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梅勒°冰凌整理 【全本校对】《叁号密卷》 作者:星若羽翼    【内容简介】:   相传中国自古就流传有一本传古密卷,名为《叁号密卷》,密卷的名字源自“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即意为无穷无尽之意。奇门遁甲、五行八卦、龙脉风水,其三者的本源,皆是出自这本诡异的传古密卷。除此之外,密卷之中不仅记录了从古至今,各朝各代所发生的各种诡异之事,以及一些人迹罕至的诡秘之地,更记录了一个有关永生不死的秘密!   五十年前,一个在朝鲜战场上牺牲的战士,留给最亲密的战友三样遗物,一个古盘,一块古玉还有一本年代久远的古书。许多年过去了,当初拿到这三样东西的战士早已白发苍苍。他只是不停的和家人说:“要来了,它要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家里人一直不知道老人为什么重复这句话。突然有一天老人也神秘的失踪!   那三件遗物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传古密卷现身,各种势力为夺取密卷而暗流涌动。《叁号密卷》之中又记录了哪些诡秘传闻?密卷中所提到的龙是否真的存在?一场跨越千年的迷局,正悄无声息的展开!   【序卷 接踵而至】      第一章 老人 军人 古怪的事      爷爷是老一辈的革命军人,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和朝鲜战争。经历了三次重大战争而能全身而退的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特别是能从炮火遍天的朝鲜,安然无恙回来的更是少之又少。爷爷是山东莱州人,他的同乡王爱国就是牺牲在了朝鲜战场。这个人和爷爷一起参军一起打仗,两人戎马数载关系非常要好。那时候赶上了大动乱,死的死、跑的跑,王爱国这个人除了妻子再也没有什么亲戚了。妻子在他参加朝鲜战争前因为染病死了,家里倒是还有一个小女儿。而且这个人懂得许多开方,也就是现在所说的奇门异术,当时在部队里,凡是发生大大小小的怪事,都会找他去看看。   小的时候常听家里人说,如果不是王爱国在朝鲜舍命救我爷爷,那次牺牲的就该是我爷爷了。正是因为这样,爷爷回国后收养了王爱国的女儿,也就是我的三姑。三姑其实是年纪最大的一个,但是爷爷说只能叫三姑,家里也就没人异议了。奶奶说王爱国还留给了爷爷一封信和一个包袱,包袱里是一本手写的书和一块古玉,还有一个盘子。信上是对他后事的种种交代,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会牺牲一样。还交代爷爷把那本书熟读可以知天意尽人事。把古玉戴在隔辈中,第一个出生的男婴身上。还特意告诉爷爷不要让孩子们去参军。起初爷爷并没有当回事儿,但是对越自卫反击战时,爷爷迫于压力派大伯去了前线,大伯却意外的牺牲在了前线。   说是意外,是因为大伯驾驶的物资车,在没有受到任何攻击的情况下突然自燃。这样的消息让全家都沉寂在悲痛中。爷爷这时才意识到,王爱国那封信的重要性。并让当时准备去军校的爸爸和姑姑立刻回家。爷爷那时还在酒后常常哭着说:“当时是我害了自己的儿子啊!”   “幸亏你们回来的早晚点就会不来了……”还把那个盘子和古玉叫奶奶好好保管,说:“这个盘子和古玉关系重大,稍有闪失会就是千古罪人啊!事情要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没有人懂爷爷这句话的含义。爷爷也从不给别人解释,只是反复的说着这句话。这件事一年以后,爷爷在一次外出参观时意外的失踪了。之后无论家里怎样寻找,都是无功而返。   时间就这样一晃过了20年,在这些年里爷爷也是一直了无音讯。但是他的那句话却深深的扎根于每个家人的心里。“事情要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坐在办公室懒洋洋的摊开报纸粗略的浏览着。   “少爷,有客人来了!你出来看看。”阿良这时突然进门朝我叫到。我感到奇怪,平时就算有什么急事,他也会敲敲门再进来,今天这是怎么了?我刚想开口骂他几句。   还没等我反应,他就低着头快步走到了我身边,低声的跟我说:“少爷来了两个兵子,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瞎说什么!小爷从小不打不抢不偷不摸想得罪这帮人都难。人在哪呢?”我没好气的对他说。   “在会议室等着呢。我看那样子来者不善,少爷你多担着啊。你说要不要通知老爷?”小良这个人是南方人,但是很小就跟着我爸在北方打拼了,一直忠心耿耿也是我爸的心腹,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他来处理。因为我爸脾气暴躁,以前动不动就对职员爆粗,看起来像地主一样,所以他们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久而久之大家都叫习惯了,也就一直叫下去了。我看他的样子明显是担心我又闯祸了,随摆摆手说:“不用了,记住别把这件事告诉老爷子。”小良识相的点点头。   我走到会议室,看到两个衣着普通的一老一少在沙发上坐着喝茶。老者大概50几岁的样子,身体略胖身高不高,但是精神抖擞目光犀利。看到我进来,他便开始的在上下打量着我,眼神让人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年轻人大概也就二十出头,一个干练的板寸,头五官轮廓清晰,身材魁梧有种电影里特种兵的样子。老者朝我笑了笑示意我坐下。好像他们俩是主人,我才是客人一般。   “二位能否把证件给我看一下,最近冒充军人来我们这应聘的太多了。”我笑嘻嘻的说着。就是想先给他们俩一个下马威。心里其实在想,在我的地盘,你们牛逼什么?   老者也笑了,说:“我说小吴啊,你还愣着干什么?把证件给这位同志看看。”年轻人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张纸恭敬地递给我。我打开一看,我的亲娘四舅姥姥!落款是部队里,某某大名鼎鼎的人物的名字和印章。我仔细看了一下那张纸上的内容,没等看完手心的汗就一滴一滴的下来了。大体是说我爷爷拿了国家众多机密文件潜逃到国外,怀疑我们家是和敌对分子有多重联系。我把纸放到桌上对老者说:“大爷,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爷爷一生为国家出了多少力,流了多少血?现在你们你说叛国就叛国了?有什么证据吗?一张纸就可以说叛国?你要是弄一本书来了,我们家是不是还帮外星人攻打地球了?”   年轻人立刻起身怒目瞪着我严肃地说:“跟首长说话放尊重点!”老者连忙笑着说:“小李呀,你坐下,咱们坐下谈。其实没有什么严重的事情,我这次来就是向你了解一些问题。”我心想这老狐狸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莫非是想软硬兼施让我承认什么政治问题?看来真的是来者不善啊。就在我想该怎么应对的时候,老者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坐下。然后示意年轻人递给我一支烟。   我摆摆手说:“不会。”   “小吴你先出去吧,我和小李谈点事情,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进来明白了吗?”   “明白了,首长。”然后年轻人轻轻的推门出去,慢慢的又把门关上了。   “小李你见没见过这个东西?”老者说着递给我一张图片。那张纸已经有些松软了,而且还淡淡的泛着黄色,看来有些年头了。刚看到图片我就笑了,尼玛这不就是一个,手绘的,好多科幻电影里出现过的神龙吗?不过,这画图水平也太差了吧,这么模糊。这老头真有意思,难不成想问我,是不是你们家帮好莱坞拍科幻电影啊??还是现在部队里都给战士们放小神龙俱乐部看了?   我一脸坏笑的说:“大爷你要想看龙珠,我那有一套漫画也有动画片,走的时候你捎着,等你看够了,你给我一个电话,我叫我们这的伙计去你那取。省得你跑两趟麻烦。看不出来大爷你还挺有童真呀。”只见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又递给我一张老式的黑白旧照片。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我就啥眼了,冷汗也不停地往外冒。照片里的内容已经不在我的理解范围之内了……   眼前这样的情景恐怕很难让我接受。那是一张以仰视角度,在一片茂密的大森林中拍摄的照片。照片上白雪皑皑,地下一片雪白与天连成一色,风景煞是美丽。在天空闪露着几点星星的斑点,而且斑点连成一线好像是夜晚的星星一样。在仔细一看,照片虽然有些地方模糊,但还是能看清斑点周围好像还有些更小的小斑点,顺着那些斑点往左看去,在那斑点的尽头有一个略大的,类圆形形状的物体,在这个圆形物体内好像还有一些小的轮廓,但因为照片是在太模糊真的难以辨别。不过这时,我可以肯定这些东西连起来看更像是一个动物而不是风景!与其说这个物体在天空飞着,还不如说是这是一个,在天空飘着的动物更加确切。   但是我又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我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拿下高等学历的人,动物世界看了不少,我也没听说有什么动物能大冬天在天上飘着。我的惯性思维告诉我:“这老头该不是给我PS了一张照片,又要让我承认家里的问题吧?”我看了一眼老头,他表情非常的严肃。   于是,我又很快否定了这想法,因为那张照片实在,不像是经过处理的。而且那种材质的照片,在现在应该也极其稀有了。以前在爷爷家里。我也曾经看过几张爷爷年轻时的照片,同样是这样的材质。这种照片硬度略强于现在的普通照片,但是清晰度完全不输。我还是不能明白有什么动物会在天空中飘着?而且形状完全不像是鸟类?外星人?飞机划过留下的轨迹?还是奇异的自然景象?我的大脑在迅速的搜索这,我所知道的所有此类知识。虽然是黑白照片,但是片中的景象清晰可见,依照照片的老旧程度,可以推测这张照片大概已有几十年的时间了。拍这照片的人在当时一定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去,而且很可能还具有一定的政治背景,因为在那个时代,一般人在当时肯定不会得到如此先进的摄影设备。想必这张照片的内容也必定不会普通。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我把目光投向了那位在沉思的老者。“这……这……这这是什么?”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想法。老者悠悠的拿出了笔在手上写了一个字,虽然字写的极小而家十分潦草,好像怕除我们以外的其他人看到一样。但是我分明看清他写的是一个:龙!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这照片确实非常像一条在空中飘浮的龙。当时我曾想过是龙,但是觉得这种想法太封建了,所以才忽略了这种想法。我刚想说点什么的时候,老者轻轻的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掏出一张纸,在上面写到:“从现在开始咱们的交流都通过文字。你见过这张照片吗?”   “没有,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大爷你说的龙到底是什么龙?”我接过笔写到。心里却充满了疑问。   “你仔细看看照片,然后对照那张图你就明白了,你认真回忆回忆有没有见过类似的景象?在书中或者某些风景中见过吗?”   我又拿过那张手绘图,对比这看了一会,果然在那些小斑点下,有类似“足”的东西,而且这个物体在空中好像还是在扭动。这样在一看那张手绘图虽然不是很工整,但是能把主要的画面,亦是在极短的时间内进行了记录,绘此图的必定也是有很深的功底才行。   我拿起笔写到:“在电影里见过算吗?除此之外就真的没有见过了。”   “小李同志我很严肃的告诉你,这件事非同小可。李为民和一些机密的事情,有着复杂的联系,他的失踪又异常诡异,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找他。但是他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可能和这件事有非常重要的联系!”我马上意识到他一行绝非是和我谈问题而来,而是可能有一些更深的目的。这是我想到了家里人说爷爷曾经常说的一句话。“事情要来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老者这时又拿出来一张照片小心的递给我:“这是一天前在同一地点照的,看了你就明白了。”   我接过照片看了一眼就又傻眼了。眼前这两幅照片已经不能用奇异来形容了,确切说是很诡异!我忙那笔在纸上写到:“你敢肯定这是相隔一天拍摄的相同情景?一天就能从夏天变成冬天?!”      第二章 又一张照片      第二张照片是一副盛夏的景象,和刚刚第一张行成了鲜明的对比。我现在就像丈二的和尚,不明白他到底想和我说了什么。一个地方能在一天之后,迅速从夏天变成冬天?这样的事情不仅见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   我这个人从小酷爱奇闻异事,小时虽然没有见过爷爷,但是我是跟着奶奶长大的。老人家总是给我讲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从神话故事讲到日常怪事,对各种难以理解的事情,我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的释压能力的。但是,今天先是见到了一个能在天空飘着的动物,然后又有人告诉我,有一个地方能在一夜之间,由烈日当空变为白雪皑皑。这让我的认知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老者看了我一会才又慢慢拿起笔:“别太惊讶,这确确实实就是一天只能所变成的景象。年轻人,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拿起两张照片再仔细的看看吧。看看他们除了大雪外的区别在哪里。”   这是让我玩找茬呢?还开始找不同了?心里越想越奇怪,于是我又迅速地拿起两张照片比对着。两张照片都是仰视角度拍摄,而且看上去拍摄点好像也是在同一位置。照片所呈现的景观范围、景物的大小都一模一样。如果非要说不同的话,就是第一张中那个在空中隐约漂浮的物体了。我用手指了指第一张中那个奇异的景象,老者默认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拿起笔写道:“我们怀疑这个景象就与它有关!在这几十年间,这种景象在七个地方出现过,而且把它出现的地方连起来你猜像什么?像是一条腾空而起的龙。而且在它出现的地方,都会发生一系列奇怪的事情,范围不大但足以引起我们的注意。”写到这里他停了停手看了看左手腕上的表,好像有些焦虑头上也有了一丝汗珠。   “报告首长,由您0号线电话!”一片沉寂,被突然地一声大喊打破。只见老者迅速地收起我们谈话的纸,将照片装进随身的包内。马上又把其中那一张大雪照片,匆忙地拿出来,反放在桌面上好像要让我注意到什么一样。他伸手示意我去看。我凑上头去定睛一看,照片的右下角好像是写着一个日期,应该是拍摄的时间,大概因为年代太久远加之字迹潦草实在难一分辨。但是时间下分明写着一个落款人:王爱国!   老者见我看到后就又迅速把照片收起来,然后朝门外说:“小吴你上车上等一下,我马上就来。”说着便走到我的身边,向我的手中塞了一个纸条,然后快步朝门外走去。到门口突然停下回头看着发呆的我问:“你这个李星鹤的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我有些吃惊老者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不过,我还是下意识地回答:“我没出生的时候我爷爷就给我起好了。”   他好像又想说点什么,但就像有什么紧急事情,不能让他耽搁哪怕一秒钟一样。随后他只朝我会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迅速地往大门外走去。这时我摊开他塞给我的小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一串阿拉伯数字:02359。   我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几个数字,实在想不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联系。但是看老者那行色匆忙中,还不忘把这张纸条塞给我,说明这串数字一定有某种含义。难道说这数字和王爱国又有怎么的联系?为什么王爱国的名字会出现在那张诡异的照片中?爷爷的失踪又和这整件事会有怎样的联系?一切的一切在我的大脑里不断地打着问号,偶尔还来点惊叹号!   这时阿良进来了,关切的问:“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还有人守着不让进来给你们续茶?”   “没什么事,我爷爷的老战友来家里慰问慰问,不想别人打扰。你先出去吧我有点事还要处理。”阿良识相的又倒了一杯茶,便关门出去了。还没等我坐下,他就又急忙忙的进来了。“少爷,四太爷来了,说让你抓紧时间出去。”爷爷家里一共有六个孩子,五男一女。爷爷排行老二最年幼的是我的老姑。他们因为住不惯城市都住在老家。只有我们家还有四爷都是住在城市里,四爷爷平时也是和我们家走得最近的了。   我连忙出去只见四爷身着一身唐装在门口站着,见我出来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快点跟着就转身往门外走。我立马加快脚步追上他问:“四爷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你家的电脑又坏了?”   四爷爷头也不抬迅速地说了一句:“抓紧时间上车,咱们时间不多了……”      【第一卷(上) 腾龙遇险】   第三章 一趟远行      我被四爷爷这句话说得又摸不着头脑了,感情这一下午各种怪人各种怪话各种怪现象都让我碰上了?我没着急再开口问只是马上上前给四爷爷开车门请他先进去随后跟着钻进了车。一辆别克商务车上坐着六个人除了我和四爷爷外还有一个是他的跟班司机大凯,听我爸说这个人是四爷爷以前的一个兵因为四爷爷对他们家有恩遂一直跟随着四爷爷,鞍前马后从不抱怨一句话。他见我上车回头朝我打了个招呼便问四爷爷:“李爷咱们直接出发吗?”   “出发去哪啊?四爷你要把我拐哪去?”我忙问道。   “嚷嚷什么,嚷嚷什么!还能把你卖了啊?大凯直接开车走高速。”   四爷爷从小就对我异常严格,对我打打骂骂那就是家常便饭。现在见他发脾气了我就不敢再说话了。我又开始观察车上的其他人,坐在副驾驶上的是一个大光头,不停地拿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地图跟大凯比划着。坐在我们前面的两个人一个身材魁梧满身的肌肉胳膊可能都比大凯的大腿粗。还不时的回头问四爷爷要水吗?点烟吗?满脸横肉让人看着就多几分胆怯。他身边的一个人中等身高一直坐着也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在紧紧地握着什么。我好奇的拍了他一下:“哥们手里拿着什么宝贝?都握着出汗了吧?”只见他头也不回只是把手中的东西揣进了怀里。这是四爷爷开口了:“小鹤你想知道咱们这一次要去哪吗?”   “四爷不说肯定有道理我也就不想知道了”其实我心里在想你快告诉我吧!   “咱们这一趟要去云南办点要紧的事情。你的事情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就不用操心了。你是我们李家的大长孙该为家里做点事情了,你的责任也是最大的你明白吗?”   我哪敢不明白我知道要是现在提出一个疑问依照四爷爷的脾气估计能在车上就动手打我,所以我立刻说道:“明白明白,应该的应该的。”   其实从小听他给我进行各种教育对这些类似与命令的训话回答只有一个就是明白!四爷爷这个人也是一个军人,大大小小的战役也参加了不少但是始终在仕途上没有平步青云。以前听奶奶说他这个人好义气对自己手下的兵都太过分溺爱闯出什么大娄子都是他出面给担着。也许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在仕途中没有跟进一步吧,也就是因此,退了以后四爷爷自己做起了建材生意以前的部下也都有了出息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没有几年四爷爷的生意就越做愈大。我们家的公司也都没少受四爷爷的照顾。每次过年他家里酒席都要摆好几桌,来给他拜年的人络绎不绝。基本上都是以前受过他照顾的部下,那些人现在有好多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地位。甚至现在省市里某些重要的领导人都有。   一路上大家的话都不多,只有大块头不时的自己拿自己打趣。光头和大凯讨论着路得方向。四爷一路上闭幕眼神好像在思考着什么。时不时还和我说几句话问问家里的情况。我一路都在思考那张奇怪的照片和那样诡异的情景。还常常想象02359到底有什么寓意吗?如果不是四爷突然把我带走我想我会去查个究竟。我们一路上没有住过酒店甚至很少离开车。吃饭睡觉基本上都在车上。经过了几天的颠簸在一个雨天的清晨我们终于到了云南的一个小县城。以下车我就想哭了。他妈的这比山区还山区啊!一直想好好的洗个澡恐怕也是奢望了,更不用提美美的吃一顿了。我下车刚刚伸了伸懒腰,就看着大凯拎着一包纸包的东西急忙跑过来,朝我叫道:“小爷快上车我们被盯上了……”      第四章 跟踪      我被大凯的话惊了一下还没等有任何反应就被他推上了车,在车下的光头和大块头也迅速上了车。四爷这时正在闭目养神看情况不对便起身问出什么事了?   大凯说:“李爷咱们被人盯上了!有一批人和咱们大概是相同的目的。”   “你怎么知道的?”四爷不慌不忙的问。   “我刚才下车去这个小县城的医院拿了一些外伤用的药剂,刚要出门的时候有三个人进医院我也没太在意。但是走着走着我发觉不对身后好像有两个人在跟着我距离不远不近刚好看到我的行踪。于是我就兜了几个圈子把他们甩开才回来的。”   “你肯定把他们甩开了吗?”四爷这时候略有紧张。   “李爷我是你一手栽培的,在战场上也是去前线玩过命的。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办妥的。根据以前我的经验这两个人肯定不是普通的想劫财的人,他们跟踪的距离并不是想把我拦下又不想让我离开她们的视线范围之内,明显就是想摸清我的底细。而且如果不是接受过训练的人很难发现自己已经被跟踪了。”   “华子你在这里联系的那个导游呢?”四爷冲着那个光头说。   “李爷你放心就在前面我都安排好了。”   “那就赶紧开车此地不宜久留,大凯咱们的装备都准备好了吗?这些人看你走掉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咱们必须以快制胜了!”   “李爷都准备好了,东西都在后面。”说着打开又发动了汽车开始疾驰而去。   我真的很不理解我们这一趟到底是要干什么?一路上行事低调而且居然大凯会被人盯上,也就是说我们的目的一定是牵扯到了他人的利益。这是我感到深深的不安。从小没犯过什么大错,就是考试不及格对我来说就是弥天大错了。回家都要被老爷子一顿毒打。这次要是闯了什么祸估计回家就要被凌迟了!就在我不淡定想着怎么问四爷此行的目的的时候,车突然停在了一个简易的特色建筑下。看过了高楼大厦突然见到这个小东西感到格外清新。   从房内迎出以为个头不高的中年男人正在跟光头交流着什么。大凯和大块头在卸着东西。我好奇的凑过去一看这些里面几乎囊括了各种生活用品甚至还有睡袋。工具包里的东西跟是让我大吃一惊,除了有狼眼手电还有工兵铲。甚至都装备了军用的匕首和自制雷管。难道我们这一行是去盗墓?   “四爷咱们这次到底是来做什么?难不成你找我来盗墓吧?这个我可干不了。”   四爷呵呵一笑:“不是盗墓我们是来请神……”      第五章 虵国      “你知道古滇国吗?”四爷接着问我。   “就是那个神秘消失的国家?”   “不错,就是这个古国。公元前300多年前,中原大地群雄逐鹿。楚威王为开疆辟地增强国力,与强大的秦国抗衡,派大军南征,欲将西南夷之地纳入楚国的领地。大约公元前286年前后,楚国大将庄硚奉命率数万大军出湘鄂,平定了巴、蜀、黔西地区,到达梁州。在梁州,楚军遭到当地人猛烈抵抗。土著人凭借天险牢牢守住山道,来自平原的楚军将士一筹莫展。庄硚凭着指挥得当与先进的武器,最终击败土著人,直奔滇中杀去。滇池各大小部落则联合起来,利用山地、森林与楚国正规军打起了游击战。楚军稳扎稳打,以武力平定了诸部落的抵抗,在滇池沿岸扎下了坚固的营盘。但是后来据说因归路被秦国所断,就留在滇池地区,建立滇国这个国家。因为地处偏远一直没有被发现在,在汉朝时发现了滇国,但之后没过多少年这个古国就神秘的消失了,尽在《史记》中留下只言片语。后代人中,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确定滇国是否存在。直到有人发现滇王金印才算是有历史证明这个国家真的存在过。这个国家的神秘消失仍是许多历史人感兴趣的要点。”   “四爷,这和咱们请神有什么关系?难道咱们要把这个庄大爷给请回山东啊?别给我上历史课了。”   “当时楚军剿灭了大部分当地的部落使万部归一,但是仍有一个族部没有被他们征服。也是当时在这里和滇国并存的另外一个政权国家虵国。因为这个部族所在的地理位置更加凶险加上山脉重峦叠嶂形成了许多自然屏障,一路更是有异兽护所,连这里土生土长的普通族部都不曾进过他们的领地。据说当时楚军在攻打这个部族时阴风大作,一条巨龙遮住了他们的去路楚军死伤惨重也就放弃了这个在当时就异常神秘的部族也就是以后的虵国。”   “四爷我说你这几天也不出去遛鸟了感情这时回家钻研历史了?这故事讲的快赶上我大学的讲师了。”我一边说心里一边想,四爷你可不是动了去抓什么异兽的心吧?这古代人没做完的贡献还想叫我们社会主义新青年去贡献贡献啊?   四爷听了我的话拍拍我的头笑着说:“这些东西都是一个老熟人告诉我的,我也就是转述他的说法。”话不多说,他就示意我赶快去拿装备。我是一万个不愿意去,一是我本来就身材略胖而且身上基本都是肥肉可定不符合那种特殊体质的人,再看看那一票人大块头力大无穷一个人拎着三套装备和玩一样,大凯和光头更是买的说穿上迷彩服就像是两个特种兵一样。四爷虽然上了年纪但是一直很注重养生应付一般的情况肯定不会出问题。我瞅了瞅就剩下我这个胖子还有那个一直不说话瘦的小风干鸡的人了。就在我盘算着怎么找理由打退堂鼓的时候,光头和四爷轻声说了几句。四爷回头和我们说:“不用的东西都放着拿好自己的东西咱们该上路了。”我便弯腰拿我那包装备,刚一下腰就看到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透过角楼在朝我们这笑,那笑的样子诡异的不能在诡异了。我吓得一哆嗦大喊道:“我操!这是什么东西?!”      第六章 奇怪的儿子      还是大凯反应最快迅速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拉下保险一猫腰疾走两步就来到我的身边。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拿东西似乎不怕人仍然在哪里似笑非笑的看着还不是发出“咯咯”的声音。这时大家都紧张了起来,光头和大块头迅速围在了四爷身边保护四爷,风干鸡则在一旁观察情况。大凯举枪就要射击,只听一个人大叫:“别开枪,别开枪!那是我儿子青山!”说话的正是那个土族导游。大凯还是保持着警惕对那个叫阿富的导游说道:“你儿子?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儿子?你去把他拉出来我看看是人是鬼!敢耍花样老子就把你这个平了!”阿富好像害怕了立刻说了一句当地的方言应该是让那东西出来。只见那东西还是处在那个蹲着的动作不过看得出好像是在移动了,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蠕动!这个把我吓坏了一个人不正经走了非要往外蠕动这尼玛不是脑子让门挤了就一定是让驴给踢了。当他整个人慢慢地蠕动出来的时候我冷汗都下来了。   “这他妈还能叫人?”大块头大叫着。   确实,阿富这个儿子的确让我对人这个概念有了新的认识。他的双腿居然长到了一起完全连在一起而且胳膊好像软绵无力任由主干拖着前行。而且瞳孔成绿色看着让人毛骨悚然还不时的朝着大家“咯咯”直笑。吓得我迅速往后退了几步差一点跌倒。还是四爷经得过风浪见此异景并没有任何慌乱镇定自若说:“阿富你这个儿子是不是得了怪病?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的时候出生就是怪胎,所以我一直把他藏着。吓着各位大人物了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明显的在像四周观察这什么。而且眼神不自觉的向右下角看了看。   四爷听后不急不慢的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今天咱们先不要上路了在这住一晚明早出发。”   这时我就不明白了刚刚四爷还着急让大家抓紧收拾上路为什么马上有改变注意了?难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出现了什么变故被四爷看在了眼里所以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在努力找着自己可能遗漏的地方。大凯这时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小爷今晚你跟着我,”然后又悄悄的和我说了一句:“万事小心,他刚刚在说谎!”      第七章 看破      经大凯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这个人好像在故意隐瞒着什么。而且在回答四爷问题的时候看上去很是顾虑。我也没有再回大凯的话只是开始思考我们这一行是否能够安全的再回山东我开始担心大家的安慰了。看大家都开始四下忙自己的事情我便来到四爷身边。还没等开口四爷就塞给我一句话:“晚上子时之后偷偷的去楼外。”就转身招呼大凯过去了。   没过多久天就黑了,阿富给我们准备了一些小菜都是寨里的特色。但四爷以吃不惯担心会耽搁明天上路为由谢绝了。我们吃了一些我们自带的压缩饼干。奇怪的是吃饭时并没有见到阿福的儿子青山。饭后大家一起聊了一会就准备休息了。只有风干鸡自己在那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我过去和他搭话他也不说话。经过几天的赶路大伙也都累了没有聊多久大家就都睡去了。我们被安排在一件较大房角内,阿富说这个平时是他睡得但是因为我们人太多了他就把这个让出来自己去另外一个了。睡前我还在想那个风干鸡为什么一直都和大家搭话难不成那个小哥是个哑巴?难道哑巴也能参军了?   想着想着我就睡着了。突然感觉旁边有人在戳我,睁开惺忪的睡眼我看到大凯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跟着他往外走。这时我一看偌大的房间里只剩我们两个了其余人早已不知踪影。我才意识到四爷和我说的话他妈的都让我睡忘了。我跟着大凯来到屋外迅速找了一个矮树垛多了起来。不一会我就看到有一个黑影慢慢地向我们住的那间屋移动。透过浅浅的月光可以大概看清那个移动的黑影正是阿富!大凯在旁边轻啐了一句:“妈的,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好玩意!华子这个畜生真是办事不利啊!”说话间一个长长地黑影跟在阿富的身后那移动的动作就是分明就是他儿子青山。只见他们在阿富在屋外点了一把小小的烟向屋内送去。大约十分钟之后他才小心翼翼的进了我们那间房间在屋里找着什么。忽然阿富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从高脚楼顺着顶杆快速的滑了下来。一声清脆的枪声后看阿富已是一瘸一拐但仍然想逃走。大凯冲出来说,“你他妈的在试着走一步老子让你现在就去见毛主席!”其余的人也迅速从周围的树垛里出来。大家迅速把阿富为了起来。大块头去把青山从屋内拖了出来,只见青山害怕的缩成一团在阿富身边发抖。“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四爷很严肃的对阿富说。只见阿富毫无反应。四爷不慌不忙指着青山对大块头说:“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我剁了,路上咱们拿着祭天!”大块头立刻拿出匕首朝青山走去。青山已经吓得呆滞在哪里一动都不动了。这下可把阿富吓坏了忙喊:“慢着,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大块头回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看四爷好像是再问还继续吗?四爷朝他说道:“他又没开始说,王强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用看我!”阿富听到这话瞬时急了大叫道:“我都告诉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和青山吧。”随后阿富又轻轻的说了一句:“你们这一趟是有去无回的路……”      第八章 神秘失踪的人      大块头大骂一声:“我呸!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绝后?”大凯已搬来竹椅让四爷坐下,光头立马识相的来给四爷把烟点上。四爷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眼圈问:“小子说说你为什么想害我们?”   “我不想害你们,我只想偷点有钱人的好货。”   “王强去,把那小兔崽子的舌头给我割下来!”四爷平静的对大块头说。“好来,四爷你瞧好吧!”说着大块头就又抽出匕首捏起青山的腮就要动手。“有人让我加害你们。他们说只要我答应他们的条件就能帮我治好青山的病。”阿富吼叫着说。要说姜还是老的辣!四爷这轻而易举的就识破了阿富的谎言。这老江湖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在这么多年的打拼中能乘风破浪很快就在从未涉足的行业取得成功。在这我这个小青头就显得天真的像个天线宝宝了。   “王强先别动手让他继续说。是谁让你害我们?你说的他们指的几个人?”四爷摆摆手让大块头停手。   “是一群外地人大概有二十几个看样子好像是兵兵。他们都穿着迷彩服也都有枪盒子。”   我去!还他妈的一群人!还是军人!我们这一行还没正式出发就被别人在窝里盯上了。还他妈的起了杀心,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我再心里暗自的骂道。这次真是上了贼船了。   我又看看四叔只见他依然神情自若淡淡的说:“他们为什么会找到你让你出手害我们?你家孩子到底得的是什么怪病?”   “他们也要找我领路进山,知道我已经有活之后就给了我两倍的钱让我想法子拖住你们。还说只要能宰了你们就能救我们家青山。”说到这阿富啜泣着看了看早已吓得呆掉的青山继续说:“其实青山以前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大约在半年前有三个人同样是找人领路进山。青山就是在领路的过程中出事的”说着阿富居然大哭了起来然后慢慢的掀开青山那破旧但裹的相当严实的衣服。   “操!”大块头大骂了一声吓得连连后退被石头绊倒来了个后滚翻咕碌碌的撞在一棵大树上。惹得周围一片笑声。四爷一脸严肃:“没出息的东西!大凯去看看怎么了。”   大凯把走到跟前用手电照在青山身上。这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好生清楚,又不由得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被阿富掀开的那片皮肤上长满了青黑色的鳞片!阿富见我们都看得清楚便又极度恐慌结结巴巴的说:“青……青……山说他被龙……龙……龙……咬了”   阿富再说那个龙字的时候声音格外颤抖,眼神一直盯着青山。大家没有一个人吭声。就这样沉寂在黑暗中。过了大概有半分钟左右四爷先开口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那几个和他一起进山的人去哪了?”   “只有青山自己回来了。而且回来第二天就再也站不起来了,话也再没说过慢慢地人就变成了现在这样。这里是出山的毕竟之路哪次再走以后我就没有再看到那三个人从山里出来过。”   “你放心,只要你把我们顺利的带进山出来之后我就有办法治好这孩子的怪病。”四爷这一句话让大家都惊了一下,我看到除了风干鸡意外大家都想四爷看去。阿富更是傻傻的看着四爷吞吞吐吐的说:“你……你……你真有……方法治好我家青山的病?”   “你如果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父子俩埋在这一了百了。如果你信,你就尽力把我们带到目要去的地方。等我出来我不仅把你孩子的病治好还可以送他去外面见见世面。”   阿富听了这番话立马感恩戴德的向四爷磕了好几个响头一边哭一边说:“谢谢好汉谢谢好汉。”   四爷不在搭理阿富,闭上眼睛好像在思考什么对大家说:“今晚折腾的够了,王强和大凯你们两个轮流守夜。明早一早就出发。”风干鸡继续缩到一旁依着一棵大树在观察周围的情况。阿富把青山抱进了寨内,光头则开始擦拭他的枪除了四爷大家好像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经历了这些事情我那还有睡意,以前要是有人和我说有龙我肯定认为他是傻逼。现在我发现自己却成了最天真的人了。老者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漂浮的东西究竟是什么?青山难道真被龙咬了?东方已渐渐展露了太阳,我伸了一个懒腰索性什么都不去想让自己放松下来。这时大凯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手掌大的东西递给我说:“这是刚才在那个混蛋抱他那个残废儿子掉出来的,小爷一会你去还给他吧,要不是你四爷拦着我真想把他们给宰了!”   说完大凯吐了一口痰就又在周围机警的巡视起来。我好奇的一看原来是一张照片,里面是青山和阿富还有另外三个人的合影,照片是大家都笑的很开只有最边上的一个人好像受委屈一样皱着眉头,让人看了感觉有点好笑。但是这种笑意刹那间就变成了一种深深地惊讶!我仔细看去哪个皱眉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哪天带着战士去找我询问情况的老者!   我的惊讶根本无法言表,难道哪个老者也来过这里?四爷来着说是为了请神,路上又遇到了要截杀我们的人,恰恰在这里哪个神秘的老者也曾在这里出现过。这连串的事情难道都有某种暗藏的联系吗?我来不及多想起身快步走进楼内只见阿富在打包行李,一把明晃晃的长刀别再腰间。见我去了忙道:“小好汉有什么吩咐您就管说。”我把照片递给了他问:“这三个人是干嘛的?”   阿富看着眼神有点迷离说道:“就是他们找青山带路进山的,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青山啊。”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这就真的神奇了!阿富说进山的人没有出来,但为什么那位老者不仅出来了还找我去喝了一杯茶?   我便问道:“阿富你敢确定这里就着一条出山的路吗?真的没有别的路了?那三个人真的没出来?”   阿富很严肃的说:“我向山神保证这里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入山出山再无它路!那三个人一直都没有出来我进去找过多次都没有发现。”   我的脑袋想开了锅一样呜呜直响,这也太诡异了。一个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失踪半年的人居然能跑到山东和我喝茶聊天。这比《探索发现》的内容还难探索发现啊!我直直的杵在哪想着这一个又一个的误解谜团出神。而阿富却用竹篮给青山准备好吃的和水为了避免青山出事他甚至把他的一条胳膊和顶柱绑在一起限制他的活动范围。这时天已大亮大凯进来招呼我们准备出发。   我看到大家都精神抖擞整装待发,只有我被无数的谜团困扰着好似没有精神气一样。就这样我们一行人踏上了征途,阿富走在最前面后面是大块头和大凯,我和四爷走在中间。阿富还时常不舍的看看自己家的方向。在路上我得知这座山当地人叫他腾龙山,因为传说这里曾是虵王的祭祀山每当祭祀时虵王就会架龙而来。因为这里山形险要又毒虫众多只有少数人来到过山腰采摘草药几乎没有人翻过这座山。   在花草树木交错的大山中走了大约有半小时,感觉能见度越来越低起初还能看到山头现在只能看到眼前不远处的大树了。突然走在最前面的阿富大叫:“都趴下!”      第九章 鬼雾中的人面树      还没等我反应大凯就从后面把我扑倒。耳边一阵疾风呼啸而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大家都趴在地下一动不动。光头和大块头分别压住四爷而且拿出了枪紧紧地握在手里。这时雾已经下的非常大我根本看不到风干鸡和阿富。“南蛮子这他妈的是出什么事啊?”大凯喊道。“好汉们都别乱动呦,这是来索命的鬼雾啊!一动就被卷走了。”阿富在很远的地方回答。   我奇怪着这才没走多远,阿富顶多在离我们五米左右的位置为什么听起来我想是在很远很远的位置。而且声音是从后面传来的而不是前面。难道是我掉向了?这么短的时间阿富就不知不觉的跑到我们后面了?   “啊!”旁边传来一声尖叫根本分不清是谁。   大凯抽出匕首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爬去。毕竟在这种环境中使用冷兵器要比枪管用的多而且可以避免伤到自己人。我跟着大凯一起匍匐爬了过去。应该只有短短几米的距离我却和大凯爬了很久都还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这下我们两都慌了。要说还是上过战场的经验丰富,大凯掏出枪朝天鸣了一枪然后我们就听到在我们左方也有一枪鸣声。打开回头和我说:“小爷你手怎么这么凉?别抓我脚腕啊。”   “抓脚腕?大凯你别开玩笑不好笑啊!”说着我把两只手伸出来摇了摇。   这下可把大凯吓坏了,他猛地站了起来用腿用力的甩。刚甩了两下就又猛地被拽倒了。这下大凯好像被什么东西拖着迅速往前扯,我立刻用手想拉住大凯的腿。这不伸手还好一伸我就后悔了。尼玛抓的不是大凯的腿而是一个纤细的小腿,滑滑的凉凉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大凯的腿变成这样?我又顺着往上一抓居然抓到了一把长长的头发。吓得我立刻松开了手。“大凯!大凯!”我大喊着。但是毫无反应。这时有东西抓住我的右手将我用力的拉了过去,我闭上眼心想这下完了要孝敬祖先了。过了一会我听到大凯叫:“小爷,小爷。”我睁眼发现在一棵树洞内大凯在我身边蹲着,脚踝上还有一个斩断的女人的手看上去分外吓人。风干鸡正拿着匕首给他“清理”。大凯见我醒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次幸亏小哥了,不然咱俩就交代在这山嘎啦了。”雾已渐渐散去能见度也慢慢变高。我担心四爷的安慰迫不及待的钻出去看看四爷的安危。刚一出洞口我就立马又缩了回去。尼玛哪有四爷他们的半点影子啊!周围满满的都是挂在树上的赤裸女尸!   我忙问道:“咱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外面他娘的那是什么鬼东西?四爷他们呢?”   大凯摊摊手示意他也不知道。风干鸡已经把抓在大凯腿上的手“清理”好了。然后他撸起大凯的裤腿只见那被手抓过的地方已经呈青黑色,他不急不慢的从包里拿出一把糯米和上他的一口唾沫用纱布封在了大凯的那条腿上。   “小哥你这可不卫生啊。别再给传染上别的啥病。”大凯打趣的说着,风干鸡没有理会他的话,包好之后径直的出了洞口我也随后跟着钻了出去。只见在树藤上挂着满满一树的女尸,因为没有衣服所以不能确定是什么时候挂上的、尸体保存的完好无损看上去跟活人没什么两样。风一吹随着风飘动样子十分可怖。女尸的容貌都很端庄嘴角甚至还有些许笑容,看上去也都十分安详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具尸体怎么会给大凯造成那样严重的伤势。那颗大树可能要十人怀抱都难以抱下。树干树枝长相十分旺相。大树的主干好像人得脸一样有着清晰地轮廓,狰狞的望着我们。风干鸡看着这样的景象居然没有丝毫的惧色。他一个箭步手脚并用迅速爬到一个树枝上抽出匕首割掉三个藤条,砰,砰,砰落下三具女尸。没等他下来那三具尸体就嗞嗞的放响,那三具尸体居然在地下扭动了起来。原本安详的面容也变得万分狰狞,眼球向外突出嘴大大地咧开。那个连在他们身上的树藤像有生命一样一下钻入了她们体内。这棵树的主干上那个脸好像又变的咆哮起来,看上去异常愤怒我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连想跑的冲动都忘了。只听嗖的一声风干鸡的那把匕首直直的朝我这飞了过来……   我心想这下可完了,原来风干鸡这小子有他妈的歹心啊!只听耳边风声呼过那把匕首分毫不差的刺中了我身后一个伸手向我扑来的女尸的眉心。一股黑绿色的血水溅了我一身,恶臭味扑鼻而来我趴在地下干呕了几声再抬头一看妈啊,越来越多的女尸从树藤上滑落下来,原本安详的笑容已七孔流血且狰狞不已。张牙舞爪的就朝我扑了过来。我哪见过这个架势,腿的吓得一个劲的哆嗦更不用想撒腿跑了。砰砰砰砰,四枪枪响转眼四个女尸就被撂倒了。我顺着一看,大凯在树洞旁依着洞口坐着。大凯见我看到了他大喊:“小爷你还看什么啊?快他娘的过来啊!”我这才反应过来,慌忙的连滚带爬的朝大凯的方向爬去。大概只有十几步的距离但在我看来却比几十公里都远,不断地有女尸向我扑来,我拼了命的爬大凯不断地开着枪。空气里遍布这腐尸的味道还有极度的血腥味,地上都是一滩滩的污血。刚到洞口我身上都已被染成了红黑色,污血啪啪的从衣服上滴下来。   “小爷你没事吧?”大凯见我平安回来立马换子弹支援风干鸡。只见风干鸡在巨树上一条腿被一根巨大的树藤缠着动弹起来很是不便。只能用另一只腿保持平衡。右手拿着一把青色古刀不停地砍向朝他飘来的女尸和树藤。那把古刀很是锋利一刀居然能将女尸的颈部完全割下,血瞬时就喷了出来,场面别提有多血腥了。那个人面巨树见风干鸡如此狼狈刚刚那张咆哮的脸居然一转变为一副奸笑的嘴脸让人看到就心生厌恶。大凯的支援暂时缓解了风干鸡的险情,但是不是长久之计必须想出一个办法解决掉巨树这样才能逆转局势,不然我们迟早都要死在这!   “咦?他娘的奇怪了,小爷你说为什么我们这个树洞却没有被攻击啊?而且这些女尸好像都是躲着这个树洞。”   经大凯这一提醒我才发现确实是这样,要不就大凯那样拖着一条病腿早就死了好几次了。但为什么我们这个树洞可以避开女尸的攻击呢?难道我们这里有什么东西和这些是相克的?只要解开这个问题应该我们还有一线生机。我开始仔细观察树洞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等等!要说是相生相克还真的确实有一样东西!我兴奋的冲大凯说:“大凯坚持住我有办法了!”大凯听到这句话疑问的回头看着我说:“小爷你有什么办法啊?麻利的,子弹已经不多了。”   我开始慌忙的翻包找出一包雷管背起我的包就往外冲去……      第十章 火攻和麒麟石      “小爷你干嘛啊?快回来!”大凯在后面拼命的喊。   我顾不上那么多现在只能孤注一掷要不我们迟早要被和那些女尸一样被吊在树上当风铃了。况且通过刚才的观察那些女尸的确是怕这个洞口,如果说相生相克的话那些女尸和人面树必定是邪魔之物,而洞里唯一的镇邪之物就是王爱国给爷爷又从爷爷那里传给我的那块古玉!当时出发时怕遗漏就把古玉放在了我的背包里。我掏出那块古玉果不其然当我冲进群尸时那些女尸立刻干扁成了一滩肉泥,一条像蛇一样的藤条纷纷从她们的身体里滑出向人面树的方向快速滑动。而且不停的发出滋滋的声音。   不至于吧难道这个树成了精连藤条都成了妖了?都有了生命了?   人面树见靠近我的群尸都被气化了又抽出许多藤条朝我这打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使人面树刚刚那奸笑的面孔变的异常愤怒!我撇了一眼风干鸡那边,场面依然很焦灼。他那条被缠住的腿上已经渗出了血。“啪啪”两声,粗大的藤条抽中了我的小腿和胳膊。我疼的嗷嗷大叫。我刚要站起来又被一藤条抽倒,衣服都被抽破了。人面树见我如此狼狈,脸又变的谗笑起来。我这个人从小有一个毛病就是最他妈的看不惯被别人笑话。现在居然被一个怪物这样捉弄!   我大吼一声:“小爷今天就是挂了也他妈的拉你这个老东西陪葬!”我又站起来抱起装雷管的包就往前冲去。大概人在愤怒的时候往往会激发出身体里潜在的能量,我发觉自己已经感觉不到藤条抽打我的疼痛感了。而且步速也越来越快。我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我就是死也非要把这个怪物弄死不可!   人面树见情况不利这时抽出更多藤条朝我打来。“点炸药!”风干鸡居然冲我大喊。他人已从树上脱险单腿跪在我的后方卡。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话,但是我顾不那么多了,我仍然向前冲!一边大声说:“太远了炸不到那个畜生!”   “快点炸药扔出去!快!”风干鸡已是在吼了!人面树也转变了策略开始抄我包里的炸药了。这样下去肯定就被它抄走了。只能听风干鸡的了,我蹒跚的拿出雷管这时发现尼玛没带火!“小哥我忘了带火了啊!”我大喊。   “扔!”我听他说到这个字二话不说用尽最大力气把雷管向人面树的方向扔去。“嗖”一声那把古刀从我身边飞过,挂着雷管向树的方向加速前进。钉在了人面树的脸上。只见人面树的脸开始扭曲了,但是火他妈的在哪啊?已经有藤条想抽出那把古刀了,一旦抽出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我都已经绝望了,就在这时只听轰隆一声雷管居然爆了!   我兴奋的大叫起来,回头一看大凯趴在地上手里的枪也打的卡了。他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原来是大凯给了这畜生致命一击啊!人面树的主干被炸的断裂了,那张恶心的脸也被毁容了!火星顺着主干燃了起来,无数藤条像手一样抽打着那零星的火花。   要是这样抽下去那点火还不让它扑灭啊。“大凯、小哥火要灭了快想办法啊!”我朝他们高喊。   “小爷接着!”说着大凯朝我的方向扔过一个塑料瓶。“等着这还有一个!”我接住第一个一闻汽油!“大凯哪来的汽油啊?第二瓶是什么啊?”   “汽油是哪天去医院从医院车库顺的一直忘了拿出来了。第二瓶是李爷酿的老白干和酒精差不多。小爷别他娘的废话了快去倒啊!烧死那个狗日的”   我也不多想拿起瓶子又冲了过去。   这次人面树忙这自救根本没在意到我冲了过去,我拧开瓶盖把汽油先泼了上去。只听噼里啪啦火势迅速蔓延,我兴奋的大叫起来。我又拧开老白干一边泼一边抬头狠狠的对人面树大喊:“我让你抽小爷!我让你给我笑!再笑啊!再抽啊!”熊熊大火已把人面树主干全部覆盖,看来这老东西已无力回天了。   能出一口恶气的心情别提多爽了。还没等我爽够我就笑不起来了。因为近距离在树下,这我看了个清楚。人面树上哪些吊住女尸的不是藤条而是一条条深青色的怪蛇。说它怪是因为这蛇头部有一个好似肉瘤凸起的小刺,看起来异常凶猛!而且这蛇随着人面树的衰败而死亡。它们嘴张着露出了两根向内斜刺的主牙,后面密密麻麻的好像还有许多碎牙一直连到我看不见的地方。舌头直直的吐着分叉的芯子奇长。它们头嵌入女尸体内尾部连在怪树上,笔直的做着吊线。女尸这时早已干扁,就露出了它们的面目。这种场景实在太过惊悚,让人不觉的起了鸡皮疙瘩。   “你过来,让我看看你的麒麟石。”风干鸡冷冷的对我说。   “什么麒麟石?小哥你说那块古玉?”我问道。心里却在想刚刚的乱战如果不是他我估计我和大凯早就交待在这了,在看他那身手如果他起什么歹心我也认了。他朝我轻轻点点头,然后慢慢起身,我立刻跑过去扶着他。   掏出古玉忽然发现那块古玉已变成血红色而且有点烫手。风干鸡也看到了,迅速拿到手里不停的反看。大约在手里看了几分钟时间那块玉居然又渐渐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这块玉你是怎么得到的?”他抬头问我。   “是我爷爷传给我的,小哥什么叫麒麟石啊?”   他并没有理会我的问题接着追问到:“你爷爷现在在哪里?”   “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失踪了。小哥你就告诉我吧这东西有什么用啊?”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是神物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如果不是它咱们现在早已死在这里了。相传上古时麒麟作为祥瑞的神兽降临辅佐各代明君,黄帝联合炎帝与蚩尤在涿鹿大战。蚩尤部族天生神勇善战加之又有先进的兵器和人数的优势连战连捷,史书曾记载黄帝九战九败。夸父族神兽鯸天蛟驾浪而来的途中想要一举打败黄帝。这时麒麟于东海海上劫杀了鯸天蛟,才给了黄帝去找西王母搬救兵的时间。此后麒麟化为七块璞玉,分别藏于世间待圣人明君出线辅以救世。你手里这块就是其中之一。相传麒麟石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镇妖杀魔,每逢出现必会有大事发生。看来你我这一行注定不会平坦了。”   我听的云里雾里,大体明白了这块古玉价值连城就是了。最后一段话我也听的分外清楚,的确这一路刚开始就遇到这样的情况,以后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四爷他们现在也是生死未卜,想到这里我不仅又担心起来。   “你们俩老爷们在哪干什么啊?快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大凯招手喊着。   “别碰!”身边的风干鸡厉声的说。      第十一章 突遇危险      大凯被吓了一跳,赶忙停住伸出的手。我也看过去,一条白色的像蚯蚓一样的东西在他身边爬过。风干鸡见他没动就回头看看人面树,树早已烧的面目全非。他盯着树看的出神,然后突然转身说:“把嘴和鼻子都封住别动,动一下咱们都要死在这!”   这时我也朝人面树看去,只见那些死去的怪蛇口中慢慢地爬出了一条条白色的极其细小的小蛇大概只有小孩的手指粗细。情景恶心的不能再恶心。这些小蛇落地后纷纷向我们这爬来。我屏住呼吸看这脚下这一条条拖着黏液在爬行的东西不由得紧张起来,大约过了半分钟这些蛇已经慢慢爬离了我和风干鸡。但是再看大凯我吓得打了个哆嗦,那些小蛇纷纷爬上大凯的身体已经慢慢把大凯的下半身裹住了。要说还是当过兵的有毅力,在这种情况下大凯愣是用手捂住口鼻一动不动但是脸一涨的通红,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我记得团团转情急之下我把古玉扔了过去,刚才古玉的效果甚是惊人如果真的有镇妖杀魔的作用应该可以抵挡一会。但是古玉刚刚砸在大凯身上那些小蛇好像完全不理会一样继续的在大凯身上游走仿佛在找着什么。我看着风干鸡毕竟这个时候大概只有他有办法了。他一动不动的在原地站着。“小哥快想办法啊!大凯要不行了。”我急促的小声跟他说。这时再看大凯捂住口鼻手已经开始颤抖了。我知道大凯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风干鸡噌的一声跑向了人面树,不会吧,难不成这小子看形势不好要跑路?我在心里暗骂道。只见他从烧的焦黑的树上拔出了古刀一飞刀直直的钉在了树洞的上方。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些小蛇渐渐地爬离大凯迅速的开始向古刀的方向爬去。大凯都快翻白眼了依然坚持着不得不让我佩服。小蛇把古刀缠的严严实实,树洞上方形成了一个蛇球。   “快把糯米衣扔了!”风干鸡大声的和大凯说。   大凯马上用另外一只手解开了包扎伤口糯米衣用力扔了出去,这是我看到糯米早已变成黑绿色。那些小蛇一下朝糯米衣的地方飞驰过去,这时已不再是缓慢的爬行了,爬行速度快得惊人。它们贪婪者吞食着那黑绿色的糯米。我和风干鸡立刻快步过去扶起大凯迅速离去。风干鸡拔出古刀刀上全是蛇的黏液他也没管那么多把刀包在那块黑布里又别进了腰间。我回头看看那些小蛇,只见他们吞食完了糯米衣竟然开始相互吞噬,而且颜色也变了……   我停住了脚步看着身后发生的一切,这时他们两人也回头看着。“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大凯说道然后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我的古玉递给了我。   “快走吧,一会天就黑了。”风干鸡招呼我们快走。   “快走能去哪?李爷他们人也不知道在哪。”大凯叹了一口气说。   “别担心了,四爷也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人。你也知道他这个人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四爷能来肯定早有准备。总之先离开这找个安全的地方晚上过夜吧,不然照这种情况晚上会更危险。”其实我心里也担心但是现在的权宜之策就是赶快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出发找四爷他们的下落。可是往哪走确实是一个问题,起初我们几个的距离最多不会超过五米,但为什么这么短的距离缺发生了走丢的现象呢?“小哥你说咱们应该怎么办?”我问道风干鸡。现在看这情况也只有跟着他了,不然就凭我和大凯恐怕很难走出这个山更别说去找四爷他们了。   “在天黑之前先找到地方休息,明天过了这座山再说吧,如果他们还活着知道这地方如此险恶应该也会在山后等着我们。在山里到处寻找无异是自寻死路。”   他冷冷的回答我。   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我们来到了较之其他地方周围比较空旷的树洞里。这时天已擦黑,风干鸡在洞外找树枝准备点起火堆这样可以防止晚上有野兽突然地攻击。我拿出云南白药王被人面树抽的伤口上喷着,大凯的腿也已经能走动了哪个骇人的手印也没有了踪影。   “大凯,四爷这一趟到底是来干嘛的?那个小哥什么来头?”我轻声的问。   “小爷我和你实话实说我真不知道是来干嘛的,你也知道李爷做事最讨厌别人问他原因。华子和王强都是以前李爷手下的兵至于那个小哥我也不清楚可能也是和他们一样吧。”我见大凯一副诚恳的表情就没再问什么。   “今晚我守夜你们两个早点休息。”风干鸡从外面进来对我们说。   “小哥今天你也累了我来守上半夜你的下半夜吧。”大凯站了起来跳了两下示意自己的腿已无大碍。风干鸡点了点头不再理会他,又走了出去。   经过一天的劳累和精神的高度紧张人都达到了极点,我随便吃了几口压缩饼干就钻进了睡袋沉沉的睡去。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了麒麟在扑杀一条七彩巨蛇场面难解难分。   “小爷快醒醒,快醒醒。”朦胧中我感觉有人叫我,睁开眼一看原来是大凯。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的告诉我:“外面有情况了……”   人在熟睡的时候最讨厌被打扰,经大凯这么一叫心里顿时有些抱怨。我起来揉揉惺忪的睡眼,发现风干鸡已在洞口半蹲着手里反握着古刀仿佛如临大敌。大凯虽然在叫我起床但手里也握着匕首。我又朝洞外看看,一切风平浪静那堆篝火还在燃着并没什么异样。   “大凯出什么事了?”我小声的问道。   大凯指了纸那堆篝火,我又定睛一看立马没了睡意。篝火在燃着但是火光恰好照出了一个佝偻的影子。消瘦的身形托着一个和身体极不相称的大脑袋,不断的从地下捡起什么长长的东西像吃面条一样往嘴里送,然后就是嘎吱嘎吱的咀嚼声。但看着影子就十分诡异。我慢慢爬到风干鸡身后小声道:“小哥这是人是鬼?吃的那是什么东西好像还挺好吃,很有嚼头啊。”   风干鸡没有回答我而是从包里拿出四爷自酿的老白干喝了一口但是没有咽下去。这时我就纳闷了,四爷这老白干应该是人手一瓶用来在山里昼夜温差大御寒用的,他这身上裹的严严实实难道给冻着了喝口小酒御寒?那你倒是咽下去啊,还含在嘴里细品?有毛用!   我刚想在问他,只见他深憋了一口气“噗”一声把含在嘴里的酒像消防水枪一样全部吐在了篝火上,顿时火势变大把周围近处照得大亮。这下篝火旁的情况让我看个正着,一条条像人面树上那种脑袋上长有肉刺的蛇盘在地下恶狠狠的向我们所在的方向吐着蛇芯,但是和人面树上略有不同这里的蛇头顶的那根肉刺更长而且个头明显比人面树的大了许多。最骇人的还不是在我们洞外窝着一圈气势汹汹的坏蛇,而是那个佝偻的背影从地下拾起放入嘴里的就是那种蛇!又想想我刚刚和风干鸡打趣的话:“有嚼头!”不禁觉得恶心一阵阵胃酸上涌。   我刚要吐出来,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尼玛想吐又不能吐东西憋在中间是出也不是咽也不是,回头一看是大凯。我胡乱比划着意思我要吐!大凯大概也明白了用风衣遮住我的头把声音降到最小。大凯在一边说:“不管那东西是人是鬼,根据以前我们的作战习惯敌人的敌人就是咱们的朋友。所以咱们是不是应该找那东西一起帮咱们突围啊?”然后自己嘿嘿的小声笑了起来。   一阵干呕还是不觉得舒服,抬头说:“拉倒……”   “吧”还没说出口,一张张开嘴的巨脸和我近距离相视而对!更准确的说是脸对脸!它嘴里的腐臭味参杂着血腥味,加上这么近距离的看到了极度恶心的场景,我再也忍不住了。什么害怕不害怕,这时都成了浮云我就是想吐!“噗”的一声把所有呕吐物一点不遗漏的全部吐在了那个巨脸上!      第十二章 黑暗中的危机      在黑暗中这怪物脸上看上去很是粗糙眼睛像铜铃一样大小睁的大大的,鼻子小且上翻嘴里的牙齿呈弯刀状。巨脸挂满了我从胃里呕出的东西,嘴一张一合好像还在嚼着那怪蛇。它的手臂很长,小臂一直垂到地上很长一段。突然它嘴里伸出了一条很粗很长的舌头,顺着脸就开始舔。太尼玛恶心了!“哇”的一声我又没忍住又吐了出来。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我又看看洞口,风干鸡还是紧盯着外面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不对,这不是外面那一个!如果外面那个进来风干鸡不可能没有察觉。想到这我头皮开始发麻,不仅因为我怕这个类似人一样的怪物。还担心那怪物嘴里嚼的怪蛇是哪来的?难道我们这个树洞该不会是个蛇窝吧!?吐意一退恐惧马上心头,我一动都不敢动生怕我一动这怪物就朝我扑来。这么近的距离它就是瞎子也能抓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通知大凯和风干鸡这个洞里不仅有怪物还尼玛有怪蛇。   大凯看我这么久没动,走过来半蹲着拍了一下一直保持吐姿的我。然后也就不动了。我撇了一眼大凯只见他看着前方也是一动不敢动。   “小爷你他娘怎么不早说这里有这东西啊!你倒是说一声告诉我们。怎么还装死呢。”大凯用极小的声音和我说。   “我他娘要是知道这有这东西,再手舞足蹈的告诉你们我就真挂了!别废话了快想办法吧。”我尽量压低声音回答。   那怪物居然也是看着我们一动也不动。这样我们更不敢轻举妄动了。   风干鸡大概感觉到有点异样回头朝我们的方向看了一下,但是这种能见度很难看清我们这边的情况。果不其然他回头看了一下又转过身继续盯着外面。这下可急坏了我和大凯,一个怪物就离我们不过半米而且身高臂长,不用说抓我们了,它就是伸伸腰都能吻我们俩了。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风干鸡还是死盯着外面,我们还是看着那恶心的脸。我心想你盯外面看毛啊!后院都让人抄了。这时他用古刀朝树壁不规则的敲了几下,声音十分清脆。大凯轻声道:“一会小哥一动咱们就玩命把这个鬼东西撂倒。”然后他紧紧的握了一下匕首。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还是彼此那样对峙着。我撇眼看看大凯只见大凯小心的侧动了一下头往洞口风干鸡所在的方向看去,然后没小声的说:“咦?小哥怎么不见了?”   风干鸡没了?这也太诡异了,外面形式危机他如果出去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个树洞又不是非常大一个人不可能这么凭空消失。“刚刚小哥敲树是用部队里的暗码告诉咱俩一会要是他一动就让咱们快治服这怪物。可现在怎么就不见了呢?”大凯在一旁小声嘟囔。   “大凯那咱俩怎么办?”我问道。还没等大凯回答我手上就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塞进手里,我摸了摸居然是一把枪!耳边一个细小的声音在说:“听我口令,我说三的时候你们两个就合力治服它,外面的交给我。”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心里一阵安心,原来风干鸡不是凭空消失了,大概是怕惊扰着怪物而从更加隐秘的我们头顶上方传讯。但是他是怎么上半空中的呢?难道会轻功?   “三!”还没等我多想,一声大喊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我回头一看风干鸡一跃跳出了树洞。身边立刻就是“嗖”的一声刀气从我耳边传过。马上我听到了对面这个怪物发出了“嗷嗷”惊雷般的惨叫声。   再看身旁,大凯一刀已经插在了怪物身上,“小爷别愣着!快上啊!”大凯大声的喊。只见那个怪物用长臂护住裆部,疼的呲牙咧嘴的怪叫。裆部还往外喷出褐红色的血。我心想我操!大凯这招太狠了,这东西不死也绝后了!然后我举起枪就朝着怪物的头放了一枪,这枪应该是以前部队更新武器时替下来的。虽然看起来比较陈旧但是火力却够猛。因为是平生第一次,开枪时后坐里太大一弹枪直接从手里滑了出去。子弹也跑偏了不仅没有射到怪物,而且差点打到和怪物肉搏的大凯身上。   “小爷你想送我去见毛主席吗?别帮倒忙啊!”   那怪物力大无穷,一只臂捂在裆部,只是单臂就把大凯甩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了树壁上。大凯被摔得够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然后那怪物发疯一样朝我这冲过来。刚刚看到只是单臂就把大凯甩的起不来了。它这样朝我撞过来不死也残废了。没有枪没有刀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这要只能等死了。   说是迟那是快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风干鸡一手拉我往后扯,又多跨两步手举火把把自己挡在了我的身前。然后嘴里吐出一道水柱,马上跟上就把火把用力插向巨脸。“这一连串动作只是在瞬间完成。只听轰”一声那怪物的脸燃了起来!   “快扶起他咱们从树顶走!”他气喘吁吁的跟我说。   树顶?这怎么能走呢?我心里自问。怪物脸的燃烧照明了树洞,我才明白为什么风干鸡说能从树顶走了。只见我们头顶密密麻麻的悬挂着那种怪蛇,一直通向树顶……难道他是要把蛇当梯子啊?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风干鸡来到大凯身边慢慢的扶起他。大凯恢复了知觉头稍微动了下好像在观察周围的情况。那个巨脸怪物头被点着胡乱的在树洞里乱撞。不停的发出怪叫。   “小哥,咱们又不是猴子这树这么高咱们怎么爬?再说树壁上都是那怪蛇一旦有什么危险在空中咱们怎么办?”我看着树壁上垂直的怪蛇问道。那些蛇头好像嵌在树里一样,只有身体露在外面。笔直笔直的一动不动像石笋一样。   风干鸡听完左腿用力一蹬地身体腾空而起,右手顺势抓住了一条怪蛇。就这样在空中荡着。那怪蛇居然毫无反映和死了一样,最为奇怪的是那条蛇居然能够承受的起一个人的重量。“小爷这时候还是听小哥的吧,我把你搓上去你先走。”大凯又咳了两声,看起来刚刚那一摔确实摔的不轻。还没等我回答大凯就一把把我顶了上去,风干鸡伸手拉住我,我的另一只手很不情愿的抓住了那垂直的怪蛇。那蛇身体冰凉,手感模起来粘粘的不由让人有些的反胃。   因为被怪物摔了一下,大凯虽然努力的跳但始终还是抓不到树壁上的怪蛇。怪物现在已是全身冒火还在洞内乱撞,大凯行动不便在下面太危险了。这时洞口想起了一阵骚动,透过火光只看到一个白色的东西像闪电一样打在了那着火的怪物身上。然后又是一道闪光那怪物居然不见了!洞内顿时漆黑一片,刚刚嘈杂的声音也瞬间变的无比寂静。   模糊中风干鸡点燃打火机递给我,我见他一腿转了一圈缠住了一条怪蛇,然后身体向后一倾像杂技里一样倒在空中滑了下去,一把抓住了大凯把他提了上来。这条怪蛇居然能够承受两个人的重量,那刚刚那怪物是要有多大力气才能把它拔出呢。心里不禁庆幸幸亏当时风干鸡给它点了头,不然真撞过来估计我连影儿都找不着了。我忍不住问:“小哥,刚刚那怪物是什么?”   “亃猿……”他冷冷道。      第十三章 是敌是友?      听到风干鸡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我想起来了!这个亃猿是不是传说中熊首猿身的怪物?”我兴奋的问。   “小声点,我们还没脱险!就是那种怪物。”风干鸡厉声的对我说。   我以前小的时候四爷来家里看我的时候总会给我讲好多稀奇古怪的故事。这个亃猿就是很小的时候四爷看我不听话就吓唬我说:“再不听话就让亃猿把你抓走!”传说这亃猿不仅长相怪异,而且力大无穷擅长在险路中行进如同走平地一样。出没于山中专门击杀凶猛的猛兽为食,被它吃掉的东西会连骨头都不省。相传纣王曾专门派人捉住了几只亃猿并用异术进行驯养且以活人喂食,使得这些亃猿异常凶猛残忍。在与周军潼关对战时曾放出亃猿咬杀周军了数千人之多。   以前我从来不信会有这样的东西在,那时候听四爷讲故事总是喜欢刨根问底,小的时候总是较劲的和四爷说:“我才不信有那种怪物呢,有本事你带我去看呀!”四爷也都是呵呵一笑说:“等你长大吧。”便不再和我争辩。小的时候的时光总是美好而单纯的。但现在想想,我的亲四爷啊,你可是实现你的诺言了带我来看过了……而且我还和那东西来了一个亲密接触。尼玛我还差点被那东西淑漱口。想到这心里又气又觉得好笑。   树说高也不高说低也确实不低。特别是我们今晚都被累的不轻。这样的臂力活动对于我这个平时养尊处优的人实在有点吃不消。眼看就到树顶了,又想想大凯的伤势还不知如何我便小声对前面的风干鸡说:“小哥,咱们依着树干休息会吧。顺便看看大凯的伤势。”   风干鸡听了停了下来,大凯却猛的几下爬到了我的身旁。“大凯你慢点!”我忙和他说。   “我没事,这点小伤小意思了。对了,小爷不对劲啊?我怎么觉得咱手里抓的这些蛇有点变热了?”   经大凯这么一说,的确手里这蛇已经没有刚刚那种冰凉的感觉了,反而感觉热乎乎。这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又紧张了起来。因为这一路每次遇到这蛇都会遇上怪事,这次我们伤的伤,累的累所以可千万别再出什么事了,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   只听下面发出了莎莎的声音。“小哥你听到了吗?你觉不觉得咱们抓的这蛇有点变热了?”我忙问风干鸡。他没有回答我,而是从不远处又返回到我们这来。伸手拿走了打火机向周围照了照。我看见不远处刚刚我们爬过的地方那些蛇开始扭动了起来,而且蛇身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由下往蛇的头部方向蠕动。不一会就看蛇头从树壁上被一个东西顶了出来然后那蛇居然从树壁上就掉了下去。仔细一看那个位置取而代之的是那种从人面树怪蛇嘴里爬出的白色小蛇。那种蛇和先前的比个头实在太小以至于如果不细心看很难发现它。看到这,我们心里都明白了用不了一会我们手上的蛇肯定也会从这脱落,而且那种小蛇长度太短看上去根本用手抓不到,如果从这掉下去即使不被摔死也要喂蛇了。不用多说,这时候大凯拉着我就往上爬风干鸡也在旁边拽着我。我像犯人一样被他俩这样带着往上爬。这种小蛇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蛇?居然可以再从嘴里再脱出另外的蛇。难道那种蛇身体里还寄生有另外一种蛇?   离我们的不远处有一个主干破损的洞口,已经有少许晨光从那里射了进来,我们便加快速度朝那地方爬去。现在明显的感到蛇不再是热而是发烫,而且蛇坠落的声音也越来越近。虽然他俩在两边拉着我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腾我浑身都累伐了……每向那个洞口靠近一点,我就像背负着重物在行进一样异常艰难。手和脚已经不停使唤了,他俩现在要是稍微松一下,估计我也就只能再和怪蛇来一次亲密接触了。幸好,风干鸡和大凯很给力,自己也比较争气我们终于从那个树洞里艰难的爬了出来。阳光撒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我们坐在粗壮的树枝上喘着粗气。不久洞口内传来“嗖”的一声,好像树内有一列疾驰的列车从刚刚那个洞口旁压过。“此地不宜久留!”说着风干鸡就带头沿着树枝往远处爬去。这里的树很是茂盛树枝和树枝都交错在一起。我们就这样爬了不知道有几棵树。然后风干鸡向树下看看,只见树下什么也没有。便从包里拿出绳子一头系在粗壮的树枝上另外一头垂下去。   “我先下去探路,小爷你再跟着下去。小哥身手好最后下来垫后。”大凯见风干鸡默许的什么也没说,便用两条腿夹住绳子慢慢往下爬去。没过多久他就到了树下先是愣了一会也没说话。然后就坐在了树下。我见没有危险我也抓起绳子爬了下去。刚落地,我就问:“大凯你哑巴了?下来了没问题,你不知道和上面的我们说一声?”我刚要继续说几句,这时一把枪抵在了我的腰上……   这一下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原来这里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人。那这些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干什么?我看看大凯他朝我摊摊手,难怪他下来先是一愣也不回答我。我看看大凯神情没有一点紧张,虽然身后蹲着一个身材矮小的人也是用枪顶住他,但大凯却毫无惧色。一副轻松的样子。这也难怪,这一路遇上的满是怪事和怪物,突然遇到真正的人,确实让我也打心底里开心。落在人手里总比落在那些怪蛇和亃猿手里强上百倍吧。怎么也是同一物种,交流起来也方便。起码能听懂我们的话,也不至于枉死。要是落在亃猿手里还能指望和它们讲道理?问原因?所以我也是一副坦然,如果不是风干鸡加上我们运气好我们早就死了N次了,既然横竖都是挂还怕什么?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快慰。但是风干鸡还在上面,他怎么说也救了我们好几次。要是不告诉他下面的情况让他也被擒那就太不仗义了。想到这我也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朝着上面就喊:“小哥快跑,下面有埋伏!”   身后的人听我一喊马上从后面一脚把我踢了出去,拿出枪盯着上面。我滚了两下吃了一嘴土。大凯也瞬间被后面的人摁倒在地。然后从周围的矮树垛里窜出好几个手持冲锋枪的人把那棵树团团围住。   我心想:“操!这下好心办了坏事把小哥给害了。要是不喊风干鸡看下面情况不对肯定不会轻举妄动,说不定还会想办法营救我们。对方也拿不准我们的人数也不会在这干等。”于是叹了一口气后悔自己刚刚硬来充英雄。   气氛相当紧张,那些人拿枪瞄着那棵树顶,随时都要开枪一样。他们要是现在扫射估计风干鸡就能被打成叫花鸡了。手里替他捏了一把汗,如果风干鸡真要这样挂了我能内疚一辈子。风干鸡没有过多纠缠扔下包顺着绳子滑了下来。那些人见他下来迅速把他压住。我心想这下被他们一锅端了,剩下来就是要看他们怎么处置我们了。我们被他们押着走了大约有二十几分钟便来到了一个帐篷旁。这里环境比我们先前那地方差很多,到处都是茂盛的树木还有高低不平的凹地,正说这种地方地里环境太过复杂不宜安营扎寨而且特别是在这个地方处处都是异兽看起来更加危险。   一个带眼睛的男人钻近帐篷和里面的人好像在报告这什么,“他娘的这些人居然是鬼子!”大凯突然怒叫道。      第十四章 日本人      后面的人看大凯大喊大叫抬起枪托把他砸倒。大凯马上爬起来怒目瞪着那个人。经大凯这么一说,我也仔细去听。果然帐篷内的人说的是日语。这伙人是日本人?那就更奇怪了,日本人千里迢迢来这个山嘎啦干什么?而且看他们手上的装备和身手明显是经过精良武装和训练过的。这样一群人在这里总不是拿枪打猎陶冶情操吧?那他们有什么目的呢?这个地方到底有什么吸引力既吸引军方还有四爷这样的土主更有武装精良的日本人。太多太多的疑问在我脑袋里像气泡一样不停的往外冒。   这时戴眼镜的人先出来掀开帐篷的门帘,一个身着黑色紧身衣迷彩军裤的女人从帐篷里走了出来。这女人高高的鼻梁大大的眼睛皮肤白皙,身材窈窕有致。头上扎着马尾辫亚麻金色的秀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显眼。我们都愣住了,这女的确实长的太漂亮了,而且气质看上去有点明星的感觉。连一向冷漠的风干鸡在刚看到的那一瞬间也有点傻眼。   她径直朝我们走过来,朝我们身边的人说了一句日语,他们就都散去有的进了帐篷,有的走到一边擦拭自己的枪。就只有她和戴眼镜的走到跟前,然后开始上下打量着我们。   “落在你们小鬼子手里要杀要剐随便,大爷我绝不说一个疼字!”大凯又开始了他的爱国情怀。   “大凯别瞎嗷嗷了,你说什么他们能听懂吗?要说也是说日语。”然后我转身朝他们说了句:“Can you speak Japanese?”   那女的听这么一说捂起嘴轻轻一笑,旁边的眼镜也跟这呵呵笑了起来。   “你好,我叫夕羽惠。”她居然用带着东北腔的汉语和我打招呼。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还身处险境被人用枪指着一位自己活不了多久了,没想到几分钟的工夫就变成身边突然出现一个美女很友好的和我们打招呼,幸福来得太突然我有点措手不及。我看看大凯刚刚还一副慷慨激昂的爱国情怀,现在早已经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挠着头。风干鸡则恢复了往日的冷漠独自看着远处出神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小爷,人家姑娘都伸手了,你不握手太不礼貌了。这让那些小鬼子以为咱没素质啊!咱可不能给国家抹黑。”大凯突然在一边小声的和我说。我这才回过神来,一看她已经把手伸在了我的身前我立马一边把手伸出去和她握手一边说:“你好你好,我叫李羽鹤。这个是赵凯,那个是……”我也不知道风干鸡叫什么于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国翰。”风干鸡接到我的话道。“对对对,这是我翰哥,刚刚被你们吓得我都忘了翰哥名字了。”我忙在一旁赔笑。“姑娘你们是日本人啊?欢迎你们来中国。中国这个地方好啊地大物博人杰地灵……”大凯在一边一阵神侃把我都说蒙了。那女的朝大凯笑笑转过身对我说:“你们命真大,能在刚才那个地方活着出来我很佩服。”说着朝我们伸出了大拇指。“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她眼神突然变得很有锋芒,好像生怕我说谎一样。   现在落在别人手里而且我们现在就只有风干鸡那一个小包的装备,我和大凯什么都没有就算她放了我们不被饿死就是被异兽当大餐了。而且看她的举止十分友好不像有什么歹心的人。于是我就实话实说了:“夕羽惠小姐我们一起和我四爷进山来请神的,刚进山就遇到大雾我们三人和另外三个人走失了,我们这一路都是为了找我四爷。”   “你们来这请什么神?这地方哪有神?”她皱起眉来不解的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四爷他就和我们失散了。四爷就和我讲过一点虵国的事情,应该和这个有原因吧。”我看着她的大眼睛很诚恳的回答她。   她听我说完很吃惊的看看我说:“你们居然也知道虵国,你的意思是你们就只有六个人?”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疑问的眼神朝眼睛看了看。   “就只有我们六个人,有什么问题吗?你见过他们了?”我马上追问道。   “跟我来吧。”说着她朝帐篷的方向走去。大凯一听有四爷的消息很兴奋的往帐篷里跑去。   “慢点,不是前面哪个,是后面的。”夕羽惠在后面大声的告诉大凯。我仔细一看原来在大帐篷的稍远处还有一个略小的帐篷。但是这个帐篷有些不同周围搭的比较高,而且周围点满了篝火。为什么大白天还点火呢?我心里纳闷的自问。门口守着两个持枪的人,看大凯要进去立刻机警的举起了枪。大凯本来刚才就吃了哑巴亏很烦躁,现在又被人拿枪指着不由的怒气上涌撸起袖子瞪着那两个人大喊:“拿枪算什么本事,有种你他娘的扔了枪和老子单挑!”眼睛看情况不对这时忙快走几步过去跟那两人说了什么,就见那两人收起了枪,退回了帐篷门旁。但是还是一副戒备的样子。大凯哼了一声就钻进了帐篷。我也马上追了上去。毕竟能找到四爷比什么都重要。我脑子里有很多问题也想找到四爷好好问问他。我刚走到帐篷下只听帐篷内大凯大叫了一声!   我心想:不好,出事了!   我马上冲可进去看到大凯愣愣的站在哪,忙问:“大凯出了什么事了?四爷呢?”   “没……没……没事,四爷不在这。”大凯结结巴巴的回答我。   感情四爷不在这,那夕羽惠叫我们跟着她干嘛?“没事你瞎叫什么吓我一跳!”   大凯没说话抬手指了指前面那个用绿色粗布围着的地方。这个帐篷并不是非常大,从门口放的各种瓶瓶罐罐的药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小型急救场所。地上还有少许血迹,是成伞状的那种,看来这里有人受过比较严重的外伤。   我走近那个粗布,我看到里面有一个衣服都成条状浑身都是伤口的人被绑在一张木板上。就像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样露在外面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脸上血肉模糊五官都极难分辨。像极了被感染病毒的丧尸一样,身上还散发一阵阵恶臭异常的恐怖。但是在手上觉有两个深深地看上去像内刺的牙印比其他伤口明显许多。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不知道何时进来的夕羽惠身上。她让我撞了个踉跄差点跌倒。“你胆子真小,这样的东西你就害怕了?你看看他,比你勇敢多了。”说着她用赞许的眼光看着已经翻进粗布蹲在地上观察的风干鸡。被一个女人这样嘲笑我一时哑语,不知该说什么。身上一层鸡皮疙瘩还没退。   “他是被蛇咬了。”从粗布里传来了风干鸡的声音。“这人是掉进蛇窝里被咬的吧?全身都烂成那样太惨了,这样都不死你们怎么弄回来的?”大凯在一边问道。   “他是被一条蛇咬的。”风干鸡说着已从粗布内出来。   我反驳道:“小哥别开玩笑了,那看看他身上那些伤口少说也至少被几十条蛇咬的怎么会是一条!”夕羽惠走到他身边拍了风干鸡肩膀一下说:“不错,他就是被一条蛇咬的,伤口就只是手上那一块。”然后指指我继续说:“你肯定会说他身上那么多伤口怎么会是一条蛇干的对吗?那些都是蛇咬后逐渐形成的。你们民间有流传这一个叫做鬼剥皮的说法你知道吗?”说着她又俏皮的转身指着大凯问道。大凯傻傻的摇摇头。我接到她的话说:“是不是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身上皮肤就慢慢溃烂,皮肤也大块大块的像撕裂一样掉落有血肉流出却从不觉得疼。直到死的时候全身就像被剥皮一样但是还是全然不知?”她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鼓励一样的朝我点点头说:“就类似这样,现在你们都明白了吧?被那种蛇咬到后果就是这样了。我真的很好奇你们居然能从蛇那么多的地方全身安全的出来。”   谢天谢地我们没有被咬到不然变成那样那就太不和谐了。“好了,看完了我们快走吧这里太瘆人了。”我一边走一边对大家说。   “这就走了?,你不是问我有没有见过你们的人吗?你不仔细看看他是不是你们的人啊?”   经她这么一说我们三个同时都陷入了沉思,都成那样了你就是让他亲妈来认估计都认不出来了。但是那身高,还有那已经破一条一条的衣服好像在脑海里还真的有那么一点印象,没过多久我和大凯异口同声:“华子!”      第十五章 无限循环与转生      大凯马上翻进粗布内顾不上恶心蹲在地上仔细看着说:“就是华子,这小子胳膊上的刀疤我还认得。”   光头华子都这样了那四爷那老身子骨……我不敢再往下多想。忙问夕羽惠:“你们从哪里找到他的?没有找到其他人吗?”   她回答我说:“就是在那片树林里,我们只发现了他没有看到别人。”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他们可能已经出山了,我们这一路发现了许多记号,应该是他留给你们的。”   “李爷没事就好,小爷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被大凯这一问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如果继续下去前方危险肯定更胜现在,如果现在停下回去我们没有向导又运气不好找不到路迟早也会死在这,何况这一路无数问号在我心头不停打转,以我的性格如果不把这些事问明白我是一定不会甘心的。加上四爷现在生死未卜如果这时候置四爷于不顾那就太没良心了。于是我决定继续下去,我看看风干鸡他朝我点点头好像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一样。我对大凯说:“咱们也休息够了,赶快上路去找四爷吧。不能再耽搁了。”   “你们就这样走?你们的勇气是我欣赏的,但不是我瞧不起你们,你们手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怎么前进的方向都不知道。如果我让你们从这里出去用不了一天你们就和他一样了。我也希望见到你所说的四爷,我们有一些事情也希望他能帮助我们。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跟着我的队伍一起出发,找到你的四爷后你们和我的人一起进虵宫拿出我想要的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们出路你们安全的从这里出去。第二个选择就是现在就变成他的样子!”说着夕羽惠就从帐篷内的一个箱子内取出一个透明的培养皿。培养皿内不是别的就是那种怪蛇。“我们选第一个。”角落里传来了风干鸡的声音。   夕羽惠咧嘴呵呵一笑说道:“算你们识时务。”   我看气氛一切正常问道:“那你究竟想要什么东西?虵宫又是什么?”   “你真的很笨啊,虵宫肯定是虵王住的地方了!至于我想要什么我还不想和你们说,什么时候想说了我再告诉你们。都来这桌子旁边我让你们好好看看这种蛇。”她坏笑着把培养皿放在桌子上。旁边的眼镜似乎有点紧张用日语和她说了什么,她只是笑笑的朝眼镜摆摆手。我仔细看着那条蛇和我们晚上看到的那些一样,气势汹汹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有点畏惧。它大概看到人后蛇头不停地向培养皿的四周撞去,性情十分暴躁。我担心地问道:“夕羽惠小姐这东西可不会把撞破出来吧?”   “别说话仔细看!”她不耐烦的回答我。   大概过了几分钟那蛇不动了直直的伸直身体,“这东西死了啊?也太脆了。”大概一边说一边笑。然后我就看到了再人面树下看到的情形,一条细小的白蛇从它的嘴里慢慢钻了出来。昂起头怨毒的看着周围的我们然后又慢慢的爬到哪个怪蛇的尾部,张开嘴好像在咬那怪蛇。那怪蛇还是一动不动。不对,这不是在咬而是那条细小的白蛇居然想吞下那条怪蛇!我轻哼了一声说道:“唉,真是自不量力啊。”   那小蛇努力的想吞掉怪蛇无奈怪蛇太大这样大概又过了一会,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小蛇身上鳞片渐渐变色,头上也生出了那种肉刺状的东西。没注意已把怪蛇尾部的很大一截吞下而且身体也变大了。它吞的越来越快,没多久就真把那条怪蛇全部吞下了,但是那条小白蛇已完全变成了刚刚那条蛇的样子,又开始了那凶狠撞击的情景,和刚刚分毫不差!   我惊讶的合不拢嘴忙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条蛇刚刚是在转生?”风干鸡也面色凝重的问道。   夕羽惠听他这么一问先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然后缓缓地说道:“一般所说的转生应该是指一个个体死亡以后,他的灵魂进入另一个崭新的个体继续生存下去。虽然都是新生但是你们刚刚也看到了,那种蛇是直接以一种肉体形式进入到另一种肉体形式,我们叫这个模式为不死循环。简单点说我的意思是那种蛇不会死亡。”   “不会死的蛇?别开玩笑了。这种蛇如果真的不死那现在满世界就不会是我们人类了。”我打趣道。   大凯也接着说:“姑娘我是当过兵打过仗的,在战场那么多年就没看过会有不死的玩意,连听说都没听过。不用说是蛇这种活物,就是连打枪不如坦克也愣是让老子弄死过。要是我没伤你现在给我把刀今晚咱们蛇胆下酒,哈哈……”说着大凯得意的笑着。   夕羽惠听着浅浅一笑揭开培养皿的盖子把蛇抛了出来。我一下愣住了,这是想干什么?那蛇眼神冷酷的看着我们,芯子一吐一吐的好像在寻找目标。“我操,你玩真的!”大凯从刚才的得意中回过神来大叫道。只见那蛇一个弯身迅速向大凯的方向游走速度极快,大凯忙退后几步。转眼间那蛇已经到大凯的褪下,纵身一跃就朝大凯的手臂咬去。我忙喊:“小心!”大凯听到一个侧身要闪过了,那蛇却在空中抖了一下身子朝大凯的腿的方向咬去。不好大凯已经没法再躲了。夕羽惠一个箭步用右手抓住蛇尾使劲把蛇摔在了药箱上。   “碰”的一声再看看药箱,被蛇甩中的位置已经有些凹陷。蛇在地下甚至都没有扭动就挂了。这女人太可怕了,也就是瞬间的功夫,居然能把准确的抓到蛇尾而且借力把蛇重重的甩在药箱上。这要是换成人……啧啧,我不敢多想。大凯有点茫然了,大概也被刚才夕羽惠的表现震住了。   夕羽惠那出手帕边擦边说:“还愣着干什么?过去看看啊”。眼镜识相的把死蛇又放进了培养皿。我们又一股脑的围了上去。大概也就又是几分钟的时间只见那蛇的口中又爬出了那个细小的白蛇,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过程。把曾经的自己吃掉然后又变回自己。再次认真的观察一遍才觉得这过程真的异常诡异,特别是那蛇在吞噬自己的时候甚至发出了“咯咯”这样类似笑声的声音,但变回大蛇后有神依然是那样怨毒。好像记得刚刚自己怎样被杀死一样狠狠的看着夕羽惠。她倒是坦然,完全不理会那蛇而是看看刚刚还在吹牛逼的现在却像小猫一样的大凯。   我望着那蛇实在不解的问道夕羽惠:“怎么会这样?这蛇太奇怪了。刚刚咬大凯的时候好像有思维一样见他躲闪迅速找出了他的破绽,难道这蛇有思维?”。   夕羽惠说:“有没有思维我不能确定,但是你想想一条蛇就能在不死循环里这样死而复生,如果换成一个人呢?”我被这话吓到了,这和长生不老有何区别?中国古代就流传很多转生的传言,比如相传轩辕就是从华胥国转生到人间。佛教,道教更是流行这种说法。古代的帝王往往倾举国之力寻找不老之法,到最后往往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这里真的是蕴藏着关于长生不老亦或者是转生的秘密,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里会分别到来几批人一探究竟了。   这时夕羽惠突然问道:“你们想不想听听关于虵王的传说?一个不死的传说!”      第十六章 虵王传说      我听夕羽惠这么一说兴趣一下子就上来了。说道:“从小我就爱听那些鬼啊神啊的事,来来来快给我们讲讲。让我们三人先简单认识认识咱虵王。别到时候要是死了,连谁送上路的都不知道。”   大凯“呸”了一声说道:“小爷你那嘴积积德吧。”   夕羽惠招呼眼镜说:“把孙先生请过来。”她居然用中文和眼镜说话,难道眼镜也会中文?我问道夕羽惠:“他也会中文?”   夕羽惠又睁大她的大眼睛奇怪的看着我说:“我有说过他不会吗?”   我支支吾吾不知道在怎么说,看看风干鸡他还在那里观察那条怪蛇,若有所思的再想着什么。   不一会帐篷的门帘开了,一个老者跟着眼镜进来了。这老头头发花白而且身体消瘦感觉有点营养不良,但是穿的很整洁有点像老学者的样子。见到我们他先是警惕的看看,然后又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示意我们到桌子旁。见我们都围了过去他开口道:“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孙军……”夕羽惠打断他的话说:“孙先生您别介绍了,先给他们说说虵王的事情吧。这几个人要和咱们一起出发。”   这个孙先生疑惑的看看夕羽惠,她点点头这是孙先生才又说道:“好吧,咱们直接说主题。你们三位知道在这个地方曾经有一个由部落发展而来的政权吗?”   我答道:“你说的是虵国吧?”他听我这一说很惊讶的看着我。大凯又拿他开玩笑在一旁说:“老先生你可别看不起人,我们小爷可是上过大学的人肚子里那都是知识。没听说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   老头没理会大凯的调侃。继续道:“就是这个虵国。这个国家地处蛮夷地区交通闭塞又诡异非常所以一直没有被正史所接受,加上上世纪破四旧和破除封建思想盛行的缘故还有很多人认为根本没有这个国家。这个国家产生的时间不详,灭亡的时间也不详,所以更让这个国家显得神秘。相传这个国家的开国君主就是虵王,虵王能呼风唤雨腾龙驾雾而且得到永生之法可以永生。虵王有一条升可遮天落可为山的巨龙伴其左右,也因为永生他变成了蛇身人面一样的怪物,而且统治手段极其残酷暴戾。虵王以人为食,不许有人离开虵国更不许外来人进入虵国。如果有人违抗就会被做成虵蛹拿去喂龙。最后为了维系自己的统治他甚至把臣民也变作半人半蛇的怪物。这个国家的图腾就是一种头上长有突出一根刺的蛇……”   我听得出神,这种蛇如果是图腾的话那虵王难道真能永生?还是只是后来人为了突出虵王的地位虚将虵王夸张化。中国的帝王凡是死后都希望被人当神一膜拜,这就有了许多帝王神化自己的地位和公德之类的事情。   这时大凯凑到我耳边说:“小爷你说这虵王现在不知道还健在不健在啊?咱们这次去万一遇到这么一个怪物可就是到了血霉啊!”   夕羽惠听了哈哈笑出了声说:“刚刚咱们的军人朋友还是很勇敢的样子怎么这么快就害怕了?”   大凯红着脸说:“怕?老子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夕羽惠听后又拿起培养皿在大凯面前摇一摇,大凯吓得脸都变色了但还是挺了挺腰。我害怕他俩又闹出什么事,毕竟那惊险一幕还历历在目我忙转移话题的问夕羽惠:“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发?”   她放下培养皿很认真的回答:“现在。”   夕羽惠说刚刚那话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我起初还以为她是开玩笑。但是她说完之后就开始跟眼睛交代事情了。这人太奇怪了让人难以捉摸。刚刚还在和大凯打闹这转眼间就要出发了?   “你们在这等等,我出去安排一下咱们就出发。”她一边和眼镜往外走一边和我们说。   我说道:“现在马上就出发吗?不用这么急吧?”   她没有回答我就走出了帐篷。老头看她走了也跟着要走。大凯一个激灵拉着老头说:“孙老师你哪人啊?看你这派头应该是个老教授吧?你知道的真多,刚才哪我没听明白你在给我讲讲吧,那个什么王是什么东西啊?”老头唯唯诺诺的不停点头不停说:“改日,改日。”边说边挣开大凯往出的地方走。我连忙过去也跟着打起了太极,我们现在要想知道的更多大概就只能从这个老头身上套话了。谁知这老头完全不理会甚至还有点生气了,甩开胳膊就要出去。风干鸡这时过来说:“你不想知道我们怎么知道虵王的事吗?”老头听到他这句话停住了脚步回头问道:“你们怎么知道的?”   我说:“你以为就你知道这点事情?想不想知道点你不知道的?”这时候就是要先唬住他才能让他听话。果然他从口袋里掏出纸和笔就要记录。我一看这招管用马上又说道:“孙老先生不是我不想说而是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难道就凭你刚刚说的那些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大凯也连忙假装紧张的说:“小爷,别告诉他,李爷生死不明咱们不能说啊。”说着还伸手要把我拉走,大凯这绝对演技派眼里甚至都有了泪花。我去,这小子以前不进文工团真是瞎了一个好胚子了。我强忍住不笑憋得脸都红了。老头看着我们这一唱一和着实让我们忽悠的不轻,轻轻的说:“你说你想知道什么吧?”我还想再演一会但是风干鸡说话了:“他们是什么人?这一趟他们要去哪?”我见老头面露难色好像很难回答不停的在用手摸自己鼻子刚要说话,眼镜从帐外拎这三个大军用背包进来了夕羽惠在身后跟着,她看看老头又看看我们说:“在聊天呢?聊什么也和我说说呗?别总趁我不在的时候聊天啊。”   我说:“我们就是在聊聊家常,顺便问问孙老先生关于一些历史问题。”   “留着路上聊吧,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背包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吧。还缺什么再告诉我。如果一切没有问题那咱们现在出发。”说着她把包扔了过来。   大凯迫不及待的拉开包,我也找了一个打开。里面有睡袋,水和干粮等一些在这里所需的用品。再就是防毒面具,橡胶手套等工具。最底下还有一小盒急救包。“怎么没有枪啊?”大凯问道。夕羽惠还是那标志的笑容道:“没有必要用枪啊,有我们保护你们难道不放心?”大凯接着说:“放心,哪能不放心。姑娘你身手这么好,你保护我们我就放心了。”   “那就好,没有问题那就准备出发吧。我在外面等你们”说着就走出了帐篷。老头和眼镜也分别跟了出去。大凯在我耳边轻声说:“小爷你觉得能放心他们吗?”我看看风干鸡,他好像听到了大凯的话说道:“没有别的办法现在只能跟着他们了。”说完就拿起背包走了出去。我和大凯走到华子尸体旁鞠了三躬,毕竟都是自己人。看着华子的尸体我总感觉有哪不对但就是说不上来。外面夕羽惠在一遍又一遍的催促,我们又检查了一遍包确定里面的必需品都在才走出帐篷。   夕羽惠留下了五个人看守营地和负责接应我们。其余的和我们一起出发。老头和眼镜在前面领路,时不时我们还能看到大概是四爷留下的星号的记号。这让我感到很欣喜,起码知道四爷他们是没事的。说来也奇怪这一路上我们并没有遇到怪蛇或者是亃猿。而且走起来确实轻松了不少。路上我曾问道夕羽惠:“你把人留在哪里不怕遇到怪蛇的袭击吗?”她神秘的一笑说:“我的人不怕那种蛇。”这到底是一伙什么人?我在心里琢磨着。不久我们就走出了山,前方是一个非常茂密的森林,而且看书去里面的树木要比腾龙山上的更加茂盛。我回头看看山的方向好像又架起了层层薄雾。夕羽惠拿起望远镜看着前方,然后忽然伸手示意大家停下。观察了大概有几分钟还不见她有任何指示,我等的有点不耐烦了跑上去问道:“怎么不走了?出什么事了?”   她冷冷的回答:“前面全是尸体……”      第十七章 发现四爷      她说完转身把望远镜递给了我并把眼镜叫了过去用日语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着什么。我马上举起望远镜看去,只见前方一片绿葱葱的茂林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大概十几具尸体。尸体周围的树生长的异常怪异,树干并不是直直生长的而是像扭动的蛇一样弯曲的像上生长,但这样的生长方式好像完全不阻碍树木的繁茂。那些扭曲的树看上去比我们刚刚在腾龙山上看到的还要有旺相。树的上方枝叶密密麻麻完全透不过光。   风干鸡和大凯他们也都凑了过来,我把望远镜递给了风干鸡,我见他看着看着面色逐渐变得难看就知道我们又遇到麻烦了。   夕羽惠这时说:“你们在这停下等一会,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这女的可真不简单遇到危险往往身先士卒,我原本以为她会让眼镜或者手下的人去没想到她自己却亲自前往。这让我对她越来越好奇。“我跟你一起。”风干鸡先她一步走了过去。夕羽惠笑笑跟了过去。我们拿起望远镜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没过多久两人就走到那群尸体旁边。风干鸡蹲下在翻看那些尸体,夕羽惠则在周围观察这那些怪异的树木时不时的还摸摸那树皮。风干鸡走向夕羽惠好像两人在交流着什么,夕羽惠还一边说着一边比划样子很可爱。然后她朝我们的方向做了一个过去的手势,眼镜就马上用命令的口吻让他们的人快走也没有理会我们。我们跟在他们后面一路小跑到了那里。刚刚望远镜看的不清楚,现在近距离的看到我发现这些人穿的都是迷彩服,而且是军用那种特制的并不是普通商店里卖的那种。难道这些人是军人?再仔细看看这些尸体不禁让人毛骨悚然。好几具都像华子那样全身脱皮溃烂而死,脸上也是那样面目全非。但也有几具是只剩半身或者身体截开内脏都撒了一地甚是恶心。惊恐的表情停住在那已经发紫的脸上。这里本身就湿度大加上现在气温又高恶臭味更是在周围弥漫。我真的忍不住了,扶着一棵弯曲的树蹲下就干呕了几声,那种想吐又没得吐的感觉真不好受。   夕羽惠对我们说:“以现在这里的温度推断这些尸体每小时的体温会下降0.7度左右,尸斑也不明显也就是说这些人死亡的时间大概也就是在八小时之内,有些身体甚至还没有完全僵硬。你们也看到了他们里面也有被蛇杀死的人,但是另外几具尸体是活着的时候身体被齿状的东西从中间斩断的。而且从脚印上来看这里绝不是仅仅只有现在这几个人,脚印在那片树林里竟突然消失了,所以时刻保持警惕。”眼镜用日语在跟那些人说着什么,那些人迅速警戒的看看周围我想他大概是重复刚刚夕羽惠的话吧。她的意思是这里除了我们意外还有第三股人也进入到了这里,那这第三股人到底又是什么人?而且人数看样子比夕羽惠他们的人还要多,那么多人在这里都折损了这么多,如果一旦我们遇险那情况只能比他们还严重。想到这我立马起来毕竟这里的危险还没有搞清楚。夕羽惠走到我身边又笑着说:“那个什么小爷你就这点本事?遇到点死人你就成这样了?”我回应说:“我吃撑了呕点出来减减压力不行啊?”   大凯拍拍我后背对她说:“姑娘你就别拿我们小爷开涮了,他就是一个读书人没见过什么血腥的大场面。这个荒山野岭的怎么除了咱们还有这么多人呢?那些人怎么会走着走着就失踪了?难道像还珠格格里的香妃变成蝴蝶飞走了?”   她回答道:“人多说明咱们来对了地方了。我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脚印到了树下就没有了。”她说完又思考了起来。   这时树上掉下一个东西正好砸中了我的头,我以为是蛇吓得我赶忙抖抖身上的衣服连连退后。大家看到有异常也都紧张了起来,好几个人甚至都举上了枪。我一看原来是一只鞋砸到了我的头上。夕羽惠看到后哈哈大笑道:“你没像牛顿一样被砸了一下就发现什么定律吗?”   我也觉得这下是小孩的妈妈丢了——丢大人了。我过去捡起鞋就要扔了。那是一只老北京布鞋,但是看看那鞋好像又有点眼熟。不好!这只鞋是四爷的!!!   我没多想回头和他们说:“鞋是四爷的,四爷可能在树上!”   大凯迅速跑了过来说:“李爷在树上面?”我点点头顺便给他看了看手里的鞋。他二话不说就准备上树。   风干鸡大喊道:“等等!这树有古怪。”大凯听他这样一说也就停了下来。我看看这树确实太过茂盛上面枝叶完全包裹住了里面我们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什么情况,刚刚看到那群人横死在哪里现在还心有余悸,那些被截成两段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树上有机关?   大家迅速围到树下。夕羽惠问我:“你能确定这鞋就是他的吗?这里这么多尸体为什么不能是他们的?”   “这鞋是我给他买的我还能不认识?”   大凯在下面大喊:“李爷……李爷……你在树上安全就吱一声。”   “你别喊了,如果他能说话我们刚刚声音那么大他早就听到通知我们了。”夕羽惠很不屑的和大凯说。   风干鸡这时抽出古刀顺着弯曲的树干就怕了上去,一边爬一边用古刀打薄底端的枝叶,夕羽惠看到后也命令她的人上去帮忙。最初树叶因为枝叶过于多他们的割剪效果并不明显,但是随着他们的不断的割下枝叶我渐渐看清了树上的东西,在那些枝叶覆盖下的正是那种肉刺怪蛇,满满的缠在树枝上几乎没有给树流出一丝空出,有的地方甚至蛇和蛇之间都相互缠绕。它们在树上一动不动,任凭他们在周围割剪树叶。风干鸡并没有停手的意思仍然顺着在往上走,夕羽惠的人则统统被她招了下来。   眼镜走到她身边跟她在说着什么,说完夕羽惠连蹬几步就窜上了树动作很是轻盈。然后趴在底端那些蛇周围在观察着什么。这时我看到树上一双裤腿露了出来,而且一只脚是没有穿鞋的。但是腿被无数蛇紧紧地缠着根本动弹不得。四爷!果然四爷就在这树上。但是看到那些蛇和刚刚那几具尸体心里完全凉了,一条蛇就能把华子咬的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四爷现在被这么多蛇缠的紧实要是被那么多蛇咬了,这会估计就是李家太祖来了能不能认不出来都不好说。大凯也是看在眼里,非要爬上去看看四爷的情况。我看他这时冲动,连忙抓住他让他冷静下来。风干鸡没有继续下去,而是从树上跳了下来。大凯发疯一样的扑了过去问道:“李……李爷怎么样了?”   风干鸡淡淡地回答:“他没事,而且很清醒。只是暂时不能动”   听到这句话我和大凯都是一愣,这大概比我们想象的任何一种最好的后果还要好上无数倍了。我甚至认为自己听错了,我又问了一遍:“小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风干鸡有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我才如释重负大凯也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为什么那些蛇要把四爷紧紧地缠住而不是去攻击他呢?夕羽惠随后也下树走到我们跟前说:“上面什么情况?是你们的四爷吗?你们看看那些蛇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大凯把刚刚风干鸡说的都转述给了夕羽惠,风干鸡也在给她更详细的说着上面的一些情况。我走到树下也想爬上去看看什么情况,但是经过这几天连续的折腾也没有好好地休息身体确实太不济了,再加上满树的腐臭味和那些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怪蛇我努力了两次是在爬不上去。夕羽惠把望远镜扔给我,我拿着望远镜朝上面看了一下只见那些蛇都是一条一条连在一起没有空隙,就连团团缠住的蛇也是那些,而它们连的方式就是后一条蛇吞着前一条蛇!这样无限的重复下去,蛇的数量太多根本分不清那条是前面的那条是后面的。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想方设法先把四爷弄出来,但是没想到的是竟然遇到这种情况。这些蛇现在时还没动,看看那些尸体就知道这蛇肯定是有动的时候。如果不尽早让四爷脱险那么我们也很可能遇到麻烦。   大凯大概也看到了这奇怪的场景问夕羽惠:“姑娘能不能快想办法把李爷弄出来啊?那些蛇它们是不是好久没吃东西饿了,现在开始自己吃自己了?”   她根本不想回答大凯这些问题,看都不看他一眼自己在哪想着什么。然后跟她的人说了什么,他们纷纷爬上周围的树开始不断地割下树上的枝叶。这次没用多久我就看到几乎是每一棵树上都缠满了那种怪蛇。而且也都是以相同吞食的方式前后连在一起。   风干鸡不停的来回在树与树只见爬上爬下的看着。他走过来和夕羽惠说让他的人停手。夕羽惠也不问为什么马上就让他们停下了。风干鸡往后跑了一段路然后停住好像在观察这里的什么东西一样。   然后又跑过来说道:“这是一把犭龙锁。”      第十八章 犭龙锁      夕羽惠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风干鸡,我也感到奇怪说道:“锁?这里除了怪蛇和那种怪树哪里有什么锁?小哥你看错了吧?”   他指着那些树上的怪蛇问我:“你看到那些蛇链接的方式有什么不同了吗?”   “一条蛇咬住了另一条的尾巴。”我回答道。   刚刚紧张四爷根本没有多想,现在经他这么一问我也开始思考这样的连接方式的确很是诡异,其实在很多神话传说中就有这样的故事。北欧神话中,邪神洛基的三个儿女之一巨蛇耶梦加德,就是一条能以身躯包围整个世界,并且以嘴巴在另一头咬着自己的尾巴的巨型生物。但是最著名的还是印度的衔尾蛇。这是一个自古代流传至今的符号,大致形象为一条蛇或是龙正在吞食自己的尾巴,结果形成出一个圆环其名字涵义为“自我吞食者”。这个符号一直都有很多不同的象征意义,有意为这代表重生或是不死,有的则说其寓意为无限循环等等。而当中最为人接受的是“无限”、“重生”等意义。我努力的想但也想不出为什么这种蛇在这里要以这样的方式连接在一起。   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风干鸡,他淡定地说道:“那些蛇就是一把犭龙锁!”   “这怎么可能?这些蛇虽然链接的方式古怪但传达的应该是一种信息。”我反驳道。   夕羽惠朝我摇摇头:“这的确是一把锁!”   风干鸡接着说道:“犭龙锁就是一把由龙打造成的一种锁,而这蛇又叫地龙。传大禹就曾使数条巨龙做链用犭龙锁将恶兽夔锁在了峰山。明朝时也有刘基用九条连环铁索锁住黑煞恶蛟的传说,才保了一方的安定。而这里的犭龙锁是一种最古老的犭龙锁,用这些有生命的地龙前后相互衔接使这犭龙锁更加紧密也更加歹毒。咱们现在的这个位置又是风水中的断龙口,意味只进不出,进来了就别想再出去了。”说着他叹了一口气。   风干鸡这段话给我带来了极大的冲击,如果这些蛇就是那所谓的犭龙锁那这些蛇是怎么被做成锁的?让这么一大群活的生物这样千百年来听从指挥让人很难想象。虽然以前我也曾听过一些诸如此类的事情但和现在眼前的犭龙锁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小的时候我听奶奶给我讲过下锁蛊,就是对人下蛊后使他变为半人半尸的人毫无意识,除了下蛊人和主子外对他人异常的血腥,专门以活物的肉为食。这一类往往也是用在守陵或是护家。但这种蛊当体内中的“人”命数已尽时就会慢慢失去效力而逐渐真正的死去。所以现在很多考古工作中在一些风水宝地的墓穴附近都会发现几具无名尸体。刚刚风干鸡的表情我看的清楚,一路遇到那么多危险都没见风干鸡沮丧过他刚刚叹气不禁也是我紧张起来,难道这次我们白跑一趟?那四爷怎么办?   我忙问:“小哥既然是锁那就肯定能打开,我听你的意思是咱们过不去了?那四爷怎么办?”   “解开这把锁需要以活人血祭祀,把血喂给那条守中的地龙所就能打开。这里的每一条地龙都是一把锁也都是钥匙,但只有一条守中的地龙才是真正解开犭龙锁的钥匙,如果在解锁时发生错误这里所有的地龙都会咬向这里的所有活物,我们就会和他们一样。”说着他指了指横在哪的几具尸体。   我打了个寒颤,这里能目测的蛇没有几千但是几百是肯定有了,那些在周围看不见的蛇更是不计其数了。我们成功解锁的概率估计比中彩票低不了太多。如果我们一旦开错锁那绝对是被那些蛇咬的透透的了。   刚刚一直沉默的夕羽惠带着那标志的微笑走过来对我们说:“他只说对了一半。这个犭龙锁的确一时难以破解,但是并非无懈可击。那些尸体有被蛇咬到的,但是也有几具是被腰斩一样斩身而亡。如果这真的是他说的犭龙锁,那这里的守中一定不是一条普通的地龙而是一条巨蛇!只要找到巨蛇我就有办法解开这把犭龙锁”   这女人从开始就很神秘,不仅能说一口流利的东北普通话而且又很了解这些奇门异术,现在又把一项牛逼的风干鸡扳倒着实让人另眼相看。   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激烈,夕羽惠让他的人以这里为圆心在十米的范围内寻找有没有更大的怪蛇。我突然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原来一直没看到大凯。我四下看看大凯居然跑到了四爷被包住的那棵树上在四爷身边守着。真是革命战场换真情啊,四爷戎马生涯大半辈子身边的人各个对他忠心耿耿,在现在这个人情冷漠的社会中显得越发珍贵。   我走到树下叫大凯下来,大凯迟了好久才从树上下来。然后偷偷的在我耳边说:“四爷说向东去……”   “四爷能说话了?”我紧张的问道他。刚刚看到四爷被那些蛇团团的缠住,脸上也爬满了蛇所以心里一直担心,现在听大凯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   大凯回答道:“我刚刚在哪想办法想把李爷弄下来,然后就觉得胳膊痒痒的我还以为是蛇,差点让我从树上掉下来。然后我看清原来是李爷的手在我胳膊上划来划去,我叫他他也不答应就是不停的在我胳膊上划。以前在部队如果有人在不方便交代一些事情,李爷有事的时候都会叫我们伸手写在手上,现在有的时候也是这样。他的手动的很规律我才觉得他那是在写字。那几个字写的很清楚。小爷你说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向东走?”这里根本判断不出哪里是方向,指南针在我们刚刚进入这片林子的时候就已经失效了,指针不停的来回打转。我们都是跟着四爷的几号一路走到这里的。现在又是阴天根本不可能靠太阳来判断方向。再者说,四爷说的向东去的含义是什么?难道他听到了我们刚刚的谈话,是告诉我们守中锁的位置?这个时候只能把这个信息告诉夕羽惠他们让他们一起想办法了,毕竟在这里我不拖累大家后腿就不错了,遇到这样的问题还是要靠他们。想想就觉得自己没用。   我走回去看到她的人还在四处的寻找,但是动作很缓慢这样下去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守中。我过去把刚刚的事情告诉了她和风干鸡,也把我的担心说了出来。她眉头紧锁的在思考着什么。然后说道:“东方不难确定,你看看周围的那些怪树,一般根据生长规律向阳的树长得比阴面的树要茂盛。因此来判断太阳升起的方向,也就是东方。但是最好还是能找到树桩,看年轮,向阳的一面年轮线与线的间距宽,阴面的窄。但是这里树上都是地龙我们不能把树锯断然后再观察年轮。”   经她这么一说我发现果然朝着我们这边的树枝叶甚是茂密基本上都是大团大团的,而后方的枝叶虽然也不十分稀疏但是和这面的比明显的有些稀薄。那我们现在的方向就应该是东方了。我问道:“咱们现在这里就是东边?”夕羽惠还是脸上一筹莫展的样子冲我点点我示意我的问题得到了回答。风干鸡也在旁边一直闷不作声。这就奇怪了,四爷说向东去现在都知道方向了他们还愣着干什么?我推了推风干鸡说道:“走小哥,咱俩去东边看看情况。”风干鸡并没有动而是很疑惑的又问了一句:“你确定你四爷说的是向东去吗?”   我回答道:“这还有假吗?大凯跟了四爷这么多年刚刚虽然是四爷用手指在写但是这几个字大凯肯定不会感觉错的。”我之所以对大凯这么有信心,因为他这个人在越是处境不利的时候越是清醒,四爷以前在酒后也常常夸起他这个优点。   夕羽惠这时说道:“那就奇怪了,刚刚那个方向是咱们来的方向。看这里的死伤情景守中应该就是在这里不远的地方,怎么可能让咱们往回走呢?再说来的路上咱们也没有遇到这样的怪蛇在树上缠绕。”说完她又陷入了沉思。我看着风干鸡他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往我们来的地方走去,我快步跟了上去。我们大概走出了有几十米的距离,我有点差异刚刚这里的树好像没有这么茂盛,还是我刚才看错了?风干鸡噌的一蹬地顺着树就爬了上去。一会又下来爬上另外一棵。这样来来回回的爬了7棵才终于停下了。这小哥是怎么了?都说猴急上树难道让这个犭龙锁急得他上树了不成?他走到我旁边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又朝夕羽惠他们在的地方走了回去。我跟在屁股后面一直追问:“小哥你刚刚有什么发现吗?”他回答道:“我们也被锁住了。”我有点迷茫刚刚不是说犭龙锁在前面吗?怎么着一会工夫就把我们来的方向锁住,难道这犭龙锁也是有生命可以观察到我们的动向?这太不可思议了。那古代人的智慧真的是不可小视,就是在现在这个科技告诉发达的时代构筑生物锁都是一个人类难题,这个犭龙锁经过这么多年仍然可以发挥效果。真的让人感到震惊。   回去之后风干鸡把事情都告诉了夕羽惠,这时根本没有什么好隐瞒毕竟现在谁离了谁都会很困难,权宜之计就是共度难关了。夕羽惠马上让他的人顺着东边去找寻守中,然后嘱咐他们一定不要在身上沾有血迹。大凯在哪里守着四爷,夕羽惠,我,风干鸡和眼睛分别岔开在周围查找着。看我实在太弱夕羽惠让我和风干鸡一组,我没爬一棵树都十分困难,也许因为我从小就讨厌蛇加上这一路遇到那么多次恶心的蛇,夕羽惠又说守中必定是一条与众不同的巨蛇那我更是打心眼里不愿看到。所以我在心里默念千万别让我找到守中,千万别让我找到。风干鸡这时在旁边的那棵树大喊:“找到了。”我长舒了一口气心里想还好还好,没让小爷我碰上。夕羽惠他们迅速聚集了过去。风干鸡也从树上跳了下去,大家好像在研究怎样举行仪式。我慢慢地往树下爬忽然觉得有一股刺鼻的气味袭来,我就停下在拨开哪片枝条看个究竟。这时弄明白一件事就是给自己的生存机会就又多了一分。   我轻轻的拨开一看脸一下子就白了,一个趔斜就要从树枝上掉下去我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了树枝,整个人就这样挂在树上。夕羽惠看着又是一顿讥笑挖苦,我完全顾不上她在说什么,只是大声的告诉他们:“我这里也有一个守中!”      第十九章 两个守中      我刚刚顺着那气味拨开旁边的树叶,就在离我不到一米远的地方一个巨大的蛇头架在树枝和主干的交汇的地方,腥臭味也越发浓郁使人难以呼吸。那蛇头足有自行车车轮那么大,蛇头上有一根较小的肉刺,看上去不是那么明显。它绿油油的眼睛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蛇通体雪白在这些树和地龙的衬托下甚是醒目。   我害怕极了,生怕那蛇突然从树枝上下来和我来次亲密接触。看那蛇的头就知道这蛇绝对是吞下去连骨头都不吐的那种。我这个略胖的体格估计也就够它开开胃什么的。夕羽惠他们听到我的声音后也迅速跑到树下,风干鸡和眼镜上树上把我接了下去。然后风干鸡又上树上去观察情况,夕羽惠也随后一步爬上了树。   大凯听到我出事急忙跑了过来看看我是否受伤。我把刚刚看到的简单和大凯说了一下。然后我就在树下呆呆的坐着,还是一直惊魂未定,腿不停地打哆嗦。以前看动物世界知道一种蛇叫亚马逊森蚺,这种蛇身长可达十几公尺,重达二百二十五公斤以上,粗如成年男子的躯干,而且这种蛇专门以凯门鳄为食,要知道凯门鳄就不是什么善茬,所以亚马逊森蚺是一种很凶残的猎食者。但是现在这里的这条白蛇虽然全身看不见但是单单看头估计就要比亚马逊森蚺大出许多倍,这东西要是吃凯门鳄估计就跟吃炒糖一样了。这么大的蛇突然出现在身旁,就是让再有胆量的人都要吓得不轻。   风干鸡和夕羽惠陆续从树上下来,面色都比刚才还要难看。夕羽惠问道风干鸡:“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守中?”   “可能有一个守中是虚位,你也看到了咱们刚刚进来的地方也被犭龙锁锁住了,也就是说在咱们刚刚过去探查情况的时候,守中和地龙就在这个断龙口把生路斩断。那守中必然会在这个方向。”风干鸡说道。   大凯有点着急,不停的在地上踱步。因为那些地龙不知道何时就会再次动起来,四爷现在全身被群蛇缠着本来就已经很危险了,如果一会地龙再次攻击我们,我们这些行动自如的人尚有一线生机的话,那四爷在哪里就只能等死了。想到这我也不能平静了。   我说道:“小哥你懂得多,这个时候就别谦让了有什么办法咱们就快试试,是在不行咱们把可能的情况都分析一遍,如果在这样拖下去咱们就都要喂蛇了。”   “这些蛇一般是不会动的。一旦不是用守中打开犭龙锁,那咱们死的更快。而且这里的布局就像一个瓮一样,咱们也根本不可能从这里逃出去。”说着风干鸡又爬上了树。的确这里就像风干鸡说的那样,我们被困在的这个地方被树环绕着,树上都是满满的地龙我们不管往哪里跑都逃不出这些树的包围。而且我发现周围的树越来越茂盛,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根本没有现在这样的长势,难道这犭龙锁能有让植物加速生长的作用?   夕羽惠走过来带着嘲讽的口吻问我:“那请问小爷你觉得现在有什么办法吗?”   我回答道:“我不懂你们说的那些,我只是客观的说说我的看法。如果真的是你们说的那样,这里只有一条蛇是守中而守中又是唯一解开犭龙锁的钥匙。那这两条蛇就是一条蛇。”   夕羽惠愣了一下有点吃惊的让我继续说,大凯却在旁边打岔道:“小爷,咱们都看到两条了,你怎么就这么犟啊。”   “你闭嘴!”夕羽惠厉声的对大凯说。然后又督促我赶快说。   “首先从科学的角度说,如果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平行空间的话,那么在此时此刻一定有另一个我在做着别的事情。可以这样认为,宇宙有无数个平行的空间,于是也就能产生无数个并行的时间。即使我们在这个空间不存在,那在另一个时空的还会有一个和现在的我完全不同的自己,于是我还会存在。在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我们的指南针就失效了,而且指针的偏转很快也不规律。这地方可能有极大的磁场干扰。磁场强大的地方往往会造成时间轴的速度变化,就像百慕大失事的飞机在若干年后又像往常一样飞回。所以这里很可能是一个时间的接错点,引起了某个平行空间的交错使两条蛇可以同时出现在这里。也就形成了两个守中。所以两条蛇都是守中,解开任意一个我们都会脱险。”   大凯听的云里雾里,夕羽惠则在一旁很专注的想着什么。然后点点头说:“现在这也许是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了。”然后又略带疑问的问我:“如果同时解开这两条蛇会怎么样?难道会打开另外一个空间的犭龙锁吗?那另外一个空间用锁住的又是什么?”   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也不敢多想这种犭龙锁如果还有一条这样的巨蛇那是用来干什么的。我回头看到风干鸡就站在我身后吓了我一跳,看来刚刚我和夕羽惠说的他应该也听到了。风干鸡脸色一直很难看,额头上都出现了小汗珠。   我就问道:“小哥你没事吧?你有什么主意或者看法说出来咱们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他说道:“这的确是一条蛇。我虽然听不懂你说的意思,但是这既然是一条蛇那就必定是守中无疑了。咱们还是快点准备解锁吧。我去这棵树上,你叫你的一个人去另外一棵吧。听我的口令把右手割破把血滴在守中的嘴上。守中一动就马上停下来。其他人都分散开,如果一会有出口就迅速出去。”说着他抽出古刀,并让夕羽惠叫她的人待命。   “等等,你既然听不懂刚才他说的话,为什么又说这里两条蛇是一条蛇?”大概都被这个犭龙锁逼急了,连一向满脸笑容的夕羽惠都语气很生硬。她这句话没错,风干鸡既然没有听懂那为什么又那样说?难道他早就知道了什么?   我也不多想了,忙打圆场让夕羽惠不要激动,这个时候他俩是这里所有人的依靠了,如果他俩在窝里斗那我们就更不用出去了。   他风干鸡只是冷冷的回到道:“因为这条蛇有两个头……”      第二十章 双首地龙      风干鸡话音刚落,夕羽惠就推开他爬上了我旁边的这棵树,一会又从树上下来爬上了另一棵发现守中的树。我刚刚在树上看到这条蛇的时候因为太害怕并没有看仔细。两棵树的距离虽然不远,但蛇身都被茂密的树枝包裹着,周围还有无数那样的肉刺蛇围绕,至于是不是这个蛇有两个头真的很难分辨。   双头蛇这个倒是见得比较多了,很多电视和杂志上都有过报道。形成双头蛇的主要是因为蛇的基因受到了污染或在染色体复制,配对过程中产生了错误,使蛇生出了两个头。这种蛇在我国并不少见,它们多生活于高山或平原低地以及隐匿于泥土下。但是这种蛇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身长较小而且生命周期很短,一般只能存活几周左右。但是眼前这一条蛇不仅身长粗长,单看外形这条蛇的年岁也绝对超过普通两头蛇的生命周期。   不一会儿的时间,她从树上下来喘着粗气说道:“这居然是一条双首地龙。看来咱们要想从这里出去现在时难上加难了。”   “这双首地龙又是什么?咱们不是都找到守中了吗?只要用一定的方式解开这把犭龙锁我们不就能出去了吗?”刚刚还信心十足的以为能很快出去,然后可以救出四爷。现在让夕羽惠这么一说我一下子就又没信心了。   她回答道:“双首地龙顾名思义就是长有两个头的地龙,这里用这么多地龙环绕双首地龙而起,可能是把这种蛇作为饵来喂给双首地龙。按照咱们先前在营地内看到的这种不死蛇在死后会自我吞食然后重生,这样他们就会在这条双首地龙体内不断死亡不断重生,这就使这条守中蛇可以不断生长。用这条蛇做守中就没打算让活着的人出去。这种蛇异常凶猛,而且行进速度飞快。即使我们开启犭龙锁,周围这些蛇不会苏醒那这条双首地龙也会醒来。到时候我们一样跑不了。”   这条双头蛇蛇头就不小,身子的长度更是很难估计。这要吃了多少这种怪蛇才能长成这个样子。而且这种双头蛇居然还吃那种肉刺怪蛇,想着想着身上就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风干鸡还是我行我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爬上一棵有双首地龙的树了,然后在树上说道:“教你的人快点准备吧,要是等天黑了被困在这里就等于等死。”夕羽惠轻叹一口气对我们说:“一会如果有出口就迅速出去。”又转身和她的人交代着什么。然后把身上的背包拿下,自己准备上另外一棵树,眼镜一把拦住了她,两人在哪叽里呱啦的说着什么。夕羽惠没顾阻拦甩开他的手,又是轻盈的几步蹬上了树。   大凯在一旁对我说道:“这女的真爷们儿!”我冲他猛点头。的确,虽然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他们这一行人是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她的来头。但是就是这短短的一路同行让我感觉到她这个人算是女中豪杰了。也让我对日本人的看法大为改观。夕羽惠身手了得胆识过人,她对我们也算很照顾了。   眼镜走到我和大凯身边说道:“蹲下”。我回头一看她的人都已经蹲守在四周而且目光凌厉。我和大凯也识相的马上蹲下了。然后就听到风干鸡大声说道:“开始。”   四周变的异常的寂静,我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我看看大凯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上了匕首紧紧地盯着四爷所在的方向。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着。奇怪?怎么还没见有什么反应呢?   就在这时“轰隆”一声巨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断裂一样。周围沙沙的声音想成一片。我看到刚刚那两棵树的树枝在不断地摇摆哗哗作响,然后就在刚刚发现巨蛇的树枝上方,一个硕大的蛇头伸了出来。而另外一棵树上一个和这个蛇头一模一样的蛇头也探了出来。慢慢地两个蛇头摇摇动着就要下来了。我看的清楚,这时不用说跑了我都想坐下了。刚刚还没有发觉这蛇到底又多大,现在随着蛇慢慢地移动它的大半个身子都露了出来。它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在哪盘着不动,这条雪白的双首地龙足足有几十米长,整个蛇盘在地上就像一个雪后的小山丘一样。我打眼间看到风干鸡拉着夕羽惠就躲在这个巨蛇的后方,风干鸡反手握着他的古刀,夕羽惠手里侧拿起了枪。看到他们安然无恙,我心里的担忧也就少了几分。   没有一个人敢乱动,生怕一丁点动静就惊扰到这条大蛇。大凯这时这时站起来就往后跑去,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这下坏了!我忙回头看去,只见那些地龙慢慢向四周散去,群蛇包围之中居然裂开了一道较窄的门。四爷身上的蛇也渐渐退去,整个人也慢慢露了出来。如果从那种高度掉下来一个年轻人估计都摔得不轻,现在何况是一个老人呢。我心里也着急于是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也马上站起来向后面跑去救四爷下来。可是还是赶不上了,眼看四爷就要从树上掉下,这千钧一发之际见大凯猛跑几步赶到树下接住了四爷,然后两个人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大凯在四爷下面给他做了肉垫。   夕羽惠和风干鸡他们见双首地龙没有任何反应也迅速朝那个出口方向跑去。眼镜和另外一个人过来扶起大凯和四爷就往门的地方架去。我回头看看那巨蛇两眼直直的盯着我们,一个头不断地扯动像是要追来,让人看了惊悚不已。而另外一个头则不动贴在身上。我心里想这蛇也没夕羽惠说的那么可怕,看这样挺善良还知道放我们一马。   就听几声巨咳,刚刚趴着的那个头昂起首,像是在努力向外吐什么一样。“嗖”一声,一个沾满蛇的黏液的东西被它吐了出来,大家都愣住了。它吐出的不是别的就是一个亃猿!这个亃猿面目全非而且不停的有那种肉刺蛇从亃猿的体内钻出,场面万分恶心。双首地龙两个头同时向后倾斜,不好!这是要向我们来了!   原来这个家伙不是发善心,而是他妈的吃东西卡住了!想到这我加速向前面那个出口地方跑去。   只感觉身后一阵疾风呼啸着就向我而来……      第二十一章 血战(上)      这东西速度简直快的惊人,像一道白色的闪电一样。我一看这个架势容不下多想,撒开腿拼了命的往前跑。在最前面的眼镜等人更是背起四爷和大凯跑的飞快。   刚刚和我相距的距离已经不近了但是只是几秒的时间我就能感到身后一阵疾风而来。还没等我跑上几步,身后就被“碰”的一声顶了出去。被这蛇撞过不亚于一个小解放。   我明显能感觉到身体在空中飞了有几米的距离,那种感觉就像坐大金刚一样。然后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滚了两下才停住。眼前先是一片漆黑,慢慢的才可以看清周围的食物但是很模糊。全身都已经疼的麻木了,头晕目眩只觉得体内的各个器官好像在不停的翻滚,猛咳几声居然咳出一口鲜血。也不知道有没有骨折,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四肢也完全动弹不得,如果是冲击所致的神经暂时麻痹那还算好,但是如果是脊椎受伤那就惨了。   我努力的睁开眼看到双首地龙已经守在了出口的前面,前方一片狼藉人仰马翻。眼镜他们大概都被巨蛇扫倒纷纷倒在地上,四爷和大凯也在那附近。刚刚我看到眼镜他们也就离出口不过十米的距离,应该完全可以从这里脱身。但是就算离出口那么近的距离,竟然都被这个双首地龙赶超在前。以前听说过世界上速度最快的蛇是黑曼巴蛇,最快时可以以19km的速度追杀猎物。和眼前这个一比,黑曼巴那就只能算是散散步了。一般身体越大的蛇移动起来也都随之慢慢变缓。这双首地龙身体又粗又长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速度变得这么快,太不符合自然规律了。这东西搁古代那就和小火车差不多。   这时双首地龙在哪里咆哮起来,蛇头往前俯冲下来。一个蛇首已经咬住了眼镜他们中的一人,顿时鲜血四溅。然后直接把人顺着就吞了下去。以前看大片《狂蟒之灾》时看到蛇在吞人时就我就不敢看捂住眼睛,现在这一幕就发生在眼前,一个活生生的人一瞬间就被巨蛇吞入肚中,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另外一个没有咬到猎物的蛇头居然像生气一样猛撞那个刚刚吞下活人的蛇头。然后就又要再次袭去。无奈另外一个蛇头不配合,那个要出击的蛇头就被硬硬的留在了原地。   身后传来了风干鸡的声音:“别愣着,快分散开!”   也许是刚刚让蛇的冲击冲懵了,刚刚眼镜他们一群人都在原地没有任何反应,任凭蛇把自己人咬走而没有任何反抗。现在经风干鸡这么一说,眼镜立马拉上枪然后用日语喊着什么。那几个人迅速相互搀扶着散开,大凯和四爷也被他们艰难地挪动着。   双首地龙看眼前的美餐被分散到各个角落又咆哮了起来。蛇身突然一扭,沿着一个弧形把我们团团围住。这样我们就被这条巨蛇用身体困在了中间。巨蛇见我们被困的扎实,居然发出了“咯咯”一样的笑声。然后又是蛇身一仰俯冲了下来。刚刚哪一个没有捕到猎物的蛇头张开巨口就把整整两个人含在了嘴中。一个人的半个脑袋甚至还在它的嘴外。“咕嘟”一声一个人已被它咽下,然后又是猛的一吸另外一个也进入了它的腹中。蛇腹居然被两具人的身体鼓得涨出了一块。而另外一个蛇头也是一阵疾风一样又卷走了一人,两嘴一紧把人居然夹碎了很享受的又慢慢吞了下去。   这时我感到有人在拉着我的衣服把我往一边拖。我试着稍微动了一下胳膊,发现胳膊已经恢复了知觉只是还是浑身作痛。我慢慢的把头转向后方,发现风干机正左手握着他的古刀,右手使劲拖着我把我往一边扯。心里一阵感动,想这一路风干鸡已是多次舍身救险,虽然对他的身份还不是很清楚,但是看样子应该也是四爷的一个患难之交,没有多少人人会愿意拿自己的生命为别人去冒险。他把我拖在一棵树下,然后起身就向眼镜他们的方向跑去。   只见双首地龙在接连吞下四人后行动逐渐变得迟缓下来,两个头在相互碰撞,也没有再次发起攻击,只是把身体卷的更紧使我们的活动范围又变小了不少。我看到夕羽惠在那看着那些受伤的人,又眼里喷火一样狠狠的盯着那条看似得意的双首地龙。突然大喊了一声便向巨蛇的头冲去,拔出枪就是几枪。眼镜他们见当家的都做了先锋,也都奋不顾身的拉开枪栓向巨蛇射击。子弹“砰砰”打到蛇的身上,却不见巨蛇有什么反应、好像完全没有用一样。这时风干鸡说道:“打它的眼镜!和嘴巴!”说着一飞刀飞快的飞向了一个蛇头的眼睛!看那古刀直直的插入利蛇的眼内,瞬间喷出了许多绿色的东西,一阵腐臭散发而来。巨蛇在地下扭动痛苦的扭动着。包围着我们的圈子也变的大了。双首地龙惨叫一声刚刚还贪婪的在那看着它的猎物,现在马上暴怒了起来。   腾起身就朝风干鸡扑了过去,我心想不好,刚刚这个畜生的速度我是领教过的,这一下恐怕风干鸡很难逃脱。我心里万分着急,我试着张开嘴居然能不自觉的张开嘴喊道:“小哥小心!”   但是巨蛇这次行动却异常缓慢,风干鸡一跃身就闪了过去。然后一脚蹬树借力竟然向巨蛇的一个蛇头冲了过去!   我心想:这人真是疯了!   见风干鸡趴在蛇头上手伸进利刚刚被刺的蛇的眼睛,握住古刀又是用力一扭向里有插进一段,然后才用力拔出古刀。这次双首地龙了两个头同时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叫声,我的耳朵都嗡嗡作响。眼镜他们见风干鸡扑在巨蛇头上也就停止了射击。夕羽惠也拔出两把短刀一手一把,跑了一个弧线到了蛇头的位置,脚步速度加快纵身向上跳去,同时挥起短刀插在了巨蛇的身上那样吊在了蛇身之上。然后又是用力将另一手的短刀用力的插向上方,拔出了刚刚下方的短刀。原来她是用短刀做空梯,这样不停地向蛇的头部爬去。巨蛇的那个脑袋不停的摇摆,想要把风干鸡甩出去。奈何风干鸡就是用古刀做柄,把刀同样插在了蛇头的处,自己紧紧的握住古刀。另一个蛇头突然向风干鸡咬来,就见他拔出古刀用刀贴着蛇身滑了下来。而那一个蛇头却重重的咬住了刚刚被刺眼的蛇头处。夕羽惠见势加快了速度爬上蛇头,趁那条蛇头咬住另外一个蛇头的机会,趴在蛇头上把两把短刀同时狠狠的插在了蛇的两眼上!   巨蛇吃疼放开嘴一扭蛇头,把夕羽惠甩了出去。我见夕羽惠顺势打了一下树枝,右手抓住了旁边的枝条,一缩腰就正好躲进了茂密的枝叶里。眼镜他们见二人从蛇头中脱险,马上又是一阵猛烈地射击。那双首地龙被打得竟然把头埋进了巨大的蛇身下。看这情形难道这双首地龙这样就不行了?   我试着努力站了起来,虽然右腿还是没什么知觉,但左腿可以发上力。头还是晕乎乎的,看东西还有点重影。看见大凯和四爷就躺在前方蛇身不远处。我就一瘸一拐的慢慢走过去,眼镜也跑过来帮我把他们抬开。我看到他们的人已经从包里取出了雷管一样的东西,开始在蛇身处布置了。看来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能脱险了。   我们把大凯和四爷抬着准备回到树边时,却听到风干鸡在不远的地方喊道:“趴下!”      第二十二章 血战(下)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眼镜已经一把把我摁倒在地。只觉得头上一股疾风穿过,混杂着血腥味和腐臭味。我朝前看去,只见那条双首地龙一下窜到了一棵怪树上,露出两个巨大蛇头愤怒的咆哮着。它的两个脑袋上只有一个眼睛还睁着,其余三只在被夕羽惠和风干鸡戳瞎后,眼里已结上了红绿色的血滴子。   我觉得脸上有什么东西滑落下来,随即慢慢的用手一摸,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一些绿色黏乎乎的东西。我注意看到那条双首地龙唯一的那一只眼睛居然从最初的绿色现在变成了血红色!大家看这个情形也都知道又是免不了要一场血战了,眼镜他们的人举起枪紧张的观察着双首地龙的动向。   双首地龙“嗖”的一下飞快的从树上闪了下来,两个头俯冲这就向人最密集的地方冲去。顿时枪声四起,“轰”的一声伴随着几声惨叫,地下竟硬生生的被他砸出了一个窝子。几个人也被压进去了。双首地龙并没有善罢甘休,又把巨大的蛇头从里面抽出,我清楚的看到它的嘴上还沾有认的四肢,样子可怕极了。双首地龙抖动了一下身体,用蛇身把两个人缠在了其中,两人拼命反抗但毫无效果。两个被缠在其中的人脸色涨红,眼球外凸嘴角不停地渗出血来。只见它蛇身一紧,两个人居然被它紧碎,鲜血从中喷了出来。   看来这个双首地龙现在已经不是想品尝美食了,而是要把这里的所有人统统赶尽杀绝!   夕羽惠这时突然从一旁的树上跳上蛇头,想要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把双首地龙的另外一只眼戳瞎。但这个巨蛇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蛇身贴地快速的在树与树只见来回碰撞,夕羽惠这次根本没法保持自己的平衡,没坚持一会就被双首地龙给甩了下来。人重重的撞在了树干上又弹到了地上,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双首地龙看到她,两个头更加疯狂的嘶吼一声就向她的方向疾驰而去。眼镜他们马上从另一侧向双首地龙猛的开火,然后不停地有其他人移动到瘫在地上不起的夕羽惠前方组成了一道肉墙。风干鸡也是从地下的断尸手里捡起一把枪马上就过去驰援,双首地龙张开巨口就又是连续撕咬了几人,一时间血花四溅,枪声四起,惨叫声漫天。我都不敢再看,满地几乎都被血染成了看似暗红色一样。   也许是因为奶奶经历过那些艰苦的抗日战争岁月,所以从小她就给我灌输反日的思想,我们家的人也都一项如此对日本人深恶痛绝,甚至老爷子做生意有一个原则就是绝对不接日本人的生意。所以在耳濡目染之下我也异常讨厌日本和日本人。但是现在眼前那些日本人的舍命精神的确让我肃然起敬。我见这个架势恐怕他们抵挡不了多久。我颠簸这左腿就去扶起夕羽惠往一边搀扶。   我慢慢搀着她往一旁的树下挪动,她呼吸很均匀只是脸上血迹斑斑,浑身被上下被树枝拉了好几道口子。应该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大概是被刚刚的重力所甩撞晕过去而已。   双首地龙见我扶着夕羽惠要走,那个被她用双刀刺瞎的蛇头居然朝着我们张开了大嘴想要冲过来,但是蛇身一动就被另外一个蛇头扯住了。另一个蛇头在疯狂的追咬着风干鸡和眼镜他们一伙人。我心里在想,眼睛被夕羽惠刺瞎了为什么那个蛇头却好像还是能看到我们的行动一样,难道这两个蛇头可以相互共用对方的眼睛?一般的双头蛇两个头都是两个独立的个体,没听说过还有能共用对方器官这样的说法。   这时双首地龙两个蛇头同时抬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我们,我刚好和它对上了眼。只见那只猩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我,眼里充满了怨毒让人不寒而栗。一霎那间我感觉头重重的好像身体都不听从使唤,接着胸口就是一阵巨烫的刺痛感,之后身体才慢慢变得正常。我见形势不好,想赶紧用力把夕羽惠挫到肩上加快脚步,但是我怎么抬她的脚都离不开地哪怕是半步。这怎么可能?我刚刚被双首地龙装了一个开花,不过经过刚刚的调整身体虽还是疼痛,但是要背起一个小姑娘应该还是没问题的。我再次用力还是没办法。我看看夕羽惠,只见她的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不知何时居然睁开了,而且布满了红红的血丝,眼神甚是可怖。吓得我一哆嗦跌倒在地上。   风干鸡看到这里出了异样冲我大喊道:“别看它的眼睛!”   听说过民间有五大仙之说就是狐狸、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简称为狐黄白柳灰。受上古万物有灵的思想崇拜。民间传统认为五大家是与人长期伴生的,属於亦妖亦仙的灵异,这些动物往往具有一定的灵性,经过长时间的吸收日月之精华和修行就会拥有一定的异术。若是有人冒犯,轻则重病缠身重则遭遇横祸。这里这条双首地龙生长在风水宝地断龙口,肯定没少吸收日月精华。难道刚刚我们中了邪了?那中邪的也应该是我啊,我和双首地龙来了一个眼对眼,夕羽惠一直都是闭着的怎么反而她会中邪呢?我以前听四爷说过,中邪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大骂对方一通,然后狠狠的抽一个大耳光。这时候看到夕羽惠这个样子十有八九就是中邪所致,我张开嘴就是一阵血骂,各种国骂破口而出怕她听不懂中国话,我甚至还加了几句英语。然后狠狠心的甩了他两个大耳光,她的脸上顿时就被我抽红了。然后我就看到她眼神逐渐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一下就又摔倒在地了。   双首地龙看蛊惑不成,那只瞎眼蛇头就又想冲来,蛇头使劲的向这里摆动,但另外一个完全不理会又向风干鸡他们扑去。这时我在后面看到,不知道是谁的一串子弹恰好射在了两个蛇头的交汇处那里,这一次子弹并没有像打字蛇身一样被弹开而是扎扎实实的打在了蛇的身体上。那巨蛇疼的卷紧了身子。   难道这双首地龙的弱点就在这里?我用尽最大的力气朝风干鸡他们大声说道:“小哥打那个畜生的脖子,脖子!”我也不知道那个部位应该怎么形容,只能用我理解的来告诉他们。风干鸡听了,手一抬一串子弹就奔着蛇头的交汇处飞了过去,巨蛇又是一阵咆哮。看来风干鸡还是能领会我的意思的。眼镜他们好像也发现了巨蛇的这个弱点,接着就是一阵更猛烈的火力。   我拖着夕羽惠努力的往树下走去。那双首地龙蛇头向前一跃带着身子就飞快的向我所在的方向而来。完了,这下真完了。现在浑身几乎都是伤,行动非常不便。这家伙撞过来的速度又不轻,这次即使不被它吃掉估计也要被撞死了。人的求生意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往往会形成条件反射,我不自觉的从夕羽惠的腰间抽出短刀,把她平躺着放在了我的身后。我想,这样有我在前面一趟,她的生存可能性还会大一些。哪怕临死小爷也要做一回英雄!想到这我努力的站直了身子,大吼了一声右手哆嗦着握好短刀,就这样静待死神的安排……      第二十三章 一刀致命      双首地龙的两个蛇头疯狂的嘶吼着就朝我而来,我看到那只独眼蛇头上突然喷出了一些红绿色的液体!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蛇的最后一只眼也瞎了!但是风干鸡他们在双首地龙的后面,哪怕他刀法亦或是枪法在准也不能使子弹或是古刀划一条弧线准确地飞进蛇眼中。夕羽惠又躺在我的身后不省人事,这时应该不可能有人会帮到我。   巨蛇果然是眼睛瞎了。两个蛇头发疯似的摆动着根本看不到我了,但是大概是因为惯性的原因蛇身依然向我这里冲了过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蛇的最后一个眼睛刚刚无缘无故的突然爆掉已经算是上天眷顾了,想到这我把短刀举在前额处。   随着双首地龙的逐渐逼近,一股巨大的冲击力也随之迎面而来,我甚至险些被吹到。   “嘶”的一声,大概因为眼睛完全失明,再加上那个蛇头行动不统一,我的短刀居然鬼使神差的从两蛇头的交汇处砍了进去。刹那间,双首地龙的鲜血喷了我一身,我感到我鼻子和嘴里都被这蛇血塞住,甚至一股液体从我的咽喉里被咽了下去,就觉得身体里马上有种喝了高度酒的感觉,体内火辣辣的发烫。浓烈的恶臭和血腥味遍布全身,眼皮上都挂着浓稠的蛇血,看东西变得异常模糊。   因为双首地龙袭来的速度极快,就像在告诉行驶的火车上你扔出一个小小的馒头都很可能把在铁路旁的人砸晕一样。在这样高速下那把短刀就把双首地龙的两个蛇头处硬是豁出了一个大口子。把这个畜生的两个蛇头差不多就给砍的分开了。   我被蛇头一带,短刀也脱了手。歪倒的摔在了地上。双首地龙它蜷缩在哪里血流了一地,而且现在还不停有蛇血涌出。我本来就已是伤痕累累,刚刚又再次被双首地龙擦身而过,虽没有上次那冲撞厉害但也毕竟不轻。早已全身动弹不得,视力也越来越模糊。我模糊中看到双首地龙挣扎着又极为缓慢的向我这里爬了过来。然后我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道刺眼的阳光,我微微睁开眼。看到夕羽惠正坐在离我不远处,神情关切着看着我。她看到我眼睛睁开,揉揉自己的眼睛好像不相信一样,然后又轻轻地问道:“你醒了?”   我慢慢的动了一下头表示能听到她的说话。我看到她左臂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脸上也有几处擦伤。看样子刚刚确实伤的不轻。   我问她:“我怎么还没死?双首地龙呢?”   她咧开嘴笑着说道:“这么想死啊?你刚才晕倒好一会了。双首地龙早就死掉了。”   “被你杀死的。”她又马上补充道。   我向不远处看去,只见双首地龙就在刚刚我的位置附近,蛇身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两个蛇头的交汇处的部位就像被深深地撕开一样。蛇头都向外突出了舌头,地上一大滩血迹。看来真的是死了。风干鸡正在蛇头上找着什么。   而另外的一处,眼镜正和刚刚与双首地龙舍身搏斗幸存下来的几个人在清理同伴的尸体。来的时候他们还是一个较为庞大的队伍,刚刚同双首地龙的殊死搏斗中他们损失惨重,居然一下子就折了十几人,现在除了眼镜和夕羽惠,我数了一下他们一共就只剩下七人了。   我突然想到,四爷!四爷在哪?我忙问夕羽惠:“四爷他人在哪?”   她抬起手指向一边回答:“喏,不就在哪里呢。他们没事。”   我顺着她的手势看去四爷在一棵怪树下坐着闭目养神,大凯正拿毛巾给他擦身上的伤口。自从在鬼雾中和四爷他们走散至到刚刚看到四爷被群蛇紧紧地缠住,一直不能确定四爷的状况。现在看到他又是恢复了那种悠然若地的状态,心里甚是舒心,看样子大家一切都好,我就不在那样担心了。   至于那些组成犭龙锁的地龙现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刚刚打开犭龙锁的那个出口还在,现在那些地龙消失后,原本被地龙锁住的门也可以看得更加清楚。   门的大小大概可以容许两辆汽车同时进入,这种距离看不清门的质地,两旁分别是两尊巨大的石像。左边是一个双首地龙,两个蛇头面部异常狰狞分别看向两端。而右边那个长的一副虎躯,却是人脸的样子,嘴巴大张像是在咆哮一样。牙齿向外凸出。我仔细想着这个好像在哪听说过。忽然想起这东西应该叫梼杌,是一种恶物,相传总是伴随着邪恶的人物会一起出现。   根据《左传》文公十八年中的记载:“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这个不可教训的恶人死后最终演化成上古著名的魔兽,《神异经·西荒经》记“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搅乱荒中,名梼杌。”   大概意思就是说这个东西长的很特别,换做现在就是有点另类的感觉。这两个东西应该是镇门兽,用来震慑想擅自闯进这里的人的警告。两个石像做的分外逼真,远远地看去真有点活灵活现的感觉。   风干鸡走过来看到我没事,扔给我一包东西,让我不要看先装起来。这东西并不大,大概是用一件衣服包上的,包裹的很严实。拿在手里有种温热感。我听话的把他塞进了我的背包里。   风干鸡慢慢蹲在夕羽惠和我的身边轻声地说道:“你刚刚真是命大!”   我没有说话只是笑笑而已,毕竟刚刚的一幕就好像尽在眼前一样,若不是运气好估计现在早就挂了。想想心里还是心有余悸。我突然奇怪起来,刚刚那双首地龙最后一只眼时怎么爆掉的?难道在自然条件下它的眼竟然后在那么关键的时刻突然爆掉?刚刚看到风干鸡在检查巨蛇,我就把这个问题抛给了他。   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用极小的声音回到道:“这里还有人!一切小心。”      第二十四章 一次深入的谈话      夕羽惠警惕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风干鸡从手里拿出一发子弹回答道:“这个就是刚刚击中双首地龙眼睛的子弹。”   还有人?我心里纳闷。刚刚不是有一群人在我们前面吗?难道他们还留了一批在后面垫后?那这要是多么庞大的队伍。组织这么多人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是在我们后面还有另外一队人悄悄的跟着我们?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这一路可是帮他们趟了不少雷了,他们这样以逸待劳倒是轻松许多。   但是他们为什么要在那么关键的时候出手相助呢?难道是想继续利用我们?本来我就对我们这一趟的任务不是很清楚,现在中间又突然发生这么多变故,更使我感到茫然。与其在这里自己瞎想不如过去问问四爷。我刚要起身,发现腿疼的很,浑身也几乎用不上力一样。夕羽惠忙扶住我说:“你要干什么?你好好休息别乱动!”   我对他说道:“咱们现在也算一条船上的人了,我就想弄明白我们这一次来这是为了什么目的。这样出生入死多次到底是为了什么?这里危险不说,居然会有这么多人对这里趋之若鹜。刚刚我也看到你的人为了保护你更是不惜自己的性命。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风干鸡听后竟然起身走开了。夕羽惠听到我说刚刚那些人为了保护她而死,她低下了头把头埋在两膝只见。我刚刚看到她眼里也是挤满了泪珠。不过她还是强忍着。   她对我说:“谢谢你刚才救我。你真勇敢。”说完顿了顿有继续说道:“有些事情还是你不知道比较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虵国里可能隐藏着一个惊世秘密。一个让绝大多数人都感到害怕和震惊的秘密。这里来到的这么多人可能都是为了来印证那个传说。”   “你说的是关于虵王的那个不死传说?”我随即问道。   她点点头又继续说:“这只是其中之一,如果虵王真的不死,那我们这一次去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传说中虵王是腾云架龙,有些更夸张的记载说他可以呼风唤雨。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咱们无疑是羊入虎口。但是有记载说过虵王的确是把他的臣民变为了半人半蛇的怪物。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他自己可以永享权位。被变为蛇人的普通个就像被诅咒一样,全身会慢慢开始长上蛇皮一样的皮肤,行动和习性都会变得和蛇相似。”   我突然想到了阿富的那个儿子青山,他身上的症状和夕羽惠说的几乎一样。但是听阿富说青山是被龙咬了才变成现在的样子。难不成虵王还真有一条巨龙?然后把臣民抓来一人咬一口?想想自己也摇了摇头,这也太扯了!咦,为什么见到了四爷却没有看到那个导游阿富呢?他不是应该和四爷他们在一起的吗,那个大块头王强也不见了,难道都挂了?阿富是当地人,这个人贼精。可以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而且对腾龙山又了如指掌不太可能出意外,那这个人跑去哪了?我感到一种不好的预感。   夕羽惠见我若有所思就问我:“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呢,你接着说。”   她又说道:“那些人有许多为了逃避虵王的迫害纷纷从虵国逃出,但是即使他们出了虵国,也会慢慢变成蛇人,只是时间会延长罢了。而且逃出虵国之后就会符合生老病死的这个自然规律。死前会受到异常的折磨,感觉身上有无数条蛇在撕咬自己一样。死状往往异常恐怖。同样他们的子子孙孙也逃不出这种诅咒。”   我问到她:“那就没有办法解开这个诅咒吗?”   “相传只有虵王自己的血才能解开他的诅咒。另外虵王有两个神物,一个是龙令可以号令巨龙,另外一个我也不清楚了。人们来这里的原因除了想追求永恒生命的秘密,应该还有这里的奇珍异宝吧。”   我这时把青山的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她突然抬起脸脸上一股惊讶的表情。不停的问我:“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她又沉默了。   我看着奇怪就问她:“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龙吗?”   她又是先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说道:“图腾是将某种动物或植物等特定物体。被视作与氏族有特殊关系的崇拜行为。并认为这种物类是其氏族的象征和保护者,因而对之加以特殊爱护并举行各种崇拜活动。而且,原始人一般对这些物体持禁杀、禁食或禁止触摸等谨慎和敬畏态度。原始人还常用绘画或雕刻等来作为其氏族图腾的形象及标志,将之置于房屋、帐棚、柱子、旗帜等器物之上,这些作为氏族标记和徽章的图腾形象均被认为具有某种灵性或神秘力量,能够保护本氏族的生存延续和发展壮大。基本上每一个国家都有属于自己的图腾。大多数国家都是用动物来表示。比如日本的蝎子,中国的龙,韩国的猛虎,阿尔巴尼亚的雄鹰等等。但是你有没有发现基本上所有的动物图腾都可以在现实中找到,只有龙没有被发现过,但是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各种传说中,不论是在中国还是日本都有过这样或者那样关于龙的故事。如果没有一个确切的食物存在,人们不会把他当做神来崇拜的。所以我即相信也不信。”说完之后又甜甜地笑了笑。   通过刚才的聊天我发现夕羽惠这个人学识很丰富,这点让我对她刮目相看。我看到眼镜他们好像处理的差不多了,时不时的向我们这里看去。我的目光又被那扇大门所吸引。一个被犭龙锁锁住的门里面究竟隐藏怎样的秘密呢?   于是我好奇的问道她:“你说这扇门后面应该就是虵国了吧,虵王被你说的那么怪,也不知道虵国里会是什么样子。”   她悄悄的把嘴贴近我的耳朵说道:“里面是龙宫……”      第二十五章 休整      我听后觉得有点意思,在我国倒是有一个旅游景点叫做龙宫,是一个国家旅游风景区。位于贵州省安顺市南郊,与黄果树风景区毗邻。读大学的时候我曾和同学一起去过,风景的确很美。而且那里有许多特色美食让人大饱口福。现在夕羽惠告诉我这里也有一个龙宫,看这里风景虽然纯天然,但是应该不是什么旅游景区吧。难不成这虵王还成了龙王了?我呵呵笑了出来,对她说:“该不会这门后面是个旅游景区吧?多少钱一张票?还是你的意思是这虵王就是什么海里的龙王?是不是还有虾兵蟹将啊?”她见我嘲笑她,伸出手就用力的戳在了我的肩上。   “啊”我疼得大叫了一声,眼镜他们以为又有情况忙端起枪向这里看去。夕羽惠尴尬的嘟了一下嘴说道:“真没用,轻轻戳你一次你都疼成这样。”   “搞笑吗?你那也叫轻轻戳?那你要是使劲戳还不把小爷我戳穿了啊!”   她又捏住我腰上的赘肉说道:“这么胖还怕疼呀?”说着又使劲往外扯了一下。   她说道:“亲爱的小爷,这次真的被你说对了,虵王在当地人口中真的是被称作龙王。刚刚也告诉你了夸张的说法是虵王能呼风唤雨,这和你们神话中的龙王基本吻合吧?而且虵国就是被称作龙宫的,不信的话一会可以去前面看看啊。至于为什么这么叫这个名字,应该是因为虵国里据说有龙居住有关吧。”   这时眼镜他们大概已经把同伴的尸首处理好了,他过来和夕羽惠说着什么。然后夕羽惠和眼镜一起走了过去,在和其余的同伴在一起好像做什么仪式一样在哪里先是叽里咕噜的念着什么,然后又每个人都剪掉自己的一小段头发放在那里。   我看的入神,大凯这时走了过来问我伤势怎么样了。我说还好只是有点累,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悄悄拉住大凯问道:“大凯你和四爷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刚刚他怎么会被蛇缠在一起?刚刚前面进去的人是什么人?还有……”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大凯却做了一个手势让我停下。   他说:“小爷你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李爷也没事就是刚刚有点擦伤。你想知道的我都问过他了,可是李爷就是什么都不说。你也知道他的脾气,也别难为我了。刚刚李爷和夕姑娘两个人谈了好一会,我看着李爷好像给了她一个什么东西。要问你就去问夕姑娘吧。”说完大凯又回到四爷的身边跟他说着什么。应该是回报我的状况吧。   照大凯这么说四爷是和夕羽惠已经谈过了,而且应该还是比较融洽的,居然给了夕羽惠一个东西。那四爷究竟是把什么东西交给了夕羽惠呢?我就更不明白了,他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四爷这个人的脾气就是这样,他不想说的你越是逼他说,他会更不告诉你。现在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就只能等着四爷他老人家开口了。   眼镜他们处理完同伴的事情之后,开始在一旁搭起帐篷。夕羽惠则过来告诉说:“经历了双首地龙这个难啃的骨头,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受了伤,想必各位也都很疲惫了。今晚咱们在这休息一晚养足精神,明天出发进虵国。”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扭头看了看四爷,好像在征询四爷的意见。但是四爷还是那种闭目养神的姿态。她也就继续把话说完了。   刚走出去没两步夕羽惠又回头说道:“晚上你们挤挤睡一个帐篷吧,你们的背包里都有睡袋。我的人晚上会轮流守夜的。各位今晚好好休息吧。”   大凯急忙说道:“姑娘你们的人也累了,刚刚也多亏你的人救我们。要是不让我做点什么就这样睡觉我大凯肯定睡不着!这样吧我来值前半夜,后面的在交给你的人来吧。让他们也可以休息。”   “我和你一起。”这时在一旁的风干鸡也说话了。   夕羽惠冲着他们两个点点头,然后就过去帮忙搭帐篷了。大凯想去帮忙但是被眼镜给拒绝了。我真的是累的不行了,居然不自觉的靠着那弯曲的怪树就睡着了。一睁眼天色已黑,我看到大凯在叫我,我下意识地就忙问大凯:“是不是又碰上亃猿了?”   大凯让我这一问乐的哈哈大笑起来,惹得周围大家一片关注。夕羽惠从大凯身后露出小脑袋调侃道:“哎呀,原来小爷你怎么怕亃猿啊?看来刚刚救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说完也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扔给我一罐牛肉罐头,说道:“好好吃饭,到了虵国里说不定本小姐还需要小爷你出手相助呢。”   我看着罐头真的是两眼放光了,这一路累的够呛不说,肚子早就咕咕直叫了。可怜的是还天天跟着大凯他们吃干粮和压缩饼干。这时给我的这罐罐头让我感觉到自己真的太幸福了。经过一阵休息手脚活动都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还是感到有点酸疼外基本没有什么大事了。我迅速打开罐头顾不上什么形象不形象了,低下头就吃了起来。   “慢点,慢点。小爷你慢点。别噎着了。”大凯不停的在我身边和我说。   夕羽惠又扔给我一罐对我说:“把我的这一罐也给你吧,当做报答了。”说着冲我笑笑,然后独自走进帐篷去休息了。   我一边吃一边问大凯:“四爷呢?四爷吃了吗?”   “李爷早就吃好去休息了。小爷你吃完了进帐篷继续睡会养足精神啊。”大凯回答道。说完他就又回到了篝火旁坐下。我环顾四周看到大家都很其乐融融的在篝火旁聊着什么,连一向冷漠的风干鸡也坐在里面听他们瞎侃。这一路上难得的欢乐时光啊,没想到我们居然和这群日本人相处的如此融洽。   我一边发着感慨一边伸手抓起牛肉就往嘴里塞。这时不知道什么东西滴到了我脸上,感到脸湿湿的。我伸出手试了下看看是不是下雨了。结果一滴水都没有,大概是汗吧。我也不自己吓自己了,有好吃的在手想那么多干嘛呢。我又拿起一块牛肉刚要放到嘴里又有东西滴在了我的脸上,而且这次顺着我的脸滴在了牛肉上。   我抹去脸上的东西,仔细一看,身体马上僵住了!这他妈的哪是雨啊!这分明就是口水!!!      【第一卷(下) 虵王龙宫】   第二十六章 门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这头顶上面居然还淌出口水来了。上头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该不会真的让我这个乌鸦嘴说中了是亃猿吧?   刚刚还大好的心情现在顿时复杂了。我们在树洞里和亃猿正面交锋过,我们三个人都制不住一只。现在他妈的要是真的是亃猿那我就交代在这了。转念一想,难道是我手里的牛肉吸引它了?   那我干脆把牛肉罐头高高的举起索性就让亃猿拿去吧,然后想趁这个机会抓紧逃走。我等了一会居然还没有反应,我就开始担心了。这是跟小爷玩哪样啊?就在这时居然有东西在摸我的手,感觉滑滑的。难道亃猿退毛了?我下意识的一抓居然抓住了一双人的手。那只手使劲的握着我的罐头往上提,我一看是人一点也不怕了,使出全力保护我的牛肉罐头。我使出了最大的劲,就听“嗖”的一声那个人竟然让我从树上拉了下来,直接砸在了我身上。我这个小身子骨本来就属于大伤初愈,现在又被这样一砸,疼得我嗷嗷直喊。大凯和眼镜他们也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连忙拔枪向这里跑来。怀里这个人却轻轻说了一声:“丸子哥。别让他们过来。”   原来从树上掉下的是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认识我?因为以前小的时候我长的很胖,所以好多小朋友都叫我“丸子”。这样看来这个人和我很可能是发小,因为现在除了几个和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都没有人再这样称呼我了。那这就更奇怪了,好端端的怎么在这么一个穷乡僻壤冒出一个发小来。因为天色太黑加上我这个250度的近视眼又没戴眼镜,所以完全看不清到底这人长得什么模样。   我听她的话急忙招呼大凯他们说我没事,让他们别过来了。说是我刚刚让树上掉下来的枝子吓着了。大凯他们已经走到很近的地方,听我一说他还不断问我到底有没有事。大概是聊得太尽兴了,眼镜他们又把大凯拉回了篝火傍。   他们那边在火光的照下还可以看的略微清楚些。我看到这时风干鸡朝这里走了过来,我怀里这个人一只手按住我的头然后脚一蹬小爷那刚刚被夕羽惠戳过的肩一下又爬到了树上。我疼得呲牙咧嘴硬是没叫出来。当然我手里那罐牛肉也不见了。   风干鸡过来问道我:“人走了?”   我答道:“哪里有人啊?”他看了看周围就又走了。过了一会大凯来扶我把我扶进了帐篷。身体实在太过疲惫,我慢慢钻进了睡袋就又睡了过去。   早上一觉醒来觉得四肢都是酸酸的感觉,但是都已活动自如了。一出帐篷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夕羽惠他们都把自己的帐篷收好,在那里等待出发了。而四爷则在一旁坐着翻着一本书。大凯看我出来了,迎上来问我休息的怎么样,让我准备准备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我又走进帐篷把自己的背包整理好。   想想四爷从脱险到现在一句话都没和我说,这也太不正常了。再次走出帐篷看着四爷还在认真的翻着书,只是旁边多了风干鸡和夕羽惠二人,他时而和他们俩人说着什么,夕羽惠不断点头。好像三个人在交流着。眼镜和大凯也都很识相的站在一边等着。我看这种情况自己也插不上嘴,就独自走到那扇大门旁仔细的观察着那扇通往虵国的门。   这是一扇呈暗黑色的木质门,而且看上去质地很坚硬。这扇门我们要怎么才能打开呢?如果单凭我们几个人用蛮力估计这门动都不会动一下。我又伸手向门摸去,这门有种凉凉的感觉。这让我很好奇,为什么这扇门会让人感到很凉爽呢?我也没听说过那种木材有制冷作用,这么环保的方式要是在现代社会中学以致用的话一定能开发出什么新产品吧,我决定一会夕羽惠过来请教她一下。门上有一条条细小的纹路,像是水流一样向下流去。在门上没有任何文字记录,只有一幅幅的门刻画。   第一幅刻画画的是一群人对这一个蛇面人身的东西在叩拜,当时听孙老头说过虵王应该是人面蛇身,这画上的蛇面人身的东西如果不是虵王又会是谁?难道是老头记错了?只见在哪怪人身后有一条画的似龙非龙的庞然大物在其身后。说它不像龙是因为它头上并不是长了两个角,而是长了一个尖尖的刺状东西。而且整体上一点没有龙的那种威严的神韵,反而看上去让人感到有种很妖的感觉。而第二幅画的则是那个人面蛇身的人驾着那个似龙非龙的巨兽指挥众人与一批闯入者奋力厮杀的景象。后面记录了他们大破敌军,并把俘虏的敌人放到那条巨龙的身前分别砍去四肢,奇怪的是这些被砍去四肢的俘虏表情竟然没有一丝的疼痛感和恐惧看上去更像是在享受,这和前面厮杀时那些表情悲凉恐惧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后他们的嘴里塞进了一个长长的物体。由于这画的确刻得太过逼真,我趴上去仔细一看那被塞进去的就是那种肉刺怪蛇。战俘身前的那条巨龙居然在看着他们在诡异的笑。而后则是他们把那些人蛹放进了一个水潭中,最后既然从水潭里游上来一条条那种肉刺怪蛇。我看的心惊肉跳。这些画应该是警告外人不要来入侵他们的领地,但是从古至今听说过壁画用来记载重大历史事件的,还从没听说过用门画来记载的。难道他们除了警示他人还有别的用意?   这时我又抬头看看那两尊石像,梼杌和双守地龙的样子都十分可怖,而且两恶兽呈包围之势把我圈在了里面。我可以分明的感到那两个家伙在怒目瞪着我这个外来人。虽然知道这是两座石像但这两尊石像雕刻的可以说是鬼斧神工一般真实,还是会让人感到了一丝害怕。我摸了摸那尊双首地龙的身子,雕刻的十分细致身上粗糙不均都能感觉出来,在他的尾部甚至有一个圆环状的东西。我凑过去看了看那个东西连接在蛇尾,一看就知道是后来加上去的。我拉住那个环向外拉了一下发现那个环好像能活动一样。难道这是一个开启门的机关?   于是我索性用力的往外拉了一下,就在我拉的同时我听到夕羽惠在后面大叫着:“别碰它!”还没等我回头看看他们,从双首地龙和梼杌嘴里顿时突出了无数肉刺地龙,张着嘴就朝我所在的方向扑了过来……      第二十七章 水凌门      我甚至都来不及反应,那些肉刺地龙就纷纷从石像中喷出。这么快的突发速度,加上这种地势环境必然那就是死定了。但是当那些飞奔而来的地龙离我距离很近时,我惊讶的发现刚刚那些张开大嘴还气势汹汹的地龙,现在他们居然腾起身子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好像想躲开我一样向后翻去。   然后那些地龙统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掉在了地上缠在了一起,而后自己又迅速爬回了石像里。   我被刚刚发生的一幕弄得不知所措,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我呆呆的站在原地,回头看看他们,夕羽惠和大凯等人都睁大眼睛看着我。难道因为我身上肥肉比较多不合肉刺地龙的胃口?那些蛇就都嫌弃我不愿咬我了?   夕羽惠带着怨气冲我吼道:“还不快走开,站那等死啊?”   大概也是被刚刚这突如其来的蛇流吓到了,经她一说我这时才意识到站在这里确实太危险了,这才马上从门口跑了出来。夕羽惠见我出来,便马上跑过来在我身上检查着,看看我有没有被蛇咬到。   大凯也惊奇的问我:“小爷你是不是踩狗屎了?连那些蛇都不待见你啊,看见了你都绕道走了。”   我被吓得有点回不过神儿,也懒得去搭理大凯。夕羽惠检查的很仔细,甚至都翻了翻我的头发。然后说道:“下次没有我的同意你不要随便动这里的任何东西,你知道这样会害死我们吗?”她说的语速很慢但是语调却很严厉。   我又抬头看看那扇门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我刚才拉的是一个虚关。也算我命大那些蛇不知什么原因并没有咬到我。但是要如何打开这扇门就成了我们的一个首要问题了。   我问道风干鸡:“小哥咱们都解开犭龙锁了怎么这门还不开呢?”   这时后面传来了四爷的声音:“犭龙锁是用来锁住和保护虵国的,这扇门需要用特殊的方式才能打开。”四爷这玩深沉玩了一路了可算和我说了一句话了。   我又问道:“四爷您说用什么特殊的方式才能打开啊?咱抓紧的吧。”   四爷没有回答我而是和夕羽惠还有风干鸡三人来到大门前再观察这,我也跟了过去。看到风干鸡正爬到石像的顶上把手伸进那尊双首地龙石像的一个蛇头内掏着什么。夕羽惠则在那扇暗黑色的大门上看着那些门刻画,刚刚我就对这扇门为什么凉凉的很感兴趣,现在趁夕羽惠正在研究我就问她:“你有没有发现这扇门凉凉的,好像一块冰块一样?这是一扇用什么木质做成的门啊?居然还能使门有温度。”她还在专心的研究那扇门,然后默默点点头道:“这是用水凌木做成的。”   “这水凌木又是什么?你说这个东西要是做成什么家具,那比咱们现在用空调是不是环保多了?等咱们回去咱俩一块研究研究,到时候你六我四。”   夕羽惠笑笑对我说:“这水凌木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了。即使有估计找到水凌木的概率和找到水怪的概率是差不多的、这种树一般生长在水流纵横的地带,树根就像有眼睛一样常常会连在地下的潜流中。而且这种树会长的非常巨大,树干可能比北美巨衫的胸径还要大。树还会随着天气的变化而在树叶上不断的滴下水滴就像下雨一样,远处看甚至是雾蒙蒙的感觉。所以它被很多地方的人认为是生命之树,有的甚至把它当做神来膜拜。这门的材质是水凌木中最珍贵的一段材料也是植根地下最深最难切割和保存的一段,也只有这最底部的一段才会发生这种制冷效果。这种树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想要把它从地下完整取出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很难想象在很久以前虵国人是如何把这扇门打造的如此完美。”她说话的语气中更多的是对这扇门的感叹。看得出她对眼前的这扇门充满了崇拜之情。   说道古代人的智慧不得不让我们现代人刮目相看。例如比较为人们熟知的古埃及的金字塔,巴比伦空中花园,中国的万里长城。在亦如古希腊的墨索拉斯陵墓,叙利亚的巴别通天塔等等。这些建筑放到如今恐怕都是登天之作。也许真应了那句话我们现在的文明程度尚不及古代文明的五分之一吧。在眼前的这扇门的确也是达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境界了。再加上门上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门画看上去就是一件纯粹的艺术品,使人很难和这里的古怪事情联系到一起。   四爷在另外一尊石像旁用眼神搜索着什么,然后对夕羽惠说:“门上画的什么?”   夕羽惠大体把门上的事情和四爷说了一遍,跟我刚刚看的出入不大,只是在说到那个蛇面人身的东西是否就是虵王和最后那些水里爬上来的地龙时她也顿了一下,看样子她也对那门画的内容有些不解。   四爷听后在哪里独自想着什么。在那尊双首地龙的石像上传来了风干鸡的声音:“找到了,可以开始了。”   四爷听后让我退后,夕羽惠还是在门前。我朝她说:“你还站哪干什么?没看到我刚刚差点喂了蛇吗?”   她又灿烂的一笑回头答道:“放心吧,没事的。”   这时四爷用那淳厚的声音大声道:“开始!”   风干鸡手伸在双首地龙的嘴里然后用力一拉,从那尊石像上扔下了一条头和身子完全不成比例的青头蛇甩在了地上,那蛇在地上先是打成卷然后又慢慢的朝门的方向移动。我看到夕羽惠掏出短刀在小臂处轻轻一划,一股鲜血顺着短刀流在了水凌木门之上。那些血在木门特有的纹路引领下居然在门上流动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是一条红色的血蛇一样。而哪个青头蛇在离门不远的地方一下钻进了土里不见了。   我看的新奇,这时夕羽惠从水凌门的旁边退了回来,从包里掏出纱布包扎着伤口。然后更让我瞠目结舌的事情就发生在了眼前。从离门大约一米处的地方陆陆续续的从土里钻出数条那种青头蛇向门的方向涌动,而且与此同时又有更多的青头蛇从土里钻了出来。不一会的工夫这些青头蛇就形成了蛇潮一波一波的冲向门的方向。只见这水凌门在蛇潮的不断推力下既然已经露出了一个小小的门缝。这时蛇潮的冲击速度也加大了,没过多久折扇门居然被蛇潮完全推开了。   那些蛇在推开水凌门后由迅速钻回门外的土中消失了。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扇门居然以这样一种方式被推开了。实在是超乎了我这个平时用惯了先进电子设备的人的想象了。   四爷在我后面对我说道:“小鹤好好看着点,刚刚这个是龙浪。”      第二十八章 进入      我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中,不仅感叹这个虵国真是把生物的作用用到了极致了。从那把犭龙锁加上刚刚的龙浪,好像这里的活机关都是用具有生命的生物来控制的。而这些东西在经过数千年的演变后依然不改其本来的面目,不得不让人十分惊异古代人的技艺。   我问道:“四爷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爷回答说:“那种蛇叫做地砣,是专门用来打开这扇水凌门的钥匙,这种蛇一般会处于休眠状态,当有头蛇钻入地下时就会唤醒其他在地下沉睡中的蛇,水凌门上拥有一种特殊的材质加上人血会随之会形成一种使那种蛇变得兴奋的气味,从而可以引领蛇群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水凌门。那刚刚从石像上扔下来的是头蛇。”   这时夕羽惠招呼眼镜他们可以过来了,风干鸡也从石像上下来。四爷自己走到那扇被打开的门旁边在仔细看着门上的画。大家都聚在门口,通过打开的门看去里面好像下起了浓浓的雾,使人的视线受到了严重的遮挡,无法看清里面的情况。我在抬头看看我们这里的天气却是另一番景象,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一门相隔的距离怎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呢?我立刻想到了物品,我们刚进腾龙山时遇到的鬼雾。   大凯也看到了这情景拍着我肩膀就过来跟我说:“小爷你说这就隔一扇门的事怎么门里门外差怎么多啊?”   “你问我我哪知道啊!有专业的你不问。”   大凯又悻悻的问道夕羽惠,她没回答大凯只是摆了摆手意思是她也不知道。然后她从包里拿出了绳子,扔给了大凯一条。说道:“一会大家都抓住绳子,这样在浓雾里面就不会走丢了。”然后又看看我补充道:“你可以把绳子绑在手腕上。”   “这么大的雾进去之后你知道要怎么走吗?”我疑惑的问。   她回答道:“如果书里记载的没错的话,这片大雾是进入虵国的毕竟之路。门内会有一条生灵河,顺着那条河就能进入虵宫了。”   我又问:“哪天听孙老头不是说那里面的人都被虵王变成了半人半蛇的怪物了吗?那种地龙的转生咱们也都是见过的。这里面万一真的有什么机关或者是活物那咱们就活活的成了活靶子了。这一路上没少吃这种哑巴亏了。现在这黑灯瞎火的进去万一中了埋伏怎么办?”   夕羽惠放下手中的包抬头看了看我又朝四爷看了看,四爷说道:“让小鹤在最前面。”   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让我走最前面?四爷你这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都他妈的拐到外环去了。这不是明白了让我当挡箭牌啊!大凯也在一旁说道:“李爷这样不合适吧?小爷还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在前面不安全。还是让我去吧。”   四爷对大凯说道:“你想造反?”大凯连连说不敢不敢。见四爷态度坚决我也不再说什么了。   大家很快行动了起来,夕羽惠跟在我的身后,风干鸡,四爷和大凯依次排了下去。而她的人则在最后垫后。就这样我们几个人牵着一根绳子走进了大门。   刚一进水凌门内果然就听到了流水的声音,看来这条生灵河居然还是一条活水。夕羽惠在我身后说道:“就跟着这条小河走,一定不要偏离了。”我觉得自从进来之后脚下变得黏黏的,走起路来就像踩着十几块口香糖一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于是我就一边走一边问道夕羽惠这土为什么会这么粘。她说大概地上这种土是粘土的缘故。粘土是十分珍贵的稀土资源,它的塑性指数大于10,且粒径大于0.075mm。这种土可能会因为地势和天气的变化发生改变,所以会造成这种感觉。经她一说我也松了一口气,一路上的经验告诉我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如果遇到问题一定要先想办法了解这个问题,不然现在的问题就会变成以后的危险。   雾气还是非常的大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只能靠着感觉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   越往里走能见度就越差,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瞎掉了。还好夕羽惠在身后不停的和我聊天,让我轻松不少。耳边也一直都能听到水流的声音也可以让人安心。就在这时,我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就向前趴去差点摔倒,还好及时用手撑着地。受到最前面的我的影响,身后没有任何防备的夕羽惠等人也是东倒西歪。我甚至听到了有人摔倒的声音。   大凯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小爷你没事吧?刚刚那是怎么了?”   “没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你们抓好绳子咱们继续走。”说着我就用胳膊夹住了绳子两手拍了拍,觉得受伤不知是不是沾上了土两只手也黏黏的。我把手放到眼前努力的想看清这粘土到底是什么样土为什么还会有粘稠感呢?我朦胧中看到手上有些暗红色的东西而且散发着血腥味!我不由得身体哆嗦了一下。   夕羽惠见我不动便问道:“怎么了?为什么还不快走?”   我回头结结巴巴的和她说道:“这……这……这地上就不是什么粘土,全是血!”   她也有点震惊俯下身子抓起一把土放在鼻子旁闻了一下,然后和我说到:“别管那么多了咱们抓紧赶路要紧。”   实在太骇人了,从刚才进来直到我们现在已经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距离,这种脚下黏黏的感觉一直伴随着我们。现在想想如果这里都是血土的话,那我们现在经过的这个地方要也死掉多少人才能把这里的整片土地都变成这样。想想都使人头皮发麻。   夕羽惠不断地在后面催我我才又抓起了绳子。这时我发觉手里的绳子在剧烈的摇晃,她大概也感觉到了马上就问身后的人怎么样了。大家依次传来了回话。她才放心的让我继续走。走了还没有多远,她猛然的抓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停下,我让她这突然地举动吓了一跳。   她大声地说道:“大家都停下从头开始报数。”说完她戳了我一下让我开始。   “1。”“2。”“3。”……“12。”“13。”“14。”大家顺着把数报完,我好奇问道夕羽惠:“原来你的人全都会说中文啊?”   她没有回答我。我伸手拉了她胳膊一下发现她整个人都在不停的颤抖。我有点不解她这是怎么了?我在心里想,刚刚她让大家报数也没有什么啊。人都在这里。她加上她的人一共是9个,我,大凯,风干鸡,四爷一共四人。   9+4=13   我算到这个数时,自己也不禁汗毛之竖,刚刚报数的时候我也听的清楚,一共是十四个声音。这么说我们里面居然凭空的多出了一个“人”?      第二十九章 迷雾中的那个“人”      怎么会在这种大雾里凭空多了一个“人”呢?按常理说这种能见度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可以看到我们的队伍然后又再大家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加入到队伍里。退一万步讲即使有人跟着我们从水凌门进入了虵国,也绝不可能在这大雾里这样准确的找到我们,在我们队伍里四爷,大凯是上过战场的,那群日本人也不是吃素的,风干鸡和夕羽惠的本事我也见到过,想在这么一群人中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队伍中根本不可能。排除了我们被跟踪的这个想法外,那就还剩一个想法了,就是在我们队伍里的那个“人”不是人!   想到这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里遍地血土,虽然不知道这里以前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但是这肯定死过很多人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这种大雾也完全不像在城市中遇到的大雾,这种雾太浓太浓直接让人看不清周围任何事物,而且我们越往里走,雾气越重身体也感觉越来越冷,渐渐的雾气从最初的白色慢慢变为了淡红色,鼻中还有游走着少许血腥味,就像有冤死的鬼魂久久得不到安息一样在这里作祟。以前听过很多类似这样的事情,就是说一个地方因为死去的人怨气太重,在那个地方的周围居然可以形成一层薄薄的雾。有人就发现在雨天或者清晨,秦皇当年的万人坑周围就会形成一层层薄薄的雾使人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而且在坑的四周会感到异常的阴冷。有年老的长辈就会说那是因为死在这里的人怨气不消,每个死者的怨气都汇聚在一起纠缠挣扎形成那种浓雾。香港的第一凶宅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情况,环保人员在清晨打扫卫生的时候总会看到房子周围会腾起一片雾气,而离开了那周围天气就会又变的十分晴朗。这在当时甚至引起了警方认为里面有贩毒人员活动的想法,但是每每进去搜查均一无所获,有一次有一名警员居然在屋内中邪拔出手枪要自杀,幸亏被身边的人即使阻拦了。此后连警方都对这所宅子敬而远之了。我从小对鬼神一说还是比较理性的,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一次我小的时候打针药物过敏,身体完全肿了起来。在急救室抢救的时候我可以从屋顶看见我自己在急救床上躺着,医生和护士在忙碌着。那时我甚至以为自己都死了。所以我相信人在死后是有灵魂的。现在在这个地方,如果有“人”要借尸还魂或者拉一个替死鬼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大家这时大概都感到了异样,大凯在后面问:“小爷怎么还停着不走啊?刚刚点名干什么啊?”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大凯,如果说我们这里多了一个“人”,大家肯定炸开了锅。   夕羽惠这时从刚刚的紧张中缓和了过来,稍作反应然后用最最轻的声音问我:“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报数的时候多了一个人?”我嗯了一声。说道:“你说会不会刚才太紧张加上这里雾气太大让咱们产生了幻听?”   她顿了顿说:“幻听是由于听觉中枢出现障碍,将声音讯号歪曲或者夸张,甚至按照主管意图加以改造,幻听也就做听觉变态。普通的天气不会让听觉中枢发生错觉的,这种大雾天气虽说诡异但是和普通雾气并没有本质的区别。神经过度紧张虽然会使人产生局部的幻听,但这种幻听持续时间不会太长,人在幻听后一段时间会有所察觉。所以刚刚咱们听到的不是幻听!”   说罢她又大声回头说道:“大家现在后面一个人把手搭在前面一个的肩上,然后说出你前面人的名字。”这办法确实不错,因为那个人肯定不会知道我们这里人的名字。   被夕羽惠这样来回折腾两次,我想大家现在大概也都能明白我们遇到事了!我可以清晰的听到身后有拉枪栓的声音。   四爷看出有情况了,在后面说道:“都别紧张,在这么大的雾气里不能用枪。”这话说得没错这里伸手不见五指,要是贸然开枪伤到自己人的可能性比伤到对方的可能性还要大得多。如果这个“人”真的不是人,那用枪又有什么用呢?   夕羽惠把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开始报名字,然后是风干鸡,大凯,四爷。每个人都可以准确回答出前面人的名字。   突然就在这时,声音断下了!四爷后面没有任何声音响起。我连忙问道:“四爷您肩上有手搭着吗?”四爷用他那淳厚的声音很不自然的嗯了一声。夕羽惠这时也马上问道在四爷身后的眼镜有没有把手搭在前一个人的身上,为什么不报名字时,眼镜说前面的人还没说话。这东西原来在四爷后面!大家这时都不敢轻举妄动。把手搭在那个“人”身上的眼镜也不知现在时怎样的心情。   夕羽惠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狼眼手电然后朝后方四爷在的地方照了过去。因为刚刚进来的时候怕打开手电会在这里给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这里雾下的也着实太大狼眼手电虽然可以渗透少许雾气但在这么大的雾中也不会起到多大作用所以就一直没用。现在夕羽惠掏出来顺着灯光看去,四爷身后果真有一个全身血红色的“人”在哪里用手搭住了他的肩膀。我吓得连退几步直接跌倒在地。这片地可不是养尸地吧,那个“人”难道是闻到了活人的精气醒了过来?还没等我回过神儿,我用胳膊撑住地的那只手忽然就被一只黏糊糊冰冷的手给抓住了。我在也不淡定了,惊恐的大叫了一声。这时夕羽惠跳了过来拿短刀一刀把那只手斩断,快速把我扶了起来。   大家这时都已打开了手电,场面已经乱作了一团。雾中的情形也看了一个明白。刚刚四爷身后的那是一具血尸。现在风干鸡和大凯已经把它死死的压在了地上,那血尸双手还在空中乱舞,眼镜从后面抽出短刀把血尸的头切了下来一脚踢了出去,只见那血尸顿时从颈部喷出血迹,双手居然还朝着血尸的头滚出的地方用力的挣扎着,好像是要去抓住一样。然后才慢慢的不动了。夕羽惠拉着我往大家集中的地方靠近。在那个血尸旁边我看到这“人”全身皮肤溃烂,白骨和血肉交错在一起,满身都躺着那种粘稠的血。   我整个人直接吓傻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东西。任由夕羽惠拖着走。那些日本人果然是训练有素,马上在眼镜的指挥下端好枪把我们几个围在了最里面。   我忐忑的对夕羽惠说:“刚刚我分明听到是人在讲话,怎么会变成一具死尸啊?这尸体怎么能听懂咱们说话?”   夕羽惠没有回答我,而是和风干鸡等人拿起狼眼手电在周围照了一圈,我就随着手电的灯光顺着看了一下就不敢再看了。   地下都是血土和一具具那种全身溃烂残破的尸体,有的半埋在土里只露出身体的一部分,有的是全部裸露在外。尸体内还不断向外渗出血。有些在血土里半埋着的尸体现在好像是要破土而出一样,居然动了起来……      第三十章 五更大雾(上)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以前我从不相信诈尸这种说法,类似尸体复活这种事情我更嗤之以鼻。老人们常说诈尸是死时有时胸中还残留一口气,如果被一些有灵性的动物冲了就会假复活。但是这一口气完全不能支撑起生命,只会让复活的尸体像动物般的乱追咬,最后那口气累出来倒地,才算彻底死了。虽然有过科学解释说是在某种生物电的作用下,会和尸体体内电流产生交汇,这样就可以让尸体短暂的活动。但是看看这里这些“好兄弟”的模样,就知道这些“人”死去的时间估计是他们活着的时间的几十倍吧。   在泰国就有一种降头术就是对尸体做相应的处理,然后在下葬时法师可以让尸体自己走进棺材里。有一些人研究到这种降头术的原理就是运用了两种生物电流相交汇时所产生的能量做到的。   我们国家很早之前就有赶尸一说,意思是赶尸的人是两个身穿道袍的法师,无论尸体数量有多少,都由他们两个人赶。不允许打灯笼,手中只能摇着一个摄魂铃,一面走一面敲锣,使身后的尸体跟着他们一起向前移动。   在这片大雾中如果地上那么多死尸都诈尸,那我们这些人想跑都没地方跑。眼镜他们在外围紧张的端着枪看着周围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没人感轻举妄动。   我问道四爷这里是不是一片养尸地?   四爷说:“所谓养尸地就是指埋葬在该地的尸体不会自然腐坏,天长日久后即变成僵尸的地方。选择阴宅风水时讲求的是龙脉‘穴气’,而养尸地是和龙脉结而相反的凶险之地,如果误葬在养尸地后,人体肌肉及内脏器官等不仅不会腐烂,而且毛发、牙齿、指甲等还会继续生长。尸体因夺日月之光汲取天地山川精华,部分身体机能恢复生机,四处游荡吸人的精血为生。据《子不语》所记载,僵尸有三个别名:移尸、走影、走尸。而且《子不语》把僵尸分成八个品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现在在这里的这些应该是属于伏尸的一种。这里的这些血尸,身体以极度腐烂,也就是说这里应该不是一个养尸地才对。但是这些尸体确实也是可以自由的活动,这就又具有了养尸地的特征。”说着四爷自己也叹了一口粗气。大概他也不能理解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看着身前那些被半埋在地下的死尸慢慢地都从地里斜着身子爬了出来,行动的方式异常诡异。我接着问道四爷:“四爷刚刚你们大家也都听见了,报数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个声音在回答的。而且夕羽惠让手搭肩的时候也的确是搭在了你的肩上。这些尸体就算成了精也不可能说话啊!更没可能听懂咱们说的话。”   这时夕羽惠好像想明白了什么,拿起手电朝一直有水流声音的地方照了过去。夕羽惠口中那条生灵河就出现在了眼前。真是让我长了见识了!那生灵河水都是血红色的,就像整条河渠内流动的不是水而是鲜血一样。   然后夕羽惠淡淡地说道:“咱们中了阵了。”   “你说进来之后只要跟着生灵河走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怎么现在又他妈的中了阵了!中了什么阵啊?”我冲她说道。   “闭嘴”四爷大声的呵斥了我一声!   然后让外围的眼镜等人慢慢地和我们一起移动到那条生灵河附近。我看到周围已经起来了越来越多的血尸,但是没有朝我们攻过来而是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我越看越奇怪,你说这些东西好不容易“醒了”不过来抓我们这些大活人好好过一把肉隐,反倒是站在哪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了。   大凯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问道:“他们怎么从地下站起来就不动了?”这也正是我想问的问题。但是没有一个人回答他。风干鸡自从遇到血尸之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一直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时他对我们说到:“我们现在掉进了五更大雾之中了。”   “小哥咱们一进来不就遇到大雾吗?怎么还弄出一个五更大雾啊?这个时间也不是五更啊。”大凯急忙问他。   他回答道:“刚刚在路上有‘东西’把咱们引到了这里,现在这里的水流声音和刚刚进入水凌门时水流的声音虽然相仿但是仔细听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经他这么一说我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进来时水流的声音很清脆甚至让我认为这生灵河就是一条活水。而现在这里水流的声音很浑浊,就像有无数怨念缠绕在水中一样,让人不寒而栗。风干鸡说的有东西把我们引到这里,那他嘴里说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我刚想开口问他。   他又继续说道:“当时雾气变成淡红色时咱们就已经进入了五更大雾之中了。看来这里比我们想象的要凶险许多。”   没等他说完,四爷接着他的话说道:“不错,这里的确就是五更大雾。相传数千年以前的上古时期,苗族的祖先蚩尤率兵在黄河边与赤穷人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虽然血洗赤穷但是伤亡也十分惨重。战争结束要往后方撤退,人们把伤兵都抬走后,蚩尤对身边的阿普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族人不管,你用方法让这些人回归故里如何?’阿普军师对他说:‘可以。但是你我须改换一下装扮,你拿‘符节’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   于是阿普军师装扮成蚩尤的模样,站在战死的人们的尸首中间,在一阵默念咒语,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蚩尤高擎的‘符节’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路上遇到其他氏族要对蚩尤进行截杀时,蚩尤和阿普军师连手作法引来一片血色浓雾,因为雾气之大像五更时才会有的天雾所以这个又称为‘五更大雾’,将敌人困在迷魂阵里。这五更大雾除了可以遮挡敌军的视野,而且大雾中有阴兵把手生门,所以只要进了五更大雾就几乎不可能再出来。因是阿普军师所操作的法术让蚩尤等人脱险,大家自此又把他叫‘老司’;是指操纵者的意思。又由于阿普老司最后所用的御敌之实乃‘雾术’,而‘雾’笔画太多难写,于是改写成一个‘巫’字取而代之。其实,这巫字也是个象形文字:上面一横代表天或者雾,下边一横则代表地,而中间的那一竖就表示‘符节’了;竖的两边各有一个人字,右边那个代表阿普蚩尤,左边那个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两个人联合起来才能作巫术。这也是巫术由来的原因。”   我听的神乎其神,这漫天的大雾居然是尼玛一个上古时候的阵法!现在眼前最关键的是如何从这个五更大雾中走出,不是听四爷在这给我们吹嘘这个狗屁大雾有多么牛逼。   我问道:“四爷您说有没有办法从这五更大雾里出去?那些阴兵是不是就是那些死尸?”   他说道:“五更大雾不会直接取人性命,但是这里除了五更大雾之外还是一个‘天犬食蛇’的养尸最毒之地。这里的这些血尸就是在这种风水地中吸收了植物和土地的地气,加上咱们的人气惊扰才会从尸地中脱身而出。还有一点,你们现在看看你们的脚下。”   我低下头用狼眼手电找着脚下,只见鞋的底部不知何时已没到了地下的血土之中,我用力的抬抬脚,感觉好像地下有一双手在死死的抓住我的双脚一样,让我几乎动弹不得……      第三十一章 五更大雾(下)      我惊讶的看着自己脚下,难道这些血土是一片沼泽?我们这时已经离那条生灵河的河边很近了,可以感觉到这条河里臭气冲天十分恶心。   我问道:“这脚下的土这是怎么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一样?”   大凯就在我旁边,我可以感觉到他在努力的试着抬起自己的腿。周围手电的光束慢慢的又被浓雾遮挡住了,能见度突然就下降了。大凯啧了一声对夕羽惠说:“我说姑娘你们这手电筒在商品城批发市场买的吧?这也太假冒伪劣了!才这么一会就没电了。等回去我给你介绍一个老战友开的店给你八八折。”   “不是手电的原因,是这里的雾又大了!”风干鸡答道。这五更大雾到底是什么神阵,能让雾气变的如此之大,连穿透力如此强的狼眼手电都黯然失色。我能明显的感到身体又往下没了一点。周围的血雾也渐渐变的浓稠了,不像刚刚那种薄薄的感觉了。   这时四爷说道:“里面的人现在快去用这河水洗洗眼睛,一定要让水进入眼睛里。把裸露在外的皮肤都泡在水里洗一遍。最后再把鞋底沾上河水。”说着我就感到旁边的大凯在使劲往外提着什么东西,不停地大喘气。然后风干鸡在我身后一拉,一把把我甩到了河岸边。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我努力抑制住自己想吐的想法。用这东西洗脸不会传染上什么病之类的吧。就在我犹豫不决时身后一个大手把我整个头都压进了水里,因为太突然又都来不及准备,这次哪些恶心的河水不仅进了我的眼里,甚至还让我喝进去了几口。呛得我使劲往上抬头。我看到河里水十分透彻,和河面的那种污浊不堪简直判若两河。水里有一些细小的东西在游动,然后我看到河底有一个人形的黑影快速的闪了过去。   还没等我在仔细看,头就被提了出来。我猛的咳了几下,回头一看风干鸡在我身后。我埋怨道:“小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小爷我呛死啊!”   他没有说话,我揉揉眼睛只觉得眼内生疼。我注意看到风干鸡的眼睛已变成血红色,就像电影里的冤鬼一样。我问道:“小哥你你……的眼时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我,只是幽幽的对我说:“快去吧鞋底沾上水。”我站起来突然发现大雾居然停了,可以清楚的看清周围的事物了。我自言自语说着:“这么大雾怎么突然就停了。”夕羽惠在我旁边说道:“雾没有挺反而更浓密了。”我转头看到夕羽惠,眼睛也是血红色。我以为是我的眼睛出问题了,自己用手使劲的揉揉眼睛。   她对我说:“别揉了,用水洗过之后都会变成这样。”然后拿出随身的小镜子,我一看自己的眼睛也是那样的血红色,真的把我自己都吓到了。她又接着说道:“用哪里的河水洗完后视力就会恢复,视大雾如无雾一般。你不是也发现了吗?”   的确在用那血水洗过后视力果然是恢复了,刚刚我甚至以为这大雾居然散去了。我又看看大家一个个都红着眼睛,这时感觉的不是恐怖反而有点搞笑了。我把鞋底在河面上来回擦了几下,惊讶的发现脚底的血土居然不在有那种黏黏的感觉了。也没有了那种双脚被缠住的感觉了。然后我们又替下眼镜他们等人,让他们去河边把眼睛洗净。   我问道夕羽惠:“我的眼睛不会以后一直这样吧?千万别给小爷留下什么后遗症啊!这条臭河怎么作用这么大,没想到居然可以让人在大雾中恢复视力。”   夕羽惠哼了一声说道:“早知道你这么怕好就让你一直瞎着好了,很肯能以后就是现在这样了。你们中国不是有一个词叫‘眼红’吗,挺适合你的。”说完就呵呵的笑了起来。然后又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河水可以让咱们解除雾气的干扰,具体的你应该去问你的四爷。他好像对这里非常熟悉。这条河应该不是生灵河而是正好和生灵河相对的一条河。”   我很想再问四爷关于这条河的问题,但是我看到他正在和风干鸡两个人小声的说着什么。周围现在可以被看个清楚,在这片血土上满是人身体的残肢和血尸,刚刚那些从土里爬出的血尸现在正在向离我们较远的一个小山包旁靠近。这就让我感到十分奇怪了,刚刚好像还不是特别友好,怎么现在从土里出来这么多血尸后反而不攻击我们了呢?   我问道夕羽惠:“你有没有觉得这些血尸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还有一点我一直不明白这些东西应该不会说话才对。为什么刚刚在报数的时候却听到了声音?”   她嗯了一声说道:“五更大雾是一种阵法,而且相传这种阵法在苗族迁徙时就已完全失传了。看来这个虵王应该是最早的蚩尤部族中的一支。咱们现在只是依靠这里这条河水暂时破了雾阵,但是这里是阵中有阵,险中有险。想要全身而退就看运气了。咱们在刚刚进入大门后可能就已经被某些东西引导着到了这里。这里是一块哪的一见的风水宝地,各种生灵在这种地方经过日月的洗礼,都会具有一定的灵性。能干扰咱们的感觉器官也不奇怪。五更大雾里生门被阴兵守着,那些血尸就应该是被阴兵所附。你看他们都向那个地方在移动,说明那里就是一个生门。”说着她伸手指向里那个小山包。   关于阴兵这件事很久以前听老爷子的同学王叔叔给我讲过一个他当时经历过的真实事情。以前我们全家还是在河北住的,只是后来调整才来了山东。老爷子的同学王刚以前是个军人,他所在的部队在唐山大地震的是后是第一批参加救灾的部队。   他们接到上级的命令后马上动身由军里派出汽车连进行机动行军,那时的汽车虽然不好但是军队的装备保养的一向很好。在他们离唐山灾区还有1个小时路程的时候他们全团的汽车全部抛锚在路边,当时所有的人都很着急,因为所有的技术人员都找不到车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大约在晚上8点的时候,汽车的大灯忽然全都熄灭了,我爸爸忽然接到上面的命令要把汽车退到路的右边,大约在8点15的时候上面又命令让全体人员上车,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许说话和乱动,这样他们就在车上一直坐着,一直到深夜。   在大家半睡半醒的时候被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惊醒了,当时王叔叔就坐在驾驶室里,看见从他们的车旁略过一辆又一辆的青色马车,而这些马车正是从唐山灾区的方向过来的。但是这个时候他只能看到一辆辆的马车,但是就是看不到赶车的人,只是看见每辆车上的一盏发着绿光的清灯,他确实是看清了车上拉的东西——那是人的头,每辆车上都堆满了人头。当所有的马车过去后他们再次发动车子,一点即着。   那时候听到这个都吓得我好几天都睡不好,现在以前那一具具的血尸在哪里整齐的列队而站,确实让人毛骨悚然。眼镜他们这时也都一个个“红”着眼睛回到了队伍。   四爷见人已经到齐说道:“现在只有以身犯险从生门闯过,咱们才可能杀出一条生路了。在这种五更大雾阵之中如果咱们不能尽快逃出就只能等着变成那些血尸的样子了。这里真正要人命的不是那些把守住生门的血尸,而是刚刚使你们恢复视力的那条河的河水……”      第三十二章 灵渠      四爷这话着实让人摸不到头脑。如果这里的河水这么危险,那刚刚也是他让我们去河里用那些恶心的河水洗眼睛,怎么现在却又说这里的河水却又能置人于死地了呢。而且这里的河水对视力的恢复可以说是立竿见影,除了我们的眼睛变红了对身体至少现在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四爷又继续说道:“这里这条河不是一条普通的河。这条河是虵国祭祀用的河渠。也叫做灵渠。相传这条灵渠是龙用来饮水之用。而这里这些血尸都是祭祀用的人贡。这些‘人’死的时候都会被从颈部刨开,把身子倒立着载到土里。颈部动脉破裂血如柱一般统统被这里的土吸走一点也不剩,人就慢慢的被放干身上所有的血而死亡。”   听四爷讲到这我浑身就开始不舒服了。一个人被放干全身的血而死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这种变态的祭祀手法和古时蛮夷地区的一种同样变态的殉葬方式“地念”非常相似。所谓地念就是把殉葬者打晕,然后围在主棺的四周以两仪八卦的方式,把殉葬者的头和颈部埋在地下围绕着主棺形成一个人字八卦,然后在七日之后对殉葬者的尸身用水银封身。这么做是为了让这些生前就照顾棺主的人,在死后依然可以侍奉棺主。把头埋在地下是为了让他们离棺主的“距离”更近。这里这种祭祀方式比起地念来可以说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人家地念好歹还算“人性化”把人打晕,这地方完全野蛮的赤裸裸,把活人被割破颈部动脉倒载在土里直到血尽而亡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四爷叹了一口气然后又说道:“这里的灵渠并不只是现在我们看到的这些,而是咱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全部都是!”说完四爷的目光投向了远方。   大凯吃惊地问道:“李爷,你这话我有点听不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这里这些黏糊糊的土地以前也是那个什么灵渠的一部分?”   “不是以前,是一直都是。”风干鸡接到他的话说道。   我注意到那几个日本人听到风干鸡的这句话后明显感到了震惊几个人在小声的和夕羽惠嘟囔着什么。   我也感到莫名其妙,对他说:“小哥,你要说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一大片范围以前也曾经是灵渠这还有点可能。因为经过数以千万年的海陆变迁或者是地壳运动,很难说这里以前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也有可能这里以前就是一个用于祭祀的巨大灵渠,但经过无数岁月的洗礼之后,灵渠已渐渐的消亡变为大陆,最后可能就只剩我们刚刚看到的那条小河了。但是他要是说现在这还是灵渠那就太夸张了。首先这里连一点水都没有哪来的灵渠啊?”   他回答道:“现在没有水并不代表这里会一直没有水,如果现在就有水的话我想我们现在已经变成他们的样子了。”说着他偏头看了看在小山包周围集结的血尸。他又继续说道:“这里灵渠内的水会根据时辰发生演变,那些血尸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们死时是血尽而死,要起尸也是变为干尸而不是现在你所见的伏尸。能变为血尸是因为他们常年都浸泡在血水中,加上这里这种特有的土质,就会使灵渠中的那些血水回流再次进入他们的体内。而虵国祭祀所选择的时间也是灵渠水退之时,当水回潮时这些‘人’就会被灵渠带入道河中成为‘永贡’。”   这个灵渠居然还有退潮?众所周知潮汐是由月球的吸引力造成的,一般也都是出现在海中,没听说过一个小灵渠还有尼玛潮起潮落这么一说。   眼镜这时问道风干鸡:“那些尸体如果长期在水中浸泡,表皮会变白膨胀脱离。尸体的内脏也会被微生物腐蚀,使体内气体无法及时排出,尸体应该会膨胀到非常大,而不是像这里这些尸体一样依旧能保持这人形。”这一路上很少听眼镜说话,他这样一问也确实点到了重点。这么多血尸是如何形成的就成了一个迷了。   风干鸡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转身从河边用双手舀起一手那种血水就走了回来。然后对我们说:“你们自己看。”   我和大凯都睁大眼睛看着他手里那摊浑浊的血水,大凯因为过于粘稠只能看到表面一层深红色的血沫子而已。夕羽惠把胳膊上缠着的纱布解了下来放在了那摊血水中。这时奇怪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纱布上那些血片子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像蝌蚪一样的东西在使劲的想钻破纱布,而且很贪婪的在吸着纱布上那些血。然后那个“小蝌蚪”居然伸出了一条比它自己身体还要长的舌头缠住了纱布。风干鸡把双手中的血水往地上一泼,就看到那个小家伙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一溜烟拖着纱布钻进了土里。   大家都看的目瞪口呆,然后风干鸡才淡淡的说:“这就是形成那些血尸的原因。”   这个“小蝌蚪”一样的东西见到血就十分兴奋,难道他们既生活在灵渠内也生活在这里的土中,那些血尸又是被埋在土中,再往下推一步就是这些小东西寄生在那些血尸中?!   “一会河水上涨咱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就会被淹没,到时候这些土里的污血就会倒灌回来,每个人都成刚刚那种东西的攻击对象。一旦让那种东西进入体内就只能等着变成血尸了。”夕羽惠在一旁说道。   她这一句话可把在场的除了四爷和风干鸡以外的其他人都吓到了。这时只听“咕噜咕噜”的声音从河边传了过来,我忙向河里看了看,只见那些刚刚还很平静流淌的血河顿时从水里冒起了一串串的水泡,而且声音越来越密集,水泡也越来越多。眼镜匆忙地在一旁说:“快看脚下。”   我低头一看现在在我们脚下的地上已经有一些细小的血花在向上冒了。看来这个灵渠用不了多久就要涨会原先的样子了。大凯和四爷说道:“李爷,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   四爷用手指了指那个小山包就是夕羽惠所说的生门的方向说道:“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从那走了……”      第三十三章 短兵相接(上)      说完四爷就开始让大家站好刚才的位置,眼镜等日本人拿枪在外层射击,我们在里面随时补位。四爷还特意叮嘱他们一定要瞄准血尸的眉心处开枪。夕羽惠让他们从包内拿出四把手枪和一部分子弹分给我们,然后自己没有站在里面而是和他的同伴们在外围组成了防御圈。连一向瞧不起日本人的大凯这时都对她投去了赞慕的目光。   安排妥当后我们开始快速的向小山包的方向移动,脚下不时喷溅出的血花时刻在提醒着我们时间不多了。   看来这次只能和那里的阴兵血尸硬碰硬了。我大体看了看小山包周围血尸的数量大概有几十具,如果要硬碰硬我们人数又占据劣势成功突围的希望恐怕不大。   都说血尸是尸中之霸,是僵尸之中仅仅次于骨不化的伏尸,骨不化其实已经不能算是尸了,更准确的应该说是一种妖。刚刚杀死一个血尸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这几十俱血尸估计杀伤力不亚于一个生化兵团了。古语中更有血尸护宝这么一说。如果一个墓葬内发现有血尸必是一个大墓。按照这个说法那个小山包生门后面难不成也隐藏着什么巨宝也说不定。   我们已经逼近了那个小山包了,血尸距离我们只不过还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大家都万分紧张,我手里握的枪都满是汗了,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专注的看着四周,生怕一时闪失血尸攻过来。但是奇怪的是那些血尸还是在哪里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攻击我们的迹象。我心里还在想难不成是四爷他们看错了,这里根本不是什么五更大雾更没有什么阴兵守生门的事?   就在这时我们前面的地面突然晃动了一下,就像电视信号不好是荧光屏闪动一样。我当时都以为自己的眼花了。在仔细一看在那些血尸的身后好像出现了一个断层。随后在小山包周围的血尸,一部分严严的抵住刚才闪动时翘起的那块断层,另外一部分向我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   “生门就在刚刚发生震动的那个地方!这里生门所开的时间和灵渠开始涨水是同时的。必须速战速决,生门一旦关上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我们了。”四爷对大家大声的说道。   我看着脚下已经开始有少许血水了而且还在不停的慢慢的增长,已经不是刚刚那种小血花了。我看着新奇,第一次见到有涨潮的时候从地下往上涨的。   耳边不停地响起了枪声,我看到几个血尸也应声倒地。正如四爷所说的那样这些人几乎是枪枪命中血尸的眉心,血尸中弹后躺在地上就冒出一股青烟,随后这些血尸就慢慢的被地上的血土像吞掉一样的又掩埋掉了,而那股奇怪的青烟也随之进入了地下。   但是越是这样打下去,丝毫看不到血尸有减少的样子,反而有越来越多的血尸朝我们扑了过来。一个被打倒了就有两个或者是三个又扑了过来。我们只能在原地进行射击根本无法再向前前进。这样僵持下去我们即使子弹打不光,但是脚下的血水也越长越快,也会被那种“小蝌蚪”一样的东西钻成血尸了。   我对四爷说道:“四爷快想办法啊,这样下去恐怕不行啊。”   四爷手里的枪也不停的闪出火花,听到我的话四爷喘着大气忙的回答说:“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只能认准一个地方冲过去了,这些阴兵血尸根本打不死,即使打中他们的眉心过一会他们又会从地下爬出来,你看看现在那些向咱们冲来眉心上有子弹的血尸就是刚刚被打中的。”   听了四爷这么一说,我朝身边认真看了看,还真的就是有一些眉心已经中弹的血尸依然再次向我们冲过来。大凯听到四爷这话大概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骂道:“他娘的,这是些什么鬼东西连枪都打不死啊!”   风干鸡拍了大凯一把说:“掩护我。”就双手撑在前面两人的肩上一转身翻了出去。大凯大骂了一声,“我操,小哥你他妈的别看着形势不好就轻生送死啊!”边说边拿枪撂倒了几个朝风干鸡冲去的血尸。我也连忙把枪相助,无奈枪法太差都打了酱油了。风干鸡踢到两个血尸后,抬手摸出古刀一刀把冲在最前面一个血尸的头斩了下来,霎时间血尸的身体就喷出一股绛紫色的血,然后就一动不动了。这次既没有被血土所吞没,身体内也没有青烟散出。风干鸡在大凯的掩护下已经连斩四具血尸了,每一具都没有出现那种血尸又复活的事情,看来是死的很彻底了。   我兴奋的和大凯说道:“这些死尸被小哥真的弄死了!”大凯只顾帮风干鸡打掩护根本没顾得上观察,经我一说他大喊到:“别用枪打眉心了,砍头!砍头!”这时大家才真正注意到了事情的变化,夕羽惠立刻从身边一个同伴的身后抽出了一把武士刀冲了出去,眼镜和另外三人也紧随其后手持短刀冲了过去。剩余的六人把“人圈”缩的更紧,还是依然保持刚刚的位置,不断开枪掩护着他们。   现在已经和血尸短兵相接了,我发现这个一路上不怎么和我们交流的眼镜功夫也是了得。他身体一跳扑倒一个血尸,顺势右腿原地一扫又连倒两个。持短刀的右手“嚓嚓嚓”三刀血尸就早已首身分离。夕羽惠则挥着一把武士刀连砍数具血尸,刀锋之锋利让人咋舌。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把血尸从腰斩断,然后她狠狠的将已分身的血尸头踩爆。一时间在他们的突围和我们的火力掩护下,我们前进的速度也较刚才快了许多已经很接近生门了。但血尸依然疯狂的扑过来。   人的体力始终是有极限的,几个人应付这种血尸确实消耗巨大,我可以看到夕羽惠这时已经拿刀的手开始抖了起来,时不时的拿刀撑住地面。随着体力的下降慢慢地夕羽惠他们等人已不再有刚刚的优势了。血尸的反扑近似恐怖,除了冲向他们,在我们周围也涌上来无数血尸。我身前的一个日本人只是换子弹时不小心,就已让一个血尸冲了过来,血尸一口咬在了他的颈部使劲一扯居然把他的半个脸皮也扯了下来,血淋淋的样子吓得我都不敢多看,闭着眼拿枪就朝血尸的身上猛地开枪。血尸丝毫没有收到我的影响,一口啃食在那人的脸上。那人并没有束手就擒,从背后抽出短刀一刀扎进了血尸的腹部,但血尸却依然不为所动,一把将他的头扭下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鲜血。周围几个人完全乱了,拼命的朝这个血尸开枪。就这样我们这个“防御圈”算是散了,血尸一下子就像洪水一样汹涌的涌了过来……      第三十四章 短兵相接(下)      那个被打的像马蜂窝一样的血尸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在哪里啃食。四爷大叫道:“注意四周!别管他了!看四周!看四周!”然后双手卡住血尸的头,顺时针一扭把这个血尸的头整个都扭了下来。我看着吓了一跳,四爷已经年过大半载了,但身手绝对不减当年。小的时候就听奶奶给我讲过四爷年轻的时候常常都是打头炮的主儿,我听说过最经典的一次是在东北时他们掉进了日本人的包围圈,四爷硬是领着他的人成功突围而且截获了一组重要的情报。那时候四爷也多了一个绰号“勇子”,这也是他最津津乐道的一个名字。   那几个日本人想在组成那个“防御圈”已经不可能了,血尸这时已经疯狂的向我们扑了过来。那些日本人拼命的挡住血尸的反扑,和那些血尸肉搏开来。大凯也抽出短刀前去帮忙。   我见情况不对,也忙把枪插在背包里抬手就抽出了短刀。这时候已经没有怕或者不怕的想法了,只有一个意念就是要活下去!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了。人往往在这种时候就能激发在身体中的潜能。   我迎上去就给上前的一个血尸一刀,刀刚好从他的下颚穿了过去,血尸并没有倒下而是一把用胳膊把我拍倒,我也顺势将短刀抽了出来,顿时尸血溅了我一脸。他这一下他的我生疼,我感觉自己的背应该都肿了起来。我还是赶忙从地下爬起,忍着疼痛又向那个血尸挥刀而去。还没等我冲过去就被周围的一个血尸将我狠狠的扑到。手一松短刀甚至从手里滑了出去。   我心里暗叫:“不好!”现在大家都各顾各的,根本没时间管我甚至在血尸的重重围堵下能不能看到我都是问题。血尸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来,我下意识猛地挥起右拳重重的打在了血尸的太阳穴处。经我这么一打,原本要咬向我脖子的大嘴一片咬到了我的肩上,但是我一点没觉得疼。我一把用双手压住血尸的头,生怕他一抬头像刚刚撕下那个日本人的脸皮一样把我的肩撕开。   血尸双手在空中乱抓好像要拼命的站起来一样,一点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凶恶霸气。而且力量也不如刚刚那么大了。我就这样死死的压住他的头,然后觉得肩上开始热热的发烫,我以为是自己的血流了出来,心想这下不被血尸弄死也要被那种“小蝌蚪”弄成血尸了。于是手一松,让血尸的头抽了出去。   我惊讶的一看这血尸刚刚还是整个脑袋,现在只剩下半个了。双手空抓了两下就躺在地下不动了。我马上看看我的肩膀,只见肩上有一大片黏糊糊的血迹而且还冒着青烟。我用手擦了两下看到肩膀什么事都没有。难道这个东西是怕人的肩膀?   于是我大声的和大家说道:“这东西怕人的肩膀啊!碰到肩上就会融化了!”   不远处传来了大凯的声音:“小爷,你坑我们啊!一点屁用都不管啊!我旁边那个日本小哥听了你的刚刚差点喂了这帮畜生了!”   我还在迟疑,难道不是肩膀的作用?我身边血尸还是不停的向我扑过来但结果也都是和那个少了半个脑袋的一样,脑袋都融成了一滩滩的血水留在了我的身上。   “是麒麟石!麒麟石!”远处传来了风干鸡的声音。   这时我才意识到我身上还有那块古玉!我怎么把这个辟邪的东西给忘了啊!我忙从身上掏出古玉,只见那些血尸看到古玉纷纷退让不及,再也没有刚刚那凌厉的攻势了。看来这个古玉对这种邪灵之物果真是有震慑和杀伤的作用。在人面树下我们就是依靠它脱险,想不到现在在火烧眉毛的当口又一次帮了我们的大忙。   我大叫道:“管用!管用。”   四爷朝大家喊话说:“都到这边来。”然后几个挪步到了我的跟前。我在四爷的引领下一边揣着古玉一边慢慢地向大家所在的方向行走,想把大家汇到一起。血尸的数量实在太多,我们这时简直实在尸阵之中几乎很难看到其他人的位置,只能靠声音来判断了。   地上的血水越长越高,这时已经没过了鞋底了。回头看看我们刚刚所在的灵渠的位置,水已经涨到把刚刚的河岸没过了。我们每前进一步地下的都尸横遍野,遇到自己人的尸首,四爷就会让我去把他的装备包拿来以作备用。大凯和四个日本人被我们找了回来,他们各个浑身是血样子和血尸都差不多了。但是夕羽惠和风干鸡还有眼镜却不见了踪影。血尸盯着我们虽然不敢贸然攻过来但是丝毫没有要退让放我们走的样子。我们前进的速度依然不快。   我扯着嗓子大喊:“小哥,夕羽惠,眼镜你们要是还活着就快的回答我!”我这时最担心的就是夕羽惠,刚刚她明显已经累的拿刀都是问题了,又过了这么久不知道她的身体还能不能撑住。   这时我左手边的尸群被冲开了一个口子,最外面的这个血尸头上被一把短刀插中,一下倒在了地上。我看到风干鸡和眼镜两人架着夕羽惠正艰难的往这里移动。四爷马上和另外几个人拔出枪用火力来掩护,他们才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风干鸡和眼镜两人也是狼狈不堪,眼镜的左腿上甚至还挂着一个血尸的手臂。我看到夕羽惠肩上出了一大片血,还有一个重重的牙印十分清晰。风干鸡推着夕羽惠来到我的身前,拿出急救箱先用纱布把她伤口的污血擦掉,我看到她肩上的皮肤都变成了绛紫色,然后风干鸡又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一撮糯米,混着酒精用纱布给她敷在了伤口之上。然后又拖着她回到了我的身后。   群尸把我们紧紧围住,我们只能慢慢地前进。对我们无计可施使这些血尸变得十分暴躁。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血尸向我冲了过来,一下将我扑倒。这东西难道疯了?不知道我这有麒麟石了?然后我看到周围大片的血尸朝我身后的人扑了过去。“艹,这血尸是在舍命堵抢眼啊!”我在心里暗骂道。万幸后面的人没有放松警惕,用子弹将血尸的攻击抑制住了。很快我身前的这具血尸的头又化成了一堆血水,我马上站了起来。周围的血尸也一下都向后退去。   脚下的血水越来越多,已经没过了脚腕了。以我们现在的速度到不了生门估计就要变成血尸了。事实证明这块麒麟石也并不是无所不能,它只有在一定的范围内和没有干扰的情况下才能正常发挥作用。   我对大家说道:“时间不多了,咱们这样走下去到不了生门就挂了。现在大家一起跟着我往生门的位置跑应该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想法立刻被四爷驳回了,他说道:“现在咱们这伤兵满营,体力都达到了极限这样贸然跑步前进,如果你在最前面再被血尸扑倒,那身后这些人根本没时间反应,就会被血尸再次包围。这样一旦血尸把麒麟石和大家分开那样其余的人都只能等死了。或者一旦步速不一样距离就会被逐渐拉开,那么周围的血尸也同样就会有机可乘。”   大凯接着四爷的话说:“李爷那您快想个办法啊,我觉得小爷这个主意可以试试,要是咱们一直这样下去也不行啊。死马当活马医吧。”四爷没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我朝风干鸡看了看他也无奈地摇了摇头。三个智囊四爷和风干鸡都没有任何办法,夕羽惠现在又昏迷不醒,难道真的是天要亡我们?   这时大家都已心灰意冷,眼镜却说道:“我还有办法……”      第三十五章 神风特工队      我们这时把目光都聚焦在了眼镜的身上。他在和周围的几个日本人快速的说着什么,然后他们再从包里翻找这什么东西。   大凯不耐烦地问道:“我说日本小哥,你有什么办法和大家一起说说,你总和你的人在哪叽里呱啦的嘟囔什么啊?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眼镜没理大凯还是在哪和那几个日本人交代着什么。我回头看了看,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又变为了坚毅。我真的很好奇眼镜再给他们灌输什么内容。   他布置完后后,便和我们说到:“这种血尸行动起来的速度比较缓慢,而且我刚才注意到他们都很怕火!一会我们的人会将这里的一群血尸冲开,短时间内血尸的行动速度比不上人,再加上有麒麟石可以挡住没有散开的血尸,然后你们就有机会可以快速从这里冲到生门了。”   “别开玩笑了,这里这么多血尸你说冲就能冲开了?”大凯很不屑的说。   大凯的话音没落多久,一个日本人就从后面撞开我向血尸冲了过去!我被撞了一个突然,差点跌倒。我心想:真是疯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他加速撞向血尸,然后伸出左臂向前一跃扑到了好几具血尸。血尸开始撕咬他,就在这时眼镜这时在身后大喊:“快趴下!”我把古玉用右手一护然后就马上卧倒了。只听见“轰”的一声,我耳朵都已经鸣了,较大的冲击波使我的脸皮都在颤,头发甚至都被吹得竖了起来。脸上扑面而来一股血腥。还没等我来得及反应,就又有一个日本人从我的身上跨过,朝血尸群冲了过去,我刚刚一抬头接着又是“轰”的一声,我眯着眼可以清楚的看到血尸群已经被炸开了一个大口子。刚刚这两个日本人是在自杀性爆炸啊!就像中东的恐怖分子的自杀性袭击一样。   四爷在后面小声嘀咕了一句:“这是神风特工队?”   我听到四爷这么一说心里恍然大悟,确实,他们的这种自杀性的杀伤行为和二战时日本著名的敢死队“神风特工队”的行为确实十分相像。只不过最著名的神风特工队是把炸药放在了飞机上,而刚刚这些人是结结实实的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说起神风特工队绝对是让二战时太平洋战区的美军叫苦不迭的一支魔鬼部队。“神风”的起名来源于当初元朝皇帝元世祖忽必烈的元军攻日战争。因为当时大元帝国灭了中原地区文明,而日本又是师出中原所以当时的日本对元国的行为很是愤慨,举行了许多悼念中原文明的活动。这种事情就传到了忽必烈的二中,他大为光火。元朝军队于1274年和1281年两次对日本进行东征,但都因为海上莫名突如其来的台风,导致元朝的舰队损失,使得东征告吹。日本人认为是神武天皇的鬼魂掀起的“神风”击退了元军。日本也逃脱了有可能被元王朝灭国的命运。   二战时日本以“神风”命名敢死队,就是想借助“神武天皇”的魔力击败在太平洋上的美军。神风特工队分布于海陆空之中,都是用自杀性的袭击来打击对手。要是最著名的还是在冲绳岛之战中日本近似发疯一样的自杀性的飞机袭击,使美国海上舰队损失惨重。那时候神风在美军眼里就是死神的代名词。也是因为神风特工队这种不要命的攻击方式,才使美国放弃了原本登陆日本的计划,从而就有了那两颗原子弹“胖子”和“小男孩”在日本的爆炸迫使日本投降。   继而连三的爆炸声不断响起,一时间烟雾缭绕。地下的血水也被炸药炸的冒出一个个的水坑。我抬头一看前面残肢交错,地下都是一滩滩的血水和破碎的尸体。好像人间地狱一样。通往生门的距离离我们不过十几二十米的距离了,我看到所谓的生门就是在小山包下露出了一个两米来宽的地缝,而且这时血尸群的确已经被接连的爆炸所炸开了缺口。血尸都距离我们已有一定的距离了。   眼镜在一边说道:“快走!”我立马爬起来拉着四爷他们就往前冲,风干鸡抱着夕羽惠紧随其后。眼镜疾跑几步就跟在了我的身后。   这时的血水已经能打在我门的小腿处了。跑起来非常不方便。经过刚才的自杀性爆炸,我们前方几乎没有什么阻力了。只是在生门处还有零星的几个血尸没有收到刚刚爆炸的影响。我们虽然是努力地跑,但速度并不快。同样血尸向我们移动的速度也的确很慢,这时已经不用再怕周围有血尸向我们冲来袭击了。   眼镜抽出短刀一下就跑到了我的前面,后面大凯也前去相助。生门附近的四个血尸行动本就缓慢,眼镜飞身一跃双手一挥两具血尸就尸首两异了。大凯则被另外那两个纠缠住了,而且完全没有什么优势。幸好有眼镜的及时帮忙,不然大凯估计也就交代了。   大凯和眼镜在生门处等着,却没有马上下去。而是都疑惑的想里面看着什么。   我在一边跑一边大喊:“快先进去,别等了!”大凯和眼镜还是一动不动。周围的血尸随着水位的不断上涨行动越来越缓慢,现在根本不能再像刚刚那样尸群集体涌过来将我们围住了,基本上不会对我们构成什么威胁了。但正如四爷所说,真正要命的是这里的河水。河水似乎从刚才就开始长的越来越快,慢慢地现在我们这种腰部以下都被覆盖了。   我们几个好不容易趟着“血河”走到生门所在的位置,四爷说:“快进去,不然来不及了。”   前面的大凯和眼镜还是没动。我赶忙凑上前去一看,心里以下就凉了。这里所谓的这个“生门”里面依然是慢慢地那种血水了,和刚刚灵渠中的唯一区别就是这里的血水是绛紫色!      第三十六章 特别的生门      这让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了神了。这生门里怎么会有水呢?而且水的颜色也不是灵渠内那种血红色了,而是血尸身上那种绛紫色。起初听到“生门”这个词虽然没有联想到什么金碧辉煌的大门,但是起码要是对得起“生门”的这个“生”字吧,让人看到生的希望吧。现在这个门哪里有丝毫让人看到希望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另外一个地狱。   在中国古代水被称作大地的血液,是五行之一,也是佛教中的四大之一。许多对人的称赞也都与水有关。而古代西方也将水列为四元素之首,古时对水的崇拜还有它作用及影响可见一斑。屈原投江更是被称作他如凤凰般盘涅重生,有水就象征这生命和希望。虽然也有与水则生的这种典故,但是眼前的这片死水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我们和“生”联系在一起。   难道是四爷他们猜错了,这里根本就不是什么生门?于是我问道:“四爷别搞笑啊!是不是你们搞错了,这里不是什么生门啊?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等四爷回答风干鸡冷冷地说道:“你们看看周围的情况。”   我环顾周围看到,我们腰下的水越长越快,有的都从我们这里溢到了满满那绛紫色水的“生门”内。血尸这时候都已经不动了。而刚刚看到的那种变态“小蝌蚪”正大片大片的在水面上跃上跃下,甚至都是几个从血尸的脑袋里钻了出来。现在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那就真的是只能等死了。   四爷看完冲我们说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现在也没其他办法了,能不能行就看咱们几个造化了!”说完四爷就先从上面跳进了绛紫色的水中。眼镜拿出一瓶简易的液态氧封在了夕羽惠的鼻下,然后又封住夕羽惠的嘴,协助着风干鸡背起夕羽惠跳了下去。就剩我和大凯了,大凯说道:“但愿那几个刚刚为中日友谊作出勇敢牺牲的日本小哥保佑咱们吧,小爷咱走着。”说完一把拉着我“噗通”一声就跳了下去。   刚刚下到这里的水中明显感觉到这里的水的温度是暖洋洋的,虽然能见度很浑浊,但是依然可以看到水里有些许亮光反射到。我抬头看看刚才我们的位置,只见从地下喷出的那种血水和这里这种绛紫色的水师完全分离的。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最上面已经完全被那种血水所覆盖,还有几只那种“小蝌蚪”正透过隔离处的那层“水墙”不停的碰撞想向我们这的方向游来。但是完全被这种绛紫色的水挡住了。我看着看着就感到十分疑惑,一组液体居然能把另一种液体完全隔开。而且连一些生物都被阻挡在外,难道这又是虵国人做的一个自然机关?   大凯大概看我一直留在哪里没有走,又游过来想把我拉走。然后使劲甩起手向前面不停的指。我看到眼镜和风干鸡两人合力将夕羽惠驮着,但是一闪之间他们居然消失了!   我一下就懵了,好好地三个人怎么突然就没了?我瞪大眼睛仔细看还是没发现他们。我努力想告诉大凯他们怎么不见了,但是不论我怎么做手势他就是听不懂。急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大凯也懒得看我,硬是拉着我一直往刚刚他们失踪的地方游去。   我看到前面好像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好挡在了我们前进的方向上。这时我感到水里的水温越来越热,甚至有点烫了。当我们很接近这个黑影时,忽然水里的暗流开始不停的来回交流,就像一条条飞快游动的大鱼从我的身边不停的滑过一样,一时冲的我七荤八素。和刚刚在上面看到的那种水面死一般的静截然不同。   其实水面平静,暗流在水底涌动并不是什么新鲜事,高中的时候都学过,可以运用布朗运动解释,因为悬浮在流体中的微粒受到流体分子与粒子的碰撞而发生的不停息的随机运动。在这里水流向下的速度很大,使它没有对水面造成多大的影响,进入水中受到阻力,水滴地表面积增大,力的作用面变大,改变了水下的运动状态,使水下水流波涛涌动。但是这里的这种暗流的涌动又和平时有所不同,速度太快就像有东西在来回穿梭一样。   一会时间我们就不知不觉中被这股不停来回穿梭的暗流引到了深处,而且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完全不听使唤,我努力想游出去但是试了几次都是无济于事,大凯离我也就是一米左右的距离,他伸手想抓我却也是没有办法。我们被这股暗流死死的控制着。我在心里想到该不是我们被水鬼拖走去当替身吧?这里血尸这么多,要是真有水鬼那估计数量也少不了,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人经过了,如果有哪个怨气特别大的水鬼寂寞了,把我们拖到下面陪他打个斗地主也是可能的,这年头水鬼替身的事时常发生,我们这五个人都足够和他玩够级了。我自己和自己打着趣,想让自己平静下来。   人憋气的时间也是有限的,在水下往往感觉比在陆上时间过的要慢得多。从刚刚下水到现在我们差不多在水下待了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了,但是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年一样。我觉得现在自己就已经有点闭不住了,嘴角使劲闭紧还是有水顺着就进到嘴里了,我赶快又紧紧自己嘴。这样使我更加难受了,本来憋气快到极限就够我受的了,现在这么一口脏水还要让我停在嘴里实在是受不了了!很快,我感到眼前一片漆黑,头开始晕了起来,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了。   就在这时,水里的暗流突然猛地变向了,开始向上翻去。我一下没顶住嘴里的那股水不仅让我咽下去了,而且还陆续让我呛了几口。水流上升的速度非常快,就像在座过山车一样,那种从高处疾驰而下的感觉差不多。很快我就看到水面上处出现了亮光,我心里一阵大喜。看来真的是天不亡我啊!   “砰”的一下,水流的速度突然没了。我感到自己的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疼得我张开了嘴,又灌进了几口水。我伸手一抓手既然已经可以离开了水面,好像也抓住了什么漂浮的东西。我兴奋的努力一抬半个身子就出了水面。我用双臂撑在那个漂浮物上不停地咳嗽,然后开始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那种感觉就像死后逢生一样。   我看到大凯这时已在岸边,其余几人也都在岸边休整。我朝他们挥了挥手,但是他们的眼神却很诡异的看着我。我不由然的纳闷,同时也嗅到了身下一阵阵腐臭味开始上窜,我低头一看,身下支撑的赫然是一具浮尸……      第三十七章 二分之一的线索      这一看可把我吓得不轻,甚至都没敢再仔细去看,我便慌忙推开了在身下的这具浮尸玩命一样的向岸边游去。   这时我在打水的右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回头一看,不禁骂了一句,刚刚只顾着慌忙的游,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人”的两手竟然鬼使神差的卡住了我的脚。我心里暗叫不好!他可不是冤死之后正好碰上我这个替身吧?人一旦泄气就会感到浑身无力,刚刚被水底的暗流一通折腾,现在好不容易上来居然又让我遇到这种倒霉事,我索性也不游了。在原地大声的向四爷他们呼救。不一会眼镜从包里找出一根绳子扔过来给我,我抓住绳子然后他们几个一起把我们“两个”拉了上去。   终于着陆了,我一下就趴在了地上,在水里待得时间不久但是感觉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现在总算可以安心了,在水下的感觉真的太差了,特别是那种窒息一样的感觉真的让人不愿再想。   我看到眼镜正给夕羽惠再次包扎伤口,她还是昏迷着没有醒。我有点担心问道眼镜夕羽惠的情况,他只是说:“伤口不深,没有伤及到主动脉。”   我大口大口的放肆呼吸新鲜的空气。都把脚下那个“人”给忘了。直到风干鸡他们过来研究那句尸体我才有所反应。我也从地下做了起来和他们说道:“这个东西怎么就缠上我了?你们快想想办法啊。”   风干鸡和四爷仔细的看着那具浮尸,我看到尸体是一个男人,身子还是保持这人的体态应该死去的时间不是很久。这个人个子不矮而且很是魁梧,一身深色的迷彩服上有几道刮痕。   四爷用手翻起他的眼皮说道:“瞳孔放大,且眼黏膜上有出血现象,刚刚我看过耳膜也造成破裂引起了出血。他应该是被溺死的。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3小时。”   风干鸡在他的身上翻找着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在他的左臂处找到了一把“雪狼”匕首,这是特种部队才会拥有的顶级冷兵器配置了。以前四爷的一个部下调任回四川曾经送给他一把,四爷一直把它放在家里客厅的显眼的地方。还从他随身的包内找出了大量的军用设备有;军用水壶,夜视望远镜,无线电接话机等等。但是没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那个无线电接话机大凯也是因为长时间泡在这种水质的水中也已经不能工作了。   大凯看了看说道:“原来这伙计是当兵的啊,当兵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啊?”   风干鸡回答道:“可能是服役过退伍的雇佣军或者赏金猎人而不是真正的特种兵,你们看看这里。”说着他把这个人的胸前的衣服拿古刀刨开,我看到一个蛇头形的纹身在他的胸前。身上有纹身这样就一定不会是现役的军人了,那从他的装备来看也不是一般人能搞到手的。难道这就是在我们先前进入虵国的那批人中的一个?那他们也是从我们刚刚进来的哪个“生门”的地方进来的吗?但是我们刚才和血尸肉搏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类似人的尸体,难道这些人在灵渠周围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就顺利通过了?我又看了看那个“人”,现在一切恢复平静后,他的那双手还是让我感觉渗得慌。   我对风干鸡说:“小哥,咱能先把他那该死的手帮我弄开吗?这样一直下去我怕他更舍不得散手了。”   大凯抽出匕首笑着说道:“光顾着研究尸体了怎么把小爷这档事给忘了,这种事不用麻烦小哥,你凯哥就给你办了。我们以前在前线的时候,我看很多小蛮子都常干这种事,这次可有机会让我也尝试尝试了。小爷你就瞧好吧。”说着就要下手。   四爷一把拉住大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道:“没出息的东西,以前我怎么教的你们都忘了是不是啊!”大凯连忙收起匕首赔笑这说道:“太着急小爷了,把您教育的给忽略了,李爷您说的我不能忘。”   风干鸡用手想扳开他的手,但是这人双手握拳状刚好缠住在我的脚踝上。根本找不到发力点。   我说道:“四爷您要是有什么好方法就快点说说,实在不行就只能按大凯的路子来了。”   “等等,他左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眼镜不知何时蹲在了我的身后盯着那具尸体出神。他的这句话把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一下,一是他一直都没有说话,现在突然来了一句那尸体手里有东西让人难以反映,二是,那个尸体双手握拳根本从外面看不出里面有东西。再说我们刚刚已经对“他”研究了一遍了要是手上真有什么东西早就被发现了。   然后他就站起来挪了几步来到尸体旁边。说道:“你们看他的左手虽然握拳,但是仔细看可以发现他的中指和食指微微的突起,骨节处甚至有些深青色。这说明他的左手是紧紧地握住什么东西才会使两根主手指的下滑度会和其他的手指产生较大的反差,现在骨节处的深青色是双手遭到碰撞后留下的紫色演变而来,但是现在却呈现出深青色是因为人死后骨节长期处于弯曲状态,手的血流停止后没有及时的供给所以导致变色。而且拇指和食指的汇合点皮肤经过死后这么一段时间后,依然绷得很紧也说明了他手里握有东西。”   他的这番推敲让大家都由衷的赞叹,这个眼镜果然也非等闲之辈。只是远远地看就能把过程推敲的如此仔细。大凯甚至都拍了拍手,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四爷朝他微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眼镜礼貌的点点头,然后从地上抓了一把土,然后慢慢地塞进那“人”的指缝与指缝之间。然后他用自己的手握住“他”的手腕往地下用力的甩了几下。一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被甩了出来,同时那人的手也张开了。   四爷对他说道:“小伙子不错,有两下子。”   大凯麻利的先把我的腿解放了出来,风干鸡过去把那个想火柴盒大小的东西捡了回来。然后我们都凑到了风干鸡身旁看看刚刚那个“人”紧紧握住的到底是什么东西。看了之后我们都大失所望,本来以为会得到什么重要的线索或者情报,但是那个东西就是一个可以拉拽的黑色木制的小匣子,体积很小就像家里老人用来装一些小扣子之类的小针线盒没有两样。风干鸡拉开内层里面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这让我们大家都很沮丧,真是验了那句希望多大失望就多大。大凯说道:“这伙计是不是想老婆了,临死就拿出他老婆的针线盒子来稀罕稀罕啊?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这么没出息呀!”   “这个小盒子不一般……”角落里传来了夕羽惠的声音。      第三十八章 四面玲珑匣      我听到声音后向后方看去,夕羽惠靠在一块大石头上,微微的抬起头,嘴唇发紫脸色煞白,眼神也黯淡了不少,已经没有了那种犀利的眼神。看起来很是憔悴。   眼镜马上从地下站起来快步走了过去,我也跟着过去了。虽然以前素不相识,这一路受夕羽惠照顾不少,已经把她当做我们其中一员了,所以真的不希望她出什么意外。眼镜过去轻轻的挪动了一下她的手臂检出她肩上的伤口。我看到伤口处还是有些许血迹,而且伤口好像比刚刚从生门出来的时候更深了。   我问道她:“感觉好点了吗?你别乱动,不然伤口又要出血了。”然后我伸手握住她的手问她冷不冷,但是她的手冰凉冰凉的,就像冰块一样。我用双手给她来回搓,想给她取取暖。连忙叫风干鸡过来看看,然后问道眼镜:“你看,她手怎么这么凉?”眼镜看了看又有日语和她说着什么。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风干鸡也立刻过来试了一下她的体温,然后再给她测脉搏。四爷和大凯也随后走了过来。四爷看了一下她的情况然后皱起了眉头。   夕羽惠还是那种淡然的笑容说道:“我没事。”然后让眼镜把她扶正,随后轻轻地说道:“那个小盒子不是你们看的那么简单的,你们大家可以想一下,一个人在遇到生死关头时为什么手里死死的握着一个盒子呢?如果这个盒子真的向你们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价值,那就太不符合常理了。换句话说,如果你们在遇到危险时会拿什么呢?比如火灾,密室逃生,遇到猛兽。”   大凯在哪在一边自言自语道:“遇到火灾肯定需要水,被锁在屋里要出去就要找东西把门打开,遇到畜生那就要找东西把它给办了啊。”   眼镜回答道:“我会需要消防栓,锤子和一把刀。”   夕羽惠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人在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会想到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度过危机。这个人在溺死的过程中肯定是像从这个小盒子里找到什么使他脱险的方法才会直到死都紧紧地攥着。”说着她伸手示意要小盒子看一下,四爷马上把小盒慢慢地递到她的手中。看得出四爷也是很担心她的安危。   夕羽惠左手接过盒子,右手缓缓地抬起抓住盒子的一角。她抽出盒子中的内层,就像风干鸡刚刚做的一样也是没有任何发现。   大凯有点耐不住性子了说道:“夕姑娘你还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在哪呢?小哥都办不了你别折腾这个小匣子了。”   夕羽惠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丝毫不管大凯在一旁说什么。然后看到她的食指向盒内层的顶端使劲压了一下,然后“咔”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开了。这一声可是将大家的好奇心又打起来了,我们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手上的一举一动。她并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两手在盒子周围不停的转化着手法试图将盒子的转动起来。这有点天方夜谭了,一个抽拉式的盒子又不是魔方怎么可能凭空的旋转呢?   她想完全抽出了里面的内层,但无奈这个内层不是“活”的,到底端后自动卡在了盒子的里面。来回拽了好几次都是那样。夕羽惠后面这个动作可是让所有人都出乎意料了,她用右手用力一拍居然把盒子抽出来的那一部分好像折断了。然后把抽出的部分向下一折贴到了小盒子的底部。   这时,这个盒子居然自己在她手上动了起来。小盒的两边大凯合到了上面,然后从里层又有一个木制的黑色小板子伸了出来,下面和上面的那两层盒面,居然分别从接缝处向两边伸出了四片大约三公分长很薄的木板。然后盒子的顶部也展开了,从里面吐出了一个四方形的小东西。这是我看到盒子的体积比看看我们看到的大了不少。   我们几个人都看的目瞪口呆,这小盒子刚刚就像变形金刚一样在我们眼前变形了。而且它的材质是木制的!这更是让我们感到惊奇。我问道:“这个盒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从那么小一下子就变大了这么多啊?太神奇了!”   夕羽惠撇嘴笑了笑轻声地说道:“这是四面玲珑匣。”   四爷刚才一直在一边看着夕羽惠拨弄这个小盒子,现在听她这么一说,四爷凑上去仔细的看着这个打开的盒子,好像在寻找这什么一样。这个盒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十分精致,就像一个几经雕琢的艺术品一样,看起来让人赏心悦目。从远处看更像一朵木制的雕刻花一样栩栩如生。我看到各个伸出的木板上都刻着精致的花纹,而且这些花纹随着阳光的照射居然可以变化颜色。   大凯都看呆了,痴痴的问道夕羽惠:“姑娘这个东西干什么用的?”   没等夕羽惠回答,四爷在一旁接话说道:“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啊。这个四面玲珑匣可以说是古时工匠们衡量技艺的最高标准了。古时一般比较有地位或者技艺较之同行高出一筹的工匠,都会做一个玲珑匣放在自己的主室之上。这个东西是地位和荣誉的象征。这玲珑匣一般只是做一个单面玲珑匣,这种单面玲珑匣应该也是在制作玲珑匣当中最简单的一种匣子了,但是就是这样一种玲珑匣放在古时能打造出来的不过百人。即使王侯将相想要得到一个玲珑匣都几乎找不到工匠来制作。有些工匠往往用隔匣或者是梯匣蒙混不知真假的人。真正制作玲珑匣不仅需要优质的木材和工匠的超群技艺还需要很久的时间,通常是两年左右才能打造出一个单面玲珑匣。咱们现在看到的这种四面玲珑匣可以说是能作了,这个匣子没有十几年是不可能完成的。这种东西能做的恐怕只有匠神鲁班等极少数精工巧匠了。传说西汉时期鬼才赵巍曾为鬻王打造过一个四面玲珑匣,鬻王视为珍宝天天贡侍。玲珑匣里最被神化的就是鲁班所造的八面玲珑匣了,传说是用长生树的树干打造而成,小小的匣子变化多端可以变化出多种景象,展开之后能有数百尺长,而且可以让整个城的百姓统统欣赏到玲珑匣的变化过程,被无数工匠视为神器。”   让四爷这么一说,那我们岂不是捡到了一个宝贝。眼镜说道:“这个东西这么珍贵为什么会在这个人的手里?而且一个用来观赏的东西在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怎么可能用来自救呢。这也太让人糊涂了。”   就像眼镜说的那样,我们只顾着欣赏匣子还是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想要的线索也更是无从下手。风干鸡和四爷围着匣子在仔细的研究。风干鸡拿起刚刚从原来盒子顶部吐出的那个四方形的小东西在看。眼镜招呼我让我帮他一起给夕羽惠换药,这时我才发现夕羽惠又昏了过去。伤口上的纱布都已经变成了紫红色,而且我看到夕羽惠的伤口完全没有愈合的状态,反而伤势好像越来越重了。伤口的齿痕也越发明显,脸上都有些浮肿了。我问道眼镜夕羽惠会不会有事,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给她换药但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却很复杂。   这时风干鸡一句话打破了刚刚的平静,他突然说道:“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他临死都要握住这个玲珑匣了……”      第三十九章 匣子里的秘密      听到他的这句话在场的人都齐齐的看向了他。看来这个四面玲珑匣的秘密已经被风干鸡看破了。   他说道:“这个人在水下大概是要打开玲珑匣找这个东西。但是因为水里的压力过大所以没能将这个玲珑匣大开。”说着风干鸡抖了抖他手里的那个想手帕一样的东西。   “小哥你手里拿的什么啊?怎么和抹布一样啊?”大凯疑问的问道。   风干鸡没说话,而是把那个东西递给了四爷。我看到四爷的表情从起初的疑惑转瞬就变为了震惊,眼睛马上贴上去仔细的看。我有点好奇,什么东西能让四爷这么吃惊呢?我和眼镜帮夕羽惠换好药之后,眼镜捡了一下树枝生了火在夕羽惠的身边,我们又把她又轻轻的靠在了石头上。然后就走到四爷哪里看看风干鸡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我记得刚刚从小盒的顶端吐出的是一个四方形的小东西,怎么转眼之间就变成了小手帕一样大小了。四爷还是在哪专心的看,我和眼镜凑上去看到四爷手里拿着的大概是一幅画,画是画在了一个看起来很厚重的驼色布料纸上。这幅画上弯弯曲曲的线条,还有各种极小的小东西布在线条的左右,四爷拿着看的认真加上我又没有戴眼镜实在不能辨别哪些东西究竟画的是什么。   我轻声地问道:“四爷这画画的什么让你这么惊讶呀?”   他回答道:“这是一副虵国的地图!”然后坐在地上把那个地图也摊在地上,并示意我们都围过来坐下。我趴过去仔细看着那个地图,在知道四爷为什么刚刚会那么吃惊。这个地图上把刚刚我们走过的地方都进行了很细致的描绘,水凌门,灵渠,生门等都画的栩栩如生就像用照相机拍上去的一样。   我问道四爷:“难道这个人以前到过这个地方而且还拍了大量的照片?还有图上那些景物这么小是怎么扫描上去的?”   “这不是运用了高科技,而是很早之前手工画在上面的,这个地图很可能是虵国人自己制作的。”风干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是紧盯这画卷。我抬头看看四爷,四爷默认的点了点头。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东西这么能画的这么像,简直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如果不是四爷说现在根本造不出这种四面玲珑匣,加上刚刚风干鸡否定了这个地图是出自现代的话,我真的会以为这是这帮人自己做的地图。我看到上面不仅仅是将景物的轮廓描绘出来,而是连色彩都几乎分毫不差。景物图像非常小,但是仔细看却十分清晰一点都不模糊。小小的空间内居然能把一个庞大的景物描绘的活灵活现不得不让人惊叹。我们这一路见到了不少虵国的“艺术品”,可以说是各个都令我们大开眼界。这虵国要是在现代绝对是一个艺术的国度,搞不好连里面打扫卫生的环卫工人都能扫出一副艺术品来。   四爷用手在地图上比划着,自言自语的说:“这里……嗯,又到了这里……”   大凯沉不住气问道:“李爷,你别总自己明白啊。咱们现在是到哪了?下一步该怎么走?”   四爷用手指了指地图上一个像小树一样的东西说道:“咱们现在就在这个地方,下一步要穿过这片林子咱们就真正到了虵国中心了。这个人如果上路之前好好地把地图看一遍他也就可以逃过一死了,唉,这都是命啊。”说完四爷惆怅的叹了一口气,站起来走到一边向远方眺望。我理解到四爷那种心情,爷爷的失踪使四爷背负了太多东西。听老爷子说那时候四爷他的家里天天都有当兵的去“拜访”,很多人都怀疑四爷和爷爷的失踪有某种联系,有时双方挣得面红耳赤的时候四爷还不得不看别人的脸色。我知道他是很挂念爷爷的,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爷爷踪迹的活动,即使是在暗地里他也在竭尽全力。他始终相信爷爷现在还在世上的某一个角落。酒后他也会常常念叨起来说他自己愧对了爷爷。虽然我们这一趟的任务他没有明确的告诉我,但是我知道也许他现在不告诉我这也是为了我好吧。还有那个一直在我心里纠缠不去的那句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话到底指的是什么现在也不得而知。   我抬起头想四周望了望,这里除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浅滩之外后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那种弯曲的树林。我开始有点紧张了,毕竟刚刚在林子里血战双首地龙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再说犭龙锁中的地龙们也是栖息在这种树上。夕羽惠现在伤势严重,真不知道我们下面还会遇到什么麻烦和危险。   大凯拿起地图说道:“我才发现原来这东西还是皮制的啊,小爷你说这种东西拿到咱们哪去卖是不是能卖一个好价钱?我看这个虵国啊,回去了可以让李爷弄钱来开发个旅游项目,到时候小哥你就是导游,遇到什么小蛇之类的你咔,咔给他都办了,还能让游客看看咱们中华传统武术。”说完自己哈哈的笑起来了。然后拿着地图不停的摸,还说这个兽皮肯定是蛇皮,不然摸起来不能这么舒服。   眼镜淡淡说道:“人皮地图你们国家能卖吗?”   大凯一下愣住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说什么皮皮?”   眼镜凑到他耳边很大声的说:“人皮!”   大凯马上僵住了说道:“我说日本小哥你不拿我开涮能死啊?我就拿着地图玩玩你也不用吓唬我吧,这东西肯定是蛇皮,你摸摸后面还有磷呢。”说着大凯又拿着摸了摸还用反面给大家看看,来证明自己的说法是正确的。我看到地图的反面确实有一些类似于鳞片一样的东西。这里怪蛇遍布但不见什么野兽,如果制作皮肉也的确是用蛇皮比较方便。所以从带鳞片的角度来说看来应该是蛇皮,从不能是鱼皮吧?我在心里打趣着。   眼镜走过去,和他说道:“如果是蛇皮你会摸起来比较粗糙,而且纹路清晰。有的地方还会有明显的刀痕,因为那个年代冷兵器还并不先进,难免在处理时会不禁完善。这种地图藏在四面玲珑匣中一定不会用这里最丰富的蛇来做小饵,而且一定是用了一种在当时一定十分贵重的材质,如果你是君主你也不会将这里最平常的东西放到这种珍贵的盒子里吧?仅凭这一点就可以排除这个是蛇皮了。你再看看现在你手里绘制地图的那一面是不是皮制十分光滑?而且你用肉眼细看会看到许多细小的内质?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你吧这个地图对在太阳下就能明白了。”眼镜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一个这么精美的盒子放上这里最普通的东西确实有些暴殄天物。难道这个虵国手工匠门可以用生产香肠的速度,生产出玲珑匣这种极为精致的匣子?刚刚我也仔细看过了,那张地图有些地方确实有点像人皮,但是背后那些鳞片和拿在手里的质感真的和蛇皮很像。   大凯听眼镜这么一说,又来回摸了好几遍,很确定的说这就是蛇皮。然后他对这阳光,两手分别捏住地图的两侧将地图展开。阳光十分刺眼,透过地图照射到地面上。我也睁大眼睛看着将要发生什么,结果一切都很平常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大凯来劲了叫嚣这对眼镜说:“你凯哥和你说了是蛇皮了你非要犟,你们日本人就是没什么文化,蛇皮人皮都分不出来。”   眼镜没有和他斗气只是说道:“你翻过来之后再对着阳光看看。”   大凯把地图反过来又照刚刚做的那样,把地图展开让阳光照到。然后回头和眼睛说道:“你看看,我说什么都没有吧,你吓唬我好玩啊?”   大凯说完这句话后还没等他回头,我又仔细的盯着那地图。马上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那张地图上赫然照出了一个充满怨恨的脸,五官扭曲在一起,眼睛空洞面部十分狰狞……      第四十章 人面地图      我吓得也是连退几步。大凯刚刚还在哈哈的大笑突然看见我的这个表情,就知道这个地图出“故事”了。他把头轻轻回了一丁点,然后脸就僵住了,手一动不动的捏着地图好像一具蜡像一样,样子十分好笑。风干鸡走过去从他手里接过了那张地图,他硬是扯了好几下才从大凯手里拿过来。然后将地图对准阳光仔细的观察着。地图上的脸透过阳光,影子盖在了风干鸡的脸上,两个脸相互重叠看起来相当诡异。四爷也听到了动静,走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眼镜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又叙述了一遍给他听,四爷听后也是一脸疑惑,然后走向风干鸡两人又在哪小声的说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大凯缓过神来,才开口说道:“他娘的,那是什么鬼东西啊?”   眼镜推了推他的眼镜对大凯说:“我说过那是人皮地图了。”   “你可没告诉我那张地图上还他娘的有人脸啊!吓死我了!”大凯不好声的和眼镜挣到。眼镜也不再理会大凯,走向四爷他们的位置看样子是去和他们一起研究那个人皮地图了。我推了大凯一下示意他一起过去。   这时我看到四爷正像刚才风干鸡做的那样在哪将地图打开对着阳光仔细的观察那张怪异的脸。我好奇地问道:“四爷这地图上怎么会出现一张人脸呢?而且这张脸的表情也太恐怖了。”   大凯接着我的话问:“这东西究竟是人皮还是蛇皮?如果是人皮,那么怎么人皮上会长出蛇的鳞啊?”   四爷还是专心的看着地图,然后回答道:“这个是在人活着的时候把人脸上整块皮用特殊方式取下来,也就是说这个人在活着的时候可以看到自己脸皮上的表情。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这块脸皮上可以有人的五官和表情,你们看到的那个表情就是这个人在被剥下脸皮时最后的表情。然后用热硫磺砂快速的将带血的脸皮整个盖住,在有人五官的地方就会形成一种非天然的小颗粒,它可以在一定情况下让这块人皮重现出脸上的表情。”   “我操,真他妈也太残忍了!这虵王是不是人啊?咱们这一趟要是真逮住那个狗日的虵王,老子先把他浑身的皮剥了。”大凯继续恶骂着。   这种做法确实太过残忍了,那张人脸是充满了怨气,面部狰狞五官也扭曲了,一定是在被剥皮的时候收到无法想象的痛苦。从活人的脸上剥下而且被剥者甚至可以活生生的看到自己的样子,这种场景只是单纯的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了。难道这是虵国内的一个酷刑?说起酷刑和剥皮我们的先人可谓是专家级别了。中国是世界上酷刑历史最悠久的国度之一,并且也是酷刑消失最晚的国家。以前有一种刑罚叫做“颞身”就是剥皮的一种,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还有另外一种剥法,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从定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皮剥下来之后制成两面鼓,挂在衙门口,以昭炯戒。最早的剥皮是死后才剥,后来发展成活剥。再像类似的酷刑炮烙,凌迟,车裂,烹煮等更是一等一的残酷。但是像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把人的脸皮剥下后,居然还想办法能将表情留住的那就闻所未闻了。这个虵王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冷血动物。虵国的百姓不知道还经受了虵王怎样的变态做法。想到孙老头和我们说的虵王为了万代统治甚至把虵国里的大小百姓都变为了“蛇人”,虽然这种传说的真实性比较小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这有这种人那么经过这么数千年的时间也早已化作黄土了。我这个人是比较信任科学的,除了我自己亲眼看到的,其他没有什么科学根据的东西我也是一律嗤之以鼻。像是虵王的不死和臣民的“蛇人”之说,基本上都是统治者为夸大自己的能力和震慑周围其他国家的威胁而虚张声势罢了。但是想着想着我就不仅也对这个虵王恨得牙痒痒。   这时风干鸡说道:“看来这个地图并不简单,保留活人生时的最后表情也是有用处的,你们看看刚刚咱们进来时的那个水凌门。”四爷经他一说也注意到了什么,先是顿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妙啊,实在是妙!”我被四爷这突然地话给弄懵了。怎么四爷现在还感叹起来了呢?我忍住心里的恐惧把眼睛认真的盯在那个怪异的人脸上。阳光将人脸照的十分清楚,我顺着风干鸡说的方向找到了我们进来时的水凌门,我发现这水凌门竟然分毫不差的画在这个人脸张大的嘴巴里!水凌门的黑色调让这个人面显得更加恐怖。难道是我们进了“他”的嘴里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道:“这个地图的意思是咱们已经进了‘虎口’了?”   四爷哈哈的笑了起来,然后让大凯过去将地图撑好,他拍拍我的肩说道:“小鹤啊,这一路你是受了多大惊吓怎么现在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就不能想点好事啊?非要把咱们想到‘虎口’里。哈哈”说完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我也是了解四爷的,一路过来我们他都绷紧了神经,不仅从来不笑连说话都是惜字如金。现在突然松弛了下来而且笑得如此豪气,就像胸有成竹一样,那肯定是有什么关键的事情他已经十拿九稳了。但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能让我联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几分钟之前我还在感慨虵王的狠毒还有这人脸地图的恐怖,怎么这么一会的时间四爷就让我想想有什么“好事”?   我实在想不出来便说道:“四爷你就别卖关子了,难道你要告诉我这人脸地图就是虵王的脸,咱们任务已经完成,现在就打道回府?回去还要给我换辆新车?要是这样咱麻利的走着吧。我还想早几天赶回去看国足比赛呢。”   四爷淡定地说道:“你就想想吧,咱们才刚开始呢。这个地图上的各个五官和轮廓都和这里的地势地形相辅相成。咱们刚刚是从‘嘴’里进来是不错,但是你可以看到咱们刚刚在灵渠内其实是走在了这个脸的一条血管之上,而周围也明确告诉了咱们这里有危险,你看看那一个个像齿状的东西了吗?他们就是代表着阴兵血尸。咱们现在所在是在‘他’的嘴唇位置,这里周围一片开阔只是地势较为复杂,说明这里没有什么危险。只要有了这个地图咱们这一路可以说是事半功倍了!”四爷不停的说,然后手也不停的指来指去来给我解释。这一边下来我也明白了大体的意思,正如四爷所说这张人脸地图确实和这里的地势相联系,就连我们刚刚所穿的生门也可以在地图上找到,就在鼻子与嘴唇的相隔的地方。我有一点想不通,我们通过生门应该是继续往前走才对,但是为什么会回到嘴唇的位置?我总是觉得这幅地图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是什么地方奇怪。   我正在思考刚刚自己发生的问题,大凯听到有这个万能地图之后也乐开了花,还发誓要把虵王的皮剥了以谢天下。这时风干鸡的一句话打破了刚刚大家喜悦的气氛。   他回头张望了一下然后疑惑的和我们说道:“夕羽惠不见了……”      第四十一章 寻找      听到这句话我马上回过头去看看刚刚夕羽惠所靠在的那块大石头上果然什么也没有了。眼镜更是几步就窜到了那里焦急的找寻着。一个大活人怎么就凭空不见了呢?况且夕羽惠又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要想行走移动那就更不可能了。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在我们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失踪了!这听上去和鬼故事一样了。   我们赶快来到刚刚的那块巨石旁边,仔细的搜寻这夕羽惠的踪迹。巨石后面大概离树林还有将近五六米的距离,周围都是那种浅浅的泥沙土地。难道她进了林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地下一定会留下脚印。   果不其然,在那块巨石的后面我们发现了一串脚印,脚印弯弯曲曲的通向了树林。风干鸡和眼镜趴在地上看着那奇怪的脚印。说它奇怪是因为脚印的形状十分特殊不像是鞋印,更像是一种赤脚的脚印。但是这脚印比起夕羽惠的脚明显大了许多,甚至比我们这些老爷们的脚都要大,仔细再看看可以发现这些脚印形状怪异,脚面看起来很削长,而且踩在地上的印记里只有三个脚趾,其中中间的那个脚趾要略长于两边的。我心里一种不祥的预感又涌上了心头,夕羽惠如果是自己行走那为什么地上会留下如此诡异的脚印?   我问道低头正在研究脚印的眼镜这串脚印是夕羽惠的吗?还有什么发现吗,他说道:“从这个脚印所压在地上的深度来看这个人起码有几百斤重,而且爆发性强,力量巨大,你看脚印周围那些深陷的泥土都有一些泥屑从周围散出,这是因为身体的质量太大,肌肉密度紧实而造成的。如果只是一个身体肥胖的人那泥土应该是向下凹去,就不会有这些溢在外面的泥屑了。这个脚印应该不会是小姐的,可能也不会是人的!”   让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语速很慢但是很清晰,不是夕羽惠的也就罢了,他的那句不是“人”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又遇到什么世界级的“珍稀保护动物”了?   大凯这时问道:“我说日本小哥咱能不总说些这种不靠谱的事吧?你说不是人会是什么呢?难道是鬼啊?要真照你那么说是这么大的一个人,他怎么就能没出什么动静的就把夕姑娘掳走呢?”大凯这句话问道点子上了,真按眼镜的说法这是一个体型重大的“人”,在这么近的距离怎么可能不被我们发现呢?   眼镜有点愠怒地说道:“你见过脚型这样的人吗?如果是人的话,我早就能发现了。所以我说这个东西不是人!”我看到眼镜的眼神里变的很焦虑,可能也是因为夕羽惠这突然地失踪导致的吧,连一路上脾气和蔼的眼镜都动怒了。   “都别吵了!现在不管是什么东西把她带走咱们都要去找回来不是吗?与其在这争来争去不如快想想怎么出发更加实际!”四爷这一声把在场的人都镇住了,然后他对眼镜说道:“你放心,我们不会放下你们不管的。”说完他让风干鸡把四面玲珑匣收好,命令我和大凯去把那句尸体上找到的各种设备都放在各自的背包里。然后自己在哪看着手里的那张人脸地图。大概有找到了当初那种在战场上的感觉,四爷这时目光也是异常的锐利。   大凯怕我有负担,所以把那些比较沉的设备都装在了他的包里,当然也那把他梦寐以求的“雪狼”匕首也插在了腰间还抬头冲我笑了笑。以前小的时候我是那种睡觉都要开灯睡的人,特别害怕各种鬼怪传说,就连香港那种略带搞笑的僵尸片我看了之后都一个星期有阴影。长大之后虽然胆子稍微大了一点,但是看到太血腥的东西还是会产生不良反应。我这个人有一个优点就是记忆力特别好,小的时候背课文往往两三遍读下来就能记住差不多,而且直到现在我还能将那些课文或者古诗背的滚瓜烂熟。但是看到恐怖的东西也是一样挥之不去。我们这一路见到了太多血腥恐怖的事情,大概也是适应的原因,见到眼前的这具尸体我反而坦然了不少。人就是这样,环境逼着你怎样你就会适应的变成怎样,就像一个万分胆小的人,如果天天接触到恐怖的东西,久而久之人也就对那些事物适应了。我低下头在哪仔细的看着那具尸体,想从他的身上在找出些什么。我甚至伸手在他身上翻了翻,但是结果还是那样毫无收获。   大凯有点纳闷问道我:“小爷你找什么呢?小哥刚刚都仔细找过了,你就别瞎操心了。”说完拍拍我示意让我们快点回到四爷那里。   我们便起身回去,走的时候我还特意回头看了看。这时我突然发现这具尸体的好像两个胳膊的长度有点问题。握住四面玲珑匣的胳膊要比另外的长出那么一点。因为他的胳膊是蜷起来的,加上双拳紧握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难道这个人是残疾人?不对,部队对身体的检查一向很严格,不用说两个胳膊不一样长,就是连身上有疤痕都会被拒之门外。这就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大凯,然后又叫他一起回到那里,让大凯抽出匕首把他的那根袖管咧开。在袖管被匕首划破的一瞬间,我还大凯都惊到了,这个人小臂以上居然已经干瘪了,就像裹着骨头的腊肉一样。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如果上臂干瘪成这种程度那绝对是连弯曲都不可能的。四爷他们看到我们迟迟没有动静,就招呼我们快点赶过去准备上路了。大凯把刚刚发现的情况又告诉了他。他们三人赶过来也是一脸狐疑。这肯定是在死后才干瘪下来的,但是通过对尸体的死亡时间的推断,在这么短时间内发生这种事情太不正常了。风干鸡把他身上的衣服全部挑破,我们看到除了那个干瘪的上臂,其余一切都正常。难道是生门里那绛紫色的水的原因?那我们怎么没有事呢?   大概怕在这样耽误下去夕羽惠会更加危险,四爷果断的说:“别管这么多了,现在救人要紧。事不宜迟咱们跟着脚印马上出发。”   眼镜立刻做了急先锋,走在了最前面我们陆续跟着他走进了树林。一边走四爷一边把这里的地形给我们描述这,我们如果穿过这片林子,那我们就是达到了地图上“鼻子”的位置。我看到我们脚下的这些脚印时轻时重,而且越往下走脚印变得越模糊。这里的地形的确和人脸的结构相得益彰。这是一个坡度比较陡的山坡怪树林立,阳光顺着树枝之间的缝隙照在地面上显得很是诡异。四爷前进都要扶着树才能缓慢的行进。不知不觉中眼镜和风干鸡两人在最前面已经和我们拉开了一段距离了,四爷有点着急硬是想快点赶路,无奈身子骨就是那样急也没办法。我们只能一步一步的跟着脚印走,而最前面的那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才赶上他们两个。四爷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我看到他们两个站在离我们五米左右的地方一动不动的往地下看着,我和大凯扶起四爷就快步朝他们的方向赶了过去。   四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你们俩别走的太快这里林子这么多容易迷路啊!”   眼镜向四爷指了指周围很是奇怪的说:“这里好像刚才咱们已经走过了……”      第四十二章 迷局      四爷坐在地上低头看着脚下的脚印。我扶着旁边的一棵树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平时不锻炼现在爬了这几里路把我累得也是够呛。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看到的还是那些弯弯曲曲的树木,这里景色也真的是过于单一漫山遍野除了那种树几乎看不到别的东西了。在这种环境里迷路也是正常的。但是不正常的是我们是跟着脚印再走的,如果我们迷路了,那前面那些脚印的主人又在哪里?不可能变成蝴蝶飞走吧?那夕羽惠又在哪?   大凯开口说道:“日本小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刚才来过这里啊?你看这里除了树什么都没有,整个一兔子不拉屎的地方。连这些树也都是差不多的样子,感情刚刚咱是围着这个小坡绕圈圈?”   眼镜哼了一声回答道:“你这样的军人居然没死在前线上真是奇迹,你回头看看你身后。”   大凯一见眼镜讽刺他,立刻红了眼嚷嚷起来了。四爷瞪了他一眼,大凯立马就闭嘴了。我回头看了看,只见后面出了那个奇怪的脚印还多了几个脚印,大概使我们一路追踪留下的吧。我又上前面看了看,那串脚印后面果然也是有我们的脚印。我们迷路了?而且还是在一个地方跟着一串脚印迷路了。这也太不靠谱了,前面有“带路”的都能迷路,但是如果我们迷路那前面的那个“人”应该也迷路才对,为什么我们却没有发现呢?   风干鸡说道:“拿出地图来看看吧。”刚刚开始就一直顾着赶路,我居然都忘了我们还有地图了。既然有地图那就好办了,按照地图上的来从不会再出错了。四爷掏出地图,我们几个也都过去凑在一边看了起来。   四爷拿手指着地图上的那个林子的画标说道:“咱们现在在的这个地方叫做‘騩坡’也就是通往‘鼻子’的毕竟之路,单单是从看地图上的这段距离应该并不是很长,我们刚才所耗用的时间完全可以走到。还有就是前面的脚印一直都有但是为什么找不到脚印的来源,你们大家有什么看法吗?”   我们几个都没有人说话,因为四爷提的这些问题我想也是每个人心里想到的问题吧。这时我注意到风干鸡不停的来回向前向后看着,然后他指了指大凯说道:“你和我一起在沿着这些脚印再向刚刚再闷出发的地方走一遍吧。”大凯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风干鸡会叫他一起,然后点点头又看了看四爷。   四爷说:“去吧,这里树木密集如果发现什么情况可以鸣枪我们顺着枪声就能找到你们。记住一路上要做好记号。”   风干鸡又问眼镜的包里还有多少绳子,向眼镜要走了所有的绳子。这些绳子加起来不过也就是二三十米长得样子,这些绳子的长度用于一般情况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要想用绳子做这些沿路的标记不现实。我想这点事风干鸡不会不知道。那他有拿绳子做什么呢?   很快他和大凯就出发了,而我们就在原地休息。四爷不经是年纪大了,这么连续的运动量和高度的精神集中让他体能透支了。他虽然坐在地下闭目养神,但是呼吸依然很急促,脸上的汗珠也是一粒一粒的滚落。而眼镜则独自在哪里研究那些脚印,我走过去安慰道:“放心夕羽惠不会有事的。”他只是礼貌性德冲我笑了笑。   其实我安慰他的话连我自己都觉得不靠谱,因为刚刚在给夕羽惠换药的时候我看到过她的伤口,比先前从灵渠进入生门时严重了不少,而且浑身上下都已开始呈现出那种紫色的肿块,眼镜虽然说没有伤到她的主动脉,但是我也猜到了她应该是中了尸毒了,比那个伤口更致命的就是她身上的尸毒。在这个荒山野林里没有及时的救治这样无异是在等死。如果她是受了外伤那么还有挽回的余地,起码医药箱内还有急救用的药品,但是尸毒在我们现在的条件下基本可以说是无解的。其实如果说道广义上的尸毒,我想绝大多数人都不会陌生,在日常中我们不经意就可能中尸毒,为什么现在都在提倡素食主义呢?因为根据科学的研究凡是食肉都会具有一定的危险性,再通俗一点就是肉类都含有尸毒。曾经有一个美国的科学家做实验证明在遭受宰割之前的一刻,动物极端恐惧痛苦,体内的生物化学情况大大改变,体内生成大量毒素,随着生命停止,身体的排泄功能、解毒功能都停止了。尸体中的蛋白质迅速凝结,产生一种能自我分解的变性物质也就是尸毒,尸毒完全残留在血液和肌肉组织中,因尸毒存在,肉类容易腐败。在动物的血液与身体组织内含有各种毒素,包括尿酸及其他体内的有毒排泄物。这些东西是无论怎样处理也不会被彻底除掉的。但这些尸毒经过我们身体的调节大部分都会被排除体外,只要不是经常食肉或者是消化系统非正常工作,这些尸毒就不会在人体内积累,也就不会诱发各种病情。但是夕羽惠身上的尸毒并不是普通的那种动物尸身上的毒素而已。在医学上尸毒虽没有被认可但是大多数人认为它是细菌和霉菌的结合体,是超难对付的病毒。一个人在死后就成了一个大的细菌培养基。各种细菌繁殖的较多,再接触腐败尸体的人容易被感染。很多流行疾病的病毒是可以在人死后长期存活于尸体内的!鼠疫可以在尸体的骨骼里面存活60年,炭疽40年左右,这些病毒仍然具有相当的活性。这两种病毒都曾经有过死神般的威力,使无数人丧命于此。然后再想想刚刚在灵渠周围的那些血尸,几千年的光景过去了依然能起尸,而且还是在一片养尸地的风水宝地中,身体里面还不一定有多少致命毒素呢。我以前曾经读过美国爱尔姆·哈力斯的著作《恶念致毒》,他在书里曾经做过一个人的心理实验,实验显示人的恶念能于生理上引起化学变化,产生—种毒质注入血液,使身体生病。据无法证实的来源所说,其中妒忌毒质之凝集物,可在几分钟之内毒死一只猪;而内心充满深刻怨恨达—小时者,其毒汁之凝集物可毒死八十个人。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冤死者和死前怨念极大的人尸体碰不得的原因了。试想一下,那个变态的虵王把那些人头倒栽在地下直至血尽而亡,那些人直到自己死都遭受痛苦,那是多么大的一种怨念!想到这我不禁又想起了夕羽惠曾经的音容笑貌,心里一阵酸痛。自己安慰自己到她一定还活着,还活着。现在也许真的应了那句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操!”不经意间大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我抬头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刚刚不是说回生门的地方吗?我应该没有听错啊!但是现在只见大凯和风干鸡二人居然从我们前面的方向走了过来,就是说他们从刚刚出发的反方向又回来了……      第四十三章 騩坡      思考间他们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问道风干鸡:“你们不是回生门的位置了怎么从我们的前面回来了?”   没等风干鸡回答,大凯就说:“真是邪门了,我和小哥就是顺着顺着那些脚印按原路往回走,但是走着走着就又回来了,刚刚看到你们在哪还吓了我一跳。”   看来我们真的是遇到麻烦了。他们从我们的身后出发,然后绕了一个圈居然从我们前面的方向回来了,难道这小山坡还有魔咒不成?这时大凯说道:“李爷你说咱们可不是遇上鬼打墙了吧?这个虵国冤死的人这么多,保不住就出来一个两个小鬼闲的没事出来溜达溜达,正好碰上咱们了逗咱们玩玩啊。”   我说道:“大凯你就省省吧,这个我就能给你解释了。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鬼吹灯》看多了我也对这个东西很感兴趣。有一次上‘心理活动’选修课,我们老师还单独讲过这个事情。一言概括,就是心里联想加上特定思维定式会让人产生这种‘鬼打墙’的想法。其实这个东西是可以用科学来做出准确解释的。简单地说就是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是圆周。有一个著名的圆周实验你肯定不知道。就是把把一只野鸭的眼睛蒙上,再把它扔向天空,它就开始飞但如果是开阔的天空,你会发现,它飞行的轨迹肯定是一个圆圈。这个实验在人身上也做过,把你的眼睛蒙上你自己按照你所谓的‘直线’去行走,最后你会发现即使你自己努力的想走好直线,但是你所走的轨迹也会是一个圆周。产生这种圆周行为的原因是,在你的眼睛被蒙上后,你的眼睛和大脑的自动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提供给你的修正信号是假的是极易混乱的,你感觉你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圈。所谓的那些鬼打墙之类的说法只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都是江湖骗子用来耍弄愚民的手段而已。没想到你一个堂堂上过战场的共产党员,居然还信这种封建迷信啊!还在这宣传这种腐朽思想。你的党规党性上哪去了?你对得起毛主席,对得起党的栽培吗?”我说的过瘾我还想再多说几句,但是看着大凯那委屈样我也就在心里笑笑罢手了。这一路上我基本就是一个打酱油的路人甲,眼睛,夕羽惠,风干鸡他们各个是“理论和实践”相结合的“职业知识分子”。这次好不容易可让我逮着机会把我知道的事情给大家讲一讲,心里那种优越感悠然而生。   四爷看了看我,眼神有点奇怪。然后说道:“是不是鬼打墙这个不一定,但是现在实实在在的事是我们迷路了。而且还来来回回的在这个地方围绕着一串脚印走着一个圆圈。这里这些脚印的主人到底是已经走出去了,还是依然在这里面走着?”   风干鸡说:“刚刚我们向出发的地方走,就是想看看这个这串脚印的主人是不是仍然再走,如果仍然再走那么我们向回走‘他’一定是和我们相对而行,那么就一定会相遇。一路我还用绳子在原路的脚印上把印记打薄,从只留下一串脚印来看,‘他’要么只走了一次就从这里出去了,那么就是有某种强迫症,只能按照自己先前的脚印重合着走。我检查过那些脚印几乎没有二次重合的迹象,但是因为时间已经有点长。加上这里的地势环境复杂可能一丁点的环境变化都能影响到对脚印的判断,所以不能肯定这个结论的正确性。”大家都陷入了沉思,这时我不自觉的想到了夕羽惠,以往这个时候那个古灵精怪的姑娘总会给你意外的提示和解答。   这时眼镜“啧”了一声问道四爷:“您刚刚说这里叫什么名字?”   “騩坡”四爷专心的看着地图低着头回答道。   眼镜又接着说道:“以前我听过一个关于鬼坡的事情,但是鬼字是鬼魂的鬼。刚刚看地图时因为那个字我确实不认识,所以也不好妄下断言。不过现在我想‘鬼坡’和‘騩坡’这两个布局结构可能会很类似吧。”我心里有点被眼镜的刚才那一口不太流利的中文逗乐了,就好像是外国人说中国的绕口令一样。   四爷抬起头对他说:“你说说看。”   他从地上站起来便说道:“几乎所有人都有一个习惯,就是人在进行一切定向定位活动时,总是离不开参照系。你们可以看仔细看一下,騩坡处在两段坡度较为陡的坡之间。从一端往前看,迎面茂密的树林。从另一端往后看,是路面和天空的交界线。加上四周全是倾斜的歪曲的树林,这样我们就找不到一个可以作为基准的水平面。在这种地形地貌的烘托下,使我们很容易引起视觉上的误差。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里的树木其实并不是垂直生长的?我刚刚在研究那些脚印时发现这些树底部的培土都是略有倾斜。这里的这些树木太多而且太茂盛,弯曲的枝干会让错觉就这样加强了。在生活习惯中,我们总是把树视为垂直的。一条水平的路如果树木一律向左倾斜,我们便会感到这是一条左高右低的下坡路;反之,树木往右倾斜,我们便会感到是一条右高左低的上坡路。现在,在坡度不大的情况下,没人想到去怀疑歪的是树木。除了树木的角度外,更能引人误入迷途的是这些树木的栽放位置。騩坡开头一小段是下坡,此后才慢慢变成上坡。试想如果路边的树木都有同一高度,而这里,各处的树木的高度都是不同的,这个騩坡可以肯定是认为设计而成。这样,道路上坡度的问题便被齐刷刷的树木所掩盖了。人们误以为树木的走势就是道路的走势。怎么能现在所处的这个坡道右边垫高,是为了人们来到怪坡,放眼望去,第一印象便产生明显下坡感。而左边铲低,则为了保证回来时靠惯性滑得更远。我们就在设计者的圈套中不停的兜着圈子。而那些脚印也是迷惑我们方向感的原因之一。我们太追求脚印带给我们的线索了。而脚印的主人也应该的确就走了一次便从这騩坡上成功走出了。”   我马上追问道:“那他是怎么走出去的?”   眼镜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说道:“因为‘他’是瞎子……”      第四十四章 破解      眼镜这句话一出,这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了。其实我对眼镜解释的那一大堆话还没有完全消化,尤其是那中间几句略微专业的术语我听的也是不上心,我看看四爷和大凯也都是一副之乎者也的样子。不过我大体听懂了我们在这里一直出不去的原因就是那些树!但是眼镜说的瞎子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对眼镜说道:“瞎子?我们几个长着眼睛的都在这个小山坡上不停的兜圈子,如果一个瞎子能走出这里那简直是侮辱我们几个健全人的智商了。再说,要是瞎子‘他’怎么能找到夕羽惠呢?还没有在我们察觉的情况下单单掳走了夕羽惠?”   眼镜摊摊手不做出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样子。风干鸡这时开口对我说:“他说的这个观点也并不是不可能,而且很有可能。你仔细看看这里的环境,这些弯曲的树栽在这里并不是随意栽上去的,你从这里数数这一排树到那个稍微有点歪斜矮树之间有多少棵树。”说着他伸手指向了我左手旁的一排树,我顺着方向看了看树好像都是一样的,没有风干鸡说的那棵歪斜的矮树啊。   然后我就不解地说道:“小哥你别怪我眼拙啊,我真没看见有什么歪斜的矮树,我看这里的树都很茂盛长的也都差不多,看不出来有那一棵树有特别。”   风干鸡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走了几步就到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然后问道我:“你看看这棵树和别的树有什么不同吗?”   我大眼看了看毫不犹豫的回答:“没有,都一样啊!”   四爷这时有点光火的在一旁对我说道:“小鹤,睁大你那个肉包子小眼睛,给我仔细看看树的底部!在回答别人的问题!”   我让四爷这一吆喝有点紧张了,小的时候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四爷这样喊完了,下一步他就是该上手了。而且是那种实打实的打我。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四爷教我系鞋带,但是前后教了我一个小时我都不会,结果气的四爷差点就把我给打残了。现在我长大了四爷也知道给我面子了,所以一般就不再动手了,顶多就是骂上几句。但是我到现在还对四爷打我影响深刻。我不敢怠慢,马上几步跑到风干鸡所在的那个树下仔细的观察看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我先看了看树干,然后还用手摸了摸,确定这就是树,而不是什么用来做机关的伪装。我还把这棵树的大体高度仔细的和周围一些树木进行了对比,也发现实在是没什么小矮树啊!然后我又站到一旁眯起眼睛丈量这些树的是不是在一个水平位置,结果那些树就像哨兵一样站的那是整整齐齐的。我心里犯怵嘀咕着:“小哥啊小哥,你可千万别坑我。这尼玛哪有什么小矮树啊!”然后弱弱的和风干鸡说:“好像没什么问题吧,我没发现有不一样的地方。”   风干鸡还没说话四爷的一片国骂就已经喷过来了,要不是大凯在旁边拉着,他真就过来给我两下了。“让你看下面!看下面!”四爷又大声的吆喝了起来。   我这次直接是一个俯身就趴在树的底端。然后仔细的看着这棵我在心里都想砍掉一万次的树了。这下我惊讶的发现,刚刚我还看到整齐的树,怎么现在从底部一片看去居然都是东倒西歪的样子。而且我眼前的这棵树这样看上去的确比前面的几棵树矮了不少,像是一个喝醉酒歪倒的大汉,愣是比那些树歪的还要夸张。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站着看树木笔直水平,俯身看树木却东倒西歪。难道这就是刚刚眼镜所说的视觉误差?   我没在多想,我怕在多耽误一会时间四爷就真冲过来了。于是我马上站起来开始从那棵歪倒的树数起。“1,2,3……10。”从那棵树到刚刚风干鸡所站的另外一棵树之间正好是10棵树的距离。我朝风干鸡说道:“小哥一共10棵树。”   他朝我点点头,然后说:“你在试着走一个你以所在位置45度为基准,然后走到我这里来。”   我看了看现在我和风干鸡大概也正好处在一个45度方向的位置。奇怪了,刚刚明明我是从他的那个位置出发的,而且我数着的这几棵树虽然知道他们是东倒西歪的,但是也基本在同一条线上。怎么现在却和风干鸡差了这么一段距离呢?   然后我就又出发,努力在心里想着要走一个45度的直线到风干鸡的位置。这一次没有什么意外,没有几步我就到了风干鸡的面前。难道这里的坡度是45度?刚刚明明越走越骗,怎么现在就能顺利走到了呢?我问道他:“小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风干鸡说道:“你第一次走,是以这些树作为参照系,而这里的这些树是根据这里的天然坡度运用了基点法,让树与坡度相结合在一起,这里每棵树之间都会出现几度的偏差,10棵树之间就会出现一个向下或者向上的坡度。不知不觉中就会误入歧途。咱们刚刚追寻那些脚印而行,而那脚印的主人就是中了这种圈套,久久的在这里绕着圈子。所以咱们才跟着也中了类似的圈套而已。我想大概到最后他才发现这里的奥秘,所以才从中脱身。这里应该是一个上坡,但是被人工的改为了既有上坡也有略小的下坡。目的就是为了扰乱别人的视觉神经,让人产生视觉误差。但是地图上已经告诉我们了,这里是一个上坡道,所以只要我们闭上眼睛,不受视觉参照物和误差的影响,而是凭脚下感觉的坡度走,就能从这个騩坡出去了。”   “小哥你的意思是这脚印奇怪的东西是人?人怎么会有这种脚印啊。那个日本小哥不是说他是瞎子了吗?瞎子又怎么发现能发现啊?”大凯有点吃惊的问道他。   眼镜对大凯说:“可能我的中文有歧义,我是说他是瞎子。但是他也有可能是暂时为了出去才瞎的。难道除了人就不能有别的生物发现规律从这里出去吗?”   这句话就把我们说蒙了,弄了半天这个未知生物智商还尼玛这么高啊。而且还能想瞎的时候就瞎,不想瞎的时候就复原?以为这是变魔术呢?我对眼镜说道:“难道是外星人啊??”   风干鸡他淡淡地说道:“可能‘他’的眼睛被暂时蒙住了。”   “这也太搞笑了,那东西驮着夕羽惠,谁给他伸手蒙眼啊?”我笑着和风干鸡说。   他眼神有点迷离地说道:“夕羽惠……”      第四十五章 推理      风干鸡这句话一出,全场立刻鸦雀无声了。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脑子一下嗡了一声。人都木住了。夕羽惠?这怎么可能!她受了伤不说,单单是身上的尸毒就可能已经致命了。人都那样了,最乐观的说也顶多还剩三分之一条命了。尸毒随时都会遍及全身。到那时就是华佗转世也救不了她了、现在她被一个不知道是人还是别的什么怪物掳走,然后她的伤和尸毒居然痊愈了?而且还能辅助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走出騩坡?   四爷这时已经站了起来,目光停留在风干鸡的身上。大凯搀着他,不停的给我使眼色让我也过去。这时,反而是刚刚最着急的眼镜,显得不急不慢的居然靠在了树上休息。   我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小哥你把刚才那话说明白,刚刚我们再给夕羽惠换药的时候你也在旁边,她的伤势你也知道,而且从刚才处理四面玲珑匣之后就一直昏迷,我想你比我更明白她中了尸毒。人的思维在中毒之后会慢慢变得迟钝,刚刚在说玲珑匣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端倪了。就是这样一个随时都会丧命的人,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还能帮助把她掳走的‘人’呢?”   风干鸡朝前走了两步回答说:“如果她的伤势痊愈了呢?”   “这不可能,她的伤势我也检查过了。就算有先进的医疗设备要完全恢复也需要至少两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能保住命就算是奇迹了。”四爷的话让现场顿时又寂静了下来。   既然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好吧,就照风干鸡假设的样子,即使夕羽惠的伤势痊愈了,那她为什么还要帮助一个把她掳走的“人”呢?拿到这里的那个“人”是来救夕羽惠的,那他又是怎么知道夕羽惠受了重伤的?而且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个人要是在现代社会中也算是神医了!我把目光转移到了眼镜的身上,这个人刚刚还着急的要命,怎么现在反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我问道眼镜:“你不担心你家小姐了?刚刚看你急的像热锅上蚂蚁,现在反而悠闲的像澳洲的考拉了。”   眼镜明白我的意思,还是那习惯性的推推眼镜轻描淡写的说:“我认为这位朋友刚才推理的都很对。那么现在既然小姐没事我又何必担心呢。”说着他还把手指向了风干鸡。   大凯着急了大概也看出了问题,对这眼镜说道:“你这小子怎么就知道小哥推理的就正确啊?我们把你当朋友,你还在这和我们装大尾巴狼啊?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啊?快说是不是你们还有别的人在这里?”   眼镜还是不急不躁的回答:“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的人都已经殉功在了刚刚咱们前进得路上了,这里除了我和小姐再也没有其他人了。如果我没有把你们当做朋友,我想你们早就死了。我们的人是如何保护你们的,你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说完他还轻哼了一声。   他的这句话把我们所有想问他的问题统统都堵回去了。在双首地龙那里,四爷和大凯处在昏迷的状态,如果不是他们的人舍命背起他们躲避,那他们二人早就成了那双首地龙的腹中餐了。刚刚在灵渠也是他们的人舍身充当人肉炸弹,才使我们有机会冲到生门的位置得以脱险。再怀疑他真的太对不起那些为了我们死去的日本人了。想到这里心里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就这样一直处在一种死寂的状态,大家没有一个人再说话。我依然在思考那一连串的问题,如果风干鸡的推理正确。夕羽惠一个伤势如此严重而且尸毒已经发作的人怎么会突然之间痊愈,还能帮助一个不明原因将她掳走的“人”破解这个騩坡的玄机。如果是这样,那夕羽惠必定认识这个“人”或者是她能确定自己是安全的。人不能在自己处在危机之中的时候去帮助一个可能是危机变为危险的人。但是那个脚印真心不可能是人的脚印。这就又有了一个矛盾问题了,一个正常人会把自己的生命安全去交给一个怪物吗?夕羽惠这种绝顶聪明的人更不会犯这种傻事。那个掳走夕羽惠的“人”究竟是什么人。说他不是人是因为他的脚印,但是既然能这么短时间内使夕羽惠不仅伤势痊愈而且还能使她不受尸毒的侵害,那必定是一个世外医术高人。而且一定要精通这里的地势地貌对这里各种机关暗道了如指掌才行。但是很快我又否定而来自己的这种想法,这里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水凌门,门外以前又有犭龙锁锁住凡人是不可能自由进出的。也许这一切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复杂呢?就在这时,我脑子里闪过了一个让我震惊的想法,一个可以把这件事合理说清的想法。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正发生的,那么的确是有一种解释可以将这一切解释清楚。那就是这里如果有人居住的话那也只能是一种人,就是虵国人!虵国人在科技方面的造诣甚高,这个我们也是领教过了。科技的发达必然也就伴随着医疗的发达,这样可以解释为什么夕羽惠的伤势可以在短时间内痊愈了。至于为什么单单是把她掳走救治她,那就再简单不过了,她可能就是虵国人的后代!为什么在打开水凌门的时候用到的是夕羽惠的血而不是她手下的血?在联想到这一路的种种状况,这种可能也随之增加。如果我的这个不着调的推理也是真的,那就又有一个可怕的事情摆在了我们眼前,虵国真的是一个不死国度!那个丧心病狂的虵王也是真实存在的。想到这我不禁自己打了一个冷颤。真的是自己把自己吓到了。   如果风干鸡的推理是错误的呢,那就是说那个“人”独立破解了騩坡的玄机,而且一定是至少有一个同伴帮助之下才成功从这里出去。那就是说这个“人”很可能不止一个。而且智商会相当的高。   还是风干鸡先打破了这尴尬的平静,他对我们说道:“与其在这里相互猜忌,还不如快点从这里出去,想办法找到这个脚印的主人和夕羽惠,那大家的答案都会找到解答了。”说完他就又拿出绳子,让我们一会都牵好绳子生怕有人掉队。   大家这时也已经意识到不能在这里拖下去了。于是纷纷起身准备。风干鸡在最前面闭着眼睛领着绳子,我们依次在后面跟着,当然我们是可以睁开眼睛的。   准备好我们就马上出发了。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好像不断地在一个位置绕着圈圈,而且不时的上坡然后又猛然的下坡再下坡。但是大家都明白这可能是我们收到了视觉误差的影响,只要跟着风干鸡应该就能从这里出去。所以也没有人对这奇怪的走法提出异议。没过多久我们眼前出现了一大片灌木丛,而且就好像进入了很原始的大森林一样。各种巨树林立在前方。看来我们已经从騩坡成功出来了。   这时我注意到脚下好像有几条画上的歪曲的线。于是我让大家都往后退一步,然后一个星状的图案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眼镜马上蹲下在那研究了起来。大凯问道风干鸡说:“小哥,这大森林里怎么还有画啊?”   没等风干鸡回答,四爷就开口了:“这是一个记号……”      第四十六章 指路星      这里应该是一片未经开发过的原始森林。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绿色,树木十分高大起码都有10几米高,有些长势旺盛的树目测甚至超过了20米,几乎能遮住人的视野。   我仔细的看着那个巨大的星形图案。这是一个五角星的形状,两边的角被画成了弧形,而不是那种直线。最前端的那个角比别的角都要长出不少,而且顶端很尖很尖,就像是一个路标一样指示我们要向前走。我看着出神,这五角星也未免太奇怪了。但是总隐隐约约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开口道:“四爷这个星星是什么意思?长的有点奇怪。”   “这个应该是一个指路星,古代的时候也称作启星。你看最前面那个比其他四个角都高出的一角就是指路的方向。这中记号在冷兵器时代两军交锋时,常常被用作给后续部队做之路而用,一般都是用一种特质的药水由军中的鼓手在地上做标记。这种药水可以保持指路星在短时间内不会消失,而且很耐风吹雨淋和日晒。它还会和一定的地面发生反应,是图形久久的留余地面之上。前几年在电视上还有过相关的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画在地上的指路星因为时间较长而且不易保存,如果遇到天气恶劣或者是其他事故耽误了行军,那指路星的作用也就不是那样突出了。所以后来为了使用方便,都会打造过这样形状的模子,用时直接嵌入土里然后用马车踏平。这样也避免了图案的消失。”   “小爷,你说这个会不会是夕姑娘给我们留下来的?”大凯问道。   我挠挠头,并没有马上回答大凯。而是蹲下仔细的看看这个指路星。这个应该是用树枝之类的画在了地上。一笔一划都画的有板有眼,细细的还能看出有停顿的痕迹。这个画的人看上去完全不赶时间,不然也不能画的如此仔细。我在心里嘀咕:如果是夕羽惠她就算伤好了,可以自然走动了。那为什么不回去找我们呢?而是留下一个这样的符号让我们随着符号去。这样就是说她可能发现了什么,在赶时间先走?那地下这个指路星为什么又画的很细心呢?这看上去也不像赶时间的样子。这两者不就自相矛盾了。看来这要找到夕羽惠才能解开这些疑问了。这一路上我就是带着疑问上路,然后又不断地遇到新的疑问,现在整个人的脑袋里全都被各种疑问所塞满。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看看风干鸡和眼镜已经不再理会这个指路星了。二人正向远处观察着这里的情况。大凯则对这个图案很感兴趣,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记了下来。   这时四爷看了看地图对我们说到:“咱们现在已经进到了‘鼻子’里了,这个地图上对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标记,只是画了一个像虎但又不是虎的兽头。下面这一段路可能会比较长,本来云南特殊地理和气候环境就是复杂多样的。现在眼前的这片森林常年远离人烟,生物和气候的多样性可能比任何地方都要明显。所以环境更是变化多端了,这样就会是森林里的各种生物物种得到很大的发展。这种环境中爬行动物和昆虫是最多也是最让人头疼的,当然很可能还有各种猛兽。进到森林之后大家要见机行事,先找到夕羽惠姑娘。我想他们应该并没有走远。咱们只要抓紧时间就能再次掌握主动。在这个原始森里可能还会有超出我们理解能力的事情发生,而且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咱们这一路下来,各种险也遇到了不少。大家也没吃地图上那些事物的亏。在这里地图上的那个兽头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所以大家一定要小心。注意观察四周的状况,不要乱碰里面的任何东西,更不能惊扰了里面的野兽。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大凯这洪亮的一声把我吓了一跳,还朝四爷敬了一个军礼。眼镜拿眼神撇了撇他,好像在对他说:“你有病吗?”一样。我看着好笑,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大凯注意到自己刚刚的举动怪异,立马说道:“各位不好意思了,刚刚听李爷那么一说,仿佛我又回到了战场上一样。真是有精神啊!李首长您放心我们突击连一定顺利完成任务,不负组织的厚望。”说完又给四爷敬了一个军礼,然后一个人傻笑。   四爷看看大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咱们出发吧。”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顺着指路星的指向踏进了这个可能几千年来都没人进入过的原始森林了。森林里到处都是各种巨树,脚下地面基本上都是裸露着的,只是时不时的会踩到一些深绿色的草,踩在脚下软软的,脚下还会感觉到一丝丝东西在动。说真的,那种感觉有点像在做按摩。如果是蛇也许我早就紧张到不行了,但是看看是植物我也就没那么紧张了。我看四爷遇到这种草时都会蹲下采一把装进包里,不禁好奇的问他原因。四爷说这个草不是一般的草而是鼎虫草,类似于冬虫夏草。但是功效要比在市面上买到的冬虫夏草强上百倍。这种东西可以清热解毒又能止血杀菌,多踩点鼎虫草可以说是帮我们办置了一个“自然急救品”。听到四爷的解释后,再次遇到这种东西我也便弯身拾起。就当我自己办分“保险”了,万一受了什么伤这个小草是能救命的。   大凯这一路很是兴奋,不停的给眼镜介绍这森里的各种植被。而且说的头头是道,连我都被震撼了。想不到这个平日里邋里邋遢的大凯,居然对植物这么有研究。大凯说这森里里到处都是珍贵的树,像是珙桐,大树杜鹃,水杉,望天树等等。这些各个都是已经濒临灭绝或者已经灭绝的植被了。都是万分珍惜的东西。越说他也越兴奋不停的说起自己在越南打仗时候的事情将给我们听。   风干鸡还是那张焦虑的脸,眼神异常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好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一会我们就找到了第二颗指路星,大凯兴高采烈地说道:“看来刚刚咱们已经把要过的危险都过了,自从这进入森林一路还真是顺当啊。弄得我都不适应了,手痒痒啊,哈哈。”   我忙说道:“你快闭上你的乌鸦嘴!”说话间,我看到旁边不远处在一棵水杉的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仔细看真的是很难发现。我自己走过去一看,尼玛这里居然还有一颗指路星。关键的是这颗所指的方向和刚才我们找到的那颗是完全相反的……      第四十七章 向左还是向右?      我们现在就像处在路的中间位置。而刚刚大凯他们发现的那颗指路星,所指的方向是我们的左手边。我现在发现的着一颗指路星所指方向则是和它绝对相反的另一侧——右手边。这就让人纳闷了,好端端的一个位置怎么会凭空出现两个截然相反的指路星呢?   大凯见我一直站在树下于是朝我喊道:“小爷你干什么呢?别看了,那就是一棵水杉,值钱是值钱你也弄不走啊。”我没工夫和他废话,我急忙把四爷他们喊了过来。刚刚还兴奋的口无遮拦的大凯也安静了。四爷看着水杉下的这颗指路星有点茫然。   我问道:“四爷这里怎么会有两颗指路星?而且方向又是截然相反的。会不会是有一颗留错了方向,而后又补上了另外一颗。”   四爷摇了摇头然后蹲在水杉的下面,用手轻轻拂去指路星上面的些许泥土然后又捏了一丝土放在嘴里尝了尝。看到这个品土的细节我有点吃惊。以前在农村都说常年与土打交道的人可以品其土知其意,比如这些土适合什么样的作物生长之类的事情。有些大家风水先生甚至可以以土观地,以龙画穴。说的就是在找阴宅的风水宝地的时候,一些在风水上造诣颇高的人都能不用去高观山势河脉,只要撅起地下的土尝一尝就能知道这里风水如何。   四爷抬头对我们说道:“这个树下的启星是刚刚画上不久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上面甚至都有泥土翻新的味儿。这里的土很特别,如果长时间暴露在外面就会就会很干燥,而地下的土却是比较湿润的。可能与这里的生长茂盛的树有关。”   “李爷,这两个东西是一个人留下的吗?你就说咱们现在到底要从哪边走吧?”   四爷站起来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伸出右手指了指右面的方向说道:“走这里吧。”语气中也有一丝犹豫。   “等等,不能走那边。”这时风干鸡说着从一边走了上来。四爷有点吃惊的回头看着他。   “这里的两颗指路星应该不是一个人所做的。我刚才对比了一下两颗指路星的样子。虽然从形状和大小上并没有显著的区别,但是如果仔细观察,还是可以明显的看出两颗指路星的区别。这里的这一颗在画在地面上的时候,是一笔而成,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的。而刚才找到的那颗指路星和,我们要进来时在森林口附近看到那一颗指路星从笔迹上看应该是一样的。那两个应该是一个人所画。它们都有明显的顿笔加上力道十足。”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指路星上那两个弧形的角。   四爷也走到了另外那处指路星的位置,仔细的看着两个星的差别。我们第一次见到的那个指路星从画迹上,我也可以看出的确是刚劲有力,而且正如风干鸡所说,一笔一划之间都带有顿笔。相反我们现在眼前这一个正如风干鸡所说几乎是一笔呵成。缺少那种刚劲的画感。   大凯这时问道风干鸡:“李爷刚才说了这个几号应该是刚刚留下的,夕姑娘进来的时间肯定不长,我们又是一路追过来的,这个不是夕姑娘留下的又是谁啊?”   风干鸡又继续说道:“你说的没错,咱们是一路按照这个指路星的记号在寻找夕羽惠。如果只是从时间点上去判断,这个新留下的记号应该是在我们之前进来的夕羽惠所留。但是如果在她进如森林和我们进入森林之间这段时间,还有其他人进入呢?谁又能肯定森林之前的几号是夕羽惠留下的?”   眼镜这时说道:“大家是不是都忘了咱们发现的那一具尸体了?他肯定不是一个人单独行动。”   经眼镜这一提醒,我才又想起那个溺死在生门处的人。从装备有无线电来看,他们的行动人数应该不在少数。而且还有“雪狼”军刀,装备可能也会比较先进。我们并没有发现有大量的尸体,而是只溺死了一人。这可以说明他们的大部队仍然还在行进中!   我问眼镜道:“你的意思是这个几号是那些人留下的?”   他点点头,回答说:“这个几号隐藏在这棵巨大的杉树底下,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但是咱们发现的几号都是那种很显而易见的,并没有什么遮掩。这就说明了他们所留的记号只是留给他们可能在后方的梯队而已。不想让别人知道。这样也就说明同样他们也知道了我们的存在。”   “那么大的指路星他们不可能看不到!也有可能他们已经按照左边指路星先前的指向行动了,这里这个只是故意留下迷惑我们的。想要切断我们之间的联系。如果真是这样即便咱们左行也会与这帮人碰面。在寨子里就有人要取咱们性命,可见这伙人不是什么善类。”四爷的这句话也很有道理。毕竟那个大的指路星只要不是瞎子我想是人都能看到。那也就证明了夕羽惠还活着,记号是他留给我们的。想到这心里感到一阵安心。但是风干鸡他们说的也并不无道理,这时处在了两难的境地。四爷的意见是向右走,至少可以避过这帮“悍匪”。夕羽惠如果还活着肯定是有贵人相助,那么迟早也会发现后面有人跟踪他们。她一定会想办法再通知我们。况且搭救她的“人”应该对这里的环境及其熟悉,在这个环境复杂的地方,仅凭这一点他们就能自保。而这样我们才能保证有生力量。但是眼镜和风干鸡都支持往左边行进。眼镜因为夕羽惠可能被跟踪,担忧她的安危所以执意要向左,甚至激动的时候要和我们分道扬镳。但是我就不理解为什么风干鸡还要一意孤行呢?他应该知道这样的后果的。毕竟我们已经折腾了一路,一路走来没有死在奇门遁甲和异兽手中,反而最后死在人的手里那就太不值了。向左还是向右大家争执不休。   大凯这时出了一个点子,他说:“咱们都是讲原则守信用的人。这样吧,咱挣来争去也没什么意思。咱们搞一个民主投票少数服从多数如何啊?”这个提议在现在显得几乎没有意义。即使我们投票通过要向右走,那眼镜还是会向左。   大凯这时又说道:“我和李爷同意向右,两个小哥同意向左。小爷现在就看你的了。”说完还朝我看了看。我几乎是不犹豫的就站到了眼镜他们那边,然后默默地看着对面的四爷和大凯。   我刚想对四爷说点什么,就听见风干鸡小声说了一句:“有人!”然后一下被扯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第四十八章 暗中观察      由于丝毫没有准备,这样被风干鸡使劲一扯之后,我屁股落到了地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嗝了一下,疼得我汗都下来了,硬是没叫出来。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要是换成从前早就嗷嗷直叫了。   风干鸡和眼镜在我的身旁,我透过灌木丛没有看到四爷和大凯,看样子他们刚才也快速的躲藏起来了。我不敢说话,生怕一句话就将我们的行踪暴露。只是透过灌木丛盯着外面的情况。然后我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很凌乱,看来不止是一个人。脚步声由远及近,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突然一种无名的恐惧骤然爬上我的心头,感道那段脚步声就像我们将要面对什么危险一样,不知不觉中慢慢地向我们靠近。这时四周静的出奇,我甚至都能很清楚的听到“砰,砰,砰”自己的心跳声音。我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几分钟的工夫脚步声没有了。我透过那灌木丛中细小的丛缝,看到四个穿浅灰色迷彩服的人出现在了灌木丛的前面。看来真让四爷说对了,他们大部队也是冲散了,后面果然是留下了和大部队失散的人。由于受到灌木丛对视线的制约,所以并不能很清楚的看到那几个人的长相。只能大体的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大个子,很魁梧很壮。后面跟着的那几个身材都不高很瘦,中间有一个驼背的人看起来格外扎眼。他们跟前面那个很高大的人一比,就像几个营养不良的人一样。他们走到我们刚才发现指路星的地方在哪仔细的搜索着什么。   这时有一个矮子在那蹲着,好像在问道驼背什么事情。驼背拿手不知道在比划什么东西。他们说的不是普通话,应该是某种不常听到的方言,所以我也不能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听起来又很是奇怪。   大个子说道:“郭子你别他娘的在哪小声和赵师傅叨叨叨叨,有什么事用我能听懂的话说行不?”说完还推了刚刚那个矮子一把。大个子这个人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是能听出带有东北腔。那个郭子被他推了一把什么也没说,就是憋气的哼了一声。   大个子跟上去不依不饶的说:“干嘛?干嘛?还不服是不?有啥意见啊?有意见你只管和老子说。别磨磨唧唧的。”说着手里好像还掏出了什么东西,在郭子眼前比划。   然后那个驼背忙打圆场说道:“唉,你们年轻人就是气盛,大雷你就别和郭子过不去了,他也是方言说习惯了。我们都是老乡,在我们哪哪有人天天说普通话啊。你们都少说两句,少说两句。”说完他走到大个子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干笑了两声。大个子这才收起了手里的东西,朝驼背点了点头。便和那个叫郭子的一起在搜索什么东西。   我注意到驼背说话很苍老的样子,而且声音也很沙,所以年纪应该不小了。刚刚大个子飞扬跋扈的对郭子,看到那个驼背却很是听话。看来这个驼背应该是这里面的一个头头。我还观察到除他们三人之外的另外那第四个人却完全游离于他们的谈话和行动之外,而是来回不停的在灌木丛旁边踱着步子,一副很焦虑的样子。这个人离我们的距离是很近的,所以看不清他的身材和特点,只能听到他来来回回的脚步声音。   “来,来。赵师傅你快过来看看。”大个子突然站起身疾呼驼背让他过去。我看到大个子站在那棵水杉树下,估计应该发现了那个指路星了。驼背一路小跑就过去了。然后几个人就蹲在了那里对这指路星指指点点的小声说着什么。距离有点远,加上他们说话的声音极小所以我也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那咱们别耽搁了,抓紧时间赶上‘玖号’他们的人吧。这里地形复杂,他们前进的速度肯定也不快。如果咱们现在被老毛子那伙人遇上可就小命不保喽。”驼背起身对他们说道。   玖号?这是一个代号?而且这个玖号还不是单单指一个人,而是一些人。看来这批人来头不小呀。驼背嘴上说的老毛子又是什么人?这里究竟有多少波人!连我自己都糊涂了。但是可以肯定这几个人现在好像很怕那个“老毛子”。   这时,那个矮个郭子应该是发现了另外一个指路星,大叫道:“大阿公,这里还有一个星星呦。”这小矮子声音太洪亮了,让他这大声一叫我都有点耳鸣了。   大个子举起右手,一狠手拍到郭子的后脑勺上。郭子往前踉跄了几步一下就栽倒摔了一个狗吃屎。大个子恶狠狠的对他说:“我告诉你小矬子,你他娘的再大声嗷嗷老子真把你给废了!你以为你是阿宝啊?把这地当星光大道了是不?一会引过什么东西来怎么弄?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有人是不?”   驼背过去把郭子扶了起来。说道:“你这个娃怎么不懂事呢,你这一嗓子就是这附近的鬼都能听到了。”然后他走到了另外那一颗指路星的地方叹了一口气。   大个子有点不耐烦的问驼背:“赵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啊?咱往哪走啊?怎么还整出了两个记号呢?”   驼背对我们身前的这个人说道:“老幺,你过来看看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毕竟这里你最熟悉。”说完我身边的这个人便朝他们的方向走去。我看到这个人身材也不高,但是看到他的背影轮廓我感到很是熟悉,就像在哪见过一样。只见他过去之后,好像是用脚在哪里不停的踩那颗地上的指路星。我看着奇怪,这个人不是有神经病吧?然后他又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下画着什么。不一会他停下笔,说道:“走这边。”   他的声音突然传到我的耳朵里。却也是让我感到格外的熟悉。到底是在哪里听过呢?我在脑海里快速的搜索着。这个人从轮廓到声音都给我一种强烈的似曾相识感觉。   一刹那间我终于响起这个声音和背景的主人了!下意识的我的手就不停的抖了起来。哼,我怎么能忘了这个人呢。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给我们带路的阿富!      第四十九章 这是怎么回事?      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因为阿富他正好处在我的前方视力集中的地方,我可以肯定这个被驼背老幺的人就是先前华子找的那个导游——阿富!我心中暗骂道:这个狗日的怎么没死啊?我原本以为他们和四爷一起遇到了地龙,都像华子那样挂掉了,只有四爷脱险。看来我们从刚刚进入腾龙山的时候就是他故意把我们引入鬼雾之中,想置我们于死地。当初在寨子里他就心怀不轨,想要加害我们,被四爷发现饶了他一命。没想到阿富这个人完全不记好。   现在他却以一身迷彩服的装束出现在另一队人马中,这个老东西看样子是从来没有和我们说过实话!他的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儿子青山又是怎么回事?我当时看青山的样子的确很怪异,而且他的身上也的确发生了某种诡异的变化,这些应该都是装不出来的。难道青山的事情也是骗我们的?想到这里,我轻叹了一声。这个阿富的背后一定又是隐藏这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转头想看了看身边风干鸡的表情,我能认出是阿富,那想必他也已经看出来了。只见他毫无表情的透过灌木丛注视着外面的一举一动。丝毫没有被阿富的出现所影响。   他们三个人听到阿富说往那边走的时候,几个人就迅速动身了。大个子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杆冲锋枪,叫郭子的人架着驼背跟在大个子的后面。阿富并没有马上和他们一起行动。而是在他们身后又仔细的大量了一下后面的情况。而且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也扫过了我们前面这片灌木丛。之后他才又慢慢地向前跟上前面那三个人的步伐。好像很担心什么东西跟着他们一样。   他们的脚步声音已经越来越小,看样子是渐渐走远了。而我们几个还是一动不动的在灌木丛后面趴着。看样子大家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想法。四爷和大凯不知道在什么位置,也是没有半点动静。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夜幕已经开始降临了,四周的能见度已经开始降低了。难道我们一整晚都要在这趴着?   我有点不耐烦了,他们那帮人这时候肯定已经走远了。我们还在这趴着等什么呢?我侧过身子去,想问问风干鸡下一部要怎么办?总不能几个人就一直在这保持这种姿势吧?我浑身上下都已经发麻了,实在是不能再忍了,必须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了。   我的话刚到嘴边,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不远处的前面有人在说:“你们别躲了,出来吧。”说话的声音不是别人就是阿富!   这帮人不是刚刚走远了吗,怎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就又回来了?难道我们被发现了?风干鸡这时立刻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千万不要说话。这里地形复杂,而且现在夜色已渐渐浓了起来,这个时候只要我们不发出什么声音,想找到我们就不是那么容易。但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对面的灌木丛想动了一下,还发出了类似摩擦的声音。不好,估计是四爷和大凯哪里出了什么状况!   这个变化很快也被阿富所察觉。他招呼了一声,就看到大个子和郭子两人从后面不知道什么地方冲了过去,枪口对准了刚刚那片灌木丛。我心急如焚,风干鸡用手使劲的压着我不让我动。然后从灌木丛里面甩出一个东西,恰好砸中了郭子的脸。郭子急忙伸手把那个东西抓下,两手用力一把把那个东西扯断!力量之大让人咋舌。然后随手向后一扔,扔到了我们这边灌木丛的前面。只见那东西在地上扭了几下就不动了。我看到那是一条亮绿色的蛇,身子整个被郭子扯断,死相也是很瘆人。看来刚刚是这条蛇在哪纠缠四爷他们,才使他们暴露了。那个叫郭子的矮子看上去瘦瘦的,就像营养不良一样。但是却可以瞬间将一条蛇扯断!一个人要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再用一瞬间的爆发力将一条蛇扯断呢?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是没有用全力一样。   大个子被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蛇吓了一跳,回头看了看,然后转过身拉起枪栓说道:“他妈的还放暗器是不?老子这就送你们去见黑白二仙。”   “别开枪”几乎是异口同声的两个声音。只不过一个是从阿富嘴里说出的,另外一个就是从灌木丛里发出的。那个声音正是四爷的声音。说完四爷和大凯两人从灌木丛里面走了出来。   阿富往前走了几步,看到是四爷和大凯时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他让大个子和郭子把枪放下。然后走到前面去对四爷说道:“原来你们还没死,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呵呵。”   四爷笑了笑回敬道:“咱们彼此彼此。”   驼背也走了过来看到四爷他甚至往后退了两步。对四爷说:“老李?你是李广怀?”   “老赵别来无恙啊。”四爷答道。   “怎么真的是你啊!你怎么还来这里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四爷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在他耳朵旁悄悄的说了什么。然后驼背就对阿富说:“老幺,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一趟到底是来干什么啊?”说这话的时候驼背的声音提高了不少,像是在责怪阿富一样。   而阿富却没有回答,只是和大个子说让他把四爷他们绑起来。这时身边的眼镜已经趁着灌木和夜色的掩护溜到了水杉树的下面。风干鸡也是做了一个让我不要动手势。然后一下钻到了旁边的灌木丛里。   驼背把阿富叫到了一边在那小声的和他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拿手比划。天色已经大黑,加上相隔的距离也远。所以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就在这时眼镜不知道从哪忽然蹦出一把扑倒了阿富,风干鸡也从灌木丛中窜了出来和正要给四爷上绑的大个子扭打在了一起。大凯反应极快,一脚狠狠的踢在了郭子的裆部,刚刚那个力大无穷的郭子“啊”一声就用手捂着裆部倒地不起。场面一时很混乱,眼镜并没有制服阿富。阿富身体很是灵活,几下就‘锁住’了眼镜,使他动弹不得。大凯抢过郭子的枪,然后退到了四爷的身边说道:“都他妈的别动!谁动我今天就送谁去见马克思。”这时大家才都停手,风干鸡和眼镜分别缴了大个子和阿富的枪械还有匕首。但是突然间大家的行动全部都停了下来。好像时间停滞了一样。这时我也从灌木丛里冲了出去,这不出去还好,一出去我就后悔了。只见周围黑压压的环境里,一双双绿色的眼镜森森的看着我们……      第五十章 暗战(上)      大家都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一点声音都不出。周围安静极了。大口的喘息声这时就像雷声一样搅动着这里的安静。我也是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走了。那条死蛇的半截身子就在我脚边,它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不打眼一看就让我身体发憷。但是现在最让人后怕的还是在黑暗中的那一双双绿色的眼睛。一双,两双,三双……到最后我都数不过来了。周围聚集的绿色眼睛越来越多。它们的眼珠不停的打着转,眼珠像小时候大弹力球那么大小。在周围夜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扎眼。   这时,我看到阿富趁眼镜提防周围那些东西,然后阿富双臂一划,两脚向后用力一蹬,就一下摆脱了眼睛的束缚,又马上往后退了几步从腿上又拔出一把短刀虎视眈眈的看着四爷他们。我在心里暗骂:“这个阿富真是歹毒啊!他们的人被我们控制住了,明知道我们现在可能被什么危险东西盯上了,但是也明白自己现在处于劣势,想要扳回一城就要玩阴的了。尼玛他这时想拉我们下水啊!”我看看周围的那些眼睛还是那样静静的看着我们。然后我也试探性的往前走了几步,那些东西还是一动不动。   我又加快步伐走到了四爷的身边,对四爷说道:“四爷这些眼睛是什么东西?太瘆人了。”我抬头看了看周围,它们还是呆呆的看着我们没有任何行动。看来我们的动作不会导致它们的突然行动。难道这群东西就打算这么一直看我们到天亮?   “应该是这个森林里的什么动物,小鹤小心点,咱们还不能确定这东西有没有危险。”四爷虽然回答我,但是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前面不怀好意的阿富。   那个刚刚捂着裆部的郭子,现在突然站起来向大凯冲了过去。大凯没站稳,一下就被郭子给扑到,人整个飞出去好几米。我赶忙上去帮忙,撕着郭子的衣领把他向后拉。这个郭子回头就是一拳,因为我用力过大,向后拉的时候他的衣领被我撕破脱了手,脚下又正好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这身子一垮就不经意的躲过了这一拳。但是我可以感到头发都向后飞了起来,这一拳要是打在我的头上不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大凯也不是吃素的,见郭子回头打我。他两脚用力一蹬狠狠的把郭子蹬了出去。起身就把枪对准郭子说道:“我操,你他妈再动一下我看看?我立马把你打成马蜂窝你信不信?小爷你没事吧?”   “没事。”我一想到这个郭子刚刚下的狠手,心里气就不打一出来。说着我起来就给了郭子一脚,骂道:“你这个人下手够狠的啊!想把小爷打成霍金啊?”说完还不解恨又是两脚踢了过去。这个郭子倒是不躲不动,只是眼睛狠狠的盯着我。   大凯又冲阿富说道:“你他妈给我回哪好好趴着,手里拿个刀在哪装金刚葫芦娃啊?你知道我手里这东西叫什么吧?你麻利的回去,不然老子把你打成吉娃娃!”   这个阿富直接是不理不睬,很不屑的对大凯说道:“你开枪试试,开枪大家都要死。”   “你唬谁呢?我说阿富,你以为你在这里面比我们多待了几天,就真他妈以为自己是人猿泰山了?你迪斯尼动画看的不少啊!你在不老实我现在就送你去马克思那里报到。”说完枪对准了阿富。我看到大凯这次不是吓唬阿富,而是真的准备要开枪了。   这时,驼背见情况不好,蹒跚着走向四爷连连说道:“老李,老李,叫你的人把枪放下,有什么事情咱们可以谈谈啊。千万别让他开枪呦。现在要是开枪咱们都要交代在这个地方了。”   “老头,你站住别动。想对李爷干嘛啊走这么近?你这个人真是精啊,这时候看到你们几个被动了,就开始和我们说开枪要出事了?当时你们拿枪出来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你……”驼背刚想又说什么。   “你什么你?你给我老实站在原地。”大凯一句话就把驼背给堵死了。   “老李,你倒是说说你的人啊。咱们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呦。”驼背这时又向四爷求助。无奈四爷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直接都不理他,大凯也明白四爷的意思了。他冲着驼背哼了一声,驼背也识相的停住了。   阿富这时突然拿刀冲向了风干鸡,风干鸡死死地压着那个大个子,他的两手摁住大个子反扣在背后的手,双腿压住了他的下盘。即使大个子使劲力气也挣脱不了。阿富趁风干鸡不备朝着风干鸡就是一刀,就见风干鸡往他的侧面一跃,躲过了这一刀,让阿富扑了一个空。我看阿富那架势根本不是那种照量一下的样子,那分明就是冲风干鸡的要害去的。   我朝驼背说道:“赵大爷,你大爷的!还他妈说什么自己人!你快睁大你那小眼看看那个畜生刚才捅小哥那刀的架势是自己人的样子吗?”   还没等我说完,就听风干鸡冲我喊道:“快趴下!”这一路上我已经习惯这种突然地趴下或者卧倒了,我立马下意识的一收身子趴在了地上。只觉得上面一股气流划过。我一看,大个子见一拳没有打到我,又抬脚就要踢过来。我右脚马上向后一缩,用力朝他的支撑腿踢了过去。他“嗷”的一声就应声倒地,我则迅速爬了起来。   这时整个场面异常混乱,四爷手里拿着刚刚那两把枪,但是他并没有开枪的意思只是看着眼前的形势。刚刚趴在地下的郭子也爬了起来,和大凯缠斗在一起。其余几个人也都肉搏在了一起。这时我听到从周围那些绿眼睛中,居然发出了类似“咯咯”的笑声,声音很像人的小声。而且不是一个笑声,而是一片笑声。让人听到就头皮发麻。该不是这些东西再看我们的笑话吧?   我心急如焚跑到四爷那,一把把四爷手中的一杆枪抢了过来。大概是四爷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抢枪,身子甚至往后退了一步险些跌倒。   “别开枪”驼背几乎是带着哭腔在吼。   但是已经晚了。我把枪举过头顶连鸣了三枪喊道:“枪在小爷我这里,阿富你们几个畜生都放老实点。我这个枪可是不长眼睛的!”说完我还大喊了一声给自己提士气。阿富他们果然是停了下来,开始往一侧退。   正当我得意自己当了一次英雄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注意到周围那些眼睛突然不见了。从那些灌木丛和杉树上“嗖嗖”窜出了无数黑影向我们扑来……      第五十一章 呆呆兽      阿富和大个子还有郭子三人立刻退到了一侧。我们几个还没有反应呆呆的站在原地。转瞬之间,身边好像刮过了几阵疾风。我举着枪的手都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下来。我刚要低头捡枪,又是一个黑影“嗖”的一下划身而过,然后原本在地下的枪就不见了!   因为周围已被夜色完全盖住,只能借着那一缕月光观察周围的情况。那些黑影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立刻汇聚到了和我们对立的另外一侧,又变成那样用它们绿眼睛直直的瞪着我们。大凯招呼我慢慢的向四爷所在的地方靠过去。随后这里就变成了“三足鼎立”了。我们一群人加上那个驼背站到一侧,阿富他们站到了距我们不远的旁边,而我们对面则是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时刻注视这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轻轻问道:“四爷这些是什么东西?”   四爷看了看驼背说道:“老赵,你来给小辈们解释解释吧。你对这里应该很熟悉吧。”说完还轻叹了一声。   “我说老李呦,就别在拿我开涮了。大家都一把年纪了,你还记仇呢?呵呵。多少年前的事你还记着呢?‘玖号’他们都在前面,咱们应该坐下来好好喝几盅,现在却是老朋友在这种场景下见面有点尴尬哟。呵呵。”   四爷只是干笑几声就不再回答了。风干鸡和眼镜手里都抽出了短刀,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态。我们现在既要提防阿富那个畜生,还要时刻盯住对面这些未知“小哥”们的动作。   驼背这时问我“小娃,你叫什么名字?广怀是你什么人呦?”   “赵大爷,我叫李星鹤。我是四爷的侄孙。刚刚多有得罪,您多包涵啊。”我见四爷和这个赵老头应该是老相识,所以也立马对他尊敬了起来。   驼背走到我的跟前眼里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期待看看我,又问道:“娃你告诉我那你的爷爷姓谁名谁?”驼背这时走进我才清楚看清他的脸,脸上有好几条深深的褶子。在微暗的月光下脸色蜡黄,看起来很没有精神。但是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没有左耳,而且脸上真的就是皮包骨头,突然看去让人有点后怕。   我顿了顿回答道:“我爷爷叫做李为民。不过现在已经不再了。”   老头忽然抓到我激动的和我说:“你是为民的孙子?几年不见都长得这么大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我注意到他那崆峒的眼神里透出了一丝说不出的感觉,既有惊讶也有喜悦。   要说这个人和爷爷认识,那我一点也不奇怪。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几乎部队里的人只要稍微梳理一下关系,都能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关联在里面。况且爷爷也是参见过建国第一次阅兵的空军,听奶奶说当时那是相当大的荣誉了。所以赵老头认识他也就不算奇怪了。奇怪就是奇怪在他的那句话“都长这么大了”,从我记事开始就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更不用说在爷爷失踪之后,奶奶几乎是闭门谢客的,就连爷爷以前几个最亲密的战友奶奶也是能不见就不见的。“老天有眼”又是什么说法?   我转身看了看四爷,四爷还是面无表情。我刚要想向赵老头问点关于爷爷的事情。就听到周围“砰,砰”两声枪响,在平静的森林里显得声音格外巨大。我抬头一看天空,两颗闪光弹打在了天上。顿时周围被照的光亮、随后四周马上传来了一片匆匆的脚步声。   这时对面的那群东西在闪光弹的照射下露出了本来的面目。这些东西四肢分明,他们双腿半蹲在地上,两条胳膊居然能插在腰间。这样不经意看过去居然有点人的站像。它们基本上身长都有一米左右,个头看起来很整齐。那一张张棕色的毛茸茸大胖脸,脸上的绒毛使它们的鼻子和嘴巴只露出了一点点。只露出那绿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在灯光下甚至有点呆呆的感觉。圆圆的大脑袋,一点没有了刚刚那种在黑暗中恐怖的感觉。一路上恶心的东西见多了,突然见到这种小清新反而感到很可爱。站在它们最前面的那个,肩膀上还挂着刚刚从我手里抢过的枪。   他们看到四周被照了一个透亮居然没有任何反应,反而不停的摇着自己的大脑袋,还是那样看着我们。   大凯问道四爷:“四爷,你快说说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长的这么憨厚?咱们现在怎么办啊?”   “快躲到那些灌木丛的后面!”说着四爷一边拉起那个赵老头,一边招呼我们就往里走。我们几个也不含糊,风干鸡拉着我也随即跟着四爷转身到了灌木丛的后面。四爷和赵老头在我们在我们旁边,而大凯和眼镜则在我们后面。这时已经看不到阿富他们的踪影了。   我好奇地问道:“四爷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他淡淡地回答:“就是你在地图上见到的那个。”难道这就是地图上那个长的很可怖像虎头的东西?但是怎么现实中的这么憨厚呢?一点不像地图中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赵老头还是一直盯着我看,风干鸡一转头和他对了一眼。我清楚的看到老头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吃惊。然后问道:“你是……?”说了一半居然说不出了。我好奇的看着风干鸡,他转过头,并没有理会老头而是紧张的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眼镜低声地说道:“快看!”   我透过灌木看到从刚才我们走过的地方又来了一批人!他们一共有八人,里面可以看到有两个中国人,其余的清一色的全部都是外国人。身材都很高大,各个手里都提着一杆枪。那群“呆呆兽”还是那样睁大眼镜呆呆的看着他们。这些人警觉的拿枪在四下的张望,看到这群呆呆兽的时候也都吓了一跳,马上端准了枪对着它们。这时领头的一个人伸起右手,示意他们不要开枪,然后自己向那些东西走了过去。刚刚抢走我枪的那个居然也朝他一晃一晃的走了过去。这时只听一声枪响,一个“呆呆兽”发出了惨烈的吼叫!   随后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从森林的深处传了出来……      第五十二章 暗战(下)      森林深处的那一声巨吼,就像雷鸣一般使人心惊胆战。震得我的耳朵都“嗡嗡”直响。就像是地狱中的怒吼一般。   赵老头这时浑身不停的抖动,像是犯了羊癫疯一样。四爷把胳膊架在他的肩上让他稳稳神儿。赵老头嘴角哆哆嗦嗦的说:“这这……这下我们都要死在这了。”说完人整个呆在了那里,目光毫无神色。   我看看四爷,四爷也看看我。然后他对风干鸡说道:“一会小鹤就交给你了。”说完还叹了一口气。又回头告诉大凯和眼镜:“一会能躲就躲千万别硬来。想办法从这里逃出去再说。一定沿着指路星的方向走。”大凯刚要张嘴说几句,四爷摆摆手让他不要说了。然后四爷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整个人都警惕了起来。一场恶战看来在所难免了。我注意到四爷握着匕首的手在不停的抖,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难道接下来的东西连四爷这样身经百战的人都胆寒?   我寻着声音看到靠近另外一侧的一个“呆呆兽”好像中弹了。整个身体一下趴在了地上。不停的发出惨烈的吼叫。刚刚还呆木的这群小东西,忽然慢慢地集体把那个受伤的“呆呆兽”围了起来。   带头的那个人面色大怒回头问道:“是谁开的枪?”那些外国人看样也是听得懂中文,他们摊摊手示意不是自己做的。我看的清楚,带头的那人大概是一个20多岁的中国人,中等身高胳膊非常粗壮,头发一绺一绺的看起来很前卫的样子。   这时,从我们所在的周围传来了一片一片的怒吼声,声音之大让人难以忍受。我甚至用手堵住了耳朵。但是还是感到耳朵里被声音充的满满的。在外围的那些外国人反而一点都不紧张,在前面那个人示意下,大家围成一个圈,然后举起枪对准了周围可能出现的东西。   周围的声响越来越大,听起来也越来越悲怆。马上我们就听到了一阵“哗哗”的声音从周围的杉树上传了出来。随即耳边就是“嗖嗖”的声音划过。我感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背后的背包,还有那令人窒息的“哧哧”的喘气声音。风干鸡挥起古刀就朝我的脑袋后面扎了过去。还不等我有所反应。我整个人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提了起来,只觉得背后生风一下子就被扔了出去。我的脸甚至还被灌木给拉了几道血条子。之后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身体顿时没了知觉。我只能听到又是“啪啪”几声,好像又有什么东西被扔了出来。我睁开眼一看,我现在处在那群外国人的前面,旁边就是大凯和眼镜,两人看样摔得不轻,嘴角都挂着血。四爷还有赵老头都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也是那样趴在地上,不知道他们那把老骨头经不经得起这样折腾。   这群外国人也慌了神儿,现在这里又恢复成漆黑一片,而且声音又十分嘈杂。那个带头的人大喊:“闪光弹!”然后有一颗闪光弹打到了天上,顿时这里又被照了一个透亮。他们看到突然周围横七竖八的躺着这么多人,也吓了一跳。赶紧集体向后撤了几步。枪口来回在四周走着。   我注意到在另外一边阿富还有郭子他们三人也被扔了出来。躺在那里和死了一样。   那群“呆呆兽”现在居然在快速的向树上移动,很快就都散去了。连那个刚刚中枪的小家伙也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全身长满深棕色的毛的怪物。脸上除了下巴和腮出长出了厚厚的一层须毛,脸上其余地方倒是平滑可见。它们眼睛瞪得很大,是一种深墨绿色,鼻子很小就像布丁上的樱桃一样是淡淡的红色。鼻子下面的大嘴完全是平长的,没有任何的弧度。脸上能看的出很垮,腮上一坨肉耷拉了下来。它们身材高大,远远地看过去几乎要超过两米。而且四肢也比起那些刚刚的“呆呆兽”形象了不少,胳膊和腿都清晰可见。这些怪物也是弯曲这小腿站着,胳膊耷拉着。它们的脚并不算大,呈一种菱形状。但是这些东西真的和人长的有几分类似。   我心里想到:“这些东西该不会是野人吧?野人可比那种洪水猛兽难对付多了。他们具有和人差不多的思维,还有相应的行动规律。世界各地流传着许多有关野人的传说。在我们国家,古代就开始流传这许多关于野人的传说。屈原就曾经在他的《楚辞·九歌》中,以‘野人’为题材写过一首名为《山鬼》的诗:‘若有人兮山之阿,彼薜苈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笔,予慕予兮善窈窕。’中国的野人,比如喜马拉雅山的‘耶提’蒙古的阿尔玛斯人,西伯利亚的丘丘纳,非洲的切莫斯特,日本的赫巴贡,澳洲的约韦,还有美洲的‘沙斯夸之’,也就是传说纷纭的‘大脚怪’。几乎所有人类居住的大陆都曾经发现过‘野人’的踪迹,许多学者们曾说:野人的祖先也许就是原始人类当中的某一支,在经历了数万年的沧桑衍变之后,与人类共同生存到今天。《山海经》中就有这样的描述,枭阳,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枭阳也就是后来我们所说的野人。我看过一个报道就是根据目击或遭遇者描述,世界各地出现的野人都有相似的外形特征:直立行走、身高过2米、手长垂至膝、脚大、双眼朝前、面似人脸、毛发长色黑红。这些描述和我们眼前的这些怪物基本都吻合。”   在中国西藏,四川和云南高原雪山区曾有“雪人”的目击报告,云南、贵州和广西热带原始森林区有过“野人”目击报告。而在湖北、重庆和陕西三省市交接的神农架更有近千起目击和遭遇报告。据说,1974年10月乐乌乡村民冉千布干曾亲眼见到高约2米,脸部与人无二,浑身长满黄褐色绒毛的雄性怪物——野人,后来,当地群众曾发现野人的踪迹,当地人对“野人”的敬畏甚至超过对山神的敬畏,他们称野人为“诺神罗阿普”,意思是“山神的爷爷”,许多人至今说到野人,仍然心怀余悸,黑竹沟的一个地名就叫“野人谷”。   官方于1980年代曾组织过大规模科学探险队,对神农架做了全面的生态、动植物、气候环境考察,虽没拍摄或捕获到“野人”实体,但发现了很多间接证据,最后得出结论,神农架林区适合大型灵长目动物生存繁殖。这也就侧面的说明了野人可能是真实存在的。1977年,在房县高碑大队出土的西汉古墓中,有一块作为陪葬的纯铜铸的摇钱树九子灯上,就有“野人”的画像。这也是我国最早出土的有关野人的文物了。   千万别被野人的名字所迷惑。别以为名字里带了一个“人”字就有人性了,野人甚至比许多野生动物更为可怕也更加凶残。以前我就听说过一个野人就能轻松整死一波科学探险队。而且还是虐杀,手段残忍的不能在残忍。我们现在眼前满是这种“诺神罗阿普”,也就是说我们被一群山神的爷爷包围住了。顿时我就有了一种孙子的感觉。现在这些爷爷他们就是想把我们煮了,也是有这个能力的。我心里暗骂道:“这个孙子地方的爷爷可是够多啊!”   我仔细找了找就是没有看到风干鸡,该不是刚才他捅这东西一刀惹上什么麻烦了吧?但是也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这种东西不至于一下就把风干鸡悄无声息的搞定的。我虽然恢复了直觉但是看到眼前这种阵势,腿早已没了力气。干脆趴在地上继续装死吧。四爷和另外的几个人也都没有任何动作,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摔伤了。这时,一个更大的嘶吼声传了过来。伴随着“轰”的一声,我甚至可以感到身下的地面微微一震。我稍微抬头一看,尼玛一个比周围那些“野人”高处近一米的“野人”就站在我的前面。它浑身都是红棕色,身体看起来更为结实。面部表情十分狰狞让人不寒而栗。那些如果还是“山爷爷”,那眼下这个就是“山太爷”了。我赶紧把头偷偷的扭了过去,不敢再多看这东西一眼。那些外国人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了。可以听到他们在低声的议论这什么。但是我注意到领头的那个中国人还是死死的盯着周围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周围那些“野人”都在叽里呱啦的吵吵着。听上去声音很刺耳。只听那个红棕色的“野人”大吼了一声,声音就像在咆哮一样。周围突然一下完全寂静了。只剩下我们呼吸的声音还有心脏跳动的声音。   一个“野人”走到那个红棕色的野人前面居然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在说着什么。手还不停的比划做着夸张的动作。我完全看呆了。难道这些东西刚刚是在交流?那真的太可怕了。听说过有些动物具有自己独特的“语言”或者说是交流方式。比如,据说全世界的鸟类语言共有两三千种之多,和人类语言的种类不相上下。但是那些基本上都是比较简单的声调或者音色的变化用来简单交流的。但是这两个“野人”刚刚绝对不是简单的变化语调而已,他们发出的声音非常刺耳,根本不能仔细的听。   “砰,砰,砰”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声响彻夜空。周围也随即发出了一阵惨叫。树上的那种“野人”不断地被从树上射落。我看到那些人居然开枪了,然后一边打一边快速向后退,他们配合起来很默契移动速度虽然快但是没有丝毫脚步混乱。那些野人发疯似的朝他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但是无奈火力太过密集,这些山爷爷只有堵抢眼的份了。看来这些东西终究不是人,思维还是不能赶上人类。这样的冲法只能挨枪子了。   就当这时,那个“山太爷”一下就朝他们跑了过去。那些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动向,纷纷把枪口对准了它。只见它利用那些杉树还有灌木作掩护,不停的来回穿梭于期间。行动速度非常快。不知何时居然一下,落到了那群人弱势的一侧。挥起巨臂就掀翻了三人。捡起一把枪瞬时就折成了两截,还发出了“嗷嗷”的巨吼。那个中国人也是有两手的见情况不妙,不知从腰侧的口袋掏出了什么东西,向前轻轻一扔,顿时升起了一股浓烟,中间还参杂这刺鼻的味道。那个山太爷也是人精,居然知道后退几步,而不是像刚刚那些一样拼命的向前冲去。周围那些“野人”反倒是使劲的向那股烟冲去,但是“砰砰”的枪声之后就都躺在地上挂了。只听那个山太爷大吼一声,然后所有的那些“野人”全都不动了。又恢复了那最初站立的样子。   我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现在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我万一起身一动,那必然被那些野人和那群外国人看到,这样目标反而更大。我要是不动,那就是趴在地下当活靶子。所以整个人很是尴尬。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居然爬到了我的身边戳了我一下说道:“小爷咱们怎么办啊?四爷和那个老头好像摔得不轻啊。”   我侧了一下身子看到眼镜正在四爷的旁边。四爷现在昏倒,夕羽惠又失踪,连一向牛逼的风干鸡也不知道捅了一下那个“山爷爷”之后怎么就凭空消失了。看来现在这里说的上话的也就是我了。   我对大凯说道:“趁他们现在打着,咱们慢慢地往一边挪。一定一定别让那些东西发现。”   大凯嗯了一声然后又向四爷那边的方向爬去。这时我看到那片烟雾渐渐撒去。那群人居然没有了!那个山爷爷变得异常的暴躁,怒冲冲的看着那些死去“野人”的尸体。这时那个郭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刚要向外面跑,就被这个山爷爷几个箭步抓了回来。郭子向先发制敌,跳起来一拳就冲着山太爷的面门打去拳速非常快,这个小郭子的力道可以说是异于常人的,但是他这一拳被那个山太爷一把握住。然后用力一捏郭子的惨叫声和那个山太爷手里的血花就喷了出来。看来郭子这个手是废了。那个山太爷还不算完,握着郭子手的那根胳膊用力一甩,把郭子直直的拍在了一棵杉树的树干上,样子别提多血腥了。郭子整个人都扁了没有人形,身体居然黏在了树干之上。   “我操!”这些究竟是什么畜生?我现在自杀的心都有了,一会那个山太爷找不到发泄东西那我们几个可就惨了,与其让这些畜生虐杀还不如我自杀来的痛快。以前看《山海经》看到过关于枭阳的记载,说的大体是,《山海经》中的《海内南经》记载道:“枭阳国在北朐之西,其为人,人面长唇,黑身有毛反踵。见人笑亦笑。”眼前这些东西说是野人又不像,难道这里还真生活这枭阳这种东西?他们行动速度这么快,就是我们几个都是博尔特估计都能让这些东西抓回来好几遍。   不经意间,一个“山爷爷”把我整个提了起来。脸对着脸看我,我哪敢睁眼睛,赶紧憋气装死。从它的嘴里撒发出一股肉腥味,我强忍住自己的吐意。它用力把我向后一抛就甩在它的肩上然后驮着我来到了那个“山太爷”的面前。我偷偷的张开一条眼缝,看到还有几个山爷爷分别驮着其余的我们一行人,但是我没有看到阿富和那个高个子,难道这两个孙子死了?   随后它们就随着那个“太爷”不知道向何处奔走了起来。我在上面一颠一颠的,很不舒服。想想我们现在的境遇,我的心都凉了,看来它们这是把我们带回去当下酒菜了。我们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后面只能任“爷”宰割了……      第五十三章 被绑      我们就这样被这群山爷爷背在肩膀上一路的穿山越岭。他们的动作幅度极大但是又十分灵活,可以很轻松的穿梭于森林里各个大小不一的树中。而且现在天色还是很黑,就像在夜里长有眼睛一样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它们只是一只手扶住肩膀上的人。我在上面就像有种坐不系安全带的过山车一样,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我还在想万一这个山爷爷在树中间不小心手一抖我掉下去都能摔死两次了。那我就算是为社会主义环保事业作出了贡献了。   大凯就在我旁边不远处,他也是被一个山爷爷驮着飞奔。这两个山爷爷几乎是并排这行动的,所以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凯的情况。只见大凯更惨,那个山爷爷直接连扶都不扶一下,完全是把大凯空放在肩上。他人都不停的颠阿颠,样子看起来十分痛苦。大凯干脆用双手死死的抓紧它后背的一撮毛,用来保证自己的安全。   大凯看到我在看他,朝我招招手引起我的注意。然后嘴里不知道在和我说着什么。可能是他声音太小或者是我们前进的速度太快导致我实在听不清。于是我就对大凯说道:“你大点声!我听不见。”   可能由于我的声音太大了,背我的那个山爷爷一边疾走一边居然回头看了看我。他回头回的太突然了,我都来不及继续装死。只见它那满褶的脸上,腮帮子耷拉下地那两团肉还抖了抖,看起来好像是在笑。但是笑的也太诡异太神秘了,让人看的渗得慌,简直比蒙娜丽莎还蒙娜丽莎。然后转过头去又恢复了刚才的样子。我心里纳闷,这山爷爷回头冲我笑笑是毛意思啊?难不成知道了我没死心里高兴的?那他肯定不是在庆幸自己挽救了一个小生命,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   大凯见那些山爷爷都不管我们了,索性也大声的对我说:“小爷你没事吧?刚才那东西怎么还回头看你啊?看他们长的挺像人。”   我答道:“我没事。凯哥你倒是想想办法,现在都靠你了。这些东西可能是这里的野人!”   “野人?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这么多杂碎啊!李爷出来的时候肯定没看看黄历!小爷,依我看一会他们把咱们放下咱们就直接和这些杂碎拼了!宁肯壮烈的死,决不能被折磨啊。你是不知道,原来我们在边区一个小山上执勤的时候,有一个张老汉是专门上山给我们送柴的。那时候人都好啊,没坏心眼……”然后大凯有感而发的叽里咕噜说个不停。   我耐不住性子说道:“你他妈别废话,说重点!”   他就又继续道:“然后就突然有一天张老汉没来给我们送柴,我们都以为他病了。我们班长就让我和三个战友拿了一些部队发的日常生活品去山下看看。我们刚走到山腰附近你猜怎么着?正好看到了一捆柴顺着树撒了一地。我们几个人就开始担心起来,以为是有敌特之类的深入到了山里,马上就让一个战士回去报告我们班长。然后我和另外两个人顺着那些干柴找了起来。就在一个小树旁边发现了张老汉。他身上衣服都没了,下半身血撒了一地。我抓紧看看他的安危,手刚一碰到他,才发现他人早就僵硬了。等我们军医来验尸的时候才知道他是被强奸致死的!在他身边还有很多大脚印。我们班长就告诉我们这个山里可能有野人,张老汉是被野人整死的。以后我们在巡山的时候都是好几个人一起了,不敢再单独出来了。”说着说着大凯好像又找回了以往当兵时的那种姿态,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变得比平常坚毅了许多。然后居然开始给我开始讲各种大道理。   我完全没有心思去听他的那些大道理,整个人都在想大凯刚刚讲的那些事情。万一这群山爷爷不是爷爷而是山奶奶那他们把我们带回去该不是真要让我们帮他们繁衍后代做贡献吧?以前看电视我也看过一个关于野人抓住人强行交配的事情。说的大概是民国四年在神农架边缘地带的房县,有个叫王中的人,他以打猎为生。一天,王中进山打猎,忽然他听到一声怪叫,循声看去,有一个2米多高、遍身红毛的怪物已近在咫尺。他的那只心爱的猎犬早已被撕成了血淋淋的碎片。王中惊恐地举起猎枪,没想到红毛怪物的速度更快,瞬间跨前一大步,夺过猎枪,在岩石上摔得粉碎。然后,笑眯眯地把吓得抖成一团的王中抱进怀中。王中也昏死过去。王中渐渐地清醒过来,这才看清红毛怪物的胸前有两个像葫芦一样大的乳房。他立刻明白了,这个怪物原来是个女“野人”。   一年后,女野人竟然生下一个小“野人”。这个小“野人”与一般小孩相似,只是浑身也长有红毛。小“野人”长得很快,身材高大,力大无穷。由于王中思念家乡的父母和妻儿,总想偷跑回家。一天,女“野人”又出去寻找食物,王中便自己爬下山崖,趟过一条湍急的河流,往家乡飞跑。已不成人形的王老中逃回家中,家人惊恐万状,竟不敢相认。原来他已失踪十几年了,家人都认为他早已死了。这个事情据说在当时还是轰动一时的,军队甚至都进山去搜捕野人,但是找遍整个山都没有发现踪迹,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一个女野人就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来,这里看这个架势没有几百也有几十了,那我们几个壮丁还不是……想到这就不敢再想了。要是尼玛那样死,我宁肯让双首地龙把我吃了。于是我对大凯说道:“一会要是和那些畜生拼命我没来得及牺牲,凯哥你可一定要及时送小弟上路!保住我的童子身啊!”   大凯听我这么一说使劲的点着头回答着“小爷到时候要是我不行了你也要送我啊。”这时候简直是一副难兄难弟的模样,我心中也是暗自下定决心一会不管怎样就和这帮山爷爷拼了,哪怕变成郭子那样,那也是一种壮烈。要是真变成大凯说的张老汉的下场,那我做鬼都抬不起头了。   就在我还在盘算如何死的壮烈的时候,那些山爷爷忽然停下了脚步。我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树洞跟前,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各式各样小的树洞。看来“爷爷”们是到家了。他们把我们又仍在了地上,我看到四爷和驼背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看起来的确伤的不轻。一落地大凯“噌”的以下就抽出匕首站了起来,我见状也马上起身拿出短刀和大凯背对背恶狠狠的注视这身边这些山爷爷。眼镜则从地上坐了起来还拍了拍身上的土。好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大凯叫道:“日本小哥起来咱们和这帮兔崽子拼了!”   眼镜根本不理他,还是悠然的坐在那里。我环顾了四周看到,树上几乎都是这些山爷爷,心就彻底凉了。我们这是到了花果山吗?就是齐天大圣这么多“爷爷”在这也只有挨办的份。   “凯哥你还是先送小弟上路吧,咱们下面再见了。”我哭丧的和大凯说道。   这时旁边传来了一声清脆的笑声,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黑影由远及近向我们而来。于是我便大喊,“大凯你他妈快动手啊!你没看都过来了!”   笑声笑的更大了,声音听上去和那些山爷爷的声音完全不同。而且身形也渐渐清晰了起来。我定睛一看,人整个就哭笑不得了。走过来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夕羽惠……      第五十四章 小别重逢      再次见到夕羽惠我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努力的揉了一下又使劲的看了看。在她消失的那段时间我想过许多我们重逢的景象,但是这样的重逢还是让我大感意外。人影就在我身前。确确实实就是夕羽惠!她看上去面色比和我们失散的时候好了许多,虽然还是苍白,但是面容中透着些许红润。肩膀的大片血迹也已近不见了踪影,伤口的地方敷着一片大大地树叶,几乎将她的半个身子抱了起来。   见到我傻眼,她笑的更“灿烂”了。我还是不相信眼前的景象,我问道大凯:“凯哥,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怎么看到夕羽惠在我前面。”我见大凯没反应,便回头一看发现大凯早已转过头看着夕羽惠,嘴巴拉下老大一截,一副万分吃惊的样子。   “你你你你你……”我想和夕羽惠说说话却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啊!咱们才一会不见你怎么就成结巴了?”夕羽惠憋着嘴说道,随后一手朝我的胸前戳了一下。力道明显比她受伤前小了不少。感觉一点都不疼。   “这……这这……操!”我努力的想说话但就是结巴的说不出来,不禁气的大骂了一声。我心里其实在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夕羽惠还是一个劲的笑,说道:“没关系,你先组织一下思路再说。是不是刚才来的时候撞了树上撞傻了?”然后又是对我一阵嘲笑。可能是因为笑的幅度太大,她的伤口疼了起来,随后她一弯身左手捂住了伤口。   “夕姑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这是唱的哪处啊?”还是大凯先开口问道。   夕羽惠并没有说话,而是向前走了走,看到了躺在地下的四爷和赵老头。然后我见眼镜和她的眼神交汇了一下,夕羽惠蹲在地上大概是在检查四爷的伤势。眼镜也急忙过去帮忙。我和大凯也不再拿着短刀傻傻的愣着了,赶忙也跑了过去看看四爷的伤势如何。我注意到那些山爷爷看到我们刚才和夕羽惠刚刚的折腾之后,已经逐渐散开了。这里只有那个山太爷和零星几个比较高大的山爷爷在我们四周。气氛比刚才缓和了许多。看上去这里的这些山爷爷们都是对夕羽惠很敬重的。夕羽惠在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周围都是出奇的安静。   这时夕羽惠示意眼镜和大凯分别扶起四爷和赵老头向一个树洞走去,还没等他们二人下手,就有两个山爷爷“嗖”跑到了跟前,轻轻抬起了四爷他们。这和刚才他们把我们当沙包一样扔完全不同。这些东西竟然能猜的出人的想法!现在对我来说就是吃惊了。   很快我们走进了一个树洞,这个树洞很大,里面有一圈较大的火堆,看样子这个是用来照明和取暖的。火堆周围围着一圈那种“呆呆兽”趴在那里应该是睡着了。树洞被火光照的还算明亮。这时候朝我们迎面走过来一个人,随着火光的光线我一眼就认出了风干鸡!他怎么会在这?刚刚他和那个山爷爷究竟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便问道:“小哥你怎么也在这?刚刚你没受伤吧?”他没有回答我,看到我们进来也并没有意外,而是招呼我们再往里走。我们来到一块大石头上坐下,那两个山爷爷把四爷和赵老头放在了轻轻放在了石头上。夕羽惠从后面的树壁上不知道取了一些黏糊糊的东西下来,然后让我们把四爷的衣服撩开。我看到四爷背后都是一块一块的淤青,夕羽惠就把那些黏黏的东西均匀的涂在了四爷的淤青处。然后我们又帮赵老头处理,因为老头确实很瘦,身上的伤处也多。我担心他身体会有骨折,于是小声的提醒夕羽惠。夕羽惠则拜拜手告诉我四爷和赵老头身体没大事,只是摔伤而已。于是我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刚刚看到四爷的样子生怕他会出事。   忙完之后,我们几个人坐在石头旁边,身体靠着石头。我于是开口问道夕羽惠:“现在可以告诉我们这是怎么回事了吧?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她还是那个标志的笑容说道:“看来你好多问题,嘿嘿。之前多亏他们救我我才能活到现在。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了。这里有一种植物你可能连听说也没有听过,叫做‘人根’。这种植物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草药,对身体中尸毒的人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在一些野史中这种东西是炼长生丹的上乘引子,但是以内生长环境特殊,成根周期也十分长,一般都是在上百年之后才能长成一个小小的‘人根’。所以这种草药从古至今就是千金难求。”   说着她从手里拿出一个有手掌大小的东西放在我们眼前。我看到这个东西全身呈淡肉粉色,两侧伸出两条较粗的根茎延展而开就像人的手臂一般,顶端还有一个凸起的瘤子一样的东西顶在上面,而那个东西上长满了一些细细的“须”。下面则稍有凹凸,像一双弯曲并拢的腿。这样完整的看上去,这个手掌大小的东西就像一个蜷身而睡的人一样。   “这个就是人根?”我好奇地问道。   她点点头继续说道:“就是这个东西救了我一命。在这里只要仔细找,就能发现这森林里到处都是这种人根。这里的这些枭阳对这里的各种草药了如指掌,他们就是用这个帮我将身上的尸毒驱撒的。”   “这里这些真的就是枭阳?他们不是野人吗?”我实在不相信这里真的会有枭阳这种上古传说中才有的东西,于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了。   夕羽惠表情变得很严肃说道:“你见过野人会有这种智商活动吗?你所见到的这些生物的生活习性乃至对问题的思考过程都和人很近似。而且这里的这些枭阳甚至可以用一种独特的语言进行交流。我更觉得这是一种‘人’。所以我才叫他们是枭阳。”   “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在这里?那些枭阳为什么单单要救你呢?刚刚我也看到了枭阳对你和对我们完全是两种态度。”我又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她。   夕羽惠抿了抿嘴角说道:“因为我以前救过他。”说着她伸手指向了那个在黑暗中慢慢向我们走来的影子……      第五十五章 很久以前的事      那个黑影慢慢的向我们靠了过来,我有点担心夕羽惠救得会是一个什么东西呢?然后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这个黑影不是别的就是刚刚那个把郭子搞成肉饼的山太爷。   只见他一个手手里拿着几个像是烧烤的肉串一样的东西,另外一个则是拖着一个树杈,树杈上挂着一些红的黄的果子,形状有点像桃子,但是比桃子要大的多。而且远远的就散发着一股甜甜的味道。山太爷过来之后在夕羽惠身边盘腿而坐,然后把那些东西伸到了我们的脸前,然后嘴里又发出了那种刺耳的声音,好像是和我们说着什么一样。我和大凯有点不知所措,愣愣的站在那这个山太爷这是给我们吃的?   夕羽惠见我们愣神儿,便对我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折腾了这么久不饿吗?”一听这话,我和大凯连忙接了过来,然后连连点头说道谢谢,也不知道山太爷听不听的懂,他也朝我们点头还咯咯直笑。大凯立马拿起那个肉串一样的东西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说:“好吃好吃!”我把手里的这些分给眼镜,眼镜摆了摆手,自己去那个树杈上摘果子吃了。我又递给风干鸡,他只是淡淡的说:“吃过了。”随后就在哪闭目养神了。样子似乎和四爷闭目养神时有几分相像。   大凯拿风干鸡打趣道:“小哥你这个老小子,我说怎么关键时候你就没影了,原来跑着来找夕姑娘吃好吃的了。你太不仗义了!”风干鸡没有理他。我对大凯说道:“有吃的都堵不住你这张大嘴。”说着又递给他了几串,大凯倒是毫不客气,拿起来就往嘴里放。见他吃的那么香,我也忍不住吃了几口,这东西确实好吃很香。肉被烤的焦焦的,而且肉质很有嚼头。   现在再看真的从动作到习性和人几乎没有差别。身上的毛一抖一抖的像穿着大戏袍子一样。还向我们露了露他那有点瘆人的笑容。这时完全没有了刚才对这个山太爷的后怕之心,反而有点让人觉得这个山太爷还算好笑。我们见他笑了,我和大凯也连忙赔笑,惹得夕羽惠一阵讥讽。说我们吃软怕硬。   我对夕羽惠说道:“对了,你还没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你救了它?这个大哥长的像小号的奥特曼一样你怎么救啊?”   她笑笑说:“怎么,还不信啊?别看他现在长的很高大,以前可不是这样子的。”说着她转转头看向了火堆旁的那些“呆呆兽”,其实我也已经猜到了,这些呆呆兽应该就是那些山爷爷的幼崽。只是他们幼时和成年的长相体型差了太多,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夕羽惠又说道:“其实我很早以前来过这里。那时候我还很小。”然后她回过头看着我们,我们这里的人对她的这句话没有一点吃惊。都看着她准备听她接下来的要说的事情。   夕羽惠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和父亲还有祖父来到过这里。祖父当时是在我们国内很有威望的一个生物学者,在二战的时候,他就曾经跟随部队来到过这里。他对这里的生物环境和多样性十分痴迷。因为战事他没有在这里逗留很久,所以也就是那时候他就想有机会一定要回到这里。但是我要说,他是一个和平主义者,他没有滥杀过一个人,反而还收养了三个中国的孤儿。十几年前中日关系已经趋于缓和,加上学术交流也日渐增多。所以祖父就带着父亲一行人又来到了这里。同行的还有几个中国人,我实在是记不得他们是谁了。那时候我还很小,我也不懂他们为什么偏偏还要带着我。那时我只是听父亲说我们这次来这里是要做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是为了我们整个家族的利益而来。这件事和我们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但是我们当时并没有进到这虵王的龙宫之内。只是在腾龙山上驻扎。那些日子里父亲他们都是早上很早就出去,直到旁晚很晚才回来。他的手里总是提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每天晚上他都把那个小盒子给我保管。他还叮嘱我说不许我看盒子里的东西,让我一定把这个小盒子收藏好。我也从来没有违背他的话。我晚上睡着之后,他们都会在一个帐篷内开会,几乎是每晚都能听到嘶吼般的声音。几次都是将我从睡梦中吵醒。我很害怕所以从来不去看他们那时究竟在做什么。就这样我们在腾龙山上待了有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每天他们都重复着同样的事情,而我也是每天盯着父亲他们拿回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发呆一天。直到有一天,父亲他们出去的时候。我听到帐篷外面有哭声,于是我就出去看了看。然后我就在帐篷的一个角落旁边发现了受伤的他了,当时他的伤口很深,我就取出了帐篷内的医药箱给他进行了一下简单的包扎。还给了他一盒罐头。刚看到他的样子的时候我也有点害怕,但是看到他吃罐头的那种可爱的样子我就不再那样担心了。那时候他还没有这么高大,身高就像火堆旁边那些一样。”说完夕羽惠就看了看那个山太爷。山太爷就像能听懂她的话一样在哪低头不语,好像是在回忆那段时光。   大凯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后来呢?你爸他们在哪干什么啊?”   “我说过了当时我也不知道父亲他们到底在做什么。后来就是他常常来找我玩了。临走的那一天我还送给了他一件礼物。”说着夕羽惠握了握山太爷的手腕,山太爷马上心领神会的把头伸向了我们。夕羽惠从他的头上找到一个小小的蝴蝶结说道:“这就是当时我戴在他手腕上的,可能是长大的时候绳子被弄断了吧,所以大概他自己又拴在了头上。你们觉得好看吧?”夕羽惠又朝我们一阵嘿嘿直笑。   “长大之后没有问过你父亲当时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吗?不像你的风格了。”我对她说道。   夕羽惠低下了头说道:“在哪之后的第五天,他们又一次出去了。只是这一次我再也没有等到父亲回来。哪天他们一早就出去了,而且还搬了好多用黑色麻布蒙住的东西。好像很沉的样子,连祖父都要去帮忙。我父亲那天还告诉我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于是我就很高兴的在等着他们回来。但是直到很晚很晚,只有我祖父一个人回来了。之后他就连夜匆匆的带我离开了腾龙山。以后我曾经问过他我父亲的去向,但是每当我问起这件事时,他总是很严肃的告诉我这件事是我不可以知道的。他只是说父亲再也回不来了。”她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很微小,隐约还有啜泣的声音。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这时谁也不好再问夕羽惠什么事情了。夕羽惠把头埋在了两膝之间也是闷不作声。看来夕羽惠的来头确实不小,他的祖父和父亲当时能来这里考察没有很硬的关系肯定是连想都不用想。如果真的是夕羽惠所说的来研究生物多样性,那必然这个研究项目会十分特别,她说的那几个中国人应该是在暗中监视他们的。这样一行人遇到了怎样的困难才会导致全军覆没,单单一个老者可以逃脱呢?   这时夕羽惠慢慢地抬头说道:“长大以后我慢慢的调查过自己的家庭,也一直找寻这我父亲的下落。我无意间发现我们家族从我祖父那一代人,身体就开始有了一种奇怪的变化。甚至可以说是可怕地变化……”      第五十六章 可怕地异变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眼神瞄向了眼镜。我注意到眼镜这次刻意的躲过了她的眼神看向别的方向。我们都伸长了脖子等夕羽惠继续往下说。   “其实我们家族有一种怪病。就是随着年纪的增长身体上就会出现一种可怕的病变。这种病变就是在祖父来过这里之后开始发生的。而且家族里的所有人都突然之间患上了这种病。”   她又停住了,好像下面的事情实在不愿提起一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自从祖父回国之后。我们家族中的人就开始身体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每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人都毫不例外的发生了这种变化。就是——我们家族的老人开始变的越来越年轻,而且父亲他们那一代人,可以说是从事任何的事情都像有了过人的天赋一样,是同类人中的佼佼者。我把这种变化的因素称为了X天赋。当然这种X天赋也毫不意外的‘遗传’给了我们这一代人。而且在我们的身上体现的更为明显。就拿我来说,我的学习和认知能力在那次回国之后也慢慢变的异常出色,单纯学习书本中的知识对我来说变的很简单。而且伴随着的是我的反应能力也变的很迅速。运动能力得到了很大的释放。”   “难怪你反应都那么快,原来是天生的。这都是好事,哪有什么可怕的变化呢?”我忍不住问道,想到夕羽惠的反应和分析问题的能力的确令人称赞。   她还是那样淡淡的对我笑了笑,说道:“就是因为那种X天赋的影响,所以我的反应能力变的特别突出。祖父他们那一辈的样貌也不知不觉的变的更年轻,到最后他们甚至不敢再用真面目见人了,每次出门都要带上口罩遮住自己的脸。就像你用好的保养品后,你可以向别人炫耀你年轻了10岁,别人都会用一种很羡慕的眼光投向你。但是如果你年轻的程度完全超过自然的规律,那么那些看你的眼神就再也不是羡慕了,而是一种深深的害怕!因为年轻的程度远远超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祖父他们不仅面貌焕发了青春,皮肤也由衰老的松弛变的像年轻人一样充满了弹性,而且他们以前的很多老年疾病也都慢慢的不见了。整个人就像真的返老还童一样。这个时候我们还没有意识到巨大灾难将要到来,就当我们都向你刚刚所想的那样,认为我们得到了神的眷顾时,悲剧却发生了。我的二祖父在家中突然的死亡。他全身的骨头几乎是寸寸断裂,身上的血液全部从皮肤中渗了出来。现场到处都是鲜血,屋内布满了血腥味而且在地下的木地板有很多指甲深深抓过的痕迹。就像从地狱来的使者将他拖走一样,场景可怕的让人不敢多看。但是最可怕的是,当我们得到通知到现场时,二祖父才刚刚停止了呼吸!这说明他是完全经历了那种残忍的折磨。当时连医生都吓坏了,他们不明白二祖父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的暴病而死,而且死的放入如此怪异和恐怖。第二天我的大姑姑还有两个哥哥亲自给二祖父做的尸检,之后我只知道他们匆忙地给他举行了简单的葬礼,就快速的下葬了。这在家族中还是第一次如此的低调。于是我试着问道过大姑姑尸检的结果,但是每次提起的时候她的脸色都会变得惨白还且还将我训斥一顿。从那以后,我们家族中就开始陆续的死亡事件。不论是长者还是我们这一代的孩子,都陆陆续续的被死神盯住了。每个人死前都经历了那种万分痛苦的挣扎,直到最后一滴血尽为止。场景也都和二祖父死时一模一样,异常的恐怖。”说完她起身站在了篝火的旁边。   我们听的聚精会神,连刚刚肉不离手的大凯都托着腮帮子认真的听着。夕羽惠说得内容的确让人听着很感兴趣。就像她所说的,她的祖父们真的能返老还童?在中国关于长生的事情很多,比如说彭祖活到800多岁,但是关于返老还童这类事情还真的比较少。   人的生老病死是一种新陈代谢的必然过程,夕羽惠刚刚那样说让我想到了一部电影里的内容。说的是吸血鬼将一个老者咬伤之后,老者没有死还居然慢慢的变得越来越年轻。但是这里是中国不是西方,我不相信这里会有什么吸血鬼之类的外国“和尚”远渡重洋来到我们这里学习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哪怕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的祖父被这里的某种未知的生物咬到,感染了某种病毒。这种病毒并不会马上发病,而且还会激发身体中相应细胞间产生一种化学反应,也就是使患者得到夕羽惠口中所说的那种X天赋,直到积累到了一定程度才会发生巨大的异变。但是那也不至于使他们整个家族都莫名其妙的受到这种“感染”!至今还没听说过有什么病毒可以这样传播的。听上去反倒有点像几年前常常被提到的基因武器一样。基因武器是它运用先进的遗传工程这一技术,用类似工程设计的办法,在一些致病细菌和药物的基因中,或者在一些本来不会致病的微生物体内接入致病基因而制造成生物武器。当下随着合成生物学的发展,可实现人工设计与合成自然界并不存在的生物或病毒。它能改变非致病微生物的遗传物质,使其产生具有显著抗药性的致病菌,利用人种生化特征上的差异,使这种致病菌只对特定遗传特征的人们产生致病作用。现在有报道称以色列正在研制一种仅能杀伤阿拉伯人而对犹太人没有危害的基因武器。以前还曾传出苏联将眼镜蛇毒与流感病毒结合,使患者同时出现流感和蛇毒症状,除了这个,苏联还研究出了一种毒素,20毫克可以杀死50亿人。这种基因武器要比核武器杀伤性更为巨大。想到这里不仅感叹,夕羽惠所说的那种X天赋如果被开发和利用那简直就太可怕了。   这时夕羽惠从火堆那边慢慢地又走了回来,他的左手很不自然的插在腰间,她又开口说道:“我们整个家族就像被恶魔下了诅咒一样。从那以后每个人时时刻刻都难以安宁,因为死神下一个带走的就可能是你自己。家族中每一个人也都在想尽办法的解决这件事情,但这件事就像方索难题一样的无解。直到有一天祖父将这件事真正的告诉我。那天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出了一堆照片让我自己看。那些照片都是家族中惨死人尸检时候的照片。从照片中我看到,他们身体内几乎所有的内脏都空了,更没有血液的痕迹,整个身体就如同一个纸扎的人一样,空有一副皮囊。这在医学中是难以解释的,一个人死前身体中的血液居然会全部的溢出,而且全身的骨架居然会寸寸断裂。就像被拧断的一样。就在我满脑疑问的时候,我又继续向后翻看照片。渐渐的我注意到了这些照片中都有一个细小的共同点,就是每个人身上都有一处特别明显的黑印。有的大有的小,当初我以为那些只是普通的尸斑,所以我也就没有在意。但是仔细看这些黑印上,居然可以反射照相机闪光灯的灯光,在照片中显得那些黑印格外的明显。之后祖父又拿出了他们在下葬时的照片给我看,我整个人都吓得呆住了。那些死去的人身体上几乎是遍布这那些光亮的黑色印记,瞳孔甚至变成了弯月形。眼睛始终不能闭上。身子也比当时拉长了很多。我也明白那些黑印究竟是什么了,那些黑印其实都是像鳞片一样的东西!也就是说他们身上在死后的一夜之后没有尸斑,而是布满了那种黑色的鳞片。”   “是不是向蛇一样的那种鳞片?”我急切的问道。我这时已经感觉到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夕羽惠抬起左手掀起腰间的那段衣服轻声地说道:“就是这样的……”      第五十七章 另一条线索(一)      借着树洞内昏暗的光线,我看到夕羽惠腰部的确有什么东西在闪动着。大家都凑上去看个究竟。只见在她的腰部胯骨的地方有一些细小如鱼鳞状的黑色鳞片。数量不多,大概有一个拳头大小。但是乍一看上去也极其骇人。就像一个人身上突然生出鱼鳞你会是什么反应一样。   “这些鳞可以碰吗?”我抬头问道她。她默许的点点头。我的手刚刚一接触到那些东西,全身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那种冰冷的感觉直刺心底,那种至寒的感觉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直接使我内心发出一阵阵的抗拒感。我的手也马上的缩了回去。那些鳞片给我的感觉也完全不像那种普通的动物身上的鳞而已,这些东西感觉起来甚至有点像金属。   风干鸡这时指着那些鳞片问道:“平时这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   夕羽惠摇摇头,然后又把衣服整理好。对我们说道:“大约是在半年前我发现自己身上也发生了这种变化。而且几乎每天身上都不断地有新的这种东西在我身上长出。”   我问道:“这样就和你所说的有出入了。你说的是你们家族的人在死后身上才会有那种鳞片。你现在活的好好地,为什么身上还会有呢?”   夕羽惠回答说:“这个也是我一直存在的疑问。也许……也许——下一个就是我了!我只想在我死之前可以解开这个秘密。使家族的其他人免受这种诅咒的残害。”   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放心吧,中国有句老话叫做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事情总会解决的。你人又这么好,一定不会有事的。”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有点自愧不如。夕羽惠好歹也是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我这一趟跟着四爷一路玩命走过,到了现在我都不知道四爷把我拉着来这里是干什么的。我们家里除了军人就是经商的,也没有什么从事科学研究的人。难道我们家里也与这个虵国有什么联系吗?四爷那句“时间不多了”又是什么意思?不管怎样我决定四爷一会醒了我一定要问个明白。   “你应该对这些鳞有一定的了解了吧?”风干鸡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点头说道:“对于这种东西科学的解释我真的没有。不过,非科学的麻,我倒是有一点。这几年我踏访过许多民间的奇人妖才,只为找到可以破解这种东西的方法。但是很多人都是摇摇头,对此无能为力。还有的只是和你一顿大侃,真正了解此事的人没有一个。大概就是在一年前,我在西藏一个叫塔托地方,求神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怪人。说他怪是因为这个人看东西的时候眼睛好像都是睁不开的,走起路来一颠一颠的。他走到我的身边问我是不是有要事需要求神。我本来不想理会这人,以为他是什么骗人钱财的骗子。但是他随后对我说道‘姑娘来此必有家之要事,不妨和我一说,万一我能于你解答岂不免了你舟车之苦。’我听到他这样说,难免有点动心。心里想到说不定这个人真的是世外奇人。于是想听听他到底能帮我解答什么问题。他见我默许,就把我带向了转角的一个十分凌乱的小房间。里面的霉味很重,到处都是杂乱的书,甚至连一个可以坐的地方都没有。我刚想向他询问我的问题,他摆摆手说道‘你我自是有缘人,我就给你一些指点。希望你可以顺利解开此劫逢凶化吉。’随后他就给我讲了关于虵王的事情。他好像知道我去过腾龙山一样,说要解开这一劫还要再回到劫数初始的地方。那时我才知道原来腾龙山的后面就是虵王的龙宫。我还从他那里听到了一个关于‘虵怨’的诅咒。就是只要进过虵国的人,如果从虵国里出来,那就一定会不得好死!死时经受81种痛苦的折磨。当时我就在想起了家族人死去时的那种恐怖的样子,和这个怪人说的很相似。如果当时父亲他们也知道龙宫这件事,我想他们也一定会进去一探究竟。这样说不定就是因为他们进入了虵国所以祖父才将那种‘虵怨’的诅咒带了回来。我还想再多问他一些问题,但是他都是笑而不语,好像什么事情了然于胸,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我也没有过多纠缠,能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就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方向。我只好谢过他之后就离去了。从塔托那里出来我就开始四处寻找有关虵国的一切事情。在调查中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是虵国好像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一样,最近40年中那里陆续曾经有三批人到达过。而且在哪三批人中还有类似军方的势力也对这里很感兴趣。于是我就联系到了对野史很是了解的孙先生想看看从他那里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孙先生告诉我了很多关于虵王的事情。比如虵王永生不死。还有那一条巨龙的事情。这些在咱们刚见面的时候他也和你们说过。但是他对虵怨这件事件却丝毫不知情。只是传说虵王的相冠上有一枚‘龙牙’,据说是水神共工制伏恶兽哧虍之后,曾经从它的嘴里拔下三颗酃齿,当做自己的战利品。传说这种哧虍的酃齿磨成粉末撒入水中服用之后,可以立刻治愈身体中的百疾。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虵王居然有这么一颗。于是我就打起了虵王的这一枚龙牙的主意”   说起这个共工那也不是什么好鸟,以前听说这个东西它是人面蛇身,有红色的头发,性情十分暴躁、共工手下有两个恶名昭彰的神:一个是长着九个脑袋的相柳,它也是人面蛇身,全身青色,性情残酷贪婪,专以杀戮为乐;另一个是长的凶神恶煞一般的浮游,也是一个作恶多端的家伙。传说他与黄帝族的颛顼发生战争,结果打败而归,怒而头触不周山,使天地为之倾斜。后为颛顼年诛灭。   《山海经·海内经》中也有记载:“炎帝之妻,赤水之子,听沃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于江水,生共工。”   相传黄帝之孙颛顼也就是高阳氏,继黄帝为该部落联盟首领。炎帝的后裔共工,已成为炎帝族分支共工氏部落联盟的首领,居九有黄河中游河西地区,在颛顼部落联盟的上流。颛顼帝为华夏上古时期五帝(黄帝、帝喾、唐尧、虞舜、颛顼)之一,被称为北方水德之帝。传说颛顼帝为人仁德、智慧,当时世,四方慕德而服,鸟兽尽皆感化。但是当时共工恶兽作乱引洪水泛滥人间,造成民不聊生各地生灵涂炭。   颛顼帝闻变,泰然自若,一面点燃七十二座烽火台,召四方诸侯疾速支援;一面点齐护卫京畿的兵马,亲自挂帅,前去迎战。   大战开始后,颛顼帝率军将与共工部众从天上追逐到凡界,再从凡界厮杀到天上,几个回合过去后,颛顼帝的部众越杀越多,人形虎尾的泰逢驾万道祥光由和山赶至,龙头人身的计蒙挟疾风骤雨由光山赶至,长着两个蜂窝脑袋的骄虫领毒蜂由平逢山赶至;共工的部众被杀的人仰马翻,几乎全军覆没。共工辗转杀到西北方的不周山下,身边仅剩一十三骑。不周山的奇崛突兀,顶天立地,挡住了这伙贼寇的去路。这不周山是一根撑天的巨柱,是颛顼帝维持宇宙秩序的主要凭藉之一。这时,颛顼帝率军从四面八方冲来,喊杀声、劝降声惊天动地,天罗地网已经布成。共工到死还想拉几个垫背的,不顾一切后果发泄怨恨,他向不周山撞去。在轰隆隆、泼喇喇的巨响声中,那撑天拄地的不周山竟被它拦腰撞断,横塌下来。   在《淮南子》中就曾记载着:昔者,共工与颛顼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天柱折断后,整个宇宙便随之发生了大变动,西北的天穹失去撑持而向下倾斜,使拴系在北方天顶的太阳、月亮和星星在原来位置上再也站不住脚,身不由己的挣脱束缚,朝低斜的西天滑去,成就了我们今天所看见的日月星辰的运行路线。另一方面,悬吊大地东南角的巨绳被剧烈的震动崩断了,东南大地塌陷下去,成就了我们今天所看见的西北高、东南低的地势,以及江河东流,淡水与海水混合的情景。不周山被撞断后,天就塌下半边来,还露出很多大窟窿;地面也裂开了,出现一条条的深坑裂缝。在天崩地裂的情况下,山林燃烧起熊熊大火,地底喷出了滔滔洪水,周围也窜出了各种凶猛野兽,大地就象一个人间地狱。   之后才有了女娲补天这一典故,这都是拜共工所赐。虵王得到了酃齿中的一枚,那必然是从共工处所得,但是传说中并没有说共工还有后人。难道这个虵王是共工的后人?共工也是人首蛇身,这两个人倒是有了相同之处。但是共工按照记载也应该是炎帝而后裔,虵王却是蚩尤部族的一支,这未免有点平行关系了。   不过夕羽惠说的“蛇怨”这种东西,倒是挺像有那么一回事。虵王对试图掏出虵国的人都是异常的残酷,估计心机这种重的人肯定也想到了万一有人在他眼皮下侥幸逃脱那就也不能让他好过!但是如果科学的解释的话,我不相信夕羽惠所说的那种X天赋,会没有任何途径的传染给其他人。但是夕羽惠他们又不可能是全家总动员,当时统统来到了龙宫。我们被困在騩坡时,我曾经怀疑夕羽惠就是这里所说的虵国人的后代,虽然她是被那些山爷爷所救,但是在我的心里总觉得她有些事情还是对我们有所隐瞒。刚刚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神也很是恍惚。   风干鸡突然很严肃的问道她:“你知道虵王身边有一个叫做巫羯的大巫吗?”   夕羽惠愣了一下回答道:“不知道。”   眼镜这时起身又去树杈上摘了一个果子,但是速度很慢,不知道在哪看什么。我看他的手好像顺手把什么东西扔到了夕羽惠的手里,我又马上看看夕羽惠,她的脸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如果一个人在不经意中突然接到某样东西,那脸上肯定会有微小或者是夸张的神态。但是夕羽惠还是和刚才一样平静。再加上因为这里光线的亮度有限,我也不敢肯定他的这个动作是不是有。   如果的确是有,那他又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交给夕羽惠呢?这不就是在提防我们吗。   大凯这时问道风干鸡:“啧,小哥你说的那个大巫是什么东西?”   风干鸡看了一眼夕羽惠,然后说道:“远古时代,由于科学不发达,所以人的认知水平极度低下。在这种情况下,由于不能解释神秘的自然现象,于是就萌发了一种决定人类命运的‘知天命’。人们遇有大事都请巫师来祈祷求神,希望通过神灵的帮助,能够实现自己的愿望,而巫师是当时最广学渊博的人,是部族中精神文化的权位。在远古部落社会,政治和祭祀本是合二为一的,之后政权、神权分立,是以神权而推动政权,以铃制人们的主观思维。而神权一职又是由巫史执行,古时巫史为初民之先导,古之史官皆老成硕望,深通古今之长者,由其执行神权,可阴制人主之过行。同样巫也为龙族的象形。而大巫是及巫术的集大成者,他们对奇门异术无不精通,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这些人往往和统治者的地位不分上下,拥有很高的威望。甚至有很多统治者本身就是大巫。就像蚩尤和夸父一样。相传秦王嬴政也是一个大巫。刚刚她说的共工也是上古十二大巫之一。我说的这个巫羯曾经是当时一个巫族部族的统治者,相传其部族后与虵国发生战事,全部族被虵王命令统统剜掉了五官,割下四肢,由巫羯将他们制成了虫蛹用来喂食那条巨龙。巫羯也因此捡了一条性命。虵王很器重他,还将巫羯封为巫者,专门掌管虵国各种医疗和祭祀。地位仅仅次于虵王自己。把敌方的首领捕获后,封为自己的巫者掌管如此重大的事项,这在那时是很少见得一种情况。”   大凯听到这,不禁大骂了一句:“操,这个孙子也太不仗义了!还把自己人做成那个什么蛹子去喂龙。这小东西心也太黑了。他自己到是成了什么巫什么东西了,真操蛋。一会咱们要是也能找到这个老小子,你们听好了,谁也别拦着我,我非把这个假仁假义的格格巫,拖出去犒劳在这荒山野林里为社会主义默默做出伟大贡献的兄弟们。”说着他还上前拍了拍那个山太爷的肩膀,山太爷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就又是一阵傻笑。这把我也逗乐了。   我有点不明白风干鸡这时突然说道这个巫羯是什么意思,问道:“小哥,这个巫羯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大巫不是一般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吗?这个人为了活命把自己的族人都做成了虫蛹,就这一点也就证明这他妈的是个人渣了。怎么还能再在虵国做巫者这么重要的职位呢?”   风干鸡抬头看了看大家,音调提升了半度回答说:“这个巫羯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大巫。也许这个巫羯和你们没有什么重要的关系,但是和她的关系可能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说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夕羽惠……      第五十八章 另一条线索(二)      风干鸡这句话又把我的好奇心提了起来,这个叫巫羯的大巫怎么会和夕羽惠有什么关系呢?但是刚才风干鸡问道夕羽惠关于巫羯的事情的时候,她的确是先愣了一下。   这时我们都把目光投向了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夕羽惠。她也看着我们,但是什么也没有说。大凯的急性子又上来了,催促道:“咱别大眼瞪小眼了,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夕羽惠这时也叹了一口气,然后微微开口道:“好吧,我的确知道一点关于巫羯的事情,但是那些东西都是很虚幻的事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大家已经被虵王的那个不死传说,深深地冲击了,在心里留下了很深的阴影,后面可能还有更危险或者是更让大家难以接受的事情在等着我们,我不想大家未战先怯,所以我刚刚才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大凯这时拍着自己胸脯对夕羽惠说:“夕姑娘你放心,你凯哥我为了中日友谊也绝对帮你帮到底。我们上过战场的人什么危险没遇到过啊?那都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有什么危险、怪事你就放心大胆的说,我这个人除了毛主席谁都不信。”   我见大凯又要侃上了,忙插嘴说:“打住、打住。你先省省吧,关键的时候看表现,现在别在这瞎扯。”   然后又对夕羽惠说道:“有什么只管说就可以了,一路上你们也救过我们多次了,现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怎么这个巫羯也有什么传说吗?话说如果是大巫的话的确也应该有一些关于他的夸张传说,用来夸大他的功绩。但是这个巫羯都忍心残杀自族人而且又投靠了虵王,这个功绩估计不是那么好编了。这种人如果被族人抓住应该会死的非常惨。”   夕羽惠点点头先对我们说了句谢谢。随后又说道:“这个巫羯在当时是一个很有名的大巫。不仅通晓各种奇门异术,而且还能操控幽冥。这个巫羯也不是一个正常人的外貌。相传他是蟒头人身,脚踏两条赤龙,左手臂缠一条七彩大蟒,这蟒与他的手臂合为一体,动如脱兔快如闪电,能伸展至几十米长,可以生吞数人。右手挥着一面四方鬼旗,巫羯全身长满黑色鳞片,据说他最善长的就是操纵地府幽冥”。   “噗”,我一下没忍住差点笑出声来。听夕羽惠这么一说,这个巫羯倒是被吹的真够牛逼的,长相非主流我也就忍了,那时候的人往往喜欢把动物的特点和人进行融合,然后将人塑造成神。比如补天的女娲就是人首蛇身,射日的后羿更是传说长着一对翅膀,这些无疑都给他们增加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事实上这些东西完全是子虚乌有。设想一下,如果当时自己是当权者,那么在塑造自己的形象的时候,估计也会将自己塑造的与众不同吧?这有这样才能显示自己是上天派来的使者,用以拯救苍生而来。将政权和神权合二为一。   但是这个巫羯本来就不是一个大德之人,只有具有大德或者是大功的人才会在日后被后人用以神话。显然这个巫羯完全和这种人不沾边。他又是将自己的族人全部制成虫蛹,这完全一个典型的反面教材。就是这么一个人都被说成了这样,确实有点牛逼吹大了的感觉。   夕羽惠见我开小差,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道:“怎么小爷你又有什么建议要说吗?不要总是自己在一边偷着乐,说出来大家一起分享。”我连连摆手说没有没有,然后示意夕羽惠继续向下说。   大凯这时对夕羽惠说:“夕姑娘照你说这个巫羯也是个厉害人物,怎么就这么一个人就让虵王收了呢?那虵王到底是有多牛逼啊?”   我忍不住打趣道:“虵王就是奥特曼,专收向巫羯这种怪兽的。大凯你没发现虵国里头没有什么正常的东西吗?”夕羽惠见我总是不正经,过来又想戳我,这次我赚了一个激灵往后一退没有被她击中。她也没有再和我闹,自己又坐回了火堆旁,风干鸡清了清嗓子,我也知道刚刚自己有点过分了,马上回去坐好。   风干鸡这时问道我们:“你们知道地府有几层吗?刚刚她所说的只是传说的一部分,还有另外一个部分。”   我回答说:“18层吧,这个连刚上小学的孩子估计都知道,小哥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这和巫羯有什么关系?”   “其实正统的说地府除了阎王之外还有十殿阎罗,分别掌管着地府中的十层。这十殿阎罗分别是:第一殿,秦广王蒋,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善人寿终,功过两半者,送交第十殿发放,仍投入世间,男转为女,女转为男。恶多善少者,押赴殿右高台。第二殿,楚江王历,司掌活大地府,又名剥衣亭寒冰地府,另设十六小狱,凡在阳间伤人肢体、奸盗杀生者,推入此狱,另发入到十六小狱受苦。第三殿,宋帝王余,司掌黑绳大地狱,凡阳世忤逆尊长,教唆兴讼者,推入此狱,受倒吊、挖眼、刮骨之刑,刑满转解第四殿。第四殿,五官王吕,司掌合大地狱,又名剥剹血池地狱,另设十六小地狱,凡世人抗粮赖租,交易欺诈者,推入此狱。第五殿,阎罗天子包,司掌叫唤大地狱,并十六诛心小狱。凡解到此殿者,押赴望乡台,令之闻见世上本家,因罪遭殃各事,随即推入此狱,细查曾犯何恶,再发入诛心十六小狱,钩出其心,掷与蛇食,铡其身首,受苦满日,另发别殿。第六殿,六城王毕,司掌大叫唤大地狱,及枉死城,另设十六小狱。忤逆不孝者,被两小鬼用锯分尸。凡世人怨天尤地,对北溺便涕泣者,发入此狱。查所犯事件,亦要受到铁锥打、火烧舌之刑罚。第七殿,泰山王董,司掌热恼地狱,又名碓磨肉酱地狱,凡阳世取骸合药、离人至戚者,发入此狱。再发小狱。受苦满日,转解第八殿,收狱查治。又,凡盗窃、诬告、敲诈、谋财害命者,均将遭受下油锅之刑罚;第八殿,都市王黄,司掌大热大恼大地狱,又名恼闷锅地狱,另设十六小狱。凡在世不孝,使父母翁姑愁闷烦恼者,掷入此狱。第九殿,平等王陆,司掌丰都城铁网阿鼻地狱。凡阳世杀人放火、斩绞正法者,解到本殿,用空心铜桩,链其手足相抱,煽火焚烧,烫烬心肝,随发阿鼻地狱受刑。第十殿,转轮王薛,专司各殿解到鬼魂,分别其善恶,凡有作孽极恶之鬼,着令更变卵胎湿化,朝生暮死,罪满之后,再复人生,投胎蛮夷之地。也就是投胎转世。”   我听风干鸡说的这么一大堆,脑子都有点反应不过来了,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风干鸡这时话锋一转说道:“其实这个十殿阎罗只是最被人熟知的一种说法而已。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十一殿阎罗,最后一殿的阎罗是专司掌冥狱地牢,及冥妖城,亡神幻妖的灭灵凶气。神妖在此都被斩龙刀斩断为三截,一截用以鬼火烧滞去其灵气,一截用以寒冰冻之去其怨气,最后一截被用鬼火和寒冰一起锻之,而后就会再被发送到其余大殿。而掌管这第十一颠的就是巫者巫羯。”   “怎么可能?这样一个人自己没有被送到十一殿就不错了。还华丽丽的一转身成了十一殿的掌司了?小哥你记错了吧?在说这个巫羯到底和夕羽惠身上的那些怪东西有什么联系?”我问道。   “他们要找的可能不是虵王,而是这个巫羯……”      第五十九章 另一条线索(三)      突然又冒出来的这个巫羯本来我是对这种丧尽天良的人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刚刚听到风干鸡说这个人,相传还是一个掌管地府十一殿之中,最重要的一殿冥妖城的掌司。能在十一殿之中当做掌司的人,这种人大多是刚正不阿,而在人间也做了极大的功德。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这样,枉死城的掌司王毕就被后人说成一个牛头人身的怪物,而且常常自己吸取亡者的魂魄。这就又引起了我的好奇之心,难道民间对巫羯的传说有失真的地方?   夕羽惠这时表情也有点惊讶,看着风干鸡说道:“为什么这么说?你还知道什么?”   风干鸡淡定地问道:“虵王是不是人首蛇身?”夕羽惠点点头。   他又问:“你也了解到一些巫羯的事情,通过你的调查,那巫羯全身是不是遍满了一种黑色的鳞片?”夕羽惠又点点头。   “甚至还有一个关于他鳞片的传说,知道吗?”这时夕羽惠才摇摇头。   “说的是巫羯的这种鳞片是得于九天娘娘从自己身上所赐给他的玄鸟的羽毛,而后巫羯用蛊术将这种羽毛,练为了一种抗火烧耐冰寒的一种鳞片长在了自己的身上。传说这种鳞片成赤黑色,而且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我忙问:“你是说她身上的这种鳞片可能就是巫羯用蛊术所练就的那种?”风干鸡默认的点了点头。我看看夕羽惠,她两眼有点茫然好像在思考这什么。   “小哥你说的那个九天娘娘是什么啊?这个人这么厉害啊?”大凯这时都被绕的不知道我们说的什么了,自己又在哪里摘果子吃了。   我说道:“大凯你就吃果子别说话。这个九天娘娘又叫九天玄女娘娘。是西王母的大徒儿。”   风干鸡又接着说道:“九天娘娘是人面鸟身,据史书及神话传说记载:她是西灵圣母元君之弟子。传说古时,黄帝与蚩尤,鏖战且黄帝九战而不胜。蚩尤善用法术,他祭起冥雾,使三日三夜大雾冥冥。令军士不见天日,难辨山川四野方向,困黄帝于太山之下。黄帝见军士无法作战,引兵退归太山之阿,夜间昏然忧寝。西王母遂遗使者,以符授黄帝曰:‘太一在前,天一在后,得之者胜,战则克矣。’西王母所授神符,‘广三寸,长一尺,青莹为玉,丹血为文。’西灵圣母又命弟子九天玄女向黄帝传授‘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一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为了战胜蚩尤,九天玄女又为黄帝制作夔牛皮巨鼓八十面,又再授予黄帝图策,印剑之物。九天玄女令军士宰夔牛制作八十面战鼓,使黄帝在得到九天玄女辅助之后,带兵与蚩尤大战于中冀。当黄帝摆下‘奇门遁甲’阵之后,即令军士以雷兽之骨,大击八十面夔牛皮巨鼓。当时一时鼓声大作,一击震五百里,连击震三千八里,整个战场都为之地动山摇,天旋地转,使量蚩尤兵卒神魂颠倒,错误的向黄帝埋伏的元门冲杀,结果兵败如山倒。当时相传‘蚩尤铜头啖石’,把石头当饭食,且能‘飞空’但在夔牛鼓震声中,‘九击止之,尤不能走,遂杀之。’尔后,黄帝又诛榆罔于阪泉,经过这场大血战天下才始得大定。”   这件事情的确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当时幸好有九天玄女相助,黄帝才能解围脱困,以至于最后才能击杀蚩尤。这些事情也大多有过记载,就像据《山海经·大荒东经》记载的一样:夔牛作为古时代神话奇兽,古时生于东海流波山,“其状如牛,苍色无角,一足能走,出入水即风雨,目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名曰夔。黄帝杀之,取皮以冒鼓,声闻五百里。”《黄帝内经》中也载了此类事情:“黄帝伐蚩尤,玄女为帝制夔牛皮鼓八十面,一震五百里,连震三千八百里。”关于九天玄女有很多种民间传说,很多人把她认为是兵法的始祖。传说薛仁贵出兵征服高丽时,也得九天玄女授之白虎鞭、水火袍、震天弓、穿云箭、无字天书五件宝物,从而东征大捷。刘伯温出山前,在处州罗山山洞中,也得天九天玄女所赐天书四卷,后凭天书辅朱元璋打天下,功标第一。由此可见得到九天玄女所赐物的人,在日后都成为流芳历史的人物。同时九天玄女也是一个传授天意保民平安的使者。在北京,就有三座祭祀九天圣母的庙宇,其庙宇遍及全国各地,成为历代香火不断,万民参拜祈求平安纳福的女神。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传说赐给巫羯这种小人玄鸟的羽毛呢?况且巫羯又是地府的第十一司。   我说道:“小哥,九天玄女应该是最早的兵法的始祖了。那她赐给这个巫羯玄鸟羽毛是为什么?玄女的出现古时都伴随这社会的变迁,而且赠予之物都是赠给了大仁大德之人。巫羯他可不是一个仁义之人吧。巫羯要是真有那种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鳞甲保护,怎么可能被虵王干掉呢?”其实我心里在想,要是真那样这个巫羯不就成了战神了,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屈尊于虵国这个小国内?   他回答我说:“这些只有咱们继续的向龙宫里面走,我想也许可以得到一些答案。关于巫羯的传说比虵王的还要丰富。说明巫羯在当时一定是具有一定的地位。我只知道巫羯肯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虵国也不会像咱们想的那么简单。从腾龙山到这里处处都是杀机,作为当时虵国巫者的巫羯,这些应该都是他的杰作了。这些机关巧术在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洗礼之后依然可以发挥当时的作用,可见这里的文明在当时的蛮荒之地必定是有过鼎盛阶段。而且这么做肯定不止是为了族里的人逃跑,更像是保护这某个秘密。”   夕羽惠刚要张口对风干鸡说点什么,但是又生生的把话吞了下去。样子有点窘迫。   风干鸡的这种推理也是很符合这里的情况的。我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感慨了多少次虵国的科技文明程度了。人类历史上史前文明的事情也多次被证实和发现。在今天的非洲加蓬发现过20亿年前的大型链式核反应堆,还有现今南非发现的28亿年前的金属球,及多次不同时期的石器等等。就连在中国也发现过类似的文明标记。在1994举世闻名的“世界第八大奇迹”——秦始皇兵马俑二号俑坑正式开始挖掘。这是20世纪以来巨大的考古发现之一。在二号俑坑内已出土有铜矛、铜弩机、铜镞、残剑等,其中还发现了一批青铜剑,剑身上共有八个棱面。考古学家用游标卡尺测量,发现这八个棱面的误差不足一根头发丝,已经出土的19把青铜剑,剑剑如此。这批青铜剑内部组织致密,剑身光亮平滑,刃部磨纹细腻,纹理来去无交错,它们在黄土下沉睡了2000多年,出土时然光亮如新锋利无比。后来经过科研人员测试后发现,剑的表面有一层10微米厚的铬盐化合物。当时这一发现立刻轰动了世界,因为这种铬盐氧化处理方法,只是近代才出现的先进工艺,德国在1937年,美国在1950年先后发明并申请了专利。在清理一号坑时,考古工作者发现一把青铜剑被一尊重达150千克的陶俑压弯了,其弯曲的程度甚至超过45度,当考古人员移开陶俑之后,令人惊诧的奇迹出现了:那又窄又薄的青铜剑,竟在一瞬间反弹平直,自然恢复。科学家当时把这种东西叫做“形态记忆金属”。无独有偶,在另一次的考古发现中越王勾践的剑也出土了,这把剑经历千年但丝毫没有生锈。专家们研究才知道千年不锈的原因,在于剑身上被镀上了一层含铬的金属。铬是一种极耐腐蚀的稀有金属,地球岩石中含铬量很低,提取十分不易。再者,铬还是一种耐高温的金属,它的熔点大约在4000℃。这大大地冲击了人们当时对古代文明的重新认识。   巫羯被传说为全身黑鳞,这恰恰和夕羽惠描绘的那种家族奇怪的变异有些相同。加上巫羯是虵国的巫者,对蛊术必然十分精通,夕羽惠身上的那些鳞可能是因为他的祖父中了某种蛊术而得。一般“巫”在古时还会负责国家的刑罚,说不定这种夕羽惠身上的鳞片也是虵国的某种刑罚。但是我还是不明白这个“东西”怎么就能漂洋过海去了日本,还且还把她的家人全部传染。如果是接触就能传染的话,那相信这种病早就蔓延开来了。还有一点我很不明白,这种东西能让人得到夕羽惠所说的那种X天赋,而后又过一些时间之后,就会置人于死地。那这种诅咒或者蛊术是不是有点太善良了?不太符合虵王的性格啊。   这种带有延时的蛊术倒是有不少,以前我听说过一种叫做“鬼蛊”的蛊术,就是对自己丈夫不忠的女人下鬼蛊,女人的脸会一天天的溃烂,而且不可能愈合,时间久了中蛊的人就会死亡。在死之前她们的脸就像女鬼一样让人不寒而栗。这对于爱美的女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了。像这种有延时的蛊术还有很多,所以我现在可以渐渐觉得夕羽惠他们家族的怪病可能就是某种蛊术所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还有什么事情在刻意向我们隐瞒。   大伙围在一起再也没有人开口说话,眼镜今晚出奇的安静,好像我们谈论的事情和他完全无关一样,一个人在角落坐着。这里的秘密越来越多,而我们知道的越多,就越渴望答案。天已经朦朦亮了,周围升起了薄薄的雾。我靠在石头上也想休息一会。   当我刚闭上眼镜迷迷糊糊产生睡意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身下的地面好像在颤抖一样,正在剧烈的震动!然后就是“轰隆隆”的巨大声响向雷鸣一般传了过来……      第六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该不会是地震了吧?我第一反应就是想到这个。这时我什么睡意都没有了,连忙打起身子就站了起来。就在这回地面突然停止了震动,周围也好像恢复了平静。   大凯站起来拿着背,包好像准备要跑路一样,问道:“刚才那是怎么了?是不是地震啊?还等什么快跑吧!”   眼镜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大家到是出奇的镇定。风干鸡和眼镜守在洞口在哪向外面看着什么。那个山太爷在他们说话之间,已经纵身一跃跳出了树洞。   我也来到树洞旁,晨雾笼罩着整个森林。透过雾气雾蒙蒙的,看东西也不是十分的清晰。只能看到满眼的山爷爷都站在四周的树上,有的就离我们不远的距离,在朝前面张望。那个山太爷则是和零星的几个山爷爷在哪用刺耳的声音说着什么。   我有点好奇,于是小声的问道他们俩:“哥俩,刚刚那是怎么回事?这些枭阳这是干什么呢,还开会呢?”   眼镜小声的告诉我:“刚刚那不是地震,而是有什么东西们从这附近路过了,也可能是来这里了。你没有感到刚刚的那次震动是有层级的吗?那些枭阳应该是在观察现在的情况。”   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道:“你刚刚是说‘东西们’?”   眼镜点点头,但还是紧张的注视着外面的情况。我心里嘀咕着:有东西来这了?刚刚地面都颤了,是因为有什么东西们来了?那这些东西们可是个头够大的,数量也够多的。能把这里的地面都弄出动静来,那要是多么庞大的一群啊!我看着洞外那些山爷爷的确像我们一样,看上去也有一点紧张。这些山爷爷有绝对的智商做后盾,再加上那股蛮力和协作能力,在这里应该是带头大哥了。不至于有什么东西还能奈何的了他们吧?   我问道风干鸡:“小哥,你说可能是什么东西过来了?我看这些枭阳怎么还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呢。在这种地方应该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他们的生存吧?”   风干鸡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忘了夕羽惠说他是怎么受伤的了吗?”说着他把手指向了那个山太爷所在的位置。只见山太爷不知什么时候窜到了一棵水杉树上,居然像人一样在那里张着脖子张望着。夕羽惠当时是说,她在很小的时候救了受伤的山太爷。受伤的,伤的……完了,看来这里真的不止这些山爷爷们很危险,还有比他们更危险的没有之前没有被我们碰上。我现在心里正真暗自庆幸,幸好我们当时是先被这些山爷爷们给虏回来了,要是我们落到了别的没人性手里,估计下场和被山太爷干死的那个郭子强不到哪去。刚刚看到山太爷和我们其乐融融的样子,我还心里暗爽,觉得我们这次在这里找到靠山了,这一路上山太爷随便派上几个高智商的马仔给我们保驾护航,估计我们都能省不少力气。现在才弄明白,原来这些山爷爷们也不是我想的那么牛逼。心里在默默的念叨一会可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夕羽惠这时靠在我的身后手搭在我的肩上问道:“小爷,外面什么情况了?”   我愣了一下,心想怎么这次突然问我了。于是我答道:“回姑娘,外面最大的情况就是现在没情况。根据这一路上的经验告诉我,越是这种情况下,一会可能出大情况。你快好好收拾一下,一会要是出乱子咱们马上跑路。对了,夕羽惠你在这里还救过别的什么东西吗?有没有救过比这些枭阳还牛逼的?一会要是来的是你熟人,你一定抓紧告诉我们,你要是说晚了咱们别自己人和自己人干上了,这样不好。要让他们知道我们新世纪的社会主义接班人是很有素质的一般不动手,动手就不一般。”说着我还比划了两下。   夕羽惠还没听我说完,就在我身后“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对我说:“小爷您这张嘴真是够贫了,小的时候是不是说过相声呀?一会要是有什么危险东西出现,直接派你出去和它讲道理好了,这样不是更好吗?更能体现你的素质。”说完夕羽惠也把小脑袋伸了出去观察外面的情况。   突然一声哀鸣划过空中,打破了这里的寂静,周围的那些山爷爷顿时都向那个方向动了起来。那个山太爷当时是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面。一会的工夫,周围就只剩下洞外的三个守着洞口的枭阳。还有洞内的我们和那些还在昏昏大睡的“呆呆兽”们了。   时不时的有惨烈的叫声和巨大的撞击声从那个方向传过来,叫声之大震得我心都“扑通扑通”跳的厉害。看来那边是干起来了,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和这些山爷爷们作对。大家都提心吊胆的看着周围的情况,生怕突然有什么东西出现在我们这里。守在洞口的那三个山爷爷不停的在洞口来回的张望,脸上更是皱成了一团,看不清表情。   突然眼镜叫到:“快看!”然后伸手指向了前方离我们较远的一棵水杉的下面。我睁大了眼睛使劲往哪看。只见迷雾中出现了几个庞大的身影。摇摇晃晃的朝我们这里走了过来。   真是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那几个身影单论身高和那些山爷爷并没有太大的出入。但是身宽是就出入太大了!如果把那些山爷爷的身宽比作是大水桶一样,那那些向我们靠近的身影就是一台双动力滚筒洗衣机了。尼玛还是那种加宽的。这些身影看上去像是直立行走,但我也不是太肯定,他们一直摇摇晃晃的,时不时的还会伏在地面上。   守在门口的那三个山爷爷也注意到了眼前的这个意外情况。他们在高声的吼叫。那些身影听到他们吼叫之后居然身体一伏,趴在地上四肢并用的向这里疾奔而来。速度一下就变的非常之快,犹如下山的猛虎一样气势汹汹。只见那三个山爷爷也是毫不示弱,马上冲了上去。“砰”的一声,一个山爷爷居然被撞了回来,一下砸在了树洞旁边的那颗树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我看到树的巨大枝叶都在猛烈的摇摆,山爷爷的背后都有血溅了出来,冲击力之大由此可见一斑!然后它又大叫一声从那里冲了回去。外面的雾开始渐渐地散去,我看到大概有六个那种身躯庞大的身影在和那三个山爷爷撕咬。那些巨大的身影,这时也已经不是刚刚在远处那种像人一样直立行走的状态了,还是四肢都落在地上,像一头头巨大的猛兽。他们不挺的像我们这个洞口发起冲击,都被那三个山爷爷给拼命拦下了。那三个山爷爷眼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身体似乎把力气都用光了,移动起来都十分艰难了。   赵老头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和大凯站在树洞的另一旁。看到眼前的情形都吓得脸色都变白了。吞吞吐吐地说道:“快,快走哟!他们要的不是我们。现在逃命还来得及。”说着就叫大凯去和他一起抬四爷。   我问道:“怎么办?”   还没等他们回答,就看洞外闪过了一个黑影,然后一个庞大的身躯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堵在了洞口的前方……      第六十一章 不速之客(上)      见势不好,风干鸡一把将我向后拉了一下,眼镜等人也立刻纷纷向后退去。我们面前就像有一堵肉墙一样,几乎要挡住了我们所有的视线。   我定睛一看,一个身材肥大,全身雪白色和浅灰色相间的茸毛,脑袋很大,长了一张类似老虎一样的虎脸,但是完全没有那种霸气的样子。因为太肥那个脸完全是Q般漫画一样的形象,脸长得有点有趣并不骇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那个大家伙就站在洞口看着我们。大家也都看的清楚,一个个都不敢乱动。大凯这时跑到了我的身边,问道:“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哪个动物园跑出来的熊猫啊?”   我说道:“这个该不会就是刚刚在外面和那些枭阳互博的东西吧?”   风干鸡一边点头,一边示意我们向旁边慢慢地靠去。看上去这个胖胖的家伙倒是挺可爱,起码比那些山爷爷看着和蔼很多。它也一直盯着我们看,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我有点奇怪,这东西怎么能和那些山爷爷干上呢?   这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吼叫声,像钉子一样直冲耳膜。我忙拿手把耳朵捂住。只见那个“肥仔”被什么东西拖住一样,使劲的向后扯。地下都留下了深深它脚印拖动的痕迹。我看到一个山爷爷满身都是黏糊糊的血迹,有的甚至结了疙瘩。它正靠在那个“肥仔”的身后,用力撕着它背后的毛,将他向外面拉,而且不停的在哪吼叫。   这个“肥仔”倒是淡定的任意让他拉,还是完全没有任何行动。山爷爷伊顿然后接力将这个肥仔一下从背后大摔了过去,这看上去一气呵成,就像人的动作一样。那个“肥仔”被摔得结结实实,趴在地上不动弹了。   再看洞外早已一片狼藉,那两个山爷爷,一个头不见了,只剩下身子瘫在了地上。另外一个从腰部打了一个对折,上半身和下半身好像都连成了一块,估计早已经咽气了。现在才看清,刚刚在洞外和山爷爷们肉搏的还真的是这种“肥仔”!起初的那六个宽大的身影,已经有5个被开膛破肚了,内脏流了一地,发出了极其难闻的气味。我心想这些山爷爷口味真是够重的,喜欢把对手开膛破肚的弄死,这不是太费劲了吗?算上刚刚被那个浑身是血的山爷爷撂倒的那个,现在这里还有两个。另外一个在一棵树下狠狠的盯着我们,它的一支眼好像已经瞎了,周围都是血,但是另外那只眼眼神之犀利已经和我刚刚看到的那个和蔼的肥仔相差太大。   山爷爷靠在洞口,不停的吼叫。被山爷爷撂倒的那个“肥仔”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嗷”的一声大叫,张开了血盆大口!只见这嘴长大的程度,已经完全超过了它的极限,嘴里都是一颗颗那种细小如倒钩那样锋利的牙齿,密密麻麻的长满在他的嘴里。样子也突然变的无比的惊悚!都怪雾散的太快,这个情景我看的十分清楚!他的那嘴里居然有一颗那种“呆呆兽”的头!他使劲一呕将它呕出嘴外!尼玛,原来刚刚是因为嘴里喊着一个,所以才一直看着我们,并没有马上向我们冲过来。这要是没有那个头,估计我们几个现在就在它肚子里了。我立马回过头去就干呕了几声,感觉自己胃里的东西东西都被吐净了。那个头是在太他妈的恶心了。山爷爷看到之后,发出了类似悲鸣的吼叫的声音,然后拼命的向那个“肥仔”冲了过去。马上就扭打在了一起。   洞内的那些呆呆兽好像也都醒了,发出了“呜呜”的声音。难道他们在哭?我看到这些“小东西”都靠在了夕羽惠的周围,不停的在哪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赵老头这时大叫道:“娃娃们,快走,快走呦。他们不是冲我们来的,我们现在逃命还来的及。”   难道这些“肥仔”是冲着这些“呆呆兽”来的?这些东西智商也不低啊!居然会用调虎离山,把山太爷那帮精壮的骗走,然后再趁机朝这个树洞进攻。这个森林里到底都住着一些什么东西啊!   “你们快点走!”夕羽惠从腰间抽出短刀对我们说到。   我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走留着干嘛?”大凯这时已经把四爷背在了身上,风干鸡也提起背包,随时准备着了。   “我不忍心看到这些小家伙都死在这里!如果我走了他们一会肯定会和刚刚你看到的那颗‘头’下场是一样的。你别废话了!抓紧走!”说完还伸手退了我一把。她的肩缩了一下,所以力道很轻,看来她的伤还是没有好利索。再看看周围那些“呆呆兽”,真的就像小孩一样围在夕羽惠的周围,那种无助的眼神看着就让人不忍心。   “快走吧,这些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风干鸡拉着我就往洞外走。眼镜也准备跟着我们一起。在大凯身后帮他看着四爷。   我怒道问眼镜,“你他妈的也走?留夕羽惠一个人在这?”眼镜连头都没抬一声不吭。   风干鸡不等我在说话,就已经用力拉着我出了洞口。夕羽惠和那些“呆呆兽”再向洞口移过那块大石头,用来锁住那些肥头大耳的东西冲进去。外面山爷爷和那两个“肥仔”打得不可开交。山爷爷已经到了极限,身体被那两个东西咬的已经没有了人形了,只能四肢全部落在地上和他们勉强周旋。   就在这时,那个“独眼”猛地向山爷爷冲了过去,它踉跄的一躲勉强的躲开了。但是,刚刚那个被它撂倒的肥仔一口就咬住了它的脖子!山爷爷用力嘶吼了一声,然后挥起它的右拳一拳把那个“肥仔”的头打了一个穿!整个手都插进了他的头里。鲜血喷溅了一地,看的我心惊肉跳的!随后,他们两个都静止在了那里。   另外那只“独眼”,注意到了我们。看了我们一眼,但马上就瞄上了那个洞口!狂奔的向那个洞口奔去。   赵老头长舒了一口气说道:“幸好幸好呦。抓紧走,不然一会它把洞里的都咬死就朝我们来了。”   “轰轰”巨响,那个“独眼”用力的撞击着那个洞口。碎石子到处乱飞,巨石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我还能听到那些呆呆兽们那种无助的呼救,一想到与我们同生共死过多次的夕羽惠也在里面,我就再也忍不住了。   我一把甩开了风干鸡,一边往后跑一边对大凯说道:“四爷交给你了。你们先走,我命最大,一会我带夕羽惠赶上你们。”说着我就把包里能用来搏斗的东西都拿在了手里,什么短刀匕首还有一把没有子弹的枪。大家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大凯玩命一般吼我的时候,我已经跑出去很长一块了。   眼看那块“石门”就要被它冲破了,我加快了脚步,将短刀拿稳。冲着那个“独眼”的屁股就刺了过去。刀是狠狠的扎了进去!我人就像被弹簧撞到一样,居然一下弹了出去!那个“独眼”疼的嗷嗷大叫,屁股不停的流出血花。眼睛死死的看着我,然后发疯一样朝我扑了过来……      第六十二章 不速之客(下)      它大叫了一声,就后腿蹬地,展开了身子朝我的方向就要狂奔而来。我眼见不好,马上站起来就往后跑。现在手里两手空空,要是真被那东西逮住,我手里连一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用手打它?那就是正中下怀,看它那样普通的打击估计都能被他那厚厚的脂肪弹掉。难道真应了夕羽惠那句话,让我上前去和它讲道理?我玩命一样的向前跑,我甚至都感到脚下地方有微微的颤动了,这些“肥仔”是真的很有块头,就算不被它咬死,如果被他压倒,下场和被山太爷摔成肉纸的郭子强不到哪去。没跑几步我就听见身后“轰”的一声,我赶快回头一看,“独眼”居然自己摔倒了。那个独眼大概因为和山爷爷他们缠斗的原因,加上刚刚用力的在撞击“石门”,使自己的伤情加重了。看它前腿用力加速跑起来,就像有残疾一样。两个支撑腿都打弯了。跑几步就磕倒了,那摔的叫一个狼狈。刚刚又一次重重的摔倒,它趴在地上用力想再站起来,吓得我赶忙又猛地向前跑出去好几米。但是无奈“独眼”的两前腿实在是不给力,刚起了一个半身又再次倒地了。真是家里祖先保佑啊!要不是他现在才瘸了,估计小爷我现在就在他嘴里了。   我见这“独眼”刚刚还是一副吃定我样子的,现在就是再有想把我活剥的心,也没有了那个捉到我的“腿”了。我就是现在爬,我估计它都抓不到我了。于是我就连跑都不跑了,站在原地戏谑的看着这个独眼。   我就得意忘形的对洞内的夕羽惠大喊“小惠惠,你就放心吧,小爷我三下两除二,就把这个大肥仔搞定了!唉,这东西也太不堪一击了,我这筋骨还没活动开,就被我一拳打瘸了。你快领着那些小家伙出来吧,让他们看看他们的小爷怎么剁下这个肥头,晚上给他们再来一顿烧烤压压惊。哈哈。”说完我又看了看那个“独眼”。   只见它还是不死心,拼命的想站起来再次向我扑过来,但是这次连起半身都困难了,只是趴在地上不断地嚎叫。那唯一的一只眼睛,还是那样恶狠狠的看着我,仿佛在它心里已经把我咬碎无数次了。   我笑嘻嘻的又往“独眼”的位置靠近了一点,对它说道:“别看了,再看你还能把小爷怎么地啊?有种起来要我啊!小爷我发誓站在这绝对不跑,动一下我就是你孙子的。”那个“独眼”还是那样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憷。然后不停的在哪大声的吼叫。   我捡起手边的一块石头就用力朝他的头扔去,骂道:“你他妈就喊吧,喊破喉咙你也不能把我怎么地。你在看我一会我就把你那只眼给你挖出来,我看你还发横吧!”   我看到风干鸡从前面赶了回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指着不远处的“独眼”问道我:“你没受伤吧?它是怎么了?”   “放心吧小哥,我一点事都没有。这东西刚刚让我一拳打趴下了。”我吹牛逼一样的跟风干鸡说道。   他没有理会我后边说的那一句,听到我没事他就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朝我的方向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说:“理他远点,不要靠那么近。”   “没事,没事。这东西都瘸了,站都站不起来了。别害怕,一会他就是站起来,小爷我再给他来上一套永春,直接把它从熊猫打成花猫!”说罢,我还来自己来了几拳在哪朝着那个“独眼”比划着。   然后回头又和风干鸡说道:“小哥看到了吗?这东西直接让我吓得起不来了。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是练过的,哈哈。”   风干鸡先是没回答我,而后他人愣了一下。突然加快了脚步,飞快的朝我跑了过来。手里也顺势握住了他的那把古刀。朝我吼道:“快跑!”   我看到他抽出短刀的这个动作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估计又要悲剧了。还没等我来得及跑,我只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呼哧呼哧”的喘着大气。身前也被一个巨大的影子遮住了。   这时风干鸡的那把古刀已经疾驰而来,伴随着一声哀吼,顿时我就感到全身被什么暖暖的液体溅了一身,我伸手一摸全是血。   “还愣着干什么!快跑!”风干鸡冲我叫道。   我这时撒开腿就跑,身后跟着也是一阵疾风而过。看来真的是被盯上了。都怪刚才自己这张嘴太损,没留点什么口德。我回头一看,那只“独眼”正用后面那两条腿瞪着向前跃进。风干鸡的那把古刀正中它的另外那一只眼。头上的白色茸毛都被染成了血红色,样子看上去甚是骇人。“独眼”的速度虽然没有起初看到的那么快,但是和人相比速度也不慢,它张开大嘴紧紧的在我后面追着。吼叫声也越来越大。   我看到这样的情形,腿突然就软了。越想跑的快,越是跑不快。感到自己身体已经透支了,腿都不是自己的腿了。自己一不留神一下就摔倒在了地上,背包都被摔开了,落在了我的前面。   “快脱掉一件衣服扔到一边!”风干鸡这时就在离我不愿的地方蹲着。腿虽然是不听使唤了,但是手还是很灵活的。我顾不上多想,马上脱掉自己的外套扔到了一边。   只觉得后面的风越来越急,很快那个“独眼”就到了我的眼前。我闭上眼睛都做好了等死的准备了。哪知那个独眼,则身一跃扑向了我脱下的衣服。然后整个把衣服吞入嘴中使劲的撕咬。我看着都是心惊肉跳,这家伙是多恨我啊?要是刚刚咬到是我,那真的是不得好死了。   “独眼”发现自己找错了目标,又发狂一般嘶吼,然后猛的朝我扑来!我下意识地向后翻滚。就在这时,我看到风干鸡从一旁窜了出来,右腿发力蹬地,右手接力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越,骑在了独眼的身上。没等“独眼”有所反应,他就两手握住了插在独眼眼里的那把古刀,用力向里插去,然后又横着将古刀在“独眼”的脸上拉了一刀。独眼的整个脸都被他斩开,那块肉肉的脸皮掉在了地上。从头上喷出去了很远的血柱,就像水柱一样打在了我的一条腿上,疼得我腿上知觉都恢复了,自己赶紧收腿。   然后风干鸡驾着它,“轰”一声!就摔在了我刚刚摔倒的地方。幸好自己刚刚条件反射一样,向后翻了两身,不然就算现在风干鸡搞定了这个“独眼”,我也就被它给活活压死了。   我和风干鸡都累的气喘吁吁,他整个人都躺在了那个独眼身上。   我问道:“小哥你没伤着吧?四爷他们呢?”   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说道:“就在前面,我让他们在前面的大树洞里等着。”说着他就起身向前面走去。我感到好像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停自己的控制了,我想站起来,但是试了几次还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大概是因为刚刚体力都耗尽了得缘故吧,索性我就一直躺在那里。   没过多久风干鸡自己回来了,眼神有点呆滞的对我说:“他们不见了……”      第六十三章 四人的神秘失踪      我努力的扭扭头从地上看着他,他低着头,眼神变的很呆滞。呆呆的杵在那里。   我感到口里很干,我清了清嗓子,还是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小哥,你没记错地点吧?四个大活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没有了呢?”因为吸取了上次夕羽惠失踪时的教训,我又多问了一句“周围肯定有什么脚印或者是踪迹之类的东西吧?有打斗过的痕迹吗?”   他只是淡淡的说:“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就像他们突然蒸发了一样。”   “这怎么可能!”四个大活人凭空蒸发了?我惊讶着。“可不是被这种肥仔给叼走了吧?”我担心的问道他。   “我说过了周围什么痕迹也没有,如果是被那种东西抓走,我们不可能听不到一点声音。”他说的也对,这些看似长相可爱的“肥仔”重量极大,就是他们跑起来,都能明显感到近地面有些微颤,再说大凯在哪,以他的个性,即使不能在场面上打到它,也必须在气势上压倒它。所以也不可能被那种东西悄无声息的给办了。   那就真奇怪了,四个大活人就这样在转瞬之间消失了?这怎么能说的通呢!于是我问道风干鸡:“小哥,你真觉得他们就凭空消失了?”   风干鸡默默的点点头,说道:“地上丝毫没有走动过或者是打斗过的痕迹,刚刚我亲眼看到他们就在那里,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没有任何痕迹的消失呢。”说完他伸出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好像现在的问题让他感到万分的不解。连一向严谨的风干鸡都这样了,我就有点慌了。难不成他们真的就无故消失了?这种概率比中彩票都要小上几百倍的事情,就恰恰这么“走运”被四爷他们碰到了?   这种凭空消失的事情以前我也听说过不少,像百慕大或者是某些三角洲都是以神秘著称,在哪里发生过的神秘失踪数不胜数,但是也有好多科学家对那里发生的事情进行过科学的分析。例如:地磁异常、洋底空洞、甚至还有人提出泡沫说、晴空湍流说、水桥说等等,这些都出现过媒体的报道中。但是就算不是在百慕大也发生过人类凭空消失的事情。最著名的就是1990年的那次神秘的飞机复航事件了。   那是1990年9月9日,在南美洲委内瑞拉的卡拉加机场控制塔上。人们突然发现一架早已淘汰了的“道格拉斯型”客机飞临机场,而机场上的雷达根本找不到这架飞机的存在。这架飞机降临机场时,立即被警卫人员包围,警卫们严阵以待这个不速之客。   驾驶员和乘客们走下飞机后,立即问:“我们有什么不正常?这里是什么地方?”机场人员说:“这里是委内瑞拉,你们从何方来?”飞行员听后惊叫道:“天哪!我们是泛美航空公司914号班机,由纽约飞往佛罗里达的,怎么会飞到你们这里?误差两千多公里”   接着他马上拿出飞行日记给机场人员看:该机是1955年7月2日起飞的,时隔35年!机场人员吃惊地说:“这不可能!你们在编故事吧!”后经电传查证,令人意想不到的是:914号班机确实在1955年7月2日从纽约起飞,飞往佛罗里达,突然途中失踪,一直找不到。当时的飞行观察员感慨说道:“自己当时认为这架飞机被天空吞噬了。就那样凭空不见了。”   事后航空公司认为该飞机掉入了大海里,机上的五十多名乘客全部赔偿了死亡保险金。这些人回到美国的家里,令他们家里大吃一惊。孩子们和亲人都老了,而他们仍和当年一样年轻。美国警方和科学家们专门检查了这些人的身份证和身体,确认这不是闹剧,而是确凿的事实。这也是被很多科学家证明时间隧道存在的一个例子。   还有一件“凭空消失”的事情就发生在山东,也是我听四爷当时给我讲过的,这件事在当时还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话说那是1978年的年关,在鲁东地区的一个村子,因为快要过年了,那时并不像现在这样,想买什么随时都可以买到。店主,小贩之类的在正月也是不会营业的。所以家家都要在过年之前置备好年货,往往是宁多勿缺。哪天恰逢这个村子当年最后一个大集,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拖家带口的出来采购。几乎是到了人挤人的地步了,小贩和商铺生意好的不得了。就在大约要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在一个肉摊前面,一个姓吴的中年人刚买完肉,和旁边的亲戚还在打趣的攀谈。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人就突然凭空不见了!完全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凭空消失的,周围的人都惊恐的说不出一句话全都傻了。有的人甚至还揉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之后有人报警,警察到了那里经过了仔细的盘查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件案子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难道四爷他们真的就像那样凭空消失了?要是真这样我回去怎么交代?难道和老爷子说四爷他们凭空消失了?那样我估计老爷子在气死之前也要先把我给掐死!还有我想问的那个问题,这样就永远是一个谜了。想到这,我就压不住一股愠火,急的我使劲站了起来,身体还是有点不稳,风干鸡见我起来立马上来扶住了我。   我冲他说道:“带我去刚刚四爷他们所在的那个地方,我要亲眼看看他们到底是怎样凭空失踪的!”   风干鸡只是愣在了哪,并没有要带我去的意思。我吼道:“带我去!”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下将我拉到了一旁的灌木丛里。周围的杉树上响起了“哗哗”的声音。我抬头看看,只见那些山爷爷从容的在树与树之间奔跃。领头的山太爷不断在哪吼叫着。仿佛是胜利者一样。我看到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血淋淋的头。时不时的有血滴从上面掉落。不用看我就已经猜到这颗头,必然是那些“肥仔”们其中的一个。   没有多久,在刚刚的洞口外已经围着很多山爷爷了。那个山太爷看着那些狼藉的尸体,发出了悲鸣的嚎叫。随后那些山爷爷也都跟着他一同的嚎了起来。就像在对那些逝者的祭奠一样。山爷爷们居然有的还流出了眼泪。霎时,整个森林里都被他们的那种叫声充满,他们的声音中夹杂了哭声,悲怆到连我们听了都为之动容。让我有了一种想回家的冲动。我看到风干鸡也默默的低下了头。之后,分别有几个山爷爷将他们的尸体抱起,然后将他们放在了一旁。从周围摘下大片的杉树叶子盖在了它们的身上。山太爷这时拎起那个头颅,倾斜着将那个头颅的血统统往自己的嘴里灌,周围的山爷爷们发出了有节奏的跺脚声音,像极了一种仪式。那种情形十分血腥恐怖。山太爷身前的毛,也被那血染成了血红色,样子看起来极度的狰狞。然后将那个一点血都不剩的头颅,疯狂一般的摔在了地上,瞬间那个头颅就被摔成了肉泥!周围的山爷爷们马上涌过去,用手在哪里拾起“肉泥”就吃,很快地下的“肉泥”就被强的一干二净!我恶心的不敢再看。在哪低下头使劲的干呕。   我在想,如果不是夕羽惠对那个山太爷有过救命之恩。那我们的下场估计也好不到哪去。这些枭阳的凶残程度一点都不比双首地龙或者是那些血尸弱。反而,因为他们在智力上的优势,这种凶相显得更加让我害怕。刚刚看到他们的那种类似祭奠的仪式,真的和古代人的大部分祭奠几乎无异。他们的种种习性也都大多类似与人。想到这里我不禁叹了一口气,也许从他们身上也能看到我们自己吧,只是他们比我们更加真实。活的也更加洒脱。   外面的声音又变的嘈杂了起来,我又没忍得住好奇心,向外面看去。只见那些山爷爷将那几个“肥仔”的尸体也搬到了一起。六具“肥仔”的尸体堆在那里就像一个小肉山一样。而且有几具还在不停的向外渗血。我正好奇,这些枭阳准备怎么处理这些肥仔的尸体呢?   只见几个山爷爷走到那些“肉山”的前面,然后跳上了肉山,四个山爷爷蹲在那里,竟然徒手在给那些“肥仔”剥皮。他们将手直直的插进了那些尸体的体内,手就像手术刀一样,在那些肥仔的身体上滑行,很快就将一张皮完整的剥了下来。然后他们把那个“光溜溜”的肥仔扔到了地上,全身的血红的肉都暴露在外面,身体上一撮一撮的肥油不停的和血混在一起瘫在了地上。加上这里湿度和温差都很大,一股淡淡的腐尸味已经蔓延在了空气中,让人看着很是不适。因为那些“肥仔”脂肪过多,他们在剥皮的过程中向外溢出了大片大片的红白色肉油,滴滴答答的从“肉山”的顶上一直滑落到地上。那些“肉山”下的山爷爷们,看到一个被剥皮的肥仔扔了下来,高兴的手舞足蹈,有的甚至冲上去撕下几几块肉就要塞进自己的嘴中。他们先是用嘴吸掉那些肥油,很享受的一口口吞下去,然后才是大口大口的嚼着那些手撕肉。山太爷看到后则是大叫一声,几个刚刚在撕肉吃的山爷爷马上就吓得躲到了后面。随后过来两个个山爷爷将那具血淋淋的尸体抬了起来,向后面走去了。很快,第二具被剥皮的肉尸也被扔了下来。   我实在是看的肠胃都向我打报告了。便缩回脖子,暗骂了一声。这些东西太他妈恶心了。吃死尸还能吃出这么有文艺范儿。我看了看风干鸡他还是那样看着他们那种近似变态的行为,看样子丝毫不觉得反胃。   我说道:“这些东西这么恶心,你倒是看的挺津津有味的。咱们快点去四爷他们失踪的那个地方吧!”   “你觉不觉得他们这些行为和人很类似?只是他们还停留在最起始的阶段。文明的程度并不高。他们这些行为到底是自发的还是在模仿某些他们见到过或者知道的呢?”   “嗯,我也早有这种感觉了。”想不到他对这么一群山爷爷也这样感兴趣。或许也是看到了人最初始的样子,感慨而已吧。但是风干鸡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他们那种类似于祭祀的行为,还有刚刚这些对地方尸体处理的方式,都和原始的人非常像,如果他们是知道这些行为,那他们是怎么知道的?生物的大脑存在着活动公式,总是在实践中而形成的。就像猩猩会玩汉诺塔,有些猴子能进行九宫格的游戏,这些都是经过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具有的。时间越长在他们的脑中会自然的形成一个“印象公式”,这些灵长类的生物会根据脑中的那个“印象公式”而自然的处理相类似的事情。或者可以说他们也是在模仿“别人”的做法,而储存在了自己的“印象公式”之中。那这个“别人”又是谁?看来当初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这些山爷爷的背后必定也有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对风干鸡说道:“小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去四爷那里?你是不是不想带我去啊?”   “我说过他们消失了。而且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难道我会骗你吗?现在地图也没有了,我们与其现在纠结于他们的行踪,倒不如好好的观察一下这些枭阳,他们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个方向。”   “真的是失踪的不是你四爷啊!”风干鸡没有再回话,而是也探回了身子,坐在地下在闭目思考着什么。冷静下来想想风干鸡的话,也的确说的在理。四爷他们的失踪现在已经成为了事实。就算我们在这样纠缠于这件事情,不仅不会让四爷他们重新出现,还会影响我们的心态。现在人也丢了,地图也没了,甚至我都不知道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请神?鬼才信呢。难道是不那个凶残的虵王请回去?还是那个忘恩负义的巫羯?如果四爷他们还活着,必然也会先将这次来云南的任务解决才行,他们肯定还会继续下去。四爷肯定也能猜到我们也会为了找到他们而继续下去。   想到这里,心里才算舒服了一点点。起码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了下来。我均匀的喘着气,调整自己的呼吸。   这时我听到了“石门”被打开的声音,我又抬头看了出去。只见那些“呆呆兽”欢快的从洞里跳了出来,扑到了那些山爷爷们的怀里。发出了“呜呜”的声音。那些山爷爷们弯下腰轻抚着它们的脑袋,场面温情的让人无语。和我们刚刚看到他们凶残的样子简直判若二人。最后从里面走出的那个牵着夕羽惠的手,然后跑到了山太爷的面前,山太爷一把就将小呆呆兽和夕羽惠驮到了自己的肩上。那只呆呆兽也张开双臂拦住了太爷的脖子。   夕羽惠的目光在不断的向周围扫视,然后喊道:“小爷!李星鹤!”不停的在喊着。那些山爷爷们也在山太爷的带领下发出了嗷嗷刺耳的叫声。听得我耳朵都有点疼了。   我看看风干鸡,他睁开了眼睛,慢慢地站了起来。我也跟着站起来朝夕羽惠挥了挥手,喊道:“在这呢。”   夕羽惠就要从山太爷肩上跳下来,山太爷稳了她一把,然后快速的迈着大步向我们这里奔来。到了我们跟前轻轻弯下了腰,将夕羽惠和那只呆呆兽从肩上放了下来。然后突然将脸突然凑到了我们两个的身上,吓了我一跳,赶紧向后退。随后山太爷用大手拍了拍我们两个人的肩膀。   夕羽惠问道:“你们也杀了一个吗?”说着把风干鸡的古刀扔给了他。   我点点头。她推了我一下说:“不错吗,小爷真有点出息了。这次还挺勇敢呀。”然后又是那标志的笑容。   我把四爷他们失踪的事情和告诉了她。她皱了皱眉头安慰我说:“应该不会有事的,可能只是走迷了路而已。或者是小哥记错了方向,这里的这些树的生长也是很迷惑人的。就像是在騩坡中遇到的那种一样。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的。”随后还和我说了一大堆,然后让我去好好休息一下,说是只有先保护我自己,才能去保护别人。   山太爷向我们比划着什么,好像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我问道夕羽惠:“他说的什么意思?是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吗?”夕羽惠点点头,然后我见到那个呆呆兽也是不停点头,好像是能听懂我的话一样。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则顺势将头靠在了我的身上。我惊讶道:“这小东西能听懂我的话还是能明白我的动作?怎么和人一样?”夕羽惠捂着嘴咯咯直笑。   我们跟着山太爷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一个石洞的旁边。这个洞口大约容得下一辆汽车进出。石洞的四周打磨的相当光滑,一看就是经过后期处理的。我仔细看了看那些石头,好像都是连成一体的并没有断开的样子。石洞口的哪一环石头,晶莹剔透散发着淡绿色的光泽,上面若隐若现着几条纹路。在阳光的照射下有点刺眼。从洞内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让人心驰神往。   “这是什么石洞?那些石头看上去不一般啊。怎么我感觉质地怎么好?门口上的那些好像都是经过打磨形成的吧?”我一边看一边问他们俩个。   但是他们没有回答我,我正纳闷回头看看他们,只见他们两人都是一副吃惊的表情。夕羽惠看着那个石洞甚至有点傻眼了。我又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们惊讶什么?”   风干鸡顿了顿神儿,说道:“这不是石洞,这是一条玉龙……”      第六十四章 玉龙脉      山太爷站在洞口不停的向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赶快跟上他。夕羽惠牵着那只小“呆呆兽”也已经跑到了那个洞口的前面,伸出手一边触摸一边仔细观察着那些晶莹剔透的石环。   “小哥,这一些石头是玉?玉龙又是什么?”我一边走一边问道风干鸡。他的脸上还有浮现出了一丝忧虑,好像在担心什么一样。   风干鸡点点头说道:“玉龙也叫做玉龙脉或者龙玉。相传玉龙本是遨游在昆仑山脉之间,集天地之灵气而生成的一条绿蟒蛟龙。后因被西王母点拨随化为九鼎,分别撒播于五周大地,落地为玉,落林为木,落水为偼。西王母曾探的一玉龙脉,命赤金蛇女取其玉而献给黄帝和尧帝使其延年益寿。玉有软硬之分,有软玉和硬玉。软玉是中国传统的玉料,现在玉的名称就来自软玉,因以新疆和田地区出产最佳,人们常把软玉称为‘和田玉’。硬玉是指产翡翠。但是这种玉龙脉中所产的龙玉既不属于软玉也不属于硬玉。它的质地有别于传统的玉石,这种龙玉更加的晶莹剔透,《神龙本草》中记载:龙玉石可‘除中热,解烦懑,助声喉,滋毛发,养五脏,安魂魄,疏血脉,明耳目’等功效。很多古书中都将龙玉的功效夸大化,有的甚至说将龙玉吃掉,可以使人长生不老。它的硬度也不是普通的玉可以比较的。单纯的采玉工具根本奈何不了这种玉。龙玉的表面光滑有质,传说水滴龙玉不留则止,水滴会完整合进龙玉之中,再从龙玉上面滑下,或者饱满的停留在玉中。单块龙玉不论当初采出是什么形状,随着时间的推移玉身会潜移默化的发生变化,最后变成龙的形状,这也是‘龙玉’这个名字的来源。玉龙脉受到地势地形的影响,一般都埋藏在地下较深的位置,即使存在也很难被发现。还有人就把玉龙脉叫做是‘地龙玉脉’,意为深藏在地下的龙脉。这就是和传统的山间龙脉相并存的两种风水大势。自古就有‘上有天龙遨游天间化而为岩,下有地龙蜿蜒地间化而为峰。’说的就是这两种极其独特的风水宝地。”   说着我们已经来到了那玉龙脉的面前。风干鸡抽出古刀照着玉环就用力的划了几刀,他的力道很足,在他身边我都能感觉到刀锋划过的劲道。只见那些玉环丝毫没有任何掉落,甚至连一丝划痕都没有留下!就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现在贴近一看,那些玉的颜色变的更加清新,并不鲜艳但是足够夺目,程度恰到其分,让人看着就分外喜爱。我忍不住伸手触到了那外围的一环龙玉,一种清凉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立刻顿觉神清气爽,刚刚的疲惫劲也一下毫无踪影。玉环的手感滑而不粘,就像是极嫩的肌肤一般。上面有薄薄的纹路,一层一层的没有间断,像极了画上的龙鳞一般。一股股淡淡的幽香从玉中而来,让人心驰神往。   风干鸡拉着我向里走,说道:“该走了。”夕羽惠也是领着“呆呆兽”跟在我们的后面。   “小哥,这种玉以前有没有出土过?”   风干鸡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敢肯定,有些绝密的文物都是国家机密,就算找到亦不会公布,因为牵扯到很多关于国家甚至是人类的秘密。这种‘龙玉’也不是普通的玉,玉有灵性这是大家的共识。这种‘龙玉’必然有特殊之处,不然也不会这样稀少,自古就有很多人为了找这种龙玉踏遍千山万水,楚霸王项羽曾为谋士的一句话,下令屠城搜找龙玉。只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已经将‘龙玉’逐渐淡忘了。十几年前,曾经在辽宁建平县出土过玉猪龙,有些人就将它称作是‘龙玉’。当时在学术界引起了较大的争论,也有人叫龙胎。但是这种东西很快就被证明只是一枚普通的和田玉而已。”   刚一进洞口我就被惊呆了,这里四处都是玉璧,浅浅的玉光将洞里照的通亮。淡绿色的光晕让人的眼睛都不听使唤了。我目不暇接的看着周围的这些玉璧。问道:“这里不像是天然形成的,玉龙脉的入口被打磨的很是考究,应该是后来形成的吧?”   夕羽惠回我说:“‘玉’字在古代从王、‘王’指帝皇,读音同‘主’,用同‘主’,意为‘进驻’或者是‘入住’的意思。‘玉’的发音同‘域’,指的是王者领有的国土。所以这里应该是虵国为虵王所建。具体是用来干什么的,只能到里面才能知道了。”   我对夕羽惠的学识一向是很崇拜的,真没想到她对历史以及传说也是如此精通,让我都有点自愧不如。正说现在我们应该是已经进入虵国了,但是怎么连“龙宫”的影子都还没有见到?虵王在这种深山老林里用玉龙脉干什么?这种“玉龙脉”照风干鸡所说,一般都是深埋在地下,而且如果是和地上那些延绵的山脉组成的龙脉相对,那应该起码是一座小山才对。但是现在这条玉龙脉就在地上,而且走进玉龙脉之后,这里周围都是光鲜的玉璧,这就和风干鸡所说的有出入了。这样一条风水大脉,必定是集天气、地气与一身而形成的,恰恰虵国就有这么一条,而且发现这种“玉龙脉”比国足冲出亚洲概率都要小的事情,恰恰就被虵王给发现了,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我听到夕羽惠说虵王的名字时,身体不由的紧张起来,不自觉的对他们说:“这里不会又有什么危险吧?”   “你放心好了,如果有危险他还会带我来这里吗?他们在这里进出自如已经说明了这里其实什么危险都没有。”说着夕羽惠伸手指向了走在最前面的山太爷。   我问道风干鸡:“这种东西的市价应该很贵的吧?”   “不贵,无价。小爷记好了,买不到的东西都是免费的,也都是无价的。”夕羽惠笑嘻嘻的抢着回答到。   “那一会咱们弄点回去吧,也好不枉此行啊。”从小我就对玉特别感兴趣。   夕羽惠很不屑地说道:“那你就弄吧,看看能不能将它采下。”   突然想到风干鸡刚才和我说的话,还有刚刚他用古刀在那些玉环上用力割,这些玉环丝毫没有什么损坏。看来这种玉确实用一般的手段是根本无法开采的。那这种特殊“手段”又是什么呢?那些玉璧该不会是虵王派人从地下开采而上,然后经过打磨一块一块的“铸成”的玉璧吧?但是玉璧上也没有丁点拼凑的痕迹,就像玉壁是天然形成的一样。这里的这条玉璧,就算放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也算的上是神迹了。   看上去这条玉道的距离不断,我们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了,已经看不到出口了。我只觉得这里的温度越来越适宜,不冷也不热,让人身体十分的惬意。空气中的湿度也比外面小了很多,呼吸起来都是格外的顺畅。山太爷这时在前面又发出了那种刺耳的声音,而且不停的向我们挥手。那个呆呆兽拉着夕羽惠就往前面跑,我们也来不及欣赏这些美玉,赶紧跟上他们的脚步。   我们来到了山太爷的跟前。这时我们已经走出了刚刚那条玉道,前面是一个不算大的水潭,水潭的四周同样是用那种“龙玉”砌成,水面波光粼粼仿佛水底有什么东西一样。一个很窄蜿蜒而下的玉质的阶梯,从潭边直入潭底。这是什么意思?有玉梯怎么还有水?这真够矛盾的,这个玉梯通到的地方又会是什么?他们两个在潭边走来走去,看着水潭的情况。   这个虵王这时够奢华的,都说现在阿拉伯人现在搞建筑爱摆阔,弄出什么金马桶等等,那些金马桶在这些“龙玉”面前直接就不卡档儿了。连个屁都算不上。我现在要是能轻轻敲下一块这种“龙玉”,估计下辈子就不愁了。尼玛虵王弄这么多“龙玉”当砖头使啊。真是暴殄天物。想想就觉得可气,这古代人可是一点都不知道勤劳节俭这个中华民族传统美德。   山太爷他突然冲我们嗷嗷起来,不知道在说什么,我看着夕羽惠想从她哪得到答案,她也是有点糊涂,茫然的看着山太爷。   突然山太爷急的抓耳挠腮,这时拉上那个“呆呆兽”居然他们两个在手舞足蹈的——跳舞……      第六十五章 疯狂的舞蹈      只见他们两个两条腿一颠一颠的有节奏一样的晃,手臂高举起来上下左右的摇摆,整个身体也都像随着节奏一般在扭动。嘴里还都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嘀咕什么。小呆呆兽的舞姿更是让我忍俊不禁。   这一大带着一小在这种地方怎么突然跳起舞来了。我们仨人都愣住了,彼此相互看着另外两人茫然的神情。连一向淡定的风干鸡也皱了皱眉头。   我问道他:“小哥,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还没等风干鸡回答,我发现周围浮现出众多的黑影,他们在跟着山太爷一起舞动,节奏也更加的紧凑。我们这时才注意看到,周围的那些黑影就是一大群的山爷爷们。他们这时也一边跳一边走到了水潭的附近,将下面的水潭围了个包围。一起伴随着嘴里不断发出的有节奏的声音在起舞。动作和山太爷还有那个小呆呆兽几乎完全一致,同步度非常高。   这时候留给我们的不再是他们刚才那种滑稽的舞技,而是一种深深的震撼。这里起码有几百只的枭阳,都在跟着山太爷起舞,而且每个动作他们几乎都是同时完成,试想一下这种场面突然发生在人的面前,措手不及会有何种反应。他们所发出的声音节奏感也是越来越强,就像是一种古老的音律一样。小呆呆兽这时一边跳一边朝我们走来,脑袋和拨浪鼓一样还不停的一摆一摆的。   “他……他这是来干嘛?”我已经被他们这突然地举动搞的糊涂了。   夕羽惠大概也没见过这种架势,有点犹豫的回答我说不知道。小呆呆兽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不停的扭动着身体,动作幅度越来越大,这就让我更不明白他的用意了。   “小哥,你说是不是他们在欢迎我们啊?”,说完这话,这个小呆呆兽突然将两只手伸向了我和一旁的夕羽惠,但是身体还是在那样有节奏的扭动。   “他是在邀请你们。”风干鸡略带疑问的说道。   邀请我们?我睁大了小眼睛看看夕羽惠,夕羽惠睁大了大眼睛看看我。我们俩大眼瞪小眼,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夕羽惠还是将手搭在了小家伙的手上,她的手一放上,小家伙跳的更欢了,拉着夕羽惠的那只手就带着她一同的舞动。要说女孩就是有舞蹈的天赋,或者是她曾经应该也练习过舞蹈。夕羽惠被他带了几下之后,就可以熟练的自己跟随这节奏舞动了。夕羽惠的身材本来就非常好,再加上过人的舞蹈天赋,这种让山爷爷们跳起来像“跳大神”的舞蹈,却让夕羽惠演绎出了一种原始的野性妩媚。   我看夕羽惠跳舞看的有点傻眼。夕羽惠冲我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看到小呆呆兽正一边跳一边充满怨念的看着我,另外一只手还是伸在了我的前方。我也马上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里,他也拉着我“教”我舞动。无奈从小就不擅长这种文艺事儿,几乎是呆呆兽拉我一下我才做一个动作,弄的小家伙很是无奈,居然还叹了一口气。大概是我跳的太过僵硬了,惹得夕羽惠一阵大笑,就连冷漠的风干鸡脸上都露出了浅浅的笑。小家伙并不罢休,朝着风干鸡也扭动了起来。   “跟着他的动作做,他也在邀请你。”夕羽惠笑着和他说。风干鸡有点尴尬的看着我们,就把我直接逗乐了。真想看看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人跳起舞是什么样子。他不自然的跟着小家伙摇摆起来,动作看着估计比我还要僵硬,就像一个生锈的机器人一样,我们俩大老爷们可是把夕羽惠乐的合不拢嘴了。她不断的在拿我们俩开涮,弄的风干鸡的脸都红了。   我们就跟着小呆呆兽一直向山太爷的方向跳去,山太爷和水潭周围的那些山爷爷们看到我们也跳了起来,他们跳的更欢了,动作幅度明显比刚才大了不少,最明显的是他们嘴里的节奏变的非常快,我和风干鸡都跟不上了。   “他们看到我们怎么和嗑药了一样,跳的那么狠那么快了?这跳舞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夕羽惠指着山太爷和呆呆兽说道:“他们是不是在跳大神?一般来说,跳大神要有两个人共同完成,一个是大神,一个是二神。在这里,枭阳的首领和他的孩子分别带领他们的族人?”   我对她说,“那跳大神管我们什么事?也不能看到咱们就跳大神啊。”   “不对,跳大神应该是通过生人进而与逝者进行沟通的方法。通常认为一神是灵魂附体的对象,二神是助手。在跳大神过程中,一神多是在扭动旋转,二神主要是耍鼓。有固定的曲调和请神词,神请来之后,由二神负责与神‘沟通’回答人们的问题。‘请’来的有的时候是所谓的仙,有的时候是死去人的‘灵魂’。跳大神其实是北方人从萨满舞中演化而来。萨满是满族的巫师,萨满舞也就是巫师在祈神、祭礼、祛邪、治病等活动中所表演的舞蹈。据说古代中国北方民族曾盛行过这种巫舞。满族称萨满舞为‘跳家神’或‘烧旗香’,请来神灵后,即模拟所请之神的特征,作为各路神灵的表演。比如在黑暗神秘的气氛中舞耍点燃的香火,这就表示已请来‘金苍之神’。蒙古族也称萨满舞为‘博舞’。萨满的神帽上有鹰的饰物,身穿带有飘带的裙,腰里系着9面铜镜,用以显示其的神威、法力。相传清太祖努尔哈赤册封了八位‘铁帽子王’就是大清开国史上,八位赫赫有名的王爷,分别是礼亲王代善、睿亲王多尔衮、豫亲王多铎、郑亲王济尔哈朗、肃亲王豪格、庄亲王硕塞、克勤郡王岳托、顺承郡王勒克德浑。他们的爵位并非像其他封为王爵的皇子皇孙那样,后代每继承一次,爵位就要降一个等级,而是无论承袭多少代,爵位永远不降,所以民间则俗称为‘铁帽子王’。这八位铁帽子王和努尔哈赤都曾被一位风水巫者指点,所以他们在当时的东京城西南角修建娘娘庙;在东门里修建弥陀寺;在风岭山下修建千佛寺,想用三座庙把神龙压住,以保龙脉王气。但是,三座庙宇只压住了龙头、龙爪和龙尾,城里的龙脊梁并没被压住。于是龙一拱腰,就要飞腾而去,一直向北飞到浑河北岸。罕王以为龙是奉天旨意,命他在龙潜之地再修造城池,于是一座新城便拔地而起,并将此命名为‘奉天’。又因为浑河古称沈水,而河的北岸为阳,风水中有关阴阳的规定为:山的南面为阳、北面为阴,水的南边为阴、北边为阳,所以又称‘沈阳’。那个巫者还将一种镇龙的方式受传给了几人。也就是后来的萨满舞。这种萨满舞也就做萨满巫,舞同巫。意味诸神的使者。就是古代部落用以祭祀和请神等活动时,由本部落的巫者带领大家进行的一种仪式。在古代这种仪式往往异常的血腥,大多数都是以活人为祭。巫者一般通过这种舞蹈用来敬畏各路诸神,有的也是传达一种讯息,或者是某项重大活动开始之前的‘味神’。根据场合不同舞蹈多是模仿鸟兽与各种精灵的动作。比如扭动身体是在模仿蛇,双腿抖动是在模仿马等等。看这些枭阳他们的动作完全是很熟练,说明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看样子是在进行某一种仪式。”   一边跳一天听风干鸡说,我早已累的气喘吁吁了。这些山爷爷们果然不是什么善茬,这种舞蹈对于他们来说不可能是天生就会,而且他们的动作同步度非常高,就像一个整体一样。就连那个小呆呆兽的动作,也都是异常的流畅。我不禁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些山爷爷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们看下面。”夕羽惠这时提醒我们道。   我注意到在水潭那里,那几具“肥仔”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按一字型排开了,周围围着的那群山爷爷欢快的朝着他们跳舞,一点没有了刚刚仇视的那种态度。   突然山太爷像一道赤红色的闪电一样,冲了下去来到尸体的旁边。将一具具的尸体亲自都扔到了水潭里。山爷爷们看着他的动作,自己舞动的也更加夸张,有的甚至在哪用拳猛锤自己的胸膛,血都从嘴里呕出了。但看不出有丝毫的疼痛感,还是一服很疯癫的样子。   这些山爷爷们疯了吧?我在心里想到。奇怪的是,那些尸体并没有伏在水中,而是直直的就沉入了潭底,水面不断的冒着泡泡。更奇怪的是那水潭里的水丝毫没有被“肥仔”们血淋淋的身体染成红色红,完全还是刚刚那种莘青色。   “我操!他们是要干嘛?”我惊讶的问道。这种场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只见潭里的水泡冒得越来越多,那些山爷爷们正跳着舞顺着玉梯向水潭的底部走去。顶在最头上的那一个,头已经被潭水没进大半个脑袋了,但露在水面的半只手,还是在不停的摆手舞动。后面的那些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第六十六章 下水      眼前的场景确实太让人摸不清头脑了,而且让人看着诡异万分。仿佛周围就只有我们还保有一丝的理智,而那些山爷爷们完全沉寂在一种癫狂的状态中。难道这些山爷爷们都疯了?风干鸡和夕羽惠也都是看的愣住了。   大概连他们也没见过如此疯狂的事情。我看到刚刚那个已经被水没过的山爷爷已经完全见不到踪影了,后面的那些似乎毫不在意,依然一边跳一边向水里走去。   “这些枭阳难道不怕水?”夕羽惠问道我们。   “你们仔细的看看那潭水,有变化了。”风干鸡镇定的说道。   水面的气泡越来越多,就像这潭水要开过一样。有些气泡甚至在水面上翻滚。我紧张的问他们:“怎么水中的气泡越来越多了?他们这是什么鬼仪式?”   夕羽惠回我说:“一种情况可能是因为这里的水的温度在上升,由于温度越高,原本溶解在液体中的气体在液体中的溶解能力就越弱,使部分原本溶解在液体中的空气在加热后无法溶解,而溢出液体。液体上层温度比下层低,液体上层对气体的溶解能力也就比下层强。气泡中,部分在下层无法溶解在液体中的气体浮到了温度较低的上层,又溶解在了液体里,使气泡变小气泡的上升速度也会变快。另外一种情况就是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动,导致原本存有的空气收到压力的影响而流出,上升到水面形成了气泡。”   我听到她说下面有东西在动,身体马上就僵住了。结结巴巴的对他们说:“小小小……哥,刚才说说……他们是在进行一种仪式,进行仪式必须要有贡品吧?你看这里除了那几个死了半天的‘肥仔’,也就还剩我们了。他们该不是想拿我们给这里的什么‘神’上供吧?”   风干鸡对我说:“别紧张,你好好看看水里除了气泡之外还有什么变化?”   还没等我仔细看,夕羽惠就突然“咦”了一声,说道:“好像是这里的水变浅了?”   这时我才发现,刚才因为紧张,加上注意力都放在了气泡上了,没有注意到水深的变化。那些围成水潭的“龙玉”仔细一看的确有了变化。那些“龙玉”的高度变高了,大概是因为水面下降,使露在外的“龙玉”越来越多。它们看起来很是饱满,颜色看上去比刚刚还要透亮,就像拿把玉的内部也洗过了一样。看上去格外的晶莹剔透。   我又仔细看向那些疯癫入水的山爷爷。只见刚刚被水没过了的那个山爷爷,也已经露出了半个脑袋,身体的大部分还是在被潭水没过,半只长臂露在外面使劲的舞动。   刚刚明明看到他已经整个被水没过,怎么现在好像还是恢复到起初的样子了?难道这里的水下降的速度是不断加快的?现在下降的速度比这些“疯子”前进的速度还要快?   “这些水怎么会突然就下降呢?”我不解的问。   “不是突然,而是从刚才就已经开始下降了,只是下降的速度太慢并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现在速度在不断变快罢了。”风干鸡嘴里说着,眼睛却丝毫没有离开那个水潭。   就在这时那个小呆呆兽居然也领着我们向那个水潭舞动而去。我有点抗拒,心里不明白这小家伙是什么意思,于是没敢贸然跟着。他们俩倒是实在,跳着舞,唱着歌就跟着呆呆兽走了,就差吃火锅了。小家伙发现我没有跟上他,又领着他们俩跳了回来,又是那种小幽怨的眼神看着我,使劲的朝我扭动起来,两条长臂伸在头顶来回跟着节奏的摆动。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拉丁天王瑞奇马丁,这小东西一招一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有点明星范儿。不报名参加达人秀真是瞎了。   夕羽惠对我说:“别愣着了。”说着就一个优雅的转身,来到了我的身旁。伸出手跨在了我的胳膊上说道:“别怕,这次有我呢。”然后嘿嘿一笑就拉着我向前去。小家伙看到之后,居然朝我翻白眼。让夕羽惠这么一说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赶忙把手抽回来。夕羽惠看着我指了指我的脸,然后又是一阵大笑。我这才发现自己脸都红了。然后就低下头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他们。   这时水下降的速度已经十分明显了。水潭中的玉璧已经露出了一大半,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山爷爷也已经露出了半个身子,看来风干鸡说的是对的。这里的水的确是下降速度越来越快。   “小哥这些水为什么突然就下降了?还是和灵渠一样是按时上升和下降?咱们来的真巧正好赶上了。”我苦笑了两声,心里其实在想:真是什么俏皮事都让我们赶上了,可真是出门没来的看看黄历。   他说道:“我想并不是我们来的巧,而是他们想让带我们去哪吧。这里应该是有什么机关,当枭阳触动机关之后就会使水下的相应卡关活动起来,从而使这里的水慢慢地下降,这也是为什么刚刚会在水面冒出大量气泡的原因。”   我们已经来到了玉梯旁,呆呆兽转头看向我们,好像是要我们跟着他一样,夕羽惠朝他点点头,然后我们先后踏上了玉梯。我明显的感到一股热浪从下而上,周围的玉梯也带有温度。这水是热的?我伸手摸了摸这玉梯,触手的感觉异常顺滑,水和玉相互的交融,水珠停留在玉身之上,玉身在水珠的映衬之下格外的饱满欲滴。   这“龙玉”就像喝饱了一样,整个玉梯都是那样的透亮。这时几个细小的水涡出现在了水面之上,水面高度开始了急速的下降,那些在前面的山爷爷们居然开始疯狂的舞动跑了起来。就像在和水流竞逐一样。小呆呆兽也是加快步伐紧跟前面那些枭阳。很快,这里的水就被完完全全的抽干了。整个水潭不过十几米深的样子,在这个玉梯上每个一段都有一个明显的错层,好像专门为了被让察觉到一样。水潭从头到潭底全部都是用“龙玉”砌成,看上去潭底并没有什么机关,平整的和周围的那些玉璧没有什么两样。最令人奇怪的是,那几具“肥仔”也都不翼而飞了!整个水潭现在都被我们尽收眼底,我清楚的看到山太爷将那些尸体从潭顶抛入这里,那么巨大的东西怎么会突然说没有就没有了?这里并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   前面的那些山爷爷们基本已经下到了潭底,他们仍然在不停的舞动。我们也和小家伙一起从玉梯上下来了。这时山太爷一声巨吼,顺着玉梯就滑到了潭底,基本上就是几秒中而已。刚刚还疯狂舞动的枭阳马上就统统停止了。我看到在玉梯的后面有一扇大概三米多高地玉门,门上好像还刻有什么东西,因为前面那些山爷爷挡着,再加上我们离门较远,所以也看的不是特别扎实。   夕羽惠这时问我们:“你们数没数刚才梯子上有几个明显的错层?”   “还真没注意,数这个有什么意义吗?”我无精打采的回道。   “这里的错层一共有11个。而且最后的一个错层你们不觉得特别的明显吗?”她接着说。   11?我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从小时候的那次意外之后,记忆力就变的特别好而且记忆很敏感,看到或者听到一些事情,我就会很容易联想到发生或者知道的一些事。当夕羽惠说到11这个数字的时候我就在想,刚刚好像这个数字听到过。11?11?地府的十一掌司——冥妖城——巫者——巫羯!?……      第六十七章 第十一阶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有点慌了。这个巫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善茬,而且偏偏这里的玉梯有十一个明显的错层,必然有其意义所在。   风干鸡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一个转身就向潭顶冲了回去。然后从第一阶开始,趴在玉梯上在仔细的观察这什么。潭底的这些山爷爷们还是那样蓦然杵在原地,甚至连一丝多余的声音都没有发出。和刚刚疯狂的表现完全扯不上边。只有山太爷跪在那扇玉门之前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然后山太爷从地上站起,高挥双臂大吼了一声。那些山爷爷们突然间全部双腿弯曲跪倒在地,身体伸得很直,两条长臂直直的搭在了地上,头也是紧紧的压住地面。整个身体已经完全趴在了地上。看起来就像再行一种礼数。随后他们嘴里又开始“念念有词”了。就连我们身边的小呆呆兽也跟着那样做,还不断扯我的衣服,意思大概是让我们也跟着他一起跪下。我是极不情愿的,从小我奶奶就教育我“男儿膝下有黄金”,怎么能说跪就跪呢。夕羽惠这时已经趴在了地上,然后抬头朝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快点跪下。风干鸡这时也急忙从玉梯上下来,“啪”的一下就跪倒在我和夕羽惠的身边,跪的那叫一个实在!都跪的掷地有声。我一见连一向骨子硬的风干鸡都跪了,小爷就忍了吧。然后磨磨蹭蹭的跪下了。夕羽惠和风干鸡都是学着那些山爷爷的样子,脸贴着地面跪倒在地。我只是双腿跪下,身体半弯曲而已。   这时那个山太爷突然一下就窜到了我的跟前。两手抓住我的胳膊,向前一拉,我整个人身体受力不稳,就觉的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一样,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脸上这些“龙玉”隔到,疼的我嗷嗷直叫。   夕羽惠看着,趴在地下乐的直哆嗦。我狠狠的瞪了她一样,她笑的更欢了,我也就不再搭理她。   我问道风干鸡:“小哥你刚才上去干什么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东西了?我怎么觉的这里可能和巫羯有关呢。这里一共11个错层,而且最后一个就是特别的明显。这样不就和你说的那个什么十一掌司一样了,而且那个巫羯不就是第十一司吗?”   风干鸡稍微把脸抬了一点,容得下侧脸说道:“刚才我就是去看这些玉梯错层处的变化。从第一层开始,每一个错层处都雕刻有一个极其精美而且逼真的玉画。描绘的就是地府中的各个大殿之中的炼狱场景。从第一阶到第十阶依次描绘的是:寒冰狱、黑绳狱、血池狱、唤狱、枉死城、血怨狱、真火狱、阿鼻狱、转生狱。所描绘的这十个狱环环相扣,上面的玉画延续到下面,下面的玉画承接上面。好像就在讲述一个灵魂经历十般地狱的锤行,从有到无,再从无到有的这样的过程。”   “那第十一层呢?十一层画的是什么东西?小哥你说话别大喘气。”我着急的问道。   他淡淡的回答道:“在第十一层的错层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后来那些玉梯上好像被什么东西严重的刮过。但是刮磨的十分平整,整个那一层统统的磨平了。如果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出。看来是有人不想让其他人知道那最后一截玉梯上所留下的秘密。”   “什么意思?就是说那些玉画都被刮没了?这是谁干的啊?”我说完,想到这些“龙玉”刚刚风干鸡用古刀使劲的刮都没有半点“伤痕”。这里的这些玉画到底是经过怎样的方式才雕刻在其中,而且还能栩栩如生,这非常使我好奇。   风干鸡轻轻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然后说道:“至于那些刮痕其实我说的不准确。那些痕迹更像是被抹掉的,就像拿什么东西将第十一层的玉画全部整齐的擦掉一样。我刚刚说那些是刮痕,是因为我看到那里有一些玉屑,但玉石表面十分的平滑,肯本摸不到任何因工具造成的痕迹。对比上面的十副玉画,第十一层的玉画明显已经消失有了一些年岁了。那里龙玉的色泽要暗淡许多,而且你们注意到那一层是没有水的。”   经他这么一说,我和夕羽惠都是马上回头,看着那最后一段错层。果然如风干鸡所说,那里的玉石表面呈现的是一种深绿色,和周围的那般晶莹剔透饱满欲滴的青色显的格格不入。只是刚刚我们被这些山爷爷们所带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他们所做的那种“仪式”了。   “咦,那些玉好像真的身上一滴水都没有哦。太奇怪了。”夕羽惠惊讶的说道。   我对她说:“有什么好奇怪的,没水才正常,从刚刚他们开始折腾,已经过了这么长时间,那些水要么顺着那些光滑的玉璧流下来,要么早该被蒸发了。是那些龙玉不正常。”   “小爷你说话动动脑子好不好,这第十一阶在这个潭底处,水从刚刚消失,说什么也不会蒸发的这么快,再说你也说了,上面的水随着玉璧流到潭底,那么那里或多或少都应该被一些水滴滴到吧?但是你好好看看,那里是不是有些‘干净’的过分呢?”   我无言以对,其实正如夕羽惠所说,那第十一阶的确有点“干净”的太过分了。于是我问道:“这里的水都去哪了?这里除了水潭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如果真有机关,咱们也应该发现了。还有我亲眼看到那几具尸体被从水潭旁边扔了下来,那么巨大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了踪影呢?”   风干鸡自从刚才说完之后,就一直趴在地上,闭着眼睛好像在思考。夕羽惠则对我说道:“其实这个机关刚刚你也接触到了。至于那些尸体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接触到了?怎么可能,刚刚我除了从玉梯上下来别的什么也没碰到了。”说到这我停了一下,惊讶地问道:“你说的机关是玉梯?!”   她微笑的朝我点了点头,说道:“估计这个玉梯的下面,可能有一个重力机关,当这些枭阳踏上玉梯时,这个机关就已经开始启动了,只是启动的很缓慢。然后越来越多的枭阳走上玉梯,使玉梯的受力不断的加大,底下的重力机关被完全的启动,带动了这里的某个排水口的活动,使这里的水可以顺利排出。排水口就在我们的脚下。”   脚下?脚下除了这些“龙玉”没有别的了。于是我说:“这里脚下除了这一块大龙玉之外,没有别的了。根本看不到任何的机关。你刚刚所说的重力机关,有一个地方是矛盾的,如果它是受力从而启动了机关,那么现在玉梯上没有人,重力机关解除,水应该会倒灌回来,但是现在却是半点水都没有。”   “因为那第十一阶!”风干鸡这时还是保持这刚刚那个闭眼的动作。他又接着说道:“那第十一层没有水,是因为刚刚它并没有在水里!机关启动之后,那第十一层会在压力之下,慢慢地上升从而和前面的十阶相连。而排水口就是我们脚下的这块龙玉。刚刚的那些玉屑应该是这十一层,冲破顶层的那道‘玉顶’所致,用玉顶封玉可以完整的保持玉身的洁净和光滑,这种保存方式在后来也十分流行过。这些龙玉都挂着水滴,很可能这些水可以透过龙玉,从而进入到另外一个地方。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这些龙玉在这水潭里的水纷纷退去之后,看起来却是异常的饱满,而且水滴总是挂在龙玉之上。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些水就在龙玉之中。”   这时,就在我们说话之际,突然一阵巨大的拖动声响起,不远处的那扇玉门打开了……      第六十八章 另一条玉道(一)      我们三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风干鸡更是把在嘴边的话硬是吞了回去。周围的山爷爷们微微抬起头,但整个身子还是那样伏在地上。他们发出了一阵长啸,声音很凄厉。   山太爷这时“咚咚”几步就来到了我们面前,轻轻的将我们一个个的扶起,最后把小呆呆兽也扶了起来。然后挥挥手,示意我们跟着他。那些山爷爷们没有一个乱动的,几乎是像一座座的塑像一样,定在了原地。   我看看夕羽惠,她朝我先是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示意跟上山太爷。风干鸡这时已经在山太爷的身后了。小家伙还是牵着夕羽惠的手,慢慢悠悠的走在我们身边。   山太爷带着我们走到了玉门前面,然后双膝弯曲跪在地上朝着玉门行礼,然后又是嘴里叽里呱啦的嘟囔着什么。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们几个也马上照着他的样子做了起来。   我用眼的余光向正前方的玉门瞥了瞥,这次离得很近,所以大体样子我也看的清楚。这扇门大概也都是用“龙玉”制成,在被潭底水浸泡后,颜色显得格外的光亮。玉石也变的异常的饱满,从门上不断的有水珠缓缓的滚下,滴滴答答的作响。   看来风干鸡说的是对的,这种“龙玉”果然可以使水进出自如。这种刀枪不如的玉石居然可以容得下涓涓水流在其中流淌,真是让人万分惊讶。我知道硬玉,质地细密坚韧,硬度相当大。如果把金刚石硬度定为10度,那么最硬的玉石则能达到8度、9度的程度。只有金刚砂和金刚钻粉工具,才能磨制硬玉,普通的钢刀之类都是无济于事。风干鸡的古刀的威力在人面树时,我就见识过了。说它削石如泥也一点都不为过,这种古刀都能不损“龙玉”丝毫,看见龙玉的硬度绝对远远的超出了普通的玉。   玉门上透过水珠看得出一些斑驳有明显的纤维交织的纹路。延绵不断的布满了整个门。使玉门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加上门本身高度就不低,这样仰视而看,更觉得宏伟精致。要说我国现存的大型精致玉器还是不少的,现存在北京北海公园团城上的一只大玉瓮——渎山大玉海,好似一只大浴缸,乃是元朝忽必烈大宴群臣时的盛洒器,可盛酒3000多公升。玉瓮重达3吨半,最大周围长493厘米,高70厘米,瓮膛深55厘米。玉瓮呈椭圆形,四周刻有云涛、蚊龙、海马等,造型精美,是中国现存时代最早,形体最大的传世玉器。还有,北京故宫珍宝馆内陈列着一件十八世纪清朝乾隆时期的大型玉雕——大禹治水玉山。它是以宋人所画的《大禹治水图》为蓝本雕琢而成的,这座玉雕高达2.4米,宽约1米,据史料记载,这块大玉产自中国新疆和田地区,重达5吨多,经三年时间,行程4000多公里才运到北京的。后又经多年才雕琢成这件希世国宝。   同时从玉门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吸入鼻中让人精神都有点松弛。门上刻有一些玉画,但是因为我在最外面的一层,自己的眼睛实在是不给力。这种距离还是看的不清。   山太爷这时大叫了一声,刚刚一直沉寂在玉门所散发的香气之中,他突然的一声,吓了我一跳。然后山太爷慢慢地站了起来,回头不知道和我们在嘟囔什么,一边说还一边比划。说完就向门内走去。   我们几个也赶紧起身跟了上去。一进门,里面又是一条较长的玉道。这虵王还真是拿美玉当板砖使啊。风干鸡所说的“玉龙脉”是有多大?经得起虵王这样的折腾。采玉也是一个绝对的技术活,中国古代采玉,听说都是人骑着耗牛,翻山越岭到山上找玉,靠着牲口的四蹄,把露头或半露头的玉石踏采出来。有的玉石顺山水、冰川冲到下游,途中便被人捞走了。据记载,古时在新疆和田采玉,曾以女人裸体入水捞取。相传古人认为玉为阳精,须用阴气相召,玉石才不致流失,否则难以得到美玉。后来,玉石越来越少,才开始凿山开矿,攻山采玉。在当时采到一块好玉是极不容易。   俗语说“黄金有价玉无价”,或谓玉石“价值连城”。据说秦昭王曾以15座城去换一块珍贵的和氏壁。他是没遇到虵王,要不俩人肯定能做一大买卖。一块和氏璧估计虵王连看都不看。当时虵王有这样一个玉脉那相当于一个有一个挖不尽的大金库。   我轻感慨了一声“这么多龙玉,真是瞎了,让虵王瞎猫碰上很会死的耗子了。”   夕羽惠听到后,小声的对我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没听说过有龙或者是凤栖息过的地方都有美玉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小爷您该不是又忘了吧?”说着夕羽惠还用手做出了一个龙游动的姿势,趁我分心“游”到我胸前打了我一下。然后乐呵呵的继续说道:“古代人将美玉比喻成,龙和凤的化身,相传古时每每遇到天灾,就会有龙凤下界调和,之后就会化作一块美玉落入尘间了。”   玉璧所散发出的那种浅浅而又清亮的亮光,将玉道照的还算清楚。我心想:这虵国还真是一个科技国度,尼玛用这种龙玉做“照明”比用长明灯强多了。不仅环保,而且使用寿命更是长明灯无法比的。在中国的达官贵人古墓中常常都有传说放置长明灯的习惯,为的是让逝者在地下依然可以享受地上般的奢华。但是在民间也有这样的传说,说的是夕夜因诸仙上天,众鬼就出来觅找食物,特别是那些魑、魍、魉之类,这些平时过年过节未能得到奉敬的散鬼,更是求之不得的良同。如果鬼吹灯灭,没入黑天,它就会顺声抓人,特别是小孩半夜啼哭,老人咳嗽作声,就都会性命难保了。   都知道玉是经过千万年才形成的,它们大多来自地下几十公里深处的高温融化的岩浆,这些高温的浆体从地下沿着裂缝涌到地球表面,冷却后成为坚硬的石头。在此过程中,只有某些元素缓慢地结晶成坚硬的玉石,且它们的形成时间距离我们非常遥远。这种东西比人类的诞生还早,而且长时间的深埋于地下,是它具有了很多矿物质元素,不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而变化。所以用这种“龙玉”做“灯”那估计人没了,这个“灯”还亮着。   这条玉道乍看上去和我们刚刚进入玉龙脉时所走的玉道没什么两样,但是仔细的看上去,可以发现这里的玉道要比刚才的那条宽出了不少。我们几个并排着走估计都能余下好几个位置。小家伙被夕羽惠领着一蹦一跳的向前走,让原本应该紧张的气氛一直很松弛。   我疾走几步来到了风干鸡的跟前,问道:“小哥,咱们这是跟着他到哪了?没什么危险吧?”   他冷冷的回答说:“龙宫……”      第六十九章 另一条玉道(二)      风干鸡说这话的时候很随便,看不出他神情有何变化。夕羽惠大概也听到了他的话,停下脚步回头朝我笑了笑。我反而有点懵了。怎么这样就进了龙宫了?我曾经在我们这一路上,想到了无数种,我们进入龙宫时的场面,各种血腥或者惨烈的场面我都想到了。但是眼前这种场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是不是也太不合逻辑了?进入龙宫的方式只能说太平淡了。没有流血,没有打斗,甚至没有任何的阻碍。   就在这山太爷的带领下我们就进入了传说中的龙宫了?这听上去有点不太靠谱。再说山太爷怎么就知道我们要去龙宫?最关键的是为什么山太爷可以堂而皇之的随意进入龙宫,我脑子还是有点迷糊,也许是幸福来的太突然了。按理说虵王这种处心积虑的人,应该会防止外人进入,在通往自己大殿之中的路上,设计各种机关才对,没想到我们就这样毫发无伤的进来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该不是风干鸡他记错了吧。   于是我很疑惑的问道风干鸡:“小哥,你怎么知道这就是龙宫?咱们这就算是进龙……宫了?”我有点迟疑。   风干鸡朝我点头说道:“刚刚我们在玉门旁边,你没有看到上面所刻制的画面吗?咱们现在的确是在龙宫之中了。”   我呆滞的摇摇头,对他说:“刚才我真没有留心玉门上画的东西,再说那玉门离我还有一段距离,我看的也是不清楚。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   他停下了脚步,对我说道:“玉门四周有四幅不同的画,分别画的是,一条头中分别长有两角的巨蛇在森林里腾空而起,疯狂的吞食着一些张牙舞爪挥舞着手臂的人。这些人有一个奇怪之处,就是在门画种统统都没有画上腿,上半身下面只画有一个细细的东西做支撑,笔直的立在原地,任意的被巨蛇宰杀;然后下一幅,是一个身高异于众人的首领,背后插着一面角形旗,在领导着人们奋勇的抵抗,这个人的腿扭扭曲曲的从下而上,但是其余的人任然是那样只有上半身的活动,下半身完全没有任何形态,还是那样的一笔带过。双方厮杀的异常惨烈。人们有的被蛇咬死,有的正在被巨蛇吞入腹中,还有的被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伤到,瘫倒在地上,表情异常的痛苦,整个下半身突然就消失了,看起来和前面的刻制之风完全迥异,就像是故意没有被画上。而那只巨蛇全身也都爬满了人,人在蛇的身上就像一个个小蚂蚁而已,有的人拿手里的东西刺向蛇,有的人甚至伏在蛇身之上,直接用嘴啃食。密密麻麻的几乎要将蛇包住;第三幅是,那个身高异于常人的首领,站在蛇头之上,双腿居然弯弯曲曲微分站稳,手持一把角旗利刃刺中了巨蛇的头部,然后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最后一幅是,这些人在朝一个人身蛇首的人顶礼膜拜,而那个人的头上就挂着一个蛇形的顶冠,顶冠上的蛇张开大嘴露出了两颗异于它身体形态的侧牙。”   “中间还有一幅画。”夕羽惠接着话说道。   我于是又说道:“别卖关子了,中间画的什么啊?”   她一字一字的对我说:“一个张开大嘴的巨大蛇头,然后一群人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漠然的朝蛇嘴中走去。”   光是听她说,我就吓得够呛。这意思是,凡是进门的都是进了蛇嘴了?那这不就是送死的意思吗!我想到这马上快走几步赶上前面的夕羽惠他们,生怕一会趁我不注意,突然又出什么变故。   看样那副门画还是在刻画的虵王的功绩。但风干鸡所说的那些没有腿的人是怎么回事?说来也奇怪,我们这一路似乎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虵国人的信息,就连我们从水凌门进入虵国之后,除了遇到那些血尸之外,一点“人”的痕迹都没有发现。如果那些血尸也算人的话。虵国就像从来没有人生活过一样。还有门画中那条巨蛇,难道那条长角的巨蛇就是龙?   那也太扯了,自古龙都是祥瑞之物,我国古代传说中的灵异神物,亦乃万兽之首。传说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若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鹰,能走亦能飞,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云吐雾,兴风降雨。《山海经》中记载,“夏后启、蓐收、句芒等都‘乘雨龙’。另有书记‘颛顼乘龙至四海’、‘帝喾春夏乘龙’,在《尔雅翼》中说道∶龙者鳞虫之长。王符言其形有九似∶头似牛,角似鹿,眼似虾,耳似象,项似蛇,腹似蛇,鳞似鱼,爪似凤,掌似虎,是也。其背有八十一鳞,具九九阳数。其声如戛铜盘。口旁有须髯,颔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头上有博山,又名尺木,龙无尺木不能升天。呵气成云,既能变水,又能变火。”前人们将龙分为四种:有鳞者称蛟龙,有翼者称为应龙,有角者称虬龙,无角者称螭龙。   我国目前发现的最早的龙形图案来自于8000年前的兴隆洼文化查海遗址,发现过一条长约19.7米、用红褐色石块堆砌、摆放的龙。   古时帝王更是被称作龙的化身,伏羲女娲均是人首蛇身。“蛇身”即蛇形纹身,传说是古越族习俗。后世帝王不再纹身,但黄袍上的龙还是细长蟠曲的蛇形之身。帝王们也被视为龙的化身。这样一个高大的形象,丝毫不能和刚刚风干鸡所说的那种“宰杀”平民的巨蛇相较了。   虵王到底是蛇首人身还是人首蛇身,怎一点一直让我们都十分困惑。从水凌门到刚刚的玉门,描绘的都是一个蛇首人身的东西,这和我们得到的消息恰恰相反,难道是虵王的形象被有意的歪曲了?还是大家得到的消息都是不真实的?   于是我问道夕羽惠:“是不是我们一直都把虵王的外貌搞颠倒了?这一路上咱们两次经过‘门’,门上所记载的都是蛇首人身,这和我们得到消息怎么正好相反呢?”   夕羽惠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大家听到的都是传说,传说本来就和事实会有很大的出入,经过这千百年的口口相传,被错误的传下去是很有可能的,没必要太在意,反正咱们现在的确是已经进入龙宫了。后面的事情就不能听传说了,而是由我们亲眼去见证了。”说到这我发现夕羽惠的眼神变得坚毅起来。   想想她多年以来一直背负着家族生的希望,或许压力都会在这次“龙宫”之行后得到释放吧。她来的目的就是找那颗“龙牙”,刚才的门画上也确实记录了虵王头顶龙冠的传说,而且龙冠之上的那张嘴怪蛇的侧牙,很可能就是她要找的东西。多年的夙愿就在眼前,换成谁心里恐怕都难以平静,但是夕羽惠脸上的神情却异常的轻松,丝毫看不出她内心的波动。   我们一直向里面走去,山太爷走在最前面,没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我们,好像怕我们忽然不见一样。   走着走着,我看到前面的山太爷停了下来,在前方等着我们。风干鸡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快点过去,然后我和夕羽惠就跟着他身后跑了过去。山太爷见我们过去,随即拉着我们向旁边一转,我们也马上跟着照做。只见这时,我们眼前的玉道,不再是那种笔直的样子,而是弯弯曲曲的一直向前延伸,玉道也突然变的狭窄了。只有大约两个人并排走的程度了。我向后一看,后面竟然变的一片漆黑,完全不看到任何东西。   奇怪的是,这里的“龙玉”不在是发出那种淡淡的光亮,而是一种深暗色,完全没有了那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了,那股淡淡幽香也无处可寻。周围取而代之的都是一盏盏“龙玉”包裹的玉灯,玉灯的色彩和龙玉几乎没有差别,在火苗的映射下,散发着幽绿色昏暗的光。这些玉灯看起来并不旧,灯体没有灰尘甚至非常干净。就像刚刚制好的一样。时不时的还有小水珠滴落,滴滴答答的作响。大概因为那幽绿色的光,使我感到整个玉道都有点阴森的感觉。就像来到了所谓的“地府”。几乎是每隔几步就有一盏,将这里向深处都被照的很亮。我伸出手,向前比划比划玉灯的大小,不多不少正好有我两个手掌的大小。它们样子的确有点让人不舒服,是一条条形态各异蛇的样子,这些玉蛇雕刻的十分精致栩栩如生,它们有的盘起身子,有的站立而视,有的向后缩身做出攻击状,甚至还有一些在模仿人的姿态,而且神态描绘的惟妙惟肖等等。但是这些“蛇玉灯”都有一个相似的地方,就是每条蛇,都是有两个那种肉刺状的东西长在头顶,而且蛇的嘴巴都是张开的。灯芯就是从蛇的嘴中吐出。看上去就像蛇在喷火一样,再配合上周围昏暗的亮光,样子着实有些骇人。   “难道这些就是长明灯?”我惊讶的问道他们。   风干鸡点点头。得到他的回答我有点不淡定了。真没想到长明灯这种东西是真的存在的。曾有一些书籍记载了长明灯的制作方法,大概意思是:长明灯是双层结构,里面的一个容器内装灯油,灯芯用醋泡制,外层装水,用以冷却灯油;这是个伟大的发明,因为油灯消耗的油主要不是点燃了,而是受热挥发,醋泡过的灯芯不仅能保持低温,油坛外面的水也可以有效阻止油温上升,但是长明终究是理想中的愿望;在北京定陵的发掘中,陵墓正殿有一口青瓷大缸,内盛蜡质灯油,还有一个灯芯,这就是长明灯了,但是显然这盏灯在陵墓封闭后不长时间就熄灭了,原因是密闭的陵墓中缺少燃烧所需要的氧气。   长明灯不仅在中国古时十分盛行,就连西方也是十分风靡。根据古埃及、希腊和罗马等地的风俗,死亡的人也需要灯光驱逐黑暗,照亮道路。因此,在坟墓被密封前,习惯于放一盏灯在里面。而富贵荣华之家就要奢侈一些,放上一盏不熄的灯,永远为死者照亮。   公元527年,叙利亚处于东罗马帝国的统治,当时在叙利亚境内的东罗马士兵们曾发现,在一个关隘的壁龛里亮着一盏灯,灯被精巧的罩子罩着,罩子好像是用来挡风的。根据当时发现的铭文可知,这盏灯是在公元27年被点亮的。士兵们发现它时,这盏灯竟然已经持续燃烧了500年!但是长明灯基本都是制作工艺较为简单的材料,向这里这种把长明灯和精致的雕刻相互结合的手法,绝对是万分的罕见。这对工匠技艺的要求用精益求精来形容都不足为过。虵国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国家?再次激起了我内心的好奇,这样一个科技高度文明的国家怎么就会在各个典籍中毫无踪迹可查?   山太爷还是走在了最前面。夕羽惠可能看出了我有点害怕,微笑着悄悄的和我说:“大男孩,要是紧张就抓好姐姐的手。”然后伸出了另一只手领着我的手。我又看到了那个小呆呆兽,那种朝我不屑一顾翻白眼的表情。而且不等我说话,小家伙就一转头不再看我了。   这个玉道弯曲的程度就像是天然形成的一样,每一个弯曲的角,都有一个自然的弧,根本不像是经过人工打磨的。我们越向里走,感觉水滴声越是频繁,就像是下小雨一样。气温也逐渐有点降低了,身体自然的感到了一丝凉意。我伸手摸了摸周围的玉璧,一股透心的寒意直刺心底,不由的让我哆嗦了几下,把身上的那块古玉也震了出来,打在地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滚到了前面的一段距离。回声一直响了三次才戛然而止。   大概是我刚刚哆嗦滑稽的动作有点夸张,惹得夕羽惠和小家伙呵呵的笑声。这玉璧和我们刚才所走的玉璧应该都是“龙玉”,怎么反差会如此之大?手上都是极小的水珠,看起来有点像是蒸汽那样留下来的。我愁了那个小家伙一眼,那小东西又朝我翻白眼,气得我气不打一处来。我扭过头不在理他,向前快跑几步捡起古玉。   只见这时山太爷也被古玉碰撞声吸引,向后看了过来。然后慢慢地朝古玉走了过来。我拿着古玉呆呆的看着山太爷,山太爷同样也是呆呆的看着我。腮上的两团肉都快扭在了一起,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我下意识的把古玉揣回了兜里,然后踮起脚拍了拍山太爷,做了一个继续走的手势。他还是愣了几秒钟才一边摇着大脑袋,一边摇摇晃晃的向前而去。我又掏出古玉,确认一下是否刚刚被跌坏了,再确认无误之后,马上又将它揣回兜里。这里的这些“龙玉”的硬度我也见识过,万一要是古玉被我刚刚出洋相的跌坏,那我估计回家也要被赶出家门了。   这时夕羽惠突然问道我:“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有什么变化了?”   我立刻警觉起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夕羽惠拍了我一下,说道:“你瞎看什么呢!你不觉得这里的玉道变了吗?而且你看看那些长明灯是不是和刚刚有些不一样了?”   “你别吓唬我,难道那些小玉蛇会自己动吗?”说完这话的时候,我马上啐了几口,生怕我这乌鸦嘴有灵验了。说道玉道变了,似乎还真有那么一点看上去和刚才我们刚进入时有点差异。但是具体的差在哪,我也不知道。只觉得周围的玉璧在那种灯光的映衬下,细细的看去就像要合在一起,让人感到有似压迫感从中而来。   “你仔细看看,这些长明灯是不是比咱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小了?”夕羽惠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左上方的一盏玉灯,那是一条身体翻滚着样子的蛇。好像就是有点比刚才的小了不少,蛇的神态都不是那样清晰可辨了,多少有点模糊的感觉。在玉璧上所占的位置也明显不一样了,比刚刚小了不少。我于是伸出自己的手掌再次丈量一下,看看这东西究竟小了多少,也好判断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和刚才进来时有什么差别。   “一个;两个。”怎么还是两个手掌大小!我呆滞的看着,自己眼前伸出的两只手,不禁头皮发麻,难道说,是我们也变小了……      第七十章 另一条玉道(三)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揉了好几把,又向那个玉灯看了看,确实是比我们起初进来的时候小了不少。然后又伸出手掌丈量那玉灯的大小,尼玛!怎么回事,还是两个手掌的大小。   我忙拉着夕羽惠,一脸茫然地说道:“这灯明显变小了,为什么我用手丈量的还是两个手掌?难道是我们也变小了?”   可能是说话声音有些大,风干鸡和山太爷也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我们。我赶忙向风干鸡挥挥手,让他快点过来。他也警惕的先是看了看四周,然后才朝我们跑来。   我把刚才的事情又和他说了一遍,风干鸡愣了愣神儿,然后才走到了玉璧的旁边,细细的看着那盏玉灯,对我们说:“人不可能突然之间身形就会变小,再说看枭阳对这里的熟悉程度,肯定不止一次从这里经过,他的身形没有变化说明这里并不会使我们身体变小。更不会现在变小,出去这里的玉道就会突然变大变回之前的样子。人在死后,可能会因为水分的蒸发或者是肌肉的萎缩,亦或是身体内钙质的流失,使骨骼的变的不再坚硬,这些都会导致尸体会变小。但是人只要在活着的时候,是完全不会发生身体变小这种情况。人的各个生理机能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行,这时我们在收到外界影响的情况,只能是外在的感觉器官。身体的内部器官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生长的,你想想你的身体内的器官,通过很多年才发育完全,会突然之间就变小吗?这种情况是完全不符合,最基础的科学理论解释的。”   他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玉道内的时间流动变快,现在的时间可能在倒退,所以导致我们的身体会发生变化。”   风干鸡的整段话,我听的最清楚的地方就是,只有人死后才会变小。对他后面的那一堆解释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我有点迟疑的对他说:“小哥,你的意思是咱们现在都挂了?咱不科学解释行不行?这一路上你见过有那件事可以正儿八经的用科学解释的?要是一切都能解释,咱们也不用来这了。”   风干鸡没说话,还是看着那些玉璧。我看他不说话,于是更慌了。接着说道:“你看看这地,阴森森的还泛着绿光,多瘆人。就像咱们到了地府一样。就差遇到牛头马面了。”说完话,我才反应过来,马上又是“呸呸”啐了几口,说道:“百无禁忌,百无禁忌。”   夕羽惠看了看风干鸡,对他说:“即使是时间发生改变,我们的身体应该也不会变。按照相对论的说法,时间发生改变的是,超速的人,而不是外界,我们一直按着相同的步速行走,所以不存在‘超速’。因为现在高速粒子,虽然没超光速,但这些高速粒子时间上确实在变慢,而我们根本就不会受到影响,如果说超光速,就是时间倒退,那倒退的也只有超过速的人,也就是我们会反老还童,其实所谓的时间倒退,也不过是物理定理和时间的关系变的反向罢了,未必是你想的那样,会回到过去。从粒子角度上看,过去的你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你,因为构成你的物质已经随着新陈代谢被替换掉了,这种返回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我就像听天书一样,完全不懂夕羽惠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傻傻地问道:“咱们还穿越了?”   夕羽惠哈哈的大笑起来,说道:“小爷你平时电视剧看的有点多了。有空多看看书。”   他们俩说的都说的太玄了,难道这条玉道会让我们能穿越回虵国的年代?这完全不靠谱。想想自己都觉得好笑。   山太爷这时在前面又开始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不停的向我们挥手,示意我们快点跟过去。   我轻轻向他们指了指山太爷,有点不耐烦的对他们俩,说:“咱们从到这,然后进玉道。完全都是跟着他在走,这东西万一起什么歹心我们怎么办?你们就没想过为什么这东西对这里这么熟悉?”我在心里暗骂道,山太爷这孙子,该不是想领着我们去找虵王领赏吧?   夕羽惠很鄙视的撇了我一眼,我忙说:“哎,小惠惠你还真别瞅我,你不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这不是也为了大家着想。我从刚刚看到他们,在哪弄那个什么仪式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再说这些东西是不是对虵国有点太了解了?”   夕羽惠倒是没摆我,那个一直在一边打酱油的小呆呆兽,却伸出长臂一下就扇到了我的脖子上,力气用的倒是不小,我整个人直接被打倒,身体贴在了玉璧上。整个身体都想贴上了大冰块一样,我赶快往后退了几步。   也许是退得太着急,一下又撞上了夕羽惠。她让我撞了一个突然人差点跌倒,幸好小家伙扶了她一下。我忙站起来朝她赔礼。夕羽惠却是丝毫不搭理我,马上一俯身,后背就贴上了玉璧上。   “你干什么呢?那东西很凉。”我忙告诉她。只见她前跑几米,又后跑几米的在玉道内来回窜了几趟,一步步的长丈量玉道的距离。我才明白原来她是在对比玉道的长度。风干鸡看大她的动作,也“哦”了一声,然后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夕羽惠又回跑到我们身边说道:“原来我们都想的太复杂了。在这里并不是我们变小了,而是这里的玉道不知不觉中变的狭窄了。几乎是每一小段就会变窄一点点,如果不仔细观察就会毫无察觉。这里的昏暗的灯光也是迷惑我们的关键所在,通过这些‘龙玉’内部的特殊质地,灯光会被来回的反射,映在玉璧之上。玉道变的越来越窄,反射的频率也就随之上升,而所映在玉璧之上的光,就会使玉璧上的东西看起来有些‘重影’的效果,从而造成了一种视觉误差。我们的肉眼就会以为玉璧上的东西变小了,但实际上只是我们的眼睛欺骗了我们,也就是说,我们看到玉壁之上的这些物体的大小,其实是我们的眼睛在被诱导之下,向我们撒的一个真实的谎言。”   风干鸡也是赞许的点了点头。问题解决了,我们也不用担心两边的玉璧会突然合在一起。更不用担心不小心玩穿越了。   于是我们也放心的继续跟着山太爷向前走。山太爷站在前面似乎是有点等得着急了,居然在原地兜起了圈子。见我们跟上他并没有走,而是还在原地不停的走来走去。   我向前张望了张望,玉道的前方不远处好像有一个出口,有一些较之玉道中稍亮的灯光从前面的方向打进了玉道中。我心中大喜,终于可以从这里出去了,但转念一想,也许外面还不如这里,心情又复杂了起来。   这时,夕羽惠突然用极其轻的声音,对我们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这里好像一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第七十一章 另一条玉道(四)      “你……你也有这种感感……觉?”我吞吞吐吐的对她说道。   其实不用夕羽惠说,刚才在拐进这里玉道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背后总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但是,那时候我只是以为是自己的疑心病太重,或者是这一路上遇到的怪事太多,才让自己变的如此多疑。并没有深想,所以我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就连夕羽惠也这么说了,看来不是我多疑,而是自己太大意了。现在玉道变的如此之窄,要是这里有什么机关,亦或者是突然冒出什么“珍惜野生动物”,那我们就只有等着,被一窝端的份了。连跑的机会都没有。我越想身上的冷汗就越多。   风干鸡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看我们,只是淡淡的放下了一句:“我刚才已经看过了,这里没有什么危险,都别多疑了。咱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听完他的话,夕羽惠脸上变的不解起来,一副很诧异的样子。嘟着小嘴对他说:“如果当有一双眼睛从背后盯着你的时候,会产生一种生物电,被盯着的人身体就会由于周围磁场的影响,将这种生物电,转换成信息反馈给大脑。这里的这些‘龙玉’应该会使周围的磁场变的更加敏感。你作为一个军人,哪怕不能确定有没有‘眼睛’在盯着我们,那也不太可能会什么感觉都没有吧?”然后将右手搭在了我的肩上,又说道:“连咱们队伍里,一向反应迟钝的人都有察觉。唉,你居然都没感觉。”说完耸了耸肩,做出一个很无奈地表情。然后拉着我,继续向前走去。   夕羽惠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是说的是那么一回事。我的确算是里面反应最迟钝的了。而且也是从来没经过什么特殊的训练。连我都有所察觉的事情,风干鸡会毫无察觉?这也太奇怪了!我们从开始进腾龙山,到后来从水凌门进入虵国,风干鸡的各种变现都优于常人。而且他又极其的神秘,好像是除了四爷之外,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底细。我的印象之中,他是一个很谨慎的人。遇到可能的危险时,绝不贸然处理。   但是现在,我和夕羽惠都察觉到我们的身后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他却很简单的告诉我们这里什么危险都没有,难道真的是我和夕羽惠太多疑,太担心了?还是风干鸡有什么事情,在故意瞒着我们?   突然,夕羽惠在一边轻轻抓住我的手,我吓了一跳。她慢慢的,把我的手引到了我腰间短刀所放之处,然后象征性的将我的手放在了刀柄上,朝我点了点头。通过多次患难后培养的默契,我明白她是想告诉我这里可能有危险,让我提高警惕。但是又把说出来,会使风干鸡变的尴尬,所以才这样为之。   我也冲她点了点头。然后整个人都努力精神起来。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的注视这四周。不知道为什么,风干鸡的那句话丝毫没有让我安心,我反而更加的紧张。那种被盯着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强烈。就像有什么东西伴着我们一起在行动一样,将我们的每一步都尽收眼底。   我注意到那个小呆呆兽这时也变的很安静,头一直向前面看着,而不是像刚才那样摇头晃脑的转来转去。这个小细节,让我的心“怦怦”直跳,搞不好我们真的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风干鸡和山太爷在那处亮光的地方停了下来,我和夕羽惠则加紧脚步跟了上去。这里的玉道已经变的越来越小了,山太爷在最前面几乎要把那道光遮住了,身体的宽度仅比玉道窄那么一点点,几乎不留任何的缝隙。风干鸡在他的身后半蹲在那里,望着我们俩个人。   也许是走的太急了,我脚下一滑,一跟头摔倒在地,身体没停下来,直接滑到了风干鸡的旁边。我缓了缓神儿,还没等我站起来。就听到了一阵空鸣般古怪类似笑声的声音,隐隐约约若隐若现的从我们身边传来。   我吓得直接不敢动了。我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风干鸡。只见他还是那样淡然的神情,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见我看他,伸出手将我拉了起来,随即又恢复了那种表情。   “小哥,你刚刚没有听到什么怪声?”我疑惑的问他。   他只是简单的摇摇头,然后说道:“什么都没有。”   “就是那种和笑声一样的声音。没有听到?就是从这周围穿过来的。”说着我还向他比划了比划。   风干鸡连看都不多看一样,又重复了刚刚的那句话:“什么都没有。”   夕羽惠这时也已经到了我们旁边,眼神略带呆滞的看着我。   我又问到她:“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从这周围传出来一阵有点像笑声那样的声音?”   我本来以为能从她这里得到肯定的回答,谁知连夕羽惠都摇了摇头!疑惑的看着我说:“没有啊,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   我整个人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心里打起鼓,这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刚刚那笑声虽然不明显,但足以引起我们的关注了。为什么他们俩个人都没有听到,单单是我自己听到了这个笑声?难道真的是我太紧张,从而产生幻听了?   夕羽惠走到我的面前说道:“别傻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估计是又幻听了吧。是不是太紧张了?,可能是你身体过分的紧张,使大脑听觉中枢对信号错误加工了。正常人的听觉将内外部的声音信号正确地向听觉中枢传输,你可能由于听觉中枢出现障碍,将声音信号歪曲或夸张,甚至按你自己的主观意图加以改造,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大脑错误从记忆中提取声音信息,并放大也会导致幻听。小爷,刚刚在想什么好事情呢?居然还能听到笑声”说完还是那样可爱的冲我笑了笑。   风干鸡又接着话,对我说:“回去的时候去医院看看吧,总是这样会发展成精神衰弱,慢慢地就会变成精神分裂。在疾病的症状发展初期出现,早期可出现少量的、较单调的幻听,日后随病程和病情发展、幻听量逐渐增多、幻听内容逐渐丰富。开始时,可能对凭空而来的声音半信半疑,但随着幻听量的增多和内容的丰富,以至于你自己会将形象逼真化,最后就会对幻听丧失了自我认识能力。这一路上,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幻听了。”他的语气很平常,但是显得很关切。   被他俩这么一说,我的心也就放下了。果然还是自己太紧张了。原来那些笑声是我自己幻想而成。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居然把笑声想的那样古怪。心里还想着,夕羽惠这次看到我出洋相,居然没放声的笑。突然变的有“良心”了。   山太爷这时挪动了一下身子走了出去,我们几个也陆续跟了出去。夕羽惠的脚刚刚踏出玉道,山太爷又转身快速来到了玉道口的旁边,朝着玉道的方向,双腿跪地,身子完全的展开伏在地面上,两只长臂直直的搭在了前面,就像刚刚我们在进玉道之前,那些山爷爷们所做的一样。就像是在对着玉道行某种古老的礼仪一样。   但是他随后的动作,却大大的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第七十二章 永别      只见山太爷站起身子,快速的又从玉道撤了出来,然后挪了几下步子来到我的面前。眼睛直直的看着我,看得我心里都发毛了。   然后只听“啪”的一声,尼玛山太爷直接跪在了我和风干鸡的身前。我脑子一下就乱了,不知道如何是好。山太爷就像刚刚朝玉道行礼的动作一样,又朝着我们做起来那套礼数。我还风干鸡,包括旁边的夕羽惠,全部都愣住了。三个人完全傻了眼。风干鸡看向夕羽惠,眼神中带着疑问。夕羽惠也傻傻的瞪着我们两个,眼神里全都是疑问。   我估计,难道这山太爷是想谢谢鸡哥刚才帮他斩杀了那个“肥仔”,于是我就小心翼翼的慢慢挪动几步,不想受山太爷这般敬重。再说又没我什么事,我可受不起山太爷这种“大礼”。   但是不挪还好,一挪步子,山太爷迅速的抬起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旁边的那个小呆呆兽,一把就把我推了回去,而且盯着我,眼神里告诉我说:“你他妈的别给我乱动,再乱动爷就废了你。”   我见走也不是,于是硬着头皮又站了回去。这下我更心慌了,他这是要闹哪样?如果是谢恩,风干鸡杀的“肥仔”,也不管我的事,干嘛还要朝我也施大礼?一个堂堂山大王,怎么会朝我们这些可以被他轻易碾死的人,行这样重大的礼数?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刚刚他们那种血腥的表现我还是历历在目的。我看看风干鸡,他的表情已经从刚才的诧异,变为了现在的漠然。我实在不能理解他这表情的含义。更不理解山太爷为什么单单朝我们两个施礼。   山太爷磕了好几个响头,我腿都吓得哆嗦了,左腿一软直接半跪了下去,还好风干鸡看我撑不住,一把将我扶住,那我就要和山太爷对拜了。   一会儿,山太爷终于站了起来。然后不出我所料,又叽里呱啦的发出一种刺耳的声音,肯定是想和我们说什么。我也听不懂,就只是猛地点头。山太爷也学着我的样子,一样的朝着我们不停的点头。   夕羽惠从后面,用手拍了我的头一下,对我说:“别闹了,他好像在和我们告别呢。”   我轻轻的问道她:“刚刚他是怎么回事?干嘛向我们俩个施礼?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却把你给忘了。唉……”   夕羽惠的小腮嘟着,眉头皱了起来,连眼睛也微微的眯上,不等她说话,我就说到:“别装有文化的了,你也不知道?”   她耸耸肩,做了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此时,我们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风干鸡。风干鸡只是扫了我们一眼,然后放下一句:“抓紧时间吧,不要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太多的时间。”随即转身向前面走了。   夕羽惠轻哼了一声,带着怨气说到:“他真的很招人讨厌。”我看着好笑,又不敢笑。不巧被夕羽惠看到,她用力戳了我胸口一下,说:“笑什么笑,你比他还讨厌!”   山太爷还是在不停的说啊说啊,风干鸡则是站在离我们不远处的洞口。我们现在其实已经出了玉道,前面的亮光是通过那个洞口照射而来,大概也就是几米高地样子。这里是一个圆弧形的设计,四周并不宽,整个弧形就像被拉长了一样。周围的石壁被打磨的十分的光滑。但是没有过多的修饰。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小走廊一样,连着玉道和前方的洞口。   刺耳的声音终于停止了,山太爷看了看我们,然后招手将小家伙唤了回去。呆呆兽一边朝山太爷的方向走,一边回头看着夕羽惠,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很不情愿的才走到了山太爷的身边。这时,夕羽惠快跑几步,来到他们俩的跟前。突然弯了弯腰抱住了小家伙。头靠在他的头上,小呆呆兽也抱着夕羽惠,嘴里还发出了“呜呜”的刺耳声音。看样子是哭了。夕羽惠伸手慢慢地摸着他的头,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场面看起来特别的温馨。看得我眼睛也有点酸了,没想到在这里连这些“孩子”都这样重情义。真的是让我感慨万千。   夕羽惠慢慢地松开小呆呆兽,但是小家伙死活抓着夕羽惠不撒手。“呜呜”的声音更加刺耳了。山太爷从后面一把就将小家伙拉了回去,小东西张牙舞爪的想拼命往前跑,但都被山太爷拉住了。夕羽惠从兜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塞给了小家伙。小家伙看着她慢慢地就不哭了。   山太爷再一次的看了看我们,然后转身拉着小呆呆兽就向玉道里往回走。他转身的那一瞬间我注意到,他的脸上有东西划过。也许是哭了吧。小家伙走在山太爷的身后,他几乎是每走一步就后头看看夕羽惠,夕羽惠一直站在那里保持着那种迷人的微笑,看着玉道里德一大一小,但是她眼里的泪花已经在不停的滚动了。直到玉道中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她还是久久的站在那里。之后她才告诉我,她想在分别的时候对方记住的是她的微笑,而不是她的眼泪。   如果没有山太爷给我们带路,我想我们能不能活着到“龙宫”都是问题。虽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他对这里如此熟悉,但是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刚刚不经意掉下的那一滴泪,也已经说明了很多很多。也许山太爷知道我们这一行,很可能是有去无回的路,刚刚的那一别,也许就是永别。就算我们活着从这里出去,今后估计也不会在来到这里了,同样又是永别。这种离别不在意生死,而是一种必然。命运也许注定了我们不会再见面。   我试着拉了夕羽惠几下,但是人还是那样呆呆的站着。也许她比我更能体会到什么叫做永别吧。这么多年为了破除宿命的纠缠,想必她所承受的应该是我们常人无法想象的。每天都活在恐惧之中,战战兢兢。又不能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别人。或许她真的除了亲人,已经没有什么朋友了。现在却连亲人也一个个的离他而去,那种痛苦可想而知。   “该走了,他们走了,你还有我们。别怕,小爷以后照你。”说完我冲着夕羽惠憨憨的笑了。   她突然扑进了我的怀里,放声的哭了起来。风干鸡回头看了看我们,然后叹了一口气,又转身望着前面。   就这样她一直哭了好久,直到再也哭不出声音,才慢慢地转过身,身体背向着我们在整理。我站的腿都有点木了。她这突然一抽身,我差一点歪倒。   鸡哥这时也缓缓的对我们说:“你们过来看看这个……”      第七十三章 龙宫      我拉着夕羽惠走到了洞前,前面透过的是刺眼的阳光。大概是在玉道昏暗的光线下待的时间太长,突然被太阳一照,眼睛很不适应,根本张不开眼。我只能低下头。   风干鸡对我们说道:“别着急,现在应该是旁晚了,先休息休息吧。大家都累了。明天一早我们再出发。”说完就坐在了洞口的一侧,双腿盘坐这开始闭目养神了。   我见夕羽惠眼睛还红着,就督促她先去将就着睡一觉。我精神状态最好,所以来给大家守夜。他看了看我,也没说什么,就从背包里抽出了睡袋。说是守夜,其实守夜我也就是起到一个报警器的作用,真有什么危险,我的任务就是快速向他们两人“报警”,处理危险还是要靠他们两个。   “你也睡吧,这里很安全。”风干鸡的声音从洞口传了过来。   我对他说:“小哥不能大意了,咱们自从来了云南,哪次晚上休息能睡个安稳觉?几乎次次都遇到麻烦。”   “你听我的就是,这里绝对安全。今晚好好休息,可能明天之后就要永远的睡觉了。”说完风干鸡不再理会我。无论我怎样问他,他都之口不提。大概是想让我今晚睡好觉,也许明天等着我们的可能是九死一生。   我见这样,索性也就直接走到一个角落,靠在墙上呼呼大睡而去。这一觉睡得格外的踏实,也格外的香。我甚至没有做梦,早晨的晨光打在我的脸上,我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这时,眼睛对阳光的排斥几乎没有了,只是眼睛还是微微的有点酸。   风干鸡还是那样倚墙而坐,看起来已经是醒了,双手背在脑后,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看到风干鸡这安逸的样子,脑海中晃过了一个身影,我突然对这个身影有点陌生的熟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突上心间,难道我以前见过他?不知道为什么,那次意外之后,我这个人就是变的对线索性的记忆特别的敏感,而且很少出现差错。但是,转念一想,风干鸡是四爷找来的,那就应该是四爷手下的一个兵,那就很可能以前在四爷的家里,我也见过他吧。夕羽惠则是站在洞口向外张望。我心想,还好,大家这次没有谁突然的失踪。心里居然有点高兴。我站起来,走到洞口向外看去,感到全身都被震撼了。   我们所在的是一处较高的位置,在洞口外处,有一条平滑的玉质小道弯弯曲曲的直通前方。映入我眼前的全景是,一条巨大的“玉龙”踩在了身下的那些零碎建筑之上。“玉龙”的长度已经无法估量了,几乎我的眼睛使劲的向尾部望去,还是看不到它的尾巴。单单就是“龙头”就足有一架飞机的大小,头部的各个部位都被刻画的栩栩如生,甚至都能看到玉龙嘴下的一条条的错综复杂的“龙须”。“龙须”的摆动也都稍有差异。“玉龙”张开大嘴,嘴里的牙齿都清晰可见。牙齿被打磨成了尖刺状,排列的煞是整齐。最前端的牙看起来较长,以至于透过“龙嘴”露在了外面。从我们这里看去,宏伟既不用说,明显的感到玉龙气势逼人。龙舌蜿蜒着向外吐出,玉龙的两个龙角,不是那种传统的鹿角,而是那种刺状尖端的角型。龙角的长度也不长。“龙眼”并非圆形,而是呈一种前窄后略宽的样子,有点像我们常说的“丹凤眼”。见气眼微斜睁大,向外凸出了约三分之一,眼中居然都有点睛之笔。使得龙眼炯炯有神。龙身之上的“龙鳞”一片一片的接连而刻,每一片都刻得十分的精细,鳞片层层叠叠,落盖而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龙身。仔细看甚至都能看到每一片鳞片上的弧线。鳞片的数量更是难以估计,看上去几乎每一片的鳞片都和周围其余的鳞片略有不同。   阳光洒在玉龙的身上斑驳陆离,加上下面腾起的薄薄轻雾,玉龙看起来就像真龙一样在扭动巨大的身体腾云驾雾,眼睛还发出了一种独特的光芒,特别惹人注意。因为我们所在的位置较高,而且离龙身也较近,所以才能看清楚这“龙”的真貌,如果是在下方的位置,突然间看到这样的巨龙,我也会以为这真的就是一条活生生的真龙!   这么一个非常宏伟的建筑傲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整个人被震撼的已经说不出话了。这“巨龙”停留在半空之上,从我们这里看去,它周围居然没有看到任何固定的措施。完完全全就是整个龙在空中。而且玉龙的雕刻手法不觉得用匠心独运都不够,简直就是鬼斧神工浑然天成。难以想象这样一条“玉龙”除了神力,又是怎样将它打造的如此逼真。可以做到即使是每一片的鳞片,都经过了精雕细琢。在对古人巧夺天工般的技艺感叹的同时,也是对这虵国的奢华的吃惊。这巨龙看上去就知道整个“玉龙”都是用龙玉而造。龙玉的稀有自不必说,而且龙玉的玉质几乎可以用神奇来形容。我们在进入玉道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就是这样一种宝玉,虵国居然可以将它奢华的打造成一条如此逼真的巨龙。不知道是虵王觉得龙玉太贱,还是就是要摆摆谱,硬是将一整条龙玉脉都用在了为所能用的地方。几乎在龙宫之中随处就可以见到这种“普遍”的龙玉。我想也许龙玉在虵国就像卫生纸一样,打折促销说不定还赠你两瓶可乐。先前也知道龙玉的打磨几乎是一件万分困难的事情,也不知道虵国的工匠是用什么东西将这种龙玉加工。但是这里的这条巨龙,却实实在在的给我们诠释了什么叫做栩栩如生。难以想象打造这样一条巨龙要花费多大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工匠们的技艺要纯熟到何种程度,才能在有生之年将这个巨龙完成。   “巨龙”身下的建筑是一种木质的古老圆顶八角屋。外形的材质看上去依然有光泽,完全不像经历了数千年的历史。这些房屋的造型看起来十分的独特,要说圆顶八角屋这种建筑在古代历史中是极为少见的。   中国古代建筑惯用木构架作房屋的承重结构。因为木构架承重结构与维护结构分开,建筑物的重量全由木构架承托,墙壁只起维护和分隔空间的作用。而且,木构架便于适应不同的气候条件,可以因地区寒暖之不同,随宜处理房屋的高度、墙壁的厚薄、选取何种材料,以及确定门窗的位置和大小。由于木材的特有性质与构造节点有伸缩余地,即使墙倒而屋不塌,有利于减少地震损害。便于就地取材和加工制做。古代黄河中游森林茂密,木材较之砖石便于加工制做。木构梁柱系统约在西元前的春秋时期已初步完备并广泛采用,到了汉代发展得更为成熟。木构结构大体可分为抬梁式、穿斗式、井干式,以抬梁式采用最为普遍。抬梁式结构是沿房屋进深在柱础上立柱,柱上架梁,梁上重叠数层瓜柱和梁,再于最上层梁上立脊瓜柱,组成一组屋架。平行的两组构架之间用横向的枋联结于柱的上端,在各层梁头与脊瓜柱上安置檩,以联系构架与承载屋面。檩间架椽子,构成屋顶的骨架。这样,由两组构架可以构成一间,一座房子可以是一间,也可以是多间。   斗栱则是中国木构架建筑中最特殊的构件。斗是斗形垫木块,栱是弓形短木,所以才因此得名。它们逐层纵横交错叠加成一组上大下小的托架,安置在柱头上用以承托梁架的荷载和向外挑出的屋檐。到了唐、宋,斗栱发展到高峰,从简单的垫托和挑檐构件发展成为联系梁枋置于柱网之上的一圈“井”字格形复合梁。它除了向外挑檐,向内承托天花板以外,主要功能是保持木构架的整体性,成为大型建筑不可缺的部份。宋以后木构架开间加大,柱身加高,木构架结点上所用的斗栱逐渐减少。到了元、明、清,柱头间使用了额枋和随梁枋等,构架整体性加强,斗栱的形体变小,不再起结构作用了,排列也较唐宋更为丛密,装饰性作用越发加强了,形成为显示等级差别的饰物。   这里的这些八角屋应该也是为木构架,其大小不尽相同。外层呈一种淡暗色,圆顶的部分看起来异常的光滑,各个屋子的排列看上去好像有点联系,但是我又仔细看了看,房屋的排列有些地方太密集,而有些地方又太松散。又让人难以琢磨。   身边的夕羽惠也被这“巨龙”深深的叹服。眼睛瞪得大大的,在看着眼前这宏伟的“艺术品”。嘴里自言自语的说:“这真是难以置信。”此时,风干鸡也来到了我们旁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洞外。   于是我问道风干鸡:“小哥,你看看底下的那些屋子是不是有些特别?”其实我想问他那些屋子是不是有某种规律,但是刚才自己看了看确实没看出什么,又怕自己问了之后,再被夕羽惠一顿数落。所以又不好开口,只能问他有没有特别之处。   “如果只是房屋,那么古代建筑的单体,大致可以分为屋基、屋身、屋顶三个部份。凡是重要建筑物都建在基座台基之上,一般台基为一层,大的殿堂如北京明清故宫太和殿,建在高大的三重台基之上。单体建筑的平面形式多为长方形、正方形、六角形、八角形、圆形。这些不同的平面形式,对构成建筑物单体的立面形象起着重要作用。由于采用木构架结构,屋身的处理得以十分灵活,门窗柱墙往往依据用材与部位的不同而加以处置与装饰,所以这样就极大地丰富了屋身的形象。   中国古代建筑的屋顶形式丰富多彩。在汉代已有庑殿、歇山、悬山、囤顶、攒尖几种基本形式,并有了重檐顶。以后又出现了勾连搭、单坡顶、十字坡顶、盂顶、拱券顶、穹窿顶等许多形式。为了保护木构架,屋顶往往采用较大的出檐。但出檐有碍采光,以及屋顶雨水下泄易冲毁台基,因此后来采用反曲屋面或屋面举拆、屋角起翘,于是屋顶和屋角显得更为轻盈。但是圆顶是极其少见的,在中原更是少之又少。只有在周边才会出现这类建筑。这类建筑应该取自‘天圆地方’一说,用以聚天地之灵气。下面的那些屋子,如果仔细看几乎是每一个都有别于其他。这些屋子的圆顶,都是在不断变化的,每一个就像是一个整体中的一部分。他们的变化为的就是突出头顶的龙。”说着风干鸡用手指向了下面一排较为密集的屋子,与另外一排较为稀疏的屋子的界限。我细细的看去,不仅是屋子的顶端有变化,而且连屋子的大小和形状都发生了渐变。屋子并不是我刚刚看到的圆顶八角屋了,而是慢慢地变为了一个有点尖的方顶,屋子也从八角变的线条轮廓带有几丝弧状,看起来变的十分柔和。如果不是找到了那个结汇出,恐怕我们很难看出来。   随后,风干鸡继续说道:“我国的古代建筑多以众多的单体建筑组合而成为一组建筑群体,大到宫殿,小到宅院,莫不如此。它的布局形式有严格的方向性,常为南北向,只有少数建筑群因受地形地势限制采取变通形式,也有由于宗教信仰或风水思想的影响而变异方向的。方正严整的布局思想,这种思想主要是源于中国古代黄河中游的地理位置与儒学中正思想的影响。建筑群的布置总要以一条主要的纵轴线为主,将主要建筑物布置在主轴线上,次要建筑物则布置在主要建筑物前的两侧,东西对峙,组成为一个方形或长方形院落。这种院落布局既满足了安全与向阳防风寒的生活需要,也符合中国古代社会宗法和礼教的制度。当一组庭院不能满足需要时,可在主要建筑前后延伸布置多进院落,在主轴线两侧布置跨院。曲阜孔庙在主轴线上布置了十进院落,又在主轴线两侧布置了多进跨院。它在奎文阁前为一条轴线,奎文阁以后则为并列的三条轴线。至于坛庙、陵墓等礼制建筑布局,那就更加严整了。这种严整的布局并不呆板僵直,而是将多进、多院落空间,布置成为变化的颇具个性的空间。像北京的四合院住宅,它的四进院落各不相同。第一进为横长倒座院,第二进为长方形三合院,第三进为正方形四合院,第四进为横长罩房院。四进院落的平面各异,配以建筑物的不同立面,在院中莳花植树,置山石盆景,使空间环境宁静宜人。   但是,这里的布局是一种十分特别的上下腾龙的格局,风水中又叫做‘龙腾龙’。这里的主轴就是半空的玉龙,周围的一切的建筑都是依照玉龙来造。就连这底下房屋的走势,也完全根据头顶的龙宫所建,也就是说虵国人在地上,人为的又修了一条龙脉!这条龙脉就是按照玉龙脉走向而定,两条龙脉相辅相成,地气与龙气交相融合。地龙腾升龙,这是一个很绝的风水走势。龙宫的正宫悬在平常的房屋之上,这说的是:龙头冲天,身压庶民。这个地龙吸收了地气,又将这升龙腾起。半空的升龙即吸收这里万物的灵气,又有地龙的龙气将它腾起,这种独一无二的风水格局,自古绝无仅有。住在升龙中的人不仅可以延年益寿,永享富贵,而且后代也会接延前烟坐享其成。但是地龙中的人,一般在而立之后都会百病缠身,而且多出横祸。往往不得善终。后代哪怕虽有显富但也会无疾而终。尸首不得怀乡。”   我听完之后,看着玉龙对风干鸡说道:“听小哥你这么一说,这里的风水格局是不是太歹毒了!虵王就在那里面住?要说建筑风水这东西太玄了,不一定准吧。这种格局既然绝无仅有,那也就说明这东西很可能确实没有。这里应该是现有这些人,后来才发现的这玉龙。你刚才的意思是现有这玉龙才有后面这些人?”   风干鸡听我说完,先是迟疑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为什么看上去是先有人才有‘龙’,而事实上却倾向是先有‘龙’后有人。其实将风水与建筑相结合,早在商朝就得以运用。甚至上古时期都流行着依风水造物的传说。古时的风水师很推崇秦惠王的异母兄弟愕里子,传说他曾经预测自己的墓地两侧将会有天王宫殿,并已应验。先秦相宅没有什么禁忌,还发展成一种术数。汉代是一个充斥禁忌的时代,有时日、方位、太岁、东西益宅等各种禁忌,墓上装饰有避邪用的百八、石兽、镇墓文。湖北江陵凤凰山墓出土的镇墓文江陵丞敢告地下丞、‘死人归阴,生人归阳’之语。还出现了《移徙法》、《图宅术机》、《堪舆金匾》、《论宫地形》等有关风水的书籍。有个叫青乌子的撰有《葬经》,后世风水师奉他为宗祖。   魏晋产生了管辂、郭璞这样的宗师。管辂是三国时平原术上,占墓有验而闻名天下。现在流传的《管氏地理指蒙》就是托名于管辂而作。郭璞的事迹更加神奇,在《葬书》注评中有详细介绍。南朝宋明帝是个最讲忌讳的皇帝。宫内摊床、修墙必先祭神祈祷。他听说萧道成的祖墓有五色云气,就暗中派人在坟四角钉上铁钉,可是萧道成最后还是当了皇帝。   唐朝时,一般有文化的人都懂得风水出现了张说、浮屠泓、司马头陀、杨筠松、丘延翰、曾文遄等一大批名师,其中以杨筠松最负盛名。他把宫廷的风水书籍挟出,到江西一带传播,弟子盈门。当时,风水在西北也盛行。敦煌一带有许多风水师,当地流传一本《诸杂推五胜阴阳宅图经》书中提倡房屋向阳、居高、临水的原则。这些都说明了风水在千年的浪潮中都不被淘汰,也说明了它毕竟是有法可依的。这里的风水大阵真正做到了天、地、人相结合。但也正如你所说,自古往往极佳的风水大势,必然同样伴随着极其险恶的命式。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卦,八卦中的:乾、坤、艮、兑、巽、震、坎、离,全部囊括在这里。阴和阳相对而行,既没有绝对的吉,也没有绝对的凶。而这里的吉就在升龙之上,而凶就是升龙下的那条‘地龙’。像这种为了一己之私,而残害百姓的人,自古以来还少吗?”说着风干鸡的眼神变的锐利起来。   真没想到这小哥居然对风水如此的精通。以前我听四爷说过,五行八卦都是讲的一种相生相克,风水其实是出自八卦中的两卦而已。其中的奥秘变换无穷。现在就连我这个平时不懂风水的人,看到这巨龙磅礴的气势,也知道这里可能是一块风水宝地。想想风干鸡说的的确是在理,古代的那些王侯将相,有几个顾得上老百姓死活的。比如有些帝王为了长生不死,甚至听信谗言,四处搜抓不出满月的婴儿,用以练做尸油而服用。以为这样就能永生,谁知道越是搞出这种事情的人,死的往往就是越快。唐朝的李世民牛逼吧,到最后还不是为了长生,四周求偏方炼丹,结果自己就是吃丹吃死了。   “你们说虵王会不会真的还活着?”夕羽惠小声的问道。   风干鸡坚定而又毫不犹豫的答道:“不会。”说完就招呼我们去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准备出发。   我们看了看洞口处的这条小道,也是用玉制成。做工依然精细。玉道较窄,大约只容得下一人而行。遇到的旁边有一层厚厚的护层,整个玉道给我的感觉就像小时候玩的那种大滑梯。我们只能一个一个的走上玉道,他们俩个也都知道我比较“水”,于是风干鸡打头阵走在最前面,夕羽惠背靠着我,在后面垫后。而我就理所当然的被安排到了中间的位置。夕羽惠大概怕我尴尬,还给我安排下了任务——注意周围的动静。   一踏上玉道我就觉得这东西也太滑了吧!脚下就像踩在结冰的雪地上一样。我只能用手扶着旁边的护层。夕羽惠倒是省事,直接和我背靠背,头朝着后方滑着走。我丝毫不敢怠慢,要是夕羽惠交代的这个任务都完成不好,那就真要被笑死了。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周围的事物,左看看右看看。但是玉道也是在半空之中,离地面有十几米的距离,这半空中只有纸条玉道连着巨龙,看上去没有别的方式可以从下面来到这里。现在除非从天上来什么天外来客,或者这玉道突然崩了,除此之外我们几乎不会遇到什么麻烦了。   刚开始的精神头还挺大,但是现在慢慢地就漫不经心了。于是我问道风干鸡:“鸡哥,这个玉道通向什么地方?”说完这话,我才意识到自己口误了,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赶忙改口说道:“小哥,小哥,刚刚一紧张叫错了。”   风干鸡毫不在意,说道:“这条遇到应该是直通正宫一个较为隐秘的地方。以前这玉道应该是虵王去祭祀而修建的。我们那次经过的那个水潭或许是一处祭祀的地方。古时的祭祀是很神圣而且庄重的。可能这条玉道只有虵王和他的几个他的亲信才能从这里经过。”   “小哥,你知道我们这一趟到底是来干什么吗?”我接着话问道。   “知道。”他说完之后就不在说话了。只是专注的盯着前方的情况。   这条玉道刚刚看起来并不长,但是我们却走了大概已经有一千米了。这时才看到龙头就在我们的眼前了。这样近距离的看到这雄伟的建筑,心里除了惊叹还是惊叹。即使是这样近距离的看,这条“玉龙”还是那样栩栩如生。如果带着相机我真想和“玉龙”拍一张,这张照片估计够我吹一辈子了。   玉道是通在靠近龙头的一块“鳞片”之上。这单个的鳞片当时看上去就像蚂蚁一样,但是现在这样一看,鳞片也都是有一人多高,一点也不小。而且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出粼粼波光,就像龙在我们身前自由的游动一样。   如果硬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叹为观止了。此时我突然注意到在“龙舌”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于是我马上告诉了他们两个,风干鸡也发现了,他领着我们压低身子,只将眼睛以上的部分露在外面慢慢地前进。旁边高高的护层,刚好将我们的身形掩住。   越向前走,我看的越清楚。那里出现的是一群人,这些人在从“龙嘴”中,向外好像运一些伤员。那些人都是被抬着出来,几乎不是断腿就是缺胳膊。还有一个直接从腰部被斩断了。他们身着的都是一身迷彩服,只是迷彩的颜色存在着区别而已。而那个带头指挥的不是别人,就是阿富!我一见阿富心里就来火,骂道:“这狗日的怎么还活着?”   风干鸡立马回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也识相的不在乱说话了。下面的人大概有十几个,但是只是运出来的伤员,就已经超过了那些在“龙嘴”处搬运伤员人的数量了。他们这么多人到底是被什么东西伤成了这样?先前阿富领的那几个人身手也都不错,估计这些人也不能差到哪去,不至于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吧。我突然想到了我们在灌木丛中听到的那些谈话,心里想到:难道这也人就是赵老头口中说的“玖号”?   如果这样类推的话,我们在森林里碰到的那批人就是赵老头嘴里说的“老毛子”,这“玖号”和“老毛子”肯定是不和的,不然当时他也不会说出“怕”这个字。那如果那里的真是“玖号”,那另外一批“老毛子”去哪了?那次他们在遇到那么危机的情况下,依然能全身而退,不得不让人佩服。这两波人来着又是为了什么?   我正在努力的想着的时候,从巨龙体内居然传出了闷响声。吓了我一跳,我注意到“龙嘴”处的人也都是马上放下手中的活儿,只留下了一个人在那里守着,其余的人拿起地下的背包就立刻冲了进去。   风干鸡见状招呼我们,稍快点行进。也就一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到达了“玉龙”的入口处,那是一个直径越是两米的圆形鳞片,鳞片的两边有两个活夹,可以把这片鳞片从两边拉开。风干鸡一跃站在了护层之上,拉着右边的那个活夹,我就整个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用力将另外一个活夹向外推。终于将这扇“门”打开。   我们几个鱼贯而入,里面迎接我们的又是一条玉道。这条玉道很宽,大概能容得下马车通行,完全不同于刚刚我们见到的那几条玉道。它的打磨更加精细,玉璧晶莹透亮感觉非常水润,就像能透出水一样。同时这条玉道也更富有帝王之气,玉璧之上都镶有一些五彩的小石头,石头光彩夺目,甚至让这“龙玉”都有点黯然失色。地下铺着一张巨大的兽皮,一看就知道是一张蛇皮!赤色的鳞片居然还闪着光,蛇皮上还有很多白色的花纹,星星点点的铺满在上面,我们人走在上面还会发出“吱吱”的声响,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这蛇皮不长不短,不宽不窄,正好和玉道地面完全的一样。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这么大的蛇,虵国是怎么把它搞定的。这条蛇足足有两条双首地龙的粗细了。   我问道风干鸡刚刚玉龙体内发出的声音是什么,他只是说那是枪声或者是炸药的声音,别的废话一句不说。风干鸡的步伐也是越来越快,我们很快就出了玉道,来到了一条椭圆形的长廊之内。这条长廊是悬空的,离下面同样是十几米高地距离,而且同样是用龙玉打造。地面完全清的透明,我们能从上面一清二楚的看清下面的情况。这里的龙玉居然可以从头顶处透过阳光,这个龙宫就像是在沐浴在日光之中,非常的明亮。站在这里我突然有一种升仙的感觉。   夕羽惠蹲在地上,小声的对我们说:“你们看看下面。”   我蹲着看有点模糊,索性直接趴在了地上。这下可好,东西是看清了,我也吓得不轻。底下的玉璧上粘着一个个的死尸,我为什么知道是死尸?因为那些“人”完全被“拍扁”成了纸张的样子,就像那浆糊糊在了玉璧上,血肉横飞周围全是血。贴着人的地方都是连玉璧也都是血红色的。可怜的是这些“人”临死也没落下一个全尸,贴在哪的死尸不是没头,就是缺胳膊少腿,最幸运的一个是只少了一只右手。   我抬头小声呼叫夕羽惠,然后拿手用力指了指底下,想问问她下面是怎么了。夕羽惠还是无奈的摊摊手,示意他也不知道。   风干鸡这时说道:“咱们现在应该是在‘龙头’之内,‘龙舌’应该是一个进入的入口,但是以虵王的那种多疑的心思,必定在那里设下了机关,以防有外人进入。只有经常进出这里的人才知晓机关所在。刚刚那些人从‘龙舌’之中进入到‘龙嘴’处,必然是触动了那里的某个机关,导致机关发作,所以才造成了严重的死伤。如果不是枭阳将我们引入这里这条玉道,恐怕我们也难逃此劫。”   我接着话说道:“这虵王可是这够损的,防人都防到了这种程度。这种人要是能不死,咱们也能永生了。”   “这也说明了,这里必然隐藏有什么重大秘密,才使得虵王如此谨慎小心。”夕羽惠小声的对我们说。   风干鸡先站了起来,招呼我们快点走。说道:“刚才外面的那些人现在肯定也已经进来了。还有玉龙体内发出火药的声音,也已经说明里面还有别的人。如果我们不抓紧时间,恐怕就来不及了。”说完就快速的向前面走去。   又是这句话!到底是什么要来不及了?从山东到云南,我已经不下三次听到这句话了!我已经忍受够了当傻子的感觉,于是站起身追上风干鸡一把将他拉住,就问:“你们说的来不及究竟是什么要来不及了?为什么这一路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把这话给我说清楚。要不咱们马上各走各路,各找各妈。”   风干鸡回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我说道:“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如果你想走没人拦你。”说完一把甩下我的胳膊。   夕羽惠看出我们两个都是真的生气了,赶快在我们两个人之间调和。先是和我说两句,又过去和风干鸡说两句。刚刚风干鸡的那种锐利的眼神从来没有过,哪怕是这一路上遇到再大的危险,我也没见过他如此的生气。其实想想也是,这一路风干鸡救我的次数不少了,关于那句话,其实迟早会知道为什么,又何必急于现在。我刚才也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夕羽惠拉住我们说了一大堆,一边教育一边撒娇。风干鸡也被她搞的有点不好意思了。最后夕羽惠还非要让我们握握手以示和解。   就在我和风干鸡要握手的时候,从前面又传出了枪声。这次我听的清楚。我和风干鸡动作一致,迅速向里面跑去。夕羽惠还呆呆的愣在哪,往下看着什么。我又跑回去拉了她一把。让她快走。她指着下面的玉璧说道:“奇怪,刚刚的那些尸体怎么都不见了?”   我赶忙趴下一看“操”!真没了!而且一个都没有了。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我和夕羽惠都傻了眼。风干鸡见我们没有跟上,停下了脚步,回头对我们说:“不要管别的事情,快走!”就像他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一样。   我和夕羽惠听到他的这句话,也不管那么多了。赶忙向前跟上他。我们没跑多远,穿过了那个弧形的长廊,枪声再次响起,而且这次就是在我们的脚下。   风干鸡停了下来,蹲下看着下面的情况,只见下面有五个人在朝他们前面的一个方形的门口开枪,门口零零散散的有一些人身上残破的肢体,看上去就像被野兽之类的咬断一样,到处都是溅在地上的血迹。门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但迫于他们的火力,只能被堵在了那里。我定睛一看,这些人就是森林里遇到那波外国人,领头的那个华人现在早已没有了在森林中的那般神气,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疲惫,端着枪靠在那里。看来他们在这里的确是遭遇了不小的阻击。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口窜出了一个黑影,黑影大概在一人多高,行动速度之快几乎让我都没有看清他的轨迹,只见黑影朝着最左边的一个外国人就奔了过去,那人连开几枪不知道有没有打中黑影,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的是一个东西从他的身体里穿过去了,顿时血花四溅,黑影像死神一样,将那个人拖进了刚才他窜出的那扇门呢。之后就听到“咯吱咯吱”咀嚼骨头的声音。只见那个领头的人一个手势,周围剩余的几个人一涌全部急速跑进了身边不远的一扇门内,然后几个人费力的将门关上。   我小声吞吞吐吐的问道他们:“刚……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没有人回答我,他们还是注视这下面的情况。我见下面的设计像是一种门殿,周围玉璧上刻有一条一条游龙,游龙刻画很逼真,但是样子看上去没有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么生动,龙的表情有那么一点呆滞。两边都各有三扇门。每个门上好像还刻有不同的东西。与那些“游龙”不同,上面所刻的都是一张张奇怪但又表情生动的脸,这些脸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每张脸上都是笑脸。只是他们笑得有点瘆人,笑得样子看上去也都是万分诡异。甚至有点妖。除了刚刚那批人进入的那扇门外,几乎是每一扇门的门口,都有一大片的血迹。地下也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和子弹壳。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六扇门就是‘六曲面迷’。门上的那些笑脸都是真人的脸皮做的。只是那些脸皮常年在‘龙玉’之中,肤色已经完全推掉了,变的十分透明。古时相传黄石老人曾用此方,设计建造六闪巨门用以守护诸侯的龙脉。这六个门虽说都是以笑脸相迎,每曲笑脸的背后却往往都隐藏着玄机。往往是脸上的表情越是夸张,说明这道门的背后越是危险,因为脸皮的主人在死前一定受到不寻常的折磨,这样的门内一般都会有各种机关,一开门即致命。只有一扇门能顺利通到别处。其余的门只要打开就是九死一生,为的就是设计擅自闯进这里的人。而且这种门也都是经过了十分特殊的处理,在打开之后如果门关闭,那么这扇门不会再立刻打开。所以有一些歹毒的人,不会把机关设在开门时,而是在进门之后一段距离才设机关,这样就让你想跑也跑不掉。”   “小惠惠,你别扯了,什么机关不机关。你刚刚没有看见从门里窜出的是活物吗?而且还发出那种啃骨头的声音。这种‘活’机关可是比那些死机关更歹毒吧。”我小声的对她说。   她眨了眨大眼睛,说道:“里面放有一些灵物的‘面迷’也不再少数,但是一般很少有这样做的,因为那些灵物不但很难被发现,而且更难被扑捉。就拿刚才那种东西来说,移动速度快的可怕,而且好像子弹都拿他没有办法。你想想在那种时代,要抓住这样一个东西,简直就难于登天。一般将‘面迷’当中放有灵物,往往里面都隐藏有巨大的秘密或者是藏有什么稀世珍宝,不然谁会花这么大的力气去设计这种‘面迷’。”   “你要找的东西是不是在那里面?”   夕羽惠轻拍了我一下说:“你可真够笨的,这里离入口那么近,如果是你,你会把你值钱的东西放在一进门的保险箱里?那里最多可能是一个通往后室的一个入口。”   风干鸡起身说道:“这里风水绝佳,以万物养龙,又以龙养万物。所以能养出一些奇珍猛兽也并不奇怪。龙腾龙的风水格局,将这里的龙气汇聚到了顶点,万物之本起于气,气盛则物盛,气衰则物衰。龙宫之中的万物,数以千年之中都受到龙气的熏染,哪怕这里有尸体,那必定也是千年不腐。”说完风干鸡就挥手让我跟上他。   我一边走一边问道风干鸡:“小哥,我们现在在门殿的位置,估计如果虵王是在后室的话,应该离这里会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刚才咱们在外面也看到了这条巨龙根本望不到尾,咱们这样找下去估计没有等找到他,咱们就先累死在这里了。”   他答道:“龙头进,必定是龙尾出。通常龙头是一锐气最重的地方,而聚气最多的是龙身的三分之一处,咱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应该就是通往虵王的后室,因为祭祀等礼教活动往往十分的隐秘,所以这条玉道应该是直通虵王的后室,便于他可以随时进出。”   我们顺着这条玉道一直向前走了很长的距离,再也没有看到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低头看看脚下,下面玉璧辉煌,阳光打在这些龙玉之上,显得格外的耀眼。看来我们还是没有走出门殿。这门殿也着实太大了。而我们这里的布局也是几步就有一阶,夕羽惠说这是帝王的一种象征,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利至高无上。两边的玉璧也是雕刻有精美的图案,不再是游龙,而是一些风景。景色由远至近亦或是由近至远,层次感相当的明显,雕刻之工可见一斑。   就在这时,忽然我们眼前的亮光突然直接减弱了很多,就像是灯泡突然变暗一样,周围一下就变的模糊起来。我们几个马上警觉的看着四周,奇怪的是我们刚才走过的地方还是那样的明亮,只是这里还有前面的一段距离突然暗了下来。   夕羽惠抬头看了看,整个人立马向后弹了一下,拉着我往后退了好几步。风干鸡也跟着我们退了出来。   我马上焦急地问道:“出什么事了?”   夕羽惠眼里出现了少有的紧张,对我说:“你们看看上面是什么。”   我和风干鸡同时抬头看去,然后我的腿瞬间就有点软了,差点没有站稳。我们头顶之上悬挂着一个接一个的人,这些人头顶之上好像生出了一团草绿色的东西,这东西直接连着顶部,人就这样被挂在了这玉龙的顶部,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清。一个排着一个,相互之间的缝隙都非常小。我稍微看了个我顶部的这一个,只见他身上穿着奇怪的服饰,脸色煞白,舌头向外长长的吐出,眼睛上翻瞪得很大,眼球像是要掉出来一样。看着就感到头皮发麻。就是他们将阳光遮住。   就在我还惊魂未定之时,风干鸡招呼了一声,然后抬头指了指在我们右前方的那片“人”,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那密密麻麻的人堆里面有一张熟悉的面孔——眼镜……      第七十四章 救援(一)      我又揉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但是那个人确实就是眼镜,因为他穿的衣服和周围的那些“人”区别太过明显了,即使是在人堆里,也不难辨认。看眼镜那表情,不像旁边那几个面部狰狞,而是眼睛闭着双手下垂,从背部,有一团绿色的东西连接着他和玉顶。那团草绿色的东西一把把的十分杂乱,咋看上去竟有点像人的头发,想到这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了,一把绿油油的头发从人背上长出来,那还不是要把人给恶心死!   这时眼镜的手略微的动了一下,像是在晃动什么东西。我一看,忙叫他们俩,兴奋地小声对他们:“还活着,还活着!”   眼镜怎么会被挂在这里?那四爷他们也在这?我马上就开始盯着玉顶,用眼神搜索起来。   夕羽惠这时已经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形了,玉顶离我们的高度据我目测绝对超过了10米了,具体有多高实在不好估计。抬起头我甚至有点眼晕。这里周围竖有9根龙形玉柱,玉柱的粗细宛如一棵古树大小,如果按这个龙宫的规模来说,这几根玉柱并不是太大。它们蜿蜿蜒蜒直通玉顶。每根玉柱的龙形都完全被刻成了龙的样子,身上的鳞片,点睛的龙眼等等,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玉顶之上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花纹之类的东西,再细看却因为距离的原因看得不是特别真切了。只能看到那上面,几乎都是很平滑的玉面,没有被那些尸体覆盖的地方,都有阳光透过玉顶斜射进这里。而那些被覆盖的地方则是一片鸦黑。   我努力的在上面搜寻有没有四爷他们的踪迹,但是看来看去除了眼镜还真的没有发现他们其余的人了。   只见那些被悬挂在玉顶之上的尸体,几乎大部分都是穿着一种奇怪的服饰,衣服是一种墨黑色,看起来很贴身,将人的身材凸显的较为明显,这样看上去,上面的几乎都是女人。零星的也参杂着几个男人。衣服将人全身都包裹了起来,只有手、脚、脖子和头露在外面,其余的地方都被衣服给遮住了。   原始社会服饰战国时人撰写的《吕氏春秋》、《世本》及稍晚的《淮南子》提到,黄帝、胡曹或伯余创造了衣裳。从出土文物方面考察,服饰史的源头,可上溯到原始社会旧石器时代晚期。西周时,等级制度逐步确立,周王朝设“司服”、“内司服”官职,掌管王室服饰。根据文献记载和出土文物分析,中国冠服制度,初步建立于夏商时期,到周代已完整完善,春秋战国之交被纳入礼治。王室公卿为表示尊贵威严,在不同礼仪场合,顶冠既要冕弁有序,穿衣着裳也须采用不同形式、颜色和图案。最著名的为《尚书·益稷》所载十二章服:“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绘,宗彝、藻、火、粉米、黼、黻绣,以五彩彰施于五色作服。”十二章纹遂成为历代帝王上衣下裳的服章制度,一直延用到清帝逊位、袁世凯复辟称帝。从周代出土的人形文物看,服饰装饰虽繁简不同,但上衣下裳已分明,奠定了中国服装的基本形制。   如果按我们的所知,虵国应该是在战国时就已经存在了。战国时期织绣工艺的巨大进步,使服饰材料日益精细,品种名目日见繁多。河南襄邑的花锦,山东齐鲁的冰纨、绮、缟、文绣,风行全国。即使是虵国关门自守,也不至于什么外界的新变化也不知道吧?起码也是有所耳闻才对。战国是倒是有一种深衣,是可以体现人的体态的。深衣把以前各自独立的上衣、下裳合二为一,却又保持一分为二的界线,上下不通缝、不通幅。最智巧的设计,是在两腋下腰缝与袖缝交界处各嵌入一片矩形面料,其作用能使平面剪裁立体化,可以完美地表现人的体形,两袖也获得更大的展转运肘功能。据记载,深衣有4种不同名称:深衣、长衣、麻衣、中衣。从出土广物看,春秋战国时衣裳连属的服装较多,用处也广,有些可以看作深衣的变式。但是深衣起码是比较含蓄的凸显人的体态,我眼前的这些“紧身衣”是不是有点太前卫了?这样细看,怎么看怎么像泳衣。难不成虵国人都是穿这个出门?   就在这时,夕羽惠已经顺着中间的一根玉柱爬了上去。动作非常的快,以至于我和风干鸡刚才都没注意到她的动作。这时,夕羽惠已经接近爬到了玉柱的中间部分了,她双脚踩着凹凸的龙鳞,身体贴在玉柱上面,双手暂时环抱玉柱,在哪里大口喘着气,看来这个玉柱也不是那么好蹬的。大概是刚刚伤愈的原因,夕羽惠的身体还是没有完全恢复,这样在中间停留着,着实让人担心。   我又不能说话,怕一说话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不停的发出“咳咳”的声音,引起她的注意。夕羽惠回头向下看了看我,我立即向她挥手,手上比划着,想问她情况如何。夕羽惠还是那样朝我笑了笑,示意她能搞定。然后她嘟起小嘴,向我做了一个小可怜的鬼脸。随后深呼吸了一口,又向上爬去。   夕羽惠的动作十分的灵活,手脚并用很是轻巧,看起来就像是毫不费力一样。她的脚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身下的龙鳞,身子借势向上一跃,然后又用手把住上面的龙鳞。依次的这样向上行进。动作的灵巧程度,让我感觉到我是在看好莱坞大片一样。而且她的速度看上去的确不慢。难道这也是她所说的那种X天赋?   我一面注视着夕羽惠,一面问道风干鸡:“上面那些尸体穿的衣服也太奇怪了,既不是传统的服饰,又看上去不是兽皮。完全看不出他们所处的年代。难道虵国人就穿那种衣服?”   风干鸡一直盯着上面的那些“人”再看,我和他说话,他居然都没有注意到。还是那样呆呆的望着上面出神。   于是我也站到了他的旁边,再次抬头望向了那里。这次细看之下,玉顶之上的那些尸体确实有些不同。首先是他们各自的死相都不尽相同,刚才我看到的那个人,死状颇惨,看样子应该是窒息而死。但是还有几具面色发青,眉心处呈现出黑色,看得出那应该是中毒而亡。还有上面有几具尸体是残破不全的,伤口似乎是死前就已经造成的。那些绿油油的“头发”也都是从身体中不同的部位生出,有的是额头上、有的是四肢、甚至还有一些是从五官中长出,眼睛、鼻子、耳朵,最恶心的还是嘴里生出的那些,我看了那些之后,估计好几年都不再想吃面条了。上面人所身着的衣服也不是完全相同,只是大部分人都是那种“紧身衣”,但是在那种“紧身衣”的人群之中,还参杂这一些所穿服饰和他们格格不入的人。我所谓的格格不入,只是上面他们的服装差异有些大。看上去好像都不是一代人。其实,那些衣着奇怪的人,好像排列上也都是参差有序,并不是那种满满当当,才使上面人与人之间缝隙变的十分的狭小。反倒是,那些身着不同服饰的人,把那些空“位置”填满。   我正疑惑的时候。这时,风干鸡突然问道我:“你也注意到了吗?”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我以为他是在问我上面的那些让人不解的问题,我刚想开口说话。   他指着那些身着“紧身衣”的人对我说道:“你也觉得这些人有古怪?”   我小声地说道:“他们的衣服是不是有点太前卫了?”   他有点差异的看着我,说道:“那些不是衣服,那是蛇皮……”      第七十五章 救援(二)      他的话刚刚说完,这次诧异换成我了。我有点感到莫名其妙,怎么就突然出来蛇皮了?风干鸡的意思是那些人身上“穿”的是蛇皮?   我又抬头向上看了看,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身上的确穿着东西,但如果要是细分的话,是不是蛇皮还真不好说。因为那上面的“人”是在排的有点挤。距离又高,不知道风干鸡是怎么看出来的。   于是我问道:“小哥,咱们隔着上面距离也不近,你是怎么看出来穿的是蛇皮?”   风干鸡还是抬头望着上面,然后淡淡的回答道:“我没有说他们穿的是蛇皮,而是想说他们身上长的就是蛇皮,那应该不是衣服,而是他们的皮肤。”说完眼睛又移回到我的身上,好像在打量着我什么。   身上长有蛇皮?听上去确实有点天方夜谭了。如果那时皮肤的话,为什么脸上却没有?于是我有点疑惑地问道:“如果是长,那为什么脸上还有手脚都没有?”   他回答道:“你还记得四面玲珑匣里面的那张人面地图吗?”   我点头示意,这个东西我的印象很深,因为当时大凯和眼镜还因为地图是人皮还是蛇皮,两人争了很长时间。   他继续说道:“那时候大家既有说是蛇皮,也有人说是人皮。最后咱们就把它当做了人皮。说是人皮是因为他脸上的那种诡异表情。因为当时我们着急赶路,所以我也没有仔细想。但是后来因为你的一句话,从而让我觉的那张地图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更诧异了,忙问是什么话。   他说道:“就是就是你说的那句‘玲珑匣当中所装的东西,必定十分珍贵。’的确如你所说,如果匣子里的东西随处可见的,那必定不会置于里面。所以那并不是人皮。”   “小哥,你就别卖关子了,不是人皮那是什么?”   他慢慢地说道:“那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蛇皮,只不过那蛇的面部带有表情而已。”   “别开玩笑了,你见过长着鼻子、眼睛等等五官的蛇吗?而且那种表情就是一种特别诡异的笑。”我争辩道。   然后风干鸡看向了玉顶之上的那些尸体,有点漠然,眼神里闪过一丝的焦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虵国里面可能真的有蛇面人身的东西,而且面首就是一张人脸!”   我慢慢的明白了风干鸡的意思,他是想说,上面那些穿的很“前卫”的人,脸上和手脚没有蛇皮,是因为他们的皮被活活的剥掉了。这些人就是风干鸡嘴里所说的那种蛇面人身的怪物!我又抬头向上面望去,那些人脸色都是煞白煞白的,尸体均保存的完好无损。和另外几个面容有些红润的尸体,确实有些区别。但如果说是“蛇脸”,那我说什么也不相信。   这时,另一边的夕羽惠已经爬到了玉柱的龙嘴处,只见她身子弯下,双腿呈弓子状,两脚踩在龙头之上。步子看上去扎的挺稳。然后小心翼翼的将背包从后面拿下。   从包里掏出了一把绳索,慢慢地将绳索理顺。这条绳索的最前头有一个有两个手掌一样大小的爪状的东西,夕羽惠一把,将带有抓爪的那一头绳索,向玉顶上的那些“人”抛去,只见那绳索在尸体只见相互的撞击了几下,最后固定在了一团绿色的“头发”上。然后对面的夕羽惠,用力将自己手中的绳子一紧,只见那个抓状的东西就像人的手一样,居然一缩,爪子合并在了一起,死死的将那一把绿色的“头发”抓紧。在哪之前,那个爪好像还刮破了上面的尸体。从玉顶之上甚至滴下了几滴绿色的粘稠物,伴随着一股巨大的恶臭就随之而来。   我看着好奇,问道风干鸡那伸缩灵活的东西是什么。   风干鸡好像很有心事,居然愣了几秒的时间。然后才看了看夕羽惠的方向。对我说道:“那应该叫做‘溪龙爪’,前面的爪牙如龙爪一般,共五趾,前三后一,掌中有一根细小的爪趾。前三趾俱为三节,后趾为两节,中间趾为五节。每节相连处装有机关,使各节均能伸缩活动。趾梢皆锐利,趾根插如掌面趾孔内。掌部内有一半圆形铁环横贯外端四趾根部。掌后有一铁环套于半圆环中间。每趾节机关中亦有弦索系于掌后环,此环后还系有一条3—4丈长的绳索。绳索末端结成一圆圈。”   夕羽惠慢慢地将绳索收紧,然后又将另一端绑在了“龙牙”上面。使劲的扯了几下,见固定的结实,就准备要上绳索。我还是有点担心那团“头发”,到底能不能承受的了夕羽惠的重量。但是转念一想,那些头发,每一团都是拉着一个人。这么多年,上面的人都没有掉下来。估计应该很结实吧。   夕羽惠两条胳膊交叉将绳索拦住,后面的双腿并拢而盘,缠在了绳索之上。顺着绳索,慢慢地向“人堆”之中爬去。这段距离虽说不长,但是我还是提心吊胆,生怕对面的那“头发”不给力,即使另外一端还拴在龙牙上面,那另外一端如果断了,夕羽惠就算抓紧绳子,也会被重重的摔在玉柱之上。   夕羽惠爬的很快,动作也做得极其麻利。还没等我的各种担心,都想一遍之后,她已经到达了上面的那一大堆尸体身下了。我目测了一下,她和眼镜之间的距离也就是各种七八个人而已,尸体排列的极为紧密,所以他们的直线距离应该会更近。   夕羽惠这时,前面的两只手松开,整个人“刷”的一下,就倒挂在了绳索之上。吓得我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想说话,但是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只见她的两条腿紧紧的盘住绳索,整个人的上半身完全倒挂在了半空之中,双手从背后慢慢地抽出了一副手套戴在了手上,还向下面望了望我们。见我神情紧张,她甚至还调皮的冲我眨了眨大眼睛,然后又做了一个鬼脸。   我看到之后,觉的好气有好笑。一切看似都很平静之时,风干鸡突然大叫了一声:“不好!”      第七十六章 救援(三)      风干鸡这一叫把我吓了一跳,我慌忙中向他看去,问他出什么事了。夕羽惠也听到了他的声音,整个人也是小心的挂在了半空之中,没有任何的动作。   风干鸡也朝上面的夕羽惠做了一个不要动的手势。然后自己顺着那根玉柱就爬了上去。我完全不明白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只看风干鸡很快的爬到了“龙头”之处,在上面不知道在和夕羽惠说着什么,只看到夕羽惠的面部表情从开始的诧异,变为了一脸的惊悚。   我知道,可能出事了。但是我在下面看上去,上面丝毫没有什么危险的样子,一切都是非常的正常。   这时,只见风干鸡将胳膊一缩,把衣服的袖子握在手中,应该是当做手套来用。随后一跃也上了绳索。那绳索只是稍微的摇晃了几下,随后又恢复了刚刚的平静。我在下面看的也是心惊肉跳,这个绳索听风干鸡刚才的描述可能十分牛逼,但是那团“头发”的结实程度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本以为夕羽惠一人的重量,对于那些“头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现在风干鸡也上去了,那些东西还能挺住,而且刚才若不是绳索拉着那些头发摇晃,估计头发连动都不会动一下。   风干鸡也是延用了夕羽惠的方式,用四肢缠在绳索之上交替行进。来到夕羽惠的身前,他将身子缩成了一团,一翻身整个人倒在伸缩之上,然后仔细的观察着夕羽惠的后背,慢慢地抽出古刀在夕羽惠的腰部削了一刀。只见一片衣服的碎布,直直的从空中砸落了下来,霎时地下出现了一滩绿色的粘稠物。   风干鸡马上朝我挥挥手,意思是“你不要去看那东西。”这时候我当时听话,所以也不去理会那是什么。只是在下面看着他们。   夕羽惠这时才一挺腰,自己“弹”了回去。风干鸡又在哪和她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两人才一前一后的向眼镜所在的地方爬去。   他们干脆直接放弃了绳索,因为现在绳索所到的极限也离眼镜有一段距离。夕羽惠朝尸体聚集的地方一跃,双手抓住了一具尸体的双脚,然后就这样把他们的双脚当做梯子,一手一只脚的向眼镜的方向前进。那些尸体脚被抓到只是微微的荡了几下,而身体的大部分基本都是稳稳的在哪挂着。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   风干鸡就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在空中就像表演杂技一样,但是奇怪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把身子缩的很低,只是伸出了手去抓住头顶的脚。我心想,要是这时候出现什么意外那连跑都跑不掉。没用一会的工夫,夕羽惠就来到了眼镜的身前。   她双手用力一撑,身体弹起半米的距离,然后伸手抓住了眼镜旁边的一具尸体的胳膊。双腿随后盘在了尸体的腰上。我注意看了看那具尸体,是一具女尸,头发盖在了面上挡住了她的表情。从颈部生出了一团绿色的“头发”将她挂起。四肢无力的垂着。看身材应该是一个少女的样子,身材婀娜,只是不敢想象她头发下地那张脸。   夕羽惠倒是毫不害怕,整个人就盘在了女尸的身上。然后她在上面用手试了一下眼镜的气息,朝前面的风干鸡点点头。看样子这个日本小哥还是有的救。风干鸡也急忙再多爬几步,来到了眼镜的下方。   夕羽惠好像在试着和眼镜说话,右手抽了眼镜的脸几下。然后我看到眼镜略微的歪了歪脑袋。夕羽惠不知道又在和他讲什么,只能看到眼镜还是缓慢的点了一下头。   说完之后,夕羽惠就抽出了短刀。在眼镜的身上认真的搜索着什么。但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还是没有下刀。她看了看风干鸡,然后做了一个无奈地表情。那团绿色的“头发”在从眼镜的领口生出,具体在什么地方确实很难确定。风干鸡顺着尸体爬了上去,现在就在正对着眼镜的位置。夕羽惠还在和眼镜说着什么,风干鸡立即摆了摆手让她不要说了。确实,现在眼镜这种状态,估计点头都费劲,更不用说回答她的话了。   然后风干鸡也抽出了古刀,慢慢地将眼镜的衣服向上提。刀口贴在了眼镜的衣服上,突然古刀在眼睛的肋部听了下来。然后风干鸡抬起头在和夕羽惠交代这什么。   之后,夕羽惠翻了一个身,双腿还是夹在了女尸的身上。只是两只手解放了出来。身体背靠女尸,伸出双手将眼镜的衣服拉了起来。这时,我看到在眼镜身体的左肋部,有一个饭碗大小的黑色粘状东西,那东西的身体还在不停的一吸一收,看起来是个活的!紧紧的贴在了眼镜的身上。那团“头发”就是从那里生出的。   那东西身上的绿色“头发”也就是寥寥几根,但是从那几根头发之上,又生出了无数的头发。那些头发之上好像又生出了新的头发。看起来就相当的恶心。   风干鸡用力将古刀插进了那东西的身体里,那东西就开始抖了起来。身上的那些“头发”也不短的一根根的脱落。风干鸡对夕羽惠使了一个眼色,随后用劲将整个黑色的东西挑出出来,用力的摔在了一根玉柱之上。那东西扭动着就快速的掉落到了地上,又是一滩更大的污水。同时,一股恶臭也是扑鼻而来。   眼镜眼看着就要滑落下来,夕羽惠一把将他的胳膊抓住。两个人就那样吊在了空中,单纯的靠着那句女尸做力。风干鸡收起古刀,也帮着夕羽惠将眼镜向上提。两个人每人抓住了眼镜的一条胳膊,慢慢地借着那些尸体当做人梯,向绳索处爬去。   来到绳索悬挂的地方,他们两人将眼镜提了起来。然后靠在了风干鸡的背后,眼镜看上去用力的抓住了风干鸡的肩膀。夕羽惠则在后面托起了眼镜的腿。三人就这样上了绳索。   我在下面看的心惊肉跳,稍有闪失三个人就都有危险。这段看似不长的距离,他们却前进的异常的缓慢。几乎可以说是蠕动,风干鸡背上驮着一个人,夕羽惠又在后面扶着。这要是换了一般人,估计连想都不敢想。更别说在那上面来回的走一趟了。   我的手心都有点出汗了。这时候忽然觉得背上痒痒的,我伸手挠一挠,只觉得手上沾满了黏糊糊的东西。突然之间,我整个人就被提了起来,提升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就像再坐过山车一样。心跳的比上升的速度还要快。我甚至感到有点呼吸困难了。   然后我整个人就插在了玉顶之上的群尸之中……      第七十七章 悬挂(一)      还没有等我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叫都没来得及叫一声。我整个人就已经被吊在玉顶之上了。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那样的尸体。几乎和我脸贴脸,背贴背,容得我活动的空间几乎没有。   我抬起头前面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尸,呲牙咧嘴的看着我。我赶快转过头,差点把我吓了一个半死。旁边是一个绿色头发从口中生出的尸体,嘴巴大张,翻着白眼,脸上的五官几乎扭曲到了一起。嘴中还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味。我干呕了几声,身体里实在是没得吐了,不然我真想把那个死尸,在吐死一次。   于是我还是乖乖的转过头去,面对这那具表情“丰富”的女尸吧。心里暗自骂道:这次可真的是出门他妈的忘了看黄历了,怎么遇到这么一个尴尬的境地。   我向夕羽惠他们所在的位置看去,绳索离我的距离并不远。而夕羽惠他们也已经费力的将眼镜运到了玉柱上的“龙嘴”位置。他们在给眼镜仔细的检查这伤口,还有身体的其它部位。我这时就好像空气一样,他们完全没有在意。我甚至怀疑他们到底知道我被挂在这里吗?   于是我略提高了音调,冲他们俩喊道:“小哥、小惠惠救命啊!小爷要吓死了!”   夕羽惠回头看了看我,随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朝我做了几个动作,示意他们知道我的处境。让我不要担心。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周围都是那些死相极其骇人的尸体。身边恶臭连连,让我一直想吐都吐不出来。只能希望他们快点给眼镜检查完,然后速度来救我了。   我看他们俩几乎想把眼镜身上的每一块皮肤,都检查了一遍。甚至是连他的头发都仔细翻看了一遍。眼镜四肢无力的任由他们俩人摆布。   我在上面挂了一会,心里反倒是平静了下来。这一路上怪事见多了,恐怖的景象也见了不少,见到身边的这种死人也是慢慢地就接受了。并没有起初的那种害怕心里,只是单纯的觉的恶心。于是,我开始大量身旁的这几具尸体。我先转过头,看着那具男尸。他所穿的衣服并不是风干鸡所说的那种蛇皮,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衣服上绣着一只展翅的鸟,腰间束着一条金带,脚下所穿的是一双金色的靴子。头上的头发非常的长,很难看出他先前头发的长度了,因为在人死之后,人的头发还是会不断的增长。他所穿衣服的样子,看起来虽然和我们穿的衣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不是现代人的打扮。   因为除了服饰上的差别,和他所穿的靴子之外,那人的腰间还挂着一块玉,古人有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玉是君子的象征,古代男人带玉,就是希望自己想君子一样。而且,玉也是等级的标志,就像现在追求名牌的人一样,带的越好,说明地位越高,现在穿的越名牌,也就越有钱。说的都是一个道理。这人所陪的是一块白色的园玉,中间结有玉扣直陪腰间。看玉的颜色温润而雅,应该也是一块好玉。我本来想伸手,将那块园玉拿下来看看的,但是想到玉是古人随身的物品,而且几乎是玉不离身,有些人甚至是从小就佩戴这一块玉,一直到死亡深埋地下时,都会保留着那块玉。玉又是非常有灵性的东西,跟一个人久了,多少就会沾上那么一点“人气”。我听说过这么一件事,就是早在很多年前,有一伙盗墓贼,掘开了一座汉代大墓。从里面的墓主的身上顺下了一块宝玉,据说那块玉价值连城。一伙人满载而归之后,当晚都做了同样一个梦,梦见一个身穿金丝长袍的人在厉斥他们,伸手讨要那块宝玉。这群人都是悍匪亡命之徒,他们才不管什么托梦之说,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就把昨天晚上做的梦忘得一干二净了。几个人准备当天就找买家将宝玉出手,怎料几人刚刚一出家门便飞来横祸,一辆车将几人死死的碾在了地上,撒了一地的血。事后,警方查看监控录像,发现那辆车竟然是凭空出现的!之后又突然不见了,车号、甚至连驾驶人有没有都不能肯定。奇怪的是,几个盗墓贼要出手的宝玉,也随之不见了!   我想到这,虽然身体活动受到限制,我也连忙毕恭毕敬的,向我身前那位大爷拜了几下。这一拜,我突然发现了一处特别的地方,只见他的双手下垂,呈握拳状。手里紧紧的好像握着什么东西。这引起了我的兴趣。估计手里握的那么紧,肯定是想让别人发现。说不定是想给后人留下点什么,于是我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夕羽惠和风干鸡他们那边的情况,只见夕羽惠一人在那里给眼睛进行包扎,风干鸡顺着绳索又想我爬了过来。   我见还有时间,于是学着刚才风干鸡的样子,将自己的胳膊一缩,将袖子套在了手上,用来当做手套。随后,我一只手慢慢地将那人握拳的手扳开,另外一只手压低在他的手下,接住他手上的东西。我原以为尸体僵硬,所以要扳开他的手会相当的麻烦,但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的是,我只是稍微用了一点劲,就轻松的将那人的手掌扳开。   一条纯金打造的金色的小龙就滑落在了我的手中。这条金龙也就是有中指的长短,身体蜿蜒而走,虽然没有那些玉龙生动形象,但亦是打造的非常精美。我用手掂量了一下,别看这金龙虽小,但是分量却不轻。我又看了看那位暴死的大爷,然后双手抱拳,对他说道:“前辈,我恭敬不如从命,你送晚辈的重礼我就勉强收下了,前辈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带它重见天日,以完成您的遗愿!”说完,我就把金龙塞到了我的裤兜里。   然后我又转过身,对已经下了绳索的风干鸡说道:“小哥,你快点啊!我吊在这难受死了。”   我又看了看眼前的这具女尸,她的穿着就是风干鸡所说的,那种奇怪的蛇皮。现在离得近,我凑上去仔细的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果然就是蛇皮。蛇皮上散发着一股很奇特的味道,是一种淡淡的清香。如果不是凑近,我可能还闻不到。但是蛇皮看上去却很是黯淡。我还是套上袖子,伸手摸了摸,感觉反倒是十分的光滑。   我又想到了风干鸡说他们脸上和手脚应该也是蛇皮,但是被人为的剥掉了。我盯着她的脸看了看,脸上虽然五官扭曲到了一起,甚至是毫无血色,但还是能看出是一张人脸的。看上去完全没有被剥皮的感觉。脸上丝毫没有血肉模糊,甚至在脸的周围连血渍都看不到!   我想用手指戳一下她的脸,看看有没有刀刮的痕迹。这时,风干鸡大概抬头看到我的动作,大喝一声:“别碰!”   但是还是说晚了,我手指已经戳到她的脸上……      第七十八章 悬挂(二)      这一戳,可是把我吓得头皮发麻,冷汗出了满满一身。我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不是不想动,而是身体已经完全不停使唤了。如果能动,我真想抽自己几个嘴巴子,只怪刚才手贱了。   我戳向她的脸的那一刻,几乎没有触摸到任何的东西,她的那张狰狞的脸,就好像棉絮一样,在刚刚和我接触的那一刹那,瞬时间就完全散了。也就是说,我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她的皮肤,甚至没有碰到她脸上的肉。而是直直的插进了她的头颅内。   我看到我的身边,漂浮着一些小血花滴子,还有一些极细白色的像布条一样的东西。   我的手好像被她头里的什么东西紧紧的吸住了,而且感到手已经有点麻了。我现在完全不敢看她的样子,我的身体只是微微的能动。这一路的经验告诉我,在情况不明的情况下,一定不要动,更不能乱。于是我就尽量稳住自己。   风干鸡很快来到了我的身边,他胳膊挽住了身边的一具尸体。然后用力向上一起,人就升到了我的眼前。我现在看见他就像看见了救星一样,心里也略微平静了一些。   风干鸡看着眼前的景象,却一直没有动,也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这就让我有点犯毛了,他这么“沉默”是想干什么?   于是我微微的张开嘴,小声地说道:“小哥,别愣着了,快帮忙。”   他缓缓的对我说道:“你的手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手好像被什么东西吸住了,刚才手有点麻,现在已经非常麻了。好像抽筋了一样。”说完之后,我就感觉到了不对,这时手上不仅仅是麻的感觉了,而是我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我的手上缠动。看样子,想要顺着我的手臂出来!   我马上结结巴巴的对风干鸡说:“动动动动,动,有东西在动!”   风干鸡叹了一口气,从背后又抽出了古刀。我一看古刀就傻了眼了,心里想:鸡哥该不是没有什么办法,非要给我斩手保命吧?   我可不想就这样失去我宝贵的左手,要是那样,我宁愿风干鸡直接来个干脆,把我也捎带手砍了吧。于是就很严肃的赶快对他说道:“别砍手,要砍砍头!”   风干鸡顿了一下,然后朝我点点头。说了一个字“好!”然后就要挥刀砍了下来。   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身边的那句女尸的头就被风干鸡斩了下来。一些恶臭的液体散在了周围的尸体之上。她身子“咣当”一声就砸在了地下。地下溅了一地绿色的液体,看着就觉的恶心。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女尸的身子在落地之后,居然在地下扭动了起来,好像是在爬一样。样子异常的诡异。她是朝最远的那根玉柱的方向扭着。但是很快就停止了。   “我操,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那些是血吗?居然都是绿色的!从这么高掉下去居然还不死!”我不自觉的就脱口而出。   风干鸡只是用眼瞟了一眼下面的情况,便对我说道:“别说话,事情还没完。”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左手还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吸住,而且吸的比刚才更紧了。我马上又沉默了下来。冷汗又一滴一滴的从脸颊上滑落。   我低头看了看,那女尸的头还是在我的手上。风干鸡将古刀反握在手中,对我说道:“如果你感觉到疼,就告诉我。”我连连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   只见风干鸡将刀口直接插到了女尸的头顶上,我马上闭上眼不敢再看。心里只能默默的祈祷,一定不要有事,一定不要有事。然后就听到了类似于磨刀的那种声音,不用想,我也知道这是风干鸡在给那女尸开颅,古刀和骨头之间摩擦而产生的。这种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刺耳,听着就让人不寒而栗。甚至让我想到了刚刚在大殿处,那个“黑影”袭人之后,啃食骨头的声音。我这时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动了,冷汗也是如雨下一般“嗒嗒”的滑落。   突然间,那种尖锐的声音伴随着,另一种阴沉的声音夹参在一起,感觉声音也沉重了起来。刚才我还听到了,刀切入肉发出的那种闷声。难道是风干鸡切刀我的手了?但是我怎么不觉得疼?或许因为手都麻掉了,所以我没有反应?   我来不及多想,于是忙低头睁开自己的小眼睛,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我其实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心理准备了,大不了就是看到风干鸡在给一具尸体“开颅”,看《电锯惊魂》的时候我都是微微一笑,绝对不抽。再加上我们这一路恶心的事也遇到了不少了,我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能让我,看到就难以忍受了。   结果事实证明,我还是太高估自己了。我低下头看到的那一瞬间,整个胃就开始翻江倒海了。然后,身体完全不受我自己的控制,突然就张开嘴呕吐了起来。风干鸡这下倒了血霉,整个人就在我的身下,本来是在专心的帮我把那具女尸的头搞定,结果被我这冷不丁的当头吐了一身!这下连一向沉默又温文尔雅的风干鸡,居然开口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操!”   我想和风干鸡说点什么,只见风干鸡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把我吐了的东西抹掉。看都不看我,对我说道:“闭上嘴不要说话,否则下一刀就把你的手切掉。”   我只好作罢,但是刚刚眼前的情景还是不停的在眼前浮现。我底下头时,看见那女尸头中并没有我想到的那些大脑,亦或是什么人体的器官,而是整个头颅都被一个胖胖的蛇头塞满!蛇头呈现出一种类似于“龙玉”的颜色,好像比那种颜色还要浅,感觉有点发白。眼睛瞪得很大,直直的盯着我。而我的手就是被这个蛇头,已经吞入了嘴中。蛇的嘴部肉已经外翻,好像是要用力将我的整条胳膊吞掉一样。风干鸡的古刀正好将蛇的头部也刨开了一半,那蛇头被切开的部分全部向上翻着,就像被嚼过的肉一样,还向外不停的溢出绿色的液体而且奇臭无比!   就在这时,我感到左手突然的如释重负。风干鸡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看来蛇头是被搞定了。但是,突然风干鸡又将我的左手抬起放在他的眼前,自言自语地说道:“咦,这是什么?”      第七十九章 悬挂(三)      我听风干鸡说话的语气奇怪,于是也低头看了下去。只见我的左手连带着手腕上面的一小部分,都沾满了一种透明状黏糊糊的东西。那东西还拉着丝,看上去有点像胶水。但是在左手手腕处,却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东西。   风干鸡拿自己的袖子给我将那些透明的粘状东西全部擦掉,但是唯独手腕处的那一个黑色物体怎么擦都擦不掉。就像是长在了手腕之上一样。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是不是中毒了?刚才见到这蛇很是怪异,说不定身上真有奇毒。居然能长在人的头里,还且经历了这么久的时间竟然还活着。更可怕的是,那东西的嘴就好像橡皮做的一样,我刚刚的感觉是它的嘴越张越大,如果不是风干鸡即使的给我将它清理,难道它真的能将我活活吞掉?于是忙着问风干鸡手腕处是不是中毒了?但是心里仍然心有余悸。他只是摇摇头,说道:“如果是中毒,你现在早就像他们一样死在这里了。你现在觉得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说完还看了看周围的那些悬尸。   我摇了摇头,然后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发现手腕和手都还能动,只是微微的有点麻,可能因为是刚才许久没有活动的原因,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不适了。   风干鸡不说话,只是拿着我的那条胳膊在眼前不停的看着。   “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有点抓狂了。手腕上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个黑色的斑点,而且是你在被蛇咬过之后,身体还没有任何的异样,这种时候往往更加让人提心吊胆。因为完全不知道病症的根源在哪里。如果只是中毒的话,我想以风干鸡的经验和应急能力还是能帮我顺利脱险的。但是现在是既没有中毒的症状,也没有身体上的任何不适,这反而更让我感到不安。   以前听我奶奶给我讲过一个事情,说的是他们村里有一个人叫做尹国强的屠夫,有一次出门走亲戚。那时候的路还都是山路,一路上野草丛生,也没有什么汽车之类的代步工具,一般都是靠步行,那时候能骑上自行车的就算是有钱人了。   走完亲戚回家的路上天已经黑下了。他在路上走着走着只觉得脚下被隔了一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随后就感到脚趾被什么东西咬到了。尹国强当时也算是村里的一个胆量颇高之人。他不慌不忙的就顺着脚下的方向,将咬他的那东西提了起来。细看之下,才知道原来这是一条花蛇。花蛇煞是凶悍,被提起之后马上就又要朝着他咬去,这个尹国强也不是省油的灯,抡起胳膊就将花蛇狠狠的甩在了地上,随后就是狠狠的踩了数脚。花蛇硬生生的被他踩成了饼子。这人还不算完,将花蛇提起便拿回家烹之了。   回家的时候他看自己的脚伤就是有点红肿,既不疼也不痒。山间的草蛇往往都没毒,甚至有好多连牙都没长。于是他就不再理会了。但是过了七天之后,尹国强就开始全身感到发麻,皮肤不断的渗出血花。仅仅两天之后就暴死在家中,据奶奶说:他整个人都成了一个血人了。村里的人都说他得罪了山间的蛇王,那小花蛇一定是蛇王的信儿,这些东西都是通灵性的,他不该把那个活物打死,更不能将它煮了吃了啊。都说这是山里的蛇王来索命了!   我想到着,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尼玛可不是毒性有滞后性吧?过几天该不会就和那个女尸一样了吧?还是虵王过几天也来找我“谈心”?这一路走来,我也知道虵国这里的蛇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在心里祈祷着:蛇哥,小爷我也让你咬也咬过了,风干鸡那孩子不懂事,一不小心就把你给开颅做了。你可千万别玩阴的,等我回了山东一定给你多烧点纸老鼠之类的。   风干鸡这时放下了我的胳膊,奇怪的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只是自言自语了一句:“奇怪。”   我让他看的有点发毛了,于是问道:“小哥,你看什么?我这手到底能不能保住?不不不,我这命到底能不能保住?”   风干鸡没有说话,身体一跃便来到了我身后的那具尸体上。双腿稳稳的将尸体勾住。上半身倾斜到我的身上,准备给我将后面的那东西搞掉了。   大概是刚才一直紧张于那具女尸,我自己都忘记背后还有东西。这东西既不疼也不痒,我甚至什么感觉都没有。   风干鸡撩起我的衣服看了看,然后对我说道:“一会可能会有点疼,你忍忍就过去了。尽量不要出声。你把你的手先抓好旁边的尸体,一定要抓牢。等会我将你背后的东西切除之后,你身体就没有任何的支撑力了。”   说完便又将古刀抽了出来。我连忙直接双手抱住了身边那具尸体的腿。风干鸡又看了看我,我冲他点点头,示意准备好了。   头刚刚点完,我就闻到从背后传来了一阵血腥味,有血顺着我的背后流了下来。我甚至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只觉得背后麻麻的。此时,风干鸡的古刀在我的背后一转,好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我的身体中挑出。疼痛感向汹涌的洪水一样,从背后遍布到了全身。顿时,我就觉得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火辣辣的,背后更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这种疼简直是难以忍受。我很想大叫出来,但是已经没有力气叫了,脸颊上的汗珠像雨滴一样不停的滴落。我甚至睁不开眼睛。   直到我听到一滩重物坠地的声音,才知道事情解决了。我抓住尸体的双手已经满满的都是汗了。那具尸体的裤子都被我的汗水,湿了一大片。没有了那个东西将我悬挂的力,我整个人只觉得下面好像有一双巨大的手,在死命的将我向下扯。平生第一次觉得地球的引力是如此的可怕。我的手已经开始慢慢地向下滑了。我很想开口告诉风干鸡,但是嘴里嘟哝了几句甚至连我自己都听不清。   只见风干鸡从背后拿出了一把碾成糊状的东西,均匀的涂在了我的伤口之上。那种感觉很奇怪,只是觉得背后有一股暖流涌入,全身上下瞬时也有了感觉。   这时压抑在心中的那股痛一下就迸发了出来,我大叫了一声,因为实在是太疼了。我都不知道眼镜刚才是怎么忍住的,居然连坑都不吭一声,真是纯爷们儿。   这一叫,我整个手完全抓了棉花,顺着那具尸体的裤腿就要滑下去。风干鸡急忙伸手拉我,但是居然没有抓到!我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那具尸体,眼看就要垂直落地了。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只纤细的手一把将我抓住。我抬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夕羽惠。她双腿盘在一具尸体之上,身子倒立悬挂在半空,将我伸手拉住。   我和她都是长出了一口气。然后风干鸡让我将另一只手举高,也慢慢抓住,两人合力将我向上提。他们又是用刚刚运送眼镜的方法将我运到了玉柱之上。   还好那个“龙嘴”够大,我们四人窝在里面。我们在里面待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的样子。夕羽惠不停的帮我涂药。眼镜则是处在一种半昏迷状态似醒非醒。风干鸡开始催促我们快点前进。于是他先率先爬下了玉柱,然后夕羽惠用“溪龙爪”依次将我和眼镜缠紧放了下去。最后她自己才从上面下来。   我还是不敢将腰挺直,只要是稍微动一下就感到全身都一阵剧痛。于是只能又夕羽惠搀扶着,我罗锅着向前走。地下那一滩滩的东西溅的遍地都是。风干鸡告诉我们要沿着没有被群尸覆盖,有阳光照射到的地方走。这样就可以避免再被那种东西缠上。   刚才一阵匆忙,我都忘了自己手腕的事情了。现在我将左手抬起,仔细的看着。突然一阵寒意就袭上心头,那个黑痣就像印记一样印在了我的皮肤里!再仔细一看,那“黑痣”分明就是一张——诡异的笑脸……      第八十章 继续前进      我乍一看反倒把自己吓了一跳。怎么会被那怪蛇咬到之后,反而在手腕处产生了一个印记?而且这个印记居然是一个复杂而又诡异的笑脸?没听说过哪种蛇咬你一口还在你身上做个笔记。   这是一个虽然只有指甲大小的圆形印记,但印中的笑脸却是清晰可见。五官俱全,眉毛上挑,嘴巴像小丑一样咧开的很大。最特别的是他的眼睛,无法用语言描述,只觉得眼睛神里透着一种诡异异常的轻蔑。整个脸捏合在一起,显得十分别扭。看上去有点笑的太过分了。   我用手搓了几下,搓掉的都是手腕上的灰。这东西就像一个纹身一样死死的钻进了我的皮肤里。   我一边走,一边小声的问道风干鸡关于这个印记的事情。夕羽惠在旁边丝毫没有理会我们的谈话。只是搀着我,不停的看我的伤口,生怕伤口再次出血。   风干鸡说那个圆形印记看起来的确像是一种纹身。但是他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手从蛇嘴中拿出之后,会平怪无辜的多了一个,这样奇怪类似纹身的印记。   我问道自己是不是中毒了,只是毒性还没有发作。然后把奶奶给我讲的那个故事讲给了他听。   他皱了皱眉,只是说如果是中毒那也一定是中了蛊毒。必然不会是普通的蛇毒。虵国人擅长用蛊,这里的人很可能和当时的苗人有着潜在的联系。再加上巫羯又是有名的大巫,蛊术的使用更是信手沾来。蛊在苗族地区俗称“草鬼”。   在苗族的观念世界,蛊有蛇蛊、蛙蛊、蚂蚁蛊、毛虫蛊、麻雀蛊、乌龟蛊等类。蛊在有蛊的人身上繁衍多了,找不到吃的,就要向有蛊主进攻,索取食物,蛊主难受,就将蛊放出去危害他人。放蛊时,蛊主在意念中说:“去向某人找吃去,不要尽缠我!”蛊就会自动地去找那个人。或者在几十米开外,手指头暗暗一弹,蛊就会飞向那人。甚至有人说蛊看中了谁,即爱上了谁,就叫它的主人放蛊给谁。不然,蛊就要它主人的命。所以有蛊者不得不放。   苗族民间就流传这样一则放蛊的故事:从前有位有盅的母亲,盅看上了她的儿子,做母亲的当然不愿意她的儿子。但是,盅把她啮得很凶,没有办法,她才答应放蛊害儿子。当这位母亲同她的盅说这些话的时候,正巧被儿媳妇在外面听见了。儿媳妇赶紧跑到村边,等待她丈夫割草回来时,把这事告诉了他,并说妈妈炒的那一碗留给他的鸡蛋,回去后千万不要吃。说完后,儿媳妇就先回家去,烧了一大锅开水。等一会儿子回到家来,他妈妈拿那碗鸡蛋叫他吃。儿媳妇说,鸡蛋冷了,等热一热再吃。说着把锅盖揭开,将那碗炒鸡蛋倒进滚沸的开水锅里去,盖上锅盖并紧紧地压住,只听锅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和摆动。过一会没动静了,揭开锅盖来看,只见烫死的是一条大蛇。   传说中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晰蝎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虽然蛊表面上看是有形之物,但自古以来,蛊就被认为是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造蛊者可用法术遥控蛊虫给施术对象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对于毒蛊致病的法术,古人深信不疑,宋仁宗于庆历八年曾颁行介绍治蛊方法的《庆历善治方》一书,就连《诸病而侯论》、《千金方》、《本草纲目》等医书中都有对中蛊症状的细致分析和治疗的医方。   被风干鸡这样一说,我整个人都不淡定了。然后又想到那些身着怪异和死相恐怖的尸体,心里就一阵一阵恐惧。   风干鸡见我紧张,摆摆手说道:“不用过于紧张。以我来看你可能并不是中蛊毒。看刚刚的那条蛇嘴巴的张开程度,是想顺着胳膊把你吞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咬住你之后,再吞食到手腕的地方,它却突然停止了。只是将你的胳膊紧紧的吸住。”   他还说道:“其实在刚刚我要将它斩断的时候,它完全可以咬断你的胳膊,然后快速从尸体中脱身而逃。但是它却死死的将你的胳膊咬住,好像就是要留下一个印记给你一样。看样子并不是想置你于死地。否则就算我的刀再快,也只是把将那女尸的头砍开。”   我有点惊讶略带嘲讽地问道:“小哥,你说那蛇能把我吞掉?开玩笑的吧?你听说过蛇吞大象吗?那蛇要想吞我,起码也是蛇吞迷你小象。估计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风干鸡只是回头,朝刚刚那具落地的女尸看了一下,然后冷笑了一声,便不再多说了。   这让我感到更加的莫名其妙。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夕羽惠,之前她面无表情,丝毫不在意我们的谈话。以前这时候夕羽惠往往都会问东问西,或者说说她的见解。但这一次确实一反常态,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感觉她完全游离于我们的谈话之外。   我于是轻轻的和她搭话,她居然都没有马上反应。愣了一下,才缓缓看着我,像是要开口和我说什么,但却又欲言又止。   “你没事吧?是不是病了?”我关切的问道。   夕羽惠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看了看我背后的伤。随即将背后的草药又换了一茬。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是弄得什么草药,但是效果的确显著,我背部的疼痛减轻了不少,浑身只是又微微的酸疼感。   “刚刚那些长在我背上的东西是什么?怎么突然就爬到我背上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太奇怪了。”我问道夕羽惠。   这时夕羽惠正在给我擦拭,背上换药留下的血迹。然后轻声的答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种东西。我认为是一种昆虫。以吸血为生,可能在没有血液吸收的情况下,它们的体积是非常小的,我们的肉眼会极难发现。但是一旦它们吸食到血液,身体就会慢慢地生长。但是这种昆虫应该是非常害怕阳光,只有在阴暗的环境中才能生长。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我们踏着阳光前进会没有任何的阻碍。而你刚才却不知不觉中被吊在了玉顶之上。可能在被群尸覆盖遮挡住阳光的地方,都分布着那种昆虫。它们的行动应该也是较为缓慢的,不然你也不会隔那么久才被吊上去。”   “我身体上不会还有那种东西吧?”我赶忙焦急的问道。   “不会了,我们刚才检查的非常仔细。”   我心里想着,风干鸡说过,这里应该是虵王御用进入祭祀地方的通道。这通道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但是看衣着来说,那里的尸体肯定不会都是一个时代的人,也就是说并不是都是虵国人。但虵王在那里吊上一些衣着奇怪的虵国人用意又是什么?   我在飞速的想着一些事情。大脑里尽量的联想着我们这一路的经历,看看能不能提供一些解答的提示。我总是感觉到这里的每件事情,好像都有某一特定的联系,但是那种联系似近似远却又是那样的飘渺,让人想抓却抓不到。   不知不觉中,我们一行人就这样通过了大殿。我回头望着那九根龙柱,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袭上脑中。还有那具落地的女尸为什么要费力的向其中的一根龙柱爬去?   就在我正在努力思考时,我们眼前的空间突然变的十分的狭窄。和刚刚大殿之中的宽亮形成了很显著的对比。整个前进的道路就浓缩成了,眼前的两扇玉门,门均是打开的。从外表看丝毫没有差异。看来我们又要遇到选择题了。   风干鸡在两扇门旁边仔细的观察着。但还是毫不进展。现在分开走显然是非常不可取的。我和眼镜行动都不便,况且我还没有什么战斗力,跟着我的那个人必然担子更重。但是眼前的这两扇门的确让我们行动大打折扣,如果在这样耽误下去,就怕我们会被别人捷足先登。风干鸡和夕羽惠两人在门前依然没查出一个所以然。   “我想咱们应该走这里。”我慢慢地对他们说道,随即手指向了其中的一扇门。我突然的一句话让他们两个都愣了一下。连一直半死不活的眼镜这时都微微朝我抬了抬头。大家都用一种异常的眼光看着我……      第八十一章 我的判断      我靠在一旁的玉璧上,稍微向前走了几步,还是觉得后背的伤口在隐隐作痛。夕羽惠马上过来将我扶住。我示意她扶着我走到那两扇门的附近。她却执意要让我回去坐好。   这时,风干鸡冷冷地说道:“让他过来。”   这样夕羽惠才慢慢地将我扶到了那两扇门附近。我仔细观察着这两扇门的不同之处。结果发现却只是徒劳。这两扇门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差别。门的四周也没有,那些像讲述故事一样的门刻画了。   “为什么说要走这里?”风干鸡指着一扇门问道我。   “这两扇门我好像在哪见过。”说着我便伸手向其中的一扇门摸去。这门的质地还是那种龙玉的感觉。很滑、很温润,让人感到非常的舒服。我又向另外的一扇,也就是刚刚我说要走的那扇门摸去,这扇门却十分的冰冷,一种透心的寒意袭上心头,我不禁马上将手缩了回来。心里却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也觉的不对了?”风干鸡对我说。   我点点头,心想这里的两扇门从外观来看,虽说几乎是一模一样,但是没想到质地却又如此大的区别。我又看了看这两扇门,门体和后面完全是连在一起的,就连这两扇门亦都是出自同一块的玉。完全没有接缝的痕迹。但是两块玉门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差?   夕羽惠这时对我说:“你有没有闻到这两扇门内所发出的气味也有不同?”说着就慢慢地将我,分别搀进了两扇门内的一点距离。这次我也的确闻到那扇冰冷的门内散发出一股血腥味,而另外的那扇门则是一股腐臭味扑鼻而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分明就是前面两扇门,一扇是通往生化危机,一扇是通往寂静岭的。走哪一个都是九死一生。我问道风干鸡,如果我们误入了某扇门会有什么后果。   他只是说,“两扇门肯定有一扇是通往虵王的后宫,或许还能直达虵王的龙室。按照虵王的多疑的性格,另外一扇门可能会有某种机关,亦或是通往某处危险的地方。这从门内传出的特别气味就能推测。退一步说,就算是另外一扇没有任何的风险,那也会将我们带入别的地方,这样枭阳带我们走的这条安全的道路,就未必还是那样安全了。我们在没有地图的情况下,想要正确的前进那就非常困难了。龙宫这么大,我们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再从里面退到这里,走进另外一扇门。也就是说我们这有一次机会,要么正确,要么错误!”   “还是走我刚才说的那扇门,那扇门应该是正确的。”我对他们说道。   风干鸡瞪了我一眼说:“现在不是要你说应该,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肯定!不能就因为你的直觉而判断我们的方向!请你理智一点。”   夕羽惠也是同样地说法,只是说的比较委婉。但是看得出来夕羽惠比我们都要着急。她眼神不停的扫向坐在一边的眼镜,眼神里很凌乱,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定了定神很严肃的对他们说:“就是走这里,我想起在哪里见过这扇门了。”   眼镜这时又抬了抬头,朝我看了一眼。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口齿实在是不清晰,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风干鸡连忙过去把他扶起,但是眼镜却又一句话都不说了,好像又昏睡了过去。风干鸡看了看我,对我说:“你在哪里见过这扇门?”   “四爷手上的那张人脸地图!”我答道。   夕羽惠脸上显出了疑惑问道:“什么人脸地图?地图在哪里?”我才意识到那时候夕羽惠已经昏倒了,随后的事情想必她还不知道,于是就把我们发现人脸地图的事情全部给她讲了一遍。夕羽惠听完之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复杂了。   我没有理会她到底在想什么,继续对大家说道:“当时四爷在那里展开地图的时候,我有把那个地图大体的看了一下。咱们从这里再往里走就应该会出现一个洞。然后顺着那个洞钻进去就会到了咱们要找的地方了。”说着我又看了看另外一扇门。   他们两人都睁大眼睛看着我,但是风干鸡惊讶之情转瞬即逝。夕羽惠的表情却好像在说,我在给他们编故事一样。   风干鸡问道:“展开地图的时间并不长,而且次数非常的有限。你怎么可能都记得那么清楚?”   “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记住了。我从小都记忆力比较好。”我淡淡的对风干鸡说道。也确实是这样,小的时候背古诗,老师抄在黑板上的内容,让大家抄下来拿回家背。我从来都是懒得抄,顺着看几遍就记得差不多了。第二天老师检查也都是轻松就能过关。以后慢慢长大之后,我对记忆性的东西越来越敏感。可以说是对记忆有一种连锁性,这使我的文科成绩都还算比较优秀。大学的时候,基本上考试之前把朋友的笔记顺着翻一遍就能记住。考试也从来不挂科。风干鸡脸上没有露出特别的表情,夕羽惠却无比的吃惊。她对我说道:“龙宫如此之大,那张地图如果涵盖的内容非常全面而又细致,不必说是几次,就是连着看几天几夜,也不一定能将上面的内容记得如此清楚。你居然只是大体看了一遍就能记得,这太难以置信了!”听她说完我“嘿嘿”的朝她笑着。夕羽惠还是那种不置可否的样子。看上去反而挺可爱。   风干鸡这时扶起昏睡的眼镜,就要走进我说的那扇门。夕羽惠一把将他拉住,风干鸡只是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然后一便让夕羽惠过来将我扶起,快点跟上他们,一边对我说道:“地图上,我们从这里一直走,通过洞口之后,所达到的目的地有什么标示吗?”   我只是稍微回忆了一下,这次脑海里很快就出现了,风干鸡所说的那个标示。因为实在是太扎眼了。我深呼吸了一口,对他说道:“上面标注的是一条龙……”      第八十二章 一路向前      风干鸡听了,拿开了夕羽惠的手。然后让夕羽惠过来扶着我,示意我们快点前进。随后他就搀扶着眼镜率先走进了门内。夕羽惠还是很奇怪的看着我,对我说道:“如果你认真念书,一定是一个天才。”说着就扶着我往门内走。   我自己先走动了几下,发现后背的伤口已经不是很疼了。只是身体的各个关节处还是有点酸。于是,我就让夕羽惠不用搀扶我了,示意我自己可以走。毕竟她也是大伤初愈,后面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等着我们。万一后面突发什么事件,那夕羽惠搀扶着我,必然我影响到她的反应。现在,只有她和风干鸡俩人战斗力最强,我和重伤的眼镜几乎是战斗力为负的渣渣。同时他们两个也是我们能否成功拿到东西的关键。   夕羽惠还是不放心,但是倔不过我。于是将胳膊挽着我的胳膊,我们两个并排而行。从外面看,根本看不清门内的情况,只能大概看出这还是一条玉道。   一进那扇门,我发现四周的光线变的极暗。能见度非常有限。风干鸡和眼镜也不敢走的太快,时刻和我们保持着不足一米的距离。这条玉道并不宽,宽度大概只有不到两米,我和夕羽惠并排而走,已经离旁边的玉璧很近了。   有了刚才碰女尸惹到的麻烦。我现在什么也不敢乱动了。看着这些玉璧,应该还是那种龙玉,但是为什么透不进光线?只觉的这里的确是寒意阵阵。我甚至感到了有一点点微微的冷。玉璧上散发着惨白的光。像是黑夜之中快要没电的手电一样。而且这里静的出奇,我们就仿佛走进了一个隔离区一样,这里只有我们略显沉重的脚步声。   我们走的还算比较快,很快,我再回头已经看不到门的位置了。周围都是那种惨白的光线。远点的距离都是一片黑。我有点心惊,心想在门口德地方应该有充足的光线才对,不至于我们走了才一会儿的工夫,就把那扇门甩在下很远吧?   走着走着,突然就感到了身边云雾缭绕。先是我们的脚下,随后慢慢地就是整个玉道都弥漫起了薄薄的雾气。我只是感到玉道的气温更低了,我甚至都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夕羽惠和风干鸡都从包内取出了狼眼手电,向四周照了照。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他们。   夕羽惠摇摇头,前面的风干鸡只是说:“只是起雾而已,不必担心。”说着就扶着眼镜走的更快了。   夕羽惠离我很近,我可以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惊讶。好像是在质疑风干鸡刚刚的话。   她小声的问我:“你可以肯定这条路是正确的吗?”   我又很肯定的回答了她。在得到了我答案之后,夕羽惠挎在我胳膊上的小臂,悄悄的缩回了腰间。然后慢慢地抽出了短刀。   “你想干什么”我努力压低声音的和她说。   她将嘴巴贴在我的耳朵旁边说道:“你知道那个人的来历吗?你不觉得他很奇怪吗?”夕羽惠的声音,几乎小到我要是不专心听,很难听出她的话。   其实她想问的也是我想问的,风干鸡的确有点太奇怪了。自从进入龙宫之后我也发现他变得更奇怪了!甚至是古怪。大凯时四爷的心腹,连大凯都不知道他的底细。如果他真的是四爷的一个兵,那这个人以他的身手,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现在我们所处的境地,也不允许我们向他刨根问底,就算问,估计他也是什么都不会说。   我就把我所想的也都和夕羽惠说了一下。她只是说让我提高注意力,这里看起来十分的诡异。一个玉道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起雾。而且这雾气也非常奇怪。   这个不用她说我也知道。雾形成的条件一是冷却,二是加湿,三是有凝结核。当空气容纳的水汽达到最大限度时,就达到了饱和。如果空气中所含的水汽多于一定温度条件下的饱和水汽量,多余的水汽就会凝结出来,当足够多的水分子与空气中微小的灰尘颗粒结合在一起,同时水分子本身也会相互粘结,就变成小水滴或冰晶。空气中的水汽超过饱和量,凝结成水滴,这主要是气温降低造成的。   这里应该既不能加湿,也不能产生凝结核。唯一的一种较合理的原因,应该就是——冷却。暖而湿的空气作水平运动,经过寒冷的地面或水面,空气中的水蒸汽逐渐受冷液化而形成的雾,气象上叫做平流雾。关键是这里的这条玉道,应该是十分干燥才对。根本不可能有大量的水蒸气用来蒸发,更不可能会有什么水面之类的东西了。千百年来我们应该是为数不多进入玉道的人。   夕羽惠这时拉着我走的很慢,我们都时刻注视着玉道的情况。玉道的雾越下越浓。风干鸡已经和眼镜脱离了我们的视线。我心里有点着急,急忙催促夕羽惠快点走。   夕羽惠还是压低步子走的很慢。对我说:“他们应该就在前面,你没有看到前面的灯光吗?”   我顺着玉道看去,只见那灯光应该在我们的不远处。但是却非常的黯淡。被浓雾包裹起来更是只有点点的光亮。   我对夕羽惠说:“他们在前面走,说明这里肯定没有问题了。咱们怎么还走的这么慢?快点赶上他们吧,这里雾气这么重,万一落单那就麻烦了。”   夕羽惠轻声的哼了一声,然后拉着我快走了几步。跟在了那灯光的后面。突然在离灯光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时,我感到有点奇怪。前面的灯光开始前后摇摆了起来。而且光束打的非常的低。我心想,难不成风干鸡他们遇到什么事情了?   我心里着急,就马上想朝前走去。结果被夕羽惠,硬生生的给拉了回来,直接把我拉到在地。后背的伤口立刻传来了一整剧痛。她在我张嘴要叫得同一刻,用手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低头向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慢慢地将我扶起,示意我仔细向前看看。她将手中的狼眼手电,向前方有灯光活动的玉璧照去。玉璧将光反射到了那束灯光的源头。我定睛一看,手都抖了起来。前面根本不是风干鸡和眼镜!而是一个佝偻的黑影,像是在地下爬行一样不停的蠕动,看不清他是在用什么东西,拍打着落在地上的手电……      第八十三章 这里发生什么了?(一)      我差点没站稳,两条腿都软了。条件反射一般的就向后退去。还好夕羽惠及时的将我扶住。眼前的景象实在太过惊悚了。云雾缭绕之中,突然发现前面的队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在地下不停的蠕动。如果是惊悚电影中出现这样的情节,也许只会觉得片子过于老套而已。但是现在“惊悚片”中的主角就是我们,那就一点不觉得老套了。完全是一种深深的恐怖。   我张口问道夕羽惠:“那东西是人是鬼?咱们前面那俩人上哪去了?”   夕羽惠并没有回答,而是示意我不要说话,认真观察前面的情况。她慢慢地蹲下,将手电缓缓的从玉璧上下移,这样就使我们看到景象变的清晰了起来。   玉璧的确将光束反射到了那个东西的身上。只觉得现在雾气越来越大,我们两个小心的一点点的前进。才得以看清,前面是一个佝偻的人型,好像有肩膀,但是已经完全塌陷了下去。身下有一大滩血迹。脖子深的很长,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扭动这。它趴在地上但是脊椎处高高的隆起,像是一个锅着身子的人。形象看起来既恐怖又搞笑。   我们两个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就是一个人,但有了先前的教训,我们又不敢贸然前进。只能在原地先待命了。我现在担心的不仅是眼前这个似人非人的东西,最担心的还是刚刚在我们前面的风干鸡和眼镜,两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难道是他们看到这个东西,但是丝毫都不在意,直接从这东西身边跨过去了?想想又不太可能,这东西横在路中间,风干鸡扶着眼镜,不可能从边下偷偷溜过去。该不会是踩着过去的吧?再说这东西一直在动,如果看到有活物离得如此近,也不会没有反应的。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摇摇头轻声地说道:“这里雾气虽然大,但是如果有什么声响的话,我们还是可以辨认的。从刚才到现在我们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也就说明了他们应该没有遇到这东西。”   那真的是神奇了!两个人凭空消失了?我在心里想到。   此时,那东西居然慢慢地向我们蠕动过来了。我心里一惊,拉着夕羽惠想往后退几步。但是夕羽惠反而拉着我迎了上去。夕羽惠把手里的短刀握得紧紧的,我们两个身体压的很低,几乎是一步一步的挪动着前进。   离那东西越近,我听到了他发出了模糊不清的声音。“是人。”夕羽惠对我说道。随即便拉着我快步向前走去。那东西好像现在才看到我们一样,便开始奋力的也向我们爬动着,嘴里的声音更重了,但还是很模糊,根本听不清。   夕羽惠因为怕强光对他的视力造成伤害,于是直接关掉了狼眼手电。刚到他的身前,他就一把将我的腿保住。吓了我一大跳。两只枯手死命的黏住我的腿,我条件反射一样顺势大力踢了他一脚,那东西发出了“嗷”的疼痛声音。但是两只枯手却丝毫没有从我的腿上拿下。   夕羽惠一拳打在我的肩膀处,她这一拳就把我KO在地,然后厉声的对我说:“你要干嘛?他是人!”   我刚想给他解释,结结巴巴的还没说出一个所以然。只见那人就顺着我的腿,就要朝我爬过来。我害怕的往后爬了几下,但是腿被他死死的抓住。就好像自己在原地做爬行动作一样,丝毫没有往后撤出一点。我心想,这东西力气够大的,别看手上皮包骨头,原来还有“内功”。   夕羽惠这时从后面就要将那人提起,只见她的手刚刚发力,那人就呕出了一团血,抓住我腿部的双手也都松开了。但是那团血却不偏不倚呕到了我的裆部。“我操!你敢不敢吐的在准点?!”我心中的无名火突然升了起来。那股恐惧也化作了愤怒。我真的想在他头上来上几脚,但是想到夕羽惠刚才的严肃样子,便只好作罢。   “他受伤很重,要赶紧给他处理伤情。”说着夕羽惠便把包从身后拿下,在里面翻找急救用的物品。   那人像大刺猬一样,双手捂住腹部蜷缩成了一团,我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见。我试探性的和他讲话,但是他完全没有理会我。只是嘴里不时的发出“呼呼”的声音,感觉像是要和我们说什么,但是嘴里却发不出音字一样。让人听起来格外的别扭。   夕羽惠找出了一些纱布、酒精还有一些呈糊状的草药,随后让我慢慢地将那人扶正,方便她给那人处理伤口。我轻轻的拉住他的胳膊,胳膊瘦的不能再瘦了,真的是那种皮包骨头的感觉,完全没有肉感,更像是一副骨架。我慢慢的向下拉下他捂在腹部的手,想让他平躺在地面上。但是试了几次,那人却是一动不动。   真是奇怪了,刚才抓我还是力道十足。怎么这么一会就不动了?跟我们玩装死?夕羽惠凑到他的耳边,轻轻的和他说道:“我们是帮你处理伤口,你的伤势很严重不能再耽误了。”那人听到夕羽惠说之后,才慢慢地看了才慢慢地将手移开。   我和夕羽惠看到他的伤口,顿时都愣住了。他的腹部就像被什么野兽撕咬过一样,完全的烂掉了,血肉模糊在一起,我们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腹部的那里受了伤。只是腹部有血迹不停的向外一滴滴的淌出。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对他说道:“不要担心,我们现在就帮你止血。可能会有点痛,希望你能坚持。”我看了看那伤口,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这人百分百没救了,腹部烂成那样,里面的肠子都隐约可见,不用说是止血了,我们现在也许稍微对他的身体做什么救治,可能马上就导致他一命呜呼。   我茫然的看着夕羽惠,夕羽惠俯下身子贴在我的耳边说道:“给他一个心里安慰,咱们送好他最后一程吧。”说完,夕羽惠就拿起纱布帮他擦拭腹部的血,然后让我赶快上前帮忙。那人就不停的深沉呼吸着,每喘一口气都好像要用全身的力气一样。夕羽惠不断说着鼓励的话,试图让他减轻心里上的痛苦,毕竟我们现在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夕羽惠甚至还和他唠起了家常。越听越觉得夕羽惠的东北话很有味,给人特别亲切的感觉。   索性我也开口说了几句,内容和夕羽惠的差不多,无非是让他“坚持住”或者是“你会好”这样的话。那人听我开口之后,忽然睁开了一直紧闭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然后突然用手抓住我的胳膊!使劲的将我往他的头旁边拉,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他拉了过去,和他脸对脸!   我看着这张脸的瞬间,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人。“我操,你怎么这样了?”我脱口而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那个驼背赵老头……      第八十四章 这里发生了什么?(二)      那人看到我的反应,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脸上的五官在皮包骨头的情况下扭曲在一起,颧骨处不断的抽动着。看上去分外的诡异。就像一座起伏的小山丘一样。   我哆嗦哆嗦地问道:“你是赵大爷?”   那人嘴里又发出了那种沙哑低沉的声音,然后缓缓的点点头。我倒吸一口凉气,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我才发现,赵老头全身的肉好像都被抽走了一样,先前见到他的时候,他虽然很干瘦,但是脸型和身形还是十分饱满的。起码还有一个人样!但是现在,他的双肩早已不规则的凹陷了下去,眼珠外凸眼窝下陷。皮肤紧紧的贴在了他的骨头上。这样我想起了金庸老师的小说中的吸星大法。如果不是他突然的举动,将我拉过去和他脸对脸,引起我的注意。我想我会很难发现他就是当时那个驼背赵老头。   四爷,四爷他们在哪?我心里这个问题马上窜出来了。风干鸡当时说四爷他们突然就失踪了!我们先是在大殿之中,找到了被挂在群尸之中的眼镜。现在又在这里遇到了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赵老头。那四爷他们现在的处境会是怎样?我不敢再多想。   于是马上焦急的问道赵老头:“赵大爷,我四爷……四爷他们怎么样了?”他呜呜的压低声音不知道说着什么。我有点着急,俯下身子摇了摇他,将耳朵紧贴在他的嘴边。他被我一摇,又是吐出一口血,看起来情况越来越糟糕了。   夕羽惠一把将我拉开,她的力气很大,直接把我摔在了玉璧上。然后自己将脑袋贴在他的脸上,对我说道:“你小心点!他的情况经不住你摇晃!”然后驼背赵老头,不知道在和她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我立马连滚带爬的就又回到他们身边。想看看他们在说什么。   只见夕羽惠不停的慢慢点着头,然后多次重复一句话:“您能在说一遍吗?”看来她也是对赵老头说的话听得不扎实。我在一旁督促到:“问问四爷,问问四爷他们现在在哪,情况怎么样了!”可能我有点激动,说话的语调也略有升高。夕羽惠一边低头听赵老头说话,一边伸出手将我的嘴死死的捂住。眼神很凌厉的瞪了我一眼。我才给她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不会乱说话了,她才慢慢地把手拿开。   我的心里翻江倒海,我已经在心里想好了好多种四爷的处境了,甚至包括四爷已经不在了。但是我不知道当我真的知道四爷已经死亡的消息时,是否还能想现在一样。赵老头不停的在呜呜的说着什么,夕羽惠则一个问题都没有问他,只是在哪听。   大概是几分钟之后,夕羽惠慢慢地抬起了身子。但是赵老头还是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声音。应该还没有说完。   我便问道:“四爷他人怎么样了?是死是活?”   “你四爷应该没事,起码在他们分开之前是没事的。分开之后的事情他也不会知道。”夕羽惠缓缓的说道。   我看赵老头还在长着嘴不停的支支吾吾,应该是还没有说完。“他和你说的什么?他们说完你怎么就不停了”我看了看夕羽惠说。   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然后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整个人就完全陷入了一种沉思当中。之后,顿了顿才对我说道:“我在消化他告诉我的事情。他的声带不知被什么东西严重的伤到,他越是说话声带的伤口也就越展开。现在我也已经完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了,声带应该是完全毁掉。只能发出那种怪声了。”说着夕羽惠让我继续拿纱布给他去清理伤口。   我这次在拿起纱布给他擦拭的时候,他整个人安静了许多。四肢也不再那样乱动了。腹部的血还是在一点一滴的溢出,我甚至有一种错觉,是不是他的血都要放干?但是知道四爷在他们分开之前是安然无恙的,我也就安心许多。分开之后就没有四爷消息,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夕羽惠这时也来到我的身边,拿出草药一点一点的敷在赵老头伤口的边缘。她说因为她担心直接敷在赵老头的伤口之上,疼痛感可能让他瞬间丧命。不想在一个人弥留之际在给他带来任何的痛苦。在周边敷上草药是为了能缓解他心里上的紧张。   其实在战场之上,有不少的战士就是因为在自己心里暗示作用下的影响而丧命。我以前听四爷讲过一件事情。说的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有一次遭到了日本鬼子的突然袭击。双方交火很猛烈,一个战士在没有收到任何打击的情况下却忽然倒地。急救人员马上对他进行抢救的时候,发现这个战士已经没有了呼吸。当时大家都感到十分的奇怪,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在平白无故的情况下突然倒地,又突然死亡?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甚至连一道疤痕都没有。   据当时在他身边的一个战士说,敌人的子弹打在了他们的掩体上,就是一个木制的大箱子。子弹将木箱的上的一块木片打飞,那片木片正好砸中了那位牺牲战士的胸口,随即他就倒地不起了。木片质量很小,就算在子弹的冲击力之下,也不会置人于死地。之后才有一个参谋告诉四爷,那个战士可能是诈启,也就是被自己吓死了。诈启是他们当地的一种方言,说的是在人在不该死的时候死了,以前封建迷信说这是因为诈启的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阎王爷派无常鬼来将他收走。其实这种死亡的过程是一种心里的暗示造成的。就像那位战士,他以为是自己中弹了,所以心里上就开始暗示自己胸口已经中弹了,经过多次暗示,这种感觉反射到他的大脑中,又通过大脑反射到各个身体的部位。所以那位战士就这样被自己吓死了。这种事情在二战中发生了多次,以至于美国甚至还专门请了心里医生,对战场上的战士进行心里辅导。为的就是避免,这样自己吓自己的悲剧的重复发生。   夕羽惠是对的,我们现在不能挽救他的生命。就只能尽量减轻他的痛苦。这时给他心里上的安慰,也是我们能唯一做的事情了。   我看着赵大爷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酸楚,毕竟他应该也是四爷的老交情。于情于理落到如此客死异乡实在让人唏嘘。以他的资历应该也可以在家安度晚年,为什么就偏偏要犯险来到这里?我实在不明白,这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可以让人们这样趋之若鹜。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问道夕羽惠,赵大爷刚才和她说的什么。   夕羽惠答道说:“他说这里并不是只有一条通道,而是汇集了多条玉道。我们在进入玉道之后,这里的雾气使我们丧失了方向感,我们就很容易在这里迷路。”   “你的意思是他们两个进到了别的玉道?”我问道。   她摇摇头回答我说:“可能是咱们进入了其他的玉道。而他们两人应该还是在刚刚那条玉道之内。”   这怎么可能?我们紧紧的就跟在他们的身后,难道突然之间我们就来到了别的玉道?我对她说:“那张地图我看的还算扎实,我完全不记得这里还有别的玉道。如果有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再说咱们进来的时候,也已经很详细的观察过,咱们两个并肩行走,几乎就是贴着这里的玉璧。如果有其他的玉道咱们应该是最先发现的。所以这里应该就是一条玉道通到底。”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里的玉道在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慢慢地发生了变化呢?”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玉道又是用了那种‘障眼法’?依靠我们对参照物的判断,来干扰我们的方向感?”   她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里的雾气是这里天然形成的。这些龙玉都有吸附水滴的作用,很可能水滴从龙玉中渗出,然后遇冷就产生了雾。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初次来到这里人的方向感。”她摸了一下手边的龙玉,然后双手相互拍了拍,我就看到好多水滴被她打落。继续说道:“说不定我们现在是在一条大河之中,龙玉的吸水能力咱们也都是见识过了。”   如果这里龙玉中的水全部放出会有怎样的后果?我不敢多想,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在里面必死无疑。这种水的危害性,十倍甚至百倍于那些机关和怪物。   现在的关键还是我们要顺利从这里走出去。我和夕羽惠刚刚误入别的玉道,才遇到了赵老头。那说明赵老头在这里必然遭受了什么意外的打击,所以才会重伤。   赵老头的情况就是在警告我们,如果我们两人在这待得时间越长,说不定就会遇到赵老头的那种遭遇。于是我问她,赵老头有没有说这里有什么危险?她只是告诉我,我们需要赶快离开这里,长时间的待下去,危险也就越大。   “咱们能顺着原路然后退回去吗?”我问道。   夕羽惠刚要张口说话,地下的赵老头突然像发疯的一样动了起来。伸手抓到我的裤腿,一把将我拉倒。我感觉到他顺势将一些纸质的东西,塞到了我的袜子里!随后手使劲的握了握我的袜筒,又确认了一边。而他另一只手在不停的扒下自己的上衣,嘴里冲我呜呜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这老头是想干什么?!   还没等我再次反应,赵老头就完全不动了。上身的衣服被他拉下一半,身体趴在地下,眼睛崆峒的看着我。看来人是已经不在了。   夕羽惠给他试了一下脉搏,然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她刚要起身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脸变的很疑惑,又再次蹲了下来。仔细的看着赵老头的背部,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对我说道:“也许他是想告诉我们这个……”      第八十五章 这里发生了什么?(三)      她蹲在地上,然后将赵老头的上衣全部的扯到腰间。我也赶紧把头凑过去看个究竟。   只见赵老头的背部好像有一个纹身一样的东西。因为光线太暗,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夕羽惠拿出手电,将光线调低开始在赵老头的背部仔细的观察着。   这时我们才得以发现,赵老头背部的纹身是一条龙!他最后就是想让我们看这条龙?这是什么意思?我问道夕羽惠,她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拿手电将那背后的纹身反复的看了好几遍。   随后她用手在龙头的部分搓了好几下,嘴里自言自语道:“这也太奇怪了。”   “什么奇怪啊?你别总是自己知道,不告诉我。”我对她说道。   她又搓了搓那背后的龙头,说:“他背后的这条龙你有没有发现不一样的地方?”   刚刚她反复的看了多次,我也就跟着看了好几次。赵老头背后的这条龙让人乍看去有一点“小气”,一点没有龙的那种磅礴之气。龙的身体很细,我比划了比划也就是有我一个半手指的粗细。而且弯曲的身体一点都不规则,一般的龙都是S型的弯曲,或者直接是一飞冲天的那种。但是这条龙看上去太随性了,我数了数身体居然弯了三褶。龙头大的有点过分,和身子完全不成正比。龙头纹画的很细致,龙嘴半张开,龙头向后缩着,像是呈现一种攻击的状态。要说奇怪,唯一奇怪的地方,应该是龙的眼睛。它的眼睛是红色的,而且根本不像“龙眼”,反而有点像人的眼睛一样!因为我注意到那双眼睛在它头部所站的比例比较小,而且从纹画之风,可以判断出不是根据龙的眼睛来纹画的。最关键的是那双眼睛是有眼神的!让人看到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让我感到它的眼神在不停的变化。而且不论我从什么方位看那条龙,总是能发现那双眼睛在盯着我!   于是我和夕羽惠说道:“它最奇怪的地方是它的眼睛?”   她半开玩笑地说道:“咱们的小爷也有进步了,嘿嘿。我奇怪的就是为什么这条龙要点睛。”   我纳闷地说道:“唉,小爷又让你失望了。看来我还是没有进步,咱们说的不是一回事。我只是觉得它眼睛有点奇怪。为什么龙不能点睛?不都说是画龙点睛吗?”   夕羽惠“啧”了一声说道:“这个你都不懂啊?纹身纹‘四兽’损气场:中国的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能不要纹就不纹。这些东西如果和人的八字不合,就会产生一种反作用。就是渐渐消磨带纹人的精气。轻则体弱多病,重则飞来横祸。龙是属阳性,适合阴气重的人纹。上了色的龙就是开翼,如果能抗的动的话,不怕任何邪行的骚扰,也就是说可以辟邪。如果有人开通灵阵咒你的话,要是你的龙纹的够正统,颜色上又和你的八字相配,那么开阵的人就不会伤到你,反而自己很容易内伤。但是别以为阴气重是件好事,年轻的时候看不出来,老了就会比别人得更过的病。”   她又用手搓了一下那龙眼,继续说道:“纹龙的关键是不能画龙点睛!特别是不能点红色的眼睛!画龙点睛意味着让龙动起来,也就是赋予龙生命。这对纹主是大大的不利,会产生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果不能将龙‘背起’,那就等着龙将你带走吧。历史上,据说只有满族正黄旗爱新觉罗家族直系血统的人才能真正背的动龙。但是也不会点红色的眼睛。”   “为什么不能点红色的眼睛?”   “点睛用红色,那么龙就不是龙,而是一种怪。也被称作血龙,或者是血怪。听说这个就像养小鬼一样。我听朋友给我讲过这样一件事,一个黑道上的无名小辈,终日打打杀杀但始终毫无出头之日。有一天他不知从哪里听说背后纹血龙,可以遇鬼杀鬼遇神弑神。所以就跑到纹身店让纹身师在背后纹画上血龙。纹身师也都知道血龙的厉害,劝说无数次还是毫无用处。结果就给他纹上了血龙。那人八字够硬,起初硬是将血龙扛了起来。刀枪箭雨中神勇不可挡,在黑道的拼杀中是一个鬼见愁的角色。他的运势也逐渐大旺,在黑道上也渐渐混出了名堂。但是性格却是越来越暴躁,而且嗜血成性,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杀人机器。那人以动物的血给背后的血龙擦拭,这种以血养血的方式是大忌中的大忌!他的运势就像是火箭一样一飞冲天,很快就成了独霸一方的组长。”   “这血龙也太牛逼了!我八字应该也够硬又这么善良,等我回去也纹一个嘿嘿。”我冲她说道。   夕羽惠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你知道那个人最后什么下场吗?用中国话叫做死无葬身之地,都没有留下全尸!你要是想纹,等我们从这里出去,我来给你纹。”说着夕羽惠从腰间又拔出了短刀。   我忙对他说:“玩笑,玩笑。我就是逗你玩玩,缓解一下这里的紧张情绪。你又抽出刀来干嘛?”   “咱们在这里待得时间够久了,时间有限,咱们不可能现在就知道,他为什么要在死前告诉我们这个纹身。既然他在临死时将这个纹身告诉我们,想必这个纹身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作用。咱们可能以后用得着。”说着夕羽惠就把刀慢慢地从赵老头的肩膀处插进。   我忙制止道:“你这样太不尊重赵大爷了!”夕羽惠根本不听我的,只是冷冷地说道:“那请问小爷你又更好地办法吗?还是,你想咱们也变成这样?”说话间就将赵老头背上的皮慢慢地剥下。   我也没有在阻止她,赵老头在最后回光返照一样,拼命给我们传递的这个信息一定有他的作用。我们如果在这样将时间耽误下去,只会害了我们自己。夕羽惠让我从包里找出绳子,一会可以用绳子从这里出去。我拿出绳子,然后漠然的看着她在剥皮,这一刻我第一次对夕羽惠有了一种恐惧感。我眼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不禁在我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她用很短的时间,就将后背的那一整块皮全部剥下。然后随意卷卷之后就扔进了我的背包里。我看到赵大爷的尸体上,竟然没有因为剥皮而流出大量的血,感觉他身体中的血都已尽一样。我呆呆的看着没有任何反应。   “别看了,咱们该走了。”夕羽惠催促到。然后她将绳子的一头递给我,我拿好绳子,准备听夕羽惠的布置。就在这时,玉道的深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像是阎罗催命的铃铛一样,钻进我们的耳中……      第八十六章 催命铃声(上)      声音由远及近,若隐若现。在光线昏暗的玉道里显得是那样的刺耳。“这是什么声音?铃铛吗?”我忙问道。   夕羽惠没有回答我,只是很镇定的一边将手里的拉直,把多余的又塞回了包里。我们两个牵着一根大约一米多的绳子,然后她让我也将绳子拉直,并把绳子紧贴在玉璧上。这时我才明白她的用意,这里的“障眼法”虽然可以迷惑我们的视觉,但绝对不可能迷惑这根实打实的绳子。如果一会绳子贴在玉璧上的部分出现了“真空”,那就说明我们遇到了另外一条玉道了。   不容我多想,夕羽惠就已经拉着绳子向回走了。我看着赵老头的尸体,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使劲拽了一下绳子,便对她说:“咱们走了,那赵大爷的尸体怎么办?”   她嘲讽地说道:“小爷你可真的是多情!咱们俩人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还在顾忌一具尸体。要么你留下来陪他,我自己从这里出去。”说话间那阵铃铛声又是一阵急促的袭来,真的就像在催命一样,让人感到非常的不舒服。夕羽惠也是加快了脚步。   然后她在前面盯着绳子划过的玉璧,很严肃的对我说:“咱们已经对得起他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从这里活着出去,这样才可以让他的死变的有价值!而不是让这里又平添两具尸体!”   刚才赵老头说了,这里的玉道错综复杂。我才想到,我们这样用绳子往回走找出路,是不是有点刻舟求剑了?如果在我们被误引入其他玉道之后,这条玉道和我们最初的出口处,又恰好多出了几条别的玉道的入口,只是我们由于那种“障眼法”当时没有发现;我们就不会知道中间参杂这几条这样的玉道,那我们用这种拉绳子的原始方法,只会进入离我们最近的一条错误玉道;或者换一种思考方式,我们在误入一条玉道之后,又在不经意之间,从进入的那条错误的玉道中,误入到了其他的玉道,中间可能反反复复不知道错误进入了几次其他玉道,我们离我们初始的玉道只会越来越远,这样的情况更可怕,就像是掉入了无极的迷宫里一样。可能每个道口都是出口,也可能每个道口都是死门!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我们能重新走回,刚开始那条玉道的几率几乎没有,如果真有,那也绝对是连续中十次大乐透的一等奖的几率,而且次次还要中1亿的那种。   我马上把我的想法告诉夕羽惠,我们这种用绳子想逃出这里的想法太天真了,想想都觉得我们俩是在侮辱虵国人的智商。   她听我说完之后,除了调侃的夸我比以前聪明了,只是说这个方法是赵老头刚才交给她的。我发现她总是时不时的就回头看看,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   我心想:坏了,坏了。说不定当时虵国人是想把误入这里的人给困住,让他们自己做死算了。结果赵大爷自作聪明,想出一个这样不靠谱的方法,虵国人在天仙灵一看就不乐意了,肯定心想,这死老头不是在侮辱我们的智商吗?那必须要把这人搞死。然后就开启了什么机关,或者是放出了什么东西把赵大爷给干死了。我脑海中想象出了无数种赵老头遭遇到不测的画面。   “小惠惠,你说赵大爷不是想故意用这个方法把咱俩害死吧?他还真把虵国人当成脑残了,这样拙劣的方法,人家在建这个玉道的时候,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吧!我知道了,他肯定是想把咱俩一起带到下面,让咱俩当金童玉女伺候他。”我说着还向四周又环顾了一圈,那催命的铃铛声已经不再了。   夕羽惠听了这话,在前面哭笑不得,直夸我想象力丰富,不写小说真的是屈才了。然后拉紧绳子催我快点跟上,对我说道:“我们要加快行进的速度。这里越来越危险了。你看看我们绳子划过的地方有什么不一样吗?”她不说,我真的不会注意。我发现绳子划过的地方都有一道浅浅的印记。和周围那些暗淡的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玉璧上显得格外扎眼。   “怎么会这样?绳子怎么会在这种玉璧上留下痕迹!那铃声现在已经没有了,咱们应该是暂时安全了,为什么说越来越危险?该不是那铃铛声是吉兆吧?”   夕羽惠开始走起了小碎步,绳子一拉,也带动我跟了上去。她边跑边说:“铃声代表危险的开始,铃声暂无表示危险的接近。如果我们在听到铃声,那就离死亡不远了。赵老师告诉我这里的多条玉道,其实是按照一定的阵法排列的。每条玉道都是这个阵的一条线,这条线的排列是有一定规律的,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会用多个出口来迷惑我们,或者是用错综复杂交叉的玉道来干扰我们,如果是这样的话,这里的这个阵就破了。我们只要找到那条主线,就可以从这里回到正确的玉道内。主线就是一块没有被雾气打湿的玉璧。这里的雾气这么大,水从龙玉中外流,气温的逐渐降低,会是这里的玉璧上结出薄薄的一层‘纱’,我们的绳子从玉璧上经过,就会把玉璧上的那层‘纱’抹掉,这样我们就能知道,没有绳子划过痕迹的玉璧,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一块。”   我意识到夕羽惠说的“纱”可能是水蒸气,这里的水蒸气将龙玉的反射光的能力显著的降低了,所以我们才会发现这里为什么光线会十分的暗淡。现在只能祈祷我想的是错误的,而赵老头告诉她的是真的吧。   夕羽惠的步速越来越快,她让我注意绳子在玉璧上的比划,一定不要错过那块不一样的玉璧,她自己也是没跑几步就要回头看看,生怕我粗心大意。于是我就干脆反身倒着跑了起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玉璧还有后面的情况。夕羽惠的速度有点太快了,我都有点跟不上了。她问我行不行,我当然说:“行!”老爷子从小就教育我,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便。这句话我一直死死的记在心里。   “找到了,找到了!”我拉住绳子和夕羽惠说道。夕羽惠回头看了一眼,那块玉璧之上果真没有绳子留下的痕迹。她马上来到跟前,伸手一摸没有碰到任何的阻碍,看来这块玉璧的旁边果然是空的。她马上就钻了进去,我弯腰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病号。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真的疼痛,我感到背后的伤口有种怪怪的感觉。夕羽惠让我快点进去,我朝她摆摆手示意没事。   “叮叮当当”催命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我发现那声音好像就在我的身后……      第八十七章 催命铃声(下)      我一时慌了神儿,那铃铛的声音就在我的身后,或者说是在我的耳边。刺耳的铃声一个劲的往我的耳朵里钻。我呆在原地,发现自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我很想赶快走进那条玉道,但是无论我怎样的想走,四肢却完全一动不动。   我身后突然一股气流上涌,参杂着一股血腥味,就从后面冲了过来。气流一下就把我推到在地,我努力的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是在做无用功。我心想,完了,这肯定是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或者说什么机关被启动了。夕羽惠刚才说过,当第三次听到这催命的铃声时,就离死不远了。看来赵老头并不是骗我们。   我想开口叫夕羽惠,让她把我弄进去。但是我连嘴都张不开。整个人已经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在那一刻我有种自己中邪的想法,难道这铃铛声里还隐藏着什么玄机?   那催命的铃声转眼即变的异常的急促,我也感觉到在后面有什么东西已经离我很近了。我甚至听到了玉道中有拖拽东西的声音,而且声音听起来很沉重。玉璧上时不时的传来了撞击声。“轰轰”的声音在玉道里显得格外的异样。   夕羽惠到底在干什么?我离她距离这么近,她不可能看不到!外面声音又是这样的沉重闷响,就是耳背的人都能听到了!我心里急做一团乱麻,现在身体不能动弹,夕羽惠要是在不伸出援手,那我就真的认栽了。   那阵催命的铃铛声现在直钻我的脑子,我的头一阵阵的剧痛,我忍不住的叫了出来。我才发现,自己突然就能动了。我试着想从地上站起来,才发现还是徒劳,四肢还是不听使唤。只有脖子和脑袋可以略微的东一下。大概是刚才的疼痛刺激到了身体中麻木的神经。   我赶忙先抬头看看,刚刚就在我眼前,已经进入另一个玉道的夕羽惠,但是满眼的都是白色的浓雾,完全看不清前面的景象。   “夕羽惠!”我大声的喊道!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侧头向铃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团雾气,好像被什么东西冲开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向我冲来,身上还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它几乎可以把这个玉道给塞满。   那个身形的移动速度非常快,身体不时的擦碰到玉璧,发出了那种闷响。我的眼前慢慢地模糊了,视线变的十分混乱。眼前的东西变的扭曲,然后渐渐的拆离。   在那一刻我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已经死了,难道我现在就只剩下了灵魂,肉身早已不在?刺耳的铃声是牛头马面来招魂。但是不断向我涌来的气流,还是在提醒着我,我没死!   人在遇到危机的时候,总是能激发出身体里潜在的能量。就像在美国一个母亲为了救她的孩子,居然可以徒手将一辆汽车抬起。国内曾经发生过一次交通事故,汽车在发生撞击之后,一辆汽车连续翻滚到了路边,一个行人居然反应的非常迅速,连续三次躲过了汽车的翻砸,从而死里逃生。   人的求生欲望就像一根导火线一样,可以在危机关头点燃身体里埋藏的那种超出正常人的力量。   这时我努力的将双手伸向了,刚刚找到那条玉道的方向,手在我的控制力下居然慢慢弯曲着伸直了。我的双膝也可以在地下微小的挪动着。我只能在和死神赛跑,但是我这样的移动速度相对于那个黑影来说,显得太过缓慢了。   那个黑影已经离我很近很近了,我甚至歪头看去,都能看到它的轮廓了。那股血腥味的浓重已经遍布我的四周,我努力的向玉道口那里爬去,身后的那“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的铃声就像在催我的命一样,响的那样急促,不停的反反复复的敲打我已经脆弱的神经。这次那铃铛声虽说是由远及近,但不是那种若隐若现了,就是实打实的在我的身后,可能我一转头就能看到一样。我知道这次可能在劫难逃了。于是,浑身都软了,瘫在了地上。   那黑影向旋风一样朝我奔来,模糊中我完全不看清它的模样。只感觉它很快就要从我的身上碾过。   千钧一发之际,一双手紧紧的握住了我松软的手,然后一用力将我拉了过去。我的裤管一阵生风,看来那黑影从我的脚边冲了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也突然间戛然而止,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你怎么样?”夕羽惠的声音再次传到了我的耳中,那感觉无比的亲切。我的视力也逐渐的清晰起来,可以看到夕羽惠在摇晃我的脑袋,关切的看着我。我的身边还有风干鸡和眼镜。刚才的催命铃铛声,还有模糊扭曲的视线,统统不见了踪影,就像我刚才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一样,现在被夕羽惠这样突然的叫起。   风干鸡也凑到我的眼前,上下打量着我。帮我检查身上有没有受伤,我微微的张嘴说道:“没事。”   “没事?那你也不回答我!你刚才那死人一样的手,吓死我了你知道吗?!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说过要你快点进玉道,你就是不停!”夕羽惠没好气的冲我说道。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慢慢地说道:“我哪都没去,就在哪。叫你你也不理我。小爷差一点就真和你永别了。”   “别和我扯犊子!我当时转身看到他们之后,在回头看你,发现你已经不在了。我根本没有听到你叫过我。反倒是我叫了你的名字好多次,完全没有回应。刚才看到你的手忽然从雾里伸了出来,把我们都吓到了。所以赶快将你拉了出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先别说这件事了,既然人没有受伤,就让他休息一下吧。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瞳孔还是处在放大状态,脉搏也不稳定。他需要休息。”风干鸡在一旁说道。   夕羽惠则轻轻的把我靠在了玉璧上,然后将我的包卸下,帮我垫在了头上。   “我们暂时在这休息,一会你们都跟着我走,只要按照一定的规律,顺着这条玉道一直走,就会找到那个‘洞口’,我刚才已经去前面看过了。”风干鸡顿了顿,又若有所思的继续说道:“只不过那个‘洞口’有点怪……”      第八十八章 洞口      夕羽惠看了看风干鸡,然后坐在了我的身边,她并没有问他洞口哪里怪。让我意外的是眼镜的情况看来是有所好转了,他独自依靠在墙上抽着烟。从我现在的角度看去,他的侧脸和日本影星小栗旬倒是有几分相像。我第一次发现原来眼镜长的还是很帅的。他眼睛呆呆的盯着地面,一副沧桑的感觉。   我们停留了大概有十几分钟,风干鸡走过来问我身体感觉如何。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然后冲他点点头,说明自己没有问题。只是觉得耳朵还是一阵耳鸣,可能是当时被那铃声刺激的作用还没有消除。一想到那铃声我还是心有余悸,自己当时那种恐惧和绝望还是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特别是身体在一瞬间就不受自己的控制,那铃声就像有魔力一样,完全取代了我自己对身体的支配。那种感觉想想就觉得后怕,一个人在自己意识十分清醒的时候,却对自己的身体不能支配。就像是自己不属于这个身体,而是空有一副灵魂。刚刚若不是我的手被他们发现,在千钧一发之际夕羽惠将我拖了进来,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我们重新开始了前进,夕羽惠要搀扶我,被我拒绝了。因为现在我的身体也并没有什么严重的问题。连刚刚半死不活的眼镜,现在都能给我们垫后,我现在要是在小家子气,未免有点太娇贵了。   玉道里德雾气还是很重,风干鸡走的很慢。我们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他也每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我们,生怕我们在发生那种走丢的情况。   我问道眼镜他们当时遇到了什么情况,怎么会突然就失踪了。眼镜只是说现在还不方便说,只是告诉我四爷有地图所以应该没事。我也不再多问,毕竟这里还是很危险,稍不留心可能又要掉到别的玉道之中。   我们就这样一路再无它话,吃一堑长一智大家都是神经绷紧,目的就是全神贯注的留意玉道的情况。我不知道走了有多远,因为身体处在一种“飘”的状态之中。我只能机械的跟着前面的风干鸡。   雾气一点点的消散,我们的视线也逐渐变得清晰。前方好像是这条玉道的尽头。一股幽幽的绿色印如我的眼前。   在向前走了几步,那个“洞口”也可以让我们看的清楚了。我终于明白风干鸡为什么说这个洞口有点“怪”了。不能说有点怪,应该是非常奇怪!我看着通口甚至有点茫然了。   玉道的尽头是一面绿油油的石墙,这道石墙出现的十分突兀,和周边的玉道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好像凭空将这个玉道斩断一样。石墙上的那种绿看着让人渗得慌。幽绿之中带着那么一点点的妖。看质地可能这面墙不是龙玉所造。墙上也没有任何的水汽,十分的干燥。和我们刚刚走过的玉道反差极大。石墙上雕刻有一条迎面扑来的龙,或者可以说是蛇。因为这龙缺少龙的那种神韵,而且身上没有龙鳞,也没有龙角。看不到这条龙的脸,因为他张开的嘴巴已经代替了脸。他的嘴巴完全的张开,就像要朝我们扑来一样。   风干鸡所说的“洞口”就在墙的中央。也就是那条龙朝我们张开的大嘴,就是风干鸡所说的洞口。为什么说洞口奇怪?因为那个洞口只有人手臂粗细,据我目测我的胳膊比较粗,估计都伸不进那个洞里面。   “刚才大家走失,我以为你们可能走在了我们前面,所以我们一路找你们就发现了这个洞口。”风干鸡对我们说到。   这洞口也太小了!这么小的洞口我们怎么过去?估计比较胖的老鼠,都很难从这里过去,更不用说我们几个五大三粗的爷们了。我说道:“咱们是不是找错了洞口?这洞口明显就不是给人用的。难道这里还有机关,能把咱们变小送进去?”   “不可能出现错误,这就是地图上的那个洞口。”眼镜开口说道。   “那咱们怎么从这里过去?虵国人又不是蛇,难道还能从这里钻过去?”我对眼镜说道。说到蛇的时候,我自己都咽了一口唾沫。如果地图上显示的没错,洞口又是那个洞口,那当时虵王是怎样从这里过去的?难道他是变成蛇从这里穿过去?   我们都把目光投向了风干鸡,他淡淡地说道:“别看我,我现在也不知道这里应该怎样过。”   “咱们认真的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这么小的洞只要虵王还是人,就不可能过去。这里一定是有什么机关,或者别的入口,不要被眼前的景象骗了。”夕羽惠说完就走到了一旁开始搜索起来。   夕羽惠这句话说的很对,只要虵王还是人他就不可能从这么狭小的洞口过去。退一步说,就算虵王不是人!那跟着虵王去祭祀的随从里肯定有人,去祭祀必定会带一些祭品,那他们和祭品又是怎样从这里过去的?这是我们需要解决的首要问题。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她赞赏的冲我笑了笑。   我们几人也都跟着她一起,在这块石墙的四周认真的搜索着蛛丝马迹。这道石墙非常的平整,石墙的表面没有任何的起伏。风干鸡和眼镜几乎用手,摸过了石墙上可以触及的每一寸,但是还是没有找到任何的发现。   要说这里唯一可能有机关存在的地方就是,石墙上那条张开嘴巴的龙了。龙张开嘴的地方好像是空的,一直蜿蜒到墙内。我想上去试试龙嘴处是否有机关,但是被风干鸡拦住了。   他说道:“你是不是忘记在水凌门时遇到的危险了?虵国人应该不会把机关放在显而易见的地方,机关越是看似简单,可能里面存在的杀机也就越重。”说完他便将我拉离了那个洞口,可能也是担心我再次闯祸,他只是让我看看周围的龙玉有没有什么异样。   经他这提醒,我才想起在水凌门时那惊险的一幕。数不清的地龙从石像里喷出,当时要不是自己命大运气好,估计就要被那些地龙活活咬死了。想想身上就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起来一身鸡皮疙瘩。我在这里能不乱动,还是尽量不要动。   大家又找了一圈,还是毫无收获。随即都将眼神汇集到了那个洞口处。风干鸡让大家退后,然后自己挽起袖子来到了洞口前,右手提起古刀。夕羽惠和眼镜都拉着我向后退了几米,和风干鸡保持一定的距离。   风干鸡伸出左手,就要伸进洞中,他的右手将古刀压在左臂上,看样是准备遇到危险断臂自保。我们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风干鸡在把手伸进洞口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等等,这里的玉璧好像有点不对劲了……”夕羽惠突然说道。      第八十九章 三个假设      夕羽惠话音一出,风干鸡将要伸进洞口的手就停留在了洞口的上方。从我这里的角度看去,那条迎面扑来的龙非常的立体,就像要吞下风干鸡的手一样。   我把目光投向了夕羽惠,只见她在轻轻抚摸,石墙左侧的一面玉璧。神情很紧张的在四下观察着什么。   “这里的玉道好像变宽了。”她对我们说到。   眼镜和风干鸡听她说完,大概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变化,都对着玉璧开始了仔细的推敲。可能是我太愚笨了,看了几次都没有发现,究竟这里的玉道哪里变的宽了。最后还是夕羽惠将我拉向贴近石墙的玉璧旁,让我将眼睛贴在玉璧上,然后向前看去。   我发现前面的玉道变的窄了!单单是我们所在的这5米左右距离的玉道,看上去比前面的玉道宽了一点,宽的也不多,大概也就是多了一人的立地面积吧。   我对她说道:“到底是玉道变宽了还是变窄了?咱们要是这样用目测根本不能判断啊。”这时我就想到了虵国人善用的那种“障眼法”,莫不是这条玉道又运用了那种方法在迷惑我们?   我把我的想法对夕羽惠说了,她回答说:“这里不是什么障眼法,而是玉道真的变宽了。不信你可以摸一下视线触及不到的地方,是不是有一条较为明显的弧线?”   我这次为了避免那种“障眼法”,我干脆直接将手贴在玉璧上,一边走手一边从玉璧上滑过。玉璧上非常的湿润,手刚刚碰触到,就有水珠黏在了上手。我走的很慢,生怕错过了那条“弧线”。结果还是很快就发现了夕羽惠所说的那个弧线。   这是一个很平滑的弧线,从前面的玉璧上均匀的展开,连接着后面的玉璧。看来真如夕羽惠所说,这里应该是渐渐变宽。“刚刚你们检查玉道的时候没有发现吗?”我问道。   夕羽惠和眼镜相互看了看对方,然后都无奈地摇了摇头。那问题就出现了,这玉道难道看到我们之后,突然就变宽了?这也太天方夜谈了。龙玉的硬度我们都是见识过的,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把这玉道拓宽出一人的宽度?真见鬼了!   他们几个还都是很镇定,夕羽惠和眼镜可能见玉璧上没有什么线索,两人便退回到了那石墙的旁边,在哪应该是用日语交换对玉璧的看法,因为我看到夕羽惠时不时的将手指向旁边的玉璧。风干鸡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发呆的盯着那石墙上的洞口,一动不动也不和我们说话。   “那墙是什么材质?你们包里不是还有雷管,咱们直接把墙炸开你们觉得靠不靠谱?”我对他俩说道。   眼镜摇了摇头说道:“这堵墙是金刚精而造,硬度远远超过了玉道内的龙玉。雷管就算对龙玉管用,那对这堵金刚精墙也是毫发无伤。你的这种想法并不可取。”   “什么又是金刚精?念佛的?”我迫不及待的追问,我们家可以说是与佛结缘,我妈他们家集体全部信佛,奶奶更是虔诚的佛教徒,家里关于佛教的东西基本上满屋都是,什么金刚经之类的数不胜数。她甚至还把一间卧室单独空出,里面就是供养着一尊大金佛。说是金佛,其实估计也就是佛的外表上上颜色罢了。我只知道那是老爷子,也就是我爸从什么不知名的寺里,帮我奶奶请回来的。当时还有几个和尚去奶奶家做法。平时那间屋都是避光的,一般人奶奶都不会让他们进去,门上始终挂着一把大大的锁。只有每次我去,她才总是催促我,去给佛爷上几柱香。但是上完香之后,她也就很快的把我从那间屋子请出来了,所以里面具体什么样子我也记得不清了。刚才眼镜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也是有半个信仰的人,所以我更坚信了在佛祖的保佑下,我们这一趟一定可以逢凶化吉!   他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才慢慢说道:“金刚精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材质,没有人知道它真正的材质是什么。它既不是金属,也不是平常的土质,在我的理解中它是介于这二者之间,因为它兼顾了他们二者的共性。金刚精的调制方法,甚至是配置用料,至今都是一个谜。这种金刚精在北宋时期就开始被运用,一般都是用做墓室中的夯土层,顶上有机关保护。所谓夯土层墓室的核心防线,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一层硬土,一层坚如磐石的硬土。用金刚精制成的夯土层,即使被工兵铲敲到,上边只有一个轻微的白印出现,几分钟之后这个白印也会消失,从而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有些盗墓贼在地上发现了古墓上面这层夯土层,用炸药炸也是毫不办法。传说这种土是古代一个叫做鬼逊的人调配而成的,据推测里面混合了一些糯米汁,还有童子尿等等纷繁复杂乱的东西,比现代的混凝土都结实无数倍。”   我叹了口气,眼镜刚刚的一大长串话,除了让我增长了对于金刚精的理论知识外,就是坚定了眼前这墙用暴力手段打不开,别的什么用也没有。于是我又走到夕羽惠身边,问道:“这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太诡异了。这里没有什么机关,为什么就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再说宽出的这一点也没什么用啊。”   眼镜看来恢复的不错,整个人从刚才就明显的感到有一种锐气。眼神也变的很凌厉,真想知道夕羽惠刚才给我们涂的什么草药,居然会有这种奇效。他听到我的话,走到我的跟前,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世界上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它的原因,甚至连自然界的变化都是有因可循。要解决某件事,只要找到了原因,一切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朋友,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说完还冲我奇怪的笑了笑。   我现在也没工夫去理会,眼镜和我讲的大道理,我只是在想怎么快点从这出去。然后快点找到四爷和大凯,最后快点结束这次我永远都不想回忆起得旅程。不过他后面那句话我记得扎实,就是要解决这件事,就是要找到这件事发生的原因。那玉道变宽的原因又是什么?   我又走到了那个弧线处,眼睛注视这那条弧线,手在玉璧上反复摸了几个来回。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想玉道怎么变宽的时候,而是要去想玉道为什么变宽。而且还是单单宽了石墙附近的这5米左右的距离。如果我是虵国人我会因为什么事情,从而将这条玉道突然变宽呢?   第一,最简单的一种想法,如果是认为的将玉道变宽,那一定是为了,让什么东西可以从这里顺理通过。这条玉道对于人来说已经足够宽了,那么顺理而推,这里变宽可能并不是让人通过!而是让其他东西从这玉道通过。这样就存在一个悖论了,前面的玉道的宽度并没有变化,如果说玉道变宽是为了让什么东西可以顺利从这里通过,那也因该是整个玉道全部变宽才对。只有我们所在的这块距离变宽,也解决不了问题吧。难道那东西来到这堵石墙旁,自己还能变大缩小?看来第一种方法说不通。   那么在设想一下第二种,如果不是人为造成,而是这里的龙玉自己将玉道变宽。虽然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很低,但是也不能排除在外。根据这一路的观察,龙玉的属性可能随很多原因的变化而变化,那么即使是空气、气温等微小因素的变化,都会是这里的龙玉发生变化,龙玉的变化造成了这里玉道的变宽。在刚刚反复观察那条弧线之后,我也大概猜到了龙玉是怎样变化的了。但是如果是这样,那么这第二种假设,就可以完全不需要在继续深层的考虑了,因为无论结果如何,这种自然因素的变化,它都不会对我们解决这里的问题,起到什么实际的帮助。   否定了前两种,那么这里玉道的变化还有别的设想吗?我在心里焦急的思考着,我们在这里多待哪怕一分钟,四爷和大凯那边或许就会出现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如果我们所掌握的信息都是正确的,这里的确是虵王出入自如之地。他如果去祭祀归来,遇到我们现在的问题,会怎么做?他可不会像我一样,做出各种假设,然后再一一分析他们的可能性。如果他真的是人,他就不可能从这里变成蛇,然后从那个洞口钻进去,这样也太不符合君主的尊礼了。堂堂一国之主,居然还要钻洞,传出去还不是上别人笑话。那么他就一定是多年来都遵循了一个方法,或者可以说是规律。根据这种规律从而穿过这堵墙,然后就堂而皇之的从这里进去了。这里的龙玉硬度之大,所以四周的玉璧和地面,肯定不会留下任何虵王的痕迹。所以,那金刚精铸成的石墙,就是唯一的突破口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和眼镜,现在一个人的智慧搞不定,就要靠三个臭皮匠了。风干鸡那个诸葛亮现在完全神游于我们之外,还在盯着那堵墙看。   要说还是夕羽惠反应快,她对我们说:“这里会不会有第三个假设?就是将你的前两个假设叠加在一起。玉道局部变宽,是人为的改变了自然因素而成,他并不是想让什么东西从这里通过。而是要把一个东西引到这里,从而再开启那石墙的机关开启石墙?就像水凌门中的龙浪那样,虵国人对自己的技艺高度自信,这么高超的技艺,不可能用一次就罢手。”   她一说完,我和眼镜恍然大悟!连刚刚在犯傻的风干鸡都回头看向了她。看来我们都很赞同她的说法。那么就又有一个问题随之出现了,这个机关要怎样启动?刚刚他们把那段变宽的玉道,全部查看了一遍,要是有机关早就发现了。那启动机关的起子到底在哪?墙变宽难道不是为了显出那个机关的起子吗?   以前四爷常常教育我说,“无论做任何事,要想立足于不败之地,必须要知己知彼,想他人所想,寻他人所规。破他人所忌。”   我这时把自己想象成虵王,把手背到身后,挺直腰板一副君临城下的样子。脑海中已经完全进入了角色。夕羽惠奇怪的问我:“小爷你哪里有不舒服了?”风干鸡让她不要做声。我看着他们,用命令的口吻说道:“你们站哪,你你,站哪。”夕羽惠一脸的气氛,要不是风干鸡抓着她,估计就要上手打我了,好在他们几个还是比较配合的站到了那段变宽的玉璧旁。   看他们都站好,我就走到了石墙前,完全是下意识的将手伸进了那个洞口,我的手好像碰触到了一个湿湿的物体。手臂突然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缠住!我没站稳,整个人都贴在了石墙之上。随后玉道之中传来了几阵闷响,这种声音我听上去格外的耳熟。   伴随着闷响声一起传来的是,那种听到就让我头痛欲裂的催命铃铛声,“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第九十章 铃声再袭      按照刚刚在玉道中听到这种声音,这个巨大的闷响声,就是那个在玉道之中差点把我碾死的黑影,身体不停碰撞玉道所发出的声音。夕羽惠刚才也说过,在刚刚我们分别进入别的玉道之后,她完全听不到我的呼救声,就连那种巨大的闷响声,她同样没有察觉。我在另一条玉道也听不到她的声音。这说明玉道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以至于就是两人相隔很短的距离,只要是在两条不同的玉道中,声音就会停止它的传播。   现在这种刺耳的铃铛声又再次钻进了我的耳朵,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那个黑影已经进入了我们这条玉道!   我慌忙中有点不知所措,刚才扮演虵王的角色太入戏了。现在这催命的铃声惊扰之后,整个人马上回到了现实。一种恐惧感油然而生,渗透到我的皮肤里。我努力的想将手从洞口拔出,但是试了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手被紧紧的缠住,完全动弹不得。洞口中的东西好像柔韧性很好,在我的手上盘了几圈,一直盘到我的小臂处。我可以确定的这东西一定不是蛇,因为它表面很光滑,有点像人的皮肤一样,很柔软,上面还带有体温,并不是那种冰冷的冷血动物。   刺耳的铃声变的越来越急促,玉道中的闷响也越来越重,越来越清晰。我冲他们喊道:“快来帮忙啊!”因为手臂被缠住的原因,我的脸完全贴在石墙上,所以只能看到风干鸡这边的情况,夕羽惠和眼镜在我的另一边,我暂时还看不到。   风干鸡一种淡然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朝对面的夕羽惠和眼镜说道:“只要大家都按现在的位置站好,他便不会有事,切忌一定不要乱动。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很快就能从这里进去了。”   说完之后,又再次淡然的看向我。慢慢地说道:“一会不论看到什么东西都不要大惊小怪。你刚才不是已经把自己想象成虵王吗,那就继续按照你刚才的想法做下去。”话音一落,他便扭头看向了那铃声出来的方向。   我在心里暗骂道,这他妈的是什么意思啊?自己说的轻描淡写,爷现在被老实的“固定”在了这破墙上,一会那东西真过来,我指定就是大炮灰了。现在火烧眉毛了,真当我是影帝啊,说演就演啊?还他妈在这跟我讲大道理。   还不等我再多骂几句,那庞大的黑影就已经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了。它身上那一闪一闪的光亮,透过白蒙蒙的雾气,感觉异常的鬼魅。那刺耳的铃声像螺旋状一样,不停的钻进我的耳朵。我只好把我左半边脑袋,紧紧贴在石墙上,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堵住另外一只耳朵。降低这种铃声对我的干扰。   奇怪的是这次并没有因为铃声,而对我的身体产生干扰。我的四肢依然是活动自如,视线也是非常的清晰,也没有那种扭曲的视觉感。难道我对这铃声有了免疫?还是说刚刚我在另一条玉道,产生的种种不适,并不是这铃声所造成的?   铃声越来越密集,那个黑影也离我越来越近。它以爬行的方式在地上游走,移动速度显然也在慢慢降低。直到我可以完全看清它的庐山真面目,我自己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的寒意不由而生。   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这个庞然大物,它的身体把整个玉道塞得满满的,我都看不到它身体的尽头。几乎这玉道是为了他量身定做的一样。玉道只有在刚刚石墙附近,变宽的这段距离,才容得下风干鸡等人站立,但是他们相距那东西的距离,大概也就是十几厘米而已。因为我看到风干鸡甚至都要双臂展开贴在玉璧上,才能避免和它接触。看来这里玉道局部变宽,是为了让虵王的随从可以有落脚之地。   那东西和我的距离也就是在一米左右,是左是右我也判断不了,只觉得它离我很近很近,周围的血腥味遍布在四周。它的全身挂满了星星点点绛紫色的星形铃铛,铃铛的大小类似于指甲大小,衬托上它庞大的身体,那铃铛显得格外的小巧。我注意到在那星形铃铛内,好像还挂着什么东西,因为太小,我实在看不清了。它全身没有一寸皮肤裸露在外,全部被那些极小的铃铛遮盖的严严实实。我一直没有看到它的眼睛,难道这东西连眼睛都没有?根据它的爬行方式,还有身形,我起初以为这是一条巨蛇。但是心里又在打鼓,如果是蛇怎么会没有眼睛?身上又怎么会挂了这么多铃铛?铃铛就像长着它身上一样。何况这东西也大的有点过分了,把玉道都塞的满满当当。   它停留在原地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开,我对它的那种恐惧感慢慢地降低,毕竟他浑身上下,除了铃铛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人都是那样,最初的恐怖只是来源于感觉,比如说是听觉、视觉、触觉等等。这些感觉慢慢淡化之后,恐怖感也会随之消退。所以现在我只觉得它像一列满身挂满铃铛的托马斯小火车。我扭头的时候,不经意扭动了一下被缠在洞中的手,发现现在里面缠绕的东西明显的松了,手已经可以慢慢地活动,但是还是被缠住,想要将手从洞里抽离还是不行。我把自己的身子从墙上挪开,转过身看着站在两边的夕羽惠等人。风干鸡居然在哪贴着墙闭目养神,好像现在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眼镜在观察那些小铃铛。夕羽惠则用唇语问我怎么样,我看了好几次才弄明白她唇语的意思,然后朝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暂时没事。她又用唇语在说什么,我实在看不懂,随即摆摆手让她先别说了。   现在我们就僵持在这里,这个“托马斯小火车”也不动,好像在等着什么东西一样。我想到了风干鸡刚刚和我说过的话,如果我是虵王此时我该做点什么?   看来这列“小火车”就是开启这堵石墙的关键所在。既然将手伸向洞口内,就可以将它引来,那么说明我已经成功启动了机关,不然这东西也不会来到这里。但是为什么这它到这了,石墙还是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我挡住了它的路?一会我走开之后它要把石墙吃了?还是撞开?我很快把这个可笑的想法就抛之脑后了。这堵石墙看上去没有任何碰撞的痕迹,墙面又是非常的光滑,这里应该不是用暴力手段打开。如果是,那么虵王要是一年去祭祀365天,那这列“小火车”就成了铁胆火车侠了。排除了这个可能之后,就只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东西身上连着什么机关。但是它的身上除了铃铛之外,什么都没有。   我努力的在思考着,坚不可摧石墙,巨大的不明生物,机关……他们之间必然存在着一定的联系。这东西这么大,刚刚的行进速度非常快,难道是它的移动可以拉开机关,从而使这堵石墙打开?它现在已经在我身前,但是石墙还是纹丝不动。也就是说它的离开很可能会带动石墙也动起来。我又仔细的再次观察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觉得自己的推测十分靠谱,不由的得意起来。   但是现在情况是,这东西在我跟前待了已经挺长时间了,为什么还不走?睡着了?我想当时虵王肯定不会,在这干等这东西这么久。一定是有什么办法把这个东西给弄走。   让一个东西快点离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赶走”!现在也没别的什么法子了,不妨就试试吧。要说赶走,我骂他把它赶走,它必然听不懂,再说万一虵王以前用的就是这种方法,这东西要是发现我的声音和虵王不像,还能不能这么老实还真不一定。   思来想去就只能用最简单粗暴,也是最有效的方法了——打!不多想,我抡起另外一只手就狠狠的朝他身上敲去!这一打下去,我可是吃了大亏,手都敲在了它身上的铃铛上,那铃铛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异常的坚硬。瞬间“啊”的一声,就从我的嘴中蹦出,疼得我把脸贴在石墙上呲牙咧嘴。那东西被我打了之后,还没有任何反应,估计是都被铃铛给挡住了,他自己一点都没有感觉。但是我的这一声惨叫,倒是这东西开始缓缓的向后移动了。   我插在洞口中的手臂也感觉不再受到约束,我便赶快先把手从洞里拿来出来。不停地搓我刚才受伤的另一只拳头。我注意到石墙这时发出了晃动的声音,墙体开始下陷,上面已经看到露出的一丝缝隙了。   那东西移动速度也在加快,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伴随着的是石墙的下陷速度的加快。夕羽惠等人也从周围的玉璧靠了过来。不等石墙完全的降到地下,风干鸡就一跃,率先从石墙上翻了过去。眼镜看了看夕羽惠,和她交换了一下眼神,便等石墙完全下陷之后,剩下我们三个,才从这里通过。   我们踏过石墙,就进入了一间较宽敞的隔室内,隔室的设计也是以龙玉为主,不过这间隔室的装饰略显低调,既没有华丽的装潢,也没有精美的雕刻,看起来非常的普通。但是它的采光很好,从头顶和两边的龙玉中射进的光线,将这里照的暖洋洋的。这里没有门,最外围用一些深色类似屏风的东西遮住了,这种屏风表面看上去皱皱的,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显得很陈旧。风干鸡就蹲在屏风哪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时风干鸡回头看了看我们,示意我们都去到屏风那里。他的脸色非常难看,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我们来到屏风前,透过屏风的缝隙向外看去,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禁惊讶道:“那……那。那他妈的就是虵王?”      第九十一章 万龙殿和虵王      他们三人丝毫没有,被我们眼前的场景惊讶到,还是在专心的看着外面的情况。只有夕羽惠回头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大惊小怪,注意看外面的情况。然后小声的告诉我:“这里就是虵王的正宫‘万龙殿’。”   所谓正宫也就是帝王所居之所,古代宫廷的设计,一般分为前后两部分:前面是帝王处理朝政的地方,后面是帝王、后妃们居住的地方。按一般讲法,皇宫中的主要宫殿都建在一条南北中轴线上,这也就是风干鸡为什么说,虵王会居在龙宫的中间位置。皇宫两侧的建筑整齐而对称。或是重重院落,或是层层殿堂,为的是展示皇宫的齐整、庄严和浩大。我想我们现在所在的屏风处,应该在这里的正对面还有一处,与此相对应。正宫建筑大都采用大屋顶。这种大屋顶不但华美壮丽,而且对建筑物起到了很好的保护作用。大屋顶层层飞翘的屋檐和屋角,使屋面形成了巧妙的曲线,这样,雨水从屋顶流下,会被排得更远,从而保护了木造的宫殿不受雨淋。宫廷建筑的屋顶上,一般都铺设金黄色的琉璃瓦,因为金黄色象征皇权,所以只有王室才能使用这种颜色。宫廷中的建筑,大都由金碧辉煌的大屋顶、朱红的木制廊柱、门窗和宽阔洁白的汉白玉台基组成。用木材建造房屋,是中国古代建筑的基本特点。宫廷建筑的梁柱、门窗等,都是用木材建造的,而且被漆成了象征喜、富的朱红色。有的地方,还描绘着龙凤、云海、花草等彩画。不但体现了帝王殿宇的华贵,也对木制的建筑起到了防潮、防蛀的保护作用。   例如北京故宫的太和殿,就是中国最大的木结构大殿。太和殿就建在三层汉白玉台基上。台基四周的石柱和台阶上,雕刻着精美的石龙和各种花纹。中间皇帝专用的通道,用巨大的石料雕刻着海浪、流云和翻腾的巨龙,十分壮观。   这里的万龙殿,看上去其实更加的宏伟。整个大殿都是以龙玉而造,但是颜色不在是那种单一的颜色,这里的颜色重金!就是说这里让人一眼看去完全就是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这里的龙玉里都镶嵌着各式各样的金龙。雕刻有众多,形态各异金龙的巨大玉璧,殿顶亦有无数条形态逼真的金龙,在顶部蜿蜒而走。殿顶是万龙戏珠,即无数金龙都奔向殿顶的一处凸凹处,呈现出一种磅礴之势。殿内还竖立着几根非常粗大的飞天龙玉柱,那龙的颜色都是金色,但是龙身中还透着淡淡的玉色,二者融为了一体。   乍一看去,就像是来到了龙的世界。但是这种龙并不是普通印象中的龙,这些龙和我们从进入虵国之后,看到的龙基本一致,均是那种双短角刺龙,就像我们在龙宫外围看到的龙宫一样,这些东西似龙似蛇,如果看不仔细,真的会以为那些就是活生生的真龙!   万龙殿内的情况确实太复杂了,看来另外两波人已经低到了这里,我可以看到万龙殿的门口,狼藉横着四五具死相恐怖的尸体,有些尸体已经被分离的无法辨认,所以具体的数目也不能数清。但是看他们的穿着,那里面既有阿富他们的人,也有那些外国人。如果不是虵王的外在实在太特别,我真的不知道眼睛该先看哪里。   看到虵王的那一刹那,我都感觉自己是不是在做什么梦。尼玛,原来真有蛇首人身这种东西啊!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我们就是在虵王的左手方向,距离比较近,应该不超过十米。所以我看的十分清楚。透过这屏风的缝隙,我看到一个蛇首人身的人,正襟威座在一张八脚龙椅之上。或许也可以说坐在一条龙身之上。虵王的头是一颗金色的蛇头,从他的颈部开始,就是金蛇的样子了。颈部大约有平时正常人的两倍长度,有点弯曲,看上去很自然,就像平时见到的蛇立起前身一样。蛇头正视前方,很是威严。他身体上的蛇鳞一片一片,远看上去我还以为是金箔。蛇头要比一个正常人脑袋还要大,头上的眼睛是红色的,发出一阵阵的寒意,让人不敢正视。   虵王的身上穿着金色的长袍,袍子是两侧斜式,听夕羽惠说这种衣服在古时意为万物宗主。上面挂有各种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玉石,袍子很大将他的身体完全遮住,他的手还有脚也都完全看不到,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人形,套在袍子里面,坐在龙椅上。   袍是古代一种长衣,袍身有里,袍内着内衣,袍长至脚面。据《中华古今注》记载:“袍者,自有虞氏即有之。”帝舜时期开始就有袍的形制。袍服的主要特点是宽袍大袖,褒衣博带,形制虽然简单,但一穿到人身上便各人一样,神采殊异,可塑性很强。   金色在古代也是一种黄色,黄色则在五方(东、南、中、西、北)当中属于“中”,所以古代把黄色看成中央正色,为帝王所喜欢。隋唐以前的皇帝就开始喜欢黄色,周天子的服饰就是玄衣黄裳。   皇帝穿黄色的服饰的制度始于唐朝。但在唐以前,黄色上下可以通服,例如隋朝士卒服黄。唐代认为赤黄近似日头之色,日是帝皇尊位的象征,“天无二日,国无二君。”故赭黄除帝皇外,臣民不得僭用。把赭黄规定为皇帝常服专用的色彩。唐高宗李治初时,流外官和庶人可以穿一般的黄,至唐高宗中期总章元年,帝王恐黄色与赭黄相混,官民一律禁止穿黄。从此黄色就一直成为帝皇的象征。五代后周时,赵匡胤谋夺帝位,在陈桥驿发动兵变,诸将替他披上黄袍, 拥立为帝,定国号为宋,是为宋太祖。后因以为典实。也指登上帝位。《宋史·太祖本记》:“诸校露刃列于庭曰:诸军无主,愿策太尉为天子。未及对,有以黄衣加太祖身,众皆罗拜呼万岁。”在古时,黄袍加身,又比喻为发动政变获得成功,从而登上王位之意。   虵王的八角龙椅大部分是纯金打造,但是在个别的部分还是用了玉,比如龙的眼睛还有嘴巴等微小的地方,都应该还是用龙玉打造,只是这种龙玉的光泽,和我们以前看到的都截然不同!既不是那种淡雅的浅色,也不是那种灰暗的暗色,而是一种很诡异的血红色!龙椅完全依龙形而造,看上去很是霸道,整个将椅子打造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龙,二者结合的天衣无缝。龙椅中龙的尾部绕行而走,前身开始慢慢地盘旋,以一个螺旋状的形式将龙头托起。使龙头向上昂起,离开地面。龙头处龙身稍弯而前,这样就将龙头设在一个十分醒目的位置。龙的嘴巴大大的张开,双目圆瞪,气势非凡。给人一种敬而远之的忌感。龙身在透过阳光照射的龙玉之下闪闪发光,龙鳞反射出那波光粼粼的感觉煞是好看。在龙的两角之间,一团云状的全龙玉打造而成的云座,以龙的两角为支撑,“云团”分别从两角派生而出,进而形成了一个云座。就那样“飘”在龙的头部,虵王就坐在了那云座之上。整个画面印在我的眼中,除了感叹龙椅的逼真和精细之外,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字——妖。   云座的颜色也是那种血红色,整团“云”被工匠精造的万分逼真,在龙角处的衔接简直是鬼斧神工,工匠就像给这团云赋予了生命一样。如此完美的“飘”在了这条逼真的金龙之上。虵王坐在那团红云之上,居高临下一副王者之相。   “这八脚龙椅上为什么还有红色的龙玉?”我小声的问道他们。   他们三个都很惊讶的回头看着我,夕羽惠率先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八脚龙椅?”语气惊讶中带有一丝生硬,而且看我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凌厉。   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我很小时候就听别人说过这个东西了,你们都惊讶什么啊?”   以前知道八脚龙椅,是在我小时候听奶奶给我讲故事说到的。顾名思义八脚龙椅,就是以一条八脚青龙为名。说是这种东西是给玉皇大帝坐,是万龙至尊。以前的这个神话故事,没想到现在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而且这八脚龙椅上的龙,还不是普通的青龙,而是一条金龙!只要成仙的青龙才会变成金龙,通俗点就是说,虵王屁股底下这条龙,还是一条成仙的金龙!四界之王玉帝才只坐一条青龙,这虵王居然敢坐一条金龙。看来虵王真的是想成仙想疯了,都把自己比作玉帝了。尼玛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说别的,单说是长相,玉帝要是都长成你这样子,估计四界都不好管了。   风干鸡和眼镜早就回过了头,不过我知道他们肯定还在,很认真听我说的话。只有夕羽惠还是那种莫名的看着我。听完我回答之后她也将头转了过去。淡淡地说道:“那些红色的不是龙玉。”   “不是龙玉那是什么?这里除了龙玉还有别的奇珍啊?”   “那是麒麟石。”风干鸡张嘴回答我道。   麒麟石?怎么可能这里也有麒麟石!风干鸡当时说麒麟石十分的稀有,传说也说了一些,虽然传说不足为信,多半可能只是将这种神奇的玉石神化了,但是这里突然出现这么多麒麟石,也太奇怪了,一时间也很难让我接受。难道所有的麒麟石都在虵国这里?   我掏出了自己的那块麒麟石看了看,不知道是视觉原因,还是两者确实不同。我的这块麒麟石似乎和那些麒麟石有那么一点不同。那种感觉用语言很难表达,至少我的麒麟石现在还不是那种血红色。而是一种淡淡的乳白色。看上去没有那种邪气,很是正派。   “你们说这些人现在还活着吗?”夕羽惠小声的和我们说道。   这时我才注意到虵王前方,还整齐的排有三列身着金色蛇皮的人。那蛇皮应该是,将蛇的整个蛇身的皮全部剥下,因为我从那蛇皮处还能看到蛇头。蛇头上那双蛇眼也是目露凶光,看上去很是诡异。那金色的蛇皮像一张大斗篷一样,分别将这些人全身都盖住,我们从侧面看,完全看不到他们的样子。只能看到一张张金色蛇皮。只见他们低着头弯着腰,一副好像是在对虵王进行悔过样子。这些人在大殿中显得过于渺小,以至于刚刚我都没有注意到下面还有人。   “该不会真的还活着吧?门口那些人是不是他们杀的?”我心里突然感到万分的紧张,传说虵国是一个不死国度,虵王的样子就已经够让人难以接受了,如果那些人真的还活着,我们应该怎么办?   大家无一人接话,就连一直说虵王绝对不可能活着的风干鸡,此时也只是专注的看着外面的情况,看来连他都有点开始相信虵国的传说了。但是,现在突然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传说虵王是人首蛇身,为什么现在却变成了蛇首人身?还有我们在水凌门和祭祀处,发现的那些门画或者是壁画又怎么解释?难道传说说错了?   话又说回来,传说就是传说,准确度小的可以忽略不计,如果真有什么错误信息也是不可避免的。我突然想到了夕羽惠来这里的目的,以及她和我们说的那个关于龙牙的传说。我急忙的又向虵王看去,奇怪了,脑袋上没有东西啊。在说了,一个蛇头怎么能带冠呢?   “你要找的东西在哪?”我问道。夕羽惠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道:“我现在也不清楚,传说是虵王人首蛇身,那样的话相冠应该是戴在虵王的头顶,如今却变成了蛇首人身,一个蛇头是不可能带上相冠的。如果我们得到的信息是错误的,那么能不能找到龙牙真的很难说了。”说完她又叹了一口气。我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把目光看向了风干鸡,夕羽惠好歹还是知道他们来干什么,我跟着一路玩命过来,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要是一会真的死在这里,我真的就比窦娥还冤了。   于是我问道他:“现在了,总能告诉我咱们是来干什么了吧?”   “来证明一件事,一件关系到众多人命运的事情。”风干鸡说完之后,淡定的看了看我。目光里充满了坚定,好像这件事跟他有多大关系一样。我知道,以他的性格,就是我现在问,他肯定也不会告诉我是什么事情,除非我们把这件事搞定,要么他一定是守口如瓶。现在才发现,原来一路上我们大家都在相互的了解,不知不觉就将彼此的性格装进了脑中。于是我只能在心里琢磨他所说的事,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还能关系到很多人的命运?   “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出去找吗?”眼镜问道夕羽惠。还没等夕羽惠回答,风干鸡首先从嘴里蹦出了一个字:“等!”夕羽惠和眼镜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说道:“等一会吧。现在出去还不是最佳的时机。他说得对,咱们也要等。”她说完,嘴角还神秘的挂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过瞬间就又变成了那种严肃的表情。   我们就这样一直朝外面看着,我把万龙殿看了个清楚。这万龙殿的确是非常大。其中比较醒目的还有,在那些披着金色蛇皮的人身后,有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的边缘围了一圈金色和青色的“龙”,这些龙相互的缠绕,将水潭围住,形成了水潭的外围。风干鸡说这是“群龙抱水”,为的是强化这里的“龙气”,使这里龙气达到一个无极。从龙宫到现在的万龙殿,虵国人想尽办法将龙气灌输到这里,但是风干鸡说过龙气太盛,便会盛极转衰,这样大规模的汇集龙气是风水中的大忌。   水潭在往前就是一尊巨大的玉像,玉像的高度直接从地面,接近到达大殿的玉顶。我只能看到玉像的背面,从后面看去,玉像的左手微抬好像拖着什么东西,右臂则贴在身上。玉像的身上也穿着一件巨大的金色长袍。这件长袍颜色光亮,就像刚刚穿上的一样。完全看不出是经过了数千年的时间。我甚至没有看到长袍上落有一丝的灰尘。我想这已经是一件艺术品了,而不能单单称之为衣服了。   看玉像上袍子的材质,应该是和虵王真身所穿的是一样的。在当时能打造出这样一尊巨大的玉像,真的让我们现代人都叹为观止。而且还给玉像穿上金色长袍,自古以来的确还没听说过,有哪个帝王给自己立像,还单独在穿上衣服。给玉像穿衣服,既浪费人力物力,而且衣服还容易破损,太不划算了。一般都是将衣服一起刻制在玉像之上。从体态上看应该是虵王,因为玉像的头也是一个蛇头的样子。   就在这时,我看到从玉像的最下面袍子处,爬出了两个人影。他们刚一露头,我就认出了那是四爷和大凯……      第九十二章 意料中的意外出现      我用力的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他们怎么会在哪里?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也是必须在这里。在确认就是四爷和大凯之后,心里一时有点慌了神儿,那种迫切的心情不知该怎样表达,当时我就想从这屏风后面冲出去。但是,还没等我有行动,风干鸡就已经回头将我摁住。   他对我说道:“先别动,看看情况再说。”   “还看什么看啊?四爷就在外面啊!”说着我就想甩开他,从这里冲出去。无奈我被风干鸡紧紧的摁住,嘴也被他用手捂住了。夕羽惠此时也在一旁,轻声的和我说叫我要顾全大局,形势不明朗的情况下,不能贸然从这里出去。   我才向他们点了点头,示意我听大家的,风干鸡才慢慢地将我放开。我这时再从屏风里看外面的情况,只见四爷和大凯精神状况还都不错,大凯拿着一把枪在前面带路,四爷则在他身后,来回的看着万龙殿内的情况。他们两个人丝毫没有,去在意门口的那些死尸,对门口那里的狼藉若无其事。两人从玉像下面出来之后,只是围着玉像又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玉像的正前方的身下,由于视线的原因,我也看不到他们在那玉像下面做什么。   “可以出去了。”风干鸡淡淡的说道,然后便想推开身前的屏风,可能是屏风太重的原因,但是这屏风看上去并不重,他慢慢地将那屏风挪向外开了一块距离,露出了一定的空间。自己率先从这里出去了。我们几个也跟在他身后,从屏风的后面慢慢的移动了出来。   进入到万龙殿之后,一股淡淡的清香马上就扑面而来。这一路上的闻遍了血腥味、恶臭味,突然来点小清新,使人格外的神怡。我站在原地贪婪的吮吸着这种淡雅的幽香,感觉身体都有点轻了。风干鸡出来之后,在大殿中转了一圈,盯着两旁的玉璧看了很久,然后就直接走向了四爷他们的方向。我看到玉璧,再次被震惊到了。那些玉璧里的金龙简直就是活的一样,非常的逼真,就像被印在玉里一样。随后我又瞅了一眼虵王,还有他身前那些身披金蛇皮的人,也不敢贸然上去看个究竟,随即我便向玉像那里跑去。   “你们来的很准时。”四爷一边打量着玉像,一边和在他身旁的风干鸡说道。看来他对我们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风干鸡走到了四爷的耳边,不知在耳语什么,两人的神情都很严肃。我注意到四爷的脸色变得很凝重。大凯见到我倒是异常的兴奋,相隔还有一段距离,他就朝我说道:“我操,小爷你还活着啊!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就迎上来,我看到他眼睛已经有点红了,他用力的抱了抱我,向我问东问西,说道激动的地方,还不停的挥起大拳锤我的背,我差点被大凯拍垮了。大凯一个劲的手,搞得我都没机会问问他们的情况。四爷只是看了我一眼,随即便又把眼神转到了玉像之上。   夕羽惠和眼镜此时,也已经在那张八脚龙椅附近搜寻他们要找的东西了。根本顾不上我们。四爷冲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过去。刚来到四爷的身边,我就发现四爷消瘦了不少,脸上也多了一道道的疤痕。心里顿时感到很难受,我刚想张嘴和四爷说点什么,四爷便摆摆手说道:“小鹤,现在什么也不要问,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把该做的事情先做好才行。”说完还招呼大凯,叫他将夕羽惠和眼镜也叫到这里来。   我从正面看到这个玉像,突然感到自己特别的渺小,眼前的玉像就像是一座摩天大楼一样,树立在我的眼前。我甚至都不能计算这玉像的高度了,因为着实太高了,让我看到就有点眼晕。玉像的手里托有一个很小却很精致的盒子,只能看到盒子外围全都是金光闪闪的样子,看不出它的质地。我向后退了几步,才能将这玉像大体看清。玉像的雕刻非常的生动,那颗蛇头看起来和虵王的几乎是一模一样,好像就是虵王的放大版一样。甚至连虵王的那种眼神,都雕刻的惟妙惟肖。   夕羽惠和眼镜很快就来到了这里,他们先是很礼貌的和四爷打了招呼,两人都没有多说话。四爷开口道:“你们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夕羽惠摇了摇头。然后四爷便伸手指了指,玉像手中托起的那个盒子,继续说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里。”   四爷的话音刚落,眼镜就一个纵身,抓着玉像身上的袍子爬了上去。大凯轻说了一句:“这日本小哥属猴的啊,真是猴急。”四爷看着向上爬去的眼镜,微微的笑了笑。然后朝风干鸡招了招手,风干鸡就迅速的跟随眼镜爬上了玉像。   夕羽惠只是抬头看了看他们两人,对四爷说道:“谢谢您可以信守承诺。您要的东西就在哪。”说着她向虵王看了看。   “呵呵,我就喜欢有为的年轻人。”四爷笑着向虵王的方向走去了。大凯马上跟在他的身后。   四爷他们走远后,我马上不解的问道夕羽惠:“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你们以前认识?”各种疑问在我脑海中不停地碰撞。   她还是那种标志的笑容,说道:“没有什么啊,你家四爷想找的东西就在哪里,我只是顺便告诉他而已。你不过去看看吗?”   “我是很想去看看,但是我更想看看你找的相冠上的龙牙。我真的希望这次你可以把家族的事情彻底的解决好。”   夕羽惠用手锤了我的肩一下,笑的很灿烂的对我说:“看来咱们的小爷长大了,嘿嘿。这一路谢谢你。”我笑着说没什么。然后我们两个就在下面聊了起来。我突然感觉现在气氛有点异常的美好了,好像在龙宫中发生的那些危险都不存在了一样。   说话间,风干鸡已经和眼镜将那盒子要运下来了。盒子从底下看并不大,但是却需要他们一人一只手的将盒子拉起,另外一只手配合他们的双腿往下爬。他们先是用腿夹住袍子上的一段,然后一只手拉紧袍子,那样向下滑来。两个人配合的很默契。一会工夫就已经将盒子运了下来。四爷和大凯也在这时走了回来。看到盒子被顺利的运下,四爷也很兴奋,催促夕羽惠打开看看。我注意到大凯刚刚和四爷转了一圈,回来之后脸色惨白惨白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四爷就在他身边我也没机会问他,四爷找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现在再看那个盒子,其实并不小,足足有一张写字台的大小。只是刚刚从下面看显得比较小而已。盒子上面雕刻有一条那种脑袋上长有双角短刺的龙,那龙用自己的身子将盒子紧紧的缠住,从下到上盒子被这条雕刻上去的龙以螺旋状缠绕着。盒子的顶端就是那条龙的龙头了。夕羽惠看了看盒子,然后招呼眼镜上前帮忙。   我惊讶的发现,那盒子就像一个魔方一样,可以被他俩任意的转动,里面除了有转动的正方体,甚至还有锥状体等等,转动起来完全是一个不规则的图形。但是无论怎么转,盒子上的那雕刻上的龙,始终保持着龙的姿态,并没有因为盒子的转动而产生变化。   就在我们等待着盒子打开的时候,不远处忽然就传来了人急促的脚步声,听脚步声应该是不止一个人,因为脚步声非常的碎。夕羽惠反应很快,和眼镜迅速将那盒子推进了袍子里面,人也就钻了进去。风干鸡也将我们推了进去。他和四爷站在我们的前面,夕羽惠则和眼镜守在那盒子旁边。大凯就在我的身边,我们站的离他们都不是很近。我发现大凯从刚才就一直有点愣,完全心不在焉的样子。现在终于有机会,于是用极小的声音问他怎么突然变呆了,大凯平时反应都是非常快,这次居然第一遍还没有反应,于是我拍了他一下,又略微抬高声音,但还是尽量保持低声地问道:“凯哥,你这是这么了?病了啊?”   大凯让我吓了一跳,向后缩了一下身子,才战战兢兢的对我说:“小爷,传说是真的!那些东西都是活的啊……”      第九十三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东西是活的?”我马上追问道。大凯抹了一下嘴角,把嘴巴贴到我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微颤地说道:“那些人是活的。全都是活的。”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传说中是真的,这些人居然真的还活着!我从心底对这里产生了一种极强的抗拒感,我甚至都不敢去回想刚才看到虵王,以及那些身披金蛇皮人们的样子,那种恐怖完全是心里的一种抗拒,这才是真正的恐怖,完全超出了感官带给人的那种神经般的恐怖。   但是想起刚刚四爷微笑着,让夕羽惠打开盒子的样子,似乎并不紧张于那些“人”还活着,难道是大凯判断错了?还是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我还想再向大凯详细的询问,但是,这时那阵脚步声就已经离我们很近了,四爷转身示意我们蹲下压低气息。   “全都死了啊,一帮没用的东西。你们的人就这点本事?哈哈。”一个男人嘲讽的声音,伴随着一声爽朗的笑声随即传了过来。   “老四你别多说了,这里并不是只有咱们的人,你看看地上的尸体就知道了。那老狐狸要是到了这,我们就更被动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东西,然后快点从这里撤出去,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声音一出,我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就是阿富!阿富好像在和刚刚说话的人解释着,随后他声调略有抬高说道:“你,你还有你们,你们几个沿着墙边进去,看看要找的东西在哪,找到之后先来通知我,切忌不要碰里面的任何东西。”说完就是一阵零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进来,看样子是那几人进来了。   “玖号这一次如果能顺利的完成任务,咱们也就算是功德圆满了。真的是没想到这件事现在被搞得这么大了。老幺,你这个双面间谍做的不错啊,呵呵。真不愧是叁号培养出来的人,你来玖号真的是来对了。我就是没想到,叁号居然还是没有对这件事放弃,可真是执着。李广怀这家伙隐藏的够深。”刚才的那个老四对阿富说道。   阿富赔笑了一声,说道:“隐藏的好?我要是隐藏的好,咱们几年前就找到密卷了。那几个老狐狸就是人精中的人精,想骗他们太难了。如今咱们还没找到密卷。来到这里还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如果能把密卷一并找到,咱们才算是功德圆满。”   “也罢,也罢。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急于一时,咱们说不定还要再吃几百年的饭,哈哈哈。这次咱们能来到这里,你老小子居功至伟啊!你放心,哪怕找不到密卷,只要能找到咱们想要的东西,你肯定回去之后先记一个首功。”话说完,又是一声大笑。   “报告,要找的东西就在里面,只是那东西好像不是人。”一个年轻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随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们很快从我们的身边走过。   “哈哈哈,真的是活的,真的是活的啊!这三十年来我几乎找遍了所有的线索,都没有理清一个思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或者就是被他人捷足先登,这次终于让我找到了!终于让我找到了!苍天佑我,苍天佑我啊!”那老四疯癫的笑声在大殿之中回荡。   看来他们要找的就是虵王!但是这个老四和阿富的谈话我却一句也听不懂,他们说话极其的隐晦,没有说明什么重点。每每提到关键部分,总是一带而过。不过,从他们说话间我可以猜到,这个“玖号”应该是一个组织的代号,相对应的组织还有一个被他们称作“叁号”,从他们的谈话中,可以断出这个玖号和叁号的关系并不融洽,甚至到了相互利用、相互怀疑的地步。这个阿富看来真不是什么好鸟,从叁号来到了玖号,又伪装回到叁号,他的目的可能就是找,他们刚刚一直在谈论的那本密卷。四爷的名字也被那个老四提起,说明四爷和这件事也有这样或者是那样的联系,在他们谈话时,我注意到四爷的脸上始终挂着狡黠的笑容,完全不紧张,似乎也并不怕他们发现我们,或者是将四爷要找的东西夺走。如果我猜的没错,四爷这一趟来的目的也是为了虵王!我也明白四爷当时为什么和我说,“我们是来请神。”这句话的意义了。我突然间明白四爷想要干什么了,他是想把虵王带走?这简直太疯狂了!   四爷曾经在腾龙山的时候,曾经很避讳的暗示我,我们后面做的这件事可能与我们家族有着密切的关系,我实在想不明白我们李家,和这个虵王能有什么内在的联系?我不能在等了,从开始到现在,我大脑中的问题就像滚雪球一样,不停的增加不停的增加,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很多问题,现在能给我解释的人,就只有四爷了。于是我慢慢地朝四爷所在的方向挪动。   “砰砰砰”三声清脆的枪响,将大殿中那杂乱的话语声全部打消,然后就是一阵拉枪栓的声音。   夕羽惠小声地说道:“看来他们要窝里反了。”   “谁都不许动,把你们的枪扔在地下,然后退回到神殿下面,离开虵王的身边。快点!”这个人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的严肃。   “砰”的一声枪响,随即伴随的是一个人倒地的声音。那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过了,谁都不要动,退回到神殿的下面,再不听话,你们的下场就是他的样子。不要觉得你们人多,就想和我们扳手腕,我们三个人可以10秒之内,瞬间射杀这里所有的人,当然也包括哪些活死人!呵呵。”   “把枪放下,全部都给我退下去。”我听到那个老四没好气如是说道。然后就是一阵枪落地的声音,从声音来判断,他们的人看样不在少数。我现在很好奇,外面倒地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刚刚还狂妄的老四和阿富,顿时就被别人用枪挟持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种爽爽的感觉。但是那严肃的声音却让我有点害怕,他说他们只有3个人,却可以10秒之内秒杀这里所有的人,看来他并不是放空话,而是真的是有这样的本事,不然阿富他们也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玉像下面的6位朋友,你们也可以出来了。何必躲躲藏藏呢。”我的心就像被突然揪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些人居然知道我们躲在玉像的下面!他们是怎么知道的?我们隐藏的很好啊,这袍子的材质从外面也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摸样。难道我们当时进来时,他们就已经在这里?那为什么当时不直接擒住我们,反而让我们在这里从玉像身上运下了盒子,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都以为自己算计到了别人,看来还是被别人算计了。   我看看四爷,想知道我们要怎么办。四爷则一脸轻松,示意我们出去。大凯想和他说点什么,四爷摆了摆手,让他什么也别说了。夕羽惠和眼镜还是有些抗拒直接从这里出去,两人在哪用日语商量着什么,只听四爷对他们说道:“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不会害你们,放心吧。”他们二人听完四爷的话之后愣住了,夕羽惠急忙对四爷解释说,他们并不是怀疑四爷一类的话,四爷只是笑笑说道:“老头我听得懂日语。”说完就率先从玉像下面走了出去。四爷听得懂日语?奇了怪了,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那不成四爷自己看日本片子自学成才了?   四爷这一出,外面突然变的异常的安静了。我们几个也跟着分别从玉像下面出去。只见阿富他们大概有十几人,都在那群虵国人身后站着,虵王的附近则散了一地的枪,另外还有一具眉心中弹的尸体。刚才说话的那人就站在玉像的肩膀处,这个人正是我们曾经遇到,那批外国人中的带头华人,但是却看不到他所说的另外两人在什么位置。   阿富他们中间有一个满脸胡子的人,看起来很是壮实,年龄大概在四五十岁的样子,剑眉鹰眼长相就让人有种畏惧感。他看到四爷笑道:“李长,别来无恙吧。什么事情都劳烦您亲自出马了?使不得,使不得啊。”听声音,这个人就应该是刚才那个老四了。   四爷只是冲着他微微一笑,便不在多说话。那人的鹰眼将我们分别扫了一遍,但是当目光扫到我和风干鸡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复杂,然后一面盯着我们俩,一面小声的和旁边的阿富说着什么。只见阿富的脸,从面无表情,变为了满脸疑惑的看着我们。随后他对我们说道:“你们……”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那个华人严肃的声音打断了。   他在玉像上对我们说:“看来大家都是老朋友,我取走我想要的东西之后,你们在慢慢叙旧,呵呵。现在请你们退出这个神殿,不照做的人后果就会变做一具尸体。”   四爷抬头看了看玉顶,然后双手相互搓了搓。带着我们慢慢向后走,随即回头对夕羽惠说道:“你们两人一会会有,30秒左右的时间将那个盒子运出这里。虵王的后面有扇门,可以直通到森林里。”夕羽惠冲他点了点头。   然后四爷对风干鸡和大凯说道:“你们一会保护小鹤。”最后才对我说:“小鹤,你的任务最重,一会你把虵王从这里背出去。”我有点懵,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四爷那凌厉的眼神,我知道他并不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再心里暗骂道:我操,真他妈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四爷你这他妈是什么任务啊,我这个米粒大的小胆子,杀鸡我都不敢,四爷你居然让我背一个老怪物!让我碰他一下我都能哆嗦好几天,何况是让我背他。   所以我对四爷说道:“四爷这事我真干不来,我摸虵王一下,腿都能哆嗦成面条,您大孙子怕把这事办砸了。要不我和大凯掩护小哥,让小哥背虵大哥吧。他胆大心细,这个事肯定妥妥的。”谁知四爷根本不摆我。   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突然喊道:“龙,龙,那些龙开始动了……”      第九十四章 群龙乱舞      说话间,我看到一个外国人,从对面的一个屏风处冲了出来,脸上一脸煞白。   夕羽惠和眼镜反应最快,两人“嗖”的一下就钻向了雨玉像下面,看样是准备去取盒子。阿富他们的人,见形势混乱,立刻要返回去枪。站在玉像上的那个华人还有另外一个外国人,也急忙狼狈的从玉像上面滑下,完全顾不上下面混乱的局面。   “快去!”四爷大喊一声,还没等我反应,风干鸡就一把拉着我就向虵王的方向跑。大凯从腰间拔出枪,一下就把四爷背在了身上跟在我们后面。夕羽惠他们行动的非常快,两人已经拖着盒子出来了,也是迅速向虵王的方向跑去。   我注意到玉璧里的那些金龙确确实实是在动!他们在玉璧里不断的扭曲,就像要破玉而出一样。但是我心里在想,这会不会又是虵国人用的障眼法?但是很快我就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了,因为已经有金龙从玉里钻了出来,或者也可以说是金蛇,因为那龙的行动轨迹和蛇一模一样!它离阿富他们较近,所以奔着阿富他们的人就去了,行动速度飞快,身上还闪着斑斑耀眼的金光,像是金色的闪电一样,金蛇飞身一跃一口就咬住了他们当中一个人的颈部,然后蛇眼突然瞪得很大,蛇头一甩居然将那人的脖子撕断了,血喷涌而出溅了一地。那人被蛇咬到之后,脸上瞬间就变成了红褐色,完全没有了人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恐怖。阿富他们反应的还算快,拔出身上的匕首就像金蛇砍去,但是那金蛇的速度比他们还要快,居然顺着颈部的伤口钻进了那人的体内!更可怕的是,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蛇从玉璧中钻了出来,有的甚至头露出了玉璧,身子却在玉里不停地扭动,眼神冷酷的看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几分钟之前,我还在感慨虵国人的鬼斧神工,竟然能将玉璧中镶上如此逼真的金龙。现在终于明白了,那些金龙全都他妈的是活的!难怪那金龙看上去那样的真实。当初那种对虵国工匠的技艺的感慨,也变作了现在的一种愤慨,这赤裸裸的变态行为,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的。   我见富他们也不在管那么多,在那个老四的指挥下,他们全部向虵王的方向冲去。   “再快点,这里很快就要被群龙淹没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四爷焦急的对我们说道。我此时也不需要风干鸡拉我了,我撒开腿就往虵王的方向跑,我都忘了四爷要让我背虵王这件事了,心里只想快点从他妈这里出去!因为四爷和夕羽惠说虵王的身后还有一扇直通森林的门。夕羽惠他们跑的更快,已经追上了大凯和四爷,那几个外国人也都向虵王的方向跑去,看来大家都要奋力一搏了。   阿富他们最具地理上的优势,因为他们距虵王最近,但是他们也是遇到麻烦最多的。因为从玉璧上出来的金蛇都在朝虵王的方向滑去。他们时不时的还要注意哪些金蛇的动静。   殿顶之上的金蛇已经露出了大半,一团一团的缠绕在一起,看着在下面异常狼狈的我们,不停地发出那种“嘶嘶”的声音,好像要从上面落下,将我们撕碎一样。整个大殿都被那种“嘶嘶”声所充斥,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我注意到,那些从玉璧中钻出的金蛇,并没有全部直接去攻击阿富他们,他们大部分都很奇怪的,钻入了那些披着金蛇皮人的身上。正如四爷所说,这里的金蛇不断的从玉璧中出来,这使我们的前进速度大大地降低了。不得不时刻的提防那些金蛇的攻击。大凯背着四爷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时不时的有金蛇冲我们爬来,但是都被四爷用枪毙掉了。夕羽惠和眼镜拖着盒子在我们中间的位置,四爷甩给夕羽惠一把枪,眼镜手里则同样握着一把枪,两人也是不断射向朝我们攻来的金蛇。他们俩枪法准的吓人,在行进之中居然可以枪枪都做到打爆蛇头!风干鸡的反应更快,手拿短刀凌空劈死两条朝我飞了的金蛇,吓得我也是一身的冷汗。现在金蛇并没有完全从玉璧中爬出,就已经使我们难以招架了,如果这里的金蛇全部从玉璧中出来,对我们来说绝对就是九死一生了。   我见阿富他们,已经要绕过那些身披蛇皮的人了,离虵王也只是有一步之遥,心里暗自着急,为了保证我们的安全,这大概已经是我们现在可以前进的最大步速了。但是,这时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那些身披蛇皮的人中,居然有一个虵国人动了起来!而且我们在后面看到,越来越多的金蛇从地下,钻进了他们身上,一晃就不见了踪影。   那个虵国人身体慢慢的直了起来,但还是呈现一种罗锅状。突然,它的身体像蛇一样的在扭动,由上到下,又由下到上,好像是没有筋骨一样,看着就让人胆寒。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些虵国人,最初只是一个在扭动,慢慢的变为了:两个、三个、四个……越来越多的身着蛇皮的人开始扭动了起来。阿富他们根本不管那么多,那个老四大吼了一声,其余的人便加快了脚步向虵王冲去,看来这是要搏命了。   正当他们要绕过了那些身着蛇皮的人时,一个人影忽然就从那些扭动的人堆里,向他们扑了过去。一下就将他们中的一人扑到。然后,我看到在那金色蛇皮之下,出现了一张蛇皮人脸的怪脸,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张脸,满脸密密麻麻的都是蛇鳞,没有嘴唇和眉毛,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但是那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张开大嘴向那被扑到人的脸咬去,一口就连皮带肉将脸皮撕了下来,放在嘴里嚼着。那人看来还没死,身体不停地在地下抽搐,血从脸上一直向外涌。忽然,那虵国人的身上窜出数条金蛇,向那个在地下不停抽动的人扑去,直接钻进了那人血肉模糊的脸里,消失不见了。   我看到这一幕,腿脚完全的软了,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人不人蛇不蛇,单单就是他们的样子就够骇人了,身上还有无数的金蛇,我甚至怀疑他们到底会不会死。   夕羽惠从后面用力踢了我一脚,大声说道:“你在愣着,下场就是那样!快跑!”不知不觉夕羽惠都已经赶上了我们,我回头看看,大凯和四爷也在我们的左右了,后面不停地有金蛇从玉璧中钻出,蛇多到甚至在地上打起了卷,看着甚是恶心。于是自己身体不自觉的就开始向前跑了起来。被那蛇咬到的后果,我还历历在目。   一眨眼的功夫,前面的阿富等人已经被一群那样的怪人所包围了。阿富他们死伤惨重,时不时的传来哀嚎声,地下都是一滩一滩的血迹,枪声此起彼伏。蛇皮怪人甚至把虵王的身前为了个紧实,我们要想从这里出去,和他们硬碰硬已经是在所难免了。   还没等我们靠近,就有两个蛇皮怪人朝我们冲了过来。夕羽惠扣动扳机,“砰砰”两枪正中他们的头部,但是那蛇皮怪人却丝毫没有反应,还是很连贯的做出了下一个动作,飞身向我们扑了过来。   “用刀斩头!”四爷的话刚出,风干鸡一猫腰向前一顶,然后回身用一只手扯住那金色的蛇皮,另外一只手立刻挥刀将那人头砍下,随后右腿用力发力蹬地,整个人在空中弹起,张手就把另外一个向我们扑来的怪人摁倒在地,还没等那怪人反抗,风干鸡就已经手起刀落,怪人的身首分离了。在这整个过程中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几乎就是几秒钟的事。那人头一落地,怪人的身子还在扭动,从他的颈部瞬间就窜出了数条金蛇,这次金蛇没有向我们发起攻击,而是四散而去,怪人的身子便也不再扭动了。   夕羽惠叫我去替她拖盒子,她抽出短刀和风干鸡在前面开路。真没想到这盒子居然这么轻,当时看他的大小,因为会很重,但是现在上手之后,才感到并不是很重。我就纳闷了,当初为什么眼镜和风干鸡两人一起,才把这盒子从玉像上搞下来?   有了风干鸡和夕羽惠在前面开路,我们才又加快了步伐。很快就冲到了群怪之间,阿富他们就在我们旁边,但是被那些怪人围得紧紧的,我也没工夫去关心他们现在的情况,我们自己能全身而退就不错了。但是单靠夕羽惠和风干鸡还是不够的,就像我们在灵渠时遇到的血尸一样,不管他们怎么杀,但是这怪人的数量丝毫不见减少!那里是一个养尸地有血尸不停地冒出来还是情有可原,但是这里的怪人数量是一定的,只要我看到的那三列而已,怎么感觉怎么砍杀都不见减少?   就在我思考的同时,一个怪人迎面就向我扑了过来,他张开嘴嘴里都是那种金蛇的头,金蛇也都张开了嘴巴!眼镜从后面飞身一跃,借着盒子的力量,一脚将那怪人踢飞。对我说道:“一定把盒子从这里运出去!”话罢,便从腰间拔出了短刀迎面杀去。眼镜也是一个狠角,身体灵活不输风干鸡,而且他的刀更狠,刀刀毙命不说,基本上被他砍过的怪人,几乎都有绿色的肉从身上掉下。   这时我看到一个刚刚被眼镜砍掉的头,居然被几条金蛇推着向那怪人的身体所在的地方滚动。又有数条金蛇从颈部被砍断的地方,钻进了怪人的身体。随后那身体居然又开始了扭动,当那颗头颅被滚到离身体很近的地方后,那几条金蛇就突然钻进了那颗怪头里,然后带着怪头向身体的方向移动,那无头身体居然也应和的向那头颅扭动着。样子看上去就万分的恐怖,随后我见到了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场景。只见那几条金蛇带着头颅,居然和身子接在了一起,那颗头颅和身子同时扭动了几下,一些绿色的粘稠液体从怪人的颈部流出,然后怪人居然慢慢的又站了起来,再次向眼镜冲去。   我被这一幕完全震惊了!那种身首分离之后,又再次愈合在一起的场景,无论电影怎么拍也不会拍出我亲眼所见的那种效果。特别是怪人一面扭动,一面从颈部流出那绿色液体的时候,太骇人太恶心了。我也总算明白,为什么我们怎么杀,这里的怪人一点都不见减少。原来是和这里的金蛇有关系。一波金蛇散了,另一波金蛇再次进入怪人的身体,这怪人就又会活过来,或者说又被驱动。这里的蛇多到无穷无尽,也就是说,我们肯本不可能把这些怪人彻底的解决掉!这些怪人究竟还是不是人?大凯和那个老四都说这些人还活着!但是现在所发生的事情,这完全超乎了我的意识范围了。如果说一个人可以活几千岁,你还有点接受不了,那么你突然发现这个人居然可以被砍头之后,身首在蛇的作用下,再次愈合的活过来,那简直就是颠覆了你的思维。   我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甚至有点魂不守舍。拖着盒子的腿也越发沉重了,我的脑海中不断的闪着,刚刚那个恐怖的画面。这时,四爷在我身后大喊道:“国翰,小鹤,不用管我,先拿下虵王。快点从这里撤出去。”我回头看了看四爷,他已经持短刀在和那些怪人近身肉搏了。大凯在一旁也遇到的了麻烦。   “想办法让他从那里过来,快点!”风干鸡冲眼镜大叫道。   眼镜闻声,直接从包里不知甩出了什么东西,瞬间前面的几个怪人就倒地了,随后他又用身体挡住了前面冲上来的三个怪人,回头对我大喊道:“快走!”   我不能多看,因为我知道眼镜肯定和他们拼的异常的惨烈了。于是我卯足劲就拖着那盒子,从那狭小的空间中冲了过去。来到了虵王的八角龙椅之下,风干鸡见我已到,从人群当中一滚,就迅速的朝我跑来,夕羽惠马上前去挡住追风干鸡的数个怪人。只见风干鸡动作轻盈的以力借力,马上就爬到了虵王所坐的那朵“红云”上,丝毫没有避讳的直接将虵王从上面扔到了我托的那个箱子之上。随后顺着龙椅滑了下来。我顾不上多想,马上就和风干鸡推着盒子,还有在盒子之上的虵王向龙椅的后面跑去。还没等我们跑几步,只听到“啪啪”几声,大殿之中完全安静了。哀嚎声,喊杀声,悲鸣声全部都停止了,就像有人摁了暂停键。我们感到非常的诧异,于是回头看了看,只见那些怪人突然就跪倒在地,再向我们所站的位置施礼,就像当时枭阳对我们做的一样。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和风干鸡也愣住了,只见四爷快速的向前跑去,大凯也算激灵马上跟上,他们扶着眼镜就向我们的方向跑来。阿富他们还愣在原地,看来确实是被那些怪人伤的不轻,他们几乎是脚都踩在了血地上,地上一滩滩黏糊糊的东西,各种人体的碎肢,器官散落了一地,让人不敢多看。   阿富见四爷动了起来才有所反应,忙不迭的喊道:“给我把虵王抢过来!挡路者死!”然后就抽起匕首向我们冲来。但是,还没等他们踏出那滩血地,那些怪人“呼”的又站了起来。吓了所有人一跳!这时我注意到他们的眼睛里都没有了瞳孔,样子看起来比刚才还要骇人。突然间,再次朝周围的人扑了上去。但是奇怪的是,这一次居然没有一个朝我和风干鸡的方向扑来。正当我暗自独喜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一句话:“老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那些怪人没有攻击我们,但是那些金蛇像发疯了一样,纷纷向我们聚集而来。更让人担心的是,殿顶之上的那些金蛇居然抱成团,纷纷掉落了下来,最外层的金蛇摔死了,包裹在里面的金蛇将那些摔死的蛇,全部瓜分的吃掉。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壮观的群体动物蚕食,好多条蛇在撕咬一条死蛇,那金蛇居然还可以将死蛇咬断吞下,我脑袋发懵,这些东西到底还是蛇吗?难道这些就是龙?   风干鸡虽然看着纷纷掉落的金蛇也是一愣,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意识,马上拖着盒子向后走,我也明白在这么耗下去真的要完了,于是帮着他在后面推动盒子,想加快我们的移动速度。四爷说的没错,虵王八脚龙椅之后,果真有扇玉门。但是玉门上已经密密麻麻的爬满金蛇了,后面的金蛇也步步逼近,我们处在了一个很危险的境地之中,前有拦路后有追兵。风干鸡也急的满头是汗,就算他是战神,面对几条行动速度飞快的蛇,还是可以勉强应付,但是现在只是趴在玉门上的蛇,估计就不下白条。我拿下包翻了翻也没有雷管之类的东西,我还以为能有雷管起码先炸出一条蛇道再说。于是便只能掏出了短刀,大不了现在就和这些东西拼了。风干鸡自言自语道:“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那些金蛇凶狠的盯着我们,开始有蛇试探性的朝我们攻击了,但是都被风干鸡斩落。这些蛇就像有思维一样,居然开始大片大片的找我们攻击,我乱舞起短刀拼命的躲闪,不经意间一天金蛇跳上了我的后背,我下意识地回头一看,哪知正中下怀,那金蛇张开血腥的大嘴,就朝我的脸上咬了过来。我心都凉了,想想刚才那个被蛇咬到人的下场,后悔刚才自己不自行了断。没等我闭眼的工夫,一阵风从我脸上呼过,然后一把黏黏的液体溅了我一身。我愣愣神儿,发现那玉道的门业已经打开了,我旁边有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手里将金蛇卷成了麻花,蛇身都爆裂了。我仰头一看,那种熟悉的呜呜声传到了我的耳边,我心里感到一阵暖意融融。山太爷就站在我的面前……      第九十五章 天降神兵      我的心情万分的复杂,真的想不到还能再次见到山太爷。何况这次他是出手相救。山太爷长啸了一声,声音在万龙殿内激荡,随后他抡起长臂,瞬间就扫跑了一片金蛇,将一团团从殿顶掉落的金蛇,紧紧的捏在了手里,一用力一些绿色的液体就从他的手上流了出来。山太爷气势汹汹的看着那些金蛇,偶尔有几条从四面向他扑来的金蛇,都被山太爷反应神速的半空摘下,有的被他捏成了蛇团,有的甚至让他直接用嘴咬断。满嘴的蛇血,使山太爷的表情异常的狰狞。山太爷身材高大,他将我和风干鸡护在了身下。那些金蛇也不敢随意的靠近。我又向玉门出看去,只见小呆呆兽露出半个脑袋,滑稽的朝我挤眉弄眼,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呜的怪声。双脚在不停的踩地下的金蛇。   我和风干鸡不敢犹豫,马上又托起盒子向玉门跑去。呆呆兽也迎出来接应我们。这时我突然注意到,在盒子上面的虵王在抖动,从起初慢慢地抖动,变为了现在浑身好像抽搐般一样。呆呆兽和我吓得干脆把我从盒子上移开。风干鸡一下跳上了盒子,用膝盖顶住了虵王的锁骨处。虵王的身子居然开始扭动,就像那些怪人一样。我心叫不好,难道虵王也要诈尸?不对,应该说是苏醒。那个华人叫他们是活死人,大凯包括老四也都说过,虵王是活的,我现在就有点搞不明白,虵王到底是属于活人,还是一具活尸?   虵王身体扭曲的越发诡异,连那颗蛇头也开始了轻微的摇晃。我见风干鸡已经有点招架不住了。“过来帮忙把他压住!”风干鸡冲我叫道。我也顾不上恶心和害怕,马上扑过去将虵王的身子摁住。我感觉虵王的身体很硬,一点不像活人的样子,完全僵硬一般。但是身子的确是在扭曲,我身下压住的应该是虵王的腰部左右,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虵王的腰在大幅度的左右摇摆,那摇摆的程度完成超出了人能做出的程度。虵王摇摆的越来快,我注意到好像有什么圆圆的东西,要从我身下的这个虵王身体里钻出一样,一直在向上顶。   “小哥快想办法,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我快撑不住了!”说话间一条金蛇跳上了虵王的身体,还好被呆呆兽一把捏死。   风干鸡抽出古刀,对准虵王的蛇头处就要砍去。随着一声哀嚎,虵王巨大的金色蛇头从盒子上滚了下来。鲜红色的血将这个盒子都染成了金红色,虵王的身体也不再有任何反应,马上就像尸体一样完全不动了。我这才松了一口气。风干鸡一脚将虵王的身体从盒子上踢了下去,然后将那颗金蛇的蛇头又放在了盒子上。冷酷的对我说:“先把这个拖到玉道里。”说完就又冲向了四爷他们的方向。   我在呆呆兽的掩护下,很快就将盒子,还有那颗不堪入目的金色蛇头拖进了玉道。呆呆兽守在玉门之外,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不断将向玉门处涌来的金蛇摆平。真想不到,当时还需要我们保护的小家伙,现在居然有这么大本事。我很想出去帮忙,但是我也知道我出去完全是帮倒忙,现在不需要大家保护,我在这里守护好这个盒子,大概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了。   我透过呆呆兽和玉门的缝隙,看到外面的情形非常的惨烈。山太爷虽说勇猛,但是也经不起那么多蛇脸怪人,还有金蛇的纠缠,我看到他的身体上不断的有血流出。他将受伤的夕羽惠和眼镜抗在肩上,步履维艰的向玉门这边移动。完全不顾忌那些金蛇的攻击,山太爷没有用步行,而是双腿一蹲一跳,他的反应非常快,那些怪人根本奈何不了。加上滞空的时间很长,山太爷一落地就踩死了一片金蛇。风干鸡则和大凯架住四爷,就向这里飞奔而来。奇怪的是,在他们的身边居然没有一个怪人纠缠他们。大凯的腿应该是受伤了,左腿一歪一歪的跑动,脸上的表情也几乎凝固。   阿富他们那边更叫一个惨,落在地上的尸体不停的有金蛇钻进钻出,那些蛇脸怪人更加狂暴,他们身体像蛇在扭动,手臂紧紧的贴在身上,就像废掉了一样。能咬的东西抓住就咬,甚至还在啃食手枪。阿富他们不论怎么反击,蛇脸怪人的数量丝毫没有减少,反而我看到越来越多的怪人,向他们的方向集结。   自从金蛇从玉璧中出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那个华人,还有他所带领的另外两个外国人。可能在猝不及防中,已经被金蛇挂掉了吧。   山太爷将夕羽惠和眼镜送到玉道之后,我注意到山太爷已经很疲惫了,身上处处都是被蛇所致的伤口。但是他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又马不停蹄的就接应风干鸡和大凯。夕羽惠只是受了一点外伤,伤口并不严重。她自己从背包里取出了草药,让我帮她敷上。傍边眼镜的伤情则不敢忽视,他的脸呈现出绛紫色,肩上都是一排排的牙印,身上鲜血淋漓,几乎没有了意识。我和夕羽惠一面给他清理伤口,一面帮他敷草药。但是他伤口的血完全止不住,那些草药都被染成了那种暗红色。   “轰轰”的碰撞声,从万龙殿外传了进来。夕羽惠这时已经顾不上眼镜了,拿起短刀冲向门外对风干鸡他们喊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打眼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山太爷驮着四爷和大凯,风干鸡在前面给他们开路。但是金蛇的数量太多了,山太爷满身都是伤口,金蛇飞身就像他的伤口处钻,大凯就不断的将,想钻入山太爷身体的金蛇拽出来,然后狠狠的甩出去。在这期间他还要兼顾小心金蛇对他和四爷的攻击。   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地向万龙殿的门口靠近,山太爷直接快走几步,一只手拎起在前面的风干鸡,就直接向玉门这里奔来。后面的怪人这时突然对山太爷紧追不舍,他们的移动速度亦是飞快,大凯不停的开枪,但是对他们的前进速度丝毫没有影响。   眼看那些蛇脸怪人就要追上山太爷时,山太爷身体一扭,将风干鸡等人甩向了玉门,然后回身就抡起铁臂,狠狠的扫到了最前面的几个怪人。呆呆兽眼疾手快两只是分别接住了四爷和大凯。风干鸡正好被甩在了玉门上,还好山太爷离玉门距离并不远,风干鸡在空中借力控制住身体的平衡,并且双手护头,将自己保护了起来,他人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钻进了玉道。“快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夕羽惠冲着山太爷吼道。   山太爷已经和那几个蛇脸怪人厮打在了一起,而且拖住了另外几个要追上来的蛇脸怪人。门口的那个黑影开始迅速的动了起来。山太爷他努力的站了几下还是站不起来。一个怪人将他的左臂咬断鲜血直流,另外一个马上就扑上去冲他的颈部咬去。山太爷怒吼了一声,右拳一挥就迎面的那个怪人一脸击穿,然后回头对小呆呆兽在呜呜的说着什么。小呆呆兽仰头悲鸣,马上抱着大凯和四爷钻进了玉道,然后将玉门紧紧的关死!门外山太爷的哀吼声响彻整个玉道。   “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有东西在朝玉门这里撞击。小呆呆兽脸上都是泪水,他驮着眼镜和四爷领着我们朝玉道的深处走去。我和风干鸡拖着盒子,当然还有盒子上面的金色蛇头跟在最后。风干鸡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索性把蛇头包了起来,随后直接挂在了手上。我看到小家伙的身上也已经是伤痕累累了。撞击声一刻都没有停止,时时敲打这我们的神经。不知那玉门能否经得住这样的撞击……      第九十六章 终见天日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的前面有阳光射入,那种撞击声突然间也就消失了。再往前应该就是森林了。不久之后,我们一个个从矮灌木丛里出来。旁边已经围有了很多枭阳。夕羽惠和风干鸡在那些枭阳的帮助下,才算是给眼镜止住了血。但是命能否保住就不一定了。小呆呆兽带着几个枭阳驮起我们,很快的从一个刻有指路星的水杉旁离开了虵国。   最后将我们送到了夕羽惠在腾龙山上的驻扎地。临走前,夕羽惠上前再次拥抱了一下小家伙,而且低着头不知在和小家伙耳语些什么。小家伙又是那种依依不舍的带领这那些枭阳走了。里面的人见到夕羽惠回来了,立马忙活了起来。忙碌的帮眼镜处理身上的伤口,还替四爷检查了一下全身。还好四爷只是因为劳累过度引发的晕厥。   我们把盒子留下之后,风干鸡说在山外有人接应我们。于是夕羽惠也不强留,派人将我们送出了腾龙山。我们也没走多远就看到了一辆马车,然后上了马车就奔小县城去了。   我们并没有在县城里停留,而是直接有车将我们接走。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好像和风干鸡很熟络,见了风干鸡马上就是点头哈腰的样子。他看到了四爷,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便不再与我们搭话。风干鸡从车的后备箱里,拖出一个像小床一般大的制冷容器,然后将虵王的头就放进了容器里面。看来我猜的没错,四爷这趟原本是想把虵王直接从这里带走,但是现在我们只把一颗蛇头带了回来。难道四爷就那么有信心,可以成功将一个活死人从这里带走?   我现在累的要命,也不再多去想这些复杂的事情。越想反而让自己越压抑。于是我一上车便倒头就睡了,临走时,我才知道原来我们来的这个地方叫做佤枋。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之后发现我们已经快要进山东了。周围的车牌基本上都是挂着“鲁”字开头。风干鸡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大凯则在一旁照顾四爷。我听大凯说,四爷这几天精神一直不好,人也总是昏昏迷迷,他怕四爷落下什么后遗症,说是到了青岛就先送到人民医院检查检查。我见大家安好,心里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喜悦。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一觉醒来,我们中间会有人突然的消失,再也不用担心突然窜出来的异兽,和随时都会开启的机关。也再也不必为那些纷繁复杂的事情苦恼。云南之行就好像是一个恶梦一样,在我的心底留下了一道深深地疤痕。这一觉是我最近几天睡的最踏实的一次,也许也是因为这趟云南之行,把这本来就外强中干的身子骨折腾的够呛。人在极度劳累中往往神经会异常的放松,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大运动量之后,睡眠质量总是相当有保证。   我也想过了,四爷如果不主动告诉我一些事情,我也不会再执着的去追问了。有些事情也许不知道,我反而会过的比较轻松。   不知道风干鸡和大凯说了什么,最终大凯也没有带着四爷去青岛。而是我们一行直接回到了潍坊。   到达潍坊时天已经擦黑了。大凯说要带四爷去89军医院住院观察观察,让我明天直接去医院找他们。于是我就在北海路下了车,下车时风干鸡让那个中年司机给我200块钱,让我打车回家。我摆摆手对他说道,这里离我家也不远了,我自己可以直接走回去,然后就下车了。谁知那个司机,直接屁颠屁颠的跟了下来,一甩手给了我500,那叫一个敞亮,表情一个劲带着献媚的笑,让我看着有点不舒服。我说了声谢谢,司机冲我点点头,一溜烟就又跑回了车上,很快车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入秋时节,街上已经人烟稀少了。我现在和难民一样,打车我都不好意思。估计也没有哪个司机愿意载我。其实离家也不远了,于是我直接就走了回去。那几天一直在车上睡觉,身体恢复了不少,走着几步也是不在话下。我来到小区门口,去传达室给阿良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把我的手机还有家里的钥匙给我送过来。阿良接到我的电话又惊又喜,一个劲的向我问东问西,我也不理会他,只是让他快点过来。   大概也就是10钟左右的时间,我就看到阿良的车开了过来,于是我从传达室里出来,阿良竟然没有认出我。我叫了他一声,他愣是瞅了我半分钟才一惊一乍的跑过来。   “少爷,你这是被卖到山区里刚逃出来啊?”他看着我惊讶的问道。   “差不多吧,你现在什么也别说了,帮我回家拿上衣服,然后送我去洗个澡。”话完,我就示意他快点去,阿良也不再多说,先让我去车里歇着,他一路小跑去给我拿衣服了。   阿良这个人十分的细心,在路上,他把车停到了一个KFC门口,然后下车给我买了一些快餐让我垫垫,说是看我应该是没正经吃饭。还说老爷子以前教他一句话,叫做“饱不剃头,饿不洗澡。”我问他最近这几天家里都有什么事吗?他只是说:“除了老爷听说你没去他给你报的学习班上课,说你回来要把你腿打断,就没别的太重要的事了。”我“呵呵”笑了笑,想想这些都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老爷子非要让我考毛国考,给我报了一个学习班,我就去上了一天课,其余时间都是阿良替我去的,估计老爷子见了我轻饶不了我。   阿良很知事,并没有再继续问我这几天失踪失去干嘛了。把我送到洗浴中心之后,他问我多久过来接我,我说不用了,一会自己打车回家就好,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吧。随后他给了我一张透支卡,说是让我拿着先用。我也没有托退,就把卡收到了口袋里。   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洗澡,身体泡在浴池里好像完全酥掉一样。不知不觉中我居然在浴池中睡着了。我梦到自己又回到了万龙殿,一个人正从那水潭中,慢慢的朝我爬了过来。还有们口中的那个巨大黑影,又开始发出那种猛烈地碰撞声。我害怕极了。于是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我看到大凯正低头看着我。这次是真的吓了我一跳。我突然一睁眼也把他吓了一跳,大凯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   “凯哥,你他妈想吓死我啊?”我没好气的和他说。   “我操,小爷你睁眼睁得太他妈是时候了,吓了我一跳啊。”   我拿毛巾抹了一把脸说道:“你穿着衣服来这洗澡?也太前卫了吧。这里可不让洗衣服。你还是来享受特殊服务的?特殊服务不在这个地方。你要去楼上。”   大凯也不和我打哈哈,小声的和我说:“四爷让咱俩去找小哥拿东西。你快抓紧冲冲身子,咱快点去,四爷话说的很急!”   我连问:“拿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问。就被大凯从浴池中拉了出来。随便冲了一下身子,然后换上干净衣服就跟着他上车了。开车的还是那个中年男人,他见我上车,又是一阵寒暄。   车开的飞快,最终在一间小诊所门口停了下来,我下车四处看了看,这尼玛都出了市区了,我估计在往前走几公里就直接上青银高速,回青岛找老爷子了。   那诊所暗着灯,中年人在前面引路,我们从后门进了诊所。一进门,我就看到风干鸡坐在上楼的台阶上抽着烟。看到我们来了他才把烟熄了。朝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跟他上楼。中年人很自觉地在楼下等着,只有我们三个上去了。风干鸡并没有开灯,而是点起了几根蜡烛,我才看清楚这二楼的情况。里面大概是一个手术室之类的屋子,十几平米左右,墙都烂的退了好几层墙皮了。里面放着一张手术床,床上放着那个小床大小的容器,还有零零散散的一些手术工具,手术床和那些工具却是非常的新,一看就知道是刚刚准备的,和这间屋子有点不搭。   大凯先开口说道:“小哥,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啊,黑灯瞎火的喜欢玩浪漫。四爷找我们来拿东西,东西在哪呢?”   风干鸡朝手术台看了一眼,说:“东西还没有取出来,现在还需要你们的帮忙。”说完,我们都来到了手术台旁边,风干鸡大凯那个容器,一阵冷气外溢,我出意外我又见到了“可爱”的虵王头,那颗金色蛇头居然在容器中丝毫没有腐烂,而且被风干鸡斩下的地方居然还在流血。风干鸡示意我们将蛇头摁住,然后他戴上手套,看来虵王这颗脑袋也不保了。   我突然想到那些蛇脸怪人身体被砍之后,会有无数金蛇从身体中游出,便马上把这件事告诉风干鸡,让他给我们找点防护设备。他只是说:“如果他头颅里有蛇,那么咱们早就死了。”不等我反驳,他就已经动手要给虵王开颅了。有了上次给女尸开颅的教训,我这次直接把头抬高,看着房间里的天花板。手里已经感觉的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我还在纳闷,都死了这么久了,难道血还是热的?但是自己又想了想觉得不对,蛇是冷血动物,血不可能是热的啊!但是这一次我牢牢地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坚决不去低头看。   “原来这蛇头不是天生长在上面的,是被后来套在上面的啊!”大凯在一旁惊讶的说。随后我清楚的听到手术刀落地的声音,大凯也是一声尖叫。我有点纳闷了,这是怎么了?风干鸡都能把手术刀弄掉了。我问了一遍看到什么了,没人回答我。然后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回答。我看了看风干鸡和大凯,两人脸色都是煞白煞白,表情完全僵住了。   这时风干鸡才慢慢地说道:“你自己看吧。”我想大不了就是那种恶心的场面,在云南见多了,也不差这一次了。我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东西把他们两个都吓到了。   我低下头一看,脑子一下懵住了!全身不自觉的抖了起来。“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我自言自语道。   只见在那金色的蛇头里还有一个小脑袋,那脑袋并不大,可以说甚至比一般人还要小,但是脑袋上却长了一张我们无比熟悉的脸,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这张脸不是别人,就是和我们朝夕相处多日的——夕羽惠。      【第二卷 末戗妖都】   第一章 惊魂未定(上)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整个人就像在异度空间一样。这颗头颅的大小比正常人的略小,头发被完全的梳到了后面,将整个脸完整的呈现在眼前,就像是有人特意安排的一样。脸上的表情很安逸,甚至还带着夕羽惠那种标志性的浅浅微笑,让人看上去并不可怖。我的心里早已是五味杂陈,这张脸如此的熟悉,却又变的如此的陌生。我甚至开始怀疑和我们朝夕相处多日的那个“夕羽惠”究竟是“人”吗?   风干鸡此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手术刀,退到了窗户旁,点起一根烟,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惨白的月光。大凯也愣在了原地,眼神里也是一片迷茫。   风干鸡使劲吸了一口烟,第一个打破了这里的死寂,对我们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看来一切并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说完把烟头扔在了地上,然后把那两颗“头”统统装回了那个容器里。转身就要往楼下走。   我一把将他拉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现在应该做点什么?四爷让我们来拿东西,难道我们两个就空手回去?小哥你不说明白,我们两个也很难向四爷交代。”   大凯也缓过神儿来,在一旁说道:“小哥,小爷话说的对啊。有些事我们不知道无所谓了,但是李爷交代的事情要是办不好,我们确实是很难交代啊!别为难我们了。”   风干鸡看了看我们,淡淡的说了一句:“你们什么都不要管了,我会去和他说。”话毕,便抱起那个容器招呼我们一起下楼。风干鸡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和大凯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中年人见到风干鸡赶忙从车上下来,给我们打开车门,然后速度接过了风干鸡怀里的容器抱进了车内。我们三人鱼贯上了车。   “去八十九军医院。”风干鸡对中年人说道。   “小哥,现在太晚了,李爷估计已经休息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去帮我们说情啊。咱们等明天吧,到时候中午我安排一下,咱们哥几个出去吃顿好的,也算是给大家压压惊。”大凯如是说道。   风干鸡根本不理大凯,中年司机也没多说一句话。车里变的异常的沉寂,但是车还是朝八十九军医院驶去。我碰了大凯的腿一下,示意他不要多说了,他也立刻会意不再出声。   一路上夜色无声,只有时不时从我们身边呼啸驶过的汽车。车里安静的气氛让我想到了虵王龙宫。夕羽惠的那张脸不停在我的脑海中闪现,但是伴随着那张可爱的笑脸,同时出现的就是虵王的那颗金色蛇头。二者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撕扯,人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想不要想起的一些事,往往就会越容易想起。就像是有人告诉你不要去看你的鞋子,你一定会把这件事在心里不停的重复,告诉自己我不看,我不看。久而久之这种印象思维就会植根于你的脑中,结果就是你依然会去看自己的鞋子。   本来以为这次回到山东一切都可以恢复正常,云南之行就当是一场梦而已。但是没想到的是自己就是吃了一顿KFC,甚至连洗澡都没洗完的工夫,就这么快又被牵扯进了这场“梦”中。风干鸡的那句:“看来一切并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更是让我担惊受怕。我真怕再来一次那种九死一生的龙宫之行。这次就算四爷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再和他们去什么深山老林,找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一点我是坚定不移的。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我们的车已经不知不觉的开到了八十九军医院的门口。车在住院部停了下来,我们三个又陆续的下了车。   风干鸡突然回头对大凯说道:“你还是回到车上去吧,你在车上看好东西。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说着扔给大凯一个笔状的东西,还朝大凯比划了一下那个容器。大凯应声答应了,然后说道:“在七楼的三号病房。”说完便又上了车。   风干鸡拉着我就快步向电梯走去。夜晚的医院静的吓人,除了我和风干鸡的脚步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我们从电梯出来直奔三号病房,我透过玻璃看到里面暗着灯,这么晚,大概四爷已经睡下了吧。于是便小声的和风干鸡说道:“四爷估计已经谁了,他身体比较虚弱,而且最讨厌别人打扰他的睡眠时间,咱们现在进去肯定不讨好,还是明天再来吧。”   风干鸡摇了摇头,然后就要推门进去。他扭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锁了!我见风干鸡脸上透出了一种奇怪的表情。   于是和他说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可能是四爷怕别人打扰他休息。依我看,咱们还是明天再来吧。”   风干鸡淡淡的说了一句:“你听到里面有打呼噜的声音了吗?”   我脑子“嗡”了一下!这时才感到突然的寒意!四爷的呼噜是出了名的大,以前在四爷家住,只要他先睡着,我基本上就要一晚上通宵不睡了。就算关上房门,依然能听到他“呼呼”的打鼾声。因为他的鼾声确实太大。但是现在我们就站在病房的门口,里面却是死一般的寂静。难道是四爷没睡?那他为什么把房门锁上?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了心头。只见风干鸡,右手死死的拧住把手,然后用力向上一提。大概也就半秒的工夫,随着一声清脆的断裂声,我知道门锁被他打开了。他推门就进到了病房内,右手从腰间摸出了那把短刀。   这个病房并不大,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只有一张病床。旁边是一排沙发,还有各种瓶瓶罐罐的药品。我四下一看,发现屋里什么都没有!我的心越来越紧张。四爷自己把房间门锁了,为什么又会凭空不见了。我刚要准备去门口开灯,却被风干鸡一把拉住。   “别开灯!”说着,他从裤子里拿出了打火机。接着微弱的火光,我们把屋子来来回回的扫了一遍。床上的被子摊着,四爷一旁的烟灰缸里还有一支吸了一半的烟。拖鞋、痰盂之类的都摆放的非常整齐。一切都是那样的井井有条,起初我还以为四爷遭到了什么不测,但是房间内丝毫没有打斗的痕迹。好像是四爷在离开的时候特意将这里手势了一下一样。奇怪的是四爷又是从哪走的?病房的门反锁着,这里又是七楼,难道去了一趟云南,四爷会穿墙了?风干鸡走到窗户的一旁,看了看,发现窗户也是锁死的。那就更奇怪了,四爷又消失了?这里是医院,不会有什么密道。   我呆呆的看着病床,风干鸡则在那里搜索这任何蛛丝马迹。突然,风干鸡一猫腰翻到了床下,这让我更是不知所措。他这是要闹哪样?四爷还有兴致和我们躲猫猫啊?   还没等我反应,他就从床下钻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张纸。于是我问道:“小哥,你突然上床下就是找这个?那是什么纸啊?”   “你四爷留给咱们的。”他回答说。   “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四爷把这张纸放在床下了?”我不解的继续问道。   他并没有回答我,就在这时,风干鸡身上发出了“哔哔”的警报声,在安静的医院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不好下面出事了!”他一面把那张纸塞进衣兜里,一面说道。   就在同时,病房的门好像被风吹了一下一样,“吱吱”的响了一声。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门微微的晃动着。就见风干鸡此时一下从病床上越过,飞快的夺门而出。我赶忙追上去,却看到昏暗的走廊里,在风干鸡身前有一个黑影在迅速的移动……      第一章 惊魂未定(下)      风干鸡紧紧的追着那个黑影,俩人很快从楼梯口消失了。我也来不及多想,撒腿就往楼梯跑。我从上向下看去,只见风干鸡双手支撑这扶梯,一跃就跳到了下一层,就像特技演员一样,动作十分的灵巧。那个黑影的速度也非常快,尽管我觉得自己也跑得很快了,但是几秒钟之后,就只能听到他们快步的脚步声。和跳跃楼梯的声音,完全看不到二人的踪迹。   我用尽自己最快的速度马上赶到了楼下。出门就往停车场的方向跑。不用我自己找,我一眼就看到了我们的车,因为车灯还明着,喇叭不停的发出刺耳的声音,车门被打开却没有关上。我看到那个中年人,头死死的压在方向盘的喇叭上,于是我急忙将他扶起,发现他耳朵根出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呼吸还是正常,看来是被人打晕了。我又拉开后面的车门,发现大凯也晕倒在座椅上,风干鸡给他的报警笔就落在不远处,看来他同样是被人打晕,但是可以看出大凯是有过激烈的反抗的,胳膊上一道道的血痕,衣服也有撕扯的痕迹。不过所幸他的身体都没有什么大碍。   我突然想到了我们从虵国里带出来的东西,赶忙跳到了后面打开那个容器,结果不出所料,里面的东西不见了!我呆呆的坐在车里,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完全容不下我去思考。脑子里一片空白。从刚刚下车到现在,最多也就是几个小时的工夫,先是看到了我理解范围以外的事情,现在又在我们这被人摆了一道!要说在云南吃暗亏也就罢了,毕竟那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但是现在他妈的在山东,居然这么窝囊的被别人一窝端,而且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东西也丢了,心里一股无名火就往上涌!四爷在我们这也算是一个狠角了,手下里的伙计,一个个都是战场上拼回来的,再加上毕竟是有点背景,所以一些人都是对他很敬重。他的公司刚刚起步的时候没少出乱子,结果都被摆平了。四爷常常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男人丢命不丢人!”   没想到的是我们现在却栽了一个大跟头,让四爷知道估计给我们扒皮的心都有了。   就在此时车门再次被拉开,我这次反应很快,极其警觉的身体向后翻了一下,很别扭的翻到了单排椅的后面。车的空间有限,如果坐在座椅上,只能任人宰割了。   “别躲了,是我。”风干鸡大口喘着粗气对我说道。我这才露出了一半脑袋。只见风干鸡靠在椅子上,两个胳膊摊开,头仰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不停的大口大口的喘气。   “他们两个怎么样了?”他问到我。   “只是被打晕了,应该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我们的东西丢了。”   他听到我的话后,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多余的回头看一眼那个容器,还是保持刚才的样子。但是看得出,他的面色有些凝重。   我问道:“那个人跑了?那是什么人啊?咱们进去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   他冷冷的回答:“这些和你没关系。”说着从兜里掏出了刚刚在病床下找到的那张纸递给我,说道:“看看上面写的什么。”   “能确定这是四爷留给咱们的吗?不会是什么陷阱吧?”我有点忐忑的问道他。   风干鸡回答说:“他应该在刚刚那个人去之前就已经走了,不然那个人也不会一直留在病房里。我想刚刚在病房里的那个人,肯定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确定这个就是他写的,你可以看看他的笔记是不是一样。”   这是一张对折了三次的纸,我将它展开,就是一个普通的信纸。上面写道:【不管是谁发现了这封信,都不要为我担心。请帮我转告我的家人,我现在一切安好,一位许久不见的老朋友将我接走,我会在他那里住一段时间。告诉国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些特殊的事情全部由他决断。如果需要一些帮助,就去让大凯联系。在这期间务必将一些事情处理妥当。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成败与否可能就在瞬息之间。他可能需要的东西,都在葫芦里放着,找到葫芦的方法很容易。让小鹤认真的回去工作,不要再触及那些非工作之外的事情。等我回去我会将事情的始末讲给他听。现在让他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不要去碰触那些致命地东西。可能他还不理解我为什么要带他去云南,他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大家”就好。   时间仓促,恕语简笔略。   李广怀】   我看的一头雾水,不过可以肯定这是四爷的笔记。应该是四爷写的不会错。四爷有当外交官的潜力,话说了和没说一样。他为什么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去一个老朋友那里?换句话说,四爷口中那个许久不见老朋友,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接他?而且他前脚走,后脚就进来人了,这未免也太巧了!他要我不要去碰“那些致命的东西”,到底他所说的“致命的东西”是什么?   后面我越想,脑子越乱,心里也就越烦,他这简单的一封信留下了数不清的疑问!我看了看风干鸡,他还是面无表情的在看着车顶。那样子就像是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明白一样。   我突然对他这个人非常好奇,四爷在信里着重交代了他的工作,以我对四爷的了解,他这个人说通俗点就是“任人唯亲”,他不会把一些重要的事交给一个外人去做。想必这个风干鸡一定和四爷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起初我只认为他是四爷以前带过的一个兵,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这个人看来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身上的秘密就像一本无字天书,让你似看非看,似懂非懂。不过,能让四爷将一些非常重要之事托付给他,必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这一点在云南我也已经见识过了。   “你把信拿给我看看”他突然回头对我说道。   我把信递给了他,他看了好一会,然后点了一支烟。我有点不耐烦的对他说:“小哥,别再看了,就那么一点东西。你多看几分钟还能多变出几个字来?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也知道,就算我问他信里说的是什么,他绝对还是给我一个臭脸,所以我索性不问了。   他吐了一个烟圈,抖了抖手里的信,然后把烟放到了离信纸很近的地方,来回的晃动手里的烟。随后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离近点。于是我便探出了身子,将头伸到了他的座椅左侧。   只见那张纸的背面开始形成了一些浅浅的印记,正面的字也渐渐花了。就像变魔术一样。没过多久他使劲的吸了一口烟,将烟头顺着车窗扔了出去,双手慢慢地将那张信纸提到了他的脸旁,然后我惊讶的发现,信纸背面居然出现了一串熟悉的数字:02359。      第二章 不解(上)      我看着这串熟悉的数字,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我的脑海中马上想到了在我们去云南之前,来找我了解情况的那个老首长。他临走之时同样给我留下了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的正是02359。我们在寨子时,无意间看到了他和阿富等人的合影,那时我问阿富这个老者的情况,阿富只是说,他的儿子青山就是带着他们一起进的腾龙山,除了青山之外,其余的人全部没有出来,是生是死他也不能肯定。因为时间紧张我并没有多想,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四爷他们。只觉得很诧异,一个失踪的老头居然在山东和我品茶谈人生,就感觉这个老头必然不简单。现在我们知道阿富不是什么好鸟,所以这个老油子的话必然不能信,但是这个老者可以肯定也进过腾龙山,很可能也进入过虵国,虵国境内的指路星不只一个,就说明了我们并不是第一批外来人。   但是这个老者为什么来找我了解情况?直接找老爷子或者是四爷不是更好?说的明白点,他来找一个毛头小子问事,未免也太不正常了。不过,我感觉他来找我,明显的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想告诉我,但是看样子话还不能说的太明白,于是就给我看了那张老照片,还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以前见过,他当时的眼神既有期待也有一丝的害怕。之后在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急匆匆的留下一串数字走了。这老者应该对我没有什么恶意,不然也没有必要多我这么一个小平民如此的客气,但是他究竟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信息?他当时和我交流完全是用笔,如此的小心谨慎,又是为什么?   我倚在窗口,脑子里不停地回忆当时的细节,才发现经过云南之行后,我整个人考虑事情更加的周全,也更加谨慎了。大脑就像更新了主板一样,运行速度有点让我自己惊讶,对问题的思考也不是那种简单的直视了。我甚至在揣摩他当时的每一个动作是不是有别的寓意。   “你在想什么?”风干鸡突然问到我。   我一时没换过神儿来,眼睛看着风干鸡,但是脑子还在不停地思考那个老者给我留下的种种问题。风干鸡又问了我一遍,而且用手推了我一下,我这才有所反应,忙说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在担心四爷而已。”说完之后,我都自己佩服自己,以前撒谎都脸红的人,现在居然随口就说的像真的一样,还说出担心四爷这样的话,真是愧对四爷从小对我的教育啊。   “你是不是见过这组数字?”风干鸡转过身子,眼神凌厉的看着我。完全是一种在审问的语气。   我摊摊手表示没有,因为担心自己一着急说话就结巴,所以我索性就用手语回答了。风干鸡眼神有种说不出的犀利感,好像能把人直接看透一样,我现在又不能躲避他的眼神,我现在一丁点的破绽可能都被他发现,毕竟他是军人出身,对这种东西绝对是有一手。   “你对这组数字不好奇吗?”他继续问道我。   “好奇,但是我问你你也必然不会告诉我。所以我沉默。”我很迅速的回答他。说完之后我才觉得,自己刚刚那个回答简直太到位了,一句话就将我们俩的位置进行了对调,现在主动权转回了我的手里。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要不你告诉我,要不就不要问我。于是,我直接仰起头,和他对视着。   不出我所料,风干鸡转过了身子。将那张信纸揣进了兜里。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宁可自己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会把秘密告诉别人。他又点起了一根烟,神态有些迷茫的看着窗外,手指不停地在车窗上“哒哒”的敲。   “咱们现在就在这呆着?小哥你不怕一会他们还有后续梯队,直接来把咱们给灭了啊?咱们还是赶快离开的好,到了市里我非要找出这几个畜生来不可,他妈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操!”我没好气的说道,同时心里也有点担心刚刚的那一拨人了。如果现在在来一拨,还真不好对付。风干鸡本事大,可以以一敌百,但是我可不行,我估计也就是个炮灰的料。再加上大凯和中年司机现在都昏迷不醒,来人火拼我们也不上算。   风干鸡吐了一口烟圈,说道:“他们如果想要命,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在这里和我说话吗?他们两人也绝不是现在昏倒这么简单了。我刚才看过了他们二人脑后的伤口,对方在造成伤害时,故意避开了他们的要害。他们想要的只是东西,而并非想把我们灭口。”   我想了想风干鸡这句话说得在理,大凯那人我是知道,一旦吃了亏绝对是要玩命的,看大凯身上的伤痕,肯定是和那人打在了一起,之后才被打昏的,如果想要命,直接把大凯就干了,也不用非要打晕。而且的确如风干鸡所说,他们头部的伤口完完全全的避开了致命要害,我甚至觉得那人的手法也够细腻的,在打斗中居然能准确的击中部位。这在侧面也就说明了,这些袭击我们的人可能不是一般人!   我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我现在就像一个盲人一样,在被别人领着走,我无法预知后面还会发生什么出乎我意料的事情。   我们两人就这样在车上坐着,再也没有人说话。风干鸡手里的烟,抽了一支又一支,我开始慢慢怀念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了,其实每天被老爷子骂几句也挺不错,总比现在这样好上万倍吧。   天色都已经渐渐的亮了,又是一个不消停的晚上,我这次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是有点小小的困意。秋天的早上还是让人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我看到住院部里,已经有人出来排队打饭了。风干鸡将最后一支烟的烟头弹出了窗外,随后拉上了窗户,把自己的领口向上拉了一下。   他起身向后就要过来。应该是去看大凯和那个中年男人。我也把腿向座位里面缩了一下,好让他顺利过来。他先是再次看了一下二人的伤势,随后右手拇指抵住大凯鼻尖下面的部分,也没见他加力,大凯“咳咳”几声就醒了过来。他慢慢将大凯倚在了旁边,然后又如法炮制的将中年男人弄醒。   “小哥,你当时怎么不把他们赶快弄醒啊?非要等到天亮!当时弄醒说不定咱们还能逮住那几个畜生!”我对他说道。   风干鸡冷笑了一声,很不屑地说道:“就凭你们?那时我需要安静的思考,不希望被人打扰。”他这话说的不假,刚刚在病房里那个人,居然可以悄无声息的隐藏了起来,若不是他逃跑,我们很难发现屋子里面还有一个人。风干鸡的身手了得,但还是被那个人跑了。   “真操蛋,差一点我就逮住那个王八犊子了!狗日的敢在你凯爷头上动土!”大凯一面摸着自己脑后的那个包,一面恶狠狠的说道。   “行了,行了。凯哥你脑袋都差点被开瓢了,要不是人家下手轻,我今天就送你去灵山了。知足吧”我拍着他和他说道。   “我呸!呸!呸!小爷你这个嘴怎么这么欠啊!你凯哥也不是好惹的,想当初……”大凯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己的“英雄事迹”。   “你现在还能记清当时袭击你的人的样子吗?”风干鸡突然打断他的话问道。   大凯挠了挠头,一边思考着。慢慢地对风干鸡说道:“小哥经你这么一说,我在被打晕的那一瞬间,倒是发现了一个不平常的事,我先说关键的昂。就是那个大箱子里,只有一个蛇头!那个人头不见了……”      第三章 不解(下)      大凯说完还自己抿了一下嘴,大概连他自己也有点吃惊。然后又点点头,很坚决的说:“那箱子里就是这有一个蛇头!”   风干鸡又陷入了那种沉思的状态,低着头一声不吭。我对大凯说道:“你没看错吧?你怎么能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呢?不是被打晕了吗?”   “小爷我跟你们详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上楼之后,我们俩就在车里等着你们,小哥给我的那个笔式警报器,我就更不敢大意了,把车门都锁的死死的,生怕会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把咱们辛辛苦苦大老远,从那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带回的东西弄丢。我们俩在车上一句话都不敢说,时刻注意着外面的情况。他妈的,我都盯得那么紧了,还是让那两个狗日的给偷袭了。”说道这打开大啐一口,骂骂咧咧的又骂了起来。   我见他又要说起来没完,便对他说道:“大凯你先别骂了,现在再骂还有毛用啊!快先把你能记住的重要事情说一遍。你车门都锁死了他们怎么上的车?袭击你们的就两个?”   大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就是最窝囊的地方啊,我们把车门都锁了,那两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大凯后备箱的门进来的。而且他们俩速度太快了,还没等我反应,就已经被一个人摁倒在地了。那开车的哥们儿更惨,回头的工夫就被人给打晕了。我是拼命的挣扎,赶快掏出小哥给的报警器就给你们信号,但是那人把我摁的很死,我除了能勉强掏出报警器,根本手都碰不到他,更不用说反击了。那个人直接将我反身打晕了,就在我将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我看到另外一个人,直接把那个箱子侧倒打开,那个金色的蛇头就从箱子里滚了出来,那时从我这里,刚好能看到箱子里面的样子,蛇头滚出来以后,里面绝对是什么都没有了,那个人头就是不见了。”说到这,大凯用手揉揉自己的后脑勺,又坚决的重复了一遍最好的那句话,“那个人头就是不见了。”   见大凯话说得这么死,估计也不会看错。大凯这个人没有把握的事不做,没有看清的事不说。这次话都到这份儿上了,不可能有假。我看向了风干鸡,他还是保持这刚才的那种沉思状,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大凯的描述。当时从小门诊出来的时候,我亲眼看见风干鸡把两个“头”一并放进了容器里,而且是我看着他搬上了车,中间根本不可能发生丢失之类的事情。也就是说,另外的那颗头,是在那个容器里面就不翼而飞了?我起身又去那个还是被侧倒的容器旁,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这个容器的外壁很薄,不可能可以容下一个头的大小,再说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也不会有人闲的在里面装夹层之类的机关。   “你还能想到袭击你的那两人有什么特征吗?”风干鸡突然再次问道大凯这个问题。   大凯想了一会儿,才说道:“他们的行动动作是在太快了,我只记得两人一高一矮,将我制服的那人是个大高个儿,他们都穿着黑色的外套,身体都被捂得严严实实,最特别的是他们两个都带着京剧脸谱。”   风干鸡这才抬起了头,对那个中年男人说道:“先送他们回去吧。”话音刚落那男人就屁颠屁颠的回到了驾驶座上。看得出这人挺敬畏风干鸡,我们在谈话中他一句话都没说,完全游离于我们的谈话之外,风干鸡的一句话,他马上就再次进入了状态。虽然他也是“受害者”,但是风干鸡却一句话都没有问他。   在车里我把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完本本的和大凯说了一遍,大凯说昨天袭击他们的人,一定和我们追的那个人是一批人。还说一定想办法把那几个人给找出来,非给人家脑袋开瓢不可。他还是很在意那个不见了得人头去哪了,不断的问风干鸡,无奈鸡哥根本不理他,只是简单的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当大凯听到四爷不见的消息后,很是担心,我又把那封信的内容和他说了一遍。大凯也是听的云里雾里,只知道四爷现在很安全。他回去一定和老李把四爷的公司打理好,再就是协助风干鸡。这个老李是四爷的一个战友,也是一个生意经,家里以前就有搞布料生意的,听大凯说当时他们家也算是富甲一方,但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没落了。他和四爷一起经营了这家公司多年,四爷在生意方面有事都会和他商量,这个人口才了得,死的都能让他说活了。四爷将生意交给他打理,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次车子直接将我送到了小区门口,风干鸡在我之前先下了车。于是我也跟着下车。他把我叫到一旁,很认真的对我说:“你就当刚刚旅游回来,在龙宫的那些事情都当做一场梦吧,不要和别人说起。就算你说了,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况且还会对你自己产生危险。收住你的好奇心,后面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一定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没有人是可以值得信赖的。更不要相信巧合,所有的巧合冥冥之中都有被安排好的。总之,回去之后做好你自己就可,其余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说完之后,就转身回到了车上。汽车很快的驶远,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我还在消化风干鸡的话,他话倒是说的轻松,叫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事实上是现在什么都已经发生了!人都是有思维的,好奇心也就是产生于思维的跃动之中,想管我自己的思维哪能那么容易。再说,再我遇到风干鸡他们之前,我就已经被牵扯进了这件事情之中,那个老者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我可以不管你们的事情,但是老者来找我,明显是冲着爷爷来的,这件事情我想我有必要了解一下。我想这件事情的突破口就在那串神秘的数字:02359。   想到这我便大步的朝家的方向迈去,要做事情必须先休息好才可以。我现在首要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睡一觉。   到家之后,我四顾的看了一下,一切都是我走之前的样子。不过家里还算整洁,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之后我就直接钻进了被窝。一眯眼马上就睡了。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到了四爷也梦到了夕羽惠。夕羽惠那标志的微笑一直留在我的脑海里,在梦里她又是那种带有点戏谑的开着我的玩笑。四爷则笑呵呵的在梦里朝我招手,但是不管我怎么走,始终到不了四爷的跟前。我们的距离好像从来没有变过。就算我用跑的,也还是好像和四爷隔着一个空间的距离一样。我累得在原地喘着粗气,四爷远远的对我说了好多话,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小鹤,你长大了,以后还有许多许多事需要你去做,我送你一句话,凡事都不要轻易放弃,努力不一定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不会成功,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赢家。”说完之后四爷慢慢的越走越远,一会儿就不见了。无论我在怎样的追,怎样的喊都是无济于事。之后,我梦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在一个荒芜的沙漠里,有一座重峦叠嶂的山峰,一条七彩大蛇正卧在山峰之上,而在天上,则有一个和它向对称的景象,是一条七彩长龙倒卧在一团巨大的云朵之上,二者就像一幅图的两个面一样,对称的十分完美。我已经记不得大蛇和龙的具体样子了,只是记得他们那种神韵十分的传神,就像真实的一样。我向前走了几步向看清那条七彩大蛇的样子,但是没走几步之后,脚下突然一抖,整个人开始下陷,我拼命的挣扎反而身体下陷的速度明显加快,我的腿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的吸住一样,我感到有东西在一寸寸的把我吞下。旁边的沙粒中钻出了一条一条那种地龙,眼神恶毒的看着我,“呼”的一下,全部向我的身上扑来!   我猛的从梦中,发现自己手心里全都是汗,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从脸颊上滑落。那个梦真的太真实了,我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的腿,发现自己的腿都麻了。我看了一下表:6:31。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睡了整整一天多。全身都感到很酸,大概是云南之行的后遗症,身体感到十分的疲乏。我把枕头靠在床头,身体倚了上去。脑袋里还在想刚才那个奇怪的梦,大概是前一阵诡异的事情见的太多了,心里有阴影了,不自觉的联想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想到这,我自己还自嘲的笑了笑,以前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现在明白了,也可能是“日有所见,夜有所梦。”   我突然想到了夕羽惠,想到了她那标志性的微笑。离别的时候太匆忙,我甚至都没有问她的联系方式。我们怎么说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如果这辈子就只见那一面,未免也太悲剧了。其实我心里还是挺想她的。不知道从龙宫中拖出的那个盒子,到底对他们家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她说的“龙牙”到底有没有找到?说实话,我这个人其实心挺软,看不得朋友受屈,夕羽惠的身世有那么惨,如果她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我肯定绝对不含糊。等到身体好点了,我决定试着去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关于她的消息,毕竟在国内的日本人还是比较少的,她又比较“特殊”,如果找应该不难找到。不过转念一想,她家族庞大,而且很神秘,她肯定还有许多秘密没有告诉我们。这样一个人,应该会对自己有一定的保护意识,所以常规找法估计对她没什么用。我轻叹了一声,有点遗憾。来日方长,我想有缘分我们还会在见面的,随即又一想,希望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们可以不用在面对时时刻刻都会出现的危险。   我起床洗刷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把那天去洗澡换下的袜子、内裤之类的全部扔到了垃圾桶里,心想这些东西也不贵,这么脏扔了算了,而那些换下的衣服,准备拿去洗衣店洗洗。身体除了疲惫之外一切还好,出去晒晒太阳也不错。   我来到了公司,公司里的人见到我都很惊讶,一个个的找我嘘寒问暖。少爷长少爷短的,我敷衍的笑笑,然后快步走进了办公室。坐在了熟悉的位置上,我看了看桌子上的报纸,还是我那次临走时摊开的那一张。看来我走的这段时间没有人来过我的办公室。   大概也就是过了十几分钟,阿良就端着一杯茶进来了。他把茶放到我面前,做了一个喝点的手势,然后问道:“少爷,你怎么来了?不在家多休息几天?公司这几天也没什么事,老爷快回来了。”   我品了一口茶,“哦”了一声示意我知道了。对他说道:“在家也是闲着,不如来这转转,反正也累不到我。有事你就先去忙吧。”阿良很识相的点点头出去了。我就这样在公司一直待了一天,看报纸、喝茶、上网,直到下班。心里觉得无比的放松。   时间也就是这样一连过了好几天,中间老爷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把我大骂了一顿,说我每天就知道玩,不务正业之类的,让我抓紧去上课。迫于他的淫威我只好乖乖的去上课。听说大凯出差了,去了什么偏远的地方,他也没和我说清楚,前几天还给我发短信问我四爷回来了吗。风干鸡自从上次分别之后,也再也没找过我,我当然也没找他。我的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每天都过的比较安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一样。让我有时感到很不自然。   今天回家我像往常一样,从外面订了外卖。但是家里好久不收拾的确是有一点乱了。厨房的垃圾桶都已经堆满了。于是我决定把家里打扫一下,把垃圾桶先去倒掉。我提着垃圾桶来到楼下的垃圾车旁边,将里面东西一股脑全都倒了出来。一股馊味瞬间扑来,把我呛得够呛。我咳嗽了几声,心想以后一定要常倒垃圾了,不能每次等我妈来看我的时候才提醒我要倒垃圾。   我刚要转身走,突然发现我扔的那双袜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不知道被什么脏水泡过,有一只袜子居然里面有什么东西鼓了起来,看上去很显眼。我忍着心里的恶心,慢慢地将那只袜子提了出来。用手一摸里面好像有一个纸质的东西。这才想到,赵老头在临死的时候正是给我袜子里塞过一个纸条。我也顾不上恶心,赶忙伸手将里面的纸掏了出来。展开一看,我的大脑有点发懵,冷汗就开始不停的向外冒了……      第四章 遗落的纸条      那张纸应该先是被折好的,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又被赵老头团成了一团。我展开那张纸,上面潦草的写着几行字,因为被水泡过,有些字已经模糊不清了。不过好在字数较少,通过对上下文的联系我还是能猜到那些字是什么意思。但是看完之后我就有种被推向无尽深渊的感觉。   纸条上大体写的是:   我们上当了,这里没有虵王!这是一个虚宫有水无鱼。我们全都被他骗了。我们只是贡品。所有来过这的人都会死,如果能活着出去,不要回家!因为你只要能出去,就肯定会马上被人盯上。你斗不过他们。按照地图的指示找到东西,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一定小心你身边的每个人。   我看完之后,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全乱了,全部都乱了。原本以为正常的生活,突然间再次混沌了。他这张纸条完全颠覆了我之前的认识,上面的内容我完全看不懂,上面简单的几句话,对我来说却是满满的疑问。我被谁盯上了?为什么要盯上我?如果龙宫里没有虵王,那我们带回来的头又怎么解释?还有他说的地图又是什么地图?赵老头当时给我的纸条,是在极度隐蔽的情况下塞给我的,当时夕羽惠就在我身边,他这样做明显是不想让夕羽惠看到,难道他的意思是让我堤防夕羽惠?还有无数疑问在我脑海中冒出,我感到自己有点吃不消了,于是把纸条塞进了衣兜里,准备回家好好的研究一下。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傍晚了。我伸了一个懒腰,警觉的向四周看了一下。周围除了我之外,就是来去匆匆的人,还有一些出来散步的小狗小猫,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慢慢的上了楼,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事情。但是心里还是乱成了一团麻,一种孤寂、无助感蔓延全身。我现在该怎么办?四爷留下的信,还有风干鸡对我说的话,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让我不要再插足这件事情,这是他们二人给我的忠告。但是现在赵老头的一张纸条,却把一切事情都变的扑朔迷离。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就凭我一个人,估计身上没钱,放外面一个月就能活活饿死,更不用说让我独自去解决这些纷繁复杂的问题了。但是这里面牵扯到了四爷,甚至可能还和爷爷有种某种联系,那我就不能置之不理了。   想来想去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把这张纸条交给风干鸡,让他来处理这些事情。毕竟四爷钦点的让他打理那些“特殊”的事情,我想他也是一个比较值得信任的人了,不然四爷也不会如此器重他。   虽然对风干鸡的行踪不甚了解,也知道他这个人一定是属于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但是想找到他应该也不难,因为四爷信上说过让大凯协助他,那大凯或多或少的都会知道风干鸡现在的情况,这样就方便了许多。   也不知道大凯现在回来了没有,于是我拿起手机拨通大凯的电话,连播三遍都是移动全时通。可能是电话没有电了吧。等到稍晚一会儿再打。好在现在想好了解决的办法,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还是很忐忑,谜团越来越多,甚至让我现在分不清真假,每个人和我说的版本都不同。纸条里那个骗我们的“他”是谁?我想玖号应该不是一个普通的组织,这样一个组织想必做事都是慎之又慎。难道他们也得到了错误的信息?我想到了赵老头说的“贡品”一事,让我想到了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说的是一个猎人去猎狼,结果却进了狼群设置好的圈套,结果这个猎人自己却变成了猎物,最后被群狼分尸。不禁联想到了我们的龙宫之行,自以为是猎人,可能在冥冥之中却变成了别人的猎物。   我现在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夕羽惠的出现可能并不是什么巧合,而且最后的那颗人头又是怎么回事儿?相隔了数千年,这两人的脸为什么如此的相像。我曾经以为她会是虵国的一个后代,但是种种迹象表明她和虵国的关系比我想的可能复杂的多,就像风干鸡所说的那样,一切的巧合背后一定有什么原因。在云南就能看得出她还有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不知道她告诉我们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对我们撒的谎。   想着想着自己就觉得累了,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为什么,自从回来之后,现在每晚睡觉都会做很多稀奇古怪的梦,醒来之后又记不清到底是梦的什么,只是觉得身心俱疲,就好像亲身经历了一样。   秋天的早晨格外的凉,我微微的睁开了眼,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我拿起手机,又给大凯打了一通电话,但是电话依然是全时通的状态,也不知道人死哪去了。放下电话,我洗刷完毕,准备直接去四爷的公司问问,看看大凯到底去什么地方出差了,尼玛不至于连手机信号都没有吧。   我在外面随便吃了一点早餐,大概是心里作用,我还是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我吃饭的时候还四处的大量这周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所奔波,哪有人顾得上我这个小角色。我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我就去医院找大夫聊聊天。   就在我无聊自嘲的时候,从我身边突然走过一个人,不小心撞了我一下,他手里的一份文件掉落了,他迅速的蹲下捡文件。我手被他这一撞,手里的杯子没拿稳,直接把手里那杯滚烫的豆浆浇到了他的头上。这下道歉的换成我了,我忙起身拿餐巾纸帮他擦身上的豆浆,一边擦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那人只是微微的点了一下头,收起东西又急匆匆的走了。我没看清他的脸,看样子应该是个年轻人,个子不高穿了一件卫衣,手里拿了一个档案袋。这个人脾气还真不错,要是换了我,早就和别人吵起来了。我见他很快的消失在了人群中,于是我又悻悻的回到了座位上。奇怪的是,我突然发现杯垫下压着一个纸条。我小心的拿起了纸条,又机警的看了一下周围,没觉得有谁不对。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去胜利街256号。   去还是不去?我心里打着鼓。这纸条是谁放的?其实我心里挺害怕,人家能把纸条悄无声息地放在我的餐桌上,我想就算我这次不去,他们也肯定能有办法,悄无声息地将我带到他们想让我去的地方。但是既然用这么“礼貌”的方式通知我,我觉得肯定是早有准备了。再说,胜利街也是在较繁华的地段了,老爷子的公司也在那附近,旁边都是银行之类的金融机构,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危险。四爷以前常常教导我说:“越是害怕的东西就要勇敢去面对。”我心想,说不定去一趟还能还能了解一些我想知道的事情。于是我忙上车,将车开到了胜利街,然后沿着路边一直走,仔细的看着路边的门牌。   不知不觉的居然走到了老爷子的公司门口,我又沿着胜利街走了一圈,还是没看到256号这个号码牌在什么地方。我干脆将车开回了老爷子的公司,想步行去找找,路上还能找人问问路。车刚刚进入门口,我就见阿良在门口吃惊的看着我。平时他是很少这么早就在门口的。   我下车,他迎上来便问我:“少爷你怎么真来了?”我有点不明白他说什么。忙对他说:“你知道胜利街256号是在哪吧?应该就是在咱们公司附近,你帮我打听打听。”   他疑惑的看着我说道:“少爷咱们这就是256号啊。”说着还带我来到门前看了看。我操!256号真的是这。我有点不知所措了,那个人是让我来这?他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你别发愣了,你青梅竹马的发小回来了。”说着阿良坏笑的看着我。还没等我缓过神儿来,就听到二楼的窗户上,传来一声非常甜的声音,冲我说道:“丸子哥,怎么不认识人家了嘛?”      第五章 老朋友      我顺着声音来的地方向上看去,二楼的窗口上露出了一个时尚的身影,淡粉色的开领线衫,衬托着窈窕的身材。亚麻金色的短发,干练又不失性感,妖娆的艳妆,五官精致的罗列在脸上,十足的明星范儿。   我就这样从下向上看着,她也是由上向下看着我。我有点懵,于是转身忙不迭的问阿良:“这女孩是是谁?”   阿良坏笑着看着我,小声地说道:“少爷,你自己的小情人都不认识了?小的时候你们俩可是经常‘私定’终身啊!哈哈哈。”   “你可别毁了小爷的名声,还‘经常’私定终身?这尼玛说了些什么话。我怎么不记得我认识过长的这么正点的美女?”我又看了看上面的那个美女,发现她已经笑开了花了,她笑得样子很漂亮,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喜欢。可能也应了那句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少爷你也太经不住美女了,哈哈。先别说了,抓紧先上去吧。别让夏小姐等急了,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阿良笑的更欢了,说完就把我往楼上领。我心里竟然有点起伏,完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再加上阿良刚刚和我说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私定终身什么的,更让我摸不着头脑了。突然有个美女找上门,换成是男人都会有点激动吧。   阿良把我带到了会客厅,我见美女已经在哪端庄的喝着咖啡,她见我来了,慢慢的起身朝我笑了笑。人长的确实漂亮,身材婀娜多姿,打扮的也很性感,一双粉色的高跟鞋,搭上一条短裙,显得双腿十分的修长。   阿良悄悄的碰了我一下,我才意识到自己有点看的太入神了。忙把眼神向别的方向移去。阿良走到她身边,很恭敬的对她说道:“夏小姐,我就不耽误你和少爷叙旧了。中午我在满月楼安排好了,我和少爷给你接风洗尘。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只管开口。”美女只是腼腆的朝他笑了笑。阿良识相的快步从会客厅出去,临走的时候还朝我抛了一个媚眼,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现在整个屋里就剩我们两个了,我有点不自在的坐到了离她挺远的地方。她“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我脸刷就红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她站起来挪了几步,就挪到了我的身边,对我说道:“丸子哥,真不认识我了?唉,看来你以前受欺负我都白替你出头了,嘿嘿。”   我脑子完全木了,现在根本想不起她是谁。只能对他说:“不、不、不好意思,我真忘了你是谁了。我我、我这个人记性不好。”大概太紧张了,说话不自觉的就结结巴巴了。   “你见到女孩就口吃的毛病还没改好嘛?嘿嘿。别瞎说了,你小时候记性可好了。怎么,是不是见到我紧张啊?哈哈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敢直视她。她自己在一旁笑得那叫一个“肆无忌惮”。   “我是夏夏啊,夏如兮。以前你被人欺负之后,都来找我替你出头你忘了啊!最夸张的一次是你上小学的时候,被一个大高个儿男孩欺负,你哭着来来找我,结果我差点把那个男孩掐死,为了这事我还被我妈一顿臭骂呢。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哈哈”她开口对我说道。   我脑子里突然有了印象,但是又看看眼前这个人,我有点不知所措。夏如兮的确是我的一个发小,他妈妈和我妈就是一对发小,我们小的时候一起长大的。别看她名字很女人,其实那时候她就像一个纯爷们儿,长的也像小男孩。都是她欺负别人,从来没人敢欺负她。正如他所说,我小时候还比较瘦弱,所以被欺负之后,我都会找纯爷们儿夏夏替我“报仇”。他们家家底很厚,两个舅舅都是由黑转白,有一个很大的产业,花钱都是和玩一样。她妈妈也是一个女强人,但是我上初中的时候她妈妈和他爸离婚,她妈妈就带她去了上海。之后听我妈说,她妈妈办了一个稀土厂,现在也是家底殷实了。前几年我妈去上海玩,冯阿姨热情的招待的,冯阿姨也就是夏夏的妈妈。我妈回来就和我说,夏夏被送到新西兰了,而且姑娘现在大变样,说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美丽之类的话,还听我妈说她现在是兼职的平面模特,那时我完全不以为然,还打趣的问我妈:“是不是兼职的平面男模。”   真是没想到,一个曾经的纯爷们儿,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妩媚的小女人。我吃惊的上下打量着她。   “死丸子,想起人家是谁了?”她嘟起小嘴,朝我说道。   我脱口而出:“你也变化太大了!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啊,新西兰原来还有把爷们儿,变成女人的神奇魔力啊。”   她抡起小胳膊就重重打在了我身上,疼的我“嗷”一声就叫了出来。她“哼”了一声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经打。”   我刚要辩解什么,她冲我摇了摇手,做出一副很不屑的表情。“你怎么突然就回来了?我听我妈说你不是去新西兰了吗?冯阿姨还好吧?”   “特意回来看你呗,这么多年不见了,有没有特别想我呀?我妈她好的很,常常和我说让我回来看看你,顺便把你捎回去做个女婿。哈哈”她说完还特意的看了看我。我让她说的无言以对,看来她的确一点都没变,不仅下手依然很,而且嘴上从来不饶人。   “这次回来准备待几天?我也没什么事,我带你到处玩玩,都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咱这变化挺大的吧?”   “我是准备去旅游的,好久不见你了,顺便过来看看你。”说完,她又笑嘻嘻的把脸贴在我的耳边对我说:“你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想追我吧?”   以我从小的经验来说,我知道和她贫嘴只有被损的份儿,何况她现在的确是变化太大了,更有损人的资本了。于是我干脆就不说话了。   “给你的纸条看来是收到了嘛,嘻嘻。”她神秘的笑着对我说。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时的纸条是她塞给我的。我差点都把这件事忘了。但是她干嘛非要“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直接给我打个电话岂不是更方便。看来我还是多虑了,原本以为有人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关于四爷或者龙宫之行的信息,没想到是夏夏搞的怪。不过这种事挺符合她的性格,从小就是鬼马精灵,不按常理出牌,总喜欢搞一些出乎别人意料的事情。   “你这么大了怎么还喜欢恶作剧呢?还喜欢复古啊?塞一张纸条让我来老爷子单位有什么指示吗?你还不如放一信鸽给我。你不知道现在有种高科技工具,就做——移动电话的?没有我就给你买一部。”   她一点都不甘示弱,故作可怜的回敬道:“我们家穷没有用过高科技,少爷你就施舍我一部吧。”说着就瘫了我身上了,声泪俱下的。吓了我一跳。我在心里想,我操,这尼玛不去拍电影真是瞎了一颗好苗子啊!   “行了行了,你别闹了。演的真尼玛像这么一回事儿。导演不说停,你还不停了?”我说着,就要把她硬扶起来,哪知我刚一弯腰,她一只手就直接将我压倒,脸紧贴在她的脸上,她用很小的声音对我说道:“这间屋子有耳,说话不方便,咱们出去走走,我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说完便把我轻轻的扶了起来,自己将头发打理了一下,撒娇的对我说道:“讨厌,占人家便宜。”我都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她从会客厅里拉了出来。我们两下楼,正好阿良从办公室出来,夏夏对阿良说道:“我们出去转转,中午按时去吃饭。阿良,把我爱吃的几道菜都点齐了呀。少点肉食,我最近减肥。”   阿良笑嘻嘻的朝我们点点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夏夏便拉着我快步的从后门走出了公司,我见门口停着一辆崭新的银色奥迪A4,我一看车牌,人都不淡定了,牌子居然挂了四条8。夏夏见我好奇,不等我问,便对我说道:“别看了,套牌的,想要我给你弄一个。”说着就把我推上了车。她自己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双跑鞋,换下了她的那双高跟鞋。汽车发动,我们一溜烟的就驶了出来。   夏夏的车开得很快,就像再开电玩里面的游戏一样,动作很花哨,不过她的驾驶水平也确实过硬。   “没想到你车开得这么好啊”我对他说道。她看了看我,对我说:“丸子哥,还有更多你想不到的事情哦。”说完神秘的朝我笑了笑。汽车一加速,又抢了一个绿灯。   “夏夏咱们现在去哪?你大老远来从哪租的车?这个车还挺新的。你当时给我打个电话,我把我的先借给你就好了。剩下你租车的钱了。”   她淡淡的回道:“昨天刚买的,等我走了这车送给你。咱们现在要去一个朋友那里。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她说话的语气很认真,完全不是开玩笑。然后她又变回了那种搞怪的表情,略带讥讽的对我说:“看来少爷最近几年生意做得不怎么样嘛,唉,我的移动电话还是不指望你买了,哈哈哈。”说完,她还不算完了,又接着把我一顿数落,自己在哪说的那叫一个欢。   我被她数落的哑口无言,只能感叹一下,这小丫头真尼玛有钱。看来稀土生意真的是很赚钱,难怪有人说稀土是流动的黄金。   我们俩就这样开着车,几乎把整个城市都转了一圈了。我有点不耐烦了,便对她说道:“我们具体要去什么地方?这里我最熟了,你要是不知道路就问我,别猪鼻子插葱装大象。”但是看着夏夏的样子一脸严肃,也不回答我。我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多问。突然这时,她用纤细的手指敲了一下方向盘,对我说道:“看来你的朋友,好像很喜欢跟在咱们后面呀。都已经跟了一路了,好烦人啊!”说完她“喏”了一声,让我看向反光镜。   我看到在我们的车后面有一辆黑色的SUV紧紧的跟着我们,车距时近时远。但总是在视线范围之内。夏夏故意把车突然一减速,后面的车因为距离比较近,向左打了一把方向,从我们身边驶过了。我看着那个开车的人,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第六章 极品飞车      夏夏见那辆黑色的SUV从我们身边驶过,忙的一打方向盘,车一调头就向刚才的路返回。她是直接踩着油门转动的方向盘,我整个人不注意,一下被甩到了车门上,吓得我赶紧用手把我车门上的把手。忙不迭的系安全带。夏夏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车子越开越快。还好我们现在是在外环,如果是在市里,估计她这辆新车早就花了。   “夏姐,咱怎么又调头到底上哪?你的车不用开这么快吧?离中午吃饭还有很长时间,你也不用这么急啊。你是不是多虑了?刚才那辆车直接从后面超过咱们走了,不可能是跟踪咱们的吧。再说了,说不定只是巧合的顺路而已了。你是不是在国外做亏心事做多了,所以容易大惊小怪啊?”我把刚才想问的话,一下全部说出来了。   夏夏抬起右胳膊,又朝我身上轮了一肘子。然后“喏”了一声,让我看后视镜。只见那辆黑色的SUV死死的跟在我们的后面,不管夏夏的车开的多快,他都和我们保持这一定的距离。我这才有种后怕感,这后面车上的人到底想做什么?我在努力的回忆这那个人的长相,的确是在哪里见过,但是怎么想也想不到更加具体的形象了。   我问道夏夏:“你从什么时候发现那辆车一直跟着咱们的?”   夏夏一面开车,一面转过脑袋冲我笑嘻嘻地说道:“他可不是跟着咱们,人家是在跟着你。而且天天都在跟着你。笨蛋,没发现吧?嘻嘻。”我真佩服夏夏的这种乐观精神,真么紧张的环境下,她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而且她还是在告诉开着车的情况下。   我们的车一直沿着外环在跑,我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具体是在什么位置了。周围没有一个地方是我熟悉的。或许我们已经到了某个县,或者是镇子里了。但是在这一个路口之后,夏夏突然把车向右一拐,我看到旁边的指示牌上写着,这条路是206国道,也就是说我们的车已经开上了国道。我只是偷瞄了一下,发现车速已经到了100迈了。国道上的车越来越多,而且都是那种长途运输的大卡车,路况非常一般,但是夏夏的车速一点都没有降,而是在100迈左右。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有点受不了了,她几乎是把车穿梭于大卡车只见,好几次都是压线超车,看上去就像是两车相互刮擦了一样。   我又瞄了一眼后视镜,那辆黑色的SUV一点也不示弱,还是紧紧的跟着我们。两辆车就像在竞速一样。我把身体直直的贴在座椅上,身体都有点僵住了,背后的汗估计已经侵湿了我的衬衣。我除了在玩电子游戏的时候,在很多车之间敢开这么快,其余时间我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坐在一辆这样亡命驾驶的车上。就像真实版的极品飞车一样,夏夏的车速越开越快。   “慢点,慢点。车速太快了。”我紧张的和她说道。   “你朋友追你追的这么急,要我怎么慢下来啊?是不是你前女友来找你了?哈哈。”她还是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声。此时,前方突然有辆大卡车,驶入了我们的车道,夏夏却还在扭头冲我叽里呱啦的说着那些有的没的。我们的车速很快,眼看我们的车就像装上前面卡车的屁股了!   “看车!”我大喊一声。整个人下意识的缩成了一团。夏夏很轻松的一甩方向盘,从后面超车,我们的车就像是一条银色的游龙一样,灵活的穿梭于各种大型车直间。我再回头看了一下,那辆黑色的SUV就像是鬼魅一样,还是紧紧的跟着我们。   突然间我注意到那辆SUV开始加速,不再是刚刚的那种尾随状态,而是变成了一种要追上我们的架势。那部车子在车与车只见,紧紧的贴边疾驶。很快就逼近了我们。夏夏只是瞄了一眼反光镜,然后轻蔑的笑了一声,随即挂动档位,方向盘向那部SUV的方向一打,就变道变向了那里。   “你到底要干嘛啊?”我战战兢兢的问道她。因为此时车速已经非常快了,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夏夏急刹急停了好几次,我现在胃里的东西已经在翻江倒海了,我强忍着不让胃里的东西呕出来。通过后视镜看到,那辆SUV车子在不停的超车,直直的就奔着我们来了。   夏夏不愧是鬼马精灵,总做出一些出乎意料的事情。此时,她做了一件近似疯狂的事情。她将车子只是微微的降速,然后她猛地将方向盘转到了最大限度,车子就像漂移起来一样,“唰”的一下,就在原地打着转。旁边的那些车也都是忙踩刹车。一时间,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我们的车刚好将车头调正,只是车上收到了一些刮擦,并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周围的好多车都是已经东倒西歪,不少司机也都从车上下来,找碰到自己车的人理论。说来也巧,那辆黑色的SUV被刚才驶进我们车道的那辆卡车,紧紧的顶上了。驾驶座的门都凹了进去。估计已经不能再上路了。   夏夏此时,打开车门从车上走了出去。然后朝后面的那辆SUV做了一个顽皮的鬼脸,挥挥手好像在说再见一样。我也急忙下车,在路边一阵狂呕。夏夏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瓶水递给我,之后我们才又上了车。前面两车之间大概也就是有一车行过的空间,夏夏毫不犹豫的加足马力冲了过去。结果右侧的那个反光镜,被旁边的那辆卡车蹭掉了。我们的车还算顺利的驶出了“车祸区”。   我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太惊险了,总算是把他甩掉了。”然后便看着夏夏问道:“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当然甩掉了,被后面那辆卡车挡住了嘛。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啊!我只是知道那几个人跟了你好几天了哦,嘿嘿。你老实说,是不是欠了别人钱了?人家抓你要债呀,哈哈。看你刚才那个怂样吧,我应该给你抓拍下来。哈哈。”说着,车子又是突然的一拐,不知道又开到了什么地方。夏夏的表情还是那种很轻松的样子,不停的开着我的玩笑。我完全无语了,她嘴里就没一句正经话,除了不停的埋汰我,就是想方设法的挖苦我。她的这个“特点”还真的是从小到大一点都没变。   我了解她的性格,她这个人软硬不吃。她要是不想说,那几乎什么办法都没有。除非她自己心血来潮突然想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不然就甭想从她嘴里套出话来。就像她小时候常和我说的一句话一样:“凡事都要看我的心情。”   我叹一口气,对她说:“你能停止对我的人身攻击吗?顺便要是能告诉我咱们这是要去哪?那就更好了。”   夏夏“嘻嘻”直笑,一只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捏着我的脸说:“停止对你的人身攻击是不可以的,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你还不让人家把这么多年的话都说一下下啊?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咱们要去哪。”   话音刚落,我们的车便在一处离市区并不远的厂房旁停了下来。这地方以前逢年过节都有很多卖烟花爆竹的,所以我对这里还算有印象。没想到夏夏对这里路的了解程度比我强多了,只是拐了几下,居然又拐回来了。   夏夏首先下了车,我也跟着马上就下了车。很快我发现,在路的一旁居然停着一辆大卡车,而且这辆卡车就是刚刚突然驶入我们车道,最后撞上那辆黑色SUV的车。该不是真的这么巧吧?我在心里嘀咕道。   夏夏冲卡车挥了挥手,一个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了,身材不高,穿着卫衣。没错,这个人就是今天早上在餐厅撞到我的那个人……      第七章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人们      我估计这个人也就有165左右,身材偏小,而且脸上看上去很沧桑的样子,看不出他的年龄。那个人冲我走过来之后,对我微微一笑说道:“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夏夏坏笑的看着我,不停的在笑。   “你们今天早上见过面的,这样一来人都到齐了。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说着,夏夏将食指和拇指放在嘴中,吹了一声极响的口哨。这时我看到从那间破旧的厂房里出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带着鸭舌帽,身材很魁梧,看起来很阳光,也很壮。女人则是一头金发,个子也不矮,样子很是洒脱。两个人一看就不是亚裔人。夏夏将我们向厂方一边的一辆商务车领,她自己率先上了车。其余几人也是鱼贯而入。   那几个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友善,都对我报以了微笑,所以我也不至于太过拘谨。夏夏清了清嗓子,把胳膊搭在我的肩上说道:“这位就是我的发小丸子了,我经常和你们提起的那个人就是他。我想你们应该互相都见过面的,只是丸子比较笨,没有发现你们而已,哈哈。他也是咱们这次能否成功的关键所在。所以可不要小看他哦,嘻嘻。”说完,车内一阵哄笑。搞得我很是尴尬,又不明白夏夏到底在说了一些什么,所以只好赔笑。   夏夏又指向了那个穿卫衣的小矮个说道:“这位是我们的方龙——龙哥。也是我们这里面懂得最多的一位,是一个全才哦。”随后又指向了那一男一女两个外国人,说道:“这两位是分别是carl李和alma陈。他们都是美国人,但是说的一口流利的汉语。他们两个也都是各有所长,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话音刚落,二人随即向我伸出了手握手,显得很有礼貌。   夏夏说完之后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她。我心里在想,这是什么意思?无缘无故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夏夏好像看出了我的想法,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对那个龙哥说道:“看来少爷现在很是不知所措哦,和他说一下吧。”   那个龙哥什么也都没说,把一个文件袋甩给了我。应该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份,因为我还能清晰的闻到豆浆的香味。这是一个八开大小的文件袋,深棕色的牛皮纸制成。看样子已经有些年岁了,文件袋的底部有一个角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透出了里面白色的纸浆。文件袋只有在正面的中间处,写着两个巨大的字——绝密。除此之外,文件袋上再有没有一个多余的文字。文件袋的袋口,贴了一个大大的“封”字,封字的底端是一条编码,“甲—三XXXX9号”中间那四个数码实在是模糊不清,让人难以分辨。只有最后的那个“9”比较清晰。编码都是手工书写上的,一般用手工书写的文件,说明里面的内容及其重要,只有在多次核实之后,才能够将编码填上。但是“封”字已经从中间被撕开了,一看就知道是后来又粘在上面的。我用手掂量了一下文件的重量,发现文件袋并不是很重,我就有点纳闷,什么东西被封在这个文件袋里呢?   “打开看看吧。”那个龙哥对我说道。   我把文件袋放在了一旁的座椅上,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打开还是不要打。这帮人看这个样子,也不是善茬。特别是那个龙哥,总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们找我绝对是有什么目地的,不然也不用这样兴师动众了。难道他们找我是为了虵王的事情?也不知道夏夏这个小古怪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要是打开看了,里面万一有什么我不该看的东西,那等于我把自己推上了贼船,他们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把我放走。如果我不看,或许还有什么装傻充愣的机会,把他们糊弄过去。   于是我决定不能打开那个文件袋。他们四人现在的眼睛都停在了我的身上,我让他们这样看的有点不舒服。还是夏夏首先开口了“让你打开看看,你怎么也不看啊?怕我们绑架你?哈哈”依然是笑的没笑没肺。   我对夏夏说道:“你想让我看,起码要先告诉我咱们为什么会来这吧?”   夏夏表情突然变的严肃了起来。“你现在需要我们的帮助,你以为你的时间很多吗?同样,我们也需要你的帮助。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从虵国里活着出来的人。是我极力的推荐,所以你才有机会和我们坐在一起。我们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哦。”   “我有点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我去过虵国?”我疑惑的看着夏夏。   没等夏夏说话,那个龙哥首先对我说道:“我们不仅知道你去看虵国,还知道你从虵国里带出了一样东西。那些日本人也同样带走了一样东西。而且你的四爷却突然的失踪了。我们还知道好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们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为了同一个目标在奋斗。而你,或许和我们有着同样地目标。而且你可能有一些特别的地方。”他说道:“特别”二字时,声音明显的变得非常小,好像很犹豫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四爷是你们带走的?”我怒目瞪着那个龙哥。   他一点都不回避我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对我说:“如果我们将他带走,你不会有机会再坐在这里。我在和你说最后一遍,你不是我们唯一的密码,我们选择你只是因为summer的极力推荐,还有你特殊的背景。”说完他顿了一下,又说道:“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你的时间不多了。没有我们的暗中帮助,或许你在哪一天,就会突然离开这个世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龙哥半直腰,然后伸手将我脖子揽了过去,小声的和我说:“我的意思是——你活的时间不会太久了。”说完还拍了拍我的头。我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难道他的意思是如果我不配合他们,他们会把我除掉?我开始谨慎的看着眼前的这几个人,虽然看起来都特别和气,还有夏夏这个发小,但是真不敢肯定如果我不顺着他们的话,到底会发生什么。我现在心里还是有一个深深的疑问,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的?何况四爷失踪的时候,现场只有我和风干鸡、大凯。我们都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那个龙哥也说他们并没有带走四爷,这就从侧面说明,盯上我们的不止一拨人。   “刚刚跟踪我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我问道龙哥。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从你刚回到这里的时候,就盯上你了。而且他们在跟踪你的同时,反侦察能力非常强,我们很难扑捉到他们的信息。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跟踪你的绝不止他们!”   我的心乱成了一团,本来以为自己已经置身事外,没想到反倒是越陷越深。现在的情况已经使我身不由己了。是进是退也已经完全不是我能控制的了。我只好对龙哥说道:“你说咱们有共同的目标,那目标又是什么?我帮你们我又有什么好处?”我想现在应该是一个压高价码的好机会,他们现在已经是吃准了我这里有什么东西或者是消息,可能对他们有极大的帮助。所以才会截胡,把我首先带到这里来。我要趁这个机会多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龙哥只是将自己的袖子向上翻了上去,夏夏他们也都照做,之后夏夏又将我的袖口翻了上去。顿时,我明白了他们找我的真正用意是什么了……      第八章 奇怪的印记      我看到他们的手腕处都有一个小小的脸部印记,就像我在龙宫时,被那条蛇咬过之后形成的几乎一样。但是他们四人各自的印记又有所不同。夏夏的那个印记较小,而且是一张夸张大笑的脸;carl李的是一张陷笑的脸;alma陈则是一张狡黠的笑脸,他们两人的印记都比夏夏的要大一些;唯独那个龙哥的手腕上不再是一张笑脸,而是一张表情痛苦的脸,大小也是四人当中最大的,足足有占据了他手腕的二分之一。   我又仔细的看着我手腕上的那张脸,看不出具体是什么表情,只觉得有点怪,似笑非笑的样子。眉毛很夸张的向下弯曲,嘴巴向两边大大的咧开,整个五官都在向中间聚拢,加之这些脸的五官构成,好像都是用一笔完成,所以看上去格外的诡异。但是最让我感到诧异的是,这个黑色的印记好像变大了!因为那时刚刚产生这个印记的时候,我仔细的看过了,虽然面部表情清晰可见,但是印记是非常非常小的。几乎只有指甲盖大小,不过现在,我可以看到这个印记的大小明显的变大了,因为我用我的指尖想把它盖住,发现已经做不到了。印记的大小超过了我指尖的宽度。而且脸上的表情好像和当初也是有所不同了。   看来他们找到我的原因是因为我手上的这个印记。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去过龙宫,而我的印记又是在龙宫的时候得到的,那他们的这些诡异的印记是从哪里来的?于是我便张口问道夏夏。   夏夏此时的表情已经变的很严肃了,她对我说道:“并不是只有虵国才有这种印记?而且carl李和alma陈的印记是从小就有的,我和龙哥的则是后来新疆之行后才长出来的。”   “你把话说清楚点,什么叫新疆之行后才长出来的?”我追问道。   夏夏用手托着腮,好像是在回忆什么一样。慢慢地才开口说道:“大概是三年前的事情了,我和托马斯先生还有龙哥一起去新疆探险。托马斯先生以前曾是一个传教士,二战的时候他在中国生活了许多年,之后才移居新西兰。他在战争年代救过我姥爷他们家数口人的性命,所以在战后我们两家还是有许多联系,托马斯先生也经常来中国。我去新西兰也是他帮我安排的,之后在新西兰不管是住宿还是饮食,托马斯先生总是很照顾我。而且他还教了我许多东西,包括世界历史、地理还有各地的文化等等,他说话很让人信服,所以很我很乐意从他那里学到东西。而且他还应了我的要求,专门找了一个中国武师教我武术,甚至让我练习瑜伽,保持身体的柔韧性。龙哥是托马斯先生在国内收养的一个孤儿,我估计你也猜不出他的实际年龄。托马斯先生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古董,所以他经常会满世界的去淘宝。家里有无数真迹,地下室就像是一个小型的世界博物馆。当然他最钟情的还是中国文化。每次来中国,他都会自己去古董市场淘一些小玩意儿,他也会实地里去自己发掘一些宝贝,前提是在国内合法的范围之内。但是三年前的那次新疆之行,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那也是我第一次和他们去探险。起初我们的计划是去楼兰古城,因为那里一直是探险家的乐园,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但是我们在第二天从和田出发的时候,遇到了沙暴,完全迷失了方向,汽车的仪表盘甚至都在胡乱的打转,我们只好躲在车里等沙暴结束之后在行动。沙漠里沙暴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一切都恢复正常之后,我们才发现其实一切都不正常了。”   说着,夏夏指了一下那份档案袋对我说道:“你真的不要先看一下下嘛?”   我最反感这种话说到了一半戛然而止的事情,于是回答说:“你快先抓紧说你们当时怎么了,别到关键时候掉链子。”   夏夏无奈地谈了谈手,继续说道:“我们发现除了汽车以外,一切都不正常了。我们的坐标严重的偏离了我的目标,而且周围的样子也不是我们刚才所见到的那样了。就像是在哪一瞬间所有场景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样,而唯一不变的变成了我们。但是在我们的前面却以外的发现了一座古城,我们于是驱车向古城的方向走,但是不轮怎么走,我们始终在原地打转,就像是遇到了……”   “鬼打墙!”我抢先说道。   夏夏点了点头,又继续道:“托马斯先生当时让我们把车放在原地,我们三人步行前去。这一次却意外的发现我们离古城的距离居然在一点点的变近,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古城的外貌,这让我们当时又惊又喜。我们加快步伐,毕竟沙漠不比陆地,在这里待得越久越是危险,何况还要时刻面对突然发生的应急情况。但是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我们即将到达古城的时候,托马斯先生不见了!凭空不见了!”说到这里,夏夏的情绪明显有点激动,语句里带有一丝恐惧。   “之后我们两人不知为什么,身体突然失去了直觉,倒地不醒。但是仍然能感觉到我们离古城的距离还在变小,好像有什么东西将我们吸进古城一样。那种感觉非常的强烈。当我们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一批日本探险队的帐下了,他们说是在去楼兰古城的路途中发现我们的,当时我们的汽车已经抛锚了,但是我们却依然坐在车里。生命迹象已经很弱了,所以他们才将我们带回了他们的营地。之后我和龙哥才发现,我们俩的手腕处,多了一个这样的纹身。”夏夏指指自己的手腕对我说道。   “那托大爷呢?找着了吗?”我忙问。   大家一片诧异,我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得不标准。马上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托马斯先生最后找到了吗?还有那个印记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怎么知道我身上也有?”   夏夏摇了摇头,说道:“从哪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托马斯先生。不过我们从来都没有放弃。关于这个纹身,通过我们这几年的调查,发现它并不一般。或者可以说是一种‘死亡的符号’!在没有去新疆之前,我们都曾无意中见过托马斯先生的手腕处,也有一个这样的纹身。这里面的故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再说好多东西你根本就不明白。我们起初的计划并不是你,而是另外一批人,但是却无意中发现了你的踪影。那时我还以为看错了。因为从虵国内出来的人手腕上都会有这么一个纹身。不止是你,你的那几位朋友的身上也都有,不信你可以看一下。关于纹身它或许是一种象征,但我们更愿意把它理解为是一种诅咒。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在虵国里见过虵王吗?你知道关于虵国的那个不死传说吧?”   我让她这一问有点懵了,只好点点头说道:“传说我是知道,说虵王是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而且可以转生复活,继而获得不死的续命。关于虵王,我想我应该是见过吧。但是我也不敢肯定。”   “此话怎讲?”龙哥问道我。   “因为虵王和传说中相差很大,甚至和传说是截然相反。他不是人首蛇身,而是一个蛇首人身。虵王的不死之身,不知道是不是我理解不到位,我觉得应该是一具活尸,而不是真正的‘人’!”   他们四人听的很入神,我有点不解,于是问道:“这个虵国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你们也如此看重虵国?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们能告诉我,除我之外的那批人去虵国的目的是什么吗?”   一时间没有人回答我,大家好像都在思考我刚刚说过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夏夏才开口说道:“我们看重虵国,是因为我们得到的信息,将我们的方向指引到了虵国。我可以告诉你,在我们了解之中,除你之外还有三批人进入了虵国,可能还有一些不在我们掌握范围之内的势力。但是里面有一批人的势力很大,至于他们具体目地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他们是一个建立很久的组织。组织十分的诡秘,甚至可以说非常的恐怖。这个组织的建立时间甚至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我只知道,他们一直在全国的各个角落寻找这什么东西。”   三批人?那群外国人、阿富他们所谓的玖号、再就是我们了。难道在暗处还有一批人?我的心跳的很快,不知道该怎样去思考这件问题,真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给别人当了炮灰了。夏夏说的势力最大的组织难道是说的“玖号”?那么躲在暗处的第四批人又是什么人?我在思考组织一下自己的思维,力求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夏,你说的那个组织有没有什么代号或者是名字之类的称呼?”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很谨慎的对我说道:“那个组织是在太诡秘了,不过,我只知道一件关于他们的事,就是他们里面的人都是死人……”      第九章 加入      我的心一下又被揪了起来,整个人再次陷入了无尽的茫然之中。死人?怎么可能!我有点不知所措的问道夏夏:“你说的死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不是人是鬼?”   “这么和你说吧,他们所用的信息都是已经死去,或者是毫无档案的人的身份。不管是名字,还是别的什么,都分毫不差!甚至连习惯和标志的动作都几乎是一样!我不知道这种人应该怎么称呼,我们把它们叫做‘亡灵人’。他们活动的方式很特别,都是以小组为行动,而且每个小组的人数都是一定的,从来不多,也从来不少。这些人以前的活动周期都是即少又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最近几年他们开始频繁的活动,你去的虵国,是他们活动最频繁的地区之一。”   我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吃透夏夏告诉我的信息。夏夏嘴中的这些“亡灵人”,肯定不会真的就是死人!但是什么人会没有档案信息,或者用死人的信息,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竟然还和信息中的那些死人拥有一样的习惯?这一点让我着实琢磨不透。   于是我问道夏夏:“你刚才说的意思是,你所谓的那些‘亡灵人’,他们所持有的信息都是以死人的信息,或者是直接没有信息?你是怎么查到的?你就能很确定你所掌握信息的准确性吗?”我还是有点对夏夏他们信息质量持怀疑态度。   夏夏看着我,做出一副要打我的架势对我说:“死丸子!还怀疑我们的能力呀?我可是告诉你呀,这里除你之外的每个人都是有一技之长的!我们能得到的消息不是什么人都能搞到手的。如果我们掌握的信息不准确,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们知道的事情比你多太多了,千万不要以为你去了一趟虵国,能活着出来就成了爱因斯坦了。”说着,她就伸出两只手捏着我的脸用力的扯,边扯边说:“来,小白,让你装明白。”   我让她捏的生疼,于是赶快把她的手强行的拿开。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脸。但是我脑子里还在想关于那些“亡灵人”的事情。   这时,那个龙哥突然问道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龙吗?”   我抬头认真的看了看他,他的表情异常的严肃。于是我用力的点了点头,意思是我对这件事情还是很认同的。起初我是对龙这个话题非常的嗤之以鼻,认为这完全是一些莫须有的事情。但是这段时间,却使我的这种看法大大的发生了转变。龙宫之行给我的震撼自不必说,我突然想到了当时那位老者给我看的照片,那个飘在天上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你见过龙吗?你相信一夜之间夏天变冬天吗?”我根据那两张照片的记忆,想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这里得到什么信息。   “继续说下去。”龙哥很淡定的和我说到。但是眼神中却透出一种不一样的神情。于是我便把那两张照片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出乎我的意料,大家丝毫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可以说连点基本反应都没有。   夏夏拍了拍我说道:“小白,别觉得自己知道好多哦。咱们还是说一点正经事吧,时间快不够了,中午还要赶回去吃饭呢。”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见过真的龙你相信吗?”夏夏很严肃的问到我。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回答,我也没想到她会这样问我。还不等我回答,她就又继续说道:“就是在那座古城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在那座古城的时候你们见到了龙?真真正正的龙?不对啊,你刚刚不是说过你们你们并没有进入到古城吗?”   夏夏朝龙哥看了一眼,对他说:“还是你和他说吧。”龙哥点了点头,眼神有些迷离,陷入了沉思之中。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因为他后面说的话,可能是我一直都很想了解的内容。他慢慢的开口道:“我想我们真的见过,就在第一眼见到那座古城的时候,我们就看到了。‘龙’就攀附在古城里的建筑之上,比较醒目。我想我们应该不会看错。”   攀附在建筑之上?如果是真的,那到底是一座怎样的古城?我的心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是我还是觉得可能是他们产生了幻觉,或者是把别的什么东西错看成了“龙”。但是,当我问龙哥会不会因为是疲劳等因素产生的幻觉时,他很斩钉截铁的回答我:“绝对不是!”   “根据我们的调查,那座古城确确实实是存在的。而且它还和你所到过的虵国有着某种联系。这种联系的关系说起来比较复杂。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许多事情,可能就隐藏在这座古城之中。”那个叫carl李的人对我说道。   我现在明白他们的真正用意了,他们这是想让我一起去古城。我冷笑了一声,说道:“说来说去,你们还不是就想让我和你们一起进古城?还有一件事情,我怎么能肯定你们告诉我的事情都是真实的。万一连你们手腕上的那些印记是后来自己加上的呢?”   龙哥很不屑的和我说道:“朋友,你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你的时间不长了。身上有这种纹身的人,就像被诅咒了一样,不管你信不信,时间可以证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少了你这个人,我们并不会有什么不妥,我们的计划还是不变,你属于我们计划之外的人,完全是summer的意思,不然你都没机会和我们坐在这里。因为你,我们可能还得罪了那个一直暗中监视你的势力。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有别的势力也在暗中关注你。但是,现在反正不止我们找你,你落在别人的手里,你觉得你会好过吗?你真的太天真了,他们都不是慈善家,只要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会不择手段。他们现在还没下手的原因,我想只有一个,就是摸不清你的底细!或者说你们家的底细。”龙哥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的让人生畏,说道有些地方甚至有点咬牙切齿。他最后的那句话让我感到自己更像是一个局外人,什么叫做我们家的底细?普通大众家庭,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还用调查吗?   “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小的时候你受欺负是不是都是我罩你?你现在还怀疑上我了?就算咱们现在长大了,要是有人欺负你,还是我罩你!”夏夏就是这样一个很重情义的人,她的话说的我一阵暖融融。   我忙解释自己并不是那种意思,这段时间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可能是自己太累了。我需要好好的想想。   “如果我告诉你,你的爷爷也去过那里你还会考虑吗?”我被龙哥这句不经意的话吸引了。已经很少有人再和我提起“爷爷”这个词了。难道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真的和爷爷有关?   我问道龙哥是怎么知道我爷爷去过那里的,他只告诉我,他也是听别人提起过。当我问他提起我爷爷的那人是谁时,他也是淡淡的回答,说了我也不知道,还劝我不要知道太多。我又一连问了许多关于爷爷的事情,但是龙哥都是拜拜手说明自己不知道。   现在已经有无数的理由能说服我,让我和他们一起去那座神秘的古城了。不论他们告诉我的是真是假,我手腕上的那个印记到底是什么东西,或者爷爷是不是和这一连串的事情有关,我想我都应该去一探究竟。虽然四爷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再继续搀和在这件事之中,但是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了,正如龙哥所说,已经有人盯上我了,我已经不可能再过着以前那种生活了,哪怕我现在什么不做,我想那些人也会找到我,与其这样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说不定还有一些斩获。   于是我对夏夏说道:“好吧,我提前和你们说一下,我可是什么都不会,以后肯定给你们添不少麻烦。现在咱们说说古城的事情吧。”夏夏很开心的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轻轻的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我的脸突然红了,惹的他们三人一阵哄笑。   “笑什么啊。快说说正事啦。”夏夏冲他们三人说道,表情很是乖张特别可爱。   龙哥脸上的笑容突然就消失了,又变回了那种严肃的表情,对我说道:“那座古城在楼兰古国和于阗古国之间,它的名字叫做——末戗(qiang)古国。历史上对它的记载少之又少,因为这个古城的踪迹很难寻觅,古城好像自己会走动一样……”      第十章 末戗古国      “这也太扯了吧?那么大一个古城还能自己长脚?”我脱口而出。夏夏立刻瞪了我一眼,我赶紧把嘴闭紧,做了一个道歉的动作,示意龙哥继续。   “要知道古时西域的两个最强盛的国家,就是楼兰和于阗。能扼要在他们之间,这个古城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于阗国王地乳王曾经派出大兵讨伐,结果寻找了两天两夜,居然连末戗古城的城墙都没有看到。就在他们悻悻的走在回于阗的路上时,却遇到了末戗人的截杀,大军一夜之间全军覆没。甚至连尸体都没有被找到。当地人流传着末戗为黄沙魔城的传说。出现在黄沙之中,又消失于黄沙之中。末戗的神秘就这样不胫而走。很多人都把它视作是一个传说之城,从来不把它列入正史。”   “龙哥,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我就想知道,这么一个骆驼不拉屎的地方,你怎么知道它一定存在?咱们还一定能找到它的位置?”说完,我还做了一个抱拳的姿势,向他表示歉意,结果惹得夏夏在一旁偷笑。   龙哥笑了笑,对我说道:“因为有人找到过末戗古城,你忘了你爷爷也曾经到过那里了?你先别急着对我提问,关于你爷爷的事情,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你先让我把事情讲完OK?”   他的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我只好默默的点点头。尽量不去多想关于爷爷的事情。   “英国有一位考古学家,探险家叫做斯坦因,他曾经多次到达新疆地区进行考古发掘。当然他也是一位外来的盗墓者。斯坦因首先于1900年10月17日至11月11日对和田南山进行了地质地理学考察,然后又调查了和田绿洲内的古迹,霍玛利山石窟。   11月25日,斯坦因一行至于阗国故都遗址约特干村,开始了他第一次大规模的发掘,获文物近百件。也就是这次发掘的时候,他以外的听说了末戗古城的传说。也从他所发掘的文物中,读到了关于末戗的一些记载。这使他坚信了末戗的存在。对于一个探险家而言,未知的世界从来都是充满了诱惑和挑战。   斯坦因初到和田时,曾雇许多‘盗宝者’去古道沙漠中寻访末戗古遗址,其中来自玉龙喀什村的老觅宝人吐费尔迪从丹丹乌里克遗址带回的文物标本引起斯坦因的极大兴趣,于是他从1900年12月19日至1901年1月3日在这座罕有人至的沙漠古遗址进行了大规模的发掘,共发现寺庙房屋数座,共获文物更是在百件之上,其中不少是极为珍贵的文物,例如D.v.6号汉文写本《大历十六年二月六城杰谢百姓思略牒》、D.vii.2号汉文文书《建中三年七月十二日健儿马令痣举钱契》、D.vii.6.号木板画《彩绘观音菩萨?金刚力士菩萨像》等。   1901年1月28日至2月13日,斯坦因又在尼雅河故道周围进行大规模的发掘,其中大多为佳卢文与汉文简牍,其中汉文简牍又多属魏晋之际,价值极高。但是他并没有找到他梦寐以求的末戗古国的地点。   但是他在1906年和1912年再次卷土重来,这一次他的目的除了末戗,再者就是神秘的楼兰古国。结果这两次他都满载而归,特别是在第三次回访楼兰时,他在楼兰和于阗之间的古道停留了数日,当时他的助手因为他在大漠中迷失了方向,寻找多次均无功而返。据说当时他的身边只有几个近些年频繁合作的盗宝者。没有人知道他们那几天去了哪里。他又从新疆带回英国大批的文物,这里面就很可能包括有关末戗古国的文物。至于他到底找到末戗古国没有,可能永远是一个谜。很多人倾向他没有找到,因为以他的好大喜功的个性,如果有,他一定在他的书中所记载。但是这个末戗国,却在他的书中只字未提。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他找到了末戗古国,但是在末戗古国内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可能是当时科学无法正常解释的,这使他不得不把末戗这个国家排除在外,因为科学不能和传说混为一谈。学术界的名誉远远高于那些财富。”   于是我问道:“龙哥,听你的意思是你很肯定这个末戗古国的存在了,那就是说这个叫斯坦因的人,在末戗遇到了超越科学范畴的事情?”   “想不想听听关于末戗古城的一些传说?”alma陈笑着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说:“说说看,说说看。”   “末戗是一个沙漠之都,虽然说末戗并不是西域的一个大国,但是却是一个不能被忽视的力量。绝对是西域的一个神秘之国。民间有一种说法是,末戗有一只神鬼军,常常截杀从末戗经过的使者,或者是前来讨伐的大军。这支神鬼军又有一个名字叫做——影子军。意为无声无息的部队,他们身长红翅,夜间出没好像只是影子一样,从来没有人见过他们的真身,他们神龙见首不见尾,从天而降或者是由沙生出,常常斜刺杀出,往往使敌国军队措手不及。   而且更让人好奇的是,据传末戗国主甚懂异术,会以转生的方式来延续自己的寿命,已达到寿与天齐的目的。但是这种转生是以一些灵性动物进行身体的共存,从而让寿命也可相互联系,但是转生后却往往会变成似人非人的怪物,而且转生还受到一种周期的影响,国主只能在相应的周期内才能进行转生,如果越过了周期国主一样会死亡。也就是说,国主并不是想转生就能转生,必须配合那个周期转生才能进行。据记载,从末戗的第三代国主叫做翍弼欹(po bi qi),是末戗女王。一次她在丹丹乌里克竟然偶遇神兽七彩朋蛇,朋蛇赐她天书,则从她这里开始,转生打破了那种周期的拘束,也就是说,这个人一直统治着末戗。翍弼欹习读天书,参破其中奥妙,并开天眼,可洞察世间万物。有记载,古时于阗遭匈奴十万大军压境,欲吞并于阗,当时于阗国仅有兵力几万,难以抵挡匈奴大军。于阗国王素知沙漠有神鼠,所以摆设祭品,焚香求救于神鼠。当夜国王梦见一硕鼠说:‘敬欲相助,愿早制兵,旦日合战,当必克胜’。国王得知有神鼠保佑,便命将士天亮前出发,长驱直入突袭敌兵。匈奴军队措手不及,惊慌失措。匆忙骑马披甲迎战,不料马鞍、军服、弓弦、甲链和系带都被老鼠咬断,匈奴军队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于阗军队势如破竹,大获全胜。国王感激神鼠大恩,就建造神祠来祭祀,以求福佑。从此往后,鼠神成了古于阗国供奉的神灵。这个传说在《大唐西域记》里有确切记载。在今和田的丹丹乌里克废墟里曾出土过一些壁画,其中一块尺幅较大的壁画上画着一个鼠头半身人像,头戴王冠,背有椭圆形光环,坐在两个侍者之间。这幅被命名为《鼠神图》的壁画描绘的就是曾经拯救过于阗古国的鼠神。但是也有一种说法是,于阗王求助的是身怀异术的末戗女王,并以诸多贡品作为交换,以求国家保全。所谓的神鼠是末戗女王翍弼欹派去的影子军,在于阗军到达匈奴驻扎地时,那里早就尸横遍野无人生还。于阗只是抢了末戗军的功而已。   而且从此之后人们再也找不到去末戗的路,这座古老的国家就像在于阗和楼兰之间蒸发了一样。末戗从此就只剩下了传说,有人说是翍弼欹使用妖术,将末戗古城掩埋在黄沙之下,使其免受自然的约束,和战争的迫害。想要找到末戗古城,需要在满月时跟着月亮的光芒行走,直到看到红色的月光。也有人说末戗女王因为得到了神龙所赐的天书,而得罪了天神,天神将末戗变作一座地狱之城。反正民间的传说太多了。”   我没想到一个“外来的和尚”却说的一口如此流利的汉语。我听的很认真,当听到转生这个词时,我突然想到了虵国的那些地龙。虵国和末戗相距甚远,难道这两个国家真的有什么联系?于是我问道alma陈,“能告诉我末戗古城和虵国可能有什么联系吗?”   Alma陈轻笑道:“答案都在给你的档案袋中。”   夏夏看了看表,对我说道:“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去吃饭了。不能让那些人找不到你的时间太久。你回家准备一下下,咱们三天后出发。做好心理准备哦。”然后冲我笑了笑,便要拉着我下车。   于是我和车上的人打了一个招呼,他们也很友好的和我告别,和夏夏下了车时,我隐约听到,alma陈好像小声的和龙哥说道:“想不到咱们的新队友,居然和照片里的人长得这么像……”      第十一章 神秘的档案袋(上)      我和夏夏已经下车,我手里紧紧的握住那个档案袋,我也不好意思在回去问alma陈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再说我也是隐约听到,或许是自己听错了而已。夏夏让我在门口等她,她自己走进了那间厂房里。不一会儿的工夫,一辆黑色的君威驶了出来,夏夏摇下窗口,让我快点上车。上车后,她又是很娴熟的加速,车子很快驶离了那座厂房。我还是没忍住,于是问道夏夏:“咱们下车的时候,你有没有听到alma陈和龙哥说什么?”   夏夏表情很疑惑的看着我,“没有听到呀,他们说什么了?”   我忙解释:“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怪怪的感觉。我很好奇她哪来这么这么多车,而且看外观这辆车应该也从用了不久,车子很新,而且内置好像也都基本没用过。于是忍不住问她。   夏夏“嘿嘿”直笑,只是说道:“买的呗,难道是从地下捡到的啊?”   我由衷的感慨,这些富二代真他妈有钱。估计夏夏说的那个托马斯先生肯定也是一个大富翁,单单是她说的那些收藏品,估计就价值不菲。我又问道:“那那辆银色的A4怎么办?”   小夏夏很不屑地说道:“他们会处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现在问题还这么多呢?《十万个为什么》是你写的吗?哈哈”说毕,她又看了一眼车上的表,已经快十一点了,于是又开始了“狂飙”。   我们就一路这样打着趣往回走,我都忘了来的时候曾经有人跟踪我们了,夏夏也对那件事只字不提。大概刚刚把吃的东西都吐干净了,现在也不觉得身体怎么不适了。就是肚子一阵阵“咕咕”叫,看来是真饿了。夏夏嘲弄的对我说道:“你真是猪呀,早知道你这么容易饿,刚刚就应该少吐点呀。哈哈”我让她说的一阵恶心,让她赶紧闭嘴。夏夏则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我觉得我们好像有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感觉让人非常的惬意。不知不觉我们的车子就到了满月楼,阿良已经在门口来回张望等着了,大概因为我们换了新车的缘故,他没有认出我们。夏夏把车开到了上面的停车位,下车和阿良打招呼。阿良见夏夏从这辆车里出来,先是一愣,然后就屁颠屁颠迎了上来。我还在车里思考应该把档案袋拿在手里,还是先放在车里。因为我还是担心,如果拿在手里,那些人一旦又盯上了我,那档案袋估计就不保了,如果放在车里,万一他们从车里窃出档案又怎么办?   “夏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调皮啊,少爷没被你欺负吧?”阿良笑着对夏夏说道。   “哎呦,我说阿良呀,你们家小少爷都让我欺负的下不来车了,你还不去把那个没出息的抱下来啊?”转身夏夏就小声的对我说道:“把档案放在车里,没关系的。”说完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刚刚夏夏和阿良说的话惹得阿良哈哈的笑,我赶紧从车上下来,忙对阿良说:“别听她瞎说,她就会满嘴跑火车,跑的还是动车组。”阿良摆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夏夏毫不客气就走到了前面。别说,夏夏现在还真有点明星范儿,周围的几个男人都回头看着她。回头率几乎是百分百。   阿良在三楼订了房间,我们一到哪菜就开始不停的上,都是夏夏和我爱吃的菜。阿良给我们添酒、敬酒,还说了一大堆恭维夏夏的好话,又把我好好的表扬了一番。夏夏倒是毫不客气,该吃吃,该喝喝,筷子就一直没停下,夏夏现在的状态,和刚刚在车里时简直判若两人,她和阿良侃侃而谈,说起话来大方爽朗,几乎什么事情都能聊上几句,多次使阿良拍手称赞。能得到阿良认可的人非常少,但是夏夏绝对是其中之一。我真的很佩服她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甚至我都开始怀疑,那个托马斯大爷是不是也给她报了表演班了?看着夏夏的吃相,会让人纳闷到,一个这么能吃的人,身材居然还能保持的这样好,估计要让多少女人嫉妒啊。   酒足饭饱之后,阿良还说给我们安排了别的节目,夏夏都是装醉闪过了,从吃完饭开始就让我搀着,头埋在我怀里,一副醉死的模样,我当时还信以为真,不知道该把她送到什么地方,还是等龙哥他们来接她。但是小夏夏估计看出我着急了,悄悄的抬起头朝我吐了吐舌头,使了一个眼色,我这才明白这死孩子是装的,但是装的太他妈像了。阿良是真醉了,我帮他打上车,给了司机师傅车钱,就这样把他送走了。夏夏见阿良走了,还在哪一个劲的装,死缠烂打的让我把她抱上车,于是我只能无奈地把她放在副驾驶的位置,她一上车人就来了精神了,还没等我开车门,自己一下就换到了驾驶座上,我无奈的问她:“夏姐,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喝了那么多就别开了,你说你去哪,我送你过去。”   夏夏皱了皱眉头,样子很清醒的回答:“快点上车我把你送回家,下午我还有别的事情。”我就是不肯上车,说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结果把夏夏惹怒了,直接从车上下来,把我塞进了车里。我才又想起档案袋,伸手一摸还在副驾驶的座子底下,心里才舒了一口气。她的车速依然不慢,我们也很快就到了家。   我从车上下来时,夏夏甩给了我一个电话,让我随身带着。还叮嘱我记住后天出发,然后就驾车离去了。   可能是酒劲有点上头,上楼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走不稳一样。于是干脆坐在了楼梯上。我看了看表,已经两点多了,现在应该该出门的都出门了,再说我们这的楼梯平时都没几个人用,大家一般都坐电梯了,于是我想了想,直接在楼梯上打开了那份档案袋。   我用手摸了一下那份档案袋的厚度,差不多在一本小笔记本的厚度。然后双手熟练的打开了档案袋。把手伸进了档案袋里,我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这袋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抽出里面的那一沓东西。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一张八开大小黑白色的照片,照片的纸质很特殊,有种油油的感觉,应该也是有了一定的年份了。上面所照的是一座古城,一座看上去有点奇怪的古城。可能因为古城距离拍摄的距离有点远,所以照片中的古城是一种仰视的拍法,整个古城才显得比较有实体感,即使是这样,还是让我感到这些古城有点“空”,就像一张纸扎的一样。从照片上可以看出古城的城墙很高,城墙上好像密密麻麻的有许多黑点,所以这样就使古城内的场景看的不是很清晰,只能看到几座零星的尖端、或者是圆顶的建筑屋顶。这张照片应该是从侧面拍的,因为我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城门在哪里。照片上还有一点让人不解的就是古城四周的天色,虽然是黑白照片,但还是能看得出古城的天色并不是普通的蓝色或者是灰色,而是像几种颜色交叉形成的一样,都是一块一块的。我不知道这样形容准不准确,但是这就是给我的第一感觉。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张照片在冲洗的时候出现了问题,以至于将古城的那片天搞的花了。   我又细细的把照片看了一遍,照片保留的很完好,没有一丝折、压的痕迹,就连照片周边的那条白线都很平稳,没有一丝的起伏。我将照片翻过来不出所料,上面果然有一些笔记,但是笔记很浅,特别是在括号内的文字,几乎只能循着笔顺来识字了。我把眼睛凑到了跟前,才勉强看清,上面写着:【1967,10   新疆末戗第十二天观察 摄   (经过艰苦的等待,时机已经成熟,我们准备明天进入古城,一定将任务完成。我们会将这些天的记录,全部留在这里最容易发现的一个小沙丘下,如果我们没有活着出来,请后续的同志将资料拿走妥善保管,或者就地进行销毁。并转达组织,末戗古城并不存在。)】这一张的背后并没有落款,只有上面那段简单的话。但是这些话里所传达的信息已经非常关键了。首先就可以证明末戗的确是存在的,而且确实有人发现了末戗古城。不过,为什么进入古城还要等待时机?特别是照片最后的那一句话,如果拍摄照片的人没有活着出来,就要向组织汇报末戗并不存在,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可以看得出,这里的这些人一定是在临出发前,将这张照片可能还有其他的东西交给了某人或是某组织。怕的就是他们如果在古城中遭遇意外,那么他们所留下的这些资料将永远沉睡在沙漠中。   我把第一张照片轻轻的反放在身旁的阶梯上。后面马上又是一张照片。照片的尺寸比上一张小了好多,大概也就是有手掌大小,但是质地应该都是一样的。这张照片更加的诡异。是同样的一座古城,但是这张照片上的重点明显就不是古城,而是在古城周围的一些东西。我也不能准确的定位,这些在沙漠中弯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见他们弯曲着身体,好像在向古城的方向前进一样。有点像蛇,但是又不是蛇,因为他们弯曲的实在是太不自然了。我盯着上面这些诡异的东西看了好久,突然看到一个人脸一样的东西,好像在回头张望。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我发现这些东西我好像真的见过,他们的这个动作,还有怪异的方式,像极了在龙宫中那些身披蛇皮的人!我有点不知所措,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和云南相隔数千里的新疆?而且依然是如此怪异的运动方式,心里甚至开玩笑想着,难不成是蛇王在进攻末戗古城?这未免也太夸张了。   我马上将照片翻了过来,不过这一次这张照片上什么都没有记载,甚至连时间都没有。心里的失望溢于言表,我只好把这张照片慢慢的放在,刚才那张照片的上面,然后我继续往下看去。   后面一连三张都是拍摄的那些奇怪的蛇形东西,只是拍摄的角度略有不同而已。估计拍摄的人也很忌惮这种东西,所以好像离得距离比较远,加上那时候的摄影技术有限,所以看不到那些东西详细的样子,只能看清一个大概。但是这三张照片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在这三张照片的背后都没有任何的记载,照片背后空空如也。直到翻到最后一张照片,也就是第六张照片时,我的心才再次的激动了起来。这张照片上没有古城,也没有奇怪的东西。上面是三个人的合影,背景则是在沙漠之中,他们的身后有一座像龙形一样奇怪的沙丘。   照片中这三人,我惊讶的发现,除了站在最左边的那个笑的格外开朗的,外国人我不认识之外,另外的两人我却都认识。站在最右面表情严肃又稍有驼背的正是赵老头,那时候看上去背驼的还不严重,他眼神拘谨的看着镜头,好像在提防什么一样。而站在那两人中间,身材高大腰杆直挺的人居然就是我的爷爷——李为民……      第十二章 神秘的档案袋(下)      我此时的心情无法表达,没想到在这样一份可能是绝密的档案中,再次见到爷爷的身影。爷爷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从来没听家里人说过他去过沙漠,看当时他们三人的装束,应该是在建国之后的事情了,难道当时爷爷真的去了这个末戗古城了?问题出在,他为什么会去末戗古城?他去哪里的目的是什么?这古城和他有什么关系?我脑子里的问题越来越多,几乎要把我的思维搞乱了。于是,我深呼吸了几口,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淡定的先将这张照片放在了一边,继续看手里已经不多的资料。说不定后面的资料可以给我答案。后面有本小册子,册子并不厚,上面详细记录的是如何找到末戗古国的路,但是里面的内容都非常的隐晦,而且在关键的地方多数用了数字或者是字母代替词语,我想应该是用了暗语或者是暗号之类的东西。只是在册子的最后附上了一张地图,地图上被标记的乱七八糟,几乎每一块都被笔标记过了,完全是手工标记的,凌乱程度可见一斑。我也没有心思静下心来仔细研究,只是想快看看手里的这些资料还有什么有用的内容。   小册子的后面再就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纸片,纸片被有序的放在了一起。这些纸片有的记录了地理坐标,有的记录这一些奇怪的符号等等。在这些符号当中我意外的发现了“指路星”,那时一张矩形的纸片,上面标注了指路星,但是在指路星的旁边却画了一个危险物品的符号,我也不懂这到底有什么用,不过,看来这些人也是用到了指路星。四爷当时说过,这种符号自从明朝以后就很少有人用到了,但是奇怪的是最近这种符号却常常出现,难道这符号也像衣服一样还能回潮?   那些纸片大概有二十几张,上面只有三张有文字的纸条,其余的都是坐标或者是一些简单的符号,那三张有文字的纸条记录的也都是简单几句话,让人有点不知所以。三张纸条分别写着:“我们遇到麻烦了,这里面的东西超乎人的想象,我的世界观被彻底颠覆了,想象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太可怕,太可怕了!这扇门可能只能进不能出,我们都要死在这里了!”   “千万不要睁开眼睛,更不要停下脚步,会把这里熟睡的龙吵醒,睁开眼睛就必死无疑!只能和阎罗赛跑了,牛头马面就在我们身后。还有龙……”   “我不想走了,我要留在这里。这里才是真正的世界。原来人们一直活在虚幻之中,我们找到了真正的世界!”   这三句话看笔迹应该不是出自一人之手,而是三人或者是两人的笔迹。因为第一句和第三句的笔迹有点像,我也不能确定。但是这三句话完全对不上号,三句之间看上去也没有必然的联系。第一句还算正常的话,那么第二句和第三句都有点像发疯一样了。特别是第三句,就像一个精神病人的呐喊一样。我实在想象不到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末戗古城里真的有什么超乎我们人类认知的东西?牛头马面我是不会相信的,不过,难道那座古城里真的有龙?   到此为止,我把档案袋里的资料已经全部看完了,我有点失望。可能是因为这档案袋里的东西并没有将我的大部分谜题解开。但是,正如carl李所说,这档案袋里确实有我想知道的东西,他们也给了我一个足够说服自己,和他们一起去新疆的理由。但是这里面的资料给我的冲击也不小,特别是爷爷的那张照片,还有那几句话,感觉里面的好多东西就像蒙着一层薄薄的纱一样,让人看不清楚。看来要想知道答案就只能和他们一起走一趟了。   我把那些资料都放整齐,然后又塞回了档案袋。档案袋的口,可能以为长期的受压,已经有点变形了。那一沓东西虽然不算多,但是也不能很顺利的放进去。于是我干脆伸出左手挤压这档案口,然后右手将资料送入档案袋。   可是就在此时,档案袋的袋口已被扩大,我的视线可以扫进档案袋中。我意外的发现档案袋的里面好像还有东西!袋子的中间有一块黑乎乎的影子一样的东西。不仔细看完全不会注意。   于是我赶忙吧手中的资料又拿了出来,两手将档案袋的袋口拉大,然后举高,我也从楼梯上站了起来,尽量把我的眼睛贴近档案袋,好看清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还是看不到里面的内容。   我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将档案袋沿着边角慢慢地撕开。这档案袋的质地果然不一般,我撕开的过程异常的麻烦,因为档案袋黏贴的非常结实,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袋子却一点没有损坏。想想也是,那时候的人们也都单纯,全国上下都是高举毛主席的伟大思想,一心一意做劳动,哪有什么假冒伪劣之类的东西,再看看现在,哪还有什么真的东西?   好不容易我把这个档案袋撕开了,虽然我尽量保持袋子的完整性,不过还是将袋子有些地方撕碎了,不知道一会能不能顺利的再粘在一起。我突然想到,如果这个档案袋粘贴的如此结实,想必连龙哥他们也不知道里面会有东西。我的好奇心又一次的被放大了。我也不再多想,迫不及待的马上将档案袋展开,只见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副手绘的素描画。   里面的这幅手绘素描,也不知用的是什么材料,看上去就像是刚刚绘制完成的一样比较清晰,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表面,完全没有笔屑粘在我的手上。这个手绘素描和刚才看到的那些照片和纸片,上面的文字和记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是一副大小在四分之三张信纸大小的绘画,上面描述的是一条巨大的人首蜈蚣身的东西在肆意的横行在一座古城之中。它的面部狰狞,斜刺的长牙露在外面,长长的蛇头从嘴巴中伸出,有点像蛇的样子。嘴巴夸张的咧开很大,像是要吞噬掉一切一样。这条蜈蚣的人面首上,还带着一个巨大的顶冠,顶冠之上的一个圆心,像极了宝石一样的东西格外夺目,哪怕现在我看到的只是手绘图,我都能感到那个东西所散发的光芒。这个手绘者的画技堪称神迹了,居然能将一副手绘的画画到如此的细致入微,让我感叹不已。我盯着这幅画上上下下的来回看着,发现这条人首蜈蚣不仅头顶顶冠,而且更奇怪的是,这条人面蜈蚣的每只脚上,都穿上了一种鞋子,把他的脚紧紧的裹住。鞋子的具体样子看不清,只能看到是一种锥形的鞋,我从来没见过鞋子还能做成这个样子。它的身上好像也披着什么衣服一样,但是那“衣服”却显得比较凌乱无法分辨。蜈蚣的身体上趴着许多很细小的东西,弯弯曲曲的,在它巨大的身体中显得不值一提。好像作者也并不在意,所以没有画的清晰。   这幅图明显的就是在凸显这个人首蜈蚣。整幅绘画中人首蜈蚣被描绘的惟妙惟肖,它的脸部的表情都让人看后,感到背后发凉。但是旁边的背景却被画的很简单,除了能看清是一座古城之外,别的任何信息都得不到。我又把整幅图又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的遗漏之后,我才把这个档案袋又按原来的样子折好,把那些资料都加在了里面用手捏紧。   我抬头了一下楼道,整个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为什么在这样一份档案袋中会有这样一幅奇怪的画?这幅手绘的画肯定不是无缘无故绘制在上面的,从里面的资料到档案袋的外层,几乎都是用手工完成的,一般这样的一种档案往往属于绝密中的绝密,全部手工完成就是为了减少这份档案被泄露的几率。据说在二战中,盟军的许多绝密情报就是这样完成的。在许多国家中,如果发生一些超出自然科学的事情,当局都会有专门的部门去处理,然后设置这种绝密档案,这种档案只在最高端的负责人手中。   这幅画应该是在,制作档案当之前就绘在了档案袋之中,之后才把里面的资料填充上。难道这个档案袋还有什么秘密只是我没有发现?绘制这种画肯定是想传达什么信息,那这个信息又是什么?难道就想告诉别人哪个人首蜈蚣?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如果是这样用文字岂不是更简洁。想到这里,我把档案袋再次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生怕还有什么隐藏的信息。但是还是毫无收获。我突然想到了那几个模糊的档案编码!都说这档案编码是档案的一种自我介绍,里面有很多讲究,如果能知道这份档案的密码,那可能还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想到这里我一阵兴奋,看来要检查这档案袋是否还有别的信息,只能找一些专业的人了。   我把档案袋收好起身准备出去坐电梯回家了,忽然意识到爷爷的那张照片我还没仔细的看一遍。于是又坐了下来,翻出了那张照片,直接翻到照片的背后,上面只是标注了时间和地点,但是内容却已经足够惊悚了!   上面写着:   1975年秋   新疆末戗古城留念   王爱国      第十三章 死而复生?      看到后面写的这一串文字和数字之后,我仿佛就是被投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中。我甚至都以为自己看错了,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我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给爷爷他们三人拍照片的的确就是王爱国。而时间确确实实就是1975年!我又联想到了当时那个老首长,他给我看的那张照片,上面也有王爱国的署名,我在大脑中迅速的将印象中的笔迹,和眼前的这个笔迹做着对比,因为当时我对那个笔迹印象很深,注意到王爱国的“爱”字,写的十分特别,在“王”和“国”两字之间显得尤为扎眼。结果我发现这两张照片的笔迹几乎一样。看来的确是出自一人之手。   我从小到大一直都说听家里说,王爱国在抗美援朝的时候就牺牲了,而且是为了救爷爷才牺牲的。然后他临死前把一些重要的东西都留给了爷爷,爷爷还收养了他的孩子。难道这个人在死后还诈尸了?还能在1975年和爷爷他们去新疆玩了一圈,然后给他们拍照合影留恋?这简直太天方夜谭了!完全没有逻辑的事情。况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爷爷在那时候应该一直在潍坊,爷爷的事情在我小的时候常听大院里的老爷爷、老奶奶说到过,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去了新疆了!而且去新疆找末戗古城,这绝对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那么长时间不在家我却从来没听奶奶说过。这也太奇怪了!   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将思维重新整理一下。首先,我认为王爱国确实是牺牲在抗美援朝的前线了,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然家里的那些古玉,还有那本古书等东西是哪来的?还有我三姑又是怎么来的?这些都是客观存在,根本没有讨论的余地。但是这照片中怎么会出现王爱国的名字?一个死去的人居然可以给别人拍摄照片,这听起来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估计连恐怖片的编剧都想不到这种情节。但是这确实也成为了一个客观存在,这照片后面的笔迹的确就是他的,再说也不会有什么人,无聊到用一个死人的名字去落款。还有一点我很疑惑,这个王爱国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总是在各种奇怪的地方出现他的身影?当时那个老首长,给我看的那张一夜变冬天的照片,也是他所拍摄。这个人是不是还有别的身份?   再者就是爷爷的出现让我更加不解。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新疆?还有他怎么会和王爱国一起出现?是爷爷亲口说王爱国为了救他牺牲了,当兵的人一般都十分的严谨,这种攸关性命和名誉的事情绝不可能儿戏。再说后来老爷子和姑姑去当兵,也是发生在1975年以后,当时可是爷爷一手阻止了,还说是什么天意之类的话,听奶奶说当时爷爷就是看了王爱国给他的那本书,才做出的那个决定,当时做完那个决定后,奶奶还说,爷爷那几天整天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念叨王爱国的名字。这样看来,如果王爱国当时还活着,爷爷又知道他还活着的话,爷爷是不应该有那样的反应。这样想下去,我发现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我把档案袋放在阶梯上,自己用双手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毕竟现在这么多事都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了。现在看来,要搞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单单靠这一点文件资料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袭来,我急忙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手机,但是一看我的手机并没有来电,我这才想起来夏夏给我的那个像半头砖一样的电话。我赶忙摁下了通话键。   “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没回家?”话筒里传来了alma陈的声音。   我无精打采的回答:“在楼梯上上坐着看你们给我的档案啊,你们这电话还有GPS功能?还怕我这么一个成年人被拐卖了?”   “我们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你不要到处走动,现在你不适合单独的行动。就这样吧,回家之后好好的休息。”说完之后,话筒里就传来了忙音。真的是一句废话都不和我多说。   我把那个电话收好,又拿起档案袋走出了楼梯,直奔电梯回家。到家之后,我把手里的档案袋还有电话一并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躺在沙发上悠然的晒着太阳。午后的太阳总是暖暖的,晒得人格外的犯困。但是想到刚才看的档案里的内容睡意一下就没了。我想来想去,应该先想办法把档案中那几个模糊的编码找清楚,然后再找一个专业的人问问这个档案的编码,究竟是什么意义。   于是我从沙发上起来,走到茶几附近又把档案拿了起来。看了看档案顶端的那一串模糊的编码,只有最后一个“9”清晰可辨,前面的四个数看着异常的模糊,我的眼紧紧贴在上面,还是看不清。我想到了电视上经常有解密类的节目,用电脑来还原一些破损的文字或者是信息。   我拿起电话打给了我一位在科技市场上班的同学,叫做小安。这个同学是我高中时候的室友,当时关系相当的不错。我们逢年过节也都会聚一聚。电话拨通后,他一听是我,还以为我要找他吃饭,连忙说晚上他来安排,然后说几点几点我们在什么地方会合。我一阵无语。当我把我的问题抛给了他时,他“啧啧”了几声,开口对我说道:“阿星啊,你要弄什么档案啊?这个事可能不太好办。”   我听到他这么说,就知道这件事他一定能搞定,只是想捞点油水罢了。于是我告诉他,我是帮四爷把他的一位战友的档案复原,牵扯到老干部旧房改造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比较急。至于什么价钱之类的,一切好商量。重要的是这件事可以漂漂亮亮的完成。我好给四爷一个交代。   他听到这话立马对我说道:“原来都是咱自家人啊,这个好说好说。你什么时候过来?我现在一直在店里。”   我告诉他我马上就去,然后就挂了电话。我将那份档案装进了我的笔记本包里,这样看上去并不是太扎眼,我还很担心上午一路追我们的那伙人。我出了小区,拦下一辆出租车,大概也就是10分钟左右吧,车就到了科技市场。我一下车,就看到我那位同学在门口等着了,我赶忙迎上去和他打招呼。他见我来了,更是笑脸相迎,马上把我往他的店里拉。他的店是两层的,底下一层是销售区,上面的部分是保修区,用于给客户修理大脑什么之类的东西。他把我领上了二楼,楼上就只有我们两个,我只把档案袋小心的递给了他,并没有把里面的内容一起给他,其实我在出发的时候都已经把档案袋和里面的资料分离了。我又嘱咐他一定轻拿轻放,都是手工填写的东西,不容易保存。   他很小心的接过了档案袋,自己仔细的看了一遍,对我说道:“阿星,你四爷这战友可不是特务吧?我以前听我姥爷说,他们那时候专门管档案这一块的,凡是用手工书写的,绝对是绝密内容啊。你四爷肯定把里面东西给收了,让你那这个档案袋来办事,真想知道这部队里的绝密档案能记点什么。”他一面说着,一面已经打开了扫描仪,还把档案袋用一种薄薄的纸质一样的塑料全部裹住了。   我故作惊讶的回答他说:“我操,原来这档案袋这么牛逼?那你可要给我把这事办漂亮了,我也好回去跟四爷邀功。到时候咱哥俩出啦整两盅。”   他一阵憨笑,说道:“你就瞧好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坐在一边看着他在哪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折腾那个档案袋,好几次我都上前去看看档案袋是不是又破损。看得出他平时也是接过这样的单子,他把档案袋保护的很到位。真是不能小瞧这些小资本家们,谋生的手段还是真有一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伸了一个懒腰,对我说道:“可算是搞定吧,阿星,你四爷这个战友的档案太难搞了,换成别人的我一定要加钱的啊!”   我一个激灵从座子上站了起来,趴到他的那台电脑上一看,只见电脑屏幕上歪歪扭扭的竖着几个巨大的数字:02359。      第十四章 又是这串该死的数字      看得出为了搞清这几个数字小安费了很大的工夫,电脑屏幕上的任务栏中排着许多打开的程序。那几个数字被他放大的很大,虽然有些地方还是有些模糊,不过绝对不影响识别。我还是担心自己看错,因为最近总是被这样的事情困扰,所以我忙把小安喊了过来,让他再来确认一遍屏幕上的数字。   他有点吃惊的看着我,对我说道:“我说兄弟,你最近这眼没什么事吧?这么大的五个数你都看不清了?你快抓紧去人民医院看看吧,别以后再盲了。我老家有个叫三胖子的,就是向你这种情况,我操,你是不知道啊,那个字就是和卡车那么大,他也就是看到一个大概,这不前几年就直接瞎掉了。”说完他来到我的跟前伸出右手依次指向屏幕上的五个数,对我说道:“看好了昂,这是0、2、3、5、9一共五个数。”   还真他妈的是这五个数啊!我在心里暗骂道。这样我大概明白了为什么这一串数字总是会出现了。那位老首长临走时留下这五个数,难道是想告诉我,这五个数是一个绝密档案的编码,而这份档案又记载了爷爷的新疆之行的内容。我静下心来一想,他是想问我见没见过这份档案?但是因为当时可能因为时间太紧,或者是别的一些事情,他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只能隐晦的留下这几个数字。如果是这样的话,在推理一步,他应该觉得这份档案就是在爷爷的手里!爷爷将这份档案又放在了家里,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机会见到这份档案。   事情考虑到这里,我觉得那位老首长来找我的目的就很明显了。因为他认定我见过这份档案,而他需要的就是这份档案。我第一次有点觉得自己聪明,没想到可以从一件事,顺利的推演出这么多的事情。心里有点莫名的激动。但是转念一想,这件事绝对不止这么简单。首先赵老头给我的那张纸条,我就不明白什么意思,就算现在我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但是和他给我的那个纸条还是联系不到一起,我一直不明白赵老头纸条中的“他”,究竟是指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赵老头和爷爷一起去过新疆,在云南的时候,他看到我时的那种表情也是一种很奇怪的样子,正常来说,他应该和爷爷有着某种联系,见到爷爷的后人的时候,表情不应该是那种复杂的样子,可惜的是他死在了龙宫,不然我想这些问题可能早就找到答案了。四爷失踪的时候,也给我们留下过一封信,那封信是用经过特殊处理的笔书写的,风干鸡通过烟熏的方式让那封信复原后,上面显示的也是02359这几个数字,难道四爷所指的也是这份档案吗?如果是,那么这份档案中的内容绝对不止我看到的这些,可能夏夏他们将里面重要的一些内容已经拿出来了。或者是,他们得到这份档案时,里面的内容就已经被抽换过了,他们也只是得到了一部分的信息,其余的信息他们也不知道。换一种想法,如果他们所指的不是这份档案,或者说所指的不全是这份档案,那么“02359”这串数字可能并不是什么档案的编码,而隐藏了更深层的意义。只是这份档案的编码,套用了这串数字而已。   我的大脑在飞速的旋转,有的思维甚至有点跟不上自己的大脑的想法了。只好在耐下心来,慢慢的琢磨这件事情了。于是我站起来走到茶几旁,将小安当时给我倒的一杯水喝完,让自己紧张的神情放松一下。   “阿星,你没事吧,寻思什么啊?这个价比较合适了,一般人来找我,低于四位数我从来不干。”   我冲小安笑了笑,心想这家伙这是一点没变,上高中的时候就是一个守财奴,长大了也没见把钱袋子打开。我对他说道:“这钱的事真不是事儿,反正是我四爷付,你多收点就当照顾你生意了,到时候你请客咱俩出去放松放松。”说完,我就把来时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了他,里面当然装着的是现金。   小安接过信封,只是用手捏了一下,然后连点都不点,就揣到了怀里,坏笑着对我说:“好说,好说,今晚我请客咱俩出去high一high。”   我摆摆手说道:“算了吧,我刚从云南旅游回来,身心俱疲啊,出去也high不起来了。咱们还是下次吧。”其实我心里在想,你个铁公鸡,小爷要是今晚和你出去了,你也就请客吃顿饭,尼玛剩下的项目不是还要我掏钱。再说,确实是最近太累了,也不想出去瞎玩了,夏夏也说让我好好准备一下,后天就要出发。公共场所人多眼杂,万一再被人盯上,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但是今天小安就上了劲儿了,说自己正好要计划去云南旅游,让我给他介绍介绍有什么好景点或者是旅行社之类的东西,怕自己去了被导游给黑了。所以非要拉我晚上去吃饭,还说吃晚饭一起洗个澡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一听这样,那我更不能去了。云南的大好风光我是当时都没有机会看到了,留下都是他妈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尼玛难道让我给你介绍腾龙山野生大亃猿,珍贵动物双首大地龙?还是刺激惊险的蛇王龙宫三日游?   我一再的推脱,小安还就是赖上了,非要请我吃饭。好说歹说,我们说好吃晚饭就回家,洗澡这一步就免了,因为我说我回家要早点休息。看来吃饭的时候,只能依靠以前报纸和电视上看到的云南好风光忽悠他一阵了。   于是我把档案袋再次收好,小安递给我档案时也是非常小心,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果然是没有一点破损,看来这小子的确够专业。我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多了,外面的天色已经擦黑了。小安给店里的伙计交代了几句,就拉着我上了他的车。   在车上,我掏出身上的两个电话分别看了一眼,发现连一个电话都没有。心想,今天在科技市场待了一下午,夏夏他们也不担心我的安危了。大概因为前几天总是有种被跟踪的感觉,加上今天上午有遇到了被人死命追缉的情况,现在我变得很谨慎了,即使是现在上了车,我也会时不时的朝两侧还有后面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不速之客。   小安也没去什么太远的地方,我们两个去了中学街的内设餐厅。虽说餐厅装潢比较简陋,但是里面做的菜确实很地道,一到饭点里面的人络绎不绝,去的晚了几乎找不到位子。每每有外地的同学来找我玩,我都会请他们去哪尝尝地道的潍坊菜。   小安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那珍贵的奥迪车停好,临下车还不住的回头看几眼,生怕一会自己刚买的新车被挂几个花出来。到了餐厅,他一下点了八个菜,又要了一瓶小老虎酒。看来今天是真要大放血了。   吃饭的时候,他不停的向我打听云南的什么景点之类的东西,还问我云南妹子是不是很正,是不是有什么“摸奶节”等等,他问的许多景点我听都没听过,只能硬着头皮装明白。还好有酒衬着,一说到不利索的时候我就拉着他干上一杯。我们俩还聊了许多高中时候的趣事,不知不觉中我们俩就干出来了两瓶小老虎了,今天喝的尽兴,小安又叫服务员拿来了一瓶密州春。我们俩都已经有点微醉了,但是我还算比较清醒,一般喝酒不会让自己喝的烂醉如泥。   这时,小安又把酒倒满,然后一下把头凑到了我的脸前,醉醺醺的对我说道:“星啊,你那份档案不是一般啊,你就别瞒我了。我告诉你啊,那档案你一定别有啥闪失,里面的东西掉了可是要枪毙的。那档案里面有一个大秘密……”      第十五章 歪打正着      我听到他这句话,整个人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精神了。这小子果然留了一手。看他当时处理档案的熟悉程度,就觉得一个普通的电脑修理人员,不应该对档案处理有这样的纯熟程度。再说,刚刚他在恢复档案的时候,里面的资料就在我手里,而且一刻都没有脱离过我的手。这样应该就不存在他见过档案里的东西。那他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装醉结结巴巴的对他说道:“你你你,小子给我留了一手是吧?他他妈的,少瞎扯!吓唬小爷我啊?还枪毙?我他妈的看谁敢动我。”我故意把声音抬得很高,就算我们在包间,估计外面的服务员也能听到了。   “星啊,我是告诉你啊!原来咱爷爷……”他一下从座子上站了起来,拍着胸脯对我说道:“就是我爷爷,他老人家就是专门干这个的,那时候他看地下情报就和现在看报纸一样样的!以前我小的时候,他没事就搬一个马扎,和我在哪吹牛逼。我从小听到多了,想不懂都难啊!所以这些档案我也懂点。平时我也专门给一些人,修复破损或者是字迹不清的文件,对一些档案的来源我看看编码就能明白,这个档案编码可是档案的身份证。你这个档案知道为什么不一般吗?”说着,小安举起手里的酒杯又是一杯下肚,然后拿起酒就又想满上。   我怕他再这样喝下去,一会估计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所以赶紧从他手里抢过酒瓶,故作发怒的对他说道:“别他妈喝了,先把事儿说明白了,那档案到底有什么讲究啊?你说漂亮了,这顿算我的。”   小安看了我一眼,然后直接端着酒杯做到了我旁边的位置,伸手示意让我给他把酒满上。我只是把酒瓶子放在了桌子上,他叹了一口气,自己动手满上了酒。然后抿了一小口,对我小声地说道:“这个档案编码是相当有讲究的,你哪带纸和笔了吗?”   “有!”我从包里迅速的找出了纸和笔递给他。   他将档案袋上的编码依次写在了纸上。然后对我说道:“咱们一个一个数来说。先说这个‘0’。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档案的编码以领开头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他妈知道还在这听你给我叨叨啊?别说些没用的,直接说重点。”我没好气的和他说道。   小安见自己吃了一个瘪,也不再多废话,继续说道:“你看你这人,急什么急啊?要上树?还是有人追杀你啊?你听好啊,这个‘0’开头说明这份档案当时是要被销毁的!你四爷肯定骗你了,这个档案绝对不是一个什么人的档案,这个档案倒是可能是一个鬼的档案。”说完他又抿了一口酒。   我让他搞糊涂了,怎么还成了“鬼”的档案了?可不是他喝多,开始和我胡诌了吧?我伸手拍了他脸一下,对他说道:“你没喝多吧?刚刚说的那是什么话?什么人不人鬼不鬼?”   他直了直身子说道:“我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兄弟你要是喝的不爽,咱就在开两瓶,今晚就是要喝个爽的。你这人高中的时候咱班主任夸你理解能力强,怎么现在喝了这么一点酒就糊涂了?我是说啊,你这个档案以零开头说明这份档案当时在看完之后是要销毁的。你想想,如果是一个人的档案,看完之后用得着销毁吗?所以我才说可能是一个鬼的。‘0’打头的档案非常少,因为就像我说一样,看完之后一般都会马上销毁,绝不会留下什么。我给你举个例子昂,我那时候听我爷爷说,就是在五几年的时候,有人在西藏一个什么偏远地方看见了雪怪,就是浑身毛茸茸的长得像人又像熊,专门吃牲口,你说怪不怪那东西从来不吃人。也没听说他害人的事。当时毕竟是刚刚建国,在西藏发生这种事都会和一些反革命组织联系在一起,可能是有敌对势力在那里活动。所以上面就派了专门的人员去调查这件事,调查回来之后,确实就是真真实实的大雪怪,还拍了照片。听我爷爷说,他们带回来的资料档案一类的东西,有两大皮箱。这份档案在汇报到我爷爷那里之后,就直接报给了当时的一个负责人,还没隔夜的时间,当时的那个负责人就和我爷爷他们那一组的工作人员,一起将那份关于雪怪的档案销毁了。我就简单点和你说吧,这种0头档案,我爷爷他们也叫做无头档案,这里面记载的东西一般都是一些,关于超乎咱们平时认识能力的事儿,或者是一些要人的私密时间,这种事是绝对不能泄露一丁点的,所以档案要马上的销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份档案记载错误,或者是记载的东西不符实,这些也都是要销毁的。我爷爷说,破除迷信那时候,天天有人反映看见什么孙悟空,太上老君什么的,这不是扯蛋吗?所以这种事也会被列入0字档案。要不是看了后面的编码,我肯定觉得你四爷这老伙计,就是当时反映了什么嫦娥之类的事,所以才被列入0字档案。”   我听他说的有模有样,在心里暗自庆幸,这次真是歪打正着了。单单是档案编码的开头一个数字,就能给讲出这么多道道来,于是我忙催他别扯没用的了,继续往后说。   他又抿了一口酒继续道:“咱再说第二个数,这个‘2’。一般在档案当中第二个数字代表的是重要程度,并不是说‘1’就是最重要的,‘9’就是最次要的。在档案里不能这样排。要根据前后的数字来揣摩第二个数字的重要性。我这么和你说吧,咱们一般人的档案,第二个数都会是一个奇数,不信你可以去查查。当然偶数的也不少,但是偶数为2的确实是很少。大多数第二位是偶数的档案基本都是4、6、8,这些都是为了迷惑特务用的,也就是幌子,你看你拿的那份档案,2后面排列的是3,这两个数的和恰好是第四位数5,这可不是什么凑巧啊,这就说明了这份档案的价值绝对是不可估量的。这种情报的价值堪比苏联解体了或者是核爆了。最后的这个9,没有实际意义,是一个虚数,意思是这份档案不止你手里拿的这一份,还有若干份。”   他说完之后,一口就被酒杯里剩余的酒全部闷了下去。我拍拍他肩膀,开玩笑地说道:“不错啊,说的和真的一样。平时谍战片没白看。”   谁知小安这是一胳膊就拦住了我的脖子,我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只见他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对我说道:“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这档案真不简单啊!我刚才话还没有说完,我爷爷当时见过档案编码最短的就是7位数了,你这份只有5位数!知道意味着什么吗?老爷子那时候就和我说过,少于七位数的档案就属于天书了,这种档案里面的内容不属于咱们这个世界……”      第十六章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档案      小安这句话一出,就愣愣的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些茫然,估计是酒劲上来了。我可不能再这么关键的时候让他醉过去,于是我马上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啊?说话别说一半,难道这个档案还能记了一些神话啊?”后面那半句,我略带嘲讽的语气说的,因为我知道他的脾气,我越是不信,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越是能多说点。   没想到小安把拦住我脖子的手臂勒的更紧了,张开嘴,满嘴的酒气。然后对我说道:“阿星啊,我可真的不是和你开玩笑。我爷爷那时候和我吹牛逼说的事儿,我一般都当一个笑话听听算了,也没怎么当真。但是关于档案方面的事,那绝对假不了。我爷爷干了那么多年地下工作,都没见过你这种五位编码的档案。你这个档案从外观上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档案了,应该是特殊机构用的。封面上既没有归属地,也没有有关部门,为的就是怕这档案内容一旦泄露,可以完全不用承认,推卸责任。而且这个‘封’字也是手工写上的,我下午认真的看了一下,它不像一般的档案打开‘封’之后,这个‘封’就不能再用了。这个‘封’是可以反复用的。弄一个这样的‘封’字,应该这份档案在当时还没有收集齐全,要很多东西需要再向里面装。我爷爷他们都管这样的档案也就叫做鬼案。这种东西只有在几个人或者是一个人之间独阅,必须是保密性非常到位才行。这样才不至于内容外露。你看那些边边缝缝,都是全部用手工做的,你四爷还是把档案袋拆开了,如果不拆开着档案袋里的东西保存个千百年不成问题。”说完这些他又要喝一口,让我一把把杯子夺了过来。   “咱都到量了,别喝了。你爷爷现在人在哪?我明天买上好酒好菜咱一块去他哪,让他给讲讲。我对这些历史的事最感兴趣了。也不知道我四爷给我这档案到底有什么秘密,我知道了非好好敲他一笔不可。”说着我还朝小安坏笑了一下,意思是:他要是能帮我把这事搞定,好处绝对少不了他的。但是小安不像以前一样点头哈腰了,脸色看上去有点呆滞。我看小安都已经醉成这样了,那他刚才说的话也不知道水分有多少。与其现在和他在这白话,还不如明天直接问问他爷爷,说不定还有什么意外收获。   小安把胳膊松开,然后一本正经的对我说:“这个事不觉得不是很好办啊。我爷爷现在估计每天都在和毛主席在讨论新中国的建设问题,估计没时间带咱俩走。等清明吧,让他晚上去找找你。”   “我操,你他妈倒是直接说明白不就完了!还在这和我装文艺青年啊?要带带你这个大胖孙子走行了,让他老人家别来找我了。我还是童子,忌那些阴气重的东西。我怕伤到他。”   “阿星你也别扯了,我可是和你说正事啊。那档案里面的东西你还是别刨根问底儿了,知道太多了也不好。咱们现在过着正常人的日子多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真让你当了总理,说不定你还不乐意。再说了,我爷爷就是一个老专家了,他才只见过七位的档案编码,你想找到能帮你把这档案里面事儿弄清楚的人,估计放眼咱中国,你能找到的话,看,看,看着这车钥匙了吗?我刚买的那辆奥迪,不叨叨马上送你!”说着还掏出车钥匙在我面前晃了几下。   我一看他这样,估计什么事业说不出了,人已经醉大了。果不其然,还没一分钟的工夫,他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我赶忙叫服务员来买单,然后让服务员帮着我一起把小安架了出去,我们俩都喝了这么多,估计车也不能开了,于是我打上车把他送回家,然后又自己打车回家。临上车时,我还叮嘱服务员把小安的新车看好,明天他来开。   回家之后,一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我头感觉晕晕的,眼神也有点模糊了。连着喝了好几杯水,又跑了几趟厕所这才舒服了一点。我躺在了沙发上,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直到第二天的中午我才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阳光刺眼的射到窗台,透过窗帘,斑驳的洒在了地板上。我的头还是有点沉,四肢也软绵无力,昨天确实是喝多了。我又开始想小安昨天告诉我的那些关于档案的事情。如果他说的那些水分不大的话,说明这份档案的价值确实是非常好。他分析的档案编码也的确挺有一套,这个还是比较可信。这份档案当时是要销毁的,但是为什么又会被留下来?这档案里面记载了关于末戗古城的一些事情,难道是末戗古城里真有什么超乎我们认知的东西存在,所以才要将这份档案销毁?那将这份档案留下的愿意,估计也会和末戗古城有关,可能是有人并不想让末戗掩埋在历史当中,但是我觉得这个看法太“正直”了。这么一个地方,知道反而不如不知道,单是从照片上看,这个末戗古城就够诡异了。为什么爷爷他们所拍的照片都是在城外,还是离末戗很远的城外?可能是因为末戗古城里存在一些未知的危险。而且这些危险很可能也已经证实了,所以爷爷他们才没有贸然进城。再说了,楼兰才是那里的一个学术重点。罗布泊也是神秘异常,周围的于阗、车师、精绝也有各自的独到之处,这么多年来这些地方还没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所以也不会有什么学术专家去关注末戗这个传说中的地方了。那么这份档案被留下的原因就还有一个,就是——有人想要去末戗古城。从档案袋里的那些寻找古城的路线图,也可以证实我的这个想法。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从来都没有去过末戗,或者是曾经去过末戗,古城中有什么东西使他念念不忘。因为某种原因可能第一次去的时候没能带走,所以要准备二次甚至是多次进入。我觉得这个原因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原因了。至于小安和我说的那些“天书”之类的话,我就当他满嘴跑火车了。如果真按小安的说法,我手里这份五位数编码的档案就是天书了,那那些四位、三位等等的情何以堪呢?但是他说的后半句话我还是记忆犹新,就是说,这些档案中所记载的内容,可能并不属于我们现在的世界。   但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还是这份档案为什么会在夏夏他们的上手。这几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难道还有这样的本事?把一份绝密档案搞到手。不禁让我对他们有点好奇。   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再把那份档案看一遍比较好,我一抬头就恰好看到了昨天装档案用的那个包,正好在另外一个沙发上。我伸手将它拎了过来,然后伸手一掏,我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档案不见了……      第十七章 虚惊一场      我的心突然就紧张了起来。整个人也是瞬间从沙发上跳起。我用手将当时装档案的包拉链全部拉开,脸都要伸进包了里,结果还是什么也没有。我的头传来一阵阵的微疼。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昨晚上发生的一些事情。   我回家之后,只是喝了几杯水,然后跑了几趟厕所,就不自觉的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但是那个装着档案的包,应该是在我进家门之后,就挂在了大门旁边的衣架上。怎么会现在出现在我睡着的沙发旁?我立刻跑到门口,将反锁的门打开。当我的手刚刚转动锁柄时,我的心里就一阵起伏。门居然没有被反锁!而只是单纯的关上了。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不论什么时候都会在睡觉的前,将大门反锁,因为这样才能安心。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我对这件事就像有强迫症一样,哪怕明明知道自己锁了门,有时我还会去多看几眼确认一下门已经上锁。我很清楚的记得,我昨晚回家之后,就顺手把大门给锁了,这一点应该不会记错,因为我跑洗手间的时候,还顺便去门口试了试门是不是锁好。怎么现在却自己打开了?难道是昨晚有人进来过?   小区的治安一直很好,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入室行窃之类的事情,再加上我家住在十楼,从窗户一般也爬不进来。想到这我又把各个房间的窗户都检查了一遍,每一个都关的很严实,没用被打开的痕迹。我也没发现丢失什么贵重物品,手表、笔记本、现金等都还在。唯独那份档案不见了。我心里感到一阵寒意,难道是昨天上午追踪我的那些人?趁我睡着将档案拿走了?我心里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在那份档案里面,可是有去末戗古城的详细记载,还有很多珍贵的资料,也不知道夏夏他们有没有备份,如果真的这么丢了,那我们的末戗之行很可能都会蒙上巨大的阴影。   我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让自己冷静一下,事已至此,我就是着急也没什么办法。但是心中的寒意却越来越重,在我睡梦之中可以不知不觉的将那份档案取走,那么他们要是真对我起了杀心,估计我现在都死了一万次了。想到这我手不禁哆嗦了一下,差点把咖啡洒了。现在还是快点把这件事告诉夏夏他们吧。看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补救的措施。我拿过夏夏给我的那部电话,里面显示有一个未接电话号码,估计就是他们打的吧。于是我试着将电话拨通。   在几声“嘟,嘟”之后,还没等我开口就传来了夏夏的声音。“起床了呀?你睡觉和猪一样啊,你看我都打了几通电话了。嘿嘿。”   “夏,夏,夏姐,我和你说件事。”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以夏夏的脾气,估计我说了之后至少是被一顿痛骂,这就算轻的。那份档案里的资料那么重要,她要是生气生大了,估计就马上来我家把我打一顿了。   “你结巴什么呀?有话好好说。是不是犯什么错误了?你可要坦白哦,坦白从严,抗拒更严。哈哈”听筒里传来了夏夏那没心没肺的笑声。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于是我只能把档案丢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她说了,夏夏在听我说的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完全是沉默的状态,这让我更害怕了。但是我在说的过程中,又稍加了演义的成分,我告诉夏夏,我和偷档案的人展开了殊死搏斗,但最终因为寡不敌众,被他们打晕了。结果档案被他们拿走了。说完之后,我还挺佩服自己,说的尼玛和真的一样。   我话音刚落,夏夏就很严肃的和我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声音听上去怪瘆人。我“嗯”了一声,心想这下死定了,他们把这样珍贵的档案都交给我,我反而弄丢了,以后他们还怎么看我?   没想到的是,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阵大笑。听上去好像是好几个人,夏夏的笑声格外有穿透力,感觉都快笑抽了。我怯怯的问了一句:“你没事吧?不至于档案丢了你疯了吧?”   夏夏一边笑一边对我说道:“没事没事,就是快要笑死了。哈哈。你这个死孩子,小的时候没发现你有当作家的潜质呀?你要是不去写个小说什么的真是屈才了。还有呀,我怎么不记得你昨晚还和我搏斗了?你昨晚睡的和死猪一样,我叫了你半天都叫不醒。哈哈。”   我听到这,脸一下就觉得发烫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原来档案是被夏夏拿走了!难怪刚刚说起档案丢失的时候,她一句话也不说,原来是自己在哪憋笑快憋出内伤了。这倒挺符合他的性格,喜欢幸灾乐祸。我自己还觉得编了一个很不错的理由,现在倒好,成了大家的笑柄了。刚刚那种小小的优越感,瞬间变成了大大的羞耻感。于是我故作生气的对夏夏说:“你他妈怎么进的门啊?拿走东西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啊?”   夏夏看我生气,笑的更欢了。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我说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小看我们呀。当时不是怕耽误您休息嘛。为了保证档案的安全,我觉得还是放在我们这比较合适,反正你看也看完了。好了,不多说了呀,通知你一下,计划有变,咱们明天就出发。你去把还没打理好的事情办一下吧。明天我就去接你。”还没等我说什么,那头的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我的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身体也有点僵。一想到明天就要走,我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好了。自己先洗涮了一下,然后给阿良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要陪夏夏出去旅游,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在家。阿良听我要和夏夏去旅游,在电话里一阵坏笑,我也顾不上和他扯皮。简单的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吸取了上次突然去云南的经验,我觉得这一次再出发之前,应该找个阴阳师傅给我详细看看吉凶,也是自己图一个心里上的安慰吧。于是我又拨通了阿良的电话,问了问他有没有相熟的阴阳风水师傅,毕竟老爷子的公司经常会找这样的师傅给看看风水,做生意的对这一套都是深信不疑的。阿良说让我在家等着,他一会过来接我。我说我自己去就行了,他说那地方不好找,而且那个师傅脾气也怪,怕我说话不对付。还说顺便一起吃饭,给我送送行。我实在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听说这些风水师傅的要价都不低,有阿良一起去,起码我的这份钱是省了。   于是我只好在家等着。大约半小时之后,阿良才给我打电话,说是公司今天太忙了,所以迟了一点。让我快点下楼,已经在下面等着我了。我们俩先是简单的吃了一点,然后阿良就抓紧时间,开车带我去哪个风水师傅哪了。他说那师傅给人看命是有他规定好的时间,过了哪个时间就要明天了。   车子一路驶出了市区,然后又拐了好几个弯,上了一条土路,我都不知道这现在是到哪了。周围都是一片平房,时不时的还有炊烟生出。看上去还挺怀旧。除了我们汽车的马达声,就是偶尔听到的几声狗叫。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没想到那师傅住的地儿也太偏了,幸亏阿良和我一起来,不然我自己很难找到。我们的车在一处普通的平房门口停了下来。   这间房子的大门是那种较老的黑色两扇门,大门大大的敞开着,透过大门看到里面有几间平房,种着几棵树,看上去就是一般在农村见到的那种平房,甚至还不如现在很多农村的住房,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下车问道阿良:“这师傅还真是宁静致远啊。”阿良朝我摆摆手,让我不要乱说话。然后就拉着我进了屋子。   刚进院子还没走几步,就有一个穿着很朴素的小男孩把我们拦了下来。小孩看样子也就只有五六岁的样子。阿良忙笑着从衣兜里,掏出包好的一包东西递给孩子,孩子并没有接。而是很稚气的对我说道:“陆师傅只让你单独进去,这次我们不收香火钱。陆师傅还说,贵客晚来一步恐怕有难……”      第十八章 让人奇怪的陆师傅      我和阿良两人对视了一下,两人都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我小声的问道他:“你来的时候给这的师傅打过电话?”   阿良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为面前的小朋友这时开口对阿良说道:“先生请到邻间休息。”然后将手指向了我们旁边的一个屋子。看得出阿良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问题,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随后还是拍了我肩膀一下,脸上有点无奈地表情,就悻悻的走向了那件屋子。然后小朋友见阿良进屋之后,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将我请到了靠南边的一件屋子。等到到了门口时,他停住了脚步,将门打开之后,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就听从的自己进了屋子。   一进屋子我就发现有位身着中山装的男孩站在我的面前。他手拿一个小喷壶正在浇花,这人年纪看上去不大,顶多在我上下,眉清目秀长的很秀气。环顾了一下屋子,到处都是一些山水画,还有种植的小盆景。正对着门的墙上挂着一副毛笔字,上面写着“五路通宝”。我的前面摆放着一张红木四角桌,两张椅子立在左右,坐上放着一壶沏好的热茶,热气一阵阵的腾腾而起。   “哥们儿,你们陆师傅在什么地方?”我忍不住问道。   那秀气的小哥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喷壶,然后做到了椅子上,对我说道:“在下就是。”一面说,还做了一个让我坐下的手势。他便开始给两杯茶杯沏茶。我有点吃惊,我印象中的风水先生都是古道古风,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没想到眼前这个风水先生竟是一个小男孩,而且我还注意到他的打扮还算赶时髦,脚上还穿了一双耐克的板鞋,还别说,中山装配上板鞋看上去还是挺潮的。我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对陆师傅说道:“陆师傅这是年少有为啊。”其实心里在想,现在真的是各行各业都开始年轻化的步伐了,就连这个古老的风水业也不例外。   陆师傅只是对我微微一笑,然后站起来继续在哪倒茶。看得出他是一个喝茶的行家。倒茶的时候几乎是直着腰板,只是手腕一抖,水就从壶里倒出,高度并不低,但是没有一滴水洒在桌子上。茶水倒完,他就又坐下开始品茶了,顺便还冲我摆摆手,示意我也喝茶。其实我这个人对茶是没什么研究,我从小也不爱喝茶,就算他这是几万块一两的天价茶叶,在我喝来也就是比凉白开多了一点涩涩的味道。   陆师傅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只是在哪喝茶。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点什么,也只是在低着头闷声的喝茶。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溜走。我有点沉不住气了,对陆师傅说道:“陆师傅,我也知道你这比较忙。咱们都是明白人,我这次来是想让您帮我看看命,因为明天我要去新疆处理一些事情,你也知道,现在什么天灾人祸那么多,简单点说吧,我就想知道我这次旅出行否顺利?”   说完我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在喝茶的陆师傅。只见他微微抬起头看了看我。表情马上变得严肃了起来,有种和他外貌不相符的神态。他对我说道:“听我一言,切勿出行。此行凶多吉少。”   此话一出,说的我已经是冷汗连连了。原本是想来讨一个好彩头,听点吉祥话,没想到上来就给我来了一句丧门话。我感觉自己就像吃了一个苍蝇一样,说不出的难受。但我还是略带镇静的对陆师傅说道:“还请师傅指点迷津,我此行不论是福是祸,都是必须出行。”   陆师傅冲我笑了笑,继续对我说道:“贵客既有求于我,念在咱们也属有缘之人。我给你稍加指点。此行是非之多,远不是你我就可以化解。路途凶险异常,你来时我曾给你占卦,此卦象属大凶,亦是九死一生之象。恐怕全身而退极其困难。但事有阴阳,有阴就有阳,既是有凶既有吉,凶中带吉。贵客能否将生辰八字给我?”   我立马把我的生辰八字告诉了这位陆师傅。陆师傅看了一眼,有点惊讶的对我说:“贵客命中带玉,且属麒麟之象,八字柔中带刚,亦是玉麒麟之身,此行佩戴璞玉一块,定有贵人相助!记住一句话此行若是遇难时‘遇水则明’!”   说完陆师傅就是一阵爽朗的大笑。然后从身上拿下了一个护身符赠予我,便打开了屋门,对我说:“你我皆是有缘之人,如若贵客此行能逢凶化吉凯旋而归,定到我这再聚首,到时我有一事相告。”我抱拳对陆师傅做了一个谢谢的动作,他的话都说到这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便大步的走了出来。   我见阿良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双手揣在裤兜里。他见我出来忙迎上来问道:“小爷怎么在屋里待了那么久?陆师傅和你说什么了?今天这陆师傅真反常,连香火钱都不问咱们要。”   “陪陆师傅喝了一会茶,陆师傅就说我们俩有缘,应该因为这件事才不要香火钱吧。别的咱在路上说吧,这地方太偏,时间太晚估计不好走。”说着我就把阿良往门口领。临出门口时,我看到刚才领我们进门的那个小男孩在一个角落里偷偷的看我们,于是我好奇的回头朝他摆摆手示意再见,他看到之后,冲我笑了笑,然后甩了甩左手,但是甩完之后右手却指在了左手的手腕处。   我心里一惊,马上撸起袖子看了看自己左手的手腕。只见那个印记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一样,当初那张夸张脸,现在居然变得很模糊,而且又比我昨天看到的大了一些。我回头想叫住那个小男孩,问问他为什么会突然指向手腕,但是男孩就像鬼魅一样,突然只见就不见了。我在门口叫了几声“小朋友”,都没有任何反应。阿良还很奇怪的问我怎么了,我说刚才看到那小朋友了,想和他打个招呼,一转眼的工夫就不见了。我这句话一出,阿良更加奇怪了,对我说那小男孩刚刚把我送进陆师傅的屋子之后,就一直和阿良在另外一间屋子,也没看见他从屋里出来,阿良说我肯定是眼花了。我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快步钻进了车里,不再去多想什么了,可能真的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了。   路上我还问起阿良关于陆师傅的事情,阿良说他也记不清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陆师傅了。只是在他的印象中,只要老爷子的公司有看风水之类的事情,都是必请陆师傅的。说来也有十几年了吧。我问道他:“那陆师傅有多大?怎么看上去和我差不多?”   阿良哈哈的笑了起来,回答我说:“可能是因为陆师傅显得年轻吧,这么多年一点样子都没变。他们这种风水师傅对养生都很有一套,基本都戒荤戒酒。所以能常年保持年轻一点不奇怪。”   我们回去的这一路,阿良又问起我陆先生和我说过什么,我就草草应付了事。他也并没有深究。但是我心里却一直在想我手腕上的那个印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本来阿良还想晚上和我一起吃饭,我说身体不舒服想回家休息休息,毕竟明天就有出发了。借这个理由就推掉了。阿良也不勉强我,把我送到家门口之后,自己就开车走了。我回到家中,又抬起手腕看看自己身上的那个奇怪印记,确实和昨天看的时候有一些变化了。但是没想到这变化会这样的明显。我用手搓了好几下,直到我的皮肤都被搓红了,但是那印记还是丝毫没有变化。我找出夏夏给我的手机,想打电话问一下他们为什么这印记会突然发生变化,但是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接通。   我现在有点迷茫,太多太多的问题挤压在我的大脑之中。明天就要出发去末戗古城了,那个陆师傅说我这一路是九死一生,须佩戴玉,会遇贵人相助。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那块古玉,自从会潍坊之后,我都是随身将这块古玉带在身上,看来这次这块古玉又要和我一起去一趟新疆了。   天色也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我现在没什么食欲,心想明天出发,估计在路上又不能好好休息了,趁现在抓紧时间睡觉补一下吧。于是我冲了一个澡,就立马上床睡觉了。但是半夜里却被尿憋醒了,我穿上睡衣正准备去洗手间时,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我发现在我床边的墙上,赫然出现了一道人形的黑影……      第十九章 再次出发      我身体一下僵住了,甚至脖子也不敢转一下。只能用眼睛的余光扫向那里,墙上的确印了一个人形的黑影,看样子应该就在我的旁边。说不定这黑影已经在我的床边坐了好一阵了,那我是现在该若无其事的去尿尿,还是玩命扑向这个黑影?就在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黑影却朝我所在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对我说道:“起来穿衣服,咱们该走了。”   这时我也贴近黑影一看,尼玛原来是龙哥!我张开嘴就破口大骂,刚刚差点被他吓得我尿了床。我赶紧去洗手间先方便了一下。回来之后,我见龙哥还在哪坐着,不禁问道:“龙哥你下次再半夜来,麻烦你先给我打个招呼,还有就是不要坐在我床边,你一个大男人坐在我床边凝视我,这样让人觉得很变态啊。不是说好明天出发吗?你也不用大半夜就来叫我吧?咱们能不能以后做事按套路出牌啊?”   龙哥什么话都没说,指了指我房间里的挂表,我一看已经半夜一点半了,还真是尼玛第二天了。龙哥起身给我放下一句:“别开灯,衣服我给你放在床尾了,穿好衣服马上就出发,路上你有大把的时间去睡觉。”说完就走出了我的卧室。我也顾不得睡意,拿起龙哥给我的衣服就要套上了。在床尾放着的是三件衣服,还有一双黑色的筒靴。这三件衣服里有,一件迷彩服,和一条迷彩裤子,这些迷彩服和平时穿的不太一样,质感稍硬,是沙黄色和石灰色的迷彩,全身上下口袋倒是不少。还有一件就是褐红色的紧身连体衣,看上去很小的样子。摸起来却像人的皮肤一样,非常的有弹性,而且延展性非常好。起初我以为我穿不上这么小的衣服,哪怕能勉强穿上,估计也会很不舒服,就像一个穿30腰裤子的人,你让他穿29腰围的裤子,他虽然能穿上,但是一定是非常的不舒服。没想到的是,我在穿的时候却毫不费力,几乎是衣服自己套在我的身上,之后我将拉锁收紧,也没有感到一点不适,身上就像没穿衣服一样。只是我的身材赘肉太多,腰的两侧还是能抓到大把的肥肉。我又把迷彩服穿上,马上就觉得自己像一个就要奔赴战场的战士。   我来到客厅,发现夏夏和龙哥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透光月光,我看到他们俩都是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夏夏身材好,再穿上这种衣服显得很英气,就像一个女兵一样。夏夏嘴里也没闲着,正津津有味的吃我买的牛肉干,还有各种巧克力。龙哥则在一旁抽着烟,两个人看上去神态都非常的轻松。见到我出来之后,夏夏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然后走了过来,替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声的对我说道:“不错嘛,看上去蛮合适的。比平时帅多了。”龙哥也回头看了看我,因为没有开灯,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把手里的烟灭掉,然后就第一个走了出去。我问道夏夏还需要带别的东西吗?夏夏说什么都不要拿,必备的东西他们都准备好了,说完就拉着我下楼了。楼下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那里,马达声小的几乎没有。我们陆陆续续的上了车,我见到carl李坐在驾驶位置,alma陈则在后面不停的敲击电脑。我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他们还是挺友善的冲我笑了笑。龙哥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我和夏夏还有alma陈一起坐在了后面。   车子开始缓缓的行驶起来。车里空间还算大,电视、车载冰箱、饮水机等一应俱全。还放着三台笔记本电脑,还有好几包零食,零食满满的塞在袋子里面。方便面,面包,香肠之类的里面都有,看样是我们这几天的伙食了。我注意到在车尾,放了几个大背包,应该是我们的装备,还有一个皮箱,和一个很大的塑胶麻袋,装的鼓鼓的,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夏夏一上车就拿起一个笔记本在敲打这键盘。龙哥则在前面和carl李讨论着形成的路线。好像只有我没什么事可做。于是挪了几步来到夏夏的旁边,想看看她在干什么,只见她在用电脑迅速整理这一些文件,文件的内容都是经过加密的,我看着全都是大片大片的乱码,夏夏简单的敲击了几下键盘,就变成了一些文本格式了,但是文本格式也不是汉语,而是英语内容,里面还有几份文件语言甚至连英语都不是,也不是什么很常见的外语,字形看上去就像在画画。于是我问道夏夏这些文件是干什么用的,还有那个不认识的语言又是什么语言。夏夏告诉我那些事吐火罗语。这些文件都是关于末戗古城的一些记载,趁现在有时间,她在把那些资料熟悉一下。她到也不避讳我在旁边,依然我行我素的在忙自己的事情,估计也是吃准了我看不懂这些文件是什么内容。她把档案里的那份末戗古城的地图给了我,让我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就研究这地图,争取把里面的内容背过。我拿着地图,看了几眼,就觉得看不明白,各种标记标注的都太乱了。看着看着我就睡着了。   我们几乎是没昼没夜的在行车,路上我们几个人轮着开车,走的几乎都是公路,夏夏根据谷歌地图安排的,我粗略算了一下大概路过了二十几个收费站吧。中间经过一些相对大的城市时,龙哥都会和夏夏去采购一些新鲜的水果或者是买一些我们爱吃的饭菜。这是我最爱的一个环节,比如我们开车经过吕梁市时,夏夏还特意给我买了我爱吃的川菜。但是这种情况毕竟比较少,因为我们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车上。出去的话也是龙哥和夏夏,因为carl李和alma陈都是外国人太扎眼了,我应变能力又比较差,我们都是在车上等。我们吃饭的时间,一般都相对固定,吃饭时车是停下的,吃的东西也都挺有营养,水果几乎是顿顿都有,还有鱼和一些高蛋白的事物,那些方便面和香肠反倒是没怎么吃,除了我嘴馋的时候偶尔吃一点,他们几乎都不吃。我们每天还会喝一些,矿物质饮料,都是alma陈他们带来的。夏夏说这样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健康,只有保证了饮食才能保证我们的身体健康。   这一趟出来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们在自驾游旅行,刚开始的那种紧张也一扫而光。我们开车开了四天的时间到达了乌鲁木齐。在路上我了解了我们这一趟的行程是先到乌鲁木齐,然后再转于阗古城,就是现在的古和田城。在那里找一些物资补给。之后动身去古楼兰遗址,和象牙山——丹丹乌里克,最后才出发去末戗古城。行动距离有些远,而且还有来回往返的路,也不知道夏夏他们是怎么安排的。   我们在乌鲁木齐只停留了一晚,当晚夏夏请客,犒劳我们大家。我们饱饱的吃了一顿烤全羊,但是龙哥有交代,谁都不许喝酒,我们也都不喝,单单是全羊就让大家很满足了。吃完全羊,他们三人都回车里休息,龙哥也是破例让夏夏领着我去逛逛,吃了一些小吃,像新疆特色的肉夹馍、烤包子、阿不拉馕、小锅抓饭、馕坑肉等等,吃的我都想吐了。不过确实是好吃,新疆人又都很豪气,夏夏还会说一些当地话,所以很容易和彼此打成一片交谈甚欢。临回去时,我们还买了一些水果。   回到车里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龙哥在守夜,另外两个人已经睡下了。夏夏把水果递给了龙哥,我们就准备去后车休息了。因为alma陈和carl李在后车的前面部分,所以我和夏夏只好蹑手蹑脚的来到后面那两个座位。我们两个正准备各自把座椅调到一个舒适的角度准备休息事。但是我座位后面正好是那个麻袋,我来回调了几次座椅,都被后面的麻袋挡住了。我伸手推了几下,麻袋也不动。我只好从座位上起来,两只手将麻袋拖开。大概因为力气用的太大了,麻袋一下让我给拖倒了,里面的东西顷刻间撒了出来,我低头想把洒出的东西都装进去,当我刚刚蹲下捡起洒落在周围的东西时,我整个人都愣住了,这麻袋里怎么会装着这个……      第二十章 一麻袋人民币      洒在地上的都是一张张像纸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并不重。我低头捡起其中的一些时,才发现这些从麻袋里洒出的就是——人民币。货真价实的人民币。一张张百元大钞散落在周围。我逐一捡起后,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那个麻袋,满满一麻袋里装的全部都是百元的纸币。我都估计不出这些钱大约有多少,因为麻袋很大,从外面看甚至被这些纸币撑得有些走样了。   就算在保守的估计,这些钱也绝对是过了百万了。他们拿这么多现金做什么?而且居然还用这样不起眼的麻袋装,起初我还以为这里面装的是一些药品,或者是我们需要换洗的衣服什么的,竟然没想到会是满满一大袋的钱。装这么多钱在车上不是招贼吗!   大概是我刚刚弄出的声音有点大,夏夏回头看着我,却什么也没说。然后从座椅上起来和我一起将那个麻袋又捆紧。我们两个回到座椅之后,我小声的问夏夏:“为什么带这么多现金啊?多危险啊!难道这是贿赂末戗之行的一些牛鬼蛇神?没想到他们地下,也挺与时俱进的,都改用人民币消费了。”   夏夏让我说的有点乐,伸手拧了我腮帮子一下,微笑着对我说道:“这么多年你嘴还是一样的贫呀,小的时候就应该把你弄成哑巴,嘿嘿。到了于阗你就知道这些钱是用来做什么了。现在抓紧时间睡觉吧。”说完,就把身上的摊子向上一拉,然后扭过身子去准备睡觉了。车里顿时变得非常的安静,只有呼吸和暖风的声音。我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们的车已经在路上了。Carl李正在开车,龙哥则在副驾驶上眯着。Alma陈和夏夏也都各自在忙。外面天阴沉沉的,好像在下小雨。我看了一下表已经快九点了。夏夏见我起来,递给了一个昨天买的面包,我摆摆手示意现在并不想吃东西。我问道夏夏大约还有多久才能到于阗,夏夏说现在的这种路况,起码也要一天吧。在我印象中我以为乌鲁木齐离于阗的距离并不远,我还以为大约也就是从潍坊到青岛的距离,可能因为我出省得情况比较少,所以对路途距离都没有什么既定的概念,总喜欢那山东来做比较。这次没想到于阗和乌鲁木齐两地居然隔得这么远。   我醒来之后,alma陈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杯饮料,问我,“地图熟悉的怎么样了?”   我顿了一下,回答说:“差不多吧,记住是记住了,但是我是路痴,里面的那些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走,还有那些标记也非常的混乱。”   Alma陈笑着给了我几张纸和笔,然后对我说:“现在凭着你的记忆把那些地图画出来,越详细越好。到时候不用你来看地图,这不是还有我们在呢。”说着就笑笑离开了。   我拿起笔,大脑开始快速的寻找记忆中那地图的样子。整整一本小册子都是关于末戗古城踪迹的记载,里面有很多地方都是用的暗语,还有一些地方明明是一条路,但是不知为什么,慢慢地就会演变成三条甚至更多曲线延伸的路。好些很多地方都是类似的情况,后面的路会和前面路完全不一致,以至于就算我在默记时,也不能联系前后的一些规律,完全就是单纯的背过,没有任何记忆技巧。前几天在详细看那份地图时,我甚至以为是不是当时绘制地图的人,忘了将那些多余的路去掉。所以我只能照葫芦画瓢,把上面表达的东西画出来,但是我还是完全不理解那地图到底是应该怎么用。最让我好奇的是,在地图上末戗古城的标记就是一条长脚的盘龙。总体而言,其实这幅手绘地图并不难把握,只是上面的一些坐标或者是标记让我头大,但是让我把地图外在记一个大概还是不难。毕竟这一路上我只做了这一件事。   地图上还绘有一些奇怪的标记,比如一些奇异的兽头,还有什么小房子之类的东西,这些东西在地图上是画的很标致,一眼就能让人明了。但是我只能用文字来代替,因为我没用那么好的绘画功底。可能是我画地图时太认真了,大家都没有一个人来打扰我,连平时嘻嘻哈哈的夏夏,这次都没有过来凑热闹看个究竟。中午他们吃饭,我居然都没有发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把记忆中的那副地图全部画完了。我数了数,整整用了十六张信纸。我把这些纸递给了alma陈。然后使劲伸了一个懒腰,窗外的雨已经停了。现在开车的人也已经换成了夏夏。Alma陈只看了几页,就用赞许的目光投向了我,对我说道:“没想到你记忆力真的如此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这次有你参加,我们绝对可以事半功倍。”说完还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Alma陈在全部看完之后,把我画的那些纸又都递给了龙哥。两个人在对着那些只时不时的指指点点,在讨论着什么。于是我也起身从后面的一个塑料袋中,拿出了一个面包还有一罐红牛,走到了他们身边,看看他们在说着什么。   只见二人在拿着那份原始地图不停的对照着。把我画的那份地图中,与原始地图有别的地方标记出来。他们标记的亦是相当细致,龙哥甚至把两张地图中每一条路弯的角度,都标记了出来。细致的不能在细致了。还有我那些用中文描述的字,他也在周围简单的画了几笔,看的出龙哥很有绘画的功底,随便几笔之后,就出现原始地图上那种图标的大体样子,虽然和原地图还是有些差距,但是完全不影响辨认,非常的形象。   “干的不错,如果能再精细一些就更棒了。”龙哥放下手中的纸,对我说道。然后分别给我指出了我所绘的地图中,与原始地图中不同的地方。把每一个细节都详细的和我说了一遍。最后对我说:“如果你仔细的看,会发现这张路线图上,每一个坐标周围都有浅浅的铅笔字迹。这是因为在绘制时,他们将每一个坐标都精确的做过定位,旁边记得应该是坐标所在的经纬度。所以你绘制的这张地图在路线上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我有点奇怪,一张路线图至于精确到经纬度吗?于是我问道龙哥:“地图上那些经纬度最后为什么没有了?为什么偏偏让我将地图上的路线背过?反正咱们有地图,带上地图这样不是更加方便,也避免了误差。”   还没等龙哥回答,夏夏就一面开车,一面扭头嘲笑一样的朝我说道:“为什么小朋友,你的为什么怎么这样多呀!”   龙哥先是让夏夏专心开车。然后慢慢对我说道:“把经纬度抹掉可能因为一件事,就是绘制地图的人并不想让别人找到末戗古城,但是又不得不绘制这幅地图……”      第二十一章 如果我是绘制地图的人      龙哥这话说的挺有趣,看来和我想的一样,这个绘制地图的人是迫于某种压力才绘制的这张地图。而并不是自己出于自愿。因为在那份记载这末戗古城的小册子上,虽然绘制人力求将每一个坐标做到精确,但是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比如我刚才所提到的那些有岔口的路,还有那些模糊不清的暗语。这样做的原因,正如龙哥所说,他并不想这个古城被别人再次的发现,但是这样一个人究竟是迫于什么压力,才勉强自己绘制的这幅地图?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我便开口问道龙哥:“龙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如果你是这个绘制地图的人,在你极为不想绘制,更不想让别人找到这个末戗古城,但又迫于某种隐形的压力不得不绘制时,你会怎么做?”   在场的人全部都陷入了沉思。半分钟之后,突然,夏夏张口说道:“我会绘制一幅假地图!但是要和真地图相差不大,而且要把地图画的非常的复杂,这样才能以假乱真。反正末戗是一个传说中的古城,肯定那个地方非常难找,稍微一点差错就会让人找不到啦。那个拿到地图的人一定会以为只是自己走错了,而不会认为是这张地图发生了错误。这样应该是最好的答案吧?”   龙哥先是看了看,手里的那份记载末戗道路的小册子,然后抬起头看着我,好像是在等我对夏夏回答的评论。我摇了摇头,说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个拿到地图的人,多次尝试了地图上的各种路,但是结果每次都是无功而返,那么他就会觉得自己踏进了一个死循环,英国有一个心里学家叫做保罗·康斯卡特的人,他曾经做过这样一个实验,带一批试验者进入一个设计很复杂的迷宫,让试验者试着在规定的时间内走出来,结果很多试验者因为迷宫设计的过于复杂,所以很难找到突破口,经过多次尝试之后,自己在心里上就会形成一种定式,自己慢慢地将这个迷宫定义为不可能被走出的迷宫。所以越走,就会不知不觉的在重复自己原来走过的路,自己也就陷入一个死循环,很快他们就会认为这个迷宫根本就没有出口。这个试验当时有50人参加,除了能顺利走出的7人之外,另外43人均认为这个迷宫就是没有出口的。这种心里也就叫做康斯卡特心里,指的是人们在经过多次尝试之后,如果还是不能达到预期的期望,就会在心里上否定这件事,很快他们也会在行动上否定了这件事。顺便说一下,我现在举一个很现实的例子,当下这个社会就是一个很好的康斯卡特心里的试验结果,很多人经过多次的努力,还是达不到预期的目标,就会认为这个目标根本无法实现,也就会逐渐的放弃。”   我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手里的红牛,看着大家有点迷茫的眼神,继续说道:“刚刚扯得有点远了,我只想证明一件事,就是如果拿到这个地图的人知经过多次尝试之后,还是找不到末戗古城,那么他就一定会认为这个地图是假的。”   “不对吧,他为什么不能认为末戗古城是从来都不存在的?”carl李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回答说:“这种情况很好解释,我想大概有两个原因。第一因为这个拿到地图的人可以肯定,绘制地图的人绝对去过末戗古城。他得到这样的结论,很可能是看到了某个从末戗带出来的文物,或者是一些关于末戗古城的照片和文字的记载。就像咱们在那份档案中看到的一样。”说起档案,加上刚刚的推理,我忽然觉得爷爷可能是一个十分关键的人物,爷爷他们三人的照片就放在那份档案里,很可能那份小册子记载的东西,就是他们四人当中的一人或者是多人记录的。当然,前提是那个王爱国还算是“人”。   “那第二种可能的原因是什么?”alma陈的话,让我把自己刚刚发散的思维又收了回来。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继续对大家说道:“第二种情况,就是这个拿到地图的人,曾经去过末戗古城,而且很有可能是和绘制地图的人一起前往的末戗!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在离开末戗古城时留有一些遗憾,这种遗憾很可能是,在当时条件下,他十分想带一些东西离开末戗古城,但是无奈条件不允许,所以没有将东西带走,只好后来再去末戗走一趟。或者是古城中还有什么东西深深的吸引了他,只是当时他可能也迫于一些情况的压力,这种压力有很多种,不如物资不足,时间不允许,亦或是他对自己的同伴存有戒心。所以不能细究其中奥秘,只得急匆匆的离开古城。”   “丸子,你推理的也太牛逼了。看来我们找你绝对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呀!”夏夏在前面很兴奋的对我说道。Carl李,alma陈两人也在讨论我刚刚说的话,只有龙哥一言不发。   “那你觉得那个绘制地图的人,会怎样做。”龙哥突然话一出,周围马上又安静了下来,大家齐刷刷的看向了我,好像都在等待我的答案。   我说道:“既然不能绘制假地图,那就只能将真地图给那个所要地图的人。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把地图绘制的相当的精细,可以保证拿到地图的人一定会认为自己走的路是真的,而且这条路就是通往末戗古城的。事实上这条路确实是通往末戗古城,但是拿到地图的人却永远到不了末戗。”   “你的意思是……”龙哥看着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你的意思是地图上这条路可能会十分的危险,绘制地图的人非常有把握,将按照地图去寻找末戗古城的人,全部‘杀’死在路途之中?”   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就是这个意思。但是龙哥这时却又说道:“如果我是那个绘制地图的人,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我摇了摇头,大家的目光现在又齐刷刷的看向了龙哥。龙哥慢慢地说道:“如果我是他,我会把地图画的非常复杂,复杂的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可以正确找到去末戗路。当然,我也很认同你的观点,去末戗的路一定是凶险万分,几乎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   “看来绘制者明显和你不是同一个人,因为咱们现在看到的地图上的确是很复杂,但是绘制者标注的却异常的精确,刚刚你也说道了,这里甚至都标注上了经纬度。只要按照地图来找,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找到去末戗古城的路。”我不紧不慢的对龙哥说道。   龙哥很淡然的笑了笑,对我说:“我很佩服你的推理,我甚至差点就有了错觉,认为你就是那位绘制地图的人了,但是有一点我想问问你,你能肯定他在地图上标注的那些指示,还有经纬度就没有其他的意思了?你认为那指示是单纯的给我们指路吗?”      第二十二章 鄕咘虚      龙哥的话让我感到很不解,刚刚也是他说,让我把那份小册子上的每一个标注都牢牢记住,因为那些标注,有些都是记录的地理坐标的经纬度,但是现在又和我说,那些标注又不是经纬度,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把我的问题抛给了龙哥。龙哥听后,笑着对我说道:“其实并不矛盾,因为地图上那些地理标注,就是经纬度。我也没有骗你。我现在是想告诉你,那些经纬度可能除了用来标注地理坐标以外,还有一种隐藏的意义——是一种暗语。传达的是一种经过加工之后的信息。”   我好想有点明白龙哥的意思,我脑海中随之又有一个问题接踵而来。于是我对他说道:“你能肯定这个绘制地图的人,也是这样做的吗?如果把经纬度也用作一种暗语,包括咱们现在看到的,在地图上的其他一些标注,都隐藏了某种特殊的含义话,那这个绘制地图的人,就不是单纯的不想被别人发现末戗古城了,而是他自己还想要再去末戗古城!”   我被自己的这个推理吓了一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刚刚讨论的那些内容,都变得没有意义了。这样一来,这个绘制人,就和我们刚才所说的取得地图的人,变成了同一个人。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我说的没错,那这个绘制这幅地图的人,很可能是自己想要再去末戗古城,所以才绘制了这样一幅地图,但是转念有一想,他这样做有点不合常理。试想一下,如果你自己去,还会把地图画的这样复杂,或者是加上那么多隐藏的信息吗?   龙哥还是淡淡的笑了笑,说道:“那个绘制地图的人不是自己要去,而是想让以后某些人,按照地图的指示到达末戗古城,同时也想让一些人,永远都走不到末戗。所以才会这样做。”   我这才恍然大悟。只见龙哥拿出那个小册子,指着其中一个经纬度对我说道:“你看看这个,上面标注的是北纬37°46′475″,东经81°4′384″,这个坐标够精确吧?而且这个坐标在地理上的确就在丹丹乌里克所在的位置之中,所以你不会察觉这里面还隐藏了什么信息,你只会觉得这地图标注的很准确。但是,就在这几个数中却隐藏了另外的信息。你有没有注意到在‘北纬’和‘东经’的前面都有一个小小的‘+’号,而在‘北纬’前的‘+’号,在向前则是一个‘甲’字,而‘东经’的前面的‘+’号,再向前则是一个‘戊’字。这两个字虽然字非常小,但是只要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出来,因为这个字写的很工整,目的就是易于被发现。”   我顺着龙哥给我指的地方仔细一看,真的就有那么两个字,也正如龙哥所说,两个字的字形很小,但是还是一眼就能认出。   龙哥继续说道:“其实这是中国一种非常古老的密码暗语,叫做‘鄕咘虚’xiang bu。这种密码发展的过程十分的复杂,在不同的时期都有不同的版本。在开始统一使用汉字之后,这种鄕咘虚密码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因为汉字笔画复杂,而且鄕咘虚可以根据笔顺、偏旁等进行演变,所以更加的让人难以破译。这种密码最早并不没有加入阿拉伯数字,只是用中国古老的计数方法、文字加上一些特殊的符号进行编码。但在后期经过了一些变化,加入阿拉伯数字之后,使密码更加的复杂,同时表达的内容也可以扩大。可以熟练掌握鄕咘虚的人非常少,因为鄕咘虚要用到很多不同的文字,况且破译过程中不能有丝毫的差错,一处错,则全部错。还要有一些辅助工具的帮助。想要学会这门密码学,要用很久的时间。这种密码也不是想学就能学得到,郷咘虚密码只是用于极其特殊的一些保密部门。包括战时的信息沟通,还有一些机要文件的保留。在抗美援朝期间,美国人屡次截获密码后,都无法解密。不仅因为他们得不到密钥,而且就算他们的到了密钥,但是不熟悉汉字的结构,依然解答不出。鄕咘虚这种密码的编排有点类似维热纳尔方阵,它是按特定法则编成,用以对通信双方的信息进行明密变换的符号。换而言之,就是隐蔽了真实内容的符号序列。就是把用公开的、标准的信息编码表示的信息通过一种变换手段,将其变为除通信双方以外其他人所不能读懂的信息编码。在这里首先将你要传达的信息,用某些可以代替的数字或者文字代替,然后根据不规则的排列加以整理,然后这一组密码就可以诞生了。”   龙哥一面说着,一面就开始在一张纸上在做着计算。我对密码完全是一窍不通,只是上学的时候在学到雅典历史时,我们老师讲过一个关于密码起源的故事,公元前405年,雅典和斯巴达之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已进入尾声。斯巴达军队逐渐占据了优势地位,准备对雅典发动最后一击。这时,原来站在斯巴达一边的波斯帝国突然改变态度,停止了对斯巴达的援助,意图是使雅典和斯巴达在持续的战争中两败俱伤,以便从中渔利。在这种情况下,斯巴达急需摸清波斯帝国的具体行动计划,以便采取新的战略方针。正在这时,斯巴达军队捕获了一名从波斯帝国回雅典送信的雅典信使。斯巴达士兵仔细搜查这名信使,可搜查了好大一阵,除了从他身上搜出一条布满杂乱无章的希腊字母的普通腰带外,别无他获。情报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斯巴达军队统帅莱桑德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条腰带上,情报一定就在那些杂乱的字母之中。他反复琢磨研究这些天书似的文字,把腰带上的字母用各种方法重新排列组合,怎么也解不出来。最后,莱桑德失去了信心,他一边摆弄着那条腰带,一边思考着弄到情报的其他途径。当他无意中把腰带呈螺旋形缠绕在手中的剑鞘上时,奇迹出现了。原来腰带上那些杂乱无章的字母,竟组成了一段文字。这便是雅典间谍送回的一份情报,它告诉雅典,波斯军队准备在斯巴达军队发起最后攻击时,突然对斯巴达军队进行袭击。斯巴达军队根据这份情报马上改变了作战计划,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击毫无防备的波斯军队,并一举将它击溃,解除了后顾之忧。随后,斯巴达军队回师征伐雅典,终于取得了战争的最后胜利。   雅典间谍送回的腰带情报,就是世界上最早的密码情报,具体运用方法是,通信双方首先约定密码解读规则,然后通信—方将腰带缠绕在约定长度和粗细的木棍上书写。收信—方接到后,如不把腰带缠绕在同样长度和粗细的木棍上,就只能看到一些毫无规则的字母。后来,这种密码通信方式在希腊广为流传。现代的密码电报,据说就是受了它的启发而发明的。   我很难想象在一张地图上居然还藏有密码,而且是很多处密码。我有点吃惊,但是更多的是好奇。很想知道地图上到底传达的是什么信息。我问道龙哥:“龙哥你怎么就能肯定,这些就是你说的鄕咘虚密码?你能破译这些密码?”   出乎我意料的是,龙哥居然摇了摇头。我心里暗骂,你他妈破译不了,刚刚和我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龙哥把手中的笔放下,把那张纸放在了我的眼前,我注意到上面被龙哥密密麻麻的写了好些个数字,还有一些简单的汉字,好像在经行复杂的计算一样。这些数字的排列看上去也都是有一定规律,最显眼的几个数就是我们在地图上看到的那个经纬度,37°46′475″还有81°4′384″这一串数字,龙哥将这几个数字故意写的很醒目,在这串数字的周围则是一连串非常复杂的数字,数字之间有的用“*”、“+”连接,有的用“甲乙丙”等汉字连接,每一行甚至是每一列的数字都尽相同,数字之间还有很多地方存在这空格,每一行空格的长度也都不一样。乍一看这些数字,看不出有任何的规律。但是仔细一看,会发现这些数字的排列顺序,好像组成的是多个图形。这个图形的样子,是一个矩形之中套着一个不规则的圆形。最开始还是一个小矩形,套着里面一个更小的圆形,然后就是一个圆形套着里面的那个矩形,后面又有一个更大的矩形套着那个圆形,就是这样一直不间断的连续着,一层包着一层。感觉是最初的那个图形在不断的被放大。但是对我来说,这些只是数字和图形,我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信息价值。   这时龙哥对我说道:“这个可以证明我为什么说这个是鄕咘虚密码了。这种图形的排列方式,就是鄕咘虚的一种固定解密格式。但是咱们现在还缺两样东西,就是密钥和查找信息的解码本,所以不能解答这里的信息。”   “龙哥,那你说这么多不是和没说一样吗?”我有点不打气,毕竟说了这么半天,还以为能得到什么重要信息,没想到是白忙活了一场。不过,我开始对龙哥有了一种崇拜感,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数,居然隐藏着这么大的来头。我刚才也很注意听龙哥说的每一句话,郷咘虚密码非常难学,而且只是用于极其个别的保密部门,那么龙哥怎么会对这个郷咘虚密码会如此的了解,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可以把密码的结构格式解出来。这样也从另一面,说明了龙哥这个人来头必然不小。我突然想到了夏夏这几天经常开玩笑时,和我说的一句话:“我们每个人都不一般哦。”   “我解决不了,并不是所有人解决不了。”龙哥轻声笑着对我说道。话毕,他起身将前面开车的夏夏换了下来。这时,alma陈也在一旁搭话说:“放心吧。咱们还有别的朋友,这个问题不是问题。”看来他们确实是有备而来,好像把每一个问题都提前做好的打算,alma陈嘴里的别的朋友又是谁?我非常好奇。   下午直到晚上我们都在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除了出晚饭的时候,我们大家聊了一会NBA。其余时间,我的任务依然是将那副小册子上点点滴滴的内容牢记。他们几个夏夏和alma陈在不停的敲键盘,carl李则一直在睡觉。在车里待得时间久了,已经没有时间观念了。再加上我们的车是拉着窗帘的,一般都是靠阳光判断时间。   “我们到了于阗了……”龙哥的声音传了过来。      第二十三章 于阗      据史书记载,于阗是古代西域王国,汉、魏、晋均称为于阗,同时也是唐代安西四镇之一。《元史》也称之为斡端。古代时居民属塞种,另一说法为汉族和印度的混血部族。11世纪,人种和语言逐渐回鹘化。   于阗地处塔里木盆地南沿,东通且末、楼兰,西通莎车、疏勒,盛时领地包括今和田、皮山、墨玉、洛浦、策勒、于田、民丰等县市,都西城也就是今和田约特干遗址。可谓是扼要当地交通要冲。   汉朝张骞通西域后,到汉宣帝时属西域都护。东汉建武初期,为莎车所吞并。汉明帝永平四年贵族广德立为王,灭莎车,服从于阗。十六年,汉军司马班超至于阗,广德杀匈奴使者降汉,班超以此为根据地,北攻姑墨,西破莎车、疏勒,于阗都出兵相助。时南道诸国,唯于阗、楼兰强大。   魏晋南北朝时期,于阗仍向中原王朝进贡。但又兼并戎卢、扜弥、渠勒、皮山等国。国力空前强大。西晋时,与楼兰、焉耆、龟兹、疏勒并为西域大国。北魏年间,曾先后被吐谷浑、柔然攻袭,随即国势渐衰。   唐太宗贞观年间,于阗王尉迟屋密遣子入侍唐廷。唐高宗显庆三年,于阗编为唐安西四镇之一,成为丝绸之路南道最重要的军政中心。   公元9世纪中叶,南方的吐蕃势力开始崛起,吐蕃人称于阗为“李域”或者“江热木布”。此后吐蕃与唐朝争夺西域的霸权,蕃军于670年进入塔里木盆地,于阗被吐蕃攻占。上元元年,于阗王伏阇雄击走吐蕃,亲自入唐,唐在于阗设毗沙都督府,下辖6城等10羁縻州,任命伏阇雄兼都督。唐玄宗天宝年间,尉迟胜入唐,唐玄宗嫁以宗室之女,并授予右威卫将军、毗沙府都督。安史之乱时,尉迟胜自率兵赴援唐朝廷,乱平后,终老长安。唐肃宗乾元三年,唐授尉迟曜兼四镇节度副使,并管理本国事。他率领当地民众与唐镇守军一起戍守于阗,坚持到唐德宗贞元六年为吐蕃攻占。   9世纪中叶,吐蕃内乱势衰,于阗获得了独立,仍由尉迟氏统治。9世纪末叶,开始和敦煌的沙州归义军政权交往。北宋初,于阗使臣、僧人数次向宋进贡。在11世纪初喀喇汗国攻占于阗,部分民众东逃沙州,甚至远到今青海。明永乐六年派遣使者进贡。   于阗在喀喇汗国的统治下,语言和人种逐渐回鹘化,并皈依了伊斯兰教。后经西辽、蒙古帝国、察合台汗国、叶尔羌汗国、准噶尔汗国的统治,到乾隆二十四年被清军纳入满清治下,清德宗光绪九年置和阗直隶州。   于阗以农业、种植业为主,是西域诸国中最早获得中原养蚕技术的国家,故手工纺织发达。   自前2世纪末佛教传入后,于阗逐渐成为大乘佛教的中心,三国两晋北朝至隋唐,于阗一直是中原佛教的源泉之一。   现在的于阗也就做和田,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最南端。南枕昆仑山和喀喇昆仑山,北部深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腹地。东与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且末县相接,西连喀什地区的叶城、麦盖提、巴楚县,北与阿克苏地区的沙雅、阿瓦提县接壤,南邻西藏自治区;西南与印度,巴基斯坦在克什米尔的实际控制区毗邻。这里有维吾尔、汉、回、塔吉克、柯尔克孜等,大约22个民族成份。现在的和田市素以“玉石之都、地毯之乡”著称于世。和田美玉、地毯、丝绸作为和田的“老三宝”,闻名遐迩,饮誉海外;维吾尔医药、大芸、阿胶被誉为和田的“新三宝”。   我拨开窗帘周围已是一片霓虹,街上也看上去很是忙碌,络绎不绝的车辆从我们身旁驶过。想不到这古时的于阗古国,如今是这样的繁华。我对眼前的一切都挺好奇,时不时的感叹一下。周围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搭理我,连平日里最爱疯的夏夏,现在都在安静的看着她手里的那本《傲慢与偏见》。大家好像对这个城市一点都没有新鲜感一样。我问道龙哥我们是不是达到了目的地?龙哥摇摇头说道:“这里不是咱们的目的地,我们现在要去的是和田县。”听到龙哥这么说,心里有点失望,这整整一天的行程,都把我们跑的乏味了,本来以为今晚可以美美的吃一顿,看来又是奢望了。   于是我拉上窗帘,放下手中的那本小册子,准备在车上眯一下,今天脑力劳动太多了,感觉自己身体都有些恍惚了。   过了一会儿,车子开始不停的颠簸,我也没有了睡意。看来这应该是到了和田县了,我再次拨开窗帘,窗外的路灯也没有刚刚那样闪亮了,灯光昏昏暗暗的打在地上。周围也变得非常的寂静,旁边都是一片看起来比较简陋的院落,除了我们汽车的马达外,偶尔听到几声狗吠。我起身发现alma陈和carl李的头发竟然都变成了黑色的,吓了我一跳。而且他们的肤色也变得成了褐棕色。身上的穿着也同样发生了变化,很像那种当地人的打扮。如果不认识他们,我会真的以为他们就是当地的维族兄弟。alma陈看到我惊讶的表情,不自觉的笑了出来。“你们怎么变成这样了?皮肤怎么也变了?”我吃惊的问道。   alma陈笑着回答说:“简单的化妆而已。这样看起来比较像当地人,如果两个白人出现在这里,你不觉得太扎眼吗?”我猛点头,看着眼前的alma陈和carl李还是有点不能接受,如果是单纯的化妆,那他们俩画的完全不是当初的样子了。carl李甚至还有了络腮胡子,估计也是粘上去的。   说话间,夏夏扔给我了一身衣服,对我说道:“丸子你也换上吧,如果穿着迷彩服出去,不知道也以为你来这里玩CS。”夏夏也是穿了一身当地的服饰,黑色的袍子裹在身上,她还把衣服上的连身帽子戴上,挡着她的面部,看上去很神秘一样,不过还是星味十足。我把夏夏给我的衣服刚穿上,他们三个就笑的合不拢嘴了。黑色的布鞋,浅灰色的裤子和横向的系扣外套,还有一顶小毡帽,再加上出来这么多天也没剃过胡子,现在这样活脱脱的一个刚刚进城的农民。衣服穿着还是很合身,就是难看了一点。不过在这种地方,如果穿的太扎眼确实不好。再说,每当我看到alma陈和carl李的时候,我顿时就豁然了,心里平衡了不少。他们两个的打扮就像街边卖烤羊肉串的小贩。   此时,车子忽然停下了。龙哥快速的下了车,然后又快速的上车再次发动了汽车。之后车子才又停了下来。夏夏向窗外看了一眼,对大家说道:“下车吧,到家了。”说着第一个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我们几个也随后跟着下了车。刚下车就听到几声狗叫,然后我下意识的向旁边一看,一个浑身浅灰色短毛的恶犬,在朝着我们狂吠。这条狗比我见过的任何狗都大,我估计这狗如果立起身子应该和我差不多高,而且它看起来很结实,前爪非常的粗壮,两颗眼珠死死地盯着从车里下来的我们。满脸的凶相,不停地在我们面前走着,好像再观察我们下一步的动作。让我感到更加不安的是,这只恶犬居然没被锁着,而是任凭它在院子里面溜达。我才刚走几步,这恶犬就要朝我扑来,吓得我赶紧向后退了几步。   “阿力!”夏夏对着那恶犬叫了一声,然后快步的走了过去,把黑色的连身帽摘下,人半蹲在地上。那狗一下就冲夏夏扑了过去!“小心!”我大声的喊道!它移动速度非常快,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就一把将夏夏扑到在地,然后不停地用脑袋蹭夏夏的脸。夏夏则用手不停地拍着它的脑袋。看起来就像久别重逢的朋友。   我这定下心来,仔细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我们的车子停进了一处人家的院子。这院子的地上全部都是厚厚的一层土,踩上去都能感到脚下软软的。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刚刚进来的地方有一扇大门,大门顶上累着半米来高的方土,门后挂着那种古老的铁木插锁。看来龙哥刚才是下车开门来了。我们的前面就是一处稍显破旧的平房,墙上斑斑点点看起来年岁很长了,而且还有些简陋。几扇窗户都是那种木质老式的玻璃开窗,透过玻璃窗,看到屋内有昏暗的灯光。房顶上一个大烟囱在呼呼的冒着白烟。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都是用土墙围着,旁边有一个棚子,看起来像是鸡舍一类的东西。如果只是我自己来到这里,我真有点害怕。这尼玛整个布景和恐怖片中的吃人小屋差不多,现在就差从那扇黑色的破门里,走出一个面目狰狞的老太太了。   还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屋子的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个极瘦的老太太步履蹒跚的走了出来。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几乎和周围的夜色融为了一体,加上她身体极瘦,站在门口就像一个纸扎的人一样,好像一阵风随时都可以把它吹倒。夏夏见老太太出来,赶忙推开了那条恶犬,站起身子一遍使劲的招手,一边对老太太叫道:“鄂妈!鄂妈!”老太太朝夏夏的位置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但是笑的样子有些骇人,感觉只是她脸上的皮在抖动,样子显得非常空洞。她也缓缓的抬起枯枝一样的手,向夏夏挥了挥手。夏夏赶忙跑过去扶着老太太,两个人不知道在哪说着什么。时不时的发出一阵笑声。龙哥让我们上车上,把那几个大背包拿下来,当然也包括那一麻袋的人民币。我们几个人陆续提着手中的包进了屋子,我注意到carl李、alma陈、龙哥,进门的时候都很恭敬的叫了老太太一声“鄂妈”,老太太也朝他们点了点头。看来他们和老太太都是比较熟络了。我走到门前,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挤出一个笑容,恭敬的对老太太叫了一声“鄂妈。”老太太先是很疑惑的看着我,夏夏在旁边忙和她介绍我,夏夏对她说道:“鄂妈呀,他是我男朋友阿星,长的是有点挫了,不过人心地不错,未来就是你的女婿了。嘿嘿”老太太仿佛没有听到夏夏的话一样,看我的表情还是充满了疑惑。突然,她的表情又刚才的疑惑,一瞬间转为了吃惊!声音有些撕扯的对我说道:“怎么是你?”      第二十四章 奇怪的老太太      我有点发懵,眼睛下意识看着,那个瘦骨如柴的老太太。只见鄂妈脸上的皮不停的抽动着,下颚有些微微的颤抖。枯手死死的抓住我的手腕,好像要将我的手腕拧断一样。刚刚还是崆峒的眼神,现在却充满了惊讶,甚至还有一些恐惧。好像我对她来说是一个非常不愿看到的不速之客。   在一旁的夏夏也异常的惊讶,完全想不到这个鄂妈会突然对我说这样一句话。这里的气温比我想象中要低不少,而且晚上风也很大,我们三个人杵在那里,现场的气氛有些难以形容,我和夏夏都是一脸茫然。   这时,夏夏小声试探性的对鄂妈说道:“鄂妈,你怎么了?见到未来女婿也不要这样激动呀,嘿嘿。咱们快进屋吃饭吧,夏夏都累了好几天了,人家现在就想吃你做的拌面了。”说完夏夏撒娇一般,轻轻的摇了几下鄂妈的胳膊。   “你叫什么名字?”鄂妈好像当夏夏不存在一样,眼神还是死死的盯着我,很严肃的问道。鄂妈的声音一点不像维族人,或者是这里其他的少数民族,他的普通话非常的标准,字字吐露清晰,但是她的声音却有些苍老的沙哑。   我还是有点紧张,心里也还有一丝害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我可以肯定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鄂妈,但是她见到我的表情却是如此的复杂。难道是鄂妈认错人了?于是我慢吞吞的回答道:“鄂妈,我叫李星鹤。您刚才是不是认错人了?这地太黑了,光线不清楚,我人也长的黑,而且还是大众脸。平时我在路上都有人把我认成亲戚的。我现在又穿的像个小贩,您是不是把我认成,你们村东头卖羊肉串的二狗子了?”   夏夏“噗”的一声差点笑出来,使劲的憋着,脸涨得通红。此时,我注意到鄂妈的表情才有点缓和,抓住我手腕的手也松开了。夏夏赶紧识相的搀着鄂妈往屋里走,然后还回头使了一个眼色给我,让我快点进去。   刚刚一进屋,我就看到了一张大圆桌子,满满一桌全都是菜。看着就让人有食欲。龙哥他们三人早已在桌旁坐下,见鄂妈进来,他们纷纷起身,请鄂妈先坐。我把手里的背包放在了靠墙的位置。然后坐在了夏夏的旁边。我大体的打量了一下这件屋子,大概有二十几平,有一台十几寸的电视,看起来还算新。别的家具都比较的陈旧了。我们坐的椅子,都是木制的三角椅,椅子的几条腿都有裂缝了。桌子上的红色漆都快退干净了,露出了那种柴黄色的底。两盏功率还算大的白炽灯挂在顶上,勉勉强将屋子照亮。   大家都坐齐了,但是鄂妈还是没领着动筷子。大家也都不急,在哪聊着天。我好像完全游离于他们谈话之外,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都是再聊一些家常。连alma陈和carl李也聊得甚欢。桌子上的菜散发着一阵阵香气,我把每个菜都挨个仔细看了一遍,鸡鸭鱼肉一应俱全,还有很多炒菜和新疆的特色美食,我也叫不出名字,但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毕竟从乌鲁木齐出来之后,我们一天都在行车,而且这一天应该是我们出发这么多天以来最忙碌的一天,大家都在忙手头的工作,几乎都忘记吃饭了。现在有这么多好吃的,但是又不能动筷子,真的让我有点憋不住了。我只能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继续怨念的看着桌上的这一桌美食。   大概是我刚刚咽口水的动作让鄂妈看到了,于是就听到鄂妈冲着东面的一扇门,大喊了一声:“笛子,拌面可以端上来了。”   说着,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了一个,手端着托盘的小姑娘。小姑娘长的不高,也就一米六上下。看起来有点瘦,长了一张瓜子脸很是白静,五官并不突出,但是组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很秀气。她穿着很简朴,黑色的直发扎成了马尾。身上带了一个黑色的围裙,围裙上满是油垢。胳膊上的袖子撸到了小臂往上。她两手端着手里的托盘,托盘上放着五碗拌面,与其说是碗,倒不如说是小盆。这几个碗足足有平时家里洗菜的小盆大小,小姑娘佝偻着身子,两条胳膊弯曲的打开,紧紧的抓住托盘。我赶忙就要从椅子上站起来,想过去帮忙。夏夏大概看出了我的动机,不等我起身,她一只手按住了我的腿,给我打了一个眼神,然我老实坐在位置上。夏夏眼神很坚决,坚决到我不得不听话坐在位置上。   小姑娘看了一眼坐在正中的鄂妈,然后慢慢的走到了圆桌旁,一只手托着托盘,另一只手单手将那个拌面,放在了圆桌上。我有点吃惊的看着她,她和我对视了一眼,就迅速的低下了头,想不到这么一个小姑娘居然有这样的臂力,估计就算是一个男人,也很难做到她刚刚做到的事情。她轮流把拌面放到了我们的面前。最后坐到了鄂妈的另一边。鄂妈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大家才开始纷纷动起了筷子。我等这一刻都等了好久了,也顾不上形象了,拿起筷子就狼吞虎咽起来。夏夏在一旁笑着对我说:“鄂妈做饭好吃,你也慢点吃呀。怎么和饿死鬼一样,太丢人,下次不带你出来了。”说完之后,大家也是一阵哄笑。鄂妈也难得的笑了,看着我对我说道:“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我抬起头有点尴尬的对大家笑了笑,说:“鄂妈你这手艺没的说,我长这么大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拌面”说完,又低下头继续吃我的拌面。我刚刚的话不是特意夸鄂妈,而是这拌面确实太好吃了,里面有烤制和腌制的肉,一点都不油腻,还有一些小菜,特别是拌面里面的酱,即香又辣非常的下饭,酱放的很足道,几乎要没过里面的面了,再配上很有嚼头的面条,别提多好吃了。那晚我自己一个人就吃了两碗大拌面,要不是撑到我想吐,我真想再吃一碗。   大家酒足饭饱之后,小姑娘笛子开始收拾桌子。龙则哥对鄂妈说道:“鄂妈,我们这次来是想去一趟末戗古城……”   龙哥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鄂妈用那只枯手,狠狠的敲了一下桌子,这一敲力气极大,我甚至看到我眼前的盘子都在抖动。现场立刻变得非常的寂静,只有笛子在收拾桌子的声音。鄂妈脸上毫无表情,闭上了眼睛好像在回想什么事情一样。大家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你们知道末戗有多危险吗?”鄂妈说道。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接话。我听鄂妈的这种语气,难道是鄂妈去过末戗古城?自从刚才见到鄂妈开始,就觉得她这个人并不一般,别看鄂妈身材枯瘦,但是她的身体却十分的健朗。而且从龙哥他们对鄂妈的态度来看,这个老太太应该在龙哥他们心里有很高的地位。我心里还在想,在刚刚进门的时候,她突然对我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鄂妈看起来年纪大,但是人一点都不傻,我们在门外待了不短时间,应该不会认错人,特别是她当时的表情,我倒现在还是记忆犹新,那种复杂的表情让我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像赵老头在第一次看到我时的那种表情非常的相似。   这时,夏夏俯下身子趴在鄂妈的耳边,不知在和她耳语什么。只见鄂妈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变化,对我们说道:“你们几个年轻人,还是太天真了。暂且不说末戗城内,就是沿途的那些危险,就能让你们到不了末戗。你们以为就凭你们就可以顺利达到末戗吗?原来现在对末戗不死心的人,还是大有人在。我不防告诉你们一件事,最近已经有一批人从这里出发,应该也是去大漠寻找末戗古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没有人能找到末戗古都了,因为去末戗的路已经被沙鬼吞没了……”      第二十五章 黄沙鬼与不死泉      鄂妈说完之后,再一次的沉默了。大家也都坐在桌子旁大眼瞪小眼。那个叫笛子的姑娘还是不停的收拾着桌子,零零碎碎的发出一些声音,除此之外,屋里安静的有点让人不舒服。   “鄂妈,黄沙鬼是什么?您说话别说一半,多让我们受堵啊。我这个人就是直脾气,有什么说什么,鄂妈你别见怪。”我脱口而出。我实在忍不住大家这磨磨唧唧的样子了。我们大老远从山东来到这,不是来这吃拌面的。如果找不到末戗古城,那档案里的那些内容就无从下手解答,特别是关于爷爷和王爱国的一些事情。   我的话一出口,夏夏就瞪了我一眼,示意我别再无理说话了。我直接对夏夏说道:“你也别瞪我了,咱和鄂妈都是自己人,又不是外人。尊敬归尊敬,咱做人要是在,当然有什么就说什么了。你可别现在猪鼻子插葱装大象,整的和你一点都不着急一样。”   夏夏还不等我说完,直接伸手使劲掐了我一下大腿,疼得我“嗷嗷”直叫。在座的龙哥,carl李,alma陈都是一脸无奈地表情。鄂妈眼神有点犀利的看着我,好像一眼能把我看穿一样。   鄂妈清了一下嗓子,大家再次无声。鄂妈此时开口了,对我们说道:“黄沙鬼是守护末戗古都的卫士,为了使沉睡中的末戗古都不被外人打扰,一直守护着进入末戗的那条唯一的路——齐克尔河。在当地有传说,末戗女王翍弼欹使得异术,将末戗古都化为了沉睡之国,为的是使自己和臣民得以永生。然后她放出黄沙鬼将通往末戗的路完全吞没,也就是说黄沙鬼吞没了齐克尔河,这样前往末戗古都的唯一道路,就不会被人们发现。就算被一些好事的人发现,只要有人试图进入末戗古都,都会死在去的路上。没有人见过黄沙鬼,因为见过他的人都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了。”   我刚要插嘴问几句关于齐克尔河的事情,鄂妈随即伸手要我不要说话。她继续说道:“有很多人在前往末戗古都的路上,被黄沙鬼蒙住了眼睛,看沙为水,看人为怪,在沙漠中极度干渴的情况下,将黄沙当做水喝掉,将自己的同伴当做是怪物杀掉。筋疲力尽而死,自相残杀而亡,这种事情很普遍。此外,还有一种说法,在这么多年的之中,死在前往末戗古城的人不在少数,这样就使路上阴气很重冤魂不散,很多人在死后变成鬼魂迫害和他们一样前往末戗的人。那里的天空都是灰色的,好像没有昼夜一样。”   让鄂妈这一说,我心里不免有点紧张。但是很快这种紧张就舒缓了下来。毕竟这些传说都是以讹传讹,不断的把芝麻大小的事夸大化。再说,有了上次去龙宫的经验,在龙宫之中九死一生的经历,让我现在对这些超乎科学解释的危险,有了一定的抵抗力。我想这个末戗古城,再危险应该也不至于像虵王龙宫一样吧。那个什么黄沙鬼再牛逼,也比不上龙宫中那些杀不死的蛇皮人吧。况且我们这一次准备十分的充足,而且又有地图在手,应该更是事半功倍。   想到这,我便问道鄂妈,“鄂妈,为什么去末戗古城就只有一条路呢?从河里怎么去末戗?难道末戗是在河底?”这几天我一直在看,那本记载末戗行程的小册子,在那里面确实有一条河,也正如鄂妈所说,这条河就是通往末戗古城。但是问题在于,这条河并不是唯一通往末戗古城的路,这就和刚才鄂妈说的产生分歧了。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小册子上的内容,大致意思是在那条河的附近,还有两条路,是从东西两个方向行进的,地图上指示的是从这两条路走,那条鄂妈嘴中的齐克尔河是禁止通行的,因为地图上标示着河的中间部分是断开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之后才又有一个源头通向末戗古城。难道地图上的意思是,中间那段消失的河流,就是被黄沙鬼吞没的那一段?   大概是龙哥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便问鄂妈:“去末戗的应该不止这一条路吧,根据我们得到的信息,通往末戗古城的路应该有三条,这条齐克尔河应该是最不可选的一条路。鄂妈我还有一事想问您,这条齐克尔河会不会还有别的支流?只是这些支流分布太难以寻觅,所以不被人们所知。”   鄂妈在听过我们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一种很怪异的笑容,嘴角不停的抽动着,不知道是在浅笑还是生气,配合上她哪干枯的脸颊,让人看着有点不自在。“齐克尔河也叫做圣女河,很早之前,曾经是连接西域各国的重要上水要冲,但是随着黄沙的侵袭,齐克尔河逐渐的缩小,到最后只留下了通往末戗古都的这一条。绝对不会有其他的支流。因为这条齐克尔河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想必你们应该都听说过末戗国主转生的事情了,国主转生都是在齐克尔河里进行。而起收到一定周期的限制,如果国主在周期之外死亡,则就不能进行转生,这就使一些国主命令部下,在转生周期之中,将自己溺死在齐克尔河之中,这样就可以成功的转生。所以齐克尔河还有一个名字就做——不死泉。这也是它在当地最为人熟知的名字。传说只要喝到不死泉中的泉水,人就可以返老还童,寿命得以继续延续。关于齐克尔河还有一个更加古老的传说,很久之前,据传齐克尔河是一条赤色的鄂纹水蛟龙,整日为非作歹,以至于它经过之处民不聊生,庄家被河水淹没,百姓无家可归。之后被西王母所收,令鄂纹水蛟龙化为河流,放于了原来的末戗古都周围,成为了那里连接西域各国的水路要冲。但是齐克尔河水势变化无常,常常掀翻过往的船舶。直到末戗女王翍弼欹,得到高人所传异术之后,才施术收住了那条鄂纹水蛟龙,齐克尔河才得以风平浪静。但是从此以后齐克尔河就开始逐渐的萎缩,直到后来就剩下了唯一的一条河流,就是末戗古都的必经之路,换句话说以前要去末戗古都,只能走水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有传说说,末戗女王将鄂纹水蛟困在了末戗,让它来扼守途径末戗古都的必经之路。每到红月之夜,末戗女王翍弼欹,就会以童男童女作为祭品送给鄂纹水蛟,那时鄂纹水蛟就会腾空而起,变做赤色的龙头蛇身的怪物,享用末戗女王给予的赠品。”   鄂妈稍微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的十分的严肃,继续对我们说道:“你们怎么确定自己得到的信息可靠?如果去末戗还有别的路,那么一定是有人在误导你们,想让你们永远都留在黄沙之中。真正可以达到末戗的就只有一条路,就是齐克尔河。其余的路都是通往异域的鬼都。你们要记住在黄沙之中,除了自己没有什么事可靠的。”   龙哥给alma陈使了一个眼色,alma陈马上从随行的包里,掏出了那份档案递给了龙哥。龙哥将档案放在了桌子上,对鄂妈说:“您对这份档案是不是还有印象?”说着,将档案推到了鄂妈面前。   鄂妈拿干枯的手,只用两个细长的手指,慢慢地捡起档案。细看之后,她的脸色为之一惊,大声的惊呼到:“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份档案怎么还存在在世上……”      第二十六章 不存在世上的档案      鄂妈看着眼前这份档案,浑身都在颤抖着。那只枯手就像在寒风中摇曳的树枝一样。眼睛睁的很大,五官在惊讶的表情中放大了一般。嘴里却还在不停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我环顾了一下在座的各位,面色平静的像夏天的湖水,没有一丝波澜。好像早就料到鄂妈我有如此表情一样。这时只有我有点不知所措。   鄂妈缓缓的拿出了档案里面的资料,一张张的仔细查阅者。但是她的手依然是颤抖着的。此时鄂妈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她查看资料的时候非常的仔细,我数了一下,她一共反反复复看了四遍。才张口对龙哥说道:“这份档案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的一位朋友交给我的。但是他现在却失踪了。”龙哥回答道。   鄂妈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陷入了一阵沉思。小声说:“这份档案当时是我亲自销毁的,不可能现在还留在世上。我亲自将档案袋点燃,看着档案在焚烧炉里化为了灰烬。但是现在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鄂妈的话让我的心跳忽然间加速,这次的新疆之行,看来是来对了!刚见到鄂妈时,我曾经想过鄂妈和这件事也有这某种潜在的联系,但是万万没想到这种联系会是这样的直接。鄂妈竟然就是销毁这份档案的人。那么她一定和档案里的人认识或者是见过,也许她就是这件事情的关键所在。现在能知道这件事情来龙去脉的估计就只有鄂妈了。看来小安说的没错,“0”打头的档案都是要销毁的,这样以来02359这串数字的确也就有了一种解释,但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串数字是不是还有别的含义。还有,就是爷爷他们到底在末戗发现了什么,以至于这份档案要被销毁。   “这份档案是当时有关末戗古都的一份调查。那大概是建国初期,在这一带发生了一件怪事,有很多人在大漠中无缘无故的说自己看到了真真正正的龙。一时间,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当然也就传到了我们的耳中。那时,正处于建国后一段较为复杂的时期,国外势力对我们国家政,权亡我之心不死,只是依靠苏联的帮助还是远远不够的。就像毛主席说的一样,‘要想独立自主,必须要自力更生。’所以那时候国家很注意对内的维稳。这时候传出这样一件事,会让很多敌对势力有机可乘。再加上新疆、西藏等地历来都是国家分裂者,活动非常频繁的地方。可能是他们散播了这种谣言,为的是引起恐慌,或者是借用‘天机’来立人,将自身的组织扩大化。也有一种可能就是有敌对分子,利用这条‘龙’作为一些障眼法,在那里进行一些特务或恐怖分裂活动。   其实这种事情在各个国家都是很常见。例如,当时苏联有一个著名的特务叫做索罗肖夫,他有一个代号叫做‘鬼人’。因为他最擅长的就是以‘鬼怪’作为自己行动的帮手。他就曾在美国窃取情报时,住进了自己设计的‘鬼屋’。他让自己的同伴假死在屋内,然后就在同伴的配合下,制造了一幕幕令人惊悚的场景,来吓退这件屋子的其他住客,让人们认为这栋房子是有冤鬼索命。他自己则化身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迫于生化的压力只能住在那座屋子里。他当时用的方法只是最常见的精神控制法,就是利用某种精神化学制品,让人们产生某种恐怖的错觉。最后整栋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住客,大批的情报都是在那座‘鬼屋’中整理并收集。谣言的威力是你们所想象不到的。因为一个谣言甚至可以起到煽动民众的作用,所以直到现在,我们国家也是对于那些散布敏感性的谣言的人,进行相应的法律制裁。当时,外面都传这件屋子里闹鬼,加上以前曾经有住客在神经化学物质的左右下,真真切切的在这里见到了‘鬼’,所以大家都对这件屋子敬而远之。这样也就为索罗肖夫的工作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这样的事情在我们国家也发生过,而且不止一次。因为中国是一个思想上比较保守封建的国家,对鬼神也都心存一种莫名的敬畏,所以更加方便了一些国外势力来我国,利用鬼神作为掩护,从而经行情报搜集的工作。那些在民间所流传的千古灵异事件中,绝大部分都是敌特所为。只是国家对这种事情又不能站出来澄清,所以就被民众们越传越诡异了。当时,我国对敌对特务的活动还缺乏足够的认识,往往遇到这种事情,很难辨别真伪,只能亲自派人去查实。中国历来讲究君权神授,而‘龙’又是国家的一个象征,这样的一个传言无疑引起了高层的重视。于是上面派了六个人组成一个小组,去调查这件事情。我就是小组中的一员。”鄂妈好像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说的话戛然而止,看着手中的档案,又那里陷入了沉思。   此时,笛子也已经收拾好了桌子,给鄂妈端上来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了她的身边。这个小姑娘让我觉得很特别,自从我们来到这里之后,她没说过一句话。都是鄂妈让她干嘛她就干嘛,刚刚鄂妈突然的举动,她也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还是在哪低头收拾这自己的桌子。这一点太让我不解了,难道这个姑娘是聋哑人?不对,刚刚鄂妈让她上拌面的时候,她还是能听到的。鄂妈刚才敲桌子,大家都被吓了一跳,她又在收拾桌子,没有理由不做出一点本能的反应。难道她是天生的镇静?还是有别的什么事情?四爷以前教过我,要观察一个人先观察她的手,手是一个人的最重要特征。我仔细的盯着她,她手上的皮肤白皙,没有老茧也没有蜕皮,不像干粗活的人。而且能端起那么大的一个托盘,力气必然不小。就算她常常干粗活,可能力气比一般人要大些,但是观察他的样子,却一点都不像干粗活的人。   大概是笛子注意到我的眼神,她抬起头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可能因为笛子刚刚的动作有些大,鄂妈看了看笛子,又看了看在座的我们。她一面好像还在回忆什么事情,一面继续对我们说道:“在我们到达了当时当地人反映看到龙的大体方位后。我们组长开始了详细的部署,因为这种事情,我们首先都会被定性为敌特活动,所以我们要准备好和敌特正面交锋,如果我们抓到敌特应该怎样处理,或者是我们被敌特抓到应该怎么办。我们还要想到,如果真的有‘龙’我们应该怎么办。这些都是在行动之前就要部署好,又因为这些事情往往活动性非常大,所以只能达到发生地之后,才可以详细的准备。我记得当时我们六个人被分成了两组,分别从两侧开始搜索,最后再汇合在一起。如果有一组人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到达约定地点,那么另一组人就要派一人将报告首先送回,其余两人一路留下记号,按原路寻找等待后援。我们第二天一早,就各自分开开始了搜索。因为该地域,大体是呈现了一个鸭蛋的形状,我们分别从东西两侧开始。这里的地形并不复杂,而且路途也不远,应该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们就能到达指定的地点。这个任务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习以为常了。是一个算不上丁级别的任务。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好像这条路这么走都走不完,我们所拿的指南针指示的方向也发生了较为严重的偏离。路程的长度远远的超过了我们先前的预期。在这种条件下,我们所带的水就已经变得非常的珍贵。起初,我们组长认为是敌特作怪,但是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说道这,鄂妈突然动手反动起了那份档案,像是在着急的寻找这什么。但是她翻看了几遍,最后把档案又放在了桌上。眼神变得有些茫然,对大家说道:“你们手里的这份档案,很可能被人有意的抽掉了一些内容……”      第二十七章 档案 档案      鄂妈的这句话我倒是不吃惊,因为我在翻看档案的过程中也发现了类似的问题。里面的资料不是特别的连贯,有时让人有些突兀。档案里面的某些内容,可能在龙哥他们得到档案之前就已经不在了。   “这里面一些关键的内容都已经不在了。我许久没见这份档案,初看档案,我也记不清档案里究竟有多少内容了,但是刚才给你们讲到,我们那时去探究大漠‘龙’时,我才想到了这份档案里应该还有一张关键的照片,并且档案里的手抄本,并不是只有记录地点的这一份,这一份只是最开始记录的内容,之后还有一份更加详尽的记录,现在也已经不在档案袋之中了。里面的照片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最少还应该有三张关于末戗古都的照片,而那三张照片才是这份档案的关键所在。所以说,这份档案中关键的资料都被抽走了。你们手中的这些资料对前往末戗古都根本没有任何的价值。我劝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鄂妈说完,还抬手扬了扬那份小册子。   在座的各位一时间都有点呆滞了,可能连龙哥他们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但是又一想,龙哥他们不至于笨到,不知道档案里面的关键内容没有了吧?如果这份档案没有价值,他们应该不会不知道。看我们一路上他们胸有成竹的样子,完全是一副十拿九稳的气势。怎么现在被这老太太说了几句,就都问倒了?我拿眼角瞄了一下他们四个,表情出奇的一致,好像商量好了一样,都是一副呆滞加失望的表情。夏夏甚至还靠到了鄂妈的肩上。大眼睛里都能挤出泪花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夏夏的这种表情,马上就条件反射的一样,想到了一件事情,难道他们现在这是演给鄂妈看?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们什么话都不说,我们可不能在这张桌子上,这样大眼瞪小眼一整晚。鄂妈如果说,我们拿的这份档案里面被人为抽掉了一些关键部分,那我相信。但是她说我们手里的这份档案,对前往末戗没有半点帮助,那打死我我都不信。如果里面的小册子只是初稿,那么这一册必然和鄂妈口中所说的另外一册,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不然这样机密的内容,为什么要保留两份内容大概一致的记录?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所以我倒是认为,鄂妈这么说可能是不想让我们去末戗古城。但是,既然鄂妈说出口了,说道这档案袋里至少还有三张关键的照片。那么鄂妈肯定是知道这三张照片是什么内容,不然也不会这样说。于是,我干脆问道:“鄂妈,您别怪我多嘴,我这个人就是这个性格,喜欢刨根问底儿。凡事找不到一个答案不就难受。您就别让我难受了。刚刚你也说了,还有三张关键照片,那您指定记着照片上的内容,所以您能和我说说那三张照片里面是什么内容吗?”   我这话一出,大家把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鄂妈,眼神甚至有些犀利。好像在对鄂妈说:“看吧,出破绽了吧。还不赶快说。”夏夏也在一旁接话说:“就是嘛,鄂妈,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们吧。您也知道,就算您不说,我们肯定也会去找找看的,如果到时候遇到什么危险,你就永远见不到夏夏了。”说着就直接栽进了鄂妈怀里。   看到这一幕,我心想,我操!夏夏真是神演技。小爷我这是中计了!刚刚他们摆出一副臭脸,一是因为鄂妈说话,他们不好反驳,这里肯定有他们的原因。其实我挺想知道,为什么他们对鄂妈如此的尊敬。二是,原来他们是认定了我会再询问鄂妈,到时候他们再搭话,给鄂妈施压。鄂妈肯定不会看着他们去送死。到时候还是要说。看得出他们几个人常在一起,干这种事的时候默契的那叫一个赞。   我叹了一口气,也看向了鄂妈。现在鄂妈反而有点骑虎难下了,说也不是,不说更不是。鄂妈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枯手抚摸着夏夏的秀发,小声的和夏夏说道:“我能让你们去送死吗?说起那三张照片,还是要从我们的那次调查说起。”鄂妈抬了一下手,笛子立刻起身给鄂妈倒了一杯水。看起来,就像丫鬟服侍主子一样。   鄂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说道:“在没有水源补给的情况下,我们在大漠里待得时间越久,就会越来越危险。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想好下一步要怎么做。这里气温高,而且地势空旷,空气流通比较快,完全不具备敌特使用精神毒气的环境。而且这种地方,不可能会有地下基地。熟悉这里沙漠的人都知道,在这种地方构建地下基地,除了会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外,如果遇到流沙或者是大沙暴,可能要在基地里待上几个月的时间,无疑是自掘坟墓。我记得那时候,有人谣传说是,日军在沙漠里有一座地下基地,而且埋藏有大量的重型武器,还有好几吨的黄金。这种说法在当时一段时间很盛行,国家也派出了专门的人员去调查,结果不出意外什么都没有,散播谣言的人可能是一个敌特,只是想引起恐慌,或者是以那些黄金作为诱饵,引起人们对这里的一些关注。可以使一些分裂势力因黄金聚集在这里,从而联系起来进行一些反政府的活动。   当时,我们在否定了现在的这种状况,是敌特所为之后,我们队内的另外一个人提出,可能是因为这一带有强大的磁场左右,所以使指南针丧失了应有的作用。出于保险起见,我们只能按照原路往回走,等到回去将问题再分析之后,才能再做打算。现在贸然的前行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但是奇怪的是,我们这次往回走的路,也是完全的和刚才不同了。沿路遇到了好几个沙丘,这是我们在来的时候没有遇到过的。我们在来的时候,已经沿路做过了标记,所以我们都是按照标记去走,不可能会出现偏差。在烈日下,我们那时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艰难。为了减少身上水分的蒸发,我们只能把自己包裹起来。但是不论怎么走,我们都走不出去。哪怕是按照标记走,我们居然都是在走一条拥有标记,却从来每走过的路,而且我感觉我们在不断的偏向我们的目的地。当时我甚至认为我们会死在那里。就在我们都要精疲力竭时,发现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绿洲,在绿洲的一旁就是一座看上去很美的古城。”说着,鄂妈拿起了档案袋中那张拍有古城的照片给我们看。   然后继续说道:“当时,队长因为怕那绿洲是海市蜃楼,因为我们在来到这里之前,对这里做过一个大致的了解,这里根本没有绿洲!而且往往这种地方都有潜藏的暗沙,一旦踏进暗沙,那就是神仙难救了。我们只得一步步的靠近那个绿洲。一直走到了眼前,我们才知道这就是真正的绿洲,并不是海市蜃楼。大家如释重负,赶紧去喝水,而且把我们已经空空的水袋统统装满。这样,我们能活下去的概率就大了许多。古城就在我们的眼前,但是队长决定先撤离,因为现在保命重要,谁都不知道古城里究竟会有什么。所以我们在古城附近做了很显眼的标记,还给古城拍摄了照片。说来也非常奇怪,我们这一次再回去的时候,居然找到了先前我们出发时走的那条路,而且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出发点。并没有发生那种‘迷路’的现象。但是,组长还是让我对这一次的调查过程,做了很详细的记录,因为这一次我们的经历实在是太诡异了。在我们回到出发点没过多久之后,另外一组的三位同志也回到了这里。我们碰头之后,相互交换了信息,结果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鄂妈抬起头看着我,问道:“你认为是什么事情?”   我有点诧异,仔细的想了一下,刚要张口,夏夏突然说:“他们该不会真的看见‘龙’了吧?”鄂妈有点不悦,瞪了夏夏一眼,夏夏赶紧低下头不再乱说话。   “他们是不是遇到了和你们一样的状况?”我以询问的口吻问道鄂妈。   鄂妈点了点头,对我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就是一种感觉,因为您说你们走的是一个蛋形的路,那么就很有可能他们也遇到了你们遇到的事情。”其实我完全是瞎蒙的,我总感觉鄂妈的这次经历绝对不一般。要不然她也不会把每件事讲的都非常的仔细。可能她的这些话里,还隐藏了别的深意。   鄂妈脸颊微微颤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他们的确和我们遇到了同样地事情。而且也遇到了那座古城,并且也拍下了照片,那是两座看上去一模一样的古城。但是,最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和我们走同一条路,而是在没有找到当初预定目的地之后,同样是在沿路返回的时候,遇到了这样一座古城!所以就否定了我们看到的是同一座古城。事实上,两座古城的确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在相隔几十公里的距离内,出现了两座一模一样的古城,但是两座古城,仔细看上去却有一个很诡异的不同点,就是这两座古城,竟然完全相反……”      第二十八章 两座一模一样,却有截然相反的古城      我有点不明白鄂妈是什么意思,前一句说的是“一模一样”,怎么会面变成了“完全相反”?于是我将我的问题,提给了鄂妈。   她有些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我,然后又像陷入了回忆之中一样,好像在思索这什么事情。随后,才慢慢开口说:“可能我描述的不够准确。我给你们举一个例子吧。这两座古城就像是镜子里外的两个古城一样。从外貌上看,的确是一模一样,我们所拍的照片,都是仰视的角度,因为这样可以将眼前的景物最大化。两张照片所呈现的古城都是一样的。但是唯独不同的一点,就是经过两张照片仔细的对比,会发现这两座古城在照片上的方向是完全相反的。就像一个人在照镜子的时候,从镜子里看的也是自己,只不过那个人是和他完全相反的一个人。我们所拍摄的两张照片,就是这样的一种效果,让人感觉一张照片,是另外一张照片镜子里的倒影一样。”说着,鄂妈又拿起了那张照有古城的人物照,详细的在和我们说着,另外一张照片和这张照片在古城上的区别。   经过鄂妈这样的讲解,我才有点明白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两座古城?也没听说以前有什么古城,是这样的建造方式。两座古城相隔几十公里,却像照镜子一样,相互的对应。这也太诡异了。会不会其中的一座是海市蜃楼形成的,但是又一想,不可能啊,海市蜃楼拍摄出的照片,和实景拍摄有很大的区别,几乎一眼就能看出真伪。想必,鄂妈他们当时肯定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而且也排除了这个答案。   想来想去,除了两座实打实的古城之外,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两座古城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   夏夏轻声的问道鄂妈:“鄂妈,您接着往下说吧。这两座古城肯定还有不少故事吧。那件‘龙’的事件怎么解决的?你们一定不会就这样回去吧。”   “既然你们想听,我就把这件事讲给你们听。这些事情也不该让我带到地下。我希望你们听完之后,可以打消去末戗古都的想法,然后从这里安全的返回你们该去的地方。”鄂妈让笛子拿来了一坛酒,分别给我们每人都倒上了一碗,自己也满上了一碗。然后“咕嘟”喝了一大口,十分的豪爽。随后她又耐心的讲了起来。   “在我们发现那种情况之后,我们组长认为应该先将照片的事情进行汇报,并且还要继续调查关于当地百姓口中关于‘龙’的事情。毕竟我们当时的任务就是调查关于龙的事情,至于那两座奇怪的古城,只是我们不经意间发现的。所以我们当时并没有深入的研究。只是找了几个当地的百姓,询问了一下附近是不是有古城之类的遗迹,但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一些土生土长的老百姓,甚至都没听说过这件事。我们也只好草草的将我们记录的当天笔记,还有那两张照片马上汇报给了上级领导,等待进一步的指示。然后准备继续调查关于‘龙’的事情。   于是我们第二天,马上又投入到了调查之中。我们这一次以新闻工作者的身份,寻访了几位据说当时看到了‘龙’的当地人。结果出乎我们意料的一点是,他们的回答,在重要问题上几乎是一致的。这令我们很吃惊,因为一般的这种类似谣言的事情,往往每个人在描述的时候,都会加上自己臆想的一些内容,为的是将事情进行夸大。往往满足的是自己的一种高于别人的心态。但是,如果人在讲述关于这种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时,语言中基本没有自己的臆想内容,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当时他们受到了惊吓。或者可以说看到的场景超出了自己的认知极限。使他们在回答当时看到的事情时,思维停滞于那段时间,这样得到的内容往往更加的靠谱。也有可能是他们受到了某些人的指示,得到的信息是以硬性的记录生成的,一般这种情况他们所说的内容也会非常的一致。但是带有明显的机械性。”夏夏很快的回答。我用敬佩的目光投向了她,没想到小丫头现在反应如此快,而且懂得这么多。   鄂妈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这样就使我们不得不,再次出发前往那些百姓见‘龙’的那片区域。我们将其中一人留下,如果我们在预定的时间没有回来,那么留下的这个人还能去找到援助的同志一同去解救我们。毕竟这里是沙漠,我们在临行之前,准备了五匹骆驼,带上了充足的水源,够我们一天饮用的,如果当天傍晚我们没有按时返回,那么留守的那个人就会立刻通报上级,然后派人去搜寻我们的踪迹。这一次出发,我们没有分组,而是五人同行。沿我们上次走的那条路行进。一路非常顺利的到达了指定的位置,指南针也没有收到干扰,而且沿路的标记也都指示的很准确。我们也没有再次遇到那座奇怪的古城。我们在那片指定的区域,方圆五公里的内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全部都是黄沙,甚至连动物的残骸也没有。所以我们推定,那些说自己看到‘龙’的人,应该是受到了某些人的指使,所以他们的话才会非常的相近,而指使他们的很有可能就是敌特。也有可能那些人当中就有敌特!我们只能抓紧回去,因为很可能敌特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我们中午动身,但是这一次我们在回去的路上,又遇到了之前一次来这里时,发生的怪事。指南针突然的失灵了。而且我们周围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一些起伏的山丘。这些山丘都是我们在来的路上没有遇到的,它们的形状很特别,大多数都是较小的,一个个的波浪形的山丘,有几座山丘却非常的巨大,大到连我们组长都没见过。路上我们的留下的坐标依然清晰看见,只是我们走的路应该不是来的时候的那条路了。我们只能还是硬着头皮继续按照路标的标示去走,走着走着,我们又发现了那片绿洲,还有绿洲旁的那座古城。连续的两次遇到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再对古城视而不见了。上次另外一组的同志,见到眼前的古城很吃惊,的确和他们所拍摄照片中的那座古城,完全的相反。我们很有必要对这眼前的古城进行一下探究。况且如果有敌特在这周围活动的话,那么这座古城也很有可能是敌特的根据地。所以我们组长命令我留守在原地,看管那些骆驼,他们其余的人则小心的向古城前进。我仔细的观察了古城,它好像和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又有所不同了。感觉古城的方向变了。起初我还认为是自己所站的位置和上次不同,所以看到感觉古城的方向变了。但是我看了一下上次留下的标记,我的位置应该没有变,还是站在了上次的位置。不过,古城的位置应该更不会改变,毕竟它是一个建筑,不可能自由的活动。我看到组长他们慢慢地接近了古城,突然这时,烈日的天气一瞬间就阴了下来。古城那里的天,更像是被什么东西覆盖着一样,黑压压的一片。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事情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说到这里,鄂妈显得非常激动,她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好像以前看到的事情,现在还历历在目一样,她用手好几次的想端起桌上的酒碗,但都因为胳膊的颤抖没有拿起。最后还是在夏夏的帮助下,勉强的将酒碗送到了嘴边,一口将满满一碗酒都喝掉了。她干枯的脸上没有半点人色,只是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我……看……到……了……龙……”      第二十九章 神秘的龙      鄂妈的表情仿佛凝固了。只有嘴角在不停的颤抖,还有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流露出了她当时的那种所见景象的神情。听到鄂妈说那几个字的时候,在座的大家都是脸色一惊。看鄂妈现在的表情一点,一点都不像是在骗我们。不知道为什么,鄂妈刚刚在说到他们所见古城之后,天气忽然一瞬间就变成了阴天,让我想到了最初那位老首长给我看过的那张照片,一夜之间夏天变冬天。难道他们之间也存在某种联系?   大家纷纷看着鄂妈,没有一个人多话,都等待着鄂妈继续说。看得出鄂妈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这样的表情维持了几分钟之后,才稍有缓和。又慢慢地伸手抓起了那个酒碗,夏夏忙起身给鄂妈把酒满上。鄂妈的手一颤一颤的将碗再次送到了嘴边,“咕嘟”又是一口。我在心里不禁佩服,这老太太酒量了得。年轻的时候也一定是一个女中豪杰。   “那条龙的样子并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它看上去很奇怪。我好想看到它的身体上长有不止四条脚,而且全身好像缠有什么东西,看上去显得更大了。它就盘在古城中的建筑之上。”鄂妈放下酒碗对我们说道。   我忙将档案袋沿着我粘贴的缝隙打开,看来夏夏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拆开了档案袋,我当时黏贴的还是很结实的。当我把档案袋中的那幅图,展现在大家眼前之后,我问道鄂妈:“您看到的是不是这样它?”   鄂妈显然是没想到这档案袋里还有这样一幅图,她一手把档案袋抓到了眼前,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就是它。但是,为什么会在档案袋里有这样的一副图?”   大家这时把目光又投向了我,夏夏在一旁小声的问我:“这龙是你什么时候画上去的?”我连忙摇头,对大家说:“我就是在翻看档案时无意中发现的。当时我给你们打电话,想问个究竟,但是你们电话没有接通。”   Alma陈随即指着副图对我说:“我们在拿到档案的时候,检查的非常仔细,里里外外翻看了无数遍,就怕漏过一些重要的信息。但是,我们在检查的时候,却没有发现这个。”   这一下把我说懵了。我说他们怎么没发现我把档案袋剖开过,原来他们在拿到档案之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多遍。但是什么也没有,所以才在拿回档案的时候,没有再仔细的检查。那这就更奇怪了!之前他们检查的时候,什么都没发现,偏偏在我翻看的时候,不经意发现了,这也太令人难以解释了。总不能说,这档案里的这幅图,是突然之间蹦出来的吧。   显然,夏夏他们很怀疑我的说法,看我的眼神也有点复杂。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犯人一样。我只好再次重申道:“我真的是不经意间看到的这幅图,我又没学过美术绘画,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档案里面的这幅图不是一般人可以绘制出来的,我要是有着手艺我早就去中央美院了。”   “这不是他画的。画这幅图的人应该是当时第二批收集档案的人。可能在绘制这幅图时,运用了一些特殊的材料,只能在特定的环境下才能显现出。”鄂妈的话缓解了此时尴尬的气氛。她已经把手里的档案袋再次放在了桌子上。笛子帮鄂妈点上了旱烟,她吸了一口,对我们说:“我当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条龙,这幅图比我看到的要清楚的多,我也只是远处看了一个大概。当时,我看到龙之后,就大声的呼喊其他同志,让他们迅速的撤回来。但是,不论我怎么喊,他们好像完全听不到我的声音一样,还是那样的往前走。而且步速越来越快。我非常害怕,因为在我执行的众多任务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诡异的事情。我只好骑上一匹骆驼,试着快点追上他们,企图将他们拉回来。就在我刚跑出几米的距离后,地下的黄沙突然发生了变化,它们就像水一样,黄沙上不停的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声音,一些沙球也从地上冒了起来。当时的样子就像一个平静的湖里,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此时骆驼已经不听我指挥了。它就像发疯了一样,疯狂的朝回奔跑。沙漠里那‘咕嘟’、‘咕嘟’的声音也越来越响,而且声音越来越密集。那种感觉让人很压抑,仿佛是阎罗在催命一般。我回头看了一眼组长他们,拼命的大声叫着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仍然毫无反应。他们就像中了邪一样,似乎没有听到这催命的声音,依然不为所动的向前走。我的眼前忽然挂起来一阵巨大的沙浪,一下就连带着骆驼将我们冲出好远,幸亏骆驼腿长,我才没有被埋在沙里。伴随着一声狂暴震天的嘶吼声,周围挂起来很大的风沙,我的眼已经睁不开了。却能嗅到在我的周围,弥漫着一股腐臭和血腥味道。骆驼还是在发疯一样的奔跑。最后连我自己都昏了过去。当我醒来之后,已经在一位同志的照顾之下了。之后几天,我一直出于那种昏昏迷迷的状态。在我身体稍有好转以后,另外一位新来的组长向我询问了当时的情况,我把我当时见到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还问他有没有我们组长和组员的消息。他只是摇摇头对我说‘依然在全力的搜寻他们。’我也知道这只是客套话而已,在大漠没有水的情况下,能活过连个小时就是奇迹了。新组长还让我回北京休息,这里他们已经接手继续调查了。那天之后的第二天,我就被送回了北京。”鄂妈讲完之后,手里的旱烟也已经燃尽了。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屋顶,大概又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之中。毕竟经历了那种诡异的事情,这种经历是一辈子都难以忘记的,何况他的其他组员永远的留在了沙漠之中。   “鄂妈,您看到的那座古城就是传说中的末戗古城吗?”龙哥对问道她。   鄂妈点了点头,说:“最初,我也不知道那座古城就是末戗古都。我再回到组织之后,就不再有外派任务了,而是被编为了一名内原。我们所调查的事情,往往都是那种常人听上去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当时的领导认为我经历的那种事情之后,已经不再适合做外派任务了,所以就只能让我整理各个地区收集上来的相关报告。我日常的工作很简单,上级将各个地方汇报的档案看完之后,都会交给我们做整理和归档。如果遇到要及时销毁的档案,我们还会做最后的审核,最后在汇报人的签名后,一起将档案进行焚烧。你们手里的这份档案就是我当年亲手焚烧的。我万万没想到它却在几十年之后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鄂妈“呵呵”的干笑了几声。   “该说的我已经和你们说完了。天色不早了,你们都去休息吧。笛子你领他们去各自的屋子吧。”说着鄂妈起身就要走。   夏夏忙起身扶着鄂妈,嘴里还再问鄂妈一些问题,但鄂妈都没有理会。她回头朝龙哥看了看,龙哥也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问了。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鄂妈她这种人最不受别人的威胁或者是逼迫了,你越是让她说可能他可能越是不会开口。毕竟今晚鄂妈开口讲了这么多,估计以她的性格后面很难在和我们说什么了。但是,我的心里还是有无数的问题想找鄂妈来解答。眼看鄂妈就要进屋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又匆忙的问了一句:“鄂妈,你知道叁号吗?”   鄂妈突然停住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子。对我说:“你刚才问我什么?”   “您知道叁号吗?”我小声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鄂妈的嘴角向上扬了一下,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对我说:“我就是叁号……”      第三十章 叁号      鄂妈的这个回答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完全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我甚至想她会不理会我的问题,或者只回答知道或者不知道。在场的其他人都一脸狐疑,好像不明白我和鄂妈在说什么。看来夏夏他们也并不是什么事情都知道。我之所以刚刚问鄂妈是否知道:“叁号”,原因是因为,既然鄂妈以前接触过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想必对这个“叁号”也是有所耳闻。我现在挺像弄明白四爷,甚至包括爷爷,他们究竟在暗地里做着什么。自从在龙宫中听到四爷、阿富的对话,再加上我后来所得到的信息,我慢慢开始隐约觉得他们所做的这些事,好像都与这个“叁号”有着某些联系。   鄂妈刚刚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是又转过身去,准备进屋了。我眼见这样,赶紧拿起桌上那张有爷爷影像的照片,几步迈到了鄂妈身边,拿着那张照片对鄂妈说:“鄂妈,不瞒你说,这照片上的这个人就是我的爷爷。他叫李为民。”我用手指给她看。鄂妈才又停住了脚步。我一看有谱,随即继续说道:“照刚才您的说法,那么我爷爷的照片出现在这份档案之中,很有可能他就是第二批,接替你们去完成任务的人。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我看过照片上的时间,在那时候我爷爷应该是在家里,也并没有出什么远门,新疆离山东非常远,出行一趟绝不是短时间内就可以回来的,再说照片上我爷爷在古城附近照过相,侧面的说明了他来新疆的目的可能就是找末戗古城。爷爷离开时间一定是比较长,那么我奶奶不会不知道。我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再就是,我爷爷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就算他有隐藏的特殊身份,但是一把年纪去沙漠,这有点太危险了,年轻人尚能在沙漠里一搏,但是一个老人去那里能做什么呢?也说不通是吧?”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一阵“呵呵”的笑声,鄂妈脸上的皮肤一起一伏的,又发出了这种让人有点不舒服的笑声。然后示意夏夏将她扶回桌子旁。鄂妈再次坐了下来。并示意我们也一并坐下。她张口道:“小伙子你把时间搞混乱了。我们那次任务是在建国之初来到的新疆,照片是相隔二十几年后拍摄的,这么大的时间差,你爷爷怎么可能是接替我们的人?”鄂妈说着,还将照片翻过来,指着时间让我看。然后停顿了一下,才有继续说道:“不过,我确实认识李为民。想不到你居然是他的孙子。这个世界真小啊!”鄂妈淡然的笑了笑,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在仔细的打量着我。   刚刚我把时间这个关键点给忘记了。相隔那么多年,爷爷必然不会是接替鄂妈的第二批人。那么这就更奇怪了,如果爷爷是接替鄂妈他们的人,说明他确实是有特殊的身份,去新疆调查龙的事情。但是,他又不是接替鄂妈的人。在那么多年以后,又去末戗古城,这又是为什么?但是,鄂妈说她认识爷爷,那肯定还能从鄂妈这里得到一些关键的信息。   于是我问道鄂妈:“您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来新疆吗?”   鄂妈轻轻的摇了摇头,对我说:“他为什么来新疆我确实不知道。在当时我拿到档案的时候,看到里面有他的照片我也是很吃惊。我们所做的只是检查档案,把里面的附件数目核实,然后对大体内容进行登记备忘。不过这份档案是要销毁的档案,所以就没有登记备忘这个步骤了,我们只负责审核里面的附件数,是不是同报上来的数目相符,在审核的过程中难免会一份份的翻看,所以才大体的记住了里面的一些内容。又因为这份档案,它是和我们当时所执行的任务有关联,我才对它格外的注意,印象也比其他档案深刻。至于老李是不是去调查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他出现在照片中,可能的情况有很多。有好多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有些看似简单的事情,会有你想象不到的复杂。”话毕,鄂妈冲我神秘的笑了笑。   鄂妈说了半天,和没说没分别。也没弄清爷爷究竟去新疆做什么,还有就是他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去了新疆。我越想脑子里德问题就越多。以至于我不知道再问鄂妈点什么事情了。   “鄂妈呀,刚刚你们说的叁号是什么东西呀?”夏夏眨着大眼睛问道鄂妈。刚刚光顾着问爷爷的事情了,结果说了半天,我都把这档事给忘了。我想这个叁号应该是一个组织,类似于一个情报机构。就像英国的军情六处,或者美国的FBI之类的组织。但是,可能又和他们有所不同,“叁号”很可能是一个专门解决神秘事件,或者是超乎科学逻辑的事件的组织。   “有些事情你们还是不知道比较好。知道的越多其实也就越危险。我只告诉你们一件事情,所谓的‘叁号’是一个组织,一个让人难以想象的组织。不要再去过多的调查‘叁号’了,因为你永远也不会找到答案。很可能在你的调查之中就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知道我为什么多年以前就来到这里吗?因为如果在那个圈子待得久了,没有人可以全身而退。那里面的‘水’深到,是你们这些不经世故的孩子所难以想象的。当你位高权重时,很多人吹捧你,当你失势时,无数人想把你踩在脚下。现实就是这样。与其为了那些虚名劳废终身,不如急流勇退老有所乐。我给你们一句话,‘人生之中重要的不在于你所站的高度,而是你们眼前的宽度。千万不要被自己原始的欲望控制了自己。如果那样到最后只能是落得一个凄凉的结局。所以我劝你们不要进来趟这摊浑水,这里的水深不见底,真的会淹死自己的。’还有,你们要明白,有些事情从来都没答案。”鄂妈的话说得很中肯,一副苦口婆心劝我们的样子。   其实我也早就猜到“叁号”是一个组织了。鄂妈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如果根据鄂妈的话进一步推理,那么这个组织确实是处理一些“不平常”的事情。而且还是一个国家特设的机构。鄂妈之前的话常常说道:“敌特”。所以这个组织可能还是一个反特务组织。以前听四爷说过,我国有一个特殊部门,叫做“九处”,专门负责保护国家领导人,或者处理一些特殊的“事件”。至于事件有多特殊,他也就不知道了。鄂妈应该曾经就是叁号里的一员,最后可能迫于内部的争分,所以来到一个这样偏僻的地方。她毕竟一生接触的,都是一些常人所难以想象的事件,所以来到这里也算是图个清静吧。   龙哥给夏夏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追问鄂妈了。看来鄂妈不想说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屋内又陷入了沉静。鄂妈把头再次转向了我,饶有兴趣的问道我:“你是怎么知道叁号的?”   鄂妈既然问了,我就把龙宫的事,还有阿富和四爷他们的对话一一告诉了她。我注意到鄂妈的表情一直都是很深沉,当我说道虵王龙宫时,她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别样的目光。我讲完之后,看向了鄂妈。此时的鄂妈,脸上有着复杂的表情,嘴张开又闭上,一种欲说还休的状态。我直接问鄂妈:“鄂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还是我刚刚的话让你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鄂妈没有回答,而是站起身子向屋内走。一边走一边说:“明天你们准备一下,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末戗古都,咱们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第三十一章 鄂妈的加入      还不等我们说什么,鄂妈已经要进屋了。突然,她又停住了脚步,把笛子叫到了一旁,在耳边不知耳语这什么。之后自己走进了屋内。   之后笛子就过来,先是将桌子上的档案袋连同资料一并收在了她手里,然后开始给我们安排各自的屋子。我还愣在原地,刚刚鄂妈最后的一句话,我还没有完全消化。龙哥过来把我拉走,轻声的对我说:“好好休息吧,过几天就没这样舒服的环境了。”   我、龙哥、carl李三人睡在一张大通铺上。屋内一股霉臭味,看起来已经好久没人住过了。环观整个房间,也是相当的简陋。除了一张床和两个自制的马扎,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墙上脱落的墙皮,发霉的屋顶。还有一弹就落一层土的被子。我想贫困山区也就是这样一个环境了。不过,屋内一点都不冷,鄂妈家里好像用的是,北方人家里常用的一种烧火的炉子,连墙上都是暖暖的。联想到刚刚龙哥和我说,过几天连这样的环境都没有,我心里也就平衡一点了。大家都穿着衣服钻进了被窝,屋外“呼呼”的风声让人有点不安。   起初,我以为龙哥会再详细的,向我问一下关于虵王龙宫或者“叁号”的事情。但是他却只字不提。上床之后就睡了过去,carl李也是一样,拿出他的PSP玩了一会儿,也就睡了。   只有我自己还翻来覆去完全没有睡意。我一直在想鄂妈最后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为什么大家都再重复这一句话?本来以为找到鄂妈,算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了,没想到却陷入了又一个不解的谜团之中。鄂妈的短时间内这种巨大的转变,让我有点很不适应。从开始的力劝我们不要去末戗古城,到后来居然要亲自和我们去末戗古城。这中间,只是听我说道了关于虵王龙宫的事情,难道虵国,真的和这个末戗古城有什么联系?我实在难以想象这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地方,会有什么特殊的联系。   而且,刚才听鄂妈讲起末戗女王的传说,让我觉得她并不是什么恶人,反倒对末戗女王有种佩服。她只是为了保护她的国民。而且还帮当时的于阗击退了匈奴大军,虽然和明君有些差距,但是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国主了。这和云南的那个变态虵王,怎么能一起比较呢?一个护民,一个杀民,一个为国,一个为己,两者完全是背道而驰的。如果硬是要找出什么共同点,那就是两个国家好像都有“龙”!虵王养的那条升可为云,落可为山的大龙我是没有见过,不过里面的那些异兽我还是历历在目。一个个都大的出乎平常人的理解能力了。   鄂妈刚刚的这种变化,一定是听出了什么重大的信息,不然也不会这样。可能之前她就掌握了关于虵国的一些重要的信息,所以在听到我所说的话后,可以将二者进行联系。但是对我来说,这里似乎没有什么联系可找。   刚刚开始觉得事情变得简单了,马上就事与愿违,事情反而变得更加复杂了。鄂妈都一大把年纪了,而且在讲述他们一行人遇到末戗古城时,她的表情依然是非常的恐惧,仿佛那件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一样。现在,居然还要主动和我们去末戗古城,想必有一件事一定对鄂妈万分的重要,可以让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踏上这样危险的路。   大概因为最近一直在路途中颠簸,脑子里的问题又是纷繁复杂。所以我翻了几个身儿之后,也就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了天上。透过窗子射了进来。让人感到暖暖的。我现在对时间已经完全没有感念了。龙哥和carl李早已不知了去向,只留下我一个人霸占这整个床。我揉揉惺忪的睡眼,又伸了一个懒腰,才不紧不慢的从床上下来。   我穿过一个小走廊,就来到了昨晚我们吃饭的那间屋子。笛子正坐在桌子旁,手里握着一支钢笔,胳膊下面压着一叠纸,在哪不知道写着什么。她见我出来了,小声的对我说道:“夏夏姐他们还有阿妈去大漠了,晚上才能回来。厨房里有吃的,我去给你拿。”说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也确实有些饿了,对她说了句“谢谢”然后就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我看着笛子放在桌子上的纸,每张纸都记得满满地,字迹很隽秀整洁,让人看着非常的舒服。不一会儿,她从厨房出来给我拿了些馕饼还有一些烤羊肉。然后又出门给我倒了一杯热水。随后就又坐在了桌子旁边,继续忙活着她手里的东西。   我一边吃,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在哪写写画画。真没想到,这小姑娘文化水平还挺高。“笛子,你在忙什么呢?”我好奇的问道她。   她抬头看了看我,然后回答道:“阿妈,让我把昨晚你们带来的那些东西都写完。”说完还打了一个哈欠。看她的样子应该是一整晚都没有睡了。我更好奇了,我们带来的什么东西,要让一个小姑娘急匆匆的忙一晚上呢?于是我就把我的问题告诉了笛子。   看得出笛子的工作可能挺需要动脑,她用嘴咬着钢笔头,连头都没抬。对我说:“就是你们昨天带回来的那本档案袋呗。”听到这,我心里纳闷,我们带来的档案袋有什么需要写的吗?于是,我赶紧抱起手中的碗,挪了几下凳子,在笛子的身边看看她究竟在忙什么。怎么还能和我们带来的档案扯上关系。   只见她在纸上,写着一些奇怪的字,然后后面就注上了一串汉字。有的地方就是一些符号。她胳膊底下的纸,现在大概有一本中学语文课本的厚度了。但是她还在不停的写。“笛子,我们拿来的档案有什么问题吗?你到底在这写什么东西啊?我都看得有点晕了。你胳膊底下的那些纸,都是你写的?”我疑惑的问道她。她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没有抬头。一边写一边和我说:“阿妈让我把档案里面的内容都写下来,因为你们着急用,所以我昨晚就没睡,一直在这写呢。现在快写好了,就还剩一点了。”我记忆力应该没错吧,档案里就那么薄薄的几样东西,怎么到笛子手里就一下搞出这么多内容了?我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词——鄕咘虚!难道鄂妈是让这个小姑娘在这解郷咘虚密码?!龙哥说的帮手就是我眼前,这个看起来还未成年的小姑娘?   于是我忙问道她:“笛子你是不是在破解郷咘虚?”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问道我:“郷咘虚是什么?好吃吗?”我差点把嘴里的羊肉喷出来。这句话搞得我哭笑不得。我又换了一种她能理解的方法问她:“我不是说吃的。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正在把档案中,那些我们不明白的内容解释出来呢?”说完之后,我都有点懵了,怎么说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明白。但是,笛子好像明白我的意思了,她点了点头。对我说:“阿妈,就是让我把档案里那些‘麻子’给你们拾出来。”虽然交流有点障碍,但是我还是能明白,她嘴里说的“麻子”应该就是那些郷咘虚密码了。真没想到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破解这种古老的密码。   让我对这个孩子,莫名多了一种敬佩感。我好奇地问道:“笛子你怎么会拾‘麻子’的?”   “我小的时候一个爷爷教我的,后来爷爷走了,阿妈就教我了。”说着用手指了指旁边一张放茶壶的桌子上,放的一张照片,我走过去一看,不由心里“咯噔”了一下……      第三十二章 事件更加复杂      昨晚只顾着吃了,也没注意看这张桌子。这张桌子就放在靠厨房的那扇门旁边,上面放着两把茶壶,还有一些小杯子。照片就放在杯子的一旁。用一个木制的相框架包裹着。上面是一个老人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两个手臂勾在老人的脖子上,两个人都笑得很开心。小女孩自然就是笛子,而抱着笛子的那个人竟然是——四爷!   我一时有些糊涂了。本来以为这件事会和爷爷有关系,现在突然有多出了一个四爷!四爷怎么会在这儿呢?   “笛子,这个爷爷教的你拾麻子吗?他叫什么名字?”   笛子点点头,回答说:“阿妈叫他老甲,我就叫他甲爷爷喽。”我越听越糊涂,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怎么四爷还成了“老甲”了?从小我也没听四爷有一个这个名字。我心想四爷平时连最简单的算数都要用计算器,买菜都不要菜贩子找零钱,这样一个人居然会破解郷咘虚?他要是能干这个,那我就能造诺亚方舟了。会不会是我刚刚一紧张看错人了,照片上的人只是和四爷长的比较像?我又拿起照片仔细的端详了端详,左看右看,我确定照片上的就是四爷。我使劲深呼吸了一下,抚平心里的那些疑问。现在事情的复杂程度,简直比希区柯克的悬疑小说还难解答了。四处都是线索,但是每一条线索后面马上就会出现新的问题,就像一个无限的循环一样。   我把照片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手里的馕饼和烤羊肉也都快吃完了。我看着笛子还在奋笔疾书的写着,胳膊底下的纸压的越来越多,这个孩子居然对解郷咘虚如此的熟练,难不成是对密码这类东西比较有天赋?于是我问她:“笛子拾麻子是不是很简单?我看你拾的很快啊。那个老爷爷在你们家里待了多久?为什么教你这个?”   可能我的问题有点多,笛子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我,脸上一副疑问的表情。我连忙和他说:“不急,不急。你慢慢回答我就好。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强。”说完,我走到我们昨天提进来的那些背包旁,然后蹲下身子找我昨天放进背包的士力架。因为夏夏知道我爱吃士力架,所以在乌鲁木齐的时候买了好多,这里昼夜温差又很大,也是为了在车上补充热量。昨天到这里的时候,我看从外面看屋子很破,估计也没什么好饭,于是就随手装了几个士力架放在了那些背包里。我拿出了两条士力架,我和笛子一人一条。我把士力架递给她,对她说:“这是巧克力,吃过吗?”笛子摇了摇头,小心的接了过去。看样子她是真的没吃过,在手里摆弄了半天,还没打开外面的那层包装。于是我把我手里那条打开的士力架递给了她,对她说:“尝尝。”   她轻轻的咬了一口,我问她:“好吃吗?”她猛地点点头,对我说:“这个好甜。”然后又咬了一大口。她吃东西的样子特别的淳朴。我笑着看着她吃完,又把我手里的那个递给了她。笛子这次没有吃,而是把士力架揣到了上衣的兜里,对我说:“这个留着让阿妈吃。”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温暖,这样一个单纯懂事的孩子如果从小受到良好的文化知识教育,长大应该会有一番大作为。“你都吃了吧,在车上还有好多,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我笑着对笛子说道。   笛子有点不相信我的话,瞪大眼睛只是在静静的看着我。好像生怕她把手里的吃掉,鄂妈就没得吃了一样。于是我直接从车上,把夏夏买的那一大包士力架全部都提了进来。我以为笛子会马上把手里的那条吃掉,但是她却从那一整袋里又拣出了三条,随后对我说:“好了,我不要了。我给夏夏姐他们也每人留下一个。阿妈说做人要知足。她还告诉我,当自己在享福的时候要想到帮助过你的人。所以我吃过我就知足了,多拿的这几个晚上大家回来,我给他们也尝尝。”说完又很开心的冲我笑了笑,然后自己把那一大袋的士力架提回了车上。看着眼前的一幕,我心里除了感慨这个善良的孩子之外,对鄂妈也是格外的佩服。真的没想到鄂妈教育孩子教育的这么好。   笛子又开始在哪儿“拾麻子”了。我看她的年龄应该不会是鄂妈的女儿吧?毕竟二人相差的岁数看上去有些太大了。于是我问道她:“笛子,阿妈是你什么人?应该不是你妈妈吧?”   “嗯,阿妈就是阿妈,还能是我什么人呢?从我记事的时候,我就跟着阿妈一起过了。每次我问阿妈我的爸爸妈妈的问题,她就会生气。所以我就不再问她了。”我注意到笛子的表情有些伤感,可能很少有人和她提起关于爸爸妈妈的问题吧。想想也觉得她挺可怜,可能从小都没有见过爸爸妈妈。在这样和她说这个话题,可能会让她更伤心。我于是忙岔开话题,接着问道她:“想不想去城市里转转呢?等我这次忙完,我带你去北京玩吧?”   笛子放下手中的笔看着我,很利索的回答:“想!”然后顿了一下,又垂头丧气的说:“还是不去了,我怕阿妈会生气。”说完又继续写了起来。我告诉她,等鄂妈回来,我们一起给鄂妈做做思想工作,争取带你去北京玩几天。笛子很高兴,问了我好多关于北京的事情,还说一会拾好了“麻子”,带我出去转转,给我买好吃的。我笑了笑,也痛快的答应了,这孩子淳朴的非常招人喜欢。我还让她不要着急。慢慢来,千万别拾“麻子”的时候出现什么差错。她倒是很自信,和我说她绝对不会出一丁点差错。   看着笛子,我也陷入了沉思。这孩子该不会和这件事情也有什么关联吧?我想,鄂妈不会平白无故,把一个女孩留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而且从来不和她提她爸爸妈妈的事情。听笛子刚刚的意思,鄂妈是很反感她离开这个地方,不然,以夏夏的那种性格,早就带她到处玩了。此时,关键的关键都落在鄂妈的身上,她是知道事情最多的一个人。夏夏他们又和鄂妈相熟,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叁号”的事情。这样来看,他们对鄂妈的了解也并不多。不过,他们应该还是知道一些关于鄂妈的事儿,所以才回来知道鄂妈。一定有什么线索是我忽略掉了,而且这些线索甚至可以将这些零碎的事情串联起来。现在谜团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大到让人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去考虑。   这时,笛子扔下手中的笔,伸了一个懒腰,对我说道:“终于拾完了。咱们出去吧。”我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也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于是我让笛子把那些写好的纸先收好,我们再出去。   笛子抱着那些纸,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最后从鄂妈昨天休息的那个屋子,拿出了一打百元的纸币,看起来起码有几千块钱的样子。我有点吃惊,她哪来这么多钱,而且还都是现金。再说了,这么一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你拿这么多钱出去干什么?笛子听到我问这些,反倒是她有点意外,看起来她倒是不在意这些钱,还对我说家里还有好多。说是为了答谢我,要送我一样东西。说着就拉着我向外走。我想到了我们提来的那整整一麻袋的现金,难道都是给鄂妈的吗?   我们出了门,今天外面的阳光挺不错,晒得人很舒服。小街道上的人也不少,和晚上那种死寂判若两地。还有好几家小卖店。这里的人看上去很友善,好几个人见到我都朝我微笑的打招呼,我也礼貌性的笑了笑。笛子领着我过了几条小街,来到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大的饭店门口。门口的招牌都是维语,我也不知道写的什么。见我们来了,老板迎了出来。热情的和我打招呼,然后用不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怎么好久都没来了?……”      第三十三章 我来过吗?      我微笑的冲他点点头,但是瞬间,我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脑袋马上就“嗡嗡”直响。他怎么会和我说:“怎么好久没来了?”难道是认识我?我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他还是和善的冲我笑着。我对他却完全没有什么印象。这个老板大概有四十几岁,个子不高身材很瘦不过看起来很结实。头上戴着一个小毡帽,肤色有些黑,脸上五官轮廓又一脸络腮胡子。   “老板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以前可从来没来过这里。”我不解的对老板说道。但是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我已经在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搜索了许多遍,都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印象。更何况我这次是第一次来新疆。最近怪事太多,让我有些草木皆兵了,可能是自己太多疑了。大概因为是我穿着当地的衣服,老板把我认成了其他人了。   老板听了我的话之后,先是一愣,然后又把在旁边另一桌上菜的伙计叫到了身边。用当地话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只见那个伙计,上下的打量我一下,然后整个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的惊恐。迅速的把目光收了回去,伏在老板的耳边说了什么。老板脸上也露出了一种疑惑的表情。不过转瞬就消失了。又微笑着和我说:“远方的朋友,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说完,还把菜单放在了我们桌上,然后和笛子用当地话说了几句,就去忙别的客人了。   笛子拿起笔就在那张菜单上写了起来,应该是写菜名。我问她那个老板刚刚和她说了什么,他告诉我老板让我们,点好饭菜之后送到柜子上。“就说的这个?”我有点不相信,刚刚老板和笛子说话的时候,明显的有些紧张,倒是笛子看起来挺淡定。笛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们并没有说别的事情。我见笛子不像说谎的样子,也就不再多问了。   笛子很快的点好了菜,然后屁颠屁颠的把菜单送到了柜子上,伙计接到菜单立马转身进了厨房。几乎是连头都没抬。这里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我们的菜就全部上来了。笛子点了好多,我叫的上名字就有拿仁,拉条子、烤全羊,羊杂碎,大盘鸡,熏马肉,这些还都是前几天在乌鲁木齐的时候,夏夏带我吃的一些东西。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的。都说新疆人豪爽,一点都不假。我们点的菜,所用的盘子都是很大的那种盘。满满一桌都是菜,看上去让人很有食欲。看着满满一桌的没事,不禁感慨,明天就要出发去末戗古城了,临走之前能犒劳犒劳自己也不错。   于是我也不多想了,只要有美食在,一切都暂时变成了浮云。我和笛子马上就开始吃了起来。大概是最近吃的比较多,我就吃了一点就有点饱了。但是眼见这一桌美食不吃到撑,怎么能善罢甘休?况且这应该是去末戗古城之前,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出乎我意料的是,别看笛子长得小,但是饭量一点都不小,估计饭量是我的好几倍,我已经都撑得连水都喝不下了,但是笛子还在哪拿着一根羊腿啃着。丝毫没有吃饱的迹象。我拍在桌子上,看着笛子啃完了羊腿,然后又把烤包子都给扫了底,最后把我没吃的那碗羊杂碎也吃掉,才稍微休息了一下。此时桌子上已经一片狼藉了。我吃惊的看着笛子,她倒是不以为然,笛子问我吃饱了吗,我点了点头。心里在想,小爷都快吃吐了。我对她说:“看不出来你饭量这么大啊。你这样的出去吃自助餐太划算了,简直就是自出餐杀手。”笛子说她从小就饭量大,问我自助餐是什么,我又给她简单介绍了一下,还答应到时候带她去吃。笛子看来对钱没有什么概念,我和她聊天中提到钱的时候,她都是显得很无所谓,毕竟在这么一个小地方,就算你再有钱,也没什么地方供你花钱。所以人的物质欲望也远远不如城市里那样大。大概在她的眼里这些现金就是以物换物的东西吧。   笛子又跑到了柜子前面,应该是准备去结账了。只见她拿出了那一打百元大钞放在了柜子上。老板面露难色的看着那些钱,然后又给她推了回去。我有点奇怪,就算老板再怎么豪爽,也不至于我们吃了这么多东西,全部给我们免单吧?况且这一顿饭估计也不会便宜。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几乎店里的其它客人,都有意无意的向我们这瞟一眼,然后迅速又低下了头。我感到越来越奇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没见过外地人?有些两两一桌的客人,还一面朝这里看,一面相互还在窃窃私语着。我见笛子还没过来,便起身准备去柜前看看出了什么状况。我刚刚站起身,店伙计就急忙的替老板收了笛子的钱,然后还和老板说着什么。笛子见钱收下了,便走到了门口在等我。   我们俩刚刚踏出门口,店内的说话声音明显大了起来。好像在热烈的讨论什么重要事件一样。笛子说要送我东西,于是就拉着我一直朝前面的一条街走。我问她老板为什么开始不肯收饭钱,笛子先是看了看我,然后才对我说她也不清楚,老板只是说我们这顿饭钱不能收,还让笛子不要为难他。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有钱不赚,这一点我从小就听老爷子和我说。所以,这个老板不至于连生意钱都不赚吧?我联想到了,刚刚在饭店那些客人的奇怪反应,就像我们两个人完全是从别的星球来的一样,看我们的眼神里,有一种疑问,但更多的是一种惊恐。老板不要钱,本身就很奇怪了。店里的客人还那样的反应,再加上最后我刚刚起身,店伙计就迅速的收了钱,好像生怕我过去一样。从开始进门的时候,老板好像和我很熟的样子,但是当我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之后,店伙计和他说了什么,然后老板的表情还有点木,之后才草草的回答了我。按说,在这么大点的一个地方,还且还非常的偏远,人口一定不会很多,相互之间认识是很正常的事情。认错人才是很少见的事情。何况我又是一个汉族人,在这里格外的显眼,这个饭店老板一看就是一个精明人,而且在我问他“是不是认错人”之前,有一分多钟的时间,他都在和我不停的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着家常,我们两人就是面对面的距离,在这段时间里,如果认错人应该早就能反映了,何必等我问他?虽然想到了这些问题,但是又不能回去再问老板,刚刚连钱都不要了,就算我们回去找他,估计他也是搪塞几句而已。   我和笛子穿过了前面的一个街口,来到了一个像大集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络绎不绝的人群,一撮撮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高声的讨论着什么。只见有些人手里都举着百元现金,在哪里嚷嚷着。   “这里是干什么的地方?那些人举着钱在说什么呢?”我问道笛子。她告诉我,这里是专门出手玉的地方,很多刚见光的玉都会拿到这里来卖,必须用现金交易,谁喊得价最高,玉就是谁的了。我一听,还挺有意思。这里还是一个小型玉石拍卖市场了。难怪笛子揣了一打现金出来。她拉着我挤进了人最多的一个摊位。我头上的毡帽差点都被挤掉了。人实在太多,我们不论再怎么挤也不能再前进了。于是,我只好让笛子骑在了我的脖子上,让她先看个究竟。幸亏最近锻炼比较多,笛子也不是太重,我还能轻松的将她抬起来。里面的人应该是开始喊价了,一声声的此起彼伏。笛子也跟着一直喊,直到她喊出一个价格,没人再接下去之后,我知道这里叫卖的这个东西是我们的了。笛子快速的从我身上跳了下来,然后钻进了人群,很快又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而且这时手里还拿了一块掌心那么大小的玉。她把玉放在我的眼前,对我说道:“送给你。”我有点感动的从她的手里接过玉,就当很兴奋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这块玉,好像是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神经一下紧了起来,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块玉的玉质很像是虵王龙宫中,在虵王身下那把龙椅的玉质,也就是——麒麟玉……      第三十四章 又见麒麟玉      我在细细看着玉,从颜色到光泽,甚至手摸在手里的质感,极像我们在龙宫中看到的那种血红色的麒麟玉。因为这种麒麟玉确实太少见了,所以我的印象格外的深。我注意到这块玉四周的边角上,都有一些细小的玉渣,一眼就能看出是被从整块玉上搞下来的。但是中国的玉种实在太多,我也不能确定这一块究竟是不是麒麟玉。我想到了当时风干鸡说的话,麒麟玉的硬度不是一般的硬玉可以比的,当时他用古刀都砍不下一片玉渣,从这一点看,好像手里的又应该不是麒麟玉。现在想知道答案只好找刚刚那个卖家问个究竟了。   我刚抬起头,发现我们身边围着好多人。每个人都在举着手里的钞票冲我们不知道嚷嚷什么。只见笛子在哪不停的摆手、摇头。拉着我就要往人群外面钻。“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笛子。笛子告诉我,这些人是想买我们手里的这块玉。这些人还真奇怪,刚刚竞价的时候不要,现在却又要花高价买我们手里的这块,这不是有病吗?   “还能找到刚刚那个卖给咱们玉的人吗?”我弯着腰问道笛子。笛子还没回答,就一下跳上了我的脖子,幸好我站的稳,才不至于我们俩都摔倒。不过,在心里惊叹,这个小姑娘动作够麻利的。笛子骑在我的脖子上,手指着前面对我说:“就在哪。”然后迅速的从我脖子上又跳了下来。   我拿我手中的玉,拉着笛子硬生生的往人群外面挤着。笛子不停的在摆手,和周围的人说着什么。我也不停的冲周围的人摆手,示意我们不会卖这块玉。好不容易我们俩才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还有零星几个人跟着我们,非要出更高的价格买走这块玉,但我们完全不理会他。这时,刚刚围在一起的人群,忽然间一哄而散了,让我感到有点太突然了。大家好像都在躲着什么。现在在我们身边的这几个人,看到后面的人散了,也有点不知所措,纷纷回头看了看,只见一些人朝他们招手,好像是让他们过去。那些人还有点不为所动,直到后面有个人跑过来和在他们耳边轻声的说了什么之后,这些人也突然跑向了别的地方了。   “他们这是怎么了?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这里的人常常会再高价买别人刚刚买到的东西吗?”我很不解的问笛子。   笛子指着前面一个有点跛脚的老头和我说:“刚刚卖玉的就是他。咱们是要找他吗?”我点了点头。笛子接着说道:“我也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很慌张。今天好奇怪,以前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般他们都会死缠烂打的让你把手里的玉卖个他们。大多数人基本最后都熬不过他们,还是出了一个高价卖了。这里经常会有人高价买走刚刚被别人买下的东西,在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了。阿妈告诉我,我们这里玉有好多好多,一些外行人很难分别玉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那些人是不知道玉的实在价值,想通别人用价格确定之后,再动手买玉。这样就会很少买到糟玉。”   我也顾不上刚刚那些人为什么那种反应了。反正今天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再说了,估计就算问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我看着那个跛脚的老头,离我们有一段距离了,他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看起来有点吃力。我们追上他应该不难。   我们俩一路小跑,撵上了那个老头。这老头很瘦皮肤黝黑,左脚瘸了。看他的样子,有点不像当地人,五官轮廓没有特别突出。老头看我们俩追上他,还以为我们有什么事,也吓了他一跳,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我赶紧笑嘻嘻的和老头赔笑,然后忙和笛子说,“你问问这大爷这块玉是从哪来的。”   笛子用当地话和老头说着什么。老头只是在打量着我,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异样了。他摆摆手示意笛子不要讲话。笛子看看我,我也有点诧异。我以为老大爷是不是觉得这样和他说话不礼貌?于是我用手比划着,想传达我的意思,问问这老大爷,我手里的这块玉是从哪来的。   “你讲汉语吧,我听的懂。”老头有些严肃的对我说道。他眼神里的异样也没有了。我心暗喜,看着他就不像当地人,原来也是汉族人。这样交流起来也方便了,说不定还能多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信息。   我把刚刚和笛子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老头愣愣的也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大爷,您这块玉是从哪来的啊?我没别的意思,我是来这旅游的,我就是对这种玉非常的好奇,想去再给多买几块,给家里人带些。”   笛子脸上表情有些紧张,趴到我的耳边对我小声说:“我已经没钱了。咱们不能买了。”我有点哭笑不得,这孩子可真单纯,随即对她说:“没关系,我还有钱。”我说话的声音很大,就是想让老头也听到,让他知道我是真的想买。   “我只有这一块。这块玉是我的一位汉族朋友给我的,不过,他很久以前就死了。”老头慢慢地对我说道,眼神时不时的从我身上扫过。我看他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大凯那时候教过我,一个人如果说谎的话,他的眼睛会不自觉的向左下角的方向瞟。这个方法我屡试不爽。   老人的眼神完全停留在我的身上,甚至和我的眼神还有交汇,完全不是撒谎的样子。看来说的是真的。他的汉族朋友?这一点引起了我的兴趣。在这个地方平白无故的出来一个汉族人是非常少见,而且他的这位朋友还已经死了。我不自觉的就联想到了末戗古城,毕竟在这种地方,来这里的人少之又少,况且还是一个汉族人,我甚至想到,会不会他的这位朋友就是当时鄂妈那小组中的一员?难道他的这位朋友就是死在了末戗古城之中?   “大爷我看您也不像当地人,也是汉族人吧?问你一件事儿,您知道末戗古城吗?”我对他说道。   老头的脸上瞬间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不过很快又消失了。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然后不急不慢的对我说:“我是当年随部队过来的,后来脚受了伤,我就一直留在了着。一眨眼的工夫,我都从你这么大的年纪,变成现在这个糟老头了。你说的末戗那是传说中的妖都,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在那里面的都不是人,都是妖怪啊!以前还有不少人,来这里找向导,带他们去找末戗这个妖都。但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只有一个向导活着回来了,但是没有几天,他也失踪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做向导去找末戗妖都了。年轻人,你也要去找那个妖都?我劝你还是快点回自己该去的地方吧。”老人说话很中肯。说完,他在笛子的耳边小声的用当地话和笛子说了一句,就不再搭理我们了,又一瘸一拐的向前走着。我看着笛子面无表情的呆在原地,很想知道老头和他说了什么。但是老头也越走越远,我想上前拦住他,再问他一些关于末戗古城的事情。但是老头都甩甩手不再搭理我了。   这时,笛子突然走到我身边,使劲拉着我往回走。她的力气极大,我几乎是被她拖着走。老人的身影也慢慢地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有点生气,但是不论我怎么和笛子说话,她都是一言不发。她的脸上一直是没有表情的。直到我们走到家门口,笛子脸上才露出了一种恐惧的表情,让我拿出了那块玉,然后指着玉对我说:“刚刚那个老人告诉我,给他这块玉的人——就是你……”      第三十五章 我?      “我?”我指着自己吃惊的问道笛子。她点了点头,脸上还是一种惊恐的表情。我苦笑着看着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了。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出现了太多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我靠着旁边的栅栏,陷入了沉思。先是鄂妈把我错认成了别人,接着又是饭店的老板将我错认成了一个人,最后,就连卖给我这块玉的老头,居然还说这块玉是我给他的。之前他明明和我说给他玉的朋友死掉了!还有饭店里的那些客人,和刚刚在哪叫价的买者,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难道他们也认识我?这他妈不是扯淡吗?我从小到大离开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肯定自己没有到过这里来。   有一种很客观的解释,就是有一个和我长得非常像的人曾经来过这里?我在心里问道自己。这个人和我相像的程度很高,以至于很难有人分辨出来。所以大家才会把我误认成了“他”。那么这个人,鄂妈一定是认识的,不然她看到我的时候也不会如此的激动。如果和鄂妈认识,那么这个人就很有可能和末戗古城有着一定的联系。“他”也很有可能就是叁号的一员。这里能让一些向我们这样的外地人趋之若鹜的原因,大概就只有末戗这个神秘之地了。再加上刚刚老头和我说,这块玉是他的一个朋友带给他的,所以我想,这块玉从末戗古城带出的可能性极大!这个老头也许还知道什么。   于是我问笛子:“认识那个老头吗?”笛子摇了摇头。“这里这么小的地方,怎么连一个坡脚的老头,这样有特点的人都不认识呢?”我有点无奈的和笛子说道。   “我们这里有好多人都是来买玉的,也有很多卖玉的人,他们都是从四面八方来的,买完也就走了。刚才那个老人应该不是常住在这里的人,如果是,我应该会认识他的。”   笛子说的也有道理,刚刚看到这里的玉石买卖那是相当的火爆。都是用现金交易。买方和卖方的流动性都很大,所以笛子不认识一个卖玉的,应该也是正常的事儿。老头的脚有些瘸,估计也走不了太远,于是我要笛子先回家,我出去再找找刚刚那个老头。笛子一听我这话,小脑袋和波浪鼓一样的使劲的摇着。紧张的对我说:“阿妈今天早上走之前,特意的嘱咐我,一定让我在家看好你,不要让你乱跑。如果让阿妈知道我带你出去玩,她一定会非常生气的。他们可能马上就要回来了。”说完笛子的眼里都有泪花了。   我这个人最见不得女孩哭。忙和笛子说:“不去了,不去了。”说着就拉着笛子往院子里面走。其实就算现在去,也不一定能在找到那个老头了。他是来卖玉的,玉石出手之后必然会马上离开,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没人会傻到天黑之后穿越沙漠。我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大鼓,这次也是巧合吗?偏偏在我来这里的时候,这个老头出来出手这块看来其像极了麒麟玉的玉石?回想一下刚刚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几乎都是惊恐的样子,惊占三分,恐占七分。这个“他”在这到底做过什么事情,让这里的一些人对“他”这样敬而远之,甚至连饭店的老板也不敢收钱。要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现在只能想办法问鄂妈了,她既然告诉笛子要看好我,别让我乱跑,想必她也是怕我出门被人误以为是那个“他”,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过,这些天经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后,我思考事情的时候也缜密多了。如果没有这个“他”呢?他们以前看到的就是我,这又该怎么解释?难道是我失意了?我很快排除了这个想法,我大学四年的记忆犹新,高中生活更是我的一段美好回忆,我现在才二十几岁,几年之间我的相貌就会有很大的变化,我现在的样子就和大学时又有了一些区别,更不用说更早的时间了。美国的FBI曾经做个一个实验,如果自己的探员和另外一人很久不见,那么在几年之内探员还能认得出那人的长相。如果那个人是在25岁一下,那么可以辨认的年数就是两年,因为这段时间是一个人外貌变化最大的阶段,这也是为什么FBI在通缉一些罪犯的时候,甚至要把罪犯的照片按月份来划分,目的就是要更好地掌握对方的相貌特征。这里的这些人还能认出我,就说明我的相貌,在他们的眼中并没有发生太大的改变。这段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两年。这样推下来,我那两年都在学校,怎么会跑到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我还在低头思考今天的事情,看着脚下,笛子已经推开了屋门。还没等我的脚迈进屋内。只听“砰”的一声,吓了我一跳。我忙抬头一看,鄂妈就坐在她昨晚所做的那张椅子上,枯手握成了拳状,贴在桌子上。桌子还在一阵一阵的晃动。夏夏他们几个也坐在旁边,看我进来了,夏夏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悠着点。我心里暗骂,我操,回来的真早啊,不是晚上回来的吗?今天看来是要被鄂妈一顿痛骂了。   “为什么我的话都不听了?”鄂妈大声的质问这笛子。眼里想能喷出火一样。笛子大概很少见鄂妈发脾气,整个人站在哪,身体都有些抖了。不敢吭一声,只是低着头。   “鄂妈,您也别怪笛子了。是我硬要出去的。笛子她不放心所以才跟着我一起。我是觉得好不容易来一回,所以我想到处走动走动。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鄂妈,您们这的吃的那就一绝啊,太好吃了!不过比您做的拌面差远了。”我略带轻松的对鄂妈说道。   我的话刚刚一出口,我就注意到夏夏脸上出现了一副很无奈地表情。然后用唇语对我说道:“你死定了!”说完之后她又很快的把头低了下去。我还没缓过神儿来,鄂妈劈头盖脸的就把我一顿海骂,要不是夏夏和alma陈拉着她,估计都要下来打我了。一旁的笛子直接被吓哭了。我手足无措,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们就出去了一下,鄂妈她至于发这么大的脾气吗?现在我什么都不敢问了,如果再说多了,还指不定出什么乱子。   此时,鄂妈拿起椅子旁边的一个木棒,“嗖”的就朝我扔了过来。我只觉得腋下一阵凉风穿过,然后胳膊根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我再低头一看,腋下的衣服已经被那木棒穿透了,离我的皮肉也就是毫厘之间。衣服破洞两侧的肉,都磨红了。我完全呆在了原地,大约一分钟之后才有点反应。夏夏他们也都是吓得够呛。脸色都很难看。   “去做饭!”鄂妈大声的对笛子说道。笛子一溜烟就跑进了厨房。然后,龙哥看了鄂妈一眼,鄂妈把脸一低。龙哥就赶忙招呼carl李,两人过来扶我,将我搀进了昨天睡觉的那个屋子。我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刚刚鄂妈扔的那根木棒,直直的插进了墙里,我吓得只冒冷汗。她要是手稍微偏了一点,被穿的就不是我的衣服了,就换成我了。   我在床上坐下,龙哥对我说道:“今天出去是不是有没有发生奇怪的事?”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神经还没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   他表情有些严肃,接着对我说道:“现在不要再问鄂妈事情了。我们今天去看了一下路程,想找到末戗古城比咱们想的要难得多……”      第三十六章 困难重重      “你们今天踩点不顺利?我问道龙哥。其实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是末戗古城那么容易找,还轮得到我们吗?”   龙哥点了点头,对我说:“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在鄂妈说的那片位置,到处都被黄沙覆盖,连鄂妈也分不清当时他们所做的那些标记了。毕竟时过境迁,再坚固、再明显的标记,也都抵不过黄沙的侵蚀。不知道郷咘虚破解的如何了,但愿档案上的内容一切属实。明天将是很关键的一天,如果恰好能遇到古道,那我们的机会就会大一点,但是如果找不到古道,那我们就只能天黑之前回来,然后再从长计议了。”   “怎么古道还能自己跑嘛?还要咱们‘遇到’古道。”我不解的问道龙哥。   龙哥无奈地笑了笑,说:“这条古道还真的是会跑,不然为什么鄂妈他们,都是偶然的情况下才发现了末戗古城。不知道咱们明天的运气怎么样。”我在心里自嘲道,别人都巴不得千万别遇到那条古道,反倒是我们还有碰运气才可能找到古道。事物还真的具有多面性。   龙哥停顿了一下,又说:“不过,鄂妈看来是势在必得。当初我也没想到,这次她会突然要求和咱们一起前往末戗古城,今天我们去观察路程的时候,鄂妈看上去一直很着急的样子,指挥着我们不停的奔波于大漠上的各条古道之间。”龙哥好像还要说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没说出口。他尴尬的朝我苦笑了一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休息一会儿吧,吃饭的时候再来叫你。”carl李随即扔给了我一条湿毛巾,笑着问我:“鄂妈是不是很厉害?”说完,二人就走出了屋子。   我伸手拿毛巾把腋下擦了擦。那里的皮肤还是火辣辣的疼,我依然有些心有余悸。鄂妈刚刚手要是抖一下,那么木棒穿的就不是我的衣服了,而是我本人了。这老太太看起来瘦骨嶙峋,和病秧子没什么两样,没想到力气却出奇的大!刚才那根木棒穿过了我的衣服后,居然还能直直的插在墙上。这里为了防风沙和保暖,墙面都会做的很厚,况且我和鄂妈还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从鄂妈那里到墙面,又是有七八米距离的样子。鄂妈扔出木棒时,在她身旁的夏夏和alma陈,甚至连动手阻止她的动作都没来得及做出来,鄂妈的出手速度用快如闪电一点也不为过。   鄂妈才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原本还以为带了一个老太太,是多了一个大累赘。现在这样看来,绝非如此了。想来也是,能立足在“叁号”这种组织,一定有一些过人之处才行。鄂妈这么大年纪了,身手依然矫健,可见她以前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   我掏出了今天笛子给我买的那块玉,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遍。然后拿出了我随身带的那块古玉,两个玉放在以前,又看似像完全不同的两种玉种,我的那块温润剔透,笛子送我的那块冷艳饱满。心里回想着在龙宫之中遇到那种麒麟玉,自问道,今天买的这块玉真的是麒麟玉吗?如果是,那么虵国和这个末戗古国真的会有某种联系?我把玉又放进了衣兜里。靠着墙眯了一会儿。甚至还做了一个梦,梦到档案中照片上的三人。也就是爷爷、赵老头还有那个外国人。他们三人再拼命的跑,好像后面有什么东西再追一样。我想尽办法也看不到后面究竟是有什么东西,只听到赵老头大声的对我喊:“快跑!”随后三人便消失了。我也猛的从梦中惊醒了。不停的喘着粗气,就像刚刚在跑的人是我一样。我擦掉头上的冷汗,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好点了吗?该吃饭了。”此时夏夏推门进来对我说道。然后做到了床边,看了看我的腋下。小声的对我说:“没伤到皮肉,鄂妈刚才只是想吓你一下下。吃饭的时候千万别多嘴,鄂妈还在生气呢。别自找麻烦呀。”   “鄂妈为什么怕我出去?”   夏夏笑了笑对我说:“你看你,有多问了是不是?不怕我也给你来这么一下呀?”说着还指了指我的这件破衣服。接着撒娇的对我说道:“好了,别再问了。现在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好。以后你会知道的。咱们认识了这么多年,你该不会连我也信不过吧?起床该吃饭了。今天有你最爱的拌面哦。”说完她用手指轻轻的捏了我的鼻子一下,然后就把我拉了起来。   一进屋,我就看到鄂妈坐在她一直做得那个位置上,脸色还是很难看。干枯的手指在一下下的敲打着桌子。她见我出来,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也不敢再多找麻烦,马上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其余几人也都落在。桌子上已经摆上了好些菜了。不一会儿,笛子就端着拌面出来了。可能因为今天被鄂妈吓到了,她匆匆的给我把拌面端上来就赶紧走了,头都没抬一下。这次吃饭是我吃的最郁闷的一会,没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是各吃各的。然后夏夏和alma陈帮着笛子将桌子收拾好。我想回屋休息,但是龙哥一把把我拉住了,然后朝鄂妈哪看了一下,我就明白他的意思了,赶紧老老实实的坐了下来。三个姑娘收拾好桌子之后,又都坐回了这里。夏夏坐下的时候,还朝我笑了笑,故意给我露了露放在口袋里的士力架,看来笛子还真的是把士力架分给大家了。   这时鄂妈清了清嗓子,然后从背后拿出了一叠纸,放在了桌子上,应该是笛子今天上午“拾麻子”的那些,然后对我们说道:“明天出发的时候,务必减少不必要的行李,带上充足的水,然后用骆驼多拉一些冰块。在沙漠里没有水等于自杀。你们看着这里。”说着鄂妈把手中的几张纸,一张一张的罗列在了桌子上。我注意到,鄂妈在桌上一共放了12张纸,每张纸上又是密密麻麻的画了一些粗线条的东西,歪歪扭扭的让人看不懂。但是仔细一看,这12张纸,拼成的正是一副完整的路线图。鄂妈手里还拿着一些纸,这些纸的厚度应该远远的超过了桌面上的这12张,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鄂妈指着在桌面最底下的一张对我们说:“我们明天的首要目地就是找到这条‘黄泉古道’。这条路是通往末戗古都的重要途径。知道为什么叫‘黄泉古道’吗?”鄂妈环顾这大家问道。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因为这条路太危险了,和去黄泉差不多。”鄂妈瞪了我一眼,我马上又低下头不敢说话。夏夏嘻嘻哈哈地说道:“该不会因为这里黄沙下面有泉水吧?”   鄂妈点了点头说:“就是这个原因。因为这里有泉水所以才叫做黄泉古道。很早以前这条路是丝绸之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后来都被黄沙吞没了。从这条路走,我们的水源可以得到保证。这条路以前我走过,确实在一处地方有泉水,但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不知道泉水是否还在。所以我们要尽快的穿越这条黄泉古道。这就是我们明天的任务,你们还有谁对任务不明确的吗?”   大家齐声说道:“没有!”好像是士兵在回答首长的话一样。鄂妈满意的点了点头,安排alma陈和夏夏将地图在仔细的抄六遍,尽量把地图缩小,明天每人携带一张地图以防万一丢失。   然后又对我们说:“尽早穿越‘黄泉古道’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如果一天都没能走出黄泉古道,那么就真的要去黄泉了……”      第三十七章 潜在的危险      我偷偷暗笑,说了半天还不是有危险吗?刚才还扯什么黄沙里面有泉水?夏夏脑子还短路也就罢了,鄂妈还点头同意她的想法。这个“黄泉古道”的名字起得这么悬,要是一马平川就通过,都对不起它名字里面“黄泉”二字。   鄂妈还是在很认真的翻看手里那一打纸,手里还拿着一支笔,不停的在另外一张空白的纸上记录着什么。她也没继续往下说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让夏夏和alma陈开始抄放在桌面上的地图。过了好一会儿,鄂妈才开口说道:“今晚就先说这么多吧,你们没事做的都先回去休息吧。”   “鄂妈,您不说说那‘黄泉古道’上有什么危险了?”我实在忍不住问道。   鄂妈这次丝毫不介意我对嘴插话,也没有给我脸色看。只是对我说:“现在和你说了,到时候遇到危险你就会安然无恙了?明天找到‘黄泉古道’之后,你自然会知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你今晚恐怕就休息不好了。”鄂妈这么一说,我晚上更睡不好了!未知的危险更能让人感到恐惧和害怕。鄂妈也不等我再说什么,就再次督促我们回屋休息了。我见龙哥和carl李也没有留下来帮两个姑娘的意思,倒是我想留下来帮忙,毕竟现在我也没有睡意,留下来也好早点帮她们完成,让她们也快去休息。但是被鄂妈拒绝了。   外面的风很大,不停地拍打这窗户,像是恶鬼要破窗而入一般,让人难免有些不安。今晚的觉是这几天以来睡得最不踏实的一次。大概也是因为明天就要启程的原因,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完全没有什么睡意。即使小眯一会儿,也会很快的就醒过来。脑子里完全都是一些莫名的恐惧。我又不自觉的联想到了虵国中,一系列的血腥恐怖场景,让我更加有所后怕。这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梦见两件事情,其一:就是梦见我们在龙公众向外出逃的最后一刻,那个在万龙殿门口的巨大黑影,它就像一个无形的压力一样,在梦里最让我难以释怀。其二:就是总梦到一条七彩巨蛇,和一只麒麟在沙丘之上相互的缠斗,看架势就像在相互的搏命一样。而我,就站在离沙丘不远的地方,看的十分真切。   一整晚我都在这种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状态中反反复复,终于熬到天亮了,此时我已经听到屋外有人走动的声音了。龙哥和carl李也都起床了。我们早上并没又吃饭,而是笛子早就准备好了一些干粮让我们带上,还有几瓶鄂妈自己酿的酒。我们几个也都换上了迷彩服,鄂妈则穿了一件当地深蓝色的服饰,一双老布鞋,腰间还挂了一串大口袋,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鄂妈这身儿打扮,看上去也精神了许多。完全没有了颓相。   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有七匹骆驼在哪趴着了。我还纳闷,我们一共六个人,每个人一匹骆驼,剩下那一匹骆驼难道是用来拉装备?但是,我看到大家纷纷都把自己的包裹放在了各自的骆驼身上。我们几个人都是每人提了一个带来时,那种黑色的大背包。我打开背包看了一下,里面几乎是一应俱全。除了一些远行的必备品之外,甚至里面还有枪和折叠的短刀。笛子又给我们每人分了一个水袋,里面都装满了水。她又和carl李一起从屋里搬了好几桶水,还有一些冰块,都分开装在了骆驼上。龙哥也让我帮他一起从车上抬下一个,更大的背包。这个背包非常的沉,我只能用两手才勉强的提起来。我们把这个背包装在了龙哥所牵的那匹骆驼身上。   过了一会儿,鄂妈和笛子也从屋内走了出来。鄂妈步履看起来很轻盈,笛子也没有在一旁搀扶。二人身上都背了一个较大的包袱,她们将包袱也都各自放在了骆驼上。   我有点意外,看样子该不会笛子也要去吧?于是我走到夏夏的身旁,问道:“笛子也去?”夏夏默认的点了点头。   “这怎么可以啊?这是不是又你提出来的馊主意?这一路上肯定少不了危险,带上一个未成年小姑娘,不仅让她可能随时都陷入危险之中,还会给咱们带来很多不便……”   我的话还没说完,夏夏就冲我摆摆手,打断了我要说的话。小声的对我说:“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把什么坏事都往我身上推呀?我有那么坏嘛?你以为你说的这些我当时没想到呀?鄂妈硬是要带上笛子,我有什么办法?昨晚我和alma陈劝了好久都没有用。你也别再多嘴了,鄂妈这个人做出了决定,除了她自己没人能改变。她既然让笛子去,必然有她的理由。你就别再操心了。”   我看着笛子,稚气的脸上带有一丝的坚定。也许她也知道这一路可能有多么的危险。她的裤子上挂了一个黑色的口袋很扎眼。这一次她没有在鄂妈的身边,而是自己在搭理行李。再看鄂妈,老太太不知何时,早已骑在了骆驼之上。一副关心的表情环顾着我们几个人。这是,这几天以来,我第一次见到鄂妈和蔼的样子。   我们基本上把行李整理完毕。夏夏还特意过来帮我检查了一下。然后走到鄂妈跟前,在和她说着什么,鄂妈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可以出发了。龙哥牵着骆驼走在了最前面,我深呼吸了一口,也牵着骆驼跟了上去。我感觉骆驼比马还要听话,我一拉缰绳,它便从地上站了起来,跟在了我的身后。鄂妈走在了中间,夏夏他们也陆续的跟在了后面。我们的队伍就这样踏上了未知的行程。   刚刚踏出门不久,“停下!”鄂妈突然叫道。我被吓了一跳,龙哥很警惕的半弯腰看着四周,他的右手也顺势摸向了腰间的枪。我回头看了看鄂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只见鄂妈把夏夏叫道了身边,对她说了几句。我看到夏夏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表情,然后把自己的骆驼交给了alma陈,她自己则向鄂妈家的位置跑去。也就半分钟的时间,我听到几声犬吠,随后夏夏和鄂妈家的那只恶犬阿力,已经跑了过来。鄂妈怪癖可真是不少,我们还要带上这只狗一起去末戗古城?那阿力就跟在鄂妈的身边。   鄂妈这是把家里能带的全都带上了。看来她这次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我很好奇这个末戗古城究竟对这个老人有着怎么的“魔力”,能让她倾力而出。鄂妈身上的确有太多的疑问了,希望如果这次我们能活着到达末戗古城,一切的谜团都能顺利解开吧。   很快我们就走出了这个小镇,面前变成了一片的黄沙。我回头望了望小镇,心里默默的祈祷,一定要让我们七个人平安的回来。龙哥从背包里拿出了地图,在前面给我们领路。周围都是一片黄色,我是分不清哪儿和那儿了。在这里找路,就像从海里舀出自来水一样——无从下手。太阳渐渐的变大了,明显的感到身上的汗蒸发的快了。这种感觉像是露天桑拿一般。我嘴唇也开始有些蜕皮了,因为之前龙哥交代,不到非常的口渴,尽量不要喝水。我也就忍着不喝。不知道又走了多久,脚下“吱吱”的踩着黄沙,我感到自己的腿也越来越沉了。龙哥在前面领着我们,就像在兜圈子,来来回回的在一个地方走。我很想骑上骆驼,但是三个姑娘都没一个骑得,我也只好想想罢了。我在心里抱怨,龙哥你可千万不要找错路啊。   突然间,在前面的龙哥将右臂伸直,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然后蹲在了地上,捡起了地下的沙子搓了搓。回头冲我们说:“等一下,这里有古怪……”      第三十八章 风蚀魔(一)      大家都停下了脚步,我走到龙哥的身边,问道:“是不是迷路了?我怎么觉的咱们一直在原地打转。”龙哥摇了摇头,又抓起了一把沙子在手里搓了几下。然后又向前跑了几步,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随后就跑到了鄂妈跟前,应该是在和她说这里发生的状况。我心想,难道这沙子有古怪?于是也学着龙哥的样子,抓了一把沙子在手里搓。这里的沙子很粗,摸起来手里被沙粒磨的直疼。不像平日里在城市见到的那种细沙。我搓了几下,发现沙子里还有一些细小的白色渣子,看起来不像是沙子,那渣子比沙粒还要大,还且细看还有棱角,龙哥说的古怪就是这个?   此时鄂妈和龙哥已经来到了我身边,鄂妈蹲下捧起沙子看了一下,便朝龙哥点了点头。对我们大家说道:“我们已经到了‘黄泉古道’了。大家时刻留意周围的变化,千万不要大意!”鄂妈面色严峻,环顾了周围,然后再次看了看脚下的黄沙,便和我们一样,牵着骆驼走了起来。   看到鄂妈这样的表情,我也紧张了起来。一种压迫感从周围袭来。不过,欣慰的是可算到了“黄泉古道”。真是奇怪了,我感觉我们只是在原地来回兜了几个圈子,怎么就走到了“黄泉古道”了。不过这样也好,起码现在知道到了我们第一个目的地了。如果在像刚才那样漫无目的的走下去,我真快坚持不住了。龙哥这时也是眉头紧锁,眼神锐利的看着周围的一举一动。我便问龙哥:“刚刚你是说什么奇怪?”   龙哥反问我:“你刚才抓到沙子,没觉得沙子有什么不对吗?”   “我以前也从来没见过真正的黄沙,我只是觉得这些沙子很粗,而且里面还混着一些白色的渣子,那渣子应该是碎石的渣子吧?不过看起来就像被砸碎了一样。是不是风蚀的作用?”我回答道。   龙哥一面走,一面对我说道:“我就是奇怪在那白色的碎渣上。那白色的碎渣不是风蚀之后的石渣,而是人骨渣。被绞碎的人骨渣子。”   龙哥这么一说,我吃惊的看着脚下,连步子都不敢大迈。更不敢再捧起来看看是不是人骨头的渣子,我的胃马上就开始翻江倒海了。这种地方估计来的人少之又少,这黄沙里怎么会有人骨头的渣子,还且还那么碎,自然的风蚀不会出现那种效果。   “龙哥你怎么知道这是人骨头的渣子?这里人烟稀少,除了咱们应该很少有人来,会不会是兽骨?”我不解的问道。   龙哥没有回答,而是快走了几步,从前面的黄沙里掏出了一个半圆状的东西,顺手扔给了我。我刚接住低头一看,不禁神经紧绷了起来,东西一滑就从我的手上露了下去。他扔过来的就是半个头骨!我都没敢仔细看,赶紧双手相互拍打了几下,心中默念阿弥陀佛。   “如果是野兽的头骨,那么它的脑颅会小于它的面颅,这是因为野兽的大脑并不发达,所以脑颅发育的不完善。但是如果是人的头骨,你会发现脑颅和面颅基本是一样大小,或者脑颅略大于面颅,呈现二分之一的侧颅。虽然刚才那是半个头骨,但是还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头骨上的脑颅大于面颅,所以必定是人的头骨。刚才咱们在踏进这片沙漠的时候,我就感到这里和起初咱们走的沙漠完全不同,这里有一种血腥的味道。你看这里遍地都是黄沙里面掺杂着人骨渣,曾经死在这里的人我想是不计其数的。这个‘黄泉古道’并非是浪得虚名。风蚀和沙蚀绝对不会让骨渣碎的这样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更可怕的东西。越快穿越这里咱们也就会越安全。”龙哥对我说道。   我们越向“黄泉古道”里面走,那种人骨渣子也越来越明显,就散落在地上,和黄沙混在了一起。最开始只是藏在黄沙的里面,现在已经大片大片的裸露在黄沙之外了。甚至还有一些残破的尸骨露在黄沙外面。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我们的每一脚都是踏在了别人的碎骨渣子之上,发出那种“吱吱”的怪声。那种感觉就像你脚下走的不是黄沙,而是尸骨铺成的路一样。   我们就这样一直向里走着,我们就像在一个微波炉里,被太阳炙烤。我不停的拿手抹掉脸上的汗珠。还要时刻堤防着周围可能突然出现的异常情况。身体上的疲惫往往是不受自己控制的,脚下的步子越来越重,每次很渴的时候,我都是打开水袋轻轻的抿一口,就怕自己控制不住把水袋里的水全部喝掉。本来我还跟在龙哥的后面,但是逐渐的我已经到了队伍的最后面了,遍地的黄沙让人看不到希望。我们就这样在参杂着人骨的黄沙中行进着。   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是机械性的跟着他们。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我赶紧赶了过去,看看出了什么状况。夏夏伸手给我指了一下前面的天空,只见前面的天空已经变成了深灰色,像是暴风雨就要来了一样,但是我们这边还是阳光普照的样子,两边相隔也就是几十米的距离,就出现了这种“雨光”两重天的景象。我想了想这里是沙漠必然不会有暴风雨。   “前面那是怎么了?看上去像是要下雨了。怎么咱们这还是大晴天?”我问道。   “不是要下雨,前面那是‘风蚀魔’。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沙暴。在大沙暴的里面还藏有无数暗流的小沙暴,别看里面的只是一些小的沙暴,它们的危险性是大沙暴无法比拟的。里面的小沙暴风速极快,再加上携带了大量的沙尘石粒,再巨风的作用下,小沙暴里就像有无数的锐器在不停的旋转一样。一只牛进入了小沙暴也会被切割成沙子。就算是魔鬼进入了沙暴里,也会被侵蚀的一干二净。所以才起名为‘风蚀魔’。”鄂妈看着前面的沙暴,对我说道。   那这样我们岂不是不能再向前走了。难怪地下会有这么多的骨头渣子,原来都是那种“风蚀魔”干的。经鄂妈一说,那风蚀魔里面的小沙暴,我就联想到了榨汁机,进入里面的东西都会被搅的稀烂。想到着,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于是对鄂妈说:“鄂妈您的意思是,那前面的路就不能走了?是不是咱们走错路了?快调头走别的路吧,别在这耗下去了。万一那个风蚀魔朝咱们这来了,那怎么跑都跑不掉啊。”   鄂妈很淡定的回答我:“昨晚我和你说‘黄泉古道’意想不到的危险就是风蚀魔。要穿过黄泉古道必须经过这一片风蚀魔。不然到不了末戗古都。”鄂妈和我说完,便把大家都召集在了一起,对我们叮嘱道:“要穿过风蚀魔,说难不难,说易不易。风蚀魔外围的大沙暴,对我们的影响不大,致命的就是里面暗藏的小沙暴。风蚀魔是弧状,所以在弧线的周围小沙暴是最少的,也是最容易躲开。我是这里面唯一穿越过风蚀魔的人,等一下进入风蚀魔之后,我走在最前面,你们依次跟在我的身后,我们用绳索作为连接。千万不要掉队,里面很容易迷失方向,如果掉队了就是九死一生。如果发现有人掉队,千万不要去找。只能听天由命了。我们要减少不必要的损耗。大家明白了吗?”   我们齐声回答:“明白!”我心里非常的忐忑,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那片风蚀魔,咦,好像这风蚀魔有点不对劲了……      第三十九章 风蚀魔(二)      这时我注意到前面的沙暴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刚才看上去还有那几十米的距离,现在已经就近在眼前了。而且我们身边的风力也明显的大了起来,一些细小的沙粒被风扬起,拍打在我的脸上,把脸打的生疼。这风蚀魔从外看去,外层的黄沙混在里面飘在空中,不停地有沙粒从风蚀魔中被甩出来。   这样看来,在这种情况下里面真有暗藏的小沙暴的话,我们就算长了四条腿,也躲闪不及。鄂妈刚才的话,就让我心里很没底了。她说风蚀魔里面的小沙暴能像绞肉机一样,把进入到小沙暴里面的一切东西绞的粉碎。当时我还不是太信她这句话。单是,现在单是看最外层的风力,就能把地下的黄沙像碎石一般扬起打在人的脸上,风力之大可见一斑。沙暴里面的风力往往是外层风力的数十倍,能起到绞肉机的左右也不足为奇了。一想到我们马上就要进入这个“绞肉机”,我的腿就有些发软。   龙哥开始给我们每人分一块布条,还有一些棉球。让我们现在就用布条捂好自己的口鼻,用棉球塞住耳朵。不然一会儿进了风蚀魔之后,就算没被绞成肉馅,也会被沙子活活闷死。龙哥分的布条都是白色的,对视线的影响并不严重,只是盖在脸上扎紧之后,我感到自己呼吸都有些难受。不过还是忍了。夏夏也拿了一把布条,把我们每个人骆驼的眼睛蒙住。大概也是怕骆驼在风蚀魔内受到惊吓,会影响到我们的行进。我们把各自的背包都背在了身上,还把主要物品也从骆驼身上拿下,装在自己的背包里。虽然有些沉,不过这样比较保险。如果还放在骆驼身上,万一等会骆驼不慎掉入到风蚀魔内的小沙暴里,那么我们的装备也都不复存在了。最后大家又把身上的裤管、袖管等容易被风沙吹进的地方统统的扎紧。鄂妈还吩咐笛子用粗麻绳,把鄂妈牵的骆驼和我们的骆驼分别连接在一起。其实我对鄂妈这种连接骆驼的做法,还是持保留态度。就算鄂妈牵着她的骆驼,从而带领我们的骆驼前进,进而我们在跟着自己所牵的骆驼走,这样掉队的概率就变的非常小了。这看似是一个不错的办法,不过弊端也是显而易见的,万一麻绳被里面的强烈风沙切断,那么跟着骆驼走的人就会孤立无援,很难再找到大部队,最后只能自己等死了。如果风沙很大,让人很难睁开眼睛,那么别的同伴根本发现不了有一个人少了。再者,有一匹骆驼受惊乱跑,那么必然会带动其他的骆驼,这样我们面临的危险就更大。   我也不敢直接去和鄂妈说,只好走到夏夏的身旁,把我担心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她也皱皱眉头,对我说:“这些我也想过了。既然咱们都能想到,想必鄂妈也会想到。他这样做应该是她认为最好的选择了。放心吧,咱们不会有事的。”   我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次去末戗古城比上次去虵国的开头还要惨。上次起码是有人想害我们,结果还被我们制服了。这次刚开始就要钻“绞肉机”,后面还不知道有什么更多的危险。都说在大漠里骆驼是唯一通灵性的动物,我走到我的那匹骆驼身边,拍了拍它的头,对它说:“驼哥,一会儿你一定要给力。万千别像我一样,关键时候总掉链子。小爷这条小命儿就全托在你的驼峰上了。”我话说完,那骆驼还看了看我,冲我眨了几下眼睛,像是能听懂我的话一样。我赶紧拧开水袋,奢侈的给它倒了一点水,就当鼓励了。   大家都已经准备就绪。鄂妈牵着骆驼走在了最前面。那只恶犬阿力,跟在鄂妈的左右,脸上也围了一块大白布。看上去有些滑稽。我们开始朝前面的风蚀魔前进。我又仔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风蚀魔,一眼甚至望不到边际。高度像是和天际所连一样,和头顶的乌云合在了一起。宽度则像将沙漠融进了体内。周围的天开始暗了下来,那片刚刚还让人生厌的阳光,已经被不知不觉中甩在了身后,我们就像进入了另外一个完全不同的空间一样。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尘土气息,虽然有布条紧紧的遮住了脸,但是还是有极其细小的沙粒透过布条砸在了我的脸上。   我们越走离风蚀魔越近。可以看到里面确实有一些小的沙暴,在巨大的风蚀魔体内,那些小的沙暴就像一根根细长的筷子一样,显得如此不值一提。   鄂妈此时向前迈了一步,已经走进了风蚀魔内。他枯瘦的身影马上就变的模糊了起来。一闪一闪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若隐若现。看着就让人渗得慌。我的手紧紧的牵着骆驼上的缰绳,出乎意料的是连接骆驼的粗麻绳,并没有因为鄂妈进入了风蚀魔而产生强烈的摇动,只是稍微的抖了几下。难道里面的风力看上去没有那么强?   随后我们几个也跟着进到了风蚀魔内。一进来,便发现鄂妈就在我们的身前,像是在观察前面的情况。现在向前看可以清晰的看见一条条小沙暴在不远处旋转着移动,就像一条条蜿蜒的小龙一样。欣慰的是,看上去这些小沙暴移动的速度并不快,应该远在人的常规反应之下,我们完全有时间躲过这些沙暴。   风蚀魔内风速确实没有我想象中的大。感觉和刚刚在风蚀魔外地风速差不了多少。但是里面的风沙明显的比外面的多了不少。可能是被里面的风吹动的原因,黄沙由下向上的奔袭,直往裤腿和衣服里钻。还好在进来之前,已经把裤管和袖子这些地方封紧了。不然现在早已满身贴满沙粒了。我眯着眼,把嘴紧紧闭严,但感觉还是有一些沙子钻进了嘴里,嘴里一股干燥的土味。   鄂妈回头看了看我们,然后从地上捡起了一段看上去像人的断臂的残骨,扔进了前面较近的一个小沙暴中。只听到“嘶嘶”几声,那小沙暴的外层就飘起了一些像烟一样的黄白的粉末,随后瞬间就消失在了空中。我咽了一口唾沫,看着那些小沙暴。这些沙暴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我又奇怪的看了一眼脚下,鄂妈刚刚怎么会从这里捡到一截断骨。不看还好,一看我身体就僵住了。黄沙薄薄的盖住了地下的一些白骨,风力稍大,森森白骨就裸露在了外了。我害怕的把脚下的那段白骨踢走,结果马上地下又出现了一块白骨,再踢开,还是一段白骨接连出现。我完全呆住了,这里简直就是一个乱葬岗,我们现在不像踏在黄沙里,而是踩在了一寸寸的白骨之上,那黄沙好似白骨的衣裳随风而散。大家应该是都注意到了脚下的情况,站在原地等待着鄂妈的行动。鄂妈只是向旁边挪动了几步,就又站在原地不动了。   此时,那些小沙暴看上去竟有了,好像在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移动的趋势。两条小沙暴在移动的过程中相互交错,就像两把锐利的电锯相交一样,发出了极为刺耳的声音。我耳朵堵着棉球,都能感到耳膜被震得发鸣了。只见两条小沙暴中的一条,将另外一条完全的斩裂了,然后继续向我们这里移动,不过它的风速比刚才相交之前快了很多,“呼呼”的风声让人胆寒。而另外一天被斩裂的沙暴,则在霎时间被吹散了。   还没等我从刚才的情景中缓过神儿来,周围已经陆续的响起了那种刺耳的电锯相交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一波一波的向我的耳朵里灌。我只好一手牵住骆驼,另一只手堵住一只耳朵,然后把另一侧的肩膀抬高,把耳朵死死的压在肩膀上,减轻噪音对我的干扰。   举目望去,一条、两条、三条……我已经数不过来,有多少条这样急速的小沙暴开始向我们这里移动了。我们周围的风速也越来越大,我几乎睁不开眼睛了。脸上被沙子不断的拍打,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一样。情况十分危急,但是鄂妈还站在哪儿一动不动。   我急的不知如何是好。身旁的龙哥也着急的向carl李打着手势。我顶着风沙,挪了几步不停的给龙哥打手势,问龙哥现在应该怎么办。龙哥还没回答,我只觉得身下的黄沙突然的极速旋转了起来,我一下就被弹了出去。幸好我的手紧紧的握着缰绳,脚踏了一下地做了一个缓冲。身体才勉强站稳。   就见此时,我和龙哥中间竟然慢慢地形成了一条小沙暴……      第四十章 风蚀魔(三)      一眨眼的工夫,那刚刚还只有孩童高低的小沙暴已经逐渐变大了,就在离我也就是一米左右的距离。风速越来越大,把我脸上的那块白布都要吹掉了。我和龙哥就被这样一个突然形成的小沙暴隔开了。   我心里完全乱成了一团麻,眼看着这小沙暴还在变大,而且高度已经不再我的视线范围之内了。应该很快就会变成不远处,那种有较大规模的小沙暴了。此时沙尘开始剧烈的向我的脸上冲过来,我眼睛几乎睁不开了。但是现在如果闭上眼睛那就等于等死了,小沙暴一旦移动起来,可是不长眼的。细小的沙尘一个劲的往我的眼角里面钻,我的眼里已经挤满了眼泪了,顺着眼角往下流,把沙子都黏在了脸上很不舒服。但还是努力使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周围可能发生的状况,也方便及时做出反应。   我用手死死的牵着缰绳,然后稍微挪动了几步,想找找龙哥的身影。但是那小沙暴已经完全把龙哥的身影遮住了。也不知道龙哥有没有被卷到小沙暴里。这小沙暴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向我袭来。它一直在原地打着转,暂时并没有开始移动。我和沙暴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就算小沙暴移动速度比较慢,我想躲开也不是那么容易。我嘴巴也张不开,现在喊也喊不出口。也不知道相隔不到一米的龙哥现在是什么情况。要不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就在我左手旁的不远处,又有一个小沙暴看起来就要形成了,旁边地面的沙开始强烈的旋转。我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今年是造了什么孽了,小爷这尼玛腹背受敌了!在这种距离下,这两个小沙暴要是都冲我这边来,我就是闪电侠也躲不过了。   我赶紧看看前面的鄂妈,透过细长的眼缝儿,我看到鄂妈身边也有几条小沙暴在剧烈的转动,但是鄂妈还是站在哪一动不动。我操!鄂妈是不是吓傻了?傻站在哪儿不是等死吗?我在心里暗骂道。周围越来越多的小沙暴在形成,不止是我和龙哥这边,就连夏夏、carl李、alma陈、笛子,我们每个人的身边都有几条小沙暴在肆意的剧烈转动。而且更可怕的是,仍然有不少将要形成的小沙暴在地上打着卷儿。看夏夏他们的样子,也都是很紧张。靠在骆驼的身上,尽量不让风沙钻进身体。头还是紧紧的盯着鄂妈所在的方向。看得出大家并没有乱,还是在等着鄂妈的指示。   于是我将身子也靠在了骆驼的身上,把眼睛眯的更小,看着鄂妈下一步的动作。刚才我还在想,如果小沙暴真的朝我们袭来,反正离风蚀魔的入口不远,直接出去就可以了。但是,我的这个想法现在看来明显是太天真了。小沙暴形成的越来越多,想成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我们进来的路,恐怕真的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了。一些小沙暴并排着旋转,就像形成了一道沙暴做的栅栏一样,要把我们困死在里面。   我现在做的只能是,祈祷鄂妈可以把我们顺利的从这里带出去,起码做点把我们带出去的努力吧,在原地站着难道还想等沙暴自己停下来?就在我乱想的片刻之间,身后的风力忽然变大了,吹起了一层层的沙浪。身后的那些小沙暴也冲我们这动了起来。我周围的这些沙暴也缓缓的在移动,身边两条离我最近的小沙暴,正向我夹击过来。我一下给吓傻了,从来都没见过这种架势,一条条黄色的沙暴,就像一条条黄色的闪电一般连天接地气势逼人。所有的沙暴都在移动,卷起一层层的沙浪。不动的只有我们,真的就像绞肉机里的无数刀齿开始转动要就肉粉碎一样。这样下去下场比那刚刚被卷成粉末的白骨还惨。   剧烈的风沙,加上刺耳的风鸣声,让人完全不知道该怎样自救。那些强风扬起的沙子此刻已经让我的眼睛睁不开了。自己的身体也已经不听使唤了。我只能靠微弱的听觉来辨别身边的风沙的距离了。   那种电锯般的相交声,现在又在我的耳边不断的响起。声音比刚才还要大。我的右耳都已经“嗡嗡”直响了。那相交的沙暴应该就是在我的附近了。沙暴里甩出来的风沙差点把我打倒。我只能不断把重心降低,藏在骆驼的身后。此时我的心已经紧张的被扭成了一团了。我能感觉到我浑身的冷汗在不停的直淌。沙暴随时都可能把我卷到里面。   周围的风沙越来越大,全都是尘土的气味,连骆驼都被那风吹得挪动了一下。我最外层的迷彩服好像也被吹破了,风沙直接打在了我的身上。那电锯般的相交声,这时也变得像雷鸣一样震人心魄。当我感到身边那刺耳的声音就要贴在我身上时,我手中牵动的缰绳居然动了起来。将我向前拖动了一下,“骆驼开始动了?”我心里又惊又喜。我脑后马上就是一阵旋风刮过,感觉头皮都要被撕裂了。将我直接从地上甩了起来,若不是我的手还紧紧握住缰绳,这一甩很可能就把我扔进小沙暴的“嘴里”了!然后就是那种刺耳的相交声,应该就在我刚才的位置。   我身体已经僵住了,只有手还下意识的死活握紧缰绳,骆驼就这样拖着我在走。我勉强睁将眼睛打开一条缝,眼里流出的眼泪都混合着沙子。我向后面看了看,骆驼拖动过我的地方,马上就会有小沙暴占领,那些小沙暴就像在追赶我们一样,沙暴与沙暴之间也不停的发出了那种交汇的声音,身后的风速不断的在加大,我拖在后面的左腿,都被风吹得一颠一颠的,而我却没有任何知觉。不知道是腿刚刚伤到了,还是腿麻木没知觉了。   骆驼拖动我的速度慢慢的也在变快,我的屁股在那些被沙漠覆盖的白骨上滑动,时不时还能感到一点疼痛感。身旁的那些沙暴也开始了不规则的运动。它们并没有直接向我们冲来,而是像相互吸引一样,两两的相交在一起。虽然骆驼被统统连在了一起,但是还是很灵活可以躲过了身边一个个的沙暴。虽然身后的那些,风速极快的沙暴还是在“追赶”我们,但是我们的速度远在沙暴运动速度之上,不论它们怎么赶,离我们的距离还是在不断的拉大。我看了看身边的龙哥,他蹲着行走,身体靠在骆驼的身上,随着骆驼一起向前。他看到我的头朝他那里看,伸出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意思是问我有没有出什么问题,一切还好吗。我勉强的抬起了胳膊,想做一个OK的手势回应龙哥,但是手也不停我的使唤了,做了一个很滑稽的兰花指,然后胳膊就又耷拉了下来。龙哥大概明白了我的意思,随即也回过了头,又开始询问其他身边的夏夏。   看来大家都没事,只有笛子躺在地上,应该时昏了过去,夏夏在用手拖着她。身边的沙暴慢慢的变少了,风力也不如刚才强了。我注意到有一条沙暴竟然自己缓缓的散去了,瞬间就不见了。回头再看看身后,我们进来的地方已经已是满布那种小沙暴了。追赶我们的沙暴也已经开始在原地打着转儿了。而我们身前却什么沙暴都没有了。起初在进来的时候,我们看到这里应该是沙暴林立,而我们进来的地方没有沙暴。不知不觉中沙暴居然一下就跑到了我们的身后。从没听说过有这样奇怪的气候天气,那些小沙暴就像自己长了脚一样。   看起来我们应该是安全了。刚刚若不是骆驼在关键时候把我拖动了一下,估计我现在就已经成了烟了。姜还是老的辣,真不能小看鄂妈。我们这么一大串的驼群,居然没有被那些不长眼的沙暴吹散,简直就是奇迹了。   想到这,我向前看了看鄂妈,只见最前面那匹骆驼还在一步步的快步向前运动,但是它的身边却空无一人,鄂妈不见了?……      第四十一章 风蚀魔(四)      我以为是风沙太大,使我的视线受到了影响,加上鄂妈又枯瘦枯瘦的,所以没看清。我又试着把身子向前探了出去,好在身体现在还比较听我使唤,虽然感到全身都是酸痛酸痛的,但是身子还是向前挪动了一块距离。我尽力把自己的眼睛,在不受风沙影响下睁到最大,想看看鄂妈到底在什么地方。   但是前面还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个骆驼在孤独的向前行走。鄂妈确确实实没在那里!我第一反应,就是刚才风沙那么强烈,连我这么大的身形,都差点被吹倒。鄂妈身材太过消瘦,会不会被风沙吹走了?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必死无疑了。我们连鄂妈的尸体都不可能找到。那些小沙暴刚刚如此的密集,稍不留神就会被沙暴“吃掉”。鄂妈如果死了,那么我们这一趟就缺了一个十分可靠的向导了。我们这次末戗之行,从开始就困难重重。我们现在在风蚀魔内平安无事,多亏了鄂妈及时的行动,刚才要是再稍晚一点,我就已经成了灰尘了。这回若不是鄂妈带领我们,我估计我们早就在风蚀魔内乱作一团,最后被小沙暴笑纳当做美餐了。况且鄂妈又是我们里面唯一去过末戗古城的人,在这种未知的冒险旅程中,经验是非常宝贵的,应了那句话:“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在这里,决定生死的往往是最有经验的那个人。这也是为什么,每次有科考探险队去一些危险的地方进行考察,都会请当地那些土生土长的老者作为向导的原因。那些向导在科考队里的权威并不亚于科考队的队长。因为在这里,实际经验要比书本知识更能排的上用场。事实也证明了,一个经验丰富的向导可以再关键时刻力挽狂澜。我上学的时候,听过一个历史系的学长给我讲过一件探险队的事情。以前曾有一支去罗布泊考察的科学探险队,结果探险队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那个带头的老向导,就建议大家先在原地不动休整,过一会儿再行动。但是有几个所谓的科学前沿工作者,认为这老者说的简直是谬论,在沙漠里不动就等于等死。所以几个人就组队先走了。剩下的一些人还是决定跟随着这个老向导。结果老向导成功将跟随他的人带出了罗布泊,而现行的那些人,则连尸体都没有被找到。   看上去离风蚀魔的出口越来越近了,已经能看到外围有些阳光射入了。最前面鄂妈的那匹骆驼,行动的速度也再加快了。我麻木的被骆驼在沙漠里拖着跑,我心里惆怅了起来,我已经默默接受了鄂妈死亡的这个即在现实了。鄂妈不在了,不仅我们这一路凶多吉少,而且对于整件事情的重要线索也就断了。鄂妈可能是,现在唯一能给我提供线索,甚至是给我一个“答案”的人了。但是现实的情况是,现在唯一知道这件事的人了,也已经消失在了风里了。   突然间,阳光打在了我疲惫的脸上。我赶紧低头把眼睛闭上,避免眼睛和阳光的直接接触。看来我们已经从风蚀魔内钻了出来。不久骆驼也停止了脚步,一切又回归了安静。   我缓缓的抬起头,适应着这刺眼的阳光。我从嘴里不停的咳出沙子,吐出的痰都是黄色的。眼睛还是很不舒服,眼里也不断的有沙子伴着眼泪淌出来。我用手抹了一把,黏糊糊的很恶心。我的视线非常的模糊,看东西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刚刚的千钧一发,现在仍让我心有余悸。身体就像透支了一样,大字型的躺在沙漠里。   这时有人慢慢地把我的身子扶起,然后给我灌了一口水,对我说道:“把嘴里的沙子吐出来,不然一会儿沙子如果划破口腔会感染的。”夏夏很温柔的对我说道。我把水在嘴里漱了几口,刚准备要吐出来,但是一不留心,竟然把嘴里的那口水咽了下去。水混着沙子顺着我的食道就流了下去。一股黄沙的恶心味道。我又想到这黄沙里很可能还有这里“先人”的骨灰,心里更加发毛了。别尼玛这沙子里面再有什么尸毒,那我死的就太不值了,没有被风蚀魔“吃掉”,反而自己用水把尸毒冲下去喝了。于是,我直接把手伸进了嘴里想把那口水呕出。旁边的夏夏笑的开了花,对我说道:“咽下去就咽下去呗。正好给你补充补充能量。哈哈”   我抠了几下,呕出的都是黄痰,那口水估计早就被我“循环”了。夏夏还在旁边一个劲的笑,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口就像骂夏夏。不知道是不是风沙钻到嘴里太多,我张了张口竟然说不出话来。喉咙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这下,可更让夏夏看了笑话了。在一旁笑的更欢了。对我说道:“看吧,是不是刚才想骂我呀?还恩将仇报嘛?老天都看不过去,所以就让你失声了。哈哈”说着,夏夏把我的头拖着放在她的大腿上,然后冲我的眼里滴着什么东西。我就感觉自己的眼泪就像喷泉一样,不住的往外流。脸的两侧都是黏黏的沙子了。不过,视线却渐渐的清晰了。   夏夏看我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就把我又平放在黄沙上,然后把水袋扔给我,对我说:“多喝一点水,一会就能说话了。那些沙子吃下去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不用怕,死不了人。刚才风沙那么大,谁的嘴里没吃进一口沙子呢,瞧把你紧张的。你看你衣服都被磨破了,在风蚀魔里,至于一点小沙子就把你吓成那样吗?我当时看你的骆驼后面拖着一个东西,我还以为拖得是尸体呢,哈哈。”   我现在说不了话,也不想和她搭腔。我自己动了一下胳膊,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拿起水袋,“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喉咙也舒服多了。看来刚才可能真像夏夏说的那样,我被吓得麻木了,所以身体才没了知觉。我摸了摸身上那些疼的地方,的确外面的迷彩服有多处都被磨破了,但是里面那件衣服却毫无损伤,那衣服的表层还有些热热的感觉。   我侧过头去,看了一下另外一些人。大家也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龙哥正拿看地图,carl李在整理自己的背包。Alma陈还有鄂妈,正围在笛子的身旁,给她灌着水。   鄂妈?鄂妈!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忙拍了一下夏夏,指了指笛子那边。夏夏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拍她,吓了她一跳。然后看了看笛子那边,轻描淡写的对我说:“她只是昏倒了。再加上在大漠里一口水都没喝,身体里的水分蒸发的太快,有些缺水,没什么大事。鄂妈和alma陈在哪给她喝水,然后给她把身上的沙子清理干净。”我又看了一下,那蹲在笛子身边的确确实实就是鄂妈!我心里感到特别的奇怪,这老太太怎么神出鬼没的,刚刚在风蚀魔里没看到她,怎么一出风蚀魔就出来了。“鄂妈怎么没死啊?”我脱口而出问道夏夏。   夏夏赶紧捶了我一拳,然后迅速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对我说道:“你想死啦?鄂妈听到你就死定了。她听觉特别的灵敏。鄂妈活的好好的,人家一把年纪了,都没像咱们这么狼狈。出来之后,只是甩甩身上的一些浮沙。”   “我见到鄂妈安好所以太激动了,刚才话说的不到位。可是我刚刚看她不见了啊,我还以为她被里面的小沙暴卷走了。”我也小声的和夏夏说着,我侧头看了看鄂妈,生怕她刚才听到我的话。   “鄂妈刚才藏在骆驼身子下面呢。”夏夏回答我说。难怪刚刚在风蚀魔里看不到她,居然是躲到了骆驼的身子下面。这老太太果真是有两下,像刚刚那种危机时刻应该遇到了无数次,才会有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仍然处变不惊的表现。   这时龙哥也走到了我身边,见我没事就让我试着活动活动,然后看着地图,指了指前面让我看。我微微直起了身子,看到前面的情况,我先是停顿了几秒,之后我整个人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前面那他妈的是什么……      第四十二章 黑龙(一)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能直接从地上站起来。完全是下意识的行为。就像条件反射一样。我起来之后就觉得,浑身像是被绳索绑住了一样很僵硬,扭了一下身子,关节直接还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我顾不上这些身体上的不适,忙和龙哥说:“那那那,是什么东西?咱们怎么还不快走,在这等什么啊?看这样一会儿跑都跑不及!”   龙哥给我所指的是我的左手方,我也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整个那个方向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感觉,整整一大片都是黑色的沙暴,从天连到地上都是黑压压的一片,从我这看去,都能看到一条条的闪电一样的亮光,从内而外被挂了出来。那黑沙暴就像一条巨大的黑龙一样,向我们现在所在之处奔袭而来,气势摄人心魄,虽然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气势上已经逼人而来。这种感觉完全不同于风蚀魔,是一种由心底产生的抗拒。这黑龙一样的沙暴,乍看上去就像里面有无数个风蚀魔一样。比风蚀魔更让人受怕。   龙哥还没回答我,而是又让我向另一边看去。我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这次他妈真的是天不佑我。另外那一边也有一条黑龙般的黑沙暴朝我们这奔腾而来。气势上完全不输另外一边的黑沙暴。两个黑沙暴对我们形成了夹击之势。我们这才刚刚从风蚀魔内死里逃生,还没来得及庆幸一下,这马上就给我们又放出了两条黑沙暴。   “龙哥你别搞笑了,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好了。你指给我看也没什么用。让我想办法?我就一个办法,那就是咱快点想办法跑吧。现在跑说不定还来得及。”我焦急的对龙哥说道。心里其实很烦躁,这么紧急的情况下,龙哥还有心思给我来回指景儿看,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快想想办法,怎么躲过这两个夹击而来的黑沙暴。等尼玛一会儿大家就都变沙子了。   龙哥摊了摊手,做出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对我说:“我也没有办法。现在还不能走。鄂妈有命令让大家在这里休整。我让你看,只是想让你了解现在咱们处境很危险,要你有个心理准备。”。   “鄂妈是不是年纪大了,眼睛看不清了?那么来势汹汹的黑沙暴她没看见?而且两边都有,看着架势,这是要夹击咱们啊。鄂妈还有闲情逸致让咱们在这里休整,难道在这里等孙猴子给咱们搬救兵吗?一会儿黑沙暴来了,大家就都变沙子了。”我没好气的对龙哥说道。   龙哥也没继续和我说什么,而是向鄂妈那里看了一眼,意思是“有问题你去找她吧。”大概是我说话声音有点大,我注意到鄂妈回头朝我们这里看了一眼。自从有了上次,鄂妈差点用木棒把我穿身之后,我对就一直存有敬畏。刚刚她瞅了我一眼,把我吓得够呛。看看两边的黑沙暴,在这样等下去绝对必死无疑。于是我直接蹒跚的向鄂妈那里走去,想问问鄂妈究竟有什么打算。夏夏还拉着我,劝我最好不要过去问鄂妈,鄂妈脾气很古怪,很反感别人质疑她的决定。但是现在事关生死,鄂妈要是再拿木棒穿我,我也必须要问了。   我腿还不能很自然的打弯儿,只能拖着腿在沙漠里划着走。鞋底划过沙漠,已不见那森森的白骨,都是一层层的黄沙。看着还算让人安心。我来到鄂妈身边,笛子此时已经醒了,在哪大口大口的喝着水。Alma陈和鄂妈坐在原地,看上去怡然自得的样子,仿佛看不见我们将要被两股黑沙暴夹击。鄂妈见我去了,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鄂妈,咱们是不是应该抓紧赶路了?”我小声的对鄂妈说道。   “我说了过了,咱们现在需要休整。夏夏没有告诉你吗?需要赶路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鄂妈很不屑的回答我,说话之间都没有看过我。   我在心里把这个爱摆谱的死老太太暗骂了无数遍,不过还是微笑着对她说:“鄂妈,您看看两边那是什么东西,那大片大片的黑沙暴可不是棉花糖。而且还是对咱们夹击而来,现在再不想办法,我是怕等一下咱们都变成沙子。”说着我还伸手给鄂妈指了指。   鄂妈却连看都不看,只是干笑了两声,然后闭着眼闭目养神,对我说:“你怕了?如果你怕你现在就可以走。没人会拦着你。”   我让着老太太差点气死。心里的无名之火就要发作。都什么节骨眼上了,还一副那么轻松的样子。要是真有本事,她就别走!一会儿直接让黑沙暴把她埋了一了百了。夏夏这时过来把我拉到了一旁,说是找我有事情。其实是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和你说不要让你问了,你还不听。吃瘪了吧?鄂妈既然让咱们休整,肯定是自己早已想到了应对的方法。别忘了在风蚀魔里面,也是她成功把咱们从里面平安带出来的。”夏夏对我说。   想想也是,风蚀魔内就是她给我们捡回了一条命。但愿那次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可能这老太太心里真的有谱了,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嚣张。我突然想到了,以前那个历史系的学长给我讲的那件事情,反而觉得自己现在就像,那些最初质疑老向导,而自己出发去找出路,但最后死在沙漠里的人。鄂妈想在更像那个深不见底的老向导。   想到这我心里平衡了不少。又朝两边的黑沙暴看了看。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不远的地方已经有风沙吹过了。看来不用多久,就能到达我们这里。我心态尽量放平稳,大家都不怕死了,我还怕什么。于是又走回我骆驼所在的地方,靠着骆驼坐下来休息。身体正对着黑沙暴,一种观赏景色的心态。我又给自己的骆驼喂了几口水,刚刚在风蚀魔内他也算救过我的命,希望这次还能再救我一会,想了想自己都笑了,感觉这个要求对骆驼来说有点太奢侈了。   狂风卷积这黄沙,太阳的光芒都已经渐渐的被遮住了。我们头顶也是一片雅黑。只有一条细小的缝隙还能射进一缕阳光。那黑沙暴离我们现在仅有一步之遥了,风沙漫天而来,我又被那块白布条紧紧的裹在了脸上。   龙哥这时过来让我把骆驼迁过去,和大家汇合在一起。鄂妈开始和我们讲到,让我们准备好,一会儿听她的命令,骑上骆驼跟着她。还特意和我们说:“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要管。只要坚定一个想法,就是我们要从这里活着出去。”鄂妈讲完,就自己率先骑上了骆驼。   Carl李也把笛子抱上了骆驼。而且用缰绳把笛子的一只手缠紧,应该是怕笛子从骆驼上摔下来。龙哥则又拿出一条粗长的黑色绳索,把我们的骆驼一个个的连在一起,拍成了“1”字形。绳索看上去不沉,但是摸起来非常的结实,里面就像是金属一样。鄂妈在前面打头,后面一次是夏夏、carl李、笛子、alma陈、我,最后一个人是龙哥。大家也都纷纷骑上了各自的骆驼,然后我们把连接骆驼的绳索拉直,每一匹骆驼都相隔固定的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静待那黑沙暴的到来。现在我又朝刚才沙暴所在的地方看去,心里不自觉的“咯噔”了一下。我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心想,刚刚幸亏没意气用事自己先跑路,不然我现在就已经先变成沙子了……      第四十三章 黑龙(二)      只见那黑沙暴竟然不知不觉中像是变换了方向,从刚刚的左右夹击,竟然变成了现在的前后左右夹击,看上去范围比刚才大了许多。而且现在前后两个方向,风力比左右方向的更大,卷起了一波波的沙浪,那场景就像沙漠中的海啸一样,周围的一圈都基本上被黑沙暴包围了。   如果我刚刚奔着,前面还没有被沙暴包围的方向跑,估计现在已经灰飞烟灭了。那黑沙暴的气势,如同过江猛龙一般,吞噬者经过的一切。留下的都是滚滚的黄沙和烟尘。   现在这种情况,容许我们走的路就只剩下一条了。就是那条有阳光照射进的,被周围的黑沙暴越压越窄的路了。可是鄂妈还是没动,她骑在骆驼上,好像在等什么,四处的张望着。一直在她身旁的阿力,这时也学着鄂妈的样子,在来回转动脑袋看来看去。我刚刚都没注意到这狗,在风蚀魔内它好像和鄂妈一起失踪了一样,从风蚀魔内出来,我也没看到它,当时甚至忘了我们还带了一条狗。没想到它现在却又突然的冒了出来。这阿力还真的和它的主人一样神出鬼没。我们用绳索连着,才勉强不被风沙刮走,阿力看上去也是毫发无损,也不知道它是怎么从风蚀魔里出来的。鄂妈带着这个狗是出于什么用意我不明白,只是发现阿力在行动的时候,几乎不离鄂妈左右。   连接骆驼之间那种粗粗的绳索已经被风拉的绷直,我也只能低下头,眯着眼看东西。于是我干脆将骆驼上的缰绳缠在了手上,又死死的握紧。身下的骆驼也在一颠一颠的跟着前面的骆驼踱步。看着两侧的黑沙暴一步步的逼近,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巨大的沙浪越来越近,“呼呼”的风声,几乎要贯穿我整个脑袋了,我锅起身子,贴着骆驼的驼峰,回头对龙哥做了一个为什么还不走的手势。龙哥伸出右手在身前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我不要慌张。   现在不是你让我不慌张,我就可以安心的在这喝茶聊天的时候,沙暴的威力比我想象中的大得多,被卷进这黑沙暴里面绝无生还的可能。而且就算被周围那一波波的沙浪拍中,估计连起身的工夫都不用了,后面的黑沙暴就随风而至了,基本也是被判了死缓了。   这时我身下的骆驼,在鄂妈骆驼的带领下,开始不停的走动了起来,我们整个驼队,时而往左走几步,又时而往右走几步,鄂妈是不是举棋不定,不知道该怎么走?我在心里紧张的看着最前面的鄂妈,她向黑沙暴看了一眼,又抬头看了看上空,突然驾起骆驼往我们现在左手方的黑沙暴奔去。我看着吃惊,身下的骆驼已经迈开了长腿紧跟而上。   风力还在不停的加大,我几乎趴在了骆驼的身上,骆驼身上厚厚的绒毛,都被硬生生的吹开了一道缝。连骆驼跑起来都有一些摇晃,顶着风沙往黑沙暴的方向疾走。黄沙打在我的身上就像有无数根针扎一样,刺得皮肤生疼。我手上已经有一道道的血口子了。   鄂妈一边骑着骆驼在前面领路,一边还在不停的来回张望,时不时的还稍微改变一下前进的方向,但是总的方向还是奔一侧的黑沙暴去。鄂妈这种表现,让我心里更加的怀疑,她现在是不是也慌了,不知道该往哪走了?   就在我们还不知道何去何从之际,迎面而来的沙暴,直接把跟在鄂妈身边的阿力一下就吹倒了。阿力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顺势又站了起来,躲在了骆驼的一侧。几乎是看到阿力躲到骆驼一旁的同时,一面而来的一阵风,“呼”的把我从驼峰上打了下来,还好手被缰绳紧紧的缠着,我的身体已经掉到了骆驼的一侧,双腿搭在地上努力的想跟上骆驼前进的节奏。但是双腿只是跑了几步,就被骆驼拖着走了。风的力量大的可怕,我几乎要被吹了起来,那只缠着缰绳的手臂,感觉就快要被扯裂了一样,在这样下去,我估计这条胳膊很可能直接被大风沙吹断。我努力想上爬了几次,但都因为风的原因,在马上就要抱到驼峰的时候,马上就被风沙给打了下来。   这时,身后的龙哥骑着骆驼跟了上来,他一只手握紧缰绳,一条腿盘在驼峰之上,身体翻到骆驼的一侧,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把托着我的屁股,然后使劲想上一抬,我身体也配合的想上跃起,一下就爬到了驼峰上。我赶紧稍微挪了一下屁股,让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卡”在两个驼峰之间,然后两条胳膊死死的抱住驼峰。   龙哥见我上了骆驼,身子想上翻过,盘住驼峰的腿用力一收,整个人就回到了骆驼的身上。随后,他有意识的拉紧缰绳,让身下的骆驼步速降低,又让连接我们两匹骆驼的绳索绷紧,跟在了我的身后。   大概因为风沙太大,前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在后面出了状况。还是低着头尽量避开风沙,在前进中观察这前面的情况。刚刚若不是龙哥在我的身后,我就是挂了,都没人知道。心里庆幸的同时,对这黑沙暴的恐惧有曾无减。这幸好黑沙暴还离我们这有一点距离,就是这样的情况下,我这个体重都能被吹下来,那前面那几个姑娘还有老太太,一不小心估计连影儿都被吹没了。再说如果鄂妈还领着我们在这兜圈子,一会儿风沙再大,直接将把骆驼连带着我们一起刮倒的可能性非常大。   我的心里火急火燎的之时,最前面的骆驼调头突然加速向另外一端飞奔,整个驼队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快速的以“1”字形向前面移动。我又定睛一看,在鄂妈所骑的骆驼之前,阿力嘴里叼着一端绳索,在前面领路。容不得我惊奇,那向我们的聚拢的黑沙暴中间,竟然出现了一道阳光,在现在漆黑的环境中,看上去格外的耀眼。我们顺着那一缕阳光行进,身边几乎被沙暴包围,我能感觉到两边不同的气流,交错着从我的身上划过,吹得我脸上的肉抖来抖去,如果这时被这风沙吹倒,不管倒向哪边,都是一个字——死!身边两侧的黄沙不断的揽着可以依附的东西卷进黑沙暴中。我骆驼上的那袋已经融成水的冰块,就已经被卷走了。现在各个骆驼之间的缰绳也绷到了最紧,如果我们中间有一个人被吹倒,剩下的人绝对无一幸免。我们就像走在独木桥上,任何一丁点的差错,都会使我们葬身于无底深渊之中。   我现在浑身已经湿透了,紧张到不能在紧张了,如果说非自然的因素的危险,我们还可以奋力一搏,那么这种自然因素的危险,完全不给你反抗的机会。就在这时,我隐约听到了一声枪响,脑袋不由的抬起来想看个究竟,alma陈回头看着我,然后从我前面不远处忽然滚过一个黑色的物体,吓了我跳。可能是由于条件反射的缘故,我以为那是alma陈骆驼上掉落的装备,于是我下意识的弯腰伸手,一把将那东西抓住,随后我的手里感到所抓的东西软软的,还带有一点体温。我马上意识过来,我手里抓住的就是一个人……      第四十四章 黑龙(三)      周围一片漆黑风沙又大,我一眼也看不出手里拉住的这个人是男是女。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这么大的风力,根本感觉不到这个人体重是重是轻,我的身体一个劲的被向骆驼身下扯着。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一个婴儿,想要抓紧都是非常困难的事情。还没过多久,我的手就传来一阵阵的麻木感,看样是坚持不了多久了。在这样拉住身下的这个人,估计不仅救不了他,而且我自己可能也要随他去了。   我微抬头向前看着,想知道大概还有多久,才能从这该死的黑沙暴中出来。前面的那缕阳光就像一盏指路明灯一样,但是这指路明灯现在也竟然时断时续,看起来不知何时就会灭掉。如果这个时候没有了这仅有的一点阳光,我们就完全置身在黑暗之中了,连最基本的方向也都无法分辨。等待我们的结果也可想而知。鄂妈在前面领路,也不像刚才那般犹豫了,现在就是认准这条路跑了。而且还要和时间赛跑,黑沙暴可能随时就将我们吞噬。确实,这种情况下,也容不得她犹豫了。两侧都是巨大的黑沙暴,我们除了这条路以外,也都无路可走了。我注意到,alma陈还是压低身体往我这看着,夏夏此时也回头看向了我。刚才的枪声应该是alma陈发出的。我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前面有一匹骆驼上是空无一人的,就是——笛子的骆驼。难道我手里抓住的是笛子?难怪alma陈一直回头看我!   想到这里,我使劲把头扭向身后,将脑袋尽可能的埋在驼峰后面,让驼峰给我遮挡一些风沙。然后看着身下的这个人,视线实在太差,我实在看不清这个人是谁,不过从她的大体轮廓来看,确实有点像笛子。她的胳膊被我抓着,整个身体垂在半空,脚耷拉在地上,被我这样拖着走。现在又不能张嘴说话,闭紧嘴巴都有风沙不停向嘴里灌。也不知道笛子现在情况如何,只能感到她的呼吸声音略有微小,不过依然清晰可辨。看起来身体还没什么问题。我担心的是现在沙子对她的影响,还有笛子有没有昏迷,如果是昏迷,那自己控制不了身体的呼吸器官,强烈的风沙被吸进口鼻,万一沙子把她的口鼻堵住,在这种情况下很容易窒息。我试着拉起笛子,看看能不能把她拉上骆驼,但是我使劲将她向上提,我的那条胳膊,突然从刚刚的麻木,变成了现在已经是疼痛难忍了,我立马放弃了要把她拉上来的想法,勉强的将她拉住。这疼痛感大大的减少了我心中的恐惧,现在只想这疼痛能快点结束。死也死一个舒服。那种疼就像自己的手臂好像就快要被撕下来一样,从胳膊连到脖子,都是一阵阵的巨痛。我也顾不及再看身下笛子的情况,一头埋在了骆驼的侧身上,也管不了沙子不沙子了。张开嘴便咬住了骆驼身上的一撮绒毛。   就在我侧身咬住骆驼毛几秒之后,忽然手臂的那种负重感一下消失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有什么东西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我的脖子!吓得我差点从骆驼上摔下去,嘴里被大大的灌了一口沙子!身体开始一端剧烈的倾斜。   我的眼睛向下一瞟,只见两条胳膊盘在我的脖子上。背后有一个人使劲在往上扭,想要骑上骆驼。我知道是笛子跳上来我的背了。要说人得求生欲望真的是强大的,这么大的风沙下,刚才还半死不活的,现在居然一下跳到了我的背上,还能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准确的抓住我的脖子,这小姑娘命真的是大啊!也真敢做出这种破釜沉舟的自救。   胳膊上的疼痛稍有缓解,脖子上的麻木感又再次袭来。笛子还在不停的在我背后扭着身子,想要翻上骆驼。我这时候已经成了一架肉梯了。我只能忍着,让笛子先踏着我向上跨。起码现在她的生还可能比刚刚大了不少。我头被压着抬不起,也不知道前面什么情况。笛子在上面扭了几下,还是没有登上骆驼。身上背了一个大活人,还受着这么大的风沙,我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嘴稍稍张开换口气,就有沙子涌入。换的不是气,都换的是沙子了。在这样下去,窒息的就不是笛子,应该是我了。   我刚刚还指望龙哥这次能再过来帮我们一把,但是现在骆驼跑的速度实在太快,连接的绳索都绷得直直的,而且风力也比刚才大了一点,龙哥完全没有机会再从身后赶过来了。我只能期望笛子在我脖子被扭断之前,可以顺利的登上骆驼,这样大家皆大欢喜。我也能不用再受这苦了,被扭脖子的感觉比手被扯断还要难受无数倍。   笛子身体不停的在我的背后扭动,但是胳膊还是缠着我的脖子,看样想登上骆驼比我想象中难得多。不知道是尝试的次数多了,笛子的身体太劳累了,体能支撑不了了,还是笛子直接放弃了要登上骆驼的想法,笛子把两条腿夹在我的腰间,直接瘫在了我的后背之上。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她这样趴在我的背上,对我们都相当不利。我也不能动,笛子在我的身上更不能乱动,这样一来,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我们俩连应急反应都没有。我脖子的酸痛几乎要遍及全身,身体长时间保持这种扭曲的姿态,已经慢慢开始使我全身疼痛起来,而且连我的胳膊都有些僵硬了。这些都时刻提醒着我,不能让她保持这样的动作,一定要让她试着爬上骆驼,这样我们俩才都能得救。如果再这样下去,我首先就会支持不住。   我想试着颠一下身子,让笛子不要这样安逸的在我背上趴着,但是身子早就不停我的使唤了,我大脑想到的动作,身体完全不去执行,就像我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一样。   “砰砰”两声枪响像沙暴中的惊雷一般,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活动了一下眼珠,可以看到龙哥握枪向天,然后很快的将枪收回。这两枪声音极响,震得我耳膜发鸣。估计连最前面的鄂妈都能听到。希望鄂妈可以回头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好想办法化解我们现在的不利局面。笛子听到枪响之后,又动了起来,看来龙哥的枪声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笛子的力气极大,她的腿不停地向驼峰上钩,而胳膊缠的我更紧了,我都觉得要窒息了。整个脸都发烫,身体竟然不自觉的有轻微的抽动。   我知道自己恐怕真的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豁出去了,我张开嘴对笛子大声叫道:“快爬上骆驼!”话音落完,我的嘴里就挤进了无数沙粒,我赶紧把嘴闭上,然后顾不上恶心,直接将嘴里的沙粒一小口、一小口的咽了下去。使我还能保持稳定的呼吸。   笛子让我这一喊,手松开了我的脖子,我脖子如释重负,向回扭动了一下,只见笛子直接抓在了骆驼侧身的绒毛上,腰部用力一挺,腿勾上了驼峰,一只手也借势把住了驼峰,眼看就要登上骆驼了。这时,风力突然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从刚刚的左右的风向,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由前向后的烈风!,我们驼队的速度马上降低了,我的头发都被吹得立了起来。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笛子刚要跨身上到骆驼上,他也没想到风向会骤然变化,措手不及之际,这突然变化的风向便把她从骆驼上打了下来,她另外一只手死死的抓在骆驼绒毛上,人悬在半空,我赶快伸手去抓笛子的手,但是为时已晚了……      第四十五章 黑龙(四)      当我伸手刚刚要抓到,笛子那只攥紧骆驼绒毛的手时,那骆驼身上的绒毛直接被他抓了下来,疼的身下骆驼嗷嗷直叫,然后“呼”的一下,笛子就被吹向了后方!我的手什么都没抓到。   风沙推着笛子就向后方去了,眨眼间,就笔直的被就吹到了龙哥骆驼的身上,骆驼被笛子猛然砸到半跪在地上,龙哥从骆驼上也摔了下来。然后龙哥翻身马上用一只手,抓住了连接骆驼的绳索,另外一只手麻利的将,滚落在地上的笛子抱在了怀里,就这样被我的骆驼拖着走着。龙哥那匹骆驼看样是不行了,头垂在地上一动不动,四条腿软绵绵的摊在地上,身体侧倒任凭前面的骆驼拖动着。   龙哥刚刚他从落地到抓住绳索,再到抱起笛子,几乎就是一气呵成,顶多用了一秒的时间,龙哥动作反应之快,让人惊叹不已。不过在这么大的风力下,笛子撞到了骆驼的身上,连强壮的骆驼都不行了,估计笛子也是凶多吉少了。学过物理的都知道,从高速行驶的火车上丢下一个馒头,都能将人砸成脑震荡,更不用说在风力如此之大的沙暴下了。想到这,我心里又急又慌,笛子万一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们都不好交代。虽然接触时间比较短,但是笛子的单纯朴实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她要是这样死了,我自己估计就要内疚一辈子。毕竟刚刚是我没有抓住她,她才从骆驼上被刮了下去。现在还连累了龙哥也落入了危险之下。我的心里异常的难受。   我身下的骆驼这时也发疯一般,开始剧烈的扭动了起来。好像要冲断连在它身上的绳索一样。头来回的向两边甩动,我差点被他从驼峰上甩下来。他这样一动,扯得我前面的carl李的骆驼也跟着摇摆了起来,整个驼队的速度马上就降低了。夏夏和alma陈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况,不断的向前看向鄂妈,看样子是想通知鄂妈后面出了情况了。   Alma陈又掏出了腰间的枪,然后冲黑沙暴里开了一枪,这一枪很闷,好像打到了黑沙暴里的什么东西一样。但是鄂妈所在的距离绝对听得到枪响。可是鄂妈还是没有回头,一直驾着自己的骆驼再最前面疾奔。Alma陈忍不住又压低枪管,冲一侧的黑沙暴放了几枪,枪枪都是闷响,但是声音足够传到她身前的鄂妈耳中。鄂妈依然是我行我素,丝毫不理会这一枪又一枪的枪声。   我的骆驼已经越来越难控制了,我拉紧缰绳,它还是不停的向四周冲,完全不停我的指挥,可能是刚才笛子从它身上,拔下了那一撮毛,使骆驼受惊的缘故。我身下的骆驼剧烈晃动,现在已经对前面的驼队开始产生影响了,carl李的骆驼从刚才的摇摆状态,到现在干脆就往一侧猛冲,完全不顾绳索的联系,carl李险些从骆驼上摔下来。前面的骆驼也都依次出现了这种连锁的反应。我们的行进速度明显的被降低了,纵使鄂妈在前面驾骆驼飞奔,但也是徒劳了,一匹骆驼现在不可能拉动,后面五匹将要发疯的骆驼。驼队被这些骆驼从刚刚的笔直前景,到这时已经开始“之”字形移动了,这下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发生了,绳索连在一起的弊端显露无疑。但是现在又不能切断绳索,一旦切断绳索,不仅会断开和鄂妈的联系,这些已经不受管制的骆驼,如果偏偏要冲进黑沙暴,后果更是很难想象。   我现在骑得就已经感觉不像是骆驼了,倒有些像公牛,而这头“公牛”现在却像拼命的把我从他的背上甩下去。这里是在大漠,而且两侧都是黑沙暴,我又没有龙哥那样的快速反应能力,一旦被摔下去,毫无生还可能。我转过头,看到龙哥还在后面紧紧的抓住绳索,扬起的沙子几乎将他的头盖住。我试着想抓住后面的绳索,看看能不能将龙哥拉上来。但是事实证明我的这种想法太过于幼稚了,风力这么大拉起一个人太困难,何况现在是要拉起两人。我身下的骆驼剧烈扭动的身子,使我的手根本够不到绳索,我自己稍微一不留神,也会被从驼背上甩到地上。   就在大家都束手无策之际,在鄂妈身前的阿力,忽然回头朝他身后的这些骆驼,发出一阵嚎叫,声音低沉却清晰可辨,那声音完全不像狗的叫声。我身下的这匹骆驼听到阿力的声音之后,竟然不在像刚刚发疯一样的扭动身体,而是低下头开始像正常一样,向前迈开了步子跟着前面的骆驼。前面的驼队也逐渐走回了“1”字形的路线。   这阿力还有训导骆驼的本事?一声嚎叫竟然能使混乱的驼队再次整齐,这阿力还是不是狗?我在心里惊叹道。民间有种说法叫“鸡无三载,狗无六旬。”以前总听老人说过“六旬犬君”的事情,意思就是说如果一只狗同人生活的时间超过6年,那就要小心你养的这条狗了。因为在民间有一种说法,六年是狗的一个阴期,狗是极有灵性的动物,阴期之后狗就能模仿人的各种动作和神态,有的狗还能模仿人的语言。被称为“六旬犬君”。犬君从来不会在相识的人的面前表现出来。有的灵性高的狗,甚至还能号令一些动物。如果六年以来一直善待这狗,在狗成为犬君之后,就会保护主人家免受阴气的侵扰逢凶化吉,有的地方甚至把这种“六旬犬君”当做是活着的貔貅进行供养。这就是为什么有的家里的老犬突然暴毙,主人都会将其安葬妥当,便不再马上继续饲养新犬。因为这犬可能为家里遮挡了大灾祸。但是也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犬君在六年之内经常被主人打骂,甚至是残害,那么在六年之后,犬君就会将那人吃掉,然后再变成原来主人的模样,继续“替”他生活。所以很多人才说要善待自己所养的狗。难不成这六旬犬君的事情是真的?这阿力就是传说中的犬君?   这时,几道刺眼的阳光从周围照射了进来,一道道阳光就像一根根光柱一般煞是耀眼。不久越来越多的“光柱”从四周射进,黑沙暴的风力明显的降低。身后的龙哥已经抱着笛子,挪到了那只死骆驼的身上。眨眼的工夫,周围便再次阳光普照了。从来没有什么时候,让我觉得对太阳光如此的亲切。我趴在驼背上,贪婪的享受着阳光,甚至都忘记了嘴里、耳朵里都是沙子,周围的黑沙暴也已经不见了。不过,我们任然在全速前进,鄂妈看样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回头望去,那一大团黑沙暴,就像一个巨大的蘑菇云一样,笼罩在后面。我们和它的距离渐行渐远。龙哥已经开始在后面照料笛子了。   我忙吐了吐嘴里的沙子,对龙哥说:“笛子怎么样了?”我的心里其实做了最坏的打算,连骆驼都被砸死了,这么一个小孩必定凶多吉少。   龙哥冲我点了点头,回答说:“没事,一切还好。”我苦笑着看着龙哥,还有她怀里的笛子,怎么可能没事呢,就算不死笛子也肯定残疾了。夏夏和alma陈也回头注视着我们的情况。夏夏给我打了一个手势,问我情况如何,我苦笑着做了一个一切OK的手势。鄂妈这时也回头看了看,脸上的表情很淡然。随后她拉动了一下缰绳,前面的骆驼停了下来。我们各自也都将骆驼拉住停在了原地。夏夏、alma陈马上下了骆驼就往我们这跑,我的胳膊还是活动不便,身体也异常的僵硬,于是情急之下,我赶紧身体一歪,从骆驼上摔了下来。夏夏赶过来将我扶起,搀着我往龙哥哪走。“情况怎么样?”夏夏焦急的问道。   龙哥面色有的疑惑,说:“除了身体有点淤青之外,没有任何的问题。现在只是昏迷而已,那么猛烈的撞击下,她身体竟然连骨折都没有,简直是奇迹了。”   当我们几个人惊讶的瞠目结舌时,从身后那巨大蘑菇云似的黑沙暴内,竟然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嘶吼……      第四十六章 黑龙(五)      大家都被这巨大的嘶吼吓了一跳,我甚至看到连昏迷的笛子都抽动了一下。回头望着那远离我们而去的黑沙暴,又一声巨大的嘶吼迎面而来。声音直钻耳膜,让人难以忍受。   “这这这……他妈是什么在那个黑沙暴里叫唤?”我有点结巴的问道身边的夏夏等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黑沙暴,它就像自己会走一样,已经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现在只能看到一小部分的沙暴了。但是,我还是生怕从里面突然的跑出什么“奇珍异兽”!   大家也都愣在原地,相互的看着对方,没人回答我的问题。看样也都不知道,刚刚黑沙暴里发出的声音是什么。这真的是奇怪了,黑沙暴里的风速快,能见度又非常的有限,这种条件下不可能在里面存活什么生物,黑沙暴能把里面的一切东西都化为乌有。   于是我对大家说:“刚才该不会是黑沙暴里面的风声在作怪吧?就像著名的魔鬼城夜晚的哭声一样?”   “如果是风声的话,你当时在黑沙暴里听的岂不是比外面更清楚?”鄂妈从后面走了过来对我说道。然后她蹲下看了看笛子,用手把她脸上的沙子擦掉,继续说道:“刚刚的声音绝对不是风声,咱们现在距离黑沙暴已经很远了,风声相互作用产生的声音不会传到这么远的地方。就算传到了,我们听到的也只是类似沸水煮开的声音。可是,你们刚才也都听到了,从黑沙暴里传来的声音声如雷炸,而且通过风迅速的传到了我们这里,使我们的耳朵难受重负。所以,这声音一定是黑沙暴里的什么东西发出的,刚才哪吼叫声通过风速被迅速的放大,在沙漠里没有任何的阻挡,声音可以极快的传到我们的耳中。”   “鄂妈,那黑沙暴里不可能有什么活物呀。你想想看,里面都是沙子,而且风速又快,在里面绝对不会有东西活着的。您说会不会是咱们在逃出黑沙暴之后,黑沙暴在前进的过程中,把什么小动物卷入到了内部,刚刚的声音是那只动物发出的?”夏夏问道鄂妈。   鄂妈干枯的脸上,微微的笑了一下。对夏夏说:“在这大漠里,我们可能就是唯一的‘小动物’了。就算风力再大,传播过程中没有任何的阻碍,那么一个低于50分贝的声音,放大的分贝不会超过90分贝,一般是原分贝加上放大分贝的0.5倍,更绝对不会被无限的放大。我们刚才听到的声音,最起码也已经超过了100分贝了。你怎么就肯定黑沙暴里没有活物呢?很多物种为了适应环境,都在做着各种改变,人类无法生存的地方,并不代表其他生物也无法生存。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吧,就说海底。我们人可以生活在海底吗?海底是不是还生活着许多其他的生物?都是一个道理。不要把自己没见过或者没听过的事情,当做从来都没有发生。在这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话毕,鄂妈站起了身子,看了一下那匹已经死掉的骆驼,然后冲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别在这聚堆了,继续赶路。随后向前走向了自己的骆驼,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我们说:“拉上那匹骆驼吧他还有用。它身上的装备你们分一下,装在自己的骆驼上。夏夏你照顾好笛子。”   鄂妈说完,就回到了她的骆驼上。听完鄂妈说的之后,我又朝那黑沙暴的方向看了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眼前就是一片黄沙。那沙暴里面真的有什么活物?我心里在打鼓。如果真有,那我们现在确实值得庆幸。刚才我们在沙暴里,那个活物没出来已经算是给我们面子了。万一当时它再突然冒出来,那我们是毫无生还可能了。这黑沙暴里会有什么“活物”?这点让我非常的好奇。   夏夏先是把我扶上了骆驼,我浑身还是酸疼酸疼的。尤其是两条胳膊,感觉像是抽筋了一样。然后夏夏又把笛子抱上了她的骆驼,carl李也已经把骆驼之间的绳索解开了,只是还留下了我的骆驼还有那匹死掉骆驼之间的绳索,意思是让我的骆驼拉着后面的那匹死的。也不知道我这匹骆驼,在沙暴里受到惊吓之后,现在还能不能负重这么重的重量。龙哥则在哪里,将自己那匹死掉骆驼上的行李分给我们。然后他又坐上了笛子的骆驼。我们一一准备就绪之后,鄂妈回头看了看我们,然后枯手一挥,我们继续赶路。   阳光还是非常的强烈,就走了一会儿,身上已经开始冒汗了。看着头顶的太阳,也辨别不出它现在的方向,所以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了。我的骆驼还算听话,一步步的跟着前面龙哥的骆驼。我们前进的速度也不快。之后龙哥也停了下来,把那匹死骆驼拴在了他身下的骆驼上。   我饶有兴趣的问道龙哥:“你怎么看鄂妈说的那个‘活物’?”然后停顿了一下,龙哥还没有回答,我又疑惑的追问:“笛子怎么会受到那么大的撞击之后,连骨折都没有呢?这也太奇怪了。一匹骆驼都让她撞死了。”   看样龙哥也有些疑问,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对我说:“我相信鄂妈说的。那黑沙暴里有什么未知的生物我一点也不奇怪。刚刚在沙暴里,我好像也隐约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形,就在咱们的身后。但是视线太模糊了,再说当时我的情况也很危急,所以并没有仔细看。”说到这龙哥就沉思了起来,伸手给我比划了一下看到的东西。结果比划来比划去,我也没看明白他说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庞然大物。   龙哥见我不明所以,就不再和我比划看到的东西了。而是继续对我说道:“我也不明白笛子为什么会几乎毫发无伤。这太奇怪了。如果换成普通人,那一定是全身骨骼都会被震断,然而笛子却只是昏迷。这件事情无法让我用科学的观点去解释了。以前在美国发生过一起类似的事情,一个人从10层的公寓里失足摔落,结果只是左腿轻微的骨折,其余的地方都是一些擦伤,没有一处致命伤。这件事情在当时也是引起了极大的轰动。”龙哥深呼吸了一口,又对我说:“可能笛子比较幸运吧。这是唯一可以说的通的理由了。”   我也冲龙哥点了点头,的确,除了幸运我实在想不到应该怎么形容了。这种大难不死就像中彩票一样。我总觉得笛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许在这小姑娘的身上,可能还隐藏有好多事情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咦,天空怎么哭了?”夏夏在前面惊讶的说道……      第四十七章 黄泉天水(一)      天空怎么可能哭呢?我在心里自问道。于是,我好奇的抬起了头,只见我们头顶的上的云彩,呈现出一小团一小团的雨滴状。而且那些小雨滴云彩,都是向内螺旋的,云的旁边还有一个较小的云尾,样子非常特别。天空中遍布这种小云彩,两者相互衬托,乍看上去的确像天空在哭泣,那些小云彩像极了一滴滴的眼泪。   大家听到夏夏的话都抬头望着天空。夏夏还在和alma陈指着天空小声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身旁的龙哥也是抬头看着,我又看了一眼天空,心里有些莫名的担心。毕竟在这种自然环境比较奇特的地方,突然出现这种怪异的云彩,惊讶过后,就会不由的担心会不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以前看过一些地理科普节目,介绍过云彩是很重要的野外地理“坐标”,往往从其中看以得到一些地址方面的重要信息。云的形状发生变化一般会有两种情况,一是,云块本身的改变,它是由大气中的温度、湿度以及风的结构决定的,这种云的腰部还可能在稳定层的下面伸出一些高积云或层积云来。二是,由于原来的云移出天空,新的云移入我们的视野所造成的。像天空原来是透明的卷层云,以后卷层云移出天空,灰暗的高层云移入,只能看出太阳的位置;最后高层云有移出天空,又厚有暗的雨层云又移入天空,而且在雨层云的下部又出现碎云。这种天空中云不断增厚的现象,是暖锋将要移过本地所造成的。   我问道龙哥:“龙哥,这云彩怎么会是这种样子?该不是会有什么地质灾害发生吧?你听说过地震云的事吗?我以前听说过地震云的事儿,08年5.12汶川大地震的时候,五月九号那天,有人就在天水看到了奇异的彩云,同一天山东临沂也有人发现了怪异的云彩,合肥甚至还有大范围放射条状的云。咱头顶这个可不是地震云吧?”   龙哥笑着摇了摇头,对我说:“这里是沙漠怎么会有地震呢?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形状的云。你所说的地震云我倒是知道一点。它的名字并不是叫地震云,而是叫可瓦特云。可能是因为可瓦特云多伴随地震出现,所以才有多了一个地震云的名字。可瓦特云是一种奇异的地理现象,往往在出现可瓦特云几天或者是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发生极大的地质灾害。   关于可瓦特云有两个较为科学的解释,一个是热量学说,地质灾害即将发生时,因地热聚集于地壳,或因地下地震带岩石受强烈应力作用发生激烈摩擦而产生大量热量,这些热量从地表面逸出,使空气增温产生上升气流,这气流于高空形成‘可瓦特云’,云的尾端会指向地质灾害的发生处。第二个是电磁学说,灾害发生前岩石在地应力作用下出现‘压磁效应’,从而引起地磁场局部变化;地应力使岩石被压缩或拉伸,引起电阻率变化,使电磁场有相应的局部变化。由于电磁波影响到高空电离层而出现了电离层电浆浓度锐减的情况,从而使水汽和尘埃非自由的有序排列行程了可瓦特云。但是在咱们现在所处的情况下,第二种电磁学说并不适用,因为这里没有岩石。相对而说,第一种热力学说也有些牵强,这里常年处在高温状态,地热分布相对分散,不会发生突然的聚集。   这些云外表看上去,也不像是可瓦特云。可瓦特云一般都是灰色、橘红色、暗红色,而且云和天空会有非常明显的界限,大多是以波纹的形状分割。咱们看到的云形态都是水滴状,可是可瓦特云的形态一般是多条云:成平行或者放射状的云,对于平行的多条云;放射状云的中心是其成弧指向的圆心。还有鱼鳞云:由大块云团在几小时内形成的松散成鱼鳞状的云团,多与‘多条云’同时出现,云团深浅分明;最后一种是团块云:是地震时震中出现的固体形状的大块的或者团状的云。一般的可瓦特云都会是这三种形态中的一种。”   “万一这是另外第四种奇异形态的云怎么办?”我在心里已经有些紧张了,也许是被连续不断的突然情况吓怕了,现在对一点异常之事,都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觉了。   龙哥摊了摊手,说:“那咱们就只能自认倒霉吧。现在已经进入沙漠的深处了。如果这天上的云,确实是可瓦特云,那我们只能等待灾害的发生了。因为从这里回去的时间远远的大于,可瓦特云预示的灾害发生时间。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们抓紧赶路。”   最前面的鄂妈还是在若无其事的赶路,阿力伴其左右。她只是回头简单的告诉我们,我们现在可以尽量的补充水,但是却丝毫不去理会天空中这奇特的云。我们几个也就是相互之间讨论了一下,夏夏和alma陈倒是不在意这是不是龙哥所说的可瓦特云,两个人只觉得此景难求,还拿出了便携军用相机,连着对这天空拍了好几张照片。如果不是鄂妈在场,以夏夏疯癫的性格,这个时候肯定会去和那怪异的云合影。   我们继续走着,天空的云彩还是小雨滴般的样子。这样奇特的景象看的时间久了,越来越感叹自然界的鬼斧神工,天空就像一幅巨大的画一样,让人赏心悦目。我将水袋里的水喝了一干二净,我还给我身下的骆驼喂了几口水。那种在极渴的情况下,一饮而尽的感觉无法形容。既然鄂妈都开口说让我们尽量喝水,想必我们离黄泉古道里的那个绿洲已经不远了。   水补足之后,身体也觉得轻松了不少。我还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虽然还是有些酸疼,但是已经比刚才好了许多。就在这时,天空突然有一道道的水柱从天而降,滴滴答答的打在我们身上。一开始还是几条水柱,慢慢地就变成了一片水柱了。   我伸出舌头抿了嘴边的几滴水,发下这水柱里的水居然有点甜。这可是这的甜,比农夫山泉还甜。“这是下雨吗?还是有人尿尿啊?要是尿尿的话,这个人肯定有糖尿病!”我问道龙哥。龙哥也感到很奇怪,面色疑惑的向空中看去。我也抬起头看着空中,一段段的水柱打在我的脸上,一点也没有感到不适,反倒是感觉比较的舒服。这些水柱就是从那些,呈雨滴状的小云彩里喷出的,如果是雨,也没听说什么雨会像小水珠这样稀稀拉拉往下喷。   鄂妈此时也停住了脚步,打开自己的水袋接着从天而降的水柱。阿力更是张开嘴在一口口喝着这从天而降的水柱。我们几个人也马上反应过来,拧开水袋赶紧接水。我还是有点懵,这个水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正说沙漠里降水本来就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况且降水幅度还这么大,有点让人不敢相信。我又向我们的前方望了望,还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也看不到鄂妈所说的绿洲。   于是我直接驾着骆驼来到了鄂妈的身边,问道:“鄂妈,这个水可以喝吗?沙漠里下这么大的雨不正常啊。再说咱们是不是也快到了你说的那片绿洲了?”   “这就是我说的绿洲,黄泉天水……”鄂妈慢慢地对我说。      第四十八章 黄泉天水(二)      鄂妈一边和我说,一边将手中已经不停有水溢出的水袋,拿到嘴边“咕嘟”喝了一大口。随即又将水袋接满之后,才放回了骆驼的身上。之后伸出干枯的手指,指向了空中的一角。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只见这些雨滴状的小云彩,在太阳光和水的作用下,居然还形成了一些树木、花草、鱼鸟等特殊的造型,更加令人吃惊的是那些天空中的“鱼鸟”甚至都在空中动了起来,而且运动的样子不是飘动,是一种迅捷的灵动!就像真的赋予了他们生命一样。一条条小河一样的云彩在缓缓的“流动”。从天空中散落的水柱,也随着云彩一样流淌。很快,我们头顶上的这片天空,也已经呈现出了那种奇异的美景。夏夏和alma陈的尖叫的惊叹声已经传了过来。整个天空淡云缭绕,显得斑驳陆离光彩熠熠,天空中就像一块倒挂的绿洲风景一般煞是好看。仿佛此时我们眼前的就是仙境!我完完全全看呆了,可以说这里的景象如果是世界第二美的风景,那么绝对世界上就没有第一美景只说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景象!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看上去真的像一块倒挂在空中的绿洲。绿洲之上生机盎然,真应了那句话:“此景只应天上有。”   “鄂鄂……鄂妈,您说说说……的黄泉天水是怎么一回事儿?出发之前说的绿洲该不会是这个吧?”我长大了嘴巴,吃惊的用手指着天空问道鄂妈。这天空中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如此奇异的景象,虽然最近怪事见到了不少,但是如果这就是鄂妈先前说的“绿洲”,那么真的是太开“玩笑”了。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绿洲在天上?而且这绿洲的景色绝对美得让人窒息。就像是一副自然天成的画卷一样。古巴比伦的空中花园,虽然带了“空中”二字,但也并非是真的就悬挂在空中,空中花园据说采用立体造园手法,将花园放在四层平台之上,由沥青及砖块建成,平台由25米高的柱子支撑,并且有灌溉系统,奴隶不停地推动连系著齿轮的把手。园中种植各种花草树木,远看犹如花园悬在半空中。其实在巴比伦文献中,这个宏伟的空中花园仅是一个谜,甚至没有一篇提及空中花园的记载。但是我现在看见的这个空中绿洲,确实实实在在的就在空中,虽然不是建筑,但是这样一个空中花园,大概是绝世罕见了。   鄂妈抬头看着天空中的美景,然后疑惑的看了看我。我有点不明白她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意思。盯着我看了几秒钟之后,她才又恢复了她原来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对我说:“这个‘黄泉天水’就是我说的绿洲。但是这个绿洲不是普通的绿洲罢了,而是一个飘在天空中的绿洲。你放心,这里的水没有问题,如果有,我早就死在这里好几次了。你不觉得有些眼熟吗?”   鄂妈后半句那句话,明显是试探性的问我,语速很慢也很随意,如果不是我仔细听,甚至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空中绿洲眼熟呢?这种美景一生见过一次足矣,见多了我还被被折寿。于是,我对鄂妈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风景,以前更是没来过这里,这样的美景甚至连想象都难以想象。怎么会对这里的风景眼熟。鄂妈您这样问我,让我有点摸不到头脑了。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看到这里的风景会眼熟?是不是你想到了什么?”我看着鄂妈,知道她一定不会随口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既然她开口问了,相比这件事一定有些重要。   鄂妈没有回答我只是干笑了两声。虽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在和田镇,那里的人看到我的表情总是一副似曾相识的样子,眼神里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恐惧,但是,我也没有再继续的将这件事追问下去,因为追问鄂妈她还是不会和我说什么。我想随着我们离末戗古城越来越近,肯定我的一些疑问可以迎刃而解。再说,我总觉得鄂妈迟早都会把一些事情告诉我。   “为什么这里叫做‘黄泉天水’?”我岔开了话题,问道鄂妈。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和这美丽的风景不太搭调。   “关于这里还有一个传说,相传在古时,黄泉古道是西域各国,孤魂野鬼去往极乐世界的必经之路。以前这里皤罗恶鬼遍布,皤罗恶鬼是古时西域的一种罗刹鬼,他们全身血红,面目狰狞獠牙外露,是极恶之鬼,既不能投胎做人,又不能修行成仙。只能靠害人夺取他人的灵魂来为生。他们在这里贪食孤魂,使很多死去的亡灵不敢接近这里,从而流落在凡间。但是末戗女王在习得异数之后,施术将皤罗恶鬼驱逐,使孤魂又可以通往极乐。并在黄泉古道上,留下了这‘黄泉天水’用以净化孤魂的怨念,帮助他们早日投胎。只要沿着‘黄泉天水’之中,主流的那条河流走,就能到达极乐。”鄂妈说着,还给我指了指那条主流“河流”,天上也确实有一天“主流”,也就是一大团云形似的一条流动“河流”。那河流蜿蜿蜒蜒,也看不到边际。   “黄泉天水”的美有种脱俗的感觉,这种光与影结合天衣无缝的画面,让人不自觉的联想到仙境。这个传说又是歌颂末戗女王,一路以来我们听到了很多关于末戗女王的传说,都是正面的传说,好像她就是一个万代明君一般。而且传说中也都毫无例外的说道了,末戗女王身怀异术,看来这点应该也是真的。至少末戗女王应该会略懂异术。这点到不令人意外,古时大多君王都是军权、神权于一身,略懂异术者大有人在,比如商纣王、秦王嬴政。纣王精通通灵之术,更有传说说嬴政得到了不死之术,将大秦帝国从地上移到了地下。但是懂的异术,却又不鱼肉百姓的君王好像没有了。末戗女王是我听说过唯一一个。   后面的夏夏等人,边赏景边向前走,已经来到了我们的身边。看得出夏夏见到如此美景也是很兴奋,她又问了鄂妈,很多关于“黄泉天水”的事情,鄂妈也都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她们。Alma陈则拿起相机不停地对着天空拍摄。水柱仍然从天而降,这里的空气也变得干净了起来,空气中没有风沙和尘土,让人神清气爽。   我注意到,身旁的阿力见我来到了鄂妈身边之后,好像突然警觉了起来,也不再痛快的饮水,反倒是在我的身边一直转来转去,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我和它对视,他毫不避讳我的眼神,就像在堤防我一样。刚刚和鄂妈说话,没怎么注意它,现在发现阿力还是在我和我保持一定的距离,依然是不怀好意的看着我。这狗确实和普通犬类不同,一般的狗会刻意避开人的目光,而且不会总是主动的示威。但是这个阿力却不一样,看我的眼神犀利无比,甚至有些目露凶光。难道这就是“犬君”和普通犬类不同的地方?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恶犬从见到我的那一刻开始,就对我存在极大的敌意。   我打断了鄂妈和夏夏的谈话,问道鄂妈:“这阿力不是普通的狗吧?鄂妈你应该也听说过‘六旬犬君’的事情吧?”我问着,还看向了阿力,它的目光依然让人后怕,因为我妈就特别喜欢狗,家里各种品种的狗养过起码十几只了,这样细看之下,发现阿力的眼神和普通的狗区别太大。   鄂妈并没有因为我打断她们说话而责怪我,倒是咧嘴笑了笑,对我说:“年轻人,想不到你知道的还不少。这阿力并不是普通的狗,或者是它不是狗……”      第四十九章 黄泉天水(三)      听鄂妈这么一说我觉得有点好笑,心里想着;这阿力不是狗,难道是人吗?就算阿力是“犬君”那也是狗,鄂妈不至于这么吹牛逼吧。我心里将阿力嘲弄了一番。就在这时,身旁的阿力突然冲我狂吠了起来,身体前倾就要向我扑来。我吓得躲闪不及,差点从骆驼上跌落。幸好鄂妈眼疾嘴快大斥一声,将阿力稳住。不过阿力的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我,生气一样的在“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样子十分的可怕。   鄂妈将阿力唤道了身边,对我说:“我刚才是不是说过阿力不一般了?别挑衅他,他真能要了你的命。”我慢慢的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神儿来,心有余悸的看着阿力,它的眼神还是那般骇人,丝毫没有避讳我的目光,而是直直的盯着我的眼睛,一种威慑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我对鄂妈说道:“鄂妈,您刚刚也看到了,我什么都没做啊!更谈不上挑衅它了。他就突然朝我来了。太莫名其妙了。我说句不中听的话,阿力要是在城市里,早被城管带走成熟食了。”   我的话音刚落,阿力猛的几个箭步就来到了我的身下,后腿使劲蹬地,高高的腾空跃起,两铁爪摁在我的肩膀上,一把将我从骆驼上扑了下来。张开大嘴,牙齿已经触碰到了我脖子上的皮肤,嘴里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阿力的速度太快,我甚至还没有什么反应,就已经被阿力稳稳的控制住了。身体也完全僵了,只有眼睛呆呆的望着这个凶猛的家伙。鄂妈再次大呵一声,但是阿力并没有像上次一样乖乖的听话,而是回头望了鄂妈一眼,然后又恶狠狠的盯着我。一旁的夏夏也在唤着阿力,但是阿力直接就不搭理她。龙哥他们想要靠近我们,阿力看到之后发怒般的对着他们大吼。大家也都停止了脚步,以免刺激这只“野兽”。大概因为阿力速度太快,把我扑倒时我并没有感到疼痛,但是现在,我的锁骨处被阿力死死地压着,感觉都快要断了。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头顶更是有血要爆出一般,头上的汗掺杂着从天而降的天水,不停地向脸颊下淌。   我心里确实有些慌了。虵国那么惊险我都全身而退,如今在去末戗的路上,没有死在风蚀魔和黑沙暴的手上,反倒是被我们带来的一只狗咬死,那估计就能把人笑死。况且我要是死在了末戗古城,那起码还算死的壮烈,这尼玛要是被“自己人”弄死,那就是有冤我也没地方说了。   阿力和我就这样对峙着,我已经不敢在正视阿力的眼睛了,生怕这样会激怒他。鄂妈不知不觉中,这时已经从骆驼上下来,快步走到了我身边。她伸出了那只枯手,一把将手拷在了阿力的脖子上,手臂快速的一缩,阿力就被她甩了出去。这阿力刚起身,就又想朝我扑来,鄂妈这时迎着阿力走了上去,阿力没有冲她狂吠,但是眼神散发着寒意。鄂妈蹲在了阿力的身边,一面伸手抚摸着它的头,一面把嘴贴着它的耳朵,像是在和他说什么。夏夏这时已经将我扶了起来,问到我:“没事吧?”龙哥他们也都靠了过来,生怕阿力再次向我袭来。   我活动了一下身子,冲夏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受伤,回答说:“这辈子没吃过狗肉,刚刚差点被狗吃了。”阿力块头不小,估计一个成年男人都很难把阿力抱起。但是鄂妈瘦骨如柴,居然可以一手就将阿力甩出去好几米,我当时看的目瞪口呆。人真的是不可貌相。这小老太太绝对是有一手,这也让我对“叁号”这个组织更加的好奇。   此时的阿力,已经垂下了脑袋,在鄂妈身旁转来转去。鄂妈则抬头在欣赏天空中“黄泉天水”这一美景,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看着他们,心里猛然的冒出一个想法,这狗该不会还能看出我在想什么?刚刚我在心里暗自的嘲笑鄂妈还有阿力,难道都被阿力发现了?我其实很想再试一次,来证明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正确的。但是想到阿力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我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刚才若不是鄂妈及时的过来制止了阿力,我可能真的小命儿难保。   自古以来,都说黄鼠狼有读人心术的本事,可以化作为人,通晓人语。有的地方还专门建有黄大仙庙或者是仙姑庵,用来祭拜祈福。这些个大仙和仙姑其实都是指的黄鼠狼。黄鼠狼在北方还叫做保家仙。也是“狐黄白柳”四大仙之一,即;狐狸、黄鼠狼、刺猬、蛇,这四种动物。民间普遍认为四大仙属于亦妖亦仙的灵物,敬奉他们会得到福佑。在大户人家,祖先堂的周围还会供奉增福财神,福、禄、寿三星,还有这“狐黄白柳”四大仙。   但是,还没听说过狗也能读人心术。虽说:“六旬犬君”也是一种灵物。但是这犬君也只是模仿人的行为和动作,没到了亦妖亦仙的地步,更不可能猜得出人在想什么。   “你觉不觉的阿力有点奇怪?他好像能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悄悄的和身旁的夏夏说道。   夏夏则皱了皱眉头,面色疑惑的看着我,对我说:“该不是刚刚被阿力吓傻了吧?他怎么可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呢。”夏夏边说边把我扶上了骆驼。   “你认真点,我可不是开玩笑。刚才阿力在扑我之前,我就在心里嘲讽了它一下,之后就被它扑倒了。这狗什么来头啊?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发现你们俩感情不错,怎么刚才也不听你的了?”   夏夏听我这么一说,差点笑出声来。对我说:“你是不是坏事做得太多,心里有鬼了?哈哈。阿力要是能知道人的想法,估计我已经被他咬死N次了,嘿嘿。我以前在鄂妈家里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阿力就在鄂妈家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啦。我人品这样好,不论人还是动物都肯定特别待见我。那时候就和阿力相处的不错。好久不见,它见到我自然很亲切了。”我见夏夏又不正经了,也懒得问她了。   鄂妈这时也回头对我们说道:“还是抓紧赶路吧,咱们不是来这里欣赏风景的。记住一句话,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杀死你的东西,外表都是美丽无瑕的。”说着就驾着骆驼又走了起来。龙哥等人也分别骑上了自己的骆驼。阿力还是跟在鄂妈身边,依然是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   我驾着骆驼疾走几步,追上前面的鄂妈。阿力见到我之后,又开始警惕的看着我。我下意识的往边走回避开阿力。对鄂妈说道:“鄂妈,您还没告诉我阿力为什么不是狗呢。犬君这种事还真的是有吗?”   鄂妈淡淡的回答:“现在不需要我告诉你为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了。不用再来问我了。至于‘六旬犬君’的事,信则有不信则无。你觉得传说可靠吗?人们把听说过,超过自己认识范围以外的‘怪事’统统叫做传说。孩子,你想过为什么十二生肖中,除了龙之外都是我们认识到的生物。为什么各代君王也会把自己比较龙的化身,咱们国家为什么以龙作为图腾?很多事情并不是空穴来风,传说也是有它的真实根源。以前组织上经常给我们灌输一种思想,就是;相信所有的传说都是真的,然后努力去证明它们是假的。”鄂妈说完自己干笑一声,随即驾着骆驼又把我给甩开了。   我一路上都在细细的消化鄂妈给我讲的这段话。心里在想,难道我的想法是对的?这阿力真能看得出人的想法?所以鄂妈才不再继续和我说阿力的事情。鄂妈对我说起“龙”的事情,让我有些同感。她对我说的这些,好像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但是我也记不清了。世界各国都有关于自己国家的图腾,大多数图腾都是在人们认知范围之内的,比如韩国的猛虎,日本的雄鹰等等。很少有像中国一样,信仰龙这种莫须有的生物。在西方龙更是被视为恶兽。中国关于龙的传说更是数不胜数,几乎历朝历代都有不同的传说流传下来,甚至到了近代关于龙的传说依然盛行。从我接触到虵国的事情后,我对龙这个神秘的生物,已经有些相信他的存在了。或许只是它还没有被人们发现,或者说这个神秘的生物和我们生活在不同的空间而已。但是想要证明,还是要拿出事实的证据。鄂妈最后的那段话,让我印象深刻“相信所有的传说都是真的,然后努力去证明它们是假的。”我想这也是我们现在正在做的。   我们就这样一路走着,天色也已经逐渐的暗了下来。天上的“黄泉天水”在夕阳的映射下更加的绚丽。波光粼粼的空中还有一道道的弧线彩虹,就像一座座桥梁一样,连接着天机。景色比刚才还要诱人。但是鄂妈在前面领路却是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我们都没机会仔细的欣赏这里的美景。Alma陈拿起相机拍照都被鄂妈大声的呵斥。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突然要走这么快,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在这里遇到什么危险,晚上在这里休息岂不是更妥当。   于是我上前向鄂妈建议道:“鄂妈,这里也没什么危险,咱们晚上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吧。养足精神明天再继续赶路。”   鄂妈冷笑了一声,对我说:“你是不是忘了我刚才和你说的话了?可以不知不觉杀死你的东西,外表都是美丽无瑕的。如果咱们今晚在这里休息,那咱们几个人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第五十章 黄泉天水(四)      鄂妈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声音比较大,大家看来都听到了,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鄂妈这里。鄂妈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炫美的黄泉天水,随即冲大家招手,将大家召集到身旁。但是她没有停下,而是一面驾着骆驼疾奔,示意我们快点跟上她的步伐,一面同我们说道:“别看这黄泉天水现在景色诱人,并且甘露流淌从天而降,其实这里面却是暗藏杀机。沉迷于此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还没来得及继续问鄂妈,她就已经驾着骆驼跑出去好几米了,她的骆驼跑的非常快,我们都有点跟不上了。在经历了风蚀魔还有黑沙暴之后,大家再也没人质疑鄂妈,鄂妈的这句话也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那匹死掉的骆驼,也被绳索拴在了龙哥、carl李还有我,这三匹骆驼身上了。那匹死掉的骆驼竟然没有发出腐臭的味道,我想大概是因为黄泉天水的原因,可能这从天而降的天水,真的有什么奇异的功能也说不定,我们周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鄂妈见我们追上她比较吃力,又将骆驼的脚步放慢了。等我们赶上她之后,我急忙对她说:“鄂妈,你也不用跑的怎么快吧。这里到底有什么危险?难道晚上还真有孤魂野鬼从这个黄泉天水路过?把咱们一道从这里顺走。有什么危险您说明白了再跑也不迟。您是无事一身轻,我们后面仨人的骆驼还拴着一个死了的。这骆驼都为社会主义事业献身了,咱们就让他魂归大地吧。没必要把它拖到末戗古城给他举行追悼会了。”   夏夏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我才意识到自己说话说得有点过了。赶忙想给自己打圆场,这时鄂妈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道:“你要是再磨磨唧唧废话这么多,那我们明天就只能给你开追悼会了。”   还不等我开口解释,鄂妈又接着说道:“黄泉天水夜晚的景色更胜白昼,但是美景之下却是暗藏杀机。如果不快点走,你们这些年轻人,就会知道什么叫做温柔的杀死你了。倘若说白天这里是生命的绿洲,那么夜晚这里将是死亡的沙丘。黄泉天水在白天,会洒出了甘甜静谧的甘露,到了夜晚,甘露就会变成死亡的陷阱。从天而降的将不再是甘露,而是一种可以瞬间就致命的液体。”鄂妈在说话的时候,眼睛时不时的望向天边那抹夕阳,神情略微的有些紧张。   那甘露一般的水流,仍然在不断的从天而降。我抬头望着天空这般美景,不敢想象鄂妈所说的话,如果真的如她说的那样,这些甘露到了晚上就会变作致人死地的液体,这里到处都是一段段的从天而降的水柱,那么我们如果不及时从黄泉天水中走出,呆着这里面几乎是无路可躲。   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夕阳的余光也变得非常的有限。不一会儿,太阳的光芒就已经完全的消失了。我突然发现,身旁的那种从天而降的小水柱,在慢慢的减少。天空已经逐渐变成了蓝黑色,一道道的浅云洒在天上,在月光的伴作下像一条条银河一般醒目。周围星星点点点缀其中。这黄泉天水在空中竟然能自身发出淡雅的荧光色,白天我们所见的美景,现在在荧光的照亮下,显得更加分外的妖媚。更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已经不再有水柱洒落,天上就像是一副用夜光笔绘制而成的画卷,静谧淡雅让人神往。   “原本咱们可以从这里及时出去,但是因为月龄周期的原因,所以使黄泉天水变化的周期时间缩小了。如果在黄泉天水再次降临之前,咱们还没有从这里出去,那就要永远的留在这里了。”鄂妈在前面对我们喊道。   我们几个也是不敢大意,驾着骆驼就拼命往前赶。休息的时间比较充足,所以骆驼现在的步速比白天从黑沙暴出来时快了不少。大家都是卯足劲跟着鄂妈,不断的拉拽缰绳让身下的骆驼加快脚步。   我们的速度都很快,我甚至能感到身边有一阵阵的疾风。前面的天空已经恢复成了那种普通的样子,看来我们离从这里出来已经被不远了。我又抬头看着现在天空这片美景,有些依依不舍。   “注意!又有黄泉天水从天上落下了!切记不要让水柱接触到你们的身体。尽量躲开这些水柱。跟进我,我们马上就可以从这出去了。”鄂妈大声的呼喊,打断了我留恋的心情。就在我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龙哥对我大声叫道:“快把绳索切断!”此时我才发现,龙哥和carl李已经把拴在自己骆驼身上的绳索切断了,二人驾起骆驼已经把我甩开了一段距离。现在只剩我的骆驼还在拖着后面的那匹死的。我忙从腰间掏出短刀,就要隔断连接的绳索。但是割了几下这绳索还是不断,眼看他们几人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远,我越是着急。   只听“滴答”一声,好像天空中洒落的一滴水,滴在了我所骑得骆驼身上。骆驼瞬时间发出了惨烈的叫声,身体一颠就将我手里的短刀抖了下去。我定睛一看,骆驼后面的驼峰一侧,竟然形成了一个血窟窿,不断的有鲜血向外溢出。我惊呆了,这就是刚刚那一滴小水滴干的?这他妈的从天上落下的是强硫酸吗?一滴居然就能滴出一个血窟窿,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真如白天那般胜景,晚上这里将是怎样的一种人间地狱的景象。   骆驼身体摇摆的厉害,已经完全不听我的指挥了。在原地开始不停地打转儿。我急忙从骆驼身上抽出了自己的装备包背在身后,身体向前一倾从骆驼上跳了下来。一边抬头看向天空,一边朝着前面的龙哥他们喊道:“等等我!等等我!”龙哥回头看了我一眼,勒起缰绳又冲我奔了回来。但是鄂妈一声令下,将龙哥又招了回去。龙哥表情有些疑惑,但还是又转身向鄂妈的方向行进。我在心里咒骂了这死老太太无数次,这他妈是想干什么?见死不救?   现在容不下我再多想了,一滴滴的天水开始不断的从天而降,身旁都能听到“滴答、滴答”的声音。大概又有几滴天水滴落在了我那匹骆驼的身上,惨叫声越来越大。后面那匹死骆驼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我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之字形的向前跑着。心里现在就是一个想法——往前冲。   我感到有几滴天水滴在了我的背包上,但是我也没有时间看了。只是闷着头一个劲向前跑。突然之间,身后一阵疾风,不知从我的身后窜出了一个什么东西,一下就把我从后顶倒了。我连滚带爬的向前翻滚了好几米,脑袋都有些晕了。还没等我弄清楚究竟是什么东西将我顶倒,我的腰间就已经被抬起了一样,身子在悬在空中,脚和手耷拉在地上。然后开始了快速的移动。不经意的看到刚刚我趴着的地方,一道水柱已经从天而降了。我心里长处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若是再晚一步,我恐怕就被这天水穿身了。   现在移动的速度非常快,睁着眼睛甚至都能感到晕眩,我手和脚被地下的沙粒磨得生疼。身旁也想起了一连串的水滴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带着我快速的移动,这里除了我们估计不会有其他的人了。后面这东西必然不会是人。我的匕首刚刚在骆驼上就掉了,现在身上唯一可以防身的东西大概就是包里的那把枪了。但是手又摸不到背包,万一真的是沙漠中的异兽,那我没被天水穿身,反倒是成了它的嘴中肉了。这次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了。心里还在不停地咒骂鄂妈那死老太太。想故意害死我。   大概也就是一分来钟的时间,身后的力一松,我身体又完全的贴在了地面上。我条件反射一般的向前滚了几米,然后快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把身后的背包顶在了胸前。一连串动作相当的连贯,连我自己都有些吃惊。   正当我我抬起头一看,旁边竟然是鄂妈和夏夏等人,我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用手揉了揉眼睛。夏夏笑嘻嘻的和我说:“死胖子,想不到你现在反应挺快呀。”   我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被野兽抓了去了吗,怎么又回到大家身边了。我又仔细一看,不自觉的感到十分吃惊,问道夏夏:“刚刚……才……救我的是他?……”      第五十一章 阿力      夏夏看着我从容的点了点头,对我说:“你还不快点谢谢人家呀。要是没有他,你现在早就像你骑得那匹骆驼了。”我呆呆的看着阿力,嘴里竟说不出话来。真想不到刚才救我的居然会是它。我向回张望了一眼,只见我刚才所骑得骆驼,现在已经化为了一滩肉泥,赤红色的血水散了一地,骆驼的骨头都有一部分被食化了。黄泉天水洒还在不断洒在上面,发出“呲呲”的声响,听上去就十分的不舒服。阿力这次没有盯着我,而是自己耷拉着脑袋,头靠在地上,嘴里“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看来刚才跑的那段距离的确让他费力不少。我注意点到,他的尾巴处有一些血渍。Alma陈正在给他包扎。   “他受伤不严重吧?”我急忙问道alma陈,虽然之前我和阿力相处的不好,他还差点把我咬到,但是,毕竟阿力也是为了救我受伤,现在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心里也会非常的愧疚。   Alma陈回答说:“幸好没有伤到他的骨头,只是被烫到了表皮,伤势并不算严重。”这时,鄂妈给我扔过了一个水袋。我抬头看了看鄂妈,不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鄂妈严肃的对我说:“不是给你喝的。”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拧开了水袋口的壶嘴,拿到了阿力的嘴边。   阿力见我过去,还是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身后的alma陈忙说:“阿力,你不要乱动。我正在给你包扎,如果包扎不到位,你的伤口会感染。”阿力就像能听懂alma陈的话一样,立刻趴了下来。它并没有动嘴喝水袋里的水,而是两只眼睛盯着我,可能因为受伤虚弱的原因,他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那种锐气。我一直挺纳闷,为什么阿力对大家都算友善,偏偏就对我一直心存警惕?难道狗也以貌取人?我又把水袋往他的嘴边送了一下,笑着对他说:“刚才真的谢谢你了。”阿力眼珠转了一圈,嘴才慢慢地靠近了水袋。   “把水袋放在地下吧。他自己会喝水。”鄂妈这时对我说道。我就把水袋轻轻的放在了地上,身体慢慢地往回收。阿力把嘴含在水袋口上,然后伸出了前爪压住水袋,水自然就流了出来。   “鄂妈,阿力究竟从哪来的?他和一般狗真的有很大的不同。”我站起身问道鄂妈。不说别的,一只狗居然能在那么密集的“天水”中,只是被轻微的烫伤,可见他的移动速度有多么快。再说,他的嘴里还叼着我,在这种情况下能收轻伤,不得不让人感叹。如果没有我当累赘,估计阿力连受伤的机会都没有。这已经不能单纯说阿力是一只狗了。狗绝对不会有这样的速度。   鄂妈根本不屑于回答我的问题,她从包里取出了夜视望远镜,向远方眺望着,只是张口对我说:“我说过阿力不是一般的狗了。”然后就不再回答了。沙漠的夜里很冷,一阵阵小风刮过,吹的人四肢发抖。这里幸好还有月亮的亮光,我们还能勉强看清近景的东西。夏夏从装备里取出了两个简易的烤火炉,这是一种野外折叠充电打火的炉子。所谓充电,就是利用太阳能来充电,白天充好,晚上就可以用。炉子的外部,都是用毛皮密封在内的液体水,为的就是可以及时传递热量,保证炉子的发热性。这东西也是可拆卸的。炉心是一个较小的打火装置。炉子里面有浓缩的蜡汁,别看蜡汁虽然比较少,但是这一点蜡汁就能燃足四小时,我们需要做的,只是定时更换里面的蜡块而已。这东西,听说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都是一些准军用的设备。我们带的这几个,还是alma陈根据野战电打火的炉子改造的。炉子发热极快,我蹲在旁边没一会儿的工夫,就能感到一阵暖暖的热气了向上升腾了。   龙哥和carl李也支起了两个帐篷。笛子被他们俩小心的抬进了帐篷。夏夏也将一个炉子带进了帐篷。“晚上轮流守夜,稍有异样的情况就叫醒大家,千万不要麻痹大意。”鄂妈说着已经走进了帐篷。龙哥安排我和夏夏值上半夜,他和carl力守下半夜。还特意的又叮嘱了我们一遍需要注意的事项,让我有不明白的事情尽管问夏夏。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和carl李便直接去休息了。   经历了一天的“逃亡”,身心早已具疲。我呆坐在炉子旁烤火,身体隐隐有些酸疼。夏夏从背包里拿出了压缩罐头,我们吃了一点,因为担心后面没有水的补给,所以大家并没有喝水。炉子的温度很暖和,我和夏夏坐在旁边聊起了家常。两个人把从小到大的事情又重温了一遍。感叹时间的飞逝。夏夏给我讲了她这几年在国外的经历,还说起了托马斯先生带她去探险的故事,说的就像探险小说一样很吸引人。如果不是在这种荒郊野外,我会觉得我们谈话还挺温暖。   多年不见,我们谈话依然很投机。炉子里的先前的蜡汁不知不觉的就烧干了。夏夏又给炉子换上了蜡块,对我说道:“如果你累了就去休息一下吧,再有一个小时龙哥他们就起来接班了。看现在的情形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不用了,不差这最后一小时了。沙漠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咱们还是别大意。”我耳旁时时响起鄂妈对我们的忠告。所以分外的对这里更加小心。   我们俩就继续坐在那里又聊了一会儿。可能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我我说着说着,身体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把夏夏惹得哈哈大笑。还问我是不是想去方便了。我把上衣的拉锁拉紧,又靠炉子近了一些,看了看炉子里的蜡块,还在熊熊燃烧着,一股股的白气往上冒。但是周围确实感觉比刚才更冷了。我露在外面的手,都被冻的微微有些抖。不得不缩进了袖子里。   “沙漠的气温变化也太快了吧,怎么现在比刚才又冷了。还有没有小炉子了?再点上一个吧?”说完,我便站起身,打量了一些周围。在我视线范围内,除了我们之外,都是一片片的黄沙。也没有什么异样。   夏夏从骆驼的背上,又取出了一个小炉子,点着之后专门放在了我的身边。对我说:“看你一身膘,也太不抗冻了。”夏夏将炉子放下之后,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她警觉的四下看了一眼,然后拿出夜视望远镜向远方眺望。随后又摇了摇头将望远镜又放回了包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问道。   夏夏还是摇了摇头,答道:“我总觉得这里好像突然变得怪怪的,气温有些过低了。而且咱们这里也太安静了。沙漠里虽然很少有动物,但是总会有一些跳鼠。三趾跳鼠和五趾跳鼠都是非常常见的,这些跳鼠耐饥渴,所以在沙漠里很常见。晚上他们总会在沙漠中活动。我们在外面待了这么久,不仅一只跳鼠都没有看到,甚至连跳鼠大洞的声音都没有听到。再说,沙漠里晚上风力应该不小,你有没有注意到,这里已经没有风了,但是气温却越来越低了?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她说完,我又留意了周围,的确如夏夏所说,没有风,而且声音静的瘆人。只能听到蜡块“啪啪”的燃烧声。夏夏抬头望着天空,突然对我说:“快点给我把望远镜拿过来。”   我便急忙从包里掏出望远镜给她送了过去。她接过望远镜抬头看了看,嘴里冒出了一句:“咦?我不是眼花了吧。”随后她放下望远镜,脸色有些难看。便向帐篷的方向匆匆跑去。把望远镜扔给了我,对我说:“你自己看看。我去叫大家起床。”   我让她搞的有些糊涂了,拿起望远镜学着夏夏刚才的样子向天上看着,只见一轮大圆月格外醒目,我盯着圆月仔细一看,脑子里惊了一下,这圆月怎么在动?      第五十二章 转动的月亮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头顶的这一轮圆月居然在逆时针的转动!而且转动的速度是我可以用肉眼察觉的。我放下望远镜盯着圆月,依然可以较为清楚的发现这月亮确实是在转动。只不过现在这样直接用眼观察,不如望远镜清晰形象而已。我也不由发出了和夏夏一样的疑问,难道是我的眼花了?   鄂妈这时已经急匆匆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夏夏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即会意将望远镜递给了鄂妈。然后转身去帐篷叫醒了龙哥和carl李。大家望着天空这轮圆月,都有些不知所措。鄂妈一直盯着月亮再看,并没有对我们说什么。既然大家都能看到月亮诡异的转动,那么证明我并没有眼花。   Carl李问道夏夏:“是不是这里有什么未知的原因,引起了我们集体产生幻觉?所以才会看到月亮在天上转动?”   夏夏皱着眉头,一副思考的表情,对carl李答道:“说的严谨一些,幻觉其实是没有相应的客观刺激时,所出现的知觉体验。换言之,幻觉是一种主观体验,主体的感受与知觉相似。这是一种比较严重的知觉障碍。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例如在似睡非睡的时候,出现幻听或幻视,称为入睡前幻觉;将醒而又倦睡时出现的幻觉,称为睡醒前幻觉。我们假设,现在大家看到的的确是幻觉,月亮的转动是我们想象出来的。那么这种幻觉是一种完全性幻觉,意思是;由感官所感知到的实际不存在的、来源于客观空间、具有‘真实’鲜明生动的幻觉。但是,产生幻觉需要具备相应的条件,包括中枢神经病变、情绪影响、暗示、弱视和重听、感觉剥夺等。一切增加感觉分析器负担或使感觉分析器活动增强的因素才能促使幻觉产生。登山运动员登上几千米高峰以后,因缺乏感觉刺激可产生幻觉。老年人白内障摘除术后,也常发生幻觉,可能由于感觉剥夺与轻度老年性脑变化所致。弱视与重听者,由于感觉分析器分辨困难,可有错觉与幻觉。故重听者常伴发偏执性精神病。咱们现在的状态可以排除客观上受到的影响,因为咱们并没有受到严重的外界刺激。说的简单一些,我们的某个感觉器官,受到相当的冲击,使该器官暂时性脱离了大脑的管理,从而产生的一些臆想。这是最简单的幻觉成因。我觉得咱们看到并不是幻觉,因为我们的视觉并没有受到强大的冲击,如果这种情况下产生幻觉,医学上更倾向为精神分裂症的前兆。”   “夏夏说的没错,咱们现在看到的不是幻觉,月亮真的在逆时针转动。大家今晚都不要休息了,后半夜很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鄂妈这时走到我们身边,对我们说道。   我疑惑的对鄂妈说:“鄂妈,我活了二十几年了从来都没听说过月亮自己还会转!而且转的速度也不慢。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你以前听说过吃人不吐骨头的风蚀魔吗?听说过黄泉天水吗?年轻人,不要把无知当做自己的挡箭牌。”鄂妈冷冷的撂下这么一句话,就再次走进了帐篷。   我让鄂妈说的哑口无言。不过鄂妈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这些日子我见到的怪事也不少了。现在只是看到月亮在逆时针转动,也没必要大惊小怪的。后面说不定还能见到太阳顺时针转动。既然决定来寻找末戗古城,那就要明白,这一路上发生什么离奇的事情,都是在情理之中的。就像在农村有句话说的那样,“见到的怪事多了,自然就夜半不怕鬼了”。连虵王龙宫我都能活着转一圈,这种类似自然现象的事情,更没必要大惊小怪。   龙哥已经又拿出了两个小炉子,把四个炉子放在一起,大家围着炉子取暖。“这天气太他妈的不正常了。我估计现在起码有零下十几度了,在沙漠里大晚上也不至于这么冷吧。”我将衣领拉直,没好气的说。   龙哥在一旁小声的嘀咕了一句:“确实太不正常了。”转动的月亮、极寒的天气、异常的安静、无风沙的夜晚,这一切看起来都太诡异了。难道这里的每一个夜晚都是这个样子?   鄂妈在帐篷里依旧没有出来,我们几个围坐在一起,没有一个人说话,看得出大家心里难免有些紧张,龙哥时不时的四下张望,生怕一不注意,就有什么意外突然发生。   几声犬吠打破了这里的寂静。大家立刻警惕了起来,龙哥和夏夏顺势从腰间拔出了枪,纷纷起身看去。只见阿力在朝着天上那轮转动的圆月不停地叫着。它身旁的几匹骆驼也都站立了起来,使劲的拉扯拴在帐篷一脚的缰绳,好像要脱缰而去一样,不停地原地转圈。Carl李急忙上前将骆驼牵住,担心骆驼受惊逃走。   “这他娘的又是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道。今晚上奇怪事可真是出了不少。阿力朝着月亮瞎叫什么?还把自己当成是狼了?   “动物往往可以感觉到,低于人感知频率以下的事情,阿力不会突然就乱叫。一会很可能会有事情发生,alma陈你去叫鄂妈出来,顺便把笛子移出帐篷。”夏夏边说,边朝阿力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等alma陈去叫,鄂妈就已经从帐篷里出来了。她让大家迅速把帐篷拆除收好,我们要马上赶路。大概已经形成了习惯了,没人去问鄂妈为什么要这么做,大家只管做好鄂妈布置的事情。帐篷都是简易的军用帐篷,拆卸起来也并不费力,carl李自己就把帐篷搞定了。我只是把帐篷里的两个睡袋收好。天气越来越冷,只是稍微的动一下,我就觉得自己的手有点麻木了。我们烤火的炉子也被龙哥收了起来,放在了骆驼的身上。   这时,我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打在了我的脸上,冰冷的感觉触及全身。没等我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又有一个东西打在了我的脸上,我身体冷的在哆嗦了。   “下雪了?雪花怎么不是白色的?”身旁的carl李有些惊讶的对我说道。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就见一片片沙黄色的小雪花纷纷从天而降,落在皮肤上便能感到深深的寒意。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雪花,奇怪,沙漠里居然还能下雪?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仔细的看了一下,这的确就是下雪,但是雪花的颜色也太奇异了。天气这么冷,身上的皮肤早已适应了这样的低温,为什么雪花打在身上,身体会感到极寒呢?北方冬天经常下雪,以前下雪也没有,这种雪花洒落身上冷的直哆嗦的感觉,难道就是因为我们现在是在沙漠?地理环境变了的原因?   大家只是看了看这奇怪的雪花,然后还是按部就班的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对雪花并不是特别在意。但是,雪竟然越下越大,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这里已经从刚才的零星的雪花飘落,变为现在鹅毛一般的大雪了。地上已经被这种沙黄色的雪覆盖了一层。   此时阿力突然间向我们所在的后方跑去,朝着那里一顿乱叫,然后身体前倾做出了攻击的样子。鄂妈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保持警惕。我从包里拿出了枪,紧张的握在手里。   就见阿力身前不远处,有一个类似人形的东西,在朝我们爬过来……      第五十三章 突遇危机      我看着那东西慢慢的在雪里爬,身体向前弓着,我只能看到一团东西,看不清它的大体轮廓。不过肯定是活物就对了。鄂妈迅速的将阿力唤到了身前。马上对我们说道:“放慢动作,牵上骆驼慢慢的向后退。别让骆驼出声。”   龙哥和夏夏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冲过去牵着我们的骆驼。这里四周平坦,我们连一个遮挡物都找不到,完全暴露在外,这样一旦有什么危急情况,就太危险了。   “鄂妈,咱们身后又有一个!不能向后退了。”夏夏紧张的对鄂妈说道。我赶紧转身向后面看去,只见一个比我们前方个头还要大的东西,从雪地里在向外爬。它离我们的距离更近,可以看到两颗又黑又大的眼珠直直的盯着我们,浑身沙色四肢分明,从雪里爬出来之后,直接双手垂地,两条腿盘坐在了地上。好像这东西可以站立,并不是靠四肢来行走。   这样看上去,它倒是有些像猩猩。除了类人猿之外,估计也没有什么动物可以像人这样活动了。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这东西该不会就是雪怪吧?   传说在尼泊尔喜马拉雅山区,住着一种身高3公尺、半人半猿的大雪怪,据说它力大无比,在森林中和雪地上健步如飞力大无穷,平日采取直立行走,但受到攻击时则会匍匐快跑,速度快的惊人。曾经有住在喜马拉雅山山脚下的印度民众声称,见到了传说中的大雪怪,还捡到了雪怪的毛发。经过科学家比对,发现这种毛发完全不存在于当地已知的动物身上,这种神秘生物的真实性也大大提高。还有报道称,一名美国的摄影师在2007年9月意外拍到这个奇异生物,它全身长毛、用四肢屈膝行走,这个大怪物也因此轰动全球。另外一支考察团则是在文殊河河岸沙地上发现了三枚脚印,其中一枚脚印长约33公分、特别清晰,极有可能是在被发现前24小时留下。   我们眼前的这个东西和描述中的雪怪十分相像。但是让我挠头的是,雪怪一般都出现在喜马拉雅山区,那里海拔高气温低,和我们现在所处的沙漠完全是大相径庭。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现在所在的沙漠也太诡异了。晚上气温骤降这么多,竟然还下起了沙黄色的鹅毛大雪,这种事情好比太阳从西边升起一样,让一般人听说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但确确实实是发生了。听说这种雪怪在不发怒的情况下,性情还是比较温和的。我随即对大家说到:“不用担心,这东西可能就是雪怪,只要我们不激怒它,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他们不会在这停留很久。”   “拜托,我的小科学家,你说话动动脑子好不好?你听说过雪怪在沙漠里出现的?这东西明显就不是雪怪。”夏夏无奈的对我说,然后和龙哥牵着骆驼,慢慢的退到了我们身边。   说话间,那东西站了起来,身体一晃一晃的朝我们走了过来。我们身后的那个从爬行,变为了直立的行走,也朝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现在看的清楚,这东西直立起来,起码有两米五以上,可能还要更高,因为周围现在都是一片沙黄,所以具体身高很难判断。身材肥胖的就像是一只非常大的熊,走起来十分的笨拙,全身的长毛一颠一颠的。嘴里还“呼呼”的冒着白气。整个眼睛全部都是黑色的,在它全身沙黄的衬托下,眼睛显得特别的醒目。但是却看不见它的鼻子和耳朵。   大家都在等着鄂妈的指示,这两个庞然大物,离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鄂妈还没有对我们布置什么。龙哥他们早就把枪掏了出来,时刻提防着,这东西突然向我们发起的进攻。   我见大家紧张异常,又小声的对大家说:“只要不动,就不会有问题。书上都是这样写的。”   我的话音刚落,只听到“砰”的一声,我前面这个庞然大物的左眼就被打爆了。又是一声枪响,它的另外一只眼睛也被打爆。从眼眶里喷出了许多磨红色的鲜血,疼得这家伙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的乱叫。动了几下,也就不动了。身后的另外一只,这时也突然停住了,呆在原地看着我们。这两枪都是极短的时间内射出的,大家都愣住了,相互的看了看,想知道是谁开的枪。我更是呆住了,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开枪。   “还愣着干什么?夏夏,快打瞎另外一只霈哝的眼睛。”鄂妈厉声对我们说道。几乎是鄂妈的话还没说完,夏夏便小臂一抖,将手里的枪甩起瞄了一眼,“砰砰”两枪,准确的爆目。速度极快,动作飒爽十分的连贯。随后另外一只也跪倒在地上。在地上哀嚎的翻滚了几周,便不再动弹了。周围的雪地被磨红色的血染红了。   我这时看向鄂妈,她一只手拿着一个老式的盒子炮,就是以前所说的那种土枪,另外一只手揽着昏迷的笛子。看来刚才那两枪是鄂妈开的,这种盒子炮射程不远,但是杀伤力绝对的大,以前都是用来打猎用的。难怪鄂妈刚刚一直不言不语,原来是等机会射杀这东西。   这老太太别看年纪大了,但是枪法准的惊人。那盒子炮都是以杀伤力大,准确度差闻名。想不到她居然可以两枪,枪枪爆目。夏夏迅捷的开枪动作也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鄂妈,这两个是什么东西?”夏夏将枪收好,问道鄂妈。   “这个是沙霈哝,样子似熊似人,有些类似雪山中的雪弥勒。它们行走起来缓慢,但是危险性极大。经常出现在黄泉古道这里天气异常的时候,霈哝身上的毛色,可以根据周围的保护色变化,沙霈哝一般生活在黄沙里,所以基本毛色都是黄色,霈哝习惯狩猎猎物,加上身上有特殊的保护色,所以很难被发现,一旦落入霈哝的攻击范围,那就插翅难逃了。刚刚幸好咱们及时发现了他们,不然后果难以想象。如果我刚才不开枪先发制人,那么霈哝再移动几米之后,我们就会落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两只霈哝前后夹击我们必死无疑。那么现在倒在地上的就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了。记住一句话,遇到可能的危险,一定要先发制人,宁可错杀一百,绝不能放过一个。我们的生命就只有一次。在这里稍有不注意,一个细小的危险,也会导致我们全军覆没。”鄂妈对夏夏说完,又很严肃的对大家说:“一定要时刻小心,这里绝对不会只有这两只霈哝。都把自己的眼睛擦亮。我们离走出黄泉古道已经不远了。不要麻痹大意。”   鄂妈让我和龙哥去把霈哝的皮剥下来,夏夏这时走到我面前摊了摊手,讥讽的对我说:“看来你在书本上看到的,和我们在现实中遇到的事情严重不符嘛。应了那句老话了‘纸上得来终觉浅’嘿嘿。”我自知理亏,也不搭理她。和龙哥拿着短刀就奔着那只较大的霈哝去了。   我和龙哥刚刚走到那只霈哝附近,倒地的那只霈哝忽然抬起了头,眼眶里不停地有血淌出,随后霈哝仰天大声的嚎叫……      第五十四章 霈哝(一)      我和龙哥都愣在那里,没敢再往前走。就听“砰”的一声,又有一枪打在了霈哝的颈部,但是没有血流出。霈哝吃疼之后,一跃从地上翻了起来,匍匐的向前爬着。一边爬还一遍不断变换着音调朝天空怒吼,眼里的鲜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霈哝受了重伤,所以移动的速度非常慢。我在心里想;这东西刚刚没死干净?看这只霈哝现在的状态,挂掉只是时间问题。爬出多远也肯定逃不出死。   “快上去杀了他!别让他发出声音,它在呼叫自己的同伴!”鄂妈在身后大声的对我们喊道。伴随着声音而来的又是连续三枪,统统打中霈哝,但是霈哝只是身子抖了三下,身上却没有流血。   “别开枪了,子弹打不透它身上的皮毛。这东西惧怕冷兵器。”鄂妈对身旁的夏夏说道。   我刚摸出鄂妈给我的短刀,想要往上冲。就见龙哥此时已经快步的追到了霈哝的身边。他将短刀用嘴叼住,双手大大地展开,好像在拉什么东西一样。双腿猛蹬几步,身体借力腾空,瞬间就跳到了霈哝的背上。我虽然心里害怕,但是也迈起大步追上霈哝,如果让霈哝唤来了其他同伴,那我们根本无法招架。必须尽快把这只解决掉。   霈哝使劲的扭动着身体,想把龙哥从身上甩下来。龙哥将头一甩,嘴里的短刀便插在了霈哝的背部,大概因为霈哝毛皮太厚,短刀只有刀头的一小部分扎了进去。龙哥伸出两只手臂,搭在霈哝的肩部,身体看上去并没有接触,居然就挂在了霈哝的身上,这时霈哝的吼叫声音也戛然而止。龙哥随后抬起右脚,用力将短刀踩了下去。那短刀竟被龙哥完全踩进了霈哝的身体,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霈哝的头突然掉了下来,颈部喷出一团血柱,身体借着惯性依然在向前滑,它的头则滚到了我的脚下。   我跑到龙哥跟前,看看他是否有受伤。只见龙哥双手只见连着一条血丝,血丝上还不断的有血滴下。龙哥见我来了,右手一抖,那血丝一闪就收进了他的袖口。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龙哥刚才能凭空挂在霈哝的身上。原来他刚才将双臂展开,就是为了拉出金蝉丝。然后将金蝉丝套在了霈哝的脖子上,所以看上去就像他凭空挂在霈哝身上一样。龙哥只是借力向后用力的拉,霈哝一个劲的向前跑,这样就使金蝉丝必然会越来越紧,直至最后将霈哝的头颅割下。虽然霈哝一身糙肉,但也乃不出这锋利无比的金蝉丝。别看这东西细小如丝,但是却可以削铁如泥。取下霈哝的头颅更是探囊取物一般。在以前常被用作暗杀工具,直到现在仍然被沿用。   龙哥看我呆在原地,遂朝我招手示意我过去,然后对我说:“过来帮我把它的皮剥下来。入刀的时候,顺着这东西关节处下刀,这样剥起来会比较轻松。”说完,他就将右手伸进了,刚刚刀进入霈哝身体的部位。那里已经被刀口划开了一个大大地血窟窿。龙哥用力将自己的短刀从霈哝的身体里拔了出来。这霈哝身上的皮极厚,我下了好几次刀,才把霈哝前肢关节的皮扎破,真不知道龙哥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力气,能一脚将短刀直接踩进了霈哝的身体。   换做以前,我见到这剥皮的场景必然恶心不已,但是这种场面经历的多了,现在反倒是不以为然了。身体也没有什么反胃的感觉。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还顺手将霈哝的头颅给拎来了。   “夏夏你去帮忙,抓紧时间把皮剥下之后,我们快点离开这里。此地不宜久留。在天亮之前我们处境不会安全。”鄂妈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抬头看了看,他们已经挂着另外一张霈哝皮,走到我们身边了。夏夏得令之后,也迅速拔出短刀过来帮忙,还让我去一边休息,说我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确实是这样,龙哥那边半张皮都要剥下,我这里关节处的皮都还没有剥开。我便把手伸进了雪地里,将手上的血渍洗净。奇怪的是,在我的手接触到地上的雪的时候,并没有了之前那种极寒的感觉。就像接触常温的东西一样。难道是我的身体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温度?   夏夏和龙哥动作很快,大概也就是不出十分钟的时间,便把霈哝的皮完整的剥下。地上都是一滩滩的血水。鄂妈让他们将皮摊入雪中,还把骆驼牵过去在上面踩了几脚。随后又将皮收起,这时剥下来的皮已经干了,上面都是结痂,alma陈将它和另外一张皮,一起包在了笛子的身上。   因为我的骆驼刚才被黄泉天水,化成了血水。所以现在alma陈和笛子一匹骆驼,我和夏夏一批匹。月光被雪地反射的光亮,将周围照的还算清楚。我们的视线并没有因为天黑,而变得很差。相反,在这种环境下人更容易集中精力。   鄂妈现在走的极慢,手里拿着地图不断的看,每走一步就很小心的观看着四周。阿力紧跟鄂妈,它的脑袋时不时的摇晃,注意着周围的变化。我现在对阿力非常的敬佩,鄂妈幸好在临走的时候,又回去带上了阿力,不然恐怕我现在就算没有死在黄泉天水,估计也交代给那两只霈哝。如果说鄂妈是我们的向导,那么阿力更像是一个向导助理。二者对我们而言缺一不可。   这种黄色的雪花越飘越大,骆驼的蹄子,都已经可以被没在雪地里。沙黄色的雪花密密麻麻的散在我们的周围。我怕这东西有毒,便问道鄂妈,这黄色的雪花究竟是什么东西。鄂妈告诉我,这种雪花叫做沙雪,形成原因鄂妈就不知道了,她只是说这种雪花飘了好多年了,从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遇到了这种事情,起初她也向我一样很担心,但是怪事见多了,便不觉得奇怪了。还说,这样类似于沙雪的异常天气,在黄泉古道上经常出现,让我不要大惊小怪。   听鄂妈这么一说,我也就稍有安心。放眼望去,这里四周都是相同的景象,沙雪已经经周围的沙漠全部包裹了起来。也不知道鄂妈是通过什么来判断的方向,我们所走的并不是直线,而是在鄂妈指挥下,不停地在变化路线。我拿出笛子破译的那份地图,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我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看来想要要出这条黄泉古道,并不是那么简单。   我一直在想,刚才的那两只霈哝,是什么时候潜伏到我们身边的。我虽然在一直和夏夏聊天,但是我们俩都很警觉,对周围的警惕却没有松懈。这两个庞然大物竟然能不知不觉的就来到我们身边。   “喂,丸子你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夏夏突然对我说道,打断了我的想法。我不明白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夏夏就又对我说:“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一直盯着咱们呢?”   “你亏心事做多了吧?别怕,我身上阳气重,妖魔鬼怪不敢近身。”我打趣的对夏夏说。夏夏的脸色变得很认真,开口把我大骂了一遍。惹得周围的人哈哈的笑。   就在气氛非常融洽的时候,一阵悲痛的哭声传了过来……      第五十五章 霈哝(二)      瞬间大家的笑声都停止了。仔细一听,哭声好像不止是一处,好多处都在发出这种哭声。只是哭声的音调不同。我们都呆在原地在寻找那哭声的方向。那哭声这时显得格外的刺耳。分不清这哭声是男是女,不过听起来却不像人的哭声。啜泣中仿佛参杂着一丝怨恨。而且声音似近似远,时大时小,音调还在不断的变换,幽幽而来,又幽幽而去,让人寻不到出处。   我吸了一口凉气,在这里应该不可能听到哭声。黄泉古道凶险万分,除了我们这里绝不会有别的人。况且现在是半夜,怎么可能大半夜里突然听到哭声。难道是冤鬼索命?以前总听家里的老人说,冤鬼为了投胎,半夜找替身的事情。一般都是女鬼,为了博取同情,通常都会发出哭声吸引人的注意,然后再借机将人的魂魄拍出,钻到那人体内。鄂妈说过,黄泉古道就是亡魂通往极乐世界的必经之路。现在又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候,该不会是我们遇见了投胎不成了中阴身了吧?听这个哭声,那么绝对不是一个中阴身发出的,而是许多个中阴身。我们就这么几个人,估计中阴身强我们都要打起来了。   所谓,中阴身就是携带满腔怨恨离世的人,在死后怨恨不能消除,并且越积越多,最后不但自己无法投胎,而且永远的被困在一个地方。中阴身只能在夜晚子时之后,阴气最重的时候才可以活动。因为中阴身阴气太重,若四周没有重阳气将其压住,那么只要是中阴身所在之处,必会有大量的人畜暴毙的情况发生。死相均异常诡异。这也是为什么一些死过人的地方,之后,周围就会逐渐显得非常的萧条,以至于人去楼空。据说中阴身仍然可以保持人的体态,甚至可以被常人发现,不过,中阴身逢人必害,见到这种东西一定要小心。   以前曾经看过香港拍的一组纪实节目,就是讲述中阴身。那是在印尼海啸之后,印尼有一个地方接连发生了人畜异常死亡的事情,而且均是溺死,身边都有一滩滩的水。有人就说发现了中阴身,栏目组专门请了一个在东南亚很有名气的法师,协助拍摄顺利完成。结果摄像机还真的在一间屋内,捕捉到了中阴身移动时的背影。最后那法师也没能收了中阴身,只是在楼下作法消除中阴身的怨念,但是法台却突然爆裂,节目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这也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最真实的灵异节目了。   鄂妈仍旧在观察,也不说话,也不给我们任何的指示。眼神看起来略显浑浊。在她身旁的阿力,这次也没有发出叫声。只是不断的鄂妈身边绕着圈子。没有鄂妈的命令,大家还是在原地停留,只是现在都已经拿出了防身的东西,避免突发情况的发生。那哭声这时反倒停止了,好像看到了我们戒备一样。周围一下子又变的异常的死寂。这种感觉就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大事一样。   “鄂妈,这是怎么回事?会不会咱们遇到了投胎不成的中阴身了?”我仔细的看着周围的情况,小声的问道鄂妈。   鄂妈听到我的话之后,先是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手示意的大家都向她所在的方向聚过来。我们便慢慢地以鄂妈为中心围城了一团,鄂妈小声的对我们说:“这并不是什么中阴身还魂。而是刚才那只临死霈哝发出的叫声,吸引了它的同伴。霈哝的嗅觉非常的灵敏。它们寻着我们身上的味道,已经找到我们了。刚才的哭声,是霈哝之间在相互的传递信息,我想它们可能在商量怎样对付我们。我们要做的就是坚持到这里的雪停为止。雪停之后,霈哝缺少保护,自然会退去。”   还真是荒郊野岭出奇珍。想不到这霈哝居然还可以相互交流传达信息。这我想起了在腾龙山上遇到的山爷爷们。也让我想到了一起并肩作战的夕羽惠还有风干鸡。如果他们俩现在在这里,我想什么困难都会迎刃而解。   “霈哝皮糙肉厚蛮力惊人,等一会他们真要是冲我们杀过来,我们这些身躯根本抵挡不住。我们现在必须先发制人。先打中一只霈哝,其余的霈哝绝不敢贸然行事。霈哝的眼睛是最脆弱的部位,打就打在它的眼睛里。我们子弹有限,一定要争取枪枪命中。现在的一颗子弹,以后可能就是我们遇到危险时的救命稻草。”鄂妈说完,手里已经把枪举了起来。   大家也都纷纷举起枪,警惕的看着周围霈哝可能出现的地方。这里雪已经下的很大了,对我们视线影响相当的严重,雪片几乎是往眼睛里飘。看这个下雪的势头,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地上的沙雪越积越厚,都是沙黄色,这种情况下对霈哝太有利了,他们全身都是这种和沙雪颜色,一模一样的毛皮,可以利用身上的保护色,不知不觉中进行移动,在漫天沙雪中,我们视线受到制约,很难发觉霈哝的移动。我现在心跳的厉害,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落入霈哝的攻击范围之内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周围一切还是很安静。那种哭声也没有再次的出现。仿佛现在这里就只有我们七人而已。不过大家依然警惕的举着枪,堤防霈哝的攻击。   “是不是霈哝看到我们有所准备之后,全都撤走了?”我压低声音问道鄂妈。   鄂妈瞪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眼神还是盯着周围,丝毫没有大意。突然一声枪响,只见我们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堆雪在“抖”,夏夏说道:“那里有一只,但是眼睛埋在了下面,子弹打不到。认真看周围的积雪,凡是积雪略高的地方,都有可能有这种东西。”   夏夏话说完,那霈哝一跃从积雪中冲了出来,四肢接地匍匐的向我们的方向冲了过来。旁边立刻又想起了那种“哭声”,我有些紧张,生怕霈哝会一群群的冲过来。别看这东西站立行走的时候非常的笨拙,但是现在匍匐行进却十分敏捷,速度也非常快。身上的毛一抖一抖的,就像雪花一样。若不是他的那双黑眼睛,要想发现它确实有些难度。就在霈哝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夏夏手中一声枪响,顿时霈哝面前血花四溅,霈哝的脑袋就像被打开了一样,由眼睛向外冒血。霈哝就趴在地上,借着惯性向这里滑行。不等它反映过来,夏夏又是一枪,它的另外一只眼睛也被打爆。那只霈哝一动不动,停在了离我们两米左右的距离。龙哥抽出短刀,走上前刀刃划过霈哝的颈部,将霈哝的头颅切了下来。拎着一个滴血的霈哝头走了回来。   周围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天空中现在飘落的雪花,好像有些减少,我的视线比刚才清楚了不少。现在又仔细一看,周围的积雪的确不是水平的,有些地方凸起的甚是怪异。四周统统都是沙黄色,所以也根本数不过来有多少这样怪异的凸起。鄂妈叹了一口气,抬高声音对我们说:“集中注意力,他们马上就要要冲过来了……”      第五十六章 霈哝(三)      听到鄂妈这番话之后,我们相互之间靠的更紧了。这样就可以保证,我们几个人的视线没有死角。可以避免被霈哝的突然袭击。而笛子,则被我们拢在了中间。她的呼吸依然非常的平稳,只是还是内有苏醒而已。刚刚领教了霈哝的冲击力,这还仅仅是一只霈哝,如果是若干只的话,我们很难应付。于是我紧张的巡视四周,周围一切都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好像恢复到了我和夏夏守夜时候的样子。除了我们的呼吸之外,几乎一点声音也没有。霈哝身上的毛色和沙雪十分类似,它要是还躲在沙雪里,我们也很难发现。   不过,刚刚龙哥将那只霈哝的头斩下,我想应该就是给这里的其它霈哝一个警示。让它们不要肆意向我们这里发起进攻,否则后果就会像刚才被斩头的霈哝一样。这一招在野外遇到猛兽还是比较管用的。大凯以前就和我说过,它们有一次在野外拉练的时候遇到了狼群。狼群的杀伤力绝对大,群狼在冬天如果没有足够的食物,甚至会捕猎大型的野兽为食。它们之间的相互协作很有一套。大凯他们里面有一个维族小伙儿,小伙儿就对他们说,如果遇到一只狼,还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但是遇到这种狼群的时候,就一定要先发制人,不然狼群一旦攻击,大家就都死定了。于是大凯他们就直接开枪打死几只,狼群果然退去。然后他们剥下狼皮拖在身后。一路上只听见有狼的吼叫,但是却没有狼的踪迹,他们总算也是捡回了一条命。这件事以前被大凯说的神乎其神,都快讲成“大凯打狼”了,还是有一次他酒后才吐露真言。这个方法有点杀一儆百的作用。鄂妈让我们剥下霈哝的皮,还有龙哥刚才斩头的目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野兽也都是有一定思维能力的,这时它们必然不敢贸然上前。   霈哝既然能相互之间交流,那必然也是聪明得很。该不会鄂妈看出,龙哥这招镇不住它们,所以才让我们提高警惕?越是聪明的动物,在野外对人越是危险。因为他们往往不会按照你所想的常理来“出牌”。   时间仿佛停止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几个就像堆在雪地里的雪人一样,身上已经落满了沙黄色的雪花。有一些落在了我的睫毛上,甚至都结了雪冻。刚刚死掉的那只霈哝,身下的血渍都被现在的雪花覆盖了,它那笨拙的身子和雪地看起来也是连成了一片。但是周围还不见有其余霈哝的踪迹。   我们本来就穿的不多,加之现在又没有用什么取暖的设备,在雪地里站久了,感觉身子都要冻得僵硬了一样。我握着枪的手,都有些麻木了。而且身体特别的困乏,一阵阵的倦意袭来,眼皮都有些睁不开。   “鄂妈,都这么久了,霈哝估计走就跑路了。咱们快别在这傻站着了。该抓紧时间赶路就赶路,该休息就休息,别在这瞎耗着了。这里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一会儿,要是突然又冒出别的什么猛兽,我们可就惨了。”我一边说,嘴里一边不停的打着哈欠,感觉身体累乏了,反应都有些迟钝了。他们几个人,起码也都休息了一阵子,而我自从从和田村里出来,到现在眼还没有合过。现在就像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   “荒唐!你以为霈哝会放过我们吗?除非这里雪停了,霈哝才会从这里离开,不然咱们走到哪,它们就会跟到咱们哪里。它们现在还没有行动,不是因为它们害怕而逃走,恰恰相反,霈哝这种东西非常的倔,绝不会临阵退缩。有一种说法,是霈哝是火焰狮和晾羌,这两种古兽杂种而生。因霈哝偷吃了西王母的金杯玉汁,才被长困于此。而火焰狮和晾羌都是暴戾之物,均属于好斗盛勇。更有记载说‘晾羌掠过,必有武哉。’所以千万不要小看了霈哝,它们现在只是在等合适的机会,给我们致命的打击。”鄂妈说话语速放的很慢,几乎是一字一字从嘴里蹦出,看得出她还是很警惕周围的事物。   “鄂妈,咱们这样等下去确实不是办法,这里温度太低了。虽然我们穿的衣服都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但是也不能长时间处在如此低得温度下,咱们现在最好采取一些试探,看看霈哝是不是就在周围,这样长时间的耗下去,即使没有霈哝的攻击,咱们也要被这里的坏天气,拖住前进的脚步。”alma陈这时搭话对鄂妈说。   我回头看向鄂妈,还想再对她说点什么,好让我们别在这瞎耗时间了。当我回头时,鄂妈脸上从面无表情,突然变成了惊恐的样子。眼眶深深的陷了下去。吓了我一跳。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身边就有枪声响起。   耳边飘来夏夏的话,“这下好呀,人家霈哝听说你们要试探人家,自己直接忍不住出来了。我们不用试探了。”   我才猛然回头一看,旁边的几个雪堆都突然窜出了几只霈哝,匍匐这就向我们这里爬了过来,也不知道是多少只,只看到他们的速度非常快,我根本没有数的机会。   身边的枪声不绝于耳,一只只冲过来的霈哝,几乎都是被子弹命中了眼睛之后应声倒地。这几个人简直枪法准的吓人,况且不说我们在冰天雪地里蹲守了这么久,手没有发僵简直是奇迹。更何况,霈哝的运动速度那么快,在那种高速中,仍然能命中霈哝的眼睛,确实让人佩服。   我拿起枪,手都冻得僵住了,手指扣了好几下,才勉强扣动扳机打出一发子弹,但是子弹什么都没有打中,还放了空炮。之后开了几枪,才手稍微的暖了一下,才不至于扣扳机的时候僵硬。但是想要打中快速行进中的霈哝简直太难了。我一梭子弹打光,一发都没有命中霈哝。   依靠龙哥等人神准的枪法,我们这时还能暂时压制住霈哝。但是,霈哝比我们想象的多的多,我都有些分不清,周围的究竟是积雪,还是霈哝伪装的样子。一只倒下了,就会有另外的一只朝我们扑来,这些霈哝似乎不在意死活,更是毫不在意子弹,前赴后继的向前冲,样子确实有些太惨烈了。   “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我们的子弹是有限的,这些霈哝看上去就像是无限的。而且他们的数量越来越多。现在对他们只是牺牲几个同伴,但是这样是在消耗我们的子弹,一旦子弹打光了,我们就只能任由他们宰割了。快想点办法。霈哝有没有首领?咱们可不可以先将它的首领击毙?”龙哥大声的对鄂妈说道。我听到龙哥这句话之后,就不敢再乱开枪了,如果最后因为一颗子弹我们葬身于此,那么我必然就是罪魁祸首。   鄂妈装填弹匣之后,对龙哥说:“霈哝确实有领头的‘将’,但是这个‘将’我们拿他没有办法,因为霈哝中的这个‘将’,并不是像这些霈哝一样在地上活动,它在地下……”      第五十七章 将(上)      在地下?这看起来身材臃肿的霈哝居然还能钻地?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只只朝我们冲过来的霈哝,如果他们从地下过来,那么也不知也死伤如此惨重了。这霈哝既然可以相互之间交流,肯定是比一般的动物聪明。但是为什么会冒死往我们这里冲呢?这样也太不合常理了,它们不会想不到从地下过来吧。一般的野生动物,在自己的攻击收到阻碍的时候,都会变换攻击的方式,或者采取别的行动。这是野生动物在捕猎中最基本的特点了。难道这个特点霈哝却没有?还是,它们已经在地下了,只是还不确定我们的位置。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惊,万一一会儿从我们的脚下突然冒出几只霈哝,那后果简直不敢多想。   于是我急忙对鄂妈说:“鄂妈,会不会已经有霈哝在地下埋伏好了?只是在找咱们的位置,找准之后,就直接从地下冲上来啊!”   鄂妈手上的匣子炮一直响个不停,几枪之后,里面的子弹又打光了。鄂妈趁着换子弹的时间,一面换子弹,一面快速的对我说:“霈哝里只有‘将’才会在地下,别的霈哝就只能在地上活动。咱们如果可以找到‘将’,把这个‘将’杀死,霈哝就会散去。在地图上标注过遇到霈哝时,‘将’可能存在的位置。但是现在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仔细的翻看地图。”鄂妈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情况不允许了。又有一大批霈哝冲了过来。她换好子弹,就又连开两枪,命中两只霈哝。霈哝的体积大,跑起来时惯性也非常大,所以几乎是每一只被打死的霈哝,都会借着惯性在向我们这里滑行一段距离。我们身边的积雪,也都被染成了别的颜色。在沙黄色的雪堆里,显得格外扎眼。   “地图上标注的‘将’是什么样子?”夏夏急忙问道。   鄂妈停顿了几秒后,说道:“‘将’标记上应该是一个猴子的样子,而这些霈哝标记的有些类似于熊。”   鄂妈话音刚落,夏夏就用肩膀顶了我一下,急忙的对我说:“丸子看你的了!把那个该死的‘将’给找出来!我就把它真正的送到地下!”   我这才想到自己对那份地图非常熟悉。如果在一般的情况下,让我回忆一个地图上的东西,并不困难。但是现在既要回忆起地图上的标记,又要开枪对付这些凶神恶煞的霈哝,确实有些力不从心。于是我一边尽量将子弹打中霈哝,一边脑子里在快速的回忆地图上的各种标记。虽然我枪法不准,但是我的射击也都影响到了霈哝的前景速度,有些霈哝为了躲开我的子弹,甚至和旁边的霈哝撞在了一起。一处处人仰马翻的景象。鄂妈说的类似熊的标记确实是有,但是问题是那种类似熊的标记,并不是只有一个。在我的脑海里是有两个,但是在熊的标记中,出现一只“猴子”的情况,的确是有一个。我赶快回想地图上的样子,上面是是怎样表示的那只“猴子”。其实心里也是暗地着急,在这么耗下去真是耗不起了。这里的霈哝就像沙子一样,就像有无数只一般。不论我们怎样射杀,都会有霈哝继续向我们这里冲过来。   我渐渐的回忆起,那副带有“猴子”的地图上,猴子是存在与霈哝之中的,而且还被几只霈哝围在了中间。猴子周围的那些霈哝,是呈现出一种倒三角形的排列方式,围着“猴子”的霈哝,在地图上所绘的颜色也有很大的不同,颜色是从左到右依次变深,最右侧甚至有些阴影。并且一只霈哝身上的颜色也是有渐变色的存在。我们现在和霈哝处在一种2D的角度,看到的都是一只只冲我们冲过来的霈哝,若是不在高处,根本看不到哪些霈哝围城了倒三角形。但是地图上周围霈哝的渐变色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围在“将”身边的霈哝,是它们身上的毛色和普通的霈哝不同,还是说它们的毛色会发生变化?我在射击中,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霈哝,有很多霈哝都咱在原地,等前面冲锋的霈哝趴下了,自己又向前冲去。但是眼前的霈哝都是清一色的沙黄色,在毛色上没有一丁点的区别。难道这个“将”是躲在最后面?那么我们根本找不到它,前面的这些霈哝就已经把路堵死了。   “这个‘将’应该是躲在最外层,我从里面找不到相应的线索。”我有些灰心的对大家说到。   鄂妈听后,忙说:“不会!‘将’一般就在咱们附近,一定是我们视线所能看到的地方,只是它躲在地下。你都想到了什么线索?”   “呈倒三角形围绕着‘将’,还有身上毛色由左至右,逐渐变深的霈哝。”我快速的回答鄂妈。   “咱们杀死了这么多,没发现过身上有渐变色的霈哝,这里的霈哝全都是黄沙一样的颜色。”carl李对我说道。我们都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人说一句话,好像都在思考我给大家的这两条线索。周围的霈哝没有减少的迹象,还是一个个不要命的向前冲,可能是因为精力被过渡的分散,加上体力不支的原因,大家的枪法现在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准了,有好几次都差点让霈哝冲到我们身前来。   这时,夏夏突然兴奋的大叫道:“不对,不对!我们理解错了!毛色由浅变深并不是因为霈哝有渐变色,也不是因为守在‘将’身边的霈哝和其余霈哝在毛色上有差别。而是月光的影响!月亮的光亮照在霈哝的身上,会因为角度的不同,所以使霈哝身上有些没有被照射到的地方,就会看上去‘变色’,其实这只是因为光照不足,而出现的阴影而已。地图上这样画,完全是绘图者为了强调月光的作用,特意将霈哝画成这个样子。地图上,霈哝身上的毛色由左至右变色,说明月亮照射的方向是由西向东,那些身上被月亮照到,但是看上去却存在‘阴影’的霈哝,它们的中间就应该是‘将’了!”想不到这个平时大大咧咧的人,关键时刻思维能如此慎密。   夏夏一语惊醒梦中人,龙哥马上对我们说道:“我想我找到那个‘将’的位置了。”龙哥说完,将背包拿了下来,便一只伸进背包拿出了一个类似黑面包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手则在迅速的在换子弹。然后放下一句“掩护我!”之后就一猫腰向前滚了几米,直起身子就向一处霈哝聚集的地方冲了过去。   霈哝见突然有一个人向他们冲过去,也有些乱了阵脚,本来朝我们冲来的几只霈哝,都回头去追龙哥了。但是奇怪的是,龙哥前方的霈哝却没有一点行动,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但是从则面又窜出几只霈哝,奔着龙哥就去了。所说龙哥跑的不慢,而且还是灵活的在跑之字形,几只追赶龙哥的霈哝,因为龙哥转身太快,它们惯性太大来不及躲闪,直接就相互撞在了一起。   龙哥向前冲去之后,向我们扑来的霈哝明显变少了,夏夏等人亦是忙不迭的助枪,打翻追赶龙哥的霈哝。龙哥的身前身后就像有无数肉蛋对他围追堵截一般,他的每一步走的都非常惊险。突然龙哥急停一下,然后半蹲在地上,迅速的举起手中的枪,此时身后的两只霈哝已经紧随而上,情况十分的危机!我大声的对龙哥喊“小心身后,快跑!”此时,那两只霈哝已经跃起,冲龙哥扑了上去。   “砰”的一声,几乎是只能听到一声枪响!但是有三只霈哝应声倒地。龙哥一枪,将身前不远处那只呆围在原地的霈哝打倒,而我们这不知谁开的枪,那两只腾空而起的霈哝也被“击落”了,就摔在了龙哥的身后,积雪都飞溅了起来。还没等我看明白周围的状况,龙哥就把手里的那“黑面包”,从那只倒下的霈哝身上扔了进去。随后麻利的一翻身,就躲到了刚刚在他身后被打死的霈哝身下。   “轰隆”巨响!我们这边就飞过来很多霈哝的残肢。甚至裤腿出都被溅过来的血染了。定睛一看,从刚刚那一圈霈哝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炸了出来!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我看着这东西,有些吃惊,这东西难道就是“将”?      第五十八章 将(下)      这里都是黄沙,所以炸弹的威力显露无疑。龙哥扔进炸弹的地方,直接被炸出了一个坑。黄沙飘在空中,让人呼吸都感到不舒服。周围地下都是霈哝那种恶心的血水,腥臭味遍布在四周。刚才的爆炸声响起后,周围的霈哝都被炸的粉身碎骨,残肢散落的到处都是,其余的那些霈哝竟然也在眨眼间,便落荒而逃不见了踪影。想不到我们背包里的这个“黑面包”,居然威力这么大。起初检查背包的时候,我也没仔细看,就以为那是普通的面包而已,现在才弄明白原来这玩意儿是炸弹,而且还是威力巨大的炸弹。身体不由的称了一下身后的背包,头上一些冷汗流下,夏夏他们还真是胆大心细,威力这么大的炸弹居然敢背在身上。也不怕走了火。   从哪个坑里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炸了出来。体积比那些霈哝小的多,也就只有婴儿大小,全身都黑乎乎的,像是被烤焦了一样。我们和它相距还有一段距离,也看不清它具体的样子。我在心里想着,这个就是“将”?那“将”也长的太丑了吧。和那些体型庞大的霈哝相比差太多。这个小东西居然能让霈哝听他的指挥?我不可思议的看着。   龙哥此时也从霈哝身下钻了出来。猛咳嗽了几下,吐出了几口痰。然后警惕的四下巡视了一遍,才冲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过去。鄂妈对我们说道:“找好自己的骆驼,夏夏你来照顾笛子。”说完便一声口哨,刚才一直被鄂妈藏在我们身后的阿力,这时咬着缰绳,把鄂妈的骆驼拉了出来。阿力的眼睛透露出凶光,看着周围这些残肢尸体,好像在怪鄂妈刚才没有让他出来一样,把缰绳甩在鄂妈身边,便冲那个黑乎乎的“将”奔了过去。   没想到阿力还这样好斗。真不知道这“犬君”和霈哝斗起来,到底胜负如何。鄂妈刚刚雪藏阿力,想必也是为了让阿力稳住我们身后的驼群。刚才也幸亏阿力,不然那些骆驼万一受惊乱跑,那我们这些装备就都打了水漂了。夏夏和alma陈在给笛子检查身体,顺便给笛子喂了一些水。笛子此时还是昏迷的状态,我有些担心,毕竟已经昏迷了不短的时间了。于是我问alma陈,笛子的情况如何?她还是说只是昏迷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们几个牵着骆驼来到那个“将”身边。龙哥和鄂妈蹲在地下,盯着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在看。阿力也在一旁,恶狠狠的看着那个东西。   这时近距离,我才看的较为明白。刚刚我还以为这东西,是被龙哥仍的炸弹炸焦了,所以才浑身黑乎乎的。但是现在一看,才弄清楚,这个“将”浑身都长有乌黑色的短绒毛。四肢也较为分明,上肢和下肢都呈现出蜷缩状,像极了刚出生的婴儿。脸上的毛色虽说较浅,但也很难分辨五官,若不是它那双骇人的白眼珠大大的睁着,让人看着有点背后发凉,我会以为这东西根本没有脸,脸上都是乌黑的一片短绒毛。它的头和它的身体严重的不成比例,就像发育不良一样,头显得格外大,看上去也是格外的显眼。   “这个就是‘将’?”carl李这时问道鄂妈。   鄂妈从容的点了点头,顺手将它翻了一个身儿,使“将”的背部朝向我们。这时可以看到它的背后,都是一条条短波浪线一样的白色花纹。这些白色波浪线非常的细小,真的就像“线”,密密麻麻的遍布在“将”的身后,数都数不清有多少条。   这东西也长的太奇葩了!前面黑乎乎的一片,像是烧焦了一般,甚至连它的脸都看不清。还长了一双让人后怕的纯白色的眼珠。但是后面反倒是一条条密密麻麻的白色波浪线,显得有些非主流。同一个生物,居然前后能相差这么多?身前身后简直就像是两个不同的生物。   “鄂妈,这东西都死了,你就别再亵渎它了,快点赶路才是重点啊。要不一会儿霈哝再回来,咱们可就要去和毛主席喝茶了。好歹你也是共产党员啊,可不能忘了党员的宗旨。作为这里除你之外唯一的党员,我还是觉的,咱们还是抓紧让它入土为安吧,这孩子太可怜了,还没成形就被炸死了,唉,咱们今天算是杀了大生了。为了缅怀这里的同志,从这回去我以后再也不吃熊肉了。”   我还没感慨完,夏夏趁我不注意,使劲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地上都是霈哝那种黏黏的血渍,沾了我一身,恶心的我胃里在翻江倒海。从地上爬起来,就想破口大骂夏夏。谁知,夏夏直接冲我笑骂道:“伪君子,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都在一旁喝茶,你去和人家讲道理,看看人家买不买你的帐。你要是死掉了我们再去替你报仇。”   听到我和夏夏又在拌嘴,旁边的alma陈“嘿嘿”的笑着。打架我不行,但是吵架我可绝对不能处于下风了,我忙着就要还击。这时,鄂妈抬起头看着我,幽幽对我说道:“谁告诉你‘将’死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鄂妈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个。于是我忙说:“这个还用说吗,看不就看出来了啊。被龙哥的炸药从地里都给炸出来了,能不死吗?那些霈哝都被炸的四分五裂了。再说,你们都拿着它玩了半天了,它动都不动一下,它要是活着不可能没有反应吗?”   鄂妈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招手示意我到她身边蹲下,有了鄂妈上次差点将我穿身的教训,加上,刚刚又情不自禁的调侃了一下鄂妈。鄂妈这次不会又要给我什么教训吧?心里想着,身体不自觉的就向后退。鄂妈抬头看着我,嘴里以不容质疑的口气,冒出了两个字:“过来!”   我吓得立马屁颠屁颠蹲在了鄂妈身边,嘴里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这老太太又要干什么。鄂妈的枯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吓得我马上张嘴叫道:“鄂妈我错了!”这一叫,都把鄂妈逗乐了。鄂妈嘴角上扬的看着我,嘴里嘀咕了一句:“这孩子。”旁边的夏夏等人更是乐得前仰后合。   我见鄂妈笑了,心里也稍微有些放松。鄂妈抓住我的手,让我的手慢慢的靠向,鄂妈手里的那个“将”,我不明白鄂妈是什么意思。但是手在接触到“将”之后,我手上能明显的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我心里也是一惊!吃惊的看着鄂妈,对她说:“这东西他妈的居然没被炸死?!”   鄂妈点头说道:“‘将’乃极阳之物,古时曾被用于长生丹的重要药引。这种爆炸所产生的冲击力,根本伤不到它。只有冷兵器才能对它产生伤害。刚才的爆炸只是使它处在了昏睡的状态。可能用不了多久它就会醒了。”   听鄂妈这么一说,我心就慌了。忙问:“这东西一旦醒了,那些霈哝会不会再次向我们袭来?咱们还是赶快把它杀了吧。”   夏夏打趣的对我说:“哎呦呦,可不要这样残忍呀。仁慈的党员,你的党性去哪了?哈哈”   “只要带着它,霈哝应该不会再来了。在去末戗古都的路上,它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想抓到一只活的‘将’非常的困难。咱们的运气还算好。”鄂妈说着,便把“将”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看着这个小东西,除了它的那双白眼球让人有些不舒服,其余的也没有可怕的地方。盯着它的眼睛看的次数多了,也没有当初那种害怕的感觉了。正当我盯着它的眼睛看的时候,它的眼睛忽然转动了一下,露出了一块黄色眼珠,就在我还在纳闷,难道这东西醒了?随后它的眼睛又转动了一下,我看的清楚,心中大骇手不自觉一抖,“将”就被我掉落在了地上。   急忙往后退了几步,一时竟然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但硬是结结巴巴对大家说道:“双双双双……双瞳!这东西有双瞳……”      第五十九章 双瞳      大家被我突然的叫声吓了一跳,都停在原地不敢乱动。那个“将”就在我身前的一段距离。他身体没有动,只是眼睛在不停的转动。沙黄色的两个眼球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样子无比的诡异。   所谓双瞳,即是一个眼睛里有两个瞳孔,也叫做重瞳,拥有重瞳的人,被叫做重瞳子。在我国上古神话里,记载有重瞳的人一般都是圣人,或是在每一方面的集大成者。中国历史上有许多“重瞳”的记载。重瞳即“一目两眸”。古代相术认为重瞳是一种异相、吉相,象征着吉利和富贵,往往是帝王的象征。   虽然历史中记载拥有双瞳的人不胜枚举,但是据说真正拥有重瞳的人只有五人。分别是为皇帝造字的仓颉、古时与尧帝齐名的贤君虞舜、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姬重耳、战神西楚霸王项羽、南唐后主李煜。这五人当中,又以虞舜和项羽最为著名。二者均是一代天骄,帝王级的人物,但一生所获的结果却甚是不佳,舜有顽父劣弟,而且死因也很可疑,项羽虽称西楚霸王,但终究落得乌江自刎终亡于垓下。还有野史记载,明成祖朱棣、曾为苻坚大将,镇守西域,后来开国后凉的吕光、元末大夏政权的创建者明玉珍等人也是重瞳。所以双瞳也在古时象征这帝王。   但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一个,拥有双瞳的动物!这太难以置信了。人拥有双瞳还可以说成是重瞳子,是前几世修来的天气,转化为人气,所以天生异象,降临于世是为了改变当前的世道。但是我们现在所见的这个“将”却也拥有双瞳。要是在古代,这绝对是玷污帝王的罪名。这个小东西估计被拉出去,杀一万次都不够。   鄂妈他们也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仔细的盯着这个奇怪的“重瞳子”。这时,“将”的两只类似手臂的前肢动了一下,看上去有点像在颤抖。   我蹑手蹑脚的走到鄂妈身边,小声地问道:“鄂妈,这是什么情况?这个东西怎么成了重瞳子了?”   鄂妈听到我说:“重瞳子”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好像不相信我会知道重瞳子的事情。其实这些事也都是以前小的时候,我在晚上睡觉前,奶奶为了哄我入睡,才经常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那时候小,觉得这种东西肯定是存在的。没事的时候我还喜欢对着镜子转眼珠,看看自己是不是重瞳子。长大之后渐渐对这种东西不是那么感冒了,在大学的时候,听我一个学医学的哥们儿说过双瞳的事情,他说双瞳是因为,瞳孔发生了粘连畸变,从O形变成∞形,但是这并不影响光束进来,在医学上又叫对子眼,现代医学认为是早期白内障的现象。由于眼珠颜色浅,看上去就象是大瞳孔套小瞳孔,所以叫重瞳。前几年我还看了一部台湾的惊悚片《双瞳》,才慢慢又回想起了小时候,奶奶给我讲过的重瞳子。没想到在这里却真的遇到了一个“特殊”的重瞳子。   鄂妈摇了摇头,意思是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会事儿。本来以为鄂妈对这里非常的熟悉,肯定知道这“将”为什么会有双瞳,没想到她也从来都不知道:“将”有双瞳这种事。我见“将”在地上,还是处在那种前肢颤抖的状态,便又小声地问道:“鄂妈,这个‘将’现在是在干什么?不会突然对咱们有什么危险吧?它究竟是什么东西?看上去长的本身就很怪异,而且和那些霈哝长的也大相径庭,应该不是和霈哝属于同种吧。况且还是重瞳子,这东西身份够复杂的。”   “我也不知道它在干什么。‘将’是霈哝的成长体之一,也可以说是霈哝成年之后的样子。霈哝生下来时,并没有你刚才看到的那么大,而是小的就像一只老鼠一般,令你难以想象。在长成后,就会变成类似于现在‘将’的样子。霈哝之所以会成群出现,是因为他们种群都是永远不变,即种群固定,既不会多,也不会少。这个有些类似于我们人类社会中的氏族。而‘将’就像氏族中的领袖。但是霈哝应该不是以血缘为种群中的纽带。霈哝在长成之后,就会和‘将’同处地下一段时间,之后霈哝的成长体会被‘将’吞食,原有的‘将’也就完成了一次转生。咱们眼前的这个‘将’可能有几百几千岁了。”   我惊愕的看着在地下颤抖一般的“将”,这个小东西居然是那庞然大物霈哝的成长体?!而且鄂妈刚才说的是这东西也会转生!这让我又想到了虵国遇到的那些肉刺地龙!不过这“将”太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了,从老鼠般大小,长成如此巨大,这倒并不令人惊奇,在自然界很多大型的动物,生下来都是非常小。但是惊奇的是它又从如此巨大的身躯,长成现在“将”这样大小,这完全违背了正常的生理规律了。由小变大再有大变小,这根本不合乎最基本的生长逻辑。这种过程甚至超出了前几年被一直提到的逆生长情况。看来在这些人迹罕至未经开发的地方,往往蕴藏着许多人们不为人知的神秘的生物。我脑子里又冒出一个问题,鄂妈为什么对霈哝如此的熟悉?让我觉得有些过于了解霈哝了。霈哝这种生物本来就十分罕见,就算我出去告诉别人我见到过霈哝这种东西,估计十有八九的人是不会相信这种类似于传说中雪怪的生物,是真正存在的。但是鄂妈刚才告诉我的却非常的清晰,就像她亲眼见过霈哝的成长过程一样。说的话让人很信服。这老太太必然还是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这时“将”忽然开始在地上不断的翻滚起来,翻滚的幅度并不大,就像在左右扭转身子一样。之后它的四肢也缓缓的动了起来。四肢由刚才的弯曲状慢慢的在伸直,然后又由伸直变成弯曲,就这样反复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身子也直了起来,它那颗巨大的头,在身子伸直的情况下,显得比刚才还要大,和单薄的身体太不相称。我注意到它的眼睛,那两个沙黄色的眼球呈现出横“8”字状,完全占据了它整个眼眶。在黑乎乎的脸上格外惹眼,看上去非常的诡异。   “不好,快抓住它!它想跑!让他钻进沙子就找不到了!”鄂妈对我们大叫道。还是龙哥反应快,一跃就向还在地上不断翻滚的“将”扑了过去。龙哥身体还没有压住它,这东西就快速的翻身,从地上跳了起来!直接四肢着地踩到了龙哥的身上,龙哥马上伸手要抓它,但“将”机敏的又向前一跃跳到了别处。夏夏拉下枪栓就要开枪,被鄂妈连忙制止住了,大声的对我们说:“千万不要伤到‘将’,我们要抓活的!”   正要准备开枪的carl李也赶忙收起枪,冲上去帮龙哥一起去抓“将”。我和夏夏也急忙上前帮忙。这“将”活动起来很是灵活,耍的我们四人团团转,不论我们怎么抓都碰不到它一丝汗毛。它也不着急跑,在我们四人之间不停地跳来跳去,好像是故意在和我们玩躲猫猫。   “将”使劲一跃,直接从龙哥的头顶跳了过去,然后身体居然慢慢的站立了起来,回头看着我们,脸上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第六十章 诡异的微笑      那笑容诡异的无法形容。它的眼睛眯成一条线,横“8”的双瞳隐隐若现。脸上的嘴咧的很开,露出了一排排沙黄色剑齿状的牙齿。它的上齿两侧分别有一颗较长的齿牙。我刚刚听鄂妈说:“将”在地下,会吞食霈哝的成年体,用以转生只用,我还以为这东西,是直接将霈哝的成年体活吞下去,现在一看它那一排排的钢牙,估计就算嚼一只幼年大霈哝那绝对也是小意思。“将”站起身子,身子有些消瘦,都能看到他一根根的肋骨,和壮硕的霈哝简直没法比。它的头好像又被放大一样,而且头并不是一个标准的园,脑前脑后有一些弧度,看上去类似于猴子的脑袋。但又比猴子的脑袋大的多。   “将”似乎并不怕我们,它也不逃走,就是站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在哪一个劲的对我们笑。笑的让我们看上去有些不自然了。龙哥和carl李也没有再贸然上前,也都是愣在了原地。毕竟这小东西露出了一排利齿,加上它移动又非常的敏捷迅速,贸然上前我们必定吃亏。被它咬到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再说这东西突然朝我们笑是什么意思?以示友好?   “鄂妈,这是什么情况呀?我们该怎么办?”夏夏问道在一旁的站着的鄂妈。我见鄂妈脸上表情复杂,并没有回答夏夏的话,而是做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随后便又盯着那“将”在看。身边的alma陈看到我们现在情况,也有些着急,时不时的转头看向鄂妈,想知道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突然,将的眼睛大大的张开,眼里的双瞳在不断的转动。刚才诡异的笑容瞬间就不见了。面部表情变得十分狰狞,恶狠狠的盯着我们。我心里不由的一沉,这东西是难道是想要冲我攻过来?就在刹那之间,“将”就长牙咧嘴的像我们冲了过来!   夏夏手快一把将我推开,“将”的钢牙就从我的脸边划了过去。身后的carl李躲闪不及,右臂被“将”咬到,carl李连疼都没叫,伸出左臂怒拍向“将”的脑袋,直接把“将”翻滚着从胳膊上砸了下来。被咬到的肱二头肌处,鲜血也瞬间流了下来,肉都被咬的向外翻起。可见这畜生的钢牙是多么的锋利。还好夏夏刚才推了我一把,不然我这脸估计就要被这东西咬成丧尸了。   “将”被打在地上后,龙哥马上上前反身摁住了它。但是不可思议的是,这东西的脑袋居然能大幅度的扭过来,扭得幅度都快到180度了。它张嘴就要咬龙哥的手,还好龙哥反应快,将手快速的抽出,把它推了出去。这东西身体腾在空中,转了一个身儿。不等落地就又向我们冲了过来。Carl李握紧拳头,使劲挥动起左拳,伴随着“将”发出的一声悠长的惨叫声,carl李的拳头犹如一把巨锤一般,直接把“将”打出去好几米,力量非常大,我在一旁甚至都听到了撞击时发出的“嘭”的声音。Carl李这一拳借力打上,估计“将”的颅骨都咬被carl李打裂了。   “将”被打出去七八米的样子,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就又站起来冲我们四个人冲了过来。我心里惊道,我操!这小东西难不成带了头盔不成?被carl李这一重拳打到,居然还能马上再冲我们冲过来。不容我多想,它已经冲至面前,carl李早有准备,又向它的脑袋挥起铁拳,哪知这小东西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和carl李硬碰硬,而是借着carl李的胳膊直接顺势跳向了,后面猝不及防的夏夏。它张开大嘴就要冲夏夏的颈部咬去,它这一口要是下去,夏夏的小命估计就不保了!我情急之下直接把手里的枪,卯足劲甩过去砸向它。可能是胳膊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扔出去的那刻,心里暗叫不好,这一扔居然扔呲了。枪并没有砸到“将”,而是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夏夏的脑袋!夏夏的头被枪这一砸,身体向右倾斜了,“将”的这一口咬了一个空。龙哥不等它下第二口,马上从后面伸出右手卡住“将”的脖子。有了上次的经验,龙哥这次直接就把“将”甩了出去,并没有试图控制住它。   夏夏被刚才那一枪砸到,捂着头就蹲在了地上。亚麻色的头发,也被血染红了。Alma陈赶紧过去将夏夏扶了起来。把她带到一边,准备给他包扎。“将”被龙哥一甩,自己在地上滚了几下,蹭的满身都是沙黄色的雪片。说来也怪,alma陈和夏夏挪到一边进行包扎后,“将”并没有朝她们攻击,而是又冲我们这里来了。这小东西还讲究公平原则?   可能来回的奔袭,也让“将”的体力有些不支了。再被carl李又一次的甩出后,它便像人一样,蹲在地上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Carl李的右臂上的衣服已经被血侵透。在这样下去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我又大声对鄂妈说道:“鄂妈,现在怎么办啊?”话音中已经带有一丝愤怒了。我们几个人在这玩命,她老人家站在一旁看景儿!   鄂妈听到我的话后,又盯着“将”看了一会儿,然后不急不慢的对我说:“你们在坚持一会,如果没有特殊的情况,‘将’不会醒来的那么快,它也不会主动的攻击人,它可能是有什么目的。你们三人分开站,看看‘将’会朝谁去。”   “他妈的当我们是试验品啊?他朝谁去谁都是一个死!”我破口大骂道。心想,这老太太平时生活中怪异、不按常理出牌也就罢了,但是现在毕竟是生死攸关的时刻。居然还能想出这样变态的想法。让我们三个分开站,好让“将”各个突破,分别把我们弄死啊?她自己怎么不过来当活靶子?   龙哥对carl李使了一个眼色,carl李心领神会的向一侧走去,龙哥则向另外一侧快步走去。我们三个眼看就拉开了一段距离。我马上张口对他们叫道:“你们俩疯了啊?这种损招你们也听她的?‘将’要是再冲我们过来,没有协助一个人根本搞不定它!”心里暗骂,这两个人是真他妈的疯了!那死老太太说什么,他俩还真就做什么。   我话音刚落,刚刚还在气喘吁吁的“将”见我们三人之间的距离有些大,立马在地上滚了一下,又冲我们这里的方向冲了过来。这次它既没有奔向carl李,也没有冲向龙哥,而是直接朝我袭来!我心里暗骂,这东西还真是欺软怕硬。我手里的枪刚刚甩在了夏夏的头上,现在身上防身的东西就只有背包里的短刀,但是还没等我用手掏出短刀,那“将”就已经腾空而起,直扑我的面门而来,我根本躲闪不及,甚至连条件反射都没来得及,这东西就直接落在了我的脸上,这次真是死定了……      第六十一章 在劫难逃      “将”跳上我的脸之后,用四肢紧紧的扣在我的身上,将我的脖子勒的生疼。我的身子也同时被他拉着半锅了起来。它的身体就贴在我的鼻子上,身上散发出一股土腥味,还混杂着一股其特别的异味,让人闻起来有种欲作呕的不舒服感。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将”并没有马上下口咬我,而是张开大嘴“呼哧呼哧”的有点像深呼吸的样子。难道是刚才折腾了半天把它累着了,想先借我的脖子休息休息?我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头在不停的扭动。虽然现在我的手已经伸进了包里,并且握着了短刀,不过,既然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我也不敢贸然下手阴它,“将”反应敏捷,万一我偷鸡不成蚀把米,它要是一口咬下来,我就吃不了兜着走了。我又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身边的龙哥和carl李,二人也都是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过来帮忙的意思。我心里就更着急了,都这份儿上了,他俩还站在原地看戏,鄂妈是她两干妈啊?对她的话还真言听计从。   不过又一想,看来鄂妈说的也不错。这东西在我身上挂了一段时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来并不是真的想要我命,而可能是要从我这里找什么东西。我心里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毕竟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时,“将”身体扭动了一下,顺着我的脖子和头一翻身就爬到了我的背部。为了不惊动它,我的身体还是保持着那种半锅的姿势。它的前肢突然抓住了我伸进包里的手,然后用力的将我的手向外抽。我心里一惊,这东西不至于聪明到可以隔空看到我手里握着刀吧!我也马上把拿刀的手松开,手顺着“将”的力慢慢向外抽。   “摇动你的肩膀,把背包慢慢晃下来。然后跑向一侧,切忌不要惊动到‘将’。”鄂妈这时突然对我说道。   “将”现在身体已经大部分落在了我的背包上,只有一条后肢还踩在我的肩膀。站了好一会儿,身体都酸了,我只能先试着晃动了一下肩膀,背包带向外侧滑动了一下,“将”的身体也随之向下一沉。我的脖子向后歪着,尽量的“将”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注意到“将”并没有因为我动作,而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饶有兴趣的在摆弄着拉链扣子,可能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动作。   我又扭动了一下肩膀,大概是这次用力有点大,背包带直接就从肩膀要滑落下来,身后的“将”好像也注意到了这样的情况,我能感觉它的身体动了一下,我看到它的头忽然猛地抬起,死死的盯着我回头的眼睛。出于条件反射,我的两条胳膊本能的向外架起,把背包带停留在了我的上臂肱二头肌处。我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反应比较快,背包没有直接从肩上滑下来。但是“将”还是在盯着我,它两只眼睛沙黄色的双瞳,散发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惊悚感。随后它低下头,居然像人的样子一样,用前肢在拉拉锁!拉锁被他拉开了一大半,它把大脑袋靠近背包口,然后嘴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好像在嗅什么。“将”的整个面部,随着它细的那口气,完完全全的凹了下去,脸就像被打扁了一样,看上去十分恐怖,吓得我一哆嗦,背包又向下滑落了到了,上下臂连接的关节处。我也不敢在直视它,慢慢地把头回了过去。   “放轻松,慢慢地再把包向下落。别担心身后的‘将’了,我想它现在没心思关照你了。”鄂妈一边向我这里走来,一边对我说道。这老太太说的倒是轻松,“将”现在是在我的身后,又不是在她的身后,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将”现在身体应该全都在背包上了,我后背已经感觉不到它在抓着我了。于是我就按照鄂妈的话,慢慢地继续把背包向下落,腿也随着背包的下落,渐渐的弯曲,最后直接蹲在了地上。背包越往下落我越是紧张,头上已经满是汗珠了。   直到我能感觉到背包落地了,我才迅速的将两个手臂抽出,身子一缩就到前面alma陈所在的地方。   “没有受伤吧?”alma陈问道我。我摇了摇头,弯着腰气喘吁吁的看着不远处的“将”,它的大半个身子已经钻进背包里,只有两条后肢半露在外面,好像在里面找什么东西。鄂妈和龙哥就站在“将”身边,大概也就是两到三米的样子,丝毫不怕“将”会突然袭击他们。   “你刚刚是不是故意打我呀?公报私仇呀?你他妈再大力一点点,我没有被那小混蛋咬死,就直接被你打死了!”我这才注意到身边的夏夏,她头上缠了一圈纱布,纱布上还有渗出的血渍,坐在地上样子看起来有些颓废。   我摊摊手做了一个无奈地表情对她说:“小夏夏你可别没有良心啊。虽然那一枪没有砸到‘将’,但是还是帮你化险为夷了。当时太紧张了,本来我是想砸‘将’,但是谁知道手一滑,就直接砸到你了。我也是好心办坏事。”我的话还没说完,鄂妈就冲我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过去。我看到carl李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而且alma陈还给他打了一针。我问他伤情如何,他笑着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们来到鄂妈身边,“将”还在背包里不知道在干什么。我便问道鄂妈:“他究竟在找什么?每个人的装备应该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单单对我的背包情有独钟?”   还不等鄂妈回答,夏夏就坏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在路上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塞进了背包里了?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呀。或者搞不好你这小混蛋爱上你了,想把你留在这做个沙大王呀。一会那些霈哝就来提亲了。哈哈。”   “我呸,快闭上嘴!要抓也是抓你!我当时应该再用力一点,直接把你砸成白痴就对了。”夏夏听完我说,就像小孩一样,直接把头往我怀里钻,对我说:“快砸,快砸。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刚刚和“将”缠斗了好一会儿,现在被我和夏夏一闹,大家都乐呵呵的笑了起来。之后alma陈轻推了夏夏一下,我才意识到鄂妈在一旁看着我们俩。鄂妈并没有开口责怪我们,而是很无奈的说了一句“你们两个欢喜冤家。”   忽然,“将”的大脑袋从背包里探了出来。左顾右盼的看着我们周围的人。眼睛里的瞳孔慢慢地在转动。周围的气氛瞬间紧张了起来,龙哥的手已经摸到了枪上,但是鄂妈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紧张,以免打草惊蛇。我们慢慢地向后退去,给“将”留出了一段距离。之后将的身体从背包里跳了出来。我注意到它的手里,竟然握着笛子给我买的那块麒麟玉!红色的麒麟玉在它手里显得格外的显眼。Alma陈甚至惊讶地问道:“它手里拿的是宝石吗?”因为除了我和笛子,没人知道这块麒麟玉的事情,所以大家看到它拿着麒麟玉都有些震惊。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我这才明白原来“将”要找的就是这个。但是它怎么知道我这里有麒麟玉?再说这东西对它也没什么用。   这时,“将”做出了一件令所有人都匪夷所思的事情。它咧开大嘴,然后把麒麟玉塞进了嘴里,“咔哧卡哧”的嚼了起来……      第六十二章 吃麒麟玉的怪物      我们几个人都愣住了。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鄂妈,都一脸的狐疑。大概谁都没想到“将”会做出这样出乎意料的事情。只见“将”大嘴巴一张一合,嘴里“咔哧咔哧”的声音非常的刺耳。嘴角还时不时,有麒麟玉的玉渣蹦出来。样子甚是骇人。就像在嚼凝固的血块一样。   我们几个人里,我应该是最了解麒麟玉的人了。麒麟玉的硬度那绝对不是吹出来的。比我们在虵国玉道里,遇见的那种“龙玉”硬度还要高。风干鸡的古刀甚是锋利,但砍到麒麟玉上,连一点划痕都留不下,可见其硬度之硬。“将”的牙竟然能将那么硬的麒麟玉咬碎,说它的牙是钢牙一点都不夸张。再说,麒麟玉又有镇邪除妖的作用,我们在腾龙山和人面树缠斗的时候,麒麟玉对那些活尸的作用立竿见影。所以我现在看到“将”,在大口大口的嚼着麒麟玉,惊得我眼睛直直的看着它,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也不知道这“将”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还能把麒麟玉给嚼碎吃了。难道这小东西还真的是重瞳子?   我下意识的摸向了,自己随身带的那块古玉,还在我胸口的口袋里。心里舒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幸亏“将”没有把我身上的这块古玉吃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家里交代,毕竟这块古玉也是爷爷留下来的。但是转念一想,这里也有点不合逻辑,如果“将”能嗅到麒麟玉的位置,刚刚它在我的身上挂了也有不短的时间,那我身上的这块麒麟玉岂不是更容易被它嗅到?但是它却直接越过了我,去翻背包里的那块麒麟玉。背包里的古玉被我放在了最底部,它能找到说明“将”对古玉的嗅觉非常的敏感。“将”又不傻,他这样做不是舍近求远吗?难道麒麟玉对它而言,也有好吃或者是不好吃之分?我身上带着的这块不合它的胃口,所以才不感兴趣?还是说,这两块玉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玉,也就是说:“将”吃掉的那块玉可能不是麒麟玉!   “你那块玉从哪里来的?”鄂妈转身问道我。   “那天去集市上,笛子给我买的。”随后我又那天遇到的情况大体和鄂妈说了一遍。鄂妈也没有细听,只是在不断的叹气。嘴里自言自语道:“该来的总是要来,该来的总是要来……”   鄂妈就像中了邪一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将”。嘴里一停不停的在反复念叨这一句话。我听的有些莫名其妙,插嘴问鄂妈,她也不理我。就在这时,鄂妈突然发疯一样扑向了“将”,还好身边的夏夏反应够快,抢前一步把鄂妈拉住了。大家都慢慢的围了过来,一边注视这“将”,一边观察鄂妈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拿点水!”夏夏大声说道。   我赶忙把水袋递给她。她给鄂妈喝了几口水,然后伸出右手摁住鄂妈的眉心,由眉心向鼻尖处按摩。鄂妈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也不再重复着那句话了。   “刚刚是怎么回事?”我问道。   夏夏将鄂妈慢慢扶起来,对我说:“其实鄂妈的身体一直不算健康,不知道你注意没有,她的年龄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很多。尤其是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她的头部以前受过重伤,有的时候想到什么事情,或者是看到什么,就会联想到以前的经历,人也总会变成刚才那种疯癫的状态。可能是刚才看到‘将’吃掉你的玉石,又联想到了什么,所以才犯病。”   我看着鄂妈,她人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眼神里有些空洞,像是在思考事情一样。的确如夏夏所说,鄂妈给我的第一印象也是——老。按鄂妈以前对我们说的,她是建国后开始随叁号组织,调查大漠龙事件,再加上鄂妈家里摆着和四爷的照片,年龄应该是和四爷相仿才对,那时她应该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这样算来,鄂妈现在顶多也就是八十岁。但是鄂妈看上去却远远的大于这个年龄。让我感觉她甚至有一百多岁了。尤其是她的脸上都是一道道很深的周围,而且皮肤非常的松弛,身材又十分的消瘦,皮肤就像是贴在身上一样。   夏夏说鄂妈有时精神不正常,这点让我颇感意外。毕竟一路以来,鄂妈总是统领全队,在几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也都是异常镇定,才帮我们化险为夷。一点没有精神不正常的征兆。鄂妈刚才只是看到“将”在吃麒麟玉,然后问我玉是从哪里来的,我如实回答之后,她就变成了那种状态。让我感到十分疑惑的是,我们在对话这期间中,说的话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只是简单的一问一答,并没有再说别的了。那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了鄂妈?   刚刚我和鄂妈的对话,应该在一旁的人都听到了。所以大家也没有再问我关于刚才对话的事情。鄂妈精神恢复的很快,已经在夏夏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她还是在观察“将”的动作。此时,“将”已经把嘴里的东西吃完了,正在低着头,在沙雪里找那些玉渣吃。样子就像一个很久都没吃过饭的乞丐一样。   “大家都上骆驼吧。一会儿跟着‘将’的方向走。”鄂妈缓缓的对我们说道。   鄂妈话毕,便让夏夏赶紧上骆驼,她自己则利索的首先上了骆驼。我们也都随后上了各自的骆驼。现在雪已经停了,周围的能见度也变的比刚才清晰。仔细一看周围的雪好像凭空蒸发了一大半,堆积的雪明显比刚才少了。心里纳闷到这些雪也蒸发的太快了。   “将”在地上把玉渣吃的干干净净之后,才慢慢的向前移动了起来。我见“将”走出一段距离后,便骑着骆驼上前将背包拾起。“将”起初还是站立的行走,两条“腿”一扭一扭,像是走霸王步。走了几步之后,便又成了那种四肢着地的匍匐前进,行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们的骆驼在阿力的带领下,紧紧的跟着“将”   “鄂妈,我们为什么要跟着这个小东西?它万一去找那些霈哝,那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啊”。我对鄂妈说道。   鄂妈微微笑了一下,脸上的皮被风吹得一抖一抖,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对我说:“现在雪停了,它不会去找霈哝。刚才吃了那么一大块血玉,它现在一定是去找水喝。”因为担心鄂妈精神又出问题,我也没有继续追问鄂妈。这茫茫沙漠里,除了我们途径的黄泉天水之外,还会有别的“绿洲”?不过,看鄂妈说话的口气,她应该是知道:“将”会吃玉石。我现在心中的疑问又多了起来,鄂妈就像一把钥匙,但是要让这把钥匙配合你,显然非常困难。鄂妈口中的血玉难道就是风干鸡所说的麒麟玉?   夏夏忽然抱怨说:“这里的雪好奇怪。雪才刚刚停下,但是雪却已经化了大半了。化雪之后地下竟然也没有水,还是这样干燥。这里是什么鬼天气呀!”   也不知道跟着“将”跑了多远,天都已经快要亮了。周围也变成了汪洋一般的沙漠,雪的踪迹也无处可寻。我们眼前出现了几座巨大的石像,距离比较远我也看这些是什么石像,只能大体看到一些轮廓。前面的“将”也停了下来,从匍匐的姿势又变成了站立状。前面的鄂妈也摆手示意大家停下,我们与“将”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见“将”的大脑袋左顾右盼的四处张望,好像在找什么东西。许久也不见它行动。   这时alma陈对有些惊愕的大家说道:“我们回去的路,什么时候被堵上了?”   我急忙转身回头望去,之间我们过来的地方,已经被几尊巨大的石像堵住了,我们被这些石像困住了……      第六十三章 受困      现在天色已亮,阳光已经从东边照了过来。我们的视线恢复了不少,虽然看不清那几尊石像的具体的样子,但是在我们过来的路上,确实有五尊石像将路堵住了。而周围也不知道何时都变为了山丘。在我们看到眼前的石像前,这里还是茫茫的一片黄沙,这极短的时间内,这里居然发生了这样剧烈的变化,有些让人始料未及。   我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石像歪歪扭扭,目测上去每一尊石像起码都有两三层楼的高度。这样一个“死物”,怎么可能自己独立的活动?鄂妈也示意龙哥跟着她过去看看,我便也跟随他们二人,向那几尊突然出现的石像方向走。   来到这些石像旁边,发现这些石像均刻画的是一个人,但是这几尊石像刻画的人的形态却是各异。我眼前这尊,头顶八角皇冠,颈部围有珠串的项链,身体盘坐大鹏之上,双目圆瞪,鼻子圆挺,嘴角勾画出一丝诡异的笑。身长四臂,且四臂中均持有一样东西,我只能看清他的左上臂拿着一朵莲花,右下臂则拿了一个类似棍子一样的东西。另外两臂所持的物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像身上还长有无数蛇头,就像从石像身体里长出来的一样。石像身上的无数蛇头也都拥有不同的表情,我大体看了一下,几乎每一个蛇头的表情都不同。而这些蛇头的样子却没有差别。都是那种头显得非常大的,胖头蛇。有些类似于我在虵国开水凌门的那些龙浪。虽然石像可能在这里几经风霜,石像的颜色也是那种深青色,和周围的黄沙对比强烈。但是纵观石像的整体,并没有什么破损,石像雕刻的也很精细,不仅石像的表情逼真,而且连那些蛇头的表情也都可以以假乱真。石像的上半身裸露,而下半身盘坐在大鹏之上,只能看到两条粗壮的腿。但是腿上却没有蛇头的痕迹。   旁边另外几尊石像看面部,应该也都是刻画的同一个人。只是形态所差而已,有的愤怒,有的庄重,有的沮丧等等,表情十分的丰富。但是每一尊石像的上半身,都长有无数那样形态各异的蛇头,但是每一尊石像身上蛇头的样子却是不同的,看来每一尊石像刻画的都是不同种类的蛇。我想刻画着本意应该也是想突出蛇头,不然也不会将蛇头雕刻的如此精细。   我又数了一遍,这里一共是有六尊石像,石像东倒西歪的将路堵了一个严实。周围都是十几米高的沙丘,沙丘上隐隐约约好像还有几尊半露在外的石像。我们现在的处境就想井底之蛙,被周围的沙丘和石像阻隔了。   鄂妈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石像,然后招手将夏夏叫过来。夏夏因为担心呆在原地的“将”会突然逃跑,alma陈和受伤的carl李两人搞不定,所以还犹豫了一下,鄂妈好像看出了夏夏的心思,便叫大家一起过来,还说:“‘将’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放他在那呆着吧。”虽然大家对“将”还是有些不放心,但鄂妈已经这样说了,三人便驾着骆驼过来了。阿力则留在了“将”的附近。   他们三人来回在六尊石像附近看了几遍,alma陈对鄂妈说:“鄂妈,这六个石像是什么?这片沙漠实在太异常了,这些石像它们体积巨大,居然还能够移动,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而且还是在我们没有注意到它们的情况下,就把这里的路堵住。而且周围的沙丘也是在不知不觉中形成。这里的一切都像魔法世界一样。太神奇了!”   鄂妈还没有回答,夏夏却突然开口,有些自言自语地问道:“这石像上的人是毗湿奴神?”   因为夏夏就在我的身边,我听的还是比较清楚的。鄂妈随即又让夏夏重复了一遍她刚才的话。随后对夏夏点了点头。于是,我忙问她“你刚才说的那叫什么神?名字也太绕口了。那个神有没有什么讲究?”   夏夏便继续说:“毗湿奴是古印度三大神之一,是宗教叙事诗中地位最高的神,掌维护宇宙之权,与湿婆神二分神界权力。毗湿奴住在最高天,乘金翅鸟。通常以‘四臂’握着圆轮、法螺贝、棍棒、弓的形象出现。而且常化身成各种形象,拯救危难的世界。毗湿奴身上长有千头蛇,每一个蛇头都代表了他身上蕴含的性格。也有一种说法是,那些蛇头在危急关头,会化身为千头蛇,用以毗湿奴维护世界。所以你可以看到这里的石像上,这些蛇头的样子也是形态各异。而且毗湿奴他是最早被称为太阳神的神,也是最早的战神。他手上的四样东西,是四大神器。手握的圆轮又称‘空盘’用来操纵时间和空间,空盘可令时间进退自如。法螺贝又称‘银斗玉’可消除死亡,有起死回生的神效。手中的棍棒又称‘天轴’,用来支撑天地。而弓称为‘猎毒’,是战神的象征,毗湿奴曾用猎毒弓射杀恶魔回天,将大地从恶魔手中救回。”   夏夏说完见我一脸困惑,随即又说道:“我说毗湿奴是印度三大神,并不是想表达他就只是印度的神。而是毗湿奴在印度被信奉的比较多,也比较有名。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段,古时就是古印度、波斯帝国等国的路上交通要冲,这里的文化交融非常多。那时候这里人大部分都是信仰这种毗湿奴神。直到现在在我国,特别是新疆西藏等地,亦有很多人信仰毗湿奴神,只不过毗湿奴神在国内多被叫做大黑天。这个名字应该比较有名吧。”   说道这个大黑天,确实比较有名。因为我家里很多亲戚都信仰佛教,四爷甚至每年还亲自去请西藏请喇嘛来家里做法。所以我对大黑天还算了解。以前听来家里做法的喇嘛说过,大黑天原是古印度的战神,后来被不知道什么菩萨给收了,然后就成了菩萨身边的护法。进入佛教后,颇受密教崇奉。藏密说他是观世音菩萨化现的大护法。东密说他是大日如来降伏恶魔所现的愤怒药叉形象,位居诸大护法神之首。在藏密中,他既是护法神,同时也是密宗修法所依止的重要本尊。据说大黑天的修法《大黑天神秘密成就次第》十分秘密,不是入室弟子甚至连看都看不到一眼。   大黑天在密教里受到重视,原因是他具有四种保护众生的功德。其一,能在战争中保护那些祈求的众生,所以他又被奉为战神。其二他能保护众生食物丰足。当时东南亚及我国南方百姓厨房和仓廪多供奉其塑像。其三,相传他能赐予贫困者福德,所以又有福德神之称。其四,相传他常守护亡人坟墓,故又得名冢间神。   夏夏好像想起了什么,又继续说:“对了,我刚才介绍的时候还忘了一件事情。就是值得一提的是,大黑天以战神的特性,还深受中原封建统治者信奉。元朝时藏密开始传入内地,大黑天首先得到了忽必烈的崇信,成为当时蒙古军队的保护神。蒙军征战时常把他带在军中,作战前必先祈求于他。据说蒙古军队一次在攻打一座宋城时,城中将士突然看到天兵天将布满天空,宋城不战而降,说是大黑天所显的威灵。清朝时,满族人因受蒙古信奉藏传佛教的影响,对大黑天也十分崇信。据说皇太极曾得到了一尊元朝末年从五台山辗转流落到蒙古察哈尔部的纯金制作的大黑天像,特建庙供奉。清朝入关后,北京等地大建大黑天庙,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北京东城区南池子大街内的‘玛哈噶喇庙’。下次有空我带你去看看,它原是睿亲王多尔衮的私邸,多尔衮被削爵后,康熙帝即令改为喇嘛庙,供奉大黑天。”夏夏越说越来劲,好像她对大黑天了如指掌一般。   但是没等她继续往下说,龙哥就打断了她的话,对我们说:“看来这里并不是只有大黑天……”      第六十四章 毗沙门天王 大黑天 韦驮天      我寻着话音传来的地方看去,只见龙哥攀上了一个沙丘,在沙丘腰部半裸的石像旁边仔细的看着那尊石像。   “那个石像不是大黑天呀?”夏夏问道龙哥。龙哥冲夏夏摇了摇头,示意不是大黑天,然后又左右打量了那尊石像一会儿,便从沙丘上滑了下来。又去向对面的沙丘,观察那里半裸在外的石像。之后才又走到我们身边,神情略显不解地说道:“两边山丘上的石像神态和这些大黑天相似,但是并不是大黑天。我也看不出石像具体是谁,夏夏你去看看吧。”随即对夏夏使了一个眼色。   夏夏听到后,立马跑上了一侧的沙丘,我也跟着她跑了上去想看一个究竟。沙丘上的沙子很粗,但是一脚就能没到脚踝,夏夏动作很轻盈的就到了沙丘的腰部,沙丘有些地方软,有些地方硬,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爬到夏夏身边。我喘着粗气对夏夏说:“这沙丘虽然有些怪,但是还能走。咱们直接从沙丘上翻过去不就行了,也不用在这浪费时间。”   “你说的倒是轻松,你从这向上走一下下我看看。”夏夏很不屑的回答我。我深呼吸了一口,猛地向上跑了起来。但是刚迈了两脚,腿就陷在了沙丘里,沙子没到了膝盖,沙子就像自己会流动一样,把我向下推,我直接就滑了下来。我又试了一遍,还是又滑了下来。   夏夏看我又滑了下来,歪头冲我这看了一眼,然后对我说:“你就别费力气了,这里的沙丘很奇怪,沙丘好像有分层一样。从石像往上的沙子都是细暗沙,人在暗沙里是不会前进的。”   我锅着身子气喘吁吁,看着眼前的这几尊石像。这里一共有三尊歪歪斜斜的石像,石像的大小和下面的那些大黑天差不多。每尊石像都有一部分被埋在了沙漠里。石像呈现出藏青色,石像身披甲胄,左手持一根细长的木棒,木棒的顶端还有一个椭圆形的圆弧;右手手中拖着一座宝塔,神色威严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像神话故事中的托塔李天王。另外两尊石像和这尊石像除了表情有所差别外,其余的均和这尊石像相仿。只是那两尊石像的表情一个是愤怒;另外一个的表情有些难以形容,表情有些悲痛的感觉,但是嘴角却是像在笑,让人看着感到莫名其妙。我发现石像上竟然没有一粒沙子,虽说石像算不上光滑,但是很干净。一点不像在这里经过长时间的风吹日晒一样。   “这东西是什么?我怎么觉得像神话中哪咤他爹托塔李天王。”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点了点头,然后拉着我走下沙丘,边走边说:“这石像是毗沙门天王,也叫做多闻天王,佛教中称它为毗舍罗婆拏。是北方的天王,与东方的持国天王多罗咤、南方的增长天王毗琉璃、西方的广目天王毗留博叉,合称‘四大天王’,多闻天王同时也是四大天王的首领。封神榜,西游记里面的托塔天王就是根据毗沙门天王设计的。他是藏传佛教与汉传佛教,所共同推崇的财神护法,在佛教的四天王中,毗沙门即为北方的多闻天王,由于其乐善好施,又被称为财宝天王,在藏传佛教中认为他是五方佛中宝生佛的化身,在汉传佛教里他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毗沙门天王是少有的小乘、大乘与密教经典中所共同推举的护法神。”   随后我又和夏夏登上了另外一侧的沙丘。山丘腰部同样有三尊巨大的石像。这三尊石像的表情,竟然和刚刚我们看到的毗沙天门王非常相似。石像身穿甲胄衣,双手合十,一根杵棒放在二肘间。体格魁伟,威武勇猛,但是面如童子很是秀气。   “这个又是什么?”我问道一旁的夏夏。   “韦驮天。是佛教护法天神,二十四诸天之一。在国内往往直译为‘阴天’。关于韦驮天还有一个比较有名的传说,相传释迦摩尼去世后,诸天神和天王商量火化遗体,收取舍利建塔供养之事。这时帝释天手持七宝瓶,来到火化场说,释迦摩尼原先答应给他一颗佛牙。所以他先取下佛牙,准备回去建塔供养。当时有罗刹鬼躲在帝释天身旁,乘人不注意,盗去佛牙舍利。韦驮天见状奋起直追,最终击杀罗刹鬼取回舍利,从此之后他便成了驱除邪魔,保护佛法的象征。咱们赶快下去,把这里的事情向鄂妈说一下下吧。我看咱们并不是单纯的被困在了这里。”说着便率先从沙丘上滑了下去。   我们把两侧石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鄂妈。鄂妈听完便拿出了地图陷入了沉思之中。随后鄂妈招呼alma陈扶她去两侧的沙丘看看。我们则继续在原地待命。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被晒一会身上就会开始冒汗。那“将”还在原地呆着,身体就像被定住了一般,动作一动都不动,还保持了最早时候的动作。阿力已经在一旁懒洋洋的趴着了。龙哥也在拿着地图看着,我凑到他身边,问他我们现在到底是在什么位置,离末戗还有多远的距离。龙哥看了好一会,才开口说:“如果咱们现在已经走出了黄泉古道,那咱们只要沿着鄂妈所说的那条不死泉走,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末戗古城。但是现在我从地图上,也看不懂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所以不能很肯定的告诉你。”   “前面那些石像和咱们身后这些都是一样的,只是神态有所不同。”carl李这时驾着骆驼过来,把前面石像的状况和我们说了一下。夏夏自言自语的说:“这些石像之间也没有什么必然联系,毗沙门天、大黑天、韦驮天,的神职都不同,同时出现在这里太不寻常了。”   我听到夏夏的话随即说:“你也说了,这些石像人物都属于佛教,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什么寺院之类的东西?只是后来被沙子给埋了。”   夏夏思考着对我说:“三个人物每一个都可以单独供奉。将这些天神放在一起供奉是犯忌的。再说,供奉这样的天神只能有一尊神像,而且如果还有供奉这种神像的地方,二者不能离的距离太近,这样就会‘冲神’,这是非常不合乎常理的事情。但是这里同时出现这么多神态各异同一种神像,本身就不正常。”   “等一下,咱们刚才看的那一侧上是不是有三尊石像?”龙哥指着右手边的沙丘说道。   夏夏抬起手数着沙丘上的石像,说:“咦,一,二,三……四!怎么成了四尊石像了?刚刚明明就是三尊……”      第六十五章 突然多出的一尊石像      我又仔细的数了一下,那一侧沙丘上的石像的的确确是四尊石像。而且多出来的那一尊石像非常明显,身体的大部分都被埋在了沙漠里,只有胸膛以上的部分露在外面。夏夏说话的声音很大,连在另外一侧的鄂妈和alma陈也回头望着对面的沙丘。但是我发现鄂妈只是朝对面看了一眼,然后就用研究起眼前的石像了。   “看这尊石像的样子,应该是从沙漠里‘钻’出来的。大半个身子还都埋在下面呢。这沙漠也太奇怪了。动不动就冒出一尊石像。”我说完,咽了一口唾沫,嘴里已经很干燥了。在太阳毒辣的炙烤下,长时间不补水就会出现脱水的状态。我感觉自己就已经有脱水的前兆了,眼前一晕一晕的。实在忍不了,我才打开水袋“咕嘟”灌了一大口,水顺着口腔往下走,好像整个身体都被水滋润了一般,立刻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里的沙丘是突然冒出来的,石像又是突然冒出来的。如果说沙丘是为了困住咱们,那这些石像又是做什么用的?大黑天、韦驮天。毗沙门,这些都是天神,应该有镇邪除妖的作用。”夏夏自言自语的说着。   鄂妈和alma陈从沙丘上下来走了过来。大家把目光都投向了鄂妈。鄂妈看上去很淡定,自己拿出水袋喝了几口。然后又抽出地图在哪看。也不和我们的目光有所交汇。   “怎么另外一侧也多出一个!”carl李略带惊讶的对我们说。   “等一下,前面好像多出了两个!”alma陈马上惊呼道。   他们两个人话音刚落,我一看,心里也惊了。怎么凭空又多出了三尊石像!这里到底有多少尊石像?我问道夏夏,“夏夏你懂得多,能不能看出来这些石像是什么年代的?或者是做什么用的?咱们现在起码应该知道这些石像是做什么用的!不可能无缘无故沙漠里突然冒出这么多奇怪的石像。”   夏夏摇了摇头,对我说:“要说年代,我是看不出来。因为历来在我们国家就有供奉这三位天神的习俗。但是一般来说,自有君主制以来,供奉大黑天、韦驮天、毗沙门,这三尊神的石像应该是威武严肃的样子,给人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但是这里的这些石像,竟然每尊石像上都有独特的表情。就让人难以琢磨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地方就是,帝王们最忌讳的就是‘冲神’,所谓‘冲神’,就是指供奉多个神,神和神之间都会相互的排斥,争抢香火。最后被各自气走。这种情况不仅不会得到神的眷顾,而且还会被这些神惩罚。这也是后来,为什么民间说一庙不能容二仙的原因。这里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神像,那是对这些神的大不敬。你想啊,你信仰了一个神,再在这个神身边供奉上别的神,这明显你是对两个神都不信任,而且还让他们两个强香火。我要是神,我也不乐意信徒对自己不信任,更不用说和别人分享香火了。我猜这些石像,很有可能是末戗时代就留下的东西。那时候可能他们对信仰习俗的理解和以后相差很大,加上他们又地处偏远的地方,和后来主流的中原思想必然会千差万别。所以才会出现眼前这种诸神共奉的情况。我觉的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供奉神像的大殿,后来才被黄沙所掩埋。之后可能因为风力,或者周围磁场的影响,才使这些石像又露了出来。但是奇怪的是我们现在,即感受不到风,指南针也正常,所以石像出现的原因是我推断的。我觉得这是我能想到最靠谱的原因了。不然,用科学方式已经给不了答案了。”   身边的龙哥也点了点头,看来很赞成夏夏的说法。但是这些石像究竟是怎么不知不觉中出现的?正如夏夏所说,我们现在完全感受不到一丝的风力,周围连扬起的尘沙都没有。就在我们说话间,alma陈发现周围的沙丘上有冒出了两座石像。现在我们已经见怪不怪了。顶多是朝那个方向看几眼,鄂妈更是连头都不抬,还在盯着地看。   突然鄂妈对我们说:“夏夏刚才说的虽然在理,但是这里不是所谓供奉神像的神堂。而是末戗古都为了防止外来人进入,所设了一个险恶的‘杀神阵’,用来索人性命。根据我们地图上破解所得到的指示,只要出了这个杀神阵,我们就能到齐克尔河了。找到末戗古都的机会就在眼前。杀神阵也叫做九宫杀阵。最早出自黄帝重臣风后之手。他是在八卦离、艮、兑、乾、巽、震、坤、坎之中加一卦为中。使之组成‘九宫’,九宫的变化方式远远的超出了八卦。进可攻退可守,变化无穷奥妙无可破。传说在阪泉之野一战中,黄帝就是凭借此阵,才得以反败为胜诛杀蚩尤。当时替黄帝把手九宫的宫主就是龙之九子,也就是趴蝮、嘲风、睚眦、赑屃、椒图、螭吻、蒲牢、狻猊、囚牛,这九个龙的儿子。后来黄帝诛杀蚩尤之后,也将龙视为自己的象征,也可能正因如此,日后龙才得到历代统治者的亲睐,成为统治者的象征。风后所创的《八阵兵法图》也是后来根据九宫杀阵演变而来。九宫杀阵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可以将入阵的人,死死困在里面,而且还暗藏了机关,机关一旦触发,神仙难救。咱们这里遇到九宫杀阵,守宫的人一共就有三人,就是大黑天、毗沙门、韦驮天这三神。三神各自把守三宫。这里的石像露出的越多,暗藏在杀阵中的机关,也可能会随时启动,我们的处境也就越来越危险。”   “这个末戗女王什么来头呀?连佛教的护法天神都能帮她守宫。鄂妈,咱们应该怎么从这里出去?”夏夏的话问道点子上了。鄂妈这白话了半天,把这个什么杀阵吹的这么牛逼,而却没说怎么从这里出去。如果鄂妈出发之前所说没错的话,那找到齐克尔河就基本上找到最后通往末戗的路了。想到这心里也是又点燃了一点希望。   鄂妈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对我们说:“想破杀神阵并不难,只要将石像移动到相应的位置,即可破解此阵。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   我一听鄂妈这样说,心里就凉了。对她说:“鄂妈你开什么玩笑啊?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把石像移动到相应位置,说起来简单,但是这太不靠谱了,你以为那些石像是积木啊?石像大部分都埋在沙子里又在沙丘上,我们怎么移动?再说了,这一尊石像少说就有千斤重,我们几个人就算力气再大,也绝不可能把石像移动半步。咱们还在这等耶稣来救我们?”   鄂妈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狡黠的笑了笑。便将夏夏和龙哥招致身边,不知在耳语什么。也不知道这老太太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时我转身看向旁边的沙丘,脚下也跟着扭了一下,但是感觉脚下踩着的沙子怎么变的这样硬了,而且好像还有弧度一样,我的脚向下滑了一下。我蹲下仔细一看,在刚刚我踩过的地方,露出了一块青色光滑的表面。我用手将周围的沙子拍走。地上露出的表面变大了,表面并不是平整的,而是有一道明显的弧度。我见颜色和那些石像相似,而且摸起来也很坚硬,可能这是又一尊要冒出来的石像。我想一探究竟,便用手顺着那块裸露处挖了几下,手里忽然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明显感觉这应该不想是石像,我用手轻抠了一下,便有东西掉入我的手中。我抽出手放到眼前仔细看着,手里面是一块青色类似树皮一样的东西,但是放在手里搓了搓,却感到手中黏黏的,像是沾上了胶水一样。我有些困惑,这石像难不成是用浆糊做的,怎么材料看上去如此恶心。于是我又向下刨了几下,我一边刨,一边抬头眼睛时刻关注周围的动向,想知道究竟还有多少石像要“破沙而出”,我注意到,除了又有几尊石像冒出外,最开始出现的几尊石像,已经没有再被黄沙覆盖,完全的露在了外面。   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大家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冲哪看去,只见笛子缩着身子不停的颤抖,脸色惨白的看着我。我有些奇怪,醒了就醒了,瞎叫什么。于是对笛子说:“你要吓死我啊!身体没事吧?活人没见过?瞎喊什么呢?”笛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然后身边的alma陈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不远处的夏夏等人也是一脸惊愕。我就纳闷了,大家这是怎么了?   笛子伸出颤抖的手,指着我正在挖的石像,说:“那那那那……”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下一个字。刚才只顾着看周围的出现的石像了,也没注意手下挖的东西。于是我索性低头一看,身体瞬间就僵住了。我手下挖的并不是什么石像,而是一个干枯的人头!!!!!!      第六十六章 人头      只见眼前是一个干枯的头颅,头颅的一半已经被我刨出来了,只有下巴处还埋在沙漠里。整个脸皱皱巴巴的,脸上的皮肤和褶皱的衣服一样,起了一层又一层的褶子。头上没有一丝的毛发,头顶光滑的都能反光。五官都在脸中间扭曲在一起,眼睛甚至都到了鼻子下面,而嘴巴却竖着挪到了鼻子旁边,样子说不出的骇人,就像是脸皮被团成了一团糊在了脸上,或者是被绞肉机绞过了一样,完全没有了人形。   而我的手就捧着那颗头颅,整个头颅都是青绿色,我刚刚以为搓下来是树皮的东西,其实就是他脸上的一块烂肉!现在我的一只手甚至半插到了他的脸里,一股青色的浓浆缓缓顺着他脸上的伤口流了下来。占了我满满一手,甚是恶心。而且浓浆还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恶臭,呛得我不住的呕吐。呕出的东西又吐在那枯头上,样子显即恶心又诡异。在一旁的笛子也忍不住一阵狂呕,趴下身子不停地再吐。   看到眼前的一幕,我吓得已经不会动了。心里想,这枯头如此的诡异,从他头上流出的浓浆,该不会就是尸毒吧!这下可怎么办?低下的头想抬起都抬不起,好像神经都不受我控制一般,头低着死死的盯着那颗枯头,而枯头的脸也正对着我,他的头上不断的有我的呕吐物流下来。虽然五官扭曲,但他的脸就像在盯着我一样。   “我靠!丸子你也太恶心了。本来人家就挺惨了,你看你,还吐人家一脸脏东西。你简直一邋遢大王!不行,搞得我都要吐了!”夏夏捂着鼻子,走到我身旁,如无其事的看着我,然后又瞅了一眼那颗头颅。   “别别别,别你妈废废话了,换了你你也吐。快把我拉起来,我现在动不了。”我结结巴巴的对夏夏说。   “我可不敢拉你,万一这东西是尸毒我就惨了。说不定人的皮肤一接触这东西,就会烂成那颗头的样子。”夏夏嘻嘻哈哈的对我说,然后还指了指那颗枯头,好像生怕我不知道枯头是什么样子。一听她这么说,我的心更慌了。这他妈的要真是尸毒,就算有防护措施估计手也就废了,这他妈还连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这下小命儿都不一定能保住了!我看着那颗枯头,想象自己可能就会变成那个样子,不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略带哭腔的对夏夏说:“我操,你还有脸在哪说风凉话!快别说废话了!把我拉起来!再晚了说不定就没得救了!”夏夏见我着急直接就乐了,对我说:“没用的,你都抱着人家那个头都那么久了,真有尸毒早就深入骨髓了。”   我都快急疯了,试着动了几下,身体还是没有反应。还好龙哥过来把我拉了起来。然后让我在沙子里洗了洗手,安慰道我说:“别担心,应该不是尸毒。如果是尸毒你的手早就没了。”   我把手刚刚插进沙子相互的搓了几下,手好像又碰到了什么东西,就在我还在纳闷的时候,感觉到一股液体有淌在了我的手上。我仔细一看又是一颗绿色的枯头,半露在沙漠里,样子比刚才那个还要恐怖。我大叫一声,条件反射一般的向后爬去,对龙哥叫道:“龙哥你就不能给我用水洗洗手啊。操,今天真他妈是倒霉到家了!人家是出门踩狗屎,我是出门摸死尸头!”心里一直在暗骂,今天不知这是犯了什么太岁了,连摸两颗死尸头。   龙哥过来看了看,轻声的对我说:“看来你今天就是很倒霉,怨不到别人了。沙漠里没人舍得用水洗手。”说完便蹲在地上,脸对着那颗枯头,仔细的端详了起来。   夏夏这时来到我身边,拿出一块布帮我把手上的那些浓浆擦掉,对我说:“我以前听托马斯先生给我讲过一个尸毒的故事,话说那是元朝末年的时候,洛阳有一伙盗墓贼,为首的姓朱,这人当时有个绰号叫‘朱漆脸’,为什么有这绰号呢,原来他在盗掘宋太祖赵匡胤的永昌陵时碰上了奇怪的事情:在他撬开棺木后,发现赵匡胤居然尸身未腐,他想取下赵匡胤尸体上束着的玉腰带,但是尸体太沉,没法硬取,他便想出了一个法子,捆尸绳一头束在尸体肩下,一头套在自己的身上,面对着将尸体拉起来,乘势就把玉腰带解下来。不料,尸体这时竟喷了一股黑色粘液到他脸上,从此无法洗掉,变成了‘朱漆脸’。有人说这个朱漆脸占了龙气之后做了大事,以后便成了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你搞不好以后就成了李猪手了。”说完便哈哈大小起来。我瘫坐在地上哭笑不得,尸毒的厉害我也很早就有耳闻,现在却没想到自己中了招。   “好了,你别再吓唬他了。我看他就算没有尸毒,也要被你吓死了。”鄂妈走了过来,拿起我的手看了看。对我说:“算你命大,这并不是尸毒,要不得你性命。下次再鲁莽行事,恐怕真的就神仙难救了。切记。”   “这里怎么四周都是这种恶心的东西?”夏夏指着不远处的有一颗枯头说道。然后顿了一下,又继续惊讶的说:“怎么这里还有呀,那里也有!”鄂妈四下里巡视了一圈,对我们说:“大家都站到沙丘上,可以骑上骆驼。”说话间,大家就纷纷扯到了沙丘之上。笛子被夏夏抱上了骆驼。连阿力也跟着上来了,底下就只留有那个被“定”住的“将”。   只见下面的沙漠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绿色枯头,沙漠突然之间就有种菜地的感觉,绿油油的一片。那场景说不出的诡异恐怖。枯头的脸上都极度扭曲,五官因为都挤在了一起,所以基本上分辨不出。那绿色的脸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有些反光。   “我操,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啊?原来咱们一直都踩在死人的头上。”我骂道。鄂妈看着下面的场景,不急不慢的对我说:“这就是‘九宫杀阵’里的引路鬼,也是我们能否从这里走出去的关键。下面的那些人头都是被活着的时候栽倒地里,所以怨气非常大。”听完鄂妈的话,我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生怕被那浓浆留下后遗症。在太阳的炙烤下,那些枯头居然在从脸部向外冒着一股股绿色的浓浆,下面的沙漠也被染成了绿色。夏夏此时拿出一张纸不知道在画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向下面看几眼。鄂妈说那些枯头是我们能否走出九宫杀阵的关键,但是这些冒着浓浆的枯头,给人一种不安的感觉,丝毫看不到生命的希望。   “你们看,那个地方怎么有一具尸体很特别?”alma陈突然说道。我顺着看了过去,只见在最前面大黑天石像的附近,忽然冒出了一具身着老实迷彩服的整尸。尸体被几个绿色的枯头贯身而出,样子很惊悚。因为相隔比较远,那尸体又是背身,所以看不清尸体是男是女。龙哥问道鄂妈“要不要下去看看?”鄂妈摇了摇头,说:“别为这种事分了心。一会儿可能会出现更棘手的情况。”   就在鄂妈说话间,又有一具整尸冒了出来,但是穿的是一身黑颜色的衣服。越来越多的尸体开始从沙漠里冒出来,让人感到可怕的是这些尸体都被那些绿色的枯头插在身上,就像这些枯头是从这些尸体身上长出来的一样,或者是说这些枯头从下面将整个尸体咬穿,从尸体上冒了出来。尸体的服饰各有差异,甚至还有历代朝代时的官服。   就在我们感到困惑这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奇怪的尸体时,只听从我们身后传来了一大片“沙沙”的声音。我的心一下就缩成了一团,这声音太熟悉了,分明就是蛇游走在沙上所发出的声音……      第六十七章 蛇行      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我听到这“沙沙”的声音,头皮就发麻。还不等我回头看个究竟,身边就已经有一条沙黄色的蛇游过了。那蛇体型较大,看上去应该有像是蟒蛇。眼睛为绿色,和底下那些枯头的颜色很像。通体沙鳞,鳞片一片一片排列非常清晰。蛇头扁平宽大,而且连蛇的身体也略带那种扁平状,就像被踩扁了一样。蛇从我脚边划过,我甚至有一种被拽动的感觉。看得出这蛇的力气不小。刚刚一条蛇游过,马上又有一条从我的脚边游走而过。我低头一看,沙丘上陆陆续续的游走出一片这样的蛇。看着就让人渗得慌。我看了看旁边稍高处还有一快蛇少的地方,准备挪到那里。   就听鄂妈大声地说道:“站在原地别乱动!这些蛇应该不会伤人。”还好鄂妈说的及时,我赶紧收起了脚,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看脚下的那些蛇,于是干脆闭上了眼睛。几分钟之后,我听到身后有笛子轻微的哭声。同时,我的脚下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碾过一样,脚背被压得有些疼。我还心想,难不成是石像倒了,砸到了我的脚上?我让这些蛇吓得我没什么知觉了?   于是我低头向脚下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吓得我跪在地上。幸好身边的carl李搀了我一下。我脚下都是一条条的那种扁平蛇,蛇群已经没到了我的脚踝。上面的蛇叠在下面的蛇身上游走,蛇和蛇的身子甚至紧紧的贴在了一起。仿佛我们已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蛇窝。   沙丘下的那片沙漠,早就被蛇覆盖了。蛇在下面打着卷儿连在一起,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蛇,比犭龙锁连在一起的蛇都要多。我甚至看不到那些青绿色的枯头。整个下面好像不是沙漠,而变成了蛇漠。而且两侧的沙丘上,还不断的有蛇向下面游走,不久之后下面应该会被蛇挤满。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沙丘上的那些石像,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向下移动了很大的一块距离。   “你发现了吗?沙丘上的石像动了。”我小声的问道身边的carl李,生怕声音大了,会惊扰了那些在游走的蛇。   Carl李冲我点点头,然后说:“好像是被那些蛇拖着往下走。我刚才注意到石像旁边有很多蛇在顶着石像。”carl李说完之后,我向后仔细看去,石像后面却是有很多蛇在推着石像走。有些蛇甚至跑的了石像的下面,将石像驮在身上拉动。   “这些东西还是蛇吗?”我看到眼前的景象,不自觉的脱口而出。蛇居然在拖动石像前进,这些蛇的力气是要有多大。   石像被蛇拖动的游走越来越快,很快就有一尊石像和我擦身而过。我见到这尊石像的反面也可有和正面一模一样的韦驮天,也就是说这尊石像是双面的,正反两面均刻有韦驮天。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从反面韦驮天的面部,正有无数那种扁头蛇从它的七孔中钻出。这尊石像好像就是一个蛇窝一样,一条条的蛇连在一起,不间断的向外冒。蛇从石像中出来之后,就落到下面蛇的身上,继续的推动石像。现在下面的蛇至少也已经叠加了五六层的样子。   巡视看去,我们被困住的这片地方已经满是蛇患了。不要说跑,就算在这里动动脚挪一步都是十分困难的事情。这么多蛇要是一会儿动嘴咬我们,估计我们连全尸都留不下。况且这些蛇力气大,蛇身也宽,说不定能一口将整个人吞入口中。想到这里我连忙回头看向身后的鄂妈,问道她“鄂妈,我们现在怎么办?”   鄂妈和身边的夏夏在小声的交流着什么。夏夏时不时低头看看手中的那张纸,而后又看看底下的蛇群,脑袋不住的在点头或是摇头,脸颊的汗都一滴滴滑落了下来。鄂妈也随时观察这周围的情况,基本都是她在说,夏夏只是在旁边听。在她身边的笛子在骆驼上早已缩成了一团,身体不停地打颤。阿力正对着驼群,死死的盯着它们,那些骆驼脚下有如此多的蛇游走,竟然没有受惊,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任凭脚下的蛇随意的游走。   “别着急,我们能从这里出去。”龙哥见我着急,随即安慰我道。虽然已经多次身处这种险境之中,正说也应该对这种事情有所抵抗力了。但是真正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人的求生欲望是本能反应。说不紧张,但真正做到不紧张却是太难了。我就挺佩服身边的carl李,站在哪,手里拿着从鄂妈家带出来的干粮,以一种欣赏的眼光一边吃,一边看着眼前的蛇群,偶尔还喝上一水,样子让我看上去说不出的安逸。他的胳膊处还是缠着厚厚的纱布,也不知道他被“将”咬的哪一下怎么样了。“将”的钢牙连麒麟玉都能嚼碎吃了,估计给carl李咬的也绝对不轻。   我们现在就像身处一个巨大的烤炉之内,炙热的阳光像能将我们全部烤干一样。石像陆续被这些扁头蛇“搬”到了下面。但还是不断有蛇从石像中钻出来。下面沙漠中蛇的数量,已经多到我无法形容了。粗略估计这些蛇应该能没到我膝盖左右,数量大的惊人。刚刚还呆立在原地的“将”现在早已不见了踪影。有些扁头蛇甚至被其他蛇挤的,开始往沙丘上涌,那样子就像水满了要向外溢出来一般。   可能是被日光暴晒的缘故,我的胳膊处即痒又疼,我用两天胳膊相互搓了一下,竟然有些推掉的皮被我搓了下来。突然!我注意到我手腕上好像有些奇怪!原来手腕上的那个黑色人脸印记,现在竟然又起了变化。那个印记完全的塌陷了下来,已经没有了人脸的样子,整个“脸”就像被抽干了一样,干瘪了。而且五官都极度的扭曲,我忽然想到了刚才下面那些“绿幽幽”的枯头,现在手腕处印记的样子,确实和那些枯头非常的相似!再仔细看看,印记和枯头越看越像,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我注意到我手腕附近的皮肤,也有些呈现出了青黑色,虽然不甚明显,但是仔细看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块皮肤的颜色比周围皮肤颜色暗了很多。难道是刚才从枯头中流出的那些浓浆真的是尸毒?我现在已经中了尸毒了?   我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了龙哥,龙哥看着我的手腕,脸色的表情变得非常的复杂,随后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那块印记,惊讶的发现不知何时,他手腕处的印记也变成了我手腕上的这种枯头状,两个印记的样子几乎分毫不差。之后carl李也发现自己手腕处的印记也变成了那个样子,我的心就更慌了,起初我们几个手腕处的印记都是各自不同,但是现在却变成了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中了尸毒,那我们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就在此时,不知道是谁从后面用力踹了我一脚,我本来就心慌,又一不留神儿,身体连滚带爬的就向下面那堆高高的蛇群滚去……      第六十八章 意外      还没等我有什么多余反应,人就已经连滚带爬的滚到了下面石像的附近。我定睛一看,周围全是那种扁平头的蛇,我的身子就压在一些蛇的身上。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一些蛇的身子还在不断的扭动,他们蛇身上的鳞片很锐利,扎的我身子都有些疼了,就像狼牙棒在你身上转动一般。附近两侧的蛇缩着身子,很警惕的看着我。在云南的时候,夕羽惠曾经和我说过,如果蛇身向后收缩,说明它下一个动作很有可能就是攻击你了。我也不敢轻举妄动,我现在要是站起来,万一把脚下的蛇才疼了,这一窝蛇就直接把我咬成马蜂窝了。所以我还是趴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心里暗骂,也不知道刚才是哪个狗日的把我从沙丘上踹下来的。   就在我还在纠结要不要侧侧身子,看看鄂妈它们有什么指示没有。就听到了鄂妈对我说道:“快点站起来,走到离你左手边最近的韦驮天石像旁。”还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地方遍地都是这种怪异的扁平蛇,现在就已经对我呈现出攻击的状态了。我要是再站起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更何况鄂妈还要我走到离我左手边最近的韦驮天附近,我大体目测了一下,鄂妈这话更是天方夜谭了,那尊韦驮天石像离我起码有四五米的距离,周围又都是蛇,单单是这些蛇叠加在一起的厚度估计就有半米多,我根本过不去。现在最靠谱的办法就是等这些蛇退去,既然身体不乱动蛇就不会攻击我,那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办法。于是我还是趴在地上不敢动乱。   “快站起来过去!我们时间不多了!这些蛇不会伤害你!”鄂妈又大声的对我吼道。   “死丸子!你是不是想让我下去把你踢过去呀?快点过去!”夏夏也对我大声嚷道。   我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对他们会喊:“不是我不想去,而是我要是站起来,估计会死人的。”   鄂妈又大声的说:“我让你站起来你就站起来,哪里有这么多废话!你在不过去,这里所有的人就都要死了!”   听鄂妈刚才说话的语气给人一种不容质疑的感觉,看来确实当下情况非常的紧急,鄂妈都已经这样说了,于是我横下一颗心,闭着眼双腿微弯,凭借伸展的那种惯性,马上就从蛇堆里站了起来。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些蛇居然没有攻击我,而且也不再很警惕的盯着我了。而是又那样前后扭动了起来,不知道要去向哪里。我深呼吸了一口,回头望着沙丘上的鄂妈等人,几个人面色都很焦急,我想到刚才踹我下来的人,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对夏夏大声说:“刚才他妈的是不是你踹我下来的?”   “哪来那么多废话,先快点走到韦驮天旁边!”夏夏用急促的声音对我说,我看到她很紧张的在看着手里的那幅地图,好像如果我不快点到那尊石像附近,会有很可怕的事情发生一样。   我只好马上试着向那尊石像走去,我步子很小也很轻,头低着时刻注意身边那些蛇的动态。让我心情稍微缓解的是,我挪了几下步子,那些扁平怪蛇并没有什么反应,还是自顾自的不停扭动,推动着石像运动。于是我也就放心大胆的将步子迈大,这些怪蛇踩在脚下就像踩在凸起的石头上,脚下很坚硬的感觉,甚至穿着鞋的脚都被它身上那鳞片扎的有些不舒服。   我几大步迈过去,便走到了那尊韦驮天石像旁。然后鄂妈对我大声的说:“试着将石像向东南方向推动。”说完鄂妈便看了看太阳,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指南针,随后伸手给我指了一个大致的方向。   “鄂妈,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大的一尊石像我怎么可能推动呢?你当我是变形金刚啊?还且这石像上还不停的有蛇往外冒,太危险了!”我看着眼前这尊巨大的石像,还有那些零零落落的扁平蛇,心里不由的打起了鼓。   “快推!”鄂妈厉声的对我吼道!说完便一把短刀从我脸颊旁飞过,直接钉在了石像上。我被这短刀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随后鄂妈又重复了一遍:“快推”!   有了上次差点被鄂妈木棒穿身的教训,我现在也不敢惹她。只好回头看了一眼鄂妈所指的那个方向,然后弯下身子两条胳膊伸直贴在石像上,双腿弯曲用力向后蹬。让我意外的是,这石像好像并没有那么重,我还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就已经可以推动着石像走了。我还在想是不是我的力气变大了?以前换饮水机的水都很费事,没想到现在居然能推动这么大的一尊石像。   “停!”夏夏叫道。我回头看到夏夏,她正和鄂妈那张那张纸讨论着什么,然后夏夏又指着不远处的一尊石像,快速的对我说:“再把那尊大黑天移动到正南方向。抓紧时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于是我这次直接是小跑着到了那尊石像旁,然后鄂妈又给我指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我便开始推动起石像来。这次我低着头,注意到石像底下的蛇也是顺着我推动的方向在移动,而且移动的速度非常快,似乎比我推动石像的速度还要快,它们像是在配合我一般。我这才明白,原来不是石像轻,更不是我的力气变大了,而是这些扁平怪蛇起到了重要的左右。他们在下面拖动着石像,就像一个个滑轮一样大大的减轻了我所付出的力。我心里还在纳闷,这些蛇配为什么合我的动作?这些蛇群在这里,看来就是起到了一种纽带的作用。正如鄂妈所说,如果这些石像就是破解九宫杀阵的机关,那么这些蛇应该就是联系正负机关的一个纽带,帮助操作机关的人,来移动栝机。   这种东西一般也不会伤人。它们只是一个“链子”而已。想到这我心里就对这些蛇不再那样敬畏了。步子迈的更大了,力求迅速将石像推到相应的位置。我发现我用的力气越大,底下那些蛇移动的速度也就越快,看来那些蛇群会配合我力的大小,用来移动这些石像。   就这样,我几乎是将这里所有的石像都移动了一遍,虽然有那些蛇群帮忙,但是人也是累的气喘吁吁了。而且夏夏他们的话越来越急,片刻都不容许我停下。最后就只剩下一尊不知何时出现,但较之其余石像略大的,大黑天的石像了。夏夏和鄂妈还在不断的催促我。我快速的向那尊离我较远的石像跑去。   眼看就要走到那尊大黑天石像的附近,我回头对鄂妈喊道:“鄂妈,快点告诉我方向,我直接把他推过去!”后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自己身体忽然轻了,就像脚下的路没有了,身体没有接触点一样,身体“刷”的一下就往下陷。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里也不明白这是出了什么问题。身体一下就陷进了蛇堆里,还好我的脚最后还是接触到了蛇堆下面的沙漠。蛇堆的厚度远远的超过了我的想象,起初我还以为蛇堆也就没过我膝盖左右,但是现在真正陷进来,我才知道蛇堆已经没过了我的腰。   一条一条的怪蛇在我腰间和身下不断的游走。我甚至都能感觉到在我的脚附近,最下面的蛇也在扭动着身体游走。索性蛇并没有攻击我,也没有试图向我身体里钻,但是我身体还是吓得都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刚刚一切还是很平稳的进行,现在却突然陷进了蛇堆。   “丸子,你还好吧?”夏夏关心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回头冲大家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事。可能是鄂妈他们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的表情也都一些惊愕。   “继续往石像那走!”鄂妈冲我喊道。   我也不敢耽误,迈起步子就往石像哪走。身边的蛇也跟着游走,在蛇堆里趟行的滋味很不好受,虽然知道这些蛇应该不会伤人,但是被蛇没过了腰,还要在蛇堆里行走,还是让人心惊胆战。   好不容易走到了石像附近,我马上就用力推动石像,但是石像却纹丝不动。我又试着大力的推动,石像还是不动。于是我便回头大声的将情况告诉了鄂妈。鄂妈脸上露出了一脸狐疑,好像是我在骗她一样,也没有告诉我怎么办。身边的夏夏反应快,对我说:“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启动机关的东西,这里的情况和咱们遇到的黄泉天水差不多,我们现在的时间也多了。你懂我的意思了吧?”   夏夏话音刚落我就发疯一般的在石像身上找寻这机关。和黄泉天水差不多,这里潜在的危险,就只有这些蛇了!现在说不定还帮我移动石像,一会儿指不定就反咬我!   这时我忽然看到石像的底部,好像有一个洞,大概也就容得下一个拳头进入。我想到不想就把手伸了进去,手刚进去,我就感觉我的手被什么东西吸住了,而且这种感觉非常的熟悉,让我头皮发麻……      第六十九章 熟悉的感觉      我的心“噗通噗通”直跳,四肢都有些微微的颤抖,若不是手腕被吸住,我估计我现在一定已经跌到了。为什么我会对这种感觉如此的熟悉?甚至吓得我头皮发麻。因为这种手腕被突然吸住的感觉,和在云南蛇王龙宫中,我不小心碰触了玉顶上的悬挂的女尸,从而手腕被吸住的感觉如出一辙。当时我分明看到那个吸住我手腕的东西,就是——一条活蛇。风干鸡用短刀给蛇头“开颅”的恶心场景,我直倒现在还是历历在目。   “快推!”身后又传来了鄂妈急促的声音。   我恢复了一下意识,回头看着鄂妈,她一脸的焦急。我想张嘴把我现在的情况告诉她,但是嘴长了几下,竟然被吓得说不出一句话。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急的我满头是汗。   大概从我的表情里,鄂妈看出我遇到了特殊状况。于是一边用手指着,一边忙对我说:“现在别管别的事情了!你使劲把石像往我指的这个方向推!再不抓紧时间,我们都不可能从这九宫杀阵出去了!”   我这时也感觉到身体旁边的蛇,在游走时也发生了变化。感觉它们已经游走的非常缓慢了,我看了一下周围的那些蛇,基本也是不再动了,这可是更加让我着急了,就算我现在找到了机关的栝机,要是没有那些蛇的协助,我一个人推动石像太不现实了。现在一团团的蛇打着卷缠在一起,眼睛发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难道是这些蛇要发生什么可怕的变化了?我只好自己安慰自己,我的手腕可能是被什么机关控制了,而不是被蛇头吸住。想着想着,心里就不再那样害怕了,身体也就略微恢复了一些自如活动。   人在紧急的情况下,也想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几个人的命总比我这条胳膊值钱。我身体完全贴在了石像上,使出浑身力气使劲推动石像,就在使劲的一瞬间,我突然明显感觉到手腕处一阵刺痛,疼的我都叫出了声来!然后我能感觉到手腕处有东西流了出来,不多想我就知道,应该是手腕刚刚被什么东西刺破了,现在有血流出。手腕处吸住我手的东西,也突然收紧,把我的手腕吸的更紧,就像要将我的手腕扭断一样。   我用力推着石像,这次石像果然被我推着移动了起来,但是身下的蛇,就像要睡着了一样,它们的移动速度已经非常缓慢了,所以石像的运动也并不快。但是总算是动了起来。   “丸子,你快推呀!”夏夏着急的冲我一遍遍的大叫。   “别废话了,要不你来试试。你们倒是下来几个人帮帮忙啊!”我都懒得回答她,只是用我最大的力气,尽量快的将石像向鄂妈指定的位置移动。我心里还纳闷,carl李力大惊人,龙哥也是爆发力很强,我估计就连alma陈、夏夏,甚至是鄂妈,他们的力气都要比我大。但是为什么不让别人下来,单单是让这里大概力气最小的我下来?现在都是火烧眉毛的时候,鄂妈也居然不找人下来帮我,这也太奇怪了。精力一分散,推起石像来格外的累,就像顶着一座大山一样,我又低头看了看那些蛇,它们移动的速度比刚才又慢了。估计用不了多久,这些蛇可能就不再动了。   我卯足使劲推动石像,这时鄂妈突然大声喊:“好了!不要推了!”我立马就停了下来。这个人就摊在了石像上,累得我“呼哧呼哧”的大口喘粗气。身旁的蛇现在已经完全不动了,像是静止了一样,停留在原地。我注意到蛇的眼睛,也变化了颜色,不知何时蛇眼已经变成了灰色。   “快点上来。”夏夏冲我说道。我早已忘了手刚刚被吸住的事情了,下意识的抽出手,没想到手一下就从那个石洞里抽了出来,我才想起刚刚手被吸住的事儿。我发现手腕的上面多了两条长长的牙印,而且还时不时的有血流出,伤口有些深,并没有停留在表皮,但是好在应该没有伤到神经。我这才意识到刚才看来真的是被蛇咬住了。不过,奇怪的是这蛇为什么又把嘴给松开了?这套路和龙宫里不是一个套路啊!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来。”夏夏又一次叫道我,不停地朝我挥手,让我快点过去。于是我也不再多想,趟起身下的蛇群就朝沙丘上走去。身下的蛇群就像是小河一般,不过,阻力比在水里要小的多。我每走一步,周围的蛇群就会受力向两侧冲散。这些蛇就像死了一样,任由我推开,翻滚到一旁动都不动一下。蛇群看似缠绕的很紧,但是稍微有力接触,马上就会脱落成一条条。我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已经走到了沙丘旁边。   Carl李见我要上来,忙伸手将我拉了上去。我的手腕还在不停地溢血,甚至血都滴了一路。Alma陈立刻拿出急救包来给我包扎。她看到我的伤口,有些大吃一惊,问我这伤口是怎么造成的。我就把刚才推石像遇到的事情都和她说了一遍。鄂妈在身旁听到我说的后,便走了过来亲自替我包扎伤口。只见鄂妈从随身带着的背包里,取出了两片很细小的叶子,将叶子卷成很细的卷,分别塞进了我的两处伤口。叶子被卷成卷儿后的长度并不短,能恰好塞进我的伤口,伤口的深度可见一斑。然后鄂妈才让alma陈用纱布将我的手腕包住。   我站起来注意到下面的石像,居然发现我移动石像后,底下的石像排列竟然像极了一条腾空而起蜿蜒的龙!而且龙的形象也较为逼真。看来这些石像确实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也明白为什么这些石像具有两面了,都是为了呈现出这条“龙”!从我现在的角度看去,这些石像相互“连接”的部分非常紧密,就拿最后面的那三尊韦驮天石像来说,最前面的一尊只有半个脑袋露在视线范围内,后面两尊依次也只露出了一部分。但是三尊石像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在我所在位置的景象,就是一条摇动的龙尾。而那座稍微大点,我最后推动的大黑天石像,则处在“龙头”部分。两侧则分别有两尊相同的毗沙门天的石像,用来作为龙角。   周围都被高高的沙丘包裹住了,沙丘就这样就这条“龙”困住。所以这些石像所呈现出的龙,更像是一条“囚龙”。我走到夏夏旁边,想知道这里这条“龙”究竟有什么深意。她只是说她也是照着破解出的提示做的,也很惊讶会出现这种情况。夏夏还跟我解释了,她刚才为什么要踢我下去,对我说:“我也实属无奈,没有办法呀,人家鄂妈指名就让你下去,我要是和你说让你下去,你看到那么多蛇肯定不会下去。而且以你那絮叨的性格,估计又要和我废话一大堆。所以我就直接踢你下去,这样比较省事,也节省时间。不过我先声明呀,我也是很担心你的安危的,要不是鄂妈保证你下去不会出事,我也不敢贸然踢你下来。不过说来也怪,刚才你推那尊大黑天石像的时候,我看你那么费劲,心想你下去了也没什么事,于是我和龙哥也准备下去帮你。但是就在我们刚准备从沙丘下去时,沙丘附近的那些半死不活的怪蛇,突然就半立起身子,恶毒的看着我们,像是要攻击我们俩人。幸好鄂妈及时把我们叫住……”   夏夏的话还没有说完,龙哥叫了我们俩一声,让我们注意下面的情况,此时我看到下面那条由石像组成的“龙”,竟然像有了生命一样,自己扭动了起来,向前面不远处的沙丘游走……      第七十章 会动的石像      那条石像组成的“龙”,蜿蜒着就向前面的沙丘游走而去。“龙尾”伴随“龙头”一起一落,石像活脱脱的就像一条有生命的“龙”,在蛇堆中穿梭自如。虽说这“龙”是石像组成,但是身体摆动的姿势一点都不僵硬,反而非常的灵活自然。以至于身旁的alma陈惊呼:“这东西它还是石像吗?”   更关键的是,这次石像的运动并不是因为那些扁头怪蛇的推动。而是石像本身的运动,一座座的石像就像连成一个有机体一般,真的像是被大脑控制着一样,身体的各个部位相互的带动着行进。那些怪蛇还是像死了一样,在哪一动不动,任由石像从他们身上碾过。发出刺耳的碾压声。   石像“龙”靠近沙丘之后,速度竟然还在不断的加快,我已经可以听到它在移动的时候,所带动的风声了。一声巨大的闷响之后,石像“龙”直接冲破了前面的沙丘,将沙丘冲出了一个很大的缺口。之后只见那石像“龙”的龙头先上向上一昂,就好像要跃起升空一样,之后又是向下一压,龙身开始大幅度的扭动着,把地上的那些怪蛇都溅了起来,散落在四周。随后整个石像“龙”蜿蜒着就钻到了地下,不见了踪影。   从石像“龙”运动起来,到冲破沙丘,再到最后的钻入地下,时间也就是用了不到一分钟。我在一则的沙丘上,呆呆的看着眼前这惊人的场景,惊讶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夏夏也惊讶的自言自语说:“这些石像太神奇了!我甚至不敢相信我刚才看到这是真的!我们居然能解开九宫杀阵!太开心了。”夏夏说完自己就在哪“嘿嘿”的笑了起来,然后好像自己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的严肃了起来,声音顿了一下回头问道鄂妈,“鄂妈,沙丘既然已经被冲开了,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快点从这里出去?这里太怪异了不宜久留。”   鄂妈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仔细的在看着周围的情况。又拿出地图来看了看,随后才对我们大家说:“都不要着急,这里估计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现在底下都是蛇,咱们贸然下去太危险了。骆驼也不会在蛇堆里行走。我们还是等下面的蛇散去再行动吧。”   “鄂妈啊,你看那些蛇都和死了一样,那些石像在它们身上碾过去,蛇都不动一下。再说我刚才从下面回来,也没受伤吧。咱们现在走应该问题不大,一会儿要是蛇再动起来,或者是那沙丘又被堵上,那咱们可就麻烦了。之前做的就都是白忙活儿了。”我对鄂妈说道。   鄂妈很淡然的对我说:“我要对大家负责,即使有一点问题,我也不会让大家去冒险。如果你执意要走,那你先下去走走试试吧。”   我轻哼了一声,对鄂妈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就给你们走一个。鄂妈你就瞧好吧。”说完我就背起背包向下面蛇堆走了下去。夏夏拉了我一下,她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下去,然后对我说:“你就听鄂妈的话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我拍了拍她肩膀对她说:“放心吧,我给你们探探路,咱们也好快点从这个该死的地方出去。”说完我便甩开了夏夏的手,走下了沙丘。   我的脚一步步的已经踏进了蛇堆里。这次身体并没有陷下去,而是直接踩在了蛇的身上。其实现在我对这些蛇,已经没有了那种抵触的心理,虽然蛇的眼中还是散发着寒光,但是接触久了心里也没有太在意了。我反倒想起了以前四爷经常跟我说的一句话,那时候四爷给我讲完一些诡异恐怖的故事后,都会说这样一句话:“怪事见多了,就不再觉得它奇怪了。让你害怕的并不是我说的鬼怪,而是你心里的‘鬼’。”想到着,突然又想到了四爷,也不知道四爷现在情况究竟如何。   我脚踩在那些蛇的身上,怪蛇还是一动不动,我甚至故意的用脚在他们身上使劲碾了几脚,都把我的脚踩疼了,可是蛇还是纹丝不动。我向沙丘上的夏夏等人招手,示意他们看我现在的动作,说着我又在蛇身上用力跺了两脚,然后对他们大声地说道:“我说过,这里绝对安全,你们快点下来吧。”   沙丘上的人没有回应,大家都已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回头看了看我周围,也没有什么异样,于是直接问道他们:“你们怎么了?再看什么啊?”   夏夏伸出手朝我左边的方向指了指,只见那里就是刚才被石像“龙”压过的地方,那里的怪蛇都被石像给压扁了,整个蛇堆都凹了下去。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异样了。“到底怎么了?只不过是被石像压过留下的印记,那些蛇应该都被压死了,身体都被压的变形了。”我对沙丘上的人说道。   “快跑!”鄂妈刺耳的声音突然就传到了我的耳中。但是还没等我反应,我整个人身体又是一轻,一下就陷进了蛇堆里!这次不同于上次陷进蛇堆,我掉进来之后就明显感到,有无数的蛇好像在向我的身体里钻。而且我伸手摸到底下的蛇却十分的光滑,不像那种扁平怪蛇身体鳞片扎人。我用力的想挣脱蛇堆的纠缠,但是不论我怎么挣扎,身体就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的缠住一样,丝毫动不了一寸。这是怎么回事?下面的蛇还能蜕皮?我心里也没底了。冲沙丘上的鄂妈等人大喊,让他们知道我这里出了状况。   突然那些一直静止不动的怪蛇也动了起来。蛇头开始猛烈的摇摆。蛇身纷纷向下钻去。一时间我感觉我身体上好像有无数的蛇爬过,满身的寒意。夏夏他们见我动弹不得,也拿出了绳索,准备抛到我这边。就在我刚要伸出手,想要接住他们抛来的绳索时,我的身体突然又是一沉!刚刚还在我膝盖以下的蛇群,现在一下子就顶到了我膝盖处。而且身体马上赶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使劲把我往下面拉。而且我的手被身边的蛇群紧紧的卡住,根本伸不出来。   我大声朝沙丘上疾呼:“有东西正把我向下拖!快想办法!”话音刚落身子就又向下沉了一块。   听完我的话之后,我见上面的龙哥已经又拿出了一块“黑面包”,我操,在现在这种蛇开始运动的情况下,用威力这么大的炸药,太不靠谱儿了。因为刚才也见识到了这种怪蛇挪动石像的巨大力量,所以扔“黑面包”无伤到我的可能性非常大。况且最下面这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万一再炸出什么像地龙那种杀伤性那么大的东西,那就只能等死了。   于是我赶忙对龙哥喊:“别扔!下面还有东西!”龙哥听完,收起了手里的“黑面包”,和身旁的鄂妈紧张的说着什么。   这时,我的身子还在不断的下降。已经有东西拖住了我的手了。我甚至能摸到它不时吐出的细小如丝的舌头。我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东西应该是一条大蛇!而且这蛇绝对大到可以将我吞下!“嘶嘶”的声音现在听起来极为刺耳,最怪异的是,这条蛇的身体缠住我的身体后,我的手下意识的碰到它的身子,摸到的不是蛇鳞,而是一颗颗极小的蛇头,……      第七十一章 千头蛇      一颗颗也就是红枣大小的蛇头,就长在那条大蛇的身上。我甚至还能感觉到从小蛇头里吐出的蛇信儿。我心里也犯了嘀咕,这下面的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散发着寒意。   我只好焦急冲沙丘上的龙哥他们大喊,“快想点靠谱的办法,这下面的东西是个怪物!”大概从我当时的表情里,他们就能猜到我现在情况很紧急。夏夏在沙丘上更是急得团团乱转,不停着向我这里指着,然后在和鄂妈说着什么。   “下面是什么东西?”鄂妈大声的问道我。   “蛇蛇蛇蛇,一条长长了好多蛇蛇蛇头的大蛇!”我结结巴巴的回答。   我注意到鄂妈听完我的话之后,脸色突然变了,整个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半天也没回答我。我能感觉到身下的蛇,正在一点点的沿着我的身体向上游走。那些小小的蛇头也跟着蛇身在晃动。我又试着想挣脱,但是于事无补,蛇缠的很紧,我一动它身体也随之一缩,蛇身缠绕的更紧了。感觉我身体内就像在充血一样,内脏好像都要从身体里爆出来。   周围的蛇移动的很快,蛇朝也正在很快的下落。我的身体也在一步步的向下沉,虽然蛇朝在下落,但是我下沉的速度比蛇朝要快的多,蛇群现在还是没到了我的胸口,一股巨大的压力让我难以呼吸。我的脸都一阵阵的发烫了。嘴上间歇性的唤着气,这样来维持呼吸。   这里现在都是活动的扁头蛇,在这些蛇下面,很可能还有很多缠住我的这种身体上长有蛇头的怪蛇。龙哥他们这时候肯定也不敢贸然下来救人。想到这里,心里懊恼不已,刚刚要是听鄂妈的话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现在倒好,只能在这等死了。   我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吸住了。这种感觉分明就是下面有条蛇要从下吞我了!和刚才手被蛇嘴咬住感觉一模一样。这下可坏了,本来以为会被黄沙淹死,好歹死的还算壮烈,我这才明白自己马上就要成蛇的盘中餐了。联想到曾经看过的那些蟒蛇吞食野猪的画面,心里就在打怵。不由的心里更加急躁了。努力的扭动身体,但是缠住我的蛇却越收越紧,我甚至感到自己都要窒息了。   身下吞食我的蛇嘴一点点的已经挪到了我的膝盖处。大概是那条缠绕我的蛇不断向上攀的缘故,我手腕现在突然能活动了。大凯曾经给我讲过,在巴西亚马逊雨林里的执行任务的军人,经常会遇到蟒蛇的袭击,他们所发的生存手册上详细记载了如何从蛇口脱险。大凯当时说,首先要做的不是和蟒蛇搏斗,而是躺在地上装死,然后由蛇慢慢的吞掉。等待蛇快要吞没双腿时,迅速拔出刀子,在蛇嘴里用力的划上一刀,之后再迅速从蛇嘴里挣脱逃跑。   想到这,我要从身后的背包里摸出短刀太不现实了。现在好歹手能活动了,一会儿死马当成活马医,用指甲使劲在蛇嘴里划一圈,希望也能有效。这是现在唯一能自救的办法了。这里的蛇就像在配合一般,一条蛇紧紧的缠住我,而另外一条则开始享受猎物。也没听说蛇捕猎还是分工合作的。即便是一会儿我可以顺利从蛇嘴里脱险,那紧紧粘在我身上的这条蛇也会使劲将我向下拖,我还是免不了一死。心里越想越气,绝对不能便宜了这些蛇!随即我便把手握成爪状,就算一会不能顺利从蛇嘴里,那我也要让这个畜生掉一层皮!   “龙哥,你还是扔炸药吧别管我了!炸死这帮狗日的!小爷死也要找几个垫背的,也不能死的这样委屈啊!”我冲沙丘上大喊道。   我话音刚落,下面的蛇已经吞没我膝盖了。我想都不多想,直接把手握成爪状向前一伸,勾住蛇口腔的内部。大概是力气用的有点大,我能感觉到刚才鄂妈给我包扎的伤口又开始不住的流血了。血一滴滴的从我的手腕滴入蛇的嘴中。在野外这种巨蟒是嘴嗜血的,鲜血能使他们变得更兴奋。现在容不得我犹豫,可能身下的蛇,再过一会儿就直接把我吞下了。我立马用手在它的口腔内用力化了一下。几乎就是一瞬间的,那蛇既然开始把我向外吐。而且向外吐的速度还不慢。很快我的手腕就被它吐了出来,但是手腕处的血还在不停地滴出来。那蛇嘴不断的流出大量的浓浆,粘在我的身上。   我心里暗喜,看来这法子却是管用了。让我更加喜出望外的是,身上缠绕我的蛇,竟然一下子就从我身上脱身而去,身子得到了解放,我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时候我才知道能呼吸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情。周围的那些蛇群就像见了鬼一般,快速的从我身边游走。   我脚用力蹬地,身体立刻从蛇堆里钻了出来。我周围的蛇已经四散开来。我赶快迈起大步跑回了夏夏他们所在的沙丘。Carl李和龙哥两人伸手将我拉了上去。我坐在沙丘上,对夏夏说道:“水、水!”   夏夏赶紧把水袋拧开递给我,我“咕噜咕噜”灌了好几口。嘴里还在不停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这种蛇口脱险的感觉,直到现在都让我心有余悸。鄂妈走过来夺走水袋,对我说:“省点喝吧。”然后又替我包扎了一遍伤口。鄂妈刚刚塞进伤口的那两片叶子卷早就不见了踪迹。血还在不停地向外流,就像井喷一样,但是我却没有感觉到疼。   鄂妈用两只手用力的在我伤口两端挤,血就不住的向外流。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我,想说什么却又没说。之后又拿出两片那样的叶子卷成卷儿,塞进了我的伤口,纱布层层缠的更紧。最后叮嘱我说:“如果不想以后手腕废了,就不要用力活动手腕。”   我听话的把手放在了裤兜里。夏夏和alma陈过来给我检查了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别的伤口。夏夏问我刚才下面什么情况,我就把下面遇到的事情给她讲了一遍。在一旁的alma陈听的目瞪口呆。夏夏也抿了一下嘴唇,说道:“太奇怪了,就算你伤到吞你的那条蛇,也不至于把周围的蛇都驱走吧。刚才我们在上面看的非常清楚,虽然没看到你说的那种怪蛇,但是我发现靠近你的那些扁头蛇,突然就快速的游动起来,马上那里的蛇群就比周围低了一大截,看那种样子,它们就像在躲避什么东西一样。”夏夏说完话,就陷入了沉思。   其实我也挺纳闷,明明伤到的只是那条要吞食我的蛇。为什么会将周围的那些蛇全部驱走?连一直在我身上紧紧缠绕的那条怪蛇,都一瞬间从我身上脱离了。一条蛇总不会影响那么多蛇吧。   实在想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事情。或许是我这个人运气比较好吧。我望着下面慢慢退去的蛇群发呆,下面已经露出了先前那样的枯头。这样一看,下面枯头几乎是一个挨着一个,完全覆盖在沙漠之上。扁头蛇就一条条的钻进枯头里面,因为那蛇的鳞片较为锐利,所以在钻进枯头时,就会刺穿枯头的脸皮,那青色的浓浆不断的溢出,场面非常恶心。   没过多久,刚刚的蛇群就退的一干二净了。只留下了那些恶心的枯头。一股浓烈的恶臭味遍布四周让人作呕。龙哥问道鄂妈我们现在要不要走,鄂妈示意大家再等等看看情况。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夏夏指着下面的枯头惊讶的说道。只见正有东西从枯头的里面钻出来。这东西比刚刚的扁头蛇要小不少,我压低身子仔细一看,手就已经不自觉的抖了起来,从枯头里钻出来的不是别的,就是我们在腾龙山和龙宫中,见到的那种肉刺地龙……      第七十二章 地龙      看到这个肉刺地龙心里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况且这东西又以这样诡异的方式出现,更让我心里没了底。我战战兢兢地回头和大家说道:“咱们这下麻烦大了,这下面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我现在格外想念风干鸡和夕羽惠,遥想云南时,我们对此和地龙缠斗过。如果现在有他们俩在,我想我也不会对肉刺地龙如此害怕。   夏夏镇定的点了点头,说:“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   “都别紧张。现在不是紧张的时候。注意下面的情况。不要盲目行事。”鄂妈提醒道我们。随后她示意大家向后退几步,以防这肉刺地龙突然从下面冲到沙丘之上,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仔细的观察这些肉刺,发现它们和我在云南看到的略有不同。不同之处就在他们头顶之上的那根肉刺!这里的地龙肉刺是类似黄沙颜色一样的黄色,看上去那根肉刺和身体较为不协调。我见肉刺地龙还在一条条的向外爬,但是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完全爬出枯头,只有头部向下几厘米的部位爬了出来,之后身子就垂了下来,搭在了枯头之上。后面爬出来的蛇,就搭在前面蛇的身上,依次这样类推下去。没过多久,一颗枯头上就已经堆满了一簇这样的蛇堆了。那肉刺地龙探出头和一小半身子后,就一动不动那样垂着了,许多肉刺地龙从一颗枯头上钻出,就形成了巨大的一簇。地龙的肉刺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的发光,像是沙漠中的黄金。下面的沙漠又恢复了平静。   “这是什么情况?”我问道身后的人。看得出来大家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看,没人回答我的问题。   “鄂妈,走不走?”龙哥开口说道,顺便手指向了刚刚被石像“龙”冲开的沙丘。只见刚才还有一个大缺口的沙丘,现在那个缺口正在慢慢的“愈合”,那里就像有吸引力一样,使周围的沙子慢慢的向那缺口处靠拢。虽然沙子的移动很缓慢,但是用肉眼仔细看,还是不难看出沙子的移动。   看到这,我又紧张了起来。好不容易移动了那么多石像,使那石像“龙”冲破沙丘,找到了一条路。现在那缺口竟然在自己堵上。现在石像没有了,如果我们再被困在里面就只能和这些肉刺地龙作伴了。   鄂妈拿起手中的地图看了看,随后很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说:“走!”之后便让龙哥去牵骆驼。我几步走到鄂妈身边,对鄂妈说:“鄂妈可能你不了解这些地龙,它们的威力我是亲眼见到过的,下面那些蛇的杀伤力不亚于小型核武器。你看到那里每一个人头上都冒出来那么多条,下面少说没有一千条也有几百条地龙了。单单是一条这种肉刺地龙就足以致咱们所有人于死地了。虽说他们现在一动不动,但是样子却和刚才那些一段时间不动的扁头蛇很相似,您刚才也看到了,我刚刚下蛇堆差一点就喂了蛇了。咱们现在下去太不保险了。被这肉刺地龙咬到,身上烂的估计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您不是说没有把握的事不做吗?”   鄂妈让我这一句话问的居然一时语塞,半天不回答我。现在确实是左右为难的情况,如果不走,石像没了,我们不可能再移动石像获得出路了,沙丘再次被封上,那我们必定困死在里面。如果走,那些肉刺地龙现在看似和死了是没有区别,动也不动一下,但是刚才我的经历也证明了,不能按常理来推测这些地龙的动作,万一我们下去之后,他们却忽然动起来,那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了。虽然夏夏等人的身手也不差,但是想要从这么多肉刺地龙之中脱线,无异于痴人说梦。   下面的景象乍一看,还以为是一簇簇盛开的花海,那一颗颗的枯头就像是花骨朵,包裹着那从枯头中伸出的,一条条垂下身子的肉刺地龙搭在一起,就像是盛开的花朵一般让人惊艳。   但是如果细看下去,就觉得下面的场景却是异常的诡异。甚至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一颗颗枯萎的人头之中,竟然“开出”了一簇簇怪蛇组成的花,听起来就让人汗毛直立了。而且周围漂浮着一股重重的腐臭味,若不是刚刚吐得差不多,现在胃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吐的,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早就呕了。   鄂妈一直在盯着底下那诡异的场景看,偶尔时不时的抬头看了看太阳。丝毫没有去在意我们眼前被石像“龙”冲开的沙丘,正在一点一点的复原。   这时,夏夏已经有些着急了,走到鄂妈身边对她说:“鄂妈,不能再等了!现在咱们必须拿定主意。走,还是不走!”鄂妈并没有回答夏夏,而是让alma陈和carl李去给所有骆驼的脚上都裹上一层厚厚的布条,特别叮嘱他们在布条里面抓上一把沙子,一起裹在骆驼的脚上。夏夏听到之后拉着我和龙哥一起帮忙,我们很快就把鄂妈安排的事情搞定了。之后鄂妈骑上了骆驼,走在了最前面。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快点跟上他。我们几个人又都牵着各自的骆驼随鄂妈向沙丘下面走。笛子那里见过这种恐怖的场景,整个人在骆驼上都缩成了一团,身体不停的发抖,夏夏为了缓解笛子的情绪,所以就直接骑上了笛子所在的骆驼,陪在笛子身边。   阿力此时也紧随鄂妈左右,眼神很锐利的看着周围的一切,一点都没有一丝的恐惧。我们下了沙丘,脚踩在这些枯头或者地龙的身上,脚下就发出“呲呲”的声音,就像要把他们踩扁一样。地龙受力向下一弯,马上就把枯头压的变了形。我们走过的地方那些枯头已经没有了人形了。让人感到欣慰的是,那些地龙被我们怎么踩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肉刺地龙的身子很软,一脚踩下它们的身子就像橡皮筋一般弯了下去,我们脚离开之后,身子马上就有弹了起来,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   大家都很害怕这些地龙会猛然的苏醒。所以都走的很快。脚下那种刺耳的踩踏声不绝于耳。我走到鄂妈身边,鄂妈见我一直神色紧张,便先开口对我说:“放心吧,这些地龙至少现在不会醒。我不会让大家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看她一脸自信的样子,和刚才那种模棱两可语塞的样子判若两人。于是我问道鄂妈为什么这么说。   她回答我说:“原因很简单,这些地龙怕光!刚才我想了很久,我注意到它们再从人头里向外爬的时候,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但是刚出人头,它们的身体还在试图向前行动,但是马上被阳光一照,立刻就垂下了头一动不动。看来在强光的照射下它们就会处在一种睡眠或者假死的状态。所以我们现在大可以不必担心它们了。”鄂妈说的很有道理,看来这东西确实怕光。当时这些地龙的确从枯头里爬出来的时候没有停顿,样子就像是要寻找什么东西,后来行动却戛然而止,完全是很生硬的中断行动,看着很是别扭。这样说来,肉刺地龙也是因地而异,这些地龙和云南遇到的地龙在对待光照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说话间我们就走出了那九宫杀阵,后面的沙丘甚至还没有完全恢复。我放眼望去,这里又是一片广阔的沙漠,但是沙漠的颜色和我之前见过的大不一样!鄂妈打开水袋喝了一口水,对我们说:“我们到不死泉了……”      第七十三章 不死泉      “我们到了齐克尔河了?”我们眼前的景象看上去和齐克尔河根本没有任何联系。我放眼四周自言自语的说道。这里连一滴水都没有,周围的是望不到边的,大片大片的沙漠,只是这里的沙漠颜色和普通沙漠区别很大。普通沙漠都是黄色,而这里沙漠的颜色居然是湛蓝色,颜色看上去就像是大海的颜色一样。我蹲在地上手里抓起一把沙子,沙子很细很细,一粒粒的沙子甚至从我的指缝间流了出来,这些沙子的细腻程度堪比沙滩,沙粒的细小程度用肉眼很难看到,看起来都是一团团的粉状。   “这里的沙漠的颜色还挺奇怪,不过这些沙子的质量太好了。你妈那稀土生意应该扩展一下,回去我让我妈投点钱,咱以后上这来挖沙子吧,保证比稀土还挣钱。”我开玩笑的对夏夏说道。   夏夏笑了笑,伸手捏住我脸上的肉使劲揉,然后对我说:“哼,你想来喂蛇呀?还觉得自己命大了是不是?”说完夏夏又问道鄂妈:“鄂妈,地图上怎么说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呀?这里蓝色的沙漠没有什么问题吧?”   鄂妈在骆驼上伸了一个懒腰,眼神有些离散,对夏夏说:“大家都累了,先在这整顿休息吧。后面的路可能会比前面的路更难走,但是如果我们运气好,这里的路也可能很好走。现在我们用不到地图了,我就是这里的活地图。大家跟着我走吧。在这里我就是闭着眼也能找到末戗古都。”   听到鄂妈这话,我差点笑喷出来,强忍住不笑。心想:哎呦,这老太太还吹起牛逼来了。刚才看到那些肉刺地龙的时候,鄂妈那个怂样我还记忆犹新。看得出她也很忌惮那些肉刺地龙。现在就拍着胸脯说闭着眼就能找到末戗古都了?这转变的也有点太快了。还有鄂妈回答夏夏,说后面的路可能好走,也可能难走,这不就等于什么都没说啊!   我想到在我们出发的时候,鄂妈说这条唯一通往末戗古城的路,被什么黄沙鬼给吞没了。还有那些影子军之类的事。不由的又担心起来。这一路过来,路上遇到的危险已经够多了,大家也已经被折腾的精疲力竭了。于是我问道鄂妈,“鄂妈,这条路上不会真有什么黄沙鬼和影子军之类的东西吧?”   鄂妈“嘿嘿”的笑了笑,声音很沙哑听起来让人有些不舒服,脸上的皮都褶成了一层一层的,她故作神秘的对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话罢,便给我扔过了一块风干的羊肉,然后又对我说道:“多吃点,后面大家还要靠你。”说完就身体靠在骆驼上面闭目养神了。   我也没听懂鄂妈这话是什么意思,靠我?靠我估计大家就都要去喂蛇了。这老太太又埋汰我。一路上被鄂妈埋汰的次数多了,所以我也便不去多想。但是在这里有肉吃,已经很让我喜出望外了。我把肉刁在嘴里,然后想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干粮。我拿下背包,才发现背包上都是那种浓浆,而且还散发出浓浓的恶臭味,让人食欲大跌。不过好在包里的东西都没有什么损失,包的密封很好,那些恶臭的浓浆并没有溅到包里。我用沙子将包上那些恶心的浓浆洗掉,说来也怪,这些湛蓝色的沙子就像洗涤水一样,我就用手捧着沙子冲了几下,背包就看上去比刚才干净了不少。甚至连那些恶臭味都不见了。   我也没细研究这些沙子。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了。我从包里拿出干粮就着吃了一点风干羊肉。因为这里水格外珍贵,所以我也没敢多吃几口羊肉,把剩下的都一并放到了包里。这里阳光虽然强烈,但是一点都没有先前那种被晒的很不舒服的感觉,再加上这里时不时的还有阵阵凉风吹过,让人感到很惬意。一点都没在沙漠的感觉。就像是在海边一样。大家也都很安逸的享受着。就连阿力都闭着眼睛趴在地上享受阳光。   Alma陈此时在给carl李换药。我见她脸色已是一脸的疲惫,于是也马上过去帮忙。Alma陈取下一开始包扎伤口的那块纱布,那上面都是一块块褐红色的血块。血块甚至还没有凝结。Carl李伤口很深,表皮的肉就像被咬翻了一样,血和肉都交错在一起。虽然过了这么长时间,但是他的伤口看不出有任何要愈合的趋势。Alma陈轻轻一碰,伤口处就有鲜血流了出来。Alma陈先取出一小瓶蓝色的液体,洒在了carl李的伤口上,开始清理carl李的伤口上的碎肉,一块块细小的肉渣就被alma陈剃了出来,又将伤口缝合。然后alma陈用纱布给他将伤口包扎紧。最后又给carl李打了一针。在这一系列的过程中,carl李居然没吭一声,大气都没喘一下。我不由心中佩服。特别是在alma陈给他剔除那些碎肉的时候,carl李几乎是看着她在哪用小刀切肉。有时还告诉alma陈该切伤口什么地方的肉。如果换成我,估计早就疼的晕过去了。   夏夏看到了走过来,问我:“现在不觉得我们是唬你的吧?这里除了你以外,应该是各自都有自己独到的本领。人家carl李以前也是服过役的。Alma陈是……”夏夏的话被alma陈打断了,她把夏夏拉到了一边。alma陈冲我笑了笑,说:“别听她乱说。”我无奈的笑了笑,也不知道alma陈在回避什么。难道是怕我知道什么?   看到alma陈给carl李处理伤口,我这才想起来我手腕上的伤。我用手轻摁了一下,既没有感到疼痛,也没有血迹渗出,看来鄂妈塞进去的两卷叶子还挺管用,大概已经止血了。   刚才一直注意伤口,我甚至都忽略了我手腕上那个奇怪的印记。在九宫杀阵时,我们几个手腕上的印记都变成了同一种模样,那种枯萎扭曲的脸,和当时下面的枯头非常相似。恰好我的伤口和印记,又是在同一个手腕,所以现在也不能观察到手腕上的样子。   我走到龙哥旁边,向龙哥说起了这些事。可能刚才形势太紧张,他也忘了这件事情了,经我一说猛然的想起,抬起手腕一看,龙哥手上的那个印记居然变大了!几乎占满了他整个手腕。而且那印记的颜色也变了,从刚刚那枯瘦凌乱的脸,变成了现在眉毛下压,鼻尖和眼睛拉深,嘴巴平端,俨然一张愤怒的脸。印记的面部表情非常的清晰!   龙哥立马将carl李叫了过来,carl李手腕上的印记和龙哥不同,并没有变大,反倒是变小了!也就是比指甲打出那么一丁点。而且印记的面部表情十分的模糊,很难分辨脸上的五官。   “怎么相互直接这么大差距?”我惊讶的问道。   我这话一出,夏夏和alma陈也走了过来。龙哥把事情和他们俩一说,二人露出手腕来一看,也都是千差万别。夏夏手腕上的印记也变的模糊了,但是没有变大也没有变小,印记也是愤怒的表情。而alma陈的印记也变小了,不过印记还算清晰,印记的脸上是狰狞的笑。太奇怪了!也就是几十分钟之前,我们几个人手腕上印记还一模一样。但是现在却又变的千差万别了。这印记就像自己具有生命一样,短时间内就能发生这样的变化,太难以捉摸了。   大家这时将目光都投向了我。我也很好奇自己手腕上的印记会变成什么样子。夏夏出手将我伤口上的纱布解开了。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东西?!”夏夏盯着我的手腕惊讶的叫道!      第七十四章 异象      我低下头向手腕处看去。先前的伤口已经止血了。而那个奇怪的印记现在变得更加的奇怪了。印记还是黑色,但是已经不再是人脸的模样,而是一个倒梨形的脸型,那脸上嘴巴大大的张开,像是要咬掉什么东西一样,咄咄逼人的气势很凶人。最奇怪的是这“脸”上的眼睛,看上去既有眼睛又没有眼睛。这样说是因为,我手腕上的伤口恰好就在这印记的脸上,伤口上面的血已经凝结了,又长又深的伤口在印记的上半部分,就是在印记眼睛的位置。而且这“眼睛”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在配合上印记脸上的表情,让人更加的后怕了。两条褐红色的血结像两颗充满血的眼睛,和脸型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看上去就是为了这印记上的“脸型”而特意形成的一样。   大家见到我手腕上的印记和他们的完全不同,也都有些不知所措。Alma陈伸手在印记的“眼睛”,也就是我先前的伤口上轻摁了一下,问道我:“疼吗?”我摇了摇头,对她说:“不疼,反而有一点痒。”   她眉头紧锁的说:“你的伤口当时伤的很深,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能止血愈合,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我也纳闷难道我的伤口感染了?alma陈说的对,这么深的伤口愈合的不可能这么快,而且居然现在连一点疼痛感都没有。   “你们说丸子手腕上,这个图像究竟是一个什么?应该不会是人脸吧?长的也太怪异了!”夏夏拿起我的手腕,盯着那个印记突然说道。   龙哥叹了一口气,回答夏夏说:“蛇,他手腕上的应该是蛇。”   我心里“咯噔”一下,现在真的是草木皆兵了。我听到“蛇”这个字,浑身就不自在。经龙哥这么一说,夏夏拿手在我手腕上的印记比划了几下。也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说:“确实,这东西确实非常像蛇脸。”   虽然我也是越看这手腕上的印记越像是蛇头的样子。特别是那张口的血盆大口,还有那自然形成褐红色的眼睛,都跟那肉刺地龙攻击的时候非常的相像。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质疑龙哥和夏夏,因为我心里一直在暗示我自己,这印记变化的太过诡异,如果我这个印记真的是蛇头,恐怕在我身上不久就会发生更可怕地事情。于是我对他们说道:“你们俩千万别唬我,怎么看得出这是蛇头来的?”   没等夏夏开口,龙哥就抬起我的手腕,指着那两条长长的伤口对我说:“因为你的伤口。伤口细长,这种眼神的眼睛就只有冷血动物中的蛇和蜥蜴才具有。又因为那东西的脸型明显不会是蜥蜴,所以就只能是蛇了。你手腕上这种印记的蛇头,说实话我好像见过。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具体记起是在哪里见到的。”   龙哥说完,在场的各位都盯着我手腕上的印记陷入了沉思。好像都在思索到底在那里见过这个东西。   “你的伤口是在刚才移动最后那尊大黑天石像时弄伤的吗?我记得刚开始你说你移不动,后来怎样又推动的?”龙哥抬头问道我。   我又把在移动最后那尊大黑天石像时,遇到的种种情况都和他们说了一遍。龙哥听了之后,问我:“你能肯定当时你的手臂伸进去的时候,是被蛇咬住了吗?”龙哥话说完,稍微停顿了片刻,又对我说:“总之,我的意思是你能确定咬住你手的是活物吗?”   我点了点头,对龙哥说:“这还用问吗?没看到两条这么长的齿印啊?不是活的东西它怎么开口咬我?再说我在云南也遇到过类似的事情,这次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有蛇咬住我的手,但是那种感觉和我在云南虵王龙宫之中,被巨蛇咬住手的感觉一样。我的记性不会记错的。”后面几句话我特意加重了语气,就是为了强调我的确是被蛇咬到了。   龙哥转身问道夏夏:“这里可能会有这种机关吗?”夏夏摇了摇头回答说:“根据记载本来应该是没有,但是你也听到刚才丸子说的了,说的和真的一样,所以现在我也不能确定了。”   “什么叫说的和真的一样?明明这就是真的好不好?你们从哪得到的那么不靠谱的信息,说这里就不能有活机关啊?小爷这手腕上的印记就是最好的反驳了!”我对他们说道。   夏夏轻描淡写的对我说:“档案里记载的。从咱们出发直到现在,我们都是按档案里破解出来的内容行事,那里面也确实记录的比较准确。我们能过了九宫杀阵,就是档案里的内容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的信息。不过,现在看来档案还是和现实有不小的差距。活物机关和死物机关这种重要的信息,居然都能发生错误,我们后面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你真的能确定当时咬住你的就是蛇?还不是一些像蛇一样的死物?”夏夏还是不放心,又回头问道我。   可能被他们问的次数多了,加上夏夏说是破解出来的档案里所记载,这里机关都是死物机关。档案里的内容,到现在为止应该是一直非常的准确,我们过黄泉天水,破九宫杀阵,甚至是找去往末戗古城的路,档案里记载的应该都丝毫不差。要不我们也不能这样顺利的就到达传说中的不死泉齐克尔河。但是为什么在对于机关这一环上,却相差这样大。我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也在自问自己,刚才那东西真的是蛇吗?毕竟是没有见到本尊,夏夏说的也有道理,说不定就是和蛇类似的机关而已。   夏夏见我不回答她,冲我摆了摆手,对我说:“别想了。路要一步一的走,我们现在离末戗古城应该也不远了。到了末戗古城我想一切谜团都会解开的。”夏夏的表情很淡然,看上去还有些脱俗。一股无所谓的姿态,和平日的她判若两人。   我还是紧张的问道他们:“我手腕上的印记太奇怪了,和你们的相差也太多了。不会等我身体出现什么状况吧?还有,刚才在九宫杀阵的时候,大家手腕上的印记,都变成了同样地模样,为什么现在又千差万别了?这个印记究竟是什么东西?”   Carl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放心吧,不会有问题。只要到达了末戗古城,我们就能解开这个印记了。”说完,他还伸手给了指了指远方,对我说:“终点就在前方了。引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老话,不要自乱阵脚。”   看得出大家现在心里都有些不安。连平时很爱搞怪的夏夏,此时也已经靠在骆驼身上休息了。四周一下又变的安静起来。只有风轻轻吹过的声音。我看了看鄂妈,还是在哪闭目养神。我们刚才说话的声音不小,鄂妈应该是能听到,但是却没有过来一看究竟,不知道她是真的很超然,还是对我们刚才说的事情丝毫不关心。   我也靠在了一旁休息的骆驼身上,拿出水袋喝了一口水。自己在盯着手上那奇怪的印记发呆。看着看着,我脑海里好像突然闪过了一些景象,让我猛然联想起了手腕上的印记。这印记确实是蛇头!而且这东西我也见过……      第七十五章 似曾相识      龙哥和夏夏说的没错,我手腕上的印记确实就是蛇头的样子。最开始我还以为是肉刺地龙,但是仔细看看又不像,因为那种肉刺地龙的头不是这样形状。不过我也是感觉到这种图案非常的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   直到刚才我才猛然的想到,这手腕上出现的印记图案,就是在虵国中万龙殿内那些金蛇的样子。因为当时我亲眼看到那些蛇攻击人的样子,他们钻进人的体内,来回的穿梭。我眼前又浮现出了那惨烈的景象,那场景让我现在想来还是冷汗直冒。不错,它们攻击时的样子和我手腕上现在的印记几乎一样,再加上皮肤现在的肤色,定睛一看就像手腕上长出了一个蛇头。特别是那血红色的眼睛,和我伤口所形成的样子也吻合。   怎么会是那种金色的蛇呢?我在心里自问道。我的伤口是在九宫杀阵中形成的,而那种金色的蛇我是在云南见到的。两者差了这样远的距离,实在让我无法进行相应的联想。Carl李和我说,末戗古城和虵国有种某种联系,我起初只是以为虵王和末戗女王之间有某种联系,但是现在一路走来,我发现虵国和末戗真的有很多地方太像了。比如说当时最令我吃惊的就是虵国的“生物技术”,也就是他们所有的那些活物机关。从水凌门到万龙殿,这里面用到的“活”机关,数不胜数。在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到末戗古城,不过也已经体会到了这里的“活”机关了。还有一个让我感到不解的是,在这里居然也发现了那种肉刺地龙!   我一直以为那种肉刺地龙是虵国所特有的,万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也见到了。还且都是以非常诡异的方式出现。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些蛇会对光线有那种特殊的反应,这一点就和虵国的肉刺地龙有很大的区别。两种肉刺地龙一比较,看似虵国的那种肉刺地龙进化的更加完善,已经对光具有了免疫力。而这里的肉刺地龙就像还没有进化完全一样,依然保持了以前的形态形式。   想到这,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些肉刺地龙要一个挤一个的从人头上爬出来,这种肉刺地龙妖异的很,不至于笨到明明知道阳光对他们会产生影响,反而还争相恐后的向外爬。   我看着在我身前的龙哥,他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腕看。好像在回忆什么事情一样。龙哥应该没有见过万龙殿内的那种金蛇,但是刚才却是他先开口说自己对我手腕上的印记很眼熟,这种金蛇估计比肉刺地龙都要稀有,难道他在别的地方见过?还是说他进到过万龙殿?如果龙哥真的进到过万龙殿,那么他为什么又像是对虵国一点都不了解一般,关于虵国的一些事情他也都是询问我。   我心里突然沉了一下,如果龙哥去过万龙殿,但是又让我觉得他对虵国丝毫都不了解,那么发生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龙哥经历了万龙殿的事情后失忆了,对里面发生的事情,只能大体记住一些;第二种是,他是在不断的试探我,或者说是在给我一些暗示,让我回想到什么事情,而这件事又是他不能开口问我的,所以他只能用这种方式从我这里得到他想要的信息。   我越想心里越烦躁。经历了这一路虎口脱险的事儿后,现在我早已把大家当做自己患难与共的朋友了,如果连患难与共的朋友都对我心存隔阂,那在这沙漠里,比潜在危险更可怕地就是人心!   我长舒了口气,想着最近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有种不明的沧桑感。几个月之前我还是一个对别人不设防,每日三餐饭饱过着平淡小日子,每天的生活习惯都非常固定的人,没想到几个月之后,我就被一大团一大团迷雾所包围,每天过上了提心吊胆,对周围的人处处设防,整日有上顿没下顿,每天都浸在危险之中,经历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每多呼吸一口,就像是上天的恩赐一般。   想着想着脸上就不自觉自嘲般的笑了。看来现在想在过回以前那种安逸的日子已经不可能了。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刚刚在九宫杀阵确实累的够呛,我整个人倚着骆驼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周围已经燃起了火堆,龙哥和carl李在火堆旁,两个人很警惕的在观察周围的情况,看样子是在守夜。其余的人均躺在自己的睡袋里休息。   我伸了一个懒腰,浑身都觉得酸疼。可能是疲劳还没散去,我的胳膊和脖子甚至还有点僵硬,这几天也没好好休息,能饱睡一觉对我来说已经是一种奢侈的享受了。在这里我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了,每天都是依靠太阳来判别三个时间,太阳升起就是早晨,太阳垂直在正空就是中午,太阳西下就是旁晚。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觉得肚子有点饿,想到鄂妈给我的羊肉并没有吃完放在了包里,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了那剩下的羊肉,又拿了一点干粮就着吃。   龙哥听到了我这里发出的声音,回头向我这里看了一眼。见我醒来后,他轻声的问我:“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我点了点头答道:“能睡一觉已经很知足了。就是现在胳膊和脖子还是有点酸。”   龙哥笑了笑,对我说:“你都睡了一天多了。”   我有点吃惊,对龙哥说:“不是刚才才倚着骆驼睡着的吗?”龙哥告诉我说,我是昨天下午就开始睡了,一直到现在才醒。鄂妈也让大家都在休整,所以一直没有走。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一天多了。   我拿着手里的吃的走到了他们身旁坐下,我问道龙哥:“咱们还要在这休息多久?什么时候再出发?”心里在想,鄂妈一路上都挺着急的,怎么现在还舍得让我们在这里休息这么久的时间?我想到鄂妈说她到了这里闭着眼就能找到末戗古城,或许真的不是吹牛逼。   “别着急,马上就要出发了。鄂妈说只要你醒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说完龙哥还向天上看了看。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只要我醒了大家就可以出发了?我还拖大家后腿了?说话间,carl李就已经去叫醒大家了。鄂妈看到我坐在火堆旁,于是慢慢地坐起身子。   “有没有搞错啊?鄂妈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我醒了就出发?现在是晚上难道我们要晚上出发?”我小声的问道龙哥。   龙哥摊了摊手,示意他也不知道,告诉我他也不明白,这也只是按鄂妈吩咐的做。   大家醒来之后,很快的收拾好各自的东西,眼看马上就要出发了。我跑到鄂妈身边,问道她为什么这样安排?鄂妈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很敷衍的对我说:“我只是想让大家尽量多休息。”说完鄂妈就率先牵起了骆驼。还招呼后面的人说:“大家不要骑骆驼了。”   后面的人很快的跟了上来。我也赶紧回去将骆驼牵起来。牵着骆驼快步几步追上了前面的鄂妈。突然身旁的鄂妈停了下来,我一不留神儿,只觉得脚下一滑,随后我身子就掉进了前面的沙漠里。还没等我爬起来,我就感到这沙漠有些异样了……      第七十六章 奇怪的沙漠(一)      这里沙漠中的玄机超出了我的想象。我的身体并没有沉下沙漠,而是整个人浮在了沙漠里。沙漠的高度差不多在我腰部往上一点的距离。流沙一层层的从我身边抹过,感到身体很清爽。的确,这并不是幻觉,我的身体就是浮在了沙漠里。我的四肢稍微划动一下,整个身子甚至都可以向上浮起。就像我不是在沙漠中,而是在水中一样。那种感觉有种无法形容的奇妙感。   我朝夏夏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自己没事,让他们不需要担心。然后对他们说道:“这沙子怎么像水一样,我完全在这里浮着。”大家脸上露出了疑问,龙哥和carl李过来,想将我拉了上去。谁知Carl李一脚没踩稳,也滑了下来。除了没有听到“噗通”一声水响,其余的都和掉在水里一样,carl李甚至被沙子呛了一口,不住的咳嗽,一些细小的蓝色沙子被他一滩滩的咳出来。大家在上面看的清楚。看到这样一处场景,脸上的表情都呆滞了。   Carl李给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两个上去。我们两个划了几下手,走到了刚才掉下的地方,摸到前面的较为厚硬的沙漠,将胳膊搭在上面,两臂一用力就从这沙海中挣脱了出来。   我的衣服上甚至还有一些水滴的痕迹。裤子上有很明显的水迹。但是身体却没有一点湿。我回头看着刚才我掉落的地方,心里纳闷到,这究竟是什么地方?竟然会有这样怪的事。   夏夏走过来,蹲在我旁边,用一只手捏了捏我的裤脚,就有一滴滴的液体滴了下来。夏夏另外一只手,接住掉落的水,先放在鼻子旁边嗅了一下,然后轻沾了一点放在唇边品。   “这是水。”夏夏将嘴里的那口水吐了出来,对大家说道。然后把手上的那些水放在龙哥眼前,龙哥也是重复了同夏夏刚才一样的动作,手指沾了一滴放在嘴里,腮部动了一下,随后又将东西吐了出来,对夏夏点了点头。应该是对夏夏刚才所说的给予了肯定。随后两个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鄂妈。此时鄂妈早已骑着骆驼走到了前面,离我们有十米左右的距离。她都没有在意我们这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停在了原地,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这老太太还真是特别的古怪,刚才我掉进那“沙海”里,她居然都不管我,自己还屁颠屁颠的走的这么快。如果刚才那真的是流沙坑,那我就死定了。   “鄂妈,这里有情况呀。”夏夏冲她喊道。   鄂妈也没有转身看向我们这边,只是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她。大家也不含糊,马上就快步追了上去。这里的光线较好,月亮的光亮很刺眼,有些类似于白天的太阳,所以我们的视线非常的清晰。鄂妈那略显佝偻的背影,被月光一打,显得有些怪异,乍一看上去甚至有些瘆人。特别是她冲我们招手的时候,那感觉十分的诡异。   沙漠里怎么会有水?沙漠和水完全是两个不搭边的东西,我的印象中一直是二者绝不会同时出现,即有水无沙漠,有沙漠无水。但是这里却颠覆了我的想法,不过,如果沙漠里有水,为什么我掉下去的时候,只是裤子有些许水迹,但是身体却没有一丝被打湿的迹象。最奇怪的是,我刚才和carl李竟然能浮在沙漠里,那种感觉就像浮在水里一般。   我们很快的赶上了鄂妈,夏夏急匆匆对她说道:“鄂妈,刚才那沙漠里居然有……”   夏夏话还没说完,鄂妈就打断了她的话,对我们说:“是不是想告诉我沙漠里有水的事情?我没有和你们说过这里是齐克尔河吗?有水是非常正常的,没必要大惊小怪。”   齐克尔河不是说被什么黄沙鬼给埋了吗?不过,掉进那沙子里的感觉确实就像是掉进河水里一样,难道是说这齐克尔河,现在变成了现在这种奇怪的“沙河”?倘若这就是传说中的齐克尔河,那确实对的起那个诡异的传说——不死之泉。水是生命之源,齐克尔河被黄沙掩埋之后,依然保持了河水特有的特点,并没有被黄沙“杀死”,我想这也是不死之泉名字的重要来意之一吧。对于鄂妈所说的这泉水有让人起死回生,甚至长生不死的话,当时我是嗤之以鼻的,现在看到这条齐克尔河竟如此怪异之后,我心里也有一些接受鄂妈所说的话。这条河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功效,只是没有鄂妈所说的那么传奇而已。我一直都以为齐克尔河其实现在早已不存在了,毕竟这里在地图上都是茫茫的沙漠,只是档案中的一个提示信息而已,是为了找到去末戗古城的提示,万万没想到这条河会以这样惊异的方式出现。   鄂妈骑着骆驼走在最前面,我们几个都在后面牵着骆驼跟着。此时鄂妈突然停下了骆驼,自己从骆驼上下来牵着它向前走。随后她又停下,把骆驼身上的一些东西都拿了下来,放在了阿力的身上。还对我们说:“把各自骆驼的重要物品,放在你们自己的身上,后面一段路很关键,如果我们运气比较好,可能天亮之前就能达到末戗古都,如果我们运气不好,那么也许永远到不了了。”鄂妈说完之后,又给我们安排我位置,她自己打头阵,走在最前面。后面的我们依次排开,还和先前一样,垫后的人是龙哥。   我们三个男人把骆驼上的东西基本都分担了。笛子力气大,鄂妈让她也背了不少东西。龙哥递给我一把短刀,让我防身用。只见最前面的鄂妈身体慢慢的陷入了沙漠里。我们几个也跟再他的后面,很快那湛蓝色的沙漠就像河水一样,没过了我的脚踝,但是我的脚还能踩到东西,并没有直接浮在上面。我能感觉到水,但是身体却一点都没有被侵湿。骆驼明显对这样的环境比较不安,牵着的骆驼都有些不停我们的话,它们自己不断的再向后退。幸好有阿力在这,几声狂吠之后,也镇住了那些骆驼。   我低着头从上向下看去,只能看到表面湛蓝色的沙漠,看不到下面的样子。不过,我能明显的感到一波波像水一样的沙漠,在推动着我向前行进,就像是海浪一样。   鄂妈在前面已经被沙漠差不多没到了胸部以上,只有半个身子露在外面。我也被这沙漠摸过了腰,越向前走感到这齐克尔河的“河水”,使我们走动起来阻力相当大,就像我们在逆流而上一般。我心里在想,要是我们在这样走下去,一会儿难道是要从这齐克尔河游到末戗古城?   这齐克尔河的“水温”让人难以捉摸,不冷不热,甚至可以说是零水温,也就是感觉不到水温。也不知道走了多远,这时水温突然变的很凉,是那种让人颤抖的凉。我经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身后的笛子也打了一个喷嚏,从后喷了我一身。我回头问道她怎么样,笛子就说了一个字“冷”。于是我把剥下来的那张霈哝皮给她,让她披在了身上。   可是过了一会儿,笛子在身后戳我,我回头看了看她,问她怎么了,她也看着我,对我说:“没事”。于是我就又转过了头,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戳我,我又回头问她怎么了,他还是回答我“没事!”之后又来来回回的戳了我好几次,我每一次回头问她出什么事了,她都是说:“没事!”   之后她又戳了我一下,我这次实在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死孩子在这逗我玩呢?于是我猛地回头问她:“你有事你就说,别没事戳着我玩,大晚上的你戳我我心里慎得慌。再你有事直接叫我,别戳我OK?”   她一脸疑惑的看着我,对我说道:“我没有碰过你。”说完之后还让我看了看她的手,笛子两只手都在拉着背后的大包裹,根本没工夫用手戳我。   “奇怪了,刚才是怎么回事?”我自言自语道。可是就在这时我又感觉到有东西在一下一下的戳我后背……      第七十七章 奇怪的沙漠(二)      我没在沙漠里的腰部左右,就像有一个手指在一下下的从后敲打。我只是回头,身子并没有动,所以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有东西在戳我。那种被碰触的感觉,从我的背后一直传到我的大脑,笛子的手伸在半空,那后面戳我的人又是谁?我当时差点下意识下手去抓身后敲击我的东西,但是我很快的制止了自己这个想法,这齐克尔河太诡异了,下面保不准有什么更加超乎我想象的东西,若是现在乱动,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脑海里想到了鄂妈对我说的那些黄沙鬼的事情,难道我身后的这个就是黄沙鬼?笛子和我也就相隔不到一米的距离,也就是说在我们两人这一米左右的距离内,还有别的东西在里面。   想到这,我的身子僵在原地,动也不敢动。脸煞白的看着笛子,结结巴巴的对她说:“我我我我……身后,你身前有东西!”   笛子大概没听明白我的话,面色疑问皱起眉头看着我,问我:“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身后有东西在戳我!”我大声的说道。   我话音一落,身后突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了。笛子脸上更是疑问重重,看样子是还没明白我的话。我说话声音很大,前面的鄂妈后面的龙哥都听到了。鄂妈赶紧说道:“大家都停在原地不要动!”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龙哥从后面问道我。   我回答:“暂时没事,刚刚我说完那句话之后,那种被戳的感觉瞬间就消失了。”我又转动了一下身子,将头扭了回来,大声地问道前面的鄂妈:“鄂妈这是怎么回事啊?”   鄂妈冲我着看了看,也没有说话,之后只见鄂妈深呼吸了一口,身子一沉就下到了沙漠下面。很快半分钟左右之后,鄂妈又从沙漠里浮了出来。她头上的几缕白发都被微微侵湿了,脸上甚至还有水滴在一滴滴的滑落,但是水滴并不多。这到底是沙漠还是河水?我已经难以分辨了。如果说这里是河,那起码鄂妈现在早已全身湿漉漉了,但是她现在身上只是零星的有一些水滴。   鄂妈往后走了几步,对夏夏耳语了几句,夏夏也按照鄂妈刚才的动作沉到了沙漠里,然后又探了出来。我看到夏夏出来之后脸色有些难看。然后她又和鄂妈交流了几句,鄂妈便对我们说道:“我们运气不错,马上就要到末戗古都了。一会儿,不论看到什么东西,或者有什么东西碰你都不要大惊小怪。就当他们不存在,继续走我们的路。”显然鄂妈是非常不放心我,她说话的时候眼神一直都盯着我,好像是专门为我说的一样,最后鄂妈甚至还单独对我说了一句:“大家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要给自己家的名誉抹黑。”   说完,鄂妈就在前面又走了起来。既然鄂妈都这么说了,我的心也就稳当了一点。但是还没在几步,我的背后又传来了那种被戳的感觉,虽然力度不大,但是感觉非常的明显。   我下意识的停了一下,身后的笛子见我停下来,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说没事。但是话刚刚说完,笛子就在走的时候,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跤,大叫一声,身体一个踉跄,就伸手扑到了我的背上。我根本没想到笛子会突然摔倒,身体一点准备都没有,被笛子这一扑,身子向前倾斜没进了沙漠里。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觉得脑袋“嘭”的一下,不知道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撞倒了。疼的我嘴巴和眼睛都张开了,大概是被撞得晕乎了,我的眼前先是一片的漆黑,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几口沙子灌进了我的口中,虽说是沙子,但是我含在嘴里完全都是液体。连一点细小的沙粒都没有。我的身体也就像掉进水里一般,感觉突然就失去了重心,而且不断的有水一样的液体向你的鼻子、耳朵里涌入,所以我只好在下面努力的憋着气。   眼前那黑暗大概持续了五六秒的时间,然后我的视线又慢慢的恢复了。我看到眼前有一个“蛋形”的东西在晃动。那东西离我很近,几乎和我也就是一个拳头的距离。下面并不是那种湛蓝色的沙子,而全都是深蓝色的水,连一点的沙粒都看不到。   那个蛋形的东西向下沉了一点,我才得以看清它的全貌。那“蛋形”的东西居然是一个赤身,身子被卷成球状的人!那人的胳膊和腿紧紧靠着,并在一起弯曲,身体以一种超出正常人姿态的夸张方式,将身体全部卷了起来。身子就像蛇一般,被拉的非常长,而且身子卷的幅度完全不是人所能做到的程度。更骇人的是,那人的脖子和头呈现出九十度的直角,也就是说他的头紧紧的贴在了他卷起身子的后背上。   他的眼睛闭着,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五官轮廓还算非常的清晰,头上没有一点头发,而是光秃秃的。尸体并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浑身上下看上去很饱满,没有被水泡过后干瘪的样子。如果他脸色再狰狞,估计我感到这样一个怪东西,就能直接吓瘫了。因为他的身子完全被自己包了起来,我也分不清这人究竟是男是女。   这时,上面有人伸手将我拉了上去。我回头看了看原来是龙哥,carl李现在也站在我的身边。我先把嘴里的那口水吐了出来。起初我以为是满满的一嘴水,没想到吐出来之后也就只有一口痰大小。身上也就是挂着一点水珠,完全不像是在水里泡了很久的样子。   “你没事吧?”龙哥问道我。   我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身下,很淡定的对他说:“你最好去下面看看。那东西太怪异了。”   龙哥冲carl李使了一个眼色,carl李带着笛子走到了前面,我和龙哥在最后垫后。鄂妈向我们着回头看了看,见我没事便舒了一口气,然后对大家说:“大家相互照应一下,一定注意脚下。”   龙哥让我把下面遇到的事给他大体讲讲,我就将刚才下面遇到的怪事告诉了他。龙哥听的很认真,并没有打断我,我在讲话过程中他什么话都没说。我说完之后,龙哥也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了。我问他:“你为什么不自己下去看个究竟?你说那东西不会就是鄂妈所说的黄沙鬼吧?”龙哥尴尬的朝我笑了笑,小声的对我说道:“好奇害死猫,这句话你应该听过吧?鄂妈是咱们这些人当中,对这里最熟悉的人,她既然说了让咱们不要深究那些东西,必然有她的用意,我们还是听她的话吧。”说完龙哥还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他们几个人还真的特别听鄂妈的话。不过龙哥说的也在理,我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反面教材,前几次没听鄂妈话,差点连命都没有了。但是我的脑子里却还是一直在想,那个怪东西究竟是什么,那东西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出现在这里,刚才戳我的东西又是什么?   思考间,忽然脚下一空,身下的沙子一下就涨到了我齐胸的位置。我注意到前面的几个人也都出现了同样的状况。个子最矮的鄂妈,现在就只有头露在沙漠外面了。而阿力早已浮在了沙漠上,像是在游泳一样。   就在同一时间,我们身边的沙漠里不断的有东西浮了出来,一个,两个,三个……浮出来的数量越来越多,几乎就要遍布整个沙漠了。我仔细向身边一看,这浮出来的东西,就是我刚在沙漠下面看到的那种“蛇形”怪人……      第七十八章 奇怪的沙漠(三)      这些“蛇形”怪人一个接一个的浮在沙漠上,这样看上去比我刚才在沙漠里看到的要清晰的多。同样,这些“蛇形”怪人也比沙漠里看到的骇人的多。刚才在沙漠里他们还是面无表情,表情甚至还挺安逸。但是现在,这些蛇形怪人的面部已经严重的扭曲,甚至可以说是面部表情非常的狰狞。让人看到就感到不寒而栗。他们充血的眼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外凸出,感觉眼球就要从眼里掉出来一样。而且眼里不断的有红色的液体流出来,就像是在趟血泪。嘴巴也张开了,血红的液体从他们嘴巴里溢出,我注意到就连怪人的鼻子也在溢出那种血红色的液体。他的整个脸都有一道道的血条,样子很像那种七孔流血。   “蛇形”怪人都是正面浮在水面上,而且只有脖子往上的部分露在外面,其余的部分还是在沙漠里。浮出沙漠的“蛇形”怪人越来越多,在周围的沙漠里密密麻麻不规则的排列着,他们也都是眼睛、鼻子、嘴巴向外溢出血红色的液体。以至于我们身边先前湛蓝色的沙漠,现在都慢慢变为了血红色。而且我们周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鄂妈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对这些蛇形怪人也并不关注,她只是时不时的朝周围的那些浮尸看一眼。鄂妈身体只有头露在外面,在沙漠中一起一浮,不仔细看会以为也是那种蛇形怪人。虽然大家都对眼前的景象十分害怕,但是有了鄂妈先前的话,现在也没有人提出什么意义。连我前面的笛子,现在都昂着头闭着眼硬往前走。   那些浮尸的样子太过恐怖,所以大家都没有人去过多的在意。但是我身后的龙哥倒是饶有兴趣的,一边走一边看着旁边那一片片的蛇形怪人。我回头的时候,还看到的拿出短刀将蛇形怪人翻动几下。“你口味还真重,这东西这么恶心,你能盯着看这么久。居然还敢动他。可别中了尸毒。听说只有毒尸才会七孔流脓血。”我打趣的对龙哥说。   龙哥“嗯”了一声,回答我:“要是有尸毒,咱们大家都已经中了毒了。我只是觉得这些浮尸有些特别。”   “龙哥这还用说啊,只要长着眼睛的东西,都能看出这些尸体很特别。你见过能将身子卷起来的人?还是说你见过头能向后不可思议的扬起,紧紧贴在脖子上的人吗?”   龙哥摇了摇头,对我说:“你说的那些我也注意到了。但是还有一些特别的事。”龙哥说完便扬手,将离我们最近的一具蛇形怪人的尸体拖了过来。吓得我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走的太急脚下打滑差点跌倒,幸好龙哥将我扶住,示意我放心不会有事。   那具蛇形怪人脸上还在冒血,整个脸已经被侵成了血红色。我眯起眼睛,不敢正视他的脸。龙哥拿出短刀,在那蛇形怪人的脖子处划了一刀,只听“嘭”的一声,好像刀子接触到的不是肉身,而是一尊金属一样的东西。   “你看看。”说着龙哥指着刚才刀子划过的地方让我看。龙哥那把短刀也算很锋利了,但是没能将这个蛇形怪人的颈部划破,甚至连一丁点的伤痕都没有留下。我看到之后也感到很奇怪,我抬头看向龙哥,问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啊?还刀枪不入了!我听说过想要存放尸体的时间可以足够长,那些经过一些特殊处理尸体会变得异常的坚硬,目的就是为了防腐。但是这种尸体只要被弄破一个小口,身体中的尸水马上就会流出来。尸体也会突然的干瘪。所以那些尸体的坚硬是相对而言,遇到锋利的刀刃尸体也不会毫发无损。这里的这些东西太让人难以捉摸了,脸上冒血但是身体却刀枪不入。”   龙哥点了点头,好像挺赞同我所说的话。然后他将脑袋紧贴在那蛇形怪人的颈部,抽出短刀不停地在抠什么东西。随后他冲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也把头移过去。我对这蛇形怪人还是很抵触的,所以也不敢贸然将头移到离蛇形怪人那么近的位置。龙哥看的很认真,我注意到他的脸色霎时间忽然就变的阴沉了下来,右手不停划动的短刀也停了下来。龙哥抬起头看了看我,见我一直没有凑过去看,便对我说:“放心吧,没危险。你看一眼,我想你也就知道这些浮尸为什么刀枪不入了。”说完龙哥叹了一口气。   在好奇心的趋势下,我慢慢的低下了头。龙哥用手里的短刀指了指那蛇形怪人的颈部某个位置,然后他挥动短刀,一片黄色的东西被他挑了下来。龙哥很快的伸手将那个碎片接住。然后放在我的脸前。我看着他手上拿的这个奇怪的东西,大小也就有半个指甲的大小,厚度也不厚,但是看起来很“亮”,特别是在现在月光下,那东西甚至有些反光。   我皱着眉头,半天不明白这东西究竟是什么。龙哥用短刀敲了敲那蛇形怪人的颈部,示意我这东西是从他脖子上搞下来的。我试探性地问道:“这东西该不会是尸蜡吧?用来防腐防鼠虫等食咬的?”其实我心里也不是很肯定,尸蜡也不至于会让尸体刀枪不入吧。再说这些蛇形怪人是浸泡在像水一样的沙漠中,虽说这齐克尔河和真正的河水有些区别,但是毕竟也是有水的。尸体在这种环境中放着应该不会有尸蜡才对。   果然龙哥摇了摇头。对我说:“你仔细看看这些浮尸身上的皮肤。这些皮肤其实是蛇鳞!”龙哥话一出,我赶紧将眼睛靠近那具尸体的颈部,龙哥从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运动手电,替我照亮那个位置,让我看个清楚。   我看到在那蛇形怪人的颈部,竟真的有一层层细小的鳞片,那些鳞片成三角状,一层紧贴着另一层,排列非常的紧密。但是这些鳞片是不是蛇鳞我不敢肯定。龙哥又将那尸体翻了过来,我看到蛇形怪人那奇怪的身子上,也都是那种极其细小的鳞片。一层层的排列的非常紧密,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龙哥又把那蛇形怪人的头提了上来。我连连摆手,对龙哥说:“这个不用看了,你快把这东西给弄远点吧。我也相信他脸上也长有这种细小的鳞片。”   龙哥听我这样说完之后,才把那蛇形怪人推开。顺便拍了我一下,让我快点赶路。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停在这好一会儿了,抬头向前面望望,大概因为现在这沙漠里都是这种浮尸,大家的行进速度并不快。我和龙哥离最后面的carl李也就是五米左右的距离。我在心里纳闷,这一群人也走的太慢了吧。大家好像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和龙哥在这停留了不短的时间,还是在各自走各自的。连回头看一眼的人都没有。   我和龙哥抓紧赶上前面的队伍,这路比我想象的好走的多,阻力并没有因为沙漠的上升而加大,而且那些蛇形怪人只要稍微碰他们一下,马上就漂开了。我们俩人几步就追上了前面的carl李。   “你们走的可是够慢的啊。”我对前面的carl李说道。   Carl李并没有回答我,只是背部朝着我,身子还在缓慢的向前移动。他走路的姿态有些怪,看起来像漂在沙漠里一样。我有些不解,又提高声调叫了carl李一声,他还是不搭理我。而且前面的人没有一个人回头看向我们。顿时我就有种不祥的感觉袭来,便回头看了看龙哥,龙哥脸上已经有些紧张的神情了。   我伸出手想拍身前的carl李一下,但是我的手却穿过了carl李的身体,在空中拍了一个空……      第七十九章 触不到的人      我心里一惊,随即又挥了一下手,还是拍了一个空。我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心里在想,也就是在几分钟之前,carl李还和我说过话,而且现在我还能看到carl李就在我身前,我眼睛看的真真切切,只是现在前面的这个carl李却像空气一般,让人触碰不到。   我又挥起手要拍身前的carl李,但是被身后的龙哥伸手将我的手抓住了。对我说:“把心态放平稳,如果现在心态乱了,那更解决不了问题。”龙哥深呼吸了一口,说道:“我们遇到麻烦了。”   我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周围的血腥味更加的浓烈,让人呼吸都有些不舒服。身前的那个carl李还在向前“走”,但是走的非常慢,几乎就是在原地挪动步子一般。他的身体一起一浮,看上去更像是在水上漂。   顺着这个carl李向前看去,前面的几个人也在不停地“走动”,队形还是鄂妈先前排好的队形,鄂妈走在最前面,而且被沙漠覆盖下只有一颗脑袋露在外面,和我最后一次见到鄂妈时的样子一样。鄂妈身后依次是夏夏、alma陈、笛子还有carl李,这也和我最后一次看到的一样。甚至连鄂妈身边的阿力和驼群也都保持着先前的样子。   恐惧的触角疯狂般的蔓延,我的脑袋嗡嗡直响。这他妈的到底怎么一回事!这种摸不着状况的事情,最让人害怕。越看眼前的景象,心里越是烦躁,根本静不下心来。   “龙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太他妈诡异了。”我不耐烦的对龙哥说道。   龙哥示意我冷静下来,他自己环顾四周看了看,然后又看向了前面的那些人。随后龙哥对我说道:“咱们两个应该是迷路了。”   迷路?怎么可能!这里就只有这一条路,而且我们都是跟着鄂妈在走,根本不存在迷路这一说法。再者说,就算迷路了,我们身前的这些人怎么解释?我把我的问题抛给了龙哥,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指了指那些漂浮着的蛇形怪人对我说道:“你发现他们漂浮有什么特点了吗?”   “我操,龙哥啊,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这些人不就是身上长鳞,而且刀枪不入吗?你快点说重点吧。”   龙哥对我说道:“你心态一定要摆正。遇到困难的时候切记戒骄戒躁。我是问你这些浮尸漂浮着的时候有什么特点。你有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在不断的变换位置?而且他们的漂浮好像也有什么规律可循。”说到这,龙哥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周围这些蛇形怪人。   我是真的没看出来,这些蛇形怪人漂浮的时候还有什么规律。这东西满脸喷血已经够让人反胃的了。我哪里还有心情注意他们的动作。就算这些蛇形怪人排列起来有规律可循,那和我们迷路不迷路有什么直接关系吗?龙哥说了那么多,还是没点到点子上。于是我又追问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想法。都这种时候了,有什么直接说,千万别绕弯子。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处在极度的险境之中。   龙哥指着那些蛇形怪人说,“我们刚才在原地停留了一段时间,但是在那段时间内,鄂妈他们是运动着的。所以这应该是我们和他们在这段时间内唯一的不同。你仔细观察那些浮尸,相邻的三个浮尸之间所漂浮的位置,是不断的变化的。移动的轨迹大概是一个‘之’字型,一具浮尸离开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后,那么身下另外一具就会马上补上他的位置,再加上他们运动的速度慢,但是协调性非常快,所以不是特意的去看,很难用肉眼捕捉到这个动作。我也是刚才匕首不小心落进了沙漠里,才发现这些浮尸有这个特别的动作。”   我心里本来就着急,龙哥说的又快,所以我听的不是很明白。龙哥说这些浮尸漂动是有规律的,可能是我眼拙,我也没看出有什么规律。我心里就纳闷,这些浮尸如果是漂动的话,应该不至于让龙哥这样激动吧。这里本来就是一条“河”,浮尸会在河内漂动是很正常的事情。听龙哥说话的语气,应该是很明白这浮尸有规律移动的原因。但是龙哥说了半天浮尸漂动也没说出一个关键来。于是我只好就捡关键的问道龙哥,对他说道:“龙哥你别怪我眼拙,我是真看不出他们怎么有规则运动来。再说了这些浮尸动不动和我们迷路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我看了一眼前面的那个carl李,已经又离我们有几米左右的距离了。我又焦急的追问道:“龙哥,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产生了幻觉?”   龙哥对我说道:“注意看。”也就是同时,龙哥他伸手将旁边那个蛇形怪人推走,我注意到那具蛇形怪人刚离开先前的位置,果然左下方就有另外一具补了上来。龙哥刚才推的时候用的力气很大,但是这蛇形怪人并没有漂远,也就出去了一米左右,随后又碰到了另外一具浮尸,又被弹了回来,位置恰好弹到了刚才补上位置的那具浮尸旁边。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一具蛇形怪人的移动,直接就引起了整个沙漠中所有浮尸的动作。的确如龙哥所说,这些蛇形怪人移动的速度不快,但是协调性惊人的一致,如果不是龙哥个我找了一个参照物,我想我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这就像,你坐的船在水中停止不前,周围的船在向前前进,你会觉得你的船不是禁止不动,而是在向后倒退一个道理。等一切又恢复平静之后,几乎让人看不出刚刚又移动的迹象。   “我操,这些蛇形怪人要是不这么恶心,我会觉得他们太牛逼了!”我惊呼道。看完这一切,我有点明白龙哥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龙哥是想告诉我,这些蛇形怪人的漂动搅乱了我们的视线,使我们迷失了正确的方向。   但是转念一想,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就算这些蛇形怪人漂动搅乱我们的视线,那我们也不至于迷路吧。况且我们刚才是呈“1”字形前进,一个人挨着一个人,这齐克尔河又不大,我们要是找不到了,身前的carl李应该会有所察觉,现在却身前的还是carl李,但是却不是“人”!为什么现在我们会遇到这样的情况?   我把我的问题告诉了龙哥,龙哥很镇定的告诉我说:“还是因为这些浮尸。你用脚使劲踩几下看看有什么感觉。或者你直接沉下去,看看你的脚下。”   龙哥又拿出狼眼手电插进沙漠里,向下面找着。我猛吸了一口气沉了下去。头刚沉下去,我就马上又出来了,嘴里甚至还呛入了几口水。下面的景象太恐怖了!我们脚下的根本不是什么沙子,或者是石头之类的东西,而是这样一具具的蛇形怪人!他们的脸统统都是朝着上面,在龙哥手电的光束下,那些怪人脸颊发出阵阵的寒光,格外的让人心惊。我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龙哥随后对我说道:“下面这些尸体,可能会集体的移动,我们脚下就像踩了一条传送带一样,使我们不知不觉就中迷失了方向,当然,也可能使鄂妈他们迷失方向。再加上上面这些浮尸对我们视觉的形象,所以我们才会出现现在这种情况。”   龙哥还向再说,但是此时我突然听到了夏夏的声音,“你们两个快过来!”这声音从我的左手方向传了过来,我赶快回头看向那里,只见夏夏神情严峻的在冲我们招手,身边的站着鄂妈等人。现在听到夏夏的声音,我心情大好。这声音现在就是救命的。要不我和龙哥脱离了大部队,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拉着龙哥就要往哪走,龙哥却反过来一把将我拉住。对我说:“你看仔细了!”说着我环顾了周围,马上鸡皮疙瘩都要掉了一地,头皮一阵阵的发发麻。因为从我这里四下看去,竟然出现了四组一模一样的夏夏等人,他们分别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在朝着我和龙哥招手……      第八十章 四面埋伏      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我所看到的东西了。就在我们所在的位置,周围四个方向居然同时出现了四群一模一样的同伴,鄂妈、alma陈、carl李和笛子都在其中。甚至就连夏夏挥手叫我的动作都相同。我以为自己这次是真的产生了幻觉了,于是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再看去,那四群人还是在原地,夏夏面色紧张的不停朝我们招手。   “龙、龙龙哥哥,你看到了吗?”我语无伦次的对身边的龙哥说道。   龙哥很镇定的看着四周,冲我微微点头,示意他知道现在的状况。我心里早已不知所措了。这他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跑出来四群一模一样的人?刚才我们身前的那群人已经让人心生诡异了,现在竟然突然冒出了四群,从外貌上看四群人一模一样,完全分别不出来有什么不同。   我一直盯着左手边的那群人,鄂妈脸色有些愠怒,其余的人表情都有些担心我们一样。特别是夏夏,在朝我们招手的同时,不断的低头向下看,好像很在意下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你们还在等什么呀?快点过来啊!你们现在处境很危险!你们两个真是的,鄂妈的话居然都不停!还不快点过来!”夏夏又冲我们俩喊道。   “你们在什么方向?”龙哥马上问道。   我注意到那个夏夏脸上有些奇怪的表情,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鄂妈,鄂妈的表情也非常奇怪,像是不明白龙哥说的什么一样,但是在夏夏耳边耳语了几句。随即夏夏答道:“在你们的正前方!”   “正前方?这不扯蛋吗?咱们整前方哪有什么人!”我忙对龙哥说道。按我们现在的位置来看,四群人都是在我们的两侧,我们前面确实是空空如也,只能看到一具又一具的蛇形怪人。   龙哥看了看我左手边方向的那群人,然后问道我:“你刚才注意到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吗?”龙哥这一问还真把我问住了,我摇了摇头,刚才只顾着看人了,也没注意到声音是从什么地方传过来的。我沉思了片刻,声音?声音!我这才恍然大悟,夏夏的声音既然能传过来,那我们循着声音必然能找到夏夏他们的准确位置。   我急忙又对夏夏说道:“夏夏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我全神贯注的等着夏夏的回答。   果然,夏夏听完我的话之后,立刻大声的冲我嚷了起来,“你他妈耳背了?快给我过来!你们俩在原地愣着做什么呀?”   “这边!夏夏的声音是从这里传过来的。”我兴奋的指着自己左手边的方向对龙哥说道。龙哥脸上的神情也略有缓和,冲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俩就赶快朝左手方向走去。刚走了没几步,我可以看到前面的夏夏等人,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   然后我就又听到了夏夏对我们说道:“你们要去什么地方呀?别在里面乱走!”   这一句话,将我和龙哥都钉在了原地。难道我们走错方向了?不对啊,我能辨别的出夏夏刚才那句话,还是从我们前面那群人的方向发出的,和刚刚我左手边方向是同一个方向。怎么现在却成了我和龙哥在这里乱走了?   我看了看龙哥,龙哥看着我。两个人神情出奇的一致。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除了我身前这一群人之外,另外三群人还是在原地,四群人的动作和神情还是一模一样。只是我们的距离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们现在离其他三群人的距离较远,而身前方向距离较近,据我目测也就是五六米左右的距离。   龙哥无奈的笑了笑,对身前的那个夏夏说道:“我们遇到麻烦了。这里出现了四个完全一样的你们,而且分别出现在我们的四个方向,从外表来看完全不能对你们进行区分,于是我们刚才试着用声音辨别你们所在的位置,但是我们刚刚按声音辨别的位置前进,你却说我们在乱走。”   龙哥说完,我巡视了周围四群人,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疑惑的神情,而且四群人的表情还是一模一样。这时鄂妈很严肃的问道我们:“你们刚刚都干什么了?”   龙哥把我们翻动蛇形怪人等事情,还有发现这些怪人和沙漠有不同寻常的关系等事,统统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鄂妈。当龙哥说道我们潜在沙漠下,发现我们脚下其实踩着的是蛇形怪人的尸体时。鄂妈脸色骤然一变,马上打断龙哥的话,厉声对我们训斥道:“你们两个当我的话是耳旁风是不是?我说过不要对这里的一切东西,你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你们现在还活着就是奇迹了!如果你们是当时叁号的人,就是现在死了都没有人来找你们的尸首!”鄂妈说完这些脸色缓和了一下,问道:“你们完全潜入沙漠里大概有多长时间?”   “也就几秒钟。”龙哥很快的回答。   鄂妈冷笑了一声,说:“也就几秒钟?是你们臆想的吧?真是时间是不是你们自己也不知道?”龙哥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突然就变了!好像自己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轻声对我说:“咱们现在可能还完全伸在沙漠里!”   我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马上问道:“龙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龙哥慢慢回答我说:“咱们从刚才潜入齐克尔河之后,就再也没浮到沙漠之上!”   我刚才也已经意识到了龙哥先前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是自己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刚刚很清楚的记得,我潜在沙漠里只看了一样,然后就浮了上去。再说龙哥和我也不是同时沉入沙漠,我当时还能看到龙哥,为什么我们俩就还处在沙漠底下?再说毕竟我们在这里停留了不短的时间,如果说我们一直都没有从刚刚的“沙漠”,也就是齐克尔河之中浮起,那我们为什么会看到四群不同的人?鄂妈他们为什么也会看到我们?虽然这沙漠有些古怪,但是这里面应该不会有足够的氧气供我们呼吸,那我们现在究竟是活着?还是早已死去了?   “你们现在按我说的来。能不能从那里出来,就看你们二人的造化了。现在从你们所在的沙漠中潜入沙漠底部,然后从底部钻出来。切记不要再碰你们身边的那些奇怪的浮尸,还有,记住最重要的一点,你们眼中看到的都是不真实的。”鄂妈对我们说道。   我和龙哥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马上就沉入了沙漠里。沙漠底部那些蛇形怪人离我们并不远,一用力就沉到了底部,此时那些蛇形怪人眼睛张口,面目狰狞的看着我们,嘴中不断的吐出血红色的液体,样子十分的可怕。面对底部那些怪异的蛇形怪人,现在不害怕那才是假的。我抵触的向后缩了一下身子,差点从沙漠里浮出来,好在龙哥一把将我拉住,使劲拉着我直接就要朝底下那些蛇形怪人钻去!我吓得闭紧了眼睛屏住呼吸,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结果。   我们并没有撞上那些沉在底部的蛇形怪人,感觉身后有一股强大的推力,将我不断向什么地方推着。之后,一阵凉风吹过,我睁开眼睛此时已经又浮在沙漠之上了,龙哥扶着我站在沙漠之中,而且现在沙漠只没到我的小腿左右。夏夏他们就在我们旁边不远处。龙哥扶着我走了过去,我先伸手碰了碰夏夏的脸,然后如释重负的自言自语道:“终于遇到人了。”夏夏听到莫名其妙,将我一顿大骂。鄂妈也厉声的训斥我们。   最后鄂妈幽幽的对我们说道:“也就是你们两个造化好,不然也就变成那些浮尸了。这里是一个离魂宫……”      第八十一章 离魂宫      鄂妈说完“离魂宫”三个字之后,龙哥抬起了一直阴沉的脸,很惊愕的看着鄂妈。好像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只是脸上的表情非常的复杂。鄂妈让龙哥这一看,也有点不知所措,与龙哥对视,也不说话了。随即摆摆手让我们一边说一边走,还对我们说:“快到末戗古都了,不要浪费时间了。”然后让前面的夏夏等人也抓紧赶路,我们三人走在最后面。我也不懂鄂妈说的离魂宫是什么意思。只是能感觉到鄂妈说的这玩意儿挺牛逼的。   这时龙哥自言自语道:“这离魂宫竟然真的存在于世上。不可思议。”龙哥最后“不可思议”这四个字说的意味深长。   随即我便问道龙哥:“这离魂宫到底是什么东西?咱们刚才在里面遇到的事情太怪异了。”我不由的想起了当时在沙漠里遇到的种种怪事。特别是平白无故的冒出了四群一模一样的大家,但是这四群人之中却没有一个是真的,这件事我到现在还是很不解。   龙哥答道:“你听说过多维空间吗?”   我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无奈的对龙哥说道:“听说过,但是基本不理解。”   龙哥点头示意后继续说道:“其实‘维’是一种度量,现在科学家的理论认为整个宇宙是十一维的,只是人类的理解只能理解到3维,我举一个例子,咱们生活在三维空间之中,三维空间包括了长、宽、高三种量度,所以咱们感知到的东西都是立体的。但是蚂蚁却是生活在二维空间中,他们所生化的空间只有长和宽,却没有高,所以他们生活的是一个平面世界。如果在三维空间坐标上,加上时间,时空互相联系,便就构成四维时空。我们所在的三维空间是一个静态的空间,但是四维空间则是一个动态的空间,这是和三维空间重大的区别。我们的眼睛只能看到三维之内的东西,超过三维空间的物体我们是看不到的。所以后面的那些维度都是建立在数学模型之上的。我重点想说的是四维空间,四维空间是一个关于时空的概念我们平日里所提到的四维空间,大多数都是指?爱因斯坦在他的广义和狭义《相对论》中提及的‘四维时空’概念。我们的宇宙是由时间和空间构成。时空的关系,是在空间的架构上比普通三维空间的长、宽、高三条轴外又加了一条时间轴,而这条时间的轴是一条虚数值的轴。根据爱因斯坦相对论所说:我们生活中所面对的三维空间加上时间构成所谓四维空间。我已经以尽量说得简单了,你现在能不能理解,为什么我们会看到四处相同的同伴了吗?”   龙哥确实说得太专业了,虽然我以前上学的时候,对这些也是稍有了解,但是也达不到完全消化龙哥说话内容的要求。就连一旁的鄂妈,脸上的表情也告诉我,她也没有完全弄明白龙哥的话。但是龙哥最后那句问我,能不能理解我们当时,为什么会看到四群一模一样的同伴,这句话让我略微有些明白,龙哥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于是轻轻试探性的对龙哥说:“你想说的意思是……咱们刚才所处的沙漠是一个四维空间?”   龙哥默默点了点头,说:“可以这样理解。”   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呆呆的对龙哥说:“不可能,不可能吧。咱们刚才那个真的就是四维空间?”我的心里还是有点不太相信我们刚才,所在的那个沙漠就是一个四维空间,毕竟四维空间只是存在于理论上,或者按照龙哥的说法,只是存在于数学模型中,现实中的例子几乎没有。只是有一些国外的媒体总是喜欢将莫名消失的飞机或者轮船等,列为四维空间问题,认为飞机是在四维空间中进行了光速旅行。   我以前看过一个国外的节目,说的是20世纪七十年代,在美国有一架飞机在飞往南美洲的过程中,突然的消失了,几经搜索都没有发现飞机的残骸,也没有找到遇难者的尸体,保险公司甚至对飞机上的所有乘客都进行了索赔。但是就在十年之后,那架飞机竟然鬼使神差的,又飞回了先前起飞的机场。保安人员经过认真的核对发现该飞机,就是十年之前消失的那架飞机。十年时间过去了,飞机上的所有乘客丝毫没有容颜的老去,他们一致认为自己只是在空中飞行了一段时间而已。对他们的经历,连他们自己都难以相信。   龙哥大概见我呆滞在原地,随即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对我说道:“我们刚才可以看到四处不同的同伴,每一处同伴的样子又是一模一样的。可能就是因为我们所在的空间,可以映射进其他空间的影像,或者说用四维空间中的解释,就是说我们所在的空间处在四维空间之中,我们看到的比三维世界更加的‘立体’,四维空间中的时间轴,大概可以使另外空间中的某一个景象,在我们这里的相同时间,出现在多次不同的地方。所以我们才能看到四处不同的伙伴,但是你刚刚想叫carl李,却抓到的是一把空气。而且我们所在的沙漠也有很大的问题,我想这些奇怪沙漠之间是相互连通的,就像是一架四通八达的桥梁,连接着各个‘空间’,我们刚才潜入沙漠之中,很可能就误入到了其他的空间。所以我们才一直没有什么察觉。以至于后来我们又是潜入沙漠底部,才得以回来,我想这种回来的几率应该非常的小,所以鄂妈才说我们造化好。”   说到这我们俩同时看向了鄂妈,她好像现在很明白龙哥想表达什么一样,看着龙哥点了点头,说:“你们刚刚从哪出来的几率非常小,也许因为我命好,这时我第二次见到有人可以从离魂宫之中顺利脱险了。这离魂宫每一个出口即是入口,每一个入口又都是出口,相互交叉在一起,稍有不慎就会离正确的出口越来越远。最终被困死在里面。”   “那咱们岂不是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科学发现?”我问道龙哥。   龙哥略带尴尬的笑了笑,对我说:“这根本不算什么科学发现,我所说的都是我自己联想到的事情,均是可能发生的,并不是一定发生的事情。我认为用四维空间这个概念和你说,你比较容易理解而已。这个离魂宫必然比咱们想象中还要复杂千万倍,变化无穷甚至超乎我们所想。我想这东西应该是被认为制作而成,或者是认为改造而成,并不是天然形成的。不过,这里面好多内容却和四维空间不谋而合。”   龙哥说完我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虽然我对这离魂宫还有许多不解,但是这样一个复杂的甚至要用四维空间来说明的“离魂宫”,如果是人为而成,那当时那些人要有多聪明才能干出这样的事来?还是说,这个末戗女王真的习得异术,这离魂宫是异术而成?   于是我对鄂妈说:“这离魂宫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也太诡异了吧。我们刚刚只是动了动那些奇怪的蛇形怪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进入到离魂宫之内了?”   鄂妈笑而不语,脸上的皮一皱一皱,嘴里发出“咯咯”的笑声,听起来让人有些不舒服。随后她对我们说道:“末戗古都乃妖都之首,在这里不是每一件事情都可以来解答。所以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都不要意外。炎黄二帝合力铲除蚩尤之后,蚩尤虽身死而魂犹在,而且在蚩尤部族中又有身怀异术的大家苍王存在,此人乃万术之先,大多数苗族蛊术都是出自他手。离魂宫是九天玄女奉西王母之命,用来困住蚩尤的魂魄,使苍王难以施法使蚩尤借尸还魂,避免蚩尤再次卷土重来。”   鄂妈说着突然停了下来,我看到前面的夏夏等人已经停止不前。随后鄂妈抬头向前张望了一下,便深呼吸一口,淡淡的对我们说:“看,你们要找的地方到了。我们到了末戗古都了……”      第八十二章 到达      听着“末戗古都”这四个字时,我心里感觉非常的复杂,既有些惊喜,历尽千辛万苦总算到了要找的目的地了,但是心里又有些莫名的惆怅,这里真的有我想找的答案吗?   天色早已大亮,阳光洒在脸上,暖意融融。我抬头向前看去,在我们的正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座古城耸立在眼前。从我这个角度看去,古城有些破旧,和普通的古城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同,这里城墙都是沙黄色,而且墙身上好像还有一个个的黑窟窿,也不知道是因为风沙侵蚀的原因形成的,还是因为那些黑窟窿是城墙所特有的。远远的看去,那座古城在静态之中倒是透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妖气”,让我不敢一直注视。   “鄂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夏夏走过来问道鄂妈。   鄂妈抬头久久的望着末戗古城,并没有回答夏夏的问题。而是自言自语道:“该来的还是要来啊。”说完,便独自一人走到了最前面。一面看着前面的末戗古城,一面对我们说:“把剩下的这几匹骆驼留在这里吧。我们没理由让这些生命跟着我们去送死。你们跟着我走,不要掉队。”   夏夏刚要说什么,鄂妈便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什么都不要说了,然后就大步的走了起来。我看了看龙哥,对他小声地说道:“把骆驼留在这里,他们肯定不能安心呆在这里,咱们要是从末戗古城出来,没有骆驼恐怕也很难走出沙漠吧。”   龙哥无奈地笑了笑,对我说:“呵呵,看来鄂妈认定了咱们不会活着从末戗古城里出来了。”随即他就让大家把剩下的几匹骆驼都留在这里,只拿自己随身的装备上路。大家也都没有什么怨言,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便很快的跟上了前面的鄂妈。   我注意到鄂妈领我们走的并不是直线,而是曲线型的向末戗古城进发。每走几步,鄂妈就变换一下前进的角度,我走在后面都有些莫名其妙了,难道这最后一段前往末戗古城的路上,还有什么玄机?估计如果有人现在远距离看到我们这一行人,会误以为我们是大秧歌队的。鄂妈一路上都没有再和我们说话,大家也都一路无话。   被阳光晒得,身体慢慢就有一点疲乏了。再加上双腿在这种奇怪的沙漠中行走,阻力就像在水中一样。我打开水袋喝了一口水,又抬头看了看前面的末戗古城,怎么感觉我们和末戗古城的距离丝毫没有变短,而是还维持在最先看到时的样子。难道是我看错了?我们从最先看到末戗古城到现在,估计最少也已经走了快一个小时了。但是根据我先前的目测,我们离末戗古城最多就只有一二百米的距离,这段距我们就算是爬,现在估计都能爬到好几个来回了。也离绝对不会让我们走这么长的时间!前面的鄂妈还在闷头直走,我心里又出现了那种不祥的预感,该不会我们又遇到什么问题了吧?   于是我卯足劲大喊了一声,想看看周围的这些人该不会又变成那种空气人吧。谁知我这一叫,大概是声音太大了,把我身前的笛子吓得一哆嗦,就连走在最前面的鄂妈也吓了一跳,身子一歪差点跌倒。鄂妈回头就对我破口大骂!   我赶忙对鄂妈解释说:“我是看我们走了这么久,但是离末戗古城的距离却丝毫没有减少的样子。再加上大家都不说话,我心里就慌了,怕再次碰到我和龙哥遇到的那种‘空气人’,所以就喊一嗓子看看大家都在不在。”   “神经病!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喝三鹿长大的?真的是神经有些不正常。想证明是不是真人,你直接叫一下你身前或者身后的人不就OK了?干嘛突然大喊一声啊,就你肺活量大呀?”夏夏没好气的对我说道。   我只能尴尬的赔笑,这时鄂妈对我说道:“咱们离末戗古都还有不短的距离,从这里走到末戗古都,大概还要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不要以为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你的眼睛出卖你的次数还算少吗?”鄂妈说完便又让大家快点前进,以便我们可以早些到达末戗古城。   我又再次看了看那座似乎离我们并不远的古城,想到鄂妈的话,不禁感慨鄂妈说的没错,在这里我已经被自己的眼睛出卖了好几次了。特别是刚才在离魂宫的时候,几乎眼睛看到的东西全部都是假的。在这里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如果连亲眼看到的假的,那这里还有真实存在的东西吗?   我们就这样一直向“眼前”的末戗古都走着,走累了鄂妈就让我们休息一会。终于在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可以看到,我们离末戗古城的距离开始慢慢变短了,末戗古城也在我的视野里变的逐渐高大起来。开来这一次是真的马上就要到末戗古城了。   就在我们离末戗古城越来越近的时候,鄂妈忽然伸手示意我们停下来。回头对我们说到:“大家现在这里歇息。我们等天黑之后在进入末戗古都。”   鄂妈话落,大家都有些诧异,我也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应该是进入末戗古城最有利的时间了,白天光线好,所以我们的视线也不会受到影响。夜晚光线差不说,而且阴气又重,这种古怪的地方,要是没有什么异兽或者妖术之类的东西,简直都对不起它这个妖都之首的名号。   于是我不解的问道鄂妈,“鄂妈,为什么非要天黑之后进入古城呢?这里晚上虽然有月光可借助照明,但是夜晚和白天比较起来还是视线差很多。这里太诡异了,我们晚上进入妖都恐怕不妥吧?万一遇到什么机关……”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鄂妈就对我说:“我让大家天黑之后进入古都,必然有我的意思所在。年轻人你进过末戗古都吗?如果你想白天进去,我们这里没有人拦着你。”   鄂妈这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夏夏也拽了一下我的衣角,让我不要和鄂妈争论了。这死老太太有的时候确实太招人烦了,说话几乎不给别人留什么后路。还整天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我也只好陪陪笑脸,随后就走到了一边。这里满地都是这种奇怪的像水一样的沙漠,估计连坐都坐不下。我甚至还有小腿部分都被埋在沙漠里,这种环境下怎么休息?这老太太还说让我们好好休息,难道让我们去沙漠里游游泳嬉戏水?   就在我心里暗自嘲讽鄂妈的时候,我不经意一抬头,居然看到鄂妈盘腿坐在了沙漠里,这个身体全部都在沙漠以上,并没有沉到沙漠之中。就连身边的阿力,现在都趴在沙漠上。   “还愣着干什么?站着不累吗?”身边的夏夏对我们说道。她现在也坐在沙漠上,正在拿梳子整理自己的头发。   我慢慢的蹲下,使屁股慢慢接近沙漠,双腿试着从沙漠中缓缓抽出。当我屁股接触到沙漠的一瞬间,我并没有从沙漠中沉下去,而是直接浮在了沙漠之上。就像坐在水面上一样。那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这沙漠太让人无法理解了,双腿站立的时候,腿就能沉入沙漠之中,但是当人坐下的时候,竟然能浮游在沙漠之上。这已经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同样是受力,竟然能发生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坐在沙漠上非常的舒服,大家都在享受着这齐克尔河意想不到的“惊喜”。我看到旁边的carl李甚至已经钻进睡袋里去休息了,我也直接躺在了沙漠上。   大概因为确实身体比较疲惫了,我也很快就睡着了。直到夏夏再次把我叫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发现天色已经黑了。夏夏让我快点起来,准备进入末戗古城。可能是因为身体实在太累,我还想再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夏夏拉了我好几把都没有把我拉起来。随后夏夏伸出手指指向了前面,我朦朦胧胧眯着眼睛看着,当视野渐渐的清晰,我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一阵莫名的寒意袭来,使我睡意全无,身体不自觉的从沙漠上弹了起来,指着前面问道夏夏:“那是怎么回事?我没看错吧?末戗古城里怎么满城的亮光……”      第八十三章 满城灯火      夏夏冲我点了点头,表示我说的对,古城里确实亮了起来。我眯起眼睛使劲的向末戗古城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里已是灯火通明,从末戗古城中散发出较为明显的亮光,而且末戗古城城墙上那些一个个的窟窿中,也向外照射出一束一束的光亮。现在虽是夜晚,但是周围被末戗古城所散发出的亮光,照了一个通明,就连夜晚一直还算明亮的月光,现在都有些安然师兄了。我们现在的视力范围不亚于白天。从我这个位置看去,整个末戗古城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灯泡,将其周围的一些地方照的清楚。那亮光看起来有些像火光,但是又有一些不像,因为从哪光亮里散发出一种幽暗的绿色,看上去甚是诡异。   夏夏一直催促我快点跟上,我也不再多想,向前看去,前面的鄂妈等人已经准备好了,都回头看着我,就在那里等我了。于是我连忙收拾好东西就跟了上去。我们开始向末戗古城进发。鄂妈现在并没有再走那种曲线路线,而是直接大步向前迈。我们便也没有再排成队形,只是跟在鄂妈左右,阿力则走在了我们的最前面。   我看着末戗古城发散出来的亮光,心里还是不由的紧张。于是我小声的问道身旁的龙哥:“这末戗古城这么多年过去了,必定是一座空城了。怎么会突然晚上亮起灯呢?该不会这古城里面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你看看那灯光,虽然像火光,但是又不和火光完全一样,那中间绿幽幽的光是什么东西,看着太他妈的瘆人了。”   龙哥耸了耸肩,对我说道:“我们还是万事小心吧。实话实说我也觉得这里太过妖异了。”   龙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末戗古城中,散发出的那幽绿色的光亮上,他脸上的样子有些疲惫。其实大家每个人都很疲乏,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我们自从来到沙漠之后,所有的事情几乎就是接踵而来,片刻都没有停息过。现在终于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但愿这里是一切事情的起点,也是一切事情的终点。   我们越离末戗古城越近,就觉得这里的气氛越来越诡异。特别是从那些城墙上的窟窿里,射出的那一束束的亮光,总让我感到有些不安,心里看着那些窟窿,觉得那些奇怪的窟窿恐怕没有那么简单。那种感觉就像,你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但是看上去这里却一切正常一样,让人摸不到头脑。   我们很快就走到了末戗古城的城下,大家都开始四下的打量这座古城。我抬头向上望去,这座古城比我当时看到的要高出不少,城墙大概有二十几米的高度,那些亮光将城墙照的非常清楚。我看到城墙并不是用石头砌成的,而是一块块的沙土疙瘩,城墙表面坑坑洼洼的,遍布了一个个细小凹凸的窝儿,城墙就像是得了皮肤病一样。鄂妈用手在墙面上轻抚而过,墙上就掉落一手的沙土,随即就会形成一个较浅的窝子。我心里暗想,这末戗古城的城墙,他妈的比豆腐渣工程还豆腐渣,鄂妈就轻轻碰了一下,就掉下一块墙皮,这要是一会儿起风,这里的城墙会不会直接被吹跨啊?看上去非常不结实。那些在城墙上莫名其妙的窟窿,看上去却不小,直径大概有半米左右,而且窟窿的周围被打磨的非常的圆滑,一看就是经过后期认为加工而成的。并不是自然因素的结果。看着这奇怪的墙面,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城墙本来就不是很解释,为什么又在墙面上打开这么多宽大的窟窿呢?   “咦,咱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应该就是末戗古城的正面了,也就是古城的开门方向,但是这里怎么会没有门呢?”夏夏疑惑的问道。   “你就不允许别人不按套路出牌,把门开在别的地方啊?咱们一路过来,你见过什么事儿是按套路来的吗?根据我以前的经验,越是这种奇葩小国家,越喜欢搞些什么非主流之类的东西。非要把自己国家搞的和别人的不一样才可以。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什么行为艺术家啊?”   夏夏乐的嘿嘿直笑,对我说:“你正经点吧,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你倒是说说这末戗古城的大门在什么地方呀?”   “你等着,小爷我给你找出来!”   我话音刚落,鄂妈便开口说道:“不用找了,这里没有大门。”   听到鄂妈这番话,我们几个面面相觑,没有大门我们怎么进去?这城墙又这么高,难道我们要爬进去不成?alma陈率先开口问道鄂妈我们要怎样才能进入末戗古城。   鄂妈伸手指了指那些散发着亮光的窟窿,说道:“从龙门进去。”   “鄂……鄂妈,我耳朵有点背,没听清您刚才管那些窟窿叫什么玩意儿?我刚才听您好像叫它们‘龙门’?就是鲤鱼跃龙门的那个‘龙门’啊?”我结结巴巴的对鄂妈说道。   鄂妈也并没有生气,反而讽刺的笑了笑,随即又对我说道:“我是说这里没有门,咱们要进入末戗古都,就只能从这里的龙门进去。这城墙上的洞口就是龙门。年轻人这里的龙门并不是你所想的那种龙门。而是说这墙上的洞口,是让龙可以出入末戗古都而做。”   鄂妈她竟然真管那些窟窿叫“龙门”!我又仔细的看了看那些窟窿,伸出手臂丈量了一下洞口的直径,要是这窟窿真是让龙进入而修做的,那么这龙个头必然不小。其实说是让龙自由出入的“龙门”,但是这往往都代表了统治者当时心里的一种向往而已。纣王修建过请神阁、武则天也修建过望神台,但是也没听说真有什么神仙下凡,祝他们一臂之力。但是古代君王修建这种朝圣的地方,一般都会大兴土木金碧辉煌。再看看这里一个个的窟窿洞,简直让人难以将龙门和那些窟窿联系在一起。这要真是龙门,那这里的龙也太廉价了,龙好歹也是神兽,这里的洞子和狗洞子最大的区别就是比狗洞子大出不少,别的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了。这末戗女王可真是够阴损的,想自己招龙修龙门,就修成了这种一个个类似狗洞子的大窟窿,而且还是豆腐渣工程。龙看到这样的龙门,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鄂妈刚要顺着那龙门向里爬,便被夏夏一把拉住了。夏夏有些紧张的对鄂妈说:“鄂妈,我觉得咱们这要做有些太不谨慎了。这末戗古城太诡异了,这里竟然没有一扇门,那他们里面的人平时怎么出来?城内城外唯一的通道,就是这些洞口了。我们一路走来,末戗人的智慧早已领教了。我觉得他们不可能让外人这么容易就进到城内。咱们现在贸然从这里钻进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鄂妈您想,如果一旦进了洞口,里面再有机关暗器之类的东西,那我们只能任人宰割了,完全没有逃生的机会。”   夏夏说的太在理了,我也赶紧对大家说,“我操,是啊!咱们可不能从这进去,说句不好听的,万一这些窟窿的另一边连的不是城内,而是别的什么地方,咱们可就交代在这了。”   鄂妈只是轻蔑的一笑,说:“跟着我走,不会有问题。我们的时间不多,咱们要争取天亮之前从这里出来,如果天亮之前还没有出来,那我们估计就只能在里面等死了。”鄂妈说完就率先钻进了洞子,阿力一跃而起紧随鄂妈。我们几个人相互的对视着,龙哥开口说道:“还是听鄂妈的吧。你们先进去,我和carl李在最后面垫后。夏夏你照顾我笛子。”   夏夏反应很快,点头过后,就拉着笛子钻进了洞口。Alma陈和我也陆续钻了进来。龙哥和carl李从腰间拔出枪拉下枪栓,两人并不是像我们一样正直爬行,而是反方向,头朝洞口的方向,腿朝我们前进的方向,这样倒着爬行。我想龙哥这也是担心一旦洞口处出现危险,身体再在洞里调整恐怕没有足够的时间,他们这样做可以以防万一。   我进入到窟窿里才发现,这里面光线很暗,也不知道为什么,比我们从外面看到的一束束从这里射出去的光,暗淡了不少。我疑惑不解,刚想问问博学的alma陈,是什么原因形成了这种光线的差异。但是,突然,身前的alma陈大叫了起来……      第八十四章 身下有人      Alma陈这突然的一声尖叫,把她身后的我也吓了一哆嗦。我身体不自觉的就向后退。脚都踢到了carl李的屁股。我抬头时刻注视着身前匍匐的alma陈,但是她的身边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alma陈的腿在不停地抖动,看起来很是害怕的样子。我心里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旁边也没什么异样,她在前面瞎叫什么?   “出什么事了?”前面传来了鄂妈的声音。   只听到alma陈战战兢兢的回答说:“我身下有一个人!”alma陈话音落地,洞里的气氛陡然紧张了起来。我就听到了前面夏夏拉枪栓的声音,而且身后也传来了动静,我随后向后一看,身后的carl李也已经半坐起来窝着身子,手里的枪警惕的看着我们这里。龙哥非常的敬业,还是保持进来时的动作,一直趴在后面紧紧盯着入口,丝毫不管我们这里的事情,就好像我们这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又仔细向alma陈身边扫了一眼,确实没有什么异样,alma陈说她身下有人,但是我看到她的身下确实紧紧的贴在地上的。再说,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刚刚鄂妈、笛子和夏夏都经过了,怎么就单单到她这里发现有人了?   于是我小声的对她说:“你先别紧张,是不是神经太紧张,出现什么幻觉了?从我这里看,你身体可是紧贴着地面的,怎么可能有人呢?再说前面的人刚刚从同一个地方爬过去,都没发现地下有东西啊。”   Alma陈着急的吼道:“下面真有东西!”说着身子便向一边侧了过去。Carl李拿起手电向刚刚alma陈趴着的地方找去。这次亮光充足,我看到地面上略有起伏,再仔细一看,一个人的脸型突然凸显了出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探这身子向前看去,只见这张脸上的嘴巴和眼睛都大大的张开,整个脸已经干瘪了,只有脸皮部分露在表面,而且还被沙土覆盖了一层,只有一个大体的样子而已,不仔细看绝对看不出来。吓得我也大叫一声,忙不迭的向后退,carl李马上稳住我后退的腿,对我说:“冷静!冷静!”   “他妈的怎么回事?这龙门里面怎么还有死尸啊?”我惊慌的问道。   也就是我话音刚落不久,前面的夏夏疑惑的说:“咦,这里好像也有东西。”之后,大家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我就听到夏夏深呼吸的声音。   “你哪儿什么情况啊?你刚才说有什么?”我忙问。   “我这里也有一具尸体。”说完,夏夏就把什么东西扔给了我。那东西直接打在我的怀里,然后落到我的手中。我低头一看,愣了一会儿,随后便又是一声大叫,赶紧把手里的东西扔给了身后的carl李。   夏夏扔过来的不是别的,而是一只断手,一只只有四个手指的断手。断手长的非常的奇怪,看起来没有拇指,手比一般成年人的要大出不少,而且四个手指十分的细长,我的手接触过后,能摸到上面有一层层坚硬的小鳞片。   洞中变的格外的安静,大家都呆在原地,也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鄂妈先开口说道:“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你们既然当初决定来末戗古都,想必也都做好了相应的心里准备。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当时在外面看到的末戗古都的城墙,其实是用无数的尸体堆建而成。也就是说,这里到处都是尸体。它们就是铸成这座城墙的主体。”   鄂妈话说到这里,我不由的浑身一抖,这个人缩成一团,尽量减少与洞内的接触。鄂妈说的这尼玛也太耸人听闻了。以前听说过古代人打完仗,把敌人的尸体拉回去铸成防御的防线,这防线充其量也就是挡挡马驹而已,最多也就是起到一个威慑敌人的作用,但是这里,目测城墙大概有二十几米的高度,城墙的厚度估计也很厚,因为我们所爬的这龙门,一眼尽然望不到头。这样一座古城的城墙,要是都要用尸体铸造,那这些尸体的数量实在难以估量了。   “你们所看到的沙土,只是经过数千年的风沙吹动,而覆盖在这些尸体城墙之上的。久而久之沙土便和尸体融合在了一起,也就变成了你们看到的样子。所以从外面看去,城墙显得格外破旧不堪。刚刚我们经过那里,可能前面的人将尸体身上的沙土都蹭掉了,最后才使尸体逐渐显露出来。”鄂妈停顿一下,又接着说道:“还是抓紧上路吧。龙门的出口应该就在前面了。”说完,鄂妈就动了动身子向前爬去。夏夏也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还是快点跟上鄂妈。大家就又开始爬了起来。   我还是不敢相信,这里的城墙都是由尸体铸成。这么偏远的一个地方,上哪弄这么多死尸筑墙?再说了,高二十几米的城墙,把尸体一具具的摞上去,还要保证墙体的结实稳固,那绝对是技术活中的技术活。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东西估计比万里长城都奇迹了。   我跟着爬了几下,开始明白看来鄂妈说的没错,在我向前爬的过程中,也能明显感觉到身下有些凹凸不平了。可能真如鄂妈所说,他们前面的人,将伏在尸体之上的沙土蹭掉了,越是后面爬过的人,越能清晰的感觉到下面有“东西”。我努力抬着头,绝对不低头看身下,因为我也知道,这些死尸被埋了千八百年了,估计平时总是被风吹日晒,很少能重见天日,现在被我们一“打扫”,真正的样子估计会非常的骇人。那种在死尸当中爬行的过程非常不舒服,每挪动一点我都心惊胆战。   我脑袋里还一直在想,这里这么多的尸体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里当时人口应该非常少才对,估计这“尸墙”的人数,可能比末戗古城里面生活的人数还要多了。   “你觉得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尸体呢?”我实在忍不住,于是低声的回头问道carl李。   Carl李摇了摇头,小声的回答我说:“我认为对这里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这里根本就不属于人类。”   我冲他点了点头也不多问了。前面的夏夏这时对我们大声地说道:“前面就是出口了,这里离地面比较高,你们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   比较高?刚才我明明记得,我们进入时洞口时,洞口离地面还不到一米高,怎么现在还变高了不成?越往前走光亮越充足,周围的东西也看的清楚。可能因为这里是在洞口的最内部,所以被沙土覆盖的比较少,只要打眼儿看去,就能发现两侧都是隐隐约约的人形物体。我看到前面出口的地方,鄂妈已经固定下了绳索,她正在准备向下爬。   鄂妈下去之后,夏夏便在哪和笛子交代怎么向下爬,她说话声音很大,还顺便指了指我,示意我也好好听一下。因为出口处的洞口较大,所以我和alma陈都已经来到她们二人身边。但是因为夏夏在洞口堵着,我也没能看到这洞口究竟是多高,竟然都让我们用上了登山扣,这样的设备。我这个人别的不爱惜,就是比较爱惜自己生命,我竖着耳朵认真听夏夏交代的事情。她也没说什么特别的,无非是让我们将重心稳住,不要向下看等等。   说完之后,她便将携带的登山扣扣在了笛子所绑的绳子上。让笛子慢慢向下爬。笛子有些胆怯,走到洞口刚要向下爬,谁知腿一软差点从洞口直接掉下去。还好夏夏反应快,一把将她抓住。身边的alma陈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刚才也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儿。   我的心却一直“扑扑”直跳,但是我却并不是因为笛子刚才差点从洞口摔下,而是我刚才在笛子险些掉下去时,冷不丁发现了一件事情,我想我又些明白了,鄂妈为什么要执意带笛子一起来末戗古城……      第八十五章 鄂妈隐瞒的事情      就在笛子刚才要从洞口滑落的一瞬间,夏夏敏捷的反应,虽然抓住了笛子,但是可能因为夏夏用力过猛的原因,所以却差点将笛子身上的衣服扯破。直接将笛子腰间的衣服给提了起来。   就在那个时候,我注意到笛子的腰部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一闪的,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十分的显眼。那东西呈现出暗深色,成块状的紧贴在笛子身上,就像长在身上一样。我盯着笛子的腰部,顿时陷入了沉思。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马上就袭上了我的心头。笛子身上这东西,我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而且对它印象特别的深刻。   很快我就想到了这东西我为什么眼熟了,因为这东西我在虵王龙宫之中也见过,笛子腰部的那东西,看起来和夕羽惠当时腰部的那些黑色鳞片非常的相像!我咽了一口唾沫,心跳的非常快,夕羽惠当时说她身上那东西,是所谓的X天赋形成的,其实说白了就类似于一种诅咒,或者说的科学点,就是未知的家族遗传病。那笛子身上的是怎么形成的?我回头看着carl李和龙哥,两人还是很敬业的背身对着我们,看上去依然警惕的在注视着,我们进来时的路。估计也没有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笛子又要探身出洞,我马上将她叫住。夏夏和alma陈回头不解的看着我。夏夏问我怎么了,我努力平静了一下心情,对笛子说:“你能把你腰上的东西给我看看吗?”   我这话一出,笛子脸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好像有点害怕一样,向后退了几步,看样是被我这莫名的要求吓到了。夏夏略带怨气的问道我:“你又想干什么呀?看你把人家笛子吓得,关键时候你别捣乱。”   “她腰上长着蛇鳞。”我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在空旷的洞里,声音格外的清晰。笛子用手紧紧的压着她腰部的位置,好像非常害怕被我们看到那里。身后传来了龙哥的声音,“你刚才说她腰上长着什么?”   “长着蛇鳞。”我很淡定的又重复了一遍。这时大家将目光都投向了笛子。笛子在哪呆呆的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无助。夏夏看着笛子,大概也觉得笛子有些太紧张了,于是轻轻抚了抚笛子的头发,微笑着很温柔的对她说:“笛子,别害怕。我们大家也都是想帮你。你实话告诉夏夏姐,刚才那个哥哥说的对吗?是不是你腰上的皮肤和普通人有些不同。也许那是一种病。我可是有办法帮你治好哦!嘿嘿”虽然夏夏为了缓和笛子的情绪,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对她说,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夏夏表情很僵硬,脸上更多的则是一种莫名的悲伤。   笛子缓缓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那眼神的样子就像我们是侩子手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疼。然后她慢慢的将腰部的衣服撩起,就听到alma陈小声的“啊”了一声,然后身后的carl李可能是想准备拿手电照个清楚,但是立马让最后一位的龙哥制止了,龙哥小声的呵斥了carl李一句。我甚至听到了手电掉落的声音,看来龙哥是直接把手电打掉了。的确,如果现在拿手电照笛子的腰部,就太伤这个小姑凉的自尊心了。本来身上有异处就已经让她有些自卑了。于是我也没有靠近去看,只是借着洞口的那亮光看去,笛子的腰部确实有一层层鳞片一样的东西。但是那些鳞片的片状,比夕羽惠的要大得多。我清楚的记得夕羽惠身上的鳞片是那种极小状、密密麻麻生长的,而笛子身上的鳞片却只有几片,但是就是这几片,就已经将她的半个腰覆盖住了。   “笛子,我能碰一下你这里吗?”夏夏轻声细语的对笛子说。我注意到夏夏刚才的目光,并没有一直停留在笛子腰部的鳞片上,而是她将笛子全身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很久,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笛子默默点头,然后夏夏身手在她腰部那些鳞片上轻轻摸了几下,夏夏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复杂了。“这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平时这里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吗?比如说,这里疼或者痒之类的吗?”夏夏问道笛子。   笛子摇了摇头,答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不疼也不痒,只是有的时候觉得那里凉凉的。这块胎记好像从我出生就有了,鄂妈说这个是胎记。还说每个人都有,只是我的比较特别而已。”   夏夏她看了看我们,但是并没有说话,只是冲我们点了点头,好像是在确认我说的是对的。之后夏夏又轻轻帮笛子把衣服整理好。对着笛子笑了笑说道:“笛子你的胎记长的好个性哦,想不想有一天把它去掉呢?”笛子听到夏夏这么说,小脑袋像拨浪鼓一样,一个劲的猛点头。夏夏向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对她说:“等咱们从这里回去,我带你去把它去掉。但是你要答应夏夏姐一个条件,就是这一路要听我的话。刚才咱们的谈话内容不要告诉鄂妈呀,不然我怕她不让我带你一起走呢。”   还没等夏夏说完,笛子脸上就笑开了花,又是一个劲的猛点头,边点头边对夏夏说:“不说,不说。”夏夏也对她笑了笑,用手捏了一下笛子的鼻子,对她说:“那咱们现在该下去了。”说着就帮笛子把身上的绳索栓牢,然后慢慢将笛子送出洞口。   过了一会儿,大概笛子已经安全到了下面了。夏夏才对我们说道:“你们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大家没有一个人回答她。随后夏夏的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对我说:“你以前在哪见过?”因为时间紧迫,我也没有详细和他们说关于夕羽惠的事情,只是说在云南,我的一个朋友身上也是这样。但是从云南回来之后,我们也就失去了联系,所以更具体的事情我也就不知道了。夏夏并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听完我说的之后,思考了片刻,之后就让我也快点出洞口下到下面去。   我也没有耽误时间,从alma陈身边挤了过去,这时不经意看到正坐在一旁的阿力,阿力头一摆一摆的看着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种感觉,它刚刚好像能听明白我们的谈话一样。阿力这次很反常,一直一声都没叫,只是坐在哪看。我甚至都把它给忘了。夏夏催促着将登山扣帮我连好,让我慢慢向下爬就好,千万别紧张。我走到洞口一看,眼睛有些眼晕,身体甚至要向下倾倒一样,于是我赶紧向后退了几步。回头对夏夏说道:“我操,怎么这么高啊?”这洞口到鄂妈他们所在的那个地面,起码还有小20几米的距离。以至于,鄂妈和笛子,从我这看过去,都变的非常小了。   “你别看下面,记住我刚才说的步骤,一步一步的向下爬,很快就能到底了。我们时间有限,决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夏夏有些着急的对我说道。   我冲她点了点头,然后身子慢慢挪出洞口,双手握紧绳索,缓慢的向下退。向周围看了看,才发现这里的墙还是那种“尸墙”,乍一看,心里还是一紧。我的身边甚至还能看到许多被沙土掩盖较浅的人的残肢。这末戗女王也真够变态了,从哪搞来这么多尸体来搭铸的城墙啊?这里里外外加在一起的尸体数,我已经不敢估量了。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不过反正这些尸体大部分都被沙土掩盖着,最多也就是看清一个残肢或者是大体轮廓之类的,夜路走多了也就不怕鬼了,恐怖的事见多了,现在对这些尸体也就不是很害怕了。这些尸体反而成了,我向下爬的落脚点,有了这些落脚点,向下爬其实并不困难。凹凸不平的“尸墙”就像阶梯一样,大大的给我提供了便利。我又抬头看了看,alma陈也已经从洞口开始向下爬了。我们所在的那个洞口已经算是最矮的一个洞口了。在那个洞口的上方,还密密麻麻的有无数那样的洞口。我心里也在想,这末戗古城可真是够奇怪的,哪有这样修城的?整个古城几乎就是在地下了。把上下两段城墙的高度加起来,估计也该有个四十几米。这种建筑特点也太与众不同了。   不知不觉中,我就爬到了下面,连我自己也没想到速度能这么快。我的手松开绳子,朝旁边张望了一下,不由的大吃一惊,急忙问道身边正在坐着休息的鄂妈:“这真的就是末戗古城吗……”      第八十六章 不可思议的末戗古城      鄂妈抬头看了看我,朝我微微点点头。我又四下环视了一遍,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周围处处都是沙土砌成的小房子,有大有小,基本格局却是一样的,都是那种圆顶八角的屋子。几乎每一户房子,都打开着窗子和门,就像开门迎客一样。家家户户的屋子外面的门前,均挂有几盏大灯笼,大多数灯笼,都被做成了动物脸型的样式,样式很有特征,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灯笼看起来十分的精致,不像是随便轧制而成,更像是一件艺术品。想必能做出这样灯笼的人,应该也是技艺非凡的能工巧匠了,能在手工灯笼制作过程中,抓住动物的突出特点,这是非常不容易的。而且每个动物在突出各自特点的同时,又没有脱离最基本的灯笼形态,更属不易了。这里所有的灯笼,最外面包裹的纸都是那种大红色,里面的灯光很充足,所以使灯笼看起来极亮。我仔仔细细的将周围的灯笼都看了一遍,想知道都有一些什么动物灯笼,因为这里出现最多的动物,很可能就是末戗古城的一种图腾。但是,这里出现的动物脸型灯笼实在太杂了,几乎什么动物都有,老虎、牛、羊、猪等等,甚至连老鼠都有。每一张动物脸型灯笼,都是不间断的出现,根本不能确定哪种动物是出现最频繁的。不过,倒是在这其中,我发现了有些奇怪的情况。就是好像每一家门前,除了挂了这样动物脸型的灯笼之外,还都挂了一盏较小的八角灯笼。这盏灯笼在大灯笼的环抱下显得并不起眼。但是八角灯笼散发出的是暗紫色的光亮,灯光看起来昏暗无比,几乎不存在什么照明的作用。只是样子和周围的大型动物灯笼差异太大,所以才能识别。这里的灯笼将周围照的灯火通明,一点看不出这是一座遗落数千年的古城,向不远的地方眺望,甚至还可以看到街道,街道处亦是灯火光斑驳闪闪,看上去这里更像是一座繁华的城镇。   这和我所想的实在是差距太大了。原本从外面看去,我还以为这里面会和龙宫之中的结构差不多,那些在城外看到的光亮,应该是通过一些特殊材质的自然物品,在月光作用下所发出,只是光亮有些类似于火光而已。我臆想的那种特殊材质的自然物品,应该有点类似于龙玉的作用,可以将光芒不断的反射,从而使光束变的更加明亮。但是现实却将我的假设无情的推翻了,这里的光亮就是实打实的火光,而且还是一片又一片灯笼形成的光亮。并不是什么特殊结构所发出的,更加没有龙玉这样的物质了。   一个疑问不由生出,这里的这些灯笼是谁点燃的?还是说这里的这些灯笼就从来没有被熄灭过,而是一直照亮了数千年?只是白天太阳光太亮,完全盖住了这古城里的火光,所以我们才没有发现古城当中是有火光的?但是这种假设立即被我否定了。因为这里等日照时间长,而且光照强烈,这些灯笼都是纸做成的,再耐用的纸也绝对抵不过这样强烈阳光的侵湿,更何况是数千年如一日的侵湿。灯笼最外层的纸,应该早就没有了,最起码也应该千疮百孔破旧不堪了。   但是我眼前的这些灯笼各个精致崭新,就像是刚刚挂上去的一样。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破损,甚至连外层纸的颜色,都没有脱落。这太令人费解了。   就在我还在苦想的时候,身边突然有人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问道:“在看什么?”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龙哥。在龙哥身后夏夏等人也都下来了,阿力又趴在了鄂妈的身边。我心想,大家速度还挺快,没想到这么快就都下来了。   我随即伸手指向前面的灯笼,对龙哥说:“喏,看看那些灯笼,觉不觉的很奇怪?”   龙哥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然后也呆呆的看起那些灯笼来。我实在忍不住了,回头问道鄂妈:“鄂妈,这里该不会现在还真的有活人吧?你看看这些灯笼,也太古怪了。怎么一个个灯笼都和新的一样,就像是刚刚挂上去。也不像用了数千年的样子。”   “而且在天刚刚黑的时候,咱们也并没有发现古城内有灯光,古城这里依然是一片漆黑,灯光是后来突然就出现的。刚出现的时候并不是特别引人注目,因为光亮并不明显,但是后来光亮却越来越亮。就像古城中的人们,在慢慢点燃自家的灯笼。所以,我觉得并不是这里的灯笼一直都亮着。”夏夏大概明白了我想表达什么意思,不等我说完,就借着话瓣对鄂妈继续说道。   听完夏夏的话,这下震惊的换成我了,我结结巴巴的对夏夏说:“什什么?你说天黑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亮光?”   夏夏朝我点了点头。我的脑中已经乱作了一团,那这些灯笼究竟是谁点着的?不过,在怎么说这些灯笼,也不可能在外面放置这么久还保持的就像新的一样。难道真的是到了夜幕降临之后,才被挂出来的?那又是谁将这么多灯笼挂出来的?   此时鄂妈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跟着她走。然后对我们说:“别急,一会你们就知道是为什么了。”说完鄂妈又抬起手,指了指前面一座耸立较高的“塔”型建筑,继续对我们说道:“那个地方就是咱们要到达的目的地,我相信你们想找的东西就在那里。”话毕鄂妈将我们所有人都又打量了一遍,然后就“嘿嘿”的笑了起来,声音听上去很是刺耳。   在这里毕竟火光不比灯光,再加上因为相隔有些远,对于鄂妈所指的那座建筑,具体样子我也看不清楚。只能看到一座尖尖的“塔”,在错落的沙土屋子旁边,显得格外醒目。   我又看了看我手腕上的那个印记,样子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咄咄逼人。手腕上这块印记虽说诡异,但是至少到现在,还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变异。不过,笛子身上那块鳞片究竟是怎么回事?笛子说那鳞片是她也是从小就有,只是后来变的越来越大,难道她也是家族遗传?如果是,那笛子的家族又是怎样染上这种怪症,难道也去过虵国?夕羽惠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估计她身上的病症也应该消除了。鄂妈执意带笛子来末戗,我想可能是这里也隐藏着可以治愈那种怪症的东西。而且这东西一定是存在的,不然鄂妈绝不会冒这么大的危险带笛子一起来。   “若有所思的想什么呢?”夏夏突然问道我。   我愣了一下,也没回答她,只是把手腕在她面前晃了一下。夏夏叹了一口气,对我说:“放心吧,会没事的。很快一切都会解决了。你想知道的事,到时可以直接去问鄂妈,我想她应该也会乐意告诉你。”   “你告诉我一句实话,这种印记会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我把最想问的事情说了出来。夏夏看了看我,没有说话,而是指了指前面的笛子,我马上明白她想表达的意思了,刚要张口说什么,却什么也说出来,夏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就是我想的那样。我的手不自觉的就摸到了自己的腰部,好在现在还是光滑的,并没有什么异样。但是一想到夕羽惠当时说起他们家族的惨死史,我就觉得浑身毛骨悚然。心里已经是一万个后悔,当时在龙宫自己手贱去碰那女尸的脸。   “为什么当时你们找到我的时候,不直接告诉我这东西会这么严重?”我看着手腕,小声的对夏夏说道。   “怕你不信呗,我要是……”夏夏的话突然戛然而止,然后一把将我拉住。我才反应过来大家已经都停在了原地。我抬起头再向前一看,下巴都要惊讶的掉下来了!我又使劲揉了揉眼睛,只见我们前面是车水马龙好不热闹,到处都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第八十七章 人群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被这里的场景惊呆了。我们眼前就是一条繁华的街道,周围有络绎不绝的行人,各种摊贩在哪叫卖,看起来非常的热闹。但是唯一让人感到不舒服的是,只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却听不到前面发出的任何声音。我一开始因为是自己听觉出现了什么毛病,便探出脑袋,在鄂妈耳旁大喊道:“鄂妈你能听到声音吗?”喊完过后,我自己都能听得十分清楚,前面的鄂妈更是让我吓得跳了起来。回头用崆峒的眼神,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连忙向她解释,鄂妈也不搭理我。摆摆手让我们继续往前走。“鄂妈,这里太不正常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这些人还是人吗?这样过去恐怕不妥吧。”夏夏急忙说道。   “对啊,对啊,为什么我们看得到景象,却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呢?这前面的东西是人是鬼?我们现在应该不会已经到了阴曹地府了吧,就离就是幽冥街?”我也对鄂妈说道。   “看到这样的场景就接受不了了?那你们还是不要继续往下走了。再往下走,可能有你们更加接受不了的事情出现。你们想象过这个世界的尽头是什么吗?如果运气咱们运气比较差,我想你们可以在临死的时候见到。记住一件事,你们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存在的。眼睛,往往是一个真实的骗子。”鄂妈话毕,又朝前走了起来。   鄂妈径直的朝前面的人群走去,阿力紧随鄂妈身边,我们几个也跟在她的身后。就见鄂妈时不时的,从周围一个个“人”的身体之中穿过。那些人就像影子一样,鄂妈从他们身上穿过,他们身体只是稍微晃动了一下。之后那些人还是恢复了谈笑风生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那种景象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恐怖。用眼睛看去周围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但是耳朵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整个人就像身处在一个现实版的默片之中。特别是当我身处其中之时,眼睛瞄过周围形形色色的人,那些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开心,但是表情却有些僵硬,看上去不是特别自然。这让我心里就觉得非常的紧张。我总觉得他们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具体奇怪在什么方面。我甚至不敢多去再看他们一眼。当从他们身中穿过时,那种感觉诡异的根本无法形容,哪怕你知道他们可能不是“人”,但也更觉的这里的一切都太过妖异了,让人分不清什么才是真的,什么才是假的,一切好像都是在真真假假之中相互的转换。   我们跟着鄂妈很快穿过了这条街道,来到了另外一条“S”型的路上。这条路和刚刚那条繁华的街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里没有一个人,看起来比较冷清。都是一排排沙土砌成的八角圆顶屋子。每家屋外都挂着鲜红的大灯笼,和我一开始看到的相同,大灯笼之中也有一盏那种八角形的紫色灯笼,那灯笼的光亮依然很暗。   “这里的灯笼好像是按照十二生肖的样子做的,但是缺少了其中的两个生肖——蛇和龙。”夏夏对我们说道。经夏夏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从刚才进城到现在,这里的灯笼确实基本都涵盖了十二生肖的动物,也没有发现哪个灯笼的动物脸,是十二生肖之外的动物。但确实如夏夏唯独缺少了蛇和龙这两个生肖。   “鄂妈,那些灯笼只是单纯照明用的吗?”alma陈也奇怪的问道鄂妈。   鄂妈反问了我们一句:“你们觉得灯笼除了照明还有别的什么作用吗?”   这一句倒是把大家都问住了。一时间没人回答鄂妈的话。确实,灯笼就是照明用的,实在想不出灯笼还有别的什么作用。这时,夏夏试探的回答鄂妈:“鄂妈,你说那些奇怪的灯笼该不是指路用的吧?”   我暗笑一声,对夏夏说:“你见过指路用这么大个的灯笼啊?这么大个的灯笼也就是花灯会的时候有,你忘了小时候正月十五,我妈还带咱俩人一起去看过了。呦,这样一说,这些灯笼该不是用来做什么庆典的吧?一个个都做成动物脸的样子,咱们刚才过来的那条街道,有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的样子,难道这里今天过节?”我说:“今天”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格外小,因为我也觉得太诡异了。我们来的也太巧了,刚好赶上末戗过节?还是说:“他们”知道我们来了?想到这我身子不由的哆嗦了一下。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千万别自己吓自己,这是末戗古城不是地府,虽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回事,但是绝对不可能是鬼吧。   我们在说的时候,鄂妈一直在笑,却没有回答我们。等我说完,鄂妈才回头看了看我们,对我们说:“你们注意到众多大灯笼当中,那盏特别的小灯笼了吗?”   “注意到了!那八角灯笼发出的光特别暗,在大灯笼之中,它发出的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也一直奇怪,为什么这里会多了一盏格格不入的小灯笼。”我马上回答鄂妈说。   鄂妈对我点了点头,随后说:“因为那盏灯笼不是用来照明的。而是用来请神的。”鄂妈停下脚步,指了指我们旁边一座屋子门外的那八角灯笼。继续对我们说道:“这种紫色的八角灯笼,在民间又叫做‘大仙灯’,有一个更习惯的名字叫做‘亡魂灯’。意思是家中有人暴亡后。在头七之时将这种八角灯挂在门外,可以从天上招来大仙,带领逝者顺利达到极乐世界,避免被地府的阴兵带走,免受地府奴役之苦。你们看到的那些兽类脸型的大灯笼,是用来送神的。在古时西域一些较为偏远的地方,流传着用白纸扎的兽类,是孝敬逝者,用红纸扎的兽类则是孝敬神。每年祭祀的时候,除了宰杀许多活的牲畜上贡之外,还要扎许多红纸所做的兽形物品送贡,这两种进贡的方法,也叫做‘活死贡’。”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一面请神,又一面送神。这不是玩人家神仙吗?”我脱口而出。   鄂妈很不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灯笼,对我们说:“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把兽形贡品扎成灯笼的原因,因为他们请的这个神,送不走了!扎成灯笼,是为了时刻提醒请来的大仙,可以带着贡品离开了。但是看来这个大仙没有走,因为八角灯笼一直挂着,如果大仙走了,大仙应该会将八角灯笼一起带走,然后人们才要立刻将这些大灯笼烧掉。现在两种灯笼都挂在上面,说明大仙一直都没有走。”   “鄂妈,大晚上了,别开这种玩笑了怪渗得慌。难不成这数千年过去了,这大仙还不舍得走?这他妈什么流氓大仙啊。”我对鄂妈说道。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   鄂妈只是笑,也不回答我。Alma陈在身边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每家每户都挂着这么多灯笼,应该不会是每一家都有人死亡,而且都请过神仙,最后神仙都留在这里没走?”虽然alma陈是自言自语,但是我们几个都听得清楚。如果鄂妈说的是靠谱的,那就更吓人了。我们路过了这么多屋子,家家户户都是这样挂着灯笼,没有一家例外的。难不成真是alma陈说的那样,末戗古城中每家都有人暴亡,而且请来的神都没走?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会使这座古城变的如此妖异。   就在此时,鄂妈身边的阿力突然大叫了一身,随后张口咬住鄂妈的裤脚,交往一侧屋子里面拉。鄂妈迅速朝我们招手,急忙对我们说:“别问为什么!全都赶快进到屋里去。”说着就拉着笛子首先进去了。我们几个也快速的跟了进去。   “鄂妈出什么事了?”夏夏问道。   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也就是鄂妈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我向窗户外瞟了一眼,只见一架八马大马车,从我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经过,马车上装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整车满满地人头……      第八十八章 阴兵过境      看到这种景象我完全傻眼了。心“扑通扑通”直跳,眼前这恐怖的景象,以前连想都没想过。我偷偷瞄了一下旁边的龙哥,同样是满脸的震惊。那马蹄声听起来都非常的沉重。车上堆积的全部都是一颗颗面无表情惨白的人头。人头摞起来比马车高出好几倍。前面拉车的八匹骏马十分的高大,它们身上披着一层暗金色的铠甲闪闪发光,连马头都带着特制的头盔,就像高傲的战马一般,样子非常威武。我注意到八匹骏马的步伐也都出奇的一致,整齐让人有些难以置信。而且都是以同一种昂首的姿态,大步向前前进。驱赶马车的人浑身都被墨绿色的衣服包裹着,根本看不清脸,甚至连手都看不到。只觉得那人在灯光下显得分外的诡异。马车很快从我们这里驶了过去。   大家都呆呆的望着窗外。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神情恍惚的问道鄂妈:“我刚才看到的是真实的吗?”   “真亦是假,假亦是真。你觉得他是,他就是。你觉得不是,他就不是。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你自己。我想你的心里已经早已有了答案。”鄂妈这话说的太高深了。我根本不明白什么意思,更没心情去揣摩鄂妈这句话。我现在真正体会到了为什么末戗古城被称为“妖都”了。这里面发生的事情都甚是妖异。   “你们觉得那马车是要往什么方向去呢?有人能告诉我,车上装载的人头是什么意思?”alma陈问道。   夏夏若有所思的抬手指了指窗外的那座塔型建筑,说:“我想那马车应该是和咱们去同一个地方。”我的汗已经侵湿了后背的衣服了,虽然我也想到了这马车可能和我们去的是同一个地方。但是一想到车上那满满的人头,我的心就不能平静。实在是太骇人了!而且是用八匹骏马拉车,这人头的重量觉得不轻,不然也不会用到八匹骏马。所以车上人头的数量,很可能比我们看到的要多得多。Alma陈问的挺有道理,马车上拉那么多人头是做什么用的?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拉着人头过去,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难不成是末戗女王有收集人头的习惯?我已经不敢再往下乱想了,越想心里越害怕。现在就想快点把我们身上,这该死的印记搞掉,我可不想那样暴死。   于是我催促道鄂妈:“鄂妈,咱们快点走吧。反正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咱就抓紧时间,争取早去早回吧。我觉得要是在这个末戗古城带的时间太久,人容易精神衰弱。严重点估计能成精神病。”   “你想跟着刚才那一车的人头后面走?年轻人你能活着出去,再说别的吧。”鄂妈淡淡的对我说道。   我也不再多说了。只是向屋子四周看了看,屋顶挂着一盏大灯笼,当然灯笼也是点亮的。这屋子不大,屋内简单的摆放着各种生活用具。还有一张看似像床一样的东西,应该是睡觉用的,在屋子的一角,排放着一好像被烧过的堆碎木头,就在那侧的墙上,还挂了一块烤好的羊腿。我饶有兴趣的走了过去,马上就能嗅到一股烤肉的香味,难道这羊腿是刚烤好的?我伸手想将羊腿拿下来,但是羊腿非常烫手,我一碰就马上缩了回来。   立马回头和大家说道:“这这这,羊腿是刚刚烤好挂上去的!”   大家听了我的话后,鄂妈的脸色一沉,首先快步走了过来,她用她的枯手将羊腿拿了下来,看着羊腿又看着地下的那些碎木头,人呆站在那里陷入了沉思。只能看到鄂妈的微微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夏夏他们围在鄂妈左右,看着眼前的景象亦是无比的错愕。我趴在夏夏耳边小声地问道:“这种情况能不能给我用科学,或者是非科学解释一下?这他妈的也太玄乎了。连他妈烤肉都是现烤的,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里还真有活人,末戗古城里的人还真的会长生不死,一直活到了现在。打死我也不信这里会有活的东西。你说这里到底什么是真的假的?小爷现在实在太害怕了。非常需要有理论依据做精神保障。不然估计就算出去了,我也要去找心理医生了。”   夏夏没说话,而是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墙上的东西,好像没有听到我说话一样。我轻轻碰了她一下,她才缓了缓,有所反应的问道我:“你刚才问我什么了?”我刚想问她怎么了。   这时龙哥突然对大家说:“刚才我们从热闹的街区经过,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的人很奇怪?”   我无精打采的回到说。“正常人都能看得出奇怪。都和影子一样。要不然咱们怎么可能从他们身上穿过去。”   “你是说他们的行为或者是动作奇怪吗?”carl李回答说。   龙哥摇了摇头,说:“都不是。”然后龙哥看向了我,对我说:“刚才咱们遇到的场景,你不觉得很像我们在沙漠离魂宫中遇到的情况相似吗?”我刚刚可能被一连串匪夷所思的景象吓呆了,都没有去细想。确实如龙哥所说,我们在离魂宫中遇到的,和刚才遇到的几乎差不多。我们误入离魂宫所以才会遇到那样的事情,我当时伸手去拍carl李,也是拍了一个空。就像我们刚才从人群之中穿过一样。但是话又说回来,这里是末戗古城,又不是离魂宫,为什么也会出现类似的事情?难道我们又误入了离魂宫?仔细一想好想也不多,我们刚才遇到的场景和离魂宫中,两者有一处很大的区别,这也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区别,就是我们当时在离魂宫中还能听到夏夏他们的声音,但是刚才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我回头问道鄂妈:“鄂妈,您说我们不会又误入了离魂宫吧?刚才遇到的情况确实和离魂宫中差不多。”   鄂妈将手中的烤羊腿放在了地说,对我说道:“我认为这里不会再也什么离魂宫。如果你是君主,你会在自己的国家里面设置这样一个东西吗?这完全没有意义。”鄂妈回答完我的话,又对龙哥继续说:“把你想说的说出来。你发现什么地方有所不同了?”   “眼睛!”龙哥答道。我刚才也瞄了几眼那里的人,也没有发现他们眼睛有什么不同,还是两只眼睛,并没有多一只或者少一只。也不知道龙哥发现他们的眼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之后龙哥才继续说道:“那些人的瞳孔不是圆形的,而是半月形。而且瞳孔的颜色是红色!”夏夏也急忙开口,说她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只是一时忘了所以没讲出来。夏夏问我看到了吗,我摇了摇头,大概因为当时觉得太诡异了,所以心里也就害怕,我倒是真没看清他们眼睛什么样子。Carl李和alma陈也都摇摇头,表示他们二人也没有看清楚。   鄂妈甩了甩手,对我们说:“别管那么多了。后面估计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到时候留心吧。”说着就走出了门外。   我跟出去,忙问鄂妈:“鄂妈,刚才那烫手的烤羊腿是怎么回事?这个总不能有假了吧?这里该不会真有活人吧。”鄂妈很简单的回答了我三个字:“不知道。”   这时后面跟出来的夏夏把我拉到了一边,问我:“上次和你一起去虵国的那个男人是谁呀?就是那个有点瘦,总是不爱说话的那个。”   不爱说话的男人必然就是风干鸡了,于是我答道:“哦,你说风干鸡啊。他具体名字我真忘了,好像他也没说过。你他妈怎么知道的这么细啊?连他不爱说话,你都知道。怎么你暗恋人家,让我给你牵线啊?”   “那个人什么来头你知道吗?”   “这个我真不知道。你知道的那么多,你没查查?你知道就和我说说。我还一直想问问你风干鸡他是什么来头。”我挺好奇为什么夏夏现在突然问道风干鸡的事情,于是继续问道夏夏:“你怎么突然对他这么感兴趣?”   夏夏小声的对我说:“你刚才看到马车上装的那些人头了吗?我觉得很奇怪,那些人头好像都是同一个人的人头,只是那些人头,应该是同一个人,不同时期的模样,每个人头的是的五官并没有大的变化,只是稍加改变而已。但是具体的模样却没有改变。你能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吗?”   我冲夏夏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能明白她的意思。   夏夏深呼吸一口继续说道:“我刚才看到的时候,就觉得那些人头特别的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所以我一直在大脑中搜索,刚才我突然想到,那人头的模样,和你在虵国中的那位朋友格外相似!……”      第八十九章 人头是谁?      “不会吧!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你这个说的也太扯了。”听到夏夏这样说,我马上仔细的回想了一遍,那些头一个个都是披头散发的,虽然脸能看清楚,但是,我胆子也没有大到盯着人头的脸看的地步。   夏夏很正经的对我说:“我没有一点要和你开玩笑的意思,我确实觉得那些人头有些怪。和你那位朋友的样子太像了!就像是他各个时期的模样一样。让人对时间有种错落感。你那位朋友现在在什么地方?”   “很早之前就和他失去联系了。你能确定你没看错吗?对了,你觉得那马车是干什么的?”我还是不敢相信夏夏说的话,这真的太不靠谱了。说是一个人不同时期的人头,我还不觉得太扯,毕竟这里太妖异了,再说我们看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但是,要是说车上的人头是风干鸡的,那我就觉得有些啼笑皆非了。这完全会死两件不搭边的事,怎么可能联系到一起呢?   夏夏摇了摇头说,“我还真不能确定那些人头就是你朋友。不过即便不是,我也能确定一件事,就是人头确实和你朋友长得太像了!说认真的,我觉得那量马车是进贡的。因为从马车的外形,再到那八匹骏马身上的着装,看上去很像进贡的贡车。”说了半天连夏夏自己都不确定那人头是不是风干鸡,我的心里总算是舒缓了一下。不过说道马车,我觉得夏夏说的挺有道理,马车的规格还有拉车骏马的衣着,都体现非同一般的高贵,确实有些像进贡时所拉贡品用的马车。进贡一般都是送给君王一些稀有珍贵或者价值连城的物品,没有什么人会进贡一马车的人头吧?这样说来也太恐怖了。君王看到还不吓死?   我们走的很快,但是路上都再也没看到一个“人”。也没有再遇到那种热闹的街道。经过的地方也都差不多一样,都是那种沙土小屋子。屋子的样式、颜色等等也是千篇一律,就像是按照特定的标准制成。而且我认真看过了,每一个屋子外都挂着那两种灯笼。看来这里也的确是家家户户都有人不幸去世,每家每户都有请神,每家每户也都送神,不过结果都是一样,神不买账,没有送走。那些大灯笼中,几乎囊括了十二生肖中的各个动物,但是唯独却没有发现有挂蛇形或者是龙形灯笼的,我心里还在想,是不是那两种灯笼制作起来比较复杂,所以没有几个人会做?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就在这种边走边看中,我们就不知不觉中走到了那座塔形建筑的下面。   这是一座奇怪的“塔”,说它奇怪是因为它的结构和普通塔区别太大。我以前也曾经去过雷峰塔和大雁塔,但是眼前的这座塔却和他们截然不同。这座塔就像用两个独立的建筑拼建而成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别扭。塔底是一个高顶圆弧状的建筑,这个建筑非常大,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山包。而在往上则硬被生生拔出一个细长的“塔”,塔的高度很高,远看看不出什么,现在站在塔下,却是觉得这塔高耸入云。但是这样看起来,却更觉得塔过于的小了,或者应该是塔的宽度太窄,和下面的建筑不成相应的比例。让我看起来就像是一根大葱插在了一块大蛋糕上的样子。塔和下面的圆弧型建筑之间没有任何的连接,或者是过度,完全像是突然形成的一样。   不过,这塔上下两部分都是深深的漆黑色。外层在月光下看上去甚至有些亮。塔的周围没有挂灯笼,所以这里光线并不充足。我们正对着的地方就是一扇巨大的门,若不是门上有一道缝隙,正好有灯光顺着门内洒了出来。我大概很难发现这是门。因为这塔确实太黑了,黑的让人看不清塔身有什么东西。   我们走到那扇门前面,单单是这扇门就足有接近十米的高度。整个门是一种内推打开的,也就是说这扇门从外面是打不开的。门缝恰好可以容一人侧身通过,就像是专门为我们打开的一样。Carl李正打开手电,在那扇门上看着什么。我凑去发现门上有一些细小的雕刻。在手电的光亮下,我才能勉强看清上面雕的是什么东西。整扇门上雕的是一种似龙非龙的东西。它虽然头有些类似龙头,但是又和龙头一些区别。门上雕刻的这东西,头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蛇头,但是也长有龙角,甚至还有龙须。不过,身上却长满了许多细小的触角,身体看起来有点像蜈蚣。我突然想到了档案袋里那副隐藏的画,画和这里所雕刻的东西十分的相像。我顺着carl李的灯光向上看去,只见在龙身处,有一个人正站在哪,神态非常的优雅。由于雕刻的十分精细,carl李将灯光对准那个人时,我甚至可以清楚的看清她的相貌。那个站在龙身上的是一个女人,准确的说是一个身材窈窕面容娇好,活脱脱一个脱俗的美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末戗女王?和我想象中实在差了太多,我原本以为我和虵王一样,是一个半人半怪的怪物,没想到居然可能是一个正常的人,而且还是一个美女。   “站在这个像龙一样怪物身上的就是末戗女王?”我忍不住问道。   夏夏点了点头,说:“应该是吧。这里也就她有资格可以骑在陀龙的身上了。别的人估计都没机会接近陀龙”   “陀龙是什么?我怎么看这东西有点像蜈蚣。”我不解的问。   “也可以说是龙吧。听说过龙生九子吗?龙生下的孩子个个都是似龙非龙的东西。一般有人就认为是龙的九个儿子,就是囚牛、睚眦、朝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螭吻、饕餮。但是这个‘九’其实是一个虚数,应该是很多个或者是无穷尽的意思。所以龙的儿子并非只有这九个,麒麟、貔貅也都是龙的儿子。这个陀龙也是龙的儿子之一。不过,好像有记载说,陀龙生性暴烈,嗜杀成性。所到之处腥风血雨会有大灾。所以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对了。”   “你们看龙的眼睛”龙哥这时突然说道。说着也从背包里拿出了手电,对准了龙的眼睛。   Carl李迅速的将灯光移了过去。这时我们发现,这龙的眼睛竟然有双瞳!而且双瞳好像被刻意强调一样,雕刻的非常明显清晰。在圆形瞳孔的一侧,连接着一个半月形的瞳孔。   “你说的记载里有没有说这哥们儿是双瞳啊?”我问道夏夏。   “这个真没有,你自己也不动动脑子想想,龙怎么可能有双瞳呢。”夏夏不解的说道。   鄂妈走了过来盯着这门看了几秒,随后便对我们说:“别看了,我们不是来这里看雕刻的。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做。”说完鄂妈就要沿着门缝挤了进去。夏夏随后拉着笛子也进入了门内。由于门实在是太窄,我们三个男人只好先将背包卸下递进去,然后在侧身钻进门内。   进入大门后,夏夏他们都在门口处,并没有继续往里走。我还奇怪,但是探头一看却被吓了一大跳!身体差点从门内又滚出去。只见几个手持弯刀的人,正站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地方。他们全身穿着那种袍子式的衣服,赤着脚低着头看不清他们的面貌。不过这几个人,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个头非常高,每个人肯定都超过了两米,我目测了一下,我一米八的身高,几乎才能到他们肩膀处。不过一想到我们遇到的那种“空气人”,对这些大个子也就不是那样的害怕了。   我小声的问:“鄂妈,这些人是人吗?”问我之后连我自己越觉得自己问的挺奇怪,也不知道鄂妈听懂没听懂。鄂妈还是回答了简单的三个字“不知道”。夏夏拍了我一下指着他们后面,对我说:“你看,他们没有影子,应该还是咱们遇到的那种‘人’,不是正常人。”果然,如夏夏所说,那些人在灯光下竟然没有影子。这些我的心放宽了不少。于是直接大步走上钱,准备直接从他们身上“穿过”。   就当我以为就要从他们身上穿过的时候,只听一声闷响的碰撞声,我直接被眼前这个“人”撞倒了,捂着脑袋疼得我呲牙咧嘴在地上打滚,还没等我站起来,身前这个人身体突然前倾,就向我所在的地方扑了过来……      第九十章 惊变      我已经呆若木鸡了,还好夏夏反应快,一把将我向后一拉,那大个子就“轰”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那巨大的声响,不像是一个人摔倒,而是一尊巨大的石像倒地一样,声音太大了。地下的尘土都被振起了一层。   我惊魂未定的看着另外那些站立在哪的人,他们还是保持着先前站立的样子。而那个倒地的人,也是一动不动。“地下那个是不是摔死了?另外那些他们不会也突然向咱们扑过来吧?刚刚那东西向我扑过来可把我吓死了!”我对大家说道。   夏夏不屑的说:“就你大惊小怪,人家是被你撞倒的好不好!还什么朝你扑来,你可真会臆想,你怎么不说丧尸咬你啊?”我心里纳闷,难道是我刚才紧张所以看错,误把倒下的东西看成朝我扑来?   龙哥和alma陈走到了那倒下的人身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大概数了一下,这里站着的一共有七个人,当然也算上了那位趴在地下的。这里除了站立的人之外,就是一盏盏从房顶吊挂蜿蜒的蛇形烛灯。灯芯就是从蛇的嘴部吐出,这里密密麻麻的挂了无数这样的蛇形烛灯,将这里照的非常明亮。此外,在我们前面还堆积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木盒子。这些盒子几乎在这里处处可见,在后面有一些盒子堆积的非常高,看起来也有两米左右。我用手电四处照了一下,前面到处都是那样的盒子,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储藏室,专门为了储藏那些盒子。身旁的鄂妈看着眼前的景象呆呆的看着,整个人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看到大家都围在那个倒下的人身边,随即我也走了过去。第一句话便问alma陈:“活的死的?”   alma陈对我说:“估计已经死了好几个世纪了。也可能死了几十个世纪了。”   只见那人浑身都是紫青色的肤色,脸上五官十分突出,一看就知道是西域这里的亚欧人种。他面部表情严肃,双唇紧闭,怒目圆瞪,样子看起来非常恐怖。不过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但是他的身体并没有腐烂的迹象,脸上的五官也都十分的丰满,眼眶甚至没有因为缺水而凹陷。我注意到他胳膊上的肱二头肌,亦是很突出。完全不像是一个死去数千年的人。Alma陈和龙哥用匕首小心的将那人的肚子部位刨开,尸体腹部的腹肌非常明显,整整八块腹肌看起来很壮。因为怕有尸毒,龙哥和alma陈都用衣服把自己捂得很严实,但是让人想不到的是,龙哥的刀在那人肚子上捅了好几下,才微微扎进一点。之后龙哥费了很大力气将短刀慢慢插入,但是竟然没有一滴血从他的肚子处流出,起初我以为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存尸手段,向尸体里灌入水银之类的液体,使尸体里面的血液凝固。不过,尸体上也没有任何液体流出。而且被刨开的肉非常的紧实,龙哥使劲用刀子向下划,也只是划出一道小口子,之后龙哥把短刀一扭直接横了过来,才将那人肚子刨开,即便是龙哥将刀在他身上这样扭动,他肚子上也只是有一条不宽的伤口,皮肉竟没有因为刀刃的滚动而向外翻出。   我在旁边看傻了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身上怎么能不流血呢?我刚才撞到他的时候,那感觉我身体就像撞上了一堵墙,不对,就像碰上了一块大铁块。太坚硬了。”   龙哥看了看我,对我说:“拿匕首出来,过来帮我一把。”我拿出短刀,来到尸体附近。奇怪的是这尸体被龙哥破肚之后,一点尸臭味都没有。龙哥让我让另外一侧,将短刀插进刚才那个伤口,和他一起分别用力向两侧拉,目的是把那伤口向外“拉开”一点,看清里面的样子。我几乎把吃奶的劲都用出来了,但是短刀几乎没有向外侧挪动,伤口只是被又扯开了一点。   龙哥看了看我,有点无奈的说:“好了,carl你用手电照一下。”   Carl李将手电对准伤口,我们几个人围在那中间,只见伤口内部有一坨陀青绿色的东西,我想那应该是肠子,这样看起来非常的恶心。龙哥用短刀使劲向外扯,将伤口又扯大了一点,通过手电的光束,清楚的看到那里面的肠子竟然有些反光!龙哥用短刀在那段肠子上轻轻捅了一下,竟然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   “我操!这是怎么回事?肠子居然和短刀碰撞在一起还能发出敲击声,这人的肠子是什么东西?”我惊讶的问道。   “应该是金属。有可能是青铜。”夏夏简单的答道。   我对她说:“别搞笑了,我听说过身体里长结石,还没听过身体里长青铜的!”   龙哥从地上站起身来,对我们说:“确实身体里面的器官是金属。”   哪有这样的事情,一个普通的人身体内的器官居然会是金属!我突然想到了以前酒桌上有些酒量好的人,都说自己是铁胃。但是和我看到这人比,那还是弱爆了。人家这个人可是实打实的铁胃铁肠子啊。   这时鄂妈走了过来,龙哥把这里的事简单的和鄂妈说了一遍。鄂妈什么话都没说,便蹲下身子,直接将手从我们拉开的伤口中伸了进去,在里面不知道摸索着什么。虽然这尸体的身体有些异于常人的奇怪,但是看到一个老太太蹲在地上,把手伸进一个死人的体内,还是让人感到非常的恐怖。   鄂妈很快将手伸了出来,手上没有带着任何的血迹,但鄂妈还是在自己的裤子上擦了擦。对我们说:“别管这个东西了。要是不想变成他的样子,就抓紧时间找到东西,然后快点从这里离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时间。笛子你在原地等着,大家四处找找,这附近一定有什么机关,可以通到塔顶。如果找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先告诉我,切记不要贸然行事。我奉劝你们收起好奇心,不要去乱动这里的盒子。你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在塔顶。”   阿力和笛子留在了门口处,我们几人就开始小范围的搜索了起来。这里的盒子应该都是青铜制成的,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脚踩在上面和踩在地上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只是觉得现在脚下有些凹凸不平,应该是盒子上的花纹之类的东西导致的。我们首先都从周围的墙开始找,但是墙上都是光秃秃的,龙哥用短刀敲打,也都是很厚实的闷响,没有空心的那种声音。再说这里这么大,我们要是一寸寸的敲打,估计敲打到天亮我们都不一定敲打完。但是这里除了盒子还有墙之外,真的没有别东西了。   比起这些墙,我更觉得脚下的盒子问题更大。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在这里摆放这么多盒子。会不会这些盒子之中就存在着机关?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鄂妈,顺便还问问我们破解的地图上有没有标注,到达塔顶之类的机关什么的。鄂妈告诉我地图只是指明了到达末戗古城的路,并没有更进一步。之后她很奇怪的问我,“你知道这青铜盒子里面是什么吗?”我马上摇了摇头,随后鄂妈便走向了更里面,也不再理会我。   我让鄂妈问的莫名其妙,我怎么会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冷不丁的低下头发现这脚下的盒子高低错落,有些像阶梯的感觉。而且每两个盒子的高度,就是阶梯上升的高度。我顺着我前面这个较高的“阶梯”迈了上去,一直向高处的“阶梯”走,直到前面再也没有任何高度更高的排列盒子。我向下看了看,我现在应该站在两米左右的高度,除了我周围这些盒子摆放较高之外,四周的盒子都非常的底。我看着身下这些盒子,盒子排列起来的样子非常的眼熟,好像是按照一定的规律排列的。   顿时,我明白这里的机关在什么地方了……      第九十一章 机关在这      我马上把夏夏叫了过来,给她指了指下面的情况。夏夏看了看,突然“噢”了一声,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对我说道:“还是老样子,我在这指挥,劳驾小爷您下去忙吧?”我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后夏夏将所有的人都叫了上去,便开始在上面遥控指挥我。   其实从刚刚我站的位置看去,身下的盒子起起伏伏的排列,整个大体的样子非常像我们在刚才那扇黑色大门上看到的陀龙。陀龙的身体十分的形象,周围密密麻麻的盒子就像陀龙身上一只只的脚。只是这陀龙没有看到它具体的脑袋,也就是说这龙没有头,头的方向排放的竟然就是那七个怪人!而在那七人中间,恰好有一个人脚下踩着一个盒子。如果真有机关,那个单独的盒子应该有很大的玄机。   我一面往下走,一面想到了这好像还是一个风水大阵。叫做断龙头。比如在山间有一条延绵的山脉,山脉的尾部延绵很长,但是山脉的源头被巨石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阻隔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把山脉截成了头和身子两部分,就像有什么东西把一条龙的龙头斩断了一样。这样的地方就叫断龙头。听说如果在山间发现这样的风水宝地,只要把先人的遗骨迁到此地,那么家里必然会爆旺,事业大成财源广进。但是断龙头的风水宝地,后人活的时间都不会太久。因为身体被龙气冲过,所以一般体弱多病。而且一定要每年定时了,往这里迁入新的遗骨,才能压住这里的龙气。不然,这山形龙气一旦冲破束缚腾空而起,那在这里入骨的人可就惨了。轻则家族落寞不得翻身,重则家破人亡死无全尸。   而我们进来时的那扇门,就像一把刀一样,将陀龙的头斩断,人为的形成了这样一个特殊的断龙头。不知道这样的风水怪势在这里会起到什么作用。   我刚走到那七个人附近,就听我面龙哥叫我等等。我回头一看,龙哥和carl李也跟了过来。大概也是怕我办事不利再捅了篓子。龙哥让我们先把剩余那六人手里的弯刀搞下来。这确实太困难了,这些人手和刀就像被连在一起一样,不论我们怎么弄,都对他们手上的刀没有办法。鄂妈也对我们喊道,让我们自己注意安全,别管那些弯刀了。时间不等人。我们几个蹲着从这些人双腿之间穿过,刀了中间那个踩着盒子的人身边。龙哥让我们上后面一起推,我们三个人合力一起使劲想将这人推到,但是我们怎么推这人都是纹丝不动。   这些我们都纳闷了,刚刚我就是走了不小心碰了一下,结果那个人就被我撞到了。现在我们三个人用这么大力气推,这个人竟然一点都没有反应,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这个人还其余的人不同?大概龙哥也想到了我的想法,他自己挪了几步,来到另外一个怪人的身后用力推了一下,但是那怪人依然没有倒。Carl李也挪到推了另外一个怪人身后努力推着,怪人依然没有任何的移动,更没有倒下了。该不会刚才那么巧,就我碰倒的那一个会倒?   这个踩着盒子的人不倒,我们根本拿不到盒子。我们三个人在这里急得团团转。夏夏他们大概也看出了异样,鄂妈面色凝重的在向我们这里看着。   “我们设想一下,如果这里的盒子是一个机关,那么我们如果是当时的末戗人,要进入到塔顶,都会做什么?”龙哥对我们说。   “这几个应该都是正常的人,不是雕塑。所以应该不会推到他们,才拿得到盒子。”carl李边想边说。   我接着说道:“我还拿什么盒子啊,直接让这里的这七个人给我打开机关,不就一切都搞定了吗。”   龙哥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你说的太对了!”但是龙哥沉思了一会儿,却说:“如果你刚才的设想是正确的,那么也就解释了这些人为什么身体会如此沉重坚硬了。目的就是不让后来的人进入到塔顶!”   龙哥说的有道理,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于是我对龙哥说道:“咱们都来了,总不能在空手而回吧?依我看,直接弄炸药把这人的腿炸断。”   龙哥摇了摇头,对我说:“炸药威力太大,你就不担心直接把机关炸坏了吗?”   让龙哥这么一提醒,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如果后来的人像永远不让其他人进入塔中,那么直接把机关毁掉岂不是一了百了?还至于这么费事的搞出这么多事吗?在我看来,这里奇怪的七个人,并没有龙哥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们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封住机关,如果是封住机关,只需要一个就可以了,为什么还有其余的六个人呢?   龙哥见我愣在哪,问我怎么了,我就把我的想法和盘托出告诉龙哥。龙哥听后不断的点头。然后他干脆坐在了地上,盯着那剩余六个站立的人。Carl李也没闲着,他把其余几个人挨个推了一遍,结果不出所料,各个人都是纹丝不动。   我向后看了看倒地的那个人,心里在想,为什么偏偏我一开始碰到的这个人,一碰就倒,其余的着一些却都稳如泰山呢?那人倒下的时候,是面朝我的,我刚才走过去的时候确实面朝空中,说明龙哥和alma陈把他翻了过来。龙哥能和alma陈将身体里长有青铜器官的尸体翻过来?他们有那么大的力气吗?   于是我问道龙哥:“当时是你和alma陈一起将尸体翻过来的?”   龙哥疑问的看着我,对我说:“我们过去的时候他就是那样躺着,我和alma为什么要给他翻身?”龙哥自己说完之后,突然愣住了。然后立刻站了起来跑到那具躺在地上的尸体旁。我和carl李也赶忙跟了过去,远处的夏夏不知道我们这里出了什么问题,一个劲的问我们怎么了。但是现在也没有人搭理她。   龙哥让我们帮他一起将尸体抬起一点,他要看看尸体的背面。我们三个大男人费劲力气才将尸体抬开了一点。之后龙哥迅速掏出短刀顶在尸体的背部作为支撑。然后将头紧贴在地面上,打开手电向尸体的背部看去。手电灯光一照,我们三个人全部都傻眼了,只见这尸体的背后竟然有一个一拳大小的洞,而在洞里却有一个东西,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动。尸体的背后还有一副纹身,但是因为只能看到移开的那一点,所以也不知道纹身是什么东西。   龙哥深吸了一口气,直接将手伸进了那尸体背后的洞中,要把洞里那东西掏出来。但是龙哥几乎已经把小臂伸进去了,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摸到。我和carl李已经开始觉得奇怪了,刚刚明明看到那东西就在表面不远的地方,绝对不至于让龙哥把整个小臂也伸进去。于是我们两个人赶忙让龙哥把手拿出来。谁知,龙哥抬起头脸色惨白的对我们说道:“不是我的手在伸向里面,是有东西才拖着我的手向里伸!”   我和carl李听到之后,两人赶紧伸手抓住龙哥的胳膊向外拉,我们俩用尽力气,才和里面的力持平,龙哥的手臂既没有向里进,也没有向外出。   就在这时,这个原本躺在地下的尸体忽然弹了起来!一下就把我们三人甩了出去。龙哥的手也得以抽了出来。这具尸体一站起来,另外那六具尸体马上全部躺在了地上。那盒子竟然自己在地上动了起来,所在的地方发出“吱吱”刺耳的声响。之后,这种声响变的越来越大,频率越来越快。我便听到鄂妈大喊了一声:“快从这里下去!”说着这件鄂妈拉着夏夏她们直接从两米多高的地方跳了下来,向我们这里跑来。   很快,刚才鄂妈他们站立的地方,突然就陷了下去!一个巨大的洞口就这样形成了。还好夏夏和alma陈二人动作比较快,拉着鄂妈和笛子就跑到了一侧的墙边,避免了直接从上面掉下去。   我起身看着那个突然形成的地下洞口,自言自语的嘟囔道:“这个不会就是通往塔顶的机关吧……”      第九十二章 活机关      塔顶的机关怎么说也应该是一个向上的机关,现在在我们眼前的却是一个通往下面的机关,和塔顶的去处刚好相反。难道是我们开错机关了,还有一个机关是通往塔顶?   我想到刚才那个突然自己从地上弹起的人,搞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起初龙哥的手还陷在里面被不断的向里拉,那人身体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居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我们三个人合力,才几乎和那股力持平。   于是我问道身旁的龙哥:“刚才那个把你的手向里拉的东西是什么?”   龙哥把左手伸到我的跟前,吓了我一跳。只见龙哥的左手好像是被火灼伤了一样,手心处都是一块块黑乎乎的东西,血肉都有些模糊。   我赶紧拿出背包里的纱布等用品准备给他包扎,问道:“这么会变成这样,你刚才抓到的不至于是一个火球吧?”   龙哥示意我,他自己包扎就可以,随后他让我再从包内取出消毒水和别的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药物给他,之后龙哥就开始自己包扎。龙哥一面包扎一面对我说:“当时并不是我的手抓到了什么东西,而是我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抓到,被动的往那个人的体内拉。我的手就是被那只手灼伤的。”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单单是从一个死人的背后伸出一只着火的手,这就让人难以置信了。最后竟然那一只手主动抓住龙哥的手,然后向那人的体内拉拽。之后我们眼前的这个机关就启动了。难不成那只手是想帮我们启动机关?我蹲在地上,仔细看了一下龙哥的手,他的手上确实有一个类似手印的印记。我盯着看了一会,龙哥手上被灼伤最严重的地方都有一个手指的痕迹,手指看起来很粗,几乎是两个手指,就把龙哥的掌心握了起来。这时我忽然发现这伤口上的手印有些不同,这手印的主人好像不是有无根手指,而是只有四根手指!愈看这四根手指愈是明显。难不成这就是“四指儿”?   想到这里,我便向刚才那七个人所在的地方看去。只见刚才站立着的那六人现在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刚刚倒在地上的那个人现在倒是站了起来。而且最让我惊讶的是,那人身体的动作和刚才站立时有明显的不同。一个死去数千百年的人怎么会自己动呢?就见那人提起弯刀的右手抬在半空中。身下的两腿也不再是站立的姿势,而是迈步向前的样子。头颅高高的抬起昂首看着前方。他就保持这样一个姿势立在那里,不知道的甚至会以为是一尊雕像。   我赶忙叫龙哥和carl李看向那里。那二人看了也是满脸的惊讶。龙哥说道:“这个人的样子,像是要向下面形成的那个洞口走去。”   我点了点头,问道龙哥:“我现在就想知道这个人是怎么动的?一个死去这么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动呢。”明眼人一看都知道这个人是要向洞口走,而且这个人不仅是要向刚刚形成的洞口走去,更是昂身挺胸的走。现在威武的样子,和刚才沉默时的那种威严契合的非常完美。   刚才还堆积在一起的盒子,现在已经依次向,这个打开的洞口下面排列了起来。排列的亦是非常整齐,像一阶阶的阶梯,缓缓的通向地下。这头顶的蛇形烛灯的亮光,居然能将向下延伸的那洞口照的很亮,从我们这里看去,那洞口处的视线应该也不会差了。龙哥包扎好左手之后,示意我和carl李快点起来,到鄂妈他们所在的位置。我们贴着墙边来到鄂妈他们身旁,好在她们几个都没有受伤,笛子也只是腿有点抽筋而已。   龙哥把手受伤的事情和鄂妈简洁的说了一下,鄂妈也没有过多的在意那七个“人”。只是久久的盯着那几个“人”,告诉我们说,“不要去在意别的事情了,抓紧时间从那个洞口进去。”   “鄂妈,咱们找的是通往塔顶的路,这洞口明显不是通往塔顶,而是通往地下。咱们真要从这里下去?”我问道。   鄂妈起身一面快步的向前走,一面对我说道:“这个洞口就是通往塔顶的。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已经不是你习惯的世界了。”说完便又加快了脚步,鄂妈特意绕过了那“七人”所在的位置,从另外一边领着我们下去。   这末戗古城太是诡异,在这里就没发生过一件在我们理解范围之内的事情。发生的事情每一件都使人感到不可思议,甚至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而且我们越接近我们的目标,遇到的事情就愈加诡异。   我又向那个站立奇怪的“人”看去,对他充满了好奇。一个死去多年的人为什么自己会动?他的身上又怎么可能还在背后生长这一只炙热“活”的手?这两件事太怪了。   夏夏见我一直出神,便拍了我一下,问我怎么了?我便把我的问题告诉了她。夏夏想了想说:“其实没有什么好奇怪的,背后长的手,可能并不是活手!而是那人体内的一个机关,古时就有工匠可以把一些杀伤性极大的机关,安置在死者的体内,这样一旦又盗墓者对墓主人有什么歪想法,死者体内的暗器机关启动,绝对的当场暴死。我想末戗人智商这么高,在死人体内装一个‘手’应该问题不大吧。至于你说的死人自己活动的事情,也不难理解。这里的尸体都经过了极其特殊的处理,可能保持了当时的一些生理机能,我猜他们应该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做过了手脚。所以一旦后来有外力触动到了他们,死亡时未进行的生理机能会在神经的传达下工作,这一点有些类似于‘诈尸’。这个人现在的动作,应该是临死前做过的动作,估计是想从这里出去,所以才决定要往那个洞口走,这也说明了咱们走的是对的呀。所以呢,没什么可担心的。等你回家多读点书哦,一定要用科学理论武装自己。哈哈。”   夏夏还在没心没肺的笑着,我们俩已经走到了通往地下的那个洞口处。从上向下看去看不到尽头,下面几乎是漆黑一片。只有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有一些灯光。鄂妈并没有向下走,而是站在一侧观察这里。我还是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站着的“人”。这次回头我又发现这个人好像和刚才又有一些不同,好像他离我们这里又近了一点!也就是说,这个“人”居然向前走了几步!我赶快拉住夏夏,结结巴巴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夏夏。夏夏回头一看,也吓了一跳。随即就把事情讲给了鄂妈。鄂妈让我们在原地等着,她给龙哥打了一个手势,让龙哥跟她一起过去。随后二人就都手握短刀,慢慢地向那“人”靠近。   我问道夏夏:“是不是那人神经反应比较迟钝,刚才没走完,现在准备再走几步?”夏夏苦笑了一声,对我说:“聪明星儿,按你这样的说法,即使他走过来砍我们,也是神经迟钝喽?”   我无话可说,鄂妈和龙哥二人猫着腰来到那人身旁,龙哥刚要有下一步的动作,但是马上被鄂妈制止了。鄂妈由下向上仰视着那“人”,脸上的表情变化的很复杂,有些惊恐但更多的是无奈的表情。而后鄂妈好像在努力寻找什么东西一样不停的打量这他。之后,她给龙哥做了一个手势,二人便快速的从那里退了回来。我们在这里看的都有些莫名其妙。   没等我们发问,鄂妈便首先和我们说道:“我去看过了没什么,大家快点从这里下去吧。”说完鄂妈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率先走了下去。龙哥也什么都没说,跟着鄂妈就往下走。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鄂妈好像在隐瞒什么事情,但是现在也不能开口问她。于是我们几个人也都拿出手电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们,便从上面走了下去。   这盒子组成的台阶走起来到不费力,我几乎可以一步下两个台阶。越往下走就越来越黑,抬头看看头顶,那些烛灯的灯光已经是星星闪闪了。好在我们手电的光亮还算充足,这里也并没有别的东西,就只有一样东西,就是那种盒子!周围照了照全部都是那种盒子。我清楚的记得,当时上面也并没有这么多盒子,怎么到了底下反倒是盒子变的越来越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鄂妈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伸手拦住了身后的龙哥。便回头奇怪的问道我们,“你们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已经不是在向下走了,而是在向上走……”      第九十三章 由下变上      鄂妈说完,我的脚并没有停下,而是习惯性的又迈了几步,才停在原地。我感觉到脚下的台阶确实从刚才的向下延伸,变成了向上延伸。其实刚刚鄂妈还没说的时候,我就觉得身体走的有点累了。我还在想,正说:“下楼”应该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又走的时间不长,怎么会双腿感觉到累呢?现在才搞明白原来是这台阶的原因。   现在我对这里也是见怪不怪了。刚刚鄂妈说楼梯又向下方向变为向上方向时,我心里竟然没有一点吃惊,就好像这是在我意料之中一样。鄂妈只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用手电四下的照了一下,台阶果然变为了通向上方。   “鄂妈,这是这么了?我记得我们刚才是向下走,为什么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向上走了?”alma陈问道。   鄂妈还没来得及回答她,我就对alma陈说道:“你现在还对这里充满疑问啊?我都见怪不怪了。咱还是抓紧时间吧,越早离开这个鬼地方越好,我怕在这里待得太久,出去之后会变成精神病。”   我说完之后,鄂妈也没有再回答alma陈。只是又领着我们朝上走了起来。反倒是夏夏对她说:“这可能是一个机关而已,没必要深究啦。通过渐进改变这里台阶的角度、长度、方向等,来使我们产生一定的错觉,让我们始终觉得自己在向下走,我估计其实咱们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在朝楼上走了,很可能就是在,头顶之上的那些灯光完全消失的时候,因为那个时候是我们的视觉盲点,最容易造成这样的混淆。”   我听夏夏说的还挺在理。所以也就没有多想。我们就这样一直向上走着,我的腿都有些走软了。这台阶虽然不高,走起来也不费劲,但是走的多了,还是累得气喘吁吁。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发现前面开始有了一些微弱的灯光。我们也加快了脚步,很快从这楼梯上走了出去。   我们又进到了一件较为宽敞的屋子内,屋内很亮,头顶处都是那种密密麻麻的蛇形烛灯,和刚刚在下面看到的一样。但是这里最显眼的,就是我们眼前的一尊青铜雕像。这雕像就是一条巨大的陀龙。陀龙的样子和我们在大门上看到的差不多。只是这雕像看起来有些妖,陀龙的嘴很不自然的向后咧开,看起来像是在笑,但是这笑容让人看到却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我看到陀龙身上伸出的那些像触角一样的腿,每一条腿上都拴着一个很粗的铁环,铁环的另一头连着地面,像是要将这条陀龙紧紧的锁在这里一样。   在陀龙的身前还有三尊雕像,看样应该也是青铜所造,三尊雕像俯身跪在陀龙身前,在朝着陀龙跪拜。我好奇的走过去一看究竟,竟意外的发现这三尊雕像竟然是我们在九宫杀阵中遇到的那三个守宫的神,分别是毗沙门天王、大黑天、韦驮天!   我忙把夏夏叫道身边,问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三尊大神朝陀龙这种似龙非龙的东西跪拜呢?这让非常不解。夏夏走到三尊雕像面前,细细的看了一圈。然后对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并对我说道:“这太不符合常理了。毗沙门、大黑天、韦驮天是佛界三个德高望重的神,毗沙门在印度更是被称为造物神,由此可见他的地位崇高。从他们这种跪拜的姿势来看,他们的脸只是微微抬起,全身基本都和地面相接,是非常虔诚的。也没听说陀龙是某个宗教的图腾之类的事情。”夏夏越说面色越疑惑。随后招手就要把一旁的alma陈叫过来。   “这就是塔顶了?”alma陈一面朝我们着走,一面问道鄂妈。   “可能是。快找找有没有你们需要的那件东西。”鄂妈很简单的回答。   我又抬头观察了一下这里。在陀龙像后面,还是摆放了许许多多那样的盒子,只是这些盒子现在都排放的很整齐,不想下面那样有些错落了。周围的墙上都是一个个黑色的小洞,也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用的。除此之外,这里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了。   我轻轻走到龙哥身边,问道:“我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龙哥一直在附近搜索着什么一样,眼神不断的在这周围扫过。听到我的话后,他将目光收了回来,对我说:“龙牙!”   我突然想到了这东西也是夕羽惠在虵国中苦苦寻找的。我们不远万里来到末戗就是为了找这个?那龙哥为什么不去虵国呢?难道他不知道虵国有“龙牙”?我随即轻声问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虵国有龙牙?”   龙哥满脸疑惑的问我:“虵国有龙牙吗?不可能吧。”龙哥这话一问,现在疑问的人换成我了,难道龙哥真不知道虵国有“龙牙”?貌似这点也不太可能,龙哥他们得到的信息非常多,估计跟我说的也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如果“龙牙”事关这些人的性命,他们应该是格外的关注才对。至少也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虵国可能有“龙牙”这种事情。难道是夕羽惠得到的信息错误?也有点不太可能。那她拖回去的那个大盒子里究竟是什么?还是说夕羽惠对我们说谎,谎称自己是去找龙牙?   我越想越乱,随后朝龙哥摆了摆手,意思是先不说这件事了。龙哥也并没有勉强我,自己又开始在那里搜素了起来。其实龙哥不说,我也知道找“龙牙”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手腕上那奇怪的印记。看到过笛子和夕羽惠腰上的那些鳞片,我现在也已经很害怕了,说不定哪天我的身上也会长满那种东西,想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我又低头朝手腕上那块印记看去,这次惊诧的发现手腕上的奇怪印记竟然不见了!我以为我的眼花了,用双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再看,手腕上的印记真的不见了!而且连那两道又长又深的伤口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心里又惊又喜,马上把龙哥和夏夏叫了过来。二人看到我手腕上的变化,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又纷纷看向自己的手腕,那奇怪的印记都消失了。夏夏于是又将carl李和alma陈叫了过来,他们二人手腕上的印记不出所料也没有了!   我兴奋地说道:“他妈的没想到忽忽悠悠这东西就不见了,哈哈。咱们现在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哈哈。”   鄂妈听到笑声走了过来,大概已经猜到了我们刚才在这说什么。鄂妈走到我们中间很轻蔑的笑了一声,对我们说:“以为龙魂印消失了,你们就万事大吉了吗?我告诉你们吧,你们从现在开始,时间就真的不多了!还是抓紧找你们要的东西吧。别被眼前的东西蒙住了眼睛。在这里看到的东西没有什么是绝对真实的。所有的东西都是相对的。”   鄂妈说完,就又走到了墙边在哪认真的找着什么东西。我们几个愣在原地。刚才的兴奋劲马上没了。我又抬手看看手腕,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手腕上的那个印记又出来了!我赶忙抬起手让大家看看,谁知道手一抬出,手腕露在大家面前,那奇怪的印记却突然又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明明又出来了!现在却又不见了。”我不知所措的说道。   就在这时,鄂妈大喊了一声:“快闪开!别聚在一起!”不等我反应,夏夏就快速的拉着我退到了一侧。其余三人也都迅速四散而去。我看到一旁的鄂妈正手持她随身的园刀注视着空中。   我抬头一看,只见空中竟然出现了两簇燃烧的火焰……      第九十四章 空中的火焰      我抬头看着那两簇火红色的火焰,问道夏夏:“这空中怎么会出现火焰?应该不会是鬼火吧?鬼火的颜色不应该是这个色。”   “你仔细看,那不是什么火焰,只是看起来比较像火焰而已。那其实是一双翅膀!”夏夏和我说完,我又仔细一看,那在空中的“火焰”,节奏很一致的在一扇一扇的扇动。而且还在缓缓的向下落。它越往下落,我看的越是清楚。这东西看上去应该是夏夏说的一对翅膀。但是除了这对翅膀,空中就什么都没有了。只有那对翅膀在空中扇动,那样子诡异极了。这比空中有两簇火焰更加的让人毛骨悚然。   那翅膀在空中非常的显眼,双翅看起来十分大,而且翅膀是呈现出一种火焰的形状,翅膀的四周都是不规则的火焰状。乍一看去真以为是一大簇燃烧的火焰。我注意到我们头顶的那些蛇形烛灯,也发生了变化。它们的高度像是变高了不少,刚才抬头我还能看清那些烛灯的样子,现在再一看,这能看到一些星星点点的灯源了。不过灯光依然是非常的充足。并没有因为蛇形烛灯看似的变高,而灯光也跟着变暗。反倒是让我感到灯光越发的明亮了。   “砰!砰!砰”三声枪响传来。空中随后马上就是一声刺耳的哀嚎。伴随一声巨响,从空中有什么东西砸落下来,就摔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眯起眼睛向哪里看去,看清之后腿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   “我操!这他妈是什么东西啊?”我问道旁边的夏夏。只见这东西长着一对火焰型巨大的翅膀,身体长的有些像鸟身的样子,长满了红白相间的羽毛。羽毛非常密实一片连着一片,紧紧的贴在身上。三条长腿下是两只巨大的爪子,爪子大的和它的腿完全不成比例。它身前长有一条,身后长有两条腿。还有就是一条极为细长的脖子连着它的头和身子,它的脖子好像没有骨头,弯曲的摊在地上。最特别的就是这东西的头了!那条细长的脖子上居然连着三个圆扁型的大脑袋。三个脑袋紧紧的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从脖子上长出来的一样,样子非常的奇怪。这怪鸟的三个头,一个呈现出火红色,一个呈现出白色,另外一个是红白相间的颜色,正好和它身上的颜色相符。三个怪头几乎长得一样,它们的嘴巴又大又尖,而且嘴尖处有明显的下钩的趋势,眼睛在嘴上方极近的距离,眼睛并不像大多数鸟类一样长在两侧,而是有点像人的眼睛一样,就长在一个水平的面上。从这怪东西的脖子再到三个头,上面都是光秃秃的,肉色的皮肤完全裸露在外面,而那两发子弹都正中这三颗怪头的双眼之间的位置,不断的有赤色的血从伤口流出,很是恶心。   我看到鄂妈手中那着她那种土枪。心想大概刚才是鄂妈把这东西给打下来的。夏夏拿枪又补上了两枪,随后龙哥蹑手蹑脚的靠近这东西,在确定这东西死绝了之后,我们才小心翼翼的来到它的身边。我在这东西附近转了一圈,大体估摸了一下它的大小,保守估计它站起身子再把脖子伸直,起码有小两米的高度,甚至还可能更高。   “鄂妈您可真是牛逼。您这才是真正的盲打啊,比那些盲狙的还牛逼。你真是枪法准的吓人。刚刚咱们也就是看到一对火焰型的翅膀,怎么掉下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难不成这东西在天上还会隐形?”我问道。   “这东西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里空间虽说很大,但是基本都是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这只怪鸟好像是毫无声息的就盘旋在空中了。大家完全没有察觉到。这很不对头,密闭的空间多出一只这么大的怪鸟,就像变魔术一样。”alma陈随后也追问。   鄂妈没有马上回答我们的问题,只是让carl李和龙哥将那怪鸟的头推向左边一下。他们二人只是向左方轻轻一推,身后的笛子忽然大叫了起来,吓了我一跳。我回头看到笛子,就见笛子伸出手颤抖的指着那怪鸟的头,一句话也不说。之后我听到夏夏“咦?”了一声,随后我也向怪鸟的头看去,只见那双头怪鸟的眼睛里竟然有双瞳!而且两个瞳孔差异巨大,一个是圆形的瞳孔,而另外一个就是半月形的瞳孔。两个瞳孔这时都露在了外面,样子十分的骇人。   “这究竟是什么鸟?竟然也长着双瞳!”alma陈吃惊的问道。   还不等有人回答alma陈,我就看见地下的这怪鸟眼睛不停的转了起来!圆形的瞳孔和半月形的瞳孔在飞速的转换,速度快到我的眼睛甚至看到那半月形的瞳孔,居然长在了那圆形瞳孔之中。那怪鸟的三颗头稍稍的抬离了地面,这样子就像要站起来一样!   就在我要通知大家时,又是一声哀嚎,这怪鸟的头直接被斩了下来。鄂妈将刀在怪鸟的身上擦了擦,然后又收紧了腰间。随后说道:“万事谨慎小心,看来这东西比我们想象中要顽强的多。”   “鄂鄂妈,这这这这……他妈的还是不是鸟啊?被你往头上砰了两枪居然还不死?”我结结巴巴的问道鄂妈。   鄂妈一面先吩咐大家去找龙牙,然后才较大声的对大家说:“这是鬻嵬(yuwei),传说中九天圣母最早的形象就是这种三首鬻嵬鸟,而并不是所谓的四翅玄鸟,这只是后来人们所想的而已。想必九天圣母助黄帝诛杀蚩尤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在黄帝即位二十二年时,与蚩尤大战涿鹿之野。黄帝虽有风后和力牧二圣贤相助,但是蚩尤手下异人众多皆会妖术,使得黄帝屡战屡败。之后黄帝亲自去泰山虔诚祈求,故感动西王母,王母遣使先授真符给黄帝佩戴,再命鬻嵬鸟降临,传授黄帝三宫五意,阴阳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术,阴符之机,灵宝五符五胜之文,以及兵符印剑。才使得黄帝可以打败蚩尤。就是从那以后,鬻嵬才因助黄帝打败蚩尤,所以在西王母的点化下化为人首鸟身的圣物。也被称为九天玄女娘娘。”   鄂妈简单的说完之后,就让我们快点去找龙牙,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诫我们,时刻保持警惕,这里随处都可能存在危险。还让我们务必不要去动那些盒子,她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但始终没说明白不让我们去碰那些盒子的原因。最后直接告诉我们盒子也很危险。   大家一面找,一面时刻警惕的关注四周的情况,我们几个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这距离既不远也不近,可以保证我们遇到危险能相互的照应,还不能被“一锅端”。   我望着眼前这些盒子,实在想不出来如果有龙牙的话,不放在这些盒子里,那还会放在什么地方。这里除了那四尊青铜雕像之外,有的只有这些东西了。我走到墙边,看到墙里那些洞里塞得也是这样的盒子,无非是比这外面堆积的盒子略大一点而已。目测上去盒子的质地和外面这些应该一样。因为鄂妈再三叮嘱不让动那些盒子,所以我也忍住了好奇心。只是心里实在痒痒,这塔中为什么会堆放这么多这种青铜盒子。   笛子忽然过来拉住我的衣角,然后很眼睛里充满恐惧的看着我,对我说:“这里还有好多怪鸟。咱们快点走吧。”   我马上抬头看了看头顶,结果什么都没有,只有那些蛇形烛灯。于是长出了一口气,对笛子说道:“笛子不能逗我玩儿啊,哪里有那种怪鸟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别害怕,我们找到东西之后马上就走。”   笛子直接哭了起来,指着我们头顶说道:“就在上面,就在上面!好多好多的怪鸟。我们快走吧!”   笛子这次声音很大,大家几乎都同一时间抬头向上看去。我又抬头一看,这下整个身体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第九十五章 鬻嵬神鸟(上)      只见我们上空出现了很对那种火焰型的翅膀,双翅在一扇一扇缓缓的要落下来。我又将头稍微一歪,看到上空墙上还有一些翅膀趴在墙上好像是在休息一样。我想大概数一下究竟有多少只,但是诡异的是,这些翅膀时隐时现,而且数量是在太多,在空中挥动的翅膀还在不断的变换位置,根本无法确定这里究竟有多少只这样的鬻嵬怪鸟。   一对对火焰型的大翅膀非常惹眼,除了翅膀以外什么都看不到了,甚至连它那奇怪的头都没有了踪影。这东西在空中为什么只看得到翅膀,却看不到它身体别的部位呢?难道这怪鸟在空中还能隐形?   大家也都注意到了空中的情况,我不解的问:“这里怪鸟也太多了。咱们这次一定别轻举妄动,这怪鸟可不比霈哝,人家可是会飞的,真打起来我们肯定吃亏。咱们要不先退回去,等这些鸟走了,咱们再回来。我是真纳闷怎么在空中就只能看到它们的翅膀呢?”   “你瞎子呀?我连它眼睛都看的一清二楚,你还说只能看到它的翅膀。我看你不是近视,是快瞎了。”夏夏对我说道。夏夏说完,大家都略带疑惑的看着我,好像不信我只能看到那些翅膀一样。我又抬头看了看,还是只能看到一些大翅膀,并没有看到那鬻嵬怪鸟的身体。而且就连那些翅膀,我也是看的时隐时现,难道真的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   鄂妈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形势,很严肃的对我们说:“我们没有时间可以耽误了,它们不会走的,这种鬻嵬圣鸟放在这里就是为了守护一些重要的东西。现在只能先下手为强了。大家伺机观察这里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放置龙牙,龙牙很大,绝不会放在这些小盒子里。”   还不等我们再说点什么,鄂妈左手就从腰间抽出了圆刀,右手拔出枪就要打空中那些怪鸟。“砰!”的一声枪响,一声急促的哀嚎后,就见空中那数只翅膀,突然间就全部大幅度的张开,不停的在空中抖着双翅。这些怪鸟并没有向我们袭来,也没有再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挥动翅膀,双翅挥动所发出的声音,我在这里都能听到。鄂妈并没有继续开枪,而是朝我们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之后便看着空中那奇怪的景象。   那翅膀在空中扇了几下之后,突然整齐的停了下来。双翅直直的张开停在空中,那些趴在墙上的怪鸟也是做出了同样的动作。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正常的鸟不可能会在不挥动翅膀的前提下,还能停在空中。但是这些怪鸟确确实实就是这样停在空中。   我们在下面都有些不知所措,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下面紧张的观察者局势。也不知道这怪鸟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此时,上空传来了一阵阵尖鸣的嘶吼,这嘶吼的声音让你很难想象是鸟发出的。更像是一种野兽的怒嚎。声音震得我耳朵嗡嗡直响,使我都不得不捂上了耳朵。   “小心!”鄂妈大喊道。   我定睛一看,一只鬻嵬怪鸟已经疾驰至我的面前,张开双翅就停在离我脑袋还有半米的空中。它三个大脑袋“咕噜咕噜”的好像在说话一样。但是眼睛一直在盯着我,我看到它三颗脑袋的眼里,所有的瞳孔都在圆形和半月形之间相互的装换。它那个倒钩钳子一样的大嘴,散发着阵阵腐臭的问道,让人难以忍受。   我站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拿枪的手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砰砰!”也不知道谁朝这个怪鸟开了两枪,我眼前这怪鸟就有两颗头被打爆了,我这次缓过神儿来,抬起枪就朝着那怪头连开数枪。只听到那怪鸟一声哀嚎,就从空中摔了下来。   我想周围一看,大家都和这些怪鸟纠缠在了一起。夏夏看到我在哪发愣,一边不断开枪射杀空中的怪鸟,一边对我说道:“你还愣着干嘛啊?保护好笛子!”我看到笛子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那些怪鸟,脸色都变的煞白了。我赶紧对笛子大喊一声,让笛子别站在原地发呆。但是我喊了几声,笛子还是呆呆的样子,好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于是我锅着身子,连跑几步很快跑到笛子面前,拉着笛子就要往一边闪。谁知笛子竟然不动,还反问我为什么拉她。   我有些生气的对她说:“你他妈看不到这里很危险啊?在这呆着等死啊!”   笛子满面的疑问,问了我一句非常奇怪的话:“我们现在不是到家了吗?”我让笛子问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大骂道:“到你妹的家啊!尼玛这要是到家,那咱们就不用从这里出去了。”说着我就把笛子拉到了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处。我们二人躲在了里面,我紧张的观察外面的情况,笛子则在一旁不以为然的看着,样子好像还很惬意。   从空中落下的怪鸟越来越多,龙哥他们几个人根本招架不住。这怪鸟行动非常敏捷,夏夏好几次近身时挥短刀砍向它们,都是砍了一个空。而且怪鸟爪子就像钢钳一般,用力一挥就在地上砸了一个窝子,还好夏夏刚才反应快,侧身一滚就滚到了旁边,不然被这一“钢爪”扑到,绝对的死定了。看到大家都疲于应对,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我叮嘱笛子躲在这里别动,笛子点了点头,之后我便拿枪冲了出来。   我刚一出洞口,看到龙哥正和两只怪鸟缠斗在一起,马上把枪瞄准之后,就连开数枪。虽然我枪法不准,但是这怪鸟体积太大,所以我开了这么多枪几乎都打在了外层这只怪鸟的身上,怪鸟怪叫几声,看样并没有受到致命伤,身子抖动了几下,就扇动巨翅,呼啸着朝我这里冲了过来,我下意识的赶紧卧倒,这家伙就从我头顶掠过,只觉得脑袋上面一阵疾风呼过。之后怪鸟就停在了我的身前。我站起身子,头刚刚微微抬起。怪鸟的三个脑袋马上向前一顶,直接把我撞出去好几米。还好并没有被它撞起腾空,我只是在地下滚了几下才得以停下来。我的头被它这样一顶,整个头都麻木了,我伸手一摸额头,都是一块块的血迹,脑袋非常的疼,想站起来却感觉身体晃晃悠悠的,总是站不稳。脑袋的疼痛感非常剧烈,我只好抱着脑袋就蹲在了地上。   这时,忽然有人用手将我用力向后一扯,我看到我的身前直接被刚才那怪鸟踩下去将近半米。   “在这里要么是生,要么是死。如果想活着离开这里,就要有离开的信念。只为一点疼痛,就趴在地上,不可能活着从这里出去。”鄂妈对我说道。鄂妈说话间,她手中的枪连开三枪,其中两枪正好命中怪鸟的两颗头,另外一枪则打呲了。怪鸟愤怒的冲我们铺了过来,鄂妈并没有闪躲,而是直接从袖口处甩出了什么东西,之后就看到怪鸟的脖子被斩断了。   鄂妈快速的对我说道:“鬻嵬的要害在脖子和头。”说完鄂妈又去应付另外一侧飞过来的怪鸟。   我不敢大意,迅速的去捡起刚刚被怪鸟冲击后掉落在地上的枪。然后我抬起头,刚要找准目标开枪,但是却突然发现,刚刚那些还和我们缠斗在一起的怪鸟竟然全部都不见了……      第九十六章 鬻嵬神鸟(下)      我以为我眼花了,所以马上就看向了附近的大家,只见大家也都是愣在原地,大眼对着小眼不知道眼前这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这也太离奇了,刚刚还缠斗在一起的鬻嵬怪鸟,竟然瞬间就都不见了。   就在我还不明所以的时候,夏夏问道鄂妈:“鄂妈,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都消失了?”   鄂妈示意夏夏不要说话,她紧张的观察这周围的情况。我可以看到她脸颊上的汗在不停的向下淌。然后鄂妈对大家说道:“都不要大意,这里确实太诡异了。留心周围的情况,尽可能的抓紧时间找到龙牙,然后我们迅速从这里出去。看来这里的东西比我们想象中要诡异复杂的多。我们对这里并不熟悉。如果在这样耗下去,对我们相当不利。”   也就是鄂妈的话刚刚说完,那些怪鸟忽然又出现了!而且还是出现在刚刚他们消失的地方。动作、神态等等几乎和他们消失前一个样子。最让我奇怪的是,就连那些死掉的怪鸟,也是出现在原来的位置。   这些怪鸟出来之后,马上又朝我们攻了过来。这一下真的是打了大家一个措手不及。大家几乎都是毫无防备。好在夏夏等人身手敏捷,几下闪躲之后,就暂时避过了怪鸟的攻击。但是alma陈却被怪鸟撞飞了出去,直接撞在了墙上。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这一下伤的着实不轻。   我刚要过去帮alma陈,突然空中一只怪鸟就疾驰而下,钢爪向下就要把我扑倒。我立刻倾斜身子趴在了地上,这才躲过一劫。但是这怪鸟依然不依不饶,见自己扑了一个空,马上调转身体又朝我冲了过来。我这次有了经验,身体站直之后举枪就对着它那三个硕大的脑袋连开两枪,三颗头中间的那一颗已经被我打烂了,大概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两发子弹都不偏不倚的打中了那颗脑袋的左眼。怪鸟被我开枪打爆一个头之后,脖子就弯曲着低下,那颗被打爆的头,不停的有血喷出,样子十分的血腥。而更让人恶心的是,另外两颗头在发出愤怒的嘶吼声同时,头都在向中间挤,嘴巴更是在抢,从中间那颗脑袋喷出来赤色的血。两只怪鸟的嘴巴都被血染成了赤色。   我吸取了刚才的教训,绝不能给这点怪鸟一点喘息的时间,要不然一会儿它缓过神儿就真不好对付了。于是我抬起枪对准左边的头就连发两枪,之后稍微调整了一下枪头,对准右边的脑袋又是两枪。怪鸟应声倒地,赤色的血顿时喷了出来。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的枪法竟然那么准,看来什么东西只要熟悉的久了,便无师自通了。   我没有耽误时间,马上就奔着刚才alma陈所在的地方跑。但是,这时我再向那里看去,alma陈居然不见了!我着急的一边跑,一边仔细看着alma陈刚才所在的位置,确实空无一人。   “alma陈不见了!”我大声的对大家喊道。   但是没有人回应我。大家都被怪鸟缠斗的疲于招架了。我很快跑到了刚刚alma陈所在的地方,墙下只有一滩血迹,应该是alma陈留下的,但是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alma陈被那些怪鸟捉走了?现在眼前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多想了,alma陈恐怕凶多吉少了,如果现在再纠结她,那么这些活着的人怎么办?我顾不上那么多,马上快跑几步,就去帮一旁的夏夏。   夏夏身边两只怪鸟分居左右,不断伸出长嘴想要撕咬夏夏,她挪动身子闪躲,怪鸟马上用钢爪去踩,地上早已是被怪鸟踩的坑坑洼洼了。也就是夏夏反应比较快,才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但是也只能躲闪,毫无还击的机会。而且我看到夏夏身上也已经有多处的伤口了。   我举枪瞄准一只怪鸟,朝着那东西大脑袋就是三枪,怪鸟三个脑袋目标太大,所以只要是不走火打呲了,射中它脑袋的几率非常大。三枪过后,那只其中的两颗头已经在淌血了。另外一颗头转过身子,恶狠狠的盯着我,它眼中现在出现了两个瞳孔,而且半月形的瞳孔竟然是红色的。我让这怪鸟一瞪,人也有点虚,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夏夏现在得到了喘息的机会,但另外那只怪鸟还是对她不依不饶,一个劲的穷追。就见她向后一翻身,左手用力撑地,右手瞬间将枪放入腰间,又从腰间拔出了短刀,然后身体借力又向前滚了过去。夏夏滚过怪鸟身体时,挥舞了几下短刀,另外那只怪鸟一声惨叫,就瘫倒在地上,三条腿已经被夏夏斩断。夏夏不等那怪鸟反应,马上从怪鸟的身后跳到了它的背上,一只手用力捏住怪鸟的脖子,另外一只手迅速一挥,便把怪鸟的脖子斩断。随后夏夏用力一甩,直接把脖子连同脖子上的那三颗头甩了出去。正好砸在了那只怒视我的怪鸟身上。   那只怪鸟脖子扭了一下,然后把那颗没有被伤到的头,转到了正前方。转动脑袋的样子异常的诡异,那脖子就像是没有任何的骨骼一样,在随意的转动。随后怪鸟双腿一蹬,便向我冲了过来。我连忙举枪开枪,枪里的子弹竟然在刚才打光了。还好夏夏反应快,拔出手中的枪快开几枪,虽然说没有打中那只怪鸟的要害,但是延缓那怪鸟的前进速度,我左腿向后撤去,身子随后向左侧一扭,躲过了怪鸟的这波攻击。   鬻嵬见没有伤到我,于是变的异常的暴躁,只见那怪鸟仰天长啸,发出了巨大的嘶鸣。之后上空有无数那种嘶鸣般的吼叫,就像是在回复这怪鸟的嘶鸣一样。突然,这鬻嵬展开双翅,双腿腾空而起,把三个钢爪齐齐的对准了我。我一看不好,这傻鸟学聪明了,知道在地面拼不占优势,现在开始玩空中了。我马上转身就向后跑。后面的夏夏也是一个激灵,从那只死了的鬻嵬身上跳下躲到了它的身下,手里紧紧的握着枪。鬻嵬并没有飞高,而是稍微脱离了地面,然后双翅一扇,就又向后冲了过来。   怪鸟现在在空中的速度很慢,一点没有刚才冲下来的那种闪电般的速度了。夏夏躲在那只死掉的鬻嵬后面,伺机放了一冷枪,击中了那空中冲我冲来鬻嵬的脖子,鬻嵬立刻吃疼从空中跌落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鬻嵬将脖子拧成了“麻花”的形成,头一个劲的往脖子上靠。   “你还等什么?它在把子弹挤出来!快把它头砍掉!”夏夏冲我大喊道。   我抽出短刀,毫不犹豫的猛蹬几步就迎了上去。鬻嵬根本没注意到我,我使劲的挥起短刀朝它拧成“麻花”一样的脖子砍去。哪知我这一刀,虽然砍中了鬻嵬的脖子,但是并没有把鬻嵬的脖子斩断,反倒是把我的短刀卡在了它的脖子里。这时我离鬻嵬的那颗怪脑袋也就是不到一米的距离。它恶狠狠的盯着我,然后张开嘴就向我咬来。我马上一弯腰,鬻嵬咬了一个空。后面的夏夏赶紧连补三枪,枪枪命中鬻嵬的头部,这怪鸟才算死绝了。   我站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时才发现我们周围的鬻嵬又全都不见了。“我操,又来这一套。”我大骂道。我发现大家都累得够呛,龙哥和夏夏也在大口大口喘粗气,身上都有一些伤口。Carl李伤的不轻,满身都是血,已经分不清是鬻嵬的血还是他的血,他的腿也是一瘸一拐的样子。也就是鄂妈,还站在原地,机警的注视着四周。不停的提醒着我们。以我们现在这样的状况,如果在不从这里退出去,那我们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现在真的特别想你风干鸡和夕羽惠,如果他们两个在,也许现在还能想到什么办法脱险。   这时,从周围的墙上传来一连串闷声的枪响,而子弹正好打在了我们身边,吓了大家一跳。在现在寂静的空间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的大。大家都是一愣,怎么会从墙上发出枪声呢。夏夏更是说从枪声可以判断这枪应该是狙击枪。这怎么可能,难道末戗人那时候就开始用狙击枪了?如果要狙杀我们,那我们在这里根本没地方躲。   就在这时,那些鬻嵬突然有出现了。只不过,这次出现之后,马上就是一声哀吼,然后就应声倒地了。我仔细一看,这些鬻嵬身上都有一个很大的弹孔,看来就是被刚才墙上射出的子弹打中的。头顶上的那些鬻嵬又挥动翅膀向下冲过来。就在半空中,又是一阵枪响,然后从墙缝忽然闪出一个身影,手握短刀一跃就跳上了一只鬻嵬的身上,短刀直直的插在了鬻嵬的身上。鬻嵬在空中扭了几下也没把那人摔下来,它的身体便开始向下落,这时我得以清楚的看清,挂在鬻嵬身上的那个人的样子,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风干鸡!   还没等我确认是不是自己幻觉的时候,就听到“小爷!好久不见了。”一声熟悉的东北腔普通话从高处的墙上传了出来。我心里又惊又喜,这声音分明就是夕羽惠……      第九十七章 天降神兵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墙上,夕羽惠正探出身子一手托着一杆狙击枪,另外一只手在冲我挥手。我兴奋的连蹦带跳的朝夕羽惠打招呼。之后就见夕羽惠将狙击枪背在身后,手从腰间抽出她那标志性的双刀,身子向后一仰,人在空中抖了一圈就要落下来,夕羽惠两条胳膊用力轮直,双刀准确的插在了墙上那些细小的洞口中。她便用双刀做把手,迅速的向下爬了下来。夕羽惠的动作依然是轻盈无比,大概为了节约时间,她并不是一下一下的向下爬,准确的说夕羽惠是向下落!她双刀插在墙洞里,然后她又双手同时拔出双刀,身体立刻急速下落,在下落过程中夕羽惠又抬手将刀插在墙洞中,夕羽惠的动作很轻盈,在高空做出这样的动作,看起来一点都不笨拙,她就反复做出这样的动作,人很快的落了下来。从她跳出洞口到落地,大概也就只有十秒左右的时间,连那些鬻嵬怪鸟都没来得及去袭击她。但是我在下面看着就替她捏了一把汗。夕羽惠下来之后,朝上面打了一个手势,然后枪上又传来数声枪响,又有几只怪鸟被打落下来。   风干鸡“骑着”的那只怪鸟,身子重重的撞在了一侧的墙上摔了下来,发出了巨大的响声,风干鸡则从怪鸟身上跳了下来,身体顺势一滚,便又站了起来。在下面认真的观察着上面的情况。怪鸟被刚刚那波子弹打怕了,并没有马上又冲我们攻过来。而是在上面愤怒的吼叫。   “你朋友出场的方式还真拉风,经过精心设计的呀?”夏夏坏笑着对我说道。   我也懒得搭理她,夕羽惠这时走到了我身边,打量了一下夏夏,对夏夏微微一笑算是打了招呼。夏夏也回敬了夕羽惠一个更灿烂的笑容。   “身体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夕羽惠关切的问道我。我勉强点了点头。她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也不再说话,只是很关心的看着我。   我便问:“你们怎么也来了?出现的太是时候了,你们要是不出现,估计我们就死在这里了。”   “你拉倒吧,别在这拍人家马屁了。你怎么不说你差点死在沙漠里呀。”夏夏对我说道。   夕羽惠还是那标志性的微笑,冲我笑了笑说:“我还没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还是先快点离开着吧。”说着夕羽惠就走到夏夏身边,和夏夏轻声的说着什么,夏夏不住的点头,脸上表情看上去略显惊讶。之后夏夏又附在夕羽惠耳边耳语着,后者同样也是一脸的惊讶。而且眼神奇怪的看着我。   就在我纳闷她们在说什么的时候,鄂妈突然的大叫了起来,然后手中的圆刀就掉落在了地上。她一步步走到墙边,嘴里发出“咯咯”的怪笑声,身体不停的撞在墙面上,墙面被她撞得生响。龙哥赶忙上去拉住鄂妈,但是她的身体又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之后就倒在了地上。   刚刚还神勇的鄂妈,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风干鸡看到后,立马过去将鄂妈背在肩上,冲上面喊了一声,一条绳索便放了下来。风干鸡迅速的驮着鄂妈顺着绳索爬了上去。之后又很快的从上面滑了下来。头顶上的那些鬻嵬怪鸟现在和我们僵持着,不断地嘶吼让人心惊胆战。   风干鸡挥了挥手,把我们召集到一起。问道:“你们有雷管吗?”   夏夏摇了摇头,俏皮的说:“雷管倒是没有,但是炸药有不少。”   风干鸡连看都不看夏夏,随即又马上说道:“要想顺利拿到你们想要的东西,还要从这里出去,我们必须先想办法拖住上面的那些鬻嵬,我刚才观察到,这些鬻嵬好像对那三尊青铜像非常的忌讳,它们和青铜像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想你们要找的东西,应该是在那三尊青铜像之中。用炸药是不可能把青铜像炸损,就算可以炸损,也会损害到青铜像里面的东西。所以这方法并不可行。”   “那你说怎么办?”龙哥问道。   风干鸡眼神瞄了一眼龙哥,说:“激怒鬻嵬。让鬻嵬把青铜像‘打开。’我激怒鬻嵬之后,你们在下面将鬻嵬引到青铜像附近,尽量让鬻嵬攻击那些青铜像。一旦拿到东西之后,我们从上面离开。出去之后我们再来商量如何分配到手的东西。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大家都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风干鸡的话。风干鸡这方法细想一下,也太危险了。别的不说,我们首先要让鬻嵬攻击我们,那我们必然要给这怪鸟攻击的机会,再说了鬻嵬应该不回去攻击青铜像,但是肯定是会攻击我们,只有在我们闪躲及时的情况下,鬻嵬才有可能误伤到那些青铜像。要满足这两个要求,无异于是把我们当做诱饵,鬻嵬的行动速度又非常快,我们能不能全身而退确实是一个未知数。龙哥和夏夏把背包里的“黑面包”炸药递给了风干鸡,还特意叮嘱风干鸡,这炸药威力巨大一定要慎用。风干鸡点点头,又对他们二人说:“那个孩子,还有你们受伤的人都在上面,伤者情况有些严重,我已经简单的给她进行了处理,只有抓紧时间从这里出去,她可能还有的救。”说完,风干鸡就快速的顺着绳索爬了上去。留下夏夏和龙哥呆呆的看着。我回头看了看,笛子确实也已经不在了,也不知道风干鸡他们是什么时候把这两个人弄到上面的。我四下看了一圈,发现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没有见到过阿力,难道刚才也被风干鸡他们救到上面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上空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我抬头一看,上面已经乱作一团,不少鬻嵬怪鸟都被炸了下来,纷纷砸在地上,我们都躲在了青铜像的附近,才没有被掉下来的鬻嵬砸中,不知不觉下面一层堆积了一层鬻嵬怪鸟的尸体了。尼玛原来风干鸡拿炸药去炸鸟了。这些大鸟要是砸到我们必死无疑,他可是真敢搞事啊。也不怕把这个塔给炸塌了。此外还有一些扇动着翅膀飞在半空,愤怒的朝下面的我们怒嚎。并没有向我们这里重来,看来风干鸡说的没错,这些怪鸟确实是对这青铜像附近有所忌讳。但是马上,上面又传来了一声巨响,零星的几只鬻嵬砸落下来。   这下那些鬻嵬怪鸟彻底的被激怒了,张开翅膀“嗖”的一下就朝我们扑来,这里立刻传来数声枪响,又有几只鬻嵬怪鸟被打了下来。但是有些没有被打死的,起身之后快速的向我们扑了过来。空中的鬻嵬被风干鸡两个黑面包炸了两次,但是丝毫没有减少的趋势,我看来反倒是越来越多。我们的子弹,已经压制不住他们了。一只鬻嵬冲了下来,张起大嘴就是一口,脚下的路面直接被它掘出了一个不小的坑。我们几个也被这只鬻嵬冲开了,分布在青铜像的周围。但是四周马上就是围上了一片鬻嵬怪鸟,我们这些可是成了待捕之食了。   也就是夕羽惠在一旁拉着我,我才勉勉强强躲避。次次鬻嵬的嘴几乎就和我擦身而过。大家相互照应的情况下,并没有人受伤,只是我们只能疲于应付,完全没有还击的能力。地上也是一地的青铜碎渣,我也没顾得上看那些青铜像到底是不是被鬻嵬“打开”。   突然间,那些攻击我们的鬻嵬鸟动作停下了,它们完全保持着一种静止的状态。夕羽惠一句,“快拿东西!”我马上回头看那些青铜像,那些青铜像确实被鬻嵬给“啄开”了,但是青铜像的里面,竟然还有一尊青铜像……      第九十八章 石像中的秘密      那三尊青铜像被鬻嵬啄开,满地都是青铜碎渣。确实如风干鸡所说,青铜像内还有玄机,但是青铜像里面却有一尊较小的青铜像,而没有我们要找的龙牙。   夕羽惠回头指着carl李对我说,“你先搀扶他上去,快!”说完她便赶紧上前拿短刀,快速剔除那较小青铜像身边的青铜渣滓,双手拉住里面的青铜像用力一拉,就将这里面的青铜像提了出来。夏夏和龙哥反应都很快,马上拿出刀子去取另外两尊青铜像里的小青铜像。   我也赶紧扶着carl李走到墙的一边,carl李伤的很重,我问他自己能不能拉紧绳子,carl李微笑的冲我点点头。之后我们二人抓住放下来的绳索,绳索便慢慢的向上拉。我还是不放心carl李,于是侧着身子抓着carl李的胳膊,以免他因为伤口疼痛忽然松开绳索。   这时,忽然这里的地面好像抖动了一下,发出两声“轰轰”巨响。我低头看向下面。夕羽惠他们已经将三尊小青铜像完全取了出来。他们将青铜像装入了包内,已经从鬻嵬怪鸟的围困中走了出来。那些怪鸟还是静止不动,就像是被定时了一般。夏夏出来后,还是不放心,对着那几只怪鸟连开几枪,最后还是夕羽惠拉住了她。   我们也很快被拉了上来。这时我才发现,这上面的洞口居然都比下面打了不少。一个个的洞口紧紧的连着。从洞口中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拉进了洞口,并对我说道:“小爷,你他娘的哪次都干这种神出鬼没的事出来。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交代啊。”   我抬头一看,这人竟然是大凯!大凯见到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憨憨的笑着。而在大凯旁边的人不出我所料,就是眼镜。眼镜看到我微笑的朝我点了点头。大凯也不多说什么,马上又把carl李拉了上来,眼镜立刻动手开始给carl李简单的处理伤口。大凯又很快的把绳索扔了下去。   大概是考虑到我们几个人的体力,他们三人并没有一起上来。夕羽惠让夏夏先带着三尊青铜像上去,她和龙哥则在下面等着。夏夏握紧绳索,将一个背包被在自己的身上,另外两个背包系在了绳索上。之后朝我们做了一个向上拉的手势。我、大凯、风干鸡三人使劲的向上拉着绳子。然后眼镜也放下手中的工作过来帮忙。看来那三尊青铜像确实不轻,我们四个大男人拉起来也费了不少力气。   就在这个时候,下面又传来了一声震动,这次震动比刚才两次都要大,下面的夕羽惠没有站稳,甚至跌到在了地上。我紧张的看着那些一动不动的鬻嵬怪鸟,生怕它们突然动起来。   又是一声巨大的震动,这次连我们这都能感到一些震感了。“这他娘的是不是要地震了?”大凯疑问的说道。   风干鸡探出头看了看,随后急忙和我们说:“快点拉,咱们要马上从这里离开。这座古城估计要沉下去了。”   这句话一出,我们几个立马加劲拉了起来,夏夏也很快被了上来。风干鸡和夏夏很快解开系在绳索上的背包,然后马上又把绳索扔了下去。夕羽惠和龙哥抓紧绳子之后,我们立刻拉了起来,这次连夏夏都过来帮忙了。我看到下面的盒子已经不知不觉中下沉了很多,心头越来越急。   这里的震动越来越频繁,下面的那些鬻嵬还是一动不动,有几只鬻嵬已经被那些盒子没过了半个身子。将夕羽惠和龙哥拉上来之后。夕羽惠在前面领路,我们立刻拿着东西就准备离开。因为伤员比较多,除了我和夕羽惠之外,几乎是每个人都背着一个伤员。   一声巨大的嘶吼从下面传了上来。这声音比刚才鬻嵬的嘶吼大了许多,震得洞内的石壁都有些脱落了。   “我操,这又是什么东西叫唤?”我大声问道。大家都顾不上回答我,只听“轰”的一声,随后下面就又是一片哗啦啦的掉落声。这声音非常的闷,但是数量听起来又非常的多,应该是那些青铜盒子。我在想那小盒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竟然能发出这种沉重的闷响。风干鸡在我身后不断的催促我快点走,就在我刚要回过头时,只觉得洞口一阵疾风吹了进来,差点将我吹到。我便看到一条巨大的东西从下向上空中冲去,身体完全腾空。乍一看上去,这东西非常像——龙!   我吓得呆在原地动弹不得,风干鸡在后面推了我好几把,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看到的东西结结巴巴的告诉了他,风干鸡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就对我说道:“能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存在存在的。现在保命要紧。快走吧!”此时我也顾不得多想,提起背包就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起来。风干鸡和龙哥分别背着鄂妈还有alma陈,他们二人在最后垫后。   这个洞口还是很宽大的,但是洞中一片漆黑,我们越往里面走感觉洞口越来越小,最后我只能锅着腰跟着我身前的大凯。大凯起初还是背着carl李,但是洞口太小,他只能把carl李放在地上拖着他前进。我们脚下还是时不时的传来剧烈的震动,好像连这个洞都可能随时坍塌一样。洞口四周不停的有碎石砂震落。   “再走快点!后面有东西进来了!”风干鸡在后面大声的说道。   我生怕前面的夕羽惠没听到,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我都没时间回头看,大凯在前面拖着carl李,我则在后面帮着他推。虽然能感觉我们的前进速度比刚才快了一点,但是在这洞口越往后越窄,我们几个已经在地上匍匐前进了。身后除了震动引发的声音,还有刺耳的碰撞声。我的心绷成了一团,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过来一般。   还好没过多久我的身前已经出现了亮光,大凯拖着carl李就从洞口出去了。夕羽惠立刻在洞外伸手将我也拉了出去。龙哥、风干鸡等人也是有惊无险的从洞里钻了出来。夕羽惠和眼镜并没有闲着,二人迅速却仔细的将所有伤员都检查了一遍。之后夕羽惠又让大家背起各自的伤员,迅速的往一侧快跑。   我抬头看了看现在已经快天明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已经出了末戗古城,刚才我们钻出来的地方就是我们进入时的“龙门”。只不过这个龙门比我们进入的时候要小了许多,看来并不是我们进去时的那堵城墙了。这龙门果真是四通八达,真想不到这龙门却能通向那坐塔。我们一路直线快跑,很快的翻过了一座不高的沙丘。夕羽惠暂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我也回过头去一看,只见末戗古城的上空竟然有一朵奇大无比的血红色云朵。在云朵下,末戗古城都笼罩在血色之下。我盯着云朵,那云朵里竟像有什么东西一样,在云朵里四处的乱窜,就像要从云朵中跑出。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从末戗古城的上空,竟然传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女人的笑声……      第九十九章 诡异的笑声      我们离末戗古城已经有较远的距离了,但是还能很清楚的听到那诡异女人的笑声,那声音让人感到有些虚无缥缈,听得到却难以扑捉到声音的去处。笑声一时间从空中那块大云朵传出,一时间又从末戗古城之中传出,笑声让人听起来就毛骨悚然。   “小哥,这是这么回事啊?咱不是遇鬼了吧?”大凯紧张的对风干鸡说。   风干鸡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示意大家准备好,我们马上就要继续出发。之后他便眺望着不远处的末戗古城。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和地面几乎同时发出巨大的声响,就见那空中的血色云朵越压越低越压越低,像是要将末戗古城压扁。血色云朵里看上去要有东西要落下来,云朵之中的巨吼声也越来越大。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从云朵中闪出一个东西,一下子就钻进了末戗古城之中。因为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那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可以肯定,那绝对是一个活物!没容得我多想,末戗古城中忽然轰然一声,古城突然之间就陷入了地下一大截。周围的沙子,就像海水一样汹涌的涌入末戗古城。一瞬间,古城底端就几乎被沙子掩埋了。我们所在的这里也有明显的震动下陷。那诡异的笑声现在音调一转,变的越来越高,笑声也越来越大。笑声中就像参杂这哀怨的哭声一般,以及其刺耳的声音传到我的耳中,我双耳一瞬间都耳鸣了。不得不用手握住了耳朵。   风干鸡挥了挥手,示意我们现在继续前进。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末戗古城,整个古城已经有大约三分之二沉入了沙漠之中,只有那座尖塔处还可以略微看得清楚,塔尖好像被什么东西缠着,那朵血色红云现在已经紧紧的贴在末戗古城的上面了,我目测血色红云离地面应该也不超过十米,没听说过云可以离地面如此之近,这团红云就像要将末戗古城压上的地下一般。那座尖塔的塔尖已经深入到了红云之中。   “别看了,快点走吧。一切都过去了。”龙哥在身后对我说道。   我点了点头,便回过头走了起来。但是,还没走几步,又是一声巨响,这次连我们脚下都发生了巨大的震动,我们几个没站稳都直接摔到在地。大凯连忙扶着carl李爬了起来,大叫:“地震了,地震了。”但是那声巨响之后,一切似乎都恢复了平静。那诡异的笑声不知何时也戛然而止了。我回头看去,末戗古城和那朵血色红云都已经看不到了,却而代之的就是茫茫的沙漠。   我忽然意识到我们现在脚下的沙漠,也并不是来时那种湛蓝色了,而是普通的那种沙黄色。我捧起一手沙子,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全部都是沙土的味道,已经没有了那湛蓝色沙子清新的味道。我看夏夏正好在看我,我便随即指了指我手中的这些土,意思是这些土怎么突然就变了。夏夏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示意她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告诉风干鸡我们在另外一侧城墙还有骆驼,估计一晚上肯定没跑,现在应该还能排的上用场。风干鸡淡淡地说道:“末戗城都没有了,这里一眼就可以看全。”他着一说我才意识到,末戗古城已经消失了,但是我却看不到我们当时放在城外的骆驼,难道是跑掉了?风干鸡见我一脸茫然,随后意味深长的对我说:“它们现在应该在另外的世界了。”我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因为以风干鸡的性格,他肯定也不会说。我看着风干鸡,他的脸上明显比我上次见他消瘦了不少。样子也看起来有些沧桑。   夕羽惠在前面领路,我们回去的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只是在阳光毒烈的照射下,走几步就觉得浑身无力了。好在夕羽惠准备的非常充分,几乎是每隔一段路程,我们都能看到一顶墨绿色的帐篷,帐篷里面的人是夕羽惠当时留在这里的,帐篷里面物资十分的充足,水和食物应有尽有。夕羽惠说当时这样安排,就是考虑到减少负重的物资,而且还可以减少不必要的人员伤亡,所以最后进入末戗古城时,就只有他们四人,剩下的人都夕羽惠平均路程后留下来做后备,当然她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三天之后没有回去,那她的人就可以撤离了。因为考虑到伤员比较多,夕羽惠只是让我们拿了一些水和食物之类的必需品,随后也没有让她的人收起物资,而是直接就跟着我们一起走,把帐篷直接遗弃在了沙漠里。这样只是为了节省时间,好让伤员及时得到救治。Carl李和alma陈二人伤的不轻,其中alma陈伤势最为严重,一直都是处在昏迷的状态。夕羽惠直接让人抬着alma陈,她自己隔一段时间就给alma陈检查一下身体,确保alma陈可以顺利走出沙漠。   不知道走了多远,终于在走到第三个帐篷的时候,我看到了一辆破旧的小皮卡。见到皮卡我想我们离走出沙漠应该不远了。因为我们人多,这辆车不可能完全容得下我们。于是夕羽惠让把受伤的carl李和alma陈、鄂妈还有精神一直恍惚的小笛子先放进车里,让眼镜跟着一起上车将他们先送往附近的医院医治。夕羽惠还叮嘱眼镜,到了之后马上派车进来接我们。可能夏夏觉得都是夕羽惠的人,让她有些不放心,所以她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很快的疾驶而去。我们几个人又开始了在沙漠中的行走。大凯估计也累得够呛,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只顾着走了,一路上连一句话都没说。风干鸡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满脸的忧心忡忡,除了给我们偶尔指指路,其余时间均是一言不发。我走到最前面夕羽惠的身边,她身姿依旧的飒爽,一点也看不出有什么疲惫。见到我过去,又是那标志性的微笑。   “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呢?”我问道。   夕羽惠抬起头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对我说:“说来话长了。等出了沙漠我再详细的和你说吧。其实我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哎,我也是说来话长啊。等出了沙漠我再和你细说吧。”夕羽惠听到这话后,伸出手捏住我的脸,笑着对我说:“你这个人嘴贫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嘿嘿。那好吧,等出去之后咱们都详细的和对方讲讲各自的故事吧。不过,我看到你这次来末戗,比在虵国时勇敢了许多呢。值得表扬,嘿嘿。”   夕羽惠这样一说,我才想起来,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依照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他们进入末戗古城的路,应该和我们不是同一条,所以应该不会从一开始就发现了我们。比起夕羽惠他们走的这条路,我们走的那路简直就是九死一生,能活着到末戗古城就是奇迹了。我随即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夕羽惠想了一会儿说道:“大概在你们进入末戗城的时候,小哥就发现你们了。但是当时没有想到你也在里面。我还以为又是虵国里的那群人。本来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是没想到你们对末戗如此的不熟悉。在城中转了好久你们才找到那座塔。于是我们先前设想的是拿到东西就马上从这里撤走,但是没想到你们会进入塔中之后很快的找到机关,直到在塔里认出是你的时候,我和小哥才打算出手救你们出去。现在也别说这种事情了,太晦气了。等出了沙漠咱们再说。”说完夕羽惠还笑笑吐吐舌头。   我也笑了笑,还好夕羽惠发现的及时,如果他们不出手相助的话,我想我们就跟着末戗古城一起被埋在地下了。之后夕羽惠跟我聊起了日本的美食,本来就饥肠辘辘,被夕羽惠这样一说就更饿了。我们就这样一路聊着,不知过了多久,不远处驶来了一辆皮卡,我们几个陆续上车之后,因为车上只能坐四个人,所以大凯主动主动坐在了后面车斗里。车开始疾驰而走绝尘而去,沙漠在离我们渐行渐远……      第一百章 离开      到了车上,夕羽惠首先问道我,有没有寄存在别处的物品或者是装备需要拿,我看了看龙哥,我们除了有一辆车停在鄂妈家里,也就没别的什么东西了。龙哥也摇了摇头。夕羽惠看到之后,用日语和司机说了几句。司机在一旁一个劲的点头,时不时的回答几句,至于说的什么,我也听不懂。之后夕羽惠回头对我和龙哥说道:“那你们就跟我们一起吧。你们既然是小爷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我认为咱们还有许多信息可以相互交流。”夕羽惠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停顿一下,眼神看向了龙哥。龙哥一直头看着窗外,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夕羽惠在看他。随后夕羽惠又接着说道:“你们受伤的朋友,会紧急送往乌鲁木齐的大医院治疗,如果伤情稳定了,再考虑转入你们那里的医院吧。我们现在就直接去乌鲁木齐。”   夕羽惠说完,一直沉默的风干鸡悠悠的说了一句:“这里很安全,你可以放心。”刚刚还在看窗外风景的龙哥,这时也将目光移到了风干鸡的身上。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随后风干鸡便又闭上眼睛闭目养神。龙哥也继续欣赏他的“风景”。   我也搞不明白风干鸡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刚才在他们二人对视时,我发现他们看对方的目光都有些异样。特别是龙哥,看到风干鸡时,脸上甚至闪过了一丝惊讶的神情,可能说的更准确一点,是惊慌的表情。虽然表情一闪而过,不过在龙哥脸上也停留了片刻,这还是从我们来到新疆之后,第一次看到龙哥脸上惊讶的表情可以被扑捉到。   我这时突然想到了大凯,怎么刚才大家说话的时候,他都没插嘴,虽然大凯是坐在车斗上,但是看到我们里面说话他肯定不甘于闲着。这也太不像他的风格了。我测过身子向后一看,大凯已经倚着车厢睡着了。看来,这次他们也都是累得不轻,大凯平时精神头特别大,这次都能类睡着了。夕羽惠虽然嘴上说的看起来很轻松的样子,但是我想他们应该也受了不少累。一会出了沙漠一定详细的问问夕羽惠他们此行究竟是怎么回事。   经过了最近一系列的涉险,昨晚在末戗古城又折腾了一晚,我身体也是异常的困倦。不知不觉中也就睡了过去。一路上我只觉得迷迷糊糊,有人叫我我也是只能简单的应付一下,整个人完全处于睡眠状态。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时,人已经躺在了一张宽大的床上。前面的沙发上就坐着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好像在哪说着什么。风干鸡则站在一旁,给我的感觉是他完全游离于她们的谈话之外,一个人呆呆的看着窗外。我伸了一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爷,睡得好吗?”夕羽惠说完,从沙发上站起,向我这里走来手里还端了一杯水。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问道:“咱们现在是在哪里了?carl李他们怎么样了?”   夕羽惠将手中的杯子递给了我,示意我先喝一杯水,轻声地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到了乌鲁木齐了。”这时夏夏也走了过来,对我说道:“你真是属猪的呀,要么不睡,要睡就是按天数来睡。你都睡了两整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有生命危险的人是你呢。Carl里和alma陈都没有生命危险。”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又想到鄂妈和到了塔中就一直行为举止怪异的笛子,随后又问道夏夏他们二人的情况,夏夏也是点点头示意二人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并不代表一切就都万事大吉了。”夏夏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继续说道:“他们出现了比生命安危更让人害怕的情况。”   夏夏这句话使我睡意全无。我睁大眼睛看着她,想听她下面要说什么。风干鸡此时也走了进来,对我说道:“洗洗澡换身干净衣服,自己去看看吧。”我立刻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风干鸡一把拉住我,说:“你身上都馊了,还是先去洗洗吧。”一旁的夕羽惠和夏夏也劝我先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我拗不过大家,只好先去洗澡。他们三个人在楼下等我。   我很快的冲了冲澡,夕羽惠早已经在出门前,就给我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放在了沙发上,我赶紧穿上,发现夕羽惠买的衣服有一些大,可能因为最近瘦了的原因吧。我急匆匆的出门坐电梯来到楼下,三人已经在大厅中等着我了。我四处看了看,这还是一家不小的酒店,装饰的富丽堂皇。现在是旁晚,去吧台登记入住的人络绎不绝。   夕羽惠去停车场取车我们三人随后立刻钻进了车子。车子大概行驶了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停在了一沉静谧的房屋下。这是一座三层的小楼,整个楼的颜色都是暗红色,周围绿化的不错,环境看上去非常的优雅。楼身并没有什么标示牌子,我看到周围甚至连一块路牌都没有。门口除了我们的车之外,也没有其他车辆。这和我想象中的医院差距有些大。   风干鸡首先下了车,下车之后他回头让夏夏和夕羽惠在车上等着,并没有让她们二人一起进去。夕羽惠一直很乖巧,但是一向叛逆的夏夏,这次居然也这样听话,确实比较少见。之后他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跟着他一起进去。进入楼内之后,风干鸡就是一阵疾走,我几乎要小跑才能跟的上他的速度。楼内装饰的很简洁,并没有一些夸张的修饰,里面看上去和普通的医院没有什么差别,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没有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楼内人员看上去非常少,我只看到有零星的几个穿着绿色工作服的人在打扫卫生。   风干鸡进入楼之后,并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刚好相反,他从楼梯口直接一转,就奔着应该是通向地下室的楼梯就走去。   我急忙指着上楼的楼梯对风干鸡说:“小哥,那边是地下室啊,咱们是不是应该从这里上去,不应该下到地下室吧。”   风干鸡就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连头都不抬,就快速的下了楼梯。没办法,我只好加快脚步跟上他。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并不是水泥做的,而是那种悬空的铁质楼梯,在昏黄的灯光下,这种楼梯每走一步就发出“嗒嗒”的声音,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楼梯每隔一小段就有一个弯,而且长度比我想象中的要长许多,这段楼梯我们俩至少走了有五分钟,而且我们走的速度还非常快。   此时我看到大凯在楼梯口一侧的走廊踱着步子,满脸的焦虑,他抬头见到我们下来,大凯赶忙迎上来,说道:“你们可算是来了。”说完就拉着我们向一侧的走廊深处走去。下面的灯光有些昏暗,周围都是一扇扇紧闭的铁门。完全不像是医院,看上去倒是有些类似监狱。有的铁门甚至有了一些锈迹,和我们当时在楼外外看上去优雅的环境截然不同。当我们走到中间一个门时,大凯突然停住了脚步,然后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和风干鸡进去。“你不进去了?”我有点奇怪的问道。大凯无奈的摇摇头笑了笑。   风干鸡也不多说,随后就推门而入,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进门一股恶心的腐臭味就扑鼻而来。我干咳几声就用手快速的捂住口鼻。我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的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我远看去,从身形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carl李,但是跟着风干鸡走进之后,我不由的连退几步。因为此时的carl李我已经辨认不出他的模样了……      第一百零一章 开始了?      carl李全身看上去有些浮肿,身上有几处很明显的外伤,皮肉都有些模糊了。他的伤口处经过了简单的处理,但是还是能看到血迹向外渗。那些伤口周围,无疑例外的都有一些细小的黑点,有些像“痣”。但是最特别还是carl李他的脸,从脸颊向上长了一层黑乎乎的东西,几乎是要长到他的腮了,就像覆盖在他的皮肤上一样。他的脸面无表情,眼睛大大的睁开,看上去就像死了一样。样子非常的恐怖。   “越来越多了。”风干鸡在一旁自言自语的说道。满脸的焦虑。   “小小哥,什么意思?什么越来越多了?我记得当时他只是受了一点外伤,怎么现在会变成这样了?身上的血都止不住。这是什么医院啊!他身上那些黑乎乎的东西又是什么?他现在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我焦急的问道。   风干鸡深呼吸了一口,对我说:“暂时死不了,不过药物治疗对他没有任何的作用。现在他处在一种大脑完全休眠的状态。”风干鸡说完,挥挥手让我过去,我小心翼翼的往床边走,尽量不去看carl李的样子,心里很难接受刚刚还只是受了一点外伤,但是现在却已经几乎面目全非了。   风干鸡走进了之后,用手指了指carl李腮下的那些黑乎乎的东西,问道我:“觉不觉的非常的眼熟?”   我壮胆子向前靠去,眼睛刚看清后,这时才恍然大悟,carl李腮下长的竟然就是那种蛇鳞!我倒吸一口冷气看着风干鸡。心里早已经是七上八下了。Carl李身上怎么会这样大片大片长这种东西呢?一种不祥的感觉笼罩在我的心头。   风干鸡继续说道:“他身上那些黑色的斑点,就是马上要冒出鳞片的位置。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估计你应该也知道。我刚才所说的‘越来越快’就是指他身上这种斑点生长的越来越快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也就是刚刚从末戗古城出来,他身上怎么就会发生这样剧烈的变化?”我不可思议的问道风干鸡。Carl李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当然知道。而且知道的非常清楚。在虵国的时候,夕羽惠就曾经和我说过他们家族的人意外惨死的事情,据夕羽惠说死时身上都会长满厚厚的黑色鳞片。Carl李的后果很可能就是那样。   风干鸡看了看我,然后抬起carl李的手腕给我看,我定睛一看原本在carl手腕上的奇怪印记居然没有了。我脑中突然闪过我们在末戗古城那座塔中遇到的怪事,那时我们看自己手腕时,好像印记已经全都不在了。但是转眼之间,那些印记又出现了。难道就是从那时起,carl李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发生了变化?我马上抬起我的手腕一看,那奇怪的印记还是存在,只不过它的样子比先前看到时要模糊的多。只是我被咬伤的伤口依然清晰可见。   我把我们在塔中遇到的这件怪事告诉了风干鸡。不过,他并没有惊讶。而是很淡然的看了看我,对我说道:“末戗的事情非常复杂,等会我们出去我在告诉你。不过,你所说的印记确实和这些鳞片有莫大的关系。这种印记很可能是一种蛊毒。在特定的时间,或者是特定的地点才会发病。我估计他在末戗之中受伤就是诱发蛊毒快速生长的原因。不过,就算没有受伤,他的时间也不多了。不然他们也不会冒险去末戗。而且这种蛊毒用一般的药物治疗完全没有作用。万幸的是,咱们在末戗已经找到了解开这种蛊毒的药物。”   还不等风干鸡继续往下说,我便长出一口气,兴奋的对他说道:“我操,我差点让你吓死。还以为我们大家都没救了。我都忘了咱们从末戗古城里带回来的那三尊青铜像了。看来我们是命不该绝啊。哈哈。”我顿时心中的郁闷都一扫而光,看来这一趟末戗古城并没有白跑,及了解了一些必要的信息,又将自己在虵国中的蛊毒解开,真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啊。想到着,自己不由的哈哈大笑起来。但是又想到身边的carl李,我随即又问道风干鸡:“小哥,什么时候给我们用药?抓紧点时间,起码先给他用药,carl李的症状太严重,不能再耽搁了。”   但是我看到身旁一侧的风干鸡眼神有些迷离,只是呆呆的看着我。我都被他看的有些发虚了。风干鸡才慢慢地张口说道:“虽然我们找到解开你们身上蛊毒的物品,但是那物品一直被封在那三尊青铜像中。而且回来之后我们便设法取出青铜像里面的东西了。但是无论我们用尽什么办法,都能那三尊青铜像毫无办法。因为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所以我们也不敢乱来,万一毁了里面的东西,你们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风干鸡这句话一说,我顿时心里在咒骂,他妈的这小哥说话还大喘气!浑身上下就感到像活活吞了一群苍蝇一样。难受的程度无法言表。这种情况最让人不舒服,找到了却打不开,这和没找到有什么不同吗?看刚刚风干鸡说话的表情,一脸的严肃,以他的性格估计能用的办法肯定都用完了。不然他也不会现在再把这件事告诉我。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了,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会有办法。看到此时carl李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就凉了,大概过不了多久我也就和他差不多了。整个人一下就瘫倒在了地上。那种无助感完全是由心底产生的。   风干鸡看了看我,伸手将我扶了起来。然后搀着我走了出去。边走边对我说道:“你先不要灰心,这件事还没有盖棺定论。可能还有生机。”   风干鸡说完,我的头猛然抬起来看着他,无可奈何的对他说道:“小哥,我拜托你一件事,以后说话千万不要大喘气了。你要说,就一次把话全都说完,特别是这种关键的事情,千万不用分段说!你现在还是和我说说,我们还有怎么个生机?千万别大喘气了。”   风干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打不开,不一定别人也打不开。他们两人已经出发去请教高人了。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他们不会直接回来了,我们到时在山东和他们会和。”我又问风干鸡是哪三人,之后才知道是龙哥和眼镜。   “其他人呢?鄂妈,alma陈还有笛子呢?他们情况怎么样?”我焦急的问道。   风干鸡只是点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在我一再的追问下,他才告诉我,alma陈的情况比carl李还要严重,她身体有多处重伤,而且身体也发生了这种可怕地异样。笛子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脸上也开始长有了鳞片。风干鸡简单说完之后,就拉着我顺着楼梯走了上去。大凯见到我们出来,问道情况如何了。风干鸡摇了摇头,大凯也不再多问。只不过现在大凯看我的眼神,也有些和从前不同了,好像总是在回避我的眼神一样。   走到门口我停了下来,问道风干鸡:“咱们走了他们怎么办?”   风干鸡根本没有回答我,而是径直的走出了门口,大凯在身后小声的和我说道:“小爷,你就把心放进肚子就行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大凯朝我挤了挤眼,意思是现在说话不方便。不过,大凯这人办事还是非常令人放心的,我也就不再多问。我又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几个人忽然把头低下了,好像在刻意躲开我的眼神一样。他们还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打扫卫生,一副非常安逸的样子。就在我刚才回头的那一瞬间,我发现离我最近的这个老头有那么一点似曾相识。而且老头看我的眼神十分的犀利,我的目光甚至还和他的眼神交汇过,他的眼神让人感到非常的凌厉。不过随后他将头低下,我也不能再看清他的样子。之后我便和大凯走出了门外上了车。车子很快的就行驶了起来,我脑子还是在不由自主的搜索那个老头的样子,这个人我一定是在哪见过了。我想得很认真,以至于他们在车上的谈话我一点都没有听到。   突然之间,一个人的身影从我的脑海中闪过!我随后大喊一声:“停车!”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马上传了过来。大家都吃惊的看着我,我急忙的对大家说:“快调头,快回去!我想起里面的那个老头是谁了!他就是李为民!就是我爷爷……”      【第三卷 有熊天国】   第一章 老者是谁      我说完之后,车上先是沉寂了片刻。大家都没有一个人说话,他们四个人纷纷盯着我看,就像在消化我刚才所说的话一样。车子也是停在路边一直没有走。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了那个身影,因为小时候我奶奶常常给我看爷爷的照片,爷爷照相时眼神非常特别,几乎从来不笑,而且目光特别的凌厉。我在脑海中反反复复的核对着刚才那个老头的形象,的的确确和爷爷非常的相似!   于是我又催促道:“快往回走啊!那个人就是我爷爷李为民!”   夏夏很快的放下手刹,双手快速的转动方向盘。车子急速调头往回行驶。大凯先是对我说道:“小爷,李三爷消失了都二十几年了。你会不会刚刚从沙漠里回来身体还没缓过来,所以神智还不清醒,一不小心给看错了。”   “你能确认吗?”风干鸡这时也淡淡的问道。夕羽惠呆呆的有点发愣,嘟了嘟小嘴问道我:“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呢?你爷爷为什么消失了二十几年呢?”   我先冲风干鸡点点头,首先对他说:“八九不离十。就是刚才在门厅周围打扫卫生的那个老头。确确实实长的太像了。”然后我又看了看夕羽惠,她的大眼睛里一片茫然,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爷爷的事情,于是我便对她说道:“事情太复杂了,等会再和你说。”原本我以为夕羽惠会在背地里也把我调查了一遍,看来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小爷,你别怪我嘴大啊。你刚才说的也太跑火车了。李三爷消失之后,跑这里来扫地了?一扫还是二十几年,不可能的事儿啊!你是不是天龙八部看多了?”大凯对我说道。我瞪了他一眼,大凯讪讪的低下头也不说话。   车子很快的又驶回了那间大房子。风干鸡和我迅速了下了车。我跑着推开门,看到那几个身着墨绿色衣服的保洁,还在那里挥着扫把扫地。我急忙走过去低下头一个个的仔细的看着,但是没有一个人是我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刚才走的时候我打眼看了看,这里应该是有五个保洁,现在我又仔细环顾了一下周围,不多不少确实是五个保洁人员。但是这五个人没有一个人是爷爷。难道是我看错了?风干鸡进门之后,就一直站在门口,这时看到我的表情大概猜出了结果,于是走上来对我说道:“可能真的是你太累了。”说着就拉着我往门口走。   我还是不死心,又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确实是没有别的人了。我问道我身边的这个保洁员,这里刚才是否还有别的人员在这,他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整个过程之中,他的头始终都没有抬起过。刚刚离开这里的时候明明看的非常扎实。怎么转眼之间人就不见了?难道是真的看错了?风干鸡拉着我出门钻进了车里。大家看到我的表情也就明白了。   大凯看了看我,随后叹了一口气,对我说:“我说的不差吧。小爷,你肯定是最近精神不太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别整天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了。”   大凯刚说完,开车的夏夏就回过头来,朝我泡了一个媚眼附和地说着:“就是,就是。别总想不切实际的事了。有空多想想怎么解决问题吧。”说着就把手腕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但是心里还是觉得这一切怪怪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设计了一样,心里总是感到非常的不安。我还是不能相信自己刚刚看错了人。   “对了,刚刚那个地方是干什么用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医院。你们怎么找到那么一个地方的?”我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没说话,大凯倒是非常的积极,对我说道:“那其实就是一个部队疗养院。专门留给老兵或者是伤病疗养用的。还有很多老干部住在这里。在新疆这样的疗养院很多,但是对外从来不说是疗养院。这个东西就像河北的那些第一浴场,第几浴场一样,都是打着一个虚名,实地里是为退休或者伤退的部队或者政府高官服务的。咱们以前的国家领导人就在第二浴场,我大表妹那时候在那里还给他做过护理。听我表妹说,老领导出去游一个泳,岸上都站着十几个保镖。刚才那地方是我们当时动身之前李爷早就给安排好的。要不说还是李爷想的周到,都把疗养院给咱们安排好了……”   大凯还真是能啰啰,问他一件事废话能给你说出一大堆来。我打断他的话,随后又问道:“四爷不是去朋友哪玩了吗,他什么时候又联系的你?他告诉的你刚才那地儿是疗养院啊?”四爷自从在医院消失之后,就变得神龙见首不见尾了。我一直都没搞明白四爷究竟去干吗了。大凯说是四爷安排的,这一点我还是觉得挺靠谱的。毕竟以四爷的关系网,安排一个疗养院应该不成问题。而且做事谨慎周密也符合四爷的一贯做法。但是大凯说这个是疗养院我就觉得这点不太对了。疗养院哪里有地下室那种大铁门呢?那种铁门一看就不是关正常人用的。而且铁门上锈迹斑斑,看来有很长的年头了。和外面的崭新的屋面形成了十分强烈的反差。再说如果是部队中的疗养院,怎么连一个穿军装的人都没看见?也不至于低调到这种程度吧。   大凯想了一会儿,说道:“大概是咱们回去之后的第三天吧。四爷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给我交代了一些事儿。然后小哥就找到我了,我们俩就一起来了新疆了。你不是还给我打过电话吗?小爷你是不知道那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信号他妈的太差了。我想问问你在家的情况,怕你又捅娄子,结果他娘的连短信都发不出去。”   “你和鸡哥来的,那小惠惠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他们是合计好一起来的,原来风干鸡他们和夕羽惠他们也不是共同来到新疆的。大凯听到我说:“鸡哥”先是一愣,我连忙改口道:“小哥,小哥,刚刚一紧张说秃噜了。”   夏夏也回头笑着对我说道:“哎呦呦,还小惠惠呢?你们俩什么关系呀?哈哈。”说完夏夏又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听到夏夏这么一说,小脸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也就是傻笑。夏夏看到夕羽惠这个样子,于是她笑的更欢了。然后又不停的在哪对我们俩说起一些有的没的,大凯也在哪一个劲的添油加醋。搞得气氛突然变的很欢乐了。   夕羽惠这时打断了夏夏的话,开口悠悠的说:“原因其实很简单。从虵国回来之后,我就想办法联系到了大凯,希望你们可以再帮助我们一次,毕竟你们都身手不凡,我给你们提供装备之类的东西。哪知道你们的目的地这次居然和我们又不谋而合。这也算会死有缘吧,嘿嘿。所以有了上次的合作,这次大家决定再合作一次。”   “等等,你们俩都是什么目地呢?”我不解的问道。   大凯看了看风干鸡,说道:“小爷,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其实我也不知道目地是什么,李爷就说让我跟着小哥干。”我就又看向了风干鸡,他低着头冷冷的说:“我们的目的你不需要知道。”   风干鸡这话说的让人特别窝火,不过确实挺符合他的性格,本来我也没打算知道他们来干吗,不过通过夏夏他们的资料来看,他们来的这一趟肯定于四爷或者是叁号有关。   夕羽惠这时说道:“其实我们来到这里还是为了那一件事。”说着夕羽惠指了指她的腰。我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大概夕羽惠猜到了我接下来要问她从虵国里带出的那样东西,所以还没等我提出什么疑问,夕羽惠又自己说道:“我们从虵国带出来的东西可能是被别人调包了……”      第二章 被掉包的箱子      “调包了?不可能吧!”我吃惊的问道。   夕羽惠默默的点了点头。随后便说道:“等到了山东你就明白了。我现在就算和你说的再详细,你也可能不明白。因为这里面所含的东西太复杂,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我见夕羽惠说的很认真,便也不再多问了。只是很好奇那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们的车一路就行驶到了乌鲁木齐的地窝堡机场。下车之后,机场门口早已有几个身着浅褐色衣服的人等在那里了。见我们的车驶来之后,朝我们招了招手。我见那三个人穿的都非常整齐干净,清一色的板寸头,目光炯炯有神。站在中间的那个男人年纪应该略大,应该有四十几岁的样子,他身旁的两个人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不过满脸的尽是沧桑。大凯见到他们之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在车上等等。”说完之后,他立马下车和那三人打招呼,然后在那和中间的中年人寒暄了一阵,我心里想到,这三个人应该也是四爷安排好的吧。大凯和他们简单寒暄之后,从他们手里接过一个手提包。然后憨憨的笑了笑。冲我们这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几个人下车。我们几个人拿着各自的物品下了车,说是各自的物品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就是几个背包而已。我甚至什么东西都不用拿。   那三个人见我们下来,礼貌的对我们点头笑了笑。除了从来不笑的风干鸡之外,大家也都微笑的回应了一下。风干鸡则低着头直接走了过去。大凯赶紧给风干鸡打圆场,但是中间那个中年人压根也没去在乎风干鸡,只是让旁边的一个人去开车,之后说完便和我们挥手告别,二人也分后钻入了车内。   我们提着包就往机场里面走。我心里还是有些紧张,这两次出来连火车都没坐过,这次居然要坐飞机回山东,我的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疑虑。随后便小声的问道他们:“咱们这次真的坐飞机回去啊?你们包里没有什么违禁物品吧?”   “你就放心吧,看把你吓得那个怂样。哈哈”夏夏笑着对我说道。比起夏夏,有夕羽惠在我还是比较安心的,毕竟她办事沉稳老练的多。夕羽惠也冲我笑了笑,示意我放心就好。   安检也没有出什么问题,我们就这样飞回了青岛。到青岛流亭机场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多了,我们大概飞了有五个多小时,飞机舒适感毕竟比汽车强出百倍,再加上大凯订的是高端经济舱,有点类似于商务舱,大概因为从新疆到青岛没有商务舱的原因,所以多了一个高端经济舱。我们几个人都休息的不错。出了机场外面都是一排排的出租车。能回到青岛让我心情非常的好。感觉就像回到家了一样。毕竟以前在这也住过一段时间,再说在沙漠里待了好些天,能回到山东心里已经是分外开心了。心情一好了,所以看什么都好。特别是听到熟悉的青岛话,心里忽然也就踏实多了。   “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大家。   大凯回了几句:“等等,我找个人。”说完又在四下的张望,好像是再找什么东西一样。之后我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圆圆的朝我们小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招手朝我们打招呼。我一看这动作就知道这人是谁了,这人就是上次接我们几个从云南回潍坊的那个中年司机。中年司机跑到我们跟前,什么也不说就要帮忙提东西。但是都被大家谢绝了。随后中年男人在前面引路,把我们带上了他的车。车子还是先前接我们的那辆。风干鸡还是坐在副驾驶,我们几个坐在后面。   “回潍坊吧。”风干鸡冷冷的说道。中年司机应了一声之后,就发动了汽车。秋天的夜晚总是比较凉,坐在车里都能感到一阵阵的凉气。司机倒是识相,大概是透过车内的后反光镜看到了刚才哆嗦了一下,随即他立马打开了暖风,小暖风一吹,我立刻就来了睡意。不过青岛还是离潍坊太近了,我也就是小眯了一会儿,车子就已经到了潍坊了。我透过窗户看到外面的景色,比我们离开的时候又萧瑟了许多。夏夏在车上就吵着饿了,非要去吃肯德基。没有办法,大凯只能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新华路上的一家肯德基。夏夏进去买了满满三大袋的吃的。之后我们的车才又到达了我住的小区。中年司机送下我们之后,便又开车走了。   因为夏夏的妈妈在这里也有一间房子,但是很久都不住了。所以夏夏和夕羽惠就去她那所房子住,而大凯、风干鸡则来到了我家。我们把她们二人送到楼下,夏夏便把买的一袋肯德基递给我,让我回去先吃点东西。我还担心这里很久不住,会不会还要打扫,或者是她们俩住的不习惯,便让她们二人去酒店住,但是夏夏朝我摆了摆手,说道:“我拿着家里的钥匙,住家里就OK了。”然后又扭过头对夕羽惠说道:“你说对吧?”夕羽惠还是笑了笑点点头。之后夏夏就拉着夕羽惠上楼了。   我们三人随后回到家,大凯一个人就开始吃夏夏买的肯德基。我和风干鸡则分别回去各自的卧室睡下了。因为家里就只有两个卧室,再就是一个书房了,所以大凯就只能睡在沙发上了。   早上我朦朦胧胧醒来,就听到客厅有说笑声。声音太好辨认了,一听到那放肆的笑声我就知道夏夏来了。伴随夏夏一起来的当然就是夕羽惠了。我穿着睡意出去,看到他们四人都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说什么,除了风干鸡之外,其余三人倒是笑的满面红光。风干鸡还是一副沉寂的表情,像是在哪思考什么重要事情一样。   我出去看到夏夏还是一如既往的有明星范儿,打扮的非常潮流。但是我的眼睛却被夕羽惠闪到了。夕羽惠今天没有扎马尾,而是一头披肩的秀发,一身时装,甚至还穿了一条黑色短裙配上了咖啡色的高跟鞋,她身材本来就好,这样一穿更显窈窕有致。我还是第一次见夕羽惠穿的这样像女人。我的目光停在她身上许久,直到她和我打招呼。我才憨憨的笑笑。   “干嘛?看到人家今天穿的性感你眼睛拔不出来了?哈哈”夏夏眼角撇了撇看向夕羽惠,笑着对我说道。她的话一出口,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看到夕羽惠的脸也有点红了。于是我连忙摆摆手说道:“我是第一次见小惠惠穿时装所以比较好奇而已,我先去洗澡了。一会咱们去哪?”   “其实我在家都是这样穿,只是你见到我的时候都是情况所迫只能穿的比较舒服了。”夕羽惠娇滴滴的回答我,她那口东北腔,这个时候听起来格外的好玩。随后夕羽惠又对我继续说道:“一会让你去看看,我们从虵国带出来盒子里面的秘密。”   一听到可以看了看那个神秘的盒子,我心里就莫名的兴奋,也不知道那个盒子里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于是我马上跑到浴室就去冲澡。想起了在虵国的种种经历,让我突然的想起我们从虵国带出来的那刻蛇头。身上不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都忘了那蛇头里面有一张和夕羽惠一模一样的面孔。现在突然想起来,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风干鸡有没有告诉她。   我在想要不要一会儿当面问问夕羽惠关于蛇头的这件事,这时我就觉得背后一阵阵的搔痒,然后我就伸手去挠了几下。但是手碰到后背后,突然感觉怪怪的。那块感到痒痒的皮肤,怎么摸起来又硬又滑,好像是伤口愈合的感觉一样。我又来来回回搓了几下,一股不祥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这背后的东西,越摸感觉越像是蛇鳞……      第三章 我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在冲澡,但是我还是能感到身上冷汗直冒。我深呼吸了一口,把淋浴的水关掉,拿毛巾将身上擦干,并将睡裤穿上。对着洗手间的镜子一看,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也就是在颈部以下五厘米左右的位置,整个都是血红色的,有一个半个手掌的大小的红磷。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一处伤口形成的血结。我全身汗毛已经直竖了。我用手在哪上面摸了摸,那块鳞片非常的光滑,和笛子身上的鳞片完全不同,也有些类似于夕羽惠腰间的鳞片。   “鸡哥!不对,瀚哥!”我大叫道风干鸡。我想现在找个人来看看,总比我自己在这瞎琢磨强。   风干鸡很快的走到了门口,轻声的问我:“怎么了?”我让风干鸡进来,他看到我身上的那块红鳞后,并没有惊讶,反倒是又平静的问我:“怎么了?”   “瀚哥,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没看到我背后的那块红东西啊?那他妈的是什么啊?”我说道。   他还是很镇静的回答:“一块鳞片,还能是什么?”说完之后,他又走近我背后看了看,之后又对我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穿好衣服我们准备出发吧。你现在每多耽误一点时间,你们大家都可能随时处在危险之中。你那几位在疗养院的朋友,生或者是死,完全掌握在我们的手中。”说完风干鸡就出去了。我对身上长有鳞片这件事,其实在看到carl李的时候,心里就已经也早有准备了。知道自己恐怕也难逃这一点,但是大概是人都抱有这样的侥幸心里,当我真正看到背后生出鳞片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难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刚才风干鸡的一席话也让我释然了不少,现在在纠结于这件事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把这件事解决,为了自己也为了大家吧。   于是我从浴室出来,看到大家都奇怪的看着我,好像在问我刚才叫风干鸡干什么。我也没有说什么,很快的回卧室换好衣服就出来了。我们也没在家呆着闲聊,风干鸡见我出来之后,率先走了出去,大凯跟在后面拿着车钥匙准备去开车。我们几个也陆续走了出去。   楼下停的那辆车,还是那个中年男人开的那辆,只不过这次那个男人不在车上,驾驶座上坐着的是大凯。钻进车之后,我看到车的后面后黑颜色绸子布盖着一个大盒子,那盒子应该就是夕羽惠他们从龙宫带出来的那个东西了。   “那就是从龙宫带出来的盒子吧?咱们要去哪看?把这个东西搬回家看,是不是比较保险一点。”我指着那个盒子问道。   夕羽惠看了看后面的那个盒子,笑着对我说:“咱们要去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这里空间不够大。”我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盒子,也没有说大到非要去空旷地方看的地步吧?但是夕羽惠既然说了,肯定有她的道理。我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在我们说话间大凯已经发动车走了起来。   在车上我问道夕羽惠那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夕羽惠想了好久,皱着眉头眼睛来回打着转,我看她这幅样子,随即问她:“那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不是吓人啊?你怎么想半天了还不说呢?”   夕羽惠这时抬起头,瞪着大眼睛有点委屈的看着我,说道:“我是不知道,该怎么用中文和你说。”她说话的样子特别可爱。夕羽惠这句话说完惹得车内一片大笑。之后她才又对我说道:“嗯,这样和你说吧,我们从虵国出来之后,就立刻打开了那个盒子。让我们感到新奇的不仅是盒子本身,还有盒子里面的东西完全超出了我们的相像。我用语言很难以来形容。等一下还是你自己看吧。”夕羽惠连说带比划的说完之后,朝我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道:“真的太难形容了。”   我好奇的看着夕羽惠,对那个盒子也充满了好奇,这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见多识广的夕羽惠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对了,你们为什么又去新疆呢?还去到末戗古城,一般人应该很难知道那里吧。”我接着问道夕羽惠。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们要找的东西并没有在那个盒子里。当我们打开盒子时,我的人在里面整整找了四天,但还是没有找到我要的东西。那个盒子好像很早之前就被调包了。里面并没有龙牙,在原本该放置龙牙地方放的是三条黄金打造的龙。我们之所以去新疆的末戗,就是根据那三条金龙提示的信息而确定的。”夕羽惠说道。   在盒子里找了整整四天?我当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后我伸出四根手指,对夕羽惠说道:“你刚才说你的人在里面找了四天,不是开玩笑吧?”夕羽惠一脸严肃的朝我点了点头。我心里纳闷到,这么大的一个盒子,给我四分钟我就能找一个底朝天了,夕羽惠居然说他的人在盒子里竟然找了足足四天。这盒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夕羽惠所说的那三天金龙又是什么意思,看来我们猜测的没错,这虵国和末戗古城确实有很紧密的联系。   “那三条金龙中还提供了什么信息?”夏夏这时问道。   夕羽惠这时看了看夏夏,对她说:“我们当时着急出发,所以并没有将金龙所有信息全部读出,再说要读出金龙中的信息并没有那么简单。想要读出信息,没有一些必要的手段是做不到的。”   “那是三条怎样的金龙?你说的是‘金镜花’?”夏夏问道她。   夕羽惠听到“金镜花”愣了一下,好像很惊讶夏夏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随后她又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可能就是你说的金镜花,不过,我们将它叫做‘金儿镜’。”   夏夏立刻对她说:“其实都是一个意思而已。只是名字不同。想不到你懂得倒是蛮多的呀。你们当时没有找到打开其他金龙的介质,所以才没能读出更多信息是吧?”夕羽惠点了点头。“你们在哪说什么啊?什么花什么镜子啊?别就你们两个明白,也给我们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凯在前面嚷嚷道。其实这也是我一直想问的,于是我也看向了夏夏。   夏夏看了看我,耸了耸肩说道:“没文化真可怕呀。金镜花和金儿镜都是指,一种古老的信息传递或者是信息保留方式。只是在叫法上南北方存在着一些差异。它是将信息记录在金属或者其他有效介质上,然后通过另外一些特殊的介质才能将这些信息读出。但是要找到读出信息所用的介质非常的困难。这种介质几乎就是独一无二的。古时有很多帝王将一些秘史记录在这样的金镜花上,然后将读出信息的介质只交给后来继位的人,这些信息也就只有继位的人所知道了。也就是这样所以有很多真正的历史,并不为大众所知。”   这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透过玻璃看到我们现在所在的确是一处及其空旷的地方,周围都是遍地的杂草,甚至连一棵树都没有,再往前就是一片菜地,也不知道是种的什么菜。大凯回头让我们下车,夕羽惠还是谨慎的小声问道:“这里安全吗?”   大凯拍了拍胸脯,对夕羽惠说:“夕小姐你就放心吧,这里就是有人挂了,尸体都找不到。”说完大凯就到车后将那个大盒子搬了下来。夕羽惠让大凯把盒子放到车前面,还让我们站到她的身后,然后她便走了过去,在哪用双手将那个盒子扭动了起来。   夕羽惠刚刚开始将那个盒子扭了几下,夏夏就在我身后惊讶地说道:“我靠,这盒子该不会是八面玲珑匣吧……”      第四章 八面玲珑匣(一)      说起这八面玲珑匣,我不由的想到在虵国里,我们从那个穿迷彩服人的身上找到的那个小匣子。当时我记得夕羽惠说那个叫做四面玲珑匣,夕羽惠打开那个匣子之后,匣子内确实别有洞天,我们的那副人脸地图也是从匣子里找到的。我记不清是四爷还是夕羽惠那时还说过,四面玲珑匣就已经是鬼斧神工了,传说之中只有鲁班造出国八面玲珑匣。   “我操,变形金刚啊!”大凯叫道。   随后只听到“咔咔”的几声,夕羽惠将盒子放在了原地,然后她退到了我们这里,就见那个盒子自己在地上转动了起来,盒子上面分离出一些极不规则的图形,有的图形居然还是立体图形。这些图形在盒子上不停的转动,现在的盒子早已没有了刚才那种方形的样子,而是完全的一种不规则。看上去好像比拿出来的时候大了不少。   突然,从盒子中间伸出了两只像翅膀一样的木质东西,迅速的向两边展开,盒子的前面也伸出一块,打着卷儿向前滚动。然后则是一个向上大弧状的木板支起。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我们面前就已经形成了一个七八米高巨大的屋子。屋子是那种八角圆顶屋。屋顶上的八个角,分别盘有一条雕刻的黑龙。黑龙的头均朝向四面八方。这屋子完全是木质的,而且现在看去,屋子表面的那些木质材料,丝毫没有任何的折痕,一点不像从刚才那个盒子里伸展出来的。屋子通体黑褐色,我绕着看了一圈,屋子的四个面分别雕刻的是春、夏、秋、冬四季的景象。我们对面就是一扇大门,门上则刻有几条游龙。屋子外围的雕刻十分的精细传神,不注意看还以为是画上去的。   夏夏看着屋子都有点傻眼了,眼睛都有些放光了,嘴里不停的嘟囔:“这真是神迹,这真是神迹呀。”然后又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兴奋的对我说道:“丸子,你肯定不知道啦,这八面玲珑匣原来一直存在于神话和传说中,没想到这神迹真的存在呀!这东西已经不能算是人间的物品了。”   我很少能见到什么东西,能使夏夏这种人如此的兴奋。我虽然不知道什么八面玲珑匣的故事,但是单单是看这个盒子所形成的八角圆顶屋,连我这个不太懂得艺术欣赏的人,都能感到是巧夺天工了。能做出这种东西的工匠,不知道是人还是神。   夕羽惠这时将我们叫到了一起,示意我们可以进去了,随后她便走在最前面给我们领路。   她轻轻推开这扇门之后,我们几个人鱼贯而入。这里面装饰的也是富丽堂皇,虽然到处都是木质材料,但是这些木制材料还是很有光泽的,而且处处都能见到,一些用黄金或者是玉石镶嵌的边角。我们所对的正中央就是一个木桌,木桌贴着墙边,上面分别放有三个架子。然后两边各是两扇门,这间屋子应该是四室一厅的格局。   “那里应该就是先前放金龙的位置吧?那么金龙现在在哪呢?”夏夏指着那三个架子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点了点头,然后说道:“金龙已经被我取走,放在安全的地方。等他们回来,如果咱们所带回来的三尊青铜像,真的是开启金龙的‘钥匙’,到时我会和大家一起开启金龙里面的秘密。”   听到这我才突然想到,那三尊青铜像,忙不迭的问:“那三尊青铜像在哪呢,里面是不是有龙牙?小惠惠的意思是,用那三条金龙,就能把龙牙上面的青铜去掉?”   “明天龙哥他们就能拿着青铜像回来了。这件事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青铜像里有龙牙应该是真的。因为金龙里既然记载了末戗有龙牙这件事,那么龙牙这件事应该就不会出错。至于龙牙外层的青铜像,到底能不能被金龙消除。这点还真的很难说。”夏夏对我说道。   “小惠惠,那你从金龙里读出了什么关于末戗古城的信息了?”   夕羽惠想了一下,随后说道:“最基本的就是末戗的位置,还有怎样到达末戗,再就是关于龙牙的放置,也记载的不错,就是在那塔中。只不过有一点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末戗古城中会有三尊这样龙形的青铜像,应该是只有一尊形似陀龙的青铜像才对,但是当时却一下出现了三尊,还是三尊完全不同的青铜像。这也就是说这三尊青铜像里应该都有龙牙才对。而且当时看到跪在地上那三尊神像的时候,我也有些错愕,神跪拜陀龙这是非常不正常的一件事。但是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三尊青铜像确实被封在了三尊石像里面。”   “小惠惠,你思路太快了,说慢点说慢点,我有点更不上你的思路了。你究竟想突出什么事情?”我忙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左手托着腮,又是想了一下,指着前面的那张木桌说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原本从虵国中带出来的这个盒子,应该在里面放有三颗龙牙才对。但事实上确实放有了三条金儿镜金龙,把龙牙调了包。而我们按照金龙中所得到的信息,却在末戗古城中发现了三尊被青铜像封住的龙形青铜像,龙牙有很可能被封在龙形青铜像中。这说明很早以前就有人到过虵国,并且离开虵国后带走了三颗龙牙,留下了这三条金龙。”   “你的意思是带走龙牙的人是末戗女王?”夏夏打断夕羽惠的话说道。   夕羽惠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也有可能不是末戗女王。我实在想不明白末戗女王为什么要带走那三颗龙牙,而且还要在这个八面玲珑匣中放入指示信息的金龙。这是不是有点……那具成语用汉语怎么说的呢?”   “画蛇添足。”我在一旁说道。夕羽惠猛地点点头,说:“就是就是,末戗女王这样做有些画蛇添足了。直接拿走不是最好吗,干嘛还要留下信息让别人去末戗古城找呢,你们说对不对?”夕羽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她这样做的目的有是什么?   “古代人思维能和咱们一样吗?肯定是他们那时候觉得怎样做挺合理,你们说对不对?”我们几个一直在说,大凯在旁边一直想插嘴,就是说不上话,现在好不容易说了一句,结果马上遭到了夏夏和夕羽惠的白眼,夏夏更是对我说:“我可算明白为什么你们家最近几年生意不好了,哈哈。”大凯还没听懂夏夏的话,还问到夏夏为什么,结果把两个姑娘乐的前仰后合。刚才的那种紧张气氛也没了。   “如果这三条金龙不是末戗女王放的呢?”这时,风干鸡从旁边的一间屋子走了出来,对我们说道。大家从刚才的笑声中回过神儿来,他又继续说道:“末戗国和虵国相距太远,再说二者时间跨度非常大,你们有没有想过,末戗女王为什么会找到虵国呢?末戗国地处西域,几乎没有和外界的联系,虵国地处险境,更有犭龙锁锁城,更不会和外界有所联系,两个这样的国家有交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如果你们刚才想的都是假的,末戗女王并没有来虵国取走那三颗龙牙,也不是她把金龙替换了龙牙,刚才你们所想的都是没有发生的。那你们现在能再想一个合乎情理的假设吗?”   大家都看着他,夕羽惠和夏夏也摇了摇头。风干鸡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这件事,恐怕要比你们想象的复杂的多……”      第五章 八面玲珑匣(二)      我们都等着风干鸡继续往下说,想知道这个虵国和末戗古城究竟有怎样的联系。结果风干鸡却淡淡地说道:“你们还是想办法解决自身的问题吧。”说完风干鸡就又走进了另外一件屋子,把我们几个晾在了这里。   不过,我还是觉得刚才风干鸡说的非常在理。虵国和末戗相隔甚远,又都是封闭自守的国家,而且时间上好像也不统一,这样两个国家发生联系,实在让人难以解释。看风干鸡的样子,好像他对虵国和末戗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只是对我们有所隐瞒而已。自从认识风干鸡到现在,他给我的就只有一个感觉,就是——神秘,非常的神秘。我们里面没有一个人了解他的来路,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而现在我们的目的非常的统一,就是解开我们身上这个让人生恨的怪鳞,但是我一直不明白风干鸡为什么一直在帮我们。   “去其它四间房间看看吧。或许有你们比较感兴趣的东西。”夕羽惠对我们说道。   我们依次把那四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因为这木制屋子都带有窗户,所以阳光可以射进来,屋内的采光非常好,就像平时在家一样。但是这里也没有什么让我非常感兴趣的东西。四间房间里就是多了一些木质的摆设,虽然看起来那些摆设都不是特别的结实,只是一层薄薄的木板,但是大凯还是试着坐在一个“木椅”上晃了几下,那些木板居然没有一点晃动。让人惊叹不已,这样一个东西究竟是怎么放进一个盒子之中?从四个房间的摆设来看,也是按照春夏秋冬四季来摆设,每一间房间都代表了一个季节。屋内的墙壁上还刻有许多代表四季的壁画。   我们回到了大厅之后,只见风干鸡贴在大厅的墙面上,好像在墙上搜索着什么,身子一高一低来回仔细看着。我好奇的凑过去一看,木墙上都是光秃秃的黑褐色,什么东西也没有。于是我问道风干鸡在看什么,他连搭理都没搭理我。   随后我听到夏夏对夕羽惠说道:“这个八面玲珑匣是不是还能继续的延展?”   夕羽惠“嗯”了一声,回答:“确实可以继续的延展,但是在延展不仅需要一种介质,而且我想再往下延展,我们所得到的信息,很可能就不是我们所能承受的范围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我回头看到,夏夏冲夕羽惠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好像两个人心照不宣明白了一样。大凯倒是有些听不明白,围着夕羽惠追问这八面玲珑匣的事情,夕羽惠被他缠的无奈了,只好对他说道:“咱们现在看到的只是一匣之中的东西,这个八面玲珑匣应该还能在延展三次,如果将八面玲珑匣完全打开,那么恐怕真的有一座城市的大小。”   还不等夕羽惠继续说,大凯就嗷嗷道:“我操,他娘的这么神奇啊!那夕小姐你麻利继续开啊,咱们看看这个大匣子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你见过里面的东西?怎么知道再往下的消息就超过了咱们的理解范围了?我说这玩意儿值老钱了吧。”   夕羽惠什么也没说,只是朝大凯神秘的笑了笑,之后无论大凯再怎么问,夕羽惠都是笑而不答。夏夏则在一边把大凯一顿嘲笑,说他无知、财迷,最后把大凯数落的都不敢说话了。   我一直以为这已经是打开八面玲珑匣了,没想到这匣子里面的秘密如此之多。看到夕羽惠那神秘但是又略带狡猾的笑容,我不禁联想,难道她已经把整个匣子打开过,发现里面有什么隐藏的秘密了?想到着我又看了看夏夏,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也是那种对感兴趣的事物一定要刨根问底儿的,而且她对长的漂亮的女孩,一直有一种打击的心里,但是这次她却没多问什么,而且还帮着夕羽惠,不让大凯在乱问别的事情。我有点想不明白这女人究竟在想什么。   “我说小哥,你在墙上找虱子呢?”大凯大概是刚刚吃了瘪,这时看来又开始想拿风干鸡开玩笑了。   风干鸡直接不理他,我们四个人就站在门口处,风干鸡就趴在墙上不知道在哪找什么。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他还是那一个动作。   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问道风干鸡:“小哥,你到底找什么啊?说出来我们帮你一起找。你也说了,咱们时间宝贵,就别在这耽误时间了。”   风干鸡没有抬头,而是朝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几个人过去。见到我们过去风干鸡才慢慢的站起身子,对我们说道:“你们自己看看吧。”   我贴在墙上看了半天,除了那些木制材料之外,墙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点缝隙都没有。于是我抬头问道风干鸡:“小哥,你耍我?墙上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等风干鸡说话,夕羽惠这时仿佛恍然大悟道:“没有特别之处,才是这面墙最特别的地方!”说完之后,夕羽惠又退了几步,远距离又仔仔细细将周围这四面木墙全都打量了一眼。对风干鸡说道:“难道这里的木墙可以用来读取某种信息?”   风干鸡点了点头,问夕羽惠:“你上次是用什么充当的介质?怎样获得金龙内德信息?”   “虵国中的龙玉!我离开虵国的时候从枭阳身上带走了一块。”夕羽惠立刻答道。随后她走到了那张木桌旁边,一边比划一边说:“我在这里发现了金龙,忽然意识到了这里面可能就是金儿镜,所以我就将那块龙玉放在了金龙嘴的位置,之后通过光线的照射,就读出了内容。”夕羽惠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她伸手摸了摸木桌旁边的那一面墙,说:“当时信息就投影在了这面墙上。难道信息并不是金龙中的信息,而是这面墙上的信息?”   夏夏这时好像也明白了什么,对我们说:“我们刚才都想错了,金儿镜中读取的是这面墙上的信息,而不是金龙内的信息。也就是说金龙加上龙玉,两个组合在一起才能从墙上读取信息。这金龙也只是一种读取信息的介质而已。这也是为什么只有这里的四面墙什么都没有,而其余的墙面都雕刻或者画有许多景象了。”   “照你这么说,用一条金龙就足够了,为什么还有要三条金龙呢?”我不解的问道夏夏。她让我问的也有点懵,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时风干鸡则站在一旁冷冷答道:“金龙还有其他的作用。”说完之后,他又转身对夕羽惠说:“那三条金龙现在在哪?”   就见夕羽惠撩起上衣,腰上的黑色鳞片顿时露了出来。我注意到现在她腰部的鳞片比在虵国时多了不少,而且密密麻麻延伸到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随后她两肩向后用力一张,便把手伸到了背后,就像变魔术一样,三条细小的金龙此时已握在了她的手中……      第六章 八面玲珑匣(三)      “你把金龙藏在了你身上的鳞片里了?你可真的是合理利用资源呀!”夏夏惊讶的问道。   夕羽惠笑了笑,说:“因为这样比较安全嘛。”然后她把金龙放在了我们面前。   我看到夕羽惠手中放有三条细小的金龙。金龙也就有手指粗细,长度大概有十几厘米左右,三条金龙样子也是形态各异。不过,三条金龙打造的都万分精细。龙头处甚至还可以看到一条条金丝制成的龙须!金龙虽小但是却连身上的鳞片都能清晰的分辨。三条金龙都是游走的姿势,不过游走姿势略有不同。其中,那条头上长有刺状的金龙,双爪向前身体呈现出波浪形。而它的眼睛并不是那种圆瞪的牛眼,而是像蛇一样的眼睛,看上去特别的鬼魅。这条金龙也和我们在虵国看到的龙宫非常相似,不论是样子还是神态可以说神似龙宫的造型。我甚至在这条金龙的身上,还能找到我们进入龙宫时的那张“鳞片”。在这样仔细的回忆一下,就连金龙的龙嘴处,我都觉得和龙宫的入口十分像。因为龙宫建造的确实太恢弘磅礴了,直到现在我对龙宫还是记忆犹新。特别是龙宫并不是以传统建筑而造,而是通体用龙玉打造成了一条似龙非龙的形态。   于是我指着那条头上有刺状的龙,问道夕羽惠:“这条龙的样子你觉不觉的眼熟呢?和咱们在虵国见到的虵王龙宫太像了。你看金龙它那眼睛,还有那嘴,是不是都特别的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缩小版的龙宫模型。”   夕羽惠看了看金龙,又看了看我,说:“小爷,你真的是好眼力。这条金龙在我身上这么久,我都没有发现这件事情。现在经你说过后,再认真看这条金龙,确实和咱们见到的龙宫非常像。”夕羽惠说完,眼神又看向了风干鸡。好像是在等风干鸡说点什么,但是风干鸡只是呆呆的盯着夕羽惠手中的金龙,完全游离于我们的谈话之外。   “这条不就是陀龙吗?”夏夏这时指着另外一条金龙说道。   就在那条头长刺状金龙的一旁,就有一条身上长满腿的龙,这条龙和我们在末戗古城中见到的那尊陀龙青铜像又非常相似。这金陀龙头部前端身子略微抬起,高出后面身子一段距离,而后面的身体则盘在一起,陀龙的表情看起来就像是在诡异的笑。   “和咱们在末戗古城中看到的陀龙像一样吗?我怎么觉得还是有点不同。”我盯着陀龙像问道大家。   夏夏从夕羽惠手中拿走陀龙,放在自己眼前看了又看。然后说道:“我怎么觉得一样呢,当时遇到那些鬻嵬怪鸟,那时的情况我都忘得差不多了。丸子你觉得什么地方不同呀?”   我想了一下,说:“其实当时注意力更多的是集中在了那三尊石像上。末戗古城中的那尊陀龙像,好像可以的突出了陀龙的头部,陀龙身后的样子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觉得这条金陀龙和陀龙像略有不同,但是具体什么地方不同,我也说不出来。”   “小爷,不是你凯歌说你啊。你这个人就是婆婆妈妈的。整的自己跟一个文艺青年一样,简单的几句话非要说的那么麻烦,你直接说你也不知道不就行了。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道道来。”大凯在一旁对我说。   我破口大骂了他几句,也就不搭理他了,又看向那最后一条金龙。这条金龙和其他三条金龙有着非常大的差别。因为这条金龙几乎涵盖了前面两天金龙的全部特点。金龙的身上长有许多腿,而且头顶长有刺状的东西,它的鳞片也不是那种圆齿状的鳞片,而是前面部分是倒三角型的鳞片,但从身体中间部位直到尾部,没有一片鳞片,全部都是光秃秃的。他除了身体两侧长有许多腿外,在它身体的前后分别长有双爪,看上去这金龙长得有些画蛇添足了。金龙的头顶除了有一根刺状的东西外,两边还分别长有角,但是这两个角却长得很特别,和中间那根刺状物体比起来小了不少。   “你们看这条龙的眼睛。”夏夏将陀龙放回了夕羽惠的手中,之后从夕羽惠手里又拿起了那条长相奇怪的龙,让我们注意金龙的眼睛。   我定睛一看,这条龙的眼睛里果然有异样。它的眼睛里分别有两个瞳孔,一个瞳孔是圆形的,而另外一个瞳孔则是那种半月形。也就是说这条金龙还长有双瞳!而且双瞳的样子和末戗古城中的鬻嵬怪鸟完全一样。金龙眼中的瞳孔非常明显,虽然龙眼并不大,但是刻画的格外精细,只要认真看一眼就能看出这金龙眼中长有双瞳,应该是工匠特意突出金龙瞳孔的原因。   “这条龙是不是次品啊?肯定是当时哪个不靠谱的雕刻错了,一条龙怎么还有两个眼珠,瞎闹不是吗。小哥你说是不是?”现在大凯说话已经没人搭理他了,因为说的基本都是废话。   风干鸡更是压根就不想和他说话,于是我对大凯说道:“你以为那时候工匠都是傻子啊?尼玛这小金龙有一点雕刻的不好,立马杀头,连商量都不跟你商量,你睁大眼睛看看这双瞳明明就是可以突出的,如果是错误,这么明显的错误,都够他死一万次了。”大凯让我这么一说,自己挠了挠头也不再乱说话了。   这三条金龙不仅雕刻的非常细致精美,而且应该也是异常的结实。夕羽惠将金龙夹在了身上那些奇怪的鳞片中,金龙都没有一点损伤,那一条条金丝般的龙须,还是清晰可见,而且我仔细的看过了,每条龙须都没有折断的痕迹,甚至连一丁点的折痕都没有。这样来看这三条金龙的质地,好像又不应该是黄金。因为我高中有一个同学,带了一个金佛,因为那时候电视上总是在播试金子都会有牙去咬,他上课没事就咬金佛完,咬了没几天,金佛就让他咬的有点变形了。所以说黄金的延展性非常好,听说一克拉纯金最长可以拉长到4000米。这东西在夕羽惠身上居然没有一点变形,这让我感到有点奇怪。   于是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夕羽惠和夏夏相视一笑。然后夏夏说道:“我们叫它金龙,是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就像你为什么叫李星鹤一样呀。我们也没有说他就是黄金制成的呀?哦,我忘记了,我刚才虽然说过大多数情况下金儿镜是记录在黄金之上,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金儿镜,都会用黄金作为介质。这里的金儿镜和普通的金儿镜明显不同。这金龙的质地很可能是一种稀有的金属。或者是陨石一类的东西。在做成龙形之后,再在外面镀金,毕竟黄金是帝王还有富贵的象征嘛。”   “夏姐,古代人能有这样高超的技术吗?”我问道。   “星爷,现代人能做出这样的金龙吗?”夏夏反问道我。她这句话把我问的什么都说不出了。这三条金龙,每一条金龙单独拿出来,就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不论是做工还是质地,我想在现在这种条件下,的确也很难打造出三条做工如此精细的金龙。   三条金龙中有两条金龙我们也算“见过”了。起码是见过相应的样子了。但是最后那条几乎涵盖,另外两条金龙全部特点的金龙又是什么呢?我还在想着,风干鸡这时从夕羽惠手中接过了三条金龙,然后看了看我,对我说道:“把你你身上的麒麟玉给我,咱们来看看这里面究竟记载了什么内容……”      第七章 金儿镜中的秘密(一)      我伸手摸了摸上衣内侧的口袋,麒麟玉就放在这里。这时我能感觉到麒麟玉有一些温热。但是我还是不放心风干鸡将要做的事情,他这是想拿我这块麒麟玉做介质,这东西万一搞砸了,我的这块玉可就是交代了。我随即问道:“小哥,你想干嘛啊?这块玉可是我们家的传家宝了,可不能拿这块玉做实验。万一玉被废了怎么办?再说这麒麟玉和龙玉有差别,龙牙能做介质,说不定麒麟玉就不可以做介质啊。”然后我立马又对夕羽惠说:“把你那块龙玉拿出来吧,咱们还是保险一点比较好。反正那块龙玉也是从枭阳身上顺下来的。”   夕羽惠无奈的笑了笑说:“那块龙玉已经成粉尘了。”   听到夕羽惠这样说,我立刻转身对风干鸡说道:“我操,鸡哥你别诓我啊!听到了小惠惠说的了吗?龙玉都成粉尘了,你想让我这块麒麟玉也化作粉尘啊?咱们还是再想别的办法吧。”   风干鸡也不多说话,只是走到我的跟前,伸脚用力将我的右脚向后一勾,我被他绊了一个不注意,身体立刻就要前倾倒地,此时风干鸡一只手快速的伸进我内侧的口袋,另外一只手将我拉起,免得我摔倒。就在我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他已经将麒麟玉握在了自己手中。   我回过神儿,立刻冲上去就去抢麒麟玉。风干鸡一弯腰就把我闪了过去。然后淡淡地说道:“你放心,这麒麟玉以后还有更大的用处,如果它能化为粉尘,我是不会用它做介质的。”   这时大凯倒是上来拉住了我,对我说道:“小哥也是咱们自己人,没有把握的事他不做,他都这样说了,小爷你那块玉肯定不会有事,还是放心吧。”大凯说完,夕羽惠和夏夏也开始劝我,夕羽惠更是说道:“可能我上次使用龙玉做介质不当,所以龙玉才会化成了粉尘。你的麒麟玉不是一般的玉,而且硬度更是比龙玉还要硬好几倍,我想应该不会有问题。”   大家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有一股无名火,感到特别的压抑。万一这麒麟玉让风干鸡弄废了,我可怎么交代?   此时,就见风干鸡拿着麒麟玉在那三条金龙龙嘴处比划着。麒麟玉的大小远远超过这些金龙嘴巴的大小,甚至比金龙的头还要大,也不知道风干鸡想干什么。夕羽惠刚才说她是将龙玉放在龙嘴处,才得以读出信息,估计她的那块龙玉应该不大,现在鸡哥手里拿的麒麟玉根本不可能放进龙嘴中。之后,风干鸡只拿着那条刺状金龙,把其余两条金龙交回到了夕羽惠的手中。   我问道夕羽惠:“你上次塞进龙嘴里的龙玉多大?”   夕羽惠指了指自己现在脖子上挂的玉坠,说道:“和这个差不多大。”我看到她脖子上的玉坠也就是有半个小指大小的样子。   我们说话间,风干鸡就开始做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只见风干鸡一手握住麒麟玉,另外一只手卡住金龙的龙头处,使劲的在将麒麟玉塞进龙嘴。我们几个都看愣了,这么硬塞肯定是不可形,麒麟玉相比于龙嘴大出了太多。大凯更是在一旁唠叨道:“完了,小哥真疯了。脑子是不是让门给挤了。”   大凯的话音刚落,让人咋舌的一幕出现了,就见那龙嘴被麒麟玉顶着,好像是在不断的长大,麒麟玉的前端,真的被风干鸡塞了进去!   “这他妈金龙该不会是活的吧?”我惊愕的问道。   旁边这时已经没有人回答我了,大家都看傻了。一块比金龙头都要大的麒麟玉,居然真被风干鸡慢慢的塞进了金龙的嘴里。而且金龙的嘴型现在已经完全贴合麒麟玉的玉形了,就像这金龙要将麒麟玉吞下一般。   这时的麒麟玉,颜色已经由最初的温润色,慢慢的变为了一种红色,而且红色还在不断的加深,最后完全变成了血红色!现在的麒麟玉和蛇王坐下的麒麟玉颜色完全一样。风干鸡撒开手,麒麟玉已经完全被金龙“叼”在了嘴里。随后风干鸡迅速招手道:“快把两侧的窗户打开。”夕羽惠反应很快,马上小跑到窗户旁将窗户打开了。   充足的光线照进来,那金龙更是显得璀璨生光,身上的鳞片看上去都有些耀眼。然而含着麒麟玉的龙嘴处,则有一道白色的光打在了木墙之上,木墙立刻就发生了很诡异的变化。墙上就像是有人在画画一样,先是一些线条陆陆续续的出现在了墙上,之后就是大段大段壁画一般的画卷在墙上浮现。最让人感到惊奇的是,这些线条虽然乍一看上去像是画在墙上的,但是仔细一看,这些却都是实打实刻在了墙上。   我仔细向墙上看去,只见这墙上刻画的是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在这个怪物旁边围着许多那种肉刺地龙。肉刺地龙均仰望着这个人首蛇身的怪物,这倒是凸显出这怪物的地位应该是非常的崇高。我还注意到在它的蛇身上,竟然还缠有一条双首地龙!双首地龙闭着眼睛,就像是睡在了这怪物的身上。整面墙都被这一幅画所占据,让人看起来格外的不舒服。   风干鸡将金龙向右一摆,亮光又照射到了相邻的那一面墙上。和刚刚看到的一样,这面墙上开始慢慢的出现了一些线条。我又看向刚才那面墙,墙上的画迹并没有消失,还是很清楚的显示在墙上。   没过多久,这一面墙上的画面已经完全浮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这一面墙上画的不是别的,就是我们从四面玲珑匣中找到的那副人面地图!可以说是一张放大了的人面地图。当时我们在虵国中所经历的东西,现在都可以从这面墙上清楚地找到。这地图细致到我们最后在万龙殿里遇到的事物,都囊括在这张地图上。甚至还有许多我们并没有遇到的东西,地图上也都是一一标注了。这其中最惹眼的就是一条巨大的地龙,还有那个人首蛇身的东西。它在这张虵国地图中中几乎到处都可以见到,而我们却一次都没有遇到这种怪物。在人面地图的左下角,还有腾龙山上的路线图,只不过这张路线图比人面地图小了一些。   风干鸡继续将金龙转向,另一面墙上也开始浮现出画面了。这一面墙上的东西有点让人看不懂。首先是那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在不停的往自己嘴里填放那种肉刺地龙,面部表情非常的夸张,好像非常兴奋一样。之后是一个人坐立在一把座椅之上,头顶冠、身披甲,宛如一幅帝王之象,而他的正下方就是一些朝拜的人群。人群和那人应该是刻意刻画的比较有距离感,突出了那个人的地位。不过仔细看一下人群,我的头皮就有些发麻了,在人群中竟然还混杂有一些蛇首人身的怪物,这些怪物身材大小和人差不多,但是它们的眼神并没有看向那个坐在椅子上的人,而是四下的盯着那些朝拜的人,那样子就像是在监视周围的人一样。不过,最让人感到后怕的是,那些朝拜的人不仅面部表情被刻画的非常僵硬,如同僵尸一般,而且我发现人群中的这些人好像都没有腿!      第八章 金儿镜中的秘密(二)      我沿着墙上那些人脚上看去,确实没有一个人画有脚,他们的身下都是简单的一笔划带过,看上去格外的让人觉得突兀,好像是一根木杆支起的稻草人一样。就在这幅画卷后面还有一副,刻有的是一条体型巨大的怪龙,或者也可以说是怪蛇。因为我也实在是分辨不清这到底是龙还是蛇,因为这东西好像兼顾了二者的特点,但又不是肉刺地龙的样子。她身上长有四爪,尾巴上长有龙尾,在身体的中间部位甚至还分别长有两对翅膀,不过他的头则是一个蛇头,丝毫没有一点龙头的特点,而且脸上的整个表情让人看到就觉得非常的妖异。这条怪蛇的周围都是刻画有一些云雾,就像它在腾云驾雾一般。而在怪蛇身下,则站着一个蛇首人身的怪人,这个怪人和前面墙上看到的怪人不同,因为这个人长有两个蛇头,一左一右各有一个蛇头,不仅如此,在蛇头上还缠有两条地龙。风干鸡让金龙在这面墙上停留了很久,好像他也不明白这里刻画的这幅画面究竟是什么意思。下面的怪人也没有朝上方的怪蛇看去,怪蛇也没有低头看下面的人,他们两个都是平时前方,就像是在看我们一样。越这样想,我觉得心里越是发毛。   我实在忍不住了,小声的问道一旁的夏夏:“这墙上说的是什么意思?”   夏夏摇了摇头,皱着眉头盯着墙上的画面,慢慢的对我说:“你看那上面的龙在云雾之中,而且还长有四翅,这说明上面的龙应该是一只神兽,但是也有一点奇怪的是,如果是龙添翅,还是身添四翅,那这条龙已经不能再被叫做龙了,一般龙是不会有翅膀的,因为龙是不凡之物,五百年为角龙,意思是头上长有角的龙,千万年以上才能被称作是应龙,也就是身体长有翅膀的龙。这种龙就是龙中之龙,可以叫做龙精了。但是,你看看咱们眼前的这一个,居然长有两对翅膀,也就是四翅龙,这样的龙我都不知道该不该叫做龙了。但是,他长有翅膀却头上没有长角,再怎么说龙也应该先长有角,才能长出翅膀吧。再说,这龙长得确实和应龙不像呀,虽然我没见过应龙,但是据传说应龙应该是神态威严,毕竟人家是龙中之龙,不过,你看看这面墙上的家伙,长得哪有一点威严的样子?你觉不觉的它长的有点太猥琐了?”   我让夏夏最后这句话,差点逗得笑出来。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心里想,也就是她能想出用“猥琐”这个词形容龙。   夕羽惠站在我们旁边,大概是听到了夏夏刚才说的话,这时她也开口说道:“这幅图确实很难让人理解。特别是空中的那条龙,如果我们将它看做是神兽,那么下面的那个人应该就是龙的传人,肯定是一个帝王或者是国君。这也符合古时君权神授的思想。但是,刚才你们说的很对,这条龙长的也太不像龙了。应该不能被看做是神兽。”   我们说话间,风干鸡就开始将金龙向最后一面墙上移动了。等到最后一面墙上的画面全部的展开,更让我们奇怪的事情也随即发生了。这最后一面墙上刻画的东西更加的奇怪。   只见墙上一些人好像是正在猎捕那条长有翅膀的龙,人们手中纷纷拿有一些类似刀枪一样的东西,朝着腾空的龙扔去。我注意到那些人的表情刻画,亦是非常生动,他们并不是面无表情,而是神态有些诡异,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之后一幅画风格完全和前面猎捕龙的画面不同,就见那条龙四爪接地,正在啃食刚刚猎捕它的那些人,而那些人现在早已表情呆滞,没了刚才的那种气势,只是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就像是等死一般。再往后,就见画面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首蛇身的怪人,这怪人的出场方式非常的奇怪,他是从龙嘴里走出来的!   后面描述的东西和战争有关,那个人首蛇身的人带领许多人和一群身着异服的人厮杀。在这些身着异服人之中,居然还有一条那种刺状的龙。战争场面描绘的很清晰,而且在我看来,作者是特意凸显了另外那群身着异服人的残暴。起初人首蛇身率领的人被打的节节败退,而那些异服人居然还有人在战场上食尸!虽然是现在是看墙上的刻画,但是那场面的恶心程度,也让人感到作呕。之后画面中出现了那条长有四翅的龙,而那个人首蛇身的人就站在龙嘴之处。后面的内容和我想的差不多,得到四翅龙相助的人,渐渐挽回了颓势,最后打败那些异服人。而且还将那条刺状龙捕获了。   但是在这面墙的最下角,也就是刻画的最后一部分,画的是那个人首蛇身的人又从龙嘴中向那条四翅龙走回。整面墙的内容到这才算完全结束。就在我们全神贯注看墙上内容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大凯一直都没有说话,我便扭头看去,只见大凯正拿着手机将墙上的内容一一拍了下来。   风干鸡这时两个手指夹住麒麟玉的外部,用力向外一扯,我注意到那条金龙的嘴,此时竟然有一个向外吐玉,很快麒麟玉就被风干鸡拿了出来。墙上的画面也开始慢慢的消散了,不出半分钟,墙上就又恢复了那种光秃秃的样子。   我赶紧走到风干鸡面前,看着我的麒麟玉,麒麟玉并没有化作粉尘,也没有被金龙侵蚀的变小。只是玉的温度有些高,我刚才用手一碰,非常的烫手。但是风干鸡还是将它放在手中。麒麟玉颜色退的很快,从刚才的血红色,不久就变为了最初的那种温润色。   “小哥,刚才那些墙上到底说了一件什么事?”我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叹了口气,也没回答我什么。我能感到他这时也有些迷茫,因为鸡哥很少叹气。他叹气了,说明这件事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将那条金龙放回了夕羽惠的手中,然后又把麒麟玉递给了我,随后自己一个人又走到了墙边,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眼看风干鸡这个样,估计他也不会说什么了。我又看向了夕羽惠,毕竟她这个人思维比较活跃,往往会提出一些常人想不到的想法,想问问她对墙上的刻画有没有什么见解。可能是两个人比较默契,夕羽惠看到我的眼神就是摇摇头,好想知道我想问她什么,随后对我说道:“我也没有明白四面墙之间有怎样的一种联系。咱们最后面看到的那面墙上的内容,我觉得那个人是在转生。”   夕羽惠说道:“转生”二字,风干鸡突然睁开眼说:“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那条长有翅膀的应龙,应该是一种转生的媒介。人首蛇身的人通过四翅应龙来不断的完成转生。所以他才会在最后又走回到应龙的身体内。至于描绘的那场战争,虽然我们不能了解战争的具体情况。但是大家应该都看到在另外一方人中,有一条和金龙类似的龙。这条龙又和虵国中的龙宫样子相仿。你们想到了什么?”   “你该不是想说,另外一方的人就是虵国的人吧?”我匆忙的回答道。   “只是有这种可能。据我所知,古时交战除非遇到物资短缺的情况,不然任何一方都不会去吃死去士兵的尸体。食尸是对士兵的极大侮辱。在以前极为重视声名的年代,没有人会这样做。反而还会在休战时,分别派人去将自己部下的尸体运回。这成了交战双方一条隐形的规则。但是画面上的人却是大片大片的啃食尸体,这说明他们生活的地区,应该不是当时的主流地区,所以并没有受到当时这种非约定成俗的规定限制。这倒是也和身处山林中的虵国很像。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印象,咱们在虵国时,没有看到过家禽或者是牛羊的遗骨,甚至连有关的记载和类似饲养的场所都没有发现。一个国家没有牲畜,那他们日常不吃肉,还是说祭祀的时候不用牛羊。这一点说明了什么?”   “他们吃人……”风干鸡冷冷的答道……      第九章 金儿镜中的秘密(三)      听到风干鸡说:“吃人”后,我浑身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然后我看到夕羽惠对风干鸡点了点头,示意她就是这个意思。之后我对风干鸡说道:“小哥,你说的这个不太可能吧。虽然我也听说过以前有食人肉的说法。好像有一种叫做‘菜人’的人。就是从生下来之后,就被关在某个环境中精心喂养,等到他长到一定年龄,就会将其放血杀死,然后放入锅中烹制吃掉。而且有人说这种菜人肉味极美,还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就是为了满足一些人的食欲。菜人的血……”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你这是从哪道听途说的呀?恶心不恶心?”夏夏做了一个反胃的姿势,打断我的话对我说道。   我回答说:“这是真人真事,什么叫道听途说啊!不仅古时候有,以前大地主也专门养菜人呢。我小的时候在老家,听说过好几回了。听说到现在这种事情依然存在。”夏夏皱了皱眉,做了一个让我继续说的手势。   随后我又继续对风干鸡说道:“其实说到菜人,我就想说一般同族同亲的人不会吃自己人,菜人也都是买来的孩子。虵国是从一个部落发展而来,那么里面的人必然是同族同亲。他们不会吃自己人吧。”   风干鸡没有回话,夕羽惠倒是对我说道:“这只是一种假设。没必要较真。像虵国这种蛮国,别用一般人的思维去想。我们是在想办法将四面墙上的内容联系起来而已。”夕羽惠对我说完后,又开始继续对我们说:“假设刚刚墙上刻画的另外一批人就是虵国人,说明这些内容并不是虵国人自己记录的,因为毕竟战败的就是虵国,而且咱们刚才所看的内容也是着重在描述人首蛇身的那个人。我想这金儿镜,应该是人首蛇身的人所记录。所以我们现在只要弄清楚那个人首蛇身的人是谁,我想就可以大概能将整件事联系起来了。”   “夕小姐,关键是现在上哪找这么一个人不人蛇不蛇的玩意儿啊?”大凯在一边问道其实大凯的问题也是我的问题,这个人首蛇身的人在虵国也是多次出现,这样的人在传说中太多了,要找还真的是不好找。   夏夏又是那种很不屑的表情说:“我们的智商水平就是因为你还有你的小爷,所以被拉低了无数个层次呀。我们手里还有两条金龙,难道还不能找到那个人首蛇身的人是谁吗?”   大凯恍然大悟的两手一拍,对风干鸡说道:“小哥,咱麻利的继续往下看吧。我倒是对这个玩意儿很感兴趣。”   风干鸡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大凯,然后又看了看我手中的麒麟玉。朝我这走了过来将麒麟玉拿走,又从夕羽惠那里将那条金陀龙拿走。还是像先前一样,金龙被启动了。金陀龙对面的那座墙上,已经开始有刻画的痕迹显现了。很快整面墙上的内容就都可以看清了。这面墙上的内容很简单,墙当中就是那条陀龙,陀龙的样子或者是神态,和风干鸡手中的金龙几乎一模一样。而在陀龙的一旁,则还是一个人首蛇身的人,这个人的样子和我们现在从另外一条金龙中,看到的人首蛇身几乎一样。唯一的区别在于这个人看上去比刚才看到的人高大不少。而且在它蛇身的后半部分,都长有一条条的“脚”,就像是陀龙身上的脚一样。墙上就只有陀龙和那个人首蛇身的怪人,陀龙虽被刻画的比较大,但是我注意到这个人首蛇身的怪人是处在陀龙的斜上方一点,也就是陀龙和怪人是一个仰视的角度。这样二者的地位也就凸显无疑了,看来夕羽惠说的没错,这三条金龙里的内容应该都是这个人首蛇身的人打造的。不然这面墙上不会再继续凸显这个人首蛇身人的地位。   风干鸡很快的又将金龙移至另外一面墙。这面墙上内容也相当的明显。就是一副关于末戗古城的地图。地图中亦是标注的非常的仔细。这面墙上的地图并不是那种平面的地图,而是稍微有些立体感觉。特别是上面那些延绵的沙丘,还有大片大片的沙漠,都刻画的十分逼真。也难怪夕羽惠能顺着这幅图,找到末戗古城。   看到地图,我不禁问道夕羽惠:“你们当时就是根据这面地图去的末戗古城?”   夕羽惠点了点头。难怪我们可以那么轻松的从末戗古城中走出来。这地图上标注的太清晰了。估计夕羽惠他们要是按照,我们从档案中拿到的地图走,我想能从末戗古城出来的就只有她和风干鸡了。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一绷,我们眼前的地图,和我们从档案中拿到的地图查了太多了!眼前这幅地图基本将所有潜在的危险的标注了出来,只要合理的避开,应该到达末戗古城并不困难,夕羽惠她们的经历也证明了这面地图是对的。但是我们从档案中费劲心思破解的那副地图,却和这上面标注的千差万别。除了让我们避过了传说中的末戗影子军,还有一些其他细小的机关。剩下的那些险境我们几乎全部都像趟雷一样走过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夏夏,她也很是惊讶。一再的问我是不是看错了或者记错了。但是得到我肯定回复之后,她便陷入了沉思。这地图的破解是笛子做的,而鄂妈就类似于一个监制,她又将这份破解的地图审核了一遍,确定无误之后我们才上路。鄂妈又是我们里面唯一一个到过末戗古城的人。或许年纪大了,记忆上会出现一些偏差,但是绝对不至于出现如此多的差错。想到这里我背后就有些发凉。难道是鄂妈故意领我走的险境?我看到夏夏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估计也已经想到了这件事情。   夏夏看了我一眼,好像也明白了我的心思。她对我说:“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不要乱想,我宁肯相信是你记错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救人。如果鄂妈想害我们,我们绝对出不了末戗古城。”夏夏这句话倒是说得很对,鄂妈确实对末戗非常了解,她一路又搭救过我们无数次,如果真的有害人的想法,估计我们几个早就挂了。这件事让人越像越矛盾。   “你们有什么问题吗?”夕羽惠这时关切的问道我们。夏夏立刻笑着冲夕羽惠摆了摆手。   风干鸡这时将金龙又移向了另外一面墙。墙上刻画,大体可以分成四幅不同的画面。首先是一个女子在向那条四翅龙跪拜。接下来的一幅图,是女子从四翅龙的嘴中拿出了一个半月形的东西捧在手中。之后一幅图是我们先前在末戗古城那座塔中见到的,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骑立在陀龙身上。样子非常的威武。而最后一幅图就有些让人摸不到头脑了,之前的女个女子变为了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她的身体缠在了陀龙头部向下一段距离,身体就像和陀龙结合在了一起。而且她的面部表情此时被刻画的相当诡异,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这倒是和她身上的陀龙表情基本吻合。   我不解的问道夕羽惠,“前面的我差不多看懂了。大概是这个姑娘从那条四翅怪龙身上,得到了什么东西,从而使她可以驾驭陀龙。但是最后面这幅图是什么意思?怎么刚刚还英姿飒爽,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种诡异的样子。”   夕羽惠嘟了嘟小嘴,说:“这个应该是简述了末戗女王的经历。你说的没错,她从应龙那里得到了什么东西,使她可以驾驭陀龙,这也就应验了传说中末戗女王受到神明的指点,应该就是指的应龙。可能得到那样东西之后,末戗女王就渐渐变成了这种人首蛇身的怪物。”   这时夏夏突然慢慢的对我们说道,“你们不觉得末戗女王的经历咱们很熟悉吗……”      第十章 熟悉的经历      大家都看向了夏夏,我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末戗女王和我们的经历非常相似?这有什么可比性吗?   我看到夕羽惠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于是问道她,究竟这末戗女王和我们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腰部。我突然明白了夏夏这句话的意思。按照墙上刻画的记载,末戗女王原本也只是人形,但是自从从那条四翅应龙身上得到了什么东西之后,便可以驾驭陀龙。最重要的是,她的身形渐渐的由人形转变为了蛇形!最后甚至也变成了那种人首蛇身的怪物。这基本和我们现在的情况很相似。只不过我们身上还只是有些许鳞片,但是carl李的情况时时刻刻的在警示着我们,如果不尽快把身上这个该死蛊毒消除,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变成末戗女王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感觉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后背上只长有一块鳞片,就让我够恶心了,很难想象如果全身上下都遍布鳞片的样子。   “不过,咱们也和她有不同的地方。就是咱们不能驾驭陀龙,人家好歹还能驾驭神物。咱们也就开辆好车,驾驭驾驭了。”夏夏开玩笑的说道。   我朝风干鸡看了看,他全身贯注的盯着墙上的东西,也没打算和我们说点什么。夕羽惠这时开口说道:“我认为这墙上画的东西并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很早以前的传说都把一些神话中的人物,描绘成为半人半兽的模样。特别是人首蛇身的样子,更是彰显地位极高人的象征。传说中伏曦和女娲也都是半人半蛇的样子。也许墙上画的内容要比我们想象中复杂的多。”   我又看向了墙上,就是简单的四幅图。意思也就是我想的那样,实在不知道这墙上还有什么别的意义所在了。风干鸡这时又将金龙移动到最后一面墙上。并对我们说道:“四面墙上的内容都看完,也许我们会有新的发现。”   墙上的画面渐渐清晰。又是那个人首蛇身的怪人,站在那条四翅应龙的头顶,而在应龙的身下分别就是一条刺状龙,还有一条陀龙。两条龙盘在一起,身体和身体看上去紧紧的缠在了一起,就像麻花一样。而后这两个龙头分别仰视身前的那条应龙。这四翅应龙的表情和之前看到的略有不同,他脸上笑的更加的诡异了,整个表情乍看上去,就像人脸一样。让人很难分辨。   再仔细一看,就在那两条龙的身旁,分别战友两个人一个就是人首蛇身的末戗女王,但是另外一个是蛇首人身的人。二人同样是仰视着身前这巨大的四翅应龙。   “末戗女王身边那个蛇首人身的人,该不会是虵王吧?看来虵国的传说和咱们看到的确实差异很大。”我说道。   夏夏有些不解地说道:“如果是虵王,那么应该也是人首蛇身才对,不应该恰恰相反。咱们已经将两条金龙的内容看完了。我发现金龙中主要描绘的并不是虵王也不是末戗女王,而是那个一直站在四翅应龙身上的人!他才是关键中的关键。先按照咱们先前说的推理,这个站在四翅应龙身上的人应该地位比应龙还要高,所以很有可能是他让应龙传给了末戗女王是什么东西,使末戗女王具备了异术,还有驾驭陀龙的能力。再根据我们从第一条金龙中得到的信息。这个人很可能先前和虵国发生过战争,至于战争的原因咱们是不可能知道了。不过结果就是,这个人首蛇身的怪人,在那条四翅应龙的帮助下打败了对方。假设一切推理没错,那么现在站在下面的人,一定不会是虵王。那这个蛇首人身的怪人又是谁?”   风干鸡这时也已经又将麒麟玉取了出来。墙上的画面也渐渐的消失了。除了大凯,每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努力的将我们已经看过的两条金龙上,所得到的信息联系起来。   夏夏刚刚推理的确实挺靠谱。几乎将所有线索都联系在了一起。不过也并非是无懈可击。现在我们所要找到的关键,就是那个站在应龙之上人的身份。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最后那条金龙身上了。   风干鸡将烫手的麒麟玉放在了地上,然后又把从夕羽惠那里拿起随后一条金龙。他并没有马上启动金龙,而是将金龙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了好几遍。之后才又慢慢的启动了最后一条金龙。   呈现出的第一幅图就气势磅礴。那个人首蛇身的人驾着四翅应龙,在汹涌的海浪中和一条半蛟半蛇的怪物在搏斗。这怪物全身无麟,龙头蛇身,好像身上就长有双爪,怪物被刻画的十分凶猛邪恶,此时反倒是那四翅应龙让人看到还有一丝正气。周围还有密密麻麻的小船,船上的人在向那怪物投掷武器。那半蛟半蛇的怪物尾部伸出海面,已经将一批小船打翻在海中。顺着那些打翻的小船看去,让我感到不适的画面出现了,就在汹涌的海浪里,竟然还有一条条细小的怪蛇,怪蛇只长有一只眼睛,而且头顶生有两根肉刺。它们伏在海面之上,仔细一看就感到头皮发麻,海面上几乎到处都是这样的独眼怪蛇!这里仿佛就是一个蛇海!在翻船处,那些落入水中的人身上都爬满了这样的怪蛇。墙上描绘万分逼真,看的我是心惊肉跳,就仿佛置身于那片蛇海之中一样。   这时风干鸡又将金龙移到旁边那面墙上。不出所料,这里出现的又是一张地图。绘制的同样是非常详细,只不过这面地图和先前看到的两张地图相比,要复杂的多。地图中纵横着无数线条,许多歪歪扭扭的标示标注在图中。而且地图被分为了两部分,前面一部分是应该是在海中的地图。后面一部分才是在陆地上的地图。整个墙面被这里的两幅地图挤得满满的。   大家都尽量向墙边靠过去,因为上面标注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站的距离稍远一点,可能就有点看不清了。地图中描绘的实在是太清晰了,甚至连海中的海浪波纹都被精细的刻画在了墙上。不过,地图虽然刻画的详细,但是让我有些奇怪的是,这幅地图中竟然没有标有类似危险的信号。例如我们在看前面两幅地图的时候,在虵国中出没的肉刺地龙,还有末戗古城路上的霈哝等,都被极其仔细的象形刻画在了墙上,甚至是我们在前往末戗古城路上,遇到的那种风蚀魔上面也进行了标注。这些东西都好像是一种警示。难道说现在地图上的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危险,所以不必标注?   在海中的那副地图,所话刻画的都是一些航海中的路线图,路线图看上去很曲折,我也看不明白。只是在海中,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些独眼怪蛇!除了有三条被“卷在”一起的线条作为的引导线路,海中大部分地方都是那种细小的独眼怪蛇。   而在那份陆地上的地图,最惹眼的地方就是就是大片大片的云朵,看图中有一种云雾缭绕的感觉。这地图中所在的位置就像是在空中一样。   我看到身边的夕羽惠、夏夏等人都看呆了。盯着墙上的地图在发愣。就连一向沉稳的风干鸡,眼神里也有些茫然,久久的盯着地图没说一句话,没也没有将金龙移到下面一面墙上。   “这这这,这里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连一向口齿伶俐的夏夏现在居然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风干鸡在一旁深呼吸了一口,冷冷的说:“这就是传说中的有熊天国……”      第十一章 有熊天国      风干鸡话音刚落,夕羽惠和夏夏此时脸上都是震惊的表情,眼睛里都像放了光一样,死死的盯着墙上的这面地图。看来风干鸡说的这个天国,应该是非同一般。连她们两个见多识广的人,都如此惊讶就可见一斑。我看着风干鸡,对他说的这个“有熊天国”不禁无比好奇。   大凯也在旁边笑着问道风干鸡:“小哥,这墙上哪有什么熊啊?除了一些怪胎,就没有一个正常人。这国名起的倒是好玩,是不是这个国家熊比较多?那咱们国家应该也起一个名,叫有人国。哈哈”   “没文化真可怕。你倒是学学你们家小爷,人家起码不懂就不说话,不像你还不懂装懂。有熊国就非要国内有熊吗?那么金国是不是遍地是黄金呀?”夏夏不屑的对大凯说。   “有熊其实是有龙的意思。‘有熊’的‘熊’通‘雄’字,‘雄’字在那时古代有代之‘龙’。所以熊国顾名思义,就是有龙的国家。‘有’字应该是古代汉语的残留用法,是一个虚词。如果你关注过古代汉语,你会发现汉语中多用双音节词,单音节的有时要加个助词,以凑足音节。这里的‘有’字就是这个用法。其实这种用法在古代非常的常见,例如舜帝的有鱼国,后羿的有穷古国。都是相同的用法。”夕羽惠认真的解释道。   夕羽惠在解释的时候,夏夏和风干鸡都是用一种敬佩的眼光看着她。当夕羽惠说完之后,夏夏甚至惊讶的说:“真的太厉害了。一个外国人居然能懂得这么多。刚才说的那些连我都不知道呢。”夕羽惠还是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微笑,也不多说什么。   “那这个有熊国什么来头?”我急忙的问道。   风干鸡这时将金龙嘴中的麒麟玉拿出,放在了地上。然后慢慢地说道:“有熊国是黄帝、炎帝共同的祖先。也是现在所说的华夏文明的前身。相传有熊国的首代国君少典,他是伏羲和女娲直系的第七十七帝,是华族伏羲帝和女娲帝的继承人,世袭龙图腾。同时也是炎黄二帝的父亲。具记载,少典娶有乔氏姐妹为妃,与大女女登所生渝冈也就是炎帝,二女附宝所生姬云就是日后的黄帝。”   “长知识了,原来黄帝和炎帝还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啊。我记得我学历史的时候,好像是黄帝打败了炎帝,才统一了华夏部族。但是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两个人是兄弟。”我说道。   风干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黄帝在许多记载之中被称为有熊氏,也就是有熊国的后人。他之后所建国度也叫做有熊国。只是这个有熊国和少典的有熊国有很大差异。而且在关于有熊国的记载和传说中,差异也非常大。传说中有熊国是天上王国,所以也叫做有熊天国。国中有九条龙守护,渴饮甘,泉饿食百草。甘泉即是有熊天水,天水可治百病化邪魔,黄帝于蚩尤大战时,曾中蚩尤部族的蛊毒,性命垂危之际,西王母命九天玄女将黄帝带回了有熊国。在有熊天水中沐浴,蛊毒才得以消解。而百草,就是传说中的神龙草。神龙草乃龙种化为,食神龙草可让人提心壮骨延年益寿。所以有熊国内的人寿命不受时间的约束,而且可以往返于天地之间。有一种说法是,炎黄二帝在诛杀蚩尤之后,炎帝驾龙返回了有熊天国,而黄帝则留在了中原。”   “那这个有熊国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呢?”我问道。   夏夏用手拍了拍刚才出现地图的那面墙,说道:“以前没有真实的证据记载,所以可能没有,但是现在这张路线图都摆在这里了,所以有熊天国肯定是有的!而且我觉得,关于有熊天国的传说有可能也是真的。”   此时风干鸡又将麒麟玉塞进了金龙嘴中,然后将金龙移至另外一面墙上。这面墙上还是一副叙事的画面。那人首蛇身的人再次出现,还是站在那条四翅应龙的头顶,应龙像蛇一样盘在地上。在应龙的身前,一些人抬着那条半蛇半蛟的怪物,像是再上贡品。看样是接着对上一幅画的描述,估计是这群人在那个人首蛇身怪人的带领下,成功的杀死了那条半蛇半蛟的怪物。在墙面的刻画上,那半蛇半蛟的怪物看起来非常长,几乎从墙头到墙尾都刻有人在抬着那条怪物。怪物的头耷拉在地上,看上去已经死了。我注意到这些抬着半蛇半蛟怪物的人,都有一处奇怪的地方,就是他们也没有腿,或者说刻画的人在刻画时,故意将他们的腿忽略了,只是轻轻的一笔带过而已。   风干鸡这时又把金龙移向了最后的一面墙。墙上的内容比较多,而且看起来又比较混乱。没有先前看到画面的那种顺序了。墙的中央部分,是那条巨大的四翅应龙。应龙和先前看到的也发生了变化。它的四翅不再一样,而是形态各异有大有小,样子实在难以形容,只有一只像火焰的翅膀,我还能认清,其余三只翅膀让人难以形容。最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时,四翅应龙的脸变为了一张半人半龙的脸!而且两张脸非常完美的贴合在了一起,并没有一点拼接的迹象,就像是自然长成的一样。让人看到就觉得万分妖异。   在它的身边,密密麻麻的围绕了许多人首蛇身的怪人,那些人首蛇身的怪人面部被雕刻的十分精细,虽然雕刻的任务比较小,但是面部的五官均能看清。不过,那些人首蛇身的怪物毫无例外,面部统统没有任何表情。都是呆滞的盯着那条四翅应龙。   在应龙的最外侧,还有一些正常人在朝这应龙跪拜。而且这些人的数量非常多,整个应龙身下呈半月状的方向,全部是这样跪拜的人。   “先前一直站在四翅应龙头顶的那个人呢?”我不解的问道。   夏夏伸手指了指墙上那条应龙的脸。对我说:“没看人家都和应龙合体了?现在才是名副其实的君权神授了。这墙上的内容越看越奇怪,如果前面几幅图描述的是,这个人首蛇身的人带领大家击杀海中之怪,那么这最后一幅画看上去像是朝拜,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像是,如果是朝拜,那么应该只朝拜这条应龙对了,应龙身边那些人首蛇身的怪人又是什么意思?人首蛇身是神的象征,不可能有这么多人变成神的象征吧?”   “你们注意看那条巨龙的尾部,发现什么不同了吗?”风干鸡淡淡的说道。   因为这幅图上画的人实在太多,我压根就没注意到这图上还有龙的尾巴。风干鸡说完,我们找了半天,最后才在夕羽惠的指点下找到那条龙的尾部。四翅应龙的尾部几乎是被埋在了人群之中,不过细看过去,又可以很快的发现应龙的尾部。因为就在应龙尾部附近的这人,他们的排列是有规律的。他们都是背对这应龙的尾部,这样依次的下排。而且每个几个人,就会再分站出另外的一排,之后才是连接跪拜的人群。好像是所有的人都是从应龙尾部排列出的一样。   大概是风干鸡发现我们还没弄懂他的意思,随后指了指应龙的尾部,我凑上前去看到,只见这应龙的尾部居然长有三颗蛇头……      第十二章 龙头蛇尾      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赶紧走到墙边,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确实是从那个四翅应龙的尾部,长出了三颗完全不同,似龙似蛇的头。尾部这三颗头的样子实在是难以形容,而且大小不一。说尾部的头似龙似蛇,是因为他们的头,半面蛇形半面龙形,头长得十分不成比例,龙形的那面头看起来要大一些。三颗头中,最小的那颗头呈方形且较为扁平,嘴巴张开露出嘴中三颗锋利的牙齿;而头略大的那个头,头型呈“子弹”状,嘴中则伸出了三条舌头,每条舌头也都粗细不一。而三颗头中最大的一颗,也是最怪异的一颗,这颗头完全是不规则的形状,有点类似于多边形,就像被融化了一样,要不是它的嘴也大大的张开,还真的很难发现这也是一颗头。这头中长有三只眼睛。两边蛇形面和龙形面各一只眼,在两脸的中间处,又有一只眼睛。   “怎么应龙的尾部会长出三颗脑袋呢?况且这脑袋长得也太奇怪了。你们说这尾巴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我不解的问道。   夏夏走到那面墙的一旁,用手指敲了敲应龙尾部排列的那些人,对我说:“没有注意到这些人吗?”   我有点不明白夏夏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点头示意夏夏我看到了。随后夏夏继续说道:“有没有注意到,在尾部那三颗头附近的人,和远处的人有些不同?”说完,她还用手分别给我指了指两处的人。   我担心看不清,于是也直接走到了墙边,蹲在地上盯着那应龙的尾部。只见应龙尾部的人,都是蜷着身子,看起来有些佝偻。离应龙尾部最近的几个人,甚至都趴在了地上。因为这些人刻画的实在是太小了。不靠近墙面仔细看,完全不看到。我又看向离应龙尾部较远的那些人,那些人身子都是笔直站着的,和那些尾部佝偻的人反差非常大!也就是说,只有靠近应龙尾部的人,在墙上的样子是那种佝偻的样子,其余的人都是身体站的笔直。   “这里的人怎么有些佝偻呢?和大部分人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我指着应龙尾部的那些人问道。   夕羽惠这时回答我说:“那些靠近应龙尾部的人,并不是你所说的佝偻。而是因为他们刚刚踏上地面,所以身体还是保持着先前的样子,你仔细看墙上的内容,这些人有一个慢慢站立起来的姿势。”   夕羽惠说的确实没错,墙上的所画的那些人,确实有一个缓慢将身体站立笔直的过程。而且这个过程也在墙上的画面体现了出来,那些“佝偻”身体的人,有一个身体慢慢站直的过程,只不过是画面描绘的层次感太细了,让人很难发现而已。   “夕小姐,什么叫刚刚踏上地面啊?这些人不再地上,难道还能飞不成?”这时大凯在一旁开口问道。   夕羽惠很耐心的对大凯说道:“这些人不是凭空出现,也不是本来就站在这里,他们应该是从应龙尾部的三颗头中的嘴里爬出来的。”听到夕羽惠这么说完,大凯“嘿嘿”笑了笑,说:“夕小姐,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人怎么会从那玩意儿嘴里爬出来?再说了,你看看这墙上嗷嗷一大片的人,吐出这么多人估计这个什么龙就累死了。这点常识你凯哥还是懂。”   夏夏叹了一口气,骂道大凯:“你懂个屁呀!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没文化咱能不能不说话呢?千万别再你夏姐面前装明白。你看不出那些人是在转生吗?”   夏夏一句话立马就把大凯堵得不敢说话了。听到夏夏说转生,我有些明白那尾部的三颗头是做什么用的了。也许是这种古怪的事情见得多了。现在倒也没有什么惊讶了。倒是觉得这种事还是很合乎情理的。但是有一点我还是不明白,如果这尾部的头是转生用的,那么总应该有一个头是“进人”的吧?但是我看到三颗头下方,都有那种趴在地上的人,应该是刚刚从头中走出掉落在地。这样也就说明三颗头都是“出人”的地方,那么人到底是从哪进去的?   我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夕羽惠让我注意看应龙的正脸,还有徘徊在应龙身边那些人首蛇身的人。随后对我说:“我想这条巨大的应龙就是用来转生用的,而且通过这条怪异应龙转生的人,只能是那种人首蛇身怪人。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应龙身边还有一些人首蛇身怪人。他们应该是还没有转生而已。它们转生之后,就会变成正常的人。”夕羽惠说完,看向了一直沉默的风干鸡。   风干鸡这时对大家说道:“因为缺少了文字的记载,所以单凭我们现在从画面中得到的信息,不能保证它的准确性。而且从画面中我们能得到太多的信息,可能大部分信息都无用,真正的信息也许还并没有被我们发现。所以现在想的再多,也都是空想。虵国、末戗、还有有熊,这三个国家的联系可能比我们从金龙中看到的要复杂的多。不过我们起码找到了一条关键的线索,就是有熊国。还有一条重要线索,就是三条金龙中都提到了那个人首蛇身的人,还有那条应龙。把这两条线索联系在一起,那个人首蛇身人的身份,应该也能确认。金龙中那个人首蛇身的人,应该就是少典。”说着,风干鸡就将麒麟玉从金龙嘴中取出了。   “小哥,你等等。这个少典是黄帝还有炎帝的父亲。炎黄二帝都是活在上古时代了,那么所在的年代应该比炎黄二帝还要往前。虵国应该是在春秋战国的时代建国,末戗的建国年代可能比虵国还要晚。这三个国家,年代差的也太久了,金龙中记载,那个人首蛇身的怪人曾经和虵国交战,而且还传给末戗女王某种能力,这样说来,如果图中的人就是少典,那这个少典能活的也太久了啊!”我不解的问道。   风干鸡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想对我说点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说,只是把烫手的麒麟玉放在了地上,示意我一会儿自己将玉收好。然后他便走出了屋子。大凯也跟着他一起出去了。   这时夏夏对我说:“其实我也觉得那个人首蛇身的人就是少典。你说时间跨度大,这确实是一个问题。但是我刚才想了想,好像这也不算是什么问题。古代有许多人寿命都出奇的长,这个少典也不是一般人,传说中活一个千八百岁也不让人吃惊。重要的是,这个人好像极为精通转生,咱们在金龙中也看到了相应的画面了,这三条金龙之中,每条金龙都记录了有关于转生的画面。这也就是在不断的强调转生。传说虵王能转生,末戗女王也能转生。那少典转生就更不稀奇了。我更觉得,少典可能就是转生的鼻祖。”   我点了点头,夏夏分析的不错,但是我总觉得有些地方被我们忽略了。我特别不能理解的是,有熊国,虵国,末戗,这三个国家究竟有什么联系?能让三个不同时代,而且时间、空间跨度都非常大的国家,相互联系在一起。   我抬起头,又将这件屋子看了一遍,希望能从这里再找到一些我们忽略的信息。现在墙上早已变为那种光秃秃的样子了。夏夏刚才说完之后也已经出去了,夕羽惠此时走过来,拉着我一起出门。   就在我们转身走的这个时候,我无意间发觉,左侧的那扇窗户好像被什么阴影盖住了,阳光并不是完全能透过窗户。我又回头一看,一个人脸的影子就贴在窗户上……      第十三章 黑影      那个影子一晃就消失了,我赶忙大喊一声“有人!”夕羽惠立刻回头看到我,我伸手指向窗户,慌忙的对她说:“窗窗户有人!”   夕羽惠反应非常快,瞬间就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几个健步就迈到了窗户旁。谨慎的向外探了探头,随后转过身对我耸了耸肩,说:“没有看错吧?外面什么人都没有。你看大凯都在外面呢。”   此时窗户上出现了大凯的脑袋,他也很小心的看了看里面。然后冲我说道:“小爷,你瞎嚷嚷什么。哪里有人啊?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有人才叫奇……”大凯的“怪”字还没说出口,夕羽惠一掌将大凯的脑袋扇向了一边,大概夕羽惠出手太重,大凯一下被侧身打倒了。而夕羽惠迅速向后翻身滚去。就见一只箭,从刚刚大凯站立的位置射了进来,钉在了地上。   夕羽惠随即则翻身趴在地上,然后朝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快点趴下。很快又从屋外传来了几声箭射在木板的声音。我在地下趴着听的我都心惊胆战,这八面玲珑匣的木质延展性如此好,估计不会很结实,一旦这屋子被射透,估计我们就要成活靶子了。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刚刚几声箭响之后,周围一下子恢复了安静。这种安静让人觉得不安,几乎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别的什么声音都没有。屋外也没有听到大凯他们的声音。   夕羽惠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慢的爬到了我的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我们慢慢向出口的地方爬。”我点点头,随后我们二人便向门口爬去。一切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夕羽惠一条胳膊压在我的身上,带着我向前爬。就在我们马上要到达门口的时候,那扇门突然从外向内推开了。此时,夕羽惠将我向外侧推开,又马上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小碎步很快的跑到门前,一手将门外要推门进来的人直接拉了进来。   就见夕羽惠腰部一弯双腿下蹲,双手用力将抓到的人向后摔去,结果一个背摔那人就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夕羽惠立刻扭动身子,直接用膝盖顶在了那个人的颈部。   夕羽惠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这么一连串动作就只是发生在转瞬之间。这时,夏夏和风干鸡也从门外进来了。我才看清夕羽惠身下制伏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大凯!大凯估计刚刚那一下被夕羽惠摔得不轻,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夕羽惠大概也发现身下的人是大凯,赶紧把大凯拉了起来。   夏夏看到大凯被夕羽惠一顿海扁,在一旁都笑得直不起腰来了。一边笑一边说:“还好不是我进来叫你们。”夕羽惠则在一旁尴尬的笑着,一个劲的给大凯赔礼道歉。   大凯站起来晃了晃脑袋,对夕羽惠说:“夕小姐,我是来叫你们俩出去,结果他妈的老子一个字都没说出口,直接就被你撂倒了。我今天真的是倒了血霉啊。没被敌人干倒,倒是被自己人无伤了两次。”说着大凯了啐了一口涂抹去去晦气。   风干鸡大概是担心我们待在这里,随时都可能在遇到危险。于是让我们迅速出了屋子,夕羽惠留在最后将八面玲珑匣收好。就见夕羽惠将手从门口的地方伸了下去,然后两只手看上去是在底下扭着什么。不一会儿,夕羽惠将手抽了出来。一声“咔咔”的声音传来,屋子马上自己动了起来,整个屋子都开始向我们这里收回。很快刚刚还是一件大屋,现在就变成了较小的八面玲珑匣。我和大凯很快的把匣子搬上了车,夏夏也迅速启动车子,我们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路上我问道风干鸡袭击我们的人是什么人,风干鸡摇摇头说:“我想我们已经被盯上了。刚才攻击我们的人使用的武器是弯弩,这种弩近距离杀伤力很大而且准确性非常高。但是那个人并没有偷袭我们,只是最后用弯弩阻止我们追他。可能这个人只是想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东西,而不是想要大家的命。那个人应该是跟着我们来到那里,他并没有阻止我们读取金龙内的信息,也没有破坏八面玲珑匣。而是等我们已经完全将金龙内的内容看完后,他才因为被发现所以被迫动手。说明他也想知道金龙内的秘密。也就是说现在知道有熊天国的人不止我们了。说不定他还会来抢夺金龙。所以这几天大家各自都要更加小心,尽量不要单独行动。”然后风干鸡又看向了我,特别对我说道:“特别是你,不要单独走动。如果要出门事先告诉我。”   看到风干鸡说话这样严肃,我也不敢再反驳什么,只好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之后,夕羽惠问风干鸡,刚才那个人会不会是叁号的人,或者是我们在虵国中遇到的另外一群人。风干鸡只淡淡的说了三个字“不知道。”也不再多说什么。说起叁号,就让我不自觉的联想到了,我们在虵国遇到的那两伙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活着从万龙殿里面出来。我想应该是凶多吉少吧。至今为止传说中的叁号还从来都没露面。但是从上次从云南回来,再到这一次从新疆回来,都莫名其妙的被人盯上了。可能这次的这个人,和上次跟踪我的事同一伙人。想到去末戗古城之前,夏夏所说的那个神秘的组织,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叁号。   “我怎么觉的好奇怪呀。咱们来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有没有车跟踪我们,我没发现有可疑的车跟踪,而且咱们自从出了市区,路上的车就已经基本没有了。如果有车跟着我们,我们不可能没有任何察觉。”夏夏突然对我们说道。   夕羽惠这时对夏夏说:“你说的没错,我也留心身后有没有人跟踪,结果也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我在心里纳闷,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可就真奇怪了,如果那个人不是跟踪我们而到的,那就只剩一种情况了,就是早早的就埋伏在了那里。不过,我们刚才所到的那个地方,连我这个在这里生活了20几年的老潍县人,都不知道具体位置。退一万步讲,那个人就算知道我们所拿的是八面玲珑匣,就算知道八面玲珑匣要打开的话,需要较大的空间,那整个潍坊这样的场地多了去了。我随口一说就能说出七八个。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我们回来这个偏僻的地儿,就能准确的在这里守株待兔?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有点害怕。大概是我想的太复杂了,只要有人提前告诉那个人,我们将要去的地点,那个人就能很从容的在那里埋伏了。我不由把眼神停在了大凯的身上,心里一种莫名的紧张。我们所到的位置是大凯找的,也就是说出了大凯没人知道我们要去那里。如果我们里面真有内鬼,那这个人就只可能是大凯!   我轻轻碰了一下身边的夕羽惠,想问问她对这件事有什么想法。夕羽惠抬头看了看我,好想知道我要和她说什么一样,随即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不要说话。然后她张口问道:“我们刚才去的那个地方,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既然不是跟踪我们才到了那里,那就是说他知道我们要去那里,可能很早就在那里等着我们了。”随后夕羽惠话锋一转,看着大凯问道:“这个地方是你找的,我记得当时你还信誓旦旦的告诉我们,那里绝对安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多出一个人,请问,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夏夏也将车停在了路边,回头看着大凯要说什么。   车里的气氛一时紧张了起来。大凯被夕羽惠这样一问,激动的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我也没想到夕羽惠会直接问的怎样露骨。   “别着急,刚才那个地方是不是还有别人也知道?”风干鸡在副驾驶淡淡的说道。   大凯猛地点了点头,嘴里总算是挤出了几个字:“他他妈的!想不到这王八犊子是内奸!确实还有一个人知道咱们今天去那个地方……”      第十四章 唯一的一个人      大概是因为情绪太激动了,大凯说话又有一些语无伦次,以前从来不结巴的大凯,这次居然结巴的说不出话来。夕羽惠在一旁,让他不要激动想好了慢慢说。夏夏则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大凯深呼吸了一口,又喝了一口水,情绪慢慢的稳定了。这才慢吞吞的对我们说道:“老赵!就是去青岛接咱们的那个人。除了我,也就他知道咱们今天要去的地方!他娘的,老子昨天看你们都睡了之后,才去老赵那里开车,这老小子还特意打听咱们明天借车要去干嘛,还说他来做司机省的我们麻烦。我就说有点特殊的事不太方便。我当时也没当成什么事儿,觉得借他的车,车主担心自己的车很正常啊。于是就和他说了说。我刚才一想,也觉得不对,我昨晚上那个点儿去开车,他还很精神的在楼下等着我,我当时就觉得以外,前几次我白天去开车,他都是把车钥匙放在他家传达室,我一次都没见过他。这次居然还和我聊了大半天,我仔细一寻思,他昨晚尽是和我谈咱们今天的行程!还好大家都没受伤,他娘的,气死老子了!”大凯越说越气,又有些语无伦次了。   夏夏这时也已经开动了汽车。说道那个中年司机,给我的印象就是很会做事。说白了就是特别会伺候领导。从来都不多说话,在车上也从来不和我们说别的事情,就是经常问到我们需要他做什么。这样一个人,难道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大凯所说的听起来确实很有理,一个人去借车,车主有意无意都会问问他车的去向,这是人之常情。大凯告诉他我们的去向,这也没有什么问题。如果大凯说的是真的,那这个“老赵”究竟是什么人?我们从云南回来的时候,就是他去接的我们。从青岛回来的时候又是他街我们。如果一切都是四爷安排的,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四爷非常信得过,不然不会两次都用同一个人。这么一个人,怎么会对我们不利呢?实在是难以理解。   于是,我问道大凯:“这个老赵是什么来路?四爷给咱们安排的人?”   “你先别问他别的,现在找到这个老赵才是关键!找到了老赵,我们的问题自然就解开了。”夏夏转过身子对我说道。随后她又问向大凯,“那个老赵住在什么地方?”   “东风东街上的天马酒店。”大凯答道。   随后大凯又对我说,这个老赵不是本地人,老家是青岛城阳。这两次都是四爷安排他来专门接送我们。还说这个人,应该也是四爷以前手下的一个兵,退伍之后,自己回青岛做了一点生意。以前四爷去青岛的时候,不论什么天气什么时间,他都一定回去接四爷。大凯也就是和他吃过几次饭,知道他这个人没结过婚,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倒是逍遥自在。还不住的感叹,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干出这种事。   我问大凯这个老赵的全名叫什么,在部队里是干什么的。大凯都只是摇了摇头。说知道的都说了,在具体的事情他也就不知道了。   照大凯这么说的来看,这个老赵对四爷那是绝对没的说。四爷这两次都用这个老赵来接我们,也没什么问题。更说明四爷对老赵十分的放心。就这样一个人,我也不相信他是拿弩射我们的人。越想越觉得混乱,老赵人品够硬,大凯又是一只跟在四爷身边的跟班,两个人貌似都非常的靠谱。我既不相信老赵会袭击我们,更不相信大凯会给别人通风报信。   这样越想越纠结。夕羽惠拍了拍我,微笑着对我说道:“别多想了,咱们刚才所在的位置,也诶有发现有别的车辆,说明那个人并没有开车。只要我们在酒店中找到老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如果他不在酒店,说明刚才那个袭击我们的人很有可能是他。”   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忐忑,夕羽惠刚刚也说了,如果老赵不在,只是说明很有可能是他。也不一定完全能确认就是他。而且换一个角度,如果人家老赵老老实实呆在酒店呢?如果我们找到老赵,而老赵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只能认定是大凯撒谎,而且还给别人通风报信?这是我最怕的一种情况。我宁肯看到老赵不在酒店,也不愿到最后问题又回到大凯的身上。   这时夏夏回头对我们说道:“好像是你们的朋友,现在在我们身后哦。咱们需要停下车吗?”   我赶紧透过反光镜向后看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身后多了两辆面包车。虽然周围也有一些大型的火车驶过,但是那两辆面包车始终跟着我们。而且和我们的距离在慢慢变近,看上去不仅仅是跟踪我们这么简单。面包车看上去非常旧,车头已经锈迹斑斑了。车身更是脏的连牌照都看不清,我努力向从反光镜里看清看车的人,但是车玻璃都是厚厚的一层灰,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这时风干鸡冷冷地说道:“停车吧。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如果被这两辆车跟着进了市区,我们麻烦会更多。”   车随后靠路边停下了。后面的那两辆面包车马上也在我们车身后停了下来。此时,从两辆车上下来了十几个手持砍刀的人,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这冲了过来。   “快开车,快开车!”我大叫道。   夏夏一边推门出去,一边对我说道:“瞎叫什么呀,被鬻嵬怪鸟围着的时候也没发现你害怕。就这么几个乌合之众怕个屁呀。正好可以从这些人嘴里打探点消息出来。”说完夏夏就已经打开门下车了。风干鸡和大凯也随后下了车。我看了看夕羽惠,刚要准备下车,她便一手将我拦住,对我说道:“他们三个就够了。咱们就在车上吧。”其实夕羽惠这么说,大概也是但是我出去了会越帮越忙。毕竟我的战斗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到时候又要让大家来保护我,反倒添了麻烦。   我还是不放心的朝后面看了看。那些持刀的人少说也有十一二个,见风干鸡他们三人下车后,那帮人还相互看了看,好些有些疑问一样。然后前面的几个人看向了后面一个身着黑色卫衣的光头。光头朝我们车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上我们车上看看情况。那几个人杀气冲冲的看着风干鸡他们。刚要从风干鸡他们身边走过,夏夏很快的伸手扯住其中一个手持砍刀人的手,用力向前一甩,那个人直接被夏夏摔出了好几米,头都撞在了路牙石上。还没等那几个人反映过来,风干鸡又是两腿向前踢去,正中两个人的膝盖处,随后二人抱着膝盖应声倒地。这下可把那群人吓着了,剩下的那几个人也迅速退了回去。   这时又传来了大凯骂骂咧咧的声音,就见大凯撸上袖子就向前冲了过去。那个大光头是一个狠角色,手中的看到一提,就也朝着大凯跑了过来。我一看这情况心里顿时着急了起来,这要是被砍上一刀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也知道大凯要是论身手比夏夏他们差远了,顶多就是一个莽夫。这样硬拼太吃亏了。突然,夏夏从地上捡起刚刚打倒那人手中的砍刀,然后将刀横过来刀面朝外,抡起胳膊就将刀冲着那个光头扔了过去。   就听见一声“咣”的声音。大光头直接被夏夏扔出的刀面拍在了圆溜溜的头上,一下就被闷倒在地。我看着这个场景不由的笑了起来。忙叫夕羽惠让她看这个搞笑的场面。就在我叫她的同时,夕羽惠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夕羽惠看了看电话,然后对我说道:“他们回来了……”      第十五章 茫然中的归来      我愣了一下,随即问道:“谁回来了?”   夕羽惠没有马上马上回答我,而是用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打了过去。然后就听到她在用日语和那人对话。夕羽惠听筒声音比较大,虽然我听不懂日语,但是我能听出和夕羽惠通话的就是眼镜。看来夕羽惠说的“他们”,应该就是眼镜和龙哥。他们的通话很简短,也就说了不到半分钟,夕羽惠就匆匆挂了电话。   我看到她的表情有些焦虑。便问她怎么了,她只是微笑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切都好,还告诉我眼镜他们拿着青铜像回来了。夕羽惠让他们二人直接去天马酒店了,我们在那里汇合。   我又回头看到外面的情况,又有几个彪形大汉被撂倒在地了。其余的那些人也都愣在原地不敢再贸然上前了。那个大光头被人架在肩上,看样还是处在昏迷状态。风干鸡这时好像在对那些人说着什么,我担心耽误查找老赵的下落,而且我们都能被人盯上,保不准眼镜他们也可能被盯上。他们身上毕竟拿着事关我们生死的龙牙,万一龙牙丢了,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于是我先让夕羽惠告诉他们二人,一定注意周围的状况,千万不要被人盯梢。夕羽惠笑了笑说:“刚才我已经交代了。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的。”随后我将头露出窗外,大声对风干鸡他们说道:“快上车,别耽误时间了。”   外边那些手持砍刀的人,看到我露出半个脑袋,其中一个手持看到的人指了我一下,大声地说道:“就是他!别让他跑了。”然后几个人又冲我冲了过来。也许是因为他们现在已经非常忌惮风干鸡和夏夏了。当他们刚跑到风干鸡等人的周围时,那几个人马上就停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了。风干鸡从腰间抽出了短刀,便向那些人走去。风干鸡边走边指着那个大光头说:“你们可以走,把这个人给我留下。”这句话从风干鸡嘴里说出来,感觉霸气十足。他这句话一处,可真的把那些人吓到了。几个人看风干鸡走拿着短刀气势汹汹的走过去,连忙将路闪开。那个架着大光头的人身体都被吓得抖了起来。风干鸡再什么也没说,一只手拖着大光头的腿,就将他向我们车所在的方向拖了过来。   “还他娘的不快滚?是不是也想陪他一起留下啊!”大凯大声呵斥道。   那几个人连地下的刀都没来的捡起来,只是架着那几个被打晕的人灰溜溜的上了车,车子迅速从我们的反方向驶走了。那个大光头大概是恢复了知觉,见跟着他的小弟全部跑掉了,不由破口大骂。就见风干鸡手腕用力,那光头立刻就疼的哭爹喊娘的乱叫。他们三个很快的上了车,大光头也被拖了上来。大凯从车上找了一块抹布,把光头的手绑了起来。   开车的换成了夕羽惠,风干鸡和大凯一左一右,二人紧紧地贴着大光头坐在后排。夏夏和我则在前面一排。光头看到我之后,盯着我看了一会。随后夏夏便首先开口问道:“别看了,要想不受罪就说说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来的?来这有什么目的?”   夏夏说完,大凯又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道:“伙计,我可是警告你啊。你旁边这个小哥可不是一般人,刚才那身手你也看到了,他可是最近越狱出来的,身上背着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九十。你知道他是怎么进橘子的?我告诉你,他就是喜欢吃人肉。当时抓他的架势不亚于当年抓东北二王。要不是我们小哥好几天没吃人肉体力不行,估计抓都抓不住。而且他一天刀不见血,手就痒痒的哆嗦。这次越狱就是因为在监狱里没人肉吃,出来找点肉吃。”   “看他肉不少,晚上咱们烧烤吧。他这种肉烧烤肯定好吃呀。”夏夏这时也附和的说道。   这光头可是被吓坏了。大凯和夏夏一个劲的在说,风干鸡更是一言不发,那种神秘感不管是谁都让人害怕。   光头这时看了看我,也紧张的张口说道:“是一个老头让我们来的。说只要抓了他就给我们一百万。”说了他叹了一口继续说:“谁知道今天出门不利,没抓到人反倒被人抓了。”   “哎呀呀,你是要来抓我们小爷呀!了不得了,了不得了!小爷你也敢抓,这次你死定了。小爷和小哥两个人是那种关系你懂的,你敢和小哥强人啊。”夏夏这句话一出,开车的夕羽惠“噗”的一声笑出了声。   那个光头连忙说:“不敢!不敢!真不管我的事啊。我就是一个马仔,给别人打工的。你们要找就去找那个老头。真的和我没关系啊。”   夏夏继续问道:“别说没用的废话,那个老头是谁?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联系,从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总之把你知道的一切信息快点说出来。我们的时间不多,没空和你浪费。”   大光头可怜巴巴的抬着头看着夏夏,说:“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就是前天我家门口放着一个信封,里面有一万块钱,还有一张照片和一张纸条。上面就让我把照片上这个人绑了。事成之后再给我一百万。然后今天早上他又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他声音就像个七八十岁的老头儿,我不仔细听都听不见他说什么。他告诉我你们开的车和车牌,让我在路上把你们截下。他用的电话号码,手机上都不显示。我也是被钱冲昏了眼睛了,哪里知道要劫的是你们这样一帮人啊,我要是早知道,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啊!我只知道怎么多了。”   夏夏看了看风干鸡,风干鸡随后对光头说:“你真没有见过他?”说着风干鸡将眼神死死的盯着光头。光头连忙使劲的摇头,说:“真没有,真没有!”   “这个可以有。”夏夏耍狠的小声对光头说。   “这个真没有啊!”光头说话都带着哭声了。   “让他把身份证留下,就下车吧。”风干鸡冷冷的说道。光头听见风干鸡这么说,立刻喜出望外。忙不迭的双手将身份证捧给了风干鸡。见风干鸡将照片收起,光头忙说:“谢谢”就下了车。我以为夏夏会刁难光头,但是风干鸡说完之后,大家也都没有人说话了。夕羽惠将车停在路边,光头刚要准备下车,风干鸡一下叫住了他,问道:“你以前在哪当兵?”   光头愣了几秒钟,战战兢兢的说:“云南。”随后风干鸡摆了摆手,让他下了车。   “小哥,你怎么知道他当过兵?”我不解的问道。   风干鸡没说话,夏夏倒是对我说道:“笨呀,你想想,这个光头和老头之间必然有某种联系呀,不然老头为什么会找光头来绑你?你们注意到光头的坐姿一直很端正?而且他的右臂比左臂略粗,左肩却略低于右肩。右手上有一道明显的老茧。这说明他以前可能经常陀枪。”   经过夏夏这么一说,我才有点明白。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的观察力。我们的车此时也到达了天马酒店门口。我和大凯还有夏夏下车去找老赵。而风干鸡和夕羽惠则留在车里,接眼镜和龙哥。   我们先来到前台,大凯就直接问道服务员:“姑娘,能给我看看1407的客人在房间吗?我们是老赵的朋友,过来给他送点东西。”   服务员马上在键盘上敲击几下,然后略带疑问地问道:“您能告诉我顾客的全名吗?”   大凯憨憨的笑了笑,说:“都是老战友了,叫老赵习惯了。我真忘了他叫什么了。要是不方便我们直接去上面找他吧。”   服务员摇了摇头,对我说:“不是不方便,而是您所说的1407房间最近几天一直没有顾客入住。而且我们酒店也昨晚也并没有一位赵姓客人入住。计算机上显示查无此人……”      第十六章 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这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只想过老赵在或者是不在这两种结果。没想到服务员直接给我来了一个“查无此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老赵这个人压根就没住着?看来不仅出乎我的意料,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我和夏夏都看向了大凯。大凯则是一脸错愕的看着服务员。   “姑娘你说‘查无此人’?这不可能啊。我昨天才来过这,还给他送了两箱萝卜。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就是1407房间。我当时把他送上去的,怎么会一转眼人就没有了?”大凯激动的说道。   服务员态度还是不错,将电脑屏幕直接转向了外面。我们三个人立即凑到了电脑旁,昨天在酒店住宿的人确实比较少,也就是二十几个人,我们只是看住客的姓,确实没有一名住客姓赵,而且大凯所说的1407房间也没有人住。   大凯还要问,被夏夏拦住了。夏夏小声的对他说道:“我们去楼上看看。”说完我们三人便搭电梯上到了十四楼。刚出电梯门口就见到一个保洁从走廊里走了出来,看到大凯之后还礼貌的对他笑了笑。   大凯立刻反应过来,问道那个保洁员是不是见过他。保洁点了点头,说是昨晚自己上夜班,很晚的时候见到过大凯和一个人一起上楼。而且大凯手里还提着两箱东西。   大凯听后这才如实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看看吧,我说的是真的吧。我昨天清楚记着,我就是把他送到1407的门口,怎么会一夜之间人就不见了啊?”   “请问,昨晚你有没有看到,和我朋友一起的那个人最后进了哪个房间?”夏夏问道。   保洁想了一会儿,告诉我们,昨晚和大凯一起的那个人最后哪个房间都没进,而是等大凯走了之后,坐在休息室抽了几支烟,然后就匆匆的提着那两箱萝卜走了。当时保洁还以为老赵有要紧事急着走,因为老赵在匆忙中甚至把一颗烟头扔在了地毯上。所以保洁对他的印象非常深。   夏夏谢过保洁员之后,便拉着我们搭电梯向下走。在电梯里夏夏对我们说道:“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个老赵绝对不止他一个人,你们懂我的意思吗?也就是说肯定有人还和老赵联系过。老赵他也不是住在这,大概是为了打发大凯,所以从谎称自己住在这里。他真正住的地方,很可能就会经过这个酒店,也许就离这里不远。不然他也不会在这里‘打发’大凯。说明他对这里还是有一定了解。至于大凯印象很深的1407房间,可能就是老赵随便领大凯到了一个房间门口。才告诉大凯,他就住在这里,只要不让大凯进房间,那么他的这个谎就能成功了。毕竟晚上那么晚,他又刚才青岛把咱们接回来,随口说一句累了,也就把大凯打发走了。就算是那间1407房间有住客,在那个时间住客一般也都休息了。没人会在意走廊里还有两个人在说话。”夏夏说完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这个老赵问题非常大!”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消化夏夏说的话,我们的电梯就已经到了楼下。我们三个迅速的从酒店出来上了车。车上还是只有夕羽惠和风干鸡两人,一上车夏夏就把我们遇到事跟他们二人说了。说完之后,大家都是一片沉默没人说话,连刚刚情绪激动的大凯此时也是一言不发。   从昨天回来之后,在这短短几个小时内发生了太多我无法理解的事情。现在一切的问题都指向了老赵。他和四爷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四爷能两次都找他来接我们,说明对他十分的信任。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很有可能就是出卖我们的人。或者说,他还有别的目的所在。如果夏夏分析的正确,那么和老赵联系的这个人又是谁?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再就是刚刚要绑架我的光头。背后指使他的老头会不会就是和老赵有联系的这个人?我一直想不明白,绑架我干什么?而且还给绑匪一百万,这个数目怎么想也不像是绑架的数额,花这么多钱就为了绑我,我都觉得有些浪费了。所以我倒是觉得更像是一个杀人灭口的金额。光头曾经在云南当过兵,那个老头会不会也在云南待过?我脑袋里就要炸开了锅,越想反倒是问题越多。   于是我只好问道大家,这个老赵会不会和光头所说的老头有什么联系?   夕羽惠先回答我了我一句:“我觉得肯定有联系,不然他怎么知道我们会从什么地方经过呢?”然后又反问到我:“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人所说的就真的是一个老人呢?”   “那个光头刚才都快让夏夏他们吓死了,而且以前我忘了是谁教过我,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神总会不自觉地想左下角看,我刚才特意观察了他,他的眼睛不仅没有向左下角看,而且眼里无神,说的话也没有一点停顿,应该不是在说谎吧。”我信誓旦旦的对夕羽惠说道。   夏夏轻笑了一声对我说:“不错呀,有进步嘛,分析的很到位了。虽然光头说的话应该都是真的。但是你有没有分析一下,那个光头可能也被骗了呢?”我有点不明白夏夏说的是什么意思,随即摇了摇头。   夏夏继续说道:“他只是听到声音而已,并没有见到过真人。况且声音不一定是真实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所以我们不能下定论说那个人是一个老头,甚至连他的性别都不能确定一定是男人。所以光头说的这句话,看似价值很大,其实一点价值都没有。说了等于没说,而且还会干扰我们的判断。”   “我操,我刚才就一直觉得他说的这句话最有价值了,弄了半天还是一个烟雾弹。这不等于刚才他说了一堆废话吗!搞了半天,我们连联系光头人的性别都不能确定。”我大骂道。   这时夕羽惠微笑着对我说:“这可不一定。我觉得他所说的当中,最有价值的一句话应该是关于‘信封’。”我不解的看着她,夕羽惠头扭向了窗外,一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一面对我继续对我说:“刚才那个人说第一次收到的是信封,钱和你的照片也都放在信封里。但是第二次就接到的是电话了,这说明联系他的人对他十分了解。不然谁会傻到将一万元现金包在信封里放在门口。这还说明这个人对他的作息也了如指掌,可以保证信封被他拿到。而且第二次,那个联络他的人,还能准确的给他打电话,说明这个人要么观察了他很久,要么对他非常熟悉。所以才对他格外的了解。既然现在小哥留下了他的身份证,我们可以试着调查一下这个人,留意他身边当过兵的人。特别是在云南当过兵的人……”   夕羽惠刚要继续说下去,但是此时好像看到了外面的什么东西,立刻不说话眯起眼睛看去。我也透过车窗看到,眼镜和龙哥二人背着包正朝酒店大门口走过去。我刚要喊他们二人,让他们知道我们的位置。夕羽惠这时却对我们说到:“他们俩有麻烦了……”      第十七章 不期而至的麻烦      我有点不明白夕羽惠是什么意思。眼镜和龙哥周围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再说现在是中午饭点时间,街上本来人就多,都行色匆匆,倒是龙哥和眼镜看起来有些特别。   不容我多问,夕羽惠就拿出手机,应该是给眼镜打电话。但是很快夕羽惠就把电话挂了,并没有眼镜通话。这时,就见眼镜速度向马路对面跑了出去,也就在同一时间,我看到在眼镜身后四五米的方向,有一个带着墨镜身着黑色西服的胖子,看到眼镜突然跑向了马路对面,胖子幅度很大的想迈腿追过去,但是刚迈出右腿,就又停在了原地,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胖子刚才的这个动作,在人群中显得格外明显,还有他带着的那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流行的墨镜,所以我看的十分清楚。   龙哥大概也因为眼镜突然的举动,也有点不吃所措。就见龙哥停在了原地,也没有跟着眼镜穿过马路。眼镜快速穿过马路之后,并没有继续乱跑,而就是站在路边打量着周围的情况。   “下去直接把那个胖子抓了不就得了,咱们这么多身手好的人,怕什么啊。”我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摇了摇头说,“既然被跟踪而且没有被发现,这个人也不是一般人。咱们也不能确定周围有没有他的同伴。也没有弄明白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他的目的,应该不是咱们从末戗古城带出来的龙牙。如果有人想抢龙牙,不会笨到在市区动手抢。他们两个人带着龙牙一路应该都是坐汽车,在途中抢夺比现在要容易许多。我们现在要弄清这个人跟踪的目的是什么。”   “那他们想干什么啊?”大凯不解的问道。   大家也没有人回答大凯,都在紧张的注视外面的情况。我想这个胖子也绝对不会是自己一个人,周围一定有他的同伙。夕羽惠说的也很在理,如果想抢龙牙,那么在龙哥他们回来的路上动手是最明智的。我们从末戗古城出来之后,我就没有见过龙哥和眼镜,所以他们俩应该是刚才古城出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的走了。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也能被人盯梢,那么是我们在新疆的活动早就被人“关注”,要么只能说在我们背后还有一个神通广大的人或者组织,不论我们在哪里都能很快的找到我们。   “让他们直接上车。”风干鸡此时冷冷的说道。   夕羽惠回头看可一眼风干鸡,风干鸡的头一直低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随后夕羽惠便自己下车,招呼眼镜和龙哥上车了。大概他们二人也没有想到夕羽惠会这样出现,特别是站在马路对面的眼镜,还冲夕羽惠摊了摊手,之后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   我注意到那个胖子看到夕羽惠下车,再到龙哥和眼镜朝我们车走来,这段过程中他并没有动一下,甚至停在了原地。只是头略微的向我们的车看了一眼。嘴角浮起了些许诡异的笑容。然后居然就转身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看到了吗?那胖子冲咱们笑了笑居然转身走了!”我说道。   夏夏点了点头,很可爱的说:“嗯,看到了,这胖子太嚣张了。”这句话把车上除风干鸡以外的人都逗笑了。风干鸡还是低着头,什么都不说。随后夏夏还说,“人家这么嚣张说明是吃定我们了。意思是就算咱们跑,也跑不出他的手掌。看来来者不善哦,咱们还是抓紧动手去有熊吧。”   说话间,眼镜和龙哥都已经上了车。我告诉他们刚刚被人跟踪了,他们二人一点都不意外,眼镜反倒说他们一路一直被跟踪,跟踪他们的人换了不下十几个了。刚刚夕羽惠给他打电话,眼镜以为那些人要动手了,所以就跑到人潮多的地方,也方便逃跑。   夕羽惠问道眼镜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眼镜刚要说话,风干鸡便先开口说道:“先去找个地方吃饭吧。”   “小哥,正事要紧,咱先说正事。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饿啊?一会儿你凯哥带你去吃烤肉。”大凯对风干鸡说完,随后又让眼镜快说说那三个关于龙牙青铜像的事情。   但是眼镜却止口不提。也说先去吃饭,很快夏夏和夕羽惠也都说饿了。我和大凯都懵了两人面面相觑,怎么到关键时刻突然大家都饿了。我朝大凯摆摆手,意思也别想别的了先吃饭吧。大凯随后就下车和夕羽惠换了座位。夕羽惠来到后面之后,看到我一脸不解,便轻轻拿起我的手,用手指在我手掌上写了四个字:“说话不便”。   我挠了挠头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夕羽惠冲我笑了笑对我说道:“小爷,今天要请客吗?”说完之后夏夏又开始跟着起哄,所以我也不纠结夕羽惠的话了。因为夕羽惠他们都没吃过我们这当地的菜,所以我先让大凯开车去城隍庙买的肉火烧,毕竟来了一趟潍坊,不吃肉火烧太说不过去了。大凯买了二十个,说是让大家先开开胃。哪知道火烧一提上来,立马就被吃没了。眼镜一个人吃了五个,胃口小的夕羽惠和一向注意身材的夏夏都每人吃了两个。然后我们又去了一品厨,这里算是做当地菜做的非常正宗的了。   大凯要了一个雅间,我几乎把所有特色的潍坊菜都点了一个遍。大概因为这是从新疆回来之后,吃的第一顿正经饭吧,所以大家胃口也特别好,单单是炸五香肉我们就吃了三大盘。甚至还喝了一点酒,因为风干鸡担心我们喝多会耽误事情,所以大家只是意思的喝了一点。只是风干鸡在吃饭的时候,一遍一遍的来回出门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也没看他怎么吃,不知道是他不饿,还是这里的菜不合他的胃口。我们在一顿海吃海喝之后,桌面已经是一片狼藉。大家都已经酒足饭饱。在桌面聊了起来。   风干鸡这时才对眼镜说道:“说说青铜像的事情吧。”   大家的兴趣也被风干鸡的这一句话带了起来,纷纷看向了眼镜。眼镜放下手中的酒杯,和风干鸡对视一眼,从他身体一旁的包里将两尊青铜像取了出来,龙哥和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另外一尊,纷纷放在了桌子上。在末戗古城里我真没注意这三尊青铜像的样子,现在一看不由的感到惊奇。这三尊青铜像的样子,和夕羽惠所拿的三条金龙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说一模一样。分别也是应龙、陀龙还有那种头上长有刺状的龙。大概夕羽惠也发现了这三尊青铜像和她所拿的金龙相似,所以这时也从身上取出了那三条金龙,与这三尊青铜像比较。   大家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想一看究竟。现在一看,这三尊青铜像也是精雕细琢而生,虽然是青铜打造,但是却可以看到,青铜像上每一片鳞片都被精工打磨过,十足的一件艺术珍品。而且青铜像和金龙不论动作或者是神态,甚至连欺起伏的鳞片,都是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样。只是青铜像比金龙略大一点而已。   “这金龙和青铜像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我问道。   眼镜则开口答道:“这三尊龙像,并不只是青铜像这样简单。或许,我们不应该把他称为青铜像……”      第十八章 没那么简单      眼镜话毕,我看到大家也都有些犯迷糊。夕羽惠和夏夏凑到这三尊像旁边,不停的看。我在心里嘀咕,这三尊难道不是青铜像?我对这个确实不了解,不过,我一直都认为风干鸡说的很权威,连他都说这是青铜像,我想应该错不了吧。   眼镜见大家不解,这才又开口说道:“看龙像的外貌质地,然后联系到当时的时代背景,开始我们也以为是青铜像,而且我们用了许多方法试图将三尊龙像打开,但是方法都失败了。古时青铜一般分为锡青铜、铝青铜、铍青铜和磷青铜,锡青铜的成分是红铜、锡和铅,当然还可以在铸造时加入别的物质。这种锡青铜是锻造像青铜像的主要材料。青铜的特点是:熔点低、硬度大、可塑性强、耐磨、耐腐蚀、加上色泽光亮,所以在古代非常受到推崇。我们也是根据青铜的特点,开始想办法怎样将龙像打开。但是在远远高于熔点温度极高的情况下,这三尊石像却一点没有融化。你们现在也能看到,龙像还是完好无损,连龙像上最细小的龙鳞和龙须,都没有一点被融化的痕迹!这点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如果是青铜,哪怕是合成有其它物质的青铜,也不可能会在温度高于熔点的情况下,依然保持原来样子。这样一种物质在现代都是不可能存在的。这种物质的存在完全超出了时代的限制了。”   眼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了那三尊龙像,满脸都是惊讶的神情,呆呆的看着身前的这三尊龙像。随后才又慢慢的继续说道:“龙像坚硬的程度太超乎我们的相像了,所以也不能够取样本化验。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眼镜说着便将窗帘拉上了,因为窗帘并不是完全不透光,所以对我们视线几乎没有什么影响。但是此时,夕羽惠却大声招呼大家看那三尊龙像。只见龙像上闪着斑驳的亮光,虽然不是特别的耀眼,不过,在阳光较为充足的屋内还算明显。龙像之上一块块星星点点的光亮衬托的龙像光彩熠熠。龙像的头部和尾部都有一块类似玉的东西,看上去格外晶莹剔透,很难想象现在的龙像和刚刚我们看到的会是同一尊。   夏夏这时吃惊的指着龙头那块晶莹剔透的东西,叫道:“这难道就是龙牙?”   眼镜从容的点了点头。大家顿时兴奋了起来,夕羽惠更是喜出望外的眼里打着泪珠,嘴里不停的说:“这次终于真正找到了。”我这才明白,原来夕羽惠开始也不敢确定龙像里面究竟有没有龙牙。可能因为虵国一行,已经让夕羽惠扑了一个空。所带着的八面玲珑匣里也没有龙牙。所以现在的她也谨慎了很多。刚刚真的看到了龙牙才喜极而泣。我也赶紧趴在龙像上,一边看一边伸手摸了摸,龙像头部温润光滑,一点都不像是金属制成。那块类似于玉石的东西,让人有一种望眼欲穿的感觉,实在是太透彻了。   眼镜这时继续说道:“我估计龙像里很可能还混合有龙玉!现在龙像中发出的光亮,应该也都是那些混合在里面的龙玉发出的。这样也可以说明,为什么龙像会变的如此坚硬耐熔、就是因为龙玉才使龙像变的异常坚硬。”   眼镜的解释的确合理,在青铜中混入龙玉是很有可能的事情。龙玉的坚硬程度不必多说,而且在末戗古城中的确也发现了龙玉。这几点完全可以联系在一起。看来真的不能低估古时候人们的智慧。   此时一直在旁边的风干鸡,却听完眼镜的话之后摇了摇头。随后盯着龙像对眼镜说:“并不是金属当中混有龙玉,而是在龙玉之中加上了一种特别的金属。还不能确定这种金属是什么,但是这种金属应该不会是青铜。”   “小哥,你没看刚才这些玩意儿乌起码黑的啊?好歹我也见过龙玉啥样,这玩意儿可比龙玉差远了。我觉得还是日本小哥说的对。”大凯对风干鸡说道。   大凯说完之后,夏夏走到大凯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有了前几次的教训,大凯立刻闭嘴不说话了。夏夏倒是觉得风干鸡说的很对。如果是金属里面放有龙玉,那么龙玉应该不会体现的这样明显。应该是龙玉之中放置了某种特殊金属,金属可以和龙玉发生反应,所以才使龙像在光照和非光照下产生这样打的差别。这样说来这种龙像所用的金属肯定不会是青铜。   夕羽惠也说了一下她的看法,大致了夏夏的相同。只是提到了这种制造方法可能并不是为了做成一件艺术品,而是为了封住里面的龙牙。龙牙中龙气之大,一般的材料根本无法抑制龙牙的龙气,久而久之便会被龙牙的龙气震裂。所以要封住龙牙就要有五行相形或者相克的物质。因为龙玉是龙气所形成,所以用龙玉放置龙牙既可以保存龙牙中的龙气,而且还可以不被龙牙中的龙气所侵蚀。是一举两得的方法。可能是因为确定龙像里面就有龙牙的原因,夕羽惠越说越兴奋。   我想到夕羽惠当时说眼镜和龙哥是去请教高人。刚才听眼镜说了一大堆,都是他自己发现的,也没听到什么是经过高人指点所说的。随即我便问道眼镜,找到高人指点没有?夕羽惠也问道眼镜:“找到那个喇嘛了吗?”   不等眼镜回答,夏夏有些责问的首先问道夕羽惠:“什么喇嘛呀?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他们去找喇嘛呢?”说完夏夏看向了龙哥,龙哥一直都没说话,这时也是摊了摊手示意不管他的事儿。夕羽惠见夏夏不悦,便忙对夏夏解释,因为当时情况太紧急,还要处理龙牙的事情所以就没有时间和她详说。说了半天,我才听明白,夕羽惠所说的喇嘛就是我们在虵国中,她曾经提到的那个为她指点迷津的人。我记得当时夕羽惠说那个喇嘛不见了,而且她回去找也没有找到。怎么现在就能找突然出现了?   于是我又问道夕羽惠关于那个喇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夕羽惠告诉我,她从虵国出来之后,曾经在云南大理遇到过那个喇嘛。当时她还特别惊奇,觉得和喇嘛有缘。就把在虵国遇到的事情告诉了喇嘛。而且也将八面玲珑匣中没有龙牙的事情也说了。喇嘛笑而不语,只是告诉夕羽惠此劫甚难化解,但是夕羽惠命中定有贵人相助,所以还有一线生机。喇嘛还跟夕羽惠说了,有关末戗古城的一些事情,夕羽惠也就是顺着喇嘛的指点和后来风干鸡的帮助,才慢慢的摸清了末戗古城的底细,并和风干鸡他们合作,根据金龙内地图的指点,成功从末戗古城内取出了龙牙。夕羽惠想问更多,可是还是像第一次一样,喇嘛便不再多说了,只是笑而不语。最后在喇嘛临走时,他让夕羽惠谨记取出龙牙之后,带着龙牙去第一次见面的寺院,喇嘛有办法解开此生大难。   夕羽惠简单的说完之后,还不等我消化消化她说的这么多话,她便又开始催促眼镜,让眼镜快点说那喇嘛的情况。   眼镜表情有些复杂,想了一会儿对我们说:“算是找到了,但是……”后面的话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大凯急的对眼镜说道:“但是什么啊?什么叫算是找到了?日本小哥,咱说话能不大喘气不?”   “但是他死了”眼镜说的话说的有气无力……      第十九章 离奇的死亡      眼镜说完之后,整个房间马上陷入了沉寂。一个个人都站在了原地看着眼镜,好像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一样。夕羽惠更是直接呆住了,盯着眼镜出神。   我对夕羽惠嘴中的这个喇嘛十分的好奇。他先是指点夕羽惠去了虵国,然后又神秘的消失;后来夕羽惠从虵国出来,居然能在大理再次见到这个神秘的喇嘛,他又将末戗的事情透露给了夕羽惠,夕羽惠这才根据八面玲珑匣内的地图,去了末戗古城。喇嘛第一次是不告而别,第二次却告诉夕羽惠,找到龙牙之后带着龙牙去找他。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喇嘛很有信心夕羽惠会很快拿到龙牙?换句话说,他是不是知道末戗古城中就一定有龙牙?!就是这么一个神秘的人,我以为眼镜要说没找到他,或者是喇嘛只肯见夕羽惠,万万没想到喇嘛竟然死了!这喇嘛死的也太巧了吧。夕羽惠刚从末戗古城拿出龙牙,便马不停蹄的让眼镜还有龙哥二人去了,喇嘛偏偏在这个时间死了,这是不是也太赶时间了?怎么说也有点让人难以相信。我能理解夕羽惠此时的心情,本来以为喇嘛能帮她解决身上的鳞片,或者再给她一些指点,但是现在却连人都没了。   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喇嘛,但是这个喇嘛必定是一个世外高人。他如果知道末戗古城里面有龙牙,那为什么又要让夕羽惠去虵国?喇嘛指点的两个地方,又统统都是风干鸡要去的地方,而且这两个地方隐藏的秘密,绝对不止我们知道的这么多。我有一种感觉,这里面可能还有一个惊世秘密,所以才能牵动着我们还有那些隐藏在背后的人。这个喇嘛会不会并不是单纯的想帮助夕羽惠,而是他也可能和整件事情有着什么联系?本来找到这样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就很困难了,现在人都死了所有的疑问都永久的变成谜团了。   看到大家一直沉默,我忍不住说道:“这件事有点蹊跷,我们刚拿到龙牙后,龙哥他们就去找喇嘛了。喇嘛偏偏在这个时候死了。你们不觉得奇怪?还有,小惠惠你怎么自己不去呢?”   夕羽惠回了回神儿,漫不经心的对我说:“当时我是要去的,我也和小哥说过喇嘛的事情。但是小哥担心如果我们在新疆被人盯上,那么这一路上可能会有危险,再加上只有我会打开八面玲珑匣,大家还要看玲珑匣内的信息,所以让两个生面孔的人去会比较保险。就让我和大家留在一起,迫不得已只能让他们两个人去了。如果不是安排你们那几个受伤朋友的事情,小哥也会随后一起去,没想到他们会这么快回来。”   我看向风干鸡,他如无其事的在摆弄着那三尊龙像。担心夕羽惠出危险?我们这里面最不可能出危险的就是风干鸡和夕羽惠了。风干鸡居然会担心她有危险?不过,风干鸡安排的也没错,我们几个人在云南和新疆都已经露过脸了,带着那三尊石像去找喇嘛很容易被盯上。眼镜和龙哥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龙哥脸生,眼镜也是一直行事低调,再加上他们二人身手了得,在当时的情况下其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你见到喇嘛死了?”风干鸡突然轻描淡写的问道眼镜。   眼镜愣了一下,才慢慢地摇了摇头。   大凯见到眼镜摇头,叹了口气说:“我说日本小哥,你千万别再说半截话、别再大喘气了,你一次性把这件事说完。那大喇嘛到底怎么一回事?一下,你一下都说完,别再让我们听下回讲解了。”   眼镜被大凯说了好几次也没生气,反倒赔笑的冲大凯笑笑。这才继续把整件事给我们讲完。原来龙哥和眼镜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寺庙,然后他们又根据夕羽惠的告诉他们的位置,找到了当时夕羽惠偶遇喇嘛的那件小屋子。但是他们见到的屋子好像刚刚被火烧过一样,弥漫着一股烧焦的味道。他们进去之后,里面却空空如也,墙上都是一层层黑色的灰尘,屋子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眼镜开始以为他们找错了,或者是夕羽惠记错了,幸亏眼镜在大理也见过那位喇嘛,所以他们二人干脆将整个寺院,可供游人走访的屋子都找了一遍,因为当时夕羽惠也是在游览时遇到的喇嘛,所以不可能进入寺院的禁区。但是他们二人连续三天将寺院里能找的地方找了一个遍,还没找到夕羽惠所说的那个喇嘛。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眼镜只能找到寺院的大住持,把他们所中蛊毒遇到的麻烦,还有那位喇嘛的情况等,详细的告诉了那里的大住持,希望住持可以帮他。   大住持听到眼镜他们的遭遇后很是同情,不仅把他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眼镜而且还连夜让僧侣们帮眼镜诵经。原来,夕羽惠遇到的那个喇嘛法号叫忌空,是一个半路入佛门的人。以前他是做什么的也没人知道,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遁入空门。只知道他是前任大住持带入寺院的。这个忌空大师为人低调,而且性格古怪很少说话,平日只和前任住持有所交流,或者就是呆在他的小屋内足不出户。有些小僧侣一年都见不到他一次。但是忌空大师却对风水玄学十分的精通,只是指点小僧侣重新摆放了一下大堂中的器物,寺院里的香火渐渐就变的非常旺。以前那个寺院门前冷落,一年也没有几个人去朝拜,再加上地理地形位置特殊,常年都有一些自然灾害侵蚀寺院。但是自从忌空大师来了之后,寺院里不仅香火旺了,而且原本多灾的寺院此后就没再发生过什么灾害。那时候有很多小僧侣都会私底下叫忌空大师活佛。可是就在前几年,在前任大住持圆寂之后,忌空大师便每年会有几个月时间,离开寺院开始四处的游走。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或者去干什么。但是多数时候他还是会呆在寺院中自己的小屋内,有时候甚至半个多月不吃不喝呆在屋里,没人知道他在屋内做什么。在僧侣的眼中,忌空大师除了神秘还是神秘。   也就是在眼镜他们去的前几天。忌空大师又一次从外地寻游回来,就在当天晚上忌空大师的屋子突然着了火,小僧侣们救火时怎么打都打不开房门,门可能是被从里面反锁了。也就是转眼的工夫,火势很快将整个屋子吞没,等大家想尽办法将火扑灭,僧侣们便很快的冲进屋内,屋子里面飘着很多灰尘,浓烟甚至呛得人睁不开眼睛。而且里面也早已经烧得什么都有没了。忌空大师直接也被烧成了灰。   眼镜说道这里,我不好意思的伸手打断了他的话,眼镜倒是不在意,看向我意思是我可以说话,我便对大家说道:“这个大住持是不是吹牛逼呢?普通的火怎么可能把一个活人烧成灰呢。既然他们能把火扑灭,说明里面的东西并没有完全的烧尽,起码尸体应该还是有的。怎么可能烧得什么都没有。”   夏夏听到我说完,也不由的点了点头,说道:“丸子说的没错,普通火势在刚开始时的温度应该不会超过300度,即使加上助燃物将一个人烧成灰烬也需要至少1000度,这还是要在充分燃烧的情况下。当时如果僧侣们救火及时而且最后还能将大火扑灭,火势的温度应该不会太高。不要说将一个人烧成灰,就连那个忌空大师所住屋子内的家具摆设,应该也不会烧得什么都没有。”   眼镜做了一个让大家平静的手势,随后继续说道:“当时,大住持和寺里的僧侣也都是和大家现在一样的不解。都认为这件事不可思议。后来听到当时一个发现火势的小僧侣说道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大家才纷纷猜测,忌空大师的死可能并不简单,他应该是遇到了火劫……”      第二十章 火劫      听到眼镜说到“火劫”二字,我看到大家脸上都有些惊诧。风干鸡也抬起头看向了眼镜。我便问身旁的夕羽惠火劫是什么意思。夕羽惠告诉我,佛教有三小劫和三大劫。分别是水灾、火灾、风灾为三小灾;水劫、火劫、风劫为三大劫。此外,人间亦有小三灾,分别是饥馑灾、瘟疫灾、刀兵灾。据佛经说,我们的世界,每过一小劫的时间,即有小三灾的发生。当每一小劫后,人寿减至三十岁时,即有饥馑灾,七年不雨,草木不生,人类多数都受饥饿的逼迫而死亡;人寿减至二十岁时,即有瘟疫灾,人类又病死一半;人寿减至十岁时,即有刀兵灾,这时一草一木,都变成了杀人的凶器,人类的互相嗔恨,互相杀害,直至人类所存无几才止。而佛教中的三大劫通常都是指佛教中的浩劫,火劫到来时,地下冥火可以烧到二禅天下面。大梵天以下,整个都烧掉了,日、月都被冥火吞没。初禅天包括三十三天,一直到二禅天边上,都会被大火侵蚀。但是在佛教内部之中,火劫有时也值造诣或者禅道等甚高的大师为修成正果,须经历火劫、水劫、风劫这三劫的洗礼,就能到达四禅天以上的境界,从而升天成佛,身体也不再受凡间约束。   可能考虑到我们里面有很多人不明白火劫的意思,所以眼镜也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让夕羽惠将火劫给我,其实也是给大家解释了一遍。夕羽惠已经尽量用简单的说法在说了,我也只是听得差不多懂,主要就是明白这个忌空大师,可能伴随火劫升天成佛了。至于夕羽惠说的什么大小三劫那些事儿,我也就是似懂非懂。大凯压根直接就听不懂,夕羽惠讲完之后,他一个劲的问东问西,还好夏夏一瞪眼把他镇住了,他才闭上了嘴。   这时眼镜才继续往下说,在忌空大师的房子失火之后,首先发现火势巡夜的僧侣们分成了两批,一些人马上开始了救火,另外一批人迅速的去找其他人过来帮助,并很快的通知大住持。但是等大住持他们赶来时,那里的火已经被扑灭了,而且屋内也烧的什么都不剩了。不过,在事后据当时一直在救火的小僧侣说,他们在救火的时候,居然在外面看到了一条“火龙”!起初发现起火的时候火势并不大,完全可以很快的扑灭。但是无论小僧侣们用水浇灭火,还是用湿拖把打掉周围的火苗,一点效果都没有,火势反而蔓延的更快。一会儿的工夫,整个屋子都覆盖在大火之下了。让僧侣们奇怪的是火势如此大,但是大火却没有延伸到周围的屋子。就在这个时候,一条火龙从房间窗口冲出,之后一直就盘在屋顶之上,当时吓得那几个小僧侣都呆住了,谁都不敢再往屋子前面靠近一步。之后更让他们惊呆的一幕发生了,在那条火龙的身上,竟然站立起了一个人形一样的火焰,随后火龙和那团站立人形的火焰瞬间就消失了。几个小僧侣已经完全被吓呆了,若不是后面及时赶来的僧侣督促他们灭火,可能整个屋子都烧没了。   大住持包括寺里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高僧,听到小僧侣说起火龙之后。都认为忌空大师是经历火劫之后,功德圆满驾着火龙升天成佛了。所以就将此事低调处理,并没有张扬。如果传到外面,被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利用此事,恐怕是对忌空大师极大的不尊。所以寺院里也有极为严格的规定,不许僧侣之间再讨论这件事,更不能将此事传出去。   如果不是眼镜和龙哥不远万里前来求教,大住持恐怕也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二人。   听完了眼镜所说的我还是感觉有些蹊跷。这个忌空大师可谓是活的神秘,死的诡异啊。我对佛学佛教还是很敬重的,听说过成佛的大师肉身在烧尽后会化为舍利,我对这件事一直还是比较深信的。但是忌空大师的这件事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靠谱。怎么都觉得那个大住持说的有些演绎的色彩。以前有种说法帝王驾崩,会乘龙升天。不过,从古至今,应该没有哪位佛教中人死后可以驾龙升天吧?怎么想都觉得这个有点夸张了。   我看到大家也都是各个眉头紧锁的思考着什么。只有风干鸡还在拨弄那三件龙像。   于是我问道风干鸡:“小哥,你觉得这事靠谱吗?”   风干鸡先是反问了大家一句:“你们觉得可信吗?”随后又淡淡地说道:“只要没有见到尸体,我就不相信这个人已经死了。”   “那老住持不说都说了连人都烧成灰了,小哥你怎么就这么钻牛角尖儿呢。”大凯在一旁说道。   风干鸡这时也不理会他身前的那三尊龙像了,转过身表情略严肃的对我们说:“他的死疑点非常多。如果真的是成佛大师,那么被火劫炼烧之后,肉身也会留下舍利。但是他却化为了灰烬。如果是一般的火灾,这种天气条件下火势一定会蔓延,但是大火却偏偏只烧着了他所在的房间。而且在达不到一定温度的情况下,能将屋内烧的什么都没有,这已经是一件自相矛盾的事情了。如果不是寺院住持说了假话,那么喇嘛的死,里面一定有蹊跷。更何况他的死亡时间,和咱们出发去找他的时间基本相符。巧合的事情发生太多次,就不是巧合而是必然了。我倒是觉得这个喇嘛,一定还给我们留下了什么东西。”风干鸡说完之后,看向了眼镜。   眼镜这时有些惊诧的看着风干鸡。并对风干鸡竖起了拇指。说道:“你说的不错,那位忌空大师确实留下了东西!”大家此时都对风干鸡刮目相看。   风干鸡叹了一口气,并没有马上问眼镜忌空大师留下的是什么东西。而是整个人低下头又陷入了沉思。   我也越来越好奇风干鸡的来路了。这样一个身手矫健,而且思维敏捷的人,总觉得他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从我们去云南直到现在,大家都在批次了解着,只有风干鸡还是那样让人无解。下次再见到四爷一定把这件事问问他。   我在心里想,如果按照风干鸡的说法,这样说来这位忌空大师很可能并没有死!如果他没死他又去哪了?他的“死”很可能是为了躲避什么,应该不会是躲避夕羽惠,因为他曾经和夕羽惠约定好,在夕羽惠拿到龙牙之后再次相见。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这位忌空大师在躲避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人!而且这些人也是刚刚知道忌空大师的下落。忌空大师“死”的时间,之所以和眼镜他们去找他的时间相仿,可能是因为除了眼镜之外,还有一些人也前往了那里!而且也许时间大致和眼镜他们相同。所以忌空大师有所察觉,就只能想到利用“假死”这种方法来躲避那些人!   越想我越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可能。不然也没有别的理由去解释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忌空大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回被那些人找到?关键的关键是,那些人是去找忌空大师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把我这一连串的想法和假设告诉了大家。夕羽惠还夸我思维缜密,之后每个人也都陷入了沉思。好像是在消化我的话,也须也是在思考关于忌空大师这件复杂的事。   “他留下了什么东西?”风干鸡冷冷地问道。   眼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件让我感到十分吃惊的东西……      第二十一章 神秘的馈赠      只见眼镜从保内取出了一只精致的盒子。盒子是木制结构并呈现出棕红色,约有半个手掌的大小,盒子通体都刻有密密麻麻鳞片一般的花纹,古朴而精致,让人看到就爱不释手。   不过转念一想,这盒子却看起来有些眼熟,它外形的样子让我印象非常的深刻,应该曾经在哪里见过这样的盒子。很快我就回忆起我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类似的盒子了,而且连盒子的名字我都记得一清二楚!这个盒子非常像当时我们在虵国中,从那位身着迷彩服尸体上找到的那个四面玲珑匣!   于是我试探性地问道:“这盒子该不会就是四面玲珑匣吧?”大凯也在旁边说,眼前这个盒子,确实看起来像在虵国找到的那个。   此时夕羽惠早就把盒子拿到了自己手中,她冲我点了点头,示意这个盒子就是四面玲珑匣。大家也都盯着她手里的这只小匣子。夕羽惠让我们几个将餐桌向一边搬一下,然后自己在哪把弄起了盒子,手中一边转动盒子,一边问道眼镜这只四面玲珑匣是怎么来的。   眼镜这才告诉我们,那位寺里的大住持将忌空大师的事情全部说完之后,让他们在寺院中留宿了一宿,也就是让僧侣们为眼镜他们诵经的那一晚。第二天大住持见到诵经并没有什么效果。所以非常遗憾没有帮到眼镜他们。眼镜和龙哥本来也没指望诵诵经,他们身上就可以复原,所以反倒是安慰了一下大住持。   就当他们二人要离开的时候,刚刚走出寺院门口。就被一个小僧侣叫了回去,说是大住持有事要和他们二位说。他们两个当时也挺不解为什么大住持把他们二人又叫了回去。龙哥甚至还以为,大住持会不会知道了那三尊龙像的事情,想把三尊龙像强行留下。眼镜当时就否定了这种想法,他们包不离身,寺院又是清静之地,所以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包里装的是什么东西。当时眼镜也留了一个心眼儿,末戗古城也是信奉佛教的领域,但是在尖塔之中却看到了毗沙门天王、韦驮天、大黑天跪拜于陀龙,这是宗教间的极大忌讳。他们手中所拿的三尊龙像,又是从那三位神像中取出的,万一犯了佛教密宗的某些忌讳那就麻烦了。所以眼镜虽然和大住持一五一十说了自己身重蛊毒的事情,但是对这三尊龙像的事却是只字未提。   他们回去之后,大住持将他们二人单独引到了内室。这间屋子除了大住持平日里不会有别人。之后大住持就从一个抽屉里将这只四面玲珑匣取了出来。眼镜和龙哥当时也是一眼就认出了这匣子就是四面玲珑匣。他们两人都很惊讶这种传世古匣怎么会在这么偏远的地方。而且这种匣子也是中原打造,出现在当时那里太不正常了。   谁知大住持取出匣子之后,直接将匣子放在了眼镜的手中。并告知了眼镜他们这只匣子的来历。这四面玲珑匣就是从忌空大师的屋内找到的。当时忌空大师的屋内所有的东西都被大火烧得一干二净。单单只有这只盒子留了下来。后来小僧侣在扑灭明火之后,清扫屋子时发现了这只盒子。   当然,大住持并不知道这只盒子就是四面玲珑匣,估计他也不知道四面玲珑匣是什么东西。只是大住持见到这只盒子能在大火中毫发无伤,一只木制的盒子,竟然连烧糊的痕迹都没有不得不让他惊讶。但是当大住持想打开这只盒子时,却不论怎么样都打不开。他以为是忌空大师在天有灵,不想让盒子被打开。所以他也放弃了打开盒子一看究竟的想法。如今见到眼镜并得知他的遭遇后,大住持说,念在眼镜和忌空大师是有缘之人,所以就把这只盒子送给了眼镜。希望忌空大师可以显灵,这只盒子可以对眼镜他们有所帮助。也算是大住持提忌空大师完成未了之事。   眼镜和大住持客气了几句,也就接过了四面玲珑匣。之后,眼镜和龙哥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向大住持请教起;毗沙门天、韦驮天、大黑天这三位大神的事情。眼镜这样做也大概是为了,看看能不能从大住持这里得到一些关于这三位神的一些特殊事情。毕竟三神跪拜陀龙这种事让人觉得太不可思议的同时,更多的是难以理解。   大住持将这三位大神的事情很详细的给眼镜和龙哥说了一遍。但是大住持所说眼镜也都知道,并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再加上大住持所说几乎都是密宗教派用语,所以听起来也非常难懂。   眼镜索性直接问道大住持知道陀龙吗?大住持摇了摇手。这样看来这陀龙和宗教确实没有什么联系,不然大住持不会不知道。就在眼镜准备要走的时候,身边的龙哥却迟了一下,跟大住持详细的描绘了一下陀龙的样子。眼镜也是担心龙哥对牛弹琴,说了半天到后来在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所以给龙哥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再给大住持描述了。   可是就在龙哥给大住持描述的时候,大住持脸上的表情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眼镜和龙哥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所以龙哥讲的更加的详细了。最后还直接把大黑天、韦驮天、毗沙门天三人会不会和陀龙有关系,直接把这个问题提给了住持。   大住持语重心长的告诉他们二人,龙哥所说的陀龙也有另外的一种叫法,称为——鍗象。鍗象虽然不属于佛门,但是却和佛门有一定的关系。相传鍗象原本是一代恶龙,常常越界是凡间生灵涂炭。最后被韦驮天收服,藏于韦驮天手臂之处。因常受佛界熏陶,鍗象亦是耳濡目染,久而久之便自己点通了慧根,后来居然有了人形!韦驮天念在鍗象与佛结缘,最后将鍗象放回人间,意在恰当时候辅佐明君,使百姓免灾战事劳役,也可积善成德。   至于大黑天和毗沙门天,他们二神和鍗象的关系大住持就不得而知了。大住持也并没有问起龙哥为什么要问他这件事。只是,对他们二人说鍗象乃神物,一定要敬而远之。   眼镜说到这里,夏夏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对我们说道:“你们想一下下,如果这个鍗象就是陀龙,或者说鍗象和陀龙有关系,那么鍗象既然能化为人形,说不定陀龙也可以呀!”   “你想说什么?”眼镜有些惊讶的问道。   夏夏长舒一口气,说:“会不会末戗女王就是陀龙的化身呢?”   “别打岔了,你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末戗女王怎么可能是陀龙化身啊。他化身成人来人间找许仙?那么法海是谁呢?”我对夏夏说道。   我的话刚说完,夏夏就立刻伸出手使劲捏我的脸。除了一直冷面的风干鸡,大家在一旁也都被这个场景逗得笑了起来。但是我注意到,笑声里却没有夕羽惠那标志性的笑声。随即向身后看了看,只见夕羽惠面色凝重的盯着手里的四面玲珑匣,双手还在不停的转动匣子。头上已经有了几粒小汗珠了。   我感到奇怪,我们谈话都用了好久了,怎么夕羽惠还没有把手里的四面玲珑匣打开呢?上午的时候,夕羽惠打开一个八面玲珑匣也没有用这么久,怎么现在对手里面的这个四面玲珑匣却一直打不开呢?难道这个匣子并不是四面玲珑匣?   于是我问道夕羽惠是不是匣子有什么问题。夕羽惠点了点头,对我们说道:“这个匣子里加入了密码……”      第二十二章 加密的玲珑匣      夕羽惠说完,便不再转动手里的四面玲珑匣了,而是把匣子放在了桌子上。对我们说道:“这只四面玲珑匣,和咱们在虵国找到的那只不同。虽然看上去两只匣子差不多,但是现在咱们面前的这只匣子,却是被深加工过。这只匣子除了简单的打开方式之外,还被刻意加入了密码。如果没有密码这只匣子是不可能被打开的。”   我有点不解地问道:“不至于吧,这么小的匣子还能加入密码?这四面玲珑匣不是很久之前的东西吗。古代人不至于那时候就会在这种东西里面加密了吧?那这个东西就相当于保险箱啊!”   夕羽惠耐心的给我讲解,四面玲珑匣加入密码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要对玲珑匣足够的了解其中结构,在制作过程中加入密码并非是难事。民间有一种说法,在中国古代很早就有用于记录的密码了。这种密码诞生的时间甚至远远超过了古希腊时期正统密码的诞生时期。只是中国的古代密码直到现在也没有通过考古发掘,找到可靠的记载,所以一直没有被史学界采纳。有记载的最早密码只是用隐墨来书写机密要闻。所谓的隐墨也就是墨汁经过了特殊的处理,用这样的墨汁书写,等到墨汁干后,纸上的字迹就会消失。只有再用特殊的方式才能使字迹显示,这种特殊的方式有很多,比如火烤,水侵,沙盖等等。每种方式只能对应一种打开的方式。这也是被大多数人承认的最早的密码了。还有一些根据五行和十二天干十二地支所设置的密码,这样的密码运用的较少,因为这种根据五行、天干、地支关系所设的密码,带有很大的煞气。活人接触轻则倒霉,重则横死。所以这种密码多在古墓之中出现,为的也是防止盗墓。   至于现在四面玲珑匣上中密码,则让夕羽惠有些看不明白。夕羽惠也示意让大家看看他放在桌子上面的四面玲珑匣。我们几个人围上去一看,只见此时现在四面玲珑匣的表面,除了有斑驳的花纹外,还多了几个阿拉伯数字!我仔细数了一下,这些数字正是从0至9这十个数字。   这些阿拉伯数字雕刻的非常清晰,就是现在平时用的那种阿拉伯数字,并没有什么高深之处。   我看着这些日常见到的数字,现在却感到有些奇怪。我们看到的四面玲珑匣出现的时间应该比阿拉伯数字传入中国的时间更早吧,怎么可能这上面还刻有阿拉伯数字呢?于是我就问到夕羽惠:“我知道这个阿拉伯数字不是阿拉伯人发明的,但是阿拉伯数字传入到中国,应该比四面玲珑匣出现的时间完很多吧?怎么会出现在四面玲珑匣的上面?”   不等夕羽惠说话,夏夏就回答我说:“夏姐我给你普及普及科学知识。大约公元500年前后,随着经济、文化以及佛教的兴起和发展,印度次大陆西北部的旁遮普地区的数学成就一直处于世界的领先地位。当时的天文学家阿叶彼海特在简数字简化方面有了新的发现:他把数字记在一个个小格子里,如果第一格里有一个符号,比如是一个代表1的圆点,那末第二格里的同样圆点就表示十,而第三格里的圆点就代表一百。觉不觉的他这种方式你好像在哪见过?这就是个位、十位、百位最早的区分分类了。这样做,不仅是数字符号本身的意义得到加强,而且让它们所在的位置次序,也同样拥有了重要意义。以后,阿叶彼海特又引出了作为零的符号。换句话说,这些符号和表示方法,就是今天阿拉伯数字的原型了。所以是古代印度人创造了阿拉伯数字,大约到了公元7世纪的时候,阿拉伯人征服了旁遮普地区,发现这种简便的计数方法后,便把当时印度的数学家抓到了阿拉伯的巴格达,让这些印度数学家传授新的数学符号和体系,这些数字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才传到了现在的阿拉伯地区。直到13世纪时,意大利数学家斐波那奇写了一本书,叫什么《算盘书》,在这本书里,他对阿拉伯数字做了详细的介绍。这也是第一本详细介绍阿拉伯数字的书了。后来,这些数字又从阿拉伯地区传到了欧洲,欧洲人只知道这些数字是从阿拉伯地区传入的,所以便把这些数字叫做阿拉伯数字。阿拉伯数字传入咱们国家,应该大约是13到14世纪的时候。由于我国古代有一种数字叫‘筹码’,写起来比较方便,所以阿拉伯数字当时在咱们国家,没有得到及时的推广运用。大家都觉得‘筹码’和阿拉伯数字差不多,所以筹码用的习惯了,就对阿拉伯数字并不感冒了。到了二十世纪,随着我国对外国数学成就的吸收和引进,阿拉伯数字在我国才开始慢慢使用,这样算一下,阿拉伯数字在中国推广使用才有100多年的历史。最后顺便说一下,以前传入咱们国家的阿拉伯数字,并不是现在你见到的样子,那时候还没有被推广,所以用的人几乎没有。咱们现在常见的阿拉伯数字,是经过国际间长期精简演化而来。之后随着先进的数学理念,再次传入我国的阿拉伯数字。也就是后来国家开始广泛推广的新阿拉伯数字。”   夏夏说了这么一大串,最让我有些疑惑的并不是什么阿拉伯人或者是印度人发明了阿拉伯数字,而是说我们现在所用的阿拉伯数字,和当时传入我国的阿拉伯数字还是有出入的。现在四面玲珑匣上所刻有的数字,就是日常所用的阿拉伯数字。这就更加的矛盾了。   “夏夏,你说的靠谱吗?照你这样说,那时候传入咱们这的阿拉伯数字,和现在常见的阿拉伯数字并不是一样的,那么这个四面玲珑匣怎么会刻有咱们认识的这种阿拉伯数字呢?这也太矛盾了吧!”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然后坏笑着对我说:“哎呦,你还质疑我这个知识帝呀?不信的话,问问你们家博学的小惠惠。”我看了看夕羽惠,她则冲我点了点头,示意夏夏说得对。夏夏又继续说道:“我也是觉得这个四面玲珑匣太让人矛盾了。不仅出现了阿拉伯数字,而且数字还和当时传入我国的不一样。”   大家顿时又陷入了沉寂,时间就像是凝固了一样。每个人都傻傻的站在原地,思考着关于这个盒子的问题。连平时很少动脑子的大凯,此时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能做出这种四面玲珑匣的工匠绝对是极少数人。当时我记得夕羽惠和我说过,工匠的看家本领一般都是传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比如自己的孩子或者是第一个徒弟。这也就使会四面玲珑匣制作的人更少了。如果传说是真的,八面玲珑匣是鲁班所做。那么这个四面玲珑匣比八面玲珑匣结构更为简单,应该是在鲁班之前就有的。鲁班是春秋末期人,那么最早能打造出这种四面玲珑匣的人,可能是在春秋之前的年代了。春秋战国都是乱战之时,那些身怀绝技的工匠几乎,几乎都被抓去为王侯将相修寝宫或者是陵墓了,每当陵墓修建好时,就会有一大部分的工匠被坑杀。这也就使得一些顶级的工匠技术都失传了。那时候的工匠更不会未卜先知,提前将这种现在流行世界的阿拉伯数字刻于四面玲珑匣之上。想来想去,我实在不能明白,为什么一个古老的盒子上会出现一串阿拉伯数字的密码。   就在这时,夕羽惠突然小声地说道:“会不会四面玲珑匣内的密码是忌空大师加入的?也就是说盒子上面的阿拉伯数字是忌空大师所刻……”      第二十三章 密码的主人是谁?      夕羽惠这句话可把大家都震住了。这上面的阿拉伯数字密码难道真的是忌空大师搞上去的?不过这个忌空大师确实也是一个世外高人,说不定真能给这个四面玲珑匣加入密码。这样想想,也就是忌空大师在得到这只四面玲珑匣之后,又在盒子上,加入了阿拉伯数字组成的密码,这还是比较讲的通。不然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说的通的理由了。   “一个念经的喇嘛,怎么可能会干工匠活儿呢?这个匣子你们不是说非常难做啊,那这个老喇嘛就更不可能给这个小匣子加上密码了,老眼昏花的一个人,上哪能干得出这么细的活儿啊!夕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大凯笑着说道。   夏夏看到大凯又打岔,狠狠对他说:“你懂个屁啊!闭上嘴。我们文化人讨论的事情,你这个文盲别插嘴。”   看来除了大凯之外,大家也都挺赞成夕羽惠的这个想法,也没有人提出什么意义。我也越来越好奇,这个忌空大师究竟是怎么一个人,不仅能给夕羽惠指点迷津,而且还能在古老的四面玲珑匣里加入阿拉伯数字。   夏夏这时问道夕羽惠:“你一点都不知道这位忌空喇嘛的来历吗?”   夕羽惠摇了摇头,看了看眼镜。眼镜随即开口说,他当时曾经询问过寺院里那些小僧侣关于忌空大师的事情,但是那些小僧侣除了对忌空大师的敬仰之外,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们对忌空大师倒是有一个共同的印象,就是——神秘。忌空大师就像是一个谜一样的人一般。   夏夏听完眼镜说的之后,自言自语道:“这位忌空大师太奇怪了。好像一切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你们觉得,他会不会和我们遇到的这些事有一定的联系?你们想想,为什么偏偏小惠惠他们能那么巧遇到忌空喇嘛。而且在忌空喇嘛上次出现的地方就是你们去过的虵国。他又告诉了小惠惠关于末戗古城的事情,现在当我们拿到龙牙去找他了,他却突然死掉了!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是不是都有些过分的巧合了?我怎么有一种这位忌空喇嘛,可能别有用心的感觉呢?你们觉得呢?”   这时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龙哥,张口对大家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我有一个现在看来不正确的推理,说出来让大家听一下。这也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开始我以为忌空大师选中了夕羽惠,正好利用了夕羽惠迫切要找到龙牙的心情,可以帮忌空大师找到龙牙。所以把关于龙牙的事情透露给了夕羽惠。然后他可能在暗中跟着你们到了虵国。为的就是确保你们能顺利拿到龙牙。然后他又‘理所当然’碰巧出现在了云南,得知了龙牙并没有在虵国,所以又把末戗古城的事说了出来。这些我觉得都非常的合理,唯一不合理的地方是,当我们真正找到龙牙,拿着龙牙去找他的时候,他却神秘的死了?这就有些说不明白了,如果忌空大师想要的是龙牙,那他完全可以在拿到龙牙之后,在神秘的‘死去’。为什么他却连龙牙也没有看一眼呢?”   大凯在一旁感慨了一句:“我操,不至于这么黑暗吧?连这个忌老师傅不会都这么狠吧?忌师傅都死了,而且我们的龙牙也没丢。所以刚才那个小哥说的就是不成立的了。咱们还是想点好的吧。再说了,忌师傅没事找这个什么龙牙干什么用?他拿着也没用不是?”大凯拍了一下龙哥,对龙哥说道:“这个小哥,咱还是想点靠谱的吧。”   其实我和夕羽惠还有龙哥的想法差不多,我也觉得这位忌空大师身上的疑点太多了。而且他每次出现,看似是巧合,其实细想一下却是必然一样。如果他和整件事有关联,那他属于哪一边的人?会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的那些人吗?或者,他真的一直都是在帮我们,只是我们想多了?   风干鸡见大家又开始走神儿了,把事情扯远了,所以打住了我们的谈话。风干鸡对我们讲了一下他的看法,如果忌空大师真的如我们推测的一样,是假死的话。那么想必这个四面玲珑匣,应该是忌空大师特意留下的。他可能知道夕羽惠已经拿到了龙牙,但是又迫于某种压力,不得不选择逃避。所以才造成了假死的一幕。但是他却没有把所有线索都断开,所以就留下了这个四面玲珑匣,这只四面玲珑匣之内,可能就是忌空大师要告诉我们的事情。   如风干鸡所说,想通了这串阿拉伯数字是谁加入的,我们也就有了大体的方向。不过,新的问题也就接踵出现了,忌空大师为什么在这个四面玲珑匣之中加入密码呢?这只四面玲珑匣里隐藏了怎样的秘密?   经过刚才风干鸡一说,现在大家的精力全都集中在了这只四面玲珑匣上面了。我看到刚刚还是一个方形的盒子,现在已经被夕羽惠扭成了不规则的多边形,而那几个阿拉伯数字也是不规则的分布在盒子的四周,这样看上去都有点像魔方。我问夕羽惠这四面玲珑匣的密码应该怎么解开。   夕羽惠详细的给我说,四面玲珑匣上的那几个阿拉伯数字,分别代表了需要打开匣子的步骤。夕羽惠怕我不明白于是给我举了一个例子。简单地说,一般的玲珑匣只要机械性的按照一定步骤转动,每转动一步,匣内的活机关就会同时启动下一个机关,在另外一个机关启动时,匣子表面会有极为轻微的震动,再根据这个震动点,找到下一个转动机关的切点。之后还是重复之前的动作,一般情况下玲珑匣最后都会被打开。但是我们现在看到这只四面玲珑匣,在转动之后却无法启动第二个相应的机关。因为四面玲珑匣内的活机关被重新的改过。现在除了机械性的转动匣子,而且还要根据匣子上面对应的数,对匣子来进行相应的扭动。匣子上面的数字,应该是开启下一个匣内活机关,只有每一个需要转动的次数。这里虽然只有十个数字,但是我们除了密码不知道外,对密码的长度是几位也不知道,所以密码的排列组合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得多。想通过一个个数字来试,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况且如果玲珑匣被设有密码,很有可能在里面设有别的装置,为了防止不知道密码的人多次对匣子的密码进行测试。如果一旦达到密码测试的最高极限,那么玲珑匣可能会自毁,也可能发生一些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所以夕羽惠刚才在转动了两次之后,也就不再继续转动了。   那这次可麻烦了,猜中四面玲珑匣密码的机会,估计和中双色球头奖的几率差不多。而且如果这匣子真有测试密码的最高设限,那我们也就不能随意的测试想到的密码了。   风干鸡这时对眼镜说道:“忌空大师既然能留下这四面玲珑匣,必然将相应的密码也会留下。你仔细的回想一下,当时大住持和你谈话中有没有涉及到关于数字的信息?或者是类似于数字的信息?”   眼镜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随后他看了看龙哥,龙哥也是无奈的摊了摊手。风干鸡又说道:“这里的密码最有可能只能输入三次,夕羽惠刚才已经输入了两次了,所以我们还只有唯一一次机会了。没有万全的把握,不要再去碰那个匣子。”   大家一个个都心灰意冷的时候,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开口对风干鸡说道:“小哥,我想我知道这个四面玲珑匣的密码是什么……”      第二十四章 又是那串数字      我看到大家都很吃惊的看着我。夕羽惠更是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我,小声的对我说:“现在关键时刻,你可不要闹。”我很沉稳的点点头。风干鸡听到我说知道密码,倒是脸上没有任何吃惊的变现。只是冷冷的对我说了一个字:“说”。   我深呼吸了一口,对风干鸡说出了那五个我现在已经再熟悉不过的数字了。“02359”。   我说完之后,大家都是愣愣的看着我。一副不知可否的样子。只有风干鸡还是面无表情,闭着眼睛好像在沉思一样。   “这是什么数字?就五位呀?丸子你行不行呀?这么复杂的四面玲珑匣,不会只有五位的密码吧?”夏夏对我说道。   我料到大家会这样问我,于是我把为什么认为这五位数,是玲珑匣的密码说了一下。自从被卷入这件事之中,我就不止一次看到过“02359”这五个数。而且这串数字就像是一个谜团的开始,始终萦绕在我心头。最初是那位素不相识的吴首长,在临走时留给我的那张纸条。当时我也没有很在意这组数字,但是后来,这组数字就像着了魔一般,不断的在我眼前出现。赵老头临死时给我留下的纸条,甚至连四爷消失时,给我留下的那封信,都用隐墨写上了这五个数字。我还清楚的记得当时风干鸡看到这一串数字时,一脸的惊愕。我也把我后来复原那份档案编码的事情说了出来,夏夏所给我的那份档案编码就是02359,从那时开始,我也一直以为不断出现的“02359”,就是指的那份本应该早早消失档案的编码。但是现在看来,这串数字应该还隐藏了更多的内容,或者说它本来的含义还没有被我们知道。并非只是单指简单的一份档案。   刚才大家也猜想忌空大师,会和我们遇到的整件事有某种联系。风干鸡也说得没错,忌空大师将这只四面玲珑匣留下,就是料到了大住持会给前来找他的人。但是它却又没有留下相应的密码数字。这个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可能去找忌空大师的真的并不止眼镜和龙哥,一定还有另外的一拨人。忌空大师不能保证盒子一定落入我们的手中,所以也就没有更进一步的暗示。但是这也可能是因为,忌空大师知道,我们其中有人知道打开盒子的密码,所以故意没有将密码留下。如果忌空大师真的和这一连串事件有联系,那么我想他所用的密码,也会是这串神秘的数字。   我说完之后夏夏戳了我一下,对我说:“你心眼儿还挺多呀,居然还背着我们,自己偷偷的去复原档案编码,长本事了呀!”   我立刻摇了摇头,刚要给夏夏解释时,风干鸡问道我关于那份档案的事情。我看了看夏夏,她倒是挺坦然,大概也是觉得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于是把那份档案中所记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甚至还把档案的来路告诉了我们。原来那份档案是托马斯先生留下的!也就是那位在沙漠中消失的人。那时夏夏和龙哥从沙漠回去之后,在托马斯先生的书桌里找到了这份档案。当时,这封档案并非简单的放在书桌的抽屉里。而是有一次夏夏在打扫屋子时,无意间将放在书桌上的照片夹碰倒了,照片夹落在书桌上的声音非常“空”,因为托马斯先生的桌子是红木所制,一个并不重的照片夹应该不会发生这种声音。所以这声音引起了夏夏的注意。她用手敲了敲桌子,发现桌子左上角那块地方居然是空心的。第二天,夏夏就和龙哥想办法把桌子简单的拆开了,于是就在那里发现了那份神秘的档案。   夕羽惠揉了揉太阳穴,自言自语道:“太混乱了。”随后她又对我们说道:“这件事实在太复杂了,我发觉咱们知道的越多,越觉得自己了解的少。整件事里好像包含了太多太多。我们现在不要把事情讲的复杂,大家现在都有一个共同目的不是吗?我们就是要把龙牙,从龙像之中取出来。其余的事情,还是先放一下吧。别把事情搞得太复杂。”   夏夏也点了点头,示意同意夕羽惠说的话。然后就不再多说了。只有风干鸡还是一直沉思着,好像是在消化夏夏的话。我也没想到那份神秘的档案,居然是从那位托马斯先生那里找到的。那位托马斯先生应该是居住在澳大利亚,和中国分属在两个半球,他怎么会又牵扯进这件事呢?虽然去末戗古城之前,听夏夏简单的说起过托马斯先生,好像他以前曾经在中国住过一段时间。那份档案鄂妈说是叁号中的绝密档案,一个外国人,怎么会有一份绝密档案呢?而且那份档案还是早就应该被销毁的档案。鄂妈看到那份档案后说档案中的一部分内容被抽调了,难道抽调档案内容的人就是托马斯先生?我实在想不明白这种档案怎么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总不至于是托马斯先生在外面遛弯的时候,无意中捡到档案,随后就留作纪念带回了澳洲?   “你不觉得奇怪吗?这种档案怎么会在托马斯先生那里?而且那时候鄂妈也说过了,这档案里的内容非一般,应该是要被销毁的,却鬼使神差的到了托马斯先生手中。”我问道夏夏。   夏夏很豁达的回答说:“当然觉得奇怪啦。鄂妈说那份档案是被销毁的绝密档案,我也吓了一跳。我也一直想不明白托马斯先生的书桌里,怎么会藏有这样一份档案。”   “托马斯先生以前来咱们这是干嘛的?”我接着问道。   夏夏也是一脸无奈的回答:“具体是做什么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他平时自己经常会来到中国。”   这时,夕羽惠突然用力的戳了我的肩膀一下,疼的我“嗷嗷”直叫。她嘟着嘴有点生气的对我说:“我都说了不要再说了,别把事情搞得太复杂。大家都没人提这件事了,你还不停的问人家夏夏。真可恶!”   大凯在一旁捂着嘴,大概担心自己要是笑出声又会被夏夏挤兑,所以整个脸都憋得通红。我连忙朝夕羽惠摆手,示意自己不再多说话了。夕羽惠先是瞪了我一眼,然后伸出小手给我揉了揉刚才戳疼的地方。还小声的对我说:“哪有那么疼,你就是喜欢吸引大家注意力。”   经过这一闹,大家又把精力集中到了四面玲珑匣上。风干鸡拿起匣子看了看,然后对夕羽惠说:“按照他刚才说的五个数字试试吧。”说完就把四面玲珑匣扔了过来,夕羽惠反应很快,一只手帮我揉肩膀,另外一只手反手空中接过了匣子。   “咱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下?可能咱们就只有这唯一一次,打开四面玲珑匣的机会了。丸子这人平时就满嘴跑火车,嘴里没一句正经话,你们真决定用那五位数了?”夏夏担心的说道。   风干鸡却冷冷的反问:“你有更好的办法吗?”夏夏吃了一个瘪,于是大方的摊摊手说:“好吧,你老大。”   夕羽惠也开始动手转动起了匣子。看得出来夕羽惠非常的紧张,额头上都有一些小汗珠。她先是将带有“0”数的转到了前面,然后看到她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轻声的对我们说:“下一个机关启动了,我能感觉的到。”随后夕羽惠加快了动作,每移动一个数字,她脸上的表情就更加的坚定。也就是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她便把所有步骤都完成了,将匣子放在了桌子上。   此时,四面玲珑匣就像一朵绽放的花朵一样,在慢慢的打开……      第二十五章 四面玲珑匣里的消息      四面玲珑匣此时已经变为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中间部分向外突出,顶端有一处微小的下陷。顶端的下陷还在不断地扩大,而中部向外突出的部分则变得越来越小。   现在整个四面玲珑匣就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慢慢的绽放。很快,匣子就完全打开了。和我们在虵国见到的略有不同。现在的这只匣子是展开之后,呈现出了红棕色。而且匣子从底部伸出了两条较长的“枝条”,上面分别顶着两个小盒子,就像两朵花朵一样。   夕羽惠首先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盒子里面是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很工整的笔记写到:“若要解难,需寻有熊。九死一生,方可得生。”大家看着这张纸条,没有人说话。这位忌空大师真的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把夕羽惠点到末戗古城之后,现在又要我们去有熊。   风干鸡这时也动手打开了另外一个盒子。那个盒子里面放的不是别的,就是有熊天国的地图。和我们从金龙上看到的差不多,应该是同一副地图。   “行了,现在明白了,这位忌空大师是要让咱们去有熊天国。唉,我还以为他会告诉我们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呢。”我有点失望的说道。原本以为从这个加了密码的四面玲珑匣里,可以找到一些更加有用的信息。没想到,找到的都是我们先前已经得到的信息。就算是这位忌空大师,没有费劲心思的告诉我们去有熊,估计我们去有熊这趟路也是少不了的。   夕羽惠这时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能这么说,忌空大师起码也是确认了咱们的所想的思路是正确的。证明有熊天国的确值得一去。看来忌空大师的确和这一连串的事情有某种联系。”但是夕羽惠后面还是说道,她觉得忌空大师应该是一个好人,最起码并不是在利用我们。虽然说忌空大师每次出现的都很巧合,但是也是为了我们指点迷津。并没有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而且,看来忌空大师并不知道,夕羽惠从虵国中拿出的那个八面玲珑匣里有什么东西。如果他知道那几条金龙的事情,想必现在也不会画蛇添足在这里给我们留下一句话,还有一副有熊的地图。   夏夏和龙哥现在也觉得很有必要去一趟有熊。根据金龙中的记载,有熊天国应该是和虵国还有末戗古城有种某种内在的联系。我们首先在虵国中找到了八面玲珑匣,但是匣子里的龙牙却被调包了。然后又从末戗古城中找到了被特殊材质封住的龙牙。最后,现在一切的信息都将我们指向了有熊天国。看来只有到了有熊天国才能有办法取出龙牙。   可是现在也有不少问题出现在我们面前,比如说有熊天国是传说中的国度。应该是从来没有人去过,我们手中虽说有地图。但是能不能顺利找到还是未知数。再者,通过忌空大师突然消失这件事,可以看出,可能有一批人和我们有这共同的目的,但是却一直跟在我们身后,也许就连我们去末戗古城的时候,都不知不觉的被人盯上了。   “大家觉得忌空大师如果没死,他会去哪?咱们可以试着去找找他。”夕羽惠问道大家。   夏夏想了一会儿,随即否决了夕羽惠的这个想法。她说她觉得忌空大师应该会躲起来。想找到这么一个神出鬼没的人非常困难。而且carl李等人病情危急,如果不赶快取出龙牙,恐怕他们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几个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没有时间允许我们去找忌空大师。再说忌空大师既然都留下了暗示,想必找到他,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一想到我背后的那块黑色鳞片,可能下一秒就要长出第二片时,我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确如夏夏所说,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再去找忌空大师了。况且忌空大师这种不按套路出牌的人,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实在是太难了。与其找忌空大师,还不如我们想想去有熊的事儿。   我注意到风干鸡一直没有说话,而是趴在桌子上盯着打开的四面玲珑匣发呆,眼皮都不眨一下。   于是我问道风干鸡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时,风干鸡也不说话,只是用手指敲了敲四面玲珑匣。这尼玛是什么意思?风干鸡不至于看一个四面玲珑匣看傻了吧?我心里纳闷。   此时,夕羽惠也从风干鸡的位置盯着四面玲珑匣。然后夕羽惠的表情变得惊讶了。我意识到这个匣子可能还有秘密,也马上凑到了匣子旁边。只见打开的四面玲珑匣内,都刻满了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雕刻的很轻,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而且这些符号扭扭曲曲的完全没有规则可言。   “这个忌空大师真是个好木匠啊,还往这么一个宝贝匣子上刻这种非主流的,意识流的玩意儿,挺赶潮流的。这个是不是就是匣子的行为艺术啊?”大凯打趣道。   我也觉得纳闷,于是问道夕羽惠,“忌空大师刻这么多符号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用吗?”   夕羽惠还没回答,风干鸡就开口了,“这些不是他刻得,是四面玲珑匣本身就有的。这些也不是符号,而是一种极为古老的象形文字。”风干鸡说完之后,看向了夕羽惠,问道夕羽惠是否能读出这些象形文字的大体意思。夕羽惠盯着四面玲珑匣看了一会儿,然后摇了摇头,对风干鸡说:“这些所谓的象形文字是最初的那种以物化形成的文字,它的形成要比甲骨文还要早出很多年。甲骨文只是最早成熟的一种文字。而四面玲珑匣中这样古老的文字,现在很难有人懂了。有一种说法是这种文字是黄帝时期创造的,有个传说不是叫做仓颉造字吗?不过,这种文字的出现时间也有可能更早。”   我叹了一口气,夕羽惠说了半天,也是不知道上面说了什么。此时夏夏却笑了笑对夕羽惠说:“no,no,no。谁说现在这种文字很难懂了,你眼前这不就有一个万事通嘛?嘿嘿”夏夏一面说还一面挺直了腰。   夏夏也没卖关子,随后就直接对我们说道:“虽然这上面的东西我不能全部看懂,但是我也能大体说出一个所以然。我所说的应该不会脱离上面所记载的实际内容。我刚才大致看了一下,匣子上面虽然文字很多,但是有很多重复的内容。这个四面玲珑匣的巧妙之处,就在于我们从自己的角度去看,只能看到唯一的一面,而在这一面所记载的东西,和其余各面记载的应该是一致的。我简单地说,这上面说的是,有一群人为了找寻什么东西,而去了群龙居住的地方。”   “继续说啊,后面怎么样了?”我见夏夏半天不说话,于是督促她说。   夏夏则无奈地说道:“没有了呀,上面就说道他们去了龙居住的地方。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如果不是死掉了,就是很幸福愉快的和龙生活在一起了。这应该是一个小故事。没有什么实际价值。”   “不对,这不是故事,这是……”眼镜突然激动的说话,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但是他的话说道一半却卡住了,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此时风干鸡站了起来,很严肃的对我们说:“这是一则预言……”      第二十六章 墖孖预言      风干鸡说完,眼镜也迅速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也是这个意思。“预言?什么预言?这不就是一个小故事嘛?”夏夏有些惊讶的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告诉我们,刻在四面玲珑匣里面的并不是什么小故事,而是一则墖孖(tama)预言。在我国有七大预言书,分别是邵雍的《梅花诗》、李淳风的《藏头诗》、刘伯温的《烧饼歌》、黄蘖禅师的《黄蘖禅师诗》、《武侯百年乩》、《金陵塔碑文》、李淳风的《推背图》。这几本书又一李淳风的《推背图》最为后人所知。因为里面涵盖的内容非常准确,而且有很多内容涉及到许多极为隐秘的事情,所以在很多朝代《推背图》被列为禁书。《推背图》和《烧饼歌》等书均是根据卦象所占。   墖孖预言是一种以古来的象形文字或者是图画所呈现出的预言方式。墖孖预言出现的极少,就连风干鸡也只听说过一次,就是在西藏的一个山洞中,据说有人发现过一次墖孖预言,整个那个山洞全部都是墖孖预言。连那个山洞何时何地被何人发现,在墖孖预言中都惊奇的出现了。但是那个山洞中的墖孖预言,在第二天就被认为的破坏了。有人说这种墖孖预言中隐藏着奇门遁甲等诡秘之术,而且通过卦象和遁甲相结合,比单纯的占星卜卦还要准确。不过这种传说中的墖孖预言却没有大批的出现,而是在周朝之后,就几乎绝迹了。这和当时统治者有莫大关系,因为墖孖预言对统治者的统治产生了重大的影响,所以大多数的预言都在被发现的第一时间毁了。没人知道墖孖预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产生于什么年代,有传说是在盘古开天辟地之时,长垣先知为了警示后人而留下的墖孖预言。风干鸡说的非常全面,应该是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还是始终停留在四面玲珑匣上,那种望眼欲穿的感觉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说到预言我倒是挺感兴趣。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就对那时玛雅预言非常痴迷,玛雅有五个预言已经验证了四个,最后一个关于2012世界末日的预言我一直挺好奇。说起国内的预言,以前上学我就听老师说过,《推背图》在很多朝代被列为禁书的事情。风干鸡所说的墖孖预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时风干鸡对夏夏说道:“你能不能再把内容说的详细点?这些内容也许对我们帮助很大。”   夏夏点了点头,应声答道:“好的。让我再仔细看一下下。”   “丫头,你行不行啊?这些东西能看懂吗?别编故事忽悠我们。没听小哥说嘛,这里面内容很重要。你要是看明白了,说不定咱们去有熊这一趟就可以省下了。”我还是对夏夏有些不放下。毕竟夕羽惠说这上面的文字是极为古老的象形文字,象形文字可比甲骨文还有金文出现的还要早。夏夏本来就爱出风头,万一瞎说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不过,这次夏夏反倒是没有搭理我。只是一边仔细的看着四面玲珑匣里面的文字,一边很正经的对我说道:“你别打岔。我以前见过这种文字。那时候托马斯先生也略微教过我一点,识别这种文字的方法。这里面的大体内容我仔细看一下下应该也能明白。”   看到夏夏这么认真地样子,大家都很适时的不说话了,给她创造了一个良好的环境。大凯也识相的起身给大家倒茶。只有夕羽惠朝眼镜招了招手,小声的对他说:“你也过来看看。”眼镜也就坐在了夏夏身边,将头压得很低盯着四面玲珑匣在看。   想不到夏夏这几年在那位托马斯先生那里,完全由一个富二代小盲流,变为了一本知识大百科了。没想到连这种古老的文字都能说出一个大概,当时夏夏出国的时候还是一个门门功课都考F的差生,这种变化不由得让人佩服。不过,现在这位托马斯先生倒是让我格外关注。这种古老生僻的文字估计连真正的考古学家都不一定认得,他一个外来“和尚”,中国经倒是念得不错。让我有点不解的是,他为什么教夏夏学习这种文字,这种东西除了极专业人员,应该普通人不会用到的,我记得夏夏在大学中也是学的服装设计,这好像二者也是两条平行线没有任何的联系。难道这位托马斯先生还能未卜先知,事先预料到了夏夏会遇到这种情况?想到这,我都不自觉的笑了,自己也太异想天开了。   不论是忌空大师还是托马斯先生,我总隐约的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可能也有些许联系。甚至这位托马斯先生,或许和我们遇到的这一系列事件也有某种联系。可惜的是,这位托马斯先生消失这么久,估计也是凶多吉少了。越想我越觉得有些奇怪,最早知道事情原委的爷爷消失了,然后是四爷也失踪了,赵老头死在了虵国,忌空大师同样“死了”,托马斯先生失踪了,而鄂妈也疯了。好像和这件事有联系的人,要么失踪要么就死了,没有一个得以善终。这是不是有点太巧了?看来,很有必要向龙哥或者夏夏了解一下托马斯先生的情况,说不定会有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于是我问道龙哥关于托马斯先生的事情,想让龙哥简单说一下。龙哥表情也有些无奈,他说连他自己对托马斯先生都不是特别的了解。只知道托马斯先生以前总是来中国旅行,对中国有很深的感情,家里的装潢也都是中式的。有的时候甚至把自己高价收来的中国古董,以匿名的方式捐回来。托马斯先生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探险,以前常常去一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探寻一些传说之类的东西。不过最近几年这种探险已经少多了,直到托马斯先生失踪的时候,他平日里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书房里喝茶看书。而且在他看书的时候,是不允许别人去打扰的。有的时候他甚至将书房的门反锁,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   就在龙哥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夏夏突然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只见她皱着眉头,小嘴撇着对我们说道:“我觉得这里说的就是一个童话故事。而且这个故事还蛮黑暗的。”   风干鸡做了一个让夏夏继续说的手势,随后夏夏便继续道:“这里应该是有八个人去了龙居住的地方。在那里寻找什么东西,我们暂定他们在寻找宝藏吧。这八个寻找宝藏的人,通过冲冲的阻碍,最后只有六个人找到了宝藏。两外那两个人却不知道了去向,上面也没有介绍另外两个是生是死,所以我们就假设他们死掉了。”说到这夏夏又停顿了,好像在想着什么。   于是我对夏夏说道:“这也不算什么黑暗吧。起码另外的那几个人找到了宝藏,那两个人也没有白白牺牲。我怎么觉的这故事挺励志的?”   夏夏用力拍了我一下,又说道:“人家还没说完你别插嘴。但是那几个人找到宝藏之后却死掉了,或许是自相残杀,但是也可能是被那里的龙杀死了。反正最后没有一个人从那里出来就对了。这还不黑暗呀?”   夏夏说完,屋内又是陷入了沉寂。每个人都对夏夏说的话好像很不理解的样子。我看到风干鸡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而且嘴唇在微微的抽动,目光也是毫无生气,整个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这时的眼镜走到了夕羽惠身边,用日语很小声的在夕羽惠耳边耳语。然后我发现夕羽惠的脸色也变得极差。夏夏最讨厌别人有事瞒着她了,现在眼镜和夕羽惠耳语更是让夏夏很不悦。夏夏立刻起身就质问夕羽惠。此时的夕羽惠完全不理会夏夏,脸色还是依旧难看。她慢慢地张嘴,声音中带有一丝颤抖,一字一字的对我们说:“他、刚才、告诉、我,墖孖、预言中的、那、些、人,就、是、我、们……”      第二十七章 预言中的人是我们      夕羽惠话音一落,在场的各个人表情各异。夕羽惠和风干鸡一脸悲观,眼镜倒是一脸的平静,我和龙哥是惊讶,夏夏和大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夕羽惠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崆峒。夏夏觉得夕羽惠说的有些过了,于是问道夕羽惠:“怎么可能说的是我们呀?墖孖预言不都是预料改变世界的大事吗?哪有闲情逸趣预言咱们这些‘小蚂蚁’呢?”   夕羽惠还是没有说话,眼镜此时开口,对夏夏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他认为预言中所说的人,会是我们的原因。眼镜首先赞扬了夏夏识别象形文字的能力,四面玲珑匣中的大体内容却是如夏夏所说,但是个别地方略有区别。眼镜同时也鼓励大家要乐观,夏夏所说的只是其中一种情况,因为象形文字变化很多,一个字甚至有数十种不同的含义,所以每一种含义相互组合在一起,就让一段句子的意思会产生极大的差异。眼镜认为四面玲珑匣中所说的那些人,并不是去找宝藏,而是去寻找一种龙身上的东西,所以才会来到有龙居住的地方。经过一系列的险中求生之后,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她们想找的东西。眼镜也说道关于那两个消失的人,可能并不是死去了,而是提前从那里撤了出来。至于夏夏最后所说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从龙居住的地方活着出来,眼镜也觉得有些不妥,因为最后那几个象形文字意思太多,其中也有一种组合方式的意思为“他们全部得以重生。”眼镜认为这句话才是正确的解释,所以大家不需要悲观。   眼镜只顾着给大家打气,也没说出为什么他觉得墖孖预言中的人就是我们。于是我又开口问道了眼镜。   眼镜的神情变得很认真,他告诉我们,我们要去的有熊天国就是一个有龙居住的地方,而且我们是要从那里想方设法取出龙牙,这也就贴合预言中的人要去寻找龙身上的某种东西一致。所以他才说预言中所说的人就是我们。   夏夏长舒了一口气,对眼镜说道:“我靠,你就凭借这两点认定上面说的是我们?有咱们这种情况的估计古往今来不在少数,那么任何一个去有熊的人,都能恰如其分的和预言相契合了。你这不叫推理,你这是自己意淫而已。刚才真的吓死我了。让你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觉得也是,不能就因为我们要去有熊国而且要找龙牙,就认定墖孖预言中所说的人就是我们。说不定以前还有人去有熊找什么龙眼、龙角、龙脑之类的东西,这些人也挺符合预言中所说的内容。所以单凭那两点根本证明不了墖孖预言中的人就是我们吧。   于是我有些不解的问道眼镜,“刚才夏夏说墖孖预言中的人一共有八个,我知道‘九’在古代是一个虚数,指代很多很多。但是这个‘八’应该是一个实数吧。墖孖预言上说的是八个人吗?”   眼镜朝我微微点了点头,示意预言中就是八人。那这就更不对了,我们这里,我、夕羽惠、眼镜、风干鸡、大凯、夏夏还有龙哥,用手指数都能数清楚,一共是七个人,这明显和墖孖预言中的八人不同。如果预言中真的说的就是我们,那这则预言已经错了。   夏夏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于是把我想的这个问题抛给了眼镜。并对眼镜刚才所说的嗤之以鼻。   眼镜被夏夏反驳之后,也并不多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微笑,还说可能自己理解错了,让大家不要在意。但是我注意到夕羽惠还有风干鸡,二人脸色还是依然的难看,好像他们二人有什么心头大事一样。自从刚才夏夏说完那个墖孖预言之后,风干鸡脸色就变的难看了,夕羽惠也是在眼镜和她耳语之后,变的呆呆傻傻。我心里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可能眼镜刚才和我们说的东西,并不是原封不动告诉夕羽惠的那些。也许眼镜担心会影响到我们的心态,所以才故意删减了一些内容。夕羽惠和风干鸡此时的表情,也告诉了我们此事并没有我们所想那么简单。   此时夕羽惠慢慢开口说道:“该研究的我们也都研究过了。现在我们得到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地方,就是——有熊!我是一定要走一趟有熊的,但是这一趟有熊天国之行必然非常的危险。所以大家可以有选择性的去。我以我的人格担保,如果可以在有熊成功取出龙牙,并且活着出来,我一定会把其中一颗龙牙给你们。”夕羽惠看向了夏夏和龙哥。   夏夏摇了摇头,对夕羽惠说:“哎呀,你看你这个人,突然这么认真做什么呀?我们可不受别人无故的恩惠。大家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再说不是我们信不过你,只是我们的朋友现在也危在旦夕,时间不能再拖了,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份帮手。希望这一趟是闪电战,大家快去快回。所以我们两个是肯定会去的。”   夕羽惠恢复了一下神态,冲夏夏微微一笑。然后又扭头看向了风干鸡。风干鸡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没听到刚才大家的谈话一样。大凯适时地走到风干鸡旁边轻轻的推了一下风干鸡。风干鸡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夕羽惠,但是他也不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我跟你们一起去。”听到这句话明显的感觉夕羽惠很高兴,脸上露出了久违灿烂的笑容。毕竟我们这里面风干鸡应该是“本事”最大的了。有风干鸡跟着,感觉事情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   但是风干鸡刚才话还没说完,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但是只有我和你们一起去,他们就不要去了。”风干鸡说完,看向了我和大凯。   为什么不让我和大凯去?我心里子问道。也许因为我经常拖大家后腿,所以风干鸡怕麻烦,才不让我一同去。不过,大凯虽说算不上什么帅才,但好歹也是一个勇卒,这种大场面怎么能少得了他。大凯也有点不甘心,看得出来他也很想去,于是他直接跟风干鸡说道:“小哥,李爷让我协助你,我可不能把你一个人撇到有什么狗熊的地方不管啊,咱是讲究人儿,我肯定是要跟着一起去。我大凯虽然不如各位本事大,但好歹也是当过兵打过仗,我跟着大家一起去,那就是有备无患啊。”   风干鸡直接不理会大凯,而是自己又闭上眼睛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大凯一个劲的在风干鸡旁边烦他,可能是被大凯烦够了,也可能是风干鸡想明白了,便对我们两个人说道:“你们如果想去就去吧。我只能说,这一次有熊天国中必定千难万险,就像是忌空大师所说,可能是九死一生。你们如果愿意,我也没有必要拦着你们。”   大凯不等风干鸡说完,就说:“管他什么玩意儿,咱们要谨记毛主席的教导,破除那些封建迷信。凯哥一出必定成功!哈哈”   夕羽惠这时看了看我,轻声地问道:“你去吗?”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去我就去呗。反正有你保护我。”夕羽惠听到后“嘿嘿”的笑了起来。夏夏直说我们俩秀甜蜜太腻人了,她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了,让大凯快点下去结账。   此时大凯的手机突然响了,大凯拿起手机仔细看了一下,才接通电话。之后就听大凯说了几句,“行”、“好”、“我马上就到”,便匆匆挂了电话。我问道大凯出了什么事,怎么接电话如此紧张。大凯说,公司的老李给他来的电话,说是有一个奇怪的小姑娘来找李爷……      第二十八章 四爷的孙女      大凯说完就匆匆的跑到楼下去结账了,一副很紧急的样子。我也奇怪,怎么会突然有一个奇怪的女孩来找四爷?夕羽惠让眼镜将那三尊龙像收好,然后对我们说道:“咱们这顿饭吃了很久哦,大家最近都待在一起吧,免得出现什么特殊状况。”夕羽惠这时又看了看夏夏,对她说道:“你的看法呢?”夏夏什么也没说,只是点点头朝夕羽惠做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夕羽惠又习惯性的看向了风干鸡,他还是老样子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没有什么表示站起身就出了门,这在我的理解当中,风干鸡时默认了夕羽惠的说法。   我们几个人也陆续走到了楼下。大凯早已经结完帐在车上等着了。看到我们下来立刻朝我们招招手让我们快点上车。看到大凯着急,我们几个也快步的上了车。车子迅速启动飞奔了起来。   我问大凯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大凯这么着急。大凯说老李告诉他,这个姑娘是来找她干爷爷的!还说有一些重要事要转达,所以老李让大凯快点回去,怕耽误了事。大凯说道:“干爷爷”三个字的时候,后排的夏夏差点笑出声来。连我听到这三个字都有点哭笑不得。四爷从哪又弄了一个干孙女?以前也从来都没听说过。四爷对自己的私事,特别讨厌别人过问,大家也都知道四爷的这个习惯,所以几乎没有人去打听四爷的私事。但是四爷一直是孤身一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从来没听说四爷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亲戚了。这个干孙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问道大凯,知道四爷有干孙女这件事吗?毕竟大凯一直跟在四爷左右,四爷要是有什么事,他也应该略知一二。但是大凯却坚决的摇了摇头,说:“小爷,不是我不说啊。我跟了李爷这么久,从来没听他说过他有什么干孙女!所以我也着急啊,这不赶快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真是奇怪了,李爷这个孤寡老汉子,竟然冒出一个大孙女。”   夏夏在后排笑着对大凯说道:“搞不好你李爷以前可是一个风流倜傥的楚留香,处处留情呀。说不定这个女孩是来认亲爹的哦。哈哈。我觉得你还是先去银行取点钱给人家包个红包吧,第一次见面不能空着手吧。哈哈。”夏夏调侃完大凯,当然忘不了我,凑到我身边把夕羽惠向后面挤了挤,对我说:“你这个当叔叔的也不能傻愣着呀,还不给人家准备一份礼物呀。哎呀呀,太没人情味了。”然后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夏夏这么一说,大凯还真有点打怵了。万一这个姑娘这和四爷有什么关系,大凯作为四爷最贴身的人,四爷又不在,和这个女孩第一次见面,不给人家包一个红包确实说不过去。于是还真要去银行取钱。不过,这里面除了夏夏思维不正常,好在其余的人还算理智,也随即制止了大凯的这种做法。   夕羽惠更是说道:“现在重要的是先去看一个究竟。我听见你刚才和小爷说,那个女孩奇怪,她奇怪在什么地方?别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也许这位姑娘是四爷授意来的。”   大凯想了会儿,说道:“这个奇怪也没什么特别的。老李说这个姑娘穿的不正常有点奇怪,像是路边摆地摊的贩子。”   这次我也忍不住笑了,夏夏更是在后面笑开了。这都是哪跟哪啊?怎么四爷这个干孙女,还成了摆地摊的了?这听起来也太不靠谱了。四爷重情义是出了名的,以四爷现在的物质水平,绝不至于让干孙女摆地摊吧。   夏夏更是在后面大笑地说道:“我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女孩应该不是什么干孙女,搞不好真的是你李爷的私生女,过来认亲爹呀。一会你先让我下车,我进去看看有没有电视台跟踪报道,哈哈”   我们说话间,大凯的车就开到了四爷公司。大凯担心我们这么多人太引人注瞩目了,所以就只让我跟着他下了车,其余的人在车上等着。大家也都没有意见。我和大凯快步的走上了楼,老李已经在接待室外面候着了,见到我同大凯一起来有些惊讶,我们在门口寒暄了一阵,老李现在说起里面的这个姑娘已经不用奇怪了,而是直接说这个姑娘有点不正常。来了这么半天就说了一句话,就是老李在电话里告诉大凯的那句。然后就一句话都不说了,中午到了饭点,老李想带这个姑娘出去给她接接风,但是姑娘直接就不搭理她,完全把老李当做是空气。老李这才没了办法给大凯打了电话。   “我操,不至于又是一个和小哥那样的钉子户吧?”大凯自言自语道。随后他便让老李先离开了,我们两个站在门口。大凯对我说道:“小爷,你觉得这姑娘什么来派儿?该不会有什么神经病,来咱们这找机会报复社会吧?我有一次看电视,就有一个神经病冒充人家老板的亲爹,直接把老板捅死了。”   “你他妈当我算命的啊,咱两个大老爷们儿害怕一个小姑娘,说出去你也不怕让别人笑话。别说是精神病了,就是变态,今天咱俩也能把她给办了。你紧张个球。”我的话还没说完,这时接待室的门突然开了。   这有点出乎我们俩的意料,我和大凯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只见一个身着浅色右衽上衣,沿托肩、袖口及右大襟边缘精绣花鸟图案的花边,腰上系银质围腰练,下装着西装长裤。一个面容极为白皙清秀的姑娘从屋内走了出来。我们和她打了一个照面,她上下打量着我们,我们也打量着他。   我看到她穿的应该是一种民族服装,而且她的身上还挂有许多银质的装饰,左耳打了一排耳洞,挂着大大小小的银环。头发被很精致的盘了起来。看到穿的这一身打扮,真的很像在高速公路进出口卖一些民族特色艺术品的人。但是这姑娘虽然穿的看起来很奇怪,但是脸庞长得却很精致,皮肤又非常白皙,大眼睛又黑又亮,一眨一眨的看着我们。让人看起来格外的清纯。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傻傻的相互看着,愣了好一会儿,大凯从后面轻推了我一把,我这才连忙张口对眼前的这位姑娘说道:“大闺女,我是你大叔,这是你二叔。”   “我操,小爷你这个辈分儿差到喜马拉雅山了啊!”大凯忙对我说。然后大凯缓了缓语气轻声的对她说道:“你是李爷的干孙女?你来找李爷有事吗?他最近出了远门,可能很长时间都回不来啊。有什么事你就先告诉我们吧。”   但是眼前的这位小姑娘还是默不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我和大凯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姑娘一直不说话。这时大凯突然说道:“我操,我给忘了!姑娘还没吃饭不是,肯定是饿得懒得搭理咱们了。”随后大凯对又她说:“中午老李那个老抠门,肯定领你去吃饭的地方一般,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现在就领你去吃。怪我怪我,太仓促了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可是小姑娘还是不说话!这可把我和大凯急坏了。大凯甚至小声的问道我这姑娘会不会是哑巴?我骂了大凯一句,她明明和老李说了一句,而且老李也在电话中把那句话转达给了大凯,她怎么可能会是哑巴呢!大凯拍了一下大腿,很无奈的对我说:“小爷,我这个人从小不擅长和人沟通。这种技术活还是你们大学生来干吧。”说着大凯就直接靠在了墙上点了一支烟。   我刚要张口再对她说点什么的时候。这姑娘突然张嘴对我们说道:“你们三个人当中的另外那个人在哪里……”      第二十九章 奇怪的苗族女孩      我和大凯两个人都有点纳闷,相互看着对方,都不明白这姑娘怎么知道会知道风干鸡?而且还知道我们是三个人。   “姑娘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三个人?你不是来找干爷爷吗?怎么这么关心我们的那位朋友呢?”我问道。   小姑娘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对我们说:“带我去找那个人。”   大凯这时先冲姑娘笑了笑,然后把我拉到了一边,小声的对我说道:“这妞儿该不会是小哥的什么远房亲戚大表姐,小表妹之类的吧?你看看她那股冷样儿,是不是和小哥一模一样,简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   “别瞎说,人家姑娘都说了是来找四爷的,关小哥什么事儿。”说道这我顿了一下,接着对大凯说道:“找你那种逻辑,小哥应该是四爷的干孙子了。”   “小爷,你还别说,真有这种可能!”   我朝大凯甩了甩手,让他别再扯远了。这时小姑娘又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让我们带他去找风干鸡。我们俩想来想去也没别的办法了,这姑娘确实和风干鸡的性格有点像,而且说话也都是惜字如金。我们只能带着她下楼去找风干鸡,既然她执意要找鸡哥,想必也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我们两个把她领上车之后,车里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她,仿佛她是天外来客一般。这个姑娘还没等我们给她介绍谁是风干鸡,便把后座上的风干鸡拉了出去,风干鸡看到她也是有点惊讶,不过那种惊讶之情只是一闪而过。估计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认识。他们二人就在车下不知道说着什么。可能小姑娘担心我们听到他们之间的聊天内容,所以和风干鸡站在了离车子较远的地方。   夏夏更是有些惊愕,小声的问道我:“这个就是你四爷那个私生女呀?长的蛮秀气,这穿着打扮够复古的。她和你们的小哥什么关系,两个人一见面就说起悄悄话了,比你和你的小惠惠都腻人呀。”听到夏夏这么说,我只能尴尬的摇了摇头,然后把我们刚才在上面遇到的事情和夏夏说了一下。夏夏听过之后也直点头,竟然说这个姑娘肯定就是风干鸡失散多年老婆。闹得大家都有些哭笑不得。   也就是十分钟左右的时间,风干鸡便和那位姑娘一起回到了车上。车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风干鸡对我们说点什么。但是不出所料风干鸡依旧是什么也没说。反倒是那位姑娘开口做起了自我介绍,原来这个姑娘叫幺妹是苗族人,身上穿的那一身也是苗服。她这次来这里是四爷的意思,目的当然也很明确,就是为了帮我们搞定接下来的事。看这个意思,我们去有熊的话可能又要多出一个人了。她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我和大凯都有点不适应。   大凯问幺妹四爷还交代了什么,幺妹回答很简单就一个字:“无”。然后大凯又问她,知道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吗?同样简单的回答:“有熊。”大凯和幺妹就这样一问一答,幺妹现在有问必答,和刚才在楼上对我们的状态判若两人。也不知道刚才风干鸡出去和她说了什么,让她突然转变这么大。   在大凯和幺妹的聊天中,幺妹几乎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基本大凯问什么,她就是能照实答出什么。大凯问她怎么会知道的怎么清楚,幺妹只是简单的说是四爷告诉她的。夏夏也略带嘲讽的对我说:“看来你四爷也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呀,咱们这点事他倒是可以未卜先知嘛。第二个忌空大师哦。”   其实我也觉得奇怪,四爷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问大凯是否知道他的行踪,大凯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般都是四爷找他。虽然四爷一直没有出现,但是却对我们的行踪很是了解。现在更是找来了一个苗族姑娘帮助我们。还真是有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感觉。我不明白的是他是从哪了解到我们的信息的?而且我们眼前的这个幺妹究竟有什么本事,苗人的巫蛊之术是最有名的,难道这个长相清秀的姑娘还会蛊术?有熊天国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带她一起去别到时帮不上忙,反而拖后腿。   我发觉幺妹这个人并不像我刚开始看到的那样古板,其实她和风干鸡还是有很大的差别。聊着聊着幺妹就不再那样拘束了。夏夏和夕羽惠都和她聊得很投机,看来这个幺妹确实有些本事,当夏夏和她说起蛊术的时候,幺妹貌似非常的精通,对夏夏说的一些例如鬼蛊、鱼蛊等常见的蛊术,都非常的了解。甚至还能说出这些蛊术的破解之法。不由的让大家刮目相看。   风干鸡这时对在一旁和幺妹聊得火热的大凯,说道:“回家吧。大家这几天需要充足的休息。”大凯这才意识到我们的车在这停了好久了,于是很快的发动汽车走了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夏夏知道幺妹没吃午饭,所以路过肯德基的时候亲自下车给幺妹买了一个儿童套餐。幺妹大概也是第一次吃汉堡,样子略微有些滑稽,不过也不失可爱。我们的车很快的开回了家。风干鸡让大家一起上楼,商量一下后面的行程。   我看到风干鸡在到了我们住的小区之后,显得格外的谨慎。不时的四下张望,看看周围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在上楼之后,风干鸡也是从门缝内摸出了一段极为细小的绳子后,才让我开门进屋。随后风干鸡更是和夕羽惠还有龙哥三人一起,将所有房间都重新查了一遍。他们差的非常的仔细,甚至连垃圾篓都翻看了一遍。再确认这里没有人进入,也没有任何盗听设备之后,才让我们都进入屋子。   看来风干鸡对今天发生的情况还是心有余悸,毕竟不知不觉中被人盯梢就是一件可怕地事情。而且跟踪龙哥他们的人,见他们上车之后,不仅没有继续跟踪,而且甚至直接转身离开了。这说明要么这个人有很大的信心能在找到我们,要么他就是惧怕我们当中的某个人。不过在那个胖子离开的时候,他居然还嚣张的笑了笑,我倒是觉得第一种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又想到了今天我们在八面玲珑匣中遇袭的场景,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个老赵。今天我们被人袭击,真的和他有关系吗?这样一个和四爷关系甚好的人,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四爷看人一向毒辣,照大凯的说法,这老赵应该也算是四爷的心腹了,四爷能两次都找他去接我们,也说明了这一点。除了大凯和老赵之外没有人知道我们今天的行踪,如果真的是老赵向别人透露了我们的行踪,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还有今天要绑我的那个光头,有人出上百万来绑我?我都没想到自己这么值钱。再说了,绑我有什么用呢?就算是勒索也勒不到钱啊,老爷子是出了名的不锈钢公鸡,我要是真被绑了,估计他能给绑匪打电话让他们撕票。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夕羽惠这时做到了我的身边,然后把手里的热茶递给了我。大概是看出了我的烦恼,夕羽惠轻声的对我说道:“别乱想了,喝杯茶吧。你看你这几天都瘦了好多了。脸上的肉都没有了。”说着伸出手揉了揉我的脸。   这时夏夏和和幺妹也坐了过来,大家都围坐在一起。只有风干鸡靠在窗户边上抽着烟。夏夏还在和幺妹讨论蛊毒的事情,随后夏夏将肩膀处的衣服向下一拉,一块蛇鳞一般的东西就露了出来。夏夏身上的这块鳞片呈现出花瓣状,颜色是红黑色,大小也就是手掌的一般,和我背后的大小相仿。   幺妹看到夏夏身上的这块鳞片之后愣住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夏夏在一旁问道幺妹这种鳞片是不是蛊毒?幺妹也没有说话。眼神完全是呆呆的看着。风干鸡也注意到了幺妹现在的表情,于是掐掉手中的烟,问幺妹怎么了。   大概又过了几分钟,幺妹才缓过神儿来,伸出手轻轻的在夏夏肩上抚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可能是蛊。”   夏夏叹了口气,对她说道:“妹子你总算是说话了。你一共就说四个字还沉思这么半天呀。这是什么蛊能知道吗?”   幺妹冷冷地答道:“龙蛊……”      第三十章 龙蛊      对于蛊,自从上次从云南回来,我还是抽时间特意去了解了一下。炼蛊需要将一些剧毒之物放入一个蛊坛中,然后待他们相互蚕食之后,最终留下的那个就是蛊。   《隋书·地理志》中记载:“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种虫,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种存者留之,蛇则曰蛇蛊,虱则曰虱蛊,行以杀人,因食入人腹内,食其五脏,死则其产移入蛊主之家。”。而且在李时珍所著的医学巨著《本草纲目》“虫四部”集解引唐代的陈藏器原话说:“……取百虫入瓮中,经年开之,必有一虫尽食诸虫,即此名为蛊。”这都简单的介绍了蛊的制作方法。   但是这个蛊并非马上就可以用,而是将这个活着的蛊要活活的闷死,闷死之后再加入其他毒物还有曼陀罗花等辅佐用品,炼制多年后取出磨成粉末,然后再将蛊中下入其中,所谓蛊中可以说是“寄存”蛊毒的一个媒介,比如说鱼蛊,就是把练成的蛊毒放入一条活鱼的体内,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蛊毒会和鱼融为一体。也就成为了成型的鱼蛊。这种蛊毒,只要人碰到鱼蛊所在水中的水,十日内必定暴亡,更不要说误食鱼蛊了,那是真正的神仙难救。   以前我听奶奶说过一种很厉害的蛊,叫做金蚕蛊。据说这种金蚕蛊,也是最为凶恶的一种蛊毒。传说金蚕是一种无形的虫灵,金蚕蛊练成之后,只要运用得当,蛊虫甚至还可以帮蛊主做农活等,现实中只有人才能完成的事情。因为小时候奶奶总是拿金蚕蛊吓唬我,所以我才对这种蛊印象非常深。   但是至于幺妹所说的龙蛊真的就闻所未闻了。难道是将炼制好的蛊毒放入龙的体内,所产生的一种蛊?幺妹说完龙蛊之后,一直没有说话,好像在想着什么。大家也都是满脸的疑问,就连风干鸡的脸上也透露出了一些不解的神情,手里的烟也被他掐掉了。   之后夕羽惠才开口对幺妹说道:“你说的是不是在云南金沙江附近,非常流行的一种蛊?”幺妹明显不明白夕羽惠说的什么,抬着头一脸茫然。夕羽惠这才又接着说道:“在云南金沙江畔,有一种非常罕见的蛊毒。制蛊时不仅都要净身吃素,而且还要在正厅中央,挖一个大坑,再放一口小腹大的瓮缸下去。等到农历五月初五那天,就到野外里任意捕捉12种爬虫回来,一般是毒蛇、鳝鱼、蜈蚣、青蛙、螳螂等等。这里切忌要注意的是,做这种蛊只要一些有毒的爬虫,而且一定要在端午节的那天扑捉回来,否则就不能制成蛊毒。把这12种爬虫放入瓮内以后,蛊主每天都要向蛊坛祷告,而且在祷告时,绝不可让外人知道。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养的蛊,蛊虫成蛊以后就会反噬蛊主。一年之中,那些毒虫在瓮缸之中互相吞噬,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只,这只毒虫在吞了其他毒虫之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传说这种方法养的蛊主要有两种,一种是龙蛊,形态与龙相似,大概是吞食了毒蛇、蜈蚣等长爬虫所变成的;一种是麒麟蛊,形态与麒麟相似,大约是吞食了青蛙、蜥蜴等短体爬虫所变成。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这种龙蛊?”   幺妹大概没有完全听懂,夕羽惠也是又给她说了一遍。这时幺妹才有点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说:“不是。”幺妹告诉夕羽惠,她刚刚所说的龙蛊还有麒麟蛊,其实叫做灵蛊。最后形变出来的那个东西也就是叫做“灵”。听幺妹的口气,这种灵蛊应该是一种很高端的蛊术了。她说这种蛊术蛊主都是女人,而且蛊术也只能传给女人。使用这种蛊术的女人必须是处女之身。灵蛊一旦练成,就要日日以人血喂养,“灵”不但身有巨毒,人一碰皆死,而且可以帮助蛊主做事情,还可以护主,替蛊主挡去灾祸。不过,幺妹也强调了,灵蛊是一种很恶毒的蛊毒。这种蛊毒不仅对常人有极大的危害,而且对蛊主有极大的反噬力,一旦蛊主不能控制“灵”,就会被“灵”反控制,后果是非常可怕的。所以这也是一种禁术,习巫蛊之术的人不得炼制的蛊毒。   幺妹所说的龙蛊并不是夕羽惠理解的这种灵蛊。而是一种以龙作为蛊毒来炼制的蛊术。   “幺妹子,你说以龙作为蛊毒来炼制,是说的真正的龙吗?还是那种似龙非龙的爬行动物?”我不解的问道。   幺妹点头回答我说:“真龙!”   “妹子咱别吹牛逼啊。你见过真龙不?我大凯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也知道龙是神物啊。还有人能抓龙炼蛊?那这个人肯定是小龙人。”   我拍了大凯一下,让他坐好不要插嘴。幺妹还真的是好脾气,被大凯这么一番开刷,也不和大凯生气。只是对我们说,她所说的龙蛊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说灵蛊就属于禁术了,那么龙蛊就是一种密而不传的秘术,幺妹说这种蛊术只存在于他们所听到的传说中。而且这种传说中的龙蛊,也是很多炼蛊人的终极追求。   我们这才从幺妹这里得知,龙蛊就是以龙作为蛊引,首先放入一种被称为琉璃瓮的容器内,在幺妹的形容中,这种琉璃瓮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又被当地人称为锁龙罐。她说锁龙罐名字的由来,也是和炼制龙蛊有关。锁龙罐容器是巨大而且透明的,炼蛊人甚至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蛊物的样子,还有蛊术炼制到何种程度也可以一看便知。   夏夏插嘴问道幺妹锁龙罐是怎么制成的。幺妹说她也不知道,关于锁龙罐的事情,这些都是她的师傅告诉她的。在幺妹的印象里,她知道的习练蛊术的人,还没有谁见过锁龙罐,更不用说亲自制成锁龙罐了。连她的师傅都是听前人所说,自己也没有亲眼见过锁龙罐。   随后她继续便又继续说了起来。把龙放入锁龙罐内后,先用地炙火把锁龙罐炙烤七七四十九天,待锁龙罐内的龙耐不住火烤,只能悬于锁龙罐半空之中时,这时再用寒冰将整个锁龙罐封住。经过地炙火的炙烤还有寒冰的冰封之后,锁龙罐内的龙会发生很大的变化,这时锁龙罐里的龙,也就不能再被称为龙了。锁龙罐内的龙就会变为似龙非龙的东西。这个时候,也就可以将寒冰去掉,给锁龙罐解封了。幺妹说分别用地炙火和寒冰,对锁龙罐进行加工的原因是,让龙去除神性,断了它的神根,这样的龙才可以被练为蛊。   将寒冰去除之后的第二天,每天需要抓三种巨毒之物放入锁龙罐内。在三十三日之后,锁龙罐内除了龙之外,还有九十九中毒物与龙关在一起。这时就需要将锁龙罐埋入地里,让锁龙罐内的各种毒物,充分吸收日月之精华。当该埋藏锁龙罐的地方出现龙形山时,就说明龙蛊已经练成了。   风干鸡见幺妹说的差不多了,随即立刻问道:“你讲的非常详细,应该知道一个练成龙蛊的人是谁吧?我想你师傅应该向你说过。”   幺妹点了点头,说了一个我们几个人都耳熟能详的名字:“巫羯”。      第三十一章 巫羯的故事(上)      听到“巫羯”这个名字,我和夕羽惠都同时惊讶的看向了风干鸡。风干鸡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静静的看着幺妹。夏夏此时也问道我“巫羯”是谁?其实具体的我也不明白,都是当时在虵国中风干鸡和夕羽惠说的。于是我只能简单的和夏夏把我知道的一点东西说了一下。夏夏大概也没有完全听懂,随后就直接又把同一个问题提给了夕羽惠。   夕羽惠也是简单的将巫羯与虵国的关系,粗略的和夏夏说了一遍。夏夏这个人一直好奇心特别强,对这些传说之类的更是非常的热衷。现在说到“巫羯”,没想到夏夏却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我注意到旁边的龙哥,也是很仔细的在听夕羽惠给夏夏介绍巫羯,看来连龙哥也不知道巫羯的事情。我一直以为夏夏他们什么都知道,现在才明白原来她们的目的很单纯,就是解开我们身上的这种龙蛊。他们所得到的资料,也都是以解开龙蛊为重心而收集的。所以他们才会对一些,与解开龙蛊没什么关系的事情闻所未闻。相比而言,夕羽惠他们就比夏夏等人“懂”的太多了。不论是在虵国还是在末戗,或者说在平日里,只要有什么疑问,夕羽惠都是或多或少的会知道一点。夕羽惠和风干鸡也是我们当中最神秘的两个人了。虽然夕羽惠说她就是为了解开家族的“诅咒”,但是从她的身手十分的敏捷,四维非常的缜密,而且知道的东西确实有些太多了。这完全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状态。夕羽惠就像是一个,从小就经过各种严酷训练的人。有时甚至我总是觉得她好像还有什么别的目的。   夕羽惠尽量快的给夏夏介绍完了之后,然后就问道幺妹:“你还知道什么关于巫羯的事情吗?”   幺妹想了想,点了点头。继续多我们说了起来,其实巫羯的事情也是幺妹的师傅告诉她的。这个巫羯的确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巫。巫术之高在当时几乎无人能及。他也是从古至今,极少数能练成龙蛊的人之一。除了巫羯之外,幺妹并不知道还有谁练成过龙蛊。她之所以说,巫羯是练成龙蛊人之一,是因为她的师傅当时告诉她的。但是,她的师傅那时也特意说了,除了巫羯之外,另外一些练成龙蛊的人,都是上古时候的真神了,所以并没有详细的和幺妹说那些人是谁。但是却告诉幺妹,只有巫羯在练成龙蛊时,还没有修道成神。那时的巫羯被称为巫蛊人,意为巫蛊之术的集大成者。巫羯当时的坐骑,就是一条似龙非龙的东西,这个可能就是巫羯炼制龙蛊所成。而且巫羯的寿命也超出了自然的限制,几乎是寿与天齐。幺妹觉得巫羯以后半人半兽的形象,就是龙蛊所制。才使巫羯变为了那个样子。这也同样可能是巫羯寿命超出自然界限的一个象征。从幺妹口中描述的巫羯形象,和当时风干鸡所说的相差无几。都是半人半兽的形象。但是幺妹却没有提到龙牙,还有巫羯手中的那面旗子。   我见幺妹说完,于是问到她:“你的意思是巫羯自己中了自己练成的龙蛊,所以才变成了那个样子?”   幺妹点了点头,也没有再多给我解释。“巫羯他是不是有毛病啊?自己好不容易练成的蛊,舍不得给别人用,还肥水不流外人田直接自己用上了?这不是找死吗?”大凯也追问道幺妹。其实这也是我想问的,刚才听幺妹说炼骨的过程就万分恶心了,不易练成的龙蛊必然是有剧毒,这个巫羯居然给自己用上了,这么脑残的做法难道是为了得道成仙?   幺妹这时才慢慢的回答大凯的问题,原来她所说的龙蛊并不是一般的蛊毒。或者可以说这种龙蛊对人的益大于弊。传说中,炼蛊人只要肯用自己的肉身和龙蛊作为交换,就能使寿命得以巨大的延长,而且还能得到某些特殊的力量。不过,当炼蛊人和练成的龙蛊交换肉身之后,炼蛊人的肉身就会同时拥有人和龙蛊两种属性。也就是说二者合用一个肉身。这时的肉身会变为一种半龙半人的样子,同时也具有了二者各自的特点。因为炼制龙蛊需要将龙的神根去掉,而且龙还要在锁龙罐当中,受尽火烤冰封,所以炼制出来的龙蛊,往往会想尽办法去加害炼蛊人。如果不能控制好龙蛊,炼蛊人只要死路一条。不仅肉身会被龙蛊霸占,而且三魂七魄也会被龙蛊所收,使龙蛊更加具有人的特点。久而久之龙蛊就可化为人形了。   听幺妹说完,大凯自言自语道:“这个龙蛊还真么牛逼啊!”的确,找幺妹这么说,龙蛊和我平时想象中的一些蛊完全不同。我倒是觉得龙蛊大概不能再被称之为“蛊”了。这更像是一种巫术!一种可以将人和其他生灵融为一体的巫术。通过这种巫术可以使人具有另外一种生灵的特点,更重要的是,可以使人的寿命摆脱自然的束缚。想到这,我突然意识到了古时有很多,这样人和动物相结合的情况,目的都只有一个,就是获得续命!去末戗古城之前,就听夏夏他们说道过末戗女王,就是得到异术后,克服了转生之后半人半怪的形象。可见需要延寿大多数人都是借助了动物的力量。转生这应该也算是一种续命吧。我们所去的虵国,虵王也是一个人首蛇身的怪物,这也是在转生之后才发生的,更变态的是,虵王居然还把所有的臣民统统变为了像他一样,半人半蛇的怪物。   所说传说都有夸大的成分,而且特别是这种千年传承的传说,可信度也是不高。这就像你告诉一个人,你今天舍己救人,勇斗持刀歹徒。等这件事传到第一百个个人那里,可能这时已经传为,你在危难之时变成超人,勇斗手持核武器的恐怖分子一样。人都喜欢将一件事情告诉别人的时候,加入自己独特的部分。这也就为什么谣言虽小,却是一种很可怕的武器。   及时传说与当时的实际有所出入,当时应该最基本的还是不会变。如果巫羯真的是幺妹说的那样,那么巫羯炼成龙蛊这件事我想应该是真实的。其余那些演绎色彩的修饰,应该也都是在这一条真正状态下加入的。龙蛊可能也是真的非常难以炼成,不然,幺妹既然常习巫蛊之术,想必也会见到过炼成龙蛊的人。既然连她的师傅都只是听说过,那么这种蛊术也许真如幺妹所说,非常的诡秘。知道此术如何练就的人是极少数,不然谁会错过一个将寿命延长的机会呢?还是四爷常和我说的那句话:“人都是贪婪的。”   这时,我脑海中不由的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见夕羽惠也在思考着什么,于是小声的问道她:“当时咱们在虵国,我也忘了那时是你还是小哥说过,传说应该是巫羯投靠了虵王,而且将他的族人做成了人俑用来献给虵王。是不是?”   夕羽惠默默的点了点头。于是我就纳闷地问道:“暂且不说幺妹说的有多少是真的,起码巫羯练成龙蛊这件事应该假不了。这就奇怪了,一个在当时赫赫有名的大巫,而且练成了传说中只有上古之上才能练成的龙蛊,这样一个牛逼的人,为什么会去投靠一个嗜杀成性,残忍的暴君虵王呢?更何况巫羯还屠戮了自己的族人,这点是不是说不通?一个能力如此之大的人,应该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屈服于虵王吧?”   我说完之后,夕羽惠看了看我,说了一句:“你说的对。”然后也陷入了久久的沉思。夏夏和龙哥因为对巫羯的事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整个一副旁观者的样子。   这时风干鸡又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一口之后,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我说:“你说的不错,巫羯确实不会这样。我们在虵国时的那个传说是假的,因为真像恐可能在当时很难被人们所接受……”      第三十二章 巫羯的故事(下)      夏夏笑了笑,对风干鸡说:“老大,传说怎么会有真相呢?有点常识好吗?”   风干鸡在沙发上坐下,又是猛吸一口手中的烟,便将烟灭掉。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对我们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当时所说关于巫羯的那个传说有一个很突出的特点?”   还不等我想想,我们当时都说了那些关于巫羯的传说时,夕羽惠就在一旁,以询问的语气答道风干鸡:“你是说那个传说是有意的在贬低巫羯吗?”   风干鸡默默地点了点头,又继续说:“我记得,当时听了那个巫羯将族人做成人蛹的传说之后,大家都非常的气愤,认为巫羯和虵王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物。特别是巫羯作为一个大巫,不仅投靠虵王,而且害死了自己的族人,将它们做成了人俑。这样一个无信无义的人,不管在以前还是在现在,都是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人物。”   “我说小哥,你别卖关子了。咱直接说重点吧。那个传说到底哪儿真,哪儿假啊?”大凯着急的对风干鸡说。   风干鸡也没理会大凯,还是不紧不慢的说着:“其实当时在虵国时,我们就知道很多关于巫羯的传说了,但是对巫羯不利的传说,似乎只有那一个。更多的还是对巫羯较为正面的传说。例如巫羯的形象,属于兽形人相。这在古时是一种权利的象征。还有巫羯是地府十一司之一,地府前十司无一例外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巫羯作为最后一司的掌司,更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刚才幺妹又把她听说的,关于巫羯的事情告诉了我们。我觉得幺妹所说的话,对我们的参考价值很大。因为幺妹是研习巫蛊之术的人,所以在巫蛊之术习练者之间,口口相传的传说真实性是非常高的。因为这些传说有很多,都是来源于师徒之间的口口相传,这样按照师徒的关系依次排列,可能最后被传说的人,就是当时口述给弟子的师傅。有很多师傅口传给弟子的传说,甚至是某一巫蛊派别的祖训等。而且据我所知,现在还有很多练习蛊术的蛊人,将巫羯奉为大巫,甚至是被膜拜的对象,在家中还有供奉巫羯相的人。这也就可以说明,巫羯可能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而是有些传说故意将巫羯的形象扭曲了。”   “等一下,请问为什么要扭曲这个叫做巫羯的形象呢?总该有一个原因吧”夏夏打断了风干鸡的话问道。   夏夏的话刚刚说完,夕羽惠就做了一个让大家保持安静的手势,脸上一副沉思的表情,好像生怕大家一说话,就能打断她的思路一样。大家也都很识相的没有说话,都愣愣的看着夕羽惠。   几秒钟过后,夕羽惠抬起头看着风干鸡,对他说道:“难道虵王和巫羯的传说是假的?”夕羽惠说完之后,可能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又自言自语道:“不对,虵国中应该确实是有巫羯这个人。关于巫羯的传说,和虵国中的很多事情也都是吻合的。这个传说又应该是真的。”   夕羽惠的话自己都自相矛盾,我们听得更是之乎者也。风干鸡也没急着说什么,而是看着夕羽惠,好像在等夕羽惠思考一样。   幺妹自从刚才说完之后,他就一直坐在那吃苹果。大眼睛还时不时的看看电视,这里的一切都对她来说非常的新奇。以至于她完全没在听我们说话。刚才风干鸡说到,幺妹的话可靠性很高,也许我们现在在讨论的问题,可以从幺妹这得到什么答案也说不定。在大家都陷入沉思的时候,至少可以给我们一些提示吧。   于是,我问道幺妹有没有听到我们在说什么,幺妹一边吃苹果,一边点了点头。然后声音很洪亮的对我说:“听到了,但是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示意她可以小点声我能听见,随后我便问她听说过有关虵国的事情吗?幺妹还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我继续发问,问她是否知道虵王。我担心我所说的虵国或者是虵王,幺妹可能知道,但是这些名字却和她印象中的名字不同,所以她刚才才说不知道虵国。所以我这次直接给他简单的描述了一遍虵王,包括虵王的主要特点,以及虵国的大概位置,还有转生等事情一一和她说了一遍。   我在说的过程中,幺妹听到非常的耐心,甚至把手里的苹果也放下了。但是结果却很是让我失望,幺妹还是说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虵国,更没有听说过虵王!   这时,夏夏却在一旁发出了“咦”的一声疑问。我问她怎么了,夏夏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对我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有些不明白她说什么,于是摇了摇头。   夏夏这才又继续说道:“刚刚小幺说起那个巫羯的时候,可是一副知之甚多的样子。甚至可以把巫羯的样子都描绘的身份清楚。如果巫羯和虵王或者说和虵国真的有某种联系的话,我想她没有理由不知道呀。你说是吗?如果连小幺都不知道,我想这件事因该是不存在的吧。”   经夏夏这么一说,我觉得确实说的很有道理!幺妹刚才对巫羯还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怎么问起虵国来却不知道了?   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夕羽惠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开口对我们说:“你们还没想明白吗?刚才小哥虽说对巫羯不利,故意扭曲巫羯形象的事情,不就是关于巫羯和虵王的这件事吗?但是同是炼蛊人的幺妹,却丝毫都不知道,这足以证明巫羯和虵王的那个传说可能就是假的。我们在虵国中看到了一些关于传说的描述,那些应该不是说的巫羯,而是另有其人。”   “谁吃饱了撑的编这么一个狗屁传说骗人啊?你说古代人真是闲的蛋疼啊”大凯愠怒的说道。   这时一直沉默的风干鸡说话了,风干鸡告诉大凯,关于巫羯和虵王的这个传说并不是无意间编造的。而是有很深的原因。随后风干鸡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风干鸡并不认为巫羯和虵王没有任何的关系,相反,他觉得巫羯和虵王的关系非常重大。对于那条关于巫羯投靠虵王,并且将族人作为人蛹的传说,风干鸡认为或许确实发生过类似的事情,但是故事的主角不一定是巫羯。可能故事的内容恰恰相反。   听到这,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我有点明白风干鸡接下来想要说什么了。风干鸡接着说道,可能被做成人蛹的并不是巫羯的族人,而是虵国的人!也不会是巫羯投靠了虵王,而是虵王归顺了巫羯。传布那条关于巫羯嗜族人传说的人,或许就是从虵国零星逃出来的几个虵国人!   风干鸡的这个假设的确有些太过大胆了。完完全全的颠覆了我先前对虵国的概念。不过,换个角度一想,我们去虵国真的见到了虵王,而且还将虵王的头颅带了回来。这个是假不了的。如果真如风干鸡所说,虵王归顺了巫羯,那么巫羯又在哪里?我们在虵国万龙殿内见到的只有虵王,却不见巫羯这又怎么解释?   我把我的问题抛给了风干鸡。他只是冷冷地笑了一声,之后慢慢地说道:“万龙殿里的并不是虵王,那个人应该就是巫羯……”      第三十三章 巫羯就是虵王?      我们在万龙殿内看到的那个人不是虵王,而是巫羯?如果这句话是从别人嘴里里说出来的,我会以为这是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玩笑。即使现在是从风干鸡嘴里说出的,我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我们在虵国中见到许多虵王相关的记载,这些记载和万龙殿内的虵王也是不谋而合。虽说记载中对虵王外部的描述几乎没有,我们得到的信息也都是从一幅幅的壁画中看出的。但是虵王的一个特点让我至今印象深刻。那就是蛇首人身这个特点!我对此印象非常的深。因为最初我们听到的传说,虵王是人首蛇身的样子,而且那时候,好像是夕羽惠请的那位老专家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到了虵国之中,所以有关虵王的记载却都变为了蛇首人身。这恰恰和万龙殿内的虵王一模一样。仅凭这一点,也能说明万龙殿坐在龙椅上的就是虵王了。   虽然我们对虵王的外貌不甚了解。但是我们现在对巫羯的外貌算是比较清楚了。巫羯的样子,比蛇首人身的虵王还要奇怪许多。特别是刚才又听幺妹说了一遍巫羯的样子,什么长有蛇头,左臂生有银龙,一条腿踩着寿龟之类的描述,巫羯在我脑海中的形象应该是一个半人半怪的样子,虵王好歹也算是有个人形。万龙殿里的那个人也就是单纯的蛇首人身,人形看上去还是非常明显的。   屋内除了我有些惊讶的表情,其余的人脸上都是面无表情。大概是因为累了,就连大凯都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夕羽惠和眼镜出奇的平静,听到风干鸡所万龙殿内的不是虵王,他们二人没有一点反应或者是疑问。这和夕羽惠平时的样子很是不同。至于夏夏和龙哥,他们二人也没有进过虵国,当然更不可能见到虵王的样子了,所以二人只是很识相的在一旁听我们说,这时也是一言不发。   我首先打破了平静,开口对风干鸡说,“小哥,我还是很不明白为什么你说万龙殿里的人是巫羯。你想想看,我们在万龙殿里见过虵王,的确是蛇首人身,这个特点也符合我们在虵国时,看到的那些壁画中的记载。至于巫羯的样貌,刚才幺妹也简单的说过了,再说她的话可靠性比较大,幺妹嘴里巫羯可是一个,长的人不人妖不妖的样子,实在是和咱们在万龙殿内,见到的那个人相差太大了。单从样貌上看,那个人也应该不是巫羯。”   我的话刚说完,身旁的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语气有些沉重的对我说:“其实,在当时我就觉得那个人不是虵王了。”随后夕羽惠反问了我一句,有没有发现我们在万龙殿里见到的那个人,其实和巫羯还是有一个特点时一样的。   我没有多想,马上小声的对她说:“你说是蛇头?巫羯也是蛇首?”因为幺妹刚才刚说完,所以我对巫羯的相貌还是印象很深。   夕羽惠点了点头,便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夕羽惠认为,我们最初听说虵王是人首蛇身,而且在虵国中不论是水凌门还是龙玉中,相关记载并非没有记录人首蛇身的人。只是这个人被很忽略的计入了,基本所有的记载都是在强调蛇首人身的那个人。也就是我们当时认为的虵王。我们便以为传说是假的,虵王应该是蛇首人身。   不过,这“蛇首人身”的特点,对于虵王是一个极为重要的特点,传说中不应该连这种特点都颠倒记载。即使传说有误,也不该是从人首蛇身变为了蛇首人身。这种黑白完全颠倒的事情,几乎不可能发生。所以在那时,夕羽惠就觉得虵国里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在万龙殿内,危机一波接着一波,所以那时她也没有考虑在龙椅上坐着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虵王。毕竟夕羽惠当时想要的八面玲珑匣已经拿到手了。   直到她刚才听完幺妹所说的那些关于巫羯的事情后。她就在思考,并且越来越觉得虵国中的那个“虵王”可能不是真正的虵王,而是巫羯!   巫羯是一个蛊术甚强的大巫,而且又炼制成了龙蛊。传说中巫羯的相貌,应该是自己身中龙蛊之后,变为了那种半人半蛊的样子。大概是那时巫羯才变为蛇首人身。夕羽惠也和风干鸡一样,认为巫羯并没有投靠虵王,相反,是虵王投靠了巫羯。我们在虵国时,可以看到虵国的风水命数是经过刻意改造的,这个改造的人应该就是巫羯。而且夕羽惠认为虵国的风水构造,并不是一般人能设计出的,传说中虵王虽然懂得异术,但是在大巫巫羯的面前,就是应了那句成语,小巫见大巫了。幺妹开头就说了,巫羯不仅是巫蛊之术的高手,更是风水命数的大家。这也就解释了虵国后来的风水改良,应该尽出巫羯之手。和夕羽惠的想法亦是不谋而合。   至于虵国中的那些记载,应该是巫羯命人刻画的。所以我们在虵国中看到的那些记载,并不是说的虵王,应该是描述的巫羯。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后来的“虵王”是蛇首人身,而不是人首蛇身。   夕羽惠这么一说,完全把我说懵了。我慢慢的理解着她的每一句话。感觉自己对虵国的观念完全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原本我以为是打酱油的巫羯,现在却一跃成为了虵国中真正的主角。   不过,马上又有一个问题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随即问道夕羽惠,“假设万龙殿内的真的是巫羯,那么真正的虵王去哪了?”   这个问题确实把夕羽惠难住了,她半天都没回答我,而是一直是那种思考的样子。旁边的夏夏这时也插嘴笑着对我说,“丸子,你怎么就那么笨呀!那个虵王必须被巫羯杀死了。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一山难容二虎吗?巫羯杀了虵王之后,自己摇身一变不就是新的虵王了,难道巫羯还会留着他?你当人家是慈善机构嘛?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你的智力小惠惠,人家都不爱搭理你,没看出来呀!”   夏夏说完,又很认真的对夕羽惠说道:“虽然我没见过虵王,但是我觉得你刚才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是我,我也会认为那个人就是巫羯,而不是真正的虵王。”   夕羽惠却摇了摇头,有些不解的对夏夏说:“我觉得巫羯并没有杀死虵王,而是有别的目的。他如果想杀死虵王太容易了。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不记得我们在虵国中,所看到的那些壁画或者是门画,上面有记载战争的事情。一般情况下,巫羯占领了虵国,应该会对战争这一部分大篇幅的描绘,这也是在炫耀自己的战绩,是巩固统治的一种方法。但是那些画中好像没有关于战争的描述,我印象最深的都是那些关于蛇首人身的记载了。”   随后夕羽惠又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巫羯和虵王并没有发生战争?”   我现在已经完全被他们给说乱了,满脑子都在想巫羯虵王、虵王巫羯,脑海中已经是一团乱麻了。大家也都又陷入了沉默。   此时,眼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靠在窗户旁的风干鸡面前,在他耳边小声的不知道说着什么。虽然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是在眼镜说完之后,我注意到风干鸡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惊讶。   随后风干鸡对大家说道:“虵王和巫羯之间确实没有发生战争。也许我刚才的说法不准确,或许不应该说虵王归顺了巫羯,应该是巫羯利用了虵王,最后虵王成为了巫羯的牺牲品……”      第三十四章 局中局      还不等我们去揣摩风干鸡的这句话,风干鸡就继续对我们说道:“巫羯练成了龙蛊,这样他的寿命自然会大大的超出普通人。每一个统治者,都希望自己的寿命可以寿与天齐。虵王当然也不例外。所以当巫羯带着龙蛊来找虵王时,虵王一定是动心了。没有哪个统治者会对延寿说不,即使是自己变的似人非人,但不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愿意去做的一件事情。”   风干鸡说道着,夏夏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问道风干鸡:“你怎么就能一口咬定是巫羯去找虵王呢?况且巫羯已经练成了龙蛊,寿命如果得以延长的话,我想他应该很不愿意和别人分享吧。或许是虵王听说他炼制成龙蛊后,想尽办法将他骗往虵国。说巫羯主动去找虵王,我认为这一点说不通。”夏夏说完,龙哥也点了点头看向风干鸡,夕羽惠和眼镜也都注视这他。看来大家都对这一点不是很明白。   “虵国地势险要,想要从虵国内出来非常困难。当年古滇国发兵虵国,也是因为地势过于险要才不得不退兵。而且虵王统治残暴,从虵国出来的人很难保证不会逃跑。虵国的门口就被犭龙锁锁住,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从里面出来。通往虵国的沿路,充满了不确定因素,又十分的危险,虵王这样做的原因,也没想让里面的人出来。我之所以说巫羯主动去找虵王,因为巫羯精通巫蛊之术,通往虵国的路对他来说并不难走。而且,他找虵王也是有他自己的目的,并非是想和虵王分享龙蛊。而是为了虵国的一样东西——龙宫!”   巫羯要龙宫干嘛?我在心里自问道。“小哥,你的意思是,巫羯想搞定虵王,然后自己成为虵国的统治者?不然他要龙宫做什么?”我问道风干鸡。   夕羽惠这时“哦”了一声,仿佛自己突然恍然大悟一般,有些兴奋的立刻对风干鸡说:“巫羯是为了锁龙罐?”   风干鸡点了点头。就见夕羽惠现在脸上变的非常轻松,一点也没有了刚才那种紧张的心情。   “小哥,你们在说什么意思?你刚刚才说到龙宫,巫羯是为了龙宫,而去找虵王。怎么就突然又扯到了锁龙罐的身上了。巫羯又为了锁龙罐去找虵王?你们俩思维跳跃的也太大了。还是说,巫羯既是为了龙宫,又是为了锁龙罐,所以才去的虵国?”我不解的问道风干鸡。心里一直想不明白他们刚才的一问一答是什么意思。风干鸡说巫羯为的是龙宫,但是夕羽惠又说巫羯是为了锁龙罐,而且风干鸡还默认的点了点头。   夕羽惠这时帮我把手中的茶倒满,然后笑着对我说:“巫羯去找虵王只为了一样东西哦。小爷,你这个人真的让人难以琢磨,有时非常聪明,有时又笨的让人无话可说。”   我皱了皱眉头,心里在想;这龙宫是住人用的,锁龙罐是炼制龙蛊用的,二者完全没有什么联系。夕羽惠又说巫羯是为了一样东西才找虵王。锁龙罐和龙宫,龙宫和锁龙罐。我的脑中反复的在想着这两者。   突然,一个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想法冒了出来。我喝一口手中的茶,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太离谱了。不过,我还是试探性的问道夕羽惠,“该不会龙宫就是一个锁龙罐吧?”   夕羽惠又是标志的微笑冲我笑了笑,那表情也是默认了我的说法。我又看了看风干鸡,他也是向我点了点头。   我实在抑制不住心中的那种惊讶之情,随口便说:“我操,这个要是玩笑那可就开的太大了啊!锁龙罐居然是龙宫,龙宫竟然是锁龙罐!这太让人匪夷所思了!”我转头看向了夕羽惠,继续说道:“龙宫的样子咱们都是见过的。那么那么……大!又非常的宏伟壮观。而且我都没见到龙宫的尾部在什么地方。这么大的一个东西你们俩能不能肯定就是锁龙罐啊!”我的心里七上八下,以至于自己在和夕羽惠说的时候,都有些语无伦次了。龙宫那种宏伟的形象,直到现在我还是历历在目。比现在号称世界奇迹的一些建筑,都要宏伟数倍。而且那种纯天然龙玉的构造,几乎全世界也是绝版建筑了。这样一个建筑,居然会是锁龙罐,想起来我都有些难以接受。   夕羽惠看到我惊讶的有些口吃,又是“嘿嘿”的笑了起来。除了夕羽惠和风干鸡,在坐的每一个人都是一脸的狐疑。连一直游离于我们谈话之外的幺妹,这时也都瞪大了眼睛看着风干鸡。看得出来幺妹对锁龙罐还是很关注的。只有大凯还在沙发上呼呼的睡着。   风干鸡这时又继续说道:“龙宫通体都是龙玉打造,龙玉不仅在现在十分的稀缺,在当时同样很少有人见到过真正的龙玉。这种玉中极品,应该是打造锁龙罐的绝佳材质。从科学的角度来说,龙玉中的某些稀缺元素是其独具优势的方面。所以龙玉可能还具有某些特质,是我们并不知道的。但是巫羯却对龙玉了如指掌。可能是他早就听说,或者知道虵国中存在龙玉,所以才前往了虵国。他以帮虵王延寿为理由,将龙宫打造成了咱们当时看到的样子,一条游走于天际的玉游龙。这样龙宫不仅可以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且还具有了龙气。龙气随着周围整体的格局而不断的升腾,最终变成了龙腾龙的风水格局。所以龙宫的风水位置是一个绝无仅有的风水大势。虵王见巫羯所做已经初有成效,必定对他更加的信任。巫羯也可以更加便利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一点可以肯定,巫羯并没有食言,而是真正的帮虵王延寿了。否则虵王不会变成传说中人首蛇身的怪物。只是虵王为了延寿付出的代价,不仅是变为了人首蛇身的怪物,而且还成了巫羯的蛊引子。变成了巫羯炼制蛊毒的工具。”   “巫羯已经炼制了龙蛊,为什么还需要锁龙罐?如果你们在万龙殿内看到的那个人是巫羯,那么真正的虵王在哪?死了?”夏夏轻声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幺妹就着急的对夏夏说:“龙蛊有很多种,我刚才说的只是师父经常和我说起的一种,还有许多连我的师傅都叫不出名字的龙蛊。我刚才说的也是大多数人知道的一种龙蛊。师父还和我说过,龙蛊可以一直炼下去,就像初成的龙蛊可以被当做蛊引,再次的放入锁龙罐中炼制。炼制好的龙蛊还可以继续做蛊引。但是这样就需要一个不同寻常的锁龙罐,因为龙蛊的能力越大,就很可能冲开锁龙罐,会反噬施蛊人。师傅说过,龙蛊如果被不断炼制,很有可能酿成大灾祸。”   我听幺妹说完,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虵王都变成那个死样了,还被巫羯当做蛊引炼制龙蛊,这巫羯可真是够狠的。虽然虵王也是咎由自取,但是想想都觉得用一个人面蛇身的东西炼蛊,实在太恶心了。不过,这也说明风干鸡推理是正确的,巫羯的确是将龙宫打造完成后,想用于炼制龙蛊。这样看来,仿佛虵国的事情就这样解开了。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不过起码已经大体了解了虵国的情况。特别是巫羯和虵王的关系,我隐约的有一种感觉,我们后面可能还会用到关于虵国的这些事情。大家也都放松了下来,夏夏和龙哥还在思考刚刚我们说的事情,毕竟他们没有亲眼见过,理解起来是比较吃力。夕羽惠倒是很贤惠,一个劲的给我们几个倒茶,还捎带手给我削了一个苹果。本来风干鸡还想和大家说一下关于有熊的事情,但是见到大家都累了,也就暂时没说。让大家去房间稍微休息,晚饭过后我们在一起讨论。风干鸡说完就又点着了一根烟望着窗外的景象。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大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第三十五章 意外的来客      怎么这个时间会有敲门声呢?楼下有单元门锁,进单元门还要输密码,或者让楼上的住户给打开。我们家的单元铃也没响过,难道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但是转念一想,今天是星期三,邻居们也应该都去上班了,平时我跟邻居来往就比较少,我搬过来两年了,门就被敲过两次,还都是楼下的阿姨让我把车停进车库。   这时楼敲门声的传来,大家立刻又警惕了起来。夕羽惠和风干鸡也都慢慢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看,然后招手示意我过去。我通过猫眼向外一看,原来门外的还是一楼的那位阿姨。我这次也没开车,这个时间她来找我干嘛呢?我看她的表情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还在不停的敲门。   我看了看风干鸡,风干鸡退到了一旁,示意我开门。我便马上把门打开了。一开门,阿姨就用我听不太懂的方言对我说道:“嫩个孩子怎么整天不着家啊?可急躁煞我了。”   我连忙赔笑的对她说:“阿姨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吗?这几天单位有事出去出差了。”   阿姨把头探了一下,正好看到了夕羽惠,对我说道:“小伙子奇有福来,媳妇奇俊昂。”夕羽惠大概听懂了,一步走上来挽住我的胳膊,朝那位阿姨不好意思的笑了,叫了一声:“阿姨您好”。阿姨点了点头,又对我说道:“我要是再找不着你,我就带把这个东西扔了。”说着她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对折的信封,信封看起来皱皱的。   她把信封递给我,夕羽惠腰一弯,很麻利的双手替我接过了信封,对阿姨道谢。阿姨让夕羽惠客气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匆匆的把话交代完就走了。原来这个信封是前几天塞在他们家防盗门上,因为是送邮件的看我们家没人,就把邮件放在了他们家。他们家住楼底,以前有些送快递员来送邮件,凡是家里没有人的,都会把邮件放在她哪儿,这位内退的阿姨,也应该是我们整栋单元唯一一个天天在家的了。   她拿到我的这封信之后,看到什么收件人是我,几乎天天过来敲门给我送信,结果家里一直都没有人。还是刚才她在厨房打扫卫生的时候,才看到我从门外进来,便马上过来把信给我送了上来。   我拿着信封又坐回了沙发,夏夏着急的让我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我看着信封,这是那种旧时的黄色牛皮纸信封,现在估计已经很少有人用了。信封的正面又钢笔写着我的名字。字体很漂亮刚劲有力。但是我注意到这封信封上并没有贴邮票!也就是说,这并不是什么快递员送来的,而是有人刻意塞在了那位阿姨的家门口。   我的心跳不由的快了起来。心里在想,这样一个奇怪的信封究竟是谁给我的?是四爷吗?还是别的什么人。信封里装的会是什么东西?   看来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信封没有邮票这件事,纷纷让我快点将信封打开一看究竟。我便小心翼翼的将信封慢慢的打开。信封封的非常结实,原本我想顺着粘贴口将信封打开,但是实在粘的结实了,只能从上面撕开了。信封内有一张叠的不算整齐的纸,我把那张纸从信封里拿了出来,现在大家的目光又紧紧的盯着我手中那张纸。我深呼吸一口,将那张叠好的纸展开。   “我靠,这是逗你玩呢!”夏夏脱口而出。   只见我打开的这张纸,竟然是一张空白的白纸!上面除了折痕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我又把信封检查了一遍,里面也空空如也了。这也太奇怪了,原本还以为信封里是什么非常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却是一张大白纸。   我看了看身边的夕羽惠,她伸手从手手中接过这张纸,拿在她手里不断的翻看。我问夏夏这样一个看似古老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叠好的白纸,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或者是暗示之类的?夏夏故意装的很正经对我点头说道:“暗示就是,这个寄信的人是傻逼。”说完自己就“嘿嘿”的笑了起来。随后又对夕羽惠说道:“别看了,大白纸一张。如果是上面有隐藏的内容,那么这张纸不会叠好放在信封里的。你看上面的折痕非常明显,如果是隐墨,那么纸的硬度会发生变化,十分难以折叠。用隐墨书写的字迹,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折痕呢?再说这封信在那个大妈家放了好久了,没有哪种隐墨会有这么久的保留时间滴!所以就算上面有东西,现在咱们也看不到了。这点常识,你不会不知道吧?”   夕羽惠没有说话,而是把白纸递给了风干鸡,眼神却看向了眼镜。眼镜此时却在盯着我放在茶几上的那个信封傻了眼,也没注意到夕羽惠在看他。   停夏夏刚才说到隐墨的事情,好像还挺靠谱。如果这张纸真的没有任何的信息,那给我这封信是什么意思?就只有信封上写有“李星鹤收”,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的字迹了。   “会不会里面的东西被别人掉包了?那些跟踪咱们的人掉包这样一封信应该不难吧。”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摇了摇头,对我说:“刚才我注意到你打开信封时也比较吃力。这可以说明给你寄信的人,也考虑到了信是否安全这一点,故意将信封封的很紧。这样这封信就只能被撕开,也就是打开一次信封后,信封就有不可修补的破损了。所以我倒是认为这封信没有被打开过。而是信的本身就是这个样子。”夕羽惠说完便又拿起信封看了起来。   随后夕羽惠把信封递给了眼镜,夏夏也凑过去一看究竟。眼镜用手指来回在信封上写有我名字处搓了几下,随后又将信封平放在茶几上,头靠在茶几上,眼睛和信封呈现出水平距离。之后,眼镜抬起头先是对夕羽惠点点头,便又对我们大家说道:“小姐说的不错。这封信封没有被掉包过。从有墨迹纸张纤维的老化程度来看,这上面的字迹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内写入的。这和刚才那个女人所说信封是两周前拿到的也吻合。信封的封口并不是用普通胶水黏住,而可能是一种用于机密要件传递时所用的‘死胶’,这种胶水只要捏在纸和纸之间,纸张就不会再被任何化学物质分开。换句话说,只有将信封破坏才能取出里面的东西。信封无法再复原。这是保证里面的东西不被抽调。一般这种‘死胶’通常是来密封军事情报。”   龙哥和夏夏此时也对眼镜刮目相看,夏夏更是说,想不到眼镜只是简单的用手指摩擦字迹,就能判别出字迹的书写时间。眼镜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只是笑也不说话。眼镜虽然看起来一直像夕羽惠的小跟班,但是夕羽惠亦是很尊敬他,遇到一些棘手的事情,都会询问眼镜的意见。   风干鸡此时走了过来,手中多了一支点燃的烟。他把纸悬拉在空中,嘴中吞云吐雾的将烟喷向了纸张上。我一看他做这种动作,便想起四爷给我们留下那张纸条时,风干鸡也是如法炮制般,将纸上隐藏的内容显示了出来。难道这封信是四爷寄出的?没等我多想,风干鸡又把烟头靠近纸张,以“一”字型在纸张前划动手中的烟。大家看着风干鸡奇怪的动作,也没有人说话。   慢慢的,风干鸡手中的那张纸,真的隐约的有一些字迹开始浮现了……      第三十六章 关于我的纸条      因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风干鸡用这种办法来让纸上的字显示了。我虽然心里激动,但是也仅仅是激动纸上字迹的显示而已。对风干鸡的这种做法,连好奇心都几乎没有。   不过,大概第一次见到用烟熏,可以让纸上字迹显示的夏夏等人,一个个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夏夏更是惊讶道:“我靠,这样也行呀!”连夕羽惠也是一脸的惊愕。   只见纸上的字迹越来越多,风干鸡将手中的烟在烟灰缸中掐灭了。然后对着纸张,用嘴轻轻一吹,将纸张上还附有的一些烟雾吹散。便把纸张放在了茶几上。我们几个人迅速围了上去,看看这纸上究竟有什么秘密。   我一看纸上的这些字,不由的挠了头。这尼玛写的是什么啊!纸上的字迹虽然很工整,而且字与字间隔也很开,很容易就能认出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但是关键是,上面的字联系在一起读,完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不是句子读不通顺或者有病句,而是完全没有任何意思。   举个例子说,上面第一行写着“器步抖开王冰是吐汝蓝衣皮普熊。”这几个字。这一句话字与字之间完全没有联系。句子也读不出实际的意义。下面的每一句也都类似于这句话,只是有些句子长有些句子短,而且还有好多字甚至组不成句子。仔细看去,这个人在书写的时候,也没有按照一定的格式。好像是随意写的一样,想到什么就在纸上写上什么字。看上去这张纸更像是一张练笔的纸。这些字就像是随意写上的一样。   我横着读,竖着读,斜着读。还是读不出一句有意义的句子。有些字与其他字的间隔非常大,就像是一个独立的字一样。而且上面的字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盯着看一会儿,眼都会觉得晕。我突然想到是不是这些字里又有什么“密码”之类的东西,就像之前我们去末戗古城时,夏夏给我的那份档案一样,里面记载的地图需要用那种古老解密方式才能正确解密。说不定这封信,必须要按照相应的密码,或者解密方式,才能正确的解读。   于是我问道一旁夏夏,这张纸是不是要用一些特别的方法,才可以正确理解里面的意思。夏夏此时表情很是严肃,听到我的问题之后,皱了皱眉头,眼睛还是顶着那张纸,对我说道:“这应该不是吧,你看你他们字与字只见都没有响应的联系,况且这些字看上去都是单个个体。如果要解密的话,最起码字与字之间要有联系,这样才能让解密的人找到密钥,即使为了避免其他人解开密码,而使用了某种相约而成的密钥,那也不会将字的布局写的如此凌乱,这上面每一列和每一行,字数都完全不同,字与字的间隔也不同。完全没有下手找到密钥的地方。连密钥都没有,里面的信息更是没有了意义。”   夏夏对密码算是比较了解了,她要是这么说,那这张纸可能就真的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了,更不会有密码什么的了。我越想越觉得恼火,破口骂道:“这他妈是耍我们呢?拿张练字纸糊弄小爷。”   夕羽惠见我生气,小声的和我说道:“别着急,总有办法解决的。我想这张纸一定不简单。”夕羽惠说完,把茶杯递给了我,让我喝口茶不要心情太急躁。   夏夏大概也觉得这张纸没有什么价值,便不再去看了。连风干鸡现在也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面无表情完全不理会刚才的那张纸了。只有夕羽惠还拿着纸在仔细的看。   “老大,你刚才那是怎么做到的呀?我第一次见到用烟熏,还可以让纸上的字显示。太不可思议了。是你自己想出的办法呀?”夏夏问道风干鸡。   不知道是风干鸡不想回答夏夏的问题,还是不知道夏夏是叫的他。风干鸡丝毫没有要理会夏夏的意思,还是像刚才一样在闭目养神。夏夏吐了吐舌头,也不再和风干鸡说话了。   她倒是一转身看到身边的幺妹,语气有些吃惊的对幺妹说:“小妖妹子,你是从来没吃过苹果嘛?要不要一下吃这么多呀!”只见幺妹的跟前有一摊苹果籽,却没有看到苹果把。我顺着向上一看,幺妹正在向外吐苹果籽。刚才回来的时候,夕羽惠大概洗了六七个苹果的样子,现在水果盘里就只剩下一个了。夏夏也惊讶的问道她:“你把整个苹果都吃了?!”   幺妹眨了眨眼睛,打了一个饱嗝之后,才慢慢的对夏夏说道:“这个不能整个吃掉吗?以前在家没吃过这种果子。”幺妹回答完之后,又随手把最后一个苹果拿了起来。问道夏夏,“我可以吃吗?”夏夏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以前听说过没吃肉,没吃过米的,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连苹果都没吃过。而且看幺妹对苹果的喜爱程度,要是再有六个,说不定她也一并吃掉了。夏夏这时一边看着幺妹吃苹果,一边又问道起幺妹关于龙蛊的事情。   夏夏问道幺妹:“姐姐刚刚听你说了那么多关于龙蛊的事情,我怎么听怎么觉得中龙蛊并不是什么坏事呀!巫羯炼制成了龙蛊,然后就可以延寿了。虵王甚至求着巫羯让他中龙蛊。只是样子变为了半怪半人。你刚才说姐姐中的是龙蛊,是不是我现在也是不死之身了?”   幺妹摇了摇头,回答说:“龙蛊的种类有很多。如果龙蛊可以一直练下去,那么施蛊人就不会变成,你说的那种半人半怪的样子。施蛊人不仅可以保持自己的人形,而且还可以变成‘龙’。巫羯大巫可以驾驭龙蛊,所以才能延寿。龙蛊非常恶毒,我听师父说过,如果有人中了龙蛊,就会任凭施蛊人的摆布,身体还会不断的发生可怕地变化,若不能及时劫蛊,后果会很严重。”   夏夏马上追问道:“后果有多严重?还有龙蛊怎么才能解开?”   “我也不知道有多严重。我所说的都是师父当时告诉我的。连师父在活着的时候都没有见到过龙蛊。我想真正见到龙蛊的人应该非常少吧。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解开龙蛊。我只是猜测你身上所中的是龙蛊,因为身上的那些鳞,和当年师父告诉我的龙蛊特征很像。”幺妹说道。   可能是夏夏早就料到幺妹会一问三不知了,所以并没有失望的神情,脸上反倒是有点小兴奋。大概听到龙蛊的事情,又让她的好奇心心动了吧。   幺妹将手中的最后一个苹果吃完后,大概是担心夏夏有所难过吧,又对夏夏讲了一下关于劫蛊的事情,幺妹说其实每一种蛊毒都能解开,只要找到蛊中的蛊首,也就是炼蛊时所用的毒物,然后再根据蛊首,就能配置出劫蛊的蛊毒。还让夏夏不要担心。我们有熊天国一行,一定能顺利找到找到解开夏夏身上顽疾的办法。   “你怎么能这样确定,我们去有熊就能找到解开这种蛊毒的方法呢?”龙哥问道幺妹。   幺妹对待龙哥态度,明显不如对待夏夏态度好。她只是冷冷的回答了龙哥两个字:“传说”。   龙哥还想说点什么,就见风干鸡突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就将放在桌子上的那张纸拿在了手里,眼神奇怪的盯着这张纸。大家也都不再说话,看着风干鸡下一步想要做什么。现在屋内除了大凯的呼噜声,再没有别的声音了。风干鸡盯着只看了大约一分钟之后,便对我们说道:“我终于知道,怎么才能看到这张纸上隐藏的内容了……”      第三十七章 另类的读取方式      就见风干鸡将纸张翻了过来,原本有字迹的一面是朝着他的,现在有字迹的一面朝向了外面,而面对风干鸡的一面则是什么都没有。风干鸡盯着纸张,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大家也都等着看他要怎么做。   风干鸡的手开始缓缓的动了起来,将纸张按照纸上原本的折痕在翻折。纸上的折痕虽然明显,但是乍看上去却是杂乱无章,因为这张纸翻折的时候不是按照对称来折的。但是风干鸡还是耐心的按照纸上折痕的纹路,慢慢的将这张纸又折回了最初打开信封时的样子。   夏夏这时好像恍然大悟般的,感叹这封信的内容隐藏的甚是巧妙。夏夏也说出了那张纸中的秘密。原来纸张里面隐藏信息时,并没有用到大多数时候所用的密钥,而是运用了折痕这种简单,但是让人很难想到的保密手法。原来纸上的那些折痕就是解读信息的“钥匙”!而纸上所写的那些字,可以根据不同的折痕翻折,便会组合成不同的语句。在最初我打开这张纸的时候,上面不规则的折痕确实让人有些不解,现在经夏夏这么一说,总算明白这复杂折痕的用意了。   我注视这风干鸡手中的这张纸,想知道用这样简单又复杂的方式隐藏的信息,究竟会是什么。   当风干鸡将纸完全折完之后,他盯着自己手中的纸看了一会儿,便把折好的纸放在了茶几上,对我们说道:“自己看吧。”只见这张被风干鸡折回原型的纸张上,赫然出现了四个工整的字——“别去有熊”!   “这是什么意思?”我脱口而出。面对这样一条四字信息,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这封信是大约半个月之前就在楼下阿姨手里了,也就是说那时候我们并没有从末戗古城出来。甚至那时候身在末戗古城的我,还是生死未卜的状况。但是这封秘密的信中,却像先知一样,提前预知了我还要再去有熊,这已经不能用奇怪来形容了,让我更多的感到的是奇异。   大家也都没人回答我,估计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眼前的这件事吧。客厅里又陷入了沉默。我也在想这封信究竟会是谁给我的。这时夕羽惠在一旁问我,纸上的笔记会不会是四爷的。其实这一点在刚才,我就已经仔细看过了。上面的字虽然写的很工整,但是也仅限于工整了,字形书写的并不是很漂亮。和四爷的字体有很大的差距,一看就知道不是四爷的笔迹。我对夕羽惠摇了摇头,告诉他这上面的字一定不会是四爷的笔迹。   也许是看到大家再次陷入了困顿,于是风干鸡让大家都先去休息,晚上我们还要谈论一下关于有熊的行程。他让大家不要过多的考虑这件事了。不管这封信是谁所寄,我们这趟有熊之行是不会改变了。没有必要为了已经决定好的事情烦恼。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突然冒出这么四个字,还是让大家难以平静。我闭上眼睛把最近发生的事又都回想了一遍。先是我们从新疆回来之后,在八面玲珑匣内遇到了突然的袭击;然后四爷的心腹老赵失踪,而且他是除大凯之外唯一一个知道我们带八面玲珑匣要去哪里的人。最奇怪的还是他那晚匆匆将大凯打发走了之后,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接下来,我们在路上又被人跟踪,而且还出来一个要绑架我的大光头。光头又透露出了那个背后指使他的老人。随后眼镜和龙哥也被人跟踪。我们回到家,又收到了一封在半个月之前,便秘密送来的信件。感觉这一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努力将这些事联系起来,如果背后的推手是那个想绑架我的老头,那么老赵可能会是他的内应。袭击我们的人,还有追踪龙哥和眼镜的人又是他安排的。如果这一切都是那个老头做的,那为什么又要提前半个月给我送来一封奇怪的信件,还让我别去有熊,他是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要去有熊?上面的收信人是我的名字,但是如果没有风干鸡我估计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信里的内容怎么看。他是不是太高估我了?   但是,如果这一切并不是我所想的这么简单,而是这几件事又不是同一个人所为,事情也就复杂的多了。那么在我们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不止一个神秘的团体组织。从最开始来找我的那位老首长,再到虵国中遇到的外国人,还有“玖号”,之后出现了夏夏所说的那些“亡灵人”。最后就是现在这些神秘的人了,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各怀鬼胎,而且又都神通广大,不惜一切的代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这里,我心里无奈的笑了笑,其实我们现在也算是一个组织了。而且这个组织还是吸收了另外两个组织,也就是夕羽惠和夏夏他们。我们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要解开身上的鳞片。并且为了这个目的,我想我们也可以不择手段。果然在生命面前,任何道貌岸然的高大形象都不复存在了,对生的渴望刺激着人的神经。   我伸了一个懒腰,刚才风干鸡和眼镜将大凯抬进了卧室,大凯睡得那叫一个死。现在风干鸡又开始闭目养神了。夕羽惠和眼镜在用日语说着什么,好像是在谈论那张纸,因为我注意到夕羽惠,时不时的眼神就会偷瞄一眼茶几上的纸张。夏夏在跟龙哥讲述carl李等人的病情。夏夏简单的和龙哥说完之后,就问风干鸡要今天上午那个光头的身份证,说是去找人查一下。   我好奇的看着夏夏对她说道:“夏姐,咱别闹了。你现在是半个外来的和尚,连潍坊的路你都认不全,你上哪去查他?你又不是没看到外面风声有多紧,千万别再捅了篓子。一会儿等大凯醒了,还是让他去吧。”   没等我说完,夏夏立刻就给了我一拳,这一拳打的我都岔气了。然后夏夏撅着小嘴对我说:“再多嘴把你打成植物人。别以为有你们家小惠惠照你,我就不敢打你了。你跟我一起去。”说着就把我从沙发上拉起来了。   风干鸡这次反倒没说什么,而是依然在闭目养神,只是左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张身份证放在了茶几上。   “你真要让他们两个出去?这么关键的时候,你不担心出意外吗?”夕羽惠忙对风干鸡说完,然后将我拉回了沙发上,对我厉声说道:“不准去!”   夏夏从茶几上拿起身份证放进自己的包里,随后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跟着她一起出去。我看了看夕羽惠,她朝我摇了摇头。于是我也冲夏夏摇了摇头。这时风干鸡慢慢地说道:“让他们去吧。”风干鸡开口了,夕羽惠也不阻止了,只是说要一起去,她担心夏夏大大咧咧的性格,我们两个在外面会有危险。   “你们等一会还有别的事要做。”风干鸡回答完夕羽惠之后,便对夏夏说道:“你们两个快去快回。”   夏夏点了点头,先对夕羽惠说让她放心好了,有她夏夏在我们就不会出危险。看得出夕羽惠对夏夏很不放心。只是勉强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让我小心行事。随后夏夏就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跟上她。   我们两个刚准备出门,我站起时,不经意看到幺妹跟前的那些苹果籽怎么少了好多?刚才也没看到幺妹吃苹果籽。幺妹双手放在茶几上,但是跟前的苹果籽却只剩下寥寥几颗了。而且在苹果籽的附近还有两条条痕。我指了指幺妹跟前的苹果籽,怎么突然少了这么多,还有那两条条痕是怎么回事。幺妹脸有些羞红,将放在茶几上的双手张开。   我定睛一看,吓得向后连退几步,幺妹的袖口里居然是……      第三十八章 灵龙      幺妹的袖口里居然有两条,是身体比我手指还要细小的蛇!蛇头顶多有我拇指的指甲大小。而且蛇的颜色非常少见,一条鲜红色的蛇缠在幺妹的左手腕,而一条亮黄色的蛇缠在幺妹的右手腕。两条蛇的眼睛也和蛇身的颜色一模一样。两个蛇头微微的抬起,正盯着我在看。那种眼神就像下一步要发起攻击一样。   “幺幺妹,这这这是什么东西?你手上有毒蛇!”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这句话说完,大家也都看向了幺妹,刚才还一副悠闲的风干鸡,此时也睁开了眼睛。大家明显比我镇定的多,没人大惊小怪,只是看着幺妹手腕上的蛇。夕羽惠更是向前一步,蹲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两条色彩鲜艳的蛇。夕羽惠将手伸向了那条红色的蛇。   “你疯了!”我紧张的对夕羽惠说道!只见红蛇并没有攻击夕羽惠,而是身体向后缩了一下,像是害怕一样,脑袋看向了幺妹。这时幺妹嘴里发出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声音极为细小,像是在和蛇对话。之后,就看到那条红色的蛇身体不断的迁移,蛇头勾住夕羽惠的纤细的手指,竟然顺着夕羽惠的手在向她的胳膊上爬。那种场景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害怕。好在蛇并没有对夕羽惠产生什么恶意,反倒是紧紧的缠在了她的小臂上,蛇头趴在夕羽惠的手腕处,样子有些安逸。   夕羽惠问道幺妹:“这两条蛇是灵龙?”   幺妹愣了一下,才点点头。随后幺妹嘴中又发出了那种细小的声音,那红蛇便又爬回了幺妹的手腕上。   也许是知道我要问为什么,夕羽惠随后也主动和我说了什么是灵龙。原来这灵龙是熟练蛊术的人所养的一种灵物。灵龙其实就是蛇,夕羽惠说她也不知道灵龙这个名字的具体由来,也许是有灵性的蛇所以才叫做灵龙。灵龙不仅可以帮助炼蛊人练蛊,而且还可以在主人危机时刻以身护主。因为炼蛊时常常会有各种毒物,稍有不慎便会中毒。灵龙是百毒不侵之物,可以帮炼蛊人试尝百毒。并且在开蛊之前,灵龙只要盘于蛊上,就可知道蛊可开还是不可开。灵龙的灵性除了可以明白主人的话语,还有预测祸福的作用。我听说,只要灵龙紧紧的缠在主人身上时,说明灵龙的主人很快就会有难,要加以避险。灵龙的各种感觉器官非常的敏感,可以察觉到大多数人或者动物,察觉不到的潜在危险。据说,有些灵龙还可以察觉到:“脏东西”。   夕羽惠还说到了关于灵龙的产生,灵龙最初就是还未孵化的普通蛇卵。炼制灵龙的方法有些类似于炼蛊。将许多毒物的幼崽放入蛊中,一定是那种尚未成型的幼崽。然后经过炼蛊人不同方法的炼制,并用主人的血来喂养蛊中的各种毒物,等待它们渐渐长出各自的型态之后,便会开始自相的蚕食,最后留下的那个就叫做“灵”。所以并非只有灵龙,根据蛊中最后剩余的毒物来说,会有各种各样的“灵”,例如灵龟,灵蛙,甚至是灵壠,也就是蜈蚣的意思。这些“灵”都有三个共同特点,一是只听喂食他们的蛊主命令。二是身体始终保持幼时的形态,三是“灵”必须和主人形影不离,不能长时间的离开主人的身体。最后夕羽惠还补充到,这些“灵”还有最显著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都有巨毒,几乎是片刻之内就可置人于死地。   夕羽惠说完之后,问道幺妹怎么手中会有两条灵龙。幺妹大概对刚刚夕羽惠的详细的解释有些吃惊,一直傻傻的看着夕羽惠,半天才说话。原来幺妹手中的两条灵龙,是当时同一个蛊里炼出的。一蛊出二灵非常罕见,特别是出现两条同种的“灵”更是少见。连幺妹也只记得,她当时只是往蛊中放入了一枚蛇卵,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两条灵龙出现。她师傅告诉她这时吉兆,所以幺妹便把两条灵龙都留了下来。   “刚才的苹果籽你不会是给灵龙吃了吧?灵龙平时不是不吃东西吗?”夏夏一边问道幺妹,一边走到幺妹旁边好奇的观察这她手腕上的两条灵龙。还时不时伸手逗逗灵龙。丝毫不惧怕这两个小东西是巨毒之物。   幺妹害羞的点了点头,苹果籽确实让灵龙给吃了。幺妹手上的两条灵龙平时是不吃东西,但是她也是第一次吃苹果,所以灵龙也就从手腕里游了出来,大概也想尝尝苹果的味道。这样看来,灵龙和主人的活动也都非常一致。   这两个小东西非常的听话,任凭夏夏怎么捉弄他们,丝毫不对夏夏有攻击的动向。大家也对灵龙分外的感兴趣,不停的向幺妹问一些关于灵龙的事情。只有风干鸡在看了一眼灵龙之后,又开始闭目养神了。   大概过了几分钟,见大家对灵龙的“热情”都差不多没有了之后。我才将我心中一直想问的问题,提给了幺妹:“幺妹,你和我四爷究竟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从来没听说他还有一个干孙女。”   幺妹倒是不假思索的便回答了我。四爷以前带军的时候曾经去过他们的寨子,并且帮助他们打井,还见了一些简单的房屋。这些都是她的师父告诉她的。不过,四爷和幺妹的师父私交甚好,后来也每年都去几次寨子。大概是幺妹的师父刚捡到她不就的时候,四爷又一次来到了寨子,见幺妹身世可怜,自己又无儿无女,便在那时认了幺妹做了干孙女。以后几年四爷去寨子的次数渐渐少了,但是每年还会给幺妹寄送信件和许多物品还有钱,这种物品和钱的寄送从来都没有断过。   也就是前几天,四爷又一次亲自去了寨子,这是时隔好多年之后,四爷再次过去。除了祭奠幺妹的师父外,就是让幺妹来协助我们。他觉得我们这一路有了幺妹的帮助必定事半功倍。幺妹当然一口就答应了。   “四爷现在怎么样?”我焦急的问道。   幺妹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好像没听懂我的问题。于是我又解释了一遍,问他四爷现在身体怎么样?   “身体很好,比从前胖了不少。只是气色看起来有些差。我给他配了几副草药,喝几天身体就会复原。”幺妹轻描淡写的答道。   我长舒了一口气,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地了。看来先前的担心是多虑了,四爷确实是安全的。并没有被什么人挟持。居然还能大老远的跑到苗寨去找幺妹。那我就更不明白,为什么四爷那晚在八十九军医院,以那样奇怪的方式消失了?不过,只要他人安好那就比什么都强。眼前的这位幺妹,应该也非等闲之辈,不然四爷绝不会千里迢迢去苗寨请她。   可能是我们说话的声音有些大,大凯这时从卧室走了出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对我们说道:“吵吵什么呢?我刚才听见你们说李爷了,李爷回来了?”大凯顺手在饮水机接了一杯水便坐到了沙发上。   大凯看到茶几上放的那张纸,于是拿起来看了看。然后一咕噜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对我说道:“小爷,你闲的蛋疼还有心思练字啊?还写什么‘别去有熊’。意识流啊?”   “你说什么?这东西是谁写的?”夕羽惠马上问道。   大凯让夕羽惠问的有点懵,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慢慢的才战战兢兢地对夕羽惠说道:“夕小姐,怎么了?这东西不就是小爷写的吗……”      第三十九章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一)      夕羽惠疑惑的看着大凯,又转身看了看我,问道大凯:“你为什么觉得这纸上的字体是小爷的?”   大凯又拿起那张纸,再次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即很坚定的对夕羽惠说:“这绝对就是小爷的字体啊。我看小爷的字看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看错啊。”说着他又用手指着,纸上的那个“熊”字,继续说道:“你看这个字,小爷有一个习惯,写这种复杂字形的时候,他就会少一笔画。李爷过寿让小爷写请帖的时候,还因为这件事打过小爷的手,所以我印象特别深。你看这个‘熊’字,不就是少了一个点吗?”   我立刻盯上去一看,果然这个字左上角的“点”是没有的。大凯说的也没错,我确实有那么一个习惯,被四爷打手也不止一次。而且经大凯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个字体,我有些眼熟。这个时候,大家统统看向了我,目光之锐利让我躲避不及。   我立刻摆摆手说道:“我操,你们不是怀疑我有情况吧?半个月之前咱们可是在末戗古城生死未卜,我又不能分身,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塞信呢?这封信还是我自己塞给我自己?这不是有病吗?再说了,我就是今天刚听你们说道有熊这个地方,以前要是说起有熊,我肯定以为是动物园。”   夕羽惠冲我摇摇手,让我不要激动。还说,大家知道这件事肯定和我没有关系,毕竟那时候我们都在新疆,这里和新疆隔着数千里。逻辑顺序说不通,哪有人用这种怪异的方式自己给自己写信呢。她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蹊跷了,为什么纸上的字体会和我的字体有些像。   说着眼镜拿来纸笔,让我试着将“别去有熊”这四个字重写一遍。依次来对照一下字体,这样可以更直观的看出字体究竟是否出自一人之手。   我倒也无所谓,拿起笔就落笔在纸上。脑海中尽量不去想,先前看到的那四个字,如果你看到一个字,又马上写同一个字,那么你的字体会不自觉的去模仿先前看到的字体。   很快我就把四个字写好了,我听到旁边夏夏轻叹了一声,小声的嘀咕道:“果然是丸子的字体。”我仔细的对比了两张纸上各自的四个字,几乎一模一样!而且我所写的那张纸上,“熊”字的左上角的“点”依然是没有的!眼镜低下头认真的看了一遍,对我说道:“这样看上去,确实是你的笔迹。”   “这怎么可能?这东西绝对不是我写的!”我大声的说道。   夕羽惠让我冷静下来,但是此时我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了,盯着茶几上的两张纸张,一股无名火顿时就要爆发。脑海中更是有无数的不解之谜,此时像气泡一样,不断的冒出。每每想到这张奇怪纸上的字迹,很有可能就是我的,这便让我陷入了深深的混沌之中。我甚至开始怀疑我自己是否有双重人格。   “想要知道这张纸上的内容是谁写的,只要找到来送这封信的人,一切就都清楚了。”风干鸡缓缓的对我们说道。   这时夏夏就像恍然大悟一般,让我们不要在纠结了。想知道是谁来送的信其实很简单。刚才楼下阿姨说是五点左右回家看到的信件,那么这封信一定是五点之前就已经送到了。这时候肯定是没有黑的,小区里各个楼和单元都安装有监控设备,只要查看一下小区的监控一切就都OK了。   “我操,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怎么没想到呢”我马上拿起电话就给物业打电话,告诉他们前段时间我出差,家里失窃了,让他们帮忙查一下近半个月以来的监控,方便我报案时给警察提供线索。物业非常配合,很爽快的答应了,在问完我的楼号单元号之后,立刻就帮我去调取录像了,并保证找到后立刻通知我。我兴奋的挂了电话,一想到马上就要找到这个送信的人,心情说不出的好。   不过,夕羽惠随后和我说的一番话,却给我泼了一盆凉水。她说按照这封信的保密方式,想必写信的人一定是极为谨慎的一个人。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来送信,那么这封信要么是托其他不相干的人送来,要么这个人早就有万全的准备,让自己不被发现。所以夕羽惠觉得我还是不要高兴的太早。   夏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无奈的摇了摇头,让我还是别抱太大希望了。之后风干鸡开始督促我们出门,去查关于身份证的事情。眼看监控估计起不到作用了,下午不知道风干鸡和夕羽惠他们还有什么事情要商量,于是我还是很识相的跟着夏夏还有大凯出去了。   我们三人并没有开车,而是选择了打车,夏夏说这样比较安全,即使被盯梢了,跑路也容易的多。   大凯先给他在某军区的战友打了一个电话,把光头的姓名、户籍、身份证号码全部告诉了对方,让战友托关系帮忙查查,这个大光头当兵时候的一些情况,为方便他的战友查询,大凯还特意叮嘱他的战友,这个光头曾经在云南当过兵,这一点要着重的查一下。这时我才知道,那个光头叫做王雷,身份证所在地是佳木斯市的汤原县。光头的年纪也不是特别大,年龄跟他苍老的长相完全不搭。大凯打完电话就很豪气的对我们俩说道:“行了,事儿妥妥的。”   夏夏很不屑的笑了笑,拍拍大凯的肩膀,意味深长的对他说:“咱们的事情多了去了。”说完夏夏就让司机师傅将我们送到市移动营业厅。到了营业厅的门口,夏夏让我和大凯在门外等着,她马上就出来,不等我们问她来这干什么,她人已经拿着光头的身份证,急匆匆的跑了进去。   我和大凯在门口闲聊了几句,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就看夏夏手里拿着一沓小纸条出来了。不用问我都知道她手里拿的是通话记录的详单。看来刚刚来这里是为了查光头的通话记录。但是我有些纳闷,她是怎么弄到这些花费详单的?正说查详单需要机主本人拿着身份证,输入电话密码之后才可以查询,夏夏就只拿了一张身份证就可以办到,确实让我有些惊讶。我问夏夏是怎么弄到通话记录的,夏夏笑了笑撒娇般的说了三个字:“本事呗。”   夏夏这回也没和我们多扯什么,我们三个马上又打车去了附近的一家工商银行。还是夏夏独自一人进去了,我和大凯像门卫一样在外面等着。这次我特意向银行里面看了看,只见夏夏在进入大厅之后,拿起手中的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她转身上了二楼的VIP营业厅。   没过多久夏夏一只手里拿着笔,再向另一只手中所拿的纸上写着什么。边走嘴里边小声嘀咕着什么。见到我们之后,夏夏将手里的纸放进了她的包里。我对夏夏刚才往纸上写的东西很好奇,于是问她那张纸上记着什么,夏夏一面拿着手机好像在查找什么东西,一面告诉我那张纸上记录的是光头最近几天银行的往来记录!   “银行的往来记录你都能查到啊!你怎么查的?”大凯吃惊的问她。   夏夏还是笑了笑,回答了三个字:“本事呗。”夏夏刚说完,手中的电话就响了,她接起电话刚要说话,突然脸色就变的很难看,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夏夏只是说了一句:“我们马上回去。”便匆匆的挂了电话。我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夏夏奇怪的看了看我,对我说:“见鬼了……”      第四十章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二)      “大白天的别瞎说,什么叫见鬼了?”我说道。   “等下回去,你自己就知道了。”说罢夏夏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就往回赶。   一路上我心情很忐忑,看夏夏刚才接电话的样子,事情好像很严重。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车子很快到了小区门口,夏夏匆匆付钱之后,就拉着我一路往小区里面小跑,好像是在逃难一般。大凯也没问为什么,马上也就追了过来。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了?怎么这么着急。”我不解的问道。   夏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回头奇怪的看了看我。当我们跑到了小区内的物业公司时夏夏才停下了脚步。我好像明白了夏夏为什么这样着急了。我们俩个快步走进物业,夕羽惠和风干鸡此时已经在里面等着我们了。见到我们俩之后,夕羽惠对我说道:“做好心理准备。一会看到的东西可能会让你不舒服。”   还不等我多想,究竟是什么东西会让我不舒服,夕羽惠就已经领着我们来到了物业的监控室。物业人员见到我们先是微微点头笑了笑,然后把大体情况和我说了一下,他觉得我们家丢东西可能只是小孩恶作剧而已。刚才夕羽惠和风干鸡,已经过来看了一遍近一个月以来的录像了,他们两个也找到了有嫌疑人的那一天,所以物业人员为了节省时间,就只给我们播放那一天的可疑监控录像。   录像开始播放,这个摄像头是装在我们楼的左侧。视线正好可以看到这栋楼一到三单元的情况。我注意到录像的时间是在十五天之前,星期三的15;31。这个时候是工作时间,所以镜头中也是一个人都没有,好像时间静止一般。大概过了四分钟,镜头突然一扇,便闪现出了一个人影,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这个人并不是慢慢从镜头外走入到镜头内,而是突然一下就出现在了镜头下面。于是我忙让监控人员先把录像暂停,问道夕羽惠:“你刚刚看见那个人是怎么出来的吗?”夕羽惠摇了摇头,我又看向了夏夏,此时夏夏正面色凝重的盯着屏幕,丝毫不理会我们的话,看得出夏夏也对这人影的突然出现有些不解。   这时监控人员开口对我们说,小区内的摄像头是前几年装上的,使用年限也已快到上限了。现在物业公司已经着手在更换了,可能是这个摄像头线路不太好,所以刚才出现了“跳影”的现象,才没能看到那个人是怎么出现在镜头之中的。让我们不必大惊小怪。   他说完之后,我下意识的又看了看夕羽惠,想从夕羽惠这里确定一下监控人员说的是否正确。夕羽惠看到我的目光,立刻便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意思是她对监控人员的解释并不赞同。   随后监控人员又开始继续放映录像了。只见录像上的那个人身着这一身黑衣黑裤,裤子非常的肥大。头发看起来很凌乱,风一吹就刮得像一坨草堆一样。看他的身材不胖不瘦,个子应该不矮。头一直低着,看不清他的正脸。   不过在他左手中拿的一个像信封大小的东西,却吸引了我的注意。为了确认他手中拿的是不是信封,我让监控人员将影像拉近,这才确认他手中所拿的就是一个信封,而且从颜色和大小来看,和我收到的那个几乎一样。   他走路左脚看起来略微的有些坡,慢慢地一瘸一拐就走到了我们单元门口,然后再密码锁上输入了密码打开们就进到了单元里!   “这个人可定不是我们单元的住户,我在这里也住了几年了,邻居们还是都认得全。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单元门的密码呢?”我马上问道监控人员。   监控员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人可能是我们单元某个住户的亲戚,或者是朋友之类的,因为住户上班等原因不在家,他来这里送给该单元的住户送东西,或者取走东西。密码应该是该单元的某一位住户给他的。像这种事情,在小区内几乎每天都要发生。   夕羽惠也让我冷静冷静接着往下看。录像又下角的时间还在不停的走着,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这个人一直都没有出来。我心里在琢磨,这个人不就去给我送信吗,即使我不在家,那么将信塞在一楼那位阿姨的门口,马上就可以出来了,用不着耽误这么久的时间吧。   直到15;53分时,这个人才慢慢地从我们单元中走了出来。他还是低着头走的很慢,因为这时候他是迎着摄像头在走,所以我死死的盯着屏幕,想看到这人的庐山真面目。可是这个人好像在刻意回避摄像头一样,头一直低的非常低,不要说看清脸了,甚至连大概的联兴轮廓都看不清。之后他就让人失望的从摄像头里消失了。   夕羽惠问道监控人员我们可不可以拷贝一份录像带走,以便于我们报警用。可能是因为害怕物业公司摊上责任,所以监控员很爽快的就答应了。我们临走时,他还告诉我们,如果有什么帮助尽管给他打电话。   我们迅速的回了家,夕羽惠将装有录像的U盘交给了眼镜,眼镜便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开始研究起了那段录像。夏夏也让龙哥过去帮忙,并问道我们:“你们对刚才我们看到的录像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问夏夏刚才我们再看录像时,那个人像最初突然闪现在镜头前的原因,是不是如监控员所说是监控设备出现了问题。夏夏看了一眼正在研究录像的眼镜和龙哥,对我说:“现在应该问专业人员。反正我觉得那并不是摄像头的问题。”   龙哥此时也是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摄像机的问题,如果摄像机的线路或者其他原因,画面应该是会‘闪’一下。但是这里的画面一直像是静止的一样。这个人的出现就像是幽灵。”说完龙哥还直摇头,好像是一直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心里在琢磨,那个人出现就像夏夏说的“见鬼”一样,突然就闪现在镜头内,而且走路的姿势也非常的奇怪,左脚一瘸一拐,身体略微有些佝偻,让人看着有种阴森的感觉。这要是在晚上看到,我也会以为真“见鬼”了。但是这是在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出现这样诡异的一个人呢?而且他又是怎样知道我们单元门的密码的?我问道夕羽惠,他们刚才在监控室查看其他日期的时候,有没有也发现这个人。   夕羽惠答道:“不仅没有在其他时间看到这个人,而且我们也查看了当天其他的摄像头,想找到这个人的活动轨迹。不过很遗憾,除了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个摄像头拍摄到了他的踪迹,其余摄像头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他的线索。工作人员也只是解释说这个可能是恶作剧而已。”   我苦笑道:“恶作剧?他妈的恶作剧也不能连摄像头都拍不下来啊!”经夕羽惠刚才一说,大家也都觉得这个人分外的奇怪了。现在我甚至有些怀疑这个人究竟是人是鬼。大白天这么多摄像头,为什么偏偏就只有这一个能拍下他的踪影,而且还是突然的闪现。难道同一时间这些摄像头全部出了问题吗?况且那人在我们单元里待了有足足20分钟,这20分钟他又在单元里做什么?   这时,好像眼镜发现了录像中的什么问题,招呼了一声,面色铁青的抬起头让我们凑过去。还特意多看了我一眼。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眼镜有脸色如此难看。   眼镜见我们都围了过来,便开始播放录像。录像的前面没有丝毫的变化,还是人影突然的闪现,然后走进了单元门口,之后20分钟左右那人又从单元内出来,再次出现在了摄像机的面前。一切都和我们刚才在监控室看到的没有区别,身旁的大凯,也有点不耐烦的问道眼镜究竟有什么新发现。眼镜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不要说话。然后只见眼镜敲了一下手中的鼠标,影像突然暂停了。镜头前的人还是低着头,根本看不见他的容貌。眼镜开始不断的拉近人头的距离,直到整个人头占据了屏幕,这时一个较为模糊的人脸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我左看右看,总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但又想不起更具体的内容。不过,当我抬头的时候,看到大家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没管那么多,又低头看了看屏幕,努力的在回忆这张脸是否在哪见过。突然间我心里“咯噔”一下,身体没站稳差点跌倒。脑门上的虚汗直冒,我伸手颤抖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用力的撕了一下脸皮,嘴里嘀咕道:“这张脸怎么居然是我……”      第四十一章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三)      我盯着屏幕,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又用力扯了一下自己的脸皮,现在的心情我甚至都无法形容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突然出现在屏幕上,那种冲击感不言而喻。难怪大家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这个人只是和小爷长得像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那时候小爷正和咱们在新疆,不可能又出现在山东。”夕羽惠看大家还是忧心忡忡,于是对大家解释道。   夏夏也在一旁说道:“上面这个人明显没有丸子长得帅呀,不要乱想了。曾经有一个科学统计,世界上有万分之一的人和我们自己长得非常像,有千分之一的人和我们的声音很像。用这些数字去乘以几十亿,得到的数字应该不少吧。这个人只是相貌和丸子比较像。”   在夕羽惠和夏夏的解释后,大家看我的眼神才有些缓和。大凯也说他在当兵的时候,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有两个小战士,一个是黑龙江的,一个是毫州的,两个人长得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所以他让我也别往心里去,更让大家别胡思乱想,这可能是敌对分子分裂我们的小伎俩。夕羽惠倒是挺同意大凯的这个观点,她也认为是有人故意化为我的模样,来这里给我送信。她更是有些怀疑这些录像的真伪,还提出来,为什么只有我们单元门口的摄像机扑捉到了人相。而且屏幕上的人一直都是低着头,只有在快离开的时候才微微将头抬起,他抬起头的时间甚至不到一秒钟,会不会是这个人主动抬头让我们看清他的面貌呢?好让我们之间引起相互的猜忌。她觉得化妆成我的样子,甚至在录像中做手脚,对于跟踪我们的那些人来说,是小菜一碟。   这时眼镜右手托着腮,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夕羽惠说的话。他的眼睛还是盯着屏幕上看着。然后他问道我,有没有什么亲戚和我长得比较像,而且笔迹也和我差不多。他这句话其实就是在变相问:“即使脸可以长得像,但是为什么字迹也会一样?”   我摇了摇头,对他说道:“我出生的时候正好赶上计划生育,家里都是一个孩子。亲兄弟是绝对不可能有的。我的几个表哥表弟都不在潍坊,和我长得更是一点都不像。字迹就更不可能一样了。”   眼镜听过我的话后,也没继续和我说什么。他只是右手不断的在揉自己的脸,眼睛眯了起来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屏幕上还在一遍又一遍的播放我们带回来的那段录像。   这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风干鸡,也开口让我们大家,不要相互之间有隔阂。还说道既然我当时一直和大家身在新疆,那么镜头中的人一定不会是我。如果镜头中的这个人和我们拥有同样的目的,那么他肯定下一个目标也会是有熊,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他。   “那你认为这个人,来给小爷送这封信的意义是什么?让他不要去有熊吗?”眼镜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并没有回答什么,只是顺手将桌上那两张写有“别去有熊”四个字的纸条递给了眼镜。我看到眼镜的盯着两张纸条看了一会儿,脸上突然间闪现出了惊愕的神情,转瞬之间便又恢复了平静。   秋天夜幕降临的早了起来。外面现在已经亮起了些许的灯光。大家又开始各自忙碌着,夏夏正在拿着下午找到的花费详单,还有银行往来记录在查找着可疑的地方。风干鸡、夕羽惠、幺妹、眼镜还有龙哥,五个人围在电脑旁,在商量着去有熊的事情。看来今天下午他们已经商量和准备了很多内容了,现在五人已经在谈论去有熊的具体路线了。至于装备、补给等出发前必要的准备都只字未提,估计是已经分配好任务了。   就剩下我和大凯无所事事了,大凯见他的战友也没给他回信儿,我们俩大闲人在家里呆着也不像话,于是就拉着我出去,订几个菜一会给大家带回来吃。他的话刚说完,风干鸡就把他给叫住了。对大凯说道:“你留下,一会还有事情分配给你。让他自己去吧。”   大凯一听自己有事做了,立马兴奋了起来。忙往我兜里塞了几百块钱,一本正经的对我说道:“小爷,你凯哥我,还有组织交给我的重要任务在身,现在是关键时刻必须舍小家为大家……”   “得了,得了。别废话了,蹬鼻子上脸了。”我见大凯又要说个没完,便马上打断了他。   大凯有模有样的给我打了一个敬礼,对我说:“小爷同志,保证好大家的伙食质量,就是组织交给你的任务。你一定要顺利完成任务啊。”   我瞪了大凯一眼,说:“我谢你啊组织!”说完我就准备往外走,大凯一把又把我给拉住了,对我说:“去如意饭庄订饭就成,离这里还近便,你走着来回也就是半个小时。我给订个红烧猪脸。”   “腰果虾仁,谢谢小爷。”大凯话还没说完,就听夏夏那边传来这么一句。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立马转身就走,夕羽惠此刻走了过来,还不忘叮嘱我出门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我点点头便出了门。一切都挺顺利,到了如意饭庄报上大凯的名字还挺管用,点上菜到饭菜打包好,也就是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服务员还一路把我送出了大门。现在正好是下班时间,秋风萧瑟的刮过,到处都是忙忙碌碌往家赶路的人。看着这样的景象我不禁的有些感慨,几个月之前我也是这样,每天固定的时间上班下班。偶尔还抱怨生活的单调乏味。也许是老天对我太好了,听到我的抱怨之后立马就给我还愿了。以至于我后来便现在虵国死里逃生一会,接着又是在末戗古城捡回一条命。现在每天都活在恐慌和迷茫之中,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变成病床上carl李的样子,也不知道围绕在我周围无穷无尽的谜团,究竟何时才会一一揭开。整个人好像突然就陷入了困顿之中。不知道这一切究竟何时才是结束。亦或许,永远都不会结束。   不知不觉就又走到了家门口。我这次特意的看了看,离我们单元门口较近的那个监控器。我来到监控器下面,盯着监控器。心里又不由的想起那个和我长得相像的人,他究竟来给我送信的意义何在呢?我到现在还在想,那个人会不会真的是我,只是我自己不知道而已。也就是我身体中还有另外一个“我”。我想到了在和田县的时候,那些看到我眼神奇怪的人,他们眼神里分明就是像看到一个老熟人一样。   越想脑袋就越大,我赶紧使劲摇了摇头。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不然我就真的离精神分裂不远了。于是我便拿着东西走到了单元门口。   输入密码之后,门“咔”的一声就开了。我拉开门刚要往里走去,忽然看到了单元门旁边的邮箱。我有点奇怪,既然单元楼下有邮箱,那个人直接将信放在我的邮箱里才对,为什么非要塞给一楼的那位阿姨呢?我拿出钥匙打开了邮箱,想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结果让我很失望,除了各种广告之外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我关上邮箱转身就要往门内走。可是突然间,我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咯咯”的诡异笑声……      第四十二章 诡异的笑声      我完全僵在了原地,甚至不敢回头去看。提着饭菜的双手也在不断的抖着。那笑声就像在我耳边发出的一样,一阵阵的穿透了我的皮肤,让人毛骨悚然。   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身后突然东西拍了我的肩膀,随后对我说道:“小伙子天气这么冷,你站在门口干嘛呢?”   我战战兢兢的回头看去,原来是住在三楼的老大爷,正抱着小孙子站在我的背后。我问大爷刚才看见我的背后有什么东西了吗?大爷奇怪的摇了摇头,说他从刚才开始就看到我一直呆站在门口,他觉得奇怪就过来问问我怎么了。   “大爷,你刚才真没看到我后面有东西?完了,完了,见鬼了。”我又重复的问了一遍。大爷“嘿嘿”的笑了起来,对我说道:“小伙子,我都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封建迷信,这世界怎么会有鬼呢。有鬼也是人的心理有鬼。你们现在年轻人精神压力太大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说完大爷就抱着小孙子上了楼。   我回头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刚才那个声音,感觉就像是从我脑后发出的,太诡异了,难道是我幻听了?在末戗古城那种鬼地方幻听还算正常,他妈的要是在这再出现幻听,那也太不正常了。看来我真该去医院好好地检查一下了。不多想,我便关上了单元门迅速的走了电梯,但是背后总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一样。   回到家,夕羽惠见我进门,马上接过了我手中的饭菜,拿到了厨房里。夏夏就在一个劲的抱怨我回来的太晚,她到快要饿死了。抱怨过后,她也就去厨房帮夕羽惠将饭菜放入盘子里。这还是我自己住以来,家里第一次有这么多人一起吃饭。我甚至还特意从酒柜里拿出了几瓶好酒,平日里这些酒都是摆着看的,今天奢侈一把让大家尝尝吧。家里的餐桌被挤得满满当当,夕羽惠都被挤的和我坐在了同一把椅子上,夏夏和风干鸡也坐在同一张椅子。我们这才算勉勉强强的都围在了桌子旁。   吃饭的时候,大家聊得很开,从日常琐事聊到中日关系。大凯还义正言辞的问夕羽惠和眼镜怎么看待中日关系。这种问题必然会遭遇他们俩人的白眼,眼镜直接没搭理他,夕羽惠倒是建议大凯以后去日本看看,民众很少议论国事,因为每个人的生活压力都太大,根本顾不上国家的问题了。还笑着说,早知道大凯这么多问题,在末戗古城的时候,就该把他推下去喂鬻嵬,这话一出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我也和大家说起了,刚才在楼下遇到的诡异笑声。没想到大家口径出奇的一致,觉得我是又遇到幻听了。夏夏更是让我去医院好好看看,别再落下什么后遗症。还说我在末戗古城的时候,就常常幻听还自言自语,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神棍呢。   我们吃完饭,夕羽惠、夏夏和幺妹三人把餐桌收拾干净。幺妹的两条灵龙,看样吃不惯油性大的东西,我们那些饭菜两个小家伙一点都没吃。它们俩从幺妹袖口游走出来,在餐桌上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吃,又钻回了幺妹的袖口。夏夏还算细心把苹果切成丁之后,喂给两个小家伙吃。以前我的确是听恶心蛇的,特别是从虵国回来之后,我对蛇的那种讨厌甚至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但是幺妹的这两条灵龙确实招人喜欢。不仅聪明非常听幺妹的话,而且让人看着一点也不觉得恶心,反倒有种可爱的感觉。夏夏和他们说话,感觉它们都能听懂一样。我也是第一见到吃水果的蛇,以前听说蛇一般一周吃一次东西,我问幺妹她的灵龙平时怎么吃东西。幺妹回答我,因为在寨子里有好多可以供灵龙吃的食物,它们都是自己捕食。所以她平日不主动喂它们。灵龙虽然还是蛇形,但是各个方面上已经和蛇有很大区别。   风干鸡见她们三人将餐桌收拾好后,便把大家都召集到了客厅里。和大家大概的介绍了一下我们这趟去有熊的基本路程。风干鸡讲的很简单,具体的一些东西他也没说到。说的一些地点我更是连听都没听过。我只是听明白了,我们这次要走一次水路,要从青岛出发。据风干鸡所说,有熊天国应该是在海中的一个岛国。要找到这个岛国并不容易,海上环境不比陆地,危险性也远远超过陆上,其中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太多。除了利用我们手中的地图之外,还要配合上天气等诸多因素,连风干鸡也不敢肯定,我们这一趟一定就能找到有熊天国。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我们初定于三天之后出发。明后两天大家会各司其职,夕羽惠和龙哥负责我们的装备。大凯负责靠关系联络船只。风干鸡、眼镜和夏夏负责理清我们的路线。之后风干鸡又看了看幺妹,并没有说话,但是幺妹似乎明白了风干鸡的意思,只对风干鸡说了三个字:“放心吧。”   大家奇怪的看向他们二人,但是也没有人问什么。好像对二人心照不宣的内容不感兴趣一样。风干鸡特意对我们说,让大家最近不论做什么一定要提高警惕,这次去寻找传说中的有熊天国,极有可能我们并不是唯一的一批人。再加上我们在此之前,已经被别人盯上了,所以为了避免在出发前遇到不确定危险,一定要小心谨慎。风干鸡说这话的时候,就是看着我说的,这句话更像是说给我听的。   风干鸡全都说完之后,问道夏夏和大凯,关于今天上午那个光头的事情查的这么样了。夏夏对他说道:“他的通话记录里,确实有一个奇怪的手机号码,最近几天都在下午17;00整的时候给他拨打过电话。在今天早上8;32分也拨打过他的电话。这样也就和那个人告诉我们的有出入。我记得当时他说老头只在今早给他打过电话,而且还是隐藏号码。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人连续几天在17点整接到的电话统统都是隐藏号码,或者是运用了变号工具,使电话号码发生了变化。如果是这种可能,可以说明这个人肯定不会是一个老人,不然那个光头早就听出是谁了。我循着奇怪的号码查下去,发现这个号码是一个‘空头号’并没有脊柱信息。而且这个号码除了固定给光头打电话外,并没有再拨打过其它的电话。还有一点奇怪的是,光头的银行往来记录里,在今天中午13点左右,的确是被汇入了100万。”   “人没有绑成,钱却照拿。没理由啊!”我自言自语道。   夏夏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道:“幼稚。那光头说绑你值100万,你该不会以为是真的吧?”我不解的问夏夏什么意思。夏夏告诉我,那光头很可能是即兴发挥,说:“老头”给他100万让他绑你。其实“老头”的目的并不是那样。如果钱已经给了光头,说明光头已经按照“老头”的意思把事情完成了,而且“老头”也确定了,所以钱才会在光头的账上。   夏夏越说我越觉得乱,光头今天上午也没干什么,反倒被夏夏等人一顿暴打,怎么会收到钱呢?“难道挨打也给钱?”我问道。   夕羽惠这时分析到,先不考虑老者每天固定时间打电话是为什么,因为这样的原因是在太多。只是从“17点”这个时间出发,如果老者每天都是在17点打电话,或许可以说明他在那段时间是空闲的。17点又是下班的时间,是不是就可以说这个“老者”可能在工作,或者是忙于某些事情,只有在那个固定的时间才能打电话。   至于那笔钱为什么会汇给光头,夕羽惠不觉得光头什么事情都没做,那个老者就会傻到把钱给他。她反倒是认为光头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在路上成功的拖住了我们……      第四十三章 另有目的      夕羽惠说完,在坐的各位一个个都是恍然大悟。纷纷认为夕羽惠分析的非常在理。   夏夏甚至大叫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个光头唯一做了一件有价值的事,就是把我们拖住了。我们在和他纠缠的时候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了,然后把他带上车又是盘问了他很久。小惠惠说的很对,这应该就是那个‘老头’交给光头的任务了。还且‘老头’趁着光头拖住我们的这段时间,一定已经达成了某种目的,不然钱不会给光头。但是,那‘老头’的目的又是什么?”   夕羽惠淡淡的反问夏夏:“我们当时正要去干什么你还记得吗?”   “找老赵!”夏夏很快的回答。夏夏沉思片刻,嘴里嘟囔着:“老赵又没住在那个酒店,但是这个‘老头’还想办法拖延我们的时间,这也太奇怪了。”   我也问起夕羽惠,如果光头的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那么老头的目的又是什么?夕羽惠说可能因为酒店中还有没“清理”的线索,拖延我们的时间是为了去清理线索。我有些疑惑的对夕羽惠说:“当晚立刻清理完毕岂不是一劳永逸吗?为了早上去清理,还要花费100万来耽搁我们的时间,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呢?”   “这也说明,他需要清理的东西必须在今天上午清理,而不能再昨天晚上。而且清理的内容价值,远远超过了100万!”风干鸡在角落里冷冷的说道。   大凯提议我们现在马上再回酒店去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大家都不赞成他的想法。既然100万成功汇入了光头的账户,那么想必那个“老头”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我们现在再去也是毫无意义了。夏夏和对大凯说,让大凯也打消,现在再去找光头的想法吧。光头估计拿到钱早就跑了。或者已经被灭口了。人肯定是找不到了。“老头”可以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设计这样复杂的计划,后路必然也给我们断掉了,不可能让我们再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了。   这样说来,这个“老头”还和老赵有着密切的联系。今天早上在八面玲珑匣外面袭击我们的人,可能就是这个“老头”。想到这里,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忙对夕羽惠说:“我们会不会想的太复杂了。我们今天早上在玲珑匣内遭到袭击。可是我们在玲珑匣内,并没有听到类似汽车等交通工具的声音。说明袭击我们的人可能早就在那里埋伏了,而且肯定不是直接乘汽车等交通工具离开,不然我们早就听到声音了。他很可能是步行离开一段距离后才转乘汽车,光头拖延我们的时间会不会也是为了让袭击我们的人可以逃脱呢?”   夕羽惠点头赞成我的说法,不过她也说道也许是两种可能性都有。意思是光头拖延我们的时间,不仅为了让袭击者顺利逃跑,而且也是为了让人去“清理”某些遗留下来的线索。   于是夕羽惠让大凯再次好好回忆一下,当晚他和老赵在酒店时,老赵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说话或者是动作。大凯想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夕羽惠也不再勉强他了。   风干鸡这时却问道大凯,有没有查到关于那个光头的信息,大凯说还要再等等,他的战友已经在帮忙查了。一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他。风干鸡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无非就是让大家在这几天内,一定要将自己的任务完成。不能耽误我们三天后的出发。并且千叮万嘱让这几天出门我们做事要慎之又慎,各自注意安全。   说完之后,就让夏夏和夕羽惠带着幺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就开始各司其职了。夏夏他们走了之后,我们也就都去休息了。因为家里一共就只有两个卧室,不过好歹沙发比较多,大凯和风干鸡就分别睡在了客厅和书房的沙发上。龙哥和眼镜挤一个卧室,我自己单独一个卧室。在这样舒服的环境下,不知道是因为最近麻烦太多,还是我们三天后又要去有熊的原因,我竟然有些失眠。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之后还是毫无睡意。   我又开始琢磨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那个老头花那么大的价钱,就为了耽误我们一点时间。我们被耽误的这段时间内,他到底在做什么?实在让人想不明白。还有白天在酒店附近跟踪龙哥他们的那个胖子,他和“老头”会是一伙的吗?我又想到了今天那封奇怪的信,“别去有熊”,这个寄信的人在半个月之前就知道我要去有熊了,还特意给我寄来一封通过折痕加密的信件,保密措施做到这样可谓煞费苦心。但是我始终不明白的是,半个月前我人身在新疆,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从末戗古城之中活着出来,更不知道还有有熊国这样一个传说中的国家。但是这位寄信人却能准确预知了我的未来动向,这又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有人会未卜先知?还有那个从笔迹再到脸型,都和我长得十分相像的送信人,这个人和整件事也有联系,还是完全只是巧合而已?   想到这,我突然想到在去新疆之前,阿良带我去找的那个风水先生——陆先生。回想一下我们上次的末戗之旅,细想来确实和陆师傅那时跟我说的过程差不多,九死一生,险中遇贵得以逃生。我还记得当时在我离开他家时,陆师傅说让我回来之后再去找他,他说有要事转告我。我想陆师傅的家我大体还有印象,仔细找找应该不难找到。再说反正风干鸡也没给我安排工作,这三天之内,我就抽时间再去陆师傅哪跑一趟。不论他要和我交代些什么,起码再让他给我推算一卦,我们这趟有熊之行是吉是凶,如果又是大凶,看看陆师傅能不能还有什么破解之法,我也好早有一个思想准备。   之后我就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夕羽惠和龙哥出去弄装备了,大凯和幺妹也没在家,估计大凯是去联系船只的事情,但是幺妹去做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   风干鸡、夏夏和眼镜三人围在餐桌旁,在讨论着有熊的路程。我凑过去看了看,也没敢说话打断他们。三人对我们的每一段路都讨论很久,大到我们每一次在海中改变航向,小到我们在陆上要走的每一步路,他们三个人都要达成一致的意见才会继续探讨下面的路线。即使对某一段不一致的录像最后达成了一致,夏夏也会认真将三人刚才意见不一致的地方,在纸上标注出来,待到我们真的走到那里之后,在做具体的分析。   我忍不住问夏夏不用做的这样仔细吧。夏夏很严肃的对我说,因为之前几乎从来没有人到达有熊天国。所以他们更要对我们要走的每一步路负责,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这一次没有向导,所有的事情都只能我们自己来搞定。   我见夏夏说的这么认真也不多说了,毕竟也是对我们每个人的安全负责。于是我赶紧去厨房给他们三人沏了三杯茶。此时屋外传来了敲门声,还不等我问是谁,就听到的了大凯的声音。我打开门,大凯哼着小曲就走了进来,看到风干鸡,立刻打了一个敬礼,对他说道:“组织交给我的任务已经顺利完成。”风干鸡无奈的点点头。大凯过去拍了风干鸡肩膀一下,笑着又说道:“小哥,你放一亿个心吧,你凯哥办事就一个字——妥!”   夏夏瞥了大凯一眼,嘲讽的对大凯说:“有空别总是吹牛逼,让你战友查的那个光头还没信息不是吗。”还不等大凯说什么,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大凯看到手机号码,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冷冷的说了一句“看,来了吧。”然后马上接起了电话。   大凯先是跟对方一顿神侃,就像是在回击夏夏刚才的嘲讽。人家夏夏直接都没搭理他,还在忙着自己手头上的活儿。大凯有些扫兴,让对方说说关于光头的事。我就看到大凯这句话刚说完,刚才还春光满面的脸上,霎那间变成了煞白,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第四十四章 亡灵人(上)      大凯的额角已经微微的有汗珠滑落了。几分钟之前那种神侃的状态,现在也完全变成了沉默。我心在想,对方和大凯说了什么了?怎么突然之间会让大凯有这么大的变化。又过了五六分钟左右,大凯痴痴的和对方说了一句“谢谢”,便挂了电话。   我问他出了什么事了,怎么反应这么大?大凯眼睛傻傻的盯着地板出神。此时夏夏走了过来,叫了大凯一声,他还是丝毫没有反应。夏夏抡起小臂,一掌就拍到了大凯的头上,虽说看得出夏夏没怎么用力,但是大凯还是被拍了一个踉跄,差点被直接拍在地上。这时大凯才稳了稳神儿,对风干鸡说道:“小哥,不好了!出大事了!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死了!”   “什么?”我和夏夏异口同声道。风干鸡也略带惊讶的看着大凯。   大凯又重复了一遍说道:“那个在云南当过兵的人是个死人!”   “你他妈说话说清楚啊,别说半截话,到底怎么一个情况?”我对大凯说道。   大凯这才语气稍微正常的对我们说,原来大凯所说的死人,就是风干鸡让他查的那个光头。大凯的战友费了好大劲才帮他查到。所以耽误了一天时间才给大凯回电话。据大凯的战友说,这个光头早在七年前,在一次抢救泥石流的过程中牺牲了。而且后来还被追认了三等功。要不是大凯把那个人的身份证号码还有名字一并告诉他的战友,估计他的战友就是能力再大,也查找不出这个人。   当时大凯听战友说那个光头早就死了,于是直接吓懵了。后面他战友说的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只是把大概的情况和我们说了一下。   如果换成从前,我现在早已经又惊又怕了。但是现在我却出奇的镇定。感觉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夏夏能在银行查找到光头的往来记录,还有光头实名的sim手机卡,这些都证明光头并没有死。不然他要是七年之前就死掉的话,户口早就被销户,身份证更是不可能还在用了。所以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大凯的那位战友在说谎!   于是我把我的猜测说了出来,夏夏倒是挺赞成我的猜测,还顺便又把刚刚骄傲的大凯给数落了一顿。大凯挠了挠头,觉得他战友说谎这种情况,完全不可能出现。随后大凯立马又跟我们讲起了他们俩关系有多好这类事情,以此来说明他的战友不可能说谎。   风干鸡这时对我们说,大凯的战友可能没有说谎,但是光头一定是没有死。所以风干鸡让大凯再给他的战友打一个电话,把整件事再详细的问一遍。他特意叮嘱大凯,问问光头当时所在的部队领导是谁,还有他所在部队的名称,以及光头的档案号。   等风干鸡说完,大凯立刻就给他战友拨通了电话。这次大凯直接用了免提,以方便我们也可以听到。电话接通后,大凯这次连简单的寒暄都没有,直接就插入主题,把风干鸡刚才交代的一股脑全都问了出来。大概大凯的问题太多,他的战友也懵了,电话那头半天支支吾吾没回答,就像不知道该先回答什么一样。风干鸡朝大凯做了一个冷静的手势,示意大凯一点一点问不要着急。电话那头又把光头“牺牲”的原因和我们说了一遍,内容大体和大凯讲的差不多,只是比大凯说的略微具体了一点。我们了解道,发生泥石流的是云南东南部的一个地段,当时光头他们那一组战士,为了快速排除险情,所以留守在原地继续排险,等待第二天的换岗支援。可是就在当天晚上,突然又下起了大暴雨,再次导致了泥石流,整组战士全部牺牲了。说到这里,大凯的战友有些伤感的告诉他,那次暴雨连下了几天几夜,所以牺牲小组战士的尸体甚至都没能及时处理,以至于后面又发生了两次滑坡泥石流,当时负责这次任务的首长,为了避免疫情的发生,和保证其余战士们的安全,所以也没有让战士们再继续发掘牺牲者的尸体。使得战士的尸体最后都没有找到。   至于大凯所问的部队编号或者名称,还有光头当时的领导这样的非常规问题,大凯的战友很谨慎机警的问道,大凯为什么对这些内容这么感兴趣。大凯反应很快,立马就给对方反将一下,笑呵呵的反问道:“难道还把我当敌对分子的特务了?哈哈。”他的战友听他这么一说,憨憨的笑了笑应道:“职业病,职业病。莫怪啊。”大凯也笑了笑给战友解释道,这个光头是四爷以前带过的一个兵,四爷对他不少照顾。但是一直没有他的音讯,最近四爷翻照片,又看到了这个光头,所以四爷让大凯给打听打听光头的下落。对方一听立马问道起四爷近况。大凯就简单的应付了他几句。对于大凯那些非常规的问题,他的战友答应他挂了电话马上去查,一有消息就通知大凯。二人这才挂了电话。   大凯的这位战友说话很实在,而且刚才在说到那一个小组牺牲的战士时,听得出来他语气很悲伤。所以他所说的应该不是故意对我们撒谎。夏夏也觉得刚才我们错怪大凯的战友了,还分析到,如果战友说的是真的,那么光头就是“被死亡”。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会“被死亡”呢?   风干鸡问我们有没有留意到,刚才大凯战友说的那场泥石流。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那场泥石流,之后这个光头才被定义为死亡。而且整个小组全部牺牲。这种情况下,就算暴雨连下几天几夜,一个指挥该救险任务的首长,也不应该放弃对牺牲战士遗体的搜寻。这样根本无法给其他战友,还有牺牲者的家属一个合理的交代。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因此,风干鸡觉得大凯战友嘴中所说的这位首长,可能存在很大的问题!也许他知道这里面的内幕。还有,关于那整个牺牲的小组,是仅仅只有光头“被死亡”,还是说整个小组都“被死亡”了。如果是整个小组都“被死亡”,风干鸡认为,这个小组一定是有特别的任务,所以使他们不得不“死”。这样他们才可以名正言顺的“消失”。   夏夏问风干鸡为什么光头的身份证还可以继续使用,风干鸡回答说,可能在消失之后他们有了新的身份,以前的身份只是作为一个替身。如果有人针对他们查下去,查到最后还是会“查无此人”。他们现在相当于一个全新的人,所有的信息都是新的,也都是真实的。这种手法并不稀奇,许多国家对于国家机密人员,甚至是特工,都是采用这种“被死亡”的手段,为其抹掉先前的信息,然后再赋予他一个全新的个人信息,这个信息并不会和此前他们的信息截然相反,反倒是会有一些相似之处。而他们的旧信息,很多人都以为被直接毁掉了。恰恰相反,他们的旧信息会继续被他们使用,这不仅可以让他们的身份滴水不漏,也是一种对他们新信息的保密手段。当一个人有了两个完全真实的身份之后,他做很多事也就方便多了。   “丸子,你听小哥说完之后,有没有让你联想到什么呢?”夏夏皱着眉头问道我。   我盯着夏夏,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我,什么叫我联想到什么?夏夏见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直接从嘴里说出了三个字:“亡灵人。”      第四十五章 亡灵人(下)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看起来不着调的光头,该不会就是夏夏说的那些“亡灵人”中的一员吧。除了我之外,大家明显不明白夏夏说的什么。于是夏夏又向大家简单的介绍了一番。   风干鸡和眼镜听完夏夏说的之后都没有任何的反应,从一开始,眼镜就一直盯着餐桌上的路线图,也不知道他是对我们的谈话不感兴趣,还是太专注于手中的路线图了。   “他妈的那个大光头当时看起来就像小地痞一样,和你说的神秘的‘亡灵人’也太不搭边了。”大凯对夏夏说道。   夏夏补充说道,联系到刚才风干鸡所说的内容,“亡灵人”可能是一个军方从事某些隐秘工作的组织。进一步可以推出,背后的那个“老头”可能和军方,或者曾经和军方有一定的联系。我们现在假设光头就是“亡灵人”。可以根据光头银行的往来款项,说明他是有偿为某些人效力。这样就和我们印象中,可以无偿为自己的组织卖命有很大区别。可能“亡灵人”组织,完全独立于政府或者军方之外,是一个对组员给与有偿条件支持的组织。   夏夏说道这里,眼镜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话。对我们说:“你的理解不算准确。一个成熟的组织,并不会每个人都冲锋陷阵。比如以色列的特工组织摩萨德。摩萨德除了常规特工之外,还有一大批非常规特工。他们也被称为‘隐形人’。这些人经过特训之后,往往都会形成自己的一技之长,之后他们就会回归正常人的生活。这些人有自己的工作和家庭,他们可能是教师、医生、工人甚至是某企业的高级管理者等等。他们平时过着自己的生活,但是只要组织有任务需要他们来执行,他们立刻就会变为职业特工。摩萨德并不会让他们无偿行动,而会在任务成功完成之后,给他们一笔不菲的奖金,还会再给他们一个新身份。最著名的就是摩萨德在追杀‘黑九月’组织时,曾经大批的用到了这些‘隐形人’。这些非常规特工,运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和关系网络,为摩萨德搜集了不少珍贵的情报。现在我们所说的‘亡灵人’可能也是如同‘隐形人’,或者说,亡灵人中还分有常规和非常规编制两种人员,非常规人员平日里都有自己的工作,只是在某些特殊时刻,组织才会交予他们任务。当然,在事成之后组织也会给他们一笔奖金和一个崭新的身份。”   眼镜在说话过程中,头也没有抬过,还是在认真的盯着路线图。大家半晌没人说话,估计都在琢磨眼镜刚才说的那些事情。一直跟着我们的这个组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如果如眼镜所说,这个组织就是类似于摩萨德这样的一个庞大秘密特工组织,那这些“亡灵人”,搞定我们几个就像捏死一只小蚂蚁一样容易,还至于一直跟踪我们吗?这样的一个组织想找什么,应该都不费吹灰之力。还是说,我们都想的过于夸张了,这些“亡灵人”也许并没有我们想的这般神通广大。   突然,这平静的氛围被大凯刺耳的手机铃声打破,大凯拿出手机看了看,对我们说道:“我战友。”说完便接通顺便按下了免提键。大凯的战友气喘吁吁的先对大凯抱歉一声。他告诉大凯,实在是不能再往下查了。关于那次泥石流事故的档案可能是禁止查阅的内容,也可能这份档案之前就已经被销毁了。反正大凯的战友不论怎么查都查不到。   听到这句话,大家也没有多么失望。我想大家也都想到了会有这种结果了。大凯无精打采的对战友说了一句谢谢,就要挂电话。那头大凯的战友连忙说道:“等等”,让大凯不要着急挂电话。虽然那份档案他没有查到。但是关于那次指挥的首长,他却打听到了名字,还帮大凯整理了一份关于那位首长简单的资料。因为大凯的战友现在还在部队不能离岗,部队的电脑又都是内部网络,所以现在没办法给大凯把资料传过来。他让大凯不要着急,最迟晚饭之前一定给大凯把当时那个首长的资料发到他的邮箱里。之后大凯就把我的邮箱告诉他的战友,叮嘱他战友尽可能快的发过来。   电话挂断之后,夏夏对我们说道:“看来这件事真的没有这么简单。也许就像小哥说的那样,整个遇难的小组都是一种‘被死亡’。其实他们又被赋予了新的任务。我们大意了,昨天不应该很轻松的就把那个光头给放了。”   大凯安慰夏夏说,“谁能想到那个吊儿郎当的小地痞还这么有背景啊。昨天你没看到他都快被你吓哭了啊。”   风干鸡让大家不要再多想了,事情都已经发生,是改变不了了。我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至于隐藏在背后的这个组织究竟想做什么,我们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知道的太多对我们没什么好处。   我突然想到了“叁号”,还有阿富当时在虵国提到的“玖号”。于是我问风干鸡这两个组织,会不会和隐藏在暗处的“亡灵人”组织有某种联系。风干鸡只是冷冷的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之后就又开始研究起那份路线图了。   当时去末戗古城的时候,鄂妈说她就是“叁号”的一员,但是她也并没有更详细的告诉我们“叁号”的事情。从虵国到末戗,“叁号”这个名字一直出现在我的耳边。但是关于“叁号”的人,除了一个已经脱离叁号的鄂妈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相比于夏夏说的那些“亡灵人”,我觉得真正让人感到恐惧的恰恰是“叁号”。这样数来,自从第一次踏入虵国直到现在,我已经遇到过阿富所在的“玖号”,还有那些外国人组成的敢死队,还有现在的这些“亡灵人”,最后就是一直听说的“叁号”。究竟有什么东西,会引起这么多神秘组织的兴趣呢?   这时大凯忽然拍了我一下,吓了我一跳。大凯看出我有心事,随即对我说道:“小哥他们还在忙着,咱俩在这也没什么事。我看又快到饭点了,咱俩出去溜达一圈,顺便把饭带回来。”我抬头看了看表,现在才十点半左右。去订饭显然太早。但是这个时间去一趟风水先生陆师傅那里却绰绰有余了,回来正好可以买上饭。于是我让大凯拿上车钥匙,便连忙拉着大凯下了楼。   出了门我才把要去找陆师傅的事情告诉了大凯,我问他是跟我一起去,还是他先在订饭。大凯一听去找什么风水先生,好奇心马上就来了。立马点头说要去。还要让陆师傅给他看看最近是不是犯太岁,怎么总是碰钉子。他顺便还给如意饭庄打了电话订好餐,我们一会回来直接去拿。   随后我们俩便驾车出发了。上一次阿良带我来,我特意留意了去陆师傅的路。虽然陆师傅住的很偏僻,但是我记得只要从北宫街直走,转几个弯就能找到了。于是就让大凯沿着北宫街走。虽然路上走错了好几回,不过好歹算是顺利找到了那片熟悉的平房。还和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什么变化,虽然是接近中午时分,但是这里还是人烟稀少,偶尔只是几声犬吠传来。   我们开车在这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找到陆师傅住的那所房子。索性我让大凯把车停下,我们两个人直接下来打听打听。正巧现在沿路过来了一位扛着耙子的年轻人。大凯笑呵呵的走过去朝年轻人打了招呼,年轻人显然有些不适应大凯这么热情,有些不知所措。大凯随手又递给年轻人一支烟,他诺诺的接过烟,然后大凯问道他:“小哥,你们这有个风水先生在哪家住呢?劳驾给我们带个路吧。”   年轻人奇怪的看着我们,慢慢地对我们说:“俺们这庄没个啥风水先生……”      第四十六章 陆师傅也不见了      我和大凯疑问的对视着,大凯再次问了一遍年轻人,我也在一旁把我知道关于陆师傅的特点说了一下,比如陆师傅大体的长相身高,他们家还有两个小孩,以及家里装潢的很古朴,这些我印象中的特点说了出来。可是年轻人还是摇了摇头,说他们这没有这么一个人。大凯见问不出什么,便让他先走了。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绝对就是上次阿良带我来的地方,但是为什么会找不到陆师傅的家呢?而且这里的人也说压根就没什么风水先生。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陆师傅当时门外停着车,即使车不是陆师傅的,根据阿良说的,想必平时来找陆师傅相卦批命的人不在少数。看这个村庄的发展水平,应该能买得起车的人还是很少,所以应该对陆师傅家格外关注才对。不至于会忽视这么一家特别的住户吧。   大凯有些沉不住气的问道我:“小爷,你跑这么远可不是坑我玩吧?这地方哪有什么牛逼的风水先生啊。咱俩都在这遛了半个小时了。一会儿要是回去晚了,耽误咱们拿饭啊!”   “你他妈就知道吃!我闲的蛋疼跑出这么远框你啊?再转一圈看看,我记得那个陆师傅肯定是住在这个地方。只是不知道他住在哪一家。”   大凯无奈的点了点头,对我说:“小爷你这点跟李爷真像啊!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人家刚才种地的小哥都说了,都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咱再找十分钟,再找不到咱俩就抓紧回去。”   我也不多啰嗦,立刻拉着大凯围着这个村庄又转了起来。路上的人渐渐的多了,都是一副务农的打扮,应该是刚刚做完农活回家。我和大凯又问了几个人,得到的回答还是和最初年轻人告诉我们的一样,这里根本没有一个姓陆的人,更没有什么风水先生。   我见时间也快到饭点了,找了这么久也没了耐心继续找下去了。我甚至觉得大概我们走错了地方。可能这里只是和当时陆师傅住的地方比较像而已。于是我招呼大凯准备离开这里。   就在我们刚刚上车,准备要发动汽车离开时。这时忽然一个枯手在敲打大凯那扇车门的窗户。大凯望外看了一眼,吓得在车里大骂了一声,还不等我问大凯发生了什么事,他就已经把车窗摇了下来。只见车窗旁站着一个枯瘦的老头,老头头顶带了一顶草帽,脸上几乎就是皮包骨头,瘦的都让我有些难以接受。他的左眼看上去有些青光眼,而右眼又眯着,乍看上去眼睛一个大一个小,非常的奇怪。这要是晚上突然出现这么一个老人,估计能把我们俩吓个半死。   大凯打量了一下老头,没好气地说道:“大爷,您这差点把我吓着啊。有什么事吗?我们不收农副产品。”   老头听大凯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焦黄焦黄的大黄牙,门牙就只剩下一两颗的样子,笑声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大凯侧身看了看坐在副驾驶上的我,意思是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朝大凯摊了摊手。又问道老大爷,有没有什么事,我们赶时间。   “嫩俩熊孩子不是要找陆师傅?”他笑着对我们说道。   大凯先是点了点头,然后没耐心的对他说:“大爷,您要是有话就麻麻利利的说,别跟我们兜圈子。”   我看着老头也应该是知道陆师傅,不然也不会拦下我们的车,看来找到陆师傅这件事可能还是有谱。于是我拍了大凯肩膀一下,让大凯说话注意点。然后我好声好气的对老头说道:“大爷,我们已经来这找了好一会儿了,但是陆师傅好像不住在这里。打听了很多人,都没人知道陆师傅。是不是陆师傅住在周围的村儿里吧?你要是知道的话,就给我们一个明话。我先谢谢您了。”   老头伸手拍了大凯的头一下,对他说:“你学学嫩朋友,年轻人别咆燥。”大凯平时就讨厌别人碰他,现在不仅被这个老头说了一句,而且老头竟然还伸手拍了他的头,大凯狠狠的瞪了老头一眼,心里憋气但是念在对方上了年岁,也不好发作。这要不是眼前的是一个老人,估计大凯就直接下车就上手了。老头见大凯生气的样子,又是“嘿嘿”一笑,随后老头朝我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一个夹烟的手势。我立刻碰了大凯一下,大凯很无奈的从烟盒里掏出了两支烟,不耐烦的递了出去。   谁知老头并不买账,并没有接过大凯的烟,而是伸出手指指向了大凯手中的烟盒。示意大凯把烟盒一并给他。大凯看了看我,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真他妈的穷山恶水出刁民。”说完大凯也把整盒烟递了出去。老头接过烟,还不忘把大凯手中的两支烟顺了过去。   之后老头慢慢的对我们说了关于陆师傅的一些事。其实陆师傅的确以前是住在这里,他并不是本村的人,是在两年前买下了那座房子,搬到这里来的。大概是一年之前,大家平时都会看到陆师傅家门口停了好些车,都以为他是什么大老板之类的人物,都不知道他是什么风水先生。   也就是半个月之前的一天傍晚,那天晚上突然下起了大暴雨,周围电闪雷鸣。正说秋天在我们这里应该不会出现暴雨天气。一声巨雷之后,老头就看到外面突然出现了熊熊的火光,而且火光越来越亮。当时他都觉得奇怪,外面下暴雨怎么会有火光?就算有地方着火,这么大的雨,估计也给浇灭了。最后他忍不住从家里出来一看究竟。   外面早已聚集了很多村民。大家纷纷向着火的地方望着。才知道这火光发出的地方就是陆师傅家。就见陆师傅的屋子被烈火包围,整片屋顶就像有一条火龙一样,不断的在屋顶乱窜。大家开始只是在原地呆呆的看着这个奇怪的场景,大暴雨让外面的人根本睁不开眼,但是陆师傅家的火势却越来越大,仿佛这下的不是暴雨,而是下的油。   之后,还是老大爷先喊了一声“救人”!村民们才各个忙活了起来,壮丁们挑来一旦又一旦的泥巴,其实就是各自家里便所的大粪,混着泥土施肥用的肥土。他们先把泥巴涂在自己身上,然后冲进陆师傅家里救人。当几个壮丁冒火冲进陆师傅后,发现里面竟然没有一个人,而且连一点家具都没有。就像从来没有人住过。而且最特别的一点是,外面看似火势很大,但是冲进屋子之后,不仅没有感觉到火势,甚至连呛人的烟都没有没有嗅到。几个壮丁感觉奇怪,也不敢多耽误,马上就从陆师傅家里撤了出来。   直到第二天雨过天晴,才有几个村民去昨晚着火的房子里一寻究竟。里面却和昨晚壮丁们说的一样,不仅空无一人,而且看不出是被大火烧过一样。村长知道这件事后,觉得这个陆师傅可能是一个贪污受贿的大官,为了逃命才躲到这里,不然也不会有人天天来给他送礼。为了不给小村庄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告诉村民这件事一定不要声张,所以我们来问了这么多人,才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们关于陆师傅的事情。   老头说道这里,我好奇的笑着问道:“大爷,您真是心善啊。都没人告诉我们,你却敢主动和我们说,你就不怕我们是警察,来这里暗访调查?”   老头“嘿嘿”的笑了笑,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又笑着摇了摇头,然后甩甩手就走远了……      第四十七章 满是疑问      大凯见老头慢慢的走远了,于是问:“小爷,你怎么不让这老头带咱们去那个陆师傅家里看看啊,反正咱们都在这浪费时间不少了,也不差再多这几分钟了。”   我摇了摇头,让大凯开车回家吧。老头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依照村民的反应来看,老头说的应该是真的。不然村民们也不会对陆师傅只字不提。既然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回避陆师傅的问题,老头说起陆师傅的事情也是玄之又玄,我们现在再去这个是非之地,可能会给自己惹上麻烦。   大凯在路上和我谈起陆师傅,他觉得陆师傅肯定不是什么世外高人,顶多就是一个骗钱货,他倒是挺赞成那个村长说的,陆师傅不是贪赃枉法就是犯了什么大事儿,看山东人民善良好客,跑路到这里来冒充风水先生等等。大凯后面越说越不靠谱儿,我也没工夫和大凯扯皮,靠在座椅上想着陆师傅的事情。我虽然只是和陆师傅见过一面,不过对陆师傅这个人印象还是不错。他的家里亦是清新古朴,简洁而不失古风。陆师傅这个人说起话来也是侃侃而谈,让人感到非常的真诚。说他是什么贪赃枉法的贪官隐居在此,我确实有些嗤之以鼻,在我看来这就是无稽之谈。如果你是一个贪官,你会贪污巨款躲在乡下过清贫的日子,还是会逃到国外过逍遥的日子?估计连傻子都会选择后者。   想来想去,我还是觉得陆师傅可能由于某种原因,早早的就搬走了。至于老头说的那些玄乎东西,就当听故事了,毕竟村子里受教育的程度比较低,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一些事都会加入演绎的色彩,以前探索频道不就播过一个僵尸小孩的事情,村里人都以为他是什么僵尸,而且关于那个小男孩的传言传的神乎其神。最后电视台把专家请了过去,才了解到小孩子只是心里有问题,才会模仿僵尸的动作,只要加以心里疏导就会慢慢的好起来。专家还特意让村民们不要以讹传讹,扭曲了事情的本质,这样对小孩的康复是十分不利的。所以对于老头说的事情,我也没必要当真。   我和大凯去如意饭庄拿了饭之后,便迅速的回了家。我怕大凯回家之后又和大家乱说什么,于是叮嘱大凯我们刚才去找陆师傅的事情,一会儿到了家不要告诉别人,免得夕羽惠他们又要担心我们。   我们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夕羽惠已经回家了,但是龙哥和幺妹依然不在家。看得出夕羽惠有些疲惫,脸上一脸的倦意,看到我和大凯回来也是勉强的笑了笑。进门后我发现在客厅的墙角里多了几个大背包,整齐的堆在那里。   龙哥和幺妹也一直都没有回来。中午大家吃饭时话都很少,匆匆的吃过之后又都忙了起来。风干鸡三人还是在梳理路线图,夕羽惠则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又出门了。我和大凯下午在家干坐了一下午,唯一可以做的两件事,一件事就是不停的上网,看看大凯战友有没有把资料给我们发过来,第二件就是到饭点去买饭。晚饭只有我们五个人吃,夕羽惠、龙哥和幺妹过了饭点才陆陆续续的回来。夕羽惠又往家里提回了不少东西,龙哥和幺妹则都是空手而回。   可能忙了一天夕羽惠和幺妹都有些累了,二人只是到家后简单的吃了一点我们留下的饭菜,就匆匆和夏夏回家休息了。龙哥和风干鸡睡得也很早,只有眼镜研究路线图到十一点多才去睡觉。看得出眼镜这个人非常的认真,做事情一丝不苟。我看到他的笔记本上,很详细的列明了这幅路线图中的各个标示,标示的下面都有一行日文的注释。而且眼镜的笔记本记录的既工整又整洁,看上去甚至有些赏心悦目。   我和大凯是最晚睡下的,我们俩直到半夜十二点,还在等他的战友给我们发邮件。不过让人失望的是,都快到半夜一点的时候,都没有等到他的战友给我们发的资料,大凯给他战友打了几遍电话,也都是关机状态。大凯说可能是他战友所在的部队最近忙于操练,所以忘记给我们发了。让我耐心等等吧,明天肯定会发过来。   后面这两天大家依旧很忙碌,除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能全部坐在一起,其余的时候人很难凑齐。连第一天还在家里研究路线图的夏夏他们,也从第二天开始一大早就都出门了,也不知道他们去忙什么。风干鸡还给大凯安排了别的事情,所以白天的时间就我一个人在家了。但是每次不论是谁最后一个出家门,都要叮嘱我一句:“在家好好呆着别乱跑。”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有种回到了上学时代的感觉。   我在家里除了上网之外,就是等大凯战友给我们发邮件。不过大凯的战友还是放了鸽子,连着两天都没有把那位负责当年云南泥石流的首长资料给我们发过来。大凯多次给他电话,但是他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大凯倒是不着急,也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觉得战友既然答应他了,就一定会做到,可能最近部队比较忙,他的战友一直没有空余时间而已。   我担心的大凯的那位战友,会不会触及了什么隐秘的资料而遭遇不测。于是问大凯该不会他的战友查了什么不该查的东西被别人做掉了?大凯哈哈的笑着跟我讲到,这种可能绝对没有,部队里要是少了一个普通战士就像炸了锅一样,这要是少了一个领导,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还要详细的查明死因,尸体是不是真身等等。因为一个领导要是带着重要机密文件,去了别的国家,那么杀伤力不亚于本国受到了战火的威胁。   一直到要出发的前一晚,大家才一切准备就绪。夕羽惠这几天来来回回往家里提了不下十个背包,龙哥也用编织袋提会许多装备。他们二人准备的非常仔细,甚至连我们的饮用水,他们二人都做了非常严格的筛选。有了前两次遇到怪蛇的经验,这次夕羽惠还专门找了血多驱蛇的用品。为了让我们在野外可以更好的休息,我们每人都有单独的睡袋,这些睡袋也是夕羽惠专门找一个日本朋友定制的。这些睡袋不仅可以防风挡雨,而且做了特殊的加工,还能有效的防止虫蛇进入,保证我们的睡眠安全。我注意到每个睡袋的则面,还用中文绣了我们各自的名字,而在名字下面还有一行日语,夕羽惠说那日语的意思是祝我们好运。龙哥带的物品中看上去有很多科技含量较高的东西,不过,除了我们在末戗古城用到的那种烤火设备我认识之外,其余的那些东西我连见都没见过。在龙哥的编制袋中,我看到了一些类似于荧光棒一样的东西,经过夏夏的讲解,我才明白这些类似荧光棒的东西居然是准军用的发光棒,里面利用了酸碱溶液的化学反应,折断后便可发出光亮。我们看到的这些发光棒折断后的照明时间一般在几小时,而且光亮的亮度能达到低瓦白炽灯的亮度。   除了一些在野外的生活必须品,防身的东西必然是少不了的。龙哥给我们每一个人配发了一把枪,我对枪支几乎是文盲水平,所以也不知道龙哥给我们配发的枪究竟是什么枪,但是我见大凯拿到枪之后却是爱不释手,直说:“好枪。好枪!”枪支之外,他们两人爆破设备也准备的很充足,除了常用的雷管之外,龙哥在末戗古城用的那种威力巨大的“黑面包”也有不少。   夕羽惠、夏夏和龙哥在耐心的给我们分配着装备。幺妹对于这些东西都是格外的好奇,不停的摸摸看看,问夕羽惠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忙的夕羽惠满头大汗。这时放在客厅的笔记本电脑突然响了一声,我这才想起来一直都在等大凯战友的邮件,我这几天也都没关过电脑。于是走过去准备关掉。但是电脑屏幕上却出现了一份新邮件的提醒。我点开一看,竟然是大凯战友发过来的。邮件的开头,大凯战友先为没有按时给我们发邮件感到抱歉。原来这几天因为部队有事务处理,所以一直都没有离开部队,今天还是抽时间回家才有空给我们发邮件。邮件中大凯战友简单的解释完理由之后,下面接着就是一张照片,看到这张照片我愣了几秒,又仔细的看了看照片,发现我和照片的主人却有过一面之缘,这个人就是在我去虵国之前,来找我的那位老首长……      第四十八章 又见故人      我还清楚的记得,他当时给我看过的那两张诡异的照片。还有他问我的那些奇怪的问题,以及匆忙离去时塞在我手中的小纸条。没想到他又会以这样一种身份出现在我的眼前。照片上老人身着军装,剑眉鹰眼嘴角微弯,一副气势凌人的表情,单是看照片就有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我拉动鼠标继续向下看去。照片上的这个老者,就是当时云南泥石流的负责人。老者叫做吴长江,这个老首长参加的战役非常多,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抗美援朝,都有他的身影。立过的功勋也不在少数。这封邮件就像是在介绍这个老者的光荣史一样,看过之后让人很是佩服。但是整个邮件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邮件上没有对于老者现在的介绍,对于老者以前的介绍,也只是仅限于那些历史功勋而已。   我悻悻的将邮件关上。喝了一口水稳稳神儿。虽然没有知道老人更多信息,但是还算弄明白了这些所谓的“亡灵人”,可能和这位老者有一定的关系。说起来这个老者也够神秘,我们那次潍坊之别后,我便很快在云南阿富的家里,发现了他们一起的合影照片。但是当时阿富却告诉我,这个老人大半年之前进山就再也没出来。虽然阿富的话不能信,但是照片是实打实的,老人肯定去过虵国,而且从里面安然无恙的出来了。通过上次我和老者的谈话,这个老者和我爷爷是认识的,可能二者交情不浅,不然老者应该不会给我看那些照片。最后还给我留下了那张记有02359的纸条。不论“02359”这串数字是不是特指夏夏给我的那份档案,起码这个老者当时也给了我一些提示。或许在那时,他就知道我可能会被牵扯其中。现在仔细回忆老者匆忙离开时的表情,明显的感到他的焦虑,好像在担心什么。   大概是见我一直坐在这里,此时夕羽惠问我在哪坐着干嘛?我就把收到邮件的事情说了出来。大凯一听他战友发过邮件来了,又是自恋的吹了一把。风干鸡便问我邮件上说了什么,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让他自己过来看。于是大家又都围在了电脑旁。   大凯一看到邮件上的照片,先是一惊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呦,怎么是他?”   “你认识这个老首长?”我迅速的问道大凯。   大凯皱了皱眉,说道:“认识倒是谈不上,不过我见过他几次。我记不清是去年还是前年了,有一次我陪李爷去成都谈生意,这个老首长还专门招待了我们。当时就是一起喝了喝酒。不过我印象中他以前好像来山东找过李爷好几次,我刚转业来的时候,好像也见李爷家里过这个老首长。但是时间都太长了,我也记的不是特别清楚了。”   夏夏故意叹了一口气,然后略带深沉的对我说:“你们家四爷人脉就是广呀。什么人都能认识。”说完之后还不忘调侃一下大凯。   大家精力都在那封邮件上,也没人对刚才大凯的话也什么激烈反应。当邮件全部看完之后,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脸的失望。夕羽惠撅着小嘴,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对邮件内容感到非常失望。至于刚刚大凯说这位老首长和四爷的关系时,夕羽惠却不以为然,她觉得两个戎马一生的老人认识没有什么可奇怪的。特别是这位老首长的老家也是山东,两个人属于老乡,或许四爷在部队就和这位老首长私交甚密。之后二人相互往来也算人之常情。不过,夕羽惠倒是提出一个好办法,她问道大凯能不能联系到四爷,可以通过四爷来了解一下邮件中的这位老人,这样得到的信息也许会对我们有所帮助。   夕羽惠说完,无奈的换成了大凯了。大凯告诉我们,四爷现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一般都是四爷联系大凯,有的时候四爷甚至只找风干鸡,很多事情让风干鸡传达给大凯。大凯说让他找四爷,还不如让风干鸡去找。   夕羽惠看了看风干鸡,鸡哥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他也没搭理我们的谈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去整理自己的装备了。夕羽惠无奈的摇头笑了笑,随后和我们说道,“明天就要出发了,大家都不要去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说完这句话夕羽惠突然扭头看向了我,嘟了嘟嘴,对我说:“小爷特别是你,你的思维特别广而且多愁善感,有事或者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瞎想!最近这几天收起你的思维,不要乱想了。”   说完我之后,她继续对大家说道:“我们这次的目标和任务很简单,就是把龙牙从龙像之中取出来。其余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忽略。这次是我们大家第一次合作,我也希望是最后一次。这次有熊之行过后,但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摆脱各自的宿命,有一个崭新的生活。”   夕羽惠说完之后,夏夏又对大家做了简单的动员,说完之后就让大家早点去休息。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出发,所以大家今晚就都留在了这里。她们两个大姑娘也都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夕羽惠给我们准备的睡袋这下也就派上了用场。床都让给了她们三个,我们几个睡睡袋。这几天本来心情还挺放松,经过这两个女人一番话之后,我顿时紧张了起来。想想明天就要出发去找有熊,又是一趟九死一生的路,心里就有种莫名的抗拒感。   大家在休息之前,每个人又都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装备。这时夕羽惠还特意把我领过去,帮我一件件的清点装备,并告诉我们每一件东西怎么用,让我一定牢牢记好。这次我的背包里没有短刀,但是多了一根刺状的兵器。据夕羽惠介绍这根刺状冷兵器叫做龙刺,是日本战国时出现的一种兵器。龙刺这个名字也是她翻译的,因为她不知道这东西在中国叫做什么。我手中的这根龙刺有十几厘米长,我掂了掂重量,比短刀清了许多。龙刺非常的精美,通体亚银色,而且在龙刺的刺身上还刻有两条伴随主刺相互缠绕的龙。在把手处有条银质的丝带,应该是防止龙刺脱落,而缠在手腕上用的。龙刺的“刺身”呈现出交汇的螺旋状,中间有两处菱形镂空,刺身的内部都是开刃的刀刃,而且刀刃细看之下并不是亚银色,而是一种暗红色,看上去异常的锋利。龙刺的刺头,除了锋利的主刺之外,还有三个细小的牙状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单单是看龙刺的外形,就知道这东西近距离的杀伤力绝对大,我心想要是被这样一个东西刺伤,估计就算不死,也就还剩半天命了。   这根龙刺是夕羽惠为了有熊之行特意准备的,只有我们两个人手里持有的是龙刺,其余的人还是分配的短刀。随后夕羽惠拿出了她的那根龙刺,除了比我的这根略小,颜色是雅黑色,其余的地方均和我这根一模一样。之后夕羽惠伸出手拍了我的肩膀一下,小声的对我说道:“放心,这次一点会成功。”说完便走向卧室了。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去休息了。   我深呼吸一口,便钻进了睡袋。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第四十九章 再踏征途      第二天天刚刚微亮,我们就出发了。我们驾车从青银高速走,这条路最近几年已经走了好多次了,沿路也没什么特殊的风景。我闭起眼又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但是周围却乌云密布,我们的车也下了高速。   夕羽惠见我醒了,递给我一包酸奶和一些吃的,然后诙谐的和大家开了几个小玩笑,缓解了一下车上的紧张气氛。也许是因为紧张,这次出来并不像往常有说有笑,大家基本都没有相互之间说话,一个个的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若不是夕羽惠这时开了几个小玩笑之后,大家还有点反应,我甚至以为大家都睡着了。夏夏的车一如既往开的很快,我望着外面萧瑟的风景也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具体位置,车窗外已经开始飘落起细雨,淅淅沥沥的打在车上。   大约又经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我们才到达了一处停泊有数辆船只的海边。这里人烟很稀少,除了排在一起的船只,几乎看不到一个活动的人影。   “咱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了?怎么这么荒凉?”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只说她只知道我们现在身在青岛,至于更具体的位置她也不清楚了。虽后她指了指大凯,说我们这一路都是大凯在带路,我要是想知道更具体的位置应该去问问大凯。   我见大凯坐在前面副驾驶打着电话,一边打电话一边指挥夏夏怎么走。夏夏明显被大凯指挥的有些不耐烦,时不时的瞪大凯一眼,于是我也没心情再去问他了。反正一会儿上了船,还是会不知道我们的位置,现在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用。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在向我们这里开过来。大凯看到吉普车之后,让夏夏把车停下。他自己迅速下了车,朝吉普车招了招手。对方的车在驶近我们之后也便停了下来。吉普车的车门打开,首先从驾驶座上下来了一位身着便装的年轻人,年轻人看起来相当的干练,下车后一边快步向后车门走去,一边正在准备撑伞。还不等他撑开伞,后座的车门已经打开了。从上面走下来了一位体态有些富态的老人。老人头发花白,个子很高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雨中煞是醒目。只见他下车后朝年轻人摇了摇手,年轻人便收起了刚刚打开的雨伞回到了车上。   大凯见老人下车,赶忙快跑的迎了过去。来到老人跟前后,大凯毕恭毕敬的打了一个军礼。老人点点头,拍了拍大凯的肩膀,他们二人便在雨中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大凯冲我们大喊了一声:“拿着东西下来吧!”   我们几个人便很快的提着自己的“行李”下了车。在我们都下车后,夕羽惠又把车子检查了一遍,确定我们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后才最后下车。外面的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迎面的雨让我有些睁不开眼睛。老人见我们走近之后,便招呼了一声吉普车上的年轻人。年轻人马上从车上跳了下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便在前面给我们领路。大凯搀扶着老人,走在年轻人的身后。   很快年轻人就率先登上了一艘海蓝色船。这艘船算是在海边停泊的船之中比较好的了,起码看上去比其他船要新好多。我平时几乎就没坐过船,就是以前去韩国旅游时坐过一次,要说晕船我倒是没有,就是有点恶心那些海中的味道。我们上了船年轻人便问我们谁是驾驶员,结果除了我和风干鸡留下之外,夏夏、龙哥、眼镜还有夕羽惠全都跟着年轻人走了,应该是去驾驶室吧。大凯和老人也站在甲板上,老人见到我们之后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我们两个。因为刚才在车上距离有点远,所以我并没有看清老人的相貌,现在离近之后发现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是并不显老,脸上没有多余的褶子,眼睛甚至还炯炯有神。   老人这时不放心的叮嘱大凯:“这种天气出海一定注意安全。要不我再给你们找一个开船的吧,你们对这片海不了解容易出事。”   大凯笑着点了点头,对老人说道:“王指导,您就别担心了,我们这里这些人足够应付一切问题了。我以前也经常陪您和李爷出海钓鱼,这里我还算有点认识。放心,放心吧。”   老人微微地笑了笑,又问道大凯四爷的情况。大凯也是顺嘴诌了几句应付了事。老人虽然一直和大凯聊天,但是眼神却一直盯着站在甲板上的风干鸡和我。我还是傻站在原地,风干鸡则走到船边倚着栏杆抽起了烟。一副潇洒的样子。一点都不在乎这位王指导的眼神。   老人这时突然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近。我向前走了两步便停在了老人的面前。老人笑着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我:“你就是李老三的孙子?想不到一眨眼的工夫都长成一个大小伙子了。时间还真的是经不起过啊。我那时侯见你的时候你就才这么大。”说着老人“哈哈”大笑着用手在哪给我比划。我除了笑也不知道该和他说点什么。我对这个王指导确实没什么印象,也许是因为他见我的时候我还太小不记事儿的缘故吧。王指导又和我含蓄的拉了拉家常,感觉他说话之间透露出和我们家关系非常好。说起我们家以前的样子,他还是记忆犹新。   虽然老人一直在笑,而且越聊我们家的事情感觉他对家里越是熟悉。但是老人看我的眼神一直很怪,眼神让我觉得有一种警惕性。让人很不舒服。王指导让大凯把风干鸡叫过来一起聊几句。大凯立刻冲风干鸡喊了一声让他过来,谁知风干鸡不仅没有过来,甚至把手中的烟掐灭之后朝船尾走了过去。故意远离了我们。   老人笑了笑,直说风干鸡有性格。大凯尴尬的点了点头,说风干鸡这个人认生,见陌生人就害羞,所以不好意思过来。我心里暗自在笑,你以为我们鸡哥也是你想聊他就跟你聊的?   老人见风干鸡不过来,于是又和我聊了起来,一直向我问东问西,从张家李短的屁事,到时事新闻的大事,就像是一个考官在考问自己的学生,问的我都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好在没过多久,那个年轻人就和夕羽惠他们走回了甲板。年轻人走到王指导身边小声地说道:“首长,交代的事情都办好了。”王指导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后便对我们说:“我这个老家伙也不耽误诸位年轻有为的少年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去干什么,但是还是那句话,祝你们一路顺风,马到功成!回到青岛之后,我亲自替你们接风洗尘。”说罢,王指导上前一步一一向我们握手告别。   风干鸡此时还是没有过来,自己愣呆在船尾望着海面,也不知道他又在出什么神。王指导最后和我握手的时候,特意向船尾看了看风干鸡,然后便盯着我,左手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声的但是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了四个字:“活着回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王指导边走,边又冲风干鸡喊了一句:“走了啊!”便朝风干鸡招了招手。风干鸡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只是微微的冲王指导点了点头,一副上级对下级的样子。王指导看到风干鸡朝他点头,“哈哈”的笑着便走下船。   之后眼镜和夏夏去驾驶室驾船,引擎发动后我们便缓缓的离开了海边。王指导和年轻人始终冒雨站在岸边目送我们,直到他们完全的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风干鸡这时从船尾走了过来,大凯刚要和他说点什么。风干鸡便拉着我进了船舱,然后小声的问道我:“刚才他和你说了什么?……”      第五十章 悄悄话      我见风干鸡表情有些奇怪,但是说话语气还是很平静。于是对他说道:“小哥,你说你这个人,人家王老指导冒着大雨,想和你聊聊你也不搭理他。这样不好,下次记得改正啊。”   风干鸡瞪了我一眼,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问我的话,“刚才他和你说了什么?”我见风干鸡认真了起来,也不敢乱说话了。于是回答他说:“别看你眼睛不大,眼神倒是挺好使。他就和我说了四个字‘活着回来’”。   “就这些?”风干鸡疑问的看着我。   “就这些。真没了。”我话刚说完,风干鸡便转身走开了。把我自己甩在了那里。我心想,大凯当时就站在我身边,都没发现王指导和我说话,风干鸡站在那么往后的位置是怎么看到的?从王指导临别时候的话来看,他应该是不知道我们这一趟要去干什么。但是偏偏最后和我说了那么一句“活着回来”。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我们这一趟的行程?   正好这时大凯和夕羽惠他们也走近了船舱。我忙拉住大凯问道他,王指导是否知道我们这一趟是去做什么。大凯摇了摇头告诉我,他只是打着四爷的旗号让王指导帮忙搞定船的事情,其余的事情什么都没说。因为王指导根本就没有问他多余的事儿。大凯当时本来还想编个理由应付一下王指导的,但是王指导压根也没给他机会说。   夕羽惠不忘鼓励一次大凯,说大凯这次事情办得很漂亮。然后递给我一条毛巾,让我把身上的雨水擦干净。随后夕羽惠领着我在船上转了一圈,最后去了驾驶室。船上比我想象中干净许多,一看就是特意经过了打扫。几个睡室中的便携式冰箱,堆着慢慢的罐头之类的食物,应该也是王指导精心准备的。虽然不比豪华的大船,但是这条船也已经足够让人心满意足了。   龙哥、夏夏、眼镜三人在轮流驾船。风干鸡则在一旁仔细的看着路线图,时不时的让他们改变一下航向。海上的雨比陆上要大了不少,而且风浪特别大,一个浪接着一个浪,加上一波波海水的气味,实在让我的胃很难接受,好几次想吐都硬生生的给憋回去了。   我问夕羽惠我们究竟要在这样风浪里走几天,夕羽惠摇摇头,随后叫了一声夏夏让她来回答我。夏夏思考片刻之后说道:“运气好的话大概三天就能找到正确的航向了,运气差的话,就不知道要找多久了。”我听到这句话差点背过气去,在这种环境里待一天都是我的极限了,更不要说三四天才会找到正确的航向。那我们到有熊岂不是猴年马月了。   “我靠,你们在家研究了那么久的路线图,该不是就这种成果吧?最快也要三天才能找到正、确、航、向!那我们什么时候到有熊啊?”我还想继续说,但是这次直接没忍住,“哇”的一声便吐了一地。风干鸡在一旁冷冷的对我说道:“想吐别忍着,多吐几次就不晕了。”夕羽惠和大凯则连忙上船舱拿拖把这里清理干净。之后夕羽惠便让我回船舱休息,还说去睡一觉可能会好点。   事实证明,在你恶心想吐的时候,是不可能睡着的。随后的几个小时内,我几乎要把我胃里的所有东西都吐出来了。到最后甚至有些向外呕吐酸水,嘴里干的连一点口水都没有。夕羽惠一直陪在我身边,不仅帮忙把呕吐物清理干净,还给我挂了一瓶营养水,说是防止我脱水。大凯和风干鸡等人也轮流下来看了看我的情况。幺妹弄了几片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的叶子卷在一起,我见她卷叶子的时候,叶子上甚至还有黏糊糊的黑水滴出,一滴滴的甚是恶心。于是连连摆手说自己好多了,不用幺妹的偏方。但是夕羽惠和幺妹硬根本不管我的话,硬是把那卷叶子塞进了我的嘴里。我含在嘴里一直不敢往下咽,之后从叶子上溢出了一些汁液,留在舌尖上感到一股甜甜的味道,有些类似于芒果。我试着嚼了几口,叶子很是劲道,不论我怎么嚼都嚼不碎,反倒是越嚼嘴里的汁液也就越多,那种嘴里又涩又苦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了。而且汁液流进胃里,胃瞬间变的暖了起来。身体也没有刚才那般乏力了。   夕羽惠看我越吃越香,小声的问我没事吧?我答道:“幺妹给的这叶子虽然有点恶心,不过不仅好吃,而且的确挺管用。我现在明显舒服多了。要不你也尝尝?”随后我就招呼幺妹,让她给夕羽惠也来一卷。幺妹抬头看了看夕羽惠,夕羽惠尴尬的笑着,马上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   我边嚼边问幺妹这种类似于口香糖的叶子是什么东西。幺妹给我解释了一大通,除了苗人的方言,就是各种蛊术的“专业”词汇,我也就大概弄明白这是一种叫做仙树的叶子,这种树应该是幺妹家乡所特有的。在经过蛊术的特殊处理后,仙树叶子才会发挥相应的作用。幺妹还叮嘱我最好不要把叶子咽下去,因为仙树叶属于温火,我现在体质虚寒,饮叶汁可以进行调理,但是如果全部咽下,瞬间就会引起体内寒火倒置,导致更严重的虚脱和乏力。   我听了之后赶紧从嘴里吐了出来。万一一会儿不小心咽了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幺妹见我夸张的动作也“嘿嘿”的笑了起来。她还将手腕上那条红色的灵龙,让其盘于我的头上,说是这样可以帮助我休息。同时幺妹还让夕羽惠去休息稍微一下,她说夕羽惠面色返极,需要好好的休息,否则后面身体会吃不消的。我一听幺妹这样说,也赶忙督促夕羽惠快去休息,不用陪在这里了。夕羽惠拗不过我们俩,只好在旁边打开睡袋,腿钻入睡袋中,但是上半身靠在了床上,对我们说道:“我就在这里休息吧,如果有任何突发情况我也可以迅速反应。把你们俩放在这里我不放心。”说完夕羽惠就眼睛微闭着休息了。看着夕羽惠有些憔悴的面庞,心里竟微微有点心疼。幺妹也看着夕羽惠随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那条红色的灵龙盘在我的头上,身体慢慢的在上面蠕动。我的睡意也渐渐袭来,眼皮越来越重。等我再完全醒来的时候,我见外面天色很暗,但还是一直阴雨绵绵,分不清是几点。头一直昏昏沉沉,感觉这几天好像一直处于一种半昏迷的状态。我看到夕羽惠还是守在床边,旁边还坐着夏夏和幺妹。幺妹见我起来之后问我身体如何,我试着活动了活动感觉身体好多了。   夏夏看着我说道:“你每次出来除了睡觉就是吃,玩命的事都是我们干。这次出来还他妈的带了一个保姆全职照顾你啊。你都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睡了快四天了!你们家小惠惠这几天可是寸步不离哦。要不是这几天她照顾你,你现在估计已经臭了。等我们这摊事完了,你不以身相许答谢人家啊?嘻嘻”夏夏手腕连一向内向的幺妹也跟着起哄。这样夏夏说的就更开了。   我见夏夏越说越没谱,便打断了她的话,问道我们找到正确航道了吗?夏夏有些无奈的告诉我,本来去有熊的航道就很难找,也算我们倒霉这次一出发就遇到了连续的阴雨天气,所以让本来就困难的事情变得更复杂了。我们已经在海上漂了两天了,好在那个王指导为我们备下了不少燃料,不然我们现在只能启程返航了。至于什么时候能找到去有熊的正确航道,只能看天意了。   我问夏夏风干鸡没有什么办法吗?夏夏告诉我,风干鸡这几天就差把金龙上的路线图贴在自己的脸上了,他几乎现在是图不离手。我想如果连风干鸡都没有办法,那我们这一趟有熊之行困难程度不言而喻。   我叹了口气,准备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这几天一直呆在船舱里也没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当我刚刚要坐起来的时候,突然间,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我们的船便开始剧烈的摇晃。我直接都被从床上甩到了地下。“这他妈什么情况?谁开船呢?”我大骂道。之后我看到夕羽惠她们三人也是一副惊惶未定的神情。   此时,我们这间船舱的门被打开了,大凯神色慌张气喘吁吁的对我们说道:“我们遇上麻烦了……”      第五十一章 突遇危机      大凯让我们呆在这里不用乱动,外面非常的危险。我立刻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船出问题了?”大凯表情还是有些呆滞,顿了十几秒才回答我,说是并不是船出了问题,而是我们遇到大麻烦了。大凯这次说话非常的简洁,一点不像他平时说话的风格,而且在说话间眼神一直很恍惚。之后夏夏问他,我们遇到的麻烦究竟是什么,大凯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来。我立刻意识到了这件事非同小可。   船体此时还在不停的摇摇晃晃,夕羽惠扶着墙面,快速的从门口走了出去。夏夏回头叮嘱了我和幺妹一句,让我们不要离开船舱,随后也踉跄的走到了门口,拉着大凯一起往外走去。   我看了一眼幺妹,她好像能明白我的心思一样,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过来搀着我一起出了船舱。船体还是在不间断的摇晃,出了船舱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们的船现在处于静止的装填,船体的摇晃并不是因为我们的船出了故障,而是有什么东西在不停的撞击着我们的船。从船体的晃动程度来看,这个撞击穿的东西必然是一个庞然大物。想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加紧脚步和幺妹向驾驶室走去。   透过玻璃我看到甲板上有一个个的凹陷的窝子,仔细看去这些窝子凹的虽然不深,但是看上去却不小,差不多有一个水桶的大小,可能比水桶还要大。外面的雨已经停了,风力也减退了不少,不过在我们船的附近,还是能看到一个个的小浪花。   当我们来到驾驶室的时候,船体的摇晃程度也慢慢弱了下来。驾驶室里异常的平静。眼镜正驾着船,其余的人都紧张的看着外面。“出了什么事了?”我焦急的问道。   风干鸡走到窗户傍边表情严肃的凝视着外面,对眼镜说道:“再等等,现在先不要走。它还在我们身下。”眼镜附和的点点头。随后风干鸡指了指夕羽惠,做了一个跟着他的手势,夕羽惠把枪拉下保险握在手中,将龙刺插在腰间,二人便要从驾驶室出去。风干鸡走到驾驶室门口,又退回了一步对我们说道:“一会不管有什么情况,千万不要发动引擎。现在发动引擎等于自杀。”随后还特意和我们说,让我们不要从驾驶室出去。   我看到他们二人去到甲板之后,小心的顺着围栏在向海面寻找着什么东西。夕羽惠半蹲着身子,右手紧紧的握着枪,左手已经从腰间摸出了龙刺我在了手中。风干鸡亦是一副严肃的表情,每走一步都要张望许久,小心翼翼的搜索着,放佛如临大敌一般。   “咱们到底遇上什么麻烦了?还要让我再问几遍?!”我又一次不悦的问道。   这时龙哥告诉我,“我们的船被一种看不清的不明生物莫名攻击了。”   我皱起眉头指着甲板上那些凹陷的窝子,问道龙哥:“什么叫看不清的不明生物莫名攻击?甲板上那些窝子是不是就是它干的?都上咱们的甲板了,还能看不清?!”   龙哥给我解释道,虽然甲板上形成的那些窝子,是那个攻击我们的生物干的。起初它只是在海里撞击我们的船体,后来便开始跃出海面。但是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几乎就是在眨眼之间,从海面跃出身子重重的撞击在我们的甲板上,然后又迅速的弹回了海里。根本看不清它的具体样子,只能看到像一条黑色闪电一样的东西,在不断的往甲板上撞击。   我听到这里不禁说道:“这也太夸张了吧!这东西能从海里跳出来撞在咱甲板上,然后马上又弹回海里!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啊?”大家听到我的问题后,都没有人回答我,连平时知识达人夏夏,此时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甲板。虽然我还是很难相信有什么东西能从海里跳上甲板之后,还能极快的又弹回海中,但是看甲板上留下的那些凹陷的痕迹,还有大家这时严肃的表情,就知道这件事肯定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很紧张的盯着甲板,夕羽惠和风干鸡还在小心的检查着。此时海面依然是风平浪静没有半点波澜。他们二人在沿着围栏检查完海面之后,夕羽惠起身朝我们这里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现在暂时一切正常。然后他们又开始走到甲板中间,仔细的盯着那些水桶般粗大的窝子。我看到夕羽惠用手中的龙刺在轻轻刮下了甲板上的什么东西,然后便将风干鸡叫了过去,二人盯着看了一会儿,风干鸡好像多夕羽惠说了什么,之后可以看到他们二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开始顺着栏杆慢慢地向驾驶室退了回来。   可能大家都看到夕羽惠用龙刺,刮下东西后两人的表情。所以他们二人一回来,大家就纷纷凑了过去,看看夕羽惠用龙刺刮下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只见夕羽惠的龙刺上,有一块黑色像皮肤一样的东西黏在了上面。为了让我们看清楚,夕羽惠将龙刺贴在地面上转了一圈,那块黑色东西便脱离了龙刺,平铺在了地上。这块像皮肤一样的东西,大概有半个手掌大小。一看下去上面有类似于毛孔和血管一般的小纹路,夏夏用短刀戳了一下,那些纹路并没有断开,而是紧缩成了一团,并且从这块黑色的东西上渗出了一滩海水。夏夏看到这种场景后,又是连戳了几下,每次都有一些海水渗出,但是渗出的海水越来越少。而且那些类似于血管的东西已经缩成了一个球状了。   “这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那个撞击甲板生物身上的?还挺有有意思,你戳它还会向外渗水。”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抬起头奇怪的看了看我,对我说:“你觉得有意思吗?我都觉得恶心,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寄生虫。刚才溢出的水,并不是完全都是海水,还有这些寄生虫身上的液体。”   “我操!你他妈怎么不早说!”我不由的大骂一句,赶快转过身干呕了几声,让那块黑色的东西脱离我的视线。夕羽惠有用龙刺把它缠在刺身上,说道:“这应该是那东西的一块皮肤。”说完这句话,然后就快步走出驾驶室把它摔进了海里。   大凯啐了一口唾沫说道:“这他娘的也太恶心人了。感情这玩意儿浑身都是寄生虫啊?我们也没白让它撞了这么多下,好歹挎下了它一块大皮。我估计这玩意肯定是自己吃亏之后就跑了。”我本来就让那块皮肤一样的东西恶心的够呛了,让大凯又这么一说,想象一下一个满身都是寄生虫的海洋生物,身上不禁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风干鸡这时朝窗外又看了看,面部表情依然凝重的对我们说道:“再等等,在海里不比陆地,我们受到的制约很大。可能它并没有走远。如果到了晚上这里依然风平浪静,我们再继续行驶。现在还是暂时停留在这里吧。”   大家也都没有对风干鸡的话提出异议。我看现在也没事,便想走到甲板上看看顺便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但是这个想法被风干鸡和夕羽惠严厉的回绝了。风干鸡甚至说,从现在开始任何人都不能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外,更不可以去甲板。让大家最好就是呆着驾驶室里。   “唉,小哥你真的是太谨慎了。”我对风干鸡说道。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船下传来一声闷响,我们的船体马上便开始剧烈的摇晃。此时,一道黑影跃出了海面,像闪电一样便朝我们这里袭来……      第五十二章 黑色闪电      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在我还发愣的一瞬间,那跃出海面的条形物体,宛如一条黑色的闪电一样,身体像弹簧一般猛然收缩,迅速的撞击在了我们前面不远处的甲板上,这次撞击的力量格外大,幺妹脚下一滑都跌落在了地面上。然后那黑色的物体身体再次收缩便又跃进了海面。但是我们的船能明显的感觉到,船身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了一样,有轻微的抖动。   大家都还惊魂未定之际,第二次撞击马上又迅猛的袭来。这次黑色的条形物体撞击的位置,离我们驾驶室又近了一点。驾驶室前面的玻璃都微微的有了震动。因为它的速度实在是太快,除了能看到一道闪电般的条形黑影,根本看不到它的具体样子。   “不能再这样让它撞击下去了。这东西正在试探的找我们的位置!必须想办法阻止它。船体再这样被它撞击几次,恐怕就难以维持了!”龙哥在一旁说完,便从腰间拔出了枪。   “龙哥,我也知道你是神枪手,不过你也别拿枪了。这东西怎么阻止?这鬼东西动作快的像闪电一样,你见过有人能用枪射中闪电吗?除非它速度慢下来,不然就是后羿来了,也搞不定它。”我刚说完,夕羽惠恍然大悟般的“哦”了一声,便快速的要冲出去,眼镜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夕羽惠,问她要去干嘛,夕羽惠打开眼镜的手,冷冷的说了句“让这个东西慢下来。”说完便已经夺门而出了。风干鸡哀叹了一声,也迅速的跟了出去。随后眼镜也快步跑出了驾驶室。   马上我就看见夕羽惠出现在了甲板上,看到她的左手中拿有一个爪状的银色物体,右手则紧紧的握着龙刺。就站在刚刚那道:“闪电”撞击的地方。我突然想起了夕羽惠手中拿着的那个爪状物体,好像我在虵国中也见到过,我记不清当时是风干鸡还是夕羽惠,曾经用这种爪状物体清理过玉顶之上悬挂的尸体。   就在眼镜和风干鸡刚出现在甲板上之时,那道黑色闪电一般的东西又跃出了海面,随即它身体在空中有明显的收缩,如同疾风一般奔着夕羽惠所在的位置袭去。我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风干鸡和眼镜离夕羽惠还有一定距离,现在必定是爱莫能助,这东西速度又是快的惊人,几乎就是躲闪不及。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夕羽惠腰部迅速向下一沉,双腿顺势向后一蹬,身子侧滑出了几米,并把手中的所持的银爪向黑色物体袭来的方向抛去。此时银爪突然张开,刮在了那“黑色闪电”的身上,之后就见夕羽惠的手用力一收,上面的银爪也紧紧的收紧,死死的嵌在了那鬼东西的身体上。一声巨大的哀嚎随之传来。我注意到银爪的下面还有一条细小如丝一般的银线,这线还缠在夕羽惠的手中。那东西吃疼以后,身体在空中卷了起来,下坠的速度也大大的变慢了。但还是擦着夕羽惠弯腰的发梢撞在了甲板上。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就是发生在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快了。   夕羽惠这时慢慢的从甲板上站了起来,朝我们这里看了看,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一切都好。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刚刚的场景实在是万分的惊险。夕羽惠动作哪怕是慢了一丁点,现在估计也就悬了。   此时那段黑色闪电一般的东西就蜷缩在甲板之上,这东西长得有点像蛇,通体深黑色,但是带有暗绿色的斑点。身体有水桶般粗细。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它的头在什么地方,可能是埋在了蜷缩的身体里了。在甲板上的并不是它完整的样子,它的身体还有一部分垂在了海中,看上去这东西身体应该很长。   风干鸡和眼镜拔出枪,就连朝那蜷缩的身体连开了数枪。我看到每一发子弹打进那东西的身体,它的身体都会向里凹进去,而且伴随有酱浓的绿色液体溢出,场面十分的恶心。但是这东西被风干鸡他们连打几枪,居然一动不动,并没有任何的反抗。难道是刚刚被夕羽惠扔出的那个银爪给弄死了?我见夕羽惠想努力将银爪拉出,但是不论她怎么拉动,都不见银爪从那蜷缩的身体之中出来。夕羽惠只好把缠在手中的银色链绳解开扔在了甲板上。   风干鸡让我们呆在驾驶室不要出去。然后他们三人开始慢慢的向那蜷缩的身体靠近。它身体上还有绿色的液体不断的溢出,液体流过的地方都有一段段的肉末一样的东西在不断的蠕动。我问夏夏这长得像蛇一样的东西是什么,夏夏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不过她倒是告诉我,那些不断流出的绿色液体里,除了血液之外,还有大量的寄生虫。夏夏说很难想象一个生物全身里外都被无数寄生虫所覆盖,那些绿色的血流出伴随了大量的寄生虫。说着说着连夏夏都觉得恶心了,不再向那堆绿色的液体看去了,她觉得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大型的寄生虫居住地。   风干鸡他们靠近之后,夕羽惠抽出龙刺直接对着那东西的身体,由上到下滑动龙刺,切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一时间绿色的血液犹如喷泉一般,向外喷射而出,还好夕羽惠动作快,迅速一转身挪到了侧面。甲板上可以看到无数细小如肉末一样的东西在蠕动,那场景恶心极了。一股剧烈的恶臭,也透过玻璃传了进来,让人有种要窒息的呕吐感。   看来这东西确实是死绝了,被这样放血不死也难了。夏夏让风干鸡快点把这个东西弄到海里去,在放到这里我们的船就要养寄生虫了。就在风干鸡和眼镜刚要准备把这东西合力扔进海里的时候,这东西身体忽然身体一滑,一下子就自己掉入了海里。这东西忽然的这么一动,可是顿时吓了风干鸡等人一跳。风干鸡甚至从又掏出枪对着它的身子又开了几枪。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东西怎么会自己滑到了海里。夕羽惠朝海面看了看,然后摊了摊手。之后风干鸡和他们两个人说了些什么,三人便往驾驶室走了回来。   夏夏见大家还是对刚刚那东西有些担心,于是信誓旦旦的对大家说,那东西被连打了数枪,夕羽惠又用龙刺放过血,所以连想都不用想了肯定是死绝了,身体滑进海里可能是因为在海底的身体下沉所以导致的,并没什么可担心的。   夕羽惠还是觉得奇怪,没想到那东西那么脆弱,被银爪钩了一下就死了,有没有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所以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夕羽惠做事非常的认真,现在说着说着她越来越不安心,总觉得事情太简单的处理了。所以自己又走了出去,去甲板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眼镜问风干鸡可以启动引擎吗,风干鸡点了点头,然后又拿着路线图在那里看了起来。我见一切都恢复了正常,便也走到甲板上去换换新鲜空气。谁知一出驾驶室的门,周围便围绕着浓浓的恶臭味,越往甲板走这种味道越重。夕羽惠此时蹲在甲板上,正在仔细的看着那些恶心的肉末一般的寄生虫。见我出来,她还是很谨慎的让我不要靠的太近。于是我只好站在一侧,现在走近之后,发现甲板上被撞得比在驾驶室看到的要严重的多,到处都是凹凸不平的窝子。有些地方甚至被撞开了。   不久眼镜便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对夕羽惠招了招手说道:“小姐,你进来看一下,我们的引擎好像出现问题了。”夕羽惠快速的站起来跟着眼镜走了进去。我见甲板上只剩我一个人,心里也有点虚。随即转身便要走。当我刚刚转过身时,发现船身的一侧好像有什么东西,我扭过头仔细一看,一个黑色的脸正死死的盯着我……      第五十三章 怪脸      这张脸大概有一个脸盆那么大,脸呈现出“桃形”上宽下窄。脸上不看到任何的五官,只能看到一层黝黑黝黑颜色的脸皮。这张脸就悬挂在半空,我注意到脸的下面连着一条细细的像脖子一样的东西,因为这张“脸”在围栏的一侧,所以我只能看到那段“脖子”的一段。   我往后退几步,那张“脸”也就跟着我的步伐向前进一点,我向左扭动身子,那张“脸”便向左扭动。现在甲板上就只有我一人,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想干嘛,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原地近距离的来回挪动步子,希望驾驶室中的风干鸡等人,可以看到我奇怪的举动,从而从驾驶室中出来。   可是就在此时,这张“脸”下的脖子,突然变为了波浪形,而且那张怪脸在不断的扭动,场面看上去异常的恐怖。以我前两次在虵国和末戗的经验来看,这种时候绝对不能在站在原地坐以待毙了,这东西这样变化肯定不是什么好现象。于是我大叫一声,抬起腿就快速的往驾驶室的方向退去。   就见那张“脸”猛然的向上一弹,“轰”的一声,直接就跳上了甲板。它那段细长的“脖子”下面,竟是犹如水桶般粗细的条状身体,身体上有一段一段的刀口,甚至仔细看去还有很多弹孔,而且从那里不断的有肉末状的东西向外爬出。看到这我心里一惊,原来这就是刚才被夕羽惠砍过的怪物!它原来没死!这东西异常的诡异,连接“脸”的部分细小如丝一般,但是后面的身体却粗如水桶。它跳上船之后,身体还是波浪形的卷着,最前端的“脸”在那段脖子的支撑下立在空中。它的身体并不是完全在船上,而是还有一部分没在了海里。那张“脸”从侧面看去薄的有些骇人,只有大约一层皮的厚度,很难想象这东西就是一个庞然大物的脑袋。   我慢慢的往驾驶室退着,这东西现在“脸”已经不再盯着我了,而是昂着脸盯上了驾驶室。估计这么大的动静,风干鸡他们肯定已经注意到了这个东西。就在我马上就要退进船舱时,后面突然有人顶住了我。我回头一看,身后的正是眼镜和风干鸡。眼镜向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另外一侧的舱门,意思是让我绕过去从那里进去。他和风干鸡二人手里拿着短刀,慢慢的向那张“脸”所在的位置移动。   大概是看到了风干鸡和眼镜,所以心里踏实多了,我的移动的速度也不由的快了,很快便来到了另外一侧的舱门处,那里摆放了几个水桶,再加上还有一段断围栏,应该很难被那张“脸”发现。我伸手紧张的拧开舱门,就在同时一身枪响随即传来。   我不由的回头一看,此时风干鸡和眼镜二人弯着腰,迅速的分开两岔,分别由两边向那张“脸”冲了过去。而在驾驶室的方向又接连传来了几声枪响,枪枪都命中了那张“脸”的中心部位,那张刚刚还黑乎乎的“脸”,现在已经完全被打开了花,这怪物巨大的条形身体也不住的往后面退去。大概是“脸”被子弹打得吃疼,怪物用身子又把脸埋了起来。虽然“脸”被身体埋了起来,但是它的身体就像自己长有眼睛一样,不断剧烈的扭动着,阻止风干鸡和眼镜向它靠近。只见眼镜和风干鸡用短刀时不时的刺中它的身体,我注意到风干鸡将短刀插于它的身体后,双手紧紧的握住刀柄,随后用力的向下一拉,想把这怪物的身体斩断,但是风干鸡无论用出多大的力气,就只是将刀口拉大,并不能斩下这怪物的一截身体。而且这怪物的身体扭动起来力气巨大,若不是风干鸡死死的握住刀柄,估计早就被它扭动的身体甩进海里了。   风干鸡、眼镜二人没有丝毫的优势,只能和此怪物形成缠斗之势。二人被怪物的身体隔在了一边,很难在向“脸”前进一步。此时,我握住的门把手,突然活动了一下,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就见夕羽惠、大凯和龙哥匆忙的从里面出来了。夕羽惠见我还愣在外面,她先给龙哥、大凯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立刻会意独自找好射击点便向怪物开枪。夕羽惠则什么都没对我说,拉着我就往船舱里面拖,直接把我拖到了驾驶室,临出门时还叮嘱夏夏,说道:“别让小爷再出来,外面太危险。”说完便甩身快步离开了。   我见夏夏双手搭在舵盘上,只是呆呆的向外看着。想起刚才眼镜和夕羽惠说我们引擎出了问题,便问夏夏现在情况如何。她无奈的指了指外面的那个怪物,说可能是因为它的身体缠住了转动浆,所以我们的船只暂时无法动。   “外面那个身体长的有些像蛇的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他妈的怎么打都打不死!”我愤愤的问道夏夏。   “海里的未知生物比陆上多出太多了。这种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你看它身体粗细差异这样巨大,而且头长的十分怪异。估计是一种变异的海底生物吧。依照身体来看,说不定以前是一条海蛇,之后变异才成了这样吧。”夏夏说话的语气很平静,丝毫没有一丝的紧张或者不安,好像一点都不担心我们眼前的这个怪物一样。   “我怎么觉得,你一点也不担心那怪物啊?”我不解的问道。   夏夏依然平静的点起一支烟,轻轻吸了一口,对我说道:“你没有发现它在船上完全没有威胁吗?它现在只有被动防御的份儿了。龙哥他们出去之后,你们家小惠惠、龙哥还有大凯,三个人用火力完全可以压制住那个东西。老大身手那么赞,搞定这个家伙轻而易举。所以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刚才不知道这东西的底细,才略微有些担心,现在这东西底细都摸清了,就没有顾虑了。它还敢回来骚扰咱们,估计这下它是死定了。”   的确如夏夏所说的那样,现在外面夕羽惠他们三人用枪支的火力已经完全压制住了那怪物。那怪物身子略微一动,马上就是一发射入。再加上眼镜和风干鸡两个人分别由两边向它冲去,怪物现在明显是顾此失彼了,身子抖动起来也是畏手畏脚,只得用后面的身体把自己的“脸”埋得更紧。   就见这时风干鸡突然右腿用力的蹬地,身体向左侧飘了起来,那怪物扭动的身体忙不迭的向他拍来,风干鸡手中的短刀一横,顺势插入它甩来的身体之中,然后借势向内跳去,这一跃直接就来到了怪物埋着“脸”的身体前面。风干鸡这一连串动作甚是轻盈,连我身旁的夏夏都不禁看傻了眼。   怪物像是能看到风干鸡就在它的面前一样,刚刚还甩在前面的身体,猛然的收缩就向内卷起,看样想把风干鸡卷在里面。风干鸡动作更快,马上向后翻身,接连退了好几步,躲开了那怪物的袭击。   怪物现在整个身体像是卷成了一个球,也不在做过多的抵抗,任凭风干鸡他们在外面一阵乱砍,就是一动都不动。   “我操,这是什么意思?还放赖不成啊?”我骂道。夏夏此时也有些纳闷,满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这时,一直在我身旁默不作声的幺妹,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快让他们回来!这不是什么怪物,这是一条玉灵鲑……”      第五十四章 玉灵鲑      我和夏夏不解的看着幺妹。幺妹脸上一脸的惊讶,焦急的对我们说:“快让他们先离开那里!”   夏夏不多问,立刻走到窗户旁对外面喊道:“快撤,这东西有古怪。”大概风干鸡等人也觉得这怪物缩成一个球非常奇怪,于是夏夏说完之后,他们几人马上便撤离了甲板。   幺妹见众人撤出了甲板,自己立刻跑了出去。我和夏夏都愣在了原地,也不知道幺妹要去干嘛。不久就看到幺妹自己出现在了甲板上。只见幺妹将自己的衣袖向上挽起,然后蹲在甲板上,她袖中的两条灵龙缓缓的从她手腕处脱落,掉在甲板上便游走了起来。两条灵龙正是朝那玉灵鲑用身体团成的“球”前进,那些散落在甲板上肉末一样的寄生虫,见到灵龙就像见到了鬼一样,刚刚还像一滩死水一样的平静,现在纷纷避让两条灵龙。   灵龙游走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来到了玉灵鲑的身前。只见这两条灵龙的头用头一探,直接从玉灵鲑蜷缩成球的身子中钻了进去。此时甲板上幺妹的神情才略显缓和。   “快看,那家伙的身体!”夏夏突然叫道我。   我眯起眼睛,仔细的盯着幺妹所说的玉灵鲑,就见它蜷缩的身体,由内向外呈现出一个个蛇头一样的印记,很快这种印记就几乎要遍布这玉灵鲑的全身了。玉灵鲑身子这时突然动了起来,刚刚蜷缩着的身体,忽然就摊在了甲板上,就像是这东西死了一样。很快便顺着甲板滑落进了海里。随后那张之前黝黑的“脸”又露了出来,不过已经不是黝黑色了,而变成了血红色!脸型也不是桃子状,而是变成了足足有刚刚两个大小的标准圆形,脸上也竟然也生出了眼睛和嘴巴。它的眼睛很大,看上去就像两个菱形。褐红色的眼睛散发出寸寸寒光。它的嘴巴大大的向外咧开,一排碎齿就明显的露在外面。现在看来玉灵鲑细长的“脖子”和粗壮的身体完全的分开了。现在这东西的外貌变得更加的奇怪,就像是一根线拴着一只大气球一般。   它紧紧的盯着幺妹,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幺妹倒是不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它。我怕幺妹吃亏,于是对夏夏说道:“放幺妹自己在外面没事吧?你也不知道什么是玉灵鲑?”   夏夏手中的烟已经燃尽了,她将烟头优雅的弹出了窗外,然后对我说道:“她既然敢自己出去,肯定有应对的办法。你没看她表情那样子淡然呀,没什么好担心的。至于幺妹说的玉灵鲑不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那玉灵鲑太诡异了。如果咱们现在看到的是它的真身,那我倒是觉得这东西是一个大寄生虫,直接生活在那个更大的躯体中,巨大的躯体应该是另外的一种生物,可能这种玉灵鲑寄生在躯体内后,躯体本来的面目也发生了改变。我觉得现在躯体被灵龙毁掉了,所以玉灵鲑它本身的面目就出现了。”   就在我们说话间,刚刚的那两条灵龙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幺妹的身前,它们盯着向幺妹慢慢靠近的玉灵鲑。有了这两条灵龙,再加上夕羽惠他们并没有返回到驾驶室,想必肯定是在外面观察情况,如果幺妹遇到危险也可迅速施予援手,所以现在对幺妹处境也并不是非常担心。   玉灵鲑离幺妹越来越近,幺妹身前的灵龙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直勾勾的盯着慢慢向前的玉灵鲑。而幺妹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玉灵鲑的移动速度突然快了起来!扭动着细长的身子迅速的蜿蜒而行,顺着幺妹的腿一眨眼的工夫,就盘在了幺妹的腰上。它的大头就靠在幺妹的脸附近,二者最多相差不过十厘米的距离。玉灵鲑嘴中的碎齿,开始相互的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响。我看到夕羽惠已经托着枪,从旁边走了出来准备射击了,大概是幺妹看到了夕羽惠,她将手慢慢抬起,好像是在告诉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夕羽惠看了看幺妹,便又退了回去。刚刚还停在幺妹身前的灵龙,现在已经爬到了幺妹的肩膀上。还是盯着玉灵鲑,并没有变的反应。而玉灵鲑就像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两条灵龙一样,丝毫不去理会这两条灵龙的位置。它血红色的眼睛只是紧紧的盯着幺妹的脸。幺妹倒是毫无惧色,一脸的无畏。   突然间,玉灵鲑身体一紧,头部顺势向上冲去,张开大嘴便向幺妹的脸咬去!说时迟那时快,玉灵鲑的大嘴刚刚张开,两条在幺妹肩膀的灵龙,就像两条彩色闪电,一闪之后竟然跃入了玉灵鲑的嘴里。玉灵鲑的脑袋突然在半空剧烈的晃动了起来,擦着幺妹的脸颊撞在了我们身前的这块玻璃上。整张大脸完全就贴在了上面。   我吓得连退几步,就见玻璃上那玉灵鲑的脸开始向外溢出大量的脓血。脸上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个蛇头的印记。估计就是在玉灵鲑体内的灵龙。没过多久,两条灵龙居然从玉灵鲑的脑后,咬开了一个洞爬了出来。看来玉灵鲑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死绝了。两条灵龙爬出来之后,还在不断的蚕食贴在玻璃上的玉灵鲑,那种场景让人看着感到胃部十分的不适。之后还是幺妹唤了一声,两条灵龙才又回到了幺妹的手中。   夕羽惠他们走了出来,首先看了看幺妹有没有受伤。然后又让夏夏试试引擎是否可以正常的运转。再确认幺妹没有大碍,夏夏又给了夕羽惠一个OK的手势之后,他们几个人才陆续回到了驾驶室。但是那个贴在玻璃上的玉灵鲑却没人管了,现在还一直贴在玻璃上。我让大凯出去把那个东西弄走,放在玻璃上太恶心了,搞不好还会招来什么东西。幺妹则对我说,是她不让大家将玉灵鲑从玻璃上弄下来的。据幺妹说,这玉灵鲑不仅是大补,还是上好的药材,晒干之后就可以即食入药,我们后面的路还很长,说不定这玉灵鲑就会排上用处。   之后幺妹又给我们简单的说了一下玉灵鲑。原来这东西并不是单单生活在海中,在陆上也有这东西。玉灵鲑到了陆上会生出一片短小的脚。和夏夏猜测的不错,这种玉灵鲑就是靠寄生来生存。而且活着的玉灵鲑是有剧毒的,当时这东西在船上缩成一个球状,下一步就可能是向外喷射毒液,所以幺妹才紧张的让大家躲开。玉灵鲑的毒液只要于皮肤接触,人必定皮烂而死。但是它的毒液有时会具有一种催眠的左右,玉灵鲑把毒液注射入寄生的躯体之中,然后便可控制寄生的躯体。玉灵鲑在幺妹的寨子中叫做万灵膏。因为这东西的药性有无法比拟的神奇效果,而且还是炼蛊时绝佳的蛊引,所以有很多人都会专门去抓玉灵鲑。但是玉灵鲑不仅个少,而且很多玉灵鲑寄生于其他动物身上使人非常难发现。所以能真正抓到的少之又少。幺妹以前除了见过她的师傅从一个人的身上取下过一次玉灵鲑,就没有再见过第二次了。至于玉灵鲑具体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幺妹就不得而知了。而夏夏从这种玉灵鲑的习性来看,这可能是一种极为古老的生物,或许介于软体昆虫和爬行动物之间,靠一直的寄生才得以生存到现在。   没有人受伤,有成功解决了引擎的问题,还顺便得到了一副良药。所以大家心情都有所缓和。风干鸡又拿起路线图在一旁指挥夏夏。我们的船也有走了走了起来。   “你们看看那是什么?”夕羽惠突然拿起手中的望远镜叫道我们。我凑过去一看,只见我们刚才的船所在的位置,竟然漂着一块块条状的肉块……      第五十五章 海中的不明生物      我拿起手中的望远镜看去,海面上那些条状的肉块,都是刚刚玉灵鲑脱落的寄生的身体。仔细看去,水桶粗壮般的身体,被分割成了一块,海面上还漂着肉末绿色的液体和那些肉末状的东西,看起来格外的恶心。这些肉块像是被咬断的,浮在海面上的肉块长短大小各不一,而且在断裂口有明显的撕咬的痕迹,有的肉块上还带有长长的皮。   “你们有没有想过,刚才玉灵鲑寄生的东西是什么?看身体的长度,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海洋生物。”夕羽惠放下望远镜对我们说道。并且让夏夏抓紧时间把船开离这段海域。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们现在都要尽快离开这里。浮在海面上的尸体明显是被撕咬后断裂的。这里可怕的东西并非只有玉灵鲑。”风干鸡说完便拿着望远镜走了出去。   想起玉灵鲑刚才寄生的那个身体,足足有水桶大小,吃掉一个人肯定不成问题。以前听说过海里有很多未知的巨型生物,虽然我不知道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像蛇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但是应该也算是不小了。我们现在应该是庆幸,幸亏刚刚遇到的只是会从海里撞击甲板的玉灵鲑,如果让我们在海里遇到这样一个庞然大物,估计我们的船现在早就沉了。   大凯也说起他以前有一次去钓鱼,就钓出了一个说鱼不是鱼,嘴里还长着牙的东西,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东西拉上来,刚一拉出水面,那东西就直接张着嘴,朝大凯扑了过来,幸亏那东西体格略大动作也慢,大凯一低头就给躲了过去,大凯说他也要反应再慢点,估计就要大出血了。当时他战友说那东西是河霸,让大凯别再和它纠缠了让他自己会河里吧,还不等大凯做声,那东西自己就钻回了河里了。大凯总结道,“水浅王八多,海深妖怪广。一条小河都尽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更甭说这大海里了。我以前听我当水手的表弟说过一次,也就是去年吧,他们有一回去欧洲那个什么冰岛,就当他们还有几十海里就要靠岸的时候,你们猜怎么地了?一个很大很大庞然大物擦着他们的船皮过去了,差一点就撞到一块。我听大表弟说,那怪物全身都是黑色,有十几米长,脑袋长得像牛,但是没有耳朵和角,它划水的鳍都有将近一米长,鳍还是三角形的。它露在水面的脖子也有好几米长呢。它转过身脖子就变成了半圆形。离远了再看那东西,它活动起来就像是一条大蛇。”   我见大凯说起来没完了,立马打断他的话,说道:“凯哥,咱们不吹牛逼了吗?你大表弟不是养猪的吗?这转眼间就成了水手了?要是真有这么一个东西,就你表弟那点胆子,估计早就吓了一个半死了,还有空看的这么细啊?”   “养猪的是我二表哥,我大表弟真是水手啊!”大凯同我争辩道。   大概是担心我们俩继续争论下去,眼镜这时开口对我们说,“其实有很多海域都发生过类似海怪的时间。目击者、照片以及影像更是数不胜数。最出名的就是挪威海怪了。大凯刚才说的那种海蛇,在许多地方都被人们发现过。以至现在也是未解之谜。”   我和大凯都被眼镜所说的挪威海怪的事情吸引,让他把这件事简单的和我们说一下。于是眼镜对我们解释了一下,那大概是在几个世纪之前了,有一位卑尔根主教在《挪威博物学》中首次提到了挪威海怪。书中记载说那海怪有一座小岛大小,还有许多发亮的尖端或触角出现,触角伸出水面越伸越高,有些有些触角甚至像船只的桅杆那么高大,这些东西大概是怪物的臂,当时的人们认为这种怪物甚至可以把最大的战舰拉下海底。之后随着人们对科学的认识越来越深入,以及在那片海域发现了不止一次长有触角的怪物,这种怪物一般不会袭击船只,除非在船只靠近它时才会有所行动。它的触角会将整个船吸附柱,然后把船只拖入海内。如果遇到这样的情况除了弃船没有别的方法。后来一些科学家们推理,那种被称为海怪的生物,应该是大王乌贼。这种生物一般生活在太平洋、大西洋的深海水域,同样它是世界上最大的无脊椎动物。这种大王乌贼性情极为凶猛,力大无穷,专门捕食大型的鱼类和无脊椎动物为食,甚至还能在深海水域与抹香鲸搏斗。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生物。据说最大的大王乌贼足足有60米,几乎就是一个小岛了。   我和大凯听到很专注,幸好眼镜说的这大王乌贼是生活在太平洋和大西洋的深海水域,我们也没有机会碰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然我们要是遇到这么一个东西,估计真的就死定了。   看得出眼镜对这些关于海怪的只是都是了如指掌,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就把要说的内容详细的概括了出来。之后他又拿起路线图还有旁边的定位系统,又忙了起来。从眼镜对夕羽惠的称呼来看,眼镜看上去一直像是夕羽惠的一个大跟班,但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遇到重大事情的时候,夕羽惠总是会征询他的意见。而且夕羽惠一直很尊重眼镜,不仅从平日的说话或者是行为中可以看出这一点,想想当时在虵国时,夕羽惠他们的装备都是另外几个日本人拿着,而且在我们被困于养尸地的时候,那些日本人用人肉炸弹为我们炸开了一条出路,而眼镜却是除了夕羽惠之外,唯一没有被作为人肉炸弹的人。想到这里,不禁对眼镜的底细很好奇。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海浪碰撞的声音,立刻不远处的水花便四溅开来,甚至我们的船都被海浪推着急速向前走。夕羽惠和风干鸡急忙拿着望远镜走了出去,我和大凯也跟着出了驾驶室来到了甲板上。只见我们身后一片的波涛汹涌,海浪卷着海浪,不断的拍打着海面,场面让人看到感到十分的紧张。大凯紧张的问道风干鸡:“小哥,那里出什么问题了?是不是海底地震啊?我听说在海底经常发生地震啊!”   风干鸡冷冷的回答大凯,“要是地震我们现在已经在海底了。”   风干鸡的话音刚落,海面又是一声巨响,这时从海里跃出了一条像蛇一样的东西,一段身子露在海面以外。犹豫离得有些远,我又没拿望远镜,所以看不进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样子,但是可以肯定这东西绝对是活的,因为它露在外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扭动,时而潜入海中,时而又露出海面。   夕羽惠用望远镜看了一眼之后,马上跑回了驾驶室。风干鸡也拉着我们迅速从甲板上撤离了。我战战兢兢的问风干鸡那跃出海面的是什么东西,风干鸡面色难看的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我们的船,现在速度比刚才又快了不少,大概也是想尽快的驶出这个海域,一面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大家都紧张的看着窗外,风干鸡甚至短刀不离手,做好最坏的打算,驾驶室里也没有一个人说话。十几分钟过去了,海面又恢复了平静,只能听到我们船只的马达声。周围又开始下起了雨,风力也慢慢的大了起来。不过好在海面上已经没有了那条像蛇一样的东西。   此时,我们的船轻微的晃动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因为风力的原因,又起了浪吧。可是我看到夕羽惠和风干鸡都皱起了眉头。突然之间,就在我们船只一侧,一声巨大的海浪声打破了周围的平静……      第五十六章 平地惊雷      我们的船身一抖,被海浪推的向左侧滑了一段距离。一条类似于蛇一样的东西,“噌”的一下窜出了海面。它大约有五米左右的身子露在海面之外,蜿蜒的立在海面之上,盯着我们的船。因为这时距离非常近,它身体距我们的实际距离不超过十米。我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东西全身呈现出灰黑色,身上长有呈叶片状的鳞片。身体大概有一个人的宽度粗细,看上去和蛇身无异。但是这东西的头却长得非常奇怪。   它的头大约有两个卡车轮胎那么大。而且它的头并不是蛇头,头上没有鳞片,而是一堆堆赘肉耷拉在头上,看上去十分的臃肿。它的眼睛即圆又大,眼睛颜色和身体差不多,都是灰黑色。巨大的嘴巴大概占了脸二分之一大小,嘴角处还挂有一丝丝的碎肉块。圆目大嘴,夹在一滩滩肉之中,脸显得异常的狰狞。在眼睛往上的部位,长有一条条深深的白色花纹,花纹夹在赘肉之中,乍一看上去有点像鱼尾纹。   “我操,这东西也太大了吧!尼玛我要是能活着回去,我也能给我大表弟吹吹牛逼了。这他妈比他见到的那个形象多了!夕小姐,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儿啊!一副蛇身子长了一个乌龟头!”大凯惊讶的说道。   我忙不迭的也问道夕羽惠,“咱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巨大的浪花,是不是就是这家伙搞出来的?”   夕羽惠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说:“不仅如此,这东西嘴角的那些肉块,应该就是吃掉的玉灵鲑刚才脱落的寄生体。它从刚才一直跟着咱们,一直走出了这么远。看来是来者不善。”   听夕羽惠这样说完,我咽了一口唾沫,盯着外面这个庞然大物。夕羽惠说的很对,这东西跟了我们这么久,不可能是和我们躲猫猫。我们现在又是在水里,完完全全处于劣势之中,丝毫没有一点优势。单是看到这东西已狰狞的脑袋,就已经让人头皮发麻了。这家伙可比玉灵鲑寄生的那个身体大得多,回想起刚才眼镜说的大王乌贼,估计他俩的杀伤力在伯仲之间。它要是和我们杠上了,那可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夏夏问风干鸡要不要停下船,风干鸡顿了一会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继续走!”话罢便急匆匆的要走出去。夕羽惠立刻上前拉住了风干鸡,对他说道:“现在不是展现个人英雄主义的时候。虽然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但是现在咱们在海里本来就没有丝毫的优势,这家伙对于我们完全无法应付。我们现在也不明白它究竟想干什么,如果它想要攻击咱们,刚刚完全可以攻击,没有必要非要跟咱们跑出这么远。如果你现在贸然出去,说不定会激怒它,从而给我们带来无法想象的灾难。”   随后夕羽惠向夏夏做了一个手势,让夏夏把船停下。风干鸡听完夕羽惠的话后,也没有出去,而是面无表情的走回了窗户旁边,盯着外面的那个似蛇非蛇似龟非龟的东西。   我小声的问道夕羽惠:“这东西真没什么问题吗?刚刚你不是还特别担心的嘛,怎么突然之间就劝说小哥了。”   夕羽惠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有说什么。便也走到了窗户旁边凝视着。外面的那个巨兽,依然是一段身体露在外面,头朝我们船只的方向看着。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夕羽惠刚才还说这东西跟了我们一路肯定有一定的目的,不安什么好心,然后又和风干鸡说它要是向攻击我们完全可以早早的攻击,也没必要尾随我们这么久。这两句话说的都很有道理。它攻击我们的最佳时间应该就是在我们刚刚搞定玉灵鲑之后,但是它却没有那么做,反而是一直跟着我们走出了这么远了。我听夏夏说过,海里的动物和陆地动物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大多数动物都有自己习惯的活动水域,一般情况下从来不出自己的水域。而这个庞然大物在随我们走出这么远之后,可能已经出了它活动的海域,现在突然从海里冒出来又是因为什么呢?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一身巨大的海浪声,我们的船又被海浪推着向外漂出了几米。而刚刚还杵在海面之外的那个似蛇非蛇似龟非龟的怪物,又猛然一下钻入了海底。海面上只留下了一片水花。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结合以前的经验,现在这东西突然猛地潜入海底,或许下一步就是要对我们不利了。风干鸡大概也预料到这东西下一步的动作了,他冲我们大喊一声,让大家那好各自的装备立刻去甲板。我们陆续出了驾驶室后,我看到风干鸡还在驾驶室中检查是否有重要的装备遗漏。   待我们来到甲板之后,夕羽惠让大家把位置分开,注意周围海面出现的特殊情况。看得出来每个人都非常的紧张,夕羽惠特意站在我的身边,叮嘱我一会儿遇到危险该怎么应对。因为太紧张,我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了,虽然我也在鬼门关走过好几回了,但是在这些人当中,我无疑还是最有可能牺牲的人。风干鸡、夕羽惠、眼镜还有夏夏和龙哥,每个人都是身手了得,而且反应灵敏。大凯虽说身手和他们比差了不少,但是他毕竟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玩过命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是到了生死关头,大凯爆发出的战斗力绝对可怕,这一点在虵国就已经体现的很明显了。幺妹所说文文弱弱,但是毕竟是熟习巫蛊之术,她手腕上还有两条灵龙护身,再加上她在遇到危机时,那种决绝的冷静让人感到害怕。看到刚才她异常冷静的解决玉灵鲑,就知道这人绝非一般。现在就只剩下我这个战斗力不到正数的人了,越想心里越是着急,着急一会出现突发问题应该怎么解决。以至于夕羽惠跟我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   不一会儿,风干鸡也来到了甲板。夕羽惠突然猛拍了我的头一下,带有怒气急匆匆的对我说:“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吗?一会遇到危险我如果不能保护你,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不是每一次你都那么幸运,有别人保护你!……”   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海面就卷起一朵大浪,那蛇身龟头一般的东西又猛然的冒出了海面。就停在我的正前方,离我不过几米的距离。夕羽惠立刻伸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对我们说道:“不要用枪,它的鳞片非常厚,我们的子弹无法打穿。”夕羽惠的话刚刚说完,那怪物又是一沉,便又潜入了海中。就在我们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它又从海面钻了出来,还是立在我们附近,什么也不做,就是看着我们。   也就几分钟的时间内,这家伙就陆陆续续在我们船只的附近,这样起起落落不下二十几次。这下大家都纳闷了,它到底是在干什么?难不成真和我们躲猫猫?夕羽惠也问夏夏这东西是不是在传递什么信息,夏夏已经是一脸茫然了,痴痴的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海中的这个东西想干什么。这次它又再次沉入了海底,只是许久没有在升出海面,海面则渐渐恢复了平静。   “它走了?”我小心的问道夕羽惠。   还不等夕羽惠回答我,另一侧的大凯便疑问的说:“我怎么感觉咱们的船有点怪呢?”大凯抓耳挠腮,好像在想到底是什么地方让他觉得奇怪。   此时夕羽惠盯着海面看了一会,随后大惊道:“它在驮着我们走……”      第五十七章      我们要去哪里?   夕羽惠说完,我低头一看,只见船身的附近掀起了微微的涟漪,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我又迅速的开始搜素周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参照物,也方便知道我们的船究竟走出了多远。但是周围除了海水,什么都没有。我眯着眼睛使劲盯着海深,这片海域海水并不是呈现出那种湛蓝色,而是一种深蓝色,海水颜色非常深,根本看不清船身下到底有没有那怪物的影子。况且船的运动很匀速,没有疾走急停,比我们自己驾船开的都稳的多。这样的运动速度,因为船一直停泊在原地,使我们在船上还以为一直停留在那片海域,没想到已经被那龟头蛇身的东西带着游了出来。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夏夏略带紧张的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皱着眉头,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天也没说一句话。倒是夕羽惠对我们说,这家伙可能本来的意思就是让我们跟着它,见我们没有任何的反应,它索性就下海驮着我们走。也许它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它既然没有攻击我们,说明它对我们并没有恶意。   “你晓不晓得这东西会是群居生物?它现在不对我们有所行动,也许是还没有等到时机,它可能是带我们回到老巢之后,再对我们不利。现在只有一条这种怪物,算然我们胜算不大,但是起码我们还能勉强应对,如果一会变成十条甚至是一百条,那么我们只能任人宰割了。”夏夏的这句话,引起了大凯的共鸣,大凯也担心这东西把我们带到它的老窝之后,再把我们给吃掉。他说与其和这个怪物这样耗下去,还不如利利索索的来一个爽快的。要么它死,要么我们亡,总要想出办法来应对。这样一味的被动对我们来说太不利了。大凯还说,遇到这种情况,通常最稳妥也是生存可能性最大的方法,就是先发制人。趁危险物注意力不能集中,率先发难制服对方。   看来夏夏和龙哥挺赞成大凯的这种先发制人的方法,纷纷劝说夕羽惠,别再和这东西耽误时间了。我见幺妹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也不理会大家在说什么,自己就是呆呆的看着海面。于是小心翼翼的走到幺妹身边,问道她知道这种龟头蛇身的东西是什么吗,幺妹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然后我又问道她不担心海里这东西对我们不利吗?幺妹还是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道:“它不会伤害我们。”   听到幺妹这句话,我顿时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幺妹告诉我,因为我们刚才杀死了玉灵鲑,其实也是救了它。如果玉灵鲑没死,现在这家伙可能已经死在玉灵鲑的手中了。   幺妹这么一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这东西现在驮着我们走感情是为了报恩?但是我又不解的问道幺妹,她怎么能肯定我们刚才杀死玉灵鲑是救了这个怪物呢?   幺妹随后说道,玉灵鲑刚才在攻击我们的时候并没有直接对船下手,而是身体不停的撞击船只,可能是因为玉灵鲑的下身已经把这个怪物紧紧的缠死,并不是玉灵鲑不想直接将船弄沉,而是水下的这个龟头蛇身的怪物牵制住了它,使玉灵鲑无法全力对我们的船攻击。后来玉灵鲑来到甲板后,还有一大段寄生的身子都沉在海里,这也说明玉灵鲑在对付我们的同时,在海底同样有相应的麻烦。幺妹还说道,玉灵鲑一般不会脱离寄生的身体,除非遇到了非常情况,不然即使玉灵鲑死亡,也会和寄生的身体同时死亡。幺妹觉得可能我们彻底激怒了玉灵鲑,所以它才会脱离寄生的身体,现出自己的真身来与我们相搏。   我们在海中看到的那些条状肉块,可能是玉灵鲑失去对寄生身体控制的同时,使这个龟头蛇身的怪物顺利的脱身,所以它才把玉灵鲑寄生的身体全部咬成了一段一段的样子,而并没有直接吃掉。   别看幺妹平时一言不发,分析起事情来还是条理十分的清楚,说的也都很有道理。我赶紧走到夕羽惠他们身边,把幺妹刚才和我说的这些一字不落的又和大家说了一遍。大家听完之后,又都陷入了沉寂。风干鸡问幺妹觉得这怪物会带我们去什么地方?幺妹摇了摇头,只是说,“它或许是在报恩。”   风干鸡让夏夏现在去驾驶室,确定一下我们所在的位置,然后看看这家伙带我们前进的位置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没有。我总觉得我们并没有离开刚刚所在的位置很远的距离,而且按照水面激起的水花来看,我们的速度应该是非常慢,船只周围还是只有极少量的小涟漪,甚至连浪花都算不上。海面依然很浑浊,在船上还是看不清海下的情况,感觉这龟头蛇身的怪物在海下,就像一个巨大的生物马达一样,但是却能如此平稳、匀速的带动我们前进确实让人感到惊奇。我问夕羽惠这像蛇一样的东西是怎样做到带着我们平稳行驶的,夕羽惠说可能是这龟头蛇身的怪物通过自己在水下的运动,从而带动了水面水流的顺向流动,所以就使我们的船也动了起来。   说道这里,夕羽惠忽然问我,“你以前见过海豚驮着人在海中运动吗?”我让她问的直接懵了,心想她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于是回答说:“见过倒是见过,在海上公园见过一次,海豚拉着表演人员在海上游。表演人员还要费上好大力气抓稳,不然很容易被海豚甩下来。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夕羽惠没回答我,反倒是继续问我,“那你见过有什么动物,会用现在海底这怪物所用的方法带着船前进吗?”   我更加的不明白夕羽惠到底在说什么了,疑惑的摇了摇头,问她,“你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这东西和海豚有什么联系吗?”夕羽惠脸色又变的复杂起来,她皱着眉头,但是嘴角却露有一丝笑容,这表情让人看上去有些诡异。   夕羽惠盯着海面对我说道:“我们可能并不是第一批被海里的这个大家伙驮着游走的船只。如果是一般生物,即使是报恩想带我们去什么地方,也不会用这样‘温柔’的方式。连表演用的海豚,都要经过多次训练之后,才能带着表演人员表演。那么我想这怪物的这种驮船方式可能是被刻意训练,也可能是久而久之形成的,总之它绝对不会第一次就用这种方式带着船只前进。”   此时,夏夏突然叫风干鸡和夕羽惠立刻来驾驶室,好像有什么大事件一般。因为还不能确定这海下这东西究竟要做什么,所以夕羽惠让我们还是警惕的在甲板上待着,一旦有什么危机发生,也好迅速的做出反应。说完便和风干鸡匆匆的跑进了船舱。   我仔细的想着夕羽惠刚才说的话,这龟头蛇身的东西,带船前进的方式确实特别,是有一点太“温柔”了。想到我在海上公园看到的海豚表演,连平日里经常接受训练的海豚都做不到的事情,这东西反倒是轻而易举的做到,这也不太符合常理。如果按夕羽惠所说,我们并不是第一批被家怪物驮动的船只,那这怪物究竟是干什么的?   就在我出神的思考时,夕羽惠突然从船舱跑了出来,让眼镜和龙哥留在甲板上,其余的人都进船舱。说完夕羽惠快步走到眼镜和龙哥跟前,让他们二人留守在甲板,随后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然后拉着发呆的我就往船舱走,我问夕羽惠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夕羽惠一面拉着我,一面急匆匆的对我说道:“这家伙可能要带我们去有熊……”      第五十八章 我们的方向是有熊      我急匆匆跟着夕羽惠进了船舱,然后就马上问她刚才和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这东西要带我们去有熊?夕羽惠把我拉到驾驶室后,才对我说道,我们现在所有点子仪器都发生了一些故障,GPS卫星定位系统也不能显示我们现在所在的具体位置,可能是因为这块海域有较强的磁场,所以导致点子设备暂时的失灵。不过夏夏通过对洋流和季风的分析,判断我们现在所走的方向应该是东南方向,这也是和我们地图中所指的是同一个方向。加上刚才夕羽惠给我分析龟头蛇身的怪物可能不是第一次驮船,所以她认为这家伙是在带着我们向有熊的方向走。   “小惠惠你也太单纯了吧?就这样你就得出这东西要带我们去有熊了?”我无奈的说道。   夕羽惠指着点子仪器对我说,“我们现在遇到的强大磁场,也在证明我的话是对的。去有熊天国的路上必然会有较大的磁场,这片水域并不是很大,又是你们国家渔民和来往船只常常活动的地方,如果没有磁场干扰了电子设备,估计有很多人可能已经误打误撞找到有熊了。这里的磁场使罗盘和GPS等定位系统全部失效,指南针当然也不能使用,这样就会使很多船只在这里产生迷航。大多数人产生迷航的情况下,都会待太阳出来后,通过太阳来观察方向,并计算自己的影长,来确定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一旦可以判断出方向和自己的位置后,迷航的人们便会马上从这片海域离开。不是每一个人都很有冒险精神,对一切未知事物都充满好奇的。大多数需要的仅仅是生存。”   “那我们现在岂不是也是处在迷航的状态?你怎么就能肯定这龟头蛇身的怪物一定能带我们去有熊?万一它要是带我们去了别的地方,这玩笑可是开大了。”我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看了看现在的海面回答我说,“我们自己找也不见得就能成功找到有熊,外面的天气应该不久之后就会晴天,只要下面的这个怪物不对我们起歹心,即使我们为之稍有偏离,还是可以通过太阳顺利定位我们的位置,到时候依然可以按照路线图上的内容继续找下去。”随后夕羽惠又和我说起了这片奇怪的海域。她认为这里可能类似于百慕大三角,除了有磁场因素有关之外,她觉得可能还是周围的海浪和水温在潮汐的作用下发生异常,所以导致次声效果强烈,从而也对我们产生了影响。可能在四周的海域还有一些未知的因素,使我们的设备产生了问题。她甚至觉得我们现在遇到的迷航现象,可能是倒是有熊国的人特意制造的,通过那三条金龙的内容,我们可以看得出虵国、末戗和有熊三国之间是相互联系在一起的。虵国发达的生物设备让人记忆犹新,现在在驮着船的怪物,可能也是当时有熊人留下的。   夕羽惠的猜测也太夸张了,这龟头蛇身的东西虽说长得很奇怪,但如果是有熊人留下的,那这个东西已经活了多久了?有熊国事上古时候最早的一个国家了,这样算算这个怪物起码也是几千岁了!这他妈的都成了妖精了。   夕羽惠好像能看出我的心思一样。拍了我的肩膀一下,问我是不是在计算海底那怪物到底已经活了多久了?我让她突然这一问,竟然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惹得夕羽惠“嘿嘿”笑了笑,对我说道:“就知道你在想这件事。活几千年这种事情或许是有,但是几率太小。我更愿意相信这种东西,可能通过类似于虵国地龙的那种转生,从而一直活到现在。或者当时的有熊人,运用了什么方法使这种怪物可以不断的繁殖下去,从而一直为有熊服务。这种可能性比怪物活几千岁要大得多。”夕羽惠说完便冲我有笑了笑,然后就走到了夏夏的身边,和她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透过玻璃看到外面的龙哥和眼镜,还是极为警惕的留意着四周,丝毫没有因为我们进入船舱之后就放松警惕。而在船舱里,经过这样一系列的折腾后,大家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大凯在一侧的窗户边抽着烟,幺妹还是面无表情的坐在地上把弄着手腕上的两条灵龙。风干鸡还是老样子,就像四爷一样靠在墙上在闭目养神。   夏夏每隔几分钟就去外面试一下风向,还有水流的方向,以保证我们的路线并没有偏离地图中的指示。这龟头蛇身的怪物所带我们行走的方向,的确和我们路线图的方向一致。夏夏每次从外面回来,表情都轻松了不少。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就在甲板上的龙哥和眼镜刚刚进入驾驶舱之后,一声巨大的波涛声如雷而致,那声音就像水面有两个巨大的东西撞击在了一起。发出的声音非常响。海面掀起的巨大的海浪,猛地一下就把我们的船摇摇晃晃的推出去很远。   “这他妈怎么回事啊?”我双手扶着门骂道。   再向外看去,那龟头蛇身的东西已经浮出了海面,一般身子露在了外面。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们的船。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我的心头。它这次并没有一直停留在原地,随后身子猛然向海底潜去。它将头露在了外面,身子则埋在了海里。开始围着我们的船一圈圈的打转。   我们的船在它的带动下,缓慢的摇摆着,船身不停的抖动。大凯这时也急忙的问道风干鸡,“小哥,他娘的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这玩意儿刚才还很听话驮着咱,怎么突然就在这转圈了?”   风干鸡此时也没回答大凯,他先是问夏夏各种电子设备有没有回复正常,夏夏的回答是否定的。在得到夏夏的答复后,风干鸡他的手中已经掏出了短刀,眼神犀利的看着外面的那个龟头蛇身的怪物,看得出来风干鸡现在是起了杀心。他几步便迈到了门口,打开门就自己迅速出去了。见风干鸡气势汹汹的出去,夕羽惠和眼镜也立马跟了出去。   就在他们出门也就是几秒钟之后,又一声巨大的浪涛声传来,龟头蛇身的怪物头部完全钻入了海底,留在海面的只是一片又一片巨大的浪花。我们的船也渐渐的停止了晃动,恢复了平静。   我跟着夏夏还有龙哥一起来到了甲板上。此时风干鸡他们三人,分别站在甲板上、左、右三个位置观察着海面的情况。我们船的四周海面静如止水,连刚才的那一点涟漪也没有了。   “这龟头蛇身的怪物不跟我们玩了?怎么把我们撂在这里了?”我看着海面问道。   大家各顾各的,也没人搭理我。风干鸡见夏夏出来,便让夏夏确认一下我们的船现在所在的位置,风干鸡话音刚落,夏夏就麻利的答道:“我已经确认过了,还在正确的位置上。只是我们在这个怪物的带领下,走了一条路线图上没有标记的路,不过好在我们的方向和去有熊的方向一致,而在这条路的位置离路线图主路的位置并不远。也就半小时,我们就能回到路线图的位置。”夏夏停顿了一下,又问道风干鸡:“老大,我们要转回到路线图的线路嘛?”   风干鸡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一个人站在船头上看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走过来开口说道:“今晚把船停在这里,大家晚上分成三个小组轮流守夜……”   风干鸡的话还未说完,眼镜突然说了一句:“等一下,这里好像有点奇怪。起雾了……”      第五十九章 大雾      我四下的看了看,周围的确已经升起了一片片的灰色薄雾。能见度也在慢慢地降低。再往前地方雾气更大,海天一色让人难以辨别。   “真奇怪,在这种阴雨绵绵还有风的天气中怎么会起雾呢?”夏夏不解的自言自语。   夕羽惠这时也对大家说道:“就像夏夏说的一样,现在本身就在下雨,而且伴有风,在这种天气中的海上,是不可能有雾气升起。连刚刚驮着我们前行的那怪物都不知了去向,而且水面的能见度几乎为0,我们也看不到海面之下究竟有什么。我想这里一定有什么古怪,我们不宜久留在这里,还是快点从这退回去吧。”   龙哥和眼镜的意思也是尽快从这里撤出,毕竟这块海域太诡异了,我们的电子设备现在又全部失灵,在这里每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更不用说在这里过夜了,在这种起雾的晚上,一旦有什么突发状况发生,我们应对不来。   就在我们的说话间,周围的雾气越来越大。能见度降低的速度亦是非常快。刚刚还是前方较远处的海面看不清,现在就连几米之内的海面都已经模糊了。海面和天空的颜色相近,真正的变为了海天一色。最让人感到奇怪的是,现在已经是雾蒙蒙的一片了,但是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风力也并不小,站在甲板上头发都被吹得蓬松了起来。   眼看雾气越下越大,夕羽惠给夏夏使了一个眼色,夏夏立刻会意转身就往船舱里走去。可是,风干鸡的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夏夏刚刚走到船舱门口,风干鸡便冷冷地说道:“在等半小时。半小时之后我们离开。”听到这句话之后,夏夏回头看了看夕羽惠,夕羽惠脸上的表情很复杂,虽然对风干鸡的提议很不情愿,但是也只好冲冲夏夏点点头,意思是按照着风干鸡的说法来办吧。随后她便对风干鸡说道:“半个小时这里的雾气会更大,在电子设备完全失效的情况下,我们甚至很难再通过风向和季风来判断位置和方向。十分钟,我们最多只能在这里待十分钟。十分钟之后我们一定要离开这里。”   风干鸡也没反驳夕羽惠,只是从船头转身走了回来。很冷静的对大家说道:“我们现在已经在正确的航路之上了,如果再从这里离开,那就永远找不到有熊天国了。刚才的那条龟首蛇形怪物可能就是玄々,传说这种玄々就是生活在有熊国周围的海域。玄々寿命非常长,因此在民间也有人把它叫做寿星玄。在一些沿海的地方,很多人都把它的玉像放在家中供奉。大多数时候玄々它们性格温和不好斗,但是如果自身受到威胁,或者是所在的海域被侵占,这种玄々就会变得异常的暴躁,转为残暴杀戮,它们在发怒的时候力大无穷,可翻江倒海。甚至有记载说玄々是有熊国海上的一道自然屏障。只要是非有熊国的船只落入玄々所在的海域,那么必然会被玄々吞没。我们刚才所见的那条也许并不是最大的,有熊国主少典就曾驾九玄之车来到中原,这里的九玄就是九条巨大的玄々。据传少典所驾的玄々,每一条都有定海针粗细,可吸纳海水,乘云降雨。刚才那条玄々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前面或许就是它的‘禁区’了。它不能再继续向前。这也就说明前面可能就是有熊国。”   风干鸡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里的大雾一看就知道不是自然所为,不然不会雾、雨、风三者同时出现。也许这些雾气类似于我们在虵国遇到的五更大雾。在这种海域之中,能只手升雾的也只有有熊国的人了。”   听风干鸡说了这么多,好像是挺有道理。想象一下刚才龟头蛇身的东西要是和我们发生什么冲突,那我们几个可绝对应付不来。这倒是和风干鸡说的截然不同了,这怪物不是凡是进入它的海域的船只都会一并吞没吗?怎么非但没有吞没我们的船只,反倒是把我们往有熊国所在的位置领呢?   于是我问道风干鸡,“小哥,你说这个玄々要是有船只进入到它所在的海域,就一定会把船只吞没。但是为什么我们的船只一点事情都没有?反倒是它要带我们去有熊?”   风干鸡听完我的话后,嘴角浮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回答我说:“不久之后你就会知道是为什么了。”说罢风干鸡便又走回了船头。还是站在刚才的位置,像是在眺望着远方。   我还是很不明白,只好又问夕羽惠:“玄々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有熊?是不是见到船它就往有熊这边驮啊?”   还不等夕羽惠回答,夏夏便抢着对我说道:“必然不会呀!它要是见到船只就往有熊驮,我们现在早就可以看到被它驮来的船只了。并不是所有人走这片海域都是来找有熊国,这里平时也是水上要冲,所以肯定会有许多船误入咱们最早进入的那片海域,如果玄々什么船都驮到这里,那么不具备一定的海上生存经验的人,来到这里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你看到现在海上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别的东西吗?”之后夏夏也皱了皱眉,继续说道:“我们误打误撞进入玄々所在的海域,然后各种奇怪的事情就陆续发生了,先是玄々带着我们前进,然后我们的电子设备失效,以至于不能确定自己所在的方位。接着就是海上在阴雨刮风的状态下腾起大雾。这么多奇怪的事情连续发生,现在我倒是觉得,我们可能真的像老大说的一样,已经被玄々领着找到正确去有熊的路了。如果一切都太正常,我们反倒是很难找到有熊。”   我无奈的笑了笑,就像夏夏说的那样,根据以前的经验,要是一切太正常估计我们肯定是没找到去有熊国正确的路线,现在一切都不正常了,说明我们可能已经在正确的路上了。想一想,这是一种对么讽刺的情况。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这里的雾气已经使能见度降到了一两米的距离。船头的风干鸡都已经消失在我的视线中了。夏夏和夕羽惠他们拿着狼眼手电不停的在船周围观察情况,防止有突发事件产生。即使穿透力超强的狼眼手电,也只能穿透近距离的雾气,再远一点连狼眼手电的灯光都被雾气掩埋了。四周除了雨滴声再也没有半点别的声音了,透过狼眼手电的灯光,可以看到海水平静的就像是死水。在这种环境下让人有种置身异域的感觉,就像是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风干鸡这时从船头的迷雾之慢慢地中走了过来,身子在大雾中若隐若现很是诡异,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从海上飘来的海龟。风干鸡让夏夏准备开船,夏夏愣在原地,指了指周围的大雾,对风干鸡说说道:“现在四周已经大雾弥漫了,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船根本没有方向,这船要怎么开?这种情况下只能等大雾稍微散去才能继续走。”   风干鸡冷冷地说道:“不用等了,这里的雾气是不会散的。并不是这里的雾气慢慢变大,而是我们的船渐渐进入了雾气之中。”风干鸡说完便做了一个跟着他的手势,然后便又向船头走去。   “不可能!船连引擎都没有发动,再说周围海面又非常的平稳,完全没有波涛,我们的船不可能在这种状态下运动。”夏夏一边走一边对风干鸡说。   此时一旁的夕羽惠回答夏夏说:“暗流。这里的海域水下有极强的暗流。即使海面四平八稳,但是水下暗流依然会暗中带动我们的船移动。”   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船头,风干鸡打开手中的狼眼手电照向前方,对夏夏说道:“就跟着它走……”      第六十章 龙船(一)      我顺着风干鸡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前面不远处朦朦胧胧中,好像有一个什么巨大的东西浮在海面。因为雾气太大,狼眼手电的光亮也有限,所以看的并不是很清楚。我撇了撇身旁的夏夏和夕羽惠,大概二人也是看不清前面的东西,满脸的疑惑。夕羽惠这时举起自己手中的手电,向那个方向照去,并示意我和夏夏也拿起手电照向同一个位置。   四束狼眼手电的光亮,才勉强穿透一层层厚厚的浓雾。就见离我们船只的不远处,有一艘看上去十分巨大的船只。狼眼手电聚集的灯光渐亮,可以渐渐看清前面的船。在慢慢看清之后,前面的这艘船就给人一种非常的压迫感。仅仅看船只留在水面的高度,大概就足足有十几米,完全遮住了船身内部的样子。越是仔细看去,越觉得有种莫名的压抑。感觉前面就像一个庞然大物一般,让人内心中有些抵触。我们所能正视的位置正好是船只的尾部,它的尾部呈现半弧状,所以目测看去,单是前面船尾部的宽度,大概就有我们这艘船尾部的十个大小。这还仅仅是目测,如果在没有雾气的情况下,估计前面的船看起来还有大得多。它的尾部被打造成了龙尾的形状,一条龙尾向上凸起。从船尾向前看去,船上升起了一面一面巨大的帆,具体有几面船帆从我们这里看去也无法识别。我们只是看到了视线范围之内的船帆,就已经觉得很大了,整个船帆应该比我们看到的还要大出很多。船体应该是木质的,因为在狼眼手电的强光之下,船只完全没有反光。船身处还伸出了无数弯曲的船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成蛇形一样形弯曲的船桨,船桨都耷拉在水面上一动不动。看船的外观构造这艘船绝对是有一定的年份了。现在像这种体积巨大,而且有构造如此古老的船只,估计就只有在电视上或者是博物馆才能见到了。   不过,这艘巨船有一个很诡异的特点,就是船只通体都是黑色,是那种很沉很沉的湛黑色,船身是黑色,连船上升起的船帆也是清一色的黑色!看上去船只显得特别的古老而又诡异。风干鸡又让我们随着他的手电位置,向前面这艘大船的其他部位照了照。发现船身上有极为明显的“鳞片”状的雕刻,这些“鳞片”密密麻麻的覆盖着我们可以看到的船身。就连巨大的船帆上也绘制有波浪般的鳞片。依照这样看来,这条船的外形可能就是“龙”形。船只浮在水面,如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浮在海面的巨大蛟龙。   “这前面的船究竟是什么呀?太不可思议了”夏夏惊讶的问道。   我也立刻追问着说,“这艘船做的这么大,而且看外观就知道这船是很早以前的船只了,况且通体又都是黑色,就像是一条深海中的黑龙。这样一艘诡异的船,漂流在这片诡异的海域中,咱们跟着它来走靠谱儿吗?我可没少听说过海中鬼船的事情。遇到这种东西一般人都规避不急,小哥你还要我们跟着它?这也太冒险了,在海里又不是咱们在陆上,别怪我乌鸦嘴啊,万一出了什么状况,咱们在这是插翅难飞。”   我们两个说完之后,夕羽惠也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风干鸡。倒是风干鸡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把自己的手电率先关了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就要转身走。边走边对我们说,“想要去有熊国就按我说的做,不然咱们活不过第二天。记住一点,千万别为了自己的好奇心下海,现在海下都是激猛的暗流,下海只有死路一条。不要想不开,如果想自杀就在船上吧。到了海里连尸体都找不到。”说完风干鸡就消失在了大雾中。   看来风干鸡后面这句话是说给夕羽惠和夏夏听的。他也知道以夕羽惠的性格,肯定会想办法找到除了跟随前面龙船以外别的出路,那么现在探寻别的出路的唯一办法就是下海。风干鸡说的也不是危言耸听,我们的船都能被暗流推动着移动,真要是到了海里,还不一定被暗流冲到什么地方。这种诡异的海域,不确定的因素实在太多。   “二当家,你说现在怎么办呢?”夏夏调侃的问道夕羽惠,脸上也是一脸的无奈。   夕羽惠沉思了片刻,对夏夏说道:“照小哥说的做吧。不过用最快的速度,追上前面的那条大船。我要上去看看船上究竟有什么。”夕羽惠说完,夏夏便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也迅速的消失在了大雾中。   随后夕羽惠便笑了笑对我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很快我就听到了引擎发动的声音,看来夏夏已经到了驾驶室了。我们的船也开始再次在海面移动了起来。从驾驶室的位置,时不时的有灯光射向前方,应该是为了确定前面大船的方向。   我还是有些担心,诡异的船加上诡异的海域。于是问夕羽惠怎么看前面的那艘大船。夕羽惠说起那条船也是有些模棱两可,首先她也认为在这里突然出现一条年代很久远的船是非常奇怪的。夕羽惠根据船的外部造型还有船的大小,推测这艘全身龙型而且体积巨大的船,应该是一条龙船。所谓龙船外型上顾名思义,就是一条龙形的船,但是它不仅仅是船身像龙一样的船,而是古时特指的一种帝王所乘的巨船。这种船只船体内空间极大,能容纳的空间完全超乎我们的相像。甚至有传说说,龙船可以载入整整一国的人。船体内分布非常的严谨,中间位置是专门给帝王预留的,那里就像是缩小的宫殿一样,将帝王所住的宫殿,以缩小的方式,在船体内再次呈现。   船身之中还按照严格的等级方式,将其余的人按层级分开。每一层级的人只能在相对应的位置活动,是不可能到达另外的位置。夕羽惠还举例子说道那些划桨的人,就只能被固定在那一层划桨,活动范围不过是自己所持船桨周围两三米的距离。在陆上有的东西,在龙船上都应有尽有。有时甚至会带一些扑捉到的野生动物一起登船,将动物放在船上饲养。古时城镇中的各种商行,就连吃饭的饭庄等等,都在龙船之中可以找到。龙船就像是一座海上移动的小城,将陆上的东西都搬到了海上。   我听夕羽惠说的有些玄了,这龙船虽说看上起很唬人。但是也不至于像夕羽惠说的能完全把陆上的东西搬入海中,甚至还专门捕获野生动物带上去养,这说的也太天方夜谭了。这样的船估计现在都没有人设计出来。我笑着对夕羽惠说,龙船听上去已经不是船,倒是挺像电影里的诺亚方舟。夕羽惠听后连连点头,说我比喻的很对,龙船就有些诺亚方舟的意思。而且她还说道,龙船并不是一般人可以打造的,能了解制造龙船的人,简直少之又少,制作龙船的技术在当时相当于一种秘术,只能在嫡系血统中口口传递。所以龙船的制作图几乎不可能在考古工作之中发现。因为龙船宏伟大气,又可兼收陆上特色,有些帝王会将龙船作为海葬的首选。这样就使成型的龙船更难以被发现。海中风水大穴遍布,龙船又极具龙气,所以几乎不用对龙船做什么沉降措施,在海中龙船便会自己被海中的风水龙穴吞没。   说着说着,夕羽惠又打开了手中的狼眼手电,然后让我也拿出手电照向同一方向。虽然只有两束光源,不能像刚才一样看清龙船的细节,但是还是能看到龙船所在的位置。夕羽惠突然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我们的船怎么好像在原地不动呢……”      第六十一章 龙船(二)      我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看下面的海水,我们船周围都是一片片的小浪花,船肯定是在动的,怎么可能像夕羽惠说的那样在原地不动呢?于是我对夕羽惠说道,“你看看下面船行驶后留下的浪水花,我们的船确实在动,你是怎么看出我们的船在原地不动啊?”   夕羽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忽然问我,“还记得夏夏离开多久了吗?”我想了一会儿,回答说:“十几分钟了吧,具体的就记不清了。”   夕羽惠从我手中把我的狼烟手电拿走,然后将两支狼眼手电握在她的右手中,伸出左手指着前面的龙船对我说,“从夏夏刚才离开到现在,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应该早就追上前面的龙船了。可是,你现在注意看一下,我们和龙船所距的距离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和刚才一模一样。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龙船没有人划动船桨,只是靠海下暗流的推动行进,所以我们船的前进速度一定是远远的大于龙船的速度,即使海下有暗流不断的推动龙船前进,但是我们如果按照同样的路线走,以我们船的速度,现在早就应该追上前面的龙船了。所以我才说我们的船可能是在原地不动。”   之后夕羽惠又说起了那条龙船。她认为龙船有一处很诡异的特点,就是龙船的通体都是黑色。按照古时的做法,龙船一般都会被涂成暗黄色,就是一种类似于金色的颜色,金色也是帝王固有的颜色,这样不仅可以体现帝王的身份,更是加深了龙船上的龙气,毕竟金龙在风水上是龙中之龙。即使船身不是金色,也会绝对不会是通体的黑色。夕羽惠从来没听说过有帝王会做黑色的龙船。黑色本来就是大凶之兆。就连海葬的龙船也不会通体是黑色。而我们前面的船,不仅船身黑色,而且连船帆、船桨等等所有能看到的一切,都是黑色的。这一点既让夕羽惠觉得奇怪,更让她觉得诡异。   听夕羽惠这么一说,我想了想确实没听说过有哪个帝王钟爱黑色,一般帝王都是喜金,所以才会把宫殿打造的金碧辉煌。很难让人想象一个全部都是黑色调的宫调的样子。我再仔细一看前面龙船所距的距离,正如夕羽惠说的那样,好像和刚才我们四个人看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还是相隔了十米左右的距离。龙船只能依靠海下的暗流活动,我们的船即使赶不上龙船,最起码相对距离也会大大缩短才对。也不至于和龙船还保持先前的那种距离。   不容我多想,夕羽惠已经拉着我从船头往驾驶室的位置走去了。感觉雾气比刚刚又浓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大雾的天气下行走,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而且呼吸都不是特平稳,一喘一喘的让人非常不舒服。   我们两个走过甲板的时候,估计甲板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周围连一点呼吸声音都没有。我们进了驾驶室,看到大家都是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风干鸡靠在船的一侧闭目养神,龙哥、夏夏和眼镜在轮流驾驶着船,驾驶室挡风玻璃上面被凿出了一个小洞,四支狼眼手电被用登山绳捆在一起,亮光从那个凿开的小洞射向外面。大凯时不时的微调一下四支狼眼手电的方向,以保证夏夏他们可以一直看到前面的龙船。看到我们进来,大家也没有半点分神儿,除了大凯回头看了一眼,其余的人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还是在各忙各的。   夕羽惠把我们发现的情况告诉了大家,夏夏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仪表盘,让夕羽惠看到船确实是在移动。然后夏夏对夕羽惠说,“同样是四支手电,我们现在看到的清晰程度,和刚刚在船头看到的差不多吧?这说明我们的船已经缩小了和前面那条大船的距离。”   夕羽惠反问了夏夏一句,“你不觉得现在在驾驶室中所看到的距离,就是刚刚我们在船头所看到的距离吗?”   夏夏马上眯起眼睛盯着前面看着,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回想什么。这时旁边的龙哥问夕羽惠,是不是她觉得无论从什么位置看去,所距龙船的距离都是一定的?夕羽惠默默点点头。   我有点不解地说道:“如果从什么角度看去相聚龙船的距离是一定的,那么龙船到底是真的假的?这么大的雾,海上不是也经常有海市蜃楼吗?”   还不等别人回答,摆弄狼眼手电的大凯也开口骂道:“这他娘的不会真是鬼船吧?我有一次跟四爷回莱州,听小爷他二太大爷说,他们有一次出海打渔,半路上突然下起了雨,结果他们就遇到了一艘鬼船,那船就隔着他们有十米左右的距离,但就是朦朦胧胧看不清。几个胆子大的人非要追上去看看那船里有什么,那船虽然一动不动,但是不论怎么追都追不上。后来几个人慌了,调头往回去,现在成了后面的船追着他们了,而且距离越追越近。就在快追上的时候,你们猜怎么地了?天突然一下就晴了。也不下雨也没乌云了,整个大晴天,再回头看那船连个影儿都没有了。你们看看现在这里的破天儿,弄不好咱们也是遇到索命的鬼船了。操,前面那船这么大,这是要索多少命啊!”   “这样的事情我也听说过。在1947年发生过一件奇怪的海难。当年两名美国船员在行经马兰西亚马六甲海峡时,收到奇怪的求救信号,信号是一艘英国籍船只发出的。据推断,当时该船的船长和船员已经奄奄一息。求救信写的很混乱,而且以一个‘我们都死了。’的奇怪方式结尾。美国船很快赶到现场进行援救,但他们发现船只并没有危险,但是船上的所有人,包括船上的狗全部死了。而且他们的表情异常的狰狞,姿势十分古怪,几乎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但是那个方向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有人发现一名死去船员的日记,上面就提到了他们遇到了一艘幽灵船,日记写道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后来对于这件事的调查只是不了了之了。”夏夏对我们说道。   龙哥这时问道夏夏,“你还记得当年托马斯先生给咱们讲过的‘飞翔荷兰人号’的故事吗?”   夏夏猛然点点头继续说道:“当然记得啊!托马斯先生说有很多电影甚至是歌剧,都是根据这件事情改编的。飞翔荷兰人号是一艘从阿姆斯特丹启航的船只。在驶往东印度群岛,途径好望角时,遇到极端天气。船长下令冒险前进,还发誓一定要通过好望角,并且为此杀死几所有的船员,可是虽然已经尽力,船还是被风暴击沉、传说,飞翔的荷兰人号会永远诅咒海洋航行。船长和水手们都在不断的破坏海上航行的其他船只。时至今日,从普通的渔民甚至到威尔士亲王,都声称曾经亲眼见到过这艘永不休止航行的船只。”   我们都听得入神,夏夏也是越说越来劲,还要接着说,但是被风干鸡打断了她的话。风干鸡冷冷地说道:“你还是认真开船吧,如果想讲故事,留到活着从有熊出来的时候再讲。别看这里海面平静,一不小心我们就会被暗流冲到别的地方。”风干鸡说话的时候,眼神很锐利的盯着前面的龙船,不敢有丝毫的大意。风干鸡这句话一出,大家也都不再闲扯了。夕羽惠问起风干鸡龙船距离的问题,风干鸡刚想说点什么,却又欲言又止,朝夕羽惠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眼镜突然让我们注意看前面的那艘龙船,我抬头看去,虽然雾还是依旧很大,但是可能很清楚的看见,前面的龙船上已经升起了火把……      第六十二章 龙船(三)      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那条龙船上居然突然点燃了火把。在船舷的周围密密麻麻的都是火星般的火把,甚至连伸出船桨的位置,也有一根火把伸出。那些火把的火光越来越亮,一时间大雾好像都被火光驱散了,即使不用狼眼手电,现在整条龙船我们也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龙船由刚刚的黑色,变为了现在的火红色,像是一条巨大的火龙在海上游行。但是让人费解的是,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居然整条船的火把全部点燃了,这有些太不可思议了。难不成龙船上有人?即便有人,也不可能同一时间点燃这么多火把。想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凉气,夕羽惠说过龙船的容纳量远远超过我们的相像,难道是多人在同一时间点燃了这些火把?联想到以前所看的一些书,说起古时王侯将相所乘船只,在夜晚航行时,都会在天刚刚擦黑,便同一时间点燃所有火把,这也叫应天,意思是相应天指,让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避而远之。是一种海上避灾避祸的习俗。   看看外面的天色,正好是刚刚擦黑。云彩都有些发乌色了。于是我忙对大家说起应天的事情。前面这艘龙船火把突然点亮,确实和古时的海中应天非常的相像。关键的关键,这里的火把是怎么点燃的?难不成船上真的有人?   夏夏则有些不解地说道:“龙船的制造方法据说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失传了,我刚才也是看到前面的船突然之间,船上的火把就全部点燃了,如果前面这艘船是龙船,点燃火把的又是人的话,那么这些人现在没有几千岁,也有几百岁了,这不是扯淡吗?难道都是僵尸呀!你们说咱们会不会真遇上幽灵船了?”夏夏说道最后,眼神看向了我,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了“僵尸”和“幽灵船”。我看到夏夏这样说,反而心情不紧张了,这明显就是她在逗我。   夕羽惠也告诉夏夏,没必要大惊小怪,可能船上有打火装置,在一定的自然或者外部条件下,这个打火的机关就会自行启动,所以龙船上的火把才会突然之间全部亮起来。   我觉得夕羽惠说的挺靠谱,不住的点头。龙哥认为前面这条龙船存在时间可能接近千年。一条千年古船上就算机关设置的再精细,也不会抵过时间。特别是这种打火机关,在古时能设置出打火机关已经不易了,更别说要让打火机关保持千年时间,依然可以有效,龙哥觉得这更本不可能。再说,龙船一直暴露在海上环境之下,船只受损腐蚀的程度远远高于在封闭环境中。一个在封闭环境中的古墓机关,在百年时间也会失效,更何况对于这样一个,可以精确控制整艘船只的打火装置。   风干鸡这个时候还是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看他闭目养神的神态,倒是和四爷有些相像,透着一种威严。眼镜大概担心夏夏走神,所以现在已经亲自驾船了。   我们的船还是紧紧的跟着前面的龙船,我问眼镜现在的速度是不是最快了?眼镜默认的点点头。但是正如夕羽惠说的那样,我们现在速度已经最快,但是和前面那艘龙船相隔的距离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化,还是十几米的样子。不过随着龙船上亮起了火把,我们的视线反倒是清楚了不少,现在即使不用狼眼手电,也可以很清楚的看清前面龙船的位置。   夕羽惠也不再和夏夏他们争论了,她让眼镜尽量靠近龙船,她要亲自去船上一探究竟。风干鸡听到夕羽惠要上龙船,还是保持闭目养神的姿态,但是张口对夕羽惠说道:“我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龙船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一旦不小心掉入海里,后果你也知道。”随后风干鸡深呼吸了一口,继续说:“我们的目的并不是前面的那艘千年龙船,我们是要去有熊国解开龙像之中的龙牙。我觉得你不会对前面船上的内容感兴趣。”   “你知道船上有什么?你上过那艘龙船?”夕羽惠立刻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则是一句话都不说,任凭夕羽惠怎么问,他还是继续闭目养神。我们也是劝夕羽惠不要涉险登船,眼镜也说道,天色渐暗要是登船现在也不是最佳时刻。   夕羽惠只好摊了摊手,示意自己不会冒险登船,也不再问风干鸡关于前面那艘龙船的问题了。她走到前面的窗户旁边,眼神紧紧的盯着那艘龙船。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围雾气却是一点都没有变小,四下里一片厚厚的浓雾,即使打开船上的船灯,灯光也只是在几米左右。倒是龙船上的火光,依旧很亮,看清前面的龙船并不难。不过龙船和我们的距离依然保持在先前那段距离,距离既没有被拉开也没有缩短。在这种环境下,大家也都打起了精神,每个人都很警惕的观察着周围的动向。我问风干鸡还要跟着前面的龙船走多久,他还是一直不说话,靠着墙上闭目养神,若不是还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我甚至以为鸡哥已经挂了。   这时,可以感觉到我们的船在不断的调整航向,一会儿向左边一会儿向右边,船在调整方向的过程中有轻微的晃动。我刚想问眼镜到底怎么回事,驾船的眼镜就突然将夕羽惠叫道了身边,用中文对夕羽惠说道:“前面的龙船行驶的路线有些奇怪。”可能从刚才船只不断更改航向,大家已经察觉到有些异样了。此时眼镜这句话一出,除了依然靠着墙闭目养神的风干鸡外,我们大家全部聚集了过去。眼镜把舵交给了夏夏,然后指了指前面龙船驶过的海面说道:“从我接手之后,龙船一直都走的直线,但是大约在十分钟之前,龙船的航向变的飘忽不定,好像是再走‘之’字形。”眼睛说完,特意看了看正在驾船的夏夏,好像在问夏夏有没有发觉船的航向变了?   夏夏皱了皱眉头,望着前面的龙船,对我们说道:“前面的龙船现在确实并不是沿着直线在走,‘之’字形线路我倒是不敢保证,不过龙船确实在不断的偏左偏右行驶。有一点我搞不明白,这样大的一艘船,小角度、短时间范围内调转船向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不然泰坦尼克号也不会撞上冰山了。还有,为什么我们看到的龙船仿佛还是在直线行驶呢?”   夕羽惠回头望了一眼还在闭目养神的风干鸡,对夏夏说:“别管那么多,尽量跟着前面的龙船。”   夏夏此时把掌舵的手松开,有些无奈地说道:“喏,你们自己看吧。现在根本用不到我了。”只见舵盘自己在左右小范围的转动,但是我们还是紧紧的跟着前面的龙船。我们的船正在自动驾驶?我不禁问了出来。而且驾驶方向还是和前面的龙船一模一样。我问大凯,“你怎么一开始不说这船还能自动驾驶啊?”   大凯愣在哪儿,手里比划了几下,刚想张嘴说点什么,眼镜便轻声的自言自语感慨道:“这究竟是一片怎样的海域?”   “我靠,我也不知道这破船还能自动驾驶啊。日本小哥,你感慨什么啊?是不是咱们的船坏了?这海域究竟怎么个情况?”大凯急忙说道。   夕羽惠冷冷地说道:“不是船只在自动驾驶,而是水下有东西在控制我们的船……”      第六十三章 暗流      夕羽惠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眼睛傻傻的盯着前面的龙船。大凯耐不住性子,大声的问道夕羽惠:“夕小姐,你可别说半截话啊!最关键的地方你倒是说出来啊,这不是活活急死人吗?”   “暗流,水下控制船只的是这里的暗流。”风干鸡这样一句话幽幽的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大家回头看到他,依然保持了先前闭目养神的姿态,说完刚才那句话又处于了半睡眠的状态,一句话也不说了。   不过,这时夕羽惠也表达了她的想法,她和风干鸡的想法一致,同样认为我们船只自动行驶的原因是因为水下的暗流。之所以她刚才没有说出来,是觉得“暗流”这件事有些让人难以理解。水面之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水下暗流涌动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暗流的涌动会引起船只航行的变化就有些难以理解了。况且前面的龙船如此之大,竟然可以在极小的范围内急转急停,暗流要有多么大的力量,才能让一艘巨船做出这样的活动。水面之上可以拖动巨大的船只急转急停,水面之下的暗流力量更让人难以想象。自从我们跟随龙船之后,水下一直有暗流的影响,但是现在水下暗流的力量应该是最强的时候。如果是一个人现在掉入海中,估计不是被淹死,而是被暗流撕成碎片。我们的船现在和前面的龙船已经在同一航线之上了,受水下暗流的影响,即使现在不驾驶,船只也会在暗流的影响下,紧紧的跟着前面的龙船。   夕羽惠说完之后,便让夏夏把引擎关掉,为了节省燃料。随后夕羽惠便转身出了驾驶室。我和眼镜也跟着夕羽惠走出驾驶室来到了甲板之上。船虽然有轻微的晃动,但是也不至于把人从甲板上颠下去。眼镜也让夕羽惠多加小心,不要太靠近船外侧额护栏,一旦掉入海里绝无生还的可能。夕羽惠甩了甩手示意不要担心。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狼眼手电打开,照向了周围的海里。他眯起眼睛好像是在认真观察什么东西一样。忽然间,她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呆滞,手中的狼烟手电也从手中滑落进了海中,眼镜赶紧快跑几步,把她拉到了甲板中间。   夕羽惠的眼神还是略有呆滞,脸色看起来很难看。大概过了一分钟左右的时间,夕羽惠才渐渐缓过神儿。对我们说道:“幸亏之前听小哥的话,跟随前面的龙船走,不然我们现在的下场就像海里的那些人一样了。这里的暗流就像是被人为安排的,并不是像随机自然形成。”   听到这里我和眼镜对视一眼,随即起身走到了船边,二人同时打开手电照向海里。刚开始雾气还有些浓,看海面的东西也是朦朦胧胧的感觉,但总体感觉海面比较平稳。但是在手电光线下,雾气变的越来越稀薄,以至于海面看起来也渐渐清晰了。   我眯起眼睛,略微的把身体降低,一只手紧紧的握紧手电,另外一只手紧紧的抓紧船侧的围栏。眼镜这时把一根绿色的光棒折断,顺着船边慢慢的划入了海中。光棒的作用大大的超过我先前的预期,之前我以为这东西并没有夏夏吹得那么牛逼,但事实上这东西确实很管用,只是很短的时间下光棒便越来越亮,很快就把周围的海域照亮了。虽然雾气依旧浓重,但是海面上的东西也清晰的浮现在我们眼前。   这不看还好,现在仔细一看,我差点把在潍坊吃的饭都一起呕出来。海面之上几乎要被漂浮的东西占满,一些被绞的粉碎的船只碎片,零零散散的落在了海面上。这些碎片中几乎包括了船上的各个部位,就连船身也被打成了一块小一小块的样子。   而在这些碎船之中,漂浮的则是一块块的肉块!这些肉块中大部分都是人的残肢,四肢、躯干等遍布海面。有些残肢大概在水中浸泡的时间过长,已经胀大成了原来的好几倍,我们附近有半截胳膊,已经足足有象腿大小了。水中还参杂着一些已经被海水泡的变了色的内脏。这些内脏就像被榨汁机打过一般,都是一坨坨的毫无血色,有的甚至变为了灰白色。完全分不清是人身体的什么部位。海面上还漂浮有若干个人头,这还是在我视线范围之内的,当然这些人头也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五官基本都难以分清,一些眼珠、舌头和耳朵等甚至就漂浮在海面之上。在我视线范围之内,有几个人头脑壳均已不见了踪影,露出了里面黑黑的皮层,皮层里还浸泡这大量脏兮兮的海水,海水时不时的向外溢出。有些人头则被打成了卷,变成了“坨”状,黑乎乎的一坨,若不是有大脑露在外面,没人以为这些看到坨状东西就是一颗颗的人头。这里海面中除了船只的残骸,人的身体残肢占了足足一大半,海面漂着各种人的器官和肢体,让人看着就毛骨悚然。海面上的情形,让我想到了小时候的听到的一个叫做人肉骨头汤的鬼故事。整个海面就像是一锅汤,而那些人的残肢就像是被用绞肉机绞过的肉馅,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除了有人体的残骸,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字的残肢,当然这些残肢一眼就知道不是人身上的。我们附近有一条条状的巨大肉块,看样子非常像我们所见到的那种龟头蛇身的怪物,但因为浸泡的时间过长,所以我也不能确定哪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海面上的残肢几乎望不到尽头,仿佛我们正置身于一片尸海之中。但是让我感到不解的是,我们前面的龙船所走的路线上,却没有一丝的残肢,都是平静如水的海面。也就是说这条引到龙船和我们船只的暗流之上,是如同镜面一样的海面,没有半点人或者是船的残骸。我渐渐的有些明白夕羽惠刚才说的话了,除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暗流,是可以允许海面有船行驶的,只要脱离了这段暗流,哪怕是稍微有一丁点的偏离,船只就会被水中其余的暗流撕得粉碎。想到这里我倒吸一口冷气,身体不由的有些颤抖。夕羽惠刚才所说我们现在所处的巨大暗流是人为形成,看来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只有这条暗流才能安全的通向有熊,误入了别的暗流现在早已死无全尸了。所以风干鸡才执意让我们跟着前面的龙船前进。但是,风干鸡是怎么知道跟着龙船就走会安全?难道他以前来过有熊国?仔细想想又不对,如果他真的来过有熊,那么不至于连来时的路都找不到。   就在我专心思考的时候,眼镜此时拍了我一下,让我注意看他手指所指的位置。就见眼镜所指的地方有一摊细小的黑色碎渣,因为实在碎的不能再看了,我也不知道那些碎渣是什么,但是可以确定不是生物身上的东西。于是我问眼镜那些碎渣究竟是什么东西?   眼镜回答我说:“小姐刚才掉落的手电筒。”   “那些碎渣是小惠惠刚才掉落的手电?”我大吃一惊的又一次问道。我们所带的那种狼眼手电,都是野战训练时所用的专业手电,外面包着一层橡胶模,里面则是实打实的铜质金属。这种金属都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碎成了渣子,我突然觉得那些残肢也变得可爱了起来。要是我们现在从这里掉下去,估计从海面出来的就只能是一滩肉酱了。   就在我们俩还在观察周围海面的情况时,夕羽惠从甲板的另一端,跑过来让我们迅速进到驾驶室中,我和眼镜慌忙之中就被夕羽惠推着往驾驶室中。我问夕羽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干嘛这么着急的让我们离开甲板。眼镜也有些不解的问道夕羽惠同样地问题。夕羽惠耸了耸肩,看向了前面的那条龙船。只见这时龙船周围灯光昏暗,已经没有了刚才透亮的火光。再仔细一看,龙船上的火把纷纷从火红色,变为了现在的淡绿色……      第六十四章 火光突变      淡绿色的光包裹在大雾中看着格外的妖异。整艘龙船也在绿光的辉映下,显得船身黑绿相间斑驳怪离,一团团的淡绿色的火焰,就像是鬼火一般,看上去既飘渺,又让人不由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火光怎么变成绿色了?什么时候变的?”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说,就是刚刚她在叫我们进驾驶室之前的几秒钟,龙船之上的火光突然由红色变成了绿色,她当时也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反复确认了几遍,确定船上的火光的确是变为了绿色,这次赶紧叫我们进驾驶室,担心前面的龙船一会儿会有什么异样发生。   我们被夕羽惠推着进入了驾驶室,风干鸡此时已经站在了船舵的一旁,盯着前面龙船上那一团团的绿色火光出神。夕羽惠将外面的情况简单的给大家介绍了一遍,屋内的人听完之后一个个都是面色凝重。连一向嘻嘻哈哈的夏夏,听说了外面海面上的状况之后,立马让夕羽惠说的再简略一点,因为她实在觉得夕羽惠说的海面上的情况有些太恶心了。   大家简单的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意见,一致觉得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路就是通往有熊的正确道路了。不过这条路因为过于的凶险,所以夏夏还是回到了掌舵的位置,引擎也再次发动,为了可以保证我们的视线,龙哥这时也亲自拿起了那四根拴在一起的狼眼手电,照在前面的龙船之上,一刻都没有让灯光偏离。夕羽惠他们也是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龙船,生怕等一会如果有任何的突发状况,我们几个人应变不来。   我们的船现在仍然受到水下暗流的影响,紧紧的跟着前方不远处的龙船。龙船在火光变为淡绿色之后,没有变的什么变化,依然是平稳的行驶,我们的船在经过了刚才的颠簸之后,现在也已经进入了较为平静的海域,急转急停的现象也都没有了。好像一切又都恢复成了先前的样子。   不过没过多久,海上便下起了大雨,雨水下的非常大,但是连一阵风都没有,海面没有掀起一丁点的波澜。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的雨水都是黑色的,而且伴有浓重的腐臭味道,雨水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玻璃上都会留有一道道的雨痕。雨下的再大但是这里的雾气,却有没一点消退的迹象,周围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以至于眼镜开玩笑的说:“这也算是一种美好的经历吧。可能除了这里,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在这样大的雾气之中下起如此大的雨。”眼镜这句话说完,大家也都是尴尬的笑笑,的确这种诡异的天气不是人任何都可以见到的。我问起夏夏觉不觉的雨的颜色挺恶心?夏夏倒是不以为然,觉得下这种“黑雨”非常的正常,没有一丝惊讶。她说如果夕羽惠说的符实的话,这里的雨水必定是从这边海水中蒸发形成的,海水中都是肉块和内脏,那从肉块或者是内脏中流出的血水也会被一同的蒸发,所以下起的雨才会是黑红色,而且伴有严重的恶臭味。想到这些雨水可能就是海面尸体的尸水时,我不由又干呕了几声,惹得夏夏一阵哄笑。   “有情况!你们看前面的船!”龙哥焦急的对我们说道。然后他将手中的狼眼手电向左侧偏移了一段,只见船上有一个黑影从船舷上一跃便跳入了海中。周围的海面被溅起了一片的水花。因为龙哥的手电移动的正是时候,所以我们完完全全的看到了那个黑影跳入海中的全过程。   “刚刚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活物还是死物?”大凯不解的问道。   也就是在大凯的话刚刚说完之时,在龙哥手电所照的大约同一位置处,又有一个黑影一跃跳入了海中,马上海面又是一片回水花。这次看的更加清楚,我甚至可以看到一个类似于人形的黑影,呈现出抱团装跳入了海里。这不过我看到的人影也就是有正常人一般的大小,有些类似于电视上所说的侏儒那么大。就在我还在回忆第二个跳入海中的黑影时,几乎就是在原处,又是一个黑影跃入了海面。再次看到这样的情形,我不由的想到刚才在甲板上看到海面的情况,霎时间头皮发麻,冷汗一滴滴的往下冒。不论从船上跳下的是什么,跳入海里的暗流之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龙哥这时把手电灯光在龙船的船尾依次的扫了一遍。在我们能看到的龙船部位,几乎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黑色的侏儒人影跃入海面,龙船周围水花四溅,这些人影跃入海面之后,没有一个能从海里在浮上海面。   “这,这,这,这,这是怎怎么个情况?”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此时大家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我四下的看了看,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的龙船,几乎没有人注意我的话。前面的景象确实太诡异了,先不说那些人形黑影为什么会跳入海中,单单是龙船之上有活物,就已经让人感到十分的匪夷所思了。   就在我还没有缓过神儿时,更诡异的景象发生了。只见这时有什么东西从海中沿着龙船的船面向龙船上爬!风干鸡反应很快,一把就抢过了龙哥手中的手电,马上将手电关掉。然后让夏夏也迅速关掉我们的船灯。虽然缺少了狼眼手电的光亮,但是那些绿色的火把,依然可以让我们看到一个大概,那些正朝龙船上面爬去的东西,都是一个个的人形,只不过他们的体态有些类似于原始人,手臂和腿等四肢显得格外的发达长臂长腿,头部比正常人的长出不少,而且头型较为扁平。他们身上不停的滴着海水。不过他们也有与人截然不同的一个地方,就是好像在他们两腿的后侧,长有一条长长尾巴!尾巴约有他们腿部的长短,呈现出由粗变细的形态。一甩一甩敲打着龙船咚咚作响。他们每爬一步,便来回的向四周张望,好像是警惕什么东西一样。   看到这里,我的心就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水面之下暗流的厉害我是见识过的,能把一根金属制的狼眼手电打成渣渣,而且人落入暗流之中,就算不被暗流撕成碎片,也会被这种绞肉机一样的东西打成肉泥!如果有活物能从暗流中出来,还能在向龙船之上爬行,那这东西着实让人难以想象,除了鬼神妖魔,我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东西可能做到这一点了。还好风干鸡反应快,及时关掉了狼眼手电,不然,这东西要是看到了我们,保不准就奔我们来了。   船上现在已是鸦雀无声,大家都紧张的盯着前面的景象,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夕羽惠此时手里已经摸出了龙刺,龙哥等人也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手中紧紧的握住枪。   海面上越来越多的那种人怪物在向船上爬着,但是数量并不多,从我目测来看,数量应该是在个位数。而且我发现这些人形怪物有一个很奇怪的特点,往往是一只爬入船内后,才会有第二只从水面出来,往船上爬着。就在我还在观察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特点的时候,我们的船突然之间开始摇摆起来!夏夏立刻掌控船舵,以求将船平稳运行。但是船依然在不断的摇摆,我们站在船上都有些难以站稳。   “出了什么状况了?”夕羽惠小声的问道夏夏。   夏夏皱着眉头,轻轻地摇了摇头。就在此刻甲板上传来了一阵闷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上了船!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又是一阵闷响传了过来。我紧张的手心直冒汗,风干鸡这时从腰间拔出短刀,冷冷的对我们说道:“他们来了……”      第六十五章 奇袭(上)      风干鸡话音刚落,便立刻转身走出了驾驶室。眼镜和龙哥也依次跟了出去。夕羽惠和夏夏此时已经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夏夏已经把船上的所有灯统统关掉了。周围一下就陷入了黑暗之中。我大概明白了刚才风干鸡话,于是战战兢兢地掏出了龙刺。   我已经可以看到甲板上有两个人形的东西在爬来爬去,长长的尾巴时不时的敲打在甲板上。这应该就是刚才往龙船上爬的那些人形怪物。不知道是风干鸡他们当中的谁,这时往甲板上扔了一根光棒。夕羽惠给我们了一个手势,让我们慢慢向后退,离前面的挡风玻璃远一点。光棒渐亮,甲板上的东西被看了一个一清二楚。起初看到的那种人形怪物,并非是真正的人形。只是四肢长得略有人样,他们的腿和胳膊看起来都是收放自如。他们的身子弓着呈现出长条的弧形状,颈部细而短连接着它们的头和身体。它们的头比远处看起来要大了不少,形状还是稍显扁平。眼睛灰白色似椭圆形,总的来看头部长得有些像鳄鱼,但是头部比鳄鱼的微微有些隆起。   这些东西全身都是深黑色,身体外部长有一层三角状薄薄的鳞片。总的看上去,这东西就像是一个长了猿臂、猿腿、豹身、鳄鱼头的四不像。目测来看他们的长度都差不多,算上尾巴都在两三米的样子。灰白色的眼珠,在他们深黑的身体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这些四不像看到光棒的亮光之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依旧在甲板之上走来走去,完全不去在意那些亮光。   我用极小的声音问道夕羽惠,“外面那些东西是什么啊?”我几乎每说一个字,就抬头看看外面那些四不像的动静,生怕他们突然之间朝我们所在的驾驶室冲过来。   夕羽惠用手指指了指她的脑袋,示意她需要思考一下。这时倒是蹲在一旁的夏夏小声的回答道说:“那些是巉犀。(chan xi)反正在国内应该是这么叫。在国外叫做莫索罗龙!牛逼的很!不仅身上鳞片厚实的几乎刀枪不入,而且四肢像人一样活动自如力大无穷,听说他们的嘴能把游轮都咬开一个大洞。巉犀可是海陆两栖都吃得开,据说在陆地上扑食能见到的任何动物。这种动物可是最早的一批海陆杀手,有些大巉犀基本都当做海怪来处理,知道尼斯水怪嘛?据说那就是一只超级大的莫索罗龙,也就是一只大巉犀而已。能见到巉犀的概率我就不说有多么小了,因为实在太难形容了。据我估计全世界真正见过巉犀的人应该不超过五个,我们非常幸运,一下就有八个人见到了这种动物。吉尼斯纪录就被我们这样轻而易举的搞定了,咱们应该开瓶好酒庆祝庆祝。”   我们几个都用很复杂的表情看着夏夏,我小声的对她说道:“我靠,真照你说的那样我们岂不是死定了啊!这还里少说也有几十只这种巉犀!你还有空在这屁颠屁颠的说风凉话倒是挺乐呵,吓傻了啊?”   夏夏无奈的耸了耸肩,说:“没办法,人总是要乐观的嘛,这可是你教我的。我可不想给你们传递悲观信息。再说了,咱们几个在一起搞定这几只巉犀我觉得问题不大,正好老娘好几天都没吃荤了,等我弄死几只咱们也吃点肉。”夏夏说话间已经把短刀摸了出来。   我看夏夏是真的精神上有点问题了,说话不仅是跑火车了,完全是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瞎说什么。这巉犀能从海中的暗流中爬上来,身子骨已经不能用精钢铁骨来形容了。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巉犀给弄死。   于是我只好又小声的问道夏夏:“你说这……”   我的话还未说完,甲板上就已经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只见风干鸡他们三人率先发难,和甲板上的两只巉犀扭打在了一起。巉犀看起来较为灵活,实则反应比想象中的慢不少,以至于巉犀每每向他们发起攻击的时候,三人都能很轻巧的躲避。风干鸡他们三个人牢牢的控制着两个巉犀,只是这东西真如夏夏说的那样刀枪不入,任凭风干鸡的短刀怎么砍,龙哥的子弹射的在准,甚至都能看到相互摩擦所产生的火星直冒,但是就是丝毫伤不到巉犀。不过风干鸡他们倒是拖住了巉犀,使它们无法再向我们所在的驾驶室发动进攻。   “小爷,咱们要不要出去帮忙?怎么这里突然变得这么臭呢?”大凯轻声的说道。   我听到“臭”字的时候,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鼻子嗅了嗅,确实这里有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夕羽惠反应很快,迅速折断一根光棒扔了出去。慢慢地驾驶室内的情形被看得一清二楚。   我已经吓得腿有些抖了。驾驶室里的情况远远的超出了我们的相像。甲板之上才有两只巉犀,而在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溜进来了三只巉犀!我们距离最近的一只巉犀的距离不过两三米。三只巉犀没有去理会光棒的光亮,反倒是一直死死的盯着蹲在后方的我们。连刚才还觉得形势一片大好的夏夏现在也都面无表情了。夕羽惠示意我们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不然一会儿巉犀攻击我们,蹲在地上太吃亏了。夏夏他们随着夕羽惠慢慢地站了起来,同时也小心的盯着前面巉犀的行动,巉犀还是在哪儿看着我们,并没有任何要攻击我们的动作。但是我的腿不知道是在地上蹲的时间太久,还是刚才被巉犀吓得,反正现在腿已经有点抽筋了,站了好几次都没有从地上站起来。   夕羽惠看到我这样,于是小心的弯下腰慢慢的把我从地上搀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离我们的最近的那只巉犀突然张开前臂,后退用力的向后一蹬,身体腾空而起,一下就把我和夕羽惠一并扑倒在地!两只巨爪分别按住我和夕羽惠,我们俩根本动弹不得。   夏夏和大凯刚要上来帮忙,另外那两只巉犀就猛然的朝他们二人扑了过来。还好夏夏早有准备反应快,身体向左侧一歪,拉着大凯躲了过去,他们后面的幺妹反应更快,几乎就是同一时间,就朝着和夏夏他们相同的方向转身翻了过去,成功避过了巉犀的攻击。   此时压住我和夕羽惠的这只巉犀,低着头好像在我们身上嗅着什么。它张开嘴伸出了一条长长的舌头,一股极为恶心的腐臭味随即马上袭来,我已经顾不上是不是被巉犀压住了,只感觉胃收缩了几下,然后就呕了出来。因为是躺着,所以呕出的东西全都吐在了我的嘴边,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可是,让人更恶心的是巉犀竟然用细长的舌头,将我脸上的呕吐物全部舔走了。它的舌头触碰到我的脸上,脸就像被冰锥轻轻的滑过一般。   夕羽惠这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还没等我会意,夕羽惠突然抡起自己的左手,将龙刺狠狠的插进了巉犀的嘴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夕羽惠这一刺,直接将巉犀的嘴巴刺了一个穿,龙刺从巉犀的嘴部内腔,直接刺透穿直到它的体外。巉犀受疼压住我们的前爪松了一下,夕羽惠立刻用脚猛踢了一下巉犀的腹部,然后借力反倒是将巉犀压倒在地。随后夕羽惠的动作非常快,手中的龙刺在不到五秒中的时间,在巉犀的口腔中来回刺了几十下,直到巉犀一动不动之后,夕羽惠还是又连刺了几下,巉犀的嘴巴几乎被她给刺成了筛子。巉犀身上喷出的黑血溅了夕羽惠一身,透过光棒惨淡的光线,夕羽惠这时就像是一个冷血的杀手,让人有种害怕的感觉。   就在我刚刚要送一口气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第六十六章 奇袭(下)      我从地上站起来后马上找了一处掩体躲了起来。我这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唯一可以帮忙的就是不再让大家为了保护我,而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我抬头一看,在整个驾驶室里,不知道何时有多出了两只巉犀,这两只巉犀就守在驾驶室的门口,眼睛盯着我们,但是却在驾驶室门口不停的踱步。也就是说算上刚刚被夕羽惠杀死的那只巉犀,我们的所在的这件驾驶室里一共有五只巉犀!我在心里暗骂道,他妈的这东西可真是神出鬼没,一不留神居然又多出了两只。既然可以多出两只,极有可能再多出二十只。   夕羽惠管不了那么多,提着龙刺又去帮夏夏他们。幺妹的身手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她的反应能力一点都不逊色于夏夏,夏夏和大凯两个人才勉强遏制住一只巉犀,但是幺妹一个人就可以做到。于是夕羽惠就去协助夏夏和大凯。   “它们的弱点在他们的口腔之中!”夕羽惠大声的对大家说道。   夏夏和大凯分别站在两边,夕羽惠从后面一跃便骑在了巉犀的背部。同时她伸直手臂,将手中的龙刺用力的向巉犀的嘴里插去,可是巉犀身子较长,夕羽惠的手臂并没有她想的那么长,她这一刺龙刺只是微微的划过了巉犀的口腔,一串血柱从巉犀嘴中吐出,但是龙刺并没有将巉犀的口腔刺穿。巉犀吃疼之后变得异常的狂暴,用力的将身子一扭,长尾一抖便把夕羽惠从它的背部抽了下来,夕羽惠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夏夏反应很快,趁着巉犀甩身的过程中,拔出手枪一串火舌喷出,子弹全部射入了巉犀的嘴里。巉犀被子弹打的连连后退,甚至连它长长的舌头也被子弹打断了,从它的嘴里吐了出来。每退一步巉犀的嘴里就呕出一大团黑色的东西,混杂着一股恶臭,看起来十分的恶心。但是没走几步,这只被夏夏用子弹打中的巉犀就倒地不起了。夏夏和大凯小心的注视这门口的那两只巉犀,将刚才被巉犀用尾巴打下来的夕羽惠扶了起来。我立刻站起来叫了他们一声并向二人挥挥手,示意将夕羽惠挪到这里来。我也慢慢地从掩体之中走出去,前去接应他们。门口的两只巉犀并没有攻击他们,还是盯着夏夏他们的动作,不断的在门口踱着步子,好像是在守护门口一样。   我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这里的巉犀必定不在少数,他们在外面玩命儿,我躲在这里免不了也是一死。现在和大家一起拼一下,说不定何能拼出一个奇迹。要是到最后,这里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人,那才是最恐怖的事情。想到这里,我改变了刚才的想法,手里紧紧的握着龙刺,时刻注视这门口的两只巉犀的动作,脚步慢慢地走过去接应夏夏他们。我们相隔的距离并不远,但是每走一步都要战战兢兢。   在驾驶室的另外一边,幺妹此时将袖子挽了上去,手腕处的两条灵龙身子微微的前倾,死死的盯着一再发动进攻的巉犀。两条灵龙的眼睛发出诡异的光,这是先前我所没有看到过的。幺妹手中持有一把苗族的弯刀,寒光闪闪煞是逼人。不知道为什么,巉犀就像是刻意要和幺妹保持一定的距离一般,尾巴不停的甩来甩去,避免幺妹向它靠近。幺妹的弯刀几次砍在巉犀甩动的尾巴上,但是只听到“怦怦”直响,却不见巉犀有丝毫的损伤。   看得出单独颤抖一只巉犀,幺妹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嘴里不断的喘着粗气。就在这个时候,幺妹手腕中的那条红色的灵龙,就像是一只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下就奔着巉犀而去,巉犀的尾巴刚刚要甩动将那条灵龙打下,但是无奈灵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还没等巉犀的尾巴甩动,灵龙就消失在了它的身上。之后,巉犀身子开始扭曲了起来,四肢不停的抽搐,突然就趴在了地上,然后身上开始不断的向外溢出黑色的血,眼睛也由灰白色变为了黑色,不久那只巉犀就一动不动的死绝了,而那条红色的灵龙便从巉犀的嘴里游走而出。灵龙的速度之快让人咋舌。从刚刚弹离幺妹的手腕,到消失于巉犀的身上,也就是不到一秒的时间。让人感到疑惑的是,巉犀的表皮厚如钢甲,灵龙和巉犀相比,几乎是细小如丝一般,它又是怎样钻进巉犀体内的?   就在我看着灵龙有些发呆得时候,夏夏朝我吹了一声口哨,让我集中注意力。见我朝她那里回头,夏夏便厉声的对我说道:“你还在哪儿看个屁呀!让你出来看景的呢?还不快点往这走!”   看来夕羽惠伤的不轻,被夏夏和大凯驾着一动都不动。看到这里我心里也有些着急,从夕羽惠刚才掉落地上的声音,就很容易的判断出巉犀用尾巴抽打所用力气之大,现在也不清楚她身上的伤情如何。于是我直接闷头快走几步,立刻走到了夏夏和大凯身边。夏夏还是很小心的盯着门口的两只巉犀,看到我快步走过来,夏夏还稍微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她和大凯便把夕羽惠驾到了我的身上,让我背着夕羽惠上后面先躲起来。夏夏还小声的对我抱怨地说道:“你他妈的就是胳膊肘向外拐,见色忘义就说的你这种烂人!你们家小惠惠受伤了,你倒是也不害怕这个那个了,直接从哪小跑过来,你也不担心巉犀突然扑过来哈?门口那两个要是刚才突然朝我们扑过来,那我和大凯也要被你害死了!”夏夏说完还用手指使劲敲了敲我的脑袋,对我说道:“处理事情多动动脑子!你们家小惠惠只是昏迷,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夏夏便招呼了大凯一声,二人又是弯下腰背对着我们,注意着门口另外的两只巉犀,小心翼翼的护送我和夕羽惠躲进刚才我躲的掩体之后,才慢慢地离开。   光棒的光亮渐暗,我也不知道我们现在躲得地方是什么。我试了一下夕羽惠的鼻息还有脉搏,都是比较平稳。看来真的如夏夏所说只是受到撞击之后的昏迷而已。我又向外面看去,现在夏夏他们三人又聚在了一起,他们并没有主动的去攻击门口的两只巉犀,而是在夏夏的指挥下,三个人渐渐的分散在三个方向,慢慢地向巉犀所在的门口靠近。那两只巉犀此时居然还是一动不动,就是盯着四周的夏夏他们,他们甚至连自己同类的尸体也不多看一眼。   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属于驾驶室中比较靠后的位置了,看驾驶室内的情况,还是基本都能尽收眼底,但是却看不到甲板上的状况。也不知道风干鸡他们三人在甲板上怎么样了,我们这里都能不知不觉出现五只巉犀,估计甲板之上的巉犀数量只能多不能少,不然风干鸡他们早早解决了巉犀,听到驾驶室里传来枪声,早就进来帮忙了。   夏夏他们在将包围范围缩小的一定程度之后,便不再进一步的靠近巉犀了,只是紧张的和门口的那两只巉犀形成了对峙的状态,好像是在等巉犀露出破绽。我见先前的那根光棒已经逐渐暗淡了,担心一会儿一旦少了光棒的照亮,我们几个会吃亏。于是我从我的背包里也抽出了一根光棒,学着夏夏的样子用力将光棒折断,但是光棒的使用方法比我想象的简单的多,稍微一用力气光棒便会折断发光,我力气用的过大,反倒是把自己“闪”了一下。我拿着光棒刚准备扔到外面,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第六十七章 奇怪的事情      我在举起光棒刚要准备扔出去的时候,忽然发现光棒的下面有一片黑影。我顺着抬头向上看去,一个巨大的脑袋就顶在我头部的不远处。这时还有一滴滴像口水一样的东西从上方流了下来。   我稍微低下头眯起眼睛仔细一看,手里的光棒都吓得掉在了地上。在我上面的这个大脑袋,就是一只巉犀!一只比刚才这些都要大的巉犀!不论从哪一方面看,我头顶的这个巉犀都远远的大于在驾驶室中的其余巉犀。而且这个巉犀的样子也和另外那些有些不同,这只巉犀通体都是灰白色,和那些黑色巉犀反差巨大,但是它的眼睛反倒是黑色,四肢也比那些巉犀粗壮了不止一点。巨大的尾巴呈陀螺状堆在尾部。身上的鳞片也更加大而厚实,一块鳞片足足有普通巉犀的两个到三个大小。   它嘴里的牙齿已经从嘴里长到了嘴外,一排排参差不齐的牙齿排列在外。样子亦是狰狞了许多,不断的恶狠狠的看着我,嘴里发出“咔哧卡哧”牙齿相互摩擦的声音。它的整个身体全部在船顶,四肢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固定在了上面,它的前身垂下,头就离我不远处,而两条前肢则弯曲的挂在了船顶的固定梁上。   也许是我刚才折断光棒所散发的光亮,让这个大家伙显得更加的不安,我能感到它嘴中发出的急促的呼吸。我瞅了一眼前面的夏夏,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发生的情况。看来是指望不上他们了。我现在不要说出声了,就连呼吸都尽量的放缓节奏,生怕一丁点的声响就会让这只巨大的巉犀突然向我们袭来。在这么近的距离,况且巉犀还是在我们的头顶,这要是突然朝我们扑过来,我绝对连第二反应都没有,就直接挂了。即使不被巉犀咬死,它那么大的个儿,估计压也能把我压死了。再说我现在所躲藏的位置空间极少,也就是几平大小,估计都不够这只巉犀自己活动的,它要是下来的话,我连躲都没地方躲,何况这里还有一个昏迷的夕羽惠。   我试着慢慢地将夕羽惠向一边拖,但是只要我稍微一动,上面的巉犀便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我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   不过,看这只巉犀现在的表现来看,估计对我们下手只是迟早的事情。我想到了风干鸡经常教育我的话,“先下手为强”,在敌我状态相对于模糊的情况下,先发制人往往可以掌握主动扭转形势。看来现在也只好兵行险招了,不然早晚都要变成这巉犀的美食,好在我手中还紧紧的握着龙刺,这样也就减少了我的活动动作。   巉犀现在被发现的弱点就是他们的嘴巴了,他们身上几乎就是刀枪不入,所以要弄死上面这东西只能学着夕羽惠刚才的样子,用龙刺刺穿它的空腔。我见上面的巉犀时不时的伸出舌头,刺中他口腔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而且现在我们两个的距离不远,完全都在彼此的攻击范围之内,我的龙刺肯定可以刺到它口腔的位置,现在只要我能刺准,那么搞定巉犀的希望还是很大的。   想到这里,我又仔细的看了看我和巉犀所距的距离,确定龙刺一定可以够到它之后。我就开始在耐心的等待着时机。头顶的巉犀变得越来越暴躁,口水不断的从嘴里流出来很是恶心,脸上的表情也更加的狰狞,对着我呲牙咧嘴。我见这时正好是好时机,于是不再犹豫,握紧手中的龙刺,手臂用力一挥猛然的就向头顶的巉犀刺去。   就在这时,巉犀的舌头突然伸了出来,我的龙刺居然鬼使神差的率先刺中了它的舌头,眼看龙刺就要顺着巉犀的舌头刺入它的口腔时,巉犀忽然嘴巴用力的一闭,直接将自己的长舌咬断了,同时它的脑袋大概是吃疼之后稍微动了一下,我的龙刺就贴着它的嘴巴滑了过去!   我心里忽然就凉了,这下可是死定了!这可真的是天要亡我啊!我见头顶的巉犀,此时已是恶狠狠的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向我扑来。就在我心灰意冷的时候,可能是我用的力过大,龙刺在划过巉犀的嘴巴之后并没有减力停下来,加上巉犀扭动巨身突然向我扑来,龙刺虽然没有刺入它的嘴巴,但是却不偏不倚的刺入了巉犀那黑色的眼睛之中!   瞬间巉犀眼睛爆裂,喷出一股股浓稠的黑色液体。巉犀疼的发出了巨大的嘶吼声,我的鼓膜都被震得发疼。巉犀身子一沉便从船顶瘫了下来。我手中紧紧的握着龙刺不敢松开,因为这是我现在唯一的武器了。然后用身体护住躺在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夕羽惠。好在我们现在所躲的地方,正好是驾驶室中堆放燃料桶等物品的位置,那位老首长也算有心,这些桶都是特制的金属桶,以前和四爷去部队我也见到过。都是用力装一些稀有燃料的桶,没有两个人这种桶根本抬不动。   巨大的巉犀就这样掉在了金属之间,除了几个桶受到挤压滚了下去,其余的桶还是完好的摆在那里,所以巉犀并没有直接向我们压下来。而是掉在了错落的金属铜之间。我的心还在“怦怦”直跳,我起初还以为自己这些死定了,现在仔细看去,我手中的龙刺几乎二分之一的长度,全部插在了巉犀的眼睛里。巉犀的眼睛还在不断的有黑色的血流出。它的身体瘫在桶之间一动不动,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为妙,我又用尽最大的力气,将龙刺使劲向内刺了一下,巉犀眼中流出的黑血更多了,但是它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看来真的是死绝了。   我低头看了看身下的夕羽惠,表情还是很安详,呼吸也都正常,于是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就落下了。心静下来,这时也听到了前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应该是夏夏他们已经和那两只巉犀缠斗在了一起。   “小爷,你没事吧?”大凯急促的询问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没事,都没事。还活着!”我用尽最大力气的说道。   这时我身下的夕羽惠的手也微微的动了一下,我赶紧低下头看她是否醒了过来,只见夕羽惠的大眼睛慢慢的睁开,有些迷茫的看着我,还有上面的那具巨大的巉犀尸体。慢慢地提起手指着巉犀的尸体,轻声地问道:“这是你干的吗?”   我骄傲的点了点头,夕羽惠嘴上浮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微笑。我这才意识到手里的龙刺还插在巉犀的眼睛里。于是一面跑火车一般的跟夕羽惠吹嘘刚才自己多么的英勇,一面用力拔出龙刺。我甚至都忘了夏夏他们现在正在和另外两只巉犀搏斗了。   可是,当我用力的想拔出龙刺时,龙刺就像是被死死的吸住了一样,无论我使出多大的力气,就是一点也没有向外抽动的意思。于是我这时干脆用两只手紧紧的握住龙刺的刺柄,用力的向外拉。   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夕羽惠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她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在巉犀的尸体旁小心的搜索着什么,突然间,夕羽惠脸色大变,冲我喊道:“快把手中的龙刺松开!”   但是现在龙刺缠在了我的手腕上,要松开也不可能立刻,于是我一面解着手腕上的龙刺,一面问夕羽惠发生了什么事?夕羽惠也不多说立刻抽出了短刀,就要将龙刺刺柄的固定带割断,并急匆匆的对我说道:“这只巉犀还没死……”      第六十八章 巉犀不死      “没死?!不可能啊!”我惊讶的说道。随即让夕羽惠快点给我把龙刺的固定带割断。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到这只巨大巉犀重重的喘息声。我吓得一哆嗦,呆呆的看着夕羽惠。心跳一下就快了不少。   夕羽惠也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划动短刀。龙刺设计的时候肯定是考虑到了在打斗中脱落的情况,于是固定带和手腕是紧紧的贴在一起的,根本没有空隙插进短刀把带子割断。夕羽惠用短刀在带子的表面来回割了几下,带子材质也不知道是什么,夕羽惠的挥刀机会对它没什么伤害。真的是越是着急,心里也就越乱,事情就更难以做好。此时的我们两个都是心急如焚,夕羽惠更是头上不住的滴着汗珠。   夕羽惠眼看短刀用起来不方便,直接把短刀收回了腰间,身体轻盈的一跳,便跳在了我的身上。她的双腿紧夹住我的腰,两只手摁住我绑有龙刺的手腕,直接用牙要给我把那段固定带咬断。   我现在可以明显感觉到夕羽惠的心跳比我的心跳还要快,就在这个时候,巉犀的尾巴忽然间抖了一下,将一个金属桐打落下来。看来这东西刚才并不是死了,而是类似于昏厥的样子,现在这架势是快要醒了!我见夕羽惠咬了半天带子还是没断,于是只好督促夕羽惠让她先不用管我了,抓紧时间先从这里撤出去,不然在这么狭小的范围内,巉犀要是攻击起来,我们毫无招架之力。我见夕羽惠丝毫不理会我的话,我也有些着急的对她说道:“你抓紧撤出去,折一个人总比两个一起折好。再说我这个命大,一会儿这东西醒了,我一样能把它弄死。你就别在这给我添麻烦了。”说完我还镇静的冲夕羽惠笑了笑。   大概是我的话把夕羽惠说烦了,她回头嘟起小嘴,就对我骂了一句:“你笑个球!滚犊子,要死他妈的也一起死!”这还是认识夕羽惠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她骂人。不过听到这句话,心里一阵暖意融融。夕羽惠骂人还是带着浓重的东北腔,在配合上她那略带可爱的表情,反倒让我觉得有点温馨。   我还在回味夕羽惠刚刚骂我的话时,突然间,就觉得身体一空,全身都处在了一种失重状态之下,我下意识的牢牢抱紧身上的夕羽惠。夕羽惠也伸出手将我的头紧紧护住。“嗖”的一声,我们两个便被那只巨大的巉犀甩了出来,插在它眼中的龙刺此时借力也从巉犀的眼中抽出。之后就听到一声闷响,也不知道自己被甩在了什么地方。只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替我们垫了一下,摔得并不是非常严重,但是身体里的骨头也都好像被摔得快要散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被夏夏和龙哥拖到了一边。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地上躺着两只巉犀,一只看来已经死了,身下一滩黑血。另外一只趴在我们刚才所在的位置,身体不断的抽搐。我这次意识到,原来我们刚才被大巉犀甩出来之后,居然阴差阳错的砸中了正在和夏夏他们缠斗的那只巉犀,估计被我们俩这么一砸,那只巉犀也够呛了。此时幺妹的两条灵龙在它的身上穿来穿去。估计巉犀就快挂了。   “你们俩没有什么问题吧?”夏夏焦急的问道。   我坐了起来,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看到夏夏和大凯身上都是一身的污血。夕羽惠摇了摇头也坐了起来,从她的嘴中吐出了一口血痰,夕羽惠怕我们担心,连忙说只是口腔被自己牙齿划破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才后面是什么东西?你们小两口感情还真是好呀,抱团自杀呀。刚才要不是你们俩走狗屎运砸中那只巉犀,很可能直接从玻璃上被甩出去,掉入海里可就死定了。”夏夏说道。   大概是摔糊涂了,经夏夏这么一问,我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一只巨大的巉犀,于是赶忙把当时后面的情况简单的和夏夏他们说了一遍。同时再次握紧手中的龙刺。我向后面看了看,那只巨大的巉犀只有尾部露在外面,身体的大部分都埋在了那些金属桶里。巉犀的尾巴时不时的摇晃一下,但是它的身子却不见动静。夕羽惠此时也抽出了龙刺,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几个慢慢地靠过去,幺妹也从后面跟了过来。   我们离巉犀所在的位置越来越近,可是巉犀就像是丝毫没有察觉一样,还是在哪里一动不动。夕羽惠提醒大家千万不要用枪,万一打中后面的金属桶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夕羽惠叮嘱我们的时候,巉犀突然将身前的金属桐撞开,夕羽惠一把将我摁倒在地,一个金属桐就从我的后脑勺顶飞了过去。大家反映都不慢,没人被金属桐伤到。   此时,那只巨大的巉犀摇晃着身子便从后面爬了出来。那他只被我刺中的眼睛,还在不住的向外冒血,嗜血的大嘴张开就眼睛里流出的血,全部接到了自己的嘴中,嘴巴中的舌头被它自己咬断,所以它的嘴里看上去都是一块块的血团子,那种场景让人看到感觉分外的恐怖。巉犀摇摆着脑袋,另外一只眼扫过我们所有人,好像是在观察我们一样。   突然之间,它的眼神停留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四肢用力摆动,张开血盆大口,便冲着我扑了过来,气势十分的逼人。夕羽惠反应更快,眼看巉犀就要逼近,虽然倒在地上,但是她用力一脚将我踢了出去,我的身体直接在地上滑行了两三米,同时夕羽惠自己借力向后一撤,也滑出了一段距离,随即又麻利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使得巉犀这次又扑了一个空。   这次攻击又没有得逞,使得它只好在原地“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腹部一收一合,看得出轮番的攻击加上巉犀身受重伤,已经使它的体力也达到了一定的极限了,连续攻击的能力几乎没有了。巉犀也变得愈加暴躁,嘴里甚至还发出了巨大的怒吼声。它的那只独眼恶狠狠的盯着我,嘴中时不时有鲜血流出。   我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脚跟都没有站稳,对面的巉犀后肢发力,身体舒展开来,便又向我扑了过来。我条件反射一般,身子迅速的弯下,右脚用力蹬地向前跃去,只觉得头顶一阵生风,巉犀擦着我的头皮跳了过去。夏夏这时立刻招呼一声大家,趁巉犀立足未稳打它一个措手不及。就见夏夏此时把短刀已经收回了腰里,顺手从腰间拔出了手枪,双手握枪随时准备射击。大凯和幺妹从两边袭去,夕羽惠也赶紧过去帮忙。   可是巉犀这时反应飞快,虽然身子不堪重负,但是尾巴还是活动自如,它将长尾用力一甩,便把冲它而去的夕羽惠三人扫到在地。夏夏这时手中的枪连响三声,随后满上传来了两声闷响,一条黑色的血柱从巉犀眼中喷出。看来夏夏的子弹正好射进了巉犀另外一只眼睛里,也就是说现在这只巨大的巉犀已经双目全部被爆了。巉犀此时耷拉着脑袋瘫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但是嘴中还是不断的发出愤怒般的嘶吼。   夕羽惠从地上站起来拔出手枪就朝着巉犀又是几枪,夏夏也不敢怠慢,对着巉犀的眼睛连开数枪。直到巉犀在地上什么声音也发不出,身体完全不动,她们俩才停止了射击。但是有了上次的教训,夕羽惠提起龙刺对着巉犀又是一顿猛刺,那种冷血的表情让人后怕。   我过去拉开夕羽惠,说道:“别刺了,这次真的死了。你这样也太残忍了。”   夕羽惠瞪了我一眼,一把甩开我的手,大怒道:“刚才就因为你的一时疏忽,我们几个人差点都死在这里,你知道吗?对你的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在这里这有残忍,没有仁慈!我们八个人一起来,我要八个人一起回去!”夕羽惠说道这里,我清楚的看到她眼里都有些泪花了。   都是第一次见夕羽惠发脾气,所以大家都愣住了,也没人插话。此时驾驶室的门突然打开了,龙哥满身是血的走了进来。看到我们都愣在原地,龙哥先是顿了一下,扫了一眼四周的情况,然后急忙对我们说道:“都还愣着干什么?我们有更大的麻烦了……”      第六十九章 大麻烦      “出什么事了?外面情况怎么样了?”我急忙的问道。然后打量了龙哥一眼。龙哥满身黑色的污血,身上甚至还散发着阵阵恶臭,他的衣服被刮开了一道道的口子,都露出了他里面的皮肤。龙哥身上伤口不少,但是他的腿看来伤得最重,大腿处还在不断的有血流出。走起路来脚也是一瘸一拐的样子。夏夏也发现了他腿部的伤口,于是马上过去给他进行包扎。   龙哥朝夏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问题不大,让我们抓紧看看外面的情况。看到龙哥如此的着急,我们几个人连忙跑到驾驶室的前端,透过玻璃向外看到,甲板上都是一具具巉犀的尸体,一滩滩的黑血遍布四周,尸体几乎把整个甲板都覆盖住了。此时风干鸡和眼镜坐在一堆巉犀尸体上,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风干鸡手里还点着一支烟。他们两个人身上也都是血,已经分不清是巉犀的还是他们自己的血了。眼镜的左臂还有明显伤口。风干鸡满脸黑血,他一边抽烟,血一边从他脸颊上滴下来,样子看上去异常的恐怖。   不难看出刚刚风干鸡他们三人在甲板之上,经过了一场多么惊心动魄的战斗。但是龙哥说到的更大的麻烦,我倒是没有看到。于是我疑惑的问道龙哥:“咱更大的麻烦是指什么?我看现在外面一切都挺正常。死了那么多巉犀,该不会一会儿还有巉犀要对我们下手吧?”   龙哥简单的回答了我三个字:“看龙船。”   可是我看到前面的龙船处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甚至连先前看到的那些黑影也都不见了踪影。现在的龙船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难道龙哥说的大麻烦是龙船上的那些黑影不见了吗?   我将我的问题又提给了龙哥。这时夕羽惠突然冷冷的说道,现在的麻烦并不是巉犀,而是前面的龙船!我们和龙船之间的距离开始缩短了。   听完夕羽惠的话,我又认认真真的看了一下,两艘船的距离好像是比先前近了一点。可是,由于本来两船距离就不远,所以这时我也不敢肯定是否船的实际距离是否真的变近了,还是说只是看上去变近了。   一旁的大凯这时憨憨地说道:“龙哥,我这个人比较笨,现在两艘船距离变近了好啊,咱们到时候上那艘船看个究竟也好,不然那么一艘怪船走在咱们前面,我心里始终不踏实。对了,咱说不定直接用大船就能更方便去有熊国,你们说是不?这怎么还成了麻烦了”   大凯这话说得还算有点道理,我也在一旁一个劲点头觉得大凯说的挺对的。但是我转身的时候,突然看到夏夏还有夕羽惠脸上都是一脸的惊愕,两人呆呆的看着前面的大船,好像有什么可怕地事将要发生一样。夏夏此时有气无力的对大凯说:“你真幼稚。你知道现在船速有多快嘛?如果我们离前面这艘巨大的龙船越来越近,这说明我们离死亡不远了。”夏夏说完便立刻走到了船舵旁,在哪小心翼翼的轻打船舵。   “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夏夏。   “现在看上去我们的船运动速度不快,但这仅仅是看上去而已。就像是参照物不同,人们对运动和静止也会有不同的理解。水下暗流力量巨大,刚才我们所看到的海面上的情况也说明了这一点。所以我们现在的船速应该是非常快,至于快到什么程度,这就不得而知了。我们和前面龙船的距离在变小,说明我们的速度已经超过了龙船个的速度,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和龙船已经不是相对静止了,船体处于暗流之中,我们就只能按照这一条航路行进,加上周边的暗流又会直接将船撕成碎片,也就不存在我们更改航线的问题,所以如果依然保持这样的速度,那么用不了多久我们的船就会撞上前面的龙船,以现在的速度来看,撞上龙船的后果不亚于被周围的暗流撕碎。”夕羽惠冷冷的对我们说道。   我听到这心里咯噔一下,这尼玛不就是等死了?弃船,我们被撕成碎片;改航向,还是会被撕成碎片;一直任由船走下去,还是会被撕成碎片。现在这已经到了无路可选的地步了!想起刚才在甲板上看到海面上的那些碎尸,心里就是一阵绞痛。联想到一会儿之后,可能自己的下场还不如那些碎尸。我的冷汗哗哗的又脸颊向下流。   “咱快想办法啊,不能在这等死吧。毛主席教导我们集体的智慧好似无穷的。”我心急如焚的说道,然后一看窗外的风干鸡还在默默的抽着烟,气就不打一处来,随即怒气冲冲的说:“尼玛小哥还有闲情逸致在哪抽烟,还他妈抽的那么潇洒,快把他叫进来让他想办法。”   龙哥无奈的说:“他要是有办法就不坐在那里抽烟了。好在我们和龙船的距离并不会很快就消失,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大家想想有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   一时间驾驶室内陷入了沉寂,除了夕羽惠大家都站在原地,思考有没有什么让我们度过险境的方法。只有夕羽惠打着狼眼手电将整个驾驶室内小心的搜索了一遍,再确定没有巉犀之后,紧紧的将驾驶室门锁了起来,以防趁我们不注意,又有巉犀悄悄的溜进来。   “那位什么首长为咱们准备的这样充分,应该会想到非常事件。我记得当时那位领咱们上船的人,好像介绍过船上有一条救生船,你们还有没有印象?”夏夏问道大家。   夕羽惠马上回答夏夏,告诉她那条救生船就在船尾的位置,当时夕羽惠见到过。只是夕羽惠觉得放下救生船,虽然只要顺着这条暗流,救生船就不会被暗流撕碎,可是这样我们在大海中能存活的几率依然小的可怜。如果救生船也按现在的速度行进,我们还是会撞上龙船,只不过是时间稍晚而已。况且现在没有定位系统,我们不可能从这里返回,找到有熊的机会也几乎没有,再说这里深处远海,根本没有后备营救,在没有充足的食物和水源下,我们还要时时刻刻堤防突发的事件,用不了几天我们也会死在救生船上。   龙哥叹了一个粗气,对夕羽惠说:“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如果依然按现在的速度行驶,我们用不了多久就要撞上前面的龙船,那时我们必死无疑。上了救生船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龙哥说完边让大家都出了驾驶室,以方便等一会上救生船。夕羽惠还是担心巉犀会再次袭来,于是她自己留在驾驶室中给我们放哨,一旦有什么事情我们也好有个应变。   不过夕羽惠的提议被我们立即否决了。夏夏硬是拉着夕羽惠走了出去,龙哥也对她说这里应该不会再有巉犀袭击我们了,只要留几个人在甲板放哨就可以,这样也能迅速上船,留在驾驶室实在不是好主意。   我们走到了甲板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参杂着恶臭扑面而来。那种气味让人阵阵作呕。风干鸡见我们出来,将手中的烟头摁在了屁股之下的巉犀身上,随后和眼镜站起身走了过来。   龙哥把我们的想法简单的和风干鸡说了一遍,风干鸡便率先走向了船尾。然后安排我和夕羽惠站在甲板,大凯和幺妹站在船中位置,我们以观察周围可能发生的突发情况。   也就是在风干鸡他们达到船尾大约两分钟之后,我们的船体突然间便向前倾斜,甲板最前面的几具巉犀尸体都划入了海里。我大声的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后面,只听后面传来了夏夏一句话,“你们快点来船尾!”   夕羽惠拉着我迅速往船尾走去,因为地下都是巉犀的尸体,所以走起来格外的困难。我不经意间回头看了看船头,只见我们的船就像上了发条一般,飞速的向前疾驶,现在距离离龙船越来越近,龙船巨大的阴影已经压在了我们甲板之上,一种巨大的窒息感迎面而来。   我心里七上八下,这样的速度我们根本不可能跑掉,完了完了,这次真的要折在这里了。夕羽惠也注意到了前面的情况,于是大喊让夏夏他们先上船,不要管我们了。   我看到船的速度越来越快,离龙船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眼看着下一秒估计就是两船的相撞了。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静待死亡的来临……      第七十章 相撞      在两船接近碰撞的时候,我明显感到我们的船又猛力的向前冲去,压的前面的浪花都打在了甲板上,就像船只是在冲刺一样,我的身体都被甩了起来,若不是夕羽惠死死的抓住我,估计已经掉到海里了。不过船毁人亡也只是几秒之后的事情了。   渐渐的我们的船只慢慢趋于平稳了,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周围都是一片雾蒙蒙的白色,这里四周风平浪静,像是一处世外之地。难道我现在已经死了?我心里自问道。都说人死之后就会进入一种空无的状态,灵魂脱离肉体从而独立,进入另外的一个纯净世界。难不成我现在已经灵身分离了?灵魂可能正被黑白二爷押着往另外一个世界走着。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大脸,我被这个突然出现的脸吓了一跳,身体立刻从躺着的地上坐了起来,身体条件反射般的向后连退几步。这才看清刚才的那突然出现的脸,正是夕羽惠。   她看到我惊吓的样子,捂着嘴“嘿嘿”直笑。笑着对我说道:“干嘛啊?以为自己见了鬼了?瞧把你吓得。”   我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儿,揉了揉眼睛,对夕羽惠说:“我是鬼啊!你刚才把一个鬼吓到了,你知道吗?幸亏咱俩死在一起,以后在下面混也好有个伴,看来小哥他们是得救了。不然应该也能看到他们。”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夕羽惠脸上的表情变得很迷茫,当我说完之后,她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于此同时,不知道谁在我后面用力的锤了我的脑袋一下,疼得我大叫一声,猛然的回头看去,夏夏双手叉腰,撅着嘴问道我:“疼吗?”   “疼!”我答道。   “疼就对了,你他妈刚才是不是吓傻了?现在知道自己是人是鬼了吧?要不要再来一下?”夏夏故作歹凶的表情对我说道。   我揉了揉脑袋,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仔细的环顾了一遍周围,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仍然是船上的甲板,刚才巉犀的尸体基本上都被堆到了船头处,数量也比刚才少了很多,应该是刚才在船的冲击下,被冲进了海中了。甲板上一滩滩黑色的污血清晰可见。   我的身后就站着夏夏、幺妹还有眼镜,三人身上都不同程度的被水打湿。四周依然下着雾,雾气虽说看上去并不大,但是依然对我的视线有很大的影响,能见度几乎和刚才大雾时差不多。最大的视线范围也就是看到船头了。   “咱们没有死啊?我清楚的记得刚才咱们的船就像着了魔一样,加速的撞向了前面的龙船,为什么咱们几个都毫发无损的?”不解的我问道。我又想到了刚才的龙船,眯着眼向前看去,前面连那淡绿色的火光都没有了,龙船更是不见了踪影。我掏出狼眼手电照了照,依然看不到半点龙船的影子。   于是我又问道夏夏,“奇怪了,咱们前面的龙船怎么也不见了?那么大的一条船变成蝴蝶飞走了?”   夏夏无奈的看了看我,耸耸肩对我说:“我也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艘巨大的龙船就在咱们的船全速撞到它时,突然间就消失了!就像一个巨大的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所以咱们才得以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吹牛逼。刚刚的场景确实太奇怪了。就像科幻电影一样。我亲眼看见那条龙船,转瞬之间就消失完全消失在了海面之上。”   “这绝对不可能!那条龙船大的程度都快赶上一个小岛大小了,而且当时我都看到咱们的船撞上龙船了,龙船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那条龙船也绝对不是什么假象,毕竟咱们当时看到有巉犀在船上爬来爬去,而且还有那些黑色的阴影从龙船跳入海中,这些都是真真切切看到的,不能有假。”我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夕羽惠,眼神中在询问她的意见。夏夏平时说话就爱跑火车,刚才说的也太扯了,她要是说龙船突然沉入大海,我也许也就信了,尼玛她直接说龙船突然凭空消失,这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儿,那条龙船太大了,周围又都是强大的暗流,它消失能消失到什么地方?   这时夕羽惠很平静的对我说道:“的确像夏夏说的一样,龙船在碰撞的一刹那忽然间消失了,我也亲眼看见了。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龙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夕羽惠说话的时候,眼神里一片的茫然,就像在回忆一件极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般。   我呆呆的看着夕羽惠,始终不敢相信一条巨大的龙船,居然会在一瞬间就顷刻消失。可是连夕羽惠都这样说了,这件事估计就不能有假了。龙船是实打实的真船,并不是幻象。一艘巨船突然消失,让我想到了以前听说过的那些关于百慕大三角的传说,轮船、飞机等经常在那里诡异消失,但是这些也都仅仅是传言而已,并没有人亲眼的见到过。而我们刚刚亲眼看到一艘巨船转瞬消失,那种震撼无可能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深呼吸了一口,这片海域之中究竟有怎样的魔力,我们现在到底在什么位置?如果说遇到诡异灵异之事时,我还能勉强说服自己,让自己去相信这些超乎自然的事件,但是遇到这种亲眼看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心里便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排斥感。   我在甲板上四下看了看,也没看到风干鸡,本来还想问问他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我只好问道夕羽惠:“怎么没看到小哥还有大凯他们呢?他们没事吧?”   夕羽惠告诉我,风干鸡、大凯还有眼镜三个人在驾驶室,大家都没事。刚刚他们去船尾放救生船的时候,船刚刚放下,并没有来得及上救生船,船就被海浪吞没了,转眼就只剩下渣子了。这次也算是他们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如果上了船我们大概也就永别了。所以他们在从船尾来到甲板之后,正好看到了两船要相撞,以及龙船忽然之间消失的场景。   我小声的问夕羽惠对龙船消失有没有什么看法。夕羽惠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对我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既然不能解释就没必要纠结。人总要向前看,对吗?或许我们后面还会遇到更难以理解的事情。”说完,夕羽惠便朝驾驶室里走去。   我也跟着夕羽惠走近了驾驶室,驾驶室前面的玻璃都是一道道蜘蛛网般的裂痕。大凯正把玻璃一点点敲碎取下来。夕羽惠则和眼镜在谈论船只的事情,她问道眼镜,我们的船只是否还能正常行驶,眼镜说虽然船只有些受损,但是暂时不影响行驶。而且我们的船只现在已经摆脱了暗流。现在完全可以自由行驶了。可是,船上的电子仪器依然受到影响不能正常工作。所以也不能判断我们现在所在的方位。   我找了半天才看到蹲在驾驶室最后面的风干鸡。他正蹲在那只死掉的巨大巉犀身边,盯着那只巉犀看,手还时不时的拿短刀在巉犀的身上划上几刀,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大凯这时叫我过去帮忙,和他一起把一块快要碎了的玻璃取下来。当我们两人费了好大力气取下玻璃之后,我和大凯看着外面的场景突然都愣住了。大凯吞吞吐吐的对我说道:“小小小小,小小爷,咱们现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      第七十一章 人在异境      我根本没有理会大凯的话,而是整个人早已看着外面的场景傻掉了。外面的薄雾好像在转眼之间就完全消失了。我们视力的能见度也得以大幅提升。周围非常的空旷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可是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们所行驶的海面上好像被“云”一样的东西完全的覆盖住了,就像是干冰所形成的雾气,将下面的海水当了一个严严实实。也知道这些像“云”一样的东西究竟是不是雾,只是觉得这些“云”好像比刚才的雾气还要厚重不少。往前看去只能看到这种白色的雾气,根本看不到水。我们的船就像是在云端航行一般。   更奇怪的是,此时天空中一下变的明亮了起来,周围的天色就像忽然之间由黑色变为了灰白色。而且这种灰白色和海水的颜色非常像。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天空中竟然出现了,一段段波浪形类似水流的东西在浮动,那些东西更像是流动的海水。在天空之中缓缓的“流动”。如果不仔细看,很容易把天上的那些东西看做是海水。   此时,我感觉整个世界就像颠倒了一样,我们头顶变成了流动的海水,而在我们脚下则变为了静止的云。难怪大凯现在问我,我们究竟是人是鬼。这种类似于海天相颠的景象,让人难以分辨真伪。仿佛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再属于人间了。   站在甲板上的夏夏等人也望着这怪异的景象出神。我立刻把夕羽惠叫道了身边,问她这种类似于颠倒的景象是怎么回事。夕羽惠看了一会儿,问道我:“你怎么知道这只是类似于颠倒,而不是真正海和天相互颠倒呢?”   我被夕羽惠这样一问给问愣了,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这种景象并不是类似于海天相颠,而是真正的海水和天上的景物颠倒了?完全不可能,我立刻自己反驳了刚才的观点。对夕羽惠说道:“如果真的是海天相颠倒,那咱们可能就不是在人间了。或许我们刚才都在那次碰撞之中死掉了。你仔细看看上面那些类似于海水的云,还是能较清楚的分辨出是云彩,只是它们的外形和活动特点有些特别而已。所以才让人觉得有些向海中的海水。你不要大惊小怪,我刚才差点就信了你的话了。”   夕羽惠听我说完,笑了笑对我说道:“我们家小爷总算有次主见了。看来这段时间长大了不少呢。”   我尴尬的朝夕羽惠笑了笑,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外面这种诡异且莫名其妙的景色,心里有种难以形容的紧张感觉。每次见到这种异常的景象后,接下来总会发生更加诡异可怕的事情,也不知道接下来等待我们的会是什么事情。   甲板上的夏夏朝我们这里喊了一声,让大凯和我出来帮忙。驾驶室中眼镜在和风干鸡讨论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走,眼镜觉得我们现在情况非常不乐观,没有定位系统不能判定我们所在的位置,这里有没有风,也就不能用季风来判断方向,我们的船也不知道该如何行驶。更何况这里奇景频出,眼镜担心会有什么突发的危机发生。   风干鸡只是冷冷的对眼镜说,让我们的船暂时先停在这里,把船上各个受损的位置全部检查一遍,可以保证船只能正常行驶到有熊。一会儿,便自然有办法知道该如何走。   风干鸡说完便随着我们一起走到了甲板。感觉自从遇到龙船之后,风干鸡就像换了一个人,又变成了那个运筹帷幄的鸡哥。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都在他的意料掌控之中。和最初出海时,那个用了三天还找不到正确航向的人判若两人。现在的这个风干鸡才是我熟悉的那个鸡哥。也许是看惯了他力挽狂澜,看惯了他身上的秘密多如牛毛,我渐渐的也就对他身上所藏的秘密没有什么兴趣了。反正知道风干鸡是我们这边的人就够了。看到风干鸡依旧是自信满满,我也不自觉的对我们接下来的航程充满了信心。   我们来到甲板之后,夏夏指挥着我们几个大男人,把甲板上剩余的那些巉犀尸体都抛在海里,将甲板清理干净。不然再把这些巉犀尸体放在这里一段时间,我们的船都臭了。况且这里情况不明,万一等一下又有巉犀来找我们寻仇可就麻烦了。   其实甲板上巉犀的尸体实际还有不少,只是堆放在一起的原因,看上去变的比较少而已。巉犀看起来挺壮实,实际上要比我想象中轻出不少。这些略小的巉犀也就和一个正常成年人的体重差不多,我一个人就能勉强将一具巉犀的尸体,拖着扔进海里。风干鸡和龙哥都是一手拎着一只巉犀的尾巴,拖着两只巉犀很轻松的就扔进了海中。   海上的那层“云”一般的雾气,在巉犀被抛下之后,便瞬间把巉犀“吞没”了。我们甚至都听不到水花的声音。也顾不上那么多,我们几个麻利的将甲板之上的那些巉犀尸体处理干净,已经累得是满头大汗了。很难想象这么多的巉犀尸体都是风干鸡、龙哥、还有眼镜三个人干的。风干鸡的身手我是领略过的,我也知道眼镜和龙哥身手非凡,但是想不到二人身手竟然和风干鸡不相上下。   风干鸡又朝我们挥挥手,示意大家把驾驶室里的那几具巉犀尸体一并处理掉。里面那几具小巉犀的尸体,被眼镜和龙哥直接提出来扔进了海里。只剩下那具最大的巉犀尸体了。这只巨大的巉犀体重要比那些小的大了不少,我们几个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把它挪到了门的附近。可是活着的时候巉犀动作敏捷,可以轻而易举的穿过这扇门,但是现在巉犀尸体已经完全僵硬了,这么大的个头,我们不可能从这里把它弄出去。   这时风干鸡让我们再把它挪回那块较为空旷的位置,随后让我们离得远点。就在我纳闷鸡哥这次又向干什么的时候,他突然从腰间抽出了短刀,然后用力将短刀插进了死去巉犀的嘴里,手臂沿着巉犀的嘴巴划过,巉犀的整个嘴就被划开了,之后风干鸡又顺着刀刃割出的伤口,直接把巉犀的头从身上剁了下来。风干鸡冷冷的对我们说道:“把这个扔了吧。”龙哥便拖着巉犀的头出去了。我这才明白风干鸡这是要干什么。他这是要把巉犀给分尸,然后再扔进海里。虽然是巉犀的尸体,但是分尸的过程依旧恶心。特别是风干鸡刨开巉犀腹部时,巉犀的内脏全部流了出来,那股恶臭还有血腥的场面,让我当时呕吐不止。   这时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这么血腥恶心的场面,我吐到胃里都反酸水了。就在我转身呕吐时,风干鸡的短刀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是和什么东西发生了碰撞。我好奇的回头一看,风干鸡手中短刀发力,竟把巉犀的胃给直接剁了下来。巉犀胃里的食物顿时喷了出来。一颗人头也随即伴随着那些事物的残渣滚了出来……      第七十二章 人头      人头上都是胃液,还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头混合着一些人身的肢体,就从巉犀的胃里滚了出来。正好滚到了大凯所在的那里,连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大凯,看到这种场景都忍不住吐了起来。我见那颗人头,头发稀乱的贴在头上,脸上看上去都是一团团的肉泥状了,也许是被胃液腐蚀的缘故,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我几乎把能吐的东西都吐了,现在只剩下干呕了,那种感觉非常难受。   夕羽惠这时走到人头旁边,蹲下身子拿出龙刺拨弄了几下人头,夏夏和眼镜也都凑了过去。风干鸡也没在意那颗人头,还是在按部就班的给巉犀分尸。我挺佩服我们这里的三个姑娘,见到这种场面依然是淡然视之,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现在还正对着巉犀胃里的食物在研究。幺妹手腕上的两条灵龙现在也已经游走而出,正在贪婪的吞食巉犀胃里喷出的那些“食物”。   夕羽惠用龙刺将那颗人头挑到了我们跟前,人头在驾驶室中那绿色的光棒的光亮下,显得格外恐怖。我立马对夕羽惠说:“我都快把胃吐出来了。快把这人头扔了吧,要不就弄远点,放在这里太瘆人了。人家都死了,你们还在这玩他的脑袋,不怕他变成厉鬼索命啊?麻利的让他入海为安吧。”说完我便又向后退了几步,以便离那颗恐怖的人头远一点。   夕羽惠看了一眼还在“分尸”的风干鸡,说道:“以头骨的骨骼结构来看,这颗人头应该是男性。从骨骼硬度分析,我估计人头的主人年龄应该是在中年。因为巉犀十分少见,所以对它的消化系统不是十分了解,无法判断这个人具体的死亡时间。不过,因为人头还未被完全腐蚀,所以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应该也就是在最近几天。”   夏夏此时也补充说:“我觉得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三天之内。因为巉犀属于猎食性的动物,所以胃液的消化能力应该很好,或许死亡时间还可以近一步缩小,但是三天是一个最长期限,以现在的被腐蚀程度,既然还能保持人头的形状,那么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三天。”   夏夏说完之后,一直蹲在那里“分尸”的风干鸡,便走到了巉犀喷出食物的地方,用短刀翻看起巉犀胃里那堆黏糊糊的东西。只见风干鸡从那里分离出了一些人体的残肢。随后他对我们说道:“巉犀胃里的肢体并不是只属于一个人,估计是两人以上。如果算上这些尸体的死亡时间,那么在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我们就会遇到那批被巉犀袭击过的人。”   “老大你能肯定他们还有活口?”夏夏问道。   风干鸡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到巉犀尸体旁继续“分尸”了。风干鸡的意思就是这趟去有熊天国的路上,并不是只有我们这一批人,而是在我们身前已经有人先行一步了。有人去有熊我倒是不意外,在山东的各种奇怪事件,已经说明了现在惦记着有熊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们。虽然那些人的目的还不清楚,可是他们的目的地应该和我们是一样的。现在想想,为什么这次在潍坊时我们并没有受到过多的骚扰,藏有有熊地图的金龙没有被抢,夕羽惠的八面玲珑匣也没有被抢,甚至连平日里跟踪我们的人都没有。这并不像上次从云南回来,当晚我们费心带回来的虵王头被抢了。也许这些人早就了解到了有熊的情况,所以根本不屑于我们手中的这些信息,他们所掌握的信息可能远远在我们之上。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没有再次发生像虵王头被抢的事情,因为对“它们”而言,虵王头的重要性,远远大于我们现在所掌握的信息,所以人家现在也没有必要要抢。想起虵王头,我就又不自觉的看了看夕羽惠,虵王蛇头内的那张脸,为什么会和夕羽惠的脸如此相像?这个问题在我心中久久不能释怀。难道真的是夕羽惠和虵王有种某种联系吗?不过根据后来风干鸡所说,我们所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虵王,而是巫羯,这使夕羽惠又和巫羯联系在了一起。想到这里我的头都大了,这些问题一个问题连着另外一个问题,每当我觉得自己已经解决了某个问题时,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问题。   “咱们怎么每次都遇到这么巧的事儿啊。咱去虵国的时候遇到了阿富那群人,我们去末戗古城又遇到了小爷,这次去这个传说中的有熊国,没想到又遇到人了。正说我们这次的行动已经非常迅速了,从计划到出发也就是短短几天的时间,没料到还是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大凯无奈的说道。   夏夏指了指地下巉犀的尸体,回答大凯说:“你就知足吧,让你遇到人你也不乐意呀?让你遇到巉犀你就愿意了?”大凯被夏夏这句话堵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尴尬的赔笑。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亮,在夕羽惠的帮忙下,风干鸡也较快的将那具巉犀的尸体分好,让龙哥还有眼镜扔到了外面海里。夏夏和幺妹又把驾驶室中那些污血还有巉犀胃中的人体残渣都清理了干净,风干鸡让他们把那些人体残渣也一并倒入了海中。一切都处理完毕后,夏夏问道风干鸡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漂在海上吧。   鸡哥嘴里还是一个字:“等!”也不多说一句话,又走到甲板上抽起了烟。因为驾驶室中还是弥漫着一股恶臭的味道,所以我也去甲板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虽然看不到太阳,但是天还是很亮,除了水面的一层雾气之外,周围一切都可以看得清楚。四下望去周围除了我们的船只便没有别的了,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海面上都漂有一层厚厚的雾。这样看去真有一种在云端航行的感觉。天上的那些流线型的云条还在缓缓的流动,像是一波波的水纹,放眼看去海天一色相互照应,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虽说被牵扯进这件事后,都是在险境中求生存,时常会遇到九死一生的事,但是却有幸见到了许多绝世美景,如果这次真的死在了有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我安慰道自己。   我走向船边,看到在海面的薄雾之中还漂浮着那些巉犀胃中的人体残渣,那颗人头正面朝天漂在海上,人头周围那一片白色的薄雾,让人头看上去分外的诡异。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到被风干鸡“分尸”的巉犀尸体,海面之上都是人的残肢,却没有见到任何一块巉犀身体的部分,难道那些巉犀的尸体都沉到海底去了?   正当我不解之时,从那颗人头的脸上竟然钻出了一个黑色的小脑袋,还没等我仔细看看那东西是什么,一条黑色的肉刺地龙就盘在了那颗人头之上。这条地龙和以往见到的地龙又有一些不同,在它的头顶除了有一根凸起的黑色肉刺之外,在那根黑色肉刺附近,竟然还有一个向上凸起的“包”,看上去就像是肿块差不多。很快那条黑色的地龙,转眼之间便又钻进了人头,消失不见了。   我立刻跑到甲板中间,把正在那里悠然抽烟的风干鸡叫了过来。告诉他我刚刚在海里看到了奇怪的地龙。风干鸡不急不慢的将烟熄灭,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和我走到了刚船边。   我伸出手刚要给他指刚才地龙所在的位置时,我低头一看海面的样子,腿都差点吓软了,就见现在在海面之上已经浮起了一片,刚才我见到的那种黑色地龙了……      第七十三章 龙海      我这次连揉眼睛都省略了,因为确实是看的真真切切,黑色的地龙和白色的雾气颜色上反差巨大,在薄薄的白雾之上,浮起了一片黑色的肉刺地龙。这些地龙几乎就要把那层海面上的白色雾气给盖住了。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海面中的地龙还在不断的浮起,数量越来越多,而且不仅是在我们这一边有地龙出现,放眼望去,只要是视线所及范围之内,整片海域都有这种肉刺地龙浮现,海上的颜色由刚刚的白色变成了现在的黑色,那种变化也就是在几秒之内。我们船只附近的地龙已经是密密麻麻了,一条紧挨着另一条,就浮在水面之上。那种地龙与地龙身体之间的紧凑程度,和我们在虵国见到的犭龙锁有的一比,任意的两条蛇之间根本没有空隙。   不知道是大量的地龙盖住了雾气,还是雾气在地龙出现之后就消失了,现在海面丝毫看不到一点白色的雾气了,取而代之的就是黑压压的一片肉刺地龙,周围的海域顷刻之间由白色变为了黑色。刚才的美景荡然无存,比起刚刚那种航行于云端的感觉,现在我们的船就像是在地狱间航行,周围已经变成了让人毛骨悚然的蛇海。   地龙在海面之上像是在陆地上一般,身体完全笔直的漂在海面之上,如同死了一样一动不动,只是在海面上漂浮。目测看去他们的身体就像没有接触海水,而是整个身子都在海面之上。而刚刚还漂在云雾之中的那些人体的残肢,现在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小哥,这是怎么一个情况?”看到这种突发的怪异景象,我不禁问道身边的风干鸡。不过,风干鸡还是什么都没说,我扭头看向了身旁的他,风干鸡虽然没有回答我,而且遇到这种十分怪异的事情后,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一点变化,就像是毫不在意一般。但是我注意到风干鸡的嘴角略有上扬,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态。   之后风干鸡便转身离开甲板返回了驾驶室。可能夕羽惠他们在驾驶室当中看到了外面我们的反常行为,所以这时夕羽惠和龙哥也走到了甲板。夕羽惠问我出了什么事,我只是朝他们招了招手,让他们来我身边,随后淡淡的对他们:“还是你们自己看吧。”   不论是夕羽惠还是龙哥,看到这片蛇海之后都是一惊,脸上无不例外均是惊愕的神情。龙哥甚至自言自语道:“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夕羽惠则一直静静的看着海上的景象。   我问道夕羽惠:“这种场面能给解释解释原因吗?刚刚还是一片薄薄的白雾,怎么可能在转瞬之间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你看看凡是我们能看到的范围,都变成了黑色,几乎是这里整片海都被黑色的肉刺地龙覆盖了,这里地龙的数量根本无法估计。”   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对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这些海中的地龙太奇怪了,身体看上去并没有接触到水面,而是直接浮在了水面之上。据我所知,没有什么蛇会直接漂浮在海面之上,况且是这种身体僵直的情况下浮于海面。现在地龙这种怪异的行为,可能接下来还会发生更诡异的事情。”说道这,夕羽惠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什么事情,之后才又对我说道:“不过,对我们来说看到现在这场景,并不一定是坏事。”   “不是坏事?难道还有什么好事啊?你可别告诉我这些地龙从海里出来就是透透风,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一会儿,它们爽够了就有回到海面之下了。你自己都说了,现在这种怪异行为,等一下可能会发生更加诡异的事情。这怎么反倒成了好事了?”我不解的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问我是否还记得,我们通过金龙看到的那些壁画。我思考了片刻,虽然印象不深,但是大体还是记得清楚,于是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   夕羽惠接着说道:“关于记载有熊天国的那条金龙,是不是就有蛇海这幅画面?所以我们现在看到蛇海,说明我们经历这么多之后,已经离有熊天国越来越近了。难道这不应该是好事吗?”   听完夕羽惠所说,我也回忆起了,当时所看到的那条金龙上关于有熊天国的信息。我也清晰的记得那副蛇海的画面。但是画面当中和我们现在看到的还是有所差别,我记得画面当中的地龙都是呈现出一种攻击的状态,而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地龙,就是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也许这才是我们最该高兴的事情,不然这么多的怪异的肉刺地龙,不要说攻击我们了,只要他们其中的一小部分爬上船,我们的船也够让他们弄沉好几回了。   我们三个人在外面又看了几分钟,海面的蛇还是一动不动的整齐排列在海上。但是一个新问题又随之产生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们的船根本没法动,只要一动就会碰到海面上的蛇。先不说我们的船能不能在蛇海之中行进,万一我们的船碰到那些怪异的地龙,从而引发地龙的活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看得出来夕羽惠和龙哥也在担心船只行走的问题,二人亦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龙哥还来回在甲板上踱步,不停的向四周张望。   驾驶室中的夏夏喊了我们一声,随后朝着我们招手,说道:“你们先进来。”示意让我们进到驾驶室中,我想可能是风干鸡又有事情要安排,随即拉着夕羽惠和龙哥便往驾驶室走回。   我们三人走过甲板,刚打开门要进入驾驶室时,我们的船只突然微微的抖动了起来,但是抖动的幅度并不大,只是前后的摇摆,有些类似于手机的震动。我的心里一惊,第一反应就是海面上的地龙动了起来,也许这就是可怕事情发生的前奏,实在是不敢想象,如果这么多蛇都向我们扑来,我们的下场还是怎么样。于是马上小心的跑到船的侧面向海中看去,不出所料,海面的那些黑色肉刺地龙正扭动着身子动了起来。一条条的地龙相互拥挤着扭动身体,那场景让我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看到这一幕,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龙哥迅速把海中突然的变化告诉了驾驶室中的人,夏夏还是招手对我们说,让我们快点进到驾驶室。也没看出夏夏有丝毫的不安情绪。我又回头看了一眼海面,只见海面的地龙扭动身体全部的在向前运动,后面的地龙游动到前面的地龙身上,前面的地龙再游到那批地龙的身上,然后就这样不断的反复同样的动作,周围竟然形成了一道道黑色海浪般的蛇浪,我们的船竟然也被这蛇浪推着向前动了起来。   顾不上仔细的看,夕羽惠就拉着我快步的走回了驾驶室。驾驶室中,风干鸡正双臂交叉在胸前,目光犀利的观察前面的情况。夕羽惠问道风干鸡:“你就是一直在等这些地龙形成的蛇浪?”风干鸡还是一言不发,只是专注的看着眼前。大凯倒是对夕羽惠小声的说:“小哥这人就这样,平时基本和哑巴没有区别。夕小姐你就甭和他一般见识了。他刚才说外面这玩意儿能把咱们带到有熊,我开始也以为是扯蛋,现在看看这玩意儿还真是有点靠谱儿。”夕羽惠听完大凯说的后,狠狠的瞪了一眼风干鸡,嘴里用日语不知道小声嘀咕了句什么,看她表情应该是在骂人,之后她便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我们的船就像被助力器推着,一颠一颠的向前走,幸亏现在胃里的东西都吐干净了,不然免不了又是一阵呕吐。外面的蛇浪一浪接着一浪,不仔细看真的就像海浪一样。   和巉犀纠缠了一晚,刚刚又遇到如此怪异的事情,现在闲下来身体倦意渐浓。于是我也走到一边,靠着墙坐了下来,虽然身体还是不断的随着船只颠簸,但是睡意渐浓,也便闭上眼将就着小眯了一会儿。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我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时,听到风干鸡冷冷的说了一句:“我们到有熊了……”      第七十四章 到达有熊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慢慢的站了起来。风干鸡正在掌舵驾驶船只,夕羽惠和眼镜站在他附近。我看到外面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过雾气清淡多了,也不影响我们的视线。在不远处可以看见一个类似岛一样的东西若隐若现,因为距离还是有些远,所以也不知道岛具体的大小。蛇海也不见了踪影,外面的恢复成了浅蓝色的海面。   随着船只不断驶向那个岛,我也可以渐渐看清岛的样貌。整个岛的大小比我想象中要大出不少,离岛越近看上去岛就像没有尽头一样。我用望远镜看到,这座岛的四周都砌有灰色的城墙,砌成墙所用的砖并不是传统的方砖,而是一种巨大的形似椭圆形的石头,石头与石头之间斜街的非常紧密,虽然是椭圆形,但是看起来城墙上却没有一丝缝隙。城墙之上有三条相互缠绕的黑色石龙,因为视线原因我只能看到石龙的身子,不过,石龙雕刻很是仔细,每一片鳞片都清晰可见。可以推测这三条缠绕的黑色石龙长度应该和城墙的周长一样。城墙的高度据我目测约有十几米,在城墙内有一座座宫殿式建筑格外显眼,各个楼宇交相呼应,每一座宫殿楼宇上,都刻制有一条巨大青金色玉龙缠在其中。每条玉龙均是由下到上,将身处的那座宫殿包裹起来。这些玉龙雕刻的更为精细,从头至尾,从龙须到龙尾每一个特点都被雕刻的淋漓尽致。若不是夕羽惠告诉我那是一条后来雕刻形成的玉龙,离远了看我真的以为那就是一条活生生的真龙。   在这些宫殿楼宇之间,其中又属一座云顶八角殿最为醒目,此殿在所有宫殿的中心位置,殿身金碧辉煌璀璨生光,就像是用黄金打造一般,而且它的高度远远高于周边的宫殿,甚至可以用高耸入云来形容。就在这云顶八角殿的外面,也有一条玉龙缠绕其中,不过这条玉龙则和周围的那条玉龙截然不同。这条玉龙不仅比周围那些玉龙粗大许多,而且玉龙身生四翅,尾部闪有金光,头部因为插在云端,所以不能看清。但是看此玉龙的身体,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可以判断这条龙,应该就和金龙上所说的那条四翅应龙十分相像了。风干鸡也指着那条巨大的玉应龙对我们说,那条应龙所在的宫殿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   此后风干鸡又简略的对我们说起这里的风水地势,他认为这里的风水算的上是风水绝阵了。此地藏风纳气,生水吐雾,本来就是一处风水大势。是群龙所居之地。而后又人为的打造出那些玉龙,此举是为招龙,也是吸纳龙气,从而混合天地之气,使这里的气势有更上了一层楼。有熊外围的那些城墙并不是抵御外部进攻,而是砌成的一条“瑾龙”,不仅可以抬升此地的风水气脉,更是用来养风纳水锁住有熊里面的龙气。那些椭圆形的石头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凛石,这种凛石并不能说是石头,而是介于石与玉之间的一种物质,它和稀有的龙玉差不多,一般情况下很难被发现。凛石的价值也和龙玉不相上下。民间有一种说法,凛石是龙宫建筑之基,也是龙气的源泉。凛石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它会随着温度的变化,本身的硬度也会发生巨大的变化。如果在常温下,凛石的硬度几乎是达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可是,一旦遇到极端的气候,比如天气极端的热或者是冷,凛石的硬度便会变的非常弱,只要轻轻一碰,凛石就会破碎。风干鸡别强调说,只能是在极度炎热,和极度寒冷的情况下,凛石才会变的弱不禁风,这里的极度天气。应该是在正负温差40至50摄氏度。不过,这里身处异海之中,气温一直处于温和的状态,这里根本就不会出现那种极端天气,所以凛石只会只会保持极度的坚硬。   天气或者地气有其一,就可被称为风水宝地,而我们现在所在的有熊,不仅具备了天地之气,而且还汇聚了龙气,天、地、龙三气合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风水宝地。风干鸡觉得当时在虵国见到的风水布局就已经是绝阵了,可是如今和有熊的风水走势比起来,那么虵国的风水阵势根本不值一提。不过,他倒是说道有熊的风水和虵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人与自然相结合,先是找到自然界的风水宝地,然后人为的进行了修改,使之变成一个极佳的风水绝阵。虵国有巫羯这个风水大巫,有熊可能有一个风水造诣远在巫羯之上的风水奇人。这也是从侧面告诉了我们,我们这次有熊之行凶险程度绝不会亚于虵国。   有熊四周薄雾蒙蒙,高处又有巨大的云团,周围又是淡色的海水,海、天、城几乎都是一样的颜色,所以远远的看上去整个有熊就像是在天上一样。不愧是叫做“有熊天国”。从风干鸡刚才对这里风水中的解释,感觉这里处处都与龙有关系。不仅城墙是用龙气之源凛石所造,而且龙的形态更是随处可见。连华贵的宫殿建筑群之上,都雕刻有一条独立的玉龙。我想到在出发之前,风干鸡曾经说过,有熊天国也可以翻译成有龙国也叫龙之国,“有熊”的意思是有龙居住。当时还觉得有点扯,现在看来倒是此话不虚。   经过这么多波折终于抵达有熊,船上的大家也都变的兴奋了起来。一个个也都变的精神饱满。风干鸡手捧着地图在认真的看着,夕羽惠和眼镜都拿着望远镜,仔细的留意岛上的情况。夕羽惠关掉了引擎,让我们的船慢慢漂到岸边。我明白夕羽惠为何如此小心,她这么做的原因是考虑到我们前面还有一批来有熊的人,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和他们的直接冲突。毕竟我们只是来解开龙牙,对有熊国内的任何东西都没什么兴趣。   我也拿起望远镜仔细的看了一遍,在我视线能及的范围内并没有看到岸边有任何的船只。岸边还是铺有一块块椭圆形的凛石,凛石高低不平,铺成了类似阶梯的样子。眼看我们的船马上就要靠岸了,可是我依然没有找到进入有熊的门在什么位置。于是我问道风干鸡:“小哥,我寻么半天也没找到进入有熊的门。这个岛这么大,如果只有一个门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围着岛转一圈才能找到门?”   风干鸡头也没抬,还是专心的在看手中的地图,只是冷冷的反问我:“你刚才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我挠了挠头,鸡哥刚才连屁都没放一个,什么时候还说话了?此时夕羽惠看到我不解的神情,随即对我解释道:“小哥刚才不是说过了,凛石在极端的温度下就会变得异常的脆弱,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门,只要搞定一块凛石,我们就能进入有熊了。”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风干鸡压根就没想找门,而是直接把凛石弄碎。可惜了那些珍贵的凛石了。   就在说话间,我们的船便已经靠岸了。在下船只见夕羽惠又给我们每个人清点了一下装备以防遗漏。夏夏将有熊的地图人手发了一份,在这份地图中风干鸡已经标出了我们船只所在的位置,夏夏说谁都不知道在有熊国内会遇到什么事情,人手一份地图以便遇到最坏情况时,我们可以独立逃生。夕羽惠正要安排两人留下守船,但是也被风干鸡拒绝了。风干鸡说道:“船在这里很安全,没有必要留人守船。”夕羽惠反问风干鸡就不担心船被另外那群人毁掉?风干鸡只是冷冷的回答,“这里险境重重生死都没有定数,就算那些人活着到了这里,没有人会冒着危险来寻找别的船只并把它毁掉。”说完风干鸡便率先走下了船。   我拍了夕羽惠一下,让她别跟风干鸡较真,毕竟他的话也挺有道理,那群人在我们之前,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身后还有一批人,正如风干鸡所说,就算他们知道身后还有我们,也不会冒险搜岛来寻找我们的船。   我们下了船一股清新的海风吹过,使人精神抖擞。但是没走几步,我就突然停下了脚步,盯着前面的景象自言自语道:“咦,这里和刚才在船上看到的是一个地方吗……”      第七十五章 迷途      我记得当时在船上用望远镜看到的是,这里除了凛石砌成的这种类似阶梯状的石头,就什么也没有了。可是,现在当我们登上岸后,我发现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竟然竖着几尊石像,石像虽然不大,但也有两米多高的距离,不可能从船上看的时候没有看到。   我数了数那里一共有十二尊石像,都是类似于龙的样子,我能认出其中的一个,就是陀龙。另外那十一尊便不知道是什么了。那十一尊石像中,有牛首蛇身、豺收龙身等等,有些石像甚至和麒麟有些相像。我问道身边的夕羽惠那些似龙非龙的石像是什么。她回答我说,这里的十二尊石像分别是龙的十二个儿子,除了我们已经见过的陀龙外,据她观察看应该是,囚牛、睚眦、朝风、蒲牢、狻猊、赑屃、狴犴、螭吻、饕餮、麒麟、椒图。虽然民间一直有说法是龙生九子,但这个“九”字是一个虚数,是指多个的意思,并非只有九个。据说龙之九子不能成龙只能是似龙非龙的样子。   在这里突然出现了十二尊关于“龙之子”的石像,不免让人心生疑惑。这突然出现的石像是什么意思?我问夕羽惠刚才有没有在船上看到这十二尊石像,夕羽惠也摇了摇头。随后她让大家先停在原地,不要接近那些石像。   这十二尊石像摆放的方式呈折线型,看上去有些像一条蜿蜒的龙。顶在最头上的就是囚牛,而最尾部的则是陀龙。其余那些石像均衡分布于之中。石像的刻画比起城墙内的那些玉龙实在是差的太远,感觉这些石像一点都不精致,甚至有些粗糙。石像中的每尊神兽也是目光呆滞毫无生气,和平日里看到的那些摆设石像没什么两样。   “刚刚我也没有从船上看到这些奇怪的石像,这里都是坚硬的凛石,况且我也认真看过了,我们所在的地下凛石与凛石之间完全没有缝隙。你们看,连刀都插不进去,所以根本不可能容下这么多石像突然冒不出。就算有机关,那我们也应该能听到声响吧,可是咱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件事也太灵异了吧。”夏夏蹲在地上不解的说道。   夕羽惠这时上前几步就要向朝那堆石像走去。风干鸡立刻拉住了她。对她说道:“这里的路多得是,我们时间珍贵,别再不必要的地方浪费时间。”说罢,风干鸡朝左边看了看挥挥手,对我们说:“我们走这边。”一边说手里一边点燃了一支烟。   夕羽惠还是回头又看了看那几尊石像,脸上露出了非常奇怪的表情,随后立刻跟上了风干鸡的脚步。夏夏则在一旁拉着我一个劲的向前走,我都没来得及再看看那几尊石像。   当我们走到城墙之下,我抬头仰望这些用凛石砌成的城墙,比我想象中要高出很多,我几乎看不到尽头。盯着看的时间太久,眼睛甚至有些晕眩。龙哥这时已经从包里取出了那种“黑面包”,这种炸药的威力我在末戗古城的时候见识过几次,别看东西小,内容可是够劲暴。龙哥这时拿出这种“黑面包”难不成是想用炸药把这座墙炸塌?   可是,夕羽惠马上拦住了他下一步动作,对他说道:“这样做太危险了,火药的温度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万一把整片墙都炸塌了,那可就麻烦了。而且用这种东西一定会发出巨大的声响,这样也会暴露我们的行踪。”   大凯这时也对龙哥说道:“小哥刚才不是说这些石头不一般了吗,还是什么风水什么阵,这些个墙还是什么龙,具体什么玩意儿我也记不清了。你要是一下把人家龙身子炸一个大窟窿出来,连我这个不动风水的人都知道会出大事。咱还是想想爱你过别的办法吧。”   龙哥听完大凯的话后,也把“黑面包”收回到了包里。夏夏说只要温度高就能搞定这些凛石,让我们直接生一把火把,放在凛石上烤一会儿,自然就搞定了。夕羽惠也点了点头,示意这个办法可行。虽然周围没有什么可供生火的材料,但是我们的装备里,还带有上次去末戗古城时那种夜间烤火装备,用那个可比火把方便多了。   夏夏也已经从包里取出了那种小火炉,并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火。风干鸡这时冲夏夏摆了摆手,让她把那个火炉收起来。然后风干鸡将自己手中的烟屁股,径直的插向了他身前的一块凛石。   就在烟头接触到凛石的那一刹那,我看到那块凛石上突然裂出了许多密密麻麻的裂纹。风干鸡手中的烟头更是直接被插进了凛石之中。之后风干鸡拿出短刀,在那块凛石上重重的敲打了几下,刚刚还一整块的巨大凛石,突然间就碎成了一堆堆的石渣。在城墙之中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   “我靠,老大你要不要这么淘气呀?也简单就搞定凛石吧!”夏夏感叹的说道。大家也都对风干鸡这种非常规的做法有些惊讶,不过好在结果是很好的。   我注意到凛石的外表面虽然是灰白色,但是里面却是晶莹剔透的乳白色。而且在破碎之后,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尘土,全部是一粒粒的碎渣,不过现在碎渣看上去倒像是一粒粒的水晶。风干鸡将自己的背包取下,然后把背包推到了那块碎掉的凛石上,用自己的背包推着里面的碎渣,直到推出一块可以进人的距离后,风干鸡便一弯腰钻了进去,继续推着背包向里面爬。   夕羽惠也让我们立刻跟上风干鸡,别耽误了时间。那块碎掉凛石的周长看上去和一个成年人腰围差不多,可能还有略宽一些。夏夏和幺妹很轻松的就钻进了洞内。随后夕羽惠硬是把我也推了进去。里面的空间非常小,几乎就被我一个人的身体占满了,呼吸起来都十分的困难。好在经过最近几个月的折腾,我瘦了不少,不然估计我就要卡在这里面了。凛石的厚度超过我的想象,我在里面爬了有两三米之后,才看到前面的夏夏钻出了出去,有光亮射进洞中。这凛石真如风干鸡说的一样奇怪,风干鸡只是把一个很小的烟头插进了凛石的表面,而厚达两三米的凛石居然全部碎掉,听上去都有些匪夷所思。   很快我也钻出了洞口。迎面扑来的是一阵阵淡淡的清香,闻起来让人神清气爽。但是,外面的场景就和这芬芳的味道,形成了反差极大的对比。我们现在所在一个三叉路口,四周都是一处处破败的建筑,到处都是东倒西歪的石块,和折断的木材,一副残破的场景映入眼帘,就像是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战争一样。因为这些建筑实在被毁坏的太严重了,我都无法推测这些建筑以前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大家一个个从洞口钻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莫名其妙。怎么远看如此豪华的一个有熊天国,里面竟然是如此的残破。我们脚下的泥土又湿又粘,踩上去让人异常的不爽。不过那股淡淡的清香反倒是渐渐浓郁了,可是四下看去,这里并没有什么花草之类的东西。那这股芳香是从何而来?   我看到夕羽惠正蹲在地上嗅着什么,看来她也是再找这芳香的源头。于是我也学着她的样子蹲在了地上,试图能找到点什么。在我把身体蹲下之后,那股莫名的芳香气味更浓了,好像就在我的身边。可是身边除了泥土没有别的东西了。就在我纳闷的时候,夕羽惠这时伸出手捏了一把地下的泥土,放到鼻尖的位置闻了闻,对我们说道:“香味是从泥土中发出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泥土还会散发花瓣一样的香味。   夕羽惠正准备用手挖开下面那一撮泥土,看看土中究竟有什么奥妙。这时幺妹突然紧张的叫道:“别碰!这土里面有脏东西……”      第七十六章 土里的秘密      夕羽惠听完幺妹的话,放下的手马上收了回来。我们大家都望着幺妹,不知道幺妹所说的“脏东西”究竟是什么。是什么样的“脏东西”竟然能发散出如此清淡的幽香。我们脚下的土虽说看起来很粘稠,但是除了土中散发的阵阵芳香,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这种粘质土在北方和南方都挺常见。   我看到幺妹手腕上的两条灵龙也探出了脑袋,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地下,两条灵龙看上去很不安,来回的在幺妹的手中爬来爬去,可是目光仍然盯着地下,好像地下有什么让它们觉得很可怕的东西一样。这时,幺妹蹲下身子,手触地面,两条灵龙也随后便从她的手中游走而出。当两条灵龙来到夕羽惠刚才捏开的那块泥土旁时,便变得更加的焦躁,不断的在哪附近转来转去,蛇头呈现出攻击状的样子,插进泥土而后又迅速的拔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它们俩在干吗呢?”我问道幺妹。   幺妹回答我,说是我们所在的这片泥土煞气太重,所以她手中的两条灵龙才会焦躁不安。幺妹也是依此来判断泥土中很可能会有“脏东西”,便不让夕羽惠再碰泥土了。泥土本是最易遮盖煞气,民间也有“入土为安”之说,可是现在煞气却从土中发出,而且能使灵龙也焦躁不安,说明煞气甚重。幺妹分析这里的浓郁花瓣般的芬芳,为什么会从泥土中散发时,她觉得泥土之下必定有源头,或许泥土之下开有花朵。   大凯听幺妹这么说,嘿嘿的笑了笑,对幺妹说道:“妹子,你凯哥种了这么多年的花了,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花能开在土里的,你这是逗我们玩儿呢?”   就在我们说话间,在地下的那条灵龙不断扭动身子将身下的泥土扫走,别看灵龙身体细小,但是扫起地下的泥土却很是麻利,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看起来黏黏的泥土,一点都没有粘在灵龙身上,都被灵龙摆动身体扫到了一边。   此时地下已经露出了一块深黑色和灰白色交汇的斑记,看来地下确实有东西。夕羽惠和风干鸡这时也拿出短刀,二人在一旁对着地下就开始刨了起来。有了风干鸡和夕羽惠的协助,地下的那个东西很快被刨出了一大块。一股更大的香味扑鼻而来。可是当我看清地下的东西以后,我就浑身感到一阵阴冷,因为夕羽惠他们刨出来的不是别的,居然是一具尸体!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是还是很明显的能看出这是一具人的尸体。露在外面的应该是人的腹部。   而我们嗅到的那种花瓣的香味很可能就是从这具尸体上传来的。这具尸体并没有完全腐烂,可是尸身已经变成了通体黑色,是那种深黑色并不是皮肤的颜色。尸体有些地方已经露出了森森的白骨。尸体的腹部处肋骨和肉相互的交错,看起来格外的恶心。   “这可真的是奇怪了,尸体腐烂到这种程度,居然没有散发出腐臭味,反倒是发出阵阵幽香。”夏夏蹲在地上不解的说道。   夕羽惠这时用短刀将尸体的腹部切开,一股股黑色的液体从尸体的切口处流了出。与此同时,那种花瓣的芬芳却大到让人有些接受不了,实在是太香了,闻的时间久了都觉得恶心了。夕羽惠掏出狼烟手电,对着尸体照着,好像是在找着什么。两条灵龙早已钻进了尸体之中。   不久,夕羽惠静静的对我们说道:“你们过来看看吧。花香是从这里出来的。”随后大家全部都蹲在了尸体四周,我也好奇的挤了过去,这几个月尸体见多了,对眼前的这具尸体也没有什么抗拒感,只是很想知道那股香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还有幺妹说的煞气是怎么回事。   只见夕羽惠用短刀将那具尸体的腹部切大,尸体当中的内脏都化为了一滩滩的黑水,身体中的肉也已经极度的萎缩腐烂。可是就在尸体体内腹部偏上的距离,竟然有一朵手掌大小的黑色花朵。我们所闻到的花香,正是从这朵黑色花朵里发出的。这朵黑花花瓣上有密密麻麻的白色斑点,花是生长在尸体已经腐烂的肉之中,所以只能看到外面的花朵,至于花朵下面的部分则无法看见。此时幺妹的那两条灵龙,正把头钻入花心之上也不知道在干吗。   “我操,尸体里居然还能开出花,真他娘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也太邪乎了,依我说咱还是抓紧去办咱们的正事吧,别在这耽搁了,这有熊国里太不对劲了。”大凯说道。   我看到大家似乎都没有理会大凯的话,夕羽惠还有风干鸡两个人更是面色紧张。夏夏问道幺妹知道这尸体中开出的花是什么吗?幺妹干脆趴在了地上盯着花看了又看,随后才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并告诉夏夏这朵花叫苍灵,是一种剧毒之物。人的皮肤只要稍微接触到苍灵,一个时辰之内必定全身腐烂暴死。随后幺妹还介绍说苍灵花在苗寨也是一种入药的药引,只要稍加处理便会有起死回生,延年益寿的神效。可是这种花异常的难找,据说每百年才会开花,花开之后百年不败。但是这种花的生长条件极为的苛刻,普通的自然条件下几乎很难让这种花生长。而且苍灵只能在肉上成长。于是,有些人为了得到这种苍灵,便会在活人身体内种植,使苍灵可以吸收人气。   夕羽惠问幺妹能不能看出我们身前的这具尸体,是在死前还是死后才生出的苍灵?幺妹无奈的摇摇头说:“苍灵在活人或者尸体上都可以继续生长,如果在活人体内它便会吸收人的气,使人常年多病精神不振。如果是在尸体中生长,苍灵可以大大降低尸体的腐烂程度,并供给尸体相应的养分。我听师父说过,一切有一个皇帝专门抓了一批人,并在他们的身上中上了苍灵。等到这个皇帝阳寿快尽时,他便以为大量的苍灵花可以使他延寿。所以不畏剧毒,便派人杀死了那些人取出苍灵,全部自己吃掉。结果第二天他的病就好了,可是又过了几天之后,这位皇帝就在睡梦之中死掉了。但是他的尸身得以千万年不腐,就是得以于那些苍灵花。当初他大病治愈,只是回光返照而已,而且苍灵花保住的只是他的皮囊,他身体里面早就被苍灵占满了。如果尸体有一天全部腐烂了,里面的苍灵也就死了。”   照幺妹这么说,苍灵花也是类似于一种寄生的植物,和它的寄生主相互依存,只不过这种怪花,可以在寄生主生前生后都充分利用寄生主的身体,来为自己的生长提供所需的东西。我问夕羽惠认为这里的尸体是认为被埋在地下,还是说经过日积月累被自然埋于地下?夕羽惠告诉我,明显是第一种结果,也就是人为的将这具尸体埋在了这里。这里天气潮湿,尸体置于暴露的自然环境下,就算是长了一肚子的苍灵花,也抵不过自然的腐蚀。况且这里的土都是粘性土,也是为了更好的保住尸体。   我实在是被这里的花香呛得够呛,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和夕羽惠继续聊着苍灵的事情。夏夏他们几个看来对苍灵非常感兴趣,还蹲在原地听幺妹说着。这时我看到风干鸡正拿着短刀在四处的刨坑,那小坑也就是碗大,近五米以内的距离,已经被它刨出了七八个了,我问风干鸡他在哪干什么?他也不搭理我,还是在自顾自的刨着。过了一会儿,风干鸡才慢慢的走了过来,开口对我们说道:“这里并不是只有这一具尸体,我们的脚下遍布着无数的尸体。”说着风干鸡指了指他刨出的几个坑,继续说道:“那些都是大量尸体所在的位置。在我们看到的这具尸体下面,可能还有别的尸体。总之这里除了是种植苍灵花的地方,还是一个煞气极大的积尸地……”      第七十七章 积尸地      听到“积尸地”这三个字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我立刻围着风干鸡刨的那几个碗口大的窝子,仔细的看了看,确实下面都是一具具的尸体。虽然露在外面的部分不多,可是不必仔细看也知道那些是人尸,因为风干鸡刨出的窝子都是人的一段关节或者是手和脚等,可以说是最有特征的部分。   我抬起脚看了看脚下那种黏糊糊的土地,再联想到那些被埋在地下的尸体,顿时就明白这里的土地为什么会如此粘稠了。本来还以为这里的土是那种高肥土,就像是类似于红土的那类土。可是现在想来,这里土的粘稠肯定是和这些尸体有关了。头顶上的冷汗便不住的往下冒,身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难怪幺妹说这里煞气大,尼玛满地的死尸煞气能小吗?再加上那诡异的苍灵花,使这里变的格外的让人发憷。   我催促夕羽惠他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咱这里多站一秒钟,我浑身就都不舒服。夕羽惠则是一副沉思的状态,慢慢的对我说道:“既然这里的尸体都是为了饲养苍灵而被埋在了这里,说明有人非常需要苍灵这种尸花。幺妹说过,苍灵花不论寄生的人是生是死,只要身体不完全腐烂,那么苍灵就可以继续生长。我们脚下若是都是这样的尸体,我觉得我们有必要挖出一具尸体,根据尸体的特征来推定这些人死亡时的年龄还有他们的性别,或许我们还能找到他们埋藏再次的目的。”   夕羽惠说完便朝眼镜使了一个眼色,眼镜会意的从背包里取出了工兵铲开始掘尸。我立马对夕羽惠说:“疯了啊?你没听小哥说这里是积尸地啊?我都知道积尸地不仅煞气重,而且阴气更重。你就不怕这里的这些东西突然起尸?是不是忘了咱们在虵国灵渠那里遇到的麻烦了?差一点大家都交代在了那里。依我看现在抓紧时间撤出这里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我的话刚刚说完,另外一边的眼镜已经从地里掘出了一具尸体了。夕羽惠也没理我,立刻便走到了眼镜那里,风干鸡他们也围在尸体附近,看来没人觉得夕羽惠这样做有什么不妥之处。大家倒是对眼镜掘出的尸体分外有兴趣。只有我呆呆的站在原地,生怕一会儿一只腐烂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腿。   “你们看完了咱就抓紧时间走吧。咱们还有大事,别耽误了咱们的正事啊!”我督促到大家。   可是我的话完全不被采纳,这时不仅眼镜提起工兵铲继续的掘尸,连风干鸡和龙哥也掏出了工兵铲在哪附近挖了起来。这他妈的是怎么一回事儿?都中邪了?喜欢挖尸体玩儿?我在心里暗骂道。   风干鸡他们动作更快,一会就将身下的尸体挖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苍灵这种花入药究竟有多大的药效,可是这花的的确确够香,虽然闻起来只是淡香,可是这股淡香绝不一般,我们身下都是尸体,可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闻到过什么特别的气味。看来苍灵花的味道竟然能遮盖住如此大的尸臭和腐臭的问道。让人甚是称奇。   我看到他们几个人都围着那几具尸体,心里的好奇心也不由的出来了。难不成是大家又从这些尸体上发现了什么信息?于是我战战兢兢的走到了大家旁边,看到周围摆放着五具尸体。五具尸体大小不一有高有矮有胖有瘦,尸体通体都是那种黑色,虽说没有完全腐烂,但是也有很多地方已经血肉交错了。他们全身赤裸,不知道死的时候有没有衣服,即便是有衣服,这么多年以来被埋藏于泥土之中,衣物可能早就被分解了。以身体特征来看,这里的五具尸体应该是四男一女。尸体的形态有些类似,纷纷是手脚被严重变形折断之后反绑了起来。有一具尸体的手甚至被扭成了麻花的样子。他们双膝弯曲,呈现出下跪的姿势。不过,这些尸体还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全部没有脑袋,换句话说,这些尸体都是无头尸。   “啧啧,这也太变态了。手腕脚腕都给整成麻花了。连头也给人家砍掉了,看看,怎么连死都是这么特别的姿势啊?古代的万恶封建社会啊!还是现在社会主义社会好。”大凯对着那几具尸体自言自语的说道。   夏夏听到大凯的话反问他说:“这些人是你杀的呀?你怎么知道人家是被砍头呢?”我让夏夏别和大凯抬杠了,咱大家麻利的看完这些尸体就抓紧撤吧。我对上次在灵渠中遇到的不死血尸,直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万一这时候突然起尸,就算我们本事再大,也斗不过遍地的不死僵尸。上次是夕羽惠的人牺牲自己舍命救了我们,这次在遇到类似的情况,恐怕我们就没有这样好的运气了。   夏夏把我和大凯叫道了她的身边,指着一具尸体的对我们说道:“你们看不到他颈部的伤口并不是利器所伤吗?如果是被砍头,颈部那里应该是很平滑的一道弧线。但是你们现在认真看看那里,根本不是什么弧线,而是一些参差不齐的裂痕,这样的伤口一般都是强大的外力所致。这说明他们是被扭断了脖子,或者是头直接被外力拔了出来。”   我蹲下身子,仔细的看着夏夏所说的那些伤口,正如夏夏说的那样伤口并不是很圆滑,而是有很多碎渣一样的肉扣,看上去的确像被外力所致,而并非是利器。可是,有什么外力可以直接把一个人的头从身上扭下来呢?普通人的力量恐怕并不能做到,况且我也仔细观察过了,这里的五具尸体都是同样地伤口,应该也是被外力拔出了脑袋。我不理解用利器可以轻松做到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借助外力如此麻烦?一个正常人要取人首级,绝不会用这么笨的方法。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吗?如果照这样推理下来,这里的每一具尸体都是无头的话,那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难道是让这些尸体无法被辨认?   我把我的问题提给了夏夏,她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夕羽惠和风干鸡还是蹲在地上不断的观察这些尸体,我不经意间看到幺妹的两条灵龙,已经把那朵苍灵花吃了一个精光。我问幺妹苍灵有剧毒,灵龙吃了不会有事吗?幺妹简单的对我解释说,灵龙也是剧毒之物,有百毒之毒的称号。所以“毒”对灵龙根本没有作用。倒是见到剧毒之物都会使灵龙兴奋,吃掉它们也不足为奇。   风干鸡这时从地上站立起来,掏出地图在看着。夕羽惠也让眼镜和大凯把掘出的尸体都简单的埋回去,也算是对逝者的一种尊重了。看得出夕羽惠对这些奇怪的尸体还是格外在意,脸上的表情一直有些阴郁,不停的叹着气。大概注意到我在盯着她看,于是好歹从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我走到夕羽惠身边用我的逻辑将事情简单梳理了一下,便对她说,“这里以前可能是一个乱葬坑,后来才变成了积尸地。那些的尸体或许以前是死囚,而那奇怪的伤口有可能是这里特殊的一种刑罚所致,在他们死后才在身上种上了苍灵从而埋在这里。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你就别自找烦恼,胡思乱想了。”我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说的挺有逻辑的,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倒是挺说的通。夕羽惠也是冲我笑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放心吧。”   很快风干鸡便指挥我们如何如何走,他自己走在最前面领路,我们几个陆续的跟在身后。可是我们随着风干鸡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出这片积尸地,周围还是那种黏黏的泥土,用脚用力踩下去到能碰到下面的尸体。我抬头望了望前面那些宫殿建筑,好像我们之间的距离没有一点变近的样子。   我们又走了一段距离,风干鸡突然停住了,回头对我们说道:“看来我们被困住了,这个地方我们已经走过三次了……”      第七十八章 迷路      听到风干鸡这么说,我奇怪地问道:“小哥,这里四周也没什么标志性的建筑,都是这种泥土,你怎么知道我们已经走过这里三次了?”   风干鸡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那些泥土,然后用脚后跟在地上使劲的摩擦了几下,一具尸体便露出了一部分,风干鸡说这具尸体就是我们刚刚埋在地下的。因为刚才是简单的将那些尸体掩埋,所以这里的土看起来并不是非常的平,还有轻微的凸起。如果仔细观察周围的土地,可以看到没有被我们挖掘过的地方都是水平的,虽然这种土质感觉上比较松软,但是我们的脚印却根本留不在上面。我也四下里看了看,果然像风干鸡说的那样,不仅土地是水平的,而且我们的脚印居然真没有留在泥土之中。   眼镜也很赞成风干鸡的说法,这里我们的确已经走过好几遍了,刚才那些尸体是他埋的,所以他之前就发现了,我们一直在反复走同一条路的问题。可是之前他以为只是风干鸡带错了而已,所以一直没有太在意。可是在反复两次都经过同一个地方之后,他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查看了地图,发现风干鸡走的路并没有错。才意识到我们遇到麻烦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第一反应就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这里本身就是一个积尸地,况且幺妹也说过这里煞气很重,依照刚才挖出的那些尸体看,这些尸体死前肯定不是很安详。积尸地千万年都没有生人经过,突然有我们几个人从这里经过,下面的一些脏东西出来捣捣乱也挺正常。怨气大的说不定直接出来找替身了。细想下来,在这里遇不到鬼打墙才不正常!   大凯也觉得我们这次肯定是遇上鬼打墙了。一个劲在哪嚷嚷要烧点什么东西随便的拜一下,说不定人家就能放我们出去。不然我们几个估计到不了目的地就被困死在这了。还有模有样的给我们说起了以前在部队里遇到鬼打墙的事儿,都是这样处理的,这种方法屡试不爽,所以要我们快点尝试尝试。   连平时总是和大凯唱反调的夏夏,这次也出乎意料的和大凯意见相似,说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应该找点辟邪的东西冲一下。   夕羽惠则一直的摇头,看样是挺不赞成他们二人的说法。风干鸡也是处在沉思的状态,他蹲着身子不断的在地下找着什么。夕羽惠这时问我,有没有随身带着麒麟石?我顺手向内口袋摸了摸,麒麟石就在我左胸附近的内口袋,现在还是常温,并没有发热的迹象。于是我朝夕羽惠点点头,告诉她麒麟石还在我这里。夕羽惠周皱眉头,对我们说道:“麒麟石就有除妖辟邪的作用,我相信这个大家应该都听说过,甚至都见过了。既然小爷随身带着麒麟石,那么我们应该不会遇到鬼打墙。”   大凯这时突然问道我:“小爷,你还想着咱们那时候去虵国,在那个小坡上遇到的怪事吗?我们当时也是走了好几次都是在原地打转。”大凯怕我忘了,又补充道:“就是咱们那时候在水潭旁边发现夕姑娘不见,开始找她的时候遇,到的那些用树作为参照物的林子。当时小哥说叫什么坡,我现在也记不清了。你还有没有印象?”   经过大凯这么一说我很快回忆起了,我记得那叫傀坡,是通过树的数量和角度的变化,达到迷惑人视线的目的,使人造成一定的视觉误差,从而可以把人困住的一个山坡。我问大凯他想说的是不是就是傀坡?大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的说:“就是它!我看咱们现在是遇到和当时相同的情况了。”   我摇摇头对大凯说道:“咱们现在情况和当时真不一样。那时候在傀坡,我们是把那里的树当做咱们前进时的参照物,虵国人便用不断变化的树来给我们造成视觉误差。从而达到困住我的目的。可是你看看现在周围有什么,除了残破的建筑体,就是一大片的泥土地,再就是泥土当中的尸体。对我们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参照物让我们来参照,所以不可能给我们带来视觉误差,从而继续达到困住我们的目的。”   大凯有些丧气,自己嘟囔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到底是什么是呢?”   我抬头看了看前面那些高大的宫殿式建筑群,思考着把我们困住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是鬼打墙,没有参照物,都是依照地图上来走,把这三个条件列举出来,只剩下两种可能了,要么是我们手中的地图有问题,要么就是我们脚下的路有问题。比起地图,我还是觉得问题出在了我们脚下的这条路。粘黏性如此强的一条路,为什么连我们的脚印都留不下?还有周围都是一片水平,说明这里并不是一具具的尸体掩埋,而是直接一次性的进行了掩埋,然后再掩埋完成后,又把这里弄成了水平。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积尸地究竟以前是用来做什么的?只是为了培植苍灵?可是幺妹说过,苍灵在活体人中,可以吸收人的气脉,如果人死了,苍灵反而要维持尸体的不腐,那样看来还是让被种有苍灵的人活着,价值才会比较大。如果是这样又为什么以那样残忍的手法将这里的人杀死?还都是身首异处,我没记错的话,死者身首异处是一种极大的忌讳。据说这样的人死后得不到安息,便会转为厉鬼害人。古时就是身背巨罪的死刑犯,再被斩首之后,也允许家人将他的头颅带走,然后请专门的师傅,把头和身体在缝在一起,随后才可以下葬。   我问夕羽惠觉不觉的这里的泥土可能有问题,夕羽惠点了点头,让我和她说一下我的看法,我就把刚才自己想的那些内容完整的告诉了她。夕羽惠听完以后用手托着腮,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眼神中有些许不解。随后她又蹲下身子,捏起一块地下的泥土,放到鼻尖嗅了又嗅,手指轻轻的搓了搓泥土,随后便把泥土扔到了地上。对我说:“这土好像也没有问题,可能只是泥土里面混合着大量的血液,加上这里常年受到海水的侵湿,所以才会造成在受到外力的情况之后,土壤会自动的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我现在深刻的理解大凯刚才所说的那句话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我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被困在这里?   这时,风干鸡从地上站了起来,对我们说道:“是花。是那些苍灵花使我们不断的重复之前走过的路。”   幺妹也急忙对我们说,苍灵还叫做迷迭花,苍灵的气味如果过强,可能就会有迷人心智的作用。使人的精神状态产生不良反应。她挽起袖口,我看到手腕中的两条灵龙,现在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我问幺妹是不是灵龙吃苍灵吃多中毒了?幺妹摇头答道,灵龙中毒是不可能的,只是我们所在这里的时间太久,灵龙又对外界的变化格外的敏感,产生这样的状态完全都是由苍灵的气味引起的。   风干鸡不容幺妹再多解释了,他让大家找东西把自己的鼻子堵住,我们在走一遍,看看能不能从这里走出去。大家均用袖口堵住了鼻子,风干鸡一再强调,一定要堵到只能用嘴呼吸的地步。夕羽惠对我还是不放心,直接伸手捏住了我的鼻子,牵着我的鼻子往前走,我们二人的走相着实惹得大家好笑。   看来风干鸡推测的没错,刚才我们不能从积尸地走出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些奇怪的花香。我们堵住鼻子又走了一次,虽然积尸地很大,但是这次我们还是较快的便走离了那里。   眼前已经没有了那些残破的建筑,周围开始陆续的出现一些极窄的小路,地上的土也变成了那种黄色的硬土,我们跟着风干鸡进入一条小路之后又连着拐了两个弯,眼前便呈现出一片奇异的景象……      第七十九章 奇异的景象      我们眼前是一片很开阔的地方,大概距我们有十几米的方位,周围种有许多参天大树,一座座木质的屋子鳞次栉比,每间房屋前后的隔节就是一颗大树。这些木质屋子以照行列来排,前面全部都是这样的屋子,几乎看不到尽头。每间屋子左右相隔五米左右,就像是多出了一条容许通行的路。   “这里是森林?还是居住地?”我问道。   夏夏回答我,说:“这里既是森林又是居住地呗。不过看那些屋子的排列,应该是这些房子和森林是同时有的。你看看,每一座房子平均都种着一颗大树,明显就是为了相互之间进行间隔。所以说在建造房子的同时,就按照那些距离种上了大树。还有呀,这里的房子和本身两边的房子都形成了对称,还有那些房屋与房屋之间固定的间隔,均说明了这些房子应该是同时建造,而且还是有规划、大规模的建造。”   “我靠,这还是社会主义社会啊?国家给建了房子然后平均分配,我看那些房子也都是一般大。看来这里的人是同吃同住同劳动。”大凯说道。   大家也都没人搭理大凯。风干鸡挥挥手,让我们继续前进,他让我们都提高警惕,在这种类似于森林的地方,往往会有一些未知的生物出现,一定不能麻痹大意。说话间,风干鸡手中已经拔出了枪。随后身后也传来了一阵拉枪栓的声音。我也赶忙掏出枪,拉下枪栓紧张的看着四周。风干鸡让我们排成“1”字形前进,这样不仅可以尽可能的发现潜在危险,哪怕我们被突然袭击,也不至于被“一锅端”,而且在遇到突发状况时还能迅速作出对应的反应。   风干鸡和夕羽惠自然走到了最前面,而殿后的则是眼镜和龙哥。其余的人依次排在了中间。   我们很快便走近了那些排列整齐的小屋子。这些屋子全部为木质,颜色也是原始的木头颜色,并没有经过特殊的上色。这些房子应该也有千八百年了,可是那木材的颜色却丝毫没有变化。每件屋子看上去约有30几个平方,木门和木窗都紧紧的关闭,屋子的屋顶都是圆顶,并呈现出八角状。   风干鸡慢慢的靠近了一间屋子,左脚用力踢开木门,在观察了一下之后,便走进了屋子。我们后面几个人也跟着溜了进去,外面龙哥和眼镜在把风。屋子里面没有什么特殊,只放有一张极为古老的床,除此之外便四处空空了。在那张古老的床头上放有一个不大不小的黑色匣子。走近一看,那匣子也是木质,应该不是一般的木材,因为匣子依然有光泽,况且上面没有裂缝,也没有发出霉味。看不出是经过了如此久的时间。匣子的顶端有一把青色小锁,小锁非常的精致,长锁头短锁柄,锁头上还有一些花纹。   “小哥,咱要不要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啊?看这个外饰,我估计这里面应该有货。”大凯问道风干鸡。   夕羽惠立刻让大凯打消这个念头,万一匣子里面有暗器之类的东西,那我们几个人都要折在这里了。所以贸然的打开匣子太危险。就在夕羽惠警告大凯的时候,风干鸡已经自己把匣子撬开了。   大家见风干鸡打开了匣子,第一反应都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生怕匣子里有暗机关。可是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匣子被风干鸡打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甚至连一点灰尘都没有掉落。就见风干鸡打开匣子看了几眼,便又把匣子关上,原封不动的放回了床头。我看到风干鸡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的神情。虽说没有什么危险发生,不过风干鸡的这种举动还是引起了夕羽惠的暴怒,她更是斥责道风干鸡:“你知道这样做是在拿着大家的生命冒险吗?你要是想死我就成全你!”中间夕羽惠还爆了几句日语,看那神态应该是在爆脏话。   我们几个看夕羽惠生气了,连忙打起了圆场。风干鸡却连搭理都不搭理夕羽惠,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他把匣子放到床头之后,又开始满屋子的观察了起来,就怕是漏掉什么重要的线索一样。   大凯凑到风干鸡旁边,小声的问他匣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风干鸡还是一副不搭理的样子,自顾自的看着眼前的墙面,完全不理会大凯说了什么。大凯见自己碰了钉子,尴尬的笑了笑,自己便走到了床头,看样是想打开匣子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大凯毕竟是老油子了,知道刚才夕羽惠为了匣子生了气,他现在虽然走到了床边,但是并没有马上打开匣子,反倒是装出一副疑问的样子,不停的对着匣子东看看西看看,然后回头问道夕羽惠:“夕小姐,你说咱要不打开这玩意儿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夕羽惠快步走到床头拿起匣子就要打开,风干鸡这时却对我们冷冷地说道:“千万别打开,里面是你们不想见到的东西。”夕羽惠只是愣了一秒钟的时间,她才不管风干鸡现在说的什么,用龙刺慢慢地将匣子的盖子挑了起来。我们几个人都围在中间,好奇的等着匣子里面的东西出现。有了风干鸡刚才那句“千万别打开”,反而让大家更加的兴奋。   就在夕羽惠完全打开匣子的一瞬间,离匣子最近的大凯就是一声大叫,惹得门外放风的眼镜都端着枪冲了进来,以为里面出了什么状况。我吓得腿都软了,差一点都没站住。赶紧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看到夕羽惠和夏夏也都是一脸的惊愕,只不过她们二人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匣子里不是别的,正是一颗皮肉看起来很饱满,丝毫没有腐败迹象的人头。人头的脸刚好冲上,匣子只要打开必定会先看到这张恐怖的脸。脸上的表情万分狰狞,五官甚至都有些扭曲了,最让人可怕地是这张脸眼睛大大的睁开,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而且七孔流有鲜血,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十分的可怖。因为那恐怖画面的冲击力对我而言实在太大,以至于我都没注意看这个脑袋的主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大凯在一旁惊魂未定的骂道:“我操啊!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啊?刚才是我眼花了还是怎么地,我怎么看那人头的眼睛和嘴巴都正在向外淌血啊!他娘的也太瘆人了!”大凯看着一旁悠然的风干鸡,又对风干鸡抱怨道:“我说小哥,里面有什么你说就是了。偏偏你非要引起大家好奇心。你越是不让开,大家肯定越是想看啊。千万下次别干这种缺德事儿了。”   风干鸡一如既往的不说话,而是自己慢慢地走出了屋子。夕羽惠把匣子关上放回床头之后,来到刚才风干鸡观察的那个墙角,认真的盯着墙在看。大凯和夏夏这时也随着风干鸡退了出去。屋子里就只剩下我和夕羽惠了。我也催促到夕羽惠,屋里既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出去吧。毕竟搞定龙牙才是我们此行的重中之重。   可是夕羽惠还是盯着墙再看,还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也过去。之后她伸出手指指着,木墙上的一些刻痕一样的东西让我看。我看了看问道夕羽惠:“这些刻痕是什么意思?是一种文字吗?”   夕羽惠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回答我说:“小爷你不要搞笑好不好?这种抓痕你都能看成刻痕,我真的对你很无语。你好好看看,这明明就是人的指甲所留下的抓痕。”经夕羽惠这么一说,再仔细看看还真的挺像是指甲留下的抓痕,不由的对自己刚才的判断感到好笑。可是当我认真环顾整间屋子之后,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因为我发现这间屋子的四壁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这种抓痕,看的让人心惊肉跳……      第八十章 抓痕      整间木屋之中如果仔细看,这种深深的抓痕几乎遍布,看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夕羽惠见到我有些震惊的神情后,又抬起手指了指头顶的房顶,对我说道:“看看房顶有什么。”说着便把望远镜扔给了我。   我先是抬头用肉眼看了看,房顶约有七八米的样子,中间有几根房梁,用肉眼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疑惑的看了一眼夕羽惠,不明白她让我看房顶是什么意思。随即拿起手中的望远镜看向了房顶。这一看,我顿了几秒钟,随后举着望远镜的手一抖,望远镜直接掉在了地上。就见这座木屋的房顶还有房梁上,都是那种深深的抓痕,只不过屋顶距地面较远,用肉眼确实很难看出。可是现在用望远镜再看,我的妈呀,那些抓痕一道接着一道,有些甚至相互交叉在了一起,屋顶上几乎每一寸都有痕迹。   我大口大口呼着气,努力平复自己复杂的心情。神态还是略带惊讶的对夕羽惠说道:“能确定那就是人的抓痕吗?”   “当然。”夕羽惠自信的回答说。之后就开始给我用很科学的手段解释了起来,什么痕迹对比,加费莱能量公式等等,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科学名词。我赶紧打断她的话,对她说:“如果这些抓痕是人留下的,那这个人应该就是头在匣子里的那个人吧。”说完我看了一眼床头的那个匣子,身上不自觉的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上也冒有冷汗了。夕羽惠点点头,同意我的说法。我便继续说道:“这木板也很厚实,想留下抓痕并不是那么容易。可是这里却遍布抓痕,我想一个人只有在极度绝望的时候,才会做出如此绝望的事情。依照这样来看,这个人应该是曾经被关在过这间屋子,才会留下抓痕。而且进一步进行推测,‘他’并不是单纯的被关在这里,肯定在精神上或者肉体上承受着某种严重的折磨,所以才能在墙上留下如此恐怖的抓痕。按照抓痕的数量来看,这里恐怕关押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如果只有一个人,估计不会留下这么多的抓痕。毕竟指甲也是有‘度’的,以墙上的抓法,估计抓不完一面墙手就废掉了。”说到这里我停住了,伸出自己的手在墙上试着抓了一下,墙面厚实的很,我手指都有些酸了,只是能在墙上留下一丁点的痕迹,很难想象那些明显的抓痕,是用怎样的力道刻于墙上的。我然后问道夕羽惠:“那若是这里的抓痕不是一个人的,床头上的那颗人头或许就不是这里抓痕的主人了。顶多也就是抓痕当中,众多主人的一个。为什么偏偏把他的人头放在这里?还有就是匣子放在床头上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就是说这和屋内风水是不是有关系?”   夕羽惠听到我的推理不断的点头,等我问完之后,她微笑的对我说:“小爷不错嘛。说起那个人头我也和你有同样地疑问。但是对于抓痕,我倒是觉得可能是一个人的,并不是很多人留下的。在这里我们不能正确的判定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所以屋内的风水格局也不好说。”夕羽惠说话始终带着微笑,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就像对这里丝毫不担心一样。   可是我却一点想笑的心情都没有,看到那些恐怖的抓痕,心里就发毛。特别是听到夕羽惠说这些抓痕可能是一个人留下的,我心里就更加的恐慌了,一个正常人绝不可能会留下如此多的抓痕。那这些抓痕的主人究竟是人是鬼?   夏夏突然跑了进来,看了我们俩一眼,坏笑着对我们说道:“哎呦,我还以为你们俩在小屋子里做什么坏事呢,没想到穿戴还很整洁。别在这谈情说爱了,我们在外面都等了好久了。抓紧时间出来,咱们还要快点赶路。争取天黑之前到达目的地。难道你们俩想晚上在这里过夜嘛?”说完夏夏便马上退了出去,连给我骂她的机会都没有。   夕羽惠现在也了解夏夏了,对夏夏的话都有抗体了,以前夏夏这么说夕羽惠肯定会脸红,现在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拉着我便走出了木屋。   我心里还有一个问题,便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咱们刚才都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屋顶上的抓痕是怎么回事?那么高的高度,又没有必要的攀爬设备,一个人怎么可能从地上爬到那么高的地方?连你这种身手如此好的人,都不可能做到,被关在木屋的人是怎么做到的?况且还把屋顶挠的四处都是抓痕,这是不是太奇怪了?”随后我趴到夕羽惠的耳边小声的继续问道:“那些被关在木屋里的究竟是人?还是鬼?”   夕羽惠听到之后,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对我说道:“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做:‘狗急跳墙,人急上梁’嘛?这不就给你解释原因了?嘿嘿。”夕羽惠说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冲我微微一笑,我们便走了出去。我在心里纳闷,平时夕羽惠是一个刨根问底儿的人,什么事情必须要搞出一个所以然才肯罢休。为什么这一次对木屋内发生的怪事,却是一副极为轻松毫不在意的表情?这也和平时的她反差太大了。刚刚我们在登陆有熊的时候,她还是一直很紧张,刚才为了匣子甚至还大骂过风干鸡。可是在三分钟之后,夕羽惠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看上去对这里的一切都并不担心。   外面龙哥和眼镜依旧很警惕的看着四周,时刻注意这潜在的危险。其余的人还是站在中间在等着我们。可是我却没有看到风干鸡。问大凯鸡哥的去向,才知道风干鸡刚才已经把周围的几个屋子都转了一圈了,现在又跑到对面的屋子里了。我感慨了一下,鸡哥还真的是一刻都闲不住。   夕羽惠这时也一副轻松的样子走进了旁边的屋子。我也就跟着走了进去。这间屋子和我们刚才进的那一间一模一样,也是只有一张床,床头放有一只不大不小的匣子。夕羽惠拿起床头的匣子打开看了看,匣子的锁看来已经被风干鸡撬开了,夕羽惠很轻松的就将匣子盖敞开,我注意到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淡然的看着匣子里面的东西,之后又很快的把匣子放回了原处。我问道她匣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夕羽惠淡淡的回答我说:“也是一颗人头。”随后她又仔细的看了一下周围的木墙,我也看到木墙之上亦是有一道道的抓痕。我拿起望远镜看了看屋顶,和刚才看到的又是一样,屋顶处还是寸寸抓痕。这样看来,可能这里的每一间木屋都是同样地“布置”。但是这样布置有何意义吗?还有那些令人可怖的抓痕,是无意还是刻意形成的?   看到夕羽惠如此的轻松,我反倒是更加的茫然了。脑子里的问题像是爆米花一样,不停的向外爆出。我们俩很快的就从房间走了出来。这时看到风干鸡也站在了大家中间。夕羽惠便问道风干鸡观察的另外几件房屋情况如何。风干鸡简单的答道:“都一样。”随后夕羽惠便给大家粗略的说了一下这里木屋内的情况。大家听过之后也是一脸的狐疑,夏夏甚至还问道大家,认为这些木制的木屋可能是用来做什么,可是大家也都是摇了摇头。   风干鸡开始不断的催促我们快点赶路,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走到那座宫殿内。现在四周大树林立,我甚至已经看不到那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在什么位置了。现在只能依靠手中的地图了。   随着我们不断向前走着,我发觉这里的木质屋子并不是一开始我们所想的那样,是按照极为严格的标准对称风格,越往前走这些木屋的排列就会发生一些“弯曲”,并不是先前的那种直线排列了。但是再走一段又会变成原来的那种极为有序的排列。可能是这里的木屋都是按照这样在“规则”和“非规则”的反复顺序中排列的。   夕羽惠这时突然回过头小声的问我,“你觉不觉的这些木屋我们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随后我停了下来,盯着这些屋子的屋顶看着,然后又整体的看着这间屋子,脑海中竟然也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冲夕羽惠点了点头,之后我就在脑海中搜索着。这种圆顶八角屋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这时前面的夕羽惠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正在认真的思考,甚至都没什么反应一不留神就撞在了夕羽惠身上。她回过头指着一间木屋的屋顶问我,“你仔细想想这种木屋是不是我们在虵国见到的那种?”   她的这一句话算是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猛地的点头说:“是”。这里的木屋和在虵王龙宫之下的那片屋子几乎是一模一样……      第八十一章 圆顶八角屋      我又仔细看了一遍,这里的木屋和我们在虵国看到的那种圆顶八角屋几乎一样。虽然在虵国时,我们是由龙宫处向下得以看到那种圆顶八角屋,但是由于这种屋子实在太过特殊,所以我对它还是印象极为深刻。   回想当时风干鸡所说虵国那种风水大势叫做“龙腾龙”,即下面的那些圆顶八角屋由人为的打造成一条“地龙”,它的走势和运势都与上面的龙宫一模一样,才能起到一种龙腾龙的作用。联想到这里木屋弯弯曲曲不规则的排列顺序,难道会和龙宫中的一样吗?这是一条“地龙”?我马上向上看去,看看空中是不是要有一条类似于龙宫的建筑。可是天空都是一片灰白色,除了大团大团的云朵,也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   夕羽惠看我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随即便问我想到什么了吗?我就把我刚才所想说了一下。夕羽惠默默点点头,说道:“这些我也想到了,可是我总觉得我们好像遗漏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你们觉得呢?”   夏夏、幺妹和龙哥没有进到过虵国,所以只是站在一边听我们说,也不发表什么评论。我们剩余的几个人都是愣站在原地,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句,也没有谁提出什么独到的见解。风干鸡和夕羽惠二人就像各有心事一样,也不怎么搭理我说的话。风干鸡的眼神一直扫向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而夕羽惠用左手托着脸颊闭着眼睛,一副全神贯注思考的样子。   可能是夏夏看出我们几个人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于是便催促我们抓紧时间赶路,不然晚上可就真要在这里过夜了。风干鸡则挥挥手让大家快点赶路。他时不时的还是会窜进几处木屋,然后便很快的从里面出来。也不知道是在木屋之中找东西,还是在做什么。   现在看来这有熊国肯定是和虵国有种某种联系。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怪异的圆顶八角屋。虵国中的那些圆顶八角屋内,难道也是用匣子装有一颗人头?可是这样做究竟是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意义吗?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放一颗人头在屋内吧。而且人头经过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保持着完好如初的样子,甚至连一点点腐败的味道都没有。就像是刚刚被割下一样,我清楚的记得夕羽惠打开匣子时,那颗人头的眼睛甚至还在流血泪。那场景估计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了。有熊一定是存在于虵国之前,换句话说这里的圆顶八角屋必定早于虵国,继续联想的话,虵国的圆顶八角屋可能是根据有熊国的来打造。这么说来,巫羯应该是到过有熊!所以才能在虵国打造出几乎和有熊一模一样的圆顶八角屋。巫羯乃风水大巫,对风水命理本身就知之甚广,虵国“龙腾龙”的风水格局也是出自他手。想必这圆顶八角屋的作用并非只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我们在这片“森林”木屋中并没有遇到任何的意外情况,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风干鸡当时担心这里会有奇珍猛兽出现,看来也是杞人忧天了。自从我们踏入这里之后,就连一声鸟叫都听不到。除了我们的说话声,剩下的就只有我们的脚步声了。那些圆顶八角木屋很紧凑的排在一起,中间还有一颗粗壮的大树,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空隙。   这里的路都是一条路通到底,所以风干鸡也没怎么看地图,只是自顾自的时不时窜进屋子里看看,他出来之后,我们问他里面和之前看到的有什么不同?他也从来都是不回答。完全不屑于我们的问题。夕羽惠又是恢复了刚才那种轻松的样子,一路上听到我们有什么疑问,她也不多说,也没再和风干鸡说话,倒是不断的和我们开着玩笑。从中国聊到日本,又从日本聊到中国,好像她什么都知道一样。   也不知道我们又走了多久,天色都已经开始擦黑了。我们才走出了这片奇怪的“森林”木屋。我们的对面马上出现的又是那种凛石砌成的城墙,不过这里的城墙比外面矮了不少,也就有外面原始城墙一半的高度。夏夏问风干鸡我们今晚是进城过夜,还是在外面过夜。因为我们一路走来,这里确实是没什么危险,除了木屋和大树别的活物应该就只有我们了,所以夏夏建议保险起见,建议我们今晚还是住在外面吧。   不过,这个提议立马被风干鸡和夕羽惠异口同声的否决了。他们二人一致觉得我们今晚必须要进城。夕羽惠还跟夏夏解释道:“这里再次出现凛石砌成的墙太奇怪了。如果我们刚才走过的那片森林是安全的,那么为什么在这里还要再砌有一层墙呢?而且凛石又以坚固著称,在那么久远的年代,暂时还没有化学式的武器。又因为所有物理性的攻击对凛石来说是毫无效果的。所以凛石在当时一定是无解的。反复砌有两层城墙,一定是为了防范什么东西。”   夕羽惠这样说完,大家都觉得挺有道理的。看着我们眼前的凛石在当时应该也算是超级武器了,可是现在竟然被风干鸡用一根小小的烟就搞定了,想想反而有点好笑,不得不感慨科学的进步。   我问道夕羽惠,凛石虽然无解,但是只要用火攻,凛石就和豆腐渣没有什么区别。   夕羽惠嘟了嘟小嘴,答道我说:“难怪人家夏夏总是爱埋汰你,你这个人平时就不动脑子。在冷兵器的时代,谁会一上来就用火攻?特别是这里都是巨大的石头,傻子都知道用火攻对岩石类的城墙几乎没有,这差不多就是一条定理了。只是这里的凛石特殊而已。可是大多数人判断事物,还是会根据自己的‘经验’,特别是打仗的时候,经验至上是不二法门。还有一点,你知道两国交兵,看到人家是怎么破墙的吗?有没有人直接放火破墙吧?没读过历史书,古装电视剧应该看过吧?”   “不就是用那种类似于铅笔形状的大木头,架了一个四轮车上,用那大木头凿墙。这个我还是知道的。那你说以后是怎么知道凛石对极端气温有反应的啊?”   夕羽惠伸手使劲的捏了我的脸一下,对我说:“知道你还问!你的这个问题相当于在问我,牛顿为什么那天下午坐在苹果树下面。以后再问问题自己一定动动脑子首先想想,知道不?总是让我用自己宝贵的时间,来回答你的各种无聊问题。”   就在我们说话间,风干鸡已经如法炮制的又在凛石墙上搞出了一个洞了。随后他朝我们招了招手,便首先钻进了洞中。我们还是按照刚才排队经过木屋的顺序,一个个陆续钻进凛石墙之内。感觉这里的墙比我们刚才进来时钻的那面墙厚出不少。我跟在夕羽惠后面爬了好一会才从墙内爬出来。一出洞口我便被这里的景象吸引住了。   满眼都是一些较为考究的建筑物,非常的精美非常的华丽。那巨大的宫殿建筑群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而四周的这片小建筑看起来比那些宫殿群稍微矮一些,而且华丽方面也略显逊色,但是绝不亚于一般的古典建筑。这些建筑的外表全部都是金黄色,看起来就像是黄金打造。虽然现在看不到太阳,但是建筑群依然看起来金碧辉煌气势非凡。风干鸡在那些建筑附近不断的观察,时不时的手还在建筑上摸几下。   随后风干鸡便走了回来,深呼吸了一口,对我们说道:“这里的建筑都是纯金制成。我想我们到了有熊天国的核心区域了,有熊金殿……”      第八十二章 有熊金殿      说完风干鸡便拿起了地图看了起来。看来这有熊金殿,顾名思义就是黄金制成的大殿。而且这个大殿的规模远远的超乎我们的预期。我看着周围这一片金黄,眼都有些被闪晕了。这里的一切都是黄金?整个有熊国竟然全部都是由黄金铸成,这到底要用多少黄金?   我看到大家都四散开在观察那些黄金制成的建筑。看来也对这里的一切非常的好奇。我也凑过去看了看,面前的是一座小型金龙柱。这根龙柱上刻有九条龙,每条龙都是蜿蜒向上的动作,金黄色的外表十分惹人注目,夕羽惠说这些黄金在修好建筑之后,又经过了多次的打磨,才会出现现在这种光亮的黄金色。夕羽惠蹲在地上拿出龙刺在龙柱行刮了几下,一片片的金粉就飘落下来。可是在随风而逝的金粉之中却有一些很闪眼的小细末,看上去应该不是黄金。夕羽惠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又挥动龙刺刮了几下,这次她用手接住了一下飘落的粉末。我们俩赶紧看向她手中的那一撮粉末,只见在黄金粉里面还有一些乳白色不透明的小粉末,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显眼。   “那东西是什么?难不成黄金也会发霉?”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摇了摇头,说她也不知道。随后便把手中的粉末撒掉。又挥起龙刺极为缓慢的在那根黄金龙柱上刮了几下。随着夕羽惠越刮,龙柱上白色粉末的痕迹越是明显。她突然抬起头对我说道:“这东西看来并不是纯黄金制造,不然里面不能有这么多‘杂质’吧。你觉得这些乳白色的东西会是什么?”   我并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用手将龙柱表面上的那些粉末抹掉,龙柱又变的光滑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我身上的那块麒麟玉突然从口袋里掉落在地上。吓了我们俩个全神贯注的人一大跳。我赶忙把地下的麒麟玉捡了起来。夕羽惠拍了我一下,然后指了指麒麟玉,我们俩都是一愣,随后异口同声地说道:“麒麟玉。”不错,龙柱上的那乳白色粉末,非常像我手里的这块麒麟玉。夕羽惠从我手里接过麒麟玉,紧贴在龙柱上二者对比了起来,然后她又把风干鸡和夏夏叫道了身边。让他们二人来鉴别这黄金中的乳白色粉末究竟是什么东西。夏夏和风干鸡一致认为黄金中的粉末就是一种类似于玉质的东西。但是因为夕羽惠随手用刀刮,就可以刮下粉末,所以他们俩倒是不认为里面的玉质材料是麒麟玉或者龙玉的一种,应该是一种软玉。不过风干鸡也补充说道,如果单独看龙玉或者麒麟玉都非常坚硬,可是谁都不知道这些玉混质于黄金之中会是什么样子。   不过,这样起码让我们对这里的建筑材质又有了新的认识。这些材料有种金镶玉的感觉,但又比传统意义上的金镶玉更加的细腻。黄金之中混合有玉,这听起来就是一件非常难以完成的事情。二者的化学成分千差万别,连熔点都不尽相同,要把玉混合其中难度可想而知。这不由的让我想到了我们所带的那三条龙像,当时鸡哥说那并不是纯青铜打制,而是在青铜之中混合了玉。难道我们手中的龙像和这里的金殿有什么联系?   于是我问道大家,我们所带来的三尊龙像,还不会就是有熊国打造的?   夏夏回答我说:“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毕竟一切的线索都指引我们来到有熊。况且这里有一种水,可以用来解开龙像上的那层封印。有句话不是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我们来这里就是找这个‘系铃人’,所以我想二者一定有什么潜在的关系。”   夏夏的这个观点倒是得到了大家的广泛认同。连风干鸡都说到,这里的这种材质几乎是独一无二的。它们的考古价值和实际价值可能大到我们无法估量。   大凯本来就对黄金颇感兴趣,平时没事就喜欢买几块小金条放家里。现在看到满眼的黄金,本来就有点傻眼,经风干鸡一说,更是兴冲冲的问:“小哥,这东西该不会比黄金还值钱吧?你给我打了一个比方,就说这么一个小的珠子吧,大约能值多少钱?”大凯随手指了指旁边一座小亭子,外延的那些有指甲盖大小的金珠。   风干鸡瞅了一眼,冷冷笑着说道:“黄金的价值根本无法与这个相比较。如果你能带走一颗,够你一辈子荣华了。”   大凯一听立马兴奋了起来,拔出短刀就要去割几颗小金珠子带走。可是立刻便被鸡哥给制止了。风干鸡很严肃的对他说:“我听说过一个传说,据说只要有人想带走有熊金殿里的黄金,那个人便会永远的留在这里。你是不是想验证传说的真伪?”   风干鸡如此的严肃,看来也被大凯唬住了。大凯只得大骂晦气,然后啐了几口让风干鸡别乱说话,大不了他不动就是了。就悻悻的从亭子那里扯了出来。   风干鸡对大凯说完,然后又拿起地图草草的看了几眼,便又对我们说道:“天色已晚,今晚我们就在这里过夜。明天一早天亮便马上出发。晚上两人一组进行守夜。切记不要动拿走这里的任何黄金,我刚才说的话不是危言耸听,如果不想验证那条传说的真伪,最好就离这里的黄金远一点。”他说完,便自己又拿着地图去周围观察了。   大凯小声的凑过来问夕羽惠,风干鸡刚才说的是真是假?夕羽惠毫不迟疑的点点头,也告诫大凯千万不要为了一己私欲,去动那些黄金。都说有熊国的黄金殿里十分诡异。还特意提醒我们,既然白天这里一切正常,那么到了晚上一定更要加倍小心。如果说单单是风干鸡说这里黄金有问题,说不定大凯还会偷着顺一点回去。可是现在连夕羽惠都这么说了,大凯这次是扎实了。现在看着那些黄金建筑都是躲着走。惹得我心里一阵好笑。我凑到夕羽惠耳边对她说:“想不到你唬人也真有一套啊。”   夕羽惠反而皱了皱眉头,看着我小声的对我说:“我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故意吓唬大凯。小哥刚才说的那些传说我也听说过。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一定要更加留意,晚上你和我一组守夜吧。现在和我一块去四周看看,咱们也参观参观这古老的金殿。”说着夕羽惠便拉着我走了起来。   她手中攥着地图,我就跟着她在这周围转了一圈。这里的建筑几乎涵盖了各式各样,除了先前看到的亭子之外,这里还有花园、宅邸、集市等等,这里就像是一座金色小城。而且做工精细到让人瞠目结舌,就连花园的花朵和草,都是用纯金制造,看上去和真的相差无几,只是他们的颜色是金色而已。   我看了看前面不远处就是我们要去的那所宫殿了。从我这里看去,感觉宫殿金光闪闪十分的耀眼。我问夕羽惠要不要先去前面打探打探,夕羽惠摇头说,“既然小哥让咱们休整,就不要再过去了。况且那里的状况也不明,万一发生什么突然事件咱们两个人估计应付不来。”夕羽惠说完顿了一下,坏笑着又继续对我说:“不过,咱们可以再向前走一点点,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   说着我们便小心的又向前走去。看来夕羽惠是和风干鸡较劲呢,一路上风干鸡没少给她脸色看,估计夕羽惠是想证明一下自己。不然以她做事沉稳的态度,这个时候肯定不会贸然再往前走“一点点”。我们两个人向前走了大概十几米的距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尊站立的金人!我们俩看到之后兴致大增,立马跑到金人旁边。可是我们跑进金人之后,发现这个金人身上竟然披有一层类似于迷彩服的金衣,而且他的手中还握有一只手枪。我和夕羽惠面面相觑,我问道:“有熊人不会这么潮流那时候就有迷彩服穿,有手枪用吧?”   夕羽惠盯着金人看了一会儿脸色骤变,小声的对我说:“这不是什么金人,这是真人……”      第八十三章 金人?还是真人?      “真人?什么意思?什么叫真人?”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向后退了几步,对我说:“我的意思是这个金人并不是纯金打造而成,而是一个真人!”我还是奇怪的看着夕羽惠,一点不明白她的意思。面前的这个金人,虽然有点像现代人,但是明明就是一个浑身都是黄金制成的死物,怎么会成了一个真人呢?   夕羽惠看我一脸迷茫,急的又解释了好几遍,最后甚至着急的不自觉的说起日语了。我赶忙让她别着急慢点说,大不了举个例子说一下。这里的金人又不可能自己张腿跑了,离天黑也有一段时间,所以没必要急成这样。   夕羽惠想了一会儿对我说:“比方说,你本来是一个真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尊金人。这个例子能听明白吗?”   我有点明白夕羽惠的意思了,理了理头绪,对她说:“你的意思是这里的这座金人本来是一个真人,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使他突然之间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连忙点头感叹道:“你总算是明白了。看来汉语真的是世界上最博大精深,最难学习的语言呀!”   我现在明白夕羽惠的话后,就觉得头皮发麻。看这个人的打扮,确实不可能是有熊的人,那时候的有熊人也不可能思维如此超前打造出这样一个“前卫”的金人。看这个人的行头倒是有几分像我们在虵国中遇到的“玖号”的装扮。我想到我们在巉犀胃里发现的人头,难道这个人就是那批人里的其中之一?但是现在最让我感到害怕的并不是这里另外一群人,而是这个人究竟是如何从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座金人。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甚至会以为这只是一个童话故事。一个人,转眼之间变成了一个金子。和小时候听过的点石成金的故事颇为相像。   我和夕羽惠慢慢地走到那个“人”身边。我看到这个人背着一个齐臀的军用背包,背包上不知道用什么年代的字,写着一个看起来极为复杂的汉字。我问夕羽惠那个字能认得吗?夕羽惠说那个字是古老的象形文字——尨。夕羽惠顺便解释了一下,这个尨字意义和龙几乎一样。可是尨字还能解释成诡异的龙。这个字出现在这里,可能是一个组织的代号或者是标记。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人在使用这个“尨”字了。大多数的时候只会被用于暗语之中。往往这些具有实际意义的生僻字,现在多用于一些暗组织之中。他们将这些字用于自身的标志,或者是进行一定的重组,使其成为具有某种新的意义的密语。如果在外面见到类似的情况,一定要避而远之。   我刚要伸手摸摸那人背包上的那个“尨”字。夕羽惠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我刚刚伸出的手。叮嘱我,在我们还没搞清楚,这个人是怎么变成现在样子的原因之前,我们只能看,不要随意的动手。   我只好冲夕羽惠点了点头,和她说起了玖号的事情,因为当时在虵国万龙殿内形势紧迫,所以她对玖号印象不深。但是他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玖号的一员。理由非常简单,就是在“玖号”的身上,并没有发现这个“尨”字。   这个人所持的手枪据夕羽惠说,是原产瑞士西格-绍尔公司SIG SAUER P210。此手枪百米内的精度可与步枪媲美,因此它也是世界上售价最贵的制式手枪,单价3000美圆,被称作‘手枪中的劳斯莱斯’。这个人所持的这把枪明显是被再次改装过,夕羽惠在认真观察之后,认为这把P210在外观上略有微调,这种枪可能是时下情报机构所热衷的一种枪,叫做phcavy,是以色列人根据P210改造,据说只有只有极少数的欧美顶尖情报机构才有这种phcavy,例如摩萨德、军情六处和FBI。就连世界最佳情报机构克格勃,和日本顶尖的情报机构“内调”还没有配置过这种枪。   说道这里夕羽惠陷入了沉思。随后慢慢地对我说道:“这个人的相貌明显就是亚裔,可是持有的这种枪绝对在中国是不会有的,我们也就可以排除咱们刚才所说的组织是‘玖号’,或者其他中国的暗组织。这样就只能说明这个人或许隶属于欧美的某一个情报机构。但是问题又来了,如果他是欧美情报机构的人,包上不应该出现‘尨’字。如果是属于政府部门的情报机构,他们只会用暗语来表示自己的身份或者交流,这种暗语往往是自己国家的文字语言。现在这两种情况不是自相矛盾吗?”   我让夕羽惠别过多的纠缠于这个问题,她说的那种叫做phcavy的枪,说不定在黑市上就有人卖,一些非政府组织拥有这样的枪,也就不足为奇了。我们还是在找找这个人身上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在下判断吧。不过,我依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中国人并非夕羽惠所说的亚裔。   夕羽惠笑了笑,对我说道:“如果黑市上可以买到phcavy,那么日本的‘内调’还有亚洲的这些情报机构早就装备了。”   “小惠惠,你别怪我多嘴啊。你怎么知道的事情这么多?连情报机构这种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们家族究竟是做什么的?肯定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夕羽惠听完我的话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嘿嘿的笑了笑,对我说:“等一下我们回驻扎地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现在我们要仔细的在检查一遍,看看刚刚我们两个人有没有什么遗漏。”说完她便又蹲在地上仔细的看着那个金人。然后抽出龙刺,向金人身上轻轻刺了两下,龙刺和金人接触时发出了阵阵闷响,而且也有那种金粉一样的东西飘落。看来这个“人”,现在是真的变成实打实的金人了。夕羽惠刺完之后又把龙刺放到眼前看了看,龙刺还是先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金人的身上也只是有粉尘掉落,没有什么被龙刺刺过的痕迹。随后夕羽惠抽出短刀,冲金人身上用力砍去,一块金片便从金人身上脱落在地。这块金片正是金人所穿迷彩服上的一块。夕羽惠用短刀将金片翻了过来,我们俩惊讶的发现,这金片居然也是实心的。也就是说不尽这个人变成了黄金,连他身上的衣服和其他物品也一并变为了黄金。随后我们又把这个“人”从头到脚都仔细的看了不止一遍,但是还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   夕羽惠见天色已经快要黑下来了,便不再浪费时间,拉着我就往回走了。我在路上问起夕羽惠听没听说过,关于点石成金的童话。夕羽惠点头示意自己听过,而且还有模有样的给我讲了一遍。我问她对那个金人有什么看法?或者有没有类似传说的事情讲过可以把一个活人,变成一尊金人?夕羽惠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黄金向来是财富的象征。没有人会拒绝。刚才的那尊金人也是价值不菲。你刚才也看到了,那个人身上的一切东西都变成了黄金。我现在宁肯相信那还是一尊金相,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把活人变成黄金,或者做出这样的机关,那我真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这完全不符合最一般的科学规律。”   “你就是倔,活人变黄金这件事肯定是真的了。咱们都眼见为实了,不会有假了。现在该说说咱们刚刚约定好的事情了吧,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看似很机密的事儿呢?”   夕羽惠尴尬的笑了笑,对我说:“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因为我觉得咱们之间可以没有秘密。其实我在虵国时,对你们说了谎……”      第八十四章 夕羽惠的谎言      我看着夕羽惠,她也看着我,冲我笑了笑。我对她刚才的话没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惊讶,毕竟和我想的差不多,夕羽惠这样的人不可能没有秘密。我也释然的笑了,对夕羽惠说道:“现在能讲真话也不晚,再说咱都是自己人,你有秘密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既然在虵国说谎,肯定有你的苦衷,现在能告诉我真相,说明你把我们当自己人了。”   夕羽惠略带吃惊的问我:“你不生气吗?”   我摇摇头,示意夕羽惠一边走一边说,不然回去就天黑了。夕羽惠有些害羞的脸红了。随后对我将她的身世又重现介绍了一遍。夕羽惠的家族曾经是在日本情报界,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家族中的各个人几乎都在为日本情报机构“内调”服务。所以家族中每个人从小就经历各种训练,人人都是身手了得,夕羽惠的爷爷更是“内调”中的一个风云人物。当时夕羽惠的爸爸来云南,表面上是为了研究科学,其实就是为了来寻找虵国。关于她的父亲在云南的经历夕羽惠并没有说假,都是真实存在的。她父亲确实再也没有从虵国之中出来过。而且她们家族中的那种诡异的“诅咒”也是真的。夕羽惠所说的撒谎,只是她当时隐瞒了父亲的身份,因为那时在虵国本来就身处险境,大家能团结一致特别不易,她担心说了她父亲的身份后,会对我们当时的融洽氛围有影响,所以就避而不谈。   在他父亲发生意外,以及家族人开始陆续怪异死亡后,他的爷爷意识到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因为他一时的错误主张造成,心里感到十分的内疚。便一面寻找破解此怪异病症的方法,一面开始利用自己的关系,给家族中每一个“内调”成员洗白。使他们脱离“内调”组织。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以弥补当时自己犯下的错误。夕羽惠是这一代的家族长女,又是唯一一个经历过当时云南事件的人,所以解开这“诅咒”的重担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在这几次冒险中,所调派的人手基本上都是自己家族的族人,也有一些是以前受家族的蒙恩者。这也说明了那些人为什么看淡生死,因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解开这种可怕的“诅咒”,夕羽惠现在已经离这个目的近在咫尺了。   我问夕羽惠她现在究竟算什么人,还是“内调”的一员吗?夕羽惠嘿嘿的笑了笑对我说,“如果我是内调的一员,那么根本不可能出日本。中国政府更不可能让我入境。爷爷费劲心思将大多数家族内调成员洗白的代价,就是老一辈的内调成员不能在有生之年离开日本本土。而且还受到过长达十年的监视。因为他们掌握有大量的情报。一旦稍有不慎就会对国家造成沉重的打击。这也是为什么我对一些事情都比较了解,因为几乎都是长辈们告诉我,或者是我‘偷偷’查阅他们的随笔集。到了我这一代,已经彻底的和‘内调’撇清了关系,我们家族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情报世家了,而是一个考古世家。自从发生了蛇鳞那件事情之后,家族中的人知道靠科技医学解决不了问题,所以都投身到了考古工作之中。希望以此来找到解决问题的钥匙。”   夕羽惠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的坦诚,让人无法不信。我也是安慰她几句,毕竟我们现在离目的地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实现夕羽惠家族的愿望也真的只有一步之遥,可是为了这仅仅的一步之遥,她的家族经受了怎样的磨难就不得而知了。   “小惠惠,你爸爸当时去云南找虵王龙宫的目的是什么?方便说吗?不想说可以不用勉强,这应该也属于机密吧。”我把我最想问的一个问题提了出来。   夕羽惠反而不在意,对我说:“对你当然可以说。他当时去虵国的目的和你们一样,就是为了找——龙。还有一点,就是关于那个不死转生的传说。无限的寿命不管对谁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诱惑。”   “你真相信转生的说法?咱们在虵国中没有发现真正意义上的‘人’吧。虵国中的那些人只是有肉身,却没有思维的一些行尸而已。不能和正常人划等号吧。我觉得那个关于不死转生的传说并不靠谱。”   夕羽惠只是淡淡的一笑,说道:“也许我们只是没有遇到活人而已。不论是虵国还是末戗都有极为浓重的有熊国的影子,看来这两国都和有熊有这某种联系,这一点你肯定也能推断到。如果没错,有熊应该才是一切开始的起点,或许我们在这里能找到我们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答案。”夕羽惠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空,继续说道:“永生不一定就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可以踏踏实实的过好每一天,才是最幸福的。”夕羽惠的这句话倒是道出了她的心声。   我们在天黑之前便走回了驻扎地,路上夕羽惠还叮嘱我不要现在把她告诉我的事,透露给大家。我也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夏夏见我们回来,问道我们:“你们俩死哪去了?找了你们半天都找不到人呀!”夕羽惠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向夏夏解释了一下,顺便把我们遇到的那尊金人的事情也告诉了大家。夏夏听过金人的事儿后又惊又喜,非要让夕羽惠带她去看看。可是天色已晚,大家也都不赞成夏夏的要求。夕羽惠也对夏夏说,反正明天我们也要从那里经过,到时再看也不迟。金人是死的也不可能走掉。于是夏夏也只好耐住性子,又钻进了帐篷。   我看到外面搭起了两顶帐篷,小火炉也已经燃了起来。眼镜和龙哥看来要第一班守夜了,二人靠在一个火炉旁,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夕羽惠也随着夏夏进了一顶帐篷,进去前夕羽惠还嘱咐我让我快点休息,我们俩要值第二班守夜。于是我也就钻进了另外的一顶帐篷。我看到里面大凯正在睡袋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看到我进来大凯便问我刚才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我给他简单的说了一下,便问风干鸡怎么没在里面。大凯对我说道:“小哥是不是有多动症啊?刚才天擦黑回来的,在这里来回转了一圈,然后就又不声不响的走了。也不知道去干吗。小爷,你也甭担心他,就算是咱们有事他也不会有事。你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大凯说完又扭动了一下身子,就侧身睡过去了。   我也拿出睡袋,钻进去很快便睡着了。可能是因为太过劳累了,这一行根本没睡过一次踏实觉,直到眼镜进来将我叫醒让我去轮值守夜,我才迷迷蒙蒙的醒过来。我睡眼惺忪的看着帐篷内除了大凯、眼镜还有龙哥之外,风干鸡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窝在一旁的睡袋里睡着了。这小子真是神出鬼没,尼玛神龙见首不见尾啊,我在心里说道。   我走出帐篷夕羽惠已经在外面的火炉旁坐下了。看我出来还招了招手。我揉了揉睡眼懒洋洋的坐在她的身边。夕羽惠见我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无奈的对我说道:“你可真的是爷啊,守夜哪有你这种状态。要是还想睡就再睡一会吧。这里我自己就足够了。”   我赖洋洋的对她说:“小惠惠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小爷真的困得要死。我就再睡一会儿,就一会。”说完我便靠着夕羽惠的背,就闭上沉沉的眼皮了。我听到夕羽惠嘿嘿的笑了笑,然后把什么东西披到了我的身上。我眯起眼睛看看,原来是刚才搭在她身上的一条毛毯。顿时心里一阵暖意融融。   就在我睡意正浓刚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周围传来了“咚咚”的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一样。我下意识的捂了一下耳朵还要接着睡,可是此时“咚咚”的声响,并不在是短短的一声,而是传来了整整一片……      第八十五章 异声      “咚咚咚咚”,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而且感觉我们四周好像被这种声音包围。我的心跳也不自觉的快了起来。睡意瞬间全无。夕羽惠赶忙推了我一下,说道:“有情况”。就立刻站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夕羽惠突然站起来,把我倒是闪了一下,我直接就横倒在了地上。霎那间感觉到地面都被震得一颤一颤的。这么大的响声把帐篷内的人都给震了出来。大家都拿着“家伙”从帐篷里走了出来,紧张的观察周围的情况。   “这他娘的什么情况?地震了?”大凯问道。   “你脑子让凛石挤了呀?猪都知道这是有东西在撞击地面。”夏夏很不屑的回答大凯。   就在他俩一问一答之间,那一片巨大的撞击声忽然就消失了,周围立刻就变的异常的寂静。这突然的变动让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刚才还是响声震天,瞬间就变成了鸦雀无声。我们等了几分钟之后,这里还是寂静无声,那诡异的响声并没有再次传来。我问有没有人知道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大家也都摇头答否。眼镜想去四周搜索搜素,看看能否找到声响的来源,但是也被夕羽惠拉住了。夕羽惠又说起了今天旁晚我们所见到的那尊金人,直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才是一个人变成了一堆金子。说不定这些“咚咚”的怪声,和那尊金人有什么联系。现在贸然脱活动,很可能遇到意想不到的情况。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夕羽惠扫了一眼大家,突然问道:“小哥呢?他人怎么不在这?”   大凯钻进帐篷看了看,出来对我们说道:“小哥现在正在和周公长叹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看来俩人谈的还很深入,尼玛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把他给震起来。”   大凯说完我和夕羽惠不自觉的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二人的眼神中都觉得这件事不对劲,风干鸡平时是对危险预知最早的一个人,往往有危险的时候都是他一马当先。可是今天居然听到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还在睡觉?这有点让人不可思议了。我这个睡觉非常死的人,都能被这诡异的声音震起来,更不用说风干鸡这种人了。难不成是风干鸡出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一点之后,我马上几步就跑进了帐篷,夕羽惠也紧跟在我的身后。进到帐篷后,我看到风干鸡裹在睡袋里两眼紧闭,我走过去伸手刚要试试他的鼻息,谁知风干鸡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下了我一大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风干鸡就那么直直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身旁的夕羽惠这时问道风干鸡:“小哥你没事吧?”风干鸡摇了摇头,随后身子一缩便从睡袋里钻了出来。   我这才慢慢的缓过神儿来,没好气的对鸡哥说:“你他妈突然睁眼是要吓死我啊?刚才外面那么大的动静你都听不到?是不是听觉不大行了?”风干鸡向帐篷外面瞅了瞅,回答我说:“听到了。”   “听到你还睡的和死猪一样?”我骂道。   风干鸡只是淡淡的回答说,外面的声音对我们又不会造成伤害,所以他就继续睡了。他还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还让我们不要大惊小怪。我们现在在城里非常的安全。   这句话可是又把夕羽惠惹怒了,夕羽惠狠狠地瞪了风干鸡一眼反问他,“你要是知道什么就告诉他家,我们也不会如此大惊小怪。每次好像自己都能运筹帷幄一样,把我们当什么了?当初说是守夜的也是您,现在说没什么危险的还是您。敢问您究竟想折腾我们到什么时候?”   风干鸡依然淡定,打了一个哈欠,无精打采的对夕羽惠说:“守夜的目的是让大家不要放松警惕。防止突发的潜在危险。刚刚那些声音,只不过是城墙外面有东西向进城而已。我想这里每晚都会发出这样的声音。听到这样的声音可以忽略了。”   “小哥,咱们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没发现外面有什么东西啊!你是说什么要进城?”   风干鸡又钻进了睡袋,很轻描淡写的反问我说,“那些人头不是咱们发现的东西吗?”说完这一句他便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后面不论我和夕羽惠再说什么,鸡哥都是一句话都不回了。我和夕羽惠见状,也不再多说便走出了帐篷。   “刚才小哥说那些人头是什么意思?刚才‘咚咚’的声音不可能是那些人头撞击地面发出的吧?”说完这句话之后,联想到那些古怪的人头不断撞击地面的景象,我的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夕羽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我不要胡思乱想。风干鸡既然说的那么肯定,那么这里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出了帐篷,夕羽惠就让大家继续去休息。要是在听到那种奇怪的声音,可以充耳不闻,权当它不存在。龙哥还是不放心,问刚才的声音到底是什么,夕羽惠怎么知道那声音没有威胁等等问题。夕羽惠耸了耸肩,伸出手指指向了帐篷,对龙哥说:“是里面那个人告诉我的,我就是转达他的话。他先在已经又睡了。所以你们也抓紧休息吧。”   看来大家对风干鸡古怪的脾气还是很了解,夕羽惠这样说完之后,也没人再问什么了。都乖乖的回去睡觉了。我们俩又背靠背坐在炉子旁,便聊了起来。夕羽惠也再次问起我,对风干鸡都知道点什么,照风干鸡对这里的了解来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我也同意夕羽惠的观点。感觉风干鸡对这里有些太过熟悉了。可是我对风干鸡真的是一点都不了解。风干鸡和我在一起的时间,甚至还没有他和夕羽惠一起的时间久。毕竟他们二人还搭档去了末戗古城。我倒是问道夕羽惠,没有私下里调查调查风干鸡?   夕羽惠害羞的点点头笑了笑,对我说:“确实查过,不过是查无此人。可能小哥说的名字并不是他的真名。再说我们对他的信息实在知道的太少了,而且连信息的真实性都不能得到保证。所以对我们来说,小哥还是一个谜。”想想风干鸡这样的人说一假名,那简直就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还一直把“李国翰”这个名字当做他的真名。不免觉得自己有点太天真了。   正如风干鸡所说,我和夕羽惠在守夜的时候,陆陆续续又响起过几次那种诡异“咚咚”的声音。每次响一会就停下,然后再过一段时间再次响起。就这样一直反复着。大家也渐渐对这声音有了免疫,起初还零星的有几个人从帐篷里跑出来看看,响过三次之后,大家也都懒得出来看了,帐篷内甚至传出了大凯巨大的鼾声。我和夕羽惠则一直聊天,直到第三波夏夏她们守夜的人来替我们,才各自回到帐篷睡下。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外面有升起了一阵阵雾气。大家粗略的吃了一点压缩饼干,便把收拾起帐篷等物品上路了。我们所走的这条路,正是昨天我和夕羽惠发现金人的那条。路上夏夏就迫不及待的向夕羽惠询问金人的情况。没用多长时间我们就走到了那尊金人附近,大家好奇的围着金人看来看去,我和夕羽惠则站在外延。   夕羽惠盯着又金人看了一会儿,然后小声的问道我:“金人是不是和昨天不一样了?他的表情怎么变了……”      第八十六章 表情骤变      我皱着眉不明白夕羽惠在说什么,心想昨天已经检查过了,这金像是实打实的实心金像。怎么会金人的表情发生变化呢?我盯着金人的脸看着。金人剑眉上扬,眼睛大大的睁开,嘴巴微微张开,颧骨突兀面型向后收缩,看上去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我又回想一下昨天看到金人时的表情,也许当时被金人本身给震撼住了,我也都没有仔细的留意过金人的面部表情。现在让我对比这两个表情,更是无法下手。   我问夕羽惠她昨天看到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夕羽惠简答的回答说,“恐惧!昨天金人的表情是恐惧。”夕羽惠一边说,一边很认真的看着不远处的金人,好像还在从金人身上找着什么。   “小惠惠,没记错吧?我当时注意力全都在金人身上了,可是真没注意看金人的表情。”我问道。   夕羽惠很郑重的点了点头。脸上也是一脸的疑惑。看到夕羽惠如此的认真,想必这件事恐怕错不了。我也皱起眉看着金人,如果说人的表情是可以变化的,但是金像的表情是绝对不可能在一晚之间,从恐惧变为惊讶,这着实太天方夜谭了。   夕羽惠走到前面拍了风干鸡的肩膀一下,然后给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风干鸡跟着她过来。她便小声的对风干鸡说道:“金人和我们昨天看到的有些不同,他脸上的表情变了。”我以为风干鸡听完之后还会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这次风干鸡脸上确实突然眉头紧锁变的很疑惑,并且还又让夕羽惠把金人的具体情况和他说一遍。夕羽惠把昨天我们见到金人时的情况,十分仔细的和风干鸡一一说了。风干鸡听的更是仔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异常的严肃,眼神亦是紧紧的盯着那尊金人。   待夕羽惠全部说完之后,风干鸡深呼吸了一口。便对督促大家不要在金人身上耽误时间,还是要快点赶路。大凯对金人格外的感兴趣,接连问了好几个关于金人的问题,可是风干鸡都是对他的问题毫不关心,只是让大家赶快赶路。夕羽惠也拉着我从后面走了过去,领着大家在前面走了起来。我们已经走出金像一段距离了,可是风干鸡依然没有跟上来,我回头看去他还是守在金人身边,来回的上下打量着。   突然间,我见风干鸡从腰间猛然的抽出了他的短刀,右腿用力一蹬身体腾空,右手借力用力甩出,挥起短刀就砍在了金人的脖子上。金人的头颅瞬间从和脖子分离,从身体上滚了下来。风干鸡收起短刀,便快跑几步跟了上来。   我来回的看了看,大家都在谈论不远处那些金碧辉煌的宫殿,没有注意到风干鸡刚才的动作。所以在风干鸡回来之后,我便压低声音问道:“你刚才那是在干吗?”   风干鸡冷冷的回答说:“以防万一。”之后他就走到了最前面,拿出手中的地图又看了起来。   风干鸡好像是特别着急一样,几乎是在前面小跑。还好最晚都休息了一下,不然这种跑法估计我就吃不消了。沿路还是那些纯金的建筑,并没有别的风景,黄金看多了也就觉得腻了,没有开始时那种新鲜的感觉了。在一路小跑下,我们距离宫殿的越来越近,风干鸡也渐渐放慢了脚步,变的十分谨慎,走几步就四下张望。   在直径穿过了一道一条较窄类似于长廊的路之后,一扇巨大的金色拱形巨门便出现在了我们眼前。这扇门之大,已经让我不知如何形容了。我的整个视线几乎都被这扇巨门给抢走了。抬头向上望去,巨门的高度看起来和天空差不多。站在巨门下面,几乎除了门什么都看不见,连远远看到的那高耸入云的宫殿都被巨门给遮住了。   “这不会就是仰天门吧?”夏夏感慨道。   大凯好奇的问夏夏什么是仰天门,夏夏解释说,所谓仰天门是传说中志门术24天门中,首屈一指的第一门。在古代许多小说中被虚构成玉皇大帝天宫中的大门。因为在现实中,古往今来从来没有人证实过仰天门是否是真的存在。据说这种门的重量几乎是不可估量的。曾有人形容仰天门是“上顶天宫,下连地脉”,所以仰天门也被称为一个风水神器,可以改变一地的风水地脉。   “这种门怎么打开?”我问道夏夏。   夏夏愣了一下,无奈的回答我,她也没听说过如何打开仰天门。因为在传说之中仰天门并不是随意打开,而是只有神物或者是神器才能开启仰天门。   我听完夏夏说的之后,大概了解了仰天门的作用了,说的通俗一点,这仰天门就是一个巨大、无解的防盗门。要打开这扇防盗门,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我看到仰天门门上密密麻麻的刻有一些条纹状的东西,我走近一看,那些看起来条纹状的东西,是一条条刻在门上的金龙。而在每天金龙的间隔处,还刻有一些似画似字的东西。我见夕羽惠就在我旁边,便问夕羽惠知道那些似画似字的东西有什么作用吗?夕羽惠告诉我那些东西其实是一种极为古来的文字,这样看起来应该比最早甲骨文的出现时间,还要早很多。据他估计全世界现在懂得这种文字的一个都没有。这里的文字已经完完全全的失传了。我们也不可能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且夕羽惠还说这里的巨门,并不仅仅外表是金黄色,而是这扇巨门本身就是纯金打造。   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一扇巨门竟然又是纯金制成。这有熊国下面究竟是有多少金矿、玉脉,可以让有熊人这么折腾?我们先前穿过的建筑群就已经是纯金与宝玉混合制成,现在所看到的这扇门居然又是纯金打造。这个消息不免让人觉得乍舌。我都不敢再估量巨门要耗费多少黄金了,因为这根本就是难以估量。   夕羽惠这时问道风干鸡:“我们应该怎么进去?这里的门几乎是无懈可击。即使用上我们所有的炸药,估计也对这扇门构不成什么威胁。我想对付这扇门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风干鸡的目光还是定在巨门上,他听完夕羽惠所说,摇了摇头说他也不知道如何打开这扇巨门。不过,风干鸡还说道:“我们可以沿着门继续走下去,我想这里除了门,肯定会有墙壁。通过进来时两道围墙倒是运用了凛石来推断,这里的墙壁还会是凛石所制”风干鸡说完,拿出地图放在我和夕羽惠面前,指着其中一扇巨门旁边的围墙说:“就是这里。”   随后他朝夏夏他们招招手,示意大家继续跟上他,就捧着地图沿着巨门一侧走了起来。感觉这里的雾气越来越大,我们眼睛的能见度越越来越小。以至于风干鸡为了谨慎起见,让大家打起了手电筒。我们大约走了一个小时左右,才出了巨门的范围。不出风干鸡所料,巨门旁边所砌成的城墙就是我们先前见到的那种凛石。   风干鸡还是和以前一样点起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之后,便准备像之前两次一样,用同一种手段打开凛石。可是就当他手中的烟头要碰触到凛石的那一瞬间,他的中指一弹,把手中的烟弹到了地上。回头小声的对我们说道:“这里有古怪。”然后将手电筒移向了一侧,一处匪夷所思的景象便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第八十七章 匪夷所思      就见在我们前面两三米的距离,薄雾蒙蒙之中赫然出现了三尊金人。三尊金人的打扮都是迷彩服,着装样子和来的时候我们发现的那尊金人很像。金人中离墙面最近的两个人,是弯着腰半蹲的姿势,抬起头向墙内看着。而在他们之后,是一个转身迈出左腿甩出右臂,好像是要向后跑的人,他的姿势就像被相机定格一样停留在那里。风干鸡招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慢慢的靠过去。此时我注意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警惕了起来,枪均握在了手中。   待我们走上前去,发现这些人应该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人是同一批,因为在他们的背包上都可以看到“尨”字。我特意留意了这三个人的脸,都是清一色的东方人,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国外的情报组织。我注意到这里的三尊金人的面部表情各不相同。前面蹲在地上的二人,一人看上去吃惊;一人看上去很欣喜。而后面那个准备向后跑的人,则是一脸的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而且这里并非是只有三尊金人,而是一共有四尊,或者是四尊以上。因为就在那两尊蹲在地上的金人前面,城墙上出现了一处容一人通过的洞口,在洞口中还摊着一尊金人,这金人动作是匍匐前进的样子,因为看不清他的面貌,所以不知道他的表情。不过根据城墙的厚度,里面应该是不止一个人。   看来这几个人是在进入城墙时发生了意外,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起初我还是不敢相信有东西可以把活物变作黄金,可是现在已经眼见为实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问道夏夏知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把活人变成黄金?夏夏也是无奈的摇摇头。可是,这时风干鸡突然对我们说道:“这些人并不是纯金,你们如果注意看的话,可以看到他们身上参杂的那些玉渣。这可能是一种西域极为古老的防盗术——换金术。相传在西域的獊蜋国有一种叫做换金术的防盗术。最初是一般用于宫殿或者古墓防盗之中,为活人和死人守护。换金术通俗的说,就是把一切物质同‘金’相互置换。是一种经过特殊物质和特殊处理后制成的液体,以‘金’作为主要物质,加入某些稀有的不为人知的物质后,这种加入的物质可能是陨石一类具有高放射、高腐蚀的物质,因此换金术的液体有极强的渗透性和腐蚀性,凡是碰触的东西就会瞬间被固化。不论是人还是物体无不类外。因为金不仅象征高贵,而且还易于迷惑,只要稍有接触,被换金术碰到的人,转瞬之间就会变成金人。所以那时被换金术换制的人,都被称为金蛹。据说金蛹的灵魂会一直被困于黄金当中至死不灭。”   风干鸡说完又用短刀敲了敲墙壁,对我们说道:“这里的墙壁有问题。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最稳妥的方法就是咱们撤到后面,用炸药把墙壁炸开。这样换金术就失效了。”风干鸡给龙哥打了一个眼色,龙哥会意从背包里取出了那种黑面包。风干鸡摇了摇头,对龙哥说:“用雷管。放到这群人先前打开的那个洞口里。可以给咱们节约许多时间。”   夕羽惠还是担心,走到龙哥身边让龙哥布置好之后不要马上引爆。之后她又对风干鸡说起她担心的事情,原来夕羽惠还是对我们来的路上的那尊金人非常在意。如果这里有换金术,那么为什么离这里距离较远的位置,还会有一尊金人?夕羽惠担心就在于此,她怕风干鸡所说的换金术的威力,会远远超过他的想象,那样的话我们可就遭殃了。   夕羽惠的这些话算是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夏夏同样是担心发生这种事情,也让风干鸡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夏夏说看这些金人身上的装备,估计他们来的人必然不少,既然这里只有四个人,说明还是有很多人都进到了城里。说明换金术启动也是需要时间的,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应该没有问题。如果硬是用炸药炸开一个洞口,不仅爆炸声会吸引这里其他人的注意,这样的话对我们后面的行动带来极大的困难,而且爆炸之后这里可能发生的事情,也是我们无法预知的。   夏夏说完,我也忍不住地说道:“小哥,这里真的太诡异了,阴损招太多。咱们可真不能冒险。咱们过来时走过的那些金色建筑,和这几个金人的材质几乎一样,所以我觉得那些建筑,很可能都是你说的那种换金术造成的。连整个一个小城都能被换金术搞定,那搞定我们几个人不就和玩儿一样。”   我看风干鸡还是一脸的毫不在意,似乎大家所担心的事情并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淡淡的对我们说道:“我不会拿大家的生命安全冒险。既然能这样做,必然不会对大家造成危险。你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解开那三个被封的龙牙,在这里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误。我们一定要速战速决,这里不是一个久留之地。你们要是有更好的方法进城,不妨就试试。”   龙哥看了夕羽惠一眼,夕羽惠则朝龙哥点了点头,无奈的让龙哥按照风干鸡所说的做吧。风干鸡让大家靠着城墙向后撤了四五米的距离。然后便让龙哥点燃雷管然后快速的跑过来。   龙哥腰一弯,点燃之后顺势扔进了洞里,便马上就跑了过来。在等待了三秒钟之后,一声并不算是很大的爆炸声从旁边传过来。我一愣小声地问道:“声音怎么这么小?”龙哥告诉我,这次的雷管中都经过了简单的消音处理,为的就是减少打草惊蛇的事情发生。再加上龙哥放置的雷管本来就不多,所以声音并不是很大。可是雷管的威力并没有因为添加了消音处理还变小。看来龙哥也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连这种事情都能想到。   “你们看墙上流出的那是什么东西?”夏夏指着刚才爆炸声传来的地方说道。   就见墙上被雷管炸出了一个半人高的窟窿。那尊原本在洞内金人,也被炸了一个“粉身碎骨”,地上到处都是金人身上的残渣。看来我推测的不错,从地上残渣的数量来看,刚才洞里的金人绝对不止有一个。也这就是龙哥把雷管扔进了洞里,如果我们这样从墙壁外侧炸,在没有像前两才风干鸡推着向前走,那种人为推助力的情况下,估计起码要炸个四五下,才有可能能用雷管把这层厚厚的墙体炸穿。   夏夏说的那些从墙上流出的液体,是一种呈现出块状的金色液体。那些东西慢慢的从墙上渗出来,看上去异常的粘稠,有些像浆糊的感觉,几乎是要贴在墙上,一滩滩的向下滴。就在我纳闷这种东西流动的如此慢又如此的粘稠,却能使四个人“中招”,这难免有些夸张吧,按照这个速度,就是蜗牛也能躲过这些液体。可是,那些粘稠的液体竟然渐渐的流动速度快了起来,慢慢的墙上渗出的不再是那种粘稠的液体,而是向瀑布一样“哗哗”渗出的“金水”。水流水银泻地般快速的在地上流淌,所留过之处便变为了遍地的金黄。犹如电视上所看到的海啸来袭一般,让人紧张的有些窒息。也就是在几秒钟之后,墙上的液体便渐渐没有了。但是地上还是一片金黄。风干鸡没说动,大家则都在看着。我们又在墙角带了好一会儿,直到地面又恢复成原来的颜色,风干鸡才示意我们可以走了。我奇怪的看着地下,纳闷为什么地面刚才从还是“金地”,时间久了就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难道这些金人也是如此?我向风干鸡询问这个问题,他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这里的地面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便身子一弯从炸开的窟窿里钻了进去。夕羽惠也随后跟了进去,还示意我们几个快点跟上。   我沉下身子,便要钻进去,可是身上的背包太大,我又不像他们那般灵活,所以直接卡在了中间,后面夏夏笑的都快抽过去了。夕羽惠便从窟窿里伸出手拉了我一把,并对我说道:“里面的景象估计又要让你大吃一惊了……”      第八十八章 让人吃惊的景象      还不容我多想夕羽惠的话,大凯就从后面用力一推,我就连滚带爬的挤了进去。我站起来一看,眼前就像是到了一个金色的世界一般。满眼都是金色,到处都是黄金制成的物品。眼前还有很多形态各异的金人。仿佛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条繁华的街道。   这些金人的穿着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四尊金人截然不同。这里的金人全部都是统一打扮。身体被一个很大的有些类似于斗篷的东西遮盖住了,甚至连头和脚都被盖住了,远远的看就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人形。那斗篷一样的外衣,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反正都是用黄金铸成,看上去倒是光彩熠熠。   “这些人是什么人?他们该不会也是中了小哥说的那种换金术吧?”我问道。   风干鸡冷冷的回答说:“有熊人。”便向前走了过去,观察那些身着怪异的人。后面的夏夏等人也陆续从窟窿里钻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是惊叹不已。眼镜也想上前看看,可是被夕羽惠拦住了。她觉得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前面情况如何,等风干鸡回来再做打算。我看到风干鸡所说的我们的那个目的地,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了,应该穿过这个街道就能到达了。心里不免有些兴奋。   风干鸡这时也回头冲对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可以跟上他了,并对我们说道:“切记只能看,不能摸,这里恐怕还会有类似换金术的东西。”   我跟着夕羽惠很好奇的向旁边一尊站着的金人走了过去。等我们绕到他的身前,像看一眼金人的表情时,却惊讶的发现我们身前的这个金人,竟然没有脸!我和夕羽惠接连看了好几个金人,这些金人都是不约而同的没有脸。夕羽惠叫了眼镜一声,问他那边的金人是什么情况,眼镜举起双手平捂在脸上,遮住了他脸上的五官,我们俩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来回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他们所看到的应该也是如此。夏夏甚至还在和风干鸡说起这件事。于是我战战兢兢的问夕羽惠,“这些金人是不是用黄金打造的?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这些人以前都是真人啊,我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难道有熊人都是没有脸的?”   夕羽惠笑了笑,对我说:“看来这次又被聪明的小爷猜中了。咱们怪事都见了这么多了,见到没有脸的人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现在出生的婴儿有很多这样的情况。这里的人都没有脸,可能是和他们的基因有关。毕竟这里远离大陆,想通过后代改良基因基本不可能。你懂我的意思吧?”   还没等我说点什么,夕羽惠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刚才还轻松的表情瞬间就变的严肃了起来。之后夕羽惠把风干鸡叫道了身边,用龙刺指了指我们身前的这个人的脸。风干鸡疑惑的看了看夕羽惠,然后又盯着那个金人的脸看着。马上风干鸡的表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随后风干鸡转过头冲夕羽惠点点头。然后把大家召集到一起。让大家提高警惕,这里可能有些意想不到的危险。   随后夕羽惠对大家说道:“大家都注意到这里的人没有脸了,不过他们的脸并不是天生就没有,而是在活着的时候硬生生的被割去了脸皮之后,脸上被盖上了某种东西。至于是什么东西;还有割掉脸皮的目的我们现在就不得而知了。”   夕羽惠说完之后,风干鸡就匆匆的让大家快点赶路了。我都没机会在仔细的看看金人的脸。也不知道夕羽惠和风干鸡是怎么发现这些金人的脸皮被割掉的。   我们向前又走了一段,整个走的过程就像是在穿过一道无声的热闹街道一样,这种感觉分外的诡异。就在我们快要走出街道的时候,前面的风干鸡突然张了张手,示意我们停下。之后风干鸡转身朝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摆了摆手示意我们慢慢的走过去。   刚走了几步,我就发现在前面的拐角处有一滩滩的血迹。血迹还没有干,应该是最近留下的。随后一阵脚步声打乱了周围的寂静。脚步声传来的方向就是血迹所在的方向。听脚步声音应该是不止一个人,脚步声显得非常的杂乱。夏夏朝风干鸡伸出四根手指,用唇语对风干鸡说道:“他们有四个人。”然后又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同时唇语说道:“要不要出去干掉他们?”风干鸡镇定的摇了摇头,用唇语对我们说两个字:“等等”。   夏夏还真的是发狠的时候有些吓人,甚至让我觉得有些冷血。刚才在还不知道什么状况的前提下,她就问风干鸡要不要出去干掉那四个人。她倒是对自己的能力还挺有信心。不过,我由衷的佩服夏夏,只是听脚步声就能判断出有几个人,就像是电影中的特工一样。我们在这里按兵不动,只能从声音去判断这些人在干嘛。这么长时间这些人一句话都没说,甚至除了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这些人在干吗?我在心里自问道。实在想不出做他们不断发出脚步声,却没有别的声音是在干什么。   也就是几分钟以后,那串杂乱的脚步声才渐行渐远。没过多久便消失了。我们并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又等了好一会儿,风干鸡才小心的率先走了出去。在确认外面没有危险之后,才招呼我们出去。   走出去一看,此地已经是一片狼藉了。地下遍布着一滩滩的尚未干的血迹,已经呈现出了黑褐色。四周到处都是一块一块的人体残肢。断臂、断腿、类似于腰斩的身体等等,异常的血腥,连一具全尸都没有发现。我们就连估计死亡人数都不能做到,可见尸体损毁之大。看来刚刚的这群人在这里可能经历了某种毁灭性的袭击,所以造成了如此惨重的伤亡。   “我操,这他妈是在这分尸啊?也太血腥了吧。”我感慨的骂道。   夕羽惠这时用龙刺挑过来一根断臂,上面已经散发有一股异味了。她就将那断臂举在我们中间,对我们说:“这些伤口并不是利器所致,你们看到那些齿状的痕迹了吗?这是被活生生的从身体上咬下来的。我看过这些尸体的残肢了,无一例外都是这样造成的。说明这些人刚刚在这里遇到了攻击,看这些齿状应该是某种口腔肌肉极度发达的动物。看来这些人已经把那只动物杀死了,不然也不会冒着危险在这里停留这么久。虽然我们不知道他们到底再干什么。”   我有些疑惑,既然我们刚才能跟上这些人,说明我们离他们的距离并不远,如果发生这样惨烈的打斗,我们起码是可以听到声音。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刚刚的那四个人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我仔细的又看了一下地下的残肢,在这些残肢里面,唯独没有见到人的头颅。难道刚才那几个人在这里是把人头收集走了?于是我问道风干鸡:“小哥,你说刚才那些人来回的在地上走,也没有发出别的声音,他们在这里干什么啊?是不是怕暴露他们的身份,所以把这些残尸的头颅都收集走了?”   风干鸡反问我道:“如果是那样,为什么那些金人的头颅没有被带走?”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整半天是那些人吃多了在这溜达呢?依我看,咱就别管那么多了,跟着他们前面的人走,也好有人给咱们把雷趟了,节省多少工夫啊。”大凯说的倒挺有道理,我们只要跟着前面的人走,不仅有人给我们把这里的机关暗器挨个试一遍,而且还能大大提高我们的效率。夏夏和眼镜也是很赞成大凯的意见,我们现在再悄悄的跟上去,悄无声息的追上去应该也不难。   夕羽惠听罢率先走到了最前面并向大家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快点跟上她。风干鸡这次倒是没有提出什么异议,很快的也就地上站起就跟了上来。可是我们还没等走几步,一阵婴儿凄惨的啼哭声便传了过来……      第八十九章 怨婴(上)      听到声音我们几个愣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再动一下。仔细的听着周围传来的声音,这啼哭声确实就是婴儿的声音,声音非常具有穿透力,感觉就像在我们耳边一样。而且声音里充满了哀怨,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在这种地方怎么会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呢?我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夕羽惠,她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提高警惕。我看到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拿出了防身的武器,然后在寻找声音的来源。我们几个在围城了一个圈,随后慢慢的向周围散去,扑捉着声音的来源。   “你们看那里!”夏夏摆了一下脑袋激灵的叫道。   就见在夏夏的正前方侧卧着一个人形东西,看上去也就是有刚出生的婴儿大小。再慢慢的走进一看,这确实就是一个婴儿!只是他浑身都是暗脏的血迹,混在那些尸体残肢里面,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楚。婴儿的身上已经被血迹染了颜色,再加上他是背朝着我们,所以看不出他的具体样子。婴儿的身子时不时的抽动一下,像是受伤了一样。我注意到婴儿的头看上去和他的身子略微不成比例,头大的程度都要超过电视上说的那些毒奶粉婴儿了。不过,我们听到的那啼哭声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我操,这地方怎么还有小孩?怎么个情况?”大凯小声的问道。   此时夕羽惠给眼镜一个手势,之后他们二人便小心的向那婴儿移去。后面的我们也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大家都在严阵以待,毕竟这里突然冒出一个婴儿是极为不和常理的。我的心跳变得异常的快,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在这个地方发现婴儿,着实让人难以理解。看这婴儿的大小,也就是刚出生不久的样子,谁会带一个婴儿来有熊这么危险的地方呢?难道是刚才的那些人?可是为什么他们又不把这个婴儿带走呢?脑子中的问题再次向泉涌一样不断向外喷发。我的心“噗噗”直跳,心里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眼见夕羽惠和眼镜就要走到婴儿旁边了。这时有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从另外一侧传了过来。风干鸡皱了皱眉头,在寻找另外那声啼哭声传来的位置,夕羽惠和眼镜也已经停下脚步,夕羽惠回头望着我们,问道我们这是怎么回事?眼镜还是警惕的盯着身前在地下抽搐的婴儿。   还没等我们回答夕羽惠,周围又是想起了几声婴儿啼哭的声音,分别都是从不同的方向传来的。这下大家都变得不安了。我不经意间看到幺妹的手腕在不停地抖着。我怕幺妹出什么问题,便问幺妹她还好吧?怎么手一直在抖?幺妹亦是一脸的凝重,忽然她手腕中的灵龙探出了脑袋。那条红色的灵龙眼神恶狠狠的看着夕羽惠他们身前的那个婴儿。而另外一条则来回的左顾右盼,向四周观察着,看上去像是很紧张害怕。   幺妹见到灵龙这种反应,立刻大声的对前面不远处的夕羽惠和眼镜说道:“快点回来,那东西有诈!”   就在夕羽惠楞事儿的一瞬间,那地下的婴儿突然之间从地上弹了起来,身子在空中发生了超乎物理运动般的扭曲。就在他的身子在空中打了一个圈,这下我看到了他正面的样子。这个大头婴儿没有脸皮!准确的说是他的脸上被镶上了一块古怪的青铜般巨大面具,整个面具看起来就像是长在他的脸上一样,面具的外延几乎延伸到了头边的肉里。   可是这些婴儿的嘴并没有被面具封住,而是直接暴露在外。他们的嘴大到难以想象,嘴巴几乎要咧到耳朵根了,整个没有被面具盖住的三分之一的部分,好像全都是他的嘴,那种夸张的大嘴,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嘴里都是一排排刀锋状的牙齿,看起来就异常的锋利。   地下的婴儿腾空而起就要咬向猝不及防的夕羽惠。好在夕羽惠反应奇快,右腿用力向后一蹬,身子借势鱼跃向后翻去,空中的左腿顺势就把朝她扑来的婴儿踢飞。   夏夏手中的枪这时也连响两枪,枪枪都命中了那婴儿的嘴巴。打得他嘴巴皮开肉绽甚是恶心。夕羽惠和眼镜也借机退了回来。   可是那婴儿被夏夏两开两枪之后,仍然没有被打死,只是嘴中在不断的冒血,一些刀锋状的牙齿也从嘴里吐了出来,看来也是被夏夏那两枪打得。之后那婴儿不但没有退缩的意思,反倒是大声的嚎叫啼哭了起来。我们周围马上就传来了一阵骚动声。像是有一群东西朝我们所在的方向快速的移动。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是人是鬼?”大凯大声的叫道。   夕羽惠略带疑问的说:“这些是怨婴?”随后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怨婴脸上带的那是什么东西?……”   夕羽惠还要继续说点什么,可是我们四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继续说了。就见四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出来好几个和刚才那个婴儿一样的东西,他们张口着大嘴,好像对我们垂涎欲滴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最让人感到后怕的是,这些夕羽惠嘴中的怨婴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加中。他们现在几乎已经围城了一个圆圈,我们就被他们困在了其中。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夏夏看着步步逼近的怨婴有些紧张的问道风干鸡。   “既然刚才那些人肯定也是遇到了我们现在的情况。但是他们还有人留在这里,说明这些东西并不是一直都会在这里出现。所以别和他们纠缠,我们从前面冲出去,这些东西应该不会一直跟着我们。”风干鸡说罢,把短刀收回了腰间,拔出枪就冲着四周的怨婴开始射击。并且他一再嘱咐我们,一定不要让这些东西太靠近我们,不然以这里怨婴的数量,一旦靠的我们太近,我们必然会顾此失彼,是这些怨婴有机可乘。   风干鸡枪一开,周围的几个人也都同时扣动了扳机。顿时间,这里枪声和怨婴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子弹打进怨婴的身体中,瞬间就有大量的浓血从他们身体中喷出,并且那脓血一个劲的不停留,那些怨婴身体中弹的情况下还是停不下脚步,身体上一边流着脓血,一边玩命的向我们冲过来,直到他们身上的脓血不再向外流,这些怨婴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过此时怨婴的数量已经大大地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一个怨婴倒下了,好几个怨婴又冒了出来。我们打都打不完。而且还不能同时换子弹,一个人换子弹旁边的人就有更加的小心,不然稍有差错,我们就能被怨婴生吞活剥了。况且现在要是把子弹都浪费在和怨婴的就缠上,一会儿我们一旦进入宫殿,万一有什么危险枪可就用不了了。   所以夕羽惠指挥着我们边打边进,堵在我们前面的怨婴也被我们打的节节败退。不过想要从这里冲出去还是要费很大的力气。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周围那些怨婴突然开始向四周散去,而不是再冲我们攻过来。只见那些怨婴跑到被被我们打死的怨婴尸体旁,竟开始在哪吞食死亡怨婴的尸体……      第九十章 怨婴(下)      我有些莫名其妙,手指还在习惯性的扣动扳机,大概是因为这里的怨婴数量实在太多,所以现在感觉我的枪法进步神速,几乎枪枪都能歪打正着。我打中了几个蹲在地上啃食的怨婴,他们身体在中弹的瞬间抽搐了一下,随后脓血就开始向外喷,可是他们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是在大口大口的啃食那些死去怨婴的尸体,直到他们自己也成为尸体,才一动不动。那种场景既诡异又血腥,让人不忍多看。我心里一直不明白,这些怨婴已经把我们逼到了一定地步了,怎么会突然散去啃食自己同伴的尸体呢?   “别看了,抓紧时间从这里撤走,队形不要散!不然等一会他们再次向我们袭来的时候,恐怕我们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风干鸡大声说着,然后让大家尽量迈起步子跟着他,保持我们的队形,免得怨婴突然向我们冲过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家这时行动速度也非常快,可能是大家在一起的时间比较久,所以行动起来也比以前有默契多了,大家两三个人只见相互的协调,我们几乎是小跑的状态了,可是队形却依然保持着刚才的样子。   不长时间,我们就把那些怨婴甩在了后面不见了踪影。看来那些怨婴也没有再跟上来。风干鸡也让大家放慢脚步,毕竟前面还有一批人,看来风干鸡也不想这样就打草惊蛇。我问风干鸡,刚才我们和怨婴交火声音非常大,那几个人肯定可以听到,我们现在还有这种躲躲藏藏的必要吗?风干鸡的回答是,我们先前也并没有听到他们和怨婴的打斗声音,如果他们刚才听到了我们的声音,那么我们更是要加倍的小心了。说不定前面还会有人为的埋伏。   夕羽惠也和夏夏讨论起了刚才的那些怨婴,我也好奇的凑了过去,想听听这些怨婴究竟是人还是鬼?因为他们的形态跟小婴儿实在是太像了,除了头部略大还有脸上奇怪的青铜面具,别的几乎就和平日里见到的小孩没有差异了。   夕羽惠说怨婴是至阴之物,在婴儿出生后的第99天,由自己的亲生父母将婴儿在水中活活的溺死。古时将婴儿若在百岁前一天也就是第99天死亡,是大凶之兆。一定要请法师超度诵经来平复婴儿的怨气。相传在人在下生之后身体和灵魂是出于一种半控制状态,也就是说灵魂并不能完全的控制肉身。只有在婴儿百日之后,也就是俗称的“百岁”之后,婴儿的魂才能正式进入到肉身之中。再次之前,他们的身体并不能完全的受到控制。可是,如果在第99天时死亡的话,婴儿的怨念就会达到最大,这也是为什么又父母亲自将自己孩子溺死的原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婴儿的魂吸收所有的怨气,从而成为一个怨灵。又因为是在水中溺死,水又是通灵之物,所以婴儿的魂就被锁在了水中。在婴儿被溺死后,就要将婴儿的七孔打开,并把婴儿尸体置入溺死水中三天,使怨灵可以进入到婴儿的尸体中。这样怨婴的基本雏形就完成了。   夕羽惠说道这,我不禁感慨,她说了这么半天才把怨婴的基本雏形说完,这样看来弄一个怨婴可真的是一个技术活。夕羽惠听到我这么说之后,还点点头说道我说的很对,怨婴只要稍有差错就会神形具散。所以制成一个怨婴所要耗费的精力是难以想象的。而且在怨婴雏形完成后,还要不断的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给怨婴喂食新鲜的人血,四十九天之后怨婴就会变做半尸半人的怪物,就会开始吃新鲜的肉,只要是活物身上的肉,怨婴都会毫无节制的啃食。所以我们刚才也见到了那些怨婴在啃食死去怨婴的尸体。   我听到这都觉得胃里有些恶心了,赶紧摆摆手让夕羽惠先别说了,再说真的就要吐了。顺便又大骂了起来,这种怨婴的制作实在让人感到愤恨。他妈的要是换在现在估计能被判死刑好几十次了。   “操,这种变态的想法是谁想出来的?真他妈该给他把祖坟撅了。”大凯愤愤的骂道。   夕羽惠见我和大凯都是这样义愤填膺,所以只好耸耸肩不再多说了,只是说她有一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些怨婴会带有青铜面具呢?夏夏此时在她身旁给补充道,“我听说怨婴在商朝的时候就出现过,当时是商纣王命人制作过怨婴,不过我听说的制作过程可是比小惠的还要恶心血腥的多。至于那些怨婴脸上的面具,我倒是觉得没有什么大惊小怪,那时候做一些邪魔之物,都会为了祈求上苍的原谅,从而做一些祈福的事情。说不定那些面具就是做这个用的,并没有实际的意义。”   可是夕羽惠听完夏夏的话后,还是不住的摇头,自言自语道:“绝对没有这么简单,我总是感觉我们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风干鸡见大家聊得起兴,回头小声的和我们说这里遍布危险,大家一定不要放松警惕。并且加快了脚步,让我们也都快点跟上他。眼看离着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也是越来越近了。   我们一边走一边堤防周围的危险,那些怨婴也没有再次追上来,我好奇的小声问道夕羽惠那些怨婴算是活人吗?夕羽惠笑着对我说道:“已经被溺死的人,你觉得还能算是活人吗?他们只能说是活尸。这里又是藏风纳气的风水宝地,所以有养尸地也不足为奇。”   也就是不足十分钟,我们便来到了宫殿的脚下。就当我们要寻找宫殿的入口时,幺妹发现在在另外一侧横着几具尸体。这些尸体已经面目全非,脸上就像是一堆肉泥一样。尸体上到处都是伤口,他们外层的衣服和身体都黏在了一起,一股股恶臭散发出来。我数了一下,这里总共是四具尸体。   夕羽惠检查了一下尸体,对我们说:“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一小时,怎么会散发这么大的腐臭味?”   风干鸡站在一侧的台阶上冲我们挥挥手,让大家别去管那四具尸体了,看来是找到了进入宫殿的入口了。我便拉起夕羽惠就要走。就当我们刚要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旁边的一具尸体抽动了起来,这些可吓了我们一大跳。最后面的龙哥等人,一个箭步就撤到了一侧。   只见从那具尸体的脸里,钻出了一个类似于乌龟一样的东西,也就有我手掌般大小,脖子略微伸出一点,头部有密密麻麻黑绿色的斑点,而它浑身则呈现出墨绿色,背上驮着一个类三角形的壳子,四条短小的腿从四面生了出来。一晃一晃的爬了出来。夕羽惠赶紧摆摆手示意我们大家都不要动!这个像龟一样的东西,缓缓的从我们身边爬了过去,丝毫没有在意什么的我们。不过,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也随之漂了过来,看来刚刚尸体中的臭味,是这个东西发出的。突然之间,幺妹手中的两条灵龙“嗖”的从她的手腕中飞了出来,直扑向那个龟。两条灵龙一前一后眼看就要咬到龟了。可是刚才还移动缓慢的龟,此时一个灵动的摆身,便躲过了两条灵龙。然后露在外面的部分完全都缩进了壳里。两条灵龙在它的附近转来转去,无奈龟就躲在了自己的壳里不出来。   夕羽惠这时有些不悦的问道幺妹怎么回事?灵龙怎么会从她的手腕中突然出来,攻击这个龟?夕羽惠也是担心,万一灵龙的这一纠缠,反而给我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幺妹听完夕羽惠的话后,马上蹲在地上换着两条灵龙,并对夕羽惠说道:“这个东西不一般,是神物地灵仙儿……”      第九十一章 地灵仙      就在幺妹的灵龙还在对地灵仙儿虎视眈眈的时候,从另外的三具尸体的脸上又爬出了三只地灵仙儿。灵龙见到又有三只地灵仙儿出来了,马上就又要扑过去。此时幺妹朝灵龙唤了一声,随后两条灵龙就立刻钻回了幺妹的手腕中。而那三只地灵仙儿,慢慢悠悠的从我们身边走过,和先前的那只,一眨眼的工夫就钻进了地下的土里消失不见了。   不远处的风干鸡看地灵仙儿已经消失了,又督促我们让我们快点进去。我和夏夏都对地灵仙儿异常的感兴趣,问起了幺妹关于地灵仙儿的事儿。幺妹告诉我们说,据说地灵仙儿是一种吸收地气所形成的龟,生活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凡是地灵仙儿所在之地必然有大量的腐尸,不论是人还是动物的。因为地灵仙儿是至阴之物,所以他们靠的就是吃尸体为生,他们从来不碰活物,遇到活物都会避而远之。但是地灵仙儿身上有剧毒,这也是为什么刚才幺妹手中的灵龙会如此兴奋的原因。灵龙对毒物的感知是十分的灵敏的。不过,地灵仙儿虽有剧毒,但是只要将地灵仙儿的皮剥掉,生吃下地灵仙儿的肉,据说是可以医治百病。所以刚才幺妹也动了要抓地灵仙儿的心思。   听幺妹简单的一说,我突然想到来有熊天国的这一路上,可是遇到了许多这种绝世“药材”,从海中的那寄生的东西,到现在的地灵仙儿,经幺妹说好像都有起死回生一般的功效,虽说刚才的地灵仙儿没让幺妹抓到,可是幺妹晒在船只玻璃上的那个东西,还是下船之前被幺妹装在了包里。那东西在船上晒得都有了一股怪味,我记得幺妹把它装进包里的时候,都是从玻璃上“撕”下来的,当时夏夏还让幺妹别拿了,说是样子和味道都太恶心人了,别再没有救人的效果,万一再毒到大家可就笑话了。我也算明白了巉犀上船的时候对这个鬼东西都视而不见的原因。   我们从一个约有一米五左右的“门”中钻进了大殿。映入眼帘的还是一片片黄金铸成的建筑。大殿中的采光非常好,从顶端射下一缕缕的光线,将大殿照亮。而且在殿内的墙壁之上,还有许多龙形的小烛灯,散发着类似白炽灯一样的灯光。烛灯目测也就是有拳头大小,可是发出的亮光倒是不小。甚至可以将我们视线顾及不到的位置都照的通明。大殿大的几乎让我们望不到尽头,在我们右手方向几十米的距离外,就有十尊巨大的金像。这金像便是传说中龙的十个儿子。他们的样子和形态都和我们刚进入有熊时,在岛屿外延见到的那些石像一模一样,只是缺了两个而已。这些石像每一个足足有七八米的高的样子,我抬头顺势往到大殿的顶端,完完全全看不到,随着高度我的视线逐渐就变成了一个“点”,根本看不到上面具体的样子。看来和在外面看到的差不多,这座宫殿的高度基本就是在云霄之上了。   “这里太大,大家不要分散,我们没时间顾及这里面别的东西了,现在只能跟着地图上的指示,尽快的找到解开龙牙的泉水。然后迅速从这里撤出去。”风干鸡说完边一面看地图,一面示意我们绕过前面的石像。   我粗略的观察了一下大殿,大殿之中立有九根巨大的纯金龙柱。龙柱顶住的正是宫殿之上延伸到云霄的部分。在宫殿的外侧墙壁上,有不止一处我们钻进来的那种“门”,几乎是每隔几米,外侧弧形的墙面上就有一处这样的门。可是看了半天我也没有找到一个像样的“正门”,难道当时有熊人的身高还不足一米五?但是这样一个豪华的宫殿,开这么多门有点说不过去。大殿的墙上刻有一层层的鳞片状东西,像是龙鳞一般,由下到上一直延伸到我视力不及的地方。   我们绕过那十尊金龙像后,一个巨大的室内水潭便出现在了眼前。水潭之上一条金龙浮游在上,身子大半露在水面之外,嘴中还在向外吐珠。金龙做的惟妙惟肖,除了身子是纯金打造,金龙的眼睛看上去应该是用的麒麟玉,温润而有神,这种点睛之笔让人叫绝,可谓是真正的画龙点睛。水潭中的水混有很多金沙一样的沉淀物,远看上去就像是一滩金水!而从金龙嘴中吐出的水花竟然也可以保持圆形的球状翻滚,让人看的叹为观止。   我好奇的问风干鸡是不是这里的一切都是换金术所致?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黄金制成的建筑和物品。风干鸡冷笑了一声回答告诉我,换金术所有的黄金量,要远远的超过这里建筑所用的黄金。风干鸡顺便抬手指了指水潭中的那条金龙,说道如果那条金龙是换金术所致的话,那么换金术中所用到的黄金量几乎就是三根龙柱大小的黄金。所以风干鸡觉得,这里的大多数的建筑还是实打实的黄金铸造,只是在有些地方加入了换金术。不过他也对这里的黄金储量感到惊叹。   我们并没有在那个金色的水潭停留太久,风干鸡除了刚才和我解释换金术的之外,其余时候都是一副行色匆匆的样子。也不断的督促我们让我们不要在原地停留。   就在我们刚走过水潭之后,突然“噗通”一声,从身后的水潭传了过来。我们马上回头向水潭望去,水面上有一大片的浪花,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进了水潭中。我下意识的向上看去,就在此刻,我清楚的看到一个人从上面不知道什么地方掉了下来,以极快的速度跌进了水潭,水潭中的水都被溅了出来。我又立刻转身看向水潭,刚刚掉落的人很快的就浮出了水面,身上一丝不挂背身朝着我们。我们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然水潭中的水面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就见水潭中冒出了一个巨大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逼近水中的那个人,随后水中的那个人立刻就被拉响了水底。旁边的夕羽惠示意大家切勿靠近水潭,然后和风干鸡对视一眼,便让大家继续向前。   “你们看到刚才他妈的水里那东西是什么了吗?”大凯问道。我听大凯这样问,说明大凯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于是对大凯说:“别卖关子,你要是看到了什么你就说。”   大凯咽了一口唾沫,小声的对我们说道:“我当时一打眼儿,看下面的那东西长得真的很像龙!好像还有龙角!”   “平时你这个二五眼和瞎子没什么区别,刚才下面的东西动作非常的敏捷,连我都看不清下面东西大体的样子,你倒是看得清楚呀!还像龙?还尼玛长角?你以为你是显微镜?”夏夏不屑的回答大凯。   大凯现在见到夏夏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夏夏这话一说,大凯立马就没动静了。夏夏话虽然说得刻薄了一点,不过说的都是事实,大凯平时眼的确是拙,刚才水潭里的东西动作实在是太快,他也不可能看的那么清楚。估计又是自己臆想找存在感呢。   我们走到了大殿的深处才停了下来,回头望望我们进来的位置都已经看不到了。而前面好像还有很长的距离。风干鸡拿着手中的地图看了又看,又想左前方走了几米,两扇半拱形的“门”就分别出现在了我们的左右两旁。风干鸡又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但是最后都又走了回来。又让我把身上的地图给他,他拿着两张地图对比着看着。眉头紧锁脸色异常的难看。夕羽惠忍不住问风干鸡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风干鸡冷冷地说道:“这里的门多了一扇……”      第九十二章 多了一扇门      风干鸡话毕,便把地图摊在我们中间,用手指指着说道:“地图上表明这里只有一扇门,而我们现在看到的事实是这里有两扇门。”   我看到风干鸡手指的地方,在地图上确实有一扇半拱形的门,样子和我们眼前的这个差不多。我也明白为什么风干鸡刚才来回在这里走动了,他是要看看这里除了这扇门外,是否还有别的拱门。我们的地图是从虵国中带出来的,地图的绘制应该是在这宫殿建成之后,所以不存在这里临时加上一扇门的可能。难道是我们的地图标注有错误?   风干鸡在稍微沉思了一会儿后,便斩钉截铁的对大家说:“现在容不下我们耽误时间。既然有两扇门,必然有一扇是正确的,或许情况最好的是两扇门都是正确的。我们此时只能兵行险招了,八个人分成两组,而且要把三条龙像也分开拿,大家分别进入两扇门,一定会有一组人能解开龙牙。另外一组人,如果发现道路错误,立刻停下来按原路返回,不要再试图进入另外一扇门,而是在船上等着其他人回来。”风干鸡说完,拿出了自己背包中的野战水瓶,告诉大家找到解开龙牙圣水的那组人,就用水瓶装满带走一些水,以四个水瓶的容积,所装的水已经可以解开剩下的哪怕两尊龙像了。   之后风干鸡又分好了组,我、风干鸡、夕羽惠还有大凯一组,这也基本上维持了我们在虵国时的人员。我们从左手边的门进入。而夏夏他们剩余的四个人就从另外一侧的门进入。大家对分组也没有什么意义。夕羽惠又特意的叮嘱了大家几句,我倒是丝毫看不出夏夏他们有什么紧张的情绪,夏夏还催促夕羽惠说道:“小惠,你就不要婆婆妈妈,我们现在要节约时间,你怎么现在啰啰嗦嗦的样子很像你的男人呀。”夏夏说着还嘿嘿直笑憋了我一眼,随后才又继续道:“我们在殿顶再见吧!与其担心我们,还不如担心一下你们自己呀。毕竟你们队里有两个基本上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人。”夏夏说完便很放肆的笑了起来。   风干鸡考虑到夏夏那一组有两个姑娘,于是就把一尊龙像留给了他们。而我们则背起了另外的两尊龙像。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龙哥很快的推开前面的门,他们四个便鱼贯的进入了门内。   我们也不甘落后,风干鸡打头阵推开门,我和夕羽惠还是在中间,大凯在最后面殿后。我们四人也进入了门内。   里面是一条不大的玉道,上下两侧都是乳白色的白玉。玉道的高度和我们在虵国走的那条玉道差不多。玉道内也有和外面一样的烛灯,还是龙形的外形,大概是这里空间较为狭窄,所以感觉这里的龙灯反而更明亮一些。   在前面领路的风干鸡丝毫不敢大意,步速非常慢,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玉璧。感觉我们已经走出很远了,可是还没有看到玉道的尽头。风干鸡掏出狼眼手电向前找去,也没有找到前面的尽头。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变的越来越冷了?”后面的大凯问道。   我打了一个寒颤,忙点头说:“是”。的确,越向里走感觉这里的温度越来越低,起初我只是有些寒意,现在已经冻得我把外层的迷彩服拉链都拉紧了。   前面的风干鸡这时也停了下来,拿起手电向四周的玉璧找去。夕羽惠对我说,玉应该是温润之物,克寒。但是这里的玉道却散发着阵阵的凉意。夕羽惠摸了摸玉璧,又皱起了眉头,说道:“玉璧还是温润,这寒气是什么地方来的?”   “你们打开手电,看看玉璧里面有什么东西。”风干鸡冷冷的对我们说。   我打开手电向身体一侧的玉璧一照,整个人吓得向后退了几步靠到了对面的玉璧上,腿一软差点就直接跌倒。“这他妈的是不是玉道啊?玉里面那是人是鬼?”我指着前面的玉璧说道。   只见在我身前的玉璧里,居然有一个个站立状的人!这些人身上的穿戴非常奇怪,穿着又一块块玉石一般的东西连起的衣服。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他们身上穿了一件玉石背心,下身穿了一件玉石短裤。他们的动作很是一致,都是向我们这里奔跑的样子。但是这些人最骇人的地方就是他们的脸,无一例外在玉璧里的这些人统统都没有脸!脸上就像一层白面很平很白,这样看上去他们看起来并没有长五官,而是直接生了一张白面。脸上的样子有些类似我们刚刚进入有熊看到的那些金人一样!他们浑身惨白毫无血色,头发非常长直到腰部以下,有些人的面部甚至也没茂密的头发盖住了。这些人在玉石之中显得更加的诡异,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冷”。不过从他们跑动的姿势来看,应该不是向什么东西扑来,而是在拼命的逃跑。   大凯这时敲了敲玉璧,回头问道风干鸡:“小哥,这里面的东西不会跑出来吧?”   夕羽惠也问道:“这真是一条玉道吗?你见过玉中会有无面相的人出现吗?根本不可能把人这些的物体弄进玉里!”   风干鸡摆摆手示意大家快点走,边走边和我们说,他也觉得这玉道里的玉有古怪。联想到之前见到过有熊人可以将玉石的粉末融进黄金里,说不定他们就真的能把人放进玉石里。而这里的气温不断降低,一定是和这里的玉石有关,既然外层的玉石仍然温润,那说明问题就出现在里层的玉石,也就是那些奇怪的无面人所在的玉石!风干鸡说到这,自己的步速也不自觉的加快了起来,我们三个人也有点明白风干鸡的意思了。这么窄的玉道,要是真冲出那么多无面怪人来,我们就是被踩,也能被他们给活活踩死了。想到这个我们一个个也都加快了脚步,风干鸡在前面也是小跑了起来。   我气喘吁吁的问风干鸡,“小小小,哥,里面那些人不像是来索命的,倒是像逃命的,我们的安危应该没什么吧。再说,这里的玉石不是龙玉就是麒麟玉,不管是哪一种硬度绝对大,他们肯定不可能出来。”说完我也觉得是在自己安慰自己。   风干鸡告诉我,如果是来索命的说不定我们还能应付,怕就怕这些东西是在逃命!这也就说明在他们后面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存在!听到风干鸡这么说我已经冷汗直冒了。之后风干鸡反问我:“龙玉或者麒麟玉那么坚硬,有熊人都能将它磨成粉末混合进黄金之中,你觉得他们没有办法处理咱们身边的这些玉石吗?”   我咽了一口唾沫,直接和风干鸡并排着跑了起来。左手的手电照向玉璧,感觉我们越是向里跑,这玉道里的无面人越多。刚才手电还是找到几个,现在只要手电找到的地方都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无面人。而且最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是,这些无面人的分布也像是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有些甚至看起来就只和我们隔着一道薄薄的玉石。他们的动作和先前见到的那些类似,都是跑动的动作。   我们几个越跑越快,可是依然看不到这里玉道的尽头。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身后的夕羽惠还是大凯,大概是跑到太急了,脚不小心绊了我一下,我直接就跌倒在地。手中的手电也滑了出去。   夕羽惠马上蹲下要将我扶起,就在他刚要拉我的一刻,她身子突然向后退了几步,眼神有些恐慌的看着趴在地下的我……      第九十三章 惊恐      我呆呆的看着夕羽惠,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夕羽惠掏出手电照向我倒下的地面,风干鸡立刻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定睛看夕羽惠手电光束所照之处,竟然趴着一个无面人!这个人四肢弯曲,身体紧紧的贴在玉面之上,身体的正面就正好对着我们脚下的玉道,披头散发的样子让人毛骨悚然。而我刚才所在的位置,就和那个无面人仅仅一玉之隔。   夕羽惠将手电的光束向我们脚下的玉面四处照了照,结果发现我们脚下的玉面里不仅仅只趴有一个无面人,而是一个接一个的无面人,几乎把我们脚下的玉道:“包”了起来。前面不远处的一处玉面下面,居然挤了三个无面人,他们紧紧的贴在玉面之上,样子就像是要从下面爬出来一样。   这时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又把手电筒移到了我们的头顶,我随着光束抬头看去,心立马就凉了!在我们头顶的玉面里面,也有这种紧紧趴在玉面上的无面人,他们的动作和我们刚才所看到的无面人类似,看起来都是要从里面的玉面里爬出来一样!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冷汗顺着脸颊一滴滴的流到玉面上,我们现在就像是瓮中之鳖,这些无面人把我们围了一个结结实实。原本我以为只有左右的玉璧里有无面人,现在才弄明白,原来是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都已经被包围了。要是才不能从这里出去,万一这些无面人真的从玉璧里出来,那我们绝对没有任何的生还可能了。一股巨大的压抑感围绕在四周。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夕羽惠突然叫了我们一声,同时手电筒也再次移到了我们头顶。我们随着光束看去,就见头顶之上不远处的玉面上有一个无面人,四肢不断来回上下交替,正向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爬过来。他爬动的姿势异常的诡异,四肢呈“弓”型弯曲,而且动起来顺撇情况非常的明显,左臂和左腿,右臂和右腿就像是连在一起一样,均是以同样的速度和同样的动作在运动,协调性一致的让人觉得十分别扭。   “快跑!把狼烟手电关掉!”风干鸡边夕羽惠说,边又拉着我们向前跑着。   我们几个马上跟着风干鸡飞奔了起来,现在最前面的风干鸡已经不是小跑了,而是甩开大步使劲的向前跑,后面的我们三人也是玩命儿跑才能跟上他。   “小哥,你跑慢点啊!那些东西就算是活的,运动速度也比咱们慢得多,你也不用跑这么快。”我在后面气喘吁吁的说道。   看出夕羽惠身体条件好了,我和大凯跑出这么远都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夕羽惠呼吸还是很均匀很平静,好像一点都不累一样。她也问道风干鸡出了什么问题?风干鸡对我们解释说,他推测里面的那些无面人应该是对热度感应非常的敏感,这里的万年灯都是冷烟火,热度都是极低的,所以日常情况下并不会引起这里的温度变化。可是当我们四个人进入玉道之后,因为玉道极为狭窄,所以如果我们停留在一个地方的时间过长,或者说运动速度过慢,那么某段玉道的温度就会急剧的攀升,便会招来那些无面人。狼眼手电穿透性强,所散发出的热度也就大,在加上我们在刚才一地停留了较长时间,所以周围才会围有一片无面人。而且还在有无面人在不断的向我们刚才所在的方向运动。   风干鸡还特意对我说道,那些无面人虽然在玉璧里运动缓慢,但是不一定冲出玉璧之后还会如此慢。风干鸡注意到他们的运动姿势,是一种类似于爬行动物,一旦从玉璧中出来,那些无面人的运动速度肯定是远远在我们之上。所以我们现在只能不停的跑动,使玉道内某段的温度不会骤然上升,也就可以减缓那些无面人的运动。看那些无面人的数量应该非常多,他们要是根据体温来追我们的话,若是我们稍有停留,肯定会有更多的无面人围上来。所以现在就是要不停的奔跑,不停的奔跑。尽快的跑到玉道的尽头从这里出去。   我们一路不敢怠慢,风干鸡和夕羽惠都是体能极好,二人一个在前面尽量降低步速等着我们,一个在我们身后不断的催促我们快点跑,有的时候身后的夕羽惠甚至还推着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儿跑。大凯虽然当过兵,但是退伍回来这几年身子骨也被他不规律的生活糟蹋的差不多了,体能和我差不了多少,跑了一段之后喘的比我还厉害。   虽然仅凭玉道内的龙形灯看不清玉面里具体的情况,但是我还是可以不经意间,看到身边四周的玉面里面有一团团的黑影,应该就是那些无面人了。人的求生本能真的可以超乎自己的想象。我现在双腿已经跑得几乎没有知觉了,感到腿都不是受我的控制,而是完全机械性的向前跑。我以前根本想不到自己会这么能跑,都跑了大概有半小时了,除了喘的有些厉害,竟然完全没有别的感觉了。而且步速也是能跟紧前面的风干鸡。我心想从有熊回去之后一定要办一个长跑培训班,后面放一只狼狗追着跑,一年练下来估计人人都是博尔特了。   想到这我都被自己的想法给逗笑了,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旁边的大凯奇怪的看着我,有气无力的对我说道:“我操,小爷你是不是跑到大脑缺氧了,做梦娶媳妇儿呢?笑的太慎得慌了。”   夕羽惠在后面推了大凯一下,说大凯有贫嘴的工夫还不如再跑快点!大凯索性就直接不说话了,只是闷着头一直跑。然后夕羽惠便问我刚才在笑什么,我想开口说话,但是都张不开嘴了,只是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心里一惊莫不是跑不跑的失声了?要说还是夕羽惠知道我在想什么,忙轻声的对我说:“体能达到极限的一种自然反应,不用担心休息一下就会复原。”听到这句话我的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前面的风干鸡这时对我们说道:“我们快要到出口了,再坚持坚持!千万不能停下来!”   风干鸡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我们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个闷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玉石上。我和大凯下意识的要回头看去,夕羽惠立刻就推了我们一把,说道:“不许看!快点跑!”于是我们俩咬着牙向前跑,身后的夕羽惠也开始不断的拍我们让我们快点快点再快点!   身后的声音传来的越来越频繁,玉道内也随即出现了一些杂乱的声音。我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难道是那些无面人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身前的风干鸡突然加速,双腿用力蹬了几步,奔着右侧的玉璧就去了,只见风干鸡右腿用力一蹬身体腾空,同时左腿用力蹬在右侧的玉璧上,身体借势向左侧探了过去,之后他马上用左手顺力撑了一下左侧的玉璧,身体一缩就钻进了上面的一处拱形门扇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风干鸡上去之后赶紧从上面伸出手臂,对我们大声说道:“快点!”   我仔细一看原来我们这是跑到玉道的尽头了,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是一堵黄金铸成的金墙。金墙上端的顶部比我们所在玉道的高度高出一两米的样子,只有在那上面离地面,接近五米的高度有一扇不大的拱形门。身旁的大凯主动放慢了速度,对我说:“小爷你先上!”我现在早已停不下来了,身子朝着金墙就冲了过去,好在我还是将手臂伸了出来,快要靠近金墙的时候,身体下意识的向上跳了一下,风干鸡眼疾手快,一把就把我捞了上来。随后马上又是抓住了大凯将他往上拉。我缓了缓神儿,立马帮风干鸡一起把大凯向上拉。   大凯上来之后我看着下面的夕羽惠,此时她也正准备要跳上来,风干鸡的手臂就伸在她的前面。但是我顺着夕羽惠的背影向后一看,一串串如幽灵般的白色身影正疾驰而来……      第九十四章 暗算      “快,快!”风干鸡大声的冲夕羽惠喊道。   夕羽惠立刻跳起来就要抓住风干鸡的手,可是与此同时后面疾驰而来的一道白影,一下子就撞在了腾空的夕羽惠身上,风干鸡身体下沉努力想抓住夕羽惠,无奈这一撞力道极大,夕羽惠直接被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的金墙上!两人的手擦肩而过。   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后面越来越多的白色身影朝这里扑了过来。那个撞飞夕羽惠的白影竟然不知了去向。夕羽惠卧躺在金墙前面,看起来伤的不轻。我着急的就要从上面跳下去,但是被风干鸡一把将我拉住了。随后风干鸡叹了一口气,立刻脱下自己的背包让我拿着,并快速的对我和大凯说道:“我下去把她带上来,你们两个人在上面用枪掩护我们!”说完风干鸡便一跃从拱门跳了下去,身体在空中转了一圈稳稳的落在地上。   就在风干鸡刚刚落地的一刻,玉道里又传来了一大片嘈杂的声音,几道白色的影子迅速的爬到了我们下面。我和大凯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枪就朝着那些会动的白影,打了起来。以玉道里面昏暗的灯光,我们也看不清他们具体的样貌,但是从怪异的爬行姿势来看,这些白影正是刚才在玉璧里的那些无面人。他们的四肢以一种非常诡异的方式两两之间上下摆动,头部不断的左右摇摆。正如风干鸡所说,这些东西的爬行速度快的惊人,刚刚夕羽惠要往上跳的时候,还看到那东西离她有不短的距离,居然能转眼之间就把夕羽惠撞飞出去。   我发现那些无面人中枪之后先是在原地不停的转了几圈,然后又再次向风干鸡所在的方向冲过去。我和大凯只得反复朝他们射击,每次都是听到一声清脆的撞击声之后,那些无面人便在地上打起了转转。大约过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又再一次活动的起来。   大凯这时恍然大物道:“我操,这些东西打身子打不死啊!他们身上套着一层玉衣啊!这他妈相当于穿了一身高级防弹衣!小爷照着他们头打,看看效果怎么样。”   我心想,大凯还真把我当神枪手了,这种东西本身活动速度就奇快,我能打中他们身子就已经瞎猫遇到死耗子了,在这种昏暗的灯光下,要打中他们的头,对神枪手来说难度实在也是太大,估计夏夏那种枪法极准的人都不一定做到。更不用说我和大凯了。   我和大凯之后几枪,也都没有打中那些无面人的头部,不过倒是能次次命中他们的身体。哪怕是我随便开一枪,都能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打中一个。在我和大凯的不断射击下,风干鸡暂时还没有和那些无面人出现正面接触,好像那些无面人此时对风干鸡和夕羽惠并不感兴趣了一样。   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风干鸡简单的给夕羽惠做了检查之后,便和她说了几句,随后夕羽惠在风干鸡的搀扶下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看到这一幕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既然能自己站起来,说明夕羽惠的伤情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重。只是夕羽惠现在走起来还是一点晃,可能是刚才那一撞还没有缓过来。她和风干鸡现在站在原地看着我和大凯不断的射击,也不能再向前移动了,因为他们身前都是那种白色的身影,这些无面人几乎将拱形门下面团团的围住了。   我越看现在的形式也觉得奇怪,我和大凯在换子弹的时候,那些无面人也不朝风干鸡他们攻击,只是呆呆的在下面转来转去。   “他们好像在主动等你们的子弹。”下面传来了夕羽惠虚弱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手里一面换子弹,一面问道夕羽惠身体状态怎么样。夕羽惠告诉我她只是有点头晕,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还特意提醒我说,这些无面人并没有主动的去避开子弹,看上去反而是主动迎着子弹的路线在移动,可以使我们每一枪都能打中他们。我看到夕羽惠说完这句话,和身边的风干鸡依然警惕着前面的无面人,但是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就算夕羽惠不说,我也早就有这种感觉了,不然以我和大凯的枪法绝对不可能枪枪都命中。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会傻到自己主动来挨枪子。这些东西就算是没脑子的行尸,也不至于做出这种蠢事儿。我们在虵国灵渠也遇到过行尸,也没见那些行尸主动来找我们要子弹!这里的无面人让我觉得他们对挨子弹好像特别的热衷,我注意到刚才被我放枪打倒的一个无面人,在我开第二枪的时候,又抢着挨了枪子儿,再次被打倒在地。而且出现过一颗子弹打出,三个无面人同时奔向子弹的奇景!让我们摸不到头脑。   我此时静静的看着下面那些争相被子弹打中的无面人,大凯还是在不停的射击。这些东西抢着挨枪子儿,绝不是大凯说的穿了什么玉质的防弹衣,肯定有别的原因。而且他们现在也没有去攻击一侧的风干鸡他们,这也太奇怪了。   就在这时,从下面那群无面人后面又窜出来了几个白色的身影,直接就越过了下面那些无面人,奔着一侧风干鸡和夕羽惠,气势汹汹的就冲了过去!风干鸡和夕羽惠动作更快,二人迅速拔出枪,“砰砰”几枪便撂倒了前面几个冲过去的无面人。有一个被打中头的无面人,顿时脑袋就被打爆了,脑浆之类的东西溅了一地,一股浓重的恶臭也从下面传了上来。   这还不算完,又一批的无面人再次袭来,风干鸡和夕羽惠二人又是几枪把前面的几个给撂倒了。说来也怪,前面的被打倒之后,后面的那些并没有再次的冲上去,反倒是在原地带着一动不动。我看到下面的夕羽惠试探性的朝一侧的玉璧开了一枪,瞬间几个无面人边冲子弹射出的方向冲了过去,就像是在用身体争抢那发射出的子弹。   我看到这一幕,好像有些明白这些东西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举动了。随即很快的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光棒,折断之后便扔了下去。下面的情况被照了一个清楚。在我们走过的那条玉道里几乎堵满了那些身着玉衣的无面人。他们并不是站立状,而是向爬行动物一样在地下爬来爬去。而夕羽惠他们就被挤在靠金墙的那段位置,几乎不能再向前了。而在金墙附近的墙壁不再是玉,而是纯金制成,我们这扇拱形门也同样是纯金的材质。光棒的光亮越来越亮,那些无面人也不出我所料,向那根光棒涌了过去。我慢慢的明白让这些无面人运动的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温度。这时我兴奋的从背包里又拿出了烤火用的小火炉,点燃之后让力气更大的大凯使劲朝我们过来的方向扔去,扔的越远越好。大凯也不问我为什么了,接过小火炉卯足劲就从上到下扔了出去。   虽然大凯力气不小,可是毕竟是歪着身子从上向下面扔,就看那小火炉在空中才“飞”了一会儿,就有一个无面人一跃而起,一把将火炉抱在了怀里。刹那间,我看到他的脑袋一下便被点燃了,头开始燃烧起来,那样子就像《灵魂战车》中尼古拉斯凯奇的扮相一样。可是那无面人头烧着之后,并没有把火炉扔掉,仍旧是紧紧的抱着。另外那些无面人也像飞蛾扑火一般,朝着小火炉还有那个烧着的无面人身上扑了过去。也不知道这些人的皮肤上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物质,只要一碰到火苗便立刻着了起来。   很快几乎整个玉道都被火势所覆盖了,我所看到的视线范围内无面人几乎全都被烧着了。这个玉道被火光照了一个通明。   感觉下面的温度已经很高了,我甚至能感到一阵阵的热气在向上升腾,一股股烤焦的肉味道也随之传了上来。现在温度越高,便能吸引更多的无面人过来,这样用不了多久估计这里的无面人就都会被烧死了,想到自己这次做了一件好事不由的有些兴奋。   这时,夕羽惠和风干鸡在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也抓住机会就爬了上来。看得出夕羽惠身体应该没有大碍,她往前走了一段,退到她左手边的玉璧上,然后45度向另外一侧的玉璧跑去,之后双腿借力向上一蹬便抓牢了上面的门,我和大凯立刻把她给拉了上来。风干鸡随后也很灵巧的就爬了上来。夕羽惠上来的时候不忘先表扬我一番,夸我这次做的很不错。   还未等我炫耀一把,就听到下面玉道中传来了声音巨大,相互碰撞所发出的闷响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就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顺着玉道朝我们所在的方向步步逼近……      第九十五章 步步紧逼      我和站在身边的大凯先是一愣,不知道下面又出了什么事情。不仅那阵闷响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而且透过下面的拱形门,疾风一般的空气快速向上涌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有疾驰的火车要向我们这里驶来一样。风干鸡见状立刻将那扇拱门关上,让我们快点从这里离开。说来也怪,风干鸡刚刚关上那扇门,下面一切杂声全部消失了,不论是火焰燃烧无面人的声音,还是下面一声声巨大的闷响等等,统统消失的一干二净。我只能听到我们四人急促的呼吸声。   风干鸡先是拉着我们向前走了一段,我发现我们所处在的地方好像是一个类似于寝宫的地方,这里的装潢亦是尽显奢华,四周除了少数黄金点缀以外,基本都是玉石构造。玉石晶莹透亮,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光亮,我问风干鸡这玉石是什么玉,得到的回答是龙玉。   我们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里面只有一些雕刻精美的玉器,还有一张巨大的龙形玉床。可能是现在精美的玉器也都见多了,现在看到这些玉器反倒是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了。连大凯都只是打眼看一看,看起来他也对这些玉器没什么想法,不然早就装在他的背包里了。我在心里还觉得有些好笑,都说黄金有价玉无价,大凯当初见了黄金恨不得统统搬走,现在见了如此精美的玉器,也只是远观一下丝毫提不起什么兴趣。我还打趣的问道大凯“不顺几件回去?”,大凯看了看我,故意声音较大地说道:“那我就听小爷的,顺便带几件回去支持一下国家的现代化建设。”大凯说话的时候眼神在风干鸡和夕羽惠身上反复的看着,这话就是说给他们俩听的。见风干鸡二人没有什么反应,大凯并没有贪心,就随意的捡了几件小玉器装进了包里,还告诉我回去的时候我们俩对半分。我见这么精美的玉器也有点心动,于是又拿了几件塞进了大凯的背包里,这时夕羽惠不经意的对我们说道:“你们两个人适可而止吧,我们可不是来这里专门偷人家东西的!”我和大凯听到之后也赶紧收了手。   不过,风干鸡看来对玉床很是感兴趣,自己蹲在玉床附近看了又看,像是在研究什么。也不管我们几个,我们刚才的谈话风干鸡也像没听到一样,连头都不抬一下。   此时夕羽惠拿着地图看着,便问道风干鸡:“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我怎么从地图上看不到呢?”   “我们现在的位置不存在于地图上。”风干鸡冷冷的答道。随后他站了起来,朝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该继续前进了。   我拉了风干鸡一下,对他说道,既然我们的位置不在地图上显示,说明我们前进的方向是错误的,再加上刚刚在玉道中的遭遇,更让我觉得可能夏夏他们所走的那条路才是正确的。没有什么人傻到在自己过往的路上,搞上那么多奇怪的无面人吧?只要是活人就一定是有体温的,所以只要是活人经过那里,必然会引起里面无面人的行动。如果不是我们几个运气好,估计我们现在都已经折在遇到里了。我想到分队的时候风干鸡特意提醒过大家,如果我们任意一队发现自己走错了,就要按照原路返回。所以我们现在按照原路返回才是正确的。   可是风干鸡听了我的话之后确实不以为然,反问我:“你怎么知道这里的路不能通向殿顶?没有在地图上标记并不代表它是错误的路线,如果有熊的人体温低于我们现在正常人,那么玉道里的机关就不会启动。所以我们在玉道中的遭遇也不能否定这条路是错误的。”风干鸡顿了一下,转身很认真的对我说:“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你想再下到那条玉道?”   风干鸡最后这句话倒是说道了我的心坎上了,现在我们不前进根本没有别的路可走,总不能在下进玉道吧。我也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是真的上了贼船了,只好跟着风干鸡继续走下去了。只希望这条路的尽头可以然我们顺利的从这里出去。当然,希望夏夏他们那一队也可以顺利的完成解开龙牙的任务。   我们几个人走出了那间屋子后,前面便是一条斜着向上的连廊。我从连廊向下看去,只见我们所在连廊的正下方,就是刚才我们经过的那个巨大水潭。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宫殿之中较为往上的位置了。下面那个巨大的水潭,现在看起来亦是在眼中变小了。我也无法目测我们现在所离地面是多远了,因为这种高度我想下看去眼睛都有些晕眩了。不过抬头向上看去,我们好像离殿顶还有不远的距离,所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顶多算是走到了大殿的中间。   “咱们怎么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这里了?我不记得我们有向上走啊。”我一面走着一面问道身边的夕羽惠。   夕羽惠告诉我,我们刚才所经过的那条玉道可能就是我们不知不觉中走到这里的原因。玉道之中灯光昏暗,加上我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逃命的奔跑所以根本无暇顾及脚下的玉道。据夕羽惠说,我们刚才经过的那条玉道,就是一条方向向上倾斜度不高的“直梯”。里面的那些龙形灯的排放是用了不规则的排放,使人的视觉始终觉得我们走的这条玉道是一条笔直的玉道,她也说起我们在虵国中所走的那条玉道,当时大家都以为我们“变小”了,殊不知是玉道之中的那些烛灯使我们的视觉产生了误差,所以才导致了那种情况。刚才的玉道也是同样的道理,只不过它是使我们视觉误差之后,本能的认为这条玉道是笔直的。   “我就说啊,我刚才跑得时候老觉得脚下不舒服,原来是这个原因!好几回我都差点跑不稳滑到呢。”大凯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大凯,对他说:“行了,行了,你快别说了,你他妈就是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小惠惠不说的时候,也没见你发表什么意见。”   大凯和不服又和我讲起了大道理,惹得夕羽惠一阵笑声,之后他对我们俩说道:“你们现在应该高兴才对,既然玉道证明是通向上方,而且还用视觉误差使人们觉得倾斜的玉道是笔直的,这都是为了给通过玉道的人带来方便。那么也就说明了我们所走的路并没有错。”说道这夕羽惠也兴奋的笑了笑。夕羽惠马上又接着说道:“夏夏他们所走的路应该是地图标注的路线,所以不必要为他们担心。这里四通八达,可以到达殿顶的路线绝不仅仅只有一条。我们只是走了一条特殊的路而已。”   我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刚刚还以为我们走上了一条“不归路”,转眼之间我们就又回到了“正路”上。真不知道有熊人难道真的是“冷血”?才能走在那条玉道之中不会引起无面人的反应。现在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另外一条路上的夏夏等人,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不过,刚刚夕羽惠的话还是让我有点安心。   我们在穿过连廊之后,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层层黄金阶梯,阶梯蜿蜒曲折一直连到最顶端,看来这就是我们通往顶端最后的路了。这里的阶梯走起了很顺脚,角度不算很大,走起来也不费什么力气,比我当时去爬泰山走的那些老阶梯不知道要强出多少倍。就当这是在爬山了。我们几个还是按照最初的队形,“1”字形的向上爬,可是走了还没有半小时,前面的风干鸡就停了下来。他把身上的背包脱下来,放在了阶梯上。然后回头告诉我们,让我们谁也不要去碰那个包,随后便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跟上他。我们一个个的走过那个背包,我在心里想:“鸡哥又是那根神经不正常了,还把自己的背包扔下不要了。”   我们走过背包也就是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后,我惊讶的发现,就在我们身前不远处的一层阶梯上,赫然出现了风干鸡的那个黑色背包……      第九十六章 鬼打墙      我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在确定不是自己看错的时候,我立刻回头寻找那个包,因为我们走过背包的时间并不长,现在回头去找应该是还可以找到的。可是我回头看了半天,都没有找到那个背包。真的是太奇怪了,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刚才走过了那个背包,可是几分钟之后那个背包竟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前!难不成是这个背包长了腿?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问到。   “我们在反复的在走同一条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风干鸡很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又向下看了看,此时已经看不到我们最初走过的那条连廊了,下面也都是一层层的阶梯。这样说来,如果我们是反复走同一条路,也就是最近走过的这条路,开始的那段路还是正常的。   大凯不信邪,非要自己独自向下走去,看看这黄金阶梯是不是真的很诡异。可是没有一会儿,他便又从我们前面的阶梯上出现了。这下大凯也老实了,无精打采的看着一层层的阶梯。看来我们现在是被困在这里了,上也上不去,现在是下也下不来了。   我盯着阶梯看了看,发现这阶梯上竟然还有一个个的象形文字一样的东西,我把夕羽惠叫道身边问她知道上面写的什么吗?她也是无奈的摇摇头。难道这些记在台阶上的象形文字是解开这里问题的关键?于是我又跟随着台阶上的那些象形文字又走了起来。我这次尽量的走的快起来,但是并没有很快的走出去,反而是很快的走回了刚才我出发的方向。   我看到风干鸡现在正坐在阶梯上,悠然的抽着烟,眼神还有些迷离。便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风干鸡对我说道,我们所走的这一段阶梯并不是普通的阶梯。而是掉魂梯!而这种掉魂梯设计原理已经失传了近千余年了。掉魂梯总共有二十三层的阶梯,我们现在所在的金梯肯定是不止二十三层,所以这里的通向顶端的金梯很可能就是一段段的掉魂梯连在一起的结果。关于掉魂梯有些人认为这是一种类似数学催眠法,用台阶上不同的数字信息迷惑行者,也有一种说法认为,这是掉魂梯一个结构复杂的数字模型,身处其中看起来只有一道楼梯,实际上四通八达,每节台阶其实是在台阶上是逐渐偏离的,再加上这些台阶和石壁,可能都涂抹了一种经过特殊处理的透明物质,用以吸收光线的涂料,更让人难以辨认方向,一旦走上了掉魂梯,就会是使人产生逻辑判断上的失误,以为走的是直线,实际上不知不觉就走上另外的岔路,在岔路上大兜圈子,甚至还会返回原来的位置。到最后完全丧失方向感,这里的台阶的落差很小,走起来让人觉得非常舒服,可能就是为了让人产生高低落差的错觉而设计的。   我听的云里雾里,基本上不明白风干鸡说的是什么。我只好问风干鸡有没有什么方法能从这走出去。风干鸡随后朝我点了点头。   “小哥,那你别坐着了,咱抓紧时间行动吧!”我着急的跟风干鸡说。   可是他却很简单的回答我,“办法是有,但是我还没有想到。”说完他拿起手中的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便扔到了脚下。   夕羽惠这时蹲在台阶上,认真的看着台阶上的那些象形文字。还时不时的站起来眺望一下远处的台阶。随后拉着我向下走了几层台阶。便让我从那里向上走二十三层台阶,然后咱在那里别动。我也不知道夕羽惠想干什么,只好听话的向上走了二十三层,然后站在了离她不远的一个距离上,这个距离绝对是在十层阶梯左右,不可能是二十三层阶梯的距离。   我站在那里不动,夕羽惠这时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什么是掉魂梯,但是听小哥刚才说的情况,我觉得掉魂梯和潘洛斯阶梯非常相像。这种阶梯总会有一个最高点或者最低点。找到了这两个点我们就能顺利从这里出去了。这里的阶梯设计的非常长而且角度也非常好,让人走起来没有不适感,就是为了隐藏这里的最高和最低点。所以这里阶梯上升或下降不被人所察觉,梯道内墙壁或金壁的渲染都要体现是沿着笔直路线,这一点非常关键。外弧都是一样的形状和角度,并可以根据这个来设计出口和入口,用于迷惑入梯者。而且为了产生直线的错觉,偏移的弧度肯定很小,但是偏移弧度越小这两个象形文字标记就势必离的越近,极容易被同时发现。另外,既然每一个岔路都可以形成了一个圈,而与来自入口的那条路又相连,那么如果一开始从入口就顺着某一侧的墙壁走,不论顺着哪边的墙壁都最终能发现这个岔路口。其实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指南针,可是指南针在这里又不能用。如果有指南之我们就可以很快的从这里出去了。我们现在仅仅凭借重力感还有倾斜感根本不可能从这里走出去。所以现在最佳的办法,就是沿着阶梯靠墙的面走走试试。”   “那还等什么?咱走着吧?”我急忙的说道。夕羽惠解释的看来是很好,无奈我是一点都听不懂,什么圆儿啊,圈儿的听的我都稀里糊涂的,从我这三次的历险经历中我得出了一个真理,不论是干什么必须要有扎实的文化功底啊!不然尼玛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夕羽惠并没有让我们一起跟着她,而是她自己率先贴着墙边走了起来,让我们在原地待命。很快夕羽惠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就当我和大凯兴奋的等着夕羽惠在高处呼喊我们名字的时候,这个死孩子便从我们后面又走了回来。   她无精打采的对我们说:“看来这个办法也行不通。这里的梯子在设计的时候肯定考虑到了,会有人利用这种方法破解,所以那些墙壁也都是伴有随阶梯弯曲的弧线,根本让人找不到正确的方向。”夕羽惠思考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再说我们也不能确定这里的掉魂梯是只有二十三层,据我所知只要是大于10的奇数层,经过特殊设计后都可以达到这样的效果。其实最坏的结果是,这里的阶梯每一段相连的都是不同的‘掉魂梯’,而且它们又是按照不同奇数层建造,也就是说即使我们成功走出了这里,也会马上落入下面一个‘掉魂梯’。总之咱们知道对这里了解的信息太少了,想要解开这里的阶梯并不容易。”   风干鸡这时从台阶上站了起来,在背包里找了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只好便掏出了龙哥常用的那种黑面包,对我们说道:“既然正常方法解决不了问题,那就只能用非正常手段了。炸毁这里的一段,便会破了这里的掉魂梯。”不过鸡哥的这个提议马上被夕羽惠否决了,夕羽惠说我们离殿顶还有不近的距离,万一真的像她说的那样,这里每一节都是有不同奇数层的掉魂梯组成,我们手中的炸药根本不可能支撑我们爬到殿顶,我们在炸药用光之后,依然会被困在这些台阶上。再说仅仅几台阶的距离,我们几个人很有可能被误伤。风干鸡倒是觉得这样复杂的设计不可能贯穿于阶梯的始终,毕竟我们最初上来的那段阶梯还是正常的。夕羽惠是那种绝不可能轻易让步的人,特别是在这种关乎大家安危的事情上,就算我们炸了这里的掉魂梯,后面说不定还有无数掉魂梯的情况下,她更不允许风干鸡用炸药了。于是她便跟风干鸡讲起了道理。风干鸡哪听她在哪废话,连搭理都不带搭理夕羽惠。这更把夕羽惠惹怒了。眼看二人就势同水火了。大凯连忙给他们打起了圆场。   这时我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俩先别争了,我倒是有一个笨办法,我觉得咱可以试试……”      第九十七章 破解      夕羽惠和风干鸡这时也都奇怪的看向了我。夕羽惠甚至对我说道:“现在关键时刻,你别瞎闹。”   我有些无奈的对夕羽惠说,“我这次真不是瞎闹。实话实说你刚才对掉魂梯解释了那么多,我基本都没有听明白。但是有一点我大概有些明白,就是说掉魂梯并不是笔直向上的,而是有些地方有细微的‘岔口’,从而让我们误入歧途。只是这些‘岔口’被隐藏的很好,所以我们用肉眼几乎发现不了。大体是这个道理吧?”   夕羽惠想了想,然后对我点头回答:“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那这就好办了,咱们只要避开那些‘岔口’不就可以了?既然岔口处有角度的倾斜,并不是笔直的,那我们用登山绳,把咱们四个连在一起,每两个人之间绳子相隔一米左右,将绳子尽量的拉直,使我们的队形呈现出‘1’字形。然后把龙刺绑在第一个和第二个人中间的那段绳子上。这样如果第一个人‘误入歧途’,那么后面的三个人,应该也能根据身上绳子的偏折察觉到路线错误,即使后面的人没能察觉,那系在第一个人和第二个人之间的龙刺,也会在第一个人力的作用下向那人所走的一侧产生倾斜摇晃,我们也能很快的察觉到路线的变化。这相当于一个双保险。”我对大家解释说道。   听完我说的话,夕羽惠和风干鸡都有些吃惊,但是眼神中对我是刮目相看。看来这两个人对于我的土办法还是很是赞同的,他们开始只是从很专业的角度去分析掉魂梯了,这样反而使他们觉得事情过于复杂,忘了一些更为简便的方法。其实好多事都是这样,想得太多束缚也就越多,还不如放手去做。夕羽惠微笑着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赞许的对我说:“小爷,有时候你脑子还是很闪光的。只是闪光点有些少。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一个掉魂梯,既然被你用这种办法解决了。了不起哦。嘿嘿”夕羽惠边说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登山绳,风干鸡也把“黑面包”收回了包里,也从背包里翻出了绳子。   我们迅速把绳子系在了身上,夕羽惠也照我说的把龙刺系在了她和风干鸡之间的那段绳子上。我们按照先前的队形,风干鸡打头,我和夕羽惠在中间,大凯在最后压阵。便很快的向上走了起来。   这里的阶梯看来比风干鸡和夕羽惠所说还要复杂的多,走在最前面的风干鸡几乎是向上走几步,便会不经意间拐入另外一个“岔口”,而且每个岔口相隔的阶梯层数完全不一样,让人没有什么规律可循。有些“岔口”甚至还接连连接了数个不同方向的岔口,风干鸡走在其中,就像是在原地打转一样,绳子都卷了起来。连风干鸡和夕羽惠也开始觉得这里的台阶很可能不是他们俩所说的掉魂梯,而是一种比掉魂梯更为古老和复杂的阶梯。这种阶梯并没有固定的台阶数,完全是随意的安排层数,而且阶梯上的“岔口”多到可以用眼花缭乱来形容了。   不过,好在我的这个办法虽然比较原始,也用去了更多的时间。但是还算管用,遇到连续岔口的时候,还是会有些迷惑方向,还好后面的人根据绳子的方向,和龙刺的摆动还是能分辨出向上前进的正确方向。   也不知道我们走了有多久,只觉得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现在都是万分的艰难。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攀爬,好在我们已经很接近殿顶了。据我目测也就是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而已。这里的台阶本来就非常多,然而加上了那些无端的“岔口”,我们所走过的台阶应该比看上去的这些台阶要多得多。其实我们在走这后面的一段距离时,已经感觉不到阶梯上的那种“岔口”了。可是风干鸡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我们一直系着绳子,说是到了殿顶再把绳子解开。   眼看殿顶一步步的在朝着我们招手了,大家要紧牙关又奋力的向上爬去。我们前面的殿顶是独立悬空的一个建筑,起初我以为这里殿顶的大小应该和下面巨大的大殿差不多,但是现在走近了从我们这里向上看去,殿顶的大小比我想象中的小不少,也就是有下面大殿的十分之一大小,因为下面大殿的面积实在是过大,所以才会显得殿顶有点“小”,如若平常眼光来看,殿顶也不能用“小”来形容,这里的“小”只是相对于下面的大殿的面积而言。殿顶也是纯金打造,它的外层刻有许多波浪线的花纹,最惹人瞩目的是在外层精美的波浪花纹下,还雕刻有一条惟妙惟肖的四翅应龙!应龙呈现出游水状,看上去很是威严,它的样子和我们在金儿镜中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殿顶的入口恰好就是开在外层那条雕刻应龙的“龙眼”位置,是一个类似于圆形洞口的“入口”,并不是一扇门。看这个高度应该是容得下我们一人经过。我们在洞口把系在身上的绳子解开,然后稍微休息了一下,并没有立刻进入殿顶,毕竟我们爬了这么高的台阶,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这里,每个人现在都已经累得腿都快直了。现在要是贸然进去,万一里面有什么危险,就我们四个现在这种状态估计自救都成问题。   我注意到风干鸡一直在向洞口里面看,于是也好奇的走到了他的身边,看看鸡哥在哪看什么,也正好可以大体的观摩观摩这个我们最终的目的地。我刚刚蹲下身子才向里面看了一眼,立刻就傻眼了!只见里面尸横遍野,到处都是尸体!我甚至不能数清这里眼前究竟有多少具尸体。乳白色的龙玉地面,基本上都被血染成了红色。看尸体身上的穿着不能看出这并不是一批人,而且死状都是异常的恐怖。看到之后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因为这里的入口大小有限,所以导致我们的视线,也只是能透过这个洞口看到一点,更具体的情况就只能等进入到殿顶之后才能知道。“小哥,里面这是什么情况?”我小声的问道风干鸡。   也就是在我说话的同时,忽然就从我们的视线中,在殿顶里有一个人从左侧被抛到了右侧,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个人刚要站起来,突然他的身体就像是骨头瞬间消失了一样,像一个肉皮囊一般摊在了地上。我让这一幕完完全全被吓到了,手都开始不自觉的打哆嗦。傻傻的看着那个人还会不会再次站起来。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就变成了一滩肉泥,想想都觉得慎得慌。心里同时也觉得奇怪,刚才那么重的摔地声,怎么我们在洞口的位置却一点也听不到呢?我们现在看里面的景象,就像是在看以前的那种默片,只有图像却没有声音。   我用余光瞥了一眼风干鸡,发现他的表情依然是很淡然,眼前的景象并没有使他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小哥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风干鸡。   可能是因为我们俩凑到这里,目不转睛的向里面看了好一会儿了,夕羽惠听到我的问风干鸡的话后也走了过来,问我们里面什么情况。我和风干鸡识相给夕羽惠让出一个位置,夕羽惠看到里面的景象之后,脸上顿时一脸惊愕。刚要开口想和我们说点什么,这时风干鸡转过头来看了看我,指了指那里的几具尸体,问道我:“你发现什么了吗?”   我不明白风干鸡时什么意思,便回答说:“就是尸体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再就是刚才那个突然化成肉泥的人有些古怪。”   还不等风干鸡说话,夕羽惠这时便突然很惊讶地说道:“那些尸体已经不是死了第一次了……”      第九十八章 死了不止一次的尸体      “什么意思?什么叫死了不是第一次了?”我急忙的问道。   夕羽惠用手指了指其中的几句尸体,便对我解释说,里面的那几具尸体在虵国时就已经死了!夕羽惠说他们便是阿富带去的那几个人,这几个人在万龙殿时被那些身披蛇皮的人杀死,因为当时夕羽惠就在那几个人身边,所以对此印象非常深。随后她也问风干鸡刚才所问的问题,是不是就是指的这几具尸体,风干鸡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迷茫的看着风干鸡和夕羽惠,我确实对这几个人印象不深,加上这几个人现在身体上都是血渍,面部表情又是异常的狰狞,更是让我难以分辨了。不过从他们的穿着来看,确实是当时阿富他们身着的那种迷彩服,而且他们身上那些碗大的伤口,应该就是当时那些金蛇所致。连风干鸡和夕羽惠同时认出了这些人,那我就觉得这件事十有八九应该是真的了。我心想这几个人要是在虵国就死掉了,怎么又回出现在远在千里之外的有熊?说死人会走路我信了,你要是说这些当时被金蛇咬成蜂窝的死尸,不远万里跋山涉水来到了有熊那就真的太扯了!而且他们尸体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丝毫没有什么腐败的迹象,这就更加的奇怪了,不论是从什么角度这件事都是无法解释的。   夕羽惠和风干鸡对视了一眼之后,夕羽惠向一边让了一下,风干鸡迅速的弯身钻进了殿顶之中,随后夕羽惠让我和大凯也跟上,说完她便随着风干鸡钻了进去,我和大凯之后也鱼贯而入。   刚刚进入殿顶之后,一股股的嘈杂声便响彻这里,声音听起来让人心烦意乱。夕羽惠和风干鸡动作非常迅速的将刚刚进入殿顶的我和大凯拉倒在地。我们四个就匍匐在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   就见我们身前不远处,是一幕幕血淋淋的厮杀场景。枪声、喊杀声不绝于耳。前面一些身着迷彩服的人,正和一群群浑身被黑袍子盖住身体的人厮杀。而在那些身着迷彩服的人当中,也不乏我们看到的那种衣服上,绣有“尨”字的人。最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在那些身着迷彩服的人最外侧,站着两个头发稍显花白的老头,这两个老头不是别人,正是四爷,还有那个最早给我看那些奇怪照片的老首长!我清楚的看到,四爷和老首长身上所穿的衣服背后,就绣有一个大大的“尨”字!   在离他们二人大概有五米左右的平行距离上,站着的便是我们在虵国中见到的那个“玖号”,还有那个恨得我牙痒痒的阿富!这个阿富可真的是有九条命啊,万龙殿之中山太爷牺牲了自己才好不容易让我们几个脱身,我当时以为里面其余的人都绝对死定了,没想到这个“玖号”还有阿富居然还没死!   他们四人就站在离打斗处不远的地方,像是在观察形势一样。看他们四人的表情也是异常的紧张。他们身前的打斗可谓十分惨烈,几乎就是谨慎的肉搏。那些身着黑袍的人四肢就像是尖刀一样,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手臂用力挥去,直接就将对面的那个人斩为了两段,顿时鲜血横流。我留意看到那些身着黑袍的人,虽有人形可是他们的脸上如白纸一样,根本没有五官,这就和我们先前遇到的那些无面人差不多。只不过这里身着黑袍的人,要比那些人高大很多!而且动作异常的灵活,那些穿迷彩服的人常常是几个人才能制服一个无面人,而且奇怪的是,我发现这些无面人几乎就是杀不死的,他们的身体不论是中刀还是中枪,只是在地上躺一会儿,便再次会从地上站起来继续搏杀。所以虽然人数上略占上风,可是在形势上四爷他们的人却处于劣势。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上去帮忙?”夕羽惠小声的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让我们不要站起来,而是一直匍匐前进,先找到这里的水源解开龙牙,在考虑别的事情。于是我们四个人就在众多的尸体之中匍匐前进。我注意到这些尸体里,每隔几具就会出现一具那样的肉泥般没有骨头的尸体,让人看上去就感到十分不适。   在前进过程中我们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水源之类的东西,甚至连盛水的器皿都没有。四周都是一些龙玉和纯金相互打造的建筑,并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了。   前面的厮杀中那些无面人已经优势非常明显了,地下都是一具具身着迷彩服人的尸体。那些无面人不仅手脚如刀,而且他们的脸上,我看到有时会突然显现出蛇头的样子!之后无面人脖子猛然一伸,脑袋竟然能弹射而出,直奔对方的颈部或者是头部咬去。让这东西咬到,几乎都能把人的脖子给直接扯下来,血淋淋的人头随后就被那蛇头直接吞入嘴之中。然后那些蛇头便会消失,那些人的脸上又变为了白纸的样子。这些无面人究竟是什么东西?一会儿人形,一会儿蛇形,而且根本就杀不死。   刚刚还站在后面运筹帷幄的四爷他们,现在也已经上前帮忙了。阿富还有那个玖号早就和那些无面人缠斗在了一起。突然间只听四爷大喊一声“砍头!”,就见四爷手中的短刀一挥,对面的一个无面人的首级便被他斩落,头慢慢的从那个无面人的身上滑落滚到了地面上。身首分离之后,那个无面人的身体立刻如肉泥一样摊在了地上。看来这些无面人的死穴就在他们的头上!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更加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颗头时而人形,时而又变为一颗巨大的金色蛇头,那颗“头”就在人和蛇之间相互的变化着,那种诡异的场景已经无法让人形容了。我呆呆的看着,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若不是旁边的夕羽惠拉我,我真的连动都不想在动一下了。眼看我们都快爬到四爷他们身边了,可是依然什么收获都没有,周围更本就没发现一点关于水的痕迹!这时风干鸡指了指前面那些无面人,风干鸡对我们传达了一下他的意思,那些无面人可能在这里就是为了守护什么东西,我们要找到的水源应该就在我们的身后。所以现在我们就只能先帮四爷他们将那些无面人搞定了。但是风干鸡让我们在原地待命,看情况在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之后风干鸡说完便从腰间拔出短刀,由地上一跃而起,奔着前面厮杀的人群就去了。   四爷见到风干鸡出现的时候,一点都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有了风干鸡这员猛将,加上四爷找到了这些无面人的死穴,形势瞬间就扭转了过来。我这时发现其实无面人的数量也就有十几个左右,就是这十几个人整整就坑杀了这遍地的尸体,杀伤力可想而知。不过,在风干鸡他们几人的联合绞杀下,那些无面人的“头”,一颗颗的都被砍了下来,地上也多了一滩滩的肉泥。无多时间,无面人此时已经被全部砍到在地了。地上滚落这一颗颗的“头”。   四爷他们也是伤亡惨重,几乎出了几个身手比较好的人,其余的人全部都死了。算上四爷还有那位老首长在内,四爷他们现在一共就还剩下不到十人。阿富那边更惨,就只有他和那个玖号的人,两个人成了名符其实的光杆司令,而且看得出来两个人伤的不轻,阿富嘴角都淌着血,而那个玖号的人更是腿一瘸一拐的才能行动。   我问夕羽惠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去?毕竟那些无面人已经被消灭殆尽了。可是夕羽惠还是摇了摇头,让我们再等等,现在对外面的形势还不是很了解,贸然出去并不明智。一旁大凯早已是急的满头大汗了,看得出他很关心四爷的安危。   突然夕羽惠轻轻碰了我一下,示意我向前看,正如风干鸡所说,那些无面人看样是在守护什么东西,而那样东西竟然是五座玉床。难道这玉床里面有什么道道儿?我用极轻的声音问夕羽惠知道那五张玉床是用来干什么的吗?夕羽惠轻声的告诉我:“那并不是玉床,而是玉棺……”      第九十九章 玉棺      夕羽惠说完我又悄悄的拿起望远镜向前看去。经她这么一说,看着前面的那五个玉质物体还真有点像玉棺,可是那玉棺的大小,比我从电视上考古频道见到的大了不少。因为是用望远镜观看,所以也不能目测出那些玉棺到底有多大。特别是在内侧放置的那口横向玉棺,上面缠着一条巨大的青铜锁链。而外侧四口玉棺,则采用梯形似的放置规则,左右两玉棺相互对称平行,而上下两口玉棺大约呈现出50度的倾斜度,外侧四口玉棺是竖向放置,围绕着里面的那口巨棺,那口缠有青铜锁链的巨棺,就摆放于四口外棺相围的中间位置。又因为里面的那口巨棺看上去比外面的那四口棺要大出不少,所以如果整体看那五口玉棺,看上去去就像是梯形里面又包含了一个长方形的样子。   四爷他们几个人并没有马上去玉棺所在的方向。而是几个人围在了一起,四爷和那位老首长站在中间,正和那些人交代着什么。我们相隔的距离不近,加上他们的说话声音很小,所以根本听不到四爷和那位老首长再给大家说什么。不过我注意到阿富和那个“玖号”的人也围在了外围,仔细的听着四爷说的话。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夕羽惠,她脸色有些难看的盯着前面的那五口巨棺。随后她看向了我,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巨棺,然后又指了指我身后的背包。我立刻会意,夕羽惠是想告诉我,解开龙牙的方法就在那些巨棺里面。我又拿起望远镜向前看着,五口巨棺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最深处了,再往前看就都是砌成的金色墙壁了,也没有多余的路可走了。如果这里真的有什么东西可以化解开龙牙外层的那些青铜物质,应该如夕羽惠所说就在那五口巨棺里了。   不过,我也有些疑惑,为什么会在这样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赫然出现五口巨棺。稍微懂点风水的人都知道,在阳人栖居之地,放置棺材是极为招煞的一种方式。没有谁会把棺材放在自己的家里,而且这一放还是放置了五口巨棺。联想到我们来到这里沿途的经历,感觉这里的一切都更像是在防止外人的进入,并不像是一个宫殿群。说白了,我就是觉得有熊这样的设计和众多的机关,就是为了防止有人来这里盗墓!从最初那些凛石砌成的三层砖墙,再到后来的换金术,还有我们刚才走过的掉魂梯等等,这些都像是古墓防盗中所用的技术,我记得当时风干鸡也这样说过。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生出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里并不是什么宫殿,而是一个巨大的古墓群?!而这里的一切机关所守护的东西,就是我们眼前不远处的这五口巨大的玉棺?!   此时,四爷他们已经动身向前面的玉棺方向走去了。风干鸡走在最前面,其余的人都跟在他的身后。夕羽惠也示意我们再稍微向前爬一点,可以更清楚的看清前面的状况。在往前爬就快要爬到那些无面人尸体的附近了,我和大凯都是打心底里抗拒,那些被砍倒在地的无面人尸首分离,而且他们的头现在清一色的都是金色的蛇头,也并不是刚才人头无面的形象了。那蛇头一颗颗的滚落在地,让人看着就心里发凉。这搞不明白这些无面人究竟是人还是蛇?为什么被杀死之后又会变成蛇头?还有那些被无面人杀死的人,一个个都没有一个全尸,不是身体被斩断,就是脑袋被撕掉,血腥的场面让人后怕。于是我和大凯都爬的非常慢,不想离那些无面人的尸体太近。夕羽惠也看出来端倪,只好让我们又停了下来。   我看到四爷他们的人正徘徊于那五口玉棺之间,好像是在想办法将玉棺打开。四爷和那位首长的表情都异常的严肃,看上去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一般。   就在此时,我不经意间发现前面的一具无面人尸体又动了一下,那滩肉泥竟然开始抖动了起来。开始我还不以为然,以为这也就是回光返照,毕竟都成了一滩泥了,难不成还能再站起来?所以我也就没有多在意。还是在观察四爷他们撬棺的事儿。   但是,随后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陆陆续续又有几具无面人的尸体,如肉泥一般开始抖动,而我刚才看到的那个无面人,现在竟然慢慢立了起来,已经有一米来高儿了,他的下半身大腿以下的部位,已经又恢复成了人形,就像是又长了骨骼一样,而上半身还是一坨坨的肉泥堆积在一起,靠着下半身腿部的支撑,身体还在不断的拔高,那种极为怪异的场景让人看上去即恶心又诡异。很快那个无面人就已经恢复成了人形,笔直的站在了那里,只是他的身上还缺少一颗头颅!也就是在眨眼之间,另外的哪几具无面人的尸体,也都从肉泥状恢复了人形,很威武的站在了原地。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估计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夕羽惠见到这诡异恐怖的场景,随即示意我们三个赶紧向后退。而不远处的四爷他们同样是注意到了这个奇怪的变化,他们也停下了刚要准备撬动的玉棺,再次掏出了家伙,警惕的盯着一具具再次站起来的无面人。   刚刚被砍倒的无面人全部恢复了人形都站了起来,不过他们都只是身体恢复了原样,而那一颗颗被砍掉的头,还是散落在地上,也就是说现在站立着的是一具具无头的尸体。他们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站在原地。   突然间,我看到在那些站立无面人颈部,竟然有什么东西在努力想要钻出来。他们的身体也随之一晃晃的摇摆,并且颈部开始不断的向外溢出粘稠的黑血,连伤口处那黑红色的肉丝也被挤了出来,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尸体是不是要爆炸!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比尸体爆炸更让人后怕。只见从哪些尸体的颈部,居然钻出了一颗血淋淋带着肉丝的金色蛇头!蛇头的样子和地下哪些被砍落的头一模一样!   蛇头生出之后,随着颈部扭了一圈,红色的蛇眼让人心寒。现在在我们眼前的的的确确就是一个个蛇头人身的怪物!而我还亲眼看到了这东西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身旁的夕羽惠一面向后爬,一面吃惊的对我说道:“那些人刚刚是在转生!原来虵国那种地龙的转生,果真可以用在人的身上!和他们打斗完全是徒劳,这里的这种怪人根本杀不死!死了之后通过转生,他们还会在不久之后就能复活!就像是刚才那样。”   我听到这里腿都有点软了,眼前这一个个的怪人,看着就让人后怕。先不说转生是真是假,单单这些蛇头人身的东西要是杀不死,那估计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地下遍地的尸体都是他们刚才干的,杀伤力可见一斑!现在就还剩这么几个人,估计都不够他们杀的。   此时四爷的人见状已经朝这些怪人冲了过去,以阿富还有那个玖号的人带头,看来他们是要先下手为强。而四爷、老首长还有风干鸡则留在了玉棺附近,看来他们还是想要尽快的打开这些玉棺。   阿富他们冲过去连砍下三个蛇头怪人的脑袋,那些怪人本来是站在原地移动不动任由阿富他们砍,可是就在他们砍下第三个蛇头怪人的脑袋后,那里剩余的怪人忽然之间全部动了起来!马上就朝人群攻了过去,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那些人拿刀砍根本砍不中!一时间便混斗在了一起。此时还有三个怪人停留在原地,只见他们身体一扭,便朝我们所在的方向奔袭而来。   也就是于此同时,夕羽惠突然对风干鸡大喊道:“千万别乱开棺!那五口玉棺就是传说中五墓疑棺……”      第一百章 五墓疑棺      夕羽惠话音刚落,那三个蛇头怪人眼看就要冲到我们眼前了。她用力拍了我一下,随后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拔出龙刺就冲那三个蛇头怪人迎了上去!我也赶忙和大凯从地上站了起来,拿出防身的东西就准备过去帮忙。夕羽惠已经和三个怪人缠斗在了一起,夕羽惠以一敌三完全是处于劣势,看得出她是为了拖住这三个怪人,所以只有疲于防守的份。我提起龙刺就奔了过去,怪人见我和大凯跑来,两个怪人立刻也迎头而上,夕羽惠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我挥着龙刺朝那些蛇头怪人刺去,那怪人身体灵活的好似没有骨头,我用力的刺向他的身体,谁知他的身体就像是面条一样,居然扭转了一下,成功躲了过去。然后便张开大嘴向我咬来。我借着惯性双腿向前一蹬,身体便弹了出去。怪人虽然扑了一个空,但是身子在空中侧翻了过来,又朝着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那龙刺挡在身前,那怪人的嘴撞在了龙刺上,也把我重重的撞了出去。那怪人不依不饶,又要向我扑过来。此时我身后传来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准确的命中了这个蛇头怪人的头部,怪人被打的向后退了几步。而后面又是连响几声枪响,每发子弹都命中了怪人的头。他的硕大的蛇头顿时被打出了几个大窟窿血流不止,经呆在原地也没有再次向我这里冲过来。我回头望去,开枪的正是夏夏,而龙哥他们也急忙跑过来帮忙。   另外一边夕羽惠对付一个怪人显得游刃有余,龙刺不停地在怪人身上刺来刺去,那怪人直接就没有招架之力。就见夕羽惠腾空而起,双腿缠在了怪人的脖子上,人就骑在了怪人的头上。怪人的蛇头扭转方向,忽然探了出来就要咬骑在他身上的夕羽惠。夕羽惠见蛇头出来,挥起左拳一拳愣是把蛇头打了回去然后双手握紧龙刺,用力的将龙刺刺进了蛇头里。整个龙刺几乎全部都进了蛇头,夕羽惠抽出龙刺,顿时蛇头处黑血直喷。那个怪人的蛇头竟然自己滚落了下来,身体瞬间就化为了一滩肉泥。   有了龙哥和眼镜等人的帮忙,我们这里剩余的两个蛇头怪人很快就被干掉了。而前面阿富他们则是和怪人死磕,喊杀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场面血腥让人不堪入目。而这些蛇头怪人这时已经不是用嘴去撕咬了,而是直接将活人生吞下去。我看到一个怪人的嘴巴以一种近乎夸张的方式张大,然后便顺着人的头部将一个人活吞了下去,随后他们的身体便会极度的膨胀。那场景我估计这辈子我都忘不了了。   风干鸡也从玉棺的附近过来帮忙,加上又有龙哥、眼镜、夕羽惠等一干悍将,那些蛇头怪人再一次被全部砍倒在地,化为了一滩滩肉泥。之后,夕羽惠将那些蛇头怪人转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便立刻跑到了那五口玉棺附近。我们剩下的几个人也紧随其后。四爷见到我们这一帮人,和蔼的笑了笑。幺妹看得出对四爷非常的敬重,见到四爷之后先是朝四爷类似于鞠躬一样,行了一个礼数。大凯也急忙问四爷有没有受伤。   “四爷,你怎……”我张嘴刚要问四爷他怎么也在这,还有我心中的无限问题此时就像泉涌一般喷出。可是四爷摇了摇手依旧是冲我和蔼的微笑,告诉我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到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再问他。之后他便对大家说道:“现在先大家先忙正事。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见风干鸡、夕羽惠还有四爷剩余的那几个手下都是一脸紧张的表情,便不再多说话。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解开龙牙的方法,还要时刻提防那些突然“转生”的蛇头怪人。夕羽惠围着五口玉棺看了看,简单的对我们说,这里的五口玉棺的确就是五墓疑棺。玉棺是按照五行来排列,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所代指的四个方向。每一个玉棺之中都会有一具五行属性的尸体,也就是说这里的玉棺中分别葬有的是极火、极水、极木、极金、极土五种八字秉异人的尸体。这五具尸体都是从其它墓中连同棺木一起掘出,然后再不开棺的情况下,将先前的棺木马上落入玉棺之中。但是每一个玉棺并不是都有尸体,也可能其中的某几个棺是空棺。夕羽惠分析说有熊的建筑打造重“金”,这里的一切东西都是黄金制成,所以她推测这里的“金棺”里面应该是空的。五口玉棺并不能随意打开,若要打开玉棺,须有八字够硬的人来引棺和启棺,这样才不会使玉棺之中的内棺吸到人气,从而使得棺内的尸体起尸,一旦玉棺内的尸体起尸,瞬间就会变为魔血尸,到时候我们几个就算有大罗神仙搭救,也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我们现在首先要找到这里的那口水性的玉棺,然后再找八字硬的人启棺。可是我看到的是这五口巨棺除了中间的那个和其余四个不同之外,其他的玉棺从外形上看几乎是一模一样。难不成要把这五口玉棺全部撬开?   这时四爷突然说道:“夕小姐刚才说的很好,玉棺确实是按照五行排列,而且玉棺里面的东西一定是五行之中的‘极’。这个‘极’并不单指人的尸体,只要是五行之中‘极’金木水火土之中的物品,皆可葬于里面。自古凡是五行‘极’中,几乎都是上古神器。所以这五口玉棺之中很可能葬的是某种五行‘极’中的神器。不过,这里的五口玉棺中恰恰只有一口中葬有尸体。或许也不能叫做尸体,可能是人!老头我补充一句所谓五墓疑棺,在玉棺的底部都连有联动的机关。只有首先打开‘金’棺之后,才能依次将剩余的玉棺打开,若是顺序稍有差错,便会触动玉棺内的机关,凡是打开者必死无疑。”   四爷好像还没有说完,那位老首长也补充说道,五墓疑棺又是风水大气,里面又葬有神器,所以这里所有的风水气势都是由这五口玉棺发出。稍微对玉棺处理不慎,可能就会使这里的风水大变,从而引起更加可怕的事情。据那位老首长说,他觉得这里的五墓疑棺更有可能是一种“封”,是为了压住这里的龙!五墓疑棺一破,这里的“龙”可能就要出来了。   “感情这玉棺动不得碰不得啊?李爷咱也别说废话了,抓紧先按照顺序撬开得了。你说咱先撬那口吧?”大凯摩拳擦掌的问道。我听夕羽惠还有两位老人说五墓疑棺的事情,已经听得稀里糊涂了。一会棺里葬人,一会棺里葬的是神器,一会儿又变成了压住龙的“封”。看来这传说的事儿,真的是没有一个靠谱的。三个解释里面,也就是夕羽惠说的那个我还觉得可行,四爷他们俩说的里面有神器,压龙之类的都有点扯蛋了。不过大凯说的没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按顺序打开玉棺,便能知道里面有什么了。   四爷这时分别指了指我和风干鸡,对我们二人说道:“你们俩去开那口棺。”说话间四爷把手又指向了我左侧的一口玉棺。还让眼镜和龙哥等人一起过去帮忙,但是开棺的时候除了我和风干鸡之外,其余的人一定要远离玉棺。说着四爷把一些开棺的工具都扔给了我们。   我急忙对四爷说道:“四爷,你别瞎指挥啊!你连看都没看就让我和小哥去开棺,你不知道万一开错了会死人的?起码先研究研究再说……”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风干鸡便硬拉着我来到了那口玉棺附近。小声的对我说道:“听你四爷的没错,他不会让咱们两个人冒险。”说完风干鸡给后面的眼镜和龙哥使了一个眼色,二者赶忙跑过来。风干鸡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神异常的坚定,这是以前所没能见到过的。四爷的那些开棺工具我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他们三个倒是用起来驾轻就熟。我见龙哥和眼镜分别用一个类似于“顶”的东西,顶住玉棺的一头,而风干鸡则用一根细如发丝的银丝,勾住另外一侧的玉棺,然后让我拖着一架三角形状的铁器,连上银丝之后用力向后拉。   “我数1、2、3我们一起用力!”风干鸡对我们喊道。   “1……2……3!”   我用力向后拉着,只觉得身后有一股巨大的推力使我不断向前,拉起来根本没费什么力气。我看到风干鸡忙不迭的从前面跑到了后面,然后让眼镜和龙哥撤到四爷他们所在的位置。他一个人使劲的顶着身前的两个“顶”。我看到他头上都流出了一滴滴的汗珠。   随着一声闷旧的玉石摩擦声,我知道这口玉棺被我们俩启开了……      第一百零一章 启棺      我的心“怦怦”直跳,不知道玉棺被打开之后会发生什么。风干鸡也停止了推动,周围一下子静的吓人。我们大约停留了半分钟左右,四爷让我们把玉棺彻底的打开。于是我和风干鸡分别用力,要说四爷给的这些开棺用的工具,还真的起到了四两拨千斤的作用,我和风干鸡合力就把玉石板挪开了。玉棺之内并没有散发腐臭味,相反,倒是飘出了阵阵的清香。我回头看到风干鸡一直盯着玉棺里面在看,因为我是向前拖着,所以并不知道玉棺里面有什么东西。   四爷并没有容我们耽误时间,随即又指了指我们对角线上的那口玉棺,让我们再把那口棺材打开。风干鸡很麻利的卸下了开棺的装备,直接走到前面把我拉了过去,完全不给我时间,看刚才所打开玉棺里面的情形。也不知道他真的是想节约时间,还是故意不让我看到里面的景象。   有了第一口玉棺的开棺经验,我们开起第二口玉棺也比刚才快了很多。我们如法炮制的很快就将第二口玉棺打开。在第二口玉棺打开的同时,我发现刚刚被我们杀死的那些蛇头怪人再一次站了起来。就像刚才生出蛇头的情形一样,他们的身体慢慢地由肉泥状,变成了人的形状,之后身体一晃蛇头便从颈部生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从他们的颈部,同时生出了两个蛇头!这些人连脖子都没有了,蛇头和身体的连接部分完全都是蛇身的样子。蛇头生出时撑破身体的肉渣满地都是。这两个蛇头一个是那种金色的蛇头,另外一个是乌黑色头上长有肉刺的那种蛇头!这些蛇头怪人现在的样子比刚才还要让人后怕。   看到如此诡异的变化,大家都不敢怠慢,四爷马上对我和风干鸡说道:“你们两个人不要分心!”然后四爷对大家交代了几句,除了四爷还留在原地指挥我们两个开棺之外,其余的人先下手为强奔着蛇头怪人就去了。   四爷马上又给我们指向了我身前不远处的一口玉棺,意思是让我们马上再去把这一口打开。我一直都是在前面拖拽,所以不知道玉棺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不过我注意到风干鸡的看玉棺的眼神,近乎是一种呆滞,这是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向雷厉风行做事果断的风干鸡,居然会有呆滞的神情,更是让我对玉棺里面的东西格外挂念。第二口玉棺同第一口一样,打开之后散发着芬芳,除了芬芳,还有一种特别的清新感,就像是雨后的空气一般。我心里不禁在想难道这玉棺里面种的花?   风干鸡又是连拉带拽的把我拖向了另外一口玉棺。我们在开棺的时候,发现夕羽惠他们和那些蛇头怪人缠斗的异常激烈。这些蛇头怪人两个脑袋活动自如,向砍下他们的头非常困难。而且现在的蛇头怪人和刚才的那些有一个最明显的区别,就是子弹对他们几乎就是无效的。夏夏和龙哥几次远距离的试图用火力压制对方,但是子弹打到蛇头怪人的身上根本看不见有血流出。更是看不到那些蛇头怪人身体有什么被子弹打中的伤痕。夏夏和龙哥干脆就丢掉了枪,直接拔出短刀上前迎敌。我越看越不明白,虽然夏夏的子弹不能伤到蛇头怪人,但是夕羽惠等人的冷兵器倒是依旧对他们杀伤力很大。这就奇怪了,为什么子弹不能造成的伤害,那些冷兵器反而能做到?   风干鸡见我发愣,大声的训斥了我一句,让我集中注意力先把玉棺打开。我见夕羽惠他们疲于应对,边让风干鸡上去把大凯换下来,我和大凯来开棺,毕竟风干鸡的身手能顶好几个大凯了。风干鸡只是淡淡的对我说道:“这里的玉棺只有我们两个能开。你要是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就尽快的和我一起打开这些玉棺。”   不管风干鸡说的对不对,至少我们俩尽快把这些玉棺打开之后,他也就能过去帮忙了。想到这里我便卯足劲向前拉,玉棺又是很快的被打开了。我忙问四爷:“下一口是哪一个?”四爷指了指最外侧唯一一口没有被打开的玉棺。这次换我督促风干鸡了,我见他对着打开的玉棺傻傻的看着,便喊他快点走!风干鸡这才缓了缓神儿,立马拆下装备就同我跑了过去。   眼前的打斗场面已经让我不忍在看了。大家各个都受了伤,满身都是鲜血。阿富和那个“玖号”的人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夕羽惠算得上伤情最重的一个了,她肩部有一口巨大的齿印肉都向外翻开了,左手几乎就不能动弹了,面颊都被污血染红了。而且反应比先前慢了很多,身体摇摇晃晃看起来随身都会倒地一样,眼镜这时在她身旁,替她抵挡一方。若没有眼镜估计夕羽惠真的危险了。看得出眼镜也是在硬撑,他的身上的衣服都被自己伤口的血侵湿了。其他人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大家都伤成了这样,那十几个蛇头怪人才被看到了五六个的样子。看来想杀死这些蛇头怪人已经不可能了,前面的人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样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时我和风干鸡把第四口玉棺打开了。突然之间,前面的那些蛇头怪人瞬间就化为了肉泥,他们头上的两个蛇头也分别从他们身上滚了下来。我心中又惊又喜。没想到幸福会来的这么突然,真的是天佑我们啊!在打开第四口玉棺之后,四爷让我们先停了下来。但是却不让我们两个人走出那个用玉棺所围成的梯形“圈”。   大家陆陆续续都回到了这里,看到每个人都还剩半条命,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幺妹忙着给大家处理伤口,她手中的灵龙现在就只剩下那条红色的了。夕羽惠伤的确实是最重的,嘴角不断的向外呕血,身体也有些轻微的抽搐。幺妹检查了一下夕羽惠的伤口,然后又试了试她的脉搏,无奈的朝大家摇了摇头。我看到这里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跑到了夕羽惠跟前,焦急的问幺妹,夕羽惠到底现在什么情况。幺妹有些无奈的对我说道:“伤的太重,神仙难救了。”   “玉灵鲑!玉灵鲑呢?那个不是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吗?”我大声的叫道。   幺妹告诉我,夕羽惠现在的伤情就算用了玉灵鲑也很难保住她的命了。因为那些伤口就不是普通的伤口,那些蛇头怪人具有某种剧毒,这种剧毒少量的话,幺妹是可以以毒攻毒化解,但是夕羽惠中毒太深,连幺妹都束手无册。她的另外一条灵龙同样是因为中毒太深,死在了这种剧毒的手上。幺妹试着给夕羽惠止血,但是无论用什么办法血都止不住。而且夕羽惠在中毒之后,身体又剧烈的运动,使毒素已经遍及她的全身,玉灵鲑可以在身体遇到严重创伤的时候,使身体可以迅速的复原。但是这也要自己身体可以复原作为前提。夕羽惠现在身体既不能自然恢复,而且还中有剧毒所以性命已是在旦夕之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以夕羽惠现在全身已经处于一种麻痹的状态,身体上的各个部位几乎是不受控制的。所以根本不可能自行将玉灵鲑吞下。   夕羽惠这时看了看我,脸上虽然是一脸惨白,但是还是微笑的冲我笑了笑。嘴纯轻微的动了动,像是在和我说话。我心中一阵绞痛,对幺妹说:“不管行不行,你尝试尝试。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我几乎是绝望的呼喊了。连平时没心没肺的夏夏这时也都红着眼眶,在夕羽惠身边一直陪她说话,让夕羽惠再坚持一会。   幺妹叹了一口气,眼角也有些湿润了,匆忙的从背包里取出了那个干瘪的玉灵鲑。一股腥臭味马上就扑面而来。幺妹示意眼镜将夕羽惠扶起一点,随后她便将玉灵鲑放入了夕羽惠的嘴边。夕羽惠现在嘴都张不开,更不用说咀嚼这个干瘪的玉灵鲑了!我用手拿着玉灵鲑试着往夕羽惠嘴中送,可是当我稍微用力的时候,她的嘴角便会呕出更多的鲜血,而且夏夏还不断的提醒会,硬塞进夕羽惠的嘴里,可能会让她瞬间窒息。眼看着夕羽惠生命迹象越来越微弱,我着急的都快要哭了。   四爷这时镇静的对我说道:“小鹤,你站回玉棺之中,我有办法救她的性命……”      第一百零二章 起死回生      四爷此话一出,大家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四爷。风干鸡也对我大声的吼道,如果想救夕羽惠就快点站回到玉棺之中。我立刻站起来跑回了刚才玉棺所在的方向。风干鸡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反复的叮嘱我让我千万不要走出四口玉棺所围的梯形之外。风干鸡则立马从这里跑到了外围,来到了夕羽惠身边。他在一旁看了看夕羽惠的伤势,之后便向四爷看去。我看到四爷眼中有些奇怪的神情,然后四爷抬手指了指,我们打开的第二口玉棺所在的方向。风干鸡马上抱起夕羽惠,顺便一把将幺妹手中的玉灵鲑也抢了过来,抱着夕羽惠就奔向了那口玉棺。   就在大家还纳闷风干鸡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只见风干鸡竟然把重伤的夕羽惠直接就放进了第二口的玉棺之中,他脸上形色紧张的盯着玉棺里面,脸颊的汗珠一滴滴的向下流。   我立刻就要跑过去一看究竟,但是随即就被风干鸡和四爷异口同声的制止了!他们二人厉声的让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更不能接近这里的四口玉棺。我只好忍在原地,因为看不到玉棺中的景象,所以我便目不转睛的看着风干鸡的表情,以此来判断夕羽惠的情况。大家一个个都看的不知所措,不明白风干鸡到底想要干什么。但是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也都意识到了现在情况紧急。幺妹依然不忘赶紧给大家处理伤口,深怕万一有人伤口处理不及时而中毒。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四爷站在外围不停的度着步子,还有那位老首长,虽然左腿受了伤,但是在幺妹的处理下看来并不严重,也是紧张的看着风干鸡。   突然我注意到风干鸡脸上紧张的表情有所缓解,他深深的大口呼吸了一下,然后把手中的玉灵鲑放入了玉棺之中,嘴动了几下可能是在和夕羽惠说话,大约半分钟之后,风干鸡如释重负一般看了看四爷。四爷立刻对风干鸡喊道:“可以去开最后一口棺了!切忌我先前交代给你的话。”   风干鸡冲四爷点了点头,便跑到了我的身前。很郑重的对我说道:“成败在此一举,你们身上的鳞片能不能解开,就看这最后一口‘镇魂棺’了。一会儿不论见到什么都不要惊讶!我们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没来得及消化风干鸡的话,他便拉着我,顺便拿起那一整套耳朵开棺工具,就来到了最后一口玉棺跟前。   这口玉棺比刚才的四口都要大。玉棺通体缠绕着盆口粗细的青铜链。在那链子之上,我看到有很多雕刻非常精美的花纹,还有一些类似的象形文字。而这口玉棺的外层也和其他四口不同。玉棺的四面分别刻有不同的龙形,在玉棺的盖顶,甚至还刻有一条四翅应龙。我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想着,这口棺材里面该不是装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吧?因为前面四口玉棺里面的东西我都没有见到,因此我对这口玉棺里面的东西充满了好奇。   风干鸡伸手在青铜锁链上摸了摸,好像是顺着锁链的纹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之后风干鸡风干鸡向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对我说道:“把你随身带的麒麟石拿过来。”我忙从内兜儿里掏出了那块麒麟石,麒麟石现在竟稍稍有些烫手的感觉,而且颜色变为了深墨色!看起来和这个锁链的颜色都是有几分相像。我把麒麟石很快的递给了风干鸡,但是他并没有拿,而是让我拿着麒麟石,对我说:“当我将这条外围的锁链砍断时,你一定要第一时间用麒麟石将锁链的两个断口连在一起,千万不能让锁链断开的两头落地!”   我没怎么听明白,随即又快速地问道:“是不是只要保证锁链断口不落地,而且把麒麟石和断口处缠在一起就可以了?”   风干鸡紧张的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两个人来到了玉棺的正前面,风干鸡将自己随身携带的那把古刀抽了出来,并指了指他等一下所要砍断的位置,然后示意我两手一定抓紧锁链中,他定位好的那个“断口”,我将麒麟石塞在了右臂的袖口里,左右两手分别抓紧了锁链,风干鸡又千叮万嘱道,一定一定不要让锁链落地!我使劲的朝他点了点头,心里想,这锁链虽然大,但是风干鸡即使砍断了锁链,锁链也不至于发生巨大的摇晃或者是震动,所以我两个手完完全全能很稳的抓住锁链。风干鸡有点太杞人忧天了。   风干鸡将刀口对准锁链之后,用力的挥起右臂便向锁链砍去!只听一声闷响,锁链这的被风干鸡一刀斩断了。我两手死死的抓紧锁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锁链的另个断口竟然大力的向两边抛去,有了风干鸡的叮嘱,我丝毫不敢大意,两条胳膊都快要被扯开了,我还是攥着锁链,不过我也知道我这样坚持不了多久,于是我大叫风干鸡让他赶紧过来帮忙。这个时候,我们身前的玉棺忽然自己向上动了一下,这一下可把我吓住了!这么大的玉棺怎么可能自己动呢?难道是我眼花了?风干鸡看到我狼狈的样子,立刻双手就要接过锁链的那个断口。就在这个时候,我手中紧紧握住的锁链突然用力颤了起来,我左手一滑,手里拿的一头锁链就脱手而出,我心里大惊,猛地伸手去抓,但是抓了一个空。   眼看那头锁链就要落地,风干鸡双腿用力一蹬,两手撑在玉棺盖上,转身一跃便绕到了我的左手处,一个海底捞月便把快要掉在地上的锁链捞了上来,忙问我道:“麒麟石!”   我马上从袖口掏出麒麟石缠在了右手握紧的锁链上,然后将麒麟石和锁链一并递给了风干鸡,他迅速的将锁链的断口拴在了麒麟石上,然后慢慢一点一点的将锁链向外抽。风干鸡动作非常慢,看得出他很担心锁链落地,抽出的锁链他都是很小心的堆放在玉棺之上。我心里还是惊魂未定,想不到锁链竟然会那样剧烈的颤动,就像它自己富有生命一样。若不是风干鸡眼疾手快,将另外一头的锁链捞起,真不知道锁链掉落在地会发生怎样可怕地事情。   我心里还是很担心夕羽惠的安慰,便小声的问风干鸡,夕羽惠现在究竟什么情况。他一面小心的拉拽着锁链,一面很轻声的对我说,“放心,她没事。你现在需要把你的任务先完成。”不管是风干鸡故意安慰我或是怎样,听到这句话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点。之后风干鸡将所有锁链都从玉棺之上顺了下来。整齐的放在了玉棺顶上。   然后我们又要开始开棺了,这次风干鸡可能是怕玉棺上面的锁链落在地上,所以让我在前面拉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听他的口令,他说停的时候,必须要马上停下。我冲他点了点头,风干鸡特意对我说:“最后一步了,不要功亏一篑。大家的死活都掌握在我们两个人的手中。”   从风干鸡对待那条青铜锁链的态度,也不难看出他对这里最后这口玉棺之谨慎。我们刚才在启开四口玉棺之后,那些蛇头怪人突然倒地,难不成我们现在在开启最后一口玉棺的时候,稍有差错那些蛇头怪人又会弹地而起?还是说会有更加让人意想不到的危险出现?就在我乱想的这段时间,风干鸡已经把开棺的设备都固定好了。我们俩随即便又开始了开棺。这口棺比明显比刚才的那四口要难开许多,我在前面都已经把吃奶得劲使出来了,玉棺盖子也就是轻微挪动了一点。我回头看到风干鸡此时也是用劲憋得他满脸通红。   “小哥,这样不是办法啊,这个玉棺太重了。咱俩搞不定!”我对风干鸡说道。我话音刚落,突然觉得身后一轻,好像突然之间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推着我一样。一声巨大的摩擦声从身后的玉棺发出。风干鸡忙在后面大喊:“停停停!”我赶紧停下拉动的脚步,回头看到玉棺已经被拉开了一半,所幸那一串锁链还是完好的放在玉棺之上。   我半蹲着喘着粗气,问道风干鸡:“小哥,你刚才哪来那么大的劲啊?我感觉我都没有什么力咱就把玉棺拉开了。还是你们这些经常锻炼的人身体好。等回去了我先去办张健身卡。”   风干鸡抬起头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我,说道:“刚才不是你突然发力?我也并没有用力?”   这句话一说,我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刚刚明明我们在开玉棺的时候,遇到了巨大的麻烦。以我们二人的力量几乎是不可能将玉棺打开,可是在那之后,玉棺却轻而易举的被我们二人拉开了。如果刚才我和风干鸡都没有用力,那么这里除了我们俩个之外,唯一一个可以用力将玉棺打开的人,就只剩下玉棺里面的人了……      第一百零三章 难以想象的事情      看得出风干鸡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低下头看着玉棺,表情有些呆滞。我们俩就那样呆在原地。外围的四爷看到这样的情况,立刻大声地问道:“里面什么情况?你们俩个抓紧时间!”   风干鸡这才缓过神儿,使劲的摇了摇头。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走到玉棺的前面,对我说:“你过来看看。”刚才的四口玉棺都没有让我看一眼,这时却主动叫我过去。我的小心脏“扑扑”直跳,虽然只有短短几步的距离,但是我还是想了无数种玉棺里面的景象。   但是当我真正走到玉棺前面,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我不禁呆住了。玉棺里面并没有什么尸体,也没有什么神器,巨大的玉棺之中只有厚厚的一层冰!我以为眼花了,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我的心跳得更快了,这里面怎么会什么东西都没有呢?刚才我和风干鸡开棺的时候明明有一股很强的拉力,帮我们把玉棺拉开。起初我还担心是玉棺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现在看来,绝对不可能是这潭冰将玉棺拉开。难不成这里真有什么有熊天国的亡灵?想到这里浑身又不禁哆嗦了一下,手上都是一层鸡皮疙瘩。看着周围阴森森的冰冷感,一种莫名的恐惧全面袭来。现在越是接近最后的答案,于是诡异异常。难怪风干鸡这次让我过来一看究竟,原来尼玛里面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都没有。我问风干鸡,刚才那四口玉棺是不是也是同样的情况?风干鸡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让我快点把从末戗带出来的那三尊龙像拿过来。并让我千万不要去看其他玉棺里的情况。   我也不再多问,一想到这里的冰很可能就是解开那些龙牙的“钥匙”,心中大惊大喜。刚才被一连串诡异的事情所困扰,都有些忘记我们来这的目的了。我立刻从玉棺之中跑了出去,从大凯和眼镜的背包里取出了两尊龙像,然后迅速的返回,又从自己的背包中拿出了最后一尊龙像。   风干鸡提起两尊龙像,而我拿起另外的那一尊,风干鸡看了看我,很严肃的和我说道:“一会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松开握住龙像的手,更不能把手从玉棺里面拿出来。一定要等我的指示在行动。”   我见风干鸡眼神异常的坚决,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有了刚才砍断锁链的经验,他这么说,说明等一下发生的事情一定是超出了我的认知。不容多想,风干鸡便先把两尊龙像放入了玉棺之中,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我直接两只手死死的握住那条龙像,将它提进了玉棺之中。   原本风干鸡手中的龙像是放置于冰面之上,可是当我将另外一尊龙像也放置于冰面之上后,三尊龙像突然就陷入了冰面之中,我们的手也随之跟着沉了下去!可是冰面并没有融化成液体,还是固体的坚冰,但是我们的手和龙像,却是实打实的瞬间就陷入了冰面之中。那种感觉难以形容,我惊恐的看着风干鸡,问道风干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只觉得下面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正拉着我们手中的龙像向下沉。顿时,我们俩的半个身子差不多都已经落进了玉棺之中!   我听到夏夏在外面大声的叫我们,但是具体说的什么却听不清,脑海中不知不觉变的一片空白。风干鸡这时突然冲我大喊道:“集中注意力!千万不要松手!”   我再一次使劲的握紧手中的龙像,此时龙像在我的手中已经有些温热了。而且这里的冰面并不是极寒,让我感到甚至有些暖。我和风干鸡身子基本就已经贴在冰面之上了,所以完全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可是,这个时候我却能清晰的听到外面先是传来了一阵惊叹声,随后便是夏夏的尖叫声,之后更是传来了几声急促的枪响!   “小哥,你听到了吗?外面什么情况?”我焦急的问风干鸡。   风干鸡神色也有些紧张,但是还是略作镇定的对我说:“别管外面,集中注意力做好你现在该做的事情。”   我们手中的龙像越来越热,到最后甚至有些烫手。而且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冰面的下面已经完全变成了液体!最让我感到惊慌的是,我手中的现在竟然龙像慢慢的开始自己动了起来!我急忙把这件事告诉风干鸡,他还是那句话“千万别松手!”我感到双手握着的不再是一尊死沉沉的龙像,更像是一个活物!因为龙像表面已经变得越来越光滑,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手中的龙像摆动幅度越来越大,就像是在努力的摆脱我的束缚一样。有了风干鸡一遍遍的叮嘱,我更是不敢大意,双手尽最大力的抓住龙像,可是我双手就像抓了一条活鱼,龙身全身光滑,时不留意便会脱手而出。我努力的透过冰面向看到下面的情况,可是冰面的表层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完全看不到下面的景象。我试着稍微用力向上提起胳膊,但是插入冰面的胳膊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完全被固定了,即使我使劲向上抬,也都是徒劳。   这个时候冰面之下又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我们手中的龙像向下沉。刚刚还只有小臂没入冰面,可是现在我的双臂已经完全插入冰面里了。况且手中的“龙像”依然在不停的扭动,就像是想要从我双手之中逃脱一般。我用两手才勉强控制住龙像,很难想象风干鸡此时是怎样的状态,我歪头看到他脸上几乎还是面无表情,眼睛死死的盯着冰面,就像是他能看到冰面下面的东西一样。   龙像一直以来都是死物,可是放入这里的冰之中,却瞬间就像有了生命。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龙像里的三颗龙牙!如果龙像是“活的”那么我们要怎么拿出里面的龙牙?   突然间,玉棺表面的冰面瞬间化为了液态!一时间水花四溅,玉棺内的水面不断的翻起水浪。可是,现在由上向下的水面里看去时,还是看不到什么,连我们插于水面的手臂都看不到。可是水面还是非常的清澈,都能一眼见底。这一突然的变化让我们俩都有些措手不及。我看到风干鸡紧紧的盯着水面,脸色有些紧张。可是更加让人猝不及防的事情马上就发生了。我手中握紧的那尊龙像,不再试图摇晃摆脱我的束缚了,而是正在顺着我的手臂向上爬!而且身体将我的手臂缠绕的绷紧。我的手臂已经有些麻木的感觉了。   “小,小小哥,这东西要爬山来了!他妈的这还是不是咱们拿到的那三尊龙像了?”我大声的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眉头紧锁,随后他脑袋一沉,整个头就扎进了水里。这时可把我吓坏了,我也不知道风干鸡到底是想干什么,而且手臂上还有东西在不断的向上爬,索性我也学着风干鸡的样子,就要把脑袋扎进水里。就在我的脑袋刚要碰到水面的时候,水中突然窜出了一条银色的东西,吓得我条件反射一般,赶紧向上仰头,才没有被这个东西撞到。风干鸡此时也将头从水里抬了起来,大声的对我说道:“用力把手中的龙像从水里抽出来,千万不用松手!”   我立刻双臂用力使劲的向上拉起龙像。先前的那些阻力刹那间都没有了,伴随着大量的水花,我一把便把龙像提了出来,风干鸡也紧跟着双手提出了龙像。龙像现在和先前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已经不能在称为龙像了,因为我们两个提出的东西已经没有龙像半点样子了,而是三条象牙白颜色的条状物体。这东西就缠在我们的小臂上。   “这就是龙牙?”我盯着这白色的条状物问道风干鸡。他则冲我点点头。我们两个靠着玉棺坐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夏夏他们见到我们两个臂缠龙牙,所以很是兴奋。我看到外面并没有什么打斗的迹象,大家也都是坐在刚才的位置,可是我刚才听到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我低头看向风干鸡,发现他左右两条小臂上分别有两处纹身,那两处纹身呈深黑色,左臂是一条四翅应龙,右臂则是一只麒麟的样子。纹身非常的精细,看得出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雕细琢。不过,奇怪的是风干鸡在我家住了那么多天,也没注意到他手臂这么明显的地方有纹身。   我也不去多想,抬起我的左臂,想仔细的看看这经过无数磨难搞定的龙牙。可是当我抬起手臂的时候,我惊诧的发现,我的左臂不知在何时,也出现了一条四翅应龙的纹身,我慌忙的又看向右臂,亦是一只麒麟的样子。而且这两处纹身,均和风干鸡小臂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第一百零四章 奇怪的纹身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心的用手搓搓小臂,这下不仅确定那就是一块纹身,而且更是惊讶的发觉,有纹身的那块皮肤显得格外的烫手。就像是刚刚烙上的。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我是从来没有过纹身的,从小到大也不像现在前卫的孩子们一样,有想纹纹身的冲动。身上怎么这时突然就多出两处纹身呢?难道是刚才手臂插于玉棺之中而造成的印记?有了上次在虵国被蛇咬,从而在手腕上留下那种可怕印记的教训,看到手臂中突然出现的这两处纹身,心里还是咯噔一下,祈祷着可千万别又中招了!   于是我忙问道风干鸡:“小哥,咱俩胳膊上的这是什么玩意儿?不会又是中了什么蛊毒吧?”   风干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小臂上的那两处纹身,只是冷冷的对我说:“不用担心,你身上的这两处纹身很早之前就有了。这两处纹身有特别的意义。”   就在我要更仔细问风干鸡关于,纹身事情的时候,我们身旁的这口玉棺突然自己颤动了起来。风干鸡很警觉的弹地向后退了几步,我也连滚带爬的离开了那口玉棺附近。之后我看到玉棺棺身颤动的越来越厉害,风干鸡这时早已眉头紧锁,他一面注视这玉棺,一面回头望向了四爷。四爷给风干鸡使了一个眼色,又快速指了指那口颤动的玉棺,风干鸡便慢慢的又走回了那口玉棺附近,然后身体一跃,整个人瞬间就钻进了玉棺中。   四爷马上朝我们所在的这些玉棺走了过来。然后探出身子仔细的看着外围四口玉棺,里面的东西,表情瞬间惊讶的有些夸张!这四口玉棺里到底放着什么东西?能让见惯了大场面的风干鸡和四爷,同时产生这种惊讶奇怪的表情?心中的好奇心催使我走向前去一看究竟。   突然,风干鸡从玉棺之中又身体一跃翻了出来。他浑身滴着淅淅沥沥的金色水滴,神色非常慌张的对我们说道:“快点离开这里!”说完便走到刚才放置夕羽惠的那口玉棺跟前,迅速的将里面的夕羽惠抱了出来,然后把夕羽惠放到了我的怀里,并把他手臂上缠绕的两颗龙牙交给了我,让我抱着夕羽惠快点离开这里!随后风干鸡对四爷大声地说道:“不可能把五件东西全部都带走了。你们先走,我来把东西带走!”   四爷脸上露出了复杂的表情,甚至可以说一些悲怆。他再次扫了一眼玉棺,然后凝视着风干鸡,便朝我招手,示意我快点从玉棺之间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可是看到风干鸡和四爷这时的表情,我丝毫不敢有一点犹豫,抱起夕羽惠就跑出了五口玉棺之外。风干鸡依然大义凛然的站在中间那口最大的玉棺附近。那位老者此时已经领着大家向一侧的金墙走去,我们几个也很快的跟了上去。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个殿顶现在都正在不断的晃动。脚下的路甚至都有些颠簸了。抱着夕羽惠脚下甚至都有些走不稳。   那一侧的金墙旁边居然有一个浅浅的拐口,拐口的下方就是一层层的金色阶梯。大家都在那位老首长的带领下,走上了向下的那层阶梯。我还不停的回头看看风干鸡,他仍然是站在玉棺之间,还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我问四爷风干鸡到底要把什么带走?四爷只是简单的回答我说:“玉棺里的东西。”   这时,夏夏和龙哥突然从阶梯上又退了回来,眼镜和幺妹就跟在他们的身后。四爷一把拉住了夏夏,厉声问道:“你们要干嘛?现在快点从这里出去,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夏夏一把打开了四爷的手,神情严肃的对四爷说:“我们不能把同伴留在这里。八个人来就要八个人一起回去。”说话间龙哥已经奔着玉棺去了。我听到四爷说:“现在从这里出去还有一线生机”,那如果在这里留下岂不是要九死一生!风干鸡留在这里不仅不可能拿走东西,更会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想到一路上的生死相随,如果眼睁睁的看着风干鸡在这里送死,哪怕活着离开有熊天国,我估计自己也会内疚一辈子。于是我也停下了脚步,对四爷说道:“玉棺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一个人为了它都不要自己的性命?夏夏说的很对,我们来之前说过了,八个人来就要八个人一起回去,小哥就算是今天挂了,我也要把他尸首抬回去安葬。”随后我马上对夏夏说:“你们快点去帮忙,看看能不能尽快将玉棺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毕竟人多力量大。如果不能拿走东西,就像办法把小哥给弄走,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把他带走就可以!不能让他在这送死!我抱着小惠惠不方便过去,只能在这里等着你们。要走大家一起走。”   夏夏第一次用很敬佩的眼神看着我,然后立刻也朝着玉棺跑去。风干鸡见龙哥他们朝玉棺的方向跑了过去,立刻向他们摆手示意二人不要接近玉棺,可是龙哥和夏夏哪听他的话,两个人走到玉棺附近抬头看到玉棺里的东西时,二人同时愣住了。脸上的表情接近于凝固,傻傻的看着玉棺里面。   风干鸡此刻赶紧跑到二人身边,将他们两个拉到了一起,神态很严肃的不知道在和他们说这什么。四爷这时亦是很严肃的对我说道:“你抓紧时间跟我走!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决不能死在这里!”说完硬是拉着我就要往下走。我看到风干鸡在和夏夏他们二人说完之后,夏夏和龙哥两人又迅速的跑了回来。脸上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龙哥有气无力的对我说:“咱们走吧。”我刚要说点什么,龙哥身后的夏夏便朝我摆摆手,无精打采地说道:“这里的有些东西,完全超出我们正常人的思考范围。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了。放心吧,他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他们二人的这两句话把我说的像是丈二的和尚。刚刚都是一副不救风干鸡誓不罢休的样子,转眼之间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那玉棺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还有风干鸡刚刚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   一声巨大的咆哮声,从我们头顶传了过来,震得我耳膜一阵阵生疼。向上一看,不知道何时殿顶竟然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由洞口向外看去一条巨大的应龙正盘于金殿外层的顶端。应龙的样子和我们先前从金龙、金儿镜中看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它的大小,远远的超过了我的想象。我不知道这时的我,是不是眼花了,难道真有应龙这种东西?还是说这只是幻觉而已。夏夏和眼镜拉着我让我快点走,眼镜更是从我手中接过了夕羽惠,就是为了让我前进的速度可以快一点。我最后一次回头看向风干鸡,只见风干鸡静静的看着我们,眼神之中有些迷离,他的嘴角略微的想上翘起,像是在微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可是这个笑容究竟代表着什么,我不敢去想。   随后风干鸡转身来到了那口巨大的玉棺旁边。身体向前一跃,整个人又钻入了玉棺。   这里的阶梯并没有什么机关,而是直接向下的。我们速度很快的向下走着,我的心里还是很忐忑,一声声巨大的咆哮声还回绕在耳边。我问夏夏刚才的应龙她看见了吗?是真实存在的吗?还是说我们又遇到了在末戗古城遇到的那种事情。夏夏很奇怪的看着我,对我说并没有什么应龙,还问我在哪看到的?我对她说道:“难道你听不到咆哮声音?刚才殿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巨大的洞口,那条应龙就盘在洞口的方向。”夏夏摇了摇头,对我说:“你太累了。我只觉得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在不断的下沉。所以,咱们现在要尽快的离开这里。并没有听到什么咆哮的声音,更没有看到你说的应龙。”   夏夏说话的表情一点都不像说谎,而且我注意到,我说应龙的时候四爷特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奇怪。可能是这里的这条路,是一条捷径,我们并没有走很久,便已经跑出了那座金殿。这条路和我们先前走的那条路差异巨大,不仅在长度上要短了不止一点,而且沿路我们看到的东西也已经不是黄金制成的了,而是清一色的都是石器,就连进入时的大殿都变得面目全非,那个偌大的水潭也不见了踪影,而那十尊纯金龙像,则变成了石头打磨而成的了。   走出金殿,外面的景象更是让我有些匪夷所思。我居然看到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我眼前来回的穿梭。而且那一阵阵的咆哮声,还是在耳边不停的想起。突然之间,我觉得脑后生疼,随即身体一轻,眼前便是漆黑的一片了……      第一百零五章 归途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人在船上了。脑后还是在隐隐作痛,我伸手摸了摸脑后,有一个小包鼓了起来。夏夏和幺妹正守在另一张床的边上,床上躺着的正是夕羽惠。我动了动身子,好不容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浑身都是酸疼酸疼的。夏夏见我醒了,小声的问我身体怎么样了?我摇了摇手示意自己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见夕羽惠很安详的躺着,身体上的那些伤口竟然都奇迹般的差不多全部都愈合了。我问道幺妹,夕羽惠现在情况如何。幺妹会心的点点头,告诉我夕羽惠一切都好,还说夕羽惠这次能活下来多亏了我。说道这里我不禁想到了风干鸡,于是忙问她们两个,风干鸡上船了吗?夏夏很简单的回答了我一句,“没有。”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听到夏夏这么说,心里有些酸。我看风干鸡的最后一眼,就停留在他跳进玉棺之时。我不明白他这样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风干鸡有没有把玉棺里的东西带走。我想如果风干鸡还活着,那么必然会去找四爷。我在心底是很排斥风干鸡“会死”,因为他在我心中就近乎是一个没有问题可以难倒他的神人。既然四爷能放心的把事情交给风干鸡,我想他也会依旧出色的完成任务。我虽然很好奇夏夏他们究竟在玉棺之中看到了什么,会让他们都如此的惊讶。但是我知道即便是问夏夏她也一定不会告诉我实话。   可是夏夏这个时候却主动的对我说道:“丸子,你不好奇我们在玉棺里看到了什么吗?”   我紧张地问道:“什么?”   夏夏眨了眨大眼睛,俏皮的对我说:“就不告诉你,哈哈”她说这句话完全是在我意料之中的。这样才比较符合夏夏的风格。从来都是不按套路出牌。我只好憨憨的冲夏夏笑笑。对她说:“不说算了,我现在对那个不感兴趣。”   夏夏见我不上套,自己又笑了笑,随后表情略有严肃的对我说:“我看到了另外的一个世界。玉棺里面也真的有一件神器。不然小惠也不会奇迹般的从死亡线上被拉回来。”   我饶有兴趣的让夏夏继续详细的说说,可是夏夏却是一副点到即止的样子。又开始了不正经的和我开起了玩笑。只字不提有关玉棺的那些事情了。我也懒得再问了,只要大家都没事,管他玉棺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呢?这时我突然想到我们拿回来的那三条“龙牙”。幺妹说她已经将龙牙入药给我们几个喝下了,夏夏更是撩起了夕羽惠腰部的衣服,我看到原本腰部长满鳞片的夕羽惠,现在腰部的鳞片就还只剩下零星的几片了,大部分地方都还原成了雪白的肌肤。我立刻伸手摸了摸我背后的那块鳞片,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夏夏这时对我说:“你身上的那一点早就掉光了。幺妹把咱们身上掉下的鳞片都收集走了,说是经过炼制之后是绝佳的药引。”现在一说起鳞片我就有种想吐的冲动,更不要说幺妹要用我们身上的那些鳞片来做药引了。这种药谁敢喝?   身上鳞片的事情解决了,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心头大事了。幺妹告诉我,三根“龙牙”完全够用了。我们这几个人半根都用不了,剩下的那些她会调制好之后全部给夕羽惠,毕竟夕羽惠的家族才是最深受其害的。   夏夏说有四爷和那位老首长,我们在海上走起来方便多了。也没费什么力气就走出了有熊那片奇怪的海域。中间也再也没有遇到什么巉犀、玉灵鲑这样的东西。一路上只是偶尔下下雨刮刮风,大多数时候还是风平浪静的。预计我们明天就可以晚些时候就可以回到青岛了。到时候夏夏和龙哥直接从流亭机场飞乌鲁木齐,用最短的时间将龙牙磨成的粉状药物,送到鄂妈他们所在的那个疗养院。说起鄂妈来,夏夏还是有些惆怅,毕竟我们离开了不短的时间,也不知道alma陈他们现在情况如何。想到在疗养院见到的carl李,心里还是有些后怕。也不知道又过了这么多天,他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我随手又摸到脑后面的那个小包,便问起夏夏我当时是怎么晕倒的,是不是有人把我给打晕了?夏夏耸了耸肩,对我说:“并没有人把你打晕呀。我们从里面的宫殿出来之后,你身体摇摇晃晃的就自己晕倒了。当时还吓了我一跳。估计是你身体太劳累了吧。”   我抓起夏夏的手,让他摸摸我脑后肿着的那个包。对夏夏说道:“你瞅瞅,这么大的一个包,你告诉我是不是自己晕倒的啊?”   夏夏笑了笑对我说:“哎呀呀,怎么肿的这么严重呢。肯定是大凯和龙哥抬你进来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碰伤了。男人做事就是不小心呀。来来来,夏姐姐给你按摩按摩。”   这时,躺在床上的夕羽惠突然醒了,身体微微动了一下。我们三个赶紧围到夕羽惠身边。夕羽惠眨着大眼睛,自言自语道:“是我没有死,还是我们大家都死了?”   这句话逗得我们三个一阵哄笑。夏夏笑着对夕羽惠说:“小惠呀,你现在不仅没有死,而且还变成了一个超级正常的人了。”   夕羽惠听到夏夏说的这句话,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马上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部,脸上瞬间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笑容,嘴里不停的嘟囔:“没事了!没事了!我真的痊愈了!”夕羽惠镇定的问我们“龙牙”够用吗?幺妹回答她,我们几个只是用了一点,其余的都已经给夕羽惠留好了。幺妹觉得剩余的那些龙牙,起码还可以治愈百八十人的性命,一般只有小孩和老人所用量较大,成年人身体恢复快,所以只用一点就有奇效,如果夕羽惠适量使用,可以治愈的人完全会更多。   听到这里夕羽惠高兴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的抱着我们三个。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说起自己这几年的经历,不禁的泣不成声。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这么多年一直被这个心魔还有身魔如此折磨,此时的心情恐怕只有夕羽惠自己最能体会。她一遍一遍对我们说道:“谢谢,谢谢,谢谢……”   之后的几天还是一如平常,只是大家心情都非常好,时间也觉得过得很快。一天的工夫眨眼就过了。这段时间我和四爷单独聊过一次,四爷先让我把所有的疑问,现在都可以向他提出来,于是我先问四爷的就是那四口玉棺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四爷的回答和夏夏出奇的一致,简单的五个字:“另一个世界。”而我一直挂念的小臂上的两处纹身,现在早已不见了踪迹,不过我还是问起四爷那应龙和麒麟的纹身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和风干鸡的身上会有一模一样的纹身。四爷点起一支烟猛吸一口,笑着对我说:“那只能说是一种宿命了。”可是之后不管我再问四爷什么,他老人家总是笑而不答。待到我什么都不问之后,四爷才又开始说话。四爷意味深长的告诉我,这次从有熊回去之后,我就可以过上和平常一样的生活了,让我不要再去深究有些事情的原委,更不要去试着发现某些事情的真相。只管过好我自己的生活。以后的事再也不会和我有一点关系了。还有,就是四爷这次回去之后,不像继续住在城里了,他告诉我他很想去以前当兵待过的地方,还有他的那些还健在的老战友那里走走看看,或者回老家去转转。可能以后会很少再回潍坊了。好多事情他早早就交代好了,我回去的时候自然就会明白了。这次谈话是这几年以来我们俩聊得最长的一次,四爷不断的感慨时间过的很快,我一转眼就长大了。感觉四爷说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在想我道别,至于四爷说想出去走走这件事,我压根就不信,我觉得他还是有很多事情并没有告诉我,我知道的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但是,四爷不告诉我或许真的也是为了我好。不过,四爷说的一句话我到现在都是记忆犹新:“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真相,往往在真相的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不论你看到的是什么,记住一点,那都不是真相!”   我发现船上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就只有四爷和那位老首长了,他这几天也是一直待在船舱之中,几乎就没怎么出来,要有四爷和幺妹有时会去找他,当然幺妹去也是为了给他换药。据幺妹说这位老先生受伤很重,所以一直都是处于一种昏昏迷迷的状态,不过所幸的是性命没有什么安危。   我们到达青岛的时候是晚上九点左右吧,能再次回到城市,心里那种喜悦是无法言表的。这次不同往次,没有一个人来接我们,全程都是我们几个人。大家丝毫没有耽搁时间,夏夏和龙哥立刻就奔着流亭机场去了,虽然不知道几点有去乌鲁木齐的班机,但是夏夏说至少在哪等着心里也踏实点。四爷担心他们二人,于是便让大凯好幺妹随同他们一起去。他们四人直接打车就去了机场。而精神状态大好的夕羽惠和眼镜,则要先去处理一些紧要的问题,然后他们也会尽快坐飞机回国,所以他们在下船之后,也是自先行动了。夕羽惠和眼镜都非常感谢我们,依依不舍的向我们告别,夕羽惠更是说把所有问题回国处理好之后,一定会再回来好好感谢我们。临走时,夕羽惠对我说:“小爷,我们都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呀。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随后我们二人简单的拥抱了一下,当做给彼此的送行。看着夕羽惠、眼镜、夏夏、龙哥、幺妹、大凯他们几人的身影陆续消失在我的视线之中,我的心中突然有种别样的惆怅。这一别,不知道我们大家何时还能再相见……      第一百零六章 再会      我和四爷等人并没有马上回潍坊,而是在青岛待了一晚。第二天我以为四爷要和我一起回去,可是四爷递给了我一张动车票,意思是我一个人走。我问四爷为什么不和我一同回去,四爷只是简单的回答说:“和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让我回家之后自己照顾好自己。   回家之后生活一如往常,只是经过了这一系列的冒险后,我身体有些吃不消,刚回家的那几天总是觉得身体很乏,做什么也没有精神。不过,我身上再也没有长出过那种奇怪的鳞片。我也没有在发觉有人跟踪我。一切好像都恢复到了最初的那天中午,我懒洋洋的翻看报纸。   之后几天我还是像以前一样,开始去老爷子的公司上班了。大家看到我回来第一反应就是:“怎么瘦了这么多?”纷纷问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偷偷跑去减肥,或者说我去相亲之类的事儿。我都是一笑了之,也懒得和他们说什么。阿良也是即如往常一般,我走的这段时间听他说,他帮我背了不少黑锅,非要让我请他吃一顿好的补偿补偿不可。我问他我走的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人来这里找我?阿良说除了老爷子来找我,就没有别人了。   突然之间生活变得平淡,心里反而是空空的。在我回家之后的第五天左右吧,夏夏给我来了一个电话,和我说了说鄂妈他们的情况。Alma陈和carl李虽然在我们走的时候已经发病,但是因为夏夏他们回去的及时,加上幺妹的精心照料,他们二人身体又恢复的快,所以勉强捡回了半条命,现在生命危险是没有了,只是还是处于昏昏迷迷的状态,幺妹说要想痊愈还需要较长的时间。小笛子是恢复最快的一个,夏夏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特意让笛子和我说了几句话,听上去笛子恢复的不错。夏夏和幺妹都觉得奇怪,正说笛子的抵抗力和恢复力是最差的一个,没想到她却能恢复的如此快。我问起鄂妈的情况时,夏夏叹了一口粗气,说鄂妈在他们回去之前就去世了。四爷的战友帮着给鄂妈处理了后世,他们回到疗养院的时候,四爷的战友将鄂妈的骨灰也一并交给了夏夏他们。我安慰了夏夏几句,免得她太伤心。   之后我也收到了夕羽惠给我发的电子邮件,除了谢谢还是谢谢。他们家族的大多数人已经完全脱离了那种奇怪病症的折磨。夕羽惠现在身体也早已恢复了原状,为此她还特意去海边游泳的时候,拍了一张照片传给了我,照片上夕羽惠笑容依旧甜美,而且她腰上的那些黑色鳞片全部不见了踪影,皮肤异常的白皙。夕羽惠说她把家里的事情全部处理好,过一段时间就回再回来看看我。从那之后,我们两个一直通过网络联系,每天晚上东扯西扯感觉,不知不觉就聊到了半夜,感觉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偶尔有球赛的时候,夕羽惠还会陪我通宵看看球。这才让我觉得生活并不是很无聊。等夕羽惠回来看我,这也成了我唯一有点期待的事情了。   大凯从新疆回来的时候,我开车去流亭机场接的他。他告诉我,alma陈和carl李基本上都没有什么问题了,夏夏准备和龙哥一起先送他们二人回国,也方便他们好好休养。笛子被夏夏暂时送到了上海,也就是夏夏的妈妈那里,这也算完成了我们当时给笛子许下的愿吧,带她去大城市。随后大凯问我四爷怎么样了,我无奈的告诉他,我这段时间也没四爷的消息,当时分别的时候四爷只是说有些事情要处理。然后我也把四爷日后的规划告诉了大凯,他听了之后点点头,神情严肃意味深长地说道:“李爷确实该急流勇退了。有些事情是该交给别人来做了。”我不知道大凯这句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第一次见到大凯有些老气横秋的神态,说话的时候眉宇之间让人有些琢磨不透。大凯回到潍坊之后,就和老李一起打理起四爷的公司,两个人合作的不错,我去过几次公司业绩还依然是蒸蒸日上。   我也收到了一封四爷寄给我的信。我看了看寄信的地点,是从新疆的一个城市寄来的。   【小鹤: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你已经过上了正常的生活。这才是我希望看到的。我知道你心中有许多疑问,也知道你对我有很大的不满。但是记住一句话,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舍小家为大家。好多事情不要去探寻真伪,因为世上没有绝对的真与假,往往在事情的背后还隐藏着更深的秘密。不论是在虵国、末戗还是有熊,你看到的并不全都是真实存在的,包括你见到的每一个人。你一直想知道我做这么多的目的是什么,我只能告诉你,我做这么多也都是无可奈何。甚至连我也不知道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叁号”并不是指的一个组织,而是指的一群人!一群有“特殊”身份的人。至于叁号名称的由来,即为“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叁号”的寓意也就是不死不灭。这些人可能散落于社会的各个阶层,有时行走于生人与死人之间,他们既没有从前更不会有未来。这群人以宗族为纽带世代延传,到现在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了。他们掌握的秘密都是一些事关重大的诡秘,每一个秘密都可能让一个人的世界观产生颠覆。从古至今,有三本详细记录了各朝各代所发生的诡异事件的簿子,被一些人称为——叁号密卷!这本簿子里面记录的东西,虽然让常人觉得是天方夜谭,但是里面的内容小则可延年益寿,大则可逆天改命。是一本奇书。现在我把这本书交给你,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保管。但愿你日后不会再用到这本书的内容。人即安天命,方可为人事,逆天者,使乙服道必终于己。   以后咱爷俩儿见面的时间或许就少了,公司的事情我已经交给大凯和老李他们几个人处理了,我在公司给你留了一个位置,凡是单位的大事都有你们几个来定夺,但是最后拍板的人一定是你。不要让我失望。四爷有时间就会回来看你。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不要去在乎那些永远都没有真相的事情。要脚踏实地做好眼前的事情。以前发生的那些事你可以当做是一种经验,但那绝对不是一种回忆。最后我还是要给你祝福,愿你今后的路可以走的更稳。更好。   互勉,珍重   四爷】   整封信看完,我并没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但是却有一种释然感和一种伤离别感觉。我觉得我好像有点理解四爷了。现在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来之不易,所以我压根也没寻思去刨根问底儿。只是对四爷信中所说的“叁号”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听四爷那么说,我觉得叁号和夏夏口中的那些亡灵人有些相像。难道:“亡灵人”和“叁号”指的是同一批人?我忽然有种感觉,我觉得“叁号”的人一直就在我身边。我心里自问道,风干鸡该不会就是“叁号”吧?想起风干鸡心里不禁有些惆怅,也不知道他先在是生是死。他的作风倒是和四爷信中描述的叁号十分相像,让人感觉是既没有从前,也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有未来。但是对“叁号”我现在也仅仅是好奇而已,并没有什么更多的想法。四爷信中说把那本叁号密卷留给我,可是他寄来的只有一封信,并没有什么簿子。难道是四爷后续还要寄过来?   到此为止,看来一切的怪事都已经戛然而止了,我又变成了那个普普通通的小爷,只是我心里还有一丝丝的忧虑……      第一百零七章 新婚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般,转眼间就过了大半年。这段时间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唯一的波澜是夕羽惠回来了。平时生活也快乐了不少。我记得很清楚夕羽惠是在冬至那天回来的。那天回来夕羽惠执意就要去吃的饺子,说是团团圆圆的意思,也给我们冲冲晦气。不过,夕羽惠这一回来就再也没走。我就一直“收留”了她。每天同吃同住,夕羽惠说她不能白吃白喝,所以就起到了家庭保姆的作用,每天除了打扫卫生和做饭外,早晨每天不到六点叫我去起床跑步,晚饭后又拉着我出去逛街。我上班的时候夕羽惠甚至给我当起了司机兼秘书。过年的时候,实在没办法,只好带着她一起回家过年,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为了避嫌我一再解释夕羽惠只是我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因为航班延误所以才没有来得及回国,让我妈不要多想。可是夕羽惠本身就乖巧,加上能说会道厨艺精湛,除夕夜的饭基本上就是我们俩个搞定的。之后几天出去拜年的时候,夕羽惠都是陪在我妈身边,提包递水一副小跟班的姿态,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所以很得我妈喜欢。连一向刻板的老爷子都对夕羽惠赞不绝口。自然而然她也就成了家里人嘴中的准儿媳妇了。   在经历了很多次的生死离别之后,看上去我们两个走到一起也是众望所归的事情了。自从夕羽惠回来之后,大凯都不叫她“夕小姐”了,而是直接叫“小少奶奶”。夕羽惠开玩笑的和大凯说,听到少奶奶这个名字,她就有种地主夫人的感觉,还是让大凯改口叫嫂子吧。我和大凯听到她这么说,惹得我们哈哈大笑。于是,我们俩也就这么不知不觉中,由出生入死的朋友变为了亲密无间的恋人。   因为夕羽惠小的时候一直都是在东北长大,所以我们在一起之后,她便也改入了中国的国籍。连名字也从夕羽惠,改为了李惠。夕羽惠自己投钱开了一个日式餐厅,生意还算不错。每天的中饭我都会去她的餐厅吃,不论餐厅生意多忙,夕羽惠中午都会和我一起吃饭,当然,我的饭是夕羽惠亲自下厨做的。而到了周末,我们每个月总会有一周去福利院做一天的义工。夕羽惠说这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体会到温暖。我也挺赞成她的做法,每次都会陪她一起去。偶尔我们也拉上大凯。我渐渐的明白,原来在强悍的外表之下,她也有一颗柔软的心。   夏夏从国外回来之后,性子收敛了不小,一直在她妈妈的公司做事。她和夕羽惠的关系甚密,成了名符其实的闺蜜。有的时候两个人打电话,都能从天黑打到天亮。从各种八卦聊到家庭琐事,很难想象这两个女人,曾经都是那种在遇到危险时可以独当一面的人。夏夏一有时间就会回来,见到夕羽惠就像见到了知己一样,连晚上睡觉都要求和夕羽惠一起。我们俩有空的时候也会去上海。笛子在夏夏的帮助下,已经开始上学了。虽然底子很差,但是笛子很用功,听夏夏说她学习成绩比我那时候都要好。当笛子放寒暑假的时候,夏夏也会带她一起回来。我记得第二次见到笛子,是我和夕羽惠一起去上海的时候。那时她已经是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了,身边有夏夏这个“时尚指南”,笛子打扮的也是很漂亮。而且自信心比以前大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畏惧别人眼神的小孩儿了。也许这也是对鄂妈最好的交代了。   至于龙哥和alma陈、carl李他们三人,依然在坚持考古工作。幺妹那次之后便回到了寨子,幺妹说城市里不适合她,还是在寨子里有家的感觉。四爷并没有再次的“失踪”,而是真的开始全国内巡游了起来,偶尔回家,都会提前通知我,一定要在我们家吃一顿。我们三个唠唠家常,但是没有人再说起曾经那段诡异的经历了。   大家齐聚最齐的一次,就是我和夕羽惠的婚礼了。夏夏当然是做为夕羽惠的伴娘了。不仅龙哥、carl李和alma陈从国外特意赶来参加,就连许久不见的眼镜也特意来了,这是我自那次青岛分别之后,第一次见到眼镜。他人比那时候精神了许多,不过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怎么说话,只是一个劲的憨笑。我问眼镜现在忙什么,眼镜憨憨笑了笑,说:“秘密”。婚礼上我还见到了幺妹。是夏夏通知的她,夏夏还特意给幺妹买了一身小礼服,但是幺妹穿上之后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打扮,不过那条红色的灵龙还是伴其左右。四爷为我们当了证婚人,那位老首长也同四爷一起来了。见到我们俩,除了祝福还是祝福。   除了例行的家庭照外,婚宴上夕羽惠还特意让摄影师给我们几个单独找了几张,我、夕羽惠、夏夏、龙哥、carl李、alma陈、大凯、幺妹、眼镜、笛子,我们十个人连着拍了好几张,夏夏把大家的联系方式统统记了下来,我们约定好每年大家都会抽出时间来聚一次。   在婚礼后的第三天,我准备陪夕羽惠回日本见见她的家人。当天上午我们在收拾亲朋们送来的礼物时,夕羽惠突然把我叫到了身边,对我说道:“小爷,你快来看看,这里的东西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我忙过去一看,只见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竟然放着我的那颗麒麟石!我赶紧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又看,确认这颗玉就是我在有熊中遗落的那颗麒麟石。我纳闷道,这颗石头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我让夕羽惠赶紧找出宾客签到的红帖,看看这个东西究竟是谁送来的,我记得四爷那天只是给了夕羽惠一张银行卡,并没有再给别的东西了。于是我们俩趴在地上仔细的看着签到簿,竟然在最后赫然发现了一个名字——李国翰!   我和夕羽惠异口同声道:“小哥!!!”我心里又惊又喜,原来风干鸡这货真的没有死。我和夕羽惠决定度完蜜月之后,一定想办法把小哥“揪”出来。我们俩简单的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了,不然恐怕耽误飞机了。夕羽惠问我把麒麟石放哪?我进书房打开书柜,便把麒麟石和爷爷留下的那本破书,还有盘子放在了一起。夕羽惠看到三样东西后,有点好奇,拿起三样东西摆弄了起来。   “别玩了,再玩就真的误了飞机了。”我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招招手示意我走近点,然后把那本破书放在最下面,盘子扣过开放在书之上,最后把麒麟石,压在了盘子的顶端。我惊讶的发现,麒麟石和盘子竟然这时变为了透明的,透过他们俩个,看到那本破书上用类似于有熊的那种象形文字写了四个字,我好奇的问夕羽惠那是四个什么字?夕羽惠漫不经心地说道:“叁号密卷。”   ……   夕羽惠用疑问的眼神,再问我应该怎么处理这三样东西。我对她说道:“把盘子和麒麟石留下,那本破书直接拿到储藏室,下次小区里有来收废品的一起给卖了。”   夕羽惠嘿嘿的笑着,使劲的点了点头。“还傻笑什么?赶不赶飞机了?”我耸耸肩对她说。夕羽惠微笑着挽着我的手,走出了家门。而那本叁号密卷,也被我们扔在了储藏室的角落里……      【第四卷 仙山魔宫】   第一章 重归平静      今天如往常一样,午饭后我坐在夕羽惠的餐厅里,百无聊赖的翻看着今天的报纸。偶尔看看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或者拿出夕羽惠为了给我打发时间,而买的智能手机打打游戏。屋内夕羽惠正和几个服务员在打扫卫生。夕羽惠这个人凡是做事都喜欢亲力亲为,大到餐厅的日常管理,小到餐厅的进菜买盐,她几乎都是亲自处理。至少亲自示范一遍,才放心让店员们去做。我好多次劝她这种事要是事事关心,那就要累死了。但是夕羽惠却是乐此不疲,年底餐厅大结账,有时她都要忙一个通宵。这可能与她严谨的性格有关吧。   夕羽惠一边和大家打扫卫生,一边跟大家开着各种玩笑,一阵阵的哄笑声从那里传来。而且她的眼神还时不时的向我这里瞥一眼看看我在干嘛。这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了,每当她发现我坐在这里很无聊的时候,她就放心手里的工作过来逗逗我,为了不影响她工作,所以我现在不论是看报纸还是玩手机,都要装出一副考虑国家大事的样子,这样夕羽惠才能安心做手里的工作。因为老爷子公司时间比较自由,加上又有阿良在哪助阵,所以我基本就是上午去靠靠时间,下午下班之前再回单位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一天的工作也就差不多了。午饭后的时间我基本都留在夕羽惠餐厅里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距离我们结婚已经有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这一年,一切都显得很平静。我们俩也过上了当时向往的平静生活。既没有什么“奇怪”的人再次登门造访,也更是远离了那种诡异危险的生活。也许是平静的时间太久,我有时甚至有些怀念那种刀锋上的生活了。不过每每想到以前那种血腥的场面,我的那种刺激感也就立刻戛然而止了。夕羽惠在这一年已经完全蜕变成了一个绝世好妻子。每天几乎无微不至的伺候我的衣食住行各个方面。连夏夏都说,我再过几年就要被夕羽惠伺候成弱智了。而且夕羽惠为人十分的低调,从来不显露什么。有次眼镜来看他,她也是提醒眼镜要讲中文,并且行事一定要低调。除了我们几个贴身的人,没有人知道她以前叫夕羽惠,大家都只是知道她现在的名字,也就是李惠。她平时出行的最多的方式就是公交车。而且特别喜欢坐潍坊的公交车,有次周末硬是拉着我和她坐公交去北海,我都差点坐吐了。夕羽惠还有一个让我想不到的爱好,就是非常非常的爱猫。我是打心眼里不喜欢猫,但是奈不住夕羽惠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请求,我还是给她买了一对暹罗猫。我把小奶猫带回家的那天,夕羽惠都差点乐哭了。每天回家之后夕羽惠的两大乐趣,一就是逗猫,二是逗我。家里单单是猫爬架夕羽惠就买了三个,虽然白天家里没人,但是这两个小家伙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这样的夕羽惠,让人很难和我们当时一起出生入死,一夫当关的夕羽惠联想在一起。   至于其他人,四爷这一年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一共就回来了两次,偶尔给我打个电话,问问家里的情况。我问起他的近况,四爷也总是以“我现在很好很好,你们放心吧。”来回答我。其余的时间四爷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找四爷几乎是找不到,只能等他来找你。大凯现在和老李把四爷的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最近还报了一个学习班,去北京学习企业管理了。夏夏还是和以前一样,行事做人都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在人群里依然是最瞩目的一个。每次从上海来潍坊都把我和夕羽惠折腾的够呛。龙哥、carl李他们和我的联系比较少,我也是有时从夏夏的嘴里听到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至于一直是个秘密的风干鸡,我和夕羽惠试着找过他好多次,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夕羽惠劝我,让我不要过分的纠结这件事。风干鸡不想让我们找到他必然有他的理由,也许找不到他,对于风干鸡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他已经告诉了我们,他依然活着,为的就是让我们安心。所以到了后来,我们也没有再刻意去寻找风干鸡了,只是每次遇到大凯让他托战友询问一下风干鸡,或者四爷回来的时候,向他打听打听风干鸡的消息。可是他们也都对风干鸡一问三不知。感觉鸡哥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小爷,想什么呢?一副出神的样子。”夕羽惠走到我身边笑着问道,顺便将手中的一杯茶递给了我。   我接过茶杯,冲夕羽惠也笑了笑,摇摇头示意没什么。我们俩便坐在哪聊了起来,这也成了我们每天中午的习惯了,坐着喝茶聊聊天。虽说是结婚了,但是和夕羽惠聊天却从来都是有说不完的话题,看来找对象真的是要找一个和自己有说不完话的人。   “惠姐,你的邮件哦。”门口的店员丽丽突然叫道夕羽惠。   夕羽惠疑惑的皱了皱眉头,便起身去签邮件。我也有点不解,夕羽惠平时从不网购,这一年了也没什么人给她寄东西,难道是她日本的亲戚给她寄了什么东西?于是我也急忙走了过去想看看邮件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个大约有二十厘米长的矩形盒子,盒子外面被黑色胶带纸包的严严实实。也许是大家都很好奇这个邮件,所以夕羽惠的身边聚拢了好些人,不断的问夕羽惠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签收完后,夕羽惠用手掂了掂盒子。随后几句话应付了一下大家,便给我使了一个眼色,便拉着我进了侧面独立的房间里。   “是不是家里给你寄得特产什么的啊?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上次去日本你姨妈见我吃那个像豆包一样的零食吃的很欢,说下次托人多送些过来,结果一直都放了鸽子。这次是不是突然想起来给咱寄过来了。”   夕羽惠很不屑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就知道吃!小爷,你没看到邮件上面的始发地是青岛吗?而且你见过寄送零食需要把整个盒子都用黑色胶带封住吗?”   说着夕羽惠慢慢的将外层的胶带一点点的撕开,胶带粘黏的很,每撕开一条都是非常的费劲。夕羽惠将撕下的胶带放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面色有些阴沉的对我说:“胶带是作战时粘连武器用的军用胶带。在市面上不可能买到。”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忙问夕羽惠有没有看走眼,夕羽惠也不回答我,而是麻利的在尽快将盒子外围的胶带撕开。我看了看邮件的上既没有发件人的名字,也没有联系方式,倒是在收件人这栏联系方式写的却非常详细,不仅写了夕羽惠的电话,甚至连我的电话都写在了什么。看来这个人对我们俩都非常的熟悉。难道是四爷?如果这胶带真是军用的,那么我所认识的人中,能用得上的这种胶带的也就是四爷或者大凯了。   这时夕羽惠已经将胶带全部撕开了,里面是一个抽拉式的木盒。木盒呈现出深棕色。木盒的八个面分别刻有精致的花纹。木盒的材料看来不一般,黑色胶带黏粘性如此强,但是却没有在木盒上留下一点的痕迹,木盒的表面还是依然的平滑。   我和夕羽惠面面相觑,我问夕羽惠能不能从木盒上看出什么,夕羽惠摇摇头,忽闪着大眼睛对我说:“我能看出来的你也都能看出来。”然后她慢慢的拉动木盒,就在同一时间,木盒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声。夕羽惠愣了愣神儿,对我说:“这盒子里面有机关。”便从盒底抽出了一张纸条,我看夕羽惠盯着纸条看了看,脸色有些奇怪,便问夕羽惠纸条上写的什么。夕羽惠将纸条握在手中一边继续抽动盒子,一边对我说:“小哥回来了……”      第二章 奇怪的礼物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你刚才说谁回来了?”   夕羽惠没有回答我,而是慢慢把手中的纸条递给了我。我将那纸条展开,上面出现了一行黑色钢笔的印记,写着:情况紧急,我需要你们帮忙。   落款正是“李国翰”!我心跳的有些快,脑子里顿时思绪万千。风干鸡真的回来了!而且以这么奇怪的方式告诉我们,这确实像他的行事风格,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夕羽惠这时已经将盒子打开,急忙招呼我先去看看盒子里面的东西。我见这盒子里面有一块,用黑布严严实实包裹着什么东西。夕羽惠小心的将黑布解开,只见黑布里面裹着的是一片紫色类似于水晶制成的“树叶”。夕羽惠立刻让我去把窗户上的百叶窗拉上。瞬间屋子里就变的黑了起来,但是这晶状体却在黑暗之中发出了淡淡的冷光,让人看着有些“寒”。不过“树叶”的形状倒是很奇怪,足足比我的手掌还要长,而且呈现出的是不规则的椭圆菱形,就是下面类似于椭圆形,而越往上这片紫色的晶状体就变的越来越有棱有角,更加趋向于一个不规则的菱形。而在晶状体的体面,则有一条条波浪形的条纹,条纹又细又长而且一条挨着一条十分的紧凑,如果不仔细看便很难发现。   “这什么东西?小哥给我们寄这种东西干什么?”我疑惑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也不说话,只是神色有些紧张,盯着这片晶状体看了又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这一年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夕羽惠有过这样的表情,但是她的这种表情还是似曾相识,那就是我们曾经在虵国或是有熊遇到未知危险时,夕羽惠总是会露出这种神态。看到她这样,不禁我的心里也有些紧张,风干鸡寄过来的这个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凡物,不然夕羽惠也不会又这样的严肃的表情。可是风干鸡明明在纸条上,写明了需要我们帮助,但是整个盒子里除了这个像叶子一样的晶状体就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他从青岛给我们寄一个这东西过来,有什么用意吗?   于是我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小惠惠啊,你要是看出了什么玄机就告诉我,我现在完全是丈二的和尚,小哥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他需要我们帮什么?”   夕羽惠叹了一口粗气,将那个晶状体又用黑布包裹好放回了木盒。眼神中略带茫然的告诉我,风干鸡寄过来的这个东西可能是龙亓qi,夕羽惠也只是听说过,相传龙亓是龙身上掉落的鳞片,因为鳞片带有龙气,在天地之气的结合下便会结晶,也就是生成这种淡紫色的龙亓。可是龙亓只能存于不见光的地方,如果见光,龙亓中的龙气瞬间就会被日光冲掉,龙亓便会在瞬间化为尘土。相传唐太宗李世民就曾偶然间寻得龙亓,遂民间便有说法说其得到了真龙授意乃真命天子。夕羽惠认为这种龙亓,可能就是一种类似于玉的物质,只是质地比玉的更加的不稳定,而且被神话了而已。不过看风干鸡如此的包裹龙亓,可能龙亓真的会见光后发生挥发。这点还是和夕羽惠听说过的吻合。至于说这东西是龙身上掉下来的鳞片,不知道夕羽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夕羽惠也不明白,风干鸡给我们寄这种龙亓是什么意思,只是说风干鸡这次找我们帮忙,很可能与龙亓有关。夕羽惠严肃的对我说道:“以纸条中书写的笔记来看,小哥在写纸条时,应该是时间非常的紧急,或者说在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纸条是顺带写下的。虽然字体很工整,但是细看下,会发现每个字中,笔画与笔画斜街处,都有明显的顺笔,而且在‘横折’这个笔画的书写上,又有滞笔的迹象,说明他在写纸条的时候还在认真的做着别的事情。每一个字都是一面做着别的事情,一面书写的。笔记的按压力度也都不同,这也是从侧面证明了,他当时肯定有紧急的事情在处理。不然这短短的几个字,不会耗费这么久的时间。但是从龙亓的包裹状态来看,应该是在一种很平静的状态下进行的包裹。外层的黑色胶带粘黏的顺序很工整,没有一点缺少,完全不是在情急之下做出的,况且包裹龙亓的黑色麻布,也是用‘倒三角’全包的方式包裹,如果是时间很短,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所以说,小哥所写的纸条,应该是在寄送包裹之前所写。而且他肯定是经过了很久的考虑才把纸条加入了木盒。”   我不住的点头,示意夕羽惠说的挺在理。但是我还是不解的问夕羽惠,“小哥既没有给咱们更多的信息,也没有说明我们需要做什么。这让我们怎么帮他?”   “小爷,你就别担心了,我想他很快回来找咱们。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然后我想他应该会告诉我们需要怎么帮他。快递由青岛到潍坊应该是次日达,这也就说明这份快递是昨天寄出的。小哥在纸条上说到情况紧急,我觉得以小哥做事谨慎的态度,他应该会计算时间,在咱们收到快递之后,便会出现的。很可能就是今晚。”夕羽惠镇定的回答我。   我脑子瞬间有些信息容量过大了。这一年没怎么动脑子,突然这么大信息量让我有点吃不消了。我努力将事情捋顺一下,先是收到奇怪的龙亓,然后又是风干鸡匪夷所思寻求帮助的行为,他在给我们写这张纸条的时候,究竟在做什么?如果夕羽惠分析的没错,那么说明风干鸡本来是不想把这个邮件寄送给我们,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又不得不寄了过来。而且风干鸡应该在很早之前就需要我们的帮助了,他迟迟没有将纸条寄出,又没有重新工整的写新的纸张,一是说明他手头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二是说明他并不想让我们参与其中,但是到了后来实在没有办法了,又不得不找到我们。倘若这份邮件不是寄给我们,那他又会寄给谁?看来这件事真的是非同小可。不过,我想了好久也想不到我们究竟可以帮到风干鸡什么。看来风干鸡还是很关注我们的,不然也不会知道每天我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夕羽惠的店里,寄到夕羽惠的店里的目的是让我们两个都看到。看来风干鸡所说的“帮忙”,应该是更倾向于夕羽惠的帮助吧。   单是这小小的一个包裹,没想到夕羽惠能看出这么多信息。这样的夕羽惠仿佛突然间就变成了,以前总是在危难关头搭救我的那个女超人了。   夕羽惠将龙亓收好,便叮嘱我今天就不要回公司了,待在餐厅里吧,风干鸡可能随时都会过来。我会意的点了点头。这时夕羽惠把脸轻轻的贴在我的耳边对我小声的说:“小爷,我觉得这次我们可能又要有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了。你给大凯打一通电话,让他帮我们准备一下必要的装备吧。”语气中我明显能感觉到夕羽惠有些兴奋。看的出来平静日子过久了的夕羽惠,对那种惊心动魄的生活也有些小小的怀念。我告诉夕羽惠一切等见到风干鸡的时候再商议吧。别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夕羽惠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微笑,双手在我脸上团了一把,答应道:“好吧。”然后又摇了摇手中所拿的木盒,继续对我说:“小爷,如果小哥找我们是因为需要人手,不要拒绝他。他能想到找我们一定是没有其他的帮手可以帮他了。但是,你就不要去了……”   我打断夕羽惠的话道:“还是那句话,见到小哥之后再商议别的事情吧。”夕羽惠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拿着木盒走了出去。我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如果真的是像夕羽惠说的那样,风干鸡找我们是因为缺了帮手,那我们该帮他吗?毕竟好不容易才过上平静的生活。才趟这摊浑水对我们绝对没什么好处。   我整个下午都在想这个问题,旁晚十分屋内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我打起精神看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人群中寻找风干鸡。可是店里的客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21点,餐厅要打烊了依然没有发现风干鸡的踪影。夕羽惠和我都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让大家按时下班,并没有延长营业时间。夕羽惠认为,风干鸡对我们日常的作息很了解,如果想来找我们一定会在常规时间来,所以没有必要继续等他了。或许他会直接去家里找我们。于是夕羽惠在店员们都离开之后,又把餐厅检查了一遍,我们俩就准备回家了。   正当我在帮夕羽惠锁餐厅大门的时候,身后幽幽的传来了一声:“老板不做生意了吗?”   我和夕羽惠同时回过头,看到我们身后站着的正是衣衫有些褴褛的风干鸡……      第三章 风干鸡归来      风干鸡杵在那里,身上披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皮衣,下身的牛仔裤都被他穿的泛白了。整个人也是蓬头垢面的样子,像极了街边的拾荒者。身上甚至都有一股馊味了。风干鸡的表情也是一脸的倦意,看起来没什么精神。见到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几乎是面无表情。我和夕羽惠都没想到风干鸡会以这样一种样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俩当时都愣住了,风干鸡也不说话。   “小哥,你这是刚刚从外蒙被流放回来?还是被哪个穷乡僻壤的地主抓住当农奴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定了定神儿对风干鸡说道。   “我给你们的东西收到了吗?”风干鸡冷冷的问道。   夕羽惠冲他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手中的包,回答说:“就在我的包里。”说完夕羽惠就拉着我们俩上车了。说是有事回家再说。风干鸡也没反对,钻进车里跟着我们俩回了家。   风干鸡到我们家先是洗了澡,夕羽惠给他找了几件我的衣服换上。我则赶紧把风干鸡的衣服扔进了阳台的洗衣机里。衣服里的那股馊味,比在有熊积尸地里闻到的尸臭更让人恶心。我盯着恶臭硬是把风干鸡衣服的所有口袋都掏了一遍,生怕再给他遗落了什么贵重物品。哪知鸡哥五个口袋里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分钱都找不到。真不知道这种神人是怎么从青岛来到潍坊的。夕羽惠则忙着下厨做了一些吃的,并拿出了一瓶好酒。我们三个人就团座在餐桌旁。看得出来风干鸡是好久都没吃东西了,坐下之后我们俩都没下筷子,甚至连话都没说一句,风干鸡就自己狼吞虎咽的把餐桌上的东西几乎全都扫了。我给夕羽惠使了个眼色,夕羽惠立刻会意去厨房又做了几个速成菜。   我在一旁对风干鸡说:“小哥,你别急着吃啊,菜有的是。先喝点水喝点水,别再噎着了。你这是不是被当成劳力卖到黑心矿了啊?这他妈怎么饿成这熊样了。”   鸡哥也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吃。夕羽惠又端上了两盘菜,索性干脆把大凯从新疆带回来的羊腿直接给提了出来。风干鸡再把两盘菜扫光后,又啃了几口羊腿,这才慢慢“淡定”了。我看着餐桌上狼藉的盘子,心里嘀咕着:这鸡哥别看个儿不高,吃的可是真不少。他这一顿,几乎就顶我们小两口三顿饭的。   夕羽惠这时开口问道风干鸡,“怎么会变的这么落魄?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只管说。”   风干鸡慢慢地抬起头,也不解释他为什么变成如此落魄的样子,而是问夕羽惠知道他所寄包裹里的东西是什么吗?当夕羽惠回答:“龙亓”二字的时候,我明显的注意到风干鸡脸色有些异样,看起来既像是兴奋但是又有些不悦的样子,总之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   随后风干鸡告诉我们,他这次找我们的目的,就是希望我们俩能帮他拿到一样东西。那个东西的名字叫做——龙骨尐(ji)。听到这个名字之后,我下意识的看向了夕羽惠,但是夕羽惠一脸的疑惑,我又看了看风干鸡,于是问道这龙骨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夕羽惠左手托着腮小声的问道风干鸡:“龙骨尐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风干鸡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赶紧问夕羽惠龙骨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夕羽惠告诉我,她对龙骨尐只有很少的了解,这还是小的时候听她祖父说过的,只知道龙骨尐这种东西是一种神器。据说可招百龙引天兵,是一种天器。至于神在什么地方她也不是很了解。   说到这里,我们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风干鸡。风干鸡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慢的说起关于龙骨尐的事情。相传这龙骨尐乃真武大帝所有,是黑褫(chi)龙与火麒麟化为之神物。上可聚仙招龙,下可引万结天兵,和幽冥之神法桀所持的招揽阴兵的冥旗,并称为阴阳二器。真武大帝曾化身伏羲下届普度众生,故又被称为中华祖龙。龙骨尐那时也被称为祖龙之脊骨。而后来龙骨尐据传被真武大帝赐予了黄帝,为贤君处世养德之用。后在涿鹿之战中,黄帝曾用龙骨尐引来众龙天兵,助黄帝破解蚩尤的杀阵。扭转了战事的颓势。此后有记载的说法是龙骨尐又曾被尧舜二帝所持,之后的去向就不得而知了。   风干鸡说到这里,我不禁问道:“小哥,这个龙骨尐后面都不知去向了,你上哪找啊?你可别告诉我这一年你都是在满山遍野的找那种东西。这种东西也太不靠谱了。退一步说,就算是这东西是真的,那你没事闲的蛋疼找这么个玩意儿干嘛啊?还想成仙做黄帝?”   风干鸡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眼神锐利的瞪了我一眼。吓得我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夕羽惠这时突然恍然大悟的问道风干鸡:“这龙骨尐不会和我们在有熊天国中遇到的那巨棺有什么联系吧?”夕羽惠想了一下,表情有些夸张的继续说道:“难道……”   夕羽惠刚要继续往下说,但是被风干鸡硬生生的打断了。风干鸡插嘴很严肃的说:“现在想要拿到龙骨尐,只有你们才能帮忙。”说完这一句,风干鸡便走到夕羽惠身边,在她耳边对她耳语了几句。只见夕羽惠先是慢慢的点头,脸上的表情从开始的惊讶,变为后来的吃惊状态,到最后甚至有些呆滞了。我坐在对面巴不得现在赶紧凑过去,听听风干鸡再和夕羽惠说什么。风干鸡说完,夕羽惠的脸色还是迟迟不能平静,依然是一副吃惊的样子。我急忙问她风干鸡刚刚和她说了什么。夕羽惠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呆滞的对我说:“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她这样一说我反倒是越加的好奇,于是又连忙问风干鸡,结果得到的依然是无言的回答。而后风干鸡则继续说道:“时间很紧急,我们只有两天的准备时间。这期间不仅需要整理好必需的装备,而且还需要找到龙骨尐的锁在的确切位置。装备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大凯已经在筹备了。我们需要做的是找到龙骨尐所在的确切位置。”   听到这,我不禁笑了出来。对风干鸡说:“小哥,你当我们俩是诸葛亮和姜子牙啊?巴拉巴拉手指头就知道你说的那个破玩意儿在哪藏着了?还两天?就是两年也不可能在没有什么线索的情况下,就找得到你说的那种神器啊!小哥你是不是最近盗宝小说看多了?”   夕羽惠干咳了一声,让我不要开玩笑,继续听风干鸡往下说。我发现夕羽惠的表情已经变的非常的严肃。这时风干鸡继续说道,“龙骨尐是龙气所混成之物,一定是在龙气兴盛的位置。山脉为龙脉,而且在风水中属‘龙头山’的应该就是昆仑山了!龙骨尐应该就在昆仑山。”   风干鸡这时一口将酒杯中的酒闷下肚,眼神盯着我道:“想要找到龙骨尐,只有一个办法,就是你手中的那本《叁号密卷》……”      第四章 又是密卷!      风干鸡说完,眼神还是盯着我。我有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夕羽惠。因为当时去日本的时候,把这本破书就扔在储藏室里了,可是这一年进进出出储藏室,我也都没有注意到那本破书。如果风干鸡现在不提,我估计这辈子都记不起还有一本《叁号密卷》。   夕羽惠眨了眨大眼睛,自言自语的道:“就知道今后还会用到这本书。”然后便走进了卧室。不一会儿手里就捧着那本破旧的书出来了,怀里还有那块古玉和盘子。看来夕羽惠是有意识的将这套东西保留了起来。她就这套东西都放置在了风干鸡的面前。   风干鸡看到密卷并没有一丝的惊讶,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这时夕羽惠开口说道:“既然这次时间紧急,那就我陪你一起去一趟昆仑山吧。人少效率就会变得更高。让大凯在山外做补给,至于小爷就让他留在山东吧。你也知道带上小爷我们会更麻烦。”夕羽惠说道后面还“嘿嘿”的朝我笑了起来。   我也知道夕羽惠这是为了我的安危才这么说,可是还不等我说什么,风干鸡就冷冷地说道:“他必须要去!”   风干鸡语气坚决的有些恐怖。他的这种语气大大的出乎了我的预料,我以为风干鸡会同意夕羽惠的提议,至少应该还是什么都不说,做出默许的姿态吧。可是他却语气坚决的要我也一起去。他的这句话使得屋内的气氛骤然凝固了。三个人好像都在思考着各自的问题。其实本来我就已经打好谱跟着一起去的,总不能看着自己对象和好朋友去以身试险,自己在家里安然自得。   夕羽惠见气氛有些僵,便打趣地说道:“小爷去了也是当炮灰的份,还是让他留在家里吧。”   风干鸡已经不再回答夕羽惠的话了。而是动起手在那里很熟练的翻阅起《叁号密卷》了。我们俩都了解鸡哥的脾气,所以我们也都不再追问这件事了。因为就算追问风干鸡估计也是什么都不肯说。我只是劝道风干鸡,看他衣衫褴褛的样子应该是很疲惫了,先好好休息,明天再看这本破书也不迟。可是人家鸡哥却不领情,冷冷的对我说:“你们去休息吧。”   夕羽惠拉了我袖子一下,示意我不要在说话了。她则将碗筷收拾好后,又去另一间卧室给风干鸡把床整理了一下,并告诉风干鸡休息时直接去另一件卧室就可以。   我们俩也洗刷后回到了卧室。一进卧室我便迫不及待的问夕羽惠,风干鸡刚刚和她说了什么。夕羽惠好像料到了我会这么问,卖关子一样的反问我:“你真的那么想知道?”我猛地一阵点头。夕羽惠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告诉我,风干鸡和她说这次所要去的地方竟然也有地龙。而且这种地龙和我们在虵国、末戗、有熊看到的又是完全不同的一种地龙。至于不同在什么地方,风干鸡也没有说。夕羽惠担心我听不明白,直接把话挑明,小声的对我说:“我们在三个古国都发现了不同的地龙,而且根据我们之前得到的信息,这三个古国又都有相互之间的联系。如果昆仑山也有地龙,说不定我们将要去的这个地方,和虵国、末戗、有熊也存在着某种联系。当时我们认为有熊就是一切的终点。那是因为在有熊,将我们身上的龙蛊破解了。但是仍然有许多疑问没有解答。现在看来,有熊也许只是一个新的起点。”   夕羽惠说道这里眼神深深的看着我,问我:“你对以前那么多的疑问,现在真的全都释然了吗?”   我让她这一句话问的有些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夕羽惠此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话到了嘴边也没说。后来见我也不回答,她便再也不说什么了,让我也快点休息。   我整个人躺在床上,心中乱成了一团麻。虽然我很喜欢现在平静的生活,但是如果有机会解开之前的那些秘密,我想我自己很难对这样的机会说不。特别是因为这件事可能和我们整个家族有着某种潜在的联系。在这种想法的驱使下,我也对这次昆仑之行充满了期待。我不知道这次如果同风干鸡一起去昆仑山,会遇到怎样九死一生的经历,更不知道我们几个,这次还能否有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全身而退。再说,好不容易过上了平静的生活,现在又要以身犯险,回来之后我们的生活还能如现在一样平静吗?风干鸡这次已经提前联系了大凯,说明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然绝对不会找大凯给他弄装备。   难道是四爷帮他联系的大凯?这样说来这件事四爷也就知道。四爷以前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再过问这些事情,风干鸡来找我,四爷应该不会不知道。既然四爷知道,那风干鸡来找我,就是得到四爷默许的。四爷既然努力把我从浑水中拖出来,现在没理由再让我趟这摊水了。这样想来,我现在还有机会拒绝风干鸡,毕竟我们俩要是都不去,他拿我们也没有办法。但是这样又显得太不够朋友了,毕竟风干鸡已经冒死救过我们俩好多次了,夕羽惠这个人又重情重义,就算我单方面拒接,夕羽惠也一定会去的。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都是不间断的问题。感觉自己的生活仿佛在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去有熊之前的那种迷离的状态。   我看了看身旁的夕羽惠,眼睛微闭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我起床轻轻的将卧室门拉开一道细缝,看到风干鸡依然坐在那里,认真的看着手中的那本叁号密卷。而他的手则拿着笔,不停的在一张报纸上挥动。   我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走了出去,又慢慢的把门关上。来到餐桌旁坐下。风干鸡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依然是在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破书,把我视为了空气,连头都不抬一下。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把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其实关于风干鸡,我有无数的问题想问,可是现在只能提出这样简单而又笼统,但却是最基本的问题。   风干鸡出乎意料的抬起头看着我,慢慢地对我说道:“知道我是谁对你并没有好处。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一个没有过去,更没有未来的人。这样的人和死人没有差别。但是你只要记住一点,我始终和你是站在同一边。”   认识风干鸡这么久,第一次听到风干鸡谈论自己能说到这么多字。我心里甚至有点小小的激动。但是当我期待风干鸡继续往下说的时候,他却又将脑袋沉下,专心的看起了手上的密卷。   “小哥,咱们认识这么久了,出生入死这么多回。我却连你一点最基本的信息都不知道。这是不是有点太不够意思了?你这次来找我们俩帮忙,为了表现出点诚意,起码应该把自己最基本的信息告诉我吧。你也甭说那些唬人的话,我能在有熊、末戗和虵国活着回来,就没什么比那更可怕的。你要是这次不告诉我你的身份,我打死都不会和你去昆仑山。”   听我说完之后,风干鸡淡淡的笑了笑。回头朝我们的卧室方向看着,对我说:“夕羽惠没把我说的事情告诉你吗?”   还没等我回答,夕羽惠便出现在了卧室的门口,幽幽地说道:“他说爷爷就在昆仑山……”      第五章 爷爷?!      我有点懵,不明白夕羽惠说的是什么意思。“爷爷”在昆仑山?谁的爷爷在昆仑山?这时夕羽惠已经走到了餐桌旁边,瞟了一眼风干鸡,对我说:“小哥说失踪多年的爷爷曾经去过昆仑山。”   我恍然大悟般盯着风干鸡,瞪大眼睛语气有些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我我我,我爷爷在昆仑山?李李李为民在昆仑山?!”   风干鸡此时还是面无表情一般,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马上激动地问道:“他人现在怎么样?这多年他都在做什么?为什么当时会突然的失踪?他和整件事有什么关系……”我还要继续往下说,但是一旁的夕羽惠却拉了拉我的胳膊,让我平复一下心情。我现在心情根本无法平复,家里寻找多年的爷爷此时有了线索,心里那种复杂的心情难以形容。于是我又脱口而出一连串问题,就等风干鸡的回答。   风干鸡这时也不再看书,而是眼神一直奇怪的盯着我,嘴上竟挂出了一丝诡秘的笑容。冷冷的对我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现在你就是问的再多,我也不会回答你。因为有些事情耳朵听到,和亲眼所见完全不同。如果我们抓紧时间,说不定到了昆仑山找到龙骨尐,你的疑问就全部解决了。”   “什么叫找到龙骨尐我的疑问就解决了?龙骨尐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别的我不管,今晚这件事必须要说出一个所以然。”我有些不悦的说道。   夕羽惠也在一旁劝道风干鸡,说是李为民消失都快有二十几年了。刚刚乍一听到风干鸡说他在昆仑山,夕羽惠就想详细的问一下,可是碍于我在身边,担心我知道了情绪会有些失控。现在既然风干鸡已经让我知道,夕羽惠也觉得风干鸡这件事必须说清楚。起码要告诉我们是怎么回事,不然就算我们到了昆仑山,这件事也会严重的使我们俩分心。毕竟一个长辈的安危,要远远大于一件莫名的古器。   风干鸡面对我们一连串的质问,还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姿态,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依然没有什么表情。随后他问我,四爷都告诉了我些什么。我便粗略的把四爷当时给我留下的那封信说了一遍,其实那封信里重要信息几乎没有,就是大体的给我说了一些关于“叁号”的事情。信里的中心思想是劝我不要再插手那些奇怪的事情。   风干鸡听完我的陈述,对我说道:“我只能我把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你,听完我的话之后,你可能还会有更多的疑问。这些疑问我就无法再帮你解答了。”之后风干鸡告诉我了一些使我十分震惊的事情。   爷爷李为民的身份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据风干鸡说他曾经是“叁号”中一位重要的主事人。也是新中国成立以来,叁号第一批主事人。在这之前,由于连年的战乱加上社会的动荡,叁号这个组织自民国以来,便与国家分开,是一个独立的组织。可是在抗击外来侵略的战争中,叁号利用自己独到的探秘方式,以及覆盖范围广的人脉,获取了大量战略情报供军方使用。在新中国成立之后,叁号又再次隶属于国家统一的管理。只是他是一个极为隐秘的部门,即不同于维护国家安全的国安局,有不同于保护首脑安全的玖处。而又变为了它最初的职能,网罗并解密一些无法用科学或者理论解释的“怪事”。自古在华夏大地上就有多本记录了各个朝代诡异事件的册子。这些册子被称之为“红册”。可以说每个朝代,每个国家都会有这样的红册。这些红册都会在统治者之间相互的传递,在古时这种红册为的是使统治者规避一些灾祸。但是当一个国家灭亡时,这些红册就会流失。因为红册中往往都是记录了一些匪夷所思之事,而有些怪事的发生,又会有规律可循。所以叁号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收集这些散落在各个地方的红册,而红册往往会被埋于地下的墓穴之中,或者是藏于奇骏异险之处。所谓的叁号密卷,就是若干本红册记录而成。旁人有很多都听说过,国家会有一本传古密卷,只在当权的领导人手中传递。其实不然,这本密卷都是由叁号来保管。这同样又是叁号的一个特殊使命。   听到这里夕羽惠在一旁小声的插嘴说:“听起来好像日本的暗之影者。”风干鸡倒是不在意夕羽惠打断她的话,看了一眼夕羽惠,便示意她继续说下去。夕羽惠简单的说道,在日本有一种类似于风干鸡所说叁号一样的组织,叫做——暗之影者。这个组织同样是独立于政府部门之外,职能权限远远大于特高科和外省局等常规情报部门。但是他的职能范围据说是在世界范围内,搜索世界各地发生的奇异事件。是一个在日本情报界,都非常神秘的组织。夕羽惠听她祖父说过,这种叫做暗之影者的组织,为了保持组织的“纯洁”性和忠诚性,基本都是一个家族为组织的成员,家族中的成员世世代代世袭继承。   这时,也不知道风干鸡是觉得这个“暗之影者”的名字太唬人,还是从夕羽惠的话里听出了什么有意思的事儿,居然轻声冷笑了一声。眼神有些奇怪的又看了看夕羽惠。便摇摇手示意夕羽惠先不要说了,他要继续往下讲了。   之后风干鸡又继续说道,我的爷爷李为民又是仅有掌握叁号密卷的几人之一。我好奇地问风干鸡叁号密卷一共有几本?风干鸡虽然不知道一共有几本密卷,但是他说密卷是每三十年会补写一次,就是说每三十年后,会将这期间找到的红册,再次补写进叁号密卷。爷爷失踪的那年,恰好是要补写密卷的年份。而在那一年叁号中为一件事发生了严重的分歧。这件事就发生在我们去过的有熊天国。   我条件反射般的忙问风干鸡,“是因为那五口巨棺?”   风干鸡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无奈的点了点头。他说这件事的确与有熊的五口巨棺有关,但是事情并非只因为巨棺。而是因为从巨棺之中得到的启示!一个关于另外一个“世界”的启示。我和夕羽惠异口同声的问,究竟是什么启示时?风干鸡也是略显无奈的摇摇头,好像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样子。可是在这件事之后,叁号主事人之间中便出现了两种对立的想法。一种激进的想法是叁号应该五口巨棺为基础,从而继续探索更深层的秘密。这当然也是符合叁号的宗旨。而另一种保守的想法就是,立刻将关于巨棺的档案和资料统统的销毁,使这个秘密永远的变成无解的秘密。最终激进派和保守派为此产生了严重的隔阂,这也是后来为什么会产生又一个组织“玖号”的原因。玖号其实就是叁号中,因为这件事上持不同观点,而分化出去的一个组织。这个组织名义上的首要任务,便是监督叁号。使叁号从此之后所收集的资料,可以统统都传达给高层。叁号的独立性也就从此消失。当时便有一大批人从叁号中隐退。   “玖号是持那种观点的人?”夕羽惠不解的问道。   “继续对玉棺进行探索。”风干鸡冷冷的回答。   我自言自语的说,“原来爷爷是持的保守想法。”听到我这么说之后,风干鸡却摇了摇头,对我说:“他并不是这两种想法的支持者,而是第三种想法的提出者……”      第六章 出乎意料的第三种设想      “第三种想法?!”我好奇的看着风干鸡,等待他后面的话。风干鸡这时却先停了下来,询问夕羽惠家里有没有烟。夕羽惠想了一会儿,去厨房拿出了半盒烟。我一看那烟盒,就知道这盒烟是上次夏夏来的时候带过来的女士烟,夏夏当时抽了小半盒,见我们家暹罗猫对烟感兴趣,居然开始恶趣味的教猫抽烟,把我们家猫折腾的够呛。临走时剩下的烟便留在了我们家。夕羽惠把烟递给风干鸡,烟盒上面一水儿的全是英文,也不知道风干鸡看懂没看懂,从里面抽出了一支慢慢的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吐出了一个烟圈。   我见风干鸡今晚打开了话匣子,便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我们三个一人倒了一杯,让夕羽惠也赶紧坐下。三个人边喝边聊。我和夕羽惠这时更像是两个听众,而风干鸡就像是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给我们娓娓道来他知道的故事。   风干鸡连抽了两根烟,然后一口就把杯子里面的酒全部闷下肚。神色看起来有些悲凉。他继续说道,爷爷当时两种想法都不是很赞同,也都不是很反对。人都要探索的意识,特别是对于未知东西的探索。所以爷爷当时提出了一个适中的主张,便是试探性的对那五口玉棺进行探索,找到与玉棺相联系的方向,并广泛收集相关的信息,再决定是否继续开展这个调查。可是这个主张更是被激进和保守派否决了。后来关于这五口玉棺的调查也就终止了,玖号也就是在那时候分离出叁号。玖号得以分离出叁号的条件,就是停止一切对五口玉棺的调查。也就是在哪几个月之后,爷爷便离奇的失踪了。   爷爷失踪这件案件,在当时只被定义为单纯的老人走失案件,毕竟那时候老人走失案件还是挺多的。但是就在失踪的当天,在叁号的组织内部却引起了轩然大波,因为据风干鸡说,爷爷失踪之后,关于五口玉棺寄存的那些档案资料,本来是要在年底特殊销毁的档案,竟然也在爷爷消失的同一天不翼而飞。之后的十几年里,叁号通过各种渠道都没有找到爷爷,而我们家的每个人也被不自觉中监视了。监视我们的不是叁号,而是玖号!爷爷的失踪不仅引起了叁号的动荡,更使当时主张探索的玖号不安。因为当时收集的那些将要被销毁的资料,不仅全部失踪,而且包括组织中一些关于玉棺更重要的资料,甚至被偷天换日般全部被换走了。   说到这里风干鸡又停了下来,自己抿了一口酒,对我说:“我知道我已经都告诉你了。”   “等等,关键的还没说啊!我爷爷怎么就在昆仑山了?他现在还在昆仑山?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他的事情……”   还不等我说完,夕羽惠就在一边提醒我,让我少问几个,风干鸡也好一个个的回答我,一次问这么多,让风干鸡怎么回答。我一听也有道理,赶忙改口对鸡哥说:“先说说我爷爷现在的境况吧。”   风干鸡脸上浮出了一种似笑非笑的状态。依旧是冷冷的回答我,他也不知道爷爷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他只是说,半年之前他曾在昆仑山附近看见过爷爷。我追问爷爷当时的状况时,风干鸡回答了简单的两个字“很好”。随后风干鸡还说起,我们从虵国以来掌握的各种信息,风干鸡推测不论是四爷还是夕羽惠,甚至是当时在末戗古城的龙哥等人,这些人所收集到的信息,应该都是爷爷有意放出的。因为这些地方均和那五口玉棺有着紧密的联系,这样机密的信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轻易弄到的。所以我们每走一步,几乎都是在爷爷的掌控之中。风干鸡还特意提到了夕羽惠当时请到的那位孙教授,这个人便曾经是叁号的一员,只是后来隐秘的退出罢了。   夕羽惠表情惊讶的有些夸张,说道:“我们最后能成功的破解身上的龙蛊,还要多亏了爷爷。如果当时时间稍晚一点,或许我们其中的某一个,甚至是某几个人,就都要变成那种半人半蛇的怪物了。”   我此时也陷入了沉思。在努力的回忆第一次跟着四爷去虵国的经历。当时四爷说是去请神,这个理由显然就是假的。但是我们在虵国遇到了三批人,一批就是夕羽惠他们,另外一批就是在我们中间卧底的阿富,还有那几个外国人。这一群人同时到达那个地方,不可能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些人都正面或者侧面得到了一些他们想知道的信息,例如夕羽惠就被告知虵国里面,有解开龙蛊的龙牙。那么另外的两批人肯定也有相似的目的。阿富他们的目的应该就是,那五口玉棺了。不过我有一点不太明白,既然玖号本身就知道玉棺在有熊,干嘛还要脱了裤子放屁,硬是南下来到了兔子不拉屎的虵国?按照他们当时所带的人马来看,那绝对算是一次很大规模的行动了。况且那次行动让他们也折损了不少。我仔仔细细的又回忆了半天,真的记不得阿富他们当时在万龙殿内,究竟是想要什么。   不过,四爷的目的我还是很清楚,就是要带走虵王。虵王没能带走,也费劲的将虵王的头龙带走了。我们去虵国带回来的那颗虵王的头颅,最后不翼而飞,可能也是被叁号或者玖号的人劫走了。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开始被秘密的盯梢了。这样以来后面那些事情也都有了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我们去有熊的时候,也发现了先我们一步到达的船只。可是船只上的那些活人我们却从来没有见过,见过的都是那些金人。那么那些活人又去哪了?   我突然想起那些金人衣服上的“尨”字,忙在纸上写下这个字,问风干鸡这个字是不是叁号或者玖号的印记?风干鸡看了一眼,却摇了摇头。这下我就更奇怪了,那在有熊先我们之前到达的那些人是什么人?   越是这样的细想,我脑子里的问题也就越多。我看看身边的夕羽惠,但是也是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看起来也在思考着什么。唯有坐在我们对面的风干鸡,此时脸上已经是面无表情,在悠然的喝着小酒。   这时夕羽惠把我想到的一个问题问了出来,她慢慢地说道:“我们在虵国遇到的那些身穿迷彩服的人,他们自称是玖号,这个大家应该都知道。如果玖号本已经知道,他们所去的虵国后来线索指向的方向就是有熊天国,而这中间密切将两个古国联系在一起的,就是有熊金殿中的那五口玉棺。在明明知道玉棺在有熊的情况下,那么他们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冒险前往虵国呢?这有点说不通吧。”   没想到风干鸡却淡淡地说道:“他们这样做无非是有两种可能,一个是他们并不知道那五口玉棺的事情。另外一个是……”风干鸡说道这突然看向了我,问我说:“你认为第二种可能会是什么?”   我看着风干鸡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道我。但是我的脑子里已经在快速的思考另外一种可能了。很快,一个让我自己都有些匪夷所思的可能条件,便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深吸了一口气,略带惊讶地说道:“难道,有熊并不是所有事情的终点,而只是所以事情的起点!并不是虵国的线索指向了有熊,而是有熊中五口玉棺所给的启示,正是虵国!!!……”      第七章 逆推理      我的话音刚落,夕羽惠就发出了不可思议的惊呼声。我眼睛盯着对面的风干鸡,他听到我的话后,嘴角向两边扯了下,看起来是略微的笑了笑,像是在默认了我的想法。这个设想确实有些太匪夷所思了,毕竟和我们当时想的情况完全的相反。不过似乎又是在情理之中,既然有熊、虵国存在着联系,有熊天国中的五口巨棺又是一种“启示”。那这启示必然是启迪标示之意,所以单单是看字面的意思,也是给予继续探索的一种方向上的提示。而并非是我们想想中的那样,是一个特殊的“终点”。这个更像是一个探索另外那个“世界”的起点。所以这才是阿富他们所在的玖号,当时出现在虵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们从有熊天国的巨棺之中,得到了关于虵国的启示。所以才会在带领大批人马动身前往虵国。   起初我们错误的判断,这也是因为我们先入为主的思想在作怪。毕竟我们首先去的是虵国,而后在历经末戗妖都的死里逃生后,才来到了有熊。并且在有熊解开了在虵国中的龙蛊。所以自然而然的就认为有熊天国是一切的“终点”。   想到这里,仿佛以前的一切问题都开始有了一个大概的端倪。感觉自己已经抓住其中的一些主要信息,剩下的就是把这些信息,像拼图一样整合在一起。   夕羽惠这时突然说道:“如果小爷分析的是正确的。根据我们前三次去过的三个地方,都发现了奇怪的地龙,所以说明这三个地方都是有联系的。因为地龙都是以地气和龙气为居所。换句话说玖号或者是叁号,在咱们前后也去过末戗古都。如果这次所去的昆仑山也有地龙,那就说明那里和前三个地方又都有着某种联系。可以说昆仑山也是有熊巨棺中所得到的‘启示’之一。”   夕羽惠停顿了一下,便问道风干鸡:“那五口巨棺里究竟有什么?”   她的这个问题倒是让我有些惊讶,我忙对夕羽惠说:“你不说我都快忘了。你自己当时在里面躺了那么久,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啊?你快想想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躺在过里面吗?”夕羽惠满脸疑问的自问着。   这时风干鸡开口说道:“她当时受伤严重,意识都处于迷离的状态。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更不可能记清玉棺里的样子了。”风干鸡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当时夕羽惠确实是朝不保夕,可以说是已经大半个身子在地府了,最后就是在玉棺里,才得以死里逃生。结合当时我所见到的情况,所以我现在对玉棺更加的好奇了,那五口玉棺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问风干鸡玉棺里面有什么,风干鸡的回答和当时四爷对我说的一模一样。他只是简单地说道:“另外一个世界。”夕羽惠细问这“另外一个世界”究竟是什么?风干鸡却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了。   看来从风干鸡嘴里是套不出什么关于那五口玉棺的事情了。于是我便又把话题引到了爷爷的身上。我问风干鸡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爷爷和叁号的事情,难道他自己也是叁号的一员?可是这个问题风干鸡也是避而不答。随后夕羽惠又是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风干鸡还是保持那种冷冷的表情,只是摇头就没有再说过一个字。好像是他的话匣子,突然就关上了。   见我俩都提不出什么问题了,风干鸡这才张嘴说道:“快去休息吧。过几天就不能这样安逸的休息了。”说完风干鸡便又翻动起了手里的叁号密卷。   我看了看夕羽惠,她冲我点了点头。意思是在坐在这里鸡哥也不会再说什么了。我看了看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于是让夕羽惠先去休息。我还要一些事要和风干鸡说。   夕羽惠倒是识相,也不问为什么。就姗姗的回到了卧室。风干鸡见夕羽惠走了。抬起头看了看我。冷冷的对我说:“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不该说的我也告诉你了。你的问题我不会再回答了。快去睡吧。”   “你能保证我们这次去昆仑山,回来之后还可以继续现在的平静的日子吗?”我表情严肃的问道风干鸡。   “我保证!”风干鸡很郑重的给了我一个承诺。   我笑了笑,站起来拍了拍风干鸡的肩膀,打趣的继续对他说:“如果你是个‘正常人’,咱们能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可惜了。”   风干鸡也笑了,居然反问我:“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我看了看他,笑着点了点头。   我刚准备走回卧室,风干鸡居然又把我给叫住了。示意我再坐回对面。我奇怪的看了看他,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坐回了餐桌旁。   这时风干鸡问道我:“你对你自己了解有多少?”   我被他这句话问的有些莫名其妙。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笼统地说道:“应该算比较了解吧。”   “你有没有怀疑过你自己?”他继续问道。   我最不耐烦的就是这种抛砖引玉一样设问的问题,鸡哥这明明是后面更重要的事情要问,偏偏开始又问些奇怪的问题。于是我直接对风干鸡说:“小哥,你这是想和我探讨人生,还是想和我忆童年啊?咱都是明白人,又不是外人。你要想问什么干脆麻利儿的直接问,别磨磨唧唧的绕圈子。这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啊。”   我这话说完,风干鸡反而安静了。好像是在思考什么。眼睛时而抬起看看我,时而又底下看着桌面,感觉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可是,他还是摇了摇头,把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让我还是去休息吧。我有些扫兴,但是确实已经有些困了。风干鸡要是决定了什么都不说,那就是打死他也透不出半个字。于是我就往卧室走去。临近卧室,我回头看向风干鸡,他一只手在翻折密卷,另外一只手握着手中的半杯酒,看上去心事重重。   躺在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可是今晚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在一个山涧,一条七彩的大蛇正和一只青色的麒麟相互的撕咬。而我就站在山涧的之下,清楚的看着发生的一切。那种感觉非常非常的真实。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多了。我打开门看到风干鸡还是坐在哪翻看桌上的密卷。而在他的身前,放着一碗炝面和一杯牛奶。风干鸡听到门响,朝我着看了看,告诉我夕羽惠去餐厅处理点事情,顺便把餐厅后几天的工作简单的安排一下。而桌上的炝面和牛奶是夕羽惠做的早饭。他们俩都已经吃完了,桌上的那份是专门给我留的。   我朦胧的点了点头,找到自己的手机,看到上面有一个未接来电。打开一看,正是阿良打给我的。我也没着急回电话。便坐在餐桌旁,准备先把早餐吃了。我见风干鸡依然专注的看着密卷,左手旁已经压了一沓报纸了,上面都被他画的乱七八糟,乍一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我喝了一口牛奶,一边吃面一边问道风干鸡:“小哥,你在这研究了一晚上的密卷了?有没有什么研究成果?我看你报纸都用了不少了。你可真是节约,书房里有好几盒A4纸你不用,费用这些破报纸。为建立节约型社会主义国家做了巨大贡献。”   风干鸡也没抬头,只是冷冷的回答我说:“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叫做阜羉(fu luan),它还有一个名字——仙山魔宫……”      第八章 仙山魔宫      我咽了一口炝面,抬头看着风干鸡。对他说道:“小哥,别看你平时半声儿不吭,起个名字还倒是挺唬人的。上次去的有熊,硬是给起了个天国,有熊天国,名字霸气的不得了。这次更唬人,搞出一个仙山魔宫。”边说,我边朝风干鸡竖了疏大拇指,嘴里又填进一筷子炝面。   风干鸡手指轻轻的敲了敲密卷,说是这些名字不是他起的。而是这本叁号密卷中原文如实的记载。他只是转述密卷上的意思。   我让风干鸡大体讲讲这个所谓的仙山魔宫是怎么个故事。风干鸡放下手中的麒麟玉告诉我,我们这次所去的昆仑山,并不是现在人们认为的那座昆仑山。而是中国很多神话的发源地——昆仑仙山。现代所说的昆仑山是指西起帕米尔高原,东经青海省到四川省西北部,横贯新疆和西藏之间的那条山脉。而我们所要去的昆仑仙山,则是在西藏五斗山之中的一座顶山。山顶终年积雪不化,此山在传说之中更要九重仙山之名。而龙骨尐所在的地方,据叁号密卷中记载,便是在昆仑仙山之中的魔宫之内。   我不解的问风干鸡:“既然那座山是坐仙山,怎么仙山里面还有魔宫?这是怎么个意思?”   风干鸡继续耐心的给我解释说,传说魔王喀冚kakan、鞑凫鲁dafulu、乣凼jiudang,三者在藏区兴风作浪,是百姓深受茶毒。观世音菩萨为了普度众生,便派天神之子推巴噶瓦做藏人君王,也就是后面的——格萨尔王。三魔被格萨尔王降服后就封于昆仑仙山的最底层。因为这三魔乃仙道入魔所成,所以只能被囚于仙山。而他们的真魂则是不死不灭。在格萨尔王功德圆满返回天界之后,仙山的最底层便成为了众魔聚众之地。众魔在九重仙山之外,依据天然的屏障,施法造就了“死亡谷”。这便就是昆仑山地狱之门,来历的一个传说。我们想要进入九重仙山,必须要经过昆仑山的“地狱之门”。   说道这,风干鸡还给我大体介绍了一下所谓的“死亡谷”。他给我讲了一个关于“死亡谷”的真实故事。   1983年有一群青海省阿拉尔牧场的马,因贪吃谷中的肥草而误入死亡谷。一位牧民冒险进入谷地寻马。几天过去后,人没有出现,而马群却出现了。后来他的尸体在一座小山上被发现。衣服破碎,光着双脚,怒目圆睁,嘴巴张大,猎枪还握在手中,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让人不解的是,他的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或被袭击的痕迹。   这起惨祸发生不久后,在附近工作的地质队也遭到了死亡谷的袭击。那是1983年7月,外面正是酷热难当的时候,死亡谷附近却突然下起了暴风雪。一声雷吼伴随着暴风雪突如其来,炊事员当场晕倒过去。根据炊事员回忆,他当时一听到雷响,顿时感到全身麻木,两眼发黑,接着就丧失了意识。第二天队员们出外工作时,惊诧地发现原来的黄土已变成黑土,如同灰烬,动植物已全部被“击毙”。后来这个死亡谷就没有人在进去过了。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在死亡谷外发现成片成片人和动物的尸体。这件事直到现在都没有解决。   我听到这里手里的筷子都差点没拿稳。咀嚼的炝面也硬是咽了下去。小心的问道风干鸡:“小哥,有人从哪活着出来吗?你这是带我们去趟雷啊!尼玛,这么一个地方去了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风干鸡回答我说,如果没有人活着出来,那叁号密卷中就不会有关于死亡谷的记载了。我追问道,为什么那些人进去之后,不顺便把龙骨尐取出来?风干鸡脸色有些严肃的告诉我,那里的地形太复杂,而且外部坏境非常的特殊,那个地方地质条件十分的特别,拥有强大的磁场,和外部磁力。在电磁效应的作用下,云层中的电荷和谷地的磁场产生相互之间的反应,这种反应常常导致电荷放电,使那里成为多雷区,而雷往往以奔跑的动物作为袭击的对象。因为该地区有明显的磁异常,磁异常分布范围广,越往谷地深处,磁异常越高,谷地的磁异常,在电磁效应下,与云层中的电荷产生放电。这种放电现象,使这里成了雷区。而雷击的对象往往是谷地中突兀的岸石和进入谷地的动物。这也就解释了风干鸡所说的那个地质人员的死亡原因。不过风干鸡还是强调说,如果没有一个明确进入仙山的路线图,那么即使人能从死亡谷全身而退,并且找到了仙山,但是存活的时间也绝对不会超过三天。里面的恶劣天气和复杂的自然环境就足以把人杀死。   “小哥,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座仙山里,最底层会是魔宫?那个龙骨尐不是真武大帝的东西?怎么会存放在魔宫?”我不解的问道。   风干鸡解释说,仙山又称九重山。九重之中最顶层是成大神之人,中间数层依次是得果之人。而最底层便是魔宫。魔宫被以上八重死死压住,亦是为了不让魔王再次降临。而将龙骨尐置于魔宫,就是为的阵煞魔气。还有另外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昆仑仙山乃是黄帝的地之下都,真武大帝将龙骨尐赐予黄帝,黄帝用龙骨尐镇压仙山当中的魔王。而另外一种说法则非常的简略,是和西王母有关。最早西王母住于仙山之上的天外天,是那时的天神之一。仙山也成了上古众神的成神之地。   我这才听明白,这龙骨尐的用处就是用来镇魔。西王母的那个传说几乎没有什么意义。重要的就是关于龙骨尐镇魔的作用。不过风干鸡这次讲的这些传说,一个比一个玄乎,听上去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就像是神话故事中一样。都是什么仙什么魔。虽然还没到仙山,但是我现在已经被这些故事搞的有点头大了。   我问风干鸡他要这龙骨尐用来干什么。结果得到的回答和我想的一模一样,风干鸡还是冷冷的说了一句:“这不关你的事。”说完风干鸡便把手中的密卷合上了,将古玉和盘子放置于一边。认真的把那几张已经让他“画”的有些皱的报纸铺开,仔细的在观察他画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路线图。从我这里看过去,几乎什么都看不出来,只能看到相互间交错的黑色线条,和风干鸡所画的一些形状“简陋”,而又稀奇古怪的标志。   于是我便问:“小哥,研究了一晚上终于把进仙山的路搞定了?”   风干鸡朝我点了点头。还是在专心的看着桌上的路线图。随后我指了指报纸上那乱七八糟的笔记,继续说道:“小哥,这东西除了你没有人能看明白。我虽然同房花烛夜了,但是还没生贵子啊。离完整的人生还差一点了。你可一定把路线图看扎实了,稍有偏差搞不好我们就折哪儿了。我和夕羽惠可是还想回来早生贵子啊。”   风干鸡撇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但是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那些报纸,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听我说的话。   我叹了口气赶紧把桌上的东西吃完,一会儿还要编个理由去单位糊弄老爷子。不安一下子消失这么久,估计就算活着回来了,也要让老爷子给打个半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凯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小爷小爷,快点开门,他娘的遇到麻烦了……”      第九章 大凯的麻烦      我赶紧起身开门。只见大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还不容我细看,大凯就赶紧挤进了门内。一进屋大凯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匆忙先去饮水机接了满满一杯水一饮而尽,马上又接第二杯。嘴里还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你他妈让狗辇了啊?这么着急进门就来我们家喝水的。去北京学习,人家连水都不管你喝啊?”我对大凯说道。   大凯一边把水往嘴里灌,一边嗓子里发出“呜呼呜呼”的声音,也不知道在哪说些什么。结果没呜呼几声,就被水呛着了,一个劲的咳嗽。我在旁边哭笑不得,风干鸡也让大凯有事儿,等喝完水再说。   大凯咳嗽了几声,又灌了几口水,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边的水。才对我们说道:“他娘的出门没看黄历,点背真不能怨社会。我接到小哥电话之后,就立马从北京坐飞机回了青岛,找我战友给咱准备准备装备。昨天晚上跟着你们家老爷子的货车回来,刚刚出了平度那地方,就他娘的遇上劫道的了。就是要买路钱的。那伙人收了司机的买路钱,又例行上车上转了一圈,看看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结果看到货车后面还挤了四个大包,打开一看里面都是一些野外装备,大概正好方便他们平时在这安营扎寨要钱,于是就把装备也提走了三包。那伙人还算讲义气,说是道上有规矩,必须给留点不能全拿。他娘的就给我留下了一包。就我和司机两个人,那伙人不下十几个,一个个都拿着家伙一副流氓样。可不是你凯哥怂啊,要是玩命儿我也是寡不敌众,你们这趟去昆仑山,还少了一个帮手。所以我着眼全局,就让他们把装备提走了。”   我赶紧朝大凯摆摆手,让他别再说了。对他说道:“东西都没了,你说那么多有个屁用。现在抓紧想想怎么补救吧。”大凯说的这件事倒应该是真的,前几年我和老爷子也遇到过一次这种事。也是走的夜路,好像还是在刚刚出平度不久被劫道了。人家劫完你的车,还会记下车牌,说是劫过一次的车,就不会劫第二次了。还别说,之后一段时间老爷子的车再走那,还真的没有遇到劫道的。估计这几年那片儿又换了一批新茬儿,正好让大凯遇上了。   “我操,小爷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让你们家老爷子以后别他娘那么抠了。要不是他为了省那点路费,咱东西也少不了。我已经让我战友给咱抓紧时间再备四份了,应该两三天就能弄好了。”大凯说完又问风干鸡,两三天会不会耽误我们的行程。   风干鸡皱了皱眉头,说是我们最多迟一天出发,也就是后天出发。不能再迟了。所以大凯的装备要是明天不能到,那我们只能另想办法了。大凯挠了挠头,说是他今天再去一趟青岛,争取快点催他战友把装备准备齐全。那些野外装备,在市面上买也不好买。所以大凯还是建议风干鸡耐心等等。   风干鸡想了一会儿,让大凯打消去青岛的念头。并让我给夏夏打个电话,看看她能否帮到忙。其实我也早就想到了夏夏,毕竟在时间如此紧迫的情况下,能在短时间弄到装备的人,也就只有夏夏了。别看夏夏平时玩心很大,但是办正经事儿的时候,效率高的吓人。但是如果通知了夏夏,以她的性格必然非要跟我们一起去。风干鸡说仙山说的那么玄,总不能让夏夏也跟着我们一起去冒险。   我想了想,只好给夕羽惠打了电话。把大凯的经历和装备不足的事情简单的跟她说了,让她给夏夏打电话求助,我一再叮嘱夕羽惠,千万别让夏夏跟着我们一起去。让夕羽惠找个好点的借口问夏夏要装备。最好不要告诉她我们要去昆仑山的事情。夕羽惠无奈的答应了,在电话中又详细的询问了我关于这次目的地的事情。当我说这次要去昆仑仙山时,电话那头的夕羽惠停顿了一会儿,一直没发出声音。过了会儿,才说详细的情况等她到家再说,便匆匆挂了电话。   风干鸡此时问道大凯:“另外一件事情安排妥当了吗?”   大凯拍着胸脯回答:“小哥,我办事你放心。妥妥的!保证没问题。”我一问大凯,才知道风干鸡还给他安排了一件事,就是让大凯从当地找一个熟悉路的人,给我们做向导。大凯这人最擅长用四爷的那些老关系了,知道要去西藏,提前就给西藏那边的老兵打了招呼。这样我们到了哪也有个照应。现在想来,当兵虽然受苦比较多,但是朋友真的是遍天下。   大凯坐着休息了一下,身体才缓过来。便慢慢的问道风干鸡:“小哥,咱们去昆仑山要去干嘛啊?我老早就想去那种纯自然的地方旅旅游了,顺便陶冶陶冶我这老化的情操。”   风干鸡也没回答大凯,而是抬起头看了看我,意思是让我跟大凯说。看来风干鸡当时并没有告诉大凯,我们要去找龙骨尐的事情。大凯这还以为是带他去旅游。想到这,我便以玩笑的口吻对大凯说道:“凯哥,咱这次去的地方不仅能陶冶你的情操。说不定还能帮你升仙,让你留在那里一直陶冶。”大凯没听明白我的话,问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还又问了一遍,我们这次究竟去干什么。于是我就把我们去找龙骨尐,还有风干鸡给我讲的那几个什么仙,或者是什么魔的传说全都告诉了大凯。大凯听的一愣一愣的。当我把死亡谷发生的那些怪事也说完之后。大凯咽了一口口水,对风干鸡说:“我操,小哥你是不是平淡的日子过不习惯啊?这是小鸡装老鹰,找抽啊。我就觉得奇怪,当时还以为你好久不见我们,组织我们去旅游。这尼玛原来又是去趟雷啊!我发现了,你是不把我们几个整残了就不罢休啊。”我见大凯那纠结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   风干鸡此时却冷冷的对他说:“不想去可以不去。没人逼你。”   “那可不成。我要是眼看着你们几个去送死,不出手救你们,以后我赵凯还怎么混啊。你凯哥绝对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得了,我就认栽了。谁让我这人讲义气!这次去要是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可要让我顺手带回点来。”   风干鸡也没回答,估计是默许了。   随后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正好大凯也要去单位把后面这几天的工作给属下交代交代。我便让大凯先送我去公司,我告诉阿良我要和夕羽惠出去旅游,这几天单位有什么事他就多担着点。阿良也没多问什么,只是让我好好玩,公司的事情不用担心。有了阿良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大凯也简单的回单位象征性的给老李告了一个假,理由是四爷有事找他去办。老李一听四爷的事儿,赶忙让大凯去,也不多询问。我们俩很快把事情处理完就准备回家了。   路上大凯又和我谈起了这次的仙山之行,语重心长的对我说,“不是我说你,我这个打光棍的也就算了无亲无挂的人,你说你都成家立业了,没必要再陪着小哥去玩命儿了。你们俩又不欠他的。俩瞎凑什么热闹啊。”   我叹了口气,把风干鸡来找我们的过程和大凯简单一说。大凯轻哼了一下说:“小哥的身手咱都见识过,他要是都能折了,那我们几个跟着去也是陪葬的。小爷不是我损你,找夕姑娘帮忙我还能理解,毕竟人家一身本事。可是你说小哥非要找你去,这是什么意思?找你有什么可帮忙的啊。帮忙去抬尸体啊?这不合情理你说是吧?”   我被大凯说的无言以对,整个人又陷入了沉思。虽然大凯说话不中听,但是说的都是挺有道理。风干鸡究竟非要让我去仙山的目的是什么?我从昨晚开始想来想去都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武力”支援肯定是指望不上我了,那么风干鸡坚持让我去的原因,就是我还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第十章 我的作用      想到这里,我也觉得我这种说法非常的对头。虵国是我第一次冒险经历,而那次也是四爷匆匆把我带走,还说是带我去请神。最后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去带走虵王的真身。当时一起去的不论是大凯还是华子他们,都是战场上拼回来的,各个都比我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而我完全就是一个打酱油的料。可是四爷还是执意带我一起去了虵国。带兵打仗的人都知道,带一个没有战斗力的人上战场,不仅对战事没有任何的帮助,而且还会拖累本方。四爷绝对不会傻到没有任何的目的,就带我一起去云南。更别说云南之行处处惊险,要不是我们运气好,加上最后枭阳的舍命相助,能不能活着从万龙殿出来都不一定。拥有同一血脉的近亲长辈,又怎么可能带着小辈去冒险呢?   而这样的类似的情况又出现在了有熊。虽然去有熊是为了解开我们身上的龙蛊,可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四爷当时只让我和风干鸡站在那五口棺材之中,而且开棺的人也是我和风干鸡。论力气估计连夏夏和夕羽惠都比我力气大,可是四爷却偏偏让我和风干鸡开棺,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应该找两个力气大的人,或者多找几个人一起开棺比较稳妥,所以四爷的这个决定明显有些奇怪。况且好像除了我之外,其余跑到玉棺附近的几个人,都看到了玉棺里的景象。而为什么偏偏我不能看四周玉棺中的东西?越想我越觉得这件事不对头。   于是我问道大凯,“知道四爷当时为什么叫我去云南吗?”   大凯挤了挤眉毛对我说:“唉,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那回李爷去云南是半年前就商议好的了。只是当天要走的时候,他老人家才匆匆忙忙的说,让我们开车去接你。我以为你早就知道要去了。”大凯“啧啧”一声,对我说:“我也一直纳闷,李爷非要带你去云南是怎么回事。后来我也问过他这件事,不过他也什么都没说,直接就避开这个问题了。”   “四爷后来有没有说过关于有熊的事儿?比如他是怎么去的有熊?咱们看到的那些金人是不是四爷带去的人……”   我还没说完,大凯就急忙打断我,道:“小爷你动动脑子。你四爷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啊?这些事他就是烂在肚子里肯定也不说。连你都知道的事儿,你就别再问我了。”   “那最近这段时间四爷找你了吗?他知道咱们要去昆仑山吗?”我换了一个话题问道大凯。   大凯想了想,告诉我两个月前,他去北京给四爷送过公司的半年财务报表。还让我不用担心四爷。说四爷还是老样子,精神头挺足,身体也挺好。生活应该很滋润,满中国的旅游玩。至于四爷是否知道我们这次昆仑之行的事儿,大凯也不确定,但是他认为四爷应该是知道的。因为风干鸡直接找他的时候,就说明了是四爷的吩咐。大凯也给四爷不怎么常用的手机发了信息,告诉了四爷这件事。就是不知道四爷几时能开机看到信息了,说不定等四爷看到信息,我们几个也从西藏回来了。   看来这次的事四爷应该是知道的,不然风干鸡不会打着四爷的旗号去找大凯。这也就是说,风干鸡执意带我去昆仑仙山,也是得到四爷允许的,或许这本来就是四爷的主意。一年前,也是四爷让我不要再插手这些事情,为什么现在又再次让我触及?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究竟“特殊”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这次又要让我跟着他们去仙山?这次让我去仙山的目的,和当时第一次带我去虵国的目的一样吗?在有熊,我起码还协助风干鸡开了一个玉棺,也算发挥了点小作用。可是我努力的回忆我在虵国的每一个细节,结果除了狼狈的逃窜和多次死里逃生外,我实在记不得在虵国做了什么有“意义”的事情。而四爷这一年究竟在忙什么,我也不得而知。旅游恐怕只是他的一个借口吧,不然怎么可能平时连找都找不到人。唯一回来的那两次,还都是行色匆匆,当天来吃了一顿饭,第二天就又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感觉四爷的时间一直很急,很紧。我现在觉的自己顿时又掉入了一个个的谜团之中。   突然间我发现一年前的那种状态,仿佛在一夜之间就回来了。我的身边全都是不停涌出的谜,而我又变成了那个被一个个的谜团包围的人。   大凯见我有心事,就又简单的劝了我两句。让我别想那么多。四爷也是有苦难言,让我多体谅体谅他。说是日子总要一天天的过,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大凯还真就是特乐观,什么天大的事儿,到了他那里就成了屁大点的事儿。我们俩又聊了会儿,车便开回家。   我们到家时,夕羽惠已经提前回家了。餐桌上没有了密卷和那些破报纸,取而代之的是一盘盘香喷喷的饭菜。夕羽惠见我们回来,赶忙招呼我们俩和风干鸡洗手吃饭,而风干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目养神,听到夕羽惠的话后才慢慢的站了起来。   吃饭间大家没有人再提起关于这次仙山之行的事儿。大家都是自顾自吃,大凯第一次吃夕羽惠做的饭,几个盘子几乎都让他给清了盘儿。撑得他不住的打饱嗝,还一个劲的夸夕羽惠除了身手厉害,做饭的厨艺更是牛逼。把我们几个逗得哈哈大笑。   饭后我问起夕羽惠,和夏夏电话说的怎么样?装备的事儿能不能按时办好。夕羽惠告诉我,夏夏只是说是尽力办,也没肯定的说能不能按时搞定。她则和夏夏说了实话,说我们这次要和风干鸡去仙山一趟,然后把大凯的遭遇也告诉了夏夏,夏夏这才答应抓紧帮我们弄装备。   “夏夏没说要跟着一起去吧?”我担心的问道。   夕羽惠摇了摇头,说:“至少电话里没提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舒了一口气,就怕夏夏再发横非要和我们一起去。不过夏夏再电话中没提这事儿,也显得太奇怪了,这完全不是夏夏的性格。和我当初想的场景截然不同。于是我问夕羽惠,夏夏在电话中还说什么了没有,夕羽惠还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整个下午,风干鸡都在给我们讲解进入仙山的路线图。除了夕羽惠还算能听明白他讲的什么,大凯和我也就是似懂非懂的样子。不过风干鸡确实讲的非常的细致,也非常的耐心,一条路都是反复讲两遍。并告诉我和大凯,如果实在听不明白,就干脆把这几天线路背过,到时候按照所给的参照物,也能找到进入仙山的路径。并让我和大凯拿着A4纸不停的纸上画来画去,来加深对这些路的印象。而夕羽惠一直戴着眼镜,认真的听风干鸡的讲解。   风干鸡讲的内容特别多,从午饭后一直不停的讲到快四点钟,才停下来让我们消化消化他讲的内容。这段时间,夕羽惠又充当起了老师,很细心的又给我和大凯讲了一遍。包括沿途该注意什么,该避免什么等等都和我们说了一遍。   “咚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夕羽惠放下手中的笔,急忙起身准备去开门。我们三个男人均露出了一点疑惑的表情,看的出大家都在想,这个敲门的人会是谁。   夕羽惠从猫眼看了看,随后脸上的表情露出了一丝笑容,慢慢的把门打开。我们家的两只猫,本来还是守在门口,但是门开的一瞬间,突然就跑进了卧室。我正纳闷这是怎么回事?马上一个亚麻金色的小脑袋从门后探了进来,“hello everybody”夏夏坏笑着对我们说道……      第十一章 意料之外的来客      我们三个愣愣的看着坏笑着的夏夏。夏夏见我们吃惊的表情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进门拥抱了一下夕羽惠。两个人在轻声的耳语着什么。   “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问道。   夏夏故作凶状的瞪了我一眼,说:“怎么?人家接到小惠惠的电话,马上就订机票飞青岛了。下了飞机又立刻去火车站,从青岛坐动车来潍坊,我可是在火车站哪只吃了一个双连鲁肉饭,就赶紧赶火车回来了!你还不欢迎嘛?哎呀呀,求人家办事,还这种态度。好了,那我走了。装备也没了哦。”说着夏夏就要往门外走。我知道夏夏这种人脑子一热,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于是我赶忙喊道:“别别,别走。”   夕羽惠笑了笑,让夏夏先去坐下。便去给夏夏沏茶。夏夏走到茶几附近,看到茶几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路线图,又看了看我和大凯手中的笔记。玩笑的表情慢慢地变的正常起来,问道我们:“这次的行程怎么会这样复杂?”说着随手拿起几张夕羽惠给我们讲解的路线图,拿在手里认真的看了起来。   我和大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风干鸡此时则又开始了闭目养神。夕羽惠这时将茶端了上来,坐在了夏夏的旁边。夏夏连着翻看了几张之后,认真对夕羽惠说:“这地方的路完全就是一个迷宫性质的路,主线路和周围的辅线路几乎每隔一段距离就会交错,而且交错并不是双线交错,而是多线交错。这种地方非常容易误入歧途。一旦走错一步,接下来因为多线的交叉和覆盖,会离预定目标越来越远。我怎么觉的这看起来更像是人为形成的一条路线。目的就是把不熟悉路线的人困死在途中呢。”夏夏说道这,又连着大体翻了几张路线图,并问夕羽惠路线图中的一些特殊的标示的意思,夕羽惠也在耐心的和她解释。   夏夏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把手中的路线图放在桌上,严肃的问道我们:“你们这次究竟是去干嘛?你们要去的这个地方,不仅路况复杂,而且单单是看这些图,那里的自然环境不但恶劣而且更变化莫测。在这种情况下,你们遇到的未知危险太多了。说最基本的吧,如果你们一旦走错了路,想要再回到主线路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这种自然环境下,人的生存时间不会超过24小时。”   夕羽惠把我们这次去找龙骨尐的事情又和夏夏说了一遍,顺便把我们去找爷爷的事情,也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夏夏。夏夏听到这些事儿的时候,脸上没有一丝惊讶的神情,很是坦然自若。   “老大,你要龙骨尐做什么?那种东西是不是真实存在的都不一定。还有,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嘛?”夏夏质问到风干鸡。   风干鸡还是闭目养神的姿态,只是稍微点了点头,表示回答了夏夏的问题。   我一听夏夏说话的语气,好像她知道龙骨尐的作用。便问她:“龙骨尐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不是用来镇魔的吗?”   “虽然我对你们要去的那个什么昆仑仙山不是特别了解,但是对龙骨尐我还是有所耳闻。龙骨尐是黄帝奉天所赐的神器!据说龙骨尐是青龙脊骨化成,可驱云招雨,号令天兵。在击杀蚩尤平定华夏之后,据传西侧曾有魔兵侵扰,使地区从此没有了日出,终日黑暗生灵涂炭。后黄帝来到该地,用龙骨尐招天兵,绞杀魔王和魔兵。获得胜利才使该地又重见日月。”说道这夏夏拿起手中的茶杯,品了一口茶,整个人忽然间陷入了沉思。   我听夏夏说的这些都是基本也都是神话故事了,真实性基本没有保证。不过内容和风干鸡先前讲的差不多,都说到了龙骨尐招天兵的作用,只是夏夏所说只有黄帝,而风干鸡说的比她的略微具体。但是估计这两种都是以讹传讹传出来的。这种故事一传十十传百,中间一个人夸大一点,到最后也就演变成神话故事了。   大凯这时问道夏夏,“夏姑娘,咱先别说那些个传说了。这玩意儿没几个靠谱的,先前我们去云南,还有去有熊的时候,传说也传的一个比一个玄乎,最后到了哪,也就是那样儿。我们还不是照样回来了。重要的是我们的装备的事怎么了?这才是正儿八经的事儿啊。”   “放心,最晚明天早上,东西一件不少的给你们送来。我专门根据这次的自然环境给你们添置了一些新物品,估计你们到时候都能用得上。”夏夏回答道。   我听夏夏这意思,她这次是不会跟我们一起去了。于是我有些疑惑地问道:“这次你不和我们一起吗?”   夏夏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死丸子,你还好意思说呀?不是你让小惠惠编理由骗我,不想让我去的嘛!还好被我戳穿了。小惠惠这么善良的人,都被你教坏了。现在又在这装好人,太可恶了!既然不想让我去,那夏爷我长志气,这次就不去了!再说我要是去了,大家万一都挂了,连个处理后事的都没有,我就在家耐心等你们消息吧。我着急回来主要是见你们最后一面,免得以后只能看黑白照片。”   我赶紧啐了几口,“呸!呸!你他妈就不能闭上你的乌鸦嘴啊!快出发了说这么丧气的话,我们要是真有什么意外,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啊。”   夏夏看我着急的表情,又自己乐了起来。夕羽惠也看着我笑了起来。刚才紧张的气氛,瞬间就缓和了。   不过,笑容过后,夏夏又变的严肃了,问道我们三个:“你们知道你们这次去的仙山有什么诡异特别之处吗?”   我一听夏夏的这个问题,第一反应就是风干鸡给我讲过的那些关于仙山的传说。于是我也给夏夏讲了一遍。可是我刚刚一开口,夏夏就打断我的话说:“不是让你说这些,让你说点有现实依据的事情。”   “什么现实依据啊?那地方本来就不现实,上哪给你弄现实依据。”我答道。   此时风干鸡微微睁开眼,对夏夏说:“你想说什么?”   夏夏告诉我们,她从夕羽惠那里知道我们形成之后,特意让龙哥用卫星定位搜索了一下仙山那里大概的位置。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在卫星地图中,根据夕羽惠所说的,仙山所在的位置应该在五斗山附近,可是在地图中那里除了五斗山并没有发现别的山脉了。简单点说,仙山没有存在于客观的现实之中。如果连卫星地图都找不到,我们这一趟找到仙山的机会微乎其微。   风干鸡冷笑了一声,意味深长的对夏夏说道:“如果一切事情都能用客观现实解释的话,这个世界倒是简单了很多。很多人、很多事,也都不会存在于世界了。”这句话说完,屋内顿时又陷入了沉静。   良久过后,大凯看看表对我们说,“现在还没去说多了也都没有,反正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甭想那么多没有用的了。今晚咱人凑得齐整,我做东,咱去吃点好的。也算是给咱大家践行。”   已经五点多了,现在天色黑的也早了。于是我也同意大家先去吃饭,反正再在这谈论,也谈论不出什么了。没到西藏,现在一切的谈论都是臆想。   这时,夏夏突然问道风干鸡,“其实刚才关于龙骨尐的事,我还有一件没提。老大,你该不会不知道龙骨尐和转生有关系吧?……”      第十二章 转生与龙骨尐      我一听到“转生”这两个字,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首先想到的就是虵国之中,那种怪异的地龙。死去的地龙可以通过繁衍出新生命,进而吃掉自己先前的尸体,从而得到重生。如果换到以前,我会以为这是在小说中才有的情节,可是这种场景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从哪之后我就对转生这个概念有了一个确定的思维。末戗之行前,就听夏夏说过末戗女王亦是通过转生来延续自己的寿命,同样在黄沙之中,我们也遇到了奇怪的地龙。关于有熊国主少典,风干鸡也曾隐晦的提过,他也是不死之身,虽然没能在有熊遇到少典,估计遇到了我们几个也就出不来了。但是之上在海中也发现了同种不同类的地龙。三个国家,三个国主,三个关于长生不死无限延续的传说,还有相隔万里,却不约而同的都有那种奇怪的转生地龙。这已经不能简单的用巧合来形容了。想到这里,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就是这三处的转生一定和地龙有关。除了末戗,不论是虵国还是有熊,我们都曾遇到“不死”之人,特别是在虵国,那些身披蛇皮的人,根本就杀不死。每次“杀死”他们都只是暂时的,很快这些“人”便会通过身体中的地龙再次活过来。难道这龙骨尐也和转生有着潜在的联系?   我看到风干鸡脸上有些阴沉,并没有回答夏夏的话。于是我便问道夏夏,关于龙骨尐和转生只见的关系。   可能夏夏也看出了风干鸡神情有变,于是又强调了一下说道:“如果你们去的仙山真的有龙骨尐,你们可要做好心理准备。那东西不是你想拿,就能带的回来的。那东西留在深山里,比见到阳光更合适。”   我一直用余光注意着风干鸡,此时的他脸上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好像夏夏说的什么都与他无关一样,到后来直接就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了。   夕羽惠让夏夏不要卖关子,还知道什么就抓紧时间说。   夏夏语气中肯的对我们说道:“我首先声明一下下,我说的这些也都是听说。毕竟真正去过仙山的少之又少。这些内容,都是我让龙哥帮我查的。真实性就靠你们几个,勇敢为科学献身的人去考证了。恰好托马斯先生的笔记中,也碰巧的记录到了仙山,还有你们要去找的龙骨尐。除了我刚才所说的那个传说,托马斯先生笔记中,还记录了龙骨尐算是最重要的一个特点吧,就是转生!曾经有一个很诡异的国家,他们世代与世隔绝,隐藏在仙山之中。在仙山里建立了一个叫做——覇po的国家。相传覇国的人都善用邪术,这些人全部都是半人半兽的样子,他们的寿命得到了超出自然规律的延长。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仙山以寻找相应的食物。他们的食物并非只是飞禽走兽,还有一种就是——人。猎食以古时的弯年为单位,一弯年大概相当于1049天。这些人每次出来猎食就是整整一弯年,而后便回退回到仙山之中。那时候仙山附近还有一些小部落,甚至有些国家,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部落和国家全部都从历史中消失了。很有可能就是被仙山中的‘人’当做猎物捕杀了。就此仙山也变成了迷一样的地方。覇国也多了一个音译名字——魔国!在托马斯先生的笔记中,20世纪中叶以后,有许多国内外的探险或者考古队,以仙山为目标进行过考察。结果基本全都是有去无回。所以也有一种说法,就是覇国的那些先民,直到现在还依然活在世上。”   夏夏说完之后,盯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我们看了一会儿,说:“我可不是吓唬你们。我当时听到这件事的反应,就和你们现在的样子差不多。这些可都是托马斯先生笔记中亲笔记录的。”说着,夏夏便拿出了她随身携带的平板电脑,找出了几张图片还算清晰的笔记照片给我们看,说是这是让龙哥特意照了传给她的。我注意到笔记看来是有些年头了,纸张有轻微的泛黄,而且墨汁已经非常干了,感觉就像是印上去的。不过最让人特别的是,在这份笔记中,并不是全部都是英文,还辅助了许多汉字,用来表达那些抽象的东西。虽然有汉字,但是以我的英语水平想看懂这些东西也是不太现实。于是我问道身边认真盯着屏幕的夕羽惠,上面写的什么内容,夕羽惠告诉我这上面写的和夏夏说的差不多,只是比她说的更复杂了而已。   我不禁问道夏夏:“这托马斯先生怎么写笔记还用中文做辅助?再说了,他怎么会有关于仙山的记载?难道他去过仙山?”   夏夏骂了我一句“白痴”,便对我说:“文化与文化之间必然存在差异,有些汉字根本不能用英文表达,就只能标注上汉字了。特别是那些生僻字,还有一些难以用英文理解的东西。这点基础知识你都不知道呀?也不知道你大学里的英语六级怎么过的!再说托马斯先生在中国待了那么久,运用汉字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至于你后面的两个问题,我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他去没去过仙山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我今天还问了龙哥,龙哥也不知道。不过,按笔记记录的内容来看,托马斯先生即使没去过仙山,肯定也认识一位对仙山非常了解的人,不然笔记不可能记载的这样详实。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估计有些连老大都不知道吧?”夏夏说完便又看向了风干鸡。   鸡哥完全游离于我们谈话之外,闭着眼睛养神,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故意装作听不见,完全不理会我们在说什么,脸上还是没有丝毫的表情。   这时大凯问夏夏,还有没有别的内容要说?夏夏摇了摇头,说是暂时没有了,她已经让龙哥和carl李他们继续去找有关仙山的事情了,如果还有什么新信息,会在我们走之前告诉我们。   “毛主席教导我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好身体咱们才能去那个兔子不拉屎的覇国闹革命,推翻那些什么玩意儿的统治。所以那咱麻利儿去吃饭吧。吃完了早点回来,你们再继续研究。”说着大凯就一边打电话给满汉楼订桌,一边示意我们抓紧时间出门。   我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也不知道大凯怎么能这么看得开,好像是完全对夏夏说的那些怪异的事情产生了抗体。首先是对这个仙山更加的迷茫了,夏夏和风干鸡说了好些关于仙山的传说,也不知道谁说的比较靠谱。但是风干鸡毕竟是从叁号密卷中看到的内容,怎么说也应该比托马斯先生的笔记更详实吧。可是却单单遗落了转生,还有那么什么覇国的事儿。究竟是密卷之中真的没有?还是说风干鸡处于某种理由,故意将那些内容遗落了?另外我现在也对托马斯先生充满了好奇。一个外国人精通中国历史也就罢了,还精通中国的这些传说。他的笔记中不仅记录了仙山,还有末戗古都。说不定仔细翻阅,连有熊和虵国的记录也都有。他一个外国人,怎么会知道怎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其他人都已经出了门,我一边走一边思考,刚踏出家门准备锁门的时候,风干鸡急急忙忙的从电梯那里跑了过来,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撞开我,钻进了屋内。我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走进屋看看风干鸡要做什么,只见风干鸡在一面翻看着密卷,一面焦急的从茶几上寻找着什么……      第十三章 遗漏      我看样子着有些着急的风干鸡,不明白他究竟是在干什么。于是问道:“小哥,你这是再找什么东西?我帮你一起找。”   风干鸡还是不说话,动作很夸张的左手匆匆的翻看密卷,而右手则在茶几上翻动着那些杂乱无章的路线图。大概翻看了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风干鸡忽然停了下来。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然后就示意我一起出门。可是我发现风干鸡其实什么都没有找到,于是不解的问:“小哥,你回来翻动这些东西,却什么都没找到,这是什么意思啊?”   “确定一件事情。”风干鸡冷冷的回答。大概风干鸡看出了,我后面要问他确定的这件事是什么,所以还不等我开口,又回头对我说了一句:“不该问的事情,不要再问了。”   我也没有去碰这个钉子。他都这么说了,我要就是问,他还是什么都不会和我说。我只好督促风干鸡走快点。不然夏夏他们都要等急了。来到楼下,他们三个都窝在车里了,夏夏见我们出来,摇下玻璃窗,大声的对我们说道:“快点,快点,俩大男人吃饭都这么墨迹。”   可能是因为明天就要出发,所以大家晚饭都不自觉的吃的比较快,不过有夏夏在这,气氛还算活跃,时不时的拿我和大凯开开刷,然后又低头和夕羽惠耳语几句。席间我们又回忆了回忆前几次的经历,说到惊险之处,每个人都唏嘘不已,感叹时间真的是不自觉的就从每个人身边溜走,眨眼间就已经过去了快一年。和风干鸡吃过几次饭,从来没见过他喝酒,今天却看他主动喝了起来,而且喝的不少,面色都已经有些微红了。   就在大家都酒足饭饱之时,夏夏接了一通电话,只听夏夏说了三个“嗯”字,便把电话挂了。然后告诉我们装备来了。让大凯快点去结帐,我们赶紧回家去看看。   刚进小区,我就看到在我们家那栋楼的一侧,停着一辆依维柯。车头旁边有两个带着鸭舌帽的人,在靠着车头抽烟。看起来很警惕,脑袋不停的在四周打量。我们几个快步走过去,见到夏夏过来,那两个人恭敬的跟夏夏打了招呼,然后就非常警惕的看着我们。夏夏示意是自己人之后,这两个人才放心的将车门打开。很快四个黑色的大背包从车内提了出来。其中一个带黑色鸭舌帽人,走到夏夏身边,很小声的不知道和夏夏说了什么,夏夏默默的点了点头,便让这两个人驾车离去了。   “行啊夏姐,效率够高的。刚才那两个人是你舅舅的马仔啊?”我问道夏夏。   夏夏“哼”了一声,对我说:“你的废话是最多的。还不抓紧看看里面的东西够不够齐全,不够的话我再马上找人补给。”   我们几个人也分别挑了一个背包,开始拉开包翻看里面的装备了。要说夏夏办正经事,还真的是特靠谱。包里几乎涵盖了我们去有熊的那些装备,甚至连我们要穿的衣服都给我们准备好了。而且还添置了几件新的装备。因为考虑到天气因素和环境因素,夏夏特意给我们准备了取暖的设备,野外帐篷都是真空打包,夏夏说这种帐篷耐极寒保暖效果比较好,还有油火枪,是为了给我们生火用的。我注意到包里还有一个医药包,里面不仅有各种急救用的物品,甚至还放置了几件简单的手术刀和麻醉药。连那种用起来非常顺手,但是连那种很难找到的便携式的小火炉和光棒,夏夏都给我们每个人装备上了。   不仅如此,背包里还有上次去有熊时,龙哥装备的那种用起来还算顺手的手枪,虽然我不知道枪的名字,但是听大凯说过,这种枪想要在黑市上搞到,都是很难的事儿。而且这次夏夏给我们预备的子弹也装的很满,比去有熊时多了不少,应该够我们用。除此之外短刀也是必不可少的武器,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夏夏竟然还给我们准备了弩,另外有两个背包里甚至还放有雷管。用夏夏的话说,充足的准备是为了让我们可以平安回来。   我们几个把包内的装备翻看完后,都对夏夏刮目相看。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她居然可以把装备准备的如此完善,我们想到的或者是想不到的里面统统都有。再就是里面的好些东西,不要说是一周了,就算是一个月都不一定能筹备齐全。况且还能准时的给我们送过来。   “这些东西是怎么弄到的?”我吃惊的问道夏夏。   夏夏看我们一个个人,满脸的惊讶表情,仿佛她的目的达到了,故作神秘的对我说道:“秘密。问那么多干嘛,给你你就用呗。你以为你平时‘夏爷’这个名字时白叫的呀?”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   此时夕羽惠将四个包给我们分了一下,因为装有雷管的包比较重,所以风干鸡和大凯背那两个装有雷管的包。我和夕羽惠拿另外两个装量较轻的包。让大家回家之后,再把东西点算一下,以免有什么遗漏。然后夕羽惠表情有些复杂的问夏夏:“真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夏夏笑着点了点头,把小脑袋贴在夕羽惠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便拉着夕羽惠匆匆的往家里走。我们三个拿起背包也立刻跟了上去。回家之后我看到夕羽惠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太好,眼神一直在夏夏身上瞟过,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我们三个把装备都齐点了一遍,每一个包都是相同的装备,并没有落下什么。我看夕羽惠一直坐在哪出神,也不检查自己的包,便走过去轻声问她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心事。   夕羽惠见到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让我不用担心,说完便去点算她的装备了。我过去帮忙,夕羽惠看了看我,然后拉着我的袖口往墙边靠了一下,很小声的问道我:“你还记得先知墖孖预言吗?”我点点头回想起去有熊之前的那个墖孖预言。   她接着说道:“当时我们以为预言是错误的,其实预言是正确的。看到墖孖预言时只有我们七个人,而预言中是八人。可是最后幺妹也跟着我们一起去了,我们的人数和预言中的完全吻合。”   “正确什么啊,我记得当时可是你亲口解释说,预言中的人不会从有熊活着出来。咱们现在不都活的好好的?那预言肯定是什么不靠谱的人写的。你别疑神疑鬼了。”我打断夕羽惠的话对他说道。   可是夕羽惠却摇了摇头,对我说说:“当时也许是我理解错了。预言中说明的八个人并不是死去,而是另外一种新生!一种和过去完全不同的新生活。这不就对应了我们身上解开的龙蛊吗?从有熊天国回来之后,我们每个人都过上了和之前不同的生活。咱们这次打破了这种平静,不知道后面的生活会是怎样。”   “对咱们几个身中龙蛊的人,这样的解释也许合理。可是大凯、幺妹和小哥,他们三个可都没有中龙蛊吧?所以这种解释也就不成立了。小惠惠,你还是别多想了。对于那个不靠谱的墖孖预言,你要是今天不说,我早就忘了是什么玩意儿了。咱们这次也算还给小哥一个人情了。回来之后继续过咱们的日子。他也不可能再找咱们帮忙了。”我知道她担心的是我们后面的生活受到干扰,于是又耐心的安慰了她几句。夕羽惠听完我说的,神情好在有些缓和,但是依然有些愁眉不展。大概是怕我担心她,用标志性的微笑朝我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让我先去休息,毕竟明天就要出发了。   我坐在沙发上,看风干鸡和大凯都还是挺淡定,一个在闭目养神,一个在看娱乐选秀节目。夏夏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半躺在沙发上玩自己的平板电脑,手里还抱着一大包薯片,看上去很悠闲。好像这次除了我们小两口,他们这些人都是去旅游的一样,完全没有了前几次的那种紧张气氛了。   夕羽惠清点完装备,确认无误后,就提醒大家早点去睡觉。她和夏夏睡主卧,而大凯和风干鸡毕竟是客人,所以他们两个睡另外一间卧室,我则自己将就一下睡客厅的沙发。   当我把所有的灯都关闭后,我的心绪一下子就纠结了起来。我有太多的理由可以跟着风干鸡去仙山,可是我也有太多的理由可以不去。夕羽惠的担心也正是我所担心的事情。而且脑子里的疑问就像野草一样疯长。就像我上次去有熊的前一晚一样,整个人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不断冒出的疑问。我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茶几上的那本《叁号密卷》,心里想着这本书里究竟隐藏了多少的秘密。还有风干鸡和我讲过的那些关于“叁号”的事情,越想心里就越是烦躁,最后我直接坐了起来,靠在沙发背上,静待明日的到来……      第十四章 再踏征途      一整晚我就是在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下,偶尔眯一下也是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又醒了。直到第二天天色蒙蒙亮,我还是感觉头一阵阵闷疼。大家起来的也都很早,夕羽惠第一个起来的,一起床就轻声轻脚的去厨房,给大家做了一点简单的早餐。大凯随后起床去楼下又检查了一下我们这次要坐的车,顺手还拿了三个封盖桶,说是路上再多补点油,越往西走越难加油。过了一会儿,风干鸡和夏夏也分别从各自的屋内出来了。   人都到齐之后,我们几个匆匆忙忙吃了点东西,风干鸡就示意我们抓紧时间启程吧。我看了一下表,这时的时间是六点一刻,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大亮。大凯将手中还剩的一小块面包,直接就塞到了嘴里,拍拍手就率先提着自己的那包装备下楼了。风干鸡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今天两只猫就像知道我们要离开很久一样,一大早起来之后就不停的在夕羽惠身边转来转去,也不闹就是眼神很深情的望着夕羽惠。现在要走了,两只猫更是分别抱着夕羽惠的两条腿不让她走。养了一年多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夕羽惠给他们东西吃,今天他们也都不吃了,就是抱着夕羽惠的腿。看来这种暹罗猫还真的挺有灵性。夕羽惠把夏夏叫道身边,告诉夏夏就不用下楼送我们了。还把家里的钥匙给了夏夏一套。让夏夏帮忙打理一下。特别是夕羽惠的那一对宝贝暹罗猫,反复叮嘱夏夏要给猫吃什么,怎么吃,什么时候洗澡,什么时候待他们出去溜达等等。听的夏夏都有点不耐烦了,朝夕羽惠摆摆手说:“好啦,好啦。我都知道了。你怎么自从和丸子结婚之后,也变的这样爱唠叨了。”说着夏夏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便继续对夕羽惠说:“你们就放心去好了。这段时间我会留在潍坊,帮你打理着餐厅,还有你这两个小宝贝猫咪,我肯定不会怠慢呀。你可要回来时候,记得给我带点西藏特产什么的。”   夕羽惠对夏夏笑了笑,两个人简单的拥抱了一下。夏夏还打趣的对我说道:“这次你夏姐不去,关键时刻可不要给我们家小惠惠添太多麻烦呀。你都已婚男士了,我就不和你拥抱了,免得你占我便宜。”说完还冲我吐了吐舌头笑了起来。夕羽惠也在一旁嘿嘿的笑着。   我也没和夏夏贫嘴,只是示意夕羽惠快点下去,不然风干鸡他们就等急了。夏夏很识相的一把把抱着夕羽惠的两只猫拎了起来,转手就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我和夕羽惠简单的跟夏夏做了告别,就提着装备赶紧下楼了。   楼下风干鸡和大凯二人已经坐在了前排,不约而同的抽起了烟。见到我们下来,大凯抱怨我们俩速度太慢了,然后就发动了汽车,我和夕羽惠钻进车里坐到了后面。车子缓缓启动,我们正式开始了这次的仙山“旅程”。   夕羽惠在车上将用电脑清晰打印的地图每人分了一份,让我们把地图要随身携带,还有这几天在车上的时候,再熟悉一下地图。因为那里的地形和自然环境太过复杂,一旦我们走失,没有地图的话,根本不可能活着从那里走出来。我打开地图看到,地图上面的标示比之前风干鸡讲解的那份地图,还要情绪许多。夕羽惠还在一些生僻的地方,做了简单的注释。虽然地图看起来还是挺复杂,但是至少能将就着把地图的内容背过了。   这次并不像第一次去虵国那样,都是走的小路。我们此次全部都是走的高速,或者就是走国道。没有颠簸的路,一路也顺畅了不少。只是我们每到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都不多,要么就是买点吃的或者必需品做点补给,要么就是停在一个地方夜间休息。我们吃住都是在车上,这几天我都没怎么出过车,开车不需要我,买东西也都是大凯去,我在车上除了按照夕羽惠说的熟记地图外,就是一个劲的睡觉了。   在车上待的时间久了,连点时间观念也都没有了。我也不知道是第几天的傍晚,风干鸡告诉我们说,让我们收拾一下准备下车了。此时我发现我们走的路不再是高速,而换成了有些颠簸的小路。   “我们到了西藏了?”我问道。夕羽惠回答我,我们在前天夜里就到西藏了,从前天开始,一直是风干鸡在开车,因为这里的一些路,连车上的导航都没有显示。我拉开车窗帘,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外面是鳞次栉比的小屋子,不断传来牛羊的叫声,偶尔有炊烟升起,有些屋子的门前还有一架红色的风车。再向远处眺望,是一片片连绵的山脉,山脉的高度很难估计,向山脉顶端看去,甚至能看到云雾缭绕之中的景象。我看到这样的风景第一个感觉就是古朴而又雅致。我问风干鸡这是什么地方,他嘴里嘟噜了一个地名,我也没听懂。于是又小声的问了一遍夕羽惠,她告诉我这里叫做塔甫图。   此时坐在前面的大凯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外面看,时不时的指指小木屋,让风干鸡看看是不是这一家。因为这里的屋子,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差别,我问大凯他联系人的时候,对方有没有说他们家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凯无奈的说,这还是他的战友帮他联络了一家,他也不知道人家家什么样子,只是有一个路牌号,可是这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路标,更没看到他战友给的路牌号了。要不是风干鸡知道这些小路怎么走,估计单单是要让我们自己找到现在这个地方,恐怕还要耽误不少时间。   夕羽惠建议我们停下车子去问问路,我也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可是风干鸡却不理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还是执意的看着车。大凯看到风干鸡决定这么坚定,也就支吾了两声便不再说话了。   开始还觉得这里景色挺美,但是现在渐渐有的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慢慢袭来。我们开车走了差不多有二十几分钟了,可是还买有看到这些小房子的尽头。远远的看去,这些房子就像是永无止境一样,这样死寂的排列着。因为房子与房子间的外貌差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越往前走,我越是感觉我们就像是遇到鬼打墙,在同一条路上反复的走着。再说,这里应该算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这样的房子?   就在这个时候,风干鸡突然把车停了下来。回头对我们说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在车上等着。”说完便打开车门跳了出去。车门一开,外面的寒气呼呼的向车内灌进。车内开着暖风,可是我还是冻得哆嗦了一下,赶紧把之前准备的大衣披在了身上。   只见风干鸡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间屋子,打量了一番便打开们走了进去。   “你们觉不觉的这里怪怪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这么多房子,咱们也能听到牛羊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我们在路上看不到一个‘活物’?甚至连一个人影也都看不到?这也太不正常了吧。而且你们看看这些房子的颜色,这种棕灰色半旧不旧的样子,看着也太瘆人了。”我小声的问道。   “呸呸,小爷咱刚到这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话?”大凯啐了一口对我说。   夕羽惠一直盯着外面仔细的看着,突然脸色有些异样的对我说道:“你觉不觉的这里的房子,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正纳闷,夕羽惠伸手给我指了指房顶,瞬间我就感到头皮发麻。他妈的这屋子我们真的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次!这就是虵国还有有熊都见到过的那种——“圆顶八角屋”。      第十五章 圆顶八角屋      越看我心里就越是心寒。以前见到这种屋子的场景,又在我的脑海中一一的闪现。这里的屋子的形状,的的确确就是我们以前见过的那种圆顶八角屋。我已经有些不寒而栗了,思绪忽然之间就被拉回了在有熊的时候,那些诡异的人头,遍布抓痕的圆顶八角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难道这里的屋子里面,也有那种恐怖的装着人头的匣子?不过看这些屋子的外景,虽然是有些年头了,但是绝对不至于是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前的东西,因为这些屋子都刷着油漆,并不是和有熊一样,是光秃秃的板房。   连身旁的大凯这时候都有些看傻了眼儿,结结巴巴的问道夕羽惠:“夕夕夕小姐,我我们要不要下去看看?小哥别再中了招!”   夕羽惠摇了摇头,她觉得风干鸡早就发现了这里屋子的不同之处,所以才一直没有停车,让我们下去问路。并让我们现在继续在这等着风干鸡。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看了看表,离风干鸡进屋已经有二十几分钟的时间了。可是他却还没有从屋子里面出来。从外面看,这屋子应该并不大,仔仔细细的看一圈,也绝对用不了二十几分钟。难道屋子里面有什么古怪?我有些耐不住性子的问夕羽惠,“我们快进去看看吧,都这么久了,小哥早该出来了。是不是在里面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儿了?”   夕羽惠还是慢慢地摇了摇头,突然看向了大凯。语气严肃的对大凯说:“你的战友给你介绍这里接头人的时候,有没有特意叮嘱你什么?或者说对这里有没有一些简单的描述,不可能单单只是给你一个地方名和一个号牌,就让我们过来找!来的时候我注意到这里的路非常复杂,有些路都是未经开发过的山路,并没有什么路线是直接通到这里的。要不是小哥开车走,我们几个根本走不到这里来。所以说,单单的一个号牌是不可能让我们找到那个接我们的接头人。”   夕羽惠顿了下,又补充地问道:“你事先是不是和小哥说过我们这次的目的地?”   大凯连忙摇摇头,说:“事先我肯定没说过,我本来打算的是,走大路的话车上有导航我就是跟着导航走,走一些不知名的小路的时候,就下来找当地人问问路。毕竟我们外来人对这里非常的不熟悉。谁知道小哥一开车,就顺利的找到了塔甫图了。估计小哥以前肯定是来过这里。”   说道这大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继续说道:“唉,不瞒你们小两口说,这次帮忙找到这个接应咱们的人,其实不是我战友找的。可是我以前确实有一个战友在这当边境兵,我找了好些人也没联系上他。找李爷吧,你们比我都清楚,他老人家又是神出鬼没,我也找不到。于是我就只好打电话求助吴首长了。要说吴老首长办事就是俩字——利索。接到我电话就帮我联系了,然后就告诉我一个路牌号,还有就是这个塔甫图的地名。说是只要到了西藏,找人打听打听就很容易找到这里了。我他娘的也真不知道来这么偏僻的地方,走的路都那么麻烦啊。”   夕羽惠随后又问:“你当时怎么给那位老首长形容我们这次的目的地的?”   “我肯定不能说去找什么龙骨尐,去什么仙山那类玄乎的玩意儿。我就说,几个战友约我来昆仑山旅游,想去看看那王母娘娘的五斗山。所以麻烦吴老首长帮我们找个向导。吴老首长当时听了还哈哈的笑了笑。直夸我,现在知道享受生活了。”大凯回答道夕羽惠。   夕羽惠点了点头,然后还是默默的看着车窗外地景象。我看大凯刚才说话的口吻不像是在撒谎,再说大凯这个人向来都喜欢大包大揽,打肿脸充胖子的事情更是常干,是非常要面子的一个人。所以才说是他战友帮我们联络的,这倒是挺符合他的性格。   可是我不解的是,那位吴老首长为什么会给我安排这么一个很偏僻的地方?难道五斗山就在这附近了?我看着延绵的山脉,问夕羽惠哪座山是五斗山?   夕羽惠告诉我,五斗山分上五斗和下五斗,两座山相隔甚远,并不是我们印象中的那种大小山。平时观光旅游的那是下五斗山,也叫小斗山。而我们要去的是上五斗,当地人一般叫那座山为五斗圣山。能知道那座山在哪的人,除了当地土生土长的原著人,应该非常非常少。因为五斗圣山附近就是著名的“死亡谷”,稍不留意就会落入死亡谷之中。所以很少会有人去五斗圣山。加上这么多年的积累,去五斗圣山的路早就被沿途的自然变化所掩盖,想要去五斗圣山并非易事。夕羽惠听说当地一些德高望重的人,在死后都会被抬到五斗圣山去天葬。意思是将他们的灵魂归还于神明。   “我操,这么说我们现在是到了那个旅游的五斗山了?小哥他娘的一开始也不说明白!只说去什么五斗山,谁知道这五斗山还有两个啊!我还特意告诉吴老首长我们去五斗山旅游!完了完了,这又耽误了不少行程和时间。夕小姐,从这去你说的那个小斗山,还需要多久的路程?”大凯懊恼的说道。   夕羽惠这时冷笑了一下,对大凯说:“大凯,你别丧气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五斗圣山附近。并不是旅游之地小斗山。再说了,如果我们走错了路,小哥会发现不了吗?塔甫图这个地名,就是在五斗圣山这里,除了当地人之外,知道这个很传统名字的人,应该是很少吧。看来这位老首长是很懂咱们呀。专门把咱们领来了五斗圣山。想让咱们在这旅游。”   我和大凯都是一惊,特别是大凯,嘴巴长着拉的很长,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这样看来这吴首长是早就知道我们要来仙山了。所以也不废话,直接给了我们一个地名,让我来了这五斗圣山附近,而并不是去了大凯所说的旅游之地小斗山。这样想来,风干鸡肯定也提前就知道了,我们要来的这个地方,所以才在我们到了西藏之后,由他自己亲自驾车,一路开到了这里。难道是那个吴首长告诉风干鸡的路线?还是说风干鸡本来就要来这里,只是和吴首长所给我们的地方不谋而合?可是有一点我不明白,风干鸡拜托大凯在这里找一个向导,这也就是说风干鸡对这里并不熟悉。不然也用不到让大凯找什么向导。可是,风干鸡却能驾车很熟练的把我们带到这里,这说明他对这里还是非常熟习。这完全是前后矛盾啊!再说了,吴首长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五斗圣山,而并非是旅游的小斗山?既然五斗圣山平日里没有人前往,而且山中险象环生,又有关于龙骨尐的传说,这说明吴首长对我们此行的目的也是有所了解的。既然不是大凯告诉的吴首长,那就是风干鸡和吴首长有联系,所以吴首长知道我们要来五斗圣山,风干鸡也就知道了来这里的路该怎么走。貌似这个解释是比较合理的。可是这里也有一个问题,就是如果他们二人有所联系,那风干鸡干嘛脱了裤子放屁,让大凯再去找人做向导呢?完全可以单线联系吴首长,并可以不让我们知道这件事和吴首长有关系,但是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所以这完全的讲不通!   大概是夕羽惠看到我一脸的沉思状,应该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幽幽的对我说:“好多事情不要想的太复杂。我们来这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帮助小哥拿到龙骨尐,至于那些复杂的事情,还是不要多想为好。想多了反而自己受到影响。”   夕羽惠的话音刚落,我们对面屋子的门忽然打开了一下,风干鸡从门里大步的走了出来,朝我们所在的地方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下去。夕羽惠让我们拿点防身的家伙,以免外面有什么突发情况。并让我们把大衣穿好,外面天气看来比想象中冷不少。说着她便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我们上次在有熊用过的龙刺,一根塞在了她的腰间,一根递给了我,立刻拉开门下了车。我和大凯也急忙跟了下去。   “是这里吗?”夕羽惠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点了点头。示意我们跟着他进去。我问大凯这房子哪里有什么门牌号或者是路牌号之类的东西?大凯也在门口瞅了瞅,冲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大概风干鸡听到了我的话,一面往门内走,一面伸手指了指门口上面的一片小房檐,我走到门口抬头一看,房檐上面写着五个数字——02359。      第十六章 又是这串诡异的数字      “我操,怎么又是这串数字!”我在心里暗骂道。我的眼睛反复的盯着屋檐的顶部在看。真希望我看错了。看着这串既熟悉又陌生的数字,心里曾经的疑问再次被翻了出来。“02359”,这串数字究竟有什么更深层的含义?去末戗古城之前,我以为这串数字,就是夏夏给我看的那份档案的编码。可是现在再来看,这串数字的含义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这里的这串数字完全是人工刻绘上的,每个数字都刻的歪歪扭扭的,数字与数字之间的大小甚至是间隔都不一样,整体来看一点也不工整,让人看起来非常的别扭。   我把大凯叫道身边,问道:“那个老首长,给你的门牌号就是02359?”   大凯默默地点了点头,还骂骂咧咧的说:“他娘的把门牌号藏在屋盖子下面,能找到算是见了鬼了!这屋子是他妈哪个缺心眼的设计的啊!”   此时夕羽惠也走了过来,抬头向上看了看刻在屋檐之上的数字,拍拍我们两个人的肩膀,示意我们该进门了。我刚想问夕羽惠对这串数字有没有什么看法,可是夕羽惠看我要张嘴时,轻轻的用手臂戳了我一下,意思是让我现在不要说话。她便拉着我和大凯进了屋子。   一进屋,就有一个身高估计还不到一米四的老妈子站在门口,干枯的脸上似笑非笑的冲着我们咧着嘴,花白的头发几乎长到了她的腰部,两只下垂的手,还在不自觉的抖动着。枯手上毫无血色,我注意到她的左手是半掌手,也就是说她的左手只有手掌没有手指。而右手的指甲则是鲜红色的,就像是涂了甲油一样。身着一身黑袍,静止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索命的幽灵。吓得我进门之后也不敢迈出半步。   我打量了一下屋内的装潢,看上去都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样子,既简洁又严肃。屋内没有什么家电,只有一只简单的用纸盒遮盖的顶灯。可是这间屋子却收拾的非常干净,不论是地面还是桌子,就连那唯一的一盏顶灯,它外围遮盖的纸盒上都没有一丝的灰尘。风干鸡就坐在那盏顶灯的下面,见我们站在门口也不动,他便示意我们过去。   我看了一眼大凯,小声的和他说道:“凯哥,你善于交际,地方又是你找的。你去和那个老太太了解了解情况。”   大凯估计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回头犹豫的看了看我。可是我都开口了,大凯虽然有千般不愿,但也只好硬着头皮对老太太说道:“大娘,您好。我们是吴老首长介绍来的。他老人家应该提前跟你提过我们了吧?我们几个就想去五斗山旅旅游,陶冶陶冶情操,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这几天估计要在您这休息几天,给您添麻烦了啊。”   大凯说了这么多,可是老太太就像是木头人一样,始终是一个表情,眼神非常的崆峒,似笑非笑的朝大凯咧着嘴。就像是她没有听到大凯的话一样。我和夕羽惠此时都已经走到了风干鸡的身边,从我们这里看过去,大凯和老太太对话的场景,看上去分外的诡异。像是大凯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她是哑巴。”这个时候从我们身后传来了一声音色极为浑厚的声音。我们回头看到,一个身穿旧式中山装的老头,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缓缓的从内屋,朝我们走了过来。老头剑眉鹰鼻平寸的短发显得很精神,浅灰色的中山装,一眼便看出有些年头了,袖口和肩膀都有了一丝明显的破口,可是中山装却没有一丝褶皱,应该是平日里经常打理的缘故,或者说这件衣服老头并不是经常穿。   在他身边搀扶他的分别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他们俩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男人的样子和老头颇有几分相像,身材十分的魁梧高大,立体的五官轮廓剑眉鹰鼻,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的打量着我们。而老头另外一侧则是一位身披兽皮的女性,女人长得有些略胖,头发高高的盘起,目光和两个男人相比显得有些慈祥。   三人走到我们面前。老人在搀扶下慢慢的坐在了风干鸡的旁边。他挥了挥左手,年轻女人会意立刻快步走到老太太身边,把老太太搀扶着向里屋走。说是搀扶,其实就是年轻女人几乎是在架着老太太走,老太太的双脚也就是刚刚擦到地面,连动都不动一下,被年轻女人架起右边的胳膊就很快的走进了内屋。乍一看上去,年轻女人就像是架着一个假人一样。   “你们要进山?”老头忽然很严肃的问道我们。   风干鸡点点头,随后对老头说:“我们需要一个熟悉山路的向导。只要把我们送进山就算完成任务了。不用跟着我们一起进山。”风干鸡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包,用黑色线布包裹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并且慢慢地推到了老头的跟前。老头也没有理会那包东西,甚至都没有特意的看一眼。他点起了一支旱烟吸了起来。那包东西有两个手掌的大小,风干鸡包裹的极为紧实,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我开始时以为风干鸡给的是钱,但是想想也不对,风干鸡到我们家的时候是身无分文的,这几天他也没出门,不可能会有这么多现金。   “你们知道要去的这座山是什么山吗?”老头继续问道。   不等风干鸡回答,大凯就抢着答道:“五斗圣山啊!大爷你别怪我多事儿啊。咱都是实诚人儿,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一次问了就行了……”大凯还要说,夕羽惠赶紧轻推了大凯一下,让大凯别乱说话。   老头目光锐利的盯着大凯看着,眼神就像是带着刀一样。大凯也上来了那股倔劲儿,瞪圆了眼睛和老头对视。老头浅笑一声,猛吸了一口手中的旱烟,慢慢地说道:“我这一辈子带过很多人进山,但是没能看到一个人活着从山里出来。半年前,又来了一群人,虎子带着他们进山,可是现在半年过去了,他们仍然没有从山里出来。”老头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都知道那是一座吃人的山,居然还有这么多人抢着去送死。我看你们都还年纪轻轻,要是不想死,我劝你们还是按原路返回吧。现在到了雪季,不要说是进山了,就连送你们进山的路,都暗中藏有许多致命的危险。你们现在进山必死无疑!”   “我们明天就进山。今晚需要在这住一晚。”风干鸡完全不理会老头说的话,气定神闲的对老头说道。   老头见风干鸡无理并不生气,反倒是呵呵的笑了笑伸出手拍了拍风干鸡的肩膀,说道:“这么多年,你就像这里的山一样,一点都没变。我行动不便了,只能让虎子带着你们进山。别看虎子年轻,他可是塔甫图有名的勇士,也是唯一一个能进到圣山里救人的。”说道着老头畅游所思的笑了,看了看身边的年轻男人,自言自语道:“和我当年很像,和我很像啊。”这个男人应该就是老头嘴里所说的虎子。随后老头用烟枪敲了敲桌子,身边的虎子很识相的,将风干鸡放在桌子上面的那个小黑包裹装在了自己身上。   “各位把行李放在里面吧。”虎子很有礼貌的对我们说道。我们几个把车上的装备之类的东西,统统搬了下来,虎子跟着出来帮忙,只见他两臂各拎起两包装备,很轻松的将装备抬进了屋里。装备要说沉也不是特别沉,但是绝对不轻。特别是风干鸡和大凯的包里还装有雷管。大凯力气就算大的了,可是他自己背一个背包还将就,要是背两个背包估计也就累的走不了几步了。没想到这个虎子,一个人拎着四个大包的装备,几乎就是毫不费劲的样子,进屋轻轻的放下之后,连粗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大爷,你们这房子挺别致的啊。不仅古色古香,而且设计也是别出心裁。这房子设计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讲究之类的?房型不仅和这里传统的屋子不一样,甚至和现代房屋也有不小差别。对了,为什么门牌号都写在屋檐下面啊?”我一面蹲着收拾东西,一面拍马屁似的把自己一些简单的问题提了出来,问道坐在哪抽旱烟的老头。老头听见我说话,先是一愣,然后皱了皱眉头,表情变得有些复杂,抬起头向我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可能是因为看不清,他之后放下手中的旱烟,慢慢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径直朝我走了过来。老头走路的速度非常快,快到让我吃惊。他几步就走到了我的跟前,弯下腰脸努力的向下看着,几乎就快要贴在我的头上了,我发现他脸上表情瞬间变得异常惊异,身体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佝偻着身子,嘴角略带抽搐着对我说道:“怎么会是你?你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第十七章 语出惊人      我们大家都愣住了。不明白老头这是说什么。我抬起脸看着老头,他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恐惧的神情,嘴角依然在轻微的抽搐。虎子赶忙过来搀扶住他,目光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然后又看向了老头。老头颤抖的伸出了左手,在我脸上摸了摸,我能很明显的感到老头的抖动是因为害怕。这就使我更加的不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间仿佛是停止了,大家都看着我和老头,没人说话没人动一下。连一直冷酷的风干鸡,此时眼神中也流露出了一丝奇怪疑问的痕迹。   老头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我脖子抬得都有些僵硬了,遂打破平静地说道:“大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可是第一次来西藏。”   “我们小爷大众脸,到哪都有粉丝。老大爷你指定认错人了。”大凯这时也张嘴说道。   老头慢慢地被虎子搀扶了起来,示意他要去屋内休息。虎子让我们随意不要拘谨,然后就赶紧扶着他进了里屋。老头临近里屋时,还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许多复杂的神情,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浑身都有些不舒服。   老头一进屋,夕羽惠就马上走到我身边,大概是看我当时神情有些呆滞,所以问道我没什么事吧?我小声打趣的对夕羽惠说:“被一老头看几眼我还能有什么事啊?又不是小姑娘,放心,我还能把持住自己。”   哪知夕羽惠一点笑意都没有,很严肃的看着我,声音压得极低地说道:“刚刚老人家的右手从你左腿旁擦过去,你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有,他的另一只手伸向了他裤子的口袋,像是要拿什么东西给你。但是刚才你开口说过后,他的手就从口袋里拿了出来。”   我立刻低头看向自己的左大腿,认真检查了一遍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状况。腿也不疼,裤子也没有破。我还对夕羽惠说,她可能刚才看错了。老头那么大的年纪,要是有什么动作我肯定就发觉了,再说他手臂擦过我的左腿有什么意义吗?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可是夕羽惠却是一再的严肃告诉我,让我今晚到明天这段时间里一定要小心行事,这一家人都不是一般人。   之后夕羽惠把风干鸡和大凯也叫到了我们身边,问道风干鸡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儿?风干鸡亦然是疑惑的摇了摇头,我都看得出来,风干鸡这次是真的很疑惑,眼神里充满了疑问,时不时的用眼角瞥向我。能让他产生疑问是一件看起来比较困难的事情。夕羽惠又接着问道,这户人家究竟是什么来历?风干鸡怎么会和老头那么熟络。风干鸡回答她说,风干鸡自己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因为这个老头是这里唯一一个敢领人进山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怎么从山里出来的人。所以之前风干鸡来过这里几次,都是这个老头给他领的路。当时在路上,他看到大凯给他的那个门牌号时,他就知道我们这次要找的向导,还是这位老人家。所以能自己驾车很娴熟的找到这里。至于老头一家人的来历,风干鸡表示他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就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没有必要询问人家的来历。   “你不觉得他们一家都很奇怪吗?”夕羽惠小声的问道。   “奇怪的人我见到的太多,都不觉得奇怪了。”风干鸡说完就收拾东西去了里屋。夕羽惠则把叮嘱我的那些事儿,又小声的给大凯重复了一遍,让大凯也一定行事、说话要小心。夕羽惠把我又单独叫到了一边,对我说道:“小哥,刚才在努力的掩饰什么。他刚那刚才说的话可能并不是完全真实的。他的眼神一直在偷偷的看向你,好像这次的事件,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疑问。”说道这里夕羽惠停顿了一下,眼神很认真的看了看我,继续问道我:“你们家有没有什么亲戚和你的长相比较相似?或者说,你们家有没有什么英年早逝的亲戚?”   夕羽惠的前半句话,我还是听得明白,她大概是以为老头见到我发出的感慨,只是因为老头曾经见过的一个人,和我的长相非常的相似。但是,她后半句我就有些听不明白了,什么叫做我们家有没有人“英年早逝”?   夕羽惠看出了我的疑问,细声地说道:“如果爷爷是叁号的一个掌权人,那么咱们家里隶属叁号这个组织的人,可能并不止有爷爷这一个人。在日本,据我所知,这种极为隐秘和诡异的组织,用中国的一个成语形容最贴切,就是‘任人唯亲’。因为这样才能保证组织的纪律性和‘纯洁性’。组织所掌握的信息和内容,都是极为敏感的东西,这些东西一旦泄露,势必会引起巨大的麻烦。所以在组织里的关键岗位,都会用自己的亲信,而亲信当中又以嫡系血统为纽带的关系,才是最为可靠的。所以我估计家里的‘叁号’绝对不止有爷爷和四爷这两个人。有些人,只有在‘死后’才能进到这样的组织里面。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变成一个没有任何信息可寻的人。有很多人为了进入这样的组织,甚至都要安排被假死的事件。”   我有些明白夕羽惠的意思了。但是要说是英年早逝,家里英年早逝的人我除了知道一个大伯之外,别的就不太知道了。因为那时候都没有我,我出生之后又是住在市里,爷爷的那些兄弟亲戚们都还是住在莱州的村里,平时双方来往就非常少,逢年过节,只有老爷子和我姑才开车回老家串串门送送礼。我成年之后就没再去过莱州了。我对他们的印象我还是停留在小时候回老家玩的状态里,更仔细的事儿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把我的所想的告诉了夕羽惠,她问我大伯的事情我还知道点什么?我说除了知道他是在自卫反击战的时候牺牲的,别的也不知道了。不过大伯的骨灰一直存放在潍坊烈士陵园内,这个可以等到回去的时候,去烈士陵园里面打听一下。   这个时候,刚才那个架着老太太进去的女人,从屋内走了出来。笑盈盈的让我们提着行李进内屋,她给我们安排好了今晚要住宿的屋子。大概知道我和夕羽惠是小两口,所以我们俩今晚住一间,大凯和风干鸡二人住另外一间。大概是有了上次去新疆住在鄂妈家的经历,所以这次屋子比我想象中要好太多,非常的干净整洁。床是那种老式的四角床,两个绣花大枕头置放于床尾两床厚实的棉被之上,床单都是那种白色的,看起来一尘不染。屋内有一张极为简单的小方桌,方桌上两个已经脱瓷的口杯,依然是非常的干净。口杯的对面一侧,放的是一盏不大的煤油灯。   夕羽惠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屋子,小声的对我说:“这里估计经常有人住,房间非常的干净。而且被角的折痕都是多次反折留下的,床上也没有陈旧的灰尘味道,说明这里最近还住过人。煤油灯也是今天才灌满的,上下油汁都有胶层,而且外侧灯架上还有露出的油汁。”说完夕羽惠还又叮嘱了我一遍,把龙刺随身带着,以免出现突发情况。随后夕羽惠就开始收拾我们俩的装备。   我刚刚坐上床说,突然就觉得裤子口袋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隔的我大腿有些不舒服。我伸手摸了摸左边的口袋,好像有什么很小很坚硬的东西,在向外顶着。于是我伸手将左腿口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一个似曾相识的东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第十八章 麒麟石      我掏出一看,手里拿着的竟然是一块大约有我拇指,指甲盖大小的石头。我一眼就认出这种石头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之前我在虵国和末戗古城,见过的那种血红色的麒麟石!可是这块麒麟石被打磨的非常精细,呈现出一个标准的圆形,就像是一个精致的玉球一样非常惹眼。   我把这块圆形麒麟玉递给夕羽惠,她仔细的看了又看,小心的对我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刚刚老人的手从你腿边擦过,就是为了把这个小东西放进你的口袋里。可是他的速度也太快了,快的让人有些难以想象。你当时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因为要走山路,所以这次都是穿的比较肥大的裤子,而且为了防寒,夕羽惠非要让我穿了条毛裤,腿上穿的太多自然反应就比较弱了,所以除非是把手伸进口袋,不然我几乎就感觉不到。   “这个老人绝对不是一般人,他手上的速度快的就像是一个顶级的魔术师。知道魔术师为什么职业寿命比较短吗?因为魔术的精髓就是一个字——快。可是随着人的年龄增长,人的身体机能也就在显著的下降。所以很多魔术就无法完成一些顶级的魔术了。看老人的样子,我估计老人应该有七十岁左右了,在这种年龄段里,身体的各种机能都已经显著下降,反应应该是非常慢的,但是他刚才的速度就像是一个正年轻的魔术师。实在是太快了。”夕羽惠一面感叹,一面给我继续对比,说明刚才老头的速度之快。夕羽惠因为从小受到那种“龙蛊”的影响,所以即具有了当时,她在虵国和我说的那种X要素。就像我们在虵国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反应抓住那种行动十分敏捷的地龙,并把地龙狠狠甩出。当时她的反应已经很让人吃惊了。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龙蛊消失之后,夕羽惠的这种极快的反应能力却没有一点迟缓的迹象,还是和以前一样,十分的敏捷。所以夕羽惠试着把那颗麒麟玉放进我的口袋里,试了好多次,都没有成功。没有一次可以准确的,而且不让我有所察觉的放入我的口袋。   夕羽惠耸了耸肩,对我说:“现在知道要把这么一个小东西放进你的口袋,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吧?看起来简单的东西,做起来往往最难。小爷,你觉得这位老人会是做什么的?会不会是一个魔术师?”   “小惠惠,是不是前几天你在家给我变魔术上瘾了?你还是抓紧帮我想想,他往我裤兜里放一个这个东西,是什么意思吧?在说了,这么一个穷乡僻壤,哪来什么魔术师?他这么快的速度依我看,搞不好以前是干小偷的,这种速度要是偷起东西来,绝对是一把好手。”我有些无奈的回答道夕羽惠。   夕羽惠告诉我,他觉得这个老头说的话里也有很多的“水分”。他绝对不是在这当了一辈子的向导。从他们一家人的说话来看,都是十分标准的普通话,甚至还带着一点京腔,老人应该是北方某个大城市的人。进而再一推,应该是在京城附近的大城市。而且老人的着装也很讲究,不是穿的当地的服饰,而是身穿了一身中山装,要知道中山装在西藏的偏远地区,几乎知道的人都不多,更不要说穿了。所以夕羽惠推测,老人绝对不是土生土长的当地人,应该是“半路”才来到这里的。至于他的儿子虎子,夕羽惠也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有些学士和修养,从他的说话和动作就能看得出,他也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向导。还有,夕羽惠和我一样,一直不明白风干鸡给老人的那包东西,究竟是什么?我和夕羽惠这稍微一讨论,就讨论出这么多问题。于是我们二人决定收拾好东西之后,去外面看看,或许还能收获一点有用的信息。   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小爷,夕小姐,我进去了啊?”大凯喊道。   我应了一声,大凯就推门进来了。见到我们两个之后,大凯先是像做贼一样,四下小心的打量了一下,然后才小声的对我们说道:“我怎么觉得这家人都有点怪怪的啊。你们俩看今天门口的那个老太太了吗?也太慎得慌了。那还是人吗?和我印象中的鬼差不多啊!小哥倒是来了这,就像是来了自己家一样,我刚才回屋子收拾东西,也不见小哥人影儿。今晚你俩可注意点,我越看越觉得这里像个‘黑店’。但愿咱这次千万别和上次去虵国一样,再遇到一个像阿富那样劫道的向导。”   夕羽惠拍了拍大凯的肩膀,示意大凯不要过于担心。然后告诉大凯我们俩要出去转转,把这里的情况摸摸清楚。大凯一听要出去,立马就答应和我们一起。他说要是我们俩也走了,搞不好自己一会儿在这里被做掉,晚上给我们人肉蒸包子吃了。这句话惹得夕羽惠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我们三个从里屋出来,就看到外屋的桌子旁虎子在哪坐着。虎子看到我们要出去,还特意的告诉我们,出门一定要小心,不要走得太远,并且在天黑之前就要回来。因为现在天冷了,这一片开始闹狼了,最近几天经常会发生家畜被咬死或者消失的事儿。可能是担心我们人身安全,虎子从内屋拿出来猎枪,要跟我们一起去。我委婉的拒绝了虎子善意的要求,并让他放心,我们只是在这村里转转,不会走远很快就会回来。   我们三个刚刚出门,一阵寒风吹过,我们一个个都被冻得缩起了脖子,赶紧把手插进了衣兜里。夕羽惠的小脑袋甚至都裹在了大衣里,就露出了大眼睛,看起来非常的可爱。夕羽惠说虎子一再嘱咐我们,所以闹狼的事儿,肯定是真的。我们也不能走太远。于是我们就以这座屋子为中心,在四周简单的转一转,主要是找人打听一下五斗圣山和虎子他们家的情况。   这地方的天气真的挺奇怪,虽说现在是近黄昏时间,阳光却是格外的亮,而且天空之上万里无云,就像是山东一两点钟太阳的样子。这种天气应该是不至于这么冷,可是在这里的感觉,就像是数九寒天,幸亏夏夏提醒我们,给我们准备了一些厚衣物,不然我们估计还没等进山,就已经冻死了。夕羽惠拿出指南针看了看,示意我们从左手的方向向前走,这个方向正好是南方,也是我们来时的方向。就像我们在车上看到的一样,这里每家每户所住的房子,从外面看几乎没什么差别,不论是房型还是颜色等等都是一模一样。所以我估计这些房子应该是同一批次建造的。这里屋子的造型,也可以确定就是我们之前在有熊和虵国,都见过的那种圆顶八角屋。不过,这里的屋子建造时间,夕羽惠估计应该就是在二十世纪之内,绝不可能像有熊或者虵国一样,是几千年前的屋子。我记得很清楚,风干鸡曾经说过,因为这种圆顶八角极为的煞气,所以不是给活人住的,虵国用这种圆顶八角屋,来给空中的虵王龙宫造势,从而生成了“龙腾龙”的风水格局。但是在这里,不仅天空中没什么建筑,放眼望去这里周围,起码眼睛所及的几百米之内也是没有别的建筑了。这里离我们要去的五斗圣山的距离也还是非常远,肯定和圣山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天气太冷,所以大家都没有人说话,都是自己默默的观察,也不知道他们俩有没有看出一些隐藏的信息。夕羽惠这时指了指我们身边的一座屋子,拉下大衣把嘴露出,声音较大的对我们说道:“我们进去打听一下。”说完就自己快速的跑去敲门了,我和大凯立马跟在了她的身后。可是我们敲了好久,居然没有人开门。我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屋顶的门牌号,心里咯噔一下!只见屋檐下的门牌号,也是那种不规则刻上的数字,而那串数字是——02359。我赶紧拍了拍他们二人,让他们注意看头顶的门牌号。夕羽惠看到之后,立刻跑出去回头朝我们刚才走出的那间屋子看了看,我们的车还好是停在原地,她重重的出了一口粗气,证明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怪事。只是这两个房子的门牌号相同罢了。我注意到,这间屋子离虎子他们家,中间相隔有四间这样的圆顶八角屋。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依次跑回去,看了看这四间屋子的门牌号,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四间屋子的门牌号同样是02359。也就是说这里的门牌号,只有一个!就是——02359。      第十九章 不断重复的数字      夕羽惠和大凯也依次跑过来看了一遍,我们几个人都停在门口愣住了。夕羽惠为了保险起见,于是我们几个又向前走了几间屋子,不出所料这些屋子的门牌号全部都是02359。我们试着敲过几间屋子的门,可是都没有人响应。不知道是屋子里真的没有人,还是说人家从屋内看到我们是外地人,不给我们开门。我们悻悻的往回走着,三个人都是一言不发,各个都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当我们走到在虎子家旁边的那座圆顶八角屋时,夕羽惠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向这件屋子的门口走去。我和大凯也跟了上去。   只见夕羽惠极为细心的绕着屋子观察了一圈。她又回到了大门处,看了看屋子大门的门锁,那是一种老式的绕行锁,她用手试着拉了几下,门纹丝不动。然后夕羽惠从身上掏出了龙刺,给我和大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她要从圆顶八角屋左侧的那扇窗户爬进去。并伸手指了指那扇窗户。我抬头看了看,那扇窗户差不多就是在屋顶的距离,应该有八米左右的距离,起码也有六七米了。而且在这中间,连一个借力的东西都没有,想爬上去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这么高太危险了!”我喝了一口寒风,连着咳嗽了几声,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帮我把大衣的领口向上拉了拉,然后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微笑,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抄起了龙刺。   只见夕羽惠向后助跑了几步,快接近屋面时,夕羽惠的左腿使劲蹬地,身体借势完全的腾空而起,手中的龙刺努力的向上刺去,“啪”的一声,龙刺就钉在了屋面之上。夕羽惠紧握着龙刺身体腾空,随后她腰部弯曲,双腿伸直并拢,腿和身子呈现出90度的直角样子,双臂用力使身子转动了起来,她的身子借势向上一挺,而手又顺势将龙刺拔了出来,身子向上跃了不短的距离,手中的龙刺又是准确的插进了墙面上。   我还大凯在下面看的提心吊胆,毕竟夕羽惠一年多都是过的非常平静的生活,平日里也用不着,她这样大幅度的运用自己的柔韧协调性。不过事实是我的担心多余了,夕羽惠就像是一个杂技演员一样,又是连续翻腾了两下,便拿着龙刺猫腰从上面的窗户钻了进去。   这种圆顶八角屋的采光非常差,整个屋子只有四个面的高出才有窗户,其余的地方都是全封闭的。而且屋子的门也是那种加厚的硬实门,想要从外面冲进去,还要颇费一番工夫。总体来说,这样的圆顶八角屋给我的感觉并不是住人用的,更像是把里面的人困住。难怪这里大多数房子都没有住。   这时夕羽惠从里面把门打开了,让我们俩快点进去。我和大凯刚刚进到屋里,就有点震惊了。屋子里面破破烂烂的,也没有什么家具空空如也,到处弥漫着一股木材腐臭的味道。和虎子他们家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保守估计这间屋子起码有十几年都没有住人了。但是屋子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的潮湿,我看了看四壁,木质都有种被水浸泡过的痕迹。夕羽惠拿着龙刺轻轻的在壁面刮擦,木质便细小如丝一般的脱落。   “这里的屋子怎么好像是被水浸泡过一样?可是这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水患之类的吧?”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和大凯也同样不知道是为什么。夕羽惠觉得这里的圆顶八角屋都非常的奇怪,为什么屋内的墙面如此的潮湿,但是屋外的墙面却是很干燥。大凯着急的回答说:“因为外面有风啊,风一吹,水自然就干了啊。”   夕羽惠不急不慢的追问了一句:“这里外面的温度绝对在零度以下了,可是你有没有看到外面的屋面有结冰的情况呢?进一步说,屋子里面的温度估计比外面高不了多少,可是为什么这里却没有结冰呢?而且我们也没有感觉到屋内比屋外更冷,如果屋内的水要蒸发,那么蒸发是一个吸收热量的过程,那么屋内应该温度比外面更冷才对。”   夕羽惠的这一连串问题,把大凯问的哑口无言。夕羽惠自己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的确,这样的事情已经超过了科学解释的范畴了。屋内有水气但是温度在零度以下,却没有结冰。而且屋外却是异常的干燥。我问夕羽惠她以前听说过这样的情况吗,夕羽惠摇了摇头,给我打了一个比喻,说是:“这就像在炎热的夏季,一夜之间变为了冬季。都是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随后我们几个顺着屋子转了一圈,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这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就像这座圆顶八角屋从来都没有住过人一样,随处可见的除了灰尘还是灰尘。于是我们三人又走回到了外屋,在这说起了门牌号的问题。我问起大凯关于门牌号的这个问题,大凯一脸的无辜,对我们说道:“天地良心啊!我可是真不知道这里他娘的门牌号都是一样的啊!而且来的路也是小哥给找的,我也纳闷,为什么他怎么就能成功找到那个老头家。这里的屋子从外面看,我都看不出有什么不一样。我们刚才一路开车经过了不少屋子,我也没发现小哥一个个屋子数数过来的。这问题肯定是出在小哥这。小爷,你可别再坑我了啊!”   夕羽惠这时叹了一口也说道:“小哥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不过,我注意到从到塔弗图之后,看他的表情也是一直很疑惑,包括刚才我们住进那户老人家。我想小哥对这里隐藏的秘密,估计他自己都不是特别的清楚。不然我们怎么刚才在老人的家里没有见到他?依照他的性格,肯定出来和我们做了同样的事情。”我觉得夕羽惠说的这一点还是挺在理。风干鸡既然没在家,肯定是独自出来踩点儿了。看来正如夕羽惠所说,风干鸡对这里也不是特别的熟悉。如果对这里熟悉,那么风干鸡现在估计就是在虎子家闭目养神,而不是偷偷的从家里出来了。   “咱们换个角度想想,你们想一下,在什么情况下,这么多屋子会用同一个门牌号,而且这种门牌号还都是人工刻在屋檐下面?”夕羽惠突然问道我们。   这个问题还真的是把我和大凯考住了。一模一样的屋子,一样的门牌号,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况且02359这串数字已经不止一次出现过了,这串数字肯定有根深的含义。   我想了一下,只能想到一种可能,就是为了掩盖什么东西或者说是秘密。所以才盖了这么多外形相似的圆顶八角屋,而且都用了同样的一个门牌号。可是我刚刚说完,就觉得我这个想法有些偏差了,如果目的是掩盖某样东西,那为什么要在屋檐下面,如此隐蔽的地方刻上相同的门牌号呢?门牌号完全可以没有的,这也解释不通。   大凯更是想不出什么想法,在屋里一个劲儿的踱步。夕羽惠听了我的想法后,也是摇了摇头,说是我们肯定还忽略了什么东西。   “大凯,你再按照你刚才的路线走一遍!”夕羽惠突然对大凯说道。   我和大凯都不明白夕羽惠是什么意思,夕羽惠也不浪费时间,走到大凯跟前,顺着大凯刚才踱步的方向走了一趟,然后倒着又退回到了中间的位置。夕羽惠趴下身子,用拳头使劲敲了敲地板,地下传来了一声声的闷响!   “有暗格!”我和大凯异口同声道!   夕羽惠此时已经用龙刺开始撬动地板了,我和大凯也赶紧上去帮忙。地板潮湿度很高,所以撬起来并不难,大凯力气大,从夕羽惠手里接过龙刺,几下就在地板上撬出了一个窟窿。一股腐臭味瞬间就传了上来,呛得我们几个直咳嗽。夕羽惠拿出随身携带的狼眼手电,向下照去,一个黑漆漆的棺材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第二十章 圆顶八角屋的秘密      夕羽惠看到棺材之后,立刻先让我们捂住口鼻散到一侧,并急忙打开门通风,以免木板下面的气体,对我们身体造成不必要的损害。门外的寒风“呼呼”的灌进了我们撬开的那个洞口,那种声音就像是怨妇哭诉一样,让人听着有些后怕。下面的腐臭味道,随着风不断的灌进又灌出,很快那股味道就渐渐淡了下来。夕羽惠马上问大凯要来了打火机,小心的趴在那个窟窿的旁边,把打火机打着火,用撬开的碎木板夹住,然后轻轻的将夹住打火机的木板放在那个窟窿上方,慢慢的摇晃了几下。随后便把木板撤回,打火机顺势落进了那个窟窿里。我看到打火机是侧身落在了棺材的旁边,离棺材也就是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可是打火机的火苗并没有灭,而是还在淡淡的冒着火光。下面的地面也不再是木板,而是普通的沙土地面。打火机正好“镶在”了下面的沙土里。   夕羽惠看到火光依然燃烧,舒了一口气,并告诉我们现在可以下去了。我从上面目测了一下,我们这里到下面的高度,也就是有两到三米的样子。夕羽惠很灵巧的一下就跳了下去,身子在空中闪了一下,脚很稳健的落在了棺材旁边。随后我和大凯也跟着跳了下去。透过那个窟窿有些许光亮照进,夕羽惠此时也将狼烟手电的光调弱,仔细地看着棺材研究了起来。   我明显的感到这下面,比我们刚才在上面温度还要低不少。虽然没有寒风,但是下面就像是一个大冰窖一样,冻得我直哆嗦,双手不断的搓来搓去取暖。我注意到这下面棺材的形状非常特别,是一种两头窄中间略宽的样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立起来的菱形。棺身除了黑漆黑漆的颜色外,没有任何的花纹,可是漆身看起来非常的光亮,就像是刚刚落葬的一般。而且当我靠近棺材后,在那附近没有嗅到尸臭的味道。   “咱们要不要打开看看?”我问道。   大凯立马摇了摇头说:“小爷你就别瞎出主意了。咱们仨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拿,这棺材我看木料也很厚实,重量肯定小不了。三个人硬开,肯定开不起来。再说,你看着棺材都不是正常的棺材形状,外面一层黑乎乎的,还透着亮,一看就是妖里妖气的。这棺材面儿上,还不一定抹上了什么东西。搞不好咱们棺还没开,人就先挂了。我有次看电视节目,就说一个盗墓的下地开棺,他妈的手刚碰到棺材,那只手就煮熟了。依我看,咱还是先回去拿好咱的家伙,然后叫小哥一起过来搞搞这棺材。反正棺材在这,又不能自己长腿跑路了。”   我看得出夕羽惠虽然很想开棺,龙刺不停的在棺身上轻轻的敲打。她脸上的表情随着不断的观察这具棺材,而变的也越来越惊讶。但是她也是赞成大凯的说法,认为我们现在不能立刻开棺,这样做对我们而言太危险了。同时,夕羽惠告诉我们,这里的棺材叫做“鱼棺”,也叫做水棺。这种棺材的结构很复杂,棺材的材料并不是用的单纯的木材,而是在棺材之中添加了一个和棺身同样大小的金属“槽”,这个“槽”除了放置尸体之外,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储水的作用。也就是说尸体在棺材之中是被水浸泡的。   夕羽惠说到这里,大凯急忙地问道:“夕小姐,别怪我多嘴啊!这他娘的是什么半吊子下葬方法啊?连我都知道尸体被水泡的时间久了,肯定就胀大了,而且腐烂的更快。这不是糟烂尸体吗?”   夕羽惠很认真的回答,“恰恰相反,这是为了保存尸体。你们注意看,这里棺材的棺盖并不是钉上的,而是在四个边角留有了一丝缝隙,缝隙里面就是延伸出来的金属,这种金属叫做‘寒铁’,是一种非常特殊的金属制品,在现在几乎已经绝迹了,它可以迅速的吸收寒气,使棺材内部的温度降低到冰点以下,这样里面的水就可以结成冰,尸体就会被冻结在冰里了。况且这里的温度应该是常年都保持在一个低温的状态,这样就给尸体的保存提供了极好的自然条件。即使天气稍有回暖,棺材外层的檀鲂木,也会起到阻隔热气的作用,使棺材里面的温度保持在一个极低的度数。尸体还好得以较好的保存。可是……”   夕羽惠说到这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在沉思什么,话音突然中断了。我赶紧对夕羽惠说到:“千万别说半截话,有什么你抓紧一次性说完!”   “可是,这种极为古老的棺材制作方法,早就失传了很久很久。在东汉之后甚至几乎没有被记载过。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圆顶八角屋的下面?而且这里明显是先有的这口水棺,然后才有了圆顶八角屋,也就是说圆顶八角屋是在水棺之后建造的。但是这些水棺放置的时间应该也不长,因为棺身上的灰尘非常少,就连四个棺角都没有什么灰尘。所以放置时间,应该绝对不止于有几百年。何况水棺的重量远远大于普通棺材的重量,想抬动一口水棺,起码要七八个壮丁。这样推理的话,这些棺材应该不可能从很远的地方运来,而是在就近的一些地方发现或者下葬。如果圆顶八角屋,是用来掩盖这些棺材的,我想那么这里每座屋子的下面都会有这样的水棺,如果是这样,是不是水棺的数量也实在有些太多了?在这里从哪能弄到这么多的水棺呢?据我所知,制作一只水棺的时间应该在一年左右。好的工匠说不定十个月就可完成。这里有多少间圆顶八角屋,你们也都看到了。要制造这么多水棺,所用的时间必然也很长……”夕羽惠越说,她自己反倒是越迷茫,不能理解的问题实在太多了。   我们所在的塔甫图确实是一个很偏僻的地方了。这里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如此看来水棺更有可能是从附近的五斗圣山上运出来的。也只有那里才可能有那么多棺材了,毕竟那里风水好,下葬的人应该也多。可是,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从五斗圣山那种地方运出棺材,简直是开玩笑,棺身沉重加上山路崎岖难行,一路上的未知危险可能更多,从五斗圣山运出这种水棺几乎是不可能。而且这里千百年来,都是盛行天葬,所以根本没什么人用棺材,这里的棺材又是从何而来的?难怪夕羽惠自己说着说着就无言了,因为矛盾的问题太多了。   我问夕羽惠这种水棺有没有什么“讲究”或者是传说之类的事情。夕羽惠点头告诉我们说,水棺安葬的必须是八字属水之人,这样才能使水棺吸纳地气,从而尽可能长时间的保存尸体。如果葬的人不是八字属水的人,那么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里面的尸体很快就会腐烂,里面的水也就变成了一棺尸水;第二种是,里面的尸体会在吸收人气之后变成行尸,就像我们在有熊和虵国见到的那种行尸差不多。但是,据说只要将水棺置于风水宝地之上,人在将死之时封入水棺,这时的人一定是在生与死之间,身上的阴气远远的重于阳气,但阳气并未消失,才可放置于棺内。因为水属灵动之物,万物皆生于水,水棺可吸收天地之灵气,将死之人可在水棺之中可以获得新生。这也是当时转生的一种奇术。可是因为水棺的制作,加上后面的下葬过程,都万分的复杂,稍有不慎不仅不能新生,反而会变成了可怕的行尸。所以几乎没有人尝试。据说春秋时期齐国的田芃,就曾为齐王打造过一具水棺。   听夕羽惠这么一说,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这棺材本身就古怪异常,现在天色渐晚了,我更觉这里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了。于是督促夕羽惠,看完了我们还是先撤吧,回去跟风干鸡商量商量在做打算。反正棺材是死的,不可能自己长腿跑了。   夕羽惠点点头,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棺材,才准备上去。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大凯,小心的对我们说道:“我怎么听前面那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叫唤啊。”说着大凯伸手指向了我的左前方。夕羽惠马上调亮了狼眼手电照了过去,只见离我们这大约四五米的地方还放置有一具棺材!我们现在也警惕了起来,没有一个人再说话,都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刚才下来时只顾着看这口棺材了,因为下面整天太黑,所以也没有仔细看下面的情况。此时我们靠到了最外侧,小心翼翼的沿着外侧走了一圈,夕羽惠的狼眼手电慢慢的挪过周围漆黑的地方,最后我们惊异的发现这里的棺材不止有两口,而是居然一共有三口水棺……      第二十一章 出乎意料的发现      这里的三口水棺摆放方式呈现出倒三角的形状,这里除了三口水棺就再也没有什么了。夕羽惠说大凯刚才听到的声音,可能是风又我们撬开的窟窿灌进后,内外气体交换,就水棺之中的气体抽出,从而产生的声音。我们大体看了一下另外的两口棺材,不论形状还是颜色,都和第一口棺材一模一样。   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并没有再细看,三个人也迅速从下面上来了。夕羽惠把那几块撬开的木板盖在了窟窿上,便示意我们快点从这离开。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如果再不回去恐怕虎子他们就要出来找我们。   我们从屋内刚才来,我下意识的向虎子家门口看去,只见风干鸡就靠立的站在虎子家门口,眼神紧紧的盯着我们三个。我戳了夕羽惠一下,让夕羽惠看过去。此时风干鸡挪了挪步子,向车停的方向走了过去,打开车门钻了进去。进去之后,他把后面的门打开,示意我们几个上车。于是我们三个赶紧一路小跑,跑进了车里。   车里冰冷冰冷的,大凯要启动车开空调,但是被风干鸡拦住了。夕羽惠问道风干鸡,什么时候发现我们进了旁边的那座圆顶八角屋?风干鸡冷冷的回答,在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座屋顶八角屋的屋面,有很新的刺痕,所以就知道我们在里面了。   随后风干鸡开始问道夕羽惠:“你们发现什么了?”   夕羽惠盯着风干鸡看了会儿,把我们找到水棺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起初我以为风干鸡会惊讶我们发现了水棺,但是风干鸡听完夕羽惠的话后,却是脸上毫无反应,甚至可以说,依然保持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车子里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等着风干鸡说点什么。可是风干鸡却丝毫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人一直处在一种沉思的状态中。   “小哥,我这个人直你也知道啊!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他妈的哪有地板下面埋棺材的,还是一埋就埋仨。除了咱住的那家儿,这里到处也看不到一个人影,整个整的和鬼蜮一样。你要是知道点什么就告诉我们。咱都阎王殿里闯过这么多回了,我知道你也没什么歹心,可是你也不能保证别人没歹心是吧?我们这次是来帮你拿那个什么骨头,你总要让我们不能像前几次那样,稀里糊涂的来,又稀里糊涂的走吧?”   大凯这话说完,夕羽惠也赶紧帮腔地说道:“我们可是把你当做朋友。所以这次才不远万里来帮你。我们可以对你的秘密不在意,但是我们必须对眼前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件留心,这里并不是如我们想象中的那样安全。”   我看到风干鸡这时微微张开了眼睛,目光依次从我们三人的身上扫过。淡然的对我们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其实我和你们一样,对这里很多的事物非常不理解。有些事情你们可以知道,我当然会告诉你们。如果一些事我不说,那是为了你们大家好。好多事情,知道了反而更危险。你们来这里是帮我找到龙骨尐,还有找到你们所找的那个人,其余的事情不要多问。”说道这风干鸡狡黠的笑了一下,冷冷问道我们三个:“难道你们不想过平静的生活了?”   他的这句话正中我们三个的下怀,毕竟我们都不想这次如果有命回去的话,再过上曾经那种复杂的生活。大家一下都沉默了,四个人坐在车里气氛一下又凝固了。我想到风干鸡说起我们来找人,于是好奇的问道他,他当时在什么地方见到了爷爷。   “五斗山下。”他冷冷的回答。   我听到这个回答心里一紧,之前风干鸡说过,他是在半年前见到过爷爷,现在一问地点,居然在五斗山!刚才在虎子家,那个老头已经说过了,半年前有一群人找虎子做向导进山,可是那群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风干鸡所说的正好和老头说的吻合!难道爷爷就在那群人里?在这里进山、出山的路都会必经这圆顶八角屋群,也就是说爷爷他们这半年都没有出山!山上情况复杂,在山上带上半年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越想我心里越不是滋味,于是急忙问道风干鸡:“老头说的半年前进山的人,不会就是爷爷他们吧?老头说过了,半年之前进去的人,整整半年都没有出来,你也说了这里自然条件复杂,在山上就算带了再充分的物资,可是也绝对不至于够他们待在山里半年!我们现在去说不定连尸首都找不到了!”   夕羽惠看过有些激动,连忙劝我让我不要激动,并耐心的对我说:“小哥,既然让咱们来了,肯定就能保证爷爷现在可能是安全的。不然他开始就会和我们说爷爷的遭遇了。”夕羽惠说完也看向了风干鸡。   此时的大凯完全听不懂我们再说什么,但是听到我和夕羽惠反复说起“爷爷”这个词,试探的问道我们:“我听你们俩的意思,这老李爷不会在山里吧?”   “半年前的那批人正是他带来的。至于他现在是否依旧安全,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可是,我能向你们保证的是,一个多月之前他还是安全的。我们现在越早进山,就越有机会找到他。”风干鸡冷冷的说道。   “你也是那批人里的一员?”夕羽惠马上追问道。   风干鸡也不避讳,很安静的点了点头。默认了夕羽惠的答案。我的脑中突然出现了好多问题要问风干鸡。原来风干鸡一直和爷爷有着某种联系,估计风干鸡和爷爷的交情不浅,不然也不会每次在我们遇到危难之时,他都会铤而走险舍身救我们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问道风干鸡:“老头说过,半年之前进山的人,没有一个出来的。那你又是怎么出来的?你怎么能保证一个月前,爷爷还是安全的?难道你一个月前才从山里逃出来?”   风干鸡还是很淡定的语气告诉我,他的确是半年前那批人里的一员。而且那批人里的领头人就是我爷爷。只是风干鸡并没有进山,当时爷爷考虑到带多数物资进山,万一遇到危险,可能应对起来会比较麻烦。于是他们进山之后并没有马上去找仙山。而是一直在“踩点”,以确保万无一失。所以爷爷就在山底布置了一条补给链,在山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安排一个人留守,为的是可以顺利向五斗山里提供补给物资。而风干鸡就是没有进山,单独留在山外的那个人,他每天定时来山口,给山口的人所需的物资,由山口的人通过在山中接应人的层层递送,最终送到所需要的地方。而山口的人再根据山上人的需要,写下第二天需要的东西,交给风干鸡,让风干鸡第二天继续送补给品。就这样他们整整在山上待了有四五个月,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找到了传说中的仙山,此时这里已经快要到雪季了,如果再不进仙山,待到雪季时,再进入仙山将会更加困难,也会更加的危险。所以在大约一个月之前,山上的人准备要进入仙山了。所以风干鸡才说他能确定爷爷一个月前还是安全的。   风干鸡默默点起了一根烟,轻轻的吸了几口,若有所思的继续道,山上的补给人员,本来是要等第二天和风干鸡一并,和爷爷他们的人汇合,然后再进入仙山。可是当第二天风干鸡再次到山下时,山下却一个人都没有了,因为风干鸡不知道去仙山的路,所以他也不敢贸然进山。只好细心的在山下寻找接头人。平时他在山下还能看到山上一些小帐篷,可是那天,山上却是光秃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感到非常的奇怪,这些人都是十分遵守命令,不可能在当天晚上率先撤走,况且都知道夜行山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就算是有紧急情况撤走,也应该给风干鸡留下相应的记号,好让风干鸡随着记号,找到他们。   没有办法,风干鸡只好先回去,然后连续几天继续来山下寻找线索,可是次次都是无功而返。直到三天之后,他又一次早上来到山底,却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第二十二章 风干鸡的故事      据风干鸡说,在他当天再次来到山下时,在山脚下看到了一排排细小的脚印,脚印形状看起来应该是山里的狼或者是其他动物,但是看脚印的印记,这串脚印的主人,是直立行走,而不是用四肢行走。而且脚印直接是从山下一直延伸到山中看不到的地方,脚印的长度非常远。即使一些四肢行走的哺乳动物可以短暂的直立行走,但是绝不可能行走路程如此之长。看到这串脚印,风干鸡心中就暗想,莫不是接应他的人在山中遇到了不测?就在他犹豫要不要稍微向走进山中,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线索,然后再迅速退回来的时候,不经意间却发现在山腰段,有几个模糊的人影在移动,可是这些人的移动动作非常的诡异,并不是直立行走,而是在地上爬行。因为距离有点远,他也不能确定那究竟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但是他们的样子据风干鸡说,就是人的样子。可是他们的动作让风干鸡非常的诧异。于是风干鸡自己也不敢贸然进山,就只好回到了潍坊,来找我和夕羽惠帮忙了。因为我们手中有进山的路线图,也就是那本《叁号密卷》。   风干鸡这样说完,我总算对整件事也算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原来风干鸡来找我们,除了帮他去找龙骨尐,其实他是想进山看看先前进入人们的情况。恐怕他也料到之前的人可能遇到了危险,这次进山也是一种营救。同样,也是为了寻找爷爷他们的踪迹,这样说来风干鸡的大目标,还是和我们的一样。   “爷爷他们进山就是为了找龙骨尐?”我不禁问道。   风干鸡的脸色变化非常快,刚才还有些怅然若失,现在就有变成了面无表情,冷冷的回答我说:“这和你没关系,不要多问一些不该问的问题。”   夕羽惠也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不要多说话。她则对风干鸡说:“既然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大致是一样的,那么我们先来说说这村子里的事情。不要把事情扯远了。对于圆顶八角屋下面的水棺,你还知道些什么?或者对这奇怪的村子,你还知道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风干鸡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然后淡淡的对我们说道:“我们只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回立刻进山。所以不该管的事情不要管。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不一定就是好事。”这句话说完,风干鸡就率先打开车门出去了,直径走回了虎子家里。留下我们三个坐在车里揣摩风干鸡的话。   “我就是一干活的,你们俩做主咱到底要不要再仔细的查查那些棺材。”大凯对我们说道。   夕羽惠这时也看向了我,意思是让我拿主意。以前这种事情都是夕羽惠拿主意,现在夕羽惠既然看向了我,我总不能说:“你看着办吧。”于是我想了一下,对夕羽惠和大凯说道:“这里的圆顶八角屋我们在虵国和有熊都见到过,而且这种屋子非常的诡异,很可能和我们之前遇到的一些谜题有直接的联系。更何况,小惠惠的父亲也是在虵国消失的,也许解开了圆顶八角屋的秘密,我们还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虵国中隐藏的信息。既然我们都已经来到这里了,没有理由对眼前的线索视而不见。”   所以我的意见是,我们今晚稍晚的时间,拿好家伙去隔壁那间屋顶八角屋起棺。看看这水棺里面到底是葬的什么人。夕羽惠和大凯二人都点头答应了。随后夕羽惠便开始吩咐大凯需要带些什么东西。   不一会儿,虎子就从屋里出来了,来到我们车旁,敲了敲车门对我们说道:“你们怎么回车里了?我还以为你们走远了。外面天气这么冷,快进屋暖和暖和吧。家里饭都准备好了。”   我笑着应了一声,三人就从车上走了下来,锁上车就快步的跑回了对面的圆顶八角屋。一进屋就感到一阵阵的热气,还有迎面扑来的阵阵饭香。我看到桌面上,大大小小的碗盘摆了整整一桌,桌子中间还放置了一口大锅,锅内的腾腾热气在向上冒着,好像是煮的排骨之类的东西,闻起来非常的香。最近一直都是在车上路途劳累,加上总是吃方便面和面包这种没什么营养的快餐,本来是没什么胃口的,可是突然之间来这么一桌大餐,还是让人有些垂涎欲滴。   老头此时就坐在桌子旁,方向是坐北朝南,见到我们进来只是抬起头看了看,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老头的目光很锐利的盯着我,随后才又低下了头,和坐在他身边的风干鸡说起了什么。   “别站着了,随便坐随便坐。这里地方偏,条件不比你们城里,你们就将就一下吧。快坐下尝尝饭菜可不可口。”虎子客气的说道。   大凯拍了拍虎子的肩膀,说:“虎弟啊,咱都是实诚人,别整些虚的。你这招待的很不错啊,要菜有菜要肉有肉,关键是还有酒!”大凯说着就已经入座了。   虎子听到大凯这么说憨憨的笑了笑,让我和夕羽惠也快点坐下。那个穿着兽皮的女人也坐了下来,先给大家都倒上了酒,便开始拿碗给我们成汤。虎子家盛酒的都不是杯子,而直接是那种平时吃大米饭的宽碗。夕羽惠很细心的帮着那女人一起盛汤,但是被微笑的婉言谢绝了。这时夕羽惠问道,那位奇怪的老太太为什么还没出来吃饭?   “阿婆,都是自己吃饭。”女人简单的回答。   待汤盛好之后,虎子说了几句客气的话,就带起了酒。整整一碗酒,一口就全部闷下了肚。我一看这架势,心里连叫不妙,我这个人本身就不甚酒力,可是大凯是出名的“赵一杯”!意思是,别人都不能再喝的时候,大凯还能再来上这么一杯。要是有人和大凯拼酒,凯哥就是喝倒胃出血,也绝对奉陪到底。虎子这第一碗酒就干了,说明酒力甚好。于是连忙对大凯和风干鸡说,“高兴归高兴,咱明天还有正事,千万别喝多了误了正事。”说着我象征性的抿了一口。   风干鸡和夕羽惠也都不多喝,也是意思了意思。可是,老头和女人也一口都干了。可见这两人酒量也不差。估计大凯看人家一家三口都干了,我们这四个人没一个喝的面子上过不去,于是也陪着虎子干了一碗酒。我用腿在桌子下面轻轻的踢了一下大凯,让大凯千万别喝多了,毕竟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开水棺。   虎子这时给大凯满上酒,二人又对喝一碗。大凯两碗酒下肚,说话就开始有些飘了。夕羽惠也赶紧劝大凯少喝点,并暗中给大凯使了一个眼色。也不知道大凯看到没看到,只是点头答应着。   “你们放心,我一定把大家安全的送进山。父亲有安排,让我送进山之后,在山口等着你们出来。”虎子对我们说道。   我看了一眼老头,他若无其事的在夹菜。老头之前可是自己说的,进过山的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来的,怎么突然安排虎子在山口等着我们?难道他就知道我们一定能从山里活着出来?不仅我听出了虎子这话里有潜在意思,夕羽惠和风干鸡也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向了虎子和老头。但是都没有人多问什么,气氛还是很热闹。   倒是老头却在这时突然开口说道:“今晚这顿饭吃饱喝足,以后还能不能在吃饭都不知道。”气氛本来挺好,让老头的这句丧气话,大家一下就沉默了。不过,老头又接下来很严肃的对我们说道:“虎子会在外面等着你们出山,我明天会跟你们一起进山……”      第二十三章 老头的决定      “什么?!”桌上的五个人同时说出了这个词。只有坐在老头身边的风干鸡,还是一脸的镇定。   虎子脸色很差的看向了老头,问道:“父亲,明天你也要去?为什么?”   老头不说话,点起了一支旱烟抽了起来。虎子还想说什么,可是老头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刚才的那种喜庆的气氛,瞬间就蒸发了。大家没有一个人说话,都是自顾自的吃自己的饭。   很快老头便示意虎子将他搀扶进里屋了。风干鸡也随后放下筷子,回到了他和大凯的房间。桌上一下子就只剩我们四个了,我一看气氛不对,赶紧扒了两口饭,带着夕羽惠和大凯也回了房间。   我问夕羽惠怎么看今晚的情况,老头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进山,按当时虎子的反应,老头的这个决定明显是突然做出的。他明明知道以前进山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这次反而要拖着年老的身子跟我们一起进山,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况且他一个老头进山也帮不上我们什么忙,搞不好还成了我们的累赘。   夕羽惠让我不要这么早下结论,她觉得老头并没有表面上我们看到的那样不济。这一点从老头给我塞进那颗麒麟玉的过程中,就能很好的体现。老头这次进山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不然绝不会一把年纪,还要进山冒险。夕羽惠倒是认为他跟我们一起进山,对我们是一件好事。首先老头经常带人进山,对山路比较熟悉,而且对这里的自然环境也算了解,这样就降低了我们行路时的自然危险。最重要的是,老头一定知道一些我们很想了解的信息,说不定这一路上我们能从老头哪儿,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夕羽惠还特意提醒我,明天上路的时候,让我找一个独处的机会,单独去问问老头为什么要给我那颗球状的麒麟玉。说是她觉得老头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因为大凯这酒劲儿刚刚上头,一脸的红晕,说话也是不怎么着调。我和夕羽惠在小声谈论的时候,他一个劲的在一边吵吵,所以我们也没在多说什么。况且明天一早还要出发,我们去开棺也要早去早回。但是就看大凯这样的状态,看来够呛能和我们一起去开棺的了。我一看这样,问道夕羽惠:“咱俩去能行吗?”   夕羽惠小拳头锤了下我的胸口,鼓励的对我说:“你要是觉得咱们能行,那咱们就能行!”我点了点头,立刻和夕羽惠开始收拾装备。可是大凯在一边还是不依不饶,非要和我们一起去。而且说话声音越来越大,这些可把夕羽惠惹毛了,夕羽惠眉头一锁嘟起小嘴走到大凯身旁,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把大凯给敲晕了。屋里一下就安静了。我们两个收拾好东西之后,夕羽惠把几样东西,分别塞进了我们的大衣里面,不然拿着出去太张扬了。   外屋的灯全部都灭掉了,周围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外面的寒风呼呼的拍打着屋子,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狼嚎。这种环境已经让我有些后怕了。我掏出手电照了照,一下就扫到了一个人影,吓得向后退了几步。再定睛一看,就看到风干鸡坐在门口的凳子上。   “我操,这还没被仙山上什么妖魔鬼怪吓死,倒是先让你吓死了!”我压低声音对风干鸡说道。   见我们出来之后,风干鸡冷冷地问道:“你们要去哪?明天就要进山了,回去休息吧。”看来鸡哥是料到我们会去开棺了,所以故意堵在这里。   夕羽惠也不废话,走到风干鸡身边,小声的对他说了两个字:“起棺。”   因为周围太暗了,我也看不到风干鸡这个时候的表情。只能听到风干鸡说道:“这个时间,外面到处都有饥饿难耐狼群,明天就要进山了,你们两个不要死在外面。”说完便主动给我们打开了门。   这让我和夕羽惠有点“受宠若惊”,本来还以为风干鸡会极力阻挠我们,没想到却主动给我们打开了门。我和夕羽惠也没多废话,两人赶紧出门,向旁边的那座圆顶八角屋跑去。   现在外面的天气比我们下午出来的时候,还要冷得多。一股股凛冽的寒风,几乎要把我们吹回去。虽然两件屋子相隔也就是十几米的距离,但是在寒风中走这十几米,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况且我们俩还要时刻惕防,风干鸡所说的狼群。外面的狼嚎声时近时远,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我们顶着寒风走到那间圆顶八角屋门口后,我们俩赶紧推门往里进。可是不论我们俩怎么推,这扇门都是纹丝不动。因为门只能从里面锁上,所以我们下午走的时候,夕羽惠留了一个心眼,只是把门完整的关上了,并没有再次从里面把门锁上。这样也就方便了我们可以再次的进入。   可是,现在不论我们怎么推门,门都是一动不动。我有些迟疑,冒着寒风对夕羽惠小声地说道:“你下午怎么锁的门?是不是只是把门合上了?”我还想在说点什么,可是几口寒风灌进了嗓子,呛得我直咳嗽。   夕羽惠表情严肃的点了点头。并很快伸手捂住我的嘴让我不要在说话了。我看到夕羽惠这个表情,意识到事情可能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夕羽惠做事一向是非常的严谨,这种错误她绝对不会犯。门推不开,只有一种情况,就是门再次被锁住了。可是这种门只能从里面锁,也就是说,有人把这扇门应该是从里面锁住了!   此时夕羽惠将手电的光亮调低,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手电的光束在墙上很快就找到了,夕羽惠下午翻窗进屋时,在墙上用龙刺留下的痕迹。这面墙上除了夕羽惠龙刺留下的四个“孔”外,便没有别的痕迹了。我们沿着这间圆顶八角屋转了一圈,其余窗子所在的墙面也没有任何攀登过的痕迹。   夕羽惠再次抬头看了看这扇窗户,身体向上一跃,直接又拿起龙刺跳上了墙,很快又从今天下午翻入的那扇窗户翻了进去。夕羽惠这次的速度很快,还没等我反应,她人就已经翻进去了。   门既然从外面打不开,窗子又没有攀登的痕迹,难道是屋内有人把门锁上了?这更不可能了,这屋子里面除了四口夕羽惠说的那三口水棺,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夕羽惠说水棺除了保存尸体外,据传只要风水大盛,甚至可以有转生的作用。难道是那三口棺材里面的“人”,出来把门给锁上了?   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生怕夕羽惠在里面会遇到什么危险。我正想要不要赶快回去叫风干鸡过来。不过,好在我担心的时间并不长,夕羽惠很快就从里面把门打开了。   屋内被夕羽惠折断的光棒照的很亮,我刚刚进屋,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我们下午撬开的那个窟窿,此时竟然没有了!地板很平整的铺着,并没有什么被撬动的痕迹。我小心的趴在下午我们撬开的那个“窟窿”之上,轻轻地敲了敲地板,依然传来一声声的闷响。我们俩赶紧动手再次在那里撬出了一个窟窿。夕羽惠又折断了一根光棒顺着窟窿扔了下去。   下面瞬间就被照亮,我们两人小心的从那个被撬出的窟窿看下去,顿时我感到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见我们下午看到的那三口棺材,居然全部消失了……      第二十四章 棺材不见了      我和夕羽惠看到这样的场景,两个人完全傻了。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从我们傍晚离开这里,再到我们现在回来,中间也就是隔了两个小时左右。那三口棺材,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不翼而飞了?我清楚的记得夕羽惠说过,水棺的重量特别的重,不要说是搬走了,就是简单的挪动都非常麻烦。   夕羽惠这时拉着我机警的,将整间圆顶八角屋又仔细的搜了一遍。屋内和我们下来来的时候一样,什么都没有。随后我们又走回了撬开的那个窟窿,夕羽惠对我说道:“我上下面去看看,你在上面不要下去。提起精神来,这屋子一定什么地方有古怪。”夕羽惠说完,便跃身跳了下去。   我从身上掏出龙刺,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又再次的把整件事串联了一遍。屋内的门是反锁的,我们下午撬开的那个窟窿,竟然也又完整的扑上了,就像那里从来都没有被撬动过一样。最后,连我们那时亲眼见到的三具棺材,居然也都不翼而飞了。刚才和夕羽惠在巡查这间圆顶八角屋的时候,我特意注意到了地板上的灰尘。因为这里很久都没有住过了,所以地板上都留下了厚厚的一层灰。我们下午在这里走动的时候,脚所走过的地方便留下了较为清晰的灰尘。可是,刚才在巡查屋子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我们下午留下的那些脚印。这样看来,或许是我们找错屋子了,这一间屋子并不是我们下午来的那间。但是问题又来了,屋外的墙面上,清晰的留有夕羽惠下午翻墙时,留下的龙刺痕迹,这又说明这件屋子就是我们下午来的那间。况且,这件圆顶八角屋就在虎子他们家的附近,紧紧的挨着他家的房子。圆顶八角屋面积不小,不可能自己移动,更不可能被人为的移动。距离不远,如果这间圆顶八角屋有大动静,我们在虎子家应该能听到。   想到这里我感到自己手心在冒汗,这完全就是正反两个悖论,不论怎么说都是说不通。更不可能证明谁对谁错了。我仔细的打量这四周,一种妖异的气息遍布,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像是自己亲眼见到了鬼。身上有种难以形容的不自在。   夕羽惠很快的从下面又翻了上来。脸色也是一脸的凝重。我问夕羽惠在下面有没有什么发现,夕羽惠有些呆滞的摇了摇头,对我说:“什么都没有。下面完全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没有机关也没有暗格。甚至连水棺曾经存放的痕迹都没有留下。太不可思议了!这样的事情完全解释不通。这么短的时间内,三口棺材绝不可能在不留任何痕迹的情况下,就统统消失。就像是这里从来就没有存放过一样。”夕羽惠说到最后,甚至有些怀疑的问我:“这间屋子真的是我们下午来过的那间吗?”   没有办法,我们俩只好走出门看了看,这间圆顶八角屋的左侧,紧挨着的就是虎子家,我们的车就停在前面。从距离上来说,这件屋子就是我们下午来过的那一间。更何况,墙身上还清楚的留有龙刺的痕迹,也证明了我们曾经来过。   我们俩人就杵在圆顶八角屋的门口,半天都没有人说话。夕羽惠眼神很迷离的盯着这间圆顶八角屋。   我此时压低声音的问道夕羽惠,“咱们要不要再去附近别的屋顶八角屋看看?”   夕羽惠坚决的摇了摇头,关上我们身前这间圆顶八角屋的大门,转身拉着我就往虎子家走去。   屋子的门一推就开了,看样当时风干鸡并没有锁门。而风干鸡依然坐在门口,小煤油灯侧面照着他的面庞,看起来稍微有些沧桑的感觉。看到我们回来,风干鸡抬起头盯着我们看着。   “找到想要的答案了吗?”他小声的问道我们。   我和夕羽惠搬了两个方凳坐在了风干鸡身边,我开口反问到风干鸡,“小哥,你是不是知道我们出去什么都找不到,所以刚才才放我们出去?”随后我就把我们刚才在圆顶八角屋内的事情,详细告诉了风干鸡。   风干鸡听我说整件事情的时候,我留意到他的脸上略有波澜,但是接着昏暗的灯光,大多数时候还是保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待我把整件事全部说完。风干鸡才开口对我们说道:“好多事情就没有所谓的答案。越是探寻你们所要找寻的答案,到最后反倒会越来越迷茫。就像是你们现在的样子。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不要再管这些事情了。快去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还有赶路。”   “我就问你一件事,这里的圆顶八角屋和我们在虵国、有熊,见到的那些圆顶八角屋有什么联系?为什么这里会有一批现代建造的圆顶八角屋?”夕羽惠有些愠怒的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又点起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冷冷的对夕羽惠说:“你刚才问了两个问题。”   他这句话一出,我在旁边看到夕羽惠气的脸都堵起来了。   “回答第一个,这里的圆顶八角屋和有熊、虵国的圆顶八角屋有什么联系?”夕羽惠声调略微抬高的问道。   风干鸡吐了一口烟,幽幽的回答说:“不知道。”   我“噗”的一声差点笑出声来,费了半天工夫,我以为风干鸡能说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哪知道风干鸡这回答也太简单太出人意料了。这样紧张的气氛,风干鸡却回答了简单的三个字,再配合上风干鸡有些天然呆的表情,真的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夕羽惠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说:“不准笑!”随后就甩手直接奔着里屋去了。外屋就只剩下我和风干鸡了。   “你也快去休息吧。”风干鸡对我说道。   我有些好奇的对风干鸡说,“小哥,这几个地方的圆顶八角屋真没什么联系?还是你故意不说啊?”   风干鸡将手中的烟掐灭,对我说:“如果我知道这几处地方之间有联系,我刚才一定会告诉她。”随后他又点起了一支烟,问道我:“你对你自己有多少了解?”   我有些不明白风干鸡想问什么。什么叫我对自己有多少了解?于是我只好试探性的回答说:“对我自己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小哥你问我这个干什么?”   风干鸡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别的意思。我看到他表情变的有些呆滞,自顾自的抽着烟。于是我又把话题转移到了爷爷的身上,问风干鸡觉得他们还有生还的可能吗?风干鸡的回答很简单,“如果我认为他们死了,我就不会再来这里了。”   “我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是不是和咱们先前的几次冒险,都有联系?”   风干鸡的烟都快抽到烟屁股了,于是又把手里的这根烟掐掉。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你的问题等你见到他,你自己问他吧。对我来说,他是一个好人。”风干鸡说完,就自己慢慢的走回了里屋。   屋内一下子就只剩我自己了。我坐在那心情有些复杂。感觉曾经已经释然的那些事情,那些谜团如今又让我倍感压力了。我不敢去设想,我们这次的仙山之行后,我的生活会有怎么的变化。   正当我也要回里屋时,身前突然闪过了一个黑影,桌子上的煤油灯也被碰到了地上。还不等我有所反应,我就听到耳边幽怨的传来了一句,“你们都会死,都会死……”      第二十五章 惊吓      我吓得赶忙连退几步,中间甚至撞倒了桌子。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此时我立刻回头一看,在地上煤油灯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一张干枯的脸就靠在我身后,眼睛大大的张开,眼球就像要从眼睛里蹦出一样,脸上的脸皮不住的抽动,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说不出的骇人。因为屋内本来就黑,加上灯光有限,这个距离我恰好只能看到这个人的脸,他如同鬼魅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大概是见我刚才差点摔倒,这张脸上发出了“咯咯咯咯”的笑声。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有些扭曲了。本来今晚遇到三口棺材不翼而飞的事情,就让我有些阴影了。此时在这种状态下,见到这么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已经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了。   大概是因为我刚才撞到桌子发出了声响,此时从内屋陆续走出了夕羽惠、风干鸡等人。灯光一照亮,我就看清那张怪脸的主人,正是今天下午站在门口“迎接”我们的那个老太太。   夕羽惠赶紧过来扶着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等我回答,虎子也过来问我有没有受伤。并让他妻子把老太太快扶进内屋。虎子解释说,自从他的弟弟几年之前进山再也没出来,之后老太太就慢慢茶不思饭不想,身体渐渐的消瘦,连精神上也有些不太正常了。常常说一些胡话,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如果老太太给我们添了麻烦,还让我们多多包涵。   我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老太太见到怎么多人,突然出来也没有什么害怕的表情,还是保持着那种惨惨的笑容。虎子的妻子去搀扶她,同样是以下午那种近乎于“搬”的搀扶方式,把老太太扶到内屋。我注意到老太太的脚依然是不动的,而是贴在地上被硬拉着滑行。我不禁想起刚才在我身前移动的那个黑影,照刚才的移动速度来看,黑影应该是一个步行矫健的人,如果那个黑影就是老太太的话,为什么老太太从来不自己“走”呢?而是每次都要被虎子的妻子“搬”进去?   “既然大家都没事,就快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点出发,别耽误了大家休息。”夕羽惠对大家说道。   风干鸡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奇怪的老太太,刚才老太太被扶进内屋后,他又恢复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听到夕羽惠这么说,他第一个转身走回了里屋。外面就只剩下我们小两口和虎子了。老头和大凯都没有出来。估计大凯的酒劲儿还没过,肯定还在睡觉。   虎子憨憨的笑了笑,像是在为刚才的事情抱歉。我微笑的问道虎子,“我们车都开来了,等我们从山里回来,咱们都是有缘人,我带着阿姨去拉萨的大医院看看病。对了,阿姨是不是腿脚不好?”   虎子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一样,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象征性的客气了几句,就匆匆的把我们送到卧室门口,自己便回到了他的卧室。   一进门,夕羽惠就小声地问到我:“刚才怎么回事?”   我懒懒的躺在了床上,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和夕羽惠说了一下。特意说起了老太太腿脚的事情。刚才在外屋,那个黑影肯定就是老太太不假了,可是虎子却说老太太腿脚有毛病,从虎子妻子“搬”老太太的动作来看,她确实腿脚不便。可是,为什么刚才在外屋的时候,老太太却能很灵活的在我身前移动呢?想来想去,难道是老太太故意在虎子面前,装作自己腿脚不利?虎子是她儿子,当妈的不至于这种事也瞒着自己孩子吧?这里面肯定有隐情。   夕羽惠也觉得我分析的挺对。不过,她也说:“我们这次来不是调查虎子他们的家事,所以别为这种事情纠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能他们家也有什么不便说的理由吧。”   说完夕羽惠熄灭了煤油灯,可能是因为今天折腾了一天,身体也疲惫的很。没有了光亮,睡意渐浓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我就慢慢的睡下了。   不过,今晚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还是七彩大蛇和麒麟在山涧缠斗,景象逼真的就像是我身在其中一样,我甚至能看到七彩大蛇身上的片片鳞片。   第二天天还没亮,夕羽惠就把我叫醒了。我听到外面已经是有嘈杂的声音了。看来大家全都起来了。我们再次清点了一下装备,然后虎子的妻子给我们带了好些干粮,还给我们没人带了一瓶自家酿的酒。我见到虎子穿了一身兽皮,带了一个圆形的虎皮帽子,背后夸了一杆圆筒的猎枪,腰间还挂了一把银刀,看起来煞是威风。可是,那个脾气古怪的老头,只是裹了一身的大袄,头上带了一顶雷锋帽,完全没有昨天穿中山装的那种英气了,打扮反而还有些滑稽。而且身上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拿,只是右肩夸了一个棕红色的布包,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待一切准备就绪后,我们六人便踏上了前往五斗圣山之路。临行前,虎子的妻子一直在给我们忙活着准备干粮等物品,但是在这期间我却没有见到那个奇怪的老太太。   我们从虎子家出来之后,一直沿着正前方行进。这里都是崎岖的山路,坑坑洼洼的非常难走。虎子和大凯走在最前面,俩人都是走起来东倒西歪的样子。我们几个在中间,风干鸡自己在最后垫后。老头这会儿也不需要别人搀扶了,就走在我的身后,看他自己走起路了倒是轻盈。我们向前走了不知道多久,我回头看向那些圆顶八角屋,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可能是这一年内,每天都和夕羽惠一起坚持锻炼,所以体质好了不少,走了这么远的路,我还是没感到一点累。前面是望不到边际的山路,我看着那传说中的五斗圣山,仿佛就是在天边。找我们这个步伐,走到五斗圣山的时间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要长许多。   不过,好在这一路难为我们的只有恶劣的路况,连太阳一直都是暖洋洋的,使人感觉不到昨天那种凛冽的寒风。更是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比我们前面几次出门都要顺利的多。除了中午短暂的停下来吃了点东西外,其余时间我们都在不停息的赶路,虎子说现在是雪季,要赶在下雪之前把我们送进山,不然一旦下雪,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五斗圣山走了。   走了差不多一天,我们离眼前的五斗圣山又近了一大步。据虎子说,别觉得看起来我们离圣山还挺远,其实也就是还有不到一天的路程。大概是因为这里时常有雾气的原因,所以山对于我们的距离,看起来是时近时远。天色渐晚,虎子让我们在这里扎营休息。   风干鸡和大凯迅速的搭起了帐篷,然后那种便携式的小火炉就派上了用场,虎子又从周围找了一些干树枝搭了一对篝火。可能因为今天一天都一直在行进,所以突然休息这么久,身体也就乏了。加上有了阵阵的暖风,整个人立马就来了睡意。我看到老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精神,一点看不出有半点累的状态。他自己在周围踱着步子溜达。风干鸡安排虎子和大凯先来守夜,然后就是我和夕羽惠,最后半夜是他自己独自守夜。安排好后,他就让大家快点吃点东西就去休息,明天还要继续赶路,所系现在尽快的休息,才能恢复体能。   可能是身体太疲倦了,所以我没什么胃口,钻进帐篷里的睡袋就准备休息了。临睡前还不忘告诉夕羽惠,让她到时间守夜的时候把我叫醒。之后我便倒头呼呼大睡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时感觉有人在一个劲的摇晃我。我朦朦胧胧的张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眼前的夕羽惠一副焦急的神态。还不等我发问,夕羽惠就急忙的和我说:“快点起床!我们遇到麻烦了!……”      第二十六章 群狼      还不容我缓缓神儿,夕羽惠见我睁开了眼,直接就把我从睡袋里提溜了出来。硬是把枪塞进了我的手里。   “出出出,什么事了?不至于这么背,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又遇到蹊跷事儿了吧”我结结巴巴的说道。夕羽惠有些无奈的看了看,一边快步拉着我出帐篷,一边调侃的对我说:“小爷,我最佩服你这种乐观的心态了。就算是天塌下来,反正还有高个子顶着。咱们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你上个月给我补习古文中的一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都快成别人的晚餐了,你还能这样乐观。”   我夸了夕羽惠几句,最近的文言文没有白学。但是,还不等我仔细琢磨夕羽惠的话,我们俩就走出了帐篷。   我看到外面的景象,整个人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一点倦意都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极度的恐慌。只见在我们营地四周,幽幽的出现了一对对绿色的眼睛,这些眼睛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可怖。眼神之中都透落着一股莫名的杀气,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虎子和大凯举着枪,和这些“眼睛”对峙着。风干鸡则半蹲在地上,把几个小火炉向外摆了摆,他的眼神紧紧的盯着周围这些可怕的眼睛。而那个奇怪的老头,也是呆呆的杵在原地,身体背向着我,也不知道他现在的表情,估计也被吓傻了。   这些“眼睛”恰好躲在灯光不能充分照射的地方,所以我看到他们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一对对绿色的眼睛。除此之外,我和能清晰的听到,他们沉闷的喘息声。   “这,这,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我结结巴巴的问道。便和夕羽惠一起走到了大凯和虎子周围。   虎子从牙缝中挤出了一个字“狼!”   我心里一沉,又看了看周围这些“眼睛”,这要是狼的话,那狼的数目也太多了,看这里“眼睛”的数量,差不多有二三十只的样子!而且这只还是我的目测,实际数量只多不少。我把小火炉向前踢了一下,接着火光看到,这绿色眼睛的主人,吻略粗大尖长,嘴角稍宽阔,耳竖立不曲。尾巴挺直状下垂,毛色呈现出棕灰色。这的的确确就是狼!它们的嘴中还在呼出层层的白气。这些狼群已经完整的把我们“圈”在了里面,它们一个排着一个,紧紧的贴在一起,完全进入到了一种狩猎的状态。   这些狼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和我们相互的对峙。我问大凯这种对峙的情况有多久了,大凯一边警惕的惕防狼群,一边告诉我,他和虎子一直盯着周围的动态,完全没有发觉到狼,这些狼就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也就是几分钟之前,他们发现有狼的时候,我们已经被死死的围住了。   我问夕羽惠这里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狼,还是一种长得像狼的动物?以前看动物世界的时候,听说狼群最多也就是十几只狼,可是这里狼群的数量远远的超出了十几只了。夕羽惠和我说,这些确实是狼,在普通地区狼群确实如我说的那样,一般只有十几只左右。可是如果在气候寒冷恶劣的地区,狼群最多可达到五十只以上,有些庞大的狼群甚至有几百只。它们通常以家庭为单位的狼群由一对优势对偶领导,而以兄弟姐妹为狼群的则以最强一头狼为领导。狼群有领域性,且通常也都是其活动范围,群内个体数量若增加,领域范围会缩小。群之间的领域范围不重叠,会以嚎声向其他群宣告范围。幼狼成长后,会留在群内照顾狼崽,也可能继承群内优势地位,有的则会迁移出去而还有一些情况下会出现团群狼,以百来头狼为一群,有来自不同家庭等级的各类狼,各个小团体原狼首领会成为头狼,而头狼中最出众的则会成为狼王。很不幸,我们现在遇到的就是团群狼!夕羽惠说,这种团群狼非常的可怕,几乎是什么动物它们都会进行扑食猎杀。杀伤性大的我们无法想象。听说在西伯利亚,有些团群狼甚至都会扑杀熊!这种狼几乎没有天敌,他们唯一的天敌就是人类,如果没有人类大肆的捕杀,这种团群狼的数量多的不敢想象。这里地处偏远,团群狼唯一的天敌人类都没有了,所以对于这里狼的具体数量,夕羽惠都不敢估计了。而它们一直没有进攻我们,是因为这些狼在等狼王来。一旦狼王来了,这里狼的数量又会增加不少,到时候除非我们会飞,不然被团群狼围住,只有死路一条。   “那还等什么啊?咱们手里有家伙,趁现在狼不多,赶紧想办法出去啊!”我急忙说道。   “小爷,要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我们早他娘的开干了。咱现在是在很平坦的地儿,就算咱们把这些畜生都干了,从这‘包围圈’里逃出去之后,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躲。其余的狼寻着我们的气味,一样能找到我们。这狼在野外跑起来,可不比什么猎豹差,而且持续性太牛逼了,跟一个个小电驴一样,都不知道累,逮住我们太容易了。”   听大凯这么一说,确实挺有道理。就算我们现在跑出去,顶多是多活了一段时间,这里连棵树都基本找不到,躲都没地方躲,被这些团群狼追到,估计也就是时间问题,搞不好被狼王逮住会死的更惨。可是在这等,狼只能越来越多,到时候里三层外三层全都是狼,也是一个死!想来想去,难不成我们这还没进山,就现在这里喂了狼?那这也死的太窝囊了。   我问夕羽惠有没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在这等死吧。夕羽惠摊了摊手,说道:“我们现在唯一的生机,就是等着狼王来了。这里围困我们的狼,应该不是一般的狼。而是狼群里面的头狼。你看他们身上基本都带有多处伤疤,而且腹部的毛色偏浅,狼头昂首,这都是头狼的特点。看来这群团群狼早早的就盯上我们了。”   “等狼王是什么意思?狼王来了咱们和他交流交流,它还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夕羽惠进一步解释到,“狼王一般在这种情况下,都会首先来捕杀猎物,以显示他的地位。团群狼里的其余狼,这时候都不会上来帮忙。而是只能待在一边看着。只要我们能在那时候杀了狼王,群狼无首的情况下,团群狼就会散去。我们就得以脱身了。”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算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也得以松弛了。我们这么多人,又有枪又有刀,再加上还有风干鸡和夕羽惠两个身手敏捷的“杀伤性武器”,一个狼王再厉害,也不至于比有熊天国里那些行尸强吧?肯定也比不了曾经的双首地龙吧。我们搞死一只狼王可以说轻松加愉快。这狼王也够倒霉的,偏偏在太岁头上动土,一会儿杀了狼王一定要把狼皮剥下来。想到这我都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突然远处一声声狼嚎打破了周围的寂静,围困我们的这些狼也发出了低声的嚎叫。一时间,四周狼嚎声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像是在用嚎叫交流一样。很快,我看到越来越多的狼聚集在外围那些头狼的身后,群狼一阵阵急速的脚步声,还是让人感到心惊。因为光亮有限,也不知道现在外围到底聚集了多少狼了,但是单单从那沉重的喘息声中,就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感。好像是我们完全已经置身于狼窝之中。   过了一会儿,嚎叫声慢慢停止了。从黑暗处,我看到一个身影在向我们所在的地方移动,那身影离火光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我不禁屏住了呼吸,待狼王完全走出黑暗处时,我刚才那种轻松的心情完全没有了,只见我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只站立着的金色巨狼……      第二十七章 狼王(上)      恐怕狼王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不仅出乎我的意料,也大大出乎了大家的意料。每个人看到狼王之后,全都不禁向后退了几步。连一向沉稳的风干鸡,此时表情也是显露了一丝难色。   眼前这只金色巨狼,通体都是黄金色,身上看不到一根杂毛,毛色透亮柔顺,寒风吹过,它身上的金色狼毛随着风摆动,在月光下甚至有些斑驳。金狼两条后腿呈现站立状,两条前肢自然的下垂在腰间,尾巴不停的扫动着,将金狼的脚印扫掉。金狼站立着的身高估计有两米以上了,看起来十分的高大魁梧,就像一个身材健硕的运动员。而且这只金狼的体型比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些头狼,要大出太多太多,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差不多三只头狼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有这只金狼的体型庞大。金狼的眼睛为深蓝色,瞳孔呈现出淡绿色。它眼睛怒目盯着我们,一股肃然的煞气让人脊背发凉。   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种气势汹汹的狼。比我印象中的狼凶猛太多。刚刚出来就是一股凌厉的气势,让人不敢与其直视。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能站立走动的狼,如果忽略他狼的外表,这看上去更像是一个身披黄金甲,统领三军威武的将军。   金狼又向前走了几步,可能因为体型太大,金狼走起来身体一晃一晃的。外围的那些狼,这时也开始不停的嚎叫,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一种呐喊,为他们的狼王呐喊。金狼同样大嚎一声,可是金狼这一声,直接震得我耳朵生疼,我左耳朵甚至耳鸣了。我立刻用手堵上自己的耳朵。周围还不断的回响起金狼的嚎声。   我突然想起四爷以前经常教我的一句话,遇到不确定的危险,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于是我拔出枪瞄着金狼的狼头就要开枪,还不等我开枪,只听“砰”的一声,身后的虎子便扣动了猎枪,我看到狼王瞬间身体一锅,又变为了四肢着地的样子,几乎是同时,狼王身后传来了一声狼的哀嚎。   “他刚才躲过了子弹?!”我不可置信的叫道。狼王刚才的速度太快也太准了,身体锅下的速度,几乎就和子弹速度差不多,虎子这一枪是照着狼王上半身打的,狼王机敏的这一弯腰,子弹正好擦着狼王的身体打到了它身后的某只头狼身上。   这时的狼王完全被激怒了,两只蓝色的眼睛此时竟然变成了血红色,张开巨嘴露出了一排排尖刀般的狼牙,它朝着天空就是一声长啸。之后两条后腿迅速的甩动起来,奔着刚才开枪的虎子就奔了过去。   “快点散开!”风干鸡大叫道。   夕羽惠此时一脚把我从她身边踢开,她的身体也顺势向后一仰,之后我马上感到一阵疾风,几乎是擦着我的脸划了过去。我看到金色狼王如一道金色的闪电一般,一面在不断的闪躲风干鸡和虎子射出的子弹,一面猛蹬几下就越到了虎子的身前,张开大嘴就扑向了虎子!   虎子毕竟是猎手,遇到此等危机情况,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现在找准机会,身体向后一跳,同时甩出了猎枪,照着金狼的头就连开了两枪。可是这金狼就像猜到了虎子的动作一样,它并不是直面扑向虎子,而是庞大的身躯在空中向左侧翻了一下,躲过了虎子的子弹,然后身体在地上翻滚了两下之后,快速绕到了虎子的身后。虎子本来就落地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更没想到金狼居然猜出了他的意图,会突然绕到他的身后,这时的虎子几乎丧失了自卫的能力。金狼只要再次发动攻击,虎子必死无疑。   金狼现在就在虎子身后,可是它并没有直接再次扑向倒地的虎子。反倒是身体又直立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颤抖的虎子。然后金狼伸出他的“左腿”重重的踩在了虎子拿枪的右臂上,就在同时,我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还有虎子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声。金狼看到虎子的惨状,又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嚎叫,旁边的狼群也附和这叫了起来,像是在为狼王欢呼。狼王也很享受这种欢呼,还是以一种王者的姿态在看着地下痛苦的虎子。此时的地下已经溅出了一滩血了。我甚至可以看到虎子折断的右臂骨头和血肉都刺破衣服,露在了外面。   忽然“嗖”的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一支箭正中狼王的左眼!顿时血花从狼王的眼中崩出。我回头一看,风干鸡正举着连弩。狼王惨叫了一声,随即向后退了几步,又变成了那种四肢着地的样子。它的狼头顶着地面,在不停地噌,让我吃惊的是,他的两条前肢正在夹着那根箭,正努力的把射入自己左眼的箭拔出来。   “快把人抬走!”风干鸡大叫道。大凯这时快速的跑到虎子身前,拉起虎子的衣领,就把虎子向后拖着走。虎子只是在地上不停地“哼哼”,四肢也不动了,任由大凯来拖着。   风干鸡不停歇,马上又是射出一支箭,这时狼王身后的头狼迅速的行动,在空中高高的跃起,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风干鸡的这根箭。然后这只头狼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动都不动了。风干鸡连忙换过手中的枪,又是连开几枪,可是这几枪统统被狼王身后的头狼挡住了。瞬间地下多了好几具狼尸。我正纳闷,不是说狼王行动的时候,狼群的其余狼是不能参与的吗?那么那些头狼为什么会奋不顾身的跳出来,保护狼王呢?这也不和常理吧。   “你掩护我!”夕羽惠对风干鸡说道,然后她抽出手中的龙刺,快速的迈起步子向还在地上拔箭的狼王冲了过去。   风干鸡立刻继续举枪朝狼王开枪,我也瞄着狼王的狼头不断的扣动扳机,头狼见到这样的情况,一下冲出来好几只,直接把狼王“埋”在了他们的身体之下。一时间狼王完全被头狼的身体盖住了,我和风干鸡的子弹也都是打在了头狼们的身上,对狼王毫发无伤。夕羽惠可能为了避开头狼,所以这时也退了回来,没有继续朝狼王冲去。   风干鸡这时摆了摆手,让我们不要射击了,一味的这种射击,只是在浪费我们的子弹。他让夕羽惠先去看看虎子的伤势,给虎子止血包扎伤口。而我们几个人举着枪,紧紧的盯着头狼身下的狼王,以防它突然间再次来袭。   夕羽惠刚到虎子身边,正在给虎子检查伤势,我看到虎子伤势确实不轻,虎子表情痛苦不说,他的身下也全都是血,身体一直在轻微的抽搐,嘴角甚至都流出了血。右臂血肉露在外面,骨头都已经完全断了,只剩几块肉还上下连着那根断臂了。可是,还不等夕羽惠拿出急救箱,那只狼王“呼”的冲开了盖在他身上的头狼,左眼的断箭没有被他拔出来,反倒左眼还在不住的流血,血一滴滴的从他金色的毛发里淌在地上。狼王像发了疯的一样急速的奔着夕羽惠和虎子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我大叫夕羽惠一声,随后便快速的向狼王开枪。狼王这次虽在很快的在躲闪,但是风干鸡刚才的那一箭还是影响了狼王的反应,虽然狼王动作很快的躲过了几发子弹,但是他的身体也被零星的子弹打中了,可是狼王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更加加快速度跑向了夕羽惠他们。夕羽惠此时正搀起虎子朝一边躲去。眼见狼王疾驰而去,夕羽惠只得把虎子向平放在地上,右手抽出腰间的枪,火舌喷发一连串的子弹射向了狼王。狼王精得很,身体马上向一侧翻滚,不仅躲过了夕羽惠的子弹,而且直接又从侧后方扑向了夕羽惠他们。我见势不好,立刻一边提醒夕羽惠注意狼王,一边换上龙刺赶紧跑过去帮忙,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再用枪恐怕会误伤到夕羽惠和虎子,所以大家此时都换上了冷兵器。狼王刚才挨了不少枪子儿,现在正好是制服他的最佳时刻。   风干鸡此时暴走而过,提身架弩就挡在了狼王前进路前面,狼王这次真被风干鸡镇住了,居然突然一个急刹停了下来。风干鸡扣动连弩,狼王很敏捷的躲过了箭,随后身体慢慢地向后退着。我和大凯赶紧过去把虎子架在了肩上,虎子嘴里一个劲儿的哼哼,看来是疼痛难忍。夕羽惠用嘴叼住龙刺,赶紧简单的给虎子处理伤口。   我见狼王这个时候已经慢慢地退到了那些头狼的尸体旁边,也不再进攻。难道狼王是缴械投降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我们前面,又传来了一声雷鸣一般的嚎叫声,这声音和刚才狼王的嚎叫非常像!我看到从狼王的身后,在狼群之中突然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慢慢地朝我们走出来……      第二十八章 狼王(下)      黑影由远及近由暗变明,一个身形和金狼相当的巨狼走了出来。这只狼全身银白色,那种银色是发亮的一种,毛色看起来比刚才的金狼还有亮。银狼耳朵又长又大,嘴巴非常肩,吻额有较为明显的上挑,四肢十分的粗壮,就连他的前肢都差不多比我的大腿腰粗,狼头顶端的狼毛比身体其余部位都要长,像是扎了一个辫子。这只银狼和这里的其余狼在长相上有很突出的不同。银狼是独眼,只有左边的那只眼是张开的,右边那只眼睛好像曾经受过伤,有明显的伤口。   银狼同样是站立着从狼群之中走了出来。只不过银狼出现的时候,狼群之中一片肃静,众头狼都纷纷给这只银狼闪开道路容他通过。完全是一副王者之气。气势甚至比刚才的金狼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受伤的金狼,见到这只威武的银狼之后,也一直保持着四肢着地低下高傲的狼头,一个劲的喘着粗气,不敢正视银狼。   “怎么又出来一个?”我小声的问道,生怕惊动了身前的这只银狼。   风干鸡面露难色的让我们先把虎子扶到一边,对我们说道:“现在这只狼才是狼王!这只金狼只是狼群中的辅狼,是管理头狼的主狼。所以我们刚才在用子弹射杀金狼的时候,周围的头狼才会以身相救,如果是狼王这些头狼是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这只金狼的地位也是仅次于狼王。这里的狼群日常狩猎是辅狼带领,而狼王平时极少出现在狩猎的现场,但是起到了分配猎物的大权。要形成这样一个团群狼,所用的时间应该超过了百年,这里狼群的规模一定超过了一定在千只以上。这只狼王的年龄应该和狼群所存在的时间相仿。”   我听到这里心里不禁一紧,先不说这里的狼究竟有多少只,如果风干鸡所说的是真的话,我们面前的这只狼王,没有百岁起码也有几十岁了。这已经完全超过了正常狼生命的周期好几倍。我记得电视说过,野生狼的寿命一般在十五年左右,人工饲养的狼的寿命略长,大约在二十年上下。世界上活的最久的狼,也没有超过30年。而这只银狼,却远远的超过了正常的生命周期!迷信的说法都说超过其正常生理周期的动物,一般都会成精。这样的动物往往智商非常高,行动让人难以捉摸,他们还能揣摩人的思想和动作,就像是刚刚那只金狼可以准确的猜出虎子的行动,进而成功的避过致命伤害,并迅速的进行反击。这样看来,这只金狼应该也有几十年的年龄了。俗话说物精通气,指的是同得四气,即天气、地气、人气和物气。遇到这样的东西,一定要避而远之。我们这下倒好,一下招惹了两只“狼精”。   虽然心里七上八下,但是我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只银色狼王。他一直都是站立着身体,独眼不停的向周围扫视,像是在观察什么,看起来没有要对我们不利的样子。那只受伤的金狼此时身体中弹的地方,还在不停的滴血,可是他只是趴在地上,现在更像是一只温顺的金色小狗,在这只银色狼王的身边,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阵阵杀气。   我们每个人都是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毕竟眼前这东西和普通的狼已经不能相提并论了。   夕羽惠这时突然恍然大悟一般的对我们说道:“我想起来了,这只狼并不是咱们普通意义上的狼。而是一只岐狼!是已经灭绝的恐狼的一种!所以它的样子才看起来和这里的其它狼有着明显的区别。这种狼皮糙肉厚,子弹一定要尽量打在它的要害,不然对他就没有杀伤的作用了。而且要避免和他硬碰硬,岐狼身形高大魁梧,可是移动速度是狼族里面最快的,也是最嗜血的一种狼。据说它的嘴甚至能咬碎石头……”   夕羽惠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趴在地上的金狼“嗖”的一下一跃而起,直奔我们这里而来。我心里一惊,赶紧一面后退,一面不住的扣动扳机。风干鸡反应极快,左手架着连弩,用手扣动手枪的扳机,双枪齐发来减缓金狼的速度,金狼上躲下闪反应敏捷,他居然能尽可能的避开射向他要害的子弹,他四肢中枪之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移动速度变得略慢,大概因为吃了亏,所以金狼并没有直接向我们冲来,而是跑了一个“环”,绕到了我们的侧面,再次向我们发起了攻击。   我们也极快的闪到了另外一侧,风干鸡这时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再射击了,他自己拔起腿快速的朝金狼的后方绕了过去。金狼反应更快,立刻就跟了上去。此时夕羽惠也抽出龙刺,紧紧的跟在金狼的身后。金狼速度明显比风干鸡快了太多,风干鸡还没跑几步,金狼就已经快要追上他了。只见风干鸡这时身体突然一个急停,马上一个转身反倒是朝着金狼冲了过去。金狼可能没想到风干鸡会突然来这么一处儿,身体习惯性的也是一个急停停顿了下来。就看后面拍马赶到的夕羽惠,迈动着大步,身体很轻盈的便跳上到了金狼的身上。夕羽惠左腿猛蹬了一下金狼的后背,身体借势腾空,夕羽惠双手紧紧的攥住龙刺,身体在空中急速的下坠,朝着金狼的头就刺了下去。   金狼察觉到夕羽惠的动作后,刚要翻身准备把夕羽惠扑下来,这时金狼身前的风干鸡早已架好连弩,一箭封喉正中金狼的颈部。金狼还没来得反应,他头上的夕羽惠,就将龙刺狠狠的插进了金狼的脑袋里。只听“轰”的一声,金狼应声倒地。狼头开始不断的有鲜血从伤口中溢出。夕羽惠并没与罢休,而是骑在狼头之上,用力的拔出龙刺,又接连数次狠狠的将龙刺刺入了狼头之中,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音回荡在四周。狼头被夕羽惠刺成了一个马蜂窝,整个狼头都被溢出的血染成了红色。看来这次金狼是死绝了。   金狼一死,刚才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那只银色狼王,瞬时张开了血盆大口发出了极为愤怒的嚎叫声。狼王依旧站在原地,眼睛这时已经露出了层层的杀气。风干鸡不等银色狼王做出反应,便朝着狼王射出了一只箭。只见狼王舞起他粗壮的前肢,竟然把风干鸡连弩射出的箭弹开了!   马上狼王身体一跃,变成了那种四肢着地的奔跑方式,他并没有朝风干鸡和夕羽惠那个方向冲过去,而是直接朝我和大凯这里急速的冲了过来!   “快闪开!”夕羽惠朝我们俩大叫道!   大凯毕竟是上过战场的人,眼见狼王奔来,大凯连放三枪打在狼王前进的路上,狼王果然绕开我们,从侧面又冲杀了过来。我们俩赶紧调整动作,架好枪就冲狼王开枪。银色狼王的反应速度极快,而且身体完全就像是贴着地面奔走,重心压的非常低,我们这几枪估计真正打中它的子弹也就一两发,其余的全都被他躲过去了。因为狼王和我们的距离太近,所以夕羽惠和风干鸡也没法开枪帮忙,值得抓紧时间往这里跑来驰援。这银色狼王并不罢休,身体在急速的向前跑时,突然一个变向,直接绕开了我和大凯,奔着我们后方而去。   “不好!虎子在后面!”我大叫道。我和大凯赶紧回头朝狼王开枪,可是为时已晚了,银色狼王此时已经快速的移动到了虎子身边,将还在地上抽搐的虎子叼在了嘴里。狼王的身体又慢慢地“站”了起来。嘴里竟然发出了一连串“咯咯咯”类似于笑声的声音。   我们现在都不敢开枪,生怕狼王用虎子做挡箭牌,或者误伤到生命已经垂危的虎子。但是又不能离狼王太近,否则不仅虎子会非常的危险,进入狼王攻击范围内的我们也会很危险。就在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狼王的血盆大口突然间大大的张开,鲜血飞溅,虎子的身体瞬间被撕成了两半……      第二十九章 置之死地      虎子整个人被狼王这一口完全咬碎了,身体从胸腔处被咬成了两半,体内的内脏散了一地,肠子都拖在了地上,狼王胸前银色的毛发也被虎子身体中喷出的血,染成了血红色,看起来更是让人后怕。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被一只狼咬成了两半。那种血腥的场面让我毛骨悚然。特别是虎子的身体被咬成两半落在地上时,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哀怨的望向了我们,而且身体居然还有轻微的抽搐。以前我听奶奶说过,有些怨念极重的人,在死后因为怨念未消便会出现“留阳”的状态,意思是魂魄还停留在他的身体内,并没有完全脱离肉体,所以死后不久时,人还会有轻微的动作甚至是意识。后来我知道瑞典的一个科学家也曾经做过类似的调查,在给死刑犯执行完死刑后,他在死刑犯身边呼喊罪犯的名字,已经被击毙的死刑犯居然还会回答他。这被总结为短暂的意识留存。这也被认为是灵魂可以独立存在的一个例子。不管是怎么解释,虎子人已经死了。而且死的非常凄惨,几乎是以一种被腰斩的方式死去的,虎子在临死前还一直受到了伤口带来的极度痛苦,况且他这次只是我们的向导,要说应该死的人,也轮不到虎子。想必虎子在死时,确实带有极度的怨念。   就在我还在游神的时候,迎面就是一阵疾风而过,整个人马上恢复了精神,我恍然一看,银色狼王急速的向我这里奔来,夕羽惠正大喊着让我躲开,她拼命的向我这里跑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狼王已经跃起身子向我扑了过来,我下意识的向后倒退了几步,可能是因为遇到危险时的条件反射,我手中的枪不自觉的开了两枪,这两枪恰好打在了狼王的颈部,狼王身体吃疼,咬我的巨嘴顿时合拢,可是身体却重重的砸向了我,狼王的吻鄂正好顶在了我的胸前,我直接被狼王撞得飞了出去,也不知道在空中飞了有多远,之后身体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眼前瞬间就是一片的漆黑,什么东西都看不见,整个人就像是失明了,耳朵甚至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大约过了一分多钟之后,我的视觉和听觉才得以慢慢的恢复。当时身体已经完全麻木了,我甚至感觉不到疼。但是五脏六腑就像是被撞散了一样,自己体内感到非常的难受,和狼王撞击的那一刻,我幸好还是用双臂护住了胸口,狼王的吻鄂并非是直接砸在了我的胸口,不过此时我的胸腔一阵阵发闷,呼吸起来亦是非常的困难。四肢也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   大凯这时过来并没有马上的将我扶起,而是先问了问我身体如何,我现在根本张不开嘴,身体也完全不听自己使唤,于是只好朝大凯眨了眨眼睛。大凯立即会意,帮我检查身体有没有骨折的迹象。   我转动眼球,看到此时夕羽惠和狼王正缠斗在了一起,夕羽惠表情看上去十分的凶悍,眼睛瞪得很大,嘴角紧闭眉头紧锁,一副吃定了这狼王的样子。她的龙刺已经扎在了狼王的身上,一团红色的鲜血染红了狼王的毛色,而夕羽惠则紧握住龙刺,挂在了狼王的身上,狼王使劲的摆动身体,想把夕羽惠从它身上甩下去。狼头也不住的回头想要撕咬夕羽惠,好在夕羽惠的龙刺刺在了,银色狼王的身中处,狼王几次回头撕咬,都是无功而返。可是,夕羽惠也只能一直努力握紧龙刺挂在上面,并没有什么机会进攻狼王。狼王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夕羽惠就像是挂在它身上的一面旗,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可能。   而不远处的风干鸡正试图接近银色狼王,可是狼王就像是明白风干鸡的意图一般,一面极力甩下挂在它身上的夕羽惠,一面身体有意的远离风干鸡,使之与其保持一定的距离,从而避免风干鸡突然向它杀来,造成腹背受敌的情况。我看到风干鸡手中的短刀一直紧紧的握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狼王,伺机找机会向狼王袭击。   说狼王是狼精一点都不过分,狼王见既不能把夕羽惠甩下来,又不能咬到她,于是干脆身体一翻要在地上打滚,这要是被狼王压住,估计不死也残废了。夕羽惠反应极快,双腿踩住狼身用力一蹬,双手借势将龙刺拔了出来,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腾,在狼王滚动身体之前,从它的身上跳了下来,有些踉跄的落在了地上。   狼王就像是算准了夕羽惠会从它身上挑落,身体只是在地上滚了擦了一下,然后头部立即向前一探,后腿猛地蹬地,咆哮着便向夕羽惠冲了过去!夕羽惠本来下落时就没站稳,这时狼王突然冲向前,完全没有任何的防备,她身体只得向侧面一滚,想躲开狼王这波攻势。可是狼王毕竟是身长体宽,虽然夕羽惠反应极快,并没有被狼王咬到,但还是在侧翻的时候,被狼王重重的撞了出去。身体在地上连滚了好几圈,滑出去大约有三四米的距离。   狼王不待夕羽惠起来,在地上翻滚一下身体,马上就又要朝夕羽惠扑了过去。好在这时候风干鸡拍马杀到,先是一箭射在了狼王的前肢上,狼王身体歪了一下,勉强得以站稳。风干鸡这时已经加速跑到了狼王的身前,借着加速冲刺的惯性,风干鸡身体一跃,手中的短刀狠狠的插进了狼王的腹腔之中,这一刀大概连狼王身体中的骨骼都刺断了,我能听到在风干鸡把短刀刺入狼王身体的同时,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狼王凄惨的嚎叫共同的传到了我的耳中。   风干鸡并没有罢休,而是不等狼王有所反应,便直接跳上了狼王的背部,抄起手中的枪照着狼王狼头的方向就是一阵乱枪打射。风干鸡这次是用了狠劲了,我看到他刺进狼王身体的短刀,甚至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一个手腕大小的血窟窿,不住的往外冒血,风干鸡这一刀直接把整把短刀刺进了狼王的身体,难怪狼王中刀之后如此的疼痛,并没有像前几次受伤之后,立刻再次发起攻击。   狼王的头部被风干鸡射出的子弹零零散散的打中,瞬间脸上就不断的有血淌出。风干鸡把整整一梭子弹射完,直接把枪扔在了地上,抽出背后连弩上的箭,就要插进狼王的身体,无奈狼王在受伤之后已经处在一种近似于疯癫的状态,身体大幅度的摆动,把正在拔箭的风干鸡从它的身上甩了下来。   狼王这次是真的伤得不轻。把风干鸡甩下之后,他身体一摇一晃的就朝一侧闪了过去,躲在了我们几个人相互距离之外,并没有继续朝我们进攻。狼王此时全身的银色毛发,已经被鲜血染成了血红色,特别是那巨大的狼头,被风干鸡乱枪打出了好几个伤口,血不住的往外淌,狼头上的毛发被血粘成了一块一块的,因为天气较冷,有些血已经结成了血痂。   夕羽惠和风干鸡现在又在慢慢的向狼王靠近。幸亏我们穿的比较厚实,所以刚才那一撞看来对夕羽惠的影响不大。她和风干鸡二人一左一右对狼王形成了包夹之势。   狼王也非等闲之辈,稍作喘息之后,血红的眼睛盯着周围的情况,“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风干鸡和夕羽惠这时突然加速,猛地向中间的狼王冲了过去。哪知狼王这次竟然直接身体向后一撤,退到了头狼的身前,然后身体沿着头狼形成的那个“包围圈”逆时针跑了起来。狼王虽然受伤,但是奔跑的速度也是远快于常人,几步就把风干鸡和夕羽惠甩在了身后,让二人扑了一个空。而狼王则身体越跑越快,我心里还在纳闷,难道狼王是想逃命了?可是,当我看到狼王那恶狠狠的眼神,此刻已经落在了我和大凯的身上。   我心里一沉,不好!狼王这不是逃跑,而是奔着我和大凯来了……      第三十章 声东击西      我心想,这狼王还真的懂得先捏软柿子。看夕羽惠和风干鸡难以拿下,反而转变策略,开始对我和大凯下手了。我听到夕羽惠在那边大声的让我们注意身后,大凯也留意到了情况有变,举起枪就对狼王一阵扫射。看得出狼王这次是要玩命儿了,也不躲大凯的子弹了,竟然把头埋在了前肢之下,子弹“砰砰”打在了狼王的前肢上,狼王只是速度稍微减慢,还是硬朝我们冲了过来。只见狼王离我们越来越近,突然狼王身体再次腾空,在空中它的血色狼头又探了出来,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向我们。大凯这时还不忘快速的把我向外拖,可是时间明显来不及了,我看到这一幕,身体本能的勉强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将身边的大凯推到了一侧的地上,左手绑在手腕上的龙刺更是勉强举起,迎着狼王便狠狠的刺了下去。反正要是被狼王扑住也是一个死,倒不如搏一搏,至少我死了也不能让这个畜生好受。   可能因为身体已经深受重伤,所以狼王也没有躲我刺出的龙刺,还是张口大口就要咬向我,想把我和龙刺一起咬断。这时我能嗅到一股巨大的血腥味和腐臭味,相互参杂在一起,狼王的嘴离我的身体也是越来越近。忽然只听“嗖”的一声,一只箭稳稳的射进了狼王的那只独眼之中,狼血霎时飞溅了我一脸,我的嘴里都是这种血腥味。这一下突施冷箭,使狼王在空中完全失重,狼王只是借着惯性扑向了我。张开的血盆大口也闭了起来,发出了一阵阵的哀嚎声。   而狼王在空中下坠的身体,竟鬼使神差般的,不偏不倚的被我用力刺出的龙刺刺中,虽然我刺出的龙刺力量不大,可是狼王助跑时的惯性非常大,因此冲击力也就不小,龙刺和狼头接触的同时,借着那股惯性,一声闷响,我手中的龙刺从狼王的下颚插入,整个龙刺全部没入了狼王的头中,我也被狼王的冲击力冲了起来,身体离地被带出了好几米,又重重的摔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好在银色狼王的狼头是侧倒在地上,而不是直接砸在我的手上,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不然被那颗巨大的狼头砸中,估计我这双手也就该废了。   此时我全身传来阵阵的酸痛感,也不知道是第一次被狼王撞击遗留下的疼痛,还是刚才这次被重击的疼痛了。反正浑身上下就像是要散架一样。我身前半米处就是狼王,狼王此时已经气息薄弱了,嘴里“哼唧哼唧”的发出怪声。   我想起刚才虎子被“腰斩”的场景,不禁恨得我牙痒痒,心想决不能便宜了这畜生!虽然狼王这时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了,可是这银色狼王的生命周期远远超过了自然规律,想必身体的恢复能力也超乎我的相像,如若现在不彻底把它斩杀,万一它身体恢复之后,必定要来找我们报仇,肯定会留有后患。想到这里,我直接匍匐爬到了银色狼王头边,右手从腰间拔出手枪,把枪口摁在狼王的头上就是一阵乱枪,三枪过后我的右手都震得麻了,狼王头上被我开了三个大血口子,整个头早已血肉模糊了,满满的全都是血,躺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了。   此时大凯赶紧过来,问我身体状况如何,我点了点头示意没什么大碍,大凯便开始用力把我插进狼头的龙刺拔了出来,然后把我慢慢地拖到了一边,很豪气的对我说道:“小爷,你刚才太爷们儿了!”   夕羽惠和风干鸡也赶紧赶了过来,夕羽惠神情紧张的问道我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并马上开始给我检查胸口和四肢没有骨折的迹象。我告诉夕羽惠除了身体略酸无力外,没什么大碍,估计是刚才被狼王撞了两下,身体有些飘忽而已。夕羽惠帮我解开衣服,我看到我的胸前一大片全都紫了,而且肋骨那里也有明显的刮伤,夕羽惠马上从包里取出急救包,然后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海绵包,敷在了我的胸口上。随后又陆续拿出几个这种海绵包,敷在我其余有淤血的地方,然后慢慢地帮我把衣服系上。风干鸡也一直旁边面色略带紧张的看夕羽惠帮我检查伤情,见我没事之后,脸上又变成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   夕羽惠给我处理好伤口之后,怒的抽出龙刺,几步就走到了那只估计已经死了的银色狼王身前,只见夕羽惠右手用力的抓住,刚才射中狼王眼睛的那支箭,然后狠狠的把箭从狼王的眼睛处,完全插到了狼王的狼头里。这还不算完,夕羽惠用龙刺直接把银色狼王的肚子刨开了,狼王体内的器官和血液如泉涌一般,一下子全都散在了地上,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遍布在四周。   “小哥,短刀!”夕羽惠突然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很识相的把短刀抛给了夕羽惠,夕羽惠在空中反手接住了短刀,右侧的膝盖顶在狼王的颈部,左腿用力后蹬,短刀深深的插进了狼王的颈部,夕羽惠双手握刀,在狼王的颈部划了起来!很快,狼王的整个狼头就被夕羽惠完整的割了下来。夕羽惠提着狼头,来到了那群头狼跟前,头狼一个个就像定住了一般,没有一只狼乱动,都瞪着绿幽幽的眼睛看着夕羽惠。随后,夕羽惠狠狠的把狼头扔向了狼群之中。狼群顿时一片骚动,群狼发出了一阵阵的嚎叫声。不久,我听到外围有狼移动的脚步声传来了。看来这些狼是要撤了。夕羽惠还是站在头狼前面,和前面几只头狼对视着,那种霸气的气势让人生畏。   大凯也在一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小爷,你在家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啊?以后可别做什么对不起夕小姐的事啊,不然后果太可怕了。”   连平时不善言谈的风干鸡,看到夕羽惠这幅样子,都好奇的一直盯着看,然后饶有兴趣的对我说:“看来你平时生命时时处在危险之中。”说完嘴角经浮现了一丝笑容。这还是除了风干鸡冷笑之外,第一次看到他笑,样子有点说不出的奇怪,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吧,狼群才全部散去,之后夕羽惠先是过来把我也教训了一顿,说是要不是风干鸡那箭射得准,可能现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狼王而是我了。让我以后千万不要在逞能了。随后夕羽惠和大凯,则把虎子的尸骨收敛了起来,因为虎子身体已经成了两半,内脏都散了一地,这里天气又冷,收敛起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风干鸡去把那只,已经满身被染成血红色的银色狼王的狼皮剥了下来。   夕羽惠和大凯收敛好虎子的尸体后,风干鸡则把那张带血的狼皮拿了过去,虎子的尸体被风干鸡裹在了那张狼皮里了,随后风干鸡和大凯把裹着虎子尸体的狼皮又抬进了那只狼王的腹腔之内。最后夕羽惠用一只小火炉,把整只狼王的尸体烧了起来,我们也算是给惨死的虎子一个交代了。我问起风干鸡为什么用这种特殊的方式火化虎子的尸体,风干鸡默不作声,只是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光。   火焰烧的狼尸噼里啪啦的作响,我们四人盯着火堆出神。这个时候,大凯突然用疑问的语气问道:“咦,奇怪了,咱们和这个狼王折腾了半天,怎么没看见虎子他爹啊?那个老头呢?老头上哪了……”      第三十一章 老头在哪?      大凯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我们刚才和狼王缠斗了许久,可是一直都没有见到那个老头的踪影。我放眼望去,周围除了我们搭的几顶帐篷和放置的小火炉之外,并没有什么东西了,那老头去哪了?难不成被刚才头狼一不小心叼走了?   夕羽惠和风干鸡也是一脸的疑惑,这边狼尸还在燃烧,风干鸡往狼尸上撒了一壶酒,然后让我们四处找找那个老头去哪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个身影从不远处的一个帐篷走了出来,这个人正是那个老头!我心里纳闷,难道老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帐篷里?   我们几个快步走到老头跟前,我见老头气定神闲,反倒是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我们。大凯忍不住问道:“大爷你刚才一直在帐篷里?”老头瞥了一眼大凯,慢慢轻点了一下头。   大凯表情夸张的又对老头说道:“我靠,大爷你可真够淡定的啊!刚才外面那么大动静,我们几个人在外面和那两只狼玩命儿,你都能一直待在这帐篷里面,太让人佩服了。定力十足定力十足。”我赶紧拍了一下大凯,让他说话不要太过分,毕竟虎子死了,这里唯一知道怎么进山的人就只有这个老头了。   夕羽惠把虎子的事情告诉了老头,我本以为老头会悲痛欲绝,可是老头竟然完全不在乎的表情,脸上根本看不到一丁点悲伤的表情。就像是死去的虎子,跟他从无瓜葛一样。   老头只是眼神朝烧着的狼尸方向看了一眼,此时的眼神略显复杂,随后便对我们说:“都去休息吧,明天的路会特别难走。”说完便又走进了帐篷之中。老头的反应看来不仅出乎我的意料,也大大的出乎了大家的意料,连看起来跟老头熟路的风干鸡,脸上神情也很不解。老头进去之后,留下我们几个人大眼儿瞪着小眼儿。   风干鸡让我们大家都去休息,他在这继续守夜。我们几个也没说什么,都各自钻入了帐篷。我身上的疼痛因为夕羽惠给我垫上的那几个海绵包,感觉略微减轻一点,不过还是全身酸麻,特别是胸口发出一阵阵的闷疼。两条胳膊感觉软绵绵的,还有知觉但是不太听我的使唤了。夕羽惠很小心的把我放进了睡袋,然后拿包垫起了我的头,她则半身钻进了睡袋,另外半身靠在了那个背包上,面朝着我用关心的目光看着我。   我小声的问起夕羽惠对今晚的事情怎么看,为什么老头见到虎子惨死,却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悲伤的表情。夕羽惠一面让我快点休息,不要想太多事情,这样会影响到睡眠的质量,一面告诉我,她觉得老头这种反应原因可能有两个,一个是,老头性格坚毅,以前可能见惯了这种生死离别,所以对这种生死并不在意。如果是这样的话,夕羽惠觉得老头可能拥有双重的身份,并不是简单的一个村民。因为一个人的感情坚决到这种程度,必然是经过无数次的历练,或者是经过了专业的训练才得以这样控制自己的情感。第二个是,老头和虎子的关系或许并不是我们想的那么融洽,说不定二者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亦或者老头和虎子根本就不是父子关系,所以老头才不会有悲伤的表情,夕羽惠进而分析到,如果是第二种,那么老头和虎子可能是从属关系,还有他们在一起生活的时间并不长。当然还有第三种很大众化的可能,就是老头本身就性情冷漠,或者老头有什么心理疾病等客观因素。   最后夕羽惠总结到,不论是哪一种可能,这个老头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还让我在今后的路上,一定要惕防老头,不要什么话都和他说。老头执意要和我们一起进山,说明他进山也是有他的目的,不然也不会冒险和我们一起进山。夕羽惠简单的说完之后,就让我快点休息,但她还是打起精神一直看着我,告诉我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就立刻通知她,千万不要忍着,内伤如果不及时治疗后果非常的严重。我看夕羽惠的眼里也已经充满了血丝了,嘴角也都有些蜕皮了。看来长途的跋涉,加上缺少休息,也已经让夕羽惠有些吃不消了。看到这我心里不免有些许感动,于是我开玩笑的问道夕羽惠:“怎么以前一起去有熊和虵国的时候,没见到你对我这么好啊?”   夕羽惠俏皮的笑了笑,回答说:“因为以前你还不是我的呗。现在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后半辈子欺负谁呀?好了好了,快点睡吧一会儿天可就亮了。”我知道我不睡,夕羽惠是绝对不会睡的,于是我赶紧装睡,好让她也快点休息。和狼王折腾了一晚,都累得不轻,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现在不好好休息,恐怕明天真的就体力不支了。夕羽惠见我“睡了”,自己也慢慢的和尚了眼睛,但身体还是半坐的姿势,她睡得也很轻,只要我稍微身体一活动,夕羽惠就会睁开眼睛看看我情况如何。身体的那阵酸痛感渐渐消失之后,我也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我朦胧的张开睡眼,看到夕羽惠依然守在我的身边,不过旁边还多了风干鸡。二人见我醒了之后,风干鸡问道我身体状况如何,我试着在睡袋里动了一下,虽然身体还是酸疼,不过比起昨晚已经好了很多,我身上的那些海绵包不知何时也被拿走了。总的来说身体恢复的还算不错。我问风干鸡现在什么时间了,风干鸡告诉我已经快接近中午了,因为担心我的伤势走不了太远的路,所以大家一直在原地待命。我示意风干鸡现在我能自行走动了,别再耽误时间了,毕竟时间不等人,我们耽误的时间越久,仙山之中的人们的处境可能会愈加不利。   我伸了一个懒腰,便自己从睡袋里爬了出来,以表示我身体真的已经没有大碍了。风干鸡这时也对我们说道:“收拾好东西我们准备上路了。”   夕羽惠又帮我检查了一遍伤势,随后才让我去外面等着,她便开始在里面打包睡袋和帐篷。   我走出帐篷,外面暖洋洋的,站了没多久我甚至能感到身上在出汗。昨晚的那两具狼尸也不见了踪影。大凯这时更是穿着背心在收拾帐篷。这天气昼夜温差也太大了,晚上还是寒风凛冽,白天就成了艳阳高照了。不过和我们刚到塔弗图比起来,这里白天的气温确实高出了不少,有种夏天的感觉。   不一会儿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了。老头走在最前面领路,我们几个陆陆续续的跟在他的身后。在这种天气中走路,身上的水分被大量的蒸发,人走不了多久就会觉得口渴。天空中的太阳就像是一个巨大火球,在炙烤这大地。此时大家都已经脱下了厚重的外套,因为这里四处空旷,所以一旦没有了水,我们根本无法补给,于是大家喝水都是抿一口,不敢大口大口的喝。这种天气和条件,让我想到了之前和夏夏他们出发去末戗古城的路。只是我们脚下的路由沙漠变为了寸草不生的土地。而且这里的白天的气温,感觉比沙漠中还要热。我的头皮一直在冒汗,头发都被汗侵湿了,就像是刚刚洗了头一样。   我们几个年轻人在这种条件下行走,已经很艰难了,可是带头的那个老头,却像是一部机器,让人丝毫不看不到累得迹象,我们走了有几个小时的路程了,中间我只看到老头喝过两次水,其余的时候他都在不停的向前走。   “大爷,我们还有多久就能到山下了。”我气喘吁吁的问道。   老头还没有回答,抬起头我突然发现在天空中,离我们不远的距离,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幢巨大的建筑!……      第三十二章 空中幻象      建筑应该是一座古城墙,但是这座城墙和普通的城墙不同,城墙错落形成有高有低,高低的分布却是按照了一定的规律,每隔三个高顶,就会有一个低凹的“槽”。而且这座城墙的质地,并不是砖墙或者是石墙,而是用一对对白骨堆积的城墙!城墙全部使用白森森的白骨垒成。如果细看,更能从城墙上分辨出,有牛头骨、马头骨等家畜的头骨,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头骨,估计也是动物的头骨。城墙顶端还有一些黑漆漆弧形的顶子,应该是城墙内建筑的样子,看不出这种建筑的材料,但是因为城墙太高,所以内部建筑就只露出了一个顶子。因为这建筑是在空中,所以无法估计他的高度和宽度,但是从那一堆堆的白骨来看,城墙应该是非常的宽大。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海市蜃楼,可是这个海市蜃楼,比我曾经在烟台看到的那次海市蜃楼逼真了太多。一点都不模糊,非常的清晰,而且连一些细节的东西都能分辨。海市蜃楼一般都出现在雨后的天空,那是因为物体反射的光,经过大气折射之后而形成的虚像。可是这里如此的干燥,气温又这么高,应该不具有形成海市蜃楼的因素。   可能是看到我一直抬着头看天空,夕羽惠走到我跟前拍了拍我,对我说:“你才发现呢?这东西大约半个小时之前就出现在空中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大气折射形成的虚像而已。”   “这种条件下能形成海市蜃楼?”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笑了笑说:“给你举个例子吧,沙漠的环境和这里类似,为什么沙漠里经常会有海市蜃楼呢?别被固定思维给锁住了。”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自已刚才问的问题有点傻,可是这个奇怪的建筑究竟是什么呢?我好奇地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嘟起小嘴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我看了看身前一直在前行的老头,于是快走几步赶上了老头,对老头说道:“大爷,天上那东西是什么啊?可不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吧?”   “那是古格魔神城。传说中的不死城。没有人知道那座城在哪,在塔弗图隔一段时间就会在空中看到魔神城。”老头有些不耐烦的回答。   说完老头就像故意要躲开我一样,疾走几步又独自走在了最前面。夕羽惠赶过来之后,我问道夕羽惠听没听说过“古格魔神城”?夕羽惠摇了摇头告诉我,她虽然对古格神魔城不甚了解,但是她知道古格这个国家。大约在九世纪中叶,吐蕃王朝第九世赞普朗达玛被杀,其曾孙逃往阿里地区。约公元十世纪,其后裔建立了古格王国。古格王国存在了约700年之久。在1630年,拉达克人入侵并消灭了古格。然而,从当时的记载上看,战争造成的屠杀和掠夺并不足以毁灭古格文明,可是当时的古格文明的消失,和现在常常被热议的玛雅文明,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发生得异常突然。当日十万之众的古格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这件事就没有了下文,直到现在还被许多人称为古格之谜,认为古格人并没有被灭族,而是掌握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有些专家认为,这个秘密是一个关于空间的秘密,使古格人可以穿过结点,从而进入另外一个高维度空间。   这时正好风干鸡和大凯也赶了上来,两个人就站在我们身边,大概是听到了夕羽惠和我的谈话,风干鸡在一旁淡淡地说道:“传说古格人逃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在那里又建立了一个特殊的王国。一个没有死亡的国度。也就说你刚才说的那个古格神魔城。”   风干鸡说完便督促我和夕羽惠赶紧赶路,别再路上浪费时间。我问风干鸡我们这次去的那个仙山魔宫,和这个古格神魔城有没有什么关系?风干鸡只是摇了摇头也不说话,我也不明白他这个摇头的意思,是二者没有关系,还是他也不知道。   我一直抬头看着那个奇怪的城墙,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的时间久了,竟然脑海中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这奇怪的城墙,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四周还是平坦光秃秃的地面,没有一棵草没有一株树,我们一行人就像是行走在一张白纸上一样。只是身前不断高大的山体,提醒这我们离五斗圣山又近了一步。随着时间的悄悄的流逝,这里的气温又渐渐的开始变冷了,虽然还是烈日当空,可是现在身上已经不怎么出汗了,而且一阵风刮过,还会冻得起鸡皮。于是我们几个又都把厚外套披在了身上。我知道气温的变化,说明现在已经近昏黄了。   我们的路线也并不是直行了,而是又老头的带领下,我们开始沿着刚才直行路线的左手方向走,因为这里我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所以和夕羽惠他们指代方向的时候,都换成了左右方向。夕羽惠告诉我,依照太阳的高度和移动的方向,可以判断出我们现在所走的方向是西南方向。天空中那奇怪的城墙不知何时,也没有了踪影。我们身前没有了那座山作为参照物,感觉走起来一点都不踏实了。特别是四周空旷无物,让人心里特别没底。方向感特别的迷失。   老头此时步伐也加快了。看不出老头虽然年纪大,但是身子骨却是好得很。除了下午短暂的歇息外,老头一直都是走在最前面,现在步速一加快,我在后面差不多要小跑才能慢慢的跟上他。因为已经在炙热的条件下走了许久,身体本来就够疲惫的了,连体力一直不错的大凯,也在后面一直喊,“大爷你倒是走慢点!后面有狼辇你啊?甭走那么快啊!”   可是老头还是我行我素,并回头对我们说,“天黑之前一定要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然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老头也是奇怪,你越让他慢点吧,他反而走的更快,现在连老头都用小跑的速度在“走”了。老头说的这句话让我很不解。我们天黑之前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可是这里空旷到就是有一纸苍蝇我们都能看见,根本没有什么地方是可供隐藏和躲避的。我们今晚进山恐怕也不现实,虽然五斗圣山近在眼前,可是风干鸡说要进山的路只有一条,所以老头才领着我们绕圈走。而且昨晚上虽然团群狼数量众多,但是两只为首的狼王已经被我们斩杀了,估计狼群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对我们形成威胁。真不明白老头刚才那么说是什么意思。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她只是说老头毕竟对这里熟悉,所以他的话应该错不了,我们只管跟着他走就是。大凯在后面气喘吁吁大声的问道老头:“大爷,昨晚上那两只狼都让我们给干死了,你就甭担心了。走慢点走慢点。”   老头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在前面反问道大凯:“年轻人,你以为这里只有狼吗?”   这句话一出我们也没人再问什么了,只管跟着老头走。我现在双腿已经快走成O型腿了,夕羽惠在我身前拉着我,我低着头两条腿机械性的不断前进。后面的大凯和风干鸡毕竟还背着大量的装备,二人也是累的够呛,连风干鸡这时都有些吃不消了,猛走几步之后他就会停下来稍微休息片刻。   寒风渐渐凛冽了起来,也不知道我们又走了多远,我身前的夕羽惠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还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走,直接撞到了夕羽惠才算停下了脚步。整个人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老头就在我们身前,他这时回头对我们说道:“现在才算安全了。我们到魔鬼谷了……”      第三十三章 传说中的恶魔谷      我听到“魔鬼谷”这三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努力抬头向身前看了看,只见在我们身前大概有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居然是一片葱绿的山谷!放眼望去身前全部都是绿色的植物。藤蔓枝条相互交错,枝叶万分的繁茂,甚至还有许多参天大树若隐若现。眼前的景象就像是到了一处未经开辟的原始森林。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努力的揉了几把,照着前面看了又看。在这种寸草不生的地方,怎么会突然之间出现这么一处巨大的森林?而且现在正值秋末冬初的季节,这里的绿叶就像是春季一般,翠绿翠绿的颜色十分的惹眼。一点都没有落叶凋零的迹象。若不是这里凛冽的寒风时刻扫过我的身体,我真的会以为现在就是春季。   我呆呆的问道身前的夕羽惠:“小惠惠,前面这他妈不会又是海市蜃楼吧?”   夕羽惠也看着前面的景象有些目瞪口呆,她慢慢的摇了摇头,语气无力的对我说道:“我宁愿前面看到的是海市蜃楼。”   老头这个时候已经席地而坐了,两手自然下垂,嘴上平稳的呼着气,看来今天走的这些路程,完全难不倒老头,一天下来他整个人居然连大喘气都没有,我们几个小年轻倒是一个个都累成不倒翁了。而且最让我奇怪的是,老头这一天一共就喝了两次水,我这个记得非常清楚。难不成这老头属骆驼的,还能自己存水?老头这要是换到以前,去参加个奥运会马拉松,打破一个记录什么的,绝对妥妥的。   大凯这时突然上前,很恭敬的问道老头,“大爷,别的我就不多问了,我就是问了,估计你也不说。得了,我就问一个事儿,咱今晚是不是要进前面这个林子啊?”   老头爱答不理的回了一句,“想要死得早,今晚就可以进去了。”   这句话把大凯堵得也接不上话,大凯脸刷的一下就变绿了,估计碍于老头的年纪,还有他后面要继续给我们带路,所以大凯也不好发作,就只得扭头就走了,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哝着什么。   我瘫在地上,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完全是酥麻酥麻的了。我招呼大凯和风干鸡上我们这边来。我问风干鸡这魔鬼谷是怎么一个来路,还有这里气候如此恶劣的情况下,怎么会长出这么一片茂林的森林,而且这森林有些古怪,茂密的就像是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一样。   风干鸡回答我说,老头所说的魔鬼谷就是当时风干鸡给我们介绍的恶魔谷,只是名称不一样而已。过了这个恶魔谷我们才能到五斗圣山,这个恶魔谷也是唯一能通往五斗圣山的路。风干鸡觉得今晚在恶魔谷谷口安营休息,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因为这里的野兽猛禽都不会靠近恶魔谷,就像是它们知道恶魔谷的厉害一样,形成了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待明天天亮,我们出发通过恶魔谷就能到达五斗圣山的山脚了。   至于恶魔谷为什么会绿树葱葱,风干鸡说传说这里曾经是魔王用来杀人的巢穴,被称为人间炼狱,无数人在这里受尽折磨之后惨死,冤魂久久得不到安息,所以这里怨气极深。故这些怨气化为了各种遮蔽人双眼的陷阱,使人们在这里迷失遇险,从而使更多的人不断的被残害。这里的怨气也就不断的加深。后来格萨尔王用神剑将山劈开了一道缝隙,之后格萨尔王力斩魔王后,为平息这里的怨气,遂用魔王的鲜血洒满大地,以告慰这些被残害的生灵。怨气得以消化,便变为了这里绿葱葱的山谷。   “这应该是好事儿啊,怎么还叫做恶魔谷了?”大凯不等风干鸡说完就着急的问道。   “因为怨气得以消散的灵魂得到了解脱,得到了再一次的生命,可是还有一些怨气没有被消散的灵魂就继续留在了这里,而这些积怨的灵魂,因久久不能散去,加上怨气不断的加深,后来这些怨气也就变为了这里新的恶魔,所以这里才叫做恶魔谷。”夕羽惠解释完,还俏皮的问道风干鸡:“小哥,我说的对吗?”   风干鸡点了点头,顺便对我们说道:“传说就是这样说的,至于这里为什么会一年长青,可能跟这里特殊的自然环境有关。别去理会那些传说。恶魔谷里有强大的磁场,所以我们的那些仪表设备,明天都会失灵。做好心理准备吧。”说完风干鸡就招呼大凯一起去搭帐篷了。并告诉我们今晚不用我们俩个人守夜了,让我们安心休息。   我好奇的问夕羽惠怎么会知道关于恶魔谷的事情,夕羽惠笑着说道:“中国的很多神话故事在日本都有流传,西藏更是被很多日本人称为‘大地之树’,应该是神秘之地的意思。格萨尔王的故事我从小就听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作怪,现在再看到我们前面的这个恶魔谷,我总是觉得这里阴冷阴冷的,虽然眼前是一片翠绿,给人以生机盎然的气息,可是我总感觉这里阴气有点重。这里天气冷的很快,太阳快要落山之前,这里就又有冬天的感觉了。行走在这里,一天之内就能体会到春、夏、秋、冬四季。   经过一天的奔走,上大家都格外的累,也没有什么胃口了,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我们几个就应付的吃了一点压缩饼干,风干鸡独自在外面守夜,其余的人都回到帐篷休息了。老头一直待在他自己的帐篷里,自从搭好帐篷钻进去之后,他就一直没出来。   回到帐篷夕羽惠先是帮我再次检查了一下伤口,确定伤口没有大碍之后,她就让我先去休息。夕羽惠担心这里晚上不安全,虽然风干鸡很靠谱,但是如果遇到什么突然事件,风干鸡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所以夕羽惠要去和风干鸡一起守夜。我看着夕羽惠疲惫的神色,心里不禁的有些心疼。于是让夕羽惠先去休息,我谎称找风干鸡有些关于爷爷的私事要聊,所以我先陪他守夜,一会儿说完正经事儿,我再来把夕羽惠叫醒。夕羽惠一听是关于爷爷的事情,所以也不多说。只是一再叮嘱我,说完了就早点回来,让我尽快的休息,再就是一会儿回来一定把她叫醒。我点点头就走出了帐篷。   我看到风干鸡正坐在两个小火炉旁烤火,见我出来风干鸡竟主动示意我过去坐下。我有些好奇,换成平常风干鸡肯定让我快去休息,怎么今天主动让我过去坐下了?   我坐到小火炉的另一侧,风干鸡眼睛一直盯着燃着的蜡块,也没有抬头看我。外面很冷,风一刮就像能从脸上削下一块肉,我赶紧把领子向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风干鸡从火炉旁边扔给我一瓶烧酒,我接过烧酒闷了一口,瞬间就感到胃里像是咽下了一口火,整个身体由内到外都发烫。一股酒劲由下向上涌,于是我猛地咳了几口。风干鸡一直抬着头看着我,又是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出风干鸡有事情很想和我说,但是他好像是在顾忌着什么,一直都没有开口。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早点回去休息吧。”   “小哥,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想说就直接说,都是自己人别磨磨唧唧的,这不是你性格。”我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非常奇怪的话,“你还认得我吗?”      第三十四章 奇怪的问题      我让风干鸡这句话问的有些懵了。什么叫做“你和认识我吗?”这句话问的也太奇怪了。我知道风干鸡有的时候脑子容易短路,可是短路也不至于问我认不认得他,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我不解的看着风干鸡,疑惑的对他说道:“小哥,虽然咱是有一年多时间没见了,不过你又没去整容,我眼睛也又不瞎,所以肯定是认得你啊!再说了,咱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回了,不要说是一年没见了,就是十年没见,我还是能一眼认出你。你这句话问的太没水平了吧。”   我发现在我说话的同时,风干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遗憾的神情,或许也是疑惑的神情。待我话说完,风干鸡竟然尴尬的朝我笑了笑,然后脸上又是瞬间变成了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示意我早点去休息吧。我能感到风干鸡好像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事情,可是又不好直接开口问他,因为以风干鸡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你怎样逼问,他也会什么都不说。   于是我只好起身往帐篷内走。我的脑海中一直在思考风干鸡刚才的那句话,“你还认得我吗?”我想风干鸡肯定不是简单的问我认不认识他,这句话肯定还有别的意思。难道这句话是什么暗语?还是说这句话暗示了别的什么意思?我突然想到了去末戗古城时,我和笛子在和田城里遇到的奇怪现象,那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种熟悉的眼神,好像是以前经常见到我一样,还有那个饭店的老板,就像是也是和我很熟悉。而且我回想了一下第一次见到鄂妈时的景象,鄂妈当时的反应,和这个给我们带路老头的反应非常相似。都是认为曾经见过我,并且看我的眼神异常的特殊。   想到这里我不禁疑惑,一个新疆一个西藏,两个都离我居住地非常远,我也不记得曾经来过这两个地方,更不可能去什么塔弗图或者是于滇,这些地方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但是为什么这两个地方都有人“认得”我?今晚风干鸡奇怪的问题,难道是说在去虵国之前,我和他就相识吗?   我走进帐篷,发现夕羽惠已经香甜的熟睡了。她还是保持着那种半坐的姿势,半个身子钻进睡袋,另外半个露在外面,夕羽惠说这是怕遇到突发情况,自己反应会变慢,要知道关键时刻一两秒钟的时间,就足以致人于被动。所以她就一直保持这一种睡姿,好像在随时迎接紧急的突发状况一样。我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的盖在了夕羽惠身上,随后也钻进了自己的睡袋。   这一觉是最近几天以来睡的最好的一觉了。一晚上都是安安稳稳的,没有半点其他的动静。也许是因为前一天过度的奔走,所以整晚连做梦的工夫都没有,倒下头一觉就睡到了天亮。我们在简单的吃过“早饭”后,把帐篷等装备收拾好,就准备向恶魔谷进发了。   昨天看起来恶魔谷的谷口离我们也就是50几米远,可是今天我们走了快半个钟头了,我看了看,那个谷口还是离我们有50几米远。大凯也一再的抱怨,问老头有没有给带错路,还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怎么看起来这么近的距离,我们走了都这么久了,还是看不到距离在缩短?   老头也不多说话,只是让我们跟着他走,要是觉得他带的路是错的,我们完全可以不用他带路,走我们认为是对的路。风干鸡也让我们不要多话,只管跟着走就是。他说是这里的路并不是我们看起来那么简单。可能这里的特殊自然环境,使远处的物体,通过我们肉眼难以发现的气体或者是液体不断的折射,在我们眼球中成像后就变成了近景,所以我们一直以为恶魔谷就近在眼前。其实我们只是在恶魔谷附近,离真正的恶魔谷还有一段距离。   风干鸡都说话了,我们大家也都没有了别的意见,只是低着头跟着前面的老头走。气温慢慢的又开始变的热了起来,我们也把厚外套再次脱了下来,也不知道老头是怕冷还是怎么的,一直都是穿的很厚实,不管多么热的天,也都不脱外套。   大约在我们走了快一个半小时的时候,夕羽惠这时突然对我们说道:“我想我们快要到恶魔谷了。”   我看了看前面的路,那恶魔谷始终还是保持着约50米距离的样子,于是我又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拿着手中的指南针摇了摇,对我说道:“喏,指南针已经失灵了,说明这里的磁场渐渐的变的强大,所以我才说我们快要到了。”   夕羽惠话说完,我看到前面的老头用敬佩的目光回头望向了夕羽惠。之后老头也停下了脚步,很严肃的对我们说道:“现在把你们身上暴露在外的皮肤,不论是哪里的皮肤,统统用衣服或者是布之类的东西包裹住、包括你们的眼睛、鼻子、嘴还有耳朵。甚至是你们的头发!一切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要紧紧的裹住。然后用绳索将大家连在一起,等一下在进入恶魔谷的途中,不论是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大惊小怪,更不要暴露出你的皮肤。也就是说,你们从现在开始只能呼吸和走动,除了这两件事情外,别的事情一律不要做。等一下听到我的口令后,你们就开始憋气,除非再次听到我的口令才能呼吸,否则一定不要张开嘴鼻呼吸。该说的我都说了,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能安全的进入到恶魔谷。如果你们里面有谁永远的留在了恶魔谷,一定是没有按照我说的做。”   老头说完后就已经从自己的小背包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大花布。我看到他先撕下两条布堵住自己的耳朵,然后又直接把那块黑色花布紧紧的裹在了自己的头上。我看到老头用花布裹头的样子,就像是电视剧里的蒙面劫匪,非常的滑稽,我强忍住才勉强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大凯更是在一边直接快憋出内伤了,整个人脸涨得通红,大概是担心老头一会儿打击报复,所以大凯也没笑。   风干鸡提醒我们快点按照老头说的做,赶快把自己暴露在外的皮肤包裹住,并让我们一会儿务必按照老头到时的吩咐行事,千万不要出任何的差错,这毕竟事关生死,稍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夏夏有意为之,我们这次的装备里面恰好就配了防毒面具,当初我还嫌这东西带着没用,夏夏说东西不重,万一派上用场也说不定。现在看来真被夏夏给说中了。我们迅速从包里翻出了防毒面具,夕羽惠用手翻看防毒面具底部的边缘,随后对我们说道:“夏夏不简单呀,咱们手里的这些防毒面具以J4开头,这可都是欧美专业的反恐装备了,在国外的黑市都不一定能买到。”   我也不懂夕羽惠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是明白了这防毒面具很靠谱。以前总在电影里看过带防毒面具,这次自己要带上了,心里居然还有些兴奋。因为戴上贩毒面具之后就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所以风干鸡此时上前和老头进行了简单的交流,意思是让老头不要用声音发布口令了,改成用肢体动作。老头回头很诧异的看着正在带防毒面具的我们,我看到他和风干鸡又在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之后才默默的点点头。   风干鸡回来后告诉我们,虽然带上了防毒面具,可是据老头说防毒面具在这里可能都会失效。所以一会儿老头要是举起胳膊,就是让我们屏住呼吸的时候。这防毒面具我们就当它是一个包裹头部的用具吧,不然我们也要用老头那种方式,把自己滑稽的包裹起来。夕羽惠表情有些吃惊的看着风干鸡,刚想拿着防毒面具对风干鸡说点什么,风干鸡就对夕羽惠说道:“就算这防毒面具很高端,可是哪怕是有百分之一的危险,我们都不要去尝试。这里稍有不慎就会致命。”   我还是有些担心,老头毕竟是闭着眼睛领我们走,他要是走错了,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于是我建议我们让一个防毒面具给老头。可是风干鸡却摇了摇手,说是老头自由分寸,让我们自己照顾好自己便是。这防毒面具戴起来确实麻烦,我弄了半天都没有自己戴上,最后还是夕羽惠帮我戴上的。我们几个把外套里面的里料撕下了一块,用来包住头发和双手,最后大家也把外套全部穿上了,每个人都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   风干鸡用绳索把我们每个人的左手都绑在了绳索上,因为右手一般是惯用手,所以并没有绑住右手。一切完成后,我们几个就开始跟着老头往前面的山谷中走去了。眼见山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很快我们就跟着老头走进了这恶魔谷,可是我们刚刚踏入恶魔谷,我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感到心惊肉跳头皮发麻……      第三十五章 满地白骨      刚一踏进恶魔谷,我就看到我们脚下遍地都是森森的白骨。白骨的数量太多太多,如果仔细看下去,我可以发现四周除了绿色植物之外,剩下的就是这种断裂的白骨。仿佛我们进入的不是什么山谷,而是一个白骨洞。我还发现这里的骨头上有明显啃噬的痕迹,有一个个极为细小的齿印。更奇怪的是这里的一些骨头,居然像“麻花”一样被拧做了一团,冷不丁的看上去还以为是一团废纸。还有一些骨渣都成了粉末状和下面的土地混在了一起。我也看不出这里地下是什么东西的骨头,只是觉得这里的白骨给人一种深深的恐惧感,虽然死尸和白骨我也没有少见,可是见到恶魔谷里这些奇怪的白骨,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特别是那些被拧成“麻花”状的骨头,看上去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毕竟骨骼的延展力是有限的,所以那些骨头很可能是因为外力造成。如果是这样,那么这里这么多白骨的主人又是谁?是人?还是动物?骨头居然可以以一种如此夸张的方式延展。这里有些白骨半露在地面之外,被大量的草木包围着,打眼儿一看还以为是什么盛开的花草。   我带着防毒面具,所以还能看清周围的事物,我们沿着绿绿葱葱的谷口进入之后,瞬间我就能感到呼吸起来,并没有刚才那样顺畅了。而且这里树木茂密的程度,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到处都是枝繁叶茂的藤蔓和大枝条,我们的身体几乎就是在一大团一大团草木的枝叶中行进。这里的主色调就是绿色和白色,白色是这里那些奇怪的白骨,他们遍布在我们的脚下,而绿色就是这里大片繁盛异常的草木。这里草木的繁盛程度,比我在云南腾龙山遇到的那片森林,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为这里草木众多,加上地上森森的白骨,所以我们在行走起来,也是很不方便。地上的那些白骨虽说形态怪异,但是却十分的坚硬,不小心踩一脚甚至非常的刺脚,那种感觉就像是踩到了露在地面的钢筋。所以我们走起来,不仅要注意身前的情况,还要特别留心身下的这些白骨。不过好在这里的草木并没有什么异常,身子向前轻轻一趟,便可以把身前的草木趟开。   可是越往里走草木就变的越来越茂盛,反倒是地下的白骨渐渐的稀少了。地面也变的柔软了,我们的每个步伐,都会在地上留下一个较深的脚印。我是处在中间位置的,前面的夕羽惠我还能隐约的看到身形,可是夕羽惠身前的老头,虽然我隔着他也就是不到三四米的距离,但是从我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到老头的身影了,因为前面的草木已经把老头的身形完整的遮盖,只能看到夕羽惠身前,不停的有草木在摆动,应该是她前面的老头在向前走动而引起的。   我想到一会儿老头会用肢体动作给我们信号,可是现在连我都看不到老头的模样,他要是举起胳膊,我估计也够呛能清楚的看到。更不要说我身后的大凯和风干鸡能不能清楚的看到了。于是我疾走几步,想赶上前面的夕羽惠,我们的左手都是被绳索连在一起,所以我动作稍微大了一点,后面的大凯和风干鸡就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二人比我动作还快,立刻就来到了我的身旁,风干鸡给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问我出了什么事了?   我用唇语说了两个字“口令”,然后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想让风干鸡明白我的意思。此时前面的老头也停了下来,夕羽惠立刻回头看向了我们,看到我举起右手的动作,夕羽惠马上明白了我们在说什么。只见夕羽惠指了指身前老头所在的位置,然后又指了指自己,并举起了她的右手,随后又依次指向了我、大凯和风干鸡。我们顿时也领悟了夕羽惠的意思,她是说,一会儿老头举手之后,我们几个看到前面的人举起胳膊,然后立刻将自己的胳膊举起,用于提醒后面的人。我朝夕羽惠点了点头,夕羽惠则上前用手拍了拍,那个半个身子已经被树枝遮住的老头,示意他一切都好并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继续前进了。于是老头这时又走了起来,他消瘦的身形,瞬间就又被繁茂的枝叶遮盖住了。   我们还是按照刚才的队形,绳索再一次被拉直。我能感觉到老头在那次短暂的停顿之后,他的步伐显著的加快了,好在这里的地下,几乎已经没有白骨了,我们走起来也方便许多。跟上老头的速度不成问题。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我的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蠕动,因为双手被从外套上撕下的里料包裹住了,正说就算有东西在我手上,应该也是落在了包裹双手的里料之上,所以我感觉起来也应该比较的“迟钝”,可是,现在我却能很明显的感到自己两只手上,很明显的有东西在动。   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吓得腿差点都软了。只见我包裹双手的里料上,已经爬满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紫色虫子。这些虫子也就比苍蝇大一点,或者说还没有一些个头大点的苍蝇大,他们浑身呈现出紫黑色的条纹,身体虽然不大,但是那种细小的条纹遍及它的全身,看起来非常的醒目。而且它的身体分成了一节一节的环状,我也分不清哪边是它的头,那边是它的尾,就见虫子身体收缩成“1”字,弓起它的身子在移动,它身子每次弓起,就会从身上挤出厚厚的,呈现灰黑色的粘稠液体,液体拔丝一般黏在虫子的身上,样子十分的诡异。   我已经数不过来双手有多少只这样的虫子了,因为这些紫黑色虫子的数量,已经把我裹在双上外层的里料全部覆盖了,我整个手都是紫黑色了。我把自己的右手用力的抖了抖,想把那些虫子从上面抖下来,可是不论我用多么大的力气,手上的虫子没有一只被我抖落,全部都稳稳的在我手上继续的爬行。我发现不仅是我的双手上布满了这种虫子,就连连接着我们的绳索上,也已经全部被这种紫黑色的虫子覆盖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出所料亦是爬满了许多这种虫子,只是我的外套够厚,感觉不到而已。   我们好像现在进了一个虫窝,从我们的头顶不停的有这种紫黑色的虫子掉落,脚下更是在踩着这种虫子行进。走了还没有几步,我就能感到鞋底黏上了一层厚厚的东西,不用想我都知道是那种紫黑色的虫子。   我看到身前的夕羽惠,比我的情况还要糟糕,她身体大部分地方都有这种虫子在蠕动,后背上已经被虫子一层层的覆盖,染成了紫黑色的颜色。虫子之间也在相互叠加,一层虫子铺在另外一层的上面,上面的虫子在下面虫子的身上蠕动,而下面虫子的蠕动则会带动上面虫子移动。   连接我们的那条绳索,此时已经比之前粗了整整两圈有余,因为绳索的上面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这种紫黑色虫子。我试着用胳膊把胸前的这层虫子打落,可是我用右臂拍打胸前之后,胸前的虫子并没有被我打落,反倒是又粘在了我的右臂之上,整个右臂的小臂上,瞬间就形成了一个虫子黏在一起的“包”,之后这些从胸口粘上的虫子又开始了不断的蠕动,很快那个“包”就不见了,因为他们都均匀的黏在了我的右臂上,右小臂明显比我左臂粗了不少。   我看着这些虫子,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身了,我从小对昆虫之类的东西还是不怎么抗拒,但是这里的紫黑色虫子,真的让我的胃都开始翻滚了,因为戴着防毒面具,本来呼吸起来就比较困难,现在更是让这些虫子搞得我一阵阵作呕。感到胃里的东西已经堵到我的喉咙口了,我硬是顶着才勉强没吐出来。   没过多久,我感到头顶也有东西在蠕动了。而且不断的有紫黑色的虫子掉落在我的防毒面具上。他们不断的在我的防毒面具上蠕动,这让我更加近距离的看到了虫子的样子,我看到虫子的身下竟有无数条细小如丝一般的触角,触角像橡皮筋一样,可以随意的扭动,而且最诡异的是,这种虫子全身好像全都是嘴,紫黑色条纹中的黑色,其实就是一张张小口,这些口就像呼吸一般,不断的随着虫子的移动张合,然后留下的那些粘稠液体。   就在我强忍恶心,心里祈祷快点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我脚下一个拌蒜,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我这一倒,绳子瞬间受力下拉,把身前身后的夕羽惠和大凯一个空闪,二人差点被拉倒。我低头找是什么东西把我绊倒,却忽然发现,绊倒我的竟然是一个人!……      第三十六章 谷中凶险(一)      当我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压抑很久的那种呕吐的欲望再也忍不住了,喉咙一酸胃里的东西就顺着往外喷。好在我还是有点控制力,呕吐物没吐出多少,又让我硬生生的给咽下去了。夏夏这次弄得防毒面具质量真的没的说,密封效果不是一般好,我这下巴处都是吐出的东西,还带着热气,防毒面具里面更是已经充斥这一股股的酸味了。   我身前的这个人还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人,因为他身体已经被这种紫黑色的虫子层层的覆盖,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人形,人形大体是一个双腿极度弯曲,腰腹下收,两只手捂在他的胸前,看起来是在死前受了极大的折磨。我刚刚就是被这个“人”弯曲的双腿绊倒了。他的双腿可能因为刚才和我相撞的原因,弯曲双腿的小腿竟然断裂了,外层就像糊上的浆纸一样碎开,露出了里面黑漆漆的骨头,还有他腿内无数向外蠕动的紫黑色虫子。因为这个人的全身都被虫子覆盖,也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更无法判断他的死亡时间。只能看到一个个紫黑色的虫子,一只接着一只的从他已经被密集覆盖的身上爬出来,而且他的断腿处,不断的又一片又一片的虫子向外蠕动,好像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成了一个巨大的虫卵。   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只觉得前面的绳子在拉着我走,夕羽惠这时也回头看向了我,因为这时我防毒面具外面是零星蠕动的虫子,里面还有刚才呕吐出来的东西,所以视线不是特别的清晰,也看不清夕羽惠的表情,估计是问我出了什么情况。我也不再耽误,强忍恶心从地上站了起来,使自己远离那个“虫人”。绳索的拉力很大,我还没站稳,就又拉着我向前走去。   老头的力气怎么会这么大?我在心里奇怪的自问道。我向前张望,也看不到老头的身影,只能看到夕羽惠身前有枝叶在摇动。我脑海中不断在回放刚才那个“虫人”的样子,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个人是怎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虫卵?看到那个人的身形依旧保持着人性,如果死去时间很久的话,身体内那种紫黑色的虫子应该会不断的增加,最后导致虫子冲破他的身体,使他的身体再无人性。所以从身形依旧保持人性来看,和个人应该死去的时间并不久。这个人可能是和爷爷一起的人吗?还有现在我们身上这种奇怪的紫黑色虫子,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威胁,只是不断的在我们身上蠕动而已。可是看到刚才那个被虫子完全侵蚀的人,我再也不能对这些虫子淡定了。搞不好用不了多久,我们几个就可能步那个人的后尘。   老头让我们把自己裹好,看来用意是非常的明显,就是让我们皮肤避开和这里面除空气以外的任何接触。他提防的或许就是这种紫黑色的虫子。   我一面紧紧盯着前面的夕羽惠,生怕她突然之间举手给我憋气的信号,一面时不时的向四周张望,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我们四周还是郁郁葱葱的茂盛草木,这里并没有什么标志性的坐标,也不知道老头闭着眼是怎么给我们领路的。我们身上的这种紫黑色虫子,起初我以为是周围树上或者是草上依附的小虫,可是我在周围的草木身上并没有发现一只这种奇怪的虫子。不过倒是在脚下,这种虫子的数量多到空铺,几乎是覆盖了整个地面,有些地方甚至还形成了一堆堆的虫堆,众多的虫子聚成一堆,不停的在各自的身上蠕动。如果是虫子是从地底出来的,那么不断掉落在我们身上的这些虫子又怎么解释?难不成这里的天空中在下“虫雨”?   我现在已经不敢再看自己身上的虫子有多少了,我抬头看到前面夕羽惠身上的虫子,已经把她整个人都包起来了。和我刚刚在地上看到的那个人样子差不多,只是夕羽惠可以自由活动罢了。看到夕羽惠身上虫子的覆盖程度,我就能联想到自己身上的样子了。因为右手要不时地擦去防毒面具上面的虫子,以保住较为清晰的视野,所以我们几个人右手都比左手粗了好几圈,上面沾满了无数这种紫黑色的虫子。   就在这个时候,绳索突然一把拉力,把我使劲向前拉着,我看到前面的夕羽惠已经跑了起来,于是我也赶紧撒腿跟在她的身后。哪知前面的老头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跑起来已经开始有些喘了。防毒面具里面的呕吐物散发出的酸味,本来就让我难以忍受,现在跑动起来嘴巴大口大口的呼气,呼入的全都是这种酸溜溜的气体,让人煞是恶心。   绳索的牵引力也是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带”着我跑,一个年过古稀的老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该不会是老头遭遇了什么意外,在前面带着我们跑的东西可能并不是老头!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紧,毕竟从进到恶魔谷之后,就没有看到过老头,他要是真有什么不测,那我们只能认栽了。   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身前的夕羽惠,突然突然回头看了看我,举起了她遍布虫子的右臂,我看到后立即屏住呼吸,然后迅速举起了自己的右臂。遂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大凯和风干鸡,二人也都举起右臂示意接到了口令。看到大家都得令,我便听从老头之前的吩咐,立刻也把自己的眼睛紧闭。   老头在前面领路,这时也已经放慢了步伐。我们从跑步前进,又变回了匀速的步行。视觉、听觉暂时没有了,有的只能感觉到那种紫黑色的虫子,还在不停的在我身上蠕动。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逝,我已经渐渐的有些顶不住了,感觉自己的肺部越来越沉,屏住呼吸的意志也一点点的削弱。我还在焦急的等着老头给我们口令。此时我忽然想,我们带着防毒面具,根本听不到老头的声音。一会儿就是老头说话了,也不可能听见。难不住就这样自己把自己憋死?想到这,我很想张开眼看看是怎么个情况,可是想到当时老头严肃叮嘱我们的话,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虽然是带着防毒面具,可是这东西,老头也说了在这里可能没用,虽然只是“可能”,但是我也不想去尝试那样的危险。我们当初带这个面具,只是为了避免像老头一样把自己头滑稽的包裹起来,再说毕竟这个防毒面具还可以滤过些许有毒气体,可是还是抵挡不住气体的进入。结合进入恶魔谷后的所见,这里致命的东西往往都是不起眼的,这空气之中还不一定隐藏着什么东西,也不能确定这里的气体穿透力有多强,防毒面具对于有些特殊气体也是无计可施,例如让人闻风丧胆的氯钡镉—13气体。万一吸入这里的空气之后,后果可能要比死还难受。   我还是强行的忍着,但是估计自己也忍不了多久了。我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氧气。以前听说人要是自己憋气自杀,是不会成功的。因为到了极点后,大脑会条件反射使你鼻腔、口腔打开强烈呼吸。我想我的大脑现在随时可能到达极点。这时我们突然停了下来,牵引的绳索也没有了刚才的拉力。难道是老头不知道路了?我在心里火急火燎,如果我再这样憋下去,我真就坚持不住了。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的防毒面具不知被谁摘了下来,然后有人伸出手把我的嘴巴捏开,一股清新的氧气顺着我的口腔就滑进了肺部,我睁开眼睛开始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我看到夕羽惠站在我的对面,风干鸡和大凯站在另外一侧,而那个老头此时已经坐在地上休息了。   “你们怎么没人通知我可以摘面具啊?”我没好气的问道。   大凯告诉我,前面的人都已经停下来了,说明这里就是安全的地方了,当然可以摘面具了。还说我连点基本常识都没有。我也懒得和大凯在争论这件事。我一边蹲着身子大口呼吸这来之不易的氧气,一边回头望向我们刚才过来时的路,只见身后的那段路上,居然腾起了一层层深绿色的雾气……      第三十七章 谷中凶险(二)      我看到在我们身前不到10米的地方,郁郁葱葱的草木之间,在空中腾起了一层层的深绿色雾气。雾气颜色非常的深,用肉眼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这雾气也不飘动也不四散,只是在我们过来的那段路上漂浮着。我注意到我们刚才走过的路上,有一片片那种紫黑色的虫子掉落,此时虫子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了,紫黑色的身色也变成了紫绿色了,颜色看起来很怪异。密密麻麻的虫尸,就像是一粒粒紫绿色泛油的芝麻,洒在了地上。我马上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仅一只虫子都没有看到,甚至连虫子蠕动时挤出的那种粘稠的液体,都不见了踪影。我的外套上只是出现了一层黑色,类似于煤灰一样的东西,身体一抖,那些东西就全部从身上飘落了下来。   “喏,不要找了,全都被熏死了。咱们刚刚走过来的这片雾气,应该是那些虫子的天敌。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在咱们屏住呼吸之前,身上的虫子已经开始不断的掉落了,他们好像很怕这种绿色的气体。这些死掉的虫子,只是当时还没来得及从我们身上掉落的。”夕羽惠走过来对我说道。   我问道夕羽惠那种绿色的气体是什么?为什么不飘散,只是在固定的地方不断的升腾。夕羽惠摇了摇头,只是说这种东西可能是这里特殊植物,与该地复杂的自然环境合力形成的一种气体。气体在磁场,和风速影响不大的前提下,就被固定在了一个区域。这种气体形成的原因,夕羽惠觉得和热带雨林里的瘴气潭类似。在一些热带雨林里,有很多这样的瘴气潭,也都是这样形成的。这种气体对人的伤害极大,虽然不知道气体具体是什么形成,可是夕羽惠断言,这里的气体能杀死那种生命力极其顽强的虫子,也就说明了其中的厉害。有一些滇南地区的古墓,都有一种叫做“招魂花”的防盗手段。这种“招魂花”,就是利用了特殊的植物与植物之间,混合散发的不同气体会形成足以致命的新气体。再经过特殊的处理之后,从而把这种气体收集到棺木里,只要有人启开棺木,气体在极短时间内就会挥发,吸入气体的人轻则自行剜眼、割鼻自保,重则当场七孔流血毙命。   我听夕羽惠说的心里都是一惊,她说的应该不是危言耸听,我以前看探索频道的时候,又一次就是讲的一伙盗墓贼在起棺之后,什么东西都没有拿走,就当场暴亡,有的人甚至自己用匕首剜瞎自己的眼睛,场面产不忍赌。这种气体估计在以前就算是一种,大型的生化武器了。战场上倒是没见用过,在防盗墓做机关上,这样的东西可是常常被使用。我的心里不禁庆幸,幸好当时自己屏住呼吸也没睁眼,否则后果估计和那些死了的虫子差不了多少。   老头此时又从地上站了起来,示意我们又要继续出发了。大凯忙问老头用不用再把我们身上捂个严实,老头摇了摇头,只是告诉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这里突发的危险非常多,之后顺便把他自己的那块黑色花布也收进了包裹里。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热了,刚才披着外套走了那么远,我整个身上都已经被汗侵湿了。听老头这么一说,我们也都把各自的外套脱了下来,我看到大凯甚至用手能从自己的外套上拧出水,可见这里天气有多热。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能见度比刚才好了许多,虽然也有许多草木,不过没有刚刚一进谷口时那么多了,四周都是几棵高大参天的树,周围有些长势旺盛齐腰的杂草。老头依旧走在最前面,他手里这时多了一把类似于镰刀一样的弯刀,“镰刀”刀身呈现黑色,并带有些许花纹,刀柄处镶有金色的坠饰,只见老头的右手轻轻的挥动镰刀,面前那齐腰的杂草瞬间就被斩落了。连我这个不懂行的人,都知道老头的那把“镰刀”一定价值不菲。   我抬手偷偷指了指老头的那把刀,小声的问夕羽惠那把刀是什么刀?夕羽惠无奈的笑了笑对我说:“你当我是百科全书呀?什么都要知道啊?小爷,你就不要多事了,只管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   我和夕羽惠说起刚才在谷口处见到的那个“虫人”,并把我觉得那个虫人就是和爷爷他们一批进来恶魔谷,众多人中的其中一人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可是夕羽惠并没有看到什么虫人,她对我说,她觉得我说的那个人更像是人蛹。所谓人蛹,就是把人的身体当做一个培养皿,用人的肉身来养虫子。用作培养皿的人必须是活人,这样才能在最开始使寄生在他体内的虫子充分的繁殖。待人蛹身体内的虫子繁殖到一定的数量后,人蛹就会自然的死亡。但是他的皮囊可以保存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因为人蛹身体内的各种器官,已经完全被虫子啃食殆尽,可是啃食器官的虫子会一直聚集在该器官附近,所以人蛹在死去之后,身体还是会一直保持饱满的状态。但是在虫子把人蛹身体内全部吃净之后,这些虫子就会相互的啃噬,因为虫子的繁殖速度很快,所以它们就会冲破人的皮肤,慢慢的将整个人全身覆盖。但是这期间,人蛹虽然被虫子覆盖,可是他还是保持有身形,就像我看到的那样。   我听夕羽惠讲的和我见到的情形差不多,难不成我看到的那个就是人蛹?于是我问道夕羽惠:“你说的人蛹是用来做什么的?肯定不是闲的蛋疼养着玩的吧?”   夕羽惠还没回答,在我们身后的大凯大概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内容,于是饶有兴趣地走到我身边,问我们俩在说什么。我让大凯先别打岔,先听夕羽惠说完之后他在插嘴。   “人蛹的用途基本是用来做饵。例如喂养什么奇珍异物的饵料。人蛹这种东西大概只存在于藏滇南地区了,因为这里的文化一直和中原主流文化有别,而且这些地方又是巫蛊的发源地,所以人们崇尚这种半人半兽或者半人半虫的形式。认为这种形式是人与自然的有效结合。”夕羽惠笑着给我们解释道。   大凯一听我们在说这种玄乎的事儿,立刻提起了兴趣。夕羽惠刚刚说完,他就迫不及待的对我们讲到,“我一个在云南当兵的战友,以前给我说过一件事,大概是1985年的冬天的时候吧,当地老百姓好像是刨坑砌地基的时候,刨出了三口大棺材。当时那地方迷信的很,老百姓也不敢埋回去,因为那地方几乎就是在边境了,所以也没什么警察,于是就和部队里当兵的说了,上面领导就让我战友他们那个班去处理这件事。那时候正好是破除封建迷信的时候,老百姓家打地基,你总不能因为三口棺材,让人家换个地方打地基吧,再说了,这棺材被刨出来,要是不被弄走,保不准以后还会出什么乱子。于是他们班长就让几个战士把那三口棺材抬了出来,并当众把三口棺材打开,也是为了响应破除迷信,让这里的百姓不要对棺材过分的迷信。可是,你们猜怎么地?他们打开棺材的时候,全都傻眼了!棺材里面的尸体身上爬满了活生生的虫子,根本看不到尸体的样子,就能看到一片片的虫子,和一个大概的人形。”大凯顿了顿,一拍手说道:“就像咱们刚才那个样子,浑身被那些怪虫子粘成一个虫球,和那棺材里的人是一样一样的。”   “我呸,你他妈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啊!”我啐了一口骂道。   大凯笑了笑,随后表情变的认真了起来继续说道:“当地老百姓看到那棺材里面那种爬满活生生虫子的尸体之后,一个个的全都吓傻了。你们猜他们说了什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卖关子。你以为这里会吹牛逼的就只有你啊?”我不耐烦的对大凯说道。   大凯突然停下了脚步,挡在了我们身前,把自己脸色一沉,一字一字的对我们道:“他们说这棺材里面的人是用来喂龙的……”      第三十八章 谷中凶险(三)      我听了之后有点愣神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消化大凯说的这句话。喂龙?养人蛹来喂龙?这听起来有些离谱。不过夕羽惠刚才说过,人蛹也是用来做饵,这倒是跟大凯说的有些不谋而合。   这时夕羽惠好奇的问道大凯那三口棺材最后是怎么处理的?大凯直了直腰板儿,对我们说:“还能怎么处理啊?当然是一把火烧了啊!难不成还要再把棺材埋进地里?我听我战友说,他们烧棺材的时候,因为都害怕那些虫子,所以没人敢靠的太近,可是这些虫子也不乱跑,就是在那尸体上动,根本没有跑出棺材的,甚至都没虫子落在棺材板上,全都扎堆在尸体上了。他们浇上油,点了好几次火,棺材都没被点着。后来出来一个老头和他们说,这东西不能这么烧,要往棺材里面撒上一把糯米之后才能烧。这种封建迷信思想肯定不能采纳对吧?有个小战士提议,用路草堆盖在棺材上,把草堆点着了棺材自然就着了。可是到最后,草堆都烧得成灰了,棺材还是一点都不着,里面那些虫子一个个都是活蹦乱跳。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们班长到半夜村里人都睡着的时候,找一个小战士去弄了点糯米,把糯米洒在了三口棺材里,结果火苗刚一点着,‘呼’的一下棺材就着了,那么三口大棺材,不到五分钟全都烧成灰了……”   大凯还想接着说,可是被后面走上来的风干鸡打断了,风干鸡冷冷的对我们说道:“不要以为现在就安全了。这里比刚才经过的地方还要危险。”说完便示意我们几个快点跟上前面不远处的老头。   还没等我们向前走几步,身边的夕羽惠,突然一个闪身闪到了我的左侧,奋激挥出龙刺,动作快的惊人。我看到一条绿色的青蛇,正好被夕羽惠的龙刺刺穿了头部,身体耷拉了下来。这蛇非常的细小,也就是有手指粗细,头部扁平略大,带有深红色的暗纹。夕羽惠刺中蛇头之后,从蛇头中淌出了一些绿色的液体。蛇头虽然被刺中,可是仍旧保持了张开嘴的姿势,我看到青蛇的嘴里长了两颗异常细长的前牙。夕羽惠盯着蛇看了看,用力甩了一下龙刺把蛇甩掉。告诉我们这蛇有剧毒,让大家一定要小心。   我还是心有余悸,刚才若不是夕羽惠反应神速刺中青蛇,被咬的那个人可能就是我了。我看着那条被刺死的蛇,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蛇,但是蛇的样子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有些类似于我们在末戗沙漠中遇到的那种千头蛇。刚刚听大凯讲的还津津有味,以为这里没什么危险,这可好,马上就让这条蛇给来了一个实际的警告。这时的大凯也不兴致勃勃的讲故事了,手里已经掏出了枪,警惕的看着四周的情况。   “你们要是想今晚不在这里过夜,那就赶紧跟着我走。”老头在前面对我们大声的说道。   这时大家已经都提起了精神,不敢再有丝毫的麻痹大意了。我看到周围的草木上有不少这种蛇,但是这些蛇并没有向我们攻击的意向,一条条都缠在树枝上,看起来很安逸。它们身上主体是绿色,但是带有不同颜色的暗纹,有的是深红色,有的是深蓝色等等,反正颜色看起来还是比较扎眼,虽然是暗纹,但是只要仔细看,在草木之中分辨这种蛇并不难。   老头这时斩草也异常的小心了,都是挑没有蛇栖息的地方,而且是看了又看,以保证不会打草惊蛇。我们走的时候也极为谨慎小心,不仅要观察四周的情况,还要时时刻刻看清脚下有没有东西。这里蛇的数量不在少数,幸亏不是像地龙那种有组织的攻击,不然在这种情况下,单单是被咬,我们就能被咬成马蜂窝。   这个恶魔谷就像是按照地域来分段一样,一开始先是那种奇怪的虫子,然后就是腾起的深绿色带有剧毒的雾气,现在又是一条条毒性十足,但体积甚小的毒蛇。后面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难怪这里能通过的人少之又少。   大约这样小心翼翼的走了有两个小时以上吧,我肚子都已经开始咕咕直叫了。我们身前的那种齐腰高的杂草才渐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极为平坦没什么杂草的地方,周围只有一颗颗的巨杉树,还有较为浅的草丛。那种青蛇也不见了踪影。   这个时候老头才挥挥手,示意我们在这里短暂的休息。他随后又席地而坐,眼睛默默的看着前面的路。大家都放下背包开始了原地的休息。我也累得够呛,赶紧坐在地上吃起了压缩饼干。有了刚才差点被蛇偷袭的教训,虽然现在在休息,可是大家也没有闲聊,还是很谨慎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我一块压缩饼干还没吃完,前面的老头就又站了起来,对我说道:“我们要走了。”   “大爷,咱们才歇儿了多久啊?我这饼干才吃了一半。都走了一上午了,就不能再多歇会儿?”我一面说一面甩了甩裤子,无奈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老头也不搭理我,又朝前面走了起来。   夕羽惠问道风干鸡还有多久能走出这个恶魔谷,风干鸡打量了一下四周,说道:“照现在的速度,估计天黑之前就能走出恶魔谷。”   可是我们这回走了还没多久,前面的老头突然停下了,并伸出自己的右手,做出一个停止行进的动作。周围的草丛此刻从不远处也传来了阵阵的摇晃声,大家都掏出了枪,观察这周围的一举一动。   “上树!”前面老头突然大喊了一声。然后老头身体猛地向他左侧的一颗杉树跑了过去,老头跑的快得很,还没等我反应,他便已经跑到了树下,老头双腿向上一弹,两手借着向上的力猛然向上爬,随后用那把“镰刀”插在了树上,当做固定支点。也就是短短几秒的时间,老头竟然向树上爬了有四五米。   我还愣在原地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夕羽惠和风干鸡已经快速的架好了绳索,只见夕羽惠先是往后退了几步用来助跑,然后她猛地加速向杉树跑了冲了过去,快到树下时,夕羽惠右腿用力蹬地,身体向上腾起,手中的龙刺顺势拔了出来,夕羽惠双腿快速的在树干上连蹬几步,已经到了差不多老头所在的距离了,她用手中的龙刺作为把手“叮,叮,叮”很轻巧的三次刺在了树干上,之后夕羽惠卯足劲儿,奋力把龙刺插入了树干。她双脚一松,一只手勾住龙刺挂在了树上。   风干鸡立刻把绳索抛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接住绳索之后,身体用力向上跳起,双脚稳稳的踩在了龙刺上。之后她身体贴住树干,右手轻巧的一抖把绳索抛了出去,绳索居然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绕着树干转了一圈之后正好被夕羽惠的左手接住了,她迅速的把绳索系好,然后又拿出身上另外两条绳索,一头扣在了那条系在树上的绳索之上,把另外一头扔了下来,让我和大凯快点爬上去。风干鸡这个时候也如法炮制的爬上了另外的一棵树,我和大凯不敢犹豫,赶紧顺着绳索爬了上去。两个人用手死死的抓着绳索挂在半空。   可是当我们费劲爬上来之后,刚才草丛里发出的声音又突然没有了。周围又恢复了寂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整整在树上数了300个数字了,也就是五分钟过去了,可是下面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我耐不住性子的大声对邻树的老头喊道:“大爷,你逗我们玩呢?刚才肯定是风刮的草动,哪有什么东西啊!”   我这话刚说完,还没等我喘口气的工夫,只见树下面的草丛之中,忽然一阵疾风驶过,只见一个巨大身影,急速的向我们所在的这棵树撞了过来……      第三十九章 野猪之灾      只听到“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我们这棵树上,树干也有轻微的颤抖。我低头看到,树下正有一只猪一样的动物,翻着身子在地上打滚,可能是因为刚才撞击树的时候力道太大,所以身体被树阻力顶翻了。   可是,我见这只猪身体呈现出棕灰色,身上被一片片粗糙的暗褐色鬃毛所覆盖,它看上去体躯十分的健壮,比一般见到的家猪要大一些,而且四肢粗短,头略长,耳朵很小并直立不曲,吻颚部突出类似圆锥体,尾巴细短;发达的犬齿暴露在体外,并向上翻转,呈獠牙状。看到这我有点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了,这东西就是——野猪。   为了确定我的观点,我小声问夕羽惠下面的是不是野猪,夕羽惠面色有些奇怪的点了点头。我看到下面这个笨拙的家伙,自己翻身翻了好一会儿,才非常费劲的从地上又站了起来,两只圆滚滚的眼睛瞪着树上的我们看着。   “就一只野猪,至于把咱们吓得‘上树’了吗?正好咱们几个好几天不开荤了,下去把野猪干了,咱们晚上搞个烧烤吃吃。”我小声的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面色一直是一副疑惑的神情,她摇了摇头,慢慢地对我说道:“野猪一般都是群居动物,你现在看到这里有一只,周围不一定还藏着多少只野猪,在盯着我们这里的情况。况且野猪一直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主动攻击野猪,一般情况下,野猪他们就不会主动发起攻击。一旦把野猪惹怒了,后果不敢设想。你没听说过,猎人宁可对付猛虎,也不愿意遇到野猪这句话吗?野猪身上的毛皮非常厚实,连子弹几乎很难打穿,而且发狂的野猪是非常可怕的,它猎杀老虎可能都不是问题。况且这只野猪比一般的野猪要大出不少,几乎比肉猪还要大,犬齿又细又长,身上鬃毛非常的密集,这样的野猪比普通野猪更难对付。”   旁边的大凯这时也开口说道,“小爷,你没听过一句俗话吗?叫做‘头猪二虎三熊四豹’。这是当时人们给最危险的四种动物排的顺序,这‘头猪’就是说的野猪,这野猪可是排在第一位啊!野猪真要是发起疯来,不要说老虎了,连大黑熊都能给搞死。所以面对这玩意儿,咱们还真不能动,一动必死,只能等它自己跑了,咱才能从这下去。”   我低头呆呆的看着下面的这头野猪,野猪也不再撞树了,只是同样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树上的我们。然后就开始在树下面转着圈,它的后蹄子不停的刨土,绕着我们三个人所在的这棵树转了又转。很快树下就被野猪刨出了一个圈儿。   这个时候,野猪仰起脖子突然就是一声嚎叫,声音非常的洪亮,而且很具有穿透性,震得我鼓膜生疼。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猪,还会发出如此洪亮的叫声。野猪的叫声持续了有五六秒钟的样子,之后野猪就摇晃了一下自己肥壮的身子,离开了我们所在的这棵树,又回到了周围的那些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我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这东西可算是走了。它刚才干嘛玩命儿一样撞咱们这棵树啊?咱们又没激怒它。”   夕羽惠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现在不要说话。然后眼神看向了旁边另外一棵树上的风干鸡。我见风干鸡此时也在四下的寻找着什么东西,不停的向我们这棵树上看来看去。我又扭头看向另外一侧树上的老头,老头此时还是保持这警惕的表情,眼神紧紧的盯着下面的那片草丛。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们不远处另外一棵树上,窜下了一只身体呈现黑白二色,尾巴硕大的“老鼠”。它从树上下来之后,谨慎的东张西望,时不时的身体改为半立状态,两条前肢相互的摩擦,看起来又有些像松鼠。看到这东西出来之后,夕羽惠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小声地说道:“原来野猪找的不是我们,而是这只臭鼬。因为臭鼬也爬到了树上,野猪分不清究竟是哪棵树,所以刚才小爷发出声音后,野猪就误以为臭鼬在这棵树上,才奋力用自己的身体撞树。等臭鼬离开这里,我们就可以从树上下去了。”   夕羽惠话音刚落,刚才还在树下摩擦爪子的臭鼬,竟然又“嗖”的一声跑回了树上。看到这里我哼笑了一声,对夕羽惠说:“看来咱鼬哥可能处在青春期,有很大的逆反心理,你这刚刚说完,人家就又回到了树上了。咱们还是抓紧时间下去吧,不然天黑之前估计我们走不出这个恶魔谷了。”   夕羽惠也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眼神很机警的在向四周巡视。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们树下不远处的草丛突然传来了一阵阵的骚动,很快,一只体型巨大的野猪,便从草丛之中冲了出来,四蹄儿拔地飞奔,扬起它细长的犬齿,狠狠的撞在了我们这棵树上。那两颗细长的犬齿,甚至深深的插在了树中。我们头顶的树枝被野猪这一撞,居然晃动了起来,还好这棵树够粗大,要是换成一般的树,估计这一撞,树已经被野猪撞折了。   还没等这只野猪把犬齿拔出来,草丛之中也接连窜出了四五只野猪,都是狠命的奔跑,然后重重的撞在了我们这棵树上。被这一连串的撞击之后,虽然这棵杉树树干十分的粗大,可是也竟然有些摇晃了。下面的野猪陆续把自己的犬齿拔了出来,我看到树下的树干,被捅出了好些个深深的窝子。这不等我细看,又是一波野猪撞了过来,犬齿同样是深深地插进了树干。   这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树下已经聚集了十几头野猪了。野猪不停的一轮接着一轮的向我们这棵树的树干冲过来,大概是想把树冲倒,可是这杉树也不是普通的树,树干十分的粗大,被野猪撞了这么多下之后,也没发现有断裂的迹象。   “咱们这他娘的可真是躺着中枪啊!那臭鼬明明不在这棵树上,这群蠢猪和发情一样,玩命儿往这树上撞啊。小爷都赖你,没事瞎嗷嗷什么。你看,现在捅了猪窝了吧。”大凯在一旁抱怨道。   我对大凯说,“怕什么啊,难不成这群猪还能把杉树撞到?一会儿撞累了,自然就会走了。你没看现在下面那几只肥猪已经气喘吁吁了,估计不出10分钟,这群猪没辙之后,就撒了。”   夕羽惠这个时候无奈的瞪了我一眼,对我说:“小爷,这次你是真太过分乐观了。首先这些野猪就算是撞不到这棵树,也会在一旁伺机等我们下来再攻击我们。绝不可能罢手。然后,我估计10分钟的时间野猪不太可能撤走,因为咱们这棵树十分钟之内,肯定会被它们撞倒。这棵树也不是什么杉树,虽然树干粗大,但是树干里面是空的,这从野猪犬齿插入树干的声音就能判别,如果是实心的,声音应该是发闷,而且野猪的犬齿也不会如此容易就深入到树干里面。那些上面长出的茂盛的枝叶,并不是树干供给的养分,而是寄生在树枝上的植物,根茎通过空心的树干连到地下的土壤,来给植物输送养分。这些植物的根茎都很脆弱,估计现在已经被野猪撞断了不少了,不然如此繁茂的树上,也不会被撞几下后,就有树叶从树顶飘落。”   我和大凯一听,两个人紧张的异口同声地问道:“那怎么办?”   夕羽惠也是面露难色不再开口说话。我看到我们身下现在也就被野猪群包围了,掉下去就算不被野猪的犬齿刺死,估计也能被活活踩死。而且现在这粗壮的树干底端,已经被野猪们顶的千疮百孔了,我也能明显感到上面树枝摇晃的越来越厉害。   “大凯,你背包里的雷管呢?他妈的直接炸死这群猪!”我对大凯说道。   还没等大凯回话,夕羽惠就厉声的说:“你疯了,你把雷管扔在下面,这棵树也会被瞬间炸断,我们现在全都在树上,万一被这样一课大树砸到怎么办?何况你还不知道这雷管的威力有多大,如果威力太大,我们几个也可能被误伤!”   夕羽惠说的也很有道理。可是现在除了用雷管炸下面的野猪群,我实在也想不到什么更好地办法了。总不能等着野猪把树顶翻吧?于是我反问夕羽惠,她还有没有什么更好地办法,可是夕羽惠只是紧锁眉头,紧张的思考着。   我又抬头看到对面树上的风干鸡,面色同样地凝重,一看就知道他也没什么办法。眼看野猪就要把树干顶倒了,我把住的树干一直在不断的抖动。就在这个时候,大凯大叫道:“我操,我有主意了……”      第四十章 大凯的馊主意      我们齐齐的把目光都投向了大凯。就连一侧的风干鸡这时也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大凯。   只见大凯一只手抓着绳索,把背包下拉下来,扭着身子在背包里找着什么。我对大凯说道:“凯哥,你别以为你的绰号叫野猪,自己就真是野猪了。难不成你准备下去和你马仔们商量商量,告诉他们臭鼬在对面那棵树啊?”   大凯用很不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后从包里掏出了夏夏给我们装的油火枪。我这才明白大凯想要干什么。这油火枪比打不干胶的那种装修枪略长,枪身上侧是一管黑色的可拆卸的气体燃料,枪头阔大有一环环的齿状结构。因为生火的时候有那种小火炉,所以这种枪一直放在背包的最外层。   就见大凯掏出枪之后,马上对准下面那群野猪就扣了扳机,因为动作非常的快,一旁的夕羽惠还想说点什么,可是都没来得及说。只见枪头散射的喷出一团大火球,这油火枪的威力大到超乎我的想象,我能明显的感到大凯身边的温度陡然间就上升了。靠近树干的野猪群,身上的鬃毛“呼”的一声就被烧了起来。烧的噼啪作响,因为野猪猪头上的鬃毛最多,所以火势顺着鬃毛就烧到了猪头,一股烤肉的香味,从下面飘了上来。那几头被点燃的野猪,猪头被火包裹着,已经烧成了朱红色了,它们的身体开始不断的向四周冲撞,身体碰到别的野猪身上的鬃毛后,另外的野猪瞬间也就着了起来。大凯见这个效果管用,对着下面的野猪群,又是连喷好几枪,这下不仅野猪被点着了,就连下面的树干,都让这一油火枪点着了。   树干本来就被野猪顶的快要断了,这些被火一烧,立刻就剧烈的摇晃了起来。好在这些野猪现在无法顾及我们这里,都开始想四周逃窜了。可是我们身下都是烧着的死野猪,还有烧着的树干,树下跟一个小火盆没什么区别。一股股浓烟像上面顶来。   风干鸡这个时候身体向下一滑,很轻盈的从旁边的树干上滑了下来,面色极为沉重的对我们大叫道:“快跳!”   夕羽惠这时也在上面快速的对我们说道,“捂住自己的口鼻,落地之后在地上滚几圈。”   “别开玩笑了,下面……”我话还没说完,夕羽惠就一脚踢在了我握住绳索的手上,我双手吃疼,立马就从树上摔了下来。下降时我还是反映很快的迅速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我能明显感觉到温度越来越高,然后身体重重的砸在了下面烧着死去的野猪身上。现在摔落的疼痛倒是次要的,身上被我烧的那种撩心的痛才最要命。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抱着头从野猪身上滚了下来,一直就滚出了火堆。   风干鸡这个时候立刻上来用外套将我身上的明火打灭。好在背后背着大背包,加上身上穿的也不少,所以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可是我还能感到自己浑身都是一阵阵的刺疼。可是还不等我从地上爬起来,后面过来的夕羽惠就立刻把我架在了她的肩膀上,搀着我就快速的向前走,老头这个时候早已从树上下来了,不停地向我们挥手,让我们快点跟上去。   “小惠惠啊,你要是想离婚就直接开口说,不用下这么狠得手啊!尼玛一脚就把我踩下来了。让我火化啊!”   “别废话了,我当时要是不快点把你打下去,你又要在树上唠叨很久的废话,浪费大家的时间,那么我们大家都会更危险。知道从哪掉下来不会有事,我才那样做。”夕羽惠略带紧张的对我说道。   这个时候周围已经冒起了股股黑色浓烟。我抬起头微微的向周围看着,只见我们周围的草丛还有零星的几棵大树都被火势覆盖了。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刚才悬挂的那棵大树,也已经轰然倒下了,整棵树几乎就是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就被火势完全的覆盖了,成了一棵燃着的“火树”!我注意到这里周围都是易燃物,不论是草丛还是这种空心的大树,几乎就是一点就着。火势更是蔓延之快,刚才还是零星的火苗,现在已经发展成了一片熊熊大火了。   我心里暗骂道:“大凯啊,大凯。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啊。这会儿野猪是跑了,但是尼玛这整片林子都被我们点着了,野猪来我们还有地方能躲一下,可是现在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了,人就像在一个火炉里,这要是不快点走出去,估计只有死路一条。”   老头在前面一路小跑,大凯在后面紧紧的跟着他,时不时的还回头让我们快点,风干鸡还是在最后面垫后。于是我让夕羽惠不用架着我了,我自己也能走,架着我反倒是降低了我们俩人的速度。虽然身体还是有些炙烤的疼痛,但是好在摔下来的时候并没有摔倒腿,跑起来还算是利落。   前面的老头这个时候也不用“镰刀”斩草了,直接趟起草就走。我们现在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可是老头比我们的速度还要快,我们几个年轻人,费劲跑都撵不上老头。   我们身后一股股的浓烟紧随而至,还有周围那劈啪作响的燃烧声音,都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我们,火势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的身前还是一片一片草木,根本看不到能迅速从这里走出去的办法,况且风干鸡也说了,按照正常的速度,我们天黑之前能走出去就不错了。可是这里的火势,已经容不得我们在这多待了,必须马上想到办法,不然我们的下场就和那些烤焦的野猪一样了。   于是我大声的对前面的老头说道:“大爷,还是快找地方避避吧,这样走也走不出去啊。”我这话还没说完,身后就“呼”的一声窜起了一条火柱,把一棵巨树完全的吞没了,底下的树干就像是纸扎的一样,立刻就被烧断了,巨树顷刻之间便倒在了地上。我看到心里一惊,这些书可真的是外强中干,幸好我们刚才悬挂的那棵树还算“结实”。   老头这个时候面露难色的回头看着我们,也停下了向前的脚步。我们几个急忙追了上去,跑到了老头的跟前。只见在我们前面不远处就是一处巨大的水潭,水潭就像是一个天堑一样,宽度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都看不到边际。水潭的存在,将两边割立开来。我们所在的这一侧,是茂盛的树林,可是在水潭的另外一侧,则是一片枯败凋谢的景象。到处都是枯草和折断的巨树,不仅目无一物,而且那里的土地都是炭灰色,就像是被烈火炙烧过一样。水潭两侧的景象,形成了很强烈的对比。   水潭里的水看上去非常的浑浊,只能看到炭黑色的潭水。水面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涟漪。老头望着我们身后的火势,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潭水,脸上一副被阉割的表情。   我着急的对老头说道:“大爷,你这是在担心什么啊?不管前面有什么东西,咱们都要走啊!现在都火烧眉毛了,后面火势越来越近了,咱们麻利的趟水过河吧!”   可是老头还是一脸复杂的表情,对我们说道:“奇怪,这水潭以前明明不在这里……”      第四十一章 会动的水潭      我们几个人疑惑的看着老头。老头脸上的表情更是疑惑,仿佛对眼前的景象很是吃惊。他杵在原地,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站着。   我们身后的火势渐渐逼近,容不得我们站在这浪费时间了。于是我就对老头说道:“大爷,什么叫这个水潭以前不在这?不在这还能在哪?难不成这东西还能长着腿自己跑?咱也别说别的没用的了,都快火烧屁股了,你就说咱们现在应该怎么走吧。我看这个水潭也不是特别宽,咱们几个麻利从这里先游过去,起码还能躲过这里的火势。”   老头这个时候低头看了看水潭,又回头看了看我们身后的火势。二话不说就先跳进了水潭。我们几个人也立刻跟着跳了下去。奇怪的是我们跳入水潭之后,身体并没有沉下去,而是直接浮在了水面之上。水也就是到我们齐腰的地方。我头发甚至都没有湿。感觉我身体有种处在失重状态的。因为从来没有遇到过跳入水中不沉,反倒是直接浮在水面这种事情。所以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生怕这水里有什么古怪。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下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大凯这时脱口问道。   夕羽惠一面向前游,一面平静的回答大凯,“不用担心。这种水里不会有活的东西。因为这种密度极大的水,根本不适宜生物的生存。人是沉是浮取决于人和浸泡的液体的密度,人的密度比液体大就沉下去,比液体小就浮上来。估计这里的潭水的含盐量极高,应该在百分之二十以上,而一般水的含盐量极低,海水的含盐量也只是在3.5%左右。这种水质中,在表层水中,每升的盐分可能会达到230克上下。这就使得这里的潭水密度,远远大于人体的密度。又因为物体在液体中受到的浮力,等于排开的液体的重力,人在液体中的体积等于被排开液体的体积相等。再根据,物体的质量等于密度乘以体积,所以我们在这种潭水中,受到的浮力远大于我们的体重,所以我们才会漂浮在水面上不会下沉。在这样的水中,不仅水生生物不能生存,连大多数植物也都因为无法吸收养分,而不能存活。只有一些绿藻和细菌类的生物才可能存在于这种水中。”   大家即刻用崇拜的目光看着夕羽惠,夕羽惠果然是很博学,说到那些个物理公式的时候,几乎就是脱口而出。经她这么一说,刚才悬着的心也就算放下了。   老头现在在前面游的并不快,我们几个人就伴在他身边。我回头望其火势,我们刚才所站的地方,都已经被大火覆盖了。因为这恶魔谷里没有风,所以浓烟都是向上升腾,并没有四处吹散。而且火势烧到水潭的周围附近,也就戛然而止了。   这个时候夕羽惠问道老头,刚才在岸上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水潭以前不在这里?   老头淡淡的告诉我们,如果我们走的路没有错,水潭应该是走出恶魔谷之前最后一段路程。也就是说,游出这个水潭也就出了恶魔谷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形,却和老头说的截然不同。从时间和路程上来看,我们现在也就算是在恶魔谷里走了大约有一半的距离,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距离,而且我们和野猪纠缠时,也浪费了好些时间。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走出恶魔谷。我问老头会不会这里的路本身就是这样,只是他好久不进山,自己记错了路程的长短。或者说我们走错了路。   老头很严肃的对我说道:“我一辈子进进出出这里,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这里的路我能闭着眼走出去,我绝对不会记错恶魔谷里任何一条路。”   “唉,我说大爷啊,你也别吹牛逼了。现在这种情况又是怎么回事啊?你一条路都不会记错,为什么现在遇到你犯难的事儿了?这么大年纪还不谦虚。”大凯这句话把老头堵得说不出话了,老头只是狠狠的瞪了大凯一眼,气的老头脸都绿了。大凯自己还暗笑着,估计是这一路上被老头堵了好几回,现在可算是有机会报复一下了。   看老头极为疑惑和不解的神情,就知道这件事是令老头最为头疼的一件事了。我们进来的时候,最开始走的那段路,老头都是盲眼带路,从这一点来看,老头必然对这里极为熟悉,不然也不敢用盲眼的方式带路,而且成功把我们带出那段深绿色的雾气之外。更是说明了他对这里了如指掌。可是这水潭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相信老头会记错路。但是这么大的水潭,绝不可能自己长腿就跑了。难不成是恶魔谷中的路变短了?所以我们才能这么快从恶魔谷里出来?还说是恶魔谷里自然环境复杂,导致这里在自然条件发生了改变?   我问起老头最近一次进谷是什么时候。老头只是回答我说:“近期。”也没有说一个确定的时间。上过学的都知道,自然条件的变化需要很长时间的沉淀,也就是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在老头家里的时候,他说过,这几年都是虎子带路进山,倒是也没说自己进没进山,老头如果七八年没进山了,山里发生点变化,这还说得通。可是如果老头近期进过山,现在山里这个巨大的水潭却“跑”到了这里,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我还想再问老头一些关于这个水潭的事情,可是身旁的夕羽惠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不要再多问。   我们在水潭之中不停的向前游着,在这种密度极高的水中,只要我的身体稍微动一下,就能游出去一大块距离,我都觉得自己是菲尔普斯了。大凯更是在里面尝试这各种不同滑稽的游泳姿势,刚才火烧屁股的紧张感,也都没有了。水面浑浊的就像是盖上了一层灰尘,根本看不到水下的样子。我往手里舀起一手水,发现并不是水面有什么悬浮物,而是这里的水质就是这种黑灰色的颜色。   我问夕羽惠水为什么是这种颜色,水底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夕羽惠回答我说,这里的含盐量这么大,水底就算是有东西也都是一些很轻的藻类植物。不会有重量超过10kg左右的东西。让我不要担心,水下会有什么异常的东西。至于这里的水色为什么是黑灰色,夕羽惠也不是特别明白,只是说或许是这种特殊水质特有的颜色。   水潭虽然很大,不过好在游起来并不费力,还没怎么活动,我们这已经游动水潭的中央位置了。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游在最前面的老头,身体猛然的向下一沉,刚刚大半个身子还露在水面之外,现在就只剩下脖子以上的部位露在外面了。就在我还没有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忽然自己身体也是猛然下沉,我四肢下意识的拼命划水,让自己的身体保持浮力,可是刚才还齐腰的水深,现在已经没到了胸口了。另外几个人也都是遇到了和我一样的情况。刚才还唱着歌,划着水的大凯,这时候脸色骤然被吓得惨白,结结巴巴地问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身体向下沉了一点,但是我能感觉到身体还是受到水中浮力影响,并不会直接沉到水底。难道是这里含盐量的密度小了,所以我们的身体才下沉了?可是同样的一滩水潭,水的密度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我看到老头浮在水面上,也没有继续向前游,而是在观察周围的情况。夕羽惠问老头这是什么情况,老头默不作声。此时的风干鸡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惊恐,不停的向四周张望,好像在找着什么东西。   “咦,怎么我这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大凯自言自语道,然后右臂下沉,在水下捞着什么。之后我看到大凯脸上浮现出了一副被阉割的表情,嘴巴里支支吾吾的好像想说什么,可是也没说出口。他的右臂此时慢慢的向上抬起,只见一个血粼粼的人头被大凯捞了出来……      第四十二章 水潭的奥秘(一)      我吓得连忙向旁边退去。大凯手拉着那颗人头的头发,就那么在半空悬挂着。人头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头发非常的长,整个脸也被头发覆盖住了,所以看不清她的样貌。稀稀拉拉的水滴从她长长的秀发上滴落,看这颗头的形状,整颗头并没有浮肿的迹象,被水淋湿后头发都披在上面,显得头有点小。所以这颗头应该是,“脱离”身体并没有非常长的时间。夕羽惠这时忙对大凯说:“提着别动!”说完便过去要观察大凯手中的这颗人头。我看到大凯这个时候也就是瞥了一眼那颗头颅,也就不敢在正眼瞧了。   风干鸡因为在大凯的身边,所以大凯提上人头来的一瞬间,风干鸡脸色亦是变的很难看,一直盯着那颗人头。还没等夕羽惠过去,风干鸡这个时候,突然抢过大凯提的那颗头,然后使劲将那颗头颅扔到了我们游过来的方向,并大声对我们说道:“快点游到对岸!”话音刚落,风干鸡就把我和大凯向前推了一把,让我们俩快点游动起来。我们身前的那个老头,听到风干鸡的话后,手脚并用立刻就游出了一段距离。   风干鸡刚才的语气非常的严肃,所以现在也没人耽搁,一个个都奋力的向前划着水。夕羽惠一边划水一边问风干鸡出了什么事。风干鸡冷冷的回答说:“头颅上有齿痕撕裂留下的伤口!”   这句话一出,我立刻紧张了起来,“齿痕撕裂的伤口”?这种高度含盐量的水里,密度又如此之大,不是说不可能活着除藻类和细菌以外的其他生物吗?那齿痕又是怎么出现的?这人头毕竟是在水潭的中央位置,总不可能是陆上的动物把人啃了之后,然后又把人头扔到水潭中央吧。这里的水都是死水,更不可能头颅是从岸边冲到水潭中央的。何况刚才头颅还是大凯从水下拉上来的。   想到这里我心跳不禁的快了起来。把不合理的线索都排除,刚才那颗头颅就是在过水潭的时候被咬断的!我都不敢再往回看风干鸡扔出去的那颗头颅了,也不多说话了,只是努力的向前游着。   好在这里的水密度还是很大,所以我们动作加快之后,游的非常快,眼看我们离岸边越来越近了。突然间我看到游在最前面的老头,身体突然间在水里怪异的上下晃动了起来。好像是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拖动老头的身体一样。老头双臂不停的挥舞,右手已经摸出了那把“镰刀”。风干鸡赶紧快游几下奋力游到了老头身边,一边大声喊让我们不要停下,快点游到岸上去,一边双手在水下摸索着,并把老头不断的往前推着。   我们三个这个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马上从风干鸡和老头的身边游了过去,我在水下的腿,好像被水下的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一个下沉差点倒下去。情况容不得我多想,只得赶紧努力的划水游上了岸。   我们三个游到岸上之后,我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我看到风干鸡和老头还停留在刚才的那个位置,老头拿着那把“镰刀”不停的在水面上砍着。风干鸡则是一副紧张的表情,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锁住一般,腰部一直在后探,像是想从中挣脱。   “小哥,你们哪什么情况啊?”我大声的问道。   可是此时的风干鸡根本说不出话,只是脸上一副很痛苦的表情。我越看心里越是着急。风干鸡这个时候一个鲤鱼打挺,身子向后一闪,直接就跃出了水面,身子跳到了后面的水里。马上风干鸡游了一个弧线,向岸边狂奔而来。老头这个时候也是一个转身,又是手脚并用的向我们这岸边游了过来。   看到二人又朝着岸边游了过来,我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突然整个水潭开始腾出了一片一片的水花,伴随着零星的气泡向上涌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浮出来。   只见水潭中央位置,一个凸起的类似于小山的黑灰色东西首先浮出了水面。就在这个小山一样的凸起浮起来的同时,我发现水潭中的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水的颜色由刚才的那种黑灰色,渐渐的变为了湛青色。虽然水面的能见度依旧不高,但是能依稀看到水底有一个巨大的“陆地”在向上浮起。我们三个看到这一幕都已经目瞪口呆了。我从来没听说过水潭里,还有会上浮的“陆地”。更不要说,这里的水潭还是那种含盐量极高的水潭。   我痴痴的问道夕羽惠:“不是说水下不可能有东西吗?这浮上来的又是什么?”夕羽惠也不回答了,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这让人吃惊的场景发呆。   风干鸡和老头还在拼命的向这里游着。可是明显的感觉到二人的游泳速度比刚才减慢了不少,没有刚才轻轻一划水,身体就能前进一大块距离的样子了。而且两人游起来也非常的吃力。   “不好,这里的水质发生变化了。水里的盐度在减少,水的密度变大了。如果这个水潭中的水质是两个极端的话,那么可能一会这里的水的密度就会变得非常大!浮力就会渐渐的消失。这样他们是不可能游上来的!”夕羽惠随即沉思了片刻,大声的对我们喊道:“绳索,快拿绳索!”   我赶紧脱下背包快速的从里面翻找出绳索。夕羽惠忙不迭的把绳索的一头抛到了水潭里,绳索就落在风干鸡和老头身前。风干鸡见到绳索抛过来之后,身体努力猛地跳出水面,不知道是水里浮力的原因,还是风干鸡自身的原因,他这一跳并没有刚才那么轻盈,身体紧紧的贴着水面。反倒是看起来比较沉重。而且风干鸡的左腿上有大片血渗出,细看之下有一道明显的伤口。不过,还好风干鸡稳稳的抓住了绳子的一头。风干鸡抓住绳子之后,身体随即一扭,伸出自己的长臂,把他身后的老头“捞”了过来。   “拉!”风干鸡竭力大声的对我们说道。   我们三个赶紧死死的抓住绳索的另外一头,使劲的向上拉着。风干鸡和老头也并没有停下划水的动作,依旧拼命的一边抓住绳索,一边划动自己的手臂使自己得以快些往岸边靠。   风干鸡身材偏瘦,老头更是不重,可是我们三个人现在拉起绳索,简直就像在拖一辆上坡的SUV越野车,不仅拉动起来非常的费力,更是能隐约的感到一股向下的拉力,和我们向上的力相持。我们使出浑身力量,前面的大凯更是用出了蛮力,头上青筋暴露,咬着牙使劲向后拉。风干鸡才和老头向岸边慢慢地挪动着。不过好在二人离岸边也不远,我们在大凯响亮的“一二,一二”的口号下,总算是把他们两个拖了上来。   风干鸡和老头慢慢地自己从岸边爬了上来。二人累的趴在地上一动都不动,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们三个人也是一屁股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急喘着。   我看到水下的那块“陆地”已经慢慢地完全浮了起来。水潭里的水并没有因为这块“陆地”的上升而下降,只是整潭水都在不断的冒着水花,潭水的颜色已经由我们最初见到的那种黑灰色,变为了现在的湛青色。不过,没过多久这些湛青色的潭水也已经被完整浮出水面的“陆地”代替了。   我盯着眼前的这突兀的陆地看着,旁边的夕羽惠却突然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东西好像自己在动!……”      第四十三章 水潭的奥秘(二)      我看着这块“陆地”,它的中间部分有一个很明显的凸起。周围则呈现出一个“拱形”。像是一个小山包。可是这个“小山包”上却没有丝毫的草木,全部都是光秃秃的深绿色类似于苔藓一类的藻类。刚才的水潭已经被陆地完全的代替了。而且这块巨大的“陆地”确实有种在向我们这里漂移的迹象。   “大爷,你能说说咱面前,这是怎么个景儿吧?你以前来的时候,见到的是不是就是这个东西?”我喘着粗气问道。   老头也在地上趴着死命的大口呼吸,眼睛看着我,嘴里支支吾吾的在嘟哝着什么。我又看向了风干鸡,夕羽惠这个时候已经在快速的帮风干鸡包扎着伤口。风干鸡腿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划破了。夕羽惠先是给他把伤口的脓血挤了出来,然后给他止血消毒之后,用纱布把伤口绑住了。   我问风干鸡腿上的伤口是怎么弄的,他也不回答,只是眼神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浮起的那块巨大“陆地”。我想起了大凯刚才捞出来的那颗人头,风干鸡说人头的伤口处有撕咬的痕迹,说明水下有东西。而且风干鸡的伤口也证明了这一点。可是现在整个“陆地”都浮了上来,上面光秃秃的,除了那些类似于苔藓类的植物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风干鸡的伤口是怎么形成的?还有那颗奇怪的沉在下的人头又是怎么回事?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前面浮起的“陆地”。突然间,就在岸边旁仅剩的一小撮,没有被这块“陆地”覆盖的水域,猛地就溅起了大量的水花,还在岸边歇息的我们,赶紧向后退去。   只见从水里面有一颗暗灰色的巨大肉头弹了出来。从水中带出的水花甚至都溅到了岸上。这肉头从水里弹出来之后,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头悬在半空,颈部有一部分埋在水里,时不时的扭扭肥壮的大头,用两只侧眼不停的看着我们。这颗头的直径估计有解放牌大卡车两个大轮子大小,可能还要更大。两颗侧眼倒是和它巨大的肉头有些不搭调,相比于肉头的大小,侧眼则要小的多,在肉头上面也就是一个类似于人脸黑痣的大小,如果不是它的肉头来回的摆动,我估计也不知道这东西还长了侧眼。这颗肉头上面全都是一滩滩深灰色的肉,一层叠着一层,看起来分外的恶心,就像是一滩巨大的肉泥一般。而且在这颗巨大肉头浮出水面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恶臭味扑鼻而来。   我眼睛向风干鸡所在的位置看了看,想知道我们现在需要怎么办。可是风干鸡眼神一直都是盯着这颗肉头。难道风干鸡刚才是被这个东西给弄伤的?虽然看不到这肉头上的嘴,不过,以肉头的大小来看,这家伙的嘴必然不会小了。不然怎么进食维持自己的生存。所以我觉得风干鸡腿上的伤口,应该不是这个家伙造成的,如果被这种东西咬到,估计风干鸡绝对没可能死里脱生。   我小声的问道夕羽惠,这么大的一个东西是怎么沉在这种密度极高的水底的?这不符合科学规律。   夕羽惠只是简单的回答我:“如果所有的是事情都能用科学来解释。那这个世界就简单多了。肯定是这水潭里的水有古怪。刚才不是和你说过了嘛,如果水潭水的密度是两个极端,那么在密度极高的水慢慢退去后,这里的水的密度就会变得非常低,使水中完全失去浮力。所以小哥他们刚才在水中游起来的时候,才会非常的吃力。”夕羽惠还想在解释点什么,可是自己说来说去,连她自己都有些糊涂了,于是也就不再多说了。   “咱们现在别跟这东西在这大眼瞪小眼了。保不准一会儿又会出什么事。依我看咱现在还是立马悄悄的离开这。”大凯忍不住说道。   可是领头的老头这个时候也是杵在原地,没有什么要走的意思。风干鸡同样盯着这颗肉头,听到大凯的话之后也没有说什么。夕羽惠倒是这个时候冲大凯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让他稍安勿躁。随着我们对面的这颗肉头越抬越高,我惊异的发现,这颗肉头的就是连在了那浮出水面的“陆地”之上。我立刻小声对大家说道:“不是我眼花了吧,这颗肉头怎么是长在‘陆地’上的?”   风干鸡这时冷冷地说道:“那根本不是什么陆地,还是它的壳。”   这句话一出,旁边的大凯惊呼了一声说:“我操,弄了半天这玩意儿是个大王八啊!这狗日的也太大了吧。我去老龙湾的时候见了一个龟神庙,里面那个大乌龟也就它头这么大。人家都说这龟活了好几百年,咱眼前这玩意儿,岂不是活了要有一个百八千年了吧!”   大凯说完,风干鸡就示意大家慢慢的向后退。可是这肉头看到我们向后退,它的头居然开始不停的摇摆。头上的肉一颤一颤的,像是要甩掉一样。我们前面都是开阔地,估计跑起来这东西也跟不上我们。于是我跟大凯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一会儿跑起来的时候,我们俩架着腿上有伤的风干鸡。大凯也会意的点了点头。可是,还不等我们向后跑,这巨大的肉头居然“吐”了!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有点弄懵了。只见这巨大的肉头努力的张开脸上厚厚的赘肉,露出了一张巨大的肉嘴。肉嘴如泉涌一般,不断的向外呕出一陀一坨黄褐色的东西,这些黄褐色的东西落入水中之后,马上就沉了下去,所以我也看不清这些呕出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肉头懂了我内心的想法,这个时候肉头慢慢的向上一抬,那些黄褐色成坨一样的东西全部被吐到了岸上。这些被吐到岸上的东西,全身都是黏黏糊糊的,身体还在不断的蠕动。我这定睛细看,不由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胃里又翻江倒海一般。这肉头嘴里吐出的并不是什么消化不了的废物,而是一条一条碗口粗细的黄褐色蛇!这些蛇被吐出来之后,身体都是呈现出蜷缩的形态,落地之后身体才慢慢的移动,蛇头不断在摩擦着自己的蛇尾。蛇身之上粘稠的液体一滴滴的流在了岸上,看上去格外的恶心。   也许是这几年蛇见多了,所以见到这些从肉头嘴里吐出的蛇之后,除了恶心并没有什么后怕的感觉。可是让我纳闷的是,为什么这么多条蛇,会从这只万年大龟嘴里吐出来。难道是这些蛇就是这只大龟平常的食物,大龟在水底将蛇吞下,但是今天现在消化不良了,就把蛇给吐出来了?   大龟这个时候停止了“呕吐”,不过,肉顿的嘴角上不断的有类似于口水一样的东西吊在上面。粗壮的大肉头一喘一喘的,就像是在干呕一般。我看到这个时候岸边已经有七八滩这种卷曲状的蛇了。看这些蛇并没有攻击我们的趋势,它们的眼睛也没有看向我们,而是蛇头在不断的瞄向那颗巨大的肉头,蛇头也是朝着肉头所在的方向,蛇尾则朝着我们。我看到黄褐色的蛇,一条条的都在慢慢舒展开卷曲的身体,直到它们把自己的身体舒展到笔直一样,这些蛇才不再有其它的动作,就那样静止在岸边。   “这是怎么回事?这些蛇被大乌龟消化不了所以吐出来了?怎么身体都直了啊?”我不解的问道。   “蛇身体直了,肯定是翘了辫子啊。”大凯在一旁说道。   风干鸡这个时候却表情凝重的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这些蛇不是它的食物,而是在帮它寻找食物。这些蛇应该算是寄生虫……”      第四十四章 水潭的奥秘(三)      寄生虫?蛇怎么会是寄生虫呢?在我的印象里,寄生往往是指的一些恶心的细菌或者是真菌。我知道蛇的鳞片中倒是藏有不少的寄生虫,可是这样说来蛇也应该是宿主才对。而且这里被巨龟吐出来的几条蛇,姿势也太过怪异了。大凯说这几条蛇身体伸直是挂了,可是看蛇的眼睛并不空洞,应该还是活着的。它们身体直直的躺着,头部朝向巨龟。民间有一种说法说,如果你有一天看到蛇将自己身体伸的笔直,那么要抓紧时间把这条蛇杀死,因为蛇是在丈量它能否将你吞下肚。难不成这里的把条蛇是想将这只巨龟吞下?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都说贪心不足蛇吞象,这里是贪心不足蛇吞龟。   “这蛇怎么还成了寄生虫了?也没听说过有这么大寄生虫的。”我不解的说道。   风干鸡一面示意我们慢慢向后退,不要惊动了对面的这只巨龟,一面轻轻的对我们说道:“一般来说寄生即两种生物在一起生活,一方受益,另一方受害。受害者给前者提供营养物质和居住场所,这种生物的关系称为寄生。主要的寄生物有细菌、病毒、真菌和原生动物等。也有一种特殊的寄生方式,寄生者必需以宿主为营养来源,而寄生者帮助宿主来维持生态体的运行,二者既可以共同活动,又可以各自自由活动,这就是所谓的定性寄生。我们看到的蛇和龟就是这样一种特殊的定性寄生方式。龟为蛇提供住所和营养的来源,而蛇为龟提供食物,保证龟的生态特征正常。刚才的那颗人头,应该就是被蛇带入的水潭之中。”   我不解的打断风干鸡问道:“蛇不是不咀嚼食物吗?怎么可能把人头咬断?”   风干鸡冷笑一声,对我说:“我没说人头是蛇咬断的。但是人头却是蛇带入水潭之中的。”风干鸡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又继续对大家说道:“这里的水潭绝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认为制造了一个密度可以在两个极端变化的水潭。而影响水潭水质的主要原因就是这只龟……”   风干鸡的话突然之间戛然而止。他皱了皱眉头,问老头知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走。老头环顾了一下四周,默默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颗断树,说道:“沿着那棵树的方向一直往前走。”老头说完便走到前面去领路了。   我们这个时候已经离岸边那些蛇有二十几米的距离了,可是就在我们转身向那颗断树所在的方向走去的时候,我看到我们身后的那些蛇,蛇头在向我们所在的方向转动,蛇身也慢慢的扭曲了起来。我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快跑!”老头突然大喊道。然后他撒开腿就一命的在前面跑了起来。我能明显的听到身后有一声声摩擦滑动的声音传了过来,回头再一看,那几条蛇已经奔着我们几个所在的方向游走而来。也许是见惯了那种肉刺地龙飞快的移动速度,眼前的这些不知名的屌丝蛇,移动起来比肉刺地龙慢了太多。而且看起来也极为的笨拙。弯曲的身体折折区区的向前爬着,我注意到这种蛇游走起来并不是很利索,蛇身看起来非常的机械,不断的向前翻折身体。   我和大凯不敢耽误时间,立即架上风干鸡,也急忙跑了起来。估计要是我们几个单独跑,这些笨拙的屌丝蛇肯定追不上。可是现在我和大凯一边跑,还要一边架上风干鸡,再加上我们身上负重的装备,所以跑起来也并不快。老头没跑几步,就把我们甩下了一大段的距离。夕羽惠在我们身前不停的督促我们:“快点,快点。”我和大凯两个人都累得满头大汗了,我的腿也有一种被灌了铅的感觉。风干鸡倒是不急不慢,竟然被我和大凯架着的同时,他在闭目养神,脸上一副安逸的状态。好像他的腿从来都没有受伤一样。   我回头眼见这些蛇离我们身子越来越近,而且他们的速度比刚才开始的时候快了不少,身体活动起来也灵动的多。我们再这样跑下去,估计用不了多久也会被它们追上。   “小哥,这些蛇有没有毒?”我急忙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默默的摇了摇头。看到风干鸡默认的回答后,我直接停了下来,提气地说道:“他妈的这屌丝蛇都没有毒,咱们怕个蛋啊!小爷连大、肥、粗的双首地龙都能给剁了,现在还让这种屌丝蛇,撵着我到处跑。就着几条蛇,先把他们给干了,咱们再走!”说着我从腰间拔出了枪,对着前进的蛇就是一阵扫射。两条移动比较慢的蛇恰好被我的子弹打中,蛇身中枪也没有出血,只是移动的更加缓慢了,向前又扭动了几下身体,便躺在地上一动都不动了。   我看到这一幕心中一片暗喜,风水轮流转,每次都被夕羽惠和风干鸡搭救,这次风干鸡受伤,我也好歹表现一回。随即又扣动扳机。   大凯本来就性子比较急,一看刚才两条蛇被我打挂了,也掏出枪对着蛇就是一阵扫射。一边开枪一边骂道:“他娘的,让你辇老子!让你撵老子!打死你个狗日的!”大凯毕竟是当过兵,枪法比我强了不少,这几枪直接就打挂了三条蛇,还有一条蛇被大凯打中了蛇尾,它的蛇尾很不规则的摆动,身体移动更慢了,随后也被大凯一枪爆头。大凯也开始自满的吹了起来:“我当年当兵的时候,杀蛇就和玩儿一样。都能闭着眼睛取蛇胆。咱什么蛇没见过吧,就这么几条蛇,还在这给老子,癞蛤蟆上高速,楞装迷彩小吉普。”说完还哈哈的笑了起来。   夕羽惠在一边架着风干鸡,都没来得及拔枪相助,我和大凯已经把这几条蛇全都搞定了。要说这些蛇就和恶魔谷中的那种粗壮的大树一样外强中干,只要子弹打中它们的蛇身,基本上蛇就肯定会挂了,只是时间长短的区别而已。加上它们移动速度虽说比开始时快了不少,可是毕竟有较为庞大的身躯,所以变向移动又非常的笨拙,我和大凯两个人也基本没费什么力,就把蛇给打挂了。   “快走!”风干鸡略带愠怒的说道。   “小哥你现在胆子怎么这么小了?是不是刚才就是被这些畜生给咬了?你凯哥我给你报仇了啊!这些蛇都被搞死了,你还怕什么啊!我捡两条个儿大身肥的,一会儿给你挖个蛇胆让你见识见识赵氏取胆法。顺便给你补补这个小身子骨。你这身子骨也太脆了。”大凯笑着对风干鸡说道。   “快走!”风干鸡又一次大声的叫道,这次的声音分贝比刚才提高了不少。   我看风干鸡的表情异常的严肃,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事情。刚想问风干鸡,可是跑在我们前面的那个老头,这个时候向回跑了一段,然后脸色惨白的看着我们身前的几条死蛇,不停的朝我们招手,大声的对我们喊道:“快点跑,不然等一会就是长了翅膀都跑不掉了!”   刚才那种击杀蛇的愉悦心情顿时没了。我反倒有一种闯祸的感觉。心里在想,风干鸡就算现在是瘸了一条腿,可是杀死那些蛇对他来说并不难。但是他也并没有主动停下对那些蛇下手。难道这些蛇有什么蹊跷?夕羽惠这个时候把风干鸡的背包提在了自己手上,让我和大凯架起风干鸡快点离开这里。   我和大凯急忙架起风干鸡就跑。这个时候我们俩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大凯不断的给我使眼色,意思是让我问问风干鸡那些蛇有什么古怪。我见风干鸡面色铁青,自知这回可能又闯祸了。所以也不敢开口。我只好回头向刚才的事发地点看去。只见那几条刚才被我们打卦的死蛇,蛇身居然又开始抖动了起来。我心里暗叫“不好”,难道这些蛇打不死?   可是很快,眼前的场景告诉我,我刚才的想法错了。一种比那种蛇杀不死,还要更可怕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见从那几只死蛇的嘴里,爬出了一条“新蛇”,而这种蛇正是我们以前遇到的那种——地龙……      第四十五章 地龙      我看到那种肉刺地龙,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从刚才被我们打挂的蛇嘴中,一点点的扭动出来。这些地龙的身体呈现出和死去蛇类似的颜色,也是重黄褐色,只是这些地龙的头部都有较为明显的暗纹。它们比刚才我们见到的那种黄褐色的蛇细一点,但是比起我们以前在虵国等地见到的那些地龙,身体明显的粗了许多。死去的黄褐色蛇的蛇嘴,被从内体爬出来的地龙撑得很大,地龙的头略扁,头顶上的那根肉刺并不是特别的尖,而且也不长,反而那根肉刺有点“钝”。地龙的肉刺紧紧的顶着死去蛇的口腔划出,那根短钝的肉刺上,甚至带有了一丝丝的血迹。   我看到地龙渐渐的从蛇身之中向外爬,心里已经是又惊又怕了。地龙的威力不亚于一个重型生物武器。这里的地龙还如此之大,看起来更是让人不由的紧张。我轻声的把看到地龙的事情告诉了大家,生怕我的声音稍微大一点,那些地龙就朝我们奔来。大凯回头看了一眼地龙,整个脸都煞白了,脚下的步子也不是很利索。夕羽惠也只是简单的看了一眼,眼神之中充满了紧张的神情,她就立即督促我们再加快点的速度。而风干鸡则连回头看都没有,还是一脸的铁青。   看到地龙从蛇嘴之中以那样诡异的方式出现,一种极深的恐惧深深的刺中了我们每个人,虽然我现在脚下已经有些疲酸,可是我和大凯步速比刚才加快了不少。我还不听的督促大凯快点快点再快点。   我现在算是明白老头刚才为什么说,等一下儿就算是长了翅膀也跑不掉的原因了。可是老头怎么知道这种黄褐色的蛇死后,会出现这种地龙呢?老头在我们身前七八米的距离,现在问老头地龙的事情,估计也不太合适。所以我也没有把老头叫住。别看老头年纪大,跑起来可是一点都不慢,而且耐力也比我们年轻人好了太多,这一路上我就几乎没有见到老头主动休息过。   我时不时和紧张的回头,看看那些地龙有没有朝我们这里游走。还好那些地龙只是头部首先爬出了死蛇的嘴中,身体的大部分还在慢慢的从蛇嘴之中挣脱,应该没有这么快就跟过来。   风干鸡这个时候也张嘴对我说道:“别看了,它们暂时不会活动。”   听到风干鸡这么说,我心里还算有点平复。但是脚下的步子没有慢先来,我急忙问道风干鸡:“小哥,那些蛇怎么个情况啊?明明是几条普通的屌丝蛇,怎么把他们打挂了之后,从那些蛇身体里面又有地龙爬出来了?”   风干鸡只是冷冷的反问我说:“难道你不觉得这种情景非常的熟悉吗?”   不容我多想,我身前的夕羽惠大概听到了风干鸡的话,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子望着风干鸡,有些惊异的说了两个字:“转生?!”   风干鸡又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夕羽惠这个时候的表情变的异常的惊诧,好像很难相信风干鸡的话一样。   夕羽惠说出的这两个字可算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突然想到刚才这种场景,就是我们在虵国第一次遇到夕羽惠的时候,那条被夕羽惠摔死的地龙,在培养皿里面转生的场景。二者唯一的区别只是刚才的那几条地龙,并没有完全的从蛇嘴中爬出来,所以并没有吞噬死去那种黄褐色蛇的尸体。可是如果这真的就是转生的话,待这些地龙从蛇嘴之中挣脱之后,一定还会吞噬先前那条黄褐色蛇的尸体。   “转生不是只能在相同物种之间进行吗?也就是说只能在这种奇怪的地龙身上进行。可是咱们刚才看到的那种蛇,只是一条普通的蛇。而且蛇没有剧毒,在体态和生理特征上也和地龙完全不同。怎么可能进行转生?”夕羽惠用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   风干鸡反问了一句:“谁告诉你转生只能在地龙之间进行?”他看了看无言的我们几个人,继续说道:“这种转生和你们在虵国看到的转生并不是完全一样。虵国那种地龙的转生,是一种很单纯的同物种同身体的转生。而刚才你们看到的那种转生,是宿主与寄生者只见的相互转化。也就是说刚才看到的那几条地龙,是一种类似于寄生者的身份,存在于那些普通蛇的身体之中。在宿主死后,寄生者通过吞噬宿主,还完成宿主的转生。”   我还没怎么听明白风干鸡说的是什么意思,大脑不停的反转在消化风干鸡所给的信息。可是夕羽惠听风干鸡说完之后,整个人都愣住了,如果是刚才夕羽惠的脸色还是惊诧的话,那么现在她脸上就是一脸恐惧的神情。夕羽惠刚想张口再说点什么,但是风干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夕羽惠先不要说了,让我们快点跟上前面的老头。   我这个时候抬头一看,他妈的,老头还真的是一个怕死的命,我们就说了这几句话的工夫,老头已经跑出去好二十米了开外了,连头都不带回一下看看我们的。我们四个也抓紧赶了上去,要是老头跑“丢了”,我们估计就很难出这片恶魔谷了。   大凯见老头跑远了,连忙喊了几声让老头等等我们。老头只是回头稍微看了看我们,然后不断的招手示意我们快点跟上去,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等我们的意思。于是我们只要死命的快跑,以至于避免被老头落下。我此时再回头看去,岸边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那几条地龙也被我们远远的甩在了身后。四周已经又有了一些草木的迹象,不过这些草木并没有我们刚刚进来时的那么繁茂,地下的草只是短短的一层,而且不是那种翠绿的颜色,而是淡淡的墨绿。树木也不见那种外强中干的参天大树了,只有那种较为矮的灌木树。好像我们又进入了另外的一片树林一样。抬头向上看去,天空灰蒙蒙的有些阴,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刚才那种寸草不生一片荒芜的场景,也被我们甩在了身后。我发现我们现在所走在的地方,看起来还算是比较明显的“小路”。这条路大约有两米宽,上面的草有明显的踩踏痕迹。而这种痕迹并不是短时间形成的,而是经过长时间踩踏而留出的一条小路。就像是居住小区里经常被人为踩踏,而走出来的小路差不多。这样的一条路,一定是经常有人在这里走动,所以才会留下这种痕迹。如果长时间不走,草会慢慢的长起,也就慢慢的会把这种被踩踏出来的路“淹没”了。这样看来,肯定是有人或者是别的东西,常常从这里经过,所以才能一直保持这条小路的“面貌”。两米左右宽度的路,如果是人踩出的,那肯定不是一个人,不然一个人的身架不可能踩出这么宽的路。如果说这条路不是人踩出的,那么这么一条路是怎么形成的?   老头这个时候慢慢的停了下来。示意我们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我问老头,我们脚下的这条路是怎么形成的,难道这里经常有人在死亡谷之中来来往往?老头看了看我,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经过刚才一阵死命的逃跑之后,大家也都累得不轻。一个个都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我走到夕羽惠的身边,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刚才风干鸡说的那些,关于转生的话是什么意思。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又皱起了眉头,对我说道:“简单的说吧。我们当时以为转生只能在那种地龙身上发生。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那种普通的蛇也能通过地龙进行转生。所以你思考一下,如果人体内也寄生有那种地龙,那么会发生什么?”   我思考了片刻,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个惊讶的回答,于是立刻反应很快的答道:“难道人也就会转生?那长生不死就是有可能实现的了!……”      第四十六章 可怕的设想      夕羽惠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我说的对。其实我对人转生这一说法,一直都是持着一种模棱两可的认识。因为我们自从云南的虵国开始,再到后来的末戗古城、有熊天国。这三个地方都流传着不死转生的传说。可是我们在三个地方根本没有看到真正意义上的“活人”。有的基本都是行尸,完全没有意识的一类“活人”。这就和我想象中的转生产生了很大的差别。   我一直都以为,也许转生在古时的人看来,或许就是使尸体保持能活动的机动性,所以说才会出现如此之多的行尸。能让死去的尸体再次动起来,在当时可能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的事情了。   去年我有一次和夕羽惠去日本旅游,在东京的博物馆见到过一具类似于战国时的棺材,旁边有人介绍说这具棺材的主人是当时一个有名的武士,可是当考古人员发现棺材的时候,却发现这只棺材只是一个空棺。里面并没有尸体。当时听到这种事情,我马上就联想到了,里面的尸体肯定早就被盗走了,所以没有尸体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是介绍那口棺材的女导游,却说了一个具有神话色彩的传说,大体意思是,棺材里面的武士,被日本的一个叫做须佐之南的神复活了,再次投入了战场。我当时是听夕羽惠给我翻译的,但是看到那些同时来参观的观众,一个个都是一副极为惊讶的表情,好像这棺材里面的是神一样,一个头发花白的人本老人,甚至还对着棺材连连鞠躬。而且每个人都用非常为敬仰的目光看着那具棺材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挺好笑,不禁觉得日本人真的是比较好骗,这种事要是换在中国,估计除了没上小学的孩子,讲出这种不靠谱的传说,是人应该都不会相信。   可是当时夕羽惠就盯着棺材一直的发呆,还自言自语的问我,“如果我们在有熊遇到的那些行尸具有了思维,那他们会是什么?”因为那次是我们结婚以后,夕羽惠唯一一次和我提起有熊的事情,所以我对这件事印象非常的深。我那个时候也没把这件事当回事,也忘了自己是怎么应付回答夕羽惠了。可是现在想来,如果一个行尸具有了思维,那这就不能算是尸体了,应该算是人了!   在去末戗的时候,夏夏曾经说过,古代人极为推崇的就是人与兽结合,以此来获得更多的寿命或者说获得意想不到的能力。例如传说中末戗女王。现在看来,如果这种稍大的地龙,真的可以寄生于人的体中,说不定那种传说就会成为现实。况且我们这次所来的仙山魔宫,也流传着转生的秘密。从虵国到仙山,我历经了四处地方,这四处地方都流传着有关转生的传说,难道这仅仅是巧合?还是说这里有更深层的含义?   我不禁问道夕羽惠,“你觉得刚才咱们见过的那种地龙,能寄生在人体之中吗?”   夕羽惠摇了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她觉得经历了这么多,她越来越觉得转生这件事也许真的存在。只是我们现在并没有触及到而已。夕羽惠说起刚才我们遇到那只巨龟,认为风干鸡说的没错,巨龟是人为放置在那个区域,而且水潭也是人为打造的。巨龟的作用就是左右水潭之中的水质变化,还有就是巨龟身体从水中浮出,可以起到一种遮蔽的作用。虽然我们现在不知道,引起那个水潭水质变化的目的又是什么。可是夕羽惠说水潭水质的变化,绝对有更深的目的,不会有人动用这么大的工程,放入一只千年巨龟在水潭,只是为了改变这里水潭之中的水质。巨龟也许可以很久不进食,但是绝对不可能永远不进食,所以必须有食物供给给巨龟,可是巨龟巨大的身体,已经限制了它的活动,我们也在恶魔谷之中没有见到过巨大的脚印等,巨龟活动所留下来的痕迹。而且在水潭的附近并没有可供巨龟食用的食物,这也就说明,是有别的东西在帮助巨龟进食。恰恰和刚才风干鸡所说的定性寄生相互吻合。也就是说那些蛇寄生在巨龟体中,它们可以帮助巨龟寻找食物进食。可是,那种普通的蛇身体内部不会无缘无故,就存在我们以前未见过的一种地龙,所以夕羽惠推测,根据巨龟的大小,它的寿命早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也肯定超过了自然的限制。所以要给这样一个寿命极长的庞然大物提供食物,那提供食物的物种同样必须拥有极长的寿命。所以这些蛇也许也是人为给蛇身之中“放入”了那种地龙,使他们具有了转生的能力,以便于蛇可以不断的转生活下去,从而也就可以不断的为巨龟提供食物。   说到这里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向四周望了望,感慨地说道:“如果可以为普通的物种提供转生,那么为人提供转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而且这个所谓的自然界鬼斧神工所形成的恶魔谷,也许全部都是人为造成的。我们看到的所有自然景象,或许都是很早以前就被设计好的。”   我被夕羽惠很缜密的思维推理能力震撼到了,整个推理好像完全都讲得通,我听起来都没有一丁点的疑问,完全明白了夕羽惠的意思。心里瞬间的那种震撼感无以复加。听到夕羽惠说这些,我的世界观都有些模糊了,我以为这个巨大地恶魔谷,是一个天然形成的“魔窟”,没想到居然可能是人为建造而成。只是一个更深的问题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如果这一切都是人为所致的话,那可以做到这样的人又是什么人?不论是那种密度可以在两个极端相互转换的水潭,还是说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还有那些蛇的转生,这种事情就算是放在科技极为发达的今天,也是极难实现的,转生更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一件事。难道真的有上古文明?还是说这里隐藏着别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问夕羽惠怎么看待这件事情,夕羽惠还是摇了摇头,无精打采的对我说道:“也许是真的吧。毕竟这个世界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太多太多。我们人类的认知,对于整个的世界来说又太小。”夕羽惠这个时候轻轻地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小声的继续说道:“我现在不想关心其他的事情了。我只想帮助小哥快点找到龙骨尐,然后帮你可以找到爷爷的下落。至于其余的事情,从我嫁给你之后,我都不再想过问了。有些事情不归我们管,我们也没有义务去管。我们只是日常的普通人。我们现在说的这些事,自然有别的人要管。好奇心是人欲望的起点,当有些事情挑起一个人的兴趣之后,他往往会不计后果的去寻找答案。好奇心太大的人,往往不得善终。有的时候,好奇心比贪婪更可怕。所以,打住你的好奇心。”   我深呼吸了一口,不由得觉得自己现在慢慢的有些迷失了。起初的目的就是帮风干鸡找到龙骨尐,还有找寻爷爷的下落。可是随着事态的进行,我又对这里的一切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对于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我甚至有一种奇怪的归属感。那种探秘的好奇心一直在驱使我,让我找到我脑海中每个问题的答案。要不是夕羽惠这个时候郑重的提醒我,也许我又会像以前一样,深陷谜团之中无法自拔。   我发现大家都没有人在意我和夕羽惠的谈话,大家各自都坐在地上休息着。风干鸡在自己给伤口换着药,我看到他的伤口愈合速度很快,不知道是夏夏给我们备的药比较好,还是风干鸡的体质好,也就是短短一个小时多点的时间,风干鸡的伤口已经结痂了,而且伤口处并没有看到疤痕。大凯则靠在自己的背包上在把玩自己的枪,偶尔哈一口气,用袖子擦擦枪身。而老头还是一副闭目养神的姿势,盘腿席地而坐,脸上一副安逸的表情,刚才见到地龙那种紧张感也没有了。   我其实很想知道,为什么刚才在我和大凯把那几条蛇打挂之后,老头和风干鸡反应出奇的一致,难道他们两个人知道那种黄褐色的蛇死后,就会从蛇身之中爬出地龙?这说明他们二人以前是见过刚才发生的那种转生的情况。他们两个人并不是第一次来恶魔谷了。   我越发对风干鸡的话起了疑心。从让大凯找向导,到我们来到这里,风干鸡一直在说明自己对这里一无所知,所以才需要向导。可是后来经过这些事情后,反而是他对这里了如指掌。我甚至觉得老头都没有风干鸡对这里了解多。我实在不愿再去想,可是事实摆在眼前,风干鸡的确一直在对我们说谎……      第四十七章 猜不透的风干鸡      一个人想在一个自己非常熟悉而又充满危险的地方,隐瞒自己对这里的了解,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因为不确定的危险时不时都会不约而至,逃生的本能就会戳穿他的伪装。看来这件事在风干鸡身上显示的都是淋漓尽致。从来到塔甫图,我就觉得风干鸡对这里甚是了解,能自己驾车从凌乱的乡间小路找到塔甫图;当我们发现圆顶八角屋内的水棺后,风干鸡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是他早就知道了一样;再到我们进入恶魔谷之后,遇到的种种特殊情况,直到刚才看到那些地龙的转生,虽然风干鸡极力的隐瞒,但是还是暴露了他对这里愈加的熟悉。   我想不明白的一件事是,既然风干鸡对这里这么熟悉,为什么还要让大凯找向导?直接自己带我们来不就行了。我了解风干鸡的做事风格,他做事一向的利落,从不拐弯抹角拖泥带水,可是这一次为什么会如此的反常?我用眼神的余光看着风干鸡,心里默念道:“小哥,你究竟想隐藏什么?”   随后我又把目光投向了在哪闭目养神的老头。这老头正如夕羽惠所说也非等闲之辈。这么大年纪,还能保持这种超乎年轻人的运动机能,想想都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刚才野猪来的时候,老头上树的动作虽然算不上轻盈,但是绝对算是轻巧了。平常人这样大的年纪,不要说上树了,就是上楼梯也是非常的麻烦。身体好的身体,和他的年龄完全的不相符。还有他遇到群狼攻击的时候,竟然稳坐于帐篷之中,我见到他的时候,脸色丝毫没有一点恐惧的神情。这种淡然的态度让我觉得甚至有些超然了。面对虎子的惨死,他更是冷酷的没有一点表情。这样一个人肯定有极深的背景和过去。否则也不会隐藏于这偏僻之地,他出现在我们的队伍里,有种当初我第一次见到风干鸡的感觉。   我掏出了老头当时塞进我裤兜的那块很小的麒麟玉。放在手里看了又看,还是不明白,老头给我一块如此小的麒麟玉的目的是什么。难道老头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这里就只有我们五个人了,都是信得过的人,所以我决定起身,去问问老头关于这颗麒麟玉的事情。   夕羽惠看到我拿着那块玉,大概明白了我的心思,大眼睛看着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极小的对我说:“如果他想告诉你答案,有很多机会告诉你,不需要你去问。你现在就算去问了,也不会得到你要的答案的。”   我有些迷茫的看着闭目养神的老头,心里不断的生出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大凯这个时候张口问道老头,“大爷,我们什么时候继续赶路啊?天黑之前是不是走不出恶魔谷了?”   大凯话音刚落,老头慢慢张开了眼睛从地上站了起来。很谨慎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对我们说道:“今晚是走不出去了。暂时在这里休息吧。”说完便示意大凯搭帐篷。   说道要在这休息,不由的让我想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条被踩踏出的“小路”。今晚在这条小路上上休息,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吧。我把我的问题提给了老头,老头一边点起旱烟,一边笑着对我说道:“年轻人,看不出来你洞察力很强啊。”然后伸手指了指这条“小路”,吸了一口旱烟继续说道:“在恶魔谷里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这里已经是相对安全了。只要晚上有人轮流守夜,就算遇到麻烦,我们也有时间及时解决。”   周围的草木没有我们刚进来时的繁茂,“小路”两侧的草也不高。能见度应该算是比较好了。况且我们刚才经过的那池水潭,现在反倒成了保护我们的天然屏障了有那只巨龟还有地龙在哪,对面那片林子的动物估计也通不过水潭。不然刚刚那些野猪早就顺着水潭游到对岸来了。看来这里的动物对那池水潭也都是敬而远之。这里确实是一个较为安全的休息地了。   风干鸡说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所以让大家赶快休息,天黑之后就要全部起来守夜了。因为恶魔谷自然环境变化多端,加上在夜晚不确定的危险太多,为了保证我们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可以有充分的应对时间,所以每个人在天黑之后就不能再睡了。大家要一起守夜。   我和夕羽惠也忙不迭的搭起了帐篷。跑了将近一天,身体也累得够呛,帐篷刚刚搭好,我就迫不及待的钻进了我的睡袋。   说是睡,倒不如说是在小憩。这么累的情况下,我也知道如果睡得太深一会儿估计起不来。以夕羽惠的性格,她肯定不会让他们来叫我起床,我也不愿意搞特殊,所以我睡得一点都不沉,就是闭着眼窝在睡袋里。时不时的还能听到风干鸡和夕羽惠的谈话声。好像是风干鸡再给夕羽惠说到那个水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夕羽惠走近了帐篷,我微微的睁开眼,看到夕羽惠在点着小火炉,并轻轻推到了我的身边。我想现在应该是到了傍晚了。毕竟天气开始凉了。我慢慢从睡袋里坐了起来,夕羽惠看到我“自然醒”,还有些惊讶,问我是不是睡得不好?让我再睡一会。我冲她笑了笑,示意自己一切都好。夕羽惠则把外套扔给了我,对我说道:“穿暖和点吧,今晚天气好像比前几天都要冷。这谷中还真的是白天有多么热,晚上就有多冷。”说完夕羽惠把自己外套的领口向上拉了拉,便走出了帐篷。   我刚一出睡袋,就能感到一阵阵的寒气迎面扑来。于是也立刻穿上外套和毛裤,端着夕羽惠点着的小火炉走了出去。外面风干鸡他们三个,正围着三个小火炉靠着火。见到我出来,大凯还很惊讶的看着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哎呦,小爷这次起的够早啊。”随后朝我招了招手,把我叫了过去,对我说道:“小爷,给你个好吃的尝尝鲜。”说着大凯从小火炉里,用短刀挑出了一个烧得焦黑焦黑的东西,顺手递给了我。   这烧焦的东西也就有我拳头大小,因为灯光的原因,所以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不过闻起来倒是有阵阵肉香。我好奇的问大凯。“你这弄得什么东西?闻起来还挺香。”   大凯“嘿嘿”的笑了笑,对我说:“尝尝,尝尝。尝完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我用手戳了一下夕羽惠,问她这是什么东西,夕羽惠也是笑着对我说,尝尝就知道了。于是我轻轻的咬了一口,肉质靠的很焦烂,问道还算不错。于是我便又大口咬了一口。   “你真是上哪抓的什么东西给烤了啊?”我边嚼着边问道大凯。   大凯笑着说道:“就是只鼬子,刚才在那边树下捡着了。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半身子,满身都是哈喇子。这东西在这里算是大餐了,我见还剩一半,就给拿回来烤着吃了。”   听完大凯这么一说,我轻声的问了一句:“你们吃了吗?”夕羽惠坏笑着回答说:“一直没烤好所以大家都没吃。正好你出来了……”夕羽惠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狠狠的瞪了夕羽惠一眼,她则“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立刻有一种呕吐感在我胃里蔓延。我赶紧猛吐几口,把嘴里还没嚼烂的肉吐了出来,骂道大凯,“我操,你他妈还真的不嫌脏啊!带着尼玛哈喇子你都敢拿回来烤着吃!不怕吃死你啊!”   大凯和夕羽惠这个时候都笑的合不拢嘴了,连平时冷漠的风干鸡,也嘴角微微的上扬,在浅笑着。   可是风干鸡的笑容稍纵即逝,随后他眉头紧锁,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抬头凝视着天空。他站起的动作幅度很大,所以我们三个这个时候又把目光投向了他。风干鸡表情异常复杂,对我们说道:“下雪了……”      第四十八章 雪煞(一)      我随后抬起头看着天空,伸出手零零散散的雪花就飘到了我的手中。可是奇怪的是,这雪花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我的身子就是一抖,因为雪花太“凉”了。那种极致的寒冷,是那种直刺心底的寒,直接由手上的皮肤传到身体的各个部位。我的脸上零星的飘落了几片雪花,我都能感到我的脸已经有些麻木了,用手碰一下,各一秒左右才会有感觉。   “这这这,这雪,有有有点不太对劲。”我哆哆嗦嗦的对他们说道。   大凯和夕羽惠坐在火炉旁,大概还没有雪花飘落在他们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所以看到我夸张的表情,夕羽惠甚至还打趣地说道:“下雪而已,小爷你不要紧张。你看你舌头又打结了。”   我使劲把外套的领口向上拉了拉,遮住自己的半张脸。然后又用手把头发上的雪花弹走。然后把夕羽惠拉出来,让她感觉一些这些雪花。夕羽惠身子骨对寒气特别敏感,刚走出三个小火炉,夕羽惠身体就不自觉的抖了抖。她脸上也露出了奇怪的神情,抬头盯着天空看着,当雪花零零散散飘到夕羽惠的身上时,冻得夕羽惠身体直抖,于是她赶紧把自己脸遮住。夕羽惠问道风干鸡这是怎么回事?   风干鸡这个时候只是冷冷的对我们说道:“都到帐篷里。”   刚才还在一边看热闹的大凯,可能身上也飘上雪花了。蹲在小火炉旁边不断的搓着手取暖。夕羽惠是最不抗冻的了,听到风干鸡这么说,她马上端着一个小火炉进了我们刚才的帐篷。我和大凯也端着另外两个随风干鸡钻进了帐篷。   帐篷本来就有特殊的防寒材质,加上三个这样的小火炉,所以这里一下子就暖和了起来。风干鸡拿着手电,站在帐篷小窗户旁边,一直在注视着外面的情况。大凯叫道风干鸡,对他说道:“我说小哥,你就别瞎操心了。今晚肯定不能有什么突发情况了。这个下雪就是突然情况。这么冷的天儿,咱们穿这么多,在外面都是直哆嗦,外面更不可能有东西,傻到在这种破天儿出来活动了。”   大凯啐了口痰,继续抱怨道:“这个破地方真他娘的鬼怪。下个雪突然就变的这么冷了。比咱去年一起去哈尔滨看冰雕,遇到的那场大雪冷得多。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回遇到我把冻得直哆嗦的雪。”大凯说道这里,看向了夕羽惠,又张嘴说道:“夕小姐,我请教你个问题啊。这个雪不是下雪的时候不冷吗?化雪的时候才冷。怎么外面那些雪,他娘的那么冷啊。”   夕羽惠双手放在嘴边不停地哈着气,听到大凯的问题后,夕羽惠也没回答,只是抬起头“喏”了一声,然后用自己的小脑袋点了点风干鸡的方向,意思是“你应该问他。”我也在一旁告诉大凯,在这种自然条件十分复杂的地方,好多事情是不能用科学来解释的。大凯摊了摊手,随口说了一句:“下雪而已,怎么都紧张成这样了。”说完他拿出烧酒闷了一口。   风干鸡脸色一直很难看,死死的盯着外面的情况。仿佛一会儿会有突如其来的危险一般。我起身走到风干鸡身边,刚想问问风干鸡关于外面雪的事情,可是当我透过帐篷上的窗户,看到外面的情况时,不免有些震惊。从我们刚才进帐篷到现在,最多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可是现在的外面早已是银装素裹。草木植被全都被一层雪花覆盖了。帐篷的那扇小窗户也都被雪花盖住了表面,向外看去视线也不是特别的清晰。   风干鸡见我来到窗户边,于是将手电的灯光调亮,直接将那层窗户帘拉了起来,用手电照向半空之中。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手电的强光之下,我根本看不到一片雪花从天空飘落,空中什么东西都没有。可是四周确实已经是银装素裹了,而且我注意到地下的雪花竟然还在不断地堆积。   “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问道风干鸡。   听到我惊讶的声音,夕羽惠和大凯也凑上来一看究竟。风干鸡这个时候慢慢地说道:“听说过雪煞吗?”   我和大凯连连摇头,两个人同时看向了平时“博学”的夕羽惠。可是夕羽惠也是无奈的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风干鸡告诉我们,简单的说所谓雪煞就是极深的怨气所形成的一种自然气象。怨气冲天,结于空中,凝结成冰,落而是雪。雪煞这种天气中因为带有很深的怨气,所以雪花极寒,而且飘落的雪花如鬼魅一般,行不见影落不见踪。雪花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会会悄无声息的堆积。如果暴露在雪煞的天气中时间过长,人的身体会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在极端的时间内变的僵硬,然后会感到浑身麻木,最后会不知不觉的死去。死去的人尸体不久便会被雪完全的覆盖,待到雪蒸发不见时,尸体会连同化落的雪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据风干鸡说,在西藏曾有一个小国叫作佤伯国,这个小国后来被强大的吐蕃王朝灭国。可是当时的吐蕃将领达吉拉玛率军攻城的时候,遇到了极大的抵抗,佤伯人利用熟悉的地势与之周旋,使得达吉拉玛并没有顺利攻陷佤伯国,之后调来援兵之后,吐蕃军才依靠人数上的优势,勉强攻陷了佤伯国。为了祭奠死去的战士,达吉拉玛在佤伯国内开始了非常残忍的屠杀,只要是活物,不论是人还是动物,不论是孩子还是老人,统统斩首,一个不留。佤伯国霎时间成了一个地狱之城。城内遍地都是散落的人头,和无头的尸体,鲜血将佤伯黄色的土地,染成了鲜红色。后来达吉拉玛让将士,将所有人头统统拉上马车带走,让佤伯死去的人灵魂不得升天。就在达吉拉玛带领带领将士,和一车车装载满满的人头准备会吐蕃的时候。天空突然降下极寒的冷雪,雪煞当空,雪花虚无缥缈,达吉拉玛的整个军队都困于大雪之中不得前行。后待雪化天晴之后,发现达吉拉玛的军队连同佤伯城数以千具的尸体统统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佤伯成了一座空城。后究其原因,大多数人认为达吉拉玛残暴的杀戮,冷酷的对待佤伯人的尸体,使他们灵魂得不到升天,所以使得佤伯人怨气大增,整个佤伯城被重重的怨气所遮盖。待吐蕃军准备凯旋之时,死去的佤伯人的怨气使得天降雪煞,将吐蕃军全部魂收天际。   风干鸡说完之后,又是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景象。我不知道风干鸡说的这件事可信度有大多,但是这个达吉拉玛我也听说过,他是吐蕃王朝有名的战神级的人物。据说他率军打仗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且这个人喜欢屠城,所到之处必定血流成河。历史上好像也是说,达吉拉玛最后是在雪中和他的将士们一同神秘的失踪了。甚至有些吐蕃人将其神话为带军升天了。这样看来倒是和风干鸡说的有几分相似之处。   外面的雪已经堆积的比刚才还厚了。刚才还能看到些许草,可是现在地上已经是一片的白色了。大凯担心的问道风干鸡,这里的血煞什么时候会停?风干鸡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可能很快就会停,也可能会下很久。”   “我操,我们在这里一直靠下去,不会最后和那个什么吐蕃大马一样,被收到天上去吧?”大凯说道。   大凯话音刚落,风干鸡却冷笑了一声,看着窗外对我们说道:“如果这里的雪煞一直不停,我们几个人最后的结果,可能还不如达吉拉玛……”      第四十九章 雪煞(二)      听到风干鸡这么说,大凯忙急着问,“什么叫结果不如那个什么大马啊?小哥你就别卖关子了。”风干鸡脸上还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也不回答大凯,只是眼睛直直的盯着外面的情况。我知道风干鸡这个人平时就从不开玩笑,现在这种略带戏谑的神情,说明他对后面要发生的事情也没有把握。   于是我紧张地问道:“小哥,别说半截话了。这雪煞不就会置人于死地吗?说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吗?怎么叫做不如达吉拉玛啊?”   大凯听到我这么说,赶紧啐了几口,“呸!呸!呸!”,随后骂道:“小爷,你他娘的总说些不吉利的话,咱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都是你给咒出来的。”   风干鸡指了指窗外的那些堆积的雪,问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恶魔谷的风水地势有极不寻常之处?”   风干鸡这句话问的也有意思,要说恶魔谷里不寻常的地方实在太多了,我稍微一想就能想到十几件,倒是在恶魔谷里几乎就没有什么寻常的方面。我和大凯哪懂什么风水,风干鸡这么问我们简直是对牛弹琴。于是大凯又催促风干鸡,让他别让弯子,有什么就直接说。   这个时候,刚才一直没说话的夕羽惠,反倒有些迟疑的张口对风干鸡说道:“你的意思是这里有林缺水,有水无山?”夕羽惠问完这一句,就当我们还在纳闷她说的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夕羽惠的脸色突然阴沉了起来,有些惊讶的继续说道:“这里树干高大,但是中空。草木看似繁茂,但是无根。池水瑶满,但是遇阻。难道这里是一块折阴范?”夕羽惠说道:“折阴范”这三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虚”。   风干鸡听完夕羽惠说的之后,默默点点头。我和大凯就像是丈二的和尚,完全不知道他们俩个人在说的是什么东西。我急忙问夕羽惠什么是折阴范。夕羽惠也没顾得上回答我,她问道风干鸡:“雪煞遇到折阴范会有什么后果?”   风干鸡告诉我们说,折阴范是阴气汇聚之地,又有万阴之气之说。这种风水格局非常的“毒”。是一个专门吸收阳气用于养足阴气的风水地。西藏的说唱艺人,在著名的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传》里,就会描述到,格萨尔王与魔王大战的时候,魔王被格萨尔王斩断左臂,就曾逃入到一个叫做乌炙的地方,在那里吸收天地之阴气。使自己的左臂得以重生。这个乌炙就是一个折阴范。在折阴范之中,凌厉的阴气会使人身上的阳气慢慢的消散,正如夕羽惠说的那样,我们眼中看到的无论是高大的树木,还是繁盛的草木,都是一个“虚像”。风干鸡说这些繁茂的草木并不是植物自身自然形成,而是由这里的“阴气”促成。所以我们才会看到那些高大的树木没有内部的经络,草随繁盛,但是遇火即灭,因其地底无根。这都是折阴范所致。   “小哥,这个折阴范遇到雪煞会怎么样?”我又一次打断风干鸡的话,不解的问道。   风干鸡点起一支烟,狠吸了一口,继续对我们说起。风干鸡说据他的观察,这里的一草一木,并不是随意生长,而是遵循了严格的风水格局。也就是说从我们进入恶魔谷,到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人为根据折阴范的风水格局安排好的。并不是什么天然形成的。风干鸡推算,这里阴气最重的地方,就是我们白天进入谷口的那一段,因为那里四周被繁茂的草木遮住不见天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整个折阴范里阴气最轻的地方。这里不仅拨云见日,而且周围那些被阴气促成的草木也并不繁盛。所以这里应该是折阴范里的一个“羊口”。这个“羊”字也是同“阳”。以为阳气进入之地。所以我们待在这里过夜,是比较安全的一个地方。可是,如果在折阴范里所待时间过久,人身上的阳气就会被这里的阴气渐渐消失殆尽。人也就会变成一个“中阴身”。如果又遇到了我们现在这种怨气堆积所形成的雪煞,雪煞久久不停,其中的怨气就会融入到折阴范的阴气之中,那时候在折阴范里的人,就不是中阴身了,而会被压在折阴范之中,身体的魂魄永远得不到解脱。   风干鸡讲完,手里的烟也抽的差不多了。他把烟头很轻巧的弹了出去,结果烟头也就是刚刚落地,就立马被雪覆盖了。我听风干鸡说的玄之又玄,不过看风干鸡的表情,一直非常的严肃,所以我想风干鸡他绝不是在危言耸听。人家达吉拉玛好歹也是魂归天了,我们要是死在这就要被这里这个折阴范紧紧的压着,死也不得脱生。这也太狠了吧。我问风干鸡什么人会布置一个如此歹毒的风水格局,风干鸡很轻松的回答了我三个字“任何人。”说完风干鸡眼神又迷离的看向了窗外。   就像下午夕羽惠分析的那样,原来这里的一切真的都是人为所致。那么那些可以通过地龙进行转生的普通蛇,也是被人造成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一种深深的不祥预感。这还仅仅是在仙山之外,真的到了仙山之后,可能还有更所匪夷所思的事情在等着我们。   “夕小姐什么是中阴身啊?小哥说了半天后面那一段我都听懵了。什么叫咱们看到的都是虚像啊?成了中阴身咱到底是活着还是挂了?”大凯一连向夕羽惠问了好几个问题。   夕羽惠倒是耐心的回答道大凯,“自亡者断气,第八意识脱离躯壳,至转世投胎前之历程称之为‘中阴身’。所谓‘前阴已谢,后阴未至,中阴现前。’就是这个意思了。前阴已谢指此期寿命已尽,后阴未至意谓尚未投胎。就一般而言,人死后皆有中阴身。通常来说,人死后的四十九天,人的灵魂保持着一种灵体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就是通常所说的中阴身。如果说的复杂一些,那么中阴身,是六道轮回中,即‘天、阿修罗、人、畜生、饿鬼、地狱。’生命之外的,又一类特殊生命形式,这类生命的载体,是在六道中行善所得到的清虚果报身。拿人来说,如果是这一生行善至极,就会不出现中阴身的果报形式,直接化生到天道;如果是做恶至极,也会不经过中阴身果报,而直接化生到地狱!据藏传佛教所说,人处在中阴身的状态,身体据说会不受任何外物内在的伤害,而且还能在那四十九天之中完成未完的事情。不过中阴身持续的时间都很短,一般人在四十九天之内灵魂很快都会进入六道继续轮回投胎。”   “我操,这中阴身好处还挺多啊!咱们变成中阴身不是什么坏事啊!”大凯有些兴奋的说道。   “呸!你他妈耳朵里塞了驴毛了?没听到小哥刚才说的话?这里本身就阴气重,加上又有极大的怨气,我们要是在这成了中阴身,以后不论几世都要被压在这里,灵魂得不到轮回!没文化就是太可怕了。其实说白了,中阴身就是一种类似于半人半鬼的状态,你他娘像这样,自己待在这里保证中阴身。”我没好气的对大凯说道。   大凯被我这么通俗的一解释,算是明白了我们现在遇到什么事情了。也不和我争论,只是又急忙的问风干鸡:“小哥,那咱别在这耗下去了。快想办法尽快从这里走出去才是正办啊……”   大凯话还没说完,夕羽惠这个时候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向外看,并小声的对我们说道:“外面好像有动静……”      第五十章 雪煞(三)      我们四个人齐齐的透过窗外向外面看去。地上的积雪还在不断的加厚,现在估计已经快有二十公分左右了。在月色的映照下,地上那些积雪亮的反光,我并没有看到外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和刚才一样,非常的平静。如果不是在恶魔谷这种地方,而是在我潍坊的家里,我想我会很享受这样的天气。   大凯这个时候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夕小姐,你说的‘动静’在哪啊?”   夕羽惠伸出手指,指了指我们帐篷不远处的一颗树,用极小的声音说道:“注意看那棵树。”   我把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棵树,并没有发现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树离我们很近,所以看得非常清楚,树上全部被积雪覆盖,枝干都没有暴露在外。树上银装素裹的样子反倒在月光的照射下挺惹眼。我轻轻碰了一下大凯,然后眼神又看了看那棵树,本想问他看没看出那棵树有什么古怪。可是我看到大凯满脸都是疑问,就知道他也并没有看出什么。   “我们搭帐篷的时候,你们记得周围几米之内有树?我们帐篷所在的这条小路上有树吗?”风干鸡淡淡的对我们说道。   被风干鸡这样一提醒,我恍然大悟一般再次看向了那棵树,的确,这树有古怪!而且古怪的地方在于这棵树自己在动!就像风干鸡所提到的问题,我记得我们搭帐篷的时候,周围两米左右是没有任何树木的,全部都是那种被踩踏出来的草地。可是现在再看那棵树,这棵树距离我们所处的距离,绝对小于两米!而且现在这棵树就生在了,这条踩踏“小路”的边缘。我很清楚的记得,我们当时搭帐篷的时候,小路边缘是什么都没有的。   我顿时感到背后一阵阵的发凉,这里也太怪异了。好端端长在地上的树,居然可以自己移动,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就在我异常惊讶之时,这棵树居然真的自己移动了!而且被我的肉眼很明显的看到了。我们帐篷前的这棵树,居然朝我右手方向,挪动了大约有小半米的距离,整棵树现在已经差不多到了“小路”中央的位置。树下就像按有滑轮一般,向右侧推移,更加让人奇怪的是,在水推移的过程之中,地上的积雪竟然没有一丝丝的痕迹。   我张大嘴巴,看着外面的场景,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顶级的魔术,吃惊的心情无以言表。我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你你你,你们,都都看到了吗?”   他们三个人也没人回答我,大凯脸上同样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夕羽惠脸上则是一脸的警惕,只有风干鸡,脸上还是一脸的面无表情,而且我发现他的眼神并不是在那颗树上,而是在我们帐篷旁边的,那顶老头所在的帐篷上。   “要不要出去看看?”夕羽惠笑声的问道风干鸡。   可是风干鸡还是什么都不回答。他随手又点起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我便对夕羽惠说道:“在看看,摸清情况再出去。刚才咱们也见识了这种雪煞的寒冷程度了,这种天气出去,万一真遇到什么突然情况,对我们自己不利。它既然没有往我们帐篷所在的地方移动,我们就不要先打草惊蛇。”夕羽惠听完我说的后,默默的点点头。   我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棵树,我发现那棵树每动一下,就会停下来大约四五分钟的时间,然后才会继续“运动”。而且树的运动轨迹并没有什么规律可循,它时而往前时而往后,偶尔还左右的移动。经过了这一会儿的运动,这棵树现在已经横在了我们两顶帐篷之间了。   我看着树下被积雪覆盖的部分,没有任何痕迹,那雪面就像是一面镜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亮。我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东西究竟是怎么移动的,为什么在这样的雪地中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呢?不论是怎么移动,总该在雪地上留有痕迹吧。就算雪煞下的非常急,可以快速的覆盖一些痕迹,那绝对不至于雪地中一点踪迹都留不下。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禁有冒出了一个想法,难道这棵树的移动并不是真实的?而是我们又落入了某种视觉误差的陷阱,所以总感觉那棵树在不断的移动。我再一次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因为视角的原因,我只能看到帐篷窗口周围的景象。我记得夕羽惠跟我说过,造成视觉误差的最基本要素,就是参照物。这种视觉误差的陷阱往往是在参照物上做文章。使人对参照物产生一种依赖感,进而使人在参照物的诱导下,对眼前的景象产生一定的视觉误差。可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中,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参照物,要说有参照物的话,这里唯一的参照物就是那些银装素裹的树了。可是现在移动着的,正是一棵可以作为参照物的树。   如果说这棵“乱动”的树木,是为了误导我们,好让我们误入歧途。那这个陷阱就有些太小儿科了。如果不是雪煞,我们脚下的路也不会被雪覆盖。所以只要跟着那条“小路”走,也不会误入歧途。就算我们脚下的那条被踩踏出来的“小路”,现在已经被大雪覆盖。不过,好在我们之前知道那条小路是笔直延伸的,所以只要我们按照直线行走,这里的雪煞对我们前行的方向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这些树动或者不动,对我们几乎就没有误导的作用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笑,这次总算是让我推理出这些树的作用了,就是为了使我们误入歧途用的。我兴奋地说道:“我可算明白这是怎么会是了。这里的树并不是真的在移动,这棵树还是在以前的位置。我们所看到的景象,只是经过镜面一般的雪地,不断反射而形成的一个虚像。它只是布置这里风水格局的人,将我们眼前唯一的参照物,也就是对这些树做了手脚,它的作用就是使我们的眼睛产生视觉误差,从而达到让我们误入歧途的目的。所以我们并不需要在意那些树。”   大凯听我说完,也是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一个劲的点头,很赞成我的说法,认为我说的挺对的。还说这小把戏就像我们在虵国遇到的傀坡差不多一个意思。   可是夕羽惠这个时候却摇了摇头,反问道:“你真的觉得是这样吗?如果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会看不出来吗?”夕羽惠一边说,一边右手架起了弩,掀开帐篷的窗帘,对着外面那棵“移动”的树就放了一箭!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因为距离较近雪屑和打穿的树末甚至都从外面溅了进来。夕羽惠射出的箭直接贯穿了树干,飞向了后面。   “你现在还觉得这棵树并没有移动吗?”夕羽惠淡然的对我说道。   我还没从刚才的兴奋劲缓过来,就被夕羽惠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要说对于那种视觉误差的情况,眼见可能不一定为实。可是现在连木屑都溅进来了,我也只能承认那棵树,确确实实的移动了,而且还是不留任何痕迹的移动。   我痴痴的望着外面的那棵树,那棵树为什么会不留痕迹的移动,已经超出了我的思考范围了。我也不愿意多想了,都过了这么久时间,也没发现那棵树有什么异样。估计对我们也没危险。我心里在默默的祈祷,只求这雪煞可以快点停下来,我可不想变成风干鸡说的那样,永远留在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此时我眼前突然晃了一下,等我回过神儿来,发现一张没有五官的巨脸,就贴在我们帐篷的窗户上……      第五十一章 雪佛爷(一)      我让这突如其来的“大脸”吓了一跳,身体不自觉的向后猛退几步,脚下居然不留神来了一个拌蒜,直接一后仰跌倒在地。风干鸡他们三个人也急忙从窗户旁边退开,夕羽惠赶紧过来将我扶起,大家一个个紧张的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大凯掏枪就要瞄儿了这个“大脸”。夕羽惠也架好了弩对准大脸,大战好像一触即发。风干鸡这个时候直接摁住了大凯的枪托,然后慢慢地摇了摇头,示意我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看到这张脸是没有任何的五官,脸面也是雪白雪白的颜色,和外面积雪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看起来就像是麻将中的“白板”。要不是有一层层肉嘟嘟的肥肉堵在窗户上,我还会以为这是一个大雪球。它的脸上四周长有长短不一的绒毛,绒毛很细很多,看起来非常的杂乱。我们眼前的整个帐篷窗户,都被这张巨大的脸遮住了。窗户帘甚至都被这个大脸挤了进来。一阵阵冷风透过大脸和窗户帘的缝隙,“嗖嗖”的往帐篷里面灌。   这张大脸就这样顶着帐篷的窗户,也不往里进,而是像窗户帘一样,把帐篷窗户口堵住了。自从刚才这张大脸顶在窗户上,我明显的感到这里的气温下降了不少,我身后就是那三个小火炉,可是我现在一点感觉不到暖和,反倒是身体被冻得起了一层鸡皮。而且奇怪的是,这张大脸几乎把窗户全部堵上了,可是竟然还有一阵阵寒风从窗户口灌了进来。这也太奇怪了。   “这这,这他妈的是什么么东西?”我结结巴巴小声的问道,生怕声音太大惊动了这个大脸。   风干鸡这个时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我身后的小火炉,示意我快点给他递过一个小火炉。虽然我不知道风干鸡到底想干什么,可是还是照着他的意思,轻轻的给他递过去了一个小火炉。平时小火炉的边缘都有一些烫手,可是现在我端起小火炉的时候,感觉到的完全是一股温热。这种小火炉的温度是恒定不会降低的,也就是说,我们帐篷内的温度现在已经显著降低了,以至于我的手接触小火炉的时候已经不觉得烫手了。   风干鸡接过小火炉之后,先是朝我们摇了摇手,示意我们三个人向后退,然后风干鸡弯下身子,右手单手托着小火炉,尽量避开上面的火焰,小心翼翼的向窗户旁边靠近。看到风干鸡如此的谨慎,我就知道我们可能遇上大麻烦了。我们三个人在风干鸡身后也是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只见风干鸡慢慢地挪到帐篷的窗户口后,把身子蹲的更低,头微微的抬起,好像在观察那张“大脸”。我忍不住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小哥他这是在干什么啊?怎么我看这样有点像是要捅马蜂窝。”   夕羽惠神情有些紧张,也顾不上回答我。只是轻轻地指了指窗口的方向,示意我认真看着风干鸡在做什么不要多话。   就在这个时候,风干鸡已经挪到帐篷窗口下面的身体,突然间猛然向上一挺,右手托着的火炉直接就盖在了那张“大脸”上!瞬间一声凄惨的叫声传进了我的耳中,这叫声音色很尖,我的耳朵瞬时“嗡嗡”直响耳鸣了。此时站立起来的风干鸡,用手使劲一按,那个小火炉连同那张“大脸”一起被风干鸡摁出了窗户。   “拿一支光棒扔到外面。”风干鸡急忙对我们说道。   风干鸡话音刚落,夕羽惠急忙从旁边放置的背包里取出一根光棒,折断之后顺着空出的帐篷窗户口扔了出去。风干鸡此时走到了帐篷门口,把帐篷的门帘拉开,顿时一阵阵刺骨的凉气涌了进来。夕羽惠扔到外面的光棒,即刻将我们周围的地方点亮。我走到帐篷门口一看,心里一惊,门口不出一米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移过来了两棵树。而我们下午行走的那条“小路”,此时路上已经稀稀落落的多出了大约有七八棵树了。算上刚才我们从窗口看到的那棵一直在移动的小树,我们帐篷附近差不多被树统统“围”了起来。站在帐篷门口的风干鸡,神情一脸的焦虑,他将外套上的帽子戴在了头上,然后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他,随后他便首先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我也立刻把外套上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快速地掏出枪便跟了出去。虽然我穿了不少,可是刚出帐篷,我身体就冻得不停的抖,这帐篷外面的气温,比帐篷里面低了太多,估计要在零下二三十度的样子。脚下的雪最深的地方没过我的小腿,最浅的也要到脚踝。虽然穿着极厚的衣物,可是没在雪中的部位,还是感到一阵阵冰冷刺骨的感觉。风干鸡在我身前约两米左右,他右手反握着短刀,走起路了还是有些“瘸”,不过这也算是恢复很快了,那么深的伤口,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风干鸡就可以独自行走,不得不惊叹风干鸡惊人的恢复力。   我们两个人此时正在向帐篷窗口的位置走去。很快我就看到了,刚才被风干鸡从窗口用力摁出去的那个小火炉。火炉栽在了积雪里,火已经灭了,炉底朝上扬着。我仔细的在哪寻找着那张“大脸”。   风干鸡这个时候回头示意我停在原地,暂时不要再跟过去。而他自己将腰一弯,那条没受伤的腿弓在前面,头微微的低垂,反握着短刀的右臂挡在前面,眼神向上瞄着前面栽在积雪里的小火炉。随后,风干鸡弓起的腿用力向前一蹬,身体一下就平跃腾空而起,在空中,风干鸡挡在身前的持刀手臂,突然猛地张开,在身体开始下坠的同时,直接就刺进了小火炉前面的雪地里,他的整个身体也都砸进了雪地里。就在我还不明白风干鸡这是在做什么的时候,只见风干鸡身下的雪地,已经被染成了褐红色。而且还有血迹从雪下向上涌。   风干鸡直起身子,右手将短刀用力的拔了出来,刀刃上一滴滴的滴着血。随后风干鸡将短刀用力的扎进雪堆里,我看到一个类似于人形一样的东西被风干鸡从雪堆里提了出来。这东西浑身雪白雪白,要不是风干鸡那一刀扎出了血,使他的身子染成了红褐色,我会以为风干鸡提起的是一个活雪人。它的身子也就有四五岁小孩子那么大,四肢短小但粗壮,脖子极短,头几乎是和身体连在一起,看起来没有脖子,而且它的头就是那种刚才贴在,我们帐篷窗户旁边的那张“大脸”。可是,此时刚才那张还雪白的大脸,可能是因为被风干鸡扔出的小火炉砸中的原因,脸已经被烧的黢黑,整个脸被烧成了“花”,样子有些骇人。这东西被风干鸡提起,四肢和头都自然的垂着,就像是一个染了色的棉花糖。   “小哥,这是什么东……”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觉得脚下一重,背后好似压有万斤巨石一般,双膝应声而跪倒在雪地之中。身体的反应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发生的太快,我都没有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侵在雪地里的身子很快就麻木了,雪花从我的鼻腔里慢慢地往里塞,我的嘴巴已经合不拢了,空气就顺着我的嘴,灌进我的身体,嘴巴和脸完全冻得不停地抽搐,身体中的器官也随着被灌进的冷风完全没有了直觉。但是,虽然身体麻木,我还能感到背后的重量越来越重,我呼吸起来已经越来越困难。一种窒息的感觉随即而来。   我使劲想张嘴呼救,可是嘴巴完全没有力气,喉咙里“呜呜”的发不出任何声音。四肢也被冻得僵硬了,根本动弹不得。我的头是歪着的,于是眼睛努力向后瞥,想看明白我的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结果却是什么都看不到。   就在此时,我的身后传来了两声清脆的枪声,瞬间,首先我就感到背上就像有一块巨大的石头在抖动一般,马上那种窒息的重力感,突然间就消失了,我感到自己的身上如释重负一般的轻松。这时我看到夕羽惠过来把我扶起,使我暴露在外的身体,尽可能的离开雪地。   她急忙的问道我:“怎么样,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受伤?”   可是我根本没法回答她,因为我的喉咙完全被冻得说不了话。我现在除了眼睛能眨一眨之外,身体的各个部位已经完全不停我的使唤了。我这时甚至觉得,我会不会和霍金得一样的病,以后就只能坐在轮椅上眨眼间了。   夕羽惠见我说话不便,也不多问了,直接就把我背回了帐篷。两个小火炉堆在我的身边,一边给我搓手取暖,一边对我说道:“我们遇到雪佛爷了……”      第五十二章 雪佛爷(二)      夕羽惠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急忙的帮我活动手脚,怕我四肢冻僵。我虽然也想张口问夕羽惠这个“雪佛爷”是什么东西?还有刚才我背后那是什么东西?可是喉咙还是一直干涩,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说不出话。   大概是一直在一起培养出的默契,夕羽惠听到我喉咙一直发不出声音,用左手给我捏了一下喉口,让我不要在试图说话了,她对我说道:“别担心,因为刚才你的体外温度,和体内温度温差过大,身体内的气流不能正常从口鼻腔送出,加上雪煞灌进了嘴里,所以你上呼吸道会很干涩,器官处于‘疲软’的状态,等一下体温慢慢正常,再喝点水就会好了。”夕羽惠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烧酒,把烧酒倒在了我的手上不停的搓,我的手也渐渐的有了知觉。夕羽惠抬头问道我,“你是不是想问我雪佛爷是什么?如果是你就眨眨眼睛。”   我听话的眨了眨眼睛,也许是感到我滑稽的表情很好笑,夕羽惠“嘿嘿”笑了笑,对我说:“小爷你还是不说话的时候比较招人喜欢。雪佛爷是在雪中……”   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见到从帐篷外面有一个白色的“雪堆”慢慢的逼近我们,夕羽惠看到这“雪堆”立刻不说话了,手里摸出放在一边的枪,很迅速的握起枪,对着那堆雪堆就是“砰砰砰”三枪。“雪堆”挨了三枪之后,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下就瘫软在了雪地之中,马上那片雪地就被红褐色的血染红了。   夕羽惠喘了口粗气,对我说:“喏,看到了,这就是雪佛爷。”   这个时候风干鸡从帐篷外面进来了,他进来之后很麻利的把帐篷门帘给拉上了,然后走到我身边,问了一下夕羽惠我的情况。我挺想知道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可是却说不出话。我突然想到进来这一会儿了,怎么没听到大凯的声音?大凯去哪了?我的眼珠在眼里四下的瞟着,可是在我视线范围之内却没有见到大凯的踪迹。   风干鸡得知我身体并无大碍之后,便抬头看向我身后的方向,问大凯准备的怎么样了?   这个时候我听到大凯回道:“小哥,你是总给我拦破差事儿啊。这么细的活儿,不让夕姑娘来干,让我一个大老爷们儿干。”大凯一边说话,一边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我看到大凯手捧着十几支连弩上的箭,这些箭头都包有一层类似于布一样的东西。我不明白风干鸡这是要让大凯做什么,把箭头是包上布条,虽然布条只是一点,就包裹住箭头而已,箭头射出之后还是具有较大的杀伤力。可是这种多此一举的做法,肯定是它的作用。不然大凯也不会闷不吭声的一直在忙活了。   当大凯捧着箭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较浓的酒精味道。我突然明白风干鸡为什么让大凯把箭头包住了,原来是想“火攻”。   大凯把箭放在风干鸡的身边。风干鸡这个时候告诉我们,这些雪佛爷只是暂时退去,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再次回来。因为外面天降雪煞,雪佛爷身体的颜色和积雪的颜色几乎是一模一样,如果他们一直藏在积雪中,我们很难找到雪佛爷。这种雪佛爷力气大,而且雪佛爷相互之间会有协助,在雪中行动起来又非常的迅速,我们处在一个极为被动的局面。但是,这种雪佛爷有一个非常致命的弱点,就是——怕火!雪佛爷是极寒之物,所以遇到与之相克的“火”,就会极为的抵触。只要有一点火焰,就会置雪佛爷于死地。所以风干鸡很严肃的对夕羽惠和大凯说道:“一定要利用好我们手中的这些箭。千万不要盲目放箭。这些箭,我们要坚持到天亮。”   “小哥,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啊!就这十几支箭,坚持到天亮?就算咱仨箭法准,可是我刚才从帐篷里面又不是没看到,那些雪佛爷数量不是一般多,几乎有雪地的地方就有那种雪佛爷。而且他们和藏在雪地里,想要用弩射中他们太难了。不要说是十几支了,就算是五十几支我们也够呛能坚持到天亮的。现在离天亮估摸还有个四五小时吧。”大凯着急的说道。   风干鸡倒是淡然,把大凯弄好的那些箭,一支支的看了一遍,然后淡定的对大凯说道:“不是还有油火枪吗?刚才你放火烧森林的事情忘了?”   大凯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一般地说道:“我操,我都忘了这件事了。小哥你早说啊,有那种油火枪,你干嘛还让我费事弄这些箭?咱仨直接拿火枪出去,把这群玩意儿直接秃秃了不就完事了。来个杀一儆百。”   风干鸡只是回答道:“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油火枪。”   大凯追问为什么,风干鸡也不再回话了,只让大凯按照他的吩咐做就好。随后风干鸡走到我的身边,伸出两支手指并拢后,贴在我的左耳根下面,然后对夕羽惠说道:“先给他拿点水喝。但是不要让他喝太多水,再给他灌一口烧酒。他身体应该没有大碍了。”   夕羽惠疑惑的用手摸了摸我的鼻尖,然后捏开我的嘴看了看。自言自语道:“恢复的还挺快。”然后轻声对我说道:“小爷,你现在试着动一下你的四肢,如果能动就动,不能动不要勉强。我现在给你喂点水。”   说完夕羽惠拧开身边的水袋,轻轻捏开我的嘴巴,将水袋口贴在我的唇部偏右侧的嘴角,让水袋中的水顺着嘴角滑进我的口中。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喝水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甚至能感到水在我身体中运动的过程,从口腔一直进入我的胃的过程。随着水慢慢的滑入,刚才喉咙中那干涩的感觉,也渐渐的消失了。我的嘴唇也可以自行微微闭紧了。四肢活动起来还是有些刺痛,感到四肢并不是很听大脑的指挥。但是面部已经可以有些活动了,脖子也可以略微的摇动。   夕羽惠看到后,忙对我说:“别着急,你已经算恢复很快了。在身体受极寒的情况下,能很快恢复意识就算不错了,你现在这种恢复水平已经高出一般了。现在如果着急活动四肢,会使四肢的经络扭曲变形的。说不好四肢还会骨折。在这里烤烤火,再过一段时间身体就应该能恢复了。”   大凯看着我的样子,一个劲儿在一边笑,听到夕羽惠说完之后,大凯还打趣地说道:“小爷啊小爷,你就是平时嘴太贫了,你看,现在说不出话来了吧。着急了吧?你刚才刚被架进来的时候,只有眼睛米溜儿米溜儿转,他妈的吓了我一跳,我以为你这是成了那个史什么霍全了。”   “是史蒂芬霍金。”夕羽惠笑着对大凯说道。   “对对对,就是那个霍金。人家坐在轮椅上老牛逼了。小爷,你就是现在样子和他长得像,智商估计和人家差远了。”大凯说完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心里一阵窝火,风干鸡现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大凯还在这打哈哈,一点看不出有什么紧张的情绪。以我对大凯的了解,大凯知道能用油火枪了,肯定不管什么风干鸡的话了,所以现在才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也不知道风干鸡为什么不直接让大家用油火枪,而是非要用那些擦了烧酒的箭,毕竟那种油火枪的威力还是非常大的。他妈的也就是仗着我现在不能动,一会儿我要是能动了先把大凯给锤成霍金。   风干鸡这个时候从帐篷的窗口走了过来,手里一边往弩上装箭,一边对他们俩说道:“它们又回来了……”      第五十三章 雪佛爷(三)      风干鸡话音刚落,夕羽惠也拿起弩,开始往弩上装箭。大凯听到风干鸡的话,手下意识的就去包里摸,我一看就知道这小子早忘了风干鸡的话了,这是在包里摸油火枪呢。   风干鸡看了大凯一眼,也明白了大凯想干嘛,于是淡淡的问道大凯:“你是不是忘了我刚才说的什么了?”   大凯憨憨的笑了笑,然后立刻也拿出了弩。风干鸡拿出他的打火机,轻轻在涂有烧酒的箭上一抹,箭头上的布条立刻就燃了起来。随后风干鸡看了看夕羽惠,对夕羽惠说道:“我们去守住门口。”又转身告诉大凯,让他去守住窗户那里。还特意叮嘱大凯和夕羽惠,只射击朝我们帐篷攻击的雪佛爷,不要随意放箭。   说完风干鸡走到帐篷门口将门帘拉开,外面的寒气立刻就迎面而来,刺得我脸皮生疼。我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能打寒颤和感觉到脸皮的刺疼,我心里还是有些宽慰,起码说明我的感知器官已经慢慢的正常了。我又试着动了动四肢,虽然胳膊和腿还是动弹不得,但是手指已经可以弯曲了。   夕羽惠和风干鸡两个人,每个人守在一侧的门帘。弩上的箭头都被点燃了,二人脸上表情都非常的集中,一直死死的盯着外面的动向。只见这个时候,有一棵树出现在了我的视野里,这棵树竟然在雪地之中“滑动”着向我们这里移动。滑动速度不快,而且是沿着一条“之”字形的方式滑动。风干鸡举起右手,示意夕羽惠要淡定,不要轻举妄动。   这棵树的滑动方式,和我们之前从帐篷窗帘上看到的那棵树几乎一样。我心里在想,难道这些树的移动,都是和那个雪佛爷有关?很快这棵树停在了我们帐篷口约两米左右的地方,也不再向前移动了。夕羽惠和风干鸡还是没有任何的动作,两个人只是盯着那棵树。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这棵树忽然抖了一下,随后整棵树向后仰倒,直接应声倒地。与此同时,就在树倒地的位置,雪地之中忽然多了一个雪球一样的东西,猛然朝我们帐篷这里“滚”了过来。   风干鸡身体向前一探,左手架着弩,这个雪球一样的东西刚要滚过来,只听“嗖”的一声,风干鸡的离弦之箭正好射中了这个雪球一样的东西。一声巨大的惨叫传了过来。这惨叫声和刚才被风干鸡用小火炉,拍下去的那个雪佛爷一样,音色非常的尖锐,看来被风干鸡射中的那个大雪球,就是雪佛爷了。然后这个雪球一样的东西,居然被风干鸡射出的箭整个点着了,瞬间那个雪球变成了一个大火球,火球之中还不断传来嘶声裂肺般的悲鸣声。那声音听的我都感到头皮发麻。   “火球”在雪地之中滚动了几周,就一动不动的摊在了地上。奇怪的是,这个被点燃的雪佛爷在雪地里滚了几下,身上的火竟然没有灭,而是在不停的燃烧着。一股浓烈的烤焦的味道传了过来。   风干鸡并没有在意那么多,一发箭射出之后,也就当时抬头看了看那个被点着的雪佛爷,现在已经上好了第二发弩,而且动作很快的将箭头点着,又开始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之后又有四棵树分别向我们所在的帐篷移来,这四棵树无一例外在距离我们帐篷门口,大约两米左右的地方,纷纷的倒地,然后雪佛爷就从树下窜了上来,直奔我们帐篷而来,不过,好在风干鸡和夕羽惠箭法比较准,风干鸡射出了三箭,夕羽惠射出一箭,每支箭都正中那些朝这里袭来的雪佛爷身上,血佛爷的身上就像是洒满了汽油一般,只要被箭射到,全身“呼”的一下就全被点燃了,而且他们中箭之后,身体在雪里翻滚几周,可是身上的火势,并没有因为雪煞而消灭。而是在雪佛爷彻底死后,他们身上的火势才渐渐的变小。我们的帐篷前面现在还燃有三堆“火球”。前两个被我们点着的雪佛爷,现在它们身上的火已经熄灭了。我看到那两个雪佛爷,身上被烧得如碳一般,完全看不出什么模样了。正说一支涂有烧酒的弩箭,不至于把这样一个身体略大的雪佛爷烧成这种程度。这雪佛爷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现在我也算明白了,我们之前看到移动的树木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我们之前所看到的那几棵移动的树,都是与这些雪佛爷有关。这雪佛爷在雪堆之中,把身子藏于树下,他们应该可以控制树的移动。也就是说,在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以后,雪佛爷已经观察了我们很久了。看来这里的树也有古怪,风干鸡说过折阴范里的草木均是无根的,从这些雪佛爷可以移动树木来看,风干鸡的这句话应该不假。可是我不明白的是,这里的无根树是怎么生长的?就算真的如风干鸡所说,是用这里的怨气催生而成,可是都知道草木需植根于地下,方可立于地上,这无根的草木有是怎样立于此地的?   “小哥,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怎么我这儿看不到什么树了?还有啊,那老头帐篷外面围了那么多棵树,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大凯这个时候略带惊讶的对风干鸡说道。大凯这一问我才反应过来,我们一共是五个人,还有一个老头。老头一直在旁边的帐篷里,也没听着他那帐篷出什么动静。难不成老头已经挂了?也不对,以老头的身手,就算是死肯定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刚才雪佛爷朝我们攻过来的时候,被弩箭射到发出了非常刺耳的哀吼声,老头应该能听得到,他要是安全的话应该过来帮忙才对。可是如上次遇上狼群一样,老头依旧是见不到人影。   风干鸡此时冷冷的回答大凯:“顾好我们自己便是。那个人不需要你担心。”话罢,风干鸡小心的探出身子,想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是,风干鸡刚刚探出半个身子,我就见他头顶的帐篷上,“呼”的窜下了一只雪佛爷,这一下实在是太突然了,风干鸡根本躲闪不及,我看到风干鸡就被雪佛爷砸进了雪堆里。   夕羽惠反应很快,马上就是一弩箭,正中雪佛爷的身体,雪佛爷整个身体再次被点着了。夕羽惠不等雪佛爷全身烧着,立刻快跑几步,用力一脚把雪佛爷踢开。赶紧去看风干鸡有没有事。就在夕羽惠刚准备扶起风干鸡的时候,我们的帐篷顶上又窜下一只雪佛爷,直奔夕羽惠就砸了过来!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夕羽惠身体突然下蹲,右臂上前抓住风干鸡的腿,直接把风干鸡甩进了帐篷,而后她身体向侧后方一扭,在空中滚了一个弧线,正好滚到了帐篷门口的一个角落里,避开了雪佛爷。   这一幕让我看到心惊肉跳,还好夕羽惠反应快,而且不忘把风干鸡先拖出来,这要是被雪佛爷再砸中一次,估计风干鸡也是没救了。我看到把夕羽惠甩过来的风干鸡,身体在地上蜷缩着,嘴里呕出了几口血,看来是伤的不轻。这雪佛爷从空中落下,见扑了一个空,立马又直奔我和风干鸡所在的地方而来,夕羽惠反应很快,立马从角落里跳到了雪佛爷的身上,两只手死死夹住雪佛爷的脑袋。使雪佛爷只好停下步子,和夕羽惠纠缠在了一起。   我这时惊讶的发现,这雪佛爷并非是无面,而是长了一张有些特别的人脸……      第五十四章 雪佛爷(四)      我看到这雪佛爷的脸竟然如婴儿人面一样,有着较为模糊的五官,玲珑口鼻,深眸的双眼,就像是刚诞生不久的婴儿。脸上的五官和它巨大的脸完全不成比例。雪佛爷脸上的五官全部都是乳白色,比身上的颜色略深,但是依然非常的苍白,就如死尸的脸色一样。   夕羽惠此时双臂紧紧束缚住雪佛爷,使它暂时不能前进。雪佛爷奋力的挣扎,身体不断的扭动,想把夕羽惠甩出去,两支粗壮的手臂也在伺机抓向背后的夕羽惠,雪佛爷脸上的五官已经变的十分狰狞扭曲了,看起来异常的骇人。它那青色的瞳孔,直直的盯着坐在地上的我,让我有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   要说夕羽惠反应就是快,双臂夹在雪佛爷的头上,趁着雪佛爷伸手向背后抓她的时候,两条腿很灵活的将雪佛爷的双臂又扣住了。雪佛爷这个时候就只剩身子能动了。不过夕羽惠也应付不了太久,雪佛爷力气很大,夕羽惠勉强才能把它束缚住,我看到夕羽惠脸上面部表情亦是很痛苦,脸都已经憋的通红了。   我身后的大凯这个时候也走到了我的旁边,举起弩瞄着雪佛爷,可是因为雪佛爷身体一直在晃动,加上夕羽惠和雪佛爷缠在了一起,这么近的距离,稍有不慎就会伤到夕羽惠,所以大凯也是迟迟不敢放箭,脸颊上的汗珠一滴滴的顺着淌了下来。   “射它的腿。”躺在地下的风干鸡这个时候幽幽的对大凯说道。   大凯听到风干鸡的话后,仓促的瞄了一下雪佛爷的腿,立刻弩箭发出。可是这一箭,擦着雪佛爷的腿射向了后面,并没有射中雪佛爷。雪佛爷这时如发狂一般,怒的一下将束缚在它身上的夕羽惠,重重的甩到了一侧的帐篷旁。立刻就身体一跃,奔着我们这里冲了过来。大凯这个时候连上箭的工夫都没有,慌乱之中直接抡起手臂把手中的弩,用力的甩向了奔来的雪佛爷。哪知这雪佛爷皮糙肉厚,大凯用那么大力气撇出去的弩,居然被雪佛爷一昂头,直接弹到了一边。此时的雪佛爷已经被彻底激怒了,他的后腿猛然一蹬,身体纵身跃起,直接就越过了躺在地上的风干鸡,径直的扑向了我!   我下意识的向左侧扭动身子,打了一个滚,身子就滚到了一侧。我能明显的感到侧身的方向有一道强有力的劲风擦过。雪佛爷这一扑,竟然被我躲过去了。连我自己都有点纳闷,刚才那一滚,完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看来人在危急关头,身体真的有自救的途径。我赶紧活动了一下四肢,虽说依然有些僵硬,可是好歹还能勉强活动了。我手脚并用的立马就爬向了一侧,尽可能的离雪佛爷远一点。   雪佛爷虽说没有扑到我,可是却扑到了我刚才靠在身后的背包。看来这雪佛爷对背包挺感兴趣,并没有立刻在向我们攻来,而是把脑袋探进了背包里,不知道在里面照着什么。   夕羽惠这个时候一路助跑,反握起手中的龙刺,身体猛然的腾空而起,将龙刺直直的刺入了雪佛爷的背上。随后双脚用力一踏,顺势拔出龙刺,向后翻滚而去。一条细长的血柱也被龙刺带了出来。雪佛爷疼的嗷嗷直叫,刚把头从背包里拿出来,夕羽惠马上跟过去,就提起龙刺对着雪佛爷的脸一阵的猛刺。一条条的血柱像喷泉一样向外涌着,雪佛爷那惨白的脸,瞬间被染成了红褐色。雪佛爷刚开始还有几声惨叫传来,双臂也在不停的乱摆,可是很快我就看到雪佛爷瘫倒在了地上。这个脸已经被夕羽惠刺成了一个马蜂窝,不停的向外冒血。   夕羽惠见雪佛爷死绝了,这次慢慢收回了龙刺,右脚用力踢向了雪佛爷的“马蜂脸”,雪佛爷这已经血肉模糊的脸,被夕羽惠这一踢鲜血四溅,脸上的肉都掉下来了。   事情也在发生在十几秒钟之间,我和大凯都愣在了一旁。大凯手里还掏出了油火枪。夕羽惠用袖口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随后从嘴里啐出一口血沫,然后对大凯说道:“守住门口。有东西往里进,就用油火枪喷。我看看小哥伤势重不重。”   大凯听到夕羽惠的命令后,不敢稍有怠慢。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大凯这个时候用手拿着油火枪,左手掏出了夹在腰间的手枪,走到门口之后半蹲在地上,注视着外面的情况。   夕羽惠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我,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身体并无大碍。然后从地上站起来,和夕羽惠一起走到了风干鸡的身边。风干鸡身上并没有什么外伤,只是嘴角有一丝的血沫。风干鸡眼睛微闭,表情还算安详。夕羽惠先试探了一下风干鸡的鼻息,然后又测了测风干鸡的脉搏。随后夕羽惠让我帮忙,把风干鸡外套向下拉,将风干鸡一半的背部亮了出来。我看到在风干鸡颈部和肩部有较为明显的淤血痕迹。夕羽惠在那淤血痕迹上,轻轻的按压了一下,随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我说:“气息很均匀,应该没有严重的内伤,脊椎也没有受到致命伤,只是被砸到之后,产生了一些淤血。现在仅仅是暂时昏厥而已。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好小哥命大,帐篷门口的雪堆足够厚,为他减轻了不少的重力。不然直接被雪佛爷从上面砸下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经过夕羽惠刚才这么一说,我心里的石头也算是落下了。刚才看到风干鸡瞬间被雪佛爷砸中,心里一直非常的担心。风干鸡可是我们的核心人物,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趟仙山之行,势必会更加的凶险。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风干鸡受伤晕厥。鸡哥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战神”一样的人物。想不到这次居然会被这里的雪佛爷砸伤。想想反而觉得有点好笑,风干鸡这样一个在无数生与死之间游走,却毫发无伤的人,如果最后居然被雪佛爷这种东西砸死,那死的也有点太窝囊了。   夕羽惠很小心的在给风干鸡检查他的四肢,看他身体其他部位有没有骨折的迹象。我看到夕羽惠脸上表情一直比较淡然,料想风干鸡身上也应该没有打伤。果不其然,夕羽惠在简短的检查之后,让我给风干鸡把衣服整理好,夕羽惠自己拿了一个小火炉放在了风干鸡身边。   “小哥,当时可能并不是毫无反应。而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了自我保护。我看到小哥双臂上的淤青面积很大,而且左手臂有些脱臼的样子。反倒是脊椎和头部等要害部位没有很重的伤。说明他在将要被雪佛爷砸中的瞬间,身体是主动下沉做出了调整,把两支手臂垫在了上面,用来保护自己的要害部位。如果是任何防备都没做,小哥现在可能已经死了。”夕羽惠说完,便让我在这里照顾风干鸡,其实就是让我在这待着。她则走到了帐篷门口,观察着外面的情况。我看着眼前的风干鸡,不由生出一阵敬畏之情,在如此之短的时间中,发生了危机情况,风干鸡居然还能理性的进行自保,使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这点不得不让人佩服。   大凯可能听到了刚才夕羽惠和我说风干鸡的伤情,所以也没有问风干鸡的事情。见到夕羽惠过去,大凯一面继续注视这外面,一面对夕羽惠说道:“这玩意儿现在是和咱打游击,一次来这么一两三个骚扰骚扰我们,然后就又跑了。”   夕羽惠拿出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然后很冷静的对大凯说:“雪佛爷并不是想取我们的性命,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找替身!”      第五十五章 雪佛爷(五)      大凯不解的抬起头看着夕羽惠,有些疑惑地问道:“这玩意儿找什么?怎么还找替身?夕小姐这话啥意思啊?”   夕羽惠告诉大凯,这雪佛爷平时不下雪的时候不会出现,而是会埋在地下。当遇到大雪天,雪佛爷才会从地下爬出来。它们爬出来的目的就是找替身!随后夕羽惠问道大凯有没有发现雪佛爷的脸,长的像婴儿的脸?大凯猛劲儿的点点头。夕羽惠继续说道,这雪佛爷也叫做地精。就是用出生不满90天的婴儿,把啼哭的婴儿活埋在土中,这活埋婴儿的人必须是婴儿的父母,或者是直系的亲属,活埋不能短时间内完成,而必须埋完三个时辰,这样做是为了让婴儿的怨气最大化,古时有一种说法,刚降生的婴儿因为前世魂气未散尽,今世的魂魄还未能全部上身,因此身上只有一魂一魄。所以婴儿也是灵体最重的一类人,很容易被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惊吓。婴儿如果在自知将死后,随着怨气的增加,婴儿的今世和前世的魂会交合在一起,古时这三个时辰也叫做“送魂时”,意为知道自己将要死去的人,在三个时辰之内,魂就会离开肉体。活埋婴儿保证在三个时辰,是为了不让婴儿的魂离开身体,这样就可以使婴儿的怨气达到最大,才能作为地精埋于地下。   “这个雪佛爷就是地精?那地精是什么玩意儿?”大凯忍不住问道。   夕羽惠看了一眼大凯,示意大凯不要打断她的话,随后才又继续说道,婴儿被活埋之后,身和魂就会都被封于地下。这里又是一个人为形成的折阴范,所以地下婴儿的怨气要大得多。因为折阴范里的草木均是无根的,所以被活埋于地下的婴儿就会起到一个“根”的作用。将一定范围之内的草木联系在一起,所以我们能看到刚才树木可以如履平地一般的移动。这些婴儿身上会渐渐的长出一些根茎,我们看到雪佛爷身上的那层雪白“绒毛”一样的东西,其实就是地精身上的根茎,沾满了雪而形成的。雪佛爷身材越大,说明它在地下掩埋的时间也就越长。掩埋时间越长的雪佛爷,因为被这里的怨气催化,所以身形就会变大,不再仅仅保留婴儿时的身形。因为这里天降雪煞,雪煞正好可以保证这里草木所需要的怨气,地精也就有机会从地下来到地面之上,也就是成了我们现在所说的雪佛爷。因为地精死的时候,前后世的魂都被封在身体里,所以魂迫切的想从身体中出来,以得以继续的轮回。但是他们从地精身体里出来的情况只有一种,就是找到代替他们的替身,从而使自己的魂得以解脱。   说道这里大凯见夕羽惠差不多说完,于是急忙问道:“夕小姐,我算是听到有点明白了,这雪佛爷就是地精,地精下雪天就是雪佛爷。你说雪佛爷找替身,那替身是怎么个找法?”   “咬开人的眉心就可以了。据说人的魂都是在眉心处。这样是为什么在射击的时候,只要子弹射中眉心,就必死无疑的原因,因为子弹打穿的不仅是人的肉身,还有就是人的魂魄被打散了。眉心被咬穿,人的魂就会居无定所,地精就可将人的魂吸入它的体内。地精体内原有的魂,即可继续轮回了。”说着夕羽惠指了指自己的眉心。   夕羽惠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继续对大凯说道:“小哥刚才说过,我们如果不能及时从雪煞中出去,人就会永远留在这里不得轮回。我想小哥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不能及时从这里去,我们留在这里的方式,很可能就是变成这里的这种地精。魂魄被禁封在这里,永远都不会从这里出去。”   “我操!好像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儿啊!难怪刚才小哥说我们的结果,还不如那个吐蕃什么大马。那个吐蕃大马人家不管升天不升天,好歹死了一个痛快,原来我们留在这里的意思,就是变成那种恶心呼呼的雪佛爷了!”大凯说着啐了几口。   夕羽惠说的确实很明晰,我刚才还在想风干鸡说永远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原来是以这种雪佛爷的“形式”留在这里。想到这里我也不禁感到有些后怕,一个刚下生不久的婴儿,变成雪佛爷那样就够让人毛骨悚然了,要是我们这些成年人也变成那样子,简直是让人难以想象。我也有些明白风干鸡为什么不让大凯轻易用油火枪了。据说灵魂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夕羽惠刚才说的眉心处,如果是被火炙烧过,灵魂就会变成一种类似于虚无的形式,既不能继续存在于先前的肉体中,也不能轮回转世。如果用油火枪,直接可能直接就烧到了那些雪佛爷的“魂”,使其不得继续轮回。我记得刚才风干鸡第一次用小火炉,盖在雪佛爷的脸上时,只有雪佛爷的脸被烧成了焦黑色,身上却没有烧痕,小火炉的火苗也是熄灭的。可是刚才风干鸡和夕羽惠,用点着活的弩箭射击雪佛爷,雪佛爷身体就会全部燃烧起来,而且在雪地之中燃烧的雪佛爷,并没有因为在雪地中翻滚几周,身上的火就灭掉,而是直至烧成炭色,身上的火才会渐渐熄灭。我想风干鸡第一次用火炉盖在雪佛爷的头上,应该是直接烧到了雪佛爷身体里的那个“魂”。所以只有头被烧黑,而身体并没有着火的迹象。   这个时候夕羽惠又从门口走了过来,眼睛瞄了一下我和风干鸡,然后走到一侧的窗户口看着外面的情况。我看到夕羽惠面色异常的凝重。大概看了有半分钟的时间,夕羽惠直接把窗户帘拉上了,语气低沉的对我们说:“我们的处境不容乐观,帐篷四周全都是树,这里雪佛爷的数量太多了,我们根本应付不来。只能在这坚持到雪煞停下来,雪佛爷又变成地精埋于地下后,我们才能有一线的生机。”   说完夕羽惠从我的包里拿出了龙刺和油火枪,分别递给了我。一会儿如果雪佛爷再来进犯,让我看护好风干鸡。夕羽惠平时生活中倒是一个挺心慈手软的人,我们家从来不吃活物,因为我们俩都不愿意下手杀生。以至于上回老爷子带回来了两条活的中华鲟,让夕羽惠补补身子,我们俩也都没吃,第二天直接被夕羽惠买了一个大鱼缸养了起来。   可是每次到了这种地遍布危险的方,夕羽惠都像是变了一个人,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完全不会给对方留下一点后路。用夕羽惠的话就是“在这种地方,对对方的仁慈,就是对我们自己的残忍。”所以夕羽惠这个时候很严肃的对我和大凯说道,“现在我们就只能守住帐篷了,熬到雪煞停下来才可以。等一下如果雪佛爷再来袭击,不要用弩箭射击了,用油火枪直接喷他们的头部。这种杀伤力会更大。或者用枪射击雪佛爷的头部靠眉心的地方。”夕羽惠话毕,便把油火枪递给了大凯,自己拉下枪栓,目光犀利的看着外面。   大凯一听能用油火枪了,一脸的兴奋,往手上吐了几口吐沫,便拿起了油火枪。还说要给风干鸡报仇雪恨。我看他俩人都是满脸的杀气,特别是夕羽惠,让我有种说不出的畏惧感。她的话就像是命令一般,让人难以抗拒。我本来还想再提醒一下她,刚才风干鸡说不要让我们用油火枪的事情,可是仔细想想,夕羽惠做的也很对,那些雪佛爷肯定是不会同情我们的,我们能不能熬到雪煞停下来都是未知数。现在只能尽最大的可能保留生机了。   我问夕羽惠,雪佛爷为什么只会从帐篷的门口冲进来,夕羽惠回头看了看我,淡淡地说道:“雪佛爷以热量来探知物体,我们打开帐篷,热量自然会吸引雪佛爷从帐篷的门口来进攻,只要我们守住门口……”   “我操!你们小两口先别说了,一大波雪佛爷来袭了……”大凯颤抖的对我们说道。      第五十六章 雪佛爷(六)      我急忙抬头向外看去,只见从四周,几乎是我整个视线所见范围内,正有一个个雪球一样的东西,速度较快的朝我们帐篷这里滚了过来。乍一看去,有点像小雪崩。可能连夕羽惠都没想到,这次居然会有这么多雪佛爷一起朝我们帐篷奔来。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   大凯问夕羽惠现在该怎么办,这么多雪佛爷就是拿油火枪喷都喷不完。不过,夕羽惠毕竟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短暂的茫然之后,夕羽惠大声对大凯说道:“雷管!用雷管把雪佛爷炸散。”夕羽惠一面说,一面已经从大凯的背包里翻出了一些雷管。大凯见状立马要过去一起帮着找雷管,可是被夕羽惠制止了。   夕羽惠急忙的对大凯说:“你不用过来,拿枪现在先零星的射击那些雪佛爷,能打中一个算一个。小爷,你拿油火枪向外用微火向外喷射,油火枪喷出的火焰气温很高,雪佛爷又对气温感知非常的敏锐,起码能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输了士气。”   夕羽惠说完,手里已经开始在分配雷管了。我也不敢怠慢,赶紧找出油火枪,身体虽说还有一些僵硬酸疼,不过动起来还不算吃力。我一晃一晃的走到了大凯身边,此时大凯早已扣动起扳机,一发发的子弹射向了狂奔而来的雪佛爷。我看到一只雪佛爷倒下了,后面立刻有一只踩踏着前一只的尸体,再次向前冲锋。我看到雪佛爷这种架势,完全是视死如归一般,而且数量也太多了,就靠大凯这零星的几枪,根本对阻止这些雪佛爷前进,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小爷,别愣着了!快到门口打开油火枪。”夕羽惠忙对我说道。   我学着大凯刚才往油火枪上装管子的样子,把那种装满气体的小罐子,立马上到了我的油火枪上。有了刚刚风干鸡被雪佛爷砸到的阴影,我也不敢整个人完全迈出帐篷,只是轻轻的走到帐篷门口,离门口还有个半米左右。随后我试着用了一下手里的油火枪,我的右手食指刚刚轻扣扳机,瞬间我就感到一股热气迎面而来,一条由小变大的火龙从油火枪的枪口快速的窜出,呈锥形的放射状向四周喷开。连蹲在帐篷门口一侧的大凯,都被油火枪喷出的火星子点着了外套,大凯大骂一声立刻在地上滚了几周,把外套上不多的火苗盖灭。门口的帐篷帘儿也被喷出的火苗点着了,还好夕羽惠反应神速,立刻上前用衣服把火苗扑灭。   “小爷,你他娘的是卧底是吧?他妈的雪佛爷没弄死一个,差点把自己人弄死了。”大凯站起来没好气的骂道。不过大凯骂完也就不再多话,立刻又朝逼近我们的雪佛爷连开数枪。   我也没想到这油火枪的威力这么大,幸好我还是快走到帐篷门口,才试了试威力。刚才我还想,在原地冲着地下喷一下试试威力的,现在心里一阵庆幸,当时幸亏没那么干,不然现在烧干的就是我了。   那群雪佛爷好像真的被刚才油火枪喷出的火震住了,他们现在向我们这里爬行的速度比刚才要明显的慢了下来。而且时不时的抬起那张长得异常古怪,而又狰狞的脸,朝我们帐篷这里四下张望。   夕羽惠这个时候拔出枪,走到帐篷门口处,朝着帐篷顶上就连开两枪,随后对我说道:“现在帐篷顶端没有雪佛爷了。要是有的话这两枪就能听到惨叫声了。你把露在外面的皮肤包裹好,尽量不要让雪煞碰到你的皮肤。然后拿着油火枪去外面,按照‘弧形’的方向喷射油火枪。”   我还没怎么听懂夕羽惠的话,夕羽惠就立刻转身,拿起两捆她绑在一起的雷管,夹在了她的腋下,左手举着枪,向外面的雪佛爷连开了几枪。我也不明白夕羽惠到底想怎么用这些雷管,只管自己把外套的帽子戴上,拿着油火枪就跟在夕羽惠后面走出了帐篷。   我们俩刚走出去,我就看到外面雪佛爷的数量真的是太多了。从近到远,我们身前到处都是呈现出雪球状的东西。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我们身后,好在身后并没有出现雪佛爷的踪迹,不然真的被雪佛爷团团包围了。旁边老头的那顶帐篷,门帘还是紧闭,而且之前围在他帐篷周围的树木也已经没有了。帐篷的四周也没有见到雪佛爷的尸体。难道那些雪佛爷没有攻击老头?我注意到帐篷的门帘上并没有堆积而成的积雪,门帘应该是敞开过的,不然这么久的时间,门帘上应该有积雪才对。也就是说老头曾经出来过,之后又进入帐篷把门帘拉上了。   就在我还在想老头的事情的时候,夕羽惠突然回头大声的对大凯说:“现在不要开枪了,拿着油火枪出来!”   之后夕羽惠又看向了我,拿起手臂在空中大致给我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就以帐篷的两个边角作为两个点,从左边的边角沿着右边的边角的方向喷,如果雪佛爷离近了,直接对照目标喷射。”   刚才速度减慢的雪佛爷,这个时候又试探性的加快了脚步。夕羽惠眼神很锐利的看着奔来的雪佛爷,然后点着雷管,身子向后仰起,右臂舒张的张开,右脚为支撑脚,左腿使劲向前迈去,随后身体借势向前猛地一进,夕羽惠右臂的雷管便被她抛了出去。因为雷管本来体积就不大,加上周围的是一片雪白的积雪,我根本没看清夕羽惠把雷管扔到哪里了。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波传到了我的耳中。双耳顿时嗡嗡直响。我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一阵气浪打在了我的脸上。只见我们前面十几米的地方,居然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雪浪,堆积的雪花如海浪一般,雪沫一层一层的由那个被炸的地方,向两边涌着,雪沫甚至都飞溅到了我们身边。前面的那些雪佛爷有好多都被炸的四分五裂,雪地中遍布雪佛爷的残肢和尸体,雪白的雪地,被雪佛爷的血染成了红褐色。离爆炸点较远的那些雪佛爷,虽然身体没受什么伤,但是也被这爆炸声吓得不轻,停留在原地不敢再接近我们的帐篷。   “这,这,这雷管也太带劲了吧!”大凯惊讶的说道。   我们以前也用过雷管,但是从来没见过威力这么大的!夕羽惠幸亏没把整个雷管撇出去,不然搞不好这地儿就被炸平了。夏夏这都是弄得些什么装备?上战场打仗应该也不过如此了。夕羽惠也没想到这雷管的威力居然这么大,眼睛看着前方的景象有些迟疑。她本来还想再把另外一捆绑好的雷管扔出去,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了。这一小捆雷管就把冲来的雪佛爷全部炸趴下了。我看另外那捆绑的雷管比第一捆还要多,这要是扔出去搞不好还会伤到我们。   夕羽惠这个时候,从我手里夺过了油火枪,然后把另外的那捆雷管放在了我的手里,急忙对我说道:“小爷,你现在回去守着帐篷。”说完,夕羽惠叫了一声大凯,二人端起油火枪就朝着,雪佛爷所在的地方跑了过去。   我现在身上也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所以赶紧先跑回了帐篷,从我的背包里掏出了枪。然后就坐在了风干鸡的身前,枪口一直对着帐篷门口,有点紧张的看着外面,心里很担心这个时候突然在我面前出现一个雪佛爷。   我坐下还没多久,就听到风干鸡好像是醒了,嘴里发出了一点声音。我赶忙站起来想看看鸡哥情况如何。可是当我迈出左腿向后走的时候,感到自己的右腿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我疑惑的低头一看,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      第五十七章 暗手      只见我的脚腕被一只惨白的手紧紧地抓着。起初我还单纯的以为这只手是风干鸡的。然后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风干鸡,只见他双手贴在身上,嘴里好像在嘟囔着什么,然后身体一个劲的咳嗽。看到这里我心里就隐约有些不安了。于是忍着恐惧的心情,再次仔细看向抓住我脚腕的这只手,我发现这手是从地下的泥土之中伸出的!但是在惨白的手上,竟然没有一丝的泥土。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头皮一阵的酸麻,脑袋瞬间就麻木了,完全不能运转。现在夕羽惠和大凯在外面对付雪佛爷双方激战正酣,风干鸡则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属于泥菩萨过河,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这里就只有靠我自己了。这只怪异的手,露出地面的部分也就是手腕处向下一点,说上丝毫没有血色,但是手指却是异常的饱满,和正常人无异。特别是这只手,手指上的指甲,并不是非常的长,而是像是刚刚修剪过一般,十分短浅平整。而且在手上我还发现有一层浅浅的白色绒毛。抓住我的这只手难道是雪佛爷?可是根据这只手的大小,明显不是一只婴儿的手,手掌细长,手指纤悉,应该是一个成年女人的手!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夕羽惠说过这雪佛爷是出来找替身的,莫非现在抓住我手的这个“人”,就是雪佛爷以前找到的一个替身,现在她又出来继续给自己找替身了?   于是我努力静下心来,在这种时候,一定要先发制人。可是子弹毕竟打不穿泥土,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抓住我的这只手斩断。我想到了风干鸡那把随身携带的短刀。我手脚麻利的把枪插在了腰间,然后小心翼翼地向前探出身子慢慢的蹲下,生怕这个时候突然从地底下钻出一个什么怪东西。那只抓住我脚腕的手力道并不重,只是把我的脚束缚住,并没有用力的向下拉。我心里一直提心吊胆,在风干鸡身上摸了一圈,总算从他身后的腰间,找到了那把短刀。风干鸡嘴里一直在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都说些什么,我把耳朵凑到他的嘴边,也是什么都听不到。我甚至觉得风干鸡这是在说梦话。   于是我小声的对风干鸡说道:“小哥,你说话呜呜啦啦的我实在是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我先借你宝刀用用。你要是有事想告诉我,等会儿我解了这危险,再具体听听你说的什么东西。”   我挥起刀卯足劲就要把这只手抓住我脚腕的手斩断。可是就在我挥刀的一片刻之间,这只刚刚还抓住我脚腕的手,居然自己松开了。惨白的手眨眼间就缩进了地下的土里,只留下一个暗黑的洞口。我心里的冲击感难以言喻,感到异常的惊讶,本来还想向后退几步,离这洞口远一点,可是身体完全不停我的使唤,僵硬的站在原地。我一时搞不明刚才是发生了什么事?地下埋着的绝对不可能是活人。难道刚才的那只手上长着眼睛不成,居然在我要用短刀砍它的时候,自己突然就缩回去了。这地底下的倒地是人还是尸体,要是尸体就算是行尸,也是没有感知思维的东西,不可能主动躲开攻击。   我身体慢慢的向后退了退,使自己渐渐离那个洞口远了些。见那只手再也没从那个洞口伸出来,我便拿我的背包压在了那个洞口上面。我本想把风干鸡也向一旁移动一下,可是想到以前高中上生物课的时候,好像对于那些有疑似骨折或者身体有脱臼的人,不要随意移动他们的身体,以此来避免重复的伤害。所以我也没有移动风干鸡,只是直接就坐在了风干鸡的左手边,右手拿着枪对着外面,左手握着风干鸡的短刀,神情紧张的注视着地面的动静。生怕这时有一只手突然出现在我的背后。   外面,现在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一团团的火球。雪佛爷凄惨的悲鸣声回荡在空中。透过惨白的月光,看到夕羽惠和大凯两个人完全杀红了眼。油火枪不间断的喷出一条条的火龙,雪佛爷估计还没从刚才的雷管爆炸中缓过来,马上就被夕羽惠和大凯杀了一个措手不及。我看到有些雪佛爷甚至还都愣在原地,夕羽惠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不管活的还是死的雪佛爷,夕羽惠统统都拿油火枪再喷一遍,甚至是那些被炸断手脚的雪佛爷,夕羽惠也都一个都没放过。而那些愣在原地的雪佛爷,当夕羽惠从他们身边走过,随着一声哀嚎,马上就变成了一个滚动的“火球”了。这时的雪佛爷们早已不向帐篷这里进攻了,甚至对夕羽惠和大凯都没有一点威胁,一个个都匆忙的向四周逃命而去。刚才还是雪佛爷追着我们,转瞬间角色发生了反转,夕羽惠和大凯变成了猎杀者,现在是他们两个人拿起油火枪就追着四散的雪佛爷,一副赶尽杀绝的架势。   随着越来越多的雪佛爷被油火枪喷中,外面逐渐变成了一片火海,被点着的雪佛爷像一个个滚动的火球,在火海之中滚动。顷刻间哀鸿遍野,雪佛爷逃都逃不及。这样的场景让我感到是身处在炼狱之中。雪佛爷虽说不是什么善物,可是夕羽惠也有点太狠了,完全不给雪佛爷留后路,大有斩草除根的样子。估计连雪佛爷自己都没想到,这次遇到了这么狠的角色。   我时不时的再朝帐篷里的地下看看,就怕那只手在露出来。说来也怪,从刚才那只手溜进地下后,风干鸡也不嘟囔了。看起来睡得挺香,刚才可能真的是在说梦话。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吧,夕羽惠和大凯便走回了帐篷。外面只剩下来那些烧焦的雪佛爷尸体,还有一些正在燃烧的雪佛爷。夕羽惠和大凯的身上一股焦糊味。两个人脸上都有一块块的黑灰。大凯进来之后就很兴奋,直说:“杀的真过瘾,找到了以前打仗的感觉。”而夕羽惠则是一脸的疲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赶紧把水递给夕羽惠,她摇了摇头,但还是接过了睡袋,说是现在还不能喝水,不然体内外温差过大,会给呼吸系统造成损害。   我戏虐的对大凯说:“肯定是过瘾了,搞得和屠杀一样。那些雪佛爷都没什么反抗能力。”   “小李同志你这种想法是严重错误的。在战场上你的敌人可不会对你仁慈。我们这是坚决的贯彻了作战宗旨,将敌人摧毁到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这样才能保证我军的安全。”大凯义正言辞的对我说道。   “雪佛爷不会再回来了吧?”我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夕羽惠。   不等夕羽惠回答,大凯就对我苏宏道:“还回来?你没看他们刚才跑到跑不及吗?再回来,老子直接把他们烤了。要说夏小姐给准备的这些装备可真的是够劲啊。”   这时一旁的夕羽惠突然盯着我看了看,指了指我移动过的背包,还有放在地上风干鸡的那把短刀,问道:“刚才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夕羽惠话毕,眼神就开始很谨慎的在周围打量着。   要说夕羽惠的观察和推理能力还真的是细致入微。仅仅凭借这几点小事儿,就推测出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于是,我把刚才遇到的那件脚腕被抓的怪事,和夕羽惠一五一十的说了。   “那个手伸出的位置是不是就在你的背包下面?”夕羽惠听完之后,脸色有些凝重马上问道。   我点了点头,问夕羽惠是怎么知道的。夕羽惠这时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笑容,笑着对我说:“我还能不了解你吗?就你这点小心思,平时在家里藏现金,我发现了给你拿出了一部分,你都不知道吧?下次别再藏在鞋盒里了。”   “我操!我就说怎么放在鞋盒里的现金,没怎么花过就变的越来越少了。你可算是暴露了。”我回道夕羽惠。大凯这时也开起了我的玩笑,我就知道一会儿大凯免不了埋汰我,于是直接对他说道:“你甭在这笑,我们家要是哪天失窃了就是你干的。”   大凯还要说点什么,夕羽惠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不要闹了。她把我的背包轻轻的拿开,看着下面的那个手腕粗细的洞口。随后她皱了皱眉头,让大凯拿出工兵铲,把这里挖开看看下面有什么。大凯和我一样,听到要掘出一具很诡异的尸体,连忙让夕羽惠打消这个念头,大凯说道:“人家不来再麻烦我们就不错了,夕小姐你可别打扰别人休息了。我可听说这种尸体邪气的很。我们几个人不一定罩得住啊!”   夕羽惠点了点头,说:“就是很邪气,可是这具尸体抓住小爷的脚腕,这种原因,要么是她又未完成的遗愿让小爷帮他完成,要么是,她要给小爷什么特别的东西。”      第五十八章 还愿(上)      夕羽惠说完之后看了看我,问我刚才那只惨白的手在抓住我脚腕之后,还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我答道夕羽惠,“什么都没了,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刚才和你说过的,我要砍那只手的时候,那只手突然就松开我的脚腕缩进了地底下。”   夕羽惠一面盯着那个细小的洞口沉思着,一面督促大凯快点去找工兵铲。随后我又再一次的劝道夕羽惠:“咱们快在这老老实实的在这等着雪煞停了吧。可别再招惹地底下面的这位了。我也听说这种尸体诡异的很,一般都是冤死或者是死的时候怨气太大,所以阴气特别的重,这里本来就是个折阴范,雪煞又是怨气堆积产生,这种尸体在这样的环境下很容易起尸,我们刚解决了那些雪佛爷,万一挖开这里,下面那具尸体起尸怎么办?”   夕羽惠听我说完,慢慢的蹲下身子,将我的裤脚向上卷起,轻轻在我脚腕上捏了捏,问道:“有什么感觉吗?疼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感觉都没有。你想干嘛啊?”   夕羽惠这时从大凯手里接过工兵铲,然后左手捏着自己的下巴,点了点头,对我说:“这不就得了。刚才那具尸体抓住你的脚腕并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你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这具尸体还算善良了,并不是积怨已久的怨尸。应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或者想要给你什么特别的东西。如果她真的对你不利,你现在早就中了尸毒了。脚腕上应该会有一层紫黑色的印记。人家都对你手下留情了,你还不快点看看她到底有什么事情求你帮忙?”   随后夕羽惠把工兵铲扔给了我,让我来把下面的那具尸体挖出来。我虽然是极不情愿,但是夕羽惠说的也确实在理。下面这尸体要是想害我,我早就中了尸毒了。应该是像夕羽惠说的那样,她是有什么未完成的事情需要我们帮助。这种事情我以前听四爷给我讲过,那还是当年抗美援朝的时候,战事非常的惨烈,每天需要处理牺牲战士的遗体都非常多。四爷他们的部队有次在处理遗体的时候,一个在两天前死去的战士再被运送的途中,他的手忽然抓住了前面抬着他的那位战士。当时前面那位战士都吓懵了,一不小心把担架都摔落了,尸体随着担架掉落在地上,可是那只手还是紧紧的抓在那位战士的小臂上。旁边还有几个小战士,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怪事。一个个都吓得往后退。一些见过了“大场面”,胆子又大的战士,试着用枪杆子去撬,用手去扳,可是那只手就是死死的抓住不放。这件事随后传到了四爷那里,因为当时正值战事胶着之际,不容的半点闪失。特别是出现这种怪事,极易造成军心动荡,所以四爷立刻就赶到了那里。到了那里,四爷首先让那几个搬运遗体的战士不要声张,然后又仔细的观察了那具奇怪的遗体。四爷又问道被尸体抓住的那位战士,是不是认识那具遗体的主人。那位战士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了,不过还是勉强的回答了四爷的问题,答道他和那位死去的战士是同乡。四爷之后从那位死去的战士身上找到了一块玉,当时四爷和我说,这块玉虽然不是什么明玉,但是玉是灵性之物,所以四爷将玉拿了下来,然后交给了那位被遗体抓住的战士,让他在战事结束回国后,把这块玉交给死去战士的亲友,也算是把死者的遗愿带回了家乡。四爷话音刚落,随后把玉交给那位战士之后,死去战士的手突然就松开了。   四爷告诉我很多人死后往往有遗愿未了,如果遗体残存有少许阳气,他们就会找人来帮他们还愿,找到的这个人往往是相互熟悉的人。这种尸体一般不会加害于人,他们只是希望自己迫切的遗愿得以完成。   想到这里我又联想到刚才抓住我的那只手,直接是从土里伸出来的,这遗愿是要有多么的迫切!这恶魔谷里估计几年都进不来一个人,更不要说找人还愿了,现在可算是让下面的这位找到还愿的人了。帮她还愿应当是理所应当,毕竟没有加害我,有些这种古怪的尸体,稍不留神一碰就会中尸毒。我一面好奇的想着,下面的尸体究竟想让我帮她还什么愿,一面慢慢的用工兵铲撬动泥土。   夕羽惠就蹲在我的旁边,很专心的看着我掘土。要是这工兵铲就是好使,掘起土根本不费什么力气,不一会儿的工夫我就挖了有小半米了。可是还没有见到尸体的踪迹。这里的土非常的松软,土质里参杂着一些白色的微小颗粒,土的密度应该不大,掘出来的土都和散落的沙子差不多。那怪那只手能从地下轻而易举的伸到上面。   “大凯,你快过来帮帮你们家小爷。”可能夕羽惠觉得我一个人动作太慢,这个时候又叫道在一旁抽烟的大凯,让他一起过来帮忙。看来大凯也对下面的尸体很好奇,听完夕羽惠的话,立马就把手里的烟掐灭了,掏出工兵铲就过来帮忙。   有了大凯帮忙,我们俩挖的速度快了不少。夕羽惠见挖开的深度已经不浅了,所以提醒我们,说道:“现在下铲的时候轻一些,尸体长时间置于地下,尸身非常的脆弱,稍有不慎可能就会把尸体划破。小爷之前说过,抓住他的那只手和常人的手并没有差别,也就是说尸体没有发生尸变的迹象。这也就告诉了我们,尸体是经过处理的,所以尸身之内一定是有尸毒的,千万不要把尸体弄破。”说道这里,夕羽惠干脆让我和大凯停手,她自己接过我手中的工兵铲,一点点的挖了起来,还对我说道:“幸好刚才那只手及时缩回去了,不然你的刀把手斩断,你也就死定了。”   夕羽惠这样说,确实让我心里心有余悸。夕羽惠动作非常的慢,基本不是铲土,而是用工兵铲的背面,轻轻的将下面的土拂去到一侧,周而复始的重复着一个动作。大凯看的心急,小声的对夕羽惠说:“夕小姐,你也太细密了。照你这样挖要挖到明年了。”   夕羽惠也不摆大凯,只是在专心的重复拂去土的动作。随后才淡淡的对我们说道:“喏,现在找到了。”   我和大凯赶紧盯着那个挖开的坑看着。只见被夕羽惠不断擦去的泥土下面,幽然的浮现了一个人形,尸体在松散的泥土之中若隐若现。尸体的左手放在胸口,而右手则贴身而放,我想刚才抓住我脚腕的那只手,应该就是她放在胸口的右手。我目测了一下,身体的长度大约也就一米五上下,个子应该不高。夕羽惠这个时候也不用工兵铲了,直接拿起刚才大凯往弩箭上绑的布条,用布条轻轻的把尸体身上的泥土擦掉。   夕羽惠也就刚用那布条擦了两三下,突然就停了下来。脸上一脸惊异的神情,目光有些呆滞的盯着下面的尸体,很快夕羽惠的神情由刚才的呆滞,就变为了极度的紧张,甚至有些惊恐的样子,我和大凯看到夕羽惠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出什么事儿了?这尸体是不是有是什么古怪?”我着急的问道。   夕羽惠愣了有几秒钟的时间。然后抓起我的手,我还来不及反应,手已经被夕羽惠拉着碰到了下面的尸体。刚一碰到尸体,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手立刻条件反射一般向回缩去。这个时候夕羽惠问道我:“发现有什么不同之处了吗?”   “这这这,这尸体有体温!”我结结巴巴的说道。      第五十九章 还愿(下)      我这话一出,大凯忙不迭的向后退去。我自己则愣在那里,心里一时无法平静。一具埋在地下的尸体,怎么会有体温?正说尸体在人死后,两小时就开始渐渐的消失,用不了多久,尸体就不会在带有体温。我们身下的这具尸体,不论是几千年前,或者是几天前埋在这里,都绝对不可能带有体温。   夕羽惠这个时候示意大家都淡定,并对我们说道:“咱们奇怪的事情见得太多了,这点事情也不算什么。你们俩快点过来帮忙,咱们抓紧时间把尸体从土里拉出来,看看这尸体究竟有什么古怪。”   “小少奶奶,你就消停消停吧。这玩意儿都这么古怪了,你就放过人家吧。万一能出什么脏东西,小哥现在半死不活的,小爷又是一个白搭,咱俩真不一定能罩得住。你说说尸体都他妈的带着体温,难不成这土下面还装着地暖呢?”大凯见夕羽惠还是执意要把下面的尸体拉上来,赶紧劝夕羽惠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夕羽惠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她要是决定做什么事情,就绝对不可能改变计划。所以,夕羽惠直接就不搭理大凯了。只是抬起头看了看我,眼神命令一般的看着我,虽然我心里有千般不愿,可是我也只好咽了一口口水,就屁颠屁颠的过去帮夕羽惠把那具奇怪的尸体向外拖。大凯见到我都上手了,便也极不情愿的过来帮忙了。   人带有体温的手,碰触到一个带有体温的尸体,那种感觉十分的难以形容,就像是我们在从土里向外拖的这个不是尸体,而是一个被埋在土下的人,但是每个人也都知道在这种条件下,土下不可能还有活人。   因为担心尸体经不起力量过大的拉拽,所以夕羽惠又是把尸体四周的土刨开一些后,直接让大凯抱住尸体的腰部往上的上半身,让我去托住尸体的颈部和头部,而夕羽惠抬起尸体的下半身,我们三个这样合力将尸体从土里搬出来。可是想象必然和现实不太一样,尸体搬动的过程比我们想的复杂的多。我把手插进土里,想抱住尸体的头部还有颈部,可是手刚刚插进土里,我头皮就感到一阵阵的发麻,我能感觉到手上碰触了无数的发丝,也许是因为这尸体的头发太长亦或是太多,土下的这些发丝很快的缠在了我的手上。奇怪的是,这些发丝在我的手中,使我感到的是发丝十分的柔顺,就像是刚刚洗过一样,完全没有那种长埋于地下,头发干枯错乱的感觉。我的手在下面摸了摸,试图摸到尸体的颈部,可是无奈头发实在是太多了,摸到了全部是头发,根本找不到尸体的脖子在哪,我甚至顺着头发想找到尸体的头皮,结果也没有找到。   我刚想把头发这件事告诉夕羽惠,可是当我抬头看向夕羽惠和大凯的时候,他们二人脸上不约而同出现了惊讶的表情,都盯着身下的那具尸体看着。这个时候大凯首先开口了,他有些疑惑地问道:“这尸体穿衣服了吗?怎么身体这么滑啊?就像刚洗完澡一样。我手都有点托不住。夕小姐,这尸体真没问题吧?”   “我这里也是一样的情况,头发滑得就像是刚刚洗过一样。而且头发太多了,我找了半天,都没摸着脖子在哪。”我也急忙说道。   看得出夕羽惠也是有些不解,大眼睛盯着表面还有一层层土的尸体,眼神中流露出疑惑。她只是告诉大凯,让他用两只手把尸体卡住,以免尸体发生脱落,也不多给我们解释。因为尸体身上还有一层层浅浅的土层,所以尸体的面貌也看不清,夕羽惠也没有再次擦拭尸体,而是让我们把尸体先搬出来。我看到大凯直接把半个胳膊都插进了土里,然后两条胳膊成环形扣在一起,算是“卡”住了尸体。夕羽惠也是一同样地动作,把尸体的下半身抱在了怀里。而是准备好之后,统统看向了我,示意我抓紧时间。我也只好再把双手向下放,揉着那一团团的发丝,摸索了半天,好歹是摸到了一个完整的脑袋。于是我两只手夹杂着无数的头发,和这个尸体的头一起抱了起来,尸体的头发非常的多,加上头部的头发,我能明显的感到尸体的脑袋都大了一圈。   大凯见我也准备就绪了,便喊道:“1,2,3。起!”   我们三个慢慢地用力,将这具尸体从土里搬了出来。随着尸体的出土,一股暗暗的幽香也随之扑鼻而来。好像还是从这具尸体的身上发出的。我们把尸体抬到了离风干鸡不远的一侧。然后夕羽惠开始轻轻的将尸体脸上的浮土擦去。一个窈窕有致的美女面庞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尸体脸上完全没有任何腐败的迹象,脸部非常的饱满圆润,在小火炉的火光之下,甚至还有一丝红润之感,和活人无恙,甚至比我们几个疲惫的人更有神采。尸体五官亦是非常的精致,瓜子脸,樱桃嘴、玲珑鼻,双眼紧闭,面容看上去非常的和善,就像是熟睡了一般,完全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感觉。   我发现尸体的头发起初应该是盘起的,只是被我向上搬动的时候,把头发搞的有些凌乱了,可是头发大体的样式还是可见的,是一种有两侧向上卷曲的盘法,呈现出一个类似于“盘子”的形状。这样看来此人的地位应该不一般,不然不会下葬之时不会如此精心的打扮。   大凯这时忍不住把手放在尸体的鼻子旁,试了试她的鼻息,然后有些失望地说道:“要不是没有了呼吸,我真以为这就是一个睡着的大活人。”我同样感到非常的惊讶,这尸体绝对不是最近才埋入的,应该在这里待了有几百或者是几千年了。尸体埋于土中是最容易腐烂的,因为土里有多种微生物和寄生虫,尸体不入棺材就葬于土下,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土里的微生物和寄生虫“瓜分”。可以说土葬是最不易保存尸体的方法。可是我们眼前的这具尸体,居然保存的如此的完好,尸如活人一般,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我在电视中见过传说中的楼兰美女,可是那具尸体也已经有了明显的腐败迹象,我们眼前的这具尸体,完全没有一丝腐败的迹象,连皮肤甚至都非常的光滑,正如大凯说的那样,如果不是她早已没有了鼻息,我也会以为这是一个沉睡的活人。楼兰美女和此地的“恶魔谷美女”一比,简直就是相形见绌。   夕羽惠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在擦拭尸体的身体了。我本来以为尸体是裸尸,身上并没有什么衣服,不然在我们从地下将她搬出来的时候,大凯和夕羽惠就不会感觉她的身体异常的“滑”了。可是当夕羽惠给她擦拭身子之后,她身上的泥土渐渐被擦掉之后,我惊异的发现,这尸体不仅穿了衣服,而且穿的这件衣服还非常的特别。这尸体穿了一件紧贴皮肤的兽皮,身体的曲线被玲珑有致的勾勒了出来。兽皮呈现出灰黑色,外层被打磨的非常的光滑,单纯用肉眼看,看不出是什么皮质。而从那兽皮的上,现在居然还在分泌出一种透明的液体,这种液体将尸身变成了半湿的状态,夕羽惠虽然不停的擦拭,可是尸体的身上还是占有一些泥土。   大凯这个时候问道夕羽惠,“夕小姐,这外层透水儿的是什么东西啊?不会有毒吧?”   “有毒我们早就死了。”夕羽惠简单的回答后,俯下身子仔细的探析着这具尸体外层的兽皮。我随即问道,“尸体外面穿应该是兽皮吧?能不能从她的装束上得到一些信息,比如这个人是什么年代的……”   我的话还没说完,夕羽惠便抬起手摇了摇手,冷冷地说道:“她穿着是一张兽皮,而且还是一张活着的兽皮。”      第六十章 会呼吸的外衣      我有点不明白夕羽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穿着的是活着的兽皮?兽皮还能单独存活吗?夕羽惠这个时候,好像看出了我的不解,指了指女尸身上的那层皮,便对我说道:“她体外穿着的这层皮质衣物非常的特殊,你们应该都能看到皮质上分泌出的那种透明色液体了。那种液体应该就是尸体防腐的源头。也就是说这种透明色的液体,就是保证尸身不腐的液体。之所以液体可以不断的分泌,源于这层皮质里面寄生了一种特殊的‘生物’,可以源源不断的透过这种皮质而分泌出那透明色液体。”   “寄生着什么特殊生物啊?这尸体放着应该也有一个千儿八百年了,什么寄生的东西能活这么久啊?开玩乐儿。”大凯插嘴问道。   大凯的这句话说的很不经意,但是我听的却异常的认真,他的话音刚落,我就有些惊讶的问道夕羽惠,“该不会是这具尸体的体内,有那种怪异的地龙?!在我的印象里,也只有那种转生的地龙,才可能拥有这么长久的寿命,而且地龙还可以不断的再生。正好和尸体不腐的原因相一致。”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有点吃惊了。望着地下的这具奇怪的尸体,一阵莫名的恐惧感在我心中蔓延。如果这尸体的体内真有地龙的话,这具尸体会不会也发生转生的现象呢?   “小爷,你只说对了一半。我觉得事实,恐怕超乎我们的相像。这具尸体内应该没有寄生着地龙,如果女尸的身体之中寄生有地龙,那么地龙的存在是需要食物供给,所以地龙必然会在某些时间段,从尸体身上出来寻找食物。而且我们刚才搬出尸体的动作幅度也不小,如果地龙在她的体内,我想现在早就出来了。”此时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我知道夕羽惠要说到重点了,随后她异常严肃的继续对我们说道,“尸体外层的这张皮,应该是一张经过了特殊处理的——地龙皮!”   “不可能!”我和大凯异口同声道。   然后大凯示意我,让我先别说话,他则急忙对夕羽惠说道,“地龙咱又不是没见过,就是头上长着‘刺儿’的蛇,说白了地龙的皮儿,也就是一层蛇皮。可是这尸体外层的这玩意儿,绝对不可能是蛇皮。哪有这么光滑的蛇皮?夕小姐你在云南也亲手抓过地龙,应该知道地龙皮是什么质感。也有可能,就是把蛇鳞全都生剥了,就是再细的刀工,上面起码还要留下刀痕吧,可是你看这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夕羽惠朝大凯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说道:“你们两个人可真的是急性子。又不是不让你们说话,看把你们两个人急的。可是总要听我把话讲完,再发表你们的意见吧。”随后夕羽惠的眼神又紧紧的盯着那具尸体,继续对我们说道:“我先给你们举个例子,这样你们比较容易理解。应该都知道,人的断指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就可以再接回去吧?而且并不会对手指今后的活动产生影响。同样,换脸或者植皮手术也应该都知道吧?只要在相应的时间内,把皮肤植入患者的身上,新皮肤就能在患者身上继续生长。可是毕竟医疗条件有限,根本没有那么多的人皮被提供移植,所以医学上的植皮,也有大多数是用的一种猪皮,这种猪皮并非是普通的猪皮,而是专门饲养来进行类似于植皮手术等医学用皮,这种皮不可拿普通猪皮与之相比较。但是,如果移植成功,这种特殊的猪皮也会在人的身上继续的生长。而且生长的效果,不亚于患者自身的皮肤。”这时夕羽惠暂停了一下,问道我们“你们两个人能听懂我讲了什么吗?”   我和大凯均点了点头。我已经有点明白夕羽惠想表达什么了。随后夕羽惠告诉我们,她认为这种地龙的皮,就像是类似于植皮一样,在女尸活着的时候,被植入了女尸的身体。也就是说这层地龙皮代替了女尸本身的人皮。夕羽惠对刚才大凯的那个关于蛇皮无鳞的问题,也进行了解释。她觉得女尸植入的并不是地龙的表皮,而是地龙内层的皮,而地龙的外层表皮,已经和女尸身上的皮肤长在了一起。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这张皮可以不断的分泌那种透明色的液体。因为地龙本身具有那种特殊的转生能力,所以这张皮在女尸死后,变成了一张独立的“皮”,不断分泌那种透明液体,以保证尸体埋在地下不腐。所以夕羽惠才说这张皮是一张“活”的皮。   夕羽惠说的有模有样,每句话也都解释的通,看起来这次的推理有比较的靠谱。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地龙的皮不仅对保存尸体都有如此奇效,而且还具有了保温的作用。那么用地龙进行转生的事情,或许很可能真的存在。我刚才已经仔细的看过了尸体上的这张皮,这应该是一张整皮,并没有任何切割或者是缝补的迹象,所以说,如果这皮是地龙的皮,那么这条地龙的大小,应该比我们以前见过的那些地龙,都要大出不少才对,差不对也应该有一条蟒的大小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庆幸,幸好我们还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地龙,单单是那几条细小的地龙,就已经让我们焦头烂额了。要遇上这样的那还得了。   夕羽惠给我们解释完后,就开始在尸体的身上小心的搜索着什么了。当她打开尸体的两只手时,我发现尸体的手都是空空的,并没有什么东西。而且尸体的四肢被夕羽惠抬起抬落,活动的非常自如,连我都知道死而不僵的尸体千万不能碰,民间有种说法是,这种尸体阴气太大,很是不吉利,还极易尸变变成行尸。所以一般有人发现了这种死而不僵的尸体后,基本上都会马上直接用火烧掉。而我们现在却对着这具尸体在仔细的“研究”。现在越来越觉得夕羽惠之前说,尸体是让我们帮她还愿这种说法太不靠谱了。我倒是觉得那是间歇性的诈尸,手臂在我砍之前缩回去,只是因为巧合罢了。   “大凯,别闲着了。你去把尸体的腰扶起来。”夕羽惠这时对大凯说道。   大凯虽说极不情愿,但是还是乖乖的,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尸体的腰扶了起来。此时尸体则变成了坐着的姿势。夕羽惠这时又对我说道:“小爷,你把手伸进她的嘴里,看看她的嘴中是不是有东西。如果有就把东西取出来。”   “我操,小惠惠这事儿为什么要我去干啊?你拿龙刺撬开她的嘴看看不就得了。唉,你快别折腾人家了,安心的让她入土为安吧。再说我的手太脏了,你让我去淘人家的嘴,我自己都觉得太恶心了。”   我这话刚刚说完,夕羽惠就有那种难以抗拒的命令眼神看向了我。音色略有提高的对我说:“让你去你就去。”我心里虽是有千万般不愿,可是还是奈不住夕羽惠。我把右手的袖子向上卷起来,夕羽惠则把手卡在尸体的下巴上,轻轻一捏尸体的樱桃嘴就张开了。大凯这个时候突然对我说,“小爷,我可是听说这种尸体要是进了阳气,很容易诈尸啊。你这两个手指头伸进去,弄不好就把阳气给她送进去了。她这小嘴一闭,你这两个手指头也就没了,直接被她吃了胡萝卜了。要我说,你还是用左手吧。毕竟右手是你惯用手。”大凯话音刚落,夕羽惠就“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呸!大凯你他妈就不能说点吉利话啊!”虽说嘴上是骂,不过大凯这话话糙理不糙,万一真的诈尸了,少两根手指可能都是轻的。于是我以渴求的眼神看向了夕羽惠,意思是让她想想别的办法,不要让我去淘死尸的嘴巴了。可是夕羽惠看见我看她,还轻轻的笑了笑,说道:“小爷,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就让大凯去拿了。”夕羽惠说完又笑着看向了大凯。此时大凯一脸被阉割的表情,半天说不出话来,这个表情可把夕羽惠乐坏了。我见气氛如此轻松,便深呼吸一口,然后轻轻的将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伸进了女尸的口中。我手指顺着她的口腔摸索了一番,结果什么都没有,两个手指在女尸的口腔之后,感到一种刺骨的寒气,已经有些麻木了。   “什么都没有。”我无奈的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沉思了一会儿,对我说:“看看她的舌头下面有没有东西。”   于是我轻轻翻动起女尸的舌头,不出夕羽惠所料,我的手指果然摸到了一个略带体温的东西。这东西摸起来非常的小,也就是有我拇指指甲大小,表面非常的光滑。于是我两只手指夹住后,小心翼翼的把那个东西拖出了女尸的嘴巴。      第六十一章 吐珠      我两根手指轻轻的夹着女尸嘴里的东西拿了出来。说来也怪,我的手指刚出女尸的嘴,她的最竟然自然的闭合了,脸上还是一副很安详的样子。夕羽惠和大凯都凑到我的跟前,看看我从女尸口中拿出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呈略椭圆形状的玉石,可是玉石的颜色却非常的特别,玉石呈现出湛蓝色,像是天空的颜色一般,这几年我见过不少奇珍的玉石,可是从来没见过湛蓝色的玉石。而且玉石晶莹剔透,虽然玉身娇小,可是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满玉。这种玉石本身就价值不菲,加上这少有的湛蓝色,可能比我们以前见到的龙玉更具价值。虽不能妄断这块玉价值连城,可是价值千金总是有的。   大凯盯着这块美玉,不解的问道夕羽惠,“这姑娘的嘴里怎么会放了一块这么漂亮的玉啊?夕小姐,你说这玉有什么作用?值老鼻子钱了吧?”   夕羽惠一面手里摆弄着玉石,认真的观察着,一面对大凯说道:“玉的作用太多了。先说有科学依据的吧,玉石中含有大量人体所需的矿物质,如钙、镁、铁、铜、硒、铬、锰、钴等成份,而这其中占40%左右的镁元素,是形成叶绿素的主要成份之一。镁元素也存在于人体细胞中。所以我们可以把玉石散发的‘启动波’,和人体细胞的‘启动波’看成相似的一种波动状态。人体细胞随着从玉石散发的波动,而产生相应的共鸣和共振,使人体细胞组织更具活力,并可以有效促进血液循环、增强新陈代谢、达到健康保健的目的。而且佩带玉石可使微量元素被人体皮肤吸收,活化细胞组织,提高人体的免疫功能。中国的古医书称‘玉乃石之美者,味甘性平无毒’,并把玉石称为是人体蓄养元气最充沛的物质。认为活人吮含玉石,借助唾液与其协同作用,可以‘生津止渴,除胃中之热,平烦懑之所,滋心肺,润声喉,养毛发。’自古各朝各代帝王嫔妃养生不离玉,而宋徽宗嗜玉成癖,杨贵妃含玉镇暑。老中医所说‘有的病吃药不能医好,经常佩带玉器却治好病’,道理就在于此。死人口中含玉,同样非常的有讲究。人死之后所有器官停止运作,人的身体不再发出‘波段’,尸体也就变成了一个大的‘受作用体’,可以广泛的接受各种电磁波,以及一些微量元素。因为玉石是深埋于地下数千万年而形成,所以玉身就带有大量的稀有微量元素,而且在相应的环境之下,玉身还会有不同的波段与周围环境相协调。玉石就可以被看做是一个电磁波或者微量元素的发源体,玉石放置于尸体的口腔之中,可以通过玉石放出的微量元素以及光波体,对尸体起到一定防腐作用,也可维持尸体原有的形态。这里磁极现象非常的显著,所以更有利于玉石波段的接收或者散发。古时的人们也会对尸体用玉封口。意为‘含玉而睡,来生满金’的意思,也是一些贵族下葬的习俗。而对于一些冤死或者死因蹊跷,怨气较深的尸身,玉可化解其怨气,帮助死者早日轮回转世。因为我也对玉并非十分的精通,所以这块玉的具体价值很难估量。要我说,这块玉可能是一件稀世珍宝。”   夕羽惠说道这里,突然问道我,“这块玉你是从她舌头下面什么位置找到的?把位置说的具体点。”   我想了一下,回答夕羽惠,告诉她这块玉是从女尸舌尖下面找到的,离嘴唇和下齿均比较近。   夕羽惠听到之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脸色神情变的有些轻松,继续对我们讲到,“玉含于舌尖处,且紧顶嘴唇,意为‘麒麟吐玉’。并不是所有的尸体都可以把玉含于舌尖之处,一般下葬时,没有人把玉放在舌尖处。含玉应该是含在舌根或者是舌苔上,放在舌苔上意为‘压神’,放在舌根下是‘安魂’之意。再就是玉如果含在舌尖处,是很容易从嘴里滑落出来的。所以女尸的八字应该非常的奇异,年份虽然无法推敲,但是生辰月日应该是六月初四或者是四月初三的子时,只有在这个时辰出生的人,在配合上相应的年份,八字匹配上就是俗话讲的‘玉麒麟’了。只有八字为‘玉麒麟’的人,才能把玉置于舌尖之处。这块玉应该就是这具女尸想交给小爷的东西了。”夕羽惠说着便把那块玉石交给了我。   我拿着这块小玉石,不解的问道夕羽惠:“她给我这个干什么用?”   夕羽惠耸了耸肩,俏皮的对我说:“喏,人在哪儿呢,你自己问她吧。顺便问问她这里雪煞什么时候停下来。”   我有些无奈的瞪了夕羽惠一眼,心想这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心理素质还真的是过硬。夕羽惠让我把那块湛蓝色的玉收好,说是可能这块玉与我有缘,所以女尸想让我把这块玉带走。或者是女尸单纯的想让我把玉石带走,可能她不希望这块美玉一直留在这个折阴范里吧。我想如果女尸真的仙灵,那把这块玉带出折阴范,应该是她的希望了。这也是比较合理的解释了。   于是我就把这块美玉小心的收到内衬的口袋里。之后又不经意的向女尸瞥了一眼,女尸的面容依然安详,只是盘起的头发稍有凌乱。夕羽惠这时已经又把女尸的腰弯下,平放置于地面了。   “这里怎么会埋着一具这样奇怪的尸体?你们俩有没有什么看法?”我把心里一直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因为我实在不明白,一具保存如此完好的尸体,为什么会被埋葬于这个带有邪气的恶魔谷内。这里又是一个折阴范,煞气很重,非常不适宜下葬才对。也许是见多了那种带有攻击性的行尸,此刻见到这样一具面如常人,如此安详的女尸,我竟然有点心生怜悯,心里一直在思考,这样的一具尸体为什么会被埋在这里。   夕羽惠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再给风干鸡把脱臼的手臂接上了,一边给风干鸡接着手臂,还一边对我们说:“从她的嘴中含有美玉,可以看出女尸的地位应该非常高,或者家族地位比较高,不然嘴中不会含有如此宝玉。而她身上所着的那层特殊的皮质,说明要么家族之中有人身怀异术,要么有人医术超群,所以才能将地龙的皮植皮于她的身上,以达到尸体防腐的作用。尸体可以如此的保全,看来时那块玉和她身体上的这块皮质相辅相成的作用。现在玉离尸身,恐怕对尸体的防腐作用会大打折扣了。对她的身份,最多也只能得到这么多信息了。为什么埋在于这里,可能性实在太多。也许这具尸体只是埋葬于这里的若干尸体中的一具,还有许多埋于地下保存完好的尸体,只是没有被我们发现而已。或许这里的折阴范就是为了困住这些尸体的‘魂’。毕竟没有更多的实际依据,我们在这推测尸体为什么会被葬于此地,只能是自己的臆想罢了。不管怎么说,总之麒麟吐玉是大吉之相,表明我们这次的仙山之行,会很顺利的完成。女尸既然赠予小爷美玉,那也算对我们有恩惠了,所以我们就不能把她留在折阴范里了,等一下雪煞停了,我们离开恶魔谷的时候,带上这具女尸,出了恶魔谷找个地方把她重新安葬,让她早日轮回转世,也算是对她的报答了。”   夕羽惠话说完,手里的活也干完了,看来是把风干鸡的胳膊给接上了。我以为风干鸡这个时候能醒一醒,毕竟把脱臼的胳膊接回去是很疼的,可是风干鸡睡得很沉,夕羽惠在给他接胳膊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没有半点反应,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咦,你们俩快过来看看,外面的雪好像停了……”大凯看着帐篷外面对我们说道。      第六十二章 雪煞终停      我听到“雪好像停了”,这五个字的时候,赶紧兴奋的跑到帐篷的窗口,大凯也麻利的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可我刚跑过去,忽然想到雪煞是看不到雪花的,于是还没来得及向外看,便先问道大凯,再看不到雪花的情况下,他是怎么发现雪停了的?   大凯憨憨的回答我,“小爷,你没看到周围的积雪没刚才那么厚了吗?积雪好像都矮了不少。”说话间,大凯伸出手给我指向了帐篷一侧的零星的树木。我看到树木上的积雪确实比雪煞开始的时候少了不少,而且树干处还有一些化雪时候留下的痕迹。这回雪煞是真的停了。我心中如释重负一般,当时还真以为要永远的变成那些雪佛爷的样子,留在这里了。看来我们几个人是命不该绝,没想到雪煞突然之间就停了。   我兴奋的把这件事告诉了夕羽惠,问道她我们时候可以再次出发。夕羽惠快步走到帐篷的窗口看了看,笑着对我们说道:“我说‘麒麟吐玉’是大吉之象吧。你们看,这么快就验证了我的话了。现在应该很快就天亮了,等到天亮我们再出发吧。况且现在是化雪的阶段,外面的气温应该非常低。不适合我们现在前进。”说罢,夕羽惠从风干鸡的背包里,又拿出了一个小火炉点上了。   “我们要不要趁现在的工夫,去看看那个老头的情况?一晚上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可不是真挂了吧。”大凯小声的对夕羽惠说道。   可是夕羽惠却摇了摇头,示意我们几个人管好自己就好,还说老头没那么轻易就会死掉,并说起当时我们在树林里遇上野猪群的时候,老头灵动的身手和迅捷的反应,可不比我们任何一个人差。刚才雪佛爷来犯,老头的帐篷外被层层的围了起来,那时风干鸡都没有特意去保护老头,说明他对老头的身手很有信心,如果老头死了,我们的向导也就没有了,所以如果老头真有什么安危,风干鸡早就出手相救了。况且风干鸡之前有言在先,也是让我们管好自己就是,不要去特意照顾老头。最后夕羽惠只是说,一会儿,等我们走的时候,顺便去看看老头的情况就可以了。   我想夕羽惠并不是对老头有信心,而是对风干鸡有十足的信心。鸡哥从来不干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既然他说老头不会出事了,那我们也就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何况风干鸡现在处在昏迷的状态,单凭我们几个人,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   我们三个人围坐在那些小火炉旁边烤火,夕羽惠也没有让我们轮流去休息,因为在这里不确定的因素太多,离天亮也没有很长时间了,所以大家都坐在一起,等到天亮就马上出发。夕羽惠不断的讲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吸引我们的好奇心,大概也是担心我们困乏。   风干鸡和那具女尸斜躺在一侧,风干鸡和女尸也就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不知道的以为那是两具尸体,或者是两个熟睡的人。女尸放在胸口前的右手,此时已经垂了下来,平放于腰侧。我听夕羽惠说,刚才我从女尸嘴中取出那块湛蓝色的玉石后,也许是她的心事已了的缘故,女尸的手就自然的垂下了。我望着女尸,心中不禁在思考,真的如夕羽惠说的那样,女尸是想让我把这块玉带离折阴范?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偏偏选中我呢?为什么不是夕羽惠,不是大凯?也不是躺着的风干鸡?难道有其他别的可能因素被我们忽略了。   夕羽惠刚才说的那一大秃噜,我是真没怎么听进去。就听明白了一个“麒麟吐玉”。“玉麒麟”这种命格,单纯听名字应该是那种天赋秉异,达官贵人不凡之命。就算夕羽惠不说,通过那块玉石,我也能看出这个女尸生前肯定地位不一般。可是地位不一般的人,被埋在了折阴范这种损阴德的地方,这就有些奇怪了。特别是女尸嘴含宝玉,而且身体又有一层特殊的皮质,况且不说那层皮到底是不是地龙的皮,但是那层皮应该确实起到了防止尸身腐烂的作用。对尸体如此复杂的处理,必定会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可是最后却把这样一具尸体十分简单的埋葬于折阴范,顿时让我陷入了沉思,完全想不通这是为什么。折阴范是人为形成的,尸体肯定也是人为埋于此地,一切都是人为所成,难道说这具尸体对这里的折阴范有什么特殊的作用?所以才会被复杂处理之后,埋于折阴范之中。尸体其实并不是想把玉石给我,而是想给我玉石,让我带她离开这个折阴范?越想我越觉得这种想法越来越靠谱。毕竟折阴范这种地方,损阴德、折阴寿,并且亡者的“魂”始终被压于此地,徘徊于六道之外不得轮回,我想没有人愿意在这里“长眠”。   想到这里,我便打断了还在兴致勃勃讲故事的夕羽惠,把我刚才的想法告诉了她。大凯一直听夕羽惠说的津津有味,听我现在又说起女尸,不禁觉得煞是扫兴,于是让夕羽惠别管我,继续往下讲。   夕羽惠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先是点了点头,说我这种想法理论上是可以说得通,但是实际中却有些讲不通。她说因为是“麒麟吐玉”在前,麒麟吐玉意为赠玉之意,因为女尸是少有的“玉麒麟”的命格,这样也可以说成是麒麟赠玉。所以夕羽惠才肯定说,女尸是要把那块湛蓝色的宝玉赠予我。夕羽惠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我还真没听说过‘麒麟吐玉’是有所求得含义。一般都是有缘赠予。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反正我们当时也是决定把这具尸体带出折阴范,不管到底女尸是否有求于你,咱们都把他带出去下葬不就OK了。”   “我觉得带她出去要慎重,这东西可能和折阴范有很密切的联系,不然没有谁傻到把尸体如此复杂处理之后,再埋葬在这种地方。万一带她出了折阴范围,别再有什么始料不及的变化。你觉得我说的对吗?”很认真的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面色变的严肃了起来,盯着地下的女尸,一脸沉思的状态。许久才对我说:“等一下我们出发的时候,把那位老先生叫过来,问问他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吧。”   这样做也是最为稳妥的方法了。毕竟老头对这里还算是了如指掌,处理起这件事情应该不难。到时就听老头的安排吧。我心里暗自叹息,如果现在风干鸡醒着,说不定我们自己就有了办法处理这具尸体了。老头虽说和风干鸡熟路,但是底细我们几个必然摸不清,一旦告诉了老头,如果不能带女尸离开折阴范,那么从女尸嘴里拿出的那块湛蓝色的美玉,也要完璧归赵了。这具女尸也就继续要留在折阴范里了。女尸毕竟没有加害于我,若她的心愿果真是离开折阴范,那我也就不能帮她还愿了。   剩下的时间,我们三个人就在有一搭无一搭的瞎聊。只等天亮的到来了。因为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以至于聊到最后,都没有什么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了。大凯也在不停的去帐篷窗口看,看看天天亮了没有。   “平时聊天觉得时间过的‘嗖嗖’的,怎么今天聊了这么久了,时间过的这么慢啊,天怎么还不亮?早知道下次出来的时候戴一副扑克,咱们三个斗地主也行。”大凯又一次从窗口那里败兴而回的抱怨道。   夕羽惠这个时候起身帮风干鸡去换药。我看到夕羽惠刚刚把风干鸡小腿上的纱布解开后,眼神突然愣住了。然后低下头认真的看着风干鸡伤口,脸色陡然变的惊讶了起来。赶紧起身去帐篷窗口张望着。突然冷冷的对我们说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准备启程而来。这里的天可能不会亮了。”      第六十三章 永无天日      夕羽惠话音刚落,就已经把身边的三个小火炉一一熄灭,开始在收拾东西了。我和大凯都是一脸的茫然,不明白夕羽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天不会亮了?”   夕羽惠见我和大凯还愣在原地,一边督促我们两个人赶快收拾东西,一边对我们解释道,风干鸡腿上的伤口擦涂的是一种叫做酡咲砊咛的伤口愈合膏,因为酡咲砊咛中含有,苯二氮卓、甲基苯丙胺和麦司卡林等违禁化学成分,易被用来生产毒品或者兴奋剂,所以上世纪90年代末段,在全球大多数国家这种药品被列为是一种禁药。可是酡咲砊咛可以在短时间内麻醉伤口的部分神经,起到很好的止痛效果,并能释放一种叫做莝啶的物质,杀灭伤口处的细菌或者真菌,促进体内保护细胞的生成,从而加速伤口的愈合,对外伤有很好的疗效。所以在一些必要的军事或者情报部门,依然会坚持使用酡咲砊咛。夕羽惠从风干鸡昏迷后,每次给风干鸡换药,都会掐准时间,一般是每隔二至四小时换一次药,因为锉削砊咛与人体内细胞发生反应的时间就在90分钟左右,而如果伤口尚未愈合,且超过四个小时未在伤口继续敷药,酡咲砊咛就会在伤口附近的皮肤上形成一层蜡质,粘在皮肤上十分的难以处理,若要继续上药,需要把患者皮肤上的那层蜡质先处理掉。   按时间来算夕羽惠本想天亮之前再给风干鸡换一次药,可是当她刚才去给风干鸡换药的时候,发现风干鸡伤口处的酡咲砊咛已经结成了一层较为厚的蜡质了。说明从上次换药之后,再到现在的时间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四个小时,夕羽惠估计,可能现在离上次换药的时间,已经超过了六个小时了,因为风干鸡伤口处的那层蜡质已经粘黏的非常结实了,夕羽惠用短刀才费事的刮下来。我们从击退雪佛爷之后,那时据天亮应该就不超过六小时。所以正常来说现在早就应该天亮了。可是我们四周此时还是一片夜色。   听完夕羽惠的解释,我还是有些质疑的问道她,是不是算错时间,或者是恶魔谷里天亮的比谷外晚些之类的事情。夕羽惠很严肃的回答我,“时间绝对不会算错。就拿火炉里面的蜡块来说吧,它的燃烧时间在十六小时,蜡块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燃烧殆尽。我们点着蜡块的时间是在昨天下午六时左右,到今天白天六时正好十二个小时。正说火炉里的蜡块应该还会剩下一点才对。可是我刚才熄灭火炉的时候,蜡块已经几乎烧尽了。”夕羽惠说着指了指一侧的火炉,意思是让我亲自过去看看。   不等我过去,大凯已经伸手把火炉里的蜡块拣出来了,我见那块蜡块此时已经只有半只手指的大小了,燃烧的非常的充分。   “那现在大概有几点了?”我疑惑的问道。   “应该在八点一刻左右,正负时间不会超过三分钟。现在早就该天亮了。恶魔谷虽然自然环境奇特,但是天文环境却是和谷外一样的,不会仅仅因为是恶魔谷,所以这里的天亮就会延迟。别多说了,小爷你去帮那位老先生搭理物品,完成之后让他过来看看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夕羽惠快速的对我说道。   我神情还有些恍惚,一时间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就被夕羽惠推出了帐篷。一出帐篷整个人顿时就精神了,寒风一吹冻得我上下牙床直打颤。我拉了拉衣领,把手伸进了口袋,向老头所在的帐篷看去。此时的月光仍然散在地上,月光非常的皎洁。现在外面的天色,就像是午夜的天色一般,让我很难想象这时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积雪比我们刚才看到的时候,融化了不少,现在的积雪只是到我的鞋底处,可是这雪踩在脚下,并没有发出那种“吱吱”的声音,而是像踩在薄薄的棉花上一样,踩上去没有任何的感觉。薄薄的雪地在月光的映射下显得格外透亮,看向远处的雪地,就像一面透亮的镜子一样。四周亦是十分的寂静,除了我的脚步声之外,再无其他的声音了。   老头的帐篷关的很严实,从外面看什么也看不到。而之前看到围在帐篷周围的树,此时也都不见了踪影。帐篷身上的雪都已经没有了,独立在雪地之上,显得非常的突兀。我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着,生怕这个时候落了单,被雪佛爷再盯上。我现在身上什么防身的武器都没有拿,连随身的龙刺也让我落在了帐篷里。本想回去拿的,可是一想离老头的帐篷也就是十几步的距离,要是有什么危险,夕羽惠也不会让我来找老头了。所以索性就没回去,直接直径走到了老头的帐篷门口。   可是到了老头的门口,我心里又开始打鼓了。周围实在是太安静了,静的让我感到有些不安。老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生是死,刚才我们和雪佛爷乱战时,外面动静那么大,都不见老头有什么反应,莫不是当时老头落了单,被雪佛爷做掉了?这帐篷里坐着的是老头还好,要是坐着的是雪佛爷,我身上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只能靠嘴来说服雪佛爷了。   我心里正琢磨着,这个时候帐篷的门帘突然从内拉开了,吓了我一跳,可能是因为条件反射的缘故,此时我右手卯足劲就抡了上去,“啪”的一声,我抡出去的拳头直接被打了下来。我看到老头正站在帐篷的门口,双手相互的拍了拍。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对我说:“年轻人,做人做事别紧张。把帐篷收起来吧。我们该上路了。”   老头说着就懒散的走出了帐篷,我看到他的脸上还带有一丝的睡意,此时他已经将帐篷里面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帐篷里面空无一物。   “大爷,你下次别这么赶时候了!吓了我一跳啊!刚才没伤着你吧?”我问道老头。   老头冷笑了一声也不回话,而是和我一起快速的将帐篷收好。此时不远处另外一顶帐篷外,夕羽惠站在门口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和老头过去。老头看了一眼夕羽惠,便告诉我,让我过去帮他们快点收拾好东西,说是我们时间非常的紧迫。   我只好无奈的对老头说道:“大爷,东西都收拾的差不离了。我觉得你还是过去趟吧。我们刚才不小心挖出了一个尸体,你去看看怎么处理吧。”   老头听说挖出了一具尸体,皱了皱眉头,什么也都没说,甚至也不问我关于尸体的事情,便快步的朝夕羽惠所在的帐篷走去了。   我一面在后面紧跟着老头,一面问道老头这里的天为什么还不亮?老头还是冷笑了几声,冷冷的对我说道:“想等到这里的天亮,你就在这里等到明年吧。”   “等到明年?大爷,这话怎么一个意思?”我挠着头追问道。   可是老头此时都不再说话了,只是闷着头快步的走向帐篷。老头的步伐很是矫健,几步就走到了帐篷门口,便推开门帘进入了帐篷。夕羽惠和大凯都已经将帐篷里面收拾干净了。只留下风干鸡和那具女尸在地上躺着。老头一进帐篷,眼神就落在了女尸的身上。原本还有些懒散的神情,瞬间就变的异常的诡秘,眯着眼睛,皱起眉头,额头上的皱纹都挤在了一起,眼神也是异于寻常的锐利。   大家都再等着老头说该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可是老头就是远远的盯着女尸看,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指示。老头就这样一直盯着尸体看着,我们几个人则愣在了旁边,忽然老头张口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她?”      第六十四章 老头的变化      “大爷,你和这女尸认识?”大凯在一旁问道。老头刚才说话的语气确实有几分似曾相识的味道。这女尸就算在这里埋了没有上千年,但是几百年的时间总是有的。老头也不可能是黑山老妖,活了有千八百岁,能在女尸活的时候见过她。那也就是说,老头可能曾经在别处见过这具女尸,所以在刚才老头见到她的时候,才会显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于是我又问道老头,是不是以前在恶魔谷里见过这具女尸?可是老头一直都是不回答,此时的老头已经走到了女尸身边,蹲下身子右手放在女尸的额头处,在仔细的观察着女尸。   “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具尸体的?”老头突然问道。   我也没有过多的赘述,直接告诉老头,刚才女尸的手,从地下伸出来抓住了我脚腕,于是我们才顺着把尸体挖了出来。老头听到我说完,回头用很奇怪的眼光盯着我看,那眼神让我有些不舒服,他重复般的问道我:“从地下伸手抓住你的脚腕?”   我点了点头,再次确认了老头的问题。这时的老头皱起了眉头,此刻他的眼神直接盯着我的双眼,好像想从我的眼中得到什么信息一样,目光锐利的让我有些不敢直视,老头的眼神看起来很复杂,我也不明白他这是想干什么。不过,从表情上看上去,似乎老头有些焦虑。他在担心什么?我在心里自问道。   老头冲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走过去之后,老头很严肃的对我说道:“年轻人,你背起她一起走。”说着他的手就指向了一旁躺着的女尸。老头说话的语气让人难以辩驳,而且说话间老头的眼睛一直在我身上来回打量着,那种眼神和刚才他第一次看到女尸时的眼神有些类似。不等我说点什么,老头就又给大凯和夕羽惠下了“指令”。让大凯和夕羽惠赶快把帐篷收起来。说是时间紧急我们不能在这里再耽误时间了,女尸的事情边走边说。   老头说完率先走出了帐篷。夕羽惠这个时候走过来对我说,“既然老先生点名要你背尸体,小爷你就委屈一下吧。尸体的体重不沉,而且身体并不僵硬,背到身上应该很轻松。”夕羽惠对我说完,又马上对在一旁的大凯说道:“我来收拾帐篷,大凯你去把小哥背起来吧。”大凯冲夕羽惠点了点头,然后就走过来蹲在地上,右手拉起风干鸡的那条没有脱臼的胳膊,一用力便把风干鸡“拽”到了他的背后,随后大凯慢慢的站起来,把风干鸡背在了身后。幸亏夕羽惠刚才给风干鸡检查了一番身体,确定他身体没有其他骨折等外伤,不然估计大凯也不敢用这么大力气去拖拽鸡哥。   大凯站起身,还冲我挤了挤眼睛,对我说:“小爷,看明白背上怎么上人了吗?你就知足吧,让你背一死尸,又不沉还随便你折腾。我巴不得咱俩换换。”   “行了行了,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刚才老头说让我背的时候,也没见你主动请缨,现在倒是在这装起大尾巴狼来了。”我埋汰了大凯几句,学着刚才大凯背起风干鸡的样子,把女尸背到了我的身上。要说大凯刚才那方法还真好用,加上女尸确实身体很轻,稍微一用劲,女尸就趴在了我的背上,背起来一点也不费力气。女尸身体又是带着体温,所以让我感到和背一个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她身上还在不断透出那种白色的液体,弄得我手上也都是黏糊糊的很是恶心。   夕羽惠很快收好了帐篷,老头在站在外面,不停的向远方眺望。我们四个人便这样踏着月色开始了行进。   老头问道夕羽惠,风干鸡是怎么受伤的,伤情如何等等。夕羽惠让老头不必担心,风干鸡并没有受致命伤,只是皮外伤而已。现在只是昏厥,估计等会就回醒了。夕羽惠还把刚才我们和雪佛爷乱斗的情况,简要的和老头说了一下。并在最后疑惑的问道老头,“老先生您当时没听到外面的打斗声音吗?”   老头只是摇了摇头,好像是在表示自己没有听到。夕羽惠随后也就不再多问了。我注意到夕羽惠在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老头,像是在观察老头的反应,特别是在说道和雪佛爷乱斗那段,夕羽惠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老头,在察觉老头面部有无轻微的反应。当时我也注意到了老头的脸色,几乎就是毫无表情,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如果老头说谎,我想夕羽惠应该是能有所发现。可是夕羽惠却没有再追问老头关于雪佛爷的事情,我想应该是夕羽惠觉得老头举止表情并无异样,所以才没有必要继续问下去,哪怕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到最后还是毫无收获。   我想老头又不是耳背,所以刚才我们和雪佛爷打斗的声音他一定是听到了。他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像是在隐藏什么。不过换一个角度想,如果老头确实没有听到刚才的声音,这样的情况会有几种可能?我想来想去也只是想到了两种,第一种是比较靠谱的可能,就是老头睡着了,还是深度睡眠,所以没有听到外面的声音。至于第二种可能,我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就是在我们当时和雪佛爷乱斗的时候,老头并没有在帐篷里,而是远离了我们所在的这里去了别处。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声音。不过,当时漫天雪煞,老头也不是傻子,这种天气出去就是找死。再说在这恶魔谷里,老头这种恶劣的天气能去哪里呢?   这次我们的队形,和之前有所不同,老头不再是独自走在前面领路,而是主动让我和他一起走在了最前面领路。夕羽惠和大凯跟在我们的身后。外面的雪基本已经化干了,可是气温还是异常的低,风吹到脸上就像是刀子割一般。说话都是把嘴埋在领子口里。   老头和我又谈论起了那具女尸。问道我女尸抓住我的手,是如何放开的,我们是怎么把女尸从地下挖出来的等等。我听问题都听的烦了,于是顶着寒风,把从女尸抓到我,到我们叫他来处理女尸,这前前后后都仔仔细细的给老头说了一遍,还问老头是不是女尸找我为她还愿?但是,唯有一点我没有告诉老头,就是我们从女尸嘴里取出的那块湛蓝色的玉石。老头就像是听故事一般,看起来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会心的点点头。   待我全都说完之后。老头突然问道我:“你们从尸体身上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吗?”   我抬起头看了老头一眼。老头同时眼睛盯着我。我想那块玉石的事情是藏不住了,说不定告诉了老头,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于是我问道老头,“大爷,你听说过麒麟吐玉吗?”   我话音刚落,老头身子一下就贴了过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对我说:“把你从尸体嘴里拿走的那块玉给我看看。”我让老头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于是一只手架住背后的女尸,另一只手慢慢的才从自己外套的内兜里,把那块湛蓝色的玉石掏了出来。   老头看到玉石眼睛就像是放了光一般,一直盯着玉石在看,身体完全停在了原地,也不继续前进了。手有些颤抖的从我的手里拿过了那颗玉石,放在他的手里看着。然后抬起头问我知道这块玉石是什么吗?我索性摇了摇头,然后问道老头这玉石有什么讲究?   老头语气略带沙哑的对我说:“这就是魔眼。”      第六十五章 仙山魔眼      此时我们身后的大凯和夕羽惠也都赶了上来。看我和老头停在原地,也都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老头这个时候将玉石放在了我的手里,让我把这块玉收藏好,且无丢失,说不定以后这块玉会有大用处。   “大爷,什么叫做魔眼?这玉石名字就叫魔眼?”我不解的问道老头。   大凯和夕羽惠听到我的问题后,也都齐刷刷的看向了老头,大凯还小声的问道夕羽惠,魔眼是什么东西?我看到连夕羽惠都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知道,此时的她,也用好奇的眼神看着老头。在我印象之中,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号称百科全书的夕羽惠,都有不知道的事情。   老头朝我们三个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边走边说。然后告诉我们,这个“魔眼”又叫做仙山魔眼。传说中,是仙山中所居魔王的眼睛。魔王共有三只眼睛,三只眼睛分别是红、蓝、金三色。红眼,可观近万里之景象,蓝眼,可看天地之动向,金眼,则是一只天眼,可俯看日月之光辉。后来魔王被格萨尔王所杀,它的三只眼睛便化为稀有的珍贵宝玉,洒落在仙山附近。当地人叫这种玉为魔眼宝玉。据这里世代居住的居民口口相传,这三块宝玉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从古至今,有无数的人来这里寻找传说中的这三块“魔眼”。可是来找魔眼玉的人,没有一个活着离开仙山的。有人说这魔眼玉里汇集了魔气,所以来寻找魔眼的人都永远留在了仙山附近,成为死去魔王地下奴隶。只有仙山龙气才能震住玉中的魔气。因为对于这种魔眼玉,当地人的认识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所以都把它妖魔化了,认为魔眼玉就是魔王的一部分,是大凶之兆。可是老头却见解十分的独到,他倒是不认为这玉是不吉之兆,反而觉得这“魔眼”是玉中精品中的精品。而且魔眼玉可能还有某些特殊的功效。当地流传这这样一句话,译成普通话应该是,“有缘逐来遇与玉,带玉同归玉见祖。”   我知道老头可能有点学识,可是没想到老头文化功底到了这种地步,把一句藏语翻译成汉语,竟然还能翻译的如此文雅押韵。我想专业翻译人员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大爷,他俩都是大学生,是正儿八经的文化人。我就是一粗人,你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也就别整些文化人干的事儿了,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啊?”大凯急着问道。夕羽惠虽说在国内待了这么多年,汉语口语水平还是不错,平时生活中,潍坊方言也偶尔给我来几句,说起东北话更像是一个纯正的东北姑娘,但是遇到这种文言句式,夕羽惠就完全不明白了,所以此时她看着老头,等着老头给我们解释。   老头听到大凯的话后,在寒风之下爽朗的大笑了一声。然会卖了一个关子,说是只给我们解释前半句,后半句让我们自己领悟。老头在卖关子的时候,眼神特意在我身上瞟过。据老头说,简要的说前半句的大体意思是,和这片大地有缘之人,会在这里得到神的馈赠,也就是美玉。此时老头抬头看着我,手苍老的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年轻人,看来你和这里缘分颇深。”   我憨憨的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接老头下面的话。也许是多疑,我总觉得刚才老头说的话里话中有话,好像是在暗示什么。   “大爷啊,照你怎么说,一会儿说来找这种玉的都死绝了,说是这种玉不吉利。一会儿你又说捡着玉是有缘人,那到底小爷捡着这块玉,是好还是不好?他娘的小爷这个时候,拿了什么魔王的眼睛,别到后面我们进了山,魔王的马仔来把小爷收了去。”大凯笑着问道老头。   “我呸!呸!你他妈的老太太上桑树——找残是吧?不咒我嘴皮子就痒痒啊?”我骂道大凯。   夕羽惠在一旁让我们俩人正经点不要瞎闹。老头这个时候也回答道大凯,当地人一直对“魔眼”很忌讳,自古传言都称它为不祥之物。如果煞费苦心的寻找,就算是找到也会遭遇不测。可是,刚才老头翻译的那段话,也确实是这片土地之中一直流传的。老头说这二者并不矛盾,因为魔眼并不是我们有意寻找而得,而是在不经意之间收获,这正是神赐美玉之说,如果说有特别,那也是神赐的美玉非常特别而已。神赐异宝也是大祥之兆。   也不知道老头是很喜欢那块湛蓝色的玉,还是刚才的话是特意将给我听,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是看着我。听到老头这么一说,我心里也算是放心了。本来得到这块魔眼玉的过程就煞是诡异,要是没有老头这一番解释,我真不愿意把这块玉带在身上。拿着这种被当地人称为不祥之物的东西进仙山,保不准我忍进去来就出不来了。   我们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了。我也没有时间概念,只觉得走了好久了,中途夕羽惠还给风干鸡的伤口换过药。周围的景象又变成了那种灌木丛了,脚下也是黑灰色的泥土,并没有看到生出的草。在这恶魔谷里走上一圈,经历了好几种不同气候下的自然环境了,从低纬度一直到了高纬度。可算是帮我把高中地理又复习了一遍。不过,这里温度却没有一点升高的样子,还是一副寒风凛冽,说话不注意很容易被这里的风“呛到”。气温和这里的植被也完全不协调。不知道那些灌木是如何在这种条件下生存的。   月色依然的皎洁,月光也还算亮,我们行走起来根本不需要什么照明的工具。我问夕羽惠现在大约有几点钟了,夕羽惠告诉我,现在差不多在十点半左右了。听到这个回答我心里挺失望,本来还以为是这里的地理原因,所以导致太阳出来的比较晚。现在看来我的这种臆想也破灭了。我抬头看着乌黑的夜空,心里甚至在想,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次活着看到阳光。   虽说眼前的景象让人一直有些不安,不过好在我们没有再次遇到什么危险。雪停了之后雪佛爷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路和我们作对的,除了凛冽的寒风便再无他物了。老头这个时候也不和我们谈论女尸的事情了,只是专心的在领路,偶尔侧过头看一眼,也不知道他是在看女尸还是在看我。我问过老头,为什么女尸的嘴中会含有这块魔眼玉?魔眼玉传说中是魔物,在安顿尸体的时候应该会非常的忌讳才是,可是这块魔眼玉,却以“麒麟吐玉”的方式放置在女尸的嘴中。女尸的尸身不腐且带有体温,是不是也和这块玉有关系?我把自己对于女尸的所有不解的问题,统统都提给了老头。老头听完我说完,只是非常简单的回答我,“年轻人你的问题太多了。在这种地方问题越多,越是容易被迷惑。其实最可怕地不是死亡。而是……”   “而是什么?”我马上问道。   老头笑而不语,只是对我们大家说道:“都把眼睛用东西蒙住,不要带你们的防毒面具了。跟着我走,穿过前面的矮树丛,就到了你们的目的地了,仙山。”      第六十六章 到达      老头此刻已经停下了脚步,指着不远处那片密集的灌木丛,对我们说只要穿过那片灌木丛就可以达到仙山了。那片灌木丛并不是像我们先前进来时经过的林子一样,有很多置人于死地的有毒气体。老头说那只是一片普通的灌木丛,蒙起眼睛的目的,是担心我们等下出了恶魔谷,眼睛不适应强光,从而对我们的视力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损伤,所以才让我们把眼睛蒙上。   “大爷,你意思是等会儿我们过了灌木丛,就能见到阳光了?就隔着一片不大的灌木丛,怎么连天色都相差这么大?”我有些兴奋的问道。   老头轻笑了一声,说道:“阳光?等你能活着从仙山出去再说吧。有光亮并不代表就有阳光。”   老头说完就督促我们先拿出绳索把大家连在一起,然后抓紧找东西蒙住眼睛。大凯刚才用来包裹弩箭的碎布还没用完,夕羽惠便从大凯的背包里取出了这些碎布。因为我和大凯每个人都后背背负着一个人,所以夕羽惠帮我们把眼睛蒙上。当然,风干鸡的眼睛也被一并蒙了起来。其实蒙起眼睛和长着眼睛在这里区别并不是很大,反正周围也是一片漆黑,只有月光来引路罢了。待我们准备就绪之后,老头却让夕羽惠去把我背后的女尸眼睛也蒙起来。夕羽惠只是“哦”的应了一声,也不多问便麻利的将女尸的眼睛用布条蒙住了。也许是在恶魔谷里历经多险,现在马上就要进仙山了,夕羽惠可能有些兴奋,毕竟我们离找到爷爷的下落,以及帮风干鸡寻找龙骨尐的目的,又前进了一大步。于是夕羽惠在我身旁给女尸蒙眼睛的时候,还开玩笑的对我说道:“小爷便宜你了,背一个古代美女这么久,心里是不是特别的舒畅呀?你们俩正好详尽的解释了一个俗语,叫做‘前胸贴后背’。”   本来让我背这具女尸我心里就千般不愿,现在又被夕羽惠一顿奚落,心里自然不愿。因为蒙着眼睛也不能瞪夕羽惠,所以我刚想张开嘴要骂几句,夕羽惠便伸手捏住了我的嘴唇,笑着小声地说道:“别说粗话,回家再找你算账。”话罢她便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回了后面。   夕羽惠冲着前面的老头招呼了一声,示意一切都准备好了,老头可以带路行进了。我就紧跟在老头的身后,后面依次是大凯和夕羽惠。   我一面走一面在想,这个老头确实很“古怪”。特别是那古怪的性格,和风干鸡倒是有几分相像。而且对于这里如此复杂的地形和自然条件,依然了如指掌的程度,说明他这个人虽然年纪大,但是记忆力和智力估计要远胜我们。我总感觉老头主动和我们进山的目的不单纯。说他无意间决定进山,让我认为倒不如说他早就计划进山了,只是我们恰好迎合了老头的意愿。从开始出发到现在,好像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在老头的掌握之中,群狼来袭,老头在帐篷里稳如泰山,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虎子惨死,老头面无表情没有一丝的悲伤情绪,雪佛爷进犯,老头依旧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老头情绪的控制,让人有些难以形容。刚才还特意让夕羽惠给我背后的女尸也蒙上双眼,难道还担心这具死去的女尸眼睛受损?我们这里面唯一可能对老头有点了解的就是风干鸡了,可是鸡哥也什么都不肯说,更是告诉我们,让我们顾好自己,不要去管老头的安危。我一直想不明白,风干鸡为什么就那么确定,老头不会出任何的生命危险?   我记得当时风干鸡对我们说的是,他在山外做策应,帮助山上的人提供必要的物资等装备。如果这个恶魔谷是通往仙山的唯一途径,那么要么风干鸡说的话是骗我们的,要么就是鸡哥天天往返于仙山、恶魔谷、塔甫图三者之间。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亦是非常小。我们从塔甫图到现在,已经耗费了好几天的时间了。而且这里危险众多,每个危险都足以置人于死地。就算风干鸡运气好,次次都遇不到什么危险,再不算他背负运输的物资等重物,那单单是他一个人的往返时间,估计就要多余一天,鸡哥又不是大天使,也没有翅膀,所以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往返于三者之间。回想起我们在进入恶魔古前,风干鸡也是一直按照老头的吩咐,让我们几个裹包好身体,还特意去问过老头需要需要使用防毒面具。从那时的种种情况来看,风干鸡好像也是第一次来。对包裹身体的准备,非常的不熟悉。   可是矛盾就矛盾在这里,开始时风干鸡让我觉得他对这里一无所知,所以一切都是听从老头的安排。可是当我们遇到那些怪异的地龙之后,风干鸡又变回了以前那种事事精通的样子,转眼间就又对这里万分的了解,让我们合理的避开了地龙的攻击。风干鸡这前后的对比实在是太突出了,矛盾也太突出了。   我们一路跟着老头走,也没有人说话,不知不觉间,我被蒙起的眼睛前,突然出现了一大片亮白,瞬间刺得眼睛生疼,就像是炙烤一般,于是我立刻把眼睛闭上,可是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这刺眼的光亮,最后只好低下头,使眼睛尽可能避开光亮。   “我说大爷啊,咱这是不是出了恶魔谷了?他娘的怎么和把等打开了一个感觉。”大凯在后面问道。   老头这个时候停下了脚步,并让我们停在原地不要乱动。随后才示意我们慢慢的摘下眼上蒙着的布条。夕羽惠这时也急忙在一边提醒我们道,“尽量先把头低下,不要马上直视天空或者光亮强的地方。等眼睛适应了周围的光亮,才可以看别的地方。可能眼睛会有短暂的间歇性失明,不要紧张,揉一下眼眶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正如夕羽惠说的一样,刚摘下布条我的眼睛突然就变的模糊了,之后眼前也是变的漆黑一片。我按照夕羽惠说的,低下头慢慢的用手掌揉着眼眶,过了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时间,眼睛的视力才慢慢的恢复。   我看到周围都是一片片的高山,山脉起伏延绵望不到尽头。而这里的天空也风淡云高,虽说没有太阳,但是天空非常的明亮,天空并不是蓝色的,而是雪白色,就像是被白雪覆盖了一样,应该是整个天空都被云层给盖住了。周围的山脉之间也是一副云雾缭绕的景象。这里的景象,给人一种宛如天境的感觉。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较狭小。正好是站在一处山麓上。背后是密密麻麻的灌木丛,灌木丛的高度让人看不到里面的天空。我们前面不到五米的距离,就是一个断崖,从我这里看过去,断崖下面都是一层层的云雾,不能看清真相,所以给人一种心惊胆寒之感。   “这就是到了五斗圣山了?我还以为五斗圣山就是五座山。这里的山也太多了。那一座是我们要找到的?”我不解的问道。   老头朝我点了点头,示意这里就是五斗圣山,也就是仙山。随后他只是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等会才继续赶路。夕羽惠这个时候,已经拿出我们在家绘制的地图仔细的看了起来。这里地方狭窄,要说休息也就是在原地坐着休息。   大凯一路背着风干鸡确实是累,所以这个时候轻轻的把风干鸡放在了地上。夕羽惠此时又去帮风干鸡检查伤口了。虽说女尸不重,但是背了这么久,我的骨节都有些僵硬了。于是我也把背后的女尸放了下来,整个人舒展了一下身子,便坐在了地上。女尸的头就在大凯屁股旁边,大凯看到女尸眼睛上的布条还没摘,说我不知道怜香惜玉,他自己就动手给女尸把眼睛上的布条摘了下来。   大凯刚摘下布条,突然大叫了一声:“我操!”   “你一惊一乍的想干嘛啊?”我说完,转头看到大凯此时半蹲着身子,愣在一边,然后幽幽的问道我,“小爷刚才这姑娘眼睛是睁着的?”      第六十七章 怪事      大凯这么一问,我算是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赶紧从地上坐起来,过去一看究竟。夕羽惠此刻也是闻声走了过来。只见地上的那具女尸,此刻的眼睛是睁开的,而且眼里全是眼白,并没有黑眼球,就像是翻了白眼一样,样子甚是可怖。   “大凯你怎么把人家的眼给弄开的?”我打趣的问道大凯。   大凯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小爷你他妈的可算逮着操样我的机会了是吧?我没事搞一个死尸的眼睛干嘛啊?真他娘的吓死我了,刚给她摘下大布条子,俩眼窟窿直愣愣的翻白眼,真是晦气!”大凯说完不停的“呸呸”吐着口水。   夕羽惠盯着女尸看着,眉头早已皱起,夕羽惠用手轻轻的在按捏女尸的颈部。我问夕羽惠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尸体,眼睛为什么会突然睁开?夕羽惠告诉我,尸体突然睁开眼睛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如此奇怪的尸体,更要多加小心。夕羽惠说尸体突然坐立,或者是睁开眼睛,大多数情况是因为身体有外部生物环境电流经过有关。尸体死去不久,身体内便还残存着某些生物电,这种生物电会有静态的方式存在于关节或器官之中。死者身体内的生物电,会随着时间渐渐消失,这段消失的时间一般是七天左右。当身体内残存的生物电与外部环境电流形成连同,所以才会导致尸体突然坐起,或者是睁开眼睛,这些类似于诈尸的事情发生。虽然这里磁场作用显著,可是我们眼前的这具女尸,死亡时间已经无法估计了,身体内也绝不会还残存有生物电,所以内外电流不会发生连同,这样可以排除生物电的影响。   夕羽惠说到这,我看到她的脸色很难看,刚才按捏女尸颈部的手也收了回来,我不禁问道:“那还有什么可能,会使女尸的眼睛突然张开?”   夕羽惠叹了口气,对我说:“把老先生叫过来看看吧。”夕羽惠说完,试着用手想将女尸的双眼闭上,可是手拂过女尸的眼睛,女尸的眼皮却一点都没有下拉,眼睛还是大大的张开着。我看着就慎得慌。   “大爷,大爷,出事了!你快过来看看啊。”夕羽惠话音刚落,大凯就回头对坐在地上的老头叫道。   老头扭了扭脖子,向我们这里看了一眼,才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向这里走。   “从地上拿一把石沙洒进她的眼里。”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大凯身后传来过来。我们三个回头看去,只见风干鸡躺在地上,眼睛眯成一道小缝微微的睁着,嘴唇泛着白色,稍微的动着和我们讲话。   大家见风干鸡醒了,急忙问风干鸡身体状况如何。风干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并让我们无需多担心。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让我们抓一把沙石洒在女尸的眼睛里。夕羽惠急忙从地上捧起一把碎沙石,就要往女尸眼睛里灌。   风干鸡见状却立刻喊停,让夕羽惠不要往女尸眼里洒。随后风干鸡的眼睛看着我,对我说道:“你去。”   我愣了几秒钟,对着风干鸡反问道:“我去?”风干鸡点了点头。夕羽惠这个时候推了我一把,让我不要多问为什么了,风干鸡既然说让我去了,就让我抓紧时间。于是,我只好茫然的从地上抓起一把碎沙石,这里的沙石是真够碎的,拿到手里甚至有一点粘手。我半蹲在女尸的头一侧,把握有碎沙石的手置于女尸眼睛上方,然后小心的将手中的碎沙石,慢慢均匀的洒入女尸的眼睛。夕羽惠和大凯这个时候也都凑到了一边,盯着女尸看着。老头这个时候也早就站在了我们身边,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往女尸眼睛里洒入碎沙石。   我手中的碎沙石全部撒完,女尸的两个白眼球,都被细小的沙石覆盖住了。就在我不经意间,忽然发现此刻女尸的眼睛竟然闭上了。   我大惊之余看向了风干鸡,结结巴巴的对他说道:“小,小,小哥,她眼睛怎么闭上了?”   夕羽惠同样是很不明白,也问道风干鸡这是怎么一回事。鸡哥这个时候已经自己坐在了地上,脖子轻微的扭动着,双手不断的揉着自己胳膊上的关节。完全没有理会我们的问题。   我的眼神此时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老头,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关于女尸的信息。可是老头主动的避开了我的眼神,然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就要继续出发了。说完便独自走到了前面。风干鸡站了起来,从夕羽惠那里接过了他自己的背包,重新背在了身上,紧跟着老头向前走着,并督促我们三个快点跟上。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我问夕羽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女尸的眼睛被洒进沙石之后,自己突然就闭上了?夕羽惠一面背起自己的背包,一面无奈地说道:“沙土封眼是一种入葬的习俗。也叫做‘耎眼’。为的是让死去的人了去尘世间的牵挂,从而可以安心离去。可是沙土封眼一般是整理死者遗体的时候,将死者的眼睛打开,然后灌入沙土,再人为的用手让死者的眼睛闭上。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灌入沙土之后,死者的眼睛会自己闭上。而且还是一具死亡时间如此之久的尸体。太诡异,太诡异了。”   “年轻人,你继续背着她。”老头这个时候忽然回头对我说道,手还指向了旁边的那句女尸。   怎么又是我?我在心里自问道。本来对于背这具尸体我还不是特别忌讳,可是刚才诡异的一幕还历历在目,现在再让我背这具尸体,我是真的有些打怵了。我看了看老头,又低头看了看地下的尸体。于是我大声的对老头说道:“大爷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这都背了好几个点钟了,现在都出了恶魔谷了,怎么还要背着她上路?按我说咱就把这具尸体放着吧,你们这儿不都盛行天葬吗?咱就让她天葬了算了。干嘛还要费事的带着一具尸体上路啊?现在都是山路,你没见着旁边都是悬崖峭壁,人自己走都累得够呛,更何况还要背着她啊!这完全是一个累赘。”   老头只是微微的笑了笑,好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还是重复了一遍他自己说的那些,让我把尸体背起来上路。风干鸡站在老头的身后,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我,嘴角动了动好像想说点什么,但是却什么都没说。   夕羽惠此时走到我的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小爷你就辛苦辛苦继续背着吧。这具尸体可能对我们有别的用处,或者说现在还不是安葬尸体的机会,不然这具尸体也不会受到如此特殊的‘照顾’。我刚才检查过尸体了,没有任何尸变的迹象,有我在,你别担心。”夕羽惠说着从我手中接过了我的背包,然后将背包递给了身后的大凯。   夕羽惠都这样说了,我也只好再次把那具女尸背在了背后。我们三个人随后也快速的赶上了前面的老头和风干鸡。我看到风干鸡恢复的不错,走起路来虽然有些跛脚,但是看起来并无大碍,四肢活动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他跟在老头的身后,还时不时的回头看我们一眼。夕羽惠和我并排走着,大凯跟在我们身后,夕羽惠的龙刺已经紧紧的握在了手里,生怕突然间女尸起变化。大概是为了缓解我的紧张心情,夕羽惠不断的笑着和我聊我感兴趣的话题。   夕羽惠的眼睛的余光一直注视这我身后的女尸。还时不时扭过头盯着女尸看着。我此时的心情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紧张了,但是看夕羽惠神情倒是比我还紧张,于是现在我换成让夕羽惠放松心情了。   可是,夕羽惠这个时候突然把头趴在我的耳边,小声的问道我,“这具女尸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第六十八章 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着夕羽惠,她则冲我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指了一下我的嘴唇,示意我说话的时候注意,尽量小声一点。   于是我小声的对夕羽惠说道,“不可能的事儿吧。咱们以前又没来过这里。再说这恶魔谷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能出,估计女尸时一直被埋在这里的。”我嘴上虽然对夕羽惠这样说,但是脑海中已经在快速的回忆,以前是否见过这具女尸。   夕羽惠说她的意思并不是我们曾经在这里见到过女尸,而是我们以前在别处见到过,长相和女尸很想象的面孔。夕羽惠觉得我记忆力比较好,让我好好回忆一下,是不是曾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女尸这张脸。   女尸脸上并没有什么突出的特征,就是一副精致小家碧玉的长相。如果单纯说是面孔,那么人与人相近的面孔实在是太多了。据说在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一个或者两个,和自己长相十分相近的人。科学上说,这是因为某种变相性的基因决定的。如果我们曾经见过和女尸长相差不多的人,那也不足为奇。在中国长得漂亮的妹子是在太多了。   我对夕羽惠说道:“以前你不是跟我说过,一个人每天最少会遇到97个陌生的面孔吗?咱这一年遇到了这么多陌生面孔,说不定只是有一个脸长得和女尸比较像而已,恰好那个人被你特别的留意过,所以你印象中就觉得我们曾经见过这具女尸。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你不是还经常说我长得像那个电影演员徐峥吗?”   我说完夕羽惠只是点了点头。我看到她一直处在一个思考的阶段,右手习惯性的捏着自己的下巴,脸上表情非常的严肃,好像正在考虑的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一般。   夕羽惠想了一会儿,然后自己摇了摇头,小声的自言自语道:“不对,不对,我总觉得我们忽略了什么。我们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她,可能是在某一个特殊的环境,或者是特殊的时间,不然我不会对这张脸如此熟悉。”夕羽惠说着便又盯着我身后的女尸看着。   “我印象里是我们一起见过这具女尸。你记忆力比我好,所以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在什么特殊的时间,或者地点,我们见到过这张脸。”夕羽惠严肃的对我说道。   我轻声的回答说,“咱俩一起见过?除了虵国和有熊,要说咱俩一起见过死尸的时候太少了。就上次去日本,在你姨妈家附近的博物馆见过一回,别的我就真没印象了。要说见过的活人,每天都见到很多,脸上没有什么特征,谁会特意去留意呢?要我说,你就别瞎想了,本来没什么事儿的,让你这么一说,我心里也七上八下……”   我这里话还没有说完,夕羽惠突然抬起头很认真的看着我,然后朝我摇了摇手,示意我暂时不要说话。好像是他从我的话里得到了什么信息一样。我看到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大凯这个时候从后面跟了上来,问我们俩再亲亲喔喔的说什么。我和大凯说,我们两个人在谈论女尸的问题,大凯听到之后,立马就不知声了,又退到了后面。我们前面的风干鸡和老头走的倒是不慢,不跟紧他们很容易被二人拉开距离。我看到风干鸡在前面时不时的拿出路线图来看一看,然后和老头说几句,像是在谈论路线。我们所在的这条山路,不像是天然形成,而像是经过人为加工过的路段。左侧靠山的石壁看上去比较的光滑,有人为开凿的迹象,是一个由下及上的方向。这里的路虽然不宽,但是估计差不多能容得下一架马车通行。我记得当初我们在出发之前,大家谈论路线的时候,夏夏曾经说过,这里的路四通八达,要是走错一条路,很可能一直错下去,最终就离预定的目标越来越远,在如此恶劣的气候条件下,如果走错了路,很有可能死在路上。   我们从恶魔谷出来之后,只有这一条路,还没有看到别的相互交错的路线。所以我们现在还是在原来的这条路上行走着。有风干鸡和老头两个人领路,我想我们应该可以顺利进入仙山。夕羽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问她时不时想到了什么,结果她也不回答我,只是让我先不要打扰她。我扭了扭头,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背后的这具女尸,女尸的眼睛依旧闭着,样子还是一副熟睡的样子,看起来很是安详。   之后大约走了半个小时的山路,我身前的老头和风干鸡停了下来,我看到再往前,就是几条向上坡度不高,但是很宽阔的山路。每条路都是开放性的路线,仰视看上去几条山路只见并没有什么间隔。这几条山路各自蜿蜒而上,向上的路上各条路多有交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迷宫一般的山坡。山坡的顶端被云雾遮盖住了,所以看不到具体的距离。   风干鸡这个时候表情严肃的盯着前面的山路看着。我身边的夕羽惠,此时也拿出了当时在家手绘的路线图,很认真的和现实中的山路进行着对照。而老头,则点起了随身携带的旱烟吸了起来,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眼睛同样是盯着那片山坡上的路出神,看不出他此时在想着什么。   这样的路一看就知道是人为修建的。我想我们后面所在的这些山路,应该就是夏夏所担心的那些路线了。在仙山之上修建这样一条路,工程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必然不在少数。这里的环境条件恶劣,能安全到达仙山就算是不容易了,在如此条件下,还要在这里动用大批的人员修建一条,可能自己都会迷惑的山路,工程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这些山路的顶端藏在了云雾之间,就像是这条路是通向天空一样,让人浮想联翩。我好奇地是,这仙山里面究竟隐藏有怎样的秘密,可以使人煞费苦心的在山上修建一条“通天之路”。此路的目的,就是为了使不了解该路的人误入歧途。可是,仙山这种地方,本来就人烟稀少,能来到仙山的人就少之又少了,根本没有必要修建一条如此复杂的路。   我问风干鸡现在我们大约在仙山的什么位置?风干鸡回答我说,我们现在大概到了仙山的山腰位置。我这次明白,原来我们在恶魔谷中,走的是一条坡度较缓,但是方向是向上的路线,以至于我们从恶魔谷出来之后,就直接到达了差不多仙山山腰的位置。这倒是为我们省下了不少爬山的麻烦事儿。恶魔谷看来还是进入仙山的一条捷径。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种隐约的不安感,总感觉我们冥冥之中被什么东西牵引着,而这个牵引着我们的东西,就像是连接我心中各个问题的纽带,对于一些事情的答案,好像就近在眼前,却又不能唾手可及。好像是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被安排好的谜团之中。   “该上路了。”风干鸡拍了一下若有所思的我。他的眼神不断的在我和背后的女尸身上交替滑过,像是在观察什么。   夕羽惠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指着我们将要走近的山路,对风干鸡说道:“这条路是先前你在《叁号密卷》中看到的路吗?”   风干鸡愣了一下,才慢慢的点了点头。夕羽惠却皱紧了眉头,不断的看着手中的路线图还有我们前面的山路,不解的对我们说道:“眼前的这条路,和我们当初手绘图上的路,依我看并不是同一条路。要么是《叁号密卷》中记载错误,要么就是我们已经走错了路!”      第六十九章 最坏的打算      大凯一听走错路了,立马就着急了,对夕羽惠说道,“小少奶奶,你可别开玩笑啊。在这里走错路可不是闹着玩的。”   夕羽惠表情非常的严肃,一看就知道不是在开玩笑。她的盯着风干鸡,想看看风干鸡此时会说点什么。风干鸡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夕羽惠,很淡定的让我们不要慌张,说是我们并没有走错了。密卷和现实之中有所偏差也是在情理之中。   我也觉得我们不可能已经走错了路线。毕竟从恶魔谷里出来之后,就是一条路,并没有其他的路。我们是按照唯一的一条路,一直走到现在,所以不存在走错路的现象。如果真是走错,那也只能是从恶魔谷出来的那条路,本身就是一条错误的路线。不过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毕竟是熟知恶魔谷和仙山地形的老头为我们带的路,进恶魔谷之前,老头也说过恶魔谷是通往仙山唯一的路径,而且老头以前也进过仙山,所以从恶魔谷出来之后的这条路,应该不会是一条错误的路线。这样说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密卷之中记载的有误了。   于是,我把我不认为这条路是错误路线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并对她说道,“小惠惠,你再仔细看一下,是不是你看错了?要么我估计就是密卷之中记载的不对。那本书年代也久远了,有点差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毕竟时间在流动,而密卷之中的那些内容是不动的。”   夕羽惠摇了摇头,告诉我像《叁号密卷》这种在神秘组织内部,记录鲜为人知秘闻的卷宗,是非常非常严谨的。她甚至说这样的记载卷宗,比一些科学类书籍都要严谨。因为这种书一旦有什么偏差错漏,造成的后果是难以估量的。可以说密卷中记载的东西,是另外一种真实的“科学”。所以夕羽惠更相信叁号密卷中所记载的东西。她还举例说道日本的情报机构“内调”,在内部每人都会有一本黑皮手掌书,这本黑皮手掌书记录的是日本各个诡异地方的禁忌,目的就是提醒“内调”人员,如果有执行的任务在黑皮书的目标范围内,要远离这些发生过诡异事情的地方,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取消任务。   风干鸡这个时候也不理会夕羽惠的问题了,而是又走到了老头的身边。两人好像在为上山的路线进行着交流。夕羽惠这个时候也走到了二人中间,表情很严肃的在跟老头和风干鸡说着什么。三个人说话声音都很小,我在后面也听不清他们在说着什么。我想凑过去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大凯则拍了拍我,说道:“得了,你老婆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你就别去凑热闹了,动脑子的事儿让他们仨人商量解决吧。”   我和大凯在后面看他们三个商讨的差不多了,从慢慢的凑了上去。风干鸡这个时候已经挪到了一边,退出了讨论的范围,一个人望着前面的山路发呆。老头则以一种很赞赏的眼光看着夕羽惠,并告诉夕羽惠,我们现在时间宝贵,容不下耽误半点时间了。并说道,他能闭着眼走进走出恶魔谷,对仙山这里的路同样是驾轻就熟。让我们放心跟他走。夕羽惠到最后也只好把手绘的路线图收回到包里,无奈的点了点头,示意按照老头说的走吧。   我们几个也就立刻又开始了行进。走之前我问道老头,这个女尸也要背着一起登山吗?还是把女尸葬在这里。老头只是简单的回答我两个字,“背着。”   我们五个人还是按照“1”字形的路线前进,老头在最前面,我、夕羽惠和大凯依次排开,风干鸡在最后面垫后。   老头领着我们,绕过了最开始的三个进入上坡路线的路口,我们一行人从第四个交叉的山坡口进入到上坡的路线之中。这个坡道的角度并不大,也就是和超市中,推购物车上楼的电梯坡度差不多。虽说山路不陡,但是这里的路面倒是凹凸不平,脚下踩到的山路常常是深浅不一,路上的小坑窝子一个连着一个,要是不注意的话,很容易被绊倒或者是崴着脚。但是比起坡度陡大的山坡,这里走起来还算并不费事。只是这里的路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分开”,或者说路与路之间,并不是独立的。而是千交百错的联系在一起。到处都是弧度极小但是又不是特别明显的“拐角”。如果跟的不紧,很可能前后两个人就不是走在同一条路上了。所以走在最前面的老头,此时也没有像之前一样走的很快,往往是他走几步,就回头看看我们,并让后面的人快点跟上。   山坡上腾起的雾气,也使得这里的能见度不是特别好,我们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再往下看,已经就看不到进来时的那个路口了。下面基本上都被白蒙蒙的雾气盖住了。老头在前面走的路也没有任何的规律,时而向左走几步,时而又向右方走几步,搞得我都已经迷糊了,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所处的是哪条山路了。在这种地方,真要是让我们自己走,就算手中拿着从密卷之中找到的路线图,但是想一直走在正确的路上,还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老头也是一直走走停停,大概也是在不断的寻找正确的方向。走了这么久,我发现我们走的其实是一个“环形”,也就是说我们在不断的围绕着山坡环形向上走。山坡的宽度也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有的时候差不多要走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才能绕过一个路口,继续向上前行,这还是没有走到山坡的尽头。这样的话,相当于我们每次这样大范围的绕过“一圈”,只是相当于直行之中前进了几步而已。如果一直要这样走下去,我们爬过山坡的距离,要远远的大于直行登山的距离。   在这样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绕圈前进,对人的体能是一种巨大的消耗。不要说我了,伤口初愈的风干鸡,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也时不时的让老头停下脚步稍作歇息。负重两个背包的大凯,也都是累的气喘吁吁。开始时,差不多每走一个小时左右,老头就会让我们在原地稍微休息两分钟。到了后来,几乎是走不到半个小时,大家就要休息上十分钟左右,效率已经明显的下降了不少。我好几次问道老头这样的路还要走多久,老头的回答一直都是“快到了,快到了。”可是我们还是在不停的走着。   “大爷,大爷!你停一下,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我们刚休息完,才上路不久,大凯就在后面喊道。   老头停下来向大凯看了看。夕羽惠和风干鸡同样奇怪的看着大凯。大凯则指着他右手边的地方说道:“你们看看,就那边,是不是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因为山坡上多雾气,所以看得不是特别清楚,我只能看到刚才大凯指的位置,估计离我们有二十米开外的距离,确实有一个黑色的物体,停在那里一动不动,在雾中若隐若现。此刻夕羽惠立刻拿出狼眼手电,调整了一下灯光,便朝大凯指的方向照去。虽然是在白天,可是灯光能很好的穿过雾气,我得以看清,刚才大凯嘴中说的那个“东西”居然是一个人!      第七十章 人?!      这个人身着一身黑色的登山服,头上还带了一定雪帽,身体被包裹的很圆实,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块黑色的石头。这个人此时的姿势非常奇怪,他坐在地上,双腿叉开,两手自然的耷拉在了地上。腰部弧度很大的弯曲着,头同样深深的低了下去,埋在了自己的怀中,所以从我们这里也看不出这个人的长相,同样也就不能判断这个人的性别。不过,看此人的体型较为魁梧,我想这个人应该是一个男性。   “这里怎么还有一个人?我们要不要过去看一下?”我低声的问道旁边的老头。   老头脸上同样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盯着那个人看着,也没任何的指示。大凯这个时候倒是问道风干鸡,那个人是不是他们上一批进山的人。而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风干鸡语气很严肃地说道:“这个人不是我们的人。”他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直非常僵硬。   这就奇怪了,这个人如果不是和风干鸡一伙的同伴,那又会是谁呢?看这个人的装束肯定是现代人,而不是像女尸一样被挖出来的尸体。难道在这几天之内,还有其他的人进到过仙山?他们是怎么进来的?老头说过多次,进入仙山的必经之路就是恶魔谷,而老头和虎子又是塔甫图里少数几个能带路穿过恶魔谷的人。之前老头说虎子曾经在最近一段时间,带过一队人进山,最后从风干鸡那里得到的答案是,这队人就是爷爷他们的队伍,也就是风干鸡同行的人。可是现在却在仙山上,出现了一个“其他”的人。   顿时我对眼前这个陌生的人产生了好奇。难道来仙山的人,除了爷爷他们的队伍,还有别的人?就连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风干鸡,这个时候都主动提议说过去看看那人的情况。这次是少有的大家全都统一了意见,连老头也都露出了好奇的神情,风干鸡说完之后,他就立刻带我们朝那个人的方向走了过去。想要走到那个人的身前,我们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虽说直线距离差不多只有十几二十几米的距离,可是我们想要走到那里,必须跟着老头再次要迂回的走“环形”,才能到达那里。在这段距离中,甚至还有可能有误入到其他山路的危险。这短短十几米的直线距离,我们少说也要走一个小时左右。而且这还都是在做无用功,因为我们等一下还要再次绕回来,继续往山顶走。   夕羽惠一面走还一面用狼眼手电的光束在那个人的身上不断的晃动,想更清楚的观察此人。看这个人奇怪的姿势,不是已经死亡,就是处在昏厥的状态。我倒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在这种地方,没有人救助的情况下,昏厥就等于死亡。夏夏也说过,在这种自然条件下,人自我生存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   我们一面往那里绕行着,一面紧紧的盯着那个人。生怕我们到了那里,这个人却不翼而飞了。好在这个人一直保持这那种奇怪的坐立姿势,呆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我问老头,那个人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大,老头告诉我,“他完全没有生还的希望。”夕羽惠也说我们去那里并不是救他,因为在这种环境中那个人百分之百已经死亡了。夕羽惠告诉我,她刚才用狼眼手电晃过他的头部,狼眼手电光束强烈,如果那个人还活着,即使是在极度昏迷的状态,身体在受到强光照射的情况下,中枢神经会带动颈部,有一个特殊的条件反射,可是这个人却没有。我们过去找这个人的目的,是看看能否从这个人身上得到某些有用的信息,最好能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或者是来历,这样不仅可以确定仙山上,是否真的存在除爷爷他们之外,另外的一批人,而且可能还能知道这一批人是什么人,而且对我们后面能否顺利完成我们之前的预定任务,同样是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被夕羽惠这样一说,我愈加的对那个人十分的好奇。非常想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风干鸡说过,“叁号”里面划分出了另外一个组织,就是之前在虵国听说过的“玖号”。这个“玖号”和“叁号”是两个对立的部门,既然爷爷曾经隶属于“叁号”,难道是玖号这个组织得到了某些信息,所以跟着来到了仙山?所以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玖号”的一员。我觉得这个想法也是最贴近实际的一个想法了。不过,老头住的那排圆顶八角屋,是进山的必经之路,如果有别的人要进山,老头肯定能观察到,可是实际情况是,老头并没有发现另外一批人进山。这次我觉得老头说的是实话,他的确没有看到其他的人进山。因为在刚才风干鸡否定那个人是之前进山的那批人时,我注意到老头的脸上闪过一丝随即而逝,但却非常的惊讶表情。他很认真的看了观察了风干鸡的表情,以确定风干鸡有没有说谎。随后老头便立刻带我们向那个人所在的方向走去。   以前几次都是我们螳螂捕蝉,结果我们后面还有黄雀在后。这次正好调了一下位置,我们变成了黄雀。如果爷爷的队伍是“蝉”,那么他们队伍后面的这个螳螂是谁呢?   因为有好奇心的驱使,加上这个人确实身上所带的谜团太多,所以大家这次都走的很快,也没有人说休息,我们一鼓作气直接走到了那个人身边。顾不上喘口气的工夫,夕羽惠和风干鸡就马上围到了那个人身边。我看到夕羽惠绕道那个人正面,她刚刚蹲下身子,脸上的表情就是一惊。她身旁的风干鸡亦是有一丝惊讶之情。我虽然脚底很沉,但还是勉强走到了夕羽惠旁边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们俩都如此的惊讶。   可是我这才刚刚看到那个人的脸,胃里瞬间便如翻江倒海一般,一股股的酸水向上拱,我忍不住直接蹲在地上吐了起来。那张脸实在是太过血腥恶心了,脸上的脸皮好像是被剥了下来,这人的脸面上都是一块一块的碎肉,有些碎肉都一条条的耷拉着,眼珠都被脸上的血肉盖住了,只露出了一丝丝的眼白,鼻骨上甚至连肉都没有了,直接裸露在外一层骨头。这人脸上的血还没有完全凝固,有些烂肉上还在不断的滴着血。   “这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活生生的从脸上剥下来了皮。人也是在脸皮被剥下来之后才慢慢死去。而且从刀口的角度来看,伤口周围非常的圆润平滑,应该是锐器所致,并不是被齿状的野兽咬下来了脸皮。还有一点,这个人是后来被摆在这里的,他的脸皮并不是在这里被剥下。因为他的身下只有零星的血滴,如果这里是事发地点,那么地下起码有一滩血迹,而不是几滴血迹。”夕羽惠指着尸体的脸对我们说道。   “这他娘的也太变态了!活脱脱的把人皮剥下来啊!剥他脸皮干什么使啊?”大凯有些愤怒的问道。   夕羽惠听大凯说完,拿起那个人耷拉的手,我看到他的那一双手,同样是被剥掉了皮,手上的血都已经凝固了,骨节都露在了外面,被凝固的血半盖着。手上的指甲也统统被拔掉了,手指前面有一块块的血疙瘩。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现在的心情了,我也见过不少尸体了,可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新鲜”血腥的尸体,尸体的周围都是一股血腥味。他露在外面的肢体,都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就像是一只刚被宰杀剥皮的肉猪。   风干鸡这个时候突然回答道大凯,“想知道为什么被剥皮,我们就要问问尸体自己了。”      第七十一章 古怪的尸体      风干鸡说话的过程中,一直在盯着这具奇怪的尸体看着。我想风干鸡所说的死人能说话的意思,大概是我们可以从这具尸体中,得到一些关于这个人各个方面的信息,从而判断出此人的身份。其实许多有经验的法医都知道,尸体是不会说假话的,他们可以从尸体中得到很多一些隐藏于表面之下的信息,所以法医的工作往往对侦破案件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风干鸡用手架起尸体那长血肉模糊的脸,很认真的看着脸上的伤口。随后又如法炮制的拿起尸体那一双被剥皮的手看着,我见风干鸡这个时候腰间掏出匕首,把匕首横过来,用刀面轻轻地在尸体的手上敲了一下,我离尸体的距离也不远,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听到,并没有听到那种刀面撞击骨头的声音。风干鸡又敲了一下,可是和第一次一样,这次依旧是没有声音。风干鸡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疑惑的表情,他坦然自若的用短刀,在尸体本来就已经血肉模糊的上手,刮下了一长条肉丝,他先是用手指捏了捏肉丝,然后放在他的鼻尖处闻着。   “小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我不解的问道。   风干鸡把那块切下的肉丝扔到了地上。轻声地说道:“小心点,都不要靠近尸体。这具尸体有古怪。”   风干鸡说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句尸体要诈尸,所以我和大凯都向后退了几步。老头还是站在最初的位置,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那具尸体,也并没有上去帮忙。风干鸡还特意把夕羽惠叫了过去,让夕羽惠尽量避免触碰尸体。   夕羽惠刚才一直在翻找尸体所穿的衣服,她把这具尸体的每一个衣服口袋,全部都翻看了一遍,可是让人失望的是,尸体的衣服口袋里空空如也,根本什么都没有。本来还指望从尸体中获得一些信息,看来现在也什么都得不到了。让人奇怪的是,尸体所穿的是一件登山服,这种衣服本来就口袋非常多,为的就是方便装备一些登山所需的物品。可是,这具尸体所穿的衣服里,居然什么都没有,连一些登山必备的东西都没有。这就说不通了,难道是割下他皮的人,也把他身上的东西全部拿走了?不论是那个割皮者需要尸体口袋里的某些物品,还是说他想抹掉尸体身份的有关信息,那么他大可以只能他所需要,或者说所想要抹掉的东西,没有必要什么东西都拿。   想到这里,我问道风干鸡,“小哥,你从尸体上观察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割掉他脸上和手上的皮肤?”人在做每一件事情的时候,都是按照一定目的进行的,也就是说那个割皮者,割掉尸体暴露在外的皮肤,也是有一定目的的。也许我们现在可以从他的目的中,得到一些信息。   风干鸡这个时候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夕羽惠叉着腰站在一旁,脸上也是满脸的无奈,看来她也没能从尸体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风干鸡见到我过去之后,把他的短刀递给了我,轻声的对我说道:“你帮我一起去把尸体的衣服刨开。”说着她便从夕羽惠那里又要来了一把短刀。夕羽惠在给风干鸡短刀之前,说我做事不利索,尸体又有危险,所以她来帮风干鸡把尸体衣服刨开,可是被风干鸡摇摇头拒绝了。夕羽惠也只好耸了耸肩,对我说道,“小爷,我这次是爱莫能助了呀。按照小哥说的做,应该不会有危险。”   我硬是低着头,避免自己看到尸体的脸。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我和风干鸡本来想把他平放在地上,可是使了几次,尸体的腰也直不起来。于是我绕到尸体的背后,风干鸡在尸体的正前面,我们两个人从前后两面,开始把尸体外层的这件登山服用短刀刨开。风干鸡还一再提醒我,千万不要伤到尸体的身体。   要说这尸体穿的登山服质量可真是差,我从后面很轻松的就把短刀插在了衣服后领子处,随后轻轻向下一拉,这登山服就自动开了一个大口子,我拿着短刀的手再向下划一下,后面的登山服也就被我用到拉开了。我发现尸体里层穿了一件很宽松的白色保暖衣,完全就是套在身体上。我问风干鸡需不需要把尸体里层的这件保暖衣也刨开?风干鸡则朝我点点头,示意我同时刨开里面的那层衣服。   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把衣服刨开之后,向两侧一拉,衣服就自然而然的滑落了。这时我看到这个人背后的皮肤也还奇怪,他的皮肤是紫黄色,而且后面上还长出了一层层薄薄的紫毛。   “小小小哥,你最后过来看看,这尸体背上有点奇怪。”我愣愣的看着尸体,有些口吃的对风干鸡说道。   我发现对面的风干鸡此时也是一脸的惊讶之情,听到我说的之后,站起身才绕到了尸体的背面。而夕羽惠则前前后后一直不停的看着尸体的两面,脸上同样是一脸不解的神情。   我来到尸体的正面,看到尸体的前半身,长出的那种薄薄的紫毛比后面多得多,而且尸体胸口、肋部还有肚子处,有五道很明显的圆形穿孔。分别是胸口一左一右各有一个穿孔,胸口左边的穿孔好像正好是在心脏部位,肋部唐样式一左一右各一个穿孔,肚子上的穿孔正好是在肚脐上,也就是说这具尸体的肚脐被“打开”了。穿孔从前面打穿,而且孔口非常非常的细,也就是差不多有普通铁丝的粗细。这几个穿孔处没有血迹,应该是很早之前就留下的,穿孔的四周都已经愈合,没有肿胀的迹象。   看到这里,我更不明白了,一个人身上被贯穿有五个穿孔,这个人还能活吗?特别是这左胸胸口和肚脐的穿孔,差不多均是在要害部位,开这样动孔洞,不可能对身体的机能没有影响。   于是我急忙问道风干鸡,前面这五个穿孔打在人的身上,人还能活吗?还没尸体上的那一层层的薄薄的紫毛是什么东西?风干鸡回答我说,一般情况下,如果身体被贯穿这五个孔口,肯定是生命危矣了,可是这个人穿孔四周的伤口都已经愈合了,说明他在穿孔之后是活着的。风干鸡说完这些也就不再说话了,而是又回到了前面,盯着尸体上那五个奇怪的穿孔看着。   “咱也别在这耽误时间了。咱越是捣鼓,这死尸越来越怪,就不是什么好事儿。反正我们现在从死尸身上也得到不有用的东西,还不如麻麻利利儿的快走,这尸体上长这种怪毛可是尸变的征兆啊!听说一般尸体生怪毛,都是白色或者是黑色,这他娘的死尸,直接是紫色的,还是稀有色种。”大凯说完了,有对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老头说道:“大爷,你说你这个人,不该着急的时候你瞎着急,现在该着急了,你又不说话了。你不是一直说咱时间紧张啊?那快抓紧时间走吧。”   大凯刚说完,风干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现在都不要说话。然后他拿起短刀,在尸体左胸上那个孔口,向下划了一刀,尸体孔口处的肉一下就向下咧开了几厘米,紫色的肉块向外翻开着。   我看到伤口处并没有血液流出来,可是隔了大约有十几秒的时间,伤口处却淌出了一粒一粒小指甲盖大小的紫色固体。我好奇的探着头上前一看,这个从尸体身上掉出来的紫色固体竟然是一只只活生生的虫子!      第七十二章 虫      这虫子长的有点像我们刚进恶魔谷时,遇到的那种紫黑的虫子。只不过这里的虫子比刚才那些紫黑色的虫子还要小,差不多也就是有普通苍蝇的一般大小,以至于我也看不清它的具体样貌。虫子掉在地上之后也不乱跑,只是在尸体周围打着转儿。   本来虫子还是一只只的从伤口向外出,而到了后来,直接是挤着向外冲了,以至于风干鸡割开的伤口都被又挤开了一大截。尸体附近的虫子越来越多,但是这些虫子却没有往我们身上扑,而是一直不停的绕着尸体打转儿。   我是第一次看到活生生的虫子,从一个人的尸体中向外涌。那种恶心程度不亚于血腥的尸体,特别是又从这样一具奇怪的尸体中涌出,更让人感到头皮发麻。我以前也听说过,尸体身上如果长有绒毛,那就是尸变的重要表现。正如大凯说的那种,一般尸体上都是长有白色或者是黑色的绒毛。据说尸体长有白色绒毛的叫做白尸,这种尸体尸变还是比较容易被制服,因为尸体的反应很慢,容易被人控制。可是如果身体之中长有黑毛,也被叫做黑尸。这种尸体是大凶之兆,遇到这种尸体必须马上用火烧了,不然一旦尸变必会造成极为严重的血光之灾。这种黑尸身体刀枪不入,而且行动快速,识得活人气息,是尸变当中最危险的一种,危险程度和血尸不相上下。在上世纪二十年代,湘西的一个小村子就曾经闹过黑尸,家畜及活人有很多都被黑尸活活的要死,情况惨不忍睹。最后还是一班赶尸匠合力才勉强制服了那具黑尸,并马上就把黑尸烧了,这才算是解决了村子里的尸慌。我们眼前的这具尸体,身上长有一层层的紫色绒毛,估计这种尸体如果尸变,危害应该不会比黑尸小。但是此时风干鸡还是不急不慢的在观察着尸体,一点没有紧张的感觉。   我问小声的夕羽惠这具尸体会不会尸变?夕羽惠让我不要紧张,并回答我,尸体长有不同色的毛,很可能是尸体的霉变而导致。或许是因为受了一种人还未发现的霉菌感染,这种霉菌腐蚀尸体的过程中,会释放一种模仿人体的生物电,让尸体做出无意识的动作。人死后,由于脊髓神经的缘故,是可能产生抽搐等轻微动作,这种动作可能会发生在死后的几小时,或者几天内,也有可能是几年后。至于尸变袭人的原因,夕羽惠觉得,可能是因为这种特殊霉菌,所控制的尸体的一种Y型条件反射,要知道这种霉菌是以尸体为食物的,就会做出本能的反应!这种条件反射,是通过某种条件:例如生物磁场,亦或是察觉到有活体生物的存在。   一路上不断催促我们的老头,现在也一直默不作声,也没有再次督促我们快点上路。而是一直在一旁看我们几个“折腾”尸体。好像老头也对这具尸体非常感兴趣一样。刚才大凯抱怨完了后,老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不知道这怪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担心尸体有变,特别是越来越多的虫子从尸体内部向外涌,让我感到非常的不安。夕羽惠这个时候也离开了尸体周围,站在了我的旁边。现在就只有风干鸡还在尸体的跟前,他的脚下一片片那种紫色虫子在活动,看上去特别的瘆人。于是我让风干鸡要么快点把尸体烧了,要么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在这种山坡上耗着,一旦出了什么危险,我们跑都没得跑。   风干鸡这个时候问我要回了短刀。然后再次绕到了尸体的背后,就蹲在紧靠这尸体的地方,然后用抽出他的短刀,在尸体的背后刮着。风干鸡叫了我一声,让我过去帮忙。   可是我看到他脚下的那些紫色小虫子,浑身就不自觉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里是一万个不想去,可是风干鸡眼神非常的犀利,让人难以拒绝。而且之后看我一直没过去,又叫了我两遍,音调也提高了不少。如果鸡哥特地点名要我去,那不论是谁都替代不了了,所以夕羽惠这个时候也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快点过去,我只好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过去帮忙。   我的脚踩到那些小虫子时,虫子竟然没有被我踩死!而是仍然在我鞋下活动着!也就是说这里的虫子完全承受住了我身体的重力。这太让人难以置信了,地下的虫子这么小,估计每只虫子重量也就不到1克,我体重70几公斤,居然虫子没有被我踩死,更奇怪的是这些虫子被我踩住之后,依然可以在我脚下活动。   我战战兢兢的来到风干鸡的旁边。问道鸡哥,“小哥,你又想让我帮什么忙啊?”   风干鸡一边划动着短刀,一边对我说道:“我要把尸体背后的这块皮剥下来,在我割下皮的过程中,你帮我拿好这块皮,切记不要让这块皮任何一处地方着地。”风干鸡说着,我看到尸体背后的皮,已经被风干鸡撬起了一个大“角”了,于是我赶紧用手接住那块皮,以免风干鸡剥的太快,那块整皮落在地上。   我的手刚刚接住那个“角”,手上就感到一种麻麻的感觉。尸体外层的皮肤非常干燥,而且还有一些凹凸的小点,而那些紫色的绒毛并不是像看上去那么软,而是有些刺手,于是我尽量折起外皮,拿着风干鸡剥开的那层内皮。内皮和外皮比起来“手感”要好得多,感觉这内皮更像是一层皮肤。血都已经凝固了,所以风干鸡在剥皮的过程中,并没有血流出来。   风干鸡刀法非常的娴熟,按照皮肤的纹路,把尸体从颈部开始背后的皮整块的剥下来。皮割下的厚度刚刚好,不厚不薄正好是整块皮肤的厚度,一点血肉都不带。   “小哥,你不觉得这尸体也太惨了,被别人剥下了脸皮、手皮,你现在又要把人家背后这么一大块皮剥下来。咱为什么剥这块皮?你以前在部队是不是炊事班的?专门负责杀猪秃噜猪皮的啊?这刀口用的太灵了。”我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还是很认真的在用到剥皮,然后声音很小的告诉我,我们大家都想错了,这个人并不是刚刚死亡,而是已经死了很久很久。而且这个人不止死了一次,而是死了两次。只是他之前的“死”,非常特别。这里的特别,风干鸡解释说,这个人之前处于一种活死人的状态中,风干鸡说活死人的状态并不是全都指的尸变,还有一种特殊的活死人状态,就是“静态尸变”,这种尸变是人在死后,心脏会再次开始跳动,但是仅仅是心脏所带动的身体机能运动,大脑已经死亡。有些类似于现在的脑死亡。这具尸体之前就是处在这种“静态尸变”的状态,刚才的那次“死”,才算是真的死了。而且我们前面的那批人,就是在尸体处在活死人的状态下,硬生生的把这个人脸上的皮剥了下来。他们剥下尸体身上皮的目的,在于那些皮肤上记录了一些特殊的东西。而我们剥下尸体背后的皮的目的,和他们一样,因为这尸体背后存在玄机。风干鸡还说,尸体身上的这些衣服,是后来才被那批人给尸体穿上的。   我看了看尸体,他的背后除了那些紫色的绒毛之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了,也不知道风干鸡说的“玄机”在什么地方。我问尸体是从哪来的?风干鸡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好奇的问道风干鸡,“那些人为什么闲的蛋疼给尸体穿上衣服,打扮的这具死了很久的尸体,却类似一个正常人呢?这是不是也太变态了啊?”   风干鸡冷笑了一声,抬起头对我说道:“因为他们想把我们引到这里。”      第七十三章 上当      听到风干鸡这样说,我心里马上就是一沉。把我们引到这里?为什么要把我们引到这里?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应该是黄雀才对,黄雀怎么可能被之前的螳螂算计呢?应该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行踪才对!   我小声的问道风干鸡,“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把我们引到这里来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让你给尸体剥皮,难道这里有什么古怪?”说话间我就开始小心的扫视着四周。   风干鸡的刀口向下划落,这具尸体的背后的一整块皮,被风干鸡非常完整的剥下来了。风干鸡从我手中接过人皮,一面将这人皮卷起,一面对我说道:“别担心,这里并没有什么机关或者是危险。这些人如此做,只是为了耽误我们的时间而已。至于他们是怎样知道我们的行踪,或许他们离我们的距离并不远,我们和狼群还有雪佛爷缠斗的时候,他们也许就已经察觉到了,特别是后来我听说你们火烧雪佛爷,在这种地方,一点火光就非常引人注意了,所以我才不让你们使用油火枪。那样大的火光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亦或是,在我们后面还有别的人,我们身后的这些人,把我们的情况告诉了身前的那批人。不过,我还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风干鸡说完,已经把那张人皮卷成了卷儿,放入了他的背包中。随后拉着我走出了尸体附近。   夕羽惠看到我们出来,忙问风干鸡为什么剥下这张皮?风干鸡很淡定的把刚才和我说的那些话,简单的又向大家重复了一遍。告诉大家我们中计了,还有这具尸体并不是刚死亡,而是死去很久,把“静态诈尸”也简要的说了一下。还有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等等事情一一都告诉了大家。夕羽惠和大凯听到之后都是一脸的震惊,老头脸上没有什么突出的表情,只是很淡然的盯着尸体。   风干鸡这个时候让大凯用油火枪把这具尸体烧了。夕羽惠连忙阻止道:“如果我们之前的行踪已经暴露,那么现在我们烧了尸体,有火光从这里发出,必然会被前面的人知道。相当于在告诉他们我们的行动,这样的话我们又处在了明处,对我们十分的不利。”   风干鸡这个时候看看老头,问道老头我们还有多久时间能走出这个山坡。老头不假思索的回答:“差不多半天。”   然后风干鸡告诉夕羽惠,就算我们现在不烧这具尸体,那些人也能大约猜出我们的进程。因为在这里的山路,所要走出山路用的时间是一定的,人一般的步行速度是每秒钟两米,这里山路崎岖,所以步速可能会比正常步速下降三分之一或者是二分之一左右,如果记时步行,可以得出我们从刚才正确上山的路线,到这里一共花费了大约五十一分钟,这样也就可以算出我们回到正确路线上的距离大概是多少。现在把尸体焚烧,目的就是为了让那些人知道我们这时要再次行动,他们之前很清晰的计算出了,我们达到这里所用的时间,所以才能在我们到达这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然在这种崎岖的山路上,我们应该能发现他们的踪迹。风干鸡通过尸体脸上的血迹推测,前面那些人在设计这具尸体之后,再次启程上路,又耽误了他们些许时间,我们到达此地,应该距离他们离开仅仅有不足一小时的时间。如果算是我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他们距离我们也就是不足两小时的路程。   我们现在把尸体焚烧,升起的浓烟也就是告诉了那些人,我们要再次启程。风干鸡认为他们还会再在路上制造事端,来耽误我们的时间,可能下次就不是单单放一具尸体这么简单了。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计就计,直接兵行险招,不再绕回我们刚才的那条路,而是从那种交叉的路段,一面前进一面走回到正确的路段之上。这样就会转被动为主动,不仅可以节省时间,而且还将打乱前面那批人的计划。   风干鸡说完之后,夕羽惠就不同意样这样做。她认为这样做虽然是可以化被动为主动,还可以打乱前方人的原有部署,可是这样的代价危险太大了。这里的山路本来就四通八达,一旦走错了路,就可能一直不断的错下去,不断的走入错的交叉口,最终离预定目标越来越远,以至于大家都会被困死在这里。所以夕羽惠不赞成这样做。   我和大凯的意见和夕羽惠差不多,现在既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又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我们现在没有必要做出如此危险的决定。大不了我们少休息一下,加快步速争取赶上前面那匹人就是了。   老头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别争了,年轻人,时间是在流动的。你们在这里多逗留一分钟,我们也就晚一分钟达到目的地。依我看,就按照他说的那样,把这具尸体烧了,我们直接从这里往上走。放心,我能把你们带进来,同样我就能把你们领出去。”老头说完还浅浅的笑笑。随后,老头问风干鸡要去了我们之前根据《叁号密卷》中的内容,所绘的那副路线图。老头展开路线图,在认真的看着。   风干鸡也走到我们三个人身边,很认真的对我们说道,“我做这样的决定,必然有我的理由。我也知道这样做必然有相应的危险性存在,但是我们必须这么做。因为有些事情,是值得我,还有你们为之冒险。”风干鸡的眼神中很是坚定,他刚才话中的意思,我们几个人心里也都明白。毕竟风干鸡一直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们三个每个人都被他救过,他做这样的决定必然有一定的意义所在,只是他不想说而已。想到爷爷现在可能就在仙山之中,我心里也是着急,特别是前面又多了一批如此神秘的人,我有些更加担心爷爷他们现在的安危了。   于是我看了看夕羽惠,冲她点点头,意思是还是听风干鸡的吧。夕羽惠也叹了一口气,对风干鸡说道,“小哥,经历千辛万苦我们才做回正常人,这次仙山之行真的是我们最后一次以身试险了。从这里回去之后,我们欢迎你来潍坊做客,但是如果是还有类似这种事情的话,请不要在打扰我们的正常生活了。”夕羽惠说完便拿出手中的路线图看了起来。   风干鸡叹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我保证你们可以平安回到山东。”然后就走到了老头的跟前,连个人在哪说着什么。   大凯问风干鸡这尸体还烧不烧?风干鸡冲他点了点头。大凯应了一声,随手抽出油火枪,大概是因为尸体周围那些紫色的虫子,所以大凯也没有靠尸体很近,只是向前走了几步,直接拿出油火枪把尸体给喷着了,连从尸体中掉落在地下的那种虫子,大凯也一并用油火枪喷了。尸体被烧得“噼啪”作响。   我这个时候突然意识到我身后还背着一具女尸。刚才走山路的时候,夕羽惠担心我背着女尸,万一遇到突发情况双手容易被束缚,所以她就直接拿登山绳,把女尸像书包一样绑在了我的背后,因为女尸本来体重就比较轻,加上一直着急赶路,我都忘记背后还有这么一个东西了。想到女尸只见突然睁开眼睛,所以我让大凯帮我看看,现在我背后的女尸有没有特殊的变化。大凯瞅了一眼,让我别瞎担心,什么变化也没有,还是和之前一样,眼睛也是闭着的。   老头此时招呼我们要上路了。我走到老头跟前,还是有些担心的对老头说,“大爷你现在就是上帝了。我们能不能从这里出去,能不能化被动为主动,全都看你的了。”   老头冷笑着对我说,“年轻人,这里没有上帝。外国人都叫这里是‘上帝禁区’。”      第七十四章 上帝禁区      老头说完就走了起来,在前面领路。我听到老头说:“上帝禁区”不禁好奇。以前上学的时候听说过“上帝禁区”这个名词,只不过那时候我听说的“上帝禁区”是指人的大脑。根据科学家研究表明,人类的大脑脑细胞通常只被应用5%—10%,即使那些科技界的天才,例如爱因斯坦等人也只运用不到20%。人体70%以上的脑细胞处于一种休眠状态,而这百分之七十的脑细胞,也被称为上帝禁区。长期以来人们对那百分之七十的休眠细胞,一直不懈的研究,设法有朝一日可以启动人脑中的“上帝禁区”,可是时至今日都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有一种比较靠谱的说法是,人体的器官不足以运行那休眠状态下的脑细胞,休眠脑细胞运用的越多,人体器官的损耗也就越快,而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脑细胞活动,恰好就是器官活动的最佳状态。据说如果人脑的脑细胞运用在百分之四十左右,一个人可以在三个小时之内,便轻松的精通七门语言。也有一种迷信的说法,是假托说是上帝之手封存了人类的大脑,免得人类太聪明,破了天界的许多禁忌,因此习惯地称这部分未开垦的脑区域叫“上帝禁区”。   我立刻疾走几步追上老头,问道老头,“大爷,这里还来过外国人?上帝禁区有什么含义吗?”   老头奇怪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告诉我,这里在几十年前曾有一段时间,来过许多外国人,都是一批一批来的,说是来这里搞科学考察。外国人汉语说得很标准,有些人甚至还会说藏语,所以外国人和当地人交流起来并不困难。因为外国出价高,而且还会给一些日用品,所以那时在塔甫图,有很多人愿意以身试险,带着外国人进山。老头也送进来几批人,这些外国人分工都很明确,并不是所以人都进山,而是有的留守在山外做记录,有些人则跟着老头来到山里做“勘察”。当时老头只是把他们送出恶魔谷,就算是完成任务了,并不会跟着他们一起进山。不过那时候也有很多人,死在恶魔谷中。老头还说我们算比较幸运,可以毫发无损的离开恶魔谷。可是据老头回忆,被他送进来的这几批人里,在老头印象中没有一个人活着从仙山出来,最后外国人离开的时候,只有那些留在山外做记录的人。   “上帝禁区”这个名词也是老头从哪些外国人嘴里听说的。外国人管这里叫上帝禁区,是因为他们觉得这里是除了上帝之外,不会被任何人染指之地。老头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外国人,对仙山如此的趋之若鹜。他曾经问过一些外国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得到的回答倒是挺统一,都是说来这里进行科研工作,加深和中国的友谊等等套话。   老头说以前这里的边境,常常活动着很多外国文物贩子,他们在这里低价收购各种文物,然后又高价卖到国外。还有一些外国人,就是打着科考的旗号,来这里盗取文物。随着我们国家的法制制度越来越完善,政府对这一代边境地区管制也越来越严格,加上考古部门也对藏区的文物进行了大力的保护,所以使得那些外国文物贩子渐渐从这里消失了。那些来仙山考察的外国科考队,也逐渐的少了。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这里已经很少再见过外国人了。   其实我挺好奇,为什么塔甫图这里曾经会有如此多的外国人。藏区一直以神秘著称。以前听四爷说过,好多文物贩子都专门来藏区“淘宝”,边境也的确如老头所说,活动着许多国内外的文物贩子,甚至在那里还形成了一些专门的地下文物组织。这些组织当然不是为了保护当地文物,而是为了更好的搜集这里的文物,以方便大规模的向外转让。因为这些文物贩子过于猖獗,而且好多地下文物组织都有武装,有些甚至国内外相沟通,更有一些藏独分子就是地下组织的头目,用贩卖文物,为藏独谋取资金。这些地下文物组织的存在对我国的文化保护,以及重点文物的流逝,和藏区的安全与稳定已经造成了极大危害。   所以在1987年3月,还有1992年12月,边境的部队联合武警曾经有两次针对地下文物组织著名的打击行为,分别代号是“闪电”和“雷击”的行动。这些东西我也是从四爷那里听说的,好像是这两次行动都属于保密行为,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更没有媒体进行过报道。两次行动都非常的成功,瓦解了很多极具势力的地下文物组织,使边境文物走私得到了控制。   我想那些来仙山的外国人为了山里的“东西”铤而走险,大多数还是为了自己的礼仪,“科研”只是一个合理漂亮的幌子罢了。不过,我不解的是,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仙山之中有“东西”的?仙山所在的位置是远离藏区文物出土的“主流”地,它是在藏区西南方向,而且非常的靠西,再说这里自古就没有什么国家,这样推来文物自然会比较少。   一般文物贩子下手找文物,都是找那种有点历史依据的地方下手,或者是在百姓之中口口相传的地方,仙山所在地,显然以上两个都不符合。塔甫图更是芝麻大点儿的地方,甚至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全都是土路。这种地方估计大点的车都进不来。虽然仙山有这关于魔王魔宫的传说,但是这种神话的地方,没有一点可靠的依据。没有哪个文物贩子会在没有任何现实依据的条件下,仅仅凭借着传说来找文物。   要说仙山有所记载的地方,那就只有记载于我手中的那本《叁号密卷》中。仙山里的内容是被记录在《叁号密卷》之中,密卷中的内容又不是什么人都能看到的。而且在“叁号”这种神秘的组织中,想必保密工作应该是做的非常到位,所以我想不至于会有这么多人知道仙山的事情。那次去末戗古城的时候,鄂妈就说过“叁号”中的很多档案,都是在上层看完之后,就被马上销毁。所以更不可能大范围的泄漏秘密了。   风干鸡告诉过我《叁号密卷》一共有三本,也就是除了我手中这本之外,还有另外的两本。一种可能是有一个外国人,或者外国地下文物组织得到了一本《叁号密卷》,从中知道了关于仙山的事情。但是这种可能非常的小,因为《叁号密卷》本身就非常的珍贵隐秘,不可能轻易说丢就丢了。而且密卷中的文字,都是在有熊时见到的那种极为古老的原始象形文字。不要说是普通外国人了,就是你找一个土生土长国内211大学的考古教授,都不一定能给你准确的翻译出书里的内容。   这样以来,我想仙山秘密泄漏的原因,很可能是其中一个拥有密卷的人,当年故意透露给国外地下文物组织,使那些外国人才对仙山如此的“热衷”。而且这个泄密的人一定是很有身份,说话分量很足才可能使这些狡猾的文物贩子相信仙山之中有可谋之利。这个人在叁号中要么位居高职,要么就是一个组织中元老级别的人物。不论是哪一种,这个人可以将仙山的内容泄漏给别人,同样也可以将《叁号密卷》中别的内容泄漏。   这样说来,也就是“叁号”这个神秘的组织之中,居然有内鬼?!      第七十五章 我的设想      想到这里我不禁紧张,爷爷如果曾经是“叁号”中的一个领导,他当时神秘的失踪,除了“叁号”内斗的原因,或许也与组织中的这个内鬼有关!在一个组织或者团体中,如果有一个高层人物“变质”了,那么这个组织或者团体也就危险了。我回头看着风干鸡,他走在最后面,眼神一直扫视着四周,看到我回头看他,他还瞥了我一眼。我本想想问问他更多关于叁号的事情。可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毕竟这些想法都是我的猜测和臆想,加上现在我们时间紧张,不适合问风干鸡这些问题,就算问了,以风干鸡的性格回答或者不回答,都要看他的心情。最好就是等我们平安离开西藏,回到山东之后,找一个合适的机会问他。   我又和老头说起了边境那些文物贩子的事儿,想从老头这里多打探一些事情。老头见我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倒也是侃侃而谈并不避讳什么。和我说起了当年这里进山的各色各样的人。不过老头说的差不多都是千篇一律,差不多就是外国人打着科研的旗号进山,然后进去的就没有出来过的人。到了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也来过几批中国的考古工作者,那时候正值爱国热潮,所以能给国家出力,塔甫图的这些当地人,都会义务性的带哪些所谓的考古工作者进入恶魔谷。当地人也会劝这些考古工作者不要进山,有些人听了,所以活下来了,有些人不听,硬是进山,所以就再也没有出来过。说道这里老头叹了口气,说是哪些考古工作者,有些年纪就和我们相仿,死在仙山里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见老头越说越是伤感,于是就避开了这个话题,也不再接老头的话。刚才虎子惨死的时候,都没见到他有如此的表情。   如果真的是叁号里有人泄漏了仙山的事情,那这个人应该也来到过仙山才对。据说老头是塔甫图里比较有名的向导,也许他就曾经带过那批人进山。我问老头以前那些外国人进山的时候,有没有外国人里面也有中国人的队伍?   老头思考了片刻告诉我,在他带路进山的人里,确实有一个中国人和一批外国人一起进的山。因为那是老头唯一一次带着有中国人的团队进山,所以给他留下了非常深的印象。   我问老头还记不记得那个中国人长的什么样子,或者有没有什么特征?老头摇了摇头,因为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时间过的太久老头已经记不清了。他只是说那个中国人是一个男性,平时不怎么说话,甚至和老头都没有讲过一句话,只是和那批外国人中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大胡子”偶有沟通,老头平时就没有见到他和别人说过话。   我问老头那个中国人也进山了吗?老头表情有些奇怪的告诉我,说来也怪,这是老头带过的人中,仅有的一批没有进仙山的人,那批人在快要走出恶魔谷时,并没有进山,而是又跟着老头一起退回了塔甫图。之后在塔甫图休整了几天就又离开了。大概是老头猜到,我要问那些人之后是不是又来过塔甫图?所以老头直接跟我说,那批人自从离开塔甫图之后,老头就没有在塔甫图再见到过他们。所以老头觉得,那批人应该是没有再回来过。   来到塔甫图,快要走出恶魔谷,却没有进仙山。这批人确实挺奇怪。来塔甫图的人目标就是奔着仙山而来,这些人却在将要到达时仙山时,居然撤回了。这让我觉得有些不合逻辑。难道他们知道仙山中危机重重,所以主动撤回?还是说他们来塔甫图的目的只是踩点,为日后的进山做准备?可是后来老头也说过,并没有见到过那批人再次进山。   我觉得或许那个中国人,真的就是我推断出的“叁号”里的内鬼。可是这个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看来他并不是来仙山取走什么东西。还有仙山里面除了风干鸡所说的龙骨尐,到底还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么多人以身犯险。   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走出了很远。周围的路交交错错起伏不平,我们就像在山坡上绕圈一般。老头走的并不慢,脚下步速还算快,但是走起来绝对是很细心,走一段路程,他就对照这风干鸡给他的手绘地图和周围的山路对比看着,以免带我们走错路。   我和老头一路聊天,也没有什么倦意。老头也兴致颇高,不断的给我讲以前带人进山的事儿。我好奇的问老头,为什么他会对恶魔谷和仙山如此的熟悉,以至于差不多闭着眼都能走出恶魔谷。老头让我问的愣了一下,然后爽朗的笑了笑,对我说:“年轻人,你应该知道有句话叫做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吧?想要在塔甫图这种偏僻的地方生活,必须要先征服这里。不然,在这里根本无法生存。”老头话说的很随意,就像在给我传授经验。   “大爷,这么多年了,你就不好奇仙山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引得一批又一批的人来到这里?”我问道老头。   老头摇摇头说他并不关心仙山里有什么。还说好奇心重的人往往不得善终。   “大爷,那你为什么这次要跟着我们进山呢?”我把最想问的一个问题带了出来。   老头还是笑了笑,简单却略带神秘的回答我,“如果你能活着从仙山出去,你就知道我什么跟你们一起进山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老头在前面停了下来,示意我们在原地休息一会儿。大凯身上背着两套装备,此时已经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听到休息,立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伤初愈的风干鸡也有些力不从心,弯着腰喘的厉害。   大凯这个时候问道老头,“大爷啊,咱现在是走到什么位置了?离赶上前面那批人还有多远?他娘的这个山坡也太难走了,走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走到山顶啊!”   老头让大凯说话小声点,说不定那批人现在就在我们的附近。因为不知道那批人的具体位置,所以老头也不确定能否追到那些人,不过应该距离山顶不远了。老头估计再走一个多小时,差不多就能到达山顶了。   大凯还是不放心我们路程是否正确,于是又婆婆妈妈的问道老头,走的路对不对?不等老头回答,大凯身边的夕羽惠就对大凯说道,“放心吧,这条路是正确的。”夕羽惠一边说一边看着手中的路线图。我走到夕羽惠身边,问她,刚才不是她说路线图和实际路线不同吗?怎么现在又说我们所走的路线是正确了?   夕羽惠指着路线图对我说道,“刚才的确和路线图上不同,不过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却和路线图一模一样。密卷中的记载是对的。只是我们当时走的路线,和密卷中记载的并不是同一条,但是现在我们算是回到了密卷中的正确位置了。”夕羽惠说着手指向了路线图中的一个地方,示意这就是我们此时的位置。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老头,然后轻轻的戳了我一下,眼神瞥向了老头,平日的默契让我明白了夕羽惠的意思,她是让我当心这个老头。   “我操,怎么又下雪了?”大凯突然压低声音对我们说道。还没等我感觉到雪花,大凯又张口疑惑的说:“咦,这雪不对劲,怎么是血色雪花。”      第七十六章 红雪(上)      我伸出手接住了一片从空中落下的雪花。雪花呈现八角形,确实如大凯说的一样,雪花的颜色并不是常见的白色,而是红色,有点偏血色。我见到这种奇怪的雪花,第一反应就是,我们是不是又遇到雪煞了?我看到风干鸡此时的脸色很难看,最前面的老头看到雪花飘落之后,赶紧让我们收拾好东西,他在前面率先走了起来。   随后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但是看到老头和风干鸡的紧张情绪,大家也不敢稍有怠慢。我赶紧追上老头。夕羽惠把手绘图卷了起来,背起背包跟在我的身后,大凯虽不情愿,但是立马拿起地上的装备站了起来。   我紧张的问道老头,“大爷,我们是不是又遇到雪煞了?这次雪煞怎么是红色的了?”   老头听到我说雪煞二字的时候,顿了一秒钟左右,大概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他也没问我什么。只是淡淡的回答我说,“这不是什么雪煞。这是仙山红雪。”   “仙山红雪是什么?对我们有没有不利?”我追问道。   老头告诉我,传说仙山曾经是魔王领地,魔王在这里肆意的杀戮,使得仙山之上血流成河,竟然形成了一条条的血河。格萨尔王率兵攻打魔王时,双方激战胶着死伤无数,血河中的血水甚至都被溢出。随着魔王被格萨尔王斩杀,曾经的那些血河中的血水,也被蒸发到天上,便形成了现在所谓的红雪。   红雪对我们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危险。但是如果红雪下的太大,我们的视线变化受阻,在山坡之上就不能正确的辨别方向,也就会容易在这里迷失,使得我们误入歧途。所以我们要赶在,红雪还没有对我们的视线造成较大影响之前,提前走出这片山路。不然等红雪遍山时,我们想走出这个山坡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老头说以他的经验,随着时间的推移雪会越下越大,他估计可能不足一小时,我们就不能看清上山的路了。现在这个季节,本身就是雪季,红雪可能一下就是几天,也可能几天之内断断续续的下雪,所以如果不能在这一小时内走出山坡,我们既不能继续向前,又不能向后退,所以只能被困死在这里。这一小时,也成为了我们的“黄金一小时”。   老头边说边快步的向前走,步速比刚才快了不少。夕羽惠也在后面不断在手中的手绘地图,和山路之间交叉的看着,以免老头万一走错路,她还可以及时的进行校正。   夕羽惠说听说喜马拉雅山上一直流传着红雪之谜,没想到在仙山上竟然也出现了红雪。不过仙山和喜马拉雅山的红雪之谜,二者比对起来差异非常大。夕羽惠介绍说,喜马拉雅山5000米以上的冰雪表面,常年点缀着血红色的斑点,远看就如同红色的雪,故称为红雪。后来经过科学研究,那些红色的斑点是由雪衣藻、溪水绿球藻和雪生纤维藻等众多藻类植物共同构成。因为在永久冰雪之中,高原藻类分布非常的广泛,而且耐寒性极强,在零下三十六道左右也不至于被冻死,因那些藻类之中含有血色素,所以才呈现出红色。   可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仙山红雪,要比喜马拉雅山的红雪诡异万分。因为这里并没有任何的藻类植物,所以红雪不是又藻类植物释放的血色素形成的,而且雪线也没有达到终年不化的程度,不会有终年的积雪。这里的红雪,是真正的血红色,而且是从天而降,夕羽惠觉得能形成这样的雪花,就像刚才老头给我讲的传说差不多,一定是从仙山蒸发的水汽之中含有血红素,才会使这里的雪也变成血红色。   听到夕羽惠这样一说,我心里就更加的紧张了。老头说过,进过仙山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也就是变相的说这些人全部都死在仙山了。可是我们来到仙山之后,除了那具被装扮登山服的尸体,并没有看到一具死尸。甚至连白骨都不见踪影。拿这些死去的人去哪了?可真的是成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夕羽惠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我的身前,紧跟着前面的老头。时不时的和老头说几句关于路线的问题。风干鸡在最后表情一直很紧张,头不停的在转来转去看着。   周围的红雪正如老头说的那样越下越大,虽说这红雪不如雪煞下的那么急,可是红色的雪花如鹅毛一般,寒风一吹,大片大片的红色雪花从天上飘飘散散的落下来。我的袖子上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印记了。我估计老头说的那“黄金一小时”,可能没有那么长的时间,按照现在的雪势来看,顶多四十分钟左右,我们周围差不多就能被积雪盖住了。   “大爷,照这个架势估计用不了一个小时,咱周围的路就被积雪盖住了。咱必须要再走快点了!”我焦急的对老头说道。   老头此时都没有时间回答我了,只是闷头带路,我在老头和夕羽惠的身后也不断的催促他们走快点,再快点。夕羽惠脾气本来就有点急,看我在后面一个劲督促,她回头瞪了我一眼,让我不要说话。刚才还累得气喘吁吁的大凯,这个时候更是健步如飞,紧紧的跟在我的身后,他的身体差不多要贴在我背后的女尸身上了。现在这种形势下,大家估计没人感觉到累了。   要说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遇到红雪,我们走出山坡的时间就大大的缩短了,这个时候越往上走,山坡的坡度居然也有了变化,竟然越来越陡了。而且脚下的路非常的不平,深一脚浅一脚的向上走着,一不注意就可能崴到脚。我们的速度不自觉中就慢了下来。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我们五个人一时全都愣住了。都紧张的看着四周,寻找着枪声的来源。我压低声音问道夕羽惠,枪声是从什么方向来的?   夕羽惠小声的回答,“根据这里的风速和风向,应该是从我们前面不到200米的地方传过来的。”夕羽惠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刚刚引我们到尸体那里的人,应该就在我们前面了,离我们的距离很近。”   “我操,真他妈的倒了血霉了。自然条件不好,又碰上一群狗日的。咱们现在怎么办?还走不走?”大凯低声的骂道。   “想死在这里就可以不用走了。”风干鸡说完,几步就迈到了我们队伍的最前面。朝我们照了照手,示意我们几个人跟上他。我们又快步的走了起来。我心里也在琢磨,那群人怎么会突然的开枪呢?难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险?如果是这样,等一会我们走到前面,应该也会遇到和他们相同的麻烦。现在担心的不是这个麻烦是什么,而是担心我们的时间够不够用。   我们越往前走,枪声想起的频率也越快,声音也就越近了。我们又绕过一个较为高的凸出山坡之后,风干鸡在前面突然停下了,并立刻趴下身子,趴在山坡之上,我们几个也学着风干鸡的动作,立刻趴下了。   我慢慢的抬起头向前看去,只见在我们前面不到十米的距离,竟然出现了一个身材异于人形的身影。      第七十七章 红雪(下)      这个身影是背向我们,而且还遮住了我的视线。从背后看去,我看到这个东西形似人形,属于直立状态,它的四肢十分的粗长,身材高大魁梧,据目测这东西也差不多有三米多高,而且他的双腿膝盖处弯曲,如果双腿完全直立,高度应该会更高。它的头上长有长长的头发,头发的长度已经到它的膝盖处了,头发也没有休整,全部都是披散着的。并且在身上也长有比较稀疏的黑色毛发,有点像汗毛,但是看起来又比汗毛黑不少,倒是和他的头发比较相像。而且它头的大小和身子明显的不成比例,在身子的映衬之下,感觉这家伙的头也太小了。它的身体上遍布着不规则的肌肉线条,并不是像正常人一样,肌肉线条是对称的,它的肌肉线条既不对称也不规则,单单是看他的背后,就能看到一块块凸出的肌肉块子,有点像人的腹肌一样。臂膀和腿同样是十分的粗壮,上臂上的肱二头肌十分的突出。它的胯骨处明显的向外扩开,使它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以一种很怪异的方式联系在了一起。   这个类人型的东西赤身裸体,透过它身上稀疏的毛发,可以看到它身上的皮肤呈现出黄白色,还是一种现在小姑娘们非常追求的肤色。因为它的肤色和身上的毛色形成了十分强烈的对比,所以看起来这个人形东西,就像是披上了一层人的头发一样。   由于它的遮挡,我也没有看到开枪那些人的位置在哪,不过,我想开枪的那些人应该就是在对付它。   “我看这东西和咱们在虵国见到的山爷爷差不多。”大凯在后面小声的说道。   大凯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眼前的这个东西,和曾经在虵国救过我们命的枭阳长得有点类似。当初觉得枭阳长相已经很怪异了,不过这东西要是从背影上开去,还真的是长的比枭阳差远了,感觉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怪物。   大凯这个时候压低声音问道夕羽惠,“小少奶奶,你说这东西是不是那些山爷爷的远房亲戚什么的?你看都是在山上活动,长的也差不离。你和山爷爷们还有山太爷关系比较好,要不你去疏通疏通,让他们把我们放过去吧。”   夕羽惠回头瞪了大凯一眼,然后对大凯说:“难怪夏夏说没文化真可怕。在你身上体现的尤为明显。这东西和枭阳差远了,这根本就不是枭阳。这应该是山里的野人!”   “不可能,这种地方怎么会有野人?野人居住的地方起码要有食物和水吧?咱们进山之后,就没有见到过什么活物,甚至连草木都没有,更没有水源,野山在这里根本无法生存。再说,野人虽说形态和正常人有较大区别,可是也不至于长成这种怪胎的样子吧。这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野人。”我说道。   夕羽惠告诉我,我所听到的有关野人的事情,只是口口相传传下来的一种既定形式,也就是一种很大众的关于野人的传说罢了,是一些人根据某些关于野人的线索推断出来的情况。要说真正见过野人的人,肯定是少之又少,在学术上来说,很多专家都不承认野人的存在,因此野人的学名才叫做“直立高等灵长目奇异动物”。因为它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被科学所证实。野人虽说名字中带有一个“人”字,但它仅仅是一种智商高于猿类的动物而已,和经过完全进化的人有非常大的区别。而且夕羽惠介绍说,野人的形态并不是完全一样的,他们和大多数动物一样,会根据周围环境的变迁,还有自身的生存需要等因素,在若干年中慢慢的进行着潜移默化的改变,不同环境中的野人体型外态可能是完全不同的。至于我说的这里没有水和必要的食物,夕羽惠认为仙山如此之大,我们见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既然野人能在这里生存,这里一定是具备了相应的自然环境。如果真的像我们看到的那样,这里寸草不生并且什么连水源都没有,我们就不会在这里看到这种活着的东西了。   “行了行了,就你是文化人。说的你和真的见过野人一样。”我不屑的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也不和我废话了,直接伸出手使劲捏了我腮一下,我疼得呲牙咧嘴也不敢乱叫,生怕把那个东西引过来。   不过说来也怪,这东西在哪杵了有不短时间了,起码也有几分钟了。可是它却是一动不动。我们也再也没有听到过枪声。难道那些人走了?红雪还在一片一片的向下飘落,周围慢慢堆积的雪,时时刻刻在提醒着我们,时间不等人。风干鸡这个时候拔出枪,示意我们在原地等着他,他去前面探查一下情况。说完就弯着腰,翻过身前的山坎儿,小心翼翼的向那个夕羽惠所说的野人走了过去。   风干鸡走到那里之后,谨慎的观察了一番,然后挥挥手示意我们可以过去了。然后风干鸡又拿出地图看了起来。我们几个人立刻就跟了过去。风干鸡告诉我们野人已经死了。   这里除了这具野人的尸体,并没有看到别的人,也没有看到有任何物品,看来那帮人已经走了。我绕到那个野人的正面,我看到这个野人的五官长得非常的粗犷,粗眉,蒜头鼻子,厚厚的嘴唇,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大大的睁开,在它的眉心处,有一个浅浅的弹痕,应该是刚才的那一枪正中这个野人的眉心。或许是因为疼痛,野人脸上的表情非常的狰狞,整个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脸上被一层黑色的毛发微微的遮盖住,蓬头垢面有些恐怖。根据体态特征来看,这个野人是一个女性。   老头和风干鸡一样并不关心这个野人,而是在认真地看着前面的山路。夕羽惠则好奇的在野人身边不停地看看碰碰。还直称赞野人的头骨非常的坚硬,连子弹都没有把他的头骨打穿。我问夕羽惠,为什么野人死了之后身体可以继续保持在一种站立的姿势,而不是直接倒地?   夕羽惠说是身体在剧烈运动之后,体内的肌肉会分泌出一种叫做碘矾酸的物质,肌肉越多分泌出的这种物质也就越多,这种物质可以加强肌肉的活性,如果人在剧烈运动之后突然死亡,碘矾酸会是肌肉保持原有的形态不变,也就是可以使人保持死亡时的动作。夕羽惠甚至还给我举了几个例子,说道这一点在战争中经常会发生,比如著名的项羽乌江自刎,死时就是站着的,杨业金沙滩力战而亡,庞涓木门道战死等等,这些人都是直立而亡。我对夕羽惠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没想到她对历史也这么熟悉。   我听说过野人的智力非常高,所以常常可以避开人类,一直难以被发现。这个开枪的人不仅枪法极准,而且心里素质估计也很高,仅仅是一枪而已,就直接把这个身材高大的野人毙命了。   风干鸡和老头这个时候又开始催促我们上路了。风干鸡一边走一边特别叮嘱道我们,让我们一定要警惕周围的潜在危险,不仅是前面的那批人,还有这里的野人,风干鸡很严肃的说道,这里的野人绝对不会只有这一个,根据女野人身体体征来看,野人有过妊娠,所以可能至少还有一个男性野人,是这个死去野人的配偶。风干鸡让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留意到什么一定马上通知大家……   风干鸡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大凯这里抖了一下身体,小声的对我说道,“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看呢。”      第七十八章 紧追不舍      大凯说话间已经在向四周张望着了。我让大凯不要听风就是雨在这张嘴瞎说。刚听完风干鸡说野人的事儿,他感应的倒是时候,马上就感觉到周围有东西盯着我们了。   大凯表情认真的对我说,“这回我可不是张嘴瞎说,刚才我就感觉到了有东西,只是小哥一直讲话,我没来得及说。当过兵的人对危险都有预知感。”我看大凯这次讲起话来一脸的严肃,我是没有一丝的紧张感,反倒觉得大凯这个时候的表情挺好笑。   我回头看向刚才那具野人的尸体,尸体之上已经有了一层层红色的积雪。配合上野人死去的动作,那场景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   可能是顾忌到我们身前的那批人,所以走在最前面的老头和风干鸡现在的步速渐渐的慢了下来。想着那批人就在我们身前不远处,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四爷就曾对我说过,龙潭虎穴再危险,也不如人危险。我们后面的三个人,一个挨着一个,紧紧的跟着前面的人。大凯从刚才和我说完感觉有东西在周围盯着我们之后,整个人变得非常的警惕,也不没事和我闲聊了,一直左顾右盼的看着四周,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我们四周一样。   我们走了没有多久时间,我看到前面的老头长出了一口气,对我们说道:“马上就可以走出这个山坡了。现在没必要担心红雪了。”   我心里暗喜,虽说没感觉走了多少路,也没想到能这么快就走出这里,但是能从这个诡异的山坡走出去,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我发现不知不觉中我们这里已经处在仙山之中一个高点了,周围的雾气亦是渺渺飘散,向下望去,感觉我们现在身处于仙境,有种腾云驾雾羽化而登仙之感。   我们正准备继续向前走,大凯突然小声地说道:“等等等等,小哥,夕小姐,你们俩就没有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我们?我感觉这东西跟了我们很长时间了。”大凯眼神认真的看向夕羽惠和风干鸡。   风干鸡朝大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慢慢的挪到了我们跟前,夕羽惠这个时候,枪已经握在了手里,谨慎的看着周围。我放眼看去,周围除了薄薄的雾气,还有那些慢慢堆积的红雪之外,并没有别的东西了。我看夕羽惠和风干鸡都走到了队伍的后面,于是我就几步迈到老头的身边,问道老头怎么这么快就走出了这个山坡,感觉走了也就是半小时左右。老头抖了抖手中的那张路线图,对我说:“想问你就问它吧。我们后面走的路程,都是按照这张地图上面的指示走的。原本以为走出山坡的路只有一条是正确的,但是看了地图之后,和山坡中的实际情况,其实这里的每条路只要按照一定的方向走,都可以从这里走出去。也就是说每条路都能走出山坡。只是各条路之间相互的交错分叉,使得这里就像是一个迷宫,很容易一步走错皆步步走错,从而在这里迷失。可是这张地图就像是迷宫的解密图,我们只是从地图当中选择了一条较为短的路线,并按照地图上的指示行走,所以才能如此之快的走出这里。”   回想之前我们要进入山坡的时候,老头和风干鸡都说地图上记录有偏差,现在却又把这幅从《叁号密卷》中手绘下的地图,奉为指路明灯了。也不知道我们当时进入山坡的时候,到底走的是一条正确的路,还是一条错误的路。不过,不论是哪一条路,如果真如老头说的那样,这里的路看似每条都暗藏杀机,其实每条路都是一条“活路”,这样其实走在哪条路上,只要按照地图的指示走,最终还是会顺利走出这个怪异的山坡。与其说这里的路纷繁交错,倒不如说这里的路四通八达,能设计出这种路的人,应该也算是一代鬼才了。   我看到身后的风干鸡和夕羽惠正拿着狼眼手电四处的找着,大家也都没有人说话。看来还是没有发现异常的情况。   夕羽惠这个时候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风干鸡,让风干鸡看她手电筒的方向。风干鸡立刻眯起眼睛看去。我伸出脖子,看到夕羽惠的狼眼手电照在了我们走过来的路上,那里已经被薄薄的红雪覆盖了浅浅的一层,在狼眼手电的灯光之下,我看到那些覆盖在地下的红雪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脚印!   风干鸡、夕羽惠和大凯见到这个脚印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拉枪栓,然后很小心的看着我们走过来的路。我和老头也警惕起来,我匆忙的掏出龙刺握在手里。那么大的脚印,应该就是这仙山之中野人的脚印。看来真被鸡哥说对了,这里的野人不止一个,而且这个野人盯上了我们。   突然,我看到从一侧的山路窜出了一个巨型的黑影,朝着我们这个地方就扑了过来。我们几个人赶忙四散开,风干鸡照着那个黑影就是开了几枪,枪声寂静的山上显得格外的刺耳。   这黑影可能被风干鸡开的这几枪打中了,身体在空中卷曲了起来,直接就摔在了地上。我看到这个黑影正是一个野人,野人大概腹部中枪了,巨大的身躯卷着趴在地上,四肢也向下缩了回去。它看上去比刚才见到的那只野人身材更加的高大,身上的毛发也愈加繁茂,根本看不到它的皮肤,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毛发遮挡住了。野人中枪之后,身体在地上抽搐着,头埋在身体下面,也看不清它的脸。不等我反应,夕羽惠立刻走上前去,照着野人的头就又开了两枪,直接把野人打死了。要说野人的头骨还真是坚硬,夕羽惠这两枪并没有把野人的头打爆,而是两颗子弹嵌入了野人的头中,野人的头部甚至都没有血花溅出。   “我们的位置算是暴露了,前面的人一定能听得到枪声。所以我们走出山坡之后,一定要万分的小心。可能会有埋伏。”夕羽惠对我们说道。   夕羽惠说完我们几个马上向前走了起来,也没有去在意那具野人的尸体。可我们还没有走几步,后面又一连窜出了三个高大的野人,因为野人的移动速度本身就不快,加上体型庞大所以目标范围也就大,那三个野人很快就被夕羽惠和风干鸡几枪撂倒了。完全就成了活靶子。看来这些野人对我们并不能构成威胁。   此时我看到我前面的老头突然被提了起来,不知何时,一只野人突然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前,面孔异常的狰狞,一支巨臂抓住老头的手臂,把老头提在了半空,另一只手臂握成拳状就要朝老头身上砸去,这一拳要是砸到老头身上,老头肯定是废了。   老头身子正好挡住了野人的头,想要打中野人的头很可能伤到被提在半空的老头。千钧一发之际,就听一声枪响,野人的巨手松开了老头,它的两只手臂捂着它的裆部。而裆部不断的向外流着血。我这才明白,刚才开枪的夕羽惠,原来这一枪直接把野人的生殖器打爆了,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銱爆了”。风干鸡立刻上前,对着野人的头开了一枪,野人应声倒地,随后鸡哥赶快把落在地上的老头搀扶起来。   老头看来没受伤,自己行动也很麻利,并没有让风干鸡一直扶着他。而是一面往前走,一面冲我们快速的招招手,让我们快点跟上他。并对我们说道:“我们必须快点进山,此地不宜久留了。”      第七十九章 不宜久留      老头说话间就已经自己率先走到了前面。风干鸡也急忙冲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快点跟上老头,他自己又走回了队伍的最后面。   看来老头刚才被野人抓住并没有受一点伤,步子迈起来很是轻盈,走在这种崎岖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一般。想到刚才紧张的一幕,我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野人要是刚才那一拳砸在老头身上,估计老头直接就归去了。还好夕羽惠“銱爆了”的那一枪,我看到野人裆部中枪,当时自己身体都有些发紧,那一枪打在野人裆部肯定疼死了。夕羽惠也是够狠,直接给野人断了命根了。   一般人在遇大险仍安然无恙后,多数时候身体都会有些倦怠,身体并不能完全从惊险之中恢复。不过这一点在老头身上到没有体现,依照老头的步行速度来看,他刚才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或许即使夕羽惠刚才不开那一枪,老头也已经有了脱身之法,所以现在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任何的惊吓一样。   “大爷,是不是这里野人非常多,一会儿还会有寻着我们足迹追上来的野人?所以我们才要快点离开这啊?”我追上老头问道。   老头一面大步的埋着步子,一面匆匆的对我说道,“在仙山里,有些东西比野人还要可怕。如果我们不能尽快进山,也许我们永远都不能进山了。”   我不明白老头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刚才老头还发现了某些隐藏的危险?我见老头一脸急匆匆的表情,知道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所以也没有再开口问道老头,只是低着头在后面紧紧的跟着老头的步子。   之前老头说还有二十几米就能走出山坡,看来老头估计的倒是很准确,我们走了也就是大约二三十米的样子,翻过一个较为陡峭的突兀山包之后,眼前的场景变的豁然开朗。   我们的周围都是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白色的天空加上四周的云雾,使得这里云烟渺渺景物似近似远若隐若现,点缀上现在飘落堆积的片片红雪,这种景色美得让人窒息。   因为云雾的影响,所以这里的能见度依然不高。这里的路非常的平坦,并没有那些崎岖的坡路了。我能看到我们前面一段距离,有一个较为突出的山峰。此山峰已经被红雪盖成了红色。我们除了能继续往那个山峰走,别的地方已经没有前进的路线了。   风干鸡再次叮嘱我们一定要万分小心。看得出风干鸡也挺着急,他边叮嘱边往前走着,并示意我们快速的跟上他。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头和风干鸡突然变的如此焦急。我们前面的那批人,很可能已经设下埋伏,就等我们自投罗网了。现在着急无异于自乱阵脚。   “小哥,我们现在是要往什么地方去啊?咱从哪进山?”大凯问道。   风干鸡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指了指我们前面的那个山峰。难道我们要从那座山峰进山?我见那座山峰能被肉眼看到的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被云雾所盖住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海拔不高,因为没有人发生不良反应。我可能是体质最弱的一个了,可是现在连我都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如果单单是看这里的云雾,会有一种“人比天高”的错觉。感觉我们现在会处在一个海拔较高的位置。在海拔较低的位置出现雾气是常见的,但是四周飘散的那些薄薄的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我们离山峰越近,我心里越是紧张。刚才在山坡上我们开枪,枪声在这种空旷的地方显得格外响,那些人只要不是聋子,就一定能听到枪声。也不知道在我们前面的那批人,现在去了什么地方,可能现在正看着我们,伺机打伏击战。   我看大家都把枪握在了手中,风干鸡和夕羽惠二人更是一手握枪,一手紧握狼眼手电,向四周扫视着,一副完全戒备的样子。联想到刚才那只女野人被一枪毙命,对方枪法如此的神准,我们几个人在这种开阔没有遮挡物的地方,就像是五个移动的活靶子,加上敌人现在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各个方面都对我们非常的不利。这个时候硬碰硬显然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在战战兢兢之中,我们一路走到山峰的脚下。也没有看到任何的人在我们周围。风干鸡还是很警惕的在四周巡视的看了一番,之后才确定这里除了我们的确没有别人了。   “奇怪了,前面的那批人去哪了?怎么会消失了。”我不解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说那些人可能已经率先进山了。说着夕羽惠抬手指向了我们的前方。我向前看去,看到我们对面竟然是一个十分高大的山门,这扇门就开在我们对门的山峰上,门的高度已经估计不了了,因为巨门上面的部分和山峰一样,居然也被云雾所包裹着,让人看不清楚。整扇门差不多是山峰的一个剖面,巨门和山峰非常恰当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我们快速的走到门前,我清楚的看到巨门和山峰交汇的部分有微小的下凹,这扇门就像是被镶在了山峰之中。夕羽惠说这扇门的材质,应该就是山峰凿下的石材,混合了某些特殊的材料形成。因为这门的表面除了坚硬的石材之外,还镶嵌了一个个环形的东西,它们的直径约有一米左右,并不是“全环”,而是一种四分之三环,环头与环尾之间并没有连接。环在巨门之上的分布没有任何的规律可言,分布的甚至有些杂乱无章。它们嵌在巨门的表面,我用手摸上去,环的手感和巨门无异,摸起来都比较的粗糙。可是看上去这些环形的东西,倒是有些似玉非玉,它们呈现出淡淡的翡翠色,非常的透亮,如果不是摸起来像石头,我会认为这些环就是玉质的。   大凯试着推了一下巨门,然后对我说道:“这里肯定有机关,这破门用蛮力是推不开。”   大凯说的纯是废话,这种巨门还能指望用蛮力打开?简直天方夜谭。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打开门的机关在什么地方?我见风干鸡和夕羽惠在门的四周时不时敲敲打打,看来正在找着。我走到夕羽惠的身边,问夕羽惠有没有什么发现。夕羽惠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这里除了我们眼前的这扇门,就是这座山峰了,山峰是自然形成,这扇门又占据了山峰的整个侧面,若在山峰中安置了机关,门一定会受损,而且必然会留下痕迹,所以机关不会在山峰上。可是在这里的地下,我和小哥仔细摸排,也没有发现任何可能作为机关的地方。这里的地面是经过打磨的,机关要是在地下,说明地下的某一块位置是‘空的’,山体的内部温度,必然会高于这里的外部温度,那么被打磨的地方在这种寒冷的天气下,就会形成一种暗霜,可是让人失望的是,也没有发现暗霜。好像这扇门,并没有机关。就算是有机关,那机关也不在地下和山峰。”夕羽惠说话间表情也有些失落。   “夕小姐,这地方就这么大点儿的地儿,既然不在山上也不在地上,那机关肯定是在门上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大凯不知何时走到我们身边,皱着眉头对我们说道。      第八十章 大凯的猜想      夕羽惠听完大凯说的之后,又对着巨门看了看。然后走到门前,又在那里探查了起来。   风干鸡站在巨门跟前,仰着头一直盯着巨门看着,从我刚才过来和夕羽惠说话,到现在应该有四五分钟的时间了,风干鸡始终保持着那种仰视的动作,也不知道他在哪看什么。   这里并没有别的路了,所以我们前面的那批人肯定是进山了,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消失。但是问题又出现了,他们是怎么进山的?我们和他们之间的距离相隔并不远,一声枪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这么大的一扇巨门,如果开门发出拖动声,想必要比那枪声更响。可是我们却并没有听到巨大的拖动声,也就是说这扇门根本就没有拖动。而且那批人是在门没有拖动的情况下进山。   看来问题正如大凯说的那样,就是出在这扇巨门上!想到这里我立刻走上前,把我的想法告诉夕羽惠。夕羽惠一面听我说,一面不住的点头。等我说完,她还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道:“小爷你虽然实战能力不怎么样,但是偶尔分析问题还是非常到位。值得鼓励一下。”   “难道问题出在门上的那些环?”夕羽惠自言自语道。   我问她那些门上环状的东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用意?夕羽惠解释说,那种环可能是一种图腾,或者是一种特殊的符号。传说之中象雄国的图腾就是一个满环。整环一般代表圆满之意,像我们眼前的这种四分之三环,也就是整环不满,这种意思基本有两种,一种是有所欠缺,或者是缺陷;还有一种意思则是没有完结。夕羽惠特别强调说,她觉得这个环第二种意思解释最为恰当,意为生命没有完结!同时环也就是代表了永生!   我心里颤了一下,貌似夕羽惠的这种解释很合理。风干鸡要找的龙骨尐,据夏夏说就是有转生之用,我们在恶魔谷中看到的那种转生的怪蛇,也许这巨门内隐藏的正是转生的秘密!门上这杂乱无章的四分之三环,或许正是寓意了转生。   现在想再多,也是我们的臆想,要想进去一探究竟,必须先把我们面前的这扇门打开。   我看风干鸡此时依旧维持着那种仰视的状态,于是好奇的走过去问风干鸡看什么。风干鸡这才低下头,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那扇门。   “小哥你别养神了,刚才看你挺着急,怎么现在还有工夫在这发呆啊!还是抓紧时间想想怎么打开这扇门吧。”说道这,我突然想起《叁号密卷》里既然记录了路线,那应该也会有记录怎样打开这扇门吧?   于是我忙问风干鸡,“哎,《叁号密卷》里既然记录了如何找到这扇门,应该也记录了怎么打开这扇门吧?小哥你那几天整天在家翻看密卷,有没有什么发现?”   风干鸡浅浅的笑了,张口对我说道:“我的确知道如何打开这扇门,可是现在还不是打开这扇门的时间。”   “这话什么意思?刚才你和老大爷俩人,急得不断催我们快点走,说我们时间紧迫,怎么现在我们走到门跟前,眼看就能进山了,你却说现在不是打开这扇门的时间,那什么时候是打开的时间啊?”我立刻追问道。   说完我才意识到,好像自从来到这扇巨门之后,我就没有听到过老头说话。随后我向周围看去,寻找着老头的踪影。只见老头蹲坐在离巨门较远的地上,冒着这么大的风雪,正在那里抽着旱烟!也不知道他的旱烟是怎么点起来的。看老头的表情,一脸的淡定,全无刚才紧张的样子了。   风干鸡和老头这两个人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开始着急进山的是他们两个,现在淡定自若的又是他们两个。   风干鸡也一直不回答我,还是用一种呆滞的眼神看着那扇巨门。仿佛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夕羽惠这时已经走到了我们俩跟前,大概听到了刚才我和风干鸡的对话,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多说了,并大声的对我说道:“皇上不急太监急。是人家找龙骨尐,又不是我们找。到时候他把门打开就行了,别着急了。”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最担心的还是爷爷的安危。如此诡异的仙山里面,想必是处处杀机,爷爷他们已经在里面待了一个多月了,也就是说这一个月没有任何的物资进补,仙山自然条件如此的恶劣,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夕羽惠看到我担心的神态,大概猜出了我的顾虑,于是安慰我道,“野人能在仙山上生存,说明这里有足够的水源和食物。爷爷既然是‘叁号’的一个头目性的人物,我想一定有过人之处,跟他进山的人也会保护他。我看得出来,小哥也非常担心他的安危,如果情况紧急,小哥肯定不会在这里耽误时间。所以他应该对里面的情况有所了解,现在才游刃有余。他既然说了现在不是开门的时间,那就咱们就等他所说的恰当时间吧,他总不会在这里等好几天。耐心点,别担心。”   “你看《叁号密卷》的时候没看到这扇门怎么开?”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她基本就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只是在那错综复杂的地图绘制上,认真的研究了《叁号密卷》中的内容,以保证我们的手绘图万无一失。其余关于仙山的内容,她并没有仔细看。因为那几天风干鸡一直抱着《叁号密卷》看着,她也没机会详看。   此时我见老头把旱烟收了起来,然后慢慢地从地上站起,回头向我们走过的路看了一会儿,然后便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经过我们身边时,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跟上他。坐在一旁休息的大凯也快速起来跟上了我们。   老头走到风干鸡身边,对他说道:“时间不多了,该进去了。”   风干鸡点了点头,然后眼神有些恍惚的看向了我。对我说道:“你跟我过来。”   我看了一眼风干鸡,他说完之后也没有看我是不是跟着他,而是自顾自的走到了巨门的前面。这次我也没问为什么,愣了愣神儿,马上就跟了过去。夕羽惠他们三人跟在我们的身后。   来到巨门之后,风干鸡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然后将衣服左臂的袖子撸了到了小臂以上。然后他很严肃看了看我,示意我也跟着他的动作做。因为背后背着女尸,所以我不能脱下外套,结果费力好大力气才把左臂的衣服,向上撸起了一点。寒风一吹,露在外面的左臂,立刻起了一层鸡皮。冻得我哆嗦了一下。   随后我见风干鸡用右手抽出了他的那把短刀,刀刃从他的左臂关节处,一直向下划到接近他手腕的部位,一条十几厘米长的血口子就被他用短刀划了出来。我看到一滴滴的血滴子,沿着风干鸡划开的血口子,慢慢地向他的手掌心流去。风干鸡这个时候,把手按在了巨门之上,使得那些血滴子得以顺着他的手臂滴向那扇巨门。   “小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找我来给你止血?这个我不太擅长啊。你等我把小惠惠叫过来。”   我的话音刚落,风干鸡右手的短刀,快速的在我露在外面的左臂上划过,快的我甚至没有感觉到疼,左臂被短刀划过的地方,已经开始有血滴冒了出来。风干鸡也没废话,直接用右手把我的左手摁在了巨门上,使得我左臂上血口子的血也可以流向这扇巨门。   随着我们俩的血慢慢地流向巨门,我的身后突然出来了夕羽惠的一声惊呼,“动了,动了!门上的‘环’竟然动了!”      第八十一章 门      我抬起头看向身前的这扇巨门,只见我们手臂处流出的血,流向巨门之后,地下并没有滴落一滴血迹,而是全部流入了门上,血滴沿着巨门上环状的纹路竟然在门上形成了一条明显的小血流,就在巨门上以一种怪异的路线流淌着。而先前门上那些不知所谓的环,此时正慢慢地转动起来,每当那条血流经过一个环的时候,这个四分之三环,就会被血流补为一个满环!而且随着血流移动的速度,环的转动速度也在加快。   “小哥,这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问道风干鸡。   可是风干鸡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没有回答我什么。眼神一直盯着巨门上那条流动的血流。   门上形成的这条血流由下向上流着,带动巨门上的环转动,很快形成的这条血流,已经离开了我们的视线,往巨门的更高处流去了。风干鸡这个时候把自己摁在门上的手拿开,开始动手麻利的自顾自包扎起伤口,并示意我也可以把手拿开了。   风干鸡伤口只是用纱布粗略的一包,然后就马上来过来给我包扎。不过夕羽惠的速度比风干鸡还有快,风干鸡刚准备过来包扎,夕羽惠已经从后面走过来先拿纱布把我胳膊上的血迹擦干,然后又往伤口上给我涂了一管针剂一样的东西,随后才用纱布把我的伤口包裹住。   我看到左臂好多的血渍,夕羽惠也没顾上擦掉血渍,而是包扎后麻利的把我的袖子放了下来。不过虽然这次手臂被割了一条口子,但是手臂伤口处倒是没有感觉特别疼。   “刚才出了那么多血,口子又被拉的那么长,不会留下疤痕吧?”我小声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以一种哭笑不得的表情看着我,笑着对我说,“小爷,我们现在都在关心这扇门怎么打开,你却在关心手臂上会不会留疤,拜托你关心点大事好不好。放心吧,应该不会留下疤痕。乖,等回家给你煲汤补补血。”   我看到巨门上的环还在不停的转动,环的四分之三部分是翡翠色,而另外的四分之一部分就是我们的血色,环在转动的时候,翡翠色和血色相互的交叉,让人看着格外的诡异,特别是巨门上的环如此之多,盯着巨门一直看,甚至有些眼晕的感觉。   夕羽惠问风干鸡这扇门什么时候能打开?风干鸡抬头仰视着山峰,回答道:“很快就能打开了。”   本来以为那门上的环只是一种装饰,万万没想到这环居然还能在人血的带动下,自行的转动。而且我和风干鸡在巨门之上形成的那条血流,竟然能一直蜿蜒的想上流淌,好像是这血流完全不受重力的束缚一般,这种场景已经超出了物理的范畴了。   我问夕羽惠对这扇门有什么看法,夕羽惠淡淡的对我说,这扇巨门并没有我们看到的这样简单,它内置的设计可能万分的复杂,或许时至今日,也没有人能了解这扇门的奥秘。夕羽惠认为可能门内的确存在着机关,而我和风干鸡的血,正是起到了启动机关的钥匙,所以在我们的血流入门上后,两条血柱会汇合成一条血流。而那些奇怪的环,应该也是启动门内机关的必要品。   夕羽惠说古时有很多祭祀用的机关,都是用人血来启动,这种机关不要说是用其它液体代替人血,就算是以其它动物的血液代替人血,也还是不能正常的启动机关。因为人的血细胞含量和动物的血细胞含量有明显的不同。她举例说道,血液是流动在心脏和血管内的不透明红色液体,主要成分为血浆、血细胞。血液中含有各种营养成分,如无机盐、氧、代谢产物、激素、酶和抗体等。除血细胞以外,人体血液和动物血液在这些成分上是没有什么明显区别。但是在人体白细胞里是含有细胞核的,可是成熟红细胞和血小板则没有核结构。动物的血细胞含量比人少很多,而且核结构和人体的恰恰相反。这也是人血和动物血的一个重要区别。根据现在的科学研究,人和动物的血液还有一个就是有无抗体,人的血液是具有抗体的。并且二者的血液颜色也不尽相同,因为人体血液之中含有0.09%的盐分,所以人体血液的颜色要比动物血液略深。   也就是说古代人所用的祭祀机关,已经可以很简单的辨别出人血还是动物血了,这样比现在刑侦上用的抗原检查更为的高效。因为祭祀在古时被看做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所以有些祭司为了防止其他人碰触机关,而在祭司所用的机关中设下“关内关”。如果打开机关的方式不对,很可能遇到非常可怕地结果。   夕羽惠说道这里,脸色突然变的疑惑了起来。我便问夕羽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夕羽惠用惊讶的眼神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又扭头看了看风干鸡,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于是我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的问题,夕羽惠这才神情有些缓和的对我说:“没什么,只是对有些事情比较好奇而已。”   “那这仙山是不是以前用来祭祀用的?并不是什么魔宫?”我问道。   夕羽惠摇了摇头,回答说,“这个不好说。不能因为这扇门需要用人血启动,就武断的说这里是祭祀的场所。这种用血液启动的机关虽然现在已经流失了手法,但是古时除了祭祀所用,还被广泛的运用在了其他方面。比如墓穴防盗,珍宝防窃之类的事情上。说不定这里的巨门,就是一扇防止他人进入的门而已。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   夕羽惠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过,仙山绝对是处在一个风水宝地。四周山峰重峦叠嶂起伏延绵,水气天降形成天水,周围云雾缭绕增加了这里的地气。这里就像是一个龙脉。一个天然形成的龙脉。也符合‘龙出海’这种风水格局。倒是一个祭祀的绝佳地点。”   “可是这里在古时几乎没有比较强盛的国家,甚至在塔甫图就没有记载过这里曾经有过什么国家。从恶魔谷中的人为设计,到我们刚才走过那条错综复杂的山坡,再到现在眼前的这扇巨门,要修建这样的一个工程,绝对是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在人烟稀少的塔甫图,恐怕是很难实现。”我说完,又想到了关于魔王的那个传说,难不成这里真的是魔王的居所?   夕羽惠对我的问题也是无奈的耸耸肩,告诉我要想知道更多的事情,只能等到进山之后了。   这个时候我忽然看到巨门之上,刚才那条向上流去的血流,现在竟然又以较快的速度流了下来,血流的流向依然是不规则,并不是直来直去。只见这些血流绕着巨门上的环,一直流到巨门的最低端。   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就见巨门之上的那些环,此刻不再是转动了,而是以一种蜿蜒爬行的方式,向巨门的底端行进,每个单独的环在弯曲行进之后,都收尾分别连着另外的两个环。很快,在巨门的底端,这些环形成了一个类似三角形的形状,大概是巨门上所有的环都“堆积”成了巨门之下的这个三角形。可是此时这些环堆积的三角形,它的颜色在渐渐的发生变化,又之前我们看到的那种翡翠色了,逐渐的变成了一种类似沙土的颜色。   就在我还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风干鸡此时冷冷的对我们说道,“现在可以进去了。”      第八十二章 进入仙山      我看着这扇巨门慢慢发生的变化,不明白风干鸡说我们可以进去了,是从什么地方进去?   风干鸡话毕之后,把他放在地上的背包又背了起来,然后奔着门就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对我们说道:“快点跟上。”   只见风干鸡的身体碰触到巨门之上,由那些奇怪的环形成的三角形部分后,我看到风干鸡的身体,居然看似已经穿进了巨门之内!我惊讶的看着这奇怪之景,这种场景就像是魔术里的“穿墙术”。不过,在仙山这种地方,看到风干鸡一半的身子已经穿进了巨门内,一半身子还留在巨门之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表演这样的“穿墙术”,我还是觉得万分诡异。刚才我也摸过那扇巨门的门面,的确是实打实的实心石门,以巨门的长度、厚度来看,就算我们用雷管炸,这巨门都不一定能被炸开。风干鸡只凭单薄的肉身,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就穿进巨门之中?   很快风干鸡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整个身子都穿进了门里。我惊讶之情还未消散,老头从后面轻轻推了我一把,然后示意我们大家都跟上他。夕羽惠从后面走过来拉着我向前走着,大凯跟在我们左右。老头走到门前之后停了下来,便让我们先进去,他在最后面垫后。   大凯、我和夕羽惠,三人同时走进了巨门,我的腿向巨门迈去,腿在碰触到巨门之后,我立刻能感到一股流沙的冲力,这股冲力以极小的幅度不断的流经我伸进巨门的腿,好像巨门之中的这个“三角形”,并不是实心石材,而是一些流沙形成的。待我身体完全穿进门中,我立刻就能感到全身不断的有一些沙粒在朝我身上拍打,我眼睛都被这些沙子一样的东西迷住了,致使眼睛不能睁开。我耳朵很清晰的听到周围发出的那种“沙沙”的声音,四肢出不时的有条状东西穿来穿去。呼吸都有些困难,鼻子和嘴巴像是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夕羽惠这个时候,一只手直接就捂住了我的口鼻,然后左手拉着我,迅速的向前走着。也就走了是两三秒的时间,夕羽惠突然松开了捂住我口鼻的手,一股凉气灌进我的鼻腔,使得我猛地咳了几声,旁边的大凯这个时候比我咳得还要厉害。此时周围也再没有感到那种类似流沙的东西了。我们应该是从那扇巨门当中走了进来。   我轻轻的用手揉了揉眼睛,手从眼角里揉出一些黏糊糊的东西,眼睛好像都被粘住也睁不开。我用手擦了好几下,眼睛才慢慢的能睁开一条缝。我看到地下我咳出的东西里,都是一块块灰色类似于痰的东西。   “仰起头,我给你擦一下。”夕羽惠轻声的对我说道。   夕羽惠用水袋里的水慢慢的滴在我的眼里,滴下的水捎带着眼中的那些杂物便流了出来,从我的脸颊一直流到地上。我试着睁了睁眼睛,现在眼睛才能勉强睁开了。   夕羽惠把水袋递给我,让我自己漱漱口,然后再把鼻腔里面的东西冲出来,还特意提醒我,让我节约用水,我们带的水不多了。我照着夕羽惠说的,把嘴和鼻子都用水冲了一下,冲出了一些灰黑色的东西。   “他娘的,这他妈是什么破门啊!让老子灌了一身的沙子!呸!呸!”大凯一边骂道,一边漱着口向外吐着那些灰黑色的东西。   我也闻到身边的夕羽惠,“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们明明见到的就是一个实心的石门,怎么我们还能从门上穿进来,在门中的那些流动这的东西又是什么?看起来不像是沙土。”   夕羽惠听完我的问题之后,撅起小嘴巴一脸的思考状,想了一会儿,然后反问道我,“你玩过魔方么?”   我点点头,心里那么这门和魔方有什么关系?随后夕羽惠告诉我,她只能跟我说一下她对这扇门一些简单的看法,因为她对门也有很多的不解之处。根据她的推测,这扇门的打开原理,就是类似于魔方。我和风干鸡的血液带动了门上的机关运作,而那些环应该也是机关的一部分,环的转动带动了巨门内部机关的运作,从而使得容许我们进入的那一部分“墙”,移到了下面。   “当时你们两个都在外面,那你看到门上有移动的痕迹吗?”老头听到夕羽惠给我解释,笑了笑问道我们。不等我们回答,老头笑盈盈的对夕羽惠又说道,“很多事情科学也许能解释,但是有些事情,科学是解释不通的。比如像刚才的那扇门,用你的科学理论是解释不通。”   看得出来夕羽惠想反驳老头几句,可是老头冲夕羽惠摆了摆手,之后甩甩手已经走到了前面。夕羽惠刚才说的“魔方理论”貌似是挺对的,起码没有解释不通的地方。不过,老头的问题也是一针见血,如果真如夕羽惠说的那样,门上的环带动门上其他部分移动,从而形成那个三角形,使得我们可以穿过那扇巨门。可是巨门的表面并没有看到有移动的迹象,而且之前已经确认过了,门内是实心的,门若是移动,外层起码也应该有移动的痕迹。可是除了那些奇怪的环之外,门上整个面都是纹丝不动。这扇门究竟是怎么打开的?   我想问问老头,关于这扇巨门的事情,可是老头这个时候正在前面和风干鸡说着什么,两个人的表情都非常的严肃,我也不便过去打搅。   于是,这时我打量了一下我们进来的这个地方。这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山洞的周围大约有三米左右的高度,点着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长明灯,把这里找的通明。这里的长明灯看起来比较奢华,均是用翡翠色的玉打造,造型为“玉龙吐珠”,灯身长度较长,是一条完整蜿蜒向上的龙,灯芯从龙嘴之中吐出。两侧的山壁都被人为打造的非常光滑无棱无角,看起来这里更像是一条精致的通道,而并不像一个依山而开的山洞。山洞一直向前延伸着,沿着长明灯的灯光看去,亦是看不到山洞的尽头。   我回头看向刚才我们走进来的那扇巨门,从这里面看去,巨门和外面并无差异,只是看不到由那些环连成的三角形。我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门面,奇怪的是门面此时异常的坚硬,手根本不可能“穿”进门内。我皱着眉头,不明白我们刚才究竟是怎么进来的,难道说门内的机关已经复原了?   “别看了,小哥叫咱们呢。”夕羽惠过来拉着我向前走去,风干鸡和老头站在一侧,两人脸色都有些不好看,特别是风干鸡,脸上露出了稍有的不安神情。   “小哥,我们现在应该干点什么啊?”大凯问道。   风干鸡并没有回答大凯,而是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上他,随后风干鸡便在前面率先走了起来。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跟在鸡哥的身后。现在都进了仙山了,可是不论是风干鸡还是老头,都没有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处理我背后背着的这具女尸,总不能一直背着她吧?于是,我问老头这具女尸我们究竟要怎么处理?现在已经进了仙山了,后面可能更加的危险,背着一具女尸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老头只是神秘的笑了笑,对我说道:“把她送到她该去的地方,她不属于这个世界。”      第八十三章 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老头此话说得我心里发毛,一种诡异的感受在我心中蔓延。什么叫他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在心里自问道。我看着老头有些乖张的表情,我又不知道该怎么问老头,于是想了一会儿,恭敬的对老头说道:“大爷,恕我年少无知,还请明示刚才的话什么意思?为什么是我背后这具尸体不属于这个世界?”   老头笑呵呵的看着我,只是简单的对我说道,“死人和活人当然不属于一个世界了。”   我虽然不知道老头刚才为什么说这女尸不属于这个世界,但是此时老头的解释,连我都能看得出是在搪塞我,只是给了我一个简单那的答案而已,让我不要再继续追问罢了。老头说话一直都不给人留后路,总能很轻巧的把答案限定死,让人无法再以提问。老头这次的回答,同样很好的“解答”了问题,让我提不出什么异议再次提问,毕竟他说的挺对,活人和死人不是一个世界。但是他刚才的那句“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绝对没有他回答的这么简答。我想这具女尸身上肯定还隐藏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这些秘密只有老头看得出来,甚至连风干鸡都可能不知道。   我愈加对老头的身份感到好奇了。单单是他遇到危险处变不惊的样子,就能看出来,他这人绝对不简单,肯定不是一个整日生活在塔甫图这种偏僻村落的居民。不要说是一个普通人了,就是大凯这种参军打过仗的人,我们这一路上遇到的这些危险,也让他时不时慌慌张张不知所措。而老头呢,不论是我们遇到什么危险,都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而且看似他的年纪很大了,可是身手不比风干鸡或者夕羽惠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随着我们进程的不断前进,老头和风干鸡从开始的不怎么说话,到现在交流也趋渐频繁,几乎是隔一段时间,二人就交流一下,应该是在探讨行进的路线。老头的性格也和风干鸡比较类似,都是那种怪脾气,说白了就是不招人待见。根据我们以往在虵国和有熊的经历,用夏夏的话说,风干鸡是“老大”,而夕羽惠是“二当家”,他们两个是我们每次的领头人。   现在看来这老头恰好是顶了夕羽惠的位置,但是老头可不是什么“二当家”,我看起来风干鸡更像是“二当家”,而老头更像是“老大”。有什么事都是风干鸡主动找老头说话,老头听完之后就是简单的交代几句。这倒是有点像我们第一次去虵国的时候,四爷和风干鸡的样子。   我们现在已经进了仙山,可是老头丝毫没有一点紧张的情绪,还是跟在我们队伍的最后面,很悠闲的走着。我们跟着最前面的风干鸡,一直沿着这个山洞向里走,四周除了那些清一色发亮的长明灯,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象,走的时间久了,我甚至有一种在一个地方重复走过的错觉,就像是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我问夕羽惠我们前面的那批人现在会在什么地方?夕羽惠对我说,这里山洞只有一条路,如果他们也进了仙山,那么他们肯定是在我们的前面。   “那我们为什么不快点追上去看看?”我问道。   夕羽惠叹了口气对我解释说,“你是希望冒着和别人火拼的危险,上前一看究竟,还是愿意前面的人帮你‘趟雷’呢?”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我们进了仙山之后,风干鸡并没有让我们快速的前进,而是一直在前面领着我们很匀速的前行,原因应该就是夕羽惠解释的这样。   大约走了有一个小时,我发现这里山洞的宽度开始渐渐的变的狭窄了,好像是山洞在收缩一样。长明灯的灯光亦是愈加耀眼。而且还能隐约的听到了细细的流水声。看来我们就要走出这个山洞了。   山洞宽度越向里越窄,以至于我们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后,山洞的宽度大概只有不足两米了,我们只能在此分撒的走成“1”字形。四周平滑的壁面,给人以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还有那些“玉龙吐珠”的长明灯,离我们的距离也变近了,在灯光的映衬下,它那翠绿的灯体十分的耀眼,而且我发现这“玉龙”灯,龙的造型还非常的特别,现在近距离看去,我发现那龙身之上竟然刻有一对极小的类似于翅膀一样的东西!   在有熊的时候听夕羽惠说过,龙生翅为应龙。我们从金儿镜中最后看到的那幅画就是一条巨大的四翅应龙。难道这里长明灯所用龙形,并不是通常的那种游龙,而是应龙?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夕羽惠,她早已看出这长明灯的龙形是应龙了。还对我讲到,应龙吐珠是有寓意的。传说蛟化为龙,500年可成角龙,千年以上才为应龙。应龙之前的龙,都是有龙形的蛟,或者是非龙,严格的说龙只有在生翅之后,也就是变为应龙之后,才得以称为真龙。中国古时的君主皆把角龙列为皇室图腾,所以很多人就误认为角龙就是真龙。其实真龙只有一种,就是应龙。应龙在成龙之前体中有长生丹,待应龙成真龙之后,便会吐出这颗长生丹,从而化为真龙。夕羽惠说这里的“玉龙吐珠”,就是应龙吐长生丹的意思,意为长生不灭。倒是和我们所找的龙骨尐有点相仿的意思,说明我们并没有找错地方。   我问夕羽惠,这仙山会不会和我们一年前去的有熊有某种联系,夕羽惠摇了摇头说她也不能确定二者是否有联系。不过,从二者都有应龙图案来看,仙山之中生活的人或者是部族,所处的时间年段应该和有熊差不多,可能比有熊年段略晚,但是远远的早于古代封建社会。   说话间,我看到最前面的风干鸡停了下来。我扬起头向前看去,只见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山洞的尽头了。风干鸡面前,是一扇小两米的石门,整扇石门挡住了我们前面的路,石门之上有一个类似于青铜制的龙形长条把手,用来拖动石门之用。我能很清晰的听到涓涓的水流声,就是从石门之后传过来的。看来这石门的后面有一条活水。   风干鸡停在石门之前,并没有马上打开石门,而是盯着石门底下一直的看着。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大凯这时有些按捺不住的对风干鸡说道,“小哥,你就别寻思了。要是门打不开,咱麻利用雷管炸开它。别再这窄窄巴巴的地方磨蹭了,多在这站一会儿,我身上就浑身不自在。”   大凯话音刚落,风干鸡上前一步,双手紧紧的握住石门上的那条龙形把手,拖动着石门用力向后一拉,石门很轻松的被风干鸡拉开了。长明灯的灯光逐渐的洒在了石门上,我好奇的盯着移动的石门,想看看石门之后的景象。不过,当石门完全被拉开之后,石门后面的景象让我们所有人均吃惊不已!   这扇石门后面映入我眼帘的就是一面乳白色的玉墙!但是,玉墙上确实有连通向后的道路,只是这条路,估计不是给我们人来走的。      第八十四章 异路      “我操!这么大点的洞,换成一只肥老鼠都不一定能钻过去。小哥,我们就从这里过去?这玩笑也开的太大了。”大凯对风干鸡说道。   只见玉墙的最底端中间位置,有一个也就是我拳头大小的圆形洞口。这种洞口肯定不是给人用的。可是我们沿着山洞一直走到这里,并没有其他的路了,就是一条路通到此处,难道是这条山洞中的洞道有蹊跷,我们已经误入歧途了,所以才来到了这里?   我急忙的问道,“是不是我们已经中招了?!刚才我们通过巨门进山之后,走的路会不会被下了‘套’,所以我们才不知不觉走到这里?”   夕羽惠镇定的回答我,她从进山之后,就担心这条洞道会有什么异样,所以我们在前行的时候,她总是时不时的观察四周壁面上,由那些长明灯,照应形成的我们几人的影子。我们在前进的过程中,夕羽惠说我们的影子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如果这条洞道内有内置机关,通过相同的景象把我们引入别处,那么我们在误入机关的时候,壁面上的影子就会发生变化,人和影子就会形成一个直角关系,但是就算刚才洞道的宽度开始缩小时,夕羽惠说我们的影子还是紧紧的跟在我们的左侧,并没有发生那种直角关系变化。影子是不会骗人的。所以,夕羽惠告诉我,我们并没有在洞道内误入歧途,而这面玉墙,确实就是山洞的尽头。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玉墙上的这个洞?大凯刚才说的没错,这洞口都不一定有我的拳头大,老鼠肥一点都钻不过去,难道让我们变成蛇从这里钻过去?”说道这里,我心里忽然沉了一下,好像明白了这玉墙上的洞口是用来做什么的了!我身上的汗毛已经立起来了,这洞口的大小,容许一条蛇进入,是绰绰有余的。   我的话说完,夕羽惠的脸上也变的不安起来。风干鸡则蹲在那个洞口旁边,仔细的看着洞口发呆。我似乎都能想象出,等一会一条条蛇从洞口中钻出来的场景了。但愿这次千万别让我乌鸦嘴了。   “这里已经是我们进来时那个山洞的尽头了,既然前面的人能从这里消失,他们肯定不能从这个如此之小洞口钻进去。那就说明这里还有别的出口。我们找找看。”夕羽惠从容的对大家说道。   我则过身子挤到了那面玉墙的跟前,伸手把这个两米多高的玉墙全都敲打了一遍,这玉墙可是实打实实心的,墙内应该并没有什么机关。玉墙的颜色非常的温润,在长明灯的灯光下,甚至有些光晕。   “小哥,你是不是知道这墙面怎么打开啊?还需要像刚才,咱们通过外面那扇巨门一样,要咱放放血,然后滴进这门里面,这墙才能打开?你就别磨蹭了,我看着墙下面的那个洞就瘆得慌。”我焦急的对蹲在地下的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摇了摇头,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又抬起头,看着周围的那些长明灯。好像在找着什么。   大凯这时候有点急了,直接从包里翻出雷管说道,“要我说啊,咱也别叨叨了,直接用这玩意儿,把这墙给炸开一了百了,方便、快速、高效。有时候就要用点粗办法。不然,等一会真他娘的让小爷那个乌鸦嘴丧门说中了,从那个洞里钻出什么东西来,这个地方这么窄,跑都没地方跑,咱几个肯定死定了。”   夕羽惠立刻上前阻止到大凯,严肃的对他说,“你疯了吗?!之前火烧树林的教训,你又忘了是不是?这个雷管的威力有多大,在对付雪佛爷的时候,你应该也见过了。这个山洞本来就是在山体之间开凿形成,稳定性已经很差了,而且我们头顶之上都是镂空的,如果在这个地方引爆雷管,说不定整个山峰都能被炸塌了!到时候我们才是真的死定了!”   大凯被夕羽惠这样一说,才嘴里嘟囔着,慢吞吞的又把雷管收了起来。一脸苦瓜相。   老头这个时候也挤到了前面,上下打量着这面玉墙,然后问道我,“年轻人,你觉得我们要怎么从这里过去?”我低头看了看老头,心想这老头又犯了什么毛病?我要是知道怎么从这里过去,我现在还在这闲的溜达?老头见我不回话,语气变得认真了起来,又对我说,“你仔细考虑,如果你是我们之前的那批人,你觉得他们是怎么通过这里的玉墙?”   我深呼吸了一口,和老头目光擦光交汇,感觉老头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我的手开始在周围的墙上摸索着,如果我们前面的那批人,不是从这面玉墙上,那狭小的洞口钻过去,那么这里一定有什么机关,可以使我们到达玉墙的另外一侧。可是我仔细的敲打着玉墙周围的壁面,发现这里的壁面并没有什么异样,都是被打磨的异常的光滑。看不出里面能藏有机关的样子。   我愁眉不展的看着老头,想告诉他我确实不知道该怎么从这里过去,因为这里就像是一个封闭的密室,并没有出口。我看到老头这个时候,正抬头盯着我们头顶上的那些长明灯。于是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那些长明灯,这里的长明灯,和之前进来时看到的并没有差别,虽然洞道变的狭窄了,但是长明灯的大小还是没有变化。造型依旧是那种“玉龙吐珠”的样子,长明灯的玉龙也是四翅应龙。   四翅应龙?看到这里我忽然警觉了起来!刚才进山的时候,我记得看到的明明是只长有一对翅膀的应龙,怎么现在看到的却是长有四翅?我目光中的这只长明灯,虽说四翅,但是只有龙身中间位置的翅膀清晰可见,其余三处翅膀,仅仅是比龙身上的龙鳞略大,只是有翅形而已。若不是刚才出神,一直盯着这盏长明灯看,甚至很难发现这盏灯上的龙形是四翅,而并非是双翅。我警觉的立刻又看了看,那盏长明灯旁边的几盏灯的样子,虽说灯型几乎是一模一样,可是那些灯上的龙身之上,只是有双翅,而并非我刚刚看到的四翅!   看到这里,我急忙招呼大凯道,“大凯,你过来把我向上托一下!”老头这个时候已经从前面,又挪到了队伍的后面,大概也是为了让大凯能挤过来。   大凯向我这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小爷,你就别添乱了。你本来行动就笨拙,现在背后又背着一个大妹子,让我过去托你升仙啊?”   “你他妈的别废话,麻利的过来!还想不想从这出去了?”我骂道。   大凯这人平时就是属破车子的,你不踢他几下,车子不能走。我这骂完,大凯就灰溜溜的挤到了我跟前。夕羽惠这个时候问我想干嘛,我把那盏特殊的长明灯的事情告诉了大家,因为夕羽惠在后面,所以看那盏灯并不是特别清楚,于是夕羽惠让我闪开,她来看看那盏灯。可是老头却朝夕羽惠摇了摇头,然后冲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按我想的去做。   大凯无奈的蹲起了马步,两只手交叉握住,给我搭了一个人梯,我立马一步踩着大凯交叉的双手,右腿踉跄的向上一提,落在的大凯的肩膀上,左腿随即用力一蹬,两条腿便都压在了大凯的肩膀上。这个时候,我与那盏特别的长明灯得以平视而见。我用手试着动了一下那盏长明灯,发现这盏灯确实有蹊跷,好像灯可以向右转动。于是我心中大喜,直接右手捏住长明灯的龙身,使劲的向前一扳,灯身慢慢的倾斜,然后在靠近玉墙的洞顶,也就是离地面两不到三米左右的距离,竟然打开了一个矩形的“窗口”,一滴滴的水滴从那扇窗口中滴落在地上……      第八十五章 道中机关      我不明白这个山洞为什么既然被凿成镂空,但是却在玉墙这里完全封堵上。那矩形的“窗口”,就在靠近玉墙顶端的上面,“窗口”处落下的水滴,已经慢慢的把玉墙侵湿了。玉墙的墙面变的斑驳了起来。我抬头向那个打开的“窗口”看去,发现里面有淡淡的冷光。   “小爷,你搞完了就快点下来,你下面踩的这个人快坚持不住了。”大凯对我说道。   我这才看到大凯脸都憋得通红,于是赶紧从大凯身上跳了下来。大凯“哧哧”的喘着粗气。此时离玉墙最近的风干鸡,把背后的背包卸下,从腰间抽出了短刀反握在右手,他的身体猛地向上跳去,左侧的胳膊直接挂在了那个“窗口”上,随后身体用力向上一提,整个人就钻进了“窗口”。丝毫看不出之前风干鸡的腿伤对他有什么影响。   大概过了有三十几秒的时间,风干鸡的头从那个“窗口”探了出来,对我们说道,“你们可以上来了。”随后风干鸡便让我们把装备首先递了上去,我也把身后的这具女尸卸了下来,不然背着尸体是不可能钻进那个“窗口”的。我把尸体托起举给上面的风干鸡。卸下尸体的时,我看到尸体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还是和之前看到的一样,她的身体依旧是没有任何的尸斑,神态安详眼睛微闭,就像是在熟睡。   风干鸡很小心的接过尸体,一只手钳住尸体的颈部,另一只手托住尸体的腰,慢慢的把尸体提进了那个“窗口”。随后风干鸡把手伸了下来,先把大凯拉了上去,随后二人又合力将我拉进了“窗口”。我身体刚进那个“窗口”,风干鸡又把那具女尸固定在了我的背后,让我继续背着。在没有帮助的情况下,夕羽惠和老头也都很轻松的从下面跳了上来。夕羽惠身手轻盈,自己跳进来并不是什么难事。让我有些意外的是那个老头,一大把年纪,这种两三米高的“窗口”,他非常轻松的就借助双臂一跃而进,身手十分的矫健。   来到上面,我并没有看到,之前在下面看到的冷光,反倒是漆黑的一片。大家都打开了各自的狼眼手电用以照明。我才发现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浅水潭的边缘,脚下的水也就刚没过鞋底,我们上来的那个“窗口”,之前是被一块石球顶住的,大概是因为我挪动长明灯的原因,从而带动石球移开,所以那个窗口才得以出现。现在石球已经又移回了刚才的位置,这就把那个窗口再次堵住了。   风干鸡这时折断两根光棒扔向了前面,周围立刻被点亮了。仔细看去这里有很多这样的石球,大小形状都几乎一样,石球星罗棋布的分布在这个水潭里,因为水潭的深浅不一,所以有的石球半露在水面,有的石球全露在水潭中。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应该是水潭的最边缘,所以有很多石球露在外面。   风干鸡伸手捧了一手水,小抿了一口,随后对我们说道,“这水是山泉水可以喝,尽量喝足,然后把水袋灌满。前面可能没有这样的水潭了。”   我们所带的水早已所剩无几,所以自从来到仙山之后,大家喝水都很节约,现在听到这水能喝,一个个的都捧着水喝了起来。我小心的问道夕羽惠,“这水应该是死水吧?怎么还成了泉水了?你看水下面还有一些白色的沉淀物,喝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夕羽惠一面往水袋里灌着水,一面对我解释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水,是由上下地表下渗的水源,也就是说我们的上面或者是下面,有一个较大的活水源,也可能上下各自分别有一处活水源。所以这里的水并不是一直留存在这里的水,而是通过地表的下渗不停的流动。如果是死水这水应该有异味。而水里那些白色的沉淀物,也说明了这里的水是山泉水。因为泉水为硬水,里面的钙镁离子含量多于软水,钙镁离子会与二氧化碳溶于水产生的碳酸根发生反应形成沉淀,碳酸镁又会进一步生成氢氧化镁。这些沉淀都为白色,有可能形成胶体,所以可能出现白色乳浊状沉淀。夕羽惠让我不要担心,这里的水不会有问题。   我听夕羽惠说的头头是道,便捧起一怀水,水温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寒,我试着喝了一口,水质倒是有些甘冽。于是我也拿出水袋把水袋灌满。在灌水的时候,我留意了一下周围的这些石球。这些石球身上有一条条密密麻麻的波浪花纹,有点像西瓜上的那种花纹,但是要比西瓜上的花纹细长许多,这么一个浅水潭,为什么会放置如此多的怪异石球?难道石球在这里有什么别的作用?我在心里自问着。   风干鸡这个时候拿着手电向四周照着,不断催促我们灌满水袋之后就该上路了。他说完自己便先走了起来。老头也走到了风干鸡的身边,小声的不知道在和风干鸡说着什么,我只能看到鸡哥在不停的点头。而我们三个人就在后面跟着。这里的水潭越向前走,水潭的水越深,但是深也就是刚刚到脚面,最深不过脚踝而已。   光棒的持久性很强,当我们走到光棒处时,风干鸡就会捡起地下的光棒,然后继续向前扔去,使得光棒可以一直为我们照明。因为光棒散发的是冷光,所以四周看起来都是惨淡惨淡的,有点像恐怖电影中的镜头,惨绿色的光打在冷冷的水面上,我们五个人孤零零的在水面上行走。想到这个我自己打了一个寒颤,让自己不要去多想这些事情。   我一直很好奇我们前面的那些人究竟在什么地方?他们就像是一支神鬼奇兵,我们只能感觉到他们就在我们身边,但是却看不到摸不着,让人捉摸不透。通过走出恶魔谷,来到仙山这段时间的经历,我觉得我们前面的这批人,一定是和“叁号”有某种关系,很可能他们手中也有一本《叁号密卷》,或者是曾经看过密卷之中关于仙山的记载部分。不然,这些人根本不可能,轻松的通过错综复杂的山坡,轻易的就在我们之前打开那扇巨门,以至于现在依旧走在我们前面。这样看来,这些人应该对这里的路线非常的熟悉。   夕羽惠之前说这些人是在为我们趟雷,现在我倒是不这么觉得了。他们既然能通过一具装扮的尸体,就能准确的拖住我们。而且又对仙山如此的熟悉,他们在我们前面完全可以再次设计我们。在这种状态下,我们对未知的危险,根本就是猝不及防,如果他们想要设计我们,我们只有干吃亏的份儿。不过从这一点来看,如果这些人当初在巨门后面,或者是我们刚才上来的“窗口”旁设伏,我们几个人几乎就难以逃脱。他们有很多机会置我们于死地,但是他们却没有这样做,说明这些人并不想和我们纠缠,他们也在赶时间!不然没有理由留着我们一直尾随于他们之后。   联想的越多,我越觉得这些人来头不小,肯定是和“叁号”有某种内在的联系。难道这些人来仙山的目的和风干鸡一样,也是为了来找龙骨尐?   或者他们的目的和我一样,来仙山并不是为了找龙骨尐,而是为了找失踪的李为民?!      第八十六章 神秘的追踪者      如果真的是如我所想,前面的那些人来这里的目的,并不是想从仙山这里带走什么,而是为了来寻找爷爷的下落。那他们肯定是“叁号”的人无疑了。这样说来,若他们先找到了爷爷,极有可能对爷爷不利,而且根据他们对仙山的了解程度,他们可以很轻松的就甩开身后的我们,到那时候,我们再想追上他们就很困难,只能望其项背了。所以我们最好能赶在他们之前,找到一个月以前进山的爷爷,或者是和他一起进山的那批人。   这些人行事倒是低调,并不想和我们发生冲突,只想把我们拖住。看来他们此行的目标是非常明确的。我快走几步赶上风干鸡,对他说道,“小哥,咱们必须快点找到我爷爷。我们身前的那批人,来这里的目的,极有可能不是来仙山中取什么东西,而是为了来这里找他。”   风干鸡听我说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冲我点了点头。倒是他身边的老头,在我说完之后,“呵呵”的笑了两声。我看到他俩奇怪的表情,自己也有点茫然。   于是我追问道:“小哥,你别总不吭声啊。毕竟是你在带路,我们怎么走可都是靠你了。现在咱们要想办法走到那些人之前,不然我爷爷可能真有危险。我们答应帮你来找龙骨尐,你起码也要帮我们先找到我爷爷吧。”   风干鸡很淡定的回答我说,“放心吧。他们找不到李为民。”话毕,他就示意我不要再追问了,他也是快走几步,把我又甩在了后面。   这个水潭貌似不小,我们一直趟着浅水向前走着,如果是刚才在仙山之外感到的是冷,那么自从我们从洞道来到这里之后,更多的感到的是一种——寒。就像是走在一个冰窖里一样,这种温度下,这里的水竟然没有结冰,让我感到非常的疑惑。   夏夏给我们带的这种光棒非常的耐用,我们已经走了挺远了,风干鸡也不断的捡起光棒然后又扔出,被风干鸡这样折腾,光棒并没有坏,而且亮度丝毫没有减弱,依旧可以把我们附近的地方照清楚。这里的景象基本都一样,除了浅浅的水潭,就是一个个奇怪的石球。我曾问夕羽惠这些石球可能有什么作用?夕羽惠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她也对这些石球非常的好奇,她认为这些球状物,并不是我所说的石球,感觉更像是陨石。   夕羽惠介绍说,陨石在高空飞行时,表面温度达到几千度。在这样的高温下,陨石表面融化成了液体。后来由于低层比较浓密大气的阻挡,他的速度越来越慢,融化的表面冷却下来,形成一层薄壳叫“熔壳”。熔壳很薄,一般在1毫米左右,颜色是黑色或棕色的。在熔壳冷却的过程中,空气流动在陨石表面吹过的痕迹也保留下来,叫“气印”。气印的样子很像在面团上按出的手指印。所以和那些球状物身上的条纹有些类似。这里到处都是水,可是那些球状物身上却没有一点被侵蚀的迹象,如果是石质的球体,在千百年的时间中,侵在水中的部分应该会有侵蚀。   但是陨石就有所不同了,陨石中铁陨石由铁、镍和硅、酸、盐矿物组成,并含有矿物镍纹石、陨硫铁、铬铁矿、石墨等。所以陨石的形态并不易发生改变。这就又和这里的球体特征相吻合,形态长期没有变化。所以夕羽惠才觉得那些球状的东西可能是陨石,而并非是普通石。不过现在全球已知发现的陨石,一共才只有40000块左右,这里的球状物如果真是陨石造成,那我们也算是大发现了。夕羽惠还是很谨慎的说道,最有可能的是这些球状物是一种石质混合物,就像当初封住龙牙的那层特殊的青铜一样。   夕羽惠一边说,我一边留意周围的这些球状物,如果这些球状东西真的是陨石,那陨石也不可能被打磨的如此精细吧。以前上历史课的时候,我们老师曾经说过,1938年的时候,一支纳粹远征军就曾发现了一尊陨石佛像。研究发现这尊佛像,由一块罕见的镍铁陨石雕成。所展示的文化信仰,据信介乎佛教和早期藏传佛教时期的苯教文化之间,陨石上所刻画的佛,就是我们在末戗古城路上,曾经遇到的石像毗沙门天王,听说毗沙门天在西藏被称之为“藏巴拉”。后来才了解到,当时历史老师说的那尊佛,是已知唯一一尊使用陨石雕成的人形雕像,价值之大不可估量。这里的石球要是陨石做的,那这东西估计比以前见到的龙玉还要值钱!   “这他娘的是什么味儿啊?也太臭了啊!”大凯突然猛咳了几声,然后大声的对我们说道。   我动动鼻子,一股股恶臭味便钻进了我的鼻腔,使人难以忍受。我向四周看了看,这里除了脚下的水,就是那些圆圆的球状物,和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无什么不同。这臭味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夕羽惠这时提醒道,“都小心点,这味道是尸体腐烂的发出的腐臭味。”说着就已经拔出枪,拉开了枪栓。   我听到夕羽惠这么说,心里有些慌乱,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腐烂的尸体?如果有,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怎么没有闻到这股腐臭的味道?最前面的风干鸡和老头也都停下了脚步,二者小心翼翼的打量这周围。风干鸡又折断了一根光棒,就扔在了我们的附近,算上扔在前面的两根,这三根光棒的亮度,足以把我们附近照亮,可是附近除了水,和那些球状物之外,并没有别的东西了。我们几个人也不断拿着狼眼手电四处的找着,但是也没有什么发现。   “别管它什么味道了,赶路要紧。搞不好又是前面那波人,想出什么新法子耽误我们的时间,这里不可能突然有臭味。”我着急的说道。   “你意思是他们又往这里放了一具尸体?还是腐烂的尸体,你觉得他们有可能拖着这么多尸体上路吗?”夕羽惠反问到我。   风干鸡这个时候给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仰起头,手中的狼眼手电向上方照去,只见我们头顶上方大概有十米左右的高度,好像悬挂着一些白乎乎条状东西,因为狼烟手电光束凝聚的作用,所以灯光照的并不是特别的清晰。夕羽惠眼疾手快,立刻掏出一根光棒,折断后交给了风干鸡。鸡哥抡起右臂把手中的光棒顺势扔向了空中。   光棒在空中越来越亮,借助着光棒的亮光,我看到我们头顶之上,悬挂着的那些条状东西,竟然是一具具吊死的尸体!风干鸡扔的光棒,正好卡在了两具尸体中间,所以把上面的尸体照了一个通明!   只见尸体一具挨着一具,就像是黏在了一起。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舌头夸张的向外吐出,双眼圆瞪,眼白上翻眼珠就像是要掉出来一样。活脱脱的就像是一个个白无常。      第八十七章 群尸      悬挂的尸体在光棒的冷光下,显得格外面目可憎,淡绿色的光打在尸体惨白的脸上,样子异常的恐怖。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我们头顶这一整片地方,全部都是一具具悬挂的尸体,抬头看去根本看不到顶部的样子,只能看到成片的尸体。而且尸体排的非常密集,几乎到了前胸贴后背的情况,让人难以估计这里究竟有多少具尸体。   尸体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腐败的成了条状,有些尸体甚至是赤身裸体。不过尸体保存的倒是较为完好,尸身并没有见到腐败的迹象,我见头顶之上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婴儿一样的吊尸。吊尸的表情统统异常的狰狞,死前就像是经过了无数折磨一般,让人不敢多看一眼。那一股股腐臭的味道,应该正视从头顶之上的吊尸传下来的。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地方啊?挂着的这些老吊爷,是怎么一个情况。”大凯小声的问道。   我也觉得奇怪,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闻到什么异味?而且看这些吊尸的数量,几乎是遍布这里的洞顶,要是真是尸体腐败,所发出的臭味,数量如此之大的尸群,如果腐败发臭,腐臭味应该非常大才对,我们不应该走到现在才闻到。再者说,这些尸体看上去死了也是有年头了,身上的衣服都腐败掉了,可是尸身却没有一丝腐败的迹象,特别是此地水汽很重,应该会加速尸体的腐败才对,怎么可能使这些吊尸完好无损?   我轻轻碰了一下身边的夕羽惠,问到她对这些吊尸有什么看法?夕羽惠眼神很严肃,一直盯着吊尸,轻声的对我说道,“从这些人的死相表情来看,他们都是被活生生吊死的。可是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人脖子处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如果真的是被勒死,他们的颈部有淤血才对,可是现在尸体的颈部,并没有淤血,而且身上竟然连尸斑多没有!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们是怎样被悬挂在空中的?根本找不到尸体与洞顶的联系,看上去更像是凭空漂在空中。太奇怪了。”   “你不吓我会死吗?你以为这些死尸是鬼啊?还凭空漂在空中?肯定是吊尸的东西被尸体挡住,我们肉眼看不到而已,你可不要在这里人吓人。”虽然我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夕羽惠说的都很对,头顶的吊尸看似是被勒死,但是颈部并没有勒痕,而且我仔细的找了好久,也没有看到这些尸体是怎么被掉在空中的。   我把目光投向了风干鸡,此时鸡哥皱着眉头,对着这些吊尸盯着看,然后又侧了侧脑袋,看向了他身边的老头。老头这个时候脸上也有一丝吃惊的表情,但是更多的是一种从容,一种出乎意料的从容。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别看了,我们该走了。”风干鸡这个时候冷冷的对我们几个人说道。随后自己又在前面走了起来。   我焦急的对风干鸡说道,“咱们不弄明白再走?这里的吊尸太奇怪了。这样的一片尸体,我们进来的时候,却没有闻到一丝腐臭味,为什么现在腐臭味如此明显?只能说明这里的尸体起了变化。我们现在走,万一这些吊尸对我们不利怎么办?”   风干鸡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我,依旧冷冷的对我说,“我要是你,就想办法立刻离开这里,不会有这么多问题。”说完风干鸡又走了起来。   夕羽惠也拍了拍我,轻声说道:“别管这些了,别忘了我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只要这些东西对我们没有危险,就不需要在意他们。”之后夕羽惠还特意叮嘱我,让我走路的时候注意脚下,她说这里这么多尸体,不可能是一具具挂上去的,可能周围有什么机关,让我一定多加小心。   我们一行人就在头顶遍布尸体的情况下,再次向前进发。我一面往前走,一面时不时的抬头向上看看,想知道哪些尸体是否还在我们头顶。这里的尸体数量真的是惊人,我们向前走出了一段距离,这期间我每每抬头,都能看到头顶还有这种吊尸,搞得我到后面已经不敢再向上看了。这个水潭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悬挂如此多的尸体,这里尸体的数量起码少则上万了,往多里说我都不敢想象。一个如此偏僻之地,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要知道在古时候,很多偏僻的小国家,人口也就是几千,有的甚至不足千数,这里的吊尸数目换在古代,能顶上好几个国家了。   再说尸体在这里又没有腐败的迹象,这样看上去,更像是要保存这些尸体,可是就算尸体需要保存,也不必用这种变态的方法吧,把尸体悬在半空,就像是晒香肠一样,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保存尸体的。   以前大学上心里选修课的时候,我记得老师讲过一句话,我印象较为深刻,就是说人在做事情的时候,都是有一个基点目的,人会为了实现某个基点目的而付出行为实践。没有人会漫无目的的做一件事,即使某件事,看似毫无目的,只是因为这个基点目的,存在于人的隐形意识中,如果深究下去,也会找到一个人的潜在目的。   我们进入的这个水潭,看似非常的奇怪,那些特殊的球状物,还有在我们头顶悬挂的这些吊尸,都会使人感到十分不解。但是当初把球状物和尸体置于此地的人,一定有他的目的所在,不可能耗费巨大的人力,平白无故的在这里放置这些东西。他们做这些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我们一直沿着前方的路走着,我问风干鸡这条路是通向什么地方?风干鸡只是简单的回答我说:“我们想要到达的地方。”我能明显感觉到,前面的风干鸡步伐加快了不少,也不用光棒照明了,而是把几个狼眼手电绑在一起,做成了像探照灯一样的东西来照明。   周围那种腐臭的气息愈加浓重,以至于我们为了防止这股气味对身体有害,夕羽惠甚至又让我们带上防毒面具,只是老头提醒我们,说在这里带上防毒面具可不明智,因为此处并不像恶魔谷一样,起码老头对恶魔谷十分的了解,可以知道恶魔谷什么地方存在危险,什么地方是安全的。我们进入仙山之后,完全处在一种无知的状态,这里未知危险太多,在这里听不到声音,嗅不到气味,仅凭视力来辨别危险,无异于自掘坟墓。所以老头只是让我们拿东西把口鼻捂上,并没有让我们带上防毒面具。   脚下趟的水一直不深,最深的不过我的脚踝。这里除了我们趟水前进的脚步声,并没有其他声音了,安静的让人感到非常不舒服。我想这种地方如此的空旷,我们前面的那批人又离我们不远,我们应该能听到他们前进时,踏水的声音才对,可是我们却什么都没有听到。难道这群人已经远远的把我们甩在了身后?   我把捂住嘴巴的衣袖拿开,压低声音问道夕羽惠,“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我们听不到之前那批人踏水的声音?这里的环境条件,应该极易于传导声音才对。”   夕羽惠无奈的回答我,“我认为这里奇怪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这件小事我都觉得见怪不怪……”   “咚”一声闷响,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这声音打断了夕羽惠的话。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大家纷纷回头,看看到底后面发生了什么。风干鸡将一支光棒,折断扔向了后面。可是我们身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水面甚至没有涟漪。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声闷响传了过来!这声闷响比上一声大了不少,而且听起来,距离离我们并不远!就在我诧异究竟这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时,此时从我们身后传来了一片如麻一般的恶鬼敲门声,“咚……咚……咚……咚……”      第八十八章 后有追击      这种“咚咚”的闷响声越来越急促,感觉距离我们也越来越近。领头的风干鸡,这个时候并没有迟疑,而是马上对我们喊道:“跑!”   虽然不知道我们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是突然发出这种怪异的砸地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风干鸡话音刚落,我们几个人,立刻撒腿往前跑了起来。老头腿脚倒是利落,几步就跑到了我们队伍的前面,我只顾闷头往前跑,根本顾不上,看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是我这次负重不多,仅仅背着一具体重较轻的女尸,所以跑了几步,就赶上了刚才在前面的风干鸡。这个时候我看到风干鸡,时不时的回头张望着,脸上表情十分的差异。   于是我也忍不住好奇心,一面继续向前跑着,一面扭头向后看,只见刚才风干鸡扔出光棒的地方,在光棒的冷光照射下,我看到一具具吊尸,正稀稀落落的以垂直砸落的方式,从我们所在的水潭顶部,一一向下落下!尸体落地立刻就是一阵闷沉的响声。看来我们刚才听到的“咚咚”响声,应该就是因为顶端这些尸体纷纷下落的原因。   让我觉得异常诡异的是,这些尸体从二三十米的高空落下,竟然没有被砸烂,尸体重重的摔在地上之后,竟然毫发无损!尸体落地后,狰狞的脸依旧让人感到不安,吐出的舌头舔在地上的水中,山泉水甚至灌到了尸体的嘴里,想象到我们刚才在这里,欢快地大口饮水的情形,我就感到胃部一阵阵的恶心。尸体掉落后,不仅没有被摔散,还是完整的落在地上,而且尸体落地之后,甚至没有血被溅出来,他们身体的各个部位,依旧保持了之前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损伤。   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感到一丝丝的恐惧,在快速渗透我的身体。就算这尸体是金属做的,那也不可能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却毫发无损。况且根据尸体落地时,与地面碰撞所发出的那种闷响,可以推测尸体的重量并不轻。如此重的尸体,又从如此高的空中掉落,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小,小小哥,是我眼花了,还是这尸体体体……有毛病啊?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什么事都没有,这,这这些尸体是什么玩意儿啊!”我气喘吁吁的问道身边的风干鸡。   风干鸡瞥了我一眼,对我说:“要是想活着出去,就别问这么多废话!”说着风干鸡往回跑了几步,接过了后面大凯手中,提着的原本背在我背后装备。我看到大凯已经满头是汗了,风干鸡帮他接过装备,他的速度也没快多少,跑了几步之后,还是落在我们队伍的最后面,和夕羽惠保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夕羽惠也不停的回头督促大凯。   虽然不知道尸体的奇怪之处在哪里,但是单单是听尸体掉落的声音,就知道这尸体重量不轻,这么高的高度,尸体掉落下来虽然没事,但是这要是砸到人身上,绝对直接就给砸残了。我们头顶的尸体,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从后至前一个个的开始掉落,虽然尸体不是成片的掉落,看上去只是零星的有几具尸体落下,但是数量也不容小觑,没有人愿意侥幸的拿自己的性命,和那被砸中的概率来冒险。以声音的远近判别,掉落的位置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此时只有风干鸡捆起的那“狼眼探照灯”,还在摇摇晃晃的向前发出亮光,没有了光棒的照射,四周已经完全被黑暗所吞没。而那“探照灯”照射的前方,依然是无尽的前路,狼眼手电所达到的照射极限,也只是水潭的样子,完全看不到尽头。我们就像是一群飞蛾,在灯光的指引下漫无目的的飞着。   除了老头,大家每个人都负重不轻,踏水一直的奔跑,体力都耗费了不少,加上此地如此危机的形势,更是让人精神高度紧张。尸体还在不停向下掉落,完全不能想象,这里水潭之上的尸体究竟有多少,我们跑了少说也有一两千米的样子了,可是还是能听到跑过的地方,不断的有尸体砸落在地的闷响声。而且能感到现在闷响声的频率,比刚才快了不少。   “小哥!你快拿你那个什么叁号卷子之类的东西瞅瞅,看看他娘的这个破地方到底怎么走啊?你凯哥实在是跑到了极限了。”因为大凯在我后面,又没有灯光照射,所以我也看不到大凯现在究竟什么样了。但是听大凯刚才说话的声音来说,确实是上气不接下气了,喘的非常厉害。   夕羽惠这个时候也在对风干鸡喊道:“快想想办法,我们不能一直这样漫无目的的跑下去,万一这里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我们迟早都要死在这里!”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心里一沉,因为周围都是一片漆黑,我们现在只顾逃命,根本没有机会看清这里的路线,如果这个水潭有什么异样之处,或者水潭有什么机关,我们也难以发现。在这种地方误入歧途,比在刚才那种错综复杂的山坡上更要危险的多,因为这里已经完全被黑暗吞没,如果不是风干鸡的“探照灯”,这里差不多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了。我们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了,可是前方还是毫无尽头的样子,让人感到这条路,或许就是没有尽头一样。若不是我们前方并没有看到掉落的尸体,我会认为我们遇到了鬼打墙,在不断重复的跑着同一段路。   还没等风干鸡答复夕羽惠,我就听到后面又传来了大凯惊呼的声音,“我操,原来我们后面还有大家伙!都他娘的快点跑啊!”   我一时不明白大凯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们后面还有大家伙?于是大声的问道大凯,“你你你你你,你说说,的什么意思?什什么是后面还有东西?”我感到我都快跑的失声了,结结巴巴的才吐出了那几个字。   “你们他妈的是猪耳朵啊?没听到后面还有别的动静啊?后面不止有死尸往下落,还有一个大东西撵着我们走!我听这声儿,这玩意儿是快要撵上咱们了。要不咱们先停下来,直接把后面这东西给干了再跑。这么跑下去,很快就是它干咱们了。”大凯回话道。   我是真的没注意到后面还有什么东西,也没有从声音上辨别出,只能听到尸体落地后的闷响,再就没有别的声音了。现在大凯已经落在,比较往后的地方了,我和夕羽惠跑在中间,风干鸡和老头二人跑在最前面。我身边的夕羽惠此时边跑,边拿出手电调制了一下,然后向后照去。我也顾不上看,只能看到前面的老头,此时也在回头向后看着。   不经意间,我看到夕羽惠的侧脸流,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情,眼神甚至都有些呆滞了。前面的老头此时,竟然从前面向后方跑了过来。我刚想扭过头,看看后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夕羽惠伸出的左手,硬生生的把我的头推了回去,并大声的对我们说道,“往前跑!都别向后看!”我能明显的听出来,夕羽惠的声音有些沙哑了,而且话语之中声音有一丝丝的颤抖。   看来大凯说的那个“大家伙”,并不是他臆想出来的,而是真的在撵着我们走,不然夕羽惠也不会如此紧张。老头此时从我们身边穿过,向后面跑了过去。也不知道老头到底想干什么,看老头的速度,完全不是一个老年人的速度,已经跑了这么久,可是老头的体力,远胜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他还是保持着一个较快的速度。   “把你身上的重物给我!”老头急忙的对大凯说道。   老头这边话刚说完,大凯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一直在我们前面的“探照灯”灯光消失了,周围一下子变的一片漆黑,我连身边的夕羽惠都看不到了,极度恐惧将这里吞没。      第八十九章 失明      周围的漆黑程度,使我有种自己已经失明的错觉。我心里完全慌了,在这种地方没有灯光,也就意味着没有方向,根本不知道再往什么地方跑。我的腿只是在惯性的带动下,向前迈着步子,已经没有任何方向目标可言。风干鸡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我们身后本来就情况紧急,他居然还把灯光关上。   这个时候我的左手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随后便听到夕羽惠镇定的,小声对我说道,“别慌,一慌就乱。”人在这个时候是最需要依靠的时候,有了夕羽惠在身边,加上她的这句话,心里不由的踏实了不少。夕羽惠拉着我,暂且在原地停了下来。   “小哥,你打算干什么啊?他娘的没有灯我们跑个屁,搞不好一会儿就往回跑了!”大凯在后面骂道。我能听到大凯和老头的脚步声,现在离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了。   “别喊了,小哥他不在前面了。”夕羽惠淡淡的回答到后面的大凯。   我心里一惊,风干鸡不在前面还能在哪?刚刚有灯光的时候,我也看到我们前面,在可视范围内是难以到达尽头的,风干鸡怎么可能突然就不在我们前面了?于是我心急的问道夕羽惠,“他不在前面还能在哪?在可视范围内,这个水潭又没有尽头,他怎么可能不在前面,难不成还能凭空消失了?”   “确实是消失了。如果他还在我们前面,应该会有由前向后,轻冲的水纹经过我们脚下,可是我们脚下,现在却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以他的做事风格,如果有突发事件,即使在形势危急的时候,也会提醒我们,可是这次情况如此紧急,灯光消失之后,他却没有说一句话。我们负重跑了这么长距离,刚才我就听到他喘息声很沉,可是现在他的喘息声也消失了。”夕羽惠略带疑惑的说道。说着夕羽惠拿出了自己的狼眼手电向前照去,只见我们前面,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还在我们身前的风干鸡,居然凭空消失了?!这也太诡异了。不过夕羽惠有一点说的很对,就是现在完全听不到风干鸡大喘气的声音了,刚才在向前跑的过程中,还能听到风干鸡不停的喘,可是现在,他的喘气声也消失了。就算他躲起来了,也不会把气息掩盖住。   “把手电关上!”后面传来了老头的大喊声。   夕羽惠听到老头的喊声之后,没有一丝的迟疑,立刻将手中的狼眼手电关掉。周围又是陷入了一片漆黑。   我心里非常不知所措,一个大活人居然真的能凭空消失?!还是在这种几乎是密闭的空间之中,用不可思议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我紧张问夕羽惠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夕羽惠“啧”了一声,好像是在思考什么。此时我身后忽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领,把我向前拉着,同时我听到了老头对我们说道:“别停下,继续向前跑。”   老头这个时候拉着我和夕羽惠向前跑着,大凯则跟在我们旁边玩命的跑,听声音好像大凯也被老头拖着一样,但是老头又没有三只手,也不知道大凯是怎么被拖着走的。   自从老头和大凯赶上我们之后,我也能明显的听到,我们身后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跟着我们。一阵阵拖拽和碰撞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而且距离我们也越来越近。   老头大气不喘一下,就这样拉着我们三个人,在暗黑之中奔跑。跑了没几步的工夫,突然感到身体一轻,失重感随之而来,感觉我们好像在向下坠落一般。夕羽惠此时用力抓住我的手,而老头刚才抓住我们的手却松开了。我的身体紧贴着一个硬面,便向下滑了下去。随着硬面的弧度,我的身体在这个硬面之上不停的打着转儿。因为夕羽惠紧紧的抓住我,所以我们俩就像是团面包子一样,滚着滚着就滚到一起,我索性直接把夕羽惠抱在了怀里。   也记不清在这个弧度向下的硬面之上,我到底翻滚了多少下,身体才猛然的掉落在地上。眼前早已经是一片晕眩了,大脑也跟不上自己身体的反应速度,只觉得自己身体里被滚的七荤八素,关节时不时的传来酸痛感。   “小爷,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听到夕羽惠在对我说话。可是我睁开眼睛,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轮廓,也许是因为眼睛依旧晕眩,所以眼睛看东西都是重影的,非常的模糊。我转了转眼球,眼睛使劲的睁开,又慢慢地闭上,这样的动作重复了几次,视力才渐渐的恢复正常。我见到夕羽惠像小猫一样,用热切的眼神看着我,手不停的在揉我的脸,看上去很是担心。   我冲夕羽惠点点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大碍。然后慢慢地从地上坐了起来,扭动着头像周围看去。大凯看样摔得不轻,呲牙咧嘴的在揉着自己的后背,还好我后面背了一具女尸,掉下来的时候,也帮我做了垫背的了。也许是担心从上面摔下来的时候,女尸可能被摔落在别处,想到这里我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后背,感觉到女尸还在我的背后,竟然有种莫名的安心感。   我抬起头向四周看去,我们现在好像处在一处石室之中,周围的墙壁上,都是和我们进来时一样的应龙形态的长明灯。墙壁上除了长明灯,看起来还有一些壁画。我看到风干鸡,此时正蹲在那里研究石壁上的壁画。看来刚才风干鸡的“消失”,也是因为从上面掉下来的原因。我环顾的看了一遍,这里的石室大约有一百平米左右,石室并没有门或者是出口,我们就像是被困在了这里。   我见老头这个时候,正靠着石墙坐着抽起了旱烟,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老头看起来一点伤都没有,而且呼吸起来也没有急喘的迹象,我不得不佩服老头的体力,简直是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一个古稀老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体能?于是我上气不接下气的,挪动着浑身酸疼的身子,慢慢来到老头的身边。   “大爷我们是不是被困住了?这里怎么连门和出口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我问道。   老头边抽烟,边点点头示意我说的对,虽然老头表情上看似毫无波动,但是他的眼神中,偶然会露出一丝闪烁的表情,像是在内心中思考什么问题一样。我也没有再问老头什么,只是同样靠着石墙坐下了,开始在思考我们刚才在水潭时,遇到的是什么事情。   我想水潭中的那些吊尸,不会无缘无故的掉下来,如果以前就有类似于尸体坠落的事情发生,我们在水潭的时候,应该能发现掉落的尸体才对,可是我们在水潭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那就是说明,要么尸体在我们去之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坠落,要么就是尸体坠落之后又被“清理”了。以上这两种可能,我倒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最大。尸体不可能从来都没有坠落,而偏偏在我们到了水潭之后才开始掉落,这样的概率近似于0。反观如果是尸体坠落之后,又被某种东西“清理”了,那么清理水潭中落尸的,或许就是刚刚在黑暗之中,追着我们的那个庞然大物。可是想到这里,我又多了一个疑问,我们发现那些尸体的时候,他们都是紧紧的排在一起,如果曾经发生坠落,那么尸体排列应该较为的稀疏,起码不像我们看到的那么紧凑。难道是“清理”尸体的东西,又把尸体挂在了上面?说不定知道了后面紧追我们的那个东西,也许就能对这件事有新的了解。   我正想问问夕羽惠,在水潭找大凯的时候,是不是看到那东西的样子?可是夕羽惠此时却向我们几个人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到对面的那面石墙旁,并对我们说道,“看来我们这次又见到了老朋友了……”      第九十章 壁画(一)      我不明白夕羽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老头听到她的话也很好奇,懒懒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们两个人便走了过去。夕羽惠见我们走过来,用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石墙,又对我们说道:“看看这东西,咱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靠近那面墙,看到墙上有较为清晰的壁画,壁画的主体竟然是一条巨大的四翅应龙!壁画上的这条应龙身有四足,前后各有一对,尾部有长长的龙尾,龙尾又细又长,我甚至能看到尾部的龙鳞。而在它身体的中间部位,则长了两对巨翅,这样细看上去两对巨翅也不尽相同。   靠上的那对巨翅,左边的翅膀又宽又大,翅尾还有波浪形的弧线;而右边的巨翅,看上去比左边的略小,但是翅膀的形状展的非常开,翅膀上不知道刻画的是龙鳞还是羽毛,总之是密密麻麻的十分密实。   而稍微靠下的那对翅膀,左侧的翅膀展开之后非常的漂亮,可以看到翅膀上的段段花纹。翅膀被刻画的很有层次感,看起来极具美感,翅膀上花纹的层次感,就像是一浪浪的海浪清晰看见。而与之相对应的,另外一侧的翅膀,则看起来非常的奇怪,这个翅膀完全不是印象中的翅形,而是一个类似于,漏斗折扇形的翅膀,这个奇怪的翅膀,是四翅之中最小的,翅膀之上被刻有一个个,如米粒大小的东西,好像这东西既不是羽毛也不是龙鳞,就像是一个个小斑点。细看之下,这四翅各有千秋,完全不尽相同。   这四翅应龙的“龙头”,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龙头,而是一个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头,看上去异常的妖异。整面墙上刻画的全部都是这条应龙,除了应龙周围还刻画有,一些云雾一样的东西外,再无别的画面了。   我看完这幅画,我不解的问道夕羽惠,“你说的见到老朋友是什么意思?”   夕羽惠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轻声的对我说道,“你平时记忆力最好了,怎么连这墙上的壁画,我们在哪见过,现在都想不起来了?这不就是我们在出发去有熊之前,从金儿镜中得到的,那副巨大的应龙图吗?金儿镜中的金龙,是我们一起从虵国里,带出的八面玲珑匣里找到的,现在能有印象了吧。只不过,这里的刻画,比我们从金儿镜中看到的更要细致。”   听到夕羽惠这样说,我才恍然大悟一般,想起我们在去有熊之前,从金儿镜中看到的那几幅壁画中,确实有一幅画,是着重来突出四翅应龙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很难回忆起当时具体的情况了,只是模糊的记得一些片段。正说这种事,应该记忆比较深刻才对,连平时丢三落四的大凯,刚才在看到眼前这幅壁画后,都说好像是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难不成是我刚才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摔坏脑袋了?   我好奇的又向旁边几幅壁画看去,只见我右手边的这面墙上,刻画的是一条身体粗大的地龙!只不过这条地龙,和我们曾经见过的地龙,有些不同之处,就是这画上的地龙,在它头顶之上的肉刺又细又尖,和我们以前在虵国、末戗乃至有熊,所见到的肉刺地龙,在头顶“肉刺”上差别很大。以前见到的那些地龙,只是头上长有“刺”状,头顶之上的“刺”还是有微小的弧度,而现在壁画中的地龙头顶的肉刺,完全的是刺尖状,看上去非常的锐利,就像一把尖刀一般。   我顺着往下看去,后面的这幅壁画刻画的是,我们在末戗古城,见到的那种陀龙!陀龙的身形,和我们在末戗古城中,见到的那尊陀龙像几乎一样,以至于我也看不出,二者有什么不同。也许二者只是有些细微的差别,因为并没有真的见过陀龙,所以我印象不深,记不起来罢了。   就在我满怀期待的,想看看这最后一幅壁画,刻画的会是什么东西时,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一面光秃秃的墙,上面什么东西都没有,这面墙就是刚才我和老头,在哪倚靠休息的那面。   我以为是尘土把墙上的壁画遮掩住了,于是走过去,试着用袖子擦了几下墙面,可是墙上还是光秃秃的,什么东西都没有。奇怪了,为什么这面墙上,会没有画面呢?我从头到尾把这面墙,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始终什么都没有发现。   旁边的夕羽惠等人,也都走到了我旁边,夕羽惠在一旁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仙山,和我们之前的有熊之行,可能有很深的联系。如果说每一面墙,都代表了一个地方,地龙代表着虵国,陀龙代表着末戗古城,应龙代表着有熊天国,那这最后一面墙上,应该也对应代表着一个地方才对,难道是这里的壁画被抹掉了?”夕羽惠说着便走到墙跟前,趴在墙上仔细的看着。   “小惠惠,照你说的意思是,这仙山是在有熊之前?先有仙山再有有熊?我们在去有熊之前,看到的不论是金龙,还是八面玲珑匣,很可能就是出自仙山?”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沉思了一会儿,摇摇头回答我说,“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能如此武断的推论出时间,毕竟这些地方没有明确的史料记载,也没有人为他们更名立世。他们存在的时间,不能以先后顺序排名次。再说,仙山被称为‘魔宫’,意思是魔王居住的地方。难道这里真的有魔王吗?这不过是前人的夸大虚构而已。以讹传讹事情,也就越传越匪夷所思了。要找到真实的证据,我们才能下结论。我的意思是,仙山可能和我们之前,去过的三个地方都有联系,所以我们才在这里又看到了,分别类似于三地图腾的那三种‘龙’。”   “咱也别在这讨论这些没谱儿的玩意儿了。老前辈们搞不定的事儿,咱就别瞎操心了。还是抓紧想想办法,怎么从里出去吧。没看这地方连个门都没有啊?”大凯在一旁提醒到我们。   我抬头看了看我们头顶,想找找我们刚才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可是借助着四周长明灯的灯光,我也看不到,头顶有什么洞口之类的东西。拿狼眼手电照去,亦是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于是我急忙的问道身边的风干鸡,我们刚才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   风干鸡只是冷冷的回答我说,“别费心找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了。在这里有些东西我们看不到。这里只能进不能出。”   风干鸡说的这句话,使我身上已经开始冒冷汗了,这间石室看起来就异常的怪异,而且在那之前,我们是怎么从上面漏下来的,也始终弄不明白,我头顶上似乎除了一盏盏的长明灯,并没有什么洞口之类的东西。现在给我一种“请君入瓮”之感。   风干鸡还蹲在墙根旁,抬起头呆呆的看着,刻画有四翅应龙的那面墙。我问道夕羽惠,石墙是否存在机关之类的东西,夕羽惠只是说她也不知道,看上去这里确如风干鸡所说,是只能进不能出。   “就不能少用一些雷管,把这里的墙炸开一个口子?”我轻声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摇了摇头,说,“夏夏给我们带的雷管,并不是那种可拆卸分配火药的雷管,所以我们只能按支来用,刚才你也见到了,就是单支雷管的威力,都是惊人的,我们在这里就算不被雷管伤到,也极有可能被炸碎的碎石伤到。这样做太危险了。而且还会造成山体的动荡……”   夕羽惠这边还没说完,我就听到大凯,这个时候用疑问的语气对我们说道,“你们过来看看,这墙上怎么还有红不拉几的东西,看上去有点像……血!”      第九十一章 壁画(二)      大凯说着就拿袖子,在那面刻画有地龙的墙上擦了擦。我和夕羽惠赶紧走了过去,问大凯什么地方有血迹?大凯伸手指了指,墙上刻画有地龙头,下面的一个部分,我贴近墙面,才隐约看到一个小红色的斑点,小的比指甲盖都要小。   “你逗我们玩呢?就一小红点,你怎么看出是血迹的?再说这红点,也看着是模模糊糊的,可能就是墙体自身携带的材料。”我对大凯说道。此时夕羽惠正蹲在墙下,认真的在墙上巡视着什么。   “小爷啊,平时说你是二五眼,你还不乐意,不行下次出来带上眼镜,你就没看到,整个墙下面那片都是红点啊?墙靠上的位置却什么都没有,不是血迹是什么?”大凯解释说。   我轻叹一口气,淡淡的回道,“筑墙的时候材料不够了,所以墙体上下用的材料不一样,这种解释说的通吧?再说那些小红点,说不定就是墙上,长了什么藻类植物,这里上面就是水潭,水汽非常重,长点小植物不意外吧?”我一面说着,一面眼睛往墙下看着,正如大凯说的那样,墙下也就是在壁画,应龙下面的墙面上,细看下去,确实有一片密密的小红点,只是在这里,长明灯的灯光下,显得不是格外明显而已,夕羽惠正拿着狼眼手电照着那里,所以这时能较为清楚的看到那些小红点。不过,我觉得自己刚才的藻类植物解释挺合理,毕竟这里水汽重,加上阴冷潮湿,要是真长有藻类植物,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倒是这里出现血迹反倒是十分不正常。   “你就是读书读坏脑子了,我都懒得和你这种大学生辩论。你凯哥上过战场的人,闻血腥味那就是和猎犬一样,绝对不会错,这墙上的肯定是血迹。”大凯还是不依不饶的和我争道。   这个时候连老头都凑了过来,在看着墙面上的那些红点,我刚要反驳大凯几句,夕羽惠此时却对我们说道,“别争了,小爷帮我把咱们的绳索拿出来。这里的红点可能就是血迹。”   我看夕羽惠一脸认真的表情,也没再和大凯争论,大凯也只是轻蔑的笑了一声,很鄙视的看了看我。我赶紧走到放背包的墙根旁,从夕羽惠的背包里,找出了绳索拿给了她。走到夕羽惠身边,我小声的问道,“怎么看出这是血迹的?这里怎么可能有血迹呢?你可别听大凯忽悠了。”   夕羽惠从腰间抽出短刀,在墙上轻轻刮了一下,便把墙上带有红点的墙皮刮下一块。她对我说,这墙上的红点只是盖在了墙面上,而不是在墙面内部,所以肯定不会是建筑时用的材料。而且红点在墙上印的很模糊,如果是藻类植物,不会以这种方式表现出来,藻类植物分布应该是成片,而不是成点状,所以也就排除了藻类植物的可能。又因为墙上红点的颜色深浅不一,墙下面部分的红点,就要比中间部分更加清晰,这有可能是血液喷洒时,分布不均的结果。   夕羽惠也不能肯定,这墙上的红点一定就是血迹,她说鉴别血迹最好,也是最简单便捷的办法就是用鲁米诺。鲁米诺是一种在化学中,被叫做3-氨基邻苯二甲酰肼的人工合成有机化合物。它能通过血红蛋白中含有的铁,使其中的铁能催化过氧化氢的分解,让过氧化氢变成水和单氧,单氧再氧化鲁米诺便可使其发光。这也是刑侦上常用的鉴别血迹的方法。但是我们这里没有刑侦工具,所以只能把每一种设想统统考虑,然后将这些设想,再分别一一排除不可能部分,剩下的不能被排除的可能性,就或许是事情发生的原始条件了。因为我们现在不能排除血液的可能性,所以极有可能血迹,就会是墙上的原始条件。夕羽惠管这种方法叫做“赫尔威选择法”,听上去和我们常说的类比法倒是有些相像。   “小爷啊,你好好听听,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同样是大学生,你怎么就比你家小惠儿,差距差这么大啊?”大凯调侃的说道。   夕羽惠见大凯在一旁说风凉话,于是也没让大凯闲着,让大凯拿着绳索的一头,上对面那面墙上,找找有没有同样类似于血迹的斑点。   大凯拿着绳索,屁颠屁颠的去了对面的墙,然后趴在墙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对夕羽惠说道,“夕小姐,这墙下面也有红点啊,我看比你们那面墙上的红点还要清楚。”   夕羽惠让大凯将绳索的一头,摁在红点最清晰地位置。然后,夕羽惠把手中的绳索也摁在了,我们这面墙上的一个红点上,随后慢慢的把绳索拉直。   我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对面那面墙上也有血迹?而血迹不是在其他两面墙上?这绳子是做什么用的?”   夕羽惠的表情异常的严肃,淡淡的对我说,“我只是在验证我的一个猜测,等一下你就知道是为什么了。”我见夕羽惠时不时的转头,看看蹲在那面四翅应龙墙下的风干鸡,我看到鸡哥现在还在那里抬着头发呆,完全不理会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小爷,你过来替我摁住绳子的一侧。”夕羽惠突然对我说道。   我立刻接过了夕羽惠手中的绳子摁在墙上。夕羽惠则走到了绳子的斜后方,时而侧身看着这段绳子,时而又蹲下或者踮起脚尖看看绳子,从自己多个角度向我们这里的绳子看来。我心里纳闷,夕羽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绳子和墙有什么关系吗?   这个时候夕羽惠又走回到了,我所在的这面墙的墙根,随后她身子紧紧的贴住墙面,开始用步子,丈量相对两面墙的距离。走到大凯所在的墙面之后,她又沿着那面墙,走了一个直角,来到了我右手边,另外一侧的墙面上,也就是那面没有壁画的墙,随后她就开始对着那面墙,认真的看了起来,好像在墙上找什么东西?   大凯也忍不住问夕羽惠在干什么?可是夕羽惠只是朝大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又在那面墙上找了起来。   我们被困在了这里,两个带头“大哥”,一个对着一面刻画应龙的墙发呆,另一个,则在一面什么都没有刻画的墙上找东西,这行为也太怪异了。他们俩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见老头现在就在我一侧靠墙坐着,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于是我好奇的问道老头,“大爷,我脸上没有地图,你就别一直盯着我看了,我自己照镜子看久了,我都觉得自己长的慎得慌。你勇气不小,能看我这么久。你是不是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啊?”   老头嘿嘿的笑了笑,然后用手敲了敲他倚靠的墙面,对我说,“年轻人,这里不是你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地方。如果我知道怎么出去,我早就带你们出去了。何必在这里等死。”老头说完之后又问道我,“上个月带人进山的老人是你爷爷?”   我冲老头点点头,问老头是不是知道点什么?老头还是笑着,反问到我,“你想知道什么?”我看老头表情一脸的轻松,丝毫都不在意我们现在处境,一副坦然处之的表情。   老头的这句话可是把我问住了。因为我想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该问老头什么了。一时我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嘴里支支吾吾的。   就在这个时候,夕羽惠却从那面墙旁急忙的走了过来,对我说道,“看来我们只能冒险用雷管炸开这面墙了,不然用不了多久,我想墙上就会留下我们的血了!”      第九十二章 壁画(三)      夕羽惠这话一出,我立刻紧张了起来。刚才大凯说用雷管的时候,第一个阻止大凯的就是夕羽惠,夕羽惠还称,用雷管炸墙是“疯子的行为”。她现在既然又提出用雷管,那一定是事情,到了非走这一步不可的地步,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不然我想夕羽惠绝对不会这么做。   雷管的威力当时在对付雪佛爷的时候,我看的一清二楚,这石室本来就不大,如果我们真用雷管的话,炸不炸的开石墙我不太清楚,可是极有可能伤到我们自己人,石室是矩形设计,就算我们站在两个角的对角线处,把雷管安放在最长面的一侧,那也不一定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看到夕羽惠这个时候,已经让大凯把绳索放下了,她在大凯的背包里翻出了雷管,拿着雷管在半空中比划了几下,好像在考虑,把雷管放置在什么地方。   我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忙走过去问道夕羽惠,“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又要突然用雷管炸墙了?这样太危险了!一定还有什么变的办法。”   夕羽惠的脸上已经神色匆匆了,她告诉我现在就算有其它的办法,也容不下我们细想了。因为她说这里的石室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一直处在,一个变化的状态。我们所在的空间,随着石室的变化,而被不断的压缩,以至于到最后,我们在这里就会完全没有立锥之地。   夕羽惠说的很快,我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什么叫做石室是在变化的?这里就仅仅有四面石墙,石墙是死物,怎么可能一直处在变化之中?   夕羽惠一边绞尽脑汁,在想怎么放置她手中的那根雷管,一边匆忙的对我说,“知道为什么,石墙上会有哪些红色的斑点吗?因为我们并不是,第一批掉入这个石墙的人,以前肯定也有人掉进了这里。而那些人最后的结果,就是被石墙碾碎了,石墙上的红色斑点,应该就是人的血迹。一面墙上的斑点,比另外一面的清晰,说明较清晰的那面墙,移动力小于对面墙的动力。所以人在死时会被另外一面力大的墙,挤压在那面力小的墙上,才会造成这样的情况。我想之前这里死去的那个人,死时应该是躺卧的状态,所以血才溅在了,两面石墙的下方。这样看来,此人只是尸体被石墙碾碎而已,他是在发现无路可走时自杀的,所以尸体才会躺卧在地上。因为一般人在这种情况下,求生的本能使其会直立身体,想找到从上面掉下的路,所以绝对不会,在死亡时躺在地上。石墙看似毫无变化,但却是一直处在变化当中。你们刚才在拉开绳子时,我就发现虽然绳索,是被你们从两侧固定好的,但是绳索的中间位置,仍旧不是处在绷紧的状态,而且从不同的角度去看绳索,会发现绳索并不是笔直的,而是有接近40度的倾斜,说明这里的石墙可能就是按照这个角度在运动。”   “你刚才用脚步丈量长度,就是为了确定墙是否变化了?”我马上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只是匆忙的回答道,“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吧。我们相对的这两面墙是移动的,所以不能用雷管炸这两面墙,因为这两面墙的后面有机关,所以不会是直接通往外面。只能从对面的那两面墙入手,也就是说只能炸壁画上,是应龙或者是陀龙的那两面墙的其中一面。”   “我操,这墙真他娘的在动啊!咱们抓紧炸墙,不然一会儿真要炸到我们自己了。”大凯刚才听夕羽惠说,对面的这两个墙面是可以移动的,之后早就开始不停的在来回用脚,丈量距离了,这个时候突然的大声提醒到我们。   夕羽惠看形势紧张,也不由的匆忙了起来,拿着雷管在一侧的墙面摆放了好几次,也没有最终确定雷管要放在什么地方。也许是形成了习惯,我这个时候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了风干鸡,一般这个时候都是风干鸡拿主意。可是我见风干鸡,依旧蹲在那里,望着墙上的壁画出神,就像是着了魔一般。   我让夕羽惠等一下,问问风干鸡应该怎么办也好。夕羽惠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风干鸡,然后把雷管放在地上,指了指她的手腕,并向我做了一个耸肩的动作,意思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要问我自己去问。   我赶紧跑到风干鸡身边,声音略大的对风干鸡说道,“小哥,听到我们刚才说的话了吗?现在形势紧急,你就别在这发呆了,快点想想办法,我们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啊!你要是想欣赏壁画,等咱回家了,我带你去敦煌,让你一次看个够。现在保命要紧。你还想不想要龙骨尐了?”   我话说完,风干鸡缓缓的抬头看向了我,我发现他眼神里异常的空洞,眼神中丝毫没有神色。就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之后他张开口,声音略带沙哑的对我说,“这里不能用炸药炸开。如果这里被炸损了,我们不仅不会从这里出去,而且死的比被石压更惨。”   风干鸡虽然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这声音,足够传到一旁,其余三人的耳朵里了。大凯听到这话,完全不淡定了,让风干鸡别危言耸听,别到时候人还没死,魂儿先被吓死一半了。夕羽惠此时也匆忙跑了过来,问道风干鸡这里究竟是什么情况?   风干鸡这个时候从地上站了起来,告诉夕羽惠,我们现在所在这间石室,可能是一间钌室,在数千年以前,钌室就是专门用来行刑,或是关押之用,进了钌室,基本等同于必死无疑。这里的石室压轧,也许就是行刑的一种。就像是奥斯维辛里的毒气室一样,只能进不能出。因为我们在这里,并没有看到尸骨,所以在尸体被压轧之后,肯定会有东西来处理这些尸骨,不然这里不会空无一物。这种钌室为了防止里面的人设法逃跑,所以经常会在室顶放置千斤石,一旦钌室有轻微的破坏,千斤石立刻坠落,室中的人必死无疑。风干鸡说这里肯定是有出路,不然被墙面压轧的尸体,也不会不翼而飞。我们现在想安然无恙的,从这里出去,必须找到正确的方法。   要说风干鸡不说则以,一说就一鸣惊人。好在我们现在,知道炸墙的办法不可取,而且这里的确还有出路。我好奇的看着,我们的头顶,想知道风干鸡说的千斤石在哪?如果我们头顶有千斤石,我们又是怎么从上面掉下来的?而且这个时候,连我们掉下来的那个洞口也找不到了,好像我们是从另外的一个空间,被转移到这里一样。   “你能确定这就是钌室?我可从来没听说过,钌室中还会有奇怪的壁画。壁画中的三条龙,都不是凡物,应该不会被放置于杀戮性大的地方。”夕羽惠疑问的问道风干鸡。   哪知风干鸡听完夕羽惠的话后,摇了摇头,说:“我也不能确定这就是钌室。我只是说这是一种可能。只要有这种可能,我们就不能冒险。”风干鸡的眼神中渐渐恢复了神采,眼神开始在四周扫来扫去。夕羽惠听到风干鸡的回答,也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问道风干鸡,他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风干鸡非常认真的,环顾了一下四周的壁画,随后对我们说道,“我们的出路就在这些壁画里,想要从这里出去,我们就要走进那些壁画中!”      第九十三章 壁画(四)      风干鸡说完,大凯在旁边似笑非笑的说道,“小哥你是不是《画壁》看多了?还要进壁画里?我们几个大活人,怎么往壁画里面走啊?”   随后大凯摇了摇头,侧过身子小声的对我说道,“我看小哥是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摔倒头了,看样有点摔傻了。你看刚才盯着墙,那傻不拉叽的样儿,哪点像正常人?”   我让大凯别打岔,听风干鸡继续往下说。鸡哥这时候围着四面墙绕了一圈,然后告诉我们,他的意思是,走出这间石室的方法,就在这四面石墙的壁画之上。或许在这壁画上,有一些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可以让我们从这里出去。   夕羽惠问风干鸡,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壁画中有玄机?   风干鸡默默的点了点头,并让我们几个人开始,认真观察这些壁画,有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因为我们当时从金儿镜中,见到过这三幅壁画的样子,石室中三幅画的样子,和金儿镜中的几乎一样,极有可能金儿镜中的画面,就是根据这里的三幅壁画所做,所以风干鸡觉得,这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联系。便让我们仔细回忆,金儿镜中的画面,再和这里的三幅壁画进行对比,或许我们要找的答案,就在这两者的差异之中。   这可把大家难住了,我们去有熊之前,看过金儿镜中的内容,大约估算一下,差不多已经过去有小两年的时间了。金儿镜中的内容,又不是单单只有这里的三幅壁画,我记得还有很多描述人、战争、祭祀、以及首蛇身的东西,内容非常的杂乱。当时时间又紧张,都只是大致看一下内容,根本没有细看,现在让我们单独回想,金儿镜中的三幅画,实在是力不从心。   夕羽惠这个时候,直接就看向了我,轻声对我说道,“小爷,你记忆力最好,你仔细看看壁画上的东西,说不定真能想到点什么。”   “快拉倒吧。我要是真的记忆力那么好,刚才看到那条四翅应龙的壁画,我肯定第一反应,就能想到是金儿镜中的内容了。可是,最后还不是经过你的提醒,我才记起一个大概,到现在,连金儿镜里主要讲了什么,我都没什么印象了。还是你仔细想想比较靠谱。毕竟一开始,就是你发现这里的壁画,和金儿镜中的一模一样。”我对夕羽惠解释道。   夕羽惠也没有再和说什么,只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好像对我刚才的解释非常疑惑一般,之后她便走到了,临近的那副地龙壁画的墙旁。   我见他们三个人都开始盯着壁画,又仔细看了起来,大凯更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风干鸡此时眼神,也恢复到以往的犀利,对着四面墙,不停的来来回回走着看。老头还是和刚才一样,靠坐在墙根旁,丝毫没有紧张的情绪,脸色极为平静的看着,我们几个人在忙忙碌碌,就像是等一会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   我这个时候也不能闲着了,走到墙边就认真观察,希望自己能想起点什么。毕竟按照风干鸡的说法,这里的石墙是动不得的,而且连大凯都发现,我们所在的空间缩小了,所以这个时候,想到办法从这里出去才是第一要务。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我绞尽脑汁的回想,也是对金儿镜中的内容,只是有大概的了解,让我具体想起里面的详情,确实有些力不从心。平时我也对自己的记忆力引以为傲,可是偏偏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引以为傲的记忆力,却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没发挥作用。我现在脑海之中,已经开始想象两面石墙渐渐靠拢,把人压轧成肉饼的场景了。   三面墙上分别的四翅应龙、地龙、陀龙,在我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要说不同,我唯一能看出的不同,就是这里壁画中的地龙,头顶的肉刺,比我先前,在现实中见到的地龙要更“尖”。这三幅画看上去,只是雕刻较为考究的简单壁画而已,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内在的深意。   我还是把地龙壁画中,那有些奇怪的肉刺,告诉了夕羽惠。夕羽惠点点头,示意她也发现了这个不同之处,只是她已经把那面刻画有地龙的石墙,几乎是能接触到的每一寸墙面,都反复检查了一番,但是也没有任何的收获。那块石墙只是一面普通的墙而已。而另外的那三面墙,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夕羽惠这个人,性格有时很倔强,我看得出她现在心里,已经不是紧张了,而是着急了。对着墙面不停的拿短刀使劲的敲。   “你也别着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就只能尽力而为了。起码我们现在还有时间自杀,不至于被活生生的压成肉饼。刚才墙上的那些红点,是一个人留下的血迹,我们这么多人估计留下的就是红片了。”我都没想到,我能说出这么豁然的话,看来这两年思想境界提高了不少,视生死如尘埃了。   夕羽惠听完我说的后,突然愣住了,满脸一副思考的表情。随后她又让我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我有些奇怪她这是怎么了,但是,还是又重复了我刚才那豁然的话。夕羽惠听完之后,立刻又跑到了那两面,有红色斑点的墙附近。随后她对我们说道,“看来我们恐怕很难从这里出去了。这里是不是钌室还不能确定,但是这里应该是一个,专门用来处理尸体的地方。而且这个地方一直都在使用。掉入这里的没有活人,全部都是尸体。”   不等我们发问,夕羽惠就对我们解释说,我们刚才在石墙上,发现的红色斑点,不是一个人留下的,而是多个人,多次被这里的石墙挤压,才会留下那种“散星”状的血斑……   夕羽惠还没说完,风干鸡就打断了夕羽惠的话,把我们几个人叫道了,那面没有壁画的墙面旁。随后风干鸡趴在了地上,身体俯卧着仰视那面墙,并让我们几个人,随着他做同样的动作。夕羽惠立刻照着风干鸡说的做了,我和大凯也只好照做。虽然我没有丈量这里的距离,但是,现在我们几个趴在地上,我能明显感到,我们所在的这间石室变小了。   我抬头仰视这面光秃秃的墙,什么都没有看到。但是我扭头看到,旁边的夕羽惠和风干鸡,二人脸上均是一副震惊的神情。于是我又抬头向上看,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我问一侧的大凯,看到什么了吗?大凯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注意看仰角30度的地方。那里有血迹,而且还有一些线条。”夕羽惠有些激动的对我们说道。   可是不论我换什么角度,我也没看到,夕羽惠说的那个神奇的30度仰角有什么东西。夕羽惠很快站了起来,用手在墙上擦了擦,并问道风干鸡应该怎么办?我随之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夕羽惠手所指的石墙上,有一个很细小的血滴子,血滴子看样是从上面留下来的,上方有浅浅的血迹,在那血迹的旁边,似乎是有一道暗暗的线条。因为这面墙,恰好是出在背光的地方,所以不细看,根本看不到这面墙上的痕迹。   风干鸡这个时候,也从地上慢慢站起,一面在背包里翻找着什么,一面对我们说道,“这面墙上本是有壁画,可是却被隐藏了。我们现在只能用非常手段,看看这墙上画的是什么。”      第九十四章 另有玄机(上)      我看来看去也不知道,风干鸡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看出墙上本来是有壁画的。难道就是那条,不清不楚的线段?那条线段就和一条刮痕差不多,很难被人注意到。不过,我倒是对墙上的那滴,血滴子充满了好奇,这血滴子一看就是,不久前从上面低落的,而且还是在我们,落入这个石室之后。这样看来,也就是说我们头顶之上,有什么东西在滴血?!   我打起狼眼手电向上照去,狼眼手电的灯光,感觉像是被遮住了,就停留在半空之中,照到的都是,一些黑乎乎的固体,也不知道是石头,还是别的什么盖在室顶的东西。我围着那面墙,详细的照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上面那层黑色的固体上,同样没有血迹。这可就奇怪了,凭空之中,墙上怎么会多了一滴血?我脑海中不禁想起了,那些惊怖的鬼故事。夕羽惠也说,这里是专门用来处理尸体的,风干鸡说这里是行刑的钌室,不管是什么,反正是到了这里的活人,就不可能活着出去了。   我听说以前刽子手,在斩头之后,都有一个收集头颅的坛子,叫做“潴嗗”(zhu wa)。当潴嗗里面的头颅,收集满了之后,刽子手就必须在三日之内,把潴嗗埋到了无人烟的地方,而且埋潴嗗的时间,必须是在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因为极重的阴气,才能压住潴嗗里的阴怨之气。潴嗗阴怨之气非常重,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潴嗗中的煞气也就越来越重。因为刽子手本身,就是一身杀气,所以才能压住潴嗗里的煞气,也只有刽子手自己能存放潴嗗。活人家里要是放置一个潴嗗,肯定必死无疑,会被潴嗗活活克死。   有很多不要命的古董爱好者,特别喜欢收集潴嗗,但是除了个别八字硬的,基本结局上全都是不得好死。香港著名的别墅凶宅,就是因为家里,放置了一个潴嗗。使得屋主全家,都离奇死亡。以前在温州有一个小批发市场,隔三差五就有人,从那楼顶跳楼,死者生前都没有任何的轻生念头,连他们家人都觉得奇怪。而且这里的户主们,不仅生意惨淡,甚至有几户养金鱼的店中,基本金鱼都活不过三天,门口挂的八卦镜,镜面也有裂缝,那时候周围的人,都说那里风水不好,许多店主也陆陆续续搬出去了。后来那地方翻修,从地下挖出了,一个水缸大的潴嗗,这才得出出事的缘由,就是因为潴嗗。潴嗗被清理掉之后,那个小商品城生意马上红火了起来。   我们现在所在的石室,和潴嗗大致一个意思,只是这里留不下尸首罢了。而且这里的阴怨之气,估计比起潴嗗,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见风干鸡这个时候,从背包里取出了,先前我们用的那个小火炉。然后把火炉点燃,将火炉放置在了,那面墙的下面。随后风干鸡用短刀敲了敲墙面,挽起自己的袖子,就又要给自己放血。   “等等。”不等风干鸡下刀,老头的声音从一侧传来。老头慢悠悠的站起来,走到我们这里,然后将风干鸡伸出的胳膊摁了下去,并让他收起短刀。幽幽的对风干鸡说道,“别冲动,看明白了再动手。”   老头从身上取出了他的烧酒,给风干鸡使了一个眼色,风干鸡立刻会意,将墙边的小火炉端了起来。老头往嘴里大灌了一口烧酒,腮涨的鼓鼓的,口腔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看起来像是在漱口一般。   大家这时都没有人说话,都等老头下一步的动作。老头身体渐渐地后仰,颈部和头部随着身子下沉,风干鸡这个时候,慢慢的将手中的小火炉抬高。就见老头此时,头部突然向前猛地一探,上半身的身体,就像是弹簧一样向前弹去。嘴中的烧酒,瞬间从他的嘴中吐出,酒柱穿过火炉上的火焰,一下子就呈现散射状喷向了墙面。   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老头就像是在向外喷火。风干鸡手中的小火炉,轻微的在移动,老头嘴中的酒柱,竟能随着小火炉移动。大凯在旁边惊讶的对我说道,“我操,这可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啊。老大爷原来以前是耍杂技的啊。民间老艺人啊。国宝!”   我看到老头从嘴中吐出的烧酒,经过火炉的火焰后,打在了迎面的石墙上。石墙就像是一块海绵,竟然把那些水汽,都吸在了墙里!刚才还光秃秃的墙面,此时已经渐渐的延展出了,一些模糊的轮廓,墙上壁画的样子,看上去也逐渐有了一个大概的雏形。   老头喷出的“火柱”,几乎已经遍布了整个墙面。他鼓起的腮也渐渐扁了。很快他嘴中的烧酒就被吐干。风干鸡也将小火炉放在了地上。   老头仍旧是一脸的淡定,他拿袖子抹了抹嘴,对我们说道,“快点看,很快这里就什么都没有了。”说完转身就坐回了,刚才依靠的那面墙上。   我们面前的这面墙,正如风干鸡说的那样,给我一种隐形的画布之感,老头喷出的那些酒气,被打在墙面后,生出了一副,奇怪的壁画。壁画上刻画的依旧是那三条“龙”。只是现在三条龙都被“人性化”了。   应龙、地龙和陀龙,三条龙均是龙首人身的形象。不过那三个“龙首”。依旧刻画的十分形象,应龙首居于,三者中间偏上位置,地龙、陀龙首分别居于两侧,三者形成一个三角形。三个龙首的身上,上半身均为赤裸,从上半身的性别特征可以看出,陀龙首应该是一个女性,而其他两个龙首均为男性。   三龙首身子直立,手臂低垂于腰间,他们下半身均穿有一种奇怪的服饰,有些类似于长袍,这个服饰将人的,下半身全部包裹住,看不到他们的腿和脚。但是袍子的最下端,并不是常见的那种弧形包边,而是一种齿状的修饰,这齿状的痕迹,甚至不用细看,非常明显的表现出来,像是在特意的突出。   三个龙首看上去也具有表情,最上端的应龙表情,非常的威严,全无之前看到的妖异之相,但是下方的陀龙首和地龙首,表情看起来都非常的诡异,似笑非笑的样子,让人看到就感到浑身不自在。三个龙首人形相,每一个约有一米五六左右,上方的应龙比起,下面那个龙首人形相则显得略高大。   “小哥你看出什么道道儿了吗?”大凯忍不住小声的问道。   风干鸡没有回答大凯,而是走到墙面跟前,更近距离的看着这幅壁画。我用手轻轻的抚摸了墙壁,发现这面墙,和刚才的那三面墙,在手感上并无差距。夕羽惠这时,对这墙面不停的敲敲打打,想从墙上找到机关。   就在我们对这壁画研究的同时,我们所在的石室空间又被压缩了。这次我甚至隐约听到了,石墙移动的声音。我认认真真的,把这面石墙壁画上的景象,又过了一遍,石像上没有任何的异动之处。只是简单的壁画而已。我见夕羽惠一脸沮丧的样子,就知道她也没有发现墙面上有机关。   石室中一时陷入了沉寂,我能感到死亡的脚步,在渐渐的向我们逼近。随着时间的流逝,壁画上的画面,也变的有些模糊了。我和大凯轮番问风干鸡,有没有什么办法,可是他却一脸的冷淡表情。过了一会儿,风干鸡突然对我们说道,“我想我知道,这副壁画的奥秘在哪了,只不过,现在需要我们舍弃一些东西,才能从这里出去。”风干鸡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我。我心里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我小声的问了风干鸡,我们要舍弃什么东西?   风干鸡轻轻抬了抬手,指向了一脸茫然的我。      第九十五章 另有玄机(下)      听到风干鸡这番话,在场的人都有些愣住了,他这话的意思,难道要把我舍弃在这里?夕羽惠张嘴想要问点什么,可是风干鸡却示意她不要说话,之后风干鸡便朝我走了过来,边走边对我说道,“把你从女尸嘴中,得到的那块玉给我。”   “小哥,你的意思是想要那块玉?你早说啊!他妈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要把我留着了。”说着我就从内兜里,掏出了那块极小的湛蓝色玉石,并把它小心的交给了风干鸡。   从我手中接过玉石,风干鸡便又回到了石墙旁,眼睛盯着石墙上方的应龙首,并让大凯过去搭一个人梯。大凯也不问原因,麻利的在墙根站稳马步,还让风干鸡快点。风干鸡左脚踩在大凯合拢的手上,随后身体用力一抬,左脚借势收缩向上,两条腿一瞬间就踩在了大凯的肩上。   随后风干鸡小心的拿着,那枚湛蓝色的玉石,将玉石轻轻的摁在墙上,然后手指推动着玉石,移向壁画中的那个应龙首。毕竟我们经过了长途跋涉,刚才又是一阵玩命的奔跑,所以大凯这个时候,有点体力不支,身体不停的有些抖动,风干鸡摁住玉石的手,也摇摇晃晃,在墙上推动玉石,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我和夕羽惠也过去帮忙,夕羽惠扶住大凯,让他尽量减少抖动,我踮起脚摁着风干鸡的腿,使他在上面保持平衡。   夕羽惠此时突然恍然大悟的说道,“原来是眼睛!这幅壁画的问题,出在眼睛上!看来我太大意了!”夕羽惠眼神锐利的,盯着壁画上的龙首人形的画面。   我问夕羽惠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对我解释道,这三幅壁画看似只是普通的壁画,但是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地龙首和陀龙首的眼睛都是带有眼神,她说通俗点就是,下方两个龙首人形的人物,是具有眼球的。可是我们上方看到的那个应龙首人形的人物,虽然看上去,和下面的两个人物基本相同,但是在应龙首的眼部,只是用线条,勾勒出了一个眼球的轮廓,并没有着重来突出眼神,而且那个眼球的轮廓,差不多刚好就是,之前我们发现血滴的地方。这个区别显然是,和下面的两个人物大相径庭的地方。从画面的位置来看,这幅壁画应该是,重点强调了中间偏上方的这个应龙首人形的人物,所以对他的刻画应该是突出,不可能在刻画的时候出现如此的疏忽。所以夕羽惠得出的结论是,我们从石室出去的出路,就在这应龙首的眼睛中。   随后夕羽惠还给我解释道,壁画之中“有眼无珠”是大忌中的大忌。特别是这种近乎如神话般的人物,必须神形兼备,缺一而不可。如果这样的人物中“有眼无珠”,也叫做“折眼”,意思是拿掉眼睛。在民间有些地方,盛行将家中供奉的财神眼睛“拿掉”,或者将财神贴画中的眼睛涂掉,认为这样可以使,来的家里的财神找不到出去的路,便可以一直供养在家中。   夕羽惠在解释的过程中,风干鸡已经将那枚湛蓝色的玉石,移入了壁画中那个应龙首的“眼里”,就见这玉石刚移入应龙首的眼珠处时,竟然像吸铁石一般,紧紧的贴在了墙上,风干鸡想再移动玉石,也变得非常困难了。看来这玉石真的是和壁画有关系!   我好奇的等着,接下来我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让我失望的事情是,石室并没有随着风干鸡,将玉石移入应龙首的眼部,而发生变化,反倒是在这段时间中,石室中的空间,再次被压缩了!现在两面墙之间的距离,也就是两米左右了。而且这幅石墙上的壁画,仍然在渐渐的消失!   “小哥,你行不行啊?怎么给这个破画按上眼睛,他娘的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你凯哥快到极限了,要不你就先下来让我歇歇,小爷来给你做人梯。”大凯抱怨的说道。   我见大凯的确是被压的坚持不住了,脸被憋得通红,不知道以为关公来了。于是我也让风干鸡从上面先下来,我来给他搭人梯,让大凯歇会。可是风干鸡却没有理会我们两个,只是侧头看向了一侧的老头,并让起我和夕羽惠找找,这石室里面是否还有类似于,那块湛蓝色玉石大小的东西。据风干鸡说,这壁画中的应龙首应该是双眼,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只给他,添上了一只眼珠,还必须给他添上另外那只眼珠,我们才有可能从这里出去!   夕羽惠拍了拍大凯的肩膀,然后和我赶紧在石室中是搜索了起来。石室此时的空间已经被压缩的很小了,所以我们两个人,沿着矩形石室的两条边向前找着,先把地面搜索了一遍。在没有任何发现之后,夕羽惠觉得应龙首另外一只“眼睛”,极有可能藏在其他三幅壁画之中,于是我们又开始快速检查这里的壁画。夕羽惠嘱咐道,一定注意哪些壁画的眼睛,可能另外一只眼睛就是石墙的颜色!   我们俩各自分别检查对应的墙面,随着一侧石墙的挤压,与那副龙首人形壁画对应的那副壁画,已经被移动的石墙掩盖住了一大部分了,所以从那面墙上搜索只能找还露在外面的墙面了。   夕羽惠找到很快,顺着墙面抹了一遍,便又去搜索那面,被掩盖的墙面了。而我负责的就是老头依靠的那面墙。   老头见我去搜索墙上的壁画,只是抬头看了看我,眼神淡然的不能再淡然了。刚才老头设法使墙上壁画显现之后,夕羽惠和大凯都曾问老头,我们应该怎么从这里出去,可是老头还是老样子,只是笑而不答,完全不关心我们大家的死活一样。以至于夕羽惠现在都懒得再和老头搭腔了,我们现在情况如此紧急,夕羽惠也不问老头有何办法了。有意的让我来搜索这面墙,大概也是希望我从老头嘴里得到点什么。   我无暇多想老头的身份和背景了,经过老头身边的时候,我小声地问道:“大爷,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老头笑眯眯的点点头,回答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对于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再死一次又有何妨呢?”   “大爷你不怕就算了,我是真的怕啊。要是死在这里真是叫做死无全尸了。你要是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就麻利的告诉我们,好歹咱也是有缘人,你说是不是?”我一面搜索,一面对老头说道。   老头这时候从地上站来起来,我看到他这一动作,自己心中大喜,毕竟他上次站起来后,帮我们找到了隐藏的壁画,这次站起来,说不定要给我们指一条生路。老头站立起身子,指了指风干鸡,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你没听到他说吗?要从这里出去,就要找到壁画上另外那只‘眼睛’,找不到那只眼睛,谁都不可能从这里出去。”随后老头顿了顿,又继续说道,“这里唯一知道那只‘眼睛’下落的人——就是你!”说完老头的手不经意间,碰了我左侧的裤兜,之后又坐了下来,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我在极力的消化老头的话,看来要走出这里,必须要找到应龙首的另外一只眼睛,可是老头这个时候却奇怪的说,能找到那只眼睛下落的人是我?我怎么可能知道另外一只眼睛在哪?!   我突然意识到老头刚才话毕之后,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我的左侧裤兜那个动作,然后又抬头看了看壁画中,应龙首上已经放置的那枚湛蓝色的玉石,我立刻意识到了老头刚才所说话的含义!的确,这里能救我们的人,只有我。      第九十六章 我的使命      之前看到那枚湛蓝色的玉石时,我心中就隐约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总觉得这块玉石,在我脑海中有极深的印象,现在才想到,我曾经就见过与这块玉石,相像的另外一块血红色的玉石!不仅是我见过,夕羽惠也见过!那就是在我们刚到塔甫图,第一次来到老头,所在的圆顶八角屋时,当时老头曾很隐蔽的往我的裤兜里,塞了一枚血红色的玉石。事后我还和夕羽惠,谈论过这件事。那块血红色的玉石,和现在放置在应龙首,眼部的湛蓝色玉石,除了颜色上有区别外,其余各个条件均没有明显的区别。   可能是因为我们行程太过紧张,我差不多都已经忘了这件事了。刚才若不是老头很隐晦的提示,加上我们形势所迫,必须找到另外那只应龙首的眼睛,估计我是想不起这件事了。   我立刻伸手在自己的左侧裤兜里掏了掏,那枚血红色的玉石,果然被我从裤兜的底层翻了出来。老头见我掏出玉石,嘴角微微的上扬笑了笑,他会心的冲我点点头,完全是一副老辈对小辈的关爱姿态。看到老头这时的音容笑貌,顿时使我有种奇怪的感觉。我这时也顾不上和老头说什么,我先将手中的这块玉石,认真的看了一番,确定这枚血红色的玉石,和壁画中已经放置的湛蓝色玉石,几乎差不多之后,我便开口说道,“我找到另外那只‘眼睛’了。”   大伙的眼睛齐刷刷的都看向了我,大凯更是对我说道:“小爷,你他娘的别废话了,麻利的拿过来。生怕我们不知道你找到了啊?”   夕羽惠马上从后面的墙面跑了过来,见到我手中,拿到的是她曾经见过的那块玉石后,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她也没有多废话,随即就把那枚血红色的玉石递给了风干鸡。   风干鸡只是瞥了一眼玉石,也没有问我玉石是从哪找到的,立刻如法炮制的,把那枚血红色的玉石,移动到了壁画中应龙首的另外一只眼中。之后便从大凯身上跳了下来,行动之矫健,完全看不出他腿上有伤势。大凯见风干鸡下来,立刻靠椅在石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娘的那次出来,爷都是端屎盆子的角儿,下回可别再叫我了。”   “能有下回再说吧。”风干鸡倒是冷冷地回答了大凯的话,并伸手把大凯拖离开那面石墙。   石室中此时的空间,已经不容许我们几个并排站了,宽度也就一米上下,我们只好错开站立,盯着那面石墙上可能发生的变化,而老头此时已经开始闭目养神了。   石墙壁画上那个应龙首,在放置上两只眼睛之后,看上去变的更加的诡异。特别是两只眼睛一红一蓝,显得格外的突出,形成了名符其实的“鸳鸯眼”。配合上逼真的壁画,那个应龙首的双眼,就像具有了眼神一般,两枚不同颜色的玉石,完整的和壁画融合在了一起,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违和感。   就在这时,我看到那应龙首的一对鸳鸯眼,居然有了转动的迹象!这种转动,不是原地的玉石自身转动,而是在围绕着,壁画勾勒出的眼睛部位,在进行空间的转动!不经意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人的眼珠,在眼眶中打转,看到这样的景象,我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本来玉石能凭空置于石墙上,我就感到非常不可思议了,现在这玉石竟然还能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看到的一切。   忽然,从四面的石墙上,传来了一声闷沉的声响,随即那面移动的石墙渐渐的向后退去,看到墙面退去,我心里长出了一口气。   夕羽惠这时轻轻的碰了碰我,我扭头看向她,发现她脸上一脸的震惊,眼神都已经傻了,完全就是一种震惊,到呆滞的表情。她轻轻抬了抬手,指向了那个刻画有应龙首的墙面。   随后,我看到了可能是,这一辈子都让我难以忘记的场景。墙壁上原本的静态壁画,居然动了!!!   先是壁画上方的那个应龙首人形的人物,他的身体背后,竟然渐渐的生出了四翅,四只翅膀的轮廓,分别在人物背后慢慢的形成,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此时正在挥动笔墨,在墙上为那个龙首人形的人物添置翅膀一般。   四翅完全形成后,四翅的样子,就和另外那面墙上的应龙四翅一模一样,形成了四只形态各异的翅膀。   随后这里壁画上的景象,就像是动画片一样开始了变化。那两颗奇异的玉石也从墙壁上消失不见了。墙壁上不再是,三个龙首人形的人物了,而变成了一条地龙和一条陀龙,两条似龙非龙的东西,相互缠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于双首地龙的样子,两颗巨大的脑袋,显得格外醒目,缠在一起的身体,像是合二为一。画面上地龙和陀龙,都是张开血盆大口,嘴巴一张一合一副凶恶之象。它们缠在一起的身体像蛇一样,不停的在画面上来回的甩动,前端的身子向前探去,感觉这东西,要从墙上的壁画中跳出来。这比在电影院看什么3D电影,可要逼真的太多了。   随后画面上凶恶的双龙,开始相互撕扯自己的身体,看样是想要从相互缠绕的身体中分离开。无奈它们的身体,已经类似于麻花一样,被拧的紧紧的,根本不可能凭借蛮力将身体分开。   画面中此时,逐渐出现了两个人形黑影。黑影非常的模糊,我只能看出是两个类似于人形的影子,这看上去和壁画精致的画面,有些截然相反。两个黑影突然就出现在了,双龙头部的一左一右,这个位置恰好就是,地龙头和陀龙头所在的位置。自从这两个黑影出现之后,画面中相互缠绕的地龙和陀龙,渐渐的变的“安静”了,没有再继续扯动自己的身体,而是二者均把头耷拉下来,贴在了地上。   两个模糊的黑影,此时的形象逐渐的高大,黑影在石墙上的高度,差不多有一米左右,比那缠绕在一起的巨大“双龙”小不了太多。可是黑影依旧是模模糊糊的样子,只是一团影子。   缠绕在一起的双龙,这时又开始疯狂的咆哮了,单单从壁画,地龙和陀龙的眼神中,我甚至都能感到,那股妖异凶恶之戾气。刚刚在黑影出来后,变得温顺的双龙,现在正分别张开大嘴,咬向离他们最近的那个黑影。一瞬间,两个高大的黑影,就分别被两张巨嘴吞没。我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心惊肉跳,就像真的看到了,有这样两条奇怪的双龙,将两个诡异的人吞没一样,脑门上都出现了一丝丝的冷汗。   缠绕的双龙,在吞下这两个模糊的人影之后,身体渐渐的膨胀了起来,感觉那缠绕在一起的身体,随时都会被胀破。双龙两个龙首,起初还有一些痛苦的表情,随后表情就变的非常复杂,和之前我们在这幅壁画上,看到的龙首人形的表情相似,是一种极为妖异的,似笑非笑之相,看起来让人浑身不自在。   马上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缠绕在一起的地龙和陀龙,此时竟然开始,要吞食它们缠绕在一起的身体。      第九十七章 让人无法理解的画面(上)      只见它们缠绕的身体开始卷起,但是身体看起来依旧非常的膨胀,此时我生怕一会儿,会看到它们身子断裂的恶心场景。地龙和陀龙的头,已经移动到了它们身体的尾部。随后,我看到原本缠绕在一起的双龙,从他们尾部阶段,竟然开始有了分离的迹象,它们本来缠绕在一起的身体,正在自己慢慢地,解开这个扭成的“麻花”。而陀龙的嘴巴首先张开咬住了,看起来是地龙的尾部,便开始慢慢地吞食。而那颗地龙的头,这时则是张开血盆大口,钳住了陀龙的尾部,也开始了一寸寸的吞食。   我看到这里,我心里有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两条似龙非龙的东西,正在分别吞食对方的尾部,吞到最后会有什么结果呢?我想起我们在虵国的时候,夕羽惠好像讲过蛇吞自己尾巴的事情,于是这个时候,我压低自己的声音,用极小的声音问道夕羽惠,“这蛇吞尾巴有什么寓意吗?”   夕羽惠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对我们说道,“看完再说。”   画面当中陀龙和地龙,还在不断的吞食各自的身体,原本缠绕在一起的身体,此刻已经渐渐的剥离了,只有头部那段身体,还缠在一起,其余部分的身体均已经分开。而壁画当中,两条似龙非龙的东西,这时虽在相互的吞食,可是却在石墙上形成了一个环形。一个类似于“ó”的环形,乍一看上去这两条似龙非龙的东西,像是合成了一体。   我数了足足有50个数,画面一直停留在,地龙和陀龙相互吞食的场景上,这和刚才连续的播映画面,形成了很大的反差,画面好像停在那里静止了。墙上的画面也逐渐的模糊了。难道是这动态壁画,已经全部都结束了?可是现在却没发现这石室中出现出口。   很快墙上原本双龙吞身图案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奇怪的“四鸟”图。四只大鸟分别位于石墙的四个角面。每一只大鸟体型大小几乎一样。   石墙左端上方的鸟,盖有鸿头、嘴似鸡嘴、身下麟臀、颈细如蛇、尾似鱼尾、身有龙纹、体宽如龟躯、尾部有长长的燕尾。我记得在《尔雅?释鸟》中,凤凰特征正就是:“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伦,饮砥柱,濯羽弱水,莫宿风穴,见则天下安宁。”   所以左端上方的这只鸟,应该就是凤凰。我以前所见的凤凰,都是在影视作品里,凤凰都是以一种神圣的鸟类出现。可是这石墙上的凤凰,颈部卷曲像爬行的蛇,身体不是站立的姿势,而是趴卧状,双翅极为夸张的展开,它的那张类似于鸡的嘴巴仰天张开,像是在咆哮,看上去给人一种不祥之感,样子分外的诡异,全无神圣之象。   我沿着那只凤凰图,继续向右看去,和它对应的这只鸟,头呈类似椭圆的形状,嘴巴宽大向外突出,嘴角带有钩刺,目光炯炯而有神,双翅同样是呈现出展翅的样子,像是在空中飞翔,它的翅膀异常的宽大,翅上的羽毛被描绘的细致入微,密密麻麻的连贴在一起。这只鸟整体上看上去有些像雕,可是又和雕有着极为明显的差异。   我继续顺时针的向下看着,在那副似雕鸟的下面,竟然刻画的是一只开屏的孔雀。这也是墙壁上,我唯一在现实中见过的鸟了。孔雀的屏呈扇形一般的张开,鸟头昂起,颈部身体绷得很直,看上去甚至有种威严之象。   而石墙下方对应孔雀位置的鸟,则长得异常奇怪。它的身体似凤凰,而又非凤凰,身体比上方的凤凰身体要大出不少,在两只巨大类菱形的翅膀上,细看下来,竟然是翅中有翅!也就是说,它并非只有两个翅膀,而是在两只巨翅之上,依旧长出了,形似巨翅的小翅膀,我数了数两只巨翅上,各自分别又长有9只小翅膀,也就是说,算上那两只巨大的翅膀,这只鸟身上总共长了10对翅膀!我沿着它的翅膀向上看去,只见此鸟共有九个鸟头,颈部亦似于蛇,可以随意的弯曲,有三个鸟头的颈部,甚至缠在了一起。九个鸟头分别有九种不同的表情。   石墙上的画面又开始动了起来,四只大鸟忽闪着翅膀,身体瞬间变为腾空而飞的样子,连那只孔雀都收起了展开的屏,竟然飞了起来!都说孔雀不会飞,可是这壁画上的孔雀,的的确确是飞起来了。那只九头怪鸟,九只脑袋上的嘴巴张张合合,我就像隐约听到它们在叽叽喳喳的吵闹。   就在石壁上四只鸟,出现的中间位置,一个巨大的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头,渐渐的显露了出来。我一眼就看出这个头,就是应龙的龙首!这时,刚刚风干鸡置于石墙上的,两颗一红一蓝的玉石,也都显现了出来。没错,湛蓝色和血红色的玉石,此时正是这突然出现的,巨大“龙头”的眼睛,两颗玉石在龙眼之中,缓缓的移动,像是在观察四只腾飞的大鸟。   自从应龙首出现之后,壁画上的四只大鸟的表情、动作也有了变化。四只鸟的身体,都开始背着应龙的方向飞去,像是在逃避应龙。表情全无刚才的神威之感,特别是那只长得外形像雕的鸟,刚才还一副气势凌人的感觉,现在已经是仓皇逃离的样子了。还有那看上去高贵的孔雀,刚才飞起时还是很自在,现在看上去飞的非常吃力,鸟首不断的在来回的摆动。   而石墙中间位置,出现的那条应龙,从刚开始只是显露出头部,到现在已经把龙身也露在了外面。当四只鸟开始向应龙“逃离”时,壁画上的应龙,竟然头向四周摇摆,像是在观察四只怪鸟,而且应龙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似笑非笑,极为诡异的神情,让人看到就有种心里毛毛的感觉,非常的不自在。   马上应龙的整个身子,迅速动了起来,在壁画上它的身子,就像是消失了一样,然后转眼之间,它的身子又突然的出现,把四只大鸟围在了一起。它脸上那种诡异的笑容,越发的明显。而那四只鸟,被应龙龙身围住之后,看起来一个个都是惊慌失措,特别是那只九头怪鸟,这时,身上的九个头都变成了同样的表情,就是一副哀悲之情,九张鸟嘴像是在不断的哀鸣。   应龙的身子像蛇一样,把围绕四只怪鸟的圈子越缩越紧,头部在四只怪鸟周围转来转去。血红色和湛蓝色的眼睛,现在都像是具有了眼神一般,很诡异的看着被它围在中间的四只怪鸟。   应龙现在也全无龙像了,完全就是一个蛇的样子,而且最突出的地方是,此时的应龙身上并没有四翅,甚至连一根翅膀都没有。也不知道这种样子的应龙,应该是叫做了龙?还是叫做蛇?我起初认为,应龙是要吞食这四只鸟,可是想到应龙现在没有翅膀,估计连龙都算不上。虽然我不知道其他三只鸟的来历,可是凤凰又是传说中的神鸟,所以不至于被一个围成龙形的应龙吞食。   不久,当应龙的身子已经收缩到最小范围后,它已经把中间的四鸟完全控制住了。然后出乎我意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应龙的大嘴越张越大,居然开始活吞四只怪鸟!      第九十八章 让人无法理解的画面(下)      第一只被应龙吞下的鸟,就是凤凰!之后另外三只鸟,也同样被应龙吞下了。四只鸟在被应龙吞下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迹象,就像是刀俎上的鱼肉,任凭应龙吞食。   当我看到应龙吞鸟时的样子,和在动物世界上,看到蛇进食并没有区别。只是应龙吞下四只怪鸟之后,它的身体并没有膨胀,而是开始缓缓的变为笔直的身形,而且刚刚看到异常妖异的应龙脸,此时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消失了,换成了一种威严之象。   就在这个时候,我惊异的发现,在壁画中应龙身子的中间部位,正有一条条的线条被勾勒出来。不久,应龙身上便生出了四翅!而四只翅膀的样子,就像另外那副壁画上的样子一样,是四只完全不同的翅膀。   壁画进行的这里,一声巨大的拉响声,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我回头看去,就见对面的那面石墙,此时正在缓缓的升起。随着对面石墙越升越高,我们这里的壁画也变的越来越模糊,壁画上的应龙还是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动作,并没有再有动态画迹了。作为壁画上,应龙眼睛的一红一蓝两块玉石,现在也从墙壁上掉落了下来。   “拿起属于你自己的东西,我们该从这里出去了。”风干鸡冷冷的对我说道。   我迅速的捡起了地上的两块小如指盖的玉石,把它们小心的,装进了我外套的内兜里。大家也都没有多在这停留的意思,各自拿起自己的装备,纷纷从我们所在的石室快速走了出去。   这间石室外面,连通的依旧是一间石室,只不过这里的石室是带出口的,不知道这出口,究竟会通向什么地方。之后,我们随即进入的这石室,和刚才那间没有什么不同,四周的墙面顶端,依旧点燃着盏盏长明灯。只是这里的石墙上都是光秃秃的墙面,并没有什么壁画。   我们并没有在这里停留,而是直接沿着石室的出口,一直向前走。从这间石室出去之后,马上连通的又是一间石室,样子也和这间差不多。这里的路好像全都是用石室来连接的,每当我们走出一间石室后,马上就会进入到另外的一间石室。我都数不清我们一口气,经过了多少间石室了,夕羽惠问道风干鸡,“这条路线不会有问题吧?为什么我们一直在石室之间行走?”   风干鸡并没有直接回答夕羽惠,只是默默点点头,行色匆匆的继续领着我们向前走着。老头现在并不是在前面领路了,而是自己慢悠悠的,走在我们的身后,神情依然看上去悠然自得。   在又穿过两间石室后,我们同样还是进入了另外一间石室。只不过这间石室比我们刚才经过的那些,都要小的多,也就是有之前石室一半左右大小,石室的形状也不再是矩形,而是变成了一个正方形。还有一个更大的区别是,这间石室中有一道门!   门呈现暗红色,看起来应该是木质材料,被雕刻的异常精美,门的左右两侧分别是,两个凸出的兽头,兽头也是用木质雕刻而成,两个兽头一左一右,分别是虎首和鹿首,有点像这扇门的把手。这扇门表面有一道道,类似于龙鳞一样的条纹,密密麻麻的将门面全部都覆盖住了。这两个兽头,就像是门上龙身鳞的两个头一般。   我们来到这间石室后,风干鸡在那扇门旁停留了片刻,像是在沉思要不要打开这扇门。   老头这时幽幽的在后面,对我们说道,“年轻人,你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了,大家在这歇息一会吧。”   老头说话了,风干鸡也从那扇门的旁边退了回来,把背后的背包放下,身体靠在墙上,开始闭目养神。大凯其实是最疲惫的一个了,在我们被困住的时候,他给风干鸡搭人梯。我们从那间石室出来之后,又一连穿过,这么多石室,大凯早已是气喘吁吁了。现在终于有时间停下来休息,大凯索性直接躺在了地上。   我和夕羽惠则坐在石墙的一侧,我开始回忆,我们刚才在墙壁上,看到的那些奇怪的壁画。虽然只是一些,线条勾勒出的画面,可是给我心里的震撼,绝不亚于现实中的影像。当时看到壁画的那一刹那,我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那种感觉就像是,看了一场石墙上的电影,我心里复杂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我问夕羽惠,以前听说过那种会动的壁画吗?夕羽惠皱着眉头摊摊手,对我说,她要是听说过那种东西,就不会当时看到壁画动起来后,惊讶到失语了。夕羽惠说古人的智慧绝对不会比现在人低。古时在西域,就曾有人凭借自然力量,例如闪电、大雾等,记录影像的事情。据传地藏普桑,有一面“万世镜”,被照入万世镜里面的东西,都会被记录下来,并通过万世镜,演绎出曾经之象。而我们看到的那面石墙,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万世镜,把曾经描绘在墙上的东西,纷纷记录下来,而我手中那两颗一红一蓝的玉石,就是启动墙上活动壁画的钥匙。石墙被两枚玉石启动之后,曾经记录在石墙上的那些画面,又被一一呈现了出来。夕羽惠认为,墙上的壁画之所以可以像影像一样的动起来,肯定是在壁画中有我们现代人还不曾探索到的奥秘。   我是挺同意夕羽惠对古人智慧一说,或许我们现在见到的,都是曾经上古,或者是远古鼎盛文明的产物。为什么各种描述,上古或者是远古的传说中,会出现各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许那些事情,以前就是真实存在的,只是那时的文明出现了断层,以至于后来的人,不能理解先前的文明,所以只能把那些,自己看起来不可思议的东西,归类为神话或者是传说了。这种事情有些类似于,我们现在面对无法解释的事情时,往往把它归为上帝所造。   我坐在那里,脑海中仔细的想着,那副动态的壁画的各个场景。先是光秃秃的墙上,出现了三个龙首人形的人物,“龙首”分别是应龙、陀龙和地龙。应龙居于中间偏上的位置,而陀龙和地龙首出现平行位置,说明这是在,突出应龙首的地方,也就是说应龙首,是高于陀龙和地龙首,后两者的地位处于平行。   可是当石墙上的画面,开始变动时,我就完全看不懂,墙上在讲述什么了。陀龙和地龙身体向麻花一般缠绕在一起,而后吞噬了两个巨大的人形黑影,我也想不明白,那两个黑影究竟是指的人,还是有其它隐晦所指?因为动态壁画中,每一副话都刻画的相当精致,恰恰就在那两个黑影部分,刻画的异常模糊,除了人形,完全辨别不出其它特征。   而后就是缠绕在一起的陀龙和地龙,开始各自吞食对方的身体,吞食的过程中,二者的身体在墙上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环形,并且在吞食这一过程中,原本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身体,竟然随着吞食而“解开”了,各自的身体,被吞到了对方的口中。   我想起之前看到地龙和陀龙相互吞食时,问夕羽惠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含义?当时她并没有来得及回答我。于是我这时又轻声的打断了,看起来正在全神思考的夕羽惠,问道夕羽惠,关于地龙和陀龙相互吞食的场景,是不是尤其特殊的含义?   夕羽惠点点头,对我说道:“这种特殊含义的解释有很多种。但是我觉得最合适的解释,就是永生即转生,或者可以理解为是不死不灭!”      第九十九章 不死不灭的循环      随后夕羽惠对我解释说,很多不同的文明之间,都流传有一个相似的神话故事,就是传有一条吞食自身而存活下去的蛇,或者是龙。这里面隐含的意思,是在比喻从诞生之日起,不断蚕食着昨日的自己,并且可是在死后转生,重新由婴儿开始,重复新的一生。咬住自己的尾巴,并将其慢慢吞噬,从而首尾相连的蛇,就是生命轮回往复的象征。   这个神话故事,在古印度文明中是衔尾蛇蛇神舍沙,它环绕着龟神俱利摩,支撑起负责背负整个世界的八头大象,意味着世界的永生。而在古中国文化中,特别是中国的红山文化中,是有象征其意义的“盘曲之龙”的符号。它象征民族长生不衰的标记。在基督教中,人们普遍认为,吞食自己身体的蛇,是整个物质世界的边境与限界,其“自我消减”的特性,也象征著追随《传道书》中的传道者足迹,在转瞬即逝的世界里,一个短暂的有限的存在,同时作为“循环定律”的标志,是泛神论与神秘主义中“自我毁灭”的代表。而在东欧国家的独神论派系教堂中,这种“衔尾蛇”是一种重要的徽纹。东欧基督教,有一个俗称拜蛇教的支派,信奉的就是衔尾蛇,并称其为“圣蛇”。而在诺斯底主义中,衔尾蛇则象征“无限”以及“世界之魂”。在很多西非的宗教里,蛇是一种神圣的动物。半神艾度斐度的形象,正是一条咬着自己尾巴的大蛇。   说道这里夕羽惠不忘打趣的说道,“你最爱的球队国际米兰,不就是叫做蛇精灵吗?你是不是铁杆内拉祖里呀?这里所说的蛇精灵,就是根据意大利卡尔拿罗摄政国国旗,半神的形象塑造而来。也就是说,蛇精灵最早也是衔尾蛇的一种。”   “惠姐啊,你怎么现在跟我一样了,正经事说着说着,自己就跑偏了。其实蛇自己吃自己的含义,我也有所了解,好像就是象征着,圆满和不断的重生。可是我们看到的是,地龙和陀龙相互吃对方,两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东西互吃,这有什么深意吗?不可能还是和你说的‘衔尾蛇’一个意思吧?”我打断了夕羽惠的话,很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不急不忙地对我说,“我们推理一下,如果一条蛇或者是龙,吞食自己的身体,是为了使自己不断往复的重生下去。那么两条蛇或是龙,相互吞食对方的身体,这有什么含义,你自己想一下,注意回忆一下,你刚才在壁画中看到的场景。”   随着夕羽惠的话,我又把壁画上的场景想了一遍。缠绕在一起的地龙和陀龙,刚开始还在挣扎,想要用蛮力把他们各自分开,可是这显然是不可能办到。之后再吞食模糊黑影之后,二者便开始,相互的吞食对方的身体,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原本紧紧缠绕在一起的身体,居然鬼使神差一般的分开了!我心里冒出了一个奇怪的答案。   小声的问道夕羽惠,“他们俩各自吞食对方身体的含义是——为了让各自得到解脱?”   夕羽惠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让我再往深处想一下。还不等我想,躺在我们旁边的大凯,突然幽幽的来了一句,“可不是为了让它们各自转生吧?”说完还睁开眼,看向了夕羽惠,在等着夕羽惠的回答。   夕羽惠冲大凯点点头,并对我说,壁画开始的时候,两条龙均想要分开,可是却分不开,这就意味着,二者不可能转生,因为只有将曾经的“身体”吞食掉之后,才是转生的一个先决条件。所以二者便开始了,相互之间的吞食,这样的吞食不仅使,缠绕的身体得以解脱,而且还可以使地龙和陀龙得到转生!夕羽惠特别指出到,两条龙在相互吞食后,所“解开”相互缠绕身体的部分,并不是真的解开,而是他们转生之后新的身体!   我用敬佩的目光看向了夕羽惠,看似几个完全没有任何联系的画面,竟然被她简单几句话,就给解释明白了。夕羽惠所给出的解释,听上去完全的合乎当时壁画上的情况。原来陀龙和地龙相互的吞食,是为了帮各自转生,二者只有相互的帮助,才能形成转生,不然就只能被缠在一起。想到这里,我不禁多了一个问题。   于是问道夕羽惠,“你有没有想过陀龙和地龙缠绕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它们俩是完全不同的种类,不可能如此紧密的缠在一起,壁画上既然那样描绘出了,缠在一起的双龙,我想这其中必然有它的深意。你觉得呢?”   听完我的问题,夕羽惠也皱起了眉头,她说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原因能解释地龙和陀龙的身体,会被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既然夕羽惠都没想出来,我也就不再多想了。马上就又考虑起地龙和陀龙相互吞食后,壁画后面出现的场景。我记得在哪之后,壁画一直在双龙相互吞食的画面上,停留了很久。之后出现的,就是那奇怪的四只怪鸟。除了凤凰和那只会飞的孔雀之外,其余的那两只大鸟又是什么?   夕羽惠这个时候正拿出一张纸,在纸上画着什么,我凑过去看了看,她正在把刚才壁画中的重要画面,一一都绘画在了纸上,虽然画的比较潦草,但是一眼也能看出画中的图案。   “你画这些东西干什么?”我问道。   夕羽惠也没抬头,只是回答说,等我们从这里出去,可以找人打听一下画中的场景,她总觉得这些画面非常的奇怪,有些画面,好像她以前见过一样。为了避免忘记,所以她就只能把这些重要的画面,用手绘的形式记录下来。   “刚才壁画上,双龙相互吞食的图案结束之后,在壁画四个方向,出现的四只鸟,除了凤凰和孔雀,另外的那两只是什么?”我又继续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告诉我,那只长得像雕的鸟,是大鹏。而那只九头鸟,就是传说中的九头鬼车。壁画上出现的四只鸟,都不是普通的鸟,凤凰自不必多说,是一种圣鸟。大鹏同样是如来身边的神鸟。大鹏和凤凰都是神物。   说起大鹏,我就想到当时上高中时候,学过庄子的《逍遥游》,记为:“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因为当时这篇课文那时没有背过,结果被老师罚抄了二十几遍,所以我对这篇课文印象极深。我记得那时候老师解释说,大鹏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夕羽惠说道另外的两只鸟,孔雀和鬼车。这两只鸟和大鹏与凤凰有着很大的区别。孔雀最早是被定义为一种妖鸟,是不祥之物,据说孔雀是瘟神犸乞的坐骑。孔雀开屏更是不祥之兆。特别是看到飞起的孔雀,则是大凶之象,孔雀飞过之地,必定会有大灾大难发生。   九头鸟鬼车更是妖鸟的代表,专门收活人之魂气,更喜食幼儿,所以民间为防止鬼车偷幼儿,会在屋内饲养狗,因为鬼车最怕狗吠的叫声,所以这样就可以起到惊吓鬼车的作用。也有一种说法是,喊冤而死的孕妇,死后化为厉鬼的形象就是鬼车的样子。   夕羽惠说无翅的应龙,就不能被称为应龙了,甚至连龙都不能算。顶多算一个修行比较高的妖。在看完壁画上的内容之后,她也大概明白,为什么我们多次见到的那条应龙,似龙非龙的原因是什么了。因为它本来就不是龙,而是在吞食了阴阳两极的烈鸟,才有了龙形,这也是它能身生四翅的原因!      第一百章 应龙的由来      夕羽惠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风干鸡便开口了,只见风干鸡还是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嘴巴微微张开,对我们说起了壁画中,出现的那四只怪鸟。   风干鸡说,九头鸟实则为凤凰的一种,有句话叫做“升而成凤,落而为车。”这里的“车”就是指的九头鸟鬼车。因为成凤不成,就变成了鬼车。所以鬼车和凤凰本属于同宗一种,都属于以前的一种开世神鸟麤彂(cu fa)。据传麤彂是天地之间的第一只鸟,全身长有火红色的羽毛,也是蛇颈、鸡头、龟身等,长相上和凤凰相似。它身有四翅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且嘴中可发出奇异的声音,传说人类的语言就是麤彂所教。   风干鸡还矫正我之前说鬼车有十翅的观点,他说鬼车一共有九双九翅。那两只清晰可见的大翅膀,实乃它身上的九翅所形成,并不是像我之前想的那样,它那身上的小九翅,长在两只大翅的上面。有一种说法是,九头鸟鬼车以前是长有十个脑袋,《杨升庵全集》曾有过记载:“周公居东周,恶闻此鸟,命庭氏射之,血其一首,馀九首。”据说它的第十个头,是被周公旦命令猎师射掉的。那个没有头的脖子,不断地滴出血,永远都不会愈合。同时风干鸡也肯定了,夕羽惠之前说的有关鬼车的事情,鬼车的确是一种邪鸟。因为鬼车的九头,所以前人还将鬼车称为不死鸟。   凤凰在中国古代是传说中的百鸟之王,这恰好是继承了麤彂的开世之鸟的名号,所以都说凤凰是,最接近麤彂的神鸟。凤凰和龙一样,为中华的民族图腾。凤凰和麒麟则相似,都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总称为凤凰。“凤”和“凰”,除了性别区别外,还有一个重要区别,就是“凤”是风鸟,“凰”是光鸟。同时,凤凰也是永生的象征,每次死后凤凰的周围都会燃起无量业火,使得凤凰可以涅槃浴火重生。   大鹏在许多地区也被视为一种神的图腾。在藏区,藏族创世歌谣《斯巴形成歌》中说:“天地混合在一起,分开天地是大鹏”,且认为大鹏卵生人,而成为藏族始祖。在西藏的佛教塑像中,所有忿怒相的佛像头顶上,都飞有大鹏金翅鸟;很多藏族人,都会随身佩带大鹏金翅鸟的像章。大鹏以龙为食,据说可煽动巨大的翅膀,使之海面被扇开,啄食海中的龙王。不成形的虬龙,还有苍龙等都是大鹏的食物。大鹏也是如来身边的神鸟,拥有无限的寿命和无比的法力,很多得道圣僧的背后,都会有大鹏翅长出。   而作为壁画中,唯一一只我曾经见过的鸟,风干鸡说,孔雀在古时传说中也是一种妖鸟,因为自身修行不够,所以化成了孔雀这种妖身。孔雀最早被定义为夺人魂魄,吸人精气的妖鸟。孔雀开屏也是大难即将到来的先兆。孔雀起初是会飞的,而且挥翅可达万里。后来孔雀因为到处食人魂魄,被南极仙翁收服,念在孔雀曾是神鸟凤凰之子,因误入妖途不能得道,故南极仙翁断其翅膀,使其不能在任意的飞行祸害人间。这也是民间流传为什么后来孔雀,虽然长有翅膀,但是不能起身飞翔的原因。   “这么说,孔雀也可以浴火重生?”我迫不及待的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点点头,对我说,“孔雀虽然不能得道成仙,但它必定不是肉体凡胎,它是百鸟之王凤凰之子,所以也是象征着永生之意。苗族的很多部落,也有将孔雀视为族中的重要图腾。一般这种部族,通常是现在所说的黑苗,正统的部族还是会以神物作为图腾。”   听风干鸡解释完,我发现这四只怪鸟,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代表——永生!不论是神鸟凤凰,圣鸟大鹏,恶鸟鬼车、还是妖鸟孔雀,这四只鸟虽然有正有邪,但是他们却,都具有永生的能力。我想这并不是巧合。   联想刚才壁画中看到的景象,也就是那条“应龙”,后来是把那四只怪鸟,全部吞下了。吞下鬼车或者是孔雀,我觉得还情有可原,毕竟这两种鸟是邪鸟,被应龙吞下或许没什么。可是凤凰和大鹏,可都不是一般的鸟,一个是百鸟之王,一个是以龙为食的圣鸟,它们俩居然被,一只没有翅膀的应龙生吞,这就有些奇怪了。   特别是我清楚的记得,当时壁画画面中,四只怪鸟被“应龙”身体围绕起来之后,都是惊恐的神情,好像对应龙非常的惧怕。按常理说,凤凰和大鹏不应该有那种怪异的表情才对。   于是我不解的问道风干鸡,“小哥,我有一点听不明白,大鹏和凤凰都是神鸟,那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东西,在没有翅膀之前,应该并不能算是应龙。顶多算一个妖中的高级白领吧。照你这么说,也就是这个龙不龙蛇不蛇的东西,把四只均能永生的鸟吞掉了。它哪来的这么大能耐?”   风干鸡告诉我,应龙在成龙之前,长角的才能被称为龙,没有角的都成为虬或者是鶲。壁画中吞噬四鸟的东西,看起来既不是虬也不是鶲,因为它并没有龙的明显特征,看上去更像是蛇的形象。所以连风干鸡,也不能枉然推论出,壁画上这东西究竟是什么。可是他还是提醒我们,壁画上只是在叙述故事,我们从壁画上得到的信息,不一定就是真实的,极有可能是被夸大描绘之后存入壁画。要得到更多的信息,我们还需要其它线索。   风干鸡说完,也不再多说话了,一个人靠在石墙上,表情很是惬意。夕羽惠手中的图大概也已经绘好了,此时的夕羽惠皱着眉头,全神贯注的思考着什么。   刚才石墙上的壁画内容,我也大体了解了。根据壁画中最后几个画面推测,主要就是讲述,那条诡异的应龙是如何演变而来,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它吃了那四种非通寻常的鸟。从而身上便张有了四翅。应龙身上的四翅,分别代表了它所吞食的一种鸟类,所以四翅才各个都不尽相同。   壁画按内容划分的话,应该是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讲的是,缠绕在一起的地龙和陀龙,如何在相互的帮助下,来达到解脱身体束缚,从而各自得到转生的过程。而第二部分才是讲的应龙的由来。   单纯分析画面上的内容,无疑前后两个部分,都有一个共同的内容,就是——永生。不论画面描述的多么复杂,可总是在围绕着永生这个主题。之前见过地龙的转生过程,所以我现在对转生这种事情,已经不觉得奇怪了,只是心里对于人能否转生,还是存在着疑惑。   我突然想起,那面石墙最早的壁画,其实是那三个龙首人形的怪人。同时刻画在一面石墙上,说明这三个龙首人形的怪人,也和壁画有种某种潜在的联系。难不成是那个四翅应龙,最后变成人了?如果应龙是某种图腾的话,把它人性化,也是一种必要的表达方式。古时候,很多部族都会把人和本族的图腾结合在一起,从而将自己认定为那种图腾之子,将人、动物、神三者联系在一起。这也是最基本维系统治的方法。   所以我推测,那面墙上所要展示的东西,可能并不是什么重要讲应龙,而是在陈述一个部族,是如何形成的!而且陈述的这个部族,是一个永生不死的部族!      第一百零一章 不死部族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一个永生不死的部族?乍一听上去,感觉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可是从虵国到现在,已经经历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在我心中,转生不死这件事,也渐渐不再是一个模糊的含义了。不过,如果一个部族的人,都会转生的话,那这就太可怕了。有些类似于电影中,不死的吸血鬼形象,千百年来不断变化着自己的身份,一直活在世上。   不论是在有熊,还是在仙山,那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四翅应龙,都是以一种极高的地位形象,出现在我们眼前。如果我们多次见到的这四翅应龙,是一个部族的图腾,那么仙山、有熊都曾经留下过这个部族的踪影。这支神秘的部族应该是曾经异常强大,强大的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从在有熊的所见所闻,再到现在仙山的经历,我想这群神秘的人,一定是一个,各方面高度发达的部族,他们掌握着现在科技,可能都无法比拟的科技水平,甚至是文明水平,都远远的超过现在的水平。如果远古或者上古文明是真的,那这支神秘的部族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觉得刚才自己的分析还算准确。同时一种对真相的好奇心,再次在我心中被点燃了。说真相唾手可得这不现实,但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离真正的真相,也许已经是近在咫尺。或许这次仙山之行,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做一个了断。   我并没有把,我刚才所想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因为在没有实际的佐证前,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推理,或者是我的臆想。看得出来,风干鸡和老头两个人心里都有各自的小算盘。老头不是什么善茬,这是肯定的了。关键是老头究竟是什么身份?他在我心中的身份,已经是变了又变了,从最初认为老头是这里的常住人,到现在,我感觉老头可能和我们经历的这些事,也有某些联系,或许他才是这里最深不可测的那个人。   我心中还有一个重大的疑问,就是之前在我们前面的那些人去哪了?一直感到这群人离我们很近,可是不论我们怎么追赶,却都看不到对方的影子。难道是他们在我们之前掉入石室,然后又在我们掉入石室前,成功从石室中逃脱了?还是说,他们肯本就没有,从上面的那个大水潭中掉下来。我认为第一种情况,也就是,他们在我们掉入石室之前逃脱的情况不太可能。因为想要出石室,必须有应龙的“眼睛”!也就是之前老头说的魔眼。我所得到的一红一蓝两块玉石,一块是不经意间,从背后女尸嘴中得到,而另外一块,则是老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塞进了我的口袋。依靠这两块玉石,我们才得以逃脱。所以前面的人,应该没有打开石室的魔眼,那他们就不可能从石室中出来。除非他们也有两只魔眼。   我一直都在思考,我脑海中的问题,不知不觉中,我们在这间较小的石室里,休息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了。风干鸡和老头也都是一脸的安逸,没有人提出要继续前行。最后还是夕羽惠忍不住问风干鸡,我们什么时候再出发?风干鸡才微微睁开眼睛瞟了一眼那扇门,冷冷的对夕羽惠说:“再等会。”   我本来想去和老头聊几句,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套出什么信息,可是我刚走到老头身边,老头安逸的脸上,就变成了一脸苦瓜相,意思是让我不要打扰他休息,我见老头这种反应,也不再多说话了,因为说的再多,老头也不会说什么了。   于是我只好又坐回到刚才的位置,夕羽惠见我坐回去,伸手问我要那两颗玉石看一看,我很麻利的将一红一蓝,两块玉石从兜里掏出来递给夕羽惠。   我小声的问道她,“怎么突然对这两只‘魔眼’感兴趣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夕羽惠摇了摇头,纤细的手里,两块小玉石被她摇晃着在手里滚着。我见夕羽惠一脸的严肃,看得出来她也有心事。随后她将那两块玉石还给了我,并把脸贴在了我的左耳旁边,声音极小的对我说道,“你觉不觉的,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巧合’了?魔眼极其难寻,很多人用其一生,都寻不到半点踪迹,但是魔眼却鬼使神差的落在了你的手里。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老人家,要把魔眼偷偷的给你?”随后夕羽惠顿了顿,很严肃的问道我,“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这个老人,一定要想仔细。”   “别疑神疑鬼的,这怎么可能呢。”我说话声音有点大,夕羽惠立即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清了清嗓子,小声的告诉夕羽惠,我连想都不用想,以前肯定是没有见过老头,更不可能认识老头了。至于老头为什么,把那只血红色的魔眼,偷偷塞进我的裤兜,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对夕羽惠说,可能老头觉得由我保管比较安全,毕竟遇到危险的时候,冲锋陷阵的都是你们,我一般都是后勤工作,基本有危险你们几个也都扛了。说完这些,我又让夕羽惠别乱想了,我们离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这件事很快就能结束了,我们也可以离开这里。   夕羽惠听完我说的之后,大概是怕我担心,所以勉强的挤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并朝我点点头,随后就靠在墙上休息了。   我背后背着女尸,身体靠在墙上,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所以我只能直着腰杆坐着,坐的时间久了,腰都有点不舒服了。虽然刚才我劝夕羽惠不要多想,可是夕羽惠想到的一点,和我所想的却是不谋而合。那就是我们这一路的经历,是不是有点太过于“巧合”了?好多事情就像是,被人为的安排好了一样,总是有种冥冥之中有人暗中在关注着我们的错觉。   虽然一路上惊险万分,但是好歹也算是有惊无险。以前每每遇到危险时,都是风干鸡或者是夕羽惠力挽狂澜,可是到了这奇怪的仙山后,最后搭救我们次数最多的人,却是那个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的老头。我也明白刚才夕羽惠嘴中的“巧合”,就是在含沙射影的说老头,可能她和我一样,觉得我们一路遇到的这些巧合,或许与这个老头有着某种联系。   我的眼神再次看向老头,脑海中仔细的,在寻找着老头的面容。难不成真是夕羽惠说的那样,我以前见过老头?可是我冥思苦想之后,还是对老头一丁点印象都没有。   “大爷,我到底要背着,后面这姑娘到什么地方啊?”我瞥了一眼背后的女尸对老头说道。我实在不明白,老头和风干鸡为什么非要,让我背着这个女尸,而且一背还背了这么久。   老头睁开右眼,左眼依旧的闭着,然后幽幽的看向了我,回答我说,“年轻人,坚持坚持吧。她很快就要到,她该存在的地方了。”说完老头嘴角还向上扬起,神秘的笑了笑。   我也不理解老头的微笑是什么意思,只是迫不及待的问风干鸡,我们究竟还要在这里待多久?本来他一直说,我们时间紧张,现在倒好,他又让我们在这休息这么久。我心里隐约有点担心爷爷的处境了,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月,现在情况究竟如何。听老头刚才话的意思是,我们离预定目标不远了。我们一路走来,并没有看到爷爷他们队伍的人,甚至连尸体都没有发现,说明这些人现在情况,应该比我们想象中可能要好很多。想到这里心里也很是宽慰。   风干鸡听闻我的话之后还没来得回答,就听一声拖动的声音,慢悠悠的从那扇门的方向传了过来,我扭过头一看,那扇门居然开了!      第一百零二章 来者是谁?      那扇门一有动静,大家立刻警惕了起来。风干鸡和夕羽惠匆忙的拔出枪,对着门的方向,而刚才躺在地上的大凯,也一个激灵,从地上站了起来,迅速的移到了墙边。就连一直安逸的老头,此时的神色也显得非常的紧张,看得出来这扇门突然打开,也大大的出乎了老头的意料。   只见我眼前的这扇门,缓缓的从里面向外推开,“支支拉拉”的推动声听起来有些刺耳。   随着门渐渐的被推开,不久门后露出了一个人形的影子,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身边的夕羽惠立刻举枪就要打,风干鸡马上做了一个停手的手势,示意夕羽惠不要开枪,然后风干鸡小心的向门所在的方向走去。   风干鸡也就才走了几步,我就听到门后一声闷响,随后刚才在门后的那个人形身影,直接就摔倒在地了。半个身子落在门外,脸朝下趴倒在地上。我见这个人身着一身白色迷彩服,迷彩服上全都是斑斑血迹,毛寸短发上也都被血迹粘成了一块一块的,看样是经历了异常惨烈的搏斗。   风干鸡见到这个人摔倒之后,立即把枪收了回去,然后又让我们收好枪。夕羽惠在一旁小声的对我说了一句,“看样这个人,是爷爷他们的人。”   除了老头以外,我们三个人都赶紧围了上去,风干鸡正轻轻地,把那个人扶起来,大概担心伤到那个人的伤口,所以风干鸡的动作极为缓慢。我看到那个人的手,还在轻轻的抖动,应该是还活着,心里竟然不由的有些兴奋,或许能从这个人的嘴里,得到爷爷的信息。   可是当风干鸡完全把他扶起来之后,我的那股兴奋劲瞬间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恐惧感。这个人的整张脸,全部都没有了,脸上就像是被刀子,一刀刀刮过一样,整块脸皮都没有了,血肉模糊的样子,连脸上的肉都搅在了一起,鼻子和嘴巴我都分不清了,左腮完全被“挖空”了,我甚至能看到他口腔中的牙齿,和一团舌头,而且他脸上还在不停的向外溢血,两颗大大的眼珠毫无神色的溜溜看着我们,完全就是一种死亡的气息。这人恐怖的样子,比我们在仙山外面,见到的那个无面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仙山外面的那个人,怎么说也是一个死人,而在我们眼前的这个人,却是活生生的一个活人,况且他的手一直在不断的抖动,眼睛也不停的转来转去看向我们,这个人可能没有了感知,但是应该还是有思维的。   我看到他露在外面的手上,也都被血侵红了,左手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白色的肉都清晰可见。也许是之前这种血腥的场面见多了,如今再次见到,我的身体也没有不适的感觉,只是面对这样一个伤势过重的人,心里更多的是一种怜悯。   我看到那个人嘴巴微微的张开,嘴里“呜呜”的像是在说着什么,风干鸡赶紧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我也压低身体,想听听这人到底在说什么。   大凯这个时候拉起枪栓,对我们说道,“甭听了,都伤成这样,活是活不成了,肯定是想让咱们给他来个痛快的。别墨迹了,好歹都是战士,送他一程吧。”   夕羽惠连忙把大凯的枪压下来,让大凯别乱来,随后示意的大凯压低身子,听听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石室之中,一下就变的异常的寂静,我看到那个受伤人的嘴微弱的抖动,从他嗓子眼里,挤出了几个微弱的字音,“不要进去,里面的人都死了!”   这几个字虽然发音有些模糊,不过我想我应该没有听错,因为伤者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风干鸡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虑的神情。而旁边的夕羽惠,听完他说的之后,表情也变的茫然了。看到他俩这样的表情,我更加确定了我刚才听到话的准确性。   “什么叫做里面的人都死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为民,李为民他现在怎么样?”我声音提高了好几倍的分贝,万分焦急的问道那个人,此时心里早已是七上八下了。看这个人的伤势已经是惨不忍睹了,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难以想象。   夕羽惠拍了拍我,将我向后推了一下,让我冷静冷静,告诉我现在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大概是因为我刚才的高分贝,吸引了那个伤者的注意。这时,那个伤者的眼睛正空洞的盯着我。我也并没有避讳他的目光,同样眼神盯着他的眼睛。我注意到这个伤者的眼神,渐渐的起了变化,瞳孔也在逐渐的放大,刚刚空洞的眼中,此时已经变成了惧怕。   突然间,他那只被血侵成红色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外套,使劲向后一拉,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根本没想到,这人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能伸出手抓住我,还能用如此大的力气将我向后拉,我重心没有站稳,直接就被这人拉倒了,我整个人就砸在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嘴里又开始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再说这什么,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我只能听到“呜呜”的声音,也辨别不出他说的字音。我看到风干鸡还是耳朵贴在他的嘴上,随着那个伤者的声音不断发出,风干鸡的表情也有了变化,看样风干鸡能听清楚,那个人说的什么。风干鸡一边耳朵侧贴着,一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他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眼神之中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而那个伤者的手,并没有因为把我拉倒而松开,还是死死的抓住我的外套。我也不敢乱动,只好继续贴在那人的身上。也就是过了十几秒钟,那个人抓住我的手忽然松开了。风干鸡这时也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对我们说道:“他死了。”而他奇怪的眼神,还是在盯着我。   “刚才他把我拉倒之后,嘴里说的什么?”我也站起来,很严肃的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还是冷冷的答道,“我什么都没听清。”还反问我有没有听清那个人说的什么?   见风干鸡如此回答,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单单是从风干鸡那奇怪的眼神来看,我就知道他又在撒谎,或许他并没有,完整的听清那个人说的什么,可是他肯定从那人的话里,得到了什么信息,而那个信息一定是与我,或者说与我爷爷李为民有关,不然风干鸡不会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们现在怎么办?进还是不进?”大凯小声的问道。大凯的话音刚落,夕羽惠也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我,我明白她并不想让我们再冒险了。   “经过了那么多的危险,才到了这里,此时你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经近在咫尺了,你们不想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吗?”老头的话再次幽幽的从一侧传来过来。   我和风干鸡不由的对视了一眼,我能想象到,我们俩此时的眼神可能会非常的相似,我从风干鸡的眼神中,看到了无比的坚定,也就是不论我们进或者是走,风干鸡一定会进去。而我心中也异常的坚定,哪怕是丢了性命,我也一定要进去看看里面发生了什么。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是肯定要进去的。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理由前功尽弃。”我说完,老头就对着我嘿嘿的笑了笑。   “先别说这个了,你们快过来看看,咦,真他娘的奇怪了,这个人身上怎么开花了?”大凯极为疑惑的对我们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 尸花蓝菊      我以前听过澳大利亚,有个人身上长出过小草。可是现在我们眼前,这个人死了也就,才不过五分钟,尸体怎么会开花呢?何况人死后各种生理机能,都会渐渐的衰竭,不可能有能量供给植物开花吧。我半信半疑的扭头向那个人的尸体看了看,见大凯蹲在那里,手在扒拉着那个人左手上的伤口。   从我这里看去,我见那人左手的伤口处,竟然从血肉之间生出了一朵幽蓝色的花骨朵,花骨朵并不小,差不多有我指节粗细。花骨朵的颜色和血肉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非常醒目。而且这花骨朵,完完全全从他的伤口中长了出来,我甚至隐约可以看到,骨朵下方草绿色的花茎。花骨朵看起来马上就要含苞待放一般。奇怪了,这人身上怎么真的长出植物了?我在心中自问道。   大凯看着那朵幽蓝色的小花骨朵格外的好奇,并招手示意我们几个人过去看看。   “别动!”夕羽惠突然厉声对大凯说道。大凯刚刚要碰触到那人伤口的手,马上就缩了回来。   大凯看着夕羽惠,心有余悸的问道,“夕小姐,你可别一惊一乍的,这是什么东西啊?”   夕羽惠并没有回答他,而是抽出随身的龙刺,把那个人的衣服,用龙刺直接划开。我看到那人的身上,竟然全都是一个个的窟窿眼儿,浑身上下,就像是一个蜂窝一般,肠子都耷拉在身体外面一段,身上都是血,肉渣子零零碎碎的撒在他身上,样子惨不忍睹。   连大凯都惊讶的问道,“他娘的伤成这种程度,他是怎么跑到咱们这里的?还跟咱白话了一大会儿,就这伤情,当时肯定必死无疑啊。”说道着,大凯又问向了风干鸡,“小哥,你伙计这都是群什么人啊?!”   风干鸡也不搭理大凯,只是走到那人的尸体旁,拿出短刀轻轻的拨弄起了那人的肠子,夕羽惠也蹲在一边,眼神很细微的观察着那人遍身的伤口。   “喏,你看看那是什么?”夕羽惠把我叫到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   夕羽惠所指的地方,就是风干鸡拿短刀拨弄的那根肠子,我强忍住恶心,向那段肠子看去,只见红红的肠子上,竟然有一粒粒较小的斑点。我再靠近一些,才发现肠子上那些细小的斑点,竟然也是一颗颗的小花骨朵,颜色同样是幽蓝色。只是这些花骨朵,比手上伤口处生出的花骨朵要小不少,它们均是挤破肠子的内壁,从内向外长出来的,花骨朵就长在肠子中。不仅是露在外面的半截肠子,这人身上的伤口上,都长出了这种奇异的花骨朵。干结的暗红色血液,加上这种幽蓝色的花骨朵,这种场景诡异十分。   风干鸡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的对我们说道,“别碰尸体,点把火把尸体烧了吧。我们现在应该进去了。”   我问夕羽惠,那尸体上长出的幽蓝色花骨朵是什么东西?夕羽惠告诉我,那叫做尸花蓝菊。别看花骨朵虽小,但是危险异常,而且含有剧毒。只要皮肤接触到那小小的花骨朵,花骨朵内会渗出,带有浓重暗香的浆汁,尸花蓝菊所分泌出的这种浆汁,带有极强的穿透性,无形之间就能渗透人的皮肤,进入人的体内。浆汁进入体内后,人的身体虽然不会马上发生病变,但是思维和行动,则会慢慢变得迟钝,到最后,身体便完全不受大脑支配。等到尸花蓝菊的浆汁,在人体中慢慢扩散后,便会从人体的皮肤中,生出一颗颗的小花骨朵,就像我们看到的那具尸体上的一样。最先生出花骨朵的地方,一定是当时无意间接触到尸花蓝菊的地方。   尸花蓝菊最初长出花骨朵的时候,人并没有死,而且会有意识,也就是说我们见到的这个人,在我们见到他之前,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上开始长出幽蓝色的花骨朵了。等到尸花蓝菊的花骨朵都开成花之后,人就会随着花开的速度慢慢死去。尸话蓝菊开花后的花香,类似于一种精神毒气,有制幻的作用,会使嗅到花香的人,产生严重的精神幻觉。所以夕羽惠才说,风干鸡为什么让我们尽快把尸体烧毁,就是担心那些尸花蓝菊花开之后,花香会给我们造成极大的不利。   听夕羽惠说道这里,旁边的大凯急忙掏出油火枪喷尸体。尸体瞬间就被油火枪的花苗点着了。“噼里啪啦”的燃烧声传了过来。   夕羽惠无奈的摊了摊手,对大凯说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句话用来形容你最合适了。在恶魔谷里,你就烧野猪,结果把整个林子都给点着了。这时候你把尸体点着了,我们现在怎么从这扇门进去?又要耽误好些时间了。这门又是木质的,你就不担心这扇门被火苗烧着吗?”   夕羽惠说完,大凯憨憨的答道,“唉,刚才紧张了,紧张了。我不是也担心,夕小姐你说的那些事儿吗。这玩意儿一会儿要是开花了,对我们不是更加不利啊。太冲动,太冲动。”   事已至此,夕羽惠也不再说什么了。风干鸡也又坐回了地上,大家都在等着这具尸体身上的火苗慢慢熄灭。   我坐在夕羽惠的身边,问夕羽惠关于那种幽蓝色尸花蓝菊的事情。夕羽惠告诉我,这扇门后面的发生的事情,绝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还反问我知道尸花蓝菊最早被人们用来做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只能赶紧摇摇头,让夕羽惠别绕圈子,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于是夕羽惠便对我讲到,尸花蓝菊并不是随处都可以见到的,是极为稀有的一种植物。能容许尸花蓝菊生长的环境,必定十分的复杂。夕羽惠说,在一些远古的民族部落里,尸花蓝菊是一种,被寓意为长生的永开花。这种花传说最早是开于西王母的手中。所以这种花,最早也是被用来炼制丹药用,也就是古人常说的炼制长生丹。这种诡异的花,如果经过特殊的加工,会有延年益寿的神效。秦始皇就曾找人四处的寻找,这种诡异的尸花蓝菊,但是真正找到尸花蓝菊的第一人就是张良,据说刘邦晚年,命张良为其炼制丹药,张良本身就熟稔风水八卦,又精通异术,但是也是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用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传说中的尸花蓝菊。也不知道他炼的丹药有没有奇效。   之后夕羽惠平静的安慰我道,“稍后我们进去之后,不论里面发生了什么,千万不要大惊小怪,即使我们这次之行,没有达到预想的目的,也不能在这里多逗留了。我们一定要从这里出去。”   “你的意思是?”我问道。   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对我们说,“你刚才也听到,我关于尸花蓝菊的描述了。既然刚才的那具尸体上,有尸花蓝菊,那就证明了门内,肯定是存在这种植物的。即使没有身体碰触到尸花蓝菊,但是只要尸花蓝菊花开之后,散发的花香有制幻的作用,人在里面处在一种半现实半幻觉,相互交错的空间中。如此危险的环境,再加上意识的不清醒,所以我觉得那个人说的也许是真实的,就是——里面的人的确都已经死了。”      第一百零四章 无一生还      夕羽惠说的这些,之前我已经想过了。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尸花蓝菊开花后的杀伤力,可是夕羽惠说的一般八九不离十,再加上刚刚看到那个人尸体上,长出的那些幽蓝色的花骨朵,那种诡异的场景,已经让我对这种花有种深深的畏惧感了。   我心里这时无比淡定,连最坏的打算都已经想过了,所以夕羽惠说的这些,我并没有太过上心。我淡淡的回答道夕羽惠,“别担心我了,没听到我刚才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吗?”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关切的看着我。我避开了她的目光,静静的看着,那燃烧的火焰。不知不觉中竟有些出神。也许是因为油火枪的缘故,尸体烧得速度并不慢,我看到尸体上的火苗越来越小了。风干鸡也在示意大家,让我们准备好该上路了。   木门并没有因为尸体的燃烧而被点着,我看到木门,还是保持着原有的颜色,甚至都没有被烧黑。夕羽惠让大家进去之前,先带好防毒面具,免得嗅到尸花蓝菊的花香产生幻觉。风干鸡也点了点头,便从背包里,取出了防毒面具。和之前一样,带上防毒面具之后,总觉得非常不适应,再加上背后背着那具女尸,女尸的头总是卡在防毒面具的凹槽中,所以我总感到后脑勺沉沉的。老头还是用一块布捂住了口鼻,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因为带上防毒面具之后,交流就成了一大问题,所以风干鸡再三交代,一定要看手势行动,千万不要去碰触里面的任何东西。   风干鸡第一个跨过尸体走进了门内,我们也陆续跟了进去,而老头这时则是走在最后面,我看到他好像对石室很感兴趣,就要走出石室时,还在不停打量着这间石室。   迈过尸体进入门内后,我们进入的是一条望不见尽头的甬道。甬道约有两三米宽,高度差不多也是两三米的距离,我感觉我张开手跳一下,可能就能碰到甬道的顶端了。甬道的两侧,依旧是一盏盏的龙形长明灯,只不过这里的长明灯,比我们先前看到的那些有些不同,它们的灯身更大,长明灯也不再是“玉龙吐珠”的形象了,而是在龙的两只眼睛里,亮起了火光。一条条龙形长明灯,就像是眼中喷火一般。灯身的龙形也是暗紫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有点像玉质,但是看起来又比玉质更晶莹剔透一些。我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材质,因为带着防毒面具,我也不能开口问夕羽惠这些长明灯的问题。不过,我看到夕羽惠,起初看到这些长明灯的时候,眼神中也略带惊讶之情。   我们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就看到地下趴着一个人,风干鸡蹲下试了试这个人的鼻息,之后就朝我们摇了摇头,示意这个人已经死了。看穿着这人,和之前我们在石室遇到的那个人一样,都是白色的迷彩服,而且他的迷彩服上,也沾有一块块的血迹。双腿和四肢极度的弯曲,身子朝向与我们行走相反的方向,应该是像之前推门的那人一样,在向外面逃跑,可是这个人的运气,却没有那么好了,再往外面逃得过程中跌倒,就永远起不来了。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觉得讽刺,人家都拼了命的向外逃,我们几个不要命的,却想尽办法往里进。   风干鸡小心翼翼的将尸体翻了过来,只见尸体的脸上早已没有了脸皮,脸上都成了一块块,紫黑色的肉酱了,一只眼珠甚至都找不到,鼻子上根本没有肉,就有两个黑黑的窟窿,牙齿向外咧开,脸上的骨头,就被这些紫黑色的肉包着,在灯光的照射下隐约可见。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说完我才意识到,我们带着防毒面具,我的话他们几个也听不到。于是我只好指了指那具尸体,用手势来询问,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两具尸体,同样是没有了脸皮。而且这具尸体的脸上,就像是中了毒一般,成个脸都是黑紫色,脸上的肉都少了好几块,烂乎乎的粘在脸上。   风干鸡和夕羽惠同样的不解,也没有人用肢体语言告诉我,这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风干鸡抽出短刀,刨开了那具尸体的衣服,我见尸体身上,同样是千疮百孔,比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具尸体,更加惨不忍睹。刚才在石室里的那具尸体,好歹身上也就是有几个窟窿,这具尸体则是,浑身上下都是血窟窿,皮开肉绽的程度,几乎让我看不到一寸完整的皮肤,他全身都被染成了紫黑色,血肉混杂在一起,内脏也都翻了出来。风干鸡刨开他的衣服后,那些烂肉便挣脱了束缚,直接就涌了出来。   不过,虽然这具尸体看起来比刚才那具伤势更加的严重,可是在这具尸体上,我们并没有发现那种尸花蓝菊。夕羽惠甚至拿龙刺,把尸体的肠子都挑开了,也同样没有发现尸花蓝菊的踪迹。   这时风干鸡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继续前行。大家也都没在意那具尸体,都跟在风干鸡的身后继续前进。脚下的甬道上出现了一片片的干结的血迹,长长的甬道,和那些血迹一直伴随着我们。起初我还佩服那个推门进入石室的人,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还能跑过甬道来到石室。但是看到刚才那具尸体后,我心里不禁起了疑问,刚才那具尸体伤成那样,身体早已千疮百孔,内脏甚至都从身上翻了出来。按常理来说,根本不可能跑出那么远了。但是尸体却出现在了离那间石室不远的甬道上,太奇怪了。这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   我们向前面没走多远,又一具尸体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趴在地下的动作几乎是和前面的那具尸体一样,都是身体朝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照四肢的动作来看,应该是在奔跑的时候跌倒的。看这人的着装,依旧是白色迷彩服,应该也是风干鸡他们的人。   和之前没有区别,这人脸上同样是血肉模糊,没有了脸皮。而且刨开他的衣服后,身上的伤势也和前面的那具尸体类似,全身都是一个个窟窿眼儿,内脏之类的东西全都翻在了外面。在他的身上我们依旧没有发现尸花蓝菊,连普通的尸斑都没有。   现在夕羽惠有些沉不住气了,非常认真的在检查那具尸体。并给风干鸡打手势,问风干鸡能否确认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人?毕竟三个具尸体,都是没有脸面。风干鸡也没回应夕羽惠,而是自己靠在了墙边,认真的思考着什么事情。   老头此时来到了尸体的旁边,把捂在口鼻上的布条拿掉,并示意我们几个摘下防毒面具。夕羽惠手脚麻利地,立刻摘下了防毒面具,脸色有些焦急的在和老头说着什么,因为我还带着防毒面具,所以也不知道夕羽惠在说什么。老头的表情早已没有了那时的安逸,一脸的严肃,先是朝夕羽惠点了点头,然后便示意夕羽惠先不要说了,老头则仔细的观察着,地下的那具尸体。   风干鸡也慢慢地摘下防毒面具,大凯正要摘防毒面具的时候,风干鸡伸手摁住了大凯的手,并对大凯摇了摇头,示意大凯暂时不要摘防毒面具。随后风干鸡地头转向了我,向我做了同样地动作,让我也不要摘下防毒面具。我和大凯很听话的站在了一旁,而他们三个人,都围在了那具尸体的边,夕羽惠指着尸体在对风干鸡和老头说着什么,二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   我心里还在纳闷,又没有发现尸花蓝菊,他们怎么脸色都这么难看?之后风干鸡快速的说了几句,他们三个人便站起,风干鸡又领着头走了起来。我马上靠到夕羽惠的身边,给夕羽惠打手势,问刚才他们在哪说什么?夕羽惠脸色看起来很疲惫,用唇语对我说道,“只是尸体有些奇怪罢了,没什么可担心。”   我们向前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不经意间我发现,前面不远处,居然出现了一处较为明显的白色亮光。      第一百零五章 亮光      看的那道白色的亮光之后,最前面的风干鸡不由的加快了脚步。除去先前遇到的那两具尸体,我们在这条甬道上还遇上了三具,和我们进入甬道之后碰到的第一具尸体差不多,后面的三具也都是类似的情况,应该也是爷爷他们的人,身着白色的迷彩服,但是早已被紫黑色的血染变了色。浑身上下肠穿肚烂,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脸上的脸皮也不见了。他们的动作都是,向甬道的那扇门的方向跑去。因为和在甬道上遇到的第一具尸体类似,所以大家并没有为后面这三具尸体上,浪费过多时间,只是简单的看了一下,夕羽惠他们三个人,甚至没有语言上的交流,我们就又匆匆的朝着那个亮光走去。   进入甬道后的这些尸体,还有一个奇怪的共同点,就是四具尸体身上,都没有发现,那种奇异的尸花蓝菊!正说尸花蓝菊的花香,有使人致幻的作用,很可能在幻觉的作用下,就会误碰到尸花蓝菊,结果就会像先前那人一样,浑身长满幽蓝色的花骨朵。可是甬道上的尸体,只是伤势比较严重。我也在纳闷,这些人是被什么东西伤到了?为什么会脸上没有脸皮?而且全身的伤口,都是一个个窟窿眼儿,几乎每一寸皮肤,都是血肉模糊。什么东西能把一个人伤成这样?   我离那亮光越来越近,夕羽惠和风干鸡,又都带上了防毒面具,老头也将自己的口鼻捂好。我的心情不由的紧张了起来,不知道外面是一种,怎样惨烈的场景,也不知道爷爷是否现在还活着。我甚至不知道,我该用一种怎样的心情,来面对等一下看到的场景。二十几年不见的爷俩儿,竟然会在这种地方,以这样奇怪的方式重逢,或许也已经是阴阳两隔了。我深呼吸一口,和大凯快速的跟上他们三个,迎着那道白色的亮光走出了甬道。   外面的场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本来以为走出甬道之后,应该是一个较大的石室,或者是大殿之类的建筑,我要找寻的爷爷,和风干鸡要找的龙骨尐,应该都在那里。但是这里却是,一片看起来广袤的树林,我视线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草木,脚下几乎是绿草连茵。我抬头向上看到,都能看到一片片的白色的大云朵,这里的天都是透亮透亮的,就像是下雪时的天空一般,倒映的如明镜。光线晃得我眼睛都有点疼。   老头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可以摘下防毒面具了。这次风干鸡并没有阻止我和大凯摘下面具,夕羽惠也过来帮我摘掉了面具。摘掉防毒面具之后,夕羽惠马上对我说道,“小爷,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又有很多问题,但是现在不是你问问题的时候。”   要说还是自己对象,对自己最了解。夕羽惠要是不说这句话,我都憋了一路了,能一股脑问出一大串问题。可是夕羽惠已经这样说了,我也只好乖乖点点头,夕羽惠则俏皮的摸了摸我的头。   摘下防毒面具的一瞬间,我就嗅到一股,悠然的大自然气息迎面扑来,草香,泥土的芬芳,我第一次觉得如此享受大自然的馈赠。   “我们这是从仙山出来了?下面我们该怎么走?”大凯不解的问道。   老头这时候自觉地走到最前面,在前面带起了路。我们几个人,很识相的跟了上去。这片树林天高云清,经历了层层危险后,这里给我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我心里也在非常的疑惑,我们现在到底是还在仙山中,还是已经走出了仙山?如果是走出了仙山,我们应该看到积雪才对,红雪在这种季节融化的速度,肯定不会这么快,而且这里的植被,和之前在仙山中看到的植被也不同,甚至有异于恶魔谷的植被,此处的植被应该是属于温带的阔叶林。   可是如果我们现在还没有走出仙山,那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们之前已经进入了山中,也就是说我们一路上都在山中行进。倘若还在山中,那山中怎么可能有云朵?就算这里环境复杂,可以种植温带植物,但是亮静的天空和云朵,却是实打实的,古人的智慧再高,也不可能凭空制造出天空和白云吧?   走出甬道后,我也并没有发现血迹,之后跟着老头走,在这片林子里同样没有看到一丝血迹。甬道里的那四具尸体,伤势那么严重,把大部分甬道都染成了红色,但是我们在甬道的门口,乃至这树林里,却没有见到一丁点血迹,这太不正常了。这些人不可能受了重伤,然后憋到甬道才开始“放血”吧?望着这里的景色我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于是我只好问道身边的风干鸡,“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甬道内都有四具想要逃命的尸体,外面应该能看到,更多的尸体才对,怎么我们出来之后,这里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太不正常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在逃命?”风干鸡冷冷的反问我。   这句话把我问的,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只好对风干鸡说:“他们身体都是朝我们进来的方向跑,而且又受了重伤,不是逃命还能是干什么?”   风干鸡只是冷笑了一声,便不再回答我。倒是前面的老头,这时开口说话了,他先问我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偷天换日”?见大家没人接话,老头又继续说起来,说是我们仍旧在仙山之中,我们现在看到的天空、白云等等东西,只不过是偷天换日的结果罢了。最后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实的,真实的或许是你永远都看不到。”   “老先生,你的意思是,这里是‘龙穴’?”夕羽惠小声的问道。   看得出来老头对夕羽惠十分欣赏,几次都对夕羽惠,露出了敬佩的目光。刚才听到夕羽惠的问题之后,他也不回答,只是爽朗的笑了两声。老头的不回答更像是默认,夕羽惠此时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噘着小嘴愁眉不展。   我紧张的问夕羽惠“你刚才问的‘龙穴’是什么?这里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夕羽惠告诉我,老头刚才所说的“偷天换日”,其实是映射了一个风水格局,这个风水格局叫做“生龙穴”,又被称为“龙穴”。是风水造诣极高的一种风水格局了。据说从古至今,能布设出“龙穴”的人,仅仅有三人。一个是上古时的风水鼻祖阒筗(qu zhong),一个是集风水、兵法大成者的鬼才鬼谷子,还有一个人就是被称为转世丞相的刘伯温。   刘伯温当年用铁索锁住混水恶蛟,就是依据了,风水当中的“九敝而长气殂,引龙亦锁龙栰。”从而将混水恶蛟锁死在了地下。这里所用到的风水秘术“困龙”,传说就是出自“龙穴”这一风水大势的一个分支。   而风水鼻祖阒筗,更是被认为曾经为中华的开疆大帝——黄帝,为其布置“生龙穴”,从而有使得黄帝得到真龙之说。   “等等,等等。我听你这个意思是,这个什么龙穴还真的能生出龙来?”大凯插嘴问道。   夕羽惠看了看大凯,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说:“可能比你想的还要可怕。”      第一百零六章 可怕的事情      看到夕羽惠表情如此的严肃,大凯也没质问,只是做了一个手势,让夕羽惠继续说。   夕羽惠继续讲道,“龙穴”之所以被称为极高的风水造诣,是因为龙穴的风水格局是一个,“风乘风,水连水,北龙山,南凤尾”的格局。这种风水格局下,风可生风,水可接水,前后皆有龙脉与凤尾相连,依山傍水造势之大,风水格局不会因为自然的变化而变化,完全处在一种似动为静的无限循环中,小则可以改变一个宗族的命运轨迹,大则更是会影响到周围的自然环境,随着风水格局的变化而变化。   夕羽惠还特意强调到,这种龙穴的风水格局,可以说是将,五行八卦的各个属性,全都有机的结合在了一起,而且连同天气、地气,加上造势形成的龙脉气息,可谓及百气而于一身,甚至龙穴自己就形成了一个“气穴”,从而将影响到四周的山脉,以及河流的走势。毫不夸张的说,在这种地方出生的人,将来必定是天之骄子不凡之人,若将先人安放于此,后人千世万世永享福禄,香火柱通天,人丁十分兴旺。   龙穴之中的造势都是借势生势,从而延续出一个崭新的风水气势。大多数风水行家,把“生龙穴”简单的叫做“偷天换日”,是因为龙穴当中的“天”与“日”可能都是“借来”的,并不是真真实实存在。至于这“偷天换日”其中的奥妙,夕羽惠也就不得而知了。   “你看你,一说到关键地方就掉链子。”我有些扫兴的对夕羽惠说道。我本来就对风水非常感兴趣,听到这神乎其神的“龙穴”,心里更是有些兴奋之情。所以刚听到起兴的地方,忽然断开了,心中有些许不甘。   夕羽惠捏了一下我的脸,对我说,“‘龙穴’里面的奥妙,常人是不可能参透的,其中风水布局一环连这一环。我要是能知道这其中的奥秘,现在就不会站在这里了。我介绍的这些,都是比表面更表面的内容。从古至今就算是熟稔风水的大家,也只能吾其一二,真正参透‘龙穴’风水布局的人,恐怕也只有我之前说过的那三个人了。”   之后夕羽惠还开玩笑的说道,“在这多呼吸几口新鲜空气,这里如果真是龙穴,说不定有延年益寿的作用。”   “到底有没有这么神啊?那我们几个要是埋在这里,子孙后代还能享清福呢。”大凯接话说道。   “我操!你他妈乌鸦嘴能闭上吗?你要想留着,麻利挖个坑儿,我立马把你埋了这。他妈的死都不忘了拉着我们垫背。”我破口大骂。   风干鸡这时,回头让我们说话声音尽量放低,最好尽可能的不要说话。他告诉我们,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中,处处是暗藏的危险,稍不留意就可能一命呜呼。看到风干鸡认真的表情,我和大凯都有所收敛。   我一面走一面继续好奇的问夕羽惠,关于了“龙穴”的风水布局。可是夕羽惠也只是,把刚才说的又重复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新内容,说是她也就只知道这些了。于是我问道夕羽惠,这里究竟存在什么危险,既然龙穴是一个极好的风水大势,那这里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才对,风干鸡刚才的表情也太过于认真了。   我这话一出,夕羽惠也变的认真了起来。她很严肃的告诉我,越是这种地方越是危险。并反问道我,“如果是你,你为什么会把‘龙穴’布局在这样一个了无人烟,而且来的路上遍布危险的地方?”   “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这里呗。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布好龙穴这种风水大势,肯定是想为己所用,换成是我,我也不希望有别人来到这里,万一破坏了这里的风水呢?听说越是龙气重的地方,一旦龙气被破坏了,后果不堪设想。不都说大清亡国,就是因为龙脉被断了。”我回答道。   夕羽惠点点头,示意我说的对,于是又继续对我说,“所以在这里设置‘龙穴’风水的人,肯定也是你这种想法。能布出这种风水的人,一定是一个极为谨慎的人,他必定会对来到这里的人进行防范。如果龙穴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那早晚有一天,这个风水格局都会被破。所以为了防止,有人来到这里,便在沿途设了层层的阻碍。就算有人能通过这些阻碍来到这里,那最保险的方式,就是让这些人永远的都留在这里。换句话说,这里的风水格局步步杀机,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   听完夕羽惠的话,我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感觉我们这一回,真的有点九死一生的意味。特别是能布局“龙穴”这种格局的人,风水造诣绝对是高人数等。在这里设计几个风水迷局,简直就是易如反掌,要是真是这样,不要说是对付我们了,就算是对付懂行的风水大师,也是不再话下。   我们所走的这片树林,是实打实的真树林,并不像夕羽惠说的是什么“偷天换日”来的。树木交错分布,我们都是在几棵树木之间插空行走。虽然这里的天空非常的明亮,可是却没有见到太阳的影子。这里的树木粗枝大叶,长势倒也算旺相,如果这里没有阳光,这些树是怎么长成这样的?植物不都是需要光合作用吗?而且进入到这片树林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温度在慢慢地升高,才走了没有几步的工夫,我身上已经热的出汗了。我的身体反应总不会骗我吧?所以这里的确就是温带的气候。   老头刚才的话也在暗示,说这里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这些阔叶林,却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看得见摸得着。况且这里并没有任何的照明东西,只有白天那种明亮的天空,我们毕竟还没有出山,这片天空又是怎么来的呢?就像是我们走入了一个新的环境,或者说是新的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突然开口讲话了。先是对夕羽惠褒奖有加,认为夕羽惠见多识广。随后声音略带沙哑的,对我们说起了“龙穴”的事情。   老头对夕羽惠说的那些有关龙穴的事情,并没有什么评论,只是告诉我们“生龙穴”,之所以被称为是风水中的极高造诣,并不是因为他可以保后代荣华富贵,如果仅是这样,那其他一般的龙脉就可以了,要“生龙穴”就没有意义了。   “大爷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这玩意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大凯等不及的说道。   老头嘿嘿一笑,继续对我们说道,“因为‘生龙穴’不仅可以保后人,而且还可以保自己!生龙穴龙气四溢,水绕山行,山环水生,极好的凝聚了天地之气,加上此地‘偷天换日’而得的帝气,如果活人在这里,不仅使其延年益寿,更可能使其长生不死!或许还能永葆青春之相。传说阒筗为黄帝布设‘生龙穴’,以穴引龙,而后以龙养龙,当时阒筗的龙池中,游龙可达千百条。使黄帝与龙何为一体,寿命也就可以无限的放大,并且容颜不衰。这也是为什么后人,将黄帝描绘为半人半龙原因之一。”   这时老头的话突然戛然而止,我见他皱起眉头,眯着眼睛向前看着,面色有些焦虑的神情。我注意到老头刚才说到“长生不死”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的加重了。   “都趴下,我们前面有人。”老头快速地回过头轻声的对我们说道。      第一百零七章 发现踪迹      一听老头说:“有人!”,大家立刻警觉了起来。老头说话间,迅速的趴下身子,身体靠着一颗树躲了起来。也许是经过这么多次的历练,我反应也变快了,反应速度虽不及风干鸡和夕羽惠,但是比大凯快了很多。老头话毕后,我立刻也照着老头的吩咐,趴在地上躲了起来。   这里并不是像恶魔谷一样,是那种几乎齐身高的草地,这里的都是温带,类似那种短齐如牧草的草地,就算我们趴在地上,也是很容易被发现,所以大家均找到身边的树,蹲下身子尽量压低重心,依靠着树木的掩蔽进行躲藏。因为我背后还背着女尸,所以又不能靠在树上,一是,因为靠在树上,万一一会儿有什么突变,需要玩命逃跑的时候,担心女尸被树蹭坏了,二是,女尸毕竟是被固定在了我的身上,这样靠在树上,目标反而有点大。于是我只好侧过身子,使身体和树干保持将近有一拳的距离,半蹲在地下,尽量让树干遮掩到我和女尸的半边身子。   没有了我们的说话声,四周变的一片寂静。我除了能听到我的呼吸声外,再无其他的声音了。我小心翼翼的向周围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   我疑惑的看着,身前不远处的老头,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睛小心的向周围看着。我心里还在打鼓,老头是不是看错了或者听错了,这里哪有什么人呢?我们在这躲了有小两分钟了,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我刚想试探性的问问老头,我们究竟还要在这里躲多久。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身旁一侧的夕羽惠,她看着我,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沉住气。我向前看着风干鸡一脸的紧张神情,随即也就没有了要问问题的冲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在树下蹲了,起码有将近二十分钟了,我的腿蹲的都已经麻木了。加上身上套着厚厚的外套,头上的汗如雨滴一般,滴滴嗒嗒向下落着。我右后方的大凯,则不停的拿袖子,抹着脑门上的汗珠。这里的天气和之前比起来,确实有些太热了。而身前不远处的老头,还是面无表情的向四周看着,丝毫看不出来有让我们继续前进的意思。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右前方突然传来了脚踏草地的脚步声,听起来距离我们很近。我把身子压的更低了,生怕被别人发现。这脚步就是突然间凭空出现,之前完全没有一点声息,而且脚步声音非常的平缓,并不十分杂乱,感觉也就是有三四个人的样子。因为躲在树后,也不能看到这些人的面貌。   他们的脚步声,没有渐行渐远,而是一直在我们所在的右前方徘徊,脚步声依旧非常的轻。我不由的紧张起来,难道是这群人发现了我们?老头此时给我们大家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们都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不过夕羽惠和大凯,都掏出了枪,以防万一的发生。风干鸡则和老头表情有些相似,刚才还紧张的脸上,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表情了,只是静静的倚靠在树干上。   “找到了吗?”一个沙哑的男人嗓音从右前方传了过来。   我本以为后面会听到一段对话,可是这句话说完之后,并没有人应答,四周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几个人的脚步声。我心里暗想,这些人究竟再找什么东西?也是在找龙骨尐?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左右,又听到那个沙哑的声音说道,“都小心点,应该就是这里了。这片树林可不是普通的树林,山外有山,水外有水,天外有天,是外围大风大水,涵养内风内水的格局。以风水来养风水,风生风、水生水,可谓一环扣一环,这里肯定就是传说中的仙山‘天外天’了。真没想到‘生龙穴’这种风水布局,是真真正正存在于世上。此乃神迹啊。”那人说话的语气,亦是十分惊讶,听到的出还带有一丝紧张,说话声音略微有些颤抖。还是像刚才一样,他的话毕之后,还是没有人接话,周围又是陷入了沉静,只能听到脚步声。   看来那个沙哑声音对风水也是略懂一二,竟然也知道:“生龙穴”。听他说话的意思,好像整个仙山,都被布置成了“生龙穴”。他说的“天外天”,虽然我不理解,可是按照我们现在,仍旧在仙山之中,可是在山中却又多了一个“天”,和外面的天比起来,这里可不就是“天外天”吗?刚才那个沙哑的声音,在说到这里风水的时候,我特别留心观察了老头的表情,发现老头脸上平静的过于异常,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   “砰!”就在我身边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在这种寂静的地方,枪声显得格外刺耳。我四顾着看着他们四个,心里暗骂,到底是谁他妈这时候开的枪。只见风干鸡他们四个人,也是一脸惊诧,看着我们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们也在找那个开枪的人。大凯和夕羽惠立即无辜地摇摇头,示意并不是他们其中一人开的枪。那就怪了,这里就我们五个人,有枪声从这里传出来,又不是我们其中一人开的,那这枪声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这时候来不及观察四周了,找谁开枪也已经于事无补了,枪声响过之后,我就听到右前方的脚步声,快速的向我们逼了过来。老头眉头紧锁,示意我们几个人要看他眼色行事,然后他就先从树后站了出去。随后风干鸡也直起身子,慢慢地从树后走出。   我看到他们大约有七八个人,正好把我们呈半弧状围了起来。一个个手里拿着短柄式的冲锋枪,气势汹汹正怒目的对着我们。而夕羽惠和大凯也是举着枪,毫无退让之意,双方剑拔弩张,形势非常的紧张。我们现在被他们围住,就算夕羽惠的枪法再准,顶多射中对方一个人,他们可是手握冲锋枪,足足可以把我们打成马蜂窝。   我注意到这些人,都是身着那种白色的迷彩服,和我们之前遇到的那几具尸体穿的是一样的。既然风干鸡说,甬道内的尸体是他们的人,那么看来这批人应该也是爷爷的人。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的放松了下来,原来都是自己人。   可是,我疑惑的是,风干鸡就站在我们中间,但是这些人,就像没看到他一样,还是怒目瞪着我们,枪口齐齐的对准,没有一点见到友军的样子。   站在他们人群中间,有一个长的格外消瘦的中年人,皮肤黝黑黝黑的,颧骨又高又大十分突出。深邃的眼神,在我们身上打量了片刻之后,便抬头向我们头顶的方向看去。   “误会误会,刚才的枪不是我们开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刚才躲起来是不清楚状况而已啊。你们领导在哪?就是李为民,我们是进山来找李为民的。我们来的路上,还遇到了几个你们挂了的兄弟,也都让我们给葬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别误伤了。”我说完之后,又对风干鸡小声的说道,“小哥,你倒是说两句啊。这里面总有认识你的人吧。”   我的话刚说完,他们中间那个消瘦的中年人,便开口用沙哑的声音,笑呵呵地对我说道,“小兄弟,我想你找错人了。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叫李为民的人。相反我们就是来找李为民的。”      第一百零八章 他们是谁?(上)      听到这个中年人说完,我不禁疑惑的皱起了眉头。怎么他们也是来找李为民?按风干鸡之前的话,这些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应该就是,在大约一个月之前,和爷爷一起进山找龙骨尐的人。而且老头也证实了,虎子在一个月前,的确曾经带一批人进过山,那批人应该就是,风干鸡的同伴。我们刚到圆顶八角屋后,风干鸡和老头一家的熟悉程度,也确实是曾经认识的样子,完全不陌生。风干鸡那时还神秘的,塞给了老头一包,黑色布包裹的东西,我对此到现在都印象深刻。我们在甬道遇到穿迷彩服的尸体,风干鸡也说是他们的人。怎么现在这批人,却说他们也在找李为民?难道这批同样穿迷彩服的人,不是和风干鸡一伙的?   我顿时有点糊涂了,脑子里乱成了一团麻。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疑惑的看向了风干鸡,虽然大家这时都没有人说话,可是夕羽惠和大凯却同我一样,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风干鸡。而风干鸡还是冷酷如常,一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丝毫不去在意我们的目光。   那个站在中间的中年人,见到我们的目光,全都看向风干鸡,大概是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一面看着风干鸡,一面笑呵呵地对我说道,“小兄弟,这位朋友是你们的领头人吧?你们和李为民什么关系,听你口音也是北方人,千里迢迢跑到这种无人区来太危险了。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我心里已经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人的话。从这个人的语言、行动以及眼神来看,现在看来这个人,并不是和风干鸡是一伙的,也就是说,这些人不是爷爷的人。风干鸡这个狗日的,在路上又他妈的撒谎了!还说甬道上穿白色迷彩服的人是爷爷的人。他这次撒谎估计惹到天怒了,他妈的才刚刚出甬道,我们就遇到了,活着穿白色迷彩服的人,而且现在被这些人用枪指着,他的谎话立刻就被赤裸裸揭穿了。我现在恨不得跑上去,怒锤风干鸡一顿。   我刚才冲动的说起李为民的事情,看来是“不打自招”了。这使我们现在的处境非常被动。这些人对我们兴趣更大了,他问得我每一个问题,都是话中带话,我一时不敢轻易的回答,生怕让他从我们这里,套走更多的信息。   “哈哈,小兄弟没啥担心的。咱都是有一样目标的人,放心,我们也不会对你不利。”中年人又笑着对我说。   不等我说,大凯就提高声调对那人说道,“你好歹他娘的拿点诚意出来啊。用七八杆枪对着我们,还说不会对我们不利,你哄三岁孩子睡觉呢?立马先把枪放下,咱在说别的。”   中年人皮笑肉不笑的抽动了一丝嘴角,对大凯说,“处于被动劣势的人,有资格和处在优势主动的人谈条件吗?项羽让刘邦赴鸿门宴,刘邦为什么要深入虎穴,因为他不去赴宴必死,去了还有一线生机。如果现在拿枪的人是你们,你们会把枪放下吗?”   大凯被他这一句话堵住嘴了,如果现在拿枪占据优势的是我们,我们同样不会把枪放下。这个人看起来,还挺有文化水平,这种紧张的情况下,居然还能举出刘邦赴鸿门宴的例子。这是在暗示我们,回答他的问题,我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回答,那就必死无疑了。他举得这个例子还真是形象,我们现在的形势确实如此,可谓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中年人此时指了指我,意思是让我回答刚才他问我的问题。   我注意到这些人的衣服,在领口和袖口上,都有一道道白色的汗渍,而且汗渍十分的模糊,和白色的迷彩服,混在一起很难辨认,说明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并不短,汗渍一遍遍的侵透衣服,才会形成这种大片模糊的汗渍印记,如果只是单次的侵湿,汗渍应该会较为明显,只有一块突兀的印记。他们有几个人的随身背包,已经有些干瘪,可能因为所带的物品,都已经使用的差不多了。一般来这种地方的人,不会随身携带大量的装备,这样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担,而且不利于行进速度,依照这几个人的背包来看,吃的东西估计也都吃的差不多了,看来这几个人,就是一个月之前进来的那批人,只不过他们并不是,和风干鸡是一伙人,爷爷也并不在他们中间。既然在这里待了一个月,都还没有离开,只能说明两点,一是,这些人并没有达到他们的目的,二是,他们被困在这里了。刚才在树后听到那个中年人说,他们在这找东西,看来应该是属于第一种情况。不过,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既没有达到目的,而且又被困在了这里。   于是我淡淡的回答道:“就只有我们五个人。没有别的人了。我们也是受人之托,来这里帮忙找到李为民。而且我们知道怎么从这出去。”对于人数,我没必要夸大了,因为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本来就没有多少人,我要是说大了,还落得一个不实的印象。至于和李为民的关系,我只好说成受人之邀找李为民。看得出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中年人之前说他们也是来找李为民,虽然不知此话真假,而且刚才中年人,也说现在到了“天外天”,让这些人仔细的在这里找找。他也没说找的这东西是什么。姑且就按他说的是真的来看,似乎他们确实是来找爷爷的。经历重重危险,来到这个地方找一个人,想必这个人对他们必定十分重要。爷爷从失踪之后行踪诡秘,据风干鸡说:“玖号”和“叁号”都想找到他。说不定,还有一些别的人也在找他。万一这里的人和我爷爷有什么深仇大恨,知道了我们有亲属关系,那我们就更危险了。但是有《叁号密卷》的我们,的确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我想这一点也许会迎合他们的口味。   不出我所料,这个人听到我的话后,脸上表情确实发生了一些细小的变化,他眼神犀利的看着我,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小声对我说道,“就只有你们五个人,却能毫发无伤的到这里,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说话间,中年人的眼神,已经落在了面无表情的风干鸡身上,随后他又厉声的问道我,“你们究竟多少人?”   我奇怪,他为什么问我人数的事情,而不是问我关于李为民,或者是出口的问题,这两个问题显而易见的比人数问题重要的多。   对于人数的事情,我没有撒谎的必要,所以语气不急不慢的回答,“你声音再大,这里也就只有我们五个人。”   我回答完后,中年人眼睛向上瞥了一眼,便朝旁边两个举枪的人,做了一个手势,二人立刻举枪对准了树顶,一人立即开枪对树顶一阵扫射。   马上,我看到从一侧的树上,扔下了三把枪。中年人迅速叫停,朝树顶射击的那个人便停止了射击,不过枪口还是对准这那棵树。   这时从那棵树上,下来了三个人。我这才明白,原来这片树林里并不是只有我们两批人。这批人会是谁呢?      第一百零九章 他们是谁?(下)      三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我看到从树上下来的这三人,其中有两个是外国人,还有一个扎着辫子的中国人。我很快就认出了,这个中国人,此人算是和我们老“相识”了。因为我们在虵国的时候就见过面了。我对他印象极深,他就是在虵国万龙殿时,带着几个外国人,趁着四爷和阿富僵持的时候,伏击我们和阿富的那个人。若不是那是万龙殿内的“金龙”,当时突然动了起来,我们早已被此人置于死地了。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也从万龙殿里逃了出来。   我看到他们三人毫无惧色,不急不慢的走到了我们跟前。那个小辫子可能也认出了我们,脸上没有一丝惊讶,反倒是轻蔑的朝我们笑了笑。   中年人让他们三个人,站到了我们中间。他便问道小辫子,树上还有没有其他人?小辫子摇了摇头。中年人抬了抬手,他身边的两个小伙计,立即又开始向四周的树上进行扫射,树枝和树干,被子弹打得砰砰作响。   我心想这三个人难道就是之前,走在我们前面的那批人?之前据我们推理,我们前面的人,应该对这里十分了解才对,可能手里还拿着一本《叁号密卷》。所以才能相安无事的,从种种机关之中穿过。可是,这里有两个外国人,那个小辫子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两次与他相见,身边都是跟着几个外国人,他样子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长着一张亚裔的脸,或许不一定就是中国人。他们手中就算有《叁号密卷》,估计能不能看懂都成问题。   不过,刚才的那一招借刀杀人确实狠毒。想让我们双方火拼,他们在树上看戏,等到双方拼的差不多两败俱伤了,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我心里庆幸,当时老头示意我们站出去,让我们沉住气不要冲动。还好没有脑子一热,和这群穿白迷彩服的干起来,要不然真中了他们的计了。   周围的几棵树,被两个枪手仔细的扫射过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尸体从树上落下来。看来小辫子没有说谎,他们也确实是三个人。   中年人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次可真是热闹。”随后便问道小辫子:“你们来这里又是干什么的?”   小辫子只是轻蔑的笑着,也没回答中年人。中年人也是冷笑一声,说,“现在不说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求着告诉我。”   夕羽惠这时突然质问道小辫子,“你们怎么也来了?你对我们也太信不过了!收了你的钱,我们肯定会完成好,你交给我们的任务。可是你刚才竟然还放枪,想让我们两边交火,使你们渔翁得利吗?真是一招高明的杀人灭口呀。”   小辫子被夕羽惠这一问,人直接给问懵了,甚至表情都有些不知所措。他旁边的两个外国人,看样也听得懂中文,夕羽惠说完之后,他们便齐刷刷的看向了小辫子。   “我操,我最看不起你这种人了。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他娘的在这装傻充愣。你以为你喜洋洋啊?你这是坏了我们道儿上的规矩了。咱们这事儿没完!”大凯恶狠狠的对小辫子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小辫子支支吾吾半天,才蹦出了这一句,听得出来他汉语说的确实不利落。   我离小辫子比较近,看到他现在完全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也明白了夕羽惠这招将计就计着实高明啊,大凯反应也够快的,刚才添油加醋说的和真的一样。   我挪了几脚步子,走到小辫子旁边,抡起右臂就“啪”的给了小辫子一个打耳光,骂道,“你他妈的姓楚是不是?以为自己是楚庄王啊?还尼玛一劲儿在这装啊装啊!今天要是不抽死你,我都不解气。”说着我又一个大嘴巴抽了上去。这次小辫子有所惕防了,左手抬起一把把我的手拍了下去。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   “操!你他妈的还敢还手瞪我。老虎不发威,以为我们是hello kitty。”说着我就把手伸进外套里,佯装要拔枪。小辫子信以为真,竟然立刻向前走了几步,就要“阻止”我拔枪。   果不其然,中年人此时向天鸣了一声枪响。让我们都不要轻举妄动。并让小辫子和那两个外国人,站在了离我们较远的位置,而不是刚才站在我们中间了。   随后中年人又指着小辫子问道我们,“他就是托你们找李为民的那个人?”   我们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点点头。小辫子苦笑了一声也不反驳,只是眼睛时不时的向四周看着。   经过我们刚才一折腾,中年人便把之前,问我们的那些问题,都一一又问了一遍小辫子,例如他和李为民什么关系,怎么进到仙山,为什么要找李为民等等。小辫子统统都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说话间还是伴随着轻蔑的微笑,让人看上去非常不舒服。   中年人倒是不生气,脸上也是挂着冷笑。然后又走到了我们附近,上下打量着,一直一言不发的老头和风干鸡。   我注意到老头有意的,避开了中年人的眼神,二人的目光并没有交汇。风干鸡则恰恰相反,眼睛一直盯着中年人。中年人又向老头走近了几步,轻声的问道,“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   老头摇了摇头,答道,“我没有印象。我现在一把老骨头了,一直住在塔甫图。手脚不利落了,平时又很少出门。咱们应该没有见过吧。”   中年人看着老头陷入了沉思,像是在揣摩老头说的话。   听到老头这句话,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如果这批人,真的是一个月前进山的人,那批人是虎子带路,照理说这个中年人,一定是去过老头的家,虎子带人进山,一般都要经过老头的准许,也就是说这个人,应该见过老头才对。看得出中年人,是一个非常精明的人,短短一个月时间,老头的变化,不至于让中年人认不出。若是一个月之前见过老头,现在应该一眼就能辨认出。况且中年人,问老头是不是曾经见过他,老头的回答也是否定的。看得出老头是在极力的隐瞒什么。   难道是老头对我们也说了谎?一个月之前,虎子并没有领人进山?可是在圆顶八角屋的时候,虎子也说过他领人进山的事情。这两件事太矛盾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中一定有一个人是在说谎!想到这里,一个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情况,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是虎子和老头都在说谎,虎子并没有带人进山,那这件事好像更容易理解了。我希望这个想法是假的,可是这要是真的,我们一路以来,听到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编造好的谎言。   于是我耐不住问道中年人,山路如此复杂,他们是如何进山的?   这个问题引起了中年人的好奇,他看了看我,对我说:“小兄弟,你们有你们进山的办法,我们也有我们进山的途径。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咱们走的不是同一条路。”   “进山的路不是只有一条?你没去过塔甫图?”我立刻问道。   中年人笑着答道,“我当然去过塔甫图,不过那是20年前的事情了。看来咱们走的真不是一条路。”中年人顿了顿,又问我是否真的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   我沉着的点点头,对他说,“能毫发无伤的从这出去。”   中年人伸手指了指我和小辫子,随后对他身边举枪的人说道,“留下这两个人。把其余的人全都杀了。”      第一百一十章 处境不妙      中年人身边的几个人,瞬间把枪口对准了站在中间的我们,我似乎都能看到开枪的场景了。夕羽惠和大凯手中的枪又端了起来,火拼的场景看来在所难免了。而小辫子和那两个外国人,竟然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还是悠然的站在原地,小辫子的脸上,还挂着那种欠揍的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老头突然说道,“等等!我知道你想找什么。让我们的人从这离开,我带你去找。”   中年人嘴角微微上扬,还是冷冷的说道,“好吧,把刚才说话的这个老人也留下,其余的人都给我杀了。”   老头缓缓举了举右手,示意这些人先不要开枪,我第一次觉得,这个看似邋遢的老头,居然举手投足如此的有气势,中年人后面的几个人,并没有开枪。老头几步慢慢走到了,中年人的跟前,嘴巴放到中年人耳边,在小声的和中年人耳语着什么。   中年人脸上的表情渐渐的起了变化,从开始时的那种冷酷的神情,变成了面无表情的呆滞,最后老头说完之后,他脸上甚至满是惊讶之情。而且左手有明显的轻微颤抖的动作。嘴角半张半合,看样是想说什么,可是憋了半天也说不出口。老头则一脸的轻松,慢慢的又走回了我们中间。   中年人随即摆摆手,示意他身后的人把枪先放下。就在这个时候,小辫子开口说话了,“大家既然都是为了一件事而来,现在我们内斗,是对我们大家不利,本来人手就少,如果你们杀死我们,我保证你们在找到东西之前,一定会死!就算侥幸有一两个人保命,也不可能把东西带走。我们现在是坐同一条船。何况大家既然能到达这里,必然有各自的过人之处。这个时候最重要的就是互助。”   “那你觉得找到东西之后,东西究竟归谁呢?”从那些持枪人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   持枪人纷纷闪到了两侧,只见一个身材不高,走路有些佝偻的光头老头,从人群之中慢慢地走了出来。这个光头老头看上去挺富态,脸上肉嘟嘟的,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看来这个光头老头,才是这群人的主事人。刚才一直和我们说话的中年人,现在已经退回了人群中。小辫子见这个光头老头出来,脸上那种轻蔑的微笑瞬间就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呆滞的表情。小辫子反应了一会儿,面部表情才慢慢的平静,之后才对光头老头说道,“当然是归你们。我们只想保住性命。”   这光头老头笑了笑,眼神在我们每一个人的身上扫过,对我们说道,“我就不和大家绕圈子了。我们的队伍出了一点问题,确实是被困在这里了。而且要找的东西始终没有找到。你们既然都能到达这里,说明你们确实有过人之处,而且肯定知道,东西在什么地方放着,并如何从这里出去。我可以保证不会杀你们,因为我还有许多问题想问你们。”   “我们只是被那个小辫子,受雇来这里为他找东西的,这件事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你们有事情,自己私下解决。我们没必要跟你们一起。大家还是各走各的吧。”我说道。   光头老头爽朗的笑了笑,眯着眼睛对我说,“你现在应该叫李星鹤吧?我说小鹤啊,你们在老人面前,耍滑头这就不对了。就是他们都走了,你肯定也不能走。刚才你们的将计就计用的好啊,我差点就信了。”老头说完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听完他的话,我一时间愣住了。这个光头老头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而且听老头说话的语气,好像跟我特别熟络一样。他那句“现在应该叫李星鹤”是什么意思?我记得我从来没有改过名字。我疑惑的看着老头,周围夕羽惠和大凯等人,则疑惑的看着我。而风干鸡和老头依旧是面无表情。   于是我只好试探性的问道光头:“大爷,你怎么会认识我的?”   光头老头笑了笑答道,“何止是认识,我对你太熟悉了。旁边的那位,应该是赵凯吧?那位长得很漂亮的姑娘,就是你的妻子李惠。”老头竟然一一的把大凯和夕羽惠的名字都说了出来。我心中复杂的心情无以言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老头究竟是什么人?   我、大凯、夕羽惠我们三个人,相互的交换着眼神,看得出来大凯和夕羽惠对老头也没有印象。夕羽惠再次很有礼貌的问道光头老头,怎么知道我们三个人的名字?既然如此的熟悉,为什么刚才还要杀我们?   这光头老头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笑面虎,不停地抖动着腮上的赘肉笑着,听到夕羽惠的问题,他便回答说,“我不会真让他们开枪,我哪里舍得杀自己的小辈呢?你们既然都能演戏给我看,我索性也就演一处戏给你们看看。好让我看清这里人的立场。我知道的远远不止如此。我甚至还知道,你的爷爷就是李为民。你们几个人都去过虵国。”   光头老头说话非常的隐晦,他刚才的回答中,包含的信息太多。里面最次要的信息,就是点到了李为民的名字。我想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么知道我爷爷是李为民,这点似乎非常容易。他说我们是他的小辈,这句话一般只是在,有血缘关系的人,或者是非常熟络的人之间,长者才会用“小辈”如此的称呼。光头老头和我肯定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可能是,他确实和我们家非常的熟络,但是我却对眼前的这个笑面虎老头,没有丝毫的印象可言。进一步推理的话,老头或许和我爷爷那时的关系很好,在爷爷失踪之后,老头也就和我们家的关系慢慢淡了。因为我那时候还太小,所以才会对他没有印象。这也是最合理的一种解释了。可是他刚才说,杀我们是为了给我们演处戏,好看清我们的立场。我搞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们的什么立场?难道光头老头是在,试探风干鸡和我们身边的这个老头?刚才中年人说开枪杀掉我们的时候,也是我身前的老头,和中年人耳语了几句,中年人才让后面的人把枪放下,随后就是这个光头老头的出现。   “大爷,你就别绕圈子了,你到底是谁啊?说完了我们赶紧帮你去找东西。然后立马离开这里。你们也不想一直在这里困着吧?”我对光头老头说道。   光头老头告诉我,现在他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了我们的立场。随后光头老头招了招手,示意他身后的人把小辫子,他们三个的四肢绑起来,让我们几个人跟在他的队伍里,而且没有让我们交出武器。   小辫子显然对光头老头的这个决定十分不满,他告诉光头老头,绑起四肢他们根本没法走路。光头老头只是笑着回答说,“别以为我对你们一点都不了解。你们有什么本事我还是明白的,不要和我耍滑头。”随后又叫人找来绳索把他们三个连成一条线,一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在队伍的最前面牵着他们。其余的人围在我们的四周,并把我们队伍里的老头,叫到了前面领路。我们就这样又走了起来。   光头老头挪了几步来到我的面前,很小声的问我,“猜到我是谁了吗?”   我疑惑的摇了摇头,眼睛紧紧的盯着光头老头。他则又是嘿嘿的笑着,轻声的对我说道,“我就是李为民!”      第一百一十一章 究竟谁才是李为民?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的对光头老头说,“大,大大,大爷,你开什么玩笑啊?当我是瞎子啊?我虽然没有见过我爷爷本人,但是照片还是,可以在小的时候常常都能见到。先不说别的,单单是身高上,你们就不搭,我爷爷看上去将近一米八的个子,大爷你顶多一米六二,不能再高了。难道这二十几年,他每年都矮上一厘米?以至于成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再就是我爷爷以前是飞行员,老了之后虽然有些发福了,但是身材还是精瘦精瘦的,和你现在的富态也不搭边儿。我听我奶奶说,爷爷平时都不怎么笑,大爷你正好相反啊,整个一笑星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来这说相声的。你是不是在这逗我玩呢?”   光头老头听了我的话之后,还是“嘿嘿”笑了两声,也不再多说,就独自走到了队伍的前面。   “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大凯凑过来小声的问道我。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大凯,因为我也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风干鸡又在队伍的前面,我现在又不能跑到前面去质问他。这时,夕羽惠在一边幽幽的对我们说,让我们现在谁的话都不要信了。我们三个完全是被骗到这里来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风干鸡是不是来找龙骨尐也不一定了,而且看这个情况,我爷爷或许并不在这里。夕羽惠特意的提醒我们两个,这里每个人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要信以为真,他们说的谎言太多,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到底他们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了。我们已经被风干鸡和老头骗了一路了,要是没有刚才那短暂的被劫持,我们现在还都还傻乎乎的,找寻我爷爷的下落。现在我们的首要目的,就是确保可以从这个诡异的仙山之中安全出去。至于其余的那些事,出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我和大凯冲夕羽惠点点头。意思是现在都听夕羽惠的安排了。大凯问夕羽惠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夕羽惠无奈的小声回答,“还能怎么办?只好跟着他们了。现在可不是我们想走就能走的了。人家刚才也都说了,谁都能走,就是小爷不能走。”说道这里,夕羽惠问我,是不是这个光头老头和我们家关系不一般?我摇了摇头,告诉夕羽惠,他和我们家关系怎么样,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我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们结婚的时候,家里的各种亲朋好友,几乎全都请过去了,爷爷当时的战友和手下带过的兵,也都无一例外的,被四爷统统写在了请柬之中。这个光头老头是长辈,婚宴那天肯定是在包间之中,我们去敬酒的时候,正说如果他当时在,我们应该对他有印象,毕竟一个大光头是一个显著的特征。可是我和夕羽惠均对他没有印象。一个连婚礼都没被邀请去的人,能和我们家关系有多么不一般?   我说完之后,夕羽惠轻轻点点头,便又陷入了沉思。旁边大凯还想问什么,被我堵了回去。   老头和风干鸡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旁边并没有站着拿枪的人。相反地是,小辫子他们三个人,虽然是被绳子绑了起来,走路也都是一蹦一跳的跳着前进,活像香港僵尸片中的僵尸。可是他们除了前面牵着绳子的那个人外,两侧分别还有一个人,端着枪紧紧的跟在他们身旁。   不论是老头还是风干鸡,二人都没有再从包里,拿出我们之前的路线图。带路的老头,每走几步就向四周观察一下,然后抬头看看空中,像是寻找什么东西。我们大约已经走了半个小时的路程了,不过仍旧是走在这片树林里,周围都是比较粗大的阔叶林。也不知道这里的树林有没有尽头。   夕羽惠这时突然靠到我的身边,低声的耳语道,“刚才那个人说我们都去过虵国,你觉不觉的这话说的有些不对劲?”   我疑惑的看着夕羽惠,她继续说道,“我们四个人的确去过虵国,但是那个人特意强调了,说是‘我们’都去过。这个‘都’字里面,会不会包括了那位带路的老先生?”   我心里咯噔一下,夕羽惠说的很有道理,光头老头说那句话的时候,特意说了我们“都”去过虵国,如果是一般人表达,可能不会把这个“都”字加上,也就是说,光头老头在特意的突出这个“都”字。我现在对和风干鸡一起的老头,已经没有一丝信任可言了,别人是满嘴跑火车,那么老头和风干鸡嘴里就是满嘴跑高铁。老头之前告诉我们,他在塔甫图待了一辈子,肯定是假的了。现在看来这个老头的来头不小,起码和风干鸡差不多,都是那种非常诡秘的身世。再往下想,老头或许也是“叁号”的一员。说不定老头真的去过虵国,只不过和我们不是同一批而已。   我只能淡淡的对夕羽惠说,“就算有老头有问题,又能怎么样?他又不说实话,我们也只是猜测罢了。”   我话音刚落,前面带路的老头伸起了右手,示意队伍停下来。随后和那个光头老头小声的说了几句。光头老头依旧是,满脸那种让人看起来不悦的笑容,他说他是李为民,单单是形象上起码就大相径庭,爷爷照片上都是一副正气之象,这光头老头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汉奸。   我看到前面的几个人,开始蹲在地上拔起了草。我们身边那几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也示意我们过去帮忙。   我走到前面问道光头老头,“大爷,怎么还拔起草来了?”   他“嘿嘿”笑着,回答我,说是让我现在别多问,一会儿就知道是为什么了。风干鸡现在已经蹲在地上拔了起来,之前的那个中年人,也领着两个穿迷彩服的在忙活着拔草。我们三个随即也蹲在地上帮忙。   因为我背着女尸,所以下蹲不是很方便,只好慢慢的往下沉身子。这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身后背着这么一具女尸,虽说不是特别醒目,但是也算显眼。可是不论是之前的中年人,还是刚才就在我身边的光头老头,好像都视女尸于无物一般,没有一个人,问道我关于女尸的问题,这不符合常理。难不成他们都看不到女尸?想到这里我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赶紧小声的问身边的夕羽惠,我身后的女尸还在不在?   夕羽惠先是点点头,随后马上意识到了,我问这句话的意思,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错愕的神情,马上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乱说话。   之后夕羽惠告诉光头老头,我的腰受了伤,长时间的蹲地可能会引起伤口的复发。所以意思是让我不要拔草了。那光头看看我,笑着说道,“小鹤啊,你就休息休息吧。你早和我说你身体不好,我也不能让你干这个啊。难怪你身上也没有背行囊,原来是腰受了伤。”说着光头指了指旁边两个人,示意他们扶我起来。我摆了摆手,自己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此时我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了。原来这些人真的看不见我背后的女尸!我身后背着的这个,到底是尸体还是鬼?为很么我们几个人都能看到,但是这里其余的人却看不到?我的头皮已经一阵阵发麻了。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   “小鹤啊,你脸上怎么煞白煞白的,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光头老头又突然问道我。   还不等我回答光头老头,只见地下的土中,“呼”的一声就应声喷出一根血红色的水柱。之后地下连续有几条,这样的水柱向外喷涌。渐渐的我嗅到了空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这些血红色的水柱,就是一条条从地下喷涌而出的血柱!      第一百一十二章 炼狱(上)      血柱从地下向上喷出,高度差不多足足有两米多高,比一个正常人的身高都要高。而且四周地下,现在喷出的血柱越来越多,我们几乎就被,这种血柱子包围了,只要一不小心,身上就会被溅上腥红的血迹。伴随着血柱同时出现的,还有一股浓烈的恶臭,这种臭味让我难以形容,既不是那种腐臭,又不是土壤中的土臭,是我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的一种味道,臭味钻进鼻腔之后,惹得鼻子一阵阵犯酸,嘴里也不停的咳嗽。   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我们脚下的草地上,已经被那些喷出的血柱子盖住了。脚下感觉踩起来都是黏糊糊的。夕羽惠立刻拉着我和大凯向外撤去,尽量使我们大家远离这种诡异的血柱。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一片儿,才喷发这种血柱,可是当我们向外侧走了还没有几步后,放眼望去,几乎是我视线所及方位之内,到处都有这种诡异的血柱,从地下喷涌而出,离我们较远的方向,有些血柱看起来,比这里血柱高度还要高!刚才还翠绿的草地上,瞬间已经被血红色的血迹层层覆盖了。   我本想问问光头老头,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我看到他现在已经是无暇自顾了。这突入起来喷出的血柱,使光头老头的队伍完全被冲开了。刚才夕羽惠拉着我们俩向外走,我并没有注意看周围的情况。现在一看,风干鸡和之前给我们带路的老头,早已不知了去向,而被五花大绑的小辫子,身上的绳子不知何时被解开了,人已经没有了踪影,只剩下那两个外国人还被绑在原地。之前他们身前用绳索领着他们的,那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不知道是被打死还是打晕了,现在正躺在地上,白色的迷彩服被猩红的血水染红了。   光头老头见到这种突发情况,当时也有些慌了神儿,现在镇定过来之后,让手下的人,先是看住那两个被绑的外国人,而且并没有让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四下找失踪的小辫子,而是让他们迅速找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看到夕羽惠拉着我和大凯向外走,光头老头甚至连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还是指挥着,让他的人从血柱喷出最密集的地方撤出来。我发现刚才第一条血柱喷出来的地方,就是之前我们在拔草的那块地方,而现在血柱喷出最密集的地点,还是之前我们在哪拔草的地面上。   夕羽惠拉着我们俩,找了一棵树躲了起来,这里的树下周围并没有血柱喷出。看起来还是较为安全的地方。   大凯这时候喘着粗气问道,“他娘的又见了鬼啊,这地下喷出的是什么玩意儿啊?也太臭了,闻到我现在还直犯恶心。怎么看着那么像血?”   夕羽惠回答大凯,说是那喷出的东西不是像血,而确确实实就是血!我们刚才在地下拔出的那种草,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从而引发了血柱上喷。   我现在心里也是满是疑问,听说过地下喷出泉水的事情,从来没有听说过地下能喷出血水的怪事。去年去济南找我大学同学玩,他顺便带着去逛了逛名胜。听说趵突泉形成的原因,是因为在平原下的岩浆岩,组织很紧密。所以地下水流到这里后,碰到岩浆岩的阻挡就流不过去了。岩浆岩上又覆盖着一层不透水的粘土层,地下水就不能自由地流出地面。这些被拦阻的大量地下水,凭着强大的压力,从地下的裂隙中涌上地面。虽然不知道这里血柱喷出,是否和泉水喷出一个道理,但是起码都有相似之处,如果说地下水不能顺利流出,从而凭借强大的压力从缝隙喷出,那么这里的血柱,或许也存在着同样的道理。我不敢想象我们所在的这块地下,究竟有多少这样的血水,才能使血柱在这种压力的作用下,向外喷出。我忽然想到了我们在水潭时,见到头顶悬挂着的那些数不清的尸体,难道地下喷出的血柱会和那些吊尸有关?   正在我思考时,不远处地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闷响,我能感到我脚下的地面都有轻微的晃动。   “地震?是不是地震?”我焦急的问道。   夕羽惠摇了摇头,说地震的震感不是这样,如果是地震,地下形成的这些血水,早就开始晃动了,可是直到刚才声响传来之前,这里没有丝毫的动静。况且仙山并不是在地震带上,发生地震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觉得这看上去是,地下有什么东西发出的撞击声……   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我见看到我们身边这些喷出的血柱,瞬间就喷的更高了,而且血柱也变刚刚变粗了很多,就像是一根根顶梁柱差不多。光头老头队伍里的一个人,直接被血柱喷的顶了起来,刚开始还只是这个人,被血柱顶起了几米高,看得出这人也不是等闲之辈,遇到这样的情况,神情一点也没有慌张,而是在想办法想挪动身体,想从喷涌的血柱上滚下来,无奈血柱喷的又急又快,上面的那个人被压力死死顶着,挪动身体都是异常艰难,更不用说从上面滚下来。但是很快,周围的血柱上开始冒起一缕缕的白烟,我见被血柱喷起的那个人,之前还在上面挣扎,现在却是仰身躺在血柱之上一动不动了。   就在我还没有弄明白,这是怎么一会儿事儿的时候,眼前出现了可怕的一幕,只见那个被血柱顶起的人,他的身体竟然被血柱穿透了!血柱从他的身子上穿了过去,我看到他的内脏,被血柱连带着冲飞了。他的身体慢慢的下降,像冰糖葫芦一样穿在了血柱上。身子上被血柱冲开的那个大口子,在血柱的冲击下,越裂越大,不久他穿在血柱上的尸体,就被冲击力极大的血柱给冲成了两截。   看到这一幕后,夕羽惠立即对我们说道,“千万不要接触到那些血水,现在的血水,和刚刚那些血水有了明显的变化。这血水里面可能含有腐蚀性的物质。刚才那具尸体的内腔,都成了一滩滩的液体了,单纯的冲击力,不会造成这样的化学反应。”   我们几个人赶紧,把露在外面的皮肤用衣服遮盖好,生怕身上被溅上这种血水。光头老头的人,现在也分别找树下躲了起来。地上的血柱喷涌的依然汹涌,我们脚下的血水,已经差不多没过了脚底。而在那些血柱的周围,地下的血水可能比我们这里还要深一些,猩红的血水面上,一个个气泡从血中蹦出,就像是煮开的开水一样。   那股说不上是什么味道的臭味越来越重,以至于现在,我们只好用袖口把口鼻遮住。我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发现风干鸡和老头的身影,而那个小辫子则在光头老头队伍的侧后方的一棵树下蹲着,从我这里正好能看个清楚。也不知道小辫子有没有发现我们。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你们觉不觉的这里温度越来越热了?”大凯小声的问道我和夕羽惠,一边说一边擦着,头上冒下的一片片汗珠。   或许是因为那些血柱的原因,我也能明显的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比刚才还要热,我身上早已经是汗流浃背了。我回答大凯,现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在这等着了,周围全都是一条条顶梁柱粗细的血柱,刚刚那个人的遭遇,我们也都看在眼里了。现在出去走动,只会是死的更快。   我这边刚说完,旁边的夕羽惠皱了一下眉头,对我们说,“看来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了。”说着便拉着我们向树外挪动了几步,我回头看到,我们所在的这棵树的树干上,此时正在向外滴血!      第一百一十三章 炼狱(下)      只见树干上面,渗出了一滴滴的小血珠,顺着树干慢慢地流到地上。树干上甚至还留下了血滴滑落的痕迹。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吧?这这,这,树上怎么可能还渗血啊!”大凯吃惊的说道。   夕羽惠拍了拍大凯的肩膀,示意大凯这时候保持冷静。可是大凯已经不淡定了,见树干上渗出一层层的血滴,他脸上已经是煞白了,脚也不自觉的向后退着,要不是我在他身后拉着他,估计大凯现在,已经退到血柱子上了。的确,看到树上渗出血的场景,确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而且这些树,并不是什么奇怪的树,都是平时在北方,随处可见的落叶阔叶林。眼前的场景,更像是恐怖电影中才能出现的景象。在现实中见到如此景象,给心理带来的冲击可想而知。我甚至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也许是之前怪事见多了,现在的我反倒是,比起大凯来淡定许多。大凯一路上,诡异的事情见到的也不少,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忽然见到树干上渗出血迹,他的反应居然会如此的强烈。   起初我还以为,树上渗血只是个别现象而已,但是很快我就发现,树干上的血珠并没有就此戛然而止。而是越来越多的血滴,从树干上渗了出来,以至于后来树干上,留下的不再是一滴滴的血滴了,而是一条条细小的血流!我注意到随着血流的增加,树干上出现了,一个个凹凸的圆孔,就像是拳头打在树干上留下的痕迹一样。上方枝条的树叶,也开始大片大片的落下。树叶落入地下的血水之中,根本没有浮在血水上,而是立刻就被血水给吞没进了里面。   我们一步步慢慢的向后退去,使自己远离这些“流血”的怪树。可是又不敢离树的距离太远,因为周围那些血柱,还在不停的向外喷涌。正像夕羽惠说的那样,我们现在是“腹背受敌”了,我们可以使用的空间,被压缩的越来越少。   这个时候,在我们身前不远处的地下,又传来了一声巨响,这声声响比之前那些声音还要大很多,虽然是从地下发出,但是我的耳朵,也被震得生疼,脚下的地面又开始了抖动。就在我们前面,大约在刚才拔草的位置,我见到那里的整块地皮,“呼”的一下,在一瞬间全部都陷了下去。周围地上的血水,刹那间,都向那个下陷的位置流了过去。那些喷涌的血柱,也在渐渐的变矮了,最后慢慢地消失在了地面上。于此同时,刚刚那些还在“流血”的树上,现在树干上的血滴也已经消失了。可是,之前粗壮的大树,现在只剩下的是,像枯萎朽木一般的腐树了。周围也弥散着一股股腐臭的味道。   没有了遮蔽,大家现在视野都异常的清晰,我们、小辫子、光头老头三个人的位置差不多是一个三角形,相互之间都能看到双方。可是我却依旧没有看到风干鸡和老头。我心里纳闷,他俩能躲到什么地方呢?以他俩的本事,应该是不会有事的。   光头老头看到了我们和小辫子之后,先冲着小辫子挥了挥手,意思是让小辫子过去。然后笑呵呵的对小辫子说道,“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动作倒是挺快,就是不懂得听长辈的话。孩子,子弹可是不长眼睛的呦。”说话间,光头老头后面的几个人,已经把枪口对准了小辫子。   小辫子倒是识相,周围没了遮蔽物,他就算是跑也跑不出去。更何况他的速度再快,也不如子弹快。于是他依旧是轻蔑的笑了笑,双手向下一垂,姗姗的向光头老头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两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随即迎了上去,然后又用绳索把他绑了起来。   看上去这次绑,比刚刚绑的还要紧,小辫子的双臂直接被反绑在了身后,为了使他不能乱动,他的身子都是在弯曲的情况下绑上的。这么对待小辫子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刚才,竟然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趁乱不仅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绳索,并打倒了看守他的那个人,而且还能不知不觉中,躲到光头老头的侧后方。这小子还是挺有本事,是一个不可小觑的人物。   小辫子被绑好之后,光头老头又看向了我们。他笑着对我说道,“小鹤啊,是不是要我去请你过来呢?”同样在老头说话的同时,他身后的人,随即也用枪指向了我们,可是老头却挥了挥手,后面的人马上便把枪给放下了。   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了。跑是跑不了了。再说,这光头老头对我们还算是客气,主动让他的人挪开了枪口,并没有像对待小辫子一样对待我们。说明他起码现在,并不想伤害我们。这反倒让我对这个光头老头产生了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虽然说光头老头说他就是李为民,这件事肯定是不靠谱的。不过,依照他对我们的了解,以及对待我们的方法来看,估计这个光头老头,可能是和爷爷有点私交。   我也对光头老头笑了笑,然后率先走了过去。也不知道大凯这次是怎么了,自从看到刚才树上滴血的场景后,整个人就有些魂不守舍,走起来甚至有些踉跄,还好夕羽惠在后面扶着他。   之前脚下的那些血水,现在已经流干了,只留下一些猩红色的血迹,脚踩在这些血迹上面感觉黏黏的,非常的不舒服。被踩过的地下,甚至还会出现一个十分清晰的脚印,就像是刻在上面的一样。只是这个脚印是白色的,而并非是猩红色,也就是说我们的脚踩过猩红色的血迹,留下的却是白色的脚印。   “小爷,注意你身后背着的尸体。”夕羽惠在后面提醒到我。   我下意识的伸手拍了拍背后,发现尸体仍旧在我的背后,因为我看不到尸体的具体情况,所以我便小声的,回头问道夕羽惠,尸体现在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变化?顺便问她,为什么只有我们五个人才能看到这具女尸,而包括光头老头在内的其余人,却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夕羽惠摇了摇头,并让我保持镇定。对我说道,“先别管那么多了,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在做打算。”   我们走过去的时候,见到他们全部,都围在那个刚刚下陷的地皮处看着。小辫子和那两个外国人,则被一个穿着迷彩服的人,举着枪看守着。小辫子倒是一点都没有悲观的迹象,看到我看他之后,还是轻蔑的朝我笑了笑,就是那种看上去很欠揍的笑。我想起他在虵国时,差点置我们于死地,心中不禁升起一阵怒火,这小子要是落在我的手里,我非把他打残不可。   我们走到那块下陷的地皮处,只见这里的地面,下陷了大约有四五米的距离,下面就是一个圆形的洞口,洞口的直径大概有两米多。洞口与上面的连接处,还有弧形的阶梯。   刚才的那些血水,应该是顺着这个洞口都流到了下面了,在下面洞口周围,并没有看到一丝存下的血水,是完全干枯的。下陷的那块地面,被血水淋成了猩红色,加上那个奇怪的洞口,看上去异常的诡异。   中年人问光头老头,下面是不是有他们要找的东西了?老头此时收起了一贯的笑容,冷冷的说道,“下面可是地府!”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仙山地府      听完老头的话,中年人皱起眉头,向前探了一下身子,俯视着那个洞口。先不说光头老头,说的“下面是地府”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单单是看到,刚才满地喷出血柱,树干上都有片片血滴冒出的场景,还有在地面上,浓浓翻滚着小气泡的血水,这些场景足够让人不寒而栗了。活生生就是炼狱的景象,或许连文学作品中描绘的炼狱,都不如我们刚才看到的摄人心魄。刚才那些恐怖的血水,应该都是顺着,我们眼前的这个洞口流了下去,下面究竟是一副怎样的景象,的确让人难以想象。   我突然想起了风干鸡和老头,这里四周都没有遮蔽物,他们俩又没有长翅膀,跑的再快也应该在我们视线范围之内。可是环顾四周之后,都没有发现二人的踪迹,莫不是他们刚才趁乱,已经进到了这下面的洞口了?兵行险招倒是符合风干鸡一贯的作风。   “没想到我们苦苦寻找这么多天的东西,居然如此轻而易举的被找到。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光头老头在一边感慨着。   随后他停顿了一下,回头对中年人说道,“咱们要找的东西一定在下面了。下面就算是地府,看来我们也要去地府会会阎王了。”   也不知道光头老头,这句话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他话语刚毕,中年人轻轻的点点头,随即抬抬手,招呼了一下在他身后的两个人,二人立刻在自己的行囊里找着什么。很快二人分别从行囊里,翻出了两个黑色如手掌大小的“包”,随即立刻将包,递给了中年人。我看到这个手掌大小的黑“包”,和当时我们到塔甫图时,风干鸡给老头的那个黑色“包”在形状、大小和颜色上都十分的相像。难道里面包裹的是同一样东西?联想当时,老头让虎子收下那个黑“包”,后爽朗的笑声,我这时很好奇,这里面究竟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中年人接过两个黑包,一个揣在了自己怀里,一个恭敬的递给了光头老头,随后中年人,又对远处看守小辫子的人喊道,“把他们三个人带到这里来。”   不用想我都知道,先把小辫子他们三个带过来,就是让他们下去趟雷的。我心里暗骂,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依照刚才地上的场景,下面应该比,刚才这里地上那种炼狱般的场景还要危险。也不知道他们三个人,能趟多久的雷,小辫子这次是真的死定了。还好这个光头老头“认识”我们,不然趟雷的估计也少不了我们。   果不其然,当小辫子等三人,来都我们身边之后,中年人嘴角挂着一丝冷笑的对小辫子说道,“小兄弟,对不住了。在前面帮我们领个路。东西拿到之后,我自然会放了你们。”说完中年人挥了挥手,身后那个拿枪看守的人,便把他们三个人,推向了向下的台阶,让他们向下面的洞口走去。   小辫子此时脸上,也没有了那种轻蔑的笑容,看似平静的脸上,更多的是一种紧张。或许他也对下面未知的东西,感到了一丝丝的恐惧。不过耐不住身后的枪杆子,只好带头向下走去。   光头老头随即伸了伸手,示意我们都跟着一一下去。中年人跟着那个拿枪的看守者,在小辫子他们身后。而我们就紧跟着中年人,光头老头此时,走在了我们中间,我们身后又是几个拿枪的人,他们的枪始终端在手中。现在我们在队伍的中间位置,身后又有枪手,看来光头老头,也是担心我们三个会趁机逃跑,所以才把我们安排在了,这样一个看起来相对“安全”的位置。如此想来,这个光头老头对我们还是有所保留。   跟随着光头老头的队伍,我们慢慢的踏进了下面的洞口之中。一进洞口,我就感觉是进了桑拿房一般,太热,也太闷了!连呼吸起来都不怎么顺畅。身上瞬间就起了一层汗珠。洞口里面虽然是一片漆黑,但是周围的人都亮起了冷烟火,洞口四壁也都能被看个清楚。   我们所进入的这个洞口,比我之前在地上想象的要大太多。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溶洞,头顶和四周挂着,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我们右侧不远处,看似有一条小河流,但是灯光照过去一看,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那条河流并不是一般的河流,而是一条血河!粘稠的血液参杂着一些白色的碎渣,顺着河流的方向向前方流动。而且这条血河,时不时的还有翻滚的小气泡冒出。   到了下面之后,没有一个人说话,这个洞口之中又没有别的声响,所以周围一片的沉寂。脚下都是那种黏糊糊的红色血迹,所以连我们的脚步声都听不到。   在这种寂静的环境中,走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我能开始明显的感到,脚下的路变成了一个下坡,路走起来越走越顺。不远处的前方,已经出现了长明灯的那种淡色的光晕。   光头老头让前面的人走的慢一点,注意周围的动静。他的这句话说,完还没过几秒钟,我就看到走在最前面,其中一个被束缚的外国人,突然应声倒地了。中年人立刻让大家停止了脚步。随即灯光照向了那个倒地的外国人,只见他浑身皮肤都是通红通红的颜色,而且脸部的皮肤,都褶成了一条条的褶子。眼睛向上翻着,露出了眼白,嘴巴不可思议的向后咧开,嘴里的舌头已经变成了紫色,懒懒的伸在口腔之外,他身上还在冒着层层的白气。   中年人让前面那个端枪的人,上前看看是怎么回事。很快一个略带颤抖了声音传了过来,“已经死了。而且……”那个人“而且”了好一会儿,也没说出后面的话。   光头老头心中焦急,有些不悦的厉声呵斥道,“而且什么!再废话直接毙了你!”   “而且,这个人熟了……”那人惊讶的回答道。   这句话把我们全都说愣了。熟了?一个一秒钟之前,还在走路的人,下一秒竟然会熟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中年人这时,立刻小心的走到那具外国人的尸体旁,在旁边谨慎的检查了一下,随后动作稍有停顿,我见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表情极度怪异的朝光头老头点点头,嘴里莫然的说道,“确实是熟了!”   我头皮感到一阵阵的发麻,刚才根本没看到有什么东西,接触到这个外国人,而且小辫子和后面的两个外国人距离很近,前后两个人,相隔不过一臂的距离。最让我诧异的是,这个死亡的外国人,恰好是在三人中间的那个!他们相互之间如此近的距离,即使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前后的人,也有所察觉才对。可是当我看到小辫子和另外一个外国人,惊异的表情之后,便知道他们两个人,在那人死亡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也就是在光头老头说完话之后,这个外国人就应声倒地不起了。甚至我们连挣扎和惨叫的声音都没有听见。在没有外部接触的情况下,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熟了”?而且还是在瞬间,整个人就熟了,时间快的让人窒息。   光头老头马上让大家注意扫视周围的情况,看看是否有可疑之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队伍的最后面又有一个人应声倒下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死亡如影随形(上)      又是在老头话音刚落的几乎同一时间,我们队伍最后端的一个人,在这时突然猛地倒地。我马上回头看去,此时我身后的几个人,正蹲在地上看了看倒地的那个人,随后我发现,他们的脸上渐渐地,露出了极度惊悚的表情,其中有一个人,战战兢兢结巴的说道,“他他他,他也熟,熟熟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冷汗都开始不停的往外冒了。真的是太诡异了,完全是在没有任何接触,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又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熟了!刚才在我们身后的那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围在一起一同前进,他们相互之间的间隔更小,都是端着枪,跟着队伍行进,这次居然又是在人群之中,神不知鬼不觉之下,一个人又熟了。   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更找不到事情的源头,两具尸体的产生时间,也就相差着几分钟。我们一个个此时都成了待宰杀的羔羊。一股浓烈的死亡气息,在我们身边萦绕。说不定在下一秒,我们当中又会有一个人被“熟了”。   “这他娘的见了鬼了?杀人不见血啊。”大凯在一旁紧张的说道。   在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情况下,大家都不敢乱动。光头老头也没有再发号施令。而是亲自过去检查尸体。另外那些人,用灯光向四周照着,在寻找这里的可能存在的诡异之处。可是,我觉得这里唯一诡异的地方,就是那条看起来沸腾的血河。只不过,我们距离血河的距离较远,这种距离下,血河对我们几乎不存在威胁。何况那两个人,都是在没有任何接触,以及征兆之下死亡。除此之外,这里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了,四周都是大大小小,类似于钟乳石的东西,头顶更是一眼望不到边际,我们脚下的路虽说不平坦,但是上面依旧覆盖了,那种黏糊糊的血迹。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两次尸体出现之前,好像都是在光头老头刚刚说完话之后,我们就发现了熟了的尸体。这‘东西’会不会和声音有关系?”我趴在夕羽惠耳边轻声的耳语道。   夕羽惠听了之后,默默点点头,告诉我,她刚才在旁边,也留意了那两具尸体,尸体应该是被瞬间蒸熟的,而且尸体身上没有任何的外在体征,很有可能是瞬间被蒸汽猛然蒸熟。可是,现在关键问题就在这里,这杀人的蒸汽,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们周围都是石墙石壁,根本不存在蒸汽,脚下的路又被一层黏糊糊的血迹覆盖,更不可能有蒸汽喷出。再加上夕羽惠说,产生能将人的身体,瞬间蒸熟的蒸汽,不仅需要极高的温度,而且还需要很大的空气湿度。但是这里只是一个溶洞,明显不具备,高温蒸汽的产生环境。最让夕羽惠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蒸汽能如此精确的只喷向一个人,而周围的人,则几乎是毫无察觉也毫发无伤?气体打击的精确度,如此之高着实让人不解。   光头老头检查完尸体,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起身向前方的灯光处看了看,挥挥手示意我们继续向前走。   但是,大家似乎对他的这个命令,有了一丝抗拒感,都是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才慢慢的行动起来。中年人这时面露难色的走到光头老头身边,对他说道,“我们现在这样走下去太危险了。万一……”   中年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光头老头就打断了他的话,近似用呵斥的口气对他说,“这里到处都是危险,为什么我们还要来这里?如果怕死就不应该来仙山。”虽然光头老头简单的一句话,只有短短几个字,但是光头老头说话中,字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的中年人一个劲的点头,一句话都不敢回答。   我们的队伍,以极慢的速度缓慢向前前进,我的脚几乎就是擦着地在移动。连一直在队伍前面,步速很快的小辫子,现在神情也是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在前面小心翼翼走的非常慢。因为没有弄清楚,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会在瞬间就被蒸熟,所以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大家现在心里,一定都仍旧是心有余悸。仿佛我们现在所走在的,并不是一个溶洞,而是一个异常凶险的毒气室。光头老头也没有让大家加快前进的脚步,只是小声的叮嘱我们,注意四周的异常,一旦再次发生那种“蒸熟”的情况,让周围的人,一定停在原地不要乱动。   距离第二具尸体出现,已经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的时间,这段时间之内一切都正常,周围依旧是寂静如死。我的身上已经全都被汗水侵湿了,手心里不停的冒汗。我时不时的扭头,看看我身边的夕羽惠,生怕她瞬间从我视野中消失。因为我们的步速降低,所以看起来距离前方的光源处,还有百米左右的距离。   我心里也在自我安慰道,也许刚刚我们走过的,那个地方有什么机关,死掉的那两个人,可能是无意间碰触了机关,所以导致被蒸熟。既然现在又走出了一段距离,说不定我们,此时已经远离了那诡异的杀人气体。我用这个想法使自己逐渐的放松下来,不然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我的腿已经有点开始不听使唤了。一股股酸麻的感觉在腿中游走。   “等等,好像有什么声音。”夕羽惠这时突然说道。   听到夕羽惠的话,队伍马上就停了下来。那几个穿迷彩服的人,开始向四周扫视着。光头老头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夕羽惠,问她听到什么了?夕羽惠则皱着眉头,朝光头老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里本来就异常的安静,我们走路基本又不发出什么声响,如果有任何的动静,我想早就引起大家的注意了。于是便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到底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夕羽惠并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过身子,拿手电向后面照了照,我随着灯光向后面看去,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子不禁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只见就在刚刚有人被蒸熟的地方,刚才两具还相距四五米,开外被蒸熟的尸体,现在竟然两具尸体排在了一起!最诡异的是,这两具尸体不再是躺在地上,而是均漂浮在离地面,差不多有一拳左右的空中,虽然离地面的距离很近,但是只要仔细看,还是很明显,就能看出这两具尸体是漂浮在空中。   我吃惊的张大嘴巴,愣愣的看着这个奇怪的景象,身边的几个人,也都看傻了眼。光头老头一副处变不惊的架势,并没有过多的在意,那两句漂浮在空中的尸体,而是陷入了一种思考的样子,好像是在寻找夕羽惠刚才所说的声音。   “那两具尸体怎么回事,怎么可能离开地面飘起来?你到底听到什么声音了?”我再一次压低声音的问道。   夕羽惠只是淡淡的回答了我两个字,“声音”!我的注意力全被那两具尸体吸引了,根本没有心思揣摩,夕羽惠说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意思。这里哪里有什么“声音”?   大凯此时用肘子碰了我一下,小声的对我说道,“这个洞太诡异了。你看看地上那些血淋淋的……”   大凯话说了一半,突然大骂了一声“我操!”随后我见他身子猛地向后一缩,整个人往后面跳了过去。于此同时,“呼”的一声,人倒地的声音在我身边响起。   我转过身子一看,就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紧靠大凯刚才站立的位置,有一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躺在地上,样子和之前,被发现的那两具尸体相似,不用手电的灯光,我就能看到他身上腾起的白烟,看样子是这个人也被蒸熟了。   我想应该是,刚才这个被蒸熟的人,瞬间倒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大凯的后背,烫的大凯现在,还在一边呲牙咧嘴的搓着后背。因为这次事发地点,距离我非常近,之前我完全没有任何的感觉,周围如平常一般,既没有感到温度上升,又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任何的异动。那个人就在我眼前被蒸熟了。此时有种死神就在我身边的感觉。也许是之前看到了两具同样被蒸熟的尸体,如今再见到一具,我已经有些麻木了。   旁边另外几个人,看到这具尸体时已经呆若木鸡了。而老头和夕羽惠二人只是看了一眼这里的情况,还在专心致志的思考着什么。特别是光头老头,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大家不要说话,眼神也只是,瞬间瞄了一眼那具蒸熟的尸体。   夕羽惠这时突然拍了我一下,然后表情僵硬的盯着地面,我小声的问她:“怎么了?”她也没有回答。只是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变的惊恐起来。   忽然!夕羽惠猛地一抬头,大声的叫道:“跑!”      第一百一十六章 死亡如影随形(下)      我一时间身体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就被身边的夕羽惠,拉着就向前跑了起来,大凯在另外一侧还不明所以,也被夕羽惠这一拉,身体一个激灵,立刻跟了上来。也许是这种突然情况经历的多了,夕羽惠用力拉着我跑,我的脚步也不自觉的快速跟上了。   可能是在夕羽惠话音刚落之后,光头老头亦是马上喊道:“快跑!”说完就自己率先跑到了前面,而那几个身穿白色迷彩服的人,行动更为的迅速,立刻就跟了上来。   还没等我问夕羽惠,我们跑的原因是什么?我就听到从我们身后,传来了“嘶嘶”的声音,这种声音的大小,和我们脚步声差不多,在现在如此嘈杂的脚步声下,依然可以很清晰的听到,那声音似近似远,让人捉摸不透。   别看光头老头长的白白胖胖,跑起来可是一把好手。这么大年纪的老头,几步就跑到了我们之前,那些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更是很快超过了我们。还没跑多远,我们就被那些人甩在了身后。   “这他娘的出门没看老黄历,真是倒了血霉了!自从到了狗日的仙山之后,咱们就是一路逃命玩儿的啊!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啊?”大凯愤愤的说道。   “哪来那么多废话,努力向前跑!不然我们的后果,就是那几具蒸熟的尸体!”夕羽惠回答完之后,又马上对我们说道,“闷头向前跑,千万不要停下来!虽然我不知道一直跑下去,会不会活命,但是一旦停下来必死无疑。”   说完夕羽惠又用力拉了我一把,示意我跑的再快点。我边跑边扭过头,看看到底我们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光头老头和夕羽惠如此的不淡定。可是当我转过头,用手里的手电,向后扫视的时候,发现后面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依然是非常的平静,只是……   只是刚刚还飘在离地一拳距离的两具尸体,竟然不翼而飞了!完全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当中。就连刚刚在我们身边,被蒸熟的那人的尸体,居然也不见了!我看到我们身后,除了那些我们留下的脚印,根本没有别的东西!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自问道,这三具尸体去哪了?突然间,跑在我们前面光头老头的人中,又有一个人应声倒地,周围的人此时,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还是努力向前跑着。我们随后经过那里时,夕羽惠拿手电,下意识的照了照倒下的那个人,不出我们所料,这个人又是被蒸熟了。死亡的气息笼罩在我们每个人的上空,永远都不知道,下一个死去的人会是谁。我们现在就像再买彩票,是生是死完全就是看自己的运气了。   夕羽惠此时抓紧了我的手,一面让我们跑的再快点,一面对我说道,“别担心,我们一定能从这里出去!”我第一次觉得,夕羽惠的手如此有力量,仿佛给我的心中注入了一剂强心剂,要是没有对生的渴望,那便已经就是死亡。于是我蹬起步子,使劲向前跑着。毕竟我们距离,前方昏暗的灯光已经不远了。真没想到,之前看上去也就是几百米的灯光,现在在心中,距离我们确实如此的遥远。   可是现在跑快或者跑慢,所存在的意义,只是在于离开这个溶洞了,对于能否逃避死亡,“距离”这个词几乎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这溶洞中无形的“蒸汽杀手”,杀人似乎没有任何规律可循。光头老头的人跑在我们的前面,但是他们其中的一人,却再次被蒸熟了。如果跑的快,就能万事大吉,那么那个人也就不会死,死亡的可能就是我们三人其中之一了。   大概是因为刚才光头老头的队伍中,又有人突然死亡,所以他们队伍的前进速度,不自觉中感觉有些变慢了,我们很快便赶上了他们。我看到光头老头,此时已经来不及注意我们了,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没有了,看似平静的脸上,掩饰不住他那种极度紧张的神情。   “那声音好像消失了。”夕羽惠突然的说道。   我竖着耳朵仔细的寻找着,刚才听到的那种“嘶嘶”的声响。不过却没有再找到那种声音。我一侧的光头老头皱着眉头,不停的用手电灯光,向四周打去,渐渐的他脸上的表情有所缓和。我们眼前的昏暗灯光,此刻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估计也就是只有几十米了。   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这时突然对我们说道,“等等,刚才的那种声音好像是没有了,但是你们有没有听到,一股沉重的拖拽声音?”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说话的正是那个中年人。他的脸上丝毫没有一丝放松的表情,而是整个脸绷了起来,嘴角还有一丝轻微的抽搐。   “别管那么多了!先从这鬼地方出去再说!”光头老头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并让我们在保持步速的同时,注意四周的动向。   光头老头的话,还说完没过多久,我的耳朵也听到了,身后传来的拖动声音,这声音非常的沉重,在这个空洞的溶洞中,甚至还有回响,我想大家此时应该都能听到这声音了。光头老头马上让我们不要管那么多,加快脚步离开这里。可是现在大家的步速,几乎就是最大值了,光头老头话毕后,我也没发现周围的人步速有所提高。   自从听到这一声声响之后,后面陆陆续续,又传来了这种怪异的声响,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拖动着金属在地上拉动一样,声音越大也就越刺耳。而且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拖动的声音距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是当我用手电回头看去的时候,我们的身后仍旧是什么都没有。   好在我们离前方的灯光越来越近。眼见我们就要逃出这个溶洞了,但是当我再抬头向前看去的时候,只见那灯光好像在慢慢地变暗一样!我以为我看错了,忙叫夕羽惠看向前方,夕羽惠这一看,随即脸立刻煞白了。   我看到夕羽惠脸色的变化,就知道情况不对,立刻问夕羽惠,前面那是出了什么问题?夕羽惠匆忙的对我回答我,“那个洞口要被关上了!”之后她的身体一个前倾,牵住我的手,猛地把我向前用力甩去,我的双脚瞬间就有片刻离地,然后借着惯性,一下子就把他们甩在了身后,我又奋力向前跑了几步,我正前方就是出口了,正如夕羽惠说的那样,出口处的顶端,有一块深黑色的巨石,在慢慢地下落,已经遮住了,这个出口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大小。   “别愣在那里,快点进去!”夕羽惠冲我大喊道。   我在出口处看了看头顶的那块巨石,根据巨石的下落速度,夕羽惠他们跑来之前,巨石应该才会落在二分之一的位置,所以洞口并不会被堵住。于是我镇定的从自己的背包中找出了绳索,把绳索的一头,朝跑来的夕羽惠扔了过去,夕羽惠眼疾手快,身子一弯右手顺势,就捡起了落在地上的绳索,左手抓着大凯的衣服把大凯向前一提,使大凯可以抓到绳子。我见他们俩抓到绳子,立马使劲向后拉了起来,这样起码可以给他们一点惯性的支持。总比我在这站着,什么都不做要好。夕羽惠和大凯也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于此同时,光头老头队伍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我打着手电照去,只见在那个中年人身边,一个身着白色迷彩服的人,突然一下子自己摔倒在了地上,然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拖住了一样,身子被猛地,朝与我们前进方向,相反的方向拖去,他的嘴中不停的发出可怕的尖叫声,可是更诡异的是,我用手电照向那里的时候,发现那个倒地的人,身上并没有被什么东西抓住拖动,而是他的身体紧贴着地面,在没有任何外力接触的作用下,以极快的速度被向后拉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异度空间(上)      我几乎看傻眼了,那个人身上并没有,被任何外物所接触,但是他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了一样,身体却以很快的速度,被向后拖动,看起来更像是磁极间相互吸引一般。这样的场景,让人不由的毛骨悚然。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地面,不知道脸上,是被拖动时划破了脸皮,还是被地下那些黏稠血迹所沾满,只见那人脸上,满脸都是黏糊糊有些泥泞般的血迹,五官都被那些血迹遮盖住了,样子异常骇人。   那人并非是坐以待毙,而是身体几次扭转,想开枪向后射击,但是无奈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束缚住了一样,几次转身均是无功而返。我注意到他的双腿绷得很直,就像是被一个隐形的东西牵引着。等我反应过来,准备拔枪试着向,拖动他的方向开枪,看看是否真的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暗中拖动他的时候,那人却突然消失在了,我手电的灯光之中!   我惊愕的无以言表。狼眼手电的光束在这种昏暗的地方,起码也能照射几十米。但是那个被拖动的人,却在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先是活人莫名其妙的被蒸熟,接着又遇到,人被无形的力拖动并瞬间消失,如此诡异的事情。我甚至有种在梦中的错觉。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我一直在,塔甫图的圆顶八角屋中没有睡醒。   刹那间,夕羽惠和大凯已经跑到了我的跟前,夕羽惠右手用力一推,把我直接从门外推了进来,她和大凯也随即应声入门。然后,夕羽惠马上又把绳索扔了出去,开始拉外面的人往里进。此时门上的这块巨石,已经移动到了大约占据门面一半的距离了,即使夕羽惠不扔出绳索帮忙,光头老头等人,凭借现在的速度,进到门内也完全不是问题。   可是出人意料的事情,总是不期而至,接到绳索牵引的光头老头率先被拉了进来,于此同时,我看到在光头老头的队伍中,有又一个人,被那种无形的力所束缚,并以极快的速度,被拖向了黑暗中。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快出太多,快到被拖动的那个人,甚至连发出叫声的时间都没有,我都没有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个人,被极速的拖离了我的视野。   在这之后,中年人和另外几个人,随后也都安全的进入了这扇门内,这时巨石还没有落下,大约还留下半个身子的空间,看来我们之前,担心被困在外面是杞人忧天了。我借着手电的灯光向后扫去,突然看到半空之中有一个小红点,这个小红点,呈现出大概是棕红色的样子,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醒目。我马上叫了一声夕羽惠,让她看那个奇怪的小红点。   在我看来这个小红点,像是在朝我们所在的方向移动,而且还是沿着直线移动。可是就在夕羽惠眯着眼睛,还没有看明白的时候,光头老头突然一手拍掉了我手中的手电,呵斥的对我说,“要是把那个东西引过来,我们都要死!”   我都不明白光头老头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对那个半空中的小红点,极为的抗拒,甚至是恐惧。光头老头对我说完之后,立刻招呼他手下几个人守在门的一侧,并吩咐他们,一会儿一旦那个小红点靠近我们,要求他们立即射击,必要时甚至可以用别的武器。光头老头说:“别的武器”这四个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突然间,门口还留有空隙的地方,窜进了一阵疾风,连我的头发,都被吹了起来。光头老头一声令下,那几个人马上开枪,门外此时漆黑一片,也不知道他们在向什么射击。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执行力非常强,即使巨石马上就要把门堵住了,可是他们仍旧,向还留有门缝的空间射击。   “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外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开什么枪啊?还有那个半空中的小红点是什么东西?”   几乎就是在我话音落地的同时,蹲在夕羽惠左侧一个射击的人,突然间身体猛然的向前一倾,整个身子就被,完全被带倒趴在了地上。随后之前发生过的一幕,再次近距离的在我眼前出现,只见这个突然倒地的人,刚要从地上站起来,马上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拖动着一样,沿着地面向门外拖去,可是他此时身上并没有任何的外力接触,完全就是凭空,被无形的东西拖着走!   夕羽惠反应极快,见此人不能自己站立,她立马一个箭步冲向前,双腿弯曲腰部低下,右手顺势就要将那个人捞起。可是夕羽惠刚抓住那个人,并用力要把那个人捞起来的时候,只见夕羽惠的动作忽然停止了,然后这时倒地的那个人,被拖动的速度明显变快了,甚至连夕羽惠都被一起带倒在地!   “快撒开手!”光头老头冲夕羽惠喊道。   我抬头一看,此时的巨石马上就要完全落下了,如果这个时候被拖出去,根本不可能再进来了。那个倒地的人连同夕羽惠,此时已经就在门口了,眼看巨石就要落地,我赶紧跑过去想把夕羽惠拉过来。   只听“轰”的一声,我们面前的巨石应声落地。夕羽惠倒在地上,手和落地的巨石相差不过不过一米的样子。而刚才那个被拖倒在地的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双腿留在了门内,身子等部位应该是被巨石掉落时斩断了。巨石附近溅满了血,连夕羽惠白皙的脸上,也沾有滴滴血迹。我急忙过去扶起夕羽惠,问她有没有受伤?看样她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仍旧是心有余悸,夕羽惠脸上满脸惨白,眼神甚至都有些呆滞,然后莫然的朝我摇了摇头。嘴里自言自语道,“太快了,刚才的速度太快了。我如果松手的速度,哪怕再迟零点一秒钟,那么现在被压在巨石身下的,可能就不只是一个人了。”   我轻轻的用手怕打着夕羽惠的背,不停的跟她说,“压压惊,压压惊,都过去了”。这也是我小时候受怕后,我妈常做的事情。   我心中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也是感到背后冷汗直冒,老头说完“撒手”,夕羽惠立刻做出了松手的反应,但是那个被拖动的人,拖动的速度显然太快了,夕羽惠仍旧差点被连带拖出门外。这也就是夕羽惠,也只有她有如此快的反应力了,要是换成别人,估计现在早就横尸在那里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刚才发生那种情况,光头老头的人都愣在原地,根本没有人想去帮忙,最后也只有夕羽惠伸出了援手。   我扶着夕羽惠慢慢地站了起来,问道夕羽惠刚才抓住那个人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他的身上,被什么东西拖动的痕迹?夕羽惠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他身上什么都没有,但是就像你说的一样,的确有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向门外的方向拉拽。”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那种无形的拉力,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光头老头此时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该继续前进了。我这才打量了一下四周,这里算是一间不大的玉室了,周围都是晶莹剔透的白玉。而在我们前面不到十步的距离,就是一个由下向上的玉梯,中年人现在已经率先走上了玉梯。   我疑惑的问道光头老头,刚才发生的那种诡异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因为看到光头老头,对之前出现那个小红点的恐惧,所以我想他应该是知道点什么。   光头老头把我向前拉了一把,小声的问道我,“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异度空间(下)      我看着光头老头,他也看着我,两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疑问。我小声的反问道,“大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其实问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面已经隐约有些紧张了。   我对鬼神一直都是敬而远之,不能说不信,也不能说信,和大多数人一样,我是持二者中间的观点。光头老头现在突然问了一句,信不信世界上有鬼,我是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又和用意,难道是要告诉我,刚才凭空拖走人的是鬼?   老头眼睛里有些闪烁,像是想和我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了,他却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有些东西比鬼神更加可怕。”   说完光头老头也不理我的追问,便随着中年人走上了玉梯。我们进来的路,已经被那块巨石堵死了,现在只能跟随着光头老头的队伍继续前进了。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风干鸡和老头的安危。不知道这两个人,此时的情况如何。我们刚才经过的溶洞如此险恶,想活命从溶洞里走出来,基本上全都是靠运气好坏了。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运气如何。还有那个招人厌烦的小辫子,刚才我们慌忙的逃窜,倒是把这个人给漏下了,当然还有另外的一个外国人。小辫子身手特别的矫捷,说不定和那个外国人,在我们之前走进了这扇门内,或许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为了避开光头老头的队伍,在溶洞之中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不过事实证明,在溶洞之中要么被蒸熟,要么就被不明的力牵引消失,不论是哪一种,都是死路一条。   夕羽惠神情稍有缓和,就把我和大凯叫到了身边,叮嘱道,“后面路程必定越来越凶险。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无路可退了。只能继续向前走。没有了老者和小哥的带路,我们想要从这仙山之中活着出去,就只能寄希望于,现在这批人能够活着了。”   说到这里,夕羽惠抬头看了看我背后的女尸,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小声的告诉我,这具女尸说不定在关键的时候,对我们会有帮助,让我一定要照看好这具尸体。不然之前风干鸡和老头,也不会执意让我背着这具女尸进山了。说完夕羽惠便让我们跟上光头老头的队伍。   这玉梯的高度并不高,也就是二十几级台阶,很快我们便从玉梯之中下来,走进了与玉梯相连的一间玉室。这间玉室和之前走出溶洞,而进入的那间完全不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间玉室,比起刚才的玉室简直大出了太多太多。玉室的四壁上,依旧是一盏盏应龙形状的长明灯。   在我左手边的玉璧上,除了晶莹剔透的白玉之外,在白玉内还相刻有一些朱红色的玉石,这些玉石的形状千奇百怪,并没有一定的形态,而且有大有小各不相同。乍一看上去,这些玉石和我们在虵国见到的麒麟玉,反倒有些相似之处。而右手边的玉璧,也是同样的布景,白玉之中含有许多零碎的,这样朱红色的玉石。而在正前方,一尊巨大的四翅应龙玉像,在我眼前愈加的醒目。应龙玉像全身翠绿色,形态和样子与之前我们被困于石室中,壁画上所见到的几乎一模一样。应龙玉像就像是横在前面一样,玉像上连屋顶下接地面,据目测玉像少说也有十几米的高度。如此之大的一尊巨大玉像,还是让我有些叹为观止。   光头老头看到玉像的时候,两眼几乎是要放光了。马上示意旁边的人向前行进。我看了一眼夕羽惠,夕羽惠的眼神向两侧瞥了瞥,意思是让我注意两侧的玉璧。之前大概是见过了虵王龙宫的宏伟,看到同样是主体为玉结构的此地,如此场景大凯也提不起半点兴趣。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百无聊赖的四处看着。看得出大凯现在最大的目的,就是快点从这里出去,别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大凯来说,也就是算浮云了。   我们向应龙的玉像处走去,这时我看到周围除了玉璧之外,还有一些看起来,也就是有我胳膊粗细的乳白色玉柱。玉柱呈现椭圆形,与玉璧相隔不过两米左右,因为颜色和玉璧有些类似,所以之前并没有发现,这些“细小”的玉柱。玉柱数量不少,一根接着一根一直连向前方。   我好奇的看着这些玉柱,心里在琢磨这些玉柱,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吗?玉柱形状之细数量又多,放在这里应该不是美化的作用。   夕羽惠见我有些走神儿,忙用手戳了我一下,让我集中注意力。我问夕羽惠这些玉柱可能有什么作用?夕羽惠告诉我,这些玉柱或许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它们的作用,只是为了撑起这间巨大玉室的玉顶。至于玉柱为什么会如此细长,夕羽惠只是皱了皱眉头,向四周看了看光头老头的人,然后卖了个关子,说是到时候我就知道了。不等我发问,夕羽惠便再次提醒我集中注意力。她顺便还用力拍了拍大凯,让大凯也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我们几人很快便走到了应龙玉像的跟前。玉像的大小,比我之前远距离看到的还要大出不少。而且玉像刻绘的十分细致,应龙身上的每一片鳞片,都刻绘了出来,如果仔细看,玉像身上的每一片鳞片,甚至都有微小的形态差异。连应龙四翅上不同的“羽毛”,都能看出相互之间的区别之处。应龙的龙首,更是被刻画的惟妙惟肖。刚才我还觉得,眼前的玉像和之前石室中壁画上“几乎”一样,现在看起来这玉像,就像是从壁画中走出来的一样,二者完全一模一样。   我问道光头老头,他们到底来这里找什么?光头老头这时心情比刚才好了不少,脸上又露出了那种让人觉得有些生厌的笑容,简单的回答我三个字,“龙骨尐”。   之后光头老头便吩咐他的人,去玉像上搜索,看看玉像上有没有机关之类的东西。还特意叮嘱这些人,一定要注意蹊跷之处,千万不要误碰机关。中年人已经开始指挥那几个人登上玉像了,这些人身手都不错,攀登如此高大的玉像,在没有任何设备,完全是徒手攀登的过程中,虽不能说是如履平地,但看起来也是游刃有余,一会儿的工夫,有两个人已经攀登到玉像中间的部位了。   这么看来,风干鸡之前说来找龙骨尐的事情还是真的了。我一直以为他是编了一个幌子来骗我们,其实他到这里是另有目的,看来这次我是多虑了。没想到光头老头也是来这里找龙骨尐。   我见光头老头这时笑呵呵的看着玉像,于是问道,“大爷,龙骨尐是什么东西?还有,就是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咱们以前真的见过吗?”   光头老头转过身看向我,笑呵呵的回答说,“小鹤,等你从这里出去,你自然就会想起我是谁了。之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就是李为民。至于我们是什么人,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没必要和我这个长辈在这里耍小聪明吧。”   “那龙骨尐又是什么?”夕羽惠追问道。   光头老头还是笑了笑,轻轻的开口说道,“等找到龙骨尐,你们就知道龙骨尐是什么了。不要猜测了,你们想不到龙骨尐会是什么。”说完光头老头爽朗的笑了起来。   中年人此时跑过来,把光头老头叫到了一边,二人在耳语着什么。之后中年人把登上应龙玉像的几个人,全部都叫了下来。光头老头也把我们三个人叫了过去。中年人被围在我们中间,用沙哑的声音对我们说,“这里是升龙穴的‘天外天’之处,想找到龙骨尐,用我们凡夫肉眼是寻不到的。所以……”中年人说着从自己的行囊之中,拿出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我看到盒子里面,装着的正是之前见到的那种粘稠的血迹,血迹被放在小盒子里都成了坨状,看上去有些恶心。中年人告诉我们,这种血迹是之前,他在树林“喷血”的时候收集而来,并说这些不是普通的血,而是被称为骜血,把眼里抹上骜血,就能看到一些肉眼看不到的东西了。还不等我问骜血究竟是什么东西,光头老头已经带头,用手抓了一把那种黏糊糊的血迹,并马上涂进了眼里,剩下几个人,也迅速照着中年人说的那样,把这种骜血摸进了自己的眼中。   我和大凯同时面露难色的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摇了摇头,正要伸手去抓骜血,可是就在此时,中年人的手一抖,小盒子突然就落在了地上。我抬起头看着光头老头等人,他们正用一种异常诧异的目光盯着我,这种目光中的神情十分的复杂,既有惊异也有一丝的恐惧。随后光头老头身边,那几个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迅速拉动枪栓,把枪口不约而同的对向了我们。   “我操,这是什么意思?”身后的大凯不甘示弱拔出枪叫道。   光头老头此刻却将目光对准了我,声音有些嘶哑的问道我,“这龙骨尐……怎么会在你这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原来龙骨尐一直在我身上      光头老头队伍里,这突然的变化有些让我措手不及。连旁边的夕羽惠,估计也没有料到情况会发生如此的逆转。她忙用手将大凯的枪摁了下去,给大凯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冲动。毕竟这时候敌众我寡,火拼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好处。   然后夕羽惠对光头老头的敬重的说道,“老先生,您先让您的人把枪放下,我想我们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你是明事理的人,对我们又是了解,应该也知道我们之前并没有来过这里,怎么身上会有,你们要找的龙骨尐呢?这个时候咱们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   光头老头此时神情看似有些疯癫,完全不理会夕羽惠的话,伸手指着我,嘴里仍旧在嘟哝道,“龙骨尐就在你身上!”   光头老头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我,丝毫没有想让这里情况有所缓和的迹象。一杆杆枪口仍旧对着我们,好像随时都会走火一样。他们的眼中涂上了,中年人所说的那种骜血,每个人整个眼睛,都是一种血红血红的颜色,就像是眼睛充血的血尸一般,看上去异常的骇人。   而且我对光头老头问我的话,也是十分不解。夕羽惠说的很明白了,既然光头老头对我们如此的熟悉,肯定知道我们之前是没有来过仙山,因为这仙山并不是一般人说来就能来的。可是光头老头,现在却一口咬定龙骨尐就在我身上,况且周围的这些人,看我的眼神也非常的复杂,这一切也太奇怪了。莫非是中年人所说的骜血有问题?致使光头老头等人的视觉出现了幻觉?   于是我开口对光头老头说道,“大爷,我知道你想找龙骨尐,但是你也不能乱想啊。龙骨尐怎么可能在我身上?我本来就是第一次来仙山,进到仙山不久,就遇到了你的队伍,我要是真有龙骨尐,我还进仙山干什么?我还跟着你们几个人,从那条九死一生的溶洞里瞎跑?我吃跑了撑的啊!是不是你们刚才涂在眼里的那个什么骜血有问题啊?”   在我说话过程中,我发现身前夕羽惠的表情,慢慢地有了变化,她眉头紧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当我说完话之后,夕羽惠仿佛想到了什么,整个脸上都是惊异的表情,随后她扭过身子,依照嘴型用唇语对我说了两个字,“女尸”!   我看到夕羽惠的唇语,心里即刻就是一惊,之前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光头老头的队伍里,并没有人发现我的背后背着一具女尸。可是当这些人,依照中年人说的方法,在眼中涂上骜血之后,马上就一口咬定我身上就有龙骨尐!再加上,刚才中年人说过,眼中涂上骜血,就能看到凡夫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愈加让我觉得,光头老头嘴中说的龙骨尐,可能就是我身后背着的女尸!   “大爷,你嘴里说的龙骨尐,该不会就是,我背后一直背着的这具女尸吧?”与其和光头老头僵持,自己在心中胡思乱想,倒不如把问题直接问出来,要是光头老头真的想要这具女尸,那我马上就给他。我们也少了一点负担。我一边说,一边就要把背后的女尸解下来。   谁知我刚要解开女尸身上的绳索,光头老头等人迅速向后退了几步,中年人立刻用害怕的语气,结结巴巴小声的对我说道,“别别,别动龙骨尐!它要是在这里落地,我们都要死!”   中年人说完这句话,我看到大凯和夕羽惠都是一脸的惊诧,看来龙骨尐真的就是我背后的这具女尸了。现在这种情况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千想万想我也不曾想到,传说中的龙骨尐,怎么会变成了一具女尸?让我更加不解的是,既然风干鸡也是来这里找寻龙骨尐,那么他应该知道龙骨尐是什么,之前他也见过了女尸,可是却还是让我背着女尸继续前行,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女尸带走呢?女尸是在恶魔谷被发现,如果风干鸡早告诉我,李为民并不在这里,那么我们那时候完全可以带着女尸,按原路返回,离开恶魔谷平安的返回塔甫图。如果这样的话,我们也不会来到仙山,将自己陷入如此的险地之中。这样说来,风干鸡他妈的来这里的目的,又不是为了找龙骨尐!我越来越不明白,风干鸡到底历经危险,来仙山的原因是什么了?   “你是从哪里找到的龙骨尐?”光头老头突然问道我。   不等我回答,身后的大凯就冲光头老头答道,“光头老大爷,真不是我们小字辈跟你抢东西,我们又不知道这死尸,就是什么龙骨尐。我们没把这玩意儿扔了、烧了就不错了。再就是,这玩意儿不是我们找到的,是她找到我们的。你要是想要,就麻利的把她弄走,我们家小爷背这个死尸,背了快一路了。也正好给他减减负担。”大凯回答完光头老头,又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这年头怪事还真多,一具死尸都能抢的这么热闹。”   光头老头听完大凯的话后,摆了摆手让他的人把枪收起来。随后又问我,这女尸的具体来历。我就把我当时在恶魔谷遇到女尸的经过,简单的给光头老头叙述了一遍。   我说完之后,光头老头还没有什么反应,那个中年人则语气惊奇的问道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中年人还要说点什么,却被光头老头打断了话语,光头老头看了看我,说是让我帮他一个忙,既然我对龙骨尐不感兴趣,那么就让我帮他,把龙骨尐带出仙山。我奇怪的问老头,为什么非要让我带出仙山?他身边那么多人,随便一个都能完成这个简单的人物。光头老头叹了一口气,苦笑着对我说道:“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啊。”   夕羽惠问光头老头,这个龙骨尐究竟有什么作用,为何煞费苦心的来仙山这里寻找?   光头老头仍旧是皮笑肉不笑,有气无力的对夕羽惠说,“现在说这件事是在浪费时间,等从仙山出去之后,我就把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就是安全从这里出去。”说着光头老头就让手下的人带路,朝应龙玉像的后面走了过去。   夕羽惠见光头老头等人走远,便把我和大凯拉到了一侧,神情有些严峻地,小声对我们俩说道:“我和你们一样,现在心中全都是各种莫名的疑问。看来这里的事情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很多。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这些人到底是敌是友。而且还不知道龙骨尐究竟有什么作用。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他们涂有骜血见到龙骨尐之后的反应了,完全不是把我们当做自己人,领头的那个老人心机很重,千万不要盲目的信任他们。时刻保持警惕,看我的脸色行事。”   我问夕羽惠,为什么我们不用涂骜血也能看到女尸?夕羽惠告诉我,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因为我们之前遇到了雪煞,雪煞和骜血都是集幽怨之气所形成,所以二者应该具有相同的作用,我们在与雪佛爷死斗的时候,几乎是每个人身上都沾有了雪煞,雪煞轻盈飘渺,可能在无意之中飘进了我们的眼中,所以我们从刚开始的时候就能看到女尸。   夕羽惠话毕后,就让我们快点跟上光头老头的人,并再次嘱咐我们两个人,现在一切依她的吩咐行事。可是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大凯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眼睛前后瞟了瞟,“啧”了一声,小声的说道,“奇了个怪了,这屋子怎么和之前我们进来时候不一样了?”      第一百二十章 惊变      我抬起头把这间玉室前前后后都给看了一遍,因为玉室内除了我们前面的那尊巨大应龙玉像之外,就是那些细长的玉柱,可是玉柱和应龙玉像,在我看来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   “大凯啊,你他妈别再乱说话了,你就是一张破锣嘴,说出来的话好的不灵坏的灵。没看光头老头刚才回头瞅咱们了,赶紧麻利跟上,别自个在这意淫了。”说着我轻推了大凯一把,让他快点向前走。   大凯摇了摇头,对我说:“你没发现这里的屋子变小了?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能一眼就看到屋子的屋顶?”   经大凯这么一说,我马上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此时的玉顶,确实比之前进来的时候,看起来矮了太多,连肉眼都能清晰的判断。我刚才只顾观察玉室内的情况,完全忽略了玉顶。虽说现在玉顶,离我们也有很高的距离,但是我抬起头,都能看到玉顶上那些红色,类似麒麟玉的东西,这种情况在刚进来的时候,是没有发生的。想到这里我马上又看向应龙玉像,感觉玉像好像比之前看到的也有些变化,可是具体要说是什么地方发生了变化,我一时也说不清楚。就觉得应龙玉像,比刚才看起来更加“奇怪”了。难道是这尊玉像也变小了?因为玉像的参照物就是四周的玉璧,如果四周的玉璧和玉顶都同时变化,那么就很难发现玉像大小间的变化了。   我心里已经有些发毛了。光头老头一直看着我们,大概是在想,我们怎么还不跟上去。我看了一眼夕羽惠,她有些无奈的对我们说道,“我们现在成了瓮中之鳖了。进来的路已经被堵死,我想前面玉像的背后,应该也没有出路。这间玉室用不了多久就会消失。那些细小玉柱的作用,就是用来支撑这个玉顶,使玉顶在收缩的时候受力可以均匀。这样既能保证玉顶顺利的落下,又可以使这间玉室不至于坍塌。”随后夕羽惠看了看我,对我说,“这就是刚才你问玉柱作用的答案。只是我没有想到,玉柱这么快就会开始收缩。”   “夕小姐你怎么知道这里玉像后面没有出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大凯有些焦急的问道。   夕羽惠说她只是猜测,如果这里真有出路,出路可能就在那尊应龙玉像上,而并不是玉像之后的路。因为玉像是货真价实的玉质,所以玉柱收缩,才会导致玉顶下降,玉像必然要有一定的变化,才能免受其害。看玉像的身上,并没有摩擦或者碰撞产生的痕迹,所以玉像最有可能的变化,也是下沉,在玉顶落地之前,率先沉入地中,这样才能使玉像完整的保存。   说道这里夕羽惠拍了我们一下,便率先走到了玉像跟前。也就是与此同时,光头老头等人,也从玉像后面退了回来,看着他们一个个脸上沮丧的表情,我就知道夕羽惠的猜测是正确的,玉像后面果然没有别的路了。   从看到我背后背着女尸,也就是龙骨尐之后,光头老头的眼睛几乎是片刻都离不开我。此时他们从玉像后面出来之后,光头老头又是走到了我的身边。上下仔细打量着我身后的女尸。随后中年人又让那几个穿迷彩服的人攀上应龙玉像,在上面搜索着什么。   光头老头应该也看出来了,玉室之中那些细长玉柱的变化,此刻正愁眉不展的望着攀登在玉像之上的人。我问光头老头,我们能从这里出去吗?他抬头看了看那些玉柱,随后沉稳的点点头。看得出光头老头虽然对龙骨尐很感兴趣,但是也只是停留在“看”的阶段,而且距离我也有半个身位,并且一直都没有用手接触女尸。显然他对我身后的女尸还是有种敬畏之心。   “应龙的龙头和四只翅膀上肯定有蹊跷,重点看那些部分。”中年人在下面冲上面的人喊道。   那几个人身手异常的矫健,在光滑的玉像上,攀登起来看样一点都不费力。他们从应龙玉像的半身处,很快就爬到了龙首的地方,并开始在龙首之上摸索着。   大凯在旁边嘟哝着,说是这时候要是有风干鸡在就好了。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想的。每次遇到危机情况,鸡哥总是能力挽狂澜。我们现在的处境,倒是有些和之前在石室之中类似,都是被困住,而且都有被挤压成肉酱的危险。要是现在有风干鸡,或者那个之前给我们领路的神秘老头在,我想我们现在也不用如此发愁了。起码风干鸡是我们几个人之中,唯一一个看过《叁号密卷》的人,那个老头又对这里如此的熟悉,之前带路都是分毫不差。也不知道这两个古怪的人现在情况如何了。   就在我还在念叨风干鸡和老头的时候,应龙玉像上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下面的人马上警惕了起来,夕羽惠和大凯均立刻拔出了枪。我抬头看到在应龙玉像龙首的部位,有一个人正掏出枪,朝应龙玉像的后方射击,他旁边的几个人迅速向那里靠拢准备支援。   “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中年人在下面焦急地大声问道。   一个人忙回头回答道中年人,“这龙像里面有……”这人话说了一半,就见他身体猛然的向上倾斜,手中的枪竟然一下没拿稳掉落了下来。而他整个人,瞬间就被一道黑影拖离了我们的视线。   “小小小爷,你看到了吗?那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大凯结结巴巴的问道我。   光头老头此时怒的,大声对玉像上的人嚷道,让上面的人不要开枪,马上从玉像上撤下来!那几个人听到光头老头的命令后,马上停止射击收起枪,身手麻利,手脚并用地开始迅速的从玉像上向下撤。   我看到光头老头此时的神色稍有慌张,而那个中年人脸上更是一脸恐惧之情。突然,我看到在应龙玉像的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钻出来一般,它周围的长明灯灯光,都被遮挡的变暗了。马上我就看到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黑色脑袋,从应龙玉像的身后探了出来。   这个巨大的椭圆形略扁的脑袋,和应龙玉像上的应龙首差不多大小,突然从应龙像上探出来,乍一看还以为是,玉像多长出了一个脑袋。这个椭圆形的脑袋,形状和样子看起来有几分像鲶鱼头,头上有许多星星点点的黄色斑点,但是看不到它的眼睛和嘴巴。整个脑袋都是主体黑色,配上了那些黄色的斑点。因为它只露出了一个头,全身应该还在应龙玉像的后面躲着,所以全貌并不可见。可是单单是看这颗脑袋的大小,就能猜出这家伙身体一定不小,这么大的一个东西,是怎么突然出现的?光头老头他们,刚才不是检查过应龙玉像的后面了,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东西会看不到?   我刚想问身边的光头老头,他们刚才有没有看到这个大家伙。可是光头老头此时脸色几乎有些僵硬了。他呆呆的看着那个巨大的黑色脑袋,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而之前一直在发号施令的中年人,这时我见他两条腿已经有些轻微的颤抖了,脸色煞白恐惧的表情一眼可见。   我不禁小声的问道,“后面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   光头老头的嘴里幽幽的飘出了两个字,“蚰蛔。”      第一百二十一章 蚰蛔      我看了一眼身旁的夕羽惠,刚想问她,光头老头嘴中说道的“蚰蛔”是什么东西?可是夕羽惠现在根本无暇顾及我的眼神,她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应龙玉像上的那个大黑脑袋。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光头老头嘴中所说的蚰蛔,它的大脑袋一直就伏在玉像上,自从从玉像后面爬出来之后,就没有再次活动过。刚才登上玉像的几个人,此时已经爬下了玉像,但是他们仍旧是站在玉像的下面,并没有移动过多的距离。而我们几个人,更是站在原地一动都没动,生怕自己稍微的一点行动,就会引起这巨大蚰蛔的注意。   大约过了有五分钟左右,我抬头看了看玉顶,此时的玉顶,看上去又有一些下降了,不过那尊奇怪的应龙玉像,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正说玉顶下降,如果那尊应龙玉像没有随之下降的话,玉顶用不了多久,就会碰到那尊玉像,可是现在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从我这里看去,我们头顶的玉顶确实是下降了,下降幅度还不小。可是玉像上方的玉顶在距离上,好像并没有变化,还是和之前我看到的距离几乎一样。玉室中的整个玉顶,也没有任何怪异的变化,我刚才还以为这里的玉顶,和应龙玉像的上方的玉顶,不是同一个“顶”,但是玉顶上却看不出有任何的接口,如果两方玉顶是不同的顶部,那么一方的玉顶沉降,必然会和另一方不沉降的玉顶,形成一个断面。可是这时玉顶上方并没有断面,但是玉像上方的玉顶,看起来和别的地方玉顶,在下降的幅度上,有很大的不同,那里的玉顶几乎就是没有下降,可是玉顶上,又没有出现断面或者是连接的痕迹,难道是视线的原因?   虽然蚰蛔一直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是我们要是这样和它僵持下去,即使没有和它发生什么“冲突”,那么玉顶一旦完全落下来,我们仍旧是死路一条。我又想起了,四爷之前总是教导我的那句话,“遇到危险的时候,一定要先下手为强。”   于是我轻声叫了夕羽惠一声,小声的对她说道:“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一旦玉顶落下来,我们还是一个‘死’字。趁早咱们先把那个什么蚰蛔干掉,起码如果我们活着把蚰蛔干掉,我们还能继续寻找从这里出去的出路。”   夕羽惠扭头看向了一侧的光头老头,老头离我并不远,我刚才的话他,光头老头应该也是听到了。光头老头脸上的表情虽然稍有缓和,但是还是面露难色,眼神也有些恍惚,似乎他也不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毕竟比起我们三个人,光头老头和那个中年人,对这里熟悉程度要深。我们此时又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光头老头也知道,我们现在是四面楚歌了,他既然还是不行动,夕羽惠也不敢贸然行动,大概也是担心会弄巧成拙。   就当我们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眼前的蚰蛔倒是给我们做出了选择。只见蚰蛔的大脑袋,一摆一摆的在应龙玉像上挪动,随后我听到蚰蛔发出了“咕咕咕咕”的声音,虽然看不到蚰蛔的嘴巴,但是这声音却异常的清晰,很容易就辨别出,是从蚰蛔身上发出的。   突然之间,蚰蛔黑色大脑袋的前端,一瞬间咧开了,一道巨大半月形的缝隙,那阵“咕咕咕”的声响,就是由那里发出的。借助着略显明亮的灯火,我看到蚰蛔咧开的那道缝隙之中,全都呈现褐红色,我想那应该是蚰蛔的嘴巴了。还不等我证实,蚰蛔头上那个咧开的缝子,就变的越来越大。突然,蚰蛔的巨大脑袋微微的抬离了玉像,使劲的向后收缩,大家一看到蚰蛔做出这样的动作,都认为蚰蛔下一步,就是要冲我们攻过来了,所以一点都不带含糊,几个人同时扣动了扳机,一连串火舌喷出,蚰蛔黑色的脑袋上,被生生的大出了几个血洞,一股股红褐色的粘稠血,从蚰蛔头上的伤口中流了出来,那巨大的脑袋,马上就变成了红黑色相间的样子。   我本来以为蚰蛔挨了一连串的枪子儿,会忍着剧痛,暴怒般的攻击我们,但是蚰蛔丝毫没有受到刚才一连串射击的影响,之前微闭的嘴巴,又慢慢的张开,然后动作变的非常连贯,脑袋向后一缩,马上猛地向前探出,只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蚰蛔吐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落在了我们的前面。之后蚰蛔又把脑袋搭在了应龙玉像的身上,还是和之前保持了同样的动作,但是它头上的伤口,依旧不停地向外冒着血。   这时大家的眼睛,都看向了那个被蚰蛔从嘴中吐出来的东西,只见那东西,全身都是类似于蚰蛔头部的黑色,呈现出卷团状,上面还附着一些,蚰蛔身上流出的那种褐红色的血迹。   “那是什么东西?那不成蚰蛔也在‘吐珠’?”我小心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指了指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有些吃惊的对我说,“你看不到那是一个人吗?仔细看四肢和躯干,都能很容易分辨出来。”说完夕羽惠向后拉了我几步,好让我离蚰蛔吐出的那个东西远一点。   我盯着那“东西”看了看,正如夕羽惠说的,那东西最外层以极为不规则的形状卷曲着的,正是一个人的身体!而他的头正好被身体包裹在了里面。四肢同样和卷曲成球状的身体交错而致,我甚至能看到,有半支胳膊竟然穿透了弯曲的身体,扭向了头的方向。此时我也只能够,通过四肢来判断这是一个人了,他的身体就像是揉面时,团成了一个“人肉团”一般,已经没有一处正常的骨骼,身体的主干和四肢,都已是很夸张的弯成了团状。而且他浑身上下,都是和蚰蛔一样的黑色,也没有一块皮肤,黑色的血肉十分的模糊,只有沾有蚰蛔红褐色血迹的地方还略微惹眼。若不是夕羽惠提醒我,那东西是一个人,我自己真的难以辨别。那个团状的“人”身上,还散发出一股股强烈的恶臭味道。   “这他娘的怎么弄成这个熊样了?这里的大长虫从哪吃的人啊?”大凯在后面一面用手遮住口鼻,一面问道我们。   “你刚才没看到玉像上的那个人,被一个黑影拖走吗?估计是消化没消化好,所以直接吐出来了。”我淡淡的回答道。   大凯摇了摇头,说我回答的不实际,他说那个人被拖进去,才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而我们眼前的这个人,看上去更像是死了几百年了,身体都已经发黑了,没有一丝丝的血色。况且蚰蛔的移动速度,我们刚才也见过了,反应那是相当的慢。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这回我不得不佩服大凯,说的确实头头是道。刚才看蚰蛔吐出那个“人”的反应来看,并不像之前玉像上那个黑影那么快。而且大凯说的不错,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蚰蛔就是消化能力再好,也不至于把整个一个人,消化成通体炭黑几乎没有人形。难道玉像上除了蚰蛔之外,还有别的东西?   我抬头向应龙玉像上看去,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枪声。我扭头一看,夕羽惠正朝蚰蛔吐出的那个“人”开枪,于是我忙看向了地上那滩“人”。只见这个团状人,之前插在他自己身体中的胳膊,正在一点一点地从他不规则的身体中抽出!      第一百二十二章 卵蛹子(上)      这人的胳膊本来就已经弯曲着,插穿了自己的身体,此时这条不规则的胳膊,竟然又在一点一点的扭动着,正慢慢地,从他卷曲成球状的身体中抽出来。而与此同时,他原本被团成球状的身体,也在逐渐的舒展开,脊椎处正在自我缓慢的拉伸,刚才卷曲的身体,就像是延展的锡纸一般,缓缓的打开。在这一过程中,我甚至都能听到一声声,让人毛骨悚然地骨头断裂的声音。   “这这这,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玩意?没没死啊?”大凯在一旁都已经看呆了,结结巴巴的问道,身体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们俩还愣着干什么?快从背包里拿油火枪!别让他连贯地动起来!子弹大概对他没有杀伤的作用!”夕羽惠一面换着弹夹,一面有些慌忙的对我们说道。   我身后背着女尸,装备什么的都是被大凯提着,身上也没有油火枪,所以我赶快让大凯拉开包拿枪。要说当过兵的人,遇到这种突发状况的时候,反应就是比一般人要快,还不等我开口,刚才还有些六神无主的大凯,已经从包里快速的掏出了油火枪,两手紧紧握住油火枪,马上向前迈了几步,和那具诡异的死尸保持着一定距离,然后迅速扣动油火枪的扳机,一串火龙从油火枪的枪口之中汹涌的喷出,地上那个还在做着“伸展运动”的尸体,瞬间就被大火团团的围住了。一阵噼里啪啦烈火烧着尸体的声音,马上传了出来。一股浓重的尸臭味道随之而来,我们几个人马上将口鼻捂住,并向后退了几步。   被烧着的尸体马上就停止了“伸展”,又一动不动的卷在那里,任凭烈火将其燃烧。我长出了一口气,下意识的看了看应龙玉像上的蚰蛔,它的脑袋和之前一样,还是懒懒的搭在了玉像身上,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那种静态的样子,仿佛这条蚰蛔就是玉像的一部分一样。   “刚才那具尸体是怎么回事?”夕羽惠问道站在一旁的光头老头。   此时光头老头的神色略有缓和,不过脸上仍旧是一脸惊慌的神情,目光稍有呆滞的,盯着那团燃着的火焰,也不回答夕羽惠的问题,只是木然的伸出手,朝玉像下方的人招了招手,那几个刚刚登上玉像的人,马上就退到了我们这里。夕羽惠见光头老头不回答,向前走了几步来到光头老头身边,用很严肃的语气,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光头老头这时嘴唇有些抽动,张了张嘴,想对夕羽惠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没说。随后他转过身子,对他的人说道,“尽量不要引起蚰蛔的注意,攀上玉像中,蚰蛔现在所在位置,向下两米左右的地方,然后把云梯放下来。出口应该就在那里。蚰蛔的身体是被封在了玉像里,大概只有头可以露出,所以没必要担心蚰蛔会从玉像中下来,放手做你们该做的事情。”   那几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面面相觑,可能对光头老头的话也有些不知可否。毕竟刚才有一个自己的同伴,被一个莫名的黑影拖走,现在又要他们再次登上玉像,虽说光头老头说蚰蛔构不成威胁,但是刚才那个黑影,又是怎么回事?换成是我,我也不愿再次冒险登上玉像。   见那几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行动有些迟疑,于是我马上问道光头老头,他怎么能肯定蚰蛔就是被玉像“封”住了?刚才玉像之上,袭人的黑影又是什么?   光头老头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抬头看了看应龙玉像,随后轻描淡写的回答我,“如果蚰蛔能自由活动,那它现在就不会还在玉像之上了。我们也不会如此安全的站在这里。”   说话间光头老土眼神渐渐变得无比锐利,他的目光慢慢地扫过站在原地的那几个人,眼睛就像是一把,能将人刺穿锐利的剑,然后呵斥的大声命令道,“快去!”之前那种笑嘻嘻的样子,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几个人听到再次命令之后,不敢有一刻的怠慢,马上又小心的朝玉像跑去。   刚才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人,此刻满脸惊诧的叫道,“不可能,不可能,难道我们之前,所看到记载中的事情是真的?这玉像果真就是……”   中年人话说到一半卡在了那里,嘴巴大大的张开,完全是吃惊到呆滞的表现。我心里听的好不心急,中年人刚才那句话后面,一定是极为重要的信息。   “大哥啊,说话千万别说一半,这玉像到底是什么?还有你说的记载中的事情又是什么”我迫不及待的追问道中年人。   可是中年人好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根本不回答我,只是自己嘴里在嘟嘟囔囔,自言自语地说着什么。这时光头老头上前几步,俯下身子在中年人耳边耳语着,就在光头老头耳语的一瞬间,中年人的表情马上就又变的呆滞了,嘴里也没有继续自言自语,眼神近乎是绝望,空洞无神的向前望着。   看来光头老头他们,对这里并非是一无所知,而是可能知之甚多。要不然光头老头怎么就知道,出口就在位于蚰蛔下方的位置呢?可是刚才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光头老头还有那个熟稔风水的中年人,看起来对这里并非很是了解,而且那时光头老头还让他的人四处找着出口。   但是就是在蚰蛔出现以后,光头老头还有那个中年人的表情,一直都是惊诧和呆滞之间相互的转化。照这样推演的话,根据中年人刚才所说,他们之前看到的“资料”之事,我想在来到仙山前,他们看到的资料,应该有关于这尊应龙玉像的事情,可能当时他们二人,并没有把这些事当真,所以当真的遇到这样的事情后,脸上才会露出那只不置可否的惊诧之情。   我越觉得自己的推理正确,就越对中年人刚才嘴中所说的“资料”好奇,难道在他们的手中也有一本《叁号密卷》?而他们所看到的“资料”,就是从密卷之中窥得?如果光头老头他们果真是“叁号”的人,那么来仙山之前看过《叁号密卷》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可是,问题就在这里,光头老头他们真的就是“叁号”?我之前问光头老头他们是什么人,他只是很机敏的回答我,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种回答说出来给人以极大的迷惑性,还不如不说。   就在我还在思考光头老头到底是什么人的时候,玉像之上的蚰蛔又动了起来!那几个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此刻正好攀到了蚰蛔的下方位置,蚰蛔这突然的一动,几个人马上就停了下来,不敢再乱动一下。只见蚰蛔挪动着巨大的脑袋,身体开始慢慢地向上移动了一点,马上又停了下来。随后蚰蛔的嘴巴,再次大大的呈半月状张开,和之前那次一样,一个黑色的球状物体,被蚰蛔从嘴巴里吐了出来。不过这次和之前蚰蛔吐出球状尸体的一个不同之处,就是蚰蛔这次并不是吐出一具球状尸体就算完了,而是陆续从嘴里呕出了三具球状尸体!并且嘴巴还没有闭上,嘴中发出了“咳咳”的巨大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那巨大的咳声让人起了一层鸡皮。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夕羽惠此时已经手持油火枪,就要上前去喷那三具吐出来的球状尸体,但是却被身边的光头老头拦住了。光头老头小心的向前走了几步,然后慢慢地蹲在,离其中一具球形尸体,约有一米左右的位置,竟然开始在哪观察那些球形尸体。   我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刚才被大凯喷着的尸体,现在身上还是被包裹着层层烈火,一股股的黑烟由下向上升腾。光头老头此时朝我们三个人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三个过去。我和大凯还是有点迟疑,但是,还是马上被夕羽惠拉了过去,快步走到光头老头身边蹲了下来。   就在我们蹲下之后,眼前这具球形的黑色尸体,又开始“动”了!卷曲的身体慢慢地伸直,骨头撕裂的声音同时传了出来。夕羽惠和大凯立刻就要拿油火枪喷他,可是再次被光头老头拦住了,光头老头沉着的对我们说道,“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先看看尸体究竟会有什么变化。”   我心脏“砰砰”直跳,眼睁睁的看着,这具卷曲的身体慢慢地伸直,那种感觉非常的奇怪。只见他埋在身中的头,慢慢地抬了起来,我们四个人都不由的大吃一惊,虽说这球形尸体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但是脸上的面孔却是较为清晰,一点都没有模糊的迹象,只是稍微有些骇人!因为这具尸体,不仅面孔非常的狰狞,而且最突出的特点是,他的双眼竟然被一排排密密的粗线,紧紧的缝住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卵蛹子(下)      我下意识的向另外两具尸体看去,果然和这具球形尸体一样,他们的眼睛部位,都用一种红色的粗线缝了起来!那种粗线足足有,装订包裹时的装订线粗细,缝在人的眼睛上,看起来极为不协调。粗线密密麻麻的,在人眼皮之间穿梭,但是每针每线,都缝合的十分贴合,如此粗的线,能在人的眼皮上缝合到这种地步,缝合的人也必定是技艺娴熟。   “这人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用那么粗的线封住他们的眼睛?”我不解的问道。   见到这球形尸体的头,已经从身体中抽了出来,夕羽惠顾不上回答我,也不理光头老头是否还要阻止了,马上拿着油火枪,就把我们身前的这具球形尸体给喷着了。并立刻让交代大凯,二人去把另外两具球形尸体喷着。   就在夕羽惠和大凯,刚离开我们眼前这具球形尸体时,我看到刚才被夕羽惠喷着的这具球形尸体,虽然身上还在燃着熊熊的烈火,可是他的身子仍旧在动着!只见这尸体的身子,还是慢慢地伸直,我也分不清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还是被火烧着身体的声音了,只听到尸体上,不断传来各种奇怪的声响。然后球形尸体的脖子向上抬起,整张烧着的脸,就仰面而视。烈火将尸体的头部层层围住,但是头部的大体轮廓,仍旧是清晰可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甚至以为自己,现在在家看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恶灵骑士》。   夕羽惠和大凯这时已经把另外两具球形尸体喷着了,他们也开始向我们这里走回来。可是我和光头老头眼前的这具球形尸体,仍旧以奇怪的方式动着。他仰起的头越来越高,完全超过了正常人的仰角,让人感觉他的脖子,随时都会被折断一般。   突然间,光头老头脚步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只见那具球形尸体的嘴巴,这时竟然大大的张开了,下巴就像是要掉下来一般,随后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出现了,浑身被烈火覆盖球形尸体的嘴巴中,居然有东西在慢慢地向外蠕动,我身体亦是,不自觉的向后连退几步,马上招呼夕羽惠和大凯赶紧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刚刚张嘴叫道他们二人,球形尸体嘴巴里的这个东西,已经把头探出了尸体的嘴巴。我惊异的发现,尸体嘴中的东西不是别的,就是一条活生生的地龙!   地龙摇晃着脑袋,慢慢抽动自己的身体,使自己可以从尸体的嘴巴中出来。因为有火光的照射,所以我也看不清,这条地龙究竟是什么颜色。只是看得出这地龙比我们先前在虵国等地,见到的地龙都要粗大不少,尸体的下巴都已经呈现出了,极为夸张的张开度了。而且它头顶上的那根肉刺又尖又利,几乎是划开尸体的口腔出来的。   这条地龙就像是不惧怕周围的火光一样,头探出尸体的嘴巴之后,并没有急于出来,而是将头扬起,用冷酷的眼神,扫视着我们四周的几个人,嘴巴不停的一张一合,舌头时不时的向外吐出。火焰就在地龙的身边围绕,可是地龙探出的身体,却好像对火焰免疫一样,完全没有一点伤害。   之前的经验告诉我,现在千万不要乱动,对于地龙这种,大规模杀伤性生物武器来说,我就算跑的比博尔特还快,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是在地龙的攻击范围之内,稍有不慎地龙可能随时都会袭来。夕羽惠和大凯此时就在我和光头老头身后的位置,可能他们二人也看到了,从尸体中爬出的地龙,于是夕羽惠一个劲的小声在后面对我们说,让我们两个人,这个时候千万不要乱动。   我听到大凯在后面,小声的对夕羽惠嘟囔道,“真是他娘的冤家路窄,怕什么来什么啊!这些狗日的长虫,都他妈的进化了啊?怎么连火都不怕了!这里其中一具死尸,有一条地龙出来,两外那俩死尸肯定嘴里也要爬出这种鬼东西来。弄不好刚才我点着的那具尸体,已经也有地龙从里面出来了。”   听到大凯这段话,我心里都凉了,确实是他说的那样,说不定连这些球形尸体,刚才自我伸展的动作,就是因为它们身体中,这种地龙导致而发生的。既然有一具尸体中,爬出了这种不怕火的地龙,那么另外几具尸体,很可能也有这种地龙爬了出来。特别是之前大凯用油火枪点着的那具尸体,刚才大家都忽略了地龙的事情,如果那具尸体中已经爬出了地龙,那我们现在的处境,就会愈加的危险。毕竟地龙行踪鬼影莫测,一旦脱离了我们的视线,就会使我们更加的难以防备。于是我用眼睛的余光,向之前那具尸体那里看去,那具尸体现在竟然仍旧在燃烧,但是却没有看到火焰的四周出现条状的地龙。   现在处在一个非常矛盾的境地,地龙不动我们肯定是不敢乱动,但是地龙要是突然向我和光头老头袭来,那我们两个人必死无疑!因为地龙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现在先下手为强不是,坐以待毙更不是。我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了,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我们两个人被绑上了一枚定时炸弹,炸弹说不定什么时间就会被引爆。我这时眼神向右一瞥,瞥见光头老头的脸上,竟然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完全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和之前那惊慌的神情,形成了较为鲜明的对比。我心里暗想,难道光头老头不知道这地龙的厉害,以为他眼前的这条肉刺蛇,只是一条普通的中华田园土蛇?   此时夕羽惠已经慢慢地,小心翼翼走到了我们的身边,几乎是和我们处在一个并排的位置。她的右手紧紧的握着龙刺。尸体嘴里的那条肉刺地龙,现在的眼神已经完全落在了夕羽惠的身上,蛇头随着夕羽惠的位置变化在晃动。这时的尸体都已经被火烧的没了人形,可是地龙却仍旧,没有一丝一毫被火伤害的迹象。我心里越发的害怕,都说火是万物之终,难道这里的地龙,连火都奈何不了它吗?那子弹和冷兵器能伤到地龙?   夕羽惠也不敢轻举妄动,停在了原地将龙刺反握过来,眼睛也盯向了地龙,时刻关注着地龙的一举一动。   “别别,别耗着了,那两条地龙已经出来了。”大凯声音有些颤抖的小声对我们说道。   只见刚才被大凯和夕羽惠点着的尸体旁,有两条深青色的地龙,正慢慢地游走而出,他们并没有朝我们这里而来,而是直奔应龙玉像而去!这两条地龙的移动速度并不快,蜿蜒着身子,慢悠悠的向玉像那里行进。   我眼神还没来得及,落回眼前的这条地龙的身上,就听到应龙玉像之上的蚰蛔,大大张开的嘴巴里,再次发出了那种类似于喉咙被卡到的“咳咳”的声音。而且蚰蛔的嘴巴越长越大,我几乎都看不到蚰蛔外层的表皮了,它的嘴巴现在张开的程度,估计能把一辆车子吞下了。一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糜烂恶臭味开始从四周慢慢地侵来。   马上!蚰蛔的巨大脑袋猛然向前一探,与此同时一坨黑乎乎的东西,再次被蚰蛔从嘴里吐了出来。只不过,蚰蛔这次吐的东西,比之前吐出的那些尸体,实在是大出了太多太多,难怪蚰蛔的嘴巴会如此大的张开,而且还会发出那种喉咙被卡住的声音。   我细看着蚰蛔吐出的那个东西,同样是成球状,但是明显不是人的尸体,因为它身体卷曲的程度,比刚才的尸体更像是一个球,看上去非常的圆滑。当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蚰蛔吐出的这团“球”,向看看它的身上,有没有什么证明其身份的特征时。却看到那卷曲非常圆滑的身体后,我才忽然恍然大悟,这,这这,蚰蛔吐出的居然是一条巨大的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巨蛇(一)      蚰蛔吐出的那团蛇,实在是卷的太圆了,简直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大球一般。虽然看不到蛇头,但是蛇身却在细看之下清晰可见。这蛇身通体漆黑,身上的鳞片在光晕的照射下,闪着暗淡的黑光,鳞片亦是非常的密实,蛇身一圈一圈,密密实实的一环盘着一环,整条蛇卷的如同严丝合缝。卷曲的身体,此刻看起来更是异常的粗壮。自从被蚰蛔吐出之后,这个卷成球形的蛇体,只是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滚了几周,随后就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现在可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眼前的这条地龙,还在气势汹汹的与我们对峙,而不远处的地方,蚰蛔又吐出了一大团,诡异卷曲成标准球状的大蛇。一会儿要是那条大蛇也动起来,我们可真的就死定了。说实话,我现在并不是害怕那条粗壮的大蛇,而是害怕那条大蛇,究竟是什么东西!要是一条普通的大黑蟒,这倒是没什么可怕的,怕就怕这条通体漆黑的大东西,不是普通的蛇,而是像地龙那样怪异的蛇类,或者万一那条大蛇,也是肉刺地龙,那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就在我还在盯着那团球状的大蛇时,突然之间,我觉得身体左侧有一股强劲的力,把我向右后方推了出去,我的身子随之马上就向右倾斜而去。我瞬间扭头向左侧的夕羽惠看去,就见夕羽惠一只脚将我踢开,她身体霎时向另外一侧移动,并同时柔软的向后折身,整个身子如“下腰”一般向后仰去。于此同时,我们正前方的地龙,身体猛然之间,从尸体的嘴中飞跃而出,整个身子竟然在空中呈现出笔直的箭状,身子在空中好比是一支离弦之箭一般,速度极快的向夕羽惠射去。   夕羽惠反应很快的折身,眼看就要躲过了地龙的袭击,可是地龙就像是事先已经料到了,夕羽惠会躲开它的攻击一样,居然在飞离空中,距我们很近的位置时,尾部用力的抖动了一下,身体在空中打成了一卷,随后身体急速下坠,蛇头的位置,却从夕羽惠所在的方向,即刻转向了,我和光头老头现在所在的方向,气势汹汹的样子,眼看就要落地向我们袭来。   刚才我被夕羽惠踢开,我借着力的惯性,直接把旁边的老头给压倒了。看到地龙就要向我们袭来,我抓紧时间,拉拽着地下的光头老头,就要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站起来。   夕羽惠这时见情况不对,马上左手撑地,身体一个鲤鱼打挺向上弹起,向后仰下的身子,马上从地上弹了起来,同时双脚用力蹬地,身体半腾空而起,向地龙落地的方向,就扑了出去。只见夕羽惠右手的龙刺,马上向前挥出,银色的龙刺正中刚刚落地,马上就要朝我们移动的地龙尾部位置,直接把落地的地龙,钉在了地上。   还不容我长出一口气,被龙刺钉住的地龙,前身突然向后翻滚而去,身体居然顺着龙刺的刺身,蜿蜒的爬了上去,之后它马上张开嘴,就冲夕羽惠绑住龙刺的右手咬去!夕羽惠现在半蹲在地上,可能也没有想到,被钉住的地龙,这时居然借着龙刺爬上来向她袭来,看到地龙张嘴咬来,夕羽惠身体竟然一时没有反应。我心里暗叫不好,一旦被地龙咬到必死无疑。我赶忙大叫,让夕羽惠注意那条移动速度飞快的地龙。   夕羽惠毕竟不是省油的灯,我声音刚刚发出到嗓子眼儿,夕羽惠身体向后一弓,随即左手迅速握成拳状,马上抡起左臂,一拳正中飞咬而来的地龙头部,夕羽惠这一拳可是力道十足,拳头和地龙接触之后,我甚至都能听到,清晰的碰撞声,也不知道夕羽惠的手有没有事。地龙被夕羽惠这一拳,直接就砸倒在地,身体萎靡的蜷缩着。夕羽惠这次没有掉以轻心,看地龙被这一拳打成晕晕乎乎的状态后,她抖了抖刚才发力的左手,然后抽出短刀,麻利把地龙的头斩了下来,瞬间地龙身首异处,身体开始向外喷溅出鲜血。   夕羽惠拔出龙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几乎就是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地龙从尸体之中跃出,向我们袭来,到后来被夕羽惠斩首,整个过程可能不足十秒。庆幸我们这里有个反应神速的夕羽惠,不然以地龙的速度来说,恐怕咬到我们之后,我们才会有所反应。   我缓了缓神儿,马上问道夕羽惠,“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受伤的地方?”大凯这个时候马上过来,把我和老头从地上拉了起来。   夕羽惠摇了摇头,抖了抖自己的左手对我说,“受伤倒是没有,就是好久不发力挥拳,刚才突然用力,大概把手扭到了。”   可能是夕羽惠看出我担心她的手,刚才有没有在打蛇的时候被蛇伤到,所以夕羽惠特意在我眼前晃了晃自己的左手,示意她左手并没有受伤。并还关切的反问我,有没有受伤。有的时候觉得,我和夕羽惠的这种默契,就像是天生的一样,我们彼此就像是对方的一面镜子,只要一眼,便能看出对方的心事。在这种危险时刻,这种默契显得更是难能可贵。   光头老头现在的表情,还是一如平常般的安静,刚才如此危险的时刻,他的脸上也没有一丝的恐惧之感。现在更是变的木讷了,夕羽惠问光头老头,我们下面应该怎么办?可是光头老头也是语塞回答不出,只是重复的说,出口就在蚰蛔往下的玉像处。我发现他的眼神,却一刻不离的盯着那尊应龙玉像。   有了刚才地龙爬出尸体的教训,我们现在不敢稍有大意了,夕羽惠和大凯拿起油火枪,就朝那条卷曲成,标准球形的大黑蛇走去。而另外两条从尸体中爬出的地龙,此刻已经慢慢悠悠的爬上了应龙玉像,那几个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也没有开枪射击,向上爬的地龙,而是他们几个人,慢慢的在应龙玉像上挪动着身子,使自己的身体,尽量避开地龙前进的方向。从这些人对待地龙谨慎小心的态度来看,我想他们应该是对地龙的杀伤力有所了解。   我跟着夕羽惠和大凯,走到了那个团成球形的大蛇身旁,想近距离的看看这条诡异的黑色大蛇,究竟是什么?夕羽惠和大凯并没有迟疑,走到离蛇球大约还有一两米的地方,马上就扣动了油火枪,两条火龙瞬时就把蛇球团团围住。我发现这蛇球,比我之前看上去的要大出不少,单单是这蛇球的高度,就足足有我半个身子的高度。这条大蛇要是展开身体的话,估计起码也有一个十几米的长度。大火将蛇球层层的覆盖,蛇球却仍旧是一动不动。   夕羽惠见蛇球,并没有任何的异动,马上朝大凯和我招了招手,让我们去玉像上找找出口,顺便帮那些人解决玉像之上的那两条蛇。   “小少奶奶啊,你现在就差再带一个锅炉帽儿了,你可别再当雷锋了啊。可不是咱们不讲义气。你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还有工夫上玉像,把那两条长虫灭了?他们又不是死人,况且人多,装备又全,还有那个懂点风水的神汉子,他们自己肯定有办法。依我看,咱仨麻利的上玉像,找到出口赶紧从这个地方出去才是正办。”大凯脸上一副哭丧的表情,一面走一面小声的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简单的回答道,“先上玉像找到出口,其余的事情之后再说。”   “小心!”身后这时突然传来了光头老头的声音。   我忙不迭的回头看去,只见我们身后,正有一条巨大的“火龙”紧随其后,这条“火龙”,就是我们刚才点着的那团蛇球。大蛇的身上冒着层层火焰,但是蛇身好像是丝毫没有被伤害的迹象,在烈火的包围之中,它身上鳞片闪闪可见。   “我操!这他娘的是什么东西啊?怎怎怎么有……”大凯话说到后面突然哽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巨蛇(二)      我看着这条身上燃着火焰的大蛇,不明白大凯有什么可惊讶的,他话说到后面竟然哽住了。于是我先忙向后退了几步,问道大凯,“瞧你那怂样儿。这就是咱刚才点着的那团蛇球,无非是身上着了火罢了。没见它移动速度那么慢,对咱们又构不成威胁。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你想说什么,就利索点说,别婆婆妈妈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   夕羽惠大概也没看出,这蛇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也将目光投向了大凯。然后她从手中又抽出了龙刺,很警惕的盯着那条慢慢向我们移来的大蛇。   大凯这个时候,喉咙向下费力的动了一下,使劲咽下了一口口水,战战兢兢的对我说道,“小爷你下回出来带个眼镜成不?你他妈没看出那条蛇不一般啊!这蛇长了两个蛇头啊!”大凯刚说完又马上“呸呸”啐了几口,马上又自言自语的说,“老子刚才嘴说秃噜了。他娘的千万别再有下回了。”   大凯说到蛇有两个头,我心中第一反应,就是在去虵国的路上,在腾龙山遇到的巨大双首地龙!可是这条蛇的身上,虽然被火焰覆盖,但是蛇头却还是清晰可见的。黑色大蛇圆圆的眼睛冷冷的盯着我们,蛇头随着蛇身一摇一摇的向前移动。蛇头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从蛇头的形状就能看出,这条蛇的的确确就只有一个脑袋,哪里来的两首?   于是我回道大凯,“你他妈关键时候能不意淫吗?这条蛇虽说长得个头比较大,但是蛇形却是不难看出来吧。明明就是一个脑袋,你怎么又多意淫出了一个?”   大凯这还没说什么,夕羽惠却突然张口对我说,“大凯说的没错,这条蛇确实是两个头!”说着夕羽惠将手,指向了黑色大蛇的尾部。   我顺着夕羽惠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这条黑色大蛇的尾部,比起普通蛇的尾部稍微有一点大,而且尾部的运动,也有些不同寻常,并不是由蛇的身体摆动而带动尾部运动,而是尾部同样的运动,配合头部以及身体的运动,以此来共同形成一个向前的合力。   看到这里,我眯起眼睛盯着大蛇的尾部,当我看清楚这条黑蛇的尾部后,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蛇的尾巴,那是什么尾巴!而是另外的一个蛇头!也就是说,这条诡异的黑色大蛇,居然蛇头和“蛇尾”各自长有一个头,所以大凯和夕羽惠才说,这条蛇长有两个脑袋!两个蛇头从样子上看去,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因为身上被烈火包围,所以才使我,刚刚没有看清蛇尾的那个蛇头。   这条黑色大蛇在运动的时候,前方的头像正常蛇头一样,朝向前进的方向。而后面“蛇尾”上的那个头,则是同样弯曲着,朝向前进的方向,眼睛也同样紧紧的盯着前方。伴随着前面蛇头,带动身体的摆动,后面的蛇头也会轻微的摆动予以配合。这条两头怪蛇的行进速度并不快,虽说是朝我们所在的方向而来,但是看起来,应该也是奔着玉像而去,除了眼睛里散发出冷冷的寒光,看上去它对我们并没有多大的敌意,不然早就全速向我们攻过来了。   我把我的观点告诉夕羽惠之后,夕羽惠点点头,让我们注意那条大蛇的同时,按照刚才的步伐,慢慢的向玉像附近退去。并一再叮嘱我们俩,不仅要注意这条两头怪蛇,更要注意玉像之上的那两条地龙。   我们匀速向后面的玉像退去的时候,那蚰蛔又开始发出那种“咳咳”的声响了,不用看我,就知道蚰蛔又要向外“吐珠”了。蚰蛔现在吐出了四“珠”,便已经使我们焦头烂额了,要是再这样不停的向外吐下去,我们的麻烦肯定更大。虽然只能看到蚰蛔,那长得有些像鲶鱼的巨大脑袋,看不到它的身体,但是从它那颗巨大的头,还有夸张张开的大嘴,不难想象这蚰蛔的大小,应该不比我们眼前的玉像小多少。谁都不知道,它还能继续向外“吐”多少东西。与其被动的等着蚰蛔向外吐出,这些杀伤力极大的地龙和怪蛇,还不如来个擒贼先擒王,直接先把蚰蛔弄死以绝后患,然后再没有后顾之忧的情况下,在玉像之上搜索出路。   想到这我便把我的想法,简单的转述给了夕羽惠和大凯,可是夕羽惠却不怎么赞成我的意见。她告诉我,这个想法如果换在其他情况中可以采纳,但是在这种情况危急的状态下,我们既要抓紧时间,从这间玉室出去,又要想办法避开地龙,还有这条怪异的两头蛇,现在时间才是我们最需要的,无谓的打斗能避免则避免,这样也算是保证我们的安全。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了。一旦玉顶塌下来,我们根本无处可逃。之前对蚰蛔的射击,发现蚰蛔虽然身中数发子弹,但是只是皮开肉绽一般的流血,并没有形成致命的伤害,我们想要杀死蚰蛔谈何容易。   刚才只顾着逃过地龙的追杀了,我都忘了玉顶是在,时时刻刻都在下降的,此刻我们眼前的玉顶,伴随着细长玉柱的下落,又下降了不小的一段距离。玉顶此刻离我们,不再是之前那种遥不可及了。以这种下降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整个玉顶都会塌下来。   想到这里,我向后退去的步子,不禁地快了起来。而那条怪异的两头蛇,移动速度还是保持着一致,不紧不慢的向前蜿蜒着身子前进。夕羽惠和大凯现在也迈起了大步,步调和我大约一致的向后退去。   光头老头此刻小心的跟随着那条两头蛇,走在它的身后,也跟着我们同时向应龙玉像移动。而之前有个疯癫的中年人,仍旧是呆愣在原地,嘴里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看样是真的疯了。   “砰砰砰”,三声枪响从我们身后的玉像那里传来。我回头看去,开枪的正是爬在玉像上,寻找出口的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几个人对着那两条,即将接近他们的地龙,就开始了扫射。枪声此起彼伏,也不知道有没有打到那两条地龙。我还没看清玉像之上地龙移动的方向,我身边的夕羽惠就大叫了一声,“小心!”左侧的大凯,一把将我摁倒在地,我只觉得头顶有一阵热风刮过,伴随入耳的还有一声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音。那条浑身燃着火的两头怪蛇,直接从我卧倒的身上飞跃而过。   我狼狈的向前爬了几下,慌忙的站了起来,从腰里掏出枪,就对着两头怪蛇一顿乱射。谁知这怪蛇身体,虽如蟒一般大小,但是蛇体却灵活异常,蛇身微微的来回抖动,身上虽然也被子弹打破了几片鳞片,但是没有什么致命伤。   也许是刚才的枪声,使怪蛇起了怒气,加上我又一顿乱枪打蛇,这两头怪蛇现在完全被激怒了,只见它现在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半环状,两个蛇头水平相距分居两侧,身子弧度弯在后方,两个蛇头此时均向后收缩,呈现出攻击的状态。   大凯在旁边骂道,“真他娘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咱这回要是挂了,就是被这群人给拖累的。”   大凯的话音刚落,玉像上的蚰蛔,又张开大嘴向外“吐珠”了,蚰蛔接连吐出了数具那种卷曲的尸体,我也没细数到底吐出了多少具,只见那些尸体的身上,还参杂着黏糊糊的粘液,看起来异常的恶心。看到这一幕我的心都凉了,眼前这条两头怪蛇,我们都不知道能否顺利的解决,马上又会凭空多出几条地龙,一旦地龙也朝我们攻过来,我们是不可能招架的住。   我把手枪插回腰间,让大凯从包里给我拿出了龙刺。就在我刚接手龙刺的时候,对面的两头怪蛇,猛地向我扑了上来,夕羽惠早有准备,手中的龙刺划着地面,迎着怪蛇冲来的方向,用力向上一挑,龙刺的刺身,直接像苍蝇拍一样,重重的拍上了怪蛇的身体。我见势立刻挥动龙刺,朝蛇头掉落的方向刺去,心想这次怪蛇死定了。我用上浑身力气猛刺这一下,可是龙刺擦着怪蛇的蛇头,在怪蛇的鳞片上划了一圈,怪蛇的鳞片被划出了一个个孔子,黑色的鳞渣撒了一地,可是身体却没有受伤!怪蛇马上又向我扑来,因为刚才那一刺用力过猛,我一时还没有从地上站起来,怪蛇这一攻,我下意识的挥动龙刺,直接把朝我咬来的蛇头打了出去。   我心里刚要庆幸自己命大,可是却忘了,这条蛇是首尾各有一个脑袋,它前面的那个头虽然被我打了下去,可是它的蛇身在下坠的同时,尾部的那颗蛇头借力斗转着身体,张开血盆大口直直的向我的颈部咬来。      第一百二十六章 巨蛇(三)      另外,这个蛇头的冲击力极猛,蛇身在空中斗转之后,像一支箭一样,迅速的射向我的喉咙。我根本来不及躲避。夕羽惠见势不妙,立刻挥动龙刺,想把怪蛇拍出去,我也再次甩开手,试着再次把蛇头打下去,可是两头怪蛇速度太快,夕羽惠才刚刚挥动龙刺,我的手甚至还没来得及抬起来,我就已经感觉到,蛇头已经来到我的喉边了,周围的温度也明显的上升。这条“火龙”已经逼近了!我和夕羽惠此刻均已经是鞭长莫及了。   我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喉咙被咬断的场景了。蛇身上的那种血腥味,就在我的左右了。就在我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是在劫难逃的时候,在千钧一发之际,我的脸侧突然刮过一阵疾风,一阵寒气贴着我的颈面,急速滑了过去。而朝我咬来的蛇头,突然之间,就被刚才那股寒气顶了出去,因为一切发生的时间,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只能看到有一黑色的东西,直接压着怪蛇另外那个朝我咬来的蛇头,在空中急速的向后退去,怪蛇的身体在空中,竟然还能盘成一个团状,大概也是在自我保护。随后怪蛇的身体,随着顶着它的那个物体,被直接砸到了应龙玉像上,然后蛇身才重重的掉落在地上。   夕羽惠马上过来,把我扶了起来,小心的用纤细的手指在我脖子上摸来摸去,看我脖子上有没有伤口。并不住的重复问我,“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声音里几乎是带着哭腔了。   我拍了拍夕羽惠的后背,示意自己一切都好,让她不要过于担心。不过,刚才真的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都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我愣了愣神儿,才想起来,朝怪蛇落地的地方看去。   那件在空中顶着黑色怪蛇的物体,伴随着怪蛇的落地,也掉落在地。这时我才发现,那东西不是别的,而是风干鸡随身带的短刀!我马上兴奋地回头看去,只见风干鸡和之前给我们带路的那个老头,二人正由门口,朝我们这里快步走来。我心中的喜悦难以言表,这个时候见到风干鸡和那个神秘的老头,无异于为我们,活着从这里出去又增加了重重的砝码。   见到他们二人出现,兴奋的并不只是我一人。夕羽惠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大凯更是挥着手就朝风干鸡喊着。   但是风干鸡和老头却没有我们那样兴奋,二人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眼神甚至没有向我们这里看一眼,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到我们。我注意到二人衣衫褴褛,而且身上均有大片的血迹,老头的棉布衣服上,甚至还有一道道的口子,风干鸡的腿走起来路有些坡脚,可能是腿受了伤。   风干鸡走过我们身边,朝我身后的女尸看了一眼,然后就只是冷冷的撂下了一句,“不要问无关紧要的问题,如果你们想要活命,就跟着我走。”说完就快步的向玉像走去。   夕羽惠赶紧推了我一把,拉着大凯就跟上了风干鸡和老头。我看到那条刚刚被风干鸡,用飞刀砸在玉像之上的怪蛇,此时蛇身上的火苗已经慢慢的熄灭了,蛇身旁边的地上,散落着一些零零碎碎的黑色鳞片,两个蛇头被盘起的身体卷到了身下,身子还在不停的缩紧。看来这条蛇仍旧没有受到致命伤。   我背后微微的冒出冷汗,这条怪蛇难不成刀枪不入?油火枪烧它烧不死,我之前拿龙刺刺它也刺不死,风干鸡扔出的那把短刀,力量又足速度又快,如此大的力道,才只是借力把怪蛇砸在了玉像之上,怪蛇没有致命伤不说,而只是掉落了几片零碎的鳞片。面对这样一条两头怪蛇,我们只有招架的份儿,主动的攻击几乎对它没有伤害。   我很好奇怪蛇外层的鳞片,究竟是些什么东西。居然能对蛇身起到如此好的保护作用。   我们来到玉像旁边的时候,那条两头怪蛇,仍旧将蛇头埋在了蛇身之下,整条蛇卷成了一团。风干鸡走的过程中,刻意的避开了那条怪蛇。应龙玉像下方还掉有一具尸体,是光头老头的人。估计是刚才,在同两条地龙搏杀的时候,被地龙咬到了。我看到他的颈部,有两颗紫红色的洞形牙印,而在伤口的附近,尸体的皮肤形成了,一道道蜘蛛网状的印记,看起来有点像爆出的血管,但是血管又不会在颈部如此多的覆盖,再说这种蜘蛛网状的印记,一直蔓延到了尸体的脸部,他的脸上都是粗细不一,一条条呈现出紫红色,类似于血管一样的印记。   登上玉像的另外几个人,还是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大概他们也是等着光头老头发号施令。那几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恐惧的神情。我注意到爬在玉像左端的那个人,拿着枪的手,甚至还在不停的抖动。在玉像之下,我并没有看到刚才爬上玉像的那两条地龙。我疑惑的又看向玉像,还是没有发现之前的那两条地龙,那两条地龙去到什么地方了?   我刚想问问旁边的夕羽惠,有没有注意到那两条地龙。可是风干鸡这个时候,却对我们说道,“出口就在蚰蛔身下的玉像后面,你们直接从后面爬上玉像。这样可以节约很多时间。只要不激怒地龙,它们便不会攻击你们。现在你们尽量用最短的时间从这里出去。”   风干鸡简单的说完之后,便对我说,“把你后面的女尸交给我。”说着就过来解开我背后的绳索,要把女尸带走。   我忙弯下腰撤到了旁边,质问道风干鸡,“你知道我现在背的这是什么吗?这就是你要找的龙骨尐!我以为咱们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但是你也太不地道了,拿我们对你的信任利用我们。你知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好几次,我们都差点带着花环来,拎着花圈走?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然休想把龙骨尐带走。”   估计连夕羽惠和大凯也没有想到,我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夕羽惠在一旁一个劲的劝我,让我快点把身后的女尸交给风干鸡,能从这里安全出去已经不错了,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大凯也对我说道,“小爷,你就别耍少爷脾气了。现在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以前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非要这次较真啊?别拿着咱大家的安全开玩笑。”   风干鸡这时很严肃,用极为冷淡的语气对我说道,“我现在没有时间回答你的问题。你要是想死在这里,大可以不用离开。我再说最后一遍,把女尸交给我。”风干鸡说完,快步走到了那团蜷缩的怪蛇身边,将自己的短刀捡起并反握在了手里,目露凶光的盯着我。   夕羽惠这时趁我不注意,快速的用龙刺,将帮助女尸的绳索挑开,女尸顺着我的身体就要滑落下来,夕羽惠眼疾手快的向前一步接住了女尸,并顺势将女尸抛向了风干鸡所在的位置。   风干鸡上前两步,眼看就要接住尸体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风干鸡的左臂抖动了一下,身体向后退了几步,便半跪在了地上,看样子可能是中枪了。而那具女尸此时也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玉室的门口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都不用争抢了,现在,龙骨尐是属于我们的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情况愈加复杂      我们同时都看向了玉室的门口,只见玉室的门口站着五个人,正当我细看这五个人的时候,却听大凯在我身边放声的骂道,“我操,这个狗日的山猴子还他娘的没死啊!真他娘的耐活。咱们哪次遇到这个小畜生,准他娘的没什么好事。”说着大凯已经从手里摸出了枪。我望着门口的五个人,发现五人之中最吸引我眼球的人,无疑是中间站立的那个人,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大凯会如此的生气咒骂了,因为中间站立的那个人,就是我们的老相识——阿富!   只是阿富现在看起来,比我最后一次,在有熊金殿中看到的要老了许多,头上都是一层白发,身体还有一些发福了。而且脸上又多了一道长长的伤疤。不过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那狡黠的眼神。   夕羽惠轻碰了我一下,我随即和夕羽惠挪动步子,忙着过去扶起风干鸡,风干鸡左手的小臂上挨了一枪,子弹直接穿进了肉里,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夕羽惠手脚麻利的,帮风干鸡处理胳膊上的枪伤。   可能一开始阿富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直到刚才我和夕羽惠去扶起风干鸡,阿富才注意到我们。便张口笑呵呵的说道,“你们三个人,看来和我十分的投缘,千里迢迢来到仙山这种地方,都能遇到你们。李四爷都自身难保了,还让你们来踢他送死啊?啧啧,太可惜了。”   大凯本来就烦阿富,现在又听到阿富在哪大放厥词的说道四爷,忍不住的骂道,“我呸!喷了一嘴屁,你还真把自己当人了?谁他妈的和你这个山猴子有缘啊?你当我们没进化好啊?你他娘的真是命大啊,怎么死都死不了。人民公园缺猴子了,你赵爷爷就是来带你回公园的。你可别以为染了一撮白毛,自己就从山猴子变保护动物雪猴子了。你信不信你赵爷爷现在就爆了你头啊?”大凯一边说枪口已经对准了阿富。   阿富也不生气,只是嘴角冷笑,淡淡的对大凯说道,“你可以试试。看看咱们谁先趴下。”   我知道大凯这个人是最耐不住激将了,阿富这么激他,大凯可能真的开枪。从之前的事情中,不难看出阿富这人心眼鬼精,必定不能做自己吃亏的事情,此时如此激将大凯,倘若大凯这要是开枪,肯定正中阿富下怀,绝无什么好事。大凯啐了一口,拉动枪栓就要开枪。这时,只见刚才站在原地的带路老头,现在快速地走到了大凯的身边,随后将大凯举起的枪,硬是摁了下去。小声的对大凯说,让他不要上当。老头说话声音虽小,但是字字有力,让人有种不容辩驳之感,大凯脸涨得通红,但是却没有不听老头的劝告。   然后老头抬起头,一只手指着玉顶,便对阿富他们说道,“这间玉室马上就要不复存在了。如果不想死在这里,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现在时间足够我们从这里出去。”老头说话的时候,眼神就如一把利剑一般,紧紧的盯着阿富,我从来没想到,一个乡村老夫居然会有如此犀利的眼神,这种犀利的眼神更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阿富听完老头的话之后,整个人狐疑了起来,可是他的眼睛,却没有向玉顶看一眼,而是一直盯着老头看着,好像是再从老头身上寻找着什么东西。老头侧了一下脑袋,快速的小声告诉我们,让我们瞅准机会,抱起落在地上的女尸,躲到应龙玉像的后面。并反复的叮嘱我们,不要再次让女尸落地了。我突然想起,之前光头老头和中年人见到我身后的女尸时,也是很害怕我会不小心把女尸掉落在地,我心里纳闷的自问道,难道女尸也就是龙骨尐,落地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事实情况是,现在女尸已经落地了,但是我并没有察觉出周围有什么异样的变化。   夕羽惠这个时候,也加快速度给风干鸡伤口消了消毒,把手里的龙刺同样进行了消毒。随后看了一眼风干鸡,无奈的对风干鸡说道,“子弹并没有伤到骨头,应该没有大碍。理解我这个时候不能给你注射吗啡,所以过程可能会有点疼,忍忍吧。”   风干鸡面无表情的点点头,随后夕羽惠让我扶住风干鸡的胳膊,然后将龙刺的一小段刺头,迅速的插进了风干鸡胳膊上的伤口,顿时我就看到,风干鸡伤口处浓血开始向外溢出来,夕羽惠将龙刺向外一斜,风干鸡胳膊上的肉,瞬间直接被咧开了一块,伤口上白色的肉都翻了出来,这一过程虽短,但是看得我心惊胆战。之后夕羽惠马上又将龙刺向上一挑,一粒弹夹被龙刺挑了出来,夕羽惠把龙刺扔在了地上,并立刻给风干鸡进行包扎止血。在这一过程之中,我看到风干鸡额头之上,出现了一串串豆子大小的汗珠,嘴唇都有些泛白了,但是硬是一声没吭。待夕羽惠开始给他包扎伤口时,他才深深的呼了一口大气。   风干鸡气息有些微弱的对我说,“你去把女尸带过来,然后你们马上从这里离开。”   我小声的回道,“小哥,我看你都伤成这样了,也就不跟你倔了。这次又让我们走,你自己留在这里?你留在这里有干嘛啊?这里没有棺材,你不用跳棺材了。没听到刚才老大爷说,这里马上就不复存在了?你自己一个人爬上玉像肯定不容易,所以我们帮着你,一起从这里出去,然后你再把我想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看成不成?”   风干鸡听我说完,居然嘴角微微上扬的笑了笑,对我说,“看来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唯一不能改变的就是一个人的性格。你们快走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风干鸡说完,自己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阿富等五人,刚刚走过那几具被我们用油火枪喷着的尸体,信步走到了刚才在旁边像看戏一样,看着阿富和我们交谈的光头老头。光头老头见到阿富之后,脸上的表情稍有缓和,又变成了笑面虎的模样,在低声的和阿富他们中间的一个大高个儿说着什么。这个大高个儿身高差不多有接近一米九,听光头老头说话的时候都要弯下腰,大高个儿看起来年纪应该也不大,可能三十几岁,样貌说年轻不算年轻,但是说老也不老。他身上有一个突出的特征,就是在下颚的地方,有一道弧形长到颈后方的疤痕。疤痕又粗又长,看起来不像是利器所致。大高个儿在听光头老头说话的时候,眼神时不时的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打量一番。特别是看到我和风干鸡的时候,眼神停留的时间最久。   我心里在这琢磨,光头老头他们和阿富是一伙的?那也就说明光头老头是“玖号”的人。看光头老头和大高个儿攀谈的表情,俩人应该是相当熟络。可是,如果他们不是一伙人,那光头老头他们究竟是什么人?难道光头老头是“叁号”?看阿富这帮人不急不忙的样子,好像他们对这里的危险毫不畏惧。既不怕玉顶掉落,又不怕这里的怪蛇和地龙。   光头老头在和大高个儿说话的过程中,阿富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仍旧站在我们之前的老头,阿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老头。最后阿富终于忍不住地嘴角动了一下,声音略带疑问的问道老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老头爽朗的哈哈笑了,笑声甚至在玉室之中回荡,随后慢慢地回答道阿富,“我们没见过,因为曾经见过我的人现在都不是人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谜一样的老头      老头说完话很诡黠笑了笑,随后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刻会意,老头意思是让我去把女尸弄过来。于是我看了一眼阿富他们,光头老头仍旧在和大高个儿说着话,大高个儿的眼神,这时却没有在我们身上,而是落在了刚才说话的老头身上。而阿富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丝惊讶之情,眼神有些迷离的看着老头。女尸距离我只不过几步之遥,我瞅准时机,使劲向前跨出了一大步,身子舒展开,右手伸直,一把抓住了女尸的胳膊,随后右臂用力向回收缩,女尸直接被我拖了过来。   我的动作幅度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可是除了阿富身边另外那三个人,向我这里看了一眼,其余的人却没有在意我把女尸拖过来,他们的眼神依旧停在我们身前的老头身上。   风干鸡见我把女尸拖了过来,身体微微的下蹲,让我帮他把女尸用绳索固定在背后。夕羽惠也过来帮忙,我们俩人手脚麻利的把事情搞定之后,风干鸡淡淡的对我们说道:“你们快点离开这里,一会这里可能有比玉顶坍塌,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从这里出去之后只有一条路,顺着那条路一直走,就能平安回到塔甫图。”说完伸手推了我和夕羽惠一把,示意我们快递离开。   大凯见我和夕羽惠没有反应,立马焦急的对我们说,“别磨磨唧唧的了,小哥属猫的,有九条命,他既然让咱快走了,咱也就耽搁了。要是再磨磨蹭蹭的大家可就都走不了了。”   夕羽惠和我同时看向了风干鸡,风干鸡的脸上还是面无表情,丝毫不理会我们。我冲风干鸡做了一个抱拳的姿势,对他说,“小哥,咱们仙山外面再见吧。我等你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   风干鸡看都不看我一眼,只是懒散的伸出手摆了摆,有气无力的说了三个字,“快走吧。”   在登上应龙玉像之前,夕羽惠先让我们把自己的装备放进包背里,然后便告诫我和大凯,刚才的那两条地龙不见了踪影,可能还在玉像上,所以让我们在攀登玉像的过程之中,一定要注意玉像上的动静。我和大凯冲夕羽惠点点头。因为应龙玉像上的层层鳞片,雕刻的非常突出,这样那些“鳞片”正好作为了,我们向上攀登的“阶梯”,鳞片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的排列,所以手和脚在攀登的过程中,都很容易找到落脚点。攀登这尊玉像,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复杂和困难。   我抬头向上看去,之前爬上玉像的那几个人,还是呆呆的停留在原地。既没有继续向蚰蛔方向移动,也没有向下移动的趋势,就是身体挂在玉像之上,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看到我们。   玉像下面,此时也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刚才还在和大高个儿说话的光头老头,此时已经被阿富身边的一个人束缚住了,可是他的脸上,却依旧带着那种让人不悦的笑容。大高个儿和阿富他们五人,押着被束缚的光头老头,就来到了玉像之下。老头和风干鸡待在原地,见这伙人走过来之后,他们二人没有丝毫的紧张,老头甚至还席地而坐。   我注意到,大高个儿身边有个身材苗条的小姑娘,长得还算清秀,身上穿着厚厚的棉服,还带着一定大绒帽子,因为小姑娘包的很严实,我们又已经爬到玉像上一定的高度了,所以她的具体相貌,我并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一个大概。只见她拍了一下大高个儿,并指了指在玉像之上攀登的我们。大高个儿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就默默的说道,“先别管他们,我们做正事要紧。”大高个说话声音十分洪亮有声,而且我能很明显的听出来,大高个儿的普通话里带着一点东北腔。   我向下看的时候,正好和那个小姑娘对视了一眼,她的眼神中带有一丝杀气,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使我不得不把眼神从她的身上挪开。   “咱们这回又当了一次冤大头,千里迢迢来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结果在阎王殿走了一回,狗屁都没办成,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又灰溜溜的要回去了。”大凯一边爬一边抱怨道。   夕羽惠这时告诉大凯,让他先别忙着抱怨了,我们毕竟此刻还没有安全的从这里出去,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再加上我们现在并不是在平地之中,而是身在半空,又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一旦遇到危险,恐怕比在陆地上更要致命。所以夕羽惠半开玩笑的和大凯说,要是我们还有命活着出去,到时大凯在抱怨也不迟。   我们头顶之上的蚰蛔,此时又开始发出“咳咳”的声音了。又是几具那种球形尸体,被蚰蛔咳了出来。蚰蛔先前咳出的那几句尸体,身体已经自己慢慢地展开了,地龙如之前一样,从尸体的嘴中游走而出,它们前进的方向,就是这尊应龙玉像。我看到那几条地龙朝玉像这里游走后,马上提醒夕羽惠,夕羽惠瞥见了一眼,轻声的对我说,“既然下面除了小哥之外的那群人,不是咱们的朋友,那或许就是我们的敌人。所以地龙就交给他们处理吧。”   我还不明白夕羽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夕羽惠迅速掏出枪,在地龙前进的路上连开了几枪,虽然这几枪,都没有打中游走的地龙,可是却把那几条地龙激怒了!我看到地龙的身子,这时已经变成了半立的状态,蛇头向前探着,完全是一副攻击的状态。而在地龙前面不远处,就是阿富他们五个人。   夕羽惠刚才的枪声,已经引起了大高个儿他们几人的注意,大概他们也没想到,夕羽惠来了这么一招借刀杀人,大高个儿眼神略带怒气的看着我们,而包括阿富在内的另外四人,则转过了身子去应对那几条地龙了。被束缚住的光头老头,则被他们推到了一边。   大凯有点担心的问道夕羽惠,刚才夕羽惠那么做,就不怕把阿富他们激怒了,他们先把我们杀了?我们现在在玉像之上,可算是活靶子了。夕羽惠简单的对大凯解释说,如果他们要杀我们,就不会放我们登上玉像了。他们这样的人,一般不会怜悯无辜的生命。宁可错杀一百,也不会放过一个。既然一开始能放我们走,就说明我们或许对他们而言,还是有一定的价值。所以夕羽惠才料定,她刚才开枪之后,阿富那帮人并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事实证明夕羽惠的猜测是对的,大高个儿也只是目露怒火的看了我们一眼,并没有将我们怎样。而他们剩余的四个人,全都疲于应对那几条地龙了。我发现这些人身手很是了得,用冷兵器对付地龙游刃有余,比我们之前狼狈的样子,不知要强出多少。阿富站在一旁,几乎就是一个看客的角色,另外三个人对付这几条地龙,已经是绰绰有余了。特别是之前那个小姑娘,反应异常的灵敏,出手的动作更是稳、准、狠!手握着一把匕首,已经连斩了两条地龙了,刀刀都是将地龙斩首,这身手和夕羽惠比起来也是不分伯仲。   “小爷啊,你都是结婚有家室的人了,咱们现在自身难保,你还在瞎看什么小姑娘啊。麻利的往上爬,别挡着我啊!”大凯在后面催促道。   夕羽惠听到大凯的话之后,向下瞥了一眼那个小姑娘,然后回头表情轻松,假装生气的对我说道,“小爷眼光不错嘛。等回家再和你算账!”   说完夕羽惠的脸上还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微笑。可是夕羽惠的笑容刚刚露出,几乎是定格的瞬间凝固一般。她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的非常惊恐,一面会动手臂让我们快爬,一面大声地对我和大凯喊道,“动作再快点!刚才那条怪蛇上来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袭      我听到夕羽惠如此说,整个人浑身上下,不由的开始直冒冷汗。我甚至都没有往下看,那条两头怪蛇现在爬到什么地方了,只是手脚并用的就奋力向上爬。我听到大凯在后面冲我大声叫道,“小爷你他娘的爬快点啊!那玩意儿现在就在我屁股后面!”   大凯后面还说了一长串话,我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都是那条怪蛇刀枪不入的样子,要是被这样一条蛇追上了,我们在玉像之上根本躲闪不及,两头怪蛇的杀伤力,比在下面大出了太多。   夕羽惠也没有爬的过快,而是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们,不断的让我和大凯再快点。看起来更像是,等着我们跟上她。看得出两头怪蛇追的很急,大凯此时直接斜着身子,从我一旁的玉璧上爬了过去,爬过我身边的时候,大凯还冲我说:“小爷,可不是你凯哥不讲义气,那大长虫就在后面,都是它逼得……”话还没说完,就一下爬到了我的头顶上,我一时马上就成了最后一个人了。不过大凯还算是够意思,并没有顶住我向上爬的路线,而是斜着我前进的路线向上爬。   我见自己成了最后一名,心里不由的发慌。一边向上爬,一边鼓起勇气向玉像下面看去,只见那条两头怪蛇,身子此时呈现出半环状,两个巨大的蛇头朝向我们,身子一曲一扭的向上移动着,虽说怪蛇移动的速度看起来不快,但是距离我的长度却是不远,不快点向上爬,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怪蛇撵上。   怪蛇的蛇眼之中,冷冷的露着凶光,那种眼神一看就让人身体发寒。因为身上现在还负重着装备,所以我已经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狼狈逃命一般的向上爬着。一口口的大粗气,哼哧哼哧的喘着。   我们头顶不远处,就是之前那些身穿白色迷彩服的人所在地方,我看到那些人和之前的动作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停留在原地,也不知道他们,看没看见这条怪蛇从下面爬了上来。   “快快,快,快叫,那些,人帮忙……”我断断续续喘着粗气,对前面的大凯和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继续往上爬,而是停留在了原地,回着身子看着我这里的情况,好像是在等我一样。大凯也很快就从夕羽惠的身边爬了过去,此时大凯也没闲着,张开那破锣嗓子,就冲上面那些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喊着,“哥儿几个啊,别愣着了!麻利的开枪,把那大长虫打下去啊!一会儿要是它上来了,咱们都要死!”   大凯的声音特别大,估计连下面的风干鸡他们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可是那几个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却仍旧丝毫不为之所动,就像没听到大凯的话一样。大凯这时在上面开骂道,“操!这群聋子估计靠不住了。他妈的要是在平地里,老子一个人就把那长虫干了。”   夕羽惠见上面的那些人,现在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叮嘱大凯,让大凯不要去接近那些人,而是绕着他们,爬到玉像的后面。还不等大凯问夕羽惠为什么,只见夕羽惠,迅速的将身上的背包摘了下来,并挂在了应龙玉像上的一片龙鳞上。然后双手一松,身体自然向下垂落,随后夕羽惠两臂用力的,勾住玉像上另外的一片龙鳞,双脚也马上踩在了玉像上。向下落了一块距离后,又停在了玉像中。随后夕羽惠如法炮制,就这样垂直落了三次,便来到了我的身前方。我看她这样的动作,简直比电影中的特技演员,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吓得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她一不留神从玉像上摔下去。   夕羽惠见我发愣,立刻伸出手使劲将我向上拉了一把,一下子就把我整个身子,提到了她的左侧。随后夕羽惠马上对我说道,“你继续往上爬。这条怪蛇交给我了。”   不容我回答,夕羽惠说完,身体又是一轻,瞬间就落在了我的身下,然后掏出枪,就对着那条两头怪蛇连发数枪,也许是因为之前怪蛇身上,那种异常坚硬的鳞片,被我们陆陆续续打落了一些。所以夕羽惠这次开的几枪中,我清楚的看到有两发子弹,确确实实是打入了怪蛇的身体之中,蛇身在中弹之后,轻微的扭动着身子,并且向下滑落。但是这几枪却没有对怪蛇形成致命伤。那两头怪蛇变的更加的狂暴,其中的一个蛇头,时不时的将血盆大口张开,就像是在示威一般。然后又扭动着身体向上扑来。   我见夕羽惠对付怪蛇不落下风,本来我还是想向下爬过去帮忙,但是转念一想,自己若是现在去帮忙,可能就是帮倒忙了,夕羽惠反倒还要再来照顾我。于是我就按夕羽惠所说的继续向上爬着。夕羽惠并没有一味的和怪蛇纠缠,还是一面开枪射击,一面慢慢的往上爬,使自己和怪蛇,始终保持在一定的距离中。两头怪蛇被夕羽惠这种战术越打越暴躁,身上也已经中了几发子弹了,怪蛇大概总是想,向上跃起然后咬到夕羽惠,于是蛇身不断的向上探长,可是完全受制于夕羽惠的火力压制,怪蛇根本不可能近到夕羽惠的身子。   我一面向上爬,一面大声的嘱咐夕羽惠,让她也快点上来。夕羽惠应了一声,又是几声枪响。   大凯这时已经爬到蚰蛔的身下位置了,可是却没有按照夕羽惠的吩咐,从后面继续往上爬。而是停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在他上面不远处,那几个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   “你在哪看个屁啊!还不抓紧时间继续爬,到了指定的地点,咱们俩也好把小惠惠拉上来,你他妈的抓紧从后面绕着爬过去!”我冲大凯喊道。   可是大凯这时却冲我摇了摇头,面露难色的回头看了看我,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着什么,可是我根本听不见大凯说的什么,但是看到大凯的口型,大凯应该是在说,“这些人不对劲儿。”   我疑惑的向上看了看,心里早就知道,上面这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不对劲儿了,还用大凯在这说吗?于是一边赶快向上爬,使自己身体,逐渐靠近大凯的位置,一边对大凯说道,“自己明明知道都自身难保了,你还他妈的有工夫管人家对不对劲儿?别墨迹,按照小惠惠说的,往玉像的后面爬,慢慢靠近蚰蛔下面的那个位置,应该就是出口了。你先过去看看出口在不在!”   大凯极不情愿的向旁边挪了一点距离,但是每爬一点都是非常慢。我很快就赶上了大凯,心里带有怒气的使劲拍了一下大凯脑袋,骂了大凯几句,问大凯到底磨磨唧唧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下面的夕羽惠现在情况很危险?   大凯也没有和我顶撞,而是脸上露出了狐疑,很小心的对我说道,“你先别发脾气,你抬头先看看上面那几个人。有没有觉得他们表情很古怪?”   我又不解气的骂了大凯几句,便很随意的向上抬起头,看着离我们大概有四五米的距离,那几个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面色煞白毫无生气,嘴唇都有些微微泛着白色,最让人注意的是这些人的眼睛,都是一幅幅死鱼眼的样子,眼中毫无眼神可言。翻着死鱼眼一般的眼睛呆呆的向下看着。   我发现他们眼神之中所看的位置,竟然就是我们现在马上所要移动的位置。也就是风干鸡和光头老头之前说的那个出口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章 异动      我看着那些人,他们还是以之前的动作留在原地,我想他们应该不是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眼神之中,却是散发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现在看出有什么地方古怪来了吧?”大凯小心的问道我。   我点点头,随后又看了看我们将要移动的这个位置。我们现在的大体位置,应该是在应龙玉像颈部的方位,而蚰蛔的巨头,就紧靠在应龙玉首的左侧,距我们的距离并不远。按照风干鸡所说,出口就在玉像后方蚰蛔的附近。所以我们要绕到玉像的后面去,才能找到那个出口。可是,上面那些人如死鱼眼一般的眼神,好像是在警示我们,千万不要向玉像后面移动,仿佛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我看着下面夕羽惠正一点一点的向上爬,可是那条两头怪蛇,却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虽说巨蛇的身上,已经是多处中枪后溢出了血水,但巨蛇还是紧紧的追着夕羽惠。或许是手中的枪,子弹并不多,素以夕羽惠并没有一味的向怪蛇开枪恋战,而是现在主要就是靠爬跑拉开距离了,因为怪蛇身体多处中枪,所以现在的爬行速度比刚才慢了不少,夕羽惠努力向上爬了几下,就把二者的距离拉开了。   见我和大凯一直没有继续往侧后方爬,夕羽惠便问道我们出了什么状况?我朝夕羽惠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深呼吸了一口,对大凯说道,“甭管这玉像后面有什么了,咱们要想出去,就必须从这里过去。”说完我就先朝着一边挪动了起来。大凯叹了一口气,也马上跟了上来。   此时,我们头顶上的蚰蛔,再次要发出了那种“咳咳”的声音。嘴巴大大的张开,整张嘴巴被嘴里的东西胀的圆鼓鼓的,一些如口水一般腥臭粘状液体,顺着蚰蛔的嘴里流了出来。   大凯在一旁骂骂咧咧的说道,“真是倒了血霉了!早知道这玩意儿还他娘的流哈喇子,就应该听你的先把这东西给弄死。嘴巴又张开这么大,不知道又要吐出什么东西来。”之后大凯又继续问道我,认为蚰蛔为什么一住不住的向外吐东西?还问那些地龙和卷曲的尸体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先朝着上面的蚰蛔看了看,看到蚰蛔嘴中有些口水一样的东西,刚好流到了上面那群,穿白色迷彩服的人身上,可是那些人还是纹丝不动。随后我们便小心翼翼的向侧后方爬,我一边对大凯说了一下我的看法。至于蚰蛔为什么“吐珠”,这一点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对于地龙和那些卷曲的尸体来说,我还是有点自己的见解。根据我们之前在恶魔谷中的经历,我想这条蚰蛔,就像我们之前在恶魔谷之中,见到的那只巨龟差不多。地龙在它的身体中,处于一种寄生的状态,二者是相互依存来生存。蚰蛔为地龙提供了寄生的住所,而地龙为蚰蛔提供了生命关系和食物。所以二者是相辅相成的。至于那些卷曲的尸体是怎么回事,还有地龙怎么会存在于那些尸体之中,我心中也有一个大大的问号。所以就没有再多对大凯说什么了。   说话间,我们已经爬到了应龙玉像的边沿了,再往右侧一转,就是玉像的后方了。夕羽惠此时已经跟了上来,而之前锲而不舍追击夕羽惠的那条怪蛇,可能因为伤口流血过多的缘故,已经摔落在了应龙玉像的下方了。   之前一直顾着逃命,我都没来得及看看下面风干鸡他们的情况,此时我又向下面的风干鸡他们看去,眼前不由一惊!不知何时,下面已经出现了好些地龙了,并不再是几条,也不是十几条,而是少说也要几十条。地龙一条条的覆盖在玉面之上,之前那几具卷曲的尸体,也被地龙严严实实的覆盖住了。那个来到玉室之后,便疯疯癫癫的中年人,现在已经躺在了蛇堆之中,大大小小的地龙时不时的从他身上穿过。我庆幸我眼神不好,看不清下面的详细情况,不然下面的场景,一定能恶心的我再次忍不住呕吐。   风干鸡和老头等人,现在就停留在应龙玉像之下,几个人都在疲于应对,纷纷向他们涌过来的地龙,而那个刀疤脸的大高个儿,则是和风干鸡扭打在了一起,看似是在抢夺风干鸡背后的龙骨尐女尸。   奇怪的是,风干鸡和大高个儿打斗的周围,竟然看不到一条地龙,就像是地龙在有意的避开他们一样。而距离他们不过是一米远之遥的地方,阿富他们却被地龙们紧紧的围住了。   刚才还在速度很快下落的玉顶,现在下落的速度明显变慢了。而且细长的玉柱之上,竟然出现了明显的裂纹。难道这间玉室另有玄机,并不是想夕羽惠之前所想的那样,玉顶坍塌把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这里?我联想到阿富和大高个儿他们进来之后,不紧不慢的样子,当时老头对他们说这里马上就要坍塌,可是几个人不为所动。我越来越觉得夕羽惠之前的猜测可能不对,这间玉室或许真的另有玄机。   夕羽惠见我一直不动,轻声叫了我一声,对我说,“别再看了,这里的事情与咱们无关。不管这里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总之不会是什么好事。”   “咱们要是走了,小哥和那个老大爷能从这里出去吗?”我不禁担心的问道。   夕羽惠没说话,大凯却在一边说道,“你别瞎操心了。咱就是留下来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你想留在这里喂地龙啊?咱现在出去了那叫侥幸逃生,留下来那叫全军覆灭。”   大凯话音刚落,我们头顶之上的蚰蛔,发出了巨大的如同呕吐一样的声音,我看到从蚰蛔的嘴中一大团,犹如黑云一般的东西被吐了出来。随着一声巨大的轰响声,这次这一大团东西,就落在玉像的脚下,幸亏风干鸡和那个大高个儿反应神速,二者纷纷向两侧滚去,不然正好正中他们二人中间。而不远处的阿富和老头等人,亦是反应迅速的躲到了侧面那些玉柱的附近。我不禁起了疑问,地下那么多地龙,为什么没有一条地龙爬向那细长的玉柱上呢?而是纷纷留在了玉像下方的位置。这恰恰给了下面的人躲藏的空间。   “咦,下面那东西怎么变了形状了?不是刚才的圆乎乎的形状了。”大凯突然不解的问道。   我向下看去,只见刚才蚰蛔吐出的如黑云一般的东西,并不再是圆形的球体形状了。眼下的这一个,是标准的矩形。这东西同样是通体漆黑色,看起来大约有一个半面包车的大小。   之前给我们带路的那个老头,此时快速地正在朝那个黑色的矩形物体走去,而阿富等人同样追随着那个老头的脚步跟了上去。风干鸡和那个大高个儿,二人四目相对,并没有再次出手,而是向两侧慢慢地退了退,使自己的身体略微离开那个黑色的物体。   玉像下面的地龙,此刻也变得有些躁动不安了,集中在玉室中路的地龙,开始向玉室的两侧游走而去。   “都别动,他们现在不会主动攻击。”带路的老头大声的和周围的人说道。   就算老头不说话,我看阿富他们稳如泰山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动一下。只见一条条地龙,穿过众人的双脚之间,就像是老头说的那样,地龙只在双脚之间游走而过,并没有攻击。众多地龙速度很快的移动到了那些细长的玉柱之上,一条条地龙用身体盘在了玉柱上面。玉室的中间位置,现在就只剩下那个面包车大小的很色物体,还有他们几个人了。   我见夕羽惠也望着下面那个黑色物体出神,便好奇的问夕羽惠,她觉得那个黑色物体会是什么?   夕羽惠冷冷的回答了两个字,“棺材”!      第一百三十一章 九重棺(上)      “棺材?!怎么可能是棺材?蚰蛔吞掉尸体也许是为了吃,可是吞掉一具如此之大的棺材,是完全没有理由啊。”我不解的说道。   夕羽惠轻描淡写的回答我,“从虵国之行开始,你见过没有理由就发生的事情还少吗?不要大惊小怪。在这种地方,没有什么事情的发生,是可以按正常的逻辑来推理的。”   大凯见我和夕羽惠,都在全身心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忍不住问我们,到底还走不走?夕羽惠伸了伸手,示意我们在这里稍作停留,顺便对大凯说道,“先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仙山,什么事情都不了解,就这样回去,太对不起我们这一路的艰辛了。再说,我心中还有一些疑问,我想可能马上就要解开了。”   夕羽惠说完,眼神不由的看向了我,淡定的对我说,“你想知道的答案,应该也在下面这具棺材里面。”说着夕羽惠示意我,身体再向下落一点距离,这样看下面情况也比较清楚。   我朝夕羽惠笑了笑,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低下头,注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我不想去猜测夕羽惠心中的疑问究竟是什么。因为整件事情,对于夕羽惠来说并没有什么连贯性,但是对于我却大不相同了。从最早的虵国,到后来的末戗、有熊,再到现在的仙山,我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连贯在一起的一串事情,每件事情看似独立,但又相互的有潜在联系,而我心中的问题早已如同一团又一团的乱麻一样,下面这黑色的物体,真能够解开我这一路上的疑问吗?   最初答应风干鸡,帮他来找龙骨尐的最重要原因,就是因为他告诉我,我失踪的爷爷就在仙山之中,而且还是被困于仙山。这件事现在已经证明,只是风干鸡他的谎话罢了,因为一个月之前进来的那批人,就是光头老头的人,并没有其他的人了。我现在心中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就是我爷爷李为民到底在什么地方?他人是生是死?别的事情我都可以暂且不管。夕羽惠说我想知道的答案,就在棺材里面,难不成棺材里面躺着的是李为民?想到这里我不由的苦笑了一下。   大凯在一边一心想快点从这里出去,见我和夕羽惠现在又要,留下来看看下面究竟发生什么情况,生怕一会儿又有危险的事情发生,他的脸上早已一脸的沮丧,不停的唉声叹气,自己嘴里嘟囔着要是他死了,做鬼也不放过我们俩。   因为距离夕羽惠所说的那口棺材有点远,我并不能十分细致的看清棺材上的情况,只能看到那个矩形的物体是纯黑色,黑的有些让人不舒服。我一直对夕羽惠所说的这个棺材,有些不置可否,就是因为下面这东西除了是矩形外,完全看不到有什么棺材的特征,而且如果这东西是棺材,那这具棺材也有点太大也太宽了。   我忍不住小声的问道夕羽惠,“你怎么看出那是一口棺材的?”   夕羽惠只是简单的回答我,“直觉。到底是什么,很快就会知道了。”   从刚才蚰蛔吐出这个黑色物体之后,原本还留在玉室中路的地龙,已经全部爬到了那些细长的玉柱上了,一条条地龙,身体蜿蜒在玉柱之上,一条一条的紧密连在了一起,完全将那根细长的玉柱包裹住了,玉柱从表面上看去,已经变成了一根根“蛇柱”。蚰蛔也把脑袋耷拉在了玉像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且玉顶之后并没有再继续的向下落,反而我倒是觉得玉顶有些升起。   这时我才发现,我们所在的这尊玉像,和整间玉室的玉顶是分离的,也就是说,应龙玉像这里的玉顶,是独立于玉室之外的,不论玉室当中的玉顶是否还会继续向下落,我们这里都不会受到威胁。二者在空中的玉顶连接处,是一个个锐角弧面,多个面连在一起形成的。玉面与玉面之间,不断散射昏暗的光线,所以当时我从下面看上来,才会觉得玉室的玉顶,和玉像之上的玉顶没有什么差别,但是二者却一个在下降,一个没有任何变化的原因。玉顶与玉顶之间的弧度非常圆滑,我从上俯视,视野还算开阔,并没有出现因为玉室玉顶下降,而造成极度的视野落差。只是视野的最远距离,差不多也是在玉室的中部。好在下面的人现在都是在玉像附近活动。   风干鸡这个时候,背着女尸走到了那具“棺材”附近,之后风干鸡身体一跃而起,同时双脚连蹬两下棺材,整个人毫不费力的就跳到了棺材之上。而之前给我们带路的那个老头,现在则向前走了几步,人站在了棺材和玉像之间的位置,还不经意的抬头看了看玉像之上的我们。   大高个儿那五个人,看到这具棺材,并没有什么惊异的表情,还是一如平常。反倒是之前的光头老头,简单这具黑漆漆的棺材,整个人都已经乐的合不拢嘴巴了,眼睛放光一样的盯着那具黑色的棺材。   风干鸡翻上棺材上面之后,很警惕的慢慢将背后的女尸放在棺材之上。待女尸身体平稳的躺在棺材上后,风干鸡立刻从棺材盖上跳了下来。随后风干鸡声音有些虚弱的对大高个儿他们几个人说道,“要是不想大家都死在这里,就别乱动。龙骨尐你们是带不走了。”   只听大高个儿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他身边的那个小姑娘,瞬间双腿向前一迈,两手把住了棺材,手脚并用像猴子一样就爬上了巨大的棺材。我看到那个大高个儿想伸手阻止小姑娘的行为,可是却慢了一拍,并没有一把抓住那个小姑娘。大高个儿的脸变得异常阴沉,立马就要对小姑娘说什么,可是这姑娘动作确实太快了,大高个儿话都没说出口,她就已经来到了女尸身边了。   小姑娘刚要用手拎起女尸,突然之间,下面的那具黑色巨大棺材竟然微微的震了一下,这一震出其不意,小姑娘没站稳一屁股就坐在了棺材上。脸上亦是一脸的茫然。   大高个儿此时急着冲到了棺材附近,用力一跳伸出长臂,抓住了那个小姑娘的肩膀,手腕发力狠狠的把那个小姑娘,从棺材之上用力的甩到了地上,小姑娘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周,才停了下来。大高个儿怒气冲冲的,瞪了缓缓起身的小姑娘一眼,而那个小姑娘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抖了抖自己的肩膀,又站回了大高个儿的身后。   此时,下面的那具黑色棺材又是一震,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棺材里面出来一样。我心里一紧,小声的问道夕羽惠这是怎么回事?接下来不会从棺材里面跳出什么东西来吧?   大凯看到夕羽惠说的那口棺材时不时的震一下,心里也是发虚,见我都发问了,大凯忍不住对夕羽惠说道,“小少奶奶啊,别他娘的再看了。再看咱们真要永远留在这里了。”   夕羽惠则一直是眉头紧锁,紧紧地盯着下面发生的事情,脸色略微的有些奇怪。她抬起头,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看我和大凯,紧张的对我们说道,“我们还是现在从这里离开吧。他们根本没想过活着离开这里。”说完夕羽惠便拉着我和大凯,向玉像的侧后方爬去。   我十分不解夕羽惠这异常的举动,刚才还是她说要看看下面会发生什么,可是现在,却突然要让我们马上离开这里。难道是夕羽惠发现了下面有什么蹊跷?我追问夕羽惠是不是发现了下面有什么不对之处。   夕羽惠低头又看了看下面的那具棺材,也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督促我和大凯动作快点。此时,下面的棺材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震动,这次震动比前两次都要明显,我甚至能感到玉像都有了轻微的震感。   我赶忙低头向下面的棺材看去,只见棺材盖闪动了一下,随后之前躺在棺材盖上的女尸竟然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九重棺(下)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像是平时看到的大变活人魔术一样,不过刚才发生的一幕,比看到的大变活人更让人震惊。在魔术时,起码魔术师会将一面布盖在人的身上,然后揭开布,人就蒸发不见了。这个魔术若想成功,还需要躺下的那个“活人”配合。可是刚刚我看到的,既没有活人的配合,也没有魔术师的引导,几乎就是一瞬间的时间,刚刚还平躺在棺材盖儿上的女尸,突然就不见了。我大脑的反应,甚至有些跟不上眼睛所见。我呆呆的看着下面的那口巨棺,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恐惧之感。   “刚刚,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事情?”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大凯和我的反应相似,对刚才下面发生的事情非常排斥,他伸手使劲揉着自己的眼睛,同样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夕羽惠,想从夕羽惠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夕羽惠现在的表情,却是异常的平静,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很平静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你们是想现在离开,还是等小哥他们一起走,还可以看看九重棺里到底有什么奥秘?”夕羽惠很平静的问道我们。   大凯着急的小声说道,“还看个屁啊!小哥和那个老大爷,咱们仨现在是顾不上了。我可不想在这陪葬。要我说,就别他妈的瞎管什么九重棺了,还是快点从这里离开吧。”说完大凯就督促夕羽惠快点往侧后方爬。   我也冲夕羽惠点了点头,示意夕羽惠还是快点逃命重要。可是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如果我们三个人现在从这里出去,那风干鸡他们几个人就死定了。   我不明白夕羽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随即给我解释道,这玉室看似普通实则不然,玉室是按照阴阳丒峀的风水走势而制,我们现在所在的是“阴丒下相”,是极阴之地,就像我们在恶魔谷,经历的折阴范类似,在这种地方所待时间过久,身上的阳气就会慢慢的流逝,而我们现在所攀登的这尊巨大的玉像,就是这里的阴丒,也就是阴气最重,吸收阳气的地方。我们现在感觉不到这里的冷热,就是因为阳气已经渐渐被阴丒所吸收。这也是为什么这里的地龙,不惧火焰的原因。因为地龙身体阴气太重,平常的火焰已经对它难以造成伤害,反倒是火焰的阳气会被阴丒吸收。   从我们进来之时,这里的“阴丒下相”的风水格局,就根据我们几人的阳气在改变。当初夕羽惠以为玉顶坍塌,是因为我们几人无意中触动了这里的机关。其实是因为我们几人的阳气,引起了阴丒风水的变化所致,在大高个儿他们进来之后,这里的玉顶却停止了下降,反而开始上升,因为阳气随着他们的进入而上升,导致阴丒下逆。如果我们三人,现在从这间玉室出去,那么这里的原有的阴丒格局便会被打破,阴气极具上升,再加上九重棺的开启,从而会将此地阴阳颠倒,导致生即是死,死即是生。也就是人存在于虚无之中,处于半人半鬼的状态。玉室之中的内置机关便会启动,留在这里的人必死无疑。夕羽惠说到这里,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出口处是否真的存在,即使存在,想必那里也不会简单。”   “小少奶奶啊,你就别唬人了。照你这么说,光头老大爷的人,基本上都死的差不多了,肯定没有阳气了吧?我也没见到这里发生什么半人半鬼的事儿。不过你有一点说的我是很认同,就是咱现在根本还没有见到出口,说别的都是扯淡了,先找到出口咱再商议行不?”大凯于是的说道。   夕羽惠冲大凯点了点头,大概是认同先找到出口的这个提议,随即对我们二人说,让我们在这里等着,观察着下面的情况。她去确认一下出口的位置,万一有什么危险,她自己也能应对。随后夕羽惠还顺便解释了,大凯刚才关于阳气的问题。她说是,人在死后七魂六魄会在身体中停留五个时辰,也叫做“临魂辰”,在这五个时辰之内,人的阳气会不减反升,这也是为什么民间流传这死去五个时辰之内,“叫魂”死者就能醒来的原因。光头老头的那几个人虽然是死了,但是阳气并没有随着生命的终止而减少,所以使“阴丒下相”风水格局中的阳气,依旧慢慢地被吸收,而不是突然间减少。   夕羽惠简单的一说,还不等我再问点什么,就手脚麻利的攀向了玉像的后方。我和大凯则停留在原地,看着下面仍旧没有什么动静,除了女尸不见了之外,那具一辆半面包车大小的棺材,还是停在那里,棺材也没有再次发出那种强烈的震动。而风干鸡等人,就守在巨棺的两侧,眼神不约而同的都望向了那口巨棺,那种表情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东西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差不对过了有五分钟左右,我看到夕羽惠从玉像的后方翻了过来,她的脸上有些惊恐的神情。夕羽惠在玉像之上爬动的速度很快,不久就到了我们身边。   大凯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出口那里是不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   夕羽惠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后对我们二人说道,“凭咱们三人,很难从出口出去。因为……”夕羽惠停顿了好一会儿,支支吾吾说不出后续。   “到底因为什么啊?”我焦急的问。   “因为出口的位置,恰恰就是蚰蛔身体所在的位置。也就是说,的确像之前那位老先生说的一样,蚰蛔是被‘锁’在了玉像之内,可是蚰蛔的身体正好将出口堵住了。”夕羽惠无奈的说。   大凯啐了一口,抬头看着下面的人骂道,“一群坑爹货,还大义凛然的让咱们先走。原来是让咱们去探雷啊!他娘的说出口在玉像后面,结果出口让那个大蚰蛔堵住了。我们还出个屁啊!”   我心里也有些失落,要是出口正是蚰蛔头探出来的地方,那么现在我们三个人根本不可能从那个出口出去。甚至走到出口的附近,可能就会遇到危险。蚰蛔现在半死不活的趴在玉像上,也不知道还要趴多久,万一我们来到出口旁边,蚰蛔恰好缩回脑袋,搞不好就把我们一起收进嘴里了。   “那附近就没有别的出口吗?小哥既然说是在蚰蛔的身下位置,怎么可能恰巧就是蚰蛔伸出头来的洞口呢,这也太巧了。”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表情很严肃的摇摇头,说她找的很仔细,蚰蛔身下确实有一个小洞口,可是,那个洞口就是与蚰蛔所在的洞口相连,蚰蛔巨大的身子,将那个主洞口堵住,我们进入蚰蛔身下的那个洞口,也是无济于事。除此之外,玉像后面再无其他的出口了。   大凯有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非要自己再去看看,玉像后面是否有别的出口。夕羽惠也没有拦着他,而是让他把身上的装备包脱掉,放在玉像上,轻装上阵速度会快一些,并让大凯注意安全。   大凯不耐烦的点点头,便按照夕羽惠的建议,把背包放在了玉像上,随后便朝侧后方爬了过去。   夕羽惠则问我,她走的这几分钟,下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我告诉她,从她刚才去找那个出口,到现在为止,下面那帮人一直都是保持着原样,就是呆呆站在原地,看着那口夕羽惠所说的九重棺,棺材也没有异动。   说道这里,我便问夕羽惠,这九重棺有什么讲究?为什么平躺在棺材盖儿上的女尸会突然的消失?还有底下那些人到底在等什么,要是想要棺材里的东西,直接开棺不就得了。   夕羽惠冷冷的看着下面,语气中带有意思惊诧,对我说,“九重棺里面安放的并不是一般的尸体。而是真正的‘活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九重子      我愣愣的看着夕羽惠,等着夕羽惠接下来的详解,我的心中越发对九重棺好奇。这口巨棺之中,安放的会是活人?   夕羽惠随后继续对我解释道,九重棺内安放的尸体,并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死人,说的科学一点,而应该是一种进入休眠状态的人。这种人身体中的各个器官,已经全部都休眠了,乍一看上去和死人无差别,没有呼吸、没有任何生命体征。但是二者却有一个巨大的区别,就是处于休眠状态中的人,身体器官并没有任何的损坏,也没有病变,休眠的人可以醒来,但是死去的人是不会醒来的。   九重棺内放置的“人”,通常均被称之为“九重子”。九重子又被意为不死之人。“九重棺”和“九重子”名字的由来,是因为“九”这个数字在中国古代是一个虚数,意为很多或者是无限的意思,通常“九”这个数字,被看做是重生或者不灭的象征,所以这个数字在中国是一个非常吉利的数字。“九重”二字简单理解,可以为不断的重生,或者是永不灭。而“九重”恰好是一些术士之人,宣扬的“九重天”的意思,他们认为,人在轮回转世的时候,要经历九重磨难的洗礼,没有冲过九重洗礼的人,就会被投入畜生道或是饿鬼道,有的下地为畜生,有的打入修罗地狱。而越过九重磨难的洗礼的人,便可以进入九重天,从而得以轮回转世。   简单的说完“九重”二字的意思后,随后夕羽惠话锋一转,眼神之中带有一些迷离,好像下面将要说起的事情,是她不愿谈及的一样。夕羽惠的语气有些柔弱,便开始给我讲起“九重子”和“九重棺”。   夕羽惠告诉我,九重子在入棺之前,必须保证是一个“活人”,而且是一个将死却还未死之人。夕羽惠担心我不明白,便告诉我,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处在生死一线的人。这样的人,既可以叫做尸体,又可以叫做是“人”。只有这样,才能使身体中的各个器官,可以在一定的“药物”作用下保持休眠,完全死去的人,是不能进入九重棺的。夕羽惠讲到这里,我不禁打断她的话,问起夕羽惠九重子是用什么东西,来进行夕羽惠所说的那种“休眠”?   夕羽惠冲我笑了笑,对我说,关于九重子和九重棺的事情,她也是听说而已,如果她要是知道九重子不死不亡的原因,那么就该拿诺贝尔奖了。玩笑归玩笑,随后夕羽惠又变的严肃了起来,继续说道,九重子在一定“药物”的作用下,使自己身体进入一种休眠,而这种休眠的状态,完全不同于现今医学中的休眠,九重子的休眠是一种完全的休眠,身体中的各个器官,完全被封闭,既不需要对外获取,生命活动所需要的物质,又可以保持人身体的静态完整运作。说的学术一点,这算是一种超高级的静态睡眠状态。只是这种“睡眠状态”,是现在的科学技术无法解释的。   而九重棺则是根据九重子的生辰三柱,以及阴阳风水相协调所制造,是极为考究的一种顶棺。棺身的大小,以及形状颜色等等,都是因人而异。这样才能保证九重子在棺中,身体还能保持原有的样子,而不会被一些寄生虫或者是细菌之类的微生物侵蚀。所以九重棺和九重子二者是相辅相成,没有了九重子,九重棺也就不能被定义为九重棺了。夕羽惠特意强调的说,如果葬入九重棺的并不是九重子,那么九重棺就会变成一口养尸棺,里面的“人”不仅不会身体不腐,而且会在里面窒息而亡,从而在九重棺的风水作用下,变成一具凶尸,永远被锁在九重棺之中,不生不死不得安宁。   “这九重棺按你这么说,还成了一副密码棺材了。一人一口棺材,不可能进入第二个人。这棺材有点意思。”我饶有兴趣的说道。   随后我便问起夕羽惠,“九重子被安放于九重棺之内,目的就是为了不死转生,可是听你刚才说的,在棺材里面深度休眠,和死亡也没差别吧?约等于一个意思。”   夕羽惠摇了摇头,表情很认真的继续对我说,九重子下葬入棺的时辰,均是根据风水大家推算得出,多一秒或是少一秒都不可以。而九重子入棺的原因,传说就是为了避开阎王鬼兵的搜抓,进入九重棺之后,鬼兵下界捉魂,就会因为尸不见,魂不在,而无法捉拿。九重子待一定的时间之后,就会棺中重生,到那时只要打开九重棺,九重子就会从棺中出来。   据说每隔九年,九重棺之中的九重子,就会有大脑意识的一次“醒觉”,但这种醒觉仅仅是局限于大脑,而九重子身体的四肢,以及大多数的器官,还是处在那种深度“休眠”的状态中。说起这种状态,夕羽惠倒是觉得和现在手术中,经常出现的一种叫做“麻醉醒觉”的状态差不多。就是说,在手术之中,患者虽然是被麻醉,但是意识却突然的脱离身体而醒觉,导致一部分的感觉器官恢复,从而能感觉到疼痛,而且能看到或者听到,手术医生的动作。有些医疗事故中,患者并不是因手术失败而死,而是因为在“麻醉醒觉”中,身体或者意识忍受不了手术中的疼痛,而因此死亡。   九重子每九年的醒觉,和“麻醉醒觉”类似,也是大脑以及意识恢复,但是身体却不受大脑的支配,身体的各个器官会有短暂的恢复,不过不久之后,九重子还会继续自己的深度休眠,直到可以开棺走出九重棺之后,身体机能才会渐渐的恢复。   夕羽惠还给我举了一个例子,让我仅供参考。说是据传秦始皇并没有死,而是在入葬之前被制成了九重子,待下葬于九重棺之中。秦始皇在将死去时不仅将自己制成了九重子,更是将手下的数万兵士,一起制成九重子陪葬。有人说,皇陵中的兵马俑,它们最外层,只是一种类似于九重棺的棺柩,人早已于棺柩融为了一体。况且现在被发现的兵马俑,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他们只待始皇醒来后,将他们唤醒重塑帝国。夕羽惠说相同的情况,传说也发生在朱元璋等皇帝的身上。   “我差一点就信了。说的太像真的了。幸亏我还去看过兵马俑,不然真以为这是真的。皇帝死后都有什么不死传说之类的东西,这要是真的,咱国家地底下,睡着好几十支地下神鬼部队了。别听什么不靠谱的传说之类的东西,都已以讹传讹。”我对夕羽惠说道。   “我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而已,让你对九重子有点直观的认识。很多事情我也不置可否。传说虽然真假难辨,但是传说是真实事情的情况,你又不是没有见到过。所以在没能有证据否定传说之前,暂且认为它是真实的吧。”夕羽惠意味深长的回答我。   我点头称是,的确如夕羽惠所说,传说是真实事情的情况前几年,经常在我们身上发生,从云南到新疆,再到后来的山东,我们几个人,一次次的验证了传说的准确。但愿这一次,千万别让夕羽惠所说的这个,关于九重子的传说验证是真实的。不然从棺材里面,突然出现一个千百年前的人,实在太难让人接受了。而且我们可能就此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夕羽惠一面紧紧的盯着下面的动向,一面很耐心的给我讲解。没有了蚰蛔“咳咳”的咳嗽声,没有了地龙和怪蛇的威胁,我这时在旁边,感觉就像是夕羽惠在给我讲睡前故事一般,心中还有一丝的惬意。下面的风干鸡等人,依旧没有任何的行动,过了这么久,两帮人还是静静盯着那口九重棺,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我在心里琢磨着,刚才那具女尸难道是掉入九重棺之中了?一切发生的太快,我都没注意到具体情况。不过,要是按照夕羽惠的说法,不是九重子的人,掉入九重棺就会变成凶尸?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紧,刚要提醒夕羽惠关于女尸的事情,却突然听到大凯从侧后方爬了过来,面色甚是惊恐的支支吾吾在对我们说着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 消失的出口      大凯的脸色有些惨白,嘴里不停的嘟嘟哝哝的说着什么,因为声音有点小,所以听不到他到底在说什么。   不过,大凯很快爬到了我们跟前,不等我们询问,大凯就“呼哧呼哧”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我说道,“这,这,这这玉像太他娘的邪门了!我刚爬到玉像后面的时候,确确实实看到夕小姐说的那两个洞口。她说的没错,两个洞口一大一小,但是都被那个蚰蛔的身体连在了一起,也就是我们出去的路被蚰蛔那身子堵住了。可是,我刚要爬回来的时候,长了一个心眼儿,就向那个蚰蛔身下的小洞口又看了一眼,你们猜怎么地了?”   “该不会是洞口消失了吧?”我紧张的问道。   大凯摇了摇头,对我说,“它要是真消失了,我还没有这么大反应,顶多以为是一个障眼法。毕竟这种事儿咱也是见多了。邪门就邪门在,那洞口不但没有消失,反倒是在它下面,又多出了一个新的洞口!”   “新洞口?!不可能吧,你这个二五眼儿没看错吧?几秒钟的时间,玉像上就被开了一个新洞口?会不会是光线遮挡的阴影?即使洞口上有机关,那也不会这么快的开启。”我问道大凯。   大凯连连的摇头,说是他早知道我们不信他的话,料到我们会这么问他。所以当时大凯他特意爬下去,来到那个新发现的洞口一旁一看究竟,那确实是一个新洞口,而且和之前蚰蛔身下的那个小洞口差不多。蚰蛔的身体同样出现在了那个小洞口之中。也就是说,三个洞口统统都被蚰蛔的身体堵住了。   我见大凯脸上一脸的惊诧,我想他说的情况,应该就是他亲眼所见了,不然表情不会如此。夕羽惠听到大凯的话后,沉默了许久,眉头紧锁满脸的疑问,随后对我和大凯说道,“这座玉像上,肯定有一些我们未知的秘密,应龙玉像也许与下面的九重棺也有联系。现在在这讨论玉像,已经没有了意义。蚰蛔吐出九重棺之后,就趴在了玉像上,或许它过不了多久,就会从玉像之上退回去了。等蚰蛔退会后,我们再进入玉像上的洞口一探究竟。”   夕羽惠现在所说的,也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因为我们不能和蚰蛔硬碰硬,又不能把那洞口炸开,只要蚰蛔不从玉像上退出去,我们肯定是进不了洞口,也就不可能从这里出去。   大凯听到“九重棺”这个词后,突然变的十分好奇,问我九重棺是什么东西?我就把夕羽惠刚才我给讲的,有关于九重棺的事情,简单的转述给了大凯。   我这边还没有给大凯讲完九重棺的事儿,突然下面的巨棺“轰”的发出一声巨响。我急忙向下面看去,只见那口漆黑的九重棺,在棺材的四个角附近,有了一道道深深清晰可见的裂纹,纹路由棺材的四个角,开始慢慢的向中间部分延展,就像是一株不断的生长的植物。   “九重棺要打开了?”我用极小的声音问道夕羽惠。并很害怕的看着下面那口巨棺。   夕羽惠紧锁眉头,并没有回答我,而是专心致志的看着下面发生的一举一动。下面的两拨人又开始了骚动,大高个儿身边的那个男人,还有那个身手矫捷的小姑娘,正在慢慢的向九重棺靠近。而风干鸡和老头,则是向后退了几步,并没有接近九重棺的意思,反倒是更靠近了玉像,我注意到风干鸡时不时的抬头向上看看我们。   突然间,刚才还停在原地的大高个儿,脚下生风一般向前连踏几步,就来到了风干鸡跟前,一只手已经伸到了风干鸡受伤的胳膊处,看样是想擒住风干鸡,风干鸡反应更是神速,猛地向后退了两步,一条腿蹬在了玉像上,使劲向前一蹬,身体借力腾空,另外一条腿,在空中一个有力的回旋踢,直接把冲上来的大高个儿踢倒在地。   我听到老头这个时候,对风干鸡大声地说道,“你先走,把他们平安带出仙山。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了。”说完,老头的眼睛快速的向我们看了一眼,眼神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温情。   之后,老头跑了一个折线,马上来到了九重棺身前,行动迅速的一跃而起,身体就落在了九重棺的棺顶之上。大高个儿手下的两男一女,见到老头不经意间已经跳上了棺顶,三人随即行动迅速的跳上了棺顶,看样两拨人是要争抢什么东西。   风干鸡很是听从老头的安排,马上开始登上玉像爬了起来。虽然风干鸡胳膊上的伤势,使风干鸡攀登在玉像上的动作有些不利索,但是他仍旧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所在的地方而来。   而大高个儿并没有继续追击风干鸡,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随后给不远处的阿富使了一个眼色,阿富拉着那个光头老头,也向九重棺靠近。   就在这个时候,我清楚的看到从九重棺内,竟然凭空伸出了两条细长的手臂!这露在外面的手臂,长度差不多在小臂以内,细长的手臂穿过了棺顶,从棺内伸了出来。两只手臂分别抓住了,站在小姑娘身边的那两个男人。那细长的手臂用力向下一沉,直接连同抓住的那两条腿,一起往九重棺之中拖进。   而被棺材中的手臂抓住的那两个人,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速度极快的从腰间拔出了匕首,纷纷快速的斩断手臂。就在他们斩断手臂的一瞬间,我看到褐红色的鲜血,从斩断手臂的伤口处,直接就喷涌而出,完全是呈喷射状的,喷到了二人的脸上。虽然手臂被斩断,但是抓住二人腿部的手,却没有因此松开,看起来仍旧是紧紧的抓着他们二人的腿。   之后的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就在那两个人还在擦拭,脸上被喷上的鲜血时,从九重棺内,再次向外伸出了两条细长的手臂!这两条手臂同样抓住了那二人的腿部,并且抓住的位置,恰好是之前被斩断手臂的位置,只见那两只细长的手臂,由外延包裹起仍旧死死掐住,二人腿部的断手,再次将二人向下拉拽着。一双尸手包裹着两只断手,那种场景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第二次。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这手直接从棺材盖子下面插出来了!这九重棺里面,到底有几具死尸啊?”大凯吃惊不已的问道。   我同样是疑惑不解,九重棺上面一共站有四个人,尸手再将那两个男人,向下拉的时候,老头还有那个小姑娘,却仍旧如履平地般的站在上面,而被向棺材之中拉拽的两个人,这时脚已经落入了棺材之内了。我现在关心的倒不是,这棺材里面究竟有几具尸体,反倒是更加担心之前,被我背进仙山的那具女尸,也就是风干鸡口中所说的龙骨尐,万一那种邪乎的尸体变成凶尸,我们可就凶多吉少了。还有一点我十分不解的就是,这九重棺的材质到底是什么呢?   我现在都没有机会,把心中的疑问提给夕羽惠,因为在玉像下面发生的事情,一幕接着一幕,让人目不暇接。就在刚才,九重棺内有伸出两条手臂后,老头和小姑年都不约而同的,急忙推到了九重棺的两个对角上,老头脸上依旧平静如水,看不见一丝波动。而刚才还有一些冷酷的小姑娘,现在脸上已经有些焦躁不安了,眼神时不时向一侧的大高个儿撇去。好像在等着大高个儿的命令。大高个儿却直直的站在一边,冷冷看着九重棺上发生的一切,也没有过去帮忙的意思。而那个光头老头见情况不妙,一把甩开了抓住他胳膊的阿富,赶紧拼命向后退了几步,使自己远离九重棺,可是相反的是,阿富此时就站在棺身一侧,没有一丝的退却。   那两个被尸手向下拖去的人,想像之前一样如法炮制,用匕首斩断尸手。但是,当二人再次对着尸手,就要挥动匕首之时,他们却接连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两声,极为凄惨的惨叫之声。随后二人便半跪在了棺顶,双手直接盖住了他们的脸。尸手的拖拽依旧没有停歇,二人的半条腿差不多已经踏进九重棺了。   “怎么回事?这俩人中了暗招了?”大凯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问道。   没人回答大凯的问题,我和夕羽惠始终向下看着,注视着下面的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此时只见其中一个,略靠在棺身左边的人,他的头慢慢的抬了起来,手已经无力的垂在了棺顶之上。我惊诧的发现,那个人的脸上,居然正在由内向外冒着一片片的血花!脸上就像是有千万个针孔一般,整个脸都被血侵成了血红色,一滴滴的鲜血从他的脸颊,慢慢的滴落在棺顶之上,样子异常骇人。      第一百三十五章 尸毒      只见他们脸上的血迹,并不是直直的向外流,而是一点点的由内向外渗出来,血滴经过脸颊,滴答滴答的滴落在九重棺上。他们脸上皮肤的颜色,也被血迹全都盖住了,看到他们的脸上,只是一片片的鲜红。他们二人现在已经没有了刚才挣扎的那股劲儿了。那两个人,此时双腿无力的摊在了九重棺上,两只手臂更是直直的下垂,身体半锅着,脸上也早已没有了表情,看上去和死人无异,只是他们被尸手抓住的腿,仍旧在不断的向下拖着。   “尸毒!他们中了尸毒了。刚才斩断手臂之后,尸体的手臂上,喷出来的血液,是含有大量的尸毒,现在尸毒发作,这两个人不可能被救活了。”夕羽惠在一旁突然的说道。   我左侧的大凯,听到夕羽惠的话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道,“还好咱们现在是在上面,不然倒霉的可能就是我们了。”   我心里也有些庆幸,如果没有大高个儿,或者是光头老头的半路出现,要是我们五个人找到这口九重棺,开棺的时候,必然也会遭遇不测。虽然大高个儿和光头老头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是那毕竟是不致命,真要是中了尸毒,那绝对的死定了。还真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我们几个人说话间,那九重棺上的两个人,一半身体已经被拖进了九重棺,只留下上半身还露在外面。   “啧啧啧,我是不是看花眼了?那两个中招的人,怎么……”大凯话说到后面,忽然停顿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下面的九重棺,手不断的指向九重棺,示意我和夕羽惠注意看九重棺。   我眯着眼睛向下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被向下拖拽的那两个人,脸上已经不再是渗出血这么简单了,而是整张脸上的皮肉,正连同着那些血水,慢慢的从他们的脸上滑落在九重棺之上。白色的肉末混杂在血迹当中,一丝丝的掉落,我甚至可以隐约的看到,其中一个人的颧骨了。这样的场景,就像是一座蜡像,在高温下不断地融化一样,让人看的触目惊心。这两个人的脸,好像是在微波炉里蒸煮一般。有一个人的眼珠都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风干鸡此时已经从玉像下面爬了上来,我见他就在离我们,不到两米远的下方,风干鸡也在原地停住了,看着下面发生的事情。他的脸上如同往常一样,一直都是毫无表情,眼神亦是非常的冷淡。等九重棺上的两个人,完全被拉进棺材之后,风干鸡才快速的爬到了我们身边。   “让你们走,你们为什么还留在这里?”风干鸡冷冷的问道,语气之中带有一丝责怪之意。   夕羽惠刚想和风干鸡说一下,玉像之上的情况,可是大凯却抢先对风干鸡说道,“小哥,我们可没有想留在这里帮忙的意思,之所以一直都没从这里出去,不是因为舍不得你们啊,而是因为你说的那个出口,现在已经被那条蚰蛔的身体堵住了,我们想走但是走不出去。不然,你现在也见不到我们了。”   风干鸡听完大凯说的后,伸出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面色慢慢地变的有些疑惑,也没有再问什么,而是让我们在原地等着,他再去看看出口的位置,回来后再做定夺。   夕羽惠叮嘱风干鸡,让他到了玉像后面一定要多加小心,因为玉像的后方太过诡异,说不定玉像后方暗藏玄机。风干鸡朝夕羽惠点点头,将短刀叼在了自己的嘴里,便快速的向玉像后方爬了过去。   自从九重棺上的两个人,被拖进棺材之后,下面又恢复了平静,老头和小姑娘仍旧站在九重棺上面,而在九重棺上的血迹,时时刻刻警示着他们,刚才这里发生过非常可怕的事情。   大高个儿这个时候,又朝九重棺迈近了几步,就在阿富的身后了,随后大高个儿,朝九重棺上的小姑娘招了招手,小姑娘立刻从九重棺上跳了下来,走到了大高个儿的身前。   大高个儿让阿富和小姑娘给他闪开,然后伸出手,拍了几下九重棺,对仍旧在九重棺之上站着的老头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可是我知道我想要什么。棺材里面的尸体我一定要带走。你以为你把尸体放进了棺材,我就没有办法将尸体带走了吗?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老头听完他的话,“呵呵”的笑了一声,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慢慢悠悠的回答大高个儿,“你过来带走龙骨尐让我看看。年轻人听我一句劝,龙骨尐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你就别想带走了。它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带着你的人现在从这里出去,或许还有一条生路,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我是个将死之人了,别和一个糟老头过不去。放进九重棺的东西,是拿不出来的。”   大高个儿听完老头的话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的愠怒,眼睛瞪着老头,声调有些抬高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这个局外人,听老头说出的话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无非就是劝大高个儿带着他的人,赶快从这里离开,别让他们再染指龙骨尐而已。老头的话听起来更像是好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高个儿反倒是有点越来越怒发冲冠的意思,眼神变得异常的锐利。   见老头笑而不答,估计大高个儿心里更是窝火,左臂突然撑上九重棺的一边,双腿向上一跳,整个人就翻上了棺材。恶狠狠的对老头说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死在这里?”   老头依旧毫无惧色,摊了摊手,轻描淡写的回答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已经死过好几次了,不在乎再多死一次。”   大高个儿嘴角上挑,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挥了挥手,对身后的阿富说道,“拿炸药把九重棺给我炸开!”   阿富的脸上有些犹豫,并没有第一时间行动,大高个儿大概也猜出了阿富的反应,于是直接回过头,眼神如刀一般的看着阿富,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阿富此刻不再敢有一丝怠慢,立刻从包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给大高个儿送了过去,并在他的耳边小声耳朵嘀咕着什么。   老头劝大高个儿,让他不要再白费心思了,炸药是炸不开九重棺的,反倒是可能就这个玉室炸塌,到时候大家都要死在这里。老头说完还不忘提醒大高个儿,说是,一旦九重棺里面的“人”醒过来,那这里发生的事情,将要比死亡还要可怕。可是大高个儿根本不买老头的帐,块状的炸药已经放在了九重棺之上。阿富在大高个儿身边,看起来也有些紧张,看样他也是极不愿意用炸药炸开九重棺。   风干鸡这时也从玉像后面爬了回来。大凯焦急的问风干鸡,玉像后面的洞口能不能走了?风干鸡淡淡的回答道,“马上就可以了。”   我还在琢磨风干鸡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还马上就可以了?他怎么知道洞口马上就能走了?   突然间,从我们头顶之上,传来了一声极大的声响,我抬头一看,只见蚰蛔的脑袋又开始缓缓的移动,刚才的声响,就是蚰蛔的脑袋撞上玉像发出的。而且这次蚰蛔探出的脑袋是不断的向下移动,暴露在外面的不再只是蚰蛔的头,连同它的身子也渐渐的显露。   我心里一惊,蚰蛔这是要从玉像里面出来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龙骨尐消失的秘密      只见蚰蛔那如同鲶鱼形状的头,一晃一晃的贴着玉像向下蠕动,它的身子比蚰蛔的头还要粗一下,身子是条形蛇状,黑漆漆的身子上面,带有无数密密麻麻的藏绿色花纹。虽说蚰蛔的身子有点像蛇,但是和蛇的身体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蚰蛔的身子上,还长有长短不一的“脚”。从蚰蛔的头部向下一段距离开始,每隔相应的距离,蚰蛔身体的两侧,便会分别在左右两侧,各出现一条细短的“脚”,蚰蛔的这些“脚”,并没有起到助力的作用,我看蚰蛔的移动,完全都是由身子蠕动引起的,它的那些“脚”,只是随着身子一起,被拖动着移动。那些“脚”根本不会主动的运动。颇有成语画蛇添足的意思。   下面的大高个儿和老头等人,也注意到了蚰蛔向下移动的趋势,大高个儿这时不再执意要炸九重棺了,而是身体一轻,迅速从九重棺上面跳了下来。但是,老头还是站在九重棺的一侧,没有任何要离开的意思。   “那老头为什么总站在九重棺之上?他就不怕和刚才那两个人一样,被从棺材里面伸出的尸手抓紧棺材?”我问道。   可是大家也没有人回答我,夕羽惠这时的目光,落在了风干鸡身上,我明白我刚才问的问题,也是夕羽惠想知道的,只是她也在等待着风干鸡的回答而已。可是风干鸡压根就没有想回答我们的意思,他并不在意我们身边,蚰蛔的身体在慢慢的蠕动驶过,他只是盯着下面的九重棺。   蚰蛔动起来之后,之前缠绕在玉柱上的地龙,也渐渐的骚动了,地龙们纷纷抖着身子,从玉柱上掉落在地,并以极快的速度向九重棺奔去。来到九重棺附近的地龙,立刻爬上九重棺,一条条地龙很快就将九重棺一点点的覆盖,只见爬上九重棺的地龙,每条地龙的嘴巴,都咬住了前面地龙的尾部,地龙们依次这样将身子连了起来,形成了“衔尾蛇”的样子。   “你有没有发现,下面的九重棺有什么问题吗?”我轻声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疑惑的看着我,摇了摇头,说是让我把话说明白一点,问我发现九重棺有什么问题。   “我大概知道九重棺的材质是什么了。就是那些地龙!九重棺的颜色和地龙的颜色一模一样,而且从刚才地龙开始向九重棺移动之后,随着爬上九重棺的地龙数量越来越多,九重棺整个棺柩,看上去根本不是外层被地龙包裹,而是整个棺柩都变大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夕羽惠就盯着下面的九重棺,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九重棺的材质不可能是地龙。”   我突然意识到,风干鸡在下面的时候,离九重棺并不远,应该见到过九重棺的材质,如果真的是地龙,他应该会知道。于是我便直接问道风干鸡,九重棺的材质是不是地龙?   风干鸡回头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对我说,“说的准确一些,九重棺的材质,就是活的地龙。”   虽然和我的猜测一样,但是心中不免还是被九重棺十足的震撼,这种传说中的九重棺,居然就是用活生生的地龙打造而成,说的科学点,这叫伟大的生物科学技术,说的通俗点,我甚至觉得这几乎就是一种妖术了。   是什么方法,能让这种活生生的诡异地龙,一条连着一条,以至于连成一副九重棺?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刚才那两个人可以被拖入棺材了。可我还是不明白,之前我背着的那具女尸,也就是风干鸡所说的龙骨尐,为什么会在一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听刚才老头和大高个儿的对话,女尸应该是掉入到九重棺内了,但是她又是怎么进棺的?我知道地龙的反应速度很快,但是就算地龙反应速度再快,它也毕竟是生物,而不是电脑,而且同时如此之多的地龙,在一瞬间做出同样的反应,这基本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联想到老头一直站在地龙之上,不由的佩服他的胆识。我向下看去,下面的老头此刻还是站在九重棺之上,而大高个儿他们三人,已经来到了玉像的下面。大高个儿看样还是对龙骨尐不甘心,眼神一直盯着九重棺。   蚰蛔的巨大脑袋,现在已经蠕动到了玉像的之下了,头部就在距离大高个儿他们三人不远的地方。蚰蛔的长度大大超出我之前所想,此刻虽然蚰蛔的脑袋已经移动到玉像下面了,但是它的身体,还是不停的从玉像的背后向外探出,好像是身子没有尽头一般。   蚰蛔的脑袋从玉像下来后,还是紧紧的贴着地面,歪歪扭扭的向九重棺方向移动。之前那些向九重棺移动的地龙,现在已经把九重棺团团“围住”了。整个九重棺比刚才又大出了不少。   “蚰蛔往九重棺的位置移动,该不会是想再次把九重棺吞下去吧?”我不解的问道。   大凯马上插嘴问道风干鸡,“小哥,别管别的了。你现在就告诉我,咱们什么时候,可以从后面的那些洞口出去就行了。这蚰蛔怎么看起来,身子好像是无限长一样,真要是让小爷的乌鸦嘴说中了,蚰蛔是要吞那个什么棺材,吞完之后它身子再缩回去,依身子这么长,不可能完全出来吧。它身子出不来,我们出去的路就还是堵住的,我们还是出不去。”   风干鸡镇定的对我们说道,蚰蛔向九重棺移动的原因,就如我所想的一样,就是为了将九重棺再次吞入身体之中。风干鸡还让大凯稍安勿躁,说是现在并不是我们离开此地的最佳时机,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蚰蛔吞下九重棺之后,我们方可从这里离开。   夕羽惠随后向风干鸡,问了几个关于九重棺的问题,可是鸡哥均是避而不答。他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九重棺。夕羽惠知道再问也是自讨没趣,便索性不再多话了。   蚰蛔的脑袋已经靠近九重棺了,它的那张巨口,开始缓慢的打开,整张嘴以一种极为夸张的幅度张开,幸好蚰蛔不攻击我们,不然我们这几个人,还不够给蚰蛔打牙祭。   蚰蛔的嘴巴刚刚接触到九重棺,脑袋突然向后收缩了一下,随即大嘴借力向前猛的继续张开,巨大九重棺的一侧,已被蚰蛔咬住了。说来也怪,在蚰蛔咬住九重棺之后,蚰蛔的身体移动速度,比之前明显快了不少,它那条状身体,一扭一扭的迅速向下运动这。   借助着身体运动产生的力,蚰蛔拼命的继续长大嘴巴,一点点的吞噬九重棺。蚰蛔的嘴巴虽然张开幅度不小,但是九重棺本身就大,再加上刚才那些地龙的加入,使九重棺明显,比之前蚰蛔吐出的时候大了不少。当时蚰蛔吐出九重棺,就费了好大的力气,所以现在想吞下比刚才更大的九重棺,难度可想而知。我甚至觉得蚰蛔的嘴巴都会被撑破了,可是蚰蛔的嘴巴仍旧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继续张大着。   老头现在还没有从九重棺上下来,他就站在蚰蛔的对面,脸上平静的表情,让我觉得有些诡异。在这种危机时刻,老头却不离开可能随时,被蚰蛔吞没的九重棺,而是选择坚守在原处,犹如视死如归的壮实一般坚毅。我心里纳闷,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忍不住问道风干鸡,老头为什么一直站在九重棺上面,就算蚰蛔可能马上就要吞没九重棺,老头还是不见离开的迹象。   风干鸡回头看了看我,想要张嘴对我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卡住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小哥,磨磨唧唧可不是你的性格,你到底想说什么?”我马上追问道。   “其实……”风干鸡的嘴刚刚张开,就说了一个“其实”二字,忽然间,从玉像的下面,传来了一阵诡异刺耳的奸笑之声,打断了风干鸡的话。   大凯脸色惨白的回头结结巴巴的对我们说道,“我我我操,声音是从九重棺里传出来的!”      第一百三十七章 难进难退      我凝神望向九重棺,九重棺现在居然看起来,有微微的震动之感,但是比起之前剧烈的震动,这次震动明显小了很多。整个巨大的棺柩,只是在轻微的抖动,以至于带动着,蚰蛔长大的嘴巴不断的抖着,蚰蛔就像是过电一样,看上去甚至有些滑稽。   但是从九重棺里,却发出了一阵阵“咯咯咯咯”的怪笑声音,让人听起来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九九,九,九重重重,棺里的,九九重子醒了?”我结结巴巴的问道,一种巨大的恐慌在我心中蔓延。   大家没人回答我的问题,夕羽惠和大凯都将目光投向了风干鸡,二人眼中都有一丝丝恐惧之感。而风干鸡则将目光又投向了下面,他的脸上也不再平静,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抹阴郁,虽然风干鸡没有说话,但是可以明显的看出,九重棺内突然发出的笑声,同样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对这件始料未及的事情,好像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了。   在那奇怪的笑声传来之后,大高个儿他们几个人,也都小心翼翼的爬上了玉像,他们并没有一直向玉像上面爬,只是登上玉像之后,向上爬了大概两米左右,就停在了原处,注视着下面九重棺的动向。九重棺内传出的阵阵笑声,使大高个儿等人,表情上也显露出深深的不安。而之前的那个光头老头,却不见了踪影,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也算是一个制高点了,视野肯定比下面是好很多,但是我目光在下面仔细扫了一遍,还是没有见到光头老头的踪影。   一直站在九重棺上的老头,并没有因为九重棺内的笑声,而从九重棺上下来。此时,因为九重棺依然不停的颤动着,可能老头的双脚站不稳,于是我看到老头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九重棺上面,双腿交叉盘在一起,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仍旧如潭水一般的平静。看样子老头还是不准备从九重棺上下来了。   我心里不禁在想,老头究竟想要干什么?蚰蛔并没有因为九重棺,突然的异动而停止吞噬,张大的嘴巴正在一点点的,将九重棺慢慢吞进自己的口中,蚰蛔的大嘴,已经距离老头所在的地方越来越近了,可是老头还是不为所动。   如果说蚰蛔的吞噬是明显的危险所在,而九重棺内的笑声,又是巨大的潜在危险。老头现在几乎就是处在多重危险之中,但是他那种平静的表情,甚至可以用冷酷来形容了。我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事情,能让一个老人,冒着如此之多的危险,依旧留在九重棺之上?   “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要去看看玉像后面的洞口?这笑声可能真的是九重子发出的。再留在这里,对我们而言太危险了。”夕羽惠快速的对风干鸡说道,说话间眼睛时不时的向玉像后面看去。   “再等等。”风干鸡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三个字,听得出来,说出这三个字,对风干鸡而言非常的困难。   大凯忍不住的对风干鸡说,“还等什么啊?再等下去我们就真的死在这里了!咱先去看看洞口,是不是还被蚰蛔的身子堵住,如果没有被堵住,咱就立马离开这里。这地方留下来的时间越长,对我们的安全越是不利啊。”   大凯话说完,就要转身向玉像后面爬,可是风干鸡眼疾手快,直接伸出长臂,一把将大凯拉住了,冷冷的对大凯说道,“如果你们现在离开这里,我保证你们会后悔。既然我答应你们,会让你们平安离开仙山,那么我就不会食言。再等等,等蚰蛔吞下九重棺,我们就可以从这里离开了。”   风干鸡这次的语气,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我也朝大凯点点头,示意他还是听风干鸡的话吧,风干鸡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也没有理由不听他的了。毕竟我们三个人,对仙山都不甚了解,现在脱离风干鸡,而我们独自离开,就算从这间玉室逃走了,仙山上那么多未知的危险,保不准就死在出山的路上了。之前几次遇到危险的时候,都是风干鸡力挽狂澜,但愿这一次他仍旧能将我们,顺利带出仙山。   “我就问你三个简单的问题,九重棺里面的九重子,是不是已经醒了?那九重子就是我们之前在恶魔谷内找到的女尸?还有你所说的,我们离开这里,会后悔的事情,又是什么?”   夕羽惠的这三个问题,也是我想问的问题。特别是关于那具女尸的事情,起初我也以为女尸就是九重子,但是因为女尸被风干鸡他们说成龙骨尐,听起来和九重子并没有什么联系。况且夕羽惠在简绍九重子的时候,着重的说道,九重子和九重棺二者是相辅相成,不可能分立成两个单独的个体,如果二者相互的分离,九重棺和九重子也就不复存在了。我们是在恶魔谷中发现的女尸,在仙山之内找到的九重棺,二者分别发现于,两处距离较远的不同地方,这显然不符合,夕羽惠所说的九重棺和九重子不分离的原则。   可是,既然风干鸡和老头等人,也都了解九重棺,那为什么还要把女尸置放于九重棺的棺顶,仍凭女尸落入九重棺之内?难道他们就不怕女尸变成凶尸,从而对我们不利?我回想起之前我问老头,我们到底要把女尸背到什么地方?老头当时的回答就很奇怪,说是女尸不属于这个世界,要把她带到属于她的地方。现在想想老头的这句话,心里才有点明白,老头所说的属于“她”的地方,就是眼下的这口九重棺?   风干鸡这次并没有继续默不作声,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淡淡的回答夕羽惠,事情并非夕羽惠想的那么简单。首先风干鸡告诉我们,九重棺内的九重子,现在并没有完全的“醒”,而是出于一种“离魂”的状态,就是所谓的“魂醒,但是身不醒”。九重子在夕羽惠所说的那种休眠状态时,并不是身体完全一成不变,而是每隔几年,九重棺内的九重子就会进行“转生”,这种转生是类似于身体的一种新陈代谢,风干鸡还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说九重子的“转生”,更像是蛇在蜕皮。从而可以使九重子的身体,得以继续的保存于九重棺之内。而九重子转生的介质,就是那些自身可以进行转生的地龙。经过多次转生之后,九重子的身体逐渐就会变成半人半兽的样子,就像是我们在壁画上,看到的那种人首蛇身的形象。   风干鸡这里说的“转生”,和夕羽惠之前说的每九年一次“醒觉”类似,估计他们二人说的是同一件事,只是版本不同罢了。我问道风干鸡,九重子一旦醒了,会发生什么事情?风干鸡淡定的摇了摇头,对我说,他也不知道九重子醒了,会发生什么。因为在来这里之前,九重子只是他听到的一个传说而已,至于关于九重子醒后的传说,他连听都没听过。不过风干鸡还是告诉我们,只要九重棺不开,那九重子就不会“醒”,还安慰我们,让我们不要去在意,九重棺内不断发出的笑声。   “那我们在恶魔谷找到的女尸,究竟是龙骨尐,还是九重子?”夕羽惠再次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很淡定的回答说,“即使龙骨尐,又是九重子。”   “不可能,我们在恶魔谷发现的女尸,在这里发现的九重棺,二者距离这么远。九重子不是和九重棺不能相互的分开吗?”我马上疑惑的问着。   风干鸡嘴角微微的上扬,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对我说道,“谁告诉你九重棺是在这里发现的了?九重子一直都没有九重棺。你们懂我的意思了吗?”   我和大凯面面相觑,不知道风干鸡说的什么意思。可是夕羽惠这时候脸色早已大变,嘴唇微微的抽动,用一种奇怪的语气,问道风干鸡,“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都在九重棺之内?”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怕的事实(上)      听到夕羽惠的这个问题,我大大的张开嘴巴,眼睛用难以置信的目光,投向了风干鸡,等待着风干鸡对夕羽惠的回答。这个时候我十分希望,从风干鸡那里得到一次否定的回答,心里暗自在想,风干鸡一定要否定夕羽惠的这个问题,不然,我想我的世界观,都可能被完全颠覆。   风干鸡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点头,很随意的肯定了夕羽惠所问的问题。看到风干鸡的点头,我整个大脑“嗡”的一声,就像是完全停滞了,脑海中如同电影一般,不断的放映着,从我们进入恶魔谷,到我们现在经历的一切。我们一直都在九重棺之中?我不断的自问道自己这个问题。我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大脑的虚无,在这一瞬间,好像别的事情都不存在一样,留在我脑海之中的,只有那些关于九重棺的迹象。   夕羽惠这时伸手,轻轻拍了我脸几下,让我清醒清醒。夕羽惠的表情要比我平静的多,见我表情有些呆滞,夕羽惠小声的我说,让我没必要因为这件事大惊小怪。因为这件事,看似万分惊奇,但是却是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为我们从进入恶魔谷的时候,就发现恶魔谷是人为造成,而并非传说中那样,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当我们进入仙山之后,在这里我们所经历的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被安排好的一样。这恰恰和九重棺,根据阴阳风水所制相同。   夕羽惠说,她之前就已经有过这样的猜测了,只是当时了解的不多,所以没有妄下断言。刚才听完风干鸡的话后,夕羽惠才明白,恶魔谷连同仙山,全部都是九重棺的一部分,在这其中的一花一草,都是为九重棺所制。我们从进入恶魔谷之后,就已经进入了这口巨大的棺材。我们之后经历的事情,只不过是在棺材之中的冒险罢了。同样的道理,如果仙山连同恶魔谷,都是九重棺的一部分,那么女尸在恶魔谷被发现,就不是脱离了九重棺,因为那时她已经是在九重棺之中了。这样的话,我们之后不论将女尸带到何处,只要是仍旧在仙山或者是恶魔谷之中,那么女尸就不会离开,所谓的九重棺!也就不存在九重子与九重棺,相互分离的情况了。夕羽惠越说,表情越是自然,好像已经不在意我们现在究竟所处在什么位置了。   “那下面的那口地龙围成的棺材,又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朝我摇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可是风干鸡,此刻却意外的回答了我的问题,风干鸡告诉我,下面那口地龙围成的棺柩,同样也是九重棺,但是它是九重棺内的一个子棺。所谓九重棺并非是只有一口棺柩,而是在仙山这个巨大的外围棺材之内,在其内部星罗棋布分布着,八口类似于我们眼下的这种,相对比较小的棺柩,这几口小棺材被称作是“天罗八煞星”。   “天罗八煞星”寓意是南天界的八颗落朢星,即:丒、毘、噵、夙、乆、辰、卜、禹八大煞星,据说八煞星如果分别单独出现,那就是大凶之兆,但是如果八星一同出现,乃天赐吉祥之大兆。风干鸡还解释说,“八煞星”在风水之中,亦是极佳的风水造势。但是如同天上的八星单独出现一样,如果仅仅出现一处“星”,这在风水当中叫做“断星台”,误入断星台的人必死无疑。小则多年后抱病而亡,大则隔日暴死。仙山内的这些子棺,在加上整个仙山,它们的总称才是被称为九重棺。   “你的意思是,我们眼下的这种地龙棺柩,并非只有一口,而是在仙山之中一共有八口?那就是说,这里总共是有八具九重子?”夕羽惠倒吸了一口冷气,打断了风干鸡的话问道。   “如果我想的没错,事实情况的确如你所说,除了我们眼下的九重子棺外,在仙山或者说是恶魔谷之中,可能还有七口类似于这样的棺材。至于九重子是否也在棺材里面,我就不得而知了。你也看到了,我们找到的那具九重子,就并非是在九重子棺之内。”风干鸡答道。   听到夕羽惠和风干鸡的对话,我不禁头皮感到发麻。本来见到这种九重棺,我就浑身不自在。现在这里居然不仅还有七口相同的九重棺,而且还有七具,像之前我所背的那具,不生不死的女尸,一样的尸体。   本来我背了那么久的女尸,对她并没有惧意。可是刚才听到风干鸡和夕羽惠的对话,加上之前,大高个儿的两个人,被九重棺中伸出的手拉下去,现在想想我曾经背着那具奇怪的尸体,身上就不自觉的发毛。这仙山到底是一座怎样的山?为什么九重棺会置于此地。九重棺给我的印象,已经从一具棺材,变成了一个建筑符号了。   大凯这个时候,也不解的问风干鸡,既然下面棺材里面,放进的是我们之前在恶魔谷找到的女尸,那为什么刚才从棺材里面,伸出的手被斩断之后,又有一双手伸了出来?我们可都是亲眼见过,女尸并不是四只手。大凯问风干鸡,这下面的子棺里,是不是葬的不止有一具尸体,而是葬有好几具和女尸一样的尸体?毕竟九重棺的子棺,看起来有些太大了。   风干鸡很严肃的回答大凯,“九重子棺内,只能有且仅有一具尸体,不可能出现九重棺内放有多尸的情况。因为这样不仅破坏了子棺的布局,更会使九重棺变成一个养尸器。九重子放置在这种棺材之中,不仅不会起到原有的保存尸身的作用,而且还会变成凶尸。”   风干鸡这样的回答,让我们三人都陷入了深深的不解之中,既然九重棺的子棺只能放入九重子,那也就是说明子棺里面只有一具尸体。但是刚才子棺内第二次伸出的手,又是怎么回事?女尸绝对没有长出四只手!我还有一点非常的不解,风干鸡刚才也说过了,九重子会是半人半兽的形态,可是我们找到的那具女尸,却是完整的人形,没看出有什么异于常人之处。   见风干鸡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于是我赶紧,把我所想的那个问题,提给风干鸡。可是不等风干鸡回答,夕羽惠就给我解答了这个疑问,夕羽惠对我说,风干鸡所说的没错,她也听说九重子是半人半兽的形态,而这个“兽”的形态,取决于九重子转生时的介质,如果介质是地龙,那么就有可能是人首蛇身的样子。夕羽惠特意强调的说道,九重子的半人半兽的形态,通常是在九重子完全“醒来”后形成。我们找到的那具女尸,既没有进入到可能离“醒”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所以我们看到的女尸才是人形。我们找到的那具女尸,还没有进入九重棺的子棺,所以不太可能“醒来”。我们也没有必要担心从下面,九重棺内不断传来,听起来有些刺耳的笑声。   “夕小姐,你可不要为了让我们图一个安心,善意的忽悠我们啊。这里笑声太瘆人了,照你的意思,那个九重子,没事还吼两嗓子,自己跟自己练练声,还是知道咱们来了,正给咱高歌一曲助助兴?”我真佩服大凯,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能时不时的来这么一句半吊子话,缓解缓解紧张的气氛。   就在我们四个人在玉像上讨论九重棺的时候,下面的九重棺已经不知不觉中,被蚰蛔吞下一大半了。可是老头仍旧守在原地,没有逃命的意思,而且那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声,这段时间从来就没有断过。   “不能再等了,我们……”下面传来了阿富的声音。阿富正和大高个儿说着什么。   还不等我细听阿富和大高个儿再说什么,夕羽惠突然伸手指了一下九重棺,我就见刚才还稳稳盘腿坐在,九重棺上面的老头,忽然间一个闪身,马上从九重棺上面翻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可怕的事实(下)      老头从九重棺上掉落之后,身体在落地过程中一抖,向侧后方滚了出去。随即他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快速的向玉像这里跑了过来。   说来也奇怪,刚才老头站在九重棺上的时候,蚰蛔吞噬九重棺的动作,还是比较缓慢,张开的大嘴,很费力才能向前吞噬一点距离。可是刚才老头从九重棺之上,纵身跃下后。蚰蛔的大嘴巴猛然向前一探,整具九重棺几乎全部都要落入它的嘴中,只剩下九重棺另一侧的边角,还微微露在外面,九重棺其余的部分,都已经含在蚰蛔的嘴里。蚰蛔的嘴不断的收缩,一点一点将九重棺继续往身体里咽下。因为蚰蛔是条形的身形,所以我看到蚰蛔,头部往下的身体部分,被慢慢吞下的九重棺胀的异常粗大,感觉它的身体已经完全变形了,好像那段身子,随时都会被九重棺胀爆一样。   九重棺和之前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在轻微的抖动着,那刺耳的笑声依旧没有停息。   可是就在此刻,随着老头飞快的向玉像跑来的之时,九重棺内发出的那股笑声,突然之间戛然而止!蚰蛔并没有将整个九重棺完全的吞下,九重棺一侧的边角,还是暴露在外。但是蚰蛔的嘴巴却不再一点点向前蠕动了,看起来蚰蛔好像,完全停止了吞噬九重棺的动作,停在那里一动不动了。蚰蛔在玉像之上的身体,也不再向下移动。   “他娘的,这畜生是不是撑死了?吞那么大个儿的棺材,不被撑死才怪啊。这真是验了那具老话,贪心不足蛇吞象啊。”大凯小声的问道。   我们几个人都没有人回答大凯,大家都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蚰蛔不会真的被九重棺撑死了吧?那这死的也太尴尬了。我见风干鸡和夕羽惠,眼神都没有从蚰蛔的身上离开,特别是风干鸡,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好像在警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此时跳下九重棺的老头,大步流星地跑到了玉像下面,随后双腿向上一弹,两只手顺势把住,应龙玉像上的鳞片。一气呵成地登上了玉像,正准备向上爬来。老头的动作和之前一样快,用迅雷不及掩耳来形容最为贴切。   见老头爬上玉像,风干鸡立刻对我们喊道,“走!快去玉像后方的洞口。再晚了我们就出不去了!”风干鸡话毕,他一只手抓稳玉像上的鳞片,身体随即向旁边一扭,抓住鳞片的手轻轻转动,整个人在玉像上,直立的滚了两下,随后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又抓住了玉像上的凹凸处,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风干鸡这一连串简单的动作,已经把我们三个人甩在了身后了。   我们三人也不敢耽搁,立马就紧随风干鸡其后跟了上去。我看到我们身下不远处的大高个儿等人,也以很快的速度向玉像的侧后方爬去。而且我注意到,之前一直脸上较为平静的阿富,此刻脸上亦是有些阴沉,一面向前爬着,一面不时的向后看去。   “小哥,怎么突然走的这么急啊?”我忍不住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并没有回答,只是不断的催促我们快点跟上他。为了给我减轻重量,以便可以加快行动的步速,风干鸡甚至接过了我背后的那包装备。风干鸡的左臂扔没有恢复,垂直耷拉在风干鸡身体一侧,他把我的那包装备,直接挂在了他的左肩上,随后左肩向上抬起,将背包固定在肩膀上。这时候的风干鸡,身子看起来有些佝偻,左臂在攀登的过程中,几乎就是一条废臂了,风干鸡只依靠双腿和右臂不断爬着,并且身上负重着两包装备,看着风干鸡这个样子,心里居然不禁有些心酸,虽然风干鸡对于我们来说,一直都是谜一样的人物,并且我们也不知道风干鸡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每一次风干鸡均是以身犯险,当初在有熊金殿的时候,风干鸡转身跳入石棺的场景,至今我还历历在目。我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在驱使着风干鸡,一直这样铤而走险,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吗?   “我操,都他娘的快点爬啊!蚰蛔那个大畜生还没死绝啊!”大凯突然间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扭头看到大凯,一脸的惊恐之情,豆粒般大小的汗珠,一个个的向下划落。大凯见我看他,忙对我说,“小爷别他妈的瞎看了,要是不想喂蛇,就麻利儿点爬啊!”   我小心的向下看了一眼,只见下面的蚰蛔,此刻已经把整个九重棺吞进了身体,蚰蛔的嘴巴也已经闭上了。外面已经看不到九重棺。可是奇怪的是,刚才还看到蚰蛔的身体,被九重棺胀的异常粗大,可是现在蚰蛔的身体又恢复了平常,看不出身子有任何的凸起异常。我心里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蚰蛔把九重棺消化了?   联想到刚刚大凯说的“喂蛇”,我又定睛一看,不由的浑身起了一层鸡皮。只见从蚰蛔闭上的嘴巴中,正有一条条黑色的地龙,从蚰蛔的嘴巴中探出了头,正一点点的要从蚰蛔的嘴中爬出来。因为蚰蛔和地龙颜色相近,加上刚刚一直在找寻九重棺,以至于没有注意到那些地龙。我见蚰蛔嘴边,已经出现数不过来的地龙脑袋了,地龙很挣扎的再从蚰蛔的嘴里向外挤。   夕羽惠这时急忙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再看了,说是风干鸡已经在玉像的后面了,我们要快点跟上他。我给夕羽惠指了指下面的情况,紧张的对她说道,“九重棺不见了,蚰蛔的嘴里……”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夕羽惠就忙朝我点点头,告诉我她已经知道下面的情况了,不用我再次赘述。夕羽惠说我们现在,再不抓紧出去,等一下可能真就是大凯说的那样了,只能在这里等着喂地龙了。我看到地龙挣扎着从蚰蛔的嘴中向外挤,并不是因为蚰蛔的嘴巴闭紧了,而是因为蚰蛔此时,嘴中的地龙数量太多,以至于地龙与地龙之间,都相互的缠绕在了一起,所以不能马上从蚰蛔的嘴中出来。说着夕羽惠就拉着我,翻到了玉像的后面。   经过夕羽惠这样一说,我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九重棺被蚰蛔吞下以后就不见了。因为九重棺的子棺是无数条地龙相互连接而成。极有可能蚰蛔吞下九重棺之后,组成棺柩的地龙再次动了起来,或许有些地龙从九重棺之上分离出,这样就使原本巨大的九重棺无意间变小了。而蚰蛔嘴中的地龙,很可能就是那些从九重棺之中,分离出的那一部分!   想到了这里,我不禁加快了动作。夕羽惠说的没错,地龙不能很便捷的从蚰蛔嘴中出来,原因就是因为地龙的数量太多,以至于蚰蛔的嘴都不能再次张开了。这批地龙一旦从蚰蛔嘴中出来,简直就是大规模杀伤性生物武器,他们不奔着我们来那也就罢了,如果地龙奔着玉像而来,那么我们就是九死一生了。   因为玉像后面并没有灯光,玉像又遮住了玉室中长明灯的光线,所以风干鸡让夕羽惠,接连折断了几根光棒分别扔了下去。可是光棒的亮度,仍旧不能将玉像后面照亮,我看到周围的东西也都是模模糊糊。   玉像后面同样雕刻有应龙身上的鳞片,所以攀爬起来并不费事。夕羽惠和大凯都将狼眼手电叼在了嘴里,我发现距离我们也就是四五米的位置,就有一个洞口,风干鸡正在朝那个洞口爬去,我想那个可能就是出口。通过下面光棒的灯光,可以看到从玉像的下方,也有几个身影在不断的向那个洞口爬来,这几个身影或许是阿富等人。   我们距离那个洞口越来越近,风干鸡甚至已经钻进了洞口,就在这个时候,我脸上突然感觉到,几滴水滴一样的东西滴落在脸上。滴落在脸上,有一种温热的感觉。我不由伸手擦了擦,却惊讶的发现那几滴,水滴一般的东西居然是——血!      第一百四十章 血降      我甚至不用通过视觉来辨认,就能极为肯定,滴在我脸上的这就是血。因为我用手将那几滴东西,擦拭在手中后,能够嗅到非常浓的血腥味。在这股浓烈的血腥味中,甚至还参杂着一丝丝腐臭的味道。   见遇到这样的情况,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绝对不能马虎大意,于是随即我便停了下来,招呼身下的夕羽惠,让她用狼眼手电,照照我们头顶的位置,看看上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夕羽惠听我这么一说,她也变的警惕了起来,她先是侧过身子,让大凯先爬进洞口,随后又向上爬到我身边,速度很快的折断一根光棒,向玉像的上方扔去。光棒不偏不倚的落在了,应龙玉像上鳞片与鳞片相间的地方,恰好将光棒固定住。   光棒的亮度越来越亮,我们头顶之上,正有一个个人形东西,在向下攀爬。因为夕羽惠扔的光棒太高了,所以扔出的光棒,照亮的也是上面那一部分,并不能把那些向下的人形东西照清楚。夕羽惠马上从腰间拔出了枪,我让夕羽惠先别冲动,皱了皱眉头,奇怪的看着那些向下爬的人。   “你先走!”夕羽惠说完,手已经扣动了扳机,一发子弹正中其中一个身影,只见那个身影抖动了一下,然后身体“呼”的就从玉像上摔落下来,还好我眼疾手快,向旁边侧了侧身子,才没有被掉下来的那个人砸中。在那人掉落的瞬间,我看到这人身上穿的是白色迷彩服。   于是我忙制止夕羽惠再次的开枪,匆忙地对夕羽惠说道,“这些人是之前光头老头带来的那批人。估计看我们都逃到玉像后面,他们也就跟着过来了。都是想逃命而已。你别误杀了好人。我们还是抓紧离开吧。”   夕羽惠也没说话,只是微微的仰起头,嘴中叼的狼眼手电向上照去,这时我才发现,从上面向下爬的人,确实就是之前光头老头的人,可是这些人此刻,完全变了一副“模样”,因为他们行动的动作太诡异了。在夕羽惠狼眼手电的照射下,我看到这几个人,向下爬的过程中,头是朝着下方,身子倒立在玉像上,四肢向外侧弯曲张开,分别钩住玉像上的鳞片,他们移动的动作,就像是一只只巨大的蜘蛛。   而且我发现,这些人的脸上,居然没有了脸皮!脸上已经完全血肉模糊了,分不清他们的五官,只能看到一滴滴的血,正从他们脸上白花花的肉中滴落。这些人的样子,和我们之间在洞道中,发现的那几具无面尸体类似。可是这些人并非是尸体,虽然被夕羽惠从上面打下一个人,但是另外的那几个人,还在不断的向下爬着。   夕羽惠这时没有丝毫的犹豫,又是连发几枪,把那几个向下爬着的“人”,统统打了下来。那些无面人,对我们还没有形成什么威胁,就已经都被夕羽惠处理干净了。   夕羽惠拉着我,又赶紧向那个洞口爬去。我记得很清楚,刚才看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还是一副呆滞的表情,眼神一直盯着玉像的后面,任凭大凯那是怎么叫他们,这些人均是一动不动,那时候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了。可是他们脸上血肉模糊的样子,又是怎么造成的?看起来和之前洞道里的尸体,几乎遭遇到了同样的情况,但是不同的是,这些人却还活着。   我一边爬,一边问夕羽惠,那些人究竟是人还是尸体,还有他们脸上的皮,是什么时候被剥掉的?   夕羽惠只是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刚才那些人肯定,已经不能再算是人了。好多问题我也解释不清楚。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么多了,你有没有听到玉像下面已经有动静了?那些地龙动起来了。”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我现在对地龙也不是太关心了,毕竟我们离洞口极近,地龙就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我们进洞口之前,撵上我们了。此时我的神经也早已高度紧张了,哪还有什么精力,听下面发出的声音。因为这尊玉像,绝非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这玉像上肯定还有别的秘密,不然光头老头的人,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就变成那种模样。   我和夕羽惠很快爬到了那个洞口,洞口比我想象中要大的多,看起来比蚰蛔那巨大的脑袋,还要大出不少。可是蚰蛔的身体并没有完全从洞口处出来,现在还是可以看到,从洞口处延伸出来的蚰蛔身体。蚰蛔这段身体,和洞口之间还有不小的空间,完全容得下一个人,我看到风干鸡和大凯,此时二人就并排在一起,身体倚靠着洞壁。见我和夕羽惠到达了洞口,风干鸡立刻朝我们喊道,“快点进来!”   夕羽惠侧了一下身子,身体紧贴着洞壁,率先挤进了洞口。我学着夕羽惠的样子,一直腿凌空,另外一条腿向里迈了几步,想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可是却没有找到。于是我见洞口距离很近,便直接纵身一跃,就向洞口跳了进去。   我踉踉跄跄的进了洞口,风干鸡见我进来之后,马上对我们说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跟上你们。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走出仙山。”说着,风干鸡把一张路线图塞进了夕羽惠的手里,在夕羽惠的耳边,小声的耳语了几句。我看到夕羽惠听风干鸡说话的时候,表情略带迟疑,还摊起路线图看了看,随后很严肃的问道风干鸡,“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借着从洞口微微照进来的昏暗光线,我第一次看到,风干鸡的脸上,居然有一丝歉意的看着我们三个人。他也没有说话,只是在昏暗之中,朝我们几个人笑了笑,随后就把我的背包递给了我,然后他慢慢的走到了洞口的最外侧。   夕羽惠这时,也没有再对风干鸡问什么,只是轻轻地,分别拍了拍我和大凯的肩膀,示意我们两个人跟上她。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儿?起码弄明白再走吧。小哥,你刚才和夕小姐说了什么啊?你还要留在这里干嘛?”大凯不解的问道。   “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这些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再留下来会有危险。快些离开这里吧。”风干鸡平静的回答。   “操,照你的意思,之前的事情与我们有关了?我们三个人被你大老远从山东骗到西藏,现在又不明不白的回去,你当我们三个人是傻子啊?……”我怒气未消,还要说点什么,夕羽惠却拉了拉我的袖口,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再说了。可是我每每想到风干鸡,总是用这样那样的借口,搪塞我们的问题,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特别是这次居然,像骗傻子一样,让我们三个来帮他,找他妈的龙骨尐,结果,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他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让你平安将他们带出仙山,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老头这时突然从下面爬了上来,厉声的质问的道风干鸡。   老头说完,探出头向洞口外面看了看,随后便对我们几个人说道,“快点离开这里,蚰蛔马上就要回来了。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里的出口用不了多久,就会被蚰蛔再次堵住。要么在蚰蛔回来之前,我们从这里出去。要么我们就会死在这里!”      第一百四十一章 抉择(上)      老头说话间,我就已经听到洞口的外面,传来了模糊的声音,可能正如老头说的那样,蚰蛔正在拖动着身体,向这里的洞口返回。洞口现在看上去,就已经不宽敞了,蚰蛔的身体一旦返回洞口,整个洞口又会被蚰蛔的身体堵住,如果那时候,我们还没有从洞口中出去,那么就不是简单的被困在这里了。而是会被蚰蛔返回的身子,碾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老头此刻不由分说的,就让我们先向前走了起来,随后他跟风干鸡小声的交代了几句话,因为老头说话声音太小,我也听不到他究竟跟风干鸡说的什么。之后老头便贴着蚰蛔的身体,慢慢的移动到了我们几人的最前面。开始在前面为我们领路。风干鸡也在队伍的最后面跟了上来。   老头从他的行囊里面,掏出了一个有可乐瓶长短,类似于爆竹的东西,随后老头将那个东西点着,我就看到被老头点着的东西,正放出阵阵冷光。这时我才明白,老头用的这东西是冷烟火,自从有了手电,现在都没人用冷烟火了,也不知道老头从哪捣鼓来这东西。冷烟火的光线不是太亮,但是足够将我们周围照明。   老头的步速非常快,也不再和我们说什么,只是闷头在前面带路。我们几个在后面,几乎就是小跑了,才能勉强跟上老头。到后来老头直接就跑了起来,我们也只好快步几步,紧紧的跟着老头的脚步。   洞口已经被我们甩在了后面,可是那股奇怪的拖动声音,却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在洞口之中的蚰蛔身体,也开始了慢慢向里蠕动的迹象,并不是还像刚才一样,静止在原地了。   这里的玉道中,除了蚰蛔的身体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玉道呈圆形,和蚰蛔的身体形状一样。整个玉道内,蚰蛔现在的身体,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二的空间,蚰蛔的身体和洞壁的空间,也只能容得下一人经过。   不过,随着我们越来越向内跑去,玉道的空间也在逐渐的变大,看样我们离跑出这里已经不远了。蚰蛔身体移动的声音,也越来越小了。或许是因为很快就要逃离仙山了,所以大凯也一面跑,一面打趣的问道风干鸡,“小哥,你不是要留下办事儿吗?怎么和我们一起跑出来了啊,你的事儿办好了?哈哈”   风干鸡懒得搭理大凯的话,只是不断的催促我们快点跑。老头的步速,也依旧没有放慢的意思。   于是我问道老头,还有多久才能从这里出去?老头也没有回答我,只是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在我看来有些奇怪。   我们就这样拼命的跑着,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老头手中的冷烟火,换了一根又一根,我都记不清他现在手中的,这根冷烟火是第几根了,但是这根冷烟火,此时已经要奄奄一息了。这条玉道是一条笔直的玉道,既没有拐弯的方向,也没有上下的倾斜,玉道上现在也已经,不见蚰蛔的身体了。空间也比之前大了不少,以至于除了风干鸡依旧垫后之外,我、夕羽惠和大凯,我们三人都是和老头并排在一起跑。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是不是跑出玉像了啊?”大凯问道。   老头和风干鸡自然是没有回答大凯的问题,夕羽惠也皱着眉头,说是从玉道的方向来看,我们一直是笔直行进,所以不太可能走出玉像。可是,我们在玉道上,少说跑了也有几千米了,这段距离绝对大于了,玉像的高度或者是宽度,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已经走出了玉像。说到这里,夕羽惠也摇了摇头,可能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两种情况是一个标准的悖论了。   老头听到我们在身边谈论的话,不由的笑了笑,淡淡地对我们说道:“年轻人,这里的玉像,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夕羽惠问老头,玉像究竟还有什么奥秘?老头告诉夕羽惠,玉像内的奥秘太多,他也只是略知一二,并不是对玉像了如指掌。   “轰”的一声巨响,突然之间,从我们身后传了过来!响声之大,震得我耳朵都嗡嗡直响,听觉暂时失去了,我看到的世界,完全就是默声。看得出来,不仅仅是我暂时失去了听觉,身边的夕羽惠等人,同样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几个人都是长大嘴巴在说着什么,可是却完全听不到自己的话,只能手舞足蹈一般的打着手语。不过,还好听觉并没有失去较长的时间,在短暂的“嗡嗡”声之后,声音再次传入了我的耳朵。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是不是爆炸声?”我大声的问道一侧的老头。   老头摇了摇脑袋,一边向前跑,一边不时的用手拍打着自己的脑门,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快点跟上他。可能大家还没有从刚才巨大的,声响之中缓过神儿,这时候大家的动作,比起平常都迟钝不少。我的身体也跟不上大脑的反应速度,还是风干鸡从后面走过来,轻轻的推了我一把,我才迈起步子跑了起来。   不久,那阵巨大的拖动声音,再次从我们后方袭来。声音由远及近,感觉有东西。在以很快的速度向我们逼近。我神经一紧,难道是蚰蛔追了上来?   “一直跑不要停下!停下来就必死无疑!”老头大声对我们喊道。   “大爷啊,你先和我们说说,后面那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是不是蚰蛔?”大凯特意跑到老头身边,大声的问道。   “比蚰蛔还要可怕!”不等老头回答,我们身后的风干鸡,就快速的应答了大凯的问题。风干鸡说完,便让我和夕羽惠把我们的装备包扔了,这样就可以减少负重。说是现在用不到那么多的装备了。   夕羽惠一边跑,一面背着手从背包里,掏出些东西,放进了她外套的口袋。她的手又在背包里摸索了一番,又将弹夹和龙刺拿了出来。随后夕羽惠双肩一缩,背包就从她的肩膀滑落了下来。   夕羽惠见我还没有反应,立刻对我说道:“别看了,把龙刺拿出来,其余的东西你不需要拿!”   夕羽惠话音一落,她马上向后跑了几步,直接来到我的身后。拉开我的背包,将里面的龙刺拿了出来,而后我听到夕羽惠发出了“咦”的一声疑问。忙扭过头问夕羽惠找到了什么?   夕羽惠只是简单的回答,“没什么。把背包扔了吧。”我随即将背后的背包甩了下来。   风干鸡这时折断了一根光棒扔到了前面,只见我们前方的玉道正在慢慢的变窄,我以为我眼睛花了,玉道怎么可能自己变窄?   于是我忙对前面领路的老头说道,“大爷!玉道他妈的怎么自己在变窄啊!?咱们进的这个洞口是不是有问题?”我记得当时夕羽惠和大凯,均说玉像背后不止有一个洞口,而是有两个!之前进洞口的时候我也没有细看,只是看到风干鸡在里面了,我和夕羽惠也就进来了,根本没注意玉像背后,到底有几个洞口。如果真有两个洞口,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些麻烦,说不定就是因为误入了,不该走的那个洞口而导致的。   要么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身后突然的变故,不仅又让我们开始玩命般的飞奔,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而且更棘手的问题,此时也出现了!老头都没来得及回答我的问题,就率先停下了他的脚步。   就见在我们前面不远处,不仅这里的玉道变的越来越窄,并且,我们身前出现了三个,分别通向左、右、前,三个不同方向的洞口!      第一百四十二章 抉择(下)      老头这个时候在前面停了下来,脑袋犹豫的来来回回,看着那三个洞口,好像他也不知道,应该走哪一个了。   看到老头这样的表情,我心里有点发慌了。带路的人,都不知道我们该怎么走了,这下可麻烦大了。我也越发觉得,我们可能当时,进来的那个洞口就是错误的,所以才导致现在如此的狼狈。   三个洞口都是一样的大小,为标准的圆形,一看就是被打磨过。洞口的直径大约有两米左右,三个洞口之间的距离也是一模一样,相隔的并不远。玉道渐渐的变窄,使得三个洞口看起来愈加的紧凑。   我们几个马上赶到老头的身边,大凯忙不迭的问道,“大爷,三个窟窿眼儿,咱走哪一个啊?你可不要关键时候掉链子啊!没瞅见这里他娘的变的越来越窄了,咱到底进了一个什么地方?”   我看到老头表情也很紧张,根被没时间搭理大凯,他的眼神在三个洞口之间环视,脑门上显露了一滴滴的汗珠。老头回头看了看风干鸡,小声的对风干鸡说道,“这里的洞口应该是有两个,怎么会有三个?”   风干鸡脸色紧绷,愁眉不展的看着洞口,估计他也不知道这里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我们身后那如影随形地声音,正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老头此时哀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计划不如变化快。现在只能看命了。”说完老头一猫腰,钻进了中间的那个洞口。   风干鸡朝我们做了一个跟上的手势,随后他便尾随老头跳入了洞口。此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疾奔我们而来,连我的身后,能感到有阵阵疾风刮过。   “别犹豫了,你也说过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们运气一向比较好。”说着夕羽惠拉着我的胳膊,就奔着中间的那个洞口钻了进去。大凯随后跟着我们也跃入了洞口。   洞口从外面看上去,是笔直向前的。可是当我们将脚迈入洞口之后,却发现脚下一空,身体猛然就向下方,急速的坠落。坠落的速度太快,我连眼皮都睁不开。我心里暗骂,他妈的这次估计好运气都用完了,刚进这个洞口,就验证我们进的是错误洞口了。这个洞口应该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虚”洞口。进入这里,就等同于直接坠入悬崖了。   就在我心里胡思乱想之时,我的耳边突然,听到从下方传来了“扑通”两声落水声音。   旁边的夕羽惠立刻对我们说道,“用四肢把身体抱紧,不要让头先接触水面。”   我马上按照夕羽惠的吩咐去做,身体尽量缩成一个球,两条胳膊快速的夹住头部,我的腿还没有完全的卷曲,就感到身体下方传来了一阵阵的水蒸气,随后我的身子重重的砸入了水中。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使我有点措手不及,我的嘴在落入水中之后,连着被灌进了好几口水,耳朵里也被水充满,脑袋瞬间有些缺氧一样,异常的头疼,意识都是时断时续。这里的水并不是冰水,而是温水,感觉温度和温泉的水温差不多。好在落入水中后,身体并没有下沉很久,在浮力的作用下,身体很快便从水下浮了上来。   我这时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只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拖着,在慢慢的向一侧漂动。我微微的眯开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在拖拽着我。身体被拖上岸之后,我便听到了夕羽惠和大凯,不断的呼喊着我的名字。我想张开嘴告诉他们,我并没有大碍,开始嘴中全都是水,连咽喉和气管里好像都被水塞满了。   “咳,咳,咳……”几口水被我吐了出来。肺部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一样一张一合,被咽下的水被我不断的咳了出来。我听到在我身旁的夕羽惠,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便问我身体如何。我缓缓的摆了摆手,示意夕羽惠我没事。   “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找个人背上他,我们还要马上向外走。”老头急匆匆的对我们大家说道。   我微微的睁开眼,看到此刻老头和风干鸡,脸上丝毫没有一丁点轻松的表情,夕羽惠看着我,也是一脸泪眼婆娑的样子。老头话毕后又向前走了起来,夕羽惠二话不说,直接就把我背在了身后。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像是一个大湖泊。满眼能看到的地方全部都是水。看样子我们是从仙山之中出来了,这个湖泊虽然是洞中湖,但是前面不远处明亮的自然光线,还是洒了进来,看起来外面现在应该是白天了。我们现在所走的这一点陆地,甚至连岸边都算不上,宽度估计连半米都不到,这条“路”差不多在湖的中心位置,看起来是一条用玉石砌成的路。老头和风干鸡走在前面,夕羽惠背着我走在中间,大凯在后面垫后。这里湖泊周围的温度不低,此时我的身上已经不断的开始冒汗了,加上之前被水泡过,所以浑身上下都是黏糊糊的感觉,非常不舒服。   很快,我们一行人,便从那个洞中湖走了出来。外面虽说现在是白天,可是却看不到太阳的影子。天空之中都是白白的一片。现在虽没有“重见天日”,但是重见“天”,已经令我兴奋不已了。特别是享受到久违自然光线,而不再是靠长明灯或者是冷烟火照明。可能是考虑到夕羽惠还背着我,所以老头这时候行进速度,比在玉道里慢了不少,不过还是要小碎步才能跟上老头的步伐。   “小哥,我们是不是出了仙山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着急走?刚才在遇到里的东西,不可能钻进洞里吧。”我低声的问道。之后我便让夕羽惠把我放下,告诉她我现在可以自行走动了。   风干鸡朝夕羽惠点点头,走过来小心的把我,从夕羽惠的背上挪下来。除了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感觉外,四肢倒是没有什么不是。我迈着大步,跟上了走到老头身边的风干鸡。   老头轻轻的撇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又低下头闷走了起来。风干鸡告诉我,我们现在并不安全。我们并没有完全走出仙山,而且即使走出仙山,我们离走出九重棺,还有一定的距离。所以我们现在不能有丝毫的停顿,必须要快点离开这个巨大的“九重棺”。原因就是,“九重棺”马上就要关上了。九重棺一旦关上,我们来时的路,也就不复存在了,这里也就再也没有任何的出口,我们就只能被困于仙山和恶魔谷形成的“九重棺”了。   风干鸡解释说,仙山和恶魔谷组成的这口“九重棺”,连同其余八具子棺,组成了这一带的风水地势。这种风水不被破坏还好,一旦风水被破,“九重棺”为了保证九重子尸体的安放,主棺就会关闭。也就是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我们刚才将一具九重子,放置回了九重棺子棺当中,这实际上时破坏了,九重棺整个风水大势,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子棺的风水变化,就会引起主棺的变化,所以风干鸡才说,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不然就会被一直困于此地。   “九重子不是本来就应该被入棺吗?怎么会把她葬于九重棺的子棺里,就会破坏整个九重棺的风水?”我不解的问道。风干鸡只是冷冷的笑了笑,表情说不出的诡异。   “我现在有点了解,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夕羽惠突然对风干鸡说道。      第一百四十三章 风干鸡的目的      “什么?”我和大凯异口同声的问道。但是风干鸡却没有半点反应。仿佛夕羽惠的话不是对风干鸡说的,而是对我和大凯说的一样。   夕羽惠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疾走几步,走到了风干鸡的一侧,慢慢的说道,“所谓的龙骨尐,只是一个幌子罢了。你来这里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把我们找到的那具九重子,放置回之后找到的九重棺!是我说的这样吗?”   风干鸡淡淡的笑了笑,摇了摇头,边走边对夕羽惠回答道,“九重子又不是我找到的,这里一共有八具九重子,为什么你要说,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把我们找到的女尸放入九重棺?你应该也知道,九重子和九重棺是相对的,一具九重子只能放入一口九重棺,若九重子和九重棺不对应,九重子是不可能被放入棺中……”   风干鸡还没说完,大凯就在一旁着急的打岔说道,“对啊对啊,小哥说的挺有道理。我们找到那具死尸的时候,小哥还昏迷不醒。再说了,小哥虽然神神叨叨的,但是他也不可能预知,咱们能不经意找到那具死尸。所以,夕小姐你多想了啊。谁大老远来这里,找一个很难找到,而且又埋在地下的死尸,最后再费劲巴拉的,把死尸放进那种奇怪的棺材里。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大凯说完,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又马上问道风干鸡,“咦,小哥啊,你可别怪我多嘴。你说来这里找龙骨尐,既然那死尸就是龙骨尐,那么为什么不把女尸带走啊?咱来到这里,忙活了一圈,最后走的时候,结果什么东西都没带走。咱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风干鸡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避开了大凯的问题,语气略带严肃的对大凯说,“你想的太多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安全的从这里出去。能活着从这里出去,你再想别的事情吧。”   夕羽惠轻哼了一声,瞥了一眼风干鸡,也就不再说话了。我觉得夕羽惠好像还有话没说完,于是轻碰了她一下,使了一个眼色,意思让夕羽惠继续说下去。可是夕羽惠却摇了摇头,小声的对我说,“先别管这件事情了,等到从这里出去,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他。”说完夕羽惠就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和大凯两人,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我心里也在琢磨,刚才夕羽惠和风干鸡说的话。夕羽惠说风干鸡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把女尸放入九重棺。这种可能性确实太小了。这么大的一片地方,要找到一具埋在地下的尸体,简直就是大海捞针,能准确找到的机会,几乎等于零。所以说风干鸡来这里,是为了把女尸葬入九重棺,的确不合理。但是,风干鸡来这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说要来找龙骨尐,却自己把龙骨尐放置于九重棺上,使得龙骨尐也就是九重子,落入九重棺之中。到头来,我们现在在向外逃命,正如大凯说的,我们忙活了一圈,结果开始的目标龙骨尐,却被风干鸡自己放弃了。以至于我们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我甚至有些怀疑,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仙山,经历了这么多,却一丁点收获都没有,致使我们现在仍旧处在危险之中,我们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窝火,本来以为来这里找寻爷爷的下落,可是现在不仅没能找到爷爷的下落,连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都不知道是什么。前三次不论是虵国、末戗还是有熊,起码都不是空手而归。可是这一次,差点把自己的命搭上,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我们跟随老头走的很快,这里的路虽然是山路,但是一点也不崎岖,也没有积雪的影响,所以走起来并不难走。周围放眼望去,都是光秃秃的下坡山路,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我们走多久才能从这里出去。   大家一路无话,路上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仿佛之前的那些危险,随着我们从玉道洞口坠落后,已经早早的远离了我们。可是前面的老头,却没有一丝的松懈,一刻都不让我们停留。就让我们跟着他一直走着。我们脚下的山路,从开始的下坡,不知不觉中坡度也消失了,脚下变成了平地,好像我们现在已经走到了山下一样。就这样没走多远,在前面不远处,一个结冰的大水潭,映入了我的眼帘。   “再走过前面的水潭,我们就从九重棺出去了。”老头这时回头对我们说道。说完,老头还是快步的向水潭行进。大家也没人接话,只管跟着老头一直走。走到水潭附近之后,老头才停下了脚步。   “我们就从冰上走过去?这里的冰不会突然裂开吧?”我小心的问道老头。   “我操,都快从这倒霉地方出去了,你可别再乌鸦嘴了啊!”大凯赶紧示意我闭嘴。   老头冲我点点头,说是这里的冰都是万年冰,不要说是我们几个人走在上面了,就是几头大象走在上面,承重也完全没有问题。之后,老头特意叮嘱我们,让我们跟着他走,就能平安从这里的水潭通过。   于是我们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跟着老头慢慢的踏上水潭。如老头说的一样,脚下的冰结的很结实,低头看下去,冰面结的厚度,都有些让人难以估计。人走在冰上面,除了脚下偶尔打滑,和平地上没什么差别。虽然冰结的很厚,但是冰面之下的潭水,却是清晰可见。潭水呈现出湛蓝色,颇有海水的味道,比起我曾经见到的水潭,这里的潭水都要清澈的多。水下空无一物,一眼望不到尽头,下面的水面平静的,彷如一盘明镜明澈透亮。如果不是水潭上面结冰,我想,这里的潭水应该会煞是美丽。   老头的步速依然不慢,虽然脚底打滑,可是老头走的倒是四平八稳。因为走的太快,我已经摔了几个跟头了,无奈的夕羽惠只好过来搀着我,以免我再次摔倒。   走着走着,夕羽惠突然间停住了,我看到她眯起眼睛,向水潭下面看去。之后夕羽惠连忙,疑惑地对前面的老头喊道,“老先生,你看看我们脚下是否有些异样?”   夕羽惠话毕,我也低头向下看去。透过那层厚厚的冰面,现在可以看到,冰下并非还是空无一物了。而是有一些类似于圆形的物体,这物体呈现的颜色,近似黑色,因为隔着冰层,所以也不能仔细的识别,或许是一种其它的深色颜色。这圆形的物体,在下面分布的数量不在少数,只是大致的一看,就会发现我们脚下,附近的这些冰层下面,分布着一个个这样的圆形物体。它们离我们的距离应该不远,不然我们也不会这么容易就看清楚这种东西。   “奇怪了,刚才咱们走近水潭的时候,明明什么东西都没有。怎么这个时候,下面多了好些这种球?都是从哪冒出来的?”大凯自言自语道。   我告诉大凯,这没什么可奇怪的。我们现在应该走到了水潭的中间位置,可能这些球形物体,就只分布于水潭的中间位置,所以我们在进入水潭的时候,不可能马上就看到这些东西。   我注意到老头此刻的神色略有紧张,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马上招呼我们前进。而是自己就停留在原地,仔细的看着冰层下面的那些球形物体。夕羽惠更是趴在了冰层上,死死的盯着下面的那些球形物体。我纳闷着球形物体,有什么好看的?水潭下面多几个这种东西,没什么意外的。   这个时候夕羽惠缓缓的从冰面上站了起来,脸色说不出的难看。我小声的问夕羽惠,是不是发现这些球形物体,有什么诡异之处?夕羽惠摇了摇头,对我说道,“这些东西倒是没有诡异之处。只不过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却是有些妖异,我们现在或许是在水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倒置险境      “水下?这怎么可能,难不成我们都变成鱼了?”我不由自主的回答。听到夕羽惠这样说,我甚至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不过,我还是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顺便大口贪婪的,呼了几口新鲜的空气。确定我们现在就是在天空之下,并非夕羽惠说的,在什么水下。   老头此时脸色也有些凝重,比起他刚才的紧张表情,现在这种凝重的神情,更加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老头挥挥手,示意我们继续前进。不过这次老头走的步幅比之前慢的多,而且我们几个人,人与人之间的间隔也变小了,大家走的都非常紧凑。我看到风干鸡这时,从腰间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刀抽了出来,仿佛如临大敌一般。我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可能我们马上就要遇到什么大麻烦了。   我立即问夕羽惠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夕羽惠摇了摇头,问我觉不觉的下面的那些球形物体,非常的眼熟?   经她这么一问,我也暂时蹲在冰面上向下看去。只见冰面之下的那个球状物体,细看之下的确有些似曾相识。透过冰面可以看到那些球形物体,表面之上有一条条细小的花纹。我突然意识到,这里的球形物体,和我们之前在仙山中,经过的那个水潭时,遇到的石球非常相似。我记得当时夕羽惠,还特意给我解释过这些石球,说她觉得那些石球,并不是普通的石球,而是用陨石打造而成,还说过那些石球的价值,可能超乎我们的想象。所以我对那些石球印象格外的深。我现在越看,越觉得这里的球形物体就是,当时仙山中水潭里的石球。   老头回头见到我和夕羽惠停在原地,并没有立即跟上他们,于是厉声的让我们赶紧跟上,不要再继续滞留在一地。夕羽惠将我拉起来,赶紧上前跑了几步,跟上大家的步伐。   我小声的问夕羽惠,“冰层下面的那些球形物体,是不是和我们之前,在仙山经过那个水潭时,遇到的那些数量众多的石球是一样的东西?”   夕羽惠先是点点头,随后便小声的对我说起,事情可能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这里不仅冰下的石球,和那个水潭里的石球一样,可能整个水潭,都和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个水潭一模一样!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不解的问,“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一模一样?难道这里的水潭,在设计和建造的时候,都是按照仙山当中的水潭来建?或者说,仙山中的水潭,是根据这里的水潭来建造的?”   夕羽惠还是摇了摇头,表情渐渐地变的有些茫然,轻声的对我说道,“我的意思是,这里的水潭,和我们之前在仙山走过的那个水潭,可能就是同一个水潭!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或许是之前那个水潭的下面。”   “开什么玩笑,绝对不可能!”我回答的声音有点大,连前面的老头都回头向我们看到。   夕羽惠还没开口,一旁的风干鸡可能听到了之前夕羽惠说的话,冷冷的对我说道,“她说的很有道理。这件事并非不可能。这个水潭和我们之前经过的水潭,极有可能就是同一个水潭。”   连风干鸡都这么说了,我的心里就有些动摇了。这两个水潭是一个水潭?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之前那个水潭的下方,也就是说,我们之前在仙山水潭之中时,是在现在这个水潭——冰层下面?!这是听上去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整件事甚至连一点逻辑顺序都没有。可就是这样一件,听上去甚至有些滑稽的事情,风干鸡和夕羽惠二人,不约而同的觉得这件事很是靠谱。   我向旁边侧了侧身子,小声的问道风干鸡,为什么说这个水潭,就是我们之前经过的那个水潭?   风干鸡此时倒是没有和之前一样避而不答,而是直接告诉我,整件事听起来,确实让人难以理解。但是,只要理解了“挞栩”,这件事就不再觉得不可思议了。风干鸡说:“挞栩”是一种中国古老的建筑模式。挞栩这种建筑模式,又名为阴阳建筑,影子建筑。   所谓“挞栩”,就是在建造的过程中,首先找到一个合理的“分割线”,在这条“分割线”上下,分别建造两处一模一样,而又相互对称的建筑,使建筑物上下分离,而又连为一体,中间用镜面反射的原理,通过多处光线不断的反射,使上下两处建筑,看起来形成一种“倒影”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建筑映在水面中,从而形成了,一个标准的建筑,和它下面那个“倒影”建筑同一意思。   这种建筑模式,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据说上古时的著名神匠丠觥(qou gong),就曾为黄帝建造了一所水中寝宫,名为“仙水台”。仙水台虽然立于水面之上,但是在建造时,据传仙水台下面却是先被抛空后,先建造好一处地下仙水台,而后用天然晶莹剔透的润玉作为中间的“分割线”,在厚实的润玉之上,再次打造了一座,和下面一模一样的建筑,也就是真正的仙水台。而后再将水注入其中。从而就形成了上下两台相互遥望呼应,通过润玉的自然光线反射,既可以从上面的仙水台,看到下面仙水台的景相,又能从下面仙水台,仰望上面仙水台的景致,二者共同造就了“挞栩”这一奇景。   仙水台也就是最早运用挞栩,这种建筑模式的建筑。后来挞栩渐渐的失传,日后出现的不论是调景顶、水幕亦或是漥鉲等等类似的建筑模式,都是根据挞栩这种建筑模式延伸而来。“挞栩”这种建筑模式,因为贴合阴阳协调,上接天气下连地气,所以也被看做是一种极好的风水格局。   “你意思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水潭,就是类似于仙水台那种建筑的,挞栩建筑模式?”   风干鸡镇定的点点头,肯定了我的问题。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次是真的被震撼到了。“挞栩”这种建筑模式,我连想都不敢想,竟然真的会有形成“水中倒影”这种建筑存在。完全脱离了我对建筑的认识,这种奇怪,甚至可以用神奇来形容的建筑模式。说的通俗一点,所谓的“挞栩”,就是利用了对称的方式,在上下建造两处一模一样的建筑。可是要将风干鸡所说的“分割线”做好,确实是一件极为的事情。仙水台的分割线是用润玉,而这里的“分割线”则是万年冰。虽说万年冰在晶莹剔透的程度上,无法与玉相提并论,但是却依旧起到了“投影”的作用。而且还是运用到了自然的力量。仙水台也许真的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但是我们这里见到的挞栩水潭,却是实打实看到的。我想这样的建筑,只应天上有吧。   如果说当初在虵国,见到的虵王龙宫,是一座恢弘、气势、磅礴的建筑,那么这个挞栩水潭,则是精致、神奇、甚至有些唯美。我想如果这里有阳光的照射,那么就是真正海天一色,水映西楼了。   “小哥,这个挞栩模式的水潭,放在这里会是做什么用的?这么精致的建筑,要是没什么用处,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我继续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我见他的脸上仍然是警惕的神情,手里的短刀紧紧的握着,眼神盯着冰层下面看去,风干鸡这种表情,证明我们现在身处于危险之中。   老头此刻亦是忽然停下了脚步,低着头好像在冰层下面找着什么。于是我也赶紧向下看看,想知道冰层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如此吸引大家,毕竟冰层下面的东西,我们也是走过的,并无特别之处。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下面的冰层忽然闪动了一下,我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冰层下面,快速的从我们脚下闪过!      第一百四十五章 黑影      下面那个黑影一闪而过,我并没有看的十分清楚,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像。不过此时,看到大家紧张盯着冰层的表情,我想我刚才并没有看错,就在我们身下的冰层里,刚刚绝对有什么东西,从我们脚下闪了过去。   老头并没有在原地停留太久,也就是大约十几秒的时间后,老头用极重的语气,对我们说道,“都跟紧我!不要再肆意停留。”   说完他自己又走了起来。大家见老头神情异常的严肃,也都没有人说话,只是听从老头的安排,纷纷跟上老头的步伐。   我心里还在琢磨这个“挞栩”水潭。如果说下面的水潭,就是我们曾经在仙山之中走过的那个水潭,而我们现在所在的水潭,又是和之前的那个水潭一模一样,我想我们要走出这个水潭,那可并非易事了。因为我们之前在仙山之中,经过的那个水潭,我们根本没有走到水潭的尽头,甚至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走到水潭的什么位置,突然之间就从未知的洞口掉落到了,那间封闭的石室。我们此刻所走的这个水潭,现在也是看不到尽头的样子,真是很难估计到底还有多久,才能从这里走出去。   如果按照风干鸡的说法,两个水潭是相互对称的,上下两处的景物,通过这里不同寻常的万年冰,而相互的“倒映”。那么我们之前在水潭“下面”的时候,应该可以看到此时这里的景色才对。可是我记得,我们当时看到的却都是一具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吊尸。   按理说,可能那些众多的吊尸,将我们由下向上的视线遮挡了,但是我们为什么,现在能从这里看到当时水潭中的那些石球呢?如果之前是被吊尸遮挡视线,此时我们看到的应该也是吊尸才对,不应该看到那些石球。   我越想这个问题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风干鸡说:“挞栩”模式建筑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对我们有所隐瞒,并没有和盘托出。或许风干鸡只是给我讲了一个大概,并没有将“挞栩”更加详细的说明。于是我此时,并没有把我的问题,直接问向风干鸡,而是问道旁边的夕羽惠,觉得之前风干鸡和我所说的“挞栩”模式,是不是有所保留。我想夕羽惠应该对“挞栩”亦是有所了解。   夕羽惠压低声音对我说道,“小哥只是给你大致介绍‘挞栩’而已,我想他对‘挞栩’也不是无所不知。毕竟‘挞栩’这种建筑模式失传已久,而且需要因地、因人制宜。所以才说‘挞栩’是一种建筑模式,并不是一种建筑风格。”   之后夕羽惠还给我说道,“挞栩”其实并非只能建于水中。只是风干鸡之前用黄帝仙水台来举例子,加上我们现在所经过的水潭,所以容易给我们造成先入为主的错觉,认为“挞栩”这种建筑模式,就是形成水上、水下相互倒映这样一种效果的建筑。其实实情不然,挞栩这种建筑模式,运用在水中的时候,几乎可以说少之又少。因为在水中建造挞栩建筑,不仅需要每一个工匠都要有极高的手工造诣,而且还要有适合的地点才行,因为风干鸡所说的那条,挞栩模式建筑的“分割线”,异常的难以找到。   夕羽惠解释说,那条“分割线”,说白了就是一种介质,通过这种介质,可以让上下两座建筑,看起来是连在一起的一种介质,即通过这种介质对光线的作用,使两座建筑,分别可以看到对方。夕羽惠特别强调,这种介质在发生光线折射或者反射的同时,还会将光线的距离拉长,亦或是缩短,使二者目测距离,和实际距离产生较大偏差,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给人的视觉之中,形成一种虚像,便让人觉得看到的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建筑,而是一种“倒映”的象。不论是风干鸡说的润玉,还是这里的万年冰,肯定都不是寻常之物,因为中间成像的介质,并不是什么物质都可以充当。这种介质除了表面光滑可见,能透过光线之外,还需要其在表体,有无数相互交叉的暗棱,这些暗棱的相互交错,可以使透过介质的光线不断的折射和反射,从而达到成像偏差。这样的介质想要用手工打造出来,近乎于痴想,因为无论多么精细的手工制品,也不可能在即保持表面光滑透光的前提下,又能有无数反射光线的暗棱。所以这种介质只能是自然物质。只有自然界的鬼斧神工,才能造就出如此的介质。润玉是这样,这里的万年冰也是这样。统统都是看似光滑,其实其外或是其内,都有无数的暗棱存在。   我不明白的问道夕羽惠,既是平面光滑,又需要反射光线的暗棱,这本身就是极为对立的二者,怎么可能在同一事物中出现?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反问我,“现在你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那种介质难以寻找了吧?就是因为你提出的这个问题。本来看似矛盾的二者,要融为一体,确实不是一件易事。暗棱的交错是有一定规律,这样并不影响暗棱表面的光滑,或者是暗棱在介质的内部,介质的表面通过光线后,内部的暗棱将光线不断的折射,使光线照射透过介质后发生变化。”   听夕羽惠这么说完,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冰层,夕羽惠立刻明白了我的想法,随即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别看了,暗棱要是用肉眼能看到,你想想它的表面还能光滑剔透吗?也就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了。所以,介质中的暗棱用肉眼是看不到的。”   夕羽惠说的不无道理,之后夕羽惠便继续对我说起挞栩之事,她说正是因为挞栩建造的难度太大,除了之前所说的介质,两座建筑相互对称,本来就对房屋的构造及稳定性等要求甚高。所以在水中建造挞栩建筑,在遇到这个水潭之前,夕羽惠觉得水中挞栩,只是传说中的事情。夕羽惠回想了一下,说是可能除了关于黄帝仙水台的记载,再也没有关于水中挞栩的记载了。我们有生之年能见到如此神迹,不枉此生了。   不过,陆上挞栩的记载还是有不少,比如秦王的阿房宫,周武王的凌岫殿等等,这些都是有所记载的挞栩建筑。但是被后人所广泛知晓的就寥寥无几了。大多数人只知道是谁焚烧了阿房宫,却不知道阿房宫正宫之下另有玄机,只不过一切都随着大火化为灰烬了。夕羽惠这里还讲到我们曾经去过的虵国,她觉得当时的龙宫,也像是挞栩建筑。只是我们当时都在逃命了,没时间细看,所以她也不能确定。   经过夕羽惠这一番说讲,我算是对挞栩有了一个充分的认识了。说了半天的挞栩,我都忘了我们下面,刚才出现的那个黑影了。我向下看去,我看到还是那一颗颗的石球,并没有发现黑影之类的东西。不过,看到老头和风干鸡此刻的表情,我就知道我们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之前我们在仙山水潭里,见到的那些吊尸,现在怎么都看不到了?这可不是挞栩造成的吧?”我不解的问道夕羽惠。夕羽惠无奈地摊摊手,告诉我,她也在纳闷这件事情。   我突然想起,之前我们在仙山里的水潭中,遇到的那个追逐着我们的庞然大物。既然这里能看到当时的那个水潭,莫非我们刚才看到的黑影,就是之前在黑暗之中一路追着我们的那个东西?当时若不是掉入石室之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我把我的设想告诉了风干鸡,觉得我们刚才看到的黑影,可能就是之前在仙山水潭中,追逐我们的家伙。风干鸡也不搭腔,随意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点头的意思是什么。他只是专心的看着脚下的冰层。   我们跟着老头一路向前,不知不觉中,我看到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片树林一样的东西,看样我们快要从这个水潭走出了,看到那些隐约的树林,我心中不禁暗喜,终于马上要从这里出去了。可是老头这时并没有加快步伐,还是按部就班的慢慢向前面走。并回头叮嘱我们,一定要跟上他在他的身后,切勿胡乱行事。   “大爷,你就别紧张了,咱马上就从这出去了,这里又是万年冰,下面那东西也伤不到咱儿,后面也没东西撵咱,还怕个屁啊。”大凯笑呵呵的说着,仿佛我们现在已经坐在回山东的飞机上了。   老头回头瞪了一眼大凯,让大凯不要得以的太早,在这里,危险都是不期而至……老头的话还没讲完,风干鸡这时突然抬了抬手,示意我们停下!小声的对我们说道,“它又来了。”   “谁又来了?又出什么状况了?”我立刻紧张的问道。   风干鸡眼神向下看着,嘴角慢慢地挤出了三个字——九重子!      第一百四十六章 醒觉的九重子      风干鸡说完,马上又对我们说道,“没有我的口令,千万不要乱动。最好不要往脚下看。”   风干鸡手中的短刀,又用力的攥紧了一下。他并没有低头看着下面的冰层,而是用眼睛的余光,不断的扫向下面的冰层,脸颊的汗珠时不时滴落。看到风干鸡如此紧张的表情,我也立刻僵在了原地,身体不敢有稍微的移动,生怕我的动作,会给我们大家带来极大的麻烦。   我、夕羽惠、大凯,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夕羽惠给我们两个人使了一个眼色,让我们俩保持镇定。随后夕羽惠就从腰间拔出了枪。小心的环视着周围。   “就还有这一丁点的距离了。我觉得咱留在这里,才是最不靠谱的办法。要不咱直接跑过去得了。虽然路滑,但是这段距离,咱撒开了跑,肯定一分钟之内就到了岸上了。管它下面有什么鬼东西,反正这万年冰也不可能被撞开。一个死尸还能把,这做建筑用的冰弄开?”大凯稍加停顿,鼓了鼓腮帮子,啐了一口痰,放到狠话,“小哥,平时瞅你胆子很大,怎么这个时候胆子这么小啊?那东西要是敢上来,一具小死尸,都不用你们帮忙,你凯爷直接把它给弄死。咱啥样的死尸没见过,就让这什么虫子,给吓成这样了?”   风干鸡朝大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丝毫没有理会大凯所说的话。夕羽惠也让大凯闭嘴,这种时候别逞英雄。我对风干鸡还是有所了解,他这个人胆大心细,行事说话都异常的谨慎。很少见到风干鸡像现在这样紧张。风干鸡甚至不用说话,单单是看他此时的表情,我就意识到,我们遇到的麻烦,绝对不是大凯想象的那么简单。   刚才听到九重子三个字,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按照之前风干鸡的推算,这里一共会有八具类似于,我们之前找到的女尸,那样的尸体。倘若再被我们遇上一具九重子,也不算意外了。难道下面闪过的黑影,就是九重子?   可是转念一想,刚才冰层下面闪过的黑影,十分的巨大,完全不是一个正常人的身影。可是,从我们之前见到的那具女尸来看,九重子的身体应该和正常人并无差异,甚至可以说,九重子除了没有呼吸和生理机能之外,其余的方面统统和正常人相仿。所以越想,我越觉得风干鸡说我们脚下的黑影,就是九重子,有点不太切合实际。虽说我们脚下的万年冰,会将透过冰层产生的像,发生一些变化,但是无论再怎样的变化,也不可能将一个普通的人形影子,变成一个庞然大物的样子。再说,从我们看到冰层下面的石球来看,万年冰所成的像,只是改变了物体的成像距离,并没有改变原始物体的大小。   我扭扭头刚想问问风干鸡关于九重子的事情,只见站在一旁的夕羽惠,这时脸上完全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了,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一副丢了魂儿的样子。   “没事吧?”我小声的问道夕羽惠。   可是夕羽惠竟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好只好稍微抬高音调,又叫了一声夕羽惠。夕羽惠这个时候才缓了缓神儿,扭过头来看了看我,脸上从刚才的面无表情,到现在一脸的惊恐。嘴唇微微的抽动,像是在和我说什么。我注意到夕羽惠的眼神,一直都在避开冰层,而是直接看向我。难道是夕羽惠看到了,冰层之下的那个黑影是什么了?   “下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九重子怎么可能有那么庞大的黑影?应该不是九重子吧?”我小声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缓缓点点头,语气有些虚弱的对我说道,“一切听小哥的指挥,千万不要往下看。下面的东西确实就是九重子。只是这里的九重子,和我们之前见到的九重子不同。下面的这个,或许才是真正的九重子!”夕羽惠说完,眼神还是向下瞄了一眼。   我让夕羽惠的话绕糊涂了。什么叫做“下面的这个才是真正的九重子?”难不成我们之前见到的女尸,不是九重子?夕羽惠刚才的话,完全就是自相矛盾。前面先说下面的就是九重子,后面又强调这里的才是真正的九重子。   我越想越是糊涂,于是直接问夕羽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小小小小小小……小……小……爷……”大凯突然结结巴巴的打断了我和夕羽惠的谈话。   “大凯你他妈的你结巴什么啊?小半天也说不出那个爷字来。有什么麻利的说。没听到我们俩正在说正事吗?”我压低声音骂道大凯。   大凯这次也不还嘴,脸皮微微的有些抖,张嘴道,“他他,他,他,娘的,你低下头自己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见大凯的脸上,一副像是被阉割了的表情,憋了半天从说出几个字来,他握枪的右手甚至还有一些颤抖的样子。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大凯和夕羽惠,轮番的表情和话语吸引了。脑袋里正在琢磨着,冰层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大家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情。夕羽惠这时冲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往下看。   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是有人不断的重复一件事的时候,哪怕这件事与你无关,你越是会格外的在意这件事,就越是难以忘掉这件事,最后就会去深究这件事的原委。听说这种心理活动,叫做“强调心理”。现在已经有很多学校,把这种心理行为运用到了教学中,据说效果还是不错的。   所以夕羽惠这个时候越是让我不要低头看,我越是好奇下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身体甚至有些不停我的指挥了,头不由自主的慢慢地垂了下来。不过鉴于刚才大凯和夕羽惠的表情,我对下面的可能看到的景象,已经做了一些心理准备了。   我并没有直接盯着冰层看,而是眼睛在眼眶之中打着转儿,尽量用眼睛的余光来扫向脚下的冰层。只见我们的脚下冰层内,正有一个呈现出火红色的细长身体,此时正在弯弯曲曲的扭动着。此身体呈现出条形,仔细一看,下面扭动着的身体,应该是一条蛇的身体。蛇身通体为火红色,身体非常的粗实,虽说身体似蛇,但是看起来这东西更加像一条蟒,不过,它的身体比一般见到的蟒蛇,身体也是大出了不少。   “就是一条活着的红色大蟒而已。哪有什么九重子啊?这有什么可害怕的?和咱们之前见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蛇比起来,这条红蟒算是可爱了。怎么胆子都变的这么小了,之前去过的虵国、末戗、有熊,见到的怪蛇还少吗?”我百无聊赖的说道。   “你你,你你,他娘的看,看明白了在说话。”大凯又在一旁结结巴巴的对我说道。   我不由觉得好笑,拿大凯打趣的说,“哎呦,凯爷你刚才不是说,下面的东西上来,不用我们帮忙,你就能把人家弄死吗?怎么现在变得怎么怂了?好在这红蟒没上来,上来估计你就吓尿了。”我边说边继续低头向下看到,红蟒的身体展的很开,在冰层下面的水中,不断的蜿蜒着身子。我顺着红蟒的身子,正搜索着这蟒的头部。可是,当我随着红蟒的身子,一直向前看去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看到红蟒再往上的身体,居然不再是蟒的身形,而是一个人形的身体!      第一百四十七章 半人半蟒      我心里的那种惊讶之情难于言表。我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马上用手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后又往下看去。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现在是真真正正的看到了,这条红蟒的身体上半部分,确确实实就是一个赤裸的人形躯体!红蟒的蟒身和这具人形躯体,很完整的结合在了一起,看起来就像是这具人形躯体,是从蟒身上长出来的一样。人形躯体十分的魁梧,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而且在人形躯体上,还长有两条粗壮的手臂,看上去是一个男人上半身的躯体。大约是从这躯体的腰部往下,才是红蟒的身体。   蟒身和人身相互衔接的地方,根本看不到有什么连接的迹象,人身完全就是从蟒身之中长出来的,唯一有些不协调的就是,蟒身异常的粗实,人身虽然非常的魁梧,甚至比普通人的躯体,都要宽大出不少。但是人身毕竟比起蟒身,还是有点“短”,而蟒身比起人身,也显得略微有些“窄”。可是当我看到,一片片的蟒鳞之上,就能看到人的皮肤,还有清楚可见的肌肉线条时,那种诡异之感,让人无法形容。   人形躯体的颜色虽说不是红蟒身体的火红色,但也不是正常人的肤色,而是一种略带浅色的红色,和蟒身的火红色还算是对应,从蟒身到人形躯体,这里的红色,就像是渐变色一样,慢慢地由深变浅。   我顺着人形躯体继续向上看去,想看清这躯体上的头,是怎样的面貌。可是躯体的头部正好朝下,只能看到一团乱糟糟的头发。随着蟒身的摆动,上面的人形躯体也在附和着晃动。如果不是看到蟒身之上的人形躯体,这就是活脱脱的一条红蟒。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之前在应龙玉像上,夕羽惠给我说道的有关九重子的事情。九重子在入葬之后,会一直保持人形,但是每隔九年就会“醒觉”一次,九重子的身体也会随着“醒觉”而发生相应的变化。当九重子完全“醒来”的时候,就会变成半人半兽的形态!   回想到这里,我不禁咽了一口唾沫。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们此时的遭遇,比连中几次大乐透几率还要小的事情,都被我们给遇上了。我们现在竟然见到了一具,“醒来”的九重子!   这种半人半兽的形态,以前虽然总是听说,可是也一直是我想象中的东西。我从来都不曾想过,有一天居然会亲眼见到这种半人半蛇的东西。我现在的整个大脑都有些错乱了。终于理解为什么夕羽惠和大凯,刚才都表现出那种复杂的表情了。因为我们眼下见到的这种东西,或许只是存在于传说或者是神话故事之中。当一个人亲眼见到了,他以为绝不可能存在的事情后,他的整个观念都会受到严重的冲击,就犹如现在的我们一行人一样。   “我没有看错吧?下面这东西,是不是半人半蟒?”我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张口问道,心里十分的渴望有人给我一个否定的回答。   可是不论是夕羽惠还是风干鸡,二者都不约而同的朝我点了点头。原本在我心中,还是人形的九重子,就已经万分的诡异了,可是现在这冰层之下,居然是半人半蟒的九重子,真不知道会不会有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难怪风干鸡让我们千万不要乱动。   夕羽惠说过,九重子的不断转生,是需要有类似于地龙那样,自身具备了转生能力的生物协助。此时冰层下面的这条半人半蟒的红蟒,一眼就能看出,它明显不是地龙了,那也就是说,可供转生的生物,并不是只有我们之前见到的地龙!或许还有我们现在见到的这种红蟒!联想到这里,不禁感叹古时文明力之卓越。或许传说中的远古文明真的是存在的。我们现在所达到的文明程度,和当时相距甚远。人,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显得太过渺小了,有限的认知在无限的未知中显得是那么不值一提。   冰层之下这条半人半蟒的东西,还在不停的来来回回的游动。长长的红色蟒身时不时在我们眼下闪过。而红蟒之上的那个人身,则是若隐若现,并不十分可见。   “小哥,我们在这等到什么时候?”我小心的问道。   风干鸡告诉我,要想安然无恙的从这里离开,必须等到冰层下面的这条半人半蟒的东西,完全从我们这里离开。不然,我们不能冒险前行。   大凯听风干鸡这么一说,忍不住问道风干鸡,“这玩意儿万一不走,我们难不成还一直在这和它耗着啊?之前它出现晃了一下,我们一直走也没遇到什么问题,怎么这个时候,非要等它离开才能走?”   风干鸡冷冷的答道,“因为之前在这水潭之上,并非只有我们。但是,现在水潭之上,就只剩下我们了。现在不能轻举妄动,只能等九重子离开,我们才能水潭走出去。”   “别开玩笑了。水潭上又没有遮蔽物,要是还有别的人,我们早就发现了。”我马上反驳道风干鸡。   正说我们应该也是最早从仙山出来的,阿富他们有没有从仙山中出来,就不得而知了。更何况,水潭这里四处空无一物,风干鸡说刚才水潭中,并非只有我们,那他的意思是,现在另外那批人已经离开水潭了。我们身前根本没看到人影,也就是说风干鸡所说的那批人,要么由水潭向仙山中走去,要么就是凭空消失了。如果他们由水潭向仙山走去,途中我们也会遇到。   我把我所想的这个问题提给了风干鸡,他只是简单的回答我,这里的水潭,比我想象的要大的多。不要说有人和我们同向而行,我们没有发现。就算是有人和我们对向而行,我们都不一定能遇到。风干鸡认为,在我们之前,已经有人离开了这里了。   “你的意思是?”我马上问道,心里隐约有种不好的感觉了。   夕羽惠这时抢先回答道,“他的意思是,在这里还有另外的一批人!或许他们才是一直在我们身前的那批人。”   还有一批人?我一直认为在我们前面的人,就是阿富他们。可是夕羽惠对我解释说,本来她和我有同样的想法,认为我们前面的人,就是阿富等人。可是刚才在玉室的时候,她便知道我们之前的那批人,应该不是阿富他们。因为从当时在玉室时,遇到的情况来看,阿富那批人对仙山虽有了解,但是绝对没有达到之前我们身前那批人的了解程度。要不然他们也不会无故折损人员了。甚至还耽误逃生的时间。这和之前我们身前的那批人,行事完全就不是一个风格,之前那批人要比阿富等人老练许多。听完夕羽惠的解释,我在心中自问道,仙山之中除了我们、光头老头的队伍,阿富等人,还有另外一批人?这批人会是爷爷的队伍吗?   我们几个人就这样一直站在原地,冰层下面半人半蟒的东西,几乎就是在我们附近游荡,随便低头一看,就能看到那条火红色的长长蟒身。因为隔着冰层,所以不知道这家伙,现在距离我们到底多远。   大凯此时突然问道老头,“大爷,你说咱脚下的冰是万年冰,也就是万年冰封是吧?”   老头朝大凯点点头,也没想搭理大凯,只是看着脚下的冰层内的那条九重子。可是大凯马上又对老头发话了,“大爷啊,告诉你一件坏消息。我发现咱附近的这冰面——裂开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大事不妙      大凯话音刚落,我立刻低头看到脚下的冰层,只见冰层之上,有一条条的细丝状的裂纹,这些丝状的裂纹,并非只出现在了冰层的表面,细看之下,就会发现冰层的内部,遍布着更多这种裂纹,而且更加让人后怕的是,那些裂纹还不断的在冰层上继续的向前延展。我向我们走过的地方看去,就见那里的冰层比现在我们脚下的冰层,裂纹的数量更多,几乎就是到了密密麻麻的地步,裂纹的深度也比这里深了不少。虽不如大凯说的冰层裂开了,但是看眼前这些裂纹快速延展的架势,我们脚下的冰层,裂开估计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   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看来也是大大的出乎了老头和风干鸡的意料,老头的脸上略显紧张,皱起眉头凝看了一眼脚下的冰层,马上用有些恐惧的声音,对我们说道,“快跑,快跑!”   老头说完,立刻向回跑了几步,使劲拉了一把还在原地发呆的我和夕羽惠,示意我们快点跑,大凯和风干鸡现在已经撒开腿跑到了前面。我和夕羽惠也没有再迟疑,拼命的迈开步子向前跑着。   这个时候,从我们身后的不远处,我甚至听到了冰块掉落的声音。而且现在脚下冰层,也已经在那些裂纹的伴随下,发出了让人心惊胆战般的“吱吱”声响,好像脚下的冰层随时都会掉落在地上一样!   “大大大爷,你他娘的,不不是,说脚下的是万年冰吗?这狗日的万年冰,质量水平也太差了!出口给菲律宾的吧?!这下可把我们坑死了啊!”大凯气喘吁吁的对老头说道。   老头也没有回答大凯,只是不断的一边跑,一边注视着我们脚下的冰层。我心里也是万分不解,老头说这里的冰层是万年冰,这点应该不假。这下面的冰层,肯定是永不化的冰,不然就无法起到“分割”上下两建筑的作用了。如果真照夕羽惠说的那样,挞栩建筑模式中,上下两个建筑都是依靠中间部分,这种特殊的介质作为支撑,那么我们脚下的冰层,就不单单是一种介质了,它应该还是起到了类似于地基的作用,一旦这种介质没有了,很可能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水潭,会完全的落入,冰层之下的那个水潭之中。我们经过下方水潭的时候,发现那里的水,最深不过脚踝,而上下两个水潭的高度,少说也有一个一二十米的样子,这要是从现在的高度掉下去,估计人就直接摔粘了。即使侥幸摔下去没有直接死,那再入仙山之中,估计再想逃出来,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加快了脚步,一面跑一面紧张的对身边的夕羽惠说道,“快点跑,千万不要停下!”夕羽惠冲我点点头,还让我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别去顾忌她。   跑在前面的大凯,此时回头又向后方张望了一眼,我就见大凯的脸,瞬间就变的煞白,嘴角嘀嘀咕咕想说什么,但是又张不开口。我看到大凯这样的表情,就明白我们的身后可能出现大麻烦了。   于是我立刻回头看去,只见我们身后的不远处,已经有一些水,从脚下的冰层渗了上来,而且最可怕的是,我看到之前在冰层下面的红蟒,此时的一段身子,正冲破了冰层,一扭一扭的向上拱着,好像是想要把冰层挤碎,好让自己整个身子全部出来一样。红蟒身上的鳞片,在白天的光亮下,显得格外诡异,盯着看一会儿,我甚至感到有些眼晕。   刚才只注意我们脚下的裂冰了,完全把下面还有一条,半人半蟒样子的九重子给忘了。看九重子的样子,是想要冲到冰层上面,要是真让它冲上来,我们就算是跑出了这个水潭,性命可能更加的堪忧。   “九九九重子……”我结结巴巴的对夕羽惠说道。   “我也看到九重子就要出来了!”夕羽惠麻利的回答我。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快想想办法啊!这半人半蟒的东西要是真出来了,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现在情况是,我们从冰层上,漏下去必死,九重子如果破冰而出,我们也是必死。横竖都是死,你们谁还有点活路,赶快说话。”我大声的对大家说道。   就在我说话间,我回头看到,九重子的那条蟒身,整个尾部都已经从冰层处挤了出来,一条两米多长的蟒尾就露在冰面之上。这样看来,九重子整个身子挤出冰层,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了。   老头用极为严厉的语气朝我们吼道,“别管其他事情,快从这里跑出去就会相安无事!”   我们脚下的冰层,已经有些不稳了,脚落在冰层上面,不再是那样的扎实了,而是可以明显的感到,冰层在重力之下,有了一丝轻微的晃动,那些刚才还是细长的裂纹,现在已经在冰层上,形成了一个个蜘蛛网形状了。   像老头说的一样,面对这样的情况,我们现在除了继续向前跑,也没有别的办法了。用腹背受敌这个词,来形容我们此时的状态最为恰当了。九重子那半人半蟒的诡异样子,确实让人看到就已经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可是,我们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对付九重子,比起那条半人半蟒的九重子,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还是这里快速裂开的冰层,如果不快点从这里跑出去,即使九重子不从冰层下挤出来,我们也是必死无疑。   “趁那大长虫还没有完全出来,咱扔个雷管,直接炸死那个狗日的。”大凯在前面提议道。   夕羽惠马上就否定了大凯的这个提议,她告诉大凯,让他趁早打消这个念头。雷管要是炸不死九重子,倒是很可能把周围的冰层炸碎,从而直接把九重子放出来,再加上雷管威力之大,说不定连我们这里的冰层也会受到波及。到时候,九重子没死,我们就先死了。   我们身后,九重子那条蟒身,挤上冰层之上的长度,比刚才看到的又长出了不少。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此刻从我们身后竟然传来了一阵阵奸笑的声音,音调又细又长,听起来像是女鬼的笑声,我循着声音看去,这声音好像就是从那条蟒身的方向传来。   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身上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听到那阵阵的笑声,我的腿都有些软了。比起之前在玉室中,听到九重棺内发出的笑声,这里的奸笑之声,更加让人感到害怕。谁都不知道这九重子,一旦从冰面之下上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相距岸边这不算长的距离,却在我心中变的如此漫长,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了。好在脚下的冰层还算赏脸,虽然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但并没有在我们跑的过程中发生陷落。九重子那条红色蟒身,可能因为暂时极不开冰层,也在刚才把身子收回到了冰面之下。   大凯和风干鸡已经率先跑上了岸,我们几个人也陆续跑到了岸边。我心里不断的念着“这次可真的是苍天佑我。”心思也已经飞到山东了,期盼快点离开这里。就在我刚要踏上岸的时候,哪知脚底突然一滑,我整个身子一个踉跄,直接就摔倒在了冰层之上!还不等我站起来,我就看到,冰层之下有一张泛红的脸,死死的盯着我!      第一百四十九章 迷途      这张脸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条半人半蟒的九重子!九重子脸上的皮肤,微微有些血红色,那种红,并不是脸色涨红的颜色,而是看起来就像是,脸上被淡淡的血迹沾满一样,让人看到之后,打心底里有一种恐惧之情。   九重子脸上的那双眼睛大如铜铃,眼睛一动不动死死的盯着我的眼睛,我眼睛想从那里移开,但是眼睛完全不听我的指挥,依旧是和九重子的那双铜铃眼对视。我发现九重子的眼睛里,在眼白出遍布着一条又一条的血丝,九重子的瞳孔放大异常。此时的冰面虽然还在不停的摇晃,但是冰面却变得如刚才一样晶莹剔透,我甚至都能看到,九重子眼中我万分惊恐的神情。感觉我现在,就像是和九重子面对面一般。   “你在哪干什么呢?还不快点上岸?”已经登上岸边的夕羽惠冲我说道。   看样夕羽惠他们并没有,看到冰面之下的九重子。我很想告诉夕羽惠,我发现九重子此刻就在冰层之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嘴怎么张都张不开,身体的四肢也是不停我的使唤,仿佛现在被鬼压床一样,清醒的只有我的意识,而我的身体完全不停从大脑的指挥。   我脑门上的汗珠,已经一粒粒的顺着脸颊滚落下来,心里如同死灰,刚才高兴的太早了,这下被九重子盯上了,恐怕这次可是在劫难逃了。我只希望能快点告诉夕羽惠他们,我现在的处境,让他们离这里远一点,免得一会儿九重子万一冲破冰层,遭殃的可不单单是我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九重子那铜铃一般的眼睛,在眼眶里转了一圈,从他两眼的下眼角出,居然有一双红色的瞳孔,被慢慢的转入他的眼眶之中,而之前那双黑色的瞳孔,现在并没有完全离开九重子的眼眶,而是由九重子的内眼角处,继续向下运动着。这样,九重子的眼中此时便出现了两个瞳孔!也就是这个九重子有双瞳!双瞳的颜色分别是黑色和红色。并且这两个瞳孔呈现出,一种类似于阿拉伯数字“8”的情况。   看到这里,我背后的冷汗,早已把我的衣服侵湿了。难道这九重子,还是重瞳子?!这冰层下面的东西,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怪物?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道自己。本来九重子这半人半蟒的身子,已经够让我大吃一惊,甚至可以形容成难以置信。可是九重子居然还是重瞳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末戗古城的时候,听夏夏讲过关于重瞳子的事情,具体内容我现在也记不清了,但是大致内容,夏夏说有重瞳子的人,不是德高望重,就是天命不凡修道成仙,绝对不是什么凡夫俗子。那么,我眼前的九重子到底是什么?   九重子的眼睛还在不断的变化,黑色瞳孔已经完全反转没有了,留在眼眶里的是一双血红色的瞳孔。这种颜色的瞳孔,配合上九重子那血红色的皮肤,他的整张脸看上去变的异常狰狞。   九重子的眼睛现在也不再盯着我看,而是那双红色的瞳孔,顺着他的上眼眶,慢慢转着向四周看去。随后,九重子的眼神又落在了我的身上。九重子已经和我对视着,只是他脸上的表情这个时候也发生了变化,只见他的嘴角,慢慢的上扬,颧骨微微向上提起,铜铃般的眼睛有一丝的眯起,脸上呈现出了一副非常诡异的微笑。   虽然我的身体现在不能动,但是我的身体感知仍旧是有的,看到九重子这种万分诡异的笑容,我能感觉到自己浑身上下,已经起了无数鸡皮疙瘩了。我万万没有料到,这种半人半蟒的东西,居然还会笑!?而且此刻他正在朝我微笑!   我心里已经有些崩溃了,我甚至觉得自己看到的可能就是幻觉。从刚才夕羽惠叫我直到现在,时间过了也有一会了,夕羽惠他们见我没有任何的动作反应,为什么没有过来看看,我这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呢?难道岸上的夕羽惠等人,也遇到了大麻烦……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脸边突然闪过一阵疾风,“啪”的一声,我就感到我的左脸颊火辣辣的疼,我微微的抬起头,看到老头正站在我的身边,一脸严肃的盯着我。见我将脑袋抬起,老头急忙对我说道,“快走!”   我低下头又看了一眼冰层,只见冰层下面的九重子,依旧是那副诡异的笑容,只是他的脑袋慢慢地在远离冰层,之后他的身体突然向下一沉,整个身子就远离了冰层,向下方游走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大爷,你你,你刚刚,才,看到了吗?”我吞吞吐吐不置可否的呆立在原地,问道身边的老头。   老头脸上又变成了那种毫无表情的样子,一边拉着我走上岸,一边语气极轻的反问道我,“看到什么了?”   “你刚才没看到九重子?就在冰层的下面,距离我非常非常近。”我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了老头。   可是老头的神态还是很自然,也不搭腔回答我,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们俩很快便踏上了岸,夕羽惠马上就走过来,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几个人一直叫我,而我却一直跪在冰层上,完全不理会他们的话?   老头并没有让我们在岸边耽误时间,我甚至都没来得及回答夕羽惠问题,老头就直接带着我们开始穿越身前的那片树林。   我一边走,一边不解的看着夕羽惠,夕羽惠同样不解的看着我,连之前一直面无表情的风干鸡,此时也走在我的身旁,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我。而大凯却蹲在后面,不知道在看着什么发呆,夕羽惠叫了他一声,他才起身跟上我们。我在冰层上摔倒之后,只是听到了夕羽惠的那一句话,并没有再次听到别的话了,难道是在层冰上,我的听力也出现问题了?于是我直接把我刚才看到的东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大家。我尽量把我记得的每一个细节都说出来,希望能让风干鸡或者夕羽惠,甚至是老头,想到一点关于九重子的事情。   可是当我全部都说完的时候,大家突然都变的沉默了。没有一个人说话,连平时最好奇的大凯,居然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独自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夕羽惠和风干鸡都是一脸思考的表情,像是在消化我的信息。而在队伍最前面的老头,完全就是一副游离于我们谈话之外的样子,一声都不吭,只顾在前面带路。   许久,夕羽惠才慢慢地,用极为疑惑的语气问道我,“你真的看到九重子的脸了?如果是那样的话,以那时你和九重子的距离,冰层之下九重子的蟒身长度,足够我们即使在岸边,加之你跪倒的身体,可能遮住了九重子的脸,但是我们也可以看到九重子的蟒身。我当时同样以为,是冰层之下有东西‘拖’住了你,但是我从岸边看去的时候,没有发现冰层下面有九重子的踪迹。”夕羽惠说完,眼神看向了风干鸡,好像是在询问风干鸡,有没有看到九重子那条蟒身?   风干鸡的脸上一脸全神贯注的样子,根本不理会夕羽惠的疑问,好像是他在全力思考着什么问题一样。   大凯这时也从队伍后面走了上来,我见大凯耷拉着脸走过来,跟定又没什么好事儿,多半是要埋汰我。于是我直接对大凯说道,“别他妈的装深沉,我们再说正经事儿,你别过来打岔。”   大凯好像完全听不到我的话一样,根本不理会我的话,只是继续向前走着,正当大凯和风干鸡擦身而过之时,大凯手中忽然露出了匕首,一个急转身,便朝着风干鸡刺了过去!      第一百五十章 暗枪      大凯这突然地一刺,可谓是出乎我们大家的意料,大凯这一刀正奔着风干鸡胸口而去,可谓是直刺要害。可能风干鸡还在思考,我之前说的关于九重子的事情,所以更是不加防备,大凯的匕首直逼风干鸡胸口,风干鸡才刚刚留意到,但是想要做出应急反应,已经为时已晚了。   好在我身边的夕羽惠眼疾手快,快速的从身上抽出龙刺,直接就把龙刺竖着扔了出去,在大凯的匕首,就要刺进风干鸡胸口时,正在空中旋转的龙刺急剧下落,龙次的背面正好砸中大凯紧握匕首的右臂,大凯的右臂吃疼,匕首瞬间从半空之中滑落在地,不偏不倚的插在了地上,而风干鸡距离地上的匕首,甚至不过10厘米的距离。可能因为夕羽惠扔出的龙刺力道太大,所以大凯身子也是一歪,直接就摔倒在了地上。   再看风干鸡,早已是满额头的冷汗直冒了。夕羽惠要是再迟哪怕一秒钟,估计风干鸡也已经中刀了。风干鸡愣在原地,一时还没有缓过神儿。   “小心!”夕羽惠突然冲风干鸡喊道。   只见摔在地上的大凯,在刚才落地的时候,顺手又把自己的匕首捡了起来,握起匕首再次朝风干鸡刺了过去。不过,现在风干鸡早已有了准备,身子马上下蹲,右腿顺势一扫,直接就把大凯扫倒在地了。   “大凯,你他妈的疯了啊?妈逼的,砍死尸的时候你怂货一个,砍自己人的时候倒是来劲啊!”我冲倒地的大凯喊道。可是大凯就像是听不到我的话一样,甚至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继续捡起匕首,又朝风干鸡扑了过去,嘴里还在嘟嘟囔囔不知道自言自语着什么。   于是我只好又忙问身边的夕羽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凯那动作,完全是想要小哥的命啊!刚才我落单在冰层的时候,他俩是结下什么过节了?至于大凯这么玩命儿吗?”   说话间,风干鸡又是一个扫堂腿,直接把大凯撂倒在地,这次风干鸡没有再任由大凯继续起身,而是直接身体一跃,双膝直接压在了大凯的锁骨处,之后风干鸡抡起那条没有受伤的胳膊,用手腕直接打在了大凯侧后脑偏下的位置,大凯挣扎了几下,也就躺在地上不动了。看得出来,风干鸡倒是没有伤害大凯的想法,为了避免对大凯的伤害,风干鸡甚至是用手腕把大凯打昏。以鸡哥的能耐,他要是起了歹心,刚才那一拳,就直接把大凯的后脑,打成豆腐渣了。   见大凯晕了过去,我们几个立刻围了上去,风干鸡慢慢起身,对我说道,“先拿绳索把他绑起来,以免等会醒了又闹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凯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小哥下手吧?”我一面从大凯的背包里拿出绳索,一面问道大家。   老头这个时候也从前面走了过来,蹲在了大凯的身边,翻看了一下大凯的双眼,又开始仔细的检查大凯身上,是否有何不对之处。而夕羽惠和风干鸡此时都不约而同做着同一件事,两个人都在四下的寻找着什么。   老头把大凯的身上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然后朝夕羽惠和风干鸡挥了挥手,说道,“你们不用找了。”说着,老头从我身上借过了龙刺,轻轻的在大凯的眉心位置划了一下,一条极小的血印子就留在了大凯的眉心处,从那个血印子里,慢慢的渗出一点点的血。老头嘱咐我,现在暂时切勿帮大凯止血,等他醒了之后才能止血。说完老头便帮着我,把大凯给绑了起来,并让我背上大凯继续赶路,我们马上就能从仙山出去了。   “大爷,你刚才说让他们不用找了,他们俩找什么东西呢?”我不解的小声问道。   “尸花蓝菊。”老头轻描淡写的回答。见夕羽惠和风干鸡走了过来,老头才语气略有抬高的告诉我们,这里虽然看不到尸花蓝菊,那是因为尸花蓝菊被埋在了土层的下面,可是尸花蓝菊的花香,依然可以透过土层钻出来,因为被土壤的气息所覆盖,所以尸花蓝菊的花香,让人更加的难以发现。   老头说话间,又借过我的龙刺,在地上的土地里使劲的撬了一下。伴随着土层翻出来的,就有一个个小小的花骨朵,还包含着几片较大的花瓣。一见到那几个花骨朵,夕羽惠立刻捂住了口鼻,顺便也伸手捂住了我的。老头倒是不显紧张,继续对我们说道,让我们在后面的路上,尽量将自己的口鼻捂好,从现在开始减少呼吸的次数,避免将这里的花香吸入身体。说起大凯,老头认为刚才大凯可能无意中下蹲时,伴随着土壤的气味,吸入了大量尸花蓝菊的花香,所以行动渐渐的变迟缓,也就更容易将大量尸花蓝菊的花香吸入身体。刚才大凯的出乎意料的行为,可能就是源于尸花蓝菊制幻的影响。   老头说这里的土壤除了掩盖尸花蓝菊的花香,还阻碍了花香向上的播散,所以只要不是下蹲,或者是大量的呼吸,身体中所吸入的花香,在短时间内,并不足以起到制幻的作用。所以让我们,只要捂住口鼻,并减少呼吸即可,没有必要带上防毒面具。   老头说完之后,从他的棉服里面撕下了一条里子,围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又再次走了起来。我们三个人都是直接拿袖子堵在了口鼻处,我们虽然没有带防毒面具,但是夕羽惠还是给昏迷的大凯,带上了防毒面具,以免大凯处于昏迷过程时,吸入更多的花香,从而对他的身体机能造成不必要的损害。   经过老头刚才一解释,我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大凯蹲在地上看了会儿,再起身的时候,整个人就变的奇怪了,原来是吸入花香导致。还好后来大凯是奔着风干鸡刺去的,这倒霉孩子要是冲我来,那我可真的是猝不及防。   见到那些尸花蓝菊之后,大家一路上也都没有话了,夕羽惠和风干鸡也都没有再过问九重子的事情。大家一个个的表情,都像是若有所思一般。我背着大凯,我们一行人就继续朝林子的深处走去。说起尸花蓝菊,我不禁想起了那几具满身开花的尸体,夕羽惠之前也说过,尸花蓝菊生长在尸体之上。换句话说,我们现在脚下所走的土地,地底卖的可能全都是一具又一具,全身开满尸花蓝菊的尸体。想到此处我就感到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老头既然能用龙刺掘出尸花蓝菊,说明这里的尸花蓝菊和土层距离不远,尸体或许同样和土层距离很近。想到我现在每走一脚,都是踏在长满尸花蓝菊的尸体上,我便觉得一阵阵恶心。这个仙山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这里还会有埋着长有尸花蓝菊的尸体?   这个树林倒是不大,我们走出树林所用的时间,比我想象中快了很多,经过大凯之前的折腾,我们也就是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路程,便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中间大凯微微的醒了,但是意识还是挺模糊,不过我还是告知了老头,老头也帮大凯止住了血。此后大凯就一直处于一种昏昏睡睡的阶段。虽然一路经过树林,并没有受到尸花蓝菊制幻的影响,可是我仍旧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而且时不时的伴随着偏头疼。   走出林子之后,恰好是傍晚时分太阳西下,这时我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见到阳光,虽然日薄西山,不过仍旧让我兴奋不已,总算是从仙山之中出来了。而我们前面又是一条条的山路,老头长出了一口气,便对我们说道,“先在这里暂时休息,今晚我们要连夜赶路了。”   我不解的问老头,到从仙山从来,还用得着这么赶命的急着走吗?平平安安慢慢悠悠走回去就可以了。老头却摇了摇头,告诉我,我们要赶在,我们身前那批人之前到达塔甫图。      第一百五十一章 返回      果然,如风干鸡之前说的一样,我们前面还是有一批人,在我们之前走出了仙山。可是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赶在前面那批人之前,赶回塔甫图?   老头刚刚的话也引起了夕羽惠的兴趣,夕羽惠走过来问道老头,“老先生,我们前面那些人,是之前我们在玉室见到的那些人吗?再者,为什么要赶在他们之前回到塔甫图?”   老头摇了摇头告诉我们,我们前面的那些人,并不是之前在玉室见到的阿富等人,而是另外一批人,这批人至今还没有和我们照过面儿。老头说阿富他们,应该在我们的后面,我们若是行动太慢,用不了多久,也会被阿富他们追上。以我们两方人,在玉室时的胶着状态,如果被阿富他们赶上,免不了又是一阵纠缠。所以我们只能稍作休息,便继续赶路。至于前面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着急赶回塔甫图等关键的问题,老头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简单的说是,他要赶回去拿东西。   夕羽惠摊了摊手,一副毫无办法的表情。也轻轻地拍了拍我,示意我也不要再问了。虽然出了仙山,但是我对老头还是十分的好奇。特别是他急着赶回塔甫图的原因。再就是老头刚才说起阿富他们等人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十分肯定阿富他们还活着的口气。他怎么就能如此肯定阿富等人还活着?也许那尊应龙玉像上,出口并非只有我们所走的那个,阿富他们可能从别的出口离开了那间玉室。可是离开玉室之后,先是被不明的庞然大物紧追,接着又是那已经融化的万年冰,还有迷人心魄的尸花蓝菊,我们在阿富等人身前,能经过这一系列的危险,逃出仙山已经实属侥幸了,阿富他们在我们身后,生还的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了。   我见夕羽惠已经坐回了一旁休息,于是走到了老头身边坐下,轻声的问道,“大爷,你怎么能肯定我们在玉室见到的那批人,现在还没有死?”说话间,我忽然意识到,老头可能并不知道我们曾经在虵国和有熊,见到过阿富,我在心里琢磨,要不要告诉老头,我们曾经也见过阿富?只是我还是有所顾忌,现在也不明白老头和阿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万一我告诉老头,我们曾经见过阿富,老头对我更是缄口不说,那就弄巧成拙了。   老头还是闭着眼睛一副养神的神态,简单的回答我,“他们,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大爷,这一路过来,我也明白你和小哥是一路的,别的我也不多问了。咱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不过,看在我们三个人,一路帮忙的份儿上,你就正儿八经儿,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好,别的我也不感兴趣。看得出来,你是认识我爷爷,我就想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安好否?如果他一切安好,那么我怎么样才能找到他?”我问道老头。   老头微微睁开了右眼,浑浊的眼神看着我,先是冲我点点头,随后便对我说,“到了塔甫图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我就告诉你,李为民现在的下落。年轻人你放心,我说到即做到。”   见到老头说话如此的诚恳,我长出了一口气,只求老头在到达塔甫图之后,能够履行自己的诺言。经过了这么多年,终于就要知道爷爷的下落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一趟仙山看样是没有白来,虽然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带走,但是爷爷下落的消息,可是抵千金。   我们在原地休息了不久,待太阳完全下山之后。老头便带着我们继续前进了。大凯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完全不用我再背着他。夜晚,这里的温度比起仙山冷了太多,我们几个人都是一路小跑,这样才能感到暖和一点,只要稍微在原地停留几秒钟时间,身体马上就会凉下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空渐渐地飘起了雪花。都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但是我们却没怎么感受到。这里雪花越飘越大,我反而觉得温度越低,虽然一路跑着,但还是冻得我直哆嗦。老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还是不住的让我们快点跟上。实在没办法,风干鸡和大凯,分别从背包里掏出了烧酒,我们几个人轮流灌了几口,还稍微有点御寒的作用。但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雪下得越来越大,地下一会儿就被雪覆盖了,漫天的大雪,能见度也就不到十米,也不知道老头在这种环境下,是怎么确定我们前进的路线的。   我们这个时候所走的路线,和之前来仙山走的完全不是一个路线。之前老头还说恶魔谷是通往仙山的必经之路,可是我们这次走出仙山,并没有经过恶魔谷。甚至连恶魔谷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再就是现在脚下的山路,比起我们进山时走的山路,平坦了许多,不然我们几个人,也不可能在崎岖的山路上一路小跑。因为风雪实在太大,连喝口烧酒都要灌进半嘴风,所以我也张不开嘴问老头,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什么路,为什么不是我们进山时走的那条路了?再就是恶魔谷哪去了?   下雪的天空总是显得特别明亮,虽然是夜晚,但是周围并不是特别的黑,因为风雪使能见度下降的原因,我现在也只能看到我们脚下的山路,看不到稍远一点的位置的景象,也不清楚我们在风雪之中,近似漫无目的地走了这么久,现在究竟身处何处了。   我们一整个夜晚都在不停的赶路,老头片刻时间都没有让我们休息,只是前进的步速偶尔稍有放慢,当做是休息了。也许是因为天气实在太冷,我们几个人也都没有放慢脚步,都是紧紧的跟着老头。这一次我也没觉得,因为长途跋涉自己身体非常吃不消,倒是走了一晚,身上起了不少冻疮,特别是脸上都有一小撮一小撮的白点了。   大雪并没有因为太阳的升起而停止,虽然以前在山东的时候,也偶尔会遇到太阳雪的天气,但是像现在这种“太阳暴风雪”的天气,我还是第一次遇到。我们头顶顶着大大的太阳,但是鹅毛般的大雪却飞舞在我们身边,能见度依然不足十米左右。   大约到了中午时分,太阳已经正冲头顶之时,这里的漫天大雪才渐渐的停了下来。周围全部都是白雪皑皑。老头此刻才让我们,再在原地休息片刻。风干鸡拿出仅剩的干粮,给我们几个人分分吃了,两大瓶烧酒,在不知不觉的赶路中,也被我们灌的没剩多少了。要是像我们进山时,再走个四五天才能到塔甫图,那我们后面这几天,就要吃雪度日了。   我懒懒洋洋的问道老头,“大爷,你领的路没有错吧?之前也是你说恶魔谷是进山毕竟之路,怎么出山的时候也见不到恶魔谷了?你说我们要赶上前面那批出山的人,可是我们都披星戴月跑了一晚了,结果连半个人影都看不到,该不会前面的人已经到了塔甫图了吧?再就是,我们还要再走几天,才能走回塔甫图?你也看到了,咱现在快弹尽粮绝了。要是超过两天,咱们就要先想办法找吃的了,这种天气下,没有吃的提供能量,和等死没大多区别。”   老头抬起头四处的望了望,告诉我,他是说过恶魔谷是进山的必经之路,但是他没有说,恶魔谷也是出山的必经之路。如果按照之前的步速,我们旁晚时分就能到达塔甫图。这里的路和我们进来的路,并不是同一条,所以从仙山回答塔甫图,所用的时间要比进山的时候少很多。至于我们前面那批人,现在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老头也不甚清楚。看老头一直很警惕的看着四周,我心里隐约有种不祥之感,万一前面那批人,知道后面有一批人在追赶他们,那么他们停下来设伏,先搞定追赶的人,再继续前进岂不是更好?      第一百五十二章 螳螂捕蝉      看到老头神色依然很警惕的看着四周,我想老头可能和我想的一样。他也在担心,万一前面的人留了一个心眼,先除了后患在上路,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刚才一直大雪直下,不方便动手,现在雪停了,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就突然遇到“意外”状况!   我把一侧的夕羽惠叫了过来,小声的把我想的告诉了她我的想法。夕羽惠抿着嘴想了一下小声对我说道,“你不觉得奇怪吗?虽然不知道那批人是什么人,但是那些人,肯定来仙山的目的异常明确,而且知道他们身后有人,在仙山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一直避免和我们,或者说和另外一帮人发生正面冲突。如果要设埋伏,在仙山之中设伏岂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跑到仙山外面再来设伏?你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既然那些人在仙山,就极力避开我们,此时更不会出手。别忘了之前老先生说的话,他们还要赶去塔甫图拿东西。不会为了涉险埋伏我们,而耽误他们自己的时间。”   我听夕羽惠说的也有点道理,可是那老头现在没事就东张西望,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老头还在担心别的事情?   我们几个都坐在雪地里,唯独老头走了这么老远的路了,现在依然是站着,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天空,再看看四周。大概因为担心我们长期疲惫,如果休息的时间过长,或许对我们接下来的行进造成麻烦,所以我们也就是原地休息了一刻钟不到,又拍拍屁股跟上了老头的脚步。   整个下午这里都没有在飘落一片雪花,不过温度还是比较冷。除了高矮不平的积雪,我们行进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大凯看样恢复的不错,又恢复了话唠的本色,一路上不停的说不停地说,从仙山中的事情,说到他昏迷那段的事儿,又从那段的事儿说回仙山。知道自己差点误杀了风干鸡,自己还连连惊讶,问我当时他和风干鸡对打,到底谁比较厉害。我对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都充耳不闻了。说到最后大家都没人搭理他了,他又开始自言自语。以至于夕羽惠都忍不住说,大凯估计是脑子被尸花蓝菊熏坏了,让我回到潍坊,领大凯去人民医院好好检查检查,别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正如老头之前估计的一样,大约在傍晚的时候,太阳刚刚有点落山的迹象,我们眼前就看到了,塔甫图那圆顶八角屋。和我们走的时候没有区别,那圆顶八角屋仍旧一排排的竖在那里,这么离远了看去,那圆顶八角屋倒是有几分像骨灰盒。我同时也看到了,我们来塔甫图时开的那辆车,还是停靠在之前的位置。只是我们此时的位置,和离开塔甫图进山的位置正好相反,所以看到的汽车,恰好是在我们的左上方。   我心里在这琢磨,闹了半天原来我们进山的时候,是舍近求远走了一个远路。当时要是从我们出山的这条路进去,比我们之前进山时走的路不仅方便百倍不止,而且还大大节约了时间,更是不需要走那个恶魔谷。我一开始以为,老头并不知道这条路,可是老头要是不知道这条路,又怎么可能顺利,把我们从这条路上带回塔甫图呢?   这也就是说,老头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带我们绕远路,我实在想不明白,老头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不仅使我们多次在恶魔谷中陷入危险,而且还让我们被前面的人甩开了。那些什么进山必经恶魔谷,这样的鬼话纯属扯淡。   我们眼前出现那些圆顶八角屋后,老头不由的加劲了脚步,我们几个人也都马上跟了上去。可是我们还没走多远,只见我们开来的那辆车,车前的圆顶八角屋突然就冒出了零星几点火星。之后,我就看到从圆顶八角屋的下方,直接窜出了一团巨大的火团,整个圆顶八角屋马上就被大火团团的围住了。屋顶的八个角,也瞬间被烈火吞噬。   看到这一幕,老头的脚步却突然的慢了下来。夕羽惠神色匆匆,急忙在一边冲老头说道,“老先生,那间屋子不就是你的住所吗?”说着夕羽惠喊了一声我和大凯,让我们两个赶忙跟着夕羽惠去帮忙灭火。   “不用去了,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让它烧吧。”老头很淡然的对我们说道。   我们几个人呆呆的看着老头,不明白老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什么都没有了?可是还不等我们发问,老头所住的圆顶八角屋,旁边的那件屋子,也是瞬间就被烈火包围住了。之后很短的时间内,那些圆顶八角屋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烧了起来,整整那一排圆顶八角屋,已经连成了一条长长的火龙。   “这他娘的怎么回事?这些破房子怎么自燃了?还他妈一个接一个的自燃?”大凯在一旁问道。   我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是有点傻了眼。不明白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几分钟之前,还看着好端端的圆顶八角屋,怎么会在几分钟之后,就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被点燃了呢?这火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我仔细的看了看,那片圆顶八角屋的四周,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也没有看到直接的火源,在这种寒冷且并不算干燥的天气下,这种房屋怎么可能自燃呢?   太阳一点点的落山了,老头并没有再继续向圆顶八角屋走去,而是静静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连成一片的火龙。老头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还是来晚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脑子中的问题,已经向外溢了出来,于是把刚才憋在心里的一秃噜问题,全都脱口而出问向了老头,“大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房子就是我们身前那批人点着的?我怎么也没看到他们人影儿?再说他们为什么要点着这些圆顶八角屋,而且着火的方式非常特别,就像是以你的房子作为原点,而向两侧延伸的一样。这些房子里的住户怎么办……”   我的问题还没说完,夕羽惠就在一旁轻轻碰了我一下,让我不要再问了,除非老头自己想说,不然就算我问再多,老头也什么都不会告诉我。我看了看夕羽惠,问道,“你觉得这件事……”   夕羽惠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表情,看向了老头,淡淡的对我说道,“我们只是看客,他才是局中人。”说完夕羽惠把头,轻轻地靠在了我的肩上。   我们一行人就站在离着火圆顶八角屋,不足100米的地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大火,渐渐地把圆顶八角屋慢慢地吞没。没过多久,对面的火势渐渐的停了下来。而那些圆顶八角屋早已是被烧成了断壁残垣。老头这个时候才又迈起步子朝那里走了过去。我们几个人也都紧紧的跟在老头的身后。   近距离的看到圆顶八角屋,发现这些屋子都被烧得非常彻底,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已经被烧的什么都不剩了,有些圆顶八角屋甚至已经坍塌了,看起来不像是自然火势造成的一样。大凯先是上车检查我们的车况,而我们三个人,则跟着老头走进了他曾经的那件住所。   当我一迈入屋子,就看到屋内被烧的很“整洁”,都是烧开的木墙和断片,跟我之前想象中的狼藉之象相差甚远。我记得我们当时走的时候,这里可是遍布家具,火势烧的再旺,也不至于把老头家里的所有家具,烧的连灰都不剩吧?难道这屋子在我们走了之后,被人动过了手脚?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转折      我又向四周扫视了一遍,确实这里被火烧的有些太“空”了。现在的情形,就好像之前这里什么都没有一样。在我的脚底,也没有发现有烧落成灰尘的痕迹。老头看起来并没有在意这圆顶八角屋已经被烧成废墟,而是自己径直沿着原来屋子里的那条走廊,直接向内走去了。我本想跟着老头,看看他到底是要去干什么?可是却被风干鸡一把拉住了,风干鸡也不说话,只是默默朝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跟着老头进去。   风干鸡的眼神中有些闪烁,此时的风干鸡没有了昔日那锐利的目光,一脸的疲惫,看起来让人心生怜悯。风干鸡见我没有继续跟着老头,便自己又在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屋子里转了起来,不停的上看看下看看,像是在回忆什么。自从这些圆顶八角屋突然失火后,风干鸡的脸色有些奇怪,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风干鸡现在的表情,只是觉得比起老头,我有种模糊的感觉到,风干鸡好像更加的留恋这些圆顶八角屋,他来来回回地在被烧毁的屋子里度着步子,眼睛也一直盯着四周的断壁残垣看着。   “你们先上车里等着吧。这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们等一下就离开这里。”风干鸡背朝着我们,冷冷地对我们说道。   于是我和夕羽惠只好讪讪地走了出来,大凯见我们俩出来摇下车窗,左手啃着香肠,右手往嘴里灌着牛奶,这些都是当时我们一路带过来,出发的时候留在车里的东西。大凯边吃边问我们,“我开着暖风,你们麻利进来暖和暖和。外面太他娘的冷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今晚是留在塔甫图,还是咱们绕路直奔拉萨?我检查过了,车况什么的都不错,要走咱马上就能走起。车里吃喝的东西都有,支撑咱到城市完全不成问题。”说着大凯就从车窗里,扔给我和夕羽惠两袋压缩饼干让我们先垫垫肚子。   大凯随后抻了抻脖子,透过烧得破破烂烂圆顶八角屋,看了看在屋内的风干鸡,小声的又问道我们,“那俩人还不快出来,又在里面干吗啊?小哥从后面一看,不知道还以为是一学者。楞有型。”   夕羽惠朝大凯摊摊手,打趣的和大凯说,风干鸡的心思一般人怎么能猜到呢?让大凯也省省心,别瞎操心了。   “走走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总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夕羽惠转过身子对我说道。   我让大凯盯好风干鸡和老头,别让他俩从我们眼皮底下跑了,风干鸡这个人神出鬼没,保不准一会儿又要跑路。我现在最在意的还是老头的承诺,等他告诉我,爷爷的下落。大凯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让我们转完之后快点上车。   我和夕羽惠围着被烧毁的圆顶八角屋,走马观花的看着,我知道夕羽惠是在意,之前我们在圆顶八角屋下面发现的水棺。可是现在圆顶八角屋都被烧透了,我却没有看到屋子下面有那种奇怪的水棺。虽然现在从外面,就能清楚看到圆顶八角屋下面的隔层,但是隔层之下,却是什么都没有。   “能看出这些屋子着火的原因吗?”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的脸色有些沉,拉着我开始往车的方向走去,一边走夕羽惠一边对我说起,夕羽惠觉得这里的火源很是古怪,刚才在老头所住的那所圆顶八角屋时,她仔细的看了一下屋子的残骸,发现屋子内部似乎比外部烧得还要彻底,而且在屋子的四角,有一些粘质的坨状物,看起来有些像烧透的蜡质一般的东西。照这种情形来看,屋子应该是从里面开始燃烧,然后火势才渐渐蔓延到了外面。火源也许就是屋子四角那些坨状物。但是夕羽惠也非常疑惑,为什么我们刚刚到塔甫图,就看到老头所在的圆顶八角屋着火,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要说是人为纵火,但是却没有发现人的踪影。再就是,现在刮得是西北风,就算圆顶八角屋的屋檐宽长,也不至于将火势一路向两侧蔓延。这并不符合客观规律。更像是主观认为造成。   夕羽惠越说越觉得这些圆顶八角屋着火的方式太过蹊跷,她觉得如果是自然起火,应该不会将整整这一片圆顶八角屋全都点着。所以夕羽惠还是认为是有人故意纵火,致使发生了如此大火。既然现在整片圆顶八角屋都已经化为了灰烬,说明……夕羽惠说着眼神有些迷离。   “说明什么啊?”我着急的问道。   “说明——有人想把这里隐藏的秘密掩盖掉。整个圆顶八角屋,现在全部都被抹掉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些屋子的存在了。关于这些屋子的秘密,更加不会有人染指了。”夕羽惠答道。   之后夕羽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硬是冲我挤出了一个微笑,安慰我道,我们现在该帮的忙已经帮完了,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了,不需要再为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纠结了。我们出门的时间也不短了,等风干鸡他们处理完事情,我们就抓紧赶回山东。过好我们自己的生活就好。夕羽惠说着脸上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了。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向往普通人的生活。   风干鸡和老头已经从圆顶八角屋内走了出来,二人已经陆续上了车。我和夕羽惠也快走几步马上尾随上车。   车上老头靠在车窗位置,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而风干鸡则做到了副驾驶,脸朝着窗外,看着外面已经渐黑的“夜景”。大凯早已经在驾驶座上呼呼的睡了,大呼的声音此起彼伏,我叫了大凯好几声,他才微微的睁开眼睛。   我问风干鸡接下来我们还要干什么?风干鸡略显呆滞的摇了摇头,让睡眼惺忪的大凯和他交换位置,由他来开车,让大凯继续休息。并告诉我,让我们再送他和老头一程,他和老头会在到达拉萨的中途下车,之后,我们再驾车回山东。   我朝风干鸡点点头,多嘴的问了一句,“都从仙山出来了,你要做的事情也都做完了。你还要去什么地方?”问完之后我自己都笑了,我笑着朝风干鸡摇了摇头,自然自语的说道,“话多了,话多了。”我知道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显得太“幼稚”了。以风干鸡的性格,我这个时候问他,关于他行踪的问题,肯定是要碰刺儿。我已经习惯了风干鸡,对各种问题的缄口不言了。   风干鸡看摇着头笑了,他也表情有些憨的傻笑着。好像是他明白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笑着问道我,“这一次没有很多问题要问我了吗?”   我也同样笑着点点头答曰,“没有了,以后也不希望再有了。不过,这一次你要是再走,起码要和我们三个告个别啊。”风干鸡听我这么说,爽朗的笑了,我们俩就这样对视傻笑着,第一次感觉风干鸡不冷酷的时候,还是很平易近人。   老头现在也已经睡了。我并没有把老头弄醒去问他,关于爷爷的下落。而是直接坐到了老头旁边,生怕老头在我睡着的时候,不知不觉离开,从而失去关于爷爷的下落。   累了这么多天,加上长时间的睡眠不足,现在窝在暖洋洋的车里,身上还盖着毯子,整个人马上就困乏了,浑身上下都觉得酸酸的。不一会儿,我眼皮也就撑不住了,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夕羽惠硬把我叫醒的,此时已经是艳阳当空了。我们的车子停在路旁,四周都是低矮的平房,看上去这些房子也有些年头了,而我们对面停着一辆解放牌的大卡车。风干鸡和老头此时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车。夕羽惠见我醒了,马上告诉我,风干鸡和老头就要离开了,是风干鸡让她叫醒我的。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赶紧把刚刚迈出车门的老头叫住,“大爷,大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儿了?”我冲老头喊道,自己也马上跳出了车子。   老头回头冲我笑了笑,对我说,“老头我说到做到。等我上车了,我就告诉你。莫急,莫急。”   说着老头就钻进了大解放的副驾驶,风干鸡则坐到驾驶座开车。我站在原地并没有跟上去,大解放开始了缓缓的滑动,老头把头探出了车窗,回头看着我,随后他将右手伸向了左耳的下方,好像是在用力扯着什么,只见老头的脸上渐渐的褶皱了起来,左腮略微的鼓起,很快整张脸皮都被褶成了团,随后老头右手一用力,整张脸皮就被老头撕了下来。   老头又朝我和蔼的笑了起来,此刻我才得以看到老头的庐山真面目,老头这张似曾相识的脸,我曾无数次从照片中看到,原来一路为我们保驾护航的老头,就是我爷爷——李为民!      第一百五十四章 相见      我几乎站在原地傻了。呆呆的看着爷爷冲我微笑的脸庞,卡车也在慢慢的行驶。我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个老头会是我爷爷!在仙山之中发生的事情,像是电影一样,突然在我的脑海中一一的浮现了出来,现在想想老头的一颦一笑,确实有爷爷的神韵。想起仙山之中的点点滴滴,爷爷曾经也暗示过自己的身份,难怪我们被困于石室的时候,夕羽惠会奇怪的问道我,是否以前就见过老头。我想那时夕羽惠就感觉到,老头和我曾经是似曾相识了。只是他换了一张“脸”,所以才没有被我直接发现。   风干鸡并没有将车迅速的提速,就像是在给爷爷告别的时间一样。爷爷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一个劲的朝我微笑着,我能看到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嘴角甚至还有一丝丝轻微的抽动。没想到我们爷孙二人,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第一次见面,而且第一次见面,即又是新的离别。或许现在静静无言,才是千言万语的表达吧。我也呆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目送卡车缓缓的向前驶去。   卡车的速度慢慢地加快了,爷爷也轻轻的把车窗向上摇起,微笑着微微朝我点点头。时间定格在这里,卡车加速很快从我的视线中驶远。我这次反应过来,立刻跑上车钻进前排的驾驶室,就要开车紧追。可是,我发现车上的钥匙不见了。我赶紧问夕羽惠,车上的钥匙去哪了?夕羽惠见我一脸的着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问我怎么了?并告诉我车子一直都是风干鸡开着,没人碰过车钥匙。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才明白为什么爷爷告诉我,他上了车才能和我说李为民的下落。原来他早就料到,我得知他就是李为民的失火,一定会紧追不舍,所以干脆索性让风干鸡,把我们的车钥匙“处理”了。这样我也不能再追上他了。所以车钥匙,一定被风干鸡藏起来了,而且就藏在了车里,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寻找车钥匙时,多耽误一些时间。风干鸡肯定不会带着车钥匙走,那么我们连同车子,都会被困在这里,他这个人虽然冷酷,但是还不至于做这样缺德的事儿。   我怒的一下用手猛砸向了方向盘,车喇叭都让我这一拳砸的直响。旁边闷头大睡的大凯,也打了一个哆嗦,醒过来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我心里又急又恼,急的是,现在找不到车钥匙,心急如焚却没有半点办法。恼的是,眼睁睁看着全家,找了二十几年的爷爷,从我眼皮之下走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了?”夕羽惠语气很严肃的问道我。   我告诉夕羽惠,之前在仙山的那个老头,根本就不是什么山区导游,而是我爷爷李为民!而现在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二十几年第一次相见的爷爷,从我视线之中渐渐地消失!   夕羽惠听完我的话后异常的惊讶,但是她却什么都没有说,赶忙开始满车里找车钥匙。夕羽惠和我想的一样,对我和大凯说道,“小哥肯定没有带走车钥匙,他就是为了延误我们的时间,把车钥匙藏在车里了。不要找那些难找的边角,以小哥的性格,他一定会把钥匙,放在显而易见,但却比较不易找到的地方。”   我叹了一口气,呆呆的坐在座子上,朝夕羽惠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找了,就算我们现在找到了,他们也早就走远了,这里公路虽然只有一条,但是山路太多,我们又不懂这里的路形,根本无法找寻他们的踪迹。既然他们都想的如此“周到”了,又怎么可能再让我们找到呢?我看到夕羽惠的脸上,也有一些失落,坐在座位上一声不吭,随后她下车将爷爷撕下的那块“脸皮”捡了上来。   可能大凯刚睡醒,脑子还有点懵,我和夕羽惠说了半天,大凯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还问我风干鸡去哪了?当我把所有的事情,又跟大凯简单重复了一遍之后,大凯疑惑的问道我,“小爷,你是不是也被尸花蓝菊熏得不轻?你能确定,你看到的就是李老爷子?说实在的,咱们仨人里面,我是唯一一个见过李老爷子的人,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给咱带路的那个糟老头会是李老爷子。不过,身高倒是有点像。但是体型看起来比老爷子瘦壮了不少。”   我怒气冲冲的对大凯说道:“你他妈的开玩笑也分个时候!我刚刚亲眼所见,之前那个老头确实就是爷爷。只是因为他脸上带了一块‘面具’,所以我们才都没有注意到。你最后一次见到他,应该也是二十几年前的事儿了,二十几年时间,老年人身体和样貌有些变化,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没听说过,只有小孩和老人的相貌,每天都在不停的变化?”   “得得得,你可不要把火气撒在我身上啊。先别着急。现在着急也不顶用。你说的什么‘面具’?”大凯又问道。   夕羽惠把爷爷撕下的那张皮递给了大凯,说道,“喏,就是因为这个,所以你才会完全认不出。”   大凯把那块“皮”放在手里反复的看了看,不停的用手搓着,大概是在感知皮的质感。此时我也在认真的观察那张脸皮。脸颊两侧的皮面很薄,而中间五官部分的皮面则厚实很多,面具脸上的那些周围和暗斑,根本不像是手工打造出来的,更像是本身就长在那张皮肤上的一样。面具中的眼睛、嘴巴这些被挖空的部位,周围都有一层极薄的皮质,夕羽惠说这些皮质是为了,让佩戴这张皮的人,五官更好地和皮质的五官结合在一起,从而不影响所带面具人的面部表情,和音容相貌。这样,带上这层皮质面具,被带者整个人的脸,才显得和正常人没有什么区别,不会看起来有种突兀的感觉。这种脸皮面具,不仅戴上的时候麻烦,要摘下来的时候也不轻松。既然爷爷能如此轻松的摘下,说明他在我们熟睡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准备脱下这张脸皮面具了,不然刚才照我说的那样,爷爷不可能如此轻松摘下面具。   说到这夕羽惠看着我,对我说道,“看来爷爷并没有想一直隐瞒他的身份。不然也不会做出摘下面具的准备了。”   我点点头,心里稍有一丝的安慰,觉得我在爷爷心里,还是有些存在感。这次仙山之行算是来的值得了。虽然没有得知爷爷的“下落”,但是爷孙二人还是见过面了。   夕羽惠让我不要灰心,她觉得找到爷爷并非是痴人说梦。因为我们现在不仅知道他来过仙山,而且还知道他和风干鸡有关系,加上还知道我们分离的地点,我们的包里都有定位所用的仪器,如果仪器损坏,现在打开手机也能得到这里的经纬度,回去通过定位系统,我们可以知道这里的具体位置,连同此地周围的地理方位也会了解,我们就可以推断出他们大致的前进路线,或者是可能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了。这些条件都可以,侧面的帮助我们找到关于爷爷的线索。   除了夕羽惠刚才说的那些隐藏的线索,再就是我们现在手里还有一条,现成极为重要的线索。就是——这块皮质的面具!      【第五卷 诡影迷踪】   第一章 人皮面具(一)      夕羽惠将那块脸皮面具,从大凯手中拿了过来,工整的叠成了一小块,然后递给我,让我放进自己的内兜里。夕羽惠说,别小看这块简单的脸皮面具,想要做出这样做工极为精细的脸皮面具,必须是行家里手才可能办得到。夕羽惠以前曾经听说过,在民间有一批专门,从事各种面具制作的人,他们制作的东西,小到唱戏用的面具,大到为人易容改貌,这些人往往祖上数十辈人,都是从事这样的面具制作,手艺都是一代代的在同宗同族的人之间传承,外人根本学不到半点皮毛,这样的人他们被称为“织脸”。   织脸也是古代流传至今的一种古老的行当了,在古代“织脸”是一种收入十分丰厚,而且很神秘的工作,祖上定有规矩,织脸人是不得见光,所以织脸的工作只能在晚上进行。夕羽惠还特别提到,古时若遇到有人暴亡,面相受到了严重的毁坏,亡者的亲人就会请织脸帮死者恢复原貌,以求死者可以入土为安。   大凯在一旁插嘴道,“我先插一句。织脸这玩意儿说了半天,除了做点面具、给人整整容,还干类似于民事局里化妆的是事儿?这兄弟们可真是什么活都敢接啊,白事儿、黑事儿通吃。”   夕羽惠有些不明白,大凯后半句话什么意思,遂问我,什么叫做民事局里化妆的事儿?   我简单的给夕羽惠解释了一遍,就是指那些给死者化妆的人。因为现在处理丧葬的地方,基本都归于民事局管理,民事局里从事化妆的人,大多数也是在丧葬处工作,所以大凯才打了一个不算形象的比喻。我顺便把大凯的话,捋顺又说了一遍,告诉夕羽惠大凯的意思,就是说,织脸不仅接阳间的事情,还接阴间的事情。我话毕,夕羽惠看向大凯,像是在询问大凯,我刚才的解释对不对?大凯麻利的点点头,让夕羽惠接着说下去。   夕羽惠也冲着大凯点点头,肯定了大凯之前问的问题。织脸不仅阴阳两界的“活儿”都接,而且只要是与“脸”有关的事情,织脸几乎全部都能包办。夕羽惠也不知道织脸兴起于何时,因为织脸异常的神秘,甚至都不能肯定织脸是否有过兴起。她只知道随着时代的进步和时间地推移,织脸如同大多数古代行当一样,慢慢地衰败了,当物质不能再继续供给一行事业的发展时,必定会引起这行事业的分崩离析,被物欲横流的时代所抛弃。织脸亦是如此。迫于生活的压力,和物质的需求,许多织脸都放弃了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改行做了别的事情。   夕羽惠告诉我,如今放眼整个国家,能做出如此精细的脸皮面具的人,几乎可以说屈指可数。而且每一个织脸在制作,如此高工艺的面具时,上面一定会留下属于自己宗族的印记,这也是织脸体现身份的一种象征。这种宗族的印记,并不是指在面具上做什么印记之类的事情,而是说在制作脸皮面具的时候,面具上会有属于织脸宗族的特色,这种特色细小入微,比如说多面具上的一条皱纹,或是肤色上局部稍加调整等等,这些细小的微变,是普通人难以察觉的。我们回到山东之后,只要拿着这块脸皮面具,找到行家打听一下,自然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脸皮面具的出处。   这年头找到真正的织脸非常困难,想让织脸出手艺活,更是难上加难。所以夕羽惠觉得,可能为爷爷制作面具的织脸,和爷爷本来的交情就不浅。我们只要能找到面具的出处,也就能找到更多关于爷爷的信息,说不定还能直接找到爷爷。   听完夕羽惠说的这番话,我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忙让夕羽惠和大凯抓紧时间找车钥匙,我们赶紧先回家再说。   “小爷啊,我可不是想给你泼冷水。要是花钱能解决这事儿,你凯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先给你把钱点上。可是现在这事儿,不是钱能解决的了的。你想想看,既然织脸这玩意儿这么难找,咱们又上哪去找一个行家,能打听出会做这样面具的织脸啊?”大凯抬头问道我。   还不等我说什么,旁边的夕羽惠立刻接过了话,对我们俩说道,“这件事交给我吧,你们放心好了。我来想办法打听到,制作这个面具织脸的下落。看来自从跟了小爷之后,你们都忘记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了?”夕羽惠说着笑了起来。   大凯那边一拍手,嘿嘿的笑道,“哎呦,我真忘了夕小姐也是有本事、有路子的人了。都是这几年,嫁了小爷,夕小姐算是屈了大才了。整一从女中豪杰,变成家中贤妻了。”   “他妈的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骂道大凯。这几年夕羽惠却是太低调了,低调的我都忘了,夕羽惠曾经还是一个背景神秘的女人了。和第一次在虵国见到她的时候,那个锋芒毕露的小姑娘判若两人。直到现在我对夕羽惠的家庭也不算太了解,同时我也不想太了解,她那复杂的家。关于夕羽惠家庭的事情,一般就是夕羽惠告诉我多少,我就听多少,从来不去主动过问。夕羽惠现在说,她来搞定织脸的下落,想必她是又要动用,她的一些特殊“路子”了,说不定她会托眼镜去办这件事。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放心的并不是夕羽惠能不能打听到,制作这个面具织脸的下落,因为夕羽惠这个人言必信,行必果,她既然能说出口,就肯定能办到。我担心的是,夕羽惠打听织脸的下落,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必要的一些麻烦,毕竟这几年,夕羽惠一直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于是我担心的对夕羽惠说道,“这种事情别太鲁莽,以免造成其他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现在的你,不是前几年那个领人独闯虵国的人了。”   夕羽惠大概是看出了我的担忧,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就算是这件事我办不妥,但是我们还有一个朋友,能很好的办妥这件事。”说完夕羽惠还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明白夕羽惠说的那个人是谁,憨憨的朝夕羽惠点点头,让大凯和夕羽惠抓紧时间找钥匙吧,不然今晚要在这穷乡僻壤过夜了。   要说还是夕羽惠的推理能力强,见我和大凯在车里四处寻找,都不见钥匙的踪迹。于是夕羽惠让我们俩不要继续在车里找了,因为她觉得风干鸡不会把钥匙藏得如此难以找到。便让我们二人,特别是大凯,毕竟大凯坐的位置,离开车的风干鸡最近,各自看看是不是钥匙,被风干鸡悄悄的放在了我们身上。马上大凯就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车钥匙,估计是当时大凯睡得太熟了,所以风干鸡才塞进了他的口袋。大凯掏出钥匙,大骂了一声风干鸡,之后他就让我钻到后排坐,他坐到驾驶坐上开车,问我们现在该怎么走?   夕羽惠告诉大凯,沿着这条公路一直走,肯定能有指示牌,到时候我们看着指示牌继续走就可以了。大凯点头发动了汽车,而夕羽惠则从车里备用的背包里,翻出了当时我们带过来的GPS,别看夏夏平时说话不靠谱,但是给我们带的货,绝对是硬货,都过了这么多天,又是在气温如此地的塔甫图,这GPS居然现在还能用。夕羽惠记录下了这里的坐标,才让大凯发车前进。   我们一行人带着期望,坐在回家的车上。不知道接下来等待着我们的会是什么。      第二章 人皮面具(二)      正如夕羽惠之前料想的一样,我们沿着这条公路开了一个小时作用,路上便出现了指向牌。看来风干鸡和爷爷,他们二人早就已经计划的很是妥当,临分开还不忘把我们领上“正路”。估计也担心我们在这里迷路。   因为现在有了爷爷的消息,所以夕羽惠和大凯也非常照顾我的感受,虽然身体均已很是疲惫,但是我们也是急于赶回山东。而且路上除了停车加油,或者是我们去厕所之外,车子基本没有停下过。   要说出来就赶了巧儿,我们在回去的路上,还遇到了据说是几十年不遇的阴霾天气,高速公路暂时关闭,所以我们在路上也就多停留了一天。   回到潍坊的那天,潍坊正好下小雪,街上人烟稀少了很多,查看了一下月份牌儿,才知道我们这次仙山之行,来回一共用了二十几天。感觉这二十几天潍坊的变化也挺大。有种以前上大学,逢年过节放假回家的新鲜感。我已经二十几天没刮胡子,也没洗过澡,整个人就是胡子拉碴的,下巴上都能蓄起山羊胡了。再加上在仙山时的长途跋涉,我们一个个人的身上,都是一股股的馊味。   大凯叫我们俩一起去吃个饭,说是给压压惊,但是也被我和夕羽惠婉拒了,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家赶紧洗个热水澡,然后马上躺在舒服的床上睡一觉。   夕羽惠还开玩笑的叮嘱大凯,有吃饭的工夫,让他先去刷刷车。不知道的人,闻到车上的馊味,还以为是垃圾车了。大凯临走,告诉我让我有什么需要随时给他打电话,特别是关于寻找爷爷的事情,有需要他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说就可以了。毕竟大凯手里人脉广,做什么事情都方便不少。我冲大凯点点头,又特意和大凯说,如果最近遇到四爷的话,让大凯现在不要把爷爷的事情告诉四爷。因为我们知道的信息太少,而且四爷如果知道了关于爷爷消息,说不定会想尽办法找到爷爷,这样反而会让爷爷显得很被动。毕竟爷爷隐身这么多年,身上的秘密太多太多。而且爷爷也是一个未知因素,他久久不愿露面,肯定是有他的理由。他连去仙山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都是易容而行,说明他不想暴露自己的容貌,也不想让人知道李为民还活着。如果他现在突然的出现,或许对一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甚至他们也可能对爷爷造成危险。   所以,我很严肃的对大凯说道,“关于我们见到过李为民的这件事,千万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四爷那里,等到我见到他之后,我会亲自告诉他。爷爷给我们看到他的真面目,是对我们晚辈的一种信任,千万别辜负了他的这种信任。”   大凯见我说话如此认真,随即他的脸上一副忠烈的样子,拍着胸脯让我放心,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他也绝对不秃噜一个关于爷爷的字。我拍拍大凯的肩膀,便和夕羽惠一同和他道了个别,在小区门口下了车就往家走去。   要说小动物就是有灵性,夕羽惠平时就经常喂小区里的流浪猫,这二十几天没喂了,我们俩人一进小区门口,我就看到从冬青后面,露出一只白猫的脑袋,轻轻地叫了几声,就像在打招呼,随后便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夕羽惠。夕羽惠冲白描笑了笑,小家伙很麻利的一下从冬青里面窜了出来,顺着夕羽惠的身子就爬到了夕羽惠的肩上,伸出舌头不停的舔着夕羽惠的脸。同时,我看到几个小奶猫也从冬青后面探出了脑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们俩。看得出来,这四只小奶猫应该是白猫的孩子,估计也就是足月大左右,小的还没有我的手掌大。夕羽惠立刻弯下腰把四只奶猫揽在了怀里,然后含情脉脉的看着我。   “打住,打住。你可别这么看我。小区里流浪猫多了去了,难道你全部都要收留?家里已经有两个了,你快回家抱你的暹罗玩吧。这种动物脱离野生环境,说不定更不容易活。”   那几只猫就像是能听懂我的话一样,我说完之后,他们也都扭头可怜兮兮的看向了我。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只能放到地下室,有时间带他们去洗个澡,我再考虑考虑让他们进家门。过了冬就把他们送爷爷家。”   夕羽惠猛地冲我笑着点点头,赶紧拉着我往家走。边走夕羽惠还边和我说,猫和狗都属于灵物,猫又叫灵猫。你帮助他们,算得上是一种供养。迟早他们也会帮助你。这次我们一下帮助了五只需要帮助的猫,他们有一天也会帮助我们。夕羽惠还举例子说,自从家里养了小暹罗,加上我以前养的泰迪,还有她每天出门喂流浪猫之后,餐厅生意都好了许多。我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有点哭笑不得,在仙山、虵国那些诡异危险的地方,不相信灵异迷信,常常能说出一个科学道理的人就是她。平时日常生活里,风俗最多最迷信的人也是她。不过,夕羽惠整个家族好像都比较偏爱猫,我仔细一想,似乎我去过她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家里,几乎是户户养猫。我好奇的问夕羽惠,是不是日本人都比较喜欢养猫,为什么她那些亲戚家里全都养猫?   夕羽惠听到我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稍微有些闪烁,感觉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很快她又恢复成笑嘻嘻的样子,朝我眨眨眼睛,也不回答什么,就是一副装傻的样子。我也没有再多问,只是帮她抱着那只大白猫一起向家走去。   夕羽惠把猫安置在地下室之后,又从地下室打开了一包新猫粮,依次的喂给了五只猫。看起来这几只猫真的是饿得够呛,一个个都是狼吞虎咽的样子。夕羽惠也没有在下面待太长时间,说是等一下从楼上拿一个猫窝放在下面。   到家门口,刚刚打开门,我就看到两只小暹罗和我养了五年的泰迪,就站在门口迎着我们俩。可是当我们进门之后,泰迪迎面就抱着我的腿,而两只暹罗猫身上的毛却“炸”了起来,非常警惕的看着我们。   “瞧瞧,你养的白眼狼。才他妈的二十几天不见,就认不出主人了。”我一边脱下脏乎乎的外套,一边对夕羽惠说道。   “不是人家猫咪白眼狼,就你现在这样子的打扮,我估计你妈都认不出你。还好意思说人家白眼狼。”从客厅的沙发上幽幽的传来了这句话。   我侧过身子,朝左手方向的客厅看去,只见夏夏正穿着睡衣,半躺在沙发上,脸上带着黑框大眼镜,抱着电脑一边上网一边抽着烟。见到我和夕羽惠回来,完全没有一点惊喜的神情,还是自顾自干着自己的事情。这道挺像夏夏的风格。   “我靠,你真的从我们走了,就一直在这住着啊?我当时以为你开玩笑呢。”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扭头瞥了我一眼,然后伸手从地下捞起了暹罗猫平时玩的宠物球,直接扔到了我的头上弹了出去。随后夏夏没好气的说道,“我看你才是白眼狼!看不出来你家里比走的时候,整洁了很多嘛?老娘天天在家给你打扫卫生!还他妈的给你们交了供暖费和水电费,发票都在餐桌上放着,抓紧时间给我报销……”夏夏一边说一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环顾了一下客厅,确实被夏夏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地板上都是一尘不染。连我们家沙发的摆放格局,夏夏都给微调了。夏夏走到我身边,出拳锤了我一下,然后面带笑容的拍了拍夕羽惠的小脑袋,问道,“一切都顺利嘛?等你洗完澡我再拥抱拥抱你。”夕羽惠被夏夏逗得笑着点点头,示意一切都好。夏夏也不多说什么了,就督促我们俩抓紧时间去洗澡,身上都是一身馊味了,说是让我们把换下的衣服抓紧扔掉,不然屋子都被熏馊了。   我先去了一趟书房,把从仙山随身带回来的几样东西,全都放进了书橱的锁柜里。之后就马上钻进书房里的浴室去洗澡了。   待我出来的时候,夕羽惠已经早就洗好出来了。正和夏夏坐在沙发上,小声的说着什么,看样俩人相谈甚欢,时不时有笑声从沙发上传过来。   见我出来,夏夏打趣的问道我,“听说,小爷您有事情求你夏爷帮忙哦?”夕羽惠朝我眨了一下眼睛。我无奈的点点头,便从书房将爷爷撕下的那张“脸皮”拿给了夏夏。   夏夏好奇的接过脸皮看了又看,脸上的表情也慢慢地变得有些难看。夕羽惠问夏夏能不能,帮忙找到制作这张脸皮的人。夏夏看了一眼我们俩,反问道我们俩,“难道你们都看不出来,这张脸皮不是被制作出来,而是被整个从人脸上剥下来的吗?”      第三章 人皮面具(三)      夏夏抖着手中的那块脸皮面具,奇怪的看着我们两个人,我们俩同样奇怪的看着夏夏。我们奇怪的看着夏夏,是因为她说这张脸皮面具时人皮,而夏夏奇怪的看着我们,好像是惊讶我们没有发现这块皮,是人皮一样。   夏夏略微惊讶地对夕羽惠说道,“小爷看不出来时人皮也就罢了。该不会连你也没有发现这张皮是人皮吧?”说着夏夏就把那块脸皮面具,又递回了夕羽惠的手中。   夕羽惠冲夏夏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发现,这张脸皮面具有什么蹊跷之处,更是问道夏夏,她是怎么看出这脸皮面具是人皮所制?   夏夏眨了眨大眼睛,对我们解释道,让我们注意观察面具边缘,那些非常稀薄的皮质,她说那些稀薄皮质的地方,细看之下可以看到有弧形的刀刃切痕,如果是普通的动物皮,应该会整张剥下,不会在如此小的面积中,出现弧形的刀刃痕迹。而且脸皮面具边缘呈现稀薄的状态,是因为皮质的切合处,连接的是颈部的皮下组织,在剥落的时候,会连同颈部皮下组织一同剥落,所以在制成面具的时候,就会把那块皮肤尽可能的削薄,在削到一定的厚度,刀刃不能再下手的时候,再用火来炙烤,把边缘的皮层烤干,使皮面微微收起打卷,这样不只是为了面具,和佩戴者的面庞尽可能的贴合,使这张面具看起来更像是一张真正的“脸”,而且脸皮面具边缘削薄之后,面具和佩戴者的斜街处,也会更好的斜街在一起,不会出现明显的斜街点。   除此之外,夏夏说道脸皮面具的五官,例如眼睛、鼻子、嘴巴等部位,并不是直接挖空,而是在剥落的时候,顺带将五官部位上的皮剥下一点,那些被顺带剥下的皮,虽然非常的细薄,但是却能明显看出,是和整张脸皮连在一起的,也就是同一块皮,并不是之后连接在面具上的。她让我们试想一下,符合以上她说的这几种情况的皮质,除了是人脸本身的皮质,不会再有第二种了。   我按照夏夏的话,认真的看着这张面具,的确如同夏夏说的那样,面具的五官处,都带有一层稀薄稀薄的皮质,这种皮质类似于半肉色的透明状,而且像夏夏说的一样,这些五官处稀薄的皮质,就是与整张面具的皮连在一起,看不出一丝分割的迹象。   我不解的问道夕羽惠,“那些五官处的稀薄皮质,通过手工能做出来吗?”   夕羽惠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我,“接受这个现实吧。这确实是一张人皮。而且像夏夏说的一样,是一张整个脸被剥下的人皮。我当时疏忽了,并没有仔细看这张人皮面具的皮质,虽然面具上的毛孔大部分都被蜡质封死了,但是在下颚和颈部这块距离间,这些皮肤上的毛孔是没有被封死的,也许是为了佩戴者皮肤的呼吸。你仔细看看,那些细小的毛孔,的确是只有人的皮肤才会具有的。如果是动物的皮肤,皮质在加工的同时,毛孔还是会被放大,看起来会更加的明显。只凭借这一点,就能肯定这张皮是人皮了。”   “你们这张皮是从哪搞到的?你们在去仙山的途中,还遇到别的人了?这张脸皮就是从那些人脸上‘撕’下来的?”夏夏疑惑的问道我们,并且在说:“撕”字的时候,略微转了一下声调。   夕羽惠看着我,眼神在询问我,要不要告诉夏夏关于爷爷的事情。夏夏这个人,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心思特别的缜密,夕羽惠这时不起眼儿的动作,都被夏夏看在了眼里。   还不等我想出如何回答夏夏这个问题的时候,夏夏就打趣的对夕羽惠俩说道:“哎呦呦,小惠儿呀,看来你们路上还发生了小秘密呀。连我都不能说啊。咱们还能一起玩耍嘛?”   夕羽惠平时特别注意朋友间的关系,夏夏算是她的闺蜜挚友了,虽然夏夏说话的语气轻松,但是夕羽惠还是不想产生误会,所以听夏夏这么一说之后,她忙解释我们并没有什么事情想瞒着她,是她误会了而已。可是夏夏这人嘴皮子就是快,本来夕羽惠一着急,中文就说的不利索,结果夏夏直接不给她狡辩的机会,嘴里一住不住的说着,夕羽惠根本接不上话,最后逼得夕羽惠都冒出日语了,夏夏才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满意的住嘴了。   “别闹了,咱说正事。”我严肃的对夏夏说道。夏夏乖乖地点点头,又做了一个“请讲”的手势,夕羽惠同时也噘嘴瞥了一眼夏夏。   夏夏也不是外人,我们去仙山的事情,夏夏也帮了不少忙。再说夏夏知道爷爷的下落,也不会有任何的利害关系,毕竟她和爷爷没有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关键是,夏夏这人路子广、朋友多,比起夕羽惠,我还是觉得夏夏在人脉上,能帮上更大的忙。说不定能顺藤摸瓜,帮我们找到爷爷的下落。所以我就把爷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夏夏。   夏夏听的很认真,一句话都没说。每当我说完一点内容,夏夏就点点头,示意自己在听并没有走神。待我把爷爷的事情,全都说完之后,夏夏微微皱起眉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张口问我,“你有没有看错?你能确定那个摘下人皮面具的人,就是你消失多年的爷爷?毕竟你从来没有见过他。”   “我都看了二十几年的照片了,不要说是看背影,就是单单看影子都能认出他的面貌。更何况当时我就是看着他,一点点的摘下你说的人皮面具,整个脸露在我眼前,绝对不可能看错。”我回答道。   夏夏深呼吸了一口,嘴里嘟囔了一句,“你们家可真是多出灵异事件。”随后又帮我分析道,既然爷爷最后是跟着风干鸡一起离开,说明风干鸡知道爷爷的下落,也就是他在去仙山的时候,就知道爷爷的真实身份。又因为风干鸡曾经是四爷专门找来的,所以夏夏推断,风干鸡可能就是四爷和爷爷之间的一个纽带,两位老爷子并不是直接见面,而是通过风干鸡互通有无。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或许不需要大费周折的寻找爷爷,只要找到四爷,向他问个清楚,一切事情也都迎刃而解了。   我让夏夏打消这个简单的念头吧。她说的这种情况,我和夕羽惠在回来的路上,也猜测过这种可能。结果我们俩,一致认为这个方法不可取。如果四爷真知道爷爷的下落,以四爷的性格,他不想说的事情,就是刀架在脖子上,该不说还是不说。更何况这件事情是关于爷爷。不过,我们俩还是觉得四爷并不知情。因为每次四爷跟我提起爷爷的事情时,都能看出四爷的心里是很自责或者说很难过,再者四爷也不止一次跟我提过,他不会放弃找到爷爷的可能,而且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我觉得夏夏说,风干鸡时四爷和爷爷相互联系的纽带,这一点并不可取。   夏夏听完我的话,抿了抿嘴唇,问道我,“你知道多少关于老大的事情?”   我摊摊手很无奈的告诉她,我知道的还她知道的一样多。因为在我心里风干鸡也是一个谜一样的人物。   夏夏表情还是很严肃,随即又对我说,“有句话当时在有熊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但是一直没问。现在看来,有些事情和我当时想的有些像……”   “你就别绕圈子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么直接说就可以了。”夕羽惠打断夏夏的话,说道。   夏夏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问道我:“你和老大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第四章 我与风干鸡的关系      我见夏夏表情如此的认真,才觉得她这次不是闹着玩了。因为我和风干鸡,怎么可能以前认识呢?若不是她如此认真的表情,我一定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于是我默默地摇了摇头,对夏夏说,“我认识他的时间,只比认识小惠惠的时间,早了那么几天而已。”   夏夏眉头锁的更紧了,微微抬起头,认认真真的又打量了我一遍,就像是她以前从来没有见到过我一样。之后夏夏继续问我,“你还记得在有熊时,你身上突然出现的那个奇怪的纹身吗?”   我还没点头,夕羽惠那边就忙替我说道,“我记得,你接着说。”   夏夏说当时我和风干鸡身上的纹身,她那时也仔细的看过,是完全一模一样的两个纹身。当时因为时间紧迫,局势又十分的紧张。所以夏夏也没有问我关于纹身的事情。可是夏夏一直觉得,我们俩身上的纹身并不一般。   夏夏总结的不一般情况有两点,一是因为她对我非常了解,我打小就怕疼,不要说是纹纹身了,就算是针扎一下,都能鬼哭神嚎半天。再加上家里一直对我管教异常严格,在手臂那么明显的地方纹纹身,后果估计直接被老爷子活活打死了。   所以夏夏也觉得,我身上从来没有过纹身,而当时那麒麟纹身,是突然间出现在了我的手臂之上,这一点让她更加的好奇。   其次第二点,是因为麒麟并不能随意的纹,纹过身的都知道,女不纹龙,男不纹麟,这个“麟”就是指的麒麟。麒麟虽说是祥瑞之物,但是毕竟是雌雄同体的隐性物,阳刚之人身上纹麒麟,是一个很大的忌讳。再者,纹身都要与自己的生辰八字相匹配。夏夏告诉我,我的八字是木中火,本身体内“火势”就旺盛,麒麟又是火之生物,夏夏特意强调说,麒麟和凤凰都是火烈物,如果在身上纹上麒麟,那么我的八字就不是“木中火”了,而变成“火中木”。别小看这两个字,稍微调换了一下位置,它们位置简单的调换,整个生辰八字就完全变化了。而人的八字命格也就改变了。   “木中火”,说明木中带火,但是在这种八字种,木和火能比较平稳的协调,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但是,“火中木”,简单的理解就是将木置于火中,火克木,木又是生命的根基,木在火中渐渐的燃烧,意为生命渐渐地消减,是八字当中的大忌!如果刚下生的婴儿,是“火中木”这样的八字,必须马上找懂行的师傅改名,不然命不久矣。所以夏夏才觉得,我身上纹有麒麟,是一件非常怪异的事情。   夏夏在说的过程中,我也在慢慢地回想在有熊发生的那些事情。我渐渐地也记起来,当时在我们将要离开有熊的时候,的确我的手臂和风干鸡的手臂上,都出现了一只惟妙惟肖的麒麟纹身。我当时看到那处纹身,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因为逃命要紧,不能刚刚历经万险解开了龙蛊,最后却死在了有熊。所以那时也就没有多在意那处纹身。但是那个纹身,在我们离开有熊之后就消失了。   之后我甚至都没有去关注过那个纹身,更忘了它是何时消失的了。后来这近两年的时间,我也没有再次发现手臂上,出现那奇怪的麒麟纹身。若不是此时夏夏提到那处纹身,估计我自己都忘了这件事了。   “是不是当时出现了幻觉,所以我们才会看到我和小哥的身上,出现了那种麒麟纹身?毕竟有熊金殿里面异常诡异,说不定有制幻的东西在捣鬼,只是没有被我们发现而已。”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这个时候,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扬起眉毛坏笑着先问道夕羽惠,在剧烈运动之后,我的身上有没有出现过那种奇怪的纹身?夕羽惠瞪了一眼夏夏,很不屑的回答,“自从有熊之行回来后,每天我都硬拉着小爷旁晚出去跑步锻炼身体,从来没见过小爷身上出现什么奇怪的纹身。”   夏夏“嘿嘿”的笑着,伸了一个懒腰,对我说,“本来我因为那种纹身是通过身体内能的转化才会显现的一种纹身。看来不是我想的那样。既然不是因为身体散热,而使身体本来隐藏的纹身出现,那肯定是有别的原因了。反正我是不信,你说的那纹身是我们见到的幻觉。现在说多了也没有用,都是我们三个人在这乱想。等明天,你们俩和我一起去趟青岛,我们找个‘专业人士’询问一下就知道了。”   说完,夏夏从夕羽惠手里拿过了那张人皮面具。继续对我们说道,“人皮面具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尽量三天之内给你们一个线索。制作这种人品面具的人很少,所以我想我们不难找到,制作这个面具的主人。”夏夏一边说,一边玩着手中的人皮面具,还时不时的把人皮面具,盖在自己的脸上。也许是知道了面具是人皮所制,所以现在看到夏夏,把人皮面具盖在自己的脸上,显得是如此的诡异。   我问夏夏知不知道:“织脸”的事情?夏夏听到之后,先是看了看夕羽惠,然后又冲我点点头,她告诉我,“织脸”现在算是快要绝迹了。想找到一个真正的“织脸”,和去野外找大熊猫差不多,概率都是非常的小。因为社会的发展进步,“织脸”已经被社会所淘汰,大多数“织脸”的后人,都改行做了别的事情了。现在还在做织脸的人,估计也是一些年过花甲的老人了。据说:“织脸”有条祖规,叫做“年逾半百不易织”,年过五十之后,大多数织脸人都会封手。所以这些人不会轻易为别人“织脸”。通过这一点,夏夏觉得,爷爷可能和这个“织脸”关系非同寻常,不然织脸也不会为了爷爷再“开手”。况且又是这种人皮脸。   夏夏说织脸绝不会为了“脸”而杀人。一般织脸得到的脸皮,都是自购所得。这种自购估计要追溯到封建社会了。在封建社会,一般一些穷人的家里,无钱安葬死者的时候,就会把死者的“脸”卖给织脸。织脸通过特殊的手段,将“脸皮”处理之后,再保存起来,便于今后使用。爷爷所带的这张人皮面具,夏夏估计少说也有一个一两百年的历史了。   夏夏简单的说完那张人皮面具,便把夕羽惠又拉到了身边,让夕羽惠给她讲讲,我们这一路仙山之行,又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夕羽惠笑了笑,先告诉夏夏,让她不要忘记,把夕羽惠给她的地理坐标查个想尽,尽快告诉她,这也是为了让我们更快到找到关于爷爷的线索。   夏夏轻哼了一声,对夕羽惠说道,“求你夏爷办事,必须先把夏爷服侍好了再说。快点先给我讲讲仙山有什么趣事,我要是听好了,这些都不是难事。你要是没讲好嘛,哼哼……”   我无奈的冲夕羽惠说道,“你可要把咱夏爷想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她啊。千万别有所保留。使劲跟她讲,讲到她不想听为止。”我知道夏夏就是三分钟热度,估计夕羽惠讲不到半小时,夏夏自己就睡着了。   “小李子,你也别闲着了。都到了吃饭点了。你夏爷现在饿了,厨房里我买下了好些菜,冰箱里有各种鱼肉,还有一条中华鲟,你去随便做上八九个菜,给你夏爷打打牙祭。记住,夏爷口重多下点料。”   夏夏说完,夕羽惠也回头眨了眨大眼睛看着我,轻声对我说道,“好久没在家吃饭,被夏夏说的,我也有点饿了。民间不是有说法吗,好久不回家,回家之后第一顿饭一定要在家吃。说是团圆的意思。我就不心疼你了。你今天去辛苦一下吧。”   我好奇夕羽惠这个“民间”说法,是从哪听来的,看来住的时间久了,外国的和尚也就会念中国的经了。于是,他俩就在沙发上有说有笑的聊得起劲,我就开始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刚进厨房,我就看到厨房里的一角,摆放着各种新鲜的蔬菜,看样子这些蔬菜买的时间不久。厨房里的锅一看就知道,从我们俩走之后就没用过,还是我们走之前的摆放,锅盖上甚至都有一层浮灰。看来夏夏在家这几天,也没有开过火。夏夏就像是知道我们最近要回来一样,特意买了新鲜的蔬菜。   就在我在厨房里热火朝天的忙着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夕羽惠接起电话“喂”了一声,就对我说道,“小爷,大凯找你。”   我洗了洗手,忙去客厅接电话,“喂……”   “小爷,我现在过去一趟你别走开啊。”大凯着急的对我说道。   “出了什么事儿了,干嘛这么着急?”我问。   电话那头的大凯停顿了几秒,然后对我说道,“我刚才洗车。发现车里有些东西,应该是留给你的!”      第五章 特殊的礼物      大凯说完我顿了几秒钟,电话那头的大凯也没有在说话,好像是在等着我的回复一样。我偷偷瞥了一眼,沙发上的夕羽惠和夏夏,二人完全没有在意接电话的我,还是在眉飞色舞的聊着天儿。   于是我压低声音,小声的对大凯说道,“说话就说明白,别说半截话。到底是什么东西?你要是现在说话不方便,就咳嗽两声。”   马上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大凯的咳嗽声。我心里不由的开始纳闷,大凯现在在哪儿?用手机打电话,说话怎么会不方便呢。难道是车上留下的东西“不方便”?我马上交代了大凯几句,让大凯现在赶快来我们家,我去小区门口等着他。大凯应了一声,马上就匆匆的挂了电话。   “怎么了?大凯又要来蹭饭?看你神情有点紧张,还担心大凯把咱们吃穷了吗?”夕羽惠笑着问道我。   我勉强的冲夕羽惠挤出了一个笑容,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并没有告诉夕羽惠,大凯来给我送东西,而是说四爷手里的公司,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了点茬子,大凯来找我商量商量办法。说完我就快速从衣柜里,拣出一件外套披在身上马上出了家门。后面夏夏好像还在和我说着什么,我走的太急也没有听清。   一路上我都在琢磨,大凯说车上给我留下的东西到底会是什么。通过大凯说话的语气,这东西肯定不一般,不然大凯不可能刚刚分开,就马上急匆匆的要来给我送。再就是,大凯说暗示自己说话不便,可能因为在刷车的时候,车里留下的东西被洗车人员发现后,引起了一些不便而造成,我想大凯刚才应该还在刷车的地方。我想这东西应该是爷爷或者是风干鸡留下的,至于留下东西的目的,可能是给我们传达什么讯息。   我站在小区的门口,潍坊的寒风已经有些凛冽了,风一吹我就觉得脸上好像有刀子刮过一样。我清楚的记得,在去仙山之前,潍坊的气温还算不错,出门也不用套厚衣服,短短二十几天再次回来的时候,出门在外的人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我也不禁有些感慨,想不到我们在仙山待了这么久,连最基本的时间观念,我都已经有些模糊了。或许因为最近潍坊天气一直不好,在下班的时间段,街上也看不到车水马龙的场景,我只能看到零零星星的几辆车,从我身前驶过。街上除了傻站着的我,就是不辞辛劳地保洁人员了。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我才看到大凯的车子,一阵飞奔朝我着飞过来,在我身前猛地一个急刹车,大凯刚摇下车窗,我就破口把大凯一顿海骂,“你他妈的有点时间观念吗?你再不来我就快冻成冰雕了。这种破天儿让我在外面等这么久。潍坊这种天气,就是狼来了,都要在这冻成狗了……”   大凯也不回嘴,急忙对我说道,“别废话了,快点上车。”说着就把后排的车门拉开了。我赶紧钻上车,大凯也没停留,直接把车开进了小区里面。   我迫不及待的问大凯,车里究竟留下了什么东西?大凯先是啐了一口,然后又骂骂咧咧的开始骂道风干鸡,骂了好一会儿,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来这么大的火气。于是对车里留下的东西,更加的好奇了。   大凯把车开到我们楼下后,问我夕羽惠是不是在家?见我点头答是后,大凯又拿起电话,让我给夕羽惠打个电话,说是把夕羽惠也叫下来,不然就凭我们俩,肯定也搞不明白车里留下的东西。   大凯说了一路了,都没有告诉我车上留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于是我略带愠怒的对大凯说道,“别和一娘们儿一样,扭扭捏捏问你半天,车上留下的是什么东西,你也不说。先别扯别的了,把东西拿出来我先看看,咱俩搞不定再把小惠惠叫下来。家里现在供着一尊大神,小惠惠要是下来,大神也就跟着一起下来了。所以咱俩能解决的事儿,就别叫夕羽惠了。”   大凯反应倒是很快,马上问道我,“夏小姐那小祖宗还在你家啊?”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大凯叹了一口气,用安慰的眼神看了看我。便从他外套的内兜里,掏出了一包黑色布,包裹起来的东西。这东西大约有手掌大小,看起来和我们在圆顶八角屋时,风干鸡递给爷爷的那个包裹有些类似。   我从大凯手中接过这黑布包裹,放在手里先是掂量了一下,发现这东西倒是不轻,这东西放在秤上很是压秤。外面包裹的黑布,是一层磨砂式样的呢绒布,隔着黑布摸起来,里面的东西很是坚硬。我见这黑布包裹的上下部分,有很大的差异,下面包裹的很紧实,而上面则包裹的有些松散,黑色的布缠绕了也没几圈,手指一用劲,就能把上面包裹的黑布搓起来。   于是我问道大凯,“你打开看过了?”   大凯脸上无奈了看了看我,语气略微带着一丝不悦,回答说,“看个屁啊。我倒是不想看,这东西他娘的非要让我看,我拦都拦不住。真是他娘的倒了血霉了!我开车刷车,哪知道刷车刷出一个这玩意儿。这东西差点把刷车的小工吓尿了。差点让这个玩意儿把我害死……”   大凯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我大凯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并叮嘱我做好必要的心里准备,别等会见到里面的东西,也吓个半死。听大凯这么一吹,我心里也有点打怵了。脑子里不断的想象,我手里拿着的这东西会是什么?一边想,一边双手慢慢地把包裹着的黑布,一点一点的向外揭开。我的心跳的有点快,眼睛直直的看着手中的黑色包裹。   很快我把包裹上面的黑布解开了,我看到一个颜色呈现蜡黄色的东西,出现在我的眼前。这东西看起来有点像石头工艺品,但是做工看起来就有些粗糙了。因为黑布下面仍旧包裹着它,所以我只能看到一部分,这东西露在外面的上半部分,是一种波浪状,由三个细长、扁平类似于柱体的东西组成。这三个类似柱形的东西,排列起来像是一个“山”字,即中间的那根扁平柱形略长,而两侧的扁平柱形略短,且近似长度相当。我拿在手里仔细的看着,发现那蜡黄色柱形物体上,甚至都有一条条细小的裂缝,看来这件工艺品,的确是够劣质的。   “就这么一个工艺品,就把刷车的吓个半死?他以前在停尸房刷车的吧?”我打趣的说道。   大凯听完我的话,“哼哼”冷笑了一声,说道,“小爷,你真是好眼力啊。你这二五眼抓紧时间去治疗吧,不然再过几年,保不准就瞎了。居然他娘的能看出工艺品。”大凯又继续对我说,“别磨磨蹭蹭和看新娘一眼看来了,你把黑布都走下来,不久一眼都看明白了。”   于是我右手拿着手中的黑布,快速的向外绕了几圈,黑布直接攥到了我的手中,而黑布中的东西,则掉在了大腿上。   我低下头一看,只见我大腿上,这蜡黄色一般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工艺品,而是一只人的手骨!      第六章 手骨      我看到这手骨,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当我大脑反应过来时,我身体条件反射一般,吓得哆嗦了一下。毕竟一个正常人,突然看到一个手骨,落在自己的大腿上,都会感到十分的不自在。手骨顺着我的大腿,掉在了车子的座椅上。我赶紧抬起屁股,慢慢的移到了另外一侧的座椅。   “这他妈的是人的手骨?!”我将信将疑的问道。   大凯愤愤的对我说,“当时刷车的小工,就在车里面打扫卫生。估计是小哥那个挨千刀的货,把这玩意儿塞到了座子下面。可能在路上走了不少山路,包裹也包的不严实,所以上面那一头就松开了。当时刷车的小工,以为是坐车的人,遗落下了什么贵重物品,赶紧把我叫到车里,才把东西往外拿。他这不拿还好,一拿这玩意儿外面,包的这层黑布直接就秃噜了,整个半只手就露在外面。那刷车小工,见从下面拣出了半只手骨头,整个脸刷的一下就白了。人就傻不拉叽的蹲在车里一动不动。当时也把我吓了一跳。但咱毕竟是干过大事的,这点事儿也就不算啥了。可他娘的那小工下车之后,腿就直接软了,非他妈的说我是变态杀人犯,杀了人还留下东西做纪念。我操,我怨不怨啊……”   我见大凯说起来就没玩了,赶紧朝大凯摇了摇手,让大凯拣关键的事儿说,不用给我在这讲故事。   到后来那家洗车店的老板直接报了警,大凯给我电话的时候,正忙着跟警察在解释,所以才不方便说话。要说大凯这人就是有个优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大凯一见警察叔叔来了,不慌不忙地告诉,警察和洗车店那几个小工,自己是收藏古董的爱好者,那手骨是他花高价买来的。是因为手骨见不得光,所以才用黑布包着放在座子地下,一见光就不值钱了。大凯又把我们去仙山的经历,编成了什么考古经历,还从潍坊学院随便编了几个考古教授的名字充数,说着更是把责任全都推给了洗车店,因为古物见了光,也就不值钱了,必须要让洗车店赔钱。洗车店也都是小本买卖,哪经得起大凯这般忽悠,于是便帮着大凯把警察忽悠走了。最后大凯这才得以脱身。   我一边夸大凯反应快,一边用黑布捏着那段手骨提了起来,放在我的眼前仔细的看着。大凯说的那些,我就当故事听了。感觉大凯不去说评书,真的是屈才了。   我眼前的这段手骨,保存的异常完好,按照手骨的手型来看,这段手骨应该是一个人的左手。手骨虽说骨缝之间有些裂痕,但是手骨并不残缺,是一个完整的人手骨。手骨的大小,和成年人的大小类似,拿我的手做类比,这个手骨比我的手略小。我用手垫着黑布,托着这段手骨看了好一会儿,也没从这手骨中看出什么门道。只是觉得这手骨可能有些年头了,并不是近期的东西。   “把车先找个车位停下,东西拿到上面,让他们两个懂行的人看看。”说着,我便又小心地用黑布,暂且把手骨简单的包裹住拿在了手里。   大凯应了一声,马上提车向前一开,赶紧停下车和我一同往楼上跑去。我们俩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夏夏和夕羽惠此刻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见到我们回来,夏夏从厨房探出小脑袋看了看我们。可能是看出了我们俩脸色不太对,于是夏夏轻拍了一下身边的夕羽惠,二人便从厨房中走了出来。   不等她们二人开口问,我就简单的把大凯遇到的事情和二人说了一遍。夏夏迫不及待的从我手中抢走了那段手骨,揭开包裹着的黑布,拿在手中仔细的打量着。   夕羽惠问大凯这段手骨,是在那个座子下面找到的?大凯回答说,就是在车子后排靠左侧窗户旁的座子下面。而那个座位,正好就是当时我所在的位置。夕羽惠听完之后,也凑到了夏夏的身边,近距离看着那段手骨。   不久夕羽惠便开口说道,“手掌关节处有明显的切痕,说明这只手是用锐器,从人的身上切下来的。而且从手掌的骨骼发育来看,手掌的主人,应该是在青壮年,骨头的硬度很大。手盆骨下窄而上渐宽,指尖骨纤细,骨节的连接处有摩擦的痕迹,说明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   “还能看出点什么?能看出这个人是死了多久了吗?”我马上问道。   夕羽惠倒是没有回答,她身边的夏夏忍不住对我说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人家切下一只断手,就一定是死掉了嘛?拜托你说话的时候经过一下你的大脑好嘛。”   夏夏说话间,表情依旧很严肃,她告诉夕羽惠,这只手骨明显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算是不能简单的凭借手骨的样子,来判断手骨主人的年龄。不过,夏夏也觉得这只手骨,应该不是近代社会的东西,因为手骨的骨缝只见,透着的那层蜡黄色的东西,叫做“氯炳酸”,这是一种很难配得的化合物。一般古时经过特殊处理的尸身,骨头里就会有这种蜡黄色的氯炳酸。有些尸体身体中的氯炳酸甚至可以透过肉体,渗透到皮肤里,所以很多棺柩,开棺之后,我发现棺材里的死者,全身都会呈现出诡异的蜡黄色,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因为刚才被夏夏数落了一顿,我现在也不敢肆意的说话,只好小心的问道夕羽惠,“当时爷爷就坐在我的身边,这东西如果被放置在我的座位下面,我想应该是爷爷放的。但是他为什么放一只手骨,在我的座位下面?这一只手骨,是不是还有别的讲究?”   夕羽惠摇了摇头之后,看向了一旁的夏夏。夏夏也是摇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这些事情我也不明白。特别是这只断手,看起来非常不同寻常。”   说着夏夏左手伸手指了指,断手的指节处,右手直接把那只断手提了起来,为了我们可以更方便的看清。我看到这只断手的指节处,除了一些细细的缝丝交叉相错之外,并没有特殊之处了。   于是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夏夏。夏夏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断手,对我们说道,“白骨想必你们也都见过了吧。但是见过手骨上,会有如此多的‘蛛丝纹’吗?这明显不是普通骨质所有的东西。我想这只手的来历,其中可能有很精彩的故事。”   我注意的看着断手上,那一条又一条的纹路,这些纹路不止停留在指节处,手掌骨的正反面,也全部都是这种类似于蜘蛛丝的纹路。由于夏夏此时正提着断手,所以我能很清楚的看到,几乎整个这只蜡黄色断手,都布满了这种纹路。只是这些纹路,过于的细长,加上骨质蜡黄色,所以纹路刚开始,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   “咦?”夕羽惠突然发出了一声疑问。随即从夏夏的手中,接过了这只断手。拎起断手的一根手指,然后将头慢慢地俯下,从下仰视着这只断手。   看到夕羽惠这奇怪的动作,我不禁问夕羽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夕羽惠轻声对我们说道,“你们由下向上看,会发现这只手其实还有别的奥秘。”就在我们慢慢地低下头,向着夕羽惠提起的断手看时,夕羽惠又慢慢地对我们说,“注意看它的手指。这只手并非只有五根手指,而是有七根!”      第七章 七指手骨      听完夕羽惠说的话,我更加瞪大眼睛,观察着这只断手了。认认真真的寻找,这只断手上的,其他两根手指。就见那只断手,下垂的五根手指骨都很清晰的吊在半空,一眼就能分辨出。也不知道夕羽惠所说的,另外两根手指,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抬起头看向夕羽惠,她大概明白了我的不解,不紧不慢地对我说道,“注意看中间两根指骨。”说完,夕羽惠为了让我们可以更清晰的看到,于是直接用自己的手指,轻轻捏起了断手中,指骨略长的那根手指,随后夕羽惠的手慢慢地抖了一下。这时我发现,这根指骨刚刚被夕羽惠提起来,指骨并没有任何变化,可是夕羽惠手腕一抖,这根细长指骨的两侧,分别耷拉下了,两根极为细小的“小骨”,这两根小骨非常纤细,长度大约是断手中,最短手指骨的三分之一不到。因为之前这两根小骨,紧紧的贴在了那根较长指骨的两侧,所以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发现这两根小骨。   夏夏见到这两根小骨甚是好奇,不断的用手拉拽着,两个细小的小骨。嘴中还自言自语的说道,“这的确是两根手指呀。是从掌骨中又长出来的。”然后夏夏又问道夕羽惠是如何发现,这断手上还有两根细长的小骨?   夕羽惠告诉夏夏,因为她将断手提起之后,能明显的感觉到,断手手指处的重量有些不均匀,而且从下往上看去,断手中那根最长的指骨,骨根处的部分,比其余的指骨,略微的宽大,正说一双女儿手,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夕羽惠才又在那根指骨上面,发现了两根小骨。   平时偶尔听说过,有人长了六根手指,但是从来没听过,有人长出了七根手指!断手最长的那根指骨,应该是手的中指,也就是说,那两根细小的小指,是分别长在中指的两侧。这也和平时听说的“六指”有所不同。“六指”大多数就是长在小指或者是拇指的另外一侧,而且这第六根手指,完全称不上是手指,因为它起不到手指的作用。有些“六指”甚至连骨节都长得不齐。但是我们眼前的这“七指”手,两根小骨虽然看起来十分的细小,但是指骨亦是完全自如,和手中的其他五根指骨,在作用上没有任何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们比起别的手指,显得有些小了而已。   我不禁问道夕羽惠,“你以前听说过‘七指’吗?”   夕羽惠告诉我,不论是常见的“六指”,还是我们现在见到的“七指”,在科学上,这些统统被称为多指症。多指症形成的原因,是人身体中的常染色体,变为了显性遗传。只要患有这种多指症,这种症状就会极难从家族之中抹去,几乎会随着后代的繁衍,而一直延传下去,这种病变很多都是发生在近亲相结合的家庭中。   “夕姑娘,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是多指症应该就是单指‘六指儿’,没啥别的指儿可多了。四爷以前有个老战友,也是六指儿,去医院查了,大夫就告他,得了就是多指症。后来做了手术,也没什么事儿了。这事儿我印象很深,因为那人就是来咱潍坊做的手术。还是我开车送过去的。”大凯对夕羽惠说道。   夏夏也在一旁对夕羽惠,谈起了她对“七指”的看法。夏夏也觉得我们现在看到的“七指”,并不是和传统意义上的“六指”一样。“六指”是遗传病变造成的,多出来的那根手指,几乎等同于没有。但是我们眼前的“七指”,怎么看也都不像是遗传病变形成的,因为在中指骨两侧的小骨,大小、长短几乎都是一模一样,而且即使现在变成了指骨,手指还是可以正常的活动。病变形成的多指,完全不可能有这些特点。   夏夏说完,又疑惑的看着我,问道,“你爷爷干嘛给你留下一只断手?他应该有暗示过你什么吧?”   我想了一会儿,冲夏夏摇了摇头,什么暗示都没有,这幸好大凯听了夕羽惠的话,先去刷了车,不然这只断手还指不定什么时候能被发现呢。夏夏听完我的回答,又皱起了眉头,她让我先把这只断手收好,我们既然看不出一个所以然,那就只能找懂行的人问问了。夏夏告诉我,反正我们明天要去青岛,到时带着这只断手,一起找懂行的师傅问问,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点了点头,夕羽惠麻利的用那块黑布,又把断手包了起来,我让夕羽惠还是把那只断手,和从仙山带回来的“魔眼”放在了一起,都置放于书房之中。   我留大凯在家吃饭,可是大凯却婉拒了。他说这么多天没回来了,先去四爷的公司看看,别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出什么茬子。我也没强留大凯。大概听到刚才夏夏说我们明天要去青岛,临走时大凯问我,需不需要明天开车接送我们。我摇了摇头,大家都是刚刚回来,身体疲惫自不必说。我们三个人都能开车,让大凯在家好好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在通知他。大凯应了一声,便就匆匆的走出了门。虽然回到潍坊才短短的几个小时,但是这几个小时,感觉大凯行事都是急匆匆的样子,好像是在赶时间一样。   夏夏这次倒是挺有良心,也没有再让我下厨忙活,而是让我和夕羽惠坐在客厅,她自己下厨忙了起来。夕羽惠这人脸皮薄,最后还是硬到厨房帮夏夏打下手。原本大厨的我,则坐在了沙发上。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才正儿八经吃上一次像样的晚饭。或许是去仙山的这段时间,胃给饿小了,虽然满桌佳肴,但是我也没有吃多少,倒是夕羽惠饭量见长,吃的和我吃的饭量差不多,连夏夏都打趣的问道夕羽惠,是不是怀孕了?席间我和夕羽惠轮流给夏夏讲起仙山的事情,夏夏听的十分的入神,不停的东问问西问问。以至于我们傍晚开始的晚饭,一直吃到接近十一点钟。后来我先回卧室休息了,也不知道夕羽惠和夏夏又聊到什么时候。   我的头刚刚沾到枕头就呼呼睡去了。这是无梦的一夜,第一次觉得连睡觉都能睡得如此香甜。   第二天早上一早,夕羽惠就把我叫醒了。简单的洗刷之后,我们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出发了。临走时我看了一下表,才不到九点钟。因为前一天刚刚下过雪,所以我们并没有驱车前往青岛,而是三人坐动车前往。夏夏早已安排妥当,到了青岛她舅舅的伙计,会在火车站门口接我们。   一切进展的都非常的顺利,到了青岛之后,我们就和夏夏联系的人接上了头儿。夏夏倒是毫不客气,塞给那人两三百块钱,让那人自己找地方呆着。到时候等我们办完事,再让他回来开车。看得出来那人很是不乐意,但是夏夏瞪他一眼,那人立马接过夏夏手中的钱,屁屁颠颠地就走了。   我和夕羽惠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夏夏这样的要是早生一个百八十年,肯定是一个绿林悍匪。我们迅速跟着夏夏上了车,夏夏发动汽车,很快就带着我们消失在了人群略显嘈杂的街道中。      第八章 拜访      冬季的青岛很是漂亮,特别是在刚刚下过大雪的雪后,银装素裹的景象煞是惹人爱。像这种有着文化沉淀的城市,在安静的雪天,总是给人一种沉静之情。现在的天空仍然在漂着小雪,雪花一片片的从空中零零散散的飘落,落在已沾满积雪的枝头。   我们驶离火车站周围后,路上的人烟渐渐稀少了。汽车的鸣笛声也很少响起。四周变的很是安静,可能今早被夕羽惠打扰了睡眠,现在看着车窗外流动的建筑,眼皮也变的越来越沉。   夕羽惠问道夏夏,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夏夏也说不清楚具体在什么位置,应该是在城阳区附近。她只记得大体的位置,说是我们一边走,她就能一边记起具体位置了,总之她让夕羽惠放心,绝对能把我们顺利带到目的地。   “夏爷,我到现在还有点搞不明白,咱们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啊?是为了那张人皮面具,还是为了我身上那个不靠谱的纹身?要是事情办完的早,咱就开车去台东转转,吃点好吃的东西。从青岛到潍坊的动车,几乎和公交车差不多,什么时候到车站买票,基本都能座上,车程也才不到一个小时。咱好不容易来了一趟,别太着急回家。”我懒懒地对夏夏说道。   夏夏回头看了我一眼,可能是看到我睡眼有些惺忪,于是夏夏一边开车,一边扭过身子,用左手朝坐在她身后的我,狠狠的戳了一下我的肋骨。疼的我一下就直起了腰,破口大骂起来。   夏夏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对我说道,“你属猪的嘛?除了吃就是睡!当你夏爷是免费司机啊?!你要是敢在车上睡着,我就一脚把你从车上踢下去。”要是换了别人,说这么一句话,我肯定会认为是在开玩笑,但是这句话从夏夏的嘴里说出来,那就不是开玩笑了,这种事儿她是真的能干出来。夕羽惠在一旁打圆场,让我们俩别拌嘴了。随后夕羽惠又问道夏夏,我们现在所去的地方,是要去做什么?   夏夏告诉夕羽惠,我们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搞清楚那张人皮面具的出处;二是,弄明白在有熊时,我身上突然出现的那个麒麟纹身,是怎么回事。   夏夏说完,夕羽惠不禁问道,“那两处地方相隔的远吗?如果相隔比较远,就先去调查清楚人皮面具的事情,毕竟这件事,现在看来比较重要。能得到有关于爷爷的消息,我们也好思考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至于小爷身上的那处,奇怪的纹身,现在并不着急。时间都过去两年了,他的身上也都再也没有出现过。或许,就像小爷说的一样,我们当时出现了幻觉……”   这边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夏夏就匆忙的打断了夕羽惠的话,告诉夕羽惠,虽然我们是要办成两件事,但是我们只需要见一个人,就应该能把两件事都搞定。夏夏说如果我身上的纹身果真不同寻常,那应该不会出自于普通人之手,而且两年的时间过去了,那奇怪的麒麟纹身,并没有再次出现过。更是说明了纹身的独特性。能在身上刺这种特殊的纹身,夏夏想到的只有一类人,就是我们要寻找的“织脸”!   听到夏夏这么说,我立刻一个激灵,把脑袋凑到了夏夏的身后,问道夏夏,“织脸不是专门接脸上活儿的?你能说的靠谱点吗?难道现在纹纹身这种事儿,他们也接了?要是接的活儿,那他们的业务范围可真是够杂的。”   “呸,你懂个屁呀!”夏夏回头骂了我一句。随后又对我们解释了起来。织脸可以说是纹身的鼻祖。因为古时的纹身,都是给一些作奸犯科,或者是死刑犯所纹,目的是给他们作为一个记号,以起到对别人的警示作用。这种纹身都是纹刻在人的脸上,所以当然纹身属于织脸工作的一部分。只是随着社会的发展,纹身才慢慢地被大多数人所接受,而逐渐又演变出了其它的含义。所以关于纹身的事情,只要询问织脸,想必都会得到一个解答。   夏夏说完后,夕羽惠赞许的点点头,语气很是疑惑的又问道,“你现在带我们去见的这个人,就是一位‘织脸’?”   “算你们俩命好,认识你夏爷这样的朋友。这么轻松就帮你找到了,你们想要寻找的织脸。据我所知整个北方,现在还健在的织脸,一共就有两个。一个就是住在山东的大江,另外一个就是辽宁的王四。这两个人在可都是当年响当当的人物。而传说中的五刀大江,恰好在动乱年间,受过我姥爷他们家的恩惠,所以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保持到了现在。”夏夏很不屑的对我们俩说道。   我打趣的对夏夏说,“夏爷,你姥爷他们家真是人脉甚广啊。上到达官贵人,下到某行的一代枭雄,统统网罗其中啊。佩服佩服……”   不等我说完,夏夏扭过身子冲着我又是锤了一拳。这一次,大概因为路滑,整个车子向右打了一圈儿,好在夏夏眼疾脚快,立马一脚踩住了刹车,右手马上打正了方向。吓得我惊出一身冷汗。夕羽惠也让夏夏好好开车,不然这种雪天路滑的天气,夏夏再闹下去,估计我们就见不到那位织脸了。   说着夕羽惠便跟夏夏打听起了,那位“五刀大江”的织脸。   说起这个“五刀大江”,夏夏也不甚了解。只知道一些简单的关于他的事情。这“五刀大江”,没有人知道他的原名叫什么。大江这个名字,也是他的一个随名。说白了“大江”就是织脸的一个代号。每一个织脸,都有一个随名。而这个随名都是上一辈的师傅,也就是自己的父亲给起的。也有人说,织脸根本就没有名,只有一个姓氏,所谓织脸的“名字”,都是姓氏加上自己的随名。   五刀大江,这个五刀的绰号,是因为大江在“织脸”时,可单手持五刀,五刀连在一起,就像是人的五根手指一样,听从大江的使唤,从而提高“织脸”的效率,而又能达到“织脸”的最佳效果。   夏夏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了,大多数还是她听说的。她见到大江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几乎都是小的时候,大江逢年过节,都会去她姥爷家拜年,在织脸中,这叫做“请恩”。近些年夏夏唯一一次见大江,就是在她姥爷病危之时,大江携家人一起来看望。   我小声的问夏夏,“靠不靠谱啊?弄了半天你自己都没去过。你怎么带着我们去找人?”   夏夏不屑的瞅了我一眼,便告诉我,她虽然没有去过大江住处,但是她妈妈和舅舅,却是经常去拜访大江。她和家里人一起去过几次,只是每一次夏夏都不能下车,只是在车上等着,而家里人拜访大江,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每次来回的时间都不超过十分钟。   夕羽惠问夏夏为什么每次拜访大江,带着夏夏一起去,却不让她下车的原因。夏夏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说这个问题她已经不止一次问过家里人了,但是都得不到答案。   我正在揣摩夏夏说的那些关于大江的事情时,夏夏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忙把车先停在了路边。然后快速的回过头,鼓起一个腮,一副思考的样子,对我们说道,“有件事我事先告诉你们,大江这个人有点古怪……”夏夏拖着长音,后面的话也没马上说。   我和夕羽惠着急的看着夏夏,她才慢慢的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听说大江这个人……没有脸!”      第九章 织脸人(一)      夏夏说完之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向了我和夕羽惠。也许是最近几年怪事儿见得不少,听到夏夏说:“织脸”人大江,并没有脸的时候,我心里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倒是觉得有点好笑,因为一个专门为他人织脸的人,自己却没有“脸”,这就相当于一个剑术专家,从来没拿过剑一样。   于是我漫不经心的对夏夏说道,“没脸就没脸吧。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怪事见得不少了。前一阵我们去仙山,结果在仙山里,浑身没皮的死尸都见了不少了,现在一个没有脸的大活人,难不成还能把我们吓死?你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了?少见多怪。”   夕羽惠也疑惑的问夏夏,既然夏夏小的时候见过大江,那大江有没有“脸”,她应该是知道的。   “切,你还好意思说我胆子小,咱们三个人里面,属你胆子最小。我小的时候见到他的时候,我记得大江是有脸的。如果他真的没脸,我印象应该会非常深。但是后来从我听说的一些事情中,很多人都传说大江是没有脸面的。所以这一点我也很不解。毕竟我见她的时间,都是十几二十几年之前的事情了,说不定是他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导致了‘无脸’。我是担心你们见到大江之后,会有什么出格的神情或者是反映,所以才现在提前给你们提个醒儿。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奇怪表情,大江这个人脾气异常的古怪。喜怒无常且不形于色,所以等一下见到大江,你们俩尽量不要说话,特别是小爷!千万不要话唠。一旦那句话说的不对,把大江惹怒,那咱们可就吃不饱兜着走了。还有你们的问题,我都记住了,我会替你们问出来。放心吧”夏夏很认真的叮嘱着我和夕羽惠。   夕羽惠问夏夏,既然大江此人脾气古怪,那他能见我们吗?对于这个问题,夏夏也不敢确定,只是模棱两可的回答夕羽惠,说是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应该会见我们。   我们的车又开始行驶了,路上的雪越下越大,车窗上的雨刷划过之后,马上就会又被迎面飘落的大雪,盖住前挡风玻璃。这种恶劣的天气之下,夏夏的车速一点都没有变缓,还是一如既往快速的行驶。   我在车上微微的闭眼眯了一会,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们的车才停了下来。我揉揉惺忪的睡眼,车外的积雪已经有些厚度了,门外是一连排的二层小楼,几个大小不一的庭院错落分布。这里周围没有什么高楼大厦,路上的车更是少之又少,所以我想这里应该不是在城阳市区。看这些房屋的建筑风格,也不像是开发商建造的小别墅,更像是农村中自己家盖得小洋楼。   “确定是这个地方吗?”我懒懒地问道夏夏。   夏夏透过玻璃车窗看了看,冲我点点头,对我们说,“就是这里错不了的。我先下去跟大奖打个招呼,你们俩看我手势,我招手你们俩再下车,现在在车上等着吧。”说着夏夏便扭了扭腰,打开车门快速的跳下了车。   我见夏夏快步走到了,距离我们车最近的一户二层小楼门口。这户人家的庭院看起来,比周围几户都要大,庭院之中不止有一栋小楼,而是以三角形的排列方式,排列了三栋同样的小楼。这户人家的大门,也是那种收缩式样的防护门。小楼四周的围墙足足有三四面的高度,从外面看,只能看到那三栋小楼的上半部分,别的东西一概看不见。夏夏在门口摁了一下门铃,就对着门铃说着什么,看样这户人家算是这里的一个“大户”了。   我本来以为像大江这种,有老手艺的“织脸”,生活状态应该是非常差才对,因为他除了“织脸”类型的工作,不会再做别的事情了,所以基本就不会有收入来源。以前看过一些报道,就是说一些民间的老艺人,跟不上时代发展的脚步,又没有其他一技之长,所以生活的非常拮据和艰辛。但是单单看大江家的规模,大江的生活条件,绝对算是超小康水准了。   于是我问道夕羽惠,“像这种已经被社会淘汰的老‘艺人’,怎么生活条件这么好?”   夕羽惠告诉我,“织脸”不同于别的老行道,因为织脸都是自家宗族内自传自受,而且这种家族的发展历史,向上追溯甚至可以追溯几百年,或者是更多的时间,家族财富形成都是日积月累,所以织脸人的家底一般都非常的殷实。夕羽惠还告诉我,她听说织脸以前也算是江湖中人,有些有名的义士,据说都有织脸的隐蔽身份。所以织脸获得财富的途径,估计比我们所想的要宽广的多。   越听夕羽惠说,我越是对“织脸”十分的好奇。想看看这传说中的江湖织脸,究竟是一波什么样的人。   透过车窗我看到夏夏还在不停的,和门铃上的对讲说着,可以明显的看到,夏夏脸上已经有些不悦了,看来我们还没有进门,就已经遇到一些麻烦了。   “看来这个大江,是不准备让咱们进去了。”我有些沮丧的对夕羽惠说道。连给我们带路的夏夏,都是第一次进人家大江的家门,若真是夏夏说的那样,大江此人脾气异常古怪,那么不让我们进去也就不足为奇了。   夕羽惠让我不要着急,她告诉我,夏夏虽然行事说话都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但是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不吹没有把握的牛皮。所以夕羽惠觉得,既然夏夏能带我们来这里,就肯定有办法让我们见到“织脸”人大江。   夕羽惠这边说着,那边门口的夏夏,突然从门口又跑了回来,快速的拉开车门,对我说道,“快把你带回来的那张人皮面具给我。”   看到夏夏如此着急,我马上从外套的内兜里,取出了人皮面具交给了夏夏。夕羽惠很平和的问道夏夏,是不是带我们一起进门不方便?   夏夏骂了一句,回答道夕羽惠,不让进门的并非只有我们,而是连夏夏都不让进去。夕羽惠听了夏夏的回答后,从夏夏的手中抢过了人皮面具,让夏夏先回到车上,由她去敲门。说着夕羽惠就离开座位下了车。   夏夏一把拉住夕羽惠,奇怪的问道,“我费了半天口舌,现在才有点机会能进去了。你就别去添乱了,不是和你讲过了嘛,大江这个人脾气古怪。你还是抓紧回去坐着吧。我要是进去了,你们的问题一个都不少的,给你们问出答案来。”夕羽惠却摇了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了久违的标志性微笑,让我们俩放心,大江一定会开门。夏夏大概担心夕羽惠弄巧成拙,于是非要跟这夕羽惠一起过去。但是却被夕羽惠执意推上了车子。   夕羽惠拉上车门跑到了门口,夏夏在车上还有些不悦的对我说,“这次闯祸的可不是我,咱们要是空手而回,就怨你这个不听话的老婆。”   我好奇的看着窗外的夕羽惠,要用什么办法,让外面的大门打开。只见夕羽惠摁了门铃之后,先是抖了抖手中的那张人皮面具,随后她的脸色变的有些严肃,不知道对着门铃小声的说了什么。马上外面的那层收缩式样的大门,就缓缓的打开了。夕羽惠赶紧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快点下车。   我和夏夏都看的目瞪口呆。特别是夏夏,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完不成的事情,居然被夕羽惠如此轻易的完成。呆在车座上不可思议的看着外面,我拉了她一把,才把她从车上拉下来。   夏夏一下车,就赶紧跑过去问夕羽惠,跟大江说了什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让门打开了?夕羽惠笑了笑,把人皮面具递给了夏夏,对她说道,“我也没说什么。就是跟他说了这张人皮面具的事情,所以他就把门打开了。别想那么多了,我们还是快点进去吧。”说着夕羽惠便推着我们两个人,往庭院里面走。虽然夕羽惠说的轻巧,但是我也不相信,仅凭人皮面具的事情,大江就会这么简单的给我们开门。毕竟之前夏夏说了半天,大门都是纹丝不动,可是夕羽惠下去只是几秒钟的时间,门居然开了。她到底和大江说了什么??   我们刚进门口,就看到门口有一个四十来岁上下的中年女人,正在门口迎着我们。见我们进门之后,她和善的冲我们笑了笑,便在前面为我们领路。中年女人也不说话,只是把我们引到了庭院之中,最后面那栋二层小楼的门口,很恭敬的给我们打开了门。   门刚打开,我就看到门口背朝着我们一个身影。这个身影先是冲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三人进屋,随后他渐渐地转过身子。待他身子完全转过之后,我不由的感到头皮发麻,双腿不禁向后退了几步!      第十章 织脸人(二)      并非只有我见到大江之后,感到有种“不适”的感觉。旁边的夏夏和夕羽惠,脸上也露出了惊讶之情,只不过她们二人的惊讶之情稍纵即逝而已。虽然夏夏之前千叮万嘱,让我们见到大江之后,不要有任何过激的反应。但是我的身体完全不是我能控制住的。我的腿向后退了几步,还好一侧的夕羽惠眼疾手快,伸手轻轻地拉了我的衣角,我才停在了原地。   夏夏之前告诉我们,大江是“无脸”。我们见到的这个大江后,我才明白夏夏说的这个“无脸”是什么意思。并不是因为大江真的没有“脸”,只是他的这张“脸”或许已经不能再叫做脸了。   只见大江的脸上有三条极为明显的缝合伤口。由大江的脸从上向下看,第一条伤口是从左侧额头延伸到右眼皮,第二条伤口,是由左耳根,直到右侧脸的颧骨,伤口有一条不规则的弧线,隔过了大江的鼻子。最后一条伤口,是贯穿大江的下颚处。这些伤口即长又深,几乎纵贯了大江的整个脸面。最让人觉得恐怖的地方,倒不是因为这些伤口,而是伤口的缝合!伤口的缝合完全就是粗针大线一般,看起来非常的粗糙,脸上皮和皮、肉和肉,都被那粗粗的黄色线,极不规则的连在了一起,有些地方一侧的皮都盖在了另一侧的皮上面,而伤口中的肉,甚至也没有被遮盖好,一些肉丝甚至从缝合的皮里面,都挤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小肉瘤。   再就是那些黄色的粗线,因为伤口基本已经长死了,所以那些条缝合的黄线,看起来异常的扎眼,虽然伤口明显,但是一眼看上去,绝对引人注意的会是那些条缝合的线。这种缝合的方式,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普通人随便拿针线缝合的一样,像极了古时村庄里祭天的时候,将切下的猪头,缝合到羊身的那种缝合方式。完全是为了缝合而缝合,而不是为了最小程度的隐藏伤口。不过,一个人脸上有这么严重的伤口,居然还能活着,不等不说是奇迹。   因为大江的脸上几乎大部分的脸皮,都被那三条伤口占据了,所以我都有些看不明白他的五官。更不能从他的五官上,来判断他的年龄。他脸上的皮,都被那些缝合线绷的比较紧,所以脸上甚至连一点皱纹都没有,而且大江的五官似乎都和平常人不太一样,不是特别的对称。特别是大江的双眼,几乎就是不在一条水平线上,那道从他右眼经过的伤口,似乎将他的右眼向上“提”了一点高度,能明显的看出,大江的右眼要比左眼高出一点。我想这也许是因为缝合时,脸皮被不规则的缝合造成的。我有些明白为什么夏夏家里人,每次带夏夏来,都不让夏夏下车了。普通小姑娘见到这样一种恐怖的怪脸,往轻里说估计能被吓哭,往重里说,说不定直接给吓晕了。   我心里不禁纳闷,如果夏夏说的没错,大江应该是一个赫赫有名的“织脸”。可是这样一个“织脸”,居然把自己的脸都变成了诡异的四不像,怎么可能是我们要找的“织脸”呢?   看得出大江的右眼受到伤口影响不小,右眼皮甚至都和伤口缝合在了一起,所以大江的右眼几乎就是微微睁开,既不能继续睁大,又不能闭上眼睛,从外面看上去,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瞳孔,在大江的右眼眶里打转。他的左眼看起来很是浑浊,眼神飘忽不定地在我们三个人身上,简单的扫了几眼,随后便向前走了几步,坐到了正面的一把龙头交椅上。随后他慢慢地抬起手,示意我们三个人,坐到龙头交椅两旁的木质长椅上。   待我们刚刚落座,大江又简单地伸出了右手,来回晃了两下。夕羽惠反应极快,赶紧恭敬的站起来,马上走上前,将我们带回来的人皮面具双手递给的大江,之后又退回了座椅上。   大江将人皮面具摊开,脸上的表情忽然之间凝固住了。左眼呆滞的盯着这张脸皮,脸上那些怪异的五官,不规则的向中间扭着。因为大江的五官实在是和正常人大相径庭,所以我也判断不出,大江现在的表情是什么。只能从他那只浑浊的左眼,看到他现在眼神的呆滞。   我和夕羽惠按照夏夏的吩咐,并没有说话,而是我们二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夏夏,意思是现在让夏夏,问问关于这张人皮面具的事情。看得出夏夏脸上也有些为难,因为大江一直没有说话,所以她也不敢轻易的开口,所以夏夏皱了皱眉头,便朝我们俩摇了摇头。   很快大江脸上挤在一起的五官,慢慢地又舒展开了,眼神也恢复了一些神色,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便把脸皮工整的叠了起来,然后伸手指了指夕羽惠。夕羽惠马上又上前接过了那张人皮面具。   大江的眼神又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来回的看了一遍,便开口对我们三个人问道,“谁是夏老爷的孙女?”   夏夏叫了一声“江爷”应道。   大江冲夏夏点点头。又把目光落在了我和夕羽惠的身上。听大江的声音倒不是非常的苍老,感觉也就是人到中年的嗓音,虽然大江的嘴巴旁边也有伤口,但是大江说话底气很足,吐字非常的清楚,嗓音也很是洪亮,和他那浑浊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是……”大江看着夕羽惠,拉着长音的说着。   夕羽惠笑着,冲大江点头示意后,像之前的夏夏一样叫了一声:“江爷”。   大江的嘴角微微有些上扬,嘴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着什么,之后便问道夕羽惠,“他人现在可好?”   夕羽惠微微点点头,一颦一笑颇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我和夏夏都奇怪的看着夕羽惠,不太明白大江到底和夕羽惠在说着什么?大江嘴中的“他”究竟是谁?这个人看样子和夕羽惠关系挺密切,不然大江也不会问道夕羽惠。我心里纳了闷,大江是江湖上的老手艺人,夕羽惠自不必多说,才在国内住了也没几年,她平时除了在餐厅,就是在家,出门都必须拉着我一起,她认识的人,基本都是我介绍给她的,就是这样两个看起来,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怎么却能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当大江说起,那个“他”的时候,好像二人一下子找到了交集。难怪之前夕羽惠摁门铃,马上就打开了。现在好像这里和大江关系熟络的是夕羽惠,而并非是夏夏。   大江恭敬的朝夏夏拜拳,随后告诉夏夏,拜拳是拜给夏夏的姥爷。虽然现在是新社会了,可是他们老江湖,还是要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来行事,见恩人后人如见恩人。夏夏和大江属于隔代恩辈,所以当夏夏的姥爷离世之后,夏夏她舅舅这一辈人,逢年过节来看望大江,这叫做“施恩”,意思是代替她姥爷继续恩惠于大江。不过现在的“恩惠”,也只是走一个形式而已。为的就是不坏了规矩。直到大江也离世,他们两家的恩,才算是真正抵消了。可是夏夏和大江属于隔辈,只有“子行父善”一说,“孙行爷善”则是一个大忌讳,意为对受恩者的不尊。所以大江不会轻易见夏夏这一辈人。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夏夏跟家里人一起来,只能坐在车里等着的原因。   大江说完之后,夏夏连忙解释,我们都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如此多的忌讳。别让大江误会我们的意图。   大江笑了笑朝夏夏摆了摆手,示意夏夏不需多讲,晚辈不知道这些老规矩也是稀松平常之事,他也不会怪罪。之后大江便问起了关于那张人皮面具的事情。我马上接过话,和大江说起了这张人皮面具,可是我刚刚张嘴,大江却打断了我的话,语气极为严厉的问道我,“你……又是谁?”。      第十一章 织脸人(三)      大江这句话几乎就是突然迸发出的一样,整个人都从交椅上站了起来。语气极为的生硬,而且音调抬高了不少。和刚才跟两位小姑娘说话的样子,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我让大江这一惊一乍的说话声音吓了一跳,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抬起头看着面前的大江。这时我才意识到,不管是夕羽惠还是夏夏,起码都是和大江有着某种联系,单单这里只有我,和大江什么交集都没有。之前夏夏也说过了。大江这个人脾气古怪,我想这种老江湖,肯定对不相识的晚辈,都是极为不欢迎。   夕羽惠和夏夏这个时候,连忙在一旁给我打圆场。她们两人分别把我与她们的关系,纷纷告诉了大江。大江听完才又坐回了交椅上,不过眼神还是一直盯着我,让我感到非常不自在。   随后大江并没有让我来说人皮面具的事情,而是让夕羽惠来简单叙述。也许是看出大江这人很是排外,担心如果知道这件事与我有关,大江或许就不肯帮忙。所以夕羽惠直接告诉大江,当时带着这张人皮面具的人就是她的爷爷。又把我给夕羽惠讲过,和爷爷分手时的场景,简单的和大江说了。   大江听完之后,两条不对称的眉毛拧了拧。告诉夕羽惠,这种人皮面具,的确是出自“织脸”的手中,而且这样的人皮面具,并不是所有“织脸”都有能力完成的。   大江介绍说,面具在“织脸”中,一共分为三种,即:地襄、人中、天气三种。其中地襄就是泛指大多数的面具,比如舞街耍龙灯时的面具、戏子唱戏时所带的面具、以及一些极为普通的面具等等。地襄是最为普通,也就是我们最常见的各种面具的总称。这种面具不用说是织脸了,就是普通人也可以信手沾来,几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地襄在织脸当中,是最低等的一种手艺。也是织脸入徒时,必须通过的一门手艺。只有将地襄完成的好,才有机会继续学习其他织脸手艺。说起来地襄虽然简单,但是作为“织脸”,想要完整的掌握地襄的各种手法,天资聪慧者少说也要有七八年的时间。有些不开窍的人,可能终生都在学习地襄。因为“织脸”祖规甚严,虽说是在宗族之间相互传习,但是如果后辈实在无力完成最简单的地襄手艺,那么前辈宁可让“织脸”的手艺失传,也不会授予后辈更高的技艺。这也是为什么“织脸”急剧减少的原因。   大江停顿了一下,伸手端起交椅一侧的茶喝了一口,我看到茶杯和他的嘴巴,根本就斜街不上,茶杯当中的茶,有一半流入大江的嘴中,另外一半都顺着大江的嘴巴流了出来,看大江喝茶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患病之后,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一样。   大江放下茶杯,抿了一下嘴巴,开始对我们说起“人中”的事情。据大江介绍,“织脸”中所说的“人中”,就是包括我们现在手中所拿的人皮面具。“人中”不同于“地襄”,“人中”的分类又分为三种,即“修、变、生。”   “修”顾名思义,就是在人原本的面貌上进行修改,使之在保留大部分原貌的情况下,进行微小的面部休整。让被修正人,既不会样貌全失,也不会面貌完全不变。古时礼教思想比较严重,身体为父母所给,所以大部分找到“织脸”,修改面貌的人,都会选择“人中”的“修”。这样既可以达到修正面庞的作用,又不会违背礼教。   “变”则是将修正人的整个脸,完全替换掉,或者由“织脸”人为其进行“重组”,使修正人的脸,完全变换一副面貌。想要进行“变”的人脸修改,如果是要将修正人的脸面完全替换掉,那么修正人必须自己带着一张,两天之内剥下的新鲜人皮,来找到“织脸”替换原先的脸,而且替换完成后,修正人的脸,会留给织脸人。   本来听上去“织脸”所做的事情,和现在的整容差不多,无非就是比起现在的整容,“织脸”听起来更加的神秘。可是后面大江说起,找“织脸”为其变脸的人,都是迫于各种不愿,而又不得不变化面貌。听大江说起这段话的语气,有些意味深长之意,像是将自己带入了某种回忆之中。也不继续往下说了,只是坐在交椅之上,眼神有些迷离的放空。   大家都知道了大江的古怪脾气,见大江不说话,我们三个人更是安静。三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夕羽惠和夏夏都在用眼神,叮嘱我让我千万不要多嘴。大江所讲的这些事情,基本上全部都是“织脸”江湖之上的事情,一些事情在我听起来,就像是听武侠小说一样。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今社会发展这样的迅速,还真的有人恪守千百年前的老“规矩”,继续进行着古老的行当?就像现在时下热议的湘西赶尸,电视节目都报道了好多遍,但是都是听说的人多,真正见到赶尸的人,就一个都找不到了。这样看来“织脸”和赶尸应该都算得上极为古老的行当了。如果“织脸”是真实存在的,那么我想“赶尸人”也是存在的,只是随着时代的变迁,这些“赶尸人”和“织脸”一样,要么泯然众人,要么就隐居了起来,毕竟现今的时代,已经不属于他们了。也许是之前在仙山,被风干鸡和爷爷骗的怕了,我现在对大江说的这些,关于极为古老行当的事情,我也有点将信将疑。   大江这时缓了缓神儿,左侧的眉角向下撇了撇,那不对称的双眼,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便又继续对我们说了起来。至于“人中”当中最后一个“生”的概念。大江告诉我们,就是制作一张人脸面具。也就是我们所带来的这张人皮面具,就是“生”。意思是,将一张原本人的脸皮,根据佩戴者的要求,制作成一张可供佩戴的脸皮。这也是“人中”之中,最高的技艺了。因为这完全不同于“修”和“变”,而是为佩戴者直接“生出”一张崭新的面孔。这要求织脸人,不仅要将那张人脸皮,进行妥善的处理,而且还要根据佩戴者的五官轮廓等要求,使脸皮可以和佩戴者的脸庞合二为一,又不会对佩戴者本来的面容造成损坏,从而使制作的人皮面具,戴在佩戴者脸上,就像是佩戴者本身的面孔一样。   虽然大江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他提醒我们,并不是所有“织脸”,都会达到“人中”的“生”的手艺。大多数“织脸”仅仅停留在“修”和“变”中。因为这两种技艺,已经足够“织脸”应对大多数的织脸要求了。而且想要达到“生”的技艺,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所以只有极少数手艺精湛的“织脸”,才能制作出我们手中所拿的人皮面具。   夏夏这时小声的问了一句,“江爷,你认识制作这张面具的人吗?”   大江叹了一口气,好像又陷入了回忆之中,随后才慢慢地张口,语气中带有一丝悲凉的对我们说道,“这个人我认识。但是……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十二章 没有逻辑的可能性      大江随后语气稍有停顿,又补充道一句,“他已经离世近百年了。”   听到这里,我更是感到大惑不解,我们三个人不约而同疑惑的看向了大江。大江的意思是这个人已经死了?而且死去的时间,已经接近百年。这怎么可能?如果制作这张人皮面具的织脸,在近百年之前,已经过世了,那么爷爷又是怎么找到这位“织脸”,让他制作的这张人皮面具呢?我脑袋一时被突然涌出的问题打乱了,不知道该如何“正确”理解大江说的这番话。   大江看到我们几个人疑惑的表情,又是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随后唤了一声“张嫂”,之前引我们进屋的中年女人,就提着茶壶进门来续茶了。待茶续好之后,又立刻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江爷,您别怪我多嘴。带这张人皮面具的人,我们几天前才刚刚见到他。他绝对不可能,一百年前就找‘织脸’,制作这张人皮面具。如果真的是一百年前,找织脸制作的这张面具,那么这个佩戴的人,也应该早就不在人世了。更何况,‘织脸’制作的每一张面具,都必须严格根据佩戴者的五官轮廓打造,除了佩戴人以外,别的人都不可能带的上这张面具。所以又否定了,这张人皮面具,是佩戴人中途得到的情况。”夏夏一边说,一边看向我和夕羽惠,好像再确认我们见到的人,是否真的就是我爷爷。我果断冲夏夏点点头,示意我当时看的非常清楚,那个人就是我爷爷李为民。不可能是别人!   可是如果真的是爷爷,那么大江说的话就有点悬了,毕竟爷爷也是八十几岁的人了,和大江说的“近百年”,还差着小二十岁,所以不可能是爷爷,当初找“织脸”制作的这张面具。但是面具又真的是戴在爷爷的脸上。越想越觉得这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   夏夏见大江没有任何表情,于是又小声的问了一句,“江爷,你会不会想错了?”   夏夏这句话一出,大江那本就可怖的脸上,错位的五官几乎都拧在了一起,那一条条用粗线缝合的伤口,就像是马上又要咧开一样,整张脸拧的就像是一个螺旋的漩涡一般。   虽然看不出大江现在是何种表情,但是单单看他脸上五官的变化,就知道夏夏刚才问的那句话,算是捅了蜂窝了。夏夏见大江甚是不悦,随即也忙开口转移话题,身边的夕羽惠也在一旁帮腔。   可是大江的脸上,丝毫没有什么变化,还是一副狰狞的样子,也不接话瓣,就是一直保持那样的表情,看着我们三个人。我倒是没觉得夏夏问的有什么不对,既然爷爷能佩戴上那张人皮面具,那说明是爷爷找“织脸”制作的那张面具,但是大江却说制作这张人皮面具的人,死了已经差不多有一百年了,这显然和我们亲眼所见的信息完全不符。所以夏夏怀疑大江记错了,并没有什么奇怪。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问同样的问题。   夏夏和夕羽惠见大江一直不接话,二人索性也就不再说话了,屋子里面顿时变得一片寂静,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们在仙山的时候,被困于那件石室感觉类似。除了我们几个人的呼吸声,再无别的声音了。   大约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大江的脸色才渐渐的有所缓和,又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先前浑浊的眼神里,此时看上去竟然有些犀利。大江慢慢地将茶杯放下后,语气有些奇怪的对我们说,“这件事我不会记错。因为做这张人皮面具的人和我关系匪浅。就是我的父亲!”   大江说话声音不大,但是足够震撼我们了。原来制作这张人皮面具的“织脸”,就是大江的父亲!难怪刚才夏夏质疑大江的话,联想到刚才大江略带悲伤的神情,他才显得那么气愤。   有了刚才“多嘴”的教训,这个时候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一个人再问什么,都等着大江继续说下去。   随后大江告诉我们,这张人皮面具的确出自他们家族的“织脸”,因为这张脸皮的额角,分别有“三长三短”,六条猫尾状的皱纹,这也是大江家族“织脸”的一个标记。而且他能肯定制作这张人皮面具的人,就是他的父亲。因为,其一,他父亲在制作“生”的织脸时,会将人皮面具的外延,用火烤薄并打卷儿。大江提醒我们,并不是所以“织脸”都能做到这一点,因为这样做,稍有闪失或是火候拿捏不准,就会将先前整理好的人皮面具完全烧制变形。所以只有手艺极为精湛的“织脸”才会这么做。再就是,那张人皮面具,如果放在光线下看,能发现在人皮面具的边缘,有一个用多条深浅长短不一的猫尾纹,组成的“蜺”字。而这个“蜺”字,就是大江家族的标志。   听到这,夕羽惠马上小心地掏出刚才那张人皮面具,先是看了看大江,就像是在请示大江一样,见大江微微点点头之后,夕羽惠立马将那张叠好的人皮面具摊开,我和夏夏也立刻凑到了夕羽惠跟前,只见夕羽惠把人皮面具举了起来,接住窗户透进来的光线,在那张人皮面具上,寻找着大江说的那个“蜺”字。   可是我看来看去,也没发现那张人皮面具上,有什么猫尾纹组成的字。大江要说那个字,是一个简单几笔的字,那么我还相信。但是这个“蜺”字,笔画太多字形又复杂,不要说是用大江所说的猫尾纹,“组织”在人脸上了,就是让人用笔写这个字,估计能写出来的都没有几个人。于是我只好压低声音,问道她们两个,“那个字在什么地方,你们看到了吗?”   夏夏轻轻戳了我一下,然后瞪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不要乱说话。随后她在我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道,“注意看小惠左手边,面具眉毛与额头之间的那段位置。”   我从随身的口袋里,掏出平时带的眼睛,又眯起眼睛,扫视着夕羽惠左手边,那张人皮面具眉毛和额头之间的位置。就见在人皮面具左侧眉毛向上的位置,有几条不深不浅的皱纹,光线透过人皮面具,那几条较深的皱纹,恰好有些遮光,于是我就看到了,就是之前夏夏和我说的,在眼眉与额头之间皱纹最为密集的地方,恰好在光线的照射下,那些弯弯扭扭的看似不规则的周围中,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较为清晰可见的“蜺”字!   我深呼吸了一口,在人的脸皮上,用不起眼的皱纹,组成一个隐形的字,这是多么高超的手艺才能办得到?   夕羽惠见我们两个都已经看到了,于是就把人皮面具又收了起来。我们三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我知道我们都在思考着同一个问题。我用眼睛的余光,撇了一眼大江,只见大江此时并没有什么反应,表情也是相当的自然。一点没有吃惊的样子。   “‘地襄’和‘人中’我给你们说完了。最后,我再给你们说说织脸之中,几乎是传说一样的‘天气’。也让你们一行人不虚此行。对于‘天气’,你们就当是故事听吧。我到现在一大把年纪了,依然觉得‘天气’只是一个传说。”大江打破寂静,娓娓道来。      第十三章 传古奇术(上)      看着大江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也暂且把心中的疑问搁置在一旁。等着大江接下来,给我们讲述关于“天气”的事情。   可能大江见我们三个人都有些分神,所以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起“天气”,而是转问道我们,“我看你们对‘织脸’都有所了解,听说过‘天气’吗?”   要换成平常,我肯定就开口回答,“‘天气’是没听过,不过天气预报经常听。”但是坐在对面的是大江,有了之前夏夏多嘴惹得大江不悦,此时我更加不敢造次。只是在心里嘀咕几句罢了。本来大江对我就有所芥蒂,要是现在乱说话,后果简直不敢想。   夏夏和夕羽惠也都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一副敬佩的目光看着大江。估计她们两个人,就是真知道,这个时候肯定也要说不知道。   大江此时才慢慢开口对我们说道,关于“天气”,是“织脸”中最高的一种境界,也是被称为神助的一种超高超技艺。连大江这种算是小有名气的“织脸”,也仅仅是从父辈或者是祖上听说而已。江湖之中,从来没有哪个“织脸”,真正的见过“天气”。   大江告诉我们,所谓“天气”,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见人的脸面,换成飞禽或者是走兽的脸面。这种替换并不是完全的替换,而是使二者的脸面,有机的结合在一起。因为自古崇尚的是“天人合一”,或者是“人兽合一”。这里的“兽”一般就是指崇拜的图腾。传说有些技艺超凡的“织脸”,可以将活着的兽脸完整剥下,进而将兽脸贴合进人脸之中。被替换兽脸的人,就具有了原本兽脸物种所具有的特性,而且生命会被超出自然限制的延长。   “就是半人半兽的形态?”我忍不住问道。可是话刚一出口,夕羽惠和夏夏都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马上意识到自己多了嘴,而且还打断了大江的话。一时我就有点发慌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可是大江此时表情却没有再次“狰狞”,而是一侧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脸上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这种表情比刚才“狰狞”的表情,更加的怪异,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不适感。也让我心里更加的没底,不明白大江这样的反应是什么意思?   随后大江冲我点点头,语气还算平和的对我说道,“你说的没错,就是半人半兽的形态。”大江说完从交椅上站了起来,左眼微微一瞪看向了我,眼神十分的锐利,就像是能把我看透一样,随即又问道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反应很快的回答大江,“猜测,猜测而已。既然将兽脸替换到人脸之上,二者又是相互的结合,那么我想完成‘天气’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半人半兽的样子。江爷,我这个人心直口快,有什么我就说什么,不爱拐弯抹角,刚才真不是有意打断你的话,你别见怪啊。”其实我心里在想,我们几天前刚刚在仙山见过一个半人半蟒的九重子,现在只要听到什么人和动物“结合”的事情,我第一反应就是那种半人半兽的东西。   我话毕,大江“哈哈”的爽朗笑了起来,并走到我的跟前,我也赶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之后大江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年轻人就是要有所担当!小兄弟,你够直爽!”说着,大江又朝外面唤了一声,之前进来续茶的中年女人,又毕恭毕敬的轻轻推门进来了。大江指了指我,对那中年女人命令道,“看茶!”   大江的手劲极大,虽然是简单的拍拍我的肩膀,我都能感到肩膀被大江拍的向下塌了一下,并且很快肩头就传来了一阵阵的酸疼。好在我站的比较稳,不然真有可能直接就被大江这一拍给拍倒了。   这突然之间的转化,让我有点不知所措。之前大江就对我心存芥蒂,加上刚才乱说话,还以为大江要训斥我,或者干脆不再给我们讲述有关“织脸”的事情。谁知道现在竟然要给我沏茶。而且是单单给我沏茶。大江这人还真的是像夏夏说的一样,脾气古怪的让人难以琢磨。   中年女人马上沏好一杯茶,恭敬的双手递给了我,随后她并没有马上出门,而是站在了大门的一侧。我接过那杯茶,旁边连个茶几都没有,我只好端在手中。大江还站在我的旁边,我也不能坐下,就在哪傻傻的端着那杯茶。可是大江眼神却一直在盯着我,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慢慢消失了,而且大江时不时的瞄向那杯茶。   他的意思是让我喝茶?这次我多了一个心眼,低头佯装看着茶杯,眼睛的余光看向了夏夏和夕羽惠。只见夏夏和夕羽惠,此时脸上都是一副着急的神情,眼神中更是透露着担心看着我。   也许是夏夏看到了,我正看着她们俩,脸上立刻稍有缓和,小心的用唇语对我说道,“一口把茶都喝光!”夏夏怕我不明白,不断的用唇语重复着这句话。我低头看着茶杯,茶杯里的茶叶已经都被水冲开了,中年女人沏茶,肯定是用的刚煮开的沸水。都知道水的沸点是一百摄氏度,虽然距离刚才中年女人沏茶,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分钟,但是照这么看,这里的茶水少说也有几十度,夏夏让我一口把这一杯茶都喝光,和吞沸水没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茶是品出来的,还真没听说喝茶,需要一口就将茶喝光的。   于是我又抬头微微仰头瞥了一眼夏夏,她还在重复着那句话,看到夏夏和夕羽惠的表情,都是一副愈加着急的神情。于是我只好心一横,端起茶杯“咕嘟”一口,就把手中的那杯茶一饮而尽,连里面的茶叶渣都不剩。喝完之后,我慢慢地抬起头,中年女人立刻过来接过我手中的茶杯,并先将茶杯在半空之中反扣过来,见没有一滴茶水低落后,她才收起茶杯,随后姗姗地走出了门。   夏夏和夕羽惠都是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夏夏甚至还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站在我一旁的大江,此时开怀的笑了笑,随后向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我坐下。我硬是给大江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是嘴巴里已经是火辣辣了,感觉刚才咽下去的不是一杯茶,而是一团火。   大江又坐回了交椅上面,冲我怪异笑着点点头,对我说道:“小兄弟,果然有胆识!”我也就是勉强笑笑,心里还是想不明白,刚才让我一口闷下一杯热茶,是什么江湖讲究?只是现在能明显的感觉到,大江看我的眼神,比起之前“和蔼”多了。   之后大江便又开始说起“天气”。他告诉我们,对于多数“织脸”来说,“天气”是遥不可及的手艺,也没有几个人会去相信,“天气”这种手艺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毕竟要将一张兽脸,完整的与人脸结合在一起,难度之大可想而知。而且兽脸与人脸的结合,只是“天气”的一部分。在人与兽面庞结合之后,人的形态就会慢慢地发生变化,最终就会变成半人半兽的样子。至于为什么人脸和兽脸结合之后,人的躯体就会变成半人半兽的原因,大江也不得而知。因为对于“天气”,能完全了解的“织脸”,只存在于传说当中了。   说到这里大江算是把“天气”的事情,差不多都给我们简单的说完了。听起来大江所说的“天气”,有些和我们曾经见过的转生类似。都是生命被延长,而且身体变成了半人半兽的状态。   这时我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问题,便小心的问道大江,“江爷,我有一个问题能否求证一下?”   大江表情毫无变化,竟然还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我说:“请讲!”   “‘天气’这种高超的技艺,能否在死人身上进行呢?”我马上问道。      第十四章 传古奇术(下)      大江听到我的问题后,整个人先是一愣,好像没有想到我会问这样一个问题,而且发愣的时间不短,有将近十几秒的时间,眼神完全是放空的状态。之后扭头看向了我,他的脸上说不出是一种怎样奇怪的表情。   大江嘴巴微张微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见这样的情况后,为了给大江一个台阶下,于是又对大江说道,“江爷,我只是心生好奇,便随口一问。要是有难言之隐大可不必回答。”   大江随之叹了一口气,说道,“在座的三位,和我大江也算是有缘人。二位姑娘的长辈,均对我有恩,是恩复之交。小兄弟,又是我大江的朋友。外面天气恶劣,你们能来请教我,说明你们是有大急之事。对于你们的问题,我能回答便悉数回答,也不枉你们来这一趟。但是……”大江随后将眼神看向了我,继续说道,“小兄弟,你刚才的问题,已经超过了我所知,所以我也无从回答。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天气’运用在死者脸上的事情。也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问题。”   大江介绍说,江湖上流传“织脸”虽然也给死人“服务”,但是为死人织脸,和为活人织脸的人,是相互分开的。“织脸”这个词,仅仅是形容为活人织脸的人。而为死人织脸的人,虽然都是与织脸属于同宗同源,但是他们却被称为“枩阴”(song)。“织脸”和“枩阴”,二者分工十分明确,“织脸”只做活人的生意,而“枩阴”恰恰相反,只做死人的生意。我刚才问的那个问题,不应该问大江这样的“织脸”,而是应该去问:“枩阴”。所以大江对于我的问题,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可能连夕羽惠和夏夏,也没想到“织脸”原来还有一个叫做“枩阴”的分支机构。夏夏又问起了关于“枩阴”的事情。可是大江却冲夏夏摆了摆手,说是行行都有各自的规矩,江湖之中有句老话,“道不同道,行不接行。”每一行都是极为封闭的,所以虽然“织脸”和“枩阴”都属于同祖的行当,但是大江完全不知道关于“枩阴”的事情,就算是从别人那里听说到一些,关于“枩阴”的事儿,大江也不能信口对我们说。总而言之,这一切都是两个字——“规矩”。见大江语气极为诚恳,我想他也没有必要骗我们。   夏夏也识相,并没有继续再问什么。而关于我们手中那张人皮面具的事情,大江也提供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不过我们也算是解决了我们来时的主要问题,好歹算是知道了,人皮面具的出处,就是大江的父亲。不过这个答案,却很难和爷爷有什么联系。本来我们想的是,通过大江找到为爷爷制作那张人皮面具的“织脸”,进而得到一些关于爷爷的消息,也方便我们继续寻找他。可是现在为爷爷制作人皮面具的人算是找到了,但是已经死了小一百年了。如此矛盾的一个问题,想想我都觉得有些好笑,仿佛有进入了一个循环的悖论之中。   人皮面具的事儿算是“完成”了。夕羽惠还没有忘记,关于在有熊时,我身上突然出现的那麒麟纹身。于是夕羽惠此时正慢慢的把话题引向纹身。我倒是觉得大江不会再说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因为他刚才都把自己的立场说了,意思是他会尽可能的回答我们的问题,前提是我们所问的问题,都是与“织脸”有关,这也算是他业务内的问题了。至于非“织脸”以外的问题,大江用规矩二字便搪塞了,也一律都不予回答。   我心里还在思考着之前问大江的那个问题,如果是“天气”运用在了死人的身上,是否就能达到转生的效果呢?但是大江讲到“天气”的时候,并没有细说,只是说用兽脸结合人脸之后,人的躯体就会发生变化。我想这里面发生变化的原因,远远没有大江说的这么简单。   夕羽惠和大江说起纹身的事情,大江倒是侃侃而谈,他先是介绍道,最远古的纹身可以追溯到约几千年以前,那时的纹身一般是用虎齿,或者是动物的骨刺,用以捆绑在一起,并蘸上特质的佥墨,再用石锤将其打入皮肤之中,用来进行纹身。有记载的纹身,就是两千年前先秦时代以来黥刑,算是本最早知晓的一种纹身了。现在所说的纹身,其实只是纹身的一种,如果将纹身细分,可分为,文身、镂身、扎青、点青、雕青五大类。   据传中国最早的纹身,起源于现今的福建。上古三代时,福建境内居住有7支互不相属的本地部族,古文献称之为“七闽”。当时“七闽”部族中,不论男女老幼,身上统统纹刻有腾蛇的纹身。春秋末期,楚灭越国,部分越人遁入福建,史称这个时期的福建部族为“闽越”,他们继袭了“七闽”最重要的一个习俗,就是以蛇为图腾,并断发文身,盛行的也是最为原始的巫蛊之术。在相当长时期内,这种对蛇图腾的崇拜,一直存在于闽越族的后裔中。像闽侯疍民,直至清末仍“自称蛇种”,并不讳言。他们在宫庙中画塑蛇的形象,定时祭祀。在船舶上放一条蛇,名叫“木龙”,祈求蛇保佑行船平安,若见蛇离船而去,则以为不祥之兆。断发文身这实际是原始巫术的“模仿术”,剪去头发、在身上文上蛇的图案,用以驱走不祥之物。傣族直到现在,还有大多数人保持着断发文身的习俗。现在盛行的龙纹身,据大江说也是从闽越时期,根据社会的不断变迁,慢慢地演变而来。在江湖之中,很多人都有蛇纹身,但却罕见龙纹身。因为在大多数了解纹身的人心中,蛇还是最为传统的图腾。而龙只是社会演变的产物罢了。   夕羽惠循序渐进的将纹身的话题,扯到了麒麟身上。说起麒麟,大江告诉我们,据他所知麒麟纹身几乎没有人纹,其原因有三;第一,因为麒麟是雌雄合体,属于不阴不阳之物,文在身上会使人的气息不协调。第二,麒麟不属于正统的图腾,是龙图腾凡属出的图腾。大江说在中国传统图腾一共只有三个,分别是蛇、马、牛三者。最后一点,是因为麒麟“势”过大,纹于身上能驾驭则好,若不能驾驭,轻者飞来横祸,重者一命呜呼。大江说麒麟纹身的时候,语气特别的严肃,听上去好像他并不是很愿意说起一样。   “江爷,您知不知道自古以来,有没有什么名门望族,崇尚麒麟纹身,并以麒麟作为图腾?”夕羽惠突然开口问道。   大江想了一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说是并没有听说,有宗族以麒麟为纹身。夕羽惠又问,有没有一种纹身,是时可见时不可见,并不是一直显示在身上?大江回答夕羽惠,的确有这样的纹身。但是要纹这样的纹身,并非是轻而易举就能找到纹身师傅。这种纹身以觥墨刺于身体之中,在温度恒定的情况下,纹身是不会显现,但是如果身体因运动或者是别的事情,体内温度突然增加,那么纹身就会慢慢地显现。待温度再次恒定之后,纹身又会渐渐地消失。   夏夏也问起大江,除了用觥墨纹身外,有没有一种纹身,可以不受温度的限制,只是在相应的环境条件下才会显露纹身?   大江脸上表情微微地有些变化,眼神中好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很长时间没有回答夏夏的问题。只是愣坐在交椅之上。过了许久,大江语气缓和的才回答道,“这种可能只有一种,就是——天纹!”      第十五章 天纹      大江说到“天纹”的时候,他自己的脸上,好像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又愣住了,抬着头像是在思考什么。而我们再次把目光聚集在了大江的身上。原本我以为大江沉思那么久,是要给出一个否定的回答,没想到果真有夏夏所说的那种纹身。我心里有些慌张,既然真的有那种纹身,那么在有熊时,我身上出现的那种麒麟纹身,或许是真实存在,而并非我们几人的幻觉所致。   突然,大江转过身子,那只眼睛瞪了一下,嘴巴微微的张开,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凝固来形容了,整个脸皮都绷了起来,那些缝合的粗线,就像随时都会断掉一般。   “你们见到了天纹?!”大江用不可思议的口气问道夏夏。然后他整个人,快步的走到了夏夏跟前,脸上那种貌似惊异的表情,盯着夏夏看着,仿佛是在判断,夏夏接下来的回答,是真话还是在说谎。   夏夏也让大江这突然的架势吓了一跳,脸上表情略有惊讶,没想到大江会如此的惊诧。不过夏夏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脸上很快又恢复了日常的表情,先是朝大江笑了笑,让大江不要激动,听她慢慢把话说完。可是大江丝毫不买账,还是站在夏夏跟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们是不是见到了天纹?!”   夏夏趁机扫了一眼我和夕羽惠,眼神之中在征求我和夕羽惠的意见,她到底怎么和大江说纹身的事情?夕羽惠只是瞥了我一眼,便冲夏夏点点头。   于是夏夏便对大江说道,“江爷不瞒您说,我们确实见到了一种奇怪的纹身。这种纹身好像并不受温度的限制,平时从来没有出现过,而是指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中才显现。我知道‘织脸’对于纹身颇有研究,更是有传言说‘织脸’才是最早的纹身人,之后出现的纹身者,只是织脸的一个分支罢了,就像是‘枩阴’和‘织脸’的关系一样。”   夏夏一边说一边朝大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大江先坐回他的交椅。大江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坐回了他的交椅之上,并让夏夏继续说下去。   “我们这次来,有两件事情相求。第一件,就是我们带来的那张人皮面具。第二件,则是我刚刚说到的那种奇怪的纹身。关于人皮面具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个大概,也算是解决了我们第一件事情。现在就像请您,赐教一下关于‘天纹’的事情。”夏夏慢悠悠的继续对大江说道。   自从说到了“天纹”,大江脸上一直都是那种看似紧张的神情,完全没有了谈论“织脸”和刚才说起纹身时的那种从容。给我的感觉就是,他现在好像比我们三个还要紧张。仿佛问问题的那个人是他,而回答问题的却是我们一样。   大江此时又唤了一声中年女人,让中年女人给我们三个人分别沏了茶。不同于之前那次,我发现这次用的茶杯是一种藏绿色的小茶杯,比起刚才我用的那褐色的茶杯,现在的茶杯小了不少,而且中年女人沏茶时,茶水也只是倒了一个半杯,和之前满满一杯茶水,也有很大的区别。并且在沏完茶之后,中年女人也没有等在门口,而是直接退出了屋子。我看着夕羽惠和夏夏,想知道是不是我们还要把现在这杯茶一饮而尽?见夏夏和夕羽惠均是很平静的表情,将藏绿色的小茶杯托在手里,时不时抿上一口,于是我也学着她俩的样子,佯装在喝茶。看来这杯茶的讲究,和我刚才喝的那杯茶不一样。我心里在嘀咕,这都什么时代了,还他妈的这么多破规矩。   大江这时便开口对我们说起了“天纹”的事情。原来古时给人纹身的人叫做“曏”(xiang),因传统的纹身人皆为女子,男子是不能学习,或者是为他人纹身,所以也有一种说法,纹身人又被称为“曏娘”。正如夏夏说的一样,“曏娘”的确是“织脸”的一个分支,只是和“枩阴”与“织脸”的关系类似,都是属于术业有专攻,各个行当之间并没有联系。   大江也只是听说过关于“天纹”的事情,据说天纹是用龙骨为柱,以麒麟血为引墨,用龙骨蘸麒麟血后,敲打入人的皮肤所形成的一种极为特殊的纹身。这种纹身只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下,才会显露在外,脱离了那种特定的环境,纹身便会从身上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在皮肤之上,根本看不到半点纹身的迹象,就像是从来没有过纹身一样。“天纹”更是不受外界因素的影响,只要不是在相应的环境下,“天纹”所纹制的纹身,永远都不会出现。因为龙和麒麟均属于天物,而且能在身上绘制“天纹”的人,据说八字之中都是带有“尨气”之人。加上“天纹”脱离对应的环境后,就会马上隐去,所以这种纹身,就像是上天赐予的一样,才被称之为“天纹”。   大江说像“天纹”这种纹身,几乎没有人知道如何纹制,大江也没有听说过,有哪个“曏娘”会纹制天纹。大江甚至给我们举了一个例子,“曏娘”纹制“天纹”的难度,就像是“织脸”制作“天气”一般,都属于一种近似传说的手艺了,均是听说过的人居多,真正见过的人,几乎就是没有。   大江说的这一些,有一点我没听明白,就是大江反复强调的“对应环境”!能让“天纹”显露的对应环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环境?“天纹”之中最关键的这一点,大江却没有说明白。   于是我只好问道大江,他刚才反复说到的“对应环境”,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对应环境”?   大江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我,这件事我应该去问:“曏娘”,而不应该问他这样的织脸。因为关于“天纹”的事情,大江也是听来的,所以他也不便多说什么,如果他真的知道,即使我不问,他也会告诉我们。   “江爷,‘天纹’以纹制什么为主?这个您应该听说过吧?像这种老手艺,应该禁忌比较多才是。”夏夏又问道。   大江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夏夏问的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所知道的范畴,他也不知道:“天纹”会有何种禁忌。夕羽惠趁着大江喝茶的工夫,立马给夏夏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夏夏不要再多问了,夏夏也会意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大江突然发问道,“你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天纹?”   “江爷,您听说过有熊天国吗?”夕羽惠马上反问了一句。   大江脸上那只准独眼,在眼眶之中愣了一下,语气又变的异常的惊讶,说话甚至还带有一丝难以置信的语气,对我们说道,“难道你们在有熊天国,见到了‘天纹’?”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地朝大江点点头。大江的表情瞬间就变的更加不自然了。我注意到他端茶的左手,甚至都有一丝的颤抖。随后他便自言自语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有熊天国只是传说中的一处地方。不可能有人真的去到那里!”   看到大江这幅样子,我便把我们在有熊的一些见闻,简单的描述给了大江。大江听后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奇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现在的表情。只是我没想到,大江也知道有熊天国这个地方。   这时大江再次从交椅上站起来,慢慢地走到我们旁边,压低自己的声音,问道我们,“难道……你们手里有《叁号密卷》?!”      第十六章 出乎意料的问题      大江这句话问完后,惊讶的人换成了我和夕羽惠。不过,为了不让大江知道《叁号密卷》和我们的事情,夕羽惠脸上只是稍纵即逝,闪过一丝惊讶之情,而我直接就低下头,不让大江看到我的表情。因为夏夏并不知道,我们手中有一本《叁号密卷》。   所以夏夏直接反问道大江,“江爷,您说的《叁号密卷》是什么东西?”   我表情有所缓和之后,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到大江正盯着我们看着,眼神之中有种奇怪的神情。大江也不回答夏夏的问题,只是盯着我们看了一会儿,便又坐回了交椅之上。   看得出大江对我们的有熊之行,异常的感兴趣。继续的问我们关于有熊的事情。只有夏夏不断瞎编乱造,回答着大江的问题,而我和夕羽惠现在则一直在一旁听着。看来夏夏也并不想,把我们去有熊的真实原因,和在有熊时,我们具体的所见所闻告诉大江。她只是说我们是同一群考古工作者,一同去探寻东海的一个东汉船墓,结果没想到,却意外发现了传说中的有熊天国。可是最后只有我们三个人,侥幸从有熊之中逃脱,其余的人都死在了有熊天国之中。   要说夏夏的演技和讲故事的能力,绝对是奥斯卡级别的,居然都能把瞎编的一些事情,说的有模有样而且还天花乱坠,就像是真正发生的一样,要是我没有亲自去过有熊,我甚至都会以为,夏夏说的就是真的。夏夏说的这些话,忽悠大江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待夏夏把有熊的“事迹”讲完之后,大江还想问点什么,夏夏竟然来了一句,“整个考古队的人全都死了。我们能逃出来已经是万幸。现在我每晚都还做噩梦,梦到在有熊时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能不提起,就尽量不要再提起了。”夏夏语气本来就楚楚可怜,说着说着更是做了一个头疼的样子。于是大江也不好再开口发问了。   也许是一直聊天聊得太过投入,我都没有察觉到时间过的飞快。此时我低头瞥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现在已经是快中午一点半了。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聊了两个多小时了。于是我给夕羽惠指了指我的手腕,示意现在已经不早了,既然该问的我们都问完了,别的问题在这里又找不到答案,那我们就抓紧时间离开吧。再在这待下去,还耽误人家大江吃饭。   也许是大江看到了我刚才的手势,忙对我们说道,“来者便是客。既然三个晚辈来看我大江,又均和我是有缘之人,今天中午就在此小酌几杯。也便让我尽地主之谊。”大江说着便率先走到了门口,亲自将门打开之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既然大江都如此盛情的邀请了,我们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再加上我们的确是大江的晚辈,套用夏夏的话,此时恭敬不如从命。   大江在前面引路,我们三人依次跟在后面,看得出不管是夏夏还是夕羽惠,现在都有很多话要说,只是碍于大江还在这里,所以也不方便直说,二人不停交换着眼神。   之前进来的时候走的太急,并没有细细的品鉴大江的这所院落。此时细看下,发现大江的庭院装饰的很有特色,完全是古色古香的氛围。三栋二层小楼之间,是一个大水潭,水潭之中还有假山,因为下雪的缘故,假山上已是白雪皑皑,水潭也已经结了一层冰。而距离这个水潭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座凉亭。凉亭里摆放着一张石桌和四张石凳,我能看到石桌上面,还放着围棋的棋子,看上去是一盘棋没有下完。庭院的四周还种着各种,高矮不一的小树,大江告诉我们,这些树都是他种的各种果树,春暖花开之时,这庭院里面都是硕果累累的样子。   说话间,我们已经从庭院最后面的小楼,走到了离大门最近的这栋二层小楼。大江又是亲自开门,把我们“请”了进去。大江一开门,我就闻到了一股,让人垂延的饭香。特别是蒸米饭的米香,香味格外的突出。   进门之后马上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大圆桌。圆桌的做工非常考究,一板一眼都是精工打磨,而且圆桌的材料一看就知道是上等的红木,这可比大凯给四爷买的那张三万多的红木桌子,看上去高档不少。再打眼儿一看,圆桌上面至少摆了十几盘儿,不同的菜肴,而且中年女人还在不断的向桌子上端着菜。虽然桌面上有十几种菜肴,但是每一道菜全都是素菜,而且没有一种菜是重样的,更没有看到一盘荤菜。坐北朝南的方向,有一把和之前大江坐过交椅一模一样的椅子,见大江坐在那把椅子上之后。我们三个人才落座。   看的出今天大江的心情不错,菜还没上全,他便让中年女人分别拿出了三坛酒,酒坛差不多有小锅大小,上面封着一层厚实的黑色牛皮纸。大江将酒坛上面的牛皮纸撕开,一共浓浓的酒香扑鼻而来。连我这种不喝酒的人,都有一种想喝的冲动。大江说这酒是他家里自己酿的,存了也有一个几十年的时间了,平日里基本不怎么喝,今天家里来了贵客,所以启开三坛酒,让我们不醉不归。   我心想本来今天天气就不好,再加上我们是开车来的,现在明令不能酒后驾车,不要说喝三坛酒了,就是一坛,估计我们三个人也都不能开车了。所以我便想礼貌的婉拒大江喝酒之意,可是我刚想张口,大概是夕羽惠看出了我的心思,轻轻地用脚踢了我的腿一下,意思是不要让我多话。   大江准备的菜十足的色香味俱全,虽然都是素菜,但是每盘菜都很是可口。席间大家聊得很开,此时的大江完全打开了话匣子,话变的非常多,和之前刚来时见到的,那个不甚言谈的大江,简直是判若两人。大江给我们讲了很多,有关于“织脸”稀奇古怪的事情,还把一些祖上传下来的传说,给我们当做轶事说了说。原来听说去简单的“织脸”,具体的分支竟然多达十几个,而且这些分支几乎是涵盖了许多极为隐秘的行当,例如高脚野医、驱尸、空手解锁等等。因为大江说了好些很“道儿”上的话,所以我也听的并不是很明白。   大江最后更是将他当年叱咤风云的故事,很豪迈的给我们讲了几个。用他的话说,“这都是江湖上的事”。而给我的感觉,就是大江说的这些事情,根本不像是现代社会发生的,更像是武侠小说一般。故事中的大江,一副像极了混迹江湖多年的老油子的形象,四处逢源在夹缝中求生存,最后慢慢的成为“织脸”一个极具代表性的人物。   期间我问大江,他所说的江湖,现在还存在吗?大江轻松的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回答我说,“不论时过境迁多久,江湖一直都在。”   大江酒量甚好,自己一坛酒完全不是问题。夕羽惠和夏夏也让我大吃一惊,俩小姑娘酒量虽说不敌大江,但是也算是酒量大于常人了。特别是夕羽惠,平日里滴酒不沾的人,竟然能开饭前,先与大江连饮三碗。连大江都夸她们二人为女中豪杰。我酒量本来就不行,大江酿的就度数又不低,勉强喝了一碗,我就感觉有些天旋地转了。所以在饭桌上,我基本上就是游离于他们三人谈话之外。夕羽惠和夏夏也都有度,喝到差不多的时候,便以下午还有要事为由,不再多喝了。大江也并没有勉强。   待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并没有在大江家中逗留,而是直接便与大江告辞。大江亲自将我们送出门外,等我们上车,车已经开出去几米了,大江此时却突然冲我们喊了一句,好像是有什么事情。于是夏夏又将车子倒了回去。我摇下车窗,问大江出了什么事,怎么突然叫停?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也许他能回答你们想问的那个问题。”大江微微翘起嘴角笑着对我们说道。      第十七章 曏娘      我们三个人赶紧停车下车。也许是在屋子里待得有点久,在寒风之中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冷飕飕的。   大江告诉我们,虽然他不能准确回答我们关于“天纹”的事情,但是大江知道,有一个人可能会帮我们解决有关“天纹”的疑问。这个是就是与大江相识的以为“曏娘”,叫做胡娘。大江和她爹交情颇深,都是曾经折过鞋底,吃过香灰,拜了把子的兄弟。   说到这里,大江从随身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很精致的小盒子,并把盒子递给了夕羽惠。我见盒子差不多有半个手掌大小,外形为椭圆鹅蛋形,盒子的表面还刻有极为精细的梅花花纹。   夕羽惠拿到盒子先是看了看大江,见大江点头示意允许她打开后,夕羽惠才慢慢地将盒子打开。这盒子的打开方式也很特别,这么小的盒子,竟然是类似于火柴盒,那种推拉式的开启方式。这样的盒子,往往容量都会比较小,更像是梳妆性质的化妆盒。我也愈加好奇,这小盒子里装的会是什么东西。   夕羽惠又右手食指勾住盒子的底端,慢慢地将盒子拉开。一枚差不多有五六厘米长的金针,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这个盒子就像是专门为了这枚金针打造的一样,金针对于盒子来说,不长也不短,正好可以躺在椭圆形盒子的中间位置。   这时大江对我们说道,“见到胡娘之后,就将这枚‘撵龙金针’示于她眼前。她便会将你们所问的问题予以回答。”随后大江又将一张纸条递给夕羽惠,纸条上所写的,就是胡娘现在所在的位置。我们只要依照纸条上的位置寻找,便能找到胡娘。   待一切交代完后,大江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目光变得和蔼了许多,完全一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之象。我们三个也连忙谢过大江,可是他只是微微点点头,对我们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就只能帮你们这些了。现在的时势是你们年轻人的。是时候把那些未完成的事情做个了结了。”大江说完之后,特意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入了家门。而雪地里只留下了我们三人。   在夏夏的催促下,我们三人也马上上了车。车渐渐驶远大江家后,夏夏突然把车子停在了路边,转过身来,先问了问我们俩都没有喝多吧?夕羽惠笑着回答夏夏,“只要你意识还清醒,我们就没有喝多。”   夏夏轻哼一声,不屑的瞥了一眼夕羽惠,便对我们说道,“我知道咱们三个人现在都有很多问题。所以现在谁有想问的问题,就马上问出口。看看咱们三个臭皮匠,能不能顶一个诸葛亮。”   说完夏夏便先是问道夕羽惠,她到底和大江什么关系?为什么看上去她和大江,要比夏夏和大江的关系更加熟络?   夕羽惠告诉夏夏,认识大江的并非只有夏夏一人。夕羽惠小的时候在东北生活时,就见过大江了。大江和当时在国内照顾夕羽惠的人关系不错,经常会去串门。那时候夕羽惠也不懂“织脸”这类行当,只是记住了大江的名字,她说大江并不是地道的山东人,他年轻的时候就生活在东北,只是年纪大了之后,才又迁回了山东老家。而且听大江的口音,我们就能听出来有很浓的东北腔儿。因为之前夕羽惠并不知道,我们来青岛是找大江。直到今天上午来到青岛之后,才听夏夏说,我们是来找大江这个人。夕羽惠当时也不能确定,夏夏说的这个大江,是否就是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大江。所以也就没有多话。直到到大江家门口之后,看到大江家的外部装潢,和当时她在东北住的小楼,几乎一模一样,她才能确定,我们要找到的这个人,就是她小时候见过的那个大江。   “唉,还是小惠惠低调。不像有些人,就是喜欢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面前玩斧子,一不小心玩砸了吧?”我调侃的说道。   我这话刚一说完,还坐在前排的夏夏身体一缩,一下子从前面两个座位中间的位置,挤进了后排,小蛮腰一扭便直接坐在了我的腿上。夏夏坏笑着,捏了捏我的脸,故作发恶的对我说,“以为我坐在前面打不到你呀?有本事你现在,在重复一下刚才的话。”   夕羽惠笑着,让我和夏夏俩人正经点,说是现在就刚提了一个问题,话题就被我们俩给带偏了。   夏夏把我向一旁推了推,硬是在一个座位上,给她挪出了点空间让她坐下。看来夏夏对夕羽惠小时候的事情非常感兴趣,连问夕羽惠,几个关于她小时候的问题。特别是在东北的时候,照顾夕羽惠的那个人是谁?现在那个人在哪等等。   夕羽惠只是简单的告诉夏夏,当时照顾她的那个人,夕羽惠只是叫她“阿姨”。真实的名字夕羽惠也不知道。夕羽惠回到日本之后,就和她失去了联络。这十几年来那个人的住所并没有变,前几年夕羽惠回来,还特意去东北看望过她。   夕羽惠回答完之后,更是无奈的对夏夏说道,“咱们不是来讨论我的问题好吗?你要是对我小时候感兴趣,我今晚给你讲一整晚都没有问题。我们还是先着眼眼下的问题吧。”   说着夕羽惠也提出了她的一个问题,“你们觉得大江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我们手中的那张人皮面具,可能是大江父亲所制吗?”   “我觉得他的话挺诚恳的,听不出来有什么地方说的假话吧?唯一有矛盾的地方,就是关于那张人皮面具的事儿了。他说人皮面具是他爹做的。可是他爹都死了小一百年了。我几天前才见到爷爷,更是亲眼看到爷爷摘下的人皮面具。这点绝对不会错!爷爷更不可能穿越到一百年以前,去找大江他爹做人皮面具吧?难道是这句话大江撒了谎?人皮面具不是他爹做的?”我疑问的说道。刚说完,我又想起来,如果人皮面具不是大江他爹做的,那大江怎么知道,人皮面具上有猫尾纹组成的“蜺”字?于是我赶紧又把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夏夏不屑的说我就是一处世不深的小屁孩,随后又说是,像大江这样的人,说话一般是七分真三分假,而且跑过“江湖”的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吹牛逼。夏夏提醒我,刚才大江说的关于他,或者是他们家之类的辉煌事迹,十有八九都是吹牛逼演绎出来,或者是夸大事实而已。这些事儿统统当故事听听罢了。   但是关于人皮面具的事情,通过大江当时的语气和神态来看,夏夏倒是觉得大江并没有说谎。夏夏认为那张人皮面具,应该就是大江他爹做的,因为“织脸”家族中的印记都是代代相传,而大江作为“织脸”的印记,同样也是“蜺”字。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矛盾的情况,夏夏也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想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可以同时满足这对矛盾的条件。”夕羽惠突然问道我们。   夏夏反应极快的回答,“除去小爷的爷爷长生不老,这个看似不可能的因素外,还真有一种可能,能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就是这张人皮面具,的确是大江他父亲所制,但是找大江父亲做这个面具的人,是一个长相上,和小爷的爷爷几乎一模一样的一个人!”      第十八章 逆推理(上)      夏夏的话说完,车里陷入了一片寂静,我和夕羽惠都没有说什么。而是仔细的思考着夏夏提出的这种可能性。不得不说这一种可能性,听起来概率虽小,但是或许是现今唯一一种,能能满足那两种矛盾调解的可能性了。一个在长相上,和爷爷几乎一模一样的人?这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大?我在心里自己琢磨着。   我看到夕羽惠的脸上,同样是一脸沉思的表情。本来还想问问,她对夏夏提出的这种可能性,有什么看法?但是看到全神思考的夕羽惠,我也并么有再开口问。只是问道夏夏,“你从科学点的角度分析分析,你刚才说的这种可能性,到底有多大?我记得以前上生物课的时候,我们老师说过,一棵树上有成千上万片树叶,但是每一片树叶都是独一无二的,并不存在完全相同的两片树叶。真的有两个长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吗?”   夏夏回答说,“长相相像的人肯定是有的,据说每十万人内,就有一个人和自己长得十分接近。但是要说完全一模一样的人,那我也不敢肯定。都说双胞胎是世界上长得最像的一对人了,但是大多数双胞胎,只是长相上足够的相近,并不是完全一样。你要让我用科学的角度解释,倒是有种科学技术能做到,就是——克隆。但是克隆技术直到现在都不成熟,放在一百多年以前,绝对是天方夜谭。那时肯定没有克隆技术,所以这种可能性,咱们也就可以排除了。我要说,咱们还是考虑点不科学的可能性吧。”   “用科学的角度,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但是从来没有通过证实。从DNA的角度来讲,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人的几率是1/12000000000!这种可能性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因为人体由DNA操纵并合成:DNA决定细胞,细胞又决定组织,而组织决定器官,器官组成系统,系统又构成了整个人体。所以DNA是人体每个细胞的中心,要想两个人体完全一样,就需要两者所有相对应的DNA都一样,所以其几率才为1/12000000000。从客观理论的角度来讲,有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人,不过几率仅仅是1/12000000000。我们换一个条件,只需要相貌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这样只要组成人体相貌的DNA完全一样即可。这种概率是1/920000000。”夕羽惠淡淡地对我们说道。   1/920000000?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每九亿两千万人之中,才有一个人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夏夏之前说每十万人,就有一人长的和我们自己相像,把她们两个的话,合在一起对比,“相像”的人和“一模一样”的人,虽然是两字只差,但是概率上却整整在末尾差了三个0!这种概率就像是一个人,连中了三次百万大奖一样。   我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都有一点哭笑不得了。这种概率已经近似于0了。就算是有科学论证1/920000000这个概念是正确的,我也不觉得会有一个人和爷爷长的完全一模一样。   夕羽惠说完之后,夏夏则咳了两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之后夏夏稍作了停顿,便把脸凑到了我的跟前,压低声音问道我,“你听没听过有一个词,叫做‘反物理化’?”   我摇了摇头,夏夏便继续对我解释说,“反物理化”这个词是最近比较热门的一个词。它的意思就像它的名字一样,用来解释各种反物理化问题。   我感觉夏夏又要长篇大论了,连忙告诉夏夏,让她别说的太专业,说的通俗一点,能省略的就省略掉,直接说这个“反物理化”和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有什么关系就可以了,说的太多大家不仅听不懂,而且还容易糊涂。   夏夏让我别插嘴,先认真听她把话说完。我看她表情,说到“反物理化”之后,变的有些兴奋的样子,好像是想到了可以解决为题的答案一样。   夏夏继续说着,她认为“反物理化”这个概念也可以用到这里。既然之前夕羽惠说过了,两个长相上完全一模一样人的概率是1/920000000,那么我们可以将这个概念先忽略不计。想想有没有别的可能,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夏夏认为除了一种“反物理化”的可能外,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会出现两个人一模一样了。   而夏夏所说的这种“反物理化”的可能就是空间交错!众所周知我们生活的空间是三维空间。而一维空间可以简单的理解是一条线,二维空间便是一个面,三维空间是立体,人就是立体的,生活在三维空间中。在三维空间中,时间的流动较慢,使人难以察觉,所以我们平时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也就感觉不到更多维空间的存在。但是多维空间确实真实存在的。只是我们的肉眼和身体感觉不到罢了。这种感觉就像是,将蚂蚁放置于一个立体的空间之中,蚂蚁还是只会围绕线段前进,因为它只是生活在一维空间之中,察觉不到更高维空间是一个道理。至于四维世界,其实就是一维空间的时间,加上三维的空间,也就是现在常说组成的现代宇宙空间。   如果将多维空间细分成一个个独立的空间,那么每一个空间之内,都有一个“自己”,而这个人正在做的事情,可能只是以时间划分后,几微秒的之内发生的事情。而这些时间都遵循一个“环点”,也就是原始时间值。   “扯远了,让你说的通俗易懂点,你又用专业术语。本来听的就不是特别明白,现在让你这么一说,更不明白了。这和一模一样的两个人有什么关系?”我忍不住打断夏夏的话问道。   夏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说着,当多维空间或者是四维空间,在一定的原始时间值下,和我们生活的三维空间平行交错的时候,不同空间的同一个“人”,就会发生可能的交点。这种交点就会使不同空间的同一个人,在三维空间内相遇,这样便会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人了!夏夏说完脸上一脸的兴奋,好像是她刚刚解决的是什么世界性的重大难题一样。   我还是不太明白,夏夏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只好问道一旁的夕羽惠,如果她听明白的话,就再给我通俗的解释一遍。   夕羽惠简单的对我说道,“其实夏夏说了那么多,简单点说,就是同一个人,在交错的空间下,就会在同一个空间之中,出现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而这个人其实就是他‘自己’。我想夏夏的意思是,可能爷爷遇到了空间交错的情况,所以可以使,另外一个空间的‘自己’,去找大江的父亲,制作那张人皮面具。”夕羽惠说完便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夏夏,意思是在求证她的解释,是否和夏夏的想法一致?夏夏则猛地点头,肯定了夕羽惠的说法。   “意思是‘穿越’了?”我不知可否的问道。   “也可以这样理解,但是和你所想的‘穿越’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夏夏这边话还没说完,我就赶紧打断她的话,对夕羽惠说道,“咱还是说说那九亿两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吧。”   “我说的是有事实依据呀。我听龙哥后来说过,你和龙哥在末戗古城,被困于沙中水潭的时候,不是见到了两个‘我们’吗?你们当时认为看到那是幻觉,难道你忘了?其实我告诉你,可能你们当时就处于空间的交点处,你们看到的两个‘我们’,全部都是真实存在的!”夏夏严肃的对我说道。      第十九章 逆推理(下)      因为夕羽惠当时只是和我们在末戗古城之中相遇,而并不知道我们在沿途遇到诡事。此时她便好奇的问起我,我们在去末戗古城途中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沙中水潭的事情。   距离当时我们去末戗古城的时间,已经过去的太久了,而且中间又经历了有熊之行,所以我并没有马上回答夕羽惠。而是让夕羽惠先不要说话,我便陷入沉思之中,回忆起夏夏说的末戗古城途中,那诡异的沙中水潭。   那时具体的事情我也记得不清,只是隐约记得我们当时遇到的“水潭”,并不是简单的水潭。而是完全由沙子组成的一个诡异的“沙海”。正如夏夏说的一样,我和龙哥当时被沙海中的异境拖住,从而和夏夏等人拉开了一段距离。等再抬头向前看,想寻找夏夏他们踪迹的时候,居然看到了眼前两个方向,好像有两处一模一样的“他们”在朝我们招手!当时我的确以为,我们两个人出现了幻觉。   想到这里我便看向了夏夏,把我想起的事情告诉了夏夏,问夏夏具体事情,是不是如我想的那样?并让夏夏继续往下说。   夏夏说只要记起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他们”就OK了,其余当时那些具体的事儿,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随后夏夏便继续说道,我和龙哥那时身处的诡异沙中水潭,可能就是一个平行的空间交点,这个交点正是我们生活的三维空间,与理论上的四维空间的交点,或者是更多维的空间。   夏夏说如果讲的科学一点,我们当时所在的那个空间交点,时间流动其实非常慢,可能是正常三维空间的千分之一。随着三维空间的时间不断运动,我们当时所在的空间交点,时间可能会与三维空间产生“负差”,也就是逆时间运动!所以我们当时的视线,是停留在了两个空间之中,而且我们所在空间的时间运动,是夏夏他们所处三维空间的近千分之一。我们看到的那两个一模一样的“他们”,正是因为时间的慢运动,使我们的视觉可以长时间的停留在多维空间之中,而那两个一模一样的“他们”并不是虚像,而全部都是真实存在的,只是因为空间与空间之中,产生了逆时间运动,所以我们的视觉,便可以产生超出物力化的结点,分别可以看到不同空间,却是同一时间,两组相同的他们。或者是三维空间之中,以千分之一为分界线,在不同时间中,多组不同的他们。夏夏反复强调对我说,不论我和龙哥,当时是看到两组一模一样的他们,还是看到一万组一模一样的他们,我们看到的那些人,全都是真正的他们!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慢慢地消化着夏夏这些话。夏夏说的这么多,确实让我难以理解,本来从小就不对理科知识不擅长,现在更是听的有些糊涂。   “夏爷啊,我都和你说了好多次了,说这种科学理论的时候,言简意赅主题明确。你讲了这么多,真的把我说糊涂了。这什么空间交错点,和我爷爷找大江他爹做人皮面具有什么关系?”我越想甚至觉得头的隐约作痛,于是只好把问题简单化之后问向了夏夏。   夏夏伸出手给我揉了揉太阳穴,回答我说,“假设,他们两个人都去过同一个时间交汇点,就有可能在同一个空间之中相遇了。也就给你解决了两个一模一样人的问题了。”   我把夏夏的手拿开,无奈的对她说道,“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可能性吧。我始终觉得这种事情太‘悬’。你说的要是真的被证实过了,那你明年就准备拿诺贝尔好了。爷爷和大江他爹差了将近一百年,你说的那套理论,虽然有点道理,但是解释这个问题,还是有些牵强。”   夏夏还要说什么,却被夕羽惠制止了。从刚才夏夏开始说,一直到现在,夕羽惠始终都是不发一言,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此时夕羽惠慢慢开口对我们说道,“夏夏说的也有道理。如果你们在去末戗的途中,真的遇到了那种诡异的水潭,那么那里可能确实是一个空间交汇点。小爷当时看到的两对一模一样的人,也便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小爷说的也不错,用这种空间理论,来解释相隔近一百多年出现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着实有些牵强。”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夕羽惠刚说完,夏夏便马上问道。   夕羽惠平静的告诉我们,我们现在手中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刚才我们说的各种猜测,都是根据大江对我们说的,一些只言片语推论得出。以夕羽惠的看法,就是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来验证我们的猜测,所以现在根本就不能妄下判断。夕羽惠更是说,如果大江说的话是假的,那么我们的所有猜测和推论,也都成了无用功。   夕羽惠总结道,我们现在并非只有人皮面具这一条线索。虽然现在人皮面具这条线索看似是断了,但是我们手中还有,当时与爷爷分开时所在的地理坐标。或许我们还能从地理坐标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更何况,除了这些以外,我们还有一个隐藏的价值信息就是风干鸡!夕羽惠说既然风干鸡和爷爷是一同离开,那么只要我们能了解到风干鸡的底细,说不定就能查到关于爷爷的信息。所以夕羽惠提出了一个关键的人物——四爷。   她说到这我叹了一口气,最初去虵国时,就是四爷带上了风干鸡,所以四爷应该是了解风干鸡的底细,但是风干鸡本身就是一个谜一样的人,要让四爷开口把风干鸡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现在我们想找到四爷,恐怕都要费一番工夫。   夕羽惠这时将大江给她的小盒子拿了出来。对我们说道,“这根撵龙金针,算是一条现成的线索了吧。小哥和小爷身上都出现了那种奇怪的麒麟纹身,而且他们二人身上的纹身又是一模一样。大江之前提到了‘天纹’,现在我们都不能肯定,在有熊看到他们二人身上的纹身,是否真的就是‘天纹’。如果我们弄清楚纹身的事情,或许也能解开一些秘密。”   夏夏问道夕羽惠,那个胡娘究竟在什么地方?还有我们何时动身去找胡娘?   夕羽惠将大江给的那张纸条递给我们看了看,我看到大体的地址是在黑龙江的佳木斯。夏夏也不禁说了一句,“好远呀。”   夕羽惠却对我们说道,“时间容不得我们耽误了。现在每耽误一秒钟,我们就离答案越来越远。要想找到爷爷,并查清有关于纹身的事情。我们必须尽快动身去找胡娘。我们现在已经在城阳区了,这里离机场应该不远,我们先去订好机票,估计没有直接到佳木斯的航班,所以我们可能路上用的时间会比较多。”夕羽惠说完,便示意夏夏上前去开车。   “等一下,你们俩都没有问题要问了是嘛?”夏夏一挪着身子挤到驾驶座上,一面对我们说道。   见到我和夕羽惠均摇了摇头,夏夏便马上说,“其实我还有一个疑问,你们有没有发现,大江在说起有熊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说着夏夏突然抬起头注视着我们两个人,并小声的继续问道,“大江问我们手中是否有《叁号密卷》的时候,你们两个人为什么要撒谎?”      第二十章 识破谎言      我和夕羽惠同时愣住了,而且很快我们二人反应出奇的一致,夕羽惠看向了我,我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眼神之中就像是在询问,是否是我告诉夏夏,关于《叁号密卷》的事情,而我看向夕羽惠的目的,同样也是如此,想知道是不是她就密卷的事情告诉了夏夏,毕竟她和夏夏是闺中密友。我们的这种表情,都把盯着我们的夏夏逗笑了。   夏夏笑着对我们说道,“别猜了。不是你们双方其中一人告诉我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手中有《叁号密卷》的?”我疑惑的问道。   夏夏吐了吐舌头,坏笑着对我说,“喏,你刚刚自己说的呗。本来在你们去仙山之前,我看到你们所绘制的路线图,虽然路线图十分复杂,但是绘制的却非常仔细。那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仙山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样清晰的路线图?碍于你们着急行动,所以我就没有多问。那个时候我也就是怀疑你们手中,有那本传说中的《叁号密卷》,刚才本来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你居然就承认了。”说完夏夏就在车里“嘿嘿”的笑了起来。   我心里大骂着,他妈的被这丫头片子给讹住了,又上当了!本来刚才我就觉得不可能,知道我们手中有《叁号密卷》的人,除了我和夕羽惠之外,就是大凯和风干鸡了。大凯虽然平时大大咧咧的样子,但是关于这些很隐私的事情,就是打死大凯,他肯定也是一个字都不说。风干鸡就更不必多说了。再说他们二人和夏夏又没有交集,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把密卷的事情透露给夏夏。想到这里我狠狠的瞪了一眼夏夏。哪知夏夏看我生气,坐在驾驶座上笑的更欢了。   一旁的夕羽惠捏着我脸,无可奈何地对我说,“平时说话的时候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刚才倒好,说的可是利落。刚才看你眼神不对,我都不来及拦你,你就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夏夏则轻哼了一声,说我们俩不讲义气,手里拿着密卷,居然也不告诉她。我便对她说道,“你可不要四处放赖啊。我们怎么知道你对那本破书这么感兴趣?你不问难道我们什么事情都要告诉你啊?要不是小哥之前突然来找我们,还用到了那本密卷,那本书现在已经在废品回收站了。”   夕羽惠让我们俩不要闹,表情略微严肃了起来,反问道夏夏,她怎么知道有关《叁号密卷》的事情?要知道最初的时候,连夕羽惠都不知道《叁号密卷》是一本什么书。   夏夏告诉我们,她在托马斯先生那里,就听说过《叁号密卷》了。那时托马斯先生说,《叁号密卷》不仅是一本记录了各种灵异之事,和人迹罕至诡异之地的书,而且书中更是记录了诸多风水五行奥秘,据说如果将书中的奥秘参透一二,就可知天意,参透一半即可逆该天命。   夏夏一边说,一边用一双渴望的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夕羽惠倒是挺洒脱,很大气的对夏夏说,“等我们从东北回来,去家里让你参阅一下传说中的《叁号密卷》。看看你能参透什么。”说完还捏了一下夏夏的鼻子。   夕羽惠这句话,更是点起了夏夏的话引子。夏夏一股脑问出了,一连串有关密卷的事情,夕羽惠也都是敷衍的回答一下,让夏夏忍住好奇心,等我们完事从东北回来,一定让夏夏见见“真迹”。可是夏夏根本不是善罢甘休的主儿,非要我们现在就回家拿,说是反正路程又不远,把《叁号密卷》那种东西放在家里太不安全了。还说密卷落在我们俩手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夕羽惠费尽口舌才哄着夏夏,让她打消了现在回潍坊拿密卷的念头。并让夏夏再次发动了车子,车慢慢地向流亭机场方向驶去。   我对密卷兴趣一直不大,虽然夏夏说的天花乱坠,但是《叁号密卷》对我来说,始终就是一本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书。我也没那么大兴趣知道密卷里的内容。可是经夏夏这么一说之后,我对这个托马斯先生的兴趣却浓厚了起来。这个外国人,未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我心想可能知道密卷一事的人,肯定就是少之又少了。一个普通人,也没人会相信真的有《叁号密卷》这种书的存在。而托马斯先生他一个外国人,怎么可能知道有关密卷的事情呢?联想到以前,不论是我们去过的虵国、末戗还是有熊的时候,仿佛都有意无意的听到夏夏提起托马斯先生。就像是托马斯先生,也都去过这三个地方一样。   于是我便认真的对夏夏说道,“夏爷,咱都是一家人不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实话实说,你觉不觉的这个托马斯先生很奇怪?他未免知道的事情也太多了。而且我们的行动轨迹,仿佛就像和他有交集一样。”   夏夏想了一会儿,回答我,“说实话我也有和你一样的感觉。而且有这种感觉的不仅仅只有我们,还有龙哥、alma陈、carl李,他们都和我们有一样的感觉。有时我们试图寻找答案,但是在秘密的背后,还有别的秘密,就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一样。找来找去似乎离答案越来越远。加上托马斯先生已经失踪这么久,有些秘密已经成了一个死结。”夏夏说完甚至无奈地笑了。   我问夏夏对托马斯先生有多少了解?夏夏说对托马斯先生十分了解,他为人非常的平和,最大的特点就是酷爱古董收藏,而且知识渊博,好像是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他一样。可是夏夏也说,虽然对托马斯先生足够了解,但是托马斯先生的过去,却是一个巨大的谜。而且这个谜至今让她无法释怀。夏夏记得非常清楚,托马斯先生从来不提有关于他自己过去的事情。   “你怎么突然对托马斯先生这么好奇呀?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夏夏突然问道我。   我告诉夏夏,我不是突然对托马斯先生产生的好奇,而是自从有熊之行后,便一直对这个外国人非常好奇。只是刚才夏夏提到《叁号密卷》之后,我的那股好奇又一次涌上了心头。因为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讲,他知道的事情着实有点太多了。这个托马斯先生,肯定有些极为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问夏夏她是怎么从托马斯先生那里,听到《叁号密卷》这个词?总不可能一个外国人,无缘无故就经常把这个词挂在嘴边吧。   可是夏夏的回答,却和我刚才随想的完全一样,夏夏对《叁号密卷》这个名字印象如此深刻,就是因为托马斯先生经常念叨《叁号密卷》,久而久之夏夏也便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了。据夏夏说,托马斯先生对古玩古物十分的痴迷,这其中特别是对《叁号密卷》格外的喜爱。听过托马斯先生对密卷的介绍后,夏夏便一直将密卷,作为类似于传说一样的东西,根本就不确定它的存在,或许根本就没有《叁号密卷》。直到从我们口中得知密卷是真实存在。   可是托马斯先生却曾经尝试过各种方法,试图搜索着各种关于《叁号密卷》的线索,希望有生之年,可以亲眼见到《叁号密卷》。夏夏也曾问过托马斯先生,为什么会如此坚信《叁号密卷》真的就存在于世间?托马斯先生听到这个问题之后,总是笑而不语,而且每次都会简单的回答夏夏一句话,“有些东西是命中注定。”   夏夏此时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扭过头,对我说,“我们几年前那次新疆之行,也就是导致托马斯先生失踪的那次新疆之行,当时我们的目的就是去找《叁号密卷》!”      第二十一章 很久以前的故事      听到夏夏这么说,我心里更加的疑惑了。之前我听四爷说过,《叁号密卷》都是一代代的传下来,而且世间一共只有三本《叁号密卷》,正说这三本密卷,应该都有人“继承”才对。再加上还有一个神秘的“叁号”组织,他们也绝对不会让《叁号密卷》这种天书遗落,我手中的这本密卷,往前追溯是爷爷牺牲的战友先交个爷爷,随后这本密卷就一直存在于我们家之中。直到后来也是“叁号”一员中的四爷,将密卷的秘密连同那本《叁号密卷》转交于我。这里面是一种层层递进的关系,我、爷爷和四爷的关系自不必多说,是一脉相承的血缘关系。我想那位牺牲的战友王爱国,应该也是“叁号”当中的一员。不然密卷也不会交予爷爷的手中。   再加上四爷也说过,密卷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由一些人,应该是“叁号”的人,向密卷之中补充新的内容,以充实密卷的完整性。所以密卷根本不可能遗落在新疆那些人迹罕至的古城里。   “托马斯先生当时得到《叁号密卷》在新疆的线索了?”我问道夏夏。   夏夏告诉我,肯定是有线索,他们才会不远万里跑去新疆,探寻楼兰古城的秘密。不然没有人会傻到,什么目的都没有,就跋山涉水去新疆。说着夏夏就自嘲一般的笑了,说是那时不仅楼兰古城没有找到,反倒是歪打正着去了末戗,而且托马斯先生失踪,他们几个人身上也都出现了当时那种奇怪的印记。   夕羽惠在一旁安慰道夏夏说,“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们当时能从新疆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了。在那种自然环境下,能独立生活两天以上,就算是奇迹。再说现在你们几个人身上的龙蛊,都已经解除了。如果当时你们没有中龙蛊,我们也就不会相识。可是我们现在却是挚友。这或许就是‘缘分’吧。虽然托马斯先生离开了,但是你并不孤单,还有我们陪着你。”夕羽惠说着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夏夏的脑袋,一副大姐姐的样子。透过车上的反光镜,我看到夏夏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夕羽惠又感慨一样的继续说道,“就像我和小爷一样,也是命运使然。如果不是云南那次相遇,不是龙蛊将我们联系在了一起,我想我们现在可能还是形同陌路。说不定我的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听夕羽惠越说越煽情,夏夏此时的情绪也有些多愁善感,于是忙插嘴说,“咱这才刚刚死里逃生,从仙山出来。我还没挂呢,别搞得和开追悼会一样。照你这么说,咱结婚的时候,还应该请虵王出来喝两杯?这些煽情的事儿,你们俩留着晚上说。”   夕羽惠也不生气,只是笑着看了我一眼。我又把话题扯回到了托马斯先生的身上,问夏夏他们当时得到的,那条关于新疆有《叁号密卷》的线索,是从什么地方找到的?   夏夏摇了摇头,回答说她并不知道那条线索具体是怎样得到,只知道是托马斯先生找到的。她印象很深,当时托马斯先生得到《叁号密卷》可能在新疆楼兰古城时,非常的兴奋,很快的筹集好装备后,他们就出发了。一切行程都是托马斯先生安排,他们其他人只是跟随而已。   我心里一直在猜测,这个托马斯先生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是为了寻找《叁号密卷》?我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没有,只是托马斯先生的一个体面说辞而已。再说了,一本流传千百年的《叁号密卷》,怎么会出现在新疆遗落的古城之中呢?如果托马斯先生并不是为了找密卷,而是为了寻其他东西,而前往新疆,他要找的东西又会是什么?   我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心里隐约有一种感觉,这个托马斯先生可能与我们几个人也有联系。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到了流亭机场。夏夏没有让我们下车,而是问我们两个人要了身份证,便独自去买机票了。   现在车上只剩下我和夕羽惠了,我便问夕羽惠,觉不觉的夏夏说的这个托马斯先生很奇怪?   夕羽惠点点头,对我说,“给我的感觉,托马斯先生不止是奇怪。他知道的事情,完全就不是一个外国人‘应该’知道的。做一个对比,你一直觉得我知道的事情非常多,但是我和这位托马斯先生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们已经不止一次听夏夏谈到这个人了。我记忆中,去有熊、仙山都听夏夏提起过他。就像是托马斯先生曾经去过这些地方一样。对于一个外国人来说,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我想很多专业考古者,都未必知道。我们家族内还具有‘内调’的背景,加上爸爸和祖父都非常痴迷中国的文化,所以我了解这么多事情,也不算非常出乎意料。这位托马斯先生,我想他的背景可不仅仅局限于是一个二战时的传教士,或者是现代的古董爱好者。这两种身份,都不足以让他知道这么多事情。”夕羽惠稍作停顿,继续说道,“他一定还有别的不为人知的身份。”   对于夕羽惠说的这些事情,我也非常的赞同。可是看起来夏夏对托马斯先生的背景,也不甚了解,以夏夏心直口快的性格,如果了解我想她刚才已经说了。托马斯先生又在他们那次新疆之行时失踪,现在关于托马斯的事情,完全就变成了一个无解的死结。   夕羽惠大概是看出我的心思,平静的对我说,“现在不是我们纠结于托马斯先生的时候。即使他满身的谜团,但毕竟和我们没有任何瓜葛。连夏夏都不纠结此事,我们再多想就是杞人忧天了。毕竟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帮你找到爷爷的下落。”   “你觉得我们这趟佳木斯之行,会有收获吗?大江给我们介绍的那个什么胡娘,顶多是给咱说说纹身的事儿,对于爷爷的事情,我想帮助应该不大。”我无精打采的问道夕羽惠。虽然还没有出发,但是我心里已经懈怠了。本来计划的很好,以为能在大江这个“织脸”身上,打听到爷爷的消息,结果却是给了我们一个更大的谜题。我们现在又要去佳木斯,打心底说,我对这次佳木斯之行,完全不抱一丝希望。爷爷是找“织脸”制作人皮面具,我们却去找一个纹纹身的“曏娘”,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想着想着我又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   夕羽惠告诉我,让我不要灰心。既然风干鸡的身上有和我一样的纹身,如果那纹身确实存在,并不是我们当时产生的幻觉,那么也就是说我们身上的纹身,很可能便是大江说的“天纹”。大江为我们引荐的这位“曏娘”,或许可以给我们更多关于“天纹”的合理解释。我们也可能从中推得一些关于风干鸡的信息。更何况“曏娘”也是一行极为古老的行当,有了大江这层关系,说不定胡娘可以为我们引荐别的“织脸”。这样也可以验证大江跟我们所说话的真伪。   夕羽惠说了这么一串,我听到唯一有些欣慰的就是最后一句,但愿这个胡娘可以给我们引荐别的“织脸”,也好验证大江的话。我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一个更加权威的“织脸”,告诉我这张人皮面具并不是大江他爹所制。   想到此突然间我的脑海中闪现过了一个疑问。见夏夏还没来,我便又问道夕羽惠“你说有没有可能,那个托马斯先生根本就没死!”      第二十二章 猜想      我的问题一出,夕羽惠的脸上露出了难色,她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又轻轻地点点头,对我说,在自然条件如此恶劣的情况下,若是没有水,人在那种环境之中,生存的几率就是零,生存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天。沙漠之中又没有食物,就算是可以找到水源或者绿洲,那也就相当于被判了“死缓”,死亡只是迟早的事情。况且那片沙漠并不同于普通的沙漠,末戗古城沿途沙漠之中处处凶险,稍有不慎即会丧命。所以从这一点来说,夕羽惠认为托马斯先生,若是在没有救援的情况下,那么所带的食物和水源终究会用尽。到那时就必死无疑了。   夕羽惠说的这些,我是亲身经历过的。就算托马斯老头有水有食物,但是末戗周围的那片沙漠确实太过诡异,除去夏夏之前说的,那种可能是空间交点的沙中水潭,还有沙漠之中,以数以万计的蛇作为杀阵的困局,更有吃人都不吐骨头的沙暴风蚀魔。除此之外还有各种隐形的危险等等。在那种环境之中遇到何种危险,都足以致命。现在想到这些,我仍旧是心有余悸。   “那你的意思是说托马斯必死无疑了?那刚才问你觉得托马斯老头是否还活着的时候,你又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示意我不要着急,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刚才只是讲述了其中的一种可能性。之后夕羽惠马上继续说了起来,在那种沙漠之中失踪的可能性,她觉得只有两种,一种是误入歧途,第二种就是强烈的沙尘的影响,将原有的路线掩盖,在沙漠中失去了方向。夏夏之前对我们说,他们是在醒来之后,就发现托马斯先生不见了,也就是说,昏迷之前托马斯先生是和他们在一起的。夏夏和龙哥等人都正值壮年,他们身体机能的反应和恢复速度,应该是远远在年长的托马斯老头之上。即使是托马斯老头率先醒来,夏夏他们也不至于在视线可是范围之内,找不到托马斯老头的踪迹。   说到这,夕羽惠看了我一眼,对我说,“出去诡异的可能,说到这里,根据我罗列的条件,你觉得托马斯先生失踪的原因是什么?”   我思考片刻,随着夕羽惠所给的条件,一边想一边说道,“有一点我觉得你说的很对。就是托马斯原本在昏迷之前,就和大家在一起。但是大家醒来之后,却看不到托马斯先生的踪迹。正说在沙漠之中了无人烟,更不会有任何的遮蔽物,托马斯先生应该知道,一个人脱离了大部队,最后的结果还是就是暴尸沙漠。他是一个有经验的探险者,绝对不会做这种冒险的事情。加之,夏夏和龙哥等人,和托马斯先生的关系颇深,托马斯先生又相当于向导,所以他也肯定不会弃大家于不顾。于情于理这一点都说不过去。何况一个老人的在沙漠中的步速,又十分有限,加上生理机能恢复也比年轻人慢许多。所以夏夏他们在发现托马斯先生失踪之后,不可能毫无踪迹可循。排除托马斯先生失踪是由于诡异的因素,纯粹是从客观条件来考虑的话……”一个让我自己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念头冒了出来。   “难道说,托马斯先生是自行离开?!而且在夏夏他们昏迷的时候,托马斯根本没有昏迷!夏夏他们的昏迷,全部都在托马斯先生的意料之中。他只是为了甩掉夏夏或者是龙哥等人。”越说我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更加的符合实际。但是心中也不由的更加迷惑,托马斯老头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夕羽惠这时若有所思的对我说道,“如果当时托马斯先生只是想单独进行某个目的,而甩开夏夏他们,我想托马斯先生在完成该目的之后,应该还会现身,末戗古城途中沙漠诡异,随便编几个诡异的条件,就可以应付他当时的失踪。可是这几年托马斯先生一直没有现身。也许他当时的‘失踪’,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假死!”   随后夕羽惠进一步给我解释说,托马斯先生之所以带夏夏他们一起去新疆,或许就是为了给自己制造假死的条件。毕竟随同他一起去新疆的几个人,都算是他的至亲了,他们亲眼看到托马斯先生自己“失踪”,那么他的“死亡”也就愈加准确。   夕羽惠觉得这一切,都是托马斯先生早早就计划好的而已,他也不想夏夏他们出什么意外,所以才有了后来,夏夏他们“碰巧”遇到那一批探险者,将他们营救。这一切都是在托马斯先生的计划之中。也许托马斯先生本来要去的地方,就根本不是楼兰,而就是末戗古城!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夕羽惠说的是真的,那这托马斯老头心机也太重了!费了这么大劲儿,就是为了制造自己的假死?还千里迢迢的跑到新疆来假死,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于是我不解的问道夕羽惠,“他要是真的想制造自己假死,何必‘脱了裤子放屁’大老远跑到新疆来假死?再说了,他一个普通外国老头,假死或者真死有什么区别。夏夏他们也是在那次新疆之行后,才中了当时和咱们一样的龙蛊,难道这也是在托马斯老头的计划之中?他到底来新疆是干嘛的?”   夕羽惠看了一眼车窗外,平静的告诉我,我们现在也只是推论,因为我们毕竟不是托马斯先生。夕羽惠认为,夏夏他们身中龙蛊的事情,应该是在托马斯先生的意料之外,或许连托马斯自己都不知道有可能中龙蛊。而他要假死的原因,其实不难猜测,也许与我们之前所想的一样,托马斯先生此人的背景并不一般。他的假死只是想脱离束缚而已,这样他便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事情”。至于他来新疆的目的,夕羽惠觉得可能楼兰是一个幌子,托马斯先生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末戗古城而来。   夕羽惠说完之后,又陷入了一种若有所思的状态,眼神盯着车窗外面发呆。我的心情也是久久不能平静。本来寻找爷爷的踪迹,已经够让我们几个人费心了。现在不经意间又扯出了一个,失踪多年的托马斯老头,而且我们越想,越觉得这个老头很是不简单。并且托马斯老头,好像和我们经历的这一些事情,也有一些潜在的联系。不然我们也不会,多次在我们所到的诡异之处,听夏夏说起托马斯的事情。   “别想了,既然夏夏都没说什么,我们更没有理由去替托马斯先生操心。”夕羽惠揉着自己的眉心,轻声的对我说道。   我便朝夕羽惠点点头,现在的确不是操心这个托马斯先生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找到有关爷爷的线索,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更何况夏夏等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我和夕羽惠刚才说的那些话,可能夏夏和龙哥他们早就想到了。   此时夕羽惠轻轻地敲了敲车窗,对我说:“喏,夏夏回来了。托马斯先生的事情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了。”   只见夏夏一副着急的样子,快步朝车子这里走了过来。眼神还时不时的向周围看看,像是在警惕什么。很快夏夏便拉开车门进来了,我迫不及待的问夏夏,明天几天的航班?   夏夏冲我摆摆手,对我说:“机票没买。因为咱们不用去东北了。”      第二十三章 夏夏的新情报      “为什么又不去了?买机票的时间怎么用了这么久,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夕羽惠马上问道夏夏。   夏夏不急不慢地对我们说道,“因为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咱们要找的那个胡娘,过几天就要来山东了。”   我同夕羽惠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夏夏,不明白夏夏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随后夏夏示意我上驾驶座开车,好像是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说一样。我也没有多问,赶快去挤到驾驶座,并迅速的发动车子开了起来。夏夏在后面大体和我说了一下路线,让我把车子往市南区的方向开。   随后夏夏这时开口对我们解释说,刚刚夏夏去买机票的时候,长了一个心眼儿,虽然我们手中有大江所给的“金针”,但是她还是担心。我们大老远跑到佳木斯,我们在哪人生地不熟,万一再吃一个闭门羹,或者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没有找到胡娘,那么我们就白白浪费了这几天的时间。夏夏说找爷爷这件事儿,容不得半点耽误。所以夏夏刚才先四处打电话,询问了几个她所认识“道儿”上的人,向他们打听打听,看看是否有人知道这个胡娘。如果有人认识,夏夏正好可以核对一下,大江给我们的信息是否准确。如果没人认识,那我们再去佳木斯也不迟。   夏夏这边还没说完,夕羽惠就忍不住打断了夏夏的话,语气有些奇怪的问道夏夏,“你信不过大江?”   夏夏“嘿嘿”笑了笑,回答夕羽惠道,“不是信不过。只是为了保险起见而已。你应该也知道,大江这样的人,说话都是时真时假。况且他已经隐居这么多年,时过境迁能否找到胡娘,确实是一个现实的问题。”夏夏又扬了扬声调,继续道:“我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呀!这都是为你们家在做事啊。是找你们爷爷,又不是找我爷爷。唉,我就是出力不讨好。”   我立马摸摸夏夏的头,对她说:“夏爷,咱们都是自己人啊。我爷爷就是你爷爷。”   “滚,凭空我又成孙子了。你孩子是不是以后要认我做亲妈啊?”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可奈何的看着我们,无奈地对我们说,“我真心佩服你们两个人,不论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或者是什么事情,你们俩总能闹起来。这就是大家常说的‘欢喜冤家’吗?摆脱你们俩,现在再打闹的时候,挑一个平常时间,不要总是在关键时刻。”   夕羽惠说完,朝夏夏看了一眼,意思是让夏夏继续说。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夏夏做了一个摊手的手势,便继续对我们说了起来。   夏夏问了她那些“道儿”上的朋友,才知道原来胡娘可是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在江湖上漂的人,没有人不知道胡娘这个人。据说这个胡娘,不仅是一个简单的“曏娘”。而且她还是东三省乃至北方赫赫有名的“耙子”。   “‘耙子’是干嘛的?耕地的啊?赫赫有名的耕地能手?”我不禁打趣的问道。   夏夏用小拳头,轻轻敲了我的脑袋一下,便解释说,“耙子”是江湖上的人,对倒卖古物人的一种称呼。也有一种称呼是“钱耙子”。因为这些倒卖古物的人,赚钱都是易如反掌,就像是用耙子耙钱一样,所以才把这些人叫做“耙子”。   夏夏说这个胡娘,可不是一般人,最近十几年间,每一件旷世奇珍基本都是出自胡娘手下,因此她的名号才格外的响亮。   我问夏夏,“耙子”是不是就是盗墓贼?我的脑海中已经联想到了,上学时看过的《鬼吹灯》、《盗墓笔记》一类的小说,当然我也和许多人一样,对盗墓这种事儿非常好奇,不知道现实当中,和小说中的情节有多大的出入。   夏夏告诉我,“耙子”应该也算是盗墓贼的一种了,不过“耙子”可是属于高级盗墓贼了。一般那些盗野墓的人,被称为“引子”,他们根本没法和“耙子”比。因为“耙子”不仅仅是盗墓取物,而且还吸纳各种从墓中带出的东西,许多盗野墓的人,也就是“引子”,想出手手里的“货”,必须找到“耙子”,让耙子帮忙出手。引子自己搞私货,是没人敢接的。而且那些名贵的奇珍异宝,想卖出大价钱,同样必须找到耙子。因为耙子有一条完整的销货渠道,就像是现在形成的各种产业链一样,“耙子”就在产业链的最顶端,负责吸收“引子”所得到的货物,再将货物转手给买家,从中赚取高额的报酬。那些名贵的奇珍异宝,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消费起,但是“耙子”却能将奇珍用极高的价格出售,这也是“耙子”地位高的一种能力。   “耙子”并非只是之以“引子”所盗的物品为生,有些“耙子”手下还会养一大批“引子”,用以为其开棺取物,夏夏说这样做相当于是降低了生产成本,省略了“耙子”收货这一个过程。很多“耙子”最早之前就是“引子”出身,以后慢慢成了气候,成为了这行的翘楚,有了可靠的人脉后,就脱身成了“耙子”。所以“耙子”不论手段还是做事风格,都带有很多“引子”的特点。但是却比引子老练的多。   我听夏夏说的头头是道,心里也越来越好奇,原来夏夏所说的“江湖”之上,门道和规矩还这么多,说的就像是到了侠客年代一样。但是这盗墓的行当,倒是像一个现代化的生产链,分工明确而且有了相当的规模。   我好奇的问夏夏,这些“耙子”都是有背景,还是说关系硬?为什么可以堂而皇之的操纵一个违法行当?   夏夏“噗”的一声就笑了,对我说,“小爷你是有多单纯呀!电影和小说看多了吧?‘耙子’虽然大多数都是绿林出身,但是绝对不做违反犯罪的生意。相反,这些人选择‘生意伙伴’的时候,都会择优选择遵纪守法的收藏者。毕竟现在风声紧得很,而且‘耙子’一旦倒了,他身后的很多人,也都会因此‘失业’。‘耙子’自己倒霉无妨,但是绝对不能拖累下面的人,这样要是传出去,就要被同行鄙视了。没人愿意拿自己名誉开玩笑。更何况‘耙子’的名誉,都是几十年积攒下来的。‘耙子’本来就不缺钱,他们手底下的‘引子’,至少也都说超小康的生活水平了。说白了,‘耙子’他们赚的是别人的一种尊重和敬仰,还有自己的名誉。换成你是身家万贯的人,你会为了钱,而置名誉于不顾,铤而走险的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夏夏告诉我,现在凡是有点名堂,或者是著名的大墓,都被考古工作者先“占下”了。像这样的墓,“耙子”是绝对不会下手的。一是,因为这样的墓是见得光的,“耙子”盗的墓是见不得光。二是,这墓也算是国家的了,所谓盗亦有道乎,“耙子”也都是有爱国气概,绝不跟国家抢东西。夏夏还特意给我举了一个例子,说是别看“耙子”掘冢盗墓,但是他们取得的物品,绝不会卖出国外。三是,那些出名的大墓,往往里面的“货”都不是特别珍贵,或者说比起一些不出名的古墓,有名古墓里出来的货,满足不了“耙子”的价值,入不了法眼。而“耙子”要的墓,都是那种一般人发现不了,而且大多数都是在人迹罕至之地。而且古墓之中必须要有奇珍异宝才行。   “对了,胡娘应该是‘曏娘’才是。怎么突然变成了你嘴中的‘耙子’了?”夕羽惠突然问道夏夏。   夏夏讲的正起劲儿,让夕羽惠这突然的一问,问的有点懵。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才回答说,“你不问我都忘了说了,看来我对大江的不信任没有错。因为胡娘根本就不是什么‘曏娘’!”      第二十四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      夕羽惠听完夏夏的回答,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夏夏继续说道,她从“道儿”上朋友那里打听到的,大家都知道胡娘是有名的“耙子”,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是“曏娘”。所以夏夏才说大江可能对我们说了谎。   这时我心中不禁多出一个疑问,大江那信誓旦旦的表情,我还历历在目。他说是给我们介绍一位“曏娘”,让她为我们解答关于“天纹”纹身的事情。可是这个“曏娘”,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一个盗墓掘冢的头子了?这两个角色之间都没有固定的联系。是夏夏的朋友说的不对,还是大江记错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大江有什么理由骗我们。   于是我开口问道,“会不会是你朋友记错了?或者说这个胡娘有两个身份?既是‘曏娘’又是‘耙子’。不然大江干嘛让我们千里迢迢去东北找胡娘?”   夏夏轻描淡写的对我说,“不用着急了。五天之后,你有机会亲自问胡娘本人。到时我们就知道大江有没有说谎,还有也就能知道,这个胡娘到底是什么人了。”   夏夏随后解释道,胡娘之所以来山东,是因为“耙子”每年有四次交易货的机会,行里人管这种交易货物的方式叫做“观灯”。“观灯”其实没有什么复杂之处,就是各地有名号,或者手里有“好货”的耙子,带上自己要交易的货品,让各个买家进行竞拍,最后价高者得。这种方式有点类似于拍卖。因为夏夏也只是听说而已,并没有真正见过“观灯”,所以她只是大概一说,具体的事情她也不知道。   因自古北方“耙子”居多,南方有些“耙子”因为生意的需要,也都移居到了北方而居。而且生意大多客户都是北方人,所以四次观灯的地点,其中有三次是在北方。但是具体的地点,只有在“观灯”前一个月才会,由那几个名声显赫的“耙子”最终确定下来。然后再由“耙子”各个堂口的人,将消息传出去,慕名而来的买家经过堂口的“审核”后,才有机会“观灯”。   夏夏特意强调,很多有名的“耙子”,在各地都有一些自己的堂口,这些堂口小则四五人,多则上百千人。堂口表面的经营类型多种多样,大点的堂口会经营饭店、旅店,甚至处理红白喜事等等,小点的堂口则多是隐形于菜市或者是不起眼之处,经营的也都是小生意。这些人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但是大多数堂口的人,都是“引子”出身,里面不乏盗墓掘冢的高手。堂口平时除了做自己的生意外,再就是收揽各种古物,并为耙子审核“观灯”人。   并不是有钱你就可以“观灯”。去参加观灯的“耙子”,每一个“耙子”只能带三个观灯者。所以各个“耙子”对观灯者的要求非常高。   首先第一次“观灯”的人,需要有“耙子”的老客户帮你牵线,也就是向“耙子”推荐;这一条一般都是由堂口的人审核,堂口审核通过后,才会把观灯人的信息交给耙子,再有耙子亲自审核。其次“耙子”还会问些个关于古物的问题,看看是否“新人”是真的懂行,不懂行的人,“耙子”是不会准许观灯,怕是糟蹋了古物。最后还需要向“耙子”缴纳价值不菲的押金,说白了就是一种类似于入会费的钱,这个时候说明你就有机会“观灯”了。但是能不能带你去,完全看“耙子”。   “你有路子?能找人介绍我们去‘观灯’?实话实说我们俩可是没有多少钱。要是花钱太多,那就算了吧。我们单独找胡娘就行了。”我打断夏夏的话问道。夏夏的朋友能告诉她,“观灯”是在五天之后,想必和“耙子”有所相识,估计能介绍我们去。但是夏夏属于人来疯,这种热闹的事儿,她肯定是不会错过的。听夏夏刚才说话的口气,我就大概能猜到,夏夏这是打定了去观灯的念头了。可是我和夕羽惠就是为了找爷爷的下落,没必要去“观灯”,只要找到胡娘,问问她关于天纹的事情即可。虽然我也对盗墓人非常好奇,但是去“观灯”一是没有必要,二是夏夏刚才说到向耙子缴纳押金的时候,都用了“价值不菲”这个词,对于夏夏这种含着金汤勺出生,平时不缺钱,视金钱如粪土的人,都能用上这个词,想必这个押金,是真的不是一笔小数目。加上夕羽惠这人平时总教育我要勤俭节约,估计我愿意出钱,夕羽惠也肯定不乐意。   夏夏笑了笑,扬起声调调侃的说道,“小爷都贵为爷,怎么能没钱呢。虵国、末戗、有熊,加上这次刚去的仙山,你每次带回来的那一点东西,都够你们花好几辈子了。真是越有钱越低调呀。你们俩现在就是我夏如兮的大金主。怎么?怕人绑架你啊?”   出乎我意料的是,夏夏调侃的说完后,夕羽惠却接话告诉夏夏,只要有人为我们引荐,并肯定我们一定能随“耙子”一起赴会,那么我们五天之后就会去参加“观灯”。   夏夏一听我们拿定主意要去“观灯”,不禁喜上眉梢,乐呵呵的给我们打包票,一定带我们去“观灯”,至于钱的问题,夏夏自己来解决。我们需要做的,就是那天陪夏夏一起去。   我回头瞄了一眼夕羽惠,看到她脸上异常的平静,便对她说,“别跟着瞎闹了。找胡娘要紧,去看什么‘观灯’啊!有时间快想想办法找爷爷。年后北宫街那段晚上有花灯,我晚上天天带你去看。”   见我因为观灯的事情责怪夕羽惠,夏夏这边刚要开骂,那边的夕羽惠还是很平静的对我说,“不去‘观灯’你怎么见到胡娘?如果胡娘真像夏夏说的一样,是一个有名的‘耙子’,那你以为平常人能随意见到她吗?太天真了。我们既不知道胡娘长什么样子,又不知道胡娘来山东之后会去哪里,我们怎么找她?就算是找到胡娘,以她这种人的脾气,一般人是不会见的,能见到她堂口的人就不错了。我们根本没有机会把,大江给我们的‘金针’交给她。”   夕羽惠觉得“观灯”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搜索爷爷下落的极佳机会。不仅因为我们可以见到胡娘,而且去参加“观灯”的人,有很多都是老江湖。“观灯”并不仅仅是古物竞拍地,他还是很多人疏通江湖关系的地方。如果我们运气够好,说不定还会遇到同去的“织脸”,这样我们便能从这样的人嘴中,打听到更多关于人皮面具的事情。   夕羽惠说完后,语气严肃的问道我,“你现在还觉得,我们去‘观灯’是在胡闹吗?”   夕羽惠说的的确很在理。我无言以对,只好蒙头继续开车。夏夏在一侧也不忘讽刺我几句。夕羽惠此刻还是非常冷静,又询问起了“观灯”的事情。夏夏也只是粗略的一讲,夕羽惠问的比较深入时,夏夏也就无所作答了。之后夕羽惠不忘询问这五天时间,夏夏是如何安排的?起码先找到一个为我们引荐的人吧。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夏夏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是计划都已经在她脑子里了。并告诉夕羽惠,五天之后“观灯”的地点,就是在莱州。我们明天动身启程去莱州就可以。   “咱们不用先去认识‘介绍人’吗?如此仓促的参加‘观灯’,能顺利成行吗?”夕羽惠不太放心的问道。   夏夏很豪气的回答说,“着什么急。明天去了莱州,你自然就见到了。放心吧。我们明天去见的这个人,就是这次‘观灯’的东道主——老鬼。”      第二十五章 江湖之事(一)      夏夏一边说,一边还不忘给我指挥着路线。也许是刚才谈话太投入了,我都没怎么注意,我们现在已经快到市南区了。于是我便问夏夏,我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   “你不是一直期待青岛美食嘛?接下来就是去吃喽。你是司机想去哪里,你说的算。今天好好享受一下美食吧,你们俩去仙山将近一个月,都没吃一顿好的,今天好好补补。你夏爷请你们。随便吃,别客气。”   夏夏说完之后,好像又想到了什么,笑呵呵的对我说,“今天还给你准备了一份特殊惊喜哦。知道你一直特喜欢麦迪,我特意找人搞到三张今晚CBA青岛比赛的球票。早点吃完饭,我们去国信现场看看麦迪。”说着夏夏从包里拿出了三张球票,把手伸到了我的面前,在我面前晃着球票。   夕羽惠让夏夏先别着急玩,先把刚才的半截话说完,夏夏口中的“老鬼”是什么人?   我见夏夏吐了吐舌头,给我们卖了一个关子,说是自己已经不停息的,说了快整整了一天,早已口干舌燥了。关于“老鬼”的话题,明天我们去莱州的路上继续说。   夕羽惠也拿夏夏没有办法。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若有所思的看着车窗外。而夏夏脸上则是一脸兴奋。看得出来,她比我们都更渴望去“观灯”。估计现在都已经在五天之后的“观灯”了。   之后的事情就像夏夏的说的一样,我们并没有去什么有名的酒店,而是夏夏请客,我们吃了一路的小吃。我们到了台东之后,先把车停在了附近的商场。然后夏夏就拉着我们,东吃吃西吃吃,不停地穿梭于各个小吃摊点。夕羽惠的脸色也稍有好转,没有之前车上那一副阴郁的表情了。她被夏夏拉着左吃右尝,一些东西实在吃不惯,就交给身后的我解决。我们三个人胃口都不错,虽然夏夏每次买小吃,都买的比较多,但是我们也都没剩下什么。夏夏看着夕羽惠的吃相,还打趣的问我,是不是快要当爹了?   晚上天儿刚刚擦黑,我们就驾车赶往国信看球赛了。都说CBA球市不好,可是今晚青岛的球市在我看来,那绝对是火爆。整个体育馆内座无虚席,而且主场气氛异常的火爆。青岛和北京的比赛也非常激烈,一个加时赛过后,主队才涉险过关。看到了年轻时的偶像麦迪,不禁有些感慨,时间过的真快,当年上中学的时候,每到有麦迪比赛的时候,就逃课跑到学校餐厅看球,一转眼现在都已经工作好几年了。麦迪也从当年的NBA球星,变成了现在的CBA球星。时间真是一个复杂的东西。   一场球下来,夏夏喊得嗓子都哑了,上了车之后,她就不停地往嘴里灌水。夕羽惠则在一旁笑着看着夏夏,不断地给夏夏递水。因为明天还要启程去莱州,所以我们并没有在外面逗留太晚。球赛结束之后,我们就去了夏夏她舅舅,安排好的住所。   这又是一个一夜无梦的夜晚,或许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在仙山身体太过劳累,精神太过紧张,感觉自从从仙山回来之后,这两天的睡眠质量都是异常的好。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才起床。夏夏和夕羽惠起的比较早,二人都准备妥当之后,就在酒店的大厅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我。   我们出发的时间差不多快中午了,开车的变成了夏夏,我和夕羽惠坐在后排。这个时间出发,中午饭是赶不上吃了,所以夏夏就去快餐店,又买了一大堆速食吃的,以免我们在路上饿。   车子驶离市区之后,夕羽惠还不忘,昨天夏夏卖的那个关子,问道夏夏,她昨天说的那个“老鬼”,到底是什么人?夕羽惠关注的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人能否真将我们顺利带进“观灯”?   夏夏回答她说,要介绍“老鬼”这个人,就必须先给我们介绍一份特别的职业人——瞟儿贼。而瞟儿贼所做的事情,被称为瞟儿物。   说起瞟儿物,外人会认为是,盗墓取宝这样的事情。其实不然,“瞟儿物”也是山东方言演变而来,说的官方点,意为“见宝须取”之意,通俗点就是见到想要的东西就拿走。是北方的一种叫法,到了南方他们管这种行当叫做“囊持”。当然“囊持”的具体意义夏夏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不管是瞟儿物还是囊持,说白了就是“盗宝取物”的意思。有的人把瞟儿物视同于贼,这个确实和贼差不多,但是瞟儿物祖上有规,只得劫富济贫,不得收不义之财。所以瞟儿物的人,几乎没有人去对普通百姓下手,这要是被瞟儿把子知道了,也就是瞟儿贼的头儿,相当于是“耙子”的地位。轻则断手示众,重则可能被直接打死。   夏夏告诉我们,千万别把瞟儿物和盗墓混为一谈,二者虽然都是盗宝,但是却又截然不同。说的简单点,就是一个是取地上之宝,一个是取地下之宝。盗墓是只能下地掘墓,但是瞟儿物就不一样了,凡是有宝之处皆可去,而且大宝往往不会隐藏于地下,很多瞟儿贼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大宝皆藏于蛊里偏僻之地”,而墓里埋藏的宝贝,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因为真正的宝贝是要“见光”,也就是要吸收天地之气,只吸收地气的东西阴气很重,不易从地下带出。可是瞟儿物有的时候也会“下地”,但是这种时候非常非常少,因为瞟儿和盗墓二者分的很清楚,井水不犯河水,一个是地上取宝,就是瞟儿物,取地下之宝的就是盗墓了。所以瞟儿物的人如果去盗墓,相当于是坏了二者的规矩,破了盗墓人的财路。除非是事关重大,或者墓中有其惊异之宝,不然瞟儿物的人是不会下地的。如在墓中遇盗者,瞟儿人只能先退于墓外,待盗者出墓后方可进墓。这也是他们祖上定下的规矩。   说完这些,夏夏的话渐渐扯到了“老鬼”的身上。她介绍说,“老鬼”其实并不是一个人的称呼,而是一个家族的总称,或者说可以被看做是这个家族的一个绰号。因为家族皆为李姓,所以很多人又把“老鬼”家族中的领头人,称之为“李老鬼”。   我打趣的说道,“这行业划分的够细的啊。瞟儿物和盗墓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偷死人东西的行业,居然还划分的这么精细,以前人智慧就是高。总给自己找一个体面点的名字。还瞟儿物?这是哪个不靠谱的山东方言演变来的?”   平时夏夏听我这么反驳的说,多半会埋汰我几句,或者是直接就上手打我了。可是这一次说到瞟儿物的时候,夏夏却比平时严肃的多。她告诉我,千万不要瞧不起这些瞟儿贼。所谓盗亦有道就是说的他们这样的人。还说这些人,有很多人的“经历”,并不比我们差。夏夏这里说的“经历”,就是指我们虵国、末戗、有熊和仙山之行。瞟儿物取地上之宝,比取地下之宝的“引子”,也就是盗墓贼,经历要险恶的多。因为很多巨宝,都是隐藏于地上可见之地,但是这些地方,往往是九死一生。   说道这里,夏夏不忘和我们说起了一个关于“李老鬼”的事迹。据说这个“李老鬼”名字的来头非常大。因为曾经有一个“李老鬼”,竟然捉到了龙!      第二十六章 江湖之事(二)      我对关于龙的故事格外感兴趣。此时听夏夏说起这个瞟儿物的“李老鬼”,竟然捉到过龙,便饶有兴趣的竖直耳朵,等着夏夏讲故事。   夏夏清了清嗓子,便对我们讲了起来。   那是在民国中期,“大瞟儿”李三魁和手下的众多弟兄,曾在广西掘得一具巨棺。此棺足足有三辆马车的长度不止,而且棺身缠有极粗的罗蝶交叉锁。那时匪气正盛,弟兄们一看棺材这架势,就知道里面肯定“肥”,所以都嚷嚷着打开巨棺一看究竟,瓜分里面金银。   这李三魁可不是一般人,瞟儿物是刀口脖子上的活儿,但是李三魁瞟儿物却从不失手,跟着他的兄弟也极少有折损。他虽说是大瞟儿的头马,但是此人心思缜密,做事三思而后行,加上他熟稔风水,故也被人称作李老鬼。他先是看了一下四周的风水,见此地藏风纳气,龙辇山走,山形蜿蜒吉虚,水吐龙气,怀抱风林及州。可谓一副风水大势之地。当时他也是凭借这一点,料定此地必有巨宝。再看此棺,又是非同一般,棺身呈现波浪形的弯曲,巨棺之上没有任何花纹或者是文字,伸手摸着巨棺,表面不仅平滑顺手,而且棺身还散发着一阵阵的温热。况且此棺的质地也绝不一般,李老鬼一眼就看出了,巨棺并非只用珍贵的红龙木,而在红龙木之中,还添加有少量的青铜!也就是说,这口巨棺是木质和青铜捏合在一起制成。   李老鬼看到这,不禁唏嘘一阵。眼神若即若离的看着这口巨棺。身旁的弟兄们早已按捺不住性子,纷纷要求起棺,想看看这口长身巨棺里面,究竟葬有什么宝贝东西。可是,李老鬼却挥了挥手,告诉手下的兄弟们,今日天色已晚,将巨棺至于此地勿动,待明日从长计议。   头马说话了,下面的小儿的们也不能再有什么异议。只是大家还是在私下里,纷纷猜测,这口长形巨棺里面到底葬的是什么人。今日的李老鬼有些魂不守舍,以前瞟到“大物”,晚上必和弟兄们不醉不归。可是今晚,他却没有走出账房半步,也不让手下的弟兄们打扰他,自己一个人窝在他的账房里不知在干什么,只是再三吩咐弟兄们,一定要看管好那口巨棺,不准任何人碰触巨棺。要是有人私自抗命起棺,直接毙了!   夜晚十分,外面篝火通明,如往常庆功一般煞是热闹,欢歌笑语酒杯交错,每个人都忙的不亦乐乎。可是就在此时,一阵巨大的震动声响彻四周。马上不远处就传来了一片惨叫!李老鬼忙从帐中出来,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山中,竟然有一巨型大物腾空而起,在黑色的夜幕中像是一条蜿蜒的龙,而且山上也燃起了大火,而火光所在的方向,正是他们今天掘出巨棺的地方。季节乃秋末冬初,山林之间怎会突生大火?   容不得多想,只见山林中窜出了一道道的急火,急火如火龙一般纷纷烧向了人群集中的地方。火势蔓延迅速。也就是眨眼的工夫,李老鬼跟他的弟兄们都被火势困住了。此时火势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有越烧越旺的架势,周围的林木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一股股浓烟,呛得人都睁不开眼睛。更让人惊异的是,从火势的外延,就是那口巨棺所在的方向上,正有一个个人形的东西,钻过火势的围堵,向李老鬼他们所在的地方爬了过来。   李老鬼见事,知道此事不妙,便招呼弟兄们,跟着他快点从,后山所在的方向撤出去。但是周围已是喊杀声一片,枪声不绝于耳。而且身后的路也被火势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李老鬼提起他的土炮匣子,对天连鸣三枪!身子一轻便一跃上马,大喝一声,让周围的兄弟跟着他冲出去。   当家的说话了,大家也慌忙的纷纷上马。此时的火势,已经将众人逼到了极小的范围内,四周早已尸横遍野惨不忍睹。李老鬼这个时候才清楚的看到,从火势外围钻进来的人形东西并非是人,也不是他们以前,瞟儿物见过的活尸。而是上半身长有人形,下半身却是蛇身的一种不人不蛇的东西!此物移动速度极快,见到活人便扑到啃食煞是凶猛。   李老鬼二话不说,驾着马就向前面的火堆冲了过去!这就像飞蛾扑火一样,这几乎不可能从火堆活着穿过去。不过面对如此凶险的景象,这也是唯一还有希望活命的办法了。   李老鬼率先冲进火势,瞬间他身上便是一阵刺痛感,他能感到浑身的皮肤都在燃烧,鼻腔中被浓烟堵得死死的,完全不能呼吸,感觉整个人就像要窒息了一样。身下坐着的仿佛不是马,而是一批火麒麟。   忽然间,他感到一阵凉风拂面,李老鬼马上身体侧翻,直接从马上翻了下来,来回的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算把身上的明火扑灭了。此时的他浑身已经被熏成了焦黑色,头发和眉毛都被烧得不见了。不过,好在算是捡回了半条命。而且他身体还算没有大碍,除了被烧得黢黑,呼吸起来有些不畅。   可是他手下的那些弟兄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几乎都被大火所吞噬。烧着的人和马匹发出了极惨的哀叫,让人听到后心里都是一阵酸楚。零星几个有命从火堆冲出来的,也都是只剩半条命的样儿了。而驮着李老鬼出来的,那匹追随他数年的爱马,此时也已经躺在了地上,身上的大火还在不停的烧着。   望着不远处的火海,心里仍然是心有余悸。所以李老鬼赶紧招呼起,那几个从火海中冲出来,半死不活的弟兄,快点离开这里。几个人相互搀扶的赶紧向山下走去,可是火势也并没有继续向山下蔓延,而就单单停留在了刚才他们所在的那个位置。   路上,李老鬼问其中一个,神态还算正常的弟兄,刚才那里发生了什么事?那个人眼神有些迷离的回答了两个字“棺材!”,然后又缓缓地说道:“当家的,棺材里面的尸体是龙……”   夏夏讲到这里,突然戛然而止。我迫不及待的问她后续如何?夏夏摇了摇头,回答我说,“我也想知道后续如何,但是除了‘老鬼’家的人,没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后续如何。这个故事流传出来的部分,也只是到这里。并没有说后续怎样。不过有有些传言,有的人说李老鬼他们掘出来的棺材是龙墓,所以遭天谴了。也有的人说,那只不过是‘老鬼’家里的字迹编造的故事罢了。反正说法有很多,不过我讲的那一段,是很多人一致听过的。故事当中的瞟儿把子李三魁,就是第一个被称之为‘李老鬼’的人,从那之后,李家每一代的瞟儿把子,都会被冠以‘李老鬼’的名号。”   “你觉得这个故事有几分真?”夕羽惠不经意的问道夏夏。   夏夏想了想,回答说,她觉得这故事也就是二分真。李三魁可能确实找到了一具特别的棺材,而且在开棺的时候,遇到了大麻烦,但是没有故事中说的那么邪。其余的或许都是后人演绎出来的罢了。   我细细的品味着夏夏所讲的那个故事。巨大的棺柩,神秘的腾空巨物,奇火,还有那半人半蛇的怪物等等。这些东西好像我们都见过。所以这个故事在我听来,更像是一个真实的历险故事。特别是里面说到的那些半人半蛇的怪物,这和我们之前在仙山之中,看到的那条半人半蟒的九重子,描述上非常相像。难道这李三魁掘墓的地方,会和仙山有关系?      第二十七章 江湖之事(三)      转念一想,我们去的仙山,和夏夏故事中所说的广西,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要说这李三魁掘出来的棺材,难不成就是我们在仙山见到的那种“九重棺”?李三魁一伙人遭遇不测,是因为“九重子”醒觉后,从九重棺里出来?可是细想一下,又不对,夏夏所说的故事中,是说从火光之中,窜出了很多半人半蛇的东西,一具九重棺里面,不可能葬有多具九重子。   想到这里我便感到十分不解,总觉得这个故事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可是顺着思路想下去,却有很多地方根本解释不通。于是我问夏夏还能不能把故事,讲的更细一点?   夏夏回过头看了我一眼,问道,“我刚才讲的已经够细了,把我知道的统统说了。估计你就是再换一个人给你讲,都没有我刚才讲的细致了。你要是想听原版故事,等一下到了莱州,让‘老鬼’家的小少爷给你再讲一遍。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故事这么感兴趣了?”   我答曰,“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就是好奇心比较重。故事讲得那么精彩,我当然更加的好奇了。再加上,上学那段时间,正是盗墓小说风靡的时候,当年在校园里,你要是没看过什么《鬼吹灯》、《盗墓笔记》都不好意思跟别人打招呼。所以现在有机会了解正儿八经的盗墓人,我当然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了。”   说完我便又马上问道夏夏,“你和这个‘老鬼’家里又是什么关系?人家买你的帐吗?千万不要像去大江家一样,把我们拒之门外啊。”   夏夏轻哼了一声,对我说,“这次放心好啦。‘老鬼’家的小姑娘和我是发小。她出国的时候,也在托马斯先生家里住过一阵。我妈那个砂场里,‘老鬼’家里也有参股。再往上数几辈,我太姥爷和‘老鬼’家里关系也不一般。据说现在‘李老鬼’的老婆,也就是之前他们家的童养媳,就是我太姥爷当时给送过去的。你说这关系一般嘛?”   “你们家整个一江湖黑社会背景啊。难怪家里干的都是垄断行业,换成一般人也没有敢跟你们抢。你这几年没认识什么正儿八经的人,尽认识这种‘江湖’中人了。”我开玩笑的说道。   夏夏也不生气,只是对我说,人脉关系经营好了,生意自然而然就好了。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有一定的规矩,生活中有法律,江湖之中有法规,只要别坏了规矩,在规矩范围之内随便折腾。当年山东这片地方的大地主也没几个,地主和地主之前肯定都是相互认识的,“老鬼”家里以瞟儿物起家,算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地主了。除了他们老夏家和老鬼家有点交情,别的那些地主根本不正眼儿看老鬼家。就像是现在有些“贵族”,看不惯人家暴发户一个道理。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沉浮,老鬼家应该算是,当年那些大地主家中,唯一一个没有衰败的了。而且直到现在,“老鬼”也是北方瞟儿贼的头马。   说完这些,夏夏还不忘简单的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老鬼”家的基本情况。据说现在当家的这个人,也就是“李老鬼”,是当年李三魁的二儿子。李三魁共有三子一女,说起来也巧,这四个孩子,每两个孩子之间,岁数相差都是三岁。小女儿是四个孩子之中最小的一个。   李三魁的大儿子,自小就是弱智,而且不会说话,生活从小就不能自理。所以难以继承家业。有一种传言,就是说李三魁大儿子的遭遇,就是因为当年李三魁掘出了龙墓,而且成功从那次掘墓的浩劫之中,捡回了一条命,所以他儿子就带他遭了天谴。   于是李三魁的次子、三子和小女,继承了李三魁的家业。次子更是继承了李三魁“李老鬼”的绰号。他们三人都算是赫赫有名瞟儿把子了。别看现在他们三人年纪已到古稀之年,但是有时也会亲自上阵。毕竟要给下面的小伙计们做个正确的表率。这也是为什么,每次开“观灯”大会的时候,“老鬼”家的话语权非常重的原因。基本“观灯”的时间、地点,都是“老鬼”家再加上南北方几个有名气的“耙子”敲定。其余那些“耙子”或者是瞟儿把子,在商定时间以及地点的时候,基本上都属于打酱油的角色。   现在的“李老鬼”有二子,和夏夏相熟的发小,就是李老鬼二儿子的女儿,名字叫做李兜。而之前夏夏说的“李家小少爷”,则是李老鬼大子的儿子,也就是将来极有可能继承“李老鬼”绰号的人。他叫做李星龙。   夕羽惠突然“咦”了一声,笑着对我说,“未来的‘李老鬼’名字和你挺像呀,都是中间一个‘星’字,名末是一种神兽的名字。说不定是你失散多年的亲戚。”   夏夏这个时候也恍然大悟一般的,对我说道说道,“我靠,我都忘了你老家也是在莱州了。说不定你和李星龙真的有点远方亲戚关系啊!你们俩倒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眼睛特别小。”说完夏夏“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让夕羽惠别打岔,好不容易夏夏能说点正儿八经儿的事儿了,夕羽惠这一打岔,夏夏立刻就跑偏了。   夏夏收了收笑容,便继续说了起来,现在“李老鬼”的二儿子,完全和瞟儿物扯不到半点关系,而是烟台一所大学的历史老师。他的女儿也就是夏夏的发小李兜,也算是女承父业,是一个在业界小有名气的考古工作者。夏夏笑着告诉我们,李兜之所以考古有点成就,除了她本身专业水平过硬外,再就是因为她爷爷知道孙女做这一行,有事没事就让手下的伙计去埋点东西,然后再不经意把消息告诉李兜,让李兜去“考古”。李兜人单纯但是自尊心强,所以家里人也都一直瞒着她。并特意叮嘱我和夕羽惠,见到李兜的时候,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把这件事儿说漏了。   而李星龙和他的父亲,则继承了“李老鬼”瞟儿贼的行道。只是因为他们的上辈名气太响,所以他们俩在道儿上并不是非常出名。不过李星龙在道儿上有一个之最,就是学历最高的瞟儿贼。估计干瞟儿物这一行,上过大学的人,除了他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他和他父亲,都是经营生意的好手,二人将老鬼家的生意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条。   至于“李老鬼”弟妹的具体情况夏夏就不得而知了。   这一家人确实有点意思。老辈是一个瞟儿贼,专门干瞟儿物的勾当,小辈里反倒是出了一个老师,还有一个考古工作者,甚至还出了一个上过大学的瞟儿贼。这一家人的知识文化水平够高的。应了那句俗话,不怕流氓不要命,就怕流氓有文化。   看得出来夕羽惠也对瞟儿贼这个行当很感兴趣。一路上我们三个人一直在聊这个话题。以至于车子到了莱州我都没有注意到。夏夏开着车绕过了莱州市区,又一直开了好久。我有些不解,便问夏夏“李老鬼”他们家不是住在莱州市区?   夏夏伸手指了指前面,对我说:“喏,这就到了,就是这个村。哪有传统大地主住城市的啊。”   我抬头透过车前玻璃,看到外面的路牌上写着——“后趴埠村”。夕羽惠看到之后,略带惊讶的看着我,对我说,“这不就是你老家吗?”      第二十八章 我,到家了?!      我又看了看路牌,确定前面就是后趴埠村。于是默默地朝夕羽惠点点头。这后趴埠村确实是我老家。爷爷年轻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当兵的。我和夕羽惠结婚之后,应老爷子的吩咐,专门回这里老家请了一次客,这也是村里的老风俗,叫做“回头家”。说是请客,其实就是在我老姑家里摆了十几张桌子,请村里大伙吃个家常饭乐呵乐呵,沾沾喜气而已。农村的房子都比较大,我老姑家的大院子都是以前的猪圈改的,因为我和夕羽惠回来的缘故,那天老姑家里也是忙了整整一天,最后我和夕羽惠临走,给老姑留钱她也没收。没想到,我们两年之后,又回到了这里。   我现在有些疑惑的是,后趴埠村其实不大,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我小的时候也经常跟着奶奶回这里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们这里还有一个赫赫有名的“李老鬼”?   于是我问道夏夏,“你没认错路吧?你确定那个李老鬼就住在后趴埠村?我老家真是这儿,我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有什么瞟儿贼。更没听说过李老鬼的名字。这里多半都是下海打渔捞扇贝的。虽然这几年村子里面渐渐有人富裕了起来,但是生活水平还是和城市里有点差别,不可能有什么大地主之类的东西……”   我还没说完,夏夏就忍不住打断了我的话,不耐烦的对夕羽惠所说道,“管管你男人,唧唧歪歪的真烦死了。”随后又对我说,“你知道个屁啊!人家‘老鬼’家是不是要在家门口牌子,说自己是瞟儿物的李老鬼啊?”   夕羽惠也冲我摇摇头,意思是让我不要乱说话。夏夏顿了顿,继续对我说,“哎呦,说不定你和李老鬼家里,真有什么关系。居然都是同村。你真应该谢谢我,你爷爷也算是一个厉害人物了,说不定‘李老鬼’和你爷爷还认识。再加上瞟儿物都是江湖上的人,也许这里有人知道一些,关于你手里拿的那张人皮面具的事情。”   这件事我之前已经想过了,既然李老鬼是一个老江湖,又有夏夏这一层关系,到时一定问问他,关于这张人皮面具的事情。可是此时,我心里的念头都是在想,这赫赫有名的李老鬼到底是住在后趴埠村的什么地方?   夏夏一边说,车子一边继续向前看着。这时车子都已经路过了我大姑家了。又开了一会儿,夏夏开的车,几乎都走到了村子的尽头了。地面也从水泥地,变成黄土地了。   “你打算去哪?再往前开就没路了!我给你科普科普,前面是后趴埠村的坟场,难道李老鬼家里住在坟场?”我忍不住问道。   夏夏轻叹一声,说,“你总算开窍了。谁告诉过你,坟场不能住人的?”说罢,夏夏随即将车子提速,我们的车子快速的在坟场之中行驶,放眼望去,周围都是延绵起伏的一个个小土堆,还有目不暇接的各个石碑。甚至有些黄土都是“新土”,一看就知道是新坟,那坟周围还有没烧完的纸钱。   我从小知道这里是一个大坟场,而且这坟场的历史估计也有个好几百年了。坟场面积非常大,听说还有可能再扩建。可是老家的人,都不让自己的孩子到这里来玩耍,这里对我来说,就是一个禁地。可是夏夏却说,李老鬼的家就住在坟场里,像李老鬼这样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怎么可能住在坟场里?   夏夏开着车,我们在坟场里兜了差不多一圈,突然夏夏向左一打方向盘,车子在两个坟墩子旁边蹭了过去,这应该是从另外一条路出了坟场。然后又直走了差不多有四五百米左右,一个大院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院子和后趴埠村里大多数的房子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带大院儿的独栋小楼。只是这个院子比在村里看到的院子大出不少,而且院子里面有两栋小楼罢了。院子的门口两扇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在门口的前端有一个斜坡,应该是用来走车的,夏夏开的车,沿着那道斜坡就开进了院子里。   可能之前费尽口舌才进入大江家,如今如此轻松的进入李老鬼家里,我都觉得有些差异。怎么连家里的大门都是敞开的?夏夏摇下车窗,探出小脑袋四处看了看,便示意我们下车。说着她就自己率先下了车。我和夕羽惠也没有停留,跟着夏夏的脚步下车。   我看了看这个院子,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院子里面停着两辆拖拉机,一处的墙角里还放着各种干农活的工具。院子没有一点装修的样子,和大江家果树满园,假山花坛的美景相距甚远。那两栋小楼,也是红砖灰瓦砌成的,没有一点装饰的痕迹。   这时,从我身旁的小楼里面,出来了一个三十岁左右,也就是一米六身高,后背有些罗锅的男人。这男人的长相倒是真不招人待见,这么冷的天儿,却穿了一身西服,脚下的大皮鞋看起来和他身高明显不合适。而且他头上梳了一个大中分,小鼻子小眼儿,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就像是电视剧里的汉奸一样。   这男的出来之后,小眼睛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来来回回的瞟了几眼。他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夏夏就冲他说了一句,“看个屁啊!把你们少当家给我叫出来。就说是他夏姐来了。”   那人也不回话,而是赶紧挪着步子就往里屋走。男人还没走进屋,我就听到屋内传出了一声很甜的“夏姐”的叫声。随后一个穿大红袄、棉裤的姑娘,脚上还套了一双老太太穿的大棉鞋,便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我见小姑娘扎着马尾辫,长得非常清秀,眼睛虽说不大,但是非常有神。鼻梁上面的黑色大镜框格外的惹眼。看穿着这姑娘的确有点土气,但是看着气质,却和穿着截然不同。   小姑娘见到夏夏,立刻张开双臂一个熊抱。夏夏笑着对小姑娘说道,“兜兜你要把你夏姐勒死呀?”说着夏夏拍拍小姑娘的后背,示意她可以松手了。   原来这个姑娘就是“李老鬼”的孙女李兜。和我之前想象之中的考古工作者形象有些差别。原本以为考古的人都是呆板的学术派,没想到这个李兜,倒是挺外向,而且长得也挺可爱,从外在来看,和考古丝毫都不搭边儿。   夏夏“挣脱”开李兜的怀抱之后,不忘先把我和夕羽惠介绍一遍。夏夏刚介绍完,李兜就一口一个“鹤哥”、“惠姐”的叫上了。并拉着我和夕羽惠就往里屋走。那股热情劲儿,弄得我和夕羽惠都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老相识了。   我们跟着李兜进屋后,发现这屋子别有洞天。别看院子之中普普通通,可是这屋子里面用金碧辉煌来形容都不为过。刚一踏入门口,就看到两只白玉刻成的玉金象。象身全身为晶莹剔透的白玉,并在象首和象尾部镀上了一层黄金。这两只玉金象的高度足足有两米有余,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的两侧。以前我听四爷说过,“玉象守门,金玉满堂;金像守门,镇妖斩魔。”这两只全身白玉的金象,想必价值更是不可估量。   我的眼睛只是在玉金象上稍有停留,因为这屋子里面就像是一个“藏经阁”,陈列摆设着各种奇珍异宝,我的眼睛都有些目不暇接。而且屋子的主色调就是金色,墙壁和屋顶都像是刷了一层金粉一样。   夕羽惠这时轻轻碰了我一下,眼神向左一看,示意我向那个方向看去。我的视线刚刚移到那个方向,就看到一块血红色的龙玉,出现在了我的眼帘之中。      第二十九章 藏宝阁      我被那块血红色的龙玉,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因为这种血红色的龙玉,和普通玉石差距甚大,再加上前几次在虵国等地,也见过这样的龙玉,所以我对它印象非常深,一眼我便就认出了。   只见这块玉石,足有我手掌大小,玉身被镶在了一个金盘之中,看起来倒很是美观。可是玉石形状相当的不规则,应该是从整块大玉上凿下来之后,又镶如了这个金盘之中。金盘的盘面上,相刻有一道道的龙鳞花纹,花纹以血红色的龙玉为“源点”,沿着龙玉向外延伸,一环紧扣一环,直到金盘的边缘,那些龙鳞一般的花纹,已经是密密麻麻了。   我本来想走近那块血红色的龙玉,近距离的品鉴一下。可是李兜一个劲的拉着我和夕羽惠往里走,我稍微瞥上几眼,就算是奢侈了。穿过那间类似于“藏经阁”的房间,我们马上进入的是一间宽敞的茶室。这件茶室里面可谓是古风之极,不仅品茶所坐的家具,是一墩墩栽入地下的小木桩,而且旁边还有一颗枝叶繁茂,树干非常粗壮的大树为其遮荫。品茶所用的茶几,亦是一棵经过打磨的卧式树干。我们的脚下,也变成了泥土和修剪非常齐整的草坪。如果不是在屋内,我甚至有一种置身于春天之中的田野之感。   本来我还以为这些家具都是“假的”,只是比较像真实植物的家具。但是当我用手一一摸过之后,才确认这些家具,全部都是实打实的真植物!看到这件茶室的布景,我都感到非常的吃惊,现在正值数九寒冬,何况这些植物就是被栽进了一个房间之内。这棵大树和地下的草,是如何长得如此繁茂?   我们来到这间茶室之后,李兜很热情的让我们先在这里坐着歇息,并让两个小伙计给我们沏茶。   看我们落座品茶后,李兜便对我们说道,“哥哥姐姐们这个时间来,肯定没顾上吃中午饭。你们先品茶,我让厨房的大娘,给你们做点吃的。我马上就回来,你们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们两个人就行了。”李兜说完,指了指身边的两个小伙计,就一溜烟儿的从茶室跑出去了。   我打眼儿看了一下这两个小伙计,也就二十岁上下,穿的也是农家打扮,两条胳膊交叉揣在袖子里,看着我们仨人直点头哈腰笑着。   夏夏朝他们朝了朝手,两个小伙计立马就快步跑上去,其中一个个子稍高的人,问道夏夏,“客家,有啥吩咐尽管说。”   夏夏淡淡的对他们说道,“你们俩不用在这候着了,我们也不是外人。去,把你们少当家叫出来。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   俩小伙计应了一声,就快步走了出去。茶室里面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了。于是我便对夏夏说道,“别看这老鬼家的院子土里土气,这屋子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啊。那间屋子里面,随便一样东西应该都价值千金了。咱们刚才进来的那个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小博物馆了。宝贝都那么放着也不担心别人,顺手给顺了去?我第一次见玉金象,还是那么高大的玉金象。那一对玉金象,应该不是找人打造出来的吧?看起来更像是古物。很少有人门口放象,一般都是狮子、麒麟或者貔貅。老鬼家门口放象有什么讲究?”   夏夏笑着看了看我,说我没见过世面,我们刚才进来的那间屋子,才是老鬼家收藏宝贝的冰山一角而已。老鬼家的这些小伙计们,都是童养徒,其实也就类似于童养媳。都是大小就跟着老鬼他们家,由小养到大的徒弟。所以和老鬼家的感情,基本上就是像自己家一样。老鬼家的这些个童养徒,并不像现在一些年轻人,非常的物质,别看这些人吊儿郎当,可是都十分尊师。信奉的就是“师如父”。这些个人也都不缺钱,平时瞟儿来的东西,李老鬼一般都是按家里的人头分,只是分的比例不同罢了,但是一年下来,这里的小伙计们,可是比整天坐办公室的白领、金领拿的要多。这些人大小就对金钱没有那种概念,所以对前的要求不高,他们现在攒下的钱,估计够花一辈子了。但是这些人非常重视的就是“名誉”,特别是“老鬼”家的名号。   老鬼家家法异常的严苛,不要说偷了,就是有意的碰一下那些宝贝,致使那些宝贝受损,轻则断手,重则折命。要是有人来李老鬼家里偷东西,那就算是倒了血霉了。这里面的人,都是做的走刀口的活儿,就是不怕见血。加上“老鬼”家,名声在外,也没有人来这找死。   夏夏说完这些,又跟我们说起了门口那一对玉金象。她说是放象有很多种讲究,大多数人认为“象”同“祥”,意为吉祥之意。但是对于江湖之人来说,“象”的含义远远多于此。   “象”有大富之象,王者之象的寓意。象征着富贵、团结、王者等众多意思。并不是所有人的门口,都适合放象。江湖之中,只有每一行当的“头马”,才敢在自己家门口放置“象”。如果该行当里,还有人在自家门口置象,那就是挑衅的意思了。老鬼家门口放置玉金象,是告诉别人,他在瞟儿物这一行的地位,高人一等独一无二。夏夏说敢这么做的人,并不是狂妄,而是在象征自己家族的地位。这种人肯定很有能耐,不然不会如此张扬。至于玉金象出自何处,夏夏也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好像从她有印象开始,那对玉金象就一直放置在那里。   “你说这个‘李老鬼’会不会也去过咱们去的那些地方?刚才那间屋子里面那块血红色的龙玉,可不是什么地方都有的。”我小声的对她们俩说道。   也许是夏夏刚才没有注意到,那块血红色的龙玉,我这时说起龙玉,她却没有一点反应,还问我那块龙玉在房间的什么位置放置?我大体给夏夏描述了描述,夏夏说是回头再去看看。因为老鬼家收了什么新货,也会摆放在门口的房间“晒”一下,所以夏夏倒是觉得,我说的龙玉,应该是最近才放置于那个房间,不然她也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夏夏让我不用着急,一会儿等李星龙来了,问问他便知道那块龙玉的来历了。   夕羽惠一直没有开口,感觉她最近好像总有心事一样,我们每每谈论到什么话题后,夕羽惠就像是游离于我们谈话之外一样。此时的夕羽惠,还是一副有些出神的样子,捧着杯子慢慢地喝着茶。   不久,李兜就端着一锅冒着热气的包子进来了。人还没进门,我就听到她在门外用很甜的声音叫“夏姐”了。李兜把锅子直接放在了茶几上,招呼我们几个人趁热快点吃,千万别客气。   看李兜如此的热情,我们哪好意思不吃。虽然在路上吃了不少零食充饥,但是我们三人,还是每人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要说农家菜就是实惠,李兜端上来的锅子,一锅之中就有三个包子,可是一个包子足足有脸盘儿大小,我还是第一次吃这种包子。我也没吃出这包子是什么馅,只是尝出酸酸甜甜倒是很是可口。   我们这边吃着包子,门口哪儿却突然出来了一句话,“你你……你……又又到我们家,骗吃骗喝来了!”      第三十章 瞟儿把子      我抬起头向门口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夹克衫的男人信不走了进来。这个男人和之前看到的几个人,在穿着上有很大的差异,前几个人都是穿的挺有农家特色,可是这个人穿了夹克衫、牛仔裤,脚上还套了一双休闲鞋。而且发型也挺时尚,是最近比较流行的短发飞机头。看年龄这个人和我们差不多大小,长相就是普通大众脸,脸盘儿挺宽大,浓眉小眼睛。   夏夏见到这个人出来,放下手中的包子,笑呵呵的对他说道,“小结巴,下回你去上海,我找一个大夫,帮你诊治一下下你的结巴毛病。依我看你就是舌头太大了,在嘴里面转动不灵活。”说着夏夏还吐了吐舌头。   男人啐了一口,骂道:“滚滚……滚蛋!我我我……我这是小时候侯……被脏脏东西吓着……了!”   “你都被吓着二十几年了。”旁边的李兜笑着说道。   “你你你,你这熊孩子,胳膊肘肘……还向外拐。麻利回去写你的历史报告。瞎跟着搀和。”男人说完,便把目光对准了我和夕羽惠,他上下打量了我们一会儿,遂伸手指了指我们两个人,问道李兜,我们两个是什么人?   不等李兜开口,夏夏就站起来,对男人说道,“这两个人你都不认识呀?亏你还是老鬼家的少当家。我都替你丢人。”   经夏夏这么一说,我才知道,站在我们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李兜的哥哥李星龙。也就是夏夏所说的那个,将来可能继承“李老鬼”名号的人。我们眼前的这个人,和我心中想象的那个李星龙,实在是相差甚远。原本以为瞟儿物这种走刀口的活儿,瞟儿贼都会不苟言笑,而且是一副彪悍之象。可是这个李星龙,在我眼里看来,不仅说话结结巴巴不利索,连长相上都觉得他有点滑稽。越是盯着他看,我越是忍不住想笑。   李星龙被刚刚夏夏那一个反问,弄得有些摸不到头脑,盯着我们俩使劲看着,好像是在回忆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们。   “你这瞟儿把子当的太窝囊了。连山东有名的李家小爷你都不认识。”夏夏装作一副无可奈何的说道。   李星龙直接被夏夏弄懵了,我听到他小声的问道夏夏,“这这这……山东怎么么还有一个李家?不就我们一家吗?”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呗。”夏夏拉长声调说道。   我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心想这个瞟儿把子智商也太不行了,让夏夏三言两语就忽悠的找不到北了。李星龙见到我笑了,更是者乎者也了,嘴里支支吾吾憋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夏夏轻拍了一下李星龙的肩膀,告诉了李星龙,我们此行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四天以后的“观灯”而来。让李星龙为我们图个方便。   李星龙皱了皱眉头,对我说,“观灯”的人数一个月之前就都定下来了。既不能多一个,更不能少一个。如果有“耙子”所带的“观灯”者少了,那么这个“耙子”也就不能参加了。所以现在想要再把我们几个人加进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再者,给各路来“观灯”的人所发的请帖,也已经都发出了,没有多余的请帖分给我们。要知道:“观灯”时,请帖就是一张门卡,不论是谁,就算辈分再高,名声再显赫,只要没有请帖,那是绝对不可能进去。   李星龙还没说完,夏夏就冲他摆了摆手,说道:“小结巴呀,我来这里可不是让你给我们解释,我们三个为什么不能去‘观灯’。而是让你想办法,把我们三个人放进去。你们家是这次‘观灯’的东家。不可能没有办法,把我们三个人带进‘观灯’吧?”夏夏说完,还指了指我和夕羽惠,继续对李星龙说道,“人家李家小爷第一次来这里,你好歹也给行个方便呀。怎么这样不会做人嘛?万一以后有事情求到人家,人家也会帮你。处理人脉上,你可比你爷爷差远了。”   李星龙用眼角的瞄了瞄我们,有些无可奈何地对夏夏说道,“我……我……我是没有办法。你们只能去找爷爷了。说不定他有法子。”   夏夏一听这件事有门路,立马笑呵呵的问李星龙,李老鬼现在在干吗?正好去拜访一下打个招呼。李星龙伸出两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夏夏立刻会意“哦”了一声,便小声地告诉我们俩,李老鬼现在正在赏宝。我们只能等会再去见他了。   李星龙此时走到了我和夕羽惠跟前,先是朝我们抱拳。随后便问起关于“李家”的事情。   我一时有点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和眼前这个瞟儿把子说。我要是说,夏夏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瞎扯,其实我什么都不是。那估计李星龙可能瞧不起我们,更是打了夏夏的脸。说不定我们去“观灯”的事儿也就吹了。来的时候听夏夏说过,江湖上的人最重的就是一个“名”,既然夏夏把我的“名”吹出去了,那我更不能拆台。现在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见我语塞,夏夏不忘在一旁帮腔。她先是问李星龙知道虵国吗?李星龙摇了摇头,眼中一副好奇的神情看着夏夏。夏夏倒是不着急,又问道他“传说中的大漠末戗古城应该听说过吧?”   李星龙和李兜二人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特别是李兜,直接挤到了夏夏的身边,让夏夏不要说半截话。给她讲讲末戗古城的事情。夏夏瞥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传说的事情你们应该都听过不少。让李家小爷给你们讲讲真正的末戗古城是什么样子。”说完夏夏还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李星龙兄妹二人,眼神齐刷刷的看向了我,那种眼神除了吃惊之外,还带有一丝的崇拜之情。   “鹤哥,你找到了传说中的末戗古城?快讲讲快讲讲。那座古城有没有传说中的那样邪乎?”李兜迫不及待的对我说。   “何止是找到末戗古城。他可是在末戗古城之中走过一遭的人。”夏夏淡淡的说道。   李星龙听到这句话,完全不淡定了。结结巴巴的问道我,“你你……你……你你进过末戗古城?”   我见夏夏已经把二人的胃口吊了起来。于是只好故作镇定的,把我们去末戗古城一路的经历,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谁知我刚刚说完,李星龙兄妹二人完全一副呆滞的表情看着我。李兜让我再把末戗之行,详细的经过跟她说说,她也好拿笔记录一下。   李星龙则马上让小伙计又沏了一壶好茶,并吩咐那个小伙计,一会儿“李老鬼”赏宝结束之后,告诉李老鬼,家中来了贵客。和李兜一样,李星龙也让我把末戗之行,再细说一遍。   或许是经过了虵国、末戗、有熊、仙山四次生死之行,又遇到了像风干鸡一样经历远胜于我们的人,我反而对这些经历看的比较淡。如果我跟一个普通人,说起我这四次经历,大多数人会以为我在编故事。但是却没想到,我引起李星龙兄妹如此浓厚的兴趣。   于是我品了一口茶,把我们末戗之行的详细经历,又加入了我的演绎语言,再和他们兄妹二人说了一遍。可能是说的有些“虚”,夏夏和夕羽惠都在一旁强忍着笑意。   故事还没说完,刚才的那个小伙计就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对我们说道,“各位,老爷有请。”      第三十一章 有请      李星龙朝小伙计招了招手,示意让他先出去,便又对他说道,“等……等等,我们一会就去。你先出去。”小伙计听后,点点头就先退了出去。   李星龙赶紧给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继续说。李兜也用一种迫不及待的眼神看着我。   “小爷,你先别讲了。你们第一次来,老爷子都‘有请’了,让他等着我们不合适。”说完夏夏便站起了身儿,并对李星龙兄妹二人说道,“我们这几天都住在这里,到时候小爷有大把的时间,给你们讲述他的传奇经历。现在不要浪费时间。小小的末戗古城,只是他的一个最简单的经历了。后面还有你们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哦。”   李星龙的脸上,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愈发明显,眼神近乎是呆滞的看着我。李兜在一旁拉了拉他的袖子,李星龙这才慢慢点点头,走到门口为我们将门打开,并对我们说道,“夏……夏……夏夏说的对。先去见爷爷,回来咱们边吃边聊。”   李兜留在了刚才的茶室之中,李星龙在前面引路,带着我们三人,从这栋小楼之中出去,走向了对面另外一栋楼房。李星龙的脚步很快,我们几个人必须快步,才能勉强跟得上他的步速。夏夏则在后面,不停的让李星龙走的再慢一点。   对面这栋楼房,和我们刚才所进的那栋楼房,从外面看上去,几乎是一模一样,就是十分普通的农家楼房。可是有了刚才进屋之后,满眼金碧辉煌的经历,加之李老鬼是在这栋房屋之中“赏宝”,想必这栋小楼所藏的宝贝,应该与我们刚刚进入的那栋楼房想必,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我对眼前的这栋小楼,也是充满了好奇。这栋看似普通的楼房里,会藏有什么奇珍异宝呢?   我们四人走到门外之后,我看到眼前的这扇大门,并不是一扇普通的门,而是一扇通体古铜色,门面上带有些许圆弧线暗纹。门的形状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矩形,我注意到门的四个边角,都是向内凹凸嵌入了墙内。门与墙之间,根本看不到一点缝隙,我心里纳闷,这种门要怎么开?   只见李星龙轻轻的敲了几下门面,门面上传来了,极为清脆和空明的回响之声。很快我就听到了一声声近似“机关”的声响从门上传了出来,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就见眼前的这扇古铜色的大门,门的中间位置,露出了一个小洞,随着门上四个凹凸的门角,快速的卷动,门角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卷尺。而且门面上渐渐显露出一些细细的纹路,这些纹路就是按照那四个凹凸的门角分布。那扇门上的那个“小洞”被越放越大,没过多久,刚才那看起来沉重的古铜色大门,竟然以如此一种奇异的方式打开了。   门口站着两个小伙计,见到我们进来之后,冲我们点头笑了笑,其中一人还让我们快点,不然李老鬼就该等急了。   以前在我的印象之中,一扇门的打开,只有两种,即“拉开”或者是“推开”,这种非常常规的打开方式。从来没有想过,一扇门居然还可以从四个门角,像卷帘一样,将一扇看起来是整体的门,瞬间分成了四部分卷起。按理说门都是固体,几乎就没有延展性,可是我眼前的见到的这扇门,怎么会有如此奇特的打开方式呢?我心里不禁纳闷。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李星龙,这扇门究竟是一扇什么门?李星龙回头看了一眼门,告诉我这扇门叫做“保王门”,是他们家以前瞟儿物的时候,从南方一个隐秘的古墟之中,捎带手瞟儿回来的。别看这扇门是由四个门角打开,可是这样一扇门,可比现在的什么防盗门好使多了。这种门是名符其实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从门外不可能有办法将这扇门打开,只能从内部将门打开。李星龙说,这栋小楼里面,每时每刻都有人留守,因为如果屋内不留人,那么这扇门是从外面打开不的。“保王门”名称的由来,就是因为在危急之时,王侯将相只要逃入门内,即可保住性命。这扇门不仅冷兵器不能奈他如何,连火药都不能伤其门面。至于这扇门是什么构造,为什么会用那种奇特的方式开启,李星龙也就不得而知了。   “那你们当时怎么把这扇门弄回来的?”我不解的问道。既然这扇门被李星龙说的已经是无懈可击了,那他们又是怎么弄到这扇门的呢?   李星龙讪讪笑了笑,答道,“这这这,没啥。我们直接把那段墙炸了,然后拿凿子把‘保王门’凿下来拖了回来。”   听到李星龙这样回答,我心里有点哭笑不得。这瞟儿贼可真的是什么事儿都敢干啊。为了一扇门,居然把古墟的墙炸了,然后费劲的把一扇门凿下来,拖回了山东。要是他们去了仙山,那尊巨大的应龙玉像,说不定他们都有办法弄回来。搞不好连那条半人半蟒的九重子,他们也能先打晕了再拖回来当宠物养着。   我们跟着李星龙,穿过了一条不长的长廊,长廊的两侧整齐的摆着,一盆接一盆的杜鹃和君子兰。我的芬芳格外浓重。长廊的尽头,就是一扇虚掩着的门,门上还挂了一张刺绣有龙凤呈祥图案的金色门帘。李星龙轻轻推开门,冲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便把我们三个请进了屋内。   屋内一个白发老头,正盘腿席地而坐,在那摆弄着一块玉石。见到我们几人进来之后,老头拿起地上放置的一个木制长条盒子,将木盒一端拉开,小心翼翼的将玉石放了进去。随后又将木盒放在了地上,抬起头打量着我和夕羽惠。   我有意的错开了李老鬼的目光。向这间房间的四周看了看。比起之前进门时,见到的那间金碧辉煌的房间,这间房间显得非常普通。屋子里面没有任何的装饰,甚至连一些基本的家具都没有。屋子内仅有的,只是一个个近半米高的木厨。这些木厨依墙而制,看起来和家中所用的壁橱差不多。可是这间屋子里的木厨,数量巨大。四面墙上,纷纷被这种木厨霸占了,我连墙皮都看不到。就连我们刚才进来时的那扇门,在门的旁边,也是密密麻麻的有满满一墙木厨。   屋子的地上,零零星星的“散落”着好些,刚才老头所用的那种长条木盒。除了我们进来时的那扇门,这里并没有其他的门了。如果这栋楼的结构,和我们之前所进的那栋楼一样,那么这里应该有其他的门通向别处。可是这里满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木厨。而且这些木厨的样子,也是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   “坐吧”老头突然对我们说道。   我们学着老头的样子席地而坐,待我们三个人都坐下后,李星龙才坐下。夏夏一如既往的会说话,大家都没人张口,她就先开口对李老鬼一番客套,又拉了拉家常,然后才慢慢地把话题,引到了“观灯”上面。   李老鬼可能明白夏夏的用意。不等夏夏将“观灯”的话题展开,就问道夏夏,“你们来是为了‘观灯’吧?虽然这次我是东家。但是不管是谁,都要按照规矩办事。我更不能带头坏了规矩。”说完李老鬼抬头又看了看我们,继续道,“年轻人别趟这摊浑水。”   “爷爷,他们……”李星龙话刚开了个头,就被李老鬼瞪了一眼,马上闭上了嘴。   李老鬼告诉我们,我们想去“观灯”这没有问题。但是必须按照规矩来,要么有“耙子”引荐,要么有“货”,用来在“观灯”的时候出手。要是什么都没有,就让我们尽早打道回府吧。   “您看看这件‘货’成吗?”夕羽惠突然接话,顺势将手中的一个盒子,递给了李老鬼……      第三十二章 夕羽惠的礼物      夕羽惠这一突然的举动,让我和夏夏都有些不知所措。谁都没有想到,夕羽惠会突然给李老鬼递东西。连一旁的李星龙,现在都好奇的看向了夕羽惠递过去的小盒子。   我一看夕羽惠递过去的那个盒子,便认出了那个盒子,正是我们在虵国时,找到的那个四面玲珑匣。夕羽惠什么时候带着这个东西出来了?我疑惑的看着夕羽惠。可是夕羽惠根本不理会别人的目光,只是盯着李老鬼看着。   李老鬼接过四面玲珑匣,放在手里把弄着,我看到玲珑匣被李老鬼转动了几下,但是没有打开。李老鬼抬头问道夕羽惠,“此等珍宝你是从何而得?四面玲珑匣,算是一件天器了。”   之前夏夏把李老鬼一顿吹嘘,在我心中李老鬼这种名声显赫的瞟儿贼,在经历上已经和风干鸡划上约等于号了。现在看来,大名鼎鼎的李老鬼原来也就如此而已。一个四面玲珑匣,就把他震住了。我要说我们都见过八面玲珑匣,李老鬼岂不是要被吓到。   夕羽惠答道李老鬼,“四面玲珑匣是从传说中的虵国所得。这件天器足够让我们去‘观灯’吧?既然是第一次见到北方瞟儿贼的头马,那这个四面玲珑匣就当做见面礼,送给李老爷子了。”   李老鬼听到夕羽惠说到“虵国”的时候,脸上略有震惊的表情。但是夕羽惠说要将四面玲珑匣赠予他,李老鬼的嘴角微微上扬,将四面玲珑匣放在了地上。他的音调略微的有些提高,对夕羽惠说道,“你到过虵国?这四面玲珑匣恐怕是‘有水无鱼’。里面的东西应该被取走了吧?”李老鬼说着,便又伸手拿起了盒子,很随意的转动了几下,四面玲珑匣便被打开了。虽然以前在虵国,见过夕羽惠打开过四面玲珑匣,这种木质的玲珑匣,展开的大小是本身匣长的数十倍,而且异常的精美。可是,正如李老鬼说的一样,四面玲珑匣里面,什么都没有。因为玲珑匣里面原本放置的是一张人面虵国地图,我记得在虵国时,那张地图是在四爷手里,离开虵国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那张人面地图了。   李老鬼只是大体的看了一下打开的四面玲珑匣。脸上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随后李老鬼告诉夕羽惠,他对四面玲珑匣的兴趣并不大,但是他对玲珑匣里面,所放置的东西非常感兴趣。   夕羽惠倒是没有保留什么,直接就告诉了李老鬼,四面玲珑匣内所装的正是虵国的路线图。可是那张路线图早已不知所踪了。随后夕羽惠还将虵国的经历,极为简略的跟李老鬼说了一番。以证明我们几个人,确实是去过虵国的。   李老鬼听的非常认真,一直没有打断夕羽惠的话。待夕羽惠说完之后,李老鬼看起来表情颇为感慨,拿起了身边的烟斗,点着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对我们说道,其实他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虵国这个名字了。因为他爹李三魁在李老鬼小的时候,就曾经跟李老鬼经常提起过虵国!   而且李老鬼告诉我们,他爹李三魁就曾经想尽办法进虵国。可是无奈虵国异常的凶险,李三魁的人在腾龙山上,就已经折损大半了。无奈只好从腾龙山先保命退下来。原本李三魁是想打算,再重头计议,半年后再行虵国。可是就在这半年里,在广西那次掘出古怪棺材之后,李三魁就基本隐退了。虵国之行也就是不了了之了。李老鬼说的广西古怪棺材,正是夏夏所给我们讲述的那个关于李三魁,流传甚广在广西掘的龙墓的故事。   说起李三魁的事情,看得出李老鬼很是惆怅,语调十分的压抑,讲不了几句,就停顿一下,狠狠的吸一口手中的烟斗。   这时李老鬼叫了一声李星龙的名字,随后抬起手指了指我们身后的一个木厨。李星龙立刻会意,连忙过去打开木厨,从木厨之中取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毕恭毕敬的递给了李老鬼。   李老鬼将盒子打开,我惊诧的发现,这个方形盒子中,所装的正是一个四面玲珑匣!而且李老鬼此时所拿的四面玲珑匣,和之前夕羽惠所给的四面玲珑匣,在外形上几乎是一模一样。   李老鬼怎么也会有一个四面玲珑匣?难道是他也去过虵国,这玲珑匣是从虵国内带出来的?我在心里自问道。可是回忆起,我们当时在虵国发现玲珑匣的过程,夕羽惠的那个四面玲珑匣,是我们在那具被淹死的尸体身上找到的。会不会李老鬼和当时那具尸体有关系?   就在我努力寻找李老鬼和那具尸体的共同点的时候,李老鬼又是伸手很随意的转动了几下,他自己的那个四面玲珑匣。玲珑匣随之慢慢地打开了,与之前打开的那个四面玲珑匣不同,现在这个四面玲珑匣内,居然还有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人面地图!人面地图被叠折的很小,就放置在玲珑匣的醒目位置。李老鬼将那张人面地图展开,人面地图上非常清晰的绘制着虵国的路线图。   李老鬼见到我们疑惑的目光,然后对我们解释说,他手中的这个四面玲珑匣,就是他爹李三魁留给他的。李老鬼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带着手下的伙计们,试着去寻找虵国的位置,因为地图为虵国内的地图,并没有如何抵达虵国的路线。所以他们多次到达云南找寻虵国,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这个人面地图也一直没有派上用场。久而久之李老鬼对虵国的兴趣也就不如当时,所以虵国就慢慢从他的计划之中抹去了。   说到这里,李老鬼抬起头又看向了我们,意味深长的对我们说道,“看来虵国这个地方与我无缘。没想到你们几个孩子,不仅能找到虵国,还能活着从虵国里面出来。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你们要是瞟儿贼,一趟虵国之行走下来,在道儿上也就算是小有名气了。可惜了你们这些好苗子了。”   我操,这老头还真的是全身心的奉献给瞟儿物事业啊!还在这感慨瞟儿贼里,少了几个好苗子。真可算是行行出状元。我在心里嘀咕着。   李老鬼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夕羽惠,“你们为什么要去虵国?几个年轻人,不至于这么早,就想找死吧。”   夕羽惠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很淡然的回答道,“和您说的正好相反。我们正是为了活命,才九死一生闯入虵国。到虵国的目的,是为了去虵国寻找一个可以救命的东西。”我注意到,夕羽惠在说:“东西”二字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而且抬头看向了李老鬼。   李老鬼并没有问夕羽惠要去找什么东西。更是有意的回避了夕羽惠的眼神。随后只是狡猾的笑了笑,嘴里小声的在自言自语着什么,便不再发问了。   “李老爷子,我们去‘观灯’的事情,您看成吗?”夕羽惠问道。   李老鬼微微点点头,对我们说,“到那一天,你们三个人就跟着我吧。但是还要按规矩办事。”说完,李老鬼指了指李星龙,又对他道,“他们三个人‘观灯’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给我按规矩办好。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要单独和他们三个人说。”      第三十三章 私语      李星龙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微微地抬起头,眼神极为疑惑的看着李老鬼,不明白为什么李老鬼要让他出去。李老鬼也没有说话,见李星龙愣在原地,只是瞪了他一眼,李星龙立马点点头,缩着脑袋转身离开了。杂乱的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人了。   我心里也不明白,李老鬼把自己孙子支出去,说是有些话要单独和我们说,他到底要和我们说什么?难道是与我们说虵国的事情?可是我们现在对虵国完全没有兴趣,有兴趣的只有怎样找到我爷爷李为民。我在心里合计着,一会儿找个话题,将那张人皮面具的事情,问问李老鬼,看看他是否能给我们一些线索。   李老鬼朝我们三个人招招手,示意我们坐的离他近一点。我们三人相视看了一眼,便站起走到李老鬼身边,又一次席地而坐。   李老鬼放下手中的烟斗,笑呵呵的问道我们,“现在没有别人了,说吧。你们来找我,不会就仅仅是为了‘观灯’吧?能找到虵国,还能从虵国活着出来;你们又不是道儿上的人,对瞟儿物盗宝这种事情,根本就不在乎。送我的这个四面玲珑匣,想必也是你们看不上眼的。我要是没猜错,你们几个年轻人手里,‘好东西’绝不止这个四面玲珑匣。你们几个年轻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说的对吗?”李老鬼说完,脸上笑得更诡异了,眼神突然就停在了我的身上,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夏夏忙着在一旁打圆场,但是李老鬼丝毫不理会夏夏的话,眼神始终在我和夕羽惠的身上打量着。   夕羽惠这个时候也笑了,她给夏夏使了一个眼色,夏夏也就不再多说。随后夕羽惠对李老鬼说道,“瞟儿贼的泰山北斗,果然是好眼力。不愧是赫赫有名的瞟儿把子的头马。不瞒您说,我们这次来这里,确实如您说的那样,并不是奔着‘观灯’中那些宝贝而来。而是有另外一件事情,想请您帮忙。我们想去‘观灯’,只是为了可以找到,解决那件事情的更多线索……”   夕羽惠话还没说完,李老鬼便伸手打断了夕羽惠的话,问夕羽惠,她嘴中所说的另外那件事,到底是什么事情?   夕羽惠和我对视一眼,随即让我将身上的那张人皮面具,递送给了李老鬼。李老鬼接过人皮面具,只是简单的扫了一眼,便冷笑了一声,将人皮面具放在了地上。   “你们就是为了这张面具而来?”李老鬼问道。   我拍了夕羽惠一下,这次让夕羽惠不要说了,我来回答李老鬼的问题,于是我便对李老鬼说道,“老大爷啊,这事儿还是让我说吧,别人说说不清楚。这张人皮面具,是从我爷爷脸上撕下来的。可是他现在失踪了,这张人皮面具是我们仅有的一丝线索。之前我们打听过了,这张人皮面具,是江湖之中‘织脸’所制。因为我们也听说‘观灯’之时,会有很多江湖中人来到,这里面可能就不乏‘织脸’。因此就想借‘观灯’的机会,从中了解这张人皮面具的出处。也便于我们可以早日寻找到我爷爷。”   李老鬼听过后,微微朝我点点头,对我说,“你们要是为这张面具而来,那算是找对地方了。我虽然跟‘织脸’没有过深的交情,但是‘观灯’之时,有很多行里行家会来。你们想找到制作这张面具的人,一点都不困难。”说到这里,李老鬼话音一转,接着说道,“而且,我可以找人帮忙。帮你们尽快找到,关于那张面具的消息。甚至可以联络我各个堂口的人,让他们直接去帮你们寻找你爷爷的下落。”   “太好了!有鬼爷帮忙,不要说是找一个大活人了,就是找一只小小的苍蝇,那也是易如反掌。”夏夏兴奋的说道。说完夏夏拍了我脑袋一下,让我赶紧叩谢李老鬼。   李老鬼这时却摆摆手,不紧不慢地对我说,“先别着急。我既然帮了你们,你们也应该为我做点什么作为回报,这样才算是按照规矩办事。”   我就知道像李老鬼这种人,绝不可能是慈善机构,会如此好心,不仅会帮我打听这张人皮面具的消息,而且还发动他各个堂口的人,让他们一起帮忙找寻爷爷的下落。原来他早就想好了条件了。他既然开出的条件如此诱人,想必让我们做的事情,绝非简单之事。   不过,我还是微笑着,对李老鬼说,“大爷,您说吧。要是在我们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答应。”   可是李老鬼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冷笑着,又拿起地上的烟斗抽了起来,脸上一脸思考的表情,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过了许久,当李老鬼烟斗里的烟抽尽之后,他才缓缓地开口说道,“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不过,肯定在你们的能力范围之内。考虑好再回答我。”   “不需要考虑了。我们答应你的条件。”夕羽惠突然说道。   李老鬼只是“呵呵”的笑着,便朝我们摆摆手,让我们先出去,但是把那张人皮面具留在了那里。他会找人打听面具的事情。   我还没有从夕羽惠刚刚的回答中缓过神儿来,就被夕羽惠拉着向外走了。出了那个房间,还不等我发问,夏夏就忍不住小声地对夕羽惠说道,“你疯了嘛?他刚刚那相当于是,向你们要了一个空头支票。你知道他会提出什么条件嘛?你就那么有信心完成他的条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要是完不成他提出的条件,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夕羽惠让夏夏淡定点,有什么事情,等从这出去再说。说着夕羽惠还敲了敲长廊里的墙壁,夏夏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就不再说话了,还特意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不要说话。   待我们从那栋特殊的小楼里出来后,我们走到了院子的中间位置,院子里除了我们并没有别人。夏夏迫不及待的,又把刚才对夕羽惠说的那段话又对她说了一遍。我也不解夕羽惠为什么一下子就答应了李老鬼的问题。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夕羽惠刚才敲了敲墙壁,夏夏就立刻不说话了?难道是墙壁里面有什么装置?于是我也把我的问题提给了夏夏。可是夏夏根本不理会我,而是让我不要打岔。让夕羽惠赶紧回答她的问题。   夕羽惠先是对我解释说,那栋小楼里面的墙壁,并不是普通的墙壁,那些墙壁用肉眼就可以看出,墙面并不平整,而是有些微笑的起伏,看起来就像是墙皮鼓了一样。可是李老鬼这样的人,装饰屋子都十分考究,所以不可能让自己的屋子出现这么大的瑕疵。所以夕羽惠觉得,墙壁里面应该都填充了稀酯桨泡,这是一种吸收声音的材质,可以将声音扩大之后,传到墙的另外一侧,也就是李老鬼所在的那间屋子,所以当时夕羽惠才赶紧让夏夏住口了。   回答完了我的问题之后,夕羽惠告诉夏夏,现在帮我找到爷爷,才是重中之重,有了李老鬼的帮忙,我们就算是没有那张人皮面具,找到爷爷的可能性也提高了不少。虽然我们暂时不知道李老鬼会提出什么条件。但是,夕羽惠却说她自己,已经大概猜到了,李老鬼所要提出的条件了!      第三十四章 交易      “你可千万不用盲目崇拜自己的推理能力。像李老鬼那种人,他的心思可不是你想猜就能猜到。反正你这样做,太冒险了。”夏夏无奈的对夕羽惠说道。   我让夕羽惠说一下,她觉得李老鬼到底会提出什么条件?   夕羽惠对我说,刚才在和李老鬼谈话的过程中,她认真的观察了李老鬼的表情,发现在夕羽惠拿出四面玲珑匣后,每每说到虵国的时候,李老鬼脸上总是有明显的表情变化。李老鬼表面上说,自己和虵国无缘。夕羽惠反而觉得,他这是在欲盖弥彰,其实李老鬼对虵国仍旧不死心。毕竟从李三魁那一代的瞟儿把子,就对虵国充满了“征服”的欲望。这种欲望被延续到了李老鬼这一代,加上我们又曾经去过虵国,这会更加激起李老鬼的好奇心。所以夕羽惠认为,李老鬼对我们提出的条件,或许会与虵国有关。   “我操!他该不会想让咱们带他去虵国吧?!咱们当时能从那里活着出来,就算是万幸中的万幸了。开始还在为自己活着出来高兴,结果活着出来了,还他妈的在虵国中了龙蛊!为了解开那个龙蛊,次次都是上刀山下火海啊!虵国那种地方,我这辈子绝对不回去第二次了!要是他真的提议,让咱带他去虵国,那我宁可我们自己找寻爷爷的下落。不然带他去了虵国,就算是爷爷找到了,我们几个也可能永远就‘没了’。”我一面回忆在虵国的经历,一面摇着头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让我不必担心这个。毕竟刚才我给李老鬼的答复是,完成一件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带李老鬼去虵国,属于我们力所不能及的事儿,所以他要是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们大可以婉拒。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让我们去腾龙山,找通往虵国的路,也绝非易事。   李老鬼这种有头有脸的人,也绝不会强迫我们带他去虵国。传到外面,这算是仗势欺压小字辈。再说李老鬼最后也说过,他觉得我们手中,还有比四面玲珑匣更加真贵的奇珍。说明他还是很在意我们从虵国带出来的那些东西。夕羽惠觉得,大不了到时把从虵国带出来的,那个八面玲珑匣给李老鬼。   夕羽惠说完,夏夏在一旁苦笑着,连连摇头,说是我们这次摊上事儿了,而且是摊上大事儿了。要是李老鬼真就按照夕羽惠说的那样,向我们提出要求那还好办。万一,他提出的要求并不是与虵国有关,而是一些很严苛的要求,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见夏夏说的如此忐忑,我不禁问道夏夏,李老鬼可能会提出什么严苛的条件要求?   夏夏轻蔑的瞥了我一眼,对我说,“别的先不说,按照瞟儿贼的行规,找人办事是要送‘牙货’的。这‘牙货’就相当于是订金。帮忙的人收了‘牙货’,自然会帮送货人忙。待事情完全办好后,送货人还要再送一个大礼,也叫做‘终庆’,最后这份大礼的价值,要远远的超过‘牙货’才行。一般‘终庆’都是二者商量好的物品。一旦送货人最后的‘终庆’送的东西,不能让收货人满意,那送货人小则断手断脚,大则以命相抵。刚才小惠把四面玲珑匣送给里李老鬼,就算是给了李老鬼‘牙货’。李老鬼对你们提出的那个要求,应该就算是‘终庆’了。可是你们这个‘终庆’,根本都没有商量好。想让收货人满意,你说是不是非常困难?李老鬼要是不满意,让你砍下你的手给他,这不算是在你的力所能及范围之外吧?你是砍还是不砍呀?”   我让夏夏这一堆话,直接说愣了。小心的回答夏夏说,“这瞟儿贼毕竟是技术工种,不至于这么残暴吧?”   夏夏坏笑着戳了我的肩膀一下,对我说,“我还是说的最轻微的,还有更严重的我都不敢和你说呀。何止是残暴,简直就是凶残啊!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多拍拍照片。免得过几天,缺胳膊少腿的时候,追悔莫及。”   夕羽惠让夏夏别吓唬我,可是夏夏根本不买单,还是一直贫着。夕羽惠也只好无奈的在一旁看着我和夏夏耍贫。可能是我们后来说话有点大,屋内的李兜已经出来了,见我们站在外面聊天,就跑到我们跟前,说是外面天冷,便拉着我们就往屋子里走。   夕羽惠边走,边给我和夏夏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俩人不要再乱说话了。和刚才一样,我们穿过那间金碧辉煌的屋子后,就来到了那个茶室。刚走到茶室的门口,我就闻到了一股股的饭香,从茶室之中飘了出来。   我们走到茶室内,李星龙正坐在那里,旁边放置了一个土砖制的烤炉,他的手不停的摇动烤炉上的把手,炙烤着火堆上飞禽。在那张宽长的茶几上,已经摆上了好几样小菜,茶几中间位置,还放着一瓶应该是自酿的白酒。   见我们进门后,李星龙立马起身,将我们“请”到了座位上。见到李星龙如此热情,我和夕羽惠还有些不好意思,一直等着李星龙落座,我们俩才坐下。夏夏倒是一点都不见外。不仅第一个坐下,而且还挨个把每个小菜都尝了一遍,又让我和夕羽惠坐下,感觉这里就像是她家一样。   李兜帮我们几个人斟好酒,李星龙就带头举起了酒杯,说道,“干干干干……杯!”“干”了半天好歹说出后面那个“杯”字。他自己也是急得满头是汗珠子。我们用的酒杯,是那种农村的低角宽杯,这一个杯子估计有碗大小。李星龙一下就连闷了三杯。而我们四人则一人干了一杯。   随后李星龙拿起刀子,一边介绍他烤的鸡,一边给我们每个人片肉。一般口吃不伶俐的人,都不太爱说话,可是这个李星龙恰恰相反,虽然口吃非常不利,但是非常能说,嘴巴一住不住的就跟我们海侃。看出李星龙是个有学问的瞟儿把子了,和我们谈话的内容,根本没吹嘘自己的瞟儿物经历,还是和我们说起了最近新闻热播的一些事儿。让我感觉到,他这个人确实和大江、李老鬼有着很大的不同,更像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   酒过三巡,李星龙和李兜又开始让我讲讲,我的那次末戗经历了。一个故事让我讲一遍,我还有点新鲜感,讲了三遍之后,我自己都不想再讲了。于是只好简单的又向他们二人陈述了一遍。便反问道李星龙,“瞟儿把子应该也有些诡异的经历吧,讲一个,让我们大家也开开眼。”   李星龙还有点不好意思,几杯酒下肚后,他的脸色已经有些绯红了。李星龙连连摆摆手,说自己那些经历,都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和我末戗古城之行一比,简直相形见绌。所以不说也罢。   夕羽惠、李兜和夏夏也在一旁起哄,让李星龙讲一个,迄今为止他所经历过的最诡异的一次,瞟儿物经历。   于是李星龙又一口闷了一大杯酒后,把自己的身子向前一倾,身体摇摇晃晃勉强靠在桌子上,一只手伸在我们眼前,慢慢地摇了摇,对我们说:“那我就献丑了。讲一个我的经历。”   我和夕羽惠吃惊的看着李星龙,之前说话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现在居然说话如此利落。李兜笑着看着我们,告诉我们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李星龙每次喝多之后,说话就突然间变的流利了。听到李兜这么说,我不由的笑了起来,这李星龙还真是奇葩啊。   这时李星龙突然提高了声调,问道,“你们知道‘三眼瞳’吧?”      第三十五章 三眼瞳(一)      三眼瞳?我是没听说过,于是我看向了一向“学识渊博”的夕羽惠和夏夏。夕羽惠脸上倒算是平静,静静的等着李星龙接下来的话。而一旁的夏夏,早就不淡定了,听到“三眼瞳”后,一个劲儿催促李星龙快点说,别在卖关子。   李星龙微微笑了笑,又是抿了一口酒,便对我们说道,那是在大约两年前,也就是他刚刚开始接触瞟儿物这勾当的时候。第一次下地瞟儿物,就遇到了怪事。要说起这件事之前,李星龙必须再给我们介绍一个人。据李星龙介绍,他们家里最继承他爷爷李老鬼手艺的人,并不是与他家有血缘关系的人。而是他爷爷李老鬼收养的一个孤儿,也就是李星龙现在的小叔。李星龙的这个小叔,可是瞟儿物界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人送外号,“金手佛爷”。因为他的小叔凡是瞟儿物绝对不会空手而归。至于小叔是收养的孤儿这件事,李星龙也是后来长大之后才知道。而在外人看来,都没有人知道李星龙还有这样一个小叔。虽说他小叔是收养的孩子,但是他们兄妹几人和一家亲没区别。李老鬼也是一碗水端平,对四个孩子视同己出,除了道上的瞟儿贼外,很少有人知道小叔和他们家的关系。一般人都以为李星龙的小叔,只是李老鬼家,一个有名的瞟儿把子而已。   后来小叔在道儿上渐渐有了自己的名声,李老鬼知道再强留他,就是耽误了一个瞟儿物的好苗子,于是便让金手佛爷,自己出去自立门户了。从此之后更少人知道,金手佛爷和李老鬼家的关系了。除了瞟儿贼们,在外人看来,没人知道这个长得又矮又黑的人,是现在山东几乎和李老鬼齐名的有名瞟儿把子。   “隐藏够深的呀!我都不知道这个‘金手佛爷’原来就是你小叔!你们家也可以了,北方最大的瞟儿贼一个就是你们老鬼家,另外一个就是后起之秀金手佛爷了。我现在才搞明白,原来你们家在瞟儿物这行上,基本上算是垄断行业了。”夏夏感慨的说道。   李星龙点点头,说是他小叔虽然名声在外,但是凡有大事,他还是会请李老鬼做主。每每瞟儿到什么好货,都会第一时间送到李老鬼这。过几天“观灯”时,金手佛爷也一定回来。   说完这一些,李星龙才把话题又转到了“三眼瞳”。因为两年之前,他对瞟儿物只是有一个大概的认识,从没有实践过。要知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对于瞟儿贼来说,这句话当然也适用。因为李星龙的爷爷年事已高,他爹在瞟儿物上的造诣,和小叔金手佛爷比起来,相距甚远。所以李老鬼就把李星龙送到了金手佛爷哪,让金手佛爷将李星龙带上道儿。那整整一年的时间,李星龙全都是在金手佛爷哪“学艺”。   李星龙的小叔,打小带着李星龙玩到大,就把李星龙看做是自己的亲外甥一样,从小到大对李星龙都是格外照顾。见李老鬼要把金手佛爷的这个宝贝外甥也领上瞟儿贼这行,金手佛爷更是喜出望外。   据李星龙说,他小叔虽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但是说到有关瞟儿物的事情时,整个就是一大学教授。从瞟儿物的理论,再到实践过程,讲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李星龙大概在金手佛爷哪儿,待了差不多三个月,该教授的“理论”知识算是教完了。金手佛爷就准备带着李星龙一起去实践一下,近三个月的理论成果。李星龙那时巴不得赶紧找个地方,让他体验体验瞟儿物的感觉。听到金手佛爷要带他去瞟儿物,心中异常的兴奋。   本来金手佛爷想的是,自己的宝贝外甥,第一次下地瞟儿物,关键是让他练练胆识,更要保证他安全。不然一旦李星龙有个三长两短,老鬼家可算是断了香火了。这种罪过他可是摊不起。于是金手佛爷便找了一个他曾经瞟儿物的废弃古宅,这样古宅中的一切变化,就尽在金手佛爷的掌握之中。即能保证李星龙的安全,又能达到让李星龙实践的目的。   李星龙介绍说,他们去的那个古宅,是在济宁附近,具体位置他也记不得了,都是他小叔带的路。据他小叔金手佛爷说,这个宅子是半掩在土中,不知道的人都以为是坐荒坟。其实这宅子是鲁国一个达官贵人的宅邸。金手佛爷当时带人,踩了尽两个月的点,才小心的带人进宅。因为金手佛爷曾经来过,所以这次济宁之行,金手佛爷并没有带上自己的伙计,而是只带着李星龙,二人一同前往。   他们二人趁着子夜时分进宅。李星龙看到古宅并非他小叔说的一样,是半掩在地下的。而是整个古宅只有大屋顶凸在地上,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古宅的屋顶上早已结上了一层又一层厚厚的泥沙。从外面看上去,根本看不出这是一个古宅的屋顶,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土山。李星龙见到这个场景也纳闷,他小叔是怎么从这坐“土山”上,看出下面是有古宅?   金手佛爷并没有耽误时间,给李星龙介绍他是如何找到这座古宅。而是直接带着李星龙,沿着古宅顶端那层土堆旁,一处开凿出的洞口,先用“铁爪”钳住屋顶将绳索放下,再沿着绳索爬入了古宅。   待二人下到古宅后,金手佛爷打起一个火折子,四周的景象也渐渐的可以看清。李星龙发现,这古宅之中完全空无一人,除了他们两个人外,巨大的空间之中空空如也。看样这里面的东西,都让他小叔第一次来的时候全都搬尽。这瞟儿贼可是什么古物都不会留下来。   金手佛爷打着火折子转了一圈,确定安全之后,便坐在地上抽起烟。还让李星龙随便看看,看看还能不能瞟儿到什么好物。等李星龙看完,他们这次实践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便能打道回府。   李星龙大失所望,本满怀信心的来这里,以为能大展身手瞟儿回去什么好物。没想到就是在他小叔瞟儿过的古宅里,当一回二手客,拣拣上批瞟儿贼的漏末儿,转一圈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李星龙百无聊赖的在古宅的大堂中转了一圈,看到房屋的顶梁上,都是一道道的裂纹,心想,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快点从这出去。在这呆着也是浪费时间。再看这个宅子,现在也属于豆腐渣工程了,保不准什么时候就塌下来了。   于是李星龙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就催促金手佛爷快点从这离开。金手佛爷让李星龙去别的房间转转,别再大堂转一圈就要走,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瞟儿物。说不定他们上一波来瞟儿物的人,还有什么宝贝遗漏了,要是有新的发现,这次他们也能捎带手瞟儿回去。   李星龙可没那么大兴趣,他也知道他小叔的性格,但凡是瞟儿物,他小叔能拿的东西肯定就统统拿走了。绝不留下什么。以前他也听李老鬼说过,有一回他小叔瞟儿了一个明朝的古墓,结果不仅把古墓里的好货统统搬走了,连古墓里的棺材和尸体也都拖走了。眼前这个大堂都被瞟儿了一个一干二净,别的房间还可能有瞟儿贼没拿的东西?   但是小叔发话,李星龙也不好不从。所以自己便点起一个火折子,从大厅向外走着,看看别的屋子里,是不是也和大堂一样空空如也。   当李星龙刚要走出大堂时,他身前忽然闪过了一个黑影,随后他手里的火折子,竟然瞬间灭了!      第三十六章 三眼瞳(二)      遇到如此突发状况,李星龙吓得不由的向后连退数步,背后冷汗直冒。瞟儿物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途中若遇鬼吹灯,叩拜三声速退城。”意思是在瞟儿物的时候,如果自己手中的灯突然熄灭,瞟儿贼一定要恭敬的磕三个响头,然后速速从古处退出。   李星龙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瞟儿物,就遇到了大多数瞟儿贼,一辈子都遇不到的鬼吹灯。可算是祖师爷显灵了。   李星龙哆哆嗦嗦的把“鬼吹灯”的事儿告诉了金手佛爷。金手佛爷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听李星龙这么一说,朝李星龙摆了摆手,甚至对李星龙说道,“看你这熊样。亏你还是大学生!咋这么封建迷信呢。你们大学老师没教你要破除封建迷信啊?鬼吹灯这种事我见多了,放心屁事没有。还磕头?老子不给他把庙拆了,就算他积德了。就是这下面氧气不足,再点上火折子不就完事了。”   金手佛爷说着,便起身又过去给李星龙点着了火折子。谁知这火折子才刚刚点着,又是一阵阴风刮过,刚点着的火折子,马上又诡异的熄灭了。这次连同金手佛爷手中的火折子,一同全都熄灭了。四周一下子就变的漆黑一片。   金手佛爷还是很淡定,告诉李星龙风把火折子吹灭了而已。于是又将自己手中的火折子,先点了起来。可是接连点了三次,金手佛爷手中的火折子,点着之后马上就又熄灭了。   现在连金手佛爷都有点不淡定了,他一只手摁在李星龙的肩膀上,让李星龙保持镇定,另外那只手则从腰间掏出了利器。因为古宅是在地下,所以此时没有了火折子,只能依靠从古宅上方,那个洞口投下来的月光照明,而月光的亮度亦是十分有限,对他们二人几乎没有任何的帮助。他们仍旧处于黑暗之中。   李星龙那时毕竟是瞟儿贼中的菜鸟。哪里见过这种架势,连续点起火折子,火折子又连续被吹灭。他整个人已经完全吓傻了。一层层的恐惧渗透着他的皮肤。他只知道遇到一次鬼吹灯,就算是瞟儿物的大忌了,而他们刚刚遇到了起码是六七次鬼吹灯的情况。   金手佛爷毕竟是瞟儿贼中的高手,心里素质也是数一数二。他并没有坐以待毙,刚刚那种不淡定,很快就化为了一种对外的警惕,他拉着李星龙,慢慢地朝有月光照射下来的地方移动,大概是想借着绳索,先从这座古宅之中撤出去。   可是他们还没移动几步,就看到在月关照射下的地方,竟然有一个个人形的黑影在扇动。那人形黑影,在月光之下一闪即逝,动作异常的鬼魅。现在不仅不解的是李星龙,连金手佛爷都感到万分的不解。这个地方他以前带着小伙计们,瞟儿一个底儿朝天,古宅里面能拿的东西,全都让他们搬走了。而且临走的时候,金手佛爷也按照古上的规矩,用金盆烧纸,还折断了半尺黄香。正说应该没什么问题才对。那刚才闪过的那个人形黑影又是什么东西?难道真是因为金手佛爷自己,刚才说了不敬的话?   李星龙这个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后阴气阵阵,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靠近他们。他的整个身子都僵住了。金手佛爷也感觉到了不对,此时决不能坐以待毙,他立刻拉起李星龙,撒开腿就往绳索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待二人抓住绳索,立刻就沿着绳索向外面爬了出去。在向上爬的过程中,李星龙感到身后阵阵发凉,而且明显的感觉到绳索的下方有一股拉力。但是李星龙也没敢往下看,就玩命儿跟着金手佛爷快速的从古宅之中爬了出去。   一出古宅,金手佛爷马上拉着李星龙,二人对着古宅的屋顶,连磕了三个响头。随后惊魂未定的李星龙,就被金手佛爷给拉走了。   “我靠,你讲了这么久,我都没听到关于‘三眼瞳’的事情!让你直接讲重点啊。”夏夏着急的说道。   李星龙朝夏夏摆摆手,说是必须把整个事情说得完整才行。还让夏夏不要着急。前面说得一大堆事儿,统统都是跟三眼瞳有关系。   “你们看到的黑影,就是‘三眼瞳’?这三眼瞳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不解的问道。   李星龙随后继续说道,第二天一大早,金手佛爷就把几个当地堂口的弟兄叫上,他们一行人又来到了那个古宅。有了昨天晚上的教训,李星龙心里一万个不愿应在下入古宅了。但是他毕竟是李老鬼的孙子,要让四爷这些小兄弟看到自己这幅怂样,那简直就是“小孩儿的妈妈失踪——丢大人了。”老鬼家里的脸面也就丢大了。   所以李星龙只好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硬着头皮跟着下去。金手佛爷并没有让大家沿着昨晚那个洞口入古宅。而是在“土山”的另外一侧,让几个小兄弟重新凿开了一个更大的洞口,从而可以使阳光直接照射进古宅的大堂之中。   待一行人进入古宅之后。金手佛爷根据昨晚洞口洒入月光的大体位置,命人将古宅中的那个位置挖开。几个瞟儿贼动作非常麻利,没几下就在地上凿出了一个大洞。这时李星龙发现,这几个瞟儿贼凿开的洞,洞内实际上是挖出了一口棺材!一个黑桐棺材!原来这座古宅并不仅仅是一栋简单的古宅,并且在古宅下面,还葬有棺柩!这是少有的风水中“怀中抱圆”的一种格局。   李星龙当时虽然实践方面是菜鸟,但是理论上还是算个“巨人”。他对“怀中抱圆”这种风水分局还算比较了解。据传古时有很多先人的古墓,就连同在自己后辈的住所之下,后辈有人仙逝后,也会被安放在那里。从而形成一个仙风养人气的格局。地下的古墓为阴宅,地上的宅邸为阳宅,阴阳二宅相互的协调,形成一个厶戌三十二卦之势。可保后代平安,不受邪祸困扰。子孙百代沿袭香火。家中如有仕途之人,仕途则是一马平川前程万里。又因为阴宅之中所葬之人,为阳宅先人,仙骨埋于宅下,受地气、天气、人气三气之功,从而形成了一处钠风穴。也就是现在人经常提到的“皇气之地”。   李星龙估计古宅的下面,绝不仅仅只有这一口棺材,结合之前金手佛爷说的,这座古宅是鲁国一位达官贵人的宅邸,所以古宅的下面,可能还会有比较大型的古墓群。   可是金手佛爷见到棺材后,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让伙计们马上把棺材挖出来。而是立即带着人从古宅中撤了出去。大家多不明白金手佛爷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身边的小伙计们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李星龙也不明白,他小叔一般瞟儿物都是猴急猴急的,从不空手而归。所以才有了“金手”这个绰号。如今怎么会放着这样一个“怀中抱圆”的风水宝地不动呢?   金手佛爷也没给大家一个解释,只是一直愁眉不展,告诉大家要动那口棺材,起码也要等到三天之后。并严苛的叮嘱手下的伙计,没他的命令,谁都不准接近那口棺材。这样的叮嘱,反倒是让手下的伙计们更为困惑了。   从此之后的两天,金手佛爷每天午时,准时来到古宅,将古宅巡查一遍,顺便确认那口黑桐棺材是否还在。前两天都是相安无事。可是到了第三天,也就是金手佛爷说可以开棺的那天,当李星龙他们一行人再次来到古宅的时候,却意外的在棺材盖儿上,发现了一颗——眼球!      第三十七章 三眼瞳(三)      我发觉李星龙越讲,说话越是流利,讲到黑桐棺材上莫名其妙多了眼珠时,说话甚至还带出了升降的语调,就像是再说评书一样。我饶有兴趣的听着李星龙接下来的故事,夏夏和李兜也不停催促李星龙快点说。很明显,“眼珠”的出现,预示着李星龙的故事快要到高潮了。   于是乎李星龙眉飞色舞的继续讲道,他们当时发现的那颗眼珠,并不是平平的放置于棺材盖儿的表面,而是眼珠有一半被嵌在了棺材盖儿里!这种场景,可是把当时随从的瞟儿贼们吓坏了,因为这两天大家天天来这个古宅看,从来没有发现,棺材盖子上还有一颗眼珠!怎么就今天突然从棺材盖子中“长”出了一颗眼珠?   要说金手佛爷这个瞟儿把子可不是白叫的,手下的伙计们一个个六神无主,但是金手佛爷此时却稳心不乱。他让手下的伙计们站到一侧,而自己慢慢接近了棺材,盯着棺材上出现的那只眼珠。半响工夫金手佛爷盯着眼珠一动不动。身边的那些小伙计有些按捺不住了,以为当家的中了邪,一个个都想去看个究竟。但是畏于那颗奇怪的眼珠,所以大家也都没有马上靠近。只是在一旁小声的叫着“当家的。当家的?”   金手佛爷朝众伙计摇了摇手,示意他们别说话。随后单独把李星龙叫到了身边。金手佛爷小说的对李星龙说,“咱们这回遇上茬子了。这口棺材叫‘阵鬼棺’,里面葬的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三眼瞳’!这户孙子家估摸也不是什么好人家,说不定还是咱的同行,这‘阵鬼棺’弄不好就是瞟儿来的。”   李星龙听到这里,也是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不仅对阵鬼棺和三眼瞳什么都不明白,而且更加糊涂的是,为什么他小叔说这古宅之中的人也有可能是瞟儿贼?   金手佛爷并没有马上解释什么,而是让手下的几个伙计全部从古宅之中出去,并让他们守在周围,别让任何有活气的东西溜进古宅,哪怕是一直苍蝇都不行。但是却单单只留下了李星龙自己。   见所有伙计都出了古宅,这时金手佛爷才告诉李星龙,这“阵鬼棺”是专门用来真煞凶尸和血尸。也就是说这家古宅下面,肯定有还有棺材之中葬着凶尸或者是血尸。所以才弄来一口阵鬼棺压着。别让底下的行尸跑出来,坏了自家的风水。从“阵鬼棺”上面出现的眼球来看,这口棺材里面葬的是“三眼瞳”。说起这三眼瞳,可是有点讲究的。学道之人成仙后,便会开天眼,并且先前的肉眼就会变成重瞳。传言这种成仙的道者,神形虽然成仙登天,但是肉身还是被葬于世间,所以道者的神形,就会下地来寻找自己的肉身。这样就可使神形回到肉身,进而可以永生不死。所以为了使道者的肉身,便于被他的神形所找到。道者在下葬的时候,就会将“三眼”取出,即一双重瞳肉眼,还有所开的天眼。分别把三眼放置于棺材的上、左、右三个方向。这也是意为接天气、地气、物气三气。   三只眼球本来是置放于棺材之内,但是当神形接近时,三只眼球便会从棺材之内,浮现到棺材之外。   李星龙当时听金手佛爷这么一说,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他赶忙先看看棺材的左右两侧,果然如他小叔说的一样,棺材的左右两侧也都嵌入了一颗眼球!难道是里面这具尸体的神形,已经找到了他的肉身了?   金手佛爷也说道,这家古宅看来不是被遗弃。而是原原本本的被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埋进了地下。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知道先人棺材之中,出现了凶尸,又不想放弃“怀中抱圆”这样的风水格局,于是除此毒计,寻来一口葬有三眼瞳的“阵鬼棺”,用来阵煞全墓。又使这家古宅遮蔽着阳光和日月,阵鬼棺得不到三气,神形是不可能找到他的肉身所在,那么这具阵鬼棺即可一直发挥他的作用,震住下面的凶尸。   可是,被金手佛爷这么一折腾,不仅把阵鬼棺掘了出来,更是让阵鬼棺见过了日月。这是大忌中的大忌。三只眼球已经“长”出了棺材,待今夜子时阴气最重的时候,棺材中的神形就会找到肉身,便能破棺而出!阵鬼棺被破,下面的那些凶尸,也会开棺而起。   李星龙当时已经被金手佛爷说的话震住了。从来没瞟儿过物的李星龙,没想到第一次瞟儿物就遇到了百年不遇的三眼瞳。本来李星龙也不信,这世上会有长生不死之人,但是他小叔的话,和事实的吻合度极高,使他不得不担心,今夜子时万一三眼瞳一旦破棺而出的后果。   李星龙急忙问金手佛爷应该怎么办?金手佛爷倒是淡定无比,他告诉李星龙,这户人家八成就是干瞟儿物或者盗墓这一行当的人,不然也不可能找到葬有三眼瞳的阵鬼棺。既然都是同行,大家都讲究一点,金手佛爷给他把墓里的凶尸处理掉,作为回报那就捎带手将这口阵鬼棺捎走。这样及解决凶尸的问题,又解决了阵鬼棺的问题,可谓是一石二鸟。李星龙有些哭笑不得,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这个小叔,还不忘瞟儿点好货回去,竟然都打起了阵鬼棺的主意。   金手佛爷也不废话,说是让李星龙留下,就是和他一起找出凶尸,然后把那具棺材少了就没事儿了。至于阵鬼棺,只要在子时之前,将棺材上的三颗眼球涂上糯米糕,然后再找一处靠山水清之处,将棺柩沉于水中,那么阵鬼棺就不会开棺。   李星龙将信将疑,且先不说怎么解决阵鬼棺,找到凶尸就是一件麻烦事儿,再说了,他小叔手下那些伙计各个比他强,干嘛要留他在这找凶尸?   金手佛爷让李星龙,找到那天晚上“鬼吹灯”时,他所在的位置。说是那个位置就是凶尸所下葬的位置。当时很灯瞎火,李星龙也不知道具体位置是在哪了,只是依稀记得,是在大堂门口附近,靠近一侧的顶梁柱。   李星龙话音刚落,金手佛爷便招呼下来了一个伙计,让这个伙计用土炮子把大堂门口顶梁柱附近的地皮炸开。别小看这种土炮子,虽说是瞟儿贼自制的“雷管”,威力也比正常的雷管小不少,但是炸开一层地皮,还是绰绰有余。李星龙起初还担心这个破宅子,经不起这么折腾,这一炸,弄不好就直接把宅子炸塌了。可是金手佛爷一点也不担心,他说,别看宅子破旧,但是因为古宅下面的地基就是古墓,所以这座古宅比一般的房子结实的多。   事实证明,金手佛爷说的不假,不仅土炮子没有把宅子炸塌了,而且大堂门口,的确是被炸出了三口棺材。而且三口棺材是被一条显眼的金丝连在了一起。金手佛爷将上面的伙计全部叫了下来,把三口棺材依次撬开,结果三口棺材里的尸身,全部都是长有红毛的凶尸,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完全没有腐蚀的迹象。看来这三口棺材,就是古宅的凶尸了。金手佛爷还感叹,难怪那天晚上,在这里连点了几次火折子,结果都马上被吹灭了。遂命人将三具棺材运出了古宅,现在太阳下暴晒了一个钟头,才让人将三口棺材烧毁。而那口阵鬼棺,被运出古宅后,就被金手佛爷赶紧安排好了去处存放了。金手佛爷很是讲究,出了宅子后,让手下的伙计们,将古宅四周全部用土盖住,免得这座古宅再被别人发现,也算是对古宅先人的告慰了。   讲到这里李星龙的故事才算是讲完了。不过,我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毕竟那口“阵鬼棺”的下落没有说明白。于是我便追问李星龙,那口阵鬼棺从后去了什么地方?李星龙想了一会儿,对我说,“好像被一个哑巴买走了。我这还有他照片。”说着李星龙懒懒的掏出了自己的钱包,打开钱包李星龙指着照片中的棺材,说那就是阵鬼棺,我看到左侧的人是他,右侧的人,也就是李星龙说的那个哑巴……竟然是风干鸡!!!!      第三十八章 谜一样的风干鸡      我、夕羽惠和夏夏,三人看到照片上出现的风干鸡,完全愣住了。我吃惊的抬起头看着李星龙,李星龙还以为我是吃惊于阵鬼棺,便张嘴有些骄傲的对我说道,“第一次瞟儿物怎么地都要留点纪念。虽然阵鬼棺被卖了,但是小叔要卖阵鬼棺的时候,我就找机会拍了一张纪念纪念。还别说,自从钱包里放了这张和阵鬼棺的照片,钱包从来都没丢过了。”   说着李星龙把钱包递给了我,说是让我好好“欣赏”一下阵鬼棺。我接过钱包,夕羽惠和夏夏两个小脑袋立刻就凑了上来。照片中站在棺材另外一侧的人,一副冷酷的表情,的确是风干鸡无疑。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长出了一口气,而后又面面相觑。我心里非常纳闷,风干鸡怎么会找金手佛爷买这样一口棺材?风干鸡做事很有目的性,他买棺材有什么用?看风干鸡的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古董爱好者。我越来越疑惑风干鸡的身份了。本来渐渐确认风干鸡时是叁号的人,可是叁号这样的组织,怎么可能和瞟儿贼扯上关系呢?   “你知道这个买阵鬼棺哑巴的底细嘛?我知道瞟儿贼有个规矩,‘货’基本上都是卖给熟人。或者由熟人搭线。特别是像阵鬼棺这样的硬货,更不会找外人交易。”夏夏对李星龙说道。   李星龙微微点点头告诉夏夏,这个哑巴算是他小叔金手佛爷的一个“熟家”,李星龙就不止一次见到过,风干鸡来金手佛爷家里提货。因为风干鸡在金手佛爷家里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开口说话,不像别的买家,会砍价杀价,每次都是一口价敲定直接交易。所以李星龙对风干鸡印象格外深。当初风干鸡来拿阵鬼棺的时候,也是独自驾车而来。至于风干鸡的底细,李星龙一点都不了解,因为风干鸡是金手佛爷的熟家,他也只是在金手佛爷家里见过面而已。并不是他们老鬼家的熟家,门户方面,瞟儿贼都分的很清楚,像这种熟家,更不会过问。   大概是李星龙看出,我们对照片上的那个人十分感兴趣,索性直接问道我们,“这个人你们认识?”   我和夏夏都没有说话,一旁的夕羽惠对李星龙答道,“我们确实认识。而且还算是生死之交。只是相互间失去了联络。能否……”   夕羽惠后面的话还没说,李星龙就拍着胸脯说道,“放心,放心!我小叔最近就回来了,到时候后我给你们问道问道。这都小事儿,小事儿。”李星龙一边说,一边又把一杯酒闷下肚。拍着我的肩膀说道,“咱们以后有好些机会合作合作。你是说吧小爷?”   我憨憨的赔笑,看来李星龙听完我说的末戗之行后,已经把我们看成了半个瞟儿贼了。原来李星龙这是想把我们“培养”成他的“熟家”。以后我们手中有什么稀世珍宝,也好收给他。   李星龙醉意渐浓,说完话就趴在茶几上看似睡着了。李兜轻声的骂了一句李星龙,就招呼门外的伙计,把李星龙先送回了房间。随后我们四人又聊了一会儿家长里短,酒足饭饱之后,李兜便给我们三个人,安排了相连的独间卧室,才姗姗离去。   要说这李老鬼的卧室,亦是装潢的很是讲究。不仅房间宽敞明亮,并均带有独立的卫生间。床铺也是复古的綉木大床,屋内简单的家具,也都是古色古香。墙壁上都是涂了一层层浅浅的金粉。房间内,各种便利的小家电,包括冰箱、电视、电脑等等,均被放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靠近床铺的位置。可能也是为了不打破这种古朴的环境。总的来说,我们现在所住的房间,比我和夕羽惠度蜜月住的星级酒店,不知强出了多少倍。   而且在每间卧室中,都裱挂有一两幅书画。我对书画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听夕羽惠说,我们房间里的那些书画,全部都是真迹,每张书画都是价值不菲。我房间内的一张水墨山水画,被夕羽惠称为是绝迹。   我们三个人在各自的房间内简单的收拾一下后,夕羽惠和夏夏就一同来到了我所在的房间。夕羽惠开门见山的问道夏夏,以前知道风干鸡是金手佛爷的熟家吗?   夏夏摇摇头,告诉我们,她只是和老鬼家里相熟,对金手佛爷也只是听说过而已。而且之前李星龙介绍金手佛爷的时候,说的非常具体,比夏夏以前听说过的事情要详细的对。并且夏夏也是今天才知道,大名鼎鼎的金手佛爷,就是李老鬼收养的儿子。江湖之上好多人,都认为金手佛爷和老鬼家是死对头,毕竟一山难容二虎,没想到二者居然是这样的一种关系。从刚才李星龙说起金手佛爷的语气之中,不难看出,金手佛爷和老鬼家的关系,不是亲情也胜似亲情。   “你们俩觉得小哥来买那个阵鬼棺是什么意思?他可不至于是买回那口阵鬼棺材,回家埋在自己的祖坟里震凶尸吧?我怎么越来越不明白,小哥到底是一个什么人了?他那种人,怎么会和瞟儿贼扯上关系,何况听李星龙说,他还是那个金手佛爷的熟家。好像不论我们在什么地方,都能不经意间看到小哥留下的影子。”我不解的问道。   夏夏笑着回答我,“说不定老大是在做兼职哦。平时没事的时候,就找个墓挖点东西出来卖给瞟儿把子。赚了钱再从瞟儿把子那里,买点更值钱的奇珍异宝。多好的一个良性循环呀……”   我见夏夏又要跑题,赶忙打断夏夏的话,便看向了夕羽惠。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夕羽惠一直都是沉思的样子,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此时看到我看向她,夕羽惠才慢慢地抬起头,对我们解释说,她认为风干鸡之所以是金手佛爷的熟家,可能是风干鸡期望从瞟儿贼那里,得到什么他一直在寻找的东西。毕竟在这块土地上,瞟儿贼和盗墓贼,掌握了绝大多数稀世珍宝的来源,通过他们这样的人,来找寻隐藏在地上或是偏僻古怪之处的宝物,是一个最简单也是最为有效的途径。   瞟儿贼嘴中所说的熟家,其实就是熟客的意思。这种熟家和瞟儿把子认识的时间,加上交易的次数,构成一定的长度或者是次数,瞟儿贼才会把这种人称之为熟家。这样看来,风干鸡和金手佛爷相识的时间不短,而且应该是曾经和金手佛爷买卖交易过不少古物。金手佛爷将阵鬼棺这样的稀世罕见之物,交易给风干鸡,也可从中看出二人交情不浅,不然也不会把这种古物卖给风干鸡。从而这也就说明了,风干鸡这些年来,一直通过瞟儿贼,在找寻什么东西。而且这个东西,在这些年当中,并没有被找到,所以风干鸡才需要不断的从瞟儿贼那里购入古物,以保证熟家的关系。要是风干鸡想找寻的东西已经被找到,那么以风干鸡的性格,肯定不会再与瞟儿贼有什么瓜葛。   虽然不知道以前风干鸡都从金手佛爷那里买了什么古物,可是从李星龙介绍的三眼瞳来看,风干鸡纳入阵鬼棺的目的,可能与我们之前在虵国等地的经历有相似之处。由此夕羽惠推断,风干鸡要找的东西,必定于永生不死有关!      第三十九章 意图      夕羽惠所说的也正是我所想的。我回忆起之前李星龙说过的话,三眼瞳是道家成仙后,所留在人世上的肉体,待神形找到肉体后,阵鬼棺内的尸体就会转世重生。听起来这件事,倒是和我们经历过的转生之事,有许多相似之处。既然风干鸡同我们一起去的四处地方,都流传有转生不死的传说,那么夕羽惠的这个推理也是成立的,风干鸡或许通过瞟儿贼所找的东西,就是与转生有关。   “你们两个人认为,老大到底是在找什么东西?以至于不仅自己历经危险四处寻找,而且还通过瞟儿贼买卖古物。我想这东西应该很重要吧。”夏夏不经意的问道我们。   夕羽惠抿抿嘴,左侧的嘴角向外一压,一副很俏皮思考的表情。随后她回答夏夏的话道,“我们把从虵国开始,一直到这次的仙山之行,整件事串联起来仔细想想。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夕羽惠说完,又看向了我,说是我们三个人之中,我是和风干鸡接触时间最长的人。让我站在风干鸡的角度,揣摩一下他的想法。   我苦笑了一下,和夕羽惠比起来,我其实就多认识了几天风干鸡。不过,我还是闭上眼睛细细的回忆起最初虵国的经历。   我对她们二人说道,起初去虵国的原因,是因为四爷说要去“请神”。风干鸡和其余几个人一样,都是四爷叫过来一起帮忙的。我本来以为风干鸡和华子、大凯等人一样,都是四爷之前带过的兵。但是当时从大凯的嘴中得知,大凯、华子还有大光头他们三个人是相互认识的,唯独三人都与风干鸡不相识。大凯算是四爷的心腹了,可是连他都不知道风干鸡的来历。从刚开始风干鸡就是谜一样的人物。后来历经万险来到虵国万龙殿的时候,四爷的目的是让我们将虵王尸身带走,因为当时万龙殿中金蛇狂舞,迫不得已我们只能勉强将虵王的首级切下带走。由此看来,四爷的目的就是为了虵王而来。哪怕虵王的尸身带不走,也一定要带走虵王的首级。什么情况下,才会在十分凶险的环境中,还要冒险把尸体的首级带走?   我这句话说完,夏夏和夕羽惠二人,仿佛都想到什么,二者脸上的表情有些类似。夏夏更是朝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随后便自言自语的说道,“什么情况下,非要带走尸体的首级?要是换在古代应该有两种作用。一般割下首级在战事中是为了领赏,就是说在战后,把敌人的人头砍下来,带回军营。作用证据。当年商鞅变法后,商鞅规定:秦国的士兵只要斩获敌人‘甲士’一个首级,就可以获得一级爵位‘公士’、田一顷、宅一处和仆人一个。斩杀的首级越多,获得的爵位就越高。所以那时候秦军打仗,士兵的腰上都挂着好几颗人头。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起到震慑示威的作用,例如有什么死刑犯被斩首之后,首级就会被悬挂于闹事,以起到警示其他人的作用。”   夏夏眨着大眼睛看着我,问:“你觉得你家四爷是那种可能性?”   我无奈的摇摇头,夏夏说的这两种可能性,的确非常客观。可是我觉的夏夏说的这两种可能性,放在四爷的身上都不合适。一,四爷不可能拿着虵王的脑袋去领赏,如果是这样的话,刚开始他也不需要想办法,让我们将正具虵王的尸身弄出虵国,直接说砍下头颅岂不是更方便?二,四爷一个退伍老兵,身上都被黄土埋了一大半了,他提溜一个虵王的首级,能去震慑谁呢?所以我认为这两种可能性,都不是四爷真正的目的。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理由,可以让四爷在自身都已难保的情况下,非要带走虵王的首级呢?   “或许他是为了证明什么事情,所以才带走了虵王的首级。”夕羽惠轻轻的对我们说道。   我们的目光聚焦在夕羽惠的身上,她便对我们又解释说道,虵国的不死传说,我们应该都听说过,既然开始时四爷想带走的是虵王的尸身,而到后来,眼见尸身不能带走,所以才勉强带走了虵王的首级。夕羽惠觉得四爷或许是为了验证传说的真伪。不过,很快夕羽惠又自己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想法。说是我们所想的都太过狭隘了,虵国虽然是我们的起点,但是它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应该与我们后来去过的末戗、有熊乃至仙山,都有一定的联系,不然风干鸡也不会出现在这三个地方。单独的思考虵国,只会把自己的四维带入一个死胡同。再者说,我们揣摩的是风干鸡的想法,并不是四爷的想法,但是想着想着,大家却都想偏了。可见风干鸡的思想亦或是行为,都在我们的意料范围之外。   退一步说,风干鸡去虵国是为了帮助四爷,找到虵王的尸身。我们一直以为风干鸡是听从四爷的吩咐,可是夕羽惠却不是这样觉得。我们在万龙殿内死里逃生的经历,夕羽惠注意到,当时发号施令的人除了四爷,还有一个就是风干鸡!而四爷更像是听从风干鸡的安排。在四爷下令切下虵王首级之前,风干鸡已经拔刀了,或许他当时就是为了斩落虵王的首级。在有熊时,风干鸡只身一人跳入石棺,夕羽惠说如果风干鸡和四爷是从属关系,那么应该听从四爷的吩咐才是,可是当时我们三个人都看到了,四爷根本没发号施令,风干鸡所做的事情,完全是他自己的行为。这种表现很明显,他们二者并不是从属关系。回忆起当时的情况,甚至连我都能明显的感觉到,四爷亦是非常紧张。而风干鸡却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更要镇定自若。   “你的意思是?”夏夏突然问道。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说:“虽然现在我们不知道小哥的来历,但是起码纠正了一个我们的错误观念。也就是说,小哥和四爷或许存在从属关系,但是这种关系也是四爷从属于小哥。并非我们之前所想,小哥只是四爷找来帮忙的一个人。正确的关系应该是,小哥才是在背后对四爷发号施令的那个人!”   我直接听懵了。怎么四爷还从属于风干鸡了?夕羽惠的意思是,四爷所做的决定,都是风干鸡在背后指使?   我把我的问题提向夕羽惠,她简单的回答,“可以这么说。”   随后夕羽惠解释道,四爷或许是真的不知道风干鸡的来历,而不是一直有意瞒着我们。夕羽惠还举例说道,我们在有熊天国遇到四爷,如果四爷想让风干鸡带我们去有熊,那他自己又何必亲自前往呢?和我们一同前往岂不是更好?幺妹是四爷引荐到我们的队伍。据幺妹当时说,是四爷命她过来驰援我们。幺妹精通巫蛊之术,在有熊之行中,帮了我们大忙。不仅给我们指出我们所中的蛊毒是龙蛊,更是化解了许多剧毒之物。可是在有熊时,看得出四爷对有熊并不是十分了解。他又怎么可能提前预卜先知,知道我们在有熊会遇到一些与巫蛊有关的危险,所以才派幺妹同我们一起呢?倒是风干鸡对有熊好像甚是了解。风干鸡都是一马当先给我们带路。   所以夕羽惠话锋一转,说是,四爷的安排或许都是风干鸡的建议。是风干鸡建议四爷,找一个熟悉巫蛊之术的人随从我们。四爷提前来到有熊应该也是风干鸡的意思。   “这小哥什么来头,不可能让四爷这么听话啊?四爷的脾气你也知道。天不怕地不怕。”我打断夕羽惠的话问道。   夕羽惠冷笑了一声,回答我,“四爷为什么对小哥惟命是从,答案一点都不难想,因为小哥的背后还有一个人,就是——李为民!”      第四十章 推理      夕羽惠说:“李为民”三个字的时候,特意向我看了看。随后马上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谜题看来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脉络了。四爷当年突然前往虵国,并不是去请神,更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受到了小哥的安排,而给小哥授意的人,正是爷爷李为民。因为担心四爷的队伍难以应对虵国的险境,所以爷爷才安插小哥进入队伍之中。也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当时大凯他们都不知道小哥的底细。因为可能连四爷自己,在当时对小哥都不甚了解。之后不论是末戗还是有熊,应该都不是四爷下的命令,而是爷爷授意小哥,借四爷之名去做的。因为四爷毕竟有些名声,借四爷之名,做什么事情也都方便的多。至于四爷现在隐居的生活,或许也和爷爷的授意有关。”   经夕羽惠这么一番推测,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可以被联系在了一起。我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既有兴奋,又有惆怅。兴奋的是,现在好像有了一个主体线索,即爷爷和风干鸡。可以将我们一路走来的各种广义事件联系在一起,只要弄明白他们二人的底细,我的所有疑惑,也许就能慢慢解开了。惆怅的是,我始终想不通,爷爷到底是想做什么?四爷又为什么会听从风干鸡的指挥?更为四爷的遭遇感到一丝丝的心酸。曾经堂堂首长,竟然甘愿做一个提线木偶。   可能夕羽惠对四爷并不是特别了解,所以才认为只要爷爷出面,四爷就会惟命是从。可是,依照我对四爷的了解,四爷这个人很是倔强,发起倔脾气,不管是谁都拿他没辙。何况四爷一生戎马,习惯了站在高处指挥别人,被风干鸡这种年纪与他相差悬殊的人指挥,肯定是一万个不从。如果夕羽惠推理准确,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四爷甘心听从于风干鸡的话?我知道这个原因,绝对不仅仅是因为爷爷。肯定还有更深层的因素包含在内。   这样看来我们的仙山之行,并不是风干鸡想叫我们去帮忙找什么龙骨尐,而是爷爷授意风干鸡带上我们。仙山凶险万分,我们几个人次次都是死里逃生。爷爷为什么要带着我们几个“不相关”的人如此犯险?   我皱着眉头捏着自己的眉心,仔细的想着各个事件中相互的关系,想从这些事情当中,在找到一些相互联系的线索。人在精力极度集中的时候,根本听不到周围的谈话。我看到夏夏和夕羽惠正在说着什么,可是却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如果一切的谋划人就是爷爷本人,我想他应该知道,一旦被扯入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轻易脱身。或许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四爷隐居的原因。我也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四爷极力,要把我从这件复杂的事情中剔除了。原因就是想让我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爷爷他却把我,甚至是夕羽惠,又都牵扯了进来。他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且在仙山我们分手时,爷爷故意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摘掉,让我看到他本来的面目。难道是他料到我一定会追查下去,并在我追查的过程中,得到一些他想要告诉我,却不能亲口说出的事情?!如果不是,那还会有什么其他目地吗?   此刻我的脑袋就像是有一根根针在慢慢刺入头皮一样,越是绞尽脑汁的想,大脑感觉越是被禁锢。整个人好像陷入了一个深渊之中,周围全都是模糊不清的迷雾。   夕羽惠这时轻拍了我一下,很温柔的对我说道,“又在乱想吧?别想了,我们现在离谜底,虽说不上是近在咫尺,但起码找到了一条关键线索。只要查到小哥或者是爷爷的具体信息,谜题的解开就有望了。加上现在有李老先生的帮忙,还有‘观灯’这个契机,我想我们这次会很有收获。”   之后夕羽惠进一步解释说,既然风干鸡是金手佛爷的熟家,瞟儿把子一般情况下对熟家的底细都有所了解。不然也不会被瞟儿把子列为熟家。风干鸡和金手佛爷二人肯定认识时间不短,而且有一定的交集。就算风干鸡平时再低调,再隐秘,我们也能从金手佛爷那里得到点有用的信息。起码可以知道风干鸡最近几年,都从金手佛爷那里买入了什么古物。顺着古物留下的线索,我们也能知道风干鸡最近几年的行踪。   说完风干鸡,夕羽惠还不忘说到爷爷。我们的那张人皮面具,是解开爷爷身份的一个关键。“观灯”必然有织脸会来,到时通过李老鬼的关系,可以找织脸在研究一番那张人皮面具,指不定还有些意外收获。   夕羽惠还特别提到了“曏娘”胡娘,我和风干鸡身上那处奇异的麒麟纹身,如果真的是天纹,胡娘看在大江的面子上,也会给我们一个简单的解答。如果运气够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那个纹纹身的人。   我苦笑的看着夕羽惠,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但愿我们这次“观灯”,能有点有价值的收获。哪怕没有任何的收获,也千万不要再给我留下一堆又一堆的谜题了。   夏夏也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豪气的对我说道,“放心,有你夏爷帮你,没什么可担心的。就像小惠说的一样,咱们现在掌握到的线索已经越来越多了。这就是一个很好的预兆。用不了多久,我想我们就能找到你爷爷的下落了。一直困扰你的那些谜题,也会水落石出。”   夏夏说完看了看手中的表,说是时间不早了,我们要是在讨论下去,估计讨论出的问题会越来越多,到时更是心乱如麻了。还不如到“观灯”的时候,找几个明白人问问。我们一路舟车劳顿,中午又喝了不少酒,于是夏夏让我赶快休息一下,等晚饭的时候,李星龙醒酒后,再从他那里了解了解金手佛爷的情况。顺便还可以问问李星龙,他所知道的有关末戗等地的事情,还能给我们提供一些参考。因为瞟儿把子对于这种诡秘之处,所知道的传闻,要比我们听说来的多得多。说着夏夏就急忙拉着夕羽惠往屋子外面走,让我看上去,夏夏就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和夕羽惠说一样。   夕羽惠见夏夏急忙拉她走,也有一丝诧异,冲我笑了笑便随着夏夏走了出去。屋子里剩下我一个人,脑海中的那些问题,就像是不死不灭的地龙,在我脑中不断的缠绕,使我根本没有一丝的睡意。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屋子,想去一进这栋小楼的那个“藏经阁”,看看那些李老鬼收藏的珍宝。正好也舒缓舒缓自己压抑的心情。   我从房间走出来,途径夕羽惠和夏夏的房间,二人房间均是紧闭,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面。穿过连廊后来到茶室,茶室里正坐着李兜一人,我见李兜此时正低着头,身下压着一个笔记本,右手不停的转笔,看起来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要不是我主动和她打招呼,李兜专心的思考,甚至都没有发现我进门了。   见到我,李兜将身下的笔记本合起来放在了一边。我这才知道,原来李兜刚才拿笔记本,是在记录我之前给她所讲的有关末戗古城的经历。我好奇的问李兜,笔记本上除了我讲过的末戗古城的事情,还记了什么?能不能给我借阅一下?   李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答曰,“都是一些考古素材而已了。”说着李兜就把笔记本递给了我。   我信手将笔记本打开,就在笔记本的第一页醒目位置,就看到了五个标准的正楷字——“不死九重子”!      第四十一章 李兜的笔记(一)      我被笔记本中的这个标题深深的吸引住了。我轻微扭头看了一眼李兜,发现她正探着脑袋,看我正在看笔记本中的什么内容,也许是见我翻到第一页就停了下来,并注视第一页标题良久。所以也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我不禁好奇的问道李兜,“这也属于考古素材?”   李兜很是聪明伶俐,听完我刚才一问,马上反问我,是不是也知道有关九重子的事情?   还好我早有准备,故意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李兜说,“我只是好奇,考古工作者也相信‘永生不死’的这种说法吗?再说这世界上,有什么东西会是永生不死的呢?”   李兜这时竟变的有些腼腆,对我解释说,对于考古工作者,他们的责任就是为了证明历史,或者是定义历史。使人们可以更直观的看到历史的本来面目。因为历经千百年的沧桑沉沦,很多历史都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掩埋在了世界偏僻的角落,亦或是深深的黄土之下。考古工作者的目的就是使这些历史再次重见天日。让整个历史体系更加的完整、深入。有很多历史现在只保留于传说之中了,作为一个考古人员,记录这些传说,就相当于记录了历史,并想方设法去验证这些传说,是否就是真的正史。   至于笔记本中,她所记录的有关九重子的事情,也是从别人嘴中听说的,就像听我说关于末戗古城的事情一样。同样的道理,在我给她讲述有关末戗古城经历之前,她也一直以为末戗古城只是一个传说之地,并非是真真切切的存在。可是,既然我亲身经历过了,那就是证明了末戗古城的存在,李兜说她需要做的,就是记录下来,然后亲自去验证真伪,并在其中发掘出古物,以证明末戗古城的存在。   听李兜说话,感觉她对自己的工作很是热爱,而且非常的严谨,说起考古工作,完全就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之前见到李兜的时候,感觉她还是挺开朗外向,但是刚才说起考古的事情,李兜马上就变得非常的严谨了,而且表情也是一副不容辩驳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历史老师,在教育我应该怎样看待历史。   在李老鬼这个瞟儿物世家,却出了李兜这样一个严谨的考古工作者,就像是一个黑社会家族,突然出来了一个好警察。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现在的感受了。   “听说考古工作者非常赍恨那些盗墓贼,家里都是有名的瞟儿把子,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我试探性的问道李兜。   李兜倒是不以为然,对我说,瞟儿物和盗墓完全是两回事。瞟儿物有很明确的祖规,瞟儿来的东西,只能卖给“赏识”之人,也就是说只能卖给那些对古物很了解、看重的人。这些人当中,不乏一些专业的考古人员。因为瞟儿贼掌握到的“信息”,比专业的考古人员要多得多。对于一些可能国家政府非常感兴趣的考古目的地,瞟儿贼还会主动联系考古工作者。老鬼家就曾经帮助李兜的考古团队,发现了一个墓群。最后也都是全权交给李兜的考古团队来处理。瞟儿贼对购入自己古物的人,也有极为严苛的要求,并不是说有钱就能从瞟儿贼手里买到古物。而且古物绝对不能倒卖给外国人。对于违法乱纪的事情更是绝对不会做。李兜还对我强调道,瞟儿贼注重的是一个“名”,一个可以使其家族立世的“名”,再就是传统的延续,并不是单纯为了财富。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义正言辞了,李兜不好意思的冲我笑了笑,说是自己每次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容易较真。因为瞟儿贼和盗墓贼一样,受到许多人非议,认为他们都是为了钱掘墓盗冢,但是实际情况其实不然。   我也报以微笑回敬。还顺便肯定了一下李兜这种考古精神,以及是非分辨的能力。随后我便又将话题引向了九重子。我问李兜,给她讲述九重子故事的这个人,是否真的见过九重子?就像我转述给李兜的末戗之行一样,是本人的亲身经历?   李兜点头肯定了我的问题。对我说,她认为这个人应该是真的见到过九重子,因为从他给李兜讲述的这个故事来看,许多事情都讲述的十分细微,也只有真正自己见过的人,才能讲出如此细致入微的故事。李兜也曾经去过故事中发生的那个地点,想找寻九重子的下落,无奈去了两次,次次都无功而返。她自己觉得,是没有找到正确的路线。并不是故事记录有纰漏。说罢,李兜便让我自己翻看一下有关九重子的那篇记录。   我深呼一口气,慢慢翻过笔记本第一页,下面一页记录的就是有关九重子的事情。我看了一下,故事是以第一人称叙述。而且记录的也非常简单。比起我之前给李兜夸张的讲述末戗古城,眼下九重子的叙述“朴实”的多。   那是在隆冬,我们一行人由广西出发,前往云南的偏远小镇佤枋,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一种头顶长有“角”的怪蛇。传说这种蛇是永生的象征。而且在许多古墓之中,均发现了这种蛇的图腾。   我们从佤枋想尽办法才找了一个向导,把我们带上山。因为当地人都认为那座山是不祥之兆,而且进山的人几乎没有人活着出来。听到这句话,我们一行人反倒是更加的兴奋,因为这样的描述,证明在那座山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存在,我们得到的关于那条头上长有“角”的蛇的消息,也并非是空虚来风。   路程比我们预期的要好走许多,很快我们就到达了山脚之下。因为向导有禁忌,所以并没有随我们一同进山,只是告诉我们,他在山外等我们三天,三天之后我们要是没有出来,就是死在了山内,他也会自行离开。   进山之后,一路也是波澜不惊,我们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甚至连一只野兽都没有看到,仿佛这座山就是一座空山。只是这座山,始终给我一种妖异的感觉。总能使我感到,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我们在山上接连寻找了两天,可是都没有任何的发现。山上根本没有任何生物存在的迹象。我们队伍中的队长阿南,也开始觉得我们这次肯定是要空手而回了。认为佤枋那些传说,只是用来唬人而已。而且我们得到的线索应该也是假的。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头上长有“角”的长生蛇。并建议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座山,不然在山下等候我们的向导,也就会离去了。   因为这两天一直都相安无事,山上又没有发现任何的生命体征。所以在山上留宿的最后一晚,并没有安排人员守夜,而是大家均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赶紧离开这座山。   就在午夜的时候,当大家每个人都已经熟睡,一阵声音刺耳的奸笑之声,突然凄凄惨惨的传入了我的耳中,笑声就像是有穿透力一样,直接穿透了我的耳朵,进入我的大脑。使我的头隐隐作痛。本来我以为是自己的一个梦,但是当我猛的醒来后,却依旧听到了笑声的存在,而且听起来笑声距离我们非常近,就像是在我们的身边。   听到笑声醒来的人远远不止我一个,大家均从睡梦之中清醒,感到了一阵阵惊悚。我们马上问队长阿南,想知道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应对。可是叫了阿南几声,都没有听到他的回应。我心里已经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了。可是就在这时我发现他就在我们不远处的一棵树下,行为乃至表情都极其诡异。他不断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好像是想要爬到树上,那动作的样子就像是一条蛇!      第四十二章 李兜的笔记(二)      我们当时都害怕极了,站在原地叫着阿南的名字,可是他就像听不到一样,他还是身体扭曲着贴着树干,双腿伸直弯成了三段,完全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看上去想要爬到树上。   那阵笑声此时也变的越来越刺耳,我的耳朵甚至发生了耳鸣,眼前的树木也开始了轻微的摆动,就像是要发生地震。队伍没有了指挥者,就如同一盘散沙,一些人已经惊慌的四处逃跑了。我让大家保持镇定,可是现在说什么也都是徒劳。恐惧已经使人们丧失了理智。估计那时大家心里都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尽快从这座山中出去。   落荒而向四周跑去的人,他们还没有跑出我的视线范围,我就听到有惨叫声传来。有些人伴随着惨叫声应声倒地。可是他们并没有一直趴在地上,而是在倒地之后,身体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着一样,马上身体紧紧贴着地面,被拖向了四周的树林。可是我清楚的看到,他们身上根本什么都没有!但是他们的身体,却是在地上被拖动着。   在我们身边怪异的阿南,突然间一声尖叫,我猛然向他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见他的身体这时弯曲的更加诡异,身体的形态完全变成了波浪状,并且身体正在慢慢地被拉入身下的土地之中。我看到阿南的表情面如死灰,整张脸都是一脸惨白,嘴巴大大的咧开,舌头都露在了嘴巴之外,喉咙之中不断的发出一声声的呜咽之声,那种表情我这辈子都不愿再想起。   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拉着记录员小王,跑到了阿南的身边,像将阿南从土中拉出来。可是我们两个来到阿南后,竟然看到在阿南的身下,也就是地面的土堆之中,居然有一张清秀的面庞!面庞仅仅有脸面探出了地上,整张脸的边缘还被尘土掩埋着。而面庞的眼睛,始终紧紧地盯着一直被向下拖拽的阿南。   我和小王都被眼前看到的这一幕吓傻了。谁都没有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两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就眼睁睁的看着阿南被一点点的向下拉,我的身体完全不受我的大脑支配了。大约过了半分钟,阿南的大腿已经埋入地下了,身体仍旧在不停的下沉。这时我的四肢才在大脑的支配下慢慢地进行动作,我鼓起勇气,一只手抓住阿南的胳膊,想将阿南从地下拉出来。可是当我抓住阿南胳膊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胳膊就像是没有了骨骼和肌肉,完全的是一种柔体液态。当我用劲一拉他的胳膊,他整条胳膊竟然直接被扯断了!顿时鲜血飞溅。阿南的断臂处,不住的向外涌出一片又一片的浓稠血迹。我的心中咯噔一下,以至于我现在都不知该如何形容当时的心情。我第一次感到一个词的真实含义——“百感交集”。   就在阿南的胳膊被拉断不久,地下的那张面庞,居然发出了“咯咯咯”的恐怖小声。而且面庞之前平静的脸上,现在已经变的有些扭曲,让我感到即感到异常的恐惧。身边的记录员小王,比我反应要快,他拉着我就往外跑,我看到那时的阿南应该还有意识,他的双眼看着我们两个人,好像是在乞求我们救他,可是我们的确是无能为力。   我一面回头看着,一面双腿机械的被小王带动着向前飞奔。就见阿南的身体被完全拖入进地下后,之前脸庞所在的那个位置,正有一个人形的东西慢慢地由地下向地上“钻”出。她的办具身子首先展露在了外面。而后在我们刚刚扎住营地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看不见头,但是身形却是异常粗大的巨蛇。巨蛇的身体一晃,就把一定帐篷直接抽倒了。队伍之中有些人被巨蛇身体打倒之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有些人就趁乱跑向了四周。   就在我视线越来越模糊的时候,我看到那条巨蛇的身体正不断的收缩,身体渐渐地盘成了一个盘,而这时我也隐约的可以看到那条巨蛇的头,居然正是之前那张脸庞!说的更准确一点,巨蛇的蛇头部分,竟是一个半身的人形!这条巨蛇就是半人半蛇的状态存在!   这让我不得不想起了,我以前听说过的一个传说,一个关于九重子的传说!我所见到的那条半人半蛇的巨蛇,应该就是传说中永生不死的九重子!   我一直希望那晚我所经历的是一场噩梦,但是12个消失的队员证明,那场噩梦的确就是一个事实。而幸存下来的人只有三人。我们今生都很难摆脱那场噩梦,要是可以选择,我更希望我是遇难者之一……   笔记本所记录的内容,到这里就没有了下文。我轻轻地合上笔记本,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虽然笔记本记录的内容很简单,但是以第一人称视角描绘整件事情,却描绘的非常清晰。笔记本中记录的这个人,和我们当时前往虵国所去的地方都是一处小镇。只不过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那种头上长有“角”的蛇,而我们当时的目的是为了找到虵王。至于他们所说的这种蛇,我想就是我们在腾龙山中见到的地龙。   只不过奇怪就奇怪在这里,腾龙山上凶险万分,根据笔记本上的记载,那群人他们又没有路线图,只是一味的寻找,但是在进山的前两天,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危险情况。让我感到简直是不可思议。亲历过腾龙山,我知道腾龙山之中,危险绝非仅仅只有地龙。我们当时一进腾龙山,据遇到了鬼雾,还有那颗巨大的人面树等等,这些危险都险些让我们丧命。可是他们所去的地方竟然前两天没有任何危险。这解释不通,难道就是因为他们运气好而已?   再就是后来叙述者嘴中说的那条九重子。之前我也了解到,仙山可能和虵国有着一定的联系。但是就算是有九重子,九重子也应该是出现在虵国才是。怎么可能半路出现在腾龙山?腾龙山和虵国是两个独立的完全体,虵国外有犭龙锁,内有水凌门守门,就是为了将虵国保护起来。并不是像仙山一样,恶魔谷和仙山没有一个明确的界限。虵国和腾龙山的界限可谓是泾渭分明。这也就不存在虵国和腾龙山是一口九重棺的假设。   九重子这种东西,为什么不放置于防守严密的虵国,而置于保护措施并不完善的腾龙山?葬九重子的九重棺又在什么地方?既然笔记上如此记载,说明那条九重子是或许是完全醒觉,这样一条九重子,为什么要在他们进入腾龙山之后的第三天,也就是最后一天,才攻击这一行人,难道九重子就知道这群人明天要离开?   “鹤哥,你没事吧?”李兜轻声的问我。   我张开眼,笑着摇了摇头,说是只是有点累了。心中还是不断的想着那几个问题。   突然间一个让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设想,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难道说,笔记上记录的这行人,和我们之前所前往虵国时经过的腾龙山,两批人所进的山,并不是同一座山?!      第四十三章 李兜的笔记(三)      如果我们和笔记中所记录的那批人,所去的不是一座山,这样的话,好像我的一些疑问,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我努力的回忆着,我们当时所在的那个云南偏僻小镇的情况,试图在脑海中寻找,在那个小镇的附近,除了腾龙山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山脉。结果想来想去,我只依稀记得那个小镇,四周几乎可以说是群山环绕,一座山靠着一座山,形成了一个近似于盆地的地形,若不是当年我们有阿富给我们带路,想要走进腾龙山确实不容易。所以,还真有可能是我们和笔记中的两批人所去的山,根本就不是同一座山!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没有遇到九重子,而另外的一群人没有遇到他们所寻找的肉刺怪蛇的原因。   可是问题又来了,那座小镇四周已经有一个万分诡异的虵国了,还会在周围其他山脉,会有一个更加诡异的九重子吗?难道是那附近,并非仅仅存在着虵国,而且还存在着别的诡异之地?   我越是深入的思考,越是觉得我的这种假设十分靠谱儿。我想笔记之中的那批人,原本是想去腾龙山,找寻地龙的下落。地龙应该是没有分布在周围山脉中,只是腾龙山所特有的物种。结果那群考古工作者却误被当地的向导,带入了别的山脉,所以才没有发现地龙的踪迹,但是意外的遇到了醒觉的九重子,以至于发生惨剧。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兴奋。刚才一直困扰着我,九重子与虵国的关系,这样以来也就被解开了。现在要做的是,确定笔记中那批人所进的那座山,究竟是哪一座,便可以证明我的假设到底是否正确。如果我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隐藏在虵国附近的山脉中,还会有一个更大的秘密。这个秘密,极有可能与我们刚刚所去的仙山魔宫,有着一定的联系。更进一步的说,既然之前推理出仙山与虵国存在潜在联系,那么虵国附近发现的九重子,那也应该和虵国有种潜在的对应关系。也许这个关系,就是解开虵国秘密的密钥。   因为之前李兜说过,她也曾经去找寻过九重子的下落,所以我想笔记中的那个人,应该是告诉了李兜,他们当时所去山脉的位置。   于是我问道李兜,“笔记中所说的那个山脉,详细的地点你知道吗?”   李兜奇怪的看着我,问我怎么突然关心起了那座山脉?还略带兴奋的追问,我是不是也相信九重子的存在?不过,她却刻意的避开了我问的问题。   我换了一张轻松的表情,淡淡的对李兜说,笔记中的内容,听上去简直就是不可思议,在一般人看来更是天方夜谭一样,更像是一个颇具诡异色彩的故事。可是在我看来,我却觉得这个故事并非是完全空穴来风。因为笔记中的记载,虽然不是很具体,但是却足够真实,而且描绘的非常细致。单纯的编造故事,不可能这种细节都会记得如此清楚,只有在一定的外界刺激下,才会将细节记得格外扎实。所以我也相信九重子的存在。至于我为什么关心笔记中的那座山脉,我告诉李兜,纯粹是因为好奇而已,每个人都对未知的事物充满了好奇,我也想亲身去证明一下九重子的存在。   李兜听我说完,变的更加兴奋了,直接挪了挪步子坐到了我的旁边,小脑袋贴过来,笑嘻嘻的对我说道,“鹤哥呀,你既然都能从末戗古城,那种传说中的妖都活着出来,肯定是身手不凡了。而且你也对九重子这么感兴趣。我手中又有发现九重子所在的具体位置,而且我是专业考古人员,你能武,我能文,咱们两个人也算是相得益彰,简直是最佳拍档,不如你陪我去一趟云南吧。要是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统统归你。我就跟着鹤哥见见世面就好。”李兜说完后,脸上笑得就像是开了花,直直的看着我,等着我给她回复。   别看李兜是专业考古,但是心里小算盘打的倒是挺快。原来她就在等我问她,有关笔记中九重子的具体位置。这小丫头很是古灵聪明。知道自己去,就算是找到九重子,都不一定活着回来,还知道需要找一个“专业人员”陪同。这一点都是有点江湖作风了。   我心里暗想,李兜这回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她要是和夕羽惠或者和风干鸡这么说,那还差不多,起码夕羽惠和风干鸡都是那种一夫当关之人,关键时刻均能够力挽狂澜于手。哪怕是找夏夏也行。   可是她单单问我,估计是之前给他们兄妹二人,讲述末戗之行的时候,说的太夸张有点没收住,现在李兜都把我视为偶像了。我都不好意思把实话告诉她,我在末戗之行中,充其量就是一个路人甲,打怪升级的事儿,都是夏夏、鄂妈他们干的。难道和她说,在末戗古城的时候,我都是接二连三被别人救起,还好几次差点死在末戗古城?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扯开话题,欲擒故纵的问道李兜,“你不是刚才告诉我,你去寻找过九重子的下落吗,结果却是无功而返。你有具体位置都找不到,叫我一起去,咱们就能找到了?”   李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诉我,她确实从笔记中那位叙述者的口中,得到了一个位置,但是那个位置没有我想的那么具体,只是一个模糊的位置。李兜也的确试着去寻找过九重子的下落,向验证笔记中的真相。无奈的是,李兜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个我们所去的小镇,李兜前前后后打听了许多当地人,但是也没有一个人,能给李兜提供一条准确的前往小镇的途径。所以她所掌握的那条有关九重子模糊的位置,也更没有机会判定真假了。   李兜说完又拉着我的胳膊,撒娇般的说道,“鹤哥,你就陪我一起去嘛。末戗古城你都找得到,小小的一座山,更是难不倒你啦。找到那个小镇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路上的车马费之类的我全都包。”   我无奈的笑了笑,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好在李兜不知道虵国也是在那个小镇附近。不然知道我还去过虵国,李兜更是要拉着我一起去了。   我挺佩服李兜的勇气,明知道就算是真的找到九重子,也会遇到可怕的危险,但是还是依旧执着。我想这也与李兜并没有真的遇到过,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诡异之事有关,一旦遇到一次,估计李兜以后再也不想去那种地方了。   我现在是绝对不会再冒险去那些地方了,不要说是李兜求我了,就是身上在中一次龙蛊,我也宁可等着龙蛊把我耗死,我也不想提心吊胆,冒着可能死无全尸的危险,去那些诡异的地方了。心里对那些地方已经充满了抗拒之感。加之刚刚从仙山回来,心里那种恐惧的感觉还没有完全的消失。而且在仙山已经和九重子有过“亲密接触”了,现在对李兜的这个请求,完全是很抗拒。   我也并没有直接拒绝李兜,毕竟直接拒绝李兜不太好,说不定日后还有用到李兜的时候。再者说,李星龙和李老鬼肯定不会让李兜去找什么九重子,到时我把李兜要去找九重子的事情,不经意透漏给李星龙问题也就解决了。于是我只好对李兜说道,“咱们现在手中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想要找到九重子,单凭你手中的位置,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我们还要做很多准备。不可能说走就走。等‘观灯’结束之后再议吧。来日方长,来日方长。这种事情最好叫上你哥,他好歹也是瞟儿把子,对这种事儿比较擅长。”   李兜一听这事儿有门儿,笑着埋汰了李星龙几句,说是李星龙虽然是瞟儿把子,不过也是个半吊子瞟儿把子。随后李兜又问我我们还需要准备什么?   我想了一下,对李兜说道,“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你一时突然问我,我也有些措手不及。咱们再谈谈那个告诉你九重子事情的人吧,我对他也应感兴趣。如果真要去找寻九重子的下落,能有他的帮忙是最后不过了。”   李兜告诉我,告诉她有关九重子事情的人,是一个大学历史系的女老师,别看她年纪不大,但是对很多历史研究的非常透彻,出师于国内一位有名的历史教授门下,也是一位业余考古爱好者,以前经常和李兜他们在一起交流考古的事情。以前在北京一所大学任教。但是发生了九重子那件事情之后,便回了老家山东,至于现在做什么,李兜也不清楚。不过,李兜还留有她的电话号码,如果我们想要找她,李兜就能办妥。   李兜说着,便自言自语道,“要不然我们明天就去找她,详细问问九重子的事情吧。”      第四十四章 踏访      我看李兜一脸认真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她的眼睛一直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这一问,倒是有些让我骑虎难下了。我完全没有想到,李兜居然会提出明天就去找那个笔记中额叙述者。可是刚才也是我自己说,对笔记中的那个叙述者感兴趣,也说我说这个人对于找到九重子有重要作用。我要是否定李兜的提议,等于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所以我这个时候要肯定李兜的这个问题。但是我要是点头,那明天我真的要和李兜去找那个历史老师吗?   李兜见我有些犹豫,于是先是重复了一句刚才的话,又对我说,“鹤哥,离观灯还有几天的时间。这几天你们平时在家也没有事情可做。咱们明天就动身去找张老师吧。详细的询问一下,关于九重子的事情。反正都是在山东,我们当天去,当天就能返回。耽误不了你多久时间。”   李兜这小丫头话都说到这一步了,这是逼着我明天和她去找那个历史老师。我除了答应李兜的要求,根本没有别的话可说。于是我只好无可奈何地的从嘴中挤出了两个字,“好吧。”   我心里其实是一万个后悔,后悔刚刚不好好在屋子里睡觉休息,非要出来瞎溜达,牛逼吹大了,结果这次摊上事儿了吧。而且这件事还没有让夕羽惠知道,估计夕羽惠知道后,我少不了挨一顿教育了。说实在的,九重子这件事并非是我现在首要事情,只是可有可无的事情而已,我也不是很想了解更多九重子的消息。首要事情还是有关于爷爷的下落。   可是既然已经答应李兜了,那么只好硬着头皮陪李兜去了。去找一个历史老师,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只是劳费车马而已。心里转念一想,了解了解九重子的事情,说不定也能猜出风干鸡还有爷爷去仙山的真实目的。我在心里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并时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再在李兜面前装能人显摆经历了,指不定又被李兜这丫头“逼着”去干吗。   李兜笑嘻嘻的看着我,一脸崇拜之情。我也只好勉强笑笑。让李兜先别高兴,毕竟她和那个历史老师好久都没有联系了,李兜虽然有她的联系方式,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能不能找到她还是一个未知数。   所以我让李兜,先按照以前那位历史老师留下的联系方式,提前与她取得联系,以便我们明天去找她的时候,也好接应一下。如果联系不上她,那我们明天也就不用去了。或者明天如果她有别的事情,不能见我们,那我们也是白跑一趟。   李兜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翻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我看到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很工整的记录了一排电话号码。李兜掏出手机后,一面看着笔记本后面的电话记录,一面在手机上摁着电话号码。   随后大概是为了让我听到,李兜就把手机调到了免提状态,我听到手机中传来了“嘟嘟”的声音,电话被拨通了。看来这位历史老师,并没有换联系方式。   “喂,请问您是哪位?”电话那头出来了一声甜美清脆的声音。   “张老师,我是李兜,兜兜呀。还记得我吗?”李兜笑着说着。   那位张老师听到李兜自报家门后,听张老师回答的声音很是惊喜,忙问李兜最近几年都在忙什么?随后她们两个人聊了一阵,内容就是那些家长里短的事儿,最后李兜才扯到主题,说是她的手中有有关末戗古城的资料,想去找张老师探究探究,顺便去探望一下。张老师开始推脱了几句,说是自己现在已经不从事有关历史的事情了,怕帮不上什么忙。可是耐不住李兜一味的央求,最后还是妥协了。说是明天上午她还要上课,只能下午接待我们了。李兜应了一声,笑嘻嘻的挂了电话。   我这才知道,我和这位张老师还算颇有缘分。这位张老师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在潍坊。而且所住的小区,离我和夕羽惠的住所,就隔着一条街而已。那个小区旁还有一家大型超市,我和夕羽惠经常上哪买东西购物。   挂了电话李兜就收起了笔记本,对我说,她也没想到张老师就在潍坊,还顺便问了问我,刚才张老师电话中提到的住址我知道吗?我点点头,告诉李兜她那位张老师和我住的非常近。李兜很满意的笑了,说是她现在去市里,给张老师买点东西,总不能明天空手而去。让我准备准备,明天上午我们就出发。说完,李兜就抱着笔记本,一溜烟的走了出去。   空空的茶室内,又剩下了我一个人。看来明天和李兜去潍坊的事儿是板上钉钉了。我感觉李兜的性格和夏夏有那么一点像,都是那种很机智又有些洒脱的姑娘。我给李兜讲述末戗古城的事儿,也就不过三个小时,她就能现学现卖的把这件事情,当做引子告诉张老师。我想对于一个痴迷于历史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找到传说中的古城更加令人兴奋的了。所以我也料到,张老师一定会抽时间接待我们。至于我们能不能从张老师那里,得到有关九重子的消息,就另当别论了。依照李兜说的,发生九重子事件之后,张老师就辞去了在北京的工作,回到了山东,可见那件事对她的影响很严重。笔记中她也记录了,这辈子都不愿再提起那件事儿了。虽然我不愿随李兜一起去,但是既然决定去了,那还是希望不要空手而回,可以从张老师那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我独自在茶室做了一会儿,把那整壶茶喝完,顺便想了想明天见到那位张老师,应该问点什么问题。才从茶室出去,来到一进大门的那个“藏经阁”。此时两个小伙计,正在“藏经阁”打扫卫生,一个人趴在地上,拿着一块浴巾一般大小的白色布,来来回回的在擦着地面,而另外一个人,则带着手套,手里拿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皮质东西,正小心翼翼的清理摆放在屋内的各种珍宝。   见到我从内屋出来,连忙点头哈腰问好。弄得我有点不自在,感觉自己就像是电视中的地主一样,连忙朝二人笑了笑。问道他们二人,“两位小哥,我就到这来看看你们家收的宝贝,不耽误你们俩忙活吧?”   “不耽误。”二人异口同声答道。那个清理宝贝的伙计,立马侧了侧身子,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随便看。而他们二人则很恭敬的站在了旁边。这让我更加不好意思了。于是我也没有细看,只是特意走到了之前进门的时候,那块引起我注意的血红色龙玉旁,仔细的观察那块被修饰的非常精美的玉石。近距离的看上去,我更加确定这块玉就是以前我见到过的龙玉。而且还是极其稀少的血红色龙玉。这块玉石看起来比我以前见过的龙玉更加的透亮,我都能看到玉石之内,一条条细长的纹路。可能是因为龙玉的硬度过大,所以这块龙玉并没有被专门打磨的痕迹,只能看到龙玉的左侧要比右侧看起来平滑一些。因为那两个小伙计一直站在旁边候着,所以我也没耽误时间,看完龙玉就匆匆的从那间房间之中退了出来。   我走回茶室的时候,看到夕羽惠和夏夏二人正坐在茶室之内,她们俩也没有发现我进来。只见她们两个人面色都有些阴沉,说话声音极小,好像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第四十五章 扑朔迷离      我心里纳闷,她们俩这是在说什么事情?还搞得如此神秘。因为她们说话的声音太小,我一点都听不到,只能从她们二人的表情之中,看出她们所在说的事情,应该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儿。   我慢慢的向茶几走了过去,这时夕羽惠才发现我进来了,不经意的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好像根本不在意我突然走进来一样,随意地问道:“去哪了?刚才敲门你也不在房间。”   我回答夕羽惠,脑袋里面烦心事太多了,所以刚才也就没睡着,便直接出来走动走动散散心。之后我也反问道夕羽惠,她和夏夏正在谈论什么事情?看表情倒是挺严肃,而且还偷偷摸摸让人感觉很神秘。   夏夏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阴郁表情,瞬间变成了坏笑,对我说道,“怎么,还怕我把你们家小惠惠带坏了呀?你这个人就是心眼小,难怪人家都说,眉毛长得浓密的人,心眼都像针一样。我们在谈论有关于你爷爷的下落呀!知道你爷爷又失踪了,难道非要我们两个人,在院子中间搭一个舞台,然后表情兴高采烈的谈论嘛?小惠可是为了这件事情,操碎了心啦。”说着夏夏示意我坐下,说是有事要跟我说。   夕羽惠的表情这时很自然,不像刚才我看到那么阴郁了。见我落座之后,夕羽惠便对我说,“我们在西藏与小哥他们分手的那个经纬地点,龙哥已经帮我们查到了。”   夕羽惠说着便把茶几上夏夏的平板电脑拿给了我。我看到平板电脑上,显示的是一张缩小的比例电脑地图,地图之上大部分都是灰白相间的区域,而且还能看出高低起伏的山脉。我试着将地图放大,想看清地图上那些灰白相间的区域是什么。可是接连放大了几次,电脑都是毫无反应。   “这就是咱们那时候记录下的地点?”我不解的问道。   夏夏冲我点点头,告诉我,让我别想放大了,这已经是最大化了。而且能找到这样的一副地图已经十分不易了。夏夏给我解释道,地图之中灰色代表的是山脉,而白色代表的应该是雪山。所以这幅地图所处的位置就是在山脉之间。而且地图上显示的全部都是山脉,甚至连一条山路都找不到没有。更没有找到,我们当时所走的那条公路了。况且这里山脉的海拔高度,也和我们当时的实际情况有些偏差。   “那说明这幅地图找错了,或者说我们当时记录经纬地点时,不小心记录错了。地图和实际相差太大了。我记得当时咱们还在路上,看到了一些人们居住的平房。”我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夕羽惠。夕羽惠此刻有些愁眉不展,眼睛也是一直盯着那张平板电脑上的地图。   随后夕羽惠抬起头对我说,“经纬度没有记错,地图应该也不会有错。通过GPS地图,每一个经纬度只能对应一个立体缩略图,现在电脑上显示的地图,就是我们当时所在位置,对应的GPS地图。不仅我们看出了不对,连龙哥也觉得地图不对,他和你的想法一样,认为我们将经纬度记录错了。于是他把缩略图又缩小了20倍,收集缩略图周围的信息。可是缩小20倍之后,地图上显示的内容,还是我们现在看到的样子。”   我疑惑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夏夏很淡定的回答,“就是在该片区域内,以相应基数比例尺作为依据的地图,显示的都会是这样一幅图。说官方一点,叫做无人区。说的通俗一下,叫做查无此处。也就是说,我们当时所在的那片位置,是没有被GPS卫星记录定位的地点。所以我们按照当时记录的经纬度查找,才会找到这样一幅图。”   “龙哥费了这么大劲儿,就给咱查出一个无人区?都无人区了,那就说明那个地方没有被记录。咱也犯不着研究了。”我说道。   夏夏轻哼了一声,继续对我说,“你懂个屁呀!地图上说是无人区就真的是无人区了?幸好你这个缺心眼儿的人,刚刚自己也说了,咱们当时在那里看到了很多平房。这就不能说明那里是无人区了!GPS卫星地图,不会发生这么严重的错误,那么明显的一片居住平房,不会再地图上看不到。而且现在地图上的路线,也并非我们之前所走的路线。可以说,我们得到的这幅地图,和实际情况是截然不同的。动动你的脑子想想,什么情况下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夕羽惠朝夏夏摆了摆手,说是我脑子里的问题够多了,让夏夏不要绕圈子了。夕羽惠直接告诉我,出现这样的情况,第一种原因就是因为那里的磁场或者是磁极会对卫星产生较大的干扰,所以使卫星地图出现较大的偏差。而第二种原因,就是因为那里的地图,被人为的刻意抹去了。是那里成为了一个地图上的无人区。夕羽惠认为,这两种情况相比较而言,显而易见的是第二种情况更加的合理。因为第一种情况下,我们所携带的GPS系统,应该也会不能被使用,可是GPS却给出了非常清楚的经纬度。这也将第一种可能暂时排除。不能完全排除的原因,是因为仙山之中有异常的磁极,不能保证仙山周围不受到影响。如果我们当时所在的地点,受到磁极的影响,或许GPS可以使用,但是给出了错误的地点,而我们顺着错误的地点,找到了这样一个无人区。   而对于第二种情况,夕羽惠觉得可能性非常大。因为我们亲眼见到了山路上修建的那些平房,极有可能是此块区域被抹去后,才修建而成。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该片区域会被从GPS地图之中抹去的原因。   至于那些房子是用来做什么?还有谁抹去的地图?这些我们猜是猜不到了。不过夕羽惠推测说,爷爷一定知道一些关于那些房子的事情,不然不会选择在那片区域与我们分手。我们也就无法从地理坐标之中,得到更多的信息了。   夕羽惠说到这里,眼睛看向了我,我立刻明白夕羽惠想说,却暂时不能说的话是什么,她是想告诉我,那片被抹去的区域,极有可能与“叁号”有关。也只有“叁号”这样的神秘组织,有能力从地图上抹去一块十分偏远的区域。   看得出来夕羽惠的眼神中也有些许疑惑,可能她所疑惑的正是那片房子到底是用来做什么?说完夕羽惠便叹了一口气,把平板电脑交还给了夏夏。   本来还指望这个地理坐标能帮上忙找到有关爷爷的线索,现在看来这条线索也就断了。我问夕羽惠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吗?实在不行,直接再返回去看看那些房子是用来干嘛的不就行了。   夕羽惠摊了摊手,答道,“你想的太简单了。那些路全部都是环绕的山中公路,加上走出那条公路后,还要走一段山路。我们没有具体位置,根本不可能按原路找到那些房子。经纬度的这条线索我们用不上了。只能指望这次‘观灯’了”。   看得出大家都有些懈怠。于是夏夏主动岔开了话题,又带着我们聊起了别的,我们坐在茶几旁聊了一会儿,我把明天要同李兜一起回潍坊的事情,告诉了夕羽惠。   夕羽惠的反应出奇的镇定,甚至脸上都没有一丝波澜,只是问我和李兜回潍坊做什么?   于是我就把从李兜笔记本之中,看到的有关九重子的内容,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夕羽惠。夕羽惠听了之后,也很感兴趣,让我们到时候去了,详细的问点关于九重子事情。   “你不去吗?就让我和李兜单独去?”我略有惊讶的问道。   夕羽惠摇了摇头,简单的回答我,“你们去吧。我明天和夏夏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第四十六章 夕羽惠的心事      我眯着眼看着夕羽惠,心里琢磨夕羽惠说明天要去做的重要事情是什么?于是便问道夕羽惠,“你们明天有什么重要的事儿要做?要去老姑家串门啊?要去千万别空着手去。”   夕羽惠和夏夏“噗”的笑了,夕羽惠伸出手捏了捏我的腮,轻声的说道,“小心眼,你就别问了,我们做点什么事情都要向你汇报吗?明天你就安心的陪李兜去潍坊吧。夏夏明天带我四处转转而已。”   夕羽惠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夏夏就开口戏弄的对我说,“小惠起码还是和我这样一个同性出门。你一个已婚之人,和崇拜你的异性小粉丝出门,说不定就发生什么干柴烈火的事情哦。多少男人渴望的艳遇,你还非要拉上小惠。傻呀?要我看,你们明天晚上就别回来了。”夏夏说着坏笑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朝夏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她不要乱说话,并告诉她,要是哪天我和夕羽惠感情出现危机,就是她没事儿整天瞎说说出来的。   夏夏和夕羽惠看到我一脸认真的样子,都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夕羽惠又叮嘱我,我们至少要在莱州待四五天的时间,所以让我回去的时候,把她那两只宝贝暹罗猫,还有我养的泰迪一起带来。还有在地下室的那一窝小奶猫,让我先送到我妈那里。回到家顺便把家里卫生再打扫一下。带一套换洗的衣服也可以。夕羽惠说完,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我叹口气,对夕羽惠说,“我这还不如不回去。你这安排的破事儿就够我忙活半天了……”   我还没说完,夕羽惠又想起了什么,对我说道,“哦,对了,小爷你去一趟店里,请李兜在店里吃一顿饭。顺便让丽丽他们开始准备今年的盘点,等我回去就开始年终盘点了。还有你呀,保持电话畅通,想起什么我再告诉你。”夕羽惠笑着说着。   我对夕羽惠说,早知道她这么多安排,我就不告诉她,我要随李兜回潍坊了。并让夕羽惠明天也别总顾着瞎逛,找李星龙打听打听金手佛爷的事情,看看还能不能得到一些关于风干鸡的消息。   我们下午也没做别的,就是三个人坐在茶几旁边瞎聊着,我们没有再说起九重子,或者是有关于爷爷的事情,就是三个人东拉西扯,聊天的氛围非常轻松。看来夕羽惠把我们在仙山经历的事情,都告诉了夏夏,不然刚才我说起从李兜笔记本中,看到有关九重子的事情,夏夏也没有多问,而且夕羽惠在说起九重子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避讳,应该是夏夏之前就知道了九重子的事。   李兜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旁晚了,手里提着两个编织袋,也不知道她给张老师买的什么东西。夕羽惠和夏夏都没有同李兜提起九重子的事情,甚至都没有说我们明天要回潍坊。就像是她们二人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最后还是李兜跟她们说,说是明天让我陪她去潍坊串门办点事儿。也没提关于九重子的事情。夕羽惠和夏夏还是装作什么不知道,夕羽惠也只是笑着对我说,让我明天不要小气,尽到地主之谊。   晚饭依旧十分丰盛,虽然只有我们四个人,但是七菜一汤摆了整整一桌。我问李兜为什么吃饭时没见到李星龙和李老鬼?   李兜告诉我们,李老鬼平时都是自己在另外那栋楼里单独吃饭,平时也不怎么出门。而李星龙没来吃饭并不是因为还没有醒酒,而是他的堂口来了一批新货,他已经赶到堂口去了。估计到明天才能回来。   李星龙去的可真是时候,本来还指望今晚吃饭,他醒酒之后,详细的问问他有关金手佛爷和风干鸡的事情,看来这些问题也只能等到明天了。或许是因为疲惫感渐浓,加上明天大家都各自有事情要做。所以吃完饭,我们只是聊了一会儿,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来到卧室后,我打开电脑百无聊赖的上着网,粗略的浏览了一番新闻,又登陆人人、QQ随便的看了几眼。便关灯上床睡觉了。我睡觉的时候隐约的听到屋外,有小声的谈话声。可能是夏夏不习惯自己睡,又跑到夕羽惠的卧室了,或者是老鬼家的小伙计不经意经过,所以我也没有在意,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不到七点我就起床了,收拾完毕后,去一旁的房间轻轻地敲了敲夕羽惠的房门,但是却没人开门。夕羽惠平时睡觉很轻,敲门声应该听得见才是。于是我转动了一下门锁,门居然没有锁,打开房门夕羽惠的房间收拾的很整洁,但是人已经不再房间了。我又打开了一旁夏夏房间的门,和夕羽惠房一样,夏夏也没有在房间内。看来她们俩已经早早的就出发了。莱州说大也不大,也没有什么非常出名的景点,他们俩这么早出门去逛什么?   我顺着长廊来到茶室,看到李兜正坐在茶室等着我。见我出来,李兜起身和我打了招呼,并对茶室外面的小伙计吩咐,让他把早饭拿上来。小伙计动作很是麻利,李兜话音刚落,就见昨天见到那个打扫卫生的小伙计,一手托着一个高盘子,一手端着一个碗进来了。   我看到高盘子里放的是有条和烧饼,都是刚出炉的,能闻到一股酥香,而碗中则是豆浆。李兜说这些早饭,都是他们家伙计自己做的,让我赶紧尝尝。吃完了我们也就出发了。   我边吃边问李兜,起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夕羽惠和夏夏?李兜应了一声,说是她们两个人天还没亮就走了,当时李兜还问他们这么早去干吗?夏夏只是笑着答道,说是去市里尝尝有名的小吃。不等李兜细问,她们两个就快步出门,钻上车离开了。   我心里暗想,她们俩这么早到底是去干什么?以夕羽惠的性格,除非是正经事情,不然她不会跟夏夏一起胡闹。但是夕羽惠之前也就才来过一次莱州,她们俩能有什么正经事?   我很快的吃完了早饭,便拉着李兜快点启程。虽然那位知道九重子事情的张老师,我们下午才能与她见面。但是夕羽惠之前给我安排的诸多“工作”,我还是要抓紧时间先完成。   农村的清晨同样很冷,而且空气中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一出大门后,一阵阵凛冽的寒风就刮到了脸上。刺得脸皮生疼。院子里面停着一辆老式的红旗轿车。我帮着李兜把那两个编织袋放进了后备箱。别看编织袋不小,但是两个编织袋的重量却不沉。而且有一股浓浓的腥味。我问李兜编织袋中,装的是什么东西?她简单的回答我,就是一些新鲜的海货。   李兜说完就先钻进了车里发动了汽车,并招呼我快点上车,而我把编织袋放好后,就坐上了副驾驶。   我们就这样在雾中慢慢的启程了。      第四十七章 出发      李兜开的这辆,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红旗,不仅车上没有暖风,而且整个车都透风撒气,稍微开快一点,我就能听到风灌倒车子里。就这么一辆车,上了告诉公路,我都担心风大一点,直接把车吹没了。李兜他们家堂堂的北方瞟儿把子,一明显的大金主,开这样一辆车出门也太寒碜了。   据李兜说,这辆车的年纪和她差不多大,是家里买的第一辆车。因为李老鬼反对家里的小辈们开车,说是开车坏了祖上的规矩。所以全家就只有这一辆车可用。还都是家里的伙计给代开。她和李星龙以前从来没自己开过车。只是这几年李老鬼自己渐渐隐退,李星龙慢慢接手家中的“生意”后,经不住李星龙的一再请求,李老鬼才准许李星龙买车。李兜也是趁这个机会赶紧去考了驾驶证。今天我们能开这辆车出门,还是李兜提前去找李老鬼打了招呼,说是我开车带她去。不然我们只能坐小巴去潍坊了。   听到李兜这么说,我不由问道李兜,她平时是不是不怎么开车?   李兜腼腆的回答我,她驾驶证考出这么久,自己开车的次数屈指可数。这次是她第一次开高速。   “我靠,小少奶奶你是拿咱俩的命儿开玩笑啊。就这么一辆早该报废的危车,你一个新手,在有雾的天气,居然还敢开它上高速?!你胆子可真是大啊!你麻利把车停在一边让我来开。”我紧张的对李兜说道。   李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按照我说的话,将车停在了马路一边,并与我交换了位置。虽然是高速而且雾气渐渐散去,可我也没有将车子开得太快。只是尽可能的将车速保持在,高速公路最低限速标准。因为车子开得过快,不仅仅是灌风了,我甚至能感到车子有些飘。   李兜在路上也没闲着,一直在翻看自己手中的笔记本。还顺便告诉我,那位精通历史的张老师,名字叫做张琳。李兜与她相识,是因为一次考古工作,因为张琳对历史极为精通,所以被请来加入他们的考古队,做一名辅助指导员。之后她们二人还有几次合作,所以关系还算是不错。可是在两年前,张琳在跟随另外的一个考古队,找寻那种头上长有“角”的怪蛇时,却遇到了笔记中记录的九重子事件。   也许是因为惊吓过度,或者是担心身体有后遗症,所以当时组织考古的那个单位,就让回到北京后的张琳,住了半个多月的医院进行观察。李兜就是在那时去探望张琳的时候,从她的嘴中记录下了有关九重子的事情。此后李兜在医院连着陪了张琳三天,最后因为李兜工作上有急事,所以就匆匆离开了。不过离开时,她们二人互留了联系方式。此后李兜并没有和张琳断了联系,凡是在历史问题中,有所疑问的时候,李兜往往都会求助于张琳。只是大约在一年前,张琳突然对历史好像是产生了“厌恶”一般,对李兜的询问求助不再予以帮忙。而且辞去了北京的大学历史老师的工作,返回了山东来家。从那时候起,她便放弃了历史,转而做了一名音乐老师。   我好奇的问道李兜,“这人也太奇怪了吧。她一个历史专业的人才,不靠历史糊口,装什么文艺青年去做音乐老师啊?两个专业完全都不搭边儿。”   李兜告诉我,张琳专业是历史没错,但是在音乐方面也是颇有天赋,各种乐器无一不通,而且上学的时候也学习过音乐,并受过名师指导。做一个音乐老师,在李兜看来没什么可奇怪的。   经李兜这么一说,我反倒是对张琳这个人越来越好奇了,一个精通历史,而且擅长音乐的人,为什么会放弃自己精通的历史专业,而该行做起了一名音乐老师?而且在发生九重子事件后,张琳还帮助李兜解答过历史方面的疑难问题,可是却在一年前,突然间,不仅不再帮助李兜,而且还放弃了自己原有的历史方面的工作,并回家做了一位音乐老师。在那一年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道李兜,知道在那一年间,张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一个人不会突然之间,就会发生如此重大的变化,中间一定有什么原因。可是李兜无奈的摇头,说是她要是知道张琳改变的原因,早就会想办法劝张琳重拾历史工作了。正好他们的考古队,也一直想邀请张琳来做指导的工作。可是李兜提了几次,都被张琳给婉拒了。   我们的行程比我之前想的要久很多,也许是因为保证保全,一直控制车速的原因,虽然我们出发时间很早,但是到达潍坊之后,已经是快到中午了。李兜先是给张琳打电话,确定了一下下午见面的时间是14点。随后我也没有马上回家,而是直接带着李兜去吃午饭了。   我本来是想带李兜去夕羽惠的餐厅吃饭,顺便可以把夕羽惠交代的事情,转达给店长丽丽。可是李兜说什么也不去吃,执意要去吃潍坊的特色小吃。说是上网的时候,经常有看到介绍潍坊特色美食,比如:肉火烧、朝天锅之类的。   拗不过李兜,我也没去夕羽惠的店,而是直接电话打到了店里,把夕羽惠交代的事情转述给丽丽。顺便简单的问了一下最近店里的情况。   之后就开车带李兜去了舜华酒店旁边的潍坊美食一条街,正好这里离家很近,吃完饭可以回家收拾一下,也不耽误去见张琳。   我陪着李兜把美食街各个店面,挨个吃了一遍。李兜反客为主,上蹦下跳的就拉着我穿梭于各个店面之间。待我们都吃饱后,李兜还不忘把肉火烧和朝天锅这两样她最爱吃的东西,每一类各要了二十个打包带走。回家的路上,我顺便给李兜买了几箱萝卜到时一起带回莱州。随后我就把李兜送到了附近的古德广场,让李兜自己逛一下,我回家收拾一下屋子,等一会过来接她。李兜很满意的点点头,示意我放心去忙吧。   回到家,我立马把夕羽惠那对宝贝暹罗猫装进了猫包,放在了门口。然后又给爱犬穿好衣服,拴上牵引绳。再简单的打扫了一下家里的卫生,找出旅行包装了一些我们的衣服。我便背着旅行包和猫包,手里牵着泰迪犬,匆匆的出了门。   刚把东西放进车里,突然想到地下室夕羽惠收养的小猫还没有处理。我又匆匆忙忙赶回地下室。地下室并没有因为这几只猫的存在,而变得非常杂乱。大猫看到我,也没有任何的敌意,还是把几只奶猫围在自己的怀里一个劲的舔。夕羽惠放置的自动喂食器里还有不少猫粮。猫砂盆也算干净。   我发现地下室的窗户还拉开了一道缝,应该是大猫曾经从这里出来过。于是走过去想将窗户关好。可是当我拉动窗户的时候,却发现窗户只能向一侧拉开,并不能被完全关紧,窗户就像是卡住了一样,不论我怎么拉动,都是纹丝不动。   我马上搬来一把方凳,踩上方凳看看窗户是怎么了?的确,与我想的一样,窗户拉动槽里,有一块指甲大小的东西,恰好将窗户卡住了。于是我将那东西抠出来关紧了窗户。   我展开手看着手中的东西,是一块黑色的石子一样的东西,可是比起石子来,我手中的东西非常的剔透,而且颜色很是饱满,四周的边缘都经过了打磨,重量比同质的石子轻。它的形状很奇怪,是一种类圆形的样子。但又不是标准的圆形。   这样细看之下,我手中的东西,好像和在仙山中找到的“魔眼”差不多!      第四十八章 意外之物      我越是看,越是觉得这块类似于石子一样的东西,和仙山魔眼越来越像。即使不是“魔眼”,那这也应该是一块少见的玉石。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联想到在仙山找到的一红、一蓝两块玉石,我手中的这块黑色的玉石,除了在形状、颜色上略有差别,其余方面比如质地和大小等均上非常类似。特别是质地,“魔眼”的质地比较特别,不仅晶莹剔透,而且有明显的温润感,所以我印象极为深刻。这块黑色玉石的质地和魔眼十分相似。可是这么一块形状奇怪的黑色玉石,怎么会出现在地下室的窗户上呢?难道是有人故意放置在窗户处?   我深呼吸了一口,虽然我现在不能确定这块玉石就是“魔眼”,但是一种不祥的感觉在我心头慢慢浮上。   说实话,联想到这块奇怪的玉石可能是“魔眼”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东西是风干鸡放置在这里。可是这种做事风格却不像风干鸡。风干鸡做事都是十拿九稳,如果他要递送什么东西,一定会保证东西到我们手中。现在这块玉石是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才被我发现。若不是陪李兜回潍坊找张琳,我此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要不是不经意间拉动窗户,我也不会发现这块玉石。这两个巧合结合在一起,我才能在今天发现这块玉石,以风干鸡的做事风格,是绝对不会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可是除了风干鸡,还有谁可能把这样一块玉石放在地下室的门窗上呢?如果放在家门口附近,这还有些解释的通,毕竟对于一般人而言,家门是天天进出,比较容易被发现。可地下室却不是天天都需要去,而地下室的窗户更是很多人都不会在意。   难道是我多想了?这块玉石并不是人为有意放置在窗口,而是被风不小心刮了进来?这种巧合的概率又会是多少呢?这种玉石应该是价值不菲,不会有人会轻易的遗漏这种玉石。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来电的正是李兜。我接通电话,李兜告诉我,让我快点去接她,刚才张琳给她打了电话,让我们最好现在就过去,说是张琳她下午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可能没有很多时间留给我们。   我应了一声,让李兜五分钟之后去古德广场的门口等我,随后我便挂了电话。我也没有继续乱想,把那块黑色的玉石放进了我的口袋。随后给我妈打了电话,让我妈今天抽时间来把猫咪接走。   就在我正给我妈打电话的时候,那只鸳鸯眼的大猫,慢慢地抬起身子,前爪轻轻地将小猫拨到一侧,随后大猫就“咩咩”的叫了起来。像是在吸引我的注意。见我看向它,只见大猫的前肢长长的展开,随后身子紧紧贴着地面,爪子伸进旁边一个储物柜的下面抓了起来。看上去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大猫一边伸着爪子在储物柜下面拨拉着,一边鸳鸯眼看着我,不停的变换声调“咩咩咩”的叫着。虽然我不是太喜欢猫,但是夕羽惠一直养暹罗猫,所以对于大猫这时的动作,我还是了解的,它是需要你帮忙,把储物柜下面的什么东西拿出来。   于是我赶紧走过去,半跪在地上,伸出手在储物柜底下扫了一下,就见一块紫色的玉石被我扫了出来!这块玉石只是颜色和我之前找到的那块黑色玉石不同,其余的各个方面,二者完全是一模一样!我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两块玉石绝对是有人,人为放置在这里,并不是简单的巧合而已。可能是这块紫色的玉石,在大猫通过窗户进出地下室的时候,被大猫叼了进来。   大猫见我拿到了玉石,马上就不叫了,走到我的跟前,用脑袋在我腿上使劲的蹭了蹭,就又回去把几只奶猫围在了身下。我心想这猫真是没有白收养,要说猫通人性一点不假,刚才她那奇怪的举动,竟然是为了让我找到那块紫色的玉石。   我也没有再浪费时间,匆匆的把紫色的玉石也放进了口袋,赶紧关上门离开了。   我一面开车,一面在想着刚才发现的那两块类似于“魔眼”的玉石。如果只发现那块黑色的玉石,我还不能肯定这就是魔眼,但是之后又找到了另外一块除了颜色之外,完全一模一样的玉石,我想这两块玉石,十有八九就是魔眼!   可于是一直使我不解的是,为什么这两块玉石,会出现在我们家的地下室?如果想被我们发现,完全可以放在一处更加显而易见的地方。细算之下,我们仅仅离家才两天而已,回来的时候太过匆忙,我并没有注意地下室的窗户有没有关,捡到的那群猫仔,也是夕羽惠安排的。所以不能肯定这两块玉石,究竟是在我们最近离开的那两天放置的,还是在我们去仙山时,就放置了那里。   我还是忍不住给夕羽惠打了电话,本来我以为夕羽惠可能不接电话,但是电话刚接通,夕羽惠就接了电话。还语气很柔和的问我,和李兜询问九重子的事情,进展的怎么样,一切是否顺利?   我简单的回答了夕羽惠的问题,也没有过问她和夏夏一大早到底是去干什么?而是直接插入主题,问道夕羽惠,当时她去地下室安置流浪猫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地下室有何不同?地下室的窗户是敞开,还是关闭着?   我的这个问题一问,夕羽惠立刻预感到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压低声音问道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将找到玉石的事情告诉了夕羽惠,并问道她知道那两块玉石是什么吗?是“魔眼”吗?   电话那头的夕羽惠也陷入了沉思,并没有马上回答我的话,过了十几秒,夕羽惠才对我说,这种事情在电话中也说不明白太过笼统,让我和李兜办完事儿,抓紧时间回来,夕羽惠见到了玉石,或许还能想到点什么,在电话中这样描述,夕羽惠也不能肯定我手中捡到的这一黑,一紫两块玉石究竟是什么。夕羽惠嘱咐我,让我不必纠结这两块玉石,如果这两块玉石,真的是什么古物,那么即使夕羽惠看不出个所以然,还有李老鬼家的行家们。瞟儿贼对于鉴别古物,可是一等一的行家。   最后夕羽惠说莱州那里又开始下雾了,并叮嘱我开车的时候一定注意安全。简单的说完我们便挂了电话。经夕羽惠这一番“开导”,我想即便不回到莱州,我也能弄明白这两块玉石究竟是什么。莱州虽然有鉴宝一等一的瞟儿贼,可我的身边也有考古专业的李兜,还有马上就要见到的那位历史学的张老师。通过她们二人,也许就能把这块玉石的问题解决。   来到古德广场门口,我就看到李兜在门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见到我开车而来,李兜赶紧朝我摆摆手钻进了车里,一个劲抱怨我迟到了,说是张琳都已经给她打了两遍电话了。不过见到后座坐车的泰迪,还有那两只装在猫包里的暹罗猫,李兜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可能是第一次见到暹罗这种猫,李兜很好奇,不停地用手机拍照,还伸手逗着泰迪和暹罗。   我忙着致歉,说是家里有事耽搁了一会,也没有提玉石的事情,就忙带着李兜去张琳所住的小区。好在张琳的住宿和古德广场就在同一条街,相隔也不过一百米。   车子刚刚来到小区的门口,李兜就忙对我说:“停车停车。”车还没有挺稳,李兜就从车上下来了,旁边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女人走了过来,笑着和李兜聊了起来。看样这应该就是张琳了。我也忙从车上下来,李兜刚准备给我们做个介绍,就见张琳抬头看着我,一脸的疑惑神情,随后轻声的问道我,“你是李星鹤吗?”      第四十九章 老朋友      我和李兜都有些吃惊,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姑娘,之前李兜说起张琳的时候,都是叫她张老师,所以我以为这个人年纪会很大。现在看上去,她的年纪和我们相仿。要是大,也比我们大不了几岁。   她的五官长得较为立体,也许是出于礼貌她化了淡妆。鼻梁高挺,双眼皮、长睫毛、瓜子脸,瞳孔非常深邃眼神十分有神,长长的乌黑过肩秀发,加上白皙的皮肤,和时尚的打扮,整个人看上去很是亮丽。   李兜见我一直没有回答张琳的问题,忍不住问道张琳,“你认识鹤哥?”   李兜这一问,也就是相当于肯定了之前张琳的问题。于是张琳笑了笑,对我说,“怎么连老同学都不认识了?”   她这句话更加把我说懵了。我和她是同学?我大脑中迅速在搜索张琳这个名字,也没有想到有哪个同学叫做张琳。   见我一脸的疑惑,面前的张琳笑的很腼腆,对我说,“我以前叫做张艺林,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就把名字改了。上小学的时候,咱们两个还同桌了三年呢。那时候考试,我总帮你答题,试卷让家长签字还是我帮你签的呢。去年同学聚会,单单只有你没去,班长给你打电话,你说在云南旅游。想起来了吗?”   我下巴张大的都快要掉下来了!惊讶的对张琳说道,“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到你这就是一百八十变了!你变化也太大了。小时候长得那样儿,平时上课我都不敢多看你一眼,怕晚上回家做恶梦。现在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大美女了。”   张琳害羞的笑着,回答我说,“你嘴还是这么贫。以前上学的时候就总是打击我。有好几次都把我说哭了。不过你也变化很大,比起一切肥嘟嘟的样子,现在看上去也帅多了。”   张琳说完,我们三个人都会心的笑了。李兜也说,没想到世界这么小,我和张琳居然还是同学。随后张琳朝门卫打了个招呼,意思是把我们的车放进去,张琳也对我们说道,“外面天气冷,咱们进屋说。”   张琳比李兜更爱猫,进车看到猫包里的暹罗,张琳只夸猫咪可爱,还问我能否放暹罗出来,她想抱一下。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之后,张琳抱着那只海豹色的暹罗爱不释手。临下车才依依不舍的又把猫咪放进了猫包。   来到张琳的家,张琳又是忙着沏茶,又是忙着洗水果,还给我们拿她亲自烤制的点心尝尝。   老同学多年不见,话多是自然的。可能是因为我同李兜一起前来,张琳问我是不是现在从事历史方面的工作?我摇了摇头,说是自己就帮着家里做点生意而已,和历史完全没有关系。她又问我,怎么会和李兜一起来?我无奈的告诉她,这件事说来话长了。有时间再给她详细说说。   我也问起张琳关于工作的事情,得知她现在在本市的一所大学任教,但是教的并不是历史,而是音乐。我问张琳为什么放弃历史这个专业?张琳同样是有些无奈的笑着回答我,“说来话长,有时间再告诉你吧。”   我和张琳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完全把李兜搁在了一边,李兜也没闲着,倒是不把自己当做外人,什么水果、点心等等挨个吃了一遍。别看李兜个头不高儿,胃口倒是相当好,中午小吃吃了不少,现在吃起水果、点心什么的,一点都不带含糊。   我们这边聊了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旁边的李兜才无奈的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对我们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有很多话要说,但是咱们还是先说点正事吧。不然在等一会天都要黑了。”   张琳好像是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李兜是来找她询问末戗古城的事情,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问李兜,有什么事情需要她帮忙?   李兜并没有拿出笔记本,而是直接简单的对张琳说起了,我昨天给李兜讲述的末戗之行。待李兜说完之后,张琳表情变的吃惊,问道李兜,她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这个经历,是不是李兜已经去过了末戗古城?   李兜摇摇头,回答道张琳,“我倒是想去。但是去末戗古城的路,哪里会有这么好找。”李兜也没有避讳,直接告诉张琳,给她讲述末戗之行的人就是我,而且我还确实去过了末戗。   “你去过末戗古城?”张琳惊诧的问道我。   我点头肯定了张琳的问题。随后张琳接着就又向我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说话语气都没有任何的停顿。问我是如何找到末戗古城,为什么要去末戗古城,在古城之中还见到了什么等等……   我赶紧打断了张琳的话,告诉她,我只是不经意间误入末戗古城,并没有刻意的去寻找。而且在古城之中的经历也算是死里逃生,所以留存在我记忆中的经历,就只有讲述给李兜的那些了,其余的事情我也忘得差不多了。   李兜这时问道张琳,她还知道什么有关末戗的记载或者是传说吗?   张琳告诉我们,末戗古城几乎就没有文字记载,古城的存在全凭的是口口相传,因为在近千年的口口相传过程中,经过人们的演绎,许多传说传到我们这里,已经演化成了以讹传讹。所以很多有关的末戗的传说并不可全信。   末戗的大概位置应该实在古于滇国附近,是当时西域一个极为神秘的国家,属于亚欧大陆的一处路上要冲。也是有名的一个妖国。被许多人称之为末戗妖都。古时有人经过末戗古城,形容为“上无飞鸟,下无走兽,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耳。常有异响而出,如怨如鸣,动异之诡,不绝于耳”。这已经算是对末戗最“客气”的一种形容了。   古时西域最强盛的楼兰古国曾经出兵末戗,逼于末戗称臣。据说当时楼兰大将索勒率兵5000人,又召集鄯善、焉耆、龟兹三国兵士3000于人,带大军兵临城下。本想借助夜晚的掩护夜袭末戗。谁料当夜幕降临后,不等楼兰大军准备,末戗古城之上突然传来了凄厉的笑声,笑声徘徊于空中久久不能消去。而远处看去的末戗古城,顿时灯火通明,一道道人形模样的影子,从末戗古城的城墙之中爬了出来,奔着楼兰的大军冲杀而去。   只见这些模糊的人形行动飘忽,眨眼间以极快的速度接近了楼兰大军。顿时哀鸣四起,楼兰大军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那些模糊的人形影子,出现大军面前,但是依旧看不到他们的真身,只是一个个黑影。黑影动作迅速弹指间取敌人之首级。楼兰一些将士,甚至还没有反应,就已经身首异处了。可是当楼兰人的冷兵器砍杀到那黑影时,黑影瞬间化作了一团烟消失在了空中。当时楼兰大将索勒认为这是末戗女王施展的妖术,随即命人杀敌时直接砍掉敌人的左手,因为那时西域有一种说法,人的魂存在于左手之中,索勒命人砍掉敌人的左手,就是就敌人的魂杀死,从而不再受妖术的控制。   毕竟楼兰是联合鄯善、焉耆、龟兹三国之兵,所以很快楼兰联军的人数优势就展现了出来。可是这种优势,在时间的流逝下,被慢慢的削弱,因为楼兰人发现,这些黑影越杀越多!      第五十章 末戗新记(上)      起初索勒大军在人数的优势很明显,因为那些奇怪的人形黑影的数量,远远比不上楼兰大军的人数。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楼兰大军不仅没有将黑影消灭,甚至在数量上的优势也已经不再了。地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而周围的黑影,已经将楼兰大军层层围住。   楼兰人这时候才发现,这些黑影不仅没有被杀死,反而是越杀越多,就像是每死亡一个楼兰人,黑影就会多出一个一样。此时从楼兰古城之中,又传来了那种凄厉的笑声,笑声在空中不断回荡,像是一曲镇魂曲,在安抚那些死亡的亡灵。   第二天,索勒的大军依旧没有归来。而且没有探子回报。此后楼兰独臂大将狄尔番,带军前往末戗,想驰援索勒。可是大军还没有抵达末戗城下,也就行军在末戗的途中,大约是至达奚瓦尔地区时,狄尔番的军队就看到四周的山丘之上,全部都是一颗又一颗的人头。人头漫山遍野,这里几乎就是一个断头谷。楼兰大军之中,有人发现这些人头,就是前一晚索勒所带大军的人头!而大将索勒的人头,也正在其中!   这些人头的脸面统统朝着狄尔番的军队,眼睛翻白流着血泪,脸上都是狰狞扭曲的表情,像是死时看到了异常恐怖的事情。楼兰大军看到人头的表情就感到十分的骇人。   而在他们脚下的土中,全部都是人的残肢,断臂断手随处可见。只要脚踏入土中,马上就会有血水,顺着脚印的方向流出来。   狄尔番大惊,马上命大军从达奚瓦尔地区撤离。可是大军却怎么走都走不出达奚瓦尔,一直在达奚瓦尔地区中反反复复的穿行,就是不能从该地区出去。军心渐渐开始有了起伏,有人认为,这是末戗女王施展的妖术,想将大军困死在达奚瓦尔,所以不论他们怎么走,都不可能从该地区活着走出去。狄尔番的大军就这样在达奚瓦尔地区走了三天,没有水源和食物,很多将士都陆续的死去,此时全军已经军心涣散溃不成军。但是狄尔番还是带领其余的将士,继续在达奚瓦尔地区走着,想从达奚瓦尔地区走出。   传说狄尔番的军队最后屈服于了末戗女王,成了一支不死军,一直在达奚瓦尔地区不停地徘徊,杀死妄图进入末戗古城的人。而从此之后,西域再也没有哪个国家,探寻过末戗古城。至此之后,末戗完全就成了一个谜。   张琳不愧是历史专业的人,她所讲的这些事,在我们去末戗古城的时候,也没有听夏夏他们讲过。不过张琳说的这些事情,和当初夏夏、鄂妈给我讲的事情有些相似。比如末戗古城的那些“影子”,应该是夏夏他们所说的末戗影子军。可是张琳描述的“影子”,只是简单的说道是人形,并没有夏夏当时描绘的具体。不过夏夏和张琳所讲的故事中,有一件事还是完全一样的,就是末戗古城是一座妖都。而且末戗女王深懂异术。   这时旁边的李兜,问道张琳,“张老师,没有别的内容了吗?关于末戗古城,你就知道这么多?”   张琳示意李兜不要着急,既然李兜大老远来潍坊请教她有关末戗的事情,她当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李兜。让李兜不枉此行。   随后张琳话锋一转,话题又落在了末戗女王的身上。   话说,传说,末戗女王在她出生的前一天,她的母亲做了一个梦,说她将为大漠贡献出一位美貌绝伦的公主。   于是,末戗女王在未出生之前,就被赐予了一个响亮而又永恒的名字:大漠公主。而末戗女王的名字,在末戗语中象征着阳光、青春和美貌。并且意为不死之人。   她从出生的第一天,就长着一张千年不变的漂亮脸庞。这张美丽的脸,永远挂着神秘的微笑。据说这张脸,甚至美得可以杀人。接她出生的接产婆,是第一个看到这张美脸的人。同时也是第一个,被这张美脸吓死的人。从此以后,城中经常传出,有人无缘无故死去的消息。而且死者的脸上,个个都带着惊恐不安的神色。末戗女王虽然足不出城,但死者的脚步却比飞鸟还快,他们迅速把末戗女王的美貌传遍了整个大漠。可与此同时,她也被许多人称为不吉之人,会给整个大漠带来灾祸。   当时的末戗国主,在神的启示下,用一块黑纱蒙上了女儿的脸,至此以后,任何人都看不到末戗女王裸露在外的脸庞,当然也就包括了她自己。她通过清水和磨光的铜镜,见到的和每一个能见到她的人一样,是一张蒙着黑纱的脸。大漠许多女人,都效仿她们崇拜的大漠公主在头上披上黑纱。   随着末戗女王一天天的长大,有一年在末戗古城之中,流传着一种奇怪的瘟疫,名为“红冭”(tai)。凡是得病的人身体都会浮肿并不断的溃烂,身体同时也感觉不到疼痛感。于是很多得红冭的人,我忍不住自己去挠抓患处,到最后往往在死时,只是剩下一堆烂肉,和森森的白骨。这种病的传染速度非常快,一人传一家,一家传百里!很快这种病,就成了当时大漠中肆虐的瘟疫。当年的末戗国王也死在了那场瘟疫之中。   在末戗国王死后,西域的许多国家,以消灭瘟疫为借口出兵末戗,想借此机会夺取末戗。他们更是把末戗女王,视为瘟疫传播的源头。要用炙火杀死末戗女王,以换来百姓的康复。   由此之后,曾经受人敬仰的大漠公主,转瞬之间变成了一个承载瘟疫的恶人。可是连末戗古城中的人,也没有亲眼见到过末戗女王的身影。对于那时的末戗人来说,末戗女王即便对他们而言,也是非常神秘。他们对末戗女王的印象,也是只有“听说”而已。   据说当时,讨伐大军兵临城下,誓要将末戗屠城,以斩绝瘟疫之根源。眼看大军就要攻取末戗古城时,忽然之间乌云盖日狂风大作。先前晴朗的天空,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片阴郁。大朵的乌云沉沉的降在天空。一声巨大的雷鸣之后,有人看到从乌云之中,钻出了一条全身长有无数脚的巨型怪龙。怪龙的身体在空中蜿蜒,不停的发出着龙吟。怪龙双目紧紧的盯着下方的讨伐大军。而后怪龙怒吼一声,随即天降血雨倾盆而下,大地乃之动摇四分五裂。   怪龙始终在末戗古城之上盘旋,讨伐大军已被怪龙吓破了胆,无人再敢进攻末戗古城,遂各路人马均从末戗古城落荒而逃。待大军退去之后,怪龙仍旧没有离去,而是直接将身子盘于了末戗古城的城楼之上,不停的发出凄厉的龙吟。之后有人看到,那条多脚怪龙逐渐地化为了人形,居然变成了站在城楼之上的末戗女王!      第五十一章 末戗新记(下)      从此之后,末戗妖都一事就渐渐的传开了。末戗女王也被当地的人称为“闼兮”,意为妖龙之女。末戗古城也随之变的越来越神秘。数千年以来,没有人再进过末戗古城。   末戗女王的事情说完,张琳有些认真的便对我说道,“你应该算是第一个进入末戗古城的人了。”随后张琳语气一顿,继续对我说,“特别是,最终还能活着从末戗古城出来。”   我苦笑的笑了笑,心里想着,幸亏当时有夏夏和鄂妈等人陪伴。不然我要是自己去,估计还不到末戗古城,自己就已经死在了路上了。还有,张琳说我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从进入末戗古城,并从中活着出来的人。这一点我倒是觉得不可能。估计在我们前往末戗之前,曾经有人到达过末戗。而且那时从鄂妈的口中也得知,“叁号”也知道末戗的存在。想必“叁号”早就染指了。   不过经过张琳这一番说讲,我对末戗古城倒是又有了一个新认识。原本从末戗回来之后,我对末戗的印象就是一个字“妖”。可是现在我觉得末戗不仅仅是“妖”,更多的是一层神秘的面纱。就像是张琳所讲的,末戗国主为了不让自己的女儿真面庞示人,使之在脸上遮上面纱一样,末戗古城从此之后也遮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问张琳,知道末戗古城最后是怎么消失的吗?   张琳想了一会儿,反问到我,“你从哪里听说末戗古城消失了?”   我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张琳,她也疑惑的看着我。我们二人面面相觑,估计都在琢磨对方的话。之前去末戗古城的时候,我没记错的话,那时忘了是听夏夏,还是alma陈说的,传说中的末戗古城,最后被末戗女王施展异术埋入了黄沙之下,从此消失在了西域诸国之中。   但是刚刚从张琳的语气来看,她非常惊讶我提出的这个问题。这样看来,她是很确定末戗古城并没有消失。   “我以前听说的是,末戗女王为了保住末戗古城,还有城中的百姓,从而施展异术,将末戗古城连同她的子民,埋于了黄沙之下。怎么,这个传说你没有听过?”我对张琳说道。   张琳一副思考的表情,慢慢地摇摇头,说是她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一个传说。她所知道的是,末戗古城并没有消失。末戗古城难以找到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末戗古城突然的消失。而是因为前往古城的路,已经被风沙掩埋了,想找到末戗古城无异于大海捞针。而且途中自然条件恶劣,又有诸多的危险,所以才从来没有被官方正式找到。   说道这里,张琳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我说道:“传说说的是,末戗古城是一座在沙漠之中移动的古城。这也是它一直神秘的重要原因之一。可是我所得到的资料,都没有提起过末戗古城的消失。”   见张琳说的话很有底气,语气几乎都是陈述,并没有疑问的意思,想必张琳对自己掌握的资料比较有信心。于是我就问道张琳,她所得知的那些有关末戗古城的消息,都是从何而来?   张琳告诉我们,她以前从师的历史老师手中,有一些关于末戗古城的资料,那些资料经过了张琳的整理。是当时著名国际探险家瑞典人斯文赫定、俄国人普尔热尔瓦斯基,二人当年新疆探险的随笔记录。张琳所说的有关末戗古城的事情,都是从当时的记录中得到的。斯文赫定和普尔热尔瓦斯基资料中提到的末戗古城,应该是从当地人口中得到的信息。或者是经过他们新疆考察过后得到的推论。   张琳说她刚才讲的,那些传说故事想必进过多年的口口相传,被夸大的部分肯定有,但是主体意思应该没有多大的改变。而她之后说的那些陈述性的语句,例如末戗古城并没有消失,而且是一座移动性的古城等,这些都是她从当时资料中看到的内容。而这些资料都是两位探险家,经过所发现的古物或者是实际情况,推理得到的信息,准确性应该比较大。   张琳嘴中说的这两个伟大的探险家,我是压根一个都没听说过。特别是那个卖普洱的斯基,听这名字我就觉得绕口。也不知道张琳从哪来的这么大信心,觉得这两个人说的就比一般人说的可能性大。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张琳,她刚刚说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为什么他们发现的资料就比一般人发现的资料更加可靠呢?   张琳和李兜相视一笑,随后李兜替张琳解释说,斯文赫定应该算是发现楼兰古国的第一人了。1900年3月,斯文赫定带领一支探险队到新疆探险,他们在沙漠中艰难行进。当年我国维吾尔族人爱克迪,在返回原路寻找丢失的铁斧,遇到了沙漠狂风,意外地发现沙子下面一座古代的城堡。他把这发现告诉了斯文赫定。第二年斯文赫定历经风险抵达这神秘城堡,发掘不少文物,经研究后断定,这座古城就是消失多时古楼兰城。斯文赫定还与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美国人亨迁顿、日本人桔瑞超,被称为当时四大探险家。   而普尔热尔瓦斯基是发现罗布泊移动位置之谜的人。1878年,普尔热瓦尔斯基考察罗布泊,发现我国地图上,标出的罗布泊位置是错误的,它不是在库鲁克塔格山南麓,而是在阿尔金山山麓。当年普尔热瓦尔斯基曾洗过澡的罗布泊湖水涟漪,野鸟成群,而今却成了一片荒漠、盐泽。也就是说,罗布泊是个移动性的湖泊,它实际的位置在地图位置以南2度纬度的地方。   之后张琳补充道,这两个人也都设法去寻找过,传说中的末戗古城,可是却均无功而返。特别是斯文赫定,他曾多次想方设法寻找末戗,又一次据说在夜晚看到了一座行走的古城。可是斯文赫定一行人,不论怎么追都追不上古城。以至于探险队差一点死在沙漠。虽然他们二人都没有找到末戗古城,不过还是留下了一些关于末戗古城零星的记载,和当地的一些传说。参考价值还是比较大。   我不禁佩服李兜和张琳专业知识过硬。李兜刚才所说的有关斯文赫定的介绍中,提到了一个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这个人我印象比较深,当时去末戗古城的时候,夏夏和alma陈也曾经提到过他。这样看来,这些到过新疆的探险家,都对末戗这座神秘的妖都格外的向往,可是却没有人能找到。   “你没从末戗古城中带出什么东西吗?要是带出了什么东西,说不定能在历史之中留名呢。”张琳笑呵呵的问道我。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开玩笑的回答张琳,“我要是真的带出什么奇珍异宝。你们还有机会坐在这和我聊天?估计你们俩老师找我聊天,我都要看心情而定。”   “还是老样子,死性不改。嘴依旧这么贫。”张琳微笑着说道。   我看到李兜这时候偷偷的瞄了我一眼,又悄悄的看了看张琳,清了清嗓子试探性的问道张琳,“张老师,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情要请教你。这也是鹤哥,很好奇的一件事。”   张琳还是满脸的笑容,示意李兜有什么事情直说无妨。还特意看了我一眼,打趣的对我说,“小时候不爱学习的孩子,现在居然对历史也感兴趣了?”   我憨笑一阵,心里暗骂李兜,这死丫头明明自己想要问的事情,非要把我也罗列上。   李兜则慢慢地开口说道:“张老师,能不能给我们再讲讲有关九重子的事情?”   李兜这话一出,张琳刚刚还满脸笑容的脸上,瞬间就变的僵硬了,脸上面无表情,眼神都有一些呆滞。整个人好像是陷入了无限的恐慌回忆之中。      第五十二章 回忆      半响张琳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双手半遮在脸上,整个人的表情,呆滞的不能再呆滞了。眼神更是空洞放空。   起初我还以为李兜笔记本上记录的有关九重子的事情,或许还存在一些失真的地方,可能并不是张琳亲眼所见。可是以张琳现在的表情来推断,李兜笔记本上记录的有关九重子的事情,肯定是张琳亲眼见到过。不然张琳此时也不会有这种表情。看来李兜刚才的提问,将张琳又带入了那个永远都不愿回忆的记忆之中。李兜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开口再问,我立马给李兜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李兜不要乱说话。   张琳这个时候将半遮在脸上的双手慢慢地拿下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我能看到张琳手握杯子的时候,都有轻微的抖动,所以她是双手握住杯子。随后张琳的眼神看向了我,冷冷的问道我,“你为什么想知道有关九重子的事情?你也见到过九重子!”   张琳这句话问的我冷汗直冒,特别是张琳最后那句话,“你也见到过九重子!”完全是陈述肯定的语气,没有半点疑问的口吻。我肯定不能告诉她们两个人,我一个星期之前,才刚刚和九重子见过一面。而且还是近距离接触。用夕羽惠叮嘱我的话,就是像我们仙山之行这种事情,一定要避免节外生枝。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是我十分不解,为什么张琳突然这样问我?刚刚李兜提起九重子事情的时候,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张琳是怎么看出来,我见到过九重子?   于是我只好故作镇定,示意张琳不要多虑,我也只是偶尔从李兜的笔记本中看到,有关九重子的记载,加上我这个人好奇心比较重,而且平时也非常喜欢收集那些稀奇古怪的资料,所以我才对九重子如此感兴趣。   我说完,李兜也在一旁对张琳解释,李兜叫我一起来的目的,是为了让我更多、更直观的了解有关九重子的事情,因为我答应李兜,陪她一同去找寻九重子的下落。李兜也知道,有关于九重子的事情,对于张琳来说是最不愿被提及的事情,可是李兜她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她只知道张琳有亲眼见过九重子,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再来找张琳了。   张琳的神情稍有缓和,可是表情依旧很是呆滞。她微微张开嘴唇,有气无力的对李兜说道,“你知道你要做的事情有多么危险吗?我当时给你叙述的事情还不够清楚?人就是这样,没有亲身经历过,总是以为别人承受的心境,换成自己时也能承受。听我的一句话,你的事业路线还有很长,不要为了这样一件事,毁了自己的事业。我已经是你的前车之鉴了。不想成为我现在这样,就不要去碰那些危险的东西。有关于九重子的那种畏惧和可怕的心情,不是简单的能用语言来形容。那是真正触及心灵的害怕。那种害怕的心情,是你一辈子都不愿去回忆的。但是它却又成为了自己的心魔。”   听张琳对李兜说的这段话,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张琳当初和李兜说的那些有关九重子的事情,还是有所保留。大概张琳也料到了,以李兜这种性格,如果张琳将九重子的事情和盘托出,李兜一定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办法去验证张琳所说话的真假。也就一定回去寻找九重子。所以张琳在笔记上记录的应该只是她见到的一部分而已。如果事情真的是我想的这样,那么张琳隐瞒的那部分故事,才是整件事情的重点。   张琳刚刚说完之后,李兜说是,张琳要是不详细的告诉我们有关九重子的事情,那我们到时候毫无准备的前去,更会是九死一生。所以还是希望张琳给我们一些有用的线索,起码让我们找到那座山。   “简直是荒唐!你这是在用你们两个人的生命安全在逼我吗?”张琳有些愠怒的答道。   李兜半天都没有接话,看得出来李兜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导张琳,让她将有关九重子的事情,详细的告诉我们。不过李兜那话确实说得不太对付,就像是流氓说法一样。这反倒有些瞟儿贼的痞气。   屋子内又陷入了久久的平静。李兜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意思是让我再劝劝张琳,毕竟我们两个人是多年不见的老同学。可是,人家张琳刚才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根本不给别人留下劝的余地。况且张琳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好。要是这时再劝张琳,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最后,还是张琳先打破了平静,她告诉我们两个人,她给李兜讲述的有关九重子的事情,就是她的所见所闻,期间没有半点虚构的成分。我们想要了解有关九重子的事情,翻看一下李兜当时记录的笔记就可得知。这么多年过去了,张琳对当时一些具体的细节也都淡忘了。总之而言,笔记中的内容,要比张琳现在再对我们重复一遍当年的话,还要具体的多。张琳觉得我们有工夫过来找她,还不如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她当时陈述的有关九重子的故事。   李兜笑了笑,缓解了一下有些尴尬的场景。李兜很是会给自己找台阶,她对张琳解释说,她也是为了“历史”的工作,才甘愿去冒险寻找九重子。一切都是从她的工作出发。一旦可以证实九重子的存在,那么对还原当时的历史,是极为重要的一份拼图。   张琳无奈的笑了,语气很轻柔的回答李兜,“有些历史注定被掩埋在地下,不可能见得光。即使你可以证明九重子的存在,那又能怎样呢?你觉得这件事会被大众所接受吗?会被历史界的泰斗们所承认吗?到头来,你会被同行所排斥,会丢掉你现在的工作,甚至会一无所有。这就是你要追寻的答案吗?说白了,你现在这么执着,只是好奇心的驱使罢了。别什么事情都说的那么大义凛然。相信我,当你真正见到那种场景的时候,你一定会后悔。”   李兜让张琳这一番话说的有些蔫了。窝在沙发上也不说话。她无精打采的看着我。看样子,李兜对我们这次来探访张琳,所得到有关九重子的信息,已经不抱希望了。别看张琳年纪和我一样大,但是说话做事却非常老成,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姿态。由张琳刚刚的那番话,我有点明白,张琳为什么辞去北京的历史工作,转而回到潍坊做起了音乐老师。   “好了,好了。‘听人劝吃饱饭’。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们肯定不会去了。我们来了一趟,也别让我们白跑。我就问几个,看完笔记本上有关九重子的记录,心中产生的几个问题,好吧?”我对张琳说道。   张琳想了一会儿,便轻轻点点头,答应了我的要求。但是我们要像她保证,一定不要再去寻查九重子这件事情了。让我们把这件事,就当做是一个传说吧。   我和李兜都应了一声。我心里更是默默的念叨,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遇到九重子了。见我和李兜答应之后,张琳随即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可以问了。但是张琳并不能保证,我的每一个问题,张琳都能回答。因为毕竟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一些细节,张琳也记不清了。   李兜也在一旁小声的嘀咕道,“笔记上就记录了一点内容,鹤哥,你有什么问题呢?”   张琳同样仰着头,看起来她对我所提供的问题,亦是十分好奇。      第五十三章 我的提问      我对张琳笑了笑,便问道她,李兜笔记中有关九重子的事情,我仔细的看了几遍了。当时他们一行人是从什么地方,听说到那座山里有那种头上长有“角”的蛇?一群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得到这种信息。而且能十五个人一同前往,想必对这条得到信息的可信度十拿九稳。所以才会如此的大费周折。   张琳眼光有些闪烁,她回答我,对于这件事她真的不得而知。因为她一般只是负责指导古董的发掘和运送,别的事情并不是由她负责。那一次寻找头上长有“角”的蛇,她所负责的事情,也只是利用她的关系,在云南为队伍找一个向导。一般在考古队中,均是每个人各司其职,只有队长是统筹而已。所以大家一般都是忙好各自的工作,相互之间的工作并没有一定的交集。   说完张琳看向了李兜,李兜也冲着我点点头,告诉我的确如张琳说的那样,每个人在队伍之中都是各司其职,有专门从事发掘的人、有准备后勤的人、又像张琳一样,知道考古工作的人等等。   张琳也无奈的摊摊手,对我说道,“这件事我也无法给你解释了。我确实不知道。”   于是我只好接着问道,“笔记中记录着,一共失踪了十二个人,活着的只有三人。除了你和当时那位记录员,剩下的那个人是谁?那十二个消失的人,后来找到了吗?”   张琳告诉我,除了她和当时的那位记录员之外,还有一个人活着走出了那座山,也是因为那个人,她与记录员才不至于在山中迷路,跟随着那个人一同出了山。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张琳也不知道。只是队伍里几个与他相熟的人,都称呼他为“老师”。所以张琳也如此称呼他。“老师”看起来有五六十岁的样子,个子也不算高,带着一副厚重的眼镜,头发有些谢顶。平时也不怎么和别人说话。只喜欢自己在一旁闭目养神。但是每每提到学术问题的时候,“老师”总是说起话来滔滔不绝。让人觉得他这个人极富学识。张琳加入那支考古队的时候,“老师”就已经在队伍之中了。   所以张琳一直认为,“老师”应该也是被请来做考古指导的人。而且和她们考古队队长阿南的关系,想必应该不错。当晚发生那间怪事的时候,记录员拉着张琳远离事发地点后,他们在山中迂回的走出了很远,但是一直都没有出山。后来二人累得瘫倒在地时,被同样逃难的“老师”救了,并带着他们二人,连夜走出了山。当初说好在山外等他们三天的向导,此时早就不知了去向。他们三人也是摸索着走回了镇子。   至于“老师”的更多信息,张琳也不得而知。从那次分手之后,张琳就再也没见过“老师”。张琳也曾经通过自己考古圈的朋友,打听“老师”的住址,想去登门拜访,毕竟是救过她的命。可是自己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打听来打听去都是一无所获。   “这件事最后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回去再寻找那几个失踪的人?一个考古队消失十二个人,这算得上是大事儿了。应该会引起一定的重视才对。笔记上说的那个队长阿南,他行动诡异之前,还有没有什么异动的迹象?”我继续问道张琳。   可能是因为我的问题问的有些多,张琳表情上有些不耐烦了,眼神又渐渐地变得有些迷离,声音极小但是有些不悦的对我说,“你大学学的是刑侦专业吗?是在审讯犯人吗?”   我连忙摆摆手,让张琳不要多想。只是看完笔记之后,自己的问题太多,所以遇到了笔记的叙述者,我当然会把自己的问题全部提出来,等待着她给我解答。   张琳深呼吸了一下,回答我们说,他们当天出山之后。又回到了那个小镇,但是小镇上并没有专门的警察,只有例行的巡逻人员。不过,张琳和那位记录员立马报了警,说是她们有朋友在山上失踪了。巡逻人员也立刻通知了附近的民警同志,当天下午,十几个民警就来到了小镇,并从镇上找了一个带路的人,又进山去搜索了一遍。就像我说的一样,十二个考古人员失踪,绝非是一件小事儿,所以民警们也是尽全力的搜索。   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消失的那十二个人仿佛是山中蒸发了一样。民警们四处搜山还是一无所获。第二天又来了一批帮忙搜山的民警,仍然什么都没有找到。甚至是当时的事发地点,张琳他们也再也没有找到。在山中路过的地方,好像是他们这几天都没有经过的山路一样。以至于张琳都有种错觉,觉得他们是找错山了。可是进山的山口,当时的向导与他们分手的时候,在那里做上了记号,他们那晚出山的时候,也是看到了那处记号,从那里出山的。这次与民警一同进山,同样是看到了那处记号,而且镇子上的那位带路人,所带入的也是这座山,所以张琳觉得就是这座山无疑。只是他们当晚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在别处发生的一样。在整个搜索的过程之中,也没有发生任何诡异之事。最诡异的莫过于找不到事发地点,还有那十二个人的蒸发。   连找了三天都是一无所获,最后警方觉得那些人可能是从别处出山了。而且镇子里面也有些人向民警说过,他们在事发的第二天晚上,见到一群人从那座山所在的方向进入镇子,然后又匆匆的从镇子离开。警方认为那群匆匆离开的人,就可能是在山中消失的考古队员。他们只是在山中暂时迷路而已。   所以这件事到最后,也就是这样不了了之。官方的解释是:那批失踪的考古人员,因为暂时迷路,才与我们失去了联系,最后又找到正确的路线,从山中离开并回到了镇子。只是并没有来得及通知我们几个人,这才造成了误会。   张琳和记录员曾经试着将自己当晚的所见所闻,讲述给其中的警方,但是警方对于这种说法,根本不屑一顾,甚至是以为他们受到了太大的精神冲击,这也是为什么回到北京后,学校安排张琳回家静养一段时间的原因。   至于阿南的事情,张琳告诉我,当时阿南那种诡异的行动姿势,她到现在都历历在目,实在是太过诡异了。阿南的全身就像是没有一块正常人的骨头一样,整个人的身子以非人的姿势在向树上蠕动。远处看去,我以为是一条大蛇在向树上运动。并且阿南当时的那种狰狞恐怖的表情,也深深的刻在了张琳的脑海中。说到这里张琳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我拿起张琳的水杯递给她,轻声地说道:“好了,好了。别想了,都过去了。”   张琳接过水杯,就开始轻轻的啜泣,眼泪也是滴滴答答的落了下来。一滴滴的泪珠泪珠划过她的脸庞。   我是最见不得女人哭了,张琳这一哭,我完全慌了。赶紧在一旁安慰张琳。可是,我越是安慰,张琳哭的越是凶。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来这段回忆,的确触及了她内心之中最脆弱的部分。李兜这时也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并冲我摇摇头,示意我别安慰张琳了。   我坐在一旁,思考着刚才张琳所说的事情。她提到的那位“老师”,引起了我的注意。之后张琳说起报警的时候,也只是说她与那名记录员参与,并没有提及那位“老师”。   这位“老师”再从山上出来之后,为什么会匆匆离去呢?      第五十四章 考古队里的秘密(一)      我越是想,越觉得这个“老师”问题越大。不仅因为他是仅有的三个能逃生的人之一,而且这个“老师”还能在夜晚,带着张琳他们从山上出来。而且有过野外求生经验的人都知道,在当时那种危险的情况下,如果不明山路,极有可能误入歧途。所以这起码说明了“老师”对山中的路极为熟悉。从另外一个侧面也就说明,“老师”可能并不是第一次进入那座山了。   而且在张琳他们出山之后,就没有听到张琳再提到“老师”,可能“老师”在他们出山之后便离开了。按照常理来说,一队考古人员失踪,“老师”又是队内德高望重的人,应该是带领逃出山的张琳等人,一起同民警寻找失踪的考古队员。更不应该提前离开镇子才对。   我现在挺想开口问张琳,关于“老师”的事情。可是张琳此时还是在不停的哭,哭的时间久了,张琳的声音都有点沙哑了,到最后估计眼泪都哭干了,只剩下啜泣了。我对张琳小时候最深的印象,就是爱哭。这个特点看来是一点都没有变。我长大了一点,读了《红楼梦》,那时候看到《红楼梦》里爱哭的林妹妹,我都不自觉的能联想到小时候的同桌张琳,如果单说是爱哭,此“林妹妹”比起彼“琳妹妹”,可谓是小巫见大巫了。张琳那才是叫做真的爱哭。我记得小的时候冬天天冷,有一天放学的路上寒风一吹,张琳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当时吓得我一哆嗦。后来问张琳为什么哭?结果她告诉我,天气太冷她被冻哭了。从此之后我对张琳的哭,已经有些免疫了。因为风太大她会哭,天气太热她会哭,放暑假她会哭,连同学普通感冒生病她也哭。   想到这里,不仅有些怀念当时无忧无虑的日子,也庆幸自己对小时候那些童年的记忆一直没有忘却。可是时间真的是不经过,一转眼而已,那时还坐在同桌的两个小不点,现在都成了两个大人了。   我叹了一口气,把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些有关于我们童年的记忆,慢慢地说给在一旁啜泣的张琳听。想用这些事情,平复一下张琳此时的心情。   张琳的啜泣声渐渐地小了,拿着纸巾不停的擦着自己哭肿的眼睛。嘴角还时不时露出一丝久违的微笑。我赶紧给张琳递过一杯水,对她说道,“喝杯水,别想那晚发生的事儿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这个爱哭的毛病,还是没有改啊。”   张琳接过杯子,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朝我点了点头,让我看到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张琳喝了一口水,声音有些沙哑的对我们说道,“你们的问题我都回答了,所以你们千万不要再去寻找九重子了。因为就是你们去找,肯定也不可能找到了。不然,当时搜山的时候,我们应该能发现一些异常才对。可是搜查的结果是什么都没有。”   我见张琳心态有些平复,于是回答道张琳,“你放心,我向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再去想方设法探寻九重子了。我还有一个问题……”   “真讨厌,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呀!上学的时候,也不见得你这么爱学好问。”还不等我说完,张琳就打断我的话,表情有些囧的对我说。   我只好无奈的笑了笑,继续问道张琳,“当时救你们的那个‘老师’,再带你们出山之后,他就离开了镇子,并没有和你们一同与民警搜索失踪人员吗?再就是,村民说失踪的那些人,自己从山中出来了,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后来有没有联系那些出来的人?”   张琳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半开玩笑的说是,让我在家好好学习,争取四月份考进公安系统的公务员,咱国家又多了一个好侦探。   之后张琳才回答我的问题,当晚他们出山之后,就回到了镇子上他们几人先前的住所,那个时候“老师”还是在的。可是他们第二天去报警的时候,张琳就没有看到“老师”的踪迹了。之后那几天张琳一直跟随着警方搜索,所以一直没有注意到“老师”,张琳觉得,或许是在警方搜索的那几天,“老师”自己悄悄离开了。毕竟一队人的失踪,想必对“老师”也是极大的打击,可能受不了那种压抑的环境,所以老师才自行离去了。   至于那队失踪的考古队员,虽然有村民看到过有十几个人从山上下来,并经过镇子之后离开了。从目击者的形容来看,那些从山上出来的人,和失踪的考古队员穿着打扮上都近似。又因为当时进入镇子并进山的人,只有我们一批,并没有别人,所以警方也认定,那批人就是我们在山中失踪的队友。   可是事与愿违,当时张琳也曾经试着联系那些失踪的人,可是全都是了无音讯。张琳从云南回来之后,还特意去阿南的住所找过他。不过住所都已经人去楼空,连周围的邻居也都不知道阿南的家,是什么时候清理空了。联系阿南的家人,他们的回答也是冷冰冰的三个字“不知道”。那些其他的失踪队员的家人,也都是对失踪队员的下落不明所以。   换句话说,就是那件事过后,那些失踪的人依旧失踪,但是却没有信息证明,这些人都已经死亡。   “这也太奇怪了吧。他们家人知道他们失踪之后,不可能不做点什么事情,去寻找他们的下落呀。都是妈生爹养的娃娃,不会有这么不关心孩子的父母吧。”李兜在一旁纳闷的自问道。   我同样心生疑惑,李兜说的没错,一个正常的家庭,有家庭人员不明线索失踪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应该会拼命的寻找才对。不管不问绝对不是一个家庭该有的反应。而且张琳刚才也说到了,当她向那些失踪者的家人询问他们的下落时,得到的回答均是“不知道”。难道这些人的家里,都不为他们所担心吗?还是说这里面另有隐情。   我问张琳,她去探访那几位失踪队员的家人时,他们的家人对张琳的到访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例如吃惊、厌倦等等。还有,当张琳问起那些失踪人员的下落时,他们的那些家人,除了简单的回答:“不知道”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余的回答?   张琳想了想,苦笑了一下,对我说,她也不记得那时他们的家人,见到张琳到访,有什么具体的表情了。只是他们在回答张琳问题的时候,都是很不耐烦。而且他们的回答统统都是含糊其辞。关键的一点是,张琳每每问起那些失踪的队员,在云南之行后,有没有回到过家?得到的回答却基本都是没有。而且他们的家人总是会加上一句话,说是他们每天都在外面忙工作的事情,所以回家的次数也少得可怜。好像是他们家人,是在刻意为他们找到了一个恰当的失踪理由。这一点也是令张琳大惑不解的事情。   张琳还特意提起阿南,阿南租住的房子的确人去楼空,但是如果阿南仍然失踪的话,他的房子是谁来打理的呢?如果从这一点来看,阿南应该是从云南回来过了。   看来这群失踪的考古队员,不仅他们的失踪行为很诡异,连他们家人的反应,也让人感到不解。我在心里仔细的思考着,在什么情况下,一位失踪人员的家人,会有如此让人不解的反应呢?      第五十五章 考古队里的秘密(二)      如果现在夕羽惠或者是夏夏在我身边就好了。夕羽惠的推理能力一向超群,而且非常有信服力。夏夏总是有古灵精怪的想法,能让困难的问题,简单的迎刃而解。如果他们两个人现在坐在这里,会如何思考我现在所想的这个问题呢?   通过张琳所给的这些线索,家人的异常反应,包括阿南住所的人去楼空,这些事情好像是都在说明,那些失踪的队员并没有死亡,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出,他们的家人为何会有那种奇怪的反应。而且阿南租住的住所又是谁给他整理的呢?   于是我只好问道张琳,她当时在来到阿南的住所以后,发现阿南住所人去楼空之后,有没有向住所的房东询问?毕竟如果租住的房子要腾空,肯定事先要和房东打一声招呼,这样房东也方便退换押金等等事项。   张琳朝我点点头,回答道,“阿南的房东和阿南就住在上下楼。我当时也去询问过他的房东。可是房东告诉我的是,有一天早上,房东下楼的时候,看到阿南租住的房间内大门敞开着,进去一看,里面早已经空空如也,一切的家具、生活用品等等,全都不见了。留下的只是一间空宅子。房东也觉得很奇怪,因为当天晚上房东回家的时候,阿南租住的屋子还是大门紧锁。而且晚上并没有听到有人搬家的声音。搬家时家具都比较厚重,一个人不可能完成。可是第二天却突然之间成了一间空房。因为家具等物品都是阿南自己买的,租金也是提前一年缴纳,所以房东一点都不吃亏。但是房东也都没有在意,毕竟是阿南缴纳了租金。所以那间房子也就一直空着。后来房东在等了三个月之后,见阿南还是了无音讯,就把那间房子又租借给了其他人。”   “哪里有晚上搬家的人?这也太奇怪了吧。我听爷爷说过,一般搬挪阳宅,最好的时辰都是在太阳刚出来的时候,那时候阳气最旺,所以示意乔迁新居。晚上搬家的例子也有,可是晚上都是搬阴宅。就是类似于挪坟之类的事情。这些适合晚上去做,因为阴气最重,搬挪阴宅不会打扰到阴宅的主人。你们队长深更半夜,不出声响的搬走,难道是在挪坟吗?”李兜聚精会神的说道。   我赶紧打断李兜的话,让李兜别说的那么瘆人。因为坐在我旁边的张琳,听到李兜说起什么阳宅、阴宅,我看到张琳已经哭红的眼睛里,又渐渐地泛起了泪花,李兜要是在这么说下去,张琳估计又要哭了。   不过,人家李兜说的挺在理,我也从来都没听说过有大晚上搬家玩的。就算是抛开这一点,先不说晚上搬家吉利不吉利,单单是大晚上搬家,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吧?那么一些大家具,总要有车来拉。可是房东却说没有听到“搬家的声音”。他这里所说的“搬家的声音”应该是包含了运输家具的汽车声儿。不然明显的卡车马达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不至于会听不到。   感觉问题越来越难以解答了。我在脑海中将整件事情的脉络理顺了一下,先是考古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确切情报,组织了一批人去云南寻找那种头上长有“角”的怪蛇。然后考古队在进山的第二天傍晚,遇到了极为灵异的事件,诡异的怪笑声音,考古队长的蛇形运动,模糊的半人半蛇的影子等等。这件灵异的事件,导致张琳等三人侥幸逃脱,而其余队员下落不明。随后就是警方大面积的进山搜索。可是却一无所获。但是却有村民说,夜晚看到那群失踪的考古队员,从山上下来进到镇子,随后又匆匆离开了镇子。   事情到这里先告一段落,这些都是张琳在云南之行时,经历的种种事情。这段事情当中,有一件事引起了我的注意。就是村民所说,夜晚看到那群失踪的考古队员从山上下来,并离开了镇子。我想村民看到的应该不假,毕竟在那种少数民族居多的镇子里,外来人进入就会格外的引人注目。即使是在晚上,应该也能很清楚的辨认。   张琳之前说过了,那时候的镇子,除了他们一行考古人员以外,并没有其他的外来人员。这也就变向客观肯定了,那批村民晚上看到的考古人员,就是失踪的那批人。可是,如果那批人并不是之前失踪的考古队员呢?可能是另外一批外来人,在山中已经滞留了很久,或者说他们是在镇子附近别的地方停留了一段时间,恰好在那个时间下山,所以才被误认为了失踪的考古队员。这种可能性是有的,我们当时所去的腾龙山,应该就是在张琳所说的那座山附近。我记得当时腾龙山的周围还有别的山脉,所以很可能发生此类情况。   此时我心中已经隐约有些不安了,假如真的如我所想,村民们看到的那批人,是另外的一批人,并不是那批失踪的考古队员。那么这批人又是进山做什么?像那种偏僻的小镇,李兜自己找都找不到,说明位置非常难找。倘若真有这么一群人,那就说明他们绝不可能是去山里野炊玩。小镇附近的那几座山,其中一座腾龙山,里面有有虵国;而张琳他们前往的那座山,极有可能有九重子,那也就会有九重棺。这两座山都不是一般的山。我想那些人进山,应该是和山里的“东西”有关。而且为什么会如此的巧合,在考古人员失踪几天之后,那群人就趁着夜晚,悄悄的下山并马上离开了小镇?正常情况下,应该会在小镇休整一晚才离开。考古队员们的失踪,会和这群人有关系吗?   “你们到那座小镇之后,有没有听当地人说过,最近还有别的外来人进到过镇子?”我问道张琳。   张琳回答我说道,“这个问题当时真的没有注意。因为我们就仅仅在小镇待了一晚,第二天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进山了。当地人基本上都是说当地的方言,我们几个人又听不懂,所以很难与当地人交流。幸好我们那个时候,找到的向导还会说一点普通话,不然我们连向导都不一定能找到。”   “你们请的那位向导,该不会就是‘老师’找到的吧?”我马上追问道。   张琳忽闪着大眼睛点点头。   看来有问题的人并不只有“老师”!还有当时给张琳他们带路的向导。因为当时我们也去过那个镇子,镇子上说普通话的人确实不多,大多数人都是说我们听不懂的方言。而那时遭遇阿富的经历,也告诫我们,在那样的村子里,说一口流利普通话的人十分危险。我想极有可能是向导故意避开了腾龙山,而将张琳考古队一行人带入那座山。   而在考古队中的那位“老师”,或许加入考古队的目的,并不是为大家找到头上长有“角”的怪蛇,而是另有其他目的。那个向导,或许就是“老师”安插在镇子的人,“向导”的作用,就是成功将考古队带入那座,可能存在有九重子的山中。   思考到这里,好像一切都一些豁然开朗了。但是我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就是那些失踪考古队员的家人,为什么对他们的失踪那样的冷漠淡然。我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考古队员并没有失踪,而是曾经回家中报过平安。但是出于某种理由,他们不得不消失,所以家人在得知他们平安之后,也都对再来询问他们情况的人置之不理。   第二种可能在我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即使第一种可能成立,我也觉得没有家人会看到自己的亲人“消失”而变得淡漠,特别是这群考古队员只是一群普通人而已。能对自己至亲之人的消息如此的冷漠,除非那些人并不是失踪考古人员的家人!      第五十六章 考古队里的秘密(三)      难道是有人“代替”了他们的家人?想到这个假设我不禁冷汗直冒。可是,虽然想是这么想,但是这种可能性在我看来几乎等于零。因为代替一人的家人,或许还有可能,但是失踪的人是十几个人,那这种可能就太小了。   除去这两种可能之外,还会有其他可能吗?我在心里默默的思考着。不久,第三种可能就在我心中冒了出来。之前所想的那两种可能,只能算是客观可能。但是,这件事情或许还有主观可能的存在。假如那一队考古队员,本身身份就存在问题,所以他们的失踪才没有造成更大的影响。这也许就是为什么,失踪考古队员的家人,对于他们的失踪冷漠的原因。因为那些人的住址、家人等等各自的信息,全部都是伪造形成。张琳打电话询问那些失踪者的家人时,其实电话是打到了早就预备好的那些“家人”那里。   “那些考古队员你和他们熟吗?”我问道张琳。   张琳把握在手中的那张已经被泪水侵湿的纸巾,团了团扔到了一旁的纸篓里。可能是刚才哭的太凶了,张琳现在说话明显有些喘。李兜又给她倒满水,示意张琳先喝点水。   张琳喝了一口水,随后才娓娓道来。她和当时的那批考古队员算是比较熟悉了。因为她和那个考古队长阿南,当时求学的时候,都是从师于同一位历史教授。阿南算是张琳的学长。可是他们二人在求学的时候,只是相互知道名字,但是并不相熟。   后来阿南就从事了考古这份工作。有一次阿南回来找老教授帮忙,希望老教授为他推荐一位指导。因为张琳那时候品学兼优,所以深的老教授的喜爱。所以就将张琳推荐给了阿南的团队。张琳也是一口答应了。这种难能可贵的实践机会,可以使张琳在实践之中,检验自己的理论知识。张琳也跟随着阿南的团队参加过几次考古,所以每次考古圆满结束,大家都会一起聚一聚。张琳和里面的队员还算是相熟。也都有各自的联系方式。   张琳还介绍说,阿南是从事于私人考古,好像是背后有一个大金主资助阿南的团队。张琳想了想,觉得他们当时去云南寻找那种头上长“角”的蛇,很可能就是考古团队背后金主的意思。   我不禁继续问道,“对你说的那个金主,阿南和你提过什么吗?”   张琳摇了摇头,说是什么都没有。张琳跟随阿南的团队参加过几次考古,可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考古队背后的那个金主。而且阿南、包括哪些考古队员,从来都没有人提过他们背后的金主。张琳说完,还不忘问我,为什么突然问她这几个问题?是不是我有所发现?   我在心里盘算,应该怎么和张琳说。通过张琳说的这么多,其实我的心里已经大概有一个谱了。刚才所做出的那三个假设,现在看来第三个假设比较靠谱。之前还以为有问题的是那个“老师”和镇子里的向导。现在看来,除了张琳之外,这批考古队员各个人都有问题!当然也就包括了他们背后的那个金主。也许当初张琳他们的那次云南之行,就是一个圈套。   可能是这几年阴暗的事情见得多了,所以我现在思考问题,也都从最坏的打算入手。我也不打算把我心中想的这些事情告诉张琳。毕竟她只是一位普通的老师。而且那晚在云南经历的诡异之事,成了她挥之不去的阴影。更不能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再说,我又没有事实来证明我的想法,这些事与我也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也就更不方便说了。   于是我只好安慰道张琳,“我也没有什么发现。只是对这件事情比较好奇而已。所以就多问了几句。你千万不要多想。要是真的简单的凭借你的几句话,我就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那么我就真该去搞刑侦工作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再执意的纠结。过好当下的生活才是关键。”   张琳听完我的话,又开始“呜呜”的啜泣了起来。我和李兜都有些无奈了,也不知道现在该和她说点什么。只是我们二人呆坐在沙发上,任由张琳先哭吧。不然此时多话,搞不好会让张琳哭的更凶。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李兜低头看了看表,见张琳心情又有些平静。就问道张琳下午什么时候去上课?担心我们俩在张琳这里,耽误了她下午的课程。   张琳也没有看表,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李兜需要在意上课不上课的事情。可能是李兜也知道,再在这待下去,张琳也说不出更多有关九重子的事情,所以李兜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我突然想起,我在地下室捡到的那两颗指甲大小的玉石。遂向李兜先点点头,让她等一下。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两块玉石,放在了茶几上。对张琳说道,“我这里有两块玉石,是我过生日的时候,朋友当礼物送的,说是有点历史年份了。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给我看看,这俩儿小玩意儿,是什么东西?”   见我掏出了那两块玉石,张琳和李兜两个人的脑袋都凑到了茶几的旁边。张琳拿起那块黑色剔透的玉石看着,脸上一副极为认真的表情。   张琳一边观察着玉石,一边小声的问道我,“我记得你的生日不是七月份吗?现在数九寒冬的天气,就有人送你生日礼物了?”   “去年,去年送的。今天知道来你这,我就专门带过来让你帮忙看看。想知道这东西值不值钱。”说完,我都佩服我自己,现在撒谎都不脸红了。而且是信手拈来说的还有模有样。   张琳“嗯”了一声。然后将那块黑色的玉石,放在了茶几上,随后急匆匆的跑进了卧室,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李兜这时候反倒是拿起了茶几上的那两块玉石,放在自己手里看了又看。   “看的那么仔细,能看出什么道道儿来吧?”我打趣的问道李兜。   李兜的表情还是很认真。专注的看着玉石,回答我说,“我虽然不知道这里的两块玉有怎样的历史。但是平时我在爷爷家里,也见过不少瞟儿来的美玉。鹤哥,你的这两块玉温润剔透,色泽十分的艳丽,光线之下还会有散发的玉晕。而且更是具有玉香。这种玉才是真正的玉身和玉神全都具有,所谓神形兼备,才能被称为是真正的美玉。现在市面上所卖的美玉,基本都是具有玉身,但是不具备玉神。再好的玉也只是残玉而已。何况,玉石当中以灵玉为宝,你这两块玉,就是典型的灵玉。不开玩笑,这两块玉绝对是价值连城。”   “看不出来,你对玉还挺有研究。”我赞佩的对李兜说道。   李兜朝我笑了笑,说是如果我想把这两块玉出手,可以直接找李老鬼,保证可以有一个好价钱。但是李兜还是建议我,最好自己留着这两块玉。因为金钱有价,而玉无价。特别是这两块玉。想买到这样两块玉,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就在这个时候,张琳从卧室之中,拿着一个本子出来了。只见她的表情非常的复杂,走出卧室之后,眼神一直盯着我。   随后张琳来到我的面前,俯下身子将嘴巴靠在了我的耳朵旁,语气极小而又有些吃惊的问道我“你是不是去过獊敂山?”(cang kou)      第五十七章 獊敂山      “什么玩意儿?你刚才说的那叫什么山?怎么那么绕口。”我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张琳。   张琳盯着我看着,随即又重复了一遍,对我说道,“cang kou,獊敂!獊敂山。”   我还在一旁纳闷,张琳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因为我从来没去过什么獊敂山。我爬过的山屈指可数,只有仙山、腾龙山、泰山和崂山。张琳所说的獊敂山,我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李兜这时也疑惑的对张琳说,“张老师,你们咬耳朵说什么秘密呢。你就别绕弯子了。鹤哥这个反应明显就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这个獊敂山到底是什么?我也没听说过。”   张琳的眼神还是很奇怪的看着我,没有了之前那种老友相逢的和蔼,反倒是让我觉得她对我有些抵触的情绪。张琳坐在了李兜的身边,将她手中的本子摊开放在了我们的面前。我看到本子上标画的是一座山的山形图。从图中来看,这座山很是陡峻,而且山脉看起来也非常大,本子两侧全都是标画的山脉。而是这幅山形图有一处奇怪的地方,就是本子上所画的山形图,并没有“山顶”!本子最顶端也只是画到了山腰往上一段距离。山形图是用圆珠笔画的,画的也比较潦草,看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獊敂山?”我问道。   张琳点了点头。对我说,她本子上所绘的那副潦草的山形图,就是獊敂山的山形图。而我手中得到的这两块玉石便是出自獊敂山。这座獊敂山可是有来头的。就拿本子上的山形图来说,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本子上的山形图只是画到了山腰左右,并没有画到山顶。画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獊敂山又名为通天山。獊敂山的山顶直插云霄,所以才没有在山形图之中,画上獊敂山的山顶。   獊敂山据说是在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乃灌天斧劈开的天山。在古时候,被一些边远的国主,当做万山之首的山父来拜见。但是国主们也是在獊敂山的外延拜祭,几乎没有人进过獊敂山之中。传说獊敂山中有这一条九目龙蛉,上天为雨雪,下地为云雾,以至于獊敂山中年都沉浸在雨雪云雾之中。进山的路也从来不曾被人发现过。   九目龙蛉常常盘踞在獊敂山山顶,九只天眼俯视着大地间的万物,吸纳天地之气。久而久之,九目龙蛉渐渐化为人形,面首长有三眼,其余眼睛也分布在了全身上下。化为人形的九目龙蛉,九只天眼据说可以通天入地,若是九只天眼一同睁开,会令时间停止往返,使空间倒置。   此后九目龙蛉开始在獊敂山附近行恶,不仅使獊敂山周围的国家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而且是獊敂山的云雾之气向周边蔓延,那些国家最终全部被云雾所覆盖,由此消失在了历史之中。而那些国家中的人们,据说都被九目龙蛉化为了半人半兽的奴役。九目龙蛉的恶行最终带来了天谴,被当时的一位英雄所杀。九目龙蛉的九只眼睛,就化为了九块晶莹剔透的玉石。而我得到的这两块玉石,就是传说中九目龙蛉的天眼之一!   张琳讲完之后,抬起头看着我的反应。或许是因为这样传说之类的事情,听的太多了,所以我对这个九目龙蛉的故事,都没有任何的激动之情,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而一旁的李兜,表情是一脸的吃惊。听完张琳讲完这个有关玉石的传说之后,显然对这两颗玉石更加感兴趣了。又拿起了两块玉石,不停的来来回回仔细的看着。   张琳的故事在我听起来还算精彩,要是卖这两颗玉石之前,把这个故事一讲,估计玉石都能翻倍卖了。不过,我也没有想到,这两块不经意发现的玉石,居然如此有来头。别的不敢肯定,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经过李兜和张琳这两位专业人员的验证,这两块玉石一定是非常值钱了。可是这样两块价值连城的玉石,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的地下室呢?我仍旧感到十分的不解。难道是有人不小心遗漏?要是无意间遗漏,那必定会全力寻找才是,可是在小区之中,也没有看到一点关于寻找这种玉石的事情。   看来这两颗玉石,并不是我在仙山之中,见到的那种魔眼。不过这玉石和魔眼实在是在外形上过于相像了。而且好像二者的名字也差不多,一个是“魔眼”,一个是“天眼”。   张琳见我一直不说话,便开口对我说道,“如果这两块玉石真的是你的朋友送的,我想你和那位朋友的关系,应该特别好吧。不然这种无价之宝,人家也不会当做礼物送给你。你能告诉我,你那位朋友是做什么吗?还有,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这两块玉石?”张琳此时说话的语气有些“冲”,在说道:“朋友”二字的时候,张琳有意的加重了语气,况且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我,在观察我的表情变化。看得出来,张琳对我之前的解释已经有些怀疑了。毕竟之前李兜告诉张琳,我曾经去过末戗古城,现在又拿出了两颗具有神话故事色彩的玉石,不论是换成谁,都会对有这样经历的人感到好奇。   我“嘿嘿”的笑着很大方的回答道张琳,“这话你可算问着了。我那位朋友和你们还算是半个同行。也是专门去一些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我估计他奇珍异宝见得多了,这种小东西也不在意了,顺便就送给我了。下一回他来潍坊找我,我引荐你们认识一下。”   张琳马上又问我,我所说的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说是有时间一定要让我引荐给她。我很淡定的回答张琳了三个字,“李国翰”。并对张琳进一步的解释说,这个人可是野外考古的一把好手,去过更多神秘之地。他们俩要是见面了,肯定有不少共同话题。   我说完之后,便反问道张琳,“你刚才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这獊敂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你怎么能肯定,我手中的这两块玉石,就是出自那座獊敂山。你自己也说了,獊敂山都是一座传说中的山而已。那所谓的‘天眼’应该也是传说中的东西罢了。”   张琳听到我提出的这个问题,居然嘴角还扬起了淡淡地微笑,随后她将手中的本子,向后翻了一页,并指着本子上一处画有类似玉石样子的简笔画告诉我,这张简笔画,就是当时她根据当地人,口述的有关獊敂山天眼传说中所画的,刚刚张琳看到我拿出的那两块玉石后,第一反应就是这张简笔画。因为玉石和她当时根据简笔画画的模拟图基本相似。加上那两块玉石的质地很是特殊,并不是那种可以花钱就能买到的玉石。所以她才肯定,那两块玉石就是出自獊敂山。   而獊敂山所在的位置,就是在现今西藏自治区内昆仑山附山附近,和传说之中一样,獊敂山周围群山林立云雾缭绕,天然的屏障的形成,使现在的獊敂山和传说之中非常的相似。并且根本没有进入獊敂山的山路。距离獊敂山最近的一处藏寨,也在十几年前被迁移了。当时给张琳讲述獊敂山传说的那位藏民,现在早已不知了去向。   獊敂山其实只是藏区人对那座山的称呼,獊敂也是藏语直译而来。大多数外地人并不知道这个称呼。很多那些外地人都称獊敂山为仙山!      第五十八章 找到线索      我心里一紧,果然这两颗玉石和仙山有关系。心想说了这么大半天,结果绕了一圈又绕回仙山来了。如此看来,张琳所说的獊敂天眼,和我在仙山找到的魔眼,可能就是一回事儿。只是名字不同罢了。我心里更是愈加奇怪,这两颗玉石,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家的地下室呢?   见张琳对仙山有所了解,我不由的问道张琳,她还知道什么有关仙山的事情?顺便拿起她的笔记本,准备向后翻几页,看看本子上面还记着什么东西。   谁知张琳见我要拿本子,她便快速伸出手,一手摁在了本子上面,随后将本子一抽,又放在了自己的怀中。   张琳这种“过度”的反应吓了我一跳,我冲她摇摇头,对她说道,“我看看而已,你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张琳表情很是自然,淡淡地也朝我摇了摇头,嘴上甚至还挂着一丝微笑,回答我说,“你又不是专门从事考古工作的人,又不可能去獊敂山。再说了,关于獊敂山的事情,我把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知道那么多还不够,干嘛非要看我的笔记呀?”   我有些隐约的感觉到,我对獊敂山极大的兴趣,加上曾经还去过末戗古城的经历,已经让张琳对我有所“疑虑”了。所以我只好放平语气,不急不慢的告诉张琳,我对獊敂山如此感兴趣,只是因为对我手中的两颗玉石兴趣十足,想多知道一点关于这种玉石的情况。并没有其他深意。   张琳依旧将笔记本抱在了怀中,闭起眼睛脸上一副沉思的表情。大约过了半分钟,张琳才开口对我说道,“这本本子里面还有一些其他的记载,不太适合让你看到。所以我才把本子收了回来。但是獊敂山和你所有的那两块玉石的事情,我把我知道的已经全部都告诉你了。总而言之,你这两块玉石价值不菲。你算是捡到宝贝了。”   张琳话音刚落,李兜也在一旁帮腔,让我体谅一下张琳他们的工作。说从事她们这种工作的人,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一本或者几本这样记录传说、遗迹等等资料的本子,万一哪天真被发现了一处真迹,那就算是苦媳熬成婆了,所以这种本子一般都极少示人……   李兜还没说完,我就赶忙打断了李兜的话,让李兜别再赘述历史工作的状态了,从昨天开始,一直听李兜讲历史工作的事情,听的我脑子都有点大了。看到我这种烦闷的表情,李兜和张琳不由的笑了。   该办的事情都办好了,时间也已经不早,李兜告诉张琳,我们也该走了。毕竟已经耽误人家张琳一下午的时间了。而且我们的车况堪忧,这种天气下,开着那种老爷车走夜路高速不安全。   张琳也没有挽留我们,只是让我先收起桌子上的玉石,然后送我们到了楼下,让我们路上注意安全等等。将要上车的时候,张琳轻轻地拉了我一把,示意我等一下。李兜也识相,看到张琳拉我,朝我们两个人笑笑后,她自己率先上了车。   张琳叮嘱我,让我一定不要和李兜去找九重子。我点头回答张琳,既然刚才我都答应了她,就肯定不好再去找什么九重子。也不会让李兜再有那种想法。而且我们都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和路线,更不可能贸然前往了。现在都是成年人了,不是以前打打闹闹的小孩子了,做事会有分寸。   张琳满意的笑了,随后她掏出手机,我们二人交换了电话号码。大家既然住的这么近,以后有事没事也能有个照应。我拍拍张琳的肩膀,很豪气的对她说,“以后有什么事儿,尽快给你星爷打电话。”   张琳则有些神秘的念笑了一下,轻声的对我说,“话别说的太早。咱们两个人,不一定谁先找谁帮忙呢。我有预感,你一定会再来找我帮忙。”说话间张琳伸手指了指我的衣兜,就是放着玉石的那个衣兜。   我也没有多说,微笑的回应后,便钻进了车里。张琳一直站在楼下目送我们,直到她渐渐地消失在我的后视镜中。   我一进车,李兜就又用那种略带可怜的眼神看着我,问我那两块玉石,能不能卖给她?让我尽管开口,出多少钱都可以。实在不行,还可以“以物易物”,让她爷爷李老鬼那几样宝贝和我换。   我还是让李兜打消了这种想法,这两块玉石我是不会卖了。毕竟是朋友送的礼物。要是把这礼物卖了,李兜也懂这种讲究,把朋友送的东西卖出去,这是“洒福贴”。太不吉利了。我答应李兜,要是以后再有什么珍宝,我一定挑一样送给李兜。李兜听到我这样回答,才不继续纠缠那个问题。   之后李兜又问起了,有关我那个朋友的事情。她推测我说的那位朋友,十有八九也是一个瞟儿贼,而且还是一个身手了得的瞟儿贼。李兜一定让我务必给她介绍一下这位朋友。或者直接可以引荐给她爷爷。说是跟着她爷爷,不仅在道上有名气,而且挣的钱绝对少不了。   看不出来李兜这死丫头,对自己的家族事业还挺上心。并且还知道笼络人才。一看到别人有什么奇珍异宝,都忘不了收罗到自己家里。我告诉李兜,我说的这位朋友,平时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根本找不上他,都是他来找我。至于他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看出来平时不缺钱花是真的。下次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定把他引荐给李兜。   我现在觉得,经过了这几年的历练,别的能力没什么长进,不过我撒谎的本事可是有了一个质的飞跃。现在撒起谎来信手拈来,一点都不带任何停顿纰漏,脸都不红了。虽然刚才为了应付张琳,风干鸡那茬事儿是我随口编的,但是也是根据实际情况编的,除了那两块玉石不是风干鸡给我的以外,其余那些我跟李兜说的有关风干鸡的事情,可是实实在在的实话。话又说回来,这两块玉石还真有可能是风干鸡放在我们家地下室。虽然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风干鸡一般不做,但是也不能把这话说死。   李兜这个小丫头,除了说起学术知识的时候,一副学识渊博的样子。在其余大多数时间内,比起张琳这种乖乖的性格,还有从事历史工作的严谨态度来说,她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痞气,这一点倒是和夏夏有几分相像。况且为了达到她的目的,耍赖撒娇这种事儿,更是家常便饭。   我一路上,就听到李兜不停的在我耳边说,“鹤哥,把两块玉卖个我好不好?”这句话李兜反反复复说了一路。听的我脑袋都嗡嗡响。可能李兜这样的性格,也是与他们家所从事的行业有关。从小耳濡目染之下,不可能一丁点影响都没有。李兜的思维反应也比一般人更快,每每说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李兜总能很灵活的应答。我问起李兜有关她工作的问题,李兜想回答的时候就简单说几句,不想回答的时候,找个理由搪塞一下,便跳了过去。   因为实在受不了李兜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有关玉石的事情,于是我索性直接把两块玉石交给了李兜。随李兜自己摆弄吧。   “鹤哥,你觉不觉这两块玉石像什么东西呢?”李兜不经意问道我。   我淡淡的回答:“像眼睛是吧?人家张琳不都说了吗,叫什么獊敂山天眼。”   “不对,这两块玉石,有点像龙头。”李兜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      第五十九章 李兜的发现      我心里觉得有点好笑,这东西怎么可能看起来像龙头呢?我侧眼看到副驾驶座上的李兜,一脸认真的表情,手里分别举着两颗玉石,不住的看着。一脸认真的表情。   于是我便打趣的问道李兜,“什么?龙头?你怎么看出来这俩玩意儿像龙头?你当龙长了一个娃娃鱼脑袋啊?”   李兜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对我说,龙也有好多种。并非只有我们平时在建筑、刻画等等地方见到的那种“龙”,那种龙名为青龙,是被最广泛接受的一种龙的形态了。还有许多龙的形态,一直被大众所排斥,也就并没有被流传开。所以李兜纠正我的错误,要我不要以为经常见到一种形式的龙,就以为龙只有一种。   李兜说这两块玉石,有些像龙头。说的那种龙是指“巉鲱”(chan fei)。巉鲱的样子就是头圆身细,全身无鳞,通体焦黑色,龙头之上并无龙角。而且巉鲱最大的特征,是脑袋和身体完全不是正常比例。龙头巨大,但是身体细小如蛇。传说巉鲱是十八层地狱的引路者,生前凡有杀戮等恶行的人,在他们死后冤魂就会被巉鲱吞入肚中,然后分别带往十八层地狱之中。有一种说法,是指阎罗便是巉鲱化成。而十八层地狱则是分别代表巉鲱身体中的十八个部位。冤魂受刑的十八层地狱,也是指巉鲱的身体。   说到这里李兜还不忘给我普及一下关于阎罗的知识。她告诉我,阎罗是梵文Yamara ja的意译,他们学术人一般都称阎王为炎魔。   从佛教六道轮回来看,阎罗属于天。从道教的神系划分,阎罗属于神,神比仙低一等,因为现在很多小说、电视媒体等都认为仙比神地位低,修了仙又去修身。实际在中国传统神话里,神都是被仙和人册封的。说起来,神的地位有时甚至不如人。李兜说完不忘加上一句,这仅仅是她的看法。   而系统的划分为神话的话,中国共有四部流传下来的具体神话。分别是:西方昆仑神话、东方蓬莱神话、南方楚神话及中原神话。   西方昆仑神话之中,地位最高为西王母,为九天之神;东方蓬莱神话是道教的先声,最高为仙,因为秦人崇神仙,因此有徐福东渡一说。南方楚神话中女性神和水神的位置十分突出。如巫山神女、九嶷女神、湘夫人、山鬼、宓妃等;中原神话的最高位女娲、盘古、伏羲,为神,而四个文化中,被官方认可且官方推崇的,就是中原神话和南方楚神话两大体系,四个本来就不太相干的体系若强行对比只会造成误差而已。所以神与仙到底谁高谁低说法是不一样的。这也是很多学术人士争论的一个焦点。   在新疆和藏区,还流传着一个有关于阎王的传说,很早以前,阎罗是毗沙国的一个国王,他生性好战,而且从不服输。当时惟一能和他为敌的,是由维陀始生王统治的一个国家,军队同样也很强大。他们连年交战兵戎厮杀。   由于毗沙王一味地穷兵黩武,国力渐渐不支,终于在一次大的战役中,毗沙国的军队被维陀始生王几乎杀得兵马殆尽。毗沙王好不容易在亲信的舍身掩护之下杀出重围,一个人落荒逃至一座山顶。因为愧对死去的亡灵,所以毗沙门就一直没有下山。而他的十八个部队,纠集了百万人马,到山上来找他。他们对毗沙王起誓:“至死追随毗沙王!一定要惩治凶恶的仇敌,就是到了阴间地府,也要称王,血战到底!”   随后,他们就在毗沙王的带领下,和维陀始生王展开了旷日持久的大战。两军血拼七天七夜杀的天昏地暗。最终毗沙门和他的十八部队,依旧没能逃脱死亡的厄运。被维陀始生王全部歼灭。于是毗沙门和他将士们的亡魂,义无反顾地直入地狱。毗沙王的誓言终于实现了!生前他败在维陀生王的手下,死后当上了地狱之王,毗沙王便成了威名赫赫的阎罗,他的十八个部从分别做了十八层地狱里的判官,而跟随他的百万之众,也一个个变成了狱卒。   我这次对李兜真是刮目相看,没想到小丫头还是颇有学士。而且对宗教也有所研究。说起这种专业知识,更是很有层次。我见李兜现在义正言辞的样子,更是有几分老师教育学生的意思,便笑着问道李兜,“李老师,不错啊。说的倒是头头是道。问你一件事儿,你相信真的有龙存在吗?”   李兜咧嘴“嘿嘿”一笑,不由点点头,对我说道,“当然相信了。鹤哥,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了?你相信有龙吗?”   听到李兜这么肯定的回答,我想李兜手上一定有什么关于“龙”的资料,或者是传说,不然她也不会如此一口咬定,毫不含糊的回答我。我便会意的朝李兜笑了笑,继续对李兜说,“我也就是将信将疑。只是刚刚说起龙的事情。我一时好奇,就问问你。你是不是又有什么关于龙的故事,要分享给我?”   李兜笑的更灿烂了,说我越来越了解她了。随后李兜便给我讲述了一个有关于龙的故事。   在距广南八宝风景名胜区8公里的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小山村——龙潭村。然而在龙潭碧绿的水中,倒映出的却是龙潭村不同寻常的神奇故事。老人们回忆道:“大概是1964年春天,那时我们都还小,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只算半个劳动力。当时是给李道清家盖房子,在大地塘挖泥巴去舂墙,因为挑不动泥巴,生产队喊我和蒙树杨、罗文华等几个半大娃娃在塘子里挖泥巴。当时这洞的泥巴特别好,我们一直往下挖,也没在意取土后形成的斜坡会垮,因为上面的泥巴都很硬,但那天在我挖的时候就垮了,还好,都隔得远,没伤着人。泥巴垮下来后,就露出了一个东西,长约六七十公分,高有一米多,露出半个身子,像半边牛肚子那么粗,前后都埋在泥巴里面,上面长满了金黄色的像穿山甲一样的鳞片,每一片都有海巴(贝壳)那么大,每一个鳞片的连接处都有红、蓝的线条,非常好看。当时,全村的人几乎都来看了,我们也不懂,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后来,戴家的老爷爷认得后,跑来说:这是地龙,挖到它会惊动龙潭的地气。就让我们赶快挖泥巴捂起来了”。现年57岁的韦昌学回忆说。村民蒙树杨告诉我们:“这件事龙潭50岁以上的人都认得。我记得很清楚,在挖到龙之前还挖到一个像洗脸盆那么大的石蛋,非常重,出于好奇,我们用锄头把它挖烂了,里面是清花绿亮的一包水”。而据罗文华回忆,在挖泥取土的大地塘里,挖到的蛋至少有30个。他说:“被我打烂的就有18个,最大的有大汤碗大,最小的只有拳头大。”   关于大地塘有龙之说,40岁的村民韦昌咏表现得不以为然:“我不认为那是龙,大家都说在挖泥巴的时候挖到了很多广子石(一种矿化石)和煤炭,广子石表面有很多小包,像水泡,也有些像鳞片。因为受传说和鬼神论的影响,人们当时不敢清理出来”。对此,大多数50多岁的龙潭人反问道: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不会出水也没有外来水源的泥塘子,在挖到大石蛋后竟从此积水,不会干涸?像今年这种干旱年,水井里的水都干涸了,大泥塘还有半塘水呢?   龙潭有龙的传说,也被周围的村子从60年代传诵至今。但关于龙潭的由来,至今仍然是个谜。   听完之后,我不禁问道李兜,“这故事又是你笔记本之中的?也是别人转述给你的?”   李兜兜了一个圈子,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一脸骄傲的神情,反问我,“还想听一下,另外几件关于龙的故事吗?”      第六十章 故事继续(上)      我料到李兜会继续说,她所掌握的有关龙的事情。所以我欣然的点头。毕竟一路上开车索然乏味,听李兜讲讲她所记录的那些稀奇的事情,也算是一种消遣了。我又扭头看向了李兜,对她说道,“还请李老师多多赐教。尽量讲一些真实的事情,就像是你刚才说的那种,是别人口述形成。别讲什么传说了,传说我听的也不少。”   李兜咧嘴一笑,回答说,“鹤哥放心吧。我们从事这份工作都是以事实说话。了解必要的传说是一定的,但是更多的是从他人那里,得到眼见为实的佐证。你以为我和夏姐一样,总拿传说唬人呢?”   李兜调侃的说完后,便把身子探向了后座,在车后座一堆东西之间翻找了一下。很快,我看到李兜竟然翻出了她的那本笔记本。我心里暗笑,这丫头不论是到什么地方,都忘不了拿着她的本子。李兜将本子打开后翻了几页,给我讲述了三个他人叙述,由她所记录的有关龙的故事。第一个故事,是一位交大的研究生讲述给李兜的,李兜便开始以第一人称读了起来。   我曾经遇到过奇异的事件,虽然我相信科学,而且我现在是交大的工科硕士,愿意用无神论的观点来看待世界,但我还相信有灵异的东西存在。   因为我确实有过这样的经历。下面就来讲讲。   我来自农村。小时候特别顽皮,所以学习成绩也是起伏不定。那时初三刚中考完,自我感觉这次中考要泡汤了。   我们村里有很多河,一到夏天基本上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水里。   那天下午,天气晴朗,我和另外两个伙伴一起游泳。这里有必要简单提一下他们。其中一个(以下简称A),家里很有钱,他爸是建筑公司的大老板;另外一个(以下简称B),家庭情况比较复杂,但要提一下他的妈妈,他妈是一个仙姑,就是一般人知道的自称可以降妖除魔的那一种,那时我并不相信,但不得不承认仙姑生意倒是很好。我,A,B三个人为同年出生,从小在一起玩,关系很好。   由于天气很好,河里面游泳的人很多。忽然,一阵大风吹过,顿时乌云密布。天有不测风云,估计很快就下雨了。于是很多人都赶快上岸了,可是我们三个却互相打气道,不管今天天气怎么样,我们都要到吃晚饭时才上岸。当时我们三个人一起抓着一个救生圈,在河里慢慢的飘荡。紧接着,天开始下起雨来,河里面只剩下我们三人。突然,令我们惊讶的是,雨停了。慢慢的,又可以看到阳光了。   随后,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突然在我们远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我们三个人顿时惊呆了,丝毫不能动弹,我们只有张大眼睛,任它(他/她)慢慢的向我们移来,渐渐清晰了。   是一条龙!我们三人都异口同声地叫道。   真的是一条龙,以前只有在漫画,动画片里才能看到。可是现在它就在我面前,确切的说应该在东南方向,是我们转过来对着它。这条龙是青色的,身体悬挂于一片云彩之上,头正对着我们,尾巴在另一边。全长加起来大概有五六米。由于有阳光,可以看到它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而且我还注意到它有四个爪子。它全身都在摆动,很象是耀武扬威。说实话,那时我们也渐渐不怕了,甚至觉得挺美的。   也许大家以为,我们看到只是一朵形状象龙的云彩,或者是海市蜃楼。但我想说的是,它太真实了,根本就是一个活物。我甚至可以看到它的两根很长的胡须,还有牙齿。而且下面所见到的更能证明他是一条真龙。   本来现在还算比较风平浪静,突然间起了波涛,而且浪越来越大。这时我看到突然从河里升起一条白色的“布”。那块“布”一样的东西,竟然吸起了河里的水,我能感觉到水平面在下降。我突然害怕了,因为我担心它会把我们一起吸进它的肚子。   就在这时,岸边出现了一个人影。原来是要到了煮晚饭的时间了,那个人是来淘米的。   这时,A突然对岸边那人大喊道,“快看,有龙。”那人起初便不信。真的有龙,我们三人都叫道。那人抬起头,望向空中,埋怨说,“哪里呀,看不见。”   “就在那边。”A伸手指到。那人还是说看不见。   这是B突然发话了,“我曾经听妈说,龙是不能指的,一直它就会消失。”   顿时,突然空中发来一道很刺眼的光,等我们睁开双眼,“龙”已经不见了。   当时我们突然感觉有点失意,甚至埋怨A为什么要指给那人看,又埋怨B为什么不早说。就在我们悻悻然准备上岸时,在正东方很远处眩出一道光,我们又看到了龙的身影,但很模糊。慢慢的,它消失在东方。他好像是来跟我们道别的。上岸后,我们曾经讲给很多人听,但一般人都认为我们合伙骗他们。   当然也有相信的。一是B的妈,还说我们会有好运气。但又说因为A指了龙,就不会有好运气了,还有可能碰上一些霉运。二是我们村一个最老的老人,他说他相信有龙的存在。他跟我说,你想想看,中国自古把龙作为图腾(他说的是土话,但就是这个意思),而且在十二生肖里,别的动物都是存在的。这说明中国自古就有龙。   不管怎么样,因为眼见为实,我是相信有龙的。   后来想想,我真的觉得自己撞上了好运。那年,我竟然被全市最好的高中录取,直至后来读大学,到现在读研,感觉自己基本上一帆风顺。而那个A就比较惨了,初三读了两年,后来拿钱买了一个极菜的高中,然后高三又读了三年,实在没办法,只好又拿钱买了一个更加菜的大专。至于B,在一年夏天,他妈意外去世了。村里大多数人认为他妈泄露天机,得到了惩罚。现在B过得不是很如意,基本上是一个街头小混混。村里干部怕他可能会闹事,就硬把他拉去参军了。不管怎么说,我觉她妈似乎真的有点通灵异之物。   其实以后我经常去找一些关于龙的传说,龙的来源之类的文章来看。《辞源》里说:“龙是古代传说中的一种善变化能兴云雨利万物的神异动物,为鳞虫之长”;《辞源》只是谈到它的奇异性,并没有说道它的存在性。在这里特别要提到《飞碟探索》,我曾经在这本杂志上得到过好多材料。它讲道,从古到今确实有很多人见过龙。据记载,黄帝的一个女儿是第一个见过龙的,所以第一副龙的图便是黄帝的女儿所作。   其实我想,龙的形象在中国自从诞生以后,在我们心中龙的形象基本上都是确定的。所以。从古到今,刚好碰上一些人见过龙,又刚好其中有几个是画家,于是就有了龙的具体的形象,可是龙形象却始终如一,这说明仅有的几个画家看到的是差不多的。遗憾的是,我不会画画,当时又没有相机,否则我现在肯定是名人了。   “工科生就是和文科生在叙述上有些差别,叙述的略有生硬。张琳比他叙述的生动多了。这个说的也太玄了。居然河里还飞出什么‘布’?这个是不是《西游记》看多了?”我打趣的对李兜说道。   李兜脸上倒是没有什么笑容,只是说这样的叙述才够真实,不至于写意的太过书本化。   随后李兜将笔记本翻过一页,开始讲述下面两个有关龙的故事……      第六十一章 故事继续(下)      看来李兜笔记本上记录的故事,全都是以第一人称叙述,也许为了尽量还原实际,所以她的记录也是第一人称。后面两个故事同样是这样。   我出生在广东湛江雷州的一个小镇里。我读高中的时候,记不起当时是上课还是放假了,但很清楚地记得是下午四五点钟左右。因为当时我还在农村,一般我们农村人五点半就吃饭了。我当时看到龙之后不久就回家吃饭了。   我们村高中面积并不大,所有的教学楼也不高只是一层,旁边村民的房子也不超过四米。我当时就在学校的唯一间小卖部里买东西。当时小卖部里只有老板的儿子。我买好东西之后,偏偏很不巧下起了雨。所以我就只好在小卖部里坐着等雨停了再回家。   这场雨下得大约只有十分钟左右。雨一停,我马上就走出小卖部,可是,刚走出几步的时候。我眼睛斜视到在大约向上斜45度左右的上空,有一条金色的龙在缓缓飞行!我不知道用飞行来形容恰当不恰当,但是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那样。它的飞行高度大约是三四百米高。而且当时龙飞得很慢,更像是一种“飘”。我可以清楚地见到它像蛇一样匍匐前进,只是身体没有动,龙头探在前面,后面的身子都是弯曲的,而且还看到它身上有鳞、有爪子,龙尾时不时的前后摇摆。它全身呈金色,不是那种很正的金色,正确来说应该是偏铜色。龙的样子并没像一些图画中所画的一样驾着云彩。因为在我看来它飞得实在是太低了。   当时我大约是看了十几秒钟,后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跑进小卖部告诉那个老板的儿子,叫他出来跟我一起看。因为当时我也想多一个人,可以证实龙的存在。可是我跑进去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死活不相信。也就没有跟着我出来。   那时候经济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农村有电视的都是少数,更不要说有手机、或者是照相机之类的东西了。小孩子都有炫耀的心里,我第一个见到龙,当然想告诉更多的人这件事情。于是我只好自己又跑了出去。结果我跑出去时,还能清楚地看到龙在前进,但是能明显的感觉到,龙的前进速度快了不少。过了不到十秒钟,它就消失了。   直到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相信当时看到的情形。那时的情况真的太清楚了,我能确定没有看花眼。所以应该不存在幻觉的成份。但如果说是,我看到的是其他物体,那它长得也太像传说中的龙了。   到长大后,我对这件童年的记忆一直感到好奇而又印象深刻。可是每当我和其他人说起的时候,他们也只是当荼余饭后的话题来说说玩罢了。   “鹤哥,第二个说完了,该最后一个了哦。”李兜对我说道,随即又马上开始拿着手里的笔记本念了起来。   1944年8月,我父亲任佰金领着我和渔民老丛来顺、谢八等驾船出江打鱼。我们出江少则三五天,多则十几天,和我们一同出江的还有4只船、10多个人。   这天早晨,我们的船只行进到了牡丹江南岸,突然发现陈家围子村后头围了许多人,估计要比陈家围子全村人还要多4倍。我们将船靠了岸,向岸边的一个人打听,那人小声地告诉我们:“黑龙江里的黑龙落到沙滩上了!”一听这消息,我们既兴奋又紧张,我父亲说:“鱼上不上网也不差这一会儿,走,看看去!”5只船上的10多个人就全上了岸,我们几乎是跑着赶到的。   一看那场景,把我父亲那样的老“鱼鹰子”都吓呆了。但见一个黑色的巨型动物卧在沙滩上,它太大了!陈家围子的人用柳条子在它身上搭了个棚子,算起来得有20多米长。它有10多米长,头颈比身子细,头像牛犊子脑袋那么大,略呈方形,上宽下窄,头上没有杈角,只是在前额上长了一个扁铲形状的角,像牛角,短且直,根部粗约10厘米。脸形和画上画的龙差不多,长着七八根长须子,又粗又硬,还直抖动,嘴形特像鲇鱼嘴,又扁又宽,嘴有30多厘米长,闭着,看不到它的牙和舌。它闭着双眼,眼角围了一团苍蝇,它的眼皮一动,苍蝇就“嗡”的一声飞开了。它长着4个爪子,但看不准爪子有几个趾,因为爪子深深地插进了沙滩里,小腿比小伙子的胳膊还粗。它的身子前半部分粗,由于是趴在地上,能看出接近大人腰那么高,估计直径得有1米多。后腿以后的部分是尾巴,比前身细,但很长,足有八九米。整个形象就像个巨型4脚蛇,我们哪东北土话叫马蛇子。   它通身是鳞,脊背上的鳞是铁青色的,足有冰盘那么大,形状和鲤鱼鳞差不多。肚皮和爪子上的鳞是粉白色的,瞅着比脊背上的鳞鲜嫩,并且略小于脊背上的鳞。脊背上的鳞干巴巴的,像晒干的鱼坯子。大群的苍蝇在它身上飞来飞去,它不时地抖动身上的鳞,发出干涩的“咔咔”声,每响一次,苍蝇就“嗡”的一声飞起来;声音一停,苍蝇就又落了下去。它身上的腥味儿极大,相距几百米远就能闻到。它身下卧着的地方已经卧出了一条长沟,身边的嫩杂草都被它踩倒了,可惜的是看不出脚印是什么样子。   陈家围子大概只有20多户人家,算起来总共也就60多口人,而在场却有300多人,原来,附近的任家亮子、瓦房子、尚卧子等好几个村的人全来了。他们有挑桶的,有端盆的,都拿着盛水的工具,统统由陈家围子村长指挥。村长不许大家管它叫“龙”,只能称“水虫”。听村长讲,昨天下午他还来过这里,什么也没有,今天早晨就有人看到了这个“水虫”,说明它是昨夜卧在这里,今早被人发现的。村子里组织陈家围子人搭起了棚子,然后让人挑水往“水虫”身上浇,水一浇上去,“水虫”身上的鳞就随之一抖,人们就这样一桶桶地往“水虫”身上浇水。谢八说:“快看,它的脖子多像马脖子!这家伙肥啊,要是宰了吃肉该多好。”   看了一个多时辰,我父亲说:“走吧,明天再来看。”就这样,我们恋恋不舍地上了船。在船上大家还直议论,丛老说:“如果这个‘水虫’没有尾巴的话,那它就是黑龙江里的秃尾巴老李。”谢八说:“这一定是黑龙江里的黑龙,你没看它通身都是黑色的吗?”结果那一天,大家连鱼都没打好。   当天下午下起了大雨,到夜晚变成了暴雨,整整下了一夜,时缓时急。第二天一早转为牛毛细雨。我们5只船直奔陈家围子村后,赶到那儿一看,心凉了!曾经趴卧“黑龙”的地方现在只剩一条深沟,沙子里还留有浓烈的腥味儿。据当地人讲,“水虫”是半夜走的,怎么走的,到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因为下暴雨的夜晚不可能有人守候它。但我们清楚地看到,距它趴卧的沙沟东北处还有一条深沟,明显能看出是它站立起来时弄成的,这说明它极可能是朝东北方向走的,怎么走的,却是个谜。会不会是像飞机那样行进一段距离后鳞甲张开、腾空飞起来了呢?这只能是猜测。   再后来我们打鱼到那里时,听当地人悄悄地讲,日本人封锁这消息,不准人们到处乱讲。以后就很少有人提起了,到如今已经40多年了,那动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们仍然不知道,但40多年前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恍如昨天发生的一样……      第六十二章 坠龙      “这就是被许多人口口相传的东北坠龙事件?!”我有些吃惊的问道。   李兜把笔记本一口,一脸骄傲的回答:“是的。鹤哥,你也听说过?”   我告诉李兜,这件事我听过至少不下五遍了。小的时候四爷就给我说过这件事情,上大学的时候,我一个同学就是大庆人,他也给我说过好几次这件事情。所以我对这件事印象格外深刻。何况刚才李兜所讲的事情,几乎和我大学同学,当时给我讲的一模一样!只是叙述的口吻略有不同而已。   我问李兜她这个故事是谁给她叙述的?   李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我说,这段故事其实并不是他人给她叙述,而是她从一本老杂志上摘抄下来的。但是她也亲自去故事中的陈家围子调查过,一些老村民的叙述,和故事中的事情几乎一样,所以李兜也就没有修改,还是保存了这个原本的故事。毕竟当时杂志中刊登的故事,要比村民叙述的内容,更加的严谨也更加的梳理。   起初我也是对“龙”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我还清楚的记得,上大学的时候,那位大庆同学给我讲坠龙的事情后,我们整个一寝室还把他一顿埋汰,开玩笑的说他身为党员还来传播封建知识。可是后来的经历,让我渐渐懂得了一个道理,人的认知必定是有限,许多东西根本不在人的认知范围之内。可是从几年前,那位姓吴的老首长,给我看的那张似龙的照片开始,我就对“龙”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虽然迄今为止,我也并没有见到真正的龙,可是比起龙来,这几年所经历的,更加诡异奇怪难以解释的事情,我都见得多了。所以对于“龙”来说,我在心里还是肯定它的存在。只是没有被大多数人认知一样。   我一路上就和李兜聊着有关“龙”的事情,李兜聊起龙来,变的更加健谈。还把她以前考古时候发现的一些有关龙的信息也讲了一下。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李兜说她在发掘一座汉代墓的时候,从主棺旁边的一口陪葬的棺材中,发现的一段骨头。   那段骨头看似像蛇骨一般,但是骨骼类型却和蛇有很大差异,李兜记得长度大约有两到三米的样子。最让人意外的是,这段骨头上还长有四条脚骨。骨头在棺材之中摆放的姿势,就是一条游走龙的样子。可是这段骨头没有头骨,只是一段身子的长度。因为没有头骨,只是一段身子的骨头,所以大家也不能肯定,这段骨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过,当时李兜的考古队中,有很多人都相信那段骨头,就是龙骨!也有很多人说,那可能只是类似于蜥蜴的一种较大型爬行动物的骨骼。后来那段骨头被当地的一家博物馆给收了。事情也就没有了下文。   李兜那次回家之后,还特意请教了李老鬼,为什么陪葬的棺材里,会放置那种骨头?因为在以前的发掘中,陪葬的耳棺,一般都是人的尸首,或者就是金银玉器,那一次是李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发现,其他尸体的骨骼。   可是李老鬼也并没有给李兜详细的说明,只是告诉李兜,让李兜以后在考古过程之中,一旦在遇到那种事情,让李兜尽量的避而远之。说是那东西煞气太重,李兜的八字属阴,容易犯太岁。李兜当时也问道李老鬼,相信有龙的存在吗?李老鬼回答了一句很有深意的话,“信则有,不信则无。”   聊天之中,不知不觉的就已经下了高速,驶进莱州了。期间夕羽惠给我打了两个电话,叮嘱我们行车一定注意安全。此时外面天色已经擦黑,正好是下班的时间,外面的交通比较拥堵。可是雾气仍旧很大,而且感觉好像有点零星的飘起了雪花。车子在市里也没有跑的太快。   我们到达李老鬼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后趴埠村也是家家灯火通明,开始生火做饭了。   我看到夕羽惠身上批了一件大衣正站在门口,朝我们行车的方向张望着。起初夕羽惠还以为,是李老鬼家的小伙计给我们当司机,后来才知道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夕羽惠也是有所担心,现在见我们俩在这样的恶劣天气下安全回来,夕羽惠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李兜刚一下车,就很有礼貌的笑着叫了一声“惠姐”。夕羽惠也点头示意,并问李兜去潍坊办事进展的顺利吗?李兜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回答夕羽惠说,“怎么说呢?还算顺利吧。起码要做的事情是圆满完成了。”说着李兜招呼了一下站在院子里候着的一个小伙计,让他有时间把车开到李星龙那里去。   随后夕羽惠便帮着我把带来的东西统统拿了下来。李兜则帮忙背着两只暹罗猫,牵着泰迪犬。可能是许久没见到夕羽惠了,加上突然换了新的环境,两只猫看到她后,马上“咩咩”的叫了起来。夕羽惠兴冲冲的让李兜打开猫包,两个小家伙“嗖”的一下就爬到了夕羽惠肩膀上,靠着夕羽惠的脖子使劲蹭着。夕羽惠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脑袋,又抖了抖猫包,两只暹罗猫倒是识趣,立刻又叫了几声便钻进了猫包里。李兜在一旁看到,都感到惊讶,说是从来没见过有人把猫训练的这么听话。夕羽惠只是报以标志性的微笑。李兜则快走几步,把胳膊挽到了夕羽惠的胳膊上,二人一边说一边笑的向屋子里走去。夕羽惠还不忘回头看看我,示意我快点跟上。   我们并没有把东西直接拿回卧室,夕羽惠让把东西先放到了大厅里,因为晚饭都准备好了,吃完饭再收拾东西吧。两只暹罗猫和泰迪犬,也都交给了李老鬼家的小伙计。   同样还是那件茶室,大茶几上已经摆满了好些菜肴,比起昨天和李星龙吃的烤鸡,今晚的饭菜要丰盛的多。夏夏带着大框的眼镜,正坐在一旁,专心的玩着手中的电脑,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进来。等我们走近之后,夏夏才抬头看了我们一眼,有些抱怨的对李兜说道,“兜兜,你是不是要饿死你夏姐呀?都什么时间了,怎么才回来啊?”说话间夏夏便收起了电脑,转而拿起了筷子。说是现为我们品品菜。   李兜也不忘给夏夏解释一下原因,因为路况实在是太难走,所以我们回来的时候才耽误了时间。夏夏朝李兜摆了摆手,示意李兜先别解释了,让我们快点坐下吃饭,不然一会儿饭都凉了。   夏夏和夕羽惠都对我和李兜今天的潍坊之行只字不提。反倒是李兜,主动说起了潍坊之行的事情。但是说的却不是九重子,而是张琳。说的重点也是我和张琳的久别偶遇。李兜还感叹世界太小。   这种谈资是夏夏的最爱,夏夏听到李兜说完之后,坏笑着看着我,调侃的对我说道,“哎呦,我就说今天不是雷锋日,小爷怎么还当起雷锋来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哦。家都住的那么近,以前是不是偷着联系了呀?今天去是不是故意在我们家兜兜面前演戏呢?”   我是真心佩服夏夏的想象力,什么事情到了她嘴里,死的都能说成活的了。而且一般夏夏说到这种事情的时候,夕羽惠都会在一旁跟着起哄,今天也不例外。真是应了那句话,三个女人一台戏,她们三个人完全都忽略了我,自顾自的在哪聊了起来。说的还津津有味。   可是说着说着,夏夏突然停口了,转而看向了门口。朝门口微微一笑。随即我看到门口忽然幽幽的走进了两个人,李兜也是抬头看了一眼,便对门口的人说了一句,“小叔,你怎么来了?”      第六十三章 金手佛爷      只见站在门口的那两个人一高一矮,大高个儿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五左右,看上去很年轻,也就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他的身材较为魁梧,剑眉鹰眼高挺的鼻梁,削瘦的下巴,看上去就知道是少数民族,还长了一脸的络腮胡子。长得有点像新疆那里的维族人。   而反观站在高个儿身边的那个人,简直就是和高个儿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他的身高撑死一米六打头,本来身高就不高,并且他的身子还有点锅。贼眉鼠眼的样子,让人看到就不舒服。他的皮肤黝黑,额头上都有一条条的褶子。穿的更是衣衫褴褛,放在大街上都不引人瞩目那种。这两人站在一起,活脱脱的武家二兄弟,高个儿是武松,矮个儿是武大郎。   听到李兜叫“小叔”之后,门口那个“武大郎”眯着眼朝李兜笑了笑,笑起来那样子都很是猥琐。之后他们那两个人便朝超级走了过来。   “这俩人谁啊?”我小声的问道夏夏。   夏夏脸上还是带着微笑,但是嘴唇微微一动,回答我说,“佛爷。金手佛爷。”   这就是金手佛爷?!我在心中惊讶的自问。刚才听李兜叫“小叔”,我还以为是后趴埠村里他们家的一个远方亲戚。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就是金手佛爷!虽然之前李星龙在讲述,他所经历的那件诡异故事时,简单的给我们介绍过金手佛爷此人。李星龙也称金手佛爷又矮又黑其貌不扬。但是我怎么想也想不到,这堂堂名声显赫的瞟儿把子,居然长得如此对不起他的绰号。长得丑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但是长得这么丑又满脸猥琐的人,我真是第一次见到。   金手佛爷二人走到茶几旁边,夏夏立刻起身,准备给金手佛爷从旁边拖过了一把凳子。佛爷旁边那个少数民族兄弟,行动比夏夏还快,他抢在夏夏之前拖来了那把凳子,并拍拍夏夏肩膀,让夏夏回去做好就可以,不用劳烦她。   金手佛爷落座之后,立刻翘起了二郎腿。他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我和夕羽惠,小眼睛提溜提溜转个不停。   “小叔你怎么来了?”李兜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并向外面唤了一声,让小伙计再来加上两份碗筷。李兜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略有歉意,不等金手佛爷回答她问题,她便伸手轻轻指向了我和夕羽惠,又对金手佛爷继续说道,“我都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两位是爷爷的客人。过几天要去跟着爷爷‘观灯’。”向佛爷介绍完我们,李兜还不忘再特意向我们介绍一下佛爷,不过李兜的介绍十分的简单,只是告诉我们这是他小叔。并没有提起有关金手佛爷其他的事情。还顺带介绍了一下金手佛爷身边的那个“武松”,我才知道他的名字叫做乌拉木提,和我想的一样是维族人。李兜告诉我们,因为乌拉木提的名字太长,大家叫起来又有些绕口,所以在这里大家一般都只叫他提子。至于他和金手佛爷的关系,李兜并没有介绍。不过,看这个提子刚才抢着拿凳子的状态,应该是金手佛爷的一个伙计。   李兜介绍完之后,夕羽惠拉了我一下,我们二人便微微起身与金手佛爷还有提子打了一个招呼。   提子看起来人挺憨厚,见我们起身打招呼,他便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笑,并点头朝我们致意。而佛爷此时眼神一亮,一直盯着我和夕羽惠。被一个长相如此贼眉鼠眼的人盯着看,我打心底有些不舒服。   “老爷子找我来有事商量,听说咱家来了两位稀客,我就顺便过来看看,打个招呼。”佛爷拿起旁边刚刚小伙计拿上来的筷子,夹了一口菜,边吃边说着。   嘴里的菜刚一咽下,佛爷又紧接着有意无意的自言自语道,“看来这次贵客确实不便宜,老爷子居然能带着去‘观灯’。而且连夏家大小姐都来了,我活到现在,见老爷子这么招待过的人,巴拉巴拉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我和夕羽惠都没有说话,旁边的夏夏倒是接话了,就见夏夏先从一锅辣子鸡之中,夹起一个鸡头放在了佛爷的碗里,然后才张口对佛爷说道,“我就是来凑凑热闹。顺便看看佛爷你那里又有瞟儿来了什么奇珍异宝。谁不知道你现在可算是北方数一数二的瞟儿把子了。他们俩人去‘观灯’,是为了‘出货’。李老爷子之前看过了他们的牙货,才答应让他们一起去‘观灯’说白了,我们三个人就是来长长见识。”   听到夏夏说到,我们给李老鬼送了牙货,金手佛爷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一脸猥琐但是充满兴趣的样子看着我们。估计是在琢磨,我们给李老鬼送了什么牙货。   等夏夏说完,佛爷便饶有兴趣的问道我,“呦,原来都是同道中人啊。你们给老爷子送的什么牙货?以后有什么好东西,都往我这送,价格肯定不能少了你们。你佛爷做生意童叟无欺。”   不等我说话,夕羽惠便接话回答佛爷,说是规矩都明白,牙货是专门送给瞟儿把子的,所以牙货给了什么东西,只能瞟儿把子知道,瞟儿把子手下的伙计都不能知道。更何况现在是让别的瞟儿把子知道呢?夕羽惠也让佛爷别为难我们。要是佛爷真想知道,可以自行去问李老鬼。   佛爷听完夕羽惠的话,并没有一丝生气的迹象,而是满脸笑呵呵的朝我们笑了笑,说是没想到我们年轻人还这么懂规矩。随后又重复了一下他之前说的那些话,意思还是我们以后,手里要是有什么奇珍异宝,想要做交易就去找他,肯定不能亏待我们。   佛爷说完之后,便拍了拍旁边的提子,对他说道,“我去见见老爷子。你在这随便吃点也行,或者出去溜达溜达也行。等我出来咱就立马回去。今晚南方的堂口还有一批货送过来。”佛爷用袖口抹了一把嘴,又捡起碗里的那个鸡头,边走边吃着就像屋子外面走了出去。   刚才佛爷坐下的时候,提子一直是站在旁边。现在佛爷走了,李兜才示意提子坐下。提子坐下后也没动筷子,而是先给我和夕羽惠解释了一下,说金手佛爷这个人就是平时洒脱惯了,所以一直都是这样,要是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我们多多包涵。   单凭提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看得出来提子就是有点文化素养的人,跟刚才的佛爷简直是大相径庭。   提子这人很健谈,而且说话基本没有忌口。我们的话题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瞟儿物上,我们问他点什么事情,他基本都能回答,并没有回避的问题。提子和金手佛爷也是在准备过几天的“观灯”,所以今天晚上才从南方的堂口,特意收集并运来四件“顶凖”,好让佛爷从中选出一件珍品。   我问提子他所说的“顶凖”是什么意思?   提子听到我问这个问题之后,脸上稍有不解,小声的反问,“你们不是道儿上的人?”   “刚入行难道就要懂那么多嘛?别废话了,我也不太明白‘顶凖’是什么。你快把那些专业的‘术语’给简单介绍一下呗。”夏夏抢先一步对提子说道。   提子点点头,便对我们又谈起了瞟儿贼。      第六十四章 瞟儿贼      据提子介绍,瞟儿物这行当的来源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时期,也可能还要早。春秋时的鲁鸲王是最早的瞟儿把子。应该也是瞟儿物的鼻祖了。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历史的演变,瞟儿物才渐渐演变为许多派别。   提子知道的瞟儿物分为了四大派别,分别是移山、花架、探气、寻风。四个派别分有各自的看家本领。移山人多大力无穷,善于搬山卸岭。花架人善于解锁极为复杂的机关。探气与寻风二派则有些相同,都是精于风水秘术,区别在于探气人擅长观地势,而寻风人擅长观水脉。这也就是细说,大体上说二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李老鬼家赫赫有名的李三魁,就是探气的大家,而当时与他齐名的南方王神通,就是寻风的大家。所以现在大多数人,把探气和寻风合称为观天派。也就是现在所说的盗宝三派:移山、花架、观天。   因为盗宝祖家鲁鸲王就是北方人,所以瞟儿物这种行当在北方一直比较兴盛,南方反倒是差一点。不过南方多出一些瞟儿物的大家,可是还有不少南方人,都会慕名来北方拜师学艺。   提子还说起了我们之前给李老鬼送的牙货,其实牙货这个词,也是道上的行话,送牙货也是非常有讲究。牙货的意思是,托人办事所送的礼货。不同堂口之间,需要其他瞟儿贼帮助的时候,也会给其他的堂口送点牙货。道上有规矩,送牙货绝对不能送钱,因为这样不吉利。所以只能送自家当口的一些藏器,这些藏器可是比送钱实在多了,也应了那句话“金钱有价,藏器无价”之说。可是送藏器也要有所分寸,既不能太贵重,又不能太廉价。因为牙货相当于是“订金”,送完牙货,等事成之后还有再送“正礼”,也就是为了答谢别人的帮助,送的东西。“正礼”的价值一定是在牙货之上。牙货价值太低,那么人家不一定乐意帮你。牙货要是价值太高,后面的“正礼”会更加的麻烦。所以送牙货,对于瞟儿贼来说,是一件非常煞费苦心的事情。   而所谓藏器就是从各个地方盗回来的古物。一般瞟儿贼之间都会称之为藏器。在外人之中,瞟儿贼会称为“货”。金手佛爷的堂口之中,每月经手的藏器不下十余件。千万别小看这十余件藏器,每件藏器都价值连城。   藏器如果细分,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土藏器,就是从地下掘出来的普通古董。大多数盗墓贼易物给瞟儿贼的藏器,就是土藏器。因为现在“油水”多的大古墓,基本都被掘的差不多了。加上现在盗墓贼太“杂”,很多不专业的人也跟风盗墓,并没有什么盗墓技术可言。所以他们找古墓,基本都是小墓,甚至是野葬的坟圈子。大古墓根本轮不到他们。而且这些非专业的盗墓贼,还弄得人家世代相传的专业盗墓贼,不仅为这些杂牌军,摊上了一个坏名声,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而且生意也被分割了不少。   第二类藏器,称之为皿藏器,这类藏器一般都是指那些价值较大,而且容易出手的藏器。这也是藏器之中最赚钱的一种藏器。这类藏器之中,一般以一些古玩、字画为主。   而买入第二种藏器的人,最多的还不是古董爱好者。而是一些制造假古董的商人。他们一般都是成批购买,购买之前只是找一个懂点古玩的人大体看看,确定这些藏器的价值之后,他们就把当期的皿藏器和土藏器统统一起买走。他们买走这些藏器之后,会把这些货真价实的藏器进行分拆。这里提子还给我们举例子说,例如一个清代花瓶,造假的商人就会把这个花瓶切分开,瓶身为一段,瓶底为一段,瓶口为一段,在以这三段为基础,分别在这三部分真迹之上,再捏合制造假的部分。使之最终生成三个独立的花瓶。这种成型的花瓶半真半假,更容易鱼目混珠,再加上还有专门的“打旧”设备,将新生成的三个花瓶做旧。以这种方式制造的假古董,连很多专家都难以分辨真假。所以也就能卖出大价钱。提子也特意告诫我们,千万不要再市面上买什么古董,因为市面上的古董,近八成基本都是用这种造假方式生产的,均是半真半假的古物。现在对于古董的造假技术,已经到了一种炉火纯青的地步了。除了那些材质绝对、没有可替代材料的奇珍异宝。如今大多数类型的古董,都可以用这种类似于“分割”的方式,进行半真半假的造假。   这次可是深受教育了,以前四爷还喜欢收集什么古玩之类的东西,我也在四爷家里见过不少。搞了半天,四爷那些花大价钱买来的东西,弄不好就是提子说的这种半真半假的高级假货。   至于第三类藏器,就是提子之前提过的“顶凖”!顶凖也属于最“高级”的一种藏器了。大多数顶凖,一般均是有价无市,或者是有市无价。所以能买得起这种藏器的人,也就不是一般人。而且大多数瞟儿贼,如果手中存有顶凖这种藏器,他们也不会轻易出手。宁可存在自己这,也不会卖给别人。向瞟儿贼购买顶凖的人,基本都是瞟儿贼的熟家,而瞟儿贼通常只会把顶凖卖给这种人。   瞟儿贼还有一种出售顶凖的方式,就是“观灯”。而且去参加观灯的瞟儿贼,都会从所有的顶凖之中,挑出一件价值最高的顶凖前去。“观灯”不仅仅是一个以物易物的地方,而且还是各路人“展示”自己实力的机会。顶凖就成了最好的展示标准。   听提子这么一说,我倒是对金手佛爷今晚要来的那四件顶凖非常感兴趣。既然金手佛爷要从这四件里面挑选一件,带去“观灯”,说明这四件顶凖一定是价值连城。   于是我试探性的问提子,今晚他们要去接的顶凖,都有什么奇珍异宝,能否透露一下?   提子有些无奈的对我说,他也不知道今晚接货的四件顶凖都是什么。他估计连佛爷也都不清楚今晚的四件顶凖具体是什么东西。因为这四件顶凖都是南方堂口送来的,南方堂口自己收来的藏器,都是每半年往北方送一次。南方和北方的堂口平时交集不多,而且关于收来的藏器,也都是各自管各自。只有金手佛爷偶尔插手南、北两地关于藏器的事情。因为收集来的藏器着实过多,所以连金手佛爷也不是对每一件藏器都了如指掌。而这四件顶凖,是为了“观灯”专程送来的四件精品,可谓是藏器之中的吉光片羽。   “你倒是什么都和别人说啊。”门口传来了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打断了提子的话。   我向门口看去,金手佛爷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仍旧是很猥琐,让人看到就有些反感。提子随即也不再多说,并站了起来,问佛爷是否现在就走。   金手佛爷朝提子摆摆手,示意提子先坐下。随后佛爷便问道我,“小兄弟,你对我今晚收的顶凖很有兴趣是吧?”   金手佛爷这么一问,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嘴里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话。身边的夕羽惠刚想为我解围,可是夕羽惠刚站起来,话还没说出口,金手佛爷又发话了,“既然那么有兴趣,晚上跟着我一起去接货。”      第六十五章 言多必失      金手佛爷的这句话,不仅让我们几个人感到意外,甚至连提子都疑惑的看向了金手佛爷。   佛爷话刚刚说完,提子就立刻小声地对金手佛爷说道,“这样不合适,今天晚上的东西……”   提子话刚说了一半,佛爷眯着眼睛瞪了他一样,提子立刻就闭紧了嘴巴。之后佛爷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和我说的话,还对我说,“我可不是问你想不想去,我是要你跟我一起去。”虽然佛爷说话表情随意,但是语气却是异常的肯定。他第一遍说要我同他一起去接货的时候,语气根本不是疑问句,而是很坚决的陈述句。此时他的语气更加的坚决,我心里突然有点慌了。不说别的,单看这长相,金手佛爷就不和“好人”搭边。况且对瞟儿贼我们还不算很了解,对金手佛爷就更加的不了解了。他今晚来的藏器,并不是普通的藏器,而是各个都是珍品的顶凖,这种事情叫一个第一次谋面的外人一同前往,太不合适了。我只知道佛爷对我们也非常好奇是真的,从之前他问我送给李老鬼的牙货是什么?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他叫我一起去和他接货,目的肯定不是仅仅是接货这么简单。像金手佛爷这种在瞟儿物里摸爬滚打了许多年,终成气候的人,心机必定很重。我心里在这盘算着,他叫我一同去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隐隐的倒是有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佛爷见我不说话,便走到了茶几附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告诉我,既然我们是李老鬼的客人,那就自然而然的是它的客人。李家有规矩,“客至为贵”。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尽地主之谊。随后佛爷还很轻蔑的对我说,并不是所有来老鬼家的人,都能有幸见到顶凖这样的藏器。有些人一辈子都只能收藏一些假货聊以自慰了。   “小兄弟,看你也是一个明白人,要懂得识大体。难不成你要让我请你过去?”金手佛爷在说:“请”字的时候语气加的极重。话说完后,他“呵呵”的笑了笑,眼神一直盯着我。   夕羽惠此刻又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朝佛爷笑笑,起身对金手佛爷说道:“既然佛爷诚心的请我们去了,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   “姑娘你别站起来献殷勤,我又没叫你去。我是叫这个小兄弟自己跟着我们一起去。你们三个大姑娘就在这耍吧。”金手佛爷脸上带着一股猥琐的笑,话罢后便示意夕羽惠坐下。   这时我看向了夕羽惠,她则立刻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跟着佛爷一起去。旁边的夏夏也是一个劲朝我眨眼睛,示意我快点回答佛爷的话。   虽然金手佛爷把带我去接货的理由,说的那是冠冕堂皇,但是他心里打的什么谱儿却没人知道。何况他单单是叫我去,而不是让我们等人一起去。我心中有千般不愿,但是此时也只能对着佛爷点点头。   金手佛爷见我点头,随后便拍拍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提子,说是到了该走的时间了。提子很识相的马上先走了出去,佛爷也慢慢地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之后,佛爷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让我快点跟上。然后佛爷自顾自先走出了屋子。   “鹤哥,你放心跟着去吧。没啥事。别让小叔的长相吓着了。他这个人长得是吓人了点,但是人不坏。我估计他看到爷爷这样招呼你们,可能是想拉你做他的熟家。”李兜小声的对我说道。   夕羽惠也在一旁督促我,让我不必担心,快点出去跟上佛爷。别让他等急了。   于是我只好快步跑出去,我看到金手佛爷并没有出屋子,而是靠在大厅的那尊玉象上,回头看着我。见我出来之后,他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感觉莱州晚上的气温要比潍坊还要冷。刚一出门,就能感到一阵阵呼啸的寒风,寒风打到脸上,就吹得我脸皮生疼。院子中间停了一辆黑色的suv,提子摇下玻璃窗,让我快点上车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之后车子缓缓驶出大门。我们三个人没有一人说话,感觉车内气氛有些不舒服。夜晚的农村不比城市,外面一片的寂静,只能听到萧瑟的风声。我看了一下表,才九点左右,外面早是一片漆黑,除了车灯的灯光之外,在没有其他的光源,连月亮今晚都是朦朦胧胧的,家家户户这个时间差不多均以黑灯睡下了。   因为本来就不熟悉后趴埠村的路,所以我也懒得看我们所走的路线。只是知道车子一直在颠簸的路上前行,可能我们的车子并没有出村子。大约开行了二十分钟左右,车子才停了下来。我朝车窗外看了看,周围一片漆黑,因为提子已经将车灯关掉,所以什么都看不到。于是只好纳闷的问道金手佛爷,我们是不是到了要接货的地方了?   金手佛爷也不回答,通过后视镜,我看到他正侧在车窗一侧向外看着,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也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而坐在驾驶座上的提子,此刻也是和佛爷一样的动作,一直是隔着车窗向外看着。   我心里有些发毛,自从我上车之后,三个人均没有说一句话。我刚才问了一句,更是没有得到回应。本来气氛就有些不对。现在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种地方,肯定不是接货的地方。更像是电影之中杀人埋尸的理想地点。而且他们两个人在向外看什么呢?   “佛爷,好像情况有些不对。”提子小声的对金手佛爷说道。他的眼神还是一直紧紧的盯着车窗外面。表情亦是一脸的严肃。和之前吃饭的时候,给我们介绍瞟儿贼的提子,简直判若两人。   金手佛爷同样是没有回答。我的心里渐渐蹦了起来,提子说的“情况不对”是什么意思?我很想直接开口问提子,但是他现在的表情,严肃的让我都不好开口提问。   突然间,我看到在我们车子的左侧位置,有一道光束,对着我们的车窗接连闪了三下。随后那道光束又以波浪纹的形式,从车窗的左侧一直滑到了右侧。依照光束的强度来看,刚才的光束有点像探照灯的光,光源非常强,并不是普通手电所能发出。   见到那光束,金手佛爷才开口简单的说了两个字,“下车”。话毕后,佛爷第一个从车上下来了。提子和我紧随其后跳下了车。我定睛向四周看着,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四周都是一个个高矮不一的土坡,再看土坡的旁边,还插有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石碑。我这才意识到,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居然是一个坟场!而且这个坟场看规模来说,比后趴埠村的那个坟场要大出不少。可是这里的墓碑和土垛子则异常的杂乱。   之前打闪光束的探照灯忽然就亮了起来,照在我们身前的路面上。我能隐约看到光束后面站着几个人影。随后我听到光束后面传来了声音,正和金手佛爷打着招呼,又说了一大堆奉承的话。佛爷脸上则是没有一丝的笑意,只是很简单的和光源后面的人客套了几句,说话期间他的表情一直是非常的警惕。   此时金手佛爷佯装招呼我和提子往光源那处走。见我们走近他之后,佛爷低下头,用极小的声音,对我们说道,“小心点,有埋伏!”      第六十六章 遇险      我愣了一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佛爷见我发愣,赶紧上手拉着我衣服的领子,猛然向前一拉,我一不留神,被金手佛爷这突然一拉差点拉倒。不过,索性自己反应还算快,顺着金手佛爷拉我的惯性,我向前疾走几步,才不至于倒地。而我这一串略显笨拙的动作,却惹得灯光后面的那几个人一阵哄笑。旁边的佛爷也有点无可奈何的看着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我心中已经是七上八下了。心理还在纳闷,这荒山野岭里怎么会有埋伏呢?再者说,瞟儿贼做事应该很谨慎才是,交易价值如此贵重的东西更会是慎之又慎,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地点在哪。   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思考着。想想之前金手佛爷和提子的表情,看起来感觉这里确实有什么不对。可是,佛爷是怎么看出来,这里有埋伏的?刚才光源的闪烁应该是在对接暗号才是。而后听到灯光后面的那个人,和佛爷的对话,两人应关系应该还不错。没有一点有埋伏的迹象。要是佛爷早知道有埋伏,我们何必下车呢?直接上车跑了不就完了,干嘛非要下车找死?这个金手佛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现在想别人已经没用了,我就恨自己当时多说话,真是倒了血霉了,也怪不到别人,只怪自己嘴太贫,当时瞎问提子什么关于顶凖的问题,要是不问估计我现在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这下可好了,以前遇到危险的时候,身边起码还有一个能照应我的人,而我都是属于被照应的份儿。现在身边倒是有两个人,但是认识的时间还不超过两小时。况且瞟儿贼也不是什么英雄好汉,真要是遇到危险,估计自顾都是问题,更加就不可能顾得上我了。根本指望不上金手佛爷和提子,一会儿万一有什么冲突,金手佛爷和提子回来帮忙的可能性太小。   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这次出门居然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因为此次出门,就是以寻找有关爷爷的消息为目的,所以我现在身上什么防身的东西都没有,真要是动起手里,只能是赤手空拳。这里又是一个坟圈子,死了估计直接被别人挖个坑埋了,到时候尸体都找不到。想到这里心里又凉了一半。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的心都有了。   于是我向前走的时候,只能紧紧的靠着提子和金手佛爷身旁,以防突然有什么危险发生,自己会应付不来。   走在光源下,眼睛被灯光打的都有点张不开,我只能眯着眼睛,看到不远处光源后面的人影一共是有五个。五个人靠在一起,相互之间的距离非常近,而一直和佛爷说话的那个人,是站在五人中间的位置。   我们离着光源越来越近,这时金手佛爷突然开口,对光源后面的人说道,“怎么就你们几个人在这,你们堂口当家的来了吗?我还给他带了一点东西,你们过来两个人去车上抬下来。”   灯光后面的人,很快便讪笑着回答说,“不瞒佛爷您说,我们当家的这次因为有点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没来。佛爷你也知道,现在这个季节正是藏器买卖最好的时候,当家的也是在为你挣钱啊。所以就当家的就安排我们几个人来了。不过,当家的也说了,让我们一定把事情办好。而且当家的也给佛爷准备了一份厚礼以示歉意。”   金手佛爷听完这话以后,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音调极为奸细,就像是阎王的小鬼一样。在这种寒风凛冽,周围又是一片坟圈子的环境之中,金手佛爷现在的笑声,使人看到一阵阵的心颤。我背后都是一片冷汗。   金手佛爷这一笑,灯源后面的几个人,也同样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整片坟场都飘扬着一种古怪的群笑之声。那种诡异之处,别进古墓还吓人。   “把你们当家的送的厚礼,给我放到车上。顺便把我准备的厚礼,也给搬下来。”可能是看到后面的人还买有动向,所以金手佛爷又重复了一遍之前说的话。   这时我看到灯光后面的人影,站在中间一直和佛爷对话的那个人影,微微的低下头,小声的和他身边的两个人,不知道交代着什么。而那两个人一边听中间那人交代,一边不停的点着头。中间那人说话的声音非常小,加上这里的风声实在太大,所以我们虽然距离光源后面的人影,已经不远了,但是我还是听不到那三个人影在说着什么。   待中间那个人影交代完成后,原本站立位置相互之间,间隔极小的五个人,突然像两侧分散开一点。而那两个刚刚听中间人影交代的二人,看上去手上好像是拿着什么东西,他们二人并不是直线迎着我们走来,而是绕了一个圈,正好将我们三人绕开,向车子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们还是一直向灯光那里走着,此时走在最前面的金手佛爷,突然加快了脚步,随后只听到“嘭”的一声,照在我们前方的灯光突然之间消失了,我隐约看到刚刚灯光所在的位置,冒起了一阵阵白烟,好像是探照灯爆了。   前几年的历险经历,让我对遇到突然变故时,形成了一定的条件反射,一般的自我保护,我见灯光突然消失,没有管别的事情,赶紧向此时的左侧跑去,靠着一个坟垛子躲了起来。   马上,几声枪响从离我很近的地方传了过来。随后我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别让他们跑了!抓活的!”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沿着前方向东面奔去。这些人手中应该是拿着手电筒,能很清楚的看到一条条的光束。而这样的光束,比之前探照灯的光束有很大差别。我也能清楚的看到,他们另外一只手握着的枪。按照这些光束的数量,这里的人起码有十人以上,绝对不是我刚刚看到的五人。看来另外那些人,应该是埋伏在了附近。   通过这些人的手电光束,我看到金手佛爷双臂相互交叉,卡住一个人的脖子,而那人的手臂也被金手佛爷“锁在”了他的背后。在金手佛爷脚边,还躺着一个人,就见他身体摊在地上,脸正好朝着我所在的这个方向,他的眼睛大大的张开眼白上翻,嘴角还有一丝的血迹,看着样子应该是已经断气了。我想此时被金手佛爷束缚住,和躺在地上已经死掉的这两个人,应该正是刚刚要去车上搬东西的人。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这金手佛爷竟然能快速的截下这两个人,并已经放倒一个,还束缚住了一个。   那些人冲着金手佛爷而去,而金手佛爷在灯光的照射下,嘴角挂着一丝诡桀的微笑。原本他那张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脸,居然现在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狰狞。金手佛爷两条小臂微微用力一拧,只听“咔”的一声,刚才还被他双臂卡在其中的那个人的人头,来了一个180度的旋转,脖子完全被金手佛爷拧断了,四肢软弱无力的垂着。刚刚还是后脑勺朝着佛爷,此时已经是脸面朝着他了。   就在于此同时,两个黑影“嗖嗖”划过光束,伴随着两声惨叫的传来,我看到有两个人应声倒地。而在二者的脸上眉心部位,无一例外的都插着一把短小的匕首。匕首把柄在外,整个匕首的刀刃部分,则完全的插进了眉心。可谓是力道十足。   “关灯,关灯!”一个声音从那群人之中传了过来。也就在这人话音刚落的同时,又是“嗖”的一声,应声倒地的声音也随之传来。不过,那批人反应倒是快,马上那一段段的管束随即消失,周围又变成了漆黑一片。   我大脑还算是清醒,知道这样躲着也不是办法,毕竟现在敌众我寡,而且看刚才那架势,双方都是动了杀心。此时唯一安全的办法,就是赶紧挪到车上去,开车离开这个地方。   我还隐约记得车子所在的方向,加上现在视线有限,所以悄悄摸上车的可能性也挺大。于是我从这个坟垛子,小心翼翼的开始向车子所在的方向移动。我并没有完全站起身子,而是半蹲在地上,不断的大步挪动着步子。在离我不远处的另一端,时不时的有枪声和惨叫声传过来。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心里就是一个念头,先上车再说。   幸好车子距离我之前的距离不远,没过多久我就到了车子附近。随后蹑手蹑脚的开开车门,呼啸的风声加上时而传来的枪声,完全掩盖了我开车门的声音。车门打开,我马上一猫腰钻进了车里。坐在车坐上,刚刚深呼吸了一口,庆幸自己能平安来到车上。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到颈部后面一阵凉气,一把利器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第六十七章 埋伏      我身体一下子便僵住了。脖子就是落枕一样,一动不动的僵直着。同时我心中暗叫不好,刚才只顾着快点逃离事发地点,图一个平安。但是忽略了刚才那批埋伏在四周的人。   之前下车的时候,虽然只看到探照灯后面只有五个人,但是刚才追击金手佛爷的时候,那批人就已经变成了十几人。说明这些人当中,一部分人是埋伏在四周。他们一共具体有多少人数,根本难以猜测。很可能猜测到,我们遇到危险之后,会想办法进到车中逃走,所以在当时情况生变之后,埋伏在四周的人,就已经潜入了车中守株待兔了。   现在可真的是“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现在说这么多也都是废话了。刚才早干什么去了?再说金手佛爷干瞟儿物这种行当,也算是半个走刀尖儿的活了。稍微一想就知道,佛爷平时仇家不可能少了。哪天黑灯瞎火的中暗招,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这也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在这样碰巧的时间,这种发生概率不高的事情,却又一次被我碰到了。   我的大脑在短暂的空白之后,随即便是思绪万千。心想这次要是死掉了,那就死的太冤枉了。还不如前几年死在什么深山老林里。   而抵在我颈部的那把锐器,也没有移动一分一毫,还是抵在原处,手持锐器的人也没有说话。车内本来就漆黑一片,加上外围也是黑乎乎的,所以通过后视镜,我也看不到背后这个人的相貌。于是我试探性的微微转动脖子,想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看看后面的这个人。可是脖子稍有转动,脖子后面的锐器随即向前稍微一顶,颈部马上就传来一阵阵刺痛的感觉,我转动的脖子又僵住了。   “再动一动,我你就要死!”背后幽幽的传来了这么一声。听声音在我后面用锐器抵住我脖子的人,还是一个女人!而且女人的声音比较细,听起来应该是年纪不大。可是她细柔的语气之中,却带着一股狠劲儿。我正想着怎么和她解释,好让她相信,我和金手佛爷并不是一伙的。   不过,此时她却是先开口冷冷地问道,“东西在哪?把东西拿给我,我可以放你走。”   一听这话,感觉背后的这个人杀心不重,而且只是想得到什么东西而已。我想估计她想要的东西,可能就是金手佛爷的那四件顶凖。回想一开始的情况,这批人确实没想要我们的命。不然他们手中拿着枪,直接乱枪把我们打死得了,何必“脱了裤子放屁”,还要在周围埋伏呢?但是金手佛爷也太狠了,上来就把人家两个人弄死了。也难怪人家后来起了杀心。不过,刚才那几把匕首是谁发出的?在那种能见度不高的情况下,匕首居然还能稳准狠的发出,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除了风干鸡之外,我还没有见过谁,能将匕首那么准投掷。因为一直没有看到提子的踪影,我在心里琢磨,难道刚才的匕首是提子发出?   于是我便张口回答说,“姑娘啊,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猫的儿子吃老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但是你可千万不要在我身上发泄矛盾。我和那个武大郎一样的金手佛爷,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大约两个小时之前才见过他,我也是被他强行带到这里来的,非要带着我一起过来接货。这样看咱俩还是同病相怜。你要找的是不是金手佛爷今晚要接的那四件顶凖?我只知道他今晚要接顶凖,然后车子就开到这里了,别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那四件顶凖在哪,肯定告诉你,直接去拿给你都行,这点你放心行了。你把顶着我脖子的东西拿开,我帮你一起找,你看成吗?”   我的话说完,背后马上传来了一阵冷笑,那人对我说道,“你和他认识时间这样短,他居然带你去接顶凖?你再耍贫嘴,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说话间,我脖子后面的锐器又向前一顶,这次出了感到一阵阵的刺痛之外,我还能感到脖子后面的皮肤已经被锐器刺破了。   该说的都说了,此时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心里暗骂金手佛爷,他妈的非要拉着我来接货,这下货没接到,命倒是可能不保。后面那人怀疑的并没有错误,金手佛爷接顶凖这样的货,不可能叫一个外人一同前来。可是,事实上他确实叫了我这个外人一起来。现在是百口莫辩了。背后这个人虽然是个女人,但是估计也不是善茬。起初我还觉得这人没有杀心,现在看来是自己想的太理想了。刚刚我回答的话,稍微有点不达意,她手握的锐器就毫不犹豫的向前顶去。她现在不杀我的原因,是因为她仍旧想从我这里得到她所要的“东西”。一旦她的东西拿到了,能不能放过我那就另当别论了。   从仙山回来的路上,我们谈论起当时小辫子一行人被光头老头俘虏的事情。夕羽惠还教过我和大凯,遇到类似被俘这种情况,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延续自己的生命。这样不仅可以给营救你的人带来时间,而且还能在这当中,揣摩对方的想法。要想保命就只能投其所好,全盘答应对方的一切要求。也就是说,我现在想要活命,我必须告诉她,我知道东西在哪。然后再想办法逃脱。   想到这里,我便对背后的人说,我知道那四件顶凖在哪。但是顶凖毕竟不在这里,要想拿顶凖只能跟着我走。   可是背后的那个人,只是冷冷一笑,对我说道,“不要和我装糊涂。我要的不是那四件顶凖。更不要和我耍小聪明,那样只会让你死的更快。”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还有东西比顶凖值钱?”我无奈的回答着。心里已经有点乱了。这个人到底想要什么东西?如果她的目的,并不是金手佛爷今晚所要接的那四件顶凖,那么她嘴中说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我等着那人进一步的回答,可是那个人却一直没有说话,我脖子后面的锐器,也没和前两次一样,继续被向前压着。车内又变的非常安静。而且现在车外,除了呼啸的风声之外,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了。   突然间只听到“嘭”的一声,我右侧身后的车窗突然之间被打碎了,玻璃渣顿时向四面飞溅。我下意识的赶紧一猫腰,双手抱着头,向副驾驶座滚去,以避开后面那人的锐器。   之间被打碎的车窗上,向车内伸出来一双手臂,这双手臂的主人正是提子!提子的双臂紧紧的扣住那个女人的双臂,她的长发遮住了脸,所以我并没有看到她的脸,但是她此刻的样子,看起来这个女人就像是女鬼一般。而那个女人先前手中所持的匕首,此时也已经掉落在了后面的座位上。女人的身体还在不断的扭动,想要挣脱提子的束缚,可是都无功而返。   这个时候,对面另外一扇车门也被打开了。进来的正是金手佛爷。佛爷拉动了一下枪栓,骂骂咧咧的说道,“王八羔子,你再动一下,老子现在就毙了你!”看来这个女人是插翅难逃了。   女人也不再挣扎,而是四肢突然间完全垂了下来,身子一下就摊在了提子的双臂之中。佛爷见状有些愠怒的骂道提子,“你他娘的怎么她把弄死了!要活口!要活口!听不明白人话啊!”   提子则忙解释说,他并没有发狠致死此人。提子也万分不解,这个人怎么会突然间死了?!      第六十八章 金蝉脱壳      死了?我也纳闷,提子的确是没有用力致死,只是用双臂束缚住了那个女人。可是看这个女人现在的样子,四肢都已经垂落了,而且身子软绵绵的摊着,一看就是一副死相。可是,这个人在提子没有任何伤害性动作的前提下,怎么会突然之间死了呢?难道是知道自己插翅难逃,然后咬舌自尽了?因为此刻她的头发依旧将严严实实的遮着脸,所以根本看不到她的面貌。   金手佛爷把手中的枪,插进了腰间,并示意提子不要把这个女人的尸体松开。随后金手佛爷一下就跳进了车里。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我却清楚的听到了两声,类似于骨头折断一般的声音。   只见被提子束缚住的那个女人,两条手臂直接从肩膀上脱落了下来,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着靠到了背后,身体一下子就从提子的束缚之中解脱了出来。随后这个女人的身体就像是一条灵动的蛇一般,腰部使劲一扭,整个身体就从刚刚上车的金手佛爷,与车座之间的一小段空隙之中,直接钻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我们三个人都没有从刚才突然发生的事情之中缓过神儿。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实在是太奇怪了。提子的双臂甚至还保持着那种束缚的姿势,脸上一脸的惊诧。而金手佛爷亦是愣愣的保持着之前刚刚上车时候的动作。我看到金手佛爷与车座之间的空隙,说大不大说小也不是非常小,但是那种空隙是绝对不可能使一个正常人,在没有碰触到金手佛爷的情况下钻过去的。   “那……那……女……的是人是鬼?”我战战兢兢的问道。   缓过神儿的提子,这个时候立刻就要前去追,但是马上就被金手佛爷拦住了,佛爷给我和提子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淡定一点,并示意我先把车灯看看,这地方实在太黑了。   随后金手佛爷便对提子说道,“你去追有个球用?人家早跑的没影儿了,还等你去抓?指不定再中了别人埋伏,你今晚也就折了。”   可能是看到我脖子流血,金手佛爷向提子指了指我,让提子先给我把血止住。佛爷则掏出一包老式的“青州”烟,点起一根用力吸了一口,也不吐烟气,而是直接喉结一缩,把嘴里的一口烟咽了下去。   提子让我打开副驾驶座旁边的车橱,把里面的一个不大的白色医疗箱拿了出来。提子先看了一下我的伤口,我问他伤势严重不严重?提子告诉我只是皮外伤而已,不过伤口附近神经脉络很多,要是刀口再向里一点距离,说不定我就瘫了。所以处理这样的伤口不能大意,还是要尽快的包扎。提子给我用酒精简单的进行了消毒,随后便手脚麻利的赶忙给我包扎好了伤口。   金手佛爷看我们这边伤口事情完成,便给提子和我分别扔过来一支烟。提子倒是很识相,很快的掏出打火机,就要给我点烟。我朝他们二人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会抽烟,说完就把自己手中的烟又放进了佛爷的烟盒里。   佛爷则很鄙视的笑了笑,对我说,“这么大的个儿头,连烟都不会抽。”   我也懒得回答,只是又问道金手佛爷,刚才那女的是怎么一回事?她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一个人的双臂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接触下,怎么可能以哪种诡异的方式“行动”,而且那人的身体活脱脱的就像是一条非常灵动的灵蛇,直接就从极为狭小的空间之中“游走”而出。   “尽是废话。她要是死了,她还能动弹从车里出去?”佛爷很不屑的说道。   而后金手佛爷便告诉我们,刚才那人并没有死,只是当时为了用“卸骨术”,使自己从这里逃脱,身体暂时处在了一种卸骨的状态,所以才一动不动,我们开始的时候误认为她已经死了。   金手佛爷进一步解释道,所谓的卸骨术,并非和坊间流传的缩骨术一样。卸骨术是真实存在,而且一直在家族之中,得以传承的一种奇淫诡术。卸骨术只在自家宗族之内传承,所以这也就造成了,在现在的社会背景之下,懂得这门异术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了。卸骨术的奥秘非凡,是现在气功的一种扩展。   “卸骨”并非真的将骨头缩小,而是运用体内气功,缩小了骨骼与骨骼之间,皮与肉之间的“缝隙”,局部使某些骨骼之间的缝隙扩大,将某一部位的骨骼,在短时间内进行有顺序地叠排紧密或疏漏,从而达到整体“紧”,而某一局部“卸”的特点。使该部位脱离原有的骨骼存在,而进行新的排列。   这种异术并非是想学就能学,要练就这种异术,并需从小开始。在骨骼极软时就开始练习,从而可以使全身各部位的骨骼“收放自如”。使身体具有极高的柔韧性。   并且在每日子、午、卯、酉按四正时,练习气功基法,使之气运其身,达到气行周天之后又行肌肉、皮肤。然后气行脏腑。最后气穿全身,骨髓炼成混元之身。这样即可随心所欲地收缩筋肉,将骨骼收拢重叠,则身体各部或全身均可收放自如。   这种卸骨术从小开始练习,起码也要练习二十几年才能掌握其要领,有些人终其一生,乃至到了花甲之年,也都不能更进一步。所以想要在卸骨术上小有所成,完全掌握卸骨术,不仅要靠后天的练习,还有就要靠自己的天赋。有些人天生身体柔韧性过人,那么天资也就比别人要好。这类人练就卸骨术也比一般人容易。   金手佛爷说完,我深呼吸了一口,又长了见识了,想不到电影中的那种类似于“缩骨术”的东西,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别看这金手佛爷看起来目不识丁,但是讲起这种异术,倒是侃侃而谈。   听金手佛爷说了这么多,只顾得感叹卸骨术,却忘了更重要的事情。我突然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儿,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好来接货,怎么突然演变成了一场困兽之斗?于是我只好把问题问向了金手佛爷。   佛爷又是狠抽了一口烟,随后把烟蒂子扔了出去,脸上一脸的不解,皱着眉头不由的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那群人是什么人。之后佛爷脸色稍有缓和,又向外啐了一口,骂道,“他娘的,不管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就是一个‘死’字!”   我这才从旁边的提子那里了解到,本来我们是要来这里接货,南方的堂口应该早就和佛爷安排的伙计交过头儿了。可是我们刚才到了这里,提子就发现气氛不对,不仅没有佛爷安排的伙计在这候着,而且交易的接货的气氛也和平常完全不一样。所以那时候佛爷和提子才会如此警惕。提子估计那批人应该是早一步就来到了这里,然后把佛爷的伙计和南方堂口的人解决之后,在这里下套埋伏。这些可好,不仅金手佛爷的四件顶凖被劫了,而且我们几个人也差点折在这里。   “你们以前都是在这个坟圈子接货?”我问道。   提子回答说,这个倒不是,一般用过一次的交易地点,他们会间隔一定长的时间后才会再用。而且每次交易的都是佛爷自己现定,一般只有前往接货或者交易的人才知道。   经提子这样一说,我心里浮现出了一个问题,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金手佛爷,“佛爷,我说一句不中听的事儿,你觉不觉的你伙计里面有内鬼?”      第六十九章 死里逃生      金手佛爷听到我的问题之后,仰起头看了看我,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提子这时好像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先是冲着我直点头,说我这个问题问得好。随后提子便对佛爷说,的确像我问的这样,既然知道接货地点的人只是少数人,这群人能捷足先登,说明是有佛爷身边的人,把他们今晚接货的时间和地点,事先告诉了这些人,所以这些人才能从容的在这里设下埋伏。而且提子着重说到刚才探照灯打的暗号,那个暗号也只是佛爷的人知道,那群人能准确的使用暗号,肯定也是有人所教。种种情况都是证明,金手佛爷手底下有内鬼!而那个泄密的人,可能和刚才伏击我们的人达成了一致,就是这伏击人,压根没想让我们活着从这里出去,如果我们活着从这里离开,那么佛爷他们也就不难查出,到底是哪个人泄密,这样根本不能保证泄密人的安全。所以泄密人一定是想,今天来接货的人全部都死在这里!   提子的话刚说完,金手佛爷就一脸的不悦,就骂骂咧咧的对提子说,“这时候还用你给我分析了?隔壁村儿的王二瞎子都能寻思出来!他妈的你早干什么去了?事后在这装明白人了。立马快点开车,先从这个狗日的地方出去。”佛爷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马上又对提子说道,“别忘了找几个人过来,这把里的‘东西’给打扫打扫。”   被佛爷一顿骂之后,提子大声都不敢吭一声,一个劲儿点头。马上发动起车子,准备从这里离开。   车灯所照之处,我看到四周有些凌乱,几个坟垛子旁边的地上,零星的躺着几个人,估计现在已经是尸体了。尸体的四周还有一些血迹。真的很难想象,仅凭这个看起来邋邋遢遢的金手佛爷,再加上提子,他们二人居然能收拾这么多手持武器的人。看来瞟儿贼真不是吃素的。   我小声的问提子,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是不是都已经死了?如果已经死了,那么他和金手佛爷从刚才那些人的尸体中,有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不知道是我说话的声音还是很大,还是金手佛爷的耳朵太过灵敏,提子还没得及回答我的问题,我身后的金手佛爷就对我说道,“地上那群杂碎要是现在还活着,那么死的人就是我们,不是他们了。还能有什么发现?杂碎设套埋伏咱们,难道还要往自己身上掖上身份证,方便家属认领尸体啊?你这孩子小时候脑子让门挤过好几回是吧?”   我见金手佛爷此时说话满是“刺”儿。所以也不再多说话,只是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惊魂一幕。真的是万万没想到,这才刚刚从仙山之中出来没几天,差一点又要把自己的命搭上。   提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很有道理,如果我是那个泄密人,我也会要求对方,直接把今晚来接货的人全部处理掉,这样也是以防夜长梦多。倘若我们活着从这里出去,以金手佛爷刚才杀人不眨眼的架势,估计那个泄密的人,要是被抓住,用“不得好死”来形容都是轻的。   想到这里不禁背后冷汗直冒,本来以为之前我背后的那个女人,对我并没有杀心。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单纯了,太容易相信别人的话了。幸亏刚才是提子突然间出现,不然我此时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们的车子刚刚走出这个坟场,金手佛爷就吩咐提子,让他先把我送到李老鬼家里。金手佛爷还特意叮嘱我,让我不要把今晚的事情和别人说。特别是不能把四件顶凖被劫的神情让别人知道。   我点头对金手佛爷说道,“佛爷你放心,这事儿我心中有数,肯定不会告诉别人。离‘观灯’开始的时间也没有几天了,今晚的四件顶凖,是你准备带去‘观灯’之用。如今顶凖丢失,还来得及置换新的吗?”   金手佛爷懒洋洋的回答说,“你小子挂心事儿还真不少。唐僧转世是吧?顶凖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自己就能解决。”   通过后视镜看到坐在后排的佛爷,此时盘腿而坐,身体仰靠着靠背,闭着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估计是在琢磨今晚上,到底是谁把接货的事情出卖给了那群人。   因为现在说话总是碰钉子,所以我也就闭口不谈了。提子只是专心的开车也不说话。而金手佛爷始终保持着那种坐姿,脸上也一直都是那种思考的神情。   也不知道车子在绕绕弯弯走几个“圈”,终于是到了李老鬼家的门口。提子把车停下后,便小声的回头对金手佛爷说道,“佛爷,到了。”   金手佛爷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慢悠悠的伸手指了指车子的后备箱位置。   提子立刻会意点点头。而后提子先是把我“请”下车,又自己紧跟其后打开车门,也从车上下来。朝我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跟着他,于是我们二人一同走向了车尾。   提子将后备箱打开,我看到后备箱里有一个接近十公分左右长度的矩形木盒。木盒并不宽,所以看起来盒子有些许修长。木盒颜色上呈现的是红褐色。四个角分别有不同的雕花装饰,木盒的中间部位则镌刻有一个栩栩如生的龙头。木盒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即是木盒之上刻画的物像,是稍微凸出于木盒的盒面,这样看上去颇有几分立体感。   提子小心的将木盒端起来,慢慢地递到了我的手中。我像丈二的和尚一样,不明白提子这是什么意思,只好呆呆地接过木盒,不由的问道,“这木盒是什么东西?”   提子告诉我,这个盒子是金手佛爷送的见面礼。让我务必收下。提子的这个回答,让我更加的疑惑了,我甚至有点搞不明白状况,金手佛爷怎么突然要送见面礼了?他为什么要送给我见面礼?难道是因为今晚接货的时候出了茬子,金手佛爷觉得掉了面子,所以送我一件“见面礼”?可是细想一下,也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东西肯定是金手佛爷早就准备好的,但是看外表,就知道这东西可能价值不菲。我也听夏夏说过,瞟儿贼一向是出手阔绰。可是我们今晚遇到的事情,属于突发事件,金手佛爷再厉害也不至于会未卜先知。他要是真有这种能力,也不至于我们今晚惊险逃脱了。   “这‘见面礼’是什么意思?佛爷今晚才第一次见到我,怎么车上还放了这么贵重的见面礼?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收。”我有些语无伦次的对提子说道。   提子笑了笑,说是我多想了。他对我解释说,其实金手佛爷今天上午就听李星龙说到了我们,而且李星龙也把我当时给他所讲的有关末戗古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给金手佛爷叙述了一遍。再加上李老鬼的款待,所以金手佛爷今晚来李老鬼这里,虽说是为了找李老鬼有事情商量,但是重要的目的还是来认识认识“我们”。我手中所拿的这个木盒,就是金手佛爷今天下午,特意选出来想作为见面礼送给我。只是今晚上我们去接货的时候,遇到了意想不到的意外,所以这个见面礼送出的时候,气氛有些尴尬而已。   经提子这么一番解释,我才长舒了一口气。提子担心金手佛爷等急了,所以赶紧跟我告了个别,就马上钻进车里,车子马达轰鸣很快驶离了我的视线。   我端着手中的木盒,低着头仔细的看着,一种奇怪的感觉应上心头,这盒子的模样,总感觉我好想在什么地方见过。      第七十章 金手佛爷的礼物      我盯着手中的木盒,越是这样细看,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越是深刻。可是我却想不起来,这木盒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了。木盒上面雕刻有的那个龙头很是惹眼,不仅仅是因为它雕刻在木盒的中心位置,而且龙头是带有表情,准确的说,龙头的面部是一种愤怒的表情。龙的眼睛双目圆瞪,龙嘴向两侧咧开,露出了看上去有些恐怖的龙牙,而嘴边的龙须,则纷纷上挑,就像是人生气的眉毛一扬。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表情如此奇怪的龙头。   我掂量了一下盒子,盒子的重量并不重,我好奇赫赫有名的金手佛爷,所送的这盒子里面,到底放的是怎样一件见面礼?   看来金手佛爷今晚带我去接货也是事先就计划好的,而并不是因为我当时的一时多嘴。可能是因为李星龙把我说过的末戗古城的事情告诉佛爷之后,佛爷觉得我手中有什么值钱的藏器。所以才硬拉着我去接货。接货的目的,一是,我想金手佛爷可能是为了让我见识见识他的顶凖;二是,同时也是为了向我展示一下他的“实力”,证明他手中也有价值不菲的珍宝;第三,估计金手佛爷是想把我发展成他的熟家。方便他今后的“生意”,或者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更直观的,有关末戗古城的信息。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事与愿违的是,金手佛爷这个如意算盘计划的挺好,但是却是把算盘打花了。不仅没有让我见识到四件顶凖,而且他那四件顶凖还被别人截了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次的脸面也是丢大了。这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一路上金手佛爷说话总是带着一股怨气了。   不过今晚那一批埋伏我们的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之前我也是以为那些人是为了顶凖而来,可是当时用匕首抵住我脖子的那个人,却说他们要的并不是那四件顶凖。而是别的“东西”!这件东西会是什么,居然有东西比瞟儿贼的顶凖还要值钱?   而且金手佛爷也说了,那个女的是用卸骨术,才勉强从狭窄的缝隙之中逃脱。加上会卸骨术的人应该是少之又少,只要找到那个女人,今晚的谜团就能解开。金手佛爷怎么说也是所谓江湖上的一位大佬,找一个会卸骨术的人,我想多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联想到佛爷在车上那副思考的样子,或许他早就想到了我此时所想的这些事情了。   我在门外站了有片刻时间,可能是李老鬼家的小伙计,看我一直站在外面迟迟没有进门而感到奇怪。于是小伙计便直接走出来,问我怎么一直站在门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让我有事只管告诉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向屋内请。   我礼貌的笑笑,示意他自己没什么事。刚才在坟地里爬了一圈,现在满身都是黄土,这小伙计看我的眼光也有些疑惑。当我向屋内走的时候,这小伙计恰好走到了我的身后,这一下,他正好看到我背后有一片血迹,加上脖子上还有纱布包扎的伤口,小伙计赶紧问我怎么了,伤势严重不严重?说话间他就要朝屋子里面吆喝,估计是找人出来给我检查伤口。   我赶紧先伸手捂住他的嘴,随后立刻朝他摇摇头,对他说道,“刚才和佛爷出去的时候,黑灯瞎火没看清,下车的时候摔了一跤,脖子后面蹭掉一块皮。都是皮外伤,不碍事。现在都快将近大半夜了。屋里的人估计基本都睡下了。别再为了我这点小事儿,打扰了别人休息。”   我见这人朝我点头示意,我才慢慢松开了手。他还是有些担心我的伤口,又问了一遍我的伤势。在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才把我搀扶进了屋子里。   们刚刚打开,我就看到夕羽惠正在屋子踱着步子,而夏夏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很悠闲地玩着自己的电脑,怀里还抱着我的泰迪犬。我便让搀着我的小伙计先去忙吧,我自己能照顾了自己。小伙计应了一声便走开了。   听到刚才的门响后,夕羽惠和夏夏二人其刷刷的将目光看了过来。爱犬更是一下子从夏夏的怀里跳了出来,奔到我的脚下,一个劲儿的往我腿上爬。夕羽惠看到我这幅风尘补补的样子,也急忙走过来问我出了什么事情,去哪接货了怎么弄成这幅样子?夏夏也是一副好奇的眼光看着我。   “先别问了,进屋再说。”说着我便往卧室的方向走。   我刚向前走了几步,大概这时夕羽惠才看到我脖子上的伤口。于是夕羽惠就一把拉住了我,有些心疼的问我,脖子后面的血迹是怎么回事?此时的夕羽惠已是一脸的焦虑,轻轻地用手给我擦拭着包扎好的伤口。夏夏也起身走了过来,问我出了什么情况?   我还是那句话,“没什么大碍,进屋再说。”她们俩也不再多问,跟着我走进了卧室。   我将金手佛爷送的那个红褐色的木盒,放在了卧室的桌子上。还不等我开口说话,夕羽惠就忙着给我又检查了一遍伤口,说是包扎伤口的纱布都已经透过血了。我却不以为然,觉得包扎伤口的纱布有血迹在正常不过了。可是夕羽惠却还是让夏夏找小伙计,要来一些简单的医疗用品,给我再次消毒之后,又包扎了一遍。   我和夏夏都觉得夕羽惠有点小题大做了,可是夕羽惠却不这么想。还说让我明天去市里的医院再找医生看一下。见夕羽惠包扎好伤口,我又打开卧室的门向外看了看,确定屋子外面没有人之后,便小声的对夏夏和夕羽惠说道,“本来这件事我答应过金手佛爷不能和外人说。你们也知道,小爷我是最讲信用了。但是你们俩也不属于外人范畴。所以我还是告诉你们实话。不过,你们千万不要再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了。”   “别吊人胃口好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怎么每次说话都磨磨唧唧的,真让你烦死了。今晚究竟出了什么状况呀?怎么搞成这幅样子?”脾气着急的夏夏有些不耐烦的对我说道。   随后我便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尽量详尽的讲给了她们俩。包括我们怎么遇险,怎么脱险,说起那批要置我们于死地的人时,我着重讲到了那个会卸骨术的女人。随后把刚才提子和我说的那些话,也就是金手佛爷为什么执意让一起去接货的原因也一并告诉了他们。其中当然也说到了金手佛爷送我的这个“见面礼”。   她们二人听完之后,反应截然不同。夕羽惠一副愠怒的表情,估计还是在为金手佛爷今晚硬是拉我去接货,差点把我折在那个坟圈子的事情生气,也不知道对我刚才说的事情有没有听进去。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夕羽惠对我的受伤如此在意。而夏夏则是笑开了花,在床上乐的前仰后合,说是金手佛爷这次本想在我面前“显摆”一把,万万没想到居然是弄巧成拙,丢人算是丢大了。可算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那个盒子,就是佛爷送的‘赔罪礼’?里面放的什么呀?”夏夏指着桌子上的木盒笑着问道我。   我点点头,告诉夏夏我也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夏夏听我这么一说,兴冲冲地在床上滚了一圈,滚到了床边离桌子的位置,然后伸手把那个木盒拿了过来,仔细的端详着那个木盒。夕羽惠这时也凑了过去。   “这件礼物就由我替你打开了哦。”夏夏一边说,一边就要把木盒打开。可是,夕羽惠此刻一下子摁住了夏夏的手,有些警惕的说道,“等等,这盒子有古怪。”      第七十一章 奇怪的图案(上)      夏夏抬起头,奇怪的望向了夕羽惠,问夕羽惠这个木盒有什么问题?夕羽惠并没有马上回答夏夏的问题,而是从夏夏的手中接过了木盒,先是用手轻轻地从木盒的表面拂过,随后皱着眉头,再次仔细的打量着木盒。   看到夕羽惠这样一幅认真又严肃的表情,我就知道这木盒肯定有什么古怪。于是我也赶紧凑过去,小声地问夕羽惠这盒子有什么古怪之处?   “先前你仔细看过盒子的外貌了吗?”夕羽惠突然问道我。   我一时有点糊涂,夕羽惠怎么这么问呢?虽然我没有打开盒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可是,我拿到盒子时,肯定是已经仔细看过盒子的外貌了换成一个正常人,拿到一个新鲜的东西,肯定都会先看看,好奇心每一个人都有。夕羽惠这时问这么一句,让我倒是觉得有些画蛇添足。   我有些不解的回答说,“肯定是看过了。你到底发现什么了?是不是这个盒子咱们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当时拿到盒子的时候,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夏夏也在一旁小声的嚷嚷着,让夕羽惠别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们这盒子有什么奇怪之处。   夕羽惠抿了抿嘴,指着盒子左上角的一处雕刻着的花型图案,对我说道,“你看看这个图案眼熟吗?”   “只是一处雕刻的花型图案,没什么眼熟。和普通的花型图案没有什么区别吧?”我虽然的看了一眼,草草的回答道。   就在我回答的同时,在我身边的夏夏,刚刚还急不可耐的让夕羽惠快点说,这盒子究竟古怪处在何处。此时却很认真的趴在盒子附近,仔细的看着夕羽惠手指所指的那处花型图案。看着看着,夏夏的脸色就有些变化了,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吃惊。   “这刻画的该不是地府之花——尸花蓝菊吧?”夏夏慢慢地仰起头,谨慎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这时无奈的看着我,冲我叹了一口气,顺便朝夏夏点了点头,肯定了夏夏的问题。夏夏看到夕羽惠点头之后,立马有意识的稍微远离了那个盒子,但是眼神却又盯着盒子上,另外三个角所刻画的东西了。   夕羽惠让我再认真的观察一下那处酷话,除了没有颜色之外,那副雕刻的花型图案,很明显就能看出是我们曾经在仙山见过的那种尸花蓝菊。最突出的特点是,盛开中的尸花蓝菊,花瓣是呈现“三角状”的张开,而且花心处有菱形的花蕊。再加上,可能是为了点缀主花,那处雕刻有盛开尸花蓝菊的旁边,还有一些刻画较小的花骨朵。   我一边听夕羽惠说着,一边对照这那处雕刻的花型看着。经夕羽惠这一番提醒,这刻画的图案,确实于我们在仙山之中,见到的尸花蓝菊万分相像。对于这幅雕刻的木画来说,对我来说印象最深的还不是那盛开的尸花蓝菊,而是在尸花蓝菊周围那一颗颗的小花骨朵。看到那些花骨朵,我马上就能联想到,它们诡异的颜色,还有我们当时在仙山,发现的那一具具,身体内外均长满一片片尸花蓝菊花骨朵的尸体。   我在心里琢磨着,夕羽惠不让夏夏打开盒子的原因,应该不至于是发现盒子的一个角,雕刻有一处尸花蓝菊的花型吧,这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可是,综合夕羽惠刚才的语气,还有夏夏知道那处雕刻的是尸花蓝菊,她之后的抗拒反应,说明这个盒子确实有骇人之处。不然她们二人不会有这种反应。难道是这盒子里面装了尸花蓝菊?想到这里,我不禁也向后退了几步。尸花蓝菊的“威力”我们是见识过了,除了能使人浑身上下全部开满诡异的花朵,而且它的花香,还能对人起到极大的制幻作用。当时我们从仙山离开的时候,大凯就差点因为尸花蓝菊的制幻作用废掉风干鸡。此时想想,我都对当时的场面有些心有余悸。   可是话又说回来,这盒子毕竟是金手佛爷送的,而且还是“见面礼”。里面的东西应该是价值昂贵才是,不可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危险物品”。于是我只好问夕羽惠,她刚才不让夏夏打开木盒的原因,是因为她认为木盒里面装的是尸花蓝菊吗?   夏夏听我这么一问,她直接乐了,告诉我,尸花蓝菊是一种依靠寄生来存活的植物,没有了寄生的本体,尸花蓝菊根本无法生存。所以,除非这木盒里面装的是一具尸体,要不然绝不可能是尸花蓝菊。说完正经事儿,夏夏还不忘又拿我开涮,说是我这个亲自去过仙山,亲眼见到过尸花蓝菊的人,甚至还不如她这个没有去过仙山的人对尸花蓝菊了解的多。   “那刚才到底为什么不能打开这个木盒?”我更加疑惑的问道。   夕羽惠这时对我说,她刚刚阻止夏夏打开木盒的原因,并不是因为看到了那处尸花蓝菊的雕刻,而是因为她发现这个红褐色的木盒,有关四个角的雕刻很是不寻常。   之后夕羽惠进一步解释道,除了我们还算了解的尸花蓝菊之外,盒子其余三个角雕刻的花型,全部都不是普通的话。夕羽惠先是指着左下角那副雕刻告诉我,这种呈现波浪纹形状的花朵,名为夜鬼兰。这种花朵喜阴,且嗜水。每天必须有足够的水灌入,才能保持其花朵的生存。所以这样的话,一般只能生长在避光的河岸或者是海岸的附近。夜鬼兰的诡异之处在于,在白天夜鬼兰是一朵朵的花骨朵,但是在夜晚子时之后,夜鬼兰的花骨朵就会慢慢地展开,最终形成一层层盛开的花瓣。夜鬼兰的花蕊带有一种特殊的成分,使夜鬼兰在夜晚开花的时候,会有点点绿色的荧光发出。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团团的幽绿色的鬼火一般,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原因。   夜鬼兰不能直接伸手触碰,因为夜鬼兰花体会分泌一种粘着性很强的液剂,这些液剂就覆盖于花体的全身,并且具有相当的毒性。它们平时是为了更好的吸收水分。可是一旦触碰到这些散在花体之上的液剂,液剂具有极强的渗透性和腐蚀性,可以轻而易举的渗透人的皮肤,会使人造成肌肉乃至骨骼的坏死。若是没有及时截肢部位,且身体又是在极寒或者极阴的环境之中,那么中毒的人存活的时间,应该不会超过九十分钟。   而且关于夜鬼兰还有一个传说,相传夜鬼兰是冥府十殿之中,第四殿寒冰殿独有的一种植物,是至阴至寒之物,亡魂来到寒冰殿之后,都会吞下夜鬼兰,使魂魄不至于被寒冰殿的寒气所击散。而且夜鬼兰据说还是打造叵甫兵器的一种材质,所谓的叵甫兵器就是我们常说的上古神器,例如轩辕剑等等。加入夜鬼兰的作用,是为了给兵器注入“魂”,将“魂”封于兵器之中。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说的跟神话故事一样。”我无精打采的问道。   夏夏此时借过话,对我说,“没见到尸花蓝菊的时候,你肯定也觉得尸花蓝菊夸张的和神话故事一样吧?真正见到之后,你还认为尸花蓝菊是传说的故事吗?你要是觉得夜鬼兰就是‘夸张’了,那么这个盒子上所雕刻的其他两种植物,估计能直接吓死你了!”      第七十二章 奇怪的图案(下)      我让夏夏这段话说的无言以对,就像她说的一样,没有见到过尸花蓝菊之前,我听到有关尸花蓝菊的事情,肯定当做是一个故事听。可是当真正见到,并且领教过尸花蓝菊的厉害之后,那种感觉根本就是无法形容。我也愈加好奇夏夏所说的,这个木盒上右侧另外两处花型雕刻究竟隐藏着这样的故事了。现在看来,夕羽惠不让夏夏当时立刻打开盒子的原因,就是与这木盒之上的雕刻有关。   于是,我只好很谦逊的向夏夏请教那另外两处花是什么?   夏夏先是指了指右上角的那处雕刻,随后很认真的告诉我,右上角的花名为柏苜萼,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一种食人花!   柏苜萼也是现在被许多植物学家热衷考察的一种植物。可是迄今为止,好像发现柏苜萼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对于柏苜萼来说,更是没有相应的记载,来证明它现实的存在性。不过,在很久以前,在印度尼西亚的爪哇岛上,曾有英国人发现了一种名叫‘奠柏’的可怕的吃人花。有人就把它当做是传说之中的柏苜萼。   据说柏苜萼由许多柔软的巨型花瓣构成。平时,这些花瓣都是任意舒展着的,就像是含苞怒放的花仙子。可是,一旦有人或是野兽无意中触却了其中一片花瓣,整朵花就好像得到警报一样,并随即调动所有的花瓣迅速行动起来,使本来就柔软的花瓣弯曲般的慢慢展开,并用柔软的花瓣把人或野兽紧紧地抓住,就像海里的间鱼一样用触手卷住猎物。同时,还会从花瓣之中会流出一种胶状的液体,这种液体腐蚀性极大,可以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迅速的把人或野兽的整个身体,彻底的“消化”掉,是真正的吃人不吐骨头!之后花瓣才会重现展开,等待着下一次机会的到来。   据说当时周武王远征之时,曾经遇到柏苜萼花丛遮挡去路。当时武王身边的人,有许多人都说听到了柏苜萼花丛传来了花与花说话的声音,发出的声音几乎和人无异。而且每当在日落之后,柏苜萼花丛还会有笑声,以及夜深之后幽静的歌声幽幽的传来。将士们都认为这些花并不是凡花,而是具有灵魂的花灵。所以没有人敢靠近柏苜萼。   之后武王命人杀牛宰马,亲自带人在队伍的最前面,带上宰杀的牛马用来祭祀盛开的柏苜萼。柏苜萼在笑纳了武王的祭品之后,花丛盛开的柏苜萼渐渐的将硕大柔软的花瓣收紧,为武王的队伍开辟出了一片花道。大军才得以安然无恙的通过柏苜萼花丛。   我对夏夏讲的这个食人花柏苜萼的内容,还是比较肯定的。因为“食人花”这种植物我想还是存在的。因为现今为止,大多数食人花植物,仍旧不能被细分,所以很多人也就把“食人花”作为了一种食人植物的代名词,而且一些科学类的节目,也经常说起食人花。夏夏所说的柏苜萼应该就是食人花的一种。   通过新闻、报纸等消息,我以前就曾了解到,在巴拿马的热带原始森林里,还生长着一种类似奠柏的‘捕人藤’。如果不小心碰到了藤条,它就会像蟒蛇一样把人紧紧缠住,直到勒死。据报道,在巴西森林里,还有一种名叫亚尼品达的灌木,在它的枝头上长满了尖利的钩刺。人或者说动物如果碰到了这种树,那些带钩刺的树枝就会一拥而上,把人或动物围起来刺伤。如果没有旁人发现施予援助,那被束缚的人,就很难摆脱这种困境。1971年,由一批南美洲科学家组成的一支探险队,深入雨林,在传闻有食人花的地区进行了广泛的调查,结果不仅一无所获。而且据说全部丧命于食人花之手。   与之前的夜鬼兰相比,我倒是觉得夏夏刚刚说的这个柏苜萼更加贴近于“实际”。至于她所讲的那个有关于“灵花让王”的故事,我也听过好些遍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故事当中的花,就是那种柏苜萼。   我指着右下角的那处雕刻问道,“就剩这一处了,这种花又有什么诡异之处呢?该不会又是吃人的吧?”   夏夏摇了摇头,回答我说,最后这种花名为阎罗双生花。据说这种阎罗双生花全身雪白,不论是体内还是体外全都是一尘不染的白色。阎罗双生花白色透明的叶子退化成鳞片状贴在花茎的旁边,双花互生为白色。花茎也是白色,整株花没有一点分支。花期在为雌雄同株,每隔半年间,便由茎顶处抽苔出白色长钟形小花,有时数朵集生,花朵在每棵植株的顶端开出,花瓣也是白色的。果实为浆果,又名“逝生果”,果实的颜色同样是白色。这种双生花只适合生长在,幽暗潮湿的落叶层里,冒出晶莹洁白的身影,有若水晶状的菸斗。微微下垂的花朵,单生于植株的顶端,在幽暗处发出诱人的白色亮光,美丽诡异。和大众所知的双生花一样,阎罗双生花同样是一方死亡之后,另外一方也会渐渐的枯萎腐败。   说道这里,夏夏话锋一转,说是若换句话,用科学的角度来说,这种花极有可能全身没有叶绿素,也就不进行光合作用,所以这类花只能是靠着腐烂的植物或者是动物来获得养份。   还有一点,就是这种花的毒性极大,可能是木本植物之中,毒性最大的一种植物。素有“见血封喉”之说。阎罗双生花的乳汁中,含有多种有毒物质。当这些毒汁由伤口进入人体时,就会引起肌肉松弛、血液凝固、心脏跳动减缓,最后导致心跳停止而死亡。要是有人或者动物,不小心吃了这种双生花,连大罗神仙都救不了,立刻便会以心脏麻痹暴毙。如果该花的毒汁溅至眼里,眼睛马上也会失明。人和动物若被涂有毒汁的利器刺伤即死,故叫“见血封喉”。   这种花被名为阎罗双生花,因为它生长于腐败之地,是通往冥府阎罗殿的引路花,而且阎罗双生花的果实,就像是孟婆汤一样,亡魂吃掉果实“逝生果”之后,就会忘记前世的一切,继续轮回转世。   “既然这四角的花都介绍完了,咱们打开盒子看看里面有什么吧。”说着我就稍微向木盒所在的地方靠近了一点,听完她们二人的介绍,我现在十分想知道这个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夏夏还是很镇定的朝我摆摆手,说是这东西暂时不能开,要打开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或者太阳出来的时候。可能见到我一脸的疑惑,夏夏也不等我提问,便先是问道我,“你刚刚听我说了那么多,听懂我说的什么意思了吗?没发现这四种花有一个共同之处嘛?”   我点点头告诉夏夏,就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这四种花呗,要说是共同之处,这四种花都不一般而已。   夏夏无奈的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有气无力的对夕羽惠说道,“你们俩智商都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你是怎么一直忍受这个弱智的低智商呀?”随即夏夏又马上对我说道,“小爷,我拜托你以后看事情能不能透过表面看本质啊?就你这样还准备考公务员?要是真被你考上了,全国的公务员水平都被你拉低了。这四种花不是一般的话,这一点你说对了。但是这四种花最大的共同特点是都生于阴暗之处,也被民间称为‘冥府四花’!而冥府四花同时出现,象征着脱离六道之轮回,也就是永生!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或许是‘永生’。”      第七十三章 盒子的秘密      我有点不明白夏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里面的东西是“永生”?永生又不是名词,夏夏现在却用一个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盒子里面的东西。我挠了挠头,不解的问夏夏,她说的“永生”,究竟是什么意思?简单的说,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夏夏很淡定的对我解释说,她的意思是,既然这个木盒之上分别雕刻有冥府四花,那么这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肯定是与“永生”有关系。夏夏进一步说道,冥府四花的形象,以前多用于炼丹、制丹的容器之上,目的也很简单,就是象征着丹药可以使人达到长生的目的。夏夏也从来没有听说过,在一个近似于装饰性的木盒之上,竟然会雕刻有冥府四花。既然现实情况已经出现,再联系到冥府四花以前出现的形象,所以夏夏认为,这盒子里面的东西,可能会是某种“丹药”。说着夏夏向前拿起木盒,掂量了掂量,冲我和夕羽惠点点头,说是盒子的重量也不重,更加肯定了她的推测,盒子里面装的是某种“丹药”。夏夏觉得这盒子阴气太重,所以不宜晚上打开。最好还是等天亮再说。   “既然是丹药,那咱们打开看看不就完了?你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阴气重的事儿,咱以前干的多了。干嘛非要等到明天。再说了,这东西是金手佛爷给的,他之前拿到这东西的时候,肯定也是马上就打开看过了,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你们俩别在这危言耸听了。”我越说越觉得她们两个人有些过于谨慎了,毕竟这东西是金手佛爷送的,所以金手佛爷之前肯定已经见过盒子里面的东西了,要是这盒子打开之后真有什么危险,金手佛爷早就挂了。再说,金手佛爷送这个盒子给我,是为了把我发展成他的熟家,又不是为了害我。如果真像害我的话,刚刚在坟圈子直接宰了一了百了。想着想着,我就不自觉的走到了盒子的旁边,刚刚听夏夏和夕羽惠介绍“冥府四花”,心中已经是万分好奇,十分想知道这盒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是,当我刚刚拿起盒子的时候,夕羽惠却冲我摇了摇头,她用很谨慎的语气对我说道,“夏夏所说的只是一种可能性,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大,但是我们都不能够肯定,这个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夕羽惠说完之后,伸手轻轻指了指木盒的边沿,继续对我说道,“你认真看看这个木盒的外延,应该能看出来,盒子的上下位置,被一种类似蜡质一样的液体封住了。所以,这个木盒可能金手佛爷根本就没有打开过。他送给你此木盒的目的,恐怕不仅是见面礼这么简单。或许他潜在的目的,是为了让你帮他打开盒子,看一下盒子里所装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   我拿起盒子仔细的看了一番,正如夕羽惠说的一样,木盒的外延确实被一种东西封住了,而且还能看到有明显的灰尘,看起来这个木盒,就像是没有被打开过一样。这时我不禁联想,难道夕羽惠的猜测是正确的?金手佛爷送这个盒子给我,是为了让我帮他“趟雷”,看看这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有些茫然的问道夕羽惠,“这破盒子里面,除了炼制的丹药意外,到底还可能装着什么东西?”   夕羽惠回答我道,她所理解的阴曹地府,和之前夏夏所说的略有差异。在中国的古代传统之中,通常把人生存的空间分为天(阳)、地(阴);人分男(阳)、女(阴);时分白(阳)、昼(阴);天分日(阳)、月(阴),这也就是最基本的阴阳分类。也是阴曹地府得名的原因。   而且夕羽惠解释说,在地府之中,地位最高的或许并不是阎罗,而是天齐仁圣大帝,他掌管大地万物生灵,包括阴间亡魂和人间百姓。地位和掌管天庭的玉皇大帝平起平坐。而在天齐仁圣大帝之下,是北阴酆都大帝,专门负责阴间管理。如果用来比较,北阴酆都大帝类似于古代的皇帝,二人分别掌管阴阳二界众生,地位仅次于天齐仁圣大帝。   除了北阴酆都大帝外,地府之中地位最高的就是五鬼帝,分别是掌管鬼门关的东方鬼帝蔡玉垒,掌管‘嶓冢山’的西方鬼帝赵文和,掌管罗酆山的北方鬼帝张衡,掌管罗浮山的南方鬼帝杜子仁,最后是掌管抱犊山的中鬼帝周乞。而我们平时说到阎王,只是十殿阎罗之一,地位远远不及夕羽惠刚才举例的那几位,甚至都不属于地府六宫的守宫者。   所以对于夏夏刚才所说的冥府四花,夕羽惠却有其它解释。据传冥界起初只有亡魂和腐尸,没有什么植物,更没有所谓的冥府四花。而那四花均是后来由北阴酆都大帝带入冥界,并赠予给五鬼帝其中的四帝,单单没有赠予中鬼帝周乞。而这四朵花,日后变成了东、南、西、北四鬼帝的象征。这也就是冥府四花名字的又一种由来。   说到这里,夕羽惠轻轻地拿起盒子,依次指向了盒子的四角出,那四处雕刻有花型图案的位置,告诉我们,这四处花型图案,表面上看说的是冥府四花,但是盒子之上,四处花型所占据的位置,恰恰和它们所象征的,冥界四鬼帝掌控的方向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四处花型,并不是简单的指四种花,暗示指代了冥界四鬼帝。   “那中间的龙头是什么意思?你说的这几个鬼帝,和盒子里面的东西又有什么关系?”我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   夕羽惠示意我少安毋躁,随后便回答我说,中间的龙头其实是代表管理抱犊山的中鬼帝周乞。而周乞的原始形象就是一条黑龙!据说很早之前,周乞是天煞海中一条巨大的黑龙,掌握天煞海海势。后被天齐仁圣大帝收为地府五鬼帝。所以民间对于周乞的形象,一直都是以龙代人,周乞也被认为是龙头人身。所以中间的这个龙头,代指的就是周乞。而这个盒子,所表述出来的信息,并不是冥府四花,而是指的是冥府五鬼帝。   夏夏听到夕羽惠的解释后,亦是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并且很快又陷入了一阵思考之中。我也在心中琢磨着,如果夕羽惠的这个解释是正确的,那么之前夏夏用冥府四花解释盒子里面的东西,这个说法就欠妥当了。也就是说,盒子里面的东西或许并不是炼制的“丹药”。   通过冥府四花联系到“丹药”,这一点还能让人理解。毕竟四种花奇异无比,都不是平常之花,而且夏夏也说过,冥府四花合在一起,有“永生”之意。可是这盒子代表的如果是五鬼帝,那么盒子里面的东西会是什么呢?我不禁又问道夕羽惠,这盒子里面可能装的是什么东西?   我将目光投向了夕羽惠,她的眼神一直盯着木盒。只是嘴唇微微动了动,回答我说,“里面装的可能是鬼王玉玺。”      第七十四章 鬼王玉玺      听到夕羽惠这样的回答,我和夏夏同时愣住了。我的表情仅仅是一种呆滞,而夏夏的表情,则是一种惊滞,吃惊的盯着那个盒子,眼睛甚至都不眨一下。我在心里琢磨着,难道这盒子里面装的东西,就是很多小说故事情节中出现过的鬼玺?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鬼玺”这个词的时候,还是当年上高中的时候,看过的一本很火的盗墓小说《盗墓笔记》之中提到的,书中说鬼玺有招阴兵的作用。而现在,传说中的鬼玺就放在离我近在咫尺之处。   夕羽惠见到我们俩惊诧的表情之后,还是语气轻柔,幽幽的对我们继续解释这个盒子。   据传说所谓的鬼王玉玺,正是天齐仁圣大帝所掌握地府鬼玺。而保管鬼王玉玺的却是地府五鬼帝。五鬼帝之中,除了周乞是黑龙之身,其余四鬼帝均是半神半鬼的形态。所以鬼王玉玺,便被置于黑龙周乞的腹中。而手持鬼王鬼玺的人,可在阴阳二地随意进出,鬼吏、阴兵如见鬼王玉玺皆敬而避之。还可号令阴兵、鬼吏。据说鬼王玉玺还有一个作用,就是可以修改活人的生死簿,无限的延长人的寿命,可将生人的生命永远排除于六道之外,即长生不死,永无轮回,从而使人达到永生。   鬼王玉玺并非只是存于阴间。相传在武王伐纣时,金灵圣母门下得意弟子闻仲,亦是当年天煞海黑蛟转世,后为雷神之祖。为了阻挡西岐大军,曾经向鬼帝周乞借用鬼王玉玺,以招阴兵抗敌。鬼王玉玺也曾经在黄帝与蚩尤的大战之中出现,蚩尤当时的不死军,可能就是由鬼王玉玺招来的阴兵。夕羽惠所说的着一些,也全部都是她听说而来。乍一听全部都有一些神话色彩。她知道也仅仅限于此,因为对于鬼王玉玺来说,没有人真正见识过。   听完夕羽惠对鬼王玉玺的一番介绍,我更加按捺不住好奇心。原本以前就对小说中提到的鬼玺非常感兴趣,现在可能有一方真正的“鬼玺”就近在眼前。那种好奇的心情不言而喻。   夏夏这时候压低声音,小声对我们二人说道,“鬼王玉玺这可算得上是镇国大宝了。阳间有传国玉玺,阴间则有鬼王玉玺,二者分别置于阴阳二地,都是权利的极大象征。古时人们对‘阴阳’有着极高的信仰,凡是有阴即有阳,二者是相辅相成的。我还听说过一种说法,说是传国玉玺其实就是鬼王玉玺,鬼王玉玺也就是传国玉玺。在白昼时刻,玉玺在阳间即为传国玉玺,由阳间的皇帝掌管。到了夜晚,玉玺在阴间,即为鬼王玉玺。由阴间的天齐仁圣大帝掌管。关于鬼王玉玺,传说的故事太多了。”   夏夏一边说,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复杂,随后夏夏即皱着眉头问道我们,“你们俩想想看,金手佛爷算的上是瞟儿贼里面的人精了。这东西要真的是价值连城的好货,我是打心眼里不相信,他能把这东西送给小爷。刚才咱们也说过了,盒子的外延都是用一种蜡质的东西封存,说明盒子从来没有打开过。瞟儿贼绝不会瞟儿走巨宝,而不开吧?这盒子肯定有什么问题。以我看,盒子暂且不要打开了。免得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夏夏这种万分好奇性格,此时都能耐住好奇心,还劝说我们不能打开,说明她对盒子里面的东西,非常的不放心。往往在遇到未知危险的时候,夏夏才会变的十分的理性。   夕羽惠也很是同意夏夏这个说法,说是把这个盒子暂且放在这里。她们两个人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强烈要求打开盒子了。于是只好敷衍的点点头。把盒子工整的放在了床铺一侧的桌子上。   我看到夕羽惠这个时候还是一脸沉思的表情,目光甚至有些呆滞。我便问夕羽惠在想什么?   夕羽惠回过神儿,眉头紧锁的对我说,“我正在想,金手佛爷送给你的这个盒子,他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鬼王玉玺所放置的地方,一定是万险之地。虽然瞟儿贼神通广大,但是要找到这种珍宝,一定会有什么手段。”说着说着夕羽惠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让夕羽惠不要瞎想了,想知道有关盒子之类的事情,等再次见到金手佛爷的时候,当面问问他就是。自己想也想不出什么。既然金手佛爷能送这样贵重的见面礼,想必还会主动找我。   夕羽惠只是微微点点头,但是脸上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然后她又帮我检查了一下伤口,因为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所以夕羽惠叮嘱我晚上睡觉的时候尽量避开伤口。简单的说完这几句,夕羽惠以让我早点休息为借口,就拉着夏夏匆匆的从我的房间离开了。   感觉从今天早上开始,夕羽惠的行为就有些怪怪的。先是早上很早就和夏夏从屋里离开,再到今晚看到我伤口之后的勃然大怒,这种反应甚至让我有些无措。总觉得夕羽惠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一样。在仙山时受的伤,要比今晚这皮外伤严重的多,也不曾见到夕羽惠如此动怒。   大概是因为今晚在坟场的那番折腾,屋子里面突然安静之后,人就变得格外困乏。我现在早已身心俱疲,自己的四肢就像是被灌上了铅。我懒懒的趴在床上,也没有心情再去考虑今晚发生的事情,还有金手佛爷送给我的那份神秘“见面连”。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就不知不觉之中就在床上睡着了。   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梦见在一座山的山顶,一条体型巨大的七彩大蟒,正和一只麒麟在缠斗。而我就站在山腰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七彩巨蟒的身体紧紧地缠绕着麒麟的身体。麒麟的四肢努力的在挣脱七彩巨蟒的束缚,嘴中发出了“呼哧呼哧”类似像大喘气一样的声音。而麒麟的嘴巴更是一口便钳住了巨蟒的身子,咬住巨蟒的身子一扭,七彩巨蟒的那段身子就像是麻花一样,直接被扭了过去,可是七彩巨蟒却没有一丝受伤的迹象,而是继续将自己的身体用力的卷起,麒麟仍旧被巨蟒巨大的身躯所束缚,而且束缚的程度越来越紧。无论麒麟在怎么反抗,都难以从巨蟒的束缚之中得到挣脱。看上去,麒麟随时都会被这条七彩巨蟒勒死。   就在我以为麒麟这次必死无疑之时,谁知哪七彩巨蟒的身体却渐渐的松开,麒麟也没有再次剧烈的挣扎,而是慢慢向后移动身子,尽快从七彩巨蟒的身体之中抽身而出。我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时七彩巨蟒那颗长相异常狰狞的蟒头,却悄然转向了我所在的山腰位置,竟然在冲着我在笑!   我猛地一翻身,一阵刺痛感从我的颈部传来,随即自己亦是从梦中猛然惊醒,嘴里不断的大口大口喘着气,头顶都有一丝丝的冷汗。好像刚刚在梦中被七彩巨蟒束缚住的人是我一样。刚刚的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而且这个奇怪的梦,前几年在破解龙蛊的过程之中,多次萦绕在我的梦里。每一次梦中都是出现那条奇怪的七彩巨蟒和麒麟。只是背景地点却在不停的变化。   我坐在床上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即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八点了。一束束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我起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到桌子上放的那个木盒。不由的拿起木盒又端详了起来。好奇心再次涌上心头。反正现在已经是白天了,打开看看应该也没什么。可是夕羽惠和夏夏的千叮万嘱也在我脑海之中,使不由的陷入了纠结。我把盒子竖直的举了起来,想看看这个盒子打开是否方便。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鬼使神差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我刚刚举起木盒,突然间木盒之中就有一种失重感,马上我看到有什么东西,从木盒之中掉了出来!      第七十五章 滑落      经过这几年的“刀山火海”,我反应能力也比以前快了不少。此时眼看木盒之中有东西掉出来,我微微弯腰,右手下意识的赶紧向下一捞,一把就把掉落的东西接在了手中。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着还在左手拿着的木盒,只见木盒确实是打开了,而且打开的部分只有下端那一处,靠近上端的那些部分,仍旧被那种蜡质的物质封着。我新生好奇,昨晚上夏夏拿着木盒,来来回回在手里举着看了好几次,木盒都没有任何问题,怎么今天早上,这木盒却不经意间打开了?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昨晚有人进来打开了木盒!   想到这里,我顾不上看,右手接到的那个从木盒之中,掉出来的东西到底什么。我直接把左右手的东西统统放在了床上,然后走到门口轻轻地转动门把手,发现门锁还是由里向外反锁着。门被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随即来到窗台位置,窗户也都是由里向外反锁,说明昨晚在我睡着之后,屋子里面并没有进来过人。   联想到刚刚刚到木盒,只是下方一端有打开的痕迹,而并非是整个木盒全部都被打开。或许是因为盒子里面的东西,在重力的影响下,才冲破了盒子下端那些蜡质封存的束缚,从盒子之中掉落出来。仔细想想也是,李兜昨天在从潍坊回来的路上,也给我讲过,古物的保存需要特点的环境和温度。这盒子都不知道是距今几百还是几千年前的东西了,能这么长时间始终保持密封已经不是易事了,昨晚被我们几个来回拿着看了好几次,估计盒子外延的那些蜡质都松了。再加上这屋子里的温度有点高,这也许都是盒子今早鬼使神差打开的原因。   我不知道该咒骂自己倒霉手贱,还是该庆幸自己幸运。夕羽惠和夏夏千叮万嘱不让打开的东西,被我不经意的“打开”了。不过,幸好没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发生。不然,可不仅仅是倒霉这么简单了。回过神儿来,我急忙来到床边,仔细的看着刚刚我接起来的这件东西。   正如夕羽惠之前预想的一样,盒子里面的这个东西的的确确是一个玺!而这个玺的颜色非常特点,是晶莹剔透的黑色!玺可以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下端的那个矩形台,也就是刻有字的部分。矩形台的长度看起来大约有接近十厘米的样子,宽度差不多有我手掌大小。矩形台的最底端刻着几个类似于象形文字的东西,歪歪扭扭的样子,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矩形台的台身之上,镌刻有九条细小如丝一般的龙形立体图案。龙身细小的程度,我甚至无法举例说明。非要举例,只能说这种雕刻的龙形图案,比普通购买的金质手链,都还要细出不少!   而这些图案如果不仔细看,也根本看不出来是龙形。看起来更像是普通的装饰一类的雕刻。但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这些龙形图案雕刻的惟妙惟肖,能将身长如此细小的龙形图案,雕刻到如此程度,只能用鬼斧神工来形容了。我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手艺的工匠。   在这个矩形台之上,是一个雕刻十分精美的类似龙形的图案。仔细一看,这个似龙形的图案,正是我们在仙山所见的到应龙图案!只不过眼下的这条雕刻而成的应龙图案,却和我们在仙山见到的那些,有关于四翅应龙的图案有很大的差别。这件龙形图案,龙的脑袋尖瘦,长有一双长长的角。龙须紧紧贴合着龙嘴仰后而去。应龙的身子蜿蜒张开,龙头高昂的抬起,龙嘴微微打开,像是吐风纳气一般。看起来十分的精神。龙爪踩在矩形台之上,使整个应龙的形象,有一副傲视群雄之势。   而缠绕在矩形台之上的那九条细长的龙,龙尾朝下,龙头聚集在矩形台的顶端,也就是在应龙图案的下端。大有应龙脚踏九龙的样子。更是凸显出矩形台之上,应龙的威武之象。   如果和我们在仙山之中,见到的那种四翅应龙图案来进行对比。那么现在这方玺上的应龙,看起来更像是一条“龙”,不仅样子十分的威武,正气凛然,而且在形象上,也更加贴近我印象之中,“龙”的这种形象。在这条应龙的对比下,仙山的四翅应龙,显得更加的妖异了。   而且这两种应龙图案还有一处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应龙身上的翅膀个数!我们在仙山所见到的应龙图案,是一条四翅应龙。而这里玺之上的这条应龙,竟然足足长有八翅!每一对翅膀都不尽相同!是八对完全独立的翅膀形状。分别长在应龙身体的两侧,且成一定比例的分布,所以看起来十分的协调。我在八翅之中认认真真的找过,并没有发现类似于仙山四翅应龙的那四种翅膀。   八翅应龙身上的翅膀大小不一形象各异。不过翅膀大小的排列顺序却又一定的规律可循,由龙头开始,应龙身上的八翅依次是慢慢变大的形态出现。   靠近龙头的位置,是一双最小的翅膀,翅膀呈现半弧形状的类扇形。随后翅膀的形状不断的变化,同时也在慢慢变大。最后龙尾处的翅膀,则是一双伸展开的巨翅,巨翅内侧向外展开,最外侧的翅膀则向内收起,就像是侧面展开的巨塔一般气势非凡。这对翅膀张开的程度,细看一下甚至有些和应龙的形象不协调,颇有喧宾夺主的意思。   我反复看了几遍,发现这些翅膀,没有一对翅膀,可以让我和现实中的鸟类联想到一起。   玺的整体非常晶莹剔透,不论是下端的矩形台,还是上端的八翅应龙雕刻像,玉身虽是黑色,但是完全的透光,被窗外的阳光照入玉玺后,玉玺黑色的玉身还有一点点斑驳陆离的样子。   透过阳光,我看到在玉玺八翅应龙雕刻之中,应龙的身体之内,好像还存有什么东西。这东西呈现圆形,置于应龙雕刻像的颈部往下位置。在透光阳光之后,经过这个圆形东西的光线,完全没有反光的迹象。光束好像是被吸收了一样。我好奇的把玉玺再次举高一点,由侧面看去,虽然整个玉玺晶莹剔透,但是却单单看不清那处内部圆形的物体究竟是什么。   虽然不知道这个玉玺,到底是不是夕羽惠说的鬼王玉玺,但是仅仅看这个玉玺的材质和做工来说,这个东西的价值可以说难以估量。我更加相信金手佛爷根本没有打开过这个木盒,不然他要是知道木盒里面是这样的稀世珍宝,绝对不可能作为见面礼送给我。话又说回来,金手佛爷不打开木盒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该不是像夕羽惠说的一样,金手佛爷也担心这个盒子之中有“暗招”,所以迟迟没有打开,昨晚正好做了一个顺水人情送给了我?   我一边想,一边继续拿着这个玉玺看着。玉玺的大小,绝对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单手使用。况且虽说玉玺看起来体积比较大,但是质量却和实际看到的大小完全不成正比。玉玺的质量较轻,感觉质量可能还不及它本身体积的三分之一。所以就算是它被装在木盒之中,人拿起来也并不费劲。所以可能这种黑色的玉石材质十分特殊,才导致玉玺的质量大大降低的原因。   “咦”,再次看到玉玺八翅应龙时,我不禁疑问。因为我发现这八翅应龙还有一处古怪之处。就是应龙的龙头上并没有龙眼!      第七十六章 没有眼睛的龙      可能是现在有阳光的照射穿过玉玺,所以我才格外注意到,这玉玺之上的八翅应龙雕刻像,竟然是没有眼睛!之前只顾着看玉玺上面应龙的八翅,却忽略了这个细节。应龙的龙嘴往上的部位,本应该是龙眼所在的位置,可事实上却是一个简单的弧面,甚至连稍微象征意义的龙眼点缀都没有。   刻龙不点睛,有所寓意我也知道。是因为画龙、刻龙如果点睛,所刻画的龙就会“活”过来,从而腾身而飞,所以有些人画龙只是象征性的画上龙眼,但是却不点龙睛。可是眼前玉玺上的这条八翅应龙,不仅仅是刻画时没有“点睛”,而是直接连龙眼都没有了!从玉玺的整天来看,玉玺雕刻的十分精美,而且不论是矩形台上那九条细长的龙形,还是这八翅应龙,雕刻的可以说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这样巧夺天工的一方玉玺,绝对不会是因为雕刻的疏忽,从而遗漏了雕刻龙的眼睛。只能说是,特意将八翅应龙的眼睛“隐去”了。   会不会雕刻时,隐去龙眼,和画作画龙不点睛是一个习俗,只是为了不让龙“飞走”而已。   我把玉玺拿在手里,又来来回回详细看了一下,便把玉玺又放置于了木盒之内。我简单的冲了冲澡,换了一身新衣服,便拿着木盒去邻房间找夕羽惠,让她看看这里面所谓的鬼王玉玺。毕竟她懂得要比我多得多。   我敲门敲了足足有半分钟左右,连隔壁的夏夏都打开门探出头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夏夏见我手里拿着木盒,好像是知道我找夕羽惠,是有关木盒的事情。随即夏夏也关上门出来,来到了夕羽惠的房间门口。夏夏刚想开口问我木盒的事情,我便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一会儿进屋再说。夏夏微微挤了挤眉头,也不多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门口等着夕羽惠开门。   结果夕羽惠隔了好久才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随后起床给我开门。我见夕羽惠穿着睡衣,两只大眼睛睡眼惺忪地微微张着,给我们打开门之后,又直径钻回了被窝里。大概是听到了声音,这个时候那两只小暹罗猫和泰迪犬,也从夕羽惠的床边探出了脑袋。   于是我坐到夕羽惠的床边,关切的问道夕羽惠,“你没事吧?生病了?你的生物钟一直挺准时,不论春夏秋冬每天都是六点准时起床。怎么今天都这个点儿了,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夕羽惠从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就像是一只没睡醒的小猫,她嘟着嘴有气无力的回答我说,“可能是从仙山回来之后,一直没有休息好。加上这几天事情太多,所以有些累而已。别担心。”说着夕羽惠伸出小手,拉着我的手摇了摇,示意我不必为此担心。   夕羽惠看到了我手中所拿的木盒,又奇怪的看了看我,问道,“昨晚不是说好暂时不谈论盒子的事情吗。你该不是把盒子打开了吧?”   夕羽惠这话一出,旁边的夏夏倒是眼疾手快,趁我不注意一把接过了我手中的木盒,只见夏夏认真的看了一遍木盒外围的那层蜡质,随后语气之中略有无奈的对我说道,“唉,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有逆反心理呢?越是不让你做什么,你偏偏和我们对着干,非要做不让你做的事情。幸亏这盒子里面没有什么致命的东西,不然你就死定了!”   “你你你……你听我说!这这这盒子真不是我主动打开的,也就是刚才的时候,我起床拿着盒子正仔细的端详着,结果谁知道这盒子的密封效果那么差啊,盒子自己来了一个‘漏勺’直接打开了。这回不能埋怨我了。”我结结巴巴的向夏夏辩解着。   “你你你你,你什么你?做贼心虚还装口吃。昨晚上我们看了那么久,这盒子都没有自己打开,偏偏又是那么巧,你今天早上打开看的时候,盒子就开了?哎呦呦,小爷,你是小概率之王呀,什么小概率的事情都能在你身上发生。”   夕羽惠见我和夏夏又要斗嘴,赶忙制止我们俩,顺便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示意我们俩让她清净一点。夏夏这时则把盒子打开,将里面的那方玉玺拿了出来。夕羽惠和夏夏同时几乎是同时,瞪大了眼睛盯着这方玉玺。夏夏更是两手托着玉玺,前后摆弄的认真的看着,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   “这应该就是鬼王玉玺吧?”夏夏一边问夕羽惠,一边将玉玺递到了夕羽惠的手中。   夕羽惠接过玉玺,并没有回答夏夏的问题。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玉玺上端的那个八翅应龙玉像,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见夕羽惠一脸的认真,我也没有打断她的思路,还是问道夏夏,她怎么看出这方玉玺,就是所谓的鬼王玉玺?夏夏轻轻地摇了摇头,告诉我,她也不能肯定这方玉玺就是鬼王玉玺,因为大家对于鬼王玉玺的事情,统统都是听说而来。或许从来就没有人真正见到过。所以她也不能肯定这玉玺究竟是不是鬼王玉玺。但是夏夏却解释说,那八翅应龙的“八翅”,应该是分别象征这地府五鬼帝,还有北阴酆都大帝、天齐仁圣大帝,而玉玺那条长有八翅的玉龙,应该是天齐仁圣大帝所化。   我疑惑的小声问道夏夏,“五鬼帝,加上北阴酆都大帝和天齐仁圣大帝,一共才七个人,要么也应该是有七双翅膀才对,怎么现在却出来了八对翅膀?”   夏夏有些不耐烦的对我说,“是谁告诉你,他们每个人只能长有一对翅膀了?长有多对翅膀的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   夏夏这边还没说完,夕羽惠这时却开口了,她告诉我们,这方玉玺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鬼王玉玺,也就是俗称的鬼玺。刚才夏夏解释的很有道理,那八对翅膀的确就是指代了地府五鬼帝,北阴酆都大帝、天齐仁圣大帝这七尊冥界大神。而鬼玺下端的矩形台柱,则寓意的是衡镇在冥界鬲翋天ge la,和轮回路之间的冥幽柱。冥幽柱传说之中就是一根矩形天柱,意为“天方四起”之意。它是支撑冥界天、地的顶梁柱。   夕羽惠说到这,我忍不住打断夕羽惠的话,问道,“那鬼王玉玺上所刻的象形文字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夕羽惠却朝我摇了摇头,示意她只能识得玉玺刻有的是四个象形文字,但是她也不知道那四个象形文字是什么意思。因为这种象形文字的发源时间,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了。完全是一种极为意象的文字,一个字体往往代表的并不单单是一个字,或许是多个字,还有可能是多个词,甚至意思也是千差万别。是最古老的文字之一。不要说是她了,夕羽惠觉得全国上下,都不一定能找到一个认识这种象形文字的人。   说完了玉玺下端的柱形台,夕羽惠又回答了,我之前问的有关应龙八翅的问题,说是玉像最后的那两对巨翅,其实是出自一人!也就是说在那七人之中,有一人是身生四翅!      第七十七章 让人吃惊的答案      一听到“四翅”,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四翅应龙。可是这里鬼王玉玺上的应龙形象,和我们在仙山见到的应龙形象差距实在太大。不仅因为他们神态有巨大差异,而且在翅膀的个数上,仙山的四翅应龙,是长有四只各不相同的翅膀,也就是两对翅膀。而这里玉玺之上的应龙,长有的是八对互不相同的翅膀,但是平行两两间的翅膀却是一模一样,也就是左右共十六翅,为了称呼简单,所以我才简称它为八翅。八翅也是八对翅膀之意。和仙山之中的应龙四翅差异较大。   而夕羽惠所说的身生四翅的人,正是天齐仁圣大帝。也就是说如果只保留天齐仁圣大帝的形象,那么这个玉玺上面的应龙像,就是四翅应龙的样子。夕羽惠指出,应龙像之上,最前面的类扇形翅膀,和最后那双巨大的翅膀,正是天齐仁圣大帝化为应龙后所具有的。应龙身上的两双翅膀是传说中的骜鸟所有。骜鸟一双巨翅长在背后,而那双较小如扇形一样的翅膀,则是长在身前。骜鸟也是鸟中之祖,有百鸟之王的称号,地位远远大于传说中的神鸟凤凰等。因为骜鸟可以穿行三界,天齐仁圣大帝乃开世大帝之一,所以骜鸟也作为是天齐仁圣大帝的象征。而应龙的龙身,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龙,而是吽汬(hou jing),吽汬以龙为食,有一种说法是,“龙见吽汬如冠肆而逃。”可见吽汬与龙的对比关系。民间也有人称,龙的形象即是由吽汬而来。说的直白一点,吽汬更像是一种高级的龙。因为吽汬加上这八对翅膀,夕羽惠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所以她才继续称鬼玺之上的这个玉像,为应龙玉像。   随后夕羽惠又介绍了,龙身之上的其它几对翅膀,依次分别是三青鸟、精卫、青鸾、朱雀、睢鸠、玄鸟。   一切都说完之后,夕羽惠把鬼玺递给夏夏,便让夏夏把鬼玺装进盒子里。   “想不到这东西这么有来头啊。咱们这次算是捡到宝了。看来昨晚没有白白受伤。”我打趣的跟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斜眼瞅了我一眼,回答道,“我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可是这东西所包含的信息量,或许远远大于我刚刚说的那些内容。不过,这东西价值不菲倒是真的。”   夏夏这时有些兴奋的问,“你们说鬼玺究竟能不能招阴兵,改寿命呀?”   夕羽惠笑了笑,先反问道夏夏,“你知道怎么用吗?反正我是不知道。”之后夕羽惠又告诉夏夏,既然夏夏对鬼玺如此感兴趣,她大可以自己试试,反正鬼玺现在就在她的手中。不过,夕羽惠听说的是,鬼玺只能在特定的环境之中使用。应该不是拿在手中,就能使用鬼玺。所以,夕羽惠开玩笑的对夏夏说,让夏夏最近几天直接把鬼玺带在身上,每到一处地方就试试鬼玺能不能使用,说不定哪天夏夏不仅能招出阴兵,而且还能寿与天齐了。   夏夏朝夕羽惠吐了吐舌头,说什么时候夕羽惠嘴巴也变的这么贫了。还说鬼玺这东西她是驾驭不了,别再没招出什么阴兵,反倒被抓去做了阴兵。那就太不划算了。   夏夏这句话逗得大家全都“嘿嘿”的笑了起来。夏夏将鬼玺装好之后,就把盒子递给了我,顺便对我说道,“你要是带着这个东西去‘观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能‘名声显赫’了。”   听夏夏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有些担心金手佛爷了,要是金手佛爷知道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是如此大宝,会不会想办法把东西给拿回去?于是我把我的疑问,提给了夏夏。   可是夏夏还没回答,夕羽惠就抢先回答对我说,“如果他想要咱们就完璧归赵。这东西本来就不是属于我们的。对我们也没有任何价值。你可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冲夕羽惠点点头,示意明白夕羽惠的意思。也许是最近这两天,连续的见到很多奇珍异宝,渐渐地都有些忽略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了。大多数时间都在琢磨最近这几件宝贝。看来在物质诱惑的面前,人总是很难摆正自己的位置。毕竟找寻爷爷的下落,才是我们的重中之重。   说起奇珍异宝,我忽然想起,昨天从潍坊回来的时候,在我们家地下室找到的那两颗“天眼”。因为昨晚金手佛爷的突然驾到,加上一晚都不平静的经历,我也没有时间把这两颗玉石的事情,告诉她们二人。更是把捡到玉石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此刻想起这件事情,我便回房间把装有鬼玺的盒子先放下,顺便将那两颗形状奇特的玉石拿了过来。顺便把发现玉石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夕羽惠和夏夏拿着其中的一颗玉石放在手中自己的观察着。随后夏夏又问了我一遍,这两颗玉石真的是在地下室中找到的吗?在得到我的肯定回答之后。夏夏表情变得十分的不解。夏夏对我说道,这种玉石玉质很特殊,绝对是稀有的玉质,而且做工精细,这种东西出现在地下室,百分百是人为造成,不可能是有人不小心丢失。即便是丢失,也不可能恰好丢失在我们家的地下室。何况还是被猫先发现。所以夏夏推测,这东西十有八九,是在我们离开潍坊之后,有人“特意”放入我们家的地下室。   其实夏夏说的这一点,我之前也已经想过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这两颗玉石,是不是和我们从仙山带回来的那两颗“魔眼”是同一种东西。如果是,为什么它们的形状、颜色为何不同?魔眼是仙山特有的一种“玉石”,我们所找到的两颗,也是机缘巧合,为什么又在我们家出现这么两颗。留着两颗玉石给我们,又是什么意思?   我将目光投向了夕羽惠,夕羽惠这时也看向了我,她好像明白我的疑惑一样,朝我点了点头,先是肯定了这两块玉石,也是出自仙山的“魔眼”。随后夕羽惠便对我说道,“别去想得太多,我们现在的首要目标,就是找到爷爷的下落。这些事情,没必要去在意。”说着夕羽惠便把玉石扔给了我。   出乎我意料的是,平时爱东问问西问问的夏夏,此时不仅什么都没有问,而且同样把玉石递到了我的手中。看她表情甚至都非常平静。一点不像平时的夏夏。   夏夏见我一副疑惑的表情看着她,于是便没好气地问我“看什么看呀?我身上有钻石嘛?”   夏夏这一句话,又把床上的夕羽惠逗得乐了起来。我也附和着笑了。可是我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觉得最近自己身边的人,突然间都变的有些奇怪。先是夕羽惠奇怪的反应和变现,而后夏夏的反应也有些异于平常。是我多想了,还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之后的几天,过的有些过于“风平浪静”。李星龙和金手佛爷都没有再次出现,我们几个人平时生活也很单调,除了一起聊聊天,就是出门四处逛逛。我们大家也都没有再提过鬼玺或者是玉石的事情。一切过的平静如水。不过,李老鬼家里最近陆陆续续来了一些“观灯”的人,听李兜说,这些人来老鬼家是为了“鉴礼”,意思和“签到”差不多,就是来李老鬼着,拿一个参加“观灯”时的“凭证”——玉扳指。每一个来参加“观灯”的人,都会带有一个特定的玉扳指。我们也在“观灯”的前一天晚上,领到了属于我们自己的玉扳指。李老鬼让小伙计捎话,让我们明天跟着他一起前往。   等了这些天,明天就要亲身去经历江湖中所说的“观灯”。当天晚上也是在一种复杂的心情之中入睡。忐忑的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第七十八章 大宴开始(一)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就有小伙计敲门叫我起床了,说是李老鬼让我们收拾一下,一会儿便要跟李老鬼一起出门。我应了一声,起床看了一下表才刚刚早晨五点。也许是因为今天要参加“观灯”,所以其实我一整晚,都是在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之中。不过李老鬼这么早就叫我们出门,也是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很快的收拾完出门,看到走廊里夏夏和夕羽惠正小声的聊着天。我看到夕羽惠一脸的愁闷表情,左手微微托着自己的腮,这是夕羽惠一个习惯性动作,往往夕羽惠做出这样的动作时,说明她现在有心事。相反,对面的夏夏则是眉飞色舞,一直和夕羽惠说着什么,看起来像是在和夕羽惠开着玩笑。   见我出来之后,夕羽惠的表情略微有些缓和,微微的朝我笑了笑,夏夏则突然不说话了,脸上表情“刷”的一变,从眉飞色舞瞬间变成了一副怨妇状,她朝我招手,抱怨道我每次出门都磨磨唧唧。夏夏这种神演技的人,不去拍电影真的是屈才了。   “睡的怎么样?”我来到夕羽惠身边时,她轻声的问道。   我摊了摊手,实话实说的回答夕羽惠,一晚都没怎么睡好。并反问夕羽惠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看上去她的脸上没有神采。   夕羽惠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反倒是会心的笑了,说是睡不好是正常,睡的太香才是不正常。还说自己只是太过劳累,并没有大碍。说着就挽着我的胳膊往外面走去。夏夏则轻哼一声,埋怨夕羽惠见色轻友,跟在我们的身后。   老鬼家的小伙计,见到我们三个出来之后,先是礼貌的和我们打了声招呼,随后在前面引路,我们一路朝门外走去。穿过茶室刚走到屋子的大厅内,便看到李星龙正坐在一侧看着电视,而电视上CCTV5正直播巴塞罗那和皇家马德里的比赛。李星龙看的异常专注,都没有注意到我们几个走进来。   小伙计慢慢地走到李星龙身边,小声的对李星龙说道,“小少爷,该走了。”   李星龙这才意识到什么,急忙回头笑着看了看我们,随后他伸出三根手指,对我们说道:“再再再。再等一一……会儿。就还剩三三三……分钟了,看完三分钟咱就走。”说完还不等我们回话,李星龙就立马扭过身子又盯着电视看了起来。   李星龙身边的小伙计颇有无奈的朝我们笑着,估计也是拿李星龙没有办法。等三分钟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但是毕竟是李老鬼要我们跟随他一起,李星龙肯定也是跟着一起去的人之一,要是让李老鬼等急了,就不好交代了。但是看到李星龙看球那种专注的神情,我也不好开口再说什么。   但是夏夏果真不是省油的灯,这个时候夏夏快走几步,直接走到电视旁边,关掉电视,一把将沙发上的李星龙拉了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对李星龙说,“你还看个屁呀!正经事重要,还是看球重要?耽误了我们去‘观灯’你就死定了!”夏夏一边说一边拉着李星龙的衣领向外面拖,李星龙根本反应不及,直接被夏夏从沙发上拖了起来之后,又向前拉了几步。   李星龙尴尬的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然后就像是没脾气一样,姗姗地走到了最前面。小伙计立马赶上来,帮李星龙把大门打开。我和夕羽惠站在后面都有点看傻眼了,李星龙好歹也是堂堂李老鬼家的瞟儿把子,刚刚被夏夏一顿收拾之后,竟然一点脾气都没有。夏夏此时看到我和夕羽惠还愣在原地,忙叫我们一声,叫我们快点出门。   院子外面,停了两辆黑色的轿车,李星龙来到外面之后,先是跑到前面那辆黑色轿车旁,轿车后方的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我看到半张李老鬼的脸。李老鬼好像在和李星龙交代着什么。夏夏也朝我们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三个人也匆匆来到轿车附近,和李老鬼打招呼。不过为了不耽误李老鬼和李星龙说话,我们还是与李星龙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当然,我们也听不到李老鬼究竟在和李星龙说着什么。李老鬼和李星龙说完之后,抬头看到我们,便微微朝我们点点头。李老鬼指了指李星龙,意思是让我们跟着他。随后李老鬼便将车窗摇了上去,那辆车子启动,渐渐驶离院子。   李星龙督促我们抓紧上车,他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而我们三个人则坐在了后排。我们的车子紧紧的跟着前面李老鬼的车子。   上车之后,也许是因为刚才被夏夏从沙发上提溜起来,觉得自己丢了面子,所以平时话还算多的李星龙,一句话也没有说。我们三个人坐在后排更是无话。为了打破这个略显尴尬的气氛,夕羽惠便问道李星龙,“观灯”的人全部都这么早去?还是说只有“东道主”才会去的这么早?   夕羽惠的这个问题,正好给了李星龙一个台阶,李星龙随即回答夕羽惠说,“其其。实我们现在去不是为了参加‘观灯’!”在说到‘观灯’二字的时候,李星龙着重提高了语调,顺便回头瞅了夏夏一眼。夏夏则不屑的冷笑了一声,不甘示弱的回应道,“人家又没参加过观灯,你知道你早说啊。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再看,再看把你眼珠给你挖出来。”   夕羽惠轻碰了夏夏一下,让夏夏说话别那么冲。随后夕羽惠又问道李星龙,既然我们这么早不是为了去“观灯”,那是去做什么?   李星龙侃侃而谈的对我们解释说,“观灯”顾名思义,是在晚上挂灯、观灯。江湖上有句老话,叫做,“夜半鬼歌声,观灯探宝明”。所以每次“观灯”开始的时间,是在夜晚子时之后。“观灯”也是会在今晚的十一点开始。而我们这么早动身,现在要去做的事情,名为“拜天”。这是“观灯”的一个老习俗了。由江湖上几个势力较大家族的元老或者是领袖,在观灯当天早上天亮之前,前去晚上观灯举行的位置,歃血拜天,为各个家族还有所管辖的行业拜天,乞求各古老行业老祖师爷保佑。   不过李星龙特别说道,以前的“拜天”意义更加的单纯,就是为了乞求各古老行业的老祖师爷保佑。但是现在拜天的意义就大不一样了,基本上就是江湖之上有势力的家族,聚在一起拉拉关系。再某些行业之中形成一种类似于垄断的行为。排斥那些近代先进行业的发展。李星龙自己也明白,因为社会是一直在进步,所以旧的东西就会注定被淘汰,但是有一些旧的东西,确实很难被淘汰。因为特有的社会环境,所以就会一直存在下去。李星龙举了一个例子,比如说古董。类似于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李星龙也没有一一给予解释。   “拜天”除了各方势力拉拢关系之外,还有别的意义所在。今早参加拜天的人,可以在今晚观灯之前相互通通气,相互之间为了在观灯时以物易物,提前达成一种君子协定,保证自己相中的珍宝,不被别人截胡。李老鬼因为是这次观灯的东道主,除了一些至尊的大宝之外,东道主实则掌握了这次观灯的一些具体信息,所以他更是要早早的到达。   李星龙这边还没说完,我们的车子就停了。李星龙向外看了看,回头对我们说道,“到到到……到了!”      第七十九章 大宴开始(二)      我透过车窗向外看去,外面根本连一个路灯也没有,隐约的能看到前面有一个建筑物,可是因为视线的原因,所以只能模糊的看一个大概。不过却能看清周围我们这周围,已经停着好些辆车了。而李老鬼所坐的车,就停在离我们不远处。   李星羽此时回头叮嘱我们说,让我们下车之后,一定跟好他,别到处乱跑乱看。因为拜天有很多规矩,他也不能一一给我们讲明白。所以李星龙也担心,我们惹上什么麻烦。李星龙说完,便示意我们三个可以下车了。   起初我还以为我们五点左右出发,已经算很早了。想不到这里在我们来之前,都已经来了很多人了。从四周停泊的车子来看,整条马路的南侧位置,已经被一辆辆的车子排满了,车子的旁边站着各式各样的人。   下车之后,我们的视线渐渐的变好,毕竟这里停泊有许多车子,虽然大多数车子都没有开车灯,但是零星的车灯,再加上虽然没出太阳,但是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还是能让我大体的看清四周。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看起来应该是在一条尚未修好的公路之上,公路的一端是柏油马路,而相对的另外一端,则是坑坑洼洼的土路,看起来相当的不协调。   之前在车上看到的那座建筑,就在离我一百米左右的位置。因为距离略远,所以我只能看到那个建筑的大体轮廓,感觉这栋建筑的外在样子,非常的古朴,像极了古时的庭院建筑。   李老鬼在下车之后,就匆匆的脱离了我的视线,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李星龙没有到处走动,而是下车后就站在车子旁边,时不时还有一些人来和李星龙打招呼,看得出来李星龙也算是“贵族”后代,来找他打招呼的人,一个个都是点头哈腰的样子。我们三个人也没有乱走,如李星龙一样,就是站在车子的旁边,看着周围渐渐络绎不绝的人群。漆黑的环境,各种不明身份的来人,加上这样一种古怪的气氛,此时给我的现实感觉,就像是我们在参加什么非法集会一样。   我见这时没人和李星龙交谈,随即靠到李星龙身旁,小声的问道,“这黑灯瞎火的,拜什么天啊?咱们可不能就一直在这等着吧?”   李星龙告诉我,日出之时拜天才会开始,在此之前我们就只能在这等着。一会儿拜天开始,我们也只有远远看着的份儿。只有各个家族的元老,才能在现在坐在“观仙楼”之中。拜天也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李老鬼在下车之后,应该就是去了观仙楼。李星龙伸手指了指我们前面的那个建筑,也就是之前我看到的那处类似古时庭院的建筑,说那就是观仙楼,也是这一次“观灯”的场地。这观仙楼是当年李家的头马李三魁张罗修建,听说是仿制李三魁之前瞟儿过的一处古时大宅而建。这个观仙楼也是李星龙他们家的房产了,平时基本用来接纳全国各地送过来的奇珍异宝,因为远离闹市,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座观仙楼。就算知道观仙楼的人,也大多数认为观仙楼是一处做古董买卖的地方。   李星龙说要不是他们家有点关系,这观仙楼早就被拆,四周早就是高楼林立了。说着李星龙看了看表,轻拍拍我的肩膀,说是拜天的时间应该快到了,让我稍安勿躁。   我叹了口气,对李星龙说道:“感情咱摸黑起来就是远距离看看。我还以为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那这里也不用来这么多人吧。这拜天有什么好看的?”   李星龙微微一笑,回答我说,别看只是远距离看,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远距离看到拜天。来到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是现在坐在观仙楼里各大家族势力的头马了,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   李星龙话还没说完,从前面观仙楼的方向,就传来了一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鞭炮的声音极大,以至于我在这一百米以外的地方,都能听的十分清楚。鞭炮声还没有完全停止,随即又是“咚咚咚”一阵雷鸣一般的击鼓之声传了过来。听起来鼓声是由四面鼓连续敲出,有相互间交叉的连续性。此时刚刚四周还在说话的那些人,一个个也都闭紧了嘴巴,统统看向了观仙楼的方向。   “开开开,开始了。”李星龙侧了侧脑袋,结结巴巴的对我说道。   只见观仙楼的头顶处,一道红霞应天而出,从东方慢慢升起的太阳,逐渐露出了脑袋。我心想这帮人计算的可真是精确。之前放鞭炮的时候,还没有出太阳,刚刚鼓声刚刚响起,便马上有太阳从东方升起了。就像是那鼓声唤醒了沉睡中的太阳一样。   观仙楼在一缕缕阳光的照射下,显得璀璨生光。而在观仙楼的门口处,摆放了四张宽长的方形大桌,隐约中大概能看到桌子上面还摆放有四个圆圆的东西,在那圆形东西四周,看似围了一圈水碗一样的瓷器。而在那四张桌子的后面,则方有一个巨大的香炉,香炉差不多有半辆面包车大小,是一种类似于“尊”的样子,而在这个香炉之上,则插有一根从我这个角度来看,起码有接近三米左右的巨型香烛。香烛已经被点燃,能清楚的看到从香烛之上,飘出的缕缕白烟。因为距离有点远,看桌子上的东西,我只能看一个大概,所以我便问李星龙,那桌子上面放的是什么东西?李星龙告诉我,桌子上面分别放置有牛、羊、马、猪,四类地灵畜的首级。而围在四畜首级旁边的那些是名为“通天碗”的一种瓷器。这种瓷器的造型非常特别,是典型的底部窄,中间宽,碗口细,寓意这“气地运尔通”之意,所以又被称为通天碗。   我还想问问李星龙,那个香炉和巨型的香烛是什么的时候,只见从观仙楼内走出了七个身影,我只能凭借感觉,认出第一个走出来的应该是李老鬼,其余的那些人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看不清楚长的什么样子。这七个人从观仙楼内走出后,直径来到了摆放有四畜首级的桌子旁边。七个人依次排开,并从右至左一个个人依次跪倒在桌子前面。此时鼓声也消失了。周围变得非常安静。虽然我们身边的人不少,但是却听不到一个人说话声音,整个四周鸦雀无声。唯一能听到的就是一声声呼吸的声音。   跪倒在桌子前面的七个人,之后动作很统一的连着磕了九个响头,在鸦雀无声的环境之中,每一声磕头声都让人听起来格外的刺耳。我观察到附近的这些人,眼睛直直的盯着观仙楼的位置,表情都非常的严肃,不知道还以为是来参加追悼会。   七人磕完响头,慢慢地站起身子,还是以从右至左的位置关系,由最右侧的人首先走到桌子一旁,拿出一把短刀之类的东西,把短刀握在手中使劲的攥了一下,一股股鲜血就顺着那人的人淌了出来。我在远处看到这样的动作,不由就替那些人感到疼。那人先是将短刀交给了身后的另一人,随即他自己走到四畜首级前,分别把流着血的手,依次放入了四畜的嘴中,后面的六人也是同样的动作。待这七人都做完这个奇怪的举动之后,在其中一人的带领下,七人嘴中又开始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什么。他们的声音非常的杂乱,根本听不清。   “这就快结束了吧?”我用极小的声音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李星龙。   李星龙诡异的笑了笑,告诉我,精彩的才刚刚开始!      第八十章 大宴开始(三)      我看着李星龙,他的脸上露出了意思狡猾的微笑,随后朝观仙楼看了一眼,意思是让我耐下心继续往下看。   观仙楼前面,那七个人还在对着四畜的首级念念有词。丝毫看不出来后面会有何“精彩”之处。给我的感觉是,拜天其实和大多数民俗活动没有太大的区别,要是硬是说出一处区别,那就是拜天的场面是大了一点。   此时,那七人的话语戛然而止。周围又陷入了一阵寂静之中。七人均是半锅腰的动作,头抬起看着前方,像是在鞠躬一样。突然间,我就听到“呼呼”的一阵粗重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有些类似口齿不清的人,在嘟嘟囔囔的讲话。于此同时,在我们周围的一些人,不禁发出一声声惊叹之声。我转头看着那些人的表情,每个人都是一脸的惊诧,表情完全凝固了。   我皱了皱眉头,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随即轻轻碰了李星龙一下,不用我说话,李星龙一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想问什么。李星龙的表情很是淡定,轻声的告诉我,让我注意看观仙楼前面的四畜首级。   我眯着眼睛,盯着观仙楼前摆放的四畜首级。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这在耳边回响类似于说话的声音,竟然是那摆在桌子上的四畜首级发出!最让我感到背后发凉的是,虽然距离相隔的较远,但是我能隐约看见,四畜的嘴巴,此时正在幅度较大的张张合合,就像是在和那七个人对话一样!而且四畜的七孔中,已经流出了一道道的鲜血,样子十分可怖。   我伸出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事实。这四畜首级的嘴巴,居然真的在张张合合。之前四畜的眼睛都是紧闭的,可是现在也都一个个的张开了。被斩下首级的动物,嘴巴居然还能动,而且七孔之中又有鲜红色的鲜血流出,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回想之前七人只是歃血后,分别“灌入”四畜首级的嘴中,而后对着四畜念念叨叨,后来就发生了这种奇怪的事情。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异术?李星龙之前说过,来拜天的人,都是江湖上的一些大家族,想必这些人里一定不乏身怀异术之人。   这也就是换成在大白天,况且周围还有一票活人,这种情况要是让我自己在晚上遇到,都能把我吓个半死。   大约半分钟之后,那种“呼呼”的声音才渐渐消失。四畜的嘴巴也都不再动了,只是它们的脑袋上,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色。这时,有几个人快步走到七人身边,送上了七柱半米左右的柱香。   那七人接过柱香,分别将柱香点燃,依次以环状的样子,插进了那个香炉之中。随后七人才慢慢地走回了观仙楼之内。七人一回,外面立刻变得一片嘈杂,大家唧唧我我的在谈论刚才拜天时,发生的那件怪事。李星龙也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上车。   我们坐回到车上,李星龙回头问道我,“精精……精彩吧?”   我冲李星龙点点头,便问李星龙那时怎么回事?被切掉的首级,怎么可能自己会张嘴“说话”呢?   显然我的这个问题,也是夕羽惠和夏夏想问的,她们二人也已经齐刷刷的看向了李星龙。等着李星龙给出一个答案。   李星龙被我这一问,反倒是脸上的表情骤然之间,变的有些尴尬。不好意思的说是,虽然他参加拜天的次数也不少了,但是他也不知道,刚才那种怪事发生的原因是什么。他也曾经问过李老鬼这个问题,不过得到的只是一个很官方的回答,意思是和地仙交流。大多数人也都把刚才那种奇怪的场景,说成是地仙显灵。而他小叔金手佛爷,甚至来参加拜天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更不知道其中的奥妙了。   看李星龙一脸诚恳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是在说谎了。而且通过这几天的了解,我发现瞟儿贼都特别爱面子,所以如果李星龙真的知道,他一定会告诉我们。不过,没能从李星龙那里得到答案,心里还是有一点失望。   车子又开始行驶了。我看到外面之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渐渐的都已经离去。夏夏也问道李星龙,我们接下来要去干什么?毕竟离着观灯的时间,还有十几个小时。   李星龙回答夏夏,我们现在自然是要回家,并反问夏夏,她想去什么地方?可以让司机把夏夏先送下。   “你好歹也是一个瞟儿把子呀,怎么说我们跟着你,起码也要有点别人得不到的福利,你说对吧?”夏夏坏笑着对李星龙说道。   估计是害怕夏夏又有什么鬼点子,所以李星龙也不敢应声,只是问夏夏她想干什么?   夏夏语气变得温柔起来,略带撒娇的对李星龙说道,“这样吧,你带我们去观仙楼参观参观吧?反正早晚都要去,既然今天这么早来了,咱们就顺便去看看,也好为了晚上做好准备。以免到时候人太多,大家走散了不好找。”   李星龙感觉摇摇头,对夏夏说,现在不可能带我们进观仙楼。不仅我们几个人进不去,而且除了刚刚拜天的那七人以外,不准任何人进入观仙楼。这也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了。李星龙觉得,那七个人可能是在商量今晚观灯的事宜,所以旁人是不准进入的。李星龙还特别强调,“观灯”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前前后后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再说,今晚在观仙楼里的人,大多数都是李老鬼家的伙计,我们如果到时真的不小心走撒了,直接随便找一个伙计,报上李老鬼或者李星龙的名字即可。   夕羽惠这时也劝道夏夏,说是客随主便,反正今晚就要去了,五天时间我们都等了,此时没必要在乎这一点时间。夏夏听到夕羽惠都说话了,随意只好无奈的嘟了嘟嘴。   夕羽惠不忘问李星龙,刚刚在拜天的那七个人,分别都是哪七位?   李星龙告诉我们,那七个人,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家,除了他爷爷李老鬼之外。还有他当时讲起李三魁的事情中,提到的瞟儿贼之中的泰山北斗,王神通的后人。“北鬼南通”是瞟儿物的行话了。就是指的他们那两个人。另外那五个人,分别是高脚野医郑浑、笑面爷嚓祁尔申、鬼手钱钻,还有最后两个人分别是南方和北方盗墓贼的两大耙子,楚雄和胡娘。   听到“胡娘”这个名字的时候,坐在后排的我们三个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原来夏夏的消息是可靠的,大江所谓的曏娘胡娘,居然真的是北方赫赫有名的“耙子”。而且真的来参加观灯了,并且还是拜天七人之中的一员,可见胡娘的地位一斑。   这时李星龙的电话突然响了,李星龙听了有半分钟电话,随后“嗯”了一声应答后,便让司机把车子先停下,说是他有要是要先去处理,让司机送我们回家。李星龙说着就匆匆打开车门下车了,我回头望去,李星龙则很快就消失在了早晨熙熙攘攘的街中。      第八十一章 大宴开始(四)      我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刚刚说到胡娘,就等李星龙详细的说这几个人,可是他偏偏这个时候接了一个电话走了。而且还是即时下车,看李星龙刚刚严肃的表情,好像是有什么重大事件一样。我只好无奈的感叹道:“这也太赶巧儿了吧。刚说到重点上就走了。”   夏夏也觉得奇怪,如果有什么急事,李星龙应该让司机把他送过去才是,干嘛突然之间就下车呢?要不是李星龙消失在了人群之中,估计夏夏就想下车,看看李星龙到底去干什么了。   开车的司机,此时却对我们说,在观灯之前这段时间,李星龙是李老鬼家最忙的一个人,因为观灯的一系列事情,都是由李星龙负责。所以类似于这样匆匆而别的情况经常出现。观灯准备时的工作,有很多是不能被外人知晓的“事情”,所以李星龙才会即时下车。目的是为了不让别人跟着他。随后司机还安慰我们,让我们不用为李星龙担心。   “不就是黑拍庄拍卖东西嘛?要不要搞得像是在从事特工工作呀,还担心有关部门给连窝端起?他就是大惊小怪。”夏夏抱怨的说道。   司机也不接话,只是憨憨的笑笑回应。   夕羽惠这时问道司机,“师傅,请问您了解刚才你们瞟儿把子,说的那六个人吗?能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吗?”   司机轻轻摆了摆头,告诉夕羽惠,他只是李老鬼家请来负责开车的司机,对于李星龙说的那些事情他一概不了解。不过据这个司机介绍,他也算是李老鬼家的“老司机”了,平时是开货运车的,可是一旦遇到像今天这种情况要出车,李老鬼家里的人,总是会找他来做司机。他也乐于接手这样的活儿,一是因为这种活儿不累,二是因为老鬼家给的报酬多,只有傻子才和钱过不去。   我们一路上简单的和司机聊着天,自从李星龙下车之后,发现司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可是一旦我们聊到李老鬼家,或者是有关瞟儿物的事情时,司机就缄口不言了,看的出来这人不愧是老鬼家的老司机,还挺有“职业操守”。   也许是因为今天晚上就要开始观灯,所以到家之后,我发现老鬼家的小伙计们,明显少了不少。加上李兜前几天因为考古队中有事儿,所以也离开了。这使得本来就安静的家中,变的更加冷清了。   我们三个人到家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夏夏继续玩着自己的电脑,夕羽惠则逗着猫,经过今早拜天的经历,我的紧张情绪也缓和了不少。于是又上床睡了一个回笼觉。大家都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差不多在旁晚五点半左右,李星龙才来老鬼家接我们。李星龙还算是有礼貌,见到我们后,先对今天早上的事情抱歉。说是晚上请我们吃饭作为补偿。吃完饭我们就可以去观仙楼,等着子时观灯开始。   我们一上车,我就迫不及待的让李星龙,把今天早上没说完的话先说完,给我们介绍一下拜天的那七个人。   李星龙笑着回答我说,“别别别着急,等等今今晚观灯的时候我在详细,给给你们说。留点话题我们观灯时候说。”   “你赶快给我说,观灯的时候,大家都忙着看宝了,谁有时间和你聊天。”夏夏不耐烦的对李星龙说道。   我这才从李星龙那里得知,这次的观灯一共持续五天,前三天都是一些零零落落的小玩意儿,在李星龙眼里,那些东西都不值什么钱。大宝都是在最后两天才露眼。所以李星龙才说让我们留点话题,晚上观灯的时候再聊。   既然李星龙这样说了,我们也就没有继续问他。车子开到了一个叫做“金海湾”的酒店门口。从外面看上去,酒店装修的富丽堂皇。李星龙让我们别客气,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一定要让他尽到地主之谊。夏夏倒是没和李星龙客气,简单的翻了翻菜单,就把菜单上几道价格不菲的菜品全都点了一遍,我们酒足饭饱准备走的时候,夏夏又点了几个菜,说是打包观灯的时候吃宵夜。李星龙倒是豪爽,不仅让服务员多加了几道菜带走,而且还订了三瓶好酒,顺带给我们一起带走。我估计这顿饭起码吃了李星龙万把块钱左右。   我们来到观仙楼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离观灯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观仙楼附近是不能停车的,所有的车辆基本都停在了那段还没有修好的公路上。观仙楼的顶端,挂了四个大红灯笼,而且在门口处,还挂放了一排排的龙灯。从外面向观仙楼看去,观仙楼非常的古朴,楼内的灯光有些暗,微微的透过木质窗户洒在砖瓦之上。看上去里面所用的灯,应该全部都是类似于烛灯的那种复古灯,没有白炽灯那种刺眼的光亮。   我们几人快步走到观仙楼的楼底,今早拜天时,放置的那个巨大香炉,还有桌子上的四畜首级,仍旧放在那里。可能是今早对那四处奇怪的首级有了阴影,所以经过那四张桌子的时候,我有意的走在了外延,尽可能的使自己远离四畜首级。夏夏则走到那里时,停下来端详着四畜的首级看了一会儿,然后绕到后面的香炉附近,仰视着看了看那一柱巨大的香柱,才慢悠悠的跟上来。   “看出那四个脑袋有什么古怪了吗?”我好奇的问道。   夏夏瞥了我一眼,回答说,“我要是能看出来四个脑袋有什么古怪,估计明年拜天的就是八个人了。不过,那尊鼎倒是很有价值。本来看到鼎的外端刻着一些铭文,但是向旁边看去,刻的都是一些象形文字。说明这东西是‘二手货’,当时不知道被谁挖出来之后,又在象形文字的旁边,刻上了铭文。后来才被瞟儿贼瞟儿来的。”   夏夏一面对我解释那尊鼎,一面问道李星龙,那尊鼎的来历。   结果李星龙一问三不知,既不知道这鼎是什么时候弄回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弄来的。更不知道鼎的上面写的是什么字。他只知道,凡是每次“观灯”,不论南方还是北方,一定会有这尊鼎。   “鼎上的那些巨大的香火是什么意思?”我接着问道。   李星龙回答说,一柱大香,周围环抱七柱比较小的香,意为“七星抱月”。每次“观灯”的当天早上点燃这些香火,然后观灯结束之后,香火自然会烧尽。   我望着那一根根粗大的香柱,心里琢磨着,这东西五天之内就能烧尽?   在我们谈话的过程之中,夕羽惠一直是游离在外的,她一直仰头看着观仙楼,丝毫没有在意我们几个人关于香柱和鼎的谈论。   我见夕羽惠眼神有点发呆,于是小声的问道夕羽惠,“身体没事吧,看什么呢?”   夕羽惠伸手指了指观仙楼,冷冷的对我说道,“你不觉得这座建筑我们似曾相识吗?”   我有点不明白夕羽惠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抬起头看着观仙楼。还不等我看出什么端倪,此时夕羽惠幽幽的对我说了五个字,“圆顶八角屋”!      第八十二章 很早以前的建筑      听到夕羽惠这句话,我马上望着观仙楼定睛一看,只见观仙楼的顶部棱角分明的有八个顶角,八个角还分别进行了一些花纹的修饰,看起来像是八个龙头一样。而且八个顶角之间汇聚的“顶”,是一个圆弧型的巨顶。虽然和我们在有熊、虵国乃至仙山所见的圆顶八角屋,在细节上还有些许差别,但是大致的样子和形态它们都是一模一样的。这里的八个屋角,并没有我们之前见到过的那些圆顶八角屋的顶角明显,屋顶的角只有稍微的突出,所以今早在远处看,并没有留意到这个特点。现在站在观仙楼的楼下,看的才能分明。这座观仙楼,确实就是圆顶八角的结构。   我立刻把李星龙叫到了身边,想到他今天在介绍观仙楼的时候,曾经说过这座楼是李三魁根据瞟儿过的一处大宅所见。于是我便急忙问道李星龙,“你今天早上说,这观仙楼是根据李三魁瞟儿过一处大宅所见,那处大宅是什么宅邸?具体在什么地方?”   可能是我说话的语气有些急,李星龙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加上他本来就口吃比较严重,所以嘴里嘟嘟囔囔的也说不出一个正儿八经的字,我在旁边听着干着急。夏夏也看出这处观仙楼的特点,皱着眉头对李星龙说道,“你别着急,慢慢说。把这观仙楼的历史先给我们介绍介绍。”   李星龙憋得脸都红了,才从嘴里憋出了三个字,“不知道”。随后李星龙示意我们别站在原地,继续往观仙楼走。李星龙缓和了一下,才慢慢地对我们说,对于观仙楼,他所知道的内容,就只是今早对我们说的那些。如果他知道的更多,当时肯定就一并告诉我们了。观仙楼所建造的时间,比李星龙的年纪都要大。我所问的那几件事儿,不要说是李星龙了,就连李星龙他爹,或者是他小叔金手佛爷,也都不一定能给予解答,他们两个人对观仙楼的了解也就是只知一二。具体的事情,估计只有他爷爷李老鬼知道。   李星龙说完后,便问我怎么突然对观仙楼感兴趣了?   我简单的回答说,只是以前见过类似的建筑,对这种建筑类型比较感兴趣,所以才问起李星龙有关观仙楼的事情。   我说完之后,李星龙微微点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脸上的表情也变的有些奇怪。我看着观仙楼,同样在思考,这座观仙楼,到底是根据什么地方的建筑修建?会不会和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些诡异的地方有所联系?   虽然这一次没有刀山火海九死一生的冒险经历,但是好像我们踏上寻找爷爷踪迹这条路后,现在接触的每一件事,都于我们曾经遇到的那些谜题,有着某种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来到观仙楼的门口时,我看到门口站着八个彪形大汉,分别站在门口的两侧,几乎就要把门堵住了。彪形大汉见到李星龙过来之后纷纷朝他打招呼,李星龙也向他们点头示意。然后李星龙让我们把玉扳指带上,这样才能进到观仙楼。李星龙戴上玉扳指之后,走到门口将带有玉扳指的拇指举了起来,一个彪形大汉眯着眼睛,仔细的看着李星龙手中的玉扳指,他拿出一个红色的小册子,不知道在上面写了什么,随后很恭敬的说了一个“请”字,李星龙就大步走近了观仙楼。想不到李星龙身位老鬼家的少东家,也会被如此仔细的检查。   我们学着李星龙之前的动作,将带有玉扳指的拇指高高的举起,这些彪形大汉检查的更加精细,不仅细看我们的玉扳指,而且还问我们是从同谁而来,来观灯的目的是什么?   “看不见你们瞟儿把子就在前面吗?我们肯定是跟着他来的,明知故问。来‘观灯’还有什么别的目的吗?难道是来搞募捐嘛?下会问点有技术含量的问题。”夏夏极不耐烦的对她身边的一个彪形大汉说道。随即夏夏又对进门的李星龙骂道,“你他妈的在哪站着装唐僧呢?还不快点过来,给你们家忠实的猎犬解释一下。想让我们一直在这站着吗?”   彪形大汉虽然看上去很凶煞,但是听到夏夏一番话之后,却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没听到夏夏刚刚说的什么一样。还是对着玉扳指看了又看。   李星龙脸上略有尴尬,悻悻的走了过来,轻声细语的对夏夏解释说,让夏夏稍安勿躁,对于第一次来参加观灯的人,检查都比较严格。不论是跟随谁而来,要想进入观仙楼,必须经过这道坎儿的“检查”,确定了身份之后才能进入。人家都是按规矩办事。   大约五分钟之后,我们三个人才被“放进”观仙楼。我们沿着观仙楼门口那条宽敞的走廊向前走着,两侧的墙上都挂着一幅幅裱好的字画。我对字画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夕羽惠和夏夏对字画甚是了解,看到两侧的字画,她们二人不禁走近看了看,并问道李星龙,这些字画全部都是真迹?   李星龙点点头肯定了她们的问题。夏夏立刻指着一副山水字画不解的问道,“这副隋朝展子虞的《游春图》,还有旁边的那副南宋马远的《寒江独钓图》不可能都是真迹吧?我前几年在博物馆里还见到过。难不成你们家把博物馆给瞟儿了?”   李星龙笑了笑,反问道夏夏,“你你你该不会以为,博物馆馆里放的都都是真迹吧?”随后李星龙还不忘介绍说,很多博物馆里即使有真迹,那它所放置的古物,基本也都是赝品。因为一旦失窃,那就是国家的损失。没有人愿意冒险。这观仙楼里挂着的字画,是从李三魁那一代就有的,所以肯定都是实打实的真迹,不然也不能挂在这里。如果在别处看到同样的画,那绝对就是仿品了。   “你就不担心这观仙楼被人‘洗劫一空’?还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刚才门口那些人看玉扳指能看出什么事儿?这几个玉扳指不都是一样的吗?玉质也并不特殊。仿造一个应该不难吧?还有,他们小红册子里记得是什么东西?”我不解的问道。   李星龙一脸的轻松,很耐心的回答我说,这些玉扳指看似差不多,其实不仅玉质特别,而且在扳指上针对每一个人都有特殊的标记。玉扳指的玉质是泰和岫玉,这种玉质摸起来和普通玉无差别,但是在灯光之下,玉质会对光线有吸收的作用。换句话说,这种玉在灯光下,看起来饱满,离开灯光则有些暗淡。泰和岫玉全中国产玉的地方就只有一家,而且不流入市场,所以很难得到。玉扳指表面还被暗刻有一些特殊的标记,这些标记对应的就是所带扳指的人。标记非常的隐晦,一般人几乎就看不出来。刚才那些人所拿的册子,记录的就是扳指上的标记,他们根据册子上的标记,和扳指实际的标记对比,如果二者一致,便在册子上做上记录,证明这个人已经到了。并没有什么复杂之处。泰和岫玉加上暗刻的标记,想要造假进入观仙楼,完全没有可能。   至于会不会有人把观仙楼洗劫一空,李星龙更是一笑置之。很自信的对我说,就算是观仙楼的大门天天敞开,他也能保证,楼内的各项珍宝,一件都不会丢失。   说话间我们走到了楼梯旁,楼梯的一侧是一扇圆拱形的大门,我无意间瞟了一眼,里面摆着若干张红木桌椅,桌子上面还放着非常精致的彩瓷茶壶。这扇大门内应该就是观灯的地方了。可是李星龙并没有带我们进入那扇门,而是向旁边一拐,直径将我们引上了楼梯。      第八十三章 楼梯      “不是去大厅那里?”我问道李星龙。   李星龙一面在前面引路,一面回答我说,下面是给普通人做的,七大家族的人都是坐在上座,也就是楼上的位置。我们既然是李老鬼请来的人,必然也是要坐在楼上。   看来跟着李星龙还是有点好处的,起码还有专门的“vip”座位。而且还是坐在今天拜天的那些人之中。自己也顿时有了一种江湖豪杰的感觉。   我们来到楼上,楼上相当于是一个视角极佳的看台,正好坐落在下方那间屋子的上面,楼上楼下一切景致尽收眼底。最前端有一圈圆弧形的半身围栏,而在围栏的旁边,就是几张摆放很有规律的桌椅。我看到下面靠近南墙的位置,有一处装潢很精致的楼台,据李星龙说那就是观灯时的“龙台”,所有的宝贝都会在龙台上面展示。   我抬头看到,中间的圆形屋顶上,挂了九盏较大的挂灯,挂灯的造型为双龙戏珠的样子,灯身散发着较强的光亮,将楼上楼下找的通亮。这种光照程度,就像是舞台用的灯光。但是看挂灯的造型,肯定不是电能灯,只有可能是烛灯或者是油灯。所以我也很纳闷,这灯光怎么可能如此的强烈。九盏挂灯的排列顺序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看起来像是英文字母“G”。   李星龙找了一处桌子示意我们坐下。这里视角不错,看下面尤其是看龙台的位置,非常的清晰。我们刚一坐落,夕羽惠就督促李星龙,让他把今天早上还没说完的事情先说完,给我们详细的介绍一下,早上拜天的那些人。   李星龙见我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问他这个问题,所以也不便再推脱,便对我们介绍说,王神通以前给我们说过了,也就不给我们再细说了。关键说说除了瞟儿贼之外,后面那几个人。   高脚野医郑浑家中世代为野医,行走于山涧偏远之处,采草药制丹丸。郑家也是七个家族之中,宗教信仰最浓的一个,笃信道家之道。家族历史非常长,有人说郑家最早的先人就是医术鬼才郑伯渊。且郑家医术卓越,号称只有郑家不想医治的人,没有郑家医治不好的病。“高脚”的这个绰号,也是意为郑家医术之高明。只不过郑浑现在是郑家的当家,所以他便继承了“高脚”这个名号。野医医人治病只用自家所采集或调制的草药、丹丸,和传统的中医有些相似之处,又有很大的区别。野医并不是所有病人都接收,野医医人治病,看病患之五行,由五行推病理,由病理推病因。也算是半个人体风水家。   说完郑浑,李星龙又讲到笑面爷嚓祁尔申。嚓祁尔申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少数民族。这个人是满清皇族后裔,也是现在京城有名的古玩收藏家。还是地下古物流动的大金主。说的夸张一点,东南沿海地区流动的古董,有一大半都是出自嚓祁尔申之手。当然,这些流动的古董之中,几乎一大半都是嚓祁尔申为了圈钱造的半真半假的假货。那些所谓的真迹,价值也是寥寥无几。真正的大宝,全都在嚓祁尔申手中。   基本上每一次观灯,嚓祁尔申都是主角,因为他所出的宝贝,每次都是宝中之宝。嚓祁尔申的势力也是七人之中最庞大的。嚓祁尔申看起来面带笑容非常的和蔼,其实行事十分心狠手辣。往往为了一件珍宝,嚓祁尔申小则大打出手,大则要人性命。他手里所握的珍宝,比起其余六人加在一起都多出太多。行里的人也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地下皇帝”。李星龙也格外提醒我们,等一会见到了嚓祁尔申让我们尽量不要和他搭话。   “你见识比较多,听说过这个人吗?”李星龙说完之后,我小声的问道夏夏。   夏夏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回答说,“嚓祁尔申这个名字我是没听说过。但是‘地下皇帝’我还是有所耳闻。这家伙名声那叫一个差,手底下的人作奸犯科的事儿干了不少。听说他手下还有一个专门盗墓的团队,专门搜刮古墓里的珍宝,有好些国宝级的大古墓,都是被这伙人劫胡了。不过,此人确实收宝无数,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夏夏说完后,李星龙还补充道,说是嚓祁尔申不仅仅是派专人盗墓这么简单,而且只要能圈钱的行当,不论是犯法还是合法,他统统都做。所以此人的名声正如夏夏说的一样,非常差。   我们在楼上说着,下面的大厅之中,不知不觉已经进来许多人了。而在楼上的位置,也是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   李星龙说话变的更加的小心,声音压得很低,时不时向周围看一看,对我们又很简单的说起了鬼手钱钻。钱钻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盗,又称盗圣钱钻。家里亦是世代为盗,从小练就一身好身手,飞檐走壁如履平地。盗取钱物更是如探囊取物一般。而且也是一个侠盗,钱家劫富济贫救济了不少人。当年汶川大地震的时候,钱家不仅带动当地的人捐款捐物,而且钱钻更是带着手下好几个伙计,亲自去汶川救灾,救出了不少受灾群众。而且在云南一个偏远的小山区,钱钻还出钱建了好几所希望小学。   “人和人真是不能比呀。嚓祁尔申和钱钻简直就是正负两方面。一个作恶多端,为了圈钱不惜一切,而另外一个劫富济贫,也算是回收社会闲散资金用于公益事业了。两个人的人品高下立判。”夏夏感慨的说道。   李星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夏夏说话注意点。毕竟现在楼上不仅坐着只有我们自己,几张桌子上还零零散散的坐了一些人,这些人里说不定就有嚓祁尔申的人,要是刚才的话传到嚓祁尔申的耳中,麻烦可就大了。还说钱钻这人虽然是劫富济贫,但是此人性格很是古怪,不苟言笑不甚言谈,说话基本没有超过三句话。   夏夏一向是吃软不吃硬,而且逆反心理特别严重。听李星龙这么一说,小夏夏眼睛一瞪,看这个架势就是要张口开骂。夕羽惠对夏夏也算是了解,见夏夏要发飙,赶紧伸手放在夏夏的嘴边,小声的对夏夏说道,“淡定点。我们毕竟是客人别给人家惹麻烦。”   夏夏这才略带愠怒的轻哼了一声。李星龙亦是长出了一口大气。   夕羽惠让李星龙继续说下去,再说就是胡娘和楚雄了。可是大概是因为刚才夏夏差点发飙的原因,李星龙这时抬头有些看了一眼夏夏,有看了看夕羽惠,脸上面露难色。   夏夏又是瞪了李星龙一眼,声音略有抬高的对李星龙说道:“让你说你就说,别婆婆妈妈的。”   夏夏这次声音确实不小,周围的几个人纷纷向我们这里看过来。李星龙赶紧朝周围几个人点点头,示意没什么事儿。我和夕羽惠也忙给李星龙解围。   “哎呦,这是谁家的大小姐,在观仙楼发脾气呢?”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幽幽的声音。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皮草的女人,从门内走了进来。   李星龙先是憨憨的朝那个女人笑了笑,然后小声的对我们说道,“别乱说话了。这就是胡娘!”      第八十四章 胡娘      我心中一惊,心里自问道,眼前这个人就是胡娘?!我疑问的眼神看向了夕羽惠和夏夏,只见夏夏同样是一脸的惊讶,夕羽惠脸上倒是显得格外平静。也许是先入为主的观念作怪,在见过大江、李老鬼之后,我一直以为胡娘的年纪,起码也是在四五十岁左右,特别是今早在拜天的时候,李星龙也说那拜天的七人,都是各自家门的掌势的元老,有李老鬼做对比,我想剩余六人的年纪应该也是比较年长。   可是,如今站在我们面前的胡娘,不仅说话声音亦是非常的轻柔,慢条细语谈吐而出。   而且她的样子看起来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长得不能说是美赛西施,但是绝对是亭亭玉立气质出众,她的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脸上皮肤紧致白皙,头发盘起看起来又利索又端庄。身着一身纯黑色的皮草,全身上下都被皮草紧紧的包裹住。   胡娘的身边跟了一男一女两个人,二人穿着比较普通,男的年纪大一点,大约有五十岁上下,长得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头顶带了一顶大包帽子,身上是一件有些泛白的皮袄,腰间还挂了一把弯刀。而另外那个女人,则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直低着头跟在胡娘的身后,身材略微有点胖,长得也是一副大众脸,让人没有什么印象那种。看她的年纪应该也不大,估计和我们差不多二十几岁。   胡娘先是轻轻伸手点了点,我们旁边的那张桌子,随后那两个人便很识相的站到了那张桌子一旁,胡娘也漫步的走了过来。胡娘一边走,一边眼神打量着我们这一桌的人。李星龙一直是憨憨的赔笑也不说话。   在经过我们桌子时,胡娘停了下来,就站在我们桌子旁边,李星龙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他自己立马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我们三个人也马上站起。   “不用这么客气。快坐下快坐下。”胡娘一边说,一边看着夏夏。虽然胡娘说让我们坐下,但是李星龙不坐,我们三个人更不能坐了。能听得出,胡娘虽然讲的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是话语之间,还是偶尔透露出东北味。   “大龙呀,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怎么如此水灵?以前我怎么没见过呢?”胡娘一只手轻轻佛过夏夏的面庞,问道李星龙。   李星龙回答的挺官方,忙解释说,我们是李老鬼的客人,李星龙也是受李老鬼之命,带我们来“观灯”。   胡娘听完李星龙的回答后,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哎呦,来头不小呢。难怪这么大脾气。”说完便走到了自己的桌子旁边。那男人间胡娘过来,立马为胡娘看座。胡娘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一副霸气范儿。   见胡娘坐下后,李星龙才示意我们几个人坐下。夏夏自始至终都没什么反应,但是坐下后她的脸上表情有些奇怪,时不时摸摸自己的脸。于是我小声的问道夏夏,“怎么了?”   夏夏脸上的表情变的很茫然,一边摸着自己的脸,一边压低声音回答我说,“她的手好冰。就像是完全没有温度一样。”   李星龙再次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不要在说话了。这次没人提出什么意义。夏夏的脸上一直愁眉不展。夏夏怎么说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刚才的回答那么奇怪,什么叫做“像是完全没有温度一样?”其实我还想问夏夏刚才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碍于李星龙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我们说话,所以我也没有开口问。   这段时间陆陆续续的进来了很多人,一楼大厅出的桌子几乎已经全部坐满了,下面声音非常的嘈杂,有点开茶话会的意思。而楼上却和下面完全两个风景,坐在楼上的这些人,不仅不苟言笑,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都是老实的坐在座位上,看着下面龙台的方向。   在子时观灯开始之前,早上拜天的七人中,就只来了胡娘和钱钻。其余的五个人都没有来。鬼手钱钻长相属于那种泯然众人的类型,而且比起胡娘的那种霸气,钱钻更像是一个普通人。身边没有旁人跟着,自己独来独往,坐在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要不是李星龙主动找他打招呼,我甚至都不信,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鬼手。   或许是对观灯的期望太高,等到观灯真的开始时,反而有些失望。李老鬼观灯开始时,作为东道主站在龙台上简单的说了几句套话,随后观灯就开始了。一件件的珍宝被装在一个锦盒之中,被放在龙台之上,每三个锦盒为一组,龙台上有两个类似于司仪或者说是拍卖师的人,便开始介绍放置于龙台的珍宝,每介绍完一件珍宝,就打开一个锦盒共大家观赏。待三件珍宝全部介绍完,那两个类似于拍卖师的人,就会让下面的人叫价,这里拍卖的东西,并没有底价这么一说,全部都是“零底价”。   每当有人伸出带有玉扳指的手时,价格就会自动向上走一个“点”,听李星龙说这个“点”并不是指钱。而是指的玉币。每一点等于一玉币。而玉币,并不是你用钱换来的,是用你所藏的珍宝交换。观仙楼的下面有专门的鉴宝师傅,他们会根据每件宝物的价值,给出相应的玉币数,兑换者就可以拿着这些玉币,再在观灯时起拍其他的珍宝。如果你所持的宝物众多,那么你兑换的玉币也就越多,完全看自己的喜好。有些人来观灯,会一次性的把自己的宝物全部都兑换成玉币,而有些人只会一件件的兑换。   因为观灯时,每一件珍宝都是“零底价”,所以有些眼观独到的人,就会从中淘宝而归,不仅能收回自己的“本钱”,而且还能大赚一笔。“观灯”,经常有一夜暴富的情况发生。关键还是看自己的运气,还有眼缘了。李星龙举例子说,如果没有人和你竞拍,你甚至可以用一玉币,拍下你用十玉币兑换的珍宝。虽然来挂灯的人,都是各路的行家,但是人都有走眼的时候。   李星龙还特意提到,坐在楼上的这些人,基本上都是身有众宝之人。这些人要是看上了什么东西,下面的那些人基本就没有竞争力。前三天观灯的宝贝,都是一些小东西,所以对于上面这些人来说,自然没有多大的兴趣,他们关注的都是最后那两天的珍宝。所以对于这三天而言,就是下面那些人“淘宝”的机会了。同样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今天是观灯的第一天,但是早上拜天的七人当中,单单只来了胡娘和钱钻二人。不过胡娘和钱钻二人,也在观灯开始后几分钟便匆匆离开了。   今晚展出的观灯宝物,基本历史事件都不是太长,拍出的玉币也不多,最多的一个我记得是明代的一副字画,拍出了五枚玉币,其余的大多数珍宝,都在三枚玉币之内就被拍得了。   凌晨两点之后,楼上坐的人就已经非常稀少了。不过下面依旧非常热闹,时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我们几个人也没有在观仙楼内继续逗留到天亮。而是差不多在快三点的时候,跟着李星龙一起回了老鬼家。   走出观仙楼,远远的望向楼内,在淡色的月光之下,总觉得这个“圆顶八角”的建筑,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处。      第八十五章 身处异境      接下来的两天中,我们通常只会在观仙楼内待到十二点便会离开。胡娘和钱钻也都再没有去过。李星龙为了给我们增加一点可玩性,给了我们每人十枚玉币,说是如果我们有看好的珍宝,也可以试着叫价。   这些玉币价值也不小,是一种圆口翠玉,上面带有一条条暗色的花纹。这两天中,我们三个人的玉币一枚都没有用,都等着第三天的时候看看自己能不能拍到所谓的大宝。   同前几天形成了很大的反差,第四天观灯开始之前,楼上的位置已经基本全都被坐的满满当当了。不仅胡娘和钱钻又来了,而且之前一直没有出现的楚雄、王神通、郑浑、嚓祁尔申,甚至连李老鬼,也都坐在了楼上的位置。   楼下的人很早就来到了观仙楼,可能知道今晚楼上坐了许多江湖中的大佬,所以楼下的声音不再嘈杂,而是唧唧我我的小声的说着什么,都翘首以盼今晚所展示的珍宝。   我们桌子的左侧是胡娘的位置。右侧就是嚓祁尔申。嚓祁尔申五十岁上下,身材有些过于消瘦,就像是营养不良一样,两只手中都带了一个玉扳指。左手的玉扳指与我们大致一样,可是右手的玉扳指却是一个红色的美玉而制,比他另外那只手的扳指差不多大出了一倍有余。嚓祁尔申身着一件类似唐装的服饰,头顶没有一缕头发,眼眶有些下凹,眼神看上去很是浑浊,就像李星龙之前说的一样,嚓祁尔申嘴角总是微微的上扬,眼睛轻轻的眯着,一副笑脸的模样。嚓祁尔申身边带来了五个人,五人穿着上和嚓祁尔申差不多,纷纷坐在嚓祁尔申两侧,几个人时不时在嚓祁尔申耳边耳语几句。我发现嚓祁尔申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耳垂很大,就像是一个大活佛一样。   今晚观灯开始,珍宝不再是每三个为一组,一起登上龙台了,而是一个个的分别被端上龙台。   第一件被端上龙台的是一个呈现三角形的丝绸盒子,丝绸主色为红色,中间还点缀着一条条的金丝。单单是看这个外观,就知道盒子里面的东西,可能是于皇室有关。   龙台之上那两个类似于拍卖师的人,这时也没有过多的介绍,而是直接把那个三角形丝绸盒子的顶端向上一提,只见盒子的三个角纷纷向上收起,里面的东西便呈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只见锦盒一开,上下两层楼上,纷纷传来了一声声的惊叹之声。我看到锦盒之中,是一块温润色的碧玉。此玉约有手掌大小,上方雕刻有两条相互缠绕的龙形图案,两条龙的龙头分别从两侧探出,并贴合在一起,形成了“双龙”。而在龙形雕刻的下方,则是一个方形的玉墩。   这东西看上去,和我从金手佛爷那里得到的鬼玺,颇有几分相似之处。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惊,小声的对旁边的夕羽惠说道,“下面的那东西,不会就是丢失的传国玉玺吧?!”   夕羽惠很淡定的微微点点头。对于玉玺我还是有所了解。毕竟从小学历史的时候,这个概念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   玉玺从秦代以后,皇帝的印章专用名称为“玺”,又专以玉质,称为玉玺,共有六方,又被称为皇帝之玺、天子之玺。在六方印玺中,有一方玉玺不在这六方之内,这就是所谓的“传国玉玺”。“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为秦以后历代帝王相传之印玺,乃奉秦始皇之命所镌。其方圆四寸,上纽交双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神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嗣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由此便促使欲谋大宝之辈你争我夺,致使该传国玉玺屡易其主,辗转于神州赤县凡二千余年。然终于销声匿迹,至今杳无踪影,辄令人扼腕叹息。   据说公元前219年,秦始皇南巡行至洞庭湖时,风浪骤起,所乘之舟行将覆没。始皇抛传国玉玺于湖中,祀神镇浪,方得平安过湖。8年后,当他出行至华阴平舒道时,有人持玉玺站在道中,对始皇侍从说:“请将此玺还给祖龙。”言毕不见踪影。传国玉玺复归于秦。   此后玉玺便开始了颠沛流离,先是秦末战乱,刘邦率兵先入咸阳。秦亡国之君子婴将“天子玺”献给刘邦。刘邦建汉登基,佩此传国玉玺,号称“汉传国玺”。此后玉玺珍藏在长乐宫,成为皇权象征。西汉末王莽代权,皇帝刘婴年仅两岁,玉玺由孝元太后掌管。王莽命安阳侯王舜逼太后交出玉玺,遭太后怒斥。太后怒中掷玉玺于地时,玉玺被摔掉一角,后以金补之,从此留下瑕痕。王莽败后,玉玺几经转手,最终落到汉光武帝刘秀手里,并传于东汉诸帝。东汉末,十常侍作乱,少帝仓皇出逃,来不及带走玉玺,返宫后发现玉玺失踪。旋“十八路诸侯讨董卓”,孙坚部下在洛阳城南甄宫井中打捞出一宫女尸体,从她颈下锦囊中发现“传国玉玺”,孙坚视为吉祥之兆,于是做起了当皇帝的美梦。不料孙坚军中有人将此事告知袁绍,袁绍闻之,立即扣押孙坚之妻,逼孙坚交出玉玺。后来袁绍兄弟败死,“传国玉玺”复归汉献帝。   三国鼎立时,玉玺属魏,三国一统,玉玺归晋。西晋末年,北方陷入朝代更迭频繁、动荡不安的时代。“传国玉玺”被不停地争来夺去。晋怀帝永嘉五年,玉玺归前赵刘聪。东晋咸和四年,后赵石勒灭前赵,得玉玺;得玺,在右侧加刻“天命石氏”。后赵大将冉闵杀石鉴自立,复夺玉玺。后冉魏乞求东晋军救援,传国玺为晋将领骗走,并以三百精骑连夜送至首都建康,这样,传国玺重归晋朝司马家。在南朝,传国玺历经了宋,齐,梁,陈的更迭。大隋一统华夏,传国玺遂入隋宫。公元618年,隋亡。萧后携皇孙政道携传国玺遁入漠北突厥。   唐贞观四年,李靖率军讨伐突厥,同年,萧后突然与皇孙政道返归中原,传国玺归于李唐。   唐末,天下大乱,公元907年,朱全忠废唐哀帝,夺传国玺,建后梁。公元923年,李存勗灭后梁,建后唐,传国玺也随着到了后唐。   最后一个掌握“传国玉玺”皇帝是五代后唐末帝李从珂,公元936年后晋石敬瑭攻陷洛阳前,他和后妃在宫里自焚,所有御用之物也同时投入火中。从此,“传国玉玺”神秘失踪,关于它的下落便开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想不到这方玉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楼上这些人也开始有几人窃窃私语了。之前那种平静的气氛,随着传说中的传国玉玺,开始了躁动。   此时只见下面的一个“拍卖师”,双手一挥,竞价开始了!      第八十六章 点灯      “竞价”开始之后,观仙楼内一下子就变的热闹了,连我们这一层的人,也都纷纷窃窃私语着。但是一分钟过去以后,依旧没有一个人开拍。龙台上的两个拍卖师,也不像前三天那样奋力的“推销”了,只是分别站在玉玺的两侧,表情非常淡然。因为李老鬼就坐在我们身边,所以我们也不敢说太多话,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即使要说话,也都是压低声音,尽量只在两个人之间传播。   夏夏此时正在和我身边的夕羽惠小声的说着什么,夏夏不仅把脸贴到夕羽惠的耳边,而且还用手遮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别人看到她的嘴型一样。夕羽惠的脸上倒是很平静,一边听夏夏说着什么,一边微微的点着头。   我注意到,在楼上坐着的七大家族头马们,一个个也都神态非常从容,并没有因为下面出现的是玉玺,脸上有什么特殊的神情。坐在我们旁边桌子的胡娘,一脸平静盯着龙台,而另一侧的嚓祁尔申还是一脸怪笑,微微低着头品着茶,根本不关注龙台之上放的是什么。我们侧后方的郑浑,一脸无精打采的打着哈欠,而坐在我们这一桌的李老鬼,甚至正闭着眼睛闭目养神。   这样看来这几个人,对下面的玉玺都不是很感兴趣。我的好奇心也渐渐被提了起来,看来玉玺只是一道:“开胃菜”,真正的大餐在后面。   时间过去了五分钟,依旧是没有一个人出价。我小声的问道李星龙,如果一直没有人叫价,最后这宝贝会怎么办?   李星龙让我不必担心这个问题,并指了指龙台的位置,问我有没有看到,龙台的两个“角”,分别插有两柱香?   经他一番提醒,我眯着眼注视这龙台的两个边角,发现在左右两处边角上,各放置有一个碗大的紫色香炉。香炉之上分别插有两根长香。缕缕青烟从香柱的顶端飘散。因为两柱香都是在角落附近,香炉又不起眼,加上龙台之上一直有珍宝“观出”,所以最初的时候,我压根都没有注视到那两处香炉。   李星龙见我看到香炉之后,继续对我说,在两柱香全都燃尽的时候,这件宝贝才算没有拍出。兑换玉币的人,可以用原价玉币将宝贝赎回,如果没有足够数量的玉币赎回宝物,那么宝贝就归东家所有了。也就是老鬼家。李星龙介绍道,一般很少有人赎回自己的宝贝,因为大多数人因为竞拍其余的宝物,都把玉币用光了。根本没有闲散的玉币赎回。所以一旦竞拍不成,这东西十有八九就归他们家了。   李星龙觉得像玉玺这样的国宝,一定会有人叫价,只是大家都在“等”,等一个恰当的时间叫价。   就在我和李星龙说话间,龙台上的一位“拍卖”师傅,便扯着嗓子喊道,“那位朋友叫价‘一玉’。”说着他就把手指向了楼下的一个人。我向楼下看去,只见在人群中有一个人举起手伸出了玉扳指。   和日常所见到的拍卖有三次问价不同,观仙楼内的“观灯”,只有一次,即有人出价后,“拍卖”的师傅只询问一次是否有人追价,如果没有人追价,那么“拍卖”的人便会折断手中的一根玥木制的木条,意思是竞价结束,宝物归竞价人所有。这玥木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前几天观灯的时候,听李星龙介绍过,这玥木是生长在云南的一种特殊木材,这种木材遇到硬力的碰撞或者是折断时,就会发出响亮的声音。这声音我前几天也见识到了,第一次听到这声音还吓了我一跳,乍一听还以为在放“二踢脚”,声音那叫一个大。   过了大约半分钟,一直没有人竞价。我看到下面的一个“拍卖”师傅,已经抽出了一根玥木了,看样很快就要折断。   这个时候,坐在我们这里的夏夏,突然举起了扳指,直接开口喊道,“二十玉。”   夏夏的这一声引起了一片的惊呼,坐在我们旁边的胡娘和嚓祁尔申也都看向了夏夏,二人脸上均挂着微微的笑容。下面的“拍卖”师傅,抬起头看了看夏夏,又看了看坐在桌子最前端的李老鬼,便开口大声的张罗道,“鬼家姑娘,给出二十玉。”   于此同时,我看到下面的好些人都仰起头向上看着,估计是在看是谁出的价。李老鬼还是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只不过嘴角微微的冷笑了一声。   “不会给你们家惹麻烦吧?”我小声的对李星龙问道。   李星龙摇了摇头,回答我说,即使夏夏不叫价,他也会叫价。既然夏夏叫了价,那么相当于是李老鬼家叫价了。现在能接这个价的人,只有上面坐着的六个人了。已经和下面的人没有多大关系了。因为首先下面的人玉币有限,和七大家族比起来根本没有竞争力,其次是观灯有一个不成文的暗规矩,七大家族有人叫价后,旁人是不能竞价的,只有剩下六家才能竞价。没人乐意在这和七大家族结下什么梁子。   听李星龙这么一说,感觉这玉玺十有八九是落入夏夏手中了。夏夏也是一脸的兴奋,来回的张望着,看看周围有没有人竞价。我现在才明白,刚刚夏夏和夕羽惠窃窃私语,就是为了向夕羽惠要她手中那十枚玉币。   “三十五玉。”站在胡娘身边的那位年纪挺大的男人喊道,顺便将自己手中的玉扳指举了起来。   我看到胡娘的脸上一脸平静,就像是没听到她身边刚刚发出的声音一样,依旧很端庄的坐在那里。   再看我们桌上的夏夏,满脸的不悦,嘟着脸瞅着一侧的胡娘。就算是问我再要那十枚玉币,那也才刚刚三十枚,和胡娘身边的男人还相差五枚玉币。此时夏夏将目光投向了李星龙。   李星龙见到夏夏,就像是耗子见了猫一样。这时夏夏看向他,李星龙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所以李星龙赶紧低头避开夏夏的目光。夏夏轻哼了一声,又举起了手中的扳指,喊道,“五十玉!”   李星龙抬头看着夏夏,一个劲的冲夏夏摇头。嘴里不停的小声嘀咕着,“高了,高了。”夕羽惠见情况再不控制一下,估计一会儿就要出格了,所以也趴在夏夏的耳边轻声耳语着什么。   我问李星龙,什么高了?他至于那么紧张?   李星龙告诉我,这玉玺顶多值四十玉,刚才那个出价正常情况下,是不能再竞价了。因为再竞价就超过本来的价值了,在他们这有句暗语,叫做“杠条”,说的就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超过一个相对公平的价格之后,如果还有两方竞价,那就是“杠条”了。简单的理解,就是双方“杠上”了。二者不论谁竞价失败,都是有损颜面的事情。在观灯的时候出现杠条不奇怪,奇怪就是在今天第一件珍宝上,就出现这样的情况。李星龙参加过这几次,从来没有出现过。李星龙说后面的珍宝一件比一件奇珍,免不了一番竞争,没必要在第一件上就这样斗气。再者说,夏夏根本没有那么多玉币。李星龙所给我们的三十枚玉币,是按照李老鬼的吩咐给的。他说我们送的那个盒子大约是十玉,剩下那二十枚算是老鬼送的“见面礼”。用完这三十枚,便没有空余的玉币了。   胡娘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冷笑,不过瞬间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她抬头看了看身边那个男人,随即男人举起扳指,叫道,“五十五”。   夏夏听到这声竞价之后,脸上一脸的轻松,看样是也不准备再竞价了,她耸了耸肩小声俏皮的对夕羽惠说道,“好了,目的达到了。”说完夏夏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慢慢地品起了茶。   “一百玉!”一声洪亮的声音,突然从我们旁边的方向传了过来!      第八十七章 半路截杀      我们纷纷向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下面的人甚至站起来看向我们楼上。只见坐在嚓祁尔申身边的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高高的举起了扳指。嚓祁尔申还是迎面带笑,晃动着自己的茶杯,也没有抬起头观察周围的情况。   “一百玉!王爷家的小伙,给出了一百玉!”下面的“拍卖”师傅扯着嗓子喊道。也就是在拍卖司仪刚刚喊完这句话后,站在他身边的另外一个司仪,赶紧折断了匆匆拿在手中的玥木。一声清脆的声响后,那人操着浓重的山东腔普通话说道,“灯火已定!”这也是观灯时的行话,意思是这一轮的拍卖已经结束了。随后从龙台的下面,又上去了四个人,很小心的把玉玺再次装进锦盒之内,轻手轻脚地将玉玺从龙台之上运下。   李星龙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还好嚓祁尔申给他们解了围。不然就让下面的人看了笑话了。随即李星龙起身挪了几步,来到夏夏的身边,弯着腰小声的和夏夏说着什么。   我侧脸看了看旁边的胡娘,似乎没有受到刚才和夏夏竞价的影响,还是一脸的平静,脸上竟没有一丝的涟漪。还站在胡娘身边的那个老头,则一脸的不悦,眼神有些怨气的看着我们这张桌子。老头见到我向他们所在的桌子看时,居然眼神直直的盯着我。我便马上转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你看好夏夏成吗?别再让她惹麻烦了。咱们来这里是办正事儿,不是来这陪夏夏玩的。我们主要就像来找胡娘,你也知道江湖中人脾气多为古怪,夏夏现在得罪了胡娘,咱还指望从胡娘哪儿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我轻声的趴在夕羽惠的耳边对她说道。   夕羽惠轻轻地点点头,并微微朝我笑了笑,说是让我放心。随后夕羽惠夕羽惠便拍了拍李星龙,让李星龙回到座位上坐好。看来李星龙对夏夏的教育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李星龙一脸尴尬的坐了回来,夏夏还是满脸的轻松,并略带挑衅的看了看胡娘身边的那个老头。   没想到夏夏这个人,还不是脑子一热没有理智的人。刚才一直叫价,原来是料到了胡娘的人会一直追价,只是为了让胡娘多付出一点代价罢了。看来夏夏压根也没想要玉玺。估计夕羽惠之前就知道了夏夏要这么做,所以在夏夏竞价的过程中,才没有横加阻拦。想到这里,我便再次叮嘱夕羽惠,让她务必看好夏夏,别再让她捅娄子了。毕竟今天的观灯才刚刚开始。万一后面的观灯中,夏夏才来这么一处,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夕羽惠一脸的淡定,丝毫不在意刚刚夏夏做出的那种出格举动。还是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放心”。   我现在最关心的并不似接下来还有什么珍宝,还是关心的是,李老鬼到底能否帮我们打听到爷爷李为民的下落。自从我们来到老鬼家第一天的时候,见过李老鬼以外,其余的时间均没有再次见到他。   虽然在我们来到老鬼家的第二天,也就是我和李兜往返潍坊的那一天,李星龙曾经给我打过电话,详细的问起有关我们要找寻那个人的事情。说是李老鬼让他仔细询问于我,也方便为我们找寻下落。于是那一次电话,我便开门见山,不仅告诉了李星龙,失踪的那个人就是我爷爷,而且我还把有关爷爷的一些详细情况,基本能说的都告诉了李星龙,包括那张人皮面具,以及爷爷的身高和大体的长相特征。   我还特意叮嘱李星龙,着重从人皮面具那条线索出发,多找几个江湖上有名的织脸打听打听,只要能打听出人皮面具出自谁手,自然能顺藤摸瓜,找到爷爷的下落。李星龙得知要寻找的人就是我爷爷之后,还安慰我说是让我不需要担心,有李老鬼的帮忙,只要这个人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他也会把这件事详细的向李老鬼交代一番,督促李老鬼尽快帮我们找寻李为民的下落。   所以观灯第一天早上的拜天仪式,才是第二次见到李老鬼。那一天也是第二次见到李星龙。之后几天我也给李星龙打过电话,以询问爷爷下落的事情,李星龙一直在忙于观灯之事,所以也都是不置可否的回答,以至于我根本没有机会,问他们有没有帮我们找到有关爷爷的消息。观灯开始的那三天,李星龙也就是第一天和我们坐在一起,随后那两天,都是那位司机送我们来,李星龙也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也没有合适的机会问他。   我见现在龙台之上,那两个司仪一样的人,正在换着香柱。估计离下一件珍宝观灯时,还有一段时间。于是小声的问道李星龙,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关于我爷爷的消息?   李星龙有些不好意思的告诉我,这几天他都是忙于观灯的事情上,所以这件事他一直没有问李老鬼。不过上次打电话,他把我说的详细情况,统统转达给了李老鬼。这件事李老鬼也没有让他插手,所以李星龙只是起到了一个传话的作用,对中间的事情,他也不知道。不过,李星龙还是那句话,让我不需担心,说是这几天李老鬼也都不在家,可能也是在外打听我爷爷的下落,说不定他早已托楼上落座的六人,让他们帮忙一起寻找了。李星龙还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是李老鬼能答应的事情,那必定就是能办到之事。等观灯这件大事结束之后,李星龙就帮我详细的询问一下李老鬼。   也不知道是我和李星龙谈话声音太大,还是李老鬼有意识的回头,就见刚刚一直闭目养神的李老鬼,现在微微的张开了眼睛,眼神的余光向我们这里扫了一眼。李老鬼的眼神向四周看了一圈,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一样,随后便又闭目养神保持之前的动作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从楼上上来了两个人,一个人手捧着刚刚坐着玉玺的那方锦盒,另外一个则跟在那人身后。二人将锦盒恭敬的送到了,坐在我们旁边那一桌的嚓祁尔申。随着锦盒放在嚓祁尔申的桌子上,上面的一些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了嚓祁尔申。此时的嚓祁尔申并无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将一直端在手中的茶碗放下,伸出右手轻轻将锦盒提开一道缝儿,眼神向锦盒内看了一眼,便把锦盒又放下了。别看嚓祁尔申这人个头不高,但是却生有一双大手,刚刚他伸出右手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手掌非常宽大,手指非常的长,和他的身高完全不是一个比例出来的。而且最特别的是,嚓祁尔申的翻开的手掌上有一道道的伤疤,几乎是遍及他的手掌之上。   龙台之上,第二件珍宝已经被抬了上来,就见四个彪形大汉分别抬着一个巨大“柜子”的四个角,费劲的将这个柜子放在了龙台的正中央。我正纳闷,这箱子里面会放置的是什么东西?   两个类似司仪一样的拍卖师,合力将柜子打开。不想刚刚玉玺打开时,观仙楼内发出了阵阵的惊讶声,此刻箱子打开整个观仙楼只有一个人发出了一声惊叹声,那便是我身边的夕羽惠!      第八十八章 琼玉佩剑(上)      因为观仙楼刚刚鸦雀无声,所以夕羽惠的这声类似尖叫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引人注意。旁边的几个人都看向了我们,李老鬼也睁开眼睛,看了夕羽惠一眼。   我看到柜子里面,其实是放有了两件珍宝,一件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幽绿色古玉。古玉的形状非常特别,大致上呈现英文字母“C”的样子,是半环状。并且在古玉的顶端位置,有一个看起来非常明显的小“孔”。这块玉的做工并不考究,玉的边缘甚至还有些凹凸不平。色泽也差一些,不要说是和龙玉、麒麟玉这样的美玉对比了,就拿我们手中的玉币来说,这古玉都不一定比它好。而在这块古玉的上方,柜子里固定着一把宝剑。此剑剑柄通体炭黑色,剑身十分的细长,剑身的顶端并非是平常所见的“刺状”,而是方形的四角状。单是看剑体的样子,就知道这把剑应该是出自某个少数民族。   夕羽惠脸上还是一脸的吃惊表情,眼神死死的盯着下面龙台上的两样东西。夕羽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到过。刚刚出现玉玺,夕羽惠都是一脸平静,怎么这个时候,看到一把不知名的剑,还有一块不知名的古玉,怎么就惊讶成这种样子?   于是我问道夕羽惠,“下面那两件是什么东西?怎么除了你别人都没什么反应?”   夕羽惠告诉我,那两件东西在日本可是家喻户晓,那块古玉为八尺琼玉,而那把剑,就是大名鼎鼎的草雉剑!   夕羽惠介绍说,八尺琼玉也叫做“八咫琼勾玉”,对于“八尺”有两种解释,一是“大”的意思,二是指串起曲玉的绳较长。在日本八尺琼玉被认为是一种神器。拥有使人起死回生的作用,并具有“玉魂”,它可以和人的灵魂进行交流,并同人气知人形。   八尺琼玉的表面带有类似六芒星的“八光纹”,这种纹路只有在阳光之下才能看到。它代表的是日月的光芒,天照大神的光芒,它也是伊势神宫的神纹。八尺琼玉被认为是日本太阳神天照的信物。因为日本认为自己是太阳的国度,所以天照传承的八尺琼玉会非常被重视。   然而草雉剑,则是另外一件赫赫有名的神器。关于草雉剑,其一据日本民间相传,建速须佐之男来到凡间之后,到了出云国肥河上游的鸟发地方,得知此处有一个八头的蛇形妖怪即八岐大蛇。在以前的七年中每年要吃当地的村落奉上一名少女为祭品。今年被选为祭品的是奇稻田家,因奇稻田家原有八位女孩,已有七名被八歧大蛇吃掉,于是须佐之男决定为民除害。他装扮奇稻田姬,在祭台处准备了八坛美酒,当八岐大蛇来到后,被美酒的滋味吸引,就把八个头分别伸进酒坛痛饮。当八岐大蛇的八个头全部喝醉后。须佐之男乘机以十拳剑把八岐大蛇的头逐一砍下,然后再斩掉其尾巴,在斩断第四条尾巴时候,他在蛇体内发现一柄剑,他将此剑名为“天丛云剑”,并献给天照大神。而天丛云剑,就是后来的草雉剑。草雉剑不折、不弯、不毁,是一把极品宝剑,因为它的特殊性,所以草雉剑又象征着永恒。   有历史学家认为,八尺琼玉和草雉剑,分别代表了日本的两个时代,即铁器时代和石器时代的象征。   据说真正的八尺琼勾玉,在1185年坛之浦海战时,安德天皇带着它葬于海底,从此下落不明。现在存放在日本的并不是真品,据说草雉剑它曾被妥善的保存在名古屋的热田神殿中,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被美国的B-29型飞机投下的炸弹所毁。   说道这里,夕羽惠感慨的说道,“没想到这两样神器,居然漂洋过海来到了这里。而且还能让我再次看到。”   夕羽惠这话刚刚说完,旁边的胡娘开口了,轻描淡写的说:“东西是从咱这传过去的,再回到咱这儿,那叫物归原主。”虽然胡娘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这一句话,还是针对刚刚夕羽惠所说的话的回应。   夕羽惠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笑了笑,笑的非常神秘。我马上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刚才胡娘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明白?什么叫做“物归原主”,难道这两样东西是咱们国家的?   夕羽惠不慌不忙的解释说,据说八尺琼玉和草雉剑都是在汉朝的时候,流入日本的宝物。那时八尺琼玉在中国应该名为“苟冥玉”,而草雉剑名为“方剑”。二者都是边境一个叫做“塔赤族”的珍宝。苟冥玉可通阴阳,连接阳间与阴间,更是一种占卜时所必须的物品,具有和灵魂交流的能力。而方剑,被认为是用“仰天石”打造的一种极品宝剑,仰天山并不是指的一种石头,而是指的一种特殊的物质,传说这种物质正是打造盘古巨斧的物质。不仅削铁如泥杀伤力巨大,而且还具有神力。   当年的汉朝和塔赤族发生过多次交战,最后汉军一举将塔赤族灭族,并收获了这两件珍宝。   后来没人知道这两件珍宝,为什么会远渡重洋到了日本。而且还成为了日本的“三神器”之一。   “这是你认为的,还是说有确切的记载?”我不禁小声问道。   夕羽惠笑了笑,答道,“根据当时的记载,有很多历史学家都做出了这种推测,说是这两件东西确实就是出自中国的汉朝。我刚刚说的那些,只是以前小的时候,听别人给我讲起的。”夕羽惠说完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微笑。而坐在旁边的胡娘,此时脸上同样挂着微笑。   夕羽惠给我介绍八尺琼玉和草雉剑,也有很长一会儿了。可是这段时间内仍然没有竞价。夏夏现在变得也很乖,趴在桌子上玩着自己的手机,丝毫不理会龙台上发生的事情,只是偶尔抬抬头看看周围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是这次的珍宝没引起夏夏的兴趣,还是说夏夏经过刚才那件事变乖了。   看得出来李星龙对下面的八尺琼玉和草雉剑,非常感兴趣,时不时的瞄向李老鬼,好像是在等李老鬼的指示一样。   眼看下面的香柱已经燃完三分之二了,此时上面才有人开始叫价。叫价的人是王神通的人。随后楚雄和郑浑的人,也都纷纷加入了“战局”。短短的一分钟时间,这两件珍宝,就被三人竞价到了一百五十玉了。而且看这个架势,三人的暗争远远没有到头。   七大家族中其余的四个人,都是隔岸观火,并没有参与其中。刚刚出手阔绰的嚓祁尔申,更是满脸平静如水,静静的喝着手中的茶。   眼看那香柱就要燃完,我不由问道李星龙,如果香柱燃完,竞价还没有结束怎么办?   李星龙匆匆的解答说,香柱燃完时,最后叫价的人拍的此物。   李星龙回答完我的问题后,第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玉扳指,也参加到竞价队伍之中。于此同时,钱钻和楚雄的人,也都纷纷叫价。   我打趣的对夕羽惠说,对于这么两个准日本货,至于竞争成这样吗?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夕羽惠反倒是冷笑了一声,对我说道,“你没听到我刚刚说过的话吗?即使在汉代苟冥玉和方剑,传说之中可是同样具有永生的作用。”      第八十九章 琼玉佩剑(下)      随后夕羽惠进一步的解释说,八尺琼玉在日本的传说之中,有“通灵”的作用,可以与神明交际。而作为不同名称,却是同样物品的苟冥玉在我国的传说之中,也有类似的作用。即苟冥玉有与亡灵沟通,起死回生的神效,可将亡魂送入死去不久的尸体里使其复活。如果将八尺琼玉一直佩戴在身上,亦可得到永生。   而草雉剑也就是方剑,代表这永恒之意。手持方剑的人,可比肩战神,在沙场之上屠戮无数,亦可刀枪不入。方剑的历史是可以追溯到盘古开天地时期,因为对于方剑来说,并没有明确的记载,所以方剑到底存在了多少年也没有人知道。塔赤族将方剑列为本族的传世之宝,但是也有人说,塔赤族也是从中原的掠夺之中,才得到的方剑,并不是塔赤族亲传的宝物。   我不屑的看了看夕羽惠,小声的说道,“这就是你说的八尺琼玉和草雉剑永生的作用?和永生也就是打了一个‘擦边球’而已。再说了,要是这两个东西真那么厉害,塔赤族还至于被灭族?美国当时往日本仍原子弹的时候,也没见这俩儿玩意儿起到什么作用。”   夕羽惠还是微微一笑,继续对我说,据说当时汉军与塔赤族交战,双方死伤非常惨重,而且塔赤族在君王的带领下,以少敌多不处在劣势。塔赤族君王手持方剑,身佩苟冥玉,在沙场之上犹如一个杀神,见神杀神遇佛弑佛,可谓锐不可当。最后汉军买通了塔赤族的一个族人,族人趁国王休息的时候,偷走了方剑和苟冥玉。这才导致在第二天的大战时,塔赤族遭遇了灭族之灾。传说中塔赤族的君王格拉纳达活了五百多岁,直到最后那次与汉军的交战,导致灭族的战役之中才战斗死去。同时格拉纳达也是苟冥玉和方剑的佩戴者。这也是很多人解释,为什么格拉纳达寿命长久的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苟冥玉和方剑的原因。   夕羽惠简单的说完格拉纳达,便强调说格拉纳达的事情在很多藏文化故事之中,都有相应的展现,所以她觉得格拉纳达活五百多岁这件事,还是比较真实可靠的。虽然活了五百多岁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是既然许多藏文化都有提及,格拉纳达的寿命肯定是超过常人了。我如果对格拉纳达感兴趣,夕羽惠建议一会儿等观灯结束之后,可以回家百度一下,应该能找到一些有关格拉纳达的故事,其中可能还会有关于方剑和苟冥玉的记载。   听夕羽惠说起有关方剑和苟冥玉的传说,我一时听的有些入迷。也没注意楼上其余几个人竞拍的事情,只能听到耳边一刻都没有停下的叫价的声音。此时向龙台上看去,龙台两侧的香柱刚刚燃完。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玥木折断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我好奇的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谁最后争得了这两件珍宝。只见七大家族的头马,均是一脸平静,而刚刚代替家族头马,参与竞价的几个人,脸上的表情各异。   楼下又响起了那具“老话”,“灯火已定”。说着,那两个司仪师傅,就把柜子合上了。   “下面的东西最后被谁‘拿下’了?”我好奇的问道身边的李星龙。   李星龙长出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意思是下面的苟冥玉和方剑是他的了。我一时还觉得奇怪,李星龙结巴这个毛病,算得上比较严重了,他最后能“绝杀”叫价,还是让我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李老鬼朝李星龙微微招了招手,示意李星龙过去。李星龙马上会意来到李老鬼身边,李老鬼则小声的和李星龙交代着什么。大约半分钟左右,李老鬼说完之后,李星龙就匆匆下楼了。   不用问,我大概也能猜到李星龙去干吗了。估计是李老鬼安排李星龙,去把刚刚拍得的两件珍宝安放好。虽说苟冥玉和方剑看起来并不重,但是刚才也是被四个彪形大汉抬上了龙台。所以不像嚓祁尔申之前拍得的玉玺重量相对轻,可以直接送到楼上。   我还是对刚才竞争激烈的叫价感兴趣,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李星龙会最后拍得苟冥玉和方剑?于是我把问题,提给了夕羽惠,问她刚才有没有留意最后的竞拍情况。   夕羽惠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是当时忙着回答我关于苟冥玉和方剑的问题了,也没有留意到具体的情况。只听到李星龙好像是以三百七十玉的“价格”,得到了那两样东西。看得出来夕羽惠对于我的问题同样很感兴趣,她侧了侧脑袋,问道在一旁玩手机的夏夏,李星龙最后在叫价的时候,是怎样完成了“绝杀”?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听夏夏接下来的回答。   夏夏连头都没有抬,一边自顾自的玩着手里的手机,一边平静的对夕羽惠说道,“有什么好惊讶的呀,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叫价三百七十玉,他喊价没结束,别人也都不能竞价,结果他一个‘三’字就足足喊了七八秒时间,等他一串数字全都说完,龙台上的香正好熄灭。”夏夏说话声音并不算小,在我这个位置还是听得比较清楚。   我和夕羽惠听完夏夏这么一说,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笑了,强忍住不让自己笑出声音。要不是这里有这么多人,估计我们俩笑的更“开”。真没想到李星龙口吃这个劣势,反倒在“观灯”的时候,成为了他的一处优势了。可真的是事物都有对立和统一的一面。   下面的龙台两侧,又插上了香柱,看来新一轮的观灯马上就要开始了。和今天的观灯比起来,前两天那种“观灯”,也就是类似于逛夜市了。一点没有今天这种紧张的气氛,还有出手如此阔绰的人。更不要提珍宝之间的比较了。李星龙刚刚拍得苟冥玉和方剑的玉币数额,估计就比前三天“观灯”,形成的总数额还要高出不少。虽然七大家族的头马,每个人看起来都是非常平静,但是暗自里的角逐却是没有硝烟。   那两个类似司仪一样的拍卖师又登上了龙台,之后还是之前抬上苟冥玉和方剑的四位彪形大汉,又将一个矩形的柜子“拖”了上来。只见四个彪形大汉背上背了粗粗的麻绳,麻绳的另外一头拴在了柜子上,四个人一步步的费力的将柜子向前拖着。行动非常缓慢的慢慢移动着柜子。与之前那个柜子最大的不同点是,这个柜子从外面看上去,材质一眼就能看出来,完全是金属。柜子和地面摩擦发出了一阵阵刺耳的声响。而且在金属材质的上面,还雕刻有许多花纹。   柜子通体呈现出黑褐色,颜色偏重,柜子长大约有两米左右,宽度一米上下。柜身之上与黑褐色相搭的灰色花纹,遍布在柜子的全身。整个柜子让人看上去,感到非常的压抑。在略显昏暗的油灯下,柜子更是给人一种阴森森的寒意。   我盯着龙台上的柜子,心中不禁的在想,这那里像装有珍宝的柜子,怎么越看越像是一副棺材?      第九十章 这是什么?      我侧眼看向了夕羽惠,她的表情有些严肃,脸上的笑意全无,眼神略有疑惑的看着下面的那个金属柜子。而在夕羽惠身边,一直玩着手机的夏夏,此时也将手机放在了一旁,仰起头,注视着下面的那个有些奇怪的柜子。   我不解的小声问道夕羽惠,“下面那柜子怎么越看越像是棺材?让人看起来太压抑了,完全不像是装着什么珍宝的样子。这回观灯,到底是‘观’这个柜子,还是柜子里面的东西?”   夕羽惠小声简单的回答我说,“这根本不是什么柜子,而是一口棺材,一口镇河棺!也叫做黄河龙棺。”   虽然我早已有所准备,也想到下面的“柜子”,可能就是一口棺材。可是,夕羽惠的回答,还是让我觉得有些不安。单纯听到“黄河龙棺”这个名字,想必这口金属棺材,必定是和黄河有所联系,可是话又说回来,这棺材要是被水葬于黄河,那么棺身不可能没有一丝的变化。经过若干年的水侵,起码也会有些锈斑,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完整,通体都是那种黑褐色。   楼上在坐的一些人,此时也都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七大家族的头马,现在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平静如水了,七人的表情各异,有人惊恐、有人疑惑,有人惊讶,有人呆滞等等,和之前的面无表情,形成了极大的反差。连一直以来稳如泰山的李老鬼,现在的眉头也是锁了起来。这几个人在看到下面的那口黄河龙棺之后,纷纷向四周看了看,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从这七人的表情之中,不难看出,下面的这个东西,已经让这些平日里见过大场面的人,有些不淡定了。想必这黄河龙棺里面,会有意想不到的玄机。   李星龙这时姗姗的从门口走了过来,他先是来到李老鬼身边,俯身和李老鬼小声的说着什么,随后我看到李星龙的眼神,向龙台那里瞥了一眼,瞬间他整个人都木讷了,眼神从惊诧立即变为了呆滞,他的表情就像是被凝固了一样,嘴巴还是微微的张开,保持着说话的样子。   李老鬼轻轻拍了拍李星龙肩膀,他才缓了缓神儿,还要在对李老鬼说点什么,可是李老鬼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李星龙先坐回自己的位置。李星龙倒是听话,站在身子走了回来,一面走还一面盯着下面的棺材。   龙台之上的拍卖司仪又开始扯着嗓子吆喝道,“这是今晚最后一盏灯,观灯吹灯,生来死去,各位请!”   说话间,龙台两侧的香炉内,换上了一根比之前香柱略粗的香,两位拍卖司仪,分别在两边将香柱点着,意味着观灯开始了。   和之前的两次一样,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是观望的状态,没有人抢先“点灯”。不过,也有一点和前两次观灯显著不同之处,就是此时楼上这些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奇怪,特别是之前脸上平静如水的七大家族的头马,现在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奇怪,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们现在的样子。   看到之前李星龙见到棺材的表情,我料定李星龙对下面的这口黄河龙棺肯定有所了解。于是我便小声的问道李星龙,“喏,下面的棺材什么来路?”   我问题一出,李星龙反倒是有些奇怪的看着我,反问道我,“你你你,不不知道下面是的棺材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李星龙却皱起了眉头,瞄了一眼我身边的夕羽惠,他才慢慢地对我介绍起来下面的那口棺材。李星龙说的名字,和夕羽惠刚刚告诉我的名字一模一样,镇河棺,又名黄河龙棺。   李星龙还特意给我讲述了一个,有关于黄河龙棺的故事。据说这是当时发生的真人真事。   传说很久以前,古老的黄河是一条赤金长龙,它任意奔流,好像一个龇牙咧嘴的怪物,日夜怒吼,滔滔不息,吞噬着万顷良田。咬啮着千万重山。居住在牛首山的人,每年都要遭受赤金长龙的威胁,庄稼欠收生活穷迫,但是他们又对赤金长龙无可奈何,只能任由赤金长龙作乱。   牛首山中有一位年长名为阿德的老人。老人已经年近古稀,一日在梦中,突遇白首鹤翁,鹤翁告诉老人,他能帮助老人制服赤金长龙,使其不再做患。阿德老人于是向鹤翁请教,鹤翁告诉阿德,明日会有两场降水,早初一场,旁晚一场,第一场降水的时候,阿德要号召牛首山上的住户,对着赤金长龙所在的位置,三叩首,然后将各自家中的一碗水泼向空中。待旁晚第二场雨来临的时候,阿德要找三个壮年,拿着鹤翁给他的碗,并将碗里的水泼向赤金长龙。阿德老人就在梦中迷迷糊糊的几下了鹤翁的话。   待第二天醒来之后,阿德老人意外的发现,自己的床头旁,赫然摆放有四个白石做的大碗,且在每一个碗上,都刻有一个困龙的图样。他这才念起昨晚鹤翁的叮嘱。随让自己的儿子通知牛首山的人,在今早下第一场雨的时候,从各自的家中去一碗水,按照鹤翁昨晚的吩咐去做。   可是当大家再早初第一场雨的时候,将自己手中碗里的水泼向了空中,但是这些泼向空中的水,却没有再次落下来,而且连大雨都忽然间停止了。就像是水都被蒸发了一样。大家都觉得惊奇。   阿德老人见出此奇景,于是待到傍晚时分,天空又降大雨,阿德老人随叫了三个壮年,拿起今早在他床头出现的四只白石大碗,又找到了赤金长龙所在的位置,大碗已经被雨水所盛满,阿德老人一声令下,四人同时将碗中的水,泼向了赤金长龙所在的方向。   突然之间,从他们四人碗中泼出去的水,瞬间变成了一个个粗大的锁链,锁链借着大风,直接就吹响了赤金长龙所在的位置,并将赤金长龙紧紧的束缚住。于此同时,远处的地方忽然裂开了一道天痕,而且天痕越开越大,赤金长龙就锁链束缚着掉进了天痕之中。周围的雨水就像是受到了指引一样,全部都向天痕的方向流去,大雨下了七天七夜,以至于雨水完全将天痕填满,使原本的天痕,变成了一条细长的河。而赤金长龙便被承天八索锁在了河中,只得在河中游荡。永远都不能再从河中出身。随着赤金长龙在河中不断的游荡,河的长度与宽度也被不断的扩大,最后形成了现在所说的黄河。故此,黄河在很早之前,也被很多人称为龙河。   上世纪八十年代,在黄河中下游地区,经常会进行一些淤泥清理工程。每次清理工作都会发生一些极为诡异的事情。   1983年在黄河清理淤泥的工程之中,就发生了一件极为诡异的事情。沿岸的村子在推淤的时候,突然听到淤泥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吼叫的声音。声音大约持续了五分钟左右,便突然之间停止了。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可是刚才的这种声音似人非人,让人听到感到毛骨悚然。推淤的村民听到声音之后,也不敢再进行工作了。待到第二天,请来了一个风水师傅,在推淤现场做法,风水师傅拿着罗盘在淤泥队里走了一圈,连做法都不做了,就匆匆的离开了。离开时,风水师傅还撂下了一句话,“你们这里葬着龙!”      第九十一章 秃尾巴老李(一)      起初大家对于风水师傅说的话,也都是半信半疑,虽然当时人们的封建思想还是很重,但是常年黄河清淤工作,淤泥之中“脏”东西太多了,怪事也见得太多了,所以根本就没有把风水师傅的话听进去。   大家只是停了三天工,在这三天之中那种奇怪的吼叫声,没有再次出现过。大家也都把吼声的事情,抛在脑后了,认为那种奇怪的声音,只是大风在作怪。到了第四天当地人再次开始清淤工作。可是当天刚刚开始清淤的时候,本来还是万里无云日在中的天气,可是突然之间便狂风大作,乌云一下子就将天空覆盖。于此同时,那阵吼声再次如凄如栗的传了过来。这次村子里的工头,以天气不好为理由,又暂停了清淤工作。可是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奇怪的事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村子里的人在晚上的时候,莫名的看到龙影,有的人甚至还听到了龙吟。更可怕的是,在清淤的现场,几乎每晚都会有人莫名其妙在现场自杀,第二天发现尸体的时候,尸体直接是倒栽在淤泥之中,样子十分的恐怖。   村里的老人们都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都知道他们村子清淤的地方,祖上被称为“死地”,是一块大凶之地。农村人的封建思想又比较重,就算是自杀也不会挑这种地方,都说在这种地方死了的人,那是永世不得超生。像这种吊死鬼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方,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更奇怪的是,这些来自杀的人,死相也是非常奇怪,头倒栽在淤泥之中,而且接连来自杀的人,身体倒栽在淤泥的位置,基本上都是同一个位置。这些人就像是商量好了,要来这里用这样奇怪的方式自杀一样。试想一个人不可能自己将脑袋倒插在淤泥之中自杀,这种方式太过诡异。村里的老人,开始觉得之前那位风水师傅说的可能是真的了,就是在这淤泥之中,肯定是有什么东西!   上面县里专门派了几个民俗专家来查看,顺便安抚一下民心。专家说这是什么大气的影响,所以才发出了阵阵吼叫声。一位民俗专家,更是把这种吼叫的声音,认为是今年大丰收的征兆。让村民不要理会那些疯言疯语,继续清淤工作就是。至于那些莫名其妙的自杀者,专家们也都是几句话搪塞了过去。让村民不必恐慌。农民们又自发地组织了一些神婆、神汉子等进行类似道场的安抚仪式。可是怪事还是发生了。   村里几个威信比较高的老人,叫上自己家的男丁,再次来到清淤的现场。顺着倒栽自杀者尸体的位置,一直往下挖。和之前的情形一样,这些人一挖那些淤泥,四周立刻传来了阵阵吼叫的声音,不过这一次,老人们并没有让男丁停手,而是让他们继续向下挖。   结果直接从倒栽尸体的位置,向下挖出十几米的大窝子,结果掘出了一口大棺材!棺身被掘出了一米左右,这口棺材下葬的方式也很奇怪,棺底朝天棺顶朝地,完全是倒栽在淤泥之中,和之前那几个自杀的人的死法基本一样。连村子里的老人,也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倒栽棺材。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棺材底能打开了,可是又有哪家的棺材是底下开盖的呢?莫名的恐惧在心底蔓延,或许,不挖才是对的,气氛逐渐凝重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棺材已经掘出了一个大概,要是现在不把棺材挖出弄走,等村民都知道这件事之后,想必会引起更大的恐慌。所以,现在掘棺材的几个老人是骑虎难下了。只好硬是让几个男丁继续向下挖,并开始合计着如何将这口棺材弄走。   这些人接着挖,一边挖,一边把刨出坑里的泥水弄出去,在河道里,已经出现了一个深2米,直径为七八米的坑,棺体已经露出一米五左右了,可是仍旧没有见到“底”。挖出来的泥已经是胶泥了,就是说,再往下挖就比较困难了,大家一直很奇怪,按说这棺材也不大,怎么却如此难以挖掘?这个棺材到底有多高,到底是什么棺材?谁都不说话,现场只有铁锹挖泥的声音,同时伴随着偶尔碰到棺材的声音。给人的感觉不像是木质,有些类似于金属,而且棺身摸上去特别的凉,虽然是白天,还是在暖春的天气,太阳很好,气温也在不低。但是站在棺材旁边,还是能感到有一阵阵的寒意。   挖棺材的男丁一个个的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可是棺材挖到一米五左右的位置,就像是定住了一样,无论他们怎样倔泥巴,始终不能继续向下一点。那几个威信比较高的老人,现在也有些挠头了。只好暂时让男丁们停止挖掘。找一个人,去村里把村子的一个“专职”老神汉找来,让他看看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老神汉以前就是为人找祖坟。解放前村子里出门闯关东的人多,等到他们回来,父母已逝,先人尸骨已经被街坊四邻给葬下了。结果破四旧、破除封建迷信的时候,大部分坟头被平;有的是因为经济发展了,道路拓宽、还有耕地的变迁等等,一些本来作为标志的记号也都不见了。老人只有残留在记忆中的大体方位。   农村特别注重香火相传后代祭祖,不仅家家户户有族谱,有些大户人家,甚至还有祠堂。但是因为以前的老坟,破四旧的时候已经被平了。所以儿孙想重新厚葬,就要请老神汉帮助找到祖坟。神汉子手中拿一混元铁杖,大约有树枝那么粗,根据铁杖所指的方位,就能找到祖坟。并且可以确定先人所葬头脚的方位,但是具体怎么操作就没人知道了。大体上靠的是下葬均为南北下葬,头北脚南,且在坟头会埋下一个瓦罐。所以老神汉在村子里面也颇有威望。但是因为年逾古稀,所以行动不便,平时也不怎么出门。这次村里清淤发生这等怪事,老神汉早就有所耳闻,他也不赞成继续清淤,说是这次清淤可能是动了“气”,要等来年再完成今年的工作。当时正好恰逢县里派来的专家,来到村子里宣传破除封建迷信思想,所以村民压根就没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现在几个老人到明白,这淤泥里的棺材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了。所以才专门派人去请老神汉过来一看究竟。   老神汉腿脚已经不利索了,自己走过去,怕是时间太久。所以一个年轻人,直接把老神汉背在了背上,一路小跑将老神汉背到了棺材所在的位置。   老神汉拄着铁拐颤颤颠颠的走到了棺材前,见到棺材底儿很是吃惊,一脸惊诧的表情,但却没有说话,只是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棺材。时不时用手中的铁杖,轻轻的敲击棺材的底部,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老神汉足足打量了半个小时,然后把那几个主事掘棺材的老人叫道一起,告诉他们,这棺材是镇龙用的,用棺材镇住这里的龙气,使真龙不会从这里飞天。可是棺材被挖出来,已经动了“气”,棺材被挖出了一个“面”,那就算是破了这里的“势”。现在这口棺材,挖出来的话,这里后面几年,毕竟会有天灾。如果不挖,那么情况会更严重。   几个老人一听老神汉这么一说,纷纷求教老神汉解决之法。老神汉思考片刻,告诉几个老人,让他们现在马上回村子,从村子里面找出十个属龙且在傍晚出生的壮丁,此事说不定还有回旋的余地,再晚了,恐怕真的是天命难违了。      第九十二章 秃尾巴老李(二)      那个年代村子里的人本来就少,想要找到十个属龙且在傍晚出生的人,连那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觉得这件事儿不太好办,他们一边安排人去村子里找,一边问老神汉,为什么要找十个属龙的人?老神汉也不回答,只是盯着棺材,让他们抓紧时间按照他的吩咐去找人。   说来也蹊跷,整个村子里面恰恰只有十个属龙的人,而且这十个人,全都是傍晚出生,年龄均在三十岁上下,最大的三十六岁,最小的才十七岁。和老神汉交代的条件,恰恰完全一样。   老神汉没有浪费时间,领着那十个属龙的壮丁,站在棺材的前面,一步一趋、迈方步、磕头作揖,并按照八卦的走向,迂回的走向了棺材。来到棺材旁边,老神汉让十个壮丁开始挖棺材,但是没有让他们使用铁锨等器具,而是直接徒手挖棺材。   说来也怪,之前用铁锨费劲的挖,也不见棺材被挖出来,可是这时候,十个属龙的壮丁,紧紧用手挖了不到十几分钟,整个棺材就被挖出来了。棺材通体都是黑灰色的金属,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样子的棺材,而且站在棺材的周围,能明显的感到又棺材散发出的一阵阵的寒意,那种寒直至骨髓,每个人看到之后,心里都是不寒而栗。   老神汉让那十个壮丁,推着棺材向河边前进。老神汉走在壮丁的身后,嘴里念念有词像念咒一样,在说着什么。虽然脚下都是泥泞的淤泥,但是棺材却被那十个人很轻松的推着前进。   来到河边之后,老神汉手里攥了一把淤泥,随后将淤泥甩在了棺材的底部,据当时看到的人说,老神汉甩出的淤泥,形象就像是一个符咒一样。老神汉又命令那十个壮丁合力将棺材推进河里。   可是奇怪的事情却又发生了,先前推起来还非常轻松的棺材,现在却纹丝不动,而且更加诡异的是,棺材竟然还有反作用力,看似棺材正在一点点离开河边。老神汉随即大喝一声,又命那十人加力将棺材推入河里,十个壮丁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随着“噗通”一声,那口金属棺材被推入了黄河之中,棺材立即沉入了河里,伴随着滚滚巨浪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之后的几天,清淤工作正常进行,再也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巨吼之声、诡异的天气等等,统统没有再次出现。倒是那位老神汉,在棺材被推入黄河之后的第二天,便毫无症状地驾鹤西游了。村里的人都说,老神汉为了帮助村子泄露了天机,所以才导致毙命。村里为了纪念老神汉,当时带头挖棺材的几个老人,特别在村口立刻一口石碑,村子也改命为敬仙村。   李星龙的故事说到这里,才算是告一段落。我听得津津有味,照李星龙的说法来看,他所说的故事之中,那口清淤工作时发现的棺材,就是如今展现在我们面前的镇河棺。   于是我便好奇的问道李星龙,“你刚才说的那个故事,真实性有多大啊?这镇河棺里难不成真葬着龙?刚才四个人就把这口棺材抬上来了,也不至于像你故事中说的那样,只有十个属龙的人才能移动棺材。刚才的故事,和这口镇河棺还有什么现实的联系,你再给我讲讲呗。”   李星龙倒是毫不避讳,他告诉我,关于刚刚给我讲述的那个故事,是他小叔金手佛爷给他讲的,据说佛爷的一个伙计,就是当时那十个属龙壮丁的一员,所以这个故事的可靠性几乎就是百分百。除了当时的那位老神汉,没人知道为什么要找十个属龙的壮丁,这个问题李星龙也问过他小叔金手佛爷,得到的答案也是“不知道”。至于棺材之后的下落,就完全成为了一个谜。但是那个敬仙村现在倒是依然有。   关于镇河棺,李星龙倒是听说了一些传闻。他小声的对我说,传说镇河棺内葬的是“秃尾巴老李”。   “‘秃尾巴老李’?这是什么东西?是人?”我不由的好奇问道。   这回没等李星龙说话,身边的夕羽惠倒是率先张口回答我说,秃尾巴老李并不是指的人。   相传在今青岛平度市马戈庄镇,一户姓李的人家,婚后妻子多年不孕,突然有一天,在自家门口被一个白胡子老头拍了一下脑袋,后来产下了一个肉蛋,切开后居然是条龙,此龙状如巨蛇,颜色黢黑,而且有鳞有角,每次吃奶时身子盘在梁上,把母亲吓得要命。其父见状以为是个妖怪,随手摸起斧头砍他,结果砍断了他的尾巴,所以就成了秃尾巴龙。   这条龙长大后时而变成人形,时而又变成龙形。变成人形时给地主扛活,力大无比,饭量惊人,能承担常人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工作,除此之外倒也老实本分。后来去了东北。当地有一条白龙江,里面住着一条白龙,这条龙品行不端,经常无端兴风作浪,致使江水泛滥成灾,淹死百姓无数。秃尾巴龙看不下去,决心为民除害,想将白龙除掉。事前他料定是场恶战,于是化作人形在江边求人帮忙,他告诉人们,准备好馒头和石灰,于七月四日丑时前往江边,见白浪上翻时就往里投石灰,见黑浪上翻时就往里投馒头。由于秃尾巴龙平日里为人实在而又随和,经常帮助别人,人们都亲切地称他“老李”,所以人们都真心实意地帮助他。   据说秃尾巴老李战白龙时出了很多汗,而他是条黑龙,所以出的是黑汗,黑汗把江染黑了,黑色的江水渗进两岸的土地里,土地于是变成了黑色,而且特别肥沃,不用施任何肥料也能长出好庄稼。他最终借着人们的帮助杀死了白龙,那条江从此成了黑龙江,他便是黑龙江的龙王了。   另外,秃尾巴老李对山东老乡特别友好,山东人在黑龙江上撑船时,江里的鱼会自动往船上蹦,那是秃尾巴老李送给老乡的礼物。据说在黑龙江行驶的船上,只要有山东人,就不会翻船,所以每次开船之前,船家都要问:“有山东人吗”,不论有没有,乘客们都会答“有”,因为厚道的秃尾巴老李并不追究是不是真老乡,只要听说有老乡就一概照顾了。秃尾巴老李还是个孝子,每年夏天,他都要回山东老家给母亲上坟,由于他腾云驾雾,挟风带雨,所经之处必然风雨大作,并且往往夹杂着冰雹,所以他每次回山东时,都能大大的缓解山东的旱情。   直到现在每年的四月十七都有几年秃尾巴老李的活动,去年也就是2011年是往年以来活动最大的一次。   夕羽惠说完,转头看向了李星龙,问道,“我说的对吗?”   李星龙连连点头,并对夕羽惠竖起了大拇指,只夸夕羽惠讲的比他自己说的都详细。   随后李星龙也补充说道,秃尾巴老李后来寿限已尽,便回到山东老家,当地人为了报答秃尾巴老李,请到了那时一个有名的工匠,为秃尾巴老李打造了一口极为特殊的棺材,可以让秃尾巴老李身死而神不死,继续做河神,不过此时的河由之前的黑龙江换成了黄河。秃尾巴老李在死后,变成了黄河的河神。   我吃惊的问道李星龙,“你的意思是,这棺材里面,是一条半人半龙,没有尾巴的死尸?”   李星龙很淡定的点点头,肯定了我的说法。      第九十三章 秃尾巴老李(三)      李星龙的脸上倒是很平静,微微点点头也就不再说话了,他的目光再次瞄向了那口镇河棺。   我想李星龙脸上平静,或许是因为他所听到的只是一个关于秃尾巴老李的传说而已。但是我在心里琢磨着,李星龙和夕羽惠所说的秃尾巴老李的形象,和我们在仙山见到的那条半人半蟒的九重子类似,照这样看,这秃尾巴老李的传说或许有点夸大的成分,但是半人半龙的样子,说不定就是真的!按照下面那口巨大的金属棺材来看,里面装的东西必定不是凡物,不然也不会用金属棺材。   中国自古棺材用木质,是有一点的讲究的,所谓棺木,关键就是在这个“木”字。因为“木”在古时意为这生长、汲养的意思,所以用木作为棺材的材料,蕴含着死者死后长眠地下,虽然身死但是神不死,以求得灵魂的安寂。   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听说过用金属作为棺材的主材料,一是因为金属的冶炼是慢慢地趋于成熟,并不像工匠一样,具有极好的驾驭能力。二是因为,传统观念已经根深蒂固,特别是对于死人安葬的讲究,直到现在也都是按照以前传下来的“老规矩”进行,从来没人“标新立异”在安葬的时候用什么新花样,更别提用金属棺材,代替木质棺材了,这简直就是对传统的一种颠覆。   我见李星龙此时有些出神,一副愣愣的状态,于是便小声的问道夕羽惠,下面那口镇河棺大约是什么年代的东西?   夕羽惠摇了摇头,回答我说,她也不知道大约的时间段,只知道这个故事已经流传了很久了。不过夕羽惠还特意告诉我,尽量将镇河棺和秃尾巴老李两件事情分开来看,若是把两件事合在一起,就越是会在他们之间寻找共同的联系,从而会影响我们的判断。李星龙刚刚说,镇河棺里葬的是秃尾巴老李,也仅仅是一种猜测而已,或者是又别人那里听说而来,至于镇河棺里究竟葬的是什么东西,或许整座观仙楼里,都没有人知道。所以这些人,在看到镇河棺抬上龙台之后,每个人才都是一副吃惊不已的样子。   夕羽惠说完,我又小声的问道,“如果这棺材里面真葬的是那个秃尾巴老李,你觉不觉的和我们在……”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夕羽惠立刻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轻轻地朝我摇了摇头,随后俯下脑袋趴在我的耳边,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道,“在这里别乱说话,小心隔墙有耳。”   我见夕羽惠一脸的严肃,于是小心的点点头,夕羽惠这才把手放下来,对我说道,“别那么多好奇心了,好好看看这个镇河棺到底属于谁吧。”   时间过了这么久,仍旧没有一个人叫价。龙台上的两柱香,也都燃了一大半了。周围坐着的这些人,还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下面的镇河棺,但是也仅仅限于看了。我注意到七大家族的几个头马,时不时的还将目光瞟向李老鬼,而李老鬼则有意的回避了他人的目光,眼睛直直的盯着下面的镇河棺。   终于,两柱香全都燃尽了,可是仍旧是没有一个人叫价。龙台上那两个“司仪”,分别折断了两条玥木,嘴里喊道,“郄未”,随即二人便走下了龙台。   “郄未”这句话说完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了,周围的人还在不停地向四周张望,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而楼下那些人,则随着那两个司仪,一个个纷纷起身,看起来是要准备离开了。   我看了一下表,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不解的问道李星龙,“今天观灯结束了,还是说中场休息?怎么天还没亮,人就开始走了?那镇河棺也没‘观’出去啊。”   我一边说一边向四周看着,楼上人的表情变的越发复杂,特别是七大家族的头马,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一丝的阴郁。说话的这会工夫,下面那些人,包括一直站在龙台上的那两个“司仪”,此时已经走净了。楼下已经是人去楼空了。我心想这些人走的倒是麻利,我一句话的工夫,基本上就都走净了。可是楼上坐着的这些人,却是纹丝不动。   李星龙缓了缓神儿,向周围看了一眼,没来得及回答我的问题,就匆匆快步走到李老鬼身边,用手遮住嘴巴,小声的和李老鬼说着什么。李老鬼同时小声的在向李星龙交代着什么事情,只见李星龙的脸上由之前的严肃,突然变成了一副惊恐的神情。李星龙的眉头紧锁,脸上的汗珠顺着脸颊一颗颗的流了下来。   “这怎么回事?”我小声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也是一脸的不解,皱着眉头看着四周,旁边的夏夏此时表情严肃了起来,凑到我和夕羽惠的中间,对我们说道,“我怎么觉得现在气氛有点怪怪的,有种剑拔弩张的味道。”   夏夏这边的话刚落,坐在桌子最前面的李老鬼慢慢就站了起来,随后慢慢地走出了二楼的厅堂。一系列动作都很“慢”。剩下那六大家族的头马,见到李老鬼走出厅堂后,也纷纷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尾随在李老鬼身后,走出了厅堂。   那七人出去之后,屋子里面仍旧是寂静异常,我也感觉到气氛有点不对了,周围的这些人,眼神之中都带有一丝的杀气,谨慎的打量着周围的其他人。仿佛如临大敌一般。   李星龙这时又坐了回来,一脸的苦瓜相。夏夏急忙起身靠在桌子上,小声问道李星龙,“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呀?”   李星龙苦笑了一下,对我们解释说,观灯每拍出一件珍宝,意思是这盏灯点亮了。要是没拍出,意为这盏灯没人点,所以刚才下面的两个司仪才说,“郄未”意思也就是说这盏灯没人点了。   李星龙参加过这么多次观灯,郄未这种情况,倒是也是经常出现。出现郄未之后,需要有人来“收灯”。就是讲珍宝从龙台上取走。之后这件珍宝就不能再次被观灯了。而收灯的人就是提供这件珍宝的人。可是从来没出现过,现在这种情况,居然会没人来收灯。无人收灯是观灯的大忌,很是不吉利,而且也很诡异,没人会傻到不收回自己的珍宝。楼下那些人离开,也是因为无人收灯的缘故。无人收灯意为这今天观灯也就结束了。明天的观灯还是要从这件珍宝开始,直到它被“点灯”才能继续进行。   七大家族的头马刚刚出去,应该也是在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夏夏这时倒是挺豁然的对李星龙说道,“担心什么啊,等明天观灯开始,我给你把这个灯点了。这棺材也算是古董了,这么一个东西居然没人想要,脑子被门挤了吧。”   夕羽惠让夏夏不要乱说话,这观仙楼里坐着的都是江湖上和古玩儿界的行里行家,这镇河棺没有被点灯必然有原因所在。有些事情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夕羽惠顺便问道李星龙,既然李星龙负责本次观灯,那么谁送来的珍宝,肯定都是有记录的,查看一下记录,很容易找到这镇河棺是谁提供了。   李星龙告诉夕羽惠,来观灯的人都是用珍宝换成等价的玉币,再用玉币来“点灯”,所以一般都不会记着是谁提供的宝贝。记录的只是每件珍宝当时兑换的玉币数额。   随后李星龙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是所记录兑换玉币的珍宝中,并没有这口镇河棺。也就是说,现在的这口镇河棺根本是不存在观灯之中!      第九十四章 意外      李星龙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意识的将声音压得很低,生怕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人听到。我看到李星龙的脸上,已经是一脸的惊诧样子了,好像直到现在,他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他的这句话一出,更是让我们三个人不知所措。按理说,“观灯”这种江湖之上的重大事件,各方面的组织必定是细之又细,绝对不会出现这么重大的意外。居然会凭空多了一口,如此巨大诡异的棺材。老鬼家是东道主,虽然一切事情交由李星龙安排,可是李老鬼绝对不会不闻不问,毕竟在“观灯”的时候,要是出点差错可不是闹着玩的,再加上李老鬼算是江湖上的“老油子”了,为人做事都万分谨慎,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现这种事情,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看得出来夕羽惠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她小声的问道李星龙,“会不会那口镇河棺,是老先生自己添加进去,所以你才不知道?就像是老先生中途将我们三人带来观灯一样。”   李星龙叹了一口气,说是,本来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看到“郄未”的时候,才赶紧去问李老鬼,那口镇河棺是不是后来被添加进观灯之中的东西,可是得到的回答却是否定的。李老鬼当时对李星龙的这个问题,也很是诧异,所以才有了刚才七大家族的头马离席而出,去商谈那口镇河棺的事情。   李星龙虽然表面上还算平静,不过他脑门上的汗珠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一滴滴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在了桌子上,他心中的那种紧张情绪由此可见一斑。   “不就是多了一口棺材吗?那更好办了,当做社会福利好了。反正又没人认领,还是按照观灯的路数,把棺材拍卖了,得到的玉璧不就是你们家的额外收入了嘛。不要这么紧张啦。”夏夏轻松地对李星龙说道。   可是李星龙还是冲着夏夏摇了摇头,告诉夏夏说,如果真的像夏夏说的那么简单,那么刚刚他们七个人也不用单独离开了。说的简单点,在观灯的过程之中,多一件珍宝不仅是犯忌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这件珍宝从何而来,又是通过什么样的途径,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龙台之上。李星龙特意的说明,观灯时的每件珍宝,都会经过反反复复多次的审核和记录,做到珍宝的记录分毫不差。每天除了李星龙以外,还有李老鬼的两个老伙计,专门协助李星龙,将每天接收的珍宝,再次核对数遍,确定一切无误后,才会将当天收到的珍宝,统统存入特定的“藏宝阁”之中。根本不可能将这么一口巨大的棺材,瞒天过海一般的藏入藏宝阁之内。既然这口镇河棺,能出现在这里……   李星龙的话说到一半,突然之间戛然而止,我看到他的脸上一片的阴郁,耷拉着脸,眉头紧锁,整个脸就像是一个和面的面团一样。让人看到之后,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说话别说一半啊,把后面那半句话说完。”我一边对李星龙说着,一边看到身边的夏夏和夕羽惠,她们二人的脸上,也都是一种沉思的样子,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夕羽惠看了我一眼,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她又小声的问道李星龙,“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和你们作对,故意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七大家族难堪?这个人能将镇河棺神不知鬼不觉的加入观灯的名单之中,想必一定是能力非凡。不然绝对不敢与七大家族叫板。”   李星龙无奈的点点头,肯定了夕羽惠的问题。顺便补充道,“棺材”的“棺”同“观”,从五行上来说,在观灯的时候加“棺”,意为“平孰定棺,诸事皆乱。”所以在观灯的历史当中,从来没有哪次“观灯”时,将棺材列为“灯”以供观赏。每次举办观灯的家族中,在收录珍宝的时候,也定会将棺材排除在外。   李星龙特意提到,大概是在前年,嚓祁尔申作为东道主的观灯时,因为当时嚓祁尔申手中有一口刚刚从盗墓散贼那里,收来的汉代棺材。据说那口棺材棺体都是用黄金铸成。棺内更是珍宝连连,所以当时嚓祁尔申,就主张将那口棺材列入观灯的名单之中,还许诺其他六大家族的人,那口棺材观得的玉币,平分给其余六人,他嚓祁尔申一份不要,嚓祁尔申这样做的原因,李星龙觉得只是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而已,因为七大家族之中,嚓祁尔申是仅有的皇室出身,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嚓祁尔申家族都垄断了七大家族的话语权,在七大家族形成的“小江湖”里,嚓祁尔申家族当时是当之无愧的“一霸”。后来随着社会的变迁,嚓祁尔申家族渐渐走向了没落,才形成了现在七大家族平起平坐的位置。   但是当时嚓祁尔申提议将棺材列入观灯名单的这件事,还是得到的是其他六人的大力反对,最后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所以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刚刚龙台之上出现一口巨大的棺材时,观仙楼内都是一片死寂的样子。由此可见棺材对这里人的“影响力”有多大。更不要说,是镇河棺这种十分诡异的棺材了。   我们在这谈话的过程中,坐在我们两侧胡娘和嚓祁尔申的人,完全不对我们的窃窃私语感兴趣,甚至这段时间都没有往我们这里看一眼,他们每个人都紧紧的盯着龙台之上的那口棺材,给我的那种感觉,就像是一眨眼,那口巨大的镇河棺就会不翼而飞一般。   在听完李星龙的解释后,夏夏脸上有些无奈的神情,安慰了李星龙几句,而夕羽惠则是一脸的愁色。我也觉得奇怪,以前几天观灯开始之前的拜天仪式来看,七大家族在江湖上绝对算是赫赫有名的了,要钱有钱,要势有势,这些人说白了,就像是以前的绿林悍匪差不多。都是各占一方的小霸王。他们所处的社会规定,都是他们自己的规定,和正常的社会秩序完全不同,他们可不管什么法制不法制,要是有人找麻烦,那绝对是必死无疑。我真的挺好奇,这个要和七大家族作对的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而且将一口可以说是价值不菲的镇河棺,瞒天过海的放入观灯名单之中的目的又是什么?对于那口镇河棺,在听完了李星龙所说的故事后,对那口镇河棺里的东西,同样是充满了好奇,棺材里面葬的真的是传说之中半人半龙的秃尾巴老李?   就在我还在胡思乱想之际,李老鬼率先从不远处的门外走了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就是七大家族的其余六人。只见他们七人,每个人都是脸色不悦,表情很是生硬,连那个被称为笑面爷的嚓祁尔申,现在也都笑不出来了。七个人陆续坐回了自己的桌子旁。便开始小声的和坐在同一张交代着什么事情。观仙楼这时的气氛,有种难以形容的紧张。   李老鬼坐回到座位后,并没有其余六人一样,开始对我们说着什么。他只是眼神略带犀利的,一一从我们四人的身上瞟过。其余的桌子上,已经有些人陆陆续续的离开桌子走出了门外。   李老鬼这个时候才慢慢伸出手,先是指了指李星龙,随后又看了我一眼,将手指又指向了我,便开口对我们说道,“你们两个人今晚留在这里——守棺。”      第九十五章 好差事      “守棺?!什么意思?让我们在这看着下面的那口棺材?”我马上不解的问道李老鬼。   李老鬼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侧头看了看旁边的李星龙,李星龙反应倒是快,马上理会了李老鬼的意思,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趴倒我的耳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就就就就是,守守着下面的镇河棺,别别别让它跑了。”   我听李星龙说话,那叫一个费劲。随即我便又对李老鬼说道,“李大爷,下面那口棺材你又不是没看到,好几个人都不一定搬得走,至于在这留人吗?等到观仙楼里的人一散,你把门一锁,屋内在留几个小伙计不久完事了。除非有起重机和推土机把你楼扒了,不然这棺材肯定是没问题。你让我们俩留着不合适,我又不会什么身手,留着纯粹是添乱的……”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李老鬼嘴巴微微一张,淡淡对我说道,“你还想不想知道你爷爷的下落了?”   他的这句话,把我问的哑口无言,毕竟我们来这里的最重要一个目的,就是寻找爷爷的下落。而且现在是拜托李老鬼,运用他庞大的人际网,帮我打听爷爷的下落,李老鬼既然这样问我,我想他一定是已经打听到了什么。   李老鬼不等我回答,就已经离开了座位,悻悻的朝门外走了出去。李星龙这时也提醒到夏夏和夕羽惠,让她们两个姑娘先跟着李老鬼回家,不让她们二人留在这里。夕羽惠的脸色明显有些不悦,说是担心我在这有危险,于是执意要留在这里。夏夏就像是知道夕羽惠的心事一样,跟夕羽惠耳语了几句,加上李星龙在旁边劝说,这才把夕羽惠劝走。夏夏临出门的时候,还朝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意思是有什么事情,随时电话联系。   我还在茫然之中,不明白为什么单单要留下我和李星龙在这守棺,观仙楼内很快就人去楼空了。我站在二楼的位置向下俯视,好像整座观仙楼内,就只有我和李星龙一样,空空如也寂静无声。   李星龙叫了我一声,示意我们俩该去龙台上守着。我们一边往楼下走,我一边问道李星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李老鬼非要留下我一起守棺?李星龙也是一脸的不解,他也不明白,他爷爷的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让我不必担心,只是守棺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说到这里李星龙觉得,李老鬼的这样安排,也许是为了给其他的六个人一个交代。   我们来到龙台之上,顺着龙台向上看去,我发现龙台的视野要比在楼上更加的“广”,几乎在龙台之上,可以看到楼上发生的一举一动。难怪那两个拍卖司仪,能够准确的看到楼上是谁叫价。   我走下龙台,从靠近龙台的一张桌子旁,提上来了两把椅子,李星龙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席地而坐,背靠在了镇河棺上,两条腿抬起来垫在了椅子上,顺便点起了一根烟,一副很安逸的神情。也许是平时和棺材打交道的次数比较多,所以李星龙对他身后现在倚靠的棺材,一点都没有畏惧的感觉。而我恰恰相反,都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许以前的经历,让我对棺材有了一种“敬畏”的感觉,所以此时,我则搬着椅子,坐在了离棺材较远的地方。   见我远离棺材,李星龙笑了笑,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坐过去一点,顺便大家聊聊天打发时间。李星龙一边说,一边握拳敲了敲他身后的镇河棺,对我说道:“放放放心吧,这这这这里,面面就算是有,秃秃尾巴老李,那也是死的了。出出出不来。”   李星龙的拳头在敲到金属制的镇河棺上,发出了很清脆的空明声响,在空无一人的观仙楼内,这种声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让人听到就有一种心慌慌的感觉。于是我赶紧搬着椅子,坐到了李星龙的身边,顺便示意李星龙不要再敲棺材了。万一等一下,真有什么东西被李星龙敲醒了,那就麻烦了。   李星龙笑着对我说,“我我我说小哥,你你你胆子怎么小,怎么去去的末戗古城啊?古城里的东东西,没把你吓尿下啊。”   “我这可不是胆子小,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能从末戗古城里面出来。瞟儿把子,不是吓唬你,估计你去了末戗古城,用不了一个小时就挂了。知道为什么吗?”我不甘示弱的对李星龙说道。   李星龙摇着头看着我,等着我的回答。于是我告诉李星龙,“就因为你太鲁莽,没什么怕的东西,所以对未知的事情更加好奇。同时危险系数也比谨慎的人大了不少。”说道这里,我更是调侃的对李星龙说,“我发现能让你害怕的东西很少啊,好像除了夏夏没什么是你怕的了。”   李星龙被我这句话,直接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好一个劲的苦笑,顺便又岔开了话题,问我还经没经历过什么诡异的事情,让我给他讲讲。   我摇了摇头,告诉李星龙,该讲的都给他讲了好些遍了,实在没有什么可给他讲的了。我突然想起了,风干鸡在与我们分别的时候,放在车上的那样“东西”,一个七指手骨。李星龙好歹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瞟儿把子,或许他对那段七指手骨会有所了解。   于是我便开口问道李星龙,“你稀奇古怪的东西见得多,有件事我确实要请教请教你。前段时间,我朋友给我送了一个老古董,我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段人的手骨,不过这个手骨很特别,手骨上长了七根手指。你听说过这样的东西吗?这个手骨值钱吗?有没有什么讲究?”   李星龙听完我的话,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详细的问道我有关那段七指手骨的事情。我也只好把七指手骨的样子,大概的给李星龙描述一下,因为我当时也是看了一次,七指手骨的具体样子,现在我也记得不是太深了。   李星龙回答我,刚才我所说的七指手骨,他以前也见过一段大概类似的手骨。和我描述的一样,李星龙见到的那根手骨,同样也是七指。只不过李星龙所见的时候,是在他小叔金手佛爷的堂口见到的,一个用青色藏布包裹着的手骨。那时候他听金手佛爷说,那段七指手骨是金手佛爷从别人那里收来,然后要转手给买家,后来那段七指手骨转到了什么地方,李星龙也就不清楚了。不过,李星龙信誓旦旦的和我说,那段手骨应该是很值钱,不然金手佛爷也不会倒卖了。我要是像知道的更清楚,李星龙可以帮我问问金手佛爷。   李星龙话音刚落,只见他的脸色突然一沉,眼神疑惑的看着我。我看到李星龙这样的表情变化,身体条件反射一般的警惕了起来,问道李星龙出了什么事情。   李星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身体随即从地上站了起来,问我听没听到,周围有什么声音?   我摇了摇头,观仙楼内寂静无声,出了我们两个人的谈话声,根本没有其他的声音。李星龙走下龙台,仔细的在一旁寻找着他所说的“声音”。我也站了起来,盯着四周生怕有一点异动。   “咚”、“咚”两声清脆的声响在我耳边响起。我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倒吸一口凉气,扭过头来看着离我不到三米远的镇河棺。这两声声响,分明就是从镇河棺内传出来的。      第九十六章 敲棺      我身子完全僵住了,呆呆的看着那口镇河棺,心里已经是七上八下了。我努力的说服自己,刚刚可能是因为紧张,所以产生了幻听而已,并试着移动自己的身体,使自己渐渐开始远离镇河棺。   可是我刚刚挪动步子的时候,从镇河棺内又发出了“咚咚”的响声,我这次听的真真切切,这响声的确就是从身前的镇河棺内传出来的,比起之前李星龙从外面敲击镇河棺棺身所发出的清脆空明的响声,此时我听到的这种声响,更加的“沉”,就像是棺材里面的尸体,在用头撞击棺材盖儿一样。   “瞟瞟瞟瞟……”我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本想告诉在龙台下面搜索的李星龙,声音是从镇河棺内传出来的,可是结巴的这个老毛病又犯了,话到了嗓子眼就是说不出来,急的我满头是汗,生怕一会儿从棺材里面钻出什么半人半龙的秃尾巴老李。   可能是之前和李星龙开玩笑的原因,李星龙见我现在说话结巴,还以为我在学他,立马骂道,“瞟瞟瞟,个屁啊!你你你你……他娘的不不学我,说说说话会死是不?我我我告你,老老老老子以前也也也,不是结巴,就是他他妈的,上上学的时候,学我我们班里,一一个小小,结巴说说说话,所以才结巴了……”   我站在龙台上已经紧张万分了,被李星龙这一连串结巴话儿,急得心里更是火急火燎。不等李星龙说完,我缓了缓神儿,就对李星龙说道,“你他妈的先别废话,小爷我也有结巴的毛病,谁他妈的学你啊!你刚才是不是说这棺材里面就算有东西,也是死的了?”   李星龙被我这么一问,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右手挠着头,眯着眼睛看着我,一副不解的神情。   “你还看什么啊!刚才那声音就是从棺材里面传出来的!”我一边说,一边向后连退几步。   李星龙脸上的表情马上紧张了起来,他赶紧疾走几步,身体一跃很轻盈的就跳上了龙台,顺便朝我做了一个沉住气的手势,示意我不要紧张。而李星龙则锅着腰,慢慢地靠近镇河棺。   我跟在李星龙的身后,走到了离镇河棺两三米的地方,李星龙趴在了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左手撑着地面,我注意到李星龙的左手,中指和食指时不时的敲动着地面,那种动作有点像发电报一样。   我小声的问李星龙在哪干嘛?李星龙也不理会,只是简单的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叫我不要说话。我仍旧能很清楚的听到,从棺材内传出的那种“咚咚”的声响。想必李星龙也应该能够听到。   现在李星龙瞟把子的性格渐渐显示了出来,脸上一脸的平静,从始至终没有一丝紧张的表情,遇到这种事情仍然能如此沉着,让我觉得李星龙倒是和风干鸡有些相像之处。   大约过了五分钟,李星龙才慢慢地从半蹲的姿势,微微站了起来,他回头看着我,我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于是小声的问李星龙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李星龙皱着眉,对我说道,“看看看来,爷爷让咱们在这守着这口镇河棺是有目地的。这这这,棺材不一般。”   “你听出了什么道道儿?”我不解的问。   李星龙顾不上回答我,而是直接拿出自己的电话,就想要打电话通知李老鬼。李星龙的电话刚刚贴到自己的耳边,只听到“嗖”的一声,伴随着一阵疾风,有什么东西从我的眼前划身而过,直奔李星龙而去。我甚至都来不及张口提醒李星龙有危险,就听到一声撞击的声音,从李星龙身后发了出来。   我心里一沉,再看李星龙,他依旧是保持着那种打电话的姿势,只是他先前手中所拿的电话,现在已经不再他的手上了,而是被一支箭将电话整个穿透,伴随着箭发出的力,电话被击穿钉在了龙台的后面。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加上又是毫无前兆,发生在突然之间,我们两个人都有些不知所措。刚才射向李星龙的那支箭,非常的短小,差不多有小臂长短,但是箭身较为细,看上去甚至比我的小指还要细。箭身呈现出近似波浪形的流线状,箭头完全被“钉入”了龙台的木墙之上。李星龙所用的那块三星手机,被箭射出了一个大窟窿,“荡”在箭身之上摇摇晃晃。如此短细的箭,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可见发出箭的力道之大,这一箭要是打在了人的身上,即使不死也能落下一个半死不活。   我心想李星龙刚才还真是命大,幸好那支箭是擦着李星龙的头和手之间而过,只是身中了李星龙手中所拿的那块手机。要是那支箭稍微偏哪怕一点,李星龙都有可能被直接“爆头”。   “小心点。别乱动,这个人弩射的很准。”李星龙这时也不结巴了,小声警示的对我说道。   听到李星龙这么一说,我心里随即就是咯噔一下。刚刚那一箭如果真的是有意射向李星龙的手机,那么这一箭确实太准了!李星龙的那块三星手机机身很薄,手机贴在脸上,和手贴在脸上几乎没有区别。可是刚刚的那一箭,居然能准确的避开李星龙的手和脸,准确的射中手机那薄薄的机身,那支箭好比是装上了精确制导一般,精准的让人难以置信。以前我觉得风干鸡的“飞刀”煞是厉害,可是估计以风干鸡的身手,在那样狭窄的距离中,也不可能十拿九稳的射中李星龙手中的手机。   我和李星龙均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生怕自己稍微一动,下一箭射的就不是手机了而是我们。因为刚刚观仙楼内的人散了之后,李老鬼的伙计们,就把大多数的油灯灭掉了,我和李星龙从二楼下来的时候,又将一些多余的油灯吹灭,只留下了龙台附近的这些大灯笼,还有零星的几盏油灯,只供照明即可。所以现在对龙体附近的情况,看的也不甚清楚。现在是名副其实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了。站在一排红灯笼下面,标准的活靶子。   “你刚才下去检查的时候,就没发现周围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我小声的问道李星龙。   李星龙轻轻摇摇头,对我说,要是他早发现有不正常的地方,那么这个人绝对没机会射箭了。李星龙提醒我,此人估计有百步穿杨之功,所以现在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他刚刚只是射落李星龙手中的电话,并没有要李星龙的性命,说明这人并不是奔着我们而来。   我心里暗骂倒霉,先前先是和金手佛爷接货,被人用刀抵住脖子,结果差点丢了小命,今天和李星龙在这守棺,先是听到棺材里面发出异声,还没等我们弄明白镇河棺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声”,随后马上就遇到了这位“神箭手”,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悻悻的问道李星龙,“观仙楼内的宝贝,应该都不在这里了吧。这里除了我们俩,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这个人既然不是为了要命,那么来这里干嘛啊?”   李星龙瞟了一眼他身前的镇河棺,小声的回答我说,“他要的是这龙台上的镇河棺!”      第九十七章 他们的目的      镇河棺?这个人想要镇河棺?!想要镇河棺,有必要搞得这么麻烦吗?非要等到观灯结束才来搞,当时观灯的时候干嘛去了。虽说观灯的时候,出现棺材是不吉之兆,但是当时龙台之上的两个司仪也说了,这镇河棺是可以“点灯”的,我就纳闷了,这个放暗箭的人,当时不趁机拿下镇河棺,偏偏要现在脱了裤子放屁,这个时候回来拿镇河棺,脑子有病吗?他自己能把这么一口巨大的镇河棺带走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难道刚才放暗箭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单独前来,而是还带来的其他人?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单单是这个躲在暗中的“神箭手”,就够我们受的了,要是他还带来了其他帮手,那对我们就更加的不利了。   进一步想,既然已经有一个人在观灯之后,再次来到观仙楼,目地就是为了我们身前的这口镇河棺,那么很可能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等等,不方便在观灯时候“点灯”,但是一直对镇河棺虎视眈眈的人前来。到了那个时候,想必就算是现在的这个“神箭手”对我们不起杀心,也不能保证其他来到这里的人对我们如此“友好”了。   这几晚在观仙楼里的人,虽然看上去都是文质彬彬,但是都是那种不要命的绿林之人,这群人要是真自己人干起来了,那顶多属于黑吃黑,报警是没屁用,人家巴不得你多死几个才好,还有助于维护社会和谐。   我头上冷汗不住的淌着,身前已经有一个定时炸弹——镇河棺。周围还躲着至少一波对我们可能不利的人,现在我们俩人的处境,用腹背受敌来形容也不为过。于是我只好小声的将自己所担心的事情告诉李星龙,顺便对李星龙说道,“你好歹也是一个瞟儿把子,你手下那些小伙计都上哪了?这么大一个观仙楼,你爷爷不至于这么心疼咱俩,只把咱俩撂这了吧?!赶紧把你那些小伙计叫过来,一会儿万一真打起来,咱们人数也不至于太吃亏。”   李星龙自己也有些无奈,小声的回答我说,真的是让我说中了,平时观仙楼内的确是戒备森严,因为楼内有许多珍宝。可是单单只有今晚,这整座观仙楼里面,李老鬼就只留下了我们两个人,其余的那些小伙计都跟着李老鬼走了。   “我操,李老鬼也不怕自己挂的那些珍贵字画被掳走啊!他明知道这棺材特殊,估计也早就想到,可能有人晚上要来‘夺’棺材,还偏偏留下咱俩在这,你爸是捡来的吧?”我声音略有提高的对李星龙说道。   李星龙还没来得及张开回话,又是“嗖”的一声,一支箭直直的钉入了我的左脚前,离我的左脚不过十厘米左右。   李星龙在旁边冷笑了一句,“你把嘴巴闭上,说不定咱俩还能活着出去。你现在叨逼叨叨逼叨,咱俩只能死的更快。”   “从龙台上慢慢走下来,然后分别头靠着龙台,把你们的头埋进自己的手臂里跪在地上。”从龙台下面幽幽的传来了这么一声柔弱的女人声音。这女人的声音非常轻柔,就像是从较远的地方飘过来一样。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中,这种声音让人感到十分的不舒服。   我看了看李星龙,他的眼神异常的锐利,紧紧的盯着龙台下面,好像是在寻找那个声音的来源。   “趁我还不想伤人,你们动作迅速一点。等一下如果我改变主意了,就没有现在这么客气了。”那声音又飘了过来。   李星龙回头看了我一眼,冲我点点头,示意我们按照那个人说的来做。于是我们两个人,便分别背道而行,走向了龙台的两个端角,很快便走下了龙台,按照那个声音要求的一样跪在地上。   我的耳边不久就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来到了龙台。听脚步声非常的嘈杂,我想来到龙台的人数应该是在三人以上。我趁机微微抬起头,向看看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可是我的头才微微抬起一点,头顶瞬间刮过了一阵疾风,一支箭紧紧贴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我甚至还能感觉到这支箭削断了我的几根头发。背后冷汗直冒。   “你们两个人都老实一点,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们拿走东西自然会消失,要是再不老实,下一次射的就不是你的头发了。”那个声音略带冷笑一般的对我们说道。   我见气氛有所缓和,于是提高了一下音调,大声的问道,“一破棺材而已,观灯的时候都没人要,你们还把它当成宝了。你不知道棺材里面有东西吗?”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除了我的心跳声,我什么声音都听不到。奇怪,刚刚明明听到嘈杂的脚步声走到龙台之上,可是现在这串脚步声怎么又消失了呢?他们要来取走镇河棺,必定要将镇河棺“拖走”才是,但是却听不到一丁点拖动镇河棺的声音。即使他们为了方便,仅仅是要撬开镇河棺,带走棺材里面的“东西”,可是连撬动的声音也都没有。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镇河棺里那个能发出声响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万一里面是一个普通活尸,那还算好办,毕竟这里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可是镇河棺里面如果真的像李星龙说的那样,是那个什么秃尾巴老李,一个半龙半人的怪物,就像我们之前在仙山见到的九重子一样,那我们可就麻烦大了!   想到这里,我刚要大声提醒那些人,叫那些人千万别在这搞棺材,万一把棺材里面的东西“放”出来,我们几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我的话还没出口,就先听到龙台之上,传来了一声惨叫之声。随即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还有短兵相接的打斗声,“嗖嗖”的发箭之声,也此起彼伏。   这个时候容不得我多想,我赶紧微微抬起身子,由跪着变成半蹲在地上,随后右腿猛地一蹬,整个人跃出了龙台附近,连滚带爬的滚向了两侧没有灯光的地方,以给自己找寻掩护点。   接连碰倒了好几张桌子,头被桌子角撞得生疼,这才算是远离了龙台,躲到了一处距离龙台较远的暗处。我大口的喘着粗气,右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额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额头上面已经起了三个大包了。因为我和李星龙分别在龙台的两侧,二人隔着整整一个龙台,所以我也不知道此时李星龙情况如何。他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就算我活着从这出去,估计李老鬼他们家也要唯我是问。不过转念一想,李星龙毕竟坐了好几年的瞟儿把子了,刚才棺材发出异响声,李星龙都能不慌不忙处变不惊,遇到这样子的“乱事”,他的求生能力比我强得多,我现在才是泥菩萨过河。看来我一开始所想没错,观灯时对这口棺材感兴趣的人,今晚估计全都要来重新“点灯”了。眼下关键的事情是,先从这观仙楼里出去。不然,一会儿要是来了更多的“好汉”,局势会更加的混乱。   我都顾不上看龙台上发生的事情,只是锅着腰小心的向后移动着,力求先远离事发地点。我刚刚移动了几步,脖子后面突然感到一阵寒气,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中,“我们又见面了。”      第九十八章 又遇冤家      这是一个我非常熟悉的女人声音,但是又有别于刚才射箭的那人,声音没有那样的飘渺轻柔。我脑海之中迅速的回忆着,想着这个声音在什么地方听到过。那人手持的锐器就直直的顶着我的脖子,她好像是猜透了我的想法,随即又对我说道,“不用想了,我们前几天才刚刚见过面。当时见面的情形,和现在如出一辙。我同样拿匕首挟持着你。”她的话音一落,嗓中还发出了笑声,感觉她倒是面对现在的情形十分的轻松。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个女人就是前几天,我和金手佛爷去接货的时候,半路截杀我们的那个身怀异术缩骨功的女人。可真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没想到在这种节骨眼上又遇到了她。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上次幸亏是有提子和金手佛爷在,我才侥幸脱险,现在这种“乱事”的情况下,根本指望不上李星龙救我了。   背后那个女人听到我沉沉的叹气声,微微笑着对我说道,“别担心,我不会要你性命。如果我想让你死,你已经死了三次了。”   我吃惊的发现,背后这个女人现在说话的声调,和刚才完全不同了,声音变成了类似于那种飘渺轻柔的声音,完全就是之前放箭那女人的声音,看来前几天夜袭金手佛爷,和刚刚放冷箭的人都是同一个人,就是我身后的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因为她说话的主语是“我”,我以为我的身后站着两个人!   “你究竟是什么人?用你刚才说的话,大家进水不犯河水,你来拿你的东西,我走我的人,大家各自忙活各自的事情。”我对背后的人说道。   那人只是呵呵一笑,回答我说,“想让我放你走没问题,总要给我一点报酬吧。我不能白白放你走。”   我利落的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东西?我身上现在也没有值钱的东西给你。你别再耽误咱们大家的时间了,这观仙楼内不知道还藏着多少个像你一样,对镇河棺虎视眈眈的人,现在的形式已经够乱了,看不到龙台上面,你的人都已经折了快大半了吗?你抓紧去强你的镇河棺,让我抓紧从这离开,我可不想搀和你们的事儿。”   我看着龙台之上,现在正有五个人在打斗,四个身着白色马甲,脸上被一块黑色的布遮住的人,他们应该是属于一路人,这些人手中分别持有不同的兵器,其中三个人的手中是持有长短不一的刀,还有一人的手中则持有一种类似于“爪子”的兵器。他们四个人共同围攻的,是站在靠镇河棺附近的一个身材魁梧,身穿藏绿色外衣,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过脸疤”的人,这人手中没有任何的兵器,而是徒手与其搏斗。这个“过脸疤”和四个人打起来完全处于了下风,被四个人完全压制,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身上也已经有多处的伤痕,血都透过棉衣流了出来。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那四个手持兵器的人几乎招招都是杀招,根本不是像简单的制服对手,而是想直接将对方杀死。   我发现在镇河棺附近,已经横有两具尸体了,尸体均是被腰斩,鲜血溅了一地,尸体伤口处的肉向外翻着,白色的肉渣和血凝固在一起,连尸体的肠子都被斩断了,肠子拖沓在地面上,还不停的有一些粘稠的东西从肠子切口的地方流出来。场面煞是恶心。看打斗场面来看,那两具被腰斩的尸体,应该就是刚刚登上龙台的那批人,因为那两个人的背后,都背着一个看起来粗厚的带子,带子的一端已经连上了镇河棺。看来原本是想将镇河棺从这里搬走。照这种形势发展下去,这女人拍上去的三个人,过不了多久就要全部横尸在龙台上了。到时候不仅镇河棺没了,说不定连命也没了。她箭法如此神准,居然还不抓紧时间帮忙,还有时间和我纠缠。   女人听完我的话后,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她手中所拿的匕首,依然死死的顶住我的脖子。随后她才又变化了一下声调,问道我,“我想要的还是那晚问的‘东西’。只要你告诉我东西在哪,我现在就能放你走。”   听到她这么回答,我的心里一沉,我哪里知道她到底想要什么,当时是为了给自己保命,才张嘴胡咧咧了一阵,想不到她现在又问起了我这件事。到底是一件怎样的东西,会对她如此重要呢?   稍作思考后,我只好顺水推舟的回答说,“你想要的不是镇河棺?当时我以为你说的是镇河棺,难道不是吗?”说完我又看向了龙台,之前那个还拼死抵抗的人,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整个龙台之上,全都是血,连镇河棺那黑色的金属棺面,都被鲜血染红了。   于是我着急的继续说道,“你看到龙台上的那些人了吗?完全是奔着要命来的。我知道你身手好,但是这四个人要是朝咱这儿来了,估计你也招架不住。不管你到底想要什么,总之现在保命要紧。”   那人还是冷笑,不慌不忙的告诉我,她想要的东西不是镇河棺,她来这里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带走镇河棺。她是来这里找别的东西。   “我操,你他妈的到底想要什么啊?墨迹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关键词,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在这卖关子,我连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告诉你?等一会儿就算是你把我放了,这里面的其他人,你觉得他们能放‘外人’离开?”我不耐烦的说道。   我这边话音刚落,就听门口的地方传来了“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把门撞开了。   这几年的冒险经历告诉我,现在绝不能坐以待毙,背后的这个人如此轻松,说明她已经想好了退路,可是我并没有退路。此时这样僵持下去只会对我愈加不利。于是,我借着这个机会,右手很快的向下一探,身子随即向右倾斜蹲低反转,左手借势打向了,那人持匕首的右手。想将她手中的匕首打掉。   哪知这个人反应更快,见我已经转身,并且左手打了过来,她将手持匕首的右手向下一抖,匕首瞬间从右手脱落,右手猛地向后缩了回去,让我这一拳打了一空,她的左手瞬间来了一个海底捞月,将还没掉落在地的匕首“捞”起来,反握在手中,左胳膊很柔软的弯起,将我的脖子卡在了她的胳膊中,而她“捞”起的匕首,就抵在我的咽喉处。这一次锋利的刀刃,好像随时都会撕开我的喉咙。   那人将我制服住后,什么话都没说,随即拉着我向后方退去。我听到从观仙楼门口,传来了一阵十分嘈杂的脚步声,按照脚步声来看,这次进来的人绝对不在少数。   也许是因为门口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所以龙台上的那四个人压根就没有向我们这里看。他们四人纷纷走下了龙台,像是在迎接这批进来的人。   在几盏昏暗的油灯下,我看到起码有十几个黑影,从门口走了进来。这批人和之前龙台上的四人是一伙人,我看到此时领头进来的一个人,正在那和先前不知何时出现在龙台上的四人,小声的交流着什么。   很快那个领头人扭着头向四周环顾了一周,便说道,“你们两个守在这里,想办法把棺材打开。其余的人找到今晚在这守棺的那两个人!”      第九十九章 情况急转直下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事儿?为什么什么屎盆子事儿全都让我碰上了。这些人既然是奔着镇河棺而来,现在还不快麻利的把镇河棺弄走,反倒是要找到我和李星龙,找我们俩能干嘛呢?   这女人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左臂依然紧紧钳住我的脖子,刀刃就游走在我的咽喉处,她的一时疏忽,可能就会直接割破我的喉咙。   看得出来这个女人在听到,要找到我和李星龙之后,她也略有惊讶,我看到她还特意低头看了看我。但是因为我的脖子被她束缚住,而且她的头发遮住了脸,所以根本看不清她的样貌。   我们两个人已经退到了这件屋子的最边角了。后面已经没有路可退了。进来的那批人分工很是明确,除去龙台上的两个开棺人,其余那些寻找我和李星龙下落的人,分成了两拨,有两人堵在了唯一的出口处,其余那些人则四散开,开始地毯式的寻找,而且每走过一处有油灯的地方,都会把油灯点亮。屋子里面的亮度越来越大,我们在这躲着,迟早都有被发现的时候。   我背后的那个女人,这时突然用力将我向前一推,我整个人失重,身子一下子就扑倒了前面的一张桌子,桌子应声落地发出的声响,马上就吸引了那些人的注意。我看到距离我较近的几个人,已经开始快速的向我现在所在的方向移动了。他们的移动方式很有规律,完全是一种“手套”式的移动,我现在跑根本就来不及了,不可能从他们的包围之下出去。   我心里骂道,“他妈的这女人也太不地道了。为了自己报名,狗日的把我都卖了。”这几天凡是遇到这个女人,准没有什么好事。我越想心里越是气,眼看那些人离我越来越近,周围被点亮的灯,已经快要照射到我所在的位置了。   既然这个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地道,屡屡将我陷入危险境地。那我也不用讲什么义气了。要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于是我直接大声的喊道,“不用你们麻烦找了。我就在这,你们要找的另外一个,就在我身后。你们动作麻利点,免得她跑了。”   说完之后,我就把双手高举,慢慢地从有阴影的地方走了出去。我这一出倒是把那些正在搜索我和李星龙踪迹的人看了一个清楚。这些人当中,那个领头的人就是今晚观灯的时候,点灯传国玉玺的人。换句话说,这群人应该都是笑面爷嚓祁尔申的人!   身边离我最近的两个人,迅速跑过来,将我再次制服住压在了桌子上面。那个领头人,便朝他们二人摆摆手,示意二人将我放开,又指了指我身后的位置,对那两人说道,“去后面把李星龙找出来。”   但愿李星龙激灵,大部分人都被我引到我这边儿了,李星龙要是能从这逃出去,说不定我还有生机。看到之前嚓祁尔申的人对龙台之上那三人,完全是下了杀手,所以估计这些人对待我也不会“友善”了。不过,既然他们专门为了找我和李星龙,说明我们两个人对他们而言,还是有所用处,这样起码李星龙如果成功从这里逃脱,他还有时间找人来搭救我。毕竟李老鬼也算是北方江湖上的豪门望族,肯定不能吃这种哑巴亏。   “你是不是去过虵国?”那个领头人走到我的身边,问道我。说着还朝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坐下说。   我没想到此人对我会如此客气,更没有想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我琢磨着,他怎么知道我曾经去过虵国?他来这里肯定是传达嚓祁尔申的意思,换句话说,嚓祁尔申知道我去过虵国,他是怎么知道的?   我依稀记得,当年去虵国的时候,四爷所带的几个人,华子和王强全都死在了虵国,只有我、大凯、风干鸡和四爷或者出来。而叁号和玖号的人,在万龙殿于金龙乱战的过程中也是死伤无数,几乎全部折在了万龙殿。虽然后来阿富,还有那个招人烦的小辫子,侥幸从万龙殿内逃出,但是他们各有使命,应该不会和嚓祁尔申这种江湖中人有所交集。夕羽惠和眼镜更不可能认识嚓祁尔申了。这样说来,在经历虵国之行活着的人中,似乎没有人和嚓祁尔申有关联。李星龙好歹也是一个瞟儿把子,但是之前曾经不经意和他说起虵国,可是连他都从来没听说过有关虵国的事情,说明有关虵国的传说本来就流传甚少。嚓祁尔申怎么会知道我曾经去过虵国呢?   坐在我旁边的那个领头人,见我一直不开口回答,于是又对我说道:“我知道你去过虵国。我们家主子,就想向你打听打听有关虵国的事情。一会我们说完了,我亲自送你回去。”这个人说话的口气很平和,语速不急不慢。   “你们怎么知道我去过虵国?笑面爷又想打听什么事儿呢?”我反问道。   这人嘴角微微的上扬,脸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直接问道我,传说中的虵王到底是不是不死之身?   他这边话刚刚说完,那边就跑过来一个人,小声的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这人眉头一锁,之前一直平静的脸上,竟然突然显露出了一股杀气,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指了一下刚才我所在的方向。跑来的那人也明白什么意思,又招呼在那里搜索的几个人,再次仔细的排查了起来。看样子这群人是没有找到那个女人。   领头的这个人,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变成了那种平静的样子,再次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虵国中的虵王是不是不死之身?   既然主动权掌握在了我的手里,我肯定不能轻易回答他的问题,倘若我轻易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保不准他之后又对我不利。于是我迂回的回答他,我先是将我记忆中虵国的一些危险纷纷罗列了出来,但是这其中我省略了那种具有转生能力的肉刺地龙。然后又把在虵国的一些所见所闻,简单的描述了一下,讲的最多的就是对虵国的环境,其余那些问题都是概括来说,并没有细讲。能省略的我几乎都省略了。我也不想将虵国的事情和盘托出。   我把自己觉得“该说”的事情全都说完之后,反问道:“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后面这口镇河棺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为什么你们要镇河棺里的东西?”   那人回答的倒是简单,对我说道,“你想知道镇河棺里面是什么,等一会棺材被打开了,你亲自看看就是。现在你该回答我的问题了,别再跟我兜圈子了。你要不想落得像龙台上那几句尸体一样的后果,那就告诉我,虵国中的虵王到底是不是不死之身?”   “不是。”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也许这人根本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快如此简单的回答,他愣了几秒钟,之后才又问我,虵王为什么不是不死之身?   听到他的这个问题,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回答说,“你这算是问的什么问题?一个几百几千年以前的人,现在还活着才叫不正常,你没必要这么惊讶。你还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不死之身的人?我真纳闷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虵王会是不死之身啊?”   这人眼神之中稍有迷离,对我说道,“等会镇河棺被打开,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第一百章 谜团开始      现在犯楞的人变成我了,什么叫做“打开镇河棺我就知道了?”这镇河棺里的东西,难不成真的是类似于九重子,那种半人半兽之类的活物?!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那个领头人也不再问我什么了,只是盯着龙台上的那口镇河棺。其余的那些人还在四下中寻找李星龙的踪迹,一楼的油灯差不多都被点亮了,可是却还不见李星龙的踪迹,之前劫持我的那个女人,更是像蒸发了一样,完全寻不到她的踪影。守在门口的两个人,还是保持着警惕的样子,应该没有人从门口出去。这就奇怪了,李星龙和那个女人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这里除了桌椅之外,就没有遮蔽物,在如此地毯式的搜索中,想要躲起来更是难上加难。   龙台上那两位起棺人,此时二人分别居于镇河棺的两侧,左侧站着的人靠近镇河棺的一个角,右侧的人站在差不多棺材中间的位置。二人的手中都持有一根约一米来长的“铁棍”。   这铁棍呈现出扁平状,通体为银色,在昏暗的灯光之下,还是非常的显眼。棍身非常的薄,棍头处比棍身还要细,而且很明显的带有一个下弯的“沟槽”,有点像被磨平的钩子。   我想起夕羽惠曾经给我介绍过这种“铁棍”,这种铁棍其实名曰“如意棒”。是盗墓掘冢的必备工具。与金刚伞、盗发斗合称为“盗冢三宝”。这如意棒的名字就是取自《西游记》中,孙悟空所用的金箍棒。因为这如意棒可以像金箍棒一样,伸缩自如可大可小,别看如意棒看似短小,但是棍身有玄机,细小的棍身之中,还藏有更为细小的棍身,可以通过拉伸,将内部的棍身拉出来,从而将如意棒的长度变长,而且如意棒甚至还可以继续缩短,将现有的棍身向内推,内置机关就会卡住棍身的内侧,使之进一步的缩小。虽说如意棒不会真的像《西游记》中写的一样,小到一根针的长度放置在耳朵里,但是应该可以比我现在所看到的长度,还要再小一点,以便于携带。   以前的盗墓贼都喜欢在雨天盗墓掘冢,他们手撑金刚伞遮雨,提着盗发斗和如意棒,就像是闲事老农一般,没人会在在意这样普通打扮的人。   如意棒的特殊结构特征,恰好起到了加强杠杆力的作用,可以有效的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只要用力得当,撬开一个棺材盖子并不困难。有些盗墓贼,为了防止开棺的时候,棺材里面的尸体突然起尸,所以一些人会在如意棒的顶端加入利刃,一旦遇到突发状况,只需将如意棒的棍身向前一推,利刃便会在机关的作用下脱鞘而出,有效的控制起尸的活尸,之后在撑起金刚伞,放出盗发斗,就算是尸王也奈何不了盗墓贼了。   如意棒通体都是纯银制造,因为在中原的一些地方有一种说法,银质的物品,会有降阴除邪的作用。有些地方的盗墓者,还会在如意棒上加入朱砂或者是糯米和成并晒干的酱汁,涂抹在如意棒的前端。这样也是为了提高如意棒的“除邪”作用。   龙台之上的两个人动作非常的麻利熟练,他们胳膊微微的抖动着,看上去所用的力气不大,如意棒随着他们胳膊的抖动,频率很快的一点点的“刺入”镇河棺棺材盖儿和棺身的斜街处。在棺材中间位置的那个人,手中的如意棒已经插入了棺材盖和棺身的斜街处,他手中的如意棒不再是上下撬动,而是变为了左右的扯动,还时不时的向如意棒上吹着气。向如意棒上吹气又叫做“续阳”,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开棺之后,棺材里面的阴尸,突然遇到活人身上的阳气,从而造成诈尸的危险。从这两个人的如此熟练的动作,加上谨慎的态度来看,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也是盗墓的行里行家了。看来嚓祁尔申不仅是倒卖古董,而且手下还养了一批盗墓高手。   整个一楼已经是灯火通明了,可是李星龙和那个女人却像是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领头人让周围的伙计保持警惕,并吩咐龙台上那两个开棺的人抓紧时间。   这个时候从门口突然又进来了一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这帮人的“主子”嚓祁尔申。嚓祁尔申手中把玩着两颗摇球,趾高气昂步履悠闲的走了进来。他的嘴上依旧挂着笑脸。嚓祁尔申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这三人都是今晚观灯时,坐在嚓祁尔申那张桌子上的人。   嚓祁尔申四顾的看了一眼,便问道之前和我对话的那个领头人,龙台上的那些尸体是什么人?再就是李星龙现在在哪?嚓祁尔申说话的声音很细,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这个男人说话有点娘娘腔。再配合上嚓祁尔申那总是面带笑容的脸,让我感觉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看得出来刚才还很豪气的那位领头人,现在见了嚓祁尔申完全就是一副老鼠见了猫的样子。低着头,只是用余光瞄一眼嚓祁尔申,说话声音也变的很小。他回答道嚓祁尔申,龙台上的那些尸体是来偷镇河棺的人,而李星龙的下落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只找到了我。不过,这个领头人倒是觉得,李星龙可能已经被上一批来这里偷镇河棺的人杀了。   嚓祁尔申听到他这个回答之后,嘴角笑的更开了,扬了扬手对领头人说道,“死了?尸体找到了?我交代你的事儿,问出一个所以然了吗?”嚓祁尔申说着便看向了我。   领头人听到嚓祁尔申这么一问,支支吾吾半天才回答说,“尸体可能被上一批人处理掉了?王爷,您交代事情我也问了,但是没有问到关键的信息。您又特意交代不能伤人,所以……”   这领头人的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嚓祁尔申手中发出了“呲呲”的声响,我向他的手中一看,嚓祁尔申手中把玩的那两颗摇球,被嚓祁尔申的大手用力一捏,摇球之间相互的碰撞,竟然就一个摇球的表面擦掉了一大块。摇球看质地应该是类金属制成的,嚓祁尔申只是用力一捏,居然就能把摇球捏掉了一块,可见这人手力之大。领头人见到嚓祁尔申如此反应,更是马上闭嘴话音戛然而止。   嚓祁尔申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笑容,略显的恐怖,嚓祁尔申微微的低下头,看着那个领头人,笑着对他说道,“你的意思是,我安排你做的事儿,你一件都没有做好是吧?”   还不等那人回答,嚓祁尔申把玩摇球的手,用力向上一抬,大手招风一般,贴着那领头人的身体,直直的拍向了他的太阳穴位置。   我见到嚓祁尔申的手,并没有接触到那个人的脸,可是他手中的一颗摇球,却是被嚓祁尔申直从那个领头人的太阳穴位置,直接拍进了他的头里。太阳穴位置溅出的血花,散了我一脸。那个领头人的嘴巴,还保持着说话的样子,只是身体一沉,便倒在了地上。那个人太阳穴的伤口处,不断的向外溢出一些粘稠状的红白色液体,应该那就是脑浆了。   嚓祁尔申拿出了一条花色的手帕,仔细的擦着溅在他手上的血。之后嚓祁尔申便看向了我,脸上同样是之前的那种可怕的笑容,他手中已经握紧了另外那颗摇球。      第一百零一章 幕后黑手      嚓祁尔申虽然身材消瘦,但是因为他身高非常高,所以形态上就给人一种仰视的感觉。再加上他那让人后怕笑容,所以无形之中给人一种极大的压迫感。更何况刚刚看到嚓祁尔申徒手竟然将一颗摇球,拍进了一个人的脑袋里,我心中更是犯毛了。这次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让人害怕的笑容”了。   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几步,甚至都来不及擦干净刚才脸上被溅上的血。   嚓祁尔申看到我这幅样子,脸上那种怪笑更加的奇怪了,因为嚓祁尔申的颧骨很高,但是脸上又没什么肉,所以他此时这种笑容,使颧骨部分的脸皮全都皱了起来,就像是脸皮被火烫了一样,下陷的眼窝眼珠凸出,他的笑容在我看来甚至有些狰狞。   “小兄弟,你别害怕。我就想啊从你这儿打听打听儿,那个传说中的虵国,究竟有没有不死这么一说儿啊?你既然能从虵国活着出来,想必见到的东西应该不少吧。现在都是文明民主社会了,打打杀杀的不合适,你说是吧?”嚓祁尔申面带笑容的对我说道。   我苦笑着不知道如何回答嚓祁尔申。他也好意思说:“打打杀杀不合适?”他妈的他自己刚才杀人可是连眼都不眨一下。我现在要是那一句话说错了,后果就是现在躺在地上的那个人。   不过既然李星龙能从这逃脱,想必已经去搬救兵了,我只要再拖点时间,说不定就能等来“救兵”,所以现在还是要和嚓祁尔申“耗下去”。可是回答嚓祁尔申的问题,就不能再说假话了,嚓祁尔申这人老奸巨猾,万一假话被他识破,估计落的下场更惨。   嚓祁尔申见我不说话,冷笑了一声,伸出大手拍了拍我的头,说是让我放松一点。我哪里还能放松,他用大手拍着我的头,我头上的汗珠哗哗的向下淌,生怕嚓祁尔申一用力,直接给我把脖子拍进去。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试探性的对嚓祁尔申说道,“笑面爷,您究竟想知道点什么?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告诉你。既然你听说过虵国,想必你也知道虵国之大,国内之凶险了。我也并不是虵国的每一个角落都去过,如果你问的是我知道的事情,那我一定有问必答。”   “好啊,小兄弟你够爽快。我想我问你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我也不会问你不知道的事情。”嚓祁尔申一边笑着说着,一边看向了那个被他打倒在地,满地躺着脑浆的尸体。   我咽了一口唾沫,心里寻思着,嚓祁尔申这是在警告我,要是他的什么问题我回答不了,下场就是现在躺在地上那位了。   我苦笑着看着嚓祁尔申,他冲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问道我,“你去虵国的目的是什么?怎么找到了虵国?”   嚓祁尔申的这个问题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我以为他会像之前那个领头人一样,问我一些关于虵王的事情,没想到他居然先从我去虵国的目的问起。这个问题,我确实不好回答,因为直到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年四爷带我去虵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当时在腾龙山的时候,我曾经问过四爷,四爷回答我说,我们来找虵国是为了“请神”。   于是我沉思了一会儿,如实的答道嚓祁尔申,我当年去虵国的目的只是为了“请神”,至于怎么找到虵国,我也就事实回答,当时从寨子里找了一个向导,在向导的帮助下,误打误撞才进入了虵国。   我注意观察着,我回答嚓祁尔申问题时,他脸上的表情。在我说到“请神”的时候,嚓祁尔申的眼中有些许闪烁,但是随即眼睛又变的有些空洞。后来说到向导帮我们进入虵国时,嚓祁尔申的表情瞬间变得疑惑了起来,两条粗眉皱起,眼神不解的看向了我。他的右手还在不断的转动着另外那颗摇球。   “你是说向导把你带进了虵国?小兄弟啊,你们山东人说话讲究一个实在,说话的时候可别掺汤。”嚓祁尔申笑着对我说道。   我连忙对嚓祁尔申说,“确实是一个向导,把我们带进了虵国。向导的具体名字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大家都叫向导阿富,而且这个阿富还有一个身患怪病的儿子,叫青山。他儿子病的不轻,甚至都不能自己走路,只能在地上爬来爬去,看上去样子就像是一条蛇。我也问过阿富这个问题,那个阿富告诉我说,他儿子青山当年带人进山,结果被腾龙山里的龙咬了,所以才得了这种怪病。”   嚓祁尔申身边站着的三个人,听到我这样的回答,其中一人的脸上还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可是坐在椅子上的嚓祁尔申,脸上却没有了之前的笑容,反而是一脸的严肃,像是在回忆什么事情一样。   过了有一分多钟,嚓祁尔申也没有再次开口提问,而是一直保持着那种思考的表情,整张脸就像被凝固了。   我心里也在琢磨,嚓祁尔申这样的反应,说明了一点就是他肯定对虵国是有所了解的,不然听到我这样的回答,没有理由不继续追问。特别是我告诉他,我去虵国的目的是为“请神”,嚓祁尔申对于这个问题连怀疑的态度都没有,在说到虵国的那个向导时,嚓祁尔申才来了兴趣。难道嚓祁尔申是认识阿富?退一步讲,嚓祁尔申也曾经去过虵国?!   就在我绞尽脑汁猜测嚓祁尔申的想法时,嚓祁尔申他又微微的张口问道我,“你所说的那个得了怪病的儿子,长得什么模样?”   我一愣,嚓祁尔申几乎每次的提问都让我有些始料不及,我原本以为嚓祁尔申是对导游阿富感兴趣,想不到他没有问我阿富的事情,却居然转而问起我阿富儿子青山的事情。   对于青山的长相,我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了,时间过了这么久,我只记得青山那诡异像蛇一样的移动方式。   于是我只好略带无奈的回答嚓祁尔申,因为时间有些久远,青山的长相我是记不清了。不过我还是把当时导游阿富的长相,大致给嚓祁尔申描述了一番。嚓祁尔申听后微微点头,随即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之中。   这嚓祁尔申该不会和“叁号”或者“玖号”这样的组织有关联吧?这个人难道是叁号或者是玖号中的一员?还是会所他有其他不为人知的身份,总之这个嚓祁尔申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倒卖古董的文物贩子这么简单。   “笑面爷,您去过虵国?”我小声试探性的问道嚓祁尔申。   我这么一问,嚓祁尔申猛地将原本低沉的头抬了起来,他的眉头紧锁,眼神紧紧的盯着我,嘴角微微张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个时候,龙台上的一个人突然对下面的人说道,“棺材打开了”!      第一百零二章 开棺      大家的目光齐齐的都看向了龙台,只见龙台之上的两个人,此时已经身体微微的远离了镇河棺,差不多站在离镇河棺两米远的地方,两根如意棒均卡在了棺材盖儿和棺身的斜街处。   从我所在的位置看上去,除了如意棒卡在棺材中,并没有看出来棺材有什么变化,龙台上那两个开棺人,现在则看向了嚓祁尔申,像是在等着嚓祁尔申的命令一般。   嚓祁尔申凝了凝神,起身走向了龙台,与他一起进来的三个人,跟在他的身后,一并向龙台走去。嚓祁尔申向龙台上的那两个人甩甩手,那两个人会意的撤下了龙台。跟在嚓祁尔申后面的三个人,这时也都停下了脚步,就站在龙台的附近严阵以待,而嚓祁尔申则加快了脚步,很快便登上了龙台。   嚓祁尔申在龙台上踱了踱步子,走到镇河棺身前,很谨慎的看着镇河棺,看来他是想自己亲自起棺。我想到之前从镇河棺里听到的怪声,心里就有点紧张,万一开棺之后有什么东西冒出来,问题可就大了。不过,这里毕竟有十几号人,身手十分了得,棺材里面有一个“异物”,估计这些人还能制服的了。到时候我趁乱找机会从这里逃出去。于是我开始四处的看着,找寻一个适合的逃脱路线。我不由的想起李星龙和那个女人,守在门一旁的两个人,犹如两尊门神一样立在那里,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感觉,所以李星龙他们俩应该都没有通过这里唯一的正门出去,那他们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逃脱的?还是说这观仙楼内还有暗道?   就在我寻思等一会儿万一出现状况,应该怎么趁乱逃脱的时候,龙台之上的嚓祁尔申伸出了两只大手,侧斜着身子扎好马步,两只大手分别握紧了卡在镇河棺上的两根如意棒。   我心想这嚓祁尔申可真是艺高人胆大,这棺材都是金属所制,重量自然不轻,就算如意棒有四两拨千斤的作用,但是要撬起一口金属棺材,也是十分困难的。可是嚓祁尔申不仅能一个人开棺,而且开棺的过程中竟然没有用金刚伞护体,完全就是直面棺材,整个身体没有一点保护的措施,棺材里一旦有什么“东西”出来,嚓祁尔申很难招架。   这样也好,一旦嚓祁尔申中招,这里的人必定乱作一团,到时候更容易从这里趁乱逃跑了。   只见嚓祁尔申的两只巨手,用力推着两根如意棒向两侧移动,如意棒在嚓祁尔申巨大的推力作用下,一点点地移动着。如意棒与棺材之间发出了摩擦的声响,声音十分的阴沉。嚓祁尔申的两条胳膊已经拉伸到了极限,他的身体舒展的打开,乍一看上去现在的动作很像一个“大”字。随后嚓祁尔申的脸上一绷,两只紧握如意棒的大手猛地向上一抬,本来横着卡在棺材里的如意棒,被他这一抬,变为了竖着“刺入”了,镇河棺随即也被撬开了一个口子。嚓祁尔申并没有停歇的意思,双臂继续加力,如意棒一点一点的向上撬着。我看到嚓祁尔申这时身体忽然之间下垂,双腿弯曲呈半蹲状,将自己的重心压低,两条胳膊则继续借力向上抬起,只听“轰”的一声,整个镇河棺的棺材盖儿,就被嚓祁尔申掀翻在地了。棺材完全打开了。   嚓祁尔申还算谨慎,随着棺材盖儿被起开,他立即用袖口捂住自己的口鼻,速度很快的向后连退几步,避免吸入镇河棺之中的尸气。一个人撬动如此巨大的镇河棺,开棺之后连大气都没有喘一下,嚓祁尔申可谓是天生神力。   看见镇河棺被打开,有了之前那阵棺材里发出的奇怪声响,所以我下意识的向后连退了几步。再看龙台之下的人,距离窗台较近的几个人,马上去打开了窗户,使屋子里空气可以避免中毒。他们每一个都是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时间一秒一秒的从眼前逝去,可是棺材被打开之后,并没有发生任何的异样,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从棺材里出来,更是没有发生任何的打斗或是乱象,我原本想象当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开棺之后嚓祁尔申一直站在离棺材四米左右的位置,我发现他的眼中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的盯着一侧的窗户,并没有向镇河棺的方向看去。而且现在的嚓祁尔申完全是不设防的架势。   这个时候之前跟嚓祁尔申一起进来的三个人,纷纷跳上了龙台,其中一个个子略高的人,还和嚓祁尔申耳语了几句。嚓祁尔申这才稍微回了回神儿,又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着被打开的镇河棺。他给身边的三个小伙计打了一个手势,三个人会意慢慢地逼近镇河棺,嚓祁尔申自己却是大步流星一样的几步就迈到了镇河棺的旁边,他向镇河棺看了一眼,瞬间脸上的表情就从那种笑眯眯的样子,变成了一副惊诧之相,不过很快他的惊诧表情又被他的笑容盖住了。他回过头向镇河棺附近的三人说道,“动手吧。”   只见这三人,分别掏出了一把短刀,但是这种短刀有些奇怪,刀身比匕首略长,刀柄与刀身的位置较细,刀头部位的刀身较为宽,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短柄的勺子。再者这些刀好像并没有开刃,而且刀口也是“钝状”而不是“刺状”。这种刀最醒目的地方在于它的颜色,刀身的颜色是纯黑色,在油灯的光晕下格外的显眼。三人手持这种奇怪的刀具渐渐地靠近镇河棺。就在他们到达镇河棺的边缘时,三个人望着镇河棺里的东西,竟然有些傻眼,呆呆的站在原地,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嚓祁尔申看到三人这幅样子,声音抬高了半个音调,近似呵斥的对三人说道,“不想死那就动作快点!”   看得出来三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为难,其中一个人还回头看了看嚓祁尔申,但是被嚓祁尔申一瞪眼,立马吓得扭过了脑袋。我心生好奇,这些人估计是嚓祁尔申的心腹了,想必每个人都是见过大世面,什么样的诡异尸体也都有所了解,盗墓掘冢绝对不是第一次所为。棺材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让这群盗墓的行家里手都如此的为难呢?   这三人岂敢不从命,所说为难,但是依旧硬着头皮,分别将手中所持的那把奇怪的刀伸进了镇河棺里面。他们的动作非常非常的慢,那条握着刀具的手臂,一点一点的落进棺材之中,三人的位置呈现出三角形,期间个子略微高的人站在棺材的一头,另外两人分居两侧。很快他们的手就已经被棺材遮住了。   “拉出来!”嚓祁尔申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候着,候着。这东西要是被拉出来,你们觉得你们还能活着从这观仙楼里出去吗?”嚓祁尔申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二楼传来过来,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星龙!因为二楼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所以我只看到一个人形黑影站在二楼观台的位置。不过听到李星龙的声音我还是又惊又喜。他这时候突然出现,估计是心中有谱,知道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可是嚓祁尔申根本不买李星龙的账,回头继续让那三个人把棺材里面的东西给拉出来。然后分别指了指我和李星龙,笑眯眯对他的伙计们说道,“把这两个人给我收拾了。”      第一百零三章 击杀      因为李星龙在楼上,所以嚓祁尔申的人没法首先制服李星龙,所以在一楼的人,一瞬间全都向我扑了过来。之前在龙台上打斗的那几人,手中甚至还拖拉着带血的刀,气势逼人的向我逼了过来。   我见势不好,这嚓祁尔申真如李星龙之前介绍的一样,完全是一副笑里藏刀的样子,我想过他可能会对我下毒手,但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会下手,之前他对虵国的事情,还是充满了疑问,没理由他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就对我下手。现在的情况下保命最要紧,于是我立刻找没人的地方向后退着,一边对嚓祁尔申嚷道,“你他妈的不想知道虵国的事儿了?”   嚓祁尔申还是一副冷笑的样子,看了一眼镇河棺里的东西,淡淡地对我说道,“这里面的东西,会告诉那些我想知道有关虵国的事情。至于你?呵呵”嚓祁尔申冷笑了一声,继续说道,“虵国里面的东西只会是一个人所有,所以知道虵国事情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死了,你觉得我会让你活着从这里出去吗?”说完他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   这个狗日的真的是好卸磨杀驴这一口儿,我在心里骂道。嚓祁尔申的人离我已经越来越近,几乎成一个包围的状态,把我围在了四张桌子中间。那四个手持刀的人,从我的左侧忽然加速向我逼来,明晃晃的刀颤动着我的心跳。   现在决不能坐以待毙,这几年龙潭虎穴都闯过了,没死在什么深山老林,现在要是死在了“人”的手上,那可真是愧对虵国、末戗、有熊、仙山等地的凶险机关了。   我一面大声的对李星龙喊着,让他想办法帮忙,一面抖擞精神,抄起身边的一个红木椅子作为防卫的武器,观察着包围我的这些人是否有漏洞,好方便我从中逃出。   楼上的李星龙还没有什么回应,我左侧的那四个人就率先冲了过来,我顺势将身前的桌子用力向前一推,随后舞动起手中的红木实椅,劈头盖脸的就劈向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人,不知道是我的动作太快,还是这群人的反应速度太慢,冲在最前面的这个人,都没来得及躲避,就被我这一劈砸了一个结实,整个实椅的椅面完全砸中了他的脑袋,我能明显的感到椅子砸中的东西,好像是被砸裂了,椅子面传来的震动震得我手发麻。可是这个人并没有倒地,还是站在原地,手中的刀依旧保持刺向我的姿势,只不过我能明显的看出来,他的眼神之中已经有些无神了。我来不及思考那么多,马上第二次挥动起了实椅,再次砸到了那个人的头上,这一次椅子面顿时被鲜血溅满,甚至还有血溅在了我的脸上,之前那人完全被砸到在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也许根本没想到我有这么大的战斗力,在一个人倒下之后,周围的其余人明显更加的小心了起来,还有左侧冲在前面的三个人,也停在了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以前大凯总教我,如果和别人干架,千万不能输了气势,你的气势越大,对对方的震慑力也就越大,对方就越不敢轻举妄动,就像是古时两军交战的时候,为什么主将都会冲锋在前大喊一声一个意思,就是要镇镇对方的锐气。没想到大凯教我的东西,这么多年总算是拍上用场了。现在以一敌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了,即使是一死,起码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我慢慢地捡起了,被我砸倒在地那人手中的刀,并将我脸上的血抹了抹,恶狠狠瞪着四周这些人。大声的嚷道,“操!谁他妈的急着去见他祖宗,就他娘的给我上来!好歹都是江湖上混的,狗日的还以多欺少,真他妈的不嫌丢人。”   我这边的话刚刚说完,那边嚓祁尔申就冷冷的笑了,对龙台之下他的人说道,“别管那么多,杀了他。”嚓祁尔申在说:“杀”字的时候有意的加重了语气。主子发令了,这些人“呼”的一下全都一拥而上。我舞起手中的刀向冲上来的人砍去。   突然之间,从我身后冲过来的几个人,竟然忽然倒地了。可是其余的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特别是前面那三个手持刀的人,举起刀就冲我身上砍了过来。我用刀背挡住了一刀,但是右肩还是被侧面砍来的刀划了一下,瞬间我就感到一阵生疼,拿在右手的刀也落在了地上。   这些人根本没给我喘息的时间,马上又朝我砍了过来,只听我的耳边有疾风掠过,“嗖嗖”两声,两支箭已经钉在了,最先朝我冲过来的二人眉心处,随即二人也应声倒地。   这一下周围的人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们忙散开向后退去,警惕的观察着四周,像找到箭是从何处射来。   李星龙这时也冲我大喊道,“还愣着干嘛啊?!抓紧时间先上来。”   李星龙好在关键的时候不结巴,他这时候结巴,那可真是急死人了。我马上向这群人的空当之处跑去,身前几个人想要堵住我出去的路,可是马上就有弩箭飞来,在弩箭的保驾护航下,我勉强的从“包围圈”逃了出去。这个放暗箭的人应该就是先前挟持我的那个女人,她现在为什么又要帮我呢?还有她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刚才弩箭几乎就是从四面八方射来,根本没有具体的位置,所以才令嚓祁尔申的人难以琢磨,这女人又会有隐身,如果她在楼下的位置,没理由找不到她的位置。   我冲出门口之后,李星龙就站在二楼的扶梯口,见我出来后,他立刻打开观仙楼的大门,随即我们俩就要往外跑。可是李星龙刚刚将大门打开,马上自己的身体就往门内急退几步,我看到门口一下子又涌进了最起码十几个人影。加上身后追上来的人,我们直接被堵在了走廊的中间,现在可是进也进不了,退也退不出了。   李星龙暗骂嚓祁尔申狡猾,没想到在观仙楼的外围还留了人。起初我还以为门外的那些人是李星龙的人,听到李星龙这么一说,我的心也凉了。现在不要说我和李星龙被堵在这儿了,就算被堵在这的人是风干鸡,估计也是插翅难逃了。看着来势汹汹的两泼人,我们现在是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了。   这时我听到嚓祁尔申的声音,从一楼的大厅中传了出来,“先别动他们,把他们俩儿,给我带进来。”   我和李星龙对视一眼,他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反抗,随后从两侧冲过来的人,便把我和李星龙制服了。之前和我扭打在一起,唯一还活着的那个持刀人,见我被束缚住之后,猛地朝我狠踢了数脚,我缩着身子只有挨打的份儿,身上已经疼得有些麻木了。要不是嚓祁尔申说要暂时留我们性命,估计这人已经把我解决了。   进到大厅中,我看到先前那三个从镇河棺内拉尸体的人,现在手还落在镇河棺之内,只不过这时候他们小臂以上的部位都已经不再棺材的遮蔽范围内了,他们的小臂悬在空中,三人的神色依旧紧张,看他们的动作,并不是要把尸体拉出去,而像是要把棺材中的尸体“托”出来。   嚓祁尔申见到我和李星龙被俘,示意下面束缚住我和李星龙的那两人,将我们俩带到龙台之上。我们一边走,嚓祁尔申还一边对我们说,想要这口镇河棺的人并不止他一个人,为什么只有他进了观仙楼?因为其它想要染指镇河棺的人,都已经死在了外面。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嚓祁尔申要比那四个持刀人进来略晚一些的原因。   待我们被带到龙台之后,嚓祁尔申对笑眯眯的对我们说道,“别说我心狠手辣,要死我也让你们四个明白。让你们见识见识这镇河棺里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们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嚓祁尔申说完之后,龙台背后的位置突然传来了一阵冷笑,一个声音幽幽的对嚓祁尔申说,“我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动他们俩。”说话间,夏夏从龙台后面的一处夹层中信不走了出来。      第一百零四章 究竟是谁被算计了?      见到夏夏如此悠闲的走出来,我就像是在沙漠之中看到了绿洲一样,甚至有种海市蜃楼的错觉。要不是夏夏慢慢地从龙台上的背光处,渐渐走到油灯照亮的地方,我真的以为我是在做梦。   身边的李星龙大概和我是同样的感受,我看到李星龙瞪着眼睛,一副吃惊的表情看着慢慢走出来的夏夏。我本来以为是李星龙通知的夏夏,但是看到李星龙此时的表情,我知道李星龙并没有搬救兵。那就奇怪了,夏夏怎么会突然间出现呢?   我和夏夏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发小,她的性格我最了解了,别看夏夏平时大大咧咧,一副男孩子性格,可是越是到了关键时刻,夏夏的思维越是缜密,绝对不做冒险的事情,这一点,在我们当时末戗古城之行时,就有所体现了,夏夏当时在我们队伍中的作用,就相当于虵国之行的夕羽惠一样。此时夏夏这样出人意料的出场,甚至这样的出场给我一种惊艳的感觉,想必夏夏对于营救我和李星龙必定是十拿九稳了。   嚓祁尔申倒是脸上没有什么变化,看到夏夏从龙台之上的夹层走出来,嚓祁尔申的脸上始终是挂着一种特殊的微笑,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   夏夏朝我和李星龙看了看,然后朝我们眨了眨眼睛,一副俏皮的模样。随后夏夏走到了嚓祁尔申跟前,缓缓的开口对嚓祁尔申说道,“笑面爷,你好歹也是北方的一个赫赫有名的人物。更是古玩界中的一班霸,不至于为了一口没人要的破烂棺材,毁了自己的名声吧。人家别的家族,窥觊镇河棺,也只是当家的找几个小喽啰过来‘打探’一下,能拿走则拿走,实在拿不走也就算了。”   夏夏说到这叹了一口气,又斜眼看了看镇河棺,便继续对嚓祁尔申说道,“可是你倒好,为了一口死人棺材倒是大开杀戒了,还带了这么多人来,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呢。要我看,你这次观灯的目的不纯呀,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棺材应该是你想办法‘安插’在观灯的名单里面的吧?那我就不明白了,如果你早就得到了这口棺材,干嘛非要费尽心思把棺材加入到观灯的名单之中?这样做完全是画蛇添足,而且还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夏夏说完便抬头看向了嚓祁尔申。   夏夏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按理来说观灯的人,不至于带这么多手下的伙计一起来,这只是“观灯”赏宝而已,又不是江湖人抢地盘,没必要像嚓祁尔申一样,带这么多人一起来。就像夏夏说的一样,嚓祁尔申带这么多人一起来,一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嚓祁尔申在乎的并不是观灯,而是还有别的目的,这个目的很可能就是这口镇河棺。也只有在事先知道镇河棺这件事情后,才料定镇河棺会引起大家的“哄抢”,所以嚓祁尔申才会带如此多的人来。照这一点来看,嚓祁尔申还真有可能是将镇河棺加入“观灯”的幕后推手。换句话说,即使嚓祁尔申不是直接的推手,那也一定之前就和镇河棺有潜在的联系。这老狐狸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嚓祁尔申听完夏夏的话,还是冷冷一笑,一面示意镇河棺旁边的三个人,尽快将棺材里的东西取出来,一面回答夏夏说,“小丫头,你胆子真大啊?敢和我这样说话。这里里三层外三层已经被我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栋观仙楼内有暗格?即使李老鬼现在跟你一起来了,那也是多了一具尸体而已。想和我耍心思,你还嫩的很。也罢,将死之人其言无谓了。”   夏夏只是很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呛声地对嚓祁尔申说道,“笑面爷,恐怕你这次是要失算了。咱们谁生谁死恐怕不是你说的算。刚才你不是想要杀他们两个人吗?你动他们一下让我看看呀?”夏夏不由的看向了我们,她的说话的语气中,带着浓浓挑衅的口吻。   嚓祁尔申这时脸上的笑意全无,整个脸都绷了起来,消瘦的脸上显得十分狰狞。他瞪着夏夏,嘴角微微的有些抽动,音调一下子提高了,对夏夏说道,“放肆!”说话间顷刻迈动起大步,右手猛地向前一探,奔着夏夏的颈部就掐了过去。之前看到嚓祁尔申在原地发力,就能将一颗摇球砸入人的脑袋里,此时助力奔跑,恐怕力气更大,夏夏要是这一下躲不开,恐怕小命不保了。   夏夏看到嚓祁尔申袭来,竟然连躲都不躲,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只见嚓祁尔申的巨手,就要卡在夏夏的脖子时,“嗖”的一声,从我的耳边又是越过了一直弩箭,直奔嚓祁尔申的巨手射去。嚓祁尔申身手敏捷,发现暗箭袭来,嚓祁尔申伸出的巨手向内一抖,整条右臂便轻轻微收,恰好躲过了那支箭。   夏夏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嘴里“啧啧”两声,说道,“我可是事先说过了,谁死谁活真的不一定。你以为你计划的就很周密了?没听说过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观仙楼里究竟有多少个暗格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一共81处暗格,每一处的暗格都是按照五行的分布来设计的,这里就是一出风水穴。”说完这些,夏夏模仿起刚刚嚓祁尔申的口吻,对他说,“也罢也罢,将死之人其言无谓了。”   嚓祁尔申的脸上此时没有一点笑意了,一副紧张的神情。他眼神恶狠狠的盯着我和李星龙。   就在这个时候,夏夏将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放在嘴里,吹了一声很响的口哨,随后我就听到龙台下方的地面中,发出了“吱吱”的活机关的声响,这种声响由之前的一点,渐渐变成了一片。   夏夏也从背后抽出了短刀趁着乱势,急忙想我们俩这里跑了过来,看守我们的人见到夏夏袭来,立即拖着我和李星龙向后退,可是拖着我们还没有退多久,这两人就被飞来的弩箭毙命了。夏夏用短刀割开绑住我们手脚的绳子,让我们俩先从龙台背后的暗格之中出去。夏夏还特意和我说道,“现在情况紧急,小爷你可不要再问问题了,有什么问题等咱们回家在说。”   我看到一楼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个“窟窿”,有些站在地面的人,瞬间就掉进了窟窿里面,从哪个“窟窿”内也慢慢爬出了一下人,这些人和嚓祁尔申的人绞杀在了一起,还有漫空的弩箭纷纷射下,顿时观仙楼内喊杀声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   夏夏拉着我们俩快速的向龙台背后的暗格跑去,可是嚓祁尔申就堵在了我们过去的路中。嚓祁尔申目露凶光的看着我们三人,嘴里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你们三个人,谁都别想从这活着出去。”   说完嚓祁尔申就挥着大手向我们扑了过来,夏夏反应很快,马上将我和李星龙推开,随即夏夏的腰一弯,小腿借力向后一蹬,避开了嚓祁尔申。   站在龙台上的其余几个嚓祁尔申的人,也向我们扑了过来。李星龙的身手很是了得,虽然刚刚被围殴的时候身体可能受了一点伤,可是此时仍旧是以一敌三。我看到从夏夏刚才走出的那个夹层之中,这时又有一高一矮二人走了出来,矮的那人正是李星龙的小叔金手佛爷,高的是佛爷的跟班儿提子。金手佛爷出来之后瞅了一眼嚓祁尔申,便对我们三个人说道,“这里不用你们管了,你们去把镇河棺里那条龙给我弄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 抬龙      金手佛爷给我们安排好任务,便对嚓祁尔申骂道,“你他娘的胆子够大啊,还敢打我们老鬼家的主意了。操,这么多年,都是我们家欺负别人,还他妈的没吃过哑巴亏,你这个死太监真是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提子这时也过来帮忙,让我先去把镇河棺里的东西拿出来。   虽说近几年身体进过这么多冒险之后,变的抗造了不少,但是刚刚被一顿围殴,现在浑身都感到一阵酸疼,走路也不是特别的利索。李星龙和夏夏这时候搀着我,三人赶紧向镇河棺所在的方向走去。   我不解的问道夏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呢?你是一直都没有离开观仙楼……”   夏夏见我又要发问,于是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现在什么也不要问,又问题一会儿出去再问,我们现在都是生死未卜。   嚓祁尔申的那三个伙计,见到我们三人慢慢逼近后面露难色,他们时不时的看着我们,再看看棺材里的东西,好像是在权衡什么一样。   “大家以和为贵,你们也不想为此丢了性命吧?你们现在赶紧从这里离开,把棺材里面的东西交给我们。我们也不想再伤人性命。你们主子这次是完菜了,识相点就自顾自逃命去吧。我可以给你们指一条暗道,以便你们从这里离开。”夏夏很镇定的对镇河棺旁边的三个人说道。   经夏夏这么一说,这三人的脸上表情更加复杂了,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在担心我们会伤到他们,还是说担心棺材里面的东西,我注意到他们虽然脸上表情很复杂,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镇河棺里面,很少向我们这里看过来。即使是夏夏刚刚劝导他们,三人也只是瞟儿了一眼而已。   李星龙这时已经有些沉不住气了,说夏夏对他们三个讲道理,无异于对牛弹琴,这三个人算得上嚓祁尔申的心腹了,要他们现在离开,就等于背叛了嚓祁尔申,他们肯定是不会怎么做。现在唯有先下手为强,趁他们忙于抬出镇河棺内的尸身时,先解决这三人。李星龙说话间,就夺过夏夏手中的短刀,奔着三个人而去了。因为李星龙的动作太快,夏夏想拦都拦不住。   这三人见李星龙杀气凶凶的冲了过来,只见他们深入棺材的手,均猛地一抬,把棺材里的那具尸身直接甩了出来,然后三人迎着李星龙便冲了过去。我能明显的看到,尸体被他们“甩”出棺材的时候,有明显的抖动迹象。然后尸体重重的摔在了龙台之上,不仅发出的声响犹如巨石滚落一般,而且在落地的同时,甚至尸体身上还溅出了许多血,镇河棺周围都是一种黏糊糊的液体,这些溅出的血中还有一些黑色的渣滓。   夏夏见三人向李星龙冲了过去,担心李星龙吃亏,就要连忙上去帮忙,临走夏夏还特意嘱咐我,“你也别愣着了,嚓祁尔申带来的这些人,现在自保都困难,估计也没时间来找你麻烦了。你去把棺材里的东西带出去,离开的时候按照我进来的地方出去,里面都是咱们的人,不会有事的。”夏夏说完就忙跑过去帮忙,根本不给我机会问问题。   全身虽然仍旧有些酸疼,但是自己行走完全是绰绰有余。我看着现在躺在龙台之上的那具尸体,尸身约有两米左右,尸体的人形保留的十分完整,身上套了一件大红袍,手脚都露在了外面,这人的手脚长得非常大,而且有一个突出的特点,手指和脚趾非常粗大,差不多有正常人两倍大小。我慢慢移动着向尸体靠近,尸体的身上没有一丝腐臭的味道,而且尸体和我刚才看到的样子,略微有些不同。尸体的身子好像是分节一样,断成了三节,每一节都以一种极为夸张的方式扭曲着,尸体上下半身的比例也完全不同,从身上套着的袍子来看,尸体的上半身很短,而下半身却很长。   通过油灯的灯光,我看到尸体身上溅出的血都是绛紫色,颜色非常奇怪,再加上血液中那些黑色的渣滓,这些溅在地上的脓血,脚踩在上面,就像是踩了无数块口香糖一样,盯着看的时间久了,甚至有些让人恶心。   尸体的头部被红袍子遮住了,而且尸体是侧翻在龙台上,脸被压在了身下,所以我一直没有看清尸体的脸长得什么样子。我这时已经走到了尸体的旁边,我在心里合计着,应该怎么把这具尸体弄走。夏夏和李星龙二人,与嚓祁尔申的三个伙计打的不可开交,看得出来嚓祁尔申的人好几次想要冲过来,估计也是奔着尸体而来,但是都被夏夏和李星龙挡住了。   看到尸体身上溅出的脓血,因为担心脓血之中有尸毒,所以我特意将外套脱了下来,叠了好几层垫在了手上,然后抓住尸体的长臂,开始将尸体向龙台后面的那个夹层暗道拖去。   这尸体比我想象中要重得多,我几乎是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才能稍稍拖动尸体移动。尸体在龙台的木板上,每被拖动一点,身下就会留下一片厚厚的脓血,好像这具尸体身上有淌不完的血一样。   正如夏夏说的一样,嚓祁尔申的人现在自保都困难,根本没人顾得上来找我麻烦,嚓祁尔申虽然天生神力,但是遇到金手佛爷,也是够他招架一阵的,再加上金手佛爷身边还有一个力大无穷的维族小哥提子,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嚓祁尔申想要全身而退已经很难了。况且,现在观仙楼内,从暗格之中出来的人越来越多,嚓祁尔申的人已经没有了人数上的优势,连之前那些在外面守着的人,我看到现在也有一些人退了进来,估计在外围嚓祁尔申的人也遇到了麻烦。   看来这一次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嚓祁尔申当了螳螂,金手佛爷和李老鬼就是那只黄雀。李老鬼应该是早就料到嚓祁尔申这次的特殊意图,所以故意让我和李星龙在这守棺,让嚓祁尔申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镇河棺,从而想看看嚓祁尔申得到镇河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然后再来一个瓮中捉鳖,联合金手佛爷,一起抓嚓祁尔申一个现形。当嚓祁尔申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其实他正开始“输”。不过也幸好李老鬼早就计划好了,时间恰好合适,不然我和李星龙估计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   还有一点我很不明白的就是那个挟持我的女人,到底是哪一边的人?会是李老鬼的人吗?她先是在四天之前劫了金手佛爷的货,而且杀了金手佛爷好些人。今天又挟持我和李星龙,造成了我们二人被动,但是随后这个人却是在帮助我们,用弩箭为我们解围好几次。刚才嚓祁尔申出手要伤夏夏的时候,夏夏表情异常的淡定,就像是知道有人会帮她“解围”一样。照这样来看,夏夏应该是知道这个人会出手帮她,而且对此人还极度的信任,不然不会冒险站在原地不动。可是前几天对夏夏讲起,那晚与金手佛爷与劫的时候,夏夏的反应没什么特别之处,说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夏夏也只是吃惊而已。想不明白才短短几天的工夫,夏夏怎么会结识这样一个人?   我使劲拖着尸体向夹层暗格处移动着,我担心长时间的拖动,会对尸体的面部造成不必要的损毁,加上之前尸体又是脸先着地,也不知道脸被摔的如何了。所以我便暂时停了下来,试着将尸体翻过来,使尸体的脸面朝上。   可是我刚刚把尸体翻过来,看到尸体的脸,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心里暗问道,“这尸体究竟还算是‘人’吗?”      第一百零六章 里面到底是什么?      这尸体的脸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蛇脸!确切的说,这具尸体的头就是一个蛇头!而且这个蛇头,我一点都不陌生,因为这颗蛇头的头顶上长了一根粗短的肉刺!这就是我们在虵国、末戗、有熊、仙山均见到过的那种肉刺地龙的模样!   蛇头的大小比我的脑地都大出不少,通体都是绛紫色,和地下溅出的血一个颜色。而蛇眼则为血红色,在绛紫色的蛇头上,这对血红的蛇眼显得格外突出与骇人,让人不敢直视。在蛇头上,那种绛紫色的血液,还在从蛇头上不停的向外渗出来,虽然血液和蛇头是同一种颜色,但是这些溅出来的血液,都黏在了蛇头上,这颗紫色大蛇头,就像是被涂上了一层浆糊。   蛇头上的鳞片密密麻麻的排列,但是看起来还是觉得这蛇头上的鳞片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出是那里奇怪,只是给我一种感觉,这蛇头上的鳞片不像是长在蛇头上,反倒是有些类似粘在了蛇头上,蛇鳞虽然密集,但是蛇鳞过于“独立”,层次太过分明了。   我盯着这颗蛇头,一时有点手足无措。这尸体太过诡异了,本来这人形的尸体,就让人感到有些奇怪,现在突然冒出了一颗巨大的紫色肉刺蛇头。使我内心中更加的抗拒这具尸体,恨不得自己现在赶紧离开这具尸体,要让我继续拖着这具尸体,心里就有点难以忍受了。一个人形的尸体,怎么会生出一颗紫色的肉刺蛇头呢?难道这东西是九重子?!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这东西万一真是九重子……被我们这样一番折腾,这东西要是突然醒觉,那整个观仙楼里的人,就都不用活了……我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就在我纠结时,突然感到自己的腰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阵生疼从腰间传来。我回头一看,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斜刺着奔向了我的颈部,我下意识的用左手一挡,左臂顿时映血,被利刃拉开了一道血口子。   我顾不上疼痛,抬头一看,眼前手持短刀的这个人,正是嚓祁尔申拍进来,最早来抢夺镇河棺那四人之中的一个,其余三人刚刚均被弩箭射杀,所以现在四人之中,唯一活着的人就是他了。之前我和李星龙被嚓祁尔申的人束缚住之后,也是这个人对我连下了几脚暗脚,要不是嚓祁尔申要留我们的命,估计此人早就对我们动了杀心。看来这人是和我较上劲了,非要打一个你死我活不可,追我都追到了龙台上了。   我见他满脸都是血,眼睛都已经杀红了,身上也有一片血迹,应该是在刚才的打斗中受了伤。他的手里一左一右握着两把短刀,目露凶光的盯着我,嘴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突然间,他身体猛然向前一探,一左一右两把短刀纷纷向我肋部刺了过来,我努力向后退了几步,好歹是躲过了他这一刺,哪知这人手中的两把短刀,又突然向下一拉,直接便划破了我腹部的衣服,同时我的腹部也有血渗了出来。这人见我受伤,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身体马上又是向前一扑,左腿作为支撑腿,右手的短刀高举,猛地向下砍去,同时另外一只手所拿的短刀,也从相对的位置,向我直刺而来。   人在危机的情况下,身体总能爆发出潜在的应急能力,也许是以前的危险经历,让我的身体已经对极度的危险,有了特殊的反应能力。甚至完全不受我大脑的控制,我的身体先是猛然的一蹲,躲开了看来的刀,手臂在下蹲的同时,用力向外捶打而去,我的拳头恰好打在了此人持刀的手腕上,这人的手腕吃拳后,整条胳膊随之一抖,左手拿在手里的刀就掉落在了地上。   可能连这个人都没有想到,我会有如此快速的反应回击的能力,他停在原地愣了一秒中,虽然又再次挥刀向我砍了过来。我只得不停的向后退,以此来避开此人咄咄逼人的攻势。不知不觉中我已经退到了龙台的尽头了,再往后已经无路可退了,而夏夏之前所走出的那个夹层暗格,大约在我左手边两米处。   我现在也顾不上那具奇怪的尸体了,猫起腰就要奔着那个夹层暗格跑去。可是这个人毕竟是行家里手,他身体猛地向前一跃,恰好堵在了我前进的路上,顺便有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刀,幸好我躲得快,双脚小碎步向后退了几步,面前躲开了他的又一刀,可是这一刀还是在我隔挡的胳膊上划了一下。看来此人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我这时也起了杀心,对方毕竟是身手不凡之人,我这样躲来躲去迟早被他熬死。夏夏他们现在都在和其他的人缠斗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我,所以我现在只能自救了。反正横竖都是一个死,于是我展开身架子,大喊了一声为自己壮胆,随后徒手向那人扑了过去。   这人见我突然以攻为守,有点措手不及,直接被我一下子摁倒在地,我连忙把他手中的刀先打掉,然后卯足劲挥起拳头猛捶他的脖子,因为大凯以前教过我,真正搏杀的时候打头根本不管用,要想瞬间结束战斗,就要往人的脊椎和咽喉地方下力。可是这人反应也快,我的拳头只是刚挥起在半空之中,他的右手就突然用力打向了我的腋下,我身体吃疼,不由的向一侧倾斜,此人马上双脚向上一蹬,便把我踢到在地。   他身体一个鲤鱼打挺便弹了起来,马上过去又捡起刚刚被我打掉的两把刀,随后又冲我冲了过来。他的速度非常快,整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到捡起刀,可能时间只是在两三秒中以内,快到我甚至没有完全从地上站起来。想不到转瞬之间,我们二人攻守就互换了。我侧躺在地上也没有坐以待毙,赶紧身体向后退去,一面退一面找机会站起身子。   此人连续两刀都砍在了地板上,待第三刀向我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挥刀的右手,突然之间被一只手抓住了。他见识有变,甚至都没有回头看,身体马上一个回转,手中刀就向后方砍去。可是他的刀还没有砍到,人就先被一拳打了出去。手里刀都被这一拳打掉了,可见这一拳力道之大。这时我才看到,夕羽惠就站在我的旁边,刚刚阻止那个人的就是夕羽惠。   夕羽惠见到我满身都是血,赶紧过来将我扶起,问我身体伤的严重不严重?我看到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悲伤,眼里甚至已经滚起了泪珠了。我连连冲夕羽惠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大碍,让夕羽惠先把那具古怪的尸体拖进暗格夹层中。   此时我看到那个被夕羽惠打倒在地的人,又从地上站了起来,手里捡起双刀又挥刀砍过来。我马上提醒夕羽惠小心,夕羽惠反应神速,右腿一个回旋踢,再次把那人踢倒在地。现在的夕羽惠,脸上的悲伤表情完全被愤怒掩盖了。夕羽惠的眼中就像是喷火一般,死死的盯着那个再次爬起要冲过来的人。随后夕羽惠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夕羽惠双臂扣在了那人持刀的两条手臂上,之后夕羽惠的两条手臂用力向内一翻,我能听到清晰的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人手中的双刀也应声落地,他的手臂耷拉在身体的两侧,表情痛不欲生。   夕羽惠并没有罢休,右脚猛地踢向了他的膝盖,瞬间他便跪倒在地。夕羽惠捡起落在身边的双刀,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向他猛刺了数十刀。那人的脖子直接被夕羽惠乱刀刺断身首异处,夕羽惠这才把双刀扔在了地上,过来搀着我向里面暗格夹层里面走,我看到她白皙的脸上,也被溅出的鲜血染红了。   夕羽惠这时好像才想起来,那具从棺材里面甩出的尸体,她突然停下脚步,向那具尸体看去。随后她便不解的问道我,“这就是从镇河棺内取出的尸身?”夕羽惠看到我点头回答,她脸上的表情更加的疑惑了,她小声的嘟哝道,“难道被掉包了?”      第一百零七章 中计      听到夕羽惠这一番自言自语,我也有点不知所措,她说的“掉包”,难道是说镇河棺内的尸体被掉包了吗?我可是亲眼看到嚓祁尔申的人开棺,在这期间尸体被可能被掉包。如果夕羽惠指的是镇河棺内的尸体,在开棺之前就已经被掉包,那这件事情就更加奇怪了,这具诡异的蛇头蛇体是从何而来?为什么会被放置于镇河棺内?镇河棺内原来的那具尸体去哪了?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之中浮现出来。   “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东西被掉包了?”我快速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的脸上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她只是冲我简单的摇了摇头,让我先不要问这么多了,推着我将我推进了夹层暗格之中。随后夕羽惠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就迈到那具诡异的蛇头尸体旁边,拉着尸体身上的红袍,将尸体向这里拖了过来。   离夕羽惠不远处的嚓祁尔申,好几次都想冲过来阻止夕羽惠的动作,可是都被金手佛爷给“挡”住了。嚓祁尔申见自己和金手佛爷陷入了缠斗,又不能眼睁睁看着夕羽惠将尸体拖走,于是他抬高嗓门,使唤着附近他的伙计们,夺回那具诡异的尸体。   可是现在嚓祁尔申的人,自己自保都成问题,根本无暇顾及夕羽惠拖动的这具尸体。刚才取出尸体的三个人,听到嚓祁尔申的吩咐后,多次想冲过来,可是夏夏和李星龙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身手很敏捷,将那三人制约在了一个特定的区域内。夏夏还不住的对夕羽惠嚷道,让夕羽惠加快动作,抓紧时间把尸体弄走。   此时我又从夹层暗格之中走了出来,忙帮夕羽惠将尸体拖进了这个夹层暗格之中。在拖动尸体的过程中,我发现这具尸体的蛇头,并非是长在尸身之上,而是这颗巨大的紫色蛇头,是被用针线缝在了尸身的头颅处,蛇头和尸身的斜街处,可以明显的看到缝合时深浅不一的黑色麻线。   这颗缝合的蛇头,让我不由的想到了当年在虵国时,我们从虵国带出来的那颗虵王的脑袋。同样也是蛇头的样子,只不过在蛇头的内部,还有一颗人头,而那颗人头的模样,就是我身边夕羽惠的样子。当时见到那张脸的场景,直到我现在还是历历在目。而且关于虵王头颅里,长相酷似夕羽惠的那张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也从来都没有问起夕羽惠这个问题。此时我好奇的是,这颗紫色的蛇头中,会不会也有一颗人的脑袋呢?   尸体被我们拖进夹层暗格之后,我们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在夕羽惠的指挥下,我们俩一前一后,夕羽惠在前面拖着尸体,而我在尸体后面推着,力求尽快从这夹层暗格之中出去。夕羽惠担心我的伤口,因为没有必要的止血装备,夕羽惠只是简单那的给我处理了伤口,使伤口尽量避免感染。所以夕羽惠每走几步就问我伤口有没有大碍?让我忍忍,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了。   我问夕羽惠这夹层暗格通向什么地方?夕羽惠告诉我,暗格通向观仙楼的外面,李老鬼的人现在都在外面,等一下出去之后,就能为我包扎伤口了。和我之前预想的差不多,李老鬼也料定今晚一定会有人来抢夺镇河棺,所以在观灯结束的时候,他们根本就没有回家,而是绕了一个圈,又回到了观仙楼。李老鬼安排的人手也早就蓄势待发,不仅有一批人先前就已经进入了观仙楼内的暗格里。而且还有一批人在外围土山上待命,一旦观仙楼内有变,就可以里应外合形成合围之势。有句话说得好,“强龙难压地头蛇”,虽然嚓祁尔申这条强龙势力庞大,老鬼家和嚓祁尔申比起来,也许只能算作是一条地头蛇,但是在李老鬼的地盘耍横也是自讨苦吃。夕羽惠也不明白,像嚓祁尔申这样的老江湖,应该不至于连这点道理都不知道。非要在李老鬼的地盘硬来。夕羽惠对李老鬼同样非常不满,李星龙毕竟是他的孙子,李老鬼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这是无可厚非的。但是我好歹也算是一个客人,李老鬼居然把我和李星龙一起留在了这里,当做“饵料”,更何况我现在满身都是伤,这一点让夕羽惠大为不满。   听起来这已经不单单是单纯的江湖纷争了,而是像战争一样,双方将帅斗智斗勇挥洒兵法。稍有不慎就会落得满盘皆输。嚓祁尔申就是对自己太过自负,才会导致现在被动的局面。   我清楚的记得观仙楼内打斗厮杀的场景,那是场面完全不是影视作品中看到那种血腥场面,而是要比那种场面更加的血腥和真实。观仙楼一楼大厅的地上全部都是血,连挂在头顶的那些油灯,都被血溅成了红色,甚至有些油灯的灯光都被血覆盖了。喊杀声和哀嚎声在人的耳边此起彼伏,那里仿佛就变成了人间地狱一般,能看到好多人躺在血泊之中,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向外冒血,被斩断的四肢,散落的满地都是,一些被刨开腹部的人,肚子里的东西甚至都洒在了地上,一滩又一滩的肠胃,参杂着一股恶臭,和地上的血混合在一起。有些人的脖子被砍断了,但是头并没有身首异处,而是脖子成九十度角后仰,头就系在断了的脖子上面,从他的咽喉的伤口处,都能看到身体内部一些白色的东西。我想在冷兵器时代,两军交战的战斗场面,可能也就不过如此了。比起人与动物的厮杀,这种人与人的厮杀,让人更加的不寒而栗。没见过那种场景的人,永远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我和夕羽惠很快将尸体从夹层暗格之中拖了出去,暗格的出口处是在观仙楼的东南角,出来之后我就看到出口旁横着几具尸体,而眼前还站着数十人。他们见到我和夕羽惠出来后,赶忙上前过来帮忙,把我们拖出来的尸体接了过去。还有一个人拿着一个医疗包,就来帮我处理伤口。可是在这群人之中,我并没有看到李老鬼的踪影。   夕羽惠接过医疗包,示意她来给我包扎,那人也不多说,把医疗包递给夕羽惠,他就忙着去帮忙抬尸体了。我看到这些人正将我们从镇河棺内,取出的那具蛇头尸体搬上一辆蓝色的卡车中,因为外面灯光非常的昏暗,只能接着月光看到一个大概,不过那辆蓝色卡车的颜色倒是在月光下显得非常醒目,一眼就能辨识。   夕羽惠根本没理会那群人在干什么,而是很专注的为我处理伤口,我见现在这里只有我和夕羽惠二人,便问道夕羽惠,“那口镇河棺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嚓祁尔申加入的观灯名单?嚓祁尔申肯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贸然带这么多人来。很明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抢镇河棺。但是我就不明白了,如果嚓祁尔申早知道镇河棺的事情,完全可以早下手,没必要非要等到观灯的时候下手,这样做太不保险了,你说是吧?”   夕羽惠瞪了我一眼,略带愠怒的回答说,“你自己都被伤成这幅样子了,你还有闲情逸致管别人的事情?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一点就死在里面了?!你自己都已经分析对了,嚓祁尔申在来山东之前,肯定知道一些关于镇河棺的事情,但是绝对不是他,把镇河棺加入到了观灯的名单之中,因为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也犯不着晚上冒险来开棺了。所以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我抬起头看着夕羽惠,等着夕羽惠继续往下说。   夕羽惠和我对视了一眼,淡定的说道,“嚓祁尔申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他无非是被下棋的人利用,真正的幕后人现在正在看这处‘戏’呢。”      第一百零八章 山外有山      夕羽惠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脸上惊讶的表情,然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对我说道,“我想利用嚓祁尔申的那个人,他的目的不外乎有两个,一是在观灯的时候制造混乱,二是让江湖中这七大家族的人自己内耗,不论他的目的是哪一种,总之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而且是一箭双雕。”   夕羽惠的语气如往常一样,一点都没有波澜,好像是她所说的事情,在她看来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之中。夕羽惠说的很有道理,也解释了我先前一直不解的一个问题,就是嚓祁尔申如果早就得到了镇河棺,他没理由费尽心思将镇河棺加入到观灯的名单之中,来引起各方面的注意,这样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所以夕羽惠刚才说,嚓祁尔申只是在观灯之前得到了一些有关镇河棺的消息,这一点是说得通的。由此继续向下推理,告诉嚓祁尔申镇河棺消息的人,可能就是整件事的幕后推手。   如此想来,心里不由的不寒而栗,夏夏也说过嚓祁尔申是古玩界的班霸,而且还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这样的一个人,也许经常将别人用作棋子,但是连他自己估计根本都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当做棋子。能将嚓祁尔申用作棋子的人,那他的势力会有多大呢?让人不敢想象。不过话又说回来,有句成语说得好,“树大招风”,要想找到一个势力庞大足以用到嚓祁尔申的人,恐怕并不是一件难事。因为这样的人已经是屈指可数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既然幕后推手势力足够大到利用嚓祁尔申,那么想找到一个这样的人并困难。这幕后推手要是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太笨了?再说了,你觉得他为什么要在观灯时制造混乱,或者为什么要让七大家族内耗?七大家族也不是吃素的,都是各个地方的一方枭雄,找他的麻烦,和用自己脑袋去捅马蜂窝有什么区别?”   夕羽惠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脸上又恢复了以往那种轻松的神情,丝毫没有刚刚挥舞双刀的杀气。不过回想一下之前夕羽惠那种冷血的表情,还真有点后怕。她一边继续给我处理伤口,一边回答我说,“你自己的问题之中已经给出了一种答案了。如果按你这种想法,七大家族知道自己被算计之后,一定会按照你说的那样,去找到那个势力足以利用嚓祁尔申的人。这样恰好正中幕后推手的下怀,也许他就是想七大家族这么干。照这样看,这个人可不是一箭双雕,而是一箭三雕了。幕后推手能做出这样的事情,说明他根本就不惧怕七大家族。江湖上有一句话,‘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总有一个人‘大’过自己,真正有实力的人,往往都是在暗处,平日来看和普通人并无差别,但是关键时候总能给予致命一击。就像是现在在幕后看‘戏’的这个人。”   有的时候真的特别佩服夕羽惠分析问题的能力,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把整件事情的脉络讲了一个大概,给我的感觉就像夕羽惠就是那个幕后推手一样,思维非常的缜密。   我不由的又问道夕羽惠,那镇河棺内的蛇头尸体,会不会和我们之前的经历有所联系?因为那具尸体的蛇头,虽然是被缝在尸身之上,但是那种肉刺地龙,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找到的。还有,就是夕羽惠看到那具诡异的蛇头尸体时,所说的掉包到底是什么意思?   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夕羽惠不禁皱起了眉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就阴郁了起来。她告诉我,我现在的想法和她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夕羽惠也觉得这尸体可能与我们的四次冒险经历,有些许关系。特别是那颗怪异的蛇头。夕羽惠这时问我,当时我们两个人在向外拖动尸体的时候,我有没有发现这蛇头尸体有些奇诡的地方?   她的这个问题算是把我问住了。要说奇怪的地方,我甚至觉得整个尸体的身上都没有一处正常的地方,因为都太奇怪了。但是夕羽惠既然这样发问,说明蛇头尸体上,一定有一处异于平常的奇怪之处。我并没有浪费时间去猜测,而是直接问夕羽惠她说的奇怪地方,到底是指的什么?   夕羽惠回答我说,从尸体的身上,很明显就能看出来蛇头是被后来缝在了这具尸身之上,大约从人的锁骨向上的部位,就都是蛇头了。因为在蛇头和尸身的斜街处,那些粗大的麻线,已经说明了问题。可是夕羽惠所说的奇怪之处,正是这些麻线!夕羽惠进一步说道,人在死后数小时内,血液就开始凝固,尸体也便会僵硬,这种时候是不适宜将蛇头缝制在尸体之上的。所以要将蛇头缝在尸身上,要有一个固定的时间,时间太久尸身会有尸斑,因为这具尸体暴露在外的部分,没有发现尸斑,所以缝制蛇头的时间,大概就是尸体被杀之后的一到三小时之内的时间进行。   可是斜街尸身与蛇头部分的麻线,并不是简单的刺穿了二者皮肤连在一起,因为那些麻线和尸身的皮肤并不是分离的状态,而是麻线生生的长在了肉里,所以才能看到麻线很均衡的进出于尸身与蛇头之间,并不是独立于二者中间的连线。也正因为麻线是长在了身体中,这具尸身才能支撑比例如此不协调的一颗蛇头,不然纵使麻线的韧劲好,但是时间过的太久,那种粗制的麻线,也会发生脱落或者断线,蛇头估计早就从尸身之上掉落了。   “等等等等,说了半天,你的意思是,那颗肉刺地龙的蛇头,是在人还活着的时候缝上去的?!”我吃惊的问道。   夕羽惠很淡定的回答我,“你只说对了一半,蛇头应该是在人活着的时候缝上去的,而且这个人在缝上蛇头之后,至少又安然无恙的活了九十天左右,只有在这样的时间天数下,那些粗大的麻线,才会和身体长在一起,这有些类似于现在做外科手术,需要缝针的意思。”   我更加的吃惊的看着夕羽惠,此时我的伤口夕羽惠也已经包扎好了,我立刻起身,跑上了身前不远处的那辆蓝色卡车,那具奇怪的蛇头尸体现在正放置于卡车里,尸身被一层白色的塑料布盖住了。刚才将尸体抬上卡车的几个人,分别坐在尸体的两侧。他们见我突然跳上卡车,也并没有阻拦我的意思,还是坐在原地,我微微掀开蛇头部位的塑料布,看到了蛇头与尸身连接的位置,那些粗大的麻线正如夕羽惠说的那样,是长在了尸身的肉里!虽然麻线裸露在皮肤外面的部分,看起来非常显眼,但是在麻线进入皮肤的过程中,是完全被皮肤包裹住了,并没有分离的样子。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将自己的袖子向下一拉,使袖口完全包起自己的手,以防止自己的皮肤直接接触到尸身,然后想试着拉动一下那些麻线,可是麻线根本拉不起,如此看来,这麻线正如夕羽惠说的那样,是长在了这具尸身上了。   夕羽惠的推测是正确的,这颗蛇头是在尸身还活着的时候,被缝在了此人的身体中。而且在缝入蛇头之后,这个人还存活了一段时间,甚至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我盯着这颗肉刺地龙的蛇头,心里纳闷的自问道,“现在,这尸体是真的死了吗?还是说他一直‘活着’?!”      第一百零九章 活尸      我还是呆呆的盯着这颗蛇头,蛇头上那血红色的眼睛,也像是在盯着我一样,蛇眼的眼神看起来有些怨毒,我忙将自己的视线从蛇眼处移开。幸亏这个人现在是没有体温的,不然我真的不认为这就是一具尸体。   我把塑料布又盖了上去,问道我身边的一个人,这具尸体是要被运到什么地方?他告诉我,现在他也不知道究竟要把这具奇怪的尸体运到哪里?都在等着李老鬼的吩咐,要是有了吩咐他们早就运着尸体离开了。这个小伙计还向我抱怨,平日里他们奇怪诡异的事情也见过不少,但是大家都是头一次见到这种奇怪的尸体,也不知道坐在这具奇怪的尸体旁边,会不会犯“冲”?   夕羽惠这时也走到了卡车旁边,叫了我一声,示意我下来。我走到夕羽惠的跟前,对夕羽惠说道,“和你说的一模一样,那些麻线真的就是长在尸身之上。太奇怪了,咱们都知道这种肉刺地龙是又剧毒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被缝上一颗肉刺地龙的蛇头,居然还能存活这么久。简直是不可思议。”   夕羽惠很从容的朝我点点头,又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说镇河棺内的尸体被调包的原因。此前关于镇河棺的传说你也听过了,里面应该是葬的秃尾巴老李。也就是传说中半人半龙的形态。开棺之后,却发现了一具缝有蛇头的尸身。虽然蛇在咱们的传统文化之中,又被称为‘小龙’,乍一看上去,镇河棺内有一具蛇头尸体并不意外。可是意外就意外在,这蛇头尸体的‘头’,是一颗地龙的头。通过咱们前四次的经历,你应该发现地龙有一个较为突出的特点,就是厌水!除了我们在去有熊时,见到的那种‘引船流’,我们好像从来没见过地龙从水中出来,不论是虵国、末戗还是仙山。即使我们在虵国的时候,那里的湿度大,可是地龙也都是在干燥处。并没有居于水中的地龙。可是秃尾巴老李应该可以被看做是一个河神,黑龙江的河神。河神恰好是喜水的,这就和地龙的习性形成了反差……”   此时我打断了夕羽惠的话,说道,“不能用传说的事情来当做真理考虑问题。得出来的结论,肯定也有些失真。”   夕羽惠好像是料到了我会这样问,便先反问我,除了今晚在观仙楼看到的镇河棺,我还在什么地方,看到过金属制的棺材?   “塔甫图的圆顶八角屋”,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夕羽惠点了点头,又问我,“你不觉得这口镇河棺和水棺很像吗?”   夕羽惠的这个问题,就像是一语点醒梦中人,镇河棺和水棺,在外形上甚是相像。而且我记得夕羽惠说过,水棺要保存在温度较低的地方,虽然山东的气温不比塔甫图,但是起码现在是冬天,气温也在零下十几二十度左右,存放水棺应该也有理论可能。但是问题又来了,水棺里面起码是有水,而且起棺也非常的麻烦,可是从开棺到抬出尸体,我都没有看到一滴水,而且嚓祁尔申的那三个伙计,开棺也显得十分轻松。   于是我便问夕羽惠,“你的意思是,这口镇河棺就是水棺?可是开棺的过程我是全部看到了,并没有看到一滴水流出来。而且那三个人的开棺过程也显得非常轻松。”   夕羽惠说是,真更说明镇河棺曾经被打开过,里面的水早就被放干了。如果里面存着水,那就不方便放置现在这具蛇头尸体,所以只能将原本镇河棺内的水放掉。至于那三人很轻松的开棺,那可能是因为第一个开棺的人,并不想后面的开棺人为了起棺而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故意做了手脚,使得镇河棺不至于像第一次开启那样,浪费过多的时间。可以直接让开棺人找到棺材中的尸体,并将尸体搬离镇河棺。   夕羽惠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我觉得这个幕后推手,很可能已经和我们‘见过’了。他或许就是在虵国、有熊、仙山时,一直在暗中的那股力量。通过在仙山的经历,不难发现这股暗中的力量,行事都是以自己的最终目的为起点,从来不拖泥带水,所以他们一直没有对我们‘下手’。这股力量没有必要在意观灯这种江湖之事,如果他们处心积虑的在意观灯,那么或许可以说明,在观灯的这些人,或者是这些珍宝之中,可能有一个人,或者是一件珍宝,与我们曾经去过的四个地方有一定的潜在或直接联系。”   夕羽惠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让除我之外的第三个人听到一样。   夕羽惠的分析很大胆,但是又不失逻辑,说的每一个推论,都是有理有据,让我觉得很信服。倘若真是如此,我们这次“观灯”之行,说不定还误打误撞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一直隐藏在暗中的那股力量究竟是什么人?会是“叁号”还是“玖号”?还是另有其人?我想这些人现在一定也在暗处,看着观仙楼中事情的进展。在观仙楼内,到底是谁会和我们所去的四个地方有潜在的联系呢?我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就在我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就听到“轰”的一声,只见身前观仙楼左侧的一处楼顶,好像是被炸塌了一样,木屑和大块的楼顶木雕,顺着楼沿儿滚落下来。楼顶的位置还冒出些许火苗。受这一影响,看起来四平八稳的观仙楼,现在有明显的“左倾”,整个左边的楼顶,像是摇摇欲坠一般,四根顶楼柱也微微的有些晃动。刚刚还是一片小火星的楼顶位置,现在火星已经演变成小火苗了。就现在风势来看,照这样发展,用不了多久,整个楼顶都要被点着了。   “你往后退,我进去把他们带出来!”夕羽惠快速的对我说道。我一把就拉住了夕羽惠,焦急的对她说,“你疯了!现在从夹层暗格走就是找死!整个建筑的主体开始坍塌,那些暗格是最先受损的地方,你现在从暗格进去,估计救不出人,自己先死在里面了。”   夕羽惠也知道这样做非常冒险,但是以她的性格绝不允许夏夏等人死在观仙楼内。所以夕羽惠根本不管我说什么,一下子就甩开了我的手,直奔我们刚才出来的那个夹层暗格。   就在此时,我看到从那处暗格之中,钻出了两个人,这两人正是夏夏和李星龙。只见夏夏驮着李星龙,一点点的从暗格里面挤了出来。夏夏头发凌乱的四散着,脸上都是灰和血。夕羽惠见夏夏出来,马上从夏夏身上接过了李星龙,并一只胳膊搀扶住夏夏。我见状,迅速的招呼了周围几个李老鬼的伙计过去帮忙。这几个伙计见到李星龙出来了,赶紧撒腿跑过去,李星龙微微的看了看他们,朝他们点点头示意自己没大碍。我也帮着夕羽惠一起搀扶着夏夏,看得出来夏夏精神状况比李星龙好不少,嘴里一直骂骂咧咧的骂着嚓祁尔申,只是脚腕扭到了,走路有些跛脚。   夕羽惠看了夏夏一眼,好像是给夏夏使了一个眼色,问道夏夏“里面的人都出来了吗?”   夏夏愣了一下,然后才冲夕羽惠笑了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夕羽惠这才长出一口气。随后夕羽惠又问,“嚓祁尔申怎么样了?”   夏夏啐了一口,吐出了一口血沫子,骂道:“比昂的,他妈的这个缩头龟,被几个人救走了。”      第一百一十章 逃脱      我一脸狐疑的看着夏夏,心想这嚓祁尔申的人自保都已经困难了,从哪来的人将他救走呢?夏夏看到我的表情,估计也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了,对我说道,“不是嚓祁尔申的人,而是另外的一批人。刚才观仙楼楼顶发生爆炸的时候,这群人趁机将嚓祁尔申救走了。”   夏夏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更加的疑惑了,观仙楼暗道里都是李老鬼的人,大门外侧也有打斗的痕迹,夏夏说的这另外一批人,没那么容易深入到观仙楼的内部,救起嚓祁尔申再离开吧?这群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我把我的问题提给了夏夏,夏夏还没回答,夕羽惠就有点不悦了,瞪了我一眼对我说,“有什么问题就不能等一下再问吗?”说罢,便示意我赶紧把夏夏搀扶上刚刚李星龙钻进的那辆车子。   夏夏朝我嘟了嘟嘴,一副鄙视我的样子,不过还是回答了我的问题,她告诉我,这群人还就如我想的一样神出鬼没,估计楼顶的爆炸也是他们引起。夏夏都没有注意到这群人是什么时候进入观仙楼,还是说这一批人一直都隐藏在观仙楼内部。只是在爆炸声响后,突然有两个人冲上了龙台,将嚓祁尔申“掳走”了。金手佛爷和提子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因为这些人在离开的时候,丢掷了“佤蛋”,所以才趁机逃走了。   佤蛋我以前在老家就听说过了,简单的说,佤蛋就是一种土制烟雾弹,我记得大体做法是,把白糖和硝酸钾加水放在锅里熬不停搅拌,火不能太大,否则会立刻冒烟,等到锅里的东西变得很粘时,将火调小加一小匙小苏打粉,搅拌均匀后关火,等它干了点燃就是烟雾弹。别看这种做法简单,但是这种佤蛋所制造的烟雾效果一点都不比真正的烟雾弹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有些有经验的制作者,还会在已完成的佤蛋外面,用氯酸钾加水或者酒精浸湿再加红磷覆盖佤蛋的表面,这样做不仅佤蛋的烟雾效果更佳,甚至还具有一定的爆炸性。佤蛋最大的作用就是为了抓黄鼠狼。以前农村经常有黄鼠狼偷鸡,但是因为黄鼠狼跑的太快,所以基本上抓不住,有好多人就用佤蛋来抓黄鼠狼,黄鼠狼遇到佤蛋散发出的烟雾后,就会迷失方向感,这个时候就只能束手就擒了。   想不到营救嚓祁尔申的这群人,居然还会使用佤蛋。看来这群人并不是“专业”人士。   夕羽惠在给夏夏简单的处理着伤口,我看到折了一个角的观仙楼,一直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可以看到大门所在的地方,不断的有人从里面跑出来。观仙楼楼顶的火势蔓延的很快,大半个屋顶都已经被烈火吞噬了。想到观仙楼内那些值钱的字画,用不了多久就要被付之一炬了,就觉得可惜。   “先上车,咱们别在这留下了。放心,观仙楼倒不了。”李星龙这时口齿伶俐但是语气却有些有气无力的对我说着。夕羽惠这时也关上了车门,让我按照李星龙说的抓紧时间上车。   我回头又看了一眼着火的观仙楼,随后便马上座上了副驾驶的位置。李星龙给开车的伙计说了一声,说是让他把车开到后王街与和平路交叉口的那个堂口,马达轰鸣我们的车很快的就驶离了观仙楼。   李星龙身上的伤势不重,都是一些皮外伤,要害部位都没有受到伤害。之前他那群小伙计已经给他止血包扎了,李星龙此时只是没有力气,两手摊在车位的扶手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家一路无话,车里气氛非常的安静,我一直想不明白,今晚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好像除我之外,大家都对今晚发生的事儿有所了解,就连一直和我守棺的李星龙,都能上车之后准确的给出我们马上要去的地点方位,而且还信誓旦旦的对我说,已经被大火覆盖了大半个屋顶,且少了一个楼角的观仙楼不会倒,他拿来这么大的信心?据我所见,要是这里的风再大点,估计直接就能把观仙楼给吹倒了。   夏夏和夕羽惠更不必多说了,二人进入观仙楼就是为了救我和李星龙。而且她们二人好像对观仙楼内的地形非常熟悉,均能准确的进出观仙楼。虽然可能是李老鬼后来特意叮嘱她们俩观仙楼内的地形,但是夏夏也说过,观仙楼内的一共八十一处暗格,要记清楚确实不容易,短时间内不会记得如此清楚。还有,李老鬼为什么要单独吩咐两个小姑娘来帮忙呢?   我实在忍不住,回头小声的问道夕羽惠,“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对我解释一下?”   夕羽惠看了看我,小声的回答说,“想问什么你说。”   我便问道夕羽惠,“今晚这件事儿,是不是你们早就计划好了?而且你和夏夏把观仙楼内的暗格都熟悉了一遍。刚才咱们从龙台后面的夹层暗格出来的时候,我发现在暗格的通道中,都是四通八达的,每每几个通道都是相互连接在一起,这样的通道既可以让熟知通道的人,在通道之中穿梭自如,又可以防止外人利用暗格之中的通道,从而将误入暗格的人困在里面。所以想要从暗格中走出来,必须对暗格中的通道十分熟悉,从咱们走出来的时间,你对暗格里的通道,不仅仅只是熟悉,应该说是精通才对。”   夕羽惠听了我的话之后点了点头,告诉我,她和夏夏的确在这之前,就熟悉了暗格之中的通道,而且这也是李老鬼安排的。因为李老鬼早就发现了“观灯”名单的异常之处,就是这个镇河棺。所以李老鬼早就开始安排今晚的事情了,所以今晚才能来一个瓮中捉鳖。嚓祁尔申自以为计划周密,其实李老鬼才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李老鬼帮我们寻找爷爷的下落,他所要的“回礼”,就是在今晚,让夏夏和夕羽惠把我和李星龙从观仙楼内救出来。起初夕羽惠也对李老鬼的这个提议很是不解,因为李老鬼并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更不会知道夕羽惠和夏夏身手不凡,李老鬼他手下的伙计每个人都有一定的身手,没必要劳烦两个弱女子。可是李老鬼却执意这样做,夕羽惠觉得,李老鬼这么做,说明一点,他对我们并非是一无所知。今晚的事情结束,我们也算是把李老鬼的“礼”给回了,下面就该李老鬼把他打听到的有关李为民的消息告诉我们了。   “小爷,我解释的够清楚吗?”夕羽惠说完便又小声的问道我。   我一边消化着夕羽惠对我说的话,一边继续分析今晚发生的事情,之前夕羽惠说过,利用嚓祁尔申的人,一定是在暗处看“戏”,那么营救嚓祁尔申的人,是不是就是利用他的人?如果是,那么只能说明嚓祁尔申对他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不能让嚓祁尔申死在这里。可是这些人用的是佤蛋这种土质烟雾弹,从装备上来说,他们的装备并不专业。一个势力庞大的集体,会用如此不专业的设备吗?   如果换一个角度来想,利用嚓祁尔申的这个人,是为了寻找一个与我们曾经去过的四处地方有关联的人或者是物,那么他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于是我只好问李星龙,观灯的这些人当中,有没有人去过这四个地方,看到李星龙一脸的疑问,我就知道李星龙并不知道了。可是坐在一旁的夏夏这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分别指了指她、夕羽惠和我,意思是,我们三个人不正是去过那四个地方的人吗?      第一百一十一章 目标是——我们?      夏夏的这个动作,不仅我看在眼里,身边的夕羽惠也看到了。的确,虽然不知道观仙楼内还有谁去过那四个地方,但是我们三个人是实打实的去过了。也就是说,如果利用嚓祁尔申的那个人,在找寻观仙楼内与那四处地方,有所联系的人,那我们三个人也是其中之一。倘若观仙楼内并没有除我们之外的其他人,和这四处位置有所联系,那也就是说,这个幕后推手利用嚓祁尔申想要找到的人,可能就是我们!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沉,要是真如我所想的这样,那我们面对的问题会更加的复杂。李老鬼都能查到我们的底细,知道夕羽惠和夏夏身手不凡,所以才让他们两个人去营救我和李星龙,那么这个势力更大的幕后推手,想要找到我们的踪迹恐怕就要简单很多了。他会不会是“跟”着我们,所以才牵扯到观灯这件事情之中的?最让我畏惧的是,一个可以将古玩界的班霸用作棋子的人,这个幕后推手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要找寻我们的原因有是什么?   此时夕羽惠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她好像是猜出了我的心思,于是朝我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微笑,小声的对我说道,“别乱想了。没有得到答案之前,想的再多也是胡思乱想。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李星龙也被我之前所问的虵国、末戗、有熊、仙山四处地方吸引住了,一直追问我,这四处地方的事情。李星龙虽然不知道仙山和虵国,但是他却听说过末戗和有熊的事情。之前我已经给李星龙讲过我的末戗之行了,所以李星龙便着重问我有关有熊的事情。   我也只好敷衍李星龙几句,说自己只是一时兴起,除了末戗之外,其余的三处地方我也只是听说而已。所以才问问这些走南闯北的江湖中人当中,有没有谁到过这四处地方?   李星龙还不忘把他所听说的有熊之事和我分享,有熊为黄帝的国号。也是古地名、传说有熊是轩辕黄帝所建之都的名称,又叫做轩辕城。在公元前四千八百五十六年前,轩辕丘有个龙图腾的国家。这个龙图腾的国家,是伏羲帝和女娲帝的直系家族,其因为有熊国,上古的“熊”字写是“上今下酉”,为“帝王”的意思。有熊,是族中有帝王的意思,世袭龙图腾。现今所保留的有熊遗址,和传说中的有熊遗址有所出入,传说有熊是置于岛上,那座岛同样以轩辕城命名。而并非现在所指的河南郑新。   李星龙所讲的这些,和我们当时去有熊之前听说的事情,大概差不多,不过李星龙知道的还是比较少。比起那时夕羽惠讲述的有熊传说,少了很多部分。所以李星龙也不问东问西了,直接问我是不是还知道一些有关有熊的传说,让我给他讲讲。   这个时候还是身边的夏夏帮忙解围,她告诉李星龙,我知道的事情都是夏夏给我讲的,可是讲的内容,还没有李星龙给我们说的多,于是夏夏直接欲擒故纵的催促李星龙再讲点有关有熊的事情,她也对这件事感到好奇。李星龙听到夏夏这么说,这才断了念想。一脸失望的又把之前所讲述的有熊传说,再次重复了一遍。   别看李星龙平时说话结巴的厉害,可是一到关键的时候,说话那叫一个利索,一点都不带拖泥带水。   “瞟儿把子,我们现在是去什么地方?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啊?”我转移话题的问道。   李星龙随即反问我,“你不想看看,咱们费劲从镇河棺内带出的尸体是什么吗?这正是我们现在要去的目的。爷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我也懒得再去追问,李星龙是不是早就知道今晚的事情了,难怪之前看到嚓祁尔申的人进来之后,赶紧躲的远远的。可是我一直对那个暗中射弩箭的女人非常好奇。这个人先是挟持我们,而且几天前还劫了金手佛爷的顶凖,和金手佛爷搏命,可是今晚最后反倒是帮我们脱险。特别是她帮夏夏躲避嚓祁尔申攻击的时候,夏夏显得对她十分的信任。对于夏夏这种多疑的性格,除了夕羽惠,我实在不知道她还能对谁如此信任了。   虽然对那个女人万分好奇,但是我也没有现在忍不住开口发问,万一那句话又说错了,可能又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特别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势力庞大的幕后黑手,可能在寻找我们的下落。   此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我探头向车外看去,只见我们的车子停在了一处社区门诊门口,门诊的牌子上用蓝底白字写着“尚连庆社区门诊”。门诊的门窗全部拉下了防盗门。   “瞟儿把子,这就是你们堂口?做门诊生意?挣老钱了吧。”我开玩笑的问道李星龙。   李星龙点点头,督促我们快点下车,随后自己第一个打开车门跳下了车子。夏夏崴脚的脚腕还有点肿,所以只有在夕羽惠和我的搀扶下才慢慢下车。给我们开车的那位小伙计,走在李星龙的前面,快速的走到门诊拉下的防盗门门口,手指有节奏的在防盗门上敲了几下。   随后防盗门才慢慢的从里面拉开了半米来高,李星龙刚要从拉开的防盗门钻进去,我身边的夏夏就对李星龙骂道,“老娘为了救你才崴了脚,李星龙你他妈的要让我从这钻进去啊?你看我现在的样子,能蹲下吗?”   李星龙的半个身子已经钻进防盗门里面了,听到夏夏的这句话后,赶紧一个收身,整个身子又退了出来,一个劲的赔笑,马上让里面的人把防盗门又向上拉开了一块,使我们刚好弯腰就能过去。   我们一进去,防盗门马上就关上了。里面是一片漆黑,只能微微的看到门口站着几个人影。见我们全都进来后,旁边的那几个人才又打开了手电,开始在前面领路。我大致的看了一下这间诊所。和很多普通的社区门诊没有区别,一进门是一张大夫就诊的办公桌,办公桌的一侧是一个柜台,柜台上林林总总的摆着各式的药品。沿着进来的路向左拐,就是一面巨大的中药橱柜,橱柜对面是一件小房间,里面摆着四张床,和几把椅子,还有四个挂点滴用的架子,这里应该是输液室。我们一群人就直径的走到了这间屋子里。   因为屋里的空间本来就小,加上我们一下进来这么多人,所以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李星龙的几个伙计也只好暂时留在了这间屋子的外面。只见率先进屋的两个人,走到靠近窗户的那张病床旁边,将那张病床移开,病床的下面是瓷砖,瓷砖铺的很密实,看不出有什么暗格机关。一个人拿出了手中的一块巴掌大小的玉石,在瓷砖上摩擦了几下,玉石和瓷砖之间发出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刺耳,反倒有些悠扬。   就见那块瓷砖的位置,微微向上凸起了一点,恰好露出了一个麻绳一样的“把手”,这两人马上合力拉住瓷砖处的“把手”,将这片瓷砖拉起,让我们后面的人快点进去。      第一百一十二章 堂口      这扇门设计的非常巧妙,整扇门的表面都被瓷砖覆盖了,而且门是实心门,门的内侧还打造了一块压门石,压门石和整扇门合为一体,即使从外面试探,也不会察觉这是一个暗格,因为有压门石,这样设计的门,从上面传来的敲击声,不会发出那种“空”的回响。再加上外面瓷砖和瓷砖斜街的非常完美,我看了看,整扇门上恰好贴上了八张完整的瓷砖,这些瓷砖的边沿,与地面其他瓷砖的缝隙仅仅只有一厘米不到,而且这不到一厘米的缝隙,全部都用水泥掩盖,再加上门内有一个开门时的外弹装置,也就是说外力在拉动门上的那段麻绳后,门上的那个机关就会启动,向外支撑着这扇门的机关,慢慢将门升起半米的高度,这样既不会磨损外面的瓷砖,又可以起到借力的作用,不然加入压门石的门,单凭外力打开,没有那么容易。这时门打开的高度,恰好能容许单个人进入,不难看出这扇门在设计的时候,考虑到了许多因素。   李星龙从后面挤了过来,先钻进了进去,在前面为我们领路。我看到在李星龙的身前还有一个人,应该是之前在里面为我们开门的人。因为夏夏行走不方便,所以我只好第二个进入,然后在门口候着,夕羽惠慢慢地将夏夏移到我的背后,我再背着夏夏往里走。   一进这扇门,斜头顶的方向,挂着一盏较为昏暗的白炽灯,本来这盏灯的亮度就有限,加上灯泡的外围都被一层厚厚的灰尘盖住了,灯光因此更加的暗淡。不过,进入这里后,马上就能感到里面一阵暖意融融,温度要比门诊里面还高出不少。连接这扇暗门的是一条楼梯,这条楼梯估计宽度也就是在一米多点,我背着夏夏,几乎两个胳膊肘都撑到了相对的两面墙。这条楼梯的坡度略陡,加上台阶的高低不一,所以我在下楼梯的时候,十分的小心,万一一不小心失了足,摔到我还是小事,摔到夏夏那麻烦可就大了。   我对身前的李星龙说道,“瞟儿把子,你们家那么多钱,家里倒是修的富丽堂皇了,修这么一条破楼梯,就不能不偷工减料啊?这路也太难走了。灯光又暗,万一一不小心摔下去,就够受的了。”   夏夏这时用手指敲了敲了我的脑袋,佯装发恶的对我说,“小爷,你要是把我从这里摔下去你就死定了!”   李星龙可能也担心我们走不惯这条楼梯,所以他走的很慢,而且手电筒的灯光,一直照在我们前进的楼梯上。听到我刚才的话之后,李星龙也颇有无奈,说这个堂口修建的年龄,比他的年龄都要大了。应该是李三魁那代人修的,至今一直保留下来。我刚才提出的意见,最早的时候李星龙也向李老鬼提过,大概是李老鬼这个人念旧,所以这里能不做改变的东西,基本上都没有变过。   我仔细的数着楼梯的阶数,一共是十八阶,顺着楼梯走下来之后,眼前变的豁然开朗。我们此时所处在一处类似于客厅的位置。这里墙面的颜色非常特殊,是一种泛黄的老旧颜色,看起来很有年头。我们身边两侧分别放置有两张长条沙发,在左手边沙发的上方墙上,挂着一张已经裱好的李老鬼所写的“难得糊涂”。看不出李老鬼书法造诣颇高,所写的字铿锵有力又不失飘逸,很有大家的风范,若不是书法的下端盖着李老鬼的印记,我真很难想象这样一幅书画是出自李老鬼之手。这里的装潢虽说不富丽,但是较有古朴之风。   就在我们前方不远处,就是一个类似于吧台的地方,里面站了两个小伙计一男一女,二人的装扮都很朴素,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二人见到我们一行人从楼梯下来之后,便从吧台走了出来,小姑娘朝李星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李星龙说道,“当家的已经在‘叁号’候着了。”小姑娘特意只点到李星龙、我、夕羽惠和夏夏四个人,让我们跟着她走,而与我们一起进来的其他人,却全部都留在了客厅里。   小姑娘在前面领路,我们从大厅的右侧走廊向里拐进,这里有一间间相邻的房间,房间全部都是木质,且没有任何的装饰,甚至连油漆都没有刷,门面上能很明显的看到一撮撮木屑。在每扇门靠上的位置,则刻有一个“标号”,就是大写的“壹、贰、叁”等等这样类似的数字,我们经过的第一间房间门上,刻有的是“壹”,第二间房间刻有的是“贰”,当我认为第三间房间刻有的应该就是“叁”,也就是李老鬼所在的房间,可是经过第三间房间时,我看到上面刻有的是“肆”。再向后的几间房间,又是按顺序排列了,没有再次出现跳号的情况,我看到最后的一个房间标号是“捌”。   此时在前面领路的小姑娘身体一转,我们由之前那条宽敞的连廊,拐进了一个较为狭窄的走廊内,这条走廊不仅狭窄而且很短,走廊内一共就有两间房间,两间房间相对,南面的房间刻有“玖”,北面的房间刻有“叁”。   但从外面看,这两个房间和刚才那些房间就有一个显著的不同之处,之前的那几间房间,统统都是很传统的木质门,但是这两间方面的门全部都是金属门。整扇门都是黑漆漆的铁质,没有门把手,没有锁眼,没有猫眼儿等等,就是光秃秃的一扇门。就连刻在门上的标号,都看起来比较潦草,一点都不规整,让人看到之后,不由得心里感到一阵压抑。   小姑娘轻轻敲了敲北面的叁号房间,里面的门随即响了一声,应该是有人从里面把门打开了,小姑娘只是轻轻将门推开,然后又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我们一行人请到了里面。   李星龙理所当然的走在了最前面,我们三个依次跟在他的身后。房间比我想象中要大出很多,差不多有六七十平米的样子,房间显得比较杂乱,地上零零落落的摆满着了一些古物,在东边的墙角,甚至还堆有一些瓷器。看起来整间屋子就像是一个废旧用品批发部。房间内一共就只有三个人,分别是李老鬼、金手佛爷,还有金手佛爷的跟班儿提子。   李老鬼坐在一张雕刻有龙纹的摇椅上,一边摇着摇椅,一边抽着手中的旱烟,见我们四个人进来之后,只是简单的打量了我们一眼。而在李老鬼的摇椅旁边,一张古木桌子上,就放着今晚我们从观仙楼内,带出的那具蛇头尸体。蛇眼正好盯着李老鬼所在的位置,看起来十分的妖异。金手佛爷此时屁股下面垫了一个球形的东西,当做是板凳一样坐在地上。而提子还是如往常一样,站在金手佛爷的身边。他们二人浑身是血,金手佛爷那黝黑的皮肤,也磨出了好几道血口子。想不到他们二人到达这里的速度比我们还快。   “你们几个伤的不严重吧?”金手佛爷这时开口问道我们。   李星龙代替我们回答说大家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并无大碍。李老鬼现在也从摇椅中站了起来,将手中的旱烟放在了摇椅上。并对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走到古木桌子旁。   金手佛爷和提子也很快就凑了过去。我们一群人都围着那具蛇头尸体。此刻李老鬼看向了我,幽幽的对我说道,“你不是要找李为民吗?这具尸体就能告诉你李为民现在的下落。”      第一百一十三章 爷爷的下落      李老鬼此话一出,在场的所以人都愣住了,金手佛爷和提子大概不知道李为民是谁,所以二人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复杂,但是又不好现在问李老鬼,所以他们二人只好面面相觑。同时,我们几个知道李为民事情的人,也感到十分的不解。夕羽惠、夏夏和李星龙,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我,而我只好疑惑的看着李老鬼。什么就做这具尸体知道李为民的下落?难不成这具蛇头尸体,还和爷爷私交不错?简直是天方夜谭。   于是我只好恭敬的问道李老鬼,“李大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蛇头尸体是我们今晚刚刚从镇河棺内取出来的。镇河棺和我爷爷又没有联系,再说这尸体怎么可能知道一个活人的下落呢?你这玩笑开得太不幽默了。”   李老鬼的脸上还是一脸的严肃,瞟了我一眼,告诉我说,这具镇河棺内的蛇头尸体,也是爷爷李为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只要找到了这具蛇头尸体中隐藏的秘密,自然就不难知道李为民的下落,所以李老鬼才说,这具诡异的蛇头尸体能告诉我爷爷的下落。   我还在消化李老鬼的话,身边的夕羽惠反应极快,李老鬼的话音刚落,夕羽惠就问道李老鬼,他怎么知道这具蛇头尸体,是李为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李老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拍了拍身边古木桌子上的蛇头尸体,并没有回答夕羽惠的问题。   李老鬼笑的很诡桀,嘴角上一直挂着浅浅的微笑,给我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夕羽惠的问题是问的不错,可是仔细想想,就不难明白,李老鬼毕竟是江湖中人,眼线遍布大江南北,肯定是收到了有关爷爷的消息,所以才怎么说。看来之前找李老鬼帮忙,确实是走了一步好棋,为我们省下了许多麻烦。如此以来,既然李老鬼都能知道,爷爷一直在寻找这具蛇头尸体,那么想必李老鬼那里还有更多有关于爷爷的消息。不过,李老鬼那脸上狡猾的笑容,总是给人一种不安,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一般。   我不由得问李老鬼,“大爷,你是不是还有其它相关的消息?要是还打听到了什么有关于我爷爷李为民的事情,就一并告诉我吧。”   我的话音刚落,金手佛爷的脸马上就抬了起来,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眼神中带有一丝不可思议的意思,直直的盯着我,随后他又扭头看了看李老鬼,金手佛爷此时嘴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硬是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   金手佛爷这一反常的举动,让我更加的不解了。难道是金手佛爷也知道李为民的事情?他刚才吃惊的表情,是在吃惊什么?我的眼神询问似地看向了金手佛爷,可是佛爷却有意的躲开了我的眼神。   夕羽惠这时暗地里轻轻的用手指敲了敲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冲动。然后夕羽惠便开口问道李老鬼,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李老鬼很简单的说道,“打开这具尸体,看看尸体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说着李老鬼从一侧的摇椅上,抽出了两把古刀,放在了蛇头尸体的一旁,然后看向了我们一行人。意思是让我们来看看这具尸体的“秘密”究竟在哪里?   说起解剖尸体,我就想起从虵国回来的那一次,和风干鸡一起解剖虵王那颗蛇头的场景。当时的情境,我到现在都历历在目。如果这一次切开蛇头,不知道又会面对怎么的怪事。如果这颗蛇头里面还有一颗保存完好的头颅,而且这个头颅又是一个我熟知的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场景,比任何恐怖诡异的场景,都更加的让人不寒而栗。但是如果李老鬼的消息没错,我们只要了解到这具蛇头尸体身上的“秘密”,才能知道爷爷的下落,那么恐怕“解剖”这具蛇头尸体在所难免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看向了夕羽惠,当年切开虵王头颅,里面那张和夕羽惠长相极为相似的脸,深深的烙在了我的脑海之中。现在面对同样一颗巨大的蛇头,切开蛇头会有怎样的场景呈现在眼前,实在不敢想象。   可是,夕羽惠这时的眼神完全没有注意到我,而是全神贯注的盯着李老鬼放在蛇头尸体旁边的两把古刀。我注意到就连夕羽惠身边的夏夏,此时竟然也在盯着那两把古刀。   我皱起眉头一脸的疑惑,此时夏夏却微微动口简单的对我说道,“和老大一样的刀。”   我这才恍然大悟的看向了两把古刀,的确如夏夏说的一样,这两把古刀,都是金柄,刀身的刀刃和刀背泾渭分明,为纯黑色,在金色的刀柄下,黑色的刀身显得更加的锐利。因为这样的古刀我只见过风干鸡所有,所以对这把刀我的印象很深。这两把刀和风干鸡随身携带的古刀简直就是一模一样!难怪夕羽惠和夏夏一直盯着那两把古刀。   “你们三个人帮忙,看看能不能为他们解开这具尸体的秘密。”李老鬼轻描淡写的对金手佛爷等三人说道。   夕羽惠这时也缓了缓神儿,目光从古刀的身上移到了蛇头尸体的身上,不过她的脸上还是一脸的愁云。   金手佛爷也在旁边支招说道,“依我看,这东西就算是有秘密,也是在这玩意儿的头顶上。没瞅见这蛇头是缝在上面的啊?咱直接把这蛇头弄下来,看看蛇头里面缝着什么东西就完事儿了。你们几个年轻人行不行啊?不行我就来给你们操刀。”   提子也在一边说,这种事用不着金手佛爷出手,他来操刀就可以了。说话间,提子的手已经拿起了古刀。   “不用了,本来这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儿,还是我们自己来吧。”我一边说,一边从提子的手中接过那把古刀。夕羽惠也上前一步,拿起了放在古木桌子上的另外一把古刀。   我们两个人分别站在蛇头尸体的两侧,夕羽惠在一旁叮嘱我说,等一下动刀的时候,先将蛇头与尸身相连的粗线挑断,虽然蛇头已经和尸身长在了一起,但是挑断连接的粗线,可以更加方便将蛇头取下。并且在切割蛇头的部分时,刀口要沿着尸身锁骨,大约向上半根手指的距离下刀,这样可以有效的避开尸身的一些坚硬骨骼,切开皮肤和皮下组织等。   夕羽惠全部交代好了之后,我看着紫色的蛇头,深呼吸了一口,二人便开始动刀了。实践和观摩总是有很大的区别,当初看风干鸡切开虵王头颅,那样的轻而易举,此时轮到自己用刀,才知道这是多么困难。仅仅是挑断连接蛇头和尸身的粗线,就比想象中要难很多。因为蛇头和尸身已经长在一起,粗线经过的地方,都带有蛇鳞,古刀虽然锋利异常,但是在蛇鳞上划动好几下,都不能把粗线挑断。蛇鳞的坚硬程度可见一斑。只有用力将古刀刺入粗线下端的皮肉里,然后再一点点的将粗线磨断。大约一个小时左右,我们才把所有的粗线切开,期间李星龙和提子想来帮忙,也都被我们婉拒了。切开所以的粗线,我和夕羽惠二人已经累得大汗淋漓了。   我们没有停歇,马不停蹄地就准备动刀将蛇头切下来。夕羽惠动作很快,按照之前自己说的那样,慢慢地将刀口插进了锁骨向上有半根手指的位置。夕羽惠刀口刚刚插入,突然间意想不到的事情便发生了,只见这具蛇头尸体居然自己开始了抖动!      第一百一十四章 惊变!!!      大家均被蛇头尸体这一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纷纷向后退了几步,我手中的古刀甚至都没有拿稳,不小心滑落在了古木桌子上。   夕羽惠这时用胳膊肘顶住蛇头尸体胸腔的位置,然后镇定的对我们说道,“别担心,只是神经反射而已。有一些情况下,人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很多神经都处于沉睡的状态,外界的刺激会使这些神经发生条件反射,从而带动尸体的一些部位突然异动。还有一种情况是,人在死亡以后,身体生物场已经不存在,但是由于周边依旧存在生物场,有些生物场会自动产生电离子,这些电离子会对死亡的身体有作用,会引起死者的某些生命特征反应。不论是哪一种情况,这都应该是大多数人虽说的诈尸现象,认为尸体又‘活过来’了。很多尸体在死后被解剖的过程中,都会发生这样的情况,所以不必慌张。”   夕羽惠说话极为淡定,而那具蛇头尸体也在抖了一下后,就又恢复了“平静”,并没有再次发生异动。不过夕羽惠也是让我先等一下,说是刚才挑断蛇头和尸身的粗线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加上刚刚尸体突然发生异动,所以夕羽惠便五分钟之后,我们再动手切下蛇头。   李老鬼此时也站在了蛇头尸体的旁边,眉头紧随的盯着尸身,夕羽惠提出的建议,也得到了李老鬼的默许。   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金手佛爷,看到刚才尸体乱动的场景,都是惊得一身冷汗,此时我看到金手佛爷不住的拿袖子抹着他脑门上的汗珠子,脸上的血和汗都粘在了一起,整个变成了一个大花脸了。   夏夏这时有些担心的小声对夕羽惠说,尸体发生神经反射这一点说的不错,可是那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一般只是在死后几小时,最多十几小时的时间才会有这种神经反射。当然那种被冷却保存的尸体,这种神经反射的时间,也会被相应的拖长,但是这仅仅是建立在被冷藏的条件之下。可是这具蛇头尸体,死去的时间少说也要用“百年”来计算了,而且保存的环境又不是冷却保存,所以根本不符合神经反射这一说。夏夏让我和夕羽惠,在等一下动刀的时候一定要加倍小心,这尸体本来就诡异,不能掉以轻心。   也许是听到夏夏的话,旁边的金手佛爷也发话说道,他也觉得这不是诈尸。顺便还说起了1984年他所见到的一起诈尸事件。   那是1984年冬天的事情,也是发生在后趴埠村。那时在后趴埠村记得村里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有个胆子特别大又不信鬼神的人叫张大宝,也有人叫他张大胆子。由于他不信那些脏东西,而且据说这人八字又硬,所以他给人家做起了晚上守灵的差事。因为那时候封建思想还是根深蒂固,村里都有个说法,是人死后不能立刻火化下葬,立即火化据说死者就会遭受“火刑”。所以必须在家放几天,头七之后才能把尸体送去下葬。八十年代的农村,大多还都是以农业生活为主,后趴埠村又是一个专门产花生的地方,而且又是沿海,大多数人都是家里种着花生,而且经常出海捕鱼。毕竟人都是会累的,到了晚上死者家属实在熬不住了就会睡着,这个时候就会叫张大宝来代替他们守灵。而事情就发生在张大宝给一个因脑梗塞猝死的40多岁的男子守灵的第2天夜里。   因为张大宝胆子奇大,再加上平时就是干这个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害怕!他呢平时又爱喝点小酒,但是酒量不行,就是喜欢喝。而事情就发生在张大宝给一个因脑梗塞猝死的40多岁的男子守灵的第2天夜里。   因为张大宝胆子奇大,再加上平时就是干这个的,所以他一点都不害怕!他平时又爱喝点小酒,但是酒量不行,就是喜欢喝。也正好就是那次,他喝完酒,躺在灵堂那里眯了会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后半夜了吧。他被一股冷风惊醒,也不知道咋地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不自觉的看下了躺在地上的死人,觉得没什么异常。可是当他刚扭过头的时候,突然发觉有点不对劲。他看到的那死人脸上的黄纸好像有点飘,并不是完全静止在那死人脸上的,这个时候他的酒也稍微下去了点,壮着胆子,他又靠近了一点细细观察。当他一靠近看的时候,才发现那黄纸真的在一下一下的飘,好像有空气流动似的。估计他当时的酒已经完全醒了,张大宝当时已经把眼睛瞪的很大,一动不动的盯着地上的死人了!   他看了一会,确定了是地上的死人在吹气之后,他在那里喊“怎么滴,你一个死人吓唬谁啊?你还想坐起来啊咋地”?没想到这句话刚说完,那地上的死人就唰的一声坐起来了,眼睛也睁开了,但是没有看张大宝,只是盯着前方。   张大宝这个时候可真是有点小害怕了,虽说他整天喊着自己什么都不怕,那其实是因为他根本没见过正儿八经儿诈尸的,他学问浅,只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现在的张大宝头冒虚汗,盯着眼前的这个“怪物”。   这时候,张大宝已经有点害怕,他冲着那个死尸,哆哆嗦嗦的喊了句“怎么地,你还想站起来啊?”真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死尸猛的站起来了,这下可不得了了。张大宝是撒腿就跑啊,一边跑一边大叫“不好,诈尸啊!”因为这是在大半夜发生的事,外面这个静,大家都听得到张大宝叫唤。大家纷纷起来,看个怎么回事。结果看到张大宝被那个死尸追的满街跑。这个时候大家都发现了这个事情,有的胆大的村民就拿着刀啊,棍子啊什么的,使劲堵着那死尸,但是根本就将它弄不死。这可怎么办?   这个时候,还是村子里一个经常做白事的老头给出了一个点子,说是这诈尸的死尸平常手段是弄不死的,他们之所以诈尸,是因为有黄鼠狼之类的东西,从他们身边经过,引起死尸心跳,再加上死人最后死的时候,有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要想把这具活尸制服,那个有经验的人说:“只能用烧酒烫他的心”,意思就是用高温烧烫的白酒,直接灌进他嘴里,烫死他,大家赶紧忙活。这个时候那具活尸已经被村民们抓住束缚了起来,所以这个时候大家赶紧去烧酒,等酒来了,那个张大宝弄个酒瓶子,整壶酒都灌了下去。结果,那尸体挣扎了好多次,真的就死了。这次就是彻底死了。   说到这里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亲眼所见,金手佛爷扭过头对李老鬼说道,“老爷子,这事你也知道啊。当时还是咱家的人帮着张大胆子把尸体弄住了。”李老鬼也点点头,确定了确有此事。   其实不用李老鬼确认,我小的时候回老家,我老姑就给我讲过这件事,那个不过没有金手佛爷说的这么细罢了,我估计后趴埠村向我这么大年纪的人,小的时候应该都听过这个故事。那个张大胆子后来出去做了海鲜生意,混的还不错,但是关于那晚诈尸的事情,就再也都没有向别人提过了。   “一会儿这玩意儿要是起来追着你们俩跑,你们可别意外。”金手佛爷不忘嘱咐着对我说。   我沉了一口气,看了看夕羽惠,她还是一副阴郁的表情,不过看得出来夕羽惠并不是在担心这具蛇头尸体。这几年诡异的事情见得太多了,这尸体要是等会诈尸,我还真不意外。这时夕羽惠示意我,该开始动刀了。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又拿起古刀,准备下刀将蛇头取下。不知道这次下刀,是平平常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还是说又会发生怎样的古怪之事,我的心里纠结着。      第一百一十五章 解剖      有了刚刚蛇头尸体突然抖动的经验,所以这个时候金手佛爷他们也没在一边闲着了,金手佛爷、李星龙、提子和夏夏,他们四个人分别摁住蛇头尸体的身体,因为这具尸体并不是平躺的姿势,他的身体准确的说是扭曲的样子,再加上身体的外面套着一件大红袍,所以压住他的四肢不太现实,只能先压住他的尸身。   夕羽惠像刚才一样,还是将古刀的刀口慢慢地插进蛇头尸体锁骨向上的位置,夕羽惠这次动刀的时候,比之前一次的动作还要慢,可能也是担心尸体会像之前一样,突然发生异动。   只见夕羽惠所持古刀的刀口,一寸寸的慢慢深入到尸体的皮肤之中,古刀在插入尸体锁骨位置时,甚至还会发出一种类似于摩擦的声响。夕羽惠将古刀越四分之一的部分刺入了尸体中,看着尸体并没有任何异常,这才松了一口气。示意我从另外一边,也开始将古刀刺入尸体。金手佛爷他们四个压住尸体的人,一点都没有放松的表情,还是死死的摁住尸体。   按照夕羽惠说的,我从蛇头尸体锁骨处约半根手指的地方下刀,那个地方恰好是蛇鳞覆盖的位置,于是我连着向下刺了几刀,刀身和蛇鳞的碰撞“叮叮”作响。可是刀口却一直都刺不入尸体的体内。   “你过来按住尸体,我来下刀吧。”金手佛爷着急的对我说。   就在金手佛爷话音刚落的同时,这具蛇头尸体的蛇头居然猛地向上探起,整个巨大的蛇头一下子就贴在了我的耳边,随后还不容我做出反应,蛇头又重重的砸在了古木桌子上,幸亏这张桌子是古木所制,经过这么狠狠一砸还算是经得住,要是换成别的木质,估计桌子就已经被砸塌了。我耳朵耳边来回两阵疾风刮过,心里却是像再坐过山车一样,一上一下冷汗直冒。   一切都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以至于蛇头砸在桌子上之后,我还是愣在原地。夕羽惠一直在将刀身向里刺去,刚刚尸体的蛇头猛然抬起,夕羽惠反应不及,身体直接被向上的力弹了出去,好在夕羽惠第二反应神速,两腿借势向后连退了几步,夏夏也反应极快的拉住了夕羽惠的胳膊,夕羽惠这才算把身子站稳,并没有跌倒在地。   “是不是诈尸了?”提子在一旁小声的问道。   屋子里面鸦雀无声,大家都紧紧的盯着这具尸体,金手佛爷他们四个人还是死死的将尸体摁住,生怕一会儿尸体又动了起来。李老鬼也赶紧小心的移动到蛇头尸体的头部,仔细的观察着。   这具诡异的蛇头尸体一惊一乍的动作,着实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如果说是诈尸,那么这具尸体只是动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静,这应该也不算是诈尸。所以我问夕羽惠,是不是尸体的神经又发生了什么条件反射一类的事情?   夕羽惠顾不上回答我,只是简单的和金手佛爷他们四个人说,让他们继续摁住尸体,我们两个马上继续操刀,尽快的切下这颗蛇头,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可能越是不利。说着夕羽惠又拿几步迈到尸体的蛇头部位,手握刀开始了。   李老鬼也并没有阻止我们二人的举动,他先是拿起我的那把古刀,然后双手反握古刀刀柄,双臂用力向前一推手中生风,就见古刀的刀口微微地被刺入了蛇头与尸身的连接处。李老鬼这时候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接过古刀继续动刀。随后李老鬼只是叮嘱般的对我们说道,“动手要快……”   李老鬼的话才刚刚开口了四个字,我们眼前的这具蛇头尸体,身体再次突然之间扭动了起来,整张身子已经不是以人的活动方式在扭动了,他的身子就像是一条被束缚住的蛇一样,来回的不断扭动着,像是要挣脱出束缚。   幸好夏夏等人注意力万分的集中,并没有因为尸体突然间的异动,而让尸体从他们的手中挣脱。四个人还是死死的按住了尸体。那颗巨大的紫色蛇头,在身子的扭动下,蛇头亦是开始了微微的抖动,蛇头在古木桌子上不停的上下颠,看起来酷似羊癫疯发病的样子。   金手佛爷这次见到蛇头尸体再次发生异动,随即掏出了腰间的短刀,朝着尸身连刺了数刀,可是这几刀刺进去之后,竟然都没有向外冒血。甚至在金手佛爷拔出的刀中,都没有见到一丝的血迹。   金手佛爷见到这种情况,自己也有点慌了神儿,忙叫道李老鬼,“老爷子,这死尸不太对付啊。”虽然金手佛爷神色稍显慌张,但是还算镇定,一只手还是死死的摁住扭动的尸体,另外的一只手还在不停的拿短刀,一个劲儿的往尸体身上刺,嘴里还不断的招呼夏夏他们三个人,千万别松手,一定摁住尸身。   “这东西是一个活物!你们四个人千万别松手。”说着李老鬼伸手直接摁住了我手中的古刀,然后手腕用力向下压去,古刀的刀身一下子就刺进了尸身之中,只有金色的刀柄还露在外面,夕羽惠这时也双手猛然用力,把自己手中的古刀同样刺了进去。   我本以为古刀刺进尸体后,尸体就会停止扭动尸体,可是事实却恰好相反,两把古刀分别从两侧的位置刺进蛇头尸体的旁边,尸体并没有停止扭动,反而身体扭动的幅度更大了,之前还只是颠动的蛇头,此时正努力的想向上抬起,幸好李老鬼和夕羽惠反应很快,二人迅速的用胳膊抵住蛇头,让蛇头无法自由活动,我也立刻压住蛇头。可是尸身腰部以下的位置,就像是拨浪鼓一样,使劲的摇摆着。夏夏更是一不小心,被摇摆的身体甩出了一米左右,还好其他的三个人一直摁住尸身,才没有使这具诡异的尸体挣脱束缚。要不是还能看到尸体的脚和腿,我真的会以为我们现在摁住的是一条大蛇,而并非是一具人的尸体。   因为我半个身子压在了蛇头上,所以李老鬼和夕羽惠便减轻了压力,二人随即继续握住刀柄,努力将刀柄划动。可是尸身的活动越来越剧烈,夕羽惠暂且还能握住刀柄,可是李老鬼握住刀柄的手,总是被晃动的尸身甩下。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活物啊?是人还是蛇?大爷快点想办法,我坚持不了多久了。都快被蛇头甩吐了。”我压在蛇头上,气喘吁吁的对李老鬼问道。   李老鬼根本顾不上回答我的问题,他一只手摁住蛇头,另一只手用力的扯动手中的短刀。我能看到从刺入尸身的伤口中,有一些紫色的脓血一坨坨的流了出来,而且还伴随着浓烈的恶臭味。   本来看着一坨坨的脓血,我就直犯恶心了,现在这一股股的恶臭就从我身下飘上来,统统被吸入了口腔和鼻腔,我干咳了几声,因为晚上没吃东西,所以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身体甚是难受。身体一虚,没能压稳蛇头,便被蛇头顶了出去。   蛇头从我的压制中解放了出来,摇摆的更加剧烈,夕羽惠和李老鬼根本没办法握住古刀,金手佛爷他们四个人因为要压住尸身,所以也不能过来帮忙。现在是名副其实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清楚的看到蛇眼此时已经在转动了,怨毒的蛇眼一一扫过我们几个人,好像是在打量我们一样。蛇嘴也不再是以前的紧闭状态,而是微微地张开,一张一合像是在呼吸。   我顾不上恶心了,赶紧又朝着蛇头扑了过去,胳膊肘死死的压在蛇头上,李老鬼和夕羽惠马上握住古刀,用力的使劲向两侧拉动古刀,我看到一个巴掌大小的口子被李老鬼用古刀划开了。越来越多的绛紫色脓血从伤口之中流了出来。蛇头尸体的摆动幅度,随着古刀割开的口子慢慢减缓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却从这具蛇头尸体中,发出了一阵令人毛骨悚人婴儿般的笑声!      第一百一十六章 鬼不语      这种笑声非常的凄厉,但是有带有一丝的呜咽,声调极为尖锐,像极了婴儿的啼笑之声,只是这里的笑声听起来更加的阴森,让人不由的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因为此时我正压住了尸体的蛇头部分,所以我能最清楚的听到这笑声。笑声从我的身下向上传来,钻入我的耳朵,穿透了鼓膜,然后像是一把匕首一样,极快地达到了我的大脑,挑动着神经。我的耳朵马上就发生了耳鸣,而且耳朵被这个尖锐的声音刺得生疼。   我不由得身体一缩,向后退了出去,双手顺势捂住我耳朵,减轻这种声音对我的影响。   大家听到奇怪的笑声后,也都纷纷捂起了自己的耳朵,但是金手佛爷他们四个人还是死命的摁住蛇头尸体,金手佛爷甚至感觉一屁股坐在了扭动的尸身之上。夕羽惠这时左手捂住自己的左耳,然后耸高自己的右肩,将脑袋靠在右肩上,用右肩堵住自己的右耳,右手还在握着短刀,使劲的将那道伤口豁大。而李老鬼更是像听不到这刺耳的笑声一样,双手持刀依旧在切割蛇头。   自从这婴儿般的笑声突然想起之后,这具蛇头尸体的扭动程度明显的比之前小了不少,以至于蛇头的部位,甚至连动都不动了。任由夕羽惠和李老鬼切割。大坨大坨的脓血还是不住的向外流,尸身和蛇头的连接部位,已经彻底被绛紫色的脓血覆盖住了。   因为担心尸体发生异变,所以金手佛爷和提子都从身上掏出了短刀以防突变。我也忙过去帮忙压住尸身。   夕羽惠和李老鬼的刀口,差不多已经切开尸体颈部五分之三的部分了,李老鬼的刀甚至落到了蛇头尸体的后部,从我这里也看不见。可是这古怪的笑声却一刻都没有停息,还是不停的钻入耳中。   这时,李老鬼冲夕羽惠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随后只见李老鬼面色一沉,握有短刀的双手用力向下一扳,一阵断裂的声音随之传了过来。马上尸体的蛇头就滚落在地,一股绛紫色的脓血像子弹一样,喷射般的打在了不远处的一个半人多高的瓷器花瓶,直接将这个较大的花瓶喷倒在地,一声巨响后,花瓶的碎渣散落了一地。   蛇头从尸身上落下,那婴儿般的啼笑声随即戛然而止。并且尸体这时候也一动不动了,不过还是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躺在古木桌子上。   和我先前想的完全不一样,原本这蛇头尸体的蛇头内,可能还有一个“脑袋”,但是现在将整个蛇头都切了下来,蛇头内并没有出现人头,只是有一团团黑色黏糊糊的东西,不住地从蛇头切口的地方,向外一点点地流出来。尸身之上的那个切口,和蛇头差不多,也是在不住的向外流出那种极为恶心的粘状液体。   危机暂时解决,大家都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得出李老鬼刚才是用了大力,现在他握着古刀的双手,正在轻微地抖动着。   “这这这……东西,死了?”我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李老鬼并没有回答我,他的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砍落的蛇头,夕羽惠也在看着尸身上不断流出的黑色粘状液体出神。倒是金手佛爷这时对我说,“头都砍下来了,还他娘的怎么活?这次可真是把我吃奶的劲儿都用出来了。这么大年纪,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活尸。”   说完金手佛爷也转身看了看李老鬼,随后小声的问道他,“老爷子,这东西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金手佛爷的话音刚落,也不知道李老鬼有没有听到金手佛爷的话,只是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从刚刚砍下的蛇头里,竟然发出了悲厉地哭声,这哭声犹如一道惊雷一样,再一次的拨动着我们的神经。   因为蛇头此时就在我们脚下,所以哭声听起来非常的清楚,和之前的那股婴儿啼笑般的笑声不同,这时的哭声声音并不大,而且不刺耳,只是呜呜咽咽的又地下向上浮起,有种飘渺之感。   也许是为了保险起见,夕羽惠顺势一脚,直接把地下砍落的蛇头踢了出奇,蛇头像是一个紫色的皮球,在地上滚了几圈,最后撞在了不远处的柱子上,才算是停了下来。但是那阵哭声却从来都没有停止。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颗被砍下的蛇头内,肯定有什么东西,而且这个东西现在还活着!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本来这尸体还“活”着,就足够让人惊讶了,想不到的是,尸体的头都被砍掉了,居然又有异声发出。而且现在的哭声,和之前的笑声,能很明显听出来并不是同一个声音发出的,这具尸体究竟是什么东西?里面究竟有什么?如果李老鬼的消息没错,爷爷想得到这具尸体的目的又是什么?   李老鬼这个时候伸出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而他又给金手佛爷使了一个眼色,二人慢慢地靠近那颗紫色的蛇头。   我下意识的也向旁边撤了几步,使自己和尸身保持一定的距离。夏夏这个时候突然小声的问道,“你们觉得那些流出来的脓血,是不是有些奇怪?”   “废话,血液那么粘稠,瞎子都能看到了。估计这个人死的时候,属于重症糖尿病了。”我对夏夏回答道。可是说完之后,我自己也有点紧张了,这个“人”究竟是死了,还是一直都“活着”,真的是很难判断。我清楚的记得,李老鬼刚才说过,这东西是一个“活物”!   夏夏拍了拍我,示意我别打岔,她的表情满脸的认真,然后又开口说道,“我知道血液粘稠。但是除了血液的颜色和粘稠度,你们没有发现血液之中是含有一种杂质的吗?就是那种粉末状的微小颗粒物。”夏夏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指向了尸身脖子处的切口部位。   我眯着眼睛向那里看去,只见那绛紫色的脓血还在不停地向外流着,尸身脖子处的切口有明显的肉渣,而那些绛紫色的脓血,流过肉渣之后,却在肉渣上形成了一块块白色的斑点。细看之下我才发现,这些白色的斑点并不是化学反应所形成的,而是那些绛紫色脓血之中所携带的一种颗粒物。脓血流经伤口处的那些肉渣,这些白色的颗粒物便被附着在了肉渣之上。只是这些颗粒物过于微笑,像夏夏说的一样,有点类似于粉尘,所以混杂在脓血之中,才不至于容易发现。   夕羽惠拿出古刀,轻轻地在附着有白色颗粒物的肉渣上刮了几下,但是却没有将那些颗粒物刮下来,而是直接把那些碎肉刮了下来。   夕羽惠此刻凝神的望着那些脓血,对我说道,“把你外套脱下来。”   见到夕羽惠这种严肃的表情,我也不问为什么了,而是直接麻利儿的将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夕羽惠。夕羽惠拿到我的外套,先是向李老鬼和金手佛爷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只见他们二人就围在蛇头旁边,这时那阵哭声已经减弱了不少,可是硕大的一颗蛇头中还是不断的发出小声地啜泣。   夕羽惠这时把我的外套团成了一团,然后轻轻地贴着脓血放了下去,想不到的是,外套刚刚接触到脓血,就像是掉入了陷阱一样,居然瞬间就被如此粘稠的脓血覆盖住!      第一百一十七章 奥秘在其中      不久就看到外套的一些地方,慢慢地有那种白色斑点出现,在绛紫色的脓血之中,如此成片的斑点出现,非常的乍眼。   我好奇的问道夕羽惠那些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夕羽惠轻描淡写的回答我说,“虫卵”。   虫卵?!尸体内怎么会有虫卵?而且这些虫卵还是活的,一个存放近千百年的尸体,体内不可能还是活的虫卵才是。我注意的看着外套上,那几块大面积的白色斑点痕迹,恰好就是我流血最多的几处位置。也就是说,这些虫卵的移动位置,是根据人血来决定的。尸身的伤口碎肉处,挂有那些白色的虫卵,说明这尸体当中的脓血并非是尸体本身的“血”。   夕羽惠回答完我的话之后,马上提醒到李老鬼和金手佛爷,那蛇头里面肯定还有活物。让他们俩一定小心。哪知夕羽惠这边话音刚落,那落地的紫色蛇头,竟然便自己在地上微微转动了一圈,随后伴随着那股黑色的粘稠液体,好像有什么彩色的东西,与那粘稠的液体一起,从蛇头里面流了出来,只是这东西裹在了粘稠液体里,从我这里看去,只能看到一些红黄蓝三种相间的颜色,出现在粘稠液体之中。   李老鬼和金手佛爷二人反应飞快,见到有异物流出,马上迈出步子向外急忙退了几步。   就见从蛇头里流出的那一片片黑色的液体之中,有什么东西正在微微抖着身子,慢慢地从那些黑色的粘稠液体之中“挣脱”出来。从这东西的身形来看,不难看出这东西应该是一条蛇。   这尸体之中突然出现了一条活生生的蛇,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前一阵在仙山遇到的,那种从蚰蛔的嘴中吐出的尸体里,所钻出来的那种水火不侵的怪蛇。只不过这里蛇的颜色,比起仙山之中尸体内的那些地龙,实在是怪异许多。   以前我听说过,尸体之中出现蛇,并不是什么大凶之事,只是先辈有事情托你完成,只要将这件事办好,来年定会鸿运当头。当然了,这件事要是办不好,轻则生的大病,重则飞来横祸。更不能赶走或者是直接把蛇弄死,这样的话自己活得时间也就快到头了。   以前我听四爷给我讲过一件关于尸体之中有蛇的事情,那是1999年,在巫山县长江边上,一户崔姓农民一家被列入三峡移民之列。搬迁前需要迁祖坟,结果发现在曾祖父的遗骨下,具有一条蜷成一团的粉红色小蛇,以前他们从未见过这样一种蛇。所以崔家人先把祖先的遗骨包好,这时族人中有人建议,这蛇应该是祖先变的,应该一块儿随遗骨移走。可是,由于要搬走的东西太多,在没有办法将红蛇移走的情况下。只好将小红蛇就地掩埋。结果,就在这一年,崔家人一个出车祸,一个在以前没有任何症状下患胃癌去世。当地的观花婆说:这是他们触犯了祖先,也就是那条小红蛇,它是这家的祖宗变的。这个故事在长江那批的迁徙人之中流传的很广。   而我们眼前的这条蛇,从黑色的粘稠液体之中挣脱之后,我惊讶的看到,这条蛇的颜色并非只有红黄蓝三种,而是分为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也就是说,这条蛇是一条七彩蛇。蛇的其中颜色均匀的分布在蛇体之上,这种色调的分布颇像渐变色,蛇的头部为紫色,下面依次是蓝青绿黄橙红。蛇的眼睛同样是紫色。以前蛇给我的印象总是恶心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条如此漂亮的蛇。单单是这样一种外形就十分的惹人喜爱。并且这条蛇,并不像以前加过的那些一股杀气的蛇,这条蛇的眼神很呆滞,蛇身的前半身微微探气,就像是在巡查周围的环境一样,看起来对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威胁。蛇体并没有因为是从黑色粘稠液体中钻出,就粘黏上了那种黑色的液体,整条蛇的身上看不到一点那种黑色液体,完全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样子。   “刚才那像人一样的哭声和笑声,该不会都是它发出来的吧?”我看着眼前的这条七彩蛇问道大家。   李星龙这时对我回答说,“怎怎怎么可可能啊,这这蛇要是能发出出出,人声,那就不是蛇了,就就就就……是蛇精!”不知道为什么李星龙说话又开始结结巴巴了。   夏夏在一旁解释说,她以前听说过,有一些生命年限超出自然范围的蛇,如果长期和人有所接触,那么就会识人语,甚至还能说人话。蛇又是四灵之长,本来就灵气大盛,长期沾有人气,或许真的能发出那种声音,没什么可奇怪的。夏夏还特意叮嘱大家,尽量别伤到这条蛇。以免真的如很多人说的一样,伤到异蛇便会带来灾祸。   夕羽惠倒是不以为然,一面让大家保持警惕,一面对我们说道,“要是伤到异蛇便会遭受灾害,那么我们早就死了。现在就算是我们不伤害它,但是也不能保证这东西不伤害我们。况且你们也看到了,喂养这条七彩蛇的食物,就是那些虫卵还有人的精血。想必这条蛇应该是有剧毒。小心为妙。”   随后夕羽惠还解释说,这具尸体其实就是一个培养皿,就是为了让这种七彩蛇在人的体内存活。这条蛇在“人”还活着的时候,和人保持的是一种寄生关系。即这条蛇寄生在人体内,同样,七彩蛇还能维持人的各个方面生理秩序,从而是这个人一直存活下去,为七彩蛇提供寄宿之处。只是人这样的一种存活,是建立在活大脑完全消失的前提下,也就是说这个人早就没有了各种神经感觉,只是一副活着的躯壳而已。这个人体存在的基本价值,就是保证这条七彩蛇的寄生。现在七彩蛇寄生的“躯壳”被我们破坏了,所以七彩蛇才从尸体内出来。夕羽惠告诉我们,看到这条七彩蛇现在的生理状况,这条蛇应该是双向寄生,即可以存在于那种人体躯壳之中,又可以独立于普通环境之中。   夕羽惠的这番话,算是把尸体作用的来龙去脉说了一个清楚。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的问道夕羽惠,为什么要把人头换成蛇头?如果没有人头,就算这条蛇具备了保持人体生理秩序的功能,可是普通人都知道,人的脑袋没有了,自然就死定了。不能再有时间去替换一颗巨大的蛇头。那么这具身体在替换的工程之中,是通过什么来存活的?即使现在科学技术发展的如此迅猛,但是要将一颗动物的脑袋,用来替换人头,那绝对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做得到。最后我又问道夕羽惠,爷爷找这具蛇头尸体的目的难道是为了这条七彩蛇?   夕羽惠也是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清楚爷爷找寻这具尸体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对于换头这件事,夕羽惠觉得现在很多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在很久以前并非是不可能。古时的文明发展或许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再说了,我们在虵国等地,已经不止一次领略到了古时文明的“魅力”,所以现在没必要大惊小怪。至于蛇头换人头的原因,夕羽惠也猜不出了。   我盯着这条蛇,我发现这条蛇好像也在盯着我一样。它的脑袋微微抬起,紫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这条蛇的外在只能用美来形容了,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蛇。就像是李星龙说的一样,如果真有蛇精,那肯定就是眼前这条蛇的模样。越是这样子细看,我越是觉得这条蛇好像是在哪里似曾相识。   很快我就想起来,这条蛇的样子,不正是一直出现在我梦中,那条七彩大蛇的样子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梦与现实      因为那个古怪的梦一直缠绕着我,这种七彩蛇又是如此的特殊,所以细细回忆后,很快我就能辨认出,这条七彩蛇,和在我梦中出现的七彩蛇几乎是完全一样,除了二者的身形有较大的差距外,别的方面几乎就没有差距。原本我一直以为那个奇怪的梦只是一个梦,从来没有想过,梦中的那种七彩蛇会出现在现实之中。现在看来,或许经常出现在我梦境的那条七彩蛇,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简单。那奇怪的梦,和眼前的这条七彩蛇会有什么联系吗?   眼前这条七彩蛇的眼睛,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紫色的眼睛里没有怨毒,倒是有一分美丽。七彩蛇还是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抬起头看着我。大概是夕羽惠发现了这个细节,她也皱眉的看向了我。   “小爷,我怎么感觉这东西好像是认识你呀?”夏夏这时突然开口问道我。   李星龙让夏夏别所以然的乱说,一条诡异的七彩蛇怎么可能和人认识?更何况这条蛇是从一具万分奇怪的尸体中爬出来。现在这种情况敌对关系不明,掉以轻心就会吃大亏。   随后李星龙又问道李老鬼,现在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   李老鬼看着那条七彩蛇,又扭头看了看我,突然问道我,“你是不是见过这种七彩蛇?”   李老鬼的这个问题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老鬼,要说见过吧,这种蛇就是出现我的梦里,在现实中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怪异的七彩蛇。要是说没见过吧,但是这种蛇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的梦里,就像是在暗示我什么一样。   于是我只好诚恳的回答李老鬼,“这种蛇我确实是见过。但是仅仅是在梦中见过。”   听到我前半句话,大家都是一副惊讶之情,但是听完我的后半句话,大家一个个都是一种不屑的表情。   夏夏甚至还打趣的说道,“小爷你还是真可爱呀,这么紧张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说笑。我在梦里还见过恐龙,见过奥特曼呢,难道说这样我就和它们也算是认识了?”   李老鬼表情一直非常的严肃,一直表情凝重的看着我。听到我的回答之后,李老鬼脸上的表情变的更加的复杂了。他好像对我的回答,并没有一丝的意外之感,更多的或许是一种吃惊。   就在这个时候,这条七彩蛇突然就动了起来,蛇身一扭一扭的向我所在的地方匍匐前进。这条蛇的行动方式很奇怪,蛇身的移动幅度比普通蛇大出很多,但是蛇头的摆动幅度却比蛇身小很多,蛇头并没有贴着地面,而是微微的抬起,并没有和地面接触,蛇的移动速度也比我想象中慢许多。   大概是看到这条怪蛇突然动了起来,大家便更加的紧张了。纷纷向四边散开了一点。金手佛爷这时反握着短刀,给李老鬼打了一个眼色,随后说是要先下手为强,趁早解决了这条怪蛇,以免夜长梦多。   可是李老鬼这个时候的表现确实出乎意料的冷静,他摆了摆手示意金手佛爷不要乱来,然后眼睛盯着七彩蛇前进的方向。并叮嘱我不要乱动,看看这条怪蛇究竟是想干什么。但是夕羽惠这时不乐意了,将我向后一拉,她人就顶在了我的前面,手中的古刀紧紧握着,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七彩蛇。我知道这条蛇如果再靠近一点,夕羽惠一定会动手把这条蛇解决掉。但是我并没有阻止夕羽惠,毕竟这个时候不知道这条蛇想干什么,以往遇到的那些怪蛇,均是对我们不利,夕羽惠现在警惕也无可厚非。总不能等着七彩蛇把人咬了,再警惕起来也就什么都晚了。   李老鬼却让夕羽惠别冲动,说是这条蛇不会对我们不利。可是夕羽惠才不管那么多,李老鬼的话音也就刚落,夕羽惠身子猛地向前一探,右手握着的短刀用力下压,奔着七彩蛇的蛇头位置就砍了过去,因为七彩蛇的移动着实太慢,夕羽惠又是一个反应动作极快的人,所以夕羽惠的这一刀,砍下蛇头看来不可避免了。   就在古刀的刀刃马上就要接触到蛇头的时候,只见这条七彩蛇的蛇身,用力向后一摆,整个蛇身都被这股力向后甩了出去,蛇身在空中团成了一个球状,向后退了约有半米的距离,夕羽惠的这一刀砍到了地面的木板上。看到七彩蛇如此灵活的动作,我也感到大吃一惊。刚刚这条七彩蛇移动的速度还很慢,想不到遇到危险的时候,反应速度会变的如此之快。这条七彩蛇并没有因为夕羽惠的这一刀,就放弃向我这里前进的目的,它缩成球状的身体很快再次展开,蛇身又慢慢地向我这里过来了。   夕羽惠这次丝毫没有一丝的迟疑,很快身体又是猛地向七彩蛇冲了过去,有了刚才七彩蛇向后“逃脱”的经验,夕羽惠这次先是向前一迈,挡住七彩蛇的退路,七彩蛇这次要是再向后退去,夕羽惠可以马上再次从另外一边砍向七彩蛇。与此同时夕羽惠握紧古刀的右手向下砍去,直逼七彩蛇的蛇头。七彩蛇就像是知道夕羽惠想干什么一样,它的身子并没有如刚才一样向后退去,而是加速了扭动,身体大幅度的扭动着,直接从夕羽惠的双腿之间钻了过去。因为夕羽惠这个时候重心完全在身前,所以如果七彩蛇现在攻击夕羽惠,她会很难招架得住。但是这条蛇完全没有理会夕羽惠,还是径直的向我这里游走了过来。夕羽惠这时还要再砍,可是她的手腕却没金手佛爷握住了,金手佛爷朝夕羽惠摇了摇头,意思也是看看这条蛇究竟想干什么。李老鬼也让夕羽惠别再有动作了,他能保证这条蛇不会伤害我。   七彩蛇虽然是朝我而来,但是这一次我心里倒是没有一点害怕,反倒是如其他的人一样,想看看这条蛇究竟是想干什么?为什么它会单单向我所在的地方移动?   没过多久七彩蛇就移动到了我的脚下。它的脑袋还是微微的抬起看着我。为了避免万一突然有变故发生的状况,夕羽惠和金手佛爷就站在我的左右。夕羽惠的反应速度我早就见识过了,到现在为止,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有什么人,反应速度会比夕羽惠还快。刚才这条看起来懒懒洋洋的七彩蛇,不经意间就能连续避开夕羽惠的砍杀,如今这么近的距离,七彩蛇就算是朝我攻过来,估计夕羽惠和金手佛爷都没什么办法。二人现在站在我的身边,给我的还是一种心理上的踏实感觉。   七彩蛇顺着我的腿开始向上爬,它的移动速度明显比刚才在地上的速度快得多。很快就盘在了我的肩上。虽然说蛇身是从哪些黏糊糊的黑色液体中游走出的,但是我看到这条七彩蛇的身体上,并没有沾有丝毫的那种液体。而且这条七彩蛇连那股恶臭的味道都没有。   七彩蛇爬到我的肩膀之后,就停了下来。身子缠着我的手臂,蛇头搭在了我的肩头,它的紫色眼睛还是直直的看着我。这种姿势一直保持着,我有些沉不住气了,小声的问道李老鬼,“李大爷,这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这条蛇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怎么缠着我的手上一动不动了。”   李老鬼这个时候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了我的身前。他小心的看着这条七彩蛇,并伸出手谨慎的拨动了一下蛇头。七彩蛇还是一动都不动。李老鬼的手顺着蛇身向下探了探,然后他眉头紧锁的对我说道:“这条蛇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出乎意料的情况      “死了?!”我不由惊讶的问道。然后再次低下头看着这条七彩蛇,蛇头上那对紫色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能感觉到这条蛇的眼神还在,并不是“死”了的那种样子。   夕羽惠这个时候也走到了我的身边,然后伸出左手捏住蛇嘴,蛇嘴便被夕羽惠挤开了。我看到蛇嘴内的颜色并不是红色,而是一种类似于绛紫色的紫色,不过比起蛇眼的颜色,蛇嘴里的颜色要深不少。蛇嘴中还有一处非常特别之处,就是这条蛇的嘴巴里并没有牙!也就是说这条蛇就算是攻击人,也不会致命,没有牙也就没有了注射毒素的器官。   夕羽惠在捏住蛇的嘴巴时,这条蛇还是什么反应都没有。随后夕羽惠也摇了摇头,说是这条蛇确实是死了。看得出来夕羽惠的脸上也是一脸的疑惑,我也不禁起疑,几分钟之前,还能灵活的躲避夕羽惠砍杀的这样一条蛇,怎么会突然之中就毙命呢?何况又没有任何的外力伤害。而且蛇眼之中却依旧带有神色。这条诡异的七彩蛇死的也太灵异了。   李老鬼这时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卡在了蛇头下差不多半指的位置,然后拉着蛇头向上提起,就见刚刚还缠在我胳膊上的蛇身,此时也从我的胳膊处慢慢地“松开”,七彩蛇身体笔直的被李老鬼提了起来。   “这条蛇怎么会突然死亡?我看到它的眼神好像都还有神色一样。”我不解的问道李老鬼。   可是李老鬼也没有给我答案。只是在细细的从头到尾看着这条七彩蛇。我现在就像是丈二的和尚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条蛇爬到我身上就是为了“死”?还是爬到我身上之后,这条蛇因为某种不可见的因素,所以才毙命了?还有一个关键的疑问,就是这条蛇为什么单单的要向我身上爬。   夏夏也在一旁问道夕羽惠,忙活了半天,我们到底是在忙什么?夕羽惠摇了摇头,她的眼神落在了李老鬼的身上,眼神变得非常犀利。   李老鬼将那条七彩蛇放在了古木桌子上,随后便又开始观察着那具一直流出脓血的尸身。李老鬼拿出古刀,将尸身上的红袍刨开。尸身应该是一具男人的尸体。在尸身腹部的位置,有多处断骨的痕迹,骨头向外冲着,将腹部的皮肤向上挑起,使腹部形成了一个个凹凸的窝子。而在尸身盆骨的位置,整个盆骨就像是错了位一样,呈现出九十度的扭动,盆骨上下好像被分开了两截,有严重的错位迹象,这种扭动方式根本不是正常的人体能够做到的。   尸身的腿部更是骇人,两条腿的骨骼都被分成了一块一块的样子,相互之间两块骨骼似乎没有连在一起,腿上的皮肉被这些“断碎”的骨骼,由内向外歪歪扭扭的填充拉长着。已经没有了腿的样子,就像是两条填充着骨头的细长面条。   尸身的皮肤大部分为蜡黄色,只有在四肢上,有少量的绛紫色,绛紫色颜色的皮肤并不像尸斑一样大面积分布,而且颜色也和尸斑有很大出入,这些分布在四肢的绛紫色皮肤,似乎是有点“肿”的迹象,比周围的皮肤略微的耸高。尸体的皮肤还带有些许弹性,尸身也没有僵硬。要是按照李老鬼之前说的那样,这具尸体此时才算是刚刚死了不久。   夕羽惠这个时候把我叫到了一边,轻声的问道我,“刚才那条七彩蛇,你以前没有在现实之中见过吗?”   我点点头肯定了夕羽惠的问题。顺便告诉夕羽惠,那种七彩蛇在我的梦中不止一次的出现。只不过梦里的七彩蛇,要比眼前死去的这条七彩蛇大出很多而已。   听到我这么一说,夕羽惠的表情瞬间就变的更加复杂,她的嘴巴微微的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睛时不时的盯着还在观察尸体的李老鬼。   看到夕羽惠这幅样子,我有点着急的问夕羽惠,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还是说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方便开口说。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便开始小声的对我说道,她觉得爷爷李为民找寻这具尸体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这具尸体,而是为了这具尸体内的七彩蛇!夕羽惠并没有继续展开说,只是说到这里点到即止。   其实哪怕夕羽惠不说,我也猜到了如果是要这具尸体的话,那么必然是为了尸体内的这种七彩蛇。因为尸身本来就是一个“培养皿”,就是为了寄生那种诡异的七彩蛇。刚刚那条七彩蛇突然的死去,可能是因为长期脱离寄生环境的原因,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这种七彩蛇只能是单项寄生。可是这种七彩蛇究竟还有什么作用呢?爷爷为什么要寻找这条七彩蛇?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这具棺材很可能是被掉包了吗?”夕羽惠这个时候又小心的问我。   我使劲点点头,示意夕羽惠继续往下说。夕羽惠便对我说,如果这口镇河棺是被掉包过的,那么镇河棺里面原来的尸体,应该并不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蛇头尸体。这具蛇头尸体是被后来才放进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李老鬼说李为民正在找这具蛇头尸体,那么他是怎么知道,这具蛇头尸体被掉包后,放在了镇河棺里面?或者说他是怎么知道,镇河棺内的尸体就是李为民在找寻的那具尸体?这显然不符合逻辑顺序。所以夕羽惠说,要么是李老鬼先前说了假话,这具尸体并不是李为民要找的尸体;要么说李老鬼先前就知道了镇河棺内尸体被掉包,而且这具尸体又是李为民为之寻找的,李老鬼这才费了大力气把尸体弄回来。如此看来李老鬼和李为民的关系,或许比我们想的要复杂的多,起码这两个人是认识的!而且交情不浅,李老鬼可以帮李为民弄到这具蛇头尸体,二人关系可见一斑。对于以上的这两种猜测,夕羽惠明显更加倾向于后一种。因为直觉告诉她,李老鬼对我们隐瞒了很多事。   夕羽惠的话说的很快,声音也很小,除了我应该没有第二个人听得到。我听的很认真。夕羽惠分析的不错,李老鬼是怎么知道镇河棺内的尸体,就是爷爷李为民要寻找的尸体呢?而且我早就感到奇怪的是,李老鬼这种江湖中人虽说很讲江湖义气,但是也不至于为了帮我们找到爷爷的下落,从而彻底和嚓齐尔申这样的江湖班霸闹翻,这样反而有点得不偿失了。况且今晚的事情我也都看在眼里,李老鬼今晚折了不少兄弟,为了一个“外人”,折损这么多自家兄弟,不是他们这种江湖中人能做出的。这也难怪夕羽惠会觉得,李老鬼这个人或许是和爷爷李为民有所关系。李老鬼家是后趴埠村的一户大家,爷爷李为民的老李家,也是后趴埠村当年赫赫有名的老祖,爷爷家当时的兄弟全都去参军了,在村子里还引起过不小的轰动。加上李老鬼的年龄,看起来和爷爷的年纪相仿,二人很有可能在后趴埠村的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越是这样想下去,越是觉得李老鬼和爷爷有联系。可是,像李老鬼这样的人,你问他问题,他回答或者是不回答都是以他个人喜好。所以现在问李老鬼问题,明显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你们小两口在哪里说什么悄悄话呢?”夏夏这个时候朝我们看过来说道。   夕羽惠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们该过去了。我们两个人来到古木桌子旁边,李老鬼还在认真的观察这那具尸体,而金手佛爷则看起来有些困倦,一个劲在旁边打着哈欠。   “李大爷,你看出什么道道了吗?”我问道李老鬼。   李老鬼抬头看了看我,嘴角挂出了一丝狡猾的笑容,随即说道,“你们几个都出去吧。我有话单独和这位小兄弟说。”      第一百二十章 全盘托出(一)      李老鬼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的确有些语出惊人,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李老鬼,可是他却不以为然,甚至连头都没有抬起来,还在认真的观察这具诡异的尸体。   金手佛爷算是最识相的了,李老鬼话毕之后,金手佛爷只是稍微缓了缓神儿,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然后给提子使了一个眼神,二人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李星龙还有些担心这具古怪的尸体,生怕这里一会儿没人,尸体万一再次发生异变,只有我和李老鬼两个人恐怕是照应不来,所以李星龙是想在这留下。可是李老鬼依旧朝李星龙摆了摆手,示意李星龙出去,并且开口说道,“除了这位小兄弟,你们全都出去吧。”   夏夏和夕羽惠两个人都很不解的看着我,我则很不解的看着李老鬼,可是李老鬼还是不抬头,也不知道这老头到底想单独和我说点什么。既然李老鬼发话了,他们再在这逗留也是耽误时间,于是夕羽惠便首先走了出去。李星龙和夏夏也随后跟了出去,李星龙出门之后,还不忘告诉李老鬼,一旦屋子里面的尸体,突然发生什么异变,让李老鬼叫他们一声,他们就在门外守着不走远。李老鬼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   屋内很快就没人了,只剩下我和李老鬼。李老鬼这个时候才慢慢地抬起头,先是向门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他的目光之中给我一种复杂的感觉,没有了昔日的那种犀利,反倒是有一种安慈。   “你叫什么名字?”李老鬼开口带着笑容问道我,完全是一种老辈对小辈的关怀样子,这种样子甚至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回答道,“李星鹤。李大爷,你究竟想单独和我说点什么啊?你这么看我,看得我怪瘆人的。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想问我什么直接问就可以。”我心里越来越奇怪,李老鬼这是想干什么?   李老鬼呵呵的笑了笑,然后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继续问道我,“你知道你为什么起这个名字吗?”   我无奈的告诉李老鬼,“大爷,这个我真没法回答你。听我妈说,我的这个名字是我爷爷给我起的,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起好了。其实我也一直想知道,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从小到现在就见过我爷爷一面,结果那一面还是匆匆的分离。我也没机会问他。”   说道这里,我不由的反问李老鬼,“李大爷,你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我不是说了,想问什么你就直接问就好。你怎么突然对我的名字这么感兴趣了?感情你这是给我算算我名字起得好不好?还是说你查到一些有关我爷爷李为民的消息了?”   李老鬼还是微微的笑了笑,给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稍安勿躁。并继续对我说,“星若羽翼,鹤翔傲天。这就是你名字的意思。想当初,给你起这个名字,可是让我和二哥煞费了一番心思。”李老鬼一边说,一边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里变的有些迷离,嘴角挂着笑容。   李老鬼的这番回答,对于我来说就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我整个人都为之一振,那种震撼完全不是用预言能表达的。我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李老鬼,嘴里不由的结结巴巴发问说,“你你你,你刚才说的‘二哥’是谁?”   “李为民。”李老鬼很简洁的回答说。   我一脸吃惊的看着李老鬼。我之前和夕羽惠猜测,李老鬼可能与爷爷又所关系,但是我万万想不到,李老鬼居然称呼爷爷为二哥!而且连我的名字,都是李老鬼与爷爷一起商量给我起的,由此可见他们二人的关系,绝非是仅仅存在联系而已,而是二人关系甚密。   我一时竟然语塞,心里有无数的话想问想说,但是嘴巴却怎么也张不开,只是愣愣地看着李老鬼。   李老鬼好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在我眼前摆了摆手,对我说,“我知道你心里这个时候一定有很多疑问,但是现在别问我问题,你问我我也不会回答。你现在专心听我说,我们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李老鬼便对我说,他本来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与爷爷的关系。但是既然我已经猜到了他们或许有所联系,那么李老鬼也不好再隐瞒什么了。况且现在让我知道他的身份,更有利于下一步事情的进行。同时这样也为了让我安心,使我不要过多纠结于爷爷的下落,因为爷爷并没有失踪,也不会有危险,他只是在找一样“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猜到了你和爷爷李为民的关系?”我不禁问道。之前我和夕羽惠的说话声音非常小,李老鬼他们几个人离我们又有一段距离,所以不可能有第三个人听到我和夕羽惠的谈话内容。再加上我和夕羽惠的谈话也才刚刚结束,也不可能从我们两个人的行为当中察觉什么。所以李老鬼是怎么知道,我们已经猜到他与爷爷之间的关系了?   李老鬼浅笑一声,然后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看到李老鬼这个时候的耳朵根,正在小幅度的前后来回移动。李老鬼随之对我说,“我年纪虽然大了,但是耳朵还是很灵光。估计你也不知道,以前他们都叫我‘通耳’,意思是耳朵可通天。很久以前我也参过军,我们那支部队的番号是701。因为从小耳朵灵,所以那个时候我在701部队的工作,就是记录各种电讯码,然后交给专门的破译人员。现在年纪大了,听力也不如从前了。不过你们在观灯,还有刚才说的话,我却还是能听得到。”   “大爷,你逗我玩儿呢?咱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你们家不是从祖上就是瞟儿贼吗?你怎么还去参军了?再就是,我好歹也是出生在军事世家,家里人基本都和部队有接触。我也知道咱们国家的部队番号,统一都是五位数。不可能你们所在的那个部队番号是三位数字。李大爷,咱们能坦诚的说点真话吗?”我对李老鬼说道。   虽然质疑归质疑,但是看得出来李老鬼是真的听力甚好。他说他能听到我和夕羽惠之前的谈话,应该不是假的。以前我小的时候,我奶奶就告诉我,说是耳朵根能动的听力都比较好,这里面尤以耳朵根,可以前后两个方向扭动的人听力为最佳。这种人只需稍微经过一点专业培训,听力的范围不亚于小型侦探设备。以前打仗盗用情报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全都是靠人为听力。所以部队那时候的确招录过一批听力非常好的人,并将他们加以训练,用于在嘈杂的环境中,盗取各种有价值的情报。李老鬼听力之好,参军加入这种情报部门挺有可能,但是他说他们部队的番号为701,这一点是我感到最不解的,因为在我们国家,部队番号有过规定,统一均为无谓数字。没听说过所谓的三位数字。   李老鬼脸上始终挂着那种有些神秘的微笑,他回答我说,“小鹤,你和李为民有一点共同点,就是喜欢质疑别人。你说的没错,绝大多数的部队番号都是五位数字,但是并不是所有的部队番号都是五位数字。一些特殊部队,私下里都还有一个三位数字的番号,这些部队用的最多的番号是三位数字,而并非广为人知的五位番号。701部队也有一个五位的部队番号,是02359!”      第一百二十一章 全盘托出(二)      02359?!又是这一串数字!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听到这一串数字了。从最早的时候,那位姓吴的首长,给我留下的神秘纸条。再到后来夏夏给我看过的档案。还有最近我们在仙山途中,经过的那些圆顶八角屋的门牌号,全部都是这串数字。很早以前我以为这串数字,是一个档案的编码,但是后来这组数字多次的出现,也让我对曾经的结论产生了怀疑。我甚至假设了很多种可能,猜测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   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串神秘的五位数竟然会是一个特殊部队的番号!如今听到李老鬼这番解释,02359这五个数字如果真的是一个神秘部队的番号的话,仿佛所有出现02359这串数字的情况,均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当初吴老首长给我所写的纸条,意思是询问我有关02359这支神秘部队,而之前夏夏所给我的那份档案,02359并不是一串档案编码,而是所指的是这份档案归属的部队番号。而前不久在仙山见到的圆顶八角屋,这串神秘的数字并不是什么门牌号,还是一串部队番号,只是说那片圆顶八角屋是这支02359部队所见。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些年来多余这串数字的迷惑一直困扰着我。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了一个确定的答案。   李老鬼这个时候也对701这个番号进行了解释。   他说:“7”是个奇怪的数字,它的气质也许是黑的。黑色肯定不是以个美丽的颜色,但肯定也不是世俗之色。它是一种沉重,一种隐秘,一种冲击,一种气愤,一种独立,一种神秘,一种玄想。据李老鬼所知,世界上很多国家,一些担负着某些特殊使命的组织似乎都跟“7”字有关,如英国的皇家七处,前东德的七局,法国总统的第七顾问,前苏联的克格勃系统的第七研究所,日本的731部队,美国的第七舰队等。而在我国,就是特别单位701,这是我国仿效前苏联克格勃第七研究所,而组建的一个特殊情况处理机构,其性质和任务都是“特别的”。701就是指我国特别情报,或者也叫特殊情况处理部门第01号。   701部队是一支极为隐秘的部门,很多人都听说过701,但是没有人真正见过701。因为“701”这个名字,只是在内部人员中流传,外界根本不知道还有一个701,他们能够看到的只是番号为02359的部队。701部队甚至不属于国安局管辖,而是独自行使权力。而701内所招募的人才,都是各个方面的偏才,也就是说这些人在某一方面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能力,但在很多方面也有明显缺陷。和许多情报机构一样,701既然不属于任何国家机构,一旦701内的人发生“意外”,这种意外只能是属于单方意外,没有任何追究的权利。   701部队里面掌握着大量鲜为人知的诡秘之事,这些事情说出来,估计相信的人没有几个,大多数人都会嗤之以鼻。但是这些事情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李老鬼说道这里,忽然停住了,然后又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复杂,随后便问道我,“你听得懂我说的吗?”   我点点头,很认真的反问到李老鬼,“李大爷,你究竟是什么人?”虽然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701部队,但是按照李老鬼的说法,701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李老鬼是北方有名的瞟儿把子,他爹又是大盗李三魁。这样的人以前叫绿林悍匪,现在叫瞟儿贼。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李老鬼是怎么,混进这种701部队的?要说李老鬼在瞟儿物这行业里,绝对是子承父业,家族事业传承的比较好,但是要让这样的人为他人效力,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李老鬼和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称呼爷爷为“二哥”。我知道爷爷在他们家的兄弟姊妹里面是排行老二,可是李老鬼明显肯定不是爷爷家的人,他这个“二哥”的称呼又是怎么来的?   李老鬼还是不急不慢的样子,他并不急于回答我的问题,思考片刻之后才缓缓的张嘴笑着问道我,“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李大爷啊,你就别闹了。你刚刚自己说咱们时间有限,你要长话短说,结果你一直都在问我一顿废话问题。你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啊?我要是知道,我还会再问你?”我有些着急的回答李老鬼。其实我心里更加的着急,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好不容易找到李老鬼这个什么都“明白”的人,我脑海中的那些疑问,有望解决好几个,而且还能找到爷爷的下落,说不定也能明白爷爷这几年消失的原因是什么。但是李老鬼一直跟我在这绕圈子,不让我问问题,而他又不断地问我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生怕李老鬼又说半截话,等一会儿李老鬼所说的时间到了“限”,我的疑问又永远的变成了疑问了。   李老鬼见我着急,他反而是更加不急了,悠然的翘起了二郎腿,还是让我稍安勿躁,该说的事情他一定会说,随后他又对我提问道,“你追查李为民下落的时间也不短了,你告诉我,你觉得李为民是什么人?”   李老鬼的这句话可算是把我问倒了。李为民是什么人?我真的不知道爷爷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在我的眼中,只是存在了摘下人皮面具之后的十几秒。而我对他做的事情、目的,甚至是下落都一无所知,这样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知道他是什么人?   于是我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这李老鬼等着他下面会说什么。李老鬼这个时候话锋一转,说话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其实很多事情看似巧合,但在巧合的背后,其实是必然的结果。”   随后李老鬼便告诉我说,他早就料到我们这一次回来观灯,因为当时给夏夏透露胡娘信息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星龙!而我们去找寻大江,这件事李老鬼同样知道。是大江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李老鬼,所以李老鬼才授意大江,让大江告诉我们,我们应该去找胡娘。而就在当天下午,李星龙的电话“不经意”打给了夏夏,我们便得知了胡娘要来莱州观灯的事情。所以我们来到莱州,并找寻李老鬼帮忙,在他看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李老鬼的计划之中。   今晚发生的抢夺镇河棺的事情,同样在李老鬼的控制之中。李老鬼也告诉我,镇河棺内的尸体,是后来放进去的,原先的镇河棺只是一口空棺。至于镇河棺本来就是空棺,还是说里面的尸体被别人盗走,李老鬼也就不得而知了。   李老鬼只是在昨天才知道镇河棺的事情。他并没有急于开棺取出里面的尸体,一是因为他向摸清楚,这口镇河棺是谁加入观灯名单?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二是,他要知道七大家族里面,谁是吃里扒外的那个人。因为没有七大家族的人与外人配合,想将镇河棺这样的东西,加入观灯的名单是不可能的事情。同样,李老鬼今晚不惜如此大的人力,为了抢夺镇河棺内的尸体,也是为了帮李为民。李老鬼早早就安排好人手,埋伏在了观仙楼的暗格内,这也是为了保证我和李星龙的安全。将我和李星龙单独留在观仙楼内守棺,只是一个引子罢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还在李老鬼的掌控之中。   李老鬼说到这里,微笑这看着我,先是问我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见我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随后李老鬼继续对我说道,“其实我只是一个曾经隶属于701的普通人。我想701你应该早就见识过了。”   李老鬼奇怪的笑了笑,稍微将声调降低,一字一字的对我说:“很多人又称701为‘叁号’组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全盘托出(三)      李老鬼的这句话,即在我的意料之外,但同时却又在情理之中。所谓的“叁号”组织确实有很多地方与李老鬼所说的701非常相似。之前李老鬼在说到701的时候,我已经隐约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了。现在李老鬼告诉我“叁号”与701之间的关系,只是把我的这种感觉实体化了而已。所以我对李老鬼的这句话,只是觉得有些出乎意料,但是并不惊讶。   李老鬼看到我镇定的样子,还是微微笑了笑,说是我比他想象中要成熟的多。我也反问李老鬼,他是怎么知道我曾经遇见过“叁号”的人?还有一点,大江和李老鬼是什么关系,他与我爷爷李为民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大江会把我们的事情告诉李老鬼?如果大江可以听从李老鬼的安排,将我们引到莱州,那么大江对我们说的那些关于织脸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在仙山的时候,爷爷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究竟是出自谁的手……   我的问题如泉涌一般不断的问出来,李老鬼还是稳坐在椅子上笑而不答,也许是看到我问题太多,最后直接朝我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   李老鬼微笑着对我说道,“你不要向我提这么多问题。我不是说过,叫你不要问我问题吗?你觉得你问我这些问题,我会回答你吗?”   “李大爷,你把我单独留下,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和我说。再说,虽然我不知道你和我爷爷李为民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从你称呼他‘二哥’,而且连我的名字都是你们两个人为我选起,从这一点,看得出来你们两个人私交甚密,不然你也不会耗费如此大的人力,帮我爷爷抢来镇河棺内的那具蛇头尸体。你也知道我来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寻找爷爷的下落,别的问题我可以不问,但是想必你应该是知道爷爷的下落,我只要一个回答,告诉我李为民现在的下落即可。”我认真的回答道李老鬼。   李老鬼又重复了一遍他之前说过的话,他看着古木桌子上的那具奇怪尸体,告诉我,他已经说过了,知道我爷爷下落的,就是这具尸体。说完这件事,想不到李老鬼居然回答起了我刚刚提问的问题。李老鬼对我说,大江其实和爷爷李为民关系甚密。他们是几十年的老朋友了,当年大江遇难,还是李为民伸出援手帮大江解决了麻烦。而我们带给大江辨识,那张爷爷在仙山带的人皮面具,根本不是大江父亲所做,而就是出自大江之手!据李老鬼对我说,当时大江看到这张人皮面具的时候,他心里也很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张人皮面具落在了我们的手里。大江也不敢贸然回答我们的问题。但后来得知我们和李为民的关系后,大江就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了李老鬼,之后才有了李老鬼授意大江,让我们来莱州参加观灯的事情。   至于李老鬼怎么知道,我已经见识过“叁号”的事情。李老鬼说的更加的淡然。说是既然我曾经去过虵国、末戗和有熊,还有最近刚刚返回的仙山,那么遇到“叁号”也就是701的概率近似百分之百。因为这几处地方,也是叁号最为关注的地方。我们遇不到叁号的人才叫真正的奇怪,遇到他们那是理所当然。李老鬼让我不要大惊小怪。   “你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吗?”李老鬼淡然的问道我。还不等我回答,随后李老鬼便继续问我,“你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下意识的点点头,示意李老鬼可以问了,其实我的脑子里还在消化李老鬼刚刚和我说的话。   李老鬼清了清嗓子,问道:“以前在李老四李广怀手里的那本《叁号密卷》,现在是不是在你那里?你看过那本《叁号密卷》内的内容了吗?”   李老鬼的表情突然变的认真了起来,脸上再也没有了刚才和我说话那种微笑之感。整个脸上的表情,让我看起来他现在好像很紧张。李老鬼的这个问题,也让我更加的肯定,李老鬼和我们家的关系非一般。先是称呼爷爷李为民为“二哥”,现在又直呼四爷为“李老四”。考虑到李老鬼和我们家关系不一般,加之他又知道很多连我都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我现在根本没有理由朝李老鬼撒谎,说我不知道什么关于《叁号密卷》的事情,搞不好班门弄斧砸到自己的脚。于是我只好一五一十的将《叁号密卷》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李老鬼。   四爷的那本《叁号密卷》,现在的确是在我手里,而且我也看过密卷当中的内容,我们去仙山所走的路,就是根据密卷上的记载行进。   李老鬼听完我的回答,稍微思考了片刻,又问我将密卷放在了什么地方?还让我把仙山中的经历,简练的和他说一下。   我告诉李老鬼《叁号密卷》现在就放在我的家里,至于我在仙山的经历,想要简练的说,确实有点困难,因为我回忆了一下,仙山中遇到的每一件事情都不简单,也不能被省略,所以就算简练的讲,我也要说上好一会儿,才能把我的仙山经历说完。   李老鬼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你不需要把每一件事告诉我,你就告诉我你在仙山之中,除了遇到701之外,还遇到了什么人?再就是仙山之中有没有‘龙’?”   李老鬼第一个问题,我还能如实回答,但是第二个问题就有些奇怪了。什么叫做仙山之中有没有龙?李老鬼说的“龙”到底是指的是什么?因为很多人都知道,一些人叫蛇为小龙,所以“龙”的范围之中也就包括了蛇。在仙山之中,蛇我是见过不少,而且还见到了半人半蟒的那种九重子。可是正儿八经的“龙”我是没有见到。   于是我只好问李老鬼,他所说的“龙”究竟是什么?如果是指蛇,那么我确实见过,如果是指传说中的那种龙,那么我确实没有见过。   李老鬼听我这么一说,脸色渐渐变得复杂起来,他并没有和我说明,他所说的“龙”究竟是什么,甚至都没有继续询问我第二个问题,而是直接让我回答第一个问题,就是我在仙山中还遇到了什么人。   我把仙山中所遇到的三批人,包括小辫子,还有光头老头,最后是阿富等,将遇到的这些人告诉了李老鬼,并问到李老鬼,那个光头老头是否就是701的人?   李老鬼顾不上回答,而是追问了我一句,“没有别人了?”   见我默默点点头,李老鬼便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着李老鬼一脸思考的样子,我突然想到,在仙山之中确实还有一批人!也就是第四批人,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在我们离开仙山的时候,爷爷也曾经说过,在我们身前还有另外的一批人,估计也是这批人烧毁了那些701所建的圆顶八角屋。   于是我急忙把这个消息也告诉了李老鬼。可是李老鬼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稍微皱皱眉头,他的脸上还是有些愁云不展的样子,他凝神看了看我,然后意味深长的对我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当时你们从仙山离开的时候,恐怕走在你们之前的人,并不是仅仅有一批人,而是有两批!”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全盘托出(四)      “两批?两批人?这怎么可能?”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道。   可是李老鬼还是一脸的镇定,回答我说,“你最初所说的那三批人,没有一批人是701。如果我猜的没错,在你们身前离开仙山的那批人,里面除了701之外,还有一股别的势力。”   李老鬼的这句话,让我更加的不解了。怎么会在我们身前还有“两批人”?!我们进入仙山的时候,确实在我们身前一直有一批人,总是快我们一步。我不明白,李老鬼是怎么猜测出,我们身前有两批人的,但是如果李老鬼猜测是正确的,那么我们身前的这两批人是到底会是什么人?他们之间会存在联系吗?一前一后的两批人在同一条线路上行进,不至于相互之间没有发现对方。   按照李老鬼所说,我们身前的两批人之中,有一批人是701,也就是所谓的“叁号”,那么光头老头、小辫子、阿富他们这三批人,又分别是什么人呢?还有关键的一点是,我们跟随的爷爷李为民,他又属于哪批人?原本在我脑海之中,已经稍有脉络的事件主体,此时又变的模糊了起来。   我不禁问道李老鬼,“李大爷,你为什么说,在我们离开仙山的时候,我们身前一共有两批人,而并非是一批人?把我们带出仙山的人,正是我爷爷李为民,连他那时候也说,我们身前确实有一批人,没听他说有两批啊?如果真有两批人,我想我爷爷应该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才是。”   李老鬼的神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脸色一直不好看,耷拉着脸目光看起来都有些凝重。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旱烟,将旱烟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旱烟,一股股白烟慢慢地从嘴中吐出。   李老鬼并没有告诉我,他是如何猜测我们当时从仙山离开的时候,身前是有两批人。他只是让我不要再追问这件事了,他也仅仅是猜测而已。只不过他自己觉得,他的这种猜测正确率会很高。   我也不知道李老鬼从哪来的这份自信,他一个连仙山都没有去过的人,却信誓旦旦的说我们离开仙山的时候,身前一共有两批人。这种无理无据的事情,他说出来倒是坦然。   整整五分钟的时间,李老鬼一直在抽着自己手中的旱烟。眼神则出神的看着古木桌子上的那具,被切下首级的尸体,整个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见到李老鬼这幅样子,我也不敢在乱说话,只好等着李老鬼自己打开话匣子。   李老鬼手中的旱烟抽完之后,用烟杆子指了指古木桌子上的那具七彩蛇的尸体,对我说道,“你把那条蛇,给我拿过来。”   换成以前,让我拿一条这种五颜六色的怪异蛇,我肯定是不干的。但是最近这些年,各种诡异的事情经历了不少,各种奇怪的蛇也见过了不少,这条七彩蛇虽然此时已经死了,但是它的紫色眼睛还是睁开的,眼中好像依旧残存着眼神一样,就像是这条蛇仍然活着一样,况且对于这种长相美丽的蛇,我也没有任何的畏惧感,既然李老鬼张口了,那我就把蛇尸体递给他就是。   我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托住蛇头,另一只手捏住蛇身,将蛇提了起来。一提起这条蛇,我就觉得这蛇有些不对。总所周知,蛇是冷血动物,身上应该没有体温才是。可是我手中的这条七彩蛇,虽说已经死了,但是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它的身上还留有体温,而且身上的蛇鳞,一点都不坚硬,非常的柔软,摸起来更像是一些细小的肉末。   我把七彩蛇提给李老鬼,李老鬼接过蛇之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用一只手捏住蛇头,另一只手拉直蛇的尾部,将整条蛇拉直。   我不明白李老鬼这是在干什么,只好不解的问道,“李大爷,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啊?你不觉得这条蛇有点奇怪吗?蛇是冷血动物,身上应该是没有体温才是,可是这条蛇不仅具有体温,而且身上的鳞片几乎没有‘硬度’。何况这条蛇现在已经死了。”   李老鬼淡淡看了我一眼,把这条七彩蛇又交到了我的手上,让我按照他刚才做的样子,把这条蛇的蛇身拉直。我问这么做是为什么?可是李老鬼却避而不答,只是让我快点按照他说的去做。   于是我只好半蹲在地上,将自己的身子伸直,右手提起蛇头,左手拉紧蛇尾,将这条七彩蛇拉直。   李老鬼自言自语道,“很快就知道了。”   我虽然听到了李老鬼的话,但是不知道李老鬼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很快就能知道什么了?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李老鬼却突然开口问道我“你对李为民有多少了解?你现在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吗?”   李老鬼的这个问题,和之前问我关于爷爷的事情有些类似,我不太明白为什么李老鬼一直问我,这些有关于我对爷爷了解程度的问题。但是我还是说话是说的回答了李老鬼,因为从小到大就仅仅见过爷爷一面,还是在最近从仙山回来的时候见到的,所以我对爷爷的了解,几乎全部都是从别人嘴里听来的。我小的时候知道爷爷以前当兵的时候做过飞行员,参加过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以及朝鲜战争三次大战役,可谓是戎马一生。那个时候爷爷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即高大又伟岸。   而随着近几年,我被卷入一系列的诡异之事开始,我对爷爷的了解有些模糊了。我不知道爷爷究竟是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他当年突然失踪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更不知道他的突然现身,对于我来说又意为着什么?所以现在的爷爷,给我的印象就是神秘和疑问。   李老鬼听完我的这一番话,无奈的苦笑了一声,仿佛他就是李为民一样。随后李老鬼便又用长辈的口吻,对我说起了爷爷的事情。李老鬼告诉我,我了解的爷爷只是他的一“面”,正如我之前说的一样,爷爷是一个从军多年,参加过大大小小无数次战役,而且最让后趴埠村里人津津乐道的是,爷爷还是村子里第一个飞行员,所以爷爷也算是村子里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   随后李老鬼话锋一转,问道我,“你应该听说过王爱国这个人吧?”   听到“王爱国”这个名字,犹如是找到了打开密室门的钥匙一般,我有种预感,李老鬼之后要说的话,可能关系着一些在我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问题。于是我猛地朝李老鬼点头,并示意李老鬼接着往下说。   李老鬼看到我这幅样子,不由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对我说,我所听到关于王爱国的事情,一定就是在战争年代,王爱国舍命救下了我爷爷李为民的性命,但是自己却因此牺牲,最后爷爷收养了王爱国的女儿,并继承了王爱国留给爷爷的三样遗物。   李老鬼一边说一边看着我,像是在询问我,他说的对不对。于是我又朝李老鬼点点头,因为李老鬼说的这些,和我从小到大,听到家里人讲的有关爷爷和王爱国的事情,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李老鬼“呵呵”笑了一声,小声的对我说,“其实这个故事是假的,王爱国并没有死!”      第一百二十四章 真实的谎言      可能是听李老鬼语出惊人的话太多,我现在对李老鬼说的话,都没有意外的感觉了。只是淡定的看着李老鬼,等着他后面给我详细的说清事情的原委。李老鬼见我没什么反应,便继续对我说起了爷爷和王爱国的事情。   爷爷和王爱国确实是战友,又是同村人,也就是说王爱国也是后趴埠村人。他们二人算是发小,从小就认识,王爱国比爷爷年长三岁,当时爷爷去参军,也是王爱国带着爷爷去的。在抗日战争的时候,王爱国和爷爷并不是一个战区,王爱国在东北,而爷爷在华北。后来抗日战争结束,王爱国所在的军部调入了华北,他们二人才又算是接上了头。   打解放战争的时候,爷爷一直是跟随王爱国,后来王爱国授命参加志愿军抗美援朝,也就带上了爷爷一起。在抗美援朝之前,爷爷是一个团的参谋长,而王爱国那时候的军衔应该是比爷爷还要大,属于上面直接隶属军区的一个小领导,至于军衔什么的,李老鬼也不清楚。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当年王爱国派去朝鲜的时候,才特意抽调了爷爷同他一起去。朝鲜战争的惨烈程度超乎他们的想象,王爱国的部队在一次转移的时候,遭到了敌军的袭击,造成了严重的损失。而我一直听说的那个舍己救人的“故事”,也就是王爱国舍身救爷爷的事情,就是发生在那场袭击。当时王爱国替爷爷挡了几颗子弹,后背、大腿等部位均被子弹射中。不过,爷爷毕竟也是经历过抗日战争与解放战争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没有慌乱,他一面背起王爱国,一面带着部队的人向身后方的山中撤退。虽然这次袭击给王爱国的部队,造成了极为沉重的打击,死伤的战士有一大半还多。但是好在撤退及时,并没有被敌人全歼。   身受重伤的王爱国,当时也就还剩下半天命,可能随时都会大限将至。但是爷爷还是找来医疗兵,为王爱国清理伤口。当医疗兵把王爱国身上的子弹取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处很奇怪的地方。   李老鬼讲到这里,又拿出一支旱烟塞进了烟斗里,再次点起旱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眼神迷离的看着我。   “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忍住不问道。   “在子弹造成的伤口附近,居然出现了一片片非常细小的鳞片。”李老鬼轻轻地回答我说。   随后李老鬼便继续详细的对我说,那些鳞片非常小,密密麻麻的长在了伤口的附近,那些没有伤口的地方,虽然也零星的存在这种鳞片,但是不论是鳞片的颜色还是大小,都无法与伤口附近那些鳞片比较。身体其他部位所长的“鳞片”,只是大概出现一个类似鳞片的形状而已,但是用手摸过之后还能感觉到皮肤。   当时的医疗兵看到王爱国身上那种密密麻麻的鳞片,以为他身上是长癣,或者是真菌引起的皮肤病,因为在那个年代,朝鲜本身就自然环境恶劣,志愿军的作战环境也极差,很多战士的身上都长了各种癣,有些皮肤病连医疗兵都不知道名字,也统统称为了癣。   医疗兵为王爱国取出子弹之后,便告诉了爷爷,王爱国可能活不过今晚,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太深,虽然子弹取出来了,但是有些弹痕造成的创伤确实致命伤,就算是医疗条件优越,都不一定能起死回生,更何况当时意料匮乏,医疗人员的水平也有限,所以无法对王爱国施救。   王爱国也是一直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样子像是已经没有了意识,不过他的手指却像打节拍一样,在不停地来回动着。爷爷注意到王爱国的这个动作后,一开始觉得王爱国是在敲打摩斯电码,是想告诉爷爷什么消息,可是爷爷认真的看了一会儿,发现王爱国的敲动手指的动作,毫无节奏和规律可言,根本不是在传递密码系信息。   爷爷只好趴在王爱国的耳朵旁边,问王爱国到底想要告诉他什么?   结果好不容易才从王爱国的嘴里听到了一个字,“走”。   军人都很重情义,更何况爷爷和王爱国又是同乡发小,所以爷爷肯定是不会把还没咽气的王爱国丢在这里。更何况这里伤员太多,要是带着伤员前进,势必会影响前进的速度,可是丢下伤员,又是万万不可的事情。但是王爱国说的又没错,如果不转进时间进行转移,等到敌人第二波攻击到来的时候,估计全军都要覆灭。如此两难的选项让人难以选择。   就在爷爷发愣的思考的时候,王爱国那只敲动的手,突然抓住了行军包,硬是将行军包向他所在的方向拖动。爷爷明白王爱国的意思后,马上帮他把行军包拿了过来,可是在这一过程中,王爱国的手还是死死地抓住行军包。爷爷将王爱国的行军包打开之后,除了行军必备的物品外,还从行军包内,找到了一本古书,一个并不算精致的盘子,最后还有一块古玉。不错,这三样东西,正是我一直听说王爱国留给爷爷的三件遗物。爷爷看到这三样东西后,便把他们装进了自己的行军包里,之后王爱国紧紧抓住行军包的手才算是松开了,就像是爷爷帮他了却了一件心事一样。   后来因为迫不得已,为了保留更多的有生力量,爷爷和另外一个参谋决定将那些伤势较重的战士暂时留在山中,而带着那些伤势较轻的战士撤离,待找到后续支援部队后,再进山来接走那些伤势较重的战士。战争是残酷的,想要做到对生者和死者共同负责,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那些重伤的战士被遗留在山中,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可是这又是一个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后来包括王爱国在内的重伤战士,都被留在了山里。其余的有生力量便从山中撤了出去,以寻找后方的支援。   我这时打断了李老鬼的话,对他说道,“你刚才说我听说的事情是假的,但是照你怎么说,我听到的事情,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真的吧。我爷爷所得到的那三件东西,的的确确就是王爱国的遗物。而且王爱国又是为了救他而死。唯一的不同就是王爱国还活着。受了严重的枪伤,或许因为王爱国命比较好,侥幸存活了下来,这一点也说得通。不过,还有一点我听不明白,你说王爱国背后长得鳞片,你怎么就知道那是鳞片,而不是癣?”   李老鬼神秘的笑了笑,示意他要接着说,让我不要再打断他的话。原来爷爷他们在撤离的第二天,就遇到了后续支援的部队,然后他们连夜返回那座山,其实当时大多数战士都明白,他们这一次再进山,估计不是救人,而是收尸。两天的时间过去了,在没有医疗救治的环境下,估计那些重伤的人员早就已经死了。何况外围还守着敌军,说不定那两天的时间内,敌军已经强攻了那座山。   可是就在他们进山之后,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原本那些重伤的战士,居然全部都不见了!真正的遇到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五章 战争往事      整座山内就没有人的踪影。连一具尸体都找不到。这可让其余的战士感到非常奇怪,当初离开的时候,很多受重伤的战士都是直接被放在了地上,有些战士甚至还被截肢,不可能自行行动,怎么短短的两天时间内,这些人统统都消失不见了?有一个战士提出了一个假设,会不会是敌人攻山的时候,把那些死去的战士尸体处理了,然后将活着的战士抓去做了俘虏?   可是这种假设很快就不攻自破了。因为当时袭击爷爷部队的敌军,在执行完袭击任务之后,只是停留了一晚而已,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去支援南线的部队了,根本没有进过山。   那这可就有鬼了,那么多的伤员会去什么地方呢?因为当时战事紧张,来不及追查这些事情,也有人说那些受伤的战士可能是被当地人救了。所以这件事就没有深查,爷爷他们部队,很快就又有了新的战事任务。   李老鬼又停住了,抬起头再次看向了我。我也看着李老鬼,问道李老鬼那些失踪的战士,真的被当地人救了吗?王爱国就是因为这样才存活下来的?如果王爱国还活着,那么王爱国现在在什么地方?   李老鬼皱了皱眉,继续对我说道,“古书、古玉还有一张看似普通的盘子,其实并不是王爱国的东西。而是你爷爷李为民所有。所以那三样东西根本称不上是王爱国的遗物。准确的是,是王爱国偷走之后,又物归原主。”   我的心咯噔一下,东西不是王爱国留给爷爷的,而是王爱国偷了爷爷的东西,然后在自己弥留之际,又把东西交还给了爷爷?这样说来,爷爷为什么会带上那三种奇怪的东西上战场?王爱国又为什么要“偷”爷爷的东西呢?整件事情突然之间又变的扑朔迷离起来。   我把我的问题,统统丢给了李老鬼。李老鬼微微一笑对我说,“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有些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你现在问我的这些问题,我就不能在告诉你了。”   李老鬼说完,都不给我继续追问的机会,便马上对我说,经过他这一番讲解,他想我现在应该对李为民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并让我不要再追究李为民的下落了。我越是追究,对李为民反而越是不利。   李老鬼说的话很诚恳,而且语重心长。可是对于我来说,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有些事情我已经身不由己了。我现在离一直渴望得到的真相,仅仅只有一步之遥,历经虵国、末戗、有熊、仙山四重险境,缠绕在我脑海中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如果我不将这些问题解开,这些问题就会始终伴随着我。同时,我也不想让自己九死一生的经历只是徒劳。爷爷的事情就是我们家的事情,作为家里唯一的长子,这种事我更加不能置之不理。虽然四爷曾经劝过我,让我不要再次置身于这些谜题之中,但是事到如今或许我才是解开这重重谜团的一把“钥匙”。我想爷爷让我看到他真实的面貌,并非是仅仅让我图一个安心而已。再者说,如果爷爷像让我置身事外,那应该早就会对李老鬼有所交代,而不是让我们在观仙楼内冒险抢镇河棺。   我认真的看着眼前的李老鬼,这个人也许是至今为止,我遇到过最了解爷爷,也是对整件事情知之最广的一个人。或许李老鬼还知道二十几年前,爷爷突然失踪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在新疆的时候,鄂妈本可以帮我解开我的一些疑问,但是我错过了机会,在仙山的时候,乔装打扮的爷爷本来也可以将我心中的疑问解开,可是我又错过了机会。   现在面对李老鬼,我真的不能再错过知道真相的机会了。因为原本知道整件事的人就非常少,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过机会,或许我想知道的答案就永远是谜题了。所以今天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想办法从李老鬼嘴里套出一些答案。这个时候不由的想起现在在门外的夕羽惠,夕羽惠巧言善辩,加上突出的推理能力,如果现在她在这里,或许能帮我从李老鬼这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但是现在从门外叫她进来又不合适。更何况李老鬼特意说明,他有些话是要单独和我说。   思考片刻我便对李老鬼说,“李大爷,你让我不追寻爷爷的下落当然可以,我也想爷爷一直安全。但是既然你对我也算是了解。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为寻找爷爷的下落去过仙山。之前还与我四爷一起去过虵国等地。可以说这些地方的经历都是九死一生,每次都是死里逃生,现在能坐在你对面和你对话,我也觉得我比较幸运。有些人就没有我这么幸运了,我有一些当时同行的朋友,现在已经魂归天际了。我不为我自己,起码也要让为了帮助我,而逝去的人可以瞑目。所以既然你已经说了一个开头,不妨就把我想知道的答案告诉我,也好让我了了一直困扰我的问题。”   “你想知道什么?”李老鬼语速极快的马上问道我。   我告诉李老鬼,只要他把有关于爷爷的事情,包括当初那三件古物和我爷爷的关系,还有爷爷的身份;二十几年前爷爷消失的原因;以及爷爷一直以来的目的是什么?这要这些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就不会再去追寻爷爷的下落。   李老鬼听完我的问题后,瞪着他那略显无神的眼睛,语调稍微抬高了起来,回答我说,“小鹤,你这是在为难我。你觉得我可能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吗?再说对于二哥所经历的事情,连我都不能完全说的清楚。你以为我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吗?实话告诉你,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些,只是事情的皮毛而已,那些隐藏在表面之下的隐秘之事,不是任何人都能去探究的。好多事情只有二哥自己心里明白。这滩水太深,而且里面诡异的事情超出你的想象。我劝你还是不要涉足为妙。”   我今天是打破沙锅问到底,必须刨根究底知道一些关于爷爷的事情不可。不然今晚那几刀算是白挨了。李老鬼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但是我还是不死心,于是继续死缠着李老鬼问东问西,试图从李老鬼那里套出点什么。   可是李老鬼却是一副坦然处之的样子,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又抽起了烟,开始闭目养神了。感觉李老鬼丝毫听不到我的话一样。   也许是被我纠缠的烦了,李老鬼此刻微微的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有阴转晴,笑着问道我“小鹤,没觉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吗?”   李老鬼这么一问,我有点茫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是想岔开话题吗?可是马上我就感觉到身上确实感到有些异样,除了一直半蹲在地上,腿有点发麻外,此时我能明显的感到,自己两只分别握住蛇头和蛇尾的手,现在居然有一种烫手的感觉!当我低下头看到手中那条七彩蛇的时候,惊诧的发现,我手中的这条七彩蛇,蛇头和蛇尾的位置竟然发生了互换!      第一百二十六章 难以置信      我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刚蛇头明明是被我提起来的,而蛇尾则是被我拉直在下端,怎么现在蛇头和蛇尾的位置竟然呼唤了?!我现在提起来的是蛇尾,而蛇头却到了我下方的手中。我眨了眨眼睛,又向下方看去,我眼睛没看错,这条蛇确实蛇头和蛇尾的位置发生了变化!伴随着蛇体逐渐的发烫,我心中有种隐约的不安感。   “这这这,这蛇怎么蛇头和蛇尾调换了位置?”我惊诧的结结巴巴问道李老鬼。如果蛇并不是在我手中发生的变化,那我还可以理解成这条蛇并没有死,它自己挪动了身体,首尾调换了一下。可是这条蛇从刚才开始,就被我“提”在了半空之中。而且我的手又一直没有离开过蛇的头和尾。这条七彩蛇根本不可能调换自己头尾的位置!这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样。   李老鬼现在的脸上还是挂着浅浅的微笑,好像他对现在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意外一样。嘴角不断地有烟圈划过。他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用烟杆子指了指那条蛇,嘴里自言自语道,“知道了,知道了。”   我看到李老鬼这个样子,就像是中邪了一样,整个人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而我手中握着蛇的头尾,现在也愈加的发烫,我能明显的感到自己的手上犹如火烤一般。迫于心中的恐惧,我手腕一抖,急忙把手中的七彩蛇甩了出去,七彩蛇砸在李老鬼所坐的椅子,便摊在了地上。   李老鬼右手一伸,顺手捞起了那条七彩蛇,然后右手死死的卡住七彩蛇蛇头的位置,七彩蛇的嘴巴被李老鬼这一卡,也大大的张开了。我看到七彩蛇的嘴里,好像是有什么反光的东西,一闪一闪的很惹人注意。   李老鬼将手中的烟杆子扔在了地上,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慢慢地伸向了七彩蛇的嘴里,将七彩蛇嘴中的那个闪亮的东西夹了出来。就在李老鬼将东西夹层出来的同时,七彩蛇的蛇身猛然的抖动了起来,整个身子拼命的狂扭,扭动的蛇身抽在李老鬼的手臂上,发出了十分清脆的抽打声响。这条七彩蛇就像是要从李老鬼的手中挣脱一般。可是李老鬼根本不管那么多,还是用手紧紧的卡住七彩蛇的头部位置,任七彩蛇的蛇身如何摆动,李老鬼均是不为所动。   当李老鬼将蛇嘴里的东西完全夹出来的时候,整条七彩蛇就像是丢失了灵魂一般,前一秒还在拼命的抖动,后一秒完全的摊在了李老鬼的手中,整个蛇头也耷拉了下来,蛇身更是有气无力的垂着。   看到这种场面,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就像李老鬼从七彩蛇嘴里夹出来的东西是七彩蛇的灵魂,而脱离灵魂之后,七彩蛇便仅仅只剩下一副空皮囊。那种恐惧的感觉,更是一种摄人心魄,仿佛李老鬼是一个会巫术的大巫。   七彩蛇在耷拉下脑袋来以后,李老鬼的手才慢慢地松开,把七彩蛇甩在了地上。我看到李老鬼从七彩蛇的嘴里,夹出来的东西正是我在仙山之中,得到的那种仙山“魔眼”!只不过着一颗魔眼的样子和颜色,和我之前得到的三颗又是不尽相同。   李老鬼此时手中拿着的这块玉石,看似应该更小一点,也就是有三分之二拇指指甲大小,形状为锥形,锐角所对应的那个弧面非常的标准,也非常圆滑。玉石的颜色是红橙色,是那种极为鲜亮的橙色,在李老鬼偏黑色的手中,这块玉石显得更加的惹眼。   “这个东西你应该见过吧?”李老鬼将手中的橙色玉石放在了自己的手掌里,手掌摊开伸向了我的面前。   我点点头告诉李老鬼,这东西我不仅见过,而且我还有三个和这颗玉石相似的玉石。没想到李老鬼对我的回答,完全没有意外之感,嘴角轻轻地向上一扬,对我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还有三颗彩玉。我甚至还知道这三颗彩玉你是何如得到的。”   李老鬼的话说完,把他手中的那颗橙色的彩玉递到了我的手中,然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既然我不能阻止你,又不能给你你要的答案。你非要去寻找你想要的答案。那么作为你的长辈,我只能帮到你这里了。这颗彩玉你收下吧。或许它能帮你找到呢想要的答案。”   我已经有四块这样的玉石了,我现在搞不明白这种玉石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怎么从这七彩色的嘴里,也能找到这样的玉石?!难道这七彩蛇,也与仙山有关?李老鬼说这块玉石,能帮我找到我想要的答案又是怎么解释?   玉石我只好和问李老鬼,这种玉石到底是用来做什么?不然就算是他给我再多这样的玉石,不告诉我怎么使用,那这种玉石对于我也是没有利用价值。   李老鬼简单的回答我,说是我的这种问题,不应该问他,因为我的手中有一本现成的“百科全书”,里面会详细的告诉我,这种玉石的作用。   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李老鬼所说的“百科全书”就是四爷给我的《叁号密卷》。但是我的心中还是有诸多疑问没有解决,于是我继续问道李老鬼,有关于爷爷的事情,还有之前李老鬼所说的,这具蛇头蛇体能告诉我爷爷的下落,可是现在连尸体之中的七彩蛇都已经“完全”死了,可是我还没有看出爷爷的下落在什么地方。   李老鬼站起身一边听着我的问题,一边向大门的方向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李老鬼突然停下了脚步,对我说道,“天亮之后,你们先离开莱州回家吧。在家等我的消息,这几天之内,我会寄给你一份档案,我想那份档案里可以给你许多你想要的答案,也可以告诉你下一步应该何去何从。记住一点,档案里的内容是你自己看到的,不是我告诉你的。”李老鬼说完之后,便打开了门,我看到夏夏和李星龙就凑在门口,李老鬼这突然一开口,吓了他们俩一跳,两个人纷纷憨笑着退到了两侧。李老鬼则招呼了一声金手佛爷,示意金手佛爷跟着他,随后便径直的走了出去。   李老鬼一出门夏夏他们几个就立马进来了,夏夏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他都跟你说什么了?干嘛非要单独和你说呀?别看李星龙他们堂口破破烂烂,但是房间隔音效果倒是不赖,我们在外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你快说说,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了?”   夏夏迫切的眼光看着我,可是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因为李老鬼知道的东西太多,但是高速我的东西又太少,所以很多问题我还是难以解开。但是李老鬼刚刚说要给我寄一份档案,着实也让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有些话不是李老鬼不想说,而是李老鬼不能说,所以才会给我寄那份档案。现在想多了也没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回家之后,等着李老鬼给我寄来的档案,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不过经过和李老鬼的这番谈话,我也零碎的得到了一些消息,回家直呼除了等待李老鬼的消息,再就是把这些零碎的信息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所收获。   “小爷怎么了?为什么一只发呆?”夕羽惠这时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声的问道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告诉我夕羽惠和夏夏,我们等会天亮之后,回李老鬼家里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回潍坊。   “刚刚那条七彩蛇呢?”李星龙突然问道我。   我顺手给李星龙指了过去,说道,“就在哪……”我的后半句还没有说完,却突然哽住了,因为我手所指的地方,那条七彩蛇竟然不见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失踪      我的动作僵在了原地,刚刚明明看到这条摊死的蛇,被李老鬼甩在了那个角落里,怎么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过后,那条奇怪的七彩蛇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那条七彩蛇刚刚没有死?   夕羽惠看到我的表情,可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告诉我们说,也许那条七彩蛇被李老鬼拿走了,毕竟蛇已经死了。没什么可大惊小怪。天又快亮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回李老鬼家里收拾收拾准备回潍坊吧。   我清楚的记得李老鬼走的时候没有带走那条蛇,也就是说,那条蛇应该还在这间屋子里,只是它刚刚自己移动,从而溜到了别的地方。这条蛇确实太过诡异了。每一次看似是死绝了,可是后来却都是奇怪的再次动了起来。仿佛这条七彩蛇是不死的一样。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那条蛇是怎么做到在极短的时间内,蛇头和蛇尾进行的相互调换?这种情况用匪夷所思来形容都不为过。   我问道夕羽惠,“在刚刚出去之前,你能确定之前那条七彩蛇死了吗?”   夕羽惠马上很严肃的点了点头,估计她已经了解我问这句话的目的了,夕羽惠的眼睛在四下里搜索着。夏夏反应也很快,我的问题刚刚问出,她就先低着头找寻那条七彩蛇的踪迹。   一问一答之后屋内的气氛骤然变的紧张了起来,大家都在寻找着七彩蛇的下落。可是整间屋子我们都细细的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那条七彩蛇的踪迹。夕羽惠这个时候好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走到了那具被我们切下头颅的尸体旁,蹲在地上看着尸体滚落在地的脑袋。随后她便招呼我们几个人过去。   我看到那颗紫色的蛇头里,那条七彩蛇的身子,极不规则的盘踞在蛇头的最内部,从我这里看去,七彩蛇盘踞的样子就像是一颗脑仁,连蛇头也被埋在了蜷曲的蛇身之下。   “这时怎么回事?刚刚爷爷放进去的?”李星龙不解的问道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李星龙,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夕羽惠却在一边接话告诉李星龙,让李星龙天亮之后,找人把这具奇怪的尸体连带着镇河棺弄出去烧了,不要将尸身和蛇头一起烧,先烧尸身再烧蛇头,烧完之后把没有烧尽的“东西”,一并再埋了。埋得时候,一定要埋在靠山的地方。夕羽惠简单的交代完,便示意我和夏夏出去。   李星龙挠了挠头,还不明白夕羽惠说的这是怎么一回事。夕羽惠也不多和李星龙解释,直接拉着我和夏夏从那间“叁号”屋子里面出来。一边走夕羽惠一边小声的对我说,“你应该有很多话要跟我说。”   李星龙和提子也并没有在屋子里面逗留太久,他们二人也很快跟了上来。李星龙还语气很谦虚的问道夕羽惠,为什么要如此处理尸体?   夕羽惠还没说话,夏夏就在一边对李星龙解释说。死而不僵的尸体处理起来要格外的小心,镇河棺五行属水,那具奇怪的蛇头尸体应该属木,水则养木,所以尸体在镇河棺内才不会发生尸变。那条七彩蛇应该是尸体的“尸核”,简单地说就是保存尸体所必要的核心。因为尸体和七彩蛇是一种寄生的关系,所以七彩蛇极有可能会产生一种特殊的物质,来维持尸体正常生理循环。   在棺材中存放时间较长的尸体,就会和寄生在体内的“付主”产生一种相吸的生物电,这种生物电在没有强力磁场的情况下,不会发生特殊的变化。但是如果有相应的大磁场,那么这种生物电就成为了连接寄生关系二者的“桥梁”,即使寄生的一方脱离另一方独立存在,也会在磁场和生物电的作用下,重新发生寄生关系。   在南洋有一种古老的降头术,名为“附虫降”,利用虫子使之与尸体发生寄生关系,再将寄生在尸体内的虫子取出来,通过一定的磁场变化,尸体就会在施术者的操控下,慢慢地接近尸虫。东南亚很多国家,在进行尸体下葬的时候,有些人就会专门请降头师傅,用附虫降将尸体引入棺材里,他们认为这样才会使死者得到安息。   而我们刚才看到的蛇头尸体,夏夏觉得应该也是利用了类似于附虫降的理论,使七彩蛇在死后,通过生物电和磁场的作用,可以再次回到宿主的体内。巨大的磁场应该就是那口镇河棺。蛇头尸体属木,火燃木可尽,遂用火将尸体火化,但是因为这种尸体中含有七彩蛇这种极为古怪的尸核。单纯的火化可能不会将尸体烧尽。这个时候再把未烧尽的东西,一并买入土中,意为“土化盖身”,盖住尸体的尸气,靠山的埋葬地点又近地气,使尸体不会发生尸变。将尸身和蛇头分开烧,是为了防止在燃烧的时候发生尸变。   夏夏解释完之后,问道李星龙,“我解释的够明白吗?要是不想若干年后发生尸变,就按照小惠说的做。你还有别的问题吗?”说到这里夏夏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又小声的对李星龙说道,“让你那个见钱眼开的小叔注意一下下,千万别把这具尸体给卖了。卖了可是要出大事的。你天亮之后,赶紧找几个伙计把尸体处理掉。”   李星龙听到夏夏的话一个劲的点头。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得懂夏夏说了什么。看李星龙这傻里傻气的样子,估计当时李老鬼让他给夏夏打电话,把我们“引入”观灯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李老鬼为什么会让他怎么做。估计李星龙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不过夏夏刚刚解释的倒是一板一眼,听起来还挺科学。也不知道夏夏是否想过,镇河棺内的尸体是被掉包后的尸体。如果这具尸体是被掉包后的尸体,不知道夏夏的这个看似“科学”的结论,是否还能成立。不过,既然这种下葬的方式是夕羽惠说出来的,想必应该是比较稳妥。往常这种科学解释的事情,都是夕羽惠来说,可是现在的夕羽惠脸上依旧是愁眉不展。不知道夕羽惠究竟是在考虑什么事情。总之这才来莱州之后,我就一直感觉夕羽惠怪怪的。   我也是一脑子的烦心事,刚刚和李老鬼谈话的信息很多又很杂,想要消化这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我有点后悔刚刚一直和李老鬼纠缠爷爷的问题,而忽略了王爱国这个重要的线索。如果王爱国真的还活着,那么王爱国现在又在哪里?当年在朝鲜的时候,那批神秘消失的伤员又去了哪里?如果找不到爷爷,那么找到王爱国,或许也能为解开重重谜团寻找到一个突破口。   也不知道李老鬼现在去了什么地方,如果还没有离开,再私下里问问他有关王爱国的事情,李老鬼既然知道王爱国没有死,肯定对于王爱国的事情也有所了解。但是,就是不知道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会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我。   于是我问道李星龙,李老鬼和金手佛爷去了什么地方,我还有点事情想问李老鬼。李星龙顺手拉了一个站在连廊里的伙计,问道李老鬼的去处,可是那个伙计只是回答,李老鬼和金手佛爷两个人急匆匆地从堂口离开了,他也不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   李星龙颇为无奈了看了看,他也是爱莫能助了。我们一行人现在又回到了之前的那个大厅,经过这一夜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大家都有些困乏,之前的那个小伙计让我们去客房休息,可是大家都没有一个人去。每个人的心理好像都有心事一样,全都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等待着第二天太阳的升起。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关于那个古怪的梦(一)      因为脑子里面全都是杂乱的信息,虽然身体非常的疲惫,但是我一点睡意都没有,让那位小姑娘给我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我赶紧把今晚和李老鬼谈话内容的关键字词记录在上面,生怕自己会突然间遗忘。而且又把自己现在脑海中浮现出的问题,一一记在了纸上,看看这些问题能不能形成一个系统的信息体系。   虽然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是高中好歹也是在号称,全亚洲最大中学的潍坊一中就读。里面的老师授课的时候很注意对系统知识的盘点,特别是对于一些文科知识,老师一直让我们把自己不会的问题全都记下来,从而系统的进行学习。久而久之记录的题目多了,我发现有些题目的答案,是可以从相应问题之中联想到,也就是从其它问题之中,寻找另一个问题的答案。这种学习方法一直延续到现在,我还是经常用。   后来有一次无意间和夕羽惠,说起我的这种学习记录问题的方法,夕羽惠我夸我是天生的理论家,她告诉我用的这种记录方法,其实很早以前就被人定义过了,叫做“福泰尔系统”,是一个英国的科学家福泰尔发明的,所谓的“福泰尔系统”,就是根据事物客观系统的存在性,客观问题与问题之间存在潜在的必然联系,事物具有相关性,某种问题所依附的条件不同,在特定的设置假设之中,问题便可与答案进行相互的转换。从而使人在相应的问题中,通过发散、分析、联想等方法寻找其他未知问题的答案。   夕羽惠当时还开玩笑的说,如果我早出生几年,“福泰尔系统”就应该命名为“李星鹤系统”了。这种“福泰尔系统”在一些国家,也用作审讯,用于侧写犯人的心里动态。   现在我将脑海中浮现的问题,一一列举出来,看看能否从这些有关联的问题之中,得到一些相应的线索。   夕羽惠手挽着我的胳膊,已经靠在我的肩头睡着了,表情非常的恬静,我第一次觉得夕羽惠睡着的时候这么美,她根本没有在意我拿纸和笔做什么。而夏夏则半躺在沙发上,也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看来今晚对大家的体能都是一个极大的消耗。李星龙和提子虽然看到,我拿笔在纸上不停的写着什么,但是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多问,李星龙拿出自己的手机又看起了比赛,提子更是只坐了一会儿的工夫,就匆匆地离开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一张信纸正反两面被我写的满满当当,或许是心中的问题书写下来,得到了些许的解脱,渐渐地我的睡意也渐浓了,眼皮越来越沉,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这一次在梦中,我又梦见了那条,一直在梦中出现的七彩大蛇。可是这一次这条七彩大蛇既不在沙丘,也不再山中,而是直接悬浮在空中!犹如一条游龙一般,在空中蜿蜒着自己庞大的身体。梦中也没有出现七彩大蛇和麒麟搏杀的场景,只是单单的出现了七彩大蛇,背景则是在一片山林的空中。而我所在的位置,正好是在山林之中,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整条七彩大蛇的全貌。七彩大蛇巨大的蛇头微微下低,像是在与我对视一般,蛇眼闪出一道道的寒光。   我站在原地丝毫没有一丝恐惧之情,倒是盯着这具巨大的七彩蛇,脑海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总感到这条七彩大蛇,好像和我有某种联系一样,那种感觉非常的奇怪。七彩大蛇的身体开始慢慢地向下移动,蛇头离我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很快蛇头已经就在我的头顶。我想移动自己的身体,使自己可以和这条七彩大蛇保持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但是我的身体完全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睛都离不开七彩大蛇的蛇眼,我的眼神和蛇眼对目而视。   七彩大蛇蛇眼为黑色,蛇眼非常大,让我难以比喻与形容。不过我能清楚地看到七彩大蛇蛇眼中的我,当我盯着蛇眼,再深入看去的时候,甚至还能通过蛇眼看到我眼中所成的像,通过七彩大蛇的蛇眼,我看到我眼中的七彩大蛇,是一副人的模样。我凝神专注的盯着蛇眼之中倒映的我的眼睛,试图看到我眼中的七彩大蛇,到底是一个什么人的形象。   只见这个人的模样,从最初的非常模糊,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立体,很快我就清楚地看到,我眼中七彩大蛇那人形模样的人,我非常的熟悉,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我猛然从梦中醒了过,脑门上都是一滴滴的大汗珠,冷汗都侵湿了我的后背,嘴里不停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才是在逃命一样。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太真实太真实了,就像是我睡着之后,在另外一个空间发生的事情一样。醒来之后我都觉得心有余悸。在梦中,我眼中的七彩大蛇,怎么会是我自己的形象?这个奇怪的梦到底是什么意思?瞬间我就感到自己的左脑一阵阵刺痛感,那种熟悉的偏头疼感觉袭来。   夕羽惠这个时候递给我一杯水,然后拿着一块湿毛巾,在给我擦着额头上一片片的汗珠。我换了换身儿,看到我们还在之前所在的那个大厅,只是现在的大厅里,只有夕羽惠、夏夏和我。李星龙不见了踪影,连之前站在大厅里,那一男一女两个小伙计都不见了。夕羽惠看样子是早就醒了,我看到她身前的茶几子上,摆放着一杯水,还有一个精致的茶壶,茶壶内还有小半壶水,看样夕羽惠醒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我注意到夕羽惠给我擦汗的毛巾非常湿,而且毛巾一点都不烫,好像是这条毛巾已经被用过很久了一样,没有了温度只剩下湿度了。   夏夏就坐在夕羽惠旁边,看到我醒来之后,夏夏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就像是她从来都不认识我一样,那种眼神十分的陌生。   看到这一系列有些反常的场景,我喝了一口水,问道夕羽惠,“现在几点了?你们俩早就醒了?毛巾这么湿,应该是一直再给我擦汗吧。”   夕羽惠又露出了她那标准性的微笑,朝我微微笑了笑,接过我手中的水杯,又将毛巾翻折了一下,把我脸颊上的汗珠擦掉,轻声的对我回答我,“其实也没什么。大概是你的伤口包扎不及时,你有点发烧而已。”   夏夏看我的目光依然很奇怪,我也奇怪的看向了夏夏,问她为什么这样看我?   夏夏听到我的问题后,先是看了看夕羽惠,又看了看我,轻声地问我,是不是刚才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马上奇怪的问道。   夏夏这时挪了几步坐到了我的跟前,先对夕羽惠说道,“咱俩还是问问他怎么回事吧,不然刚才那个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夕羽惠无奈地笑了笑,问道我,“你刚刚做梦梦到了什么?你知道你做梦的时候说梦话了吗?”   不等我发问,我说了什么梦话,夕羽惠就继续对我说,“你在梦中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我到底说了什么?”我着急的问道。我看到连一向没心没肺的夏夏,现在都是这种谨慎的样子,我预感刚才我说的梦话一定有什么蹊跷。   “你一直重复着‘时间不多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夕羽惠淡淡地对我说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关于那个古怪的梦(二)      夕羽惠这句话刚刚说完,马上又接着对我说,“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做梦说这句梦话了。”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记得这句话,以前一直是爷爷还没有失踪的时候,他经常提起的。那时候家里人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不断的重复那句话,几十年过去了,就算是到了现在,我想家里人恐怕还是不明白,爷爷这句话到底有什么深意。但是为什么我做梦的时候,这句话却会从我嘴中脱口而出呢?   我带木的问夕羽惠,我到底多少次在梦中,不经意间说出那句话了?   夕羽惠甚至连回想都没有回想,很干脆的回答我,“这已经是你第六次在梦中说这句话了。最近的一次,是你前几天刚刚从仙山回来的时候。而你在仙山的时候,也说过类似的梦话,小哥和大凯也都听到了。其实我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件事,但是我发现你在梦中的表情,越来越挣扎,看起来十分痛苦。担心你有事,所以这次才不得不开口。能说说你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吗?”夕羽惠一边说,一边手握着我汗淋淋的手,脸上还挂着标志性的微笑,以此来让我安心,静静的等待着我的回答。   “你记得我第一次在梦里,说这句话是什么时候吗?”我马上问道夕羽惠。看样夕羽惠对我说梦话这件事十分在意,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就能清楚的记得我已经六次,在梦中说出同样的话。而且从夕羽惠说我做梦时的表情来看,恐怕我在做梦的时候不仅仅是说梦话而已,不然夕羽惠也不会如此观察我的表情。   夕羽惠听到我的问题后,马上随口而出,“是在虵国的时候。”夕羽惠简练的回答完之后,马上又重复了一遍她之前的问题,问我在梦中到底梦见了什么?   我整个人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梦中漩涡之中,虵国的事情已经是几年之前的事儿了,那个时候我就在梦中,无意间说过这句梦话,我实在不能自己解释明白,为什么在虵国的时候,我就会不自觉地说这句话?   如果在虵国的时候,我说梦话夕羽惠可以听到,那么四爷也肯定听得到。我记得非常清楚,当年四爷匆忙带回去虵国的时候,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的事情不多了。”难不成四爷当时带我一起去虵国,是有更深的意义在里面,绝对不是为了,让我去协助他“请神”那么简单。   以前我也曾经想过,四爷带我去虵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想来想去,我觉得四爷当时如果是为了,取走虵王的尸身,那完全没有必要叫我一起去,因为那个时候带上我,跟带上一个累赘没有什么区别。在遇见爷爷之后,我觉得四爷当年带我一起去虵国,很可能是为了寻找爷爷的下落,而并非仅仅是为了虵王的尸身。   可是现在在我看来,四爷执意带我去虵国的原因,或许并不是因为众多的客观因素,而是仅仅因为“我”。这个原因也许就是,一直缠绕在我脑海中的梦魔有关。会不会是为了解开我的那个奇怪的梦?   想到这里,我赶紧把自己那个奇怪的梦,一五一十非常详细的讲解给了夕羽惠和夏夏,把每一个场景,每一次出现七彩大蛇的情况,分别给她们两个人进行了讲述。希望从她们那里得到一个合理的解答。毕竟她们二人对这种古怪之事都还算是“专家”级别了。   在我将每一次梦到七彩大蛇的事情全部说完后,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陷入了沉思,比起夏夏,夕羽惠的脸上明显有一丝不安焦虑的神色。   很快夏夏就先开口回答我,龙蛇入门主得财,龙蛇入灶有官至,蛇化龙行贵人助,妇人见蛇生贵子,龙蛇杀人主大凶,蛇咬人主得大财,蛇入怀中生贵子,蛇行水中主迁荣,蛇随人去妻外心,蛇入谷道主口舌,蛇绕身者生贵子,蛇多者主阴司事。说是这是一个较为大众所知的顺口溜,大概就将梦见蛇的情况全都涵盖在内了。因为梦到蛇的意义实在是太多了,要根据梦境和现实进行比较,才能得到一个较为准确的答案。所以夏夏觉得觉得我经常梦到那种七彩大蛇,或许是按时我生活比较繁烦躁,或者是心事重重导致的,毕竟结合实际来看,每次梦到那种七彩大蛇的时候,基本上接下来我都会遇到一堆堆疑惑的谜题。   至于梦到七彩大蛇和麒麟相搏斗的场景,根据我所说的梦境,麒麟属于祥瑞之物,一般可以代表仁慈,而七彩大蛇则象征阴暗亦或是计谋,夏夏觉得我的梦中麒麟和七彩大蛇的搏斗,可能是在暗示我在“正邪”二者之间进行着挣扎,在选择中趋左或者趋右都会导致极为重大的变化。   夏夏这番解释,确实听上去挺合理,特别是每次梦到七彩大蛇的时候,接下来总会出现很多难解的疑问,这一点和现实中发生的事情,还是比较符合。可是夏夏对于七彩大蛇和麒麟搏斗的解说,我有点不是太明白,什么叫做在“正邪”二者之间进行挣扎?我也从来没有过在类似情况下,进行选择或者挣扎的事例。   这时旁边一直沉默的夕羽惠,突然开口对我说道,“别听夏夏乱讲,梦只是梦而已,没有她说的那么复杂,更没有任何隐含的寓意,最多就是暗含那句老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觉得可能每次你在遇到那种奇怪的梦时,是因为你神经太过疲惫的原因。再加上你在虵国的时候,第一次见到那种诡异的地龙,所以就会把地龙的形象,通过你的人为思维变化,映射进你的梦里。仅此而已。”   说罢,夕羽惠还对我详细说明了一下,人们所做的“梦”,是大脑无意识中将脑内信息,无序的链接并进行任意的排列而成,有很多是你早已忘记,或者是在记忆边缘的信息都会被调用,在糅合进你的梦里。   但实际上,绝大多数梦是无法预见现实的。如果说梦能够预见现实,而且这种预见可以被解读,这种能情况确实存在,只是大约99.99%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所以这种可能性近乎为零。   其实,做梦是人在睡眠过程中,产生的一种正常心理现象。一般情况下,人在睡眠时,大脑神经细胞都处于抑制状态,这个抑制过程有时比较完全,有时不够完全。如果没有完全处于抑制状态,大脑皮层还有少数区域的神经细胞处于兴奋,人就会出现梦境。由于少数细胞的活动,失去了觉醒状态时的整个大脑皮层的控制和调节,记忆中某些片断,不受约束地活跃起来,可能就表现出与正常心理活动不同的千奇百怪的梦。此时,与语言和运动有关的神经细胞,倘若也处于兴奋状态,那就不光会出现梦境,还会说梦话或发生梦游的现象。所以夕羽惠觉得我的梦和说的梦话,也许并没有直接联系,让我不要过于担心。   夕羽惠这看似科学的解释,一点都没有消除我心中的疑虑,反倒是让我更加的担心。她现在的从容回答,和最初听到我梦境时的表情,简直就是判若两人。通过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这种反常的反应,对于我的奇怪梦境,夕羽惠一定是有所了解,但是她却把那些极为重要的部分,有意识的隐瞒了。所以这奇怪的梦中,一定隐藏着更深的寓意。      第一百三十章 关于那个古怪的梦(三)      夕羽惠说完之后,眼神有意识的避过了我的目光,然后低下头又开始沉思了起来。我注意到夏夏可能也意识到,夕羽惠这个明显的反转回答,所以夏夏也愣了一下,眼神从夕羽惠的身上瞟过,最后又落到了我的身上。随后夏夏苦笑了一下,朝我摊了摊手,示意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感到自己脑子里更乱了。夕羽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她为什么要隐瞒呢?那个奇怪的梦境,和现实中的事情有什么潜在的联系?   屋子里面顿时又变的鸦雀无声了,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好像是都有心事一样,每个人都是一副沉思的状态,我也不方便再说话打扰她们。因为这里没有窗户,所以也不知道天亮了吗。我站起来来回渡了几步,可能是看到我一脸的愁像,夏夏拉着我的胳膊让我先坐下,说是看着我来来回回的走,她就眼晕。夏夏告诉我李星龙去准备车了,也该很快就会回来。现在着急也没用,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回了潍坊再从头计议。   我突然想到,我睡着之前,用笔记录问题的那张纸现在不知了去向。我四下看了一番,都没有发现那张纸的踪迹,只看到那只黑色的碳素笔,扔在了沙发的靠垫上。于是我只好问夏夏,看到我睡着之前记录的那张纸了吗?   夏夏轻轻地瞄了一眼夕羽惠,然后小声的和我说道,“喏,你们家小惠惠刚才看到之后,就收起来了。我问她你上面写的什么她也不说。你那张纸上写的什么呀?好神秘的感觉。”   我淡然的摇了摇头,示意夏夏那张纸上没写什么,只是记录了一些我的问题罢了。   我现在倒是想问问夏夏,夕羽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总觉得她现在怪怪的。毕竟夏夏天天和她在一起,加上夏夏这个人发现能力也算强,夕羽惠要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我想夏夏应该也能发现了。但是现在夕羽惠就在旁边,我也不方便问夏夏关于夕羽惠的事情。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之前那个小姑娘又匆匆的走进了客厅,看到我们三个人后,小姑娘很有礼貌的朝我们笑了笑打招呼,并对告诉我们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把我们送回潍坊了。说完小姑娘就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续对我们说道,“早点都给各位备好了。小少爷已经在候着了,各位这边请。”   我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估计夕羽惠和夏夏也跟我一样的感觉。听说还要吃早餐,都是一脸无奈的样子,夏夏甚至还问小姑娘,能不能不吃早餐,说是我们现在最缺的不是饭,而是补觉。   还不等小姑娘回答,夕羽惠就轻轻地拍了拍夏夏,并搀扶着夏夏,说是李星龙既然都准备好了,地主都要尽到地主之谊,我们做客人的更要客随主便了。   小姑娘见夕羽惠搀扶夏夏,忙过去帮手,小姑娘手脚麻利的直接从夕羽惠手中接过了夏夏,让后她的双腿一蹲,后背随之压低,失重的夏夏直接就落在了她的背上,小姑娘腰杆一挺,直接背起夏夏在前面领路了。夏夏在上面却一直让小姑娘放她下来,说是她自己能走,不需要背着她。可是人家小姑娘就是不买账,并让夏夏不要难为她,因为李星龙特意叮嘱,夏夏的脚受了伤,所以尽量不要让夏夏走路。   我看到夏夏在小姑娘的背后,一颠一颠的,表情既无奈又痛苦的看着身后的我和夕羽惠。换成以前,夕羽惠早就拿夏夏开玩笑了,可是今天的夕羽惠还是一副思考的样子,低着头盯着脚下,全然没有注意到夏夏回头看我们。   穿过那条连廊之后,向左侧一拐,又顺着楼梯向上走了一层,看到一张朱红色的木门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门上用行楷写了两个大字,“休堂”。一进门我就看到李星龙坐在桌子旁,见到我们进来之后,李星龙迅速的站起身,便示意我们坐下。   我看到桌子上摆了大大小小不下十几个碗碟,除了早餐吃的油条、包子、烧饼之类的东西,甚至还做了好几道菜,而且这些菜全都是肉菜,最显眼的就是在桌子的正中央,放了一个巨大的红烧猪脸。猪脸旁边还放着螃蟹、海螺、鲍鱼等等海鲜。   我们落座之后,李星龙便让那个小姑娘先出去了。然后客套的和我们说了几句,“昨晚大家都累得够呛,差不多每个人都受了伤。我代表我们家感谢大家的帮忙了。你们今天就要走,我也不能好好款待了,咱们就早上简单的吃点粗茶淡饭,小村子里也没啥好吃的,将就将就吧。我知道你们潍坊肉火烧做的特别好吃,这么多天不在家了,所以今天特意让厨子给你们烙了几个火烧,你们也常常莱州的火烧。”   我还惊讶李星龙今天说话怎么如此流利,一点都没有结巴的迹象,然后看到李星龙的跟前放了一个酒杯,杯子里还有半杯,估计是白酒。李星龙这个特点倒是挺有意思,平时结巴的说不出一句话,每每喝完酒之后,说话就特别的流利,而且还变的非常“会说”。   “小结巴,看不出来你还这么有语言天赋呀!话说的那叫一个客气。我不管,老娘可是为了救你才伤到脚的,你好歹也是一个瞟儿把子,该不会单单请我们吃顿饭吧?不敞亮可不是瞟儿把子的风格哦。起码送我一件稀世珍宝给我压压惊呀。再说了,一大清早大鱼大肉谁吃的下啊?我现在看到泛油的东西就恶心。吃饭就免了,快快送点货真价实的东西。”夏夏笑着对李星龙说道。   “备备……备好了。放放心吧,东西少不了。”李星龙连憋得通红,结结巴巴的回答夏夏。   看到李星龙又是一副结结巴巴的样子,我和夏夏都嘿嘿笑了起来。看来结巴这个毛病,李星龙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了。   我们很快的吃完饭,除了李星龙食欲旺盛大鱼大肉吃的很香,我们三个人都是简单的喝了一点稀饭,我象征性的吃了一个肉火烧,就算是吃饱了。看得出来李星龙是特意找人做的肉火烧,但是和潍坊的比起来,我们今早吃的还是差了太多。   吃过早饭后,我们便从地下这个堂口出去了。因为才八点左右,所以诊所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两个穿白大褂的“大夫”。不过窗户和门全都已经打开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斑驳陆离的光线让人神往。诊所的外面停了一部车子,司机时不时的向外张望。   李星龙把我们送到车上后,便从车子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三个锦盒,盒子呈长方形,长短差不多有我小臂长短。盒子包装的非常精美,浅青色的底,暗红色的花纹。李星龙将三个盒子分别打开递给我们,我看到每一个盒子里面都装有一个很大的玉如意。玉色饱满,玉质剔透,雕刻也非常的精美。李星龙说是这三个玉如意是李老鬼特意为我们准备的,也算是他们老鬼家的一点心意。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玉如意,这东西肯定是价值不菲。   我们也没有再耽误时间,简单的和李星龙寒暄了几句,大家就钻进了车里,上车之前我还特意把李星龙拉到了一遍,不忘叮嘱李星龙,一定要提醒他爷爷李老鬼,别忘了答应给我的东西。李星龙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虽然不明白我说了什么,但是他保证把我的话转达给李老鬼。我们俩还相互留下了联系方式。有什么问题可以及时联系。   就这样,我们匆匆踏上了返回潍坊的路程。      第一百三十一章 返回潍坊      我们回去的时候并没有走高速,而是直接从后趴埠村走国道回了潍坊。一晚上大家都没有休息好,所以在车上的时候,基本也没有人说话,我们三个人都靠在座椅上眯着。送我们回来的司机,就是第一次去李老鬼家,给我们开门的小伙计。小伙计话不少,我们上车之后,就不停的找话题和我们说话,东一句西一句的乱侃,我们也没心思和他聊天,只是简单敷衍一下,大概是看我们没有聊天的情绪,后来小伙计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因为车上还带李老鬼送给我们的玉如意,再加上车里除了我们四个人以外,还有夕羽惠带去的暹罗猫,还要我的泰迪,所以我直接让车子把我们送到了楼下。小伙计服务倒算是周道,帮我们把一些行李都统统搬到了家里,然后又一个人把三个玉如意抱到家中。临走的时候,还把他的电话号码留给了我,说是以后去莱州的时候,有什么吩咐直接找他就可以了。外面北风凛冽,原本我们是想目送小伙计离开的,可是小伙计直接把我们送进了楼道内,然后匆匆的开车离去了。   到家之后,夕羽惠让我在家休息,她和夏夏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两个人就去了医院,说是去医院拍拍片儿,看看夏夏有没有伤到骨头。我洗了一个热水澡,浑身都是疲乏的感觉,于是直接窝在床上睡着了。连带回来的行李都没来得及收拾。   我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和之前的梦境一模一样,一条七彩大蛇漂浮在空中,蛇眼俯视着我所在的位置,蛇眼与我对视的过程中,我仍旧看到我眼中的七彩大蛇,就是我自己的模样!我还是猛然从梦中惊醒,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做这种梦,但是醒来之后,我还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的大汗珠一滴滴的从脸颊上滑落下来。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跳动声音。   之后的几天,夏夏一直住在我们家里,名曰为“修养”。天天在我们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偶尔开心了,夏夏就牵着泰迪或者暹罗出去溜达溜达。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夕羽惠这几天也都待在家里,说是为了照顾夏夏,只有每天的傍晚才去店里看看,因为最近中日钓鱼岛争端比较严重,听说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大学生还有游行。所以店里的生意也冷清了不少,除了一些老顾客,平时很少有新顾客光顾。夕羽惠还开玩笑的对我说,幸好自己改了名字,不然出门搞不好就被愤青直接打死了。还说只要针对日本,人们总能马上就能体现出强大的民族凝聚力。   从莱州回来之后,我在家休息了一天,然后就照常去老爷子的公司,象征性的上班了。期间大凯知道我们回来之后,还特意买了些水果来家里串了串门,并请我们去满汉楼海吃了一顿压压惊。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和大凯说起莱州经历的事情,大凯问起爷爷的事情,我也只是回答还在托人打探消息,大凯也就不再多问了。   这几天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夕羽惠和夏夏在回到潍坊之后,就再也没人主动提起过莱州的事情,甚至她们两个人也都没人提起爷爷的事情。夕羽惠不闻不问这道不意外,可是夏夏这种好奇的性格,居然没有再次主动,问起关于爷爷或者是莱州发生的事情,也没有问我,当时李老鬼在密室里到底和我说了什么?这让我感到有点奇怪。我曾经试探性的问道夏夏莱州发生的一些事情,夏夏也是装傻充愣的敷衍几句,并不多说多问什么。而每次我跟夕羽惠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想让夕羽惠给我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可是夕羽惠总是轻轻地拍拍我,说是她这几天比较疲劳,真的不想再多动脑子了。等过去这段时间之后,再帮我找寻爷爷的下落。   自我们从莱州回来之后,已经过了三天了。这三天里,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单位给夏夏打电话,问夏夏有没有邮递员给我送邮件。我也给李星龙打过电话,让李星龙催促李老鬼,快点给我寄“东西”。李星龙满口答应着,他一定再催促一下李老鬼,让我安心就好,并告诉我,如果有了我爷爷李为民的消息,他也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终于在回来后的第五天,我记得很清楚是一月七号,当天上午我在单位,突然有一个EMS快递师傅给我打电话,说有我的一份加急快递,问我在家不在家?我问师傅寄件地址是哪?师傅迟疑了一会儿,回答我说,“莱州”。   听到“莱州”两个字,我心里抑制不住的兴奋,忙告诉师傅我现在不在家,让师傅把东西放到我们小区的万源超市,我等一下马上去取。   挂了电话,我赶紧一路小跑下了楼梯,钻进车里迅速发动车子,朝家的方向驶去。虽然还没有看到寄来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感觉到我现在,距离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仅仅有咫尺之遥了。之前本来想让快递师傅,把邮件送到家里,因为这个时候,夏夏或者夕羽惠应该是在家的,收邮件没有问题。可是自打从莱州回来之后,我就觉得夏夏和夕羽惠两个人的表现,太过反常了,她们二人也太淡定了。或许她们这种“淡定”也是为了我好。不过,如果让她们看到李老鬼寄来的邮件,保不准会对邮件做点什么。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自己去接比较好。万源超市是我们小区里,一个专门替别人代收邮件的地方。因为平时网购比较多,收邮件的次数也就多了,所以我和老板比较熟络,我的邮件老板都会特意收起来,以免和其他邮件混在一起,容易造成丢失。将李老鬼寄来的邮件,放在万源超市也是我比较放心的地方。   车子很快进了小区,我来到万源超市,简单的和老板寒暄了几句,然后便取走了包裹。我看到包裹上寄件人一栏里什么都没有填,只是在寄出地点处填了莱州,照笔记来看,“莱州”这两个字也是快递师傅填写。邮件是用大信封包装,外围还套了一个袋子,估计也是怕邮寄的时候会有磨损。我掂量了掂量,邮件的质量和大小,确实都有些像档案袋的样子。只是邮件的“信封”比档案袋还大点,用手捏上去,明显能感到邮件里面,有纸质物品的感觉。   我马上把车停进了车库,深呼一口气后,迫不及待地就打开了邮件。邮件外围的大信封,完全被一条条透明胶带纸粘牢了,想撕开信封是不可能了,只能先把那些胶带纸撕开,才能再打开包裹着邮件的大信封。花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才把胶带纸撕下来,然后麻利儿的打开信封。   不出我所料,信封里就是一个档案袋。只是这个档案袋看上去很特别,这种档案袋,并不是像平时常见的档案袋一样,是那种单调的土黄色。它的颜色为墨黑色,而且档案袋的表面带有磨砂的迹象。档案袋保存的很完好,看不出有什么历史年份,就像是新的东西一样。档案袋的袋口,还被严严实实的封着,没有打开过的痕迹。我小心翼翼地打开档案袋,一张照片恰好在档案袋里漏了出来。   我忙捡起那张照片,看到照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是年轻时的爷爷,另外一个人很是眼熟,看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这张照片上的另外那个人就是李老鬼,只不过是年轻时候的样子罢了。因为在李老鬼家的时候,李兜曾经给我看过他们家的影集,上面有不少李老鬼年轻时候的照片,所以我对眼前照片上的这个人才会格外有种熟悉的感觉。我顾不上细看照片,赶紧将照片翻过来,想看看照片背后是否有记录一些东西。   当我翻过照片后,我看到照片的背面左下角,用很小的字写道,“1949.12.1,李为民、王爱国摄于西藏塔甫图。”   我脑子里“嗡”的一下,手不由的一抖,照片从我的手中滑落,脑子里顿时乱成了一团乱麻。我嘴里不禁自言自语道,“原来李老鬼就是王爱国?!”      【第六卷 穷弈天柱】   第一章 难以接受的现实      我感到自己难以接受这个现实。李老鬼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了爷爷的战友王爱国?我将照片放在我的眼前约一指的位置,然后一字一字的把照片左下角的字又看了一篇,确实是爷爷李为民,和王爱国的名字!而且我甚至还能看出来这种字体,应该是出自李老鬼之手。因为在观仙楼和李老鬼家中,都挂有很多李老鬼的书画,看得出来李老鬼对钢笔字十分的热衷,在观仙楼和家中都挂了几张钢笔书法,还用金色的框架裱起来,看上去很是精美。那个时候我就注意到,李老鬼所写的钢笔书法中,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毛主席诗词,并在李老鬼家中的客厅里,还挂有一副巨大的《沁园春?雪》钢笔书法。   那个时候我还问过李兜,李老鬼以前是不是也当过兵?可是李兜却回答说,老鬼家里差不多世代都是瞟儿贼,他们家就从来没有人当过兵,李老鬼就更不可能当兵了。当时觉得李兜说的挺在理,一个瞟儿把子,换到以前就是绿林悍匪,和当兵这种事完全没有交集,所以我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后来在密室之中,李老鬼告诉我,他曾经服役于701部队,也就是传说中的“叁号”组织。我这才知道了,李老鬼也是有过从军生涯。   但是现在看到眼前的这张照片,我对李老鬼的那些疑问,又都涌上了心头。李老鬼?王爱国?究竟哪个身份才是他的真身?!这一连串的事情之中,到底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我整个人仿佛从一个谜团之中,掉入到另外一个更大的谜团里了。   我深呼吸一口,把照片再次翻过来,照片为黑白色,保存的十分完好,没有折痕或者是破旧的痕迹。照片的正反两面,都是干干净净,没有一处脏处。我看到照片中的爷爷和李老鬼,穿的都是当年很流行的“红色”服饰,很干练很简洁,李老鬼甚至还带了一顶大绒帽。他们两人的胳膊,相互的搭在了对方的肩头,长相都非常威武,乍一看上去,还以为是哥儿俩。在他们两个人的背后,就是我们去塔甫图时,住的那些圆顶八角屋。因为那些圆顶八角屋,几乎建造的一模一样,所以不能判断他们所在的屋子,是不是我们之前去住的那一间。照片之中还有皑皑白雪,看得出来爷爷和李老鬼在照照片的时候,在外面已经待了好一会儿了,因为他们两个的衣服上,都能看到明显的雪花,李老鬼所带的大绒帽周边,甚至都变成了白色。   这张照片摄于塔甫图,也许说明在1949年的时候,爷爷和李老鬼就已经去过仙山了。不然他们两个人,也不会出现在塔甫图那种极难寻找的地方。我实在想不出,他在塔甫图,除了为了进仙山而做准备之外,还能在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干点什么?   联想到之前李老鬼与我私聊的话题,我愈发觉得,李老鬼这个人肯定和整件事,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如果李老鬼正是王爱国,好多事情也就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李老鬼对在朝鲜战场发生的事情,如此清楚了,因为他就是当事人之一!所以他才会对我说,王爱国并没有死,而且我从小听到的那个故事也不准确,古玉、古书、盘子,这三样东西并不是王爱国留给爷爷的,而是王爱国从爷爷那里窃取,之后因为自己受了重伤要死了,所以就把那三样儿东西,又在自己弥留之际,还给了爷爷。   我有一点想不明白,王爱国为什么要偷这三样东西,按照李老鬼跟我说的,他曾经是701,也就是“叁号”组织的一员,这样来说,李老鬼和爷爷应该是共同为这个组织服务。李老鬼如果是王爱国的话,他和爷爷的关系应该甚密,要是想见识一下那三样东西,恐怕爷爷也不会拒绝。可是如果王爱国窃取的话,只能说明一点,王爱国这么做并不是单纯为了他自己,恐怕是有更高层的人,指使王爱国这么做。   通过这几年的了解,我也知道《叁号密卷》之中记录的,都是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或者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要想阅读《叁号密卷》,古玉、密卷、盘子,这三样东西缺一不可。我觉得指使王爱国这么做的人,很可能就是后来从“叁号”中,分离出来的“玖号”组织。我想只有他们,才会对“叁号”所掌握的秘密如此痴迷。而王爱国,或许也是从“叁号”分离出的玖号组织的一员。   可是问题又来了,如果王爱国是玖号的一员,那么李老鬼也就是“玖号”的人。可是李老鬼却在帮助爷爷。玖号与叁号是两个近似于对立的组织,李老鬼为什么要帮助爷爷呢?虽然他们二人以前关系甚密,但是如果我的推断准确,他们根本不属于同一个组织,或者是部队。加上在朝鲜战场的时候,又是爷爷带着有生力量离开,而迫不得已把重伤人员都留在了山中,这相当于让山里的伤员等待死亡,这种“遗弃”王爱国都能不计前嫌的帮忙吗?那批在朝鲜失踪的伤员,是只有王爱国死里逃生,还是说那批人全都没有死?他们在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越是这样想下去,我越是觉得自己的问题越来越多。我的大脑甚至已经容不下这些问题了,那种偏头疼的感觉再次袭来。   于是我把照片放进了档案袋里,从车库出来就直奔家而去。想要逐渐揭开这些问题,仅仅靠我自己是远远不够的,问题量实在是太大了。现在只能求助于夕羽惠和夏夏了。虽然她们两个人现在对于爷爷的事情不闻不问,但是见到我手中的这份档案,想必她们还是会帮忙给我找到答案。   可能是夏夏和夕羽惠都没有想到,我会上班中途的时候回来,见我突然进了家门,她们两个人还略显惊讶,夏夏甚至还问我,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我用手敲了敲手中的档案袋,对夏夏说道,“好奇小姐,这档案袋里有很多你想知道的东西。”说完我就把档案袋放在了茶几上。我注意到夏夏和夕羽惠都穿着完整,夏夏依旧打扮的非常时髦,不论天气多冷都会穿裙子,脚上踩的高跟鞋甚至还没有脱下来。而夕羽惠则穿的很朴素,穿了一身运动装,和夏夏站在一起,两个人打扮明显不合拍。很明显能看出来,她们两个人也是刚刚从外面回来不久,以至于都没有来得及换衣服。夏夏这个人对于同伴的穿着很讲究,平时她和夕羽惠出去逛街的时候,两个人都要讨论好久要穿什么出门,一定要穿的“搭”才可以出门。而且看夏夏穿着高跟鞋,还能一蹦一跳的样子,看上去她的脚一点都没事儿。   夏夏见到档案袋之后,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情,拎起档案袋的一角看了看,随后脸上的表情变的越来越兴奋,迫不及待的就打开了档案袋。   可是夕羽惠还是一脸的冰冷,看到我拿回来的档案袋,她的脸上甚至多了一丝的忧郁。   “你们今天去哪了?你的脚没事儿了?”我问道夏夏。   夏夏经我这么一问,竟然突然语塞,她悄悄瞄了一眼夕羽惠,好像是在询问夕羽惠应该怎么办?   只见夕羽惠叹了一口气,然后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便塞进了我的手里。随后夕羽惠心平气和的对我说道,“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去冒险了。你可以为了我们的孩子着想吗?我怀孕了。”      第二章 意外之喜      “什么?你说你怀了什么了?”我吃惊的看着夕羽惠。   夕羽惠伸出手,使劲捏着我的腮,一字一字的对我说道,“怀孕了。”随后又笑着对我说,“小爷,你快要做爸爸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完全是意料之外,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感觉,如果非要用一个较为贴切的词形容,恐怕就是“惊喜”了,这两个字中,“惊”字内容占有一大部分。想必很多第一次听到自己要做爸爸的年轻人,都会有这种感觉。   我伸手下意识地摸了摸夕羽惠的小腹,傻傻的看着夕羽惠,不知道现在该和夕羽惠说点什么。   夕羽惠告诉我,其实她在仙山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身体有反应了。回来的之后,因为着急打听爷爷的下落,一直都是匆匆忙忙,所以夕羽惠一直没有机会去检查身体。到了莱州之后,就在我和李兜回潍坊,找张琳打听九重子的那一天。夕羽惠和夏夏也很早从老鬼家离开了,其实她们两个人那天一早,是去了烟台。因为烟台离莱州并不远,而且医疗上也比较好,加上我表哥的对象就在烟台毓璜顶医院,去那里也算方便。所以夕羽惠前一天,已经提前联系了我们嫂子,把第二天的检查都安排好了。   这几天夕羽惠一直在家,说是照顾夏夏,其实是她在家休息。因为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累了,夕羽惠已经感觉到身体有些吃不消了。所以夕羽惠担心孩子出什么问题,便从莱州回来之后,就留在了家里,平时每隔一天,夏夏都会陪着夕羽惠去人民医院做检查,以保证孩子的健康状况。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在莱州的时候,夕羽惠突然变的有些古怪的原因,她只是非常重视我的安危,不愿我出哪怕一丁点危险罢了。而且她对爷爷这件事情渐渐冷落的状态,也是为了给我一个态度,让我不要再追查下去。想到这,不由觉得夕羽惠真了不起,在明知怀孕的情况下,居然还会冒险去观仙楼内搭救我们。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在观仙楼看似要倒塌的时候,夕羽惠义无返顾的要跑进观仙楼,把还在楼内的夏夏救出来。   简单的说完之后,夕羽惠看着我的眼睛,语气之中带有一丝的啜泣,对我说道,“我拥有过不幸福的童年,我也失去过自己的父亲,所以我不想我们的孩子,在没出生之前,就失去自己的父亲,就注定有不幸福的童年。”   夕羽惠说到这,眼里已经有眼泪在打转儿了,一副万分可人的样子。我赶紧把夕羽惠揽进了怀里,一个劲儿说着安慰夕羽惠的话。面对困境都坚毅不比的夕羽惠,此时却有一颗极为柔软的心。   夕羽惠被我揽在怀里之后,便一边小声地啜泣,一边对我说道,“前人的事情,就让它随着时间流逝吧。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事情我们发现答案,或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爷爷当时认为,对我们而言,知道答案是最好的选择,我想他会毫不犹豫,把你想知道的事情,统统告诉你。他不告诉我,必然是不想让我们涉足其中。就连四爷都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了你好多次,让你不要再插手,你为什么就如此锲而不舍呢……”   夕羽惠此时已经哽咽了起来,夏夏连忙拿纸巾给夕羽惠擦眼泪,然后给她递过一杯水,对夕羽惠说,“小惠,你先别着急,平静平静。”夏夏说着便朝我使眼色,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哪里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平时最见不得女孩哭,现在哭的又是夕羽惠,而且和夕羽惠认识这几年以来,第一次看到夕羽惠哭的如此伤心,仿佛是我已经死了一样。   “我历尽万险才有了重新活一下的机会,我不想这种机会变成一种终身的孤独。我们毕竟是凡人,已经死里逃生好多次了,不可能每一次运气都这么好。如果在这样追查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死亡吞没。既然现在有了孩子,你就不想过平凡的生活吗?”夕羽惠抹着眼泪继续对我说着。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夕羽惠说道,“别哭了,我都听你的。爷爷的事情我不再追查了。”   夕羽惠听到之后也不回话,还是不停的哭,哭的嗓子都哑掉了。我实在没办法了,我只好让夏夏,赶紧把我拿回来的档案袋扔掉,然后告诉夕羽惠,我一会儿就把书房里的那本《叁号密卷》烧了。   “你就知道说,从来都不落实……”夕羽惠哑着嗓子娇羞的对我说。   我赶紧示意夏夏把那份档案袋给我拿过来。夏夏愣了一下,用唇语问道我“你真要扔掉?”   还不等我回答,怀里的夕羽惠就不屑的对夏夏说,“夏夏你别打唇语,我看得到。”   夕羽惠的这句话,可算是把我和夏夏都弄得哭笑不得了。夏夏无奈的把档案袋递给我,然后大声地对夕羽惠说,“小惠,我把档案袋给了你们家小爷了,要怎么处置就看他了。”   夕羽惠听到夏夏的话后,猛地在我怀里点点头,然后慢慢地抬起头,哭红的眼睛,带着可怜的眼神眼巴巴看着我。   我实在奈不住夕羽惠这种情感攻势,只好告诉夕羽惠,让她先不要哭了,我现在就把李老鬼给我寄来的这份档案扔掉。   夕羽惠听到我这么说以后,才柔柔地从我怀里钻了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着我,等着我扔掉档案袋。我虽然很不情愿,虽然很想知道档案里还有什么内容,但是这些东西比起夕羽惠,在我心里都已经是微不足道了。我怪就怪自己刚才在车库的时候,就看完一张照片,而没有把整个档案袋全都看完。现在想想,或许我自己分析,也能整理出一个所以然。   “档案袋里的东西,你看了?我看到封口是被打开的。”夏夏小声的问道我。   我大声的回答夏夏,“夏夏啊,你可别再坑我了,你大点声说就可以。小惠惠听力不是一般好,你以为这么近的距离,你小声说话,她就听不到了吗?小惠惠在家里的时候,就相当于一台小型雷达。”   我说完之后,夕羽惠扭过头,嘟着小嘴,非常怨念的看着夏夏。夏夏朝夕羽惠做了一个鬼脸,便不再说话了。我知道以夏夏这种性格,既然夕羽惠已经把话说开了,所以夏夏以后肯定问我关于档案的事情。   于是我索性一边拿着档案,一边对夏夏说道,“这档案是王爱国给我的,估计里面主要内容应该是和王爱国有关。”   我这话刚刚说完,夕羽惠赶紧张口说,“等等,你说的王爱国,是不是你以前和我说过,那个为了就爷爷,而牺牲自己的王爱国?他不是死了吗?”   我看了一眼夕羽惠,冲她点点头,回答道,“一时也说不明白。简单的说其实王爱国就是李老鬼,李老鬼就是王爱国。”   听到我的这句话,夕羽惠和夏夏都是一副极为吃惊的表情,夕羽惠更是直接从我手中抢走了档案袋,并把档案袋内的东西,全部都洒在了茶几上。然后边翻看档案袋里的东西,边沙哑的对我们说,“你说的王爱国,可能就是很早以前为父亲带路的向导!”      第三章 千丝万缕的关系(上)      没想到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反转,王爱国怎么变成,当年为夕羽惠父亲带路的那个向导了?和夕羽惠在一起的这些年,很少听到夕羽惠提起他们家的事情,更从来都没听她说起“王爱国”这个名字,现在突然从夕羽惠的嘴里,冒出这么一个“诡异”的名字,让我感到非常的错愕。   夏夏同样是一脸的惊愕,本来我说李老鬼就是王爱国,王爱国就是李老鬼的时候,夏夏就已经是一种惊诧的感觉了,刚才夕羽惠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夏夏此时脸上的表情完全是凝固了,整张小脸拉长,嘴巴张开眼神呆滞的盯着我和夕羽惠。而夕羽惠还是在认真的翻看着,从档案袋里洒在茶几上的资料。   我忍不住问道夕羽惠,“小惠惠,你刚才说的那个‘王爱国’,你确定就是我说的那个‘王爱国’吗?我可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王爱国’这个名字,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件事儿了?”   夕羽惠还没来得及回答,夏夏缓过神儿,马上问道夕羽惠,“你开什么玩笑呀?肯定是想错了吧?小爷家里那个故事,我又不是没听说过,王爱国怎么可能会和你们家又扯上关系呢?照你这么说,你既然清楚记得王爱国是你爸他们当年的向导,那你肯定是见过他本人。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以前说过,你爸爸他们应该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左右,来中国进行考古考察。结合小爷之前说的,王爱国就是李老鬼,当年若是王爱国给你爸爸他们做向导,应该也是快老年的年纪,老年人的面部变化,随着时间变长,变化会越来越小,所以就算是到现在,李老鬼的面部变化应该也不大。你记忆力又不差,我们第一次见到李老鬼的时候,你不可能认不出吧。”   夏夏说完之后,用疑问的眼光看向了我,意思是在问我,我还知道些什么?我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也从来都没听夕羽惠说起“王爱国”这个名字。   夕羽惠一边慢慢地整理手中的资料,连头都不抬一下,哭红的眼睛很是明显,她一边又耐心的对我们解释说,她的父亲曾经多次来到过中国,在这期间他的父亲都会携带一个国内的向导,而这个向导的名字就是王爱国。至于他父亲为什么每到一处,都要带上这个向导,夕羽惠也不是特别明白。她觉得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比较熟悉,加上当时日本人在中国非常受排斥,所以有一个中国朋友,在国内走动起来也比较方便。   至于当年她和父亲在虵国,父亲突然失踪的时候,那是夕羽惠第一次和父亲考古,恰好当时那个王爱国,并不在他们队伍之中,给他们带路的是另外一个人。所以说起来,夕羽惠并没有真正见过王爱国。她也不可能认出李老鬼了。只是在她小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听自己的父亲提起过,在不远的中国,他的父亲有一位要好的考古朋友,叫做“王爱国”。   她之前从来都没有提起过“王爱国”这个名字,是因为她也不确定,我经常说的“王爱国”就是当年她爸爸的那个向导。以前夕羽惠第一次听我说起,爷爷失踪那个故事的时候,特别注意到“王爱国”这个名字,只是她也了解,在那个年代的中国,起名字带有浓重的“红色”文化。名字里叫建国、爱国、建军、拥军等等字眼儿,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王姓又是中国的大姓,所以更没有再次起疑。再加上,我所讲述的那个故事中,王爱国已经为了营救爷爷而牺牲了,所以夕羽惠一直都没有太在意。   夕羽惠这个时候话锋一转,直指李老鬼。夕羽惠觉得,如果李老鬼和王爱国就是同一个人,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她父亲的那个向导。因为李老鬼本身是瞟儿贼出身,身有功夫不说,而且对一些奇门异术也有所了解,更懂得观风看水,遇到险境时,可以如入无人之境。单单是这一点,就很有可能说明,李老鬼就是他父亲的那位随身向导。一个日本考古人,绝对不会在异国随便就找一个人做向导,夕羽惠的父亲又是一个做事极为严谨的人,能入夕羽惠父亲法眼的“向导”,必定有一技之长,分析了这么多,李老鬼就是非常符合夕羽惠描述的这样一个人。这也是为什么夕羽惠刚刚听到,我说的那句“李老鬼就是王爱国,王爱国就是李老鬼”,反应如此之大的原因。   我不禁赞叹夕羽惠分析问题的能力,也就是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夕羽惠就能把整件事情全部都联系在一起,而且还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按照夕羽惠的分析,李老鬼确确实实,是一个绝佳的“向导”。可是让我不解的是,王爱国怎么会和夕羽惠的父亲联系上的?王爱国就是李老鬼,李老鬼是瞟儿把子,瞟儿把子最瞧不上别人了,更不用说是一个日本学者了。堂堂一个瞟儿把子,居然会给一个日本人做向导,这里面一定有其它的隐情。   我不由把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想知道夏夏和夕羽惠,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夕羽惠听到我的这个疑问,一点都不意外,还说我的问题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她觉得父亲和王爱国一定是有某种利益或者是潜在的关系,所以才将他们两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老先生在密室中,到底都和你说了什么?我想他一定是告诉了你很多你一直想知道的问题,不然觉得不会给你寄来这样一份档案。”夕羽惠抬起头,看着我问道。   夏夏听到夕羽惠问这件事,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吊了起来,赶紧也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让我把当晚和李老鬼的谈话内容,详细的给她们两个人讲讲,千万别漏下什么关键内容。   夕羽惠这时起身,从电视机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张纸,然后就纸递到我的手中,嗓子沙哑的对我说,“这时那一晚你记录的问题,当时我看到这张纸,就知道老先生和你说了很多鲜为人知的秘密。现在把这张纸还给你,希望能帮你完整的想起当晚的谈话内容。”   说完这些夕羽惠叹了一口气,神情惘然略有些自言自语的说着,“看来我们的命运,早已被前人安排好了,由不得我们自己改变了。就像以前经常听到的那句话,‘所有的巧合,其实都是命中注定而已’。”   本来我对当晚谈话内容就记忆犹新,再加上夕羽惠给我的这张纸,所以回想起当晚的事情还是很容易。我把当晚和李老鬼的对话,以及重要的谈话内容,在自己记忆范围之内的事情,统统一字不落的都告诉了夕羽惠和夏夏。   夕羽惠和夏夏的表情全都非常的严肃,夕羽惠更是拿着纸和笔,一边听我说着,一边在纸上记录着。待我全部说完后,看到她们两个人,还是一副全神贯注思考的神情。   过了很久,夏夏才张口说道,“这件事实在是太复杂了。牵扯的人和物太庞大了。我都不知道该从什么方面,入手去思考这件事了。”   夏夏说的没错,这件事的确是越来越复杂了,给我最突出的感觉就是,好像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或多或少跟这件事有所关联。现在,竟然连夕羽惠都被主动牵扯入了这件事,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的安排?      第四章 千丝万缕的关系(下)      我轻轻地闭上眼睛,开始思考着从两年前虵国开始,直到现在为止,整个事情发生的点点滴滴。先是那位姓吴的首长突然来访,问了我一些奇怪的问题,还给我看了几张照片,并告诉了我一些有关爷爷的事情。而后就是四爷无缘无故把我拉到了虵国。在虵国中和夕羽惠的相遇,也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如果我们当时不误如腾龙山的那片树林,可能也不会被夕羽惠的人所埋伏,那样也就遇不到夕羽惠,腾龙山中地龙遍布,或许如果不是遇到夕羽惠,我们早就在腾龙山喂了地龙了。   从虵国回来之后,多年不见的夏夏就找到我,让我和他们一起去末戗古城。我知道夏夏找我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当时觉得虵国和末戗古城有所联系,夏夏他们虽然去过腾龙山,但是没有进到虵国,他们需要一个去过虵国的人,为他们做“参考”。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解开我们身上的龙蛊。在于滇的时候,鄂妈的出现,让我明确了“叁号”这个组织,并且这个叁号组织,和我们家里的长辈,可能有着非常复杂的关系。   之后,为了解开身上的龙蛊,我们一起踏上了前往有熊天国的路。这时大家的目标就很明确了,就是为了取出,我们从末戗古城中带出来的龙牙,以便可以解开我们身上的龙蛊。可是这里面有几个人,他们的目的恐怕就不是解开龙蛊这么简单了。四爷、风干鸡他们两个人,跟随我们一起去有熊的目的,绝对不是单单为了帮我们解开龙蛊这么简单,要不然当时风干鸡也不会贸然就跳入棺材之中,以至于生死未卜。但是四爷和风干鸡,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他们这一趟远行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结合那时在有熊的经历猜测,我想他们两个人是可能就是为了,那五口奇怪棺材,才会动身一同前往有熊。   从有熊回来之后,过了一年的安稳日子,风干鸡突然的来信,打破了我和夕羽惠平静的生活。风干鸡有意识的透露给我爷爷的消息,并暗示我爷爷被困于仙山之中。为了帮助风干鸡找到龙骨尐,更是为了解决被困的爷爷,所以我、大凯、夕羽惠三人,与风干鸡一起前往了塔甫图。在圆顶八角屋,遇到了乔装打扮后的爷爷,除此之外,还有虎子和他对象,当然还有那个让人看到后,有些发憷的老太太。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又和爷爷有着什么关系?我们回到塔甫图的时候,圆顶八角屋全部被烧毁了,可是却没有见到那两个女人。   在仙山中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至于我现在顺着脉络思考时,都觉得有些无从下手。风干鸡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们,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仙山之中不同势力之间相互的角逐,按照李老鬼的说法,隐藏在暗处的那两股势力,到底是什么人?光头老头、阿富、小辫子,他们三个人又分别代表了哪方的势力?   爷爷在即将分离的时候,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本来的样子,如果爷爷不想让我继续追查下去,我想他一定不会将自己的原本样子显露。因为这样做,不仅不会让我安心,而且还会使我更加执着的追逐答案。   从仙山回来后,为了调查爷爷的下落,我们便马不停蹄地来到了青岛,先是找到了织脸人大江,大江在李老鬼的授意下,将胡娘的信息透露给了我们,随后我们在机场的时候,李星龙给夏夏打电话,无意识地告诉夏夏,胡娘要来莱州参加观灯。这样就把我们又引去了莱州,从青岛开始,发生的一切的一切,都是李老鬼运筹帷幄之中,按照他的计划按部就班的进行。从观仙楼内死里逃生之后,李老鬼又把一些有关爷爷的消息,和一些对我极大震撼的消息,很“适当”的给了我,一方面让我不要再继续追查,另一方面,在我看来,李老鬼既然已经把档案袋寄给了我,那么他还是想让我继续查下去。   想到这里,我不禁联想,爷爷摘下人皮面具,并把人皮面具“扔”给了我,他可能就料到了,我一定会沿着人皮面具这条线索找下去,而山东的织脸大江,很可能就会是我的寻访之处,所以他早早的通知了大江,告诉大江我们一行人,也许回去找大江询问人皮面具的事情。   这时,我皱了皱眉头,一个奇怪的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大江、李老鬼、李为民,三个人都是相互认识,李老鬼是王爱国,所以爷爷李为民和李老鬼私交甚密。从我们来到莱州以后,虽然爷爷想要得到那具镇河棺内的尸体,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现身。会不会这一切并不是李老鬼计划好的,而是爷爷计划我的?李老鬼也只是按照爷爷的吩咐在做事?幕后那个掌控全局的人,并不是李老鬼,而是爷爷李为民!?就连李老鬼那晚在密室之中,和我私聊的事情,也都是爷爷授意李老鬼说的。联想到之前爷爷的一些古怪行为,我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可是谁都想不到,“王爱国”这个名字,竟然又让夕羽惠被牵扯进了这件事中。起初夕羽惠只是单纯的为了解开,自己家族的龙蛊病症而已,后来去往仙山,也只是为了帮助我和风干鸡。可以说,夕羽惠在整件事中,是最“纯粹”的一个人。她和夏夏一样,并没有其他复杂的目的。但是自从我说起“王爱国”这个名字之后,一些夕羽惠家中不为人知的事情,便显现出来。她失踪的父亲,曾经一直和王爱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夕羽惠的父亲是一位考古学者,而王爱国的身份太复杂,但是他肯定不是一个单纯的瞟儿贼。最重要一点是,王爱国还有701部队背景。也就是和叁号组织有所联系。这样以来,不由的让人将夕羽惠的父亲,和叁号组织联系在一起。联想的再宽泛一点,夕羽惠的家族中,会不会也与叁号有种某种联系?   暂且不说李老鬼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是他自己想要说的,还是人让他传达的,把虵国、末戗、有熊、仙山,还有我们刚刚去过的莱州,发生在这些地方的事情,都有一个相同点,就是这里都出现过奇怪的“蛇”,还有一点,在这几处地方,我一直听说着那个相同的话题——转生不死!   我拿起夕羽惠身前的杯子,猛地将一杯水一饮而尽。觉得刚刚自己能将那些未知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并梳理出一个头绪,确实不容易。我看到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仍旧是在思考的状态。   我刚想把我思考的脉络,说出来让她们两个人参谋参谋,这时夕羽惠却从散落在茶几上的档案袋内容中,翻出了一张照片,那张照片正是之前我在车库看到的,那张王爱国与爷爷在塔甫图所拍摄。只见夕羽惠盯着照片看了看,便把照片放在了我们三人中间的位置,并问道我们,能看出这张照片上一共有几个人吗?   因为那张照片我之前看过,所以毫不犹疑的回答夕羽惠说,“这问的什么话啊?照片上就两个人呗,多明显的事儿。”   “要说你眼睛小,你总是不爱听。你瞎了嘛?照片上明明三个人!除了你爷爷和李老鬼,肯定还有一个人,是为他们照向的人呀。笨死了。”夏夏很不屑的回答道我。   我这才恍然大悟,确实是这样,夕羽惠问的是能从照片上看出几个人?算上拍照的人,的确是三个人。我有点明白,夕羽惠到底想问什么了,问题肯定出在这个拍照人的身上!   可是夕羽惠这时却摇了摇头,幽幽的对我们说,“照片中并不是三个人,而是至少有四个人!”      第五章 照片中的第四个人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顿时我对这张照片,就有一种诡异的感觉。细看之下,照片中的爷爷和李老鬼,表情都有些不自然,爷爷脸上的笑容还能较为明显的看出来,可是李老鬼的脸上,仔细一看,是一种似笑非笑的样子。于是我再次看向照片,越看越觉得这张黑白照片有点古怪,可是就看不出,古怪的地方出现在哪里。这次惊讶的不仅仅是我,还有坐在旁边的夏夏。夏夏直接起身拿起了照片,放在眼前看着,脸上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   而我则小声的问道夕羽惠,“怎么会至少有四个人呢?那至多会有多少?你这句话说的有些莫名其妙。照片上出现了两个人,算上为他们拍照的那个人,照片里应该是有三个人。怎么会至少有四个人呢?让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怪慎得慌。难道见鬼了?”   “注意看李老先生的眼睛。”夕羽惠简单的回答我。   夕羽惠此话一出,我也站起来走到夏夏身边,全神贯注地看着照片中李老鬼的眼睛。自检照片之中,李老鬼的眼睛睁开的幅度挺正常,表情除了有些似笑非笑,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要说唯一有些特别的地方,就是看起来照片中的李老鬼,眼神有些无神,或者说得具体一点,他的眼神有些“散”,不像我们在莱州见到的那样。   我小声的问道夏夏,看没看出照片中的李老鬼,眼睛有什么不同之处?   夏夏轻轻用手指敲了敲,照片里李老鬼的左眼,然后对疑问的语气问道夕羽惠,“小惠,你说的是李老鬼的左眼吗?”   夕羽惠“嗯”了一声表示答应。   夏夏便对我解释起来,她表示夕羽惠说的没错,这张照片里至少有四个人。除去李老鬼和爷爷,还有那位照相的人,至少还有一个人,就在李老鬼的左侧越三点钟方向。这是通过李老鬼眼睛的角度分析得出。仔细看照片,相比于爷爷眼睛一直对视着相机的方向,李老鬼的眼睛并不是在看着相机,而是有些偏相机右侧,也就是李老鬼本人的左侧。李老鬼的两只眼睛,左眼比右眼的向下幅度更大,说明这个人离他的距离并不远,应该就是在拍照人的身后。   夏夏一边说着,我一边对照着照片,看到照片里李老鬼的眼睛,的确是没有在看相机的方向,而是向他所在的左侧方向略有倾斜,左眼尤其明显的能看出这种倾斜问题。正如夏夏说的那样,李老鬼拍照片的时候,应该是正在无意识的盯着什么看。   可是我明白,夕羽惠和夏夏怎么就能如此肯定,李老鬼所看的就是人呢?特别是仅仅通过一张照片。为什么不能是景物一类的东西?塔甫图虽说算不上美景,但是景致却别有一番自然风味,加上不远处万年不化的仙山雪山,更是映射出那里的奇景。单凭一个眼神,就能发现照片中的人,是在盯着人看,而不是看景物吗?这未免有些太以偏概全了。   我把我的问题提了出来,夕羽惠马上回答我说,这个问题其实一点都不能回答。根据李老鬼两只眼睛的角度不同,就可以判定出,李老鬼在看的东西,到底是人还是景物了。   夕羽惠进一步解释说,如果是在看一处固定的景物,眼球对景物的取景,一般都是“大取景”,意为取整个景物的样子,从而将所看到的信息放大化,再投射到大脑之中。这也是为什么在景的时候,人的眼睛往往是着眼于大处,而下意识的忽略了小处。看景物的大取景时,两只眼睛所倾斜的角度是相同的,最多会有千分之一的视角角度误差,这种误差反映到大脑之中,几乎就可以忽略不计了。所以很难看出两只眼睛存在角度区别。   但是如果眼睛盯着一个活动的人看,眼睛就会跟随着活动者移动,这种眼睛的“移动”,会导致眼睛在不知不觉中移向移动人,所在的具体方向。照片中李老鬼的眼睛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他的左眼一直在向偏左的地方看着,而右眼却有意识的看着镜头所在的方向。两只眼睛瞳孔的放大程度,也和爷爷的眼睛有明显的区别,说明当时在拍照的时候,李老鬼的左眼,是在盯着一个活动的人物。这种活动的人物,当然也有可能是动物,或者其他能自由移动的东西,但是结合当时我们在塔甫图的情况,塔甫图人烟稀少,根本没有什么动物,唯一的动物或许就是那些狼。所以排除了其他的因素,唯一的可能,就是李老鬼盯着看的东西,是一个移动的人!   这种理论只能判断出,李老鬼所盯着看的,就是活动的人。但是却不能判断出到底有多少人,所以夕羽惠才说,照片里至少能看出有四个人。   说完这些夕羽惠甚至还说道,从李老鬼照片上的表情看得出,李老鬼盯着看的“人”,是他似曾相识的一个人,因为爷爷在照片中,并没有眼神倾向那一侧,可以推得,这个“人”爷爷是认识的,但是李老鬼却只是看着眼熟罢了。如果再进一步推理,或许李老鬼并不是和爷爷一同去往塔甫图,他们只是在塔甫图相遇,而且可能双方队伍很快就会分道扬镳。加上爷爷队伍里的一个人,正好是李老鬼感到似曾相识的那个人。因为时间比较紧迫,所以李老鬼在拍照的时候,才会一直盯着那一侧看。   夕羽惠这种刑侦水平,简直让人惊叹不已,理论知识太强大了,结合她较为丰富的实践经验,说出来的结论总是很让人信服。想不到仅仅凭借一张照片,就能看出如此多的信息,真让我自愧不如。   “这次可算是长了见识了。小惠惠你也太厉害了吧,一张照片就能看出这么多道道。这正本档案看完,估计我们什么都知道了。”我对夕羽惠说道。   可是夕羽惠却没有什么激动,脸上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一面继续翻看着档案袋里的内容,一面告诉我,她说的这些事情,只是基于一种合理的推理罢了,并不是能当做是既定事实,只是为我们寻找答案提供一点线索。   之前我注意到,夏夏看到档案袋时,那种兴奋的表情,所以这时我便问道夏夏,她对这档案袋,是不是还知道点什么?   夏夏以一种微笑的姿态,微微朝我点点头,然后拿起档案袋,对我说这份档案袋可是来头不小。这种档案袋十分罕见。说完夏夏就看向了我,好像是在等着我问她“为什么”一样。   还不等我进一步询问夏夏,那边的夕羽惠就又开口了,对我说道,“档案袋一共有五种颜色。分别是棕、黄、红、青、黑。其中最常见的是棕色和黄色。这两种档案袋用于日常的档案存放,存放的内容几乎涵盖了各个方面,这个你应该有所了解。但是后面三种颜色的档案袋,都是有其特殊的作用。红色档案袋,一般用于重大的、且超乎预防范围的疾病,或者是病毒等档案内容存放。生化武器、基因工程等涉及核心生物工程的问题,也都用红色档案袋装承。青色的档案袋,专门是存放,某些鲜为人知的重大历史问题文档。这类文档一般一经封存,之后永不打开,或者马上就会被销毁,所以这类青色的档案袋,是最为少见的一种。”   夕羽惠稍微停顿一下,又继续对我说,“至于黑色的档案袋,它所存放的内容,就是一些超自然内容。说的通俗点,就是各种神秘、诡异之事。”      第六章 档案袋      夕羽惠说完之后,有意识的看向了夏夏,夏夏则轻轻地点点头,默认了夕羽惠刚才说过的话。随后夏夏结果话瓣,继续对我讲究说,这种黑色档案袋的材质也不一般,表面附着有碳粉和一些化合物,纸袋运用合成纤维原料,增加了纸袋的抗磨损性,并消除纸袋上的指纹。这种原料的配方,直到现在为止,依旧是保密的内容,只有极个别的制作单位,才会制作这种黑色的档案袋。之前夏夏对于黑色档案袋的事情,也只是听说而已,刚才第一次见到这种黑色档案袋,她才格外的惊奇。   黑色档案袋里,存放的一定是各种超自然事件。很多与灵异有关的悬疑案件,也都会被存放在黑色档案袋里。这种黑色档案袋里的内容,用科学是完全解释不了的。   随后夏夏还举例说到,我们国家最为熟知的一起灵异事件,就是当时网络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华航灵异事件”。   台湾中华航空民航机在2002年5月离奇坠毁澎湖海域,二百多人全部死亡,之后网络上盛传一段“华航ci611罹难者的语音留言”,留言中听见低沉的哭泣声与间歇的海浪声。   留言内容一开始是留言信箱的报时:“送出,星期四,5点21分”,之后是长达10秒的哭泣声,声音听起来应该是个男人,但咬字不清,只能听到一连串的“呜呜呜”哭声,之后再是长10秒钟的哭泣。最后十秒又继续一段很模糊的男性声音,听到“不要、我不要死、不要死在这里”。一分钟到了,语音自动切断。录音的时间,则是今年5月30日,即华航罹难者头七的前一天。   后来发现昔日华航曾运送千岛湖事件的死者回台湾,该机之后坠毁名古屋,之后华航派了另一架机运尸回台,那机就是华航ci611!到2002年12月22日,台湾复兴航空公司一架法制atr72螺旋桨货机,在飞往澳门途中,于凌晨一时五十六分在澎湖西南海面坠毁,机上载有七吨普通货物及两名正副机长。失事货机曾在2002年5月华航空难中,负责运载二百多位罹难者遗体返回台北的任务!这些事件太过巧合!   当时关于华航的档案,之前就是被存放在一个黑色档案袋中,因为一再的调查都是无功而返,最后只好取消了调查,再将档案整理成册,准备封存保留的时候,保管档案的两名人员,在搭乘火车前往档案存放点的途中,居然鬼使神差的把档案袋丢失了!被台北一位姓张的先生捡到,这才导致后来,有关华航时间的音频内容被曝光。后来据那两位保管档案的人员说,那是他们第一次运送黑色档案袋,之前二人也是专门处理档案的存放与运送,十几年都没有出过差错。他们当时在搭乘火车的时候,档案袋一直放在他们的公文包内,公文包从不离手,可是那份黑色档案袋,就这样不翼而飞了。这也为原本就诡异非常的华航时间,又增加了浓重的灵异色彩。   夏夏说的这个华航时间,我早就听说过了。正如夏夏所说的一样,当时那段诡异的音频,在网上疯传了一段时间,我还在上大学,那段时间只要打开人人网,就能看到各种有关于华航时间的分析。那段音频我也听过,确实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夏夏这边刚说完,那边夕羽惠接着又讲到,另外一件存放在黑色档案袋中的事件。就是现在已经被运用到,很多小说或者是电影中的内容——成吉思汗的诅咒。   相传近800年来,成吉思汗墓陵一直不被人发现的原因,就是因为当时他死时的一个诅咒。   早在2002年8月,一个美国考古队声称。他们已找到成吉思汗的墓地,但是却突然放弃挖掘行动,并撤出外蒙古。   后来,一个美国的历史与地理考古队,于2002年6月获得外蒙古政府的许可,在蒙古首都乌兰巴托以北,大约200英里的地方,挖掘他们认为可能是成吉思汗的墓陵地点。   然而,这个由芝加哥大学历史学者盖德伍兹,以及黄金交易商克拉维兹共同组成的考古队,在遭遇一连串诡异事件后,不得不决定放弃挖掘行动。先是考古队在抵达预定地点之后,天气突然骤变,狂风大作大雨瓢泼,然后就会听到四周传来无数马蹄声,之后就是战场上的喊杀之声。有些考古队员甚至说自己看到了幽灵。   考古探险队在冒险勘探的时候发现,墓陵的地点由一条2英里长的墙壁保护着,如果人靠近围墙,墙壁中就会忽然涌出许多活生生的毒蛇,一些考古队的工作人员被蛇咬伤。另外,他们停放在山边的车辆,无缘无故地从山坡上滑落。   之后,一位前外蒙古总理指责考古队的挖掘行动,说是惊扰了蒙古人的祖先,亵渎了他们圣洁的安息地点。考古队遭到这一连串打击后,决定立即停止挖掘行动。据说,成吉思汗在1227年去世之前,曾下令不许任何人知道他的墓陵在何处。有一传说认为,有上千名士兵在墓陵完工后遭到灭口,以防止他们将墓陵地点泄露;另有800名士兵在返回蒙古时被屠杀,随后数千匹马被驱赶,将墓地的痕迹完全踏平。   夕羽惠说关于美国考古队的这件事,是早就已经解密的事情,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会在存放于黑色档案袋之中。给我举这个例子,只是让我加上印象而已。因为档案袋分为棕色、黄色、红色、青色、黑色五种颜色,并不是只在我们国家特有,而是在全球之中,都默认的一种档案分类方式。不仅是政府之间运用这种档案保存方式,在一些民间组织或者特殊的组织机构之中,也仍旧盛行这种档案存放方式。只是因为平时经常见到的只有棕色和黄色两种档案袋,所以很多人对档案的分类都不清楚而已。   我见夕羽惠一直在认真的翻看档案,于是不由的问道夕羽惠,“这档案里面的内容,是不是有关于仙山的事情?毕竟我们在仙山遇到了那么多诡异的事情,也符合用黑色档案袋装存的目的。这么说来,也就是李老鬼和爷爷,很早之前就去过仙山了。你觉得他们遇到九重子了吗?”   夕羽惠思考了片刻,回答我说,她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如果之前夕羽惠推理的还算正确,那么王爱国和爷爷是两批不同的人,他们只是在塔甫图相遇,不过他们的目的地应该都是仙山。夕羽惠倒是觉得,爷爷可能当时并没有见过九重子,因为之前我们在仙山遇到九重子的时候,爷爷的反应明显是初次见到九重子的样子。总之,这档案里面的内容,恐怕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说话间夕羽惠又把一张照片拿了出来,这张照片比较大,大约有信纸大小,照片同样是黑白色。夕羽惠把照片放在我和夏夏面前,我盯着照片看去,这张照片是俯拍的那些圆顶八角屋。我记得当时在塔甫图,这些圆顶八角屋均是鳞次栉比的排列,看起来很有顺序。可是现在在这张照片里,这些圆顶八角屋却歪歪扭扭的排列着,就像是一条游走的蛇!      第七章 老照片(上)      这一排圆顶八角屋,每一间屋子之间都是错综分开,没有一间屋子与另一间是并排在一起。照片中这些圆顶八角屋,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长蛇,从照片的一端,一直延长到另外也一端,看不到圆顶八角屋的尽头。   看到这张照片,我越发感到奇怪,这是我们曾经去过的塔甫图吗?我清清楚楚的记得,塔甫图那些圆顶八角屋,排列的整整齐齐,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每间屋子的间距,全部都是一样的。为什么现在照片上这些圆顶八角屋,会是歪歪扭扭的情况呢?难道是后来这些屋子被改动过了?   照片拍摄于1949年十二月,距离我们去的时候,二者也相差了进六十多年。房屋有改变或许还可以理解,但是塔甫图地里位置偏僻,又几乎是没有人烟,犯不着整理这些圆顶八角屋。再说了,要把这么多歪歪扭扭的圆顶八角屋,整理成整整齐齐的样子,想必也不是一个小工程。   细心一想,房子被整理的可能性似乎又很大。因为我们在塔甫图的时候,发现在那些圆顶八角屋的下面,都有一个类似于“地下室”的屋子,那里面存放的是一口奇怪的棺材,也就是夕羽惠当时说的水棺。我记得夕羽惠那个时候说,很有可能是先有水棺,才有的这些圆顶八角屋。圆顶八角屋是依照这些水棺建造。很可能圆顶八角屋,曾经就是那种蜿蜒像蛇一样的排列,但是后来根据那些水棺的存放位置,圆顶八角屋又进行了重修,所以才变成了我们当时看到的,整齐划一的样子。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和夏夏,夏夏虽然没有去过塔甫图,但是觉得我说的挺有道理,毕竟这一连串事情,都有因果联系。那些圆顶八角屋的改造,十有八九就是因为那些奇怪的水棺。   可是夕羽惠却不是这么想。她的想法与我截然相反,夕羽惠觉得这些屋子,根本就没有改变过位置!   我看夕羽惠脸上一脸的认真态度,于是小声的问道夕羽惠,“开什么玩笑,咱们可是亲眼见过的,那些屋子排列的太过整齐了。我都从来没见过,那种平房能排列的如此整齐。咱这次‘眼见为实’的理论错不了。”   夕羽惠摇了摇头,分析的对我们讲,在塔甫图那种地质情况下,想要反复打地基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而且如果移动某一间圆顶八角屋,不仅会在地表留下痕迹,而且还会对临近的屋子产生裙带影响,这些屋子的水平高度不会是平行,而是产生陡高的“度”,以保证屋子移动过后的稳定性。夕羽惠马上又举出我刚刚说过的话,因为那些圆顶八角屋实在是太整齐了,完全都是平行的状态,所以根本不存在那种陡高的“度”,也就足以说明,那些屋子根本没有移动。更何况,圆顶八角屋的下面都有水棺,水棺是存放于一间单独的地下房间之中,若是为了水棺而移动圆顶八角屋,那么水棺所在的屋子,必然会有原先的地基存在交点,这样的位置是不能继续建造房屋。总之,不轮从哪一点来看,照片里的圆顶八角屋都不可能发生了移动。   夏夏这时皱着眉头问道夕羽惠,“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这讲不通呀。你们前几天去塔甫图的时候,看到的房屋都是整齐排列,但是六十几年前,那里的房屋都是相错排列?六十几年对人来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但是对于大自然来说,仅仅是弹指一挥而已。就算塔甫图地理环境再特殊,也绝对不可能在六十年左右,就发生如此强烈的地质变化,从而导致地表那些房屋从错落无致,正好移动为整齐的样子。如果真有如此强烈的地质变化,那些小圆顶八角屋早就被夷为平地了。哪能坚挺的还留在地面毫发无伤呢?还有一点,想要造成地表移动,需要多大的地质运动力,想必你应该也清楚吧?所以你的这个假设完全不符合基本科学规律。再退一万步来说,假如,咱们只是假如呀,我刚才说的一切前提都具备,圆顶八角屋是因为地质变化,致使它们产生了移动,而移动中那些房屋又很坚挺,所以强烈的移动,还没有造成房屋的损坏,为什么那些圆顶八角屋,不是毫无规则的移动,而是恰恰都移动成了整齐的‘一’字形?难道这些房屋都装有GPS嘛?”   夏夏问完之后,从茶几上拿起她的烟盒,悠悠地抽出一支烟点了起来,吐了一个烟圈,笑嘻嘻又继续对夕羽惠说道,“这种不着调的理论,出自你老公嘴里我倒是不意外,小惠你这么博学一个人,怎么犯这样的无知错误呀。”夏夏扭过头顺便朝我翻了翻白眼,讽刺了我一番。   夏夏虽然爱闹,但是解释的却很清楚,按照夕羽惠的说法,那些房子是没有被人为移动过,那么圆顶八角屋发生移动,只可能是自然因素了。但是夏夏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自然因素根本不可能造成房子的移动。虽然我科学知识不太懂,但是我也明白,即使是地表运动,必然伴随着强烈的地表变化,那些圆顶八角就算是长在地上,那也绝对被夷为平地了。   夕羽惠仍旧在翻看手中的档案资料,也不急于解答我和夏夏的疑问,她反倒很平静的反问夏夏,“你觉得还有什么可能,会造成照片上的样子吗?”   夏夏嘿嘿的笑了笑,甩动自己双臂做出一副跑动的姿势,调侃的回答夕羽惠,“除非是这些圆顶八角房子,自己长脚跑了,而且跑完之后还稍息、立正排成了一排。不然我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情况下会造成这样的情况了。毕竟人为、自然两个因素都已经被排除了。”   夕羽惠这时看向了我,意思是在询问我的意见。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夕羽惠依旧是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放在桌子上的那张圆顶八角屋的照片,并特意叮嘱我,再好好看看那张照片里的圆顶八角屋,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说实在的,在刚刚拿到照片你的时候,我已经仔仔细细把照片中的每一个细节,全都看了一遍了,除了看得出这些圆顶八角屋排列的很不规则,像是一条蜿蜒前行的蛇,真的看不出其他的特点了。   于是我只象征性的瞥了一眼,便问夕羽惠,这照片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随后夕羽惠拿起照片,告诉我和夏夏,正如之前夏夏说的一样,在排除了自然因素与人为因素,这两种影响因素之外,貌似没有什么情况,会把排列蜿蜒的圆顶八角屋,变成排列整齐的一排房子。我们这么想,全都是因为主观的带动作用。是因为我们从一开始就把这些圆顶八角屋,与我们在塔甫图见到的圆顶八角屋联系在了一起。认为只能通过某种变化,才会造成房屋排列的变化。   但是,夕羽惠提醒我们说,如果我们能客观的看待问题,换一种思维来思考,倘若照片里的这些圆顶八角屋,并不是在塔甫图呢?那么,我们的问题,好像突然之间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第八章 老照片(下)      “之前的照片上,不是都有爷爷和李老鬼的署名吗?上面都写着是在塔甫图,怎么可能照片上的圆顶八角屋出自别处呢?再说了,咱们在仙山的时候,曾经亲自住过爷爷所在的圆顶八角屋,那些屋子和照片中的圆顶八角屋,外在上几乎是一模一样。这份档案应该就是有关塔甫图,还有仙山等地的问题。出现别的地方的可能性不大。”我对夕羽惠解释道。夕羽惠提出的假设很好,如果假设是真的,我们之前探讨的那些可能性,就都不是问题了。   可是夕羽惠却反驳我说,第一张照片上确实写有塔甫图字样。但是那毕竟是第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背面,却什么字迹都没有。所以不能武断这张照片,还是在塔甫图拍摄。从照片的拍摄角度来看,照片属于俯视拍摄,那就说明周围一定要有高地,才能做到俯视拍摄。可是在塔甫图时,我们也见过了,除了不远处的仙山之外,塔甫图周围其余的山,距离塔甫图都太远,而且根本不在塔甫图的四周,并不具备这种拍摄环境。在当时的设备条件下,也没有能达到相应要求的摄影设备。   所以单单是凭借这一点,就能说明照片上的地方,并不是塔甫图,而是一处和塔甫图相似,拥有众多圆顶八角屋的另一处地方。   从照片上还能看出,二者的一处显著差别,就是照片上的圆顶八角屋,看起来比塔甫图那些圆顶八角屋还要陈旧。   说话间,夕羽惠用手指轻轻地给我指向照片中的几处位置。只见在照片偏左的地方,夕羽惠所指的那一片圆顶八角屋,看起来很是简陋,有一些圆顶八角屋,甚至还有墙皮脱落的迹象,只是在整体都非常陈旧的画面上,这些零星的破旧画面,被淹没在整体画面之中,从而被我们大脑有意识的同化了。   现在被夕羽惠这特意指出,才看的非常明显。照片上的圆顶八角屋,确实要破旧了许多。   夏夏这时问道夕羽惠,有没有可能是人为,将那些破旧的房屋补新了?   夕羽惠并没有马上回答夏夏,而是看向了我,问道,“小爷,你发现那些房屋有被补新的样子吗?”   我摇了摇头告诉夏夏,那些房屋要么是新建成的,要么就是一直那个样子,保存的比较完好。总之不可能是补新以后的老房子。因为我们从仙山回答塔甫图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塔甫图大火,几乎所有的圆顶八角屋都被大火焚烧殆尽。在烧毁的圆顶八角屋中,看得出屋子的结构都是木质,而且没有任何再次加工过的痕迹,如果是夏夏说的那样,屋子被后来补新,那么所用的材料绝对和之前不同。照片中那些圆顶八角屋,破旧的确实有些程度了,并不是那种单单靠修复,就能变成在塔甫图,我们见到的那些圆顶八角屋。   夕羽惠看样挺满意我的回答,朝我微笑着点点头,说我有些进入状态了。   不过我还是不解的问道夕羽惠,如果照片上的地方,并不是塔甫图,那么它又会是哪呢?   “你记忆那么好,没发现这些圆顶八角屋排列的样子,对我们有种四成相识的感觉吗?”夕羽惠问道我。   经夕羽惠如此点拨,我忽然之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这照片中圆顶八角屋排列的样子,确实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快在我脑海之中蔓延,我的思维极快地在翻找我脑海中的信息,很快我就想到了,照片上那些奇怪的圆顶八角屋,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了!因为这些圆顶八角屋蜿蜒的排列样子,和我们当初在虵国时,从龙宫之上看到下面的那些房子,排列样子非常相似!我记得那时候风干鸡说过,这种排列方式是一种风水大势,叫做“龙腾龙”。所以龙宫下面的那些圆顶八角屋,才会按照上面玉龙宫的大致样子具体而建,上下两者的样子是一模一样的。照片上圆顶八角屋,蜿蜒的排列方式,和虵国中玉龙的样子非常相像。   我惊奇的指着照片,问道夕羽惠,“这里该不会是虵国吧?照片里圆顶八角屋的大体走势,和虵国‘龙腾龙’的格式极为相像!”   还不等夕羽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自己反驳了自己。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左右的时间,但是我还是清楚的记得虵国经历的事情。在玉龙宫附近,同样没有高地,拍不出这种俯视的照片,所以不符合拍摄环境。   可能是看到我一脸不解的表情,夕羽惠也猜到,我自己否定了自己的问题。并对我说,“可能你已经猜到了,你想的没错,照片里并不是虵国。而是另外一处类似于虵国的地方。”   随后夕羽惠语气稍作停顿,抬起头很认真的告诉我们,“正如我之前说的一样,这份档案里,记录的并不仅仅是仙山的内容。在我看来,档案袋是存放了另外一处,不为人知地方的秘密。”   说话间夕羽惠又拿出了三张照片,这些照片的尺寸全部都是信纸大小,拍摄的也都是景物像。   我依次看着三张照片,第一张照片拍摄的是一个茂密的树林,树林之中奇木林立,各种长相怪异的树木,出现在照片之中。有些树粗壮的树干,呈现出不规则的弯曲,就像是一个被扭紧的麻花;有些树非常的树干细小,但是却盯着一大坨巨型的树枝,二者在比例上完全不符。还有一些树木,都被自身大片的枝叶遮挡住了,所以看不到具体的样子。照片中不论是什么树木,都长得万分茂密,粗枝大叶错落有致。以至于能看得到的树干,都只是一小部分,其中大部分都被枝叶遮挡的严严实实。虽然照片是黑白色,但是从色差上不难看出,这些树木的枝干的颜色,恐怕并不是传统颜色。   顺着那张照片继续往下看,第二张照片拍摄的很奇怪,照片中只能看到一朵很大的花,其余的地方都很模糊,感觉应该是杂草一样的东西。这张照片应该是在重点体现这朵花。说是花,其实只是一个很大的花骨朵。可是这朵花骨朵也非常特别。花骨朵呈半球状,上端为球形,下端是一些花絮之类的东西。花絮非常长,甚至还打着卷儿。上端的球形,有明显的内陷迹象,就像是一个漩涡一样。因为照片中没有参照物,所以看不出这朵花骨朵的大小。   夕羽惠放在茶几上最后一张照片,拍摄的不再是植物了,而是一个类似于城池的建筑。比起前面两幅照片,最后一张拍摄的建筑照片,可谓十分拙劣。拍出的只是一个大概的模样,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位摄影人在摁快门的一瞬间,他的手或者身体有严重的抖动,所以导致拍出来的照片,非常不清晰。不过还是能较为明显的看出,这张照片是一座类似城池的东西,只是再细节的地方,就不好进一步判断了。   我看完照片之后,瞟了一眼身边正在看这三张照片的夏夏。她的牙咬着自己的最初,眼睛眯着,眉毛向眉心处皱着,一副困惑的神情。比起我的这种困惑,夏夏这样的表情,正好是在告诉我,她对照片上的东西有些了解。   于是我便问夏夏,这三张照片有什么特别之处?   夏夏“啧啧”一声,对我说,“画面的特别之处,我就不说了,只要不是瞎子肯定都能看出来。我又没长三只眼,单凭画面看出的内容不比你多。”   夏夏随后叫了一声夕羽惠,用很谨慎的语气问道夕羽惠,“小惠,你单独挑出这三张照片给我们,是不是因为这三张照片如果联系在一起,应该是一段传递信息的密电?”      第九章 密电      夕羽惠冲夏夏微微点点头,肯定了夏夏的答案。这时候的夏夏,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困惑了,只见她不停的翻动三张照片,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我奇怪的问道夕羽惠,为什么说这三张照片是在传递密电?照片的背后并无文字记载,而且三张照片上所拍摄的内容,又是某地特定的内容,那些奇花怪树并不是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见到。最后那张模糊的城池照片,更是给人一种拍“呲”了的感觉,是一张完全失败的照片。这样的三张照片,怎么可能是在传递一种密电呢?   我也从来都没听说过,用奇怪照片来传递密电的事情。我知道常用用来传递加密信息的方式,就是摩斯电码了,这在全球范围都是通用的一种电码。摩斯电码是一种时通时断的信号代码,这种信号代码,通过不同的排列顺序来表达不同的英文字母、数字和标点符号,在军事和民用范围都有广泛的应用。对于这三张照片来说,根本没有一丁点密码的痕迹。   夕羽惠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将三张照片又拿在手中,依次看了一遍。然后将三张照片的顺序又重置了一遍,将最后一张照片,就是那张模糊的城池照片放在了最顶端。其下分别是那朵花骨朵照片,与怪树林照片。   “这应该是正确的传递顺序。”夕羽惠如是说道。   夕羽惠对我解释说,这三张照片的确是一种密电传递方式,叫做——哋贾(di gu)。这种方式最早甚至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应该算是我国最早的一种加密信息传递方式了。   那时候文字加密的信息传递方式并不多,大多数都是运用图画加密的方式,对已有信息进行加密。这种图画加密的传递方式,比起文字密码来说,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原有信息的质量,几乎除了收信人,没有人能破译哋贾。因为这种密码完全没有密钥,如果意会图画的内容,更会被带入歧途。破解哋贾的方式,只能是双方早早就约定成俗的字词,方可根据图画来读取内容。   很多大型古墓内其实都有,运用哋贾加密的图画,特别是一些呈偶数份出现的艺术品,极有可能是用哋贾记载着内容。但是很多人仅仅是把它当做是画面来欣赏,也就没人去深思那些相似画面下,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在汉朝之后,哋贾这种传递信息的方式,就已经渐渐的减少了,到了明朝中后期,哋贾基本已经消失。很少有人用哋贾再来传递信息。   “你自己刚才都说了,想要解开这种哋贾,需要有双方约定成俗的字词。从明朝开始就没人用了,咱现代人估计会用的也没有几个。我觉得是哋贾的可能性比较小。你看这三张照片拍摄的样子,水准都不算高,特别是那张好像城池的照片,甚至是模模糊糊的样子,这样的图像就算是传递信息也不准确。怎么可能是哋贾呢?”我忍不住打断夕羽惠的话问道。   夕羽惠回答我说,那张有关于城池的照片,就是为了专递某种信息,所以才拍摄成那种模糊的样子。   夕羽惠说完,夏夏也在旁边点点头,示意同意夕羽惠的说法。随后夏夏问道夕羽惠,她觉得这三张照片传递的是什么信息?想要解开哋贾难度确实太大。因为我们不可能得到,双方约定成俗的关键字词。   夕羽惠倒是一脸的淡然,摊了摊茶几上的资料,告诉我们,解开这三张照片隐藏信息的“钥匙”,就在这一堆资料里面。   我一直专注于照片,也没在意档案袋里别的东西。现在看到茶几上放的那些资料,非常的凌乱,有很多都是大大小小的纸张,资料里面的照片一共就只有四张,除了爷爷和王爱国的合影,再加上那三张信纸大小的照片,其余的都是资料都是一些信纸一样的东西。   因为茶几上的这些资料,摆放的实在是太乱,我随手拿起了几张纸,看到每张纸上,都是零星写着几个字。但是这些字数量太少,而且字与字之间根本联系不成词语,也没有相互的字词联系,是完全毫无关系的几个字。我注意到一个特点,我手中的这几张档案纸,最多的一张纸上,仅仅写有三个字,大部分纸张都只写了一个字,两个字的纸张也比较少。每张档案纸上的字,排列顺序也不仅相同,有些字在纸张的顶端,有些字在纸张的中间,总之每个字都分布在不同纸张的不同位置。   这些字都是用繁体书写,看笔迹应该是用的钢笔,字迹非常的工整,字形写的很漂亮。   我又从茶几上拿起了一沓纸,发现这些档案纸和我刚才拿起来的基本一样,均是每张纸上不超过三个字,而且排列顺序亦是非常杂乱。我发现,这两次拿起的档案纸,上面的字形有些不同,第一次拿起的档案纸,自己非常俊逸,而第二次拿起的这些档案纸,字迹则有些潦草,很明显就能判断出,这两次拿起的档案纸并不是一个人书写。   可是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只在每张纸上写一个字呢?而且这些字都是杂乱无章的排列,有什么隐含的意义吗?夏夏和夕羽惠刚才说过,黑色档案袋装成的是超科学性的内容,简单的理解就是一些诡异或者灵异事件,这里面装存的档案,应该是非常工整。可是事实情况却是,这里档案装存的有些“诡异”,而且非常的杂乱。除了有正常的汉字外,根本不可能从这些杂乱的汉字中,得到什么信息。况且据我目测,茶几上这些档案纸差不多有一本新华字典的厚度,想要归纳整理也不现实。况且每张纸上的字数又有差别,在一个字和三个字之间,没有一个系统整理的“方法”。   我摇了摇手中的这些档案纸,很不解的问道夕羽惠和夏夏,“这些纸到底是档案纸吗?怎么感觉就像是别人练字用的纸一样。每张纸上就写一到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档案曾经被打开过,然后李老鬼把档案里面的东西调包了?留下一沓废纸让我们瞎猜,故意打乱我们的思考。还是说,你们俩刚才说的哋贾,解开那些图案信息的‘钥匙’,就在这些杂乱的纸张里?”   我一边说着一边又拿起一沓档案纸,内心里真心希望,这些纸上可以有些有用的信息,可是失望总是不期而至,这些档案纸还是像之前的一样。夕羽惠则在一边对我说,让我别再看了,档案袋里的纸都是这个样子,每张纸上之写有一至三个字。   起初在车库看到照片,掂量档案袋的分量,我心里还是大喜,以为里面装的都是一些要密的信息,还天真的想,这次终于能解开大脑中那无数的疑问了。可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高兴地太早了,除了第一张照片外,后面不论那三张古怪的照片,还是这满满一茶几的档案纸,基本和废品没什么区别。   夕羽惠这个时候不停的在一大堆“废纸”,和排列整齐的三张照片之间来回看着。突然之间,夕羽惠自然自语道,“我想我明白了,应该怎么解开这里哋贾的信息了。”      第十章 哋贾(上)      我和夏夏赶紧凑了过去。夕羽惠瞅了夏夏一眼,让夏夏先去把烟掐掉,说是吸二手烟对孩子不好。夏夏吐了吐舌头,脱下高跟鞋,一路小跑去厨房把烟头扔掉,然后麻利的又跑了过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夕羽惠可以说了。并率先开口问道夕羽惠,“这三张照片为什么这样排列呀?”   夕羽惠微微笑了笑,随后反问夏夏,“你在描述一件事情的时候,会怎么描述?应该是先描述整体,再描述细节部分吧?”   夏夏的反应挺快,马上就知道夕羽惠想说什么了,于是直接对夕羽惠回答说,“我明白的你的意思,意思是这三张照片的排列,是景物的以大至小的规律。这和我们传递信息,说话的方式是一样。但是,照你这么说,应该把那朵带有花的照片放在最后才是,花毕竟是属于树林里面的嘛。这样的排列才是从大到小,由远及近。”   夕羽惠不急不忙地对夏夏解释,她的意思确实是表述信息的时候,那种由大到小的思维方式,可是她并不是说这三张照片,就是按照这种思路来设置。夕羽惠此后进一步解释道,模糊的城池照片,与那张树林的照片是相对应,而那朵花的照片,则是连接两张照片的“钥匙”。虽说哋贾是根据图像寻找隐藏的信息,但是我们眼前的情况,应该是恰好相反。我们面临的情况,是根据这三张照片的排列,从那些档案纸中找到相关的信息。这相当于是把“密钥”和密码都放在了一起,只要正确的组合密钥,就不难找出隐藏的信息。   档案袋里杂乱的纸张,每张纸只有零星几个字,看起来毫无用处,其实只是设密人为了防止信息被窥探,故意将这些信息内容打乱,说的简单一点,就是把曾经排列成句的话,全部都进行了拆分。将每个字或几个字,都“放在”一张纸张上。然后将这些字句的排列顺序全部打乱,让外人乍一看起来,好像档案袋里装的只是一堆没用的废纸一样。说的简单一点,这种破解密码的方式,倒是有些类似于拼图。根据所给“密钥”的提示,来进行拼图。   不容我们继续提问,应该怎么运用这三张照片?夕羽惠自己就开始给我详细讲起。这三张照片现在的排列顺序,恰好还是风水中的“局中局”,意味环中套环的意思。模糊的城池和奇怪的树林,是两个相互套在一起的“环”,而中间那张花骨朵照片,则是链接两个环的密钥。这正迎合了承上启下,顾左即右的“渡势”。这种格局和势,恰好又印证了夕羽惠的猜想,这三张照片,确实就是将隐藏信息解开的基础。   别小看这简单的三张照片,稍微的摆放就会形成一个小的风水格局。夕羽惠还特意说到,“风水”往大了里面说,那就是藏风纳水之地,往小了里面说,每个人、每个动作,都会在一定时间内,与周围的环境结合在一起,形成独自的一个小风水格局。这也是很多人经常说的,“人脉风水”。   夏夏听到夕羽惠越讲越广,赶紧打断夕羽惠的话,说道,“得了得了,这些东西我都知道,别在这炫耀你的理论知识了,有时间的话,你还是给你们家那位,高考不过线的先生补补课吧。现在还是赶紧说一下下,我们应该怎么解开这里的哋贾。”   也许是因为这份档案里的内容,或许对夕羽惠寻找她失踪的父亲有所帮助,看得出来夕羽惠心情有些平复了,她对着夏夏耸了耸肩,顶嘴说道,“我是讲给我们家小爷听。”   夕羽惠这时也没有再多说,而是直入主题了。开始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去组拼,那些一张张杂乱的档案纸。她要求我们,先将档案纸,按照上面所写的汉字的个数分开,拥有相同个数的汉字整理到一起。然后将分类完全的三类档案纸,再按照相应的笔画进行排列,笔画的排列顺序并不是按照从少到多,或者是从多到少,而是要按照“多——少——多”这样一种奇怪的排列方式,第一个字和第三个字相差的笔画要在三划之内,而排在中间的那张档案纸,上面所写字的笔画,要大于前或者后笔画之差。   夕羽惠强调说,不论是三个字、两个字或者是一个字的档案纸,一定都要按照这样的顺序进行排列。再就是,只要找到符合夕羽惠所说的那种排列方式,可以不用考虑,前后两张档案纸的字词是否存在相应的联系,只要排列在一起就OK了。   我们先完成这两个步骤,后面的事夕羽惠会再详细安排。   我看着茶几上,那些大小不一,形状甚至还各异的纸张,又联想到夕羽惠刚刚才说完的那种排列方式,什么相减、做差、相互比较之类的事情,我就感到头疼。   我又问了一遍夕羽惠,应该怎么进行分类,然后拿了笔和纸准备记下来,以免等会再忘了。   可是夕羽惠根本没回答我,而是直接对我说道,“计算这种事情不是你的特长,这里的档案纸太多了,一处有错误,就可能导致接下来的排列全部产生错误。你能做的就是别给我们添乱了。去准备中午饭吧。做点好吃的,给我们三个人进补一下。用潍坊话就是,以后起码在吃饭这方面,别‘卡达’我们了。”   夏夏听到夕羽惠撇出一句方言,“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她看了看表,也是督促我快点离开这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不要耽误她们两个人解开哋贾,让我去超市买点菜,准备午饭。最后还嘱咐我,让我买鸡翅、排骨等等她爱吃的菜回来做饭。   我看着茶几上的档案纸,真的是保守估计,再保守估计,起码也有小学生字典的厚度,而且实在是过于杂乱。仅仅是夕羽惠所说的分类与排列,想必就要耗费不少时间,因为先要数清档案纸上的笔画,还要再进行相应的计算,这样的工作量太大了。虽然有她们两个高智商姑娘,但是恐怕一天的时间,也够呛能完成夕羽惠所说的前两个步骤。这种事情的难度,比拼图难太多了。   夕羽惠见我发愣,于是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档案纸,从包里拿出银行卡递给我,便把我往门外推,让我抓紧去超市买菜。我还是有点担心夕羽惠,出了门口小声的问道夕羽惠,“还好吧?要是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   夕羽惠露出了那标志性的笑容,轻声地回答说,“放心吧。也许有些事情是我们逃避不了的,那就只能继续前行了。之前对你那种无力的要求,的确是我太自私了,总是站在自己的立场考虑问题……”夕羽惠说着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随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着捏了捏我的腮,让我早去早回,便匆匆把门关上了。   我有些无神的站在门口,心中总有些不安的感觉,感觉当我们将档案袋中的哋贾解开的时候,我发生某些更加诡异的事情!      第十一章 哋贾(下)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便下楼向超市走去。连续出去这么天,从仙山回来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去了莱州,小两个月的时间,我都没逛过超市了。走进超市感到自己对超市都有些陌生了。我也没心情回味逛超市的感觉,毕竟夕羽惠和夏夏正在家里“忙着”,早点买完东西,早点回去说不定还能帮上什么忙,虽然计算方面不是我的特长,但是做些简单的事情,例如帮她们顺利找出的档案纸等等。这些事情我坐起来还是游刃有余吧。总之,我可总不能只做饭,眼巴巴看着姑娘绞尽脑汁解开哋贾。   我推着购物车,很迅速的将夏夏和夕羽惠叮嘱买的食材都买齐了,又顺便买了一些调料,就匆匆的结了帐往家赶了。   回到家,我看到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都换上了睡衣,而且都是席地而坐,也许是因为工作要求精度比较高,夏夏甚至还带上了眼镜。沙发和茶几等家具,都被向墙根挪动了,空出了中间一大片空间。原本在茶几上杂乱的档案纸,现在被更加杂乱的摊放在了地上,不夸张的说,客厅的地面上,基本上都被这层档案纸覆盖了。她们两个人两只手不断地拿起档案纸,又不断地在档案纸上标标画画,随后就把档案纸放在身边的地面上。   看到我进来之后,夕羽惠抬头微笑着看了看我,就又低下头忙了起来。夏夏甚至连头都没抬,一直专注的忙着手里的工作。   我向客厅走了几步,想看看她们两个人解哋贾到了什么程度。可是刚刚迈出步子,突然间夕羽惠和夏夏抬头看着我,异口同声的对我说道,“别动!站在原地不要过来!”   夏夏更是对我说道,“小爷你就别过来添乱了。我们费了好大力气才整理出主线。你走过来万一把我们放置的纸张弄乱了,我们就白白忙了一个小时了。去忙你的后勤工作吧。”   我不屑的看着夏夏,反驳道:“我靠,你可别到时候拉不出屎来怨茅房!你们把这些档案纸弄得已经够乱了,还能再乱吗?你现在能分清哪些档案纸分属于哪一类啊?”   夏夏听我说完,随即瞪了我一眼,然后做出一副挥拳要打我的姿势。夕羽惠这个时候也提醒我,让我别过来,说是别看这里档案纸摆放的比较杂乱,但是她们已经将档案纸进行分类了。只是分类的“密钥”太多,所以才显得在地上摆放的非常杂乱。   夕羽惠都这么说了,我也只好点点头,默默地到厨房去忙我的后勤工作了。我这人从小喜欢做饭,现在破解哋贾是用不到我了,我就只能保证她们两个人的伙食质量了。特别是知道夕羽惠怀孕的情况下,更要在饮食上对夕羽惠特别照顾了。于是除了买的菜之外,我又从冰箱里拿出了鱼和猪蹄子,将三个炉灶全部打开,准备大显身手了。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虽然抽油烟机和炉灶的杂声比较大,但是我还能隐约的听到夏夏和夕羽惠再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具体的话我听不清,但是我听到了三个词语:方向、鬼脉、龙吟。她们两个人的谈话,反反复复的在提到这三个词。   大约忙了两个多小时,午饭才算是准备好,夕羽惠和夏夏还是在很认真的整理手中的档案纸,估计早就忘了时间这个概念。我把一道道菜端上餐桌,馋猫儿夏夏才嗅到饭香,她摘下眼镜朝餐桌看了看,慢慢站起身子,赖赖地对我说道,“小爷,你这是做的满汉全席嘛?八菜一汤!这么多菜呀?!太奢侈了。不过看起来做的还挺有食欲啦。”   说着夏夏就拍了拍,仍旧在一边低头忙活的夕羽惠,示意夕羽惠吃饭了。夕羽惠揉了揉眼睛,看到餐桌上摆放的菜,也是吃了一惊,微微朝我笑了笑,就拉着夏夏,两个人一蹦一跳的从杂乱的档案纸堆里跳了出来。   她们二人落座之后,我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专门给夕羽惠褒的乌鸡汤。夏夏嫉妒的问我,为什么只有夕羽惠的份儿,没有她的份儿?说是她也要喝。我很随意的回答她说,“别急,等你有了孩子,我也给你煲汤喝。小惠惠现在属于我们家的大熊猫,你们俩待遇能一样吗?”   夏夏轻哼了一声,眼神略带羡慕的看着夕羽惠。而夕羽惠捏了捏我的腮,满脸洋溢幸福的笑着。我依旧很久没见过夕羽惠笑的这么幸福了。   吃饭的时候,我便问她们两个人,破解哋贾的进程如何了?刚才我在做饭的时候,听到她们二人反复挺起三个词,“方向、鬼脉、龙吟”,于是我也问道她们二人,这三个词是什么意思?和破解哋贾有关吗?   夏夏告诉我说,哋贾现在破解的进度并不乐观,她们两个人现在整理的档案纸还不到四分之一,夏夏预计就算今天一天,加班加点的整理这些档案纸,如果运气比较好,那么到晚上说不定能整理完一半作用,照这种进度,再用一天的时间,才能完全将哋贾解开。   至于我所问的“方向、鬼脉、龙吟”这三个词的意思。夕羽惠接过话,进一步给我解释说,她当时和夏夏在争论的事情,就是与这三个词有关。根据她们现在破解的哋贾内容来看,这档案里所要传达的一条重要信息,好像是一个地点信息。这个地点信息,据夕羽惠推测,极有可能就是制作这份档案的人所去的地方,同时也许也是爷爷曾经去过的地方。“龙吟、鬼脉”这两个词都是风水中的名词,夕羽惠和夏夏就是在讨论,有关档案纸中所记载地点的风水。而反复提及的“方向”一词,是因为她们两个人在判断地点所在的具体方向上,存在着不小的争议。不过夕羽惠倒是不担心这个争议,因为她们所破解的哋贾,毕竟仅仅是四分之一左右的内容,待到后面的内容慢慢被破解之后,相信她们的答案应该会趋于一致。李老鬼不会无缘无故就给我们寄来这份档案,夕羽惠认为,既然李老鬼答应要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那么这份档案里的内容,应该就涵盖了我一直寻找的那些答案。或许档案里的答案并不是平铺直叙的说出,而是告诉我们一个地点,让我们自己去探寻答案的真伪。   夏夏也很同意夕羽惠的这个说法,档案袋里所隐藏的内容,基本上已经肯定就是一个地点了,李老鬼或许是在指引我们去那个地点。这倒是挺符合李老鬼做事的风格。他给我们答案的线索,让我们自己去找寻答案。   简答的聊完着一些,夏夏就打断我的话,让我不要再问有关哋贾的事情了,说是她和夕羽惠现在满脑子都是哋贾了,我再问下去,她吃饭的心情也没了。于是夏夏就又和夕羽惠聊起了什么家长里短。   虽然做了不少菜,但是她们两个人吃饭吃的都挺快,夕羽惠的饭量确实比以前多了不少。饭后夏夏让夕羽惠先去休息一下,说是为了保证工作效率。可是却被夕羽惠拒绝了。她们俩吃晚饭,便又坐在杂乱的档案纸堆里,开始破解哋贾了。   我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坐在一边看着,偶尔给她们端茶倒水送水果。家里暖洋洋的,也许是因为刚刚回潍坊疲惫的身体还没调整,我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中困意渐浓,竟慢慢地睡了过去。   等我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的时候,居然发现偌大的客厅里面空无一人!      第十二章 一切顺利进行      我从沙发上慢慢地起来,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盖了一张小毯子。外面的天色早已漆黑,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刮着,我能明显的听到呼啸的风声。我扫视了一眼周围,看到客厅里还是杂乱的摆放着一堆堆档案纸。可是,在一堆堆档案纸之中,却看不到夕羽惠和夏夏的踪影了。也许是处于条件反射,我心里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人也突然间紧张了起来,她们两个人正说应该是在破解哋贾,怎么会忽然间不见了踪影呢?我马上一边叫道她们两个人的名字,一边走到鞋架,看到她们两个人的鞋子都在家。   “大晚上吵吵什么呀,你让狼撵了?我们刚刚才睡着。”卧室的门打开,夕羽惠探出脑袋,睡眼惺忪的看着我,用很标准的东北腔儿,有些无奈的对我说道。   我看了看表,才知道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三十五分了。想不到自己中午小眯一下,这一眯直接眯到了第二天凌晨。我朝夕羽惠憨憨笑着,解释说,我睁眼一看她们两个都不见了,还以为出了什么情况。所以才心里着急。之后我便又问道夕羽惠,哋贾破解的怎么样了?   夕羽惠用很鄙视的眼光看着我,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很可爱的表情,嘟了嘟嘴对我回答我说,“我要是和夏夏被人绑走了,你觉得你还能平安无事的睡在沙发上吗?绑匪还给你盖上毯子吗?自己睡的和小猪一样,我们都不好意思叫醒你。哋贾基本上破解的差不多了。只差把一些关联字词组合在一起了。按我已经看到的那些内容,不出咱们所料,哋贾里的内容就是一个地点。详细的信息,明天一早我们就能搞定了。”   夕羽惠说完这些,朝我摆了摆手,让我不要去碰客厅里的那些档案纸。还对我说道,“离天亮还有好一会儿,你快去卧室继续睡吧,在客厅睡有点冷。养足精神才能更好的找寻线索。”   我朝夕羽惠点点头,便让夕羽惠快去休息吧。夕羽惠也冲我报以微笑,才姗姗关门回到了卧室。   我看着不远处那一堆堆杂乱的档案纸,心里很好奇夕羽惠和夏夏到底从这堆档案纸里,整理出了什么信息。如果是一个地点信息,那么这个地点会是哪里呢?照这样看,我们可能又要远行了。   夕羽惠虽然叮嘱我,让我不要碰那些档案纸,但是却没说不能让我看。于是我走到那堆档案纸的外延,并没有拿起档案纸,而是蹲下低头看着一层层档案纸,纸上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写有一至三个字不等。在靠窗台的位置,我发现有一张四开大纸,那张纸上面的字迹和这些不同,应该是夕羽惠或者夏夏写上去的。纸面上密密麻麻写有好些小字,字与字之间,还有蓝色或者是红色的笔勾勾画画,整张直面都非常的凌乱。因为距离有点远,再加上字实在是太小了,所以我也看不清那张纸上写着什么。这张纸又在档案纸堆的最里层,要想看个清楚,必须走进去拿起来,于是我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我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导致夕羽惠和夏夏一天的努力付之东流。   醒来之后在想睡着,确实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我也没有回卧室,而是继续躺在了沙发上,脑海中不自觉的就开始回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一种迷茫、不解的情绪在我心头蔓延。   整个谜团之中,到底隐藏了哪些鲜为人知的秘密?现在看来,夕羽惠的父亲很可能也与爷爷身上的谜团有着某种联系。我心里更是隐约的感到,或许夕羽惠父亲的失踪,也和爷爷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只要找到爷爷的下落,我的这些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爷爷和王爱国,是现在两条极为重要的线索。我们只要咬住一条线索,逐渐抽丝剥茧,真相就会慢慢地清晰起来。所以对于李老鬼这个人,说什么都不能忽略。因为他是我们迄今为止,找到的唯一一位,最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他就是我们揭开谜题的“密钥”。   可是我有一点很不明白,如果李老鬼就是王爱国,那么李老鬼为什么要换掉自己的姓氏呢?虽然在战争期间,报名参加的深查不是太严格,但是一般去参军报名的人,都是一个村的,把自己的姓氏换掉,那也太惹人注意了。更何况李老鬼现在算得上是“江湖”之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姓氏要是换了,一定会有人知道才是。李老鬼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才让自己和“王爱国”这个名字,有机结合在了一起?   我不由的想起,两年以前那位吴首长给我看的照片。那张天空中疑似悬浮龙的照片,就是王爱国拍摄。那张照片的拍摄地点是什么地方?吴首长的照片是从哪来的?吴首长第一次来找我的目的,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明白。特别是他和我交流的时候,使用的是书信形式,我们的对话内容很少,很明显他这么做,为的是对一些人做出了惕防。避免我们的交流内容,被其他人听到。李老鬼的“通耳”本事,我在莱州的时候有所了解,有一个通耳,就会有两个通耳。这个被吴首长惕防的人,会不会和李老鬼一样,隶属于701部队呢?   那位跟随吴首长的小同志“小吴”,应该是他的心腹,没有必有对他进行提防,如果吴首长对他不放心,那也就不会当时带他一同去找我了。从另外一方面说明,吴首长担心的其实是我身边的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就被监视着?还是说有人早就被安插到了我们的身边。当初从虵国回来的时候,我就曾经被跟踪过,而且跟踪我的人还不是同一批人。或许他们“注意”我的时间,并不仅仅是在虵国之后。   我想托大凯找到那位吴首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吴首长和四爷的私交甚密,我和夕羽惠的婚礼,他都是作为证婚人,由此可见他和四爷的关系。如果我把王爱国的事情,或者说我现在掌握的信息,告诉了吴首长,会不会从他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呢?如果现在四爷在潍坊,我还可以有个询问对象,说不定四爷会再告诉我点什么。由此看来,与其托大凯找那位吴首长,不如直接让大凯帮我找到四爷,我把从仙山回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四爷,看看他是什么态度。毕竟我和四爷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亲戚。   我就在这种自问与反问的状态下,再次睡着了。睡梦中再次梦到了那条“七彩大蛇”。和之前的几次梦完全一样,同样的背景、同样的对视状态,同样从我的瞳孔之中,看到了七彩大蛇和我相同的形象。但是和以前唯一的不同是,这时梦中的七彩大蛇脸上好像带有明显的笑容,而且笑容非常非常的诡异。给我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早上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夕羽惠和夏夏正坐在那堆档案纸之间,我看到她们两个人拿着,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张四开大纸,好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哋贾完全解开了?”我懒洋洋的问道。   夕羽惠和夏夏同时抬头看向了我,然后夏夏张口问道我,“博学的小爷,请问您知道穷羿国嘛?”      第十三章 穷弈国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夏夏,“你吐字清楚点,别整什么的港台腔儿。‘秋衣国’是干嘛的?”   夏夏和夕羽惠听到我这么问,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夏夏更是打趣的对我说道,“人家说的是‘穷羿国’,你耳朵倒是背到了一定程度了。居然还能听成‘秋衣国’?怎么?你想做秋衣生意了?嘿嘿。”   我只好尴尬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穷羿国”,并问道夕羽惠,夏夏嘴中的“穷羿国”,就是他们从哋贾内破解出来的信息吗?   夕羽惠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确实是这样。我忙问夕羽惠,档案袋里都包含了哪些信息?不可能档案纸中那么多字,到最后就只得出一个“穷羿国”。起码还记载了一些与这个国家有关的事情吧。不然另外那些字,都是没用的吗?   夕羽惠给我解释说,别看档案袋中所写有汉字的档案纸不少,但是这些档案纸之中,能被用到的字仅仅只是少数。原本夕羽惠也是认为,除了记载有穷羿国方位的信息,应该还会有记录有制作这份档案的人,他在穷羿国所经历的事情。可是事与愿违,虽然档案纸的张数不少,但是最后将有用的字落实到纸面上后,只有差不多九分之一的字,相互连接在一起能组成有用的字词,其余的那些字都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这档案袋里记录的内容,也仅仅只是记录有穷羿国所在的方位而已。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不免有些失望,本来指望这档案里的内容,内给我解开某些内心中的疑问。但是却仅仅是记录了一个穷羿国的方位。李老鬼的意识,或许真的是让我们到达这个所谓的穷羿国,自己去探求那些答案。可是,这个穷羿国,真的有我们想要的答案吗?   我只好问道她们两个人,“这个穷羿国到底是一个什么地方?听这个名字,估计又是什么穷乡僻壤吧。按照咱们以往的经历,估计这个地方又有些传说之类的事情。你们知道点什么就给我讲讲。”   夏夏满意的朝我点点头,说我都会自己分析问题了,而且分析的还不错。她告诉我,这个穷羿国何止是穷乡僻壤,简直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国家。其实这个国家存在与否一直都有很大的争议。至今为止,应该还没有人证实过穷羿国存在于现实之中。   夏夏说穷羿国最早可以追溯到上古神话之中的有穷国。上古神话中有穷之国的国主是诛日的后羿。有穷国也是最早的上古诸侯氏族部落,现在大多数人成“有穷”为国,但是夏夏觉得,还是氏族部落这个称呼比较合适,因为那个时候“国”这个概念,还没有形成。传说后羿和嫦娥的结合所生有穷万民,这种神话不仅存在于汉族神话中,还存在于藏缅和苗瑶等少数民族的神话中,可见对于该传说的普遍性。传说中的有穷国是个理想之国,远离天灾人害和战争,在神话中的形象就像伊甸园之于西方,雅利安之于印欧。   上古汉藏人都把“人”叫做“夏”———殷墟甲骨文里的“夏”字就是一个“人”字的形象。而这个“夏”,恰好是有穷国最早对于人的称呼。《越绝书?吴内传》:“越人谓人铩(同夏)也”,至今壮侗还把“人”叫做“铩”,闽语也把“人”叫“铩”(同音为“夏”)。有很多人也将有穷国,当做是最早运用文字的国家。   俪凼子有这样的记载:“有穷之国在乌岛之西,法州之北,不知斯几千里,盖非舟车足力之所及,神游而已。其国无帅长,自然而已。其民无嗜好,自然而已。不知乐生,不知恶死,故无夭殇。不知乐已,不知疏物,故无爱憎。不知背逆,不知向顺,故无利害。都无所爱憎,都无所畏忌,入水不溺,入火不热,石挞无伤痛,指摘无痛痒,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林,云雾不该其视,雷霆不乱其所,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神行而已”。   这句话大体意思,就是说有穷国是一个理想的“天堂神国”,其具体地点在“乌岛之西,法州之南”。这里的乌岛和法州都是一些未经证实过的地方,或者可以直接理解成传说中的地点。在这个“天堂神国”的国度里,人人平等,人们自然而生,自然而乐,不知生死,不知痛苦。入水不溺,入火不炎,行走天空如履平地,人人自由得如天上飞的鸟儿,如水里自由漫游的鱼儿。   “我操,这个有穷国简直就是世外桃源啊!咱们也听说过不少传说中的地方了,虵国、末戗、有熊、仙山我就不说什么了。都是一些九死一生的地方,而且尤以仙山环境之恶劣。这些地方完全不能和这个有穷国比较吧。”我打断夏夏的话,有些兴奋的说道。毕竟很有可能我们马上就要去这个所谓的天堂神国了。有了夏夏这番介绍,我反而对其更加的向往了。   夏夏听完我说的后,又是无奈的朝我摇了摇头,对我说道,“你能不能稳重点呀!我的话还没说完,你激动什么劲儿。好的方面我刚刚说完,坏的一方面我还没开始说。再说了,这个有穷国和档案中的穷羿国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可以说二者相差巨大。”   夏夏稍微思考了一下,又笑着对我说,“你也不想想,你们去过的那四处地方,有一处是世外桃源嘛?每一处地方在传说之中,不都是遍布杀戮和血腥?我虽然是个局外人,但是我都知道这个穷羿国,十有八九和你们之前去的那些虵国、仙山之类的地方,肯定有点联系。所以说,这个地方的‘性质’也和你们之前去过的那四处地方差不多。你还是别期望值太高了。你要是想去旅游,建议你这个时间去海南。”   夏夏说的没错,这个穷羿国肯定是和之前去过的地方有所联系。不然里面也不会出现爷爷和李老鬼的照片。说的这,我突然想起来,给爷爷和李老鬼照相的那个人会是谁呢?还有夕羽惠提到的,那个引起李老鬼注意,让李老鬼有种“似曾相识”感觉的人又会是谁?   “你们觉得这份档案,会不会是咱们所看的合影之中,那‘第四个人’所做的?”我问道。   夏夏奇怪的看着我,问我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回答夏夏,既然这份档案是和那张照片放在一起,那么它们二者之间必定存在着关系。他们两个人出现在照片之中,也就说明并不是他们二人制作的档案。这样以来,只有那个拍照的人,还有李老鬼看起来“似曾相识”的那个人,会是制作这份档案作者。我这么问是因为我一直不理解,照片中的那第四个人是一个怎样的人。为什么会让李老鬼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个人又和整件事情又怎样的关系?   “你关心的事情可真广泛。咱们这里穷弈国的事情还没搞清楚。你的思维倒是飞到照片上去了。照片所给的信息就只有这么多了。你想的再多,也只是臆想。”夏夏不屑的对我说道。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打断了夏夏的话,所以关于穷弈国的事情,夏夏还没有讲完。于是赶忙让夏夏继续。   可是夕羽惠这个时候突然问道我,“小爷,你不是有一个同学是历史方面的专家吗?把她接过来吧,或许她能给我们一些特殊的帮助。”      第十四章 专家来自基层      “你是说张琳吗?”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从容的朝我点点头,对我说道,“我听李兜说过她的事情,对于穷羿国这种未被正统史料证实过的国家,想找到一些相关的记载太难了。我们现在只有找到穷羿国方位的信息。如果我们要前往穷羿国,单单依靠这些地点信息还是远远不够的。我和夏夏也对穷羿国的传说知道的也不多。我们要对穷羿国的传说、历史等等进行更深入的了解。现在要是有一位专业人士,给我们提供一些信息的扩充,对我们了解穷羿国会更加的具体。所以你的那位历史专业的老同学,是我们的最佳选择。”   我回答夕羽惠说,既然夕羽惠自己都说了,这个所谓的穷羿国还是一个未经证实的国家。张琳虽然是历史方面的专家,但是她也是对于正统历史甚是了解,对于这种半野史半传说的国家,可能她都从来没有听说过。毕竟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就相当于是一个历史传说方面的专家了,如果连她们两个人都不了解的事情,像张琳这种正统历史专业的人,想必就更不会知道了。与其找张琳帮忙,还不如让夏夏找人打听打听。   “小惠让你问,你就问一下嘛。她知道就知道,如果不知道我们再想别的办法。手里有这种‘资源’不用白不用。”夏夏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扔给了我,继续说道:“中午约她一起吃放,夏姐我请客。”   我看了看夕羽惠,想知道夕羽惠现在是什么想法,实话实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别牵扯到张琳为好。张琳现在早就不研究历史了,当上了音乐老师。再说了,我们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是夕羽惠微笑着对我说:“别看我了,夏姐都发话了,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也只好无奈的对夏夏说,中午约张琳出来吃饭,到时候从侧面打听一下,她是否对穷羿国有所了解,如果她不知道就别再多问了。夏夏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说是她心里有数,然后就督促我打电话。   我拨通张琳的电话,张琳对我的突然来电并没有一丝意外的感觉,和我在电话中谈笑自如,两个人闲聊了有十几分钟,我才在夏夏一再的口型催促下,问张琳中午是否有空,想约她一起吃饭。张琳想了一下,说是她中午十一点半才能下课,吃饭的话就约到十二点吧。我应了一声,告诉张琳既然我们住的比较近,中午吃饭就约在我们家旁边,刚刚开张的那家阳光巴蜀。我本想去接张琳,可是张琳说她自己开车去就可以,再说学校就离她的住所不远,离我们中午吃饭的地方也不远,不需要麻烦我去。   一切订好之后,我看了看表,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于是便让夏夏和夕羽惠两个人去收拾一下,别看夏夏和夕羽惠平时做事干脆利落,但是她们两个人出门化妆的时候,没有一个小时是走不了。   夏夏和夕羽惠也从那一堆堆杂乱的档案纸中,慢慢地走了出来,准备去收拾一下。我突然想到夏夏刚才说起穷羿国的时候,话才说了一半,只是说了穷羿国好的一面,另外那一面“阴暗”的一面,好像还没提。于是我便拉住夏夏,让夏夏把刚才没说完的话先说完。   夏夏则甩了甩手,对我说,“着什么急呀。等到中午见到‘专家’咱们再详细谈一下下。”说完夏夏就去卧室的洗手间忙活了起来。   我见她们两个人都这样匆忙的准备,我也抓紧时间去洗刷,顺便又刮了刮了胡子,从去莱州到现在,一直忙的连胡子都没来得及处理过。期间我问夕羽惠,要不要把杂乱放置在客厅的档案纸整理一下?但是遭到了夕羽惠的否定,夕羽惠让我不要去动那些档案纸,说是等中午吃完饭回来之后,她还需要再次核对一下,从哋贾中破解出的信息。   我们不到十一点半就来到了阳光巴蜀,张琳也比预先约定的时间到达的早,只比我们完了十几分钟而已。   见到我身边有两位美女相伴,张琳一点也不意外,她们三个人从容的打着招呼,相互之间没有陌生的感觉。张琳打量了一番夕羽惠和夏夏,便问道我,“这就是你对象李惠吧?比在照片上见到的漂亮多了。另外一个应该就是在你微博上经常和你互动的‘夏夏’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上次见完张琳之后,张琳回家关注了我的微博,所以她早就“见过”夕羽惠和夏夏了。毕竟我经常向微博发照片。   夕羽惠仍旧是很端庄,冲张琳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而夏夏本来就是自来熟,听到张琳“见过”她之后,便和张琳聊得熟络了起来,张琳和她也很聊得开,很快她们二人便掏出手机互粉了微博,还加了人人好友。那样子宛如一对老朋友。   夏夏请客吃饭向来海派,不求吃的饱,只求吃得好。第一次和张琳见面,夏夏更是不能丢了面子,点了满满一大桌菜。刚开始大家相互的聊着家常,后来话题聊得越来越广,张琳好像对各个方面都略懂一二,不论我们说什么,张琳总是能接上几句话。   夏夏循序渐进的将话题,扯到了张琳最擅长的历史方面,张琳讲起历史更是滔滔不绝。从明朝的历史,直接给我们讲到了近代史。各个时间段发生的一些大事,张琳都能很准确的给出时间和概括。   夏夏这时突然不经意问道张琳,“张老师,你对野史了解多少?”   张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诉夏夏,她想问具体什么野史?她对正史比较了解,对野史只是稍知一二。   夏夏也不绕弯子了,笑着对张琳说道,“就是前几天的事情,我一位朋友送给了我一块古玉,我对玉也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听我朋友说,那块玉是出自什么穷羿国。后来我上网查了半天,都没找到什么有关穷羿国的信息。正好今天遇到了张老师,顺便问下下,我们国家历史上到底有穷羿国这个国家吗?我也好知道,他送我的玉值不值钱。”   张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酸梅汤,脸上一副思考的表情,随后这种思考的表情演变成了一种不解的神情,张琳压低的声调,问道夏夏,“夏姐,你的这位朋友靠谱吗?还是你听错了?是穷羿国?不是有穷国吗?”   听到张琳这么一问,我心里大喜,说明张琳确实对穷羿国有所了解,而且张琳所问的有穷国,又是今天上午夏夏给我讲述,有关穷羿国的一部分。   要说夏夏绝对是影后级别,张琳现在都这么问了,夏夏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比张琳更加疑惑的表情,甚至还反问到张琳,“有穷国什么?是非常贫困的国家吗?看来我的那块玉石不值钱呀。”说完夏夏又是一脸沮丧的神情。这种神演技,让我看着哭笑不得。   张琳听完夏夏这么一说,赶紧摇摇头,马上回答夏夏道,“不是不是,夏姐你理解错了。确实有穷羿这么一个国家。但是咱们如果要说起穷羿国,就不得不提有穷国。这里面有非常复杂的关系。你听我慢慢给你讲。”      第十五章 复杂的关系      张琳用陈述的口吻对我们说道,有穷国的国主就是上古传说之中,射日的后羿。相传在上古伊放勋时代,天上有十个太阳,烧得草木皆火,庄稼枯焦,当时的尧帝请来了后羿,一连射下九个太阳,从此地上气候适宜,万物得以生长。后羿还射杀猛兽毒蛇,为民除害。民间因而奉他为“箭神”。相传后来后羿从黄河河伯的手中,救出了落难的宓妃,并诛杀了河伯,而且为了保护人畜,还与恶兽契俞、凿齿、九婴交战。   契俞原是一个人面蛇身的天神,被贰负和危谋害。由于该缘故,契俞迷失了本性,转变为人脸、马蹄、混身披着红色长毛的怪物。在十日同出之际,契俞从弱水中逃上岸来,见人畜就吃。后羿见契俞如此残忍,不由大怒,立即弯弓搭箭,取其性命。   凿齿长着野兽的头,其牙齿形状像凿子.能把金石贯穿。见后羿带着弓箭找上门来,凿齿慌忙一面拿起盾牌遮挡自己,一面伸出牙齿迎战。后羿挥动宝剑砍去,盾牌顿时折成两半。凿齿吓得转身逃跑,后羿则拉弓上弦,一箭正中凿齿心窝。   九婴生于天地初分之时,既能吐水,又能喷火。高兴时就吐水,冲坏道路、田地。生气时就喷火,烧毁庄稼、房屋。见到后羿,九婴并不像前两个恶兽那样害怕,而是直接与之对战。后羿四处躲闪,以避开凶险的水火网。随即,看准机会连发九箭,结果了九婴。   后羿在诛杀了河伯、契俞、凿齿、九婴后,使得黄河河水不再危害沿河的居民。之后后羿和宓妃一起,沿岸的居民从此过上了美满幸福的生活。为表彰后羿惩治河伯有功,天帝还封后羿为宗布神,宓妃为洛神。洛神也就是后来人们熟知的嫦娥。   后羿所见国都就是有穷国。所谓有穷,有就是有无的有,即有什么东西的意思。上古传说之中,有几个国家的名字中都带有“有”字,比如黄帝的有熊国,尧帝的有虞国等等。比如有熊,实则“熊”通“雄”,指的是雄性的龙,也就是说有熊国拥有龙。而有虞的“虞”通“湖”,指有虞国有具大的湖泊。有穷的穷,取无穷之意,又是巨大的意思,在传说中,后羿的国度有承天天柱,天柱相当的大,于是就得名叫有穷国了。   夕羽惠这个时候朝张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很谦虚的对张琳说道,“张小姐,不好意思打断你一下。因为我从小对历史比较感兴趣,特别是对这些传说故事。好像关于后羿的事情,历史野史中有所记载,而且在很多正史书籍中,也都有提过后羿的故事。你所说的后羿和羿是同一个人吗?”   张琳显然对夕羽惠问的这个问题非常意外,随即便用一种很特别的眼光看向了夕羽惠。然后对夕羽惠解释说,夕羽惠提出的这个问题,是很多深入了解羿神话之后,人们所产生的疑惑。后字在古代据说有“王”的意思,而非姓氏,所以后羿只是羿作为一国之王时的称呼,结果就像则天只是武曌的封号,但大家都武则天武则天的叫习惯了。   羿这个单字就是那个人的全名,真正要分辨清楚的是夏朝羿和神话羿的不同,夏朝虽然还是一个神话多于历史的朝代,但是离神话羿的时代已远去了,羿的神话在夏祖禹之前,夏朝的羿可能是与他重名,也可能是某些行为比较像神话中的羿,而在传说时与羿混同。一些本来属于神话羿的故事,可能也因此被加到夏朝羿的身上去了。所以说在张琳看来,这两个“羿”并不是同一个羿。但是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把这两个“羿”并称为一个人。因为缺乏史料记载的支撑,所以这个争论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   张琳告诉我们,历史上夏朝后羿,实则简称为“夏羿”,属于有穷氏,是有穷国国君,为夏朝第六任帝王,据说在位八年。   夏朝是中国传统史书中,记载的第一个中原世袭制朝代。一般认为夏朝是多个部落联盟,或复杂酋邦形式的国家。夏时期的文物中有一定数量的青铜和玉制的礼器,其年代约在新石器时代晚期、青铜时代初期。夏朝历史上惯称为“夏”。   夏启当上国王以后,改变了原始部落的禅让制,开创中国近四千年世袭王位之先河。夏族的十一支姒姓部落与夏后氏中央王室在血缘上有宗法关系,政治上有分封关系。当时有一个部落有扈氏不服,起兵反抗。启和有扈氏部落发生了一场战争,最后启把有扈氏灭了,把俘虏来的人罚做牧奴。其他部落看到有扈氏的样子,没有人再反抗。   当年夏王启死后,他的儿子太康继位。但是太康耽于游乐田猎不理政事。恰好在那个时候,黄河下游的夷族,有个部落首领名叫后羿,他野心勃勃,想夺取夏王的权力。他看到太康经常出去打猎,觉得这是个机会,于是后羿就亲自带兵守住洛水北岸。等到太康带着一大批猎得的野兽,兴高采烈地回来,走到洛水边的时候,对岸全是后羿的部族,拦住了他的归路。太康没办法,只好在洛水南面过着流亡生活。那时候后羿还不敢自立为王,只好另立太康的兄弟仲康当夏王,但是把实权抓在自己手里。有点三国时期曹操的意思。   后羿在仲康在位期间,广罗党羽将自己的势力渐渐壮大。仲康死后,后羿又立仲康的之子相为帝,两年后的公元前2145年,时机成熟,后羿罢黜相并将相放逐到斟灌,由此夺了夏朝的王位,为夏王朝第六任君王。这在很多野史上称作太康失国,也有人称为后羿代夏。   相传有穷氏族精于箭术,每个人就像是具备这样的天赋一样,后羿能拿下王位,亦是得益于有穷氏族神箭手的相助。   张琳的专业知识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专业的就是专业,野史和正史交叉讲述的如此恰当。估计夕羽惠和夏夏都讲不到这种程度。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张琳,有穷国讲完了,现在该讲讲穷羿国了吧?   张琳叹了一口气,回答我说,关于穷羿国的事情,她也仅仅是听说而已,因为从来没有发现过有关于穷羿国的记载。所以让我们把穷羿国的事情,当做一个故事听听罢了。   听张琳说,有关穷羿国的事情,简直就如神话故事一般。不过与神话故事相比,穷羿国的事情实在是过于诡异了!      第十六章 诡异的穷弈国      张琳没有卖关子,而是马上就切入正题对我们说,刚才只是讲了一半有关于有后羿的事情,其实后羿在一些史书记载中,并非想神话中那样英勇,这也是张琳认为,后羿和“羿”并非是同一个人的原因。   《左传》中曾有记载,说后羿“恃其射也,不修民事而淫于原兽”。意思是后羿不关心农业生产和老百姓的生活,整天沉溺于打猎围畋。而且据说:“羿”生性暴躁,喜好杀戮,上位的第一天,就把以前仲康在位时的权臣,全部屠戮殆尽,权臣家的九族无一幸免。有人也称这件事叫做“屠康鼎羿”。如此性格的后羿,这也是造成了有穷国日后衰落的一个原因。   这里不得不提一个人,就是当年后羿的权臣寒浞。说起寒浞,张琳告诉我们,这个寒浞算起来可能还和我们有点亲戚关系。因为寒浞是东夷族寒氏,东夷寒氏那时的活动区域,其实就是现在的潍坊。如今在潍坊寒亭区东南4公里的地方,寒浞冢仍旧犹存。   大约公元前2028年,寒浞辗转来到夏都斟寻,在城里住了十几日,好不容易才找机会见到后羿,寒浞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伶牙俐齿,赢得了后羿的青睐。当时后羿不顾大臣们的反对,把他留在朝中,并认他为义子。由此可见寒浞三寸不烂之舌之功。寒浞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如果想在此长久立足,必须得改掉以前的恶习。于是他行事处处谨慎小心,一方面施展各种手段博取后羿的信任。另一方面又广交朝中权贵,努力拉拢党羽。后羿见他身体强健,勇武过人,便让他在军中当了个小头目。寒浞利用这个机会,多次参加对诸侯的作战,也多次立功受奖。从军不到一年,就成了勇武无敌的大将军。   这时原来隶属于有穷国的方夷国突然反叛停止纳贡,想要脱离有穷国的管辖。后羿派寒浞领兵征讨,结果大获全胜,方夷重新归顺有穷国。后羿十分高兴,便提拔寒浞为军队的左司马,相当于当时朝中的副总管。还为他定了亲,帮他操办婚事,成家立业。   据说后羿贪恋女色美酒,而且喜好巡游打猎,所以把朝政上的一些事情,全都委托给了当时的心腹义子寒浞。寒浞利用后羿给他的权力,更加肆无忌惮的结党营私,发展和壮大自己的势力。这一点和当时后羿反夏类似。但是寒浞同时又变着法的讨义父后羿欢心。后羿好色,寒浞便从各地挑选了许多能歌善舞的美女入宫,陪伴义父作乐;后羿好酒,他便让各地献数百坛最好的美酒,供义父享用。后羿喜欢打猎,他便从各地挑选了数十匹良马,供义父出猎时骑乘,还培训了上百名打猎的高手供义父调用。后羿十分满意,在朝中的大臣们面前,常常对寒浞赞不绝口。   但是大臣武罗、伯因、熊髠、尨圉等人却站出向后羿拨冷水,他们认为寒浞这样做,是把有穷国往邪路上引,这条路是亡国之路,前途十分可怕。他们建议后羿将寒浞免职治罪。后羿却连连摇头,不听大家的劝告,依然重用寒浞,自己却依然沉醉于宫中的享乐,那些曾经和他出生入死几十年的老臣全都心冷了。   寒浞此时却十分得意,他觊觎王位已经很久了,他的权利欲望越来越大,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夺取有穷氏政权做准备。   丙子,公元前2025年,后羿不顾群臣的反对,拜寒浞为相,让他总揽朝政。   丁丑,公元前2024年,后羿在宫中养了众多美女供他淫乐还不满足,在五十八岁的时候,竟然又纳了一位十八岁的少女为妃。这位少女名叫纯狐,是一位才貌双全的姑娘。也是日后大名鼎鼎的狐妃。   纯狐在暗中勾引寒浞,很快便与他私通。寒浞此时已经有了一妻一妾,他的妻子还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他并不贪恋女色,可是却对纯狐情有独钟。二人私通后便秘谋准备弄死后羿,夺取他的王位。为了达到目的,纯狐便假意对后羿十分亲热,借机哄骗他对寒浞委以重任。   后羿有两位权臣武罗、伯因,武罗是风水奇才,精通各种风水秘术,而伯因在奇门遁甲方面造诣颇高。武罗当时通过人面风水,看出纯狐并非善类,而是一只千年狐妖所化。因此武罗便找到伯因,为保有穷国,合谋除掉纯狐。那时候寒浞的势力已经过于庞大,想除掉寒浞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除掉纯狐,也相当于是削弱了寒浞。   可是武罗和伯因合谋一事却被小人告知了纯狐。纯狐在后羿耳边扇风,说他们二人歧途叛乱。后羿大怒,遂派人捉拿二人。武罗观天象,得知自己大难临头,只好断臂自逃,从此下落不明。而伯因全家则遭到了屠戮。朝中大臣见到武罗和伯因的遭遇后,此后再也没有人敢打纯狐和寒浞的主意了。   寒浞与纯狐则更加的肆无忌惮。他们二人在三年时间内,陆续害死了后羿的亲信大臣熊髠、尨圉等人。到己卯,大约公元前2022年,朝中的大臣几乎都成了寒浞的党羽。寒浞认为时机已经成熟,便打算找机会杀死后羿。不久,寒浞故意与纯狐通奸时,被酒醉后的后羿捉奸在床。后羿盛怒之下欲杀死寒浞,但是后羿那时连剑都拿不起来了,又怎么可能杀死年轻力壮的寒浞呢?结果却是被寒浞活活气死。寒浞气死后羿并不罢休,而是将后羿头颅斩下以示众。   寒浞随即升殿宣布了后羿的众多罪状,然后自立为王,改国号为穷羿,立纯狐为正妃,有穷国则变为了穷羿国。   传说寒浞继位后,曾残酷地屠杀有穷氏族人。他吩咐手下人,将后羿的尸体剁成肉泥,加入剧毒的药物烹制成肉饼,然后送给后羿的族人吃,吃下的便被毒死,不吃的便让士兵用乱刀砍死,再次如法炮制做成毒肉饼。当时其状惨不忍睹。一部分有穷族人恐遭杀害,纷纷逃往边远地区,留下来的也都隐姓埋名,投靠在其它诸侯门下。   之前被后羿放逐的夏相,趁着有穷国政治混乱之时,再次建立起了夏国,仍然以斟鄩为都。夏相虽然有点野心,但也不是一个有作为的人物,没有能力恢复夏后的规模。经过几年的发展,夏王朝的军队作战能力逐渐增强,夏相见有昆吾这样比较有实力的同盟军,以为自己可以和穷羿国抗衡了,就宣布不再向穷羿国纳贡,并且命令穷羿国继续向夏王朝交纳税赋。夏相单方撕毁和约的行为,激怒了残暴的寒浞,寒浞再次率领本国军队入侵夏后氏领地。穷羿军如狼似虎,作战十分骁勇。夏后氏军队不堪一击,战事逐渐明朗,夏国处境日渐紧张,他们不可能阻挡穷羿国的虎狼之势。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穷羿军却忽然间撤走了。把已经占领的夏土地,拱手又让给了夏国。   张琳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然后笑着看了看大家,可能是越说越尽兴,问道我们,“你们猜为什么穷羿国军,会在得势大好的情况下突然退去呢?”   我这时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夏夏和夕羽惠,夏夏还是一副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她现在的表情是装的,还是真的就是疑惑。夕羽惠却一脸的平静,慢慢地开口说道,“原因应该就是因为承天天柱吧。”      第十七章 承天天柱(上)      夕羽惠话音刚落,张琳就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看着夕羽惠,眼神之中还有一丝闪烁。看到张琳这样的眼光,我知道夕羽惠所说的,十有八九是正确的,穷羿国的撤兵,肯定与这个承天天柱有点关系。不然张琳之前也不会说,关于穷羿国的传说非常诡异了。有穷国传说之中本来就是以天柱得名。一直听张琳讲,却没听到任何关于承天天柱的事情,我自己都感觉有点奇怪。看来张琳是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最后来说。   因为之前去过有熊国,虽然没见到传说中的龙,但是却发现了很多与龙有关的事物。这个穷羿国也相当于有穷国。这得名的承天天柱到底是有什么作用?不知道有熊和有穷这两个地方,是不是也有一些潜在的联系。   夕羽惠看到张琳的表情之后,冲张琳微微一笑,然后接过话题,对我们介绍说,寒浞的原配夫人是北方女子,身材魁梧健壮,有一身的好功夫。据说姓姜,叫作姜蠡,是九黎蚩尤氏的后人精通蛊术。当年寒浞领兵征讨东夷,二人在战场上相识,互相爱慕,姜蠡便率本部族投降了寒浞。寒浞得胜回朝后,国君后羿赐婚,并亲自为他们主持。姜氏对寒浞忠心耿耿,后来寒浞与纯狐先后生了两个儿子,长子名叫寒浇,生得豹头、狼眼、虎背、熊腰。次子名叫寒屭,长得身长体壮,后生双翅,力大如牛,两个儿子都天生神力勇猛善战,两人从小更随姜氏长大,既有姜氏勇武强健的血统,又有寒浞和纯狐机智狡猾的智慧,十几岁时就开始领兵厮杀。姜氏加上寒家二子,也成为了日后穷羿国的中坚力量。   庚寅,公元前2011年,在得知夏相的“造反”意图后,寒浞命寒浇和寒屭二人带领大军,向夏相的领地发动了一次突然袭击。由于夏后氏族民毫无准备,这次袭击十分成功,不仅掠夺了大批的财物,还捉获了许多百姓。寒浞把这些夏朝的百姓全都赐给他的两个儿子,做了二人的奴隶。   大约公元前2010年,寒、夏两国的大决战暴发。寒浞采用了分而治之、各个击破的战术,先命长子寒浇和姜氏率主力部队攻打斟灌氏的弋邑,自己和次子寒屭各率一军,虚张声势佯攻夏都帝丘和斟寻氏,使他们不敢增援斟灌氏。狐妃纯狐则运筹帷幄之中,统领全部战局,并暗中指使妖狐乱夏人心智。结果斟灌氏孤军作战,很快被强大的寒浇军击败,弋邑陷落,斟灌氏首领姒开甲带领残部退守斟灌。   寒浞首战告捷,大封功臣。他封长子寒浇为过王,镇守过邑,封次子寒戏为弋王,镇守弋邑。在封赏过后,寒浞大军在局势大好的局面下,突然全面撤退。很多人认为,寒浞的这次撤退,是因为这次大战穷羿国虽然获胜,但也损伤了很多兵力,许多青壮年都死在了战场上。再一味打下去可能造成严重的劳民伤财,再加上那时候其他小诸侯国,也对穷羿国十分不满,纷纷导向了夏国一边。所以寒浞才决定暂时罢兵休战,养精蓄锐,以利再战。夏王相此时本来有足够的能力反击,纠集其他诸侯国反戈一击,但夏相被穷羿国强大的攻势吓破了胆,不敢组织军队进攻,而是下令加强各边境城邑的防守。   但是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夕羽惠刚刚提到的,寒浞的撤军其实是与穷羿国的承天天柱有关。根据寒浞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在意所谓的“名声”,如果他如此在意名声,当年也不会先杀后羿,又诛杀有穷族人了。寒浞更不会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轻易撤兵,所以夕羽惠觉得第二种说法比较靠谱。也就是寒浞在穷羿国内,发现了承天天柱!   寒浞虽然是穷羿国君,但是从来都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承天天柱。据说只有后羿知道天柱所在的位置。后羿一死,承天天柱的位置就变成了一个谜。但是寒浞一直都没有放弃找寻承天天柱,而且狐妃亦是派人在四处的搜寻。   承天天柱是在混元初开阶段,支撑天与地的神柱,可谓是天地的脊梁。天宫之上支撑南天门的鼎玉柱也是承天天柱的一部分,可见承天天柱不仅支撑人界,也支撑着天界。承天天柱有些类似于西方神话中的冈达斯神柱,是一种最初的世界起源,地位和诸神并列。   身在穷羿国的纯狐找到了承天天柱,这个消息传达给了寒浞,所以寒浞才急忙收兵返回穷羿。   之后在丁酉公元前2004年,也就是六年之后,寒浞再次调集军队,与夏相展开第二次决战。他仍命寒浇率主力部队攻打诸侯斟灌氏,斟灌氏首领姒开甲率军迎敌,中了寒浇的埋伏,伏兵四起,将夏军四面包围,姒开甲率将士拼死突围,最后全部战死。寒军攻占了夏都斟灌,大肆屠杀城中百姓。幸存者皆被捆索为奴。   寒浇乘胜进军攻打斟寻氏。斟寻氏首领姒木丁闻姒开甲战死,正欲兴兵为其报仇,如今得知寒军又来进犯他的领地,立刻率军迎战。双方乘船在潍河上展开了一场激战。当时的潍河水深流急,水面宽阔,适宜水战。姒木丁的军队多数不懂水性,只能在船上与敌人厮杀。寒浇利用夏军这一弱点,派出了数十名水手潜入水下,凿穿了姒木丁的战船。夏军见战船漏水十分惊慌,寒军乘机攻杀,夏军大部落水淹死,幸存者亦被杀死。姒木丁也在混战中被穷羿军所杀。整个斟寻氏灭亡,其国土全部被穷羿国占领,其民大部分沦为奴隶。   寒浞在灭掉了斟灌氏和斟寻氏两大诸侯后,等于除去了夏王朝的左膀右臂。紧接着寒浞便兵分三路,又姜氏、寒浇、寒屭三人领军,围攻夏都帝丘。夏王相率城中军民拼死抵抗,终因势单力薄,加之传说有异兽助阵穷羿军,夏军挡不住军的强大攻势。穷羿军攻破帝丘,开始残酷地屠杀城中军民和夏后氏大臣,夏王相及族人皆被杀死,当时城内有名的浪河,由原来的正青色,变成了血红色。喝上漂浮着万具尸体,甚至影响了河流的流向。   至此,夏朝正式短暂亡国,夏朝的统治区域全部控制在了寒浞手里。   夕羽惠讲完之后,张琳不由的向夕羽惠投向了崇拜的目光,有些吃惊的问道夕羽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这些内容在史书中可是没有记载。”   夕羽惠“嘿嘿”一笑,很谦逊的回答张琳,说是她自己也算是一个历史爱好者,平时对历史也有点研究,刚才所讲的内容,只是她从一些传说类的野史中看到的,比起张琳,她掌握的历史信息还是太过单薄。   “不不不,你太谦虚了。我反而有些自惭形愧。有时间咱们好好讨论一下这段历史。”张琳很恭敬的对夕羽惠说道。   夏夏这时也开口说:“你们姐妹俩先别忙着谦虚。咱们先把整件事儿说完呀。张老师,你刚才说的诡异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呀?不可能就是小惠说的那些吧。我怎么一点也不觉得诡异呢。”夏夏脸上一脸失望的表情。我看到夏夏这个表情,就知道夏夏对穷羿国的诡异之事,肯定是有所了解,她现在只是想让张琳把这件事说出来而已。   于是我先插话问道夕羽惠,“你刚刚只是介绍了承天天柱,却没说承天天柱具体有什么左右。应该不仅仅是支撑天地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寒浞等人也不会煞费苦心的寻找天柱了。”   夕羽惠还是点点头,看向了张琳,好像是想让张琳来回答我的这个问题。张琳也是心领神会,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刚刚只顾着说历史了。其实这承天天柱是关于穷羿国故事中,最诡异的一个部分。因为,据说承天天柱是一条四翅应龙化成!”      第十八章 承天天柱(下)      听到四翅应龙这个词,我一下子就反应到了在仙山见到的那些壁画,还有那尊巨大的应龙玉像。想不到这承天天柱,居然也会是四翅应龙变成的。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张琳,“快讲讲,快讲讲,这四翅应龙和承天天柱到底还有什么关系?除了天柱是应龙化成之外,肯定还有一些关于二者的其他传说才是。琳姐,你介绍的时候说的具体点。”   夏夏见我有点冲动,马上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这才意识到刚刚自己反应确实有点太大了,于是只好朝张琳笑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   我看到此时的张琳,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见我傻笑之后,张琳才开口对我说,“你那么激动干嘛呀?就像你见过四翅应龙一样,你这种表情,给我一种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感觉。”   夏夏忙在一旁解围对张琳说,“别理他,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咱们说咱们的。张老师,你刚才说的四翅应龙到底是什么呀?”夏夏一脸天真无邪的看着张琳,期待着张琳的回答。我再次被夏夏的演技折服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当时有关于四翅应龙的事情,还是夏夏补充告诉我们。但是现在,夏夏却是一脸无知的样子,这种逆天的表现着实让人佩服。   也许是当老师的天性,张琳对我们的每一个问题,都会极为细心的回答,而且非常有耐心,有一些很抽象的内容,张琳会讲好几次,实在看夏夏“不明白”,张琳还会言简意赅的概括一下。   张琳告诉夏夏,简单的说,应龙就是长着翅膀的龙。而四翅应龙,就是长有四翅的龙。古代传说中的一种有翼的龙。相传大禹治洪水时,有应龙以尾画地成江河使水入海,以助大禹治水。   我国《辞源》一著作中说,“应龙”是有翅膀的万年古龙,百年被称为游龙,千年蛟龙,万年应龙。龙本身就是不凡之物,寿命与天地共齐。那应龙更是龙中之贵。屈原在《天问》中,对应龙如何帮助大禹治水、如何用尾巴在地面上划出一条江河也进行过描述。   应龙最早出现是在先前的黄帝时期,《山海经》和司马迁的《史记》就有记载。其中大意是,以黄帝为首的黄河流域部落,与以蚩尤为首的长江流域的部落发生战争,双方都使用各种异兽前来帮忙。黄帝这边的应龙擅长“蓄水”,蚩尤那方也有擅长呼风唤雨之灵物——蛟歃。蛟歃搬山吐水使黄帝大军节节败退,黄帝处于极端的弱势。后来应龙请来天女“魃”帮忙制服蛟歃,黄帝才一举歼灭蚩尤部落。应龙在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杀了蚩尤和夸父。由于战争消耗过大,再也无力振翅飞回归九霄天际,就悄然来到南方蛰居在山泽之中。龙属水性,所居之地,云气水分自然而然会聚起来,这就是相传南方多雨的缘故。许多年后,应龙复出,助天禹谭水脉,开江河,成为治水功臣之一,而后便振翅高飞,据说是去往九霄天际之外。   听到张琳越扯越远,照这么讲下去,估计讲到天黑,张琳也讲不到“重要”内容。我实在忍不住打断张琳的话,说道:“琳姐,打住一下。你现在就别给我们普及知识了。你这东一句西一句,故事都给讲的零碎了。说了大半天,只听你说应龙,也没见你提到四翅应龙。依我看,你还是先给我们讲讲这个四翅应龙,和承天天柱的传说吧。普及知识的事情,咱们等会再进行。”   大概夏夏也有点着急了,见到我此时这么说,夏夏也吹风似的对张琳说,让她先给我们讲讲传说之类的事情,因为毕竟传说之类的事情才比较吸引人。   张琳又是那种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说是可能自己平时上课有点多,已经形成了职业病。陈述事情的时候,都是慢条斯理循序渐进的进行,她现在着重说到应龙,是因为应龙不仅仅和承天天柱有关系,而且还和后羿有点关系。她担心我们后面听不明白,所以现在才讲的如此细致。   “和后羿还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呀?”夏夏十分不解的问道。看得出来,这一次夏夏是真的很疑惑。   说起应龙和后羿的关系,这还要从后羿和河伯的所谓“河神之战”说起。   很早以前的大河之神,叫做冰夷。也就是后来人们称之的河伯。   据说河伯原是一条虬龙,由昆仑山上的万年冰雪孕育,主宰着大河的广大流域,范围差不多从昆仑山的冰川,一直到渤海沿岸,贯穿了中原的整个北方。   在远古时代,中原人对“天国”的信仰,就是从对河伯的恐惧开始的,因为河伯主宰的河流喜怒无常,威不可测,人们倘若怠慢了对他的献祭,马上就会有一场滔天洪水作为惩罚。   所以古代中原人,在还没学会观察天象时,就已经把河伯当做是一种信仰了。河伯来头绝不仅仅只是上古虬龙这么简单,河伯还自称为“天的长子”,昆仑山上的诸神也都承认这一点,并且还尊称他为神伯。   据说,诛杀蚩尤的黄帝,在自命“天子”的时候,特意去过昆仑山,征求昆仑山各神的意见,这其中就包括河伯。   从那以后,中原的帝王都要祭拜和供奉,他们的这位兄长,后来就有了“真龙天子”一说。真正见过冰夷龙颜的人也都是开国的帝王。   可是河伯却不是什么善茬,他不仅肆意的招发洪水,淹没良田埋没生命,而且河伯以贪恋女色闻名,他手下有一群被称为“河伯使者”的老道,每年在大河两岸为他挑选美女,选中的姑娘会被道士们打扮一番,放到一个花篮般的祭坛上,最后沉到河里,然后由专门负责送亲的水妖,把她带到河伯位于大河源头的水下宫殿,成为他的“河妾”。这个规矩据说有上千年了。   之前张琳也提过后羿铲除河伯的事情,原因就是因为当时的后羿憎恨作恶多端的河伯。后羿不仅组织自己的族人向河伯进贡,而且还呼吁其他诸侯,让他们停止进贡。可是没有一个诸侯听从后羿,因为后羿在停止进贡的第一年,有穷氏族就遭到了千年难遇的巨大洪水,这场洪水不仅使有穷国遭受了重大打击,而且差点让有穷分崩离析。当时的夏启早就想除掉后羿,所以在有穷“天灾”之后,使离间计,怂恿有穷氏族其他人反抗后羿。不过好在后羿力挽狂澜,剿灭了族内的反抗者。这也是后来后羿对夏国恨之入骨的一大原因。   在平定好族内争端之后,后羿就考虑除掉河伯。后羿只身一人与河伯对战,虽然是凡人之身,但是后羿在和河伯的绞杀中,丝毫不落下风。河伯也暗中惊讶。河伯知道如此鏖战下去,自己必定吃亏,所以河伯索性钻入河中,化为虬龙之型,想要直接将后羿吞下。   可是这个时候,当河伯再次从河中钻出,却发现眼前和他对战的并不是后羿,竟然是一条腾空而飞的应龙!      第十九章 异史      “说了半天,这后羿该不会就是应龙吧?那应龙就是后羿?所以那个承天天柱才在有穷国。而且很可能是后羿化成?”我联系到之前张琳说的内容,总结性的问道她。   张琳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你这个急脾气的毛病,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能改一下呢?你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我赶紧冲起身给张琳满上酸梅汤,说道:“张老师,您也讲了半天了,先喝点水润润喉。然后继续给我们讲讲后续如何。”   张琳笑嘻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做的不错。然后象征性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便继续的说了起来。   就在河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时,应龙见河伯化为虬龙从河中钻出,随即拍打着巨大的翅膀,扶摇直下直逼河伯,河伯见识不妙,刚想要再次钻进水中,可是应龙速度太快,河伯的头刚刚沉下去,身子却被应龙叼在了嘴中。应龙的龙头猛地抬起,直接把河伯从河里拽了出来。   就在这时,瞬间九箭连发,九支玉箭支支射入河伯的头中,河伯顷刻毙命。而这个射箭的人就是后羿。应龙将河伯的龙头咬下丢给了后羿,而自己却叼着河伯的龙身飞走了。后羿带着河伯的首级回到有穷,从此有穷氏族名望大振,成为了当时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   而后羿也被人称为“应龙之子”,很多人说应龙之所以帮助后羿,是因为后羿是应龙的儿子。有人在后羿的身上,看到了细小椭圆形的鳞片,这也被称之为“龙纹”。这种龙纹和刻在青铜器上的龙纹,有着本质的区别。这样的龙纹是完全生长在人的身上不死不灭,而且还会通过血亲之中的遗传,遗留给自己的后代。所以根据一些传说野史记载,后羿所在的有穷氏族,也被称为最早的应龙氏。其正统宗族就是当时传说中的有熊国国主少典。   所以换句话说,传说中的有熊国,和后羿所在的有穷国,二者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后羿建立有穷国之后,有一条四翅应龙飞到有穷国,变成了传说中的承天天柱,支撑着天与地。还有一种说法,是先有四翅应龙化为承天天柱,后有后羿在承天天柱附近建立有穷国之事。张琳告诉我们,不管是哪一种说法,均是一种猜测而已,因为这一部分在正统史书中完全没有记载。不过根据传说中,应龙为盘古开天地时的神兽,倒是和支撑天地的承天天柱在时间和特点上相符合。难怪这种有关应龙和承天天柱的传说会流传的格外广泛。   应龙的寿命寿与天齐,可见应龙是永生的,所以应龙才可以一直支撑着天与地。使天地不会倒塌,从而避免再次回到混沌之初。   这样就不难猜出,寒浞和狐妃等人为什么一直不懈的寻找承天天柱了,因为承天天柱具有永生的作用。有穷国就曾流传,后羿虽被寒浞所杀,但是寒浞杀死的只是后羿的肉身,后羿的三魂二魄被召回承天天柱,得以继续永生轮转,从而不死不灭。不仅仅是后羿,有穷国大多数人死亡对他们而言不是终点,而是重新获得新生的过程。   寒浞屠杀有穷人,最大的原因还是,知道承天天柱位置的有穷人,没人肯把承天天柱的位置告诉寒浞,所以寒浞才恼羞成怒,杀光了有穷国内所有的有穷人。   “你之前不是说只有后羿知道承天天柱的位置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有穷人都知道了?”夏夏不解的问道。   张琳对夏夏解释道,她之前所说的是某个关于有穷国的一个传说,现在所讲的是另外一个传说故事,二者的最大区别,就在于到底是谁知道承天天柱的位置。这一点也是很多人争论的交点。   因为有穷氏族是一支十分神秘的氏族,除了后羿之外,几乎历史中再也没有出现过有穷氏族了。就好像是当年寒浞把所有的有穷人都杀光了一样,这个氏族一下就消失在了历史之中,留下的就只有传说了。所以关于有穷人的传说特别的多,也特别的广。   还有传说意思是有穷人在被寒浞屠杀之后怨气极重,致使后来的穷羿国数年内,天物飞鸟地无走兽,城池外围笼罩着一股血红色的雾气。穷羿国的百姓寿命极短,四十以上就算是高寿了。而且最终穷羿国被灭,同样是遭到了屠城。血腥程度不亚于当年寒浞屠城。   张琳虽然讲的非常清楚,但是给我的感觉,有点讲的太“广”了。就是知识点太多了,我听了这么久都感觉有点听“杂了”。对于穷羿国讲述的事情还是太少,大部分都是在讲述有穷国和后羿。但是明显的是,档案中提到的并不是有穷国,我们现在关注的是穷羿国。   我看到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都是一脸思考的表情,夕羽惠抿着嘴,眼神望着桌子上的菜,左手轻轻的敲着桌子,这是夕羽惠专注思考时候的固定动作。张琳看到她们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了,或许觉得自己讲的有点太“多”了,所以又把话题扯到了夏夏所说的那块“玉”。   张琳对夏夏说道,“你朋友送你的玉,虽然我没有见到,但是穷羿国本来就是传说中的国家,所以可能性非常小。如果这块玉真的出土于穷羿国,那么它绝对是价值连城。有时间的话,可以把玉拿给我品鉴一下吗?”   夏夏专注着思考,估计都没听明白张琳说的什么,只是一味的点头。我这时也直接问道张琳,让张琳把穷羿国的事情,和有关于寒浞的事情,知道的话再给我们讲讲,刚才说了半天,听到的大多数是有关于有穷国和寒浞的故事。   张琳的表情也变的不解了起来,可能她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夕羽惠和夏夏都是一副专注思考的表情。不过张琳轻轻地回答我说,“穷羿国最诡异的故事,就是从有穷国连续下来的承天天柱。因为穷羿国就是之前的有穷国,所以二者在历史上有些许重合,历史轨迹也颇为相似。但是对于穷羿国的记载,实在是少之又少,传说虽然不少,不过大多都是大同小异,我知道的事情已经都讲过了,不知道的事情不能给你们乱讲了。”   张琳说完之后,突然问道我,“我以前也没发现,现在你怎么突然对历史这么感兴趣了?上次来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点奇怪,好像是对我隐瞒了什么一样。这一次,我还是有那种感觉。你请我吃这顿饭,并不仅仅是叙旧这么简单吧。”   “你这次可是真的想多了。我从小好奇心重,咱俩同桌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你忘了那个时候,我上课还偷着和你一起听鬼故事了?说起穷羿国,这种传说中的国家,我更加的好奇了,自然问题会变的比较多。”我很淡定的回答道张琳。   夕羽惠这个时候也抬起头,眼神在我和张琳身上分别扫过,然后慢慢开口问道张琳,“你觉得承天天柱真的存在吗?”   张琳回答说,如果是从历史的角度看,它是不存在的,但是很多事情都需要辩证的看,所以承天天柱到底存在与否,就看人们怎么对待历史了。   夕羽惠听到张琳这番回答之后,微微笑了笑,笑容看起来有些“狡猾”。她继续对张琳说道,“我还知道一个关于穷羿国的传说,而且我对穷羿国有些‘辩证’的看法,不知道张老师有没有兴趣听一下?”      第二十章 机密资料(上)      张琳听到夕羽惠这么说,脸上露出了和夕羽惠之前一样的笑容,一种在我看起来有些“狡猾”的笑容。张琳看着夕羽惠,两个女人四目相对,就像是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很快张琳就很恭敬的对夕羽惠说道,“还请赐教。”   夕羽惠说话也变的学术了起来,她首先说明了自己的立场,那就是夕羽惠认为,穷羿国的承天天柱还是存在的。并且认为承天天柱具有十分奇特的作用。   随后夕羽惠补充之前张琳说过的话,有穷氏族的确在历史上是一个十分神秘的部族,有穷国更是从未被发现过。但是这并不能否定有穷国乃至穷羿国的存在。当年彭加木先生的失踪,就有一种说法是,他无意中找到了传说之中的有穷国,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彭加木先生的失踪,并不是因为人已死,而是因为他去到了有穷国。并在那里找到了水源,以及其它的补给。至于彭先生后来的下落也是众说纷纭了。这方面夕羽惠觉得不便赘述了。   关键的关键,就在于这个有穷国是否真的存在。有穷存在即证明了穷羿国的存在,二者是相互关系。1930年瑞典遗址考古队曾经在新疆某地沙漠,考古发现了一块巨石,石头呈现出青色,体面带有无数暗灰色的流水纹,整个巨石只有一点石面是露在土地之外。当时那支考古队的队长,是后来大名鼎鼎的瑞典探险家拉尔森·斯文森,他也是很多历史遗物的首位发掘者。   斯文森见到这块巨石之后,让考古队在巨石附近驻扎,以方便观察眼前的巨石,而后再作打算。在他们第一天驻扎的夜晚,就发生了非常奇怪的事情。   大约是在月亮升起之后,考古队内的许多电子产品,突然间失效了,包括指南针在内的指向设备全部失灵。斯文森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探险家,这种电磁干扰现象以前他也经历过,大多数情况下只是因为周围拥有强大的地里磁场干扰罢了,没必要惊慌失措。   可是这一次斯文森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他们白天在这里的时候,所有电子设备都能正常运转,指南针等指向设备也完全没有问题。为什么偏偏现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磁场的干扰?难道这里有移动的强大磁场?   斯文森一面让所有队员整理白天收集的资料,一面观察着这里四周的景象,想找出夜晚和白天景色相异的地方。但是这里是沙漠,放眼望去,除了他们所在的这一片位置,周围全部都是一望无际的茫茫沙海,估计这里的景色一万年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天色越来越黑,可是沙漠里的月光却越来越亮,考古队根本用不到照明设备,单纯靠着月光就能辨识周围的情况。   这片沙漠里的沙子也有些奇怪,沙子就像是堆积的雪花一样,好像是能反射月光,整个沙面都是一层层白光。以至于后来斯文森先生自己描述当时的场景,都惊讶的说道,那里夜晚沙漠的明亮程度,毫不夸张的说,甚至比当时很多城市的夜景都要明亮许多。   在子夜之后,整个考古队除了守夜人之外,其余的人全部水下了。但是考古队员的美梦也没有延长很久,可能是在后半夜,这里沙漠的地面发生了非常强烈的震动,震动以水平波面为主,地上的沙粒都被一片片的卷了起来,地大发出“呼呼”的声响,很对队员回忆起当时的声音,说那种声音就像是大地在呼吸一样。声音之大,使人的耳朵都发出了耳鸣。地面震动的幅度更是让人难以想象,以至于人都不能够站稳在地上,只好队员全部都趴在地面。   起初有人认为这里是发生了地震,但是这种想法很快就被其他人驳回了。这里的地面仅仅是震动,而并没有产生横竖相间的地震波,而且地面也没有下陷或者咧开的迹象。   震动大约持续了约一个小时,因为地面的震动幅度实在太大,所以考古队员们都无法正常行走离开。整个考古队完全被“困在”了这里。那一个小时,对于很多考古队员都是噩梦般的一小时,因为没有人知道,在如此强烈的地面震动后,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更加可怕的事情。每个人都是在心惊胆战之中,战战兢兢度过了那可怕的一个小时。   地面停止震动之后,斯文森就发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在距离他们大约十米左右的地面上,好像有一团幽绿色的光束,从地面照射而来,冲破了沙漠照向了空中,和皎洁的月光相互的辉映。这束光源之强烈,使周围的沙漠都泛着那种幽绿色,当然也包括了斯文森他们身下的沙漠。斯文森发现,那片幽绿色光束所在的发源位置,与他们今天发现的那块巨石,所在的位置基本吻合。   斯文森起身慢慢地向那幽绿色的光束走近,而其余的队员没有一个人跟在斯文森的身后。斯文森越是走近光束,越是能感到这股幽绿色光源的强光,他大约才向光束走了不到三米的距离,眼睛就被强光刺的完全睁不开。斯文森知道,如果他一味在向光束走去,那么走不到光束所在地,他的眼睛就会先失明。所以斯文森只好带着队伍撤离了该区域。不过斯文森的考古队临走之前,还是在这片区域留下了记号,方便他们明天找到。   斯文森并没有带着考古队远离该区域,而是带着考古探险队向后撤了约一公里,这样的距离既可以保证队员的安全,又能使他们更加方便的找到今晚所在的位置。而且斯文森在沿途不断在路上做着各种标示,以方便在天亮之后,沿着原路找到这里。从那片区域撤退之后,整个晚上都没有再次发生,那种可怕的地表震动现象。   第二天天一亮,斯文森就离开带着考古探险队,按照他们之前所标示的记号,马不停蹄地去寻找那块“巨石”所在的位置。   令人庆幸的是,斯文森昨晚留下的记号全部都还在,所以探险队很快就找到了昨天他们所在的那片区域。只是探险队却没有再次发现,那块露在沙漠之外的石面。斯文森觉得,可能是风沙将之前露在外面的石面再次掩盖住了。于是便让考古队散开,在四周寻找那块“石面”。   不出斯文森所料,很快就有队员发现了那块“石面”。斯文森非常的兴奋,他看到巨石石面之上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像他们昨天发现的时候一样。于是,斯文森马上让队员们,沿着石面所在的位置,向地下挖起来,最终的目的是带走这块奇异的巨石。   可是这些考古队员轮换着挖了整整一天,但是向石面四周扩展着延伸了四五米后,铲子下面的仍旧是石面,好像这里全部都是被这块巨石覆盖着一样。探险队甚至连石头的边角都没有挖到。巨石的大小完全超出了人们的估量。   眼看巨石是带不走了,斯文森只好让探险队员从石面上,敲下几块碎石,以带回去研究。可是不论探险队员们如何用铁锨敲打巨石,不仅是一块碎石敲不下来,更是连石头渣子都没有。   斯文森迫于无奈,只好用炸药将巨石炸开一段。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炸药巨响的那一声,同时也把探险队送上了不归路!      第二十一章 机密资料(下)      “轰”一声巨响,从巨石的石面袭来,周围沙粒被强大的阵型波浪掀了起来,一时间沙尘扬起,眼前的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待视线慢慢恢复之后,探险队员们吃惊的发现,爆炸竟然对巨石的表面毫发无损,连石渣子都没有掉下来一丁点。就在大家还没有缓过神儿来的时候,地表再次传来了昨晚那种恐怖的震动,只不过和昨晚相比,这次震动的幅度比昨晚更加剧烈,就算是趴在地上,都能明显的感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的跟着抖动。震动的声音也更加的摄人心魄,就像是地狱中的恶鬼在嘶吼一般。   连见怪了大场面的斯文森,那时心里也有点胆寒了。为了保证队员们的安全,斯文森立刻要求队员们离开。可是因为剧烈的震动,所以大家根本无法从那里离开,只能缓慢爬行着挪动身体,尽量的远离巨石。但是在强烈的震感之下,他们的爬行都举步维艰。   突然之间,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从人群之中传了过来,斯文森扭头看去,发现其中有一个队员,他的身体好像是被地下的某个东西拖住了一样,以极快的速度被拖进了沙漠之中。还不等斯文森思考,另外一声惨叫之声随即传了过来,又有一个队员被拖进了沙漠。   霎时间,人们的惨叫声划破天际,此起彼伏的附和着巨大的震动之声。沙漠刹那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就在斯文森身体的不远处,一股沙暴不知何时已经渐渐的逼近,扬起的沙尘遮蔽了天空和大地。斯文森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便被沙尘吹向了空中,他自己的身体完全在一中失重状态来回大幅度旋转着,不久斯文森也晕了过去。   估计当时的斯文森,也觉得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了,可是他最后却奇迹般的生还了,还有其他一些队员也是“幸亏”那场沙暴,得以捡回一条性命。只不过他们醒来的时候,经过仪器的测定,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已经是在巨石所在方向,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了。斯文森考古探险队起初一共23人,但后来从沙漠离开的时候,仅仅剩余7人。而且7人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其余的人全部在那次诡异的事件之中失踪了。   夕羽惠的故事讲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夕羽惠的眼神瞟儿过张琳,好像是在等张琳说什么,我看到张琳现在的脸上很复杂,半低着头不停的扭着自己一缕秀发,一脸惊诧还伴有沉思的表情。   我迫不及待的问道夕羽惠,“讲了大半天,你说的这个斯文森,和穷羿国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那块巨石就是承天天柱的一部分。”张琳幽幽回答了我的问题。而夕羽惠的嘴角却往上一扬,笑着看向了张琳。   张琳随后继续解释说,相传承天天柱就是大不见边,由地底直通云霄。天柱并不是直上直下的放置,而是伴随着天地的起伏不停进行变动,斜插于大地与山川之间,并最顶端支起天界,最高端延伸至天外天九重天之外。   “也不能仅仅因为这一点,就说明他们遇到的巨石就是承天天柱吧?太牵强了。”夏夏怀疑的问道张琳。   张琳继续对夏夏解释着,仅仅凭借这一点肯定有些牵强,但是刚才夕羽惠所讲述的考古探险队的故事中,也提到了一些细节,就是那巨大的震动,还有无数的嘶吼之声。张琳确定那块巨石是承天天柱,就是因为这两点。相传承天天柱为应龙所化,而天柱又是有穷人最终的“归处”,有穷人死后的灵魂都会回归天柱,进而变成天柱的一部分,再通过天柱进行轮回转生。   寒浞在杀死后羿之后,对有穷氏族进行了大范围的屠杀,甚至可以说屠杀殆尽。无数有穷人的冤魂久久得不到解脱,从而在灵魂回归天柱之后,使得天柱的怨气陡升,在承天天柱的周围形成了“怨戾”。怨戾又是以那些死去的亡魂编制而成。如果有生人接近承天天柱,就会引起怨气的豪胀,从而形成夕羽惠故事中,所说的那种剧烈的震动,以及那嘶吼之声。剧烈的震动是因为被屠杀的有穷人冤魂,在不停的冲向地面,想要从大地束缚之中重生,那种嘶吼声,也是有穷人的戾气发出。故事后面,考古探险队其他队员被突然间被拖入沙漠之中,那是怨鬼在找替身!故事中所讲述的事情,完完全全和承天天柱的传说相吻合。   我见张琳说话间,眼神已经有些出神,呆呆的看着桌面。夕羽惠这时却接过话题,对我们继续讲起了斯文森考古探险队的后续事情。   斯文森和另外六位幸存的队员,在返回瑞典之后,把这段颇具诡异色彩的故事讲给其他人,可是很多人都说他们是疯了。而且那些失踪队员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其家人也对斯文森进行追责,斯文森迫于压力,只好把这个“荒诞”的故事进行了改编,说是他们探险队在沙漠中遇到了沙暴,对队伍造成了沉重的打击,除了他们七个人侥幸逃脱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都被沙暴卷走了。这才给当时的“学术界”一个合理的说法,也算是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   二战之后,在一次拍卖会上,斯文森偶然听中国朋友说起承天天柱的传说,当时斯文森就感到异常额惊愕,想不到他那位中国朋友所说的传说,竟然和他们曾经遇到的经历完全吻合。对于有穷国斯文森也有所耳闻,只是想不到自己曾经那么接近揭开历史,但却与之失之交臂。虽然那时候的斯文森已经五十多岁,但是他还是下定决心,一定要再次踏访曾经那片熟悉的东方土地。   在1950年的秋天,斯文森带着自己的探险队再次深入新疆腹地,想要找寻当初那块诡异的“巨石”。当时斯文森团队的装备都是顶尖设备,而且还具有很多专业人才,里面甚至还包括了两个熟知当地地理的中国人。斯文森的队伍人数却很精简,算是那两位中国人,一共才十个人,比上一次少了一半还多。   不过,斯文森这一次没有那么“幸运”,他的队伍在沙漠里找了四天四夜,却依旧找不到当时的那片区域。装备、物资都在一天天的减少,现实条件已经不允许探险队继续待在沙漠里了。有了之前那次惨痛的经历,斯文森没有冒险继续寻找,而是带着探险队离开了新疆。之后,很快斯文森只好带着遗憾的离开了中国。在回到瑞典后第二年,斯文森本想继续计划来到中国,但是他的身体却突发疾病,不久便死于故乡马尔默。   “我的观点阐述好了。张老师,你觉得我的观点是不是还算客观?”夕羽惠笑着问道张琳。   张琳愣了一下,脸色十分难看的一一扫过我们,随后压低声音,反问道夕羽惠“难道你是……”      第二十二章 夕羽惠的欲擒故纵      张琳眯着眼睛,看夕羽惠的眼神越来越奇怪,话说到一半突然哽住了。而夕羽惠的脸上还是一脸的轻松,与张琳四目相对,但是却什么都不说,好像是在等着张琳把后面的话说完一样。   我心里也着急,张琳是不是从夕羽惠的话中听出了什么?而夕羽惠这种轻松的表情,看起来更像是要给张琳传达什么信息。我和夏夏都很纳闷,她们两个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夏夏这时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刻会意,便小声催促张琳,“别磨磨唧唧了,‘难道’后面是什么啊?你们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   张琳稳了稳神儿,指了一下夕羽惠,转而问向我,“你们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随后不等我回答,张琳把音调压得更低,用极为疑问的语气问道我,“你对象应该不是中国人吧?还有,你们该不会看过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吧?”   张琳的这句话倒是真把我问懵了。我不明白张琳到底想从这两个问题中,得到一个怎样的答案。但是,我和夕羽惠结婚两年多以来,从来没有人问过夕羽惠国籍的问题。因为夕羽惠平时就不说日语,又讲的一口流利的东北普通话,偶尔还能说几句本地的方言,我的朋友问夕羽惠老家是哪?夕羽惠也说是哈尔滨。除了我们家人,再加上大凯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夕羽惠曾经还有日本国籍。而且她本身小时候,就在中国生活了好多年,生活习惯早就中化了,如果夕羽惠不说,根本不可能有人会觉得她是外国人。我不明白,张琳是如何察觉出,夕羽惠的国籍有奇怪之处?夕羽惠之前在和张琳的谈话聊天中,表现的都非常正常,和平时一模一样,也没有任何“暴露”自己先前国籍的话语出现。   我有意的避过了张琳关于夕羽惠国籍的问题,反问道张琳,“你怎么听小惠惠说完斯文森探险队的事情之后,整个人就变的有些不正常了?总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什么叫做‘你们是不是看过不该看的东西?’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就可以了,别总问些有的没的……”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夕羽惠就“嘿嘿”笑了笑,然后朝我摆摆手,示意我先别说话,随后夕羽惠一脸轻松的对张琳说道,“张老师,如果你所指的‘不该看的东西’是《叁号密卷》的话,那我们确实看过。”   “你怎么会知道《叁号密卷》?!!!”我、夏夏、张琳几乎三个人同时异口同声的问出了这句话。只不过,张琳所问的人是夕羽惠,我和夏夏所问的人是张琳而已。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唯独夕羽惠还是笑的悠然自得,我们剩下的三个人都是愣愣的看着彼此。看来张琳刚刚所指的“不该看的东西”,确实就是《叁号密卷》,不然她也不会异口同声的问道夕羽惠,有关于《叁号密卷》的事情。可是为什么张琳一个普通老师,会知道有关《叁号密卷》的事情呢?让我更加奇怪的是,今天的张琳就像是一个会算卦的老神汉一样,先是觉得夕羽惠国籍有问题,然后又潜在的问我们是否看过《叁号密卷》,她提出这两个问题的根据是什么?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问。   大家都没人说话,张琳再等着我们给她答案,我们再等张琳给我们答案。最后还是夕羽惠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夕羽惠轻言细语的对张琳解释说,她之前确实不是中国国籍,而是日本国籍。后来在和我结婚之前,才转入了中国国籍。而她在日本时的工作,夕羽惠觉得张琳现在已经猜到了,就是世界著名的情报机构——内调。而夕羽惠所在的组,是专门收集各种与亚太地区相关的“超自然”情报。她所在的那个组,被大多数情报机构称为“7-i”,在中国,这个组被翻译为“魅影”。   夕羽惠之前所讲的那个有关于斯文森探险队的故事,就是曾经魅影中的机密情报,所以很少会有人知道。有关于当时斯文森探险队的采访,都是秘密进行,这份访谈资料,夕羽惠估计早就被销毁了。夕羽惠很淡然的告诉张琳,关于斯文森探险队的故事,大概是在去年已经被内调解密了,在档案中可以被查到了。但是被解密的内容都是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里面舍掉了很多敏感信息,而且将整件事情捏合成了一次考古探寻事故,主要责任是斯文森指挥不当造成。远远没有夕羽惠所讲述的这么完整。   “我该说的已经差不多说完了,张老师,现在该轮到你告诉我了,你是怎么知道斯文森探险队这件事情的?千万不要告诉我,是你去年从某些书籍档案中搜查到的解密资料。如果你所看的是解密资料,想必你也不会对我的身份提出质疑了。张老师,不要自欺欺人哦。”夕羽惠还是满脸微笑的对张琳说道。   刚刚的交点还在夕羽惠的身上,转眼之间,交点又回到了张琳的身上。夕羽惠的身世我和夏夏都是清楚的,但是也没想到夕羽惠居然会把这些事情,告诉才仅仅是第一次见面的张琳。看张琳现在的表情很是复杂,但是脸上没有看出有吃惊的样子,好像这一切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一样。如果换成一个普通人,听到夕羽惠说这些,什么内调、超自然、机密等等平时几乎不常用的词语,百分之九十五的人肯定都会以为夕羽惠在说故事,没几个人会真正相信夕羽惠所说的是真实存在的事情。而张琳现在的表情告诉我,她是属于另外那百分之五的人,她相信夕羽惠所说的是真实的事情。   张琳肯定夕羽惠所说内容的同时,也是在暗示我们,张琳这个人,知道的事情远远不止历史这个范畴。我眼前的这位老同学,究竟还隐藏了什么鲜为人知的事情呢?   “别磨蹭了,小惠告诉你这些事情,就没把你当外人。你要是也不把我们当外人,就把你知道些什么事情,告诉我们,要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就说不知道。咱这顿饭都快吃了两个多小时了。就算我们下午有时间,人家饭点也快到修业的时间了。”夏夏催促道张琳。   张琳思考了一会儿,让后向两边看了看,二楼除了我们之外已经没有别的客人了,一个服务员懒洋洋站在我们桌子的不远处,不住的打着哈欠。于是张琳对我们说道,“时间确实不早了,大家先去我家吧。咱们再详细说。”   夕羽惠给夏夏使了一个眼色,夏夏便起身朝服务员招了招手,示意服务员买单。服务员见我们要买单了,脸上瞬间变得神采奕奕,小跑步的去前台拿了单子递给夏夏,夏夏这个人一向好爽,买单基本都是四舍五入多给一点。这次也不例外,夏夏直接甩给服务员整票,让服务员不用找了,开好发票把发票给她就好。   夏夏拉着我向服务台走了几步,取号发票之后。她小声的问我,张琳到底什么来路?我也是无奈的告诉夏夏,该说的我早就说了,我只知道张琳是一位历史专业的高材生,现在做音乐老师而已。夏夏“啧啧”一声,像是想对我说点什么,但是看到夕羽惠和张琳走过来了,夏夏也就没有开口。   夕羽惠则拉着张琳走到我们身边,一边走一边对张琳说道,“下午去我们家吧,我有一样东西给你看。”      第二十三章 保留节目      张琳听到夕羽惠这么说,稍微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冲夕羽惠点了点头。吃饭的地方离我们家实在太近,所以很快我们便到了家。   因为夕羽惠和夏夏之前在家破解哋贾,所以家中的客厅还是一片乱糟糟的样子,满地都是杂乱的档案纸。张琳估计也没想到我们家会这么“乱”,进屋的时候在门口稍作停顿才进来。夕羽惠直接把张琳引到了餐桌,因为茶几附近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我则忙着给大家沏茶。   大家都在餐桌落座之后。夕羽惠才开口,让张琳把刚才还没有给出的答案先给出。也就是说,张琳是如何知道斯文森考古探险队的事情?   张琳这个时候说话也不避讳了,直截了当的告诉我们,她之前所在的那支考古队,名义上是进行学术方面的考古观察,实际上考古队是为某个人或者是团体,寻找和发掘一些诡异的“东西”。这些事情张琳都是后知后觉,先前她对这些事情都是一无所知,还很单纯的认为自己是在进行学术研究。直到在云南,考古队发生那次意外之后,张琳才从阿南的遗物中找到了一份档案。那个时候她才对考古队真实的目的有所了解。于是张琳才毅然决定退出考古队,远离这场“纷争”。转而回家做了一位音乐老师。对于这种“东西”,张琳并不知道它实际是什么,所以只能简称为“东西”。在阿南队长的档案中也没有提到。   “这些话你上次怎么不跟我说啊?我记得我那个时候还特意问过你,从你们那队长阿南那里,找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你还告诉我什么都没找到。怎么找到档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说啊?!”我有些不悦的问道张琳。   “你嚷嚷什么呀,你看过《叁号密卷》的事情你见人就说嘛?这不一个道理嘛。”夏夏示意我别乱说话,听张琳把话说完。   被我刚才一番责问,张琳眼圈立马就红了,看张琳这个情绪,离掉眼泪又不远了。张琳说话语气都变的有些低沉了,不过还是对我解释说,我上次和李兜一起来找她的时候,重点是问她有关九重子的事情,所以张琳觉得自己没必要把这些有关考古队的事情告诉我们。当然也就把那一部分省略了。而且张琳拿到阿南的那份档案,并不是从考古队中得到的,因为经过那一晚之后,阿南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所带的那些东西,跟随他的失踪也一并失踪了。根本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而张琳得到的那份档案,是她在事后摆放阿南的母亲时候,无意间发现的。那份档案被放在了阿南的床铺下面,靠近床头脚的位置。放置的非常隐秘。因为阿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根据他们家那片儿的习俗,入棺的时候如果没有尸体,那就放点先人的物品进去,所谓“以物填尸”也是这个意思。阿南的母亲再给阿南整理遗物的时候,发现了那份放置在床头脚的档案。   因为阿南的母亲识字不多,所以对档案中的事情也都不甚了解。她以为那是阿南工作时候做的记录,毕竟孩子是牺牲在了工作岗位。所以正好在张琳去探访的时候,把那份档案交给了张琳,让张琳转交给考古队。   那时候的张琳完全沉寂在悲伤之中,根本没心情看什么档案。特别是听阿南母亲说,这份档案是阿南的工作记录之后,张琳总是联想到他们那么在云南遇见的诡异之事,这件事情就像是梦魔一样,始终缠着张琳,她没有立即把那份档案毁掉,就已经算是万幸了。   在张琳刚刚出院,准备从北京回潍坊修养,在收拾自己东西的时候,再次看到那份档案。张琳才决定打开答案看看,里面到底记录了什么内容。   那份档案的包裹,和普通的人事档案没有任何的差别。深棕色的档案袋,老旧的笔式在档案袋的正面,用朱红色标注了“档案”两个大字。除此之外档案上在没有别的记载。   档案里面记录的内容,全部都是手写记录,而且照笔记看来,这些档案的记录者并不是考古队长阿南。当张琳看完档案中的内容之后,她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更深的谜团之中。   档案里面大致记录了两个地方,分别是末戗古城和穷羿国。关于斯文森探险队的事情,张琳也是从档案之中看到的。在这里张琳特别说到,档案里面确实有两篇纪事采访,而采访的两个对象,分别是斯坦因和斯文森。前者据说是第一个发现末戗古城存在的人,而后者则是第一个发现穷羿国的人。这两篇采访,全部都是用英文书写,字迹也比其他内容潦草不少,给人一种是在短时间内抄写下来的。更为关键的是,这两篇报道里面,有某些部分的单词进行了省略,所以读起来非常的别扭。不过大体内容和夕羽惠所讲的还是差不多。并且在采访稿的背面,打了两个相互交叉的叉。   后来张琳托自己一位精通符号学的大学学长打听,才知道这种相互交叉的叉,是代表“死亡与重生”。好像是某一种古老的情报组织。只是当时她也不知道这种组织是什么。   刚刚吃饭的时候,张琳所说的有关有穷和穷羿国的传说、故事等等,很多都是从档案中看到。当然,我上次来找张琳,说起末戗古城的时候,张琳所讲的末戗当中的事情,差不多也都是来源于那份档案。   “你是怎么知道考古队的真实目的?档案中除了相关于末戗古城和穷羿国的记载之外,应该没有别的东西了吧?”夕羽惠问道。   张琳摇了摇头回答夕羽惠说,“不是这样的。里面除了记载末戗和穷羿国的内容外,还参杂着两封信件。信件同样是手写,信件所用的纸张,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那种粗纸。信件的大体意思,先是简单介绍了《叁号密卷》,和那件诡异的‘东西’。然后就是让考古队尽快将那个诡异的‘东西’找到。最后把《叁号密卷》毁掉。”   “怎么介绍的那件‘东西’?”夏夏插话问道。   张琳沉思了一会儿,回答说,“具体的张琳也记不清了,不过大体上张琳记得,这件‘东西’好像与生死有关。因为在信件中不止一次,提到生与死两种概念。而且说得非常学术。”   张琳话音刚落,我就马上问道她,“那份档案现在在哪?”   夏夏轻轻拍拍我的脑袋,说我太笨了。要是那份档案现在还在,张琳回答的也不会这么含糊其辞了,很明显那份档案已经不再了,而且已经不再了很长时间了。所以张琳才对档案里记载的东西有些模糊。夏夏说完看向了张琳,像是在问张琳,她的解释对不对?   张琳默默点点头,告诉我们,那份档案她回潍坊工作的时候,就找不到了。张琳觉得可能是从北京搬回潍坊的时候,档案被遗失了。或者是她自己把档案扔了也说不定,毕竟那份档案太过神秘了,留在身边也不是好事。   夕羽惠一直都是低头思考着,此时她微微抬起头,对我们说道,“我想我知道,那封信里提到的‘东西’是什么了!”      第二十四章 考古队的真实任务      大家的目光又全部聚集在了夕羽惠的身上。夕羽惠看到我们较为热切的眼神之后,还是标志性的微笑了一下,让我们稍安勿躁。然后问道张琳,她跟着那支考古队多长时间了?   张琳想都没想,直接就脱口而出,“三年。”   夕羽惠的问题步步深入,继续问道,“你还记得这三年里面考古队有什么变化吗?仔细想一下,特别是人事方面的变化。我想,应该有一次比较重大的人事变动吧?”   张琳脸色有些吃惊的看着夕羽惠,冲她点点头,肯定了夕羽惠的问题,并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在我们云南之行前,考古队确实发生了一次人事变动,之前原本十人的考古队,被又加入了几个新人。这些人是我们以前完全不认识的人。当时听阿南说,新加入的队员,是投资者安排的历史学的专家。我们当时抵达云南,准备进山的时候,这些新人虽然并没有全部前往,但是还是有两个年纪略大的人,加入了我们队伍,同我们一起进山。这两个人的确是专家水准,对历史非常的精通,而且还熟悉各种野史传说……”   “这两个人应该对风水也知之甚多吧?”夏夏插话问道张琳。   张琳再次点点头,目光更加的疑惑了。   夏夏叹了一口气,对张琳解释说,没什么好奇怪的事情,夕羽惠刚才所问的问题,是以考古队长阿南收到信件的时间点为主体,在这个时间点之内,交给考古队长阿南信件的人,不可能完全信任考古队,所以一定会安插自己的人进入考古队。再加上考古队的人,基本都是“学术型”,万一真的遇到什么突发状况,他们或许难以应对,加上两个“专业人士”,也是为了保证考古队的目的顺利达成。这样的话,必然会导致考古队发生人事变动。至于夏夏自己所问的那个问题,只是更加的证明了,这几个被加入进考古队的人,不是简单的考古队员。   夕羽惠这个时候补充的说到,以分析的情况看来,考古队应该是在去云南之前,队长阿南才接到了那封信,所以考古队发生人事变化,加入了一些新面孔。以帮助考古队达成幕后人的最终目的。夕羽惠推测,在收到那封信之前,考古队的考古目的还是非常单纯。队长阿南在收到那份档案的时候,恐怕才开始对事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在这里面,双方肯定有复杂的利益关系,一般而言在我国来看,这种非政府性质的考古队,生存条件都很艰难。它们很难拿到相关的补助或者津贴,考古队费用完全取决于考察的文物,但是考古队和盗墓贼有着本质的区别,盗墓贼是为了钱,所以盗墓贼拿走出土的文物,再进而兑换成货币。可是考归队就只能靠发掘文物之后,获得的“名”来挣钱了,一般情况下如果发掘出某些珍贵文物,就会领到补贴或者奖励。很多考归队都是依靠赞助商或者是基金来维持。有一些特殊的考古队,是依靠雇主来养活。总而言之考古队的生存条件,完全没有字面上看到的那么炫耀。所以这个幕后人,才找考古队帮他寻找东西。   夕羽惠进一步分析说,那支考古队的目标地点应该是有两个,一个是末戗古城,另外一个可能就是穷羿国了。因为根据张琳所说的,那份给阿南的档案袋里,资料显示的就只有这两个古城。再者说,末戗古城和穷羿国统统都不是在云南,末戗古城和穷羿国都位处新疆,距离云南还有很长的距离,考古队不应该去云南。退一步讲,就算是考古队弄错了方向,误入了云南,那么考归队里那些新面孔,应该也会给考古队一个正确的方向,绝不可能让考古队自己“乱来”。既然那些人没有提出异议,并且还有两个“专业人士”,跟着考古队一起深入云南,这就说明他们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性去的云南。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在旁边马上说道,“我那次听张琳说过,考古队好像是专程去找那种肉刺地龙。”张琳也再次肯定了这个说法,说是考古队进山就是为了找寻那种肉刺地龙。   夕羽惠这个时候突然陷入了沉思之中,而一旁的夏夏则想了想,对沉思中的夕羽惠说道,“这个问题没什么好思考的呀,可能那个幕后人又得到了某些消息,便让考古队调转了方向,去云南找寻地龙的下落了。想对地龙先进行一番研究,再继续进行下面的工作。事实也证明了,地龙的确是在末戗也出现过。”   夏夏说完之后,不忘问道张琳,他们在人事变动之后,是不是本来没想去云南,而是后来才改变了计划?   可是夏夏的这个问题,却得到了张琳的否定。张琳告诉我们,考古队进行人事变动的时候,就决定前往云南了。那时候很多老队员都议论,可能是为了这次云南之行,所以考古队才进行了人员方面的调整。反正前往云南的计划,很早之前就已经制定好了。并不存在临时接到命令,而改变方向前往云南这种说法。   夕羽惠这个时候微微抬头看了看张琳,随后再次问道张琳,那份档案袋中,所存的资料真的就只有末戗和穷羿国吗?没有什么关于肉刺地龙的记载?   张琳很肯定的回答夕羽惠,除了简单的介绍了《叁号密卷》,还有提到的那种诡异的“东西”之外,其他的内容都是有关于末戗古城和穷羿国的记载,或者是传说了。完全没有提到过肉刺地龙。   张琳话毕之后,反问道夕羽惠,“说了这么多,你还没告诉我们,给阿南的信中,还有档案袋中,反复提到的那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夕羽惠的脸色稍有舒缓,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看来我的猜测并没有错。”   夏夏有些不耐烦的对夕羽惠说,让夕羽惠不要在卖关子了。快点把她的猜测告诉我们,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   夕羽惠还是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对我们说道,“其实信中提到的这样‘东西’,在座的各位,可能除了张老师之外,我们大家都见过。就是考古队去寻找的——地龙!”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仿佛有点明白了,张琳所在的考古队去寻找肉刺地龙,为的就是找到信中所说的那样“东西”,再找到这样东西之后,可能考古队才会进行末戗古城或者是穷羿国的考察。所以这种考察看来是具有先后顺序,毕竟末戗古城和穷羿国都在新疆,而先找到地龙,再前往另外两处,也符合常理。但是让人想不到的是,考古队在寻找地龙的时候遇到了意外,以至于大部分队员,都在那晚的意外中神秘失踪,整支考古队都差点全军覆没。所以考古队也没能继续进行考察,所有的目的都只能这样不了了之了。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大家,大家脸上的表情也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夏夏也直点头,觉得我这次分析的挺有道理。   不过夕羽惠这时却继续对我们说道,“小爷分析的是不错,但是他忽略了一个环节。真正的考古队并不是只有一支,而是有三支!”      第二十五章 第三支考古队      “怎么可能有三支考古队呢?我自己就是考古队的一员,所以我最清楚了。”张琳立刻反驳道夕羽惠。   夕羽惠还是对着张琳微笑,做了一个手势让张琳别着急,她对张琳解释说,她并不是说张琳所在的考古队,一共有三支。而是那位幕后人,所操纵的考古队一共有三支。除了张琳他们这支考古队之外,肯定还有两支。夕羽惠告诉我们,她如此猜测基于的原因很简单,还是那份档案。   夕羽惠先分析到,如果我们是那位幕后人,掌握了大量有关于末戗或者是穷羿国的信息,你愿意拿来和其他人分享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是幕后人却把自己掌握的信息,“适当”的分享给考古队,这是为什么?他只是为了证明,他所掌握信息的准确性!   既然这个幕后人知道地龙、末戗、穷羿国所在的位置,并把这些位置提供给考古队,让考古队代为考察。而且他还安插了一些自己人进入考古队,说明他除了具有资源优势之外,还有人员优势。在这种情况下,完全没有必要找考古队帮忙了,某后人自己就能组队考察。可是他并不能保证自己所掌握信息的准确性,所以才让考古队为先行者,来考察他信息所掌握的准确性。可谓是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即验证的自己所掌握的信息,又能对实地考察,为下次考察,铺平了道路,并且不会造成自己人员的伤亡,顶多是考古队遭受影响。   根据张琳说的,他们所在的考古队在很早之前,就决定了云南之行。说明幕后者得知他们的云南考古计划后,来了一个顺水推舟,让考古队继续云南的考察,只是在他们的考察之中加了一条,为幕后人寻找那种肉刺地龙。这样的话,既能保证考古队的发掘计划,又能保证幕后人的计划,又是一个一石二鸟的做法。   根据这个道理,这个幕后人完全可以多招募两个考古队,而这两个考古队所要进行的考古发掘,目的地就是新疆。幕后人可以如法炮制,继续用资金支持这两支考古队的考古活动,但是为他们的考古形成中,加上一条备注,分别给两支考古队一个大概的地点信息,让考古队按照地点信息,去寻找末戗古城和穷羿国的下落。   而考古队长阿南得到的那份档案,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幕后人给每支考古队的队长,均送了一份相同的档案。让他们大体的了解自己的任务所在。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夕羽惠说的的确在理,而且把我们已知的条件全部用到了。这个幕后人心思太缜密了,借用别人的力量为自己所用,而且合理的避过了所有对自己不利的危险。   “你觉得这个幕后人,会不会和我们也有点关系?”我小声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点点头告诉我,就因为她觉得这个幕后人,或许之前已经与我们“见过”了,所以夕羽惠才在这里格外的谈论起这个人。虽然我们现在还不清楚这个人具体底细,但是按照这个人的目的地中,包括末戗古城和穷羿国,那就很可能还有我们去过的另外两处地方。夕羽惠认为,这个幕后人的目的,和爷爷他们的目的,在很大程度上可以划约等于号。也通过这一系列的事情,让我们从侧面更加的了解这个幕后人。如果我们真决定前往穷羿国,那么十有八九,我还会和这个人“相遇”。   夕羽惠说话的声音不小,丝毫不避讳坐在一边的张琳。现在的张琳,经过夕羽惠之前的一番分析之后,脸上早已是一片呆滞的表情了。我和夕羽惠的谈话,她也没有任何的反应,还是呆呆的盯着餐桌发呆。   张琳愣了有大约几分钟的时间,她的眼神才渐渐回过神儿来,不过她的脸上依旧是愁眉不展。   夕羽惠见张琳不再发呆,便小声的叫了一声“张老师”,然后慢慢地拉起张琳,说是有一样东西给张琳看看。夕羽惠拉着张琳,直径向客厅走去。夏夏也拍了我一下,示意我们俩也该跟过去了。   客厅的大部分位置,都被杂乱的档案纸覆盖住了。夕羽惠拉着张琳走到茶几的边缘,然后她让张琳在这稍等,随后夕羽惠踮着脚,一蹦一跳就跳进了档案纸堆中,从最里面拿出了那张注满标记的大纸,而后又一蹦一跳的来到茶几旁,把那张大纸递给了张琳。   也许是条件反射的缘故,看到夕羽惠现在一蹦一跳的样子,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夕羽惠这只国宝大熊猫,现在出什么意外。于是看到夕羽惠“跳出”档案堆之后,我马上对她说道,“你现在能不做这种高危险的动作吗?万一有什么闪失怎么办。怎么大人了,自己怎么就这样不注意呢。”   夕羽惠笑着回头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便问道身边的张琳,“看看这幅图你是不是以前在哪见过?”   张琳将那张大纸展开,然后盯着大纸上面的标注看了看,伸手指着大纸左上角的位置说道,“这片区域我好想以前在档案袋中见过,我对这一点印象比较深,因为这个区域的样子,就像是一个‘田’字。可是其余的部分,我就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了。”   张琳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大纸上的一些标记,夕羽惠和夏夏笔记的都很潦草,我都看不出来她们到底写的些什么。可能张琳也看不出什么了,很快便把那张大纸交还给了夕羽惠。还问到夕羽惠,我们是如何绘制出这幅类似于地图一样的区域的?   夕羽惠接过那张大纸,凝神向张琳所指的左上角区域看了看,边看边回答张琳,“你有你的档案,我们也有我们的档案。”随后夕羽惠又扭头对我和夏夏说道,“看来咱们从哋贾中破解出的信息,确实就是穷羿国的路线图。”   夕羽惠继续对我们解释说,相较于张琳曾经见过的有关穷羿国的路线图,我们从哋贾中所破解出来的路线图,明显要比她见到的具体。这也从侧面应正了,那个操纵考古队的幕后人,所掌握的信息的确不具体,这一点可能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了,不然也不会找考古队代替他前往这些地方。有了现在手上这张路线图,夕羽惠觉得我们想找到穷羿国并不是一件难事。   简单的说完之后,夕羽惠就把那张标注满信息的大纸,又放回到了档案堆之中。顺便对张琳表示了感谢,今天给了我们很多有用的信息帮助。   张琳脸上却没什么笑意,她很认真的问道我们,“你们真的打算去找所谓的穷羿国吗?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夕羽惠轻声笑了笑,回答张琳说道,“穷羿国我们是肯定会去的。至于我们在做什么,很简单,我们也是在‘考古’。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夕羽惠在说到“考古”两个字的时候,明显的加重了语气。   张琳好像是明白了夕羽惠的意思,同样是微微笑了笑,对夕羽惠说,“你们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第二十六章 意外的要求      张琳虽然脸上还挂着微笑,但是我能看得出来,张琳盯着夕羽惠的眼神非常迫切。   我首先开口对张琳说道,“你就别添乱了,老老实实做你的音乐老师吧。虽然没去过穷羿国,但是根据去末戗古城的经历,穷羿国必定惊险万分,你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去穷羿国给死尸上音乐课,普及音乐素养啊?你以为这是去旅游度假呢?”   我随后转过头小声的冲夕羽惠嘟囔了一句,“你今天说的话太多了。”我一直觉得奇怪,夕羽惠平时说话很有分寸,对于我们经历的这些事情,夕羽惠几乎从来不向外人提起。但是今天,夕羽惠不仅对张琳说了很多我们的经历,还把她曾经的“内调”身份告诉张琳,并且把张琳带到我们家,让张琳看到从哋贾中破解出来的信息,这一切都太反常了。不像夕羽惠平时的作风。夕羽惠说话行事都很谨慎,对于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夕羽惠怎么会对她有如此的信任感呢?   夕羽惠听到我说的话后,同样是微微一笑,而旁边的夏夏则笑着嘲讽我道:“打住,打住吧。小爷你也别说别人了,你自己本来就是一个路人甲,还好意思五十步笑百步呀?”   夏夏的这句话把三个小姑娘都逗笑了,我瞪了夏夏一眼,夏夏笑的更欢了。刚刚还略有紧张的气氛,被缓和了一下。   夕羽惠这时脸色变得认真起来,她有些严肃的问张琳,让张琳给她一个,带张琳一起前往穷羿国的理由。   或许是张琳早就想好理由了,夕羽惠的问题刚落,张琳马上张口答道,虽然她现在是一名音乐老师,但毕竟是历史系出身,不敢说对各种历史一一精通,但是对于大多数正史和野史,张琳都熟记于心,这些历史内容,或许对我们探寻穷羿国有很大的帮助。而且张琳特别强调到,她跟考古队的时间很长,对于在考古过程中发生的突发问题,能游刃有余的解决……   张琳还没说完,夕羽惠就撇了撇嘴,打断了张琳的话,对张琳说道,“首先我想说,我们既然能从末戗古城全身而退,你觉得我们对于途中发生的突发事件,可能会解决不好吗?其次,别再标榜自己的专业知识了,专业知识掌握的再多,需要的就只有穷羿国这部分,可是对于穷羿国你又还有多少了解呢?你这两个理由说服不了我们。”   夕羽惠的语气很生硬,我看到张琳眼睛里已经充满泪花了,于是只好忙着圆场,告诉张琳,我们不让她一起去,完全是考虑到她的安全问题,再说了,我们去穷羿国,是有要紧事去办,这件事跟张琳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没必要跟着我们去冒险,万一她稍有闪失,我们也不好交代。   刚刚夕羽惠已经把很多事情都告诉张琳,看得出来夕羽惠对张琳,这个第一次见到的“陌生人”,还是十分的信任。我怕张琳一会儿非要刨根问底儿,问我们到底去穷羿国干什么。于是我就直接把我们去穷羿国的原因告诉了张琳,我们去哪是为了找寻我失踪爷爷的下落。为了这件事,我们才甘于冒险前往穷羿国。所以让张琳不要在打算同我们一起去了。路途上不确定的因素太多,而且未知的危险也多。   因为末戗古城和穷羿国都是地处西域,为了使我的话更有说服力,我甚至还把曾经去末戗古城的路上,遇到的那些危险,简单的陈述给了张琳,好让张琳知难而退。通过我以前对张琳的印象,她这个人胆子很小,听到我说的那些险境,估计自己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我语气非常平和,给张琳前前后后讲了差不多十分钟,可是张琳仍旧不买账,而且之前充在眼中的泪花,现在已经顺着眼角慢慢地流下来了。   张琳提高了语调,带着一丝怒气冲说着,既然我们去穷羿国是为了找寻失踪的亲人,那么张琳去穷羿国则是为了找到,那个幕后人最终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私欲,纵而一牺牲一个考古队为代价,可是那些死去的人,仍旧不知道他们冤死的原因。既然这个幕后人的目的地中也包含穷羿国,那么就像夕羽惠说的一样,很有可能我们在“穷羿国”就能遇到这个幕后人。揪出这个幕后人,找到他操纵考古队的目的,这也不枉那些在云南事故中,失踪的考古队员们。为了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给予交代,张琳愿意冒这个危险。更何况,如果夕羽惠分析的准确,那么牺牲的考古队很可能就是有三支,失踪或者死亡的人数,也会进一步上升。   况且自从上次云南事故之后,张琳就像是掉入了梦魔一般,那次意外事故的点点滴滴,就像每天的新闻联播一样,天天在她的脑海中放映。她希望通过这次穷羿之行,能够彻底的摆脱之前的困扰。   张琳一边说一边哭,眼睛都有点哭肿了,整个人和泪人一样。夏夏不停的往张琳手上递过面巾纸,脸上一副无奈的样子,冲我和夕羽惠挤了挤眼睛,意思是问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夕羽惠这时长出了一口气,拿起一张面巾纸,给张琳擦了擦眼泪,轻声的对张琳说,“别哭了。你回家准备一下。我们出发之前,我会通知你。”   夕羽惠这么一说,张琳脸上才破涕为笑,一把搂住了夕羽惠,也不管眼泪鼻涕了,脸直接搭在了夕羽惠的肩上,千言万语估计都化成了这个拥抱了。   夕羽惠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叮嘱张琳,不要把我们出发去穷羿国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也就是说知道我们要去穷羿国的人,就只有现在在屋内的四个人,夕羽惠、我、夏夏、张琳。   张琳冲着我们猛地点点头。夕羽惠还是那个标志性的微笑,对张琳说道,“想必今天你也很累。我们就不强留你了。我听小爷说,你现在晚上也有课。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为去穷羿国做好准备,过几天我会把那张路线图,给你复印一张,你按照记忆,看看还能不能记清路线图中其他的一些东西。”   张琳点点头,喝了一杯水,然后去洗手间整理了一下。剩下我们三个人站在客厅,我和夏夏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夕羽惠,可是现在的夕羽惠,低着头一脸的沉思,完全没有去在意我和夏夏的目光。   很快张琳从洗手间出来了,简单的和我们说了两句,她便要离开。走到门口,张琳突然停住了,对我们说道,“你们一定要带我一起去,不能偷偷跑掉,让我自己落单。”张琳把这句话的大体意思,又絮絮叨叨说了不下三遍,还特意记下了夏夏和夕羽惠的手机号码,并保持与大家的联系。   这样张琳才迈腿走了出去,可是刚刚跨出门口,张琳又停住了,随后张琳冲着夕羽惠摆了摆手,示意夕羽惠走近一点。夕羽惠迟疑了一下,便走到了张琳身边。   “既然你对我坦诚相待,那么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个,让我去穷羿国的理由。”说着,张琳把嘴巴贴在夕羽惠的左耳旁,跟夕羽惠在耳语着什么。我注意到夕羽惠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的复杂起来,眉头越锁越紧,脸上还有一丝的惊讶。   张琳的话说完之后,夕羽惠沉思了片刻,对张琳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带你一起去穷羿!”      第二十七章 为什么张琳会加入?      张琳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才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冲着我和夏夏打了招呼,便自行离开了。   夕羽惠走近家门后,脸上还是一副奇怪的表情。夏夏有些着急的问道她,“她刚刚和你说的什么呀?看你脸上表情怪怪的。”   夕羽惠摇了摇头,回答说,“也没说什么。”   看得出来,夏夏和我一样有很多问题想问夕羽惠,但是看到夕羽惠这种无精打采的样子,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她。夏夏悻悻的走到我身边,小声的和我说道,“你老婆是不是得了产前抑郁症了?今天整个人都感觉不正常。”   我这边还没说话,那边的夕羽惠轻哼了一声道,“你才产前抑郁症呢!有点常识好不好?!下次你们讲悄悄话,再小点声别让我听到。”   夏夏也不示弱,同样轻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耳朵还挺好用。”我赶紧朝夏夏使了一个眼色,让夏夏先别多说话了。   随后我把夕羽惠拉到沙发上坐好,然后又麻利的跑到厨房,给夕羽惠榨了一杯,她平时最爱喝的香蕉奶昔。夏夏和夕羽惠每人一杯。夕羽惠看到奶昔之后,这才微微笑了笑,冲我说,“好啦好啦,你就别无事献殷勤,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但是问题要一个一个问。不要一次问出无数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说完夕羽惠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奶昔。   不等我问,夏夏就立刻脸色不悦的问道夕羽惠,“我们为什么要带那个张老师一起去穷羿国啊?你也不事先和我们商量一下。你也看到她那种见风就哭的性格了,有小爷一个准累赘,再加上这个纯累赘,你当我们是超人呢?你今天话确实说得太多了,有些事情我们几个人知道就行了,你今天告诉小爷的同学,你就那么信得过她?!再说了,咱们之前也没定好要去穷羿国吧?总之你今天中午说话和行事的风格,完全不像你了!”   夕羽惠抬起头给夏夏挤出了一个笑脸,回答说,“你瞧你,小爷不犯的错误,怎么出现在夏爷的身上了?说了不要一下子问好多问题,你偏偏又问出一堆问题,叫我怎么回答你?”   “别嘻嘻哈的,说正事呢。”夏夏也不屑于和夕羽惠瞎扯。   经刚才夏夏这么一说,我倒是意识到一件事情,夕羽惠现在毕竟是有了身孕,她没事在家蹦蹦跳跳,我的心就已经提到嗓子眼儿了,要是再像以前一样,去那种诡异危险的地方,就算是夕羽惠想去,我也肯定不能让她去。爷爷虽然重要,但是眼前的老婆和孩子,肯不能出什么差错。   之前光顾着听夕羽惠和张琳分析那个幕后人的事儿了,我都忘了夕羽惠行动不便这茬事儿。现在的情况来看,我肯定反对夕羽惠同我们一起前往穷羿国。可是,之前夕羽惠第一次提出了前往穷羿国的事情,甚至都没有与我们商量,照我对夕羽惠的了解,恐怕她是去意已决了。   现在场面着实有些尴尬,夕羽惠和夏夏都不说话,看得出来夏夏现在很是不悦,而夕羽惠更像是有什么心事,一直都是一副沉思的表情。于是我语重心长的对夕羽惠说,这一次不管怎么样,我是肯定不会让夕羽惠同我们一起前往新疆,找寻穷羿国。人手完全够用,我和夏夏,再加上经过多次“磨练”的大凯,我们三个人完全能应付这次行程。人多了反而顾虑也就多了,遇到突然危机的时候,会更加的慌乱。所以这一次,我们三个人足以。夕羽惠就老老实实在家候着吧。她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根本没法交代了。   毕竟现在离过年也不远了,家里留个人,万一有人来串门也好应付。之前在去末戗古城的时候,已经去过一次新疆了,也算是有了一点经验,要是时间抓紧的话,应该能在小年之前就返回潍坊。   至于夕羽惠答应张琳,带她一起去穷羿国这件事,还是不了了之好了。带着她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我们也不能够保证她的安全。说句实实在在的话,我们三个人本来就已经是泥菩萨过河了,在加上一个纸菩萨,掉进河里就是时间先后问题。   夕羽惠这时冲我笑了笑,然后问道我和夏夏,“你们知道我们去穷羿国的目的是什么吗?”   夏夏叹了口气,有些不耐烦的回答夕羽惠说,“我现在都懒得骂你了,你怎么变得婆婆妈妈啊。去穷羿国必然是为了帮你老公,找他爷爷的下落。不然,谁这么大老远跑到那种地方。”   夕羽惠却摇了摇头,并告诉我们,我们在去穷羿国的时候,一定要明确一点,就是为什么有人会打穷羿国的主意!这一点尤为关键。随后夕羽惠进一步分析到,我们所得到的档案,是李老鬼也就是王爱国给我们的,加上档案中那张爷爷和王爱国的合影,已经说明有人注意到穷羿国了。而后通过张琳所提供的内容,我们又得知,还有一个幕后人,一直通过操纵考古队的方法,在寻找着地龙、末戗古城、以及穷羿国。   简单的算下来,那么就有两批不同的人,对穷羿国感兴趣。如果我们手中的档案,是当年爷爷他们所用,刚刚张琳也看过了,从档案中破译出来的哋贾信息,证明了她从考归队队长阿南档案中,看到的关于穷羿国的信息有不同之处。这说明两批人掌握的信息各不相同。   如果分析这两份档案,我们手中的档案,用古老的哋贾加密的方式,对所涵盖的信息进行了加密,而且还参杂着照片。有可能是制作这份档案的人,最初的想法,是把档案中的内容,定向的传递给某个人,而并非是广泛的传播。如果没有档案中三张景物的照片做“密钥”,我们也不会解开哋贾所含的信息。这也从侧面,应正了夕羽惠的那个猜测。   而对于考古队手中的档案。除了有路线图之外,还记录了大量有关末戗古城和穷羿国的传说,并有机密的实际采访稿,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丰富档案的准确性。那些机密采访稿,是用英文编写,而并非中文,而且在英文原稿中,还有关键词的省略。这是明显的机密档案保存方式。这样又给了我们一个侧写幕后人的条件,说明这个人可以窥探一些机密文件。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某个“组织”内部的高层人员。这个组织或许并不是国内的某个神秘组织。不然得到的文件,不会是英文版本。   既然这个穷羿国,与我们之前所去的末戗古城有所关系,不难推出,一些人对穷羿国趋之若鹜的原因,就是因为穷羿国之中,可能有某件珍宝,就像是我们从末戗古城中,带出的龙牙一样。   随后夕羽惠的话锋一转,说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根据我们先前去过的虵国、末戗、有熊还有仙山,这四处地方都流传着一个类似,与龙有关的故事,就是永生不死!”      第二十八章 连续不断的联系      我接起电话,李星龙还是一如既往结结巴巴,说话说不利索,他打电话的目的是告诉我,他找到了一些关于爷爷下落的信息,希望这些信息能对我有点作用。   虽然我们已经离开莱州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李星龙这个人倒是很讲信用,一直私下里帮我打听爷爷的下落。前几天他的堂口来了一批顶凖,在这批顶凖里面,有一件东西吸引了李星龙的注意。这件东西就是一块玉如意。这块玉如意之所以吸引李星龙的注意,是因为这块玉如意,和当时我们离开莱州的时候,李老鬼送给我们的玉如意很相似。只不过,这块玉如意比起先前李老鬼送的,显得小了不少,大约只有手掌大小。李星龙毕竟是瞟儿把子,对玉很有研究,仔细一看就能看出这块玉如意的玉质和色泽,跟之前李老鬼送给我们的亦是非常相似。李星龙隐约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瞟儿贼收的顶凖都是一些极为罕见的珍宝,既然是珍宝,必定是极其稀有,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珍宝,就可以算不少了。那么它们更就不可能批量生产。先前李星龙见到李老鬼给我们的玉如意,就已经万分惊讶了,因为这三块玉如意都是极品的玉质,想要找到这样的原玉都很困难。更不要说三块如此大,又一模一样的玉如意了。   现在在李星龙的眼前,突然又冒出一个形状与李老鬼赠予我们的玉如意相似,玉质又是完全一模一样的玉如意,李星龙自然感到更加的奇怪。这样的稀有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多呢?   于是李星龙好奇的问道送来顶凖的伙计,这块玉如意是什么怎么得来的?   伙计想了想,便告诉李星龙,这件事他印象非常深。因为这次交易太不一般了。随后详细说到,之前省外的堂口来了两个人,说是要“易物”,就是以物换物的意思,这也是瞟儿贼的行话。伙计先是看了看这两个人提供的“托物”,也就是那块玉如意,一看这玉如意可是价值不菲,当即就把那个堂口的堂主马上叫过去了。堂主看到玉如意之后,随即把堂口存的珍宝拿了出来,让这两个人随意挑选,以作为“易物”的“要物”,通俗的说就是易物者得到的东西。每一个堂口都会留几件珍宝,以作为给予易物者的“要物”。省外的堂口每年除了将收到的顶凖,送往莱州之外,还会把一些较为“次”的珍宝留下来,当做“要物”。不过这些留下来的“要物”,也都是一些稀世罕见的东西,只是他们的价值比起顶凖来说,还是有点差距。   瞟儿贼把顶凖和要物分的非常仔细,这就相当于在一堆钻石里面,你要分出一个三六九等一样。并且外地堂口分清之后,都会再由本地堂口的人去复核,再将复核的结果带回来给李星龙过目。整个过程非常的反锁和复杂,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李星龙也没有给我过多的介绍。   听到李星龙又说起顶凖的事情,我不由的又好奇起来,之前和金手佛爷去接顶凖的时候,我就一直心里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外地堂口的堂主,会心甘情愿的把收到的顶凖,送回到瞟儿把子手里?所谓山高皇帝远,自己私自留下几件珍宝,又很难被别人发现,这明显是一个公报私囊的肥差事。人都是有欲望的,常年见到各种珍宝,不可能面对价值连城的宝物会无动于衷。   我打断了李星龙的话,然后把我的这个问题,提给了李星龙。听到我的问题后,李星龙竟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并对我说,很多事情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瞟儿贼这种行当既然在中国延续了数千年,这里面很多规矩或者“事情”,都是外人难以看透的。真要把这些事情说过清楚,那么说三天三夜都不一定够。我要是真的对瞟儿贼感兴趣,李星龙说抽空给我普及普及“知识”。现在还是先说要是要紧。   李星龙继续说了起来,当时堂口的堂主也是把玩玉器的高手非常识货,知道这玉价值不菲,见这两个易物的人,看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于是干脆告诉他们两个人,一般情况下,“易物”只能拿走一样“要物”,今天他破个例,可以让这两个人带走两样“要物”。   可是堂主这么说了之后,这两个人还是没有反应。过了好一会儿,其中一个人才对堂主说,这里的东西,没有一样是他们想要的。   堂主这个时候有点心慌了,平时来“易物”的人,看到这里的“要物”都是流连忘返,很少有人会对这里的“要物”不感兴趣。看来今天是来了行家了。   于是堂主就问二人,他们两个人到底想要什么?   这个人的回答,倒是让在场的人有些意外。他告诉堂主,他们要一口棺材。那口棺材就是——镇河棺!   听到“镇河棺”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突然明白,李星龙所说找到有关爷爷的线索是什么了,就是这两个去堂口“易物”的人!之前在莱州“观灯”的时候,李老鬼说过,爷爷要找的东西就是那口镇河棺,而李星龙口中的两个人,同样是在寻找镇河棺,根据李星龙的描述,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好符合爷爷和风干鸡的年龄特点。   我忙问李星龙后来怎么样了?那个玉如意是怎么到了他的手中?   李星龙告诉我,那个堂主听到这个要求之后,便让两个人稍等一下,随后堂主便把这个消息通知了李老鬼,让李老鬼来定夺这件事如何处理。毕竟在那个时候,还没有见过镇河棺。   李老鬼第二天便亲自到了那个堂口,而且的确是带了一口棺材,据当地堂口的伙计们说,那个棺材用一个锦绸花布包裹着,看不清棺材的样子,只能看到一个明显的棺材轮廓。   后来李老鬼单独和那两个人谈了一段时间,并收下了那个玉如意,那两个人则带着那口棺材走了。直到这两个人离开,他们始终都没有把棺材上,那层锦绸布揭开,这也让伙计们大失所望,想看看棺材真实样子的想法落空了。   还有一点奇怪的是,李老鬼在得到那块玉如意之后,并没有带着玉如意离开,而是把玉如意留在了堂口,并嘱咐堂主,在下次送顶凖的时候,把这个玉如意再送回去。   听李星龙说完后,我马上问道李星龙,发生这件事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李星龙想了一下,根据那个伙计说的,这件事差不多发生了一个月左右了吧。而后李星龙更具体的回答,应该是在我们当时到达莱州的前一个星期。因为那个时候李星龙正在忙着准备“观灯”的事宜,他爷爷李老鬼在那个时间确实出国一次门,所以对于这个时间,李星龙印象还算深。   李星龙和我想的一样,他问道我,用玉如意交换镇河棺的那两个人,会不会那个老者就是我爷爷?李星龙在今天上午收顶凖,得知这件事之后,就在忙完之后第一时间告诉了我,也希望这件事可以帮到我找寻爷爷下落。   “你那个堂口的位置在什么地方?”夕羽惠这时对着电话提高声调问道李星龙。可能是我电话听筒声音比较大,李星龙所说的话,她们两个也都能听到。而一边的夏夏同样听的入神,一直都是一副思考的表情。   “新疆……”电话那头传来了李星龙的声音。      第二十九章 事情变的复杂了      夏夏此时从我手中夺过了电话,对李星龙张嘴骂道,“你他妈的说话就不能说清楚点嘛?新疆海了去了,小惠是问你具体的位置,你们家那个半吊子堂口,具体在新疆什么位置?”   估计李星龙也没想到夏夏就在我身边,他听到夏夏的话之后,电话那头的李星龙直接哑了,结巴的毛病更严重了,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嘴里就像含了一块热地瓜一样。我和夕羽惠在一旁哭笑不得。   李星龙那边一结巴,这边的夏夏就更急了,加上刚刚和夕羽惠闹了别扭,夏夏本来就一肚子火,正好李星龙现在碰到了枪口上。夏夏的嘴巴就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突”的骂个不停,这样以来李星龙更没有说话的机会了。不过李星龙还算识相,在夏夏骂他的过程中,始终没有把电话挂断,虽然不说话,但是电话还是接通的。李星龙现在要是把电话挂断了,估计以夏夏的性格,下次见到李星龙的后果不堪设想。说不定现在立刻杀到莱州的可能性都有。   夕羽惠见夏夏越骂越来劲,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碰了夏夏一下,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夏夏适可而止就行了,毕竟我们还有要事要打听,夕羽惠随即从夏夏手里接过了电话。   夕羽惠细声细语的问道李星龙,“究竟是新疆什么地方?”   李星龙听到接电话的换成了夕羽惠,我能明显的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深深的呼吸声,感觉像是挣脱了束缚一样。我笑着打趣的小声对夏夏说道,“看你把人家孩子吓成什么样儿了。”   “乌乌乌乌……”李星龙结结巴巴的说着。   “你他妈还卖萌啊?学什么喜洋洋呀!乌什么乌!乌克兰还是乌拉圭?你们堂口在国外还有嘛?”夏夏又忍不住骂道。   被夏夏这一番说,我和夕羽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夕羽惠问道李星龙,是不是想说乌鲁木齐?   “对对对,就是乌鲁木齐。”李星龙如释重负般的回答道。   夕羽惠告诉李星龙我们有点事情需要找他帮忙,希望她能和我们一起前往一趟新疆。随后夕羽惠把穷羿国的事情,简单的告诉了李星龙。李星龙听到“穷羿国”这三个字,李星龙变的非常兴奋,说话都不结巴了,不停的反问夕羽惠,她说的穷羿国是不是,就是当年寒浞的都城?也就是有穷国的前身?   在得到夕羽惠的肯定回答之后,并得知我们这里有前往穷羿国的路线图后。李星龙立刻答应了我们的要求,并问我们什么时候出发?他好让手下的伙计们准备一下装备。说我们这次找他是找对人了。   夕羽惠对李星龙说,他不需要准备什么装备,装备的事情我们都能准备好。他只需要尽快来潍坊与我们汇合就可以。夕羽惠再次提醒李星龙,这次去穷羿国的事情,不要让李星龙透露给别人,特别是他手下的那些伙计。更不要带着伙计一起来。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电话那头的李星龙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们能行吗?”   李星龙话音刚落,夏夏就是冷笑了一声,看着样子像是又要开骂。估计是听到了夏夏的冷笑,李星龙也不再多说,告诉夕羽惠他明天就会来和我们汇合,便匆匆的挂了电话。   电话虽然挂断了,但是夏夏不依不饶的对夕羽惠说道,“他就是耳朵根痒痒,欠骂。你就不应该接过电话,应该让我再骂他几句。”   夕羽惠颇为无奈的冲夏夏苦笑了一下,说她现在不担心沿途会有什么危险,倒是挺担心别还没有找到穷羿国,途中李星龙和夏夏先打起来了。   随后夕羽惠的表情渐渐认真了起来,问我们怎么看待李星龙刚才说的事情?   夏夏觉得这件事挺蹊跷的,为什么偏偏在“观灯”之前发生这件事情。而且我们都已经看到了,观灯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如假包换的镇河棺。那之前李老鬼是从哪弄来的镇河棺?况且据李星龙说,镇河棺一直用锦绸布包裹着,期间一直都没有被揭下来,这一点更加的奇怪,不论那两个‘易物’的人到底是谁,可是人之常情的是,你“易物”起码要看看东西吧?但是他们为什么不看呢?他们就那么相信李老鬼?或者说那么不在意镇河棺?这些问题都让人想不通。   而且李星龙强调说,李老鬼是在第二天就去了那个堂口,也就是李老鬼第二天就到了新疆。莱州没有机场,要坐飞机去新疆,最近的机场就是流亭机场。李老鬼身位北方瞟儿贼的头马,又一把年纪的情况下,对于稀世珍宝恐怕早已见过太多,每一年肯定有很多堂口,会发生类似的事情。可是为什么李老鬼偏偏对于这件事,格外的上心。以至于第二天就赶到了新疆。李老鬼把接收顶凖的事情,都交给了李星龙,那么像这种“出差”,完全也可以交给李星龙。   夏夏提到的这几个问题,句句提到了我的心里。的确,这件事发生的有些太蹊跷了。如果按照逻辑推理的话,找李老鬼易物的那两个人,就是爷爷和风干鸡。那么“观灯”的时候,把镇河棺加入“观灯”的人,同样也就是他们两个。那么以来,调包镇河棺内尸体的人,或许也是他们。   可是那晚李老鬼说过,爷爷要找的就是那具蛇头怪尸。如果是爷爷他们调包尸体,显然和李老鬼所说的并不相符。   这件事情当中,李老鬼的表现也很意外。正如夏夏说的一样,为什么李老鬼会第二天就匆匆的赶往新疆?还有一点夏夏没有说到,就是李老鬼是怎么把一口巨大的镇河棺一起带往新疆的?李老鬼是坐飞机前往,镇河棺肯定不能跟着李老鬼坐飞机。我实在想不出来,李老鬼是用了什么办法,得以把一口极重的镇河棺,仅用一天时间就运到了新疆?即使是走公路,也不可能仅仅一天时间,就能把这么一口大棺材运抵乌鲁木齐。   所以,我现在怀疑的是,李老鬼所带去的可能并不是镇河棺。在当时观灯的时候,我注意到李老鬼在看到龙台上的镇河棺时,同样是一脸的惊讶表情,这种出乎意料的表情,不是能装出来的,说明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镇河棺。那么,他之前带往新疆的那口“棺材”会是什么呢?   还有一件事,就是去易物的那两个人一定是爷爷和风干鸡吗?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李老鬼给我们的档案,所指的正是地处新疆的穷羿国,如果那两个人是爷爷和风干鸡,他们出现在新疆,极有可能也是为了穷羿国!可是毕竟此时已经过了一个月,他们就算是前往穷羿国,估计现在早就从穷羿国中出来了。   我现在感到对于这件事情,好像是每一个问题都没有头绪,每一个问题都太过蹊跷。整件事情都联系不到一起。   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位置,抬头看着夕羽惠,不知道她对这件事怎么看?她一如既往的沉思表情,夏夏听完我的话后同样是陷入了沉默。   我再一次的将这件事情,联系之前在莱州发生的事情回忆了一遍,一个奇怪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冒了出来。难道李老鬼急忙前往新疆并不是为了易物,而是为了……      第三十章 我们都是棋子      李老鬼去新疆的目的,也许并不是为了“易物”,而是为了去和持有玉如意的那个人见面。也就是说,李星龙之前听到伙计说的事情,虽然是切实发生的,但是事情的含义绝不是“易物”这么简单。   恐怕那个玉如意是一个“信物”,或者是某种标志,是双方接头的某个独特暗号。李老鬼在得知有人持有那个玉如意之后,便很快的赶往了新疆,表面上看李老鬼是为了“易物”之事,说白了这是他的分内事,实际上李老鬼是着急与持有玉如意的人会面。而“易物”则成了他们两个人会面绝佳的掩盖方式,使得没有人会起疑心。   加上之前李星龙说过,他们在会面的时候也很低调,甚至连新疆堂口的伙计们,都没人见过锦绸布下面的镇河棺。如果李老鬼真的是为了“会面”而去,我就愈来愈肯定,前往堂口“易物”的那两个人,就是爷爷和风干鸡!   我设想的事情应该是,爷爷和风干鸡在与我们分开之后,马不停蹄地到达新疆,想办法联络李老鬼,于是便找到了李老鬼新疆的一个堂口,以“易物”为借口,来交换那个玉如意。玉如意和镇河棺,可能是约定成俗的“信物”,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某种江湖上的暗语,用来传递一些隐秘的信息。李老鬼在听说,有人拿着玉如意交换镇河棺之后,便也马不停蹄的尽快赶往了新疆,与持有玉如意的人会面,并且为了不惹人怀疑,专门假造了一口“镇河棺”,并用锦绸布完全的遮盖住,让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带来的是什么东西,只有堂口的人知道,锦绸布下面的是镇河棺,可是又没人真的见到过镇河棺,加上东西是李老鬼带来的,所以更没人敢碰了。李老鬼说锦绸布下面的东西是什么,它就是什么,没人会质疑。   如果我设想的正确,那么我想我也明白,李老鬼是怎么把这个“镇河棺”,从莱州弄到新疆了。锦绸布下面的东西,肯定并不是镇河棺,而是李老鬼就近从乌鲁木齐,找人做了一个类似棺材的“镇河棺”,再用锦绸布包裹上,来了一招瞒天过海。   因为这次“易物”的时间,发生在我们前往“观灯”的一周以前,或许爷爷那时候见李老鬼,就是为了“观灯”的事情!就像我以前所想的一样,李老鬼授意大江,让大江将我们“引向”胡娘,随即一步步循序善诱的将我们引到“观灯”。这一切可能并不是李老鬼的意思,而是爷爷的主意!或许包括我给的这份带有哋贾加密的档案,都是爷爷的意思。   当然,爷爷交代李老鬼的事情,绝对不止仅仅只是“带”我们观灯这么简单。期间肯定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要事,这可能就是李老鬼突然出远门的原因。说不定李老鬼现在正是前往爷爷所在的地方。   现在我们掌握的所有的线索,又指向了新疆,看来我们这次新疆之行,也在爷爷的计划之内。   我深呼吸了一口,感觉真个人瞬间豁然开朗。刚才关于李老鬼去新疆“易物”的种种疑问,通过这个假设几乎全部能说通。于是我赶忙,把这个振奋的想法告诉了还在沉思的夕羽惠和夏夏。   她们二人听到我的这番解说之后,脸上的表情也茅塞顿开,二人均不由的夸了我几句。夏夏更是开玩笑的说道,“不错不错,居然能想到我们想不到的东西啦。看来这几年你和小惠结婚之后,智商明显比以前高出了一个水平。”   随后夕羽惠补充的说,假如我刚才说的设想成立,那么爷爷本人肯定也计算过我们前往新疆的时间。夕羽惠认为或许爷爷将我们“引到”新疆的穷羿国,是为了让我们帮他一起寻找穷羿国的下落,毕竟他手中应该没有《叁号密卷》了。而我们手中的《叁号密卷》,恰好能补充哋贾加密档案中内容的不足。更能直接的找到传说中的承天天柱。这或许是我们所特有的一个“优势”。   不过,很快夕羽惠又自己摇了摇头,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因为如果爷爷像找我们帮忙,完全可以单线与我们联系,即使从我们的安全角度出发,他也应该会不让我们去新疆才是。只需要让我们帮他找到《叁号密卷》当中,有关穷羿国记载的部分就可以。根本不需要我们动身去新疆,爷爷和风干鸡两个人更能很好的进行找寻寻找穷羿国的活动,在那种恶劣的条件下,人越多反而越是危险,我们反而成了他们的累赘。   如果是这样,风干鸡只需要给我们任何一个人打一个电话,让我们把他想从《叁号密卷》中知道的事情告诉他即可。正常人都会这么做,绝对不会如此舍近求远,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先是让我们经历“观灯”,又是李老鬼给我们带有哋贾加密的档案。他就不担心我们在观灯的时候出什么意外情况?他就如此有信心我们一定能解开哋贾?   气氛又陷入了低潮,大家都在琢磨夕羽惠说的这些个问题。如果他是为了在我们面前,隐藏自己的身份,这还可以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可是爷爷已经在仙山的时候露过面了,所以对我们来说,他的身份并不是什么秘密,他完全可以与我们直来直往的交流。   哪怕是和之前去仙山一样,让风干鸡来询问我们岂不是更好?或者直接让风干鸡要走《叁号密卷》。他应该也知道,密卷在我们手中基本没什么用,风干鸡来拿密卷,我们也不会不给。毕竟以风干鸡的性格,就算是我们不给,他也一定会把密卷带走。   难道是我刚刚的假设错了吗?我在心里自问道。   我挠了挠头,问道夕羽惠她怎么想?   夕羽惠告诉我,她觉得我之前的想法应该是准确的。那两个拿着玉如意的人,就是爷爷和风干鸡。而且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和李老鬼见面。问题就在于,我们手中的这份档案,到底是爷爷授意李老鬼给我们的,还是李老鬼“私自”转给我们。通过档案之中的那三张类似于“密钥”的照片,很明显李老鬼是想让我们解开哋贾,如果他想隐瞒什么,大可以把那三张风景照片拿出档案,这样我们根本不可能揭开哋贾……   夕羽惠说到这里,夏夏突然“嗯”了一声,好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她打断了夕羽惠的话,一脸紧张的表情,问道我们,“刚才李星龙是不是说,李老鬼是在我们,回到潍坊后的第二天,他离开了莱州?”   我朝夏夏点了点头,肯定了夏夏的问题,夕羽惠也疑惑的看着夏夏,不知道她到底想问什么。   夏夏自言自语的说着,“我们是在昨天拿到档案。快递上面的发出地是莱州,省内的快递是次日达,也就是李老鬼在走之后,档案才发出,说明他在离开之前,就已经准备好邮寄这份档案。我们用一天的时间解开哋贾,然后准备计划去新疆,如果一切准备就绪应该是需要三天时间……”   夏夏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脸色霎那间变的很难看,她眉头紧锁恍然大悟般的对我和夕羽惠说道:“不好!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出发。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第三十一章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我和夕羽惠更加奇怪的看向了夏夏,我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说什么呢?别神神叨叨的。怎么叫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夏夏解释说到,她也认为我之前的那个假设是正确的,这就是说爷爷就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人。这一切都是爷爷的安排。包括将我们“吸引”到远在新疆的穷羿国。还有李老鬼给我们的那份档案。   我不禁打断夏夏的话,把之前夕羽惠所说的那些问题问了出来,其中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既然爷爷想让我们前往穷羿国,那么他为什么不直接找我们,而是如此大费周折,这一点就说不通!   夏夏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意思让我不要乱说话,先听她把话说完。我木木的点点头,夏夏先是解答了我的这个问题,她认为爷爷是做了两手打算,第一,是他和风干鸡能独立的找到穷羿国,并完成他们预先设定好的目的,当然这个目地我们是不知道的。在第一手打算里面,并没有把我们计划在内,因为整件事情,他们二人都能够独立应对。   可是夏夏认为爷爷毕竟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他当然还做了第二手的准备,就是他和风干鸡二人,一旦在穷羿国遇到危险,不能够完成既定目标的时候,一定要有其他人,替他们把目标完成,或者是营救他们。这样才能确保整件事情万无一失,这也符合爷爷的性格。所以他需要找一批“预备役”,以在他们遇到麻烦,不能完成既定目标的情况下,能充当生力军的角色,而我们恰好就是那批“预备役”!   从时间上来算,爷爷和李老鬼见面,是在观灯开始前一个星期左右,距离现在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的那次会面,爷爷一定是告知了李老鬼,他要前往穷羿国,他也知道我们一定会继续找寻他的下落,所以他就把我们的事情,一并告诉了李老鬼。让李老鬼将我们“带到”观灯。以作为他一旦发生意外,我们可以作为那支“预备役”再次前往穷羿国。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爷爷和风干鸡应该早就找到穷羿国,并从穷羿国出来了。这样的话也就用不到了我们。夏夏认为如果是那样,爷爷可能会再和李老鬼联系,想必那个时候,李老鬼也不会告诉我关于爷爷的事情。更不会将这份加密的档案交个我。   现在的情况恐怕是,爷爷和风干鸡的确在穷羿国,或者去穷羿国的遇到了意外的危险。所以按照事先计划好的事情,李老鬼先是在观灯之后,将一些关于爷爷的事情,单独告诉我,并答应我在这之后,将一份可以解开所以秘密的档案寄给我,其实这份档案只是记录了穷羿国的路线,李老鬼肯定也知道,我们得知了穷羿国的事情后,就会动身前往穷羿国。   而在这之前李老鬼已经提前离开,夏夏认为李老鬼提前离开就是前往了新疆,以确定爷爷和风干鸡现在的情况。如果李老鬼能找到爷爷和风干鸡的下落,那么我们现在手里的这份档案,也就不会出现了。档案仍旧寄了出来,说明连李老鬼都没了办法,只能依靠我们前往穷羿国,来完成爷爷他们未完成的任务了!   这样算下来,爷爷和风干鸡起码已经“消失”了小半个月的时间。以我们当年前往末戗古城的经历,自然条件如此恶劣,加之无数的潜在危险,他们现在如果还活着,处境一定也非常的危险。所以我们必须要及早动身前往新疆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听到夏夏这么一说,我背后冷汗直冒。整整半个月的时间,如果爷爷和风干鸡找到并进入了穷羿国,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他们是在途中出了危险,那么在条件恶劣物资不充裕的情况下,生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们平白无故,在家“浪费”着时间,而爷爷和风干鸡现在却是生死未卜!顿时心中一阵绞痛,万一爷爷和风干鸡有什么三长两短,那我心里要内疚一辈子。爷爷把他和风干鸡的性命交给了我们,这是一种莫大的信任。不然爷爷也不会把这件事交给我们了。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有一种辜负的负罪感,感到自己辜负了爷爷的信任。   夕羽惠看到我的沮丧的表情后,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你现在也别着急了。着急也没有办法,只能让我们更加乱了方寸。爷爷把每件事情都计算的如此精确,想必连李老鬼寄出档案的时间,他也早已计算过了。既然他能让李老鬼那时候寄出档案,说明他对自己此刻会遇到的处境,还是有所准备。我们只要按照他们的‘计划’进行,爷爷和小哥两个人,都不会有危险。如果我们情急之下乱了阵脚,那么不仅救不出他们两个人,甚至连我们也都有危险。你可想想,连身手如此好的风干鸡和爷爷,都会遇到危险,可见这次前往穷羿国的道路必定险境重重。如果我们不做好充分的准备,那么只能让自己成为他们的负担。爷爷既然能把这件事情交给我们,那么我们也不能让他失望。”   夕羽惠简单的安慰了我几句,然后面色凝重的对我和夏夏说,既然情况已经如此,我们现在就要更快的行动了。此时此刻正应了那句话,“时间就是生命”。夕羽惠问夏夏这次能不能尽快弄到装备?夏夏也是面露难色,有些为难的告诉夕羽惠,最快最快也要两天的时间,而且装备还不一定能齐全。   但是夏夏倒是想出一个办法,说是明天李星龙来了之后,我们先坐飞机去乌鲁木齐,在当地打听一下具体的情况,特别是去李星龙他们家的那个堂口看看,里面的伙计肯定还知道点什么。这段时间内,夏夏可以想办法把装备运到乌鲁木齐,到时候事情打听好了,装备也到了,我们出发还不迟。   可是这个想法却遭到了夕羽惠的否定,夕羽惠认为这个方案还是太浪费时间了,因为筹集装备最短就有两天,但是再运到乌鲁木齐,就只能在公路运输,这样以来时间又长了。   “干脆这样,我现在通知通知大凯,你和大凯分别准备装备,每个人准备几类,这样的话时间也能节省不少,然后再找车托运到乌鲁木齐,估计装备应该比我们晚到不了几天。”我对夏夏说道。   夕羽惠接着我的话,继续说着,因为这次时间太紧,素以直接把装备统统的分开,大家每个人准备一类,夕羽惠、夏夏、大凯包括李星龙,四个人分开准备装备,我们几个人明天先行坐飞机前往乌鲁木齐,待装备准备齐全之后,再由大凯跟着准备一起带到乌鲁木齐。   夕羽惠说完,就忙给大凯打了一个电话,把事情的原委简单的和大凯说了一下,而夏夏则忙着给李星龙打电话,四个人分别商量着准备装备的事情。唯独我显得无所事事。   我也没继续坐在沙发上,而是起身来到卧室,拿出之前离开莱州的时候,李老鬼送给我们的那三个玉如意。虽说是送给我们三个,但是因为夏夏一直都住在我们家,所以三个玉如意也都在我们家。   经过刚刚大家的谈论,我一直不明白,李老鬼为什么送给我们三个玉如意呢?这三个玉如意和爷爷所拿的一模一样,会不会还隐藏着其他的秘密?      第三十二章 玉如意的作用      我拿出那三个锦盒,分别将盒子打开,又仔细的将三个玉如意一一放在手里观察,想找到这三个玉如意的“特别”之处。   如果李老鬼真的如我们所想的那样,做每件事情都有相应的目的,不论是把我们“带入”观灯,还是告诉我有关爷爷的事情,包括将我们“指引”到穷羿国,李老鬼都是有一个极为明确的目的。那么我觉得,李老鬼送给我们这三个价值连城的玉如意,肯定也有某种深意,并不是简单的礼物而已。况且李星龙在电话中也提到了,疑似爷爷的人拿了一个较小,但是外观和这三个玉如意一模一样的小如意。   我们之前推理得出,爷爷在“易物”的时候,出示小玉如意,表面说是易物,其实是通过镇河棺的交换,让李老鬼现身。随后的事情和爷爷想的一样,李老鬼得知有人用玉如意交换镇河棺之后,急忙赶到新疆,目的是为了和爷爷会面。如此看来,这个小玉如意可能是双方间的某个接头暗语,或者是某个信物,那么想必这三个大的玉如意,也有某种隐藏的作用。   我反反复复把三个玉如意看了一遍又一遍,实在是看不出这三个玉如意有什么特别之处。只是能明显的看出,这三个玉如意的玉质和玉色都完全不同于普通的玉,玉质甚至比麒麟玉还要晶莹剔透,这三个玉如意的价值的确是不可估量。这就让我感到更加的奇怪了,李老鬼没理由送我们三个如此价值连城的玉如意,倘若一个小玉如意都能换一个镇河棺了,那么这三个如此大的玉如意,会换得什么东西呢?   同时还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了出来,这三个玉如意,会不会也是某种暗语或者是信物?而且这种暗语和信物,并不在“江湖”之中所流传,只有某些特殊的人才会知道,就像是李老鬼这样身份不明的人。所以连身为瞟儿把子的李星龙都不知道这些东西。   此时我心里突然一沉,“特殊的人”、“某种暗语”等等,我把刚才自己猜测的条件一一在脑海之中列了出来,我好像一时间有些明白这样的人会是谁了?符合这样特点的人,好像除了“叁号”也没有别人了!何况爷爷和李老鬼二人都起码曾经从属于“叁号”,也就是李老鬼所说的701部队。李老鬼的身份更是一个大大的谜团。或许知道玉如意隐含意义的人,就只有“叁号”的人了。所以爷爷在出示玉如意的时候,除了得知消息的李老鬼之外,其余那些瞟儿贼伙计,均只以为是“易物”。   如此以来,说不定这三个大玉如意,也有类似于小玉如意的作用,只不过了解它作用的人,就只有“叁号”的人了。李老鬼将三个如此有隐含意义的玉如意给我们,肯定不是让我们摆在家中看的。结合之前给我们的档案,难道李老鬼是想让我们带着这三个玉如意去新疆?   就在这个时候,夕羽惠推门进来了,看到我仍旧盯着玉如意发呆,夕羽惠冲我笑了笑,问道我,“你也觉得玉如意还有别的作用吧?我也有同样的想法,不过我昨天已经把这三个玉如意,统统仔细看了一遍,但还是毫无发现。小牛顿,你发现这些玉如意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吗?”夕羽惠撅了撅嘴看着我。   我先是摊了摊手,然后把我刚才的想法告诉了夕羽惠,她听完之后认真的朝我点点头,肯定了我的想法。随后夕羽惠从我手中接过玉如意,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看夕羽惠脸上一脸的愁云,就知道夕羽惠对这三个玉如意也是毫无办法。   夕羽惠将玉如意放下之后,同意我刚才说的,将玉如意一并带往新疆,因为夕羽惠认为,当我们来到新疆之后,很有可能会再见到李老鬼,她觉得李老鬼既然没有找到爷爷和风干鸡的下落,那么以他做事的稳健性格,一定会待在新疆等着我们的出现,以确保我们可以顺利的了解自己的任务,说不定李老鬼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也都做了些许安排。现在事情已经越来越明晰,到时候想必李老鬼会告诉我们,这三个玉如意会有什么作用。   我叹了一口气,现在确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之后我问道夕羽惠装备的事情如何?   夕羽惠告诉我,李老鬼家在新疆乌鲁木齐有堂口,那么很多日常的物品和必备物品,都可以直接通过他的堂口搞定。但是因为瞟儿贼不用热兵器,所以供我们防身的枪,用于爆破的雷管等物品,还是需要我们自己准备。不过,好在我们还有一个瞟儿把子李星龙,瞟儿贼平时有很多运输古物的渠道,所以运一点防身物品,对李星龙来说并不困难,这比我们自己运送要方便快捷许多。其余的一些物品,夏夏和夕羽惠都已经托人去准备了。到时候让李星龙找他的伙计,一并运到乌鲁木齐的堂口。   看到夕羽惠现在说起准备装备时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进入“状态”了。所以我又特意和夕羽惠说了一遍,这次不管怎样,她是一定不能去新疆的。   夕羽惠嘟着脸,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好了好了,大家各让一步吧。我和你们一起去新疆,但是我不会和你们一起去找穷羿国。这样总OK吧?”   我知道和夕羽惠说话,我基本没有讨价还价的条件,况且夕羽惠自己开口说,不去穷羿国,就已经不错了。让她一起去新疆也没什么不妥之处,毕竟那边有李星龙的堂口,让她去新疆散散心也好。   于是我只好勉强朝夕羽惠点点头,同意了夕羽惠的这个提议。   夏夏下午的时候出去忙着联系装备的事情,夕羽惠则在家里继续研究着,那张从档案之中破解出来的路线图。而我?只能去给家里的泰迪和暹罗猫洗澡,顺便把它们送到我妈那里。到了傍晚,大凯的电话不约而至,和以往我们要出远门一样,大凯还是要请我们好好的吃一顿,说是给我们践行。地点同样和以前一样,在北海路上的满汉楼。以至于我们到了满汉楼,满汉楼的张老板见到我们之后,第一句就是问道:“各位又要出远门了?”   本来和夕羽惠商量的时候,我们一致觉得大凯还是不要去了,因为人手够用,大凯再去反而人员有些拥挤,不利于我们赶时间。而且这次不用利用大凯的关系,甚至连装备都不用大凯操心,因为李星龙在乌鲁木齐有堂口,我们也算有一个容身之处。可是大凯却执意要去,一是因为他比较担心我的安危,第二是因为寻找爷爷的下落,又是四爷一直以来的夙愿,所以大凯一直相帮四爷完成这个夙愿。大凯的倔脾气我是知道的,最后同样用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一起去新疆,但是暂时大凯和夕羽惠不能跟我们去穷羿国,而是要在乌鲁木齐等着我们。等我们到了乌鲁木齐,在根据实际情况再议,如果人手不够大凯再去。   晚饭时大家一如既往的话比较多,酒也喝的不少,大凯带了两瓶高度茅台我们四个人都喝了。但是大家在吃饭的时候,没人提起明天即将启程的事情,气氛还算热闹。晚饭后,为了方便明天早上出发,所以大凯也住在了我们家。也许是因为酒喝得不少,今晚的睡眠质量是最好的一次。脑袋一贴枕头就睡着了。所有的问题,都被我抛到了脑后。我知道今晚过后,又是一场生死之旅。      第三十三章 出发      第二天早上夕羽惠起床叫我,我才微微睁开眼睛,夕羽惠赶忙把我拉起来,让我快点收拾收拾,说是李星龙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   我看了看表,现在才刚刚七点,外面的天色才微微亮,这么早李星龙就来了?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简单的穿好衣服洗刷完毕之后,就走出了卧室。   此时我看到客厅里面一共有六个人,除了夏夏、夕羽惠和大凯之外,还有三个人。其中站在沙发一侧的是李星龙,正和夏夏在说闹着。而在沙发上还坐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高一矮,我定睛一看,原来是金手佛爷和提子!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向旁边的夕羽惠看了一眼,夕羽惠笑着冲我点点头,意思是我没有看错。   他们看到我从卧室出来之后,提子先是起身和我打了一个招呼,金手佛爷则朝我微微点头示意。而李星龙还是老毛病,结结巴巴的和我说了几句,结果我还没听明白。   我问道李星龙怎么今天来的这么早?要知道从莱州走高速来潍坊起码也要两个小时,现在才刚刚七点,也就是说他们四五点钟就启程了,比我们之前说好的九点集合时间早了太多。还有一点是我很疑惑的,为什么金手佛爷和提子也来了?   李星龙告诉我,来这么早是因为担心路上万一出什么状况,从而耽误了我们大家的行程,万一因为他们的疏忽,从而导致大家误了飞机就不好了。瞟儿贼向来是非常守时。所以他们才早早出发,做到有备无患。而金手佛爷和提子与我们通行,完全是他爷爷李老鬼的意思。   李星龙说到这里,金手佛爷抬起头接过话,对我说到,“小子,老爷子担心你们一帮小孩儿去那种地方,怕有什么三长两短,所以昨天单独给我打了电话,特意找我这个家长看着你们点。怎么你还不欢迎啊?”   我赶紧赔笑了一下,忙对金手佛爷说道,“佛爷你可别误会,有你帮忙我们必定是事半功倍,怎么能不欢迎呢?”   “这还差不多。”金手佛爷冷笑了一声说道。   夕羽惠这时招呼大家,说是既然来的这么早,那我们索性早点出发,也做到一个有备无患,免得在路上有什么突发事件,耽误了飞机。   在夏夏的带领下,大家一一走出了门,夕羽惠则把一个双肩旅行包交给了我,朝我眨了眨眼睛对我说道,“需要的东西我都装好了。”我会意将背包背起,拉着夕羽惠走出了家门。   大家开了两辆车,李星龙他们自己开了一辆,我们则开着大凯的那辆商务车。车子刚出小区,走到古德广场的时候,夕羽惠特意下车给大家去永和豆浆买了点早餐。   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夏夏,金手佛爷的事儿是什么情况?她是不是已经问过李星龙了?夏夏点点头,对我说,李星龙之前也不知道这件事,他根本没打算和别人说。但是金手佛爷昨天直接给李星龙打的电话,反倒是反问李星龙是不是手里有穷羿国的消息?李星龙听到金手佛爷这么一问,还以为是我们告诉了金手佛爷穷羿国的事情,所以直接把昨天夕羽惠和他说的事情,和盘托出告诉了金手佛爷。   据李星龙说,金手佛爷听到他说的有关穷羿国的话之后,没有一丁点惊讶之情,反而让李星龙早点准备,他们明天一早就来潍坊。   我更加疑惑了,不是李星龙告诉的李老鬼,李老鬼怎么知道我们今天就要动身去穷羿国?再就是,李老鬼为什么偏偏找金手佛爷呢?而且从金手佛爷问李星龙的话来看,他很确定李星龙知道穷羿国的事情。李老鬼就这么肯定,我们一定会把穷羿国的事情告诉他孙子?并找李星龙帮忙吗?再说了,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也太过巧合了,在我们即将前往新疆的前一天,金手佛爷却突然出现,而且很准确知道了我们要去的地点,这点不得不让人觉得奇怪。李老鬼就算是再怎么神机妙算,也不至于能准到这种程度。   越想越是觉得这件事奇怪,好像是李老鬼就在我们身边,能知道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出于本能我向四周看了看,昨天家里就只有我、夕羽惠和夏夏,我们三个人都没理由,更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李老鬼,更何况大家连李老鬼的联络方式都没有。   “你们怎么看?”我小声的问道大家。   夕羽惠咬着嘴唇,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而夏夏更是耸了耸肩说道,“我早上也想过了这个问题,除了说李老鬼神机妙算之外,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解释通的说法了。”   大凯这时也插嘴道,“小爷,你就别瞎操心了。多一个人多一份儿力量,整天琢磨些有的没的干屁啊!咱今天就能到乌鲁木齐了,到时候找到那个老头直接问问就得了。你们瞎寻思,越寻思越觉得事儿不对付。你现在应该把心思放到那个什么‘很穷国’上,别想这种米粒大的事儿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说完大凯回头扫了一眼,继续道,“看到座子最后面那个黑包了吗?我昨天听说咱要去什么很穷国,专门去香纸店里,买了一大包纸钱元宝,人民医院旁边那一路店,直接让我包了圆儿。我一听那个名儿,就知道那个地方的人肯定很穷穷死了,到时候咱找到地方了,先洒洒纸钱元宝,保证事半功倍,遇不到诈尸那种事儿了。”   夕羽惠觉得虽然大凯说的话不中听,但是却很有道理,我们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所以心思就应该在穷羿国,别再想那些别的事情了。   我一上车就看到车后面的那包东西了,整个旅行包被装的鼓鼓囊囊的,现在听大凯这么一说,夏夏还和大凯贫了两句,我便向后靠了靠,拉开了旅行包,我刚刚拉开一个小口子,两个纸元宝就从口子里落了出来。看到那两个元宝我眼睛都绿了。   我张嘴就破口骂道大凯,“猪撞了树上,你撞了猪上了吧?他娘的追尾了是不是?我还以为你开开玩笑而已,狗日的你真买了一大包纸钱元宝啊!你怎么不再多买点纸房子、车子,一起带着啊?你应该顺便再烧一本《社会主义论》,和一个纸扎的马克思,这样穷羿国还能在马爷爷的指导下,努力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我们这次去穷羿国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是你给丧门的,到时候做鬼都不能放过你。还他妈的‘很穷国’,没文化真是太可怕了。”说着我就把那两个元宝,扔到了大凯的头上。   我这边刚骂完,夏夏就马上又骂了上去,夕羽惠看到我们几个拌嘴,自己在一边偷偷的笑着。我拿起那个黑色的旅行包就要扔出去,但是夏夏一把抓住我胳膊,说道,“这东西千万别乱扔,你不扔还没什么事儿。要是扔了洒在路上,就真不吉利了。”夏夏说完之后又狠狠的瞪了大凯一眼,说是到了新疆在找他算账。   夕羽惠这个时候向窗外看了看,然后突然招呼了一声大凯,让大凯把车先停下。后面的提子他们也停下了车,过来问怎么突然停车了?夕羽惠也没回答,只是自己先下了车,随后我就听到有人叫夕羽惠,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张琳正笑着冲夕羽惠招手。      第三十四章 张琳的加入      只见张琳穿了一件粉色的大衣,右手还拉着一个非常大的粉色旅行箱,脚上的高跟鞋保守估计也有七八厘米。脸上稍微着有淡妆,乌黑的秀发被扎成了马尾,样子看起来非常的清爽。见到夕羽惠下车之后,张琳招手打完招呼,就笑着拉着旅行箱就往前小跑着。   我身边的夏夏,一脸的无奈,小声的嘀咕道,“她这是要搭我们的顺风车,去新疆旅行嘛?”   车外的提子也小声的问我,这个女人是谁?我颇为尴尬的回答说,“我们这的向导,向导。”提子也不说话,微微一笑就回到了他们的车上。   大凯倒是识相,也不问什么,而是下车将张琳的旅行箱搬到车上,看得出来张琳的旅行箱很沉,大凯搬箱子的时候都被晃了一下,也不知道她箱子里面装的什么东西。张琳在车外简单的和夕羽惠寒暄了几句,就被夕羽惠拉到了车上。   一上车张琳便很热情的跟我们打着招呼。除了大凯依旧热情之外,我和夏夏都是一脸的不解的看着夕羽惠,不明白为什么夕羽惠真的带上张琳了?   我索性直接问道张琳,“你不会真要跟我们一起去穷羿国吧?还是你要去新疆旅游散散心?”   张琳回答说,“这时当然了。咱们不都说好了吗?带我一起去穷羿国。放心吧,我不会拖后腿的。”说完张琳还自顾自答的点点头,一脸奋斗的表情。   夏夏略带嘲讽的对张琳说,让张琳别想的那么天真,她说不拖后腿,就能不拖后腿了?顺便问道张琳,她穿成这样去穷羿国是去做吉祥物吗?还是说一身粉红色在图喜庆?   张琳倒不生气,也不说话,只是憨憨的笑着。而夏夏现在已经趴在夕羽惠的耳边,和她耳语着什么了,不用细想我都知道,夏夏一定是在质问夕羽惠,为什么非要带上张琳。我注意观察夕羽惠回答夏夏问题时候的表情,一脸的严肃神情,不知道她和夏夏说了什么,夏夏脸上划过了一丝惊讶的表情。   一路上车内的气氛很安静,大家几乎都没有说话,夏夏、夕羽惠、张琳,她们三个人一路上都在研究那张,从档案之中破解出来的哋贾路线图,不过三个人的声音非常小,我也听不清她们具体的在说什么。看得出来,自从之前夕羽惠和夏夏耳语了几句之后,夏夏对张琳的态度明显有些改变,张琳说话的时候她也在很认真的听着。   到达流亭机场之后,我曾经问夕羽惠,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就带上了张琳?夕羽惠微笑着回答我的只有两个字,“秘密”。于是我只好找机会偷偷的问夏夏,之前在车上,夕羽惠和她说了什么?夏夏听到之后同样是微微一笑,回答的和夕羽惠如出一辙——“秘密”。她们两个人口径这样一直,让我觉得这件事愈发的蹊跷。难道张琳手里还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夕羽惠才会决议带张琳一起前往穷羿国?夏夏和夕羽惠口中的这个“秘密”,会是什么呢?   这次路程很是顺利,我们在下午时分抵达了乌鲁木齐的地窝堡机场,李星龙的伙计们早早的就在机场候着了。我们没有停留,直接驱车前往李星龙的堂口,想先打听一下关于上次玉如意“易物”的事情。   李星龙的堂口在一个很繁华的商业街上。商业街上的维族人比较多,我们几个人走在街上,倒是经常能引起维族同胞的瞩目。从店外来看,这是一个主打干货的卖店。店面也不大,有十几平米,中间放着林林总总的一些炒干货。四周的墙面非常脏,一条条的脏灰痕迹清晰可见,原本白色的墙面,现在已经变成了灰褐色,而且在四个角落,还遍布有蜘蛛网。一进这家店,我一点想买干货的欲望都没有了。店里一共就只有一个人,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维族人,皮肤黝黑络腮胡子,穿着也很当地民族化,长得很是和蔼,而且说得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看到我们进店之后,一一和我们打了招呼,便又和李星龙攀谈了起来。   根据我们上次,去李星龙莱州的那个堂口的经验,别看这干货店表面平常无奇,里面肯定是别有洞天。我条件反射一般的,在地上来回的看着,想找找地上有没有可供拉开的暗门。   果不其然,中年人在和李星龙简单的说了句话后,便关上门窗,准备打烊了。一时间屋里的光线变的暗了起来,只见中年人走到正对大门方向的那堵墙,双手紧紧靠在墙上,然后他的胳膊用力向下一压,只听到一种类似于活机打开的声音,中年人手下的那堵墙,竟然裂开了一道微小的缝隙,这道缝隙约有三指的宽度,在周围一道道灰黑色灰尘痕迹的“装饰”下,这道缝隙倒是显得不那么惹眼了。   中年人将手伸进了缝隙,然后用力一拉,在距离干货堆不远的地方,地下的地板渐渐的自行挪开,露出了一个容一人下行的夹层。   “这位维族小哥,你是怎么弄开墙的啊?凭空墙就被你拉开一道口子。”大凯一边吃惊的问道,一边走到那条缝隙旁边,仔细的看着。   那位中年人也不说话,只是冲着大凯笑了笑,然后向我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们进入那个夹层。金手佛爷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面,我们几个陆续跟在后面。大凯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这个时候又问道夕羽惠同样的问题,想从夕羽惠那里得到答案。   夕羽惠告诉大凯,像刚刚我们见到的那种机关装置,其实与我们当年在虵国时,遇到的很多机关有类似之处,就是它们都运用了人的视觉误差,若不仔细看,那道裂缝就只是一道黑色的灰尘痕迹。关键点就是在于那面墙的粉刷,夕羽惠认为墙的粉刷应该是使用了某种配比的特殊物质,使得墙面的附着物,可以在力的作用下,发生相应的改变,这样就会使原本的“缝隙”,变的清楚起来,可以很明显的找到机关的“开关”。待时间久了之后,墙上的附着物又会慢慢聚拢,那道:“缝隙”就又会变成一道黑色的灰尘痕迹。这个原理就有点像拴着皮筋的门,门被打开之后,随着皮筋的收缩,门又会慢慢的关上。   夕羽惠说完,大凯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走在我身后的那个维族中年人,向夕羽惠伸起了大拇指,连走在最前面的金手佛爷,都不由的回头以一种钦佩的眼光看着夕羽惠。   虽然说这里的楼梯是向下的,但是坡度一点都不陡,而且在四周的墙壁上,都装有一个个小灯泡,这段楼梯的情况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楼梯一共有十一阶,空间十分的狭窄。前面的金手佛爷等人,走下楼梯之后,打开了楼梯正前方的一扇门,一一进入了门内。   待我们进入门内之后,眼前豁然开朗,是一间非常大的客厅,客厅的两侧摆了两排沙发,正前方则有一个类似于吧台的“服务台”。总体的摆设,与我们之前在莱州去过的堂口类似。   在客厅的正中间,一个头发有点秃顶,嘴里说着一口纯正的济南话的中年人男人,正笑眯眯的和李星龙还有金手佛爷打招呼。听提子在一边说,这就是堂口的堂主了。那位堂主随后又忙着过来和我们套近乎,问一下家长里短的事儿,感觉他和我们很熟悉一样。可是走到我跟前时,堂主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问道:“你怎么来了?”      第三十五章 “我”还是我?      只见这位堂主奇怪的看着我,我也奇怪的看着他,我们两个人四目相对,他好像是在等着我的回答,而我,正在琢磨他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怎么来了?”,按照这句话来看,这位堂主认识我?可是我上下仔细了打量了他一番,实在想不起来,这个人可能是我曾经见过的某个人,对他完全没有印象。   “你你你……见过我?”我有点口吃的问道。   这个堂主接下来的回答,让我更是目瞪口呆,他很平静的对我说道,“昨天你刚刚过来‘易货’,你忘了?”   他这句话话音刚落,就把我问的背后冷汗都下来了。昨天?还来这里易货?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简直天方夜谭!我这几天一直和夕羽惠、夏夏在一起,昨天更是连张琳和大凯都见过我,我怎么可能不远万里跑到这里来“易货”呢?   我问堂主,他是不是认错人了?毕竟在他们这种堂口,这里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应该不少,看他这把年纪,记忆力估计也不怎么样,认错人的可能性也有。   可是这个秃顶堂主,在我说完之后,他先是仔仔细细的又看了我一遍,甚至绕到了我的身后,翻看我的衣领,不知道再找什么东西,随后才坚定了朝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并没有认错人。   我身边的夕羽惠,这时忍不住开口问道秃顶堂主,“请问你怎么就如此确定,昨天来‘易货’的人就是他呢?”   李星龙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解释说,昨天下午我们才打的电话,夏夏和夕羽惠都在我身边,均能证明我昨天在家。所以我根本不可能大老远跑到新疆。况且我们今天早上,又是一起从潍坊出发,驱车到青岛之后坐飞机来了新疆,李星龙觉得,我除非是长了翅膀,不然不可能昨天在新疆“易货”,然后就能马上飞回潍坊。李星龙让堂主别大惊小怪了,赶紧给我们先看看装备的事情准备的如何了。   堂主一脸的疑惑之情,对李星龙说道,“这位小伙计,和昨天来的那个‘易货’的人,在长相上实在是太像了,说句不中听的话,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人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呢?我刚才翻这伙计的领子,看到他脖子后面也有一处胎记,而且在胎记之上,还有一个算是明显的黑痣。因为昨天那个人,穿着一件没领子的衣服,所以我很清楚的看到了脖子后面的胎记和黑痣,他们两个人的几乎是一模一样。没半点差……”   这个堂主还要说些什么,可是金手佛爷却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并说道,“齐堂主,别说废话了,先带我们看看家伙准备的全不全。”   “你说的那个人,昨天来‘易货’的东西是什么?”金手佛爷的话刚落,夕羽惠就立刻接话问道那个堂主。   这位齐堂主,听到夕羽惠的问题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金手佛爷,好像是担心自己说错话一样,金手佛爷被他这么一看,马上对他说:“我操,老齐头你可别瞥拉眼睛珠子看我,不知道还以为有什么事,我不让你说。你该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是你先给我找个伙计,带我去看看装备准备的怎么样了。”   齐堂主随即在前面领路,一边走一边招呼之前领我们下来的那个中年男人,让他把昨天“易物”的东西给拿到“贰号”。中年男人应了一声,就匆匆的向连廊的深处快步走去。   而我们在齐堂主的领路下,从大厅所在的位置,向左边一拐,就来到了齐堂主所说的“贰号”房间。这些房间的布局,和之前在莱州见过的基本类似。   一进门,我就看到屋内放了十个黑色的登山大背包,背包看样子已经被装满了,一个个都是鼓鼓囊囊的,齐堂主提起其中一个背包,将背包拉开后,对我们介绍说,根据李星龙的要求,这些装备,都是能买到当中的最好的装备了。除了一些野外的必备物品之外,还包括了绳索、工兵铲、狼眼手电,压缩饼干,烧酒等等。其中还装了瞟儿贼必备的,捆仙绳,无影手,金刚伞等等“专业”工具。大凯从来都没见过那些瞟儿贼专业工具,所以非常的好奇,就像过去拿出来看看新鲜,但是却被夏夏拉住了,夏夏狠狠地瞪了大凯一点,小声的对大凯说道,“在人家的地盘,老实点。”   齐堂主介绍完之后,提子马上在一旁挨个将背包检查了一遍,确认每一个背包里面的东西无误后,才冲金手佛爷点了点头。   金手佛爷朝提子招了招手,二人便走出了门外。齐堂主刚想跟出去,却被李星龙一把拉住了。   李星龙让这个齐堂主,把那天用玉如意交换镇河棺的事情,详细再和我们说一下。特别是描述一下,那两个来易物的人的相貌。   齐堂主稍微想了想,对我们描述说,因为这两个人实在是太特殊了,所以直到现在,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月,但是他对这两个人,依旧是印象深刻。据他描述,那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大约在六七十岁的样子,身高在一米八左右,皮肤有些黑,短寸的白色头发,大耳朵耳垂很大,看人的眼神有些浑浊,额头有明显的鱼尾纹,白色的络腮胡子,人很瘦,脸上能看出有肌肉。   年纪比较小的那个人,在二三十岁的样子,从进来到离开就没说过一句话,身材很瘦,因为这个人一直低着头,没怎么抬头,加上齐堂主的注意力,都在那个和他讨价还价的老人身上了,随意对这个年轻人的特点,记得并不是很清楚。再加上,这个年轻人确实没有什么突出的特点,吸引齐堂主的注意。   经这个齐堂主一说,我越发感觉,这两个人应该就是爷爷和风干鸡,虽然对风干鸡的描述很少,但是通过对老人的描述,他十有八九就是爷爷本人。而风干鸡本身就沉默寡言,这倒是与我们一直以来对他的印象符合。   齐堂主随即就把当时“易货”的事情又讲了一遍,他说的和李星龙昨天在电话里,告诉我们的事情基本一致,并没有什么补充的新内容。   夏夏随后问道齐堂主,那两个来易货的人,和李老鬼都说过什么?他们的谈话内容都有什么特别之处?还有李老鬼带来的镇河棺,究竟有没有人见过锦绸布下面是什么?那两个人有没有透露他们易货之后,要去什么地方?   齐堂主摇摇头,无奈的告诉我们,李老鬼和这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并不让其余的人进去,所以没人知道谈了什么。李老鬼向来对伙计们很严苛,他带来的东西,不要说是用锦绸布盖着了,就算是用塑料袋盖着,他老人家说不让看,那么也没人敢去瞥一眼。至于那两个人的下落,他们堂口的人更不可能知道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齐堂主应了一声,之前那个中年人,便手拿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走了进来。齐堂主指了指夕羽惠,示意那个中年人把小盒子递给夕羽惠。夕羽惠接过盒子后,中年人对夕羽惠说道,“这就是昨天‘易物’的人,带来的东西。”   夕羽惠慢慢地将盒子打开,一个熟悉的东西映入我的眼帘,盒子里面居然是一颗——“仙山魔眼”!      第三十六章 老相识      我盯着盒子里面的这颗“魔眼”,和之前见过的“魔眼”类似,它的大小如拇指指甲,但是颜色却是常见的青绿色,看起来翠绿欲滴,形状为多边形,每一个边角都被打磨的非常光滑。   我抬头看着夕羽惠,她这时也抬起了头,可能连夕羽惠也不能确定这颗玉石,是否就是另一颗“魔眼”,所以她微微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张琳,张琳面色有些阴沉的冲夕羽惠点了点头,肯定了夕羽惠的想法。   这可奇怪了,怎么会在这里突然出现这么一颗仙山“魔眼”呢?而且据这位齐堂主说,拿这颗仙山魔眼来“易物”的人,和我长得还非常的相像。事情不会如此巧合吧?况且之前也听张琳说过,仙山“魔眼”这种东西属于可与而,但是我却已经见到过四颗“魔眼”了。   “那个人用这颗玉石,换走了什么东西吗?”夏夏随即问道齐堂主。   齐堂主听完夏夏这一问,脸上面露难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我看到李星龙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瞪了这位齐堂主一眼,齐堂主拖着嗓音回答夏夏说,“不是我不想说,说出来我都怕嫩几个人不信,特别瞟儿把子还在这……”   “别婆婆妈妈的,快点说。”夏夏有些不悦的督促道。   齐堂主这次告诉我们,昨天拿这颗“魔眼”来“易物”的人,并没有换走什么东西,而是直接要了两万块钱,把这颗魔眼“卖”给了齐堂主。因为易物必须是以物易物,不能坏了这个规矩,所以齐堂主刚才才不愿开口提到这件事。齐堂主是古玩行家,一眼就看出这颗玉石远远不止两万块钱这个价,于是当时只顾着收宝了,也没管那么多规矩。齐堂主觉得,昨天来易物的那个人,可能是从别的地方偷来的那块玉石,所以着急出手,又看不出这玉石的真正价值,便匆匆要钱把玉石处理掉了。   李星龙告诉齐堂主,这块玉石他直接带走了,并告诫齐堂主,下次别再做坏规矩的事儿了。说完就朝齐堂主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出去吧。   屋内就剩下了我们几个人,李星龙信步走了过来,问道我们,对于这块玉石我们是不是有所了解?还是说昨天来易物的那个人有问题?既然那个人昨天才来易物,那么可能他并没有离开乌鲁木齐,况且长相与我相似,在这条街上,汉人的长相会格外的引人注意,所以如果这个人有“问题”,李星龙可以找人把“他”找到问个清楚。   夕羽惠将盒子一扣,将盒子交给了李星龙,顺便朝李星龙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只是觉得这颗玉石价值不菲,如果瞟儿把子有办法,那就在我们出发之前,把这个人找到,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在齐堂主嘴中,和小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怎样一个人?还有这样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如果这块玉石是他偷窃的,那么一个小偷,是怎么找到这个堂口的?一个从来都没有来堂口易物的‘小偷’,能一下就找到这个堂口所在的位置,并且成功的易物。瞟儿把子,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   夕羽惠说完之后,李星龙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骂了一句齐堂主没脑子,只顾着收宝,别的事情一点都没考虑。之后李星龙收起那个盒子,快步朝门外走了出去。   李星龙出去之后,大凯有点不解的凑了上来,问道:“是不是我们这次还没出发,就又遇到茬子事儿了?”   夕羽惠脸上的表情依旧轻松,脸上挂着微笑,让大凯不必担心,这几年奇事、怪事遇到了不少,像现在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用中国的一句古话,“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人喜欢跟着我们,我们也没办法。随后夕羽惠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看来这一次,我们的‘旅行’注定不会孤单了。”   夕羽惠说完,就拉着夏夏和张琳也走了出去,临出门给我撂下一句话,说是她们三个人上街逛逛。还让我和大凯,把东西整理好之后,也出去转转,起码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夕羽惠觉得今天应该是最轻松的一天,如果一切顺利,装备等物品从明天开始,就会陆续到来了,到时候我们就没有闲暇时光了。   我可没夕羽惠那种闲情逸致,还出去溜达溜达。我和大凯收拾好我们的行李之后,我就把这次穷羿国之行的一些事情,陆陆续续的告诉了大凯,顺便把夕羽惠和夏夏准备好的路线图,分给了大凯一张,然后和大凯一起研究那张路线图。其实我也看得出来,夕羽惠明里说是出去逛逛,其实肯定是有别的事情去做,但是她拉上夏夏一起去,我还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偏偏又要拉上张琳呢?   晚上直到她们三个人回来,我们才准备吃饭。她们三个人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东西,都是一些当地特色的东西,夕羽惠告诉我,以前每次出远门,总顾着忙,都不知道给家里带点东西,这次又来新疆,起码给家里买点特色东西,不然出来这么久,我们回去的时候也不好交代。看着夕羽惠这副“反常”的样子,我真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平时夕羽惠做事最严谨,会把自己的任务放在首位,怎么这次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这种买特产逛街的事情,一般都是夏夏才能干得出来。   吃饭的时候没有看到金手佛爷,听提子说,佛爷晚上一般不吃饭。李星龙来的时候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我问李星龙打听到那个人的下落了吗?李星龙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看得出来,夕羽惠下午给李星龙分析的那一番话,确实引起了李星龙的注意。昨天那位来易物的人,着实太奇怪了。这种堂口绝不是一般人就能轻松找到,这个人明显不是什么小偷,肯定也是一个“道上”的行家里手,不然不可能知道堂口所在的位置,而且只要了两万快钱,就算是把“魔眼”换给了齐堂主。这点更加奇怪了,如果这个人是一个精通古玩的人,那么不可能看不出这块玉石的价值,为什么只问堂口要了区区两万块钱?明显他的目的,并不是在“易物”……我所想到的这些事情,估计李星龙也都想到了,所以找不到那个人的下落,李星龙才会这种抑郁的表情。   齐堂主准备的都是一些当地特色的美食,除了李星龙之外,大家的胃口都很好,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又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天,才各自去房间睡下。回到房间,我本想再问问夕羽惠,关于穷羿国的一些事情,可是夕羽惠却什么都没有说,反而让我赶紧休息,关于穷羿国的事情,等到明天再说。看到她一脸疲惫的样子,我也没有再提出异议。   第二天我醒来之后差不对就有十点左右了,就听到走廊外面有很大的说笑声音,声音包括了夕羽惠、夏夏和大凯等人。我还在奇怪,他们在说什么事情,说的这么热闹?   于是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变走出了房间,一开门,我就看到走廊的尽头处站着四个人,除了夕羽惠、大凯和夏夏之外,还有一个身材略显高大的背影。夕羽惠第一个见到我出来,微笑的朝我招招手,对我说道,“你快过来,看看谁来了。”   我眯着眼睛向那个背影看去,此时背影听到夕羽惠的话后,慢慢地转过了身子,同样面带微笑的朝我笑着,对我说道,“好久不见。”   我这才看明白,这个背影的主人竟然是——眼镜!      第三十七章 许久不见的老朋友      这应该是我近一年以来,第一次见到眼镜,上次见到眼镜,还是和夕羽惠刚刚结婚不久,眼镜从日本来看望夕羽惠。现在的眼镜身材看上去壮实了不少,他的上身穿了一件银灰色的休闲西服,里面套了一件粉色的衬衣,还打了一条黑色的领带,下身穿了一条修身的牛仔裤,头发比以前短了许多,看起来非常帅气,不过表情还是一副憨憨的样子,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我快步走了上去,伸手一边和眼镜握手,一边有些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新疆了?难道……”   我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眼镜就微笑朝我点了点头,回答我说,因为夕羽惠的身体不便,所以夕羽惠特意将他叫到了新疆,目的当然就是和我们一同进入穷羿国,然后保证我们这次可以平安从穷羿国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眼镜这么一说,心里莫名的有一种踏实的感觉,毕竟这次没有了风干鸡,夕羽惠又身体不便,我们整个“队伍”好像是缺少了主心骨一样,可是眼镜现在的到来,无疑对我们这趟穷羿国之行起到了事半功倍的作用。眼镜要身手有身手,要学识有学识,要胆识更有胆识,我直到现在,还一直记得,当年在虵国的万龙殿时,眼镜以一己之力,为我挡住袭来的“金龙”,救得我一条性命。只是眼镜以前一直以来,甘愿以夕羽惠“副手”的状态出现,才不那么惹人注意而已。   看得出来,眼镜的到来让大家都很开心,夏夏和大凯同样是脸上挂着笑容,不停的和眼镜开着玩笑。眼镜也和从前一样,话一直不多,只顾着憨笑。   我们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夕羽惠就把我们几个人统统叫到了房间内。然后拿出了一张路线图,开始又给我们讲解起来,我知道这次讲解的目的,主要是说给眼镜听。眼镜听的非常专心,眼睛一直盯着路线图,夕羽惠说到路线图上的什么位置,眼镜总会自己先指指,以确定自己寻找的地点无误。眼镜的中文这几年估计还是没什么提高,夕羽惠的话说的很快,偶尔眼镜跟不上进度了,就会时不时会从嘴里蹦出几句日语,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和夕羽惠在说什么。   夕羽惠讲了足足有一个半小时,中午齐堂主的伙计过来叫吃饭,夕羽惠才刚刚讲完。我们并没有马上过去吃饭,而是带着我们来到了眼镜的房间,我看到眼镜的房间内,有两个很大的黑色旅行袋。眼镜很识相的快走几步,将两个旅行袋提到了床上,随后便将旅行袋拉开。   两个袋子里面分别装的是枪械、弹夹,还有道具。我对这些东西不是很明白,但是夏夏和大凯对兵器算得上是行家了。特别是大凯,看到黑色旅行袋里的东西之后,直接就扑到了床上,拿出一把手枪用一种喜爱的眼神仔细的看着,那种眼神就像是在观赏艺术品一样。   夏夏看到大凯拿出来的枪,愣了一下,略带吃惊的问道眼镜,“这枪该不会是格洛克G23吧?这可是准军事用枪了!特工的装备也不过如此了。你一个外国人,怎么能把这么多把G23带进国内?”   说着夏夏又翻看另外一个装有冷兵器的袋子,很快夏夏便从另外一个包里拿出了一把,类似于龙刺的东西。   只不过这件兵器,通体都是黑色,而且顶端也有类似于“棱”的角口,更为特别的是,它比起龙刺来,有一个显著的不同点,就是这把兵器的刺身是前后全部开刃的!龙刺只能“刺”不能“砍”,而这件兵器看起来,既能“刺”又能“砍”。   “这是什么?该不会也是龙刺的一种吧?”我不禁问道。   夏夏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告诉我,这东西叫做“昦斧”(haofu),是古代一种非常高端的冷兵器。但是因为制作过程十分复杂,所以自战国以来就已经失传了很久。在《毛诗·豳风·昦斧》中记载:“既破我斧,又缺我锜。周公东征,四国是吪”。昦斧是当时周公的大杀器。   现在所用的军刺,就是仿制的昦斧。而我和夕羽惠所用的龙刺,就是在昦斧的基础上进行的改造。龙刺的刺身没有刀刃,而且刺身更长,这使得龙刺比起昦斧来说,“刺向”的杀伤力更大,空气阻力更低,而且采用的材质比起昦斧,龙刺也更加的轻便,质量比昦斧轻了不少,用起来变的更灵活。   夏夏一面将昦斧抽出来,一面介绍说,这种昦斧刺身呈棱型,五面血槽。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刀身呈黑灰色,且不反光。昦斧属于“刀”的一种,但是又有别于普通的刀。首先昦斧刃口在足够锋利的同时,还具有足够的硬度,而刀身也有合适的强度和韧性。夏夏距离说剃刀很锋利,但由于硬度不足,切割稍硬一些的东西就会变钝。有短刀虽然平时还算锋利,也比较耐磨,但受到撞击和扭曲的时候很容易断、裂,也就是说比较脆。   昦斧经过热处理,硬度极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由于硬度高的材质会比较“脆”,而韧性好的材质又不够硬,这种工艺就是将硬且偏脆的刃口和较软但柔韧的刀身结合起来,而其中的难点之一,就是在不同钢料的结合过程中,常常会由于表面氧化、夹灰等因素造成失败,导致废品率极高。所以对制刀匠来说,用同一块材料做出一把好刀是很不容易的。这也是为什么昦斧工艺失传的一个原因,因为做工要求太高。   昦斧的五面血槽除了放血外,更重要的是有利于进行下一动作。昦斧在刺进入人体后,血液随血槽排出,肌肉收缩时无法贴紧刺刀面而不会“吸”住刺刀,这样刺可以从容的从人体拔出进行下一步的动作。而且昦斧刺扎出的伤口,大体上是方形的窟窿,伤口各侧无法相互挤压达到一定止血和愈合作用,这种伤口无法包扎止合。昦斧刺入人体以后,通过血槽迅速将空气引入。空气在体内形成大量泡沫,阻塞住血管。而在消除负压的体腔内将刺拔出,毫不费力。据说再就是昦斧制作时采用磷化处理。冶炼时出于性质的需要,加入了一定量的砷元素,在战场上表面的磷涂层,磨损后暴露出含有砷的内层,即使只擦伤敌人的皮肤,也会在元素的作用下很难愈合。   经过夏夏这一番介绍,想不到这种昦斧,居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夏夏说完不忘追问眼镜,这些东西他都是怎么弄来的?   眼镜故作神秘的微微一笑,反问夏夏为什么她认为,这些东西都是从国外带进来的呢?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眼镜在国内准备好的。至于是用什么办法在这么短时间内,就能弄到如此多的精良武器,眼镜也没有细说,只是说是托国内的一个朋友做到的。   夏夏听到眼镜这种回答之后,也不再多打听,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等我们从新疆回去之后,要眼镜给夏夏引荐一下他的这位朋友,说完夏夏就先从两个旅行袋里分别挑选了一把枪,和一把昦斧。   门外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一个人推门进来,急匆匆的对我们说道,“诸位,瞟儿把子有请,听说有老爷的信儿了。”      第三十八章 李老鬼的留言      进来的这个小伙计,说了一口带有京腔的普通话,看到我们正在把玩昦斧和枪,直接愣在了一边,估计他也在纳闷,我们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他看起来想说什么,但是却又忍住了没说,夏夏随即对小伙计说道,“淡定点,别紧张,这些都是给你们家瞟儿把子的。还担心我们打劫你们啊?你刚才说什么事情?说的明白一点。有老爷的消息,老爷是李老鬼吗?”夏夏说完,便把那两个黑色的旅行袋拉起了。   我看到这个小伙计脑门上都有汗珠了,听完夏夏的话之后,呆呆的点了点头,吞吞吐吐的说道,“就是有了鬼爷的消息了,瞟儿把子要列为赶紧走一趟,好像是有什么要事和诸位商量。”   夕羽惠率先走出了门口,问小伙计,李星龙现在在哪?小伙计伸手指了指,走廊不远处的另外一间房间。夕羽惠快步朝房间走了过去。我们几个也鱼贯走出,夏夏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告诫这个小伙计,别让其他人进这间房间,不然如果少了什么东西……夏夏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小伙计就连忙点点头。   李星龙现在所在的屋子,就是“叁号”,门应该是没有锁,我看到夕羽惠直接推门进去。一进门我就看到李星龙在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而金手佛爷坐在靠墙的交椅上抽着烟,脸上一脸的焦虑神情。而先前进来的夕羽惠,此时手中正拿着一张纸,放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   李星龙见到我们统统进来之后,示意最后进来的眼镜,把门先关上。然后直接开门见山的对我们说,我们恐怕要改变先前的计划,要提前出发了。而且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说着李星龙就轻轻指了指夕羽惠,让我们看看夕羽惠现在手中所拿的那张纸。我们几个人一下子就围到了夕羽惠的身边,夕羽惠将手中的纸交给了我,然后自己从人群之中退了出来。   这是一张类似于宣纸一样的纸张,纸质非常的软,而且有质感。纸张明显是从一张纸上撕下来了一部分,这部分大约有半个手掌大小,而且纸张非常的皱,像是被揉团过。   纸上的中间部分,用楷体简单的写了六个字,“马上前往穷羿”!而在纸张的撕裂边缘,还著有署名“李老鬼”。这五个字应该是用钢笔所写,能看得出有明显的钢笔顿笔痕迹,在六个字的周围有一些黑灰色的灰,使得字迹看起来有些凌乱的迹象。   夏夏不禁问道李星龙,能否就能确定这笔记就是李老鬼?还有一个关键问题,这张纸是怎么来的?   李星龙还没回答,坐在交椅上的金手佛爷就开口了,他回答说,这笔迹的确就是李老鬼本人。他看李老鬼的笔迹看了这几十年了,不会认错的。而且这张纸条,不是别人给的,而就是金手佛爷自己找到的。随后金手佛爷进一步解释说,他刚刚在整理装备的时候,极为无意的情况下,在自己的衣兜里,发现了这张揉成团的纸条!他便把这张纸条交给了李星龙。   估计金手佛爷想到了,我们接下来就会问他关于这张纸条的事情,所以金手佛爷不等我们发问,就先开口告诉我们,他的这件外套,小半个月都没换过了,他这个人平时对于穿的东西,也是粗枝大叶,他也不知道这张纸条大概是什么时候装进他的口袋的。他最后一次见到李老鬼,也是在李老鬼离开莱州的前一晚,后面他们两个人交流的时候,都是通过李老鬼给他打电话了。金手佛爷觉得,可能就是在李老鬼离开莱州的前一晚,他与李老鬼单独见面之时,李老鬼将这个纸条偷偷放进了他的衣兜。   可是金手佛爷的这个假设,马上就被夕羽惠否定了,根据之前金手佛爷所说,李老鬼昨天才打电话通知金手佛爷有关穷羿国的事情,那么李老鬼必然不可能早早的就把这团纸条,放入金手佛爷的手中。如果时间紧急,那么李老鬼一定就会在电话中直接把事情说明。更何况,李老鬼对他的这个义子肯定是很了解,金手佛爷对于穿着并不在意,那么偷偷放在金手佛爷的口袋里,这件事太不可取了,说不定等金手佛爷发现的时候,什么事情都已经完了,根本指望不上金手佛爷前去帮忙了。   说到这里,夕羽惠让一直在踱着步子的李星龙冷静一下,这件事有些蹊跷。李老鬼此时一定是处于安全的环境之中。   夕羽惠进一步解释说,既然能肯定纸条上的笔迹就是李老鬼,那么也就说明纸条即使不是李老鬼“给”金手佛爷,那也一定是李老鬼授意某个人,悄悄的放在了金手佛爷的衣兜之中。   “从自己上能看出什么信息吗?”夕羽惠突然问道,正在一旁拿着纸条仔细观察的眼镜。   眼镜马上开口回答说,纸上的笔迹略有凌乱,但是笔画的停留处,有明显的顿笔和提笔的样子,说明写者有还算舒适的环境,以及较为充裕的时间。六个字的下笔力度相似,笔画衔接有致,写者为右手执笔,年龄约在古稀,而且腕力较大,下笔有力,字迹在纸张上有明显的“凸出”痕迹。而且这个人写字的时候有一个习惯,喜欢“拉笔”,就是对于连笔处,会无意识的将下一个笔画拉长,以突出笔画的衔接,可能这个人擅长书法。   李星龙和他小叔金手佛爷,都被眼镜这一番推论震惊了,李星龙更加确定,写这张纸条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爷爷李老鬼,因为李老鬼就是右手执笔,而且擅长书画,腕力较大,在书写的时候,会有明显的“拉笔”动作。这些可能都是李老鬼所独有的一些“特点”。   夕羽惠根据眼镜给出的推论,继续说到,金手佛爷口袋里的这张纸条,应该是在我们来到乌鲁木齐之后,才“出现”的。说明在这段时间之内,有人将这个纸条,偷偷的塞进了金手佛爷的衣兜,然后知道金手佛爷今天要检查装备,所以一定会将带来的东西,整理到装有装备的背包之中,这个时候,人免不了掏掏自己的口袋,把有用的东西装进背包,这样就可以确保金手佛爷一定会看到这张纸条!保证纸条在恰当的时间出现。   金手佛爷来到乌鲁木齐之后,接触的人有限,所以夕羽惠认为,我们应该能很快的找到,这个投放纸条的人。夕羽惠随即便问金手佛爷,在来到乌鲁木齐之后,他都去了什么地方?接触了什么人?接触的人里面,谁会和李老鬼关系最为密切?   金手佛爷微微一想,然后扭头看向了李星龙,李星龙被金手佛爷这眼神一看,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马上脸上的表情就变的有些复杂,结结巴巴的对金手佛爷说道,“不不不不不,会吧?”   然后李星龙和金手佛爷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一个名字——齐堂主!      第三十九章 另有其人      金手佛爷对我们解释说,这个齐堂主和李老鬼算的上关系密切了,齐堂主原名叫齐大圣,年少的时候家庭条件不好,加上齐堂主这个人心高气傲,从来都不服谁,又没有家长的管教,所以他以前犯过很多事儿,进局子的次数都要有两位数了。齐堂主虽然是在济南长大,但是老家就是莱州后趴埠村,只是那时候跟着他爹去了济南。齐堂主他爹死得时候,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一般人管教不了,而且找个正儿八经的工作也不太现实了,还怕齐堂主这个人今后再惹什么乱子,所以就把齐堂主这个人,托给了同村的故交李老鬼。   之后的事情不必多说,齐堂主唯一服的一个人,就是李老鬼了。而李老鬼也很信任齐堂主,所以有什么大事儿,都会安排齐堂主去办。以前李星龙还没上位的时候,“观灯”的事宜,都是交给齐堂主。因为新疆这片区域,近几年珍宝交易频繁,所以才让齐堂主来了新疆。更何况,瞟儿贼很讲究以血缘作为联系的纽带,这样是瞟儿贼的一个重要联系,一个同村的老乡,相当于自己的一个亲戚,所以李老鬼对齐堂主也更加的器重。   如果说金手佛爷见过的这些人当中,和李老鬼关系最为密切的人,应该就是这个齐堂主了!李星龙还不忘告诉我们,这个齐堂主以前有一个绰号,叫做“三只手”。当年他在山东,就是靠偷东西谋生,就因为这个,他的两只手上都能看到明显的伤痕,这都是以前偷东西的时候,被抓住毒打造成。不知不觉之中,放一个纸条在金手佛爷的口袋里,对他来说并不难。   李星龙说到这里,赶紧快步走到了门口,拉开门向门外吆喝了一声,一个小伙计立马就跑了过来,问李星龙有什么吩咐?   李星龙让小伙计把齐堂主照过来,说是他找齐堂主有要事商讨。小伙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李星龙答道,“瞟儿把子,这件事恐怕不成,大圣爷他今天一早就拿着大包小包出去了,说是要去拿一批顶凖货,这几天回不来,把家里的事都交给了二当家了。怎么这件事您不知道?”   李星龙朝小伙计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别的事情了。走回屋内的李星龙,又变的焦躁不安了起来,不停的抽烟踱步。   看来夕羽惠的假设没错,而李星龙和金手佛爷的回答也不差,这个齐堂主肯定是授意于李老鬼,所以把那张纸条偷偷的放进了金手佛爷的口袋之中。现在齐堂主说是去取顶凖,其实应该是去找李老鬼了。   如此看来,李老鬼确实是想让我们早点动身出发。而且通过齐堂主,李老鬼也会对我们的具体情况有一个了解。他让我们提前出发,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金手佛爷这时将手中的烟掐灭,对我们说道,“别管其他事了。老爷子他的心思,咱们几个人也猜不明白。既然老爷子让咱们怎么干,咱们就怎么干。时间不能再耽搁了,要有的咱们基本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咱们就动身出发。今天再把关于穷羿国的路线,再理顺一遍。”   金手佛爷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默许,看得出来李星龙现在是最着急的,估计他是在担心李老鬼的安危。李星龙甚至提议说,我们今晚就出发。这个提议随即被金手佛爷否决了。因为我们现在身在乌鲁木齐,穷羿国虽在的历史位置,和古时的楼兰古城相近,那片沙漠之中危险众多,不能盲目前往。我们明天要先到距离沙漠最近的塔兹县城,然后再寻找穷羿国。塔兹县城是位于且末古城附近,是一个极为偏远的小城,人口不足一千。当地的物资补给都不足,所以我们今天必须要在乌鲁木齐把物资再补充充足,以够我们未来几天,甚至十几天之用。   金手佛爷说完,又再次把今天的事情给安排了一遍。提子、李星龙去补足物资装备,特别是水!金手佛爷特别提到,尽量带冰块这样的固体水上路,一些急救的医药也不能少。   等他们二人回来之后,我们再把整个前往穷羿国的路线,详细的讲解一遍。以便我们对穷羿国有更深的印象,万一在前往穷羿国的路上,大家因为意外情况走失,这样也能在穷羿国再次碰头。   金手佛爷安排完毕,李星龙和提子二人匆匆的就走出了门口。而我们几个人也都又回到了眼镜的房间。夏夏先是警惕的又检查了一遍,装有武器的两个黑色旅行袋,包括了确定弹夹内的子弹还在,夏夏才放心的拉起袋子。   因为明天夕羽惠不能和我们一起前往塔兹县城,所以夕羽惠再次给我们分析了一下,眼下的局势。   夕羽惠认为,李老鬼安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绝对不止齐堂主一个人,肯定还有其他的人,能把我们准确的行踪告知李老鬼。李老鬼自己不露面,而是派人打探我们的行踪,这一点一是说明,李老鬼现在的处境肯定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好,二是,可能李老鬼是在躲某些“人”,而这些人或许就是和爷爷,甚至是夕羽惠的父亲有所关联的人。   总之我们现在就应该快点出发,尽快找到穷羿国,并找到穷羿国中所存在的这个“秘密”。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我们的推理没错,爷爷和风干鸡现在的性命堪忧,找到穷羿国也就能找到他们两个。   至于李老鬼现在的下落,夕羽惠觉得李老鬼人肯定现在就在新疆,但是不一定在乌鲁木齐,很可能就在塔兹县城!毕竟塔兹县城是距离穷羿国所处的那片沙漠,最近的一个地方了。在那里,李老鬼可以方便的知道去往穷羿国的情况,以及我们处在新疆的情况。   夏夏随后强调说道,“不用管李老鬼现在在哪了,也别管他有什么状况了,我们尽快找到小哥他们才是首要任务。根据上次去末戗古城的经验,我们在沙漠上可能就要耽误几天时间。万一小哥他们已经到了穷羿国,那么我们找到他们的时间又会变长。这段时间之中,穷羿国对于我们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点,在其中很可能还有别的突发事情出现,他们的情况会更加的未知,所以李老鬼来‘送来’的纸条恰好是时候,我们确实应该尽快前往穷羿国。”   “你准备的那份装备怎么样了?明天就出发,今天能暗示到新疆吗?”夕羽惠略有疑惑的问道夏夏。   夏夏很自信的朝夕羽惠做了一个OK的手势让她放心。李星龙已经将野外的必备装备准备好了,现在又和提子去准备干粮以及水等生理必须品,眼镜的到来又带来了一些防身武器,加上我们又有穷羿国的路线图了,所有的东西看似都已经准备齐全了。我挺好奇夏夏装备的装备会是什么?   李星龙和提子下午天黑之前就回来了,以为一直在堂口之中,我也没看到他们两个带回来的什么东西。而夏夏也在下午的时候,收到了一批用迷彩塑胶包,装盛的物品,这些东西直接被卸上了我们明天所乘的车上。我问夏夏里面装的是什么?夏夏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就是装备呗。想看明天上车再看。”   简单的吃过晚饭之后,夕羽惠和张琳两个人,将穷羿国的路线图又仔仔细细的讲解了一遍。这一次大家都听到非常认真,连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金手佛爷,都是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   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明白,明天,我们又将踏上一段未知与危险的旅程。      第四十章 远去穷弈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我们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前往且末附近的塔兹县城。本来计划大凯和夕羽惠是要留在堂口的,但是大凯硬是不从,非要跟我们一起去,说是少了他,我们路上遇到麻烦肯定应付不来,我们几个人拿大凯实在是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夕羽惠自己留在了李星龙的堂口,大凯则跟着我们一起前往。临行前夕羽惠再次帮我整理了一下背包,然后从她所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了之前我用的那根龙刺,装进了我的背包之中。并将背包里的东西具体放在什么位置,一一和我说了一遍,又把路线图单独拿出来,塞进了我的衣兜,还不忘把路上需要注意的事项,给我简单的讲解了一下。我第一次发现平时干练的夕羽惠,也有如此婆婆妈妈的时候。我笑着,看着认真讲解的夕羽惠,心里有种莫名的幸福。把背包递给我的时候,夕羽惠的脸上依旧挂着那标志性的微笑,将小脑袋搭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耳语道,“找到小哥和爷爷,问清你心中所想的疑问。然后活着回来,为了你,为了我,也为了我们。”夕羽惠说着,拿起了我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腹部。   我其实最讨厌这种分离的状态,虽然夕羽惠的表情还是微笑着,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不舒服。现在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的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好在夏夏此时走了过来,直接一边拉着我上车,一边对我和夕羽惠说道,“别恋恋不舍了,搞得我们这次就像是回不来了一样。放心,回来给你们亲热的时间……”   我就被夏夏这样“拖”上了车,车子马上发动,从后视镜中,我看到夕羽惠一直站在原地,凝望着我们的车子,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这几年不知不觉之中,夕羽惠已经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只是在这个瞬间,我才了解罢了。   我们分了两辆车,李星龙和金手佛爷等人坐在前面那辆车,而我们四个人坐在后面的车上。李星龙从堂口中,找了两个伙计来专门开车,也让他们一直留在塔兹县城,做为我们的照应。   一路上夏夏和大凯都是一脸的兴奋,眼镜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也不多说话,偶尔夏夏和大凯和他搭话,眼镜才说上几句。而我,经过了刚刚和夕羽惠的“分离”,心情很是压抑,我心里甚至有种直接回乌鲁木齐的冲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听着他们在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人们总是习惯用自己熟知的地里方位,比较陌生地的方位。我一直以为,乌鲁木齐距离且末的距离并不远,大概也就是从潍坊到济南。可是刚才问到夏夏,我才明白,乌鲁木齐距离且末差不多足足有1200公里,我们开车差不多要走二十几个小时,而塔兹县城在且末周边,距离且末还差不多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大多说人从乌鲁木齐到且末都是坐飞机,但是我们带着装备,所以只能在公路。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今早就马上启程的原因,争取在第二天天亮之前到达且末。   听到夏夏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马上就感到有些困倦。今天才刚刚开始,最快也要到明天黎明左右才能到达塔兹县城。难怪李星龙找的车子都是长排椅,可能也是为了我们在车上休息。   车子一路都没有停过,夏夏想换开车的那位小伙计休息一下,也被人家拒绝了。眼镜一直在观察穷羿国的路线图。夏夏和大凯聊得累了,索性又自己拿起手机玩了起来,大凯则对着眼镜带来的那些兵器爱不释手,动不动就拿出枪和昦斧擦擦看看。   张琳坐在车子的最后面也不说话,而是一直靠在车窗低着头眯着,以至于我上车好一会儿之后,我才发现车上并不是只有我们四个人,还有一个一直迷迷糊糊地张琳。张琳那个粉色的大旅行箱,被放在了她的身边。一路上我看到张琳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样子,偶尔睁开眼就是问我们“到了吗?”得到否定答案之后,张琳便继续倒头睡。据张琳自己说,她每次坐车旅行的时候,就有这种嗜睡的毛病,以前上大学的时候,都尽量不坐公交车,因为好几次张琳自己坐车都直接坐到了终点站。   与夏夏计划的略有差异,我们到达塔兹县城的时候是第二天的八点左右。虽然条件差的地方见多了,但是当时听到塔兹县城,心里还想这里起码是一个“县城”,总比我们去末戗时的于滇条件要好。可是当我放眼望去,这里周围看上去非常的荒凉,到处都是沙地,不远处还有一片片像戈壁一样的东西。这里的建筑风格,完全承袭了古时西域的建筑,给我的感觉就是这些建筑似乎经过了数以百年的风吹日晒了,外面的墙皮都不知道掉了多少层了。有些建筑甚至被风蚀的出现了较大的残缺现象。整座塔兹看起来都比较的残破,居民的家中也是独户的院落。几乎看不到类似于现代化的建筑,塔兹县城根本不像一个“城”,更像是一处古代的遗迹。   街上人烟稀少的程度,和我们之前所去的塔甫图差不多,根本看不到几个人,估计穷羿国里面的状态,应该和我们现在所见的塔兹差不了太多。   前面李星龙的车子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提子先下了车,朝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几个也下车。   开车的这个小伙计,明显是以前来过这里,我们几个下车想要把东西卸下来,小伙计赶紧把我们拦下了,说是东西放这里就行了丢不了,这里不比大城市,没有小偷之类的人,他还开玩笑的说,就算是我们把车门全都打开去睡觉,第二天醒来之后,车上的东西绝对一样没少。   李星龙和金手佛爷也从车上下来了,前面那辆车的人,同样是没有把装备卸下来,而是直径走入了车子一旁的一户土房子。眼镜招呼了我们一声,让我们几个快点跟上去。   先前坐在车上,只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现在从车上下来之后,眼睛甚至都只能眯着,因为风实在是太大了,而且风力还参杂着沙子,一个劲的往眼睛和嘴巴里面灌着。我们几个人跟在李星龙的身后,急忙走近了那间土房子。   这间房子并不是平时所见到的那种“套间”房子,而就仅仅是一间大屋。屋子里面摆着三张瘸了腿的床,还有几张破烂的凳子,房间的中间位置,有一个石质的石桌,不过桌子的磨损程度,和外面的建筑差不多。满地都是碎沙碎石,脚踩在地上,就像是走在建筑工地一样。房子里面的破旧程度,和外面比起来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墙面没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全部都是有一条条细小的裂缝,土黄色的墙面之上,还有好些坑坑洼洼的小洞,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屋子里面之前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我们几个人。   “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这是进了古墓了。要我看,咱们还是连待都别在这待了,抓紧时间赶路吧。估计路上的环境都比在这屋子里面强。”大凯抱怨的说道。   金手佛爷瞥了大凯一眼,也没说话,而是找了一个破凳子坐了下来。反倒是李星龙四周大量了一番,然后接话说道,“再等等,我们现在没不能走。我们在等一个人。”      第四十一章 小伙计      李星龙说完,便指了指周围几个破破烂烂的凳子,示意我们先坐下。我看那凳子的残破程度,估计是承受不了我的重量,于是我还是站在旁边,顺便问李星龙,我们还在等谁?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启程前往穷羿国?   李星龙听到我这么问之后,淡淡一笑对我说,我们总不能开车去穷羿国吧。在沙漠中当然是要用到骆驼了。现在就是在等骆驼。骆驼到了之后,我们今天马上就出发。李星龙预计,按照夕羽惠昨晚给我们讲解的路线图,我们今天所走的路程,应该没有什么危险,毕竟距离穷羿国还有一段的路程。大家也可以在路上再调整一下舟车劳顿。   随后李星龙便对我们介绍说,这所房子是他堂口的一个伙计的,因为塔兹自然条件比较恶劣,不适宜农业和牧业,加上这里的商品经济,几乎是出在一个倒发展阶段,所以塔兹里面的年轻人,早早的就去外面闯荡了,留在塔兹的人,基本上都是上世纪开始,在这里土生土长的老人了。老人们逐渐在这里生老病死,使得塔兹的人口一直都是呈现负增长状态,导致现在塔兹的人口极其的稀少。街上的那一片片房子,有不少都是像这样的空房。   在我们来的前一天,李星龙就已经安排那个伙计,回到塔兹准备出发时的骆驼,因为塔兹县城基本就没有骆驼,所以要到附近的季城去购买骆驼,季城也是塔兹人常去进行生活物品交易的地方。是距离塔兹最近的一个县城。   李星龙还没说完,夏夏就问道:“你刚才那话前后矛盾。塔兹人既然没有农业、也没有牧业,经济又处在负增长状态,人口老龄严重,那这些人通过什么东西,来换得生活必须品?旁边的季城都是慈善组织?”   提子率先开口答道,“你们外地人可能不知道,塔兹的人在从事手工业制作有特有的天赋。古时的西域,塔兹就以出产各种精致的手工制品闻名。塔兹里面有很多老人,都是靠制作手工制品而换得其他必需品……”   提子还没说完,给我们开车的那个伙计,急匆匆的从门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对李星龙说道,“瞟儿瞟儿把子,骆驼来了。”   很快我就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夹在一批批的骆驼之中,将骆驼拴在了屋子外面的小院儿。人一溜烟就跑了进来。   李星龙站在靠门口的位置看了看屋子外面的骆驼,随后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金手佛爷,像是在等待金手佛爷的指示一样。   金手佛爷抬起头,把刚才跑进来的那个小伙计叫到了身边,问他在塔兹待了有多少年?   这个小伙计看起来也就只有二十来岁左右,普通话说得并不流利,我只听明白他说了一个“十”,后面的那一串话,他磕磕绊绊的说不明白什么事,好在提子在一旁,还能起到一个“翻译”的作用。   提子告诉金手佛爷,这个伙计在塔兹待了十一年,后来才和他家里人一起去了乌鲁木齐。   金手佛爷点点头,继续问他,听没听说过穷羿国的事情?如果听说过就让这个小伙计给他说说。   小伙计索性不说普通话了,而是直接和提子说起了维语,再让提子给我们解释听。我虽然不知道他在和提子说着什么,但是看他脸上的表情,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夸张,扬眉瞪眼的样子看起来是惊讶的表情。而提子脸上从一开始的轻松神情,也变成了一脸的严肃,到最后提子的眉头甚至都皱了起来。   随后提子对我们翻译说,这个小伙计刚才告诉他,凡是住在塔兹城的人,都知道有关穷羿国的事情。穷羿国的传说,自古就在塔兹城流传着。还有一种说法,塔兹城在古时西域,是且末古城的一处重要的路上交通要冲,后来且末和穷羿国曾经爆发过战争,最终穷羿国夺得了塔兹这块要冲之地。所以也有人说塔兹算是穷羿国的一部分了。   相传穷羿国之中有一根巨柱撑天驻地,是天与地的脊梁。而在这根巨柱之上,蜿蜒盘缠着九条巨龙。九条巨龙不仅仅守护着那根巨柱,而且是穷羿国的象征。因为有龙的存在,所以穷羿国附近,都漂浮着一层层水雾,远处看穷羿国,就犹如雾里看花一般。   而对于穷羿国的国主寒浞,这个小伙计的介绍甚为夸张,据说寒浞有腾云驾雾的本事,可以号令九条巨龙。而且在战场上攻无不胜战无不克,是古西域有名的“战神”。最离奇的是,寒浞曾经被砍下头颅,但是寒浞的身体竟然能捡起头颅,并用针线将头颅再次缝在脖子上。人们认为寒浞是龙的化身,是不死之身,凡物根本伤不到他。后来在寒浞化龙之后,他的妖妃狐妃,施展妖术使整个穷羿国消失在了大漠之中。有人说,只有阴阳眼的人,才能看到穷羿国所在的地方。也有人说,狐妃施展妖术,将穷羿国用雾气包裹起来,加上穷羿国本来就有九龙环绕,风水鼎盛龙气四溢,所以穷羿国成了一处仙境,穷羿国的人们得以寿与天齐,凡是进入穷羿国的人,都可以得到永生。   提子说完之后,我就忍不住在一旁说道,“这个小伙计说的传说太不靠谱了。明显就能听出来,是古时君主为了弘扬和歌颂自己,将自己神化的传说罢了。这种传说在古时,几乎每一个君主的身上都有。根本不能作为考量的标准。特别是寒浞是战神这一段,牛逼吹的有点大了。寒浞要是西域战神,那么西域人人都是战神了。”   夏夏也补充说,如果古时塔兹真的是有段时间隶属于穷羿国,那么听到这样的传说也不意外,毕竟都是歌功颂主的事情。   不过眼镜却有不同的看法,他认为越是距离穷羿国比较近的地方,他们所流传的传说越是接近事情的本源。这其中肯定有夸张演绎的部分,但是必然也会有基于实际流传的故事。   金手佛爷这个时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提子招了招手,把提子叫到身边耳语着。提子不时点头应着。随后提子用维语又和那个小伙计说着什么。应该是提子在问他某些事情,我看到小伙计的脸上一脸的不解神情,不停的摇头,偶尔插上几句话。   “你们嘟嘟囔囔在说什么呀?!干嘛不让我们知道啊。想在路上杀人灭口吗?”夏夏的急脾气又上来了,冲提子说道。   提子尴尬的笑笑,又看了看金手佛爷,佛爷微微的点点头,提子才张口回答到夏夏,他刚刚只是把昨晚夕羽惠和张琳说的,那些有关穷羿国的传说,简单的问了问这个人。可是得到的回答都是否定的,没有一个传说是这个塔兹人听说过的。   我心里纳闷道,这也太奇怪了。夕羽惠和张琳说的那些有关穷羿国的传说,都是从《叁号密卷》,和张琳得到的那份档案之中看到,里面记载的东西应该准确性很大。塔兹城是现在距离穷羿国最近的一个县城,而且传言古时又是穷羿国的领地,那么当地应该流传有当时的一些传说才是,怎么可能我们从密卷中看到的这些传说,一个都没有听说过呢?   之前的几次,不论我们去什么地方,当了当地总是能得到一些与密卷记载内容相似的传说,为什么这里却什么都没有?是密卷记载出了问题,还是说这个塔兹城,本身就有问题?!      第四十二章 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通过前几次从密卷中得到的信息,密卷的准确性应该是不容置疑的。不论是传说中的有熊天国,还是我们之前所去的仙山,密卷都很明确的记载了其中的路线,而且密卷中所提到的传说,大多也都是在该地有现实基础,并不是完全的虚构。由此看来,密卷出差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么换一种想法,难道是这个塔兹城有问题?塔兹城内本来居民就很少,而且提子刚刚也说到了,这里面的人大多都只剩下老人了。越是老人越是对这种一直流传的传说深信不疑,所以他们一定会把知道的传说,告诉自己的后人,这就像小的时候长辈给小辈讲故事一样,是一种潜移默化中的“转移”。塔兹当地的传说,起码应该有和密卷之中所记载的传说,有所交集的地方,二者不应该是平行的关系。所以当提子告诉我们,这个塔兹城的小伙计,对于提子所说的那些传说,没有一个听说过,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十分的奇怪。   夏夏忙让提子再问问这个小伙计,关于提子刚才说的那些传说,他到底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还是说没有印象?我们可以在找一个当地老人,询问一下传说的事情,夏夏觉得可能是这个小伙计离开塔兹的时间太久,所以对于塔兹流传的一些传说早已记不清了。   提子随即又用维语和小伙计说了几句,小伙计点点头,就先走了出去。提子告诉我们,小伙计说旁边的那间屋子,住着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是土生土长的塔兹人,这个小伙计和老人还算熟络,毕竟小的时候也算是邻居,我们现在就可以去找老人,询问一下刚才所说的传说的事情,于是提子便叫上了夏夏和李星龙,一起跟了出去。   大凯看他们三个人出去之后,走到我身边小声的嘟囔着,“和这群人一起真他妈的耽误时间。在这样耽误下去,本来小哥他们没事,到时候也变成有事儿了。以前出来咱们也没有前怕狼后怕虎,都是发扬传统革命精神,为了完成组织布置的任务,不怕苦不怕累。你再瞧瞧他们那个豆腐胆子,一个传说都他妈验证验证,这样的话咱们不用干别的了,一路上陪着几个人验证传说醒了。之前听你唬的,我还以为这群人多牛逼,又什么混江湖,又什么盗墓掘宝……感情现在大混子都这么一个胆子了?你幸亏让我跟来了,不然你跟他们一起,我是一万个不放心。要我说,管它什么传说不传说,咱们来个直捣黄龙,邓小平同志说的好,‘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大凯越说越慷慨激昂,越慷慨激昂越声音变大,旁边的眼镜大概都听到了大凯的话,于是急忙朝我们两个使了一个眼色,我赶紧示意大凯,让他住嘴吧。大凯叹了一口气才勉强不再说了。也不知道金手佛爷有没有听到大凯刚才说的那些话。   大凯说的也有道理,我们又不是时间充裕,没必要为了一些传说中的事情,在塔兹耽搁时间。等我们真正到了穷羿国之后,什么传说之类的事情,马上就都一目了然了。   很快提子一行人就回来了,我一看他们三个人脸上疑惑的表情,就知道没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提子告诉金手佛爷,和刚才那个小伙计一样,这个老人也对我们说的一些有关于穷羿国的传说,完全没有印象,而且他所讲述的穷羿国的传说,和小伙计讲的一模一样。   “喂,小姑娘,昨天你们讲的那些个传说,是从哪看到的?”金手佛爷此时突然问道在一旁愣神儿的张琳。   张琳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还好夏夏反应很快,马上回答金手佛爷说,“她们两个以前都是专业的历史学者,昨天说的那些传说,都是从平时收集来的资料中得到,准确性应该不差,不然,她们昨天讲解穷羿国的时候,也不会那样的言之凿凿了。”   夏夏说完,张琳微笑着附和点着头。   金手佛爷也不再多问什么,而是直接朝我们扬了扬手,对我们说道,“行了,该上路了。不然老爷子又要给俺们塞纸条了。”佛爷一边说,一边招呼提子去外面牵骆驼。而李星龙也马上交那三个伙计,去把车上的装备,分别装载到这几批骆驼的身上。   也许是以前恶劣的天气见的多了,所以对于眼前的大风天气,心里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李星龙的三个伙计留守在了塔兹城,而我们几个人则牵着骆驼慢慢地从塔兹走出。之前在车上,只是感觉塔兹城出奇的破旧,但是现在走在塔兹的街道之中,感觉这里不仅仅是破旧,而是非常的荒凉。城内估计就只有这一条主街道,但是在街道上却看不到一个人,只有强风卷着沙子,不停的在空中飞舞。因为提前都做了比较完备的保温措施,甚至连口罩我们都带上了,再加上我们所穿的外套都带有帽子,这些帽子的材质听夏夏说,都是纳米材料隔热保温,所以温度我倒是没有感觉到特别冷,街道和建筑上,也看不到结冰的迹象。   走出塔兹之后,我们便骑上了骆驼,沿着来时的路,在金手佛爷的带领下,一直向偏西北方向前进。提子用绳索将大家的骆驼,一匹一匹的连了起来,以防止有的骆驼会突然受惊走失。出了城外面的风沙更大了,所以大家也没有人说话,都是一个跟着一个。金手佛爷和提子走在最前面,二人时不时拿出路线图看一看,然后再嘟嘟囔囔的交流几句,我的耳边只能听到风声,至于他们两个说的什么,一个字都听不到。   眼镜和大凯在队伍的最后面垫后,而李星龙、夏夏、我和张琳则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张琳适应环境的能力比我想象中强很多。面对现在的环境,张琳也没提出什么抱怨,骑上骆驼之后,先是朝四周看了看,然后便又低下了头,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一样。   越是向前走,四周的景象越是荒凉,之前在前往塔兹的路上,还能看到一处处的戈壁,现在除了漫天的黄沙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好在指南针等方向工具都还正常,不然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根本没有辨别方向的能力。   我看着手腕处的手表,我们从离开塔兹之后,大概已经走了两个多小时了,可是周围还是一望无垠的沙漠,一点标志性的“路标”都没有。不过在不知不觉中,现在四周的风力倒是变小了,没有了那“呼呼”风声,而且眼睛也不需要眯着,担心有沙子灌进来了,前面的夏夏都已经摘下了口罩,一边拿着手中的路线图看着,一边问道身前不远处的金手佛爷,怎么看不到路线图上的标示?问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路?可是金手佛爷也没回答,他同样摊开手中的路线图,眉头紧锁的在看着什么。   我索性也拿出了路线图,我看到塔兹城在路线图中有所标示,但在路线图中距离塔兹城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处巨大的沙丘,我记得昨天夕羽惠在讲解路线图的时候,还特别提到了这个沙丘,按她的话说,我们从塔兹城出来之后,按照路线图中偏西的方向前进,大约走不到一个小时,就能看到一处巨大的沙丘,而那座沙丘是经过日积月累的不动沙,是一处很明显的标志物,这样也可以确定我们的路线是否正确。夕羽惠讲解的时候,将路线图按标志物分段,说是这样可以便于我们经常来确认所走路线的准确与否。   可是我们现在已经两个小时有余,按常理说方向没错,我们应该早就看到那处沙丘才是。一个我最不愿面对的问题出现了,难道我们现在所在的路线是错误的吗?      第四十三章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上)      队伍此时已经停止了前进,大家都拿出了路线图在看着。前面的李星龙和提子已经从骆驼上下来了,两个人走到了金手佛爷的身边,三人在说着什么。后面的大凯也从骆驼上下来,在听眼镜说着什么。大家脸上的表情均显得很紧张。我从骆驼身上跳下,走过夏夏身边,问道夏夏,“我们是不是从开始的时候就走错了路?”   夏夏嘟着嘴,然后朝后面的眼镜和大凯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两个人快点过来,随后夏夏很轻巧的从骆驼身上跃下,拉着我朝最前方的金手佛爷走去。走过张琳的骆驼时,夏夏见张琳也要下来,随即朝张琳摆了摆手,说道:“张老师你还是别下来了,要不然一会儿你上骆驼还麻烦,我们过去看看路线的问题,用不到你的专业知识。”   夏夏的话虽然说得比较刻薄,但是脸上始终挂着微笑,张琳就当夏夏跟她开玩笑了,又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骆驼身上。   金手佛爷和李星龙正在讨论路线的问题,李星龙觉得我们从出城之后,路线就发生了错误。而金手佛爷认为路线并没有出错,我们一直都是按照路线图的指示在前进。指南针等工具没有发生异常,这更说明了我们所走的路线,和路线图上是一致的。   “会不会是路线图错了?”提子突然问道我们。   夏夏一口就否决了提子这个问题,信誓旦旦的回答提子说,“什么都可能错,就是这个路线图不可能错。因为这个路线图,就是你们家老爷子给我们的,他不至于坑了我们,连你们自己人也坑了吧?”   如果路线图没错,我们所走的方向又没错,那么我们应该早就看到那座沙丘才是。可是那座沙丘去哪了?   我把我的问题刚一提出来,大凯就不屑地对我说道,“你说你们这些读书人,读这么多书都白瞎了。沙丘,沙丘,什么叫沙丘?我这个没怎么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沙子堆起来来的丘,就叫沙丘是不?沙漠里风这么大,你也不想想,那沙丘就是泰山堆在哪,该给你风蚀就风蚀,该给你吹走还是给你吹走。何况是沙子了?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了,一个个都下来了。听你凯哥的,放心大胆的继续往前走,准没错。”   “你他妈的懂个屁呀!没别人你丢丢人也就算了,真拿无知当无罪啊?你昨天没听小惠说,这里的沙丘是不动沙吗?是经过日积月累形成。就是说这里的沙丘不会移动,这是一种特殊的地理环境形成的!换句话说,可能是因为自然因素的变迁,这里的沙丘缺少了移动的主导者——风,风力过小,使风对沙丘产生不到影响,沙子对沙丘也没有侵蚀的作用,只会使沙丘的底端越积越高。以至于到最后形成一座沙山。其实路线图中的沙丘,就是一座沙山。只是小惠为了让你这种文盲,比较容易理解,才说成是沙丘。你们有发现,我们现在所到的地方,风力明显比之前离开塔兹城的时候小了很多吗?这恰恰说明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可能就是那座沙山所在的位置。”夏夏马上反驳道大凯。   眼镜这个时候拿出望远镜,向四周看了看,之后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周围确实看不到那座沙山。”   大凯听到眼镜这么一说,马上很轻松的自言自语道,“都被风吹没了,上哪来的沙丘啊。”   夏夏瞪了大凯一眼,她脸上表情更加的疑惑了,我知道夏夏现在在想什么。像夏夏说的那样,沙丘其实是沙山,而且又是不移动,这里的风力较小,倒是与夏夏先前说的自然环境比较相似。可是那座沙山在哪呢?眼镜用望远镜都看了一圈,也没发现那座沙山,如果我们的路线没有大错误,沙山应该就在这附近才是。   周围全部都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连一点可作路标的东西都没有,我们现在就像是掉在了沙海之中一样。   眼镜此刻先是抬头看了看太阳,然后将昦斧直接插在了沙漠之中,使昦斧垂直于地面,又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把一块石子放在昦斧影子的顶点处。很快,我看到影子所在的位置像时针一样,慢慢地移动一小块距离。眼镜看到这个变化之后,马上又拿起一块石子,在移动后的昦斧影子的顶点处,又放置了一块石子。然后,他在两块石子之间连起一条直线。   眼镜告诉我们,这条直线所代表的方向就是东西方向,与这条直线垂直的方向就是南北方向,其中,直线向着太阳的一端指向南方,相反的方向则是北方。所以我们现在的路线并没有错,的确就是在路线图所标注的位置。   提子在一旁也说道,“可能是那个沙丘现在不在这里了。毕竟沙漠这种地方,所谓的地理变化或许比我们想象中要快。我们还是按照地图上的标示,继续往前走吧。地图是鬼爷给的,那就没问题了。”   金手佛爷随即示意我们几个人上骆驼,要继续前进了。可是夏夏还是站在原地,一直在向远方看着。   我轻轻地拉了夏夏一把,小声的对她说道,“别看了,沙漠里移动的沙丘本来就多,可能在最先标注的时候,就发生了错误。没有什么不移动的沙山。既然我们所走的路线和路线图是一致,那就说明我们还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夏夏脸色依旧很凝重,她先是愁眉不展的抓起一把沙子,然后把手摊开,她手中的沙粒,零零散散的被吹散在了风中。   “等等。这里面有蹊跷。”夏夏突然大声的说道。   大家回头看向我们这里,夏夏解释说,如果说沙丘是移动的,那么沙丘移动的方向,应该就是风吹的方向,虽然这里风力比较小,可是刚刚夏夏摊开手,她手中的沙粒,是吹向我们过来的方向,也就是说与我们现在所走的位置是反方向,眼镜的昦斧还没有拔起,所以沙粒吹走的方向,能很明显能看出来,就是我们走过来的方向。如果沙丘是在向我们已经走过的方向移动,那么我们应该在来的时候,看到了起码一个山丘才是,可是我们一路上,除了茫茫的沙粒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夏夏分析的前一步是没错,如果沙丘是向我们来的方向运动,那么我们应该在来的路上,就看到沙丘。可是我们在来的路上风力还算大,但是我们并没有看到沙丘一类的东西,我觉得或许这里本来就没有沙丘,我们只是让路线图上的“沙丘”迷惑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可能风向早就变化了,这种风力作用下,也不可能形成沙丘。夏夏有点大惊小怪了。   看来李星龙这次是和我想到了一起,我还没来得及把我的想法告诉夏夏,李星龙就把我想说的说了出来,认为是风力改变的原因,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骆驼上的张琳突然开口对我们问道,“我能说句话吗?”   眼镜朝张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张琳随即开口说道,“我觉得问题不在路线图,也不在于我们所走的方向。路线图和我们现在所走的方向可能都是对的,那沙丘也是存在的。只是有一点不同,就是我们出发的塔兹城,并不是路线图上标注的那个塔兹城!”      第四十四章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下)      张琳的这句话直接把我说懵了。我们当初到达的塔兹县城,不是路线图中的塔兹城?这句话本身就是矛盾。首先,我们所到的地方,的的确确就是塔兹城,李星龙的伙计也可以证明这一点,按照张琳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她觉得这里应该有两个塔兹城?!可是刚才的小伙计,属于纯正的塔兹当地人,他所知道的塔兹城,就是我们之前到达的地方,根本没有第二个塔兹了。如果有,想必那个小伙计早早就会告诉我们。更何况,我们在出发之前,大家已经详细的整理过了这一路上所经过的路线,在整理路线的时候,也没发现这个塔兹城有什么问题。现在听到张琳这么一说,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丈二的和尚一样,摸不着头脑。   金手佛爷几步迈到了张琳的身边,先是仔细打量了一下张琳,然后示意张琳把话说完。   张琳告诉我们,从我们之前到达塔兹城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个塔兹有些不对劲儿。因为塔兹城,如果根据张琳掌握的历史信息来分析,应该是一座古城。起码有几千年了。虽说塔兹城名义上是属于且末,但是因为古时且末的国力有限,塔兹又处在一处极重要的战略位置,它扼要着东西的走廊,当时在西域独大的楼兰,一直将塔兹城作为重要的战略要冲。由此可见,塔兹存在的时间,应该是和楼兰古国相似。而且随着自然条件的变化,以前整个楼兰古国,基本都已经埋于地下了,可见这片区域地理环境变化之剧烈,这座塔兹城或许早就被掩埋在了沙漠之中。这才是最合理的解释。   可是我们之前也看到了,到达的塔兹城,虽说是破旧了一点,但是一些建筑还是保存的较为完好,并没有被沙漠埋藏的痕迹。张琳分析道,依照我们所见到的塔兹城建筑破旧的状态,那座城应该是从来没有过大的改动,而且主体建筑没有变化,根据建筑被风沙侵蚀的程度来看,建筑本身只是零星的受到了侵蚀,整体面貌都没有大改变。所以这座城池顶多也就是有上百年的历史,绝对不可能是像楼兰古城一样,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建筑。   我们到达塔兹之后,当地人对于我们所说的那些传说,塔兹城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听说过,这个看似不起眼的事情,却再次证明了我们到达的塔兹,并不是路线图上的出发地“塔兹”。   再就是有一处最突出的地方,就是该地的语言。古时西域基本都属于阿尔泰语系,且末、楼兰这些地方,说用的语言应该是混合有印欧语系与阿尔泰语系,像且末说的就是吐火罗语与铁灵语,这两种是当时比较常用的两种语言。如果打一个比喻,这两种语言就像是普通话和北方方言,只要会其中一种语言,那么二者是可以相互交流。   按照这个规律,塔兹应该也说吐火罗语或者是铁灵语。可是在我们出城的时候,城墙上是用维语写的“塔兹”二字。虽说维语也属于阿尔泰语系,但是与古时流行的铁灵语,还是有所区别,特别是在书写这方面区别更大。所以塔兹城墙上标有的,应该是古时的铁灵语或者是吐火罗语。而且塔兹城的人,就像是李星龙的那个伙计一样,说话的时候都是标准的维语,并不是说带有吐火罗语或者是铁灵语的维语。这又可以从侧面证明,这个塔兹城里住着的人,并不是原著民。所谓的塔兹城,除了我们所到达的那座城池,应该还有另外一座,而那另外一座古城,才是我们要找的出发点。   还有一点,就是很多西域的“国主”,喜欢将原本消失的城池,通过再“建筑”,再次呈现出来。就像是以前在新疆发掘的门祁城,就已经被证明了,是当时乌孙国主昭赛命人再造的一座“假城”,里面完全没有门祁城的历史记载,我们之前所到的塔兹,可能也是这样的情况。   张琳不愧是历史系出身,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照她的这番分析,我们百分百是找错位置了。现在最尴尬的还不是我们找错位置,也不是我们偏离了预设的正确路线,而是我们压根就不知道,真正的塔兹城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此以来,这幅路线图好像是完全没有用了。   刚刚一脸轻松的大凯,这个时候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略带抱怨的对张琳说道,“我说张姑娘啊,你真是一个大坑啊。咱们在乌鲁木齐分析路线图的时候,你这些话怎么不说啊?当时在塔兹的时候,你把你发现的事情,说出来也不晚,偏偏非要我们走出来两个多点钟了,你才出来这么一个分析。这下好了,我们完全被晾在沙漠里了。”   张琳一脸无辜的表情,小声的回答大凯说,“在乌鲁木齐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想到,此塔兹非彼塔兹,那时候我也不好乱说。到了‘塔兹’之后,大家都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再加上有人说用不到我的专业知识,所以我就不敢乱开口讲话了。”张琳说着,眼睛瞥了一眼一旁的夏夏。   夏夏轻哼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   提子看两个人斗气,赶紧岔开了话题,问到金手佛爷,我们是不是应该先退回塔兹城,然后再从长计议?   从刚才张琳开始分析开始,金手佛爷就是一脸的铁青,看得出来他对这次出师不利,也感到非常的恼火。现在听到提子这么一问,金手佛爷也不吱声了,眼神狠狠的盯着四周看着。   换成以前,我肯定会先问问风干鸡或者夕羽惠,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可是他们两个人,一个现在怀有身孕人在乌鲁木齐,一个现在可能在穷羿国内生死未卜,两个人都已经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好在现在还有一个二当家眼镜。只见眼镜表情倒是挺淡然,一点没有什么紧张的表情。于是我问眼镜,是不是已经想到了什么办法来解决现在面临的问题?   眼镜朝我们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望向了我们前进的方向,并回答我说,他觉得张琳说的没有问题,我们所到的塔兹城,十有八九并不是古时的塔兹城。但是眼镜也了解到,我们所得到的路线图,是通过哋贾加密的档案之中解出。档案是李老鬼给我们的,难道他事先就没有考量过档案的准确性吗?档案中的哋贾是近现代加密所成,既然古塔兹城或许已经深埋于地下,那么制作这个哋贾的人,会把一个不相关的塔兹城,加入路线图吗?这肯定会让看到地图的人误入歧途。但这又不是制作人的初衷。   “你的意思是,我们所走的路线是对的?地图上就是以‘新’塔兹城作为出发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应该看到那个沙山才对。”我打断了眼镜的话,不解的问道。   眼镜很平静的回答我,“或许我们现在还没有到达地图上的出发点。而我们现在正朝着出发点的方向前进。”   眼镜的这几句话,就是绕口令一样,把我绕了进去,我有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我身边的大凯,忽然自言自语的问道,“咦,咱们一共带了几匹骆驼?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们。”      第四十五章 沙漠中的注视者      “你自己在哪嘟囔什么啊?带了几匹骆驼你自己没数吗?”我对大凯说道。   大凯则伸出右手指了指前方,有些疑惑的对我说,“小爷,你看看那前面是不是有一个长得像骆驼一样的东西,在一直盯着我们?还是说我眼花看错了。”说着大凯又揉了揉眼睛。   我顺着大凯手指的方向看去,因为身处在沙漠,完全没有参照物,我也不知道距离我们大概有多远,只看到在离我们较远的位置,像大凯说的一样,有一个外形酷似骆驼一样的东西,一直在看着我们。可是在我看来,这东西的体型,要比骆驼还大出一点。   于是我回答道大凯,“估计是什么不知名的野生动物。这里算的上人迹罕至了,就是自然条件恶劣一点,不然就成了野生动物的天堂了。平时你看新闻的时候,没看到总有人来这种地方偷猎?你挂心事还真多,现在咱们几个人都快在这迷路了,你还有兴趣看什么野生动物。”   我和大凯这一番谈话,反倒是引起了大家的关注,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那个“野生动物”所在的方向。虽然这东西的细节样子,我现在看不清,但是我还是能看到它大致的模样。   这“东西”的外形酷似骆驼,但是身上毛色的颜色却和普通骆驼有所差别,它浑身的毛色呈现出棕红色,而且最突出的是,它的两个类似驼峰一样的东西,竟然还是白色,这两抹白色,在棕红色的身上显得格外显眼,我能看到它的脑袋一直盯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身体一直保持着同一种姿势一动不动,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这只类似骆驼一样的东西,看到我们均将目光投向它之后,它的头微微一低,然后身体慢慢地向后转,将背影面相了我们,随后它扭头又看了看我们,一边看着我们,他的四条腿一面慢慢地向前走动。   提子此时忽然兴奋的叫道,“天神保佑,天神保佑。大家快上骆驼,快到骆驼上面去,跟着这只阿贝拉。”   说话间提子就已经率先骑到了骆驼的背上,金手佛爷见状,身子向上一跃跳上驼背,示意我们几个人赶紧上骆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金手佛爷和提子现在的表情,我们几个人也都不再迟疑,马上按照金手佛爷的指示爬到了骆驼的背上。   因为我们的骆驼是用绳索连在了一起,所以大家骑上骆驼之后,在队伍最前端的金手佛爷,身下的骆驼忽然就开始了狂奔,以至于带着我们后面的骆驼,前进速度明显的加快,我都能感到驼背一上一下明显的颠簸。我死死的抓住拴着骆驼的缰绳,生怕骆驼前进的速度太快,而把我从驼背上甩下去。上次来新疆寻找末戗古城,同样是带着骆驼,但是也没觉得骆驼跑得快,现在我身下的骆驼,就像一台马力十足的油摩托一样,我从来不知道骆驼还能跑这么快!   我看到前面那个酷似骆驼的东西,所跑的走的方向,大约是在我们之前所走路线,偏东南的方向,也就是说,他所走的方向,和我们之前从路线图中得来的方向,几乎是完全相反的。本来在沙漠之中辨别方向,就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还好我们出发之后,都是按照同样的方向前进,所以即使找不到穷羿国,我们也能按照原有的方向,安全返回到“塔兹”。可是,现在跟着这个“东西”乱跑,我们不仅会偏离原有前进的方向,而且极可能在沙漠之中迷路。   我一直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跟着这个“东西”乱跑。提子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信仰问题,觉得这个东西再给我们“指路”。但是其他人也没有提出异议,看来大家都很赞成这样的做法。信仰归信仰,现实归现实,跟着这个不靠谱的野生动物乱跑,实在不是一件靠谱的事儿。   我叫道身前的夏夏,给她做了一个手势,意思是问她,我们为什么要跟着这个东西乱跑?   夏夏脸上的表情还是一脸的严肃之情,伸手拍了拍半露在外的路线图,然后又指了指前面的那个酷似骆驼一样的东西。我也不明白夏夏这一连串动作是什么意思?还不等我继续问,夏夏已经扭过头去了。   我突然想起,背包还有望远镜。于是赶紧从背包里拿出望远镜,在颠簸的骆驼背上,用颤抖的小手,拿着望远镜,看着那个前方在急速奔跑的“东西”。   这东西身上的棕红色毛发,比起普通骆驼来厚实了不少,甚至将它的半张脸遮住了,跑起来身上的毛发都一颠一颠的,我只能看到它棕色的眼睛,还有一张一合喘着粗气的嘴巴。它的身材长得和骆驼相似,不过四肢则比起骆驼粗壮了不少,四肢差不多比骆驼粗了有一倍,并且四肢和骆驼相比稍微有点短,它蹬地的抓地力,看起来异常有力。我们身下的骆驼已经在急速的奔跑了,可是我发现,我们与前面这个酷似骆驼一样东西,还是保持着原有的距离,一点都没有因为骆驼急速的奔跑,从而将距离缩短。   “前面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怎么跑的怎么快!”我张开嘴大声的问道。想起之前提子好像说前面的这个东西叫做“阿贝拉”,估计这个名字是用维语翻译来的,具体指的什么东西我也不清楚。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前面的夏夏等人,听到我的话之后,一点都没有反应,甚至连回头都的动作都没有,我回头看向眼镜他们,一个个也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是完全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   我们的驼队就跟着前面这个不知名的“东西”,一直在沙漠之中无尽地奔跑,而且前面的这个“东西”,并不是按照一个方向在奔跑,它时不时的改变自己的前进方向,而身在后方的我们,也跟着他的改变,一直在追着。我心里已经有点“凉”了,照这样下去,我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很有可能我们距离穷羿国已经越来越远了,而且又不能按照先前来的方向返回“塔兹”。   就在我在心里寻思,要不要回头问问眼镜,现在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只见前面的那个“东西”好像现在的移动速度在慢慢地变缓,而我们驼队的速度也随之慢了下来,领头的那匹骆驼,好像是在故意保持距离一样。   前面的那个“东西”一直都没有再回头看我们,而是垂着头慢慢悠悠地走着。我赶紧又叫了一声夏夏,夏夏还没回头,前面的提子大概是听到了声音,赶紧回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随后夏夏回过头来,同样是一脸严肃,让我不要大声说话。   “哎呦,你们看哪儿……”身后的大凯突然兴奋地对我们叫道。大凯可能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有点大,赶紧捂住嘴巴,伸手朝前面指了指。   随着大凯的指示,我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身前不远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处城池一样的东西。眼镜等人已经在用望远镜向那里看去了。   身旁的张琳此时的脸上亦是兴奋异常,透过望远镜看着那个城池一样的东西。   我问张琳,看到什么了?   张琳回答我说,“城墙上有用阿尔泰语系铁灵语写的字——塔兹!”      第四十六章 塔兹      听到张琳这么说,我随即也拿出了望远镜,只见不远处的这座城池,和我们之前所到达的“塔兹”城相比,大体的城形,和城墙高度均差不多。但是我能明显的看到,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塔兹城,应该只是整座塔兹的一部分而已,因为在写有铁灵语的字形下面,就是一片片的黄沙,字形底端的部分还有一些被黄沙侵蚀的痕迹。并且在这堵城墙上,并没有看到城门。如此看来,城池有一大部分是被埋于地下。暴露在外的部分,只是城池的顶端部分。可是单单是这个暴露在外的部分,看起来与我们之前所到达的塔兹城,大小差不多了。可见真正的塔兹城,要比之前的那个“塔兹”大出许多倍。这也正验证了张琳之前所说的,我们先前到达的塔兹,只是根据这座原始古城进行了“缩小比例”建造,并非是真正的塔兹城。而张琳所说的那两个字,是在靠近城池顶端的位置。字形看起来非常的奇怪,与之前在乌鲁木齐看到的维语比较,这座城池上的字形亦是又较大的区别,用我自己的话来说,这座城池上的字型,看起来更加的“飘逸”。   虽然说眼前这座塔兹城,大部分都是被埋于地下,也许是因为距离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如果放下望远镜看去,看到这座塔兹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琳将手中的望远镜放下,然后把面前这座城池,就是塔兹城的事情,大声的告诉了我们身前的人。金手佛爷对于张琳给的消息并没有太多的兴奋之情,朝我们挥了挥手,示意我们跟上继续前进。但是李星龙和提子,他们两个人却非常的激动,提子甚至还跳下骆驼,对着那座城拜了三拜,一边叩拜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我们现在在金手佛爷的带领下,匀速的向那座古城移动,可是刚才带着我们狂奔的那个酷似骆驼的东西,现在却不知了踪迹。眼前除了茫茫的沙漠之外,就是那座塔兹古城。   我将骆驼向前赶了赶,使自己靠近身前的夏夏,夏夏现在脸色略微缓和了一点,我试探性的问道夏夏,“刚才带着我们一起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啊?怎么才一转眼儿的工夫,那东西就没有了呢?我之前问你你也不说。提子好像管它叫什么‘阿贝拉’。”   夏夏板着脸,爱答不理的对我说,“阿贝拉”在阿尔泰语系中,有着不同的意思,不过翻译成汉语,大致是天神派来的指引者之意。“阿贝拉”这个词在牧区经常能够听到,也可以译成天神庇佑的意思。之前提子说起阿贝拉,并非是指这个“东西”的名字,而是指它是天神派来为我们之路的指引者。   夏夏告诉我,之前给我们带路的那个“东西”,应该是叫做“白峰驼”,因为它体型庞大,四肢力大如牛,全身又有红棕色的鬃毛,所以维族人以前也叫它为“红牛驼”。白峰驼比起普通的骆驼,不仅身体更加的强壮奔跑能力极强,而且更加容易适应环境,耐得住干旱的气候。白峰驼的皮毛非常珍贵,并且驼眼据说有延年益寿以及明目的神效,是很多名贵中药的药引之一,据说长生丹,也是依靠白峰驼的驼眼作为药引。由于白峰驼本来就数量稀少,加上以前一直有国内外偷猎者,疯狂的猎杀白峰驼,致使这种东西在上个世纪四五十年代,就被一些专家定义为已经灭绝了。是一种万分珍贵的野生动物。   白峰驼属于有较高智商的哺乳动物,夏夏估计,也许是曾经的捕杀,使得白峰驼迁徙到了更为人迹罕至的地方,这里恶劣的环境,对于它们来说并不是危险,反而成了一道天然的保护伞。大概我们是近五六十年的时间内,第一批看到白峰驼的人了。可能在我们刚才关注发现的塔兹城时,白峰驼已经悄悄地离开了。   夏夏觉得白峰驼并非是像提子想的那样,是天神派来的指引者。更大的可能是,这匹或者是多匹白峰驼,是之前有人喂养过,或者是经过某种训练过的白峰驼。刚刚夏夏已经说过了,白峰驼的智商并不低,记住这条固定的路线一点都不难。而这个训练白峰驼的人,或许就是制造那份哋贾档案的人。我们按照档案的指示,从现在的“塔兹”城出发,其实一直并不是在正确的道路上。但是,在这条看似错误的道路上,却有白峰驼会为经过此地的人“指引”。因为这里人迹罕至,几乎是了无人烟,如果有人从我们之前到达的塔兹城出发,又在茫茫大漠之中,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行程,那么肯定不是无意闯入这片区域,十有八九是根据哋贾中破解出的路线图而来。所以白峰驼见到路过此地的人,就会将其带到这座古城所在的位置。这也算得上,是另外一种加密保护的措施了。   由此可见,夏夏觉得这个制作哋贾的人,是一个虔诚的信徒,还很可能就是一个当地人,因为只有当地的信徒,才对“阿贝拉”有着非常深的信任。如果换成其他人,是不会跟着一匹白峰驼在茫茫的沙漠之中乱跑。倘若没有提子在这,我们几个人真没有,在这种环境下去追赶白峰驼的勇气。   虽然夏夏解释的头头是道,而且看似还挺准确,但是她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不悦的表情,我知道现在夏夏是在和张琳赌气,毕竟一路才刚刚开始,张琳的专业知识,的确可以让我们事半功倍,而夏夏更是在险途中不可或缺的人物,她俩要是一直斗气,对整个队伍也不稳定。于是我小声的对夏夏说道,“咱们都是为了一个目标来的,你就别和张琳这个学院派斗气了。她也没得罪你不是吗?幸亏有她在,我们才能找到正确的塔兹城所在的地方。再说了这一路还长着呢……”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夏夏就瞪了我一眼对我说,“哼,她是白峰驼嘛?是她在前面撒腿跑带我们找到塔兹城的吗?她只是告诉了你们,我们前进的路线不对,而且所找到的塔兹城不是真的塔兹城,这一点老娘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发现现实的证据而已。不过你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一路的确是长着呢,那个什么张老师可千万别有什么事情求到我……”说话间,夏夏的嘴角已经浮现出了一丝坏笑的表情。   我回头看了看张琳,还是一脸轻松的表情,看到我回头,甚至还朝我微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刚刚我和夏夏的对话。   我们的队伍,很快就来到了这座大部分被黄沙掩埋的塔兹城。这里的城墙比之前的那座“塔兹”腐蚀程度要严重的多,城墙的墙面上坑坑洼洼的很多小窟窿眼儿,用手在城墙上摸一下,手指尖都能滑过一片片的沙子末。透过城墙上那些小窟窿眼儿,看到城墙内都是一片沙海,没有一处建筑物的痕迹,应该是全都被黄沙掩埋了吧。   我们在这里只是简单的停留了片刻,待金手佛爷重新确定了路线图上,所指的正确方向后,我们又马不停蹄地出发了。   这一次,我们所走的方向和路线图上完全一致了,也就是从被掩埋的塔兹城,出发约一个半小时后,我们就看到了,之前夏夏反复提到的那座不动沙山,只不过我们眼前的沙山,它的样子完全超乎了我们的想象。      第四十七章 沙山      之前夏夏说过,这座沙山是我们途径的必经之处,所以夕羽惠才把这座沙山,作为我们确定正确路线的一个最初标志。   但是夏夏看来只是说对了一半,这座沙山的的确确是我们的必经之路,但是沙山直接就横在了我们前进的路上,而并非是在一侧。而且沙山的大小,完完全全超乎了我们的想象,我之前还以为,这座沙丘一样的沙山,顶多就有一座假山的大小。我来到沙山之下,抬头仰视沙山,就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沙山不仅大,而且还非常高。虽然在山下,可是上面的沙子没有一丝被风吹动的迹象,这些沙子就像是凝固在了山上一样。   现在我们前面可视的地方,都被这座沙山遮挡住了,绕过这座沙山显然不是一个可行的办法,因为很难估量,这座沙山的边缘位置究竟是在什么地方,更何况,如果沿着沙山绕过去,必定还会偏离原来的路线图中的方向。现在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翻过眼前这座沙山。   金手佛爷让整个队伍,停留在山下稍作休整,然后先将我们大家叫到了一起,商量起来何如通过这座山的方法。   这一次大家的意见非常的统一,没有一个人提议说绕过这座沙山,大家都认为,最佳的方案,就是直接从这座沙山翻过去,不然采取绕过沙山的方法,不仅会浪费更多的时间,而且还不能保证路线图上的方向,与我们实际的方向是统一的。沙山虽然看起来又高又大,但是沙子都是紧紧的贴在上面,没有看到沙粒因为风向滑落到山下。从我这个位置看上去,这座沙山的坡向较陡,山顶那段位置,看起来更像是直角。   确定了过山的方案后,金手佛爷让大家现在山下吃点东西,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再出发。不知道是因为一直赶路身上出了好些汗,还是这里的温度比较高,我现在已经满头大汗了。我将外套上的帽子脱下后,发现自己的头发都湿了。大凯也在一边拿着路线图一直扇着,一边扇一边还嘟囔道:“他妈的大冬天儿,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这么热啊!这热岛效应都热到这种地方了?”   我也愈发觉得气温有点诡异,正说这数九寒天的时候,这里应该是非常冷才是,即使气温不冷,也不至于这么热。我抬头看着天空上的太阳,一大团红日像烈火一样,散发着强烈刺眼的光芒。周围几乎连风都没有,穿这么多在这种地方不热才怪。以至于金手佛爷说要吃饭的时候,我一点食欲都没有,而是直接拿出水袋,向嘴里灌了几口水,而后又将砸碎的冰块,捣入到水袋之中。   我问夏夏,这种天气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夏夏轻哼一声对我说道,“别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样子。这种怪异的天气,以前咱们又不是没有遇到。只能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局部小环境十分的特殊,这种特殊环境形成的因素是多种多样,就像我们今天早上从那个‘塔兹’出来的时候,温度还是非常低,但是走着走着气温就慢慢变高了,说不定我们走过这里,气温又会慢慢地升高。这里除了具有大环境之外,还有明显的局部小环境。”   休整过后,眼镜开始着重给我们讲到,等一下登山时的注意事项。一是让我们在攀登的过程中,一定要尽量减少跳跃的动作,因为我们对这座沙山的砂质并不了解,跳跃动作会往往会带来极度的不稳定和不确定性。而且这里的坡度越是向上,坡度越是陡峭,跳跃的动作很可能会产生意外的情况。   再就是登山时不要总往高处看,尤其是登山之初,因为人的双腿还没有习惯攀登动作,往上看往往使人产生一种疲惫感。一般说,向上攀登时,目光保留在自己前方三五米处最好。如果山路比较陡峭,则可作“之”字形调整攀登,这样比较省力。   第三点,就是千万不要总是想着,眼前的这座沙山有多高,爬上去还需多少时间之类的事情。这样会使人的疲惫感明显增加。在攀登的过程中,一定要跟着前面的人,我们的队伍还会按照之前的队形进行登山。每个人还要牵着自己的骆驼,登山难度可想而知。所以一旦发现周围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的时候,一定要先驻足脚步,然后通知其他人。   夏夏挺赞成眼镜的这些建议,顺便还补充说道,“一座在沙漠之中不动的沙山,本身就非常怪异,再加上这里特殊的气候,我们等一下在山上的时候,很可能会遇上特殊情况。所以我们宁可走的慢一点,也要保证整个团队的安全。各位都是闯过九死一生之地的人,想必遇到危险的时候都知道应该怎么办。”   夏夏说完之后,金手佛爷将我们的队形稍微做了一些调整,考虑到眼镜的登山经验,金手佛爷把眼镜和大凯安排到了队伍的最前面,李星龙和提子在最后面垫后,其他人位置不变。每个人的骆驼依旧采用前后两两相连的状态,我们几个人也都用绳索连接了起来,为了避免有人从沙山之上滑落。队伍从前到后依次是眼镜、大凯、金手佛爷、夏夏、我、张琳、李星龙和提子。   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就开始攀登这座沙山。因为这座沙山完全是由沙子堆积形成,所以大家都担心的是这沙山到底能承受多大的压力,会不会突然发生流沙,滑坡等情况。所以最先走上沙山的眼镜,走的非常小心,他左手牵着骆驼,身子微微的前倾保持平衡,我看到他的脚踩在沙山上,身体没有一点晃动的迹象,而且脚下的沙子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松软,眼镜的脚踩在上面,沙子都没有向下陷的样子,就像是踩在平地上一样。   虽然沙山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不过眼镜还是回头告诉我们,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攀登的时候看他的手势进行,切莫贪快。   或许是先前将攀登这座山,想象的太过困难了,等到我自己真正开始攀登的时候,发现比我之前所想的简单了太多。好像就是在攀爬,一个稍微有些陡的山坡一样,只要脚稳稳落地踩稳,就不会有什么问题。我们所牵引的骆驼,跟着我们每个人的步伐,依次向上攀登,丝毫不用我们用力牵引,而且看起来骆驼在攀登的时候,好似如履平地一般,既不用我们费力的拉,又可以作为我们的休息依靠,眼镜每每爬上一段距离,都不急于马上继续向上,而是让我们靠着骆驼稍微休息一下。   大约爬到半山腰的位置,离翻过这座山已经不远了,我抬头甚至能看到山顶。因为再往上的这段来稍有陡峭,所以眼镜让我们在此地休息的时间比较长。   我们金手佛爷将眼镜和提子叫到了身边,在交代他们二人等下攀登这段陡峭位置的时候,前后一定要相互的照应,并且要快速的通过这段山距,避免队伍拉的太长,从而造成不必要的危险。   就在眼镜和提子正在听金手佛爷面授机宜的时候,队伍最后的李星龙却大声的对我们喊道,“这这这这这这……”   我回头看向了李星龙,只见李星龙先是看看山下的位置,然后用向上看看我们,使劲朝我们甩了甩手,此时他的脸都被憋红了,可是嘴里就是吐不出下一个字,但是单单是从李星龙的脸上我就能看出,一脸的惊异之情,仿佛是刚刚他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第四十八章 人面蜘蛛(一)      看到李星龙这种紧张的样子,身边还靠着骆驼休息的夏夏,已经从腰间把枪拔了出来。不远处的金手佛爷等三人,立刻警惕了起来,金手佛爷给提子使了一个眼色,提子慢慢地从上面的位置挪了下来,而眼镜也掏出了枪,示意我们镇定。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突然情况,张琳此时倒是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大凯倒是挺有男子气概,把张琳揽在身后保护着,大家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李星龙这个时候,嘴里还在支支吾吾的想说什么,但是因为口吃的原因,就是只能听到他说:“这……”后面的字一直憋不出来。可是李星龙的动作已经证明,我们现在处境不妙。   李星龙一面拉着他和提子的骆驼,小心翼翼的向上移动,头时不时向后面看着,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再跟着他一样,一面又使劲朝我们挥着手,意思是让我们赶紧继续向上走,并示意现在向下走的提子,马上停住脚步。   我仔细的向李星龙所在的位置看着,他周围脚下的沙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夏夏这个时候有些忍不住了,不带好气儿的问道李星龙,“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了?你别着急慢慢说。”   李星龙咽了一口唾沫,脸依旧憋得通红,回答到夏夏,“这这这……有东西!都别下来!”李星龙说完这句话,长出了一口气。   “你站在原地不要再走动了。我们用绳索把你拉上来。”李星龙的话音刚落,眼镜马上对他说道。   说罢,眼镜叫了我和提子一声,示意我们用连接的绳索,将李星龙和骆驼“牵引”到这里。眼镜还不忘提醒夏夏和大凯,等一下如果发生突发情况,在注意李星龙的情况下,直接开枪。李星龙距离我们也不远,看起来顶多只有四五米的距离。虽然现在并没有看到,李星龙所说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眼镜还是很担心,李星龙此时牵着两匹骆驼大动作的走动,会引起这个“东西”的注意,于是就想出这个办法,用绳索将李星龙和骆驼拉上来。   提子自己拉那两匹骆驼,我和眼镜两个人拉着李星龙。李星龙倒是听话,听到我们要把他拉上来,直接就趴在了沙山之上,等着我们拖他。   我和眼镜这边才刚刚用力,趴在沙山之上的李星龙,忽然就是一个鲤鱼打挺,人直接从沙山上跳了起来,像是被电击到了一样。身体在空中甚至向后翻了过去,幸好我和眼镜牢牢的抓着那段绳索,趁着李星龙将要仰倒之前,直接用力向前一拉,空中的李星龙身体吃力,猛然就跃向了我们这里,这可比在沙漠上拖拽他容易多了,还好李星龙刚刚腾空的距离并不高,所以虽然是重重的摔在沙山,但是就是摔了一个皮肉,李星龙反应倒是很快,落地之后,不顾自己脸上的血迹,赶紧起身,撒腿就爬到了我们跟前。   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血沫子,一边气喘吁吁的对我们说道,“这这这,这山里有有有……东西!”   可是我向下看去,山上除了黄沙之外,在没有别的东西了,并且提子已经把那两匹骆驼都拉了上来,骆驼也没有因为受惊而乱跑。不过,刚才李星龙从地上“弹”起的高度,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一个正常人要是能在趴着的状态下,跳起两米多高的距离,那他也太藐视地心引力了。所以肯定是有什么东西碰到了李星龙,而把李星龙“顶”了起来。   于是我问李星龙,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看到李星龙棉服上,多了一个很长的口子,里面的棉絮都撒了出来。   李星龙还没来得及回答,我身后就传来了一声枪响,马上就是第二声枪响,夏夏的声音随即传了过来,“快往上爬!离你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远点,有东西在你们身后!”   我和眼镜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甚至都没有向下看,两个人架上李星龙,赶紧向上跑。而提子更是一个人赶着那几匹骆驼,向山顶的方向快速移动着。   在我们向上爬的过程中,我听到我们的身后,有一阵时近时远的怪声,这种怪声类似于“吱吱”的虫叫声,但是听起来非常的沙哑,类似于用金属在玻璃制的黑板上摩擦的刺耳声音。   虽然没有机会向下看,但是我看到我们身前不远处的夏夏等人,此时看到我们身后的表情,都是那种惊愕的神情,夏夏不停地招手示意我们快点再快点,枪声不断的在我耳边响起。   “咱后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问道李星龙。   李星龙摇了摇头,说是他根本没看清那个东西的样子,之前只看到一个黑色的物体,在沙山之上快速的移动。不过李星龙特意说到,这东西一部分身子露在沙子外面,其余大部分身子都躲在了沙子下面。   听到李星龙这么一说,我背后就冒出了冷汗。这沙山的硬度够硬,什么东西能自由地,在如此硬度下的沙山之中,自由的穿行呢?难道是穿山甲?但是这种环境下,也不应该有穿山甲才是。而且刚才我也看到了,沙山之上并没有什么移动的痕迹。按照李星龙的说法,这个东西身体的一大部分是被埋于沙山之中,那么它的移动,一定会导致周围的沙子出现移动痕迹,但是奇怪的是,周围的沙子完全没有痕迹可循。   越往上走,脚下的路越是陡峭,我们的速度不得不降下来,跑的太快,自己的脚步都不能站稳,更不要说架着一个受轻伤的李星龙了。我们的速度降了下来,但是后面那个追着我们的“东西”,速度一点都没有降低的意思,它发出的那种“吱吱”刺耳的声音,已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日日日……日本小哥,咱们不能再这么跑了,上面的路越来越陡,一步一步很小心地走,都很有可能不慎失足从上面掉下去,现在后面又有什么东西在撵着我们,太危险了。要我说,咱们还不如在这里把那个东西解决了,不然这东西一直跟着我们,麻烦就越来越大。”我对眼镜说道。   眼镜向后微微瞥了一眼,神色更加的慌张,向上拥了我一把,快速的对我说:“夏小姐的枪法你也了解,她已经开了这么多枪,都没有解决我们身后的这个东西,你觉得单凭咱们三个人赤手空拳,还有一个受伤的同伴,能解决身后的这个庞然大物吗?”   说话间,眼镜的步速明显加快了,并让前面大凯将绳索栓到骆驼身上,以防止我们会突然之间发生滑落的情况。我们队伍的队形完全被打乱了,绳索本来是一一相连,可是现在大家的顺序已经完全错乱了,我能看到我们身前垂在地上很多已经打结的绳索,眼镜所系的绳索,都已经被团成了一个小“团”。   有句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用在我们现在的情况,就是“常在陡坡爬,哪能不侧滑。”稍微一不留神,我的左脚一脚没踩稳,整个身体就一下子向左倾斜,架在我右肩的李星龙,随即也被甩了下来,而我更是直接从坡上向下滚去,幸好身子还拴着绳子,向下滚了没有记下,就被连接在手腕上的绳子拖住了。我的胳膊被这股力,拉扯的生疼。   但是我还来不及顾及这条胳膊,就嗅到了周围有一股尸体般的恶臭的味道。我微微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这个东西,嘴里不禁骂道:“我操……”      第四十九章 人面蜘蛛(二)      眼镜所说的这个“庞然大物”,此时就在我的身前,不足一米开外的距离,那种刺耳的“吱吱”声,从它的嘴中传出,直刺耳膜。我现在这才看清楚,这个在我们身后,像是幽灵一样追着我们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只巨型的大蜘蛛!   因为我现在是仰视的角度,所以不能判定这只蜘蛛准确的大小,只是能感到这只蜘蛛体型十分大,完全不同于平时见到的蜘蛛,仰视的角度给我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除了体型庞大之外,这只蜘蛛还非常特别,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蜘蛛的头部、胸部均覆以背甲和胸板,但是普通的背甲和胸板所能承受的力十分有限。不过眼前这只蜘蛛,它的背甲和胸板看起来非常的厚实,我能明显的看到,它的胸板上嵌着两枚子弹壳,也就是说,夏夏刚才开枪打出的子弹,居然都没有将蜘蛛的胸板打穿。   这只巨型蜘蛛身体身体大致是呈绛紫色,头的位置比较不同于身体大部分的颜色,为炭黑色。和大多数蜘蛛一样,这只巨型蜘蛛共有八只眼睛,除了顶在最前面的两只大眼之外,后面依次排开分布有另外六只眼睛。两只大眼睛一直盯着我,其他的六只眼睛则不断的向四周看着,它前面的两条螯肢不断的摩擦,给我一种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   巨型蜘蛛的头胸部有两对附肢,前一对螯肢上,居然还有螯牙,螯牙为象牙白色,与蜘蛛的身体颜色形成了较大的反差,螯牙的最尖端,有绿色的液体挂在上面,好像随时都会落下来一样。它的螯肢现在正前后活动,头部向前探着,那双绿色的眼睛,开始渐渐的移动。不过,这只巨型蜘蛛最突出的特点是,在它腹部的位置,竟然长有一张模糊的人脸!说是模糊,但是除了“眼睛”位置,看起来稍显模糊,其他的五官在肚子上非常的明显。这张人脸,随着巨型蜘蛛肚子一收一紧,甚至还能变换出各种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现在一动都不敢动,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这只巨型蜘蛛,生怕我稍微动作大一点,这只巨型蜘蛛尖如剃刀的螯肢,就会朝我刺过来。以前上学的时候,听生物老师讲过,蜘蛛是食肉的动物,体型小点的就吃点小昆虫打打牙祭,有些体型较大的蜘蛛甚至都能捕鸟。在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估计这只巨型蜘蛛都做了好久的“和尚”了,所以我对于这只巨型蜘蛛,无异于一顿美味佳肴。   以前的经历告诉我,遇到这种对峙的状态时,往往是先下手为强。于是我右手慢慢地靠近自己的身子,想从怀里将龙刺抽出来。   就在我的手刚刚移动到怀中时,不知道这个时候,是谁在上面放了一枪,我清清楚楚的看到,这只蜘蛛居然还试图用自己的螯肢去避开子弹,它螯肢的移动速度已经很快了,但是想避开子弹,还是异想天开的想法,子弹直接射在了它的胸板上,在胸板上旋转了一圈,便嵌在了上面!   “你们俩快他妈的上来,在哪等死啊!”夏夏冲我吼道。   我马上一个激灵,撒开腿就往上跑,我身前不远处还有躺在地上的李星龙,他看到我站起身向上跑去,也微微直起腰,看得出李星龙身上受的伤不轻,动作比起之前来迟缓了不少,我跑到李星龙附近,一把将李星龙拉了起来,李星龙借着步子迈了起来,上面的提子见我们俩跑起来后,马上开始向上拉动我们俩身上的绳索,帮我们“助力”。   于此同时,上面的人小心翼翼慢慢地继续向上退着,夏夏和大凯再次对着我们身后的巨型蜘蛛一番乱击,我回头看向蜘蛛,子弹还是打在了它的背甲和胸板之上,完全没有伤到它的要害部位。   “别乱打了,都打在它的背甲和胸板上了,对它没有任何作用,照着别的地方打。”我冲夏夏喊道。   子弹对巨型人面蜘蛛没有起到杀伤的作用,但是起到了延缓其前进的作用,我和李星龙已经跑到了大家身边,这只巨型人脸蜘蛛,因为子弹的压制,大约还停留在我们之前的位置。   从我现在的位置看上去,才真正的感到这只巨型人面蜘蛛的恐怖。这只人面蜘蛛大约有两米长,螯肢更是远远长于自己的身体,体型庞大的就像是一部电动小车一样。绛紫色身体的颜色,有种说不出的邪感。人面蜘蛛腹部那张“人脸”,此时眉毛向中间挤在一起,那对模糊的眼睛向外瞪着,嘴巴紧闭下歪,完全是一张发怒的表情。嘴中那种吱吱声越来越大。   以前我听过最大的蜘蛛,是生活在南美热带雨林之中的格莱斯捕鸟蛛。这种格莱斯蜘蛛最大的差不多有鸵鸟蛋那么大,而且吐出的丝又粗又牢,在树林里结网,经常用网捕捉小鸟。格莱斯蜘蛛也被称为蜘蛛中的“巨人”,它们因捕食鸟类而得名,是自然界中最巧妙的猎手之一。它们在树枝间编织具有很强粘性的网,一旦有鸟类、青蛙、蜥、蝎和其他昆虫落入网中,必定成为格莱斯蜘蛛的口中之食。格莱斯蛛一般多在夜间活动,分泌毒液可以瞬间将猎物毒死。由于它十分凶悍,所以当地的人类也对其十分提防。据说在1975年,在墨西哥曾发现一株大树的几根树枝,被一张巨大而多层的蛛网所遮盖,最大的网竟能将一棵18.3米高的大树上部3/4的树枝遮蔽掉。   格莱斯蜘蛛和我们眼前所见到的这只人面蜘蛛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格莱斯蜘蛛才有鸵鸟蛋大小,我们眼前的这只蜘蛛,体型比鸵鸟都要大。   我问道身边的夏夏,“下面这种东西,还能被叫做蜘蛛吗?个头儿也太大了。”   夏夏换了一个弹夹,顺便瞥了我一眼,很不屑的对我说道,“你还真的是一丁点危机意识都没有啊!我要是你,现在就会先考虑怎么搞定眼前的状况,而不是在这问这么多无关痛痒的问题。”   金手佛爷这个时候对我们对我们说到,让提子将大家和骆驼身上的绳索解开,然后留下两个人垫后,其余的人率先从这座山上翻过去,如果一直和眼前的巨型蜘蛛耗下去,对我们相当的不利。不仅我们摆脱不了危险,还可能全部都被拖在这里。留下两个身手较好的人,可以让大部队先摆脱危险,阻止这个巨型蜘蛛继续向前,而且他们两个人还可以趁机逃走。对于我们解决眼前的困境,不失为一种较好的选择了。   金手佛爷说完,马上安排那两个垫后的人,就是——眼镜和提子。其余的人跟着他一起,先翻过这座沙山。   金手佛爷的这个安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我们这批人里面,身手较好的就是提子和眼镜了。他们两个人也是独自逃走,可能性最大的两个人了。大凯将提子和眼镜的骆驼牵上,而提子和眼镜则分别向两边靠了过去,二人的位置呈现出一个锐角夹角,从两个角度对这只蜘蛛进行射击。巨型蜘蛛的背甲和胸板对于遮挡正面的子弹,作用比较大,现在他们两个人从两侧射击,有几发子弹直接打在了背甲和胸板的链接位置,人面蜘蛛吃疼后,向后连退了几步。   金手佛爷没有让我们再多停留,而是让我们拿出昦斧作为拐杖,继续向上攀爬。我们向前还没爬几步,一直沉默不语的张琳却说话了,“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这里的人面蜘蛛绝对不是只有一只!”      第五十章 人面蜘蛛(三)      “呸呸呸……我说张姑娘啊,你就别瞎起哄了。你觉得咱这里情况还不够乱码?你赶紧把嘴闭上,这一个畜生已经够咱们受得了,万一被你说中了,这要是再出来一个,咱们就真的交代在这了。”大凯赶紧对张琳说道,让张琳不要再乱讲了。   张琳的神色一点都不慌张,身体一面跟着我们一起向上爬,嘴上还一边跟我们解释说,虽然她也不知道下面这种人面蜘蛛,到底是什么,可是如果这东西就属于巨型蜘蛛的一种,那么根据巨型蜘蛛捕食肉类进食的习惯,它们应该是过着群居的生活,这样更有利于它们协作进行捕食。所以张琳才觉得,这里起码还有一只人面蜘蛛!   夏夏这个时候恍然大悟一般,立即让我们停下脚步,不要再继续向上爬了,并对我们说道:“她刚才说的没错,食肉的蜘蛛一般都会进行协作捕食,你们有没有发现,刚才那只人面蜘蛛,对我们并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连小爷落到它的身边,它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一直将我们向山顶的方向‘驱赶’。在看到我们加速向山顶移动之后,人面蜘蛛甚至都不再继续移动。这就像是再诱导我们,进入一个更大的杀局。如果我猜测的没错,这应该是一次协作捕食,山顶的位置,应该还有一只人面蜘蛛!”夏夏说完顿了顿,马上补充道,“至少还有一只,或者还有许多只。”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真要是照夏夏和张琳说的这样,我们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腹背受敌了。后面有一只巨型蜘蛛围堵,前面可能还有至少一只巨型蜘蛛设下了埋伏,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我想上看去,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山顶已经不远了,而且这里往后的坡度更加的陡,在这种地方来回移动都困难,更不要说在这里,和这种体型庞大的人面蜘蛛肉搏了,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领头的金手佛爷在听到两个小姑娘的话后,一脸的愁云,现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下面的眼镜和提子,还是用子弹抑制住了人面蜘蛛的行动,我看到人面蜘蛛已经被打的开始流血了。褐色的浓稠血液从人面蜘蛛背甲与胸板的夹缝之中流了出来,滴在沙漠上显得非常惹眼。人面蜘蛛的身体趴在了沙山上,身上的脚又之前的半折状,变成了现在无力的垂着。靠近头腹部的两只眼睛,看来已经被子弹打中了,在它的身上形成了一团非常浓稠的褐色浆液。两只大眼睛“藏”在了螯肢的后面,看起来应该没有受伤。人面蜘蛛身前面的两只螯肢,此时时不时的挥动,好似已经没有了前进的能力。   眼镜和提子也并没有恋战,而是边打边撤。看到我们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向上继续走,提子索性朝我们喊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凯刚想回答提子,可是随即被金手佛爷拍了一下,示意大凯不要说话。金手佛爷这时候的脸上,不再是那种愁眉不展的样子了,而是一副坚定的表情,五官之间更是透着一股“狠”劲儿。   金手佛爷先是朝下面的提子招招手,示意他们两个人赶紧上来。随后金手佛爷又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像黑面包一样的东西。我一看这件东西,马上就想起来,这种“黑面包”其实是一种威力极大的雷管炸药,当初我们在有熊和仙山的时候,夏夏专门提供的这种“黑面包”。看来这次夏夏也把它带到了新疆。它的威力之大,我倒现在都记忆深刻。   金手佛爷取出“黑面包”之后,又问了一遍夏夏和张琳,“你俩能确定,如果还有那种丧门玩意儿蜘蛛,它的位置一定是在山顶?”   夏夏和张琳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金手佛爷随后啐了一口,嘴里自言自语道,“管他娘的什么东西,今天遇到老子,你就算是倒了血霉了!老子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说着金手佛爷点起“黑面包”,裂开架子就用力将“黑面包”扔向了山顶的位置。金手佛爷的动作非常快,一连贯的动作也就是在一秒钟之内完成,大家都还没有什么反应。   我心里一想,这下可坏了,金手佛爷是真没脑子啊!这坡度如此陡,“黑面包”就算是被扔到了山顶,那也一定会沿着坡度再滚下来,到时候遭殃的就是我们。更何况,金手佛爷或许第一次用这种“黑面包”,根本不知道这种“黑面包”的威力有多大。我们现在距离山顶的位置并不远,“黑面包”的威力,我是深有体会,现在这种距离,炸不炸的到可能在地下的人面蜘蛛,我还不敢说,但是炸到我们那是十拿九稳的事儿。   我处于条件反射的原因,看到金手佛爷扔出“黑面包”之后,拉着我身边的夏夏和张琳就向后撤。张琳一个不小心,差点被我拉倒,而夏夏则调整了一下步伐,跟上我的脚步向后退了几步。金手佛爷反应也不慢,“黑面包”扔出去之后,便拽着还愣在原地的大凯,快速的向后退去,大凯背李星龙背的扎实,没有因为急退,而把李星龙掉在地上。还在朝我们这里移动的眼镜和提子,看到我们向下之后,也马上停在了原地。   不知道是金手佛爷无意,还是他本身知道这种“黑面包”的威力,金手佛爷所仍的“黑面包”,并没有扔在靠近我们这一边的山坡上,而是直接被金手佛爷扔过了山坡,落到了山的另外一边。   看到这种场景,我心里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可是还不容我细想,“轰”的一声巨响,就从我们头顶的方向传了过来,虽然是被金手佛爷扔到了沙山的另外一侧,但是爆炸造成的影响,依然波及到了我们,我甚至都能感到,从上而下推至而来的气浪。我们牵着的那些匹骆驼,因为受惊的缘故,一时间全部向下奔去。还好被在山腰的眼镜和提子控制住了。   整个山顶的位置,都是一片沙蒙蒙的,爆炸形成的烟、沙全部混合在了一起,暂时看不到山顶的情况。   只能看到不断地由山顶,向下滚落一团团较小结成块状的沙子。幸好这座沙山比较“结实”,并且内部大部分沙子,被结成了块状,不然依照这种爆炸程度,肯定会发生流沙,要知道在这种沙山上一旦发生流沙,那么不亚于在雪山上发生雪崩。   周围除了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道,更是参杂着浓烈的恶臭味。这种味道,和我之前在人面蜘蛛身边闻到的味道相同。看来的确如夏夏和张琳所料,山顶上还隐藏着其他人面蜘蛛。   我揉了揉眼睛,向山顶方向看去,爆炸形成的烟尘已经在慢慢地散去了,就在山顶的附近,我看到了有几条被炸断的蜘蛛螯肢。这些螯肢被炸成了几节,也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同一根螯肢,螯肢就像是爆裂了一样,完全都被炸烂了,附近撒了一地那种褐色的血迹。   大凯看到山顶附近那些血迹,不禁喜上眉梢的说道,“幸亏张姑娘提醒啊,不然我们真的就中招了。要说这个雷管还真是给力啊。刚才对付另外那个畜生的时候,就应该直接这么干,能给咱们节约多少子弹啊……”   大凯话还没说完,他背后背着的李星龙就拍了拍大凯的肩膀说道,“别高兴太早了,你向上好好看看。”      第五十一章 人面蜘蛛(四)      李星龙这次说话一点没有口吃的迹象,说的倒是一个利落,说完还不忘伸手向上指了指,示意他所说的位置。   我也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浓烟渐渐地散尽,我看到沙山顶上,有一只被炸的已经四分五裂的人面蜘蛛瘫在地上,它的全身已经被自己褐色的血覆盖了,身子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还在沙山里面,身上被炸的皮开肉绽,就连胸甲都被炸开了,整个腹部应该是被雷管的爆炸咧开了,腹部身上的肉完全向两边瘫了下去,一坨坨的堆积在那里。而在它的周围,散落了好些人面蜘蛛身上的残肢,血肉飞溅场面非常恶心。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它的身上还有一些小洞,不停的向外流着血。这应该也是爆炸造成的。山顶的顶端位置,完全被刚才的爆炸“掀”掉了,就像是被切掉了山顶。   我看到在那只被炸死的人面蜘蛛,它的身体好像此时是在不断的下沉,而且它那庞大的身子,此刻还在时不时的抽动。   “这东西难道还没死绝?咱们要不要‘补一刀’?”我一面问道李星龙,一面拔枪就要开枪。   可是夏夏却一把摁住了我刚刚举起的枪,淡然的对我说道:“别开枪,它已经死了。”   夏夏看出了我的疑问在哪,于是不等我继续发问,直接对我解释说,那只人面蜘蛛身体不断的下沉和抽动,并不是因为它还活着,而是因为在它的身下,有其他的东西,在啃食它的身体!夏夏进一步解释告诉我,如果人面蜘蛛还活着,它的抽动方式应该是上下的身体抖动,这样说明它的身体在向上或者是向下运动,可是现在,这只人面蜘蛛的抽动方式,是一种类似左右的扭动,这说明在这只人面蜘蛛的身下,有什么东西,正在剖开人面蜘蛛的腹部,慢慢地啃食并钻向他的身体之中。   夏夏说的太过逼真了,本来看到这人面蜘蛛已经被炸的四分五裂,我已经够恶心了,刚刚又听到夏夏说,有东西在下面啃噬这蜘蛛的身体,我干呕了一声,忙朝着夏夏摇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张琳开口问道夏夏,“你觉得蜘蛛下面的东西,会是什么?”   夏夏说话的语气很平静,说是在这种环境下,这座沙山之中已经出现了这种杀伤力巨大的人面蜘蛛,按常理说,就不会再出现其他别的生物了,所以,夏夏觉得下面的这个东西,极有可能还是这种人面蜘蛛!   大凯好像是听到了夏夏的话,回头朝夏夏说道,“我操,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畜生东西还吃同类啊?”大凯说话间,脸上已经是一脸的苦瓜相了。   夏夏拉着我和张琳,向上走了几步,来到金手佛爷和大凯的身边,顺便告诉大凯,这种食肉性的蜘蛛,吃食同类一点都不意外,不要说是这种奇怪的人面蜘蛛了,就连之前夏夏所说的格莱斯蜘蛛,也会在某些情况下,捕食自己的同类。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之中,四面根本没有可供人面蜘蛛猎食的东西,所以夏夏推测,这种人面蜘蛛极有可能,是以自己的同类为食。在这样的条件下,强者捕食弱者,死者被生者所吃。倒是符合自然法则。   我的脑海中一种可怕的设想浮现了出来,我马上回头看向,刚才被提子和眼镜阻止上前的那只人面蜘蛛,此时的人面蜘蛛已经完全摊在了地上,从背甲以及胸板之上流出的褐色血液,已经完全干了,变成了一种紫黑色的颜色。头腹部的位置也耷拉了下来,眼睛也没有了神色,应该是已经死了。   可是这只人面蜘蛛,如在山顶位置的人面蜘蛛一样,竟然身体也在左右的抽动着,身体慢慢地向下下陷。   看到这种场景,我的头皮都不禁发麻,我心想,像刚才夏夏说的一样,这里的人面蜘蛛,是以自己的同类为食,那么这里的人面蜘蛛绝对不止只有两只。而是有许多只!数量或许更是在两位数。人面蜘蛛不停地产子,不同蜘蛛与蜘蛛之间产子的数量,几乎就是几何倍。然后按照夏夏所说强者吃掉弱者的规律。这个生物链一直得以维持的关键,就是在于这里可供吃食的人面蜘蛛数量达到一个基本值,完全符合了其它吃者的数量要求,换句言简意赅的话说,单单就是这里那种可被吞食的人面蜘蛛数量,就一定是吃者人面蜘蛛数量的一倍以上!所以,这坐沙山内,这种人面蜘蛛的数量,一定是远远大于我们所想,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座沙山,十有八九就是一座蜘蛛窝子!   我现在倒是觉得,先前出来的那只蜘蛛,也许是因为刚刚吃饱出来散散步,结果正好看到我们在这,于是就伙同另外一只人面蜘蛛,想加个餐而已。现在可好了,金手佛爷扔了一个雷管,算是把这蜘蛛窝子给端了,里面的七大姑八大姨,估计全都被震动着了,一会儿说不定出来的人面蜘蛛就是几十只了。   我还在这乱想着,就被大凯的一声惊呼拉回了现实,只见大凯脸色惨白的看着山顶的位置,嘴巴甚至都没来得及合上。我抬头向不远处的山顶看去,正如我刚才想的一样,只见山顶之上的位置,已经开始隐隐约约从沙土之上,爬出那种人面蜘蛛的螯肢了,数量更是惊人的可怕,几乎是山顶的每一段位置,都有绛紫色的人面蜘蛛身体,慢慢地从沙土之中挤了出来。   此时,之前还在我们身后阻止人面蜘蛛向前的眼镜和提子,已经追了上来。看到山顶处的情况,他们两个人亦是一脸的惊愕。我极为不情愿的回头看去,希望我们身后走过的位置,不要再出现人面蜘蛛了。但是事与愿违,就在我们刚刚走过的地方,同样有人面蜘蛛,正慢慢地破土而出。而之前被眼镜和提子用乱枪打死的人面蜘蛛,整个尸体都已经被“吃”开了,身子由中间向两边劈开,一坨坨的烂肉混杂着褐色的血,就那样瘫在了地上。而从它的身下,正有一只人面蜘蛛悄悄地钻了上来,身前的两只螯肢,不断地在尸体上扒拉着,嘴巴在吮吸着血液,一副享受的表情。   我们此时的境地,比刚才危险数百倍。首先这里成群的人面蜘蛛,单凭我们几个人,肯定是招架不了,而且满山的人面蜘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从我们脚下钻了出来。想到这里,我赶紧啐了几口,以免被我的乌鸦嘴说中。   “那个什么佛爷,你们盗墓的场面事儿见得多,这个时候咱们应该怎么办啊?”大凯问道金手佛爷。   金手佛爷已经顾不上回答大凯的问题了,直接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黑面包”,看这个架势是要和这些人面蜘蛛火拼了。夏夏赶紧拉住金手佛爷,告诉他现在不能再乱扔雷管了。   这座沙山虽然比较坚固,但是毕竟也是沙子所致,可能它能经得起依次爆炸,但是不一定能经得住第二次爆炸。万一这次爆炸,直接把整个山体炸塌了,那我们既是没有死,也都会乱在成群的人面蜘蛛之中,这对我们更加的不利。   金手佛爷才不管那么多,嘴里一边嘀咕着,“老子就是死,也不能便宜了这些杂碎。”   说完,金手佛爷就把手中的“黑面包”再次点燃抛了出去!      第五十二章 玩命儿      眼镜眼疾手快,本想阻止金手佛爷点火,可是金手佛爷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眼镜的手刚刚落到金手佛爷的左手位置,可是金手佛爷早已将手中的“黑面包”,不仅点上了火,而且直接从手中扔了出去。   虽说我也知道眼前我们的处境很危险,但是我却很赞成刚刚夏夏说的话,这个时候再扔一个“黑面包”,完全不是一件可取的事情。这种“黑面包”样式的雷管,对人面蜘蛛有着较为有利的杀伤力,可是这座沙山根本经不起这么折腾了,沙山本来就不是实心,刚刚炸落的沙块儿,也都是一团沙结在一起而已。之前的爆炸,已经把沙山的山顶炸掉了一块,现在金手佛爷又向山顶的位置,扔了这么一个雷管,说不定整座沙山都要被金手佛爷炸塌一段。我心里极其的懊悔,早知道这里的沙山这么不禁炸,我们当时就不应该向山上乱跑,而是应该去山下,直接从山下炸山。   只见金手佛爷扔出去的“黑面包”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直直的飞向了山顶位置人面蜘蛛最为密集的地方。眼镜见势不好,马上冲我们喊道:“抓住自己手中骆驼的缰绳,将身体靠在骆驼一侧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眼镜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是“轰”的一声巨响。瞬间我就能感到脚下的地面像是在震动一样,人站在地上都站不稳,一股股热浪从上向下奔来,四周尘土飞溅。眼睛都睁不开。   我反应还算快,在眼镜说话的过程中,我就已经抓住缰绳,靠在了骆驼的身上,可是骆驼再次受到惊吓之后,开始在山上乱跑,我死死的抓住骆驼身上的缰绳,直接被骆驼拖在地上爬着。我能感觉到,我的骆驼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整个身体在向前奔跑的过程中,突然来了一个急停,一下子停了下来,大概是撞在了其他骆驼的身上。   我这个时候微微的睁开眼睛,看到大家都被骆驼冲的七零八落,现在四周离我最近的就是夏夏,夏夏正骑着骆驼身上,努力的控制着骆驼,以免骆驼乱跑。左前方的李星龙,这个时候还挂在骆驼的脖子上,任由骆驼来回的狂奔,提子正骑着骆驼,去帮李星龙让他的骆驼停下来。金手佛爷和眼镜也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二人均是骑在了骆驼的身上。倒是大凯和张琳,此时他们两个人都是趴在地上,两个人身边都没有了骆驼,看起来二人伤的不轻。   我赶紧招呼夏夏,让夏夏过去看看他们两个人情况如何。夏夏冲我这里看了看,对我说道,“你快先骑上骆驼吧。他们两个人,只是刚才被奔跑的骆驼撞到晕过去了,没有什么致命伤。”   说着夏夏骑着骆驼来到了我的身边,直接把我从地上“提”到了骆驼的身上。我很好奇,这些骆驼好像抗惊吓能力都非常强,遇到两次如此近距离的爆炸,这些匹骆驼,居然还没有跑丢。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了。连张琳和大凯的那两匹骆驼,刚刚也只是停留在山腰的位置,现在正在慢慢地向我们这里走过来。   我缓了缓神儿,这才慢慢地向四周细细看着,山顶的位置,经过了这次爆炸,最顶端的部分,直接出现了下陷的趋势,整个山顶呈现出一种漏斗的样子。   之前那些在山顶位置,马上就要“破土而出”的人面蜘蛛,也是被这次的爆炸,直接给炸废了,一个个瘫在了原地,满身都是那种褐色的血迹,血肉横飞的样子异常的让人恶心。四周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加上腐臭的味道。使我不得不将自己的鼻子都捂住了。   夏夏这次所带的“黑面包”,好像和之前两次用的不太一样,这一次的黑面包,除了杀伤力依旧巨大之外,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爆炸的杀伤,并不是完全靠火药,我从那些死在原地的人面蜘蛛的身上,就能看到他们的身上就像是被万根针刺过一般,浑身上下除了烂肉和脓血之外,就是一个个细小的肉洞儿,肉洞之中不住的向外淌着血。   再看,刚才在我们身后的这些将要“出来”的人面蜘蛛,好像是被巨大的爆炸吓到了一样,全部都停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头腹部向下沉着,好像是在规避爆炸后产生的那些气浪。连之前那两匹骆驼,跑到人面蜘蛛的附近,这些人面蜘蛛都没有攻击。   四周弥撒的沙尘还没有渐渐的消散,金手佛爷立即以命令的口吻对我们说道,“趁现在,直接骑着骆驼从这里冲过去。”说罢,金手佛爷骑着骆驼,直奔山顶冲了过去。   提子先是回头将另外那两匹骆驼牵上,而李星龙和眼镜,二人分别将还趴在地上的大凯与张琳,拉到了自己的骆驼上。李星龙的伤势对他身体影响不小,他只能是趴在骆驼的驼峰上,不过还是用了一个猴子捞月的姿势,直接把大凯提溜到了骆驼上。只见他脸上的肌肉都绷紧了,看得出来将体重不轻的大凯,拉到他的骆驼上,对现在的他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比起李星龙的动作,眼镜的动作轻巧了很多,他身子微微向一边侧着,伸出长臂抓住张琳的衣领,再一用力就将张琳提了上来。   我和夏夏也不敢怠慢,二人马上架着骆驼,跟上大部队的步伐。   越是往前走,那种浓烈的恶臭味越是更加的浓。我虽然用手捂住了鼻子,但是那种恶心的味道,还是一直在往我的鼻子里面钻。我能感到呕吐物已经到了我的喉咙了,只要我现在稍微咳嗽一声,马上就是一阵巨呕。   我越发觉得,李星龙找小伙计弄来的这些骆驼,并不是普通的骆驼,我们现在正是在攀登这个陡坡,而且骆驼前进的速度也不慢,但是除了身体坐在骆驼的身上比较颠簸之外,并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骆驼载人走在这种坡度的沙山上,一副如履平地的样子。   骆驼在经过哪些被炸死的人面蜘蛛的时候,蹄子踩在人面蜘蛛的身上,感觉它的蹄子就像是有粘性一样,要迈好几次,才能从尸体的身上把蹄子“拔出来”。可能是因为担心赶着骆驼走,我让骆驼难以在这种条件的路况下保持平衡,所以大家现在没人赶着骆驼走了,完全是骆驼自己在翻越这座沙山。   我回头望了一眼身后,先前那些在原地停留的人面蜘蛛,这个时候有几只已经从地下爬了上来,而它们朝我们的方向冲来,可是它们的目标并不是我们,而是去啃食那些被炸死的人面蜘蛛。我注意到,我们所走过的人面蜘蛛尸体,又开始了那种抽动的迹象,也就是说,它们的身下,又有其它的人面蜘蛛,在啃食它的尸体了。   因为两次爆炸的缘故,所以顶端的山顶,已经基本上可以说是被炸平了。金手佛爷架着骆驼第一个跨过了山顶,冲向了山的另外一面。我们几个人也陆续从被炸平的山顶处翻了过去。在经过那片被炸平的沙山时,我看到这里的地面已经很抖动了,可能这座沙山随时都有山顶塌陷的危险。我在心中庆幸,还好我们运气比较好,如果金手佛爷所仍的雷管威力再大一点,恐怕这座沙山早就已经被炸镂空了。   由上坡路变成下坡路之后,骆驼的前进速度明显快了很多。我们的队伍也在以极快的速度,迅速的逃离这座沙山。说来也奇怪,自从我们翻过沙山之后,在沙山的这一侧,却没有看到一只人面蜘蛛的影子,放佛这座沙山是由两个完全不同的“面”组成!我好想有些明白这座沙山诡异的原因了。      第五十三章 推测      之前夏夏说起沙山,我就隐隐约约对“沙山”这个词有些印象,只是当时没有想到罢了。   现在看到沙山的特殊地理环境,我突然想起了脑海中这个隐约的名词。或许这座沙山,本来就并不是一座类似于沙丘一样的山,而是一座真真实实的山!只是经过长期的日积月累之后,在山体的表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沙子,沙子在经过特殊的自然环境变化,凝固结成团后,使原本的山体变的更加的“大”。依照这个理论以此类推,经过数以千百年的沉积之后,原本的山体聚会因为大量的沙尘的聚拢,变成一座不动的沙山。   其实这种设想也不是由我第一个想到的,早在上个世纪中期,英国探险家菲利皮·吉拉德在塔克拉玛干大沙漠探险中,就发现了一座不动沙山。这座山后来也被用吉拉德的名字命名。这座吉拉德山,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在山体的左侧,生活着大量沙漠动物,而在山体的右侧,则是和左侧截然不同的场景,是空空如也的景象!右侧的山坡,甚至连山体左侧生活的动物,从来都不跨过山体,来到山体的右侧。后来科学家才弄明白,越来这座不动的沙山,形成过程就是因为沙山本来就是一座实体山,可是经过特殊地理环境下,长时间的风沙堆积之后,由于当地风向的影响,所以山体的左侧堆积了更多的黄沙,一些生存在沙漠之中的动物,也由此来到了山体的左侧。   我记得大概是一年之前,央视的探索频道,好像还特意播出过一集关于吉拉德山的纪实录像。   这样看起来,我们经过的这座沙山,和吉拉德沙山非常的相似,同样是山体的一侧遍布了那种可怕的人面蜘蛛,而在山体的另外一侧,却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人面蜘蛛并不是能够钻山取沙,而是因为它们身下活动的地方,都是熟悉的沙子,而并非是岩体所致!它们在这种接近“固体”的沙子中穿梭自如,或许是因为人面蜘蛛本身就能分泌某种物质,使沙子“分解”。   人面蜘蛛的体型如此庞大,由此可见,在沙山之中的这个岩体,应该经过了数千年的风沙堆积之后,才形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想到这里,我越来越兴奋,不禁再次向山顶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那些人面蜘蛛的踪迹。看来他们果然是没有跟过来。   而我们的队伍,并没有因为人面蜘蛛没有追赶而来,就放下了前进的步伐,在山中停留片刻,金手佛爷一直在前面领路,我们则尾随在其身后,以最快的速度翻过了这座山。   从沙山上跑下之后,骆驼的奔跑速度一点都没有减慢,我们又向前一直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路程,金手佛爷才示意我们停下来休息一下。   夏夏先是帮李星龙检查了一下身体,确认李星龙只是简单的皮肉伤之后,就给他做了包扎。我问李星龙不是说按照路线图上所指示,我们今天主要任务就是赶路,应该遇不到危险,可是事实上,我们才刚刚按照路线图上的指示走出塔兹城,结果就在这里的沙山上,遇到了那种人面蜘蛛。一家人差点交代在这里,可算得上是出门遇“喜”了。   李星龙颇为尴尬的摇了摇头也不说话,不过同样是一脸的不解之情。   大凯和张琳此时也都醒了,张琳的脑门上起了两个大包,这两个包分布倒是对称,左右各有一个,她微微的睁着眼睛,看起来昏昏沉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眼镜的手轻轻碰到那个包,张琳就疼的要掉眼泪了,张琳不住的问道眼镜,这两个包会不会留下疤痕之类的问题。   夏夏终于找到“报复”的机会了,之前在寻找塔兹城的时候,被张琳侧面打击了一顿。以夏夏的性格,这个仇她是报定了。   此时夏夏更是走过去,调侃的对张琳说道,“哎呀呀,张老师呀,你怎么眼睛一闭又一睁,瞬间就变成了‘小龙人’了?你看看这两个犄角,长得多标志嘛。嘿嘿”,夏夏说完还不过瘾,又接着长期了《小龙人》的主题曲,“我头上有犄角,身后有尾巴……”她一边唱,还一边在扮着小龙人的样子,惹得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张琳也顾不上和夏夏斗嘴了,虽然看到夏夏“调戏”她,她一脸的生气,但是头上这两个包实在是生疼,她轻哼了一声,瞅了夏夏一眼也就作罢了。   我担心夏夏越演越过分,于是也打断了夏夏唱歌,问她这次带来的那种黑面包雷管,是不是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因为我看到,在“黑面包”爆炸之后,在人面蜘蛛的身体之上,出现了很多小肉洞。   夏夏告诉我,这种“黑面包”,其实威力介于炸药和雷管之间,即不属于乳化炸药、也不属于塑性炸药,更不是B型炸药,这种炸药的主要成分除了常规的火药外,还加入了硝化甘油,这样既减轻了“黑面包”的质量,有增加了它的威力。这一次,这些“黑面包”之中,还加入了极有穿透性的钢针与钢珠,爆炸的时候为了防止钢针和钢珠伤到自己人,所以这种“黑面包”之中的钢针、钢珠,是被至于“黑面包”的底端,通过控制雷管落地的位置,可以在爆炸的时候,使钢针和钢珠向下发力,而不是向四周飞溅,这样无形之间也提高了它的杀伤力。   随后夏夏进一步解释说,国外很多恐怖分子,在运用自杀性爆炸的时候,往往就是使用这种钢针、钢珠炸弹,这次将“黑面包”之中,加入钢针和钢珠,也是因为平时看新闻之中得到的提示。   我都有些哭笑不得,感情往雷管里面装钢针、钢珠还是从国外新闻得到的启示。提子掏出了自己背包里面的一个“黑面包”掂量了一下,然后好奇的问道夏夏,“这种东西你是怎么得到的?难道是你自己制作?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重量如此轻,但是威力却非常大的雷管。”   夏夏吐了吐舌头,回答提子说,“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秘密。我可不是吹牛逼,这种类型的炸药,恐怕在国内能够做出来的人并不多。提堂主,你什么时候需要这种东西,可以告诉我一声,我给你打了九九折。”   其实夏夏不说,虽然别人猜不到,但是我大概已经猜到了,这种“黑面包”,是有八九就是carl李他们做的。之前和carl李等人前往末戗古城时,就见识了他们所用的一些高科技物品了。可是夏夏是这么在极短的时间内,将这种“黑面包”运至乌鲁木齐,这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在这边聊天,而在另外一边的金手佛爷,这个时候靠在骆驼的背上,正拿着路线图,仔细的看着。苦瓜脸上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听不到我们在这聊天一般。   大约过了五分钟,金手佛爷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走到了我们身边,让大家各自拿出路线图。之后金手佛爷对我们讲解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大约还是在路线图中“沙山”附近,按照今天遇到的状况,很可能地图上的每一个标记,并不仅仅是指路这么简单,它们可能还有更深层的含义——分别代表着某样危险所在!      第五十四章 地图的含义      我摊开手中的路线图,看着路线图上,这些密密麻麻的标记,如果真的如金手佛爷所说,这张路线图上,每一处标记,都预示着一处危险,那我们这一路危险可算是多了去了。姑且先不说能不能找到承天天柱,按照路线图上的标示,我们顺利到达穷羿国的难度,和唐僧西天取经差不多。唐僧西天取经才九九八十一难,这路线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可是不止八十一了。   金手佛爷指着路线图上的各个标记,把其中可能的危险,猜测性的告诉我们,这些话从金手佛爷嘴中出来,跟说评书一样,完全被夸大了好些倍,演绎的成分多了不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师徒几人,是去降妖伏魔。   大家都没有人打断金手佛爷,反倒是大家听得都很专注。待金手佛爷说完之后,我长叹了一口,默默地对金手佛爷说道,“佛爷,刚才沙山上的情况,已经给我们来了一个下马威了。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们好,但是你就别再唬我们了。既然来了这里,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现在预警归预警,真要是突然遇到了麻烦,恐怕我们还是难以招架。”   金手佛爷听到我这么说,消瘦的脸颊看向了我,皮笑肉不笑的冲我挤出了一个笑容,便对我们说,“跟你们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你们几个小年轻儿,多提高警惕!说不定上一秒还活着,下一秒就死去了。呵呵”金手佛爷的笑声从喉咙里钻出来,非常的沙哑,让人听上去很是难受。   金手佛爷叮嘱好路线图的事宜,又说是让我们再在这吃点东西休息片刻,过一会儿我们就会继续出发。之后金手佛爷又回到了自己骆驼的身边,靠着骆驼抽起了旱烟。   我想起之前自己对于骆驼的疑问,于是现在便问李星龙,这些骆驼属于什么品种?看起来和普通骆驼有很大的差别。   可是李星龙对这个骆驼也不了解,只是让堂口的伙计去弄好点的骆驼,并不知道这骆驼属于什么种类。看得出来李星龙对骆驼也非常好奇,他虽然不知道答案,但是扭头问向了见多识广的张琳。   张琳此时还在不停的摸着自己头上的两个包,听到李星龙的问题后,她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我们她对历史和地理还算了解,但是对于生物,特别是动物,她知道的并不多。   “哎呦,小龙人,还有老师不知道的事情呀。没关系,你夏老师告诉你这是什么骆驼。”夏夏马上嘻嘻哈哈的对张琳说道。看得出来,她现在是抓住一切可以“打击”张琳的机会。要说找对象这种事情,千万不能找夏夏这种人,记仇报复心太重,什么人落在夏夏手里,那这辈子算是栽了。   夏夏不忘对我们说起这种骆驼,据夏夏介绍,骆驼大致只是分为两类,即单峰驼和双峰驼两种。我们所骑的这些骆驼,无一例外均是双峰驼。而这种骆驼再细分的话,这种骆驼应该属于“秊驼”(nian tuo),是一种还算比较稀有的双峰驼。这种秊驼的近亲,是叙利亚巨驼。虽然没有巨驼那般身材高大,但是秊驼仍旧很好的继承了巨驼的特征,它们四肢粗长,更适合在沙砾和陡坡上行走。秊驼的耳朵里有长长的驼毛,能有效阻挡风沙进入,双重眼睑和浓密的长睫毛,可防止风沙进入眼睛;并且它的鼻翼还能自由关闭。秊驼的脚掌十分扁平,脚下有又厚又软的肉垫子,这样的脚掌使骆驼在沙地上行走自如,跋山涉水不在话下。   秊驼胸部及膝部的角质垫,比普通骆驼都要更加的柔软,可以保证它们跪卧时用以支撑身体,奔跑时用意借力向前,同侧的前后肢可以同时移动。视觉和嗅觉非常敏锐,这些均有助于适应多风的沙漠和其他不利环境。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刚才所经过的陡坡,这些骆驼能如履平地的原因。   此外,夏夏还特意提到,这种骆驼性格更加的内敛,会服从人类的指挥,智商也在普通骆驼之上,算得上骆驼中的爱因斯坦了。   “你小伙计从哪弄到的这种骆驼啊?这孩子可能有问题啊!”大凯一脸正经,忙对李新龙说道。   还不等李星龙说点什么,夏夏就又开口了,她很不屑的对大凯说,“说了你多少遍了,不知道的时候就别说话。你以为你很聪明嘛?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们想不到是吗?夏爷就再给你普及普及科普知识,在你贫瘠的知识土壤里,给你种下智慧的种子。这种秊驼就是盛产在季城附近,甚至可以说,全国上下只有季城周围的县城,才会有这种秊驼,在新疆的其他地方,你根本找不到秊驼。秊驼或许在其他地方都是一个‘宝’,但是在季城,那就是普通的牲畜了。因为骆驼不比马运用的广泛,所以大家对于骆驼而言了解的都不多,大多数旅游景点所用的骆驼,都是普通单峰驼。我们这一次能够用到秊驼,多多少少有些运气的成分,如果不是来塔兹城,想必我们只能用普通的骆驼了。”   夏夏说完后,有意识的看了一眼张琳,并昂首挺胸的冲张琳笑了笑。   “你们觉不觉的,刚刚那些蜘蛛有点奇怪。”许久不开口的提子,这个时候突然语气疑惑的问道我们。   别人都没说话,大凯就张嘴对提子说:“维维啊,你这个问题问的就不对付了,什么叫做蜘蛛看起来有点奇怪啊?明明就是太他妈奇怪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以后这种问题别问了昂。”   我轻轻踢了大凯一下,示意大凯注意说话的分寸。大凯倒是不耐烦的对我说,“叫‘维维’显得亲切,我又没有歧视的意思。以前我有一个青州战友,是标准的回族人,大家都叫他‘回回’,都叫了好些年了。”   提子微微一笑,朝我摆了摆手,意思是大凯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他无所谓的事儿。随后提子话锋一转,又谈到了那些人面蜘蛛,提子告诉我们,可能是他刚才的问题问的太笼统了,所以让大凯误会了他的意思。人面蜘蛛非常奇怪,这一点大家都看得出来,因为估计没有人以前见过那种,体型庞大的人面蜘蛛。可是提子随后却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些人面蜘蛛为什么会存在于,那座不动的沙山之上?   眼镜告诉提子,人面蜘蛛生活在沙山上,这一点并不稀奇,因为自然条件的影响,那种人面蜘蛛一旦固定了生存场所,就会很难再改变,这也属于蜘蛛的特性。不动沙山非常之巨大,正好符合人面蜘蛛的体型需要,换成别的地方,可能人面蜘蛛都没有容身之所,这也是物竞天择的原因,如果没有那座沙山,说不定那些人面蜘蛛早就从世界上消失了。   在听过眼镜的回答之后,提子却摇了摇头,对我们说道,“我读书不多,大家说的科学知识我懂得很少,但是我觉得,那座沙山的形成,可能不是之前你们所想的一样,是因为自然因素造成,而那些人脸蜘蛛,也不是自然选择的原因,才生存在山中。这一切恐怕都是早早有人安排好的。”   提子说完之后,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我、眼镜、夏夏、大凯,四个人看到这样东西之后,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种不寒而栗的表情!      第五十五章 梦回有熊      提过子拿出来的是一副人脸模样的青铜面具!这面具的大小和正常人的脸差不多,表面附着有大片凝结的血迹,血迹呈现出绛紫色,并伴有一丝浓重的尸臭味道。而且,这面具带有突出的“表情”,是一种类似于狰狞的挣扎样子,让人看到之后,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我们四个人,在看到这幅面具的时候,大家的表情几乎是一致的,均是不寒而栗,大凯甚至还向后退了几步。因为这幅面具,可能对于这里的其他人,并没有什么特殊具体的意义,可是对于我们四个人,这幅面具却是算得上“旧相识”了。从提子拿出面具的那一刻,我一眼就认出了,这种面具,正是我们当年前往有熊天国时,刚刚登岛,遇到的大批怨婴佩戴的那种面具!   对于那些怨婴,我倒是记忆犹新。因为那种东西实在是太于恐怖了,我记得很清楚,当时这种青铜面具,被直接烙在了怨婴的脸上,面具和脸上的人都长在了一起。看到眼前这幅没有怨婴的面具,我还是不禁抖了一下。   眼镜从提子手中接过了这幅面具,一边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一边问道提子,这幅面具是从什么地方得来?   其实眼镜不用问,想必大家也都猜到了,提子之前一直在说那种人面蜘蛛的事情,十有八九这青铜面具,是与人面蜘蛛有某种联系。   果不其然,提子的回答也印证了我的猜想,提子告诉眼镜,这青铜面具,就是在我们刚才经过的沙山之中找到。更具体点说,是从那些被炸烂的人面蜘蛛尸体之中找到的。提子当时觉得这青铜面具有所诡异,所以就捡起一个带走了。   因为当时情况过于紧急,每个人都只顾着逃命了,所以我们大家都没有注意到被炸死的人面蜘蛛的身体内,居然还会有这种奇怪的青铜面具。看大家现在的表情,也都是一脸的茫然。提子果真是胆大心细,那种危急情况下,都还能捡起在人面蜘蛛尸体中的面具,不得不让人佩服。   我凑到了眼镜身边,仔细的近距离看着眼镜手中的青铜面具。我发现除了面具上面有大量的凝结血迹之外,在面具的内部,还有一些碎碎的,类似于白纸条一样的东西,好像是被贴在了面具的内部。   我指着那些“白条”,好奇的问道眼镜,“咦,那些是什么啊?”   眼镜把青铜面具递给了我,然后轻轻地回答了一个字,“肉。”   听到眼镜这么说,再看看那一条条的白肉,我这才发现,其实面具的背面,几乎都被这层白条肉覆盖住了,只是因为有凝固血迹的原因,大部分白条肉,都被绛紫色的血迹盖住了,只留下了零星的一点,所以乍一看上去,根本看不出奇怪之中。比起夏夏或者其他人,我对于尸体解剖方面几乎就一点都不了解,但是仅仅凭借我的常识,我就能看得出来,这青铜面具上面的白肉,应该就是在面具被摘下的时候,直接从脸皮上撕下来的人,如果把青铜面具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很可能还会看到贴在面具内部的肉。   瞬间我就觉得自己手中拿的,并不是什么青铜面具,而是一张人脸,一种极度恶心、恐怖的感觉遍布我的全身,我赶紧把手中的面具甩在了地上,随后马上蹲下,用地下的沙子不停的搓着手。   “你们以前见过这张面具?”不远处传来了金手佛爷的问题。   夏夏马上给了金手佛爷一个否定的回答,随后直接反问金手佛爷,他是瞟儿贼里的行家里手,对于各种古玩珍宝都知之甚多,想必这种青铜面具,金手佛爷应该也会有所了解。夏夏不解的是,这面具怎么会出现在人面蜘蛛的尸体中?难道说这个面具被放在了人面蜘蛛的身体里?还是说,人面蜘蛛吃掉了原来面具的主人?   金手佛爷冷笑了一声,对夏夏说道,“面具我见的多了,可是像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面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们没发现这个面具,和普通的古代面具有所差别吗?”   听完金手佛爷这么说,我再次看向了这幅面具,古代面具我见到的并不多,如果单单是看这一副面具,我能发现面具的造型夸张、诡异,看不出别的什么情况了,不知道金手佛爷所说的“差别”究竟是什么?   这时张琳在一旁对我们解说到,面具是一种世界性的古老的文化现象,我国的面具文化更是源远流长,內涵非常丰富。以前张琳在考古队的时候,曾经做过调查,在我国,有39个民族有自己的面具流传下来。   据张琳介绍,新疆是一个经常会出土奇特面具的地方,新疆天山南北的十余个县市中都曾有古代面具被发现,其中库车出土的木面具、新源出土的石面具、尉犁出土的織物貼金面具和昭苏74团场出土的镶嵌宝石的金面具,因其独特的形式,最为外界所关注。   上个世纪初,以日本京都西本願寺大谷光瑞为首的探险队,先后三次来到新疆考察,期间他們曾在库车挖掘到一个木质面具。这个面具出土时候已经严重残损,只剩左半部的额、颊、眼、耳及耳饰等。其造形为深目、大耳、高额,是典型的西域〞胡人〞的形象。面具弧度很大,雕刻刚劲有力,耳朵刻画逼真,耳垂上缀着硕大的耳饰,眼睛的瞳孔被镂空,只留下眼白部分,眉毛粗而长,额际有道道皱纹。这是最典型的新疆出土面具的模样。   张琳告诉我们,凡是在新疆出土的面具,基本上都是按照刚刚她所说的那样,是典型的“胡人”形象。反观我们此时得到的这幅青铜面具,不仅材质上和大多说新疆出土的面具差别甚大,因为连张琳这种专业的考古工作者,也很少听说过,在西域这片区域,会出土类似于青铜类型的面具,石面具和木面具,才是两种较为主流的面具类似。   何况这面具的表情亦是非常奇怪。因为出土的大多数面具,几乎都没有表情,考古工作者也将这种面具,称之为“平”面具,意为脸上没有特殊表情的面具。可是我们所拿到的这幅面具,不仅脸上具有诡异的表情,而且根本不是类似于“胡人”的形象。   这幅青铜面具中的表情,短目、小耳、匾额。耳垂之上没有点缀有相应的耳饰。眼睛处向外凸出,不区分瞳孔或者是眼白,并且两只眼睛并不是对称,因为表情的原因,眼睛一上一下,看起来非常的痛苦。它的嘴巴紧闭上扬,眉毛细长如柳叶,虽然也不属于中原面具特点,可是想必而言,这种面具更不应该出现在新疆。张琳起初觉得,或许是沙山的附近有什么古墓,人面蜘蛛吃了墓主人,所以就留下了这种面具。但是经过张琳自己的一番推测,她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   夏夏并没有之前一样,与张琳拌嘴,而是此时向前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面具,面色沉重的凝神盯着面具,手轻轻地在面具眼睛的地方来回擦了几下,自言自语道:“如果是这幅青铜面具,和普通的面具比起来,最显著的区别,应该还不是那种理论上的区别。而是这幅面具的眼睛!这眼睛被制成了蛇眼!不不,是龙眼!”      第五十六章 龙眼      夏夏一直是一副自问自答的样子,我都感觉她有点走火入魔了。在说到是“龙眼”之后,夏夏表情更加的坚定,转头看向了金手佛爷,对金手佛爷问道,“最大的差别,是不是因为面具上的眼睛是一对龙眼?!”   金手佛爷微微一笑,默认了夏夏的问题。   也许是我眼拙,我实在是看不出来,青铜面具中的眼睛,怎么会长得是“龙眼”?面具中的眼睛,小而凸出,而且完全没有“神”,和我印象中炯炯有神的龙眼,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我极为不解的问夏夏,她是怎么看出面具上的眼睛是龙眼的?   夏夏告诉我,在人的面相之中,龙眼属于一种五官结构,五官相匹配,才能得出龙眼,并不是说单一的只观察眼睛的样子。就按这幅面具的样子来说,柳眉、豆鼻、菖嘴、顶额、这种情况下眼睛就是龙眼,而且是典型的龙眼。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个五官分布,也会形成龙眼,但是夏夏也就没有再细说了。至于为什么这样的五官分布,会形成龙眼,夏夏只是说是按照人面风水来划分,更具体的事情她也不清楚。   随后夏夏继续说道,“通常在面具上,不会出现龙眼。这幅面具打磨光洁,圆目内凸,眼珠向外鼓突,细看之下能分辨出眼睛的轮廓,瞳孔处有穿孔。鼻梁非隆起,鼻翼肥大,鼻尖上翘。唇部薄而微张,留有口缝。而龙眼又是龙的象征,除了君主、王者之外,其他人是禁止做这种龙眼面具。如果其他人制作或者佩戴了这种龙眼面具,后果和穿龙袍差不多。这种面具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会由君王佩戴。”   夏夏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疑惑的继续说道,“不过,通常君王佩戴的龙眼面具,都是正统的面具,非常的威严敬重。而我们现在看到青铜面具,只是具备了柳眉、豆鼻、菖嘴、顶额,这样的五官分布而已,并且面具的表情,非常的痛苦挣扎,和君王之象完全不搭边际。”   夏夏这边思考着,那边的张琳清了清嗓子说着,面具的功能并不仅仅是祭祀这么简单。就拿之前张琳所说的木质面具,当时中国面具史研究专家顾春,根据伎乐的起源及西域的古风俗认为,库车出土的木质假面具,与舞乐有着某种渊源关系,它应该是西域民间面具舞蹈申使用的假面具。因为西域自古即流行假面舞蹈,南北朝和隋唐时期尤为盛行,其中最着名的是群众性假面乐舞《苏摩遮》,唐代僧人慧琳所着《一切经音义》记载:“苏摩遮……本出西域龟兹国,至今尤有此曲。此国浑脱、大面、拨头之类也。或作兽面、或像鬼神,假作种种面俱形状。”   1979年初,在新源县巩乃斯河畔出土了一个石质面具。面具高23.5厘米,最宽处17厘米,最厚处6厘米。面具边缘有一同凹槽,两耳和前额的凹槽上各钻有两个直径约4毫米的透孔,应该是用作系缚绳索的。   对于这个面具,有人认为它属于契丹的丧葬面具。辽代契丹人在丧葬中有使用面具的现象。而历史上巩乃斯河流域曾经属于西辽的统治范围。但是,辽代的丧葬面具迄今发现的只有金、银、铜3种,从未发现石质的作品。辽代的丧葬面具一般皆伴有铜丝或银丝一并出土,而这个面具出土时并没有这些附属物。   辽代使用面具的葬俗仅限于契丹人,且面具一般都是根据死者的脸型制作的,这个面具的造型明显不属于契丹人。据此可以认为,这个面具应是佩戴于活人面部的假面,而不是覆盖于死人脸部的面罩。根据以上现象,有学者认为,这个石质面具有可能属于某种巫术面具,巫师死后被带人墓中,好让其在某间继续使用。但也有人认为,它有可能属于某种乐舞或民俗面具,后来被主人遗弃,散落在了巩乃斯河畔。   1995年底,新疆文物考古研究所,对尉犁县营盘墓地进行了抢救性发掘,取得重大收获。营盘墓地最引人注目的,1997年5月初开启的15号墓。这个墓葬出土文物非常丰富,其中就出土了一个麻质人面形贴金面具。   据当时的领队吴超吴老师介绍,这种形象化的人面形织物面具,在新疆是首次发现。面具是在15号墓的棺内出土的。棺内平躺着一个身高180厘米以上的男性个体,年龄约30岁,身盖素绢,面具就罩在死者的脸上。面具高25厘米,比死者面略大些,前额贴饰长条形金箔片。表面涂白,鼻梁隆起,用硬物划出眼、唇和鼻孔。眼、眉和八字胡以黑彩勾出,唇部涂红彩,两眼闭合,做瞩目入睡状态。   这个面具制作十分精细,张琳以前曾经和吴老师一起共事过,他曾经对张琳介绍说,这个面具它的制作方法,与汉代漆器夹拧胎的作法大体相同。先用木料或泥土作出人面内模,然后将麻布逐层贴随其上,用硬物制出眼、唇凹线,待麻布干后将内模脱去,再以白色颜料平涂其面,黑线勾勒眉、眼、胡须,红色涂唇。   专家认为,这个墓葬是汉昔时期的讼元前3世纪至公元5世纪,面具也应该是同时期产物。面具的作用是典型的陪葬之用。   1997年10月中旬,伊犁昭苏74团场改扩建团部以东,木扎尔特河大桥通往波马边防站的公路,在施工中,一个当地农民长期取土的土墩墓范围内,挖出一批珍贵文物,其中有一具镶嵌红宝石的金质面具。该面具高17厘米,宽16.5厘米,重245.5克。面具从中线分为左右两半,锤鐡成形,抛光后对合焊接,然后用小铆钉铆合而成。面具成方圆形,阔面、浓眉、圆目大眼,唇微启,八字须。眉毛粗长,呈柳叶形,是用金和红宝石镶嵌成的排贝式样。眼部用两颗圆形的大红宝石为睛,采用镶嵌工艺嵌人眼眶内。八字胡也是用金镶嵌多颗宝石后铆合成。络腮胡须用宽约1厘米的长条金饰铆焊接于两腮,金饰条上镶嵌有39颗宝石。整个面具做工奢华,非常考究,面具形象威严庄重。同时出土的还有数十件金银制品,和红宝石制品以及人骨韶、殉葬的马匹骨僻、衣服残片、铁质箭簇、皑甲残片等。   这个面具是目前新疆出土的最奢华的面具,在全国大概也算得上了,关于它的主人、年代、族属、用途等等问题,还都是个谜,据学者推断,它可能产生在公元6-7世纪的西突厥。   张琳总结地说道:“由此我们可以看得出来,面具用于祭祀的情况非常少,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出土的面具用来祭祀,只有两只,而且全部都是在西南地区。大多数均是用于陪葬。这只面具表情诡异,像极了陪葬人所带的‘鬼面’,是为了给墓主镇魂所用,结合之前那位新疆大哥的猜测,人面蜘蛛或许是啃食了周围墓穴里的尸体,误将面具也吞入了肚子里。”   来之前觉得张琳是一个累赘,现在才知道,幸好带了张琳一起,她在我们队伍中的作用,类似于夕羽惠,属于“百科全书”式的人物。只是和夕羽惠比起来,张琳在身手和胆识上都稍逊一筹。   看到张琳反驳自己的观点,夏夏瞅了张琳一眼,或许是觉得张琳说的有道理,夏夏也并没有再一次进行辩驳,只是一脸的不悦。   金手佛爷这时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将骆驼也拉了起来,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该出发了。大凯此时凑到了我的身边,小声的对我说道,“小爷,我觉得这件事儿有蹊跷,你还记得咱们在有熊见到的那些‘死孩子’吧?我觉得那些人面蜘蛛,根本不是吞了尸体,而是那种‘死孩子’就养在蜘蛛的肚子里!”      第五十七章 胎死腹中      别看大凯平时吊儿郎当,每每遇到这种各执己见的时候,大凯总能提出一些出乎意料的想法。正如大凯现在和我说的一样。会不会是怨婴直接被“种”在了人面蜘蛛的肚子里,炸弹将人面蜘蛛炸死,从而将肚子里面的怨婴也就一并炸死了?大凯的这个想法,其实也是我之前的想法。至于为什么没有看到怨婴的尸体,这件事我早就想过了,极有可能是人面蜘蛛被炸死之后,身下的其它人面蜘蛛,开始啃食尸体,将怨婴的尸体啃食殆尽,只留下了这么一个面具。   我小声的把我的想法一并告诉了大凯,他听过之后一个劲的点头,觉得我说的在理,更是对我说道,“这些个大蜘蛛,本来就看着不是什么正道儿玩意儿,所以咱就不能以正常思维来想,像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肚子里面指不定还有什么呢。八九不离十,它们肚子里面就是那种死孩子。”   我给大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大凯说话小点声,毕竟这里只有我们四个人去过有熊,还见到过那种脸带面具的怨婴。金手佛爷等人虽然与我们是同路人,但是他们到底心底里打着什么小算盘,我们也不得而知。对于我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最好还是别在他们面前提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让大凯帮我先牵着骆驼,然后我便快速的走到了夏夏身边,趴在夏夏的耳边对她耳语道,“对于那副青铜面具,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咱们在……”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夏夏使劲踩了我的脚一下,疼的我“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大家的目光纷纷投向了这里,我尴尬的摇摇手示意自己没事儿。然后张大眼睛瞪着夏夏,示意夏夏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她踩我干什么?   夏夏很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马上又向前看看在前面领路的金手佛爷,轻轻地指了指她的耳朵。我顿时明白了夏夏的意思,她是担心金手佛爷会听得到我们的对话。换成以前,我才一点都不担心,毕竟现在离金手佛爷还有不短的距离,除非他是顺风耳,要么不可能听到我们的对话。可是之前在观灯的时候,见识到了李老鬼的“通耳”本领,让我对“听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保不齐这种“秘术”,金手佛爷也会。   夏夏见我领会了她的意思,便又小声的对我说道,“小爷呀,你什么都不需要说,你想说的我都知道。还是那句老话,别的事情不需要过问,咱们只管今早的到达穷羿国,找到要找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看来咱们这次来的地方没错。证明了咱们的路线也是正确的。”说完,夏夏俏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明白夏夏想说什么,看来夏夏的想法与我和大凯一样,这人面蜘蛛肚子里的青铜面具,极有可能就是与我们曾经去过的有熊国有某种联系。如果是这样,我们这次所去的穷羿国,就又和之前所去的虵国、末戗、有熊、仙山全都联系在了一起。这也是为什么夏夏会说,“我们这次来的地方没错”,因为这里可以和我们之前去的地方关联在一起。而我们之前所去的地方,统统都是爷爷等人所到达之地。转念又一想,既然我们每一次来“这种”地方,都会遇到其他的人,这一次或许也不会例外。可能在我们的身前,或者是身后,就有其他人在静静的观察着我们的动向。   眼前依旧是茫茫无际的沙漠,虽然是大冬天,但是感到这里白天的气温,着实有些高的离谱。先前还只是摘下口罩,现在大家已经把外套都脱了下来,但是我还是感到汗流浃背。   提子提醒我们,虽然天气炎热,但是一定要控制自己的饮水量,切莫饮水过量。饮水过量会导致身体汗液蒸发过大,在这种天气下,更容易造成脱水的情况。按照地形图上的标示,我们距离穷羿国还有不远的路途,我们虽然带了足量的水,可是路上装盛的水,会经过不同程度的损耗,现在天气变热,本来带着的冰块都已经开始融化了,这些水也不一定能支撑我们到达穷羿。   从再次开始出发之后,我们一路上就没有休息,看来金手佛爷对路线图也很有把握,并没有在找其他人商量路线图的事情,而是自己在队伍的最前面,手中拿着路线图,指挥着我们应该怎么走。   我们一路走到了黄昏时分,天边已经微微擦黑了。一路上并没有在遇到什么危险,沿途也没有任何的标志物,所以我打开路线图之后,也不知道我们现在到底走到了路线图上的什么位置。金手佛爷示意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明早天亮之后再继续赶路。   大家很快搭起了帐篷,金手佛爷安排提子和眼镜,他们两个人晚上分别守上下半夜。而其余的人,今晚好好休息,明早天亮之后继续赶路。   安顿好了之后,眼镜先是给李星龙检查了一下伤势,我看到李星龙的身上并没有打伤,只是身上有些淤青。不过淤青的部位却不少,背后整条腰上,就像是缠了一个紫色的腰带一样,左臂的肱二头肌附近,有些红肿的迹象,脸颊还有几处擦伤。   眼镜从医疗箱内,拿出了一管试剂类的东西,用消毒棉球均匀地涂抹在了李星龙的身上。   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对地理老师的一句话印象颇深,“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现在我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了。天色黑下来之后,周围的温度突然之间就发生了骤降,外面凛冽的北风也逐渐的大了起来。我们直接被大风和低温逼进了帐篷内。   夏夏拿出了那种折叠型的小火炉,一下子就点燃了三个,帐篷内的气温才微微有些回暖的迹象。   可是就在这种天气之下,眼镜和提子两个人,穿着外套,外面放了两个小火炉,就这样在外面守夜。   经过一天的行程之后,看得出大家都很是疲惫,简单的聊了几句后,大家都各自回到了睡袋内睡去了。也许是多次这种野外露营,我已经习惯了,钻进睡袋之后,我马上就睡着了,一点不适应的感觉都没有。   这晚我又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境和之前相似,那条巨大的七彩大蛇,再一次出现在了我的梦里。只不过与以往不同,这条七彩大蛇,不再是与我隔空相望,而是直接缠绕在了我的身上,巨大的蛇头就靠在我头部往上的位置,我看不到蛇头的样子,更看不到周围的景象,只能看到蛇身之上那一串串七彩的鳞片。我心里完全没有一丝的不安或者恐惧之感,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安详,眼睛所及的地方,都是这种七彩色的鳞片,鳞片在我的眼中散发着斑驳陆离的光,让眼睛感到一阵阵的晕眩。   我凝神看着这些七彩色的鳞片,突然发现,这些鳞片除了具有不同的颜色之外,好像还用粗线条刻画着什么东西。我努力扭着头,盯着眼前一片七彩鳞片,越是这样看,越是感到额头一阵刺痛,但是却越是看不清刻画着什么。   “小爷,小爷快醒醒,快醒醒。外面他娘的出大事儿了。”我睁开睡眼,大凯使劲的摇着我,一脸紧张的神情。      第五十八章 紧急!!!      我还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甚至脑子里面还在回忆,刚刚在梦中看到的七彩大蛇,它身上那种特殊的刻画标记究竟是什么?   结果大凯很快又是猛地摇了摇我的肩膀,面部表情很是惊慌,焦急的对我说道,“小爷你他娘的快点醒醒,外面他妈的出大事儿了。”   我环视了一周,帐篷里面就只有我、大凯和张琳。其他的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张琳趴在帐篷窗户的位置,用望远镜向外面紧张的张望,她的另外一只手,不停地在裤兜上摩擦,看得出来张琳现在非常紧张。   “咱们又遇到什么怪事了?其他人去哪了?”我问道大凯。我心里还在抱怨,差不多每一次出来,都会在晚上的时候,遭遇各种古怪的突发事件。之前在仙山遇到的金狼,最早在腾龙山遇到的地龙,统统都是我们在晚上休息的时候,遇到了突然的“袭击”。   大凯直接把我从睡袋里面拉了出来,一边让张琳别向外看了,抓紧时间去收拾东西,一边对我说道,“咱们这次摊上大事儿了!你别问了,自己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被大凯拉出睡袋,我身体不禁大了一个哆嗦,晚上睡前还熊熊燃烧的小火炉,现在都不见了踪影,帐篷内的气温已经很低了,可见这保暖帐篷外面的气温会有多低。   我走出帐篷外,看到大家都站在外面,不过他们的表情一个比一个难看。金手佛爷他们几个人都围在一起,好像是在讨论着什么。外面的天空已经微微亮了,不过寒风还是“呼呼”的吹着。我四下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我预想中的“危险”,帐篷的周围和昨晚入睡之前几乎一样,没看出有不同之处。只是现在外面的温度很低,而且刮的北风着实太大了,风沙几乎都要被扬了起来。   我来到夏夏身边,问夏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夏夏并没有搭理我,而是直接把望远镜递给了我,她正在和大家说着有关路线的事情,好像夏夏的意思是主张我们改变路线。不过夏夏的提议却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可,她说完之后,没有一个人接话。   我举起望远镜向前方看去,我的视野瞬间就变的模糊了,几乎就要被扬起的沙尘盖住。细看这下,在那片沙尘之中,还有一卷卷明显的黄沙,正打着卷儿的向我们所在的位置移动,这些“黄沙卷儿”,就像是一条条小龙卷风一样,呼啸着将周围的沙尘卷在了自己的身上,它的形态在不断地变大,长度也在不断的变长,最可怕的是这些类似于沙暴的“黄沙卷儿”,数量还在不断的增多,被风沙扬起的沙尘,又会逐渐的形成一条新的沙暴。就在我刚要放下望远镜的时候,突然间,我发现有两条沙暴碰撞到了一起,瞬间,两条沙暴就被相互吞并在了一起,沙暴的形态也在刹那间变大了许多,旋转的速度变得更快,长度也变成了原来的一倍有余。向更远的地方看去,我甚至看到,还有一条长可通天的巨大沙暴,隐藏在沙尘之中。这条沙暴的样子,像极了龙卷风的样子。   看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眼前看到的那些沙暴,难道是我们当年在末戗古城途中,遇到的“风蚀魔”?   “前前前……面,那是风蚀魔?”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眼镜很平静的告诉我,那种沙暴和风蚀魔很像,但不是风蚀魔,而叫做“虎齿沙”。这种虎齿沙属于一种特殊的自然状态,它神出鬼没,时而不经意中出现,时而又会突然间消失。不过这种虎齿沙,相比于风蚀魔而言,却更加的可怕。因为风蚀魔起码还是按照某种规律在运动,只要找到规律,也能成果避开风蚀魔。但是,虎齿沙完全没有规律可寻,在运动的过程之中,虎齿沙的威力会变的越来越大,以至于,如果虎齿沙持续时间过长,就会形成灾难性的大沙暴,这种沙暴足以将一座古城完全的摧毁,或者是深埋于地下。据说当年古龟兹城,就是被大沙暴直接埋在了地下。   许多西域人都会称虎齿沙为“屠仙沙”,意思是就算是神仙遇到了虎齿沙,都是在劫难逃。   听到眼镜这么说,我更加不淡定了,当年能从风蚀魔内捡回一条命,就算得上是苍天佑我了。现在却遇到了这种虎齿沙,而且这种沙暴是属于一种特殊的自然现象,时而出现时而又会消失,这种不确定性太大了,比起风蚀魔也更加的危险,虽然现在还没有近距离的看到虎齿沙,但是以曾经遇到风蚀魔的经验来看,虎齿沙的威力比风蚀魔还要大,那种灾难性的破坏简直难以想象。   我立马质问道,“你们该不会在这里研究,怎么从这个虎齿沙中穿过去吧?连想都别想了,别墨迹了,现在我们应该抓紧从这里离开!我觉得刚才夏夏说的很对,我们现在只能改变前进路线,先避过虎齿沙,绝对不能心存侥幸心理,从虎齿沙中穿过去。刚才眼镜也说了,这种虎齿沙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咱们就等到它消失了,然后再走回正确的路线。”   夏夏是很支持我的提议,我说完之后,夏夏在旁边一个劲点头,可是金手佛爷,甚至是眼镜,对于这个提议都是一脸的难色。   眼镜对我说,虎齿沙的移动速度非常快,与之必然会伴随着强大的破坏力,虎齿沙内部,沙暴与沙暴之间的碰撞,会使虎齿沙产生的威力更大。再加上它移动方向是不确定,我们的速度肯定不如虎齿沙速度快,万一我们所撤退的方向,刚好就是虎齿沙的移动方向,那更是在劫难逃。因为猜不透虎齿沙到底会向什么地方移动,所以我们并没有贸然撤离。   提子补充说道,“那位兄弟所说的虎齿沙,被当地人叫做‘达瓦鲁’,翻译成汉语为‘屠仙沙’,在阿尔泰语中的意思就是‘恶魔的嘴巴’,这种沙子会吞没它所经过的一切地方。不过这种达瓦鲁沙暴,极少会被人遇到,因为提子从来都没有,听别人说亲身见过这种天气。每次出现达瓦鲁天气,人们总会说这是恶魔降临的象征。”提子说完之后,嘴里用维语不知道在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一脸严肃的表情。   “必然从来都没有听其他人提起啦,因为见过达瓦鲁的人,当时就挂了。”夏夏很不屑的说道。   我又拿起望远镜向前看了看,沙暴距离我们又近了一步,而且在沙尘之中,沙暴的数量又增加了许多,很快视线完全就模糊了,看到的只是一片沙黄。   听之前眼镜和提子的话,他们的主张应该是留在这里,然后祈祷虎齿沙改变方向,从我们这里绕过去。这样我们才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因为就算我们离开的话,虎齿沙也许还会如影随形的跟着我们。现在是进退两难的境地了,我着急的对大家说道,“咱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不能赌运气,虎齿沙会改变方向,绕过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这样太冒险了。”   许久不说话的金手佛爷此时却开口对我说,“小伙,除了这样做,还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你有办法,你就说出来给我听听。”   也许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办法了。我叹了一口气,在强大的自然界面前,人显得是如此的渺小,连自己生存的权利,都只能依靠自然的施舍了。      第五十九章 虎齿沙(一)      这个时候张琳和大凯两个人也从帐篷里快步走出来了,张琳的脸上依旧是一脸的紧张,脑门上的汗珠清晰可见。大凯则小声地问金手佛爷,需不需要把帐篷拆了?金手佛爷无奈地点点头。   现在已经用不着望远镜了,单凭肉眼我就能看到,在我们身前大约百米以外的距离,已经是沙天连成一片了,漫天飞舞地黄沙铺天盖地一般,甚至将前方的整片天空都给盖住了。在黄沙之中,一片大面积的沙暴,正朝着我们扑面而来,而在沙暴之中,那些如龙卷风一般的柱形沙暴,卷集着地面的沙尘,如通天柱一般高耸入云,不同的柱形沙暴,还在不断的碰撞,相互间形成更大的沙暴。   我紧张地问眼镜,难道我们就这样听天由命?面对这样的沙暴,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平时见多识广的眼镜现在也没有了办法,他摇了摇头,告诉我,现在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扛过这次虎齿沙。如果我们运气好,说不定只是和虎齿沙擦肩而过,并不会经过虎齿沙的中心位置。眼镜强调说到,虎齿沙杀伤力在于它的掩埋性,虎齿沙聚集了大量的沙尘,所到之处均会被大量的沙尘覆盖。但是在虎齿沙内部,那些如同龙卷风般的柱形沙暴,除了具有大量的风沙之外,还会将卷入其中的东西,全部“吞没”,威力不亚于龙卷风。   本来心中就已经心惊胆战了,看到眼前迎面而来的“沙海”头皮就阵阵发麻。照眼镜这么说,那我们岂不是死定了?即使不被沙尘掩埋,万一被卷进柱形的沙暴里,更是在劫难逃。   我从身上拿出路线图,先找到之前经过的那座不动沙山,然后顺着那座沙山向前看着,沿途并没有标示着有关沙暴一类的标示,看来正如眼镜说的那样,这种虎齿沙的形成,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盯着路线图,发现在沙山之后,接下来倒是有一处明显的“蘑菇”类型标记,我赶紧把夏夏拉到身边,问她这个有关类似于“蘑菇”一样的标记是什么意思?毕竟最初的时候,是夏夏和夕羽惠通过破解哋贾,解出了这张路线图,夏夏应该对路线图中的标示最为熟悉。   夏夏看到我所指的路线图标示后,哭笑不得的对我说道,“拜托,人家标注的是一把伞好不好,你怎么看成是蘑菇呢?”   “标注的这把伞有什么含义吗?”我马上问道。   夏夏简单的告诉我,只是从哋贾中破解出来的信息,她也并不知道这把“伞”有什么更加具体的含义。夏夏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是觉得,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路线图中‘伞’所在的位置?这样看来,路线图中的‘伞’,标示的就是虎齿沙?!”   我冲夏夏点点头,示意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我刚想张嘴和夏夏分析一下这张路线图上的标示,看看能否找到解决眼前困境的办法。夏夏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脸上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不想让我打断她的思路。   突然间,夏夏从我的手中一把抢过了路线图,把路线图铺在了地上,然后让我将路线图压紧,一面路线图被大风吹走。我赶紧照着夏夏说的做。只见夏夏在路线图,那处标注有“伞”的位置,用手比划了几下,随后又抬头向周围看了看,伸出手测了测方向,我看到夏夏的脸上满脸的兴奋之情,大声的对其他人说道,“快收拾好东西,我知道怎么躲过虎齿沙了!”   夏夏的这句话,就像是死寂中的一声惊雷,大家的目光先是统统投向了夏夏,然后没有人问为什么,大家迅速收拾好东西,等待着夏夏发号施令。   夏夏并没有让大家骑上骆驼,她自己牵着她的骆驼,走在了最前面,只不过她所走的方向,却偏离了我们所要走的正确方向,更准确的说,夏夏现在所走的方向,是向虎齿沙偏右侧行进。   我不知道夏夏到底从路线图中看出了什么“奥秘”,但是看到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的心里也多了几份安心。   金手佛爷可能对夏夏还是不放心,于是让提子跟了过来,问夏夏为什么这么走?   夏夏对提子解释说,沙暴的动力是风。物质基础是沙尘。风与沙尘各有复杂多样的时空变化。像虎齿沙这样的极端气象,需要有足够强大的风,还要有足够量的沙尘。才能形成这种气象。要把大量沙尘吹起来,这里风力已经达到了要求,要说到沙尘“足量”,那么在沙漠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沙尘。看似这里满足了形成虎齿沙的基本原因,但是夏夏强调说,这里仅仅是具有了形成沙暴的基础,与虎齿沙相比,这里应该还具有一处重要的特点,就是不稳定的气流,以及相差较大的气压差!   但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明显不具有不稳定的气流,气压差也并不大,所以这里的虎齿沙,并不是天然形成的!   提子和我都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夏夏,我们都不知道该和夏夏说点什么。   我心里更是又有一种不安,跟着夏夏这么盲目的走,到底靠谱吗?她刚才所说的,这里的虎齿沙,并不是自然形成,难不成潜在意思是,这里的虎齿沙是人为形成?要说人为造就自然气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现在科技水平已经如此发达了,但是为了治理一个热岛效应,都没有任何显著的办法,这还仅仅是人为改变局部小气候。而刚才夏夏的意思是,居然在很久之前,就曾经有人人为的制造出气候,而且还是虎齿沙这种极端气候,我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我现在心中的感受了。   以前小的时候听故事,了解到雷公电母、降雨龙王等等,这些都是神话中的人物,我宁肯相信这虎齿沙是雷公、电母、龙王,三个人玩斗地主形成的,也不愿意相信,这东西是人为造成。   夏夏随后说到了重点,说是这片虎齿沙并不是突然间形成,而是一直就存在于这里!只是它的强弱程度是不断变化的,或许平时这种“虎齿沙”,只是存在于沙漠中的普通沙暴,所以很难被人发现。这里的风又比较大,所以甚至很难区分什么是沙暴,什么是沙尘。   如果我们一直按兵不动,那么虎齿沙绝对伤不到我们半根毫毛,因为我们所见到的虎齿沙,并不是移动的,我们看到它“前进”,只是因为它的风力加大,扬起的沙尘增多,虎齿沙存在内部的柱形沙暴在不断变大。至于虎齿沙能变的多么大,夏夏也没谱。只要虎齿沙中心所在的位置,气压差继续增大,气流更加的不稳定,那么就会使得虎齿沙继续“扩张”,虎齿沙的中心位置,就是唯一存在着可以形成这样风暴的杂乱气流,以及气压差的地方。我们眼前的虎齿沙,更像是一只看门的“猫”,夏夏更是开玩笑的叫它“猫齿沙”,它存在的原因,就是为了挡住前往穷羿国的路而已。   而我们现在所走的位置,就是绕过虎齿沙的中心位置,从而得以顺利从这里穿过。至于为什么要这么走,夏夏抖了抖手中的路线图,然后停住了脚步,对我和提子说道,“路线图中的那把‘伞’,并不是指的虎齿沙。而是告诉我们怎样穿过虎齿沙。”      第六十章 虎齿沙(二)      原来夏夏这是带着我们,绕了一个弯子,从虎齿沙的侧面,准备通过这里。眼见前面的风沙越来越大,我先是拉住了夏夏,然后顶着大风问道,“既然这里的虎齿沙会变大、变小,那我们就等到它再次变小的时候,小到你刚才说的像普通沙暴一样,那时候我们再通过岂不是更加安全靠谱?干嘛非要现在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万一你从路线图中得到的信息,和实际信息不相符,那我们可就全都搭进去了!”   说话间,金手佛爷和眼镜等人也都跟了上来,夏夏见大家都围了过来,表情倒是比之前平静了许多,她没有将之前与我和提子所说的话再说一遍,而是直接回答我说,虎齿沙的确是会变大和变小。虎齿沙变大,就会形成现在我们眼前的场景,使我们不敢继续向前。而虎齿沙变小的时候,同时还是一个使人麻痹大意的“温柔”陷阱。   说到这里夏夏的语气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整理头绪一般,随后继续说道,“虎齿沙的大小形成,完全是由于杂乱气流,以及气压差造成,稍微的气流变动,都会引起虎齿沙的变动。之前我说过了,虎齿沙是人为设计,就是一个类似于陷阱的机关,只要虎齿沙内部气流稳定,虎齿沙就不会发生剧烈的变化。可是,在这种设计中,除了自然界的变化,会引起虎齿沙的变化外,必然还会引入人为因素,毕竟虎齿沙是挡住人的去路。人为的走入虎齿沙,会引起虎齿沙的变动。如果在虎齿沙还是‘微型’沙暴的时候走进其中,所带入虎齿沙的外部气流和气压差,会导致虎齿沙内部原有的稳定气流,瞬间发生紊乱,从而会在虎齿沙之中,形成我们看到的那种龙卷风样子的沙暴,而且那种地方一般在虎齿沙的中心部位,一旦在那种地方形成一条柱形沙暴,那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内,同一个区域,就会形成多条柱形沙暴,黄沙也会漫天飞舞,万一进入的是虎齿沙的中心地带,人不仅会被困在其中,并且一定是必死无疑。我们现在应该庆幸,在我们决定要出发之前,看到了这虎齿沙迅速的扩展。不然,我们就成了引起虎齿沙扩展的‘引子’了。”   眼镜此时若有所思的问夏夏,这里设计的虎齿沙,会不会就是运用了传说中的“天术”?   夏夏认真地朝眼镜点了点头,表示确定。大凯也好奇的问眼镜,他所说的“天术”是什么?   眼镜耐心的告诉大凯,“天术”其实就是太乙术数的一个分支,太乙、奇门、六壬,是中国古代三大秘术。平时听说最多的应该就是奇门遁甲,而对太乙和六壬,绝大部分人都知之甚少。太乙、奇门、六壬均是出自同宗同源,同是承传易经渊源,但侧重点不一样,太乙重“天”,比如气候,灾害,国运等,国家的龙脉分布,均是根据太乙术数来确定,因为这个关系着国家的兴衰。有些太乙术数的大家,甚至可以改国运,灭灾害。典型的人物,就是战国时期的鬼谷子。他的徒弟孙膑,据说就是师承太乙术数,会观天象、改气候。而在中国四大名著之一的《三国演义》中,有一个桥段是诸葛亮借东风,很多人都认为这段内容并非演绎,而是诸葛亮真正在借东风。诸葛亮在借东风时,所做的那些事情,均是类似于太乙术数中的“天术”。   而在我们眼前形成的虎齿沙,就是属于一种特殊的地理气候,如果夏夏所说的没错,那么这个虎齿沙,就是根据太乙术数的“天术”,对该地方的小气候进行了改变,做成了一个类似于“方阵”的陷阱,只要人或者其它东西踏入这个方阵,就会引起方阵内部的气候发生巨变,造成现在虎齿沙这样的威力巨大的自然现象。   大凯听到眼镜这么说,整个人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感觉他完全听不明白眼镜在给他说的是什么。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金手佛爷开口道,“别耽误时间了,跟着她快点走。”说完催促我们几个快点行动。   夏夏倒是不着急,让我们从背包里面拿出准备好的护目镜,然后带上口罩,将自己包裹严实,免得等会五官被灌进风沙。   看得出来这次是有备而来,居然把护目镜都带上了。我带上护目镜,然后将外套的帽子套在头上,临带上口罩之前,我心里还是不踏实,于是问道身前的夏夏,“你有多大把握,能顺利穿过这个虎齿沙?你刚才不是也说了,虎齿沙内部的气流,可能会因为‘外人’的进入,从而变的更加不稳定,现在虎齿沙的规模已经够可怕了,那我们几个人进去之后,不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吧?路线图上的‘伞’有什么意义?你说出来,我心里也就踏实了。”   夏夏看到我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看你这怂样。放心啦,我答应你们家小惠,带你活着回去,我怎么可能失信于人呢?我们走进虎齿沙之后,必然会使虎齿沙内部气流,变的更加的不稳定,那种柱形的沙暴,很可能会突然间增加数十条,甚至更多,扬起的沙尘,也会使人睁不开眼睛,要是没有护目镜,我们在里面根本无法行动。所以说,不论我们是在虎齿沙还未形成时,还是现在已经形成时进入该区域,都会遇到这种可怕的自然现象。虽然我们可能会短暂处于危险的境地,但是只要按照路线图上的标示来走,应该会很快走出虎齿沙。”   夏夏马上掏出了路线图,让我将路线图摊开,她用手指着那处“伞”标示的位置。夏夏问我,觉得这把“伞”,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摇着头疑惑的看着夏夏,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夏夏一脸无奈的看着我,对我解释说,如果在伞的两个边角,向伞柄的方向各自延生出一条直线,将伞的边角,和伞柄的位置连接起来,图上的这把“伞”,瞬间就会变成两个一模一样的直角三角形。   夏夏一边说一边跟我比划着,虽然没有在路线图中标标画画,但是单凭想象,还是能想象到路线图的变化,确实与夏夏说的一样,分别延伸出两条直线后,这把“伞”会变成两个一模一样的直角三角形。   夏夏继续说到,路线图中的“伞”,应该就是标示的虎齿沙,而通过“伞”连接到“伞柄”的线段,就是走出虎齿沙的出路。路线图中的两个一模一样的直角三角形,恰好满足商高定理,也就是勾股定理。由此不难推出,通过虎齿沙的生路,就是直角三角形最长的那条边。   夏夏说的很是清晰,而且感觉也头头是道,可是我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你是怎么知道,要在路线图中‘伞’的位置,造出这样一个直角三角形,用勾股定理标示出的线段,就是通过虎齿沙的生路?”   夏夏很洒脱的回答我说,“猜的呗,除了直角三角形,这把伞也不能再进行变化了呀。将就将就吧。”   “我操,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夏夏就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不要大惊小怪。随后夏夏表情略微变的严肃了起来,对我说道,“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呢。你也知道,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你仔细看看这里……”说着夏夏将手,又指向了路线图中那把“伞”的位置,我定睛看去,这一次,这把“伞”,所在的位置好像有些奇怪了。      第六十一章 虎齿沙(三)      在这个“伞柄”的位置,好像是有两条线段,但是线段非常不明显,加上在这把“伞”型标记的旁边,还有一些歪歪扭扭的线段,应该是前进的路线,所以这些线段在伞型标记的附近,使得伞柄处的那两条虚线,显得更加不明显了。我低下头认真的看着,眼睛几乎都要贴在路线图上了,才发现这两条虚线,属于断接的虚线,而且线段并不是笔直,一看便知道是用手写后来加入的。这两条虚线,和之前夏夏比划的线段,差不多是重合的,都能将这把“伞”,大体分割成两个一模一样的直角三角形。   “这是怎么回事?档案之中的哋贾加密信息,是你和小惠惠破解的,你们当时做的这幅路线图,是谁标示的这两条线段?而且还用虚线标示的这么不清楚。”我小声的问道夏夏。   夏夏耸耸肩,对我说,“既然这条线段,是我刚刚才发现,那你说,这条虚线会是谁标注在路线图上呢?至于她为什么这么干,等咱们从穷羿国回去的时候再问吧。我觉得或许是,她根据破译出来的哋贾制作路线图的时候,觉得这条线段可有可无,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条线段有什么作用。但是为了保险起见,就把这条线段用虚线给我们标示上了。还有一种可能,这条‘隐藏’的线段,倒是与周围其它线段显著不同,或许小惠是用这样的一种方法来提醒我们,这条路线是穿过虎齿沙的正确路线。但是标示的也太不起眼了。”   夏夏说完,看到大家都准备就绪了,所以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赶紧带上口罩,要准备出发了。   眼镜告诫大家,因为等一下我们要穿过风沙极大的地方,不可能通过语言再进行交流,所以大家要注意各自的交流手势。和之前一样,为了防止在沙暴之中走失,眼镜将大家的骆驼又连在了一起,大家相互之间,也都用登山扣连在了一起,之后眼镜告诉大家,把重要的装备都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万一一旦遇到不得不舍弃骆驼的情况,就要毫不犹豫地将连接的绳索切断。   夏夏现在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后面几个人的顺序还是和之前一样,最后垫后的人还是眼镜和大凯。   我原本以为我们是要牵着骆驼前进,但是夏夏却第一个跃上了骆驼,之后她扭过身子,向我们做了一个骑上骆驼的手势,金手佛爷很麻利的跳上骆驼,跟在他身后的我们,也都纷纷照做。   待我们整装完成,夏夏驾着骆驼,就带着我们开始向虎齿沙奔去,普通人见到虎齿沙估计都是避而远之,我们倒是好,直接飞奔而去,我心里反而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   起初骆驼的速度还是比较快,不过没过多久,骆驼的速度就明显的慢了下来。因为风沙实在是太大了。我虽然将外套上的帽子,紧紧地系在了头上,但是还是能听到一阵阵鬼哭狼嚎一般的风声。   被大风扬起的沙尘,不停地拍打在我的护目镜上,沙粒与护目镜碰撞的“叮叮”作响。脸上带着防风口罩,或许是因为有打量黄沙的附着,我感到通过口罩呼吸都变得困难了。吸上一口气,真正进入嘴里的,大概就有三分之一,身体的不适感越来越重。坐在骆驼的身上,我两只手紧紧地握着缰绳,双腿紧紧地夹住骆驼,尽量将自己的身体重心放低,使自己尽可能的保持一种平衡的姿势,免得被大风吹走。风沙来回打在我的身上,这种感觉非常的恐怖,虽然我一直居住在北方,也经历过沙尘暴的天气,但是现在的感受,完全不是那种有风沙吹向你的样子,给我的感觉,更像是,有人在用铁锨向你的身上铲土,一铲一铲的土,泼在我的身上,就像是要把我活埋。我的衣服上,已经堆积了一堆堆的沙子了,沙子夹杂在衣服中,使自己身上的负重增加了不少。我偶尔小心地用用手弹走衣服上的沙尘,可是刚刚弹走不久,马上就会被新的沙尘覆盖住。   身下的骆驼顶着狂风,一步步的向前移动,每前进一步,都十分的困难。骆驼的蹄印刚刚出现,马上又会被风沙盖住。还好之前我们是骑在骆驼身上,如果是牵着骆驼走,大概在这种沙暴的天气中,恐怕还没到虎齿沙附近,我们就先被大风吹散了。   天空已经是一片灰暗,漫天除了黄色的尘土之外,看不到别的东西,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方向感,甚至都不能区分天和地了。因为天与地现在在我看来,都变成了一副模样,眼前早就被黄沙所遮蔽,能见度相当低,我处在队伍的中间位置,才能隐约看到队伍最前面的夏夏。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眼前看到的场景,如果真的有世界末日,我想世界末日的场景也就不过如此了。   之前虽然夏夏给我看过了路线图上,那处“隐藏”的标记,但是面对眼前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我对我们能否顺利通过虎齿沙依旧担心。初次之外,地图上那处“隐藏”的标记真的是夕羽惠添上的吗?以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是一个做事极为谨慎的人,如果她觉得路线图的某段地方存在疑问,那么一定会深究下去,我们在出发之前,夕羽惠反反复复给我们讲了好几遍路线图,但是从来都没有提到路线图中那段画着虚线的部分,这不符合夕羽惠做事的风格,夕羽惠一定会尽量减少我们遇到未知危险的可能性。   假设那段虚线是夕羽惠标注,她为什么要将通过虎齿沙的路线,标注成虚线呢?夏夏刚才说,夕羽惠可能自己对路线图上的那段路,都不能肯定是模棱两可的,为了让我们区分周围的线段,所以才把那段线段标注成了虚线。这样的说法有些牵强,路线图上的虚线不仔细看,根本就很难找到,就是仔细看还有在夏夏的提示下才能找到,这样一条具有明显未知因素的路线,夕羽惠应该着重标注才是,而不是用一条可有可无的虚线来代替。   如果这段虚线不是夕羽惠标注,那么又会是谁呢?从档案之中破解出来的哋贾信息,只有夏夏和夕羽惠知道。既然不是夏夏,又不是夕羽惠,这期间除了我之外,又没有第四个人接触到这张路线图,不可能凭空之中多出这么一条虚线,指引我们的方向。难不成遇到鬼了?这件事也太灵异了。   我仔细的回忆着,刚刚从路线图上看到的那条虚线,那条线虽然标示的不清楚,但是细看之下,还是能看出来是后来加上去的,因为那条线段并不是像其他路线线段那样笔直,我记得很清楚,在制作路线图的时候,对于直线线段,夕羽惠和夏夏都是用直尺画的,可是那条虚线,具有明显手动人为添加的迹象。如果现在能拿出路线图,让能识别笔迹信息的眼镜看一下,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其他有用的信息。   我低着头还在寻思路线图中笔迹的问题,因为骆驼都用绳索连着,前面又有李星龙等人,所以我也不用关心路怎么走,只要骑在骆驼身上就一切OK。但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从我的背后,传来了一阵诡异的奸笑之声。      第六十二章 怪笑      奸笑的声音非常的刺耳,虽然我的头上带着帽子,整个脑袋也被包裹的严严实实,但是这股声音,就是硬生生的钻进了我的耳中。   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背后冷汗直冒。我听得很切实,声音就在我的右耳旁边,感觉就像是有一张嘴,贴在我的耳朵旁边,在肆意的奸笑一样。从音色来判别,我甚至判别不出来,这笑声到底是什么发出的,不像是正常人的笑声,声音太刺耳了,音调又非常的高,尾声还拖着长长的颤音,活脱脱的就是索命的恶鬼。而且在这样的环境下,我还能听到这股奸笑声音发出的回声。   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我刚刚全神贯注思考的时候,爬到了我的背后。现在可能就在我的右耳旁边。我很想回头看看,发出这股笑声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是,经过了这么多出生入死的冒险,我也有了经验,要说在相互对峙的时候,需要先下手为强,那么在这种已经被未知危险包围的情况下,一定要沉着再沉着,找机会弄清楚危险的源头是什么。笑声从我右耳近距离的传入,说明这个东西就在我的颈部附近,万一我稍微一回头,这东西张口咬到我的脖子,那我必死无疑。   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加之口罩上已经堆落了不少的灰尘,本来呼吸就够困难了,现在身体完全处在一种紧张的状态下,使得我浑身上下有种难以描述的不适感,我每吸一口气,我的心脏就随着剧烈的跳动,自己就像是忘了怎么呼吸一样,呼吸的动作不再是我的条件反射,而变成了我大脑主动的行为。   我沉住气,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我们现在应该是走到了虎齿沙的外围了,除了周围的风沙依旧很大之外,我还能看到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随机出现了数条那种柱形的沙暴,沙暴形态并不大,比起刚刚远距离,看到虎齿沙中心的沙暴小了太多,高度也就是有一米五左右,但是数量却不少,之前我也看到了,这种奇怪的沙暴,相互之间的碰撞,会将二者合并成一个更加强大的沙暴,依次类推而不断变大。所以千万不能小看这些小沙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除了外部环境之外,我注意看到身前的张琳等人,想知道是不是他们的身上会不会也趴着什么“异物”,因为我处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如果我身上有异物,那么其余的人身上十有八九也都会有。可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里,我发现不论是身前的张琳,还是再向前面的李星龙等人,他们的身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物,而且从他们骑骆驼的姿态来看,身体应该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情况,起码背影看起来非常的自然。   我心里暗骂,“该不会他妈的又让我‘中奖’了吧?大家身上都没有发现异物,单单在我的右耳旁,听到一阵阵诡异的奸笑声?”   在这样的环境下,就算后面的大凯和眼镜,发现我身上趴着东西,他们也不可能赶过来帮忙,因为风沙实在是太大了,身下的骆驼都是以一种匀速的速度前进,他们俩想赶过来帮忙,骆驼也赶不过来。并且风沙这么大,大家又带着口罩,包裹着脑袋,后面的人既不能提醒我身后有危险,我也可能根本听不到他们的提醒。现在只能自己自力更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环境这么恶劣,那么会有什么东西能生存在这种环境之中呢?   身上早已被沙尘覆盖,我现在也感觉不到,这背后的东西到底有多重,我甚至不敢肯定,自己的背后是否真的有什么东西,因为我并没有感到背后的负重有增加的迹象。   会不会是我出现了幻听?以前我记得听夕羽惠说过,在沙漠中越到极端恶劣的天气,这种天气往往是由于当地磁场的剧烈变动引起,所以也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巨大的影响,使人可能出现幻听甚至是幻觉。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我国著名的生物学家李凯伟率考察队深入新疆,探寻楼兰古国的秘密时,竟然遇到了极端的暴雨天气,这是万分罕见的事情,结果在那场暴雨之中,很不止一个人看到了,传说中复原的楼兰古城。事后通过这些人的描绘,他们将所看到的楼兰古城描绘的非常细致,就像是他们真正看到了一样。可是相互之间,所看到的楼兰古城却是千差万别。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当时产生了幻觉,并且在自身精神世界当中,幻想出了每个人心中的楼兰古城,他们把这种幻觉当做了现实。当时这件事还闹得沸沸扬扬,有很多外国报纸也都进行了报道。   虎齿沙也属于极端天气了,之前眼镜给我讲过,这里的虎齿沙是根据太乙术数之中的“天术”所设的一个局阵。我虽然不懂太乙术数,但是人为的设局,必然会导致该地各种“势”的变化,出现幻听并不是没有可能。况且,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我也不相信会有什么奇异的物种,生活在虎齿沙之中。   就在我琢磨应该怎么应付这古怪的笑声时,这股笑声刹那间又变了,从尖锐的奸笑声,变成了似哭非哭的哭声,一阵阵“呜呜呜”的哭声,类似于小声的啜泣,比起刚才的那种奸笑的声音,这种哭声在我看来,实在是“动听”多了。   我趁着这个工夫,右手死死的拉住缰绳,左手顺势慢慢地摸向放在身上的龙刺,不管这笑声是不是幻听,先来一个有备无患。我的左手将龙刺拿了出来,因为风沙实在是太大,我只能把龙刺紧紧的靠在骆驼的身上,顶着强烈的风沙,一点点地向上挪动,稍微不小心,龙刺就会从我的手中被吹走。   在我做这一连串的动作时,右耳旁边的“哭声”就没有断过,不过声音比起之前的奸笑声,小了很多很多,感觉连音色好像都有些改变了,我隐约感到,刚才发出的奸笑,与现在发出的奸笑声,或许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发出的。   这几年给我最大的改变,就是在遇到突发紧急情况的时候,我虽然还是会慌张,但是也会更加快的冷静下来。我心里还是有恐惧心理在作祟,不过好在四肢还是听从我大脑的指挥。我的左手已经把龙刺提到了我的胸口位置,我将自己的重心再次的压低,以使我的左臂,可以抽动龙刺,刺向我背部的距离再次变小。   脸上戴着防风护目镜,我的头也不敢直接向后歪,我只好努力撇着眼睛,看看能否看到我的身后是否有异物。可是由于护目镜的角度问题,根本看不到我侧身位置的情况。   我使劲的呼吸了一大口,尽量调整自己的状态,使自己的恐惧感尽可能降低,再次将手中的龙刺握紧。   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我左臂绕着脖子,将龙刺斜刺了出去,直冲我右耳旁的位置,因为又风沙的阻力,所以动作比平时也慢了许多。我的身子随即便向后扭去,这时我的头也侧了过来,可以看到在我的右肩附近,确实有东西存在,但是这东西动作非常快,我还没看清是什么。我的龙刺向后刺去的同时,这个东西身体居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进行了调整,它的身体一个侧滑,瞬间身体便缠在了我的龙刺刺身之上。   看到它的这幅灵敏的动作,我本来以为这只是一条蛇而已,可是当我迅速地由下向上看到蛇头的时候,我的头皮顿时一阵阵发麻,这条蛇不是普通的蛇,而是一条地龙!      第六十三章 惊变地龙      此时这条地龙,正蜷缩着身子,缠在了我的龙刺刺身上,眼睛盯着护目镜后面我的眼睛,眼神之中有种难以形容的冷酷之情。   这条地龙大体颜色成黑棕色,蛇头的颜色比起蛇身略有不同,蛇头是墨绿色,而蛇头上的那根肉刺,则是墨绿色与黑棕色相间,颜色很是妖异。它的体型比起之前见过的那些地龙要小不少,身体的宽度顶多和龙刺差不多,而长度大约也就是正常人的手臂长短。   地龙的身子紧紧的缠在了龙刺的刺身之上,一段段缠在龙刺上的身子,相互之间没有一丁点间隔,而是紧密的排在了一起。蛇头处在一种昂起的姿势,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像是在预判我的下一步动作。它嘴中的蛇信子不停的吞吐,从嘴中发出一阵阵呜咽的哭声。   刚刚那招“回马枪”打了一个空,看到地龙缠在龙刺之上后,我的身子还是保持着之前刺出的动作,身子斜着向后仰着。   我此时已经感到身体有酸麻的感觉了,特别是侧身的腰部位置,这种感觉愈发明显。在这种姿势下,我拉住缰绳的右手,完全用不上力,不是手拉着缰绳,而是缰绳缠着右手,右手被缰绳拉的笔直。   对于地龙,我算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这种东西速度非常快,现在眼前的这条地龙,速度更是更快的惊人。在如此环境之下,它竟然能在我用龙刺刺向它的同时,整个身子一卷,直接把龙刺缠了起来。如果这个时候,它要是攻击我的话,我大半个身体都暴露在它的攻击范围之中。地龙的杀伤力更不必多赘述。当年在虵国,华子被咬的场景此时还历历在目。   我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要是不想办法把这条地龙弄死,那么等地龙主动攻击我的时候,也是在劫难逃,更何况我的身子,在保持这种姿势不动的情况下,也坚持不了多久了,要是一味的和地龙对峙,或许地龙不会主动攻击我,但是早晚我的右手会松开缰绳,整个人也会被大风卷走,那种情况下更是必死无疑。   反正横竖都是死,倒不如兵行险招,先下手为强处理掉这条地龙。现在最好的办法,无疑是将手中的龙刺甩出去,地龙的身子紧紧的缠在龙刺刺身上,短时间内不容易脱身。可是地龙的速度着实太快,说不定在我甩出龙刺的同时,这条地龙直接就脱身而出,正好可以给我来一个“空袭”,那我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这柄龙刺算夕羽惠家的传家宝了,而且还是夕羽惠送给我的第一件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轻易舍弃这柄龙刺。我看到蛇眼一直盯着我,就像是在思考我正在想什么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就电光火石之间,前一秒还将身子紧紧的缠在龙刺上的地龙,身子瞬间从龙刺松开,借助着极快地速度,由龙刺继续向上,速度非常快地缠绕经过我的手臂,在到达我的右肩位置时,地龙身体骤然一跃,张开血盆大口,冲我的面门直扑而来。   我本来以为,在如此大的风沙下,地龙身材短小,由此可知它的质量必然比较轻,身体完全凭空而跃无异于自不量力,跃在空中的身体一定会被风沙吹走。可是,地龙的身体在空中伸的地笔直,像一支离弦之箭一般,就刺了过来,丝毫没有受到巨大风力的影响。   一切发生的太快,甚至连我的眼睛,都跟不上地龙行动的速度,我的身体更是来不及做出哪怕一丁点的条件反射反应,只能目送地龙疾奔我的面门而来,毫无招架之力。   “嘭”的一声清脆声响,地龙张开的大嘴,恰好撞在了我的防风护目镜上,护目镜随即被撞出了“雪花”。被直接撞击的护目镜镜片,形成了一条条的蜘蛛网状痕迹。看来地龙也被这么一撞,撞得有些晕,撞到护目镜上后,跌落到骆驼的身上便卷成了一团。   我马上将身体转过来,左手用龙刺的刺身,快速地在骆驼的身上一扫,直接把蜷缩地地龙,从骆驼的身上扫到了地上的沙漠中。地龙在落到沙漠之中后,身体又开始慢慢地扭动起来,像是想钻进沙漠之中。不过随着一阵更大的风沙出来,地龙便被出来的风沙直接给盖住了。   我不时地回头看着地上的沙漠,生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地龙又再次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沙漠之中钻了出来。   我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大凯和眼镜。他们两个大概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分别都冲我做了一个“加强警惕”的手势,让我不要掉以轻心。大凯更是用右手垂着自己的胸口,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然后又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大概是觉得我刚才干的不错。   我顾不上“欣赏”大凯的赞赏,惊魂未定地大口喘着粗气,可是呼进嘴中的空气是有限的,越是想大口的呼吸,呼进嘴中的空气越是有限,而且口罩中还有浓浓的沙尘味,呼吸进嘴中的空气,就像是在吃气体沙子。   依照以前的经验,地龙绝对不会是只有这一条,一般能发现一条地龙,说明四周可能还有无数条地龙。现在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地龙可不比那些人面蜘蛛,虽说人面蜘蛛前后有极为坚硬的胸板和背甲,可是人面蜘蛛好歹移动速度并不快,而且目标比较大,对付起来还算容易。地龙不仅身体细长短小,而且移动速度太快了。对付地龙,有招架之力就不错了。   想到这里,不由觉得刚刚自己实在是幸运。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暴露在外,地龙却恰恰不偏不倚地咬在了护目镜上。如果地龙的行动轨迹哪怕稍微偏那么一点,想必地龙的毒牙早已刺穿口罩和我的脸了。   根据我们之前的约定,每个人的背包里都有信号弹,如果遇到危险的话,就拧开信号弹扔在前方,以提醒其他人保持警惕。此时不知道是身后的眼镜还是大凯,已经扔出了一枚信号弹,由于风力的原因,信号弹被笔直的扔出去之后,被大风吹地有些偏离。不过不断散发出来的红色气体,还是引起了前面金手佛爷等人的注意。大家纷纷回头看着我们。   我给他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周围的沙漠里有“东西”,然后特意又做了一个“蛇”的动作,意思是这附近有“蛇”,让大家一定注意。可能是看到了我防风护目镜的“蜘蛛网”裂纹,大家或许能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最前面的夏夏冲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顺势将腰间的枪拔了出来,就继续带着队伍前进。以夏夏的智商,应该能猜到我想表述的正确意思。   我们的队伍继续前进着,经过刚刚一番提示,此时大家都警惕了不少,身前的李星龙等人,时不时的扭头向周围看着,以防突然出现状况。   我正低头向下扫视,发现不仅是风沙越来越大,连地面沙尘的覆盖也越来越多,沙尘的厚度,已经可以没过骆驼的提子了,骆驼行走起来比之前更加的费力。前面眼看就是虎齿沙了,一卷卷的柱形沙暴摄人心魄,呼啸的风声,扬起地巨大的沙尘像一面隔世的墙一样,将虎齿沙和四周棱角分明的隔开。不知道我们这次能不能还有好运气,可以顺利从虎齿沙脱险。思考间,前面带队的夏夏已经率先驾着骆驼走进了虎齿沙。      第六十四章 直入虎齿沙      也许是虎齿沙内部的沙暴太过强烈,卷起的沙尘非常多,夏夏刚刚走进虎齿沙,就突然在我眼前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被扬起的茫茫黄沙。大家跟随着夏夏,一个个鱼贯进入了虎齿沙。看到大家一个个从我的眼前消失,虽然内心知道这是黄沙遮挡视野的原因,但是还是觉得心里有点“犯毛”。待轮到我的时候,我深呼吸了一口,呼吸起来还是异常的不畅,浓重的沙土味道让人愈发的恶心。我看到我身下的骆驼,它的脑袋先进入了虎齿沙的那堵沙墙,结果瞬间,在如此近距离的地方,我都看不到骆驼的脑袋,就像是骆驼的脑袋被沙墙切断了一样,只能看到骆驼“剩下”的身体,在慢慢地朝沙墙中继续移动。那是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场面。那堵沙墙,犹如分割着两个世界一样。我甚至不敢多看,急忙低下头,等着骆驼完全进入虎齿沙。   说来也奇怪,在进入虎齿沙之后,内部的能见度反而变的大了,我能看到一卷卷的柱形沙暴,在内部肆无忌惮的旋转着。这些沙暴距离我们时近时远,但是起码都是在安全距离之内。而且内部的风沙要比外部小了不少,虎齿沙内部柱形沙暴很多,但是像之前外面那种扬尘的力度,却小了不少。虽然依旧有沙尘被扬起,但是风力的减小,使得被扬起的沙尘也随之减少。与之前从外部看到的虎齿沙,简直是判若两地。很难想象里面是这样一种特殊的环境。有点类似于夏夏所说的那种,整天大环境,参杂着局部各种小环境。虎齿沙是一个大环境,而虎齿沙内部,却好像是分成了多个小环境。   队伍最前面的夏夏,并没有着急前进,而是等着我们大家全都进入虎齿沙之后,确定大家都已经进来之后,夏夏从骆驼背上跳了下来,然后走到了金手佛爷跟前,并朝队伍的其他人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几个人也过去。   因为之前一直坐在骆驼身上,刚刚又和地龙经过了一番颤抖,所以现在我的腿有点麻,好费劲才迈出一条腿,身子就跨在骆驼的身上,好在眼镜动作比较快,直接把我从骆驼身上扶了下来。大家的动作都比较快,很快我们就聚拢在了金手佛爷跟前。   夏夏摘下口罩,先是弹了弹口罩上的沙尘,稍微一弹,我就能看到大片的沙尘从口罩上飘落下来。虽说有沙尘被弹落,但是白色的口罩已经变成了黄灰色,而且在口罩的外层,都是一层层类似于结成固体的灰一样的东西。夏夏也没管那么多,屏住呼吸弹了弹口罩,又马上把口罩给戴在了脸上。   “趁现在这里风沙比较小,你们也把口罩处理一下吧。不然等一下沙尘堆积的过多,呼吸起来都会觉得不舒服。虽然口罩防风沙的作用比较好,但是在这种环境之中,时间久了还是会附着有大量的沙尘,不早点处理可能会造成呼吸疾病。”夏夏透过口罩声音有些沙哑的对我们说道。   我们依照夏夏的吩咐,每个人都将口罩摘下来进行了一番处理,在这个过程中,夏夏也没闲着,继续给我们说到后面我们的进程。根据夏夏的描述,虎齿沙的中心范围并不大,所以在进入虎齿沙之后,这里的风沙一下子就减少了不少。虎齿沙是通过内部的变动,从而引起外部环境的变动,虽然我们从外面看,虎齿沙内部应该是风力还要大出不少,其实则不然。虎齿沙内部值得我们注意的,就是那些行动不定的柱形沙暴,一旦被卷入那种沙暴之中,恐怕就没有任何的生还可能了。   不过夏夏也提醒我们,越是接近虎齿沙的中心位置,风力应该还会变大,到时风沙又会肆虐,所以还是提醒我们做好防沙的准备。如果我们要走出虎齿沙,肯定要绕过虎齿沙的中心位置,也就是被设局有太乙术数“天术”的地方,相传太乙术数所设的局,因为是设局者根据自身和本地的风水八卦所设,所以只有设局者能自由进出局内,其他人进入局内,会引起“局”变,导致局内各势的不均衡,入者必定暴毙而死。而且在那个时候,虎齿沙完全脱离了“天术”设局者的掌控,就会变得非常危险,因为施展太乙术数,设局者需要进入“局”内,也就是需要进入虎齿沙的中心位置,为了保证设局者的安全,所以虎齿沙内部,才会和外部相比,风沙小了不少。这也是太乙术数设局的影响,倘若没有太乙术数的影响,我们现在早就被风沙撕碎了,而虎齿沙也会演变成一种完全的自然现象,那时候进入虎齿沙的东西,会完全被虎齿沙绞碎。夏夏甚至举例说到,那个时候的虎齿沙,就相当于一个巨大的风蚀魔,会撕烂所有吞噬的东西。只不过比起风蚀魔,虎齿沙的威力和影响力要大出许多。   也许是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太“重”了,夏夏随后还像我们解释说,既然我们现在安然无恙,那就说明路线图中记载的是正确的,也就是说夏夏先前的推理是对的。只要我们继续按照那条路线走,在这期间躲开那些柱形的沙暴,走出虎齿沙并不是难事。让我们不比过于担心。   夏夏说完之后,还不忘问我,护目镜是的蜘蛛网纹是怎么造成的?刚刚在沙漠中遇到了什么情况?   虽然将口罩上的那些沙尘清理了不少,可是当我说话的时候,我还是能明显的感到身体有些“喘不上气”的感觉。于是我只好长话短说,告诉大家刚刚我遇到的情况。因为身边还有金手佛爷等人,所以我并没有说明遇到的那种蛇就是地龙,只是告诉他们,这种蛇移动速度非常快,而且在蛇的头部还有一根细小的肉刺状的东西。让大家一定要格外小心。   我简单的说完之后,反应最大的不是金手佛爷等人,也不是夏夏,而是张琳。或许是她听到,这种蛇头上长有肉刺,联想到了之前他们的云南经历,所以张琳急忙问我那种蛇的详细特征,毕竟我和那条蛇有过“亲密接触”,连护目镜都被撞碎了。   金手佛爷却打断了张琳的问题,而是示意我们几个人,既然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大家就继续赶路吧。必须在今晚之前,走出虎齿沙,夜晚在虎齿沙中过夜,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夏夏很关心的问我,有没有被那种蛇伤到哪里?在得到我的否定回答之后,夏夏才转身离开,又骑上了自己的骆驼。夏夏这一走,大家也都陆续回到了自己骆驼的身上,张琳一路跟着我,不停的问我有关于那条“肉刺蛇”的事情,我告诉张琳,现在不方便说,等我们从虎齿沙出去之后,我再详细给张琳说说那条“肉刺蛇”。   眼镜和大凯这时走过了我的身边,大凯直夸我,刚才表现的好,之前看到我身上出现了一条地龙,也把大凯和眼镜显得够呛,因为当时外面的风沙比较大,所以他们在后面提醒我们,我都完全听不到。大凯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幸好当时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我也直骂倒霉,说是这地龙也知道欺软怕硬,专门挑软柿子捏,大家的身上都没有地龙,单单是在队伍中间的我,地龙鬼魅般的出现在了我的身上。而且还伴随着古怪的哭声和笑声,太瘆人了。   “你是说刚才你听到地龙发出了声音?”眼镜突然间认真问道我。   我不知道眼镜想要知道什么,只好冲眼镜点点头,告诉他“是有声音,一开始是一种音调极高的奸笑声,后来变成了类似婴儿的啼哭声音。有什么不对吗?”   透过眼镜的护目镜,我看到他的表情非常难看,随后眼镜很严肃又很疑惑的问道我,“之前你去过穷羿国?”      第六十五章 眼镜提出的奇怪问题      我被眼镜提出的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摸不到头脑了。刚开始,我以为是我听错了,但是看到旁边的大凯、夏夏等人,同样是一脸疑惑的表情,我才确认刚刚听到的没错。眼镜就是问我,是否之前来到过穷羿国?   我心里嘀咕着,这是什么狗屁问题啊?我以前怎么可能来过穷羿国呢?我也就是在几天前,才听说过“穷羿国”这个名字。再说了,之前就来过一次新疆,就是为了找末戗古城,随同我一起的还有夏夏和龙哥等人。所以眼镜这个问题问的就太奇怪了。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于是,我忙问眼镜,“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之前去过穷羿国呢?我要是去过穷羿国,那么带路的就不是夏夏,而是我了。”   眼镜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脸上还是一脸的严肃表情,看起来略微有些紧张。随后眼镜便让我先上骆驼,说是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应该上路了,详细的事情,等我们走出虎齿沙再说。不过,眼镜还不忘提醒我,如果再次遇到地龙,听到地龙发出声音后,一定要冷静,不要轻易去攻击地龙,因为地龙的移动速度太快,何况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恶劣,完全不是地龙的对手。眼镜认为,只要不去主动攻击地龙,地龙就不会主动出击。眼镜还特意强调,“这种地龙杀不死!”   我来不及问眼镜,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眼镜就已经和大凯快步都走回到了各自骆驼的身边。我也只好再次骑上了骆驼。队伍慢慢地开始了前进。   因为里面除了那些柱形的沙暴之外,其实周围的风沙是较小的,所以我们身下的骆驼前进速度,明显比在虎齿沙的外面快了不少。   我在驼背上,左思右想之前眼镜说的那些奇怪的话。首先,地龙虽然可以转生继续生存,但是地龙并非是杀不死。它依旧可以被“短暂”的杀死,只是而后地龙可以转生继续新生。这件事想必眼镜也应该知道,可是他却强调说,这里的地龙杀不死!难道是想告诉我,这里的那种地龙,甚至不能被“短暂”的杀死?   再就是我们之前谈论地龙,眼镜为什么会突然问我,之前是否来过穷羿国?难道是刚才那种地龙,和穷羿国有种某种联系吗?这种设想其实也是理解范围之内,必定我们之前所去的地方,都遇到了这种地龙。可是,地龙和我是否来过穷羿国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虽然我和眼镜不是太熟悉,不过眼镜应该能猜到,我平时根本不可能来新疆,更不可能去什么传说中的穷羿国。眼镜的做事风格和夕羽惠类似,都是十分的严谨,在关键的事情上,极少说无关紧要的话。他问到的这句“你以前是不是去过穷羿国?”结合眼镜当时的表情,他应该也非常的疑惑,那种表情甚至是一种疑虑。我越想越不明白,眼镜问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又不能现在直接再去问他,只好等我们安全从虎齿沙出去之后,再详细的询问眼镜了。   有句俗话说的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加之刚刚眼镜又告诉我地龙杀不“死”,我就像是有了阴影一样,每隔一段时间,我就会扭过头,看看自己的背后是否趴着一条地龙。   队伍前进了没多久,前面的提子跳下骆驼,然后分别将我们连接骆驼的绳索解开。我问提子,为什么现在把绳索解开?   提子告诉我,因为前面就是大片的柱形沙暴区域了,这些柱形沙暴属于不断的移动状态之下,所以万一我们队伍中的每一个人,不小心被卷入了柱形沙暴里面,那么我们整个队伍,都会连同一并被卷入到沙暴之中。现在将绳索解开,只是为了保证大多数人的安全。   绳索解开之后,队伍马上聚集在了一起。夏夏对我们说,等一下我们就要进入虎齿沙中心区域附近,所以那里所形成的柱形沙暴会非常多,加上它们行动不定,容易造成极大的危险。队伍将绳索解开后,大家各自的行动就会比较方便,可以有效的避开移动的柱形沙暴。   和之前一样,夏夏还是在前面领路,大家分撒的跟在夏夏的身后。我看到四周都是一卷卷的柱形沙暴。远距离看到这些柱形沙暴,还现在如此近距离看到,感觉截然不同。当时远处看去,只能看到一卷卷大体上的沙暴,现在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我发现这些出现在我们身边的沙暴非常的“精致”。   也许是之前见过“粗犷”风蚀魔,远处看向虎齿沙,里面的柱形沙暴和风蚀魔类似。实际上,这些柱形沙暴,虽然是有大风扬起的沙尘形成,并且打着卷儿不停地转动。但是在柱形沙暴之中,这些被扬起的沙粒,居然是按照同样的顺序,由下向上不停地,非常快速有序的进行旋转,沙粒与沙粒之间,几乎看不到对应的碰撞,他们之间是一种“相随”的状态,即下方的沙粒,跟着上方的沙粒一并运动。   因为沙粒非常的细小,而且被扬起的沙粒密度又打,所以如此近距离的看上去,这一条条的柱形的沙暴,就像是一股股黄色的通天喷泉,煞有艺术气息。而组成柱形沙暴的沙粒,好似被一部机器设置好的一样,运动的非常均匀。这和我当年见过的风蚀魔,简直是截然不同。   正当我看着出神的时候,身后的眼镜突然将我向后一拉,我身下的骆驼也随之向后方移动了几步。我抬头看去,我眼前的那个柱形沙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移动靠近了我刚才所在的位置,旁边地上一些之前静止的沙粒,已经被柱形沙暴的风,卷进了沙暴之中。   幸好眼镜刚刚把我向我扯了一把,不然如此近的距离,保不准我也已经被卷进了沙暴之中。奇怪的是,为什么刚才我一直没有发现这柱形沙暴是在运动呢?而且运动的方向又是我所在的方向,应该很容易就能发觉才是。   眼镜这时咳嗽了几声,也对我说道,“别发愣,在这种环境下,大意往往会致命。一定小心这些沙暴。它们的颜色本来就与黄沙相同,因为没有了特殊的参照物,所以很难分别出它的移动轨迹。观察这种沙暴的时候,要注意它们卷积地上沙粒的风向,根据这个风向,来判断沙暴的移动方向。单纯凭肉眼来观察沙暴的移动方向,不是很容易。”   眼镜说话的时候,有意识的将自己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大概也是为了说给周围其他人听,让大家一定小心这些移动的柱形沙暴。   夏夏一边强调小心沙暴,一边继续在前面带路。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虎齿沙里面本来就是昏天黑地的样子,现在周围又是一卷卷的柱形沙暴,也不知道夏夏是通过什么来辨别方向,我甚至没有发现夏夏有在用指南针。在这种地方本来就危险异常,夏夏如果搞错了方向,那么我们的麻烦也就大了。   于是我骑着骆驼向前几步,问夏夏现在走的方向对不对?让夏夏拿出路线图看一下。夏夏则很是不然,伸手向前一指,对我说道,“看到它了嘛?我们就朝它所在的方向走。路线就不会错。”      第六十六章 继续向前      我顺着夏夏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距离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大约十几米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条十分庞大的黑黄色柱形沙暴,这条柱形沙暴,差不多有卡车粗细,比起周围的那些沙暴大出了太多,让人看到都有一种压抑的感觉。就算之前还没进虎齿沙,在外围看到的那些柱形沙暴,也没有发现哪条沙暴,居然会有如此巨大。   这条沙暴的长度几乎就是连接着天与地,向上看根本看不到沙暴的尽头在哪里。它外围的颜色和普通沙暴的类似,是那种沙黄色,可是沙暴内部,不知道是不是卷进去了什么东西,颜色有些发黑,这种黑色是一种炭黑色,分布在整条沙暴之中,因为距离有些远,所以看不清,沙暴内那些黑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能看到沙暴带动着黄沙,还有那种黑色的东西,在不停地由下向上旋转着,在沙黄色的沙暴内,那种黑色的“东西”显得异常醒目。   我向那条巨大的沙暴周围看去,发现沙暴的周围全都是一般的黄沙,并没有看到什么炭黑色的东西。我心里纳闷,这条巨大的柱形沙暴,内部的黑色东西会是什么呢?按照柱形沙暴的长度,要拥有一定量的那种黑色“东西”,才会是柱形沙暴内部呈现出黑色。   我疑问的问道夏夏,前面那条十分巨大的柱形沙暴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说我们要从虎齿沙出去,只要跟着这条沙暴就可以?还有一点,就是柱形沙暴的内部,那些“炭黑色”,是通过什么呈现出来的?   夏夏停在了原地,抬头仰望着那条柱形沙暴,并告诉我,这条巨大的柱形沙暴就是虎齿沙的中心了。换句话说,它就是根据太乙术数的“天术”形成,也是虎齿沙的核心。   虎齿沙所有的运动轨迹,都是根据这条巨大而又特殊的柱形沙暴进行。在太乙术数中,想要“设局摆阵”,都要根据所谓的“方术”进行,而这里的“方术”,是指原始的设局。   大概是夏夏知道我听不懂这么“专业”的解说,随即对我继续解释说,说的通俗一点,“方术”类似于计算机中的原始代码,想运用太乙术数,或者说想运用天术,那么都要在某种方术的基础上进行。夏夏还举例说,比如说施蛊人想要施蛊,那么必须先有蛊虫才行,这“方术”就类似于天术中的蛊虫。   据说太乙术数一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条“方术”,各条方术之间又可以进行相互的转化或者是结合,所以人们才说太乙术数变化之无穷。   眼前的这条巨大柱形沙暴,就是设局者根据方术进行的设局布阵,从而形成了所谓的“天术”,而后才是虎齿沙这种极端的天气。这条巨型沙暴的移动轨迹,是按照一定的规律进行,我们之前看到路线图中,那个伞状的标示,巨型沙暴的移动轨迹,极有可能就是路线图中那条隐藏的虚线,这种运动方式恰好与太乙术数的本源响应……   夏夏说到这里,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低下头四处的看了看,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让大家跟上他,随后她就向巨型沙暴的方向走了过去。   听了刚刚夏夏那番解释,不由的对夏夏刮目相看,没想到夏夏懂得还挺多,连这个什么太乙术数都略懂一二。我本想找眼镜,再详细的打听打听,夏夏刚才告诉我的那些有关太乙术数的事情。因为夏夏说的略“专业”,在我听来非常的生涩,相当难以理解。   可是,还不等我张口,我就先听到身后的眼镜,扯着嘶哑的声音吼道,“小心!”   我再扭头一看,就在我身边不足五米左右的位置,一条柱形沙暴不知何时冒了出来,直奔我所在的位置而来,就在我观察的片刻,我就已经感到有一股股的沙粒被沙暴扬起,直接拍打在了我的脸上。这一切几乎只是片刻的时间。   我赶紧驾起骆驼向一侧移动着,骆驼就像是知道了潜在的危险在迅速靠近一样,迈起大步就向侧后面撤去。可是沙暴的移动速度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近似一种加速度移动,骆驼的步速很快,步子也迈的很大,但是沙暴与我们已经近在咫尺了。我的身体坐在骆驼身上,可是却在不断的颠簸,根本坐不稳,身体一直在侧滑。来自沙暴的方向,像是具有强大的吸引力一样,在将我和骆驼的身体,不断的试图吸入沙暴之中。   骆驼现在不需要我驾着它跑了,自己就猛蹬后蹄,使自己尽量远离靠近的沙暴。可是骆驼的动作完全是徒劳,在沙暴强大的吸引力面前,骆驼的动作变的非常迟缓,犹如慢镜头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突然抓住了我的衣领,然后用力将我向外一拉,那一瞬间,我明显的感到,有两股力在相互的交织,都像将我拉响力源的那一侧。不过,还是我身后的这股力更大,直接把我从骆驼身上扯了下来,拎在了半空中,我抬头一看,把我拉下来的人正是提子。而提子凭借着他惊人的臂力,先是凭空把我拎在了半空,然后又将我甩在了他所骑得骆驼身上。我惊魂未定的大口喘着粗气,脸上带的口罩,甚至都被刚才另外那一股沙暴的吸引力扯偏了。   失去了我的重量,骆驼拼命的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不过它的身体,还是被慢慢地扯进了沙暴之中。骆驼的嘴中发出了声音极大地哀嚎声,只见它嘴巴大大的张开,眼睛外瞪,大大的眼珠好像都要掉出来一样,表情十分的痛苦。骆驼还在不停地踏动着四蹄,想要从沙暴之中摆脱出来。   忽然之间,沙暴猛然向骆驼靠了过去,我看到整匹骆驼只是在一瞬间的工夫,就完完全全被沙暴“吞了”进去。顿时,这条柱形沙暴的颜色,由沙黄色变成了血红色,又很快再次变成了沙黄色。沙暴也同之前一样,只能看到一粒粒的黄沙,看不到一丁点骆驼尸骸的踪迹,连骨渣和血迹都没有发现。   我看的吃惊,背后冷汗直冒。一匹骆驼在瞬间被沙暴吞入,在沙暴的绞碎下,竟然没有一滴血从沙暴内溅出来。最可怕的是,沙暴内完全没有骆驼的尸骨痕迹。仅仅只是在刹那间,骆驼就被绞碎的连骨渣都不剩,这哪是什么沙暴,完全就是一台绞肉机。着实太恐怖了。   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刚才的场景,金手佛爷等人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并没有太过于留意柱形沙暴,而是再次提醒我们,观察沙暴的移动方向,要根据沙暴的风向,和不是根据肉眼的辨别。张琳大概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景象,呆呆的在原地,看着那条逐渐变大的沙暴,眼镜拉了她一下,她才缓了缓神儿,跟着眼镜跟了上来。   经过了刚刚的经历,大家的神经完全绷了起来,小心的注视着周围的每一条沙暴。我们的队伍也紧随身前的巨型沙暴,像夏夏说的一样,这条巨型的沙暴是在不断的向外围移动,移动的速度倒是很慢,但是因为沿途我们还有规避那些较小的沙暴,所以之间的距离仍旧在不断地拉大。   最让我感到不安的是,周围的柱形沙暴还在不断的变多,它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会突然之间出现,让人猝不及防。我们现在仿佛已经被这种沙暴包围了,放眼看去,四周全部都是这样的柱形沙暴,更可怕的是,这些沙暴所移动的方向似乎都一样,就是朝着我们所在的方向移动!      第六十七章 逼近      我的队伍此时已经越走越分散,因为周围的沙暴过多,队伍被分割成了若干个部分。夏夏和李星龙两个人在最前面,我和提子骑着同一匹骆驼,还有金手佛爷在一片区域内,在最前面人的偏右侧。剩下的大凯等人,则在我们身后。大家之间相隔的距离不一,我们三个人与前面的夏夏等人距离还算近,差不多有三四米。但是我们身后的大凯等人,离我们的距离大约在十米开外了。本来柱形沙暴遍布,四周已很是危险了,如果我们之间的距离被拉开的过大,那么相互之间也就没有了照应,所以为了使大家距离接近,以至于夏夏都不敢继续向前走了,而是走走停停等着大凯他们赶上来。   我越想越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太奇怪了,奇怪并不是因为这里的沙暴过多,而是因为所有的沙暴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统统都在向我们所在的方向移动。虎齿沙内柱形沙暴很多,可是现在看上去,好像绝大多数的柱形沙暴,全部都分布在我们所在的位置。   之前我以为这是因为我们距离虎齿沙的中心,也就是那条巨大的黄黑色沙暴越来越近,周围这些较小的沙暴,都是跟随巨型沙暴运动,所以我们才会遇到如此多的沙暴。可是问题是,虽然我们是在跟着巨型沙暴走,但是和巨型沙暴的距离,非但没有拉进,反而是渐渐的变远了。不过其他的柱形沙暴,几乎没有跟随着柱形沙暴移动,而是统统都涌上了我们。   几乎走不了几步,就要因为躲避沙暴,从而不断的变换自己的前进方向。这种改变方向的频率,变的越来越快。到后来几乎就是为了躲避沙暴,而在原地不停地来回的踏步了。   “在这样下去,我们根本追不上他们了。”提子焦虑地对金手佛爷说道。   佛爷并没有回话,我看不到金手佛爷现在的表情,但是透过护目镜,看到金手佛爷眼神非常的锐利,一直在观察这些沙暴。   提子问的问题,也是我想问的。周围柱形的沙暴太多太多了,而且新的柱形沙暴又在不断的形成,依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不要提从虎齿沙走出去了,能不能在这里保命都是问题。想起之前我身下的那匹骆驼被卷入到沙暴的场景,我就感到不寒而栗。   就在思考间,提子又驾着骆驼躲过了一处将要袭来的沙暴。我也忍不住问道金手佛爷,“佛爷啊,你倒是快想想办法。是不是夏夏领我们走的这条路不对?怎么沙暴越来越多了。”   金手佛爷此时敞开了破锣嗓子喊道,“都停在原地别动!”   虽然金手佛爷声音很大,但是似乎除了我和提子之外,其他人好像都没有听到金手佛爷的话,他们还在不停地向前走着。夏夏大概是听到了声音,一边走还一边回头看了看。我马上冲夏夏摆了摆手,示意夏夏暂时停在原地别动。夏夏拉住了身边的李星龙,停在原地回头看向了我们。不过期间二人还时不时的躲开“袭来”的沙暴,样子非常的狼狈。李星龙也在给我们打手势,问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停在原地。   我们身后的大凯等人距离我们比较远,加上他们身边那种柱形沙暴更多,他们只顾着躲开沙暴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事情。于是提子索性从背包里掏出了枪,朝着天空连鸣数枪,这才引起了眼镜他们的注意。   金手佛爷见大家都看向了我们所在的方向,于是直接从骆驼的身上跳了下来,让提子给他照看骆驼。金手佛爷蹲在地上,从包里拿出了昦斧抄在手中,脑袋向四周来来回回的晃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看到附近又有沙暴逼来,于是忙提醒金手佛爷,想要干什么的话,就抓紧点时间。   只见金手佛爷居然向沙暴逼来的方向移动了几步,蹲在地上抬头盯着那个朝我们渐行渐近的柱形沙暴。   看到金手佛爷这种举动,我在心里纳闷,“我操,这小瘦猴子是想自尽啊?直接要和沙暴一对一,真是疯了。连螳臂当车都算不上。”前面的夏夏也着急的向我们挥手,示意金手佛爷现在处境危险。   我让提子快去把金手佛爷弄走,免得等一下卷进到沙暴之中,就金手佛爷这个小身材,估计眨眼间就“灰飞烟灭”了。可是提子对于我的话完全是充耳不闻,只是看着金手佛爷。我只好准备要跳下骆驼,想将金手佛爷拉开,提子见我要下去,却一把摁住了我,示意我不要动,并告诉我,金手佛爷肯定是他的打算,叫我不需要担心。   就在我和提子说话的这段时间,柱形沙暴已经距离金手佛爷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了,我甚至能都想象到,等一下金手佛爷被沙暴绞碎的场景了。   可是金手佛爷却还是一动不动,他慢慢地将手中的昦斧抬了起来,身体居然还在微微向前倾。我见到金手佛爷这个动作,不禁自言自语道,“真的是疯了,疯了,他该不是想把沙暴劈了吧?”   突然间,就见金手佛爷握住昦斧的手,快如闪电一般的斜刺向沙暴前进处的地面,金手佛爷出手可谓是“快、准、稳”,昦斧不偏不倚的刺在了距离沙暴较近的外延,或许可以直接说成就是沙暴的外延。   在那一瞬间,我屏住了呼吸,因为如此近的距离,哪怕金手佛爷将昦斧刺在沙暴的外延,那么沙暴发出的强大吸引力,也肯定会将插在地面的昦斧,连同瘦小的金手佛爷一并吸进体内,然后在瞬间绞成粉末。体型较大的骆驼都是如此,金手佛爷估计会死的更惨。   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想象金手佛爷马上要被绞碎的时候,金手佛爷面前的沙暴,却在突然之间消失了!没错,突然之间消失了!金手佛爷保持着那种斜刺的姿势。我以为我的眼花了,忙转头看向了提子,只见提子的眼中满是惊讶之情,眼神都已经呆滞了。我们后方的眼镜等人,因为一直在躲避沙暴,所以没有注意看到刚才的情况,但是在我们身前的夏夏和李星龙,二人看了一个真切,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若不是又有沙暴不断侵袭而来,他们可能会一直保持那种呆立的姿势。   “刚刚刚刚刚刚……那是怎么回回……事”我结结巴巴的问道提子。   提子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时金手佛爷抽出了刺入地上的昦斧,随后朝我们走了过来,对提子说道,“去把下面的东西给我拉上来。”说着,金手佛爷的手指向了刚刚昦斧刺入的地面。   提子也没问为什么,直接就跳下了骆驼,我则问道金手佛爷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手佛爷冷冷的甩出一句话,“我们中阵了!”      第六十八章 中阵      中阵?怎么会中阵呢?我的脑海中马上反应出这个问题。还不等我发问,金手佛爷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指向了提子所去的位置。   只见在提子身前的沙地上,茫茫的黄沙之中,居然出现了一小片绛紫色,我仔细看去,这绛紫色的液体,好像是由地下不断地向地面渗出来,所以将那里的沙漠染成了其他颜色,而绛紫色的区域还在慢慢地向外扩展。有绛紫色液体渗出的地方,大约就是之前金手佛爷插入昦斧的地方。通过以往的经验,我觉得那绛紫色的液体,应该是血,至于是什么东西的血迹,那就不得而知了。   提子做事非常的小心,他同样是拿出了昦斧,找准那片绛紫色的区域,先试探性的猛地向下一刺。提子的动作幅度相当大,整条右臂卯足劲刺去,身体都微微有些右倾。昦斧在插入沙漠的一瞬间,我就看到在昦斧插入沙漠的地方,直接有猩红色的血,从地下的沙漠中喷了出来。提子握住昦斧的手臂,都被猩红色的血色溅红了。昦斧也并不是竖直插在地面上,而是微微向下沉。   这股猩红色血迹的颜色,和之前那绛紫色反差极大,使人很明显就能区分二者。同样一处地方,怎么会出现两股不同颜色的血迹呢?难道这沙漠下面的东西,并非只有一个?   这个时候提子回头看了看金手佛爷,像是在询问金手佛爷后面应该怎么办?金手佛爷轻轻地点点头,提子右手握紧昦斧,粗壮的右臂渐渐地弯曲,借助着插入地下的昦斧,提子正要把沙漠下面的东西,慢慢地挑出来。   很快提子就把沙漠下面的那个东西挑了出来。只见插在昦斧上面的竟然是一具人形的尸体!   在提子挑出尸体不久,虽然我带着口罩,但是我还能闻到周围弥漫着一股极度的恶臭味道,加之本来呼吸就相当不畅,现在身体处在一种非常不舒服的状态,我很想吐,但是却连干呕都没有,想吐还吐不出来。   这具尸体非常的奇怪,尸体应该是经过了特殊类似于风干的处理,尸身保存的比较完好,人的各个部位都能从外部清晰的看出来。只不过尸身干瘦干瘦的,名副其实的皮包骨头,在四肢和颈部,好像还有一些块状的肌肉,不过这些肌肉已经萎缩到了一起,使得这具尸体的样子更加的奇怪。   尸体的四肢卷曲,两条腿并拢在一起,为下蹲的姿态,两只手抱着两条腿,整个身子都卷了起来,脖子弯曲,头部被挡在了身体和双腿中间,从外面看不到它的脑袋,总体而已,这具尸体的姿势,很像一个人形的皮球。   尸体的浑身上下都是那种绛紫色,仿佛整个尸身是被绛紫色的血水浸泡过一样。尸体的背后的脊椎处,有一个“血窟窿”,从这个血窟窿里面,不住地向外渗着绛紫色的血迹。想必这个血窟窿,应该是之前被金手佛爷所刺,而留下的痕迹。这种血迹粘性较大,尸体被提子从沙漠里挑出来之后,扔在了地上,他的后背也粘黏了许许多多的沙粒。   提子的昦斧,恰好刺入了尸体并拢的双腿和卷曲的身子之间,提子下手时的力道很大,所以拔了好几下,才把昦斧拔出来。而那股猩红色的血迹,就是从这个伤口之中喷出,在尸体的身前原本绛紫色的部位,都被这股猩红色的血迹染红了。此时当提子拔出昦斧的时候,那股猩红色的血迹又开始涓涓流出。   很难想象,同样的一具尸体,为什么身前、身后受到创伤之后,流出的血迹竟然会截然不同。况且伤口都是被龙刺所伤,金手佛爷伤到的背后,只是向外渗血,而提子伤到的身前位置,则是向外喷血。按常理来说,这具尸体十有八九是经过风干处理的,也就是说尸体的身上应该没有血才是,可是为什么现在尸体的身上,居然会出现两处完全不同的血迹呢?最重要的一点,这古怪的尸体,与金手佛爷所说的“中阵”有什么关系吗?   就在我们捣鼓这具尸体的时候,周围的柱形沙暴再次逼来,金手佛爷一面带着我避开沙暴,一面叮嘱提子,让提子把那具尸体“打开”,并让提子小心。   只见提子再次用力把昦斧,顺着尸体脖子低下去的位置,大概是狠狠地插进了,藏在尸体胸前和并拢双腿之间的头部。随后提子一只手握紧昦斧,另外一只手抓住尸体的一条腿,两只手同时用力,向两边反方向拉拽,试图将卷曲的尸体拉直。提子天生神力这一点我早就见识过了,不过拉开这具卷起的尸体,提子还是费了力气,他作为支撑腿的左腿,在拉拽的过程中,因为力的关系,不知不觉中不断的向后退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卷曲的尸体拉开。尸体的腿部大概是被提子拉断了,虽然还连着身体,不过是耷拉在身体的一侧,双腿小腿之间,还有一个明显被昦斧穿过的痕迹。尸体的头部完全是风干的样子,干枯的皮肤包裹着一个骷髅头一样的脑袋,五官都已经模糊了,加上尸体的脑袋又被提子刺了一下,满脸都是渗出的那种绛紫色,那种样子说不出的骇人。提子的昦斧还插在尸体的脑袋上,整个脑袋都被昦斧贯穿了,从尸体头部的伤口处,也流出了那种绛紫色的血迹,顺着贯穿它的昦斧流了出来。   从尸体的生理特征来看,这具尸体应该是一具男尸。尸体被拉直之后,我发现在尸体的腹部位置,竟然有一处明显的凸起,尸体的头部之间就抵在这个凸起的位置上,而提子刚才用昦斧插进尸体的部位,就是这个腹部凸起的地方,现在我还能清楚的看到,凸起的部位有猩红色的血,不断地从内部流到外部。   看来尸体腹部凸起的位置,一定另有玄机,不然不会流出的猩红的血迹,和其他伤口那种绛紫色血迹明显不同。   我忍不住问道金手佛爷,“佛爷,你刚才说的‘中阵’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们中了‘天术’了?”   金手佛爷敏锐的眼神看了我看,冲着我点点头,肯定了我的问题,然后对我说道,“我们从进入虎齿沙开始,就已经‘中阵’了。想要从虎齿沙活着出去,就要先解开‘天术’。”   听到金手佛爷这么说,我掐死夏夏的心都有了,之前她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给我将什么勾股定理。这下可好了,本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不料现在直接被老虎逮了一个正着。要说是五行八卦,看风水之类的事情,我们里边这些人还稍微懂点,但是对于太乙术数来说,恐怕我们里面只有夏夏和眼镜知道点“理论”知识,想要解开前人布局设置的“天术”,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金手佛爷倒是继续补充对我说,想要到达穷羿国,就要穿过这片虎齿沙,而虎齿沙中设局的天术,也是必经之路。这个虎齿沙就像是一个天然的屏障,阻止外人进入穷羿国的领地。施术者或者是懂得太乙术数的人,都可以在虎齿沙内进出自如。   金手佛爷这边说着,那边的提子已经把昦斧拔了出来,用昦斧将尸体腹部凸起的部位挑开,只见尸体腹部的皮肉被向两侧拉开,一团肉球一样的东西出现在了尸体的体内。   我定睛一看,不禁惊讶的说道,“这这这……这是……婴儿!”      第六十九章 不可置信      干尸凸起的肚子里面,居然是一个婴儿!看婴儿的样子,还是处在那种发育的阶段,小小的身子蜷缩在一起,身上明显的可以看出,还连接着胎盘,他的身体已经发育出了人形,四肢的动作和干尸的动作差不多,双腿并拢在一起,身体卷缩,脑袋埋在了身体的下面。婴儿的身上好像还盖着一层浅浅的血膜,透过这层血膜看婴儿有些模糊。婴儿浑身上下都是猩红色,连皮肤都是那种颜色,“红”的让人感到害怕,这种红色和平时的猩红色还有些区别,在猩红色之中,微微还带着一丝的绛紫色,使得这种颜色看起来有种“邪异”。干尸的腹部被提子刨开之后,猩红色的血水就不住的向外流。可是婴儿身上那种猩红色,却一点都没有变浅的意思,还是被猩红色的血膜包裹着。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具干尸的身体里,怎么会有一个正在发育的婴儿呢?看婴儿现在的样子,仿佛他仍旧在不断发育一样,身体一直保持着那种卷曲的状态。这具干尸死了至少有几百年了,而且尸体明显被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怎么可能肚子里还会有一个鲜活的婴儿?按婴儿现在在尸体中所处的环境,完全满足发育的环境,我都不敢肯定,尸体肚中的婴儿,是在尸体死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还是说直到刚才提子挑开尸体腹部时,婴儿才刚刚死去?或者说,直到现在,那婴儿还“活着”!眼前的一切,在我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尸体死的时候就怀有了孩子,可是尸体被风干处理后,肚子里的婴儿肯定也已经被处理了。根本不可能还有这样一种“发育”环境。   更难以置信的是,从尸体的生理特征来看,这明明是一具男尸,男尸的身体里,怎么会有一个正在发育的婴儿呢?这已经不是和常理相悖了,而是与事实相悖。我感到自己的认知观都受到了严重的冲击。   我呆呆的看着金手佛爷,想知道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刚刚还说起我们“中阵”的事情,想不到短短的几分钟的时间,竟然一下子冒出这么多诡异的事情。先是沙漠中的干尸,现在又出现了如此怪异的婴儿,怪事一件接着一件,让人难以招架。   “佛佛佛佛……爷,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觉得自己说话已经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了。   金手佛爷还没来得及回答我,我就看到提子盯着尸体腹中的婴儿看了几秒钟,然后动作很麻利的握紧昦斧,身体大幅度的向后仰起,挥动着昦斧,猛地一下就把昦斧插进了干尸腹部的婴儿身上。   顿时,一声哀怨的哭嚎声音从尸体的腹部传了出来,随即就是大量猩红色的血液,顺着昦斧刺出的“洞口”喷涌而出,提子的身上都被溅了一身。可是提子一点都没善罢甘休的意思,他先是右手扭动,使得昦斧在婴儿的身上转了转,伤口也被扩大了一些,随后再次猛地拔出昦斧,马上又猛刺进婴儿,就这样来来回回猛刺了数下。婴儿的身上都已经被刺得皮开肉绽了,现在我完全看不出这个婴儿的人形,只能看到在尸体的腹部,有一团被刺成肉泥的大肉裹在那里。婴儿身上大坨大坨的烂肉,被昦斧刺的翻在身体的外面,内脏也顺着被裂开的伤口流了出来,脑袋更是被打开了好几个大窝子。   提子不仅下手狠,而且动作也快,他这一番动作也就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完成,婴儿的身体也在几秒钟的时间内,由之前明显的人形,变成了现在一坨血肉模糊的烂肉了。   在提子将昦斧插入婴儿身上时,婴儿发出的那阵哀怨的哭嚎声,我仍旧记忆犹新,在虎齿沙之中如此大的风力下,相互之间的说话都要抬高音调,不然就会把风声遮住,可是这婴儿刚刚的那声哭嚎声,就像一根尖锐的针,瞬间就刺穿了我的鼓膜,直刺我的大脑。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残杀未出生婴儿的情况,根据提子下手时,婴儿发出的那声哀怨的哭嚎声,显然这干尸肚子里的婴儿是之前居然是活着的!本来我还以为,这具男性干尸的身体内,是在他死后,被“装进”了这样一个死婴,这种想法也是唯一可以解释各种疑问的想法,可是让人大吃一惊的是,居然尸体中的这个婴儿是一个活婴!并且还具有胎盘等婴儿该具有的体征,我之前的这种设想随即被击得粉碎。   以前倒是看过一则新闻,说是国外有个孕妇出了车祸,孕妇被车子当场装死,之后孕妇被送到了太平间,结果在第三天,医务人员上班之后,就听到太平间内发出了阵阵的哭声。当时医务人员非常害怕,立刻叫了保安一起去查看尸体,结果在昨天那具女尸的旁边,赫然发现了一个活着的女婴。这女婴就是女尸所生。这种事情好像在我国也发生过,大概是1998年的时候在广州,一孕妇死后,当晚生出了一个男婴。当地人都叫死人生出的孩子为棺材仔,棺材仔一般都是命硬之人,而且身上阴气很重,极易发生类似于“鬼上身”的事情,同样,据说棺材仔都具有阴阳眼,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其实科学家已经证明了,死人生子并非一定就是灵异事件。人死后尸体会受到环境的影响,由于其全身软组织充满腐败气体,极其颜面肿胀,眼球突出,嘴唇变厚且外翻,舌尖伸出,腹部膨隆,腹壁紧张,阴囊膨大呈球形,整个尸体肿胀膨大成巨人,难以辨认其生前容貌。这种现象称为尸体巨人观。腐败巨人观的出现,要受环境温度的影响。   一般来说,陆地上的尸体,需48~72小时左右就会发生这种腐败巨人观的现象。有极少数的婴儿,可以在这段时间内,通过之前自身能量的积蓄,而是身体进入一种休眠的状态。   由于气体使腹腔内压增高,心脏受压而挤出心血,肺脏受压而使集聚在支气管和气管中,与腐败气体相混合的血性液体流到喉头并经口鼻溢出;胃肠受压迫而使胃内食物溢出口腔之外,或者进入喉头气管之内,称为死后呕吐;小骨盆底受压迫,使直肠内的粪便溢出,甚至使肛门脱出,女性的子宫和阴道也可因受压而脱出;如果是怀孕女尸,子宫内的胎儿也可因受压而娩出,科学中称为死后分娩,或者棺内分娩。这种分娩大多数都是死婴,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分娩出的婴儿还会存活。   不过,我们眼前的情况,显然不能用这种科学理论解释,因为这具干尸少说死也死了几百年,在没有充足养分的情况下,婴儿不可能存活。再说了,一具男性干尸,怎么可能怀孕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   之前在我们身前不远处的夏夏和李星龙,当时看到金手佛爷刺沙暴后,就开始向我们这里移动,此时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见到眼前的场景,夏夏急忙问道我“发生了什么?尸体是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的大概,大体上和夏夏说了一遍,夏夏听完之后,眼神之中露出了难色,她盯着那具尸体发呆。不过在夏夏身边的李星龙,此刻却不再那么淡定了,结结巴巴的对我们说道,“那那那那那那那那……是是是……灵鬼!”      第七十章 灵鬼(一)      “你他妈的别结巴,什么叫灵鬼?你是说干尸肚子里面的那个婴儿,就是灵鬼?”我麻利的问道李星龙。   李星龙就是这样,一让他抓紧说了,他就硬是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嘴里嘟嘟囔囔像是含了一块热地瓜,一个字都听不清。我赶紧朝李星龙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马上问道在我身边的夏夏,“灵鬼”到底是什么意思?干尸肚子里面的婴儿就是灵鬼?   夏夏告诉我,所谓“灵鬼”,就是在女人怀胎八十一天,尚不满二百二十天时,用沾有琵琶水的短刀,将其腹部刨开,完整的把肚子内的婴儿从冲取出,再施一某种蛊术或者是巫术,将未死待死的婴儿供养起来。这种过程类似于养小鬼,但是比养小鬼复杂的太多,因为让一个脱离母体的婴儿活着,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情。八十一天至二百二十天,据说是婴儿刚刚开灵的时间,这段时间的婴儿,具有常人没有的灵性,可吸收天地之气,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间,将婴儿从母体之中刨出。   据说第一个饲养“灵鬼”的人就是上古逐日的夸父。夸父当时是蚩尤部族的长老,也是集大成的蛊术大家。在蚩尤平定南方菟族的时候,夸父就用灵鬼探路,指示大军的前进方向,每天在夸父睡觉时,都会梦见灵鬼,为他指示明天出战时,从何方攻击可获全胜。在战事结束后,灵鬼还会召回死去战士的魂,为其渡魂而早日得到转生。说起来灵鬼算是一种蛊术,现在所谓的“养小鬼”,也是“灵鬼”的一个分支,而在东南亚,著名的棺木鬼,阴阳童子等邪术,皆是降头师傅根据最初的“灵鬼”改化而来。但是对于“灵鬼”最初的作用,除了战场上保佑将士凯旋,夏夏也不知道其他的了,只能把它和养小鬼分为一类,供奉鬼神,使自己得利。   “你能确定那尸体肚子里面的就是你说的灵鬼吗?你刚才难道没听到有婴儿哀怨的哭嚎声?这东西刚刚是活的!而且婴儿是‘寄存’在尸体之中,尸体少说死了几百年,那么婴儿是怎么存活这么久?”我不解的问道。   夏夏默默地点点头,虽然之前没亲眼见过灵鬼,但是眼前的景象,和传说关于灵鬼的描述非常像,灵鬼就是寄存在尸体之中,而且寄存的尸体,还是灵鬼生父的尸体。这样才能达到保存灵鬼的目的。换句话说,要想得到一只灵鬼,就必须杀死他的父母,从母亲的身体中取出孩子,然后将孩子寄存在父亲的尸体之中,再施以某种蛊术,使灵鬼可以被封锁在尸体中。不论尸体死了多久,只要灵鬼已经成“灵”,再加上蛊术的控制,那么灵鬼就会在这个寄宿的尸体中,一直生存下去。   我们眼前灵鬼寄宿于干尸体中,将尸体制作为干尸,也是为了尸体可以更好的保存,这样就能保证灵鬼的寄宿之所……   说话间,金手佛爷突然将我和夏夏向旁边一推,我能明显的感到面前一阵疾风呼啸而过,一条柱形沙暴沿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偏转而过。金手佛爷反应神速,迅速的掏出昦斧,虽然柱形沙暴已经慢慢地朝别的地方而去,但是金手佛爷疾走两步,撵上了向前偏转的柱形沙暴,然后又是抄起昦斧,向柱形沙暴外延的地面斜刺而去。   和第一次看到金手佛爷刺向沙暴的场景类似,在金手佛爷将昦斧插进地面的同时,那柱形沙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在金手佛爷昦斧所在的地方,又是慢慢地渗出了那种绛紫色的血迹。这次金手佛爷没找提子帮忙,而是自己用力向上一抬,我看到另外一具干尸,翻杂着黄沙,被金手佛爷从地面上拔了起来。   金手佛爷将干尸摔在了地上,随后挥起昦斧,对准干尸腹部所在的地方就是一阵乱刺,因为干尸的四肢卷曲,恰好挡在了腹部之前,所以金手佛爷刺了好几下,我才看到有血红色的血迹缓缓地流出来,干尸的四肢,被金手佛爷一顿乱刺之后都折了,它左腿的小腿连同膝盖骨,一并掉了下来,另外那半截腿也被佛爷刺穿了,而两只手更是被刺断了,整个身体直接被金手佛爷刺出了一个“洞”,腹部的一部分暴露在外。金手佛爷不二话,一只脚踩住干尸,然后蹲在地上,对准干尸的腹部又是一阵猛刺,听到一声哀嚎之后,金手佛爷才罢手。   不论是尸体的形态,还是样子,都与我们之前看到的那具干尸一模一样,甚至连尸体的大小都是一样的。尸体保持着那种卷曲的样子,头埋在身体和四肢之间,伤口处不断向外溢出绛紫色粘稠液体。   我看到这具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尸体出现,我的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现在我们的处境,比我们想象中要糟糕许多。金手佛爷两次下手,两次都刺中了地下的干尸,而且在刺中的瞬间,那强大的柱形沙暴,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定不是巧合这么简单。想必柱形沙暴极有可能与这种干尸有联系。   “我们恐怕已经‘中阵’了。”夏夏语气低沉的说道。   我马上问夏夏,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夏对我解释说,这里的虎齿沙是根据太乙术数的天术设局布置,原本夏夏认为,这里的虎齿沙只是阻碍我们前往穷羿国的障碍,现在看来,这个“障碍”恐怕不仅仅是为了阻止我们前往穷羿国。而是要把进入虎齿沙妄想前往穷羿国,但是不知道如何从这里离开的人,统统埋葬在这片黄沙之中。   夏夏和金手佛爷先前解释的差不多,就是我们在进入虎齿沙之后,就已经“中阵”了。想要前往穷羿国,就必须要通过这片虎齿沙,要通过虎齿沙就一定会“中阵”。这里柱形沙暴的数量,会随着我们所在虎齿沙的时间的延长,而变得越来越多。如果我想办法快点破局从虎齿沙离开,那么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被一条又一条的柱形沙暴包围,最后连躲避的空间都没有,下场就是那匹被卷入沙暴的骆驼。   夏夏分析到,这里地下的那些干尸,并不是偶然出现在此地,而是天术布局的必然需要,干尸是灵鬼的寄所,而灵鬼就是驱使沙暴形成的原因。干尸那种奇怪的卷曲动作,也是为了保护腹中的灵鬼。施术者在制作灵鬼的时候,将灵鬼生母的器官一并取下,然后又放置在了灵鬼的生父身上,使得灵鬼精气更胜,还会吸收生人的阳气,使得灵鬼更加的可怕。夏夏强调说,刚刚还好提子马上把灵鬼搞死了,不然灵鬼一旦从寄所出来,可能会再次钻入地下,脱离了寄所的灵鬼,形成的沙暴也会更加肆虐,想在抓住它,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施术者将灵鬼放在寄所之中,就是为了限制灵鬼,恐怕连施术者自己都知道,一旦灵鬼“自由”,连施术者自己都不能控制。那个时候会给我们造成更大的麻烦。施术者为灵鬼施术,并在“天术”的影响下,使得地下的灵鬼会在地上形成这种柱形沙暴,而灵鬼感知到阳气后,就会渐渐地向阳气所在的地方聚拢,这也是为什么柱形沙暴一直在追着我们跑的原因。   夏夏说完之后,同样拿出了昦斧,朝我们旁边的柱形沙暴走了两步,像之前金手佛爷做的一样,快速的用昦斧插进了沙暴的外延地面,沙暴消失之后,夏夏就把地下的干尸拖了出来。夏夏将昦斧刺入干尸的背部,然后顺着干尸的脊椎,慢慢地向下拉动昦斧,干尸背后的皮肉直接被昦斧扯开了,这具干尸几乎就是皮肉脱离,整张皮连头皮上的肉,均向外很大的裂开,一股股恶臭从干尸的身上传出。   我和李星龙赶忙来到夏夏跟前,夏夏已经把干尸的内脏捣碎挑了出来,从干尸的后背,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它腹部的那个灵鬼,从这种角度看到干尸体内的灵龟,我和李星龙都为之一惊!   因为……这个所谓的“婴儿”着实太令人恐怖了!      第七十一章 灵鬼(二)      我看到这个灵鬼的正面时,身体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身旁的李星龙,眼神之中也透出骇人的眼神。   干尸体内的这个灵鬼,和我想象中的婴儿样子截然不同,他全身猩红色,身体蜷缩着,但是从我们现在的角度看去,这个婴儿,不,应该说是这个“东西”,完全就不是人的模样!它脸上的五官分布还算类似于人,可是脑袋却是扁平的,而且婴儿的嘴巴看起来有些太“大”了,嘴巴直接咧到了腮帮子下面,嘴唇非常的薄,近似于没有。眼睛也不大,比正常婴儿的眼睛小了点,眼的形状非常的圆,好像是两颗小玻璃珠。此时他的眼睛已经张开了,我发现他的整只眼睛都是猩红色,分不出瞳孔和眼白,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和李星龙。结合上它其他的五官分布,这东西的样子异常的恐怖。它的脑袋也异于平常,脑袋的形状并不是圆形,而是有点扁平的椭圆形。婴儿脸上的皮肤,细看之下,可以看到明显的猩红色的鳞片,那些鳞片就是它脸上的皮肤。我的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了,从来没见过长相如此诡异的婴儿。   在我看来,这个婴儿是一个似人非人,似蛇非蛇的样子,脸上的特点,确实有几分类似于蛇的样子。   夏夏见到我和李星龙发呆,马上将我们两个人推到了一边,抡起昦斧就要向干尸体内的灵鬼刺了过去。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干尸腹部的灵鬼居然动了!夏夏见势没有茫然的下手,而是暂时收回了昦斧,看看这个灵鬼到底要干什么。就见灵鬼它的身体在腹中缓慢的移动着,将自己的正面身子侧了过去,身体慢慢地舒展着。   与此同时,我惊愕的看到,在灵鬼的腹股沟位置,就有长有一个类似于尾巴的东西,这东西和灵鬼身上的颜色相同,都是猩红色,它的长度大约有我的食指长短,但是要比我的手指细出不少,并且在尾部的底端,居然还有一个明显的分叉,将尾部分成了两个短小的“刺”。   灵鬼的身体虽然是在微微慢慢地扭动,但是它的眼睛却是一直盯着我们,它的脑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扭动角度扭动着,几乎要旋转了一百八十度。而且它的眼睛,这个时候也在渐渐地转动,猩红色的眼睛向左侧转动,竟然露出了一半黑色的眼珠!现在,灵鬼的眼中,一半是猩红色的眼珠,一半是炭黑色的眼珠,二者几乎就是连在了一起,看不出有分界的迹象,猩红色的眼珠逐渐地移动,使得炭黑色的眼珠渐渐地占据了它的眼眶。   难道说,夏夏嘴中的灵鬼,还是重瞳子?!!!想到这里,我的头皮都开始发麻了,对于眼前的灵鬼,我已经有了一种深深的恐惧感。   “这这这这……这东西……该……不会是重瞳子吧?!你确定灵鬼是用正常人类的婴儿制成的?你看咱们眼前的这个东西,像是正常人所生的吗?而且它严重变换的眼珠颜色又是怎么回事?这东西是具有双瞳!它哪里是什么婴儿,更像是一个似人似蛇的怪物!太他妈的恶心了……”我忍不住,结结巴巴的问道夏夏,对于眼前的场景,我已经接受不了了。   我这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夏夏就已经用昦斧“砸”向了干尸腹部的灵鬼。一声音调极高的惨叫之声从灵鬼身上传了出来。不同于之前提子和金手佛爷斩杀灵鬼,夏夏此时将昦斧刺中灵鬼之后,昦斧好像是被灵鬼拖住了,夏夏用力拔了几次,都没有把昦斧拔出来。   我和李星龙见势不妙,两个人抄起龙刺和昦斧,对准被夏夏豁开的干尸背部,就冲着灵鬼刺去,灵鬼的哀嚎声音不断的传出来。可是我的龙刺,还有李星龙的昦斧,在刺中灵鬼的身体之后,好像是被它体内的某种东西缠住了一样,无论我们两个人怎样用力向外拔,就是拔不出来。   夏夏反应很快,马上让我和李星龙退后,她从自己的背包里,用极快的速度拿出了油火枪,对准干尸就是一阵喷。这干尸仿佛身上本来就涂抹着汽油一般,夏夏手中的油火枪,火舌才刚刚碰触到干尸,干尸全身立马“轰”的一声燃了起来,一团汹汹的烈火,把干尸给团团围住。此时的灵鬼,发出的不再是哀怨的哭嚎声,而是一种类似于鬼叫的愤怒的吼声,不过,吼声伴随着大火的燃烧也渐渐地低沉了。   不过半分钟的时间,整具干尸直接被烧成了灰,里面的灵鬼也被烧得什么都不剩了,我的龙刺,还有他们两个人的昦斧,都掉落在了地上。我们三个人马上过去要把兵器捡起来,要说这龙刺真的算是一把“神器”了,被大火如此烧了半分钟,他们的昦斧都烫的捡不起来,可是龙刺的身上确实散发着一阵冷冰冰的凉气。当李星龙捡起昦斧的时候,吃惊的发现,在昦斧的身上具有两处猩红色的“小手印”,“小手印”在昦斧身上显得格外的醒目。李星龙用袖子擦了两下,可是不论怎么擦,“小手印”都是擦不掉。夏夏的昦斧同样出现了这样两处“小手印”,而我的龙刺上却什么都没有。   “小手印”分别出现在了昦斧的最前端,还有昦斧的中端,给我的感觉是,好像当时有什么东西要顺着昦斧爬出来一样。夏夏和我有同样的看法,她觉得灵鬼当时想借助昦斧,从干尸的体内爬出来。   手印有一处突出的特点,就是只能看出有三支模糊的手指,也就是说抓住昦斧的手,可能就是只有三根手指。灵鬼虽然长得颇像怪物,但是起码还是具有类似于人的大体身形。并且之前从外围看到的是,这灵鬼好像是只有四肢,它怎么可能同时在两根昦斧的身上,留下四处手印呢?   李星龙倒是在一旁问道,“灵鬼的肚子里面会不会还有啥别的东西?”李星龙说这具话的时候,语言流畅的不能再流畅了。   夏夏没有回答李星龙的问题,而是眼神很锐利的扫向周围。我则问李星龙,他觉得灵鬼的身体里面还会有什么东西?李星龙摇了摇头,又恢复成了那种结结巴巴的样子,支支吾吾好久也憋不出一个字。   这个时候,刚才在我们身后的眼镜等人,已经跟了上来,几个人气喘吁吁的站在我们面前。   大凯坐在地上,向夏夏抱怨道,“夏姑娘啊,你领的路对付不对付啊?怎么越是往前走,这些旋风就越来越多,咱们还有多久就能走出去了?”   现在的夏夏已经变的非常认真了,她简单的回答大凯,“我们恐怕很难从这里出去了。”   大凯一听夏夏这么说,整个人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马上就要开口再问什么,我随即拉了大凯一把,朝大凯摇了摇头,示意大凯现在别说话。大凯眼睛瞪得很大,又开始喋喋不休的同我唠叨了起来。眼镜则走到了夏夏身边,同夏夏打听起来,我们得到的信息。   我还挺不解,之前大凯他们距离我们比较远,而且途中又有柱形沙暴,他们怎么快就追上来了?我定睛向四周看了看,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这里的柱形沙暴好像明显变少了!并且最近的柱形沙暴,距离我们也有十米开外。难道是我们刚刚在砍杀灵鬼的时候,无意之间破了“天术”?   想到这一点,我略带兴奋的问道旁边的金手佛爷,周围柱形沙暴减少,是不是我们刚刚无意间破了天术?   金手佛爷冷冷地笑了笑,回答我说,“青年,你想的太单纯了,‘天术’我们可定还没破,但是我知道,沙暴减少的原因,是因为它们在商量,怎样把我们几个置之死地!”      第七十二章 灵鬼(三)      金手佛爷说完之后,自己又是冷冷地笑了。我顿时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按照金手佛爷的话,既然沙暴形成的原因,是因为地下干尸身体中的灵鬼作祟,那么金手佛爷的意思是,现在我们身边的沙暴减少,是因为灵鬼们在商量怎么把我们置之死地?!   抛开别的不说,每一个灵鬼均有单独的寄宿干尸寄所。灵鬼们在商量怎么将我们置之死地,他们是如何商量的?就算灵鬼是“活物”,可是毕竟干尸是切切实实的死物,灵鬼不可能隔着干尸的尸体进行交流。再者说,这种灵鬼毕竟是蛊术者施以蛊术制成,它们说白了,就只是一种“蛊”。可是,如果他们可以自行交流,那么也就是说,这些东西相互之间是具有思想的!这样的东西,一旦具有思想那么简直太可怕了。他们现在正在群策群力的想办法?!   “佛爷,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东西要是能群策群力,说明他们都是具有思想了。而且相隔着干尸,他们也不可能交流。”我嘻嘻哈哈地小声对金手佛爷说道。   金手佛爷同样是微微一笑,然后指了指夏夏,对我说,之前夏夏也说过了,“养小鬼”算得上是灵鬼的一个分支。人们供养的“小鬼”都具有思想,可以通人心知人意,那么算得上是“养小鬼”鼻祖的灵鬼,可能不具有思想吗?灵鬼之间的交流没我想的那么复杂,因为虎齿沙里的灵鬼,都是同一个施术者,用自己的血盟结成,所以这些灵鬼在思想上可能具有某种相似性,他们的“活动”也就会较为同步,这应该是与生俱来,最简单的思想沟通了。这种沟通类似于双胞胎之间的那种默契。   这种具有“思想”的交流,说的简单一点,灵鬼之间可以存在同样的感受,使得他们相互之间可以达成某种默契,从而做出某种相同的反应。沙暴此刻远离我们,很可能是灵鬼在看到了,刚刚金手佛爷、提子、夏夏三个人,分别杀死三只灵鬼后,产生了某种畏惧的心里,所以才暂时远离。一旦它们“商量”好对策后,又会再次向我们袭来。   金手佛爷还不忘,一并把我之前所问的“中阵”的事情告诉我。简单地说,太乙术数之中的“阵”与平时常听到的奇门遁甲之阵有所区别,太乙术数是利用“天气”与“地煞”相结合,然后再配合五行八卦,布置设局的一种“局”。古代阵法有千万种,奇门、太乙、六壬是最重要的三大类。“阵”的作用亦有很多,大多数阵用于战争,除此之外“阵”的第二大用途就是“守宫”。我们现在所遇上的天术,就是“守宫”阵的一阵,目的是将人困于此地。这种“守宫阵”用于墓葬的情况比较多。除了用于战争和守宫之外,在祭祀、求雨、环生等等方面,同样会用到“阵”。   在氏族社会,人类的战争表现为部族冲突,当时还没有正规军队,也没有什么指挥,战斗大多是一拥而上如同群殴。随着历史的发展,奴隶制国家出现,奴隶主为了巩固统治,开始编制有组织的军队,并且采用一定的队形,这就是原始的“阵”。这也是最早“阵”的起源。“阵”是在军队产生的过程中,因为组织军队和指挥战斗的需要而出现的,融合了古代军制学和战术学的成果。东方的战阵起源于中国。相传最早的阵法,据说始于黄帝,当年黄帝为了战胜蚩尤,从受西王母之命的九天玄女娘娘那里,学到天一遁甲,天一遁甲也是最早的奇门遁甲延伸出的阵法,被很多人称之为“初阵”。在商朝后期,商王武乙到武丁编制了左、中、右“三师”,从“三师”的命名来看,他是最早将“阵”加以运用的人。   根据太乙术数的衍生规律,现在此地的天术组成,以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九为虚数为无穷无尽。再结合传统的八卦学易,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由此来看,这里的太乙术数,除了天术之外,还加入了八卦。   天术之中,由十天干与十二地支的组合而成的六十花甲子,是以时间为主要特征的全息符号,以后天八卦为主的九宫八卦是以空间为主要特征的全息符号。二者完全融汇在了太乙术数之中。天术就是将这二者按一定的规则组合在一起,构成一个融时空为一体,包括天、地、人在内,造成多维立体的动态宇宙思维模型。   金手佛爷进一步解释说,我们现在所中的天术,说的再明白一点,就是太乙术数之中的“四开阵”。“四开阵”辅以乾坤巽艮四间地,为天地风云正阵,作为“正兵”。西北方向为乾地,乾为“天阵”,就是我们现在所中的天术。西南者为坤地,坤为地阵。东南之地为巽居,巽者为风阵。东北之地为艮居,艮者为山,山川出云,为云阵,以水火金木为龙虎鸟蛇四奇阵。布阵是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鸟,后为玄武,虚其中大居之。   虽然对于金手佛爷所说的话,我也是听的一知半解,对于那些“专业术语”我完全就是像在听天书。不过,听完金手佛爷这么一说,我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这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看不出来平时吊儿郎当的金手佛爷,才是我们里面最了解太乙术数的人。说起太乙术数和天术的时候,竟然能说的如此的详细。他竟然还说到了“思维模型”这个术语,看得出来金手佛爷并非是目不识丁的匹夫,而是真正的有勇有谋,并且具有很高的文化水平。   最让我吃惊的是,金手佛爷甚至还能看得出来,在这个天术里面,还加上了“八卦”用以迷途,之前金手佛爷说的意思,好像是天术是形成这些沙暴的原因,而加入的八卦,则是整个虎齿沙变得更加的“迷幻”,使人得意困于“八卦”之中,难以走出。   对于八卦可以“迷途”的事情,在当今中国就有一处典型的例子。在浙江兰溪的八卦村,据说村子里面的住宅全部都是根据八卦的方位所建,村子里的人祖祖辈辈都生活在那里,使得只有村子里面的人可以进出自如,现在虽然村子里面的人几乎没有懂得八卦之人,但是大家从小进进出出村子,早就对怎样进出村子了如指掌。久而久之外人根本不知道怎么进这个村子,偶尔有人误入村子后,若是没有当地人的指引,根本走不出村子半步。当年麻匪进去后,直接都绕不出去。后来没劫成村子,反而是赔了夫人又折兵。2006年的时候,一群当地的大学生为了“测试”八卦村的迷惑性,带上GPS仪器进村,导致最后在直升机的高视角的指导下才勉强走出来。   所以我觉得金手佛爷假设的很正确,在天术之中加入了八卦,使得进入阵中的人,根本走不出阵,而是被阵死死的困住。   “佛爷我们现在的情况,你觉得怎么办比较合适?”我很虚心的对金手佛爷问道。因为金手佛爷和我的谈话声音很小,其他人距离我们又比较远,所以没有人听到我们两个人的谈话。   金手佛爷朝我摆了摆手,然后指了指夏夏和眼镜,示意让我把他们两个叫过来。我赶紧按照金手佛爷的安排,把夏夏和眼镜叫了过来。金手佛爷见二人过来,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夏夏和眼镜的眼神中都带有一丝的困惑,二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金手佛爷见状,便张口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法子,我倒是还有一个办法。只不过……”   金手佛爷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好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后面的内容一直没有说出来。   夏夏有点着急了,不耐烦的问道金手佛爷,“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们需要牺牲一个人……”金手佛爷默默地说到。      第七十三章 有舍才有得      “佛爷你什么意思?牺牲什么人?难道要牺牲我们当中的一个人?”我立刻不解的问道。我看向周围的大家,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眉不展的样子,想必大家都猜到了金手佛爷的意思。   金手佛爷微微点点头,对我们解释说,如果像设局者一样,单纯的运用太乙术数来解开这个天术,那我们肯定是不可能破解。因为太乙术数的变化实在是太多,奥秘难以被猜透,平常人根本难以想象。所以我们要从这里出去,就只能把这个天术,彻彻底底的给破了。之前设局的人,可以自行解开这里的天术,从而可以从这里通过,这样就使得这里的天术一直存在于此地,金手佛爷也觉得,这个天术的设计者,十有八九是穷弈国的人,而设计的目的非常简单,就是为了避免其他的人进入穷弈,而设置的“天然”障碍,而穷弈国的“自己人”,或许都会破解这个天术,以至于这个天术一直存在在这里。   金手佛爷继续分析着,我们现在要想从这个虎齿沙当中走出去,唯一的办法,只有“完全”的破了天术,说白了就是来一个釜底抽薪,把这个天术给毁了。而要想毁了这个天术,金手佛爷觉得做起来其实并不难,因为太乙术数之中以“天”、“地”为纲,这里的一切都以灵鬼为“方术”为基本,所以此地的“天”、“地”就是沙暴之下的灵鬼,只要找到了“天”与“地”所在的位置,然后将这二地的灵鬼杀死,便可以彻底破除天术。   况且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天”所在的位置,说话间金手佛爷伸手指向了,我们一直追逐的那条巨大的柱形沙暴,意思是那就是所谓的“天”。因为此地又辅以了八卦用于迷途,所以知道了“天”的位置,根据八卦的厶卦象,就能知道:“地”所在的位置。金手佛爷大致比划了一下,位置应该是与“天”相对偏左一点的方向。不过“地”所在的距离,离我们就比较远了。   因为天术之中的“天”和“地”两个太乙,是相对而运动的,二者之间的距离,大多数时间内会始终保持在一个特定的距离,仅仅有少数时间会发生偏离,这样也使得我们容易掌握“天”和“地”两处的位置规律。不过是要解开天术,必须要在相近的时间内,杀死“天”、“地”两处控制太乙的灵鬼,显然这张方法是我们现在不可能办得到的。   “所谓的相近时间,到底是在什么范围之内?如果不是在相近的时间内杀死灵鬼,那又会怎么样?我们还可以根据现在‘天’和‘地’所在的范围,将队伍分成两批,一批前往‘天’,一批前往‘地’,只要能顺利找到‘天’和‘地’,那么在较短的时间内,肯定能搞定灵鬼。到时候天术被破之后,到家再会合。”夏夏打断金手佛爷的话马上问道。   金手佛爷伸出了一根手指,回答说:“不足一炷香的时间。虽然你们现在听我这么说,看起来时间不短,而且会觉得一炷香的时间很长。但是要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找到‘地’所在的位置,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把现在的队伍分成两批,更是不可取。如果现在把队伍分开,分别去追找天极和地极,那么很可能两批队伍会全军覆没。况且我们现在距离地极所在的位置较远,那批去追找地极的队伍,很可能在路上就死绝了。连地极的影儿都见不着。”金手佛爷现在说话没有了痞气,都是有一番学者的语气。   金手佛爷进一步解释说,“天”和“地”是太乙之中的两极,这两极当中的灵鬼,或许会与我们之前遇到的这些灵鬼不同。就算我们现在追上前方的“天”极,也不一定能顺利的杀死灵鬼。再退一步说,倘若我们可以杀死天极之中的灵鬼,那么就会导致虎齿沙内部的天术“失衡”,虎齿沙内部的天术一旦失衡,就会在短时间内,使得整个虎齿沙愈加的不稳定,不仅自然沙暴会逐渐增多,而且灵鬼操控的沙暴也会没有什么规律可循,我们在虎齿沙内,会变得更加的凶险,稍有不慎就会葬身此地。   如果这种失衡的状态,长时间的持续下去,那么天术形成的虎齿沙也会被“破阵”,可是这种破阵的后果,就是现在被虎齿沙覆盖的地方,以及方圆十公里左右的地方,会完完全全的被巨大的沙暴覆盖住,我们现在所在的沙漠,也会瞬间变成流沙,最后导致我们可能被埋在地下十几二十米的地方,绝对不可能有任何的生还可能。   更何况我们此时,那些灵鬼已经在“商量”怎么对付我们了,我们想到达天极或者地极所在的位置肯定会比之前困难许多。一旦天极之中的灵鬼再被杀死,先不要说能不能顺利找到地极,就是我们在寻找地极的路上,说不定就已经因为灵鬼和自然生成的沙暴,导致我们丧命了。   “大师傅,那你说说你的办法吧。”眼镜有些无精打采的对金手佛爷讲到,听得出来眼镜对于眼前的情况也是有些无能为力。   金手佛爷回答眼镜,我们要在相近的时间内,杀死天极和地极两个灵鬼,就要先使得“天”、“地”两极运动的方向,不再是相对而动,而变成相向的运动,这样可以减少我们寻找另外一极的时间,同时,在这种情况下,两极相隔的距离不远,我们也可以将队伍分成两批,分别对付两极的灵鬼。如果一切顺利,一炷香的时间应该能完成。   “小老汉儿,你就说关键地方吧,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我们现在怎么样才能让那个天地两极,向同方向运动呢?我大凯虽然不懂吧,但是估摸着,你要想把那两个什么极,改变他们的方向,那么起码也是用那个太乙来弄。咱里面又没人懂那个太乙什么这些玩意儿的,你说了半天,不是等于没说?”大凯不耐烦的对金手佛爷说道。   金手佛爷瞪了大凯一眼,可能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境地,的确是太危险,所以金手佛爷也没有和大凯搭腔,而是继续语速快速地告诉我们,想要改变天极和地极的运动方向,不一定就要懂得太乙术数。因为这里的太乙术数所用的“方术”是灵鬼,我们可以根据灵鬼,来改变天极和地极的运动方向。   因为灵鬼喜阳血,所以只要找一个阳刚之人,将血注入这里的沙漠之中,那么就会使得灵鬼向阳血注入的沙漠聚集,天极和地极的两处灵鬼,同样会向此地运动,这样就会使得二者变为相向而行。   可是想要将天极和地极相距距离进一步减少,那么就要不停的放血,使鲜血流入沙漠之中,在这期间,其他灵鬼控制的沙暴,也会向这一处地方聚集,放血的那个人,会被一层又一层的柱形沙暴包围,待得血被放干之后,这些柱形沙暴则会把人彻底的吞掉,他的生还可能近似于零。所以金手佛爷才说,我们需要牺牲一个人,并且不能多人轮流向沙漠注血,这样会使得所有注血人,全都被沙暴包围,牺牲的人就不止是一个了。   “咱们现在必须要有实际行动了,因为它们已经开始行动了!”提子看着远处的柱形沙暴,有些紧张的对我们说道。      第七十四章 被动      我赶紧抬头看向前方,只见之前和我们还保持有一定距离的柱形沙暴,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慢慢又开始向我们逼近了。而且在我们身后方,亦是有许多柱形沙暴靠了过来,前后二者形成了夹击之势。看来这个时候,灵鬼是已经“商量”好了,该如何对付我们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大家现在将目光只能都投向了金手佛爷,因为按照金手佛爷的说法,我们现在必须要牺牲一个人,从而使得天极和地极,又相对变为相向而行。而且根据金手佛爷的话,牺牲的这个人一定是男人,并且阳气极盛。现在我们队伍之中,我、大凯、金手佛爷、提子和李星龙,都是待选目标,金手佛爷肯定不会让李星龙牺牲,提子又是他的心腹,本来他们这次来就是协助我们,真到了舍命的时候,恐怕他们也不可能让自己人干这种赔本的买卖。如此以来,牺牲的人就只能在我、眼镜和大凯之中选择一个了。   我了解眼镜的为人,当年在虵国的时候,为了让我们摆脱血尸,眼镜都可以让自己人,做成神风特工队的人肉炸弹,给我们生生炸出一片血路,以供我们逃生。我清楚的记得,当时要不是夕羽惠拦住眼镜,估计眼镜也就“自爆”了。这次,夕羽惠不能亲自前来,所以才不远千里把眼镜叫来帮忙,并千叮万嘱,让眼镜把我活着带回去。以眼镜的个性,这个时候他肯定会牺牲自己。   果不其然,还不等我们选择牺牲谁的时候,眼镜就拿出了短刀,并快速的将自己的袖口掳了上去,刀尖在小臂上轻轻滑过,小臂处便出现了一刀很长的血口子,马上就又血珠子顺着伤口溢了出来,并从小臂上慢慢地滴在地下的沙漠之中。眼镜一系列的动作非常快,快到我们连阻止他的机会都没有。   眼镜倒是异常的沉着,嘴上甚至还挂着淡淡地微笑,对我们说道,“手臂伤口处的血液,是流速最慢的地方,如果血液能把天极和地极的灵鬼引过来,只要你们速度够快,我就不会有生命危险。放心吧。”   正如金手佛爷之前说的那样,在眼镜的血,滴入沙漠之后,我们身前不远处的那条巨大的柱形沙暴,已经开始向我们所在的这个方向移动了,而且周围的这些较小的柱形沙暴,也都数量更多移动速度更快地,纷纷向我们所在的地方移动着。四周的风声一下子就变大了。   夏夏迅速地对金手佛爷说道,“你们对付天极,我们对付地极。”说着夏夏就率先跑了出去。可是夏夏跑了还没几步,马上又跑了回来,夏夏抽出自己手中的昦斧,仔细的盯着我们身后,渐渐逼来的那些柱形沙暴,然后着急的问道金手佛爷,到底哪个沙暴才是地极?因为后面的这些沙暴,在大小、形状等各个方面,看起来都是一模一样,不像我们身前那条所谓的天极,能够用肉眼一眼就看得出来。   金手佛爷回答夏夏说,单是从柱形沙暴的外观上,很难区分哪个是地极,不过,地极的运动方向,此时应该是和天极所一致,也就是说,其他的柱形沙暴会向眼镜所在的方向移动,并且几乎是没有规律的移动,但是,天极和地极两处的柱形沙暴,二者一定是有某种规律的移动,所以要找寻代表地极的那处沙暴,就要根据眼前的天极。   金手佛爷还提醒夏夏,让夏夏现在不要着急冲过去找地极,因为就算是她现在冲过去了,也很难找到地极所在的位置。倒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等着地极慢慢地接近,然后根据天极的位置,来判断地极所在的方向。   我扭头看了一眼眼镜,他毅然的站在原地,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只是,他脚下的血迹正在一点点的变多,才这么短的时间,血迹已经有手掌大小了。我很理解夏夏现在这种焦急的心情,毕竟眼镜和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也算是我们大家的生死之交。我们只有尽量地节约时间,才能有机会挽救为我们牺牲的眼镜。   可是,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站在原地守株待兔,仍凭时间一点一点的悄悄地走过,却什么事情都不能做。换成任何一个人,心里都会难以接受。   金手佛爷等人看样也是不着急,他们没有直奔巨大的柱形沙暴而去,而是站在原地,同样等着柱形沙暴靠近他们。看着这个高耸入云的柱形沙暴,我真不知道等一下,金手佛爷等人要怎么“处理”。之前那些较小的柱形沙暴,金手佛爷还能凭借快速、稳健、神准的动作,刺中沙暴下面的干尸,从而使得沙暴停止。这一连串动作,必须既要快速,又要稳健,更要“准”,三者缺一不可。稍有不慎,如果没有刺中干尸,那么肯定马上就会被柱形沙暴吸进去,最后的结果,就是尸骨无存。   可是,再看看现在眼前的沙暴,实在是太过巨大了,如果说较小的沙暴,金手佛爷等人还可以推测出干尸所在的位置,那么现在直径如此之大的沙暴,会很难推测干尸所在的位置。倘若干尸是在柱形沙暴的中心位置,那么更不可能碰触到了。只要接触到沙暴的外延,马上就会被沙暴卷入其中。   金手佛爷此时还是紧紧的握着昦斧,然后将李星龙和提子叫到了身边,好像在与二人嘀咕着什么。我看到李新龙和提子不断地点着头。   “一会儿,要是咱们遇到的沙暴过大,怎么办?”一直不说话的张琳,突然开口问道我们。   其实张琳所问的事情,也都是我和大凯想问的,我们把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夏夏的身上。夏夏扭过头,扫视了我们一眼,一字一字的对我们说到,“那就让它变小!”估计大家都不明白夏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也没有人再去问。   那些之前还想我们袭来的沙暴,此刻居然都是绕开我们,直奔向了眼镜所在的位置。眼镜周围的沙暴正在越积越多,他在我眼中的身形,已经慢慢地开始变得模糊了起来。沙暴距离眼镜有一段特定的距离,使得眼镜不至于马上就被吸入沙暴之中。   眼见那个所谓天极已经越逼越近,金手佛爷他们三个人开始行动了。只见三人迎着向前走了几步,随后金手佛爷拿出昦斧,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约五米左右的圆弧,提子和李星龙站在圆弧的两侧,金手佛爷则站在了圆弧的中间位置。三个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夏夏此刻提醒我们几个人,沙暴已经越积越多,说明地极也在慢慢地靠近。在注意天极移动方向的同时,一定仔细看好,到底是那条柱形沙暴的移动规律,与天极相似,尽快地找到地极,我们就能为眼镜多赢的一秒生的希望。   我们眼前的柱形沙暴实在是太多了,用应接不暇来形容都不为过,虽然沙暴均向眼镜所在的方向移动,但是移动的沙暴太多,根本分不清哪个沙暴是和天极有相同的移动规律。   就在这个时候,身边突然出来了张琳的一声惊叫声,我们的目光又投向了张琳,夏夏没好气的问道张琳,出了什么情况?!   张琳扭过头,惊魂未定地回答道,“他们……他们刚刚被卷入到了那条沙暴之中!”      第七十五章 如何是好      张琳的语气中,带着十足的惊恐,我看到她的眼神里,都是一种惊魂未定地样子,张琳伸出的手,仍旧在战战巍巍的抖动。而她所指的方向,正是金手佛爷等人,刚刚所在的位置。   我马上向那里看去,但是此时,那个地方已经什么人都没有了!连之前金手佛爷在地上画的那条弧线都消失不见了。金手佛爷他们被卷进了天极的沙暴之中吗?我大脑“嗡”的一下,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的情况。   “我操,你的意思是,那小老汉儿和他的几个伙计,被卷进沙子里面了?”大凯吃惊的问道。张琳微微点点头,确定了大凯的说法。   夏夏马上追问道:“你亲眼看到了?!亲眼看到他们被卷入了沙暴?确定没有看错?”夏夏越问语气越是着急。   张琳看到夏夏一副夜叉像,只是轻轻地点点头,然后对我们说起了刚才的情况,之前金手佛爷在地上画了一个弧线,然后他们三个人统统站在了弧线的一侧,张琳回头的时候,恰好看到天极沙暴靠近那条弧线,然后一眨眼的工夫,他们三个人就都不见了,那条巨大的柱形沙暴已经吞没了刚才那个位置,并且他们三个人也肯定是落进了沙暴之中。   刚才看到金手佛爷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死”了呢?金手佛爷应该是知道沙暴的厉害,通过金手佛爷在地上画弧线这个动作,说明他是要对天极有所行动,而且画出的弧线,肯定是有某种特点的目的存在,在这种情况下,金手佛爷他们出现意外的情况,应该是小之又小。如果金手佛爷等人果真被卷进了天极的沙暴之中,他们现在恐怕早就成为尘埃了。本来我们两组人协力,倘若运气好的话,还能活着从虎齿沙之中出去,可是现在倒好了,我们还没有找到所谓的“地极”,但是对付天极的金手佛爷一伙人已经先挂了。我们连最后的出路都已经没有了。   我脑海之中乱成了一团麻,现在可怎么办?如果风干鸡或者是夕羽惠现在在这里,他们会怎么办?   沮丧的眼神透过大家的护目镜射了出来。连之前一直很着急的夏夏,此时都有些懈怠了。我叹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语调,对大家说道,“现在别管那么多了,死马当成活马医。天极和地极已经开始向同向移动了,我们只要能尽快搞定地极,那么绝对还有时间想办法摆平天极。这个时候最忌讳的就是心死了。一定要记住,我们还能从这里活着出去!”   我的话音刚落,夏夏也开始给大家鼓劲,让大家打起精神来,说是我们现在就只剩下一条路了,要么生,要么死,怎么选择都是靠我们自己。夏夏开始给我们分工,让张林转过身子,去盯着对面不远处的天极,如果天极的移动方向发生哪怕是稍微一丁点的变化,也要及时通知我们。而我、大凯和夏夏,则盯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沙暴,在这些看似一模一样的沙暴之中,寻找那个与天极具有相应移动规律的地极。   在看旁边不远处的眼镜,此时他的身影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周围只能看到一条条柱形沙暴,将那里围了一个水泄不通。我们现在不仅要尽快的找到地极,而且还要尽快的破解天术,这样我们才有时间救回眼镜。   大家这个时候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我盯着眼前这些数不清的沙暴,尽量的根据张琳说出的天极移动方向,来寻找那个地极所在的位置。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量的沙暴都移动向了眼镜所在的方向,真正和天极在同一个方向上移动的沙暴已经变的越来越少。正也从另外一个方面在提醒我们,眼镜的血并不是无限的,他现在应该快要到极限了。   突然间,大凯兴奋的叫到,“他妈的我找到这个狗日的地极了!还别说,这东西认真找,还就是挺特别。”大凯说着,把手指向了我们前方的一条沙暴。   只见这条沙暴的大小,同四周其它的沙暴差不多,只是它的移动的方向,与大多数沙暴不同,它并不是直奔眼镜所在的位置,而是稍微有些靠左,并且移动变化的位置,跟张琳告诉我们天极的移动方向一致。这条沙暴还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沙暴的颜色,也是与众不同,大多数沙暴的颜色都是沙黄色,而这条沙暴,与天极沙暴的颜色类似,均带有一丝黑灰色,只是这条沙暴的“黑灰色”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明显而已,再加上周围全部都是那种移动的柱形沙暴,所以一眼很难看出来。不过,被大凯这样特意的指出来后,愈发觉得这条沙暴与众不同。看来这确实是我们要找的那条地极沙暴了。   夏夏掂了掂手中的昦斧,让张琳在原地等着我们,随后朝我和大凯招了招手,示意我和大凯跟上。因为担心我们两个人的下手速度太慢,所以夏夏告诉我们,等一下她在最前面打头,我们两个跟在她的身后,夏夏动手刺中沙暴中的灵鬼后,我们在后面跟上把灵鬼彻底杀死。这样既能保证我们的安全,又能提高我们的效率。   我有些担心夏夏,不放心的嘱咐道,“你也小心点,这个不是闹着玩的。一旦被卷进去……”   还不等我说完,夏夏就笑了,对我说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我了?放心吧。”   夏夏的眼神顿时变得坚定了,之前还算温柔的眼神,现在变得异常的锐利。我和打开跟在夏夏的身后,同样是严阵以待。因为干尸包裹着灵鬼,所以用冷兵器杀死灵鬼,太耗费时间了,有了刚才油火枪的威力演示,我和大凯的手中此时也都端上了油火枪。   虽然没有夕羽惠那种X天赋,但是夏夏的动作比起夕羽惠,也慢不了多少。只见夏夏身轻如燕,右手紧握昦斧,昦斧不停地在地上来来回回刺着,堵在我们身前的柱形沙暴,一个个地消失。每刺中一具干尸,地上就会溢出那种绛紫色的血迹,之前我还担心,地面的那些沙子,会不会影响到油火枪烧着干尸。不过这种担心,现在看来也是多余的了。在我和大凯就对准这些血迹,扣动油火枪的扳机,火花碰触到绛紫色血迹的一瞬间,整个地面的沙子就像是在一刹那就被烧化了一样,露在地面的就是一堆烧着的干尸,并且从干尸之中不时的传来灵鬼哀怨的哭嚎声。   我们两个人一路跟随在夏夏身后,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扣动了多少次油火枪的扳机了。四周都是一团团烧着的干尸,只觉得身边的气温都上升了不少,仿佛我们现在行走在烈焰之中。   那条地极所形成的柱形沙暴,就像是具有感觉一样,看到我们三个人披荆斩棘的本它而去,它竟然开始有意识的变换着方向,在其他柱形沙暴之间来回的躲藏着。身前的夏夏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把昦斧插在地上,左手叉着腰,一边盯着和我们“躲猫猫”的地极沙暴,一边问道我们,“想想办法,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它牵着鼻子走。”   哪知道夏夏这句话刚刚说完,之前还躲躲闪闪地地极沙暴,突然间从众多沙暴之间冲了出来,以速度极快的朝我们三个人逼了过来。      第七十六章 沙暴迫近      那个地极沙暴“呼”的一声,就直逼我们面前,夏夏还愣在原地,我下意识的一把将夏夏向后一拉,夏夏完全就没有反应,身体一个踉跄,直接被我拉了过来。   沙暴并没有善摆甘休,马上又向前涌了过来。因为之前夏夏的昦斧插在了地上,刚刚沙暴突袭,我把夏夏向后拉了过来,但是她的昦斧还是插在地上,现在估计那把昦斧,已经被沙暴绞碎了。于是夏夏此时一边向后退着,一边着急的对我说道,“昦斧,昦斧!把昦斧递给我。”   还是大凯反应更快,直接把昦斧扔向了夏夏,她左手撩起,一把接住了大凯甩过来的昦斧,然后在空中来了一个“接力”,将昦斧又递向了右手,再向后退的颠簸之中,夏夏的右手微微抖了抖,才算是把昦斧给拿稳了。   夏夏拿稳昦斧之后,身体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向前弹了出去,挥起的昦斧就要刺中沙暴的外延。   就在这个时候,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从沙暴之中,突然之间竟然探出了一条地龙的脑袋,猛然之间就奔着夏夏紧握昦斧的右手而去。夏夏见势不妙,不得不松开了手中的昦斧,身体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儿,向左侧偏了过去,以避开地龙的攻击,以及沙暴的紧逼。地龙张开的血盆大口,直接咬住了还悬在空中的昦斧,然后身子一缩,连同那把昦斧,一并又缩回到了沙暴之中。   我和大凯赶紧过去把夏夏扶了起来。我侧身看到眼前的这个沙暴,赫然的发现,沙暴之中那些灰黑色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类似血液的液体,也不是某种被磨碎的沙石,而是一条条呈现出卷状的地龙!一条条的地龙相互之间收尾相连,形成了“衔尾蛇”的姿态。伴随着强烈的风沙,跟随着沙暴一并旋转着。这些地龙应该是在沙暴的内层,外层由黄色的沙尘覆盖,所以乍一看上去,才不是那么显眼。但是现在如此近距离的观察,看的那叫一个真真切切。最让我感到背后发凉的是,这些跟随沙暴旋转的地龙,他们的眼睛好像统统都是盯着我们,让人看到就不寒而栗。   我在心中不禁起了疑问,这里的地龙难道是筋钢铁骨?居然在沙暴之中也毫发无损!而且根据刚才那条地龙攻击夏夏的动作,这些地龙并非是处在那种休眠的状态,而是实打实的醒着。现在我担心的倒不是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杀死,地极之中的这个灵鬼,而是担心万一沙暴外围的这些地龙,全部脱离了沙暴,那会是怎样一种情况。   现在紧追不舍的已经不是我们了,而是这个所谓的地极沙暴。我们一直向后退,沙暴一直咄咄逼人。因为有了之前的“教训”,看来对付这个沙暴硬取是不现实的。要想点特别的方法才行。可是此时的我们,完全处于一种逃命的状态,根本顾不及想什么办法,身后的沙暴发出那种呼啸的声音,时刻在提醒警示着我们。   “那个很明白的小老汉儿,不是说这个地什么旋风,和之前那个老大的旋风运动方向是一致的吗?怎么这个东西现在开始撵着我们跑了?这不科学啊!”大凯对我们说道。   我和夏夏同时回头看了一眼天极,那个巨大的沙暴好像一直都没有再次移动,而是停留在原地。这可就怪了,按照之前大家的推理,天极和地极应该是按照相向的方向移动,哪怕是地极此时在追杀我们,那么与之相对的天极,应该也会进行相同的运动才是,不可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于是我极为困惑的问道夏夏,“这是怎么回事?先前我们的推理错了吗?”   夏夏同样是一脸的不解,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对我和大凯说道:“别管那么多了,先想办法让这个东西停住。它这样追下去,我们迟早被他‘吃掉’!”   大凯在旁边嘟哝着,“以前老一辈的革命家教过我们,人有多大胆,地他妈的有多大产。这玩意儿不是爱吃吗?咱直接给它塞一包雷管,让它尝尝鲜。”说着大凯就在包里翻找着“黑面包”。   我赶紧阻止大凯道,“你他妈能不能别猪鼻子插葱装大象啊?以前夏夏说的没文化,我都不爱搭腔。哪个革命家教你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这是‘大跃进’时候的口号好吗?你自己不知道这个雷管威力有多大啊?它现在逼我们逼得这么紧,你要是把这个雷管扔进去,沙漠下面的灵鬼是被炸死了,我们三个也肯定死定了!更何况沙暴的层壁上还有一条条的地龙,这些地龙在沙暴里都安然无恙,你觉得你能把雷管扔进去的概率有多大……”   “都别吵了!你们有吵架的时间,还不如快点想想如何解决我们眼前的问题。”夏夏带有愠怒的吼道。   也就在夏夏吼完我和大凯之后,我们的身后,传来了张琳娇滴滴的声音,“我好像知道这东西怕什么了。”   张琳还是在原地,只不过此时她已经从骆驼身上跳下来了,手里牵着那几匹骆驼,就站在离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她的眼神很复杂,但是却没有一点害怕的神情。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们已经被这个沙暴快要逼回“原点”了。   夏夏朝张琳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张琳有话快点说。看的来出来,夏夏对于张琳所要提供的帮助,也并不抱很大的希望。   张琳向前走了几步,以便我们可以挺清楚她的话。她告诉我们,在地极沙暴紧追我们的过程之中,她发现了一件事情,就是地极沙暴的运动,均是避开了之前那些被我们用油火枪点着的干尸。所以张琳觉得,这地极沙暴极有可能怕火!   我注意观察到,先前被我们点着的干尸,现在有几具还在燃着。沙暴一般都是毫无避讳的行动,哪怕是遇到相同的沙暴也不会避让,更不要说那些被点着的干尸了。可是正如张琳说的那样,这条地极沙暴在追赶我们的时候,居然都有意识的避开了那些被点着的干尸。   一不做二不休,我和大凯几乎是同时端起了油火枪,对准追赶我们的沙暴就扣动了扳机。   “呼”的一声,整个沙暴瞬间就被点燃了!火花犹如一条引线,将沙暴上下全部都引燃,沙暴仍旧在不停的旋转火光通天,只是现在的沙暴完完全全被赤色的火光盖住了,我能看到的只有一条火龙一般的沙暴,沙暴之中的黄沙和地龙全都看不清了。我们身边的温度也骤然上升。   夏夏此时从我的腰间,一把就夺过了龙刺,随后向前大迈了几步,龙刺伴随着火花刺入到了沙暴外围的地上。   顿时就能明显的看到,沙暴的风力在慢慢地变小。夏夏用力将龙刺拔出,与此同时,我看到有什么东西,好像一并被拔了出来!      第七十七章 沙中异物      现在的情况与之前刺到灵鬼后,沙暴就会立刻消失不同。这个时候,虽然夏夏刺中了灵鬼,可是沙暴并没有马上消失,而是在一点点的消散。而在夏夏拔出龙刺的时候,她的动作幅度非常大,整个前臂猛地向后一抽,地下就像是有严重的拉力一般。而且夏夏的龙刺拔出来之后,我看到从沙漠下面好像连带着某个东西,一起给拖了出来。我想拖出来的这个东西,可能就是包裹灵鬼的干尸。   夏夏见到有东西拖出来后,行事也变的非常小心,她并没有直接上去一通乱刺,而是一边用力的拔出了龙刺,一边顺势一脚,将拖出来的这个东西先踢了出去,使之与我们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仔细地向那里看去,发现眼前的这个东西,和我们之前见过的那些干尸,好像在形态上有很大的不同。虽然这东西的全身上下,也都是呈现出绛紫色,可是它的身形却比之前的干尸小了很多,完全不是刚才所见的那种干尸的模样。说起来,这东西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包裹在干尸身体内的灵鬼。体型也是婴儿的样子,动作与灵鬼相似,也蜷缩着身体。虽然它浑身上下都是深色的绛紫色,但是还是能明显的看出来,它全身的皮肤上,也被覆盖了那种小小的鳞片,鳞片密密麻麻的盖在身上。不过,这东西又和灵鬼在形态上有很明显的不同之处,就是这个疑似灵鬼的身体,比起刚才看到的那些灵鬼,要更加的“细长”,特别是它的身子,感觉细长的有些不成比例了。给我的感觉,它就像是一个畸形的怪胎。   可是,话又说回来,灵鬼应该是“活”的才是,身上都带有猩红色的血迹,而现在眼前的这个疑似灵鬼,身上的颜色和干尸相同,都是绛紫色,夏夏之前的龙刺应该是刺中了这个东西的小腿部分,我看到它的小腿位置,有一处窟窿,在向外溢着绛紫色的脓血。   这东西被夏夏踢开之后,还是在地上一动不动。大凯和我小心的端起油火枪,慢慢地向它靠近,生怕这东西万一给我们来一个突然袭击,那么我们可就措手不及了。夏夏也从另外一侧,逐渐地逼近,夏夏还时不时叮嘱我们,让我们一定小心点,说是这个灵鬼看起来有点“怪”。   就在我们慢慢地靠近灵鬼的过程中,灵鬼始终是躺在地上纹丝不动,我松了一口气,把油火枪对准灵鬼,就扣动了扳机,于此同时,大凯同样扣动扳机,两条火龙从油火枪的枪口,汹涌的喷射而出,直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灵鬼。扣下扳机的一瞬间,我还在心里想,看来这次真的又是苍天佑我,万万没想到能这么快就搞定这个地极,这样我们就节约出很多时间,来应付天极了。   我的乐观心情,也就顶多持续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因为在火舌将要喷向灵鬼的一刹那,我看到这个古怪的灵鬼,突然之间就动了起来,只见它的身体,以极快地速度向后一缩,先前还是弯曲的身子,立马就像弹簧一样,向后弹了出去,而且在这期间,灵鬼的身体完全伸直了,那颗古怪的脑袋也从卷曲的身体中探了出来,直勾勾地看着我和大凯。   它的脑袋并不是圆形或者是椭圆,而是一个三棱形,活脱脱的像削掉两个边角的骷髅头,反正和人的头型,看起来是截然不同的。并且再在脸上搭配上了似人非人的五官,看起来非常的奇怪,也非常让人感到恐惧。   它的眼睛是崆峒的白色,没有丝毫的神色,可是在它为了躲避油火枪的火舌,身体向后弹出的时候,我注意到它的脸上,竟然露出了那种万分诡异的微笑,嘴角甚至还微微的翘了起来。   灵鬼的动作着实太快了,一切都发生在极短的时间内。它在躲过油火枪的攻击后,整个身体也都展开了,异于正常婴儿的那种细长的身子,弯曲的扭动着,三棱形的脑袋,下巴贴在地面上,脸却朝向了我们所在的方向,好像是在观察我们一样。   灵鬼这样的动作,完全就是一条蛇,特别是它的身子,连同短小的四肢,可以在地面之上弯曲的扭动着。   身边的大凯此时小声的对我嘀咕道,“类似这样的玩意儿,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到过?”   我愣了一会儿,确实眼前灵鬼的一连串动作,在我的脑海中也有印象。很快我就想了起来,忙对大凯说道,“这灵鬼的动作,不就是咱们当年去虵国的时候,在阿富他们家,遇到的那个奇怪儿子青山吗?!”   大凯也恍然大悟一般的点点头。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问阿富,青山是怎么变成人不是人蛇不是蛇的样子?阿富告诉我们,那是因为青山被“龙”要了。难道青山所得的病,与我们眼前的灵鬼还有关系吗?   “小心!”夏夏的声音忽然之间传了过来。   刚才光顾着和大凯聊天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们身前不远处的灵鬼,此时灵鬼的身子正以极快的速度,在沙漠之上滑行着,直奔我们两个人而来。我和大凯也没有坐以待毙,两个人举起油火枪,就朝袭来的灵鬼喷去。灵鬼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油火枪的喷射速度已经很快了,我和大凯还是分别由两侧,对准灵鬼前进的方向喷射,想要减缓灵鬼的前进速度。可是灵鬼还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通过轻盈地扭动身体,很轻松地就避开了油火枪的火焰。转眼之间,灵鬼就杀到了我们的跟前。   夏夏赶紧赶了过来,她没有挥起龙刺对向灵鬼,而是伸出手抓住我和大凯,把我们向侧后防线一拉,以躲开灵鬼的攻击。可是灵鬼的移动速度太快了,见到我们从侧后方躲开后,灵鬼的身体在地上猛然地来了一个急转,马上又奔着我们袭来。这一次,从灵鬼的身体中,竟然还发出了一阵“咯咯咯”的笑声,笑声非常的清晰,听起来使人不寒而栗。   “分散,快分散。我们聚在一起它就有了攻击的目标,大家分散开,可能会延缓它的攻击。”夏夏急忙对我们说道,然后伸手把我和大凯,分别推向了相对的两侧。   哪知这个灵鬼根本不吃这一套,还是按照先前的前进路线,直奔夏夏所在的地方而去。夏夏一面向后退,一面用龙刺扬起地上的沙尘,以尽量的组织灵鬼的移动速度。可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灵鬼一个加速,瞬间就来到了夏夏的跟前,它身体后半段弯曲的部分,此时一下子绷紧,身体的前半部分就像是一支离玄之箭,马上就要刺向夏夏。看到灵鬼这样一个动作,真的和之前攻击我们的地龙,完全一模一样。我心里纳闷,这东西究竟是什么?   灵鬼的身体已经腾空而起,夏夏此时突然一个动作很夸张的下蹲,整个人一下子就窝了下去,随后顺势向前一滚,很轻松的避开了灵鬼的攻击。   可是灵鬼并不善罢甘休,虽然没有攻击到夏夏,但是在灵鬼身子落地的同时,它使劲的扭动了几下身子,竟然朝我所在的方向又袭来。灵鬼的嘴巴慢慢地张开,越张越大越张越大,到最后整张嘴巴甚至把灵鬼那恐怖的脸都给遮住了。   此时,我发现在灵鬼长大的嘴中,竟然还有一个脑袋在它的嘴里!      第七十八章 真面目      这张脑袋并非是一个人的脑袋,而就是一个地龙的脑袋!和之前见过的地龙,没有什么区别,形状、大小等等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地龙的脑袋微微的向外探出,两只冷酷的蛇眼直勾勾地盯着我,蛇信子一吐一吐地,好像是在打探,不过很快地龙的脑袋又缩了进去,消失在了灵鬼的嘴巴之中。   我举起油火枪就向飞奔而来的灵鬼喷去,一边喷我一边急忙向后退去,可是灵鬼仍旧可以轻易地躲过油火枪的射击,嘴巴还是大大的张开,一副吃定我的架势。我见油火枪对灵鬼确实没有什么杀伤力,于是也不再浪费油火枪了,赶紧绕着弯向后跑去。   可是灵鬼的移动速度太快了,我跑了还没有,就明显的可以感觉到,灵鬼已经追在我的身后了。我的心扑通扑通直跳。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夏夏对我大声的喊道,“趴下!”   我像条件反射一样,身体顺势向前匍匐趴下,我头顶之上,灵鬼正划出一道抛物线,从我的身体之上掠过。就在我刚要庆幸,躲过了灵鬼的攻击时。灵鬼却鬼使神差的落在了我的身体前面,距离我的脑袋甚至不足半米!   灵鬼落地之后,脑袋恰好又对着我的脑袋,我们两个四目对视,灵鬼那空洞的白色眼珠,让人看着就不舒服,她的喉咙里再次发出了那种“咯咯咯”的笑声,这次的声调非常的尖锐,好像是在高兴。而我处在匍匐的动作,以灵鬼的移动速度,在这种条件下,我根本不可能躲过灵鬼的致命一击。也许灵鬼发出的笑声,也正是因为这样吧。   灵鬼的嘴巴马上再次大大的张开,那血盆大口之中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就在此时,我的眼前霎时一道银光闪过,随后我便感到背后有一只手直接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再看我眼前的灵鬼,那三棱形的脑袋,已经被龙刺灌了顶,整根龙刺刺穿了灵鬼的脑袋,由下灌上将灵鬼固定在了地上,绛紫色的血迹由龙刺所刺的伤口处,不住地向外流着,它的嘴巴甚至还保持着张开的姿势,空洞的眼睛向外凸出。   夏夏长松了一口气,将我扶了起来,对我说道,“还好你当了一回活靶子,不然咱们也搞不定这个东西。”   我看着眼前被夏夏用龙刺灌顶的灵鬼,急忙拉着夏夏向后连退了几步。夏夏有点不知所措,急忙问我出了什么情况,怎么连龙刺都没有拔下来,就拉着她向后跑?   我赶紧对夏夏解释说,这灵鬼身体里面并不简单,它身体里面还有一条活着的地龙!   我的话音刚落,夏夏听后拉着我赶紧就是卧倒。我只觉得我的头顶之上一阵疾风而过,一条地龙由我们身上跃身而过。地龙刚刚“飞过”我们的头顶,夏夏马上又把我拉了起来,两个人向身后面连退了几步。   地龙刚刚落地,打转着身体就要再次向我们袭来,可是正在这时,大凯拍马赶到,对准地龙就是一阵乱喷。大概是地龙落地后反应不及,这次地龙没能逃过油火枪的喷射,整条地龙顷刻之间就被油火枪点燃了。地龙的身体很快被大火盖住,火焰之中发出“噼里啪啦”的烧焦的声音,在火堆之中挣扎了几下,地龙就被烧得一动不动了。   看到地龙被烧死之后,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是落了地。大凯站在火堆旁边,一副潇洒的样子,嘴里碎碎念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你他妈的好歹给我们留条活路啊,也不至于现在被烧烤了。凯爷想当年就是鬼见愁,碾死你这个小长虫他妈的和玩一样。”大凯说完,又嚣张地向火堆里啐了一口。   夏夏很快拉着我站了起来,然后没好气地对大凯说道,“你就别装逼了。当时自己那个怂样,现在还好意思逞什么英雄。你这次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而且还是死绝的耗子。”   “哎哎,我说夏姑娘……”大凯又要和夏夏理论几句,可是夏夏完全不搭理大凯,而是指了指我们身前的天极沙暴,又看了一眼眼镜所在的位置,对我们说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紧时间,而不是在这里贫嘴。   我们一边向天极快步地走去,一边商量着应该怎么破解天极。毕竟天极的沙暴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庞大”了。   在杀死了那条地龙之后,此时我能较为明显的看到,周围的沙暴不仅没有减少的态势,反而越来越多,而且沙暴的运动方向越来越不稳定,沙暴不再是向眼镜所在的地方移动,而是变成了四处的“游荡”。现在的情况与之前金手佛爷给我们分析的情况一样,在我们把地极消灭之后,这里的太乙术数变的更加的不稳定,如果不能尽早破解天极,那么很可能大家都要葬身于此。   我们刚刚走到天极沙暴的附近,我就看到从天极的沙暴之中,隐隐约约地好像有三个人影走了出来。人影从沙暴的内部渐渐地向外部移动,嘴中穿过沙暴外部的沙尘走了出来,这三个人影正是金手佛爷、提子还有李星龙。   提子搀扶着李星龙,李星龙走路一瘸一拐的,身子看上去很无力,而且他满身都是那种绛紫色的血迹,金手佛爷走在二人的偏后方,手里还提着一个差不多有婴儿脑袋那么大的地龙头。   看到他们三个人从沙暴之中走出来后,我们几个人都感到异常的吃惊,大家之前都见到过沙暴的威力了,说是吃人不吐骨头一点都不夸张。可是为什么他们三个人,能从沙暴之中平安的出来呢?而且还斩下了一个地龙的脑袋。金手佛爷把手中提的地龙头,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便问道我们,“你们的问题解决了?”   我们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点点头,金手佛爷见状,指了指眼镜所在的位置,示意我们现在可以去把眼镜扶了出来。周围的沙暴在他们三人从天极出来后,逐渐的变少了,之前眼镜被层层的沙暴包围着,现在则能透过沙暴,依稀的看清眼镜的身形了,眼镜趴在了沙漠之中,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我和夏夏还有大凯,赶紧赶了过去。   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眼镜周围的沙暴已经几乎消失殆尽了。我们所处的虎齿沙,也渐渐地消退。我看到眼镜身体的周围淌了一片血,眼镜则躺在了这些血迹之中。夏夏马上将眼镜扶了起来,试了试他的鼻息,并马上包扎了眼镜的伤口,之后夏夏才长出了一口气,告诉我们眼镜并无大碍,只是晕倒了而已。我注意到,夏夏在对我们说眼镜情况的时候,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眼镜,好像是在从眼镜的身上找着什么。   我和大凯小心地搀扶起眼镜,走回金手佛爷等人所在的位置,提子和张琳正在给李星龙进行包扎,见到我们把眼镜搀过来,还很关切的问了一下眼镜的伤情。同时我也不解的问道金手佛爷,他们刚才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进入天极沙暴之中,却什么事情都没有?   金手佛爷干笑了一声,回答我说,之前我们关于灵鬼的那部分分析可能是错的,因为灵鬼并不是那些类似于婴儿一样的东西,而是隐藏在婴儿体内的地龙!这是一种蛊术,又叫做“双真子”!      第七十九章 双真子      金手佛爷继续解释说,我们之前把干尸腹中的那种长相怪异的婴儿,当做了灵鬼,其实是错误的。因为灵鬼并非是干尸腹中的那个婴儿,而是在婴儿体中寄生的地龙!   当时在提子首先杀死一只“灵鬼”的时候,金手佛爷就觉得这灵鬼有些古怪,因为单纯的一个婴儿,被用蛊术炼制成灵鬼,应该会具有灵性,就是在寄宿体消亡的时候,应该会很快的逃出寄宿体才是。可是,之前提子再把“灵鬼”从干尸腹部刨开之后,灵鬼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一点在金手佛爷看来非常的反常。可是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要尽快破解天术,所以容不得金手佛爷多想。   后来,在金手佛爷等人绞尽脑汁想办法解决天极的问题时,金手佛爷赫然发现,在天极沙暴的外围,那片黑灰色的东西,正是一种特殊的蛇,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地龙,只是金手佛爷还称之为蛇罢了。   这个时候金手佛爷才恍然大悟,原来驱动虎齿沙“运动”的并不是之前我们所说的婴儿,而正是这些地龙!地龙才是虎齿沙的“方术”,又是破解太乙术数的关键。干尸腹中的婴儿,同干尸的作用类似,还是一个寄宿体,只不过这个寄宿体,是活生生的。这也就是很多懂“行”的人,常常挂在嘴边的“双真子”。   “双真子”据说是道家修仙时,为了更好的保存本体,而将本体先后寄宿在两处“生灵”体内的修仙方法,这种修仙方法就像是上了双保险,既可以保证本体的安全,又可以使本体全神贯注于修仙之事。“本体”是指灵魂。金手佛爷笑呵呵的说道,其实按照这种说法,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寄宿体,就是我们自己的肉身,我们的灵魂居住在肉身之内的眉心处。只要再找到另外一个可以寄宿的生灵,我们同样可以形成这个所谓的双真子。只是对于人来说,恐怕很难找到第二个寄宿场所了。   中国古代流传最广的“双真子”事件,应该就是唐代的著名道人卢慧松的“藏虎幺”了,传说卢慧松在算得自己阳寿将近之时,先是找棺材铺,用稀有的红龙木打造了一口方形大棺材,随后便又从找人从野外捉来了一只幼虎和一条大蟒,而后卢慧松便施以阵法,将幼虎和大蟒同时放入阵中,并告诉自己的弟子,在他入棺之后,将这口棺材埋于汝星宿的正南方,地下九尺九的位置,不能多一寸也不能少一寸。入棺后地七天,升棺起棺,分别把老虎和大蟒装置于棺材之内,把棺材移动到阵法所在的中心位置,从此往后,此地的所有建筑都要按照阵法的要求来摆设,百年不变。   三天之后卢慧松便驾鹤西去,弟子们按照他生前的吩咐一一行事,生怕出现一丁点的差错。在第七天升棺起棺时,弟子们惊讶的发现,卢慧松的尸体在过了七天之后,竟然没有一丝的腐败迹象。而且本来异常凶猛的幼虎好大蟒,居然见到棺材盖子开启,自己就动身钻了进去,二者一前一后的靠在了卢慧松尸体的旁边。   就这样时间一晃过了几半年,卢慧松下葬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变成了一处荒地。当时就有人发现了这口奇怪的方形棺材,可是当他们打开棺材的时候,却发现棺材之中有三颗首级,分别是蟒头、虎头、人头。三颗脑袋以三角形的位置关系排列。而且三颗脑袋并没有丝毫腐败的迹象,还是栩栩如生的样子。见到这样的情况,大家一个个都惊呆了,那时有人请了一位当地德高望重的高僧,让他看看这到底是出了什么怪事?高僧看到那三个脑袋之后,赶紧朝着棺材连拜了三下,并马上找人把棺材抬走,今晚子时的时候,又找一处风水宝地再次落葬。   人们不解的问高僧这是怎么回事?   高僧告诉众人,棺材里面葬的是成仙之人的肉体,棺材里面的蟒头和虎头,分别代表了青龙和白虎。青龙吞食人后,而生白虎,即为此人的灵魂寄宿于青龙和白虎的体内。也就是蟒和虎。三首留于棺材内,是“落地”为意。为了避免被图谋不轨之人盗取,所以只好再选好地下葬,可保当地风调雨顺。   据说卢慧松成仙之后,所骑的坐骑就是一头黑虎,而他的左臂则缠有一条红蟒,这与虎和蟒下葬的故事恰好相符。很多人认为,这也是因为双真子形成,人在修仙的时候,所寄生的双真子,就会体现在他成仙之后的身体或是形象中。“双真子”帮助人修仙,人在成仙修道之后,带之前的双真子进入了仙道,这也算是一种回馈吧。   金手佛爷说完这些,话又回到了正题,说是在他看到天极沙暴外围的那些地龙之后,他就确定了这些地龙肯定另有用处。既然地龙能在沙暴之中安然无恙,那么说明人也可以进入沙暴。再加上天极和地极与其他的沙暴又有不同之处,如果其他的沙暴吃人不吐骨头,说不定这两个沙暴并非如此。因为这两个沙暴是整个天术的中心,也就是说施术人要解开天术,从虎齿沙离去的时候,应该会进入天极或者是地极,二者的其中之一施术。天极沙暴太过广大,从外围几乎捉不到位于地下的干尸,我们当时的时间有限,根本容不得我们细细地思考,迟迟不行动,到最后结果还是必死无疑。所以金手佛爷心一横,索性就带领李星龙和提子“走进”了天极沙暴。   而金手佛爷佛爷的预计没错,当他们被卷入沙暴之中后,发现真个天极沙暴之中,全部都是那种婴儿样子的“灵鬼”,这些婴儿全身猩红色,被堆积在沙暴的中心位置,差不多有四五米高,虽然周围风沙狂烈,但是在进入天极沙暴之后,却完全感觉不到强烈的风沙,甚至连风声都听不到,感觉就像是进入了另外的一个世界。之后的事情金手佛爷说的很简单,其实和我想的差不多,金手佛爷等人在天极沙暴之中,根据太乙术数的阵位,找到了灵鬼所在的位置。经过一番舍命搏斗之后,他们才算是把那条体型略大的地龙给搞死。   我越来越佩服金手佛爷了,这是真正的胆大心细,换成一般人,有了之前骆驼被卷入沙暴之后,“化为”灰尘的教训,在遇到更大的矩形沙暴后,居然还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胆识并不是什么人都有。而且金手佛爷懂得事情很多,分析起问题来也是头头是道。看来人不可貌相这句话,用来形容金手佛爷在适合不过了。   我们说话间,周围的虎齿沙已经彻底的消失了,头顶之上又出现了洁白的云彩和大大的太阳,周围的风力也变的小了很多,之前呼啸的风声渐渐地消失了。而刚刚那数以百计肆虐的柱形沙暴,也随着天极和地极被破,从这片沙漠区域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又是一片坦途。   夏夏这时走过来问金手佛爷,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现在继续出发,还是在原地稍作休整。看得出来,经过了刚才虎齿沙的考验后,金手佛爷的地位不知不觉在大家的心目中树立起来。   金手佛爷做了一个继续前进的手势,并让提子和夏夏,分别照看好受伤的李星龙和眼镜,我们现在要马上出发,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们的脚下,就没有所谓的安全地带了,取而代之的便是步步惊险。      第八十章 进入腹地      说着金手佛爷率先骑上了骆驼,一边驾着骆驼向前走,一边摊开手中的路线图看着,并回头对我们说道,“你们几个人都留点神,接下去的路,稍不留神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见金手佛爷走了起来,我们也没在停留,大凯把眼镜驮到了骆驼的背上,然后拿绳索把眼镜固定住,以免路上颠簸,眼镜再从骆驼身上掉下来。提子则把他的骆驼让给了我,他和李星龙共骑一匹骆驼,为了也是更好的照顾李星龙。   大凯骑上骆驼之后,对我小声地抱怨道,“赶着去投胎啊?他娘的都快累死我了,反正那个什么术被咱们解开了,好歹咱也休息一下。我现在是腰酸背疼腿抽筋。这小老汉也太没人性了……”大凯说到这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问道我,“咦,对了,他们三个怎么被卷进沙暴之中反而什么事都没有呢?”   我心里此时也有很多的疑问,于是朝大凯摆了摆手,叫大凯现在别抱怨了,看不出来我们队伍里面,现在最了解我们当下情况的人,就是金手佛爷了。他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别的事儿就别多问了。我又顺口把金手佛爷刚才给我讲的那些关于“双真子”的事情,大概的和大凯讲了讲。可是大凯完全就是听天书一样,几乎就听不懂我再讲什么。到最后,直接让我什么都别说了,越说他心里越是烦躁。   夏夏一直跟在眼镜的骆驼身边,我驾着骆驼慢走了几步,等下下跟上后,我问夏夏眼镜的情况多月多久就能恢复了?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事情吧?   夏夏摇头说是,别看眼镜血流的不少但是他放血很有讲究,刀口避过了致命的部位,只是在他的皮下组织部分,都属于表皮血,不属于循环血,但是伤口在下刀的时候,有侧拉的迹象,也就是说,眼镜担心所需的表皮血不足以吸引到更多的沙暴,从而不能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所以他在下刀的时候,有意识的将刀口下拉,从而使得在两条静脉搭桥的部位,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伤口,这个伤口在表皮血不足以向外流淌后,会在吸入空气压力的作用下,使得伤口扩大,从而冲开两条静脉,使得血液可以继续又体内向体外流动。不过,由于我们解决天极和地极所用的时间较短,并且眼镜下刀的时候,是适度掌握的恰到好处,所以伤口根本没有扩展到静脉,还是在皮下组织而已,对于眼镜的身体也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夏夏着重感叹道,“这家伙是真想用自己的命,来给我们换回更多的时间。我们如果再多耗费一点时间,估计就算还能活,他现在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必须要马上输血。所以现在他这种状态,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我实在想不到,还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这个人到底和小惠什么关系?他也太玩命儿了。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呀。”   我瞥了一眼夏夏,她满脸都是那种惊讶的神情,我打趣地回答说,“你不用现在感慨,我听小惠惠说了,眼镜小哥也没对象,你看你也没对象,到时候你以身相许报答一下他。”   “滚!跟你说正事呢,你有跑火车。”夏夏没好气的骂道我。   我耸了耸肩,告诉夏夏,我自己确实不知道眼镜和夕羽惠是什么关系。这都是夕羽惠他们家族的事情,夕羽惠对于他们家族的事情,几乎就是不怎么提过。我一直觉得眼镜是夕羽惠的跟班,从眼镜对夕羽惠的动作和预言上能看出来,眼镜是十分尊重夕羽惠,这种尊重是那种晚辈对长辈的尊重。要说夏夏也是夕羽惠的闺蜜,连她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更不可能知道了。   夏夏撅撅嘴,然后整个人又陷入了沉思。好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我突然想起来,刚刚夏夏在为眼镜包扎伤口的时候,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着眼镜。于是我小声地问道夏夏,“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事情啊?”   夏夏先是一愣,然后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正常的样子,向我摇了摇脑袋示意什么事情都没有,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路线图,又看了起来。   眼前还是一片黄沙茫茫,看不到有沙子的尽头到底在什么地方。因为此时几乎没有了风沙,所以大家都把口罩和护目镜摘了下来。口罩上沾了厚厚的一层沙子,弹了好几遍都弹不干净。金手佛爷独自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我看到他此时已经点起了烟,悠然的抽了起来。手中的路线图摊放在了骆驼的脑袋和驼峰之间的位置,并用左手固定着,他右手夹着的香烟,时不时在路线图中点几下,像是在做某种标记。   我驾起骆驼,追上了金手佛爷。他看到我行在他身边,丝毫没有一丝的反应,甚至连头都没有扭一下,还是在我行我素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一边抽着烟,一边用烟头在路线图上点着,我看到路线图中,已经被烟头烫出了好几个窟窿了。   “佛爷,您这是……”我不解的问道。   金手佛爷依旧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只是微微地张开嘴对我说,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他做什么事情,就算是跟我说了,我也理解不了。   别人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我最受不了别人侮辱我的智商了。金手佛爷现在是赤裸裸的侮辱我的智商,一点都不带含蓄的。我怎么说好歹也是大学毕业,而且自认为读书不少,虽然不及夕羽惠或者是夏夏那般样样精通,但是起码用一句潍坊话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什么事儿我都还是略懂一点点。不过,金手佛爷现在像非主流脑残一样,一边抽烟一边往路线图上瞎点,这种奇葩的行为我现在确实理解不了。   金手佛爷就像是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他的头突然转向了我,问道我,“年轻人,我问你风水之中的‘八面流水’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藏头去尾’又是什么意思?”   我呆呆地看着金手佛爷略带戏谑的表情,木讷地摇了摇头。金手佛爷随即“呵呵”笑了笑,又问我,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他吗?   于是我把之前对于“双真子”的事情又提了出来。既然金手佛爷解释说,双真子是修仙之用,那么为什么双真子会出现在天术之中?这不矛盾吗?   金手佛爷饶有兴趣的回答我,双真子出现在天术之中一点都不矛盾,因为天术本是以太乙术数为准,太乙又是一切道家的本源,所以在天术之中出现双真子,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我们刚刚经过的,这个天术布置而成的虎齿沙,整体上来看,除了起到阻止他人进一步前往穷羿国以外,可能还是某种仙阵,用来以这里的地气养仙。   “养的会不是那些灵鬼地……灵鬼怪蛇吧?”我打断金手佛爷的话,本来想说:“地龙”,但是一想金手佛爷可能还不知道地龙的事情,于是我马上开了口。   金手佛爷听到我这么一说,脸上的表情变的认真了起来,自言自语回答我,“按照我们遇到的情况,确实是你说的这样。虎齿沙内以地气所养的东西,就是那些在尸体中的蛇。可是……”金手佛爷说着说着自己就陷入了深思。   这个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了大凯惊讶地声音,我回头看去,发现后面大家的目光,全部都看向了前方偏左侧的位置,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惊讶的神情,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第八十一章 突发惊变      “怎么回事?”我顺口问道。眼神像四周瞄着。   大凯惊讶地嘴巴还没有合上,眼睛直勾勾地向前看着,只是他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微微抬起手,向左前方指了指。大凯大惊小怪我倒是不意外,毕竟他就是这么一个主儿。可是连夏夏和提子这样的人,都是一种惊讶的表情,那就让人感到奇怪了。   于是我转过头向左前方看了看,赫然看到就在左前方,约不足百米的位置,竟然隐约的出现了一座奇怪的城楼!这座城楼出现在茫茫的沙漠中,显得特别的醒目。而且在城楼的周围,还都是一片片沙漠,看不到其他任何的建筑,或者是有人为生活过的痕迹。这座城楼在这里出现的非常的突兀,给我的感觉,举个例子来说,就好比是在一副古朴的山水画之中,突然出现了一处现代建筑,与整个格局都格格不入。   城楼为典型的西域建筑,占地面积目测看起来并不大,至少比我们经过的那座小城还要小。它的顶为圆顶,下辅以宽扁的中层合制,四周没有专门用于抵御进攻的城墙,是一个独立的建筑体。与其说它是一座城,倒不如说它是一个独立的楼宇。说它是一座“城”,那是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很是突兀的建筑体。   说它奇怪,一是因为在茫茫的沙漠之中,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座特别的建筑,让人感到有些错愕。二是是因为这座城楼的颜色非常的特别,它全身都是白色,白色还是雪白雪白的那种“白”,就像是被白色的油漆粉刷过一样,而且在沙漠之中,常年经受沙漠的风吹日晒,可是这座楼宇,竟然没有一点被风沙腐蚀的迹象,表面看起来非常光滑。在烈日的照射下,我发现这座建筑的身上,好像还在反射阳光,建筑体身上一尘不染,有种璀璨生光的感觉。   我眯着眼睛向那里看着,越看越觉得这座,浑身纯白的建筑越是诡异,这种白太不正常了,就像是尸体的皮肤一样,可是让人又具体说不出不正常在什么地方。夏夏他们此时已经赶了上来。一群人停留在金手佛爷的身边,看样是在等金手佛爷的意思。金手佛爷从包里掏出了望远镜,盯着那座建筑仔细看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大凯在旁边小声的和我地嘀咕了一句,“小爷,你不觉得这楼有点像什么东西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卖关子。”我还没说话,身边的夏夏就对大凯回答道。   大凯眼睛左右的瞟了瞟,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然后又低下脑袋,把声音也压低的说道,“这玩意儿长得太他娘的像骨灰坛了。你们仔细瞅瞅,看看像不像。这活脱脱就是一个大号骨灰坛子。”   经大凯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了和大凯一样的感觉,这建筑确实有点像骨灰坛,可是它还是两个骨灰坛上下罗列在了一起,在我看起来,单纯看外观,这建筑的外观类似于一个畸形的“葫芦”。虽说这建筑保留了原有的西域风格,可是建筑体总让人觉得在某方面很诡异,大凯说起骨灰坛,我反而更加觉得这建筑的身上,透着一股邪气。   “不是遇上海市蜃楼了吧?这建筑和这里周围的环境完全格格不入,在这里出现显得太突兀了。不应该存在于这种环境之中。还有,这建筑和我们去穷羿国有什么关系吗?要是没关系,我们就别耽误时间了。管它是什么呢。”我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里环境非常的复杂,连虎齿沙都能够形成,说不定这建筑真的就是海市蜃楼。   夏夏摇了摇头,很专业的对我解释,海市蜃楼是一种光学幻景,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当光线在同一密度的均匀介质内进行传播的时候,光的速度不变,它以直线的方向前进,可是当光线倾斜地,由这一介质进入另一密度不同的介质时,光的速度就会发生改变,进行的方向也发生曲折,这种现象叫做折射。当你用一根直杆倾斜地插入水中时,可以看到杆在水下部分与它露在水上的部分好像折断的一般,这就是光线折射所成的。打一个比方,利用简单的物理反射装置,使光线从水里投射到水和空气的交界面上,就可以看到光线在这个交界面上分两部分:一部分反射到水里,一部分折射到空气中去。如果转动水中的那面镜子,使投向交界面的光线更倾斜一些,那么光线在空气中的折射现象就会显得更厉害些。这就是形成海市蜃楼的主要条件。   沙漠中,沙土被阳光晒得灼热,因沙土的比热容较小,温度上升极快,沙土附近的下层空气温度上升得很高,而上层空气的温度仍然很低,这样就形成了气温的反常分布。而后由于热胀冷缩,接近沙土的下层热空气密度小,而上层冷空气的密度大,这样空气的折射率是下层小而上层大。当远处较高物体反射出来的光,从上层较密空气,进入下层较疏空气时,就会被不断折射,其入射角会逐渐增大,增大到等于临界角时发生全反射,这时,人的视角点是逆着反射光线看去,所以就会看到所谓的海市蜃楼。海市蜃楼是光线反射形成的虚像,而并非是实像。   夏夏进一步解释说道,“海市蜃楼只能在无风,或风力极微弱的天气条件下出现。而且要有一定的高温,使得比热容较小的介质,反复的发生反射。当起风的时候,引起了上下层空气的搅动混合,上下层空气密度的差异减小了,光线没有什么异常折射和全反射,那么所有的幻景就立刻消逝了。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气温既达不到使沙子进行多次全反射的要求,而且风力虽然比之前在虎齿沙的时候小了很多,但是风力绝对称不上是极弱。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这建筑并非是虚像,而是实像。所以我们看到的建筑,肯定不是海市蜃楼。”夏夏说着,把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我。   我通过望远镜看向那座奇怪的建筑。建筑的表面非常非常的白亮,而且反射的光线,是实打实的太阳光束,并非是倒映出来的海市蜃楼。整座建筑,是一座完全封闭的建筑,看不到有任何类似窗户或者是门的东西。   这座建筑肯定不是我们要找的穷羿国,整座建筑一眼可见,根本看不到我们要找的那个承天天柱。但是为什么会在前往穷羿国的路上,会出现这样一座建筑呢?而且整座建筑一点被腐蚀的迹象都没有,这也不合常理。之前的塔兹国,都是被埋于黄沙之下,这座建筑比起塔兹小了不少,却还能屹立在沙漠之中。如果虎齿沙是为了阻止他人进入穷羿国所设置的屏障,那么过了虎齿沙之后,说明现在的区域,应该都属于穷羿国的“管辖范围”。这种奇怪的建筑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没有理由的。   金手佛爷此时也放下了望远镜,让我们不要去管那座奇怪的建筑,抓紧时间继续向前走。最后还说了一句“这座楼子不是普通的建筑,它全身上下并不是一砖一瓦盖成,而是瓷质!此地不宜久留”。      第八十二章 瓷器      金手佛爷说完之后,就驾起骆驼走在了最前面,而我们几个人也马上跟在他的身后。我问金手佛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奇怪的建筑我们见多了,就算那座楼宇是瓷质的,可是为什么说此地不宜久留?   但是金手佛爷根本不搭理我,只是冲我们做了一个“快点走”的手势,眼神略带慌张,便让我们快点跟上他骆驼的步伐。   那座建筑是瓷质?金手佛爷的意思是,那座看起来很诡异的建筑,难道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一个巨大的瓷器?虽然在来到穷弈国之前,各种古怪的建筑我也见了不少,可是如果这座楼宇是一个巨大的瓷器,那么这瓷器未免有点太大了。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用瓷器来做建筑。我在心里纳闷着。   我身边的张琳此时也对我们说道,“用瓷土烧制精细的瓷器是汉族特长。少数名族很少有精于瓷器的民族。在众多少数民族中文物之中,更是鲜有瓷器。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古时西域地带,这种地方应该不会有善于做瓷器的民族。原始瓷器是从陶器发展而来,根据考古发现,最早见于郑州二里岗商代遗址,也是属于中原地区。”   张琳进一步解释说,在商代和西周遗址中发现的“青釉器”以明显的具有瓷器的基本特征。它们质地较陶器细腻坚硬,胎色以灰白居多,烧结温度高达1100-1200℃,胎质基本烧结,吸水性较弱,器表面施有一层石灰釉。但是它们与瓷器还不完全相同。被人称为“原始瓷”或“原始青瓷”这是最为出名的“基瓷”了。   在原始瓷器之中,所谓的瓷器并非就是现在我们所说的瓷器,而是指胎骨、釉料等组成等各种釉,是最接近瓷器的物品。制造这些釉需要是以石英、长石、硼砂、黏土等为原料,原始釉被发现的种类,共有透明釉、乳浊釉、颜色釉、有光釉、无光釉、裂纹釉、结晶釉这几种,多是出土于墓葬之中,以郑州铭功路商墓出土青瓷尊为代表。不过原始的釉和瓷器还是有种明显的差别,其一是原始釉气孔较大只能作为一般器具,特殊器具都算不上,更不能作为一件艺术品。并且在胎料中杂质较多表面并不平滑,釉色还不够稳定,只能是单一的棕灰色为主的颜色。   根据张琳的观察,她觉得我们看到的那座“瓷器”,根本不可能是原始瓷器,因为瓷器表面平滑,瓷色属于白瓷,如果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瓷器”的身上有“龟鹤齐龄”图,龟是四灵之一,为甲虫之长。是长寿的象征,可兆吉凶。故古时以龟甲刻文。《尔雅?释虫》中记载“十龟:一神龟、二灵龟、三摄龟、四宝龟、五文龟、六篮龟、七山龟、八译龟、九水龟、十火龟。”   鹤是一种仙禽,据《雀豹古今注》中载,“鹤千年则变成苍,又两千岁则变黑,所谓玄鹤也”。龟鹤齐龄则寓有同享高寿,万寿无疆之意。   “瓷器”的身上龟鹤齐龄图是灰色暗纹烤制,是一种极为考究的烧制技术。这种技术甚至不亚于唐三彩的制作过程,所以张琳敢肯定,如果那座建筑是“瓷器”,那么它的建造时间,应该是在唐代以后。也就是说,根据张琳的推理,“瓷器”建筑的时间,远远地低于穷羿国所处的时间。   “张姑娘啊,虽然你很博学,但是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付了。按照你的意思,就是后来有一批中原人,穿过了那些什么要人命的太乙沙子,然后费事巴拉的到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专门弄了一个巨大的骨灰坛子?这他娘的也太非主流了。这就是现在年轻人说的行为艺术?要是真有这样的人,估计不是脑子被门挤了,就是让驴给踢了。”大凯对张琳说道。   大凯的话音刚落,夏夏也开口先问道张琳“你能确定那东西是瓷器吗?”张琳默默地点点头。   随后夏夏对对我们几个人说,不要说是在科技文明不发达的古代了,就算是放在现代科学技术之下,想要烧制一个如此大的瓷器,那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一个常识是,瓷器的成形要通过在窑内经过高温烧制,这个温度差不多是1280℃-1400℃之间,瓷器表面的釉色会因为温度的不同,从而发生各种化学变化。烧结的瓷器胎一般仅含3%不到的铁元素,在沙漠环境之中,根本就不具备这样的烧制瓷器的环境,更何况是如此巨大的一个“瓷器”。   据夏夏所知,现在世界上最大的瓷器,是当年在伦敦拍卖会上,被埃斯凯纳齐以创纪录的1659.66万英镑拍得的所谓“望水瓶”。要知道:“望水瓶”不过才高5.3米,比起我们眼前所见到的“瓷器”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我们眼前的瓷器,起码也有十几米的高度了。   刚才张琳所说的龟鹤齐龄图,夏夏也看到了,夏夏特别强调,要在如此巨大的瓷器上,在形成那种图案的暗纹,所需要的技艺是非常高超,是一个极大的工程。并且图案之中的线段很是流畅,没有一处断线的痕迹,说明这龟鹤齐龄图是一笔完成,在夏夏看来,这还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最后,夏夏这次倒是很赞成大凯的说法,如果这个“瓷器”不是穷羿国所建,那么又会是谁烧制的?他们烧制这种瓷器的目的又是什么?烧制这个瓷器的人,必然要经过太乙术数所设局的虎齿沙,他们又是怎么通过的……   夏夏越说自己提出的问题随之也就越多,以至于到最后,她都不再说话了,只是扭过脑袋,又看向了那个“瓷器”。   大家一时无话,可能没人知道该说点什么,因为此时每一个人心里都对这个巨大的“瓷器”充满了疑问。而对于我来说,我最想知道的是,这样一个巨大的瓷器,它是用来做什么?   连虎齿沙都有记载的话,想必路线图中应该也会记录有这个所谓的“瓷器”。于是我问夏夏,路线图上有没有记录这个巨大的“瓷器”?夏夏摇了摇头,顺便对我解释,可能是因为这个“瓷器”并不是在前往穷羿国的“主路”上,所以路线图中没有提到过这个东西。   现在多想也没用,问金手佛爷什么他都不说,只是说:“此地不宜久留”。那个巨大的“瓷器”不在我们前进的路线中,相当于和我们处于两条平行线,反正大家又不相交,想这么多也没用。其实恐怕大家和我想法一样,对于那个巨大的瓷器,心里更多的是一种对于未知事物的好奇而已。我也拿出了路线图,看到在经历过虎齿沙那个“伞状”的标示后,我们后面的路是一条条的波浪纹,而且在这些波浪纹的中间,还标注画上了几条“鱼”一样的符号,鱼画的很卡通,一看就知道是夕羽惠画的。我在心里琢磨,难道路线图上的意思是,我们下一步是要遇到绿洲了?而且还能有鱼吃?   “快停一下!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夏夏话音一落,我们都停了下来。连队伍最前面的金手佛爷听到后,也停下来,问我们出了什么事情?   “之前的那个‘瓷器’,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夏夏略有紧张地回答道。      第八十三章 移动的建筑      夏夏一边说着,一边向左侧张望着。看到夏夏这个动作,我们几个人都不由得向自己的左侧看了过去,只见在我们左侧,大约不足百米的地方,那个巨大的瓷器,依旧是赫然屹立在那里。与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按理说,我们已经按照路线图上的指示,向前方一直走了差不多快半个小时了,应该早早的就把那个瓷器甩在了身后才是。更何况,那个瓷器和我们又不是在同一个方向,所以,应该不可能看到这个瓷器。   夏夏刚才说,瓷器一直在跟着我们。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虽然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瓷器,但是大家又不是瞎子,这眼前的“瓷器”太大了,几乎就是一座小楼的大小,和建筑物几乎就没有什么区别,它要是能在沙漠中正常移动,那就是活见鬼了。而且,瓷器还是“跟”着我们,这东西难道长了眼睛?还能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吗?   我把我所想的问题问了出来,提子盯着“瓷器”看了一眼,回答我,“瓷器”现在所在的位置,和我们之前看到的时候,是在同一个位置,而且它与我们的距离,好像也差不多是之前的距离,并没有发生空间上的变化。所以,提子倒是觉得,并不是说这个大“瓷器”在一直跟着我们,而是我们一直在围绕着这个瓷器打转儿。也就是说,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区域来回的走着!提子继续压了压嗓子,继续道,“我们可能遇到鬼打墙了。”   提子的解答,或许是对现在眼前情况,最最“正常”的一种解答方式了,比起夏夏说:“瓷器”一直跟着我们,我更加相信提子所说的,我们一直在原地踏步的这个说法。在沙漠中遇上鬼打墙的事情,可能性还是很大,毕竟这里荒无人烟,之前虎齿沙的下面都埋着那么多干尸,保不准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下面也埋着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这里估计百八十年都来不了一个人,我不容易逮着我们这一批人,估计下面的“脏东西”都乐坏了。提子说完之后,大家都是一脸的狐疑,夏夏眉头紧锁,示意大家暂时先停留在原地提高警惕不要轻举妄动,金手佛爷这时也从前面撤了回来。   大凯挠了挠头,对提子说道,“我说维维啊,你这个说法,你凯哥怎么觉得不太对啊。先不说啥鬼打墙的事儿,咱们刚刚所走过的地方,风沙还不算大,骆驼走过之后,会在地上留下蹄子印儿,你现在回头看看,咱身后还有蹄子印儿呢,而且蹄子印儿都是笔直的,如果按照你说的来,咱们坐的这些骆驼,应该不是走的直路啊,那身后就不是笔直的蹄子印儿了,你说对不对?”   我立刻向身后看去,如大凯说的一样,这里风沙不大,所以还能留下浅浅的骆驼蹄印。我们身后所呈现出的蹄印,全部都是笔直走过来,并没有发生迂回的现象。并且每一个蹄印都非常的清晰,如果反复在这一段路上走来走去,那么骆驼留下的蹄印就会比较杂乱。由此看来,好像我们又一直都是在走直线,并不是在原地踏步。   夏夏此时也解释说,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十有八九不是提子说的鬼打墙。夏夏举例到,生物学家金。托福曼做过一个著名的“圆周实验”。他把一只野鸭的眼睛用毛布蒙上,然后奋力将野鸭再扔向天空,野鸭脱手之后,它就开始飞,很快托福曼就你就发现,野鸭飞出的轨迹是一个标准的圆圈。   根据这个实验,托福曼又将自己的眼睛蒙上,并在脚下涂了荧光粉,他在偌大的运动场,凭自己的感觉一直想走直线,可是到了最后,他摘下眼罩,发现自己所走的也是一个圈。因为生物的身体结构有细微的差别,比如鸟的翅膀,两个翅膀的力量和肌肉发达程度有细微的差别。人的两条腿的长短和力量也有差别,这样迈出的步的距离会有差别,比如左腿迈的步子距离长,右腿迈的距离短,积累走下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圆圈,其他生物也是这个道理。   托福曼也总结出了圆周定律,一言概括,生物运动的本质是圆周运动。如果没有目标,任何生物的本能运动,都会是圆周运动。人在有目标的情况下,眼睛根据目标会在不断的修正方向,也就是我们大脑在做定位和修正。不断的修正我们的差距,这样就会走成了直线。   当我们的眼睛和大脑的修正功能不存在了,或者是给我们的修正信号是假的亦或是混乱的,让人会产生某种错觉,感觉自己在按照直线走,其实是在按照本能走,走出来必然是圆周运动。   可是我们现在所具有的条件,应该不具有圆周定律。因为虽然我们没有固定的参照物目标,但是我们所走的方向,都是根据指南针来辨别方向,并且还有各种辨别方向的工具。所以即使我们的眼睛被“骗了”,但是指南针等工具是不会被迷惑,既然指指向工具都正常,那么我们就没有遇到所谓的“鬼打墙”。   夏夏又举例说,那些在固定的地带,比如墓地或者乱坟岗,会遇到鬼打墙的人,好象是遇到了某种神秘的力量。其实这是因为这些地方参照物不清楚,容易使人产生混淆。因为人认清方向,主要靠地面的标志物,当这些标志物有时候会造成假象,也就是给人错误的信息,这样,你觉的自己仍有方向感,其实也已经迷路了。当人迷路的时候,如果不停下来,仍旧继续走的话,那么一定会形成本能运动,走出来是必定是一个圆圈。   古代的墓葬风水学中,风水术士其实早就掌握了这个简单的科学秘密,他们在建造帝王的陵墓的时候,会尽可能的运用这个规律,人为的布置一些容易使人混淆的参照物,使人很容易在此迷路,感觉遇到了“鬼打墙”。这也是为什么,往往只有盗墓的人,才会经常遇到“鬼打墙”的原因。现在不要自己吓自己,刚刚我们遇到太乙术数设局的虎齿沙,都能够顺利出来,就算现在周围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么也是它们惧怕我们,夏夏一边说一边音调慢慢提高,像是再给我们打气。   经过夏夏这一通半科学的解释,我心里更加的不放心了。如果真的是遇到鬼打墙,我倒是不怕,就怕遇到的不是鬼打墙,而是夏夏先前说的那种事情,那个巨大的“瓷器”一直在跟着我们!我实在不能相信,一个有小楼房大小的瓷器,怎么可能一路上跟着我们呢?它一路尾随我们,那么必然没什么好事儿。   金手佛爷问夏夏,她注意到这个“瓷器”多久了?夏夏则告诉金手佛爷,大概从十几分钟之前,她就发现这个“瓷器”总是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了。并且随着我们一直走,“瓷器”一直都尾随而行。   金手佛爷皱起了眉头,干瘦的脸上看起来表情怪怪的。他又拿出路线图看了看,我看到他的手指,分别在之前用烟头烫过的地方点了点,然后又抬起头向周围扫视了一眼。在这一过程中,我注意到,金手佛爷的脸上稍有一种惊讶的表情,不过表情稍纵即逝。   随后金手佛爷对我们说道,“并不是这种瓷质建筑在跟着我们,而是这里的瓷质建筑,并不是只有一座,而是有八座!也就是所谓的‘八面流水’。”      第八十四章 八面流水      “小老汉,那八面流水是什么玩意儿?”大凯着急的问道。   我和夏夏同时瞪了大凯一眼,意思是让大凯说话注意点,大凯看到我们两个人的表情后,憨憨的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没事儿,都自己人。亲切,叫着亲切。”   金手佛爷也不搭理大凯,本来看样金手佛爷还要说点什么,可是听到大凯这么一问,金手佛爷则闭口不谈了。直接转身走到了我们前面,边走边对我们说,让我们快点跟上他,说是我们距离穷羿国已经很近了。   我冲大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你他妈嘴是粪篮子啊?说话都没点分寸。夏夏整天彪彪呼呼的样子,见了金手佛爷都恭敬的叫声‘佛爷’。你倒好,直接把金手佛爷堵得说不出话了。那‘八面流水’也不知道是什么!”   大凯自知理亏,也不说话,嘴里支支吾吾的也不知道说什么。我身边的夏夏,这时突然使劲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不注意,差点从骆驼上摔下去,夏夏略带愠怒的对我说,“你说谁彪呀?人家这么温柔。我以后成了大龄剩斗士就赖你!不就是‘八面流水’嘛?我都能给你解释了,用不着佛爷给你解释。”   我骑着骆驼跟紧夏夏,听夏夏给我解释这个所谓的“八面流水”。看得出来大凯和张琳也都挺好奇,所以两个人就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提子扶着昏睡的李星龙跟着金手佛爷。   据夏夏介绍说,“八面流水”属于堪舆术的一种。而堪舆术又是相地术,和我们平时所说的“风水”差不多,只是堪舆术更注重占相阳宅和阴宅的地形、环境、结构、坐向以测断吉凶休咎的方术。堪舆术和风水是对宅地或墓地的地脉、山形、水流及坐向的统称。   “八面流水”根据相地地形为主,河流山川为辅,再将兴工动土的人事与天体运行相联系,结合“黄道”、“太岁”、“月建”,以及五音配五形的图山术,地道的观察与天道的占测并行不悖。承袭阴阳五行、天人感应诸法外,尤其讲究审察山川形势、龙脉的方位、向背及排列结构。   “八面流水”出自古时的老派堪舆——鲁派。鲁派是最古老的一门堪舆流派。堪舆分为:龙、穴、砂、水、向、意、形等几种堪法;属于其中“堪舆”的理气部分,由后天八卦洛书发展而成;主要把地势按‘坐’和‘向’,分为东西势和西四势;同样把人分为东西命和西四命;再由地脉正中,将它们分四吉位和四凶位;这也是八面流水的“八面”,主要是用飞星断事;在民间的判断方法较为常规,知道的人也只是了解皮毛而已,飞星断事更高层次的应用,只在鲁派内部极少数人秘传,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变迁,鲁派早就已经落寞了。   简单的说,所谓“八面流水”,就是因地制宜,在没有山脉和河流的地方,造成一处特别的风水大势。在这其中,山脉为自造,河流为自造,气为自造,堪舆风水之中除了地势之外,一切的一切都是人造。这种“八面流水”的造势,一般用于墓葬,因为懂得造势为八面流水的人少之又少,在这种情况下,八面流水这种墓葬格局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不过,相传当年成吉思汗下葬的格局,就是运用了“八面流水”这种堪舆之法,在无山、无水、无气的地方因地制宜的造势,使得盗墓贼不可能用常规的手段找到墓葬的下落,或者干脆说,这种墓葬除了当时下葬的人,和造势的堪舆人,绝对不可能有其他人找到墓葬的下落。这也就即保护了墓葬,又能保证下葬地点风水的优势性,做到了真正的两全其美。而且八面流水的风水格局,会对后世子孙造成很严重的影响,后世的子孙往往早先锋芒毕露,而后会不得善终,这都是因为八面流水的堪舆风水格局,因为没有气,所以只能靠吸收人的“气脉”来扩充气。做到以后世之气,养前世之气,再辅以特别的造势格局,会使得八面流水“吸气”格外厉害,最终造成子孙横遭暴毙的结果。   夏夏说到这里,张琳突然插嘴说了一句,“托名郭璞的《葬书》,明确提出‘乘生气’之说,认为死者的骸骨可通过土中的‘生气’勃勃,与在世的子孙产生感应,从而左右他们的命运。其说为后世的术家所尊奉,附会出极为复杂的理论体系,助长了厚葬的习俗。既然能左右子孙的命运,那么有‘吉’就必然会伴随着‘凶’,二者总是相辅相成。所以夏夏说的这些事情,我比较赞同,它可能不仅仅是传说,只是找不到实际依据罢了。”   我印象中,这是一路上张琳第一次和夏夏有相同的观点,一般情况下,两个人都是唱反调。夏夏听到张琳这么说,她自己很是领情,很满意地朝张琳点点头,然后示意张琳先别说话,听她把话说完。   夏夏继续说到,按照堪舆的“四吉四凶”之势设局,吉中有凶,凶中有吉,两者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从而做到人造风水之中的极点,即为“风生水起,气脉留长”,这样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因为夏夏也从来没有亲眼见到过“八面流水”,而且对于堪舆之术,夏夏只是一知半解,大部分都是理论知识,所以她也看不出来,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为什么金手佛爷会说这里是“八面流水”。   要是眼镜现在醒着,说不定还能提供点别的信息,在这个时候,我往往最先想到夕羽惠。每次出来都会带上夕羽惠这本“百科全书”,这次夕羽惠不再,夏夏和张琳勉强充当了她的角色。只不过,夕羽惠如果是“百科全书”,那么夏夏顶多算本《十万个为什么》,而张琳更像一本“历史教材”,除了历史之外,别的事情几乎什么都不懂,所以她们三者还是有点差距。   大凯此时谨慎的问道夏夏,“夏姑娘,这个什么‘八面流水’,按你说的应该是防盗墓的是吧?如果真让那个小老汉说中了,咱们现在就在这个什么流水,那么咱儿不会有什么危险吧。你也知道,坟垛子里面机关太多,他娘的简直是防不胜防啊。”   夏夏叹了一口气,回答大凯,强调自己刚刚只是说,“据说”八面流水这种堪舆风水格局,基本上是用于墓葬之中,可是连夏夏也从来都没有亲眼见到过所谓的八面流水,所以大凯自不必担心。如果我们此时已经早早的,就处在八面流水的堪舆术之中,里面倘若有机关,估计我们早就“中招”了。夏夏现在担心的并不是“八面流水”这种堪舆格局中,是否会存在机关,而是担心这个格局,是否还隐藏了某些特殊的含义。毕竟那个白色的“瓷器”,金手佛爷说一共有八座,恰好和八面流水中的“八”相吻合,事情总不会这么巧的出现,所以总给人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我们在这边讨论着有关“八面流水”的事情,前面的金手佛爷和提子突然停了下来。二人骑着骆驼呆立在原地,提子驼背上的李星龙,还是懒懒散散地瘫在骆驼的驼峰中,因为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所以并不知道他们的表情。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提子猛然地回过头,对我们大喊道,“跑!”      第八十五章 跑!!!      提子的话就像是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的一样,十分铿锵有力。说话间他已经和金手佛爷,驾着骆驼朝我们所在的方向疾驰而来,李星龙在骆驼的驼峰之间,一颠一颠地,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以至于提子一只手摁住李星龙的身子,一只手紧握着缰绳。   我注意到提子的脸上,一脸的惊恐神情,连平时嘻嘻哈哈不怎么严肃的金手佛爷,此时的表情都有些僵硬,消瘦的脸紧紧的扳着。   见到他们俩现在这种表情,再加上我们之前在虵国等地所经历的突发事件,此时此刻,我、夏夏、大凯三个人的反应出奇的一致,连问都不问,直接就转过身子,驾着骆驼朝身后的方向而去。因为夏夏还有照顾眼镜,所以她落在了我们两个人的后面。张琳明显对现在这种突然发生的状况有些措手不及,我们三个人都跑不出一段了,她还是呆呆的愣在原地,还好金手佛爷和提子很快赶到了张琳所在的位置,督促着张琳快点骑着骆驼跑。   我身下的骆驼,好像也意识到了危险悄然逼近,我几乎都没怎么使用缰绳,骆驼就一个劲儿地向前飞奔。大凯在我身边,结结巴巴地问我,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干嘛朝反方向跑,我们不去穷羿国了吗?   我急匆匆地回答大凯,“你看不到刚才金手佛爷和提子脸上的表情?都快吓尿了。肯定前面突然出现了什么危险。不然他们俩也不会忽然之间就叫咱们向后跑。你要是好奇心那么大,直接过去看看不就行了。”   大凯听完我的话,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扭过头向身后看去,我虽然没有扭头,但是看到大凯回头后的表情,完全是凝固的表情,一脸惊异的神情,一动不动地吃惊的看着后方。我看到大凯这种表情,自己心里好奇心强,很想也扭过头看看后面发生了什么,可是本能和经验告诉我,现在千万不要回头!我叫了大凯差不多有半分钟,他才慢慢缓过神儿来,大凯脑门上满是大汗珠,眼神还有一些傻,表情木然呆滞,只是嘴角微微抽动地自言自语道,“我了个操,这是他娘的活见鬼了!”   “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我着急的问道。   大凯呆呆地摇了摇头,木木地对我说,“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以你的小玻璃胆子,我怕你尿裤子。”   我心想,大凯怎么说要是跟着我们一起经历过“大世面”的人,而且本来以前就是军人,能让大凯害怕的事情很少,能让他即害怕又吃惊的事情更少,大凯这样的表情,前段时间我们在仙山,见到九重子的时候,大凯才出现过这种表情,此时他的这种表情再次出现,顿时让我心中极为的不安。难不成我们身后跟着一个九重子?   我刚想扭过身子看看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夏夏和金手佛爷等人已经从后面赶了上来,夏夏看到我要转头,随即用小手掌摁了一下我的脸,将我刚要转向的头,又摁了回去,并对我说道,“别乱看。”   金手佛爷这时一直在四下的看着,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不久我就听到金手佛爷对我们说道,“别沿着之前的路线跑了,你们几个都跟进我。”说着金手佛爷调转骆驼前进的方向,直径向着我们现在的左侧方向而去。   我们几个人同时迅速调转方向,跟紧金手佛爷。现在所走的正是之前的侧面,所以我能清楚地看到,刚刚在我们的身后到底是发生了事情。   只见我们之前经过的沙漠,这个时候已经是一片黑色的“汪洋”了。沙黄色的沙粒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色的液体,这些液体由前向后的倾斜着,使更多的这种黑色液体,从后方汹涌的奔向下方。在我视力看见范围之内,前方所有的地面全都变成了这种液体的颜色,并且这种液体好像深浅不一,远处的液体看起来更深,而近处的看起来较浅,大概也就是刚刚覆盖过沙漠而已。可是远处的那些液体不仅翻滚着浪花,而且还形成了许多波浪线的海纹,向四周弹开。那里已经形成了一片“水域”。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也会被这种黑色的液体所覆盖。自己眼前,突然形成了一片大海,这种诧异的感觉无法形容。   我有点明白路线图上的指示了,上面那些波浪应该就是指的这种液体。原本眼前的一片荒漠,瞬间变成了这种诡异的黑色大海,远处的海水就像是用画笔画上的,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况且近远两处的海水,落差太大了,常理来说,如此大的落差,会导致水流剧烈运动才是。可是现在,又不见深水区的液体,猛然地流向浅水区,只是微微地流动而已,这有点太不正常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控制着水流一般。更使我不解的是,这么多的液体,是从什么地方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呢?   以我对大凯的了解,他不至于看着这张场景,脸上就出现呆滞的表情。于是我又问道大凯,“你刚才到底是看到了什么?”   “盯着那些黑不溜秋的水看,别眨眼,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大凯这边的话还没说完,就忙抬手给我指向了左前方。   我顺着大凯手指的方向看去,之间在黑色的液体之间,突然喷出了一道约十米左右的血柱,血柱的直径据我目测,应该半米有余。我能肯定喷出的这些液体,绝对就是血柱,因为随同血柱喷出的,并不是只有血迹,还有一些连带着骨头的碎肉和骨渣。   喷出的血柱鲜血应该只是占了一小部分,大部分全部都是一块块被撕裂的碎肉,有些大块的撕烂肉块中,还连带了一截截弯弯曲曲地骨头,骨头没有一块完整的,所以也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的骨头。这些肉和骨头,就像是放在绞肉机里搅拌过一样,已经烂成一坨坨的了,推测不出它先前的外在形态。有了这么多实体皮肉和骨头,所以喷出的血柱更像是一条实体柱子,从我现在的角度,就能清楚的看到,这根血柱之内,盘根交错的搅合了大量的碎肉和骨头,就像是一根待加工的火腿肠。黑色的液体表面,并没有因为喷出的血柱而改变颜色,还是那种黑漆漆,让人看不到内在的颜色。   看到这一连串的事情,我的心里更加的紧张不安了起来。我们才刚刚从虎齿沙之中脱身,没想到刚出狼窝就又入虎穴了。   我抬头向前看去,只见金手佛爷现在领我们带领我们去的地方,就是一座“瓷器”。按照我们刚才的逃离速度和时间,恐怕这座瓷器,就是我们看到的第一座“瓷器”。   金手佛爷到达瓷器后,就马上从骆驼的身上跳了下来,动作非常的迅速轻盈。然后示意我们几个人,把骆驼牵到“瓷器”的外侧,也就是背向黑色液体的一侧。我们按照金手佛爷的指示一切搞定之后,我发现在黑色的汪洋之中,水面的高度已经又高出了不少,并且连之前走过的地方,也不全被这种黑色的液体覆盖了。更可怕的是,那种喷出的骨肉血柱,也从之前的一条,不知不觉的变成了七条!我望着眼前的场景,简直就惊呆了。这种条件下,我们怎么才能通过这里呢?   就在这个时候,夏夏突然小心地说道,“你们注意看,在喷出的血柱附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游动!”      第八十六章 水下阴影      本来看到眼前的这种“黑海血柱”的场景,已经让我内心十分的不安了。如果是之前的虎齿沙,更多的是使人害怕而发出的恐惧,那么现在这种黑海,给人的感觉更多则是一种诡异,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现在夏夏突然说,在血柱附近,还有“东西”在游动。我的心里更是“咯噔”一下。   夏夏伸手指向了她所说的那条血柱,这条血柱距离我们比较近,应该是七根血柱之中,离我们相对最近的一根了。虽然没有看到血柱周围有什么东西在游动,而且因为水面都是深黑色,所以也看不清海面下面有什么异常。但是我看到在血柱附近的海面上,逐渐形成了一条条向外延伸的波浪线,一段段涟漪又血柱子所在的方向,向外延伸着。与我之前看到的那种流动的波浪线类似。我不由的长出一口气,告诉夏夏,那可能是深水区的水流在向浅水区流动而形成的,并不是说在水流下面有什么东西在游动。让她不要危言耸听。   我话音刚落也就是刚刚一秒钟的时间,只见夏夏刚刚所指的那条血柱,突然之间消失了,在血柱原来的喷出位置,好像有一个巨大的身影,堵在了血柱喷出的方向,在那个区域的海面上,海面的颜色更加的深,像是点了墨汁。   差不多在一分钟之后,那条血柱才重新从喷涌而出,随之一同出现的是之前的那片黑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刚刚刚刚刚……才……那……是什么东西?”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大家一个个愣在哪里并没有谁回答我。依照刚才的那片阴影来看,在海下面的东西个头应该不小,况且这个东西还能堵住如此粗大的血柱,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金手佛爷没有再浪费时间,而是一面整理自己的背包,一面快速地嘱咐我们,让我们把骆驼身上能带走的必须品全部带走,但是又要有选择性的带走,说是我们后面的路已经用不到骆驼了。带的东西太多,会给我们自己造成压力,带的东西太少,对我们后面的行程又会造成不便。   据金手佛爷说,通过了这片“海”之后,我们就能够看到穷羿国了。这片海就是通往穷羿国的路,传说中这片海,叫做“怒海”。因为当年寒浞在杀死后羿之后,就把后羿的尸体投进了这片海域,使得后羿肉身不得善后,被自己的义子所杀,又弃尸于海中,所以死后的后羿怨气巨大,又不能继续转生为人为神,只能栖息于海中,导致后羿勃然大怒,吞没所有途径这片海域的船只和人,使得没人敢从这里经过。并常年用海水,侵袭穷羿国,这也被后人称之为“羿海袭浞”的典故。怒海的海水为黑色,后羿的怒气所化。   大凯这时插嘴问道,“这海刚刚还没有,就刚刚才突然出现,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太诡异了?咱不从这过,这他娘的海也不出来,咱一准备从这过去了,这海‘嗖’一下就冒出来了。”   “这就是所谓的‘八面流水’。”夏夏恍然大悟般的回答大凯。   随后夏夏进一步解释说,这八个“瓷器”预示着八面流水之中的四吉四凶。同时也是所指的八个方向。八面流水堪舆格局之中的“界限”,就是说在这八个瓷器之内的地方,统统都是堪舆格局中的“八面流水”。而这里的黑水,正是从这里的“瓷器”之中流出。这就是堪舆风水之中最顶端的人造风水了。这正是以水生势的典型代表。   夏夏觉得八面流水并不是突然之间就出现,而是因为八面流水和我们之前遇到的太乙术数所设置的虎齿沙,是相互联系在了一起。虎齿沙一破,或者被解开,均会导致八面流水会自行启动,然后形成堪舆的风水格局。这种堪舆格局风水的启动,预示着我们已经来到穷羿国的脚下了。因为“八面流水”所设置的就是穷羿国的堪舆格局。或许换句话说,只有“八面流水”得以启动,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穷羿国所在的位置。   夏夏说到这里,脸上不禁有些兴奋,她看一眼金手佛爷,佛爷朝她点点头,肯定了她的说法。   我发现自从我们在山上遭遇过人面蜘蛛后,金手佛爷好像就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有点太“正经”了,完全没有了在沙山上的那种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痞气了。倒是整个人学术了不少。   大家很快地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好,此时李星龙已经醒了,不过自己活动还是勉强了一点,所以直接由提子背着李星龙。眼镜这边还是昏睡的状态,夏夏用绳索把眼镜固定在了大凯的背上,让大凯背着眼镜。我们的几匹骆驼就都放在了“瓷器”的一旁,金手佛爷说,带着骆驼进入怒海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这种骆驼认地方,大概能在这里停留两天左右的时间,如果我们在两天时间内,能从穷羿国活着出来,我们还能骑着骆驼赶回去。倘若我们在两天之后从穷羿国出来,那时万一骆驼跑了,那么在没有充足水源的情况下,我们也不可能走出沙漠。所以金手佛爷给我们限定的时间,就是两天,必须在两天之内从穷羿国出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节约时间。   说罢金手佛爷已经收拾好了,两只脚踏在了怒海黑色海水的边缘,海水刚刚没过他的鞋底。   “那个佛爷啊,咱们就这么游过去?这个海里面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你刚刚应该看到那个黑影了吧?”大凯紧张的问道金手佛爷。   金手佛爷瞥了一眼大凯,反问大凯,“你这个伙计,整天吆吆喝喝的不是能耐很大吗?怎么现在害怕了?”   大凯这个人就是受不了激将,听金手佛爷这么说,大凯眼睛都瞪起来了,他啐了一口,刚想说点什么,被我拉了一把,才自己嘟嘟囔囔地嘀咕了几句作罢。   夏夏也给大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大凯这个时候别激动,并叮嘱我们,把“贵重”的物品放在背包里面,背包是碳树脂纤维做的,有很好的防水效果,可以保证包内的东西不被水侵湿。夏夏顺便告诉我们,堪舆的“八面流水”不像我们之前遇到的太乙术数,内部会暗藏众多杀机,这只是一个高端的人造风水格局罢了。当然,这黑水里面喷出血柱,肯定也是不正常的事情,加上之前那个阴影,我们在进入怒海之中,也要更加的小心才是。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我们几个人就一一踏进了怒海之中。虽说这里的海水是黑色,但是看起来除了颜色之外,和普通的水没有区别。随着我们逐渐地向前走,身边的水位也在慢慢地上升,很快水深就没过膝盖了。   先前走起来并不费力,可是现在越走我就觉得脚下越沉,那种“沉”的感觉,并不是因为水的阻力,而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们脚下绊脚。有这种感觉的人不止我一个,张琳就问道夏夏,是不是这怒海里面还有海藻?   我随即弯了弯腰,然后伸手向下一捞,顿时觉得手中果然抓了一团类似藻类植物的东西。我用力往上一提,随即就听到张琳一声大叫,身边的大凯和夏夏也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我扭头一看,只见我手中握着的,居然是一团长长的头发!      第八十七章 惊骇      我手里的头发是乌黑色,黑的程度甚至有些像殡仪馆中,给死人整理头发后的颜色。被我这样抓在手中,发丝缠绕在我的手腕上,一股腥臭味,伴随着头发被拉出水面传了过来,臭味钻入鼻腔之中,让人难以忍受。头发并没有被我完全扯出水面,而是仅仅扯出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仍旧留在了水下,我刚刚在拉起这团头发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头发在水下面的某个地方,好像是被固定住了,所以我用力向上扯,只能是扯出了一部分,应该还有一部分。这一团头发非常的杂乱,而且湿哒哒的发丝与发丝之间,竟然还参杂着一些白色颗粒状东西。   看到这样一团头发,我完全愣住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自己的头皮一阵阵的发麻,身体就僵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我这边还没什么反应,旁边的张琳“哇”的一声干呕了几下,可能是因为最近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没吐出来。张琳一边干呕,一边用害怕的眼神盯着头发,并向后退着尽量远离我。   “人……人……人肉!头发上的东西是人肉!”张琳伸出手指着头发,脸色极为难看的结结巴巴说道。   夏夏急忙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知道的?”   “眼眼眼睛……头发上面又半只眼睛!”张琳的声音已经变的沙哑了。   张琳的这两句话,使我脑子一下就炸开了锅。我甚至都不敢再去看手中的头发一眼!再回想刚刚看到的那些白色颗粒状的东西,确实和“肉丁”差不多!看起来只是被海水漂白了。本来我对这团头发,也仅仅是“敬而避之”的感觉,可是让张琳这么一说,我现在心里完全慌了神儿,要是抓住的只是一团头发,我还能保证自己尽量不恐惧,可是现在抓住的很可能是一团参杂着人肉的头发,这就使我不能再淡定了。   金手佛爷让我待在原地不要动,然后他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差不多有小臂长短的弯刀,小心翼翼地向我这里移动着。我看了一眼大凯和夏夏,通过他们两个人现在的惊诧的表情,我知道张琳刚刚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这头发上的颗粒状东西,真的就是人肉!   我强忍住恐惧的心情,微微地扭过脑袋,想再验证一下张琳的话,那“半只眼睛”到底是在哪?哪知我刚刚转了一下脑袋,眼睛顺势向下瞥了一眼,就看到在我右手食指,握紧头发的地方,两绺头发之间,赫然包裹着半只眼睛!这只眼睛的半截,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上面有清晰的齿痕,并且伤口呈现微微凹凸状,剩下的半只眼睛已经严重充血,整个眼球都成了红色的。被咬掉部分的晶状体都露在了外面,眼球的后面,还挂着一条细长的肉丝一样的东西。   最让我觉得恶心的是,在这半只眼球,差不多中心的部分,竟然还有一片人的指甲!指甲大部分都深深地嵌入了眼球之中,露在外面的只有一下段,指甲的外延有严重扯裂的痕迹。因为仅仅是半只眼睛,加上眼睛已经完全充血,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注意到,嵌在眼球之中的指甲。看到了这颗眼球还有眼球上的指甲,我已经不想再细看那些白色的颗粒状的东西了。我的胃里不由的翻江倒海,胃里的东西一点点沿着食道向上走着,我一忍再忍,实在是没忍住,干呕了几下便吐了起来。   我一边吐,一边用力摔着右手,想将手中的这团恶心的头发甩掉,可是不论我用多么大的力气,头发就是纹丝不动的缠在我的手上,就像是长在我的手上一样。   “别乱动!想活命就别动!”金手佛爷的对我呵斥道。   金手佛爷这时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用手中的弯刀,将几处明显缠在我手中的头发,很快速地斩断,然后将弯刀伸进这团头发之中,使弯刀在头发之中滚了两下,头发已经缠在了弯刀上,之后金手佛爷突然之间猛然发力,双手握住弯刀向外拔了出去,我只觉得手中一阵酸疼之后,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层皮被剥落,手掌迅速变的非常的轻松。那团头发已经被金手佛爷从我的手中扯走了,发丝稀稀拉拉的缠在了弯刀上。金手佛爷将弯刀完全沉放在水中,等他再提起弯刀的时候,那团头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上有一条条血红色的刮痕,在无名指和手背的位置,甚至还出现了血口子。   夏夏马上用酒精给我手上受伤的地方消了毒,然后简单地做了包扎,以防海水之中有不干净的东西,从而造成感染。夏夏在包扎的时候,看着我的伤口,眼神中流露出奇怪的神情,她轻轻摇了摇头,小声的问道我,“你能确定刚刚你提出来的那团东西就是头发吗?”   我点了点头,夏夏奇怪的语气对我说,“很难想象为什么一团头发,会留下类似于锐器一样的切痕。别再乱碰这里的东西了。这片八面流水形成的怒海,恐怕比我们想象中更加可怕。”   金手佛爷将弯刀收了起来,不等我们发问,就先警告我们,说是现在我们的目的,就是尽快从趟过怒海,然后进入穷羿国。不要再碰怒海之中未知的东西。不然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一时好奇,从而给我们队伍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说完金手佛爷招呼了一声,就又向前走了起来。现在的金手佛爷,走的速度比刚才更慢了。身边的张琳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她紧紧地跟着我,还不停地问夏夏,刚刚我提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夏夏的回答也很简单,“头发”。张琳见夏夏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索性就不再问了。我知道夏夏不回答张琳的原因,是因为夏夏也对那团头发同样存在着困惑。   我们现在行走的时候,脚下还是能明显的感到有那种类似“东西”绊脚,以至于我在走路的时候,都有些后怕,生怕刚刚那种头发,再缠住我的腿。不知道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庆幸,提起来的只是一团头发,而并不是连同脑袋一起提起来,头发都这样的恐怖,很难想象头发下面的那张脸是什么样子。而且根据我之前提起头发所用的力,头发下面的脑袋,应该是被固定住的,不然早就被我提起来了。我们的脚下只是感到有点“绊脚”,并没有碰触到什么异物,所以看样子脑袋是被埋在了地下。这就更奇怪了,为什么脑袋被埋在了地下面,单单是头发冒了出来?这里的头发就像是有目标性一样,本来是我握着头发,后来却成了头发缠绕住了我,还有那刀口一般的伤口,和那些疑似人肉的肉渣子,这些问题根本就不能用常识来解释。   此时大家也没人关注脚下的这些头发了,每个人就是沉着性子跟着金手佛爷走着。   “李同学,我害怕……”张琳骄滴地对我小声说道。   我叹了口气,回头对张琳开玩笑的回答说,“张同学,我也害怕。要不咱俩先回去?”   张琳的表情变的很认真,声音压得更低了,对我说,“我觉得我们好像是被人利用了,我们并不是要去穷羿国,而是正在被活祭!我们被穷羿人利用了!”      第八十八章 猎人与猎物      我看到张琳此时认真加紧张的表情,就隐隐约约感到一丝不安。身边的夏夏和大凯,好像没有听到张琳的话,于是我让张琳继续说下去,想知道她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张琳努力的向前趟了几步水,然后走到了我的左侧,用极小的声音告诉我,我们现在正在经过的这个怒海,很可能就是当时穷羿国用来祭祀用的“祭河”。而且这祭河里面用的祭祀品,全部都是活人!我们刚刚发现的那团头发就能说明这个问题。头发的下面必定有一个人头,而根据我们现在脚下所走的路,张琳的观点和我不谋而合,张琳认为人头是被埋在地下,而且是固定在地下,露在外面的头发并非是巧合,而是认为布置。   张琳认为穷羿国的人用人头砌成了祭池,这些人头就代替了砖瓦,我们正在走怒海,很可能就是一个巨大的祭池,而并非像传说中说的一样,是什么后羿怨气化成的海。不过,张琳进一步解说,有关于后羿被弃尸在这里,并形成怒海的传说,更加说明了这里是一个祭池,穷羿国的人通过对后羿的祭祀,来淡化他的怨气,以保黎民百姓平安。这样传说也就和事实达成了某种相符。   虽然张琳对于风水之类的事情并不是太懂,但是张琳觉得,这个所谓的“八面流水”的堪舆格局,或许并不是单单指的穷羿国,而是包括了这个祭池。在这个祭池之中,只要有祭祀的物品到来的时候,祭池的水会被灌满,这个解释也能够说得通。   张琳告诉我,这种活人祭祀的手法在中原部族之中比较少见,中原部族都是用活牲畜祭祀,可是在西域各部之中,古时这种事情就比较多了。那时候的人们认为人的死亡仪式是可以取悦神灵、安抚灵魂的方法。被祭祀人的选取范围非常的宽泛,几乎没有特定的范围,连婴儿都不能幸免。那时祭祀的主要手段就是焚烧、斩首、活埋。   张琳曾经从一个历史学家那里,听到过关于西域廊沧国祭祀的事情。廊沧曾是西域边缘的一个小国,这个国家从开国之日起,就奉行活人祭祀的习俗。在每一个祭祀的夜晚,廊沧国城门前均会有一大堆,烧得烈焰熊熊的柴火。每一次准备一百个不满十岁的儿童,作为献给当地巴力神的祭品,为了防止在祭祀过程中,发生儿童逃跑或者是哭叫,这类“意外事件”。所以廊沧国在祭祀之前,这一百个儿童,一个个事先已被割断喉咙,或者被注射了毒药,使他们保持一种在生或死之间的形态,然后在祭祀开始的时候,再把这一百个儿童轮流推入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直至烧成焦炭。   在祭祀祭礼进行中,鼓乐喧天、热闹非凡。掌管权势的人和当地的大巫会戴上面具,与祭司一齐主持祭礼。而那些牺牲子女作为贡品的父母,则必须站在一旁眼睁睁的观看,还不准流一滴眼泪,因为用子女做祭品献给神是一种特权,不是一般父母可享的,廊沧人认为这种光荣只赐给最高贵的家庭。   历史学家得出一个结论,认为古代的一些原始部落,残酷地用活人献祭是因为他们认为,没有死亡,就没有再生。这也就是说,死亡和再生是同一事物的两个互相依赖的方面,要使人类以及其他一切生物继续繁衍下去,就必须同时有其他人或生物的死亡。   活人祭祀的主要手段,除了焚烧之外,还有斩首、撕咬和活埋。而我们刚刚遇到的那种头发,可能就是活埋的一种。对比人头砌成的祭池,这种方式或许有“一举两得”的作用,即将第一批活祭的人活埋之后,在砌成祭池,随后在这种头发上做特殊的处理,使皮肤在接触头发的时候会被割伤,从而导致流血,引来野兽或者猛禽的袭击。   这种头发被做过特殊处理的情况,张琳以前有一次在广西进行考古发掘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她的考古队开棺准备处理尸体的时候,发现尸体已经干枯,但是尸体的头发却是齐身长。在徒手搬运尸体的时候,有两个人就被尸体的头发刮伤了,伤痕和锐器构成的类似。后来把尸体运往当地医学院的实验室研究后,发现尸体的头发上有两种极为特殊的物质,其中一种物质是“喦”,另一种化学物质的元素,根本不在元素周期表上。正是这两种物质,使得头发变得非常的“锋利”。张琳觉得我们刚才遇到的那些奇怪的头发,可能就是运用了某种鲜为人知的办法,将头发在不改变形态的情况下,变得十分的锋利。   张琳认为我们从进入怒海之后,就相当于是进入了一个祭池,因为古时候用于活祭祀的人都是赤身裸体进入祭池,那么那种头发具有缠绕性和锋利性,这样就会使得进入祭池的人,身体被割破从而有血迹流入水中,然后头发还可以将活祭的人固定住,这样就能“方便”祭祀了,要杀要刮都悉听尊便了。   在张琳看来,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穷羿国的人,在上百年前布置好的一样,穷羿国根本不会允许其他人进入,只要是有外人进入这个所谓的怒海,其实就是进入了祭池,会被当做祭祀的物品而被杀掉。而八面流水的堪舆格局,更像是一个设置好的陷阱。   “你别小题大做,哪有什么国家可以闭关锁国,甚至于不让人进出国家?再说了,传说中寒浞还带兵打过仗,打仗肯定要出国吧,塔兹以前也是穷羿国的一部分,所以说明穷羿人还是能从城内出来的。不过,你说的那些倒是也在理。”我又清了清嗓子小声问道张琳“你是不是关键问题还没说?”   张琳脸上一脸的沮丧神情,她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回答我说,“按照祭祀的方式,如果这里是一个祭池,那些头发是用来造成流血的必要‘设备’,那么这里还缺一样东西……”张琳说到这里咽了一口吐沫,继续道,“还缺一个进行祭祀的‘东西’。你还记得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在血柱附近的黑影吗?”   听到张琳这么说,我的心里一沉,张琳说的那些关于祭祀的事情,和我们现在遇到情况,都能够相吻合。现在唯一缺的,就是张琳所说的那个执行祭祀的“设备”了。加上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黑影,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看个头应该不小,倒是有点类似封建迷信中的“河神”之类的东西。依照张琳的说法,头发在制造伤口之后,就会缠绕在人的身上,从而使人动弹不得。那么进一步推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已经属于刚刚黑影的活动范围了。这里的水面颜色均是黑色,根本看不清水下的情况,这种情形对于我们来说相当的不利,几乎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想到这里,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大家,于是把夏夏和大凯叫到了跟前,大概是因为提子背着李星龙行动不方便,所以金手佛爷独自走了过来。我把张琳刚刚和我说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一下。我的话说完,除了大凯是一脸的惊讶,不住地问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采取点措施。夏夏和金手佛爷两个人脸上都是从容不迫的样子。金手佛爷还是朝我们摆了摆手,对我们说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来的时候你们几个小孩儿就应该知道,这一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路已经走到这里了,难道就因为有危险就撤回去?”   金手佛爷的话说的很是严肃,一副长辈教育晚辈的架势,我们几个人都没人搭话,金手佛爷长叹了一口气,便自己又向前走了起来。夏夏则叮嘱我们几个人,“佛爷讲的也有道理,咱们已经到这里了,再想危险的事情太多余了,以前比现在局面更加困难的事情,我们都能引刃而解,现在更没有必要担心了。这个时候没有别的好办法,大家都打起精神,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夏夏的话说到这,她自己突然愣住了,好像是忽然意识到了某件重要的事情。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只见夏夏低头看了看身下,然后自言自语道,“水位开始上升了。”      第八十九章 海中之变      我也低下头看着身下,之前水位才刚刚没过我的膝盖,现在不知不觉中,水位已经到了大腿的部位了,而且看这个架势,水位随时还有可能继续上涨。水位的上涨,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双腿根本没有水流经过,可是水位却在不断的上涨。我纳闷了,这里的水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又是通过什么办法把水放出呢?如果是那八个瓶子一样的瓷器用于“存水”,那么水应该从瓶子流出才是,可是这些水看起来并不是从瓶子中流出的,因为我们刚才到达的那个瓷器旁,并没有被黑水覆盖,而且也看不到有水从瓶子的任意地方流出。暂且不管这个怒海到底是做什么用的,单单是突然之间从沙漠变成“海”,就足以让人吃惊了。水位还在不断的上涨,恐怕水会越来越多,但是这里需要如此多的水,如果这些水是用某种装置保存下来,实在是难以想象,究竟是怎样的装置,才能容纳下如此多的水。这不禁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西游记》,镇元大仙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宝瓶,这个瓶子可以将海水统统吸进瓶中,又可将海水再次放出。再一看不远处的“瓷器”,我隐约觉得,这八个瓷器的作用,就像镇元大仙手中的宝瓶一样,吸水吐水简得自如。   夏夏也不再多说了,督促我们快点更上金手佛爷,我们也不知道这里的水位究竟会涨到多么高,所以要尽快从怒海之中出去才行。最后夏夏再次重复叮嘱道我们,“万事小心,集中注意力。”   之前走的时候,大家相互之间还间隔了一点距离,可是现在,不自觉中我们已经走到了一起,相互之间的间隔比较小,金手佛爷也就是在我们身前不足两米的距离,有意识的放慢脚步等着我们。   “夏姑娘,我有个问题能不能问问你?”大凯突然小声地问道夏夏。   夏夏瞥了一眼大凯,漠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大凯“啧”了一声,一副苦大仇深的苦瓜相,问夏夏,具体点说,我们应该怎么从这个“海”里出去?那八个瓷器都是一模一样的,谁会知道所说的那“四吉四凶”,分别是哪几个瓷器?万一走错了会有什么情况发生呢……   大凯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夏夏有些厌烦大凯不停地提出问题,于是打断了大凯的话,对他说道,“你不是要问一个问题嘛?你现在的问题有点多了。你问的问题,如果我都能回答,我就是周易了。先回答你一个问题,要找到出去的路并不难,古人把南方看做是‘生向’,意思是南方孕育着生机。‘坐北朝南’也是这么得来的。所以,‘四吉四凶’中的一吉,一定是在正南方。我们只要按照正南的方向走,一定可以从八面流水的堪舆格局中出去。你没看到佛爷一直手里拿着指南针在看吗?”   听到夏夏这么说,大凯长出了一口气。随后我又问道夏夏,“这八面流水的堪舆格局,是怎么样形成的这个怒海?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在没有凹凸或者是下陷的地方,水不会形成海亦或是河。我们所在的沙漠地面虽然有些崎岖,但是还不至于有一块深坑,足以形成一个海吧?一般来说,即使有水不断被灌入这片区域,那么在较为平坦的地方,水也会沿着地势的走势,向下方流去。既然能形成不动的水域,必然是这里地势所影响的原因。关键是放眼望去,四周还是平坦的沙漠,没有什么特别的地势。”   夏夏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复杂,她扫视了一眼四周,然后告诉我,八面流水的堪舆格局,在她看来恐怕不仅仅是“流水”这么简单。根据夏夏之前介绍“八面流水”来看,这种堪舆格局下,每一个部分,都需要人为的改造而成,例如水气、地气、风气等等。我们现在能识别到的,仅仅就只有水汽。可是,夏夏看到这里先前的风水格局是,“四无”格局,无风无水无地无势,从堪舆风水的角度来说,这种地方又叫做“白板”,意思是不具备任何堪舆风水所需要的自然条件。通过人为的设置“八面流水”的格局后,这里应该是“四气”具备。当然也就具备了地气和地势,只是我们暂时还看不出,或者被其他的自然条件给隐藏了。夏夏认为,我们现在所在的这块地面,极有可能也是被特殊的“设置”过了,我们现在脚下的头发,也侧面证明了这一点。极有可能是在水流向外溢出的时候,这里的地面就在不知不觉之中下沉,从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水潭,用于装盛这些水,“水潭”的大小,或许就是八个瓷器围起来的地方。   夏夏在说话期间,我们身下的水位又涨了一大块,以至于现在脚都踩不到底了,大家的移动方式,从之前的走,变成了现在的游。好在我们里面没人有不会游泳,只是苦了大凯和提子。   李星龙已经从提子的背上下来了,再提子的搀扶下,自己行动没有什么问题。倒是大凯这边,他身上还背着一个昏迷的眼镜,所以行动起来很是不便。虽然潍坊属于内陆城市,但是从小老爷子就教我游泳,我自己也喜欢游,小的时候甚至还参加过比赛,我们四个人里面,我和夏夏的水性应该比大凯、张琳强不少。于是我和夏夏就浮在大凯的身边,在一旁托着眼镜的两条胳膊,帮大凯减轻一点负担。就算这样,大凯还是累得气喘吁吁,一个劲地问夏夏,还有多久就能从这个怒海“游”出去?   之前虽然去过的虵国、末戗、有熊乃至仙山,都异常的危险,但是从来没有一次,是完全置身于水中。水中不比陆地,纵使夏夏等人身手再好,可是在已经没过身子的水中,也不能发挥了。而且水深还在不断的加深,我们现在明明知道,水里面可能有某种猎食的东西此时正在观察着我们,可是一旦它现在来袭,我们几乎就没有招架的能力,完全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的情况。这让我想起了,电影《大白鲨》之中的场景,一群人从船上逃出后,在海上游荡,然后一个个被大白鲨撕碎,我们现在的情况,和电影中的桥段何其相似。如今只能祈祷,在我们从这里出去之前,不要被水里的东西发现。   我们就这样一点点地向前游着,前面不远处就是一道喷出的血柱了,此时我甚至可以听到血柱方向,出来的类似于“摩擦”的声音。金手佛爷有意识的带我们绕过血柱,并没有从血柱周围经过,可是我还是能看到,这喷出的血柱的的确确就是人的血和肉,如此距离下,可以看到血柱上有数不胜数人的残肢参杂在其中,血柱又下喷出,一直保持着向上喷涌的态势,我也没有看到那些残肢烂肉从血柱中落到黑水之中。   就在我看着血柱有些发呆的时候,一瞬间的工夫,我眼前的那条血柱突然之间消失了,先前被喷到空中的残肢烂肉一下子“噼里啪啦”地,统统落进了水中,就像是下血雨一样。   见到这突然的变动,大家都浮在原地,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很快我就惊讶地看到在之前血柱喷出的地方,原本如墨一般的水中,居然有一团阴影由深黑色,逐渐变为红色,透过黑水在慢慢地浮出水面。      第九十章 大鱼      这个红色阴影的面积着实不小,把喷涌的血柱完全遮住了。水下的东西明显是在上浮,它周围的水纹向两边波动着。   说来也奇怪,本来海水还是墨黑色,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但是先前却能明显的看到,那条血柱所在位置的水域,颜色变得更深了,而且在墨黑色的水中,一眼就能看到有一个颜色更加深的“黑影”,在慢慢地向上浮起来。黑影的颜色随着上浮的过程,由黑色逐渐地变成了一种暗红色。   这团阴影在上浮到临近水面的地方,又忽然之间停住了。身体并没有马上浮出来。金手佛爷转过身子,脑袋露在水面之上,伸手朝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现在不要乱动。金手佛爷就算不提醒,我们这个时候也不敢乱动。   大约隔了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那个红色的阴影,又慢慢地下沉,它的颜色又有红色变成了深黑色,直到消失在我们的视野之中。水下的那股血柱再次从水面喷了上来。   我小声的问夏夏,为什么水色如墨的水中,我们还能看到水下的那个东西?难道是它的身上挂了什么发光体?夏夏同样不解的摇了摇头。倒是一直不说话的张琳告诉我,说是刚才水下的东西,很可能是“浮船”。古时名门望族选择水葬的时候,除了将棺材置于船中形成船墓,还会在船墓的附近放上几只“浮船”,浮船的用轻盈的綉木制成,并在浮船之中点燃长生灯,长生灯的灯光,可以透过綉木散射到外面,从而使得四周的海底动物不敢轻易的靠近船墓,对船墓起到保驾护航的作用。浮船之中的长生灯能燃上百上千年,在浮船密闭的空间中,氧气迟早都会用完,所以对于长生灯的秘密,至今还是一个谜。   浮船可以上升或是下沉,除了浮船本身特殊的结构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浮船的船身和船内,还会携带大量的活人和死人。一般情况下,浮船的船内会放置尸体,而在船身上会绑上活人,当时的人们认为,浮船要向为船墓服务,就必须有活人进行领路,这也算得上是黄泉领路人的先驱了。浮船连接这船墓,船墓下水后,待到达指定地点后,使船墓下沉,这个时候再将活人绑在浮船的外围,在主船墓下坠的重力作用下,浮船也会向下运动,被绑在船上的人,很快就会溺亡。随着绑在浮船身上的尸体不断的腐烂,浮船的质量不断的变化,也就可以在连接绳索的范围内,进行大幅度的上下浮动。待尸体全部腐烂之后,浮船就会在船墓的牵引下,始终在某一个很小的位置间进行漂浮。   随后张琳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又紧张了起来,她继续对我说,浮船除了运用在墓葬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方面,就是用于祭祀。祭祀的时候,同样是把活人绑在浮船上,然后把浮船推入水中,直接把活人溺死在水里。将浮船用于祭神。只是这种浮船不论在规模还是精细程度上,都不能与船墓相比。祭祀用的浮船没有了船墓的牵引,做工又不甚考究,所以等到浮船的尸体全部腐烂之后,浮船就只能沉在水底,基本上没有什么漂浮能力,这也是比较简陋的一种浮船了。张琳觉得这里的浮船或许与我们之前遇到的头发类似,直接把浮船固定在了水底,所以浮船还是可以上下移动,但是却不可能漂浮出水面。   一边踩水保持身体平衡,一边介绍有关浮船的事情,累得张琳气喘吁吁,张琳本来还想再多说点,可是体能的原因张琳说话都有点打结了。夏夏则在一旁让张琳少说两句,现在话说的越多,体力减少的就越快,张琳再不住嘴,就凭她这点小体力,估计是游不出怒海。   张琳只好不再多说,夏夏这时却很是不屑的反驳到张琳,“别拿你拿点专业知识,误导我们家小爷。不要自己安慰自己了好嘛?你自己刚刚也说了,浮船使用质量较轻的綉木做成,所以再运用特殊的制作手法,才能让浮船上下沉浮。可是,刚才你应该也看到了,水下面的东西直接挡住了向上喷出的血柱。水下的压力可以将血柱向上喷起最少七八米的高度,由此可见喷出的水底压力有多大,如果是綉木做成的浮船堵在血柱上,那么只需要一瞬间,浮船就会被血柱冲的四分五裂。你们还是不要抱侥幸心里了,都打起精神来,这里的水下确实有一个质量很大的活物。”   本来听完张琳说的话,还抱有点幻想,可是夏夏的一段话又把我带回了现实。水下的那个阴影到底会是什么呢?会有什么东西可以使自己的身体发生颜色的转变?   夏夏说了这一串话,一点都没有大喘气,脸色都没有变,与张琳现在还涨红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了刚才在血柱附近突然闪现的“阴影”,此时我们宁可多游一段,也不愿意再靠近血柱了。我试着舀起一手水,发现这里的黑水被捧在手中的时候,颜色竟然变得有些透明,我能看到手中的水里,有一些白色的颗粒物,我一眼就看出来,手中的颗粒物,正是之前从水中拉出头发时,头发上参杂着的那些“肉丁”。联想到之前从天上掉落的残肢烂肉,我有点庆幸这里的水是墨黑色,以至于我们看不到水下的场景。夏夏现在已经拿出了指南针,我们几个人也都加快了速度,跟金手佛爷游到了一起。   提子这时问到金手佛爷,水位如果再这么上升下去,恐怕我们就看不到之前看到的那些“瓷器”了。到时候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该游出去?   金手佛爷很淡定但是很有信心地回答道,“不需要瞅那些瓷质的建筑了,果真到了出口,我们就能看到穷羿国了。”   我还想问问金手佛爷他怎么能如此肯定,我们从这里出去的时候就会看到穷羿国。可是,我还没来及开口,身前的大凯就扭过头,无奈地对我说道,“小爷,你他娘的手贱啊。有事没事总扯我裤子干嘛。你没见我背后背着一个一百多斤半死不活的人啊?都累死老子了,你还没事儿添乱。一会还没游出去,我他妈的裤子先被你扯掉了。”   大凯这么一说,我完全愣住了,眼神呆滞的看着大凯。大凯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整张脸“刷”的一下绿了,声音极小地对我道,“小小小爷,你他娘的别开玩笑啊?”   我用双脚踩水,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然后将两只手伸出了水面。大凯看到这一幕,身体一个不打紧,向下沉了沉,呛进好几口水,还好身边托着眼镜左臂的夏夏眼疾手快,赶紧把大凯向上推了一把。   大凯此时的脸上,完全是一张被阉割的表情,整张脸绷得紧紧地。对身边的夏夏说道,“水下面有东西在扯我的裤子。”   夏夏之前就听到了我和大凯的对话,此时见到大凯如此表情,夏夏一只手稳住大凯,然后给身旁的提子打了一个手势,让提子过来驮着眼镜,并让我慢慢向后面移动。夏夏正从上衣口袋里面,将自己短刀向外掏出。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夏夏的身体突然之间一沉,她口袋中的短刀甚至还没有完全掏出来,整个人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猛然一拉,已经拖进了水下!      第九十一章 先机      看到夏夏突然被拖进水中,我顾不上这水里到底有什么东西了,赶紧深呼吸一口,随后一头沉入水下,张琳当时在一旁大声地和我说这什么,我完全没听到。   沉到水下后,我试着睁开眼睛,看到夏夏就在我身下的位置,她的左腿上,好像是被一个“手”一样的东西抓住了,被一直向海底拖去。夏夏也没有坐以待毙,她的身体一卷一伸,想要摆脱束缚,她手中的短刀向下面刺着,可是作用却不大,我看到夏夏的身体依旧在下沉。   我马上猛地划动双臂,然后伸手抓住了夏夏背后的背包,想将夏夏向上拉。我把吃奶的劲儿都用上了,夏夏见到我下来帮忙,身体更是大幅度的甩动着,试着将抓住她的“手”甩掉,可是一点用都没有,夏夏连同我,还在不断的下沉。人的憋气时间是有限的,特别是在水中,我们在水下待的时间越长,对我们来说越是不利,必须速战速决,尽快升到水面之上。想到这里,心想这个时候该到了“亮剑”的时刻了。我一边激励自己,尽量使自己减少恐惧,一边毅然地将扣在衣服上的龙刺取了下来,又向下游去。   刚刚由于夏夏身体的遮挡,我并没有看清楚抓住夏夏的这个东西是什么,此时绕过了夏夏,这东西的本尊就呈现在我的眼前。   下面的这个东西,它全身为赤黄色,皮肤很是光滑,并没有看到鳞片一样的东西。并且在他的身上还零零星星的分布着黑色的斑块,看上去就异常的恶心。脑袋类似于陀螺状,嘴巴所在的位置,要比脑袋顶上的位置大出不少,脸的两侧是两个巨大的腮,它的腮部不知道里面是充满了水还是肉,两边的腮向沙皮狗一样的耷拉着。靠近腮的部位,就是它的巨大的嘴巴了,它的嘴巴几乎和脸一样宽,此时整张嘴巴已经完全地张开,嘴巴内部参差不齐的獠牙,像一根根乱栽的树木一样,横七竖八由内向外地咧在嘴的外面。嘴巴内唇部的肉,被数不清的獠牙向外挤着,已经外翻了出来。   这东西并没有耳朵和鼻子,眼睛也仅仅是有一只,这只眼睛并不是长在脸上的中心位置,还是长在了脸部的偏左侧,与其对称的右方,则什么都没有,只是干秃秃地皮肉。它的身形类似于蛙类,身体呈椭圆状,没有脖子,身体的上方就是陀螺状的脑袋。四肢非常地粗大,前肢较短后肢较长,后肢蜷缩为跳跃状,两条前肢则平伸,一只抓住夏夏的腿,一只做划水状向下游着。而怪物的手非常细长,手掌与人相似,并且有手指,只不过它的手指仅仅有四指,而且每根手指的长度,都是一模一样。据目测这东西身长差不多有一米五左右,可能还有更长,头部下面的身体又胖又椭圆,就像是一头小牛犊。   我从来没有见过长相如此怪异的东西,所以身体下沉之后,并没有马上挥舞龙刺刺去,而是本能的停留了几秒钟。这怪物在发现我之后,它便停止了下沉,独眼也盯向了我,在观察我的一举一动。可是它抓住夏夏左腿的前肢,并没有松手,还是紧紧地握着夏夏的腿。   夏夏这个时候伸腿踢了我一下,随后谨慎地朝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又看向了面前这个怪物,我马上明白了夏夏的意思,她是来个声东击西,我佯攻怪物的另一侧身体,而夏夏趁机切断怪物的“手”。我冲夏夏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握紧手中的龙刺,双腿猛然向后一蹬,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水中就像一支离玄之箭,向它身体的另一侧刺了过去。   这怪物看到我猛然刺向它,居然抓住夏夏左腿的那条前肢用力一划,把夏夏甩了过来,挡在了它的前面。它的这个动作是我之前完全没有想到的,我以为他会躲开,或者是用前肢遮挡,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东西居然把夏夏甩了过来。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探了出去,虽然在水中阻力比较大,动作也会变得缓慢,可是我的身体完全在惯性的作用下,一直向前运动,我本想把手中的龙刺收回去,可是前面的夏夏大概看出来我的心思,她猛地朝我摇了摇头,然后把自己地短刀放回口袋,并伸手指了指自己,示意我刺过去。   我不明白夏夏到底是想干嘛,我来不及多想,自己的身体离夏夏越来越近,我手中的龙刺已经快要接触到夏夏了。而这个怪物,就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另外的那条前肢,从侧面又向我扑了过来。我根本来不及躲闪,也被怪物的前肢抓了一个结结实实。   就在这个时候,夏夏双手握住龙刺的刺身,然后用力一扭,将龙刺从我的手中夺了过去,她的身体在水中向外侧一滚,但是她的左腿还被束缚着,夏夏就像是弹力球一样,马上又弹了回去,夏夏此刻两只手同时紧握龙刺,两腿尽量的弯曲,尽量减轻水中的阻力。夏夏并没有刺向抓住她的前肢,而是直接绕过了怪物的前肢,使它措手不及,直直地将龙刺刺进了怪物头和身子斜街的部位,瞬时我看到有血从那里喷了出来,怪物身体吃疼,马上松开了抓住我们腿的前肢。   夏夏这还不算完,她一只手摁住怪物的脑袋,另一只手挥起龙刺,又是来来回回用龙刺连刺了数十下,怪物那本来就异常恶心的脑袋,被夏夏戳成了马蜂窝,内外的肉烂在了一起,整个脑袋都在不停地向外冒血,怪物的身体也慢慢地向下沉了下去。   看到怪物被彻底弄死了,夏夏先是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又向我竖起了大拇指。她双腿踩水,两臂向上一划,马上人就来到我的身边,随后她抓着我的胳膊,我们二人不断向水面游着。   之前只顾着救夏夏,根本没来得及看清楚水下的样子。此时我发现从水下的能见度非常好,只是在水里还漂浮有很多细小的碎肉渣。我向下看去,能见度随着高度再慢慢地变小,根本看不到底部的样子,最下面都是一团团黑云一样的东西,感觉这个“怒海”就像没有底儿一样。我惊诧到,之前还是平坦的沙漠,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一片无底的汪洋?就算按照夏夏所说,这里的地面其实是一个机关,随着水流的注入,而不断地下降。可是机关的下降,总该有一个“限度”,不可能无限下降。   虽然之前从水面上看,只能看到黑色的水,完全看不到水下的样子,可是现在,当我沉入水下之后,我不仅能清楚地看到水下的场景,而且向上看去,还能够透过水面,看到大家的样子,只见大家一个个着急的样子,大凯好像在着急地冲提子吼着什么,张琳已经急得哭了起来。金手佛爷板着脸,在大家的中间一句话都不说。   我和夏夏很快就从水下浮了起来,看到我们两个从水下浮出,大家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金手佛爷更是长出一口气,大凯也焦急的问我们,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了伤?并说是我们沉下去一分多钟,他还以为我们出事儿了,大凯想要下去帮忙,可是提子他们都拦着,急得张琳都哭了。   才一分多钟?我感觉在水下待了好久,之前在水下没有觉得不适,倒是现在浮起来后,嘴巴一停不停地在大喘气,肺部隐约有些憋气的感觉。夏夏朝大家摆摆手,开口说道,“别的话先别说了,我们赶紧从这里离开。这里水下面有‘蜥鲵’!”      第九十二章 蜥鲵(上)      “我们刚才在水下见到的怪物,就是你说的‘蜥鲵’?”我问道。   夏夏微微点点头,猛换了几口气,然后一边示意我们向前游,一边对我们介绍起了蜥鲵。   蜥鲵的长相就是与人们传统意义上的怪物类似。因为最初“怪物”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蜥鲵”。传说中当年西南有一个部落叫做“昭巫”,又名“昭蛊”,是一个蛊毒部落,这个部族生活在森林深处的沼泽地带,几乎不与其他人接触,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部族里面上到长老,下到儿童,都精通巫蛊之术,通过炼制蛊毒,部族内的人寿命都出奇的长,长老的平均寿命在几百岁以上。当年古滇国建立的时候,滇王曾经向收复整治西南的其他古老部族,以达成壮大势力的目的。   昭蛊部族在当时的西南很是有名,是蛊术最早的一个分支之一。但是没有人敢去招惹这些终日隐藏在森林内部,又精通蛊术的人,滇王当然也对照顾有所耳闻,所以他本来想派人“劝归”,可是滇王来回派三个人前往劝归,三个人无一例外,都被昭蛊部族残杀并且食肉吃净,昭蛊部族将吃剩的骨头,挂在部落的外面,以警示其他想要进入部族的人。   这种不给领导面子,而且还要搬石头砸领导脚的行为,当然引起了滇王大为光火,滇王派重兵兵临昭蛊,想要杀一儆百血洗昭蛊部落,并对其他部族以警示。可是昭蛊人所住的地方,本来就身居森林之内,沿途猛兽毒虫众多,又有许多天然屏障,滇王的大兵好不容易到达昭蛊部落,但是没想到的是被早就以逸待劳的昭蛊部族,用蛊毒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当时的昭蛊人饲养了数百只蜥鲵,在激战之中,昭蛊人放出蜥鲵,蜥鲵在路上行动比水下快了很多,一路截杀古滇国士兵,相比于人蜥鲵的个头不小体型又巨大,所以造成了极大的杀伤力,杀的古滇国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古滇国的士兵从来没见过蜥鲵这种东西,活着回去的士兵纷纷称蜥鲵为“怪物”,在《滇·昭录》中就有记载蜥鲵,“待将视为异动,观乌乏体硕往妨,陆之行而快,见斯人饿奉食之,举员为怪物。”   “昭蛊部族后来怎么样了?”张琳好奇的问道夏夏。   夏夏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示意她也不知道昭蛊部族后来如何,不过她还是说到,现在正史书记载中,已经没有了“昭蛊”这个部族,可能是因为当年滇王在昭蛊吃了亏,所以就把这个部族从史书中抹去了,如果传说是真的,滇王大军被一个小部族打的丢盔弃甲,这么丢人的事情,换成是谁都不愿意让后人知道。也有人说昭蛊其实就是当年蚩尤的部族,在蚩尤兵败黄帝之后,昭蛊就隐藏到了深林之中。关于这些故事只是在当地的传说之中,还一直流传着。   “夏姑娘,我再多嘴问一个问题,你将就将就回答我。你刚才说这蜥鲵老家在西南地区,感情它们大老远来新疆旅游,觉得这个地方风水好,就直接在这常住了?没水的时候住在沙子里,水出来的时候住在水里?还他娘的两栖活动啊,就差上天了。”   本来游泳就格外耗费体力,再经过了刚才和蜥鲵的缠斗,之前体力甚好的夏夏,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总是在大口地换气。于是我让大凯先别问了,毕竟我们现在还没脱离危险,现在重要的是打起精神放置蜥鲵再次袭来,要是还有问题,就等到走出这里再问。   提子这个时候替夏夏回答道,“刚才夏姑娘说过了,昭蛊部族是精通蛊术,这样的话,蜥鲵很可能是通过蛊术炼制而成,虽然我没有见到过蜥鲵,但是我也接触过不少懂蛊术的人。跟你说可能你都不信,去年夏天我和佛爷到一处苗族村落‘走货’,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一条长了两个头的蛇!两个蛇头完全不一样,一黑一白。后来听里面接货的人告诉我,说是那东西叫做‘灵尨’,就是用蛊术炼制出来的,把几种不同种类的蛇,放置在一个蛊罐子里面,炼制完成后,就形成了那种怪蛇。我估计炼制蜥鲵的过程或许并没有那么复杂,将几种毒物放在一起,然后用蛊术炼制,成型后或许就是蜥鲵。所以,只要会懂蛊术的技巧,不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够炼制出蜥鲵。”   听完提子的话,夏夏朝大凯点点头,示意提子说的有道理。因为之前夏夏也从没听说有人见到过真正的蜥鲵,所以蜥鲵到底是一种特殊的动物,还是像提子所说,是用巫蛊之术炼制而成就不得而知了。夏夏比较同意提子的说法,认为蜥鲵是用蛊术炼制而出。   “提哥,你刚才的意思是,这里的蜥鲵是穷羿国的人,用巫蛊之术炼制,然后把蜥鲵放在这‘八面流水’之中?那这个蜥鲵活了起码有个几百年了。这不科学吧?”我问道提子。   提子笑了笑,回答我,这种被蛊术蛊化的“灵物”,寿命远远超出正常人的想象。他以前瞟儿物的时候,这种事情见得太多,已经习以为常了,让我也别大惊小怪,毕竟在穷羿国这种地方,发生点什么诡异的事情,都是在情理之中的。   金手佛爷此时在夏夏附近,小声的问起夏夏,关于水下的情况。其他人经过了刚才的聊天后,紧张的情绪明显舒缓了很多。不过警惕性却没有放松,大家手中都拿上了家伙,生怕什么时候又有蜥鲵袭来。大家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赶快从“怒海”之中游出去。但是放眼望去,根本还看不到怒海的边缘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游动的时候,从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拍打水面的声音。我赶快回头看去,在我们身后差不多十几米的位置,从水面跃出了一只蜥鲵!只见这只蜥鲵如蛙类一样,腾空跃出水面,肥硕的身体尽量的伸展开,那只独眼四下的瞄着,很快身体又钻入了水面之下。   大家的神经一下子绷了起来,金手佛爷也不再与夏夏交谈了,而是马上让大家分散开,大概是从夏夏的口中得知,从水面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到水下和水上的场景,于是金手佛爷让我们把头沉到水下,以便可以观察到蜥鲵的动态,不至于被盲目的被蜥鲵攻击。   这不沉还好,我的头刚刚沉下去,就看到在我们身下的水域,有差不多二十几只蜥鲵,在快速地划动身体,向我们这里游了过来,蜥鲵彼此身体靠的很近,像是一群肥胖的鱼。我心叫“不好”,刚才夏夏杀的那只蜥鲵,搞不好是什么头目之类的角色,导致现在它的马仔们来找我们寻仇了。之前和蜥鲵近距离的缠斗,虽然这东西在水下行动并不快,可是天生神力,而且有一定的思维,我们对付一两只蜥鲵还游刃有余,可是对于眼下估计二十几只蜥鲵,肯定寡不敌众。   就在我着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身边的提子突然把我拉了上去,只见大家的脸上又显得紧张起来,提子则小声地对我们说道,“我们现在不用担心蜥鲵,它们根本不是冲我们来的。它们现在是在逃命,如果我猜的没错,在这群蜥鲵的身后,应该还有一个更加棘手可怕的‘东西’正朝我们这里而来!”      第九十三章 蜥鲵(下)      经提子这么一说,我回想了一下,刚才在水下看到那群蜥鲵的样子,的确有些仓惶,他们虽然是奔着我们所在的方向而来,可是注意力明显不是在我们的身上,只是偶尔有几只蜥鲵,向我们这里瞟两眼,其他的蜥鲵几乎视我们如无物一般,脸上的那只独眼连看都不看。   蜥鲵在我看来,已经算是一个极为难缠的对手了,一只蜥鲵就够棘手了,二十几只蜥鲵的杀伤力不言而喻。这里还会有什么东西,可以让这大约二十几只蜥鲵,仓惶而逃呢?   此时已经顾不上蜥鲵了,金手佛爷大声的喊着,让我们赶紧向前游。就在金手佛爷说话间,我感到脚下有一阵水流突然奔过,在水下的双腿不由的有些颤动,颤动的幅度持续了四五秒钟的时间,应该是之前的那二十几只蜥鲵,刚刚从我们身下游了过去。看来提子假设的不错,蜥鲵并不是为了来找我们寻仇,而是正在躲避什么。   脚下的颤动感觉刚刚过去,我就发现水面有了一丝变化,从我们身后的水面,不停地传来一圈圈的波纹,起初波纹的痕迹还不是太明显,但是仅仅不足十秒钟之后,波纹带来的水流就变的异常明显,而且波纹又水纹变成了浅浪。好像是我们身后,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在朝着我们急速地移动。   “散开!散开!它只是想追蜥鲵,我们给它把中间的水域让开。千万不要碰到它,不然……我们都死定了。”夏夏大声地对我们说着,可能是发现水纹之后,她和李星龙两个人又沉到了水下,此时二人的脑袋,刚刚从水面露出,估计是看到了水下追赶蜥鲵东西的真面目,李星龙一脸的呆滞,夏夏虽然表情很严肃,但是还是能从她的神色之中,看出一丝慌张,她的眼神都乱了,向四周来回地看着。   夏夏伸手拉着我和李星龙就往一侧游了过去,其余的人反应也很快,听到夏夏的警告后,马上就朝四周游开,将中间的这块水域,尽可能的让开,以免我们的身体,不小心接触到水下的庞然大物。   在水中不比陆上,说跑撒开腿就能跑,水中的阻力明显大于陆地,我打开身架子就要开游,不过水中的阻力太大,努力地划了几次水,身体才向外游出了一点距离,夏夏和李星龙甚至还不如我,两个人被我甩在了身后。李星龙一脸病秧子像儿,还是夏夏拉着他向前游。   我一边游着,一边问夏夏,刚刚她在水下到底看到了什么?   夏夏只是告诉我,看到一个红色的物体,在水下迅速地向我们这里移动,她也没看清水下东西的真面目,只是看了一个大概,就马上露出水面,让我们几个人散开了。   夏夏这边话音刚落,随后我就感到身后有一股大浪奔流而来,向前推出的浪花,直接把我们三个人向一侧推了出去,在我们对面的金手佛爷等人,则被大浪推向了相反的方向。   在我们之前所在的中间水域,水面露出了一个红色的鱼鳍,虽说鱼鳍只是露出了一小部分,可是这一小部分的鱼鳍,也足足有大约半米的长度了。我根本不敢想象,水下的这条“鱼”到底会有多大。此时不用我们用力游,我们的身体,在鱼尾来回的摆动下,就已经被水流冲向了两侧,身体远离了那个红色的鱼鳍。   水下这家伙游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它的身体时而向上浮出一点,时而又全部沉到水下。不知不觉中,这东西竟然已经快要追上蜥鲵了。此时,我看到一只蜥鲵从水下又跃出水面,身体在空中呈现出滑翔的姿势,大概是依次来加快自己的运动速度。可是就在蜥鲵将要从空中滑落至水中的时候,就在蜥鲵身后的水域,突然之间浪花四射,激起了层层浪花,在浪花之中,只见一条身体大如小象的红色大鱼,一下子跃出水面,抢在蜥鲵要落水之前,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将蜥鲵咬在了嘴中!起初蜥鲵的身子只是被咬住了而已,蜥鲵的身体还在不停地挣扎。随后在巨鱼的身体马上就要如水的时候,它的鱼嘴猛然一合,蜥鲵瞬间被截成了两截,可是两截身体还挂在鱼嘴之上,被巨鱼叼着沉到了水下。   虽然这只大鱼跃出水面只是一瞬间的时间,可是我还是大概看清了这只巨鱼的面貌。这只巨鱼身体侧扁,体长差不多有五六米的样子。身体呈圆筒形。巨大的鱼头平扁,皆有吻尖。它上颌骨十分明显,向后延伸达眼后缘之后。上下颌、舌上均有向内倾斜的锐齿,齿如刀钩看起来锐利无比,可以轻易地将蜥鲵咬成两截。身上的鳞片极细小,但十分的密实,鳞片的形状大体为椭圆形,鳞上环片排列极为清晰,无辐射沟。巨鱼的鱼鳍为赤红色,可是它的背部为青铜色,腹部稍显银白。头部、体侧等众多地方,有多数密集如粟粒状的暗黑色小十字形斑点。它的腹鳍及尾鳍下叶为橙红色。   李星龙此时在我们身边结结巴巴,语气之中带有明显的恐惧之意,自言自语的问道,“那那那那……是……是……哲罗鲑?!!!”   夏夏点了点头,好像是同意李星龙的说法。我疑惑的看着夏夏,刚才的跃出水面捕食蜥鲵的巨鱼我以前是没有见过,但是哲罗鲑我还是听说过,不仅听说过而且前几天我们从潍坊离开的时候,夏夏做东请客,我们在满汉楼里就吃过哲罗鲑,给我的最大印象是,这种鱼的味道着实不错。可是比起我们吃过的哲罗鲑,刚刚眼皮底下出现的这只巨鱼,简直就像是一个“巨人”,一点不像我在餐桌上见到的哲罗鲑。   于是我问道夏夏,“你是不是想错了?咱们离开潍坊的时候,你请客不是专门点了一条红烧的哲罗鲑吗?刚刚那条鱼,可一点都不像被咱们吃得哲罗鲑。”   夏夏一面给我们对面的金手佛爷等人打手势,示意大家先待在原地别动,看看这条巨鱼会不会有进一步的行动,一面回答我的话告诉我,哲罗鲑也分好几种,我们当时吃的那条鱼确实是哲罗鲑,只不过那种哲罗鲑,就是饲养用于食用。还有一种哲罗鲑是专门用于药引所用。我们刚刚见到的哲罗鲑,可能是野生的哲罗鲑,据说野生的哲罗鲑身长最少也能长到四米左右,很多巨大的哲罗鲑体重甚至都过了百斤。哲罗鲑是食肉性的鱼类,在这里连蜥鲵都惧怕哲罗鲑,说明这条哲罗鲑,生性更加的凶烈。以眼前这只哲罗鲑的体型来看,它可能已经活了近百年了,因为哲罗鲑背部的颜色,随着哲罗鲑年龄的增长而变化,起初哲罗鲑的背部为浅棕色,只有过了百岁的哲罗鲑,背部的颜色才会变成青铜色。有一种说法是,年逾千岁的哲罗鲑,背部的颜色就会变成金色,身体的其他不问也会变成类似于了金色的模样。这种金色的哲罗鲑,又叫做“海龙”。青铜色和金色的哲罗鲑,在古时都会被当做是神来膜拜。   在我们说话期间,刚刚哲罗鲑捕食蜥鲵的水域,已经向水面之上,侵出了片片的血红色。一看那种血就是蜥鲵身上的,而且蜥鲵的一些残肢也都漂了上来。看来哲罗鲑刚刚是每餐了一顿。   大概是看到哲罗鲑吃饱了,我们对面的金手佛爷此时正朝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跟上,看来要从远处绕过那片带血的水域了。   正当我们三个人慢慢地向金手佛爷游去的时候,我们的身前忽然又出现了那种水纹,我扭头向左侧看去,只见在我们的前方,那个红色的鱼鳍又露在了水面之外,正全速向我们这里袭来!      第九十四章 哲罗鲑(一)      看到那个红色的鱼鳍,我不由得浑身紧张起来。这哲罗鲑来的太是时候了,现在我们恰好游到海域的中间位置,此时对于我们来说,正是进退两难的境地,以我们的游速不论是向前还是向后,均很难避开哲罗鲑的正面冲击。   就在我们三个人,还停留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之间,从我们身后传来的水纹,已经变成了浅浅的浪花了,巨大的哲罗鲑正在逼近我们了!夏夏立马对我说道,“赶紧从我的背包里,把枪给我拿出来。咱们这次要硬碰硬了。你们两个等会找地方躲一下下。随机应变吧。”   我一只手将夏夏的背包向上顶了顶,使背包的拉锁部分脱离水面,然后快速小心地拉开一个小口,将里面的枪摸了出来,顺便将背包的拉锁拉上,把枪递给了夏夏。   夏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随后马上拉开了枪栓,不等哲罗鲑来到我们面前,夏夏就对准哲罗鲑露在水面之外的鱼鳍连开三枪。平时夏夏是有名的神枪手,说她枪法百步穿杨一点都不过分。可是此时夏夏连开的三枪,没有一枪打中哲罗鲑的鱼鳍,全部都稍稍偏离了既定方向,子弹贴着水面打进了水中。这可能也是与夏夏要一面开枪,还要一面踩水保持浮力的原因有关。而且夏夏体力大概也快到极限了,看起来她的脸色都煞白煞白。   夏夏三枪都没打中,马上就要再次甩枪开枪,可是这个时候,刚刚还露在水面之外的鱼鳍,竟然很快地撤到了水面之下,我们身前的浅浪也逐渐消失,周围的水面变的异常的平静。   夏夏没有一点放松警惕的意思,她随后深呼吸一口,把脸没入了水中,看看哲罗鲑是否还在我们附近。   不过,很快夏夏就从水中把脸抬了起来,夏夏的表情略有缓和,对我和李星龙说道,“估计之前的三枪没有打到它的鱼鳍,可能误打误撞伤到了它其他的部位,现在也不再水面之下了,大概已经逃走了。趁这个机会,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说完,夏夏就示意我和李星龙,快点向金手佛爷那里游去。   我一面游着,心里一面在琢磨着,越想越是觉得这个“八面流水”的堪舆格局,有些太奇怪了。如果说这里有蜥鲵,那是因为蜥鲵是“两栖”动物,在陆地和水中都能够生存,还并不奇怪。可是这里有一只巨大的哲罗鲑,那就太奇怪了,甚至是诡异。哲罗鲑的生存,起码离不开水,这是一个基本前提。可是,之前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清楚地记得,这里是一片黄沙,根本没有一滴水。随着堪舆格局“八面流水”的“启动”,按照夏夏之前的假设,这里的沙漠慢慢地下陷,致使有足够的水注入这里,从而形成了“怒海”。在这之前,这只巨大的哲罗鲑是存在于什么地方呢?如果它一直都存在于沙漠之中,那么在没有水的时候,哲罗鲑又是如何生存的?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因为完全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可以将发生的一切说清楚。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遇到的情况变得更加的“不科学”。   我们游到金手佛爷等人身边后,大家没有一刻停留,马上继续向前游去。大凯在得知那条巨大的鱼就是哲罗鲑后,第一反应和我如出一辙,也是说起哲罗鲑不就是我们之前吃过的那种黑鱼,怎么在这里的哲罗鲑个头变的这么大了?而且也太凶悍了。   一旁的张琳忙对大凯解释说,哲罗鲑本来就是凶悍的淡水鱼,而且以食肉为主,很多地方的“海怪”原型,都被人为是巨大的哲罗鲑。供人食用的哲罗鲑只是用于饲养的淡水鱼而已,和野生的哲罗鲑不可与之相比。张琳还举了一个例子,在我国,著名的喀斯特湖怪,就被人为是一条巨大的哲罗鲑。由于喀纳斯湖上游的白湖是个碳酸盐湖泊,每年冰冻开封后,便会向喀纳斯湖,倾入大量白色碳酸盐物质,使得喀纳斯湖浑浊起来。可是在浑浊的水域之中,人们常常会看到一条如龙一般的红色“物体”,在湖中游荡,时而出现在湖中,时而又在湖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湖怪的传说被越传越悬。最后有一队科学家,前往喀斯特湖进行实地调查,才经过证实,湖中的那个红色的物体,并非是什么湖怪,而是一条巨大的红色哲罗鲑。   大凯“哦”了一声,然后略带兴奋地对我们说道,“上次在满汉楼吃的哲罗鲑确实好吃。早知道,刚才那玩意儿,就是哲罗鲑,咱们就应该想办法把它弄死,然后烤个鱼什么的犒劳犒劳自己,最近几天天天吃那些垃圾食品,吃的人都快成垃圾了。”   夏夏瞪了大凯一眼,不屑地回答大凯,“你就是事后诸葛亮,事前猪一样。你他妈的还想打一只野生哲罗鲑打打牙祭?你是不是当年打仗的时候,脑子被子弹打了,结果弹壳一直没取出来?导致你脑积水,现在整个人痴痴呆呆?你没看到一群蜥鲵都惧怕那只哲罗鲑嘛?要知道如此多的蜥鲵,对付我们绰绰有余。就凭咱们几个人,还想吃哲罗鲑?哲罗鲑不来找我们麻烦,我们就谢天谢地谢亚龙了。我只是说你是很傻很天真。”   这次不仅是夏夏,连一旁的金手佛爷也忍不住笑了,很鄙视地看着大凯,然后对我说道,“喂,小伙计,你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半吊子?”   大凯被一顿数落之后,自知理亏便不再多说话了。我们游得很快,在绕过之前那片带血的水域时,我发现那片水域的血迹正在渐渐地消退,而刚才还漂浮在水面之上的残肢,已经统统不见了踪影。   这片水域之中,浮散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味道。我们虽然距离那片水域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按照这种恶臭的气味来看,仿佛我们就置身于那片水面之中,我不得不用一只手捂住鼻子,使自己尽量不嗅到这种气味。   “我们马上到了穷羿国了。”金手佛爷兴奋的话语从身前传了过来。   抬头向前看去,只见我们前方不足百米的地方,有一个用红色砖石砌成的圆形水潭,而在水潭的一侧,就是一座高耸的城楼。城楼延续了西域的建筑风格,比起之前见到的塔兹城,这座城楼看起来完全没有受到风沙侵蚀的样子,黄色的城墙上非常平滑。城楼的两侧,可以看到两个非常高大的塔楼,形成了双子塔的样子。因为我们所在的角度原因,所以暂时就只能看到这么多。   看到穷羿国的城楼,大家都不由得兴奋起来,之前漫无目的的在水中游,现在看到了最终的目的地后,动力都比之前大了不少。我们几个人赶紧加快速度,争取从这个诡异的“怒海”中出去。   就在我们卯足劲向前游的时候,在我的身前,突然之间传来了一声惊雷,只觉得从水下有什么东西钻了出来,一个巨大的水花从我们队伍中间“炸开”,把整个队伍都冲散了,水面击出的浪花,像一块块碎石一样砸在身上,在巨大的冲击力下,我的身体一轻,被拍出的浪花震了出去。   我看到在我的身前,那条巨大的青铜色哲罗鲑,跃出了水面,在空中的身体一扭,目露凶光的看着我们。      第九十五章 哲罗鲑(二)      我根本想不到,哲罗鲑整个巨大的身体,竟然能腾空,跃出水面差不多一人多高。它的那双鱼眼为赤红色,眼睛的大小,大约有小孩拳头一般。而且哲罗鲑的眼睛,并不像通常见到的鱼眼一样,哲罗鲑的这对鱼眼带有神色,这种神色让人看到就不寒而栗,从它的眼睛里,明显可以看出它对我们的敌意。哲罗鲑的鱼嘴张开,一粒粒尖细带血的牙齿露了出来,在牙齿之间,我甚至还看到有蜥鲵的残肢挂在嘴上。   如此近距离,我发现哲罗鲑身上的鳞片很不寻常,它的鳞片就犹如一道道铠甲一样,看上去异常的密实,鳞片的外延还有一个个凸起的“尖”,虽说看起来并不锋利,但是却非常醒目。并且在鱼头部位的鳞片上,还有一道道灰色的斑点,斑点围绕着鱼头,连成了一个环状,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哲罗鲑鱼头上戴了项链一类的东西。   哲罗鲑在空中反转着身体,鱼头朝下,身体猛地又钻进了水面之中,随之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更加强烈的浪花,又把我们一众人向两侧推了出去。哲罗鲑在落入水中之后,我能明显的看到,在水中出现了一片巨大鱼形红色阴影!这个阴影和我们之前在血柱附近,看到的阴影一模一样,看来刚刚在血柱附近的就是哲罗鲑!通过水面上的红色阴影,我可以看到,哲罗鲑的身体在刚刚落入水面后,就见它的鱼尾一摆,身体朝着我和夏夏所在的这个方向在加速移动,哲罗鲑时而将身体微微露出水面,时而又完全沉入水下,只留下一个红色的阴影,不过眼看它就要袭来。   我和夏夏是距离最近的两个人,其他人被巨浪已经推到了距离我们更远的位置,离我们比较近的李星龙,大概也有四五米的距离,也就是说现在指望不上别人帮忙了。   夏夏眼疾手快,一把将我向外一推,随即从从上衣口袋里面,马上掏出了枪,对着哲罗鲑阴影所在的位置就连开几枪,虽然在水中,夏夏的准心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可是哲罗鲑的睡下阴影面积很大,所以打中哲罗鲑一点都不难。夏夏的打出去的子弹,颗颗打中了水下的那个红色鱼形阴影,可是哲罗鲑丝毫没有受到一丁点的伤害。甚至还有一发子弹,在哲罗鲑身体上浮的时候,打在了哲罗鲑鱼鳍下方的背部鳞片上,不过,子弹嵌在了哲罗鲑的鳞片里,并没有打进哲罗鲑的身体之中。   哲罗鲑鱼头探出水面之外,它的大嘴已经张开,气势汹汹的就要吞掉夏夏。我距离夏夏并不远,也就一个身位的距离,可是哲罗鲑好像对我并不感兴趣,巨大的鱼头只是对准了夏夏。   哲罗鲑现在游动速度飞快,而且随着它长开的大嘴,前方的黑水在气压的作用下,已经流入了它的嘴中,夏夏见到子弹对哲罗鲑造不成伤害,所以身体用力的向后方游着,但是夏夏本身就体力接近极限了,此时水中阻力又大,夏夏使劲划动胳膊,也并没有游出多少。   情况危急,我顾不上那么多了,赶紧向前游了几下,伸手抓住夏夏的胳膊,用力将夏夏向我这里扯,想将夏夏从哲罗鲑的攻击范围中移走。可是夏夏看起来并不配合,任凭我拉着她,却不划水配合,眼睛一直盯着哲罗鲑,而哲罗鲑的赤红色语言也盯着她,二者就像是在对视。   看到夏夏这幅样子,急得我大声对夏夏叫道,“我操,你看个屁啊!它一口就能把咱俩活闷了,你抓紧往我这里游!”   夏夏对于我的话还是无动于衷,我一个人的速度还是比哲罗鲑慢了不少,还不等我把夏夏扯到身边,哲罗鲑的大嘴就已经到了眼前,我已经嗅到了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儿。   我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夏夏更是把我的手打开,她的身体向前一进,距离哲罗鲑更紧了!夏夏的脸上,此时却露出了一副狡猾的笑容。她狡猾的笑容稍纵即逝,随后夏夏身体用力向上一跃,哲罗鲑的鱼头就在夏夏的脑袋顶上,张开的大嘴,已经对她垂涎欲滴,她这是想跳进哲罗鲑的嘴里?   在夏夏身体跃出水面的同时,我看到夏夏右手握着的昦斧,也一跃从水面而出。夏夏的左半边身体,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已经在哲罗鲑的嘴巴里。而哲罗鲑的嘴巴,看起来随时都要把她截成两段!   就在千钧一发之刻,夏夏的握住昦斧的右手用力向上一挥,整根昦斧如同一根针一般,直刺入哲罗鲑的嘴里,一股血柱从哲罗鲑的嘴里喷了出来,血柱不偏不倚的喷在了夏夏的身上,借着这股喷出的血柱,还在空中的夏夏,就被向外喷出了两米多远,又落进了水里,我马上向夏夏落水的地方游去。还不等我游过去,夏夏自己就从水面上浮起,并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没事。我长出一口气,刚刚那一幕真的是太危险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也就是夏夏这种不要命的人,才敢做这种事情,刚才要是稍有差池,现在夏夏已经被截成两段了。   反观哲罗鲑,被夏夏这么一刺,哲罗鲑刚要闭上的嘴巴又不得不大大的张开,昦斧就像是被固定住了一样,“粘”在了哲罗鲑嘴巴的内部,导致哲罗鲑此时连嘴都闭不上了。它的一部分身体露在水面之外,不停地扭动着,水面上已经漂起了红色的血水。看来夏夏这一次是戳中了哲罗鲑的要害了。哲罗鲑的身体又慢慢地沉进了水下,水下先是由红色的阴影,变为深黑色的阴影,最后连那个阴影也不见了,只留在水面上一片血迹。   我问道夏夏,“哲罗鲑是死了,还是跑了?”   “你管哪那么多呢。别愣着了,趁哲罗鲑现在暂时顾不上我们,快点加速向前游。我估计这种哲罗鲑,可没有那么容易就死掉。”夏夏气喘吁吁地回答我。   我有意识地拉着夏夏带她向前游,以减轻夏夏的体力支出。四周的大家,均以一种敬佩的眼光看着夏夏。她倒是一点都不谦虚,还朝大家微笑着示意了一下。然后对在我们身前的大凯骂道,“大凯你和你们家小爷一样,就是一乌鸦嘴!好的话从来不灵,他妈的每每说到什么倒霉事情,都准到不行!你不是想烧烤嘛?哲罗鲑就在哪,你倒是去烧烤呀!”   大凯苦瓜脸一般的回头看了一眼,知道自己理亏,所以也不说话,就背着眼镜继续向前游着。   之前被浪花冲的最远的张琳,可以说是因祸得福,被浪花冲到了距离前方水潭外延较近的区域,此时张琳已经从水潭中率先爬了出去。金手佛爷等人在我们身前,见到我们没事儿,佛爷也是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他一边向前游,一边督促在队伍最后面的我们,快点向前游,不要掉以轻心。   “小心!”张琳嘶哑的吼声从水潭边缘传了过来!我看到张琳一脸的惊恐之情,嘴角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抽动,她的手指着我和夏夏的方向,嘴巴好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张不开口。   我和夏夏不由地回头看去,只见水面之上,那红色的鱼鳍再次赫然出现,哲罗鲑的头露在水面之外,赤红色的鱼眼一副喷血之势,朝我们全速奔来!      第九十六章 哲罗鲑(三)      哲罗鲑的整个鱼头部分,大概是因为刚刚被血侵染了,此时全都带着一层血红色,再加上哲罗鲑气那种势汹汹的样子,这个庞大的家伙,看起来比之前更加的恐怖。而哲罗鲑的嘴巴还是张着,尖细的牙齿也被侵染成了红色,之前夏夏刺入哲罗鲑嘴中的昦斧,虽然不像刚刚“粘”在哲罗鲑的嘴巴里,但还是耷拉在它的嘴中,一晃一晃的,好像是吃鱼卡进了鱼刺一样。从昦斧造成的伤口中,不住地有血珠子一滴滴的向下滴着,乍一看就像是一条细小的血流一般。   因为昦斧的顶端有倒钩,我能看到昦斧的倒钩,还挂在哲罗鲑嘴中的肉上。所以虽然哲罗鲑想法设法想弄出昦斧,但是并没有能把嘴中的昦斧弄出来。不过哲罗鲑能把完全插进嘴巴的昦斧,从“粘”的状态,变成现在“耷拉”的状态,已经让我非常好奇了,一条鱼类没有四肢的情况下,它是如何做到的?要知道,就算是换成一个正常人,也不会轻易就把插在肉中的昦斧拔出的。   “这哲罗鲑还真是阴魂不散。”夏夏在一旁很淡定的嘟囔道。   我在一旁着急的团团转,示意夏夏快点向前游,可是她却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一面对我说,让我不用紧张,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一个人能完全搞定哲罗鲑。一面又掏出枪,对准哲罗鲑闭不上的嘴巴连开两枪,这两枪子弹统统打进了哲罗鲑的嘴里,瞬间就看到哲罗鲑的嘴里在冒血,它身体吃疼,游动的身子不禁晃动了两下,前进的速度明显变慢了。   看到哲罗鲑行动变缓,夏夏才示意我继续向前游,并告诉我们身前的金手佛爷等人,等一下要是哲罗鲑再朝我们而来,直接开枪打哲罗鲑的嘴,它身上的鳞片太厚实了,子弹是打不透的。   我纳闷地问道夏夏,“要说鱼是不是没有思维啊?哲罗鲑也太缺心眼儿了。干嘛每次攻击我们的时候,都要把脑袋露在外面?还要张着嘴?这不是给我们提供打击的方向吗?”   难知道我话音刚落,我们身后的哲罗鲑嘴巴微微地闭上,身体一下潜进了水中,我只能看到在水面上,有一团红色的阴影在渐渐地逼近我们。我心里一沉,难不成哲罗鲑还能知道我说的什么?   “我之前就说了,你和大凯就是两个乌鸦嘴,好的从来不灵,坏的次次都灵验!说人家哲罗鲑没思维,让人家听到了吧,人家现在给你展示展示思维。快沉到水下,看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把你的龙刺拿出来,有机会就朝它嘴里戳。它在水下子弹对它杀伤力不大。”夏夏刚刚说完,就一头沉进了水下,我跟随夏夏一并沉了下去。   我眼睛才刚刚睁开,恰好就看到哲罗鲑那只“充血”的眼睛!哲罗鲑就在我身前不到半米的地方。而哲罗鲑微微合上的嘴巴,正是在夏夏的一侧!这东西怎么在水下游得这么快?!刚才明明和我们还有一段距离,怎么刹那间就来到我们身下了?   哲罗鲑并没有直接咬向夏夏,而是身体用力一摆,整个鱼头就顶在了夏夏的身上,然后加速向前动了起来。我赶紧一把抓住了哲罗鲑身上的鳞片,在哲罗鲑的带动下向前移动。夏夏之前可能以为哲罗鲑会直接咬向她,所以她手中早已拿出了随身的短刀。但是却没有想到,哲罗鲑竟然直接用鱼头顶住了她的身子,她本想挥刀刺哲罗鲑的嘴部,不过在水流的作用下,夏夏的身子完全动弹不得。   哲罗鲑鳞片上这些凸起的“刺”,现在恰好成了我的“把手”,我两只手握住鳞片上的“次”,双脚也踩在了上面,使自己的身体贴在哲罗鲑的身上。我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哲罗鲑腮部往下一点,我能感到哲罗鲑的腮部一张一合。哲罗鲑在水中的移动速度,比半个身体露在水面上的时候快了很多,我现在越来越不明,为什么之前哲罗鲑不从水下攻击我们。此时就像是一辆在水中疾驰的小卡车。我的手要是稍有松动,可能直接被甩出去。而且它身体带动的水流,甚至让我难以将眼睛张开,一串串的气泡直往我眼睛里面钻。我只好眯着眼睛,尽量减少水泡钻进眼中。   夏夏也不知道这哲罗鲑到底想干什么,虽然她的四肢暂时动弹不得,可是夏夏却给我使眼色,意思是快让我想办法。   我发现哲罗鲑顶着夏夏的移动轨迹,并不是直线向前,而是渐渐地开始向下游走。我们离水面已经越来越远,不管哲罗鲑想干什么,总之我们在水下憋气的时间是有限,必须快点想办法浮上去。   我试着右手慢慢地松开那个“把手”,从背包的外部,摘下了龙刺,然后卯足力气用龙刺连刺了哲罗鲑,可是哲罗鲑的鳞片实在太厚了,加上水中阻力又大,哲罗鲑估计都没有感觉到我用力在刺它。我倒是反而差点被甩出去。夏夏见我的动作没有用,她的眼睛瞥向了哲罗鲑的那只赤红色大眼,我立刻会意。左腿顶着水流向前迈了一大步,左手顺势向前,抓住前方鳞片上的“把手”。此时距离哲罗鲑的眼睛,不足一臂的距离。我向前看了一眼夏夏,夏夏脸已经涨得通红,嘴巴已经嘟起来了,她的手不停地拍着哲罗鲑,示意我快点行动,她憋气快坚持不住了。   因为身体是侧着贴在哲罗鲑的身上,我又将龙刺小心翼翼地移到左手,瞄了一眼哲罗鲑眼睛所在的方向,因为担心在高速地移动下,出手会有偏差,所以我并没有用力挥起龙刺,直接插进哲罗鲑的眼中,而是将龙刺贴在哲罗鲑的身上,慢慢地移动着,待到龙刺刺头所接触到的部分,不再是“坚硬”,而是“柔软”的部分后,我手臂陡然倾斜,像注射针头一样,瞬间将斜手中的龙刺,猛然插进哲罗鲑的眼中。   龙刺尖锐无比,虽然是在水下,我使出的力气也有限,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整跟龙刺居然全部插进了哲罗鲑的眼中,我的手甚至已经碰到了哲罗鲑的眼睛!我能感到一股股血从哲罗鲑的眼中流出,同时我身体失力,一下子从哲罗鲑的身上滑了下来,还好手中握着龙刺,人就挂在了哲罗鲑的眼睛上。   哲罗鲑被龙刺刺中之后,整个鱼头猛地向上一抬,夏夏摆脱了“束缚”后,身体迅速地上浮,而鱼身同样开始快速向上浮起,它的身体大幅度地扭动着,像是想要摆脱龙刺。可是它越是扭动,龙刺越是向下刺陷,龙刺已经整根没入哲罗鲑的眼中了,而我都也感到自己的手,伴随着龙刺陷进哲罗鲑的鱼眼之中。   我想拔出龙刺,但是身体在这种情况下,完全使不出力气,想松手先浮出水面,可是手又随着龙刺陷进了哲罗鲑的眼中,被哲罗鲑的鱼眼包裹的严严实实,抽也抽不出来。只能跟着哲罗鲑一起浮到水面之上。   好在哲罗鲑的移动速度很快,此时离水面已经不远了。就在马上要浮出水面之时,我低头打眼向下一看,发现从水下的深水区域,正有一个蛇形的物体向上移动,因为距离较远,加上水泡太多,我并没有看清这东西,但是从它的大体轮廓来看,居然看起来像是一条龙!      第九十七章 模糊的影子      我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是细看之下,越来越觉得在我下方的轮廓,酷似传说中的龙!它的头部比身体略大,通过轮廓部分,可以看得出,它的头上长了两个类似于“角”的东西。而在头部偏下的身体区域,还能看到一处鹰爪一般的轮廓!它在在水下蜿蜒游走,身体时而向上,时而又向下,身体完全就是一条蛇的行动动作,如果不是看到它头上的“角”,还有那处类似于鹰爪一样的轮廓,我会以为下面的就是一条水蛇。   因为它是在水下的深水区域,周围全都是一片黑,根本看不到什么东西,而它的颜色非常浅,颜色类似于白色或者是另外某种浅色调,在一片漆黑的水下,才能凸显出它的轮廓。   我被哲罗鲑急速拖到了水面,所以也没能再细看那个浅色的轮廓。原本我还以为,哲罗鲑被我戳中了眼睛,加上夏夏之前用昦斧造成的伤口还在不住地流血,所以哲罗鲑差不多大限将至了。可是哲罗鲑的身体微微浮出水面之后,身体居然开始剧烈的扭动,我的手被陷在哲罗鲑的眼睛里,拔都拔不出来,伴随着哲罗鲑身体的扭动,我的身体就像是一颗弱不禁风的小草,被哲罗鲑身体带动着大幅度摇晃着,我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要被晃断了。   起初哲罗鲑还是在原处扭动身体,到了后来,哲罗鲑身体直接就开始贴着水面,像一条黄鳝,一边扭动一边向前面行进。我挂在哲罗鲑的身上,随着它的前进,我的身体一会儿被扯进水中,一会儿又从水中冒出来,哲罗鲑好几次扭动身体,头部微微后仰,嘴巴一张一合地想要将我咬下来,无奈的是,我此时所处的鱼眼位置,是哲罗鲑的一个死角。鱼是不可能咬到自己的眼睛,除非这条哲罗鲑它可以咬到自己的眼睛,不然不论它费多大力气,都是在做无用功。   但是被哲罗鲑一直拖着在水上游动,我的身体也坚持不了太久,嘴里已经不知不觉被灌了好几口水了,呛得我直咳嗽,还不等我咳嗽完,又有黑水灌进我的嘴中,嘴里已经灌满了水,我不得不把水试着咽下,黑水的味道非常涩,咽入食道后,食道会有一种“辣”的感觉。就像是呛了一口辣椒水。我强忍住,尽量使自己不要再吞下这种水。之前发现这里的黑水很是诡异,现在喝下水滞洪,又有这种奇怪的感觉,也不知道水中是否有毒,现在喝了这么多黑水,会不会对我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   发疯的哲罗鲑,在水面的移动速度,虽然比水下慢了不少,但是这个时候大家也都帮不上忙,起初我还听到有人开枪的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打中哲罗鲑,但是后来连枪声也都消失了。此刻金手佛爷等人应该距离哲罗鲑较远,所以只能用枪射击,可是哲罗鲑身上的鳞片犹如铠甲一般刀枪不入,子弹对它几乎没有伤害。虽然哲罗鲑另外的那一只眼睛,是一个可打击对象,但是要想在这种移动速度下,打中哲罗鲑的眼睛,估计连奥运会射击冠军都做不到。若是用冷兵器,攻击哲罗鲑的嘴部,那样必须近距离的搏斗,这更不现实,先不说胜算有几何,单纯以速度来看,就算哲罗鲑在水面上的速度再慢,那也肯定比人游动的速度快出太多,不可能有人追的上哲罗鲑。   我打眼儿向前一看,发现哲罗鲑正卯足劲儿,身体向水潭地外延游去,此时距离水潭外延的砌石,已经很近了,可是哲罗鲑一点都没有减速的意思,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半分钟,哲罗鲑就直径撞上水潭外延的砌石了!以我开车的经验来看,哲罗鲑现在的速度比在国道上跑慢不了多少,而且哲罗鲑体积这么大,它要是以这样的速度撞上砌石,估计就是一场严重的交通事故。   我在心里琢磨着,难道是哲罗鲑眼看自己快要挂了,所以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干脆撞在砌石,与我同归于尽。   想到这里,我更是玩命儿的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这只鱼眼,就像是一个专门为我设置好的枷锁,我用力的抽动手臂,可是无济于事。   就在我还在想怎么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的时候,突然间就听“碰”的一声巨响!哲罗鲑的鱼头,已经撞在了水潭的砌石上!瞬间血花四溅,哲罗鲑虽说身体坚硬,可是鱼头直接被撞出了一个大窝子。鱼头上的鳞片全都被撞开了。从我深陷鱼眼之中的手臂,传来了一阵抖动,我感到自己的身体被重重的甩在了一处坚硬的地方,起初身体先是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而后身体就是一阵酸麻的感觉,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四肢完全不停我的指挥。之前身体的疼痛感,也全部消失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剧烈的碰撞后,此时又疼痛,专门麻木了。   万幸的是哲罗鲑的鱼头较大,所以撞击的大部分冲击力都施加在了哲罗鲑的鱼头上。我也就只是受到了一个“连带伤”。除了身体暂时不能自由活动之外,意识还算是清醒。   当我看到那些看起来坚固的砌石,更是直接被哲罗鲑的鱼头冲破了!我更加觉得自己实属庆幸,好在自己是挂在了哲罗鲑的眼睛里,要是像之前夏夏被顶在哲罗鲑的嘴上,估计现在已经尸骨无存了。   哲罗鲑的头部向下一点的身体部位,伴随着冲击力,冲到了水潭的外围,哲罗鲑的身体向另外一侧倾斜,整个身体就摊在了水潭的裂口出,黑色的海水从撞开的砌石中,一点点向外流着。   金手佛爷和提子此时正在慢慢向我这里移动,这两个瞟儿贼倒很是谨慎,哲罗鲑已经撞成了脑袋开花,整个脑袋都成了一个豆腐脑,估计不死也残疾了,可是他们两个却亦步亦趋,表情很是严肃的慢慢向我们这里移动。我现在是担心,哲罗鲑身体并没有完全倒下,只是倾斜着,卡在了被撞开的砌石之间。万一等一下砌石松动了,哲罗鲑一旦向我所在的方向倒地,那么我就必死无疑了。我可不想,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到最后反而窝囊的被哲罗鲑尸体压死。   我试着动了动嘴,发现嗓子还能发出声音,于是略微提高嗓音对他们说道,“你们现在还谨慎什么劲儿啊?这鱼头都被撞成豆腐脑了,有什么可怕的。快点过来先把我从这儿弄出去。”   我话音刚落,哲罗鲑的头部,幽幽地扭动了一下,我的身子也被拖动着。哲罗鲑这次扭动很怪异,只是头部位置的身体扭动着,而其他部分的身体却一动不动。提子掏出枪,绕到了哲罗鲑的嘴巴前方,对着哲罗鲑闭不上的嘴巴,就连开了数枪,以保证哲罗鲑被彻底打死,此时地上已经被哲罗鲑的血侵红了。   提子随后来到我身边,先是给我检查了一遍身体,看看有没有骨折的迹象。我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了知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十分疼痛,每一块骨头就像要从身体剥离一般,关节部位则是酸疼。   而我插在哲罗鲑鱼眼之中的手臂,或许是因为长时间被固定在鱼眼中,手臂已经有些发木了。我又试着抽动了一下手臂,此时手臂竟然能渐渐从鱼眼之中抽出了。我长出一口气,慢慢地将小臂连同龙刺,从鱼眼之中抽出。可是当我的手臂已经抽出一段后,我感觉到在我的手腕和龙刺之间,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着,我的手掌隐约有种被束缚的感觉!      第九十八章 不适      “提哥,我手上好像有东西。”我发现手中有异样之后,马上对提子说道。   提子疑惑的看着我,随后凝视着我的手,示意我暂时不要把手抽出来。提子拿出短刀,沿着我手臂插入鱼眼的地方,小心地将那个戳出的“洞口”,继续向外豁开。提子一面用短刀豁开鱼眼,一面又将短刀侧拿,把豁开部分的鱼眼,用短刀切块状的向外刨出。我看到从鱼眼内测,一团团油乎乎的烂肉,就被提子用短刀一个劲儿地向外挖着,血块沿着刀刃向外蹭,看的我直恶心。   随着提子不断地将鱼眼内部的肉向外刨出,鱼眼连同下方的鱼肉,被提子刨出了一个小洞,提子并没有直接把这个“小洞”刨到很深,而是仅仅小心地刨开一点,然后将短刀插入这个洞口之中,把短刀有纵向插入,反转为横向插入,鱼眼之上被提子刨开的洞口,恰好成为了一个“瞭望点”。提子顺着那个“洞口”向内看去。   我注意到提子脸上的表情,他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脸上划过一丝惊恐的神情,不过稍纵即逝,脸上又恢复了那种愁眉不展的样子。提子眼神变的复杂了起来,眼神在锐利和呆滞之间相互转换,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看到提子愁眉不展的表情,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我很想直起身子,通过提子刨开的那个洞口,看看我手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会让提子表情和眼神,都变得如此奇怪,可是全身都是酸疼的感觉,不要说是从地上爬起来直起身子了,就是现在弯弯腰,我都觉得自己的腰要断了。   于是,我只好小声地问道提子,“提哥,这鱼头里面还有什么啊?我胆小,你别唬我。”   提子冲我摇了摇头,也不直接回答我,而是把一旁围着哲罗鲑看来看去的金手佛爷叫到了身边。提子同样没和金手佛爷说什么,只是让金手佛爷顺着那个鱼眼刨出的洞口向内看。   金手佛爷在通过“洞口”向内看去时,脸上的表情变化和提子出奇的一致。从疑惑变为惊恐,然后又变成了疑惑,只不过金手佛爷的眼神一直都是疑惑的,不像提子那样锐利,金手佛爷将疑惑奇怪的目光投向了我,好像要和我再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话。   “佛爷,你就别吓我了。他妈的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我看到金手佛爷这样的表情,心里不由的发慌了。   金手佛爷“啧”了一声。回答我说,“我说小伙计,你现在情况很复杂。听你佛爷的,你这条胳膊要不就别要了,这样还能报你一条命。”   听到金手佛爷这么说,我实在是不能再淡定了。我现在就想看看手上到底有什么东西。于是我也不管这么多了,干脆把剩下的半只手臂连同龙刺一并抽了出来。随着手腕从鱼眼中抽出来,我看到在我的手腕与龙刺的刺柄处,居然缠着一条青铜色的小蛇!因为蛇的身体是缠绕的姿势,所以估计不出它的体长,但是能看到蛇的体宽还不足我的小指粗细,也就比蚯蚓粗一点。蛇的身体钩在我的手和龙刺的刺柄之间,就像是一条青铜色的锁链,将二者锁在了一起。   蛇头有花生米大小,懒懒的趴在我食指和拇指之间的地方,此时它正耷拉着双眼盯着周围的我们。   金手佛爷和提子可能都没有想到,我会突然之间把手臂从鱼眼之中抽出来。二人看到我的半只手臂抽出后,不禁向后连退了几步。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颜色如此奇怪的蛇,而且体型实在是太小了,比以前见到的幺妹的灵龙还要小一号。我老家后趴埠村后山常常有蛇出没,当地老人经常和孩子们讲,体型越小,颜色越奇怪的蛇,往往毒性最大,见到这种蛇一定要避让。按照老人的说法,那么此刻我手腕处的蛇,算是把这两个特点全部占据了,不仅小的出奇,而且颜色怪的出奇,毒性我都不敢想。   虽然眼睛盯着我们三个人,可是小蛇的头一直是耷拉在我的手上。这个时候身后的大凯等人也都从水潭的另外一侧赶了过来。金手佛爷立刻给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几个人呆在原地,暂时先不要过来。之前被哲罗鲑顶着的夏夏,被张琳搀扶着,一副霜打茄子的样子,看来身体并没有大碍。   被一条细小的蛇,缠绕的如此结实,我现在也不敢乱动,甚至连说话都不敢,生怕我稍微有动作,这条小蛇就会张口咬我。于是我只好用对口型一样的问金手佛爷现在应该怎么办?他示意我将缠有小蛇的手,试着逐渐地放在地面上。我照着金手佛爷的话做,缓缓地把悬在半空的手落到了地面,在这期间,这条青铜色的小蛇,始终就没动一下,耷拉着脑袋仍凭我的手下降。我深呼吸了一口,缓解自己的压力。看到小蛇对于我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反应,我的胆子也大了起来,随后我轻轻地将手向外抽离。我先把自己的手和龙刺分开,然后小指和无名指抽离蛇身的缠绕,在此之间,小蛇还是一动不动。   我心里在想,莫不是这条蛇现在已经是一条死蛇了?不然也不可能看到我有动作后,它却一动不动。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身边的哲罗鲑的嘴巴,突然之间张开,哲罗鲑的身体又开始了剧烈的扭动,只不过跟前几次不一样,这次哲罗鲑的身体一直在扭动,没有停止的意思。我看到从哲罗鲑张开的嘴中,正与一团团这种青铜色的小蛇,打着卷儿向外滚出来,身上还带着一些粘稠的绿色液体,而那只被我戳瞎的鱼眼之中,也有几条青铜色的小蛇正慢慢地爬出来。   不过大部分的小蛇还是从哲罗鲑的嘴中滚出,因为小蛇的数量太多,蛇都是成团滚出来,而不是一条条的爬出来,哲罗鲑的大嘴,被不断滚出的小蛇胀到了一种很夸张的程度,仿佛鱼嘴会随时爆掉。成团的小蛇从鱼嘴中出来后,它们缠在一体的身体开始逐渐分开,蛇团越来越小,而地下蛇的数目却越来越多。小蛇向水潭移动着,然后跨过水潭的砌石跨进水潭之中。   此时在哲罗鲑身边的地面上,遍布着这种青铜色的小蛇,我们三个人呆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任凭小蛇从我的身上爬过去,然后又进入水潭。   而我手中的这条小蛇,还是一副赖洋洋的样子,蛇身一直没有动,许多与它长相一样的小蛇,甚至都从它的身上爬出去,手中的这条蛇,还是一动不动。我更加的坚信,缠在我手中的这条蛇,看来确实已经死了。从哲罗鲑嘴中爬出的小蛇数以千万计,单单是一个蛇团,估计就有几十条蛇至几百条不等,哲罗鲑吐出的蛇团,我已经数不清了。只觉得地下仿佛被青铜色蛇覆盖了一般。   差不多半个多小时,青铜色的小蛇才停止了从哲罗鲑嘴中爬出。我趁这个机会,另外一只手忍着酸疼,赶紧抓起耷拉脑袋在我手中的小蛇,就要把它扔进水潭。当我的手刚刚抓到蛇时,这蛇身竟然一抖,蛇身突然从我的手指之中脱离,蛇头张开嘴,一口要在了我的拇指上。就在它咬到我拇指的一瞬间,我惊恐的发现这条蛇的颜色正在发生变化!      第九十九章 颜色的变化      小蛇青铜色的身体,由它的头部开始,正在由先前的青铜色渐渐地变为朱红色!此时小蛇的头部部位是朱红色,而身体的大部分还是青铜色。蛇头的朱红色,类似于潮水一样,由蛇头向蛇身蔓延着。蛇的两根牙齿嵌在我的拇指关节处,我甚至还能看到它那细小如针一般的牙齿,此时已经全部没入了我的手指里,只有牙龈的位置露在外面。   奇怪的是,虽然小蛇的牙齿已经在我的肉里了,可是我几乎就没感到疼痛感,只觉得拇指又些许麻麻的感觉。   “把它打下来!”金手佛爷冲我吼道。   我这才缓过神儿来,赶忙用另外一只还提着龙刺的手,想用龙刺将小蛇拍下来。由于之前这只手一直陷在哲罗鲑的鱼眼之中,刚刚从鱼眼中抽出来,此时活动起来还有点木,我手中的龙刺甚至都拿不稳,只能尽可能用手指将龙刺‘夹’在手掌之中。   可是我手中的龙刺还没有碰到小蛇,这小蛇却突然之间,身体由缠绕的状态,竟然从我的手中直直的垂了下来。不过,蛇嘴还是咬着我的拇指,它的身体却已经悬空垂着。整条蛇就以这样一种奇怪的形态,挂在了我的手上。这条小蛇死了?我在心里纳闷着。它死的也太突然了!而且在没有受到任何外力攻击的情况下,自己却突然间死了,这完全讲不通啊。它总不至于是看到我要用龙刺打它,所以这小蛇被吓死了?如果这条蛇没有死,那她为什么以现在这种形态垂在我的手上呢?   这种小蛇虽说体型很小,但是却十分诡异。它们生活在哲罗鲑的身体中,而且在咬住我的拇指后,身体居然还发生了颜色变化。所以这个时候,我也不敢轻举妄动,身体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乱动。我发现蛇身的颜色,此时也停止了变化,朱红色的颜色蔓延至蛇尾,除了蛇尾一小部分还是青铜色,蛇的其余部分都变成了朱红色。在蛇身朱红色和青铜色的衔接部位,二者的交汇处并不是均匀的环形,而是呈现着极为不规则的波浪线。此时我还注意到,小蛇的蛇眼,也伴随着蛇身颜色的变化,而发生了变化。之前蛇眼为黑色,可是现在,蛇眼的颜色同样变成了朱红色。并且蛇眼正盯着我的眼睛,看起来有些恐怖。   微风拂过,小蛇垂下的身体,随着微风荡漾,宛如一条细小的麻绳,而蛇头部分还是一动不动地咬着我的拇指关节处。看这个样子,这条蛇现在应该是已经死了吧?   之前吃过了亏,所以我现在并没有动,而是问金手佛爷,现在应该怎么办?是不是这条蛇此时已经死了?   金手佛爷凝神看了看,示意我暂时变动,他则慢慢地向我这里靠近。金手佛爷来到我身边后,大概是担心这条蛇再次出其不意突然袭人,金手佛爷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速度很快的夹住了蛇头向下的身体部位,也就是常说的“七寸”,金手佛爷的出手速度非常快,快到我只好看一个影子划过眼前,然后就看到金手佛爷的手指,已经夹住了小蛇。他将胳膊猛然向上提起,然后又向外一拉,想把这条小蛇从我的拇指上拿下来。可是小蛇的牙齿还是紧紧地咬在我的拇指上,金手佛爷使了两次,一次力气比一次打,可是却没有把小蛇从我的拇指上扯下来,只是把蛇身扯动着,蛇头的部分纹丝不动。看得出来这一次,蛇确实是死了。   “这东西死了?”我还是不放心的又问道金手佛爷。   金手佛爷皱着眉头朝我点点头。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条双色小蛇的身上,根本不想理会我的话。不过听到这条蛇已经死了的消息,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我的手除了麻麻的感觉,没有一点不适的感觉,倒是四肢活动的更加自如了,身体之前的那阵酸痛感也减轻了不少。我现在宁可伤口上有明显的疼痛变化,也不想像现在一样,什么变化都没有,越是现在看起来毫发无损,后面可能越是伤的严重,毕竟这种蛇如此的诡异,要说它身体中没有毒,还不如告诉我中国男足明天可以赢巴西了。   以前我听四爷给我讲过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有一次要过沼泽,因为那里地理环境复杂,周围都是高大的树木和茂盛的从草,所以行进的时候很是不便。当时有一个叫做付严峻的兵,这个人也是四爷以前带过的兵。他大概是在行进的时候,被沼泽中的什么东西给咬了,可是他当时就觉得腿有点痒,并没有其他的不是感觉,所以就继续跟着队伍一起走。但是,还没走出丛林,付严峻感到刚才觉得痒的大腿,现在越来越疼,腿也变的非常沉,走不了几步,他就仰天倒地了。战友们发现他大腿肿了整整一圈,裤子都被撑的鼓鼓的,两条腿完全不成比例,裤子脱都不脱下来。   随行的军医只好用军刀将付严峻的裤子挑破,大家看到他大腿的外侧,已经有了一个拳头大的伤口,伤口呈现暗红色,中间伴随溃烂,并伴随着有小血丝向外冒。军医看到这样的伤口,就断定付严峻是被丛林中一种叫做“峯蝗”的毒虫咬了,这种毒虫所造成的伤口,起初只会感到有些痒,并无其他不适的感觉,而后期随着毒性进入血液,伤口周围便会发生红肿和溃烂,如不及时治疗,不过三个小时就会毙命。因为当时付严峻的腿已经不能保全,为了保命,医生只好给他截肢。当时其它部队的领导,也都用这个例子告诫战士们,如被毒虫叮咬后,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一定要找军医查看,以防造成不必要的战斗减员。   想到这件事情,我背后的冷汗不禁流了下来。峯蝗这种毒虫,好在军医都见过,治疗起来也有把握。可是我手上现在挂着的这种小蛇,估计我们这里没人见过。也没人知道它毒性大不大,况且蛇嘴此刻还紧紧嵌在我的拇指里,它要是有什么毒液之类的东西,肯定早就统统流进了伤口中。   想到这里,我不禁对金手佛爷说,“佛爷,你就别再盯着它看了。你看也看不出什么事儿来。抓紧时间先想想办法,把这个东西从我手上弄下来。这蛇毒可是一点不剩的都流到我身上了。要我说,你直接用刀把这个蛇头给砍下来,不久一了百了?还寻思什么斯文办法啊!”   夏夏他们此时都在我的身边,夏夏站在金手佛爷的身旁,也在打量着这条小蛇,而大凯则靠到我跟前,开玩笑的对我说道,“我操,小爷你他娘的身体里是不是有大量苏丹红、三聚氰胺什么的?都把毒蛇给毒死了!这蛇死的太冤枉了,本来它是毒人的,没想到遇上一个‘大毒王’直接把他毒挂了。你就别瞎想了,咱国内普通老百姓,各个都是他娘的生化战士,浑身上下全是他妈的农药残留,就着小蛇的毒,直接不够加菜儿。知道外星人为什么不敢入侵地球吗?那都是因为咱啊!你想想,外星人咬咱一口,立马被毒死,谁还敢来啊。”大凯说完还爽朗的笑了起来。   我刚要张嘴骂大凯,金手佛爷身边的夏夏,却对我们说道,“这东西应该不是蛇,而是蟾蜢守宫!”      第一百章 蟾蜢守宫      “什么?!”我和身边的大凯惊讶的异口同声问道。   夏夏看了我们一眼,又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蟾蜢守宫”。夏夏走到我身边,从我手中接过了龙刺,然后对准小蛇的头部,轻轻地推出龙刺,刺尖直接将小蛇的头部下方部位刺穿,夏夏又用力向前推动龙刺,小蛇身上的伤口,在龙刺不断的前推下,伤口被龙刺豁开的越来越大,很快,小蛇就身首异处了,蛇头还是嵌在我的拇指上,但是蛇身却掉落在了地上。   夏夏用脚使劲地踩在了落在地上的蛇身,蛇身一脚就被夏夏踩爆了,同时还发出了“呲呲”的声响。蛇身之中红色的血水向外四溅,蛇身直接就干瘪了,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贴在地面上。   少了蛇身,单单就只有蛇头挂在我的手上,显得更加的骇人。本来这条蛇就诡异,它的体型完整点,我还不至于打怵,现在被夏夏把身子切断踩爆,只留下了一个蛇头,让我更加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于是我对夏夏抱怨道,“你能不能把我手上的蛇头先弄下来,而不是在哪玩儿‘踩气球’啊?你说的蟾蜢守宫到底是什么?明明就是一副蛇的样子。”   夏夏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龙刺,顺着之前留下的那个伤口,将龙刺由下向上刺入了小蛇的蛇头中。夏夏不时扭动一下手腕,使龙刺像螺丝刀一样,慢慢地转进蛇头之中。我看到拇指上的蛇头,被夏夏这样一番折腾后,本来还算光滑的蛇头上,竟然开始冒出一下几位细小的肉粒!而夏夏还是乐此不疲地转动手中的龙刺,龙刺的刺尖,从左侧的蛇眼之中穿了出来,将蛇眼顶破,而夏夏又将龙刺缓缓地退回去,又从右侧的蛇眼钻了出来,这样小蛇的两只眼睛,都被夏夏用龙刺戳破了。   可是夏夏还不算完,还在蛇头上戳来戳去,本来体积就很小的蛇头,被夏夏戳出了好些个小窟窿。   我小声的对夏夏嘀咕道,“你变态啊?死都死了,你还这么折磨蛇的尸体啊。这是想干什么?”   夏夏瞅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一扬,回答我说,“你闭上嘴。现在别惹老娘,人家现在手稍微一偏,或者你再耽误时间,小惠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可以再寻新欢了。你想让我帮她嘛?”   听到夏夏这么一说,我立刻闭紧了嘴巴,意识到现在情况的严重性。整个蛇头差不多都被夏夏戳了一个遍,蛇头上到处都是小洞,从小洞之中,不时地有黄色的液体流出,夏夏这时将龙刺抽出来,我看到在龙刺上也滴滴拉拉着那种黄色的液体。夏夏将我的手面朝上,手背朝下,使那种黄色的液体,直接滴到地上,而避免滴在我的手上。并叮嘱我,千万别让那种黄色的液体碰到我的皮肤。   夏夏指着龙刺上的黄色液体,问道我,“文盲,知道这是什么嘛?”   我摇了摇头,夏夏随后告诉我,迄今为止,有过科学证明的动物中,最具毒性的就是箭毒蛙,箭毒蛙的毒液不仅具有一定的穿透性,而且还是有名的“见血封喉”。中毒的人活不过三分钟。而我手中现在挂着的“蟾蜢守宫”,是毒性仅次于箭毒蛙的毒物。科学家称蟾蜢守宫的毒液为CRKL3040,这种毒素属于非蛋白质毒物,有神经麻痹的作用。而龙刺上的那些黄色液体,就是CRKL3040……   “夏姐,先别扯没用的了,这东西毒素这么厉害,我不是死定了啊!”我打断夏夏的话,着急地问道。   夏夏耸了耸肩,很轻松地对我说,“本来你是死定了。可是没办法,谁让你运气好,上帝派女神来搭救你。”   随后夏夏进一步对我解释说,这种蟾蜢守宫虽然毒性强烈,但是它有一个特点,就是具有吸血的特性。在咬住猎物之后,通过牙齿内的倒钩,将猎物身体中的血液,吸入自己的身体里,然后再把自己身体中的毒物,通过毒牙排进猎物的体内。其实这个过程,就相当于一个换血的过程。只不过蟾蜢守宫的换血过程比较快而已。它身体之中的构造非常特殊,蟾蜢守宫具有两套完全独立的体内循环系统,所以它的吸血和排毒的过程,可以一并进行。同时,它也是自然界中,唯一一个具有两套循环系统的生物。   因为蟾蜢守宫数量极少,而且解剖起来异常的复杂,所以科学家对于这种生物的体制结构,也了解的不多。就像是章鱼一样,也有很多人把蟾蜢守宫列为外星生物。至于蟾蜢守宫为什么要吸血之后再排出毒素,夏夏觉得可能是一种体内循环,或许蟾蜢守宫需要血液来维持生命体征,总之对于蟾蜢守宫的事情,现今科学也解释很少,所以很多事情无法解释。完整的蟾蜢守宫,只是在美国的一家博物馆中,还留存这一个蟾蜢守宫的琥珀,没人知道这东西到底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之中,拥有怎样的习性。   夏夏认为,因为刚才咬住我的蟾蜢守宫,身体的颜色已经快要由青铜色,变成朱红色了,根据它尾部的变色情况,可以估计出,蟾蜢守宫的毒素已经到了头部了,待身体完全变成红色后,它的毒液就会排出。夏夏刚才所做的,就是把蟾蜢守宫脑袋里的毒素放干净。   “科学家们是瞎子吗?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东西数量可一点都不少,都是成团成团的向外跑啊!没有几千条,也有几百条了。”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轻轻敲了敲我的脑袋,回答道,“你不要总问这种没有水平的问题好嘛?我们见过的未知生物数量更多,见到这么一个蟾蜢守宫算什么呀?不要少见多怪好嘛。”   金手佛爷好奇的问夏夏,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关于蟾蜢守宫的事情?   夏夏笑着很简单地告诉金手佛爷,因为当年她在国外的时候,她的老师对于蟾蜢守宫比较有研究,所以夏夏也就略知一二。虽然夏夏没有说出那位老师的名字,可是我却猜到了,夏夏所说的老师,应该就是失踪的托马斯先生。因为在夏夏心中,老师就是托马斯先生的代名词。   大凯此时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问道夏夏,“夏姑娘,你觉不觉挂在小爷手上的这个玩意儿,有点奇怪啊?你寻思寻思,这东西马上就要由绿色,变成红色了,也就说它快要完成身体循环了。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东西自己挂了?这死的也太不寻常了?这不是功亏一篑啊。”   大凯这句话一说,我们几个人全部愣住了,为什么蟾蜢守宫,在马上就要排出毒素的时候,却突然之间暴毙呢?最关键的是,它并没有受到任何外力的打击,这一点太过诡异了。   我看着夏夏,想从夏夏那里得到一个科学的“答案”,可是夏夏脸上亦是一种复杂的表情。倒是她身旁的金手佛爷现在看起来无比轻松,全无之前紧张的神态,站在夏夏一旁,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正在“检查”哲罗鲑尸体的提子。   此时,提子朝我们这里招了招手,然后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还是盯着哲罗鲑的尸体,不过,他却对我们说道,“我觉得你们应该过来看看这个,这东西有点奇怪……”      第一百零一章 奇怪      看到提子这样认真的表情,金手佛爷迅速将手中的半截烟掐掉,眯着小眼睛,一边向提子身边走去,一边盯着哲罗鲑的尸体,像是在寻找那处“奇怪”的地方。夏夏让我待在原地别动,一定注意,不要让那黄色的毒液流到皮肤上,等什么时候蟾蜢守宫的脑袋从我的手上掉下去,我才能行动。说完夏夏也快步地朝卡在水潭砌石上的哲罗鲑走了过去。李星龙跟在夏夏的身后,看得出来他的左腿大概又受伤了,走起来一瘸一拐。   大凯倒是没有跟着过去凑热闹,而是走向张琳所在的地方,和张琳一起搀扶着眼镜走到我身边。眼镜虽然醒了,但却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他的脸色煞白,嘴唇有白色的蜕皮,眼睛只是微微地睁开,一片迷离的眼神。我问眼镜此时感觉好些了吗?眼镜硬是给我挤出了一个微笑,冲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身体无大碍,这一点眼镜倒是和夕羽惠很像,那就是从来不轻易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伤痛,哪怕疼也不说疼。   眼镜看到我手上挂着的蟾蜢守宫脑袋,眼神之中有一丝闪烁,眼睛眯了起来,看着地下的黄色毒液。他发干的嘴唇微微地张开,好像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可是随即,他又把嘴巴闭上了,眼神从蟾蜢守宫的身上移开。   本来眼镜来这里的作用是代替夕羽惠,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进入穷羿国,眼镜已经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后面的路恐怕很难再指望眼镜了。张琳和大凯把眼镜扶到地上坐下,张琳又拿出急救包,从里面抽出了一个针管一样的东西,注射到了眼镜的小臂上。之后张琳拿着水袋,想给眼镜灌几口水,可是眼镜却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   大凯此时走到我的身边,低着头看着我手上的蟾蜢守宫脑袋。我见从蟾蜢守宫脑袋里滴出的黄色液体,已经慢慢变少了,而且它的嘴巴,也有了明显地松动迹象,不再像之前一样,是死死的嵌在我的肉里。   我小声问道大凯,“眼镜,伤势怎么样?”   大凯“啧”了一声,挤了挤眼睛,脸上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并回答我说,“真不是吹牛逼,日本小哥真是汉子。他恢复力你都不知道多惊人。你别看他现在和病秧子一样,要是换成其他人,说不定早就挂了,起码很少有人,能在那种失血过多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就醒了。夏姑娘都说,按照他现在的恢复程度,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自理’了,说是什么身体机能恢复的很快。我刚刚在水潭的时候,我就听到他嘴巴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嘟囔什么,声音和蚊子哼哼一样,听起来应该不是中国话。”   我冷笑了一声,嘲讽道大凯,“你是不是幻听了?你中国话都说不利索,眼镜还给你讲日语?”   大凯脸上一副不屑的表情,说是我要不信,等一下可以去问问眼镜,他在水潭的时候到底说的什么。不过大凯也觉得,眼镜更像是再说梦话,突然之间说日语,也让大凯有点不知所措。   听到大凯说眼镜的恢复能力,不由的又让我想起了夕羽惠,之前夕羽惠的身体中因为中了龙蛊,所以身体里含有了她所说的那种X天赋,使得夕羽惠的反应能力比起普通人快了不少。联想之前我们前往的几处人迹罕至的地方,眼镜每次受伤之后,好像恢复地都特别快,我印象最深的是在虵王龙宫时,我们营救眼镜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是后来在万龙殿,眼镜又变的生龙活虎了,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受伤的迹象,甚至为了救我,用身体挡住金蛇。可是我当时我清楚的记得,眼镜并没有中龙蛊,也就是说他没有所谓的X天赋,那么眼镜这种惊人的恢复能力,难道是天生的?   我还在思考时,只觉得自己拇指突然已送,一下变的轻松起来。我低头看去,先前咬住我的蟾蜢守宫的脑袋,已经从我的手中滑落到了地上,而在我拇指的关节处,却留下了四个如针细的牙眼儿。伤口的痕迹看上去很深,有少许血从伤口流出来。   我看到身前不远处的夏夏等人,正围着哲罗鲑的尸体,他们四个人蹲在地上,由下向上看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因为四个人都是背身,所以我并没有看到他们此刻的表情。   我大声地问夏夏,蟾蜢守宫的脑袋已经掉下来了,只是伤口还有淤血,我现在是不是能自由走动了?   夏夏听到我的问题后,连朝我看都没看一眼,还是全身下地盯着哲罗鲑,同样大声的说道,“张老师,麻烦你顺便给小爷包扎一下伤口,记得用酒精在把伤口仔细消毒。”   张琳应了一声,随后赶忙抱着急救包跑到我跟前,非常非常仔细地把伤口进行了反复的消毒,又小心地给我进行了包扎。张琳的话变的很少,给我包扎伤口的时候,只是问了我一句“疼不疼?”也没有再说别的事情。于是我问张琳是不是后悔跟我们一起来新疆了?张琳抬头看了看我,坚定地冲我摇了摇头。   “搞定了嘛?你们都过来看看。”夏夏回头看着我们,对我们说道。   张琳很识相的又走到了眼镜身边,做起了照顾眼镜的任务,而我和大凯则快步走到了哲罗鲑的尸体旁边。刚刚走近哲罗鲑,我就闻到周围有一股让人非常恶心的腥臭味。这恶臭味就是从哲罗鲑的身上发出。   “这他妈的什么味儿啊?哲罗鲑才死了没多久吧。怎么就有这种味道了?”我不解的问道。   李星龙又犯了结巴的毛病,结结巴巴回答我,“你你你你你……”“你”字说了半天,说不出下一个字,脸都憋得通红。我着急地朝李星龙摆了摆手,然后看向了一旁的夏夏。   夏夏示意我贴着哲罗鲑一侧的身体蹲下,就会明白这是为什么了。我照着夏夏说的做,忍着恶臭将自己的侧身,尽量贴在哲罗鲑的身上,因为哲罗鲑的身上,有那种凸起的“刺状”东西,所以我的身体也仅仅是尽量靠近而已,然后蹲在地上抬头向上看。   之前映入我眼帘的都是那种凸起的刺状东西,这些刺状物体,由下向上看,更像是一个个长有尖的小球,除此之外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除了那些刺状的东西外,没有什么特别的了。你们是的‘特别’之处到底是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夏夏让我不要心急,而是一直由下向上看着,很快我就知道:“特别”之处在什么地方了。   我半信半疑地继续按照夏夏说的那么做,起初并没有发现什么,就在我不耐烦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眼前突然有些晕眩,那些刺状的物体在我的眼中居然在渐渐地放大,我越看越清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在哲罗鲑身上那些刺状的物体,竟然是一只只人手!      第一百零二章 无名人手      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见所看到的景象。万万没有想到,哲罗鲑身上这些凸起的“刺”,居然会是一只只人手!我甚至能明显地看到,这些人手拇指的指甲为紫色,类似于淤血,但是在大片的青铜色覆盖下,这一点紫色才显得不那么显眼。这些人手是呈握拳的姿势,四指弯曲紧闭,拇指扣在四指之上,拳头为上下连接,底端连在了哲罗鲑的身上,上端则朝外,所以看起来在哲罗鲑的身上,就形成了一个个刺状的凸起。   这些手有大有小,有老有少,甚至是还有婴儿一般的小手!就我现在看起来,这里的手没有两只手是一模一样。   在拳头的四周,还被包裹上了一层类似于琥珀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晶莹剔透,像一层蜡质一样,将人手贴合着包裹了起来,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这些人手会呈现出青铜色的原因,因为青铜色的并不是人手,而是外面的那层琥珀一般的蜡质,人手被包裹在其中,才会显现出那种颜色。再细看之下,甚至还能看得在蜡质和手之间,其中有些许气泡。这层类蜡质完全是根据人手的轮廓而设,只是在手和哲罗鲑的接触点,类蜡质一样的东西有一处较大的环形凹槽。   哲罗鲑全身犹如铠甲一样,被这种人手包围着,我实在难以想象,这里究竟有多少双人手,还有这些手是怎样出现在哲罗鲑的身上?总不可能是哲罗鲑的身上长出了人手?多么奇葩的哲罗鲑,才能长出这么奇葩的手啊。   最吃惊的还并不是哲罗鲑身上“长”了人手,而是被蜡质包裹的人手,此时随着哲罗鲑的死亡,这些人手竟然在渐渐地腐败!只见我眼前的一只手,握着拳头的四指,皮肉正在慢慢地脱落,手上的皮肤就像枯萎的花朵,此时正慢慢变地干瘪,指尖的腐肉也在一层层扯着上面的皮肤向下掉落。甚至连拇指的指甲,颜色由紫色变为了黑色,指甲上面带有一丝丝的裂痕,细小的肉丝从这些裂痕之中挤了出来。   这就是此时正在发生的过程,这些手还在不断的腐烂,手溃烂腐败的程度,随着时间的推移,正在慢慢地加快,我甚至能看到有些“手”,已经露出了骨头。从手中烂下的皮肉,沿着手上纹路逐渐地滑落,最后沉积在包裹着手的类蜡质之中。蜡质的底部已经堆了一层细小的肉了。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原来这里的一股腥臭味,不仅仅是来自哲罗鲑的尸体,还有一大部分是来自哲罗鲑身上,正在腐烂的人手!   我被这股腥臭味呛到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一边咳嗽一边从地上站起来,并问道夏夏,“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哲罗鲑就算体型再大,那也只是一条鱼而已,鱼的身上长出了人手,天方夜谭啊?!我刚刚还以为这些人手,只是通过某种特殊的方式,固定在了哲罗鲑的身上,但是按照眼下的情况,估计可不是我想的这样。这些开始腐烂的手,难道在哲罗鲑活的时候是保持完好无损?随着哲罗鲑的死亡,这些手也开始了腐败?这不就是说明手是长在哲罗鲑身上!”   “还有一个问题,人手外层包裹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之前看上去,看不出有什么变化,但是盯着看一段时间,却能发现其中包裹着人手?”我感觉我脑袋里的问题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把关键问题先提了出来。   提子抢在夏夏之前,简单地回答我一个问题,正如我说的一样,刚刚提子发现这些奇怪手的时候,这些手保持的非常完好,可是现在,手却正在快速地腐败。说明这些怪手,的确是与哲罗鲑的生命体征有所联系。   夏夏见提子说完之后,才张口解释说,包裹着哲罗鲑身上怪手的这层类蜡质东西,可能是起到了三棱镜的作用。夏夏将外围的这些透明物体,叫做某种类晶体。这种外围的透明材质,内部或许被作成了多边形的细小截面。截面很微小,用肉眼几乎就察觉不到,这种具有光密媒质的截面,放在光疏媒质中,入射到类晶体物体后,经过截面多边形的多次折射后,光线会向外部偏折。截面的一个侧面射入,从另一个侧面射出,出射光线将向底面偏折,偏折角的大小与类晶体的折射率成正比,棱镜的顶角和入射角同样正比例。   因为普通白光是由各种单色光组成的复色光;同一种介质,对不同色光的折射率不同;不同色光在同一介质中传播的速度也就不同,通过外围类晶体不断折射、反射的白色光,就会将单色光暂时分开,使得视觉产生一定的延时误差,造成我们眼睛看到的东西会发生某种延时。亦或是有充足单色光持续照射后,才会将正常光线进行发散。这种类晶体,算是一种先进的镜子了。   夏夏说话的样子,俨然一副夕羽惠的姿态,现成的一本百科全书。经历了之前那么多生死冒险,感觉我们几个人就像是一个团队。风干鸡是主导,夕羽惠是智囊,大凯是先锋将,而夏夏就是万能补丁,在有风干鸡和夕羽惠的时候,夏夏的作用并不突出,但是一旦没有了他们两个人,夏夏就可以成为一个团队的领导者,这一点在我们上一次前往末戗古城的时候已经充分说明了。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想念夕羽惠,还有此刻或许仍旧生死未卜的风干鸡。   虽然我对夏夏说的这一对科学知识,几乎就没听明白什么意思,但是我也懂了主要内容,就是说,夏夏所说的人手外围的这层类晶体,实际上是起到了延时的作用,大概意思是,光线照射进这层类晶体后,由于多面截面的影响,光线在其中的折射和反射使得光线不能马上穿透类晶体,从外面看里面的东西,就什么都看不到了。我把我的想法告诉夏夏,询问她这种方法是否正确。   夏夏满意地向我点头,直夸我理解能力有了很大进步。不过我还是有一个问题难以理解,于是张开问道夏夏,“如果我说的那样,我虽然学习不好,但是我也知道光线的传播速度那是相当快,你说的类晶体,能延时这么久,你不觉得不现实吗?”   “no,no,no。不是你想的那样,这种类晶体中的截面,由多个多边形组成,截面的多边形可以先反射光线,这一点类似于镜面反射,把射入的光线,按照原路反射回去,多个单色光线不停地在内部反射,光线射入时间长了,内部就会有复合光线产生,这些复合光线,再次发生折射,透过截面射出,这个时候才会使人看到类晶体内部的东西。我举个例子吧,现在很多婚礼上用于制造浪漫氛围的LOT灯,就是利用了这个原理,只不过LOT灯的延时,仅仅有几秒钟,而我们眼前的类晶体却足足有几分钟!我觉得外层的类晶体,肯定是认为打造,手工技艺要精细到极致,才能打造出这样的‘东西’。要是取这么一段类晶体回去,这种东西的价格不比珠宝低。因为以现在的机器生产,哪怕是手工生产,要做到这种精细程度,在可预见的未来,几乎就是不可能。”夏夏很淡定地对我解释说。至于我之前所问的,为什么哲罗鲑身体外面,会长有这么多人手,夏夏说是只有将哲罗鲑内部剖开,才能看出个大概。   这东西就算再有价值,看到它内部那些正在渐渐腐烂的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大凯听到夏夏说这些类晶体价值不菲,一直在哲罗鲑尸体身边看了看去,也顾不上那股难闻的气味了。此时提子却叫了大凯一声,让大凯帮他一起把哲罗鲑撞烂的鱼头剖开,看看这哲罗鲑身体里面到底有什么。   大凯向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抽出短刀就迎了上去,还跟提子说道,“维维,咱先说好,要是这死鱼肚子里有什么好东西,可不能全让你们瞟儿贼占了,咱起码也要对半分。”提子懒得搭理大凯,而是用短刀在鱼头撞烂的部位敲着。   “等等,等等!这个人告诉我,他让你们不要去碰哲罗鲑!因为鱼肚子里面的东西,正等着你们呢。”张琳一脸的慌张,她指着在一旁,正盯着我们看的眼镜说道。      第一百零三章 危险仍在继续      张琳的这句话,把刚要动手的大凯和提子全都喊停住了。大凯甚至还急忙向后退了几步,一副警惕地样子。他问张琳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我看到张琳,她的表情也很疑惑,她没有回答大凯的问题,只是同样看向了眼镜。   此时的眼镜靠在背包上坐着,头微微地抬起来,盯着我们这边的哲罗鲑,眯着的眼睛里看不到他的眼神,他的样子似乎有些迷茫。眼镜扯了扯张琳的裤脚,示意张琳将他扶起来,随后在张琳地搀扶下,眼镜慢慢地朝我们走了过来,看得出来眼镜的伤势还是对他有很大的影响,虽然现在由张琳搀扶,可是他走路还是有些“飘”的感觉,腿都走不利索,我赶忙上去帮忙。   眼镜走近哲罗鲑之后,先是伸手摸了摸,哲罗鲑身体外部的那些“手”,此刻那些类晶体的人手,基本上已经完全腐烂了,每只手差不多都已经露出了森森的白骨,细小的肉渣堆积在类晶体的下面。之前人手还是完整的时候,很难看出包裹在人手外面的那层类晶体,因为这层类晶体完全是根据手的轮廓制造。但是随着手慢慢地腐烂,类晶体和手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分,此时可以很清楚地看清这些青铜色的类晶体。这里的腥臭气味也变的越来越大,幸亏腐烂的手外层,还盖了一层类晶体,不然不知道这个时候,外面到底要臭成什么样子了。   夏夏紧张地问道眼镜,“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哲罗鲑身体里面有什么?”   眼镜围着哲罗鲑走了一圈,然后在哲罗鲑被撞烂的头部停了下来,他努力的张开眼睛,眼神就一直盯着哲罗鲑身上的那个伤口看着,听到夏夏的问题后,眼镜先微微地张开嘴,嘴角还能发出些许声音,然后伸手对着哲罗鲑的鱼头指指点点,看样是在解释什么,可是我一点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我赶紧让眼镜先暂停,免得他白白耗费口舌,我们几个人快步地走到了眼镜跟前。   眼镜见我们走过去,才又微微地张开嘴,问道我们“你们发现这些手有什么特别之处了吗?”   眼镜的话音刚落,旁边的金手佛爷就马上答道,“手是长在死鱼的身上。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啊?!长在哲罗鲑身上?佛爷你开玩笑呢?咱们都不是瞎子,这些‘手’确实是实打实的人手,并不是某些相似于人手一样的东西。一条鱼的身上,莫名其妙的长出这么多人手,这也太科幻了,难道这条哲罗鲑还是外星人?”我惊讶地对金手佛爷说道。大家在听到金手佛爷这句话的时候,除了我、张琳和大凯之外,其余的几个人都表现得非常平静。好像他们对于金手佛爷的这句话,已经提前料到了,一点都没有吃惊的表情。   眼镜则冷笑了一声,然后朝着金手佛爷摇摇头,示意并不是金手佛爷说的这样。随后他对我们解释说,哲罗鲑身体外面的这些人手,并不是像金手佛爷说的一样,是长在这条鱼身上。虽然从外面看上去,哲罗鲑的身体,和人手之间,没有连接的迹象,但是这并不足以说明,人手是长在哲罗鲑的身上,就像我说的一样,眼镜也认为,人手长在一条鱼的身上,这件事实在是太过科幻了。   随后眼镜的话锋一转,讲出了一个听起来有些绕口的词——“鴾控”(mou kong)。并继续解释说,这条哲罗鲑和人手的关系,就是利用的鴾控关系。所谓的鴾控,是一种极端的降头术,这种降头术据说是,在上古之时,由西南方的大巫普殂天所制。他通过人和动物之间,以降头术的方式,是二者在身体上建立某种联系,这种联系主要是体现在血液关系之中,因为降头术的关键部分,就在于二者的血脉相通,是否能为彼此所用,这是达成鴾控的关键。而这种降头术,在那时候是用来祭祀之用。古时遵循“天人合一”的境界,特别是在西南地区,祭祀的时候都会以人和家畜为主,为建立某种“天人合一”的贡品,以达到取悦众神的效果,所以就有了这种称谓鴾控的降头术。   它可以将那些要当做贡品被献出去的人和家畜,先杀死,然后将二者的身体进行拼接,一般情况下,进行“换首”,就是保留人的身体,把人的脑袋,换成各种家畜的脑袋,偶尔还会对四肢惊醒拼接,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在拼接完成后,在下降头术鴾控,使得本拼接好的“尸体”,可以在降头术的驱动下,自行的移动。使得这些经过处理过的贡品,可以自己去献贡。被下鴾控术的尸体,身体的拼接处看不到任何的痕迹,就像是完全自然形成的一样。鴾控的要想达成,通常是更侧重于“鴾”,通过这个鴾来进行控制。鴾具有一定的思维,可以在尸体的体内,扮演之前“大脑”的角色。   可以作为“鴾”来使用的动物,一般就是极具灵性之物,类如民间常说的“黄灰白柳”,即黄鼠狼、刺猬、狐狸、蛇,四种地灵物。可以作为鴾来驱动尸体。鴾被用降头术封存在尸体的体内,眼镜不让我们碰哲罗鲑的原因,就在于,在哲罗鲑的体内,现在还有一个“鴾”,一旦我们把哲罗鲑剖开,它体内的这个鴾,自然就跑了出来。   说到这里,眼镜示意我们,与其在这里为了一条已经死去的哲罗鲑浪费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进城,看看我们要找的人,他们现在是否还活着,我们此时多浪费一点时间,对于那些生死未卜的人来说,他们生还的希望又再次减少了一点。   眼镜说的确有道理,一路上连续的遇上众多的危险,以至于我们的好奇心又被激起,却忘了自己是来穷羿国的目的,我们在这里浪费时间,不仅对于营救爷爷和风干鸡不利,而且对于我们能否在有限的时间内,从穷羿国顺利返回,也事关重要,我们的时间,在这里所用的时间,最长不能超过三天。想到这里,我也督促大家,既然哲罗鲑现在对我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了,我们也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穷羿国就在眼前了,还是抓紧时间先做正事儿吧。   夏夏朝我做了一个“等等”的手势,然后她表情很严肃地问道眼镜,“你怎么就如此肯定,这里的哲罗鲑就是鴾控降头术操控的呢?你之前也说过了,鴾控是先杀死祭品,然后再将祭品的残肢进行拼接,并加入‘鴾’,所形成的一种降头术。虽然那些人手可能是死的,但是哲罗鲑真真切切是活着的,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已经证明了这一点,现在哲罗鲑死后,那些人手才渐渐地腐烂,说明哲罗鲑的生命体征,关系着那些人手的保存情况。这一点,貌似和你所说的鴾控降头术不太相同吧?”   眼镜就像是料到了有人要这么问他一样,他连思考都不思考,而是直接回答夏夏,眼镜觉得夏夏说的没错,哲罗鲑的生命体征,的确是关系到,那些人手的保存情况。可是并不是因为这一点来否定鴾控这种降头术。   在眼镜看来,这条巨大的哲罗鲑,身体中并不是只有一道鴾控降头术,而是有三道降头术!哲罗鲑本身,就是一个鴾!      第一百零四章 一切都让人难以预测      我已经被眼镜绕的云里雾里了。刚刚还说是中了什么鴾控降头术,怎么现在又变成了三道降头术了?   于是我不解的问道眼镜,“眼镜小哥,你长话短说,争取一次把话说完,别中间还留有悬念,让我们大家猜。你快说完了,我们也好快点上路。照你刚才的意思是,这条哲罗鲑的身上,不是中了一次鴾控降头术,而是反反复复中了三次降头术?而且,哲罗鲑本身就是一个鴾。不是我不信任你,其实你一直在我心里还算权威。但是如果哲罗鲑是鴾的话,这个鴾是不是太大了点?何况,鴾是存在于两个拼接好的尸体体内,这一点在哲罗鲑的身上并不符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降头术还能反反复复中了三次的。”   眼镜冲我点点头,示意他的意思就是那样。并回答我说,“我们的时间有限。你先拿油火枪,把哲罗鲑的身体点着,我们马上向穷羿国内前进,我再详细回答你的问题。”   眼镜说完,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金手佛爷,他冲我点了点头,并示意提子和大凯,从哲罗鲑的身边离开。我从包里拿出油火枪,自己也向后退了几步,随即便扣动了扳机,一条火龙从油火枪的枪口窜出,哲罗鲑的身上就像是喷满了汽油一般,从枪口窜出的火龙,一下子就把哲罗鲑的身体包围住了。火势越来越大,甚至蔓延到了哲罗鲑另外那一段,还泡在水中的身体。火光之中发出了阵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一股烤糊的味道,也传了过来。   “伙计们,都别看了,该上路了。”金手佛爷对我们说道。自己已经率先走在了最前面。   大家纷纷收拾好东西,跟上金手佛爷。我和张琳搀扶着眼镜跟在后面,大凯和夏夏一前一后走在我们两边。我好奇的问夏夏,为什么哲罗鲑身体一点就着?就像是它身上涂了油一样。   夏夏告诉我,或许是因为哲罗鲑身体外层的类晶体,其具有某种可燃性,所以在火花碰到哲罗鲑的身体时,才会突然间燃烧起来。   夏夏这么一说,我不由得又想起,之前眼镜说的鴾控降头术的事情,哲罗鲑身上那层类晶体,说不定就是鴾控降头术形成。于是,我马上督促眼镜,让他快点给我详细说说刚才所说的降头术的问题。看得出来,我们几个人都很想知道这件事的原委,大家在听到我的话后,不由的向我们这里靠了靠。   眼镜也对我们解释说,他之所以说哲罗鲑也是一个“鴾”,恰恰就是因为哲罗鲑身上的那些所谓的类晶体。那些类晶体,很想降头术中的“降”。在眼镜看来,哲罗鲑身上发生的种种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因为它连续被施了三次鴾控降头术。而这三次不同的鴾控,所作为的某,又不尽相同。之前从哲罗鲑的身体之中,爬出来的那些蟾蜢守宫,就是其中之一的鴾,而在哲罗鲑的身体内,还有一个隐藏的鴾,用于控制外面另外两道降头术,这也是为什么眼镜,不让大凯和提子剖开哲罗鲑的原因,因为这三道鴾控降头术之中,最让人担心的就是隐藏在哲罗鲑体内的这道降头术。能控制三道降头术,那么最里面的这个鴾,一定不是简单的东西。   哲罗鲑身上那一片片的人手,就是拼接在一起的,只是哲罗鲑这个鴾,身体过于大,所以使人们不由自主的忽略了它身上的那些手。从尸体之中拼接在一起的手,也是符合鴾控降头术。与其说这些手被封在哲罗鲑的身上,倒不如反过来说,哲罗鲑被这些手制约住!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哲罗鲑一死,在哲罗鲑身体上的那些手,都开始陆陆续续地腐烂了,因为鴾死了之后,之前尸体上截肢下来的手,失去了降头术的控制,尸手不再受到保存,便开始了腐烂。这一点完全符合之前眼镜解释的鴾控降头术。眼镜让我们不要先入为主,或许是因为他首先给我们讲解的鴾控降头术,使得我们对于“鴾”这个概念,只停留在黄鼠狼、刺猬、蛇和老鼠之中,却忽略了像哲罗鲑这种体型较大的东西。   而在哲罗鲑的体中,蟾蜢守宫作为了第二道降头术的鴾,可以推测出,哲罗鲑的体内肯定还有其他被保存的“尸体”,蟾蜢守宫正是从那些尸体之中跑出来,又从哲罗鲑的嘴巴里钻出。   而最后一道鴾控,就是隐藏在蟾蜢守宫寄藏的尸体之中,应该还有一具其他动物,或者被“拼接”而成的尸体之中。这三道鴾控降头术,是一环紧扣一环,三环紧紧相扣,一环破,则二三环皆破。所以在哲罗鲑死后,这个三环相扣的降头术,算是被破了。可是蟾蜢守宫可以依靠自己极小和灵动的身体,可以从哲罗鲑的嘴中钻出来,但是,另外第三道鴾控降头术中的鴾,却因为体型太大,而不能从哲罗鲑的身体中出来。如果当时大凯和提子,把哲罗鲑剖开,那就恰恰把哲罗鲑身体中的那个鴾给放出来了。   眼镜的嘴唇之前还恢复的有些血色,这吐吐噜噜的说了半天,嘴巴又泛白了。张琳看的仔细,拿出水袋给眼镜灌了几口水。事情被眼镜说到这个程度,大家都是一幅幅恍然大悟般的表情。的确,眼镜所解释的事情,都能与我们看到的场景结合在一起。想不到这一条哲罗鲑的身上,居然隐藏了这么多秘密。   夏夏此时也在旁边自言自语着,“这穷羿国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国家?我们先是遇到了太乙术数加之八卦布设的天术虎齿沙,而后马上又是碰上了‘八面流水’的堪舆格局,现在又在一条哲罗鲑身上,发现了三环相扣的降头术,以前虽然去过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但是没有一个地方,像这里一样,出现过如此多的古老术数,而且四处都布置好了错综复杂的陷阱,感到我们现在每走一步,就像是有人在盯着我们一样,全都在别人的意料范围之内。”   “我也是,我也是。对于你们说的风水之类的事情我虽然不懂,但是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一样,感觉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被人计划好了。”张琳对夏夏说道。   我长叹一口气,其实跟两个小姑娘的想法一样,我也觉得这次的穷羿国之行,总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而且伴随着我们越来越接近穷羿国,这种感觉愈加强烈。我们遇到的这些危险,冥冥之中好像是,在把我们引导向某条预先设置好的道路。从遇到虎齿沙,我们为了破解虎齿沙而改变方向后,我们所走的路线,总是和路线图上有所差别,而这种差别,却还是把我们带到了穷羿国。一股隐约的不祥之感,在我心中徘徊。   就在我们几个人还在讨论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凯的脚步却突然停住了,我看到大凯回头不知道在哪看什么,于是顺手拉了大凯一下,开玩笑的对大凯说道,“你平时话那么多,怎么现在不发表个人见解了?”   可是大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杵在原地,我不禁回头看去,只见在刚刚被我用油火枪点着的哲罗鲑身体中,大火已经被哲罗鲑烧得不成样子,可是此时正有一个人形的身影,从火堆之中一步步地慢慢走了出来!      第一百零五章 身影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只见前方不远处,那个从火堆之中,走出来的人形物体,与其说是“走”,倒不如说是一种半蹲身体的“爬”,动作十分可怖。它的身体佝偻着,双腿弯曲,一条腿的膝盖贴地,两只长臂耷拉在地上,伴随着双腿一前一后向前移动,动作幅度不大,双臂和双腿有明显的“顺撇”。因为这东西是佝偻着身子,浑身上下又统统被大火所包围,脑袋上的火烧得最旺,一根几十厘米高的火苗立在它的脑袋上。身上甚至还发出那种“噼里啪啦”的燃烧声音。记忆中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个人形的火球,比起尼古拉斯凯奇主演的《恶灵骑士》中的角色,我眼前的这个“火人”,不论是造型还是动作,都要恐怖很多。我只能看到一个大火构成的人形,所以也看不出它的其他特点,通过他身上燃着大火的分布情况,能看得出他身上的躯干部分很是粗壮,躯干处的火苗比四肢旺了不少。   这东西身体背朝着我们,此时正在一点点地向水潭之中移动。它每走几步,我就能听到类似于骨头断裂的那种声音,从他所在的方向传过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们……快快快……看……”我紧张的结结巴巴说道,不由扭过头想叫其他人,看看我们背后发生的诡异场景。我回过头,看到大家已经盯着燃烧的哲罗鲑了,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种惊恐的神色。连在队伍最前面的金手佛爷和提子他们,也都驻足回头看着这里。   “小小小爷,那他娘的是什么东西?是人是鬼?”大凯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不由回答大凯说,“你见过一个正常人能从烧着的火堆里面出来,并在全身燃着大火的情况下,还能够正常移动吗?而且走路姿势都这么怪异。要不你过去看看,确定一下他是人还是鬼。”   大凯连啐了几口,缓了缓声儿,然后掏出了枪,对准那个人形的火堆就要开枪。不过此时在大凯身后的夏夏,看到大凯有要开枪的动作,立马从后面压住了大凯的胳膊,让大凯不要轻举妄动,那个全身着火的家伙,连火都不怕,子弹难道还会给他造成致命伤吗?万一大凯这一枪,没把那个家伙打死或者打伤,而是把那个东西吸引到我们这里,如此的话,麻烦可就大了。夏夏强调说,这家伙没来找我们麻烦就不错了,我们这个时候千万不要自找麻烦。夏夏一边说,一边把大凯的枪摁回到腰间。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恍然大悟一般的问道眼镜,“现在全身着火的东西,该不会就是你所说的最后一个鴾吧?”   眼镜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个着火的东西,听到我的问题后,眼镜的眼神还是没有从它身上移开,只不过眼镜却冲我点点头,示意我的说法是对的。眼前这个人形的火堆,应该就是哲罗鲑身上,最后一个鴾了。   就在大家的说话间,这个全身着火的东西,已经爬到了水潭外围的砌石上,他中间的腹部部分趴在了砌石上,而前半身已经落进了水里,后半身的双腿,还在缓慢地向前移动,从而带动身子继续往水潭之中靠近。它身上还是一副烈火熊熊的样子。   没过多久,这东西的双腿连同刚刚趴在砌石上的身子,也都“噗通”一声,落进了水。它身上的火花,在他落水的瞬间,统统消失了。他就这样消失在了水潭之中。   不过,不远处的哲罗鲑,这个时候,仍然在燃烧,只不过,哲罗鲑的身子,已经被大火烧空了。我能隐约的看到鱼骨架,立在水潭被撞开的部分,随着哲罗鲑的身体被渐渐燃尽,哲罗鲑已经不能在堵塞水潭的水,沿着被哲罗鲑撞开的洞口,慢慢地向外流着了。   大凯这时问道夏夏,要不要跟过去看看情况?免得等会,钻进水里的那个人形火堆,会从我们的背后袭击我们。   可是夏夏却摆了摆手,示意我们现在应该继续往穷羿国前进,而不是在这浪费时间,既然哪个满身着火的东西,对我们不感“兴趣”,那我们也没必要对它感兴趣,我们来这里不是来锻炼自己的好奇心。说完,夏夏就拍了拍,还呆愣在原地的我和大凯,叫我们继续前进。   我心里在琢磨,如果刚刚那个人形的火焰,就是眼镜所说的另外一个“鴾”,那这个身形颇似人的东西,究竟会是什么?我将哲罗鲑用油火枪点着,哲罗鲑的身体随着大火,被慢慢地烧尽,所以它体中的这第三个“鴾”,才能够从哲罗鲑的身体中出来。   可是他为什么可以在全身都被大火覆盖的情况下,依旧可以从哲罗鲑的身体之中走出来,并进入水潭呢?这一点是正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而且他移动的动作又非常怪异,一个正常人的行走方式,也不应该是那样。按照之前眼镜对于鴾控的解释,作为“鴾”的东西,应该是极具灵性,人是万灵之长,灵性自不必说。这一点倒是符合。可是“鴾”应该是活的才是,可是我实在想不到,一个正常人,为什么可以在那种情况下存活。   如果换个角度,那个东西不是人,那他又会是什么?有什么样的东西,会与人拥有类似的身形吗?   我边走边想,顺便瞟了一眼身边的眼镜,眼镜的脸上愁眉不展,眼神有些抑郁,他微微垂着脑袋,好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于是,我问道眼镜,“刚刚咱们看到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居然连火都不惧。这种东西还会是活物?”   眼镜听到我的问题,脸上的表情变的更加阴沉,他抬起头看了看我,反问我,我觉得那个东西会是什么?   我回答眼镜,我当然觉得那个东西是人了,从被大火覆盖的身形来看,确实和人无差异。可是话又说回来,如果那个东西是人,为什么他能从火堆之中走出来呢?人能作为鴾控的“鴾”吗?   一阵干笑声,从眼镜的嘴中发出,他脸上的表情由之前的阴郁,变到现在有些从容了。他张口故作神秘的回答道,“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并不是真的,由常理来推理的也不一定是正确的。我并不知道刚才的东西是什么,但是我有种感觉,我们很快还会再次遇到它。”   眼镜的表情变化,加上他语无伦次的回答,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平时眼镜不是这样,一般都是直来直去,从来不绕弯子,怎么现在却跟我打起了马虎眼儿?好像是他在有意的隐瞒什么事情。   我身边的夏夏,大概也听到了眼镜刚才说的话,她不由的向眼镜看了看,然后又看了看我,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问了。   队伍前面的金手佛爷等人,已经走到了穷羿国城池下面,他们停在了原地等着我们,提子朝我们招手,示意我们几个人快点。我发现金手佛爷他们所站的位置,并不是穷羿国的大门所在位置,而是一处城墙的下面。这里的城墙很高,可视范围之内,并没有看到可以进城的门之类的东西。   我们刚刚走到金手佛爷身边,金手佛爷就“呵呵”一笑,对我说道,“小伙计,告诉你一件好消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可能暂时还没死。”      第一百零六章 佛爷的话      我立刻打起了十分的精神,问金手佛爷为什么这么说?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并没有死?   金手佛爷伸手指向了,我们跟前的那堵墙面。我顺着金手佛爷的手指看去,只见在我们眼前的前面上,好像有人用刀子,在墙上刻了一个类似“星星”的符号,这符号上还有一个像左手边指去的箭头。看到这个东西,我马上就想起来了,这个类似于“星星”的符号,就是“指路星”!这种符号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在虵国,当时我们寻找失踪的夕羽惠,就发现了夕羽惠留下的这种符号。而后这种符号在有熊和仙山的时候,也被风干鸡用过。现在眼前的这个指路星,十有八九就是风干鸡留下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兴奋。   大凯在看到这个指路星的时候,也抬起头向四周看了看,便小声的问道我,“这玩意儿是小哥刻上去的吧?这熊孩子,教育他多少次了,出门别破坏公共财物,他就是不听,你看看,把老祖宗留给我们的辉煌遗产都给破坏了。你说他也是闲的蛋疼,有工夫刻这个玩意儿,还不如直接写个‘某某某到此一游’来的方便。”   “你懂个屁呀!指路星是专门原来指示方向所用,这里面的每一个笔画,构建在一起是一个立体模型,现在是天气比较好,所以你觉得指路星没用,要知道如果天气比较差的话,你刻在墙面是字迹,或许看不清,但是指路星依旧清晰可辨。算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就你这种文盲,我说了你也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所以你别这么多废话了,老大在这里刻上标记,说明他已经进城了。穷羿国外部已经危险重重了。里面究竟是龙潭还是虎穴,我们也不知道。你就别给祖国添乱了。要是不快点找到他,估计我们几个人,差不多也要成为辉煌的遗产了。”夏夏打趣的对大凯说道。   我知道眼镜对笔迹很有研究,所以赶忙让眼镜上前,看看这个指路星,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刻画的?也好大致了解风干鸡和爷爷的情况。   眼镜此时在张琳的搀扶下,来到城墙旁,他蹲在地上,盯着头顶的指路星,不时的用手抚摸墙面所刻的指路星。随后眼镜又变的愁眉不展起来,他眉头紧锁,回头对我们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快点进城。”   随后眼镜一边向指路星所指的左手边方向移动,示意我们跟上他的步伐,一边对我们解释说,按照指路星所刻于墙上的纹路,和这里风沙的侵蚀量来看,指路星边缘的纹路都被风沙磨平了,下刀较深的位置,最底部也被细小的沙粒所填充,不过指路星的主体样子并没有发生改变,所以,眼镜估计这个指路星,刻在墙上的时间,应该在五至三天之间。   而在指路星的刻画上,上半部分较为铿锵有力,图案也明显比下半部分清楚,越是向下刻制,指路星墙上的纹路,变的越来越浅,那条指向“左手边”的线段,应该是最后刻上的,下刀的力度又比之前小了不少,眼镜推测说,可能风干鸡在刻制指路星的时候,身体已经受了伤,而且他的伤势越来越重,导致他下刀的力气都产生了明显变化。眼镜还提出了另外一种不同的说法,就是说,这个指路星也有可能是两个人刻画,第一个人处于某种原因,并没有将指路星刻画完成,而第二个人在继续刻画的时候,体力已经难以支撑,所以才造成了眼镜所说的那种情况,指路星上下两部分刻画时下力并不一样。   眼镜着重强调了第二种推测,他觉得这两种推测,第二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风干鸡并不是一个人来到这里,而是还有爷爷一起,所以第一种推测好像不太切合实际。第二种推测下,如果是两个人刻制的这个指路星,那么可能他们两个人此时已经分开了,一个人受伤留在了原地,将指路星刻制完成,等着救援的人来营救,而另外一个人,因为突发了某种紧急的情况,甚至没有时间去完成指路星的刻画,就继续去完成自己的某项“任务”。   眼镜强调到,不论是哪一种情况,我们当下要做的,就是快点顺着指路星所指的方向,找到这个刻画指路星的人。   本来我看到指路星之后,心里还算比较安心,起码知道爷爷和风干鸡两个人的下落了,心里悬着的心才刚刚落地。随后眼镜分析了一下指路星,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不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于爷爷和风干鸡来说,都是极为不利。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按照指路星的指示,找到最后这一个完成指路星的人。   我已经不知不觉中跑到了眼镜的前面,大凯则紧随我的身后。我一边小跑的向前,一边眼睛注视着前方,看看有没有人的踪迹。可是在我的视线可及范围之内,我能看到的都是无垠的沙漠,再就是看不到尽头的城墙,丝毫没有寻到人的踪迹。我心里也在想,如果爷爷和风干鸡其中一个人受了伤,可能担心穷羿国之中危险重重,受伤者不方便,也不能再进入穷羿国,所以才不得不留在城池之外,等待着救援。如此看来,这个受伤者应该是在一个比较醒目的位置才是,要不然救援的人很难找到受伤者,这一点我能想到,想必风干鸡和爷爷也都能想到了。   要说周围比较醒目的地方,除了在我身子一旁的城墙之外,实在是没有任何较为醒目的标的物了。   我和大凯的步伐明显比其他人要快出不少,之间已经和他们拉开了差距,我们跑了约一分多钟,按照普通步速,人的一秒钟的步速是一米,我们小跑的速度,大概是正常步行的二到三倍,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走了将近两百米了,可是除了光秃秃的城墙和黄沙之外,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踪迹。   我和大凯的步速明显的慢了下来,大凯心里也有点打鼓了,他小声地问道我,“小爷,我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跑了这么老大块路了,怎么还没有找到李老爷子或者是小哥啊?这个节奏是要出岔子的节奏。”   我随即停下了几步,也示意大凯停下,然后站在原地思考着,如果我是哪个受伤的人,我肯定不会让自己远离指路星的位置太远,这样肯定会给救援的人造成很大的不便。而且一个受了伤,行动不便的人,也不可能拖着受伤的身子,又跑出去这么远的距离。我们已经小跑了差不多200米了,这段距离应该就能发现受伤者才是。   大凯所说的那种“不祥”的感觉,在我的心头,也渐渐地开始蔓延,这个时候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比较不对,可是现实情况,却是一切看起来都很“对”。   “小爷你想出什么道道儿了吗?要不咱再向前走两步?”大凯问道我。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别再吓走了,我也有种不祥的感觉,咱们再这么走下去,恐怕要出事儿。等夏夏他们跟上来,问问他们现在该怎么打算。”   说完,我和大凯不约而同地回头看去,大凯更是一边转身,一边迫不及待的喊着,“快……”   大凯的这个“快”字拖着长音,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却戛然而止了。我同样是一脸的惊诧,我和大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因为在我们回头之后,发现之前就跟在我们身后的夏夏等人,现在却突然不见了?!      第一百零七章 傻眼了      我背后冷汗直冒,头皮都感到一阵阵发麻,想不到刚刚那种不祥的感觉,这么快就变成现实了。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我揉了揉眼睛,向身后方看去,可是身后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一个人影看不到。他们去哪了?我在心里自问道。   我们一直是沿着城墙根往前走,这段路都是笔直的,就算是我和大凯走的有些快,把其余人甩开了一段距离,但是也绝对不至于,回头连他们的人影都看不到。之前我还回头看过一次,夏夏他们几个人,就走在我们身后差不多十米左右的位置,夏夏还对我和大凯说道,让我们两个人慢一点。可是我当时也没在乎这么多,身子都扭回来了,只是简单地朝夏夏摆了摆手,都没回头再看一眼。其实当时我心里就隐约觉得有点怪了,依照夏夏的性格,看到我这种不屑的回答后,夏夏一定会破口大骂,可是当时我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因为只顾着快点找到爷爷和风干鸡,我也没有细想这件事,现在回想起来,心里都不由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是,那个时候夏夏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所以想让我和大凯立刻停下脚步?   “小爷,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人上哪去了?见鬼了啊?!”大凯一副苦瓜脸问道我。   我现在连回答大凯的心情都没有了,因为大凯问的问题,也是我想知道的问题,可是大凯问向我,我又能问向谁呢?这次可真的是倒了血霉了,以前和大部队走失,起码身边还有一两个能力挽狂澜,足智多谋的人,风干鸡、夕羽惠,甚至是夏夏,都是能一夫当关之人,我跟着他们,心里也比较放心。可是这次,就剩下了我和大凯。大凯这个人,论搏命打架,那绝对是一把好手,可是论起思考问题、处理问题,那大凯就歇菜了。我就更不必说了,典型的渣战斗力,各种风水异术之类的事情,我也就是最近几年才知道一点皮毛,比起夏夏他们几个人,实在是差的太远了。我和大凯这种队伍搭配,先不说能否在这里存活,就是让我们按照原路返回,估计我们两个都够呛。由此看来,我们现在也别按照指路星的指示,去找风干鸡或者爷爷了,先找到夏夏等人的大部队,才是我们现在最该做的事情。   于是我对大凯说道,“你也别问我别的了,我现在满脑子也都是问题。我这个智商你还是了解的,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小惠惠也不需要大老远把眼镜找来,给咱们保驾护航了。咱们现在也不要往前走了,还是先抓紧时间,找到大部队再说,咱俩孤零零的在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中招’了。”   “我呸,呸、呸,我说小爷啊,就算你不知道,但是你能不丧门吗?你这张破嘴,往往都是好的不灵坏的很灵。我动手能力还行,动脑能力就毁了。你现在就把你当小哥,或者是夕小姐好了,毕竟你是大学生,智商应该也算过得去。我看你平时推理能力还将就,时不时还能说点有价值的事儿。你慢慢寻思寻思。”大凯啐了几口,紧张地对我说道。   我苦笑了一声,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心想大凯这个猛张飞,这个时候真是把刘禅当诸葛亮使了。   于是我让大凯先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现在事情很简单了,不是我们中招了,就是夏夏他们中招了,所以我们回头后,才见不到一个人影。这个时候,我打心眼里祈祷,但愿我们不是中招的那个人,毕竟夏夏他们队伍里面,除了夏夏之外,还有金手佛爷、提子,甚至是眼镜等人,即使他们中了招,估计也有办法来摆平,这几个人均不是等闲之辈。但是如果中招的是我们,那麻烦可就大了。不得不承认,我们中招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夏夏他们中招的可能性。特别是当我联想到,夏夏之前叫我的时候,她的表情有一丝的疑虑。可能那个时候,夏夏已经看出什么不对了。   我把当时看到夏夏叫我们停住的这件事,细节方面告诉了大凯,然后便让大凯再把我们发现指路星,到现在为止的一系列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想一想,看看能否想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大凯想了还没有十秒钟,就匆匆地朝我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我们现在一直按照指路星上的那个路线在走。   我拿出水袋喝了一口水,然后对大凯说道,“大凯啊,你现在耐心点。我现在比你还着急。虽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们两个臭皮匠,也能顶上半个诸葛亮。现在就看咱们能不能静下心来,把整件事琢磨清楚了。”   我见大凯朝我点了点头,便继续说道,“咱先把整件事捋顺一下。我们看到指路星后,按照指路星上的指示,一直向前走着,咱俩步速比较快,所以把大家甩下了一定的距离。之后咱们察觉到,跑出这么远,但是还是找不到所谓的‘伤者’,于是我们回头找大家,却发现几个大活人统统不翼而飞了。是不是这样?我有没有落下什么?”   经过我刚才一番说讲,此时的大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右手捏着下巴在认真的思考着,之后冲我点了点头,示意我说的过程中,并没有落下什么。   于是我继续对大凯说着,我们在向前跑的过程中,没有听到身后传来打斗或者是其他特别的声音,那就是说明,我们身后的人,并没有遭遇突发的险情。而我们在向前走的过程中,始终是按照同样的一个方向,相当于我们在前面领路,也就是说,他们一直都是跟在我们的身后。于是我问道大凯,“你觉得在这种状态下,他们消失的可能性有几种?”   大凯听我这么一问,立刻变得愁眉不展了起来,他凝神看着我,一脸无奈地对我说道,“小爷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啊!让你三绕两绕我自己现在都糊涂了。你还问我有几种可能性。要我说,那就是见了鬼了,让鬼逮了去了。咦,也不对,遇到鬼他们好歹还吱一声才是,也不至于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直接消失了。我操,真他娘的出了大怪事儿了。我一开始是觉得,他们被什么东西掳到了遮蔽物之中,因为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但是,小爷你也看见了,这附近连点遮蔽物都没有,除了他娘的石墙,就是这些沙子。”大凯说到这里,脸上又沉思了起来。   很快大凯就继续对我说道,“咱用枚举法,把集中可能性举举例子,然后一个个排除一下。被掳走是不现实的例子了,我倒是还觉得有一种可能,你说他们会不会突然发现了进入穷羿国的入口,然后进入入口后,却发现那入口之中有机关,把他们困在了某个地方?这种可能性应该很大吧。”   我向大凯摇了摇头,并不认同这种说法。因为如果有人发现入口后,后面的人一定会通知我们,而不会撇下我们,他们单独进入入口。于是我对大凯道,“你想的都是他们中了招,你怎么就不能想想,如果是我们中了招,会有什么可能性吗?我倒是觉得,即使有人被鬼掳走,那么掳走的也是咱俩,而不是他们……”   我这边说着,那边的大凯眼神四下的瞟着,随后我注意到他的眼神突然一变,大凯马上向我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十分吃惊的叫道,“我操,真他娘的是咱俩撞鬼了。真是邪了门了,我们又走回到,刚才发现指路星的地方了!”      第一百零八章 鬼打墙      我扭头向大凯所指的地方一看,吃惊的发现,就在我们的左手旁边,之前看到的那个指路星,此时又赫然浮现在墙上!所指的方向和我们先前看到的方向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我们居然又走回了刚才出发的地点。   我的脑袋“嗡”的一下,感觉快要炸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面对的事情,根本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我们明明是沿着直线在前进,可是为什么还是走回了出发的地点?   第一次看到指路星,心里充满的是希望,可是现在看到指路星,心里充满的却是绝望,一种深深的惧怕感觉。   大凯这个时候更不淡定了,一直踱着步子走来走去,问我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中了鬼打墙?   我不耐烦的对大凯回答道,“鬼打屁啊!别什么事儿都往鬼打墙上面扯。你之前没听到夏夏解释吗?鬼打墙说白了就是一种‘本能运动’,在缺失方向感,或者是缺少辨别路线的参照物的时候,人就会不自觉地按照一个近似‘弧形’的线段来走,所以才会反反复复走不出同一个地方。咱俩现在遇到的情况,和鬼打墙差远了!要是咱们在什么荒郊野外,根据树木或者较为醒目的参照物前进,说不定还有可能遇到类似‘鬼打墙’的事情。因为树木等东西,都可以根据相应的规律,来进行种植,使之达到迷惑他人行进的目的,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在虵国遇到的騩坡?騩坡就是根据这种方式,来使人困于其中。可是咱们此刻遇到的情况,却不能再用类似所谓的鬼打墙解释了,因为咱们毕竟是靠着墙向前走,而且这还是一堵墙,在建筑上,墙面要达到一定的水平才行,这是最基本的建筑基础了,上个月你去我和小惠惠买的新家看,不是还看到墙上挂了一个类似于表一样的东西了?那个东西就是在施工的时候,用于测水平的。所以建筑的墙面全部都是水平的,误差甚至都可以忽略不计……”   “我操,你快别讲了,越讲他娘的越是瘆人啊!照你的说法,已经完全没有什么科学道理,能解释我们现在的处境了?咱们难不成真让小鬼逮去了?”大凯打断我的话,脸色已经变的非常紧张了。   我无奈地告诉大凯,现在的这种情况,恐怕真的没有什么科学道理可以解释了,我们沿着水平的方向前进,期间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的方向改变,结果却又走回了原点,这一点的确是太诡异了。   大凯从包里摸出了一盒烟,平时大凯手脚很是麻利,可是此时他手脚很不利索的才点着烟,打火机打了好几次,才把烟给点着,之后大凯狠狠地吸了一口,直接把嘴中的烟气咽了下去。   大凯靠在墙边蹲坐着,自顾自的抽着手里的烟,我坐到大凯的旁边,对大凯说道,“现在就剩咱俩了,依照情况来看,中招的不是他们,而是我们。你也不用太紧张,夏夏他们发现我们出了问题,一定会尽可能的先找到我们,绝对不可能放任不管。所以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想办法从这个‘困局’之中脱离,或者耐心等着他们来救我们。”   大凯默默点点头,手里的一根烟已经抽完,大凯的情绪才缓和了一下。他此时主动开口,对我讲到,既然现在科学理论没什么用了,那我们就把各种不科学的可能性提出来,看看哪种可能性比较高,也方便我们做点应对的措施。   我觉得大凯这个提议非常靠谱,眼下的情况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何不将错就错,直接用各种可能的诡异想法做一下解释。我估计大凯已经想到了什么,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提议,于是我个大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凯如果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大凯又点起了一支烟,他觉得我们可能是被“替身鬼”盯住了,而我们的眼睛被这里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遮住,从而使得我们产生了错觉。   随后大凯讲了一件他当兵时候,遇到的一件诡事。那年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有一年云南的一个偏远小镇,名为祁洼镇,那里发生了洪灾,大凯所在的部队,当时被派去赈灾。云南那时正值雨季,祁洼镇被洪灾冲的已经四分五裂,地上看不到一处无损的建筑,到处都是大片的积水,最浅处的积水,都没过了脚腕。可见祁洼镇受灾之深。很多居民都不得不暂时搬到了隔壁村子的临时住所,留在祁洼镇的基本都是救灾的战士了。大凯的部队冒雨赶到祁洼镇,连夜开始了抢险救灾的行动。   当时大凯所在部队接到的命令,是临时补修堤坝,避免更猛烈的洪水再次来袭,从而造成更重大的损失。起初一切进展地均是有条不紊,士兵们穿着简单的救生衣,用沙袋将堤坝补上,可是到了后半夜,却发生了一件怪事。先是一个在水里从事堤坝修补的战士,说他刚才看到水下有什么东西在游来游去。大家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都乐了,觉得这个人想偷懒,但是想出的理由太拙劣了,因为这里的水非常浑浊,不要说能看清水下有什么东西了,估计当时连水面有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指挥救援的首长也是微微一笑。   不过很快,又有第二个战士,第三个战士,第四个战士……许多在水中进行抢险的战士,都说是看到水下面有东西在游来游去。大凯当时也算是一个小官了,跟着带队的首长在岸上指挥,当他听到在水下的战士,不约而同地说看到水下有东西的时候,大凯也觉得奇怪了,因为平时大家都生活在一起,对于秉性都很了解,大凯所在的部队,上过战场打过仗,遇到需要抢险救灾的情况,他所在的部队,也都会经常被调派到灾区,所以对于救灾的事情,大家都已经习以为常,把它当做是一种责任,以前遇到更艰难的情况多了去了,大凯觉得大家不可能因为连夜赶路,想简单的休息一下,就想出这么一个不适合的借口。   于是大凯示意首长,让当时在水中的战士先上来,看看是不是这里的水有什么问题。可是当时指挥的手掌却不这么认为,依然让大家抢时间修补。更大的怪事随之出现了,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有一个在水中的战士,居然正一点点地向下沉,他的身体就像是一根木桩,被水下的什么东西拉着,笔直地慢慢向下拖动。大凯注意到这个情况后,马上让周围的战士,把那个向水面之下移动的战士拉起来,可是他身边两个战士架住他的胳膊,使劲向上拉,却没有一点反应,人还在向下沉,而且没有任何的表情。   跟在大凯身后的当地镇长,看到这个情形的时候,马上让人去树上抠了一块“盐巴子”,也就是树皮,并让其他战士先上岸,只留下了那个下沉的战士,还有身边架着他的两个人。此时那个人的下巴已经被侵在了水中,另外两个拉着他的人,本来想把他拖上岸,结果不成,居然也都被一点点向下拉着,镇长赶紧让另外一个战士下水,并把盐巴子贴到那个下沉战士的眉心处。说来也怪,一块湿淋淋的树皮,真的就被贴在了那个战士的眉心处,而且那个战士也不再下沉。他身边另外的两个战士,发现此刻能移动他了,于是赶紧把他拖上岸。   那个在水中下沉的战士,被拖上岸之后,身体还是保持一动不动的姿态,脸上的表情也和刚才没有一点变化,整个人更像是一个植物人。镇长这个时候,对所有下过水的战士说道,“挽起你们裤脚,看看脚腕上是不是有东西?”   结果战士们挽起裤脚后,惊恐的发现,在自己的两只脚腕上,居然分别出现了两个血手印!      第一百零九章 血手印      我听得出神,而大凯话音却断了。只见大凯把手中,快抽到烟把子的烟掐掉,又从烟盒里透出了一根继续点着。我好奇的追问大凯,“后来怎么样了?那些抢险的战士,脚腕上的血手印是怎么一回事?”   大凯又是狠狠的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两个烟圈从他的嘴里慢慢吐出,继续对我讲着,当时的战士们,发现脚腕上,居然不约而同出现了血手印的时候,一个个都有点呆滞了,或者说他们都害怕了。因为在水中抢险救灾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们的脚腕,而且血手印是出现在了他们脚腕的皮肤上,并没有出现在裤子上,况且这些个血手印,并非都是一模一样,而是有大有小,每个手印各自之间都不相同,就像是几只不同的手,抓在战士的手腕上一样,这使得整件事更加的奇怪了。   那时候的年轻战士,一个个年轻气盛,怪事儿听说得多,见过的太少,所以真正见到了这种诡异之事,大家一个个都愣住了。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都有些慌了神儿。   而那个像植物人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战士,当他的裤脚被撩起的时候,身边的各个战士瞬间都惊住了,因为他的脚腕上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他的小腿部分,却完全变成了透明的血红色,从外面好像就能看到他内部的血管皮肉一般,场景那叫一个瘆人。更让人害怕的是,这个战士的双手加上他小臂前一段的部分,也统统变成了血红色,此时再配合上,他脸上面无表情的呆滞样子,整件事情变得更加的诡异了。   当时指挥的首长是高学历出身,对于封建迷信一类的事情一直是嗤之以鼻,但是看到眼前发生的一切,首长也有点不知所措了,只好劝慰各位战士,让战士们尽量打消担心。   镇长将贴在战士眉心的盐巴子撕了下来,当时的战士们都看的清楚,这块普通的树皮,就是被很随意的贴在了眉心上,可是镇长在撕下树皮的时候,却费了好大力气,树皮和皮肤贴合的非常紧。指挥的首长实在是忍不住了,于是问道镇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镇长这次告诉大家,刚刚水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当地人叫这种东西“替身鬼”。而水里的战士,就是被“替身鬼”盯上了。替身鬼是那些死了无处轮回的人,无奈流落于世间,它们专门找活人做替身,以求得替身入活人的躯体,将活人的灵魂赶出体外。替身鬼会蒙蔽人的双眼,使人产生幻觉,它们一般都藏在水里或者是土里,因为这种地方阴气大,阳气弱。这种替身鬼怕树,因为树属木性,会升阳减阴,镇长刚才在战士的眉心贴上树皮,就是为了把缠着战士的替身鬼赶走。因为祁洼镇遭到重大的洪灾,所以洪水蔓延,使得替身鬼有了藏身之所,加上半夜阳气又弱,才给他们有了可乘之机。战士们身上的血手印,并没有什么大碍,天亮之时应该就会消失,镇长建议战士们先休息一下,等到天亮之后,在开始抢险救灾,如果明晚还要半夜救灾,那么每个人的身上都贴上一块树皮,就万事大吉了。   而对于那个一动不动的战士,镇长说他现在还没“清醒”,过几天可能才会慢慢地恢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后,身上的血色皮肤,才会慢慢退去。   起初大家都对镇长说的话将信将疑,因为大多数人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可是连指挥的首长,也只是简单的说了几句,意思大概是让大家不要迷信,一定要相信科学、相信党之类的话,说完之后,也没有让战士们继续下水,而是让战士们先简单的休整,等明天再继续修补堤坝。   第二天天一亮,昨晚下水的战士们,看到自己的脚腕上的血手印,果然像镇长说的一样,已经完全消失了。那位昨晚类似于植物人的战士,知觉也已经渐渐地恢复了,可是他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点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他下水修堤坝,后来的事情,一概忘却了。他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不能继续参加抢险,只能在后方继续治疗。后来的那几天,在晚上抢险救灾的时候,战士们都是按照老镇长的叮嘱来做,再也没出过什么诡异的事情。   这件事当时在大凯的部队传的很玄乎,大凯告诉我,当年在当地很有名的“水鬼替身”的事情,其实就是说的他们遇到的这件事,只不过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内容被以讹传讹的太过分了。   大凯觉得我们现在遇到的困境,可能就是被替身鬼缠上了,所以产生了幻觉,说不定我们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按照老镇长的话说,替身鬼在水里或者是土里,我们这里虽然没有水,但是遍地都是沙土,周围更是一棵树都没有,指不定我们可能先前早早就中招了,大凯甚至觉得,在八面流水地水潭中,我们杀死的那只哲罗鲑都是幻觉。   大凯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们刚才是沿着水潭走到了城墙根下,所以,我立刻扭头向四周看去,要是能看到先前的水潭,说明我们确实是走了一圈又走到了原点,要是看不到那个水潭,搞不好我们确实是产生了幻觉。   只见在我们身后不远处,那个水潭还在,而且被我用油火枪点着的哲罗鲑,身体还在冒着火花,只不过哲罗鲑的大部分身体,已经被烧尽了。   我对大凯说道,“水潭还在哪,被我用油火枪点着的哲罗鲑也快烧尽了。说明我们看到的并不是幻觉。你再想想,我们当时和哲罗鲑恶斗的时候,感觉都是真实的,我用龙刺刺向了哲罗鲑的眼睛,手被陷进了鱼眼里,还有那条咬到我手指的蟾蜢守宫,伤口都是真实可见的,所以我们并不是遇到了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转了一圈之后又绕回了原点。”说话间,我把自己的受伤的手抬了起来,让大凯看看我拇指关节处的伤口。   大凯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对我说道,“那我就真的想不到别的情况了,各种情况都被你排除了。小爷,你快再寻思寻思,看看有没有什么靠谱的事儿,咱不能这么一直耗着啊。更关键的是,就算是咱们两个人,转了一圈又转回到指路星所在的地方,那么其他人上哪去了?他们怎么不翼而飞的?”大凯说到这里,稍作了一下停顿,不由地骂道,“真他娘的不能再多想了啊,他妈的越多想,脑子里面的破逼事越多。”   大凯的话虽然都是在抱怨,可是有一点却说到了重点,即使我们两个人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这里,那么也应该看到其他人才是,为什么现在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   我把整件事情再次串联起来,仔细的想了一遍,之前我已经把大凯提出的“可能性”情况一一排除,那么结合我们和大部队走失这一点,看来我们遇到的问题,应该是出在这里的城墙,或者是沿着城墙所在的道路上!突然间我脑海之中闪过一个想法。   我立刻拍了坐在地上的大凯一下,急忙对大凯说道,“快点先起来,咱们再把之前走过的路线走一次,我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和大家走散了!”      第一百一十章 死马当活马医      大凯有些迟疑的看着我,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小声地问道我,“小爷,你别开玩乐儿啊,你这脑子能把这件事整明白了?咱都是自己人,你也知道我这个人说话比较直,你可别猪鼻子插葱装大象了。”   我瞪了大凯一眼,不悦的对大凯说道,“你是想一直在这呆着,还是跟着我试试,看看能不能从这里出去?”   大凯示意我先别着急,让我先把想法跟他说说,他也分析分析,毕竟两个人的思考,要比一个人的思考缜密,这里已经很诡异了,要是我们在不明情况下在这里乱走,指不定还会搞出什么乱子。   于是我只好耐着性子,对大凯解释说,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们两个人已经把走回原点的很多可能性排除掉了,在结合上我们之前和大部队走失的这个前提,摆在我们眼前的可能性就更少了。既然把种种可能性已经排除的差不多了,那么现在我们再按照之前的情景模拟一遍。也就是说,我和大凯两个人,继续从这个指路星为原点的地方出发,二者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这段距离与我们之前和夏夏等人的距离大致一样,看看在向前走的过程中,会发生些什么。   如果我的估计没错,那么在我们向前走的过程中,很有可能再次发生,刚才与大部队走失的情况……   我说到这里,大凯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急忙对我说道,“我操,小爷你能不整些幺蛾子事儿吗?咱俩本来就势单力薄了,你还要再把刚才的事情,给模拟一遍,他娘的要是模拟不出什么事儿来还算好,万一真让你这张破嘴说中了,咱俩再走失了,那么事儿可就玩大了,这方法完全不靠谱。”大凯说完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则回答大凯说,“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吃一堑长一智’。咱以前又不是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你想想咱们那个时候遇到类似,被困住的局面时,都是怎么来处理的?”   我这话音刚落,大凯立马就一副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小声的对我说到,“绳子?你的意思是用绳索把咱俩连起来?”   我从容地点了点头,大凯激动地双上一拍,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一遍翻找着包里的绳索,一遍兴奋地对我说道,“小爷啊小爷,你这智商真是有长啊。这次可真是提出了一个很靠谱的建议了。咱要是能从这个狗日的地方出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埋汰你了,谁要是再敢质疑你智商,我上去先给一耳光子。”   我也将自己包里的绳索找了出来,并对大凯说,让大凯先别高兴的太早,虽然遇到这种被“困兽”的局面,绳索或许是最好的破解之法,但是我们这一次经历的事情太过诡异了,毕竟这个墙面都是水平的,我们现在用绳索,只能说明,我们在排除众多不可能的因素之外,这里城墙的因素,已经无形之间成为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   这个看似水平的墙面,很可能暗藏着某种玄机,如果我们用绳索也没有破解出这里的秘密,那么现在遇到的情况,真的就是无懈可击了。   着急的大凯根本等不了我说完,已经把绳索拿了出来,并把绳索的一头系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又把另外一头,不容我多说的就系在了我的身上。然后大凯示意我不要多说话了,并对我说道,“小爷你就别婆婆妈妈了,你那破嘴就不能说点吉祥话?能别老说些丧门话吗?咱都把这么多种不可能的情况排除干净了,现在就只剩下这堵墙的原因了,我早就看出来,十有八九就是这堵墙的事儿了。”   之后大凯向前又是扫了几眼,拍着胸脯对我说道,“你凯歌最讲义气了,这次我给你打前锋,你在后面殿后,就算我又中了招,你也肯定没事儿。”说着大凯就自顾自的向前走了起来。   这根绳索的长度有十米左右,恰好能模拟出之前我们和夏夏等人的距离差,因为担心我们在向前走的时候,我突然出现变故,加上回想起之前夏夏叫我留步的表情,于是我告诫大凯,走的时候一定要贴着墙边走,而且如果听到我在身后喊“停”,那么一定要马上停下来。大凯点点头,示意明白了我的意思。   于是我们两个人便开始了一前一后,贴着墙边走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我留了一个心眼,那从包里拿出了短刀,将短刀紧紧地贴在城墙的墙面上,这样在我向前走的过程中,短刀就会在墙上留下爱印记,如此一来,也算是做了一个双保险,要是这堵墙发生什么变化,那么短刀在墙上留下的痕迹,也会提醒我。   万事俱备后,我先是站在原地没动,待到大凯一直向前走,将绳索拉直之后,我才慢慢地向前走了起来。短刀刀尖在墙上摩擦,发出刺耳的“嘶嘶”声响,给我的感觉是,这堵墙好像并不是石砌的,这种声音更类似于金属发出的声响。   我们两个人就这么顺着墙边一直走下去,从开始走动之时,我心里就在默默计算距离,待到距离差不多快到了,之前我们和大部队走失的距离后,我在后面对大凯喊道,“从现在开始,走的尽量慢一点,如果我算的没错的话,我们大概走到了当时和他们走失的地方了。你注意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在听到我的话后,大凯有意识的将步伐放慢,脑袋时不时地想四周扭动着,看着周围的变化。而我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先是看向短刀在墙上留下的痕迹,还是一条算是笔直的刮痕,然后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大凯,注视着大凯身边的一举一动。   大凯这个时候突然伸出右手,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站在原地,他的脑袋低着,好像是在看着脚下的什么东西。   我马上紧张了起来,大声地问道大凯,“出了什么事儿了?”   可是大凯还是一动不动,我心中有点不祥之感了,我赶紧向前走了几步,尽量的缩短我和大凯之前的距离,以免等一下发生什么突发事件。   可是就在我向前疾走的同时,大凯也动了起来,只见大凯的身体微微一侧,双腿猛地向前跨出,他整个人竟然钻进了城墙之中!!!      第一百一十一章 穿墙(上)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大凯就在我眼前钻进了这里的城墙之中!   我缓了缓神儿,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向前看去,前面还是什么都没有。我们之前为了防止类似这样的突发事件,特意在我和大凯身上系上了绳子,此时我看到原本大凯身上系上的绳子,居然有一段也“钻进”了墙里,外面那一段半悬空耷拉着。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先是将系在我身上的绳子,试着拉拽了一下,发现绳子还是吃力的,我又连着使劲拉了两下,悬空耷拉的绳子被直接拉直了。也就是说,绳子并没有因为大凯“钻进”墙内,而从大凯的身上脱落,十有八九还是系在大凯的身上。   想到这里我心里暗喜,我马上迈起大步,根据大凯身上系着的绳子,来到了那堵墙旁边。我一边向前跑,心里一边琢磨着,大凯为什么会突然钻进墙里呢?他做这样的事儿,肯定是有某种原因,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往墙里钻。而且根据大凯当时钻进墙里的动作,大凯是卯足劲蹬腿向前,这么大的动作,要是直接撞在墙上,恐怕直接就把人撞傻了,这样分析来看,大凯是事先知道这堵墙能穿过去?否则也不会做这么大的动作。不过这种可能性,在我看来实在是微乎其微,我更觉得大凯或许是产生了某种幻觉。   思考间我已经跑到了那堵墙旁边。这面墙的墙面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和周围的其他墙面一模一样。我起初还以为,墙面上肯定会留下大凯“穿墙”的痕迹,可是事实证明我想错了,大凯就像是使用了电视里的“穿墙术”一样,整个人毫无痕迹地钻进了墙中。   我和大凯连着的绳子,被我拉的笔直,我大概的看了一下墙外面绳子的长度,差不多有七八米,算上我和大凯身上系着的绳子,此时大凯应该就是在我身前的墙里。也不知道现在大凯有无生命危险,毕竟一个凡人凭空钻进墙里,毫发无伤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不过,换个角度来说,如果这里的问题不是出在大凯的身上,而是出在这面墙上呢?也就是说,这面墙并非是一堵真墙,所以大凯才会在某种幻觉的干扰下,凭空钻进了墙内。再继续推理,之前的夏夏等人,恐怕也是类似于大凯这样的情况,极有可能大家出现了幻觉,而误入了这堵墙面。越想我越是认为我的这种推理比较靠谱,同时也是对现在发生的种种怪事,最合理的一种解释了,心里不免有些兴奋。   这几年经历的怪事太多,我也养成了一个习惯,凡事三思而后行。虽然觉得自己的推理很有道理,但是毕竟推理和实际情况还是有所差别的。如果我推测的正确,那么为什么夏夏等人,还有现在的大凯,在误入这堵可能有机关的墙面后,他们并没有马上从墙面之中出来呢?为什么偏偏在这种地方出现幻觉,而且钻进城墙之中?而并不是在其他的区域?这样来看,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情况,贸然进去可能会有其他的危险。   想到这些东西,很快我便从兴奋之中冷静了下来,我先试着叫了几声大凯的名字,可是完全没有回答。   于是我又伸手在大凯刚刚钻进的这堵墙面上,来来回回地轻拍了几下,发现这些墙面都是实打实的“墙”,而并非是什么障眼法用的机关。最诡异的是,这根连接这我和大凯的绳子,感觉完全就是镶在墙中。   之前使我感到十分兴奋的想法,在事实面前,又被打了一个七零八碎。眼前的这堵墙居然是一堵真墙!我不由感到背后冷汗直冒。大凯就真的从墙外钻到了墙内?而且依照城墙的厚度和我所拿绳索的长度推断,大凯现在应该还在城墙之中,而并非是穿过了城墙。   这一连串的怪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我们和大部队走失,然后又沿着墙面行走,居然走回到了最初的出发点,后来,我亲眼看到,大凯纵身一跃钻进了这堵墙内。   我脑子里面乱成了一团麻,这三个问题在我脑海之中不停地交织着,每一个看似独立的问题,好像又能交汇在一起。突然间,我想起大凯在钻进城墙之前,先是朝我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然后再朝地下看了看之后,才跨步钻进了墙内。好像是大凯发现了什么东西。于是我立刻低下头,搜索着脚下的地面,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是让人沮丧的是,地面上除了黄沙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大凯究竟看到了地面上的什么东西呢?   我从现在所站的位置回头看去,不经意发现,我之前一直用短刀,随着我的步行在墙边上做着痕迹,在刚刚跑过来的时候,我手中的短刀也没有放下,而是一直握在手里。可是此时这条用短刀划出的痕迹,不再是类似于水平的线段,就在这短短几米的范围内,这条划痕发生了两次巨大的波折,线段由直线,变成了两组折线,第一组折线的折角是锐角,度数大约在30度左右,而第二组折线的折角,就变成了类似的直角。两组折线之间,间隔了大约有不足两米的距离,此后划痕又变成了一条直线。   看来确实是这段墙面有问题。这里的墙面,并不是像肉眼看上去的那样水平。一个锐角的折角,可能仅仅会使人稍微偏离既定的方向,可是一个直角的折角,就会是人的方向产生重大的改变。这里的墙面被制作成这种样子,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这里没有其他的参照物,唯一的可视参照物,就是这段墙,而通过特殊的手法,改变了墙面的水平状态,这样就使得以墙为参照物的人,不知不觉中就会发生方向的偏移,最终就会在穷羿人设计好的墙面指引下,来到预先“指定”的地点。换句话说,我现在站在这里,与其说是指路星的指引,倒不如说是在穷羿人,精心设置的墙面指引我来到此地。   这不由得让我想起了张琳所说的那句话,我们所走的一切路线,就像是早就被“设计”好的一样。   我把之前拉拽着的绳索松开,因为绳索的一头,已经固定在了墙上,所以我快步走回了之前我所在的位置,只要绳索再次被拉直,也就说明了这个时候我所站的位置,大约就是之前我看到大凯钻进墙里的位置了。   我回到原来的位置后,马上将自己的背部贴在了墙面上,双脚慢慢地移动,像要找到那两组改变方向的“点”,我一边向前移动,一边斜着眼睛,瞄着墙上的划痕。我的身体在移动到第一组划痕处的时候,身体微微有些左倾下坠,感觉就像是再走一条左边的下坡一样。   于是我有意识地调整了相对方向,使自己不受墙面的干扰,因为稍微改变了方向,所以此时我的身子不再是贴在墙面上,而是和墙面产生了一点距离,继续走向第二组折角处。   可是就在我眼看就要走到第二个拐角的时候,突然之间,我感到在墙面的位置,好像有一只手,狠狠地抓住了我左边的肩膀,还不等我扭头看,就感到这只手猛然用力一拉,将我的整个身体,都要拉进墙内!      第一百一十二章 穿墙(下)      我扭头向左肩的方向看去,只见此刻在我的左肩上,真的就挂着一只手臂!这只手臂的另外一头,就是来自我背后的这堵墙内!因为这股拉力非常的突然,而且用力又大,我完全没有一点防备,只得身体一个踉跄,就被这只手臂拖着向墙内拉去了。   我的心“怦怦直跳”,惊恐和害怕的感觉交织在一起。我的左臂在那只手的拉扯下,首先进入了墙内,我能感到左臂就像是挤进了一个海绵容器之中,上下左右都有一股被挤压的感觉,但是这种挤压的力道并不大,甚至没有使我感到疼痛感。   很快我的头和身子也被拖进了墙内,我感觉这内部的空间太狭小了,我的身体和四肢,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包裹着一样,以至于我的眼睛都睁不开,根本看不到周围的情况。不过我还是能微弱感觉到,那只抓住我的手臂,还在不断的扯着我的左肩,将我继续向内拖着。此时的我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身体完全被墙内不明的物体束缚着,包裹的那叫严严实实,几乎就使不出力气。只好任由那只手臂拖动。我心里着急,必须想一个办法,摆脱那只手臂。   忽然间,我的身体感到一阵轻松,好像之前那些包裹着我身体的东西全部都不见了。随后就是身体着地的感觉。   这时,我才微微地睁开眼睛,发现站在我身边的人,竟然是夏夏和大凯,而金手佛爷等人,则是坐在一侧看着我。   夏夏见我睁开眼睛之后,朝我笑了笑,问道我,“刚才是不是好刺激?以为自己中了招?嘿嘿。自己孤独的感觉不好受吧?”   大凯也正在旁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大凯耸了耸肩,也对我说道,“小爷,我知道你想问问题,但是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也是被小哥突然抓紧来了。”   我几乎就忽略了大凯所说话的内容,单单就只听明白了“小哥”两个字。我一个激灵从地上弹了起来,转身看到,风干鸡就站在我的背后,此时他正在整理自己的袖口。原来刚才抓住我左肩的手臂,就是风干鸡的。他低着头,看都不看我一眼,还是像以前一模一样的冷酷表情。不过这种表情,对于我而言,倒是感到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风干鸡的样子,比上次在仙山分别的时候比起来,看起来更加颓废了,特别是风干鸡那一脸的络腮胡子,感觉起码有小一个多月没刮胡子了,脸上蹭了好些灰,眉骨处有一道清晰的伤痕,他头发蓬松的有些打绺了。身上更是衣衫褴褛,外套有好几处的破洞,好像是被锐器刺的,也想是被什么东西咬的,风干鸡穿的外套里面填充的是棉花,在衣服上的那些小破洞上,还挂着棉絮。外套袖口的部分,还能看出血迹。   “小哥,指路星是你留下的?爷爷呢?爷爷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迫不及待地问道风干鸡。眼睛四下的看着,结果并没有看到爷爷的踪影。   风干鸡听到我这么问,他才微微抬头看了我一眼,只是朝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一个字。   他点头大概只是回答我,指路星确实是他留下的,可是我现在最关心的事情,就是爷爷的安危,毕竟我们这一趟不远万里的来到穷羿国,就是来寻找爷爷的下落,或者可以说,就是为了来营救爷爷和风干鸡。可是现在在我眼前的人,只有风干鸡,而看不到另外那个重要的人物。   于是我只好再次追问风干鸡,爷爷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他现在是否安全是我最关心的。   “放心,他现在还活着。”风干鸡淡定地回答我,语气淡定的不能再淡定了,好像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可有可无的事情一样。脸上同样像之前一样,是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   “什么叫现在还活着?小哥,你说话能一次把话说明白吗?爷爷他人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又继续追问着。   听到我再次追问,风干鸡连搭理都不搭理我了,而是自顾自的回到了墙角的位置,靠在墙角坐了下来,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大凯和夏夏也在我身边,让我不要再多说了,说是我应该了解风干鸡的脾气,他既然不想说,我问的再多也都是对牛弹琴,既然他现在说了,爷爷暂时还是安全的,那么我应该暂时放心才是。   我长出了一口气,看了风干鸡一眼,他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虽说有一两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刚见到他的时候,还是有点亲切感,可是很快就发现,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讨厌。   我并没有自讨没趣地继续问道风干鸡,而是问夏夏,刚才在城墙外面,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他们会凭空消失,而我和大凯却走回了原点,更奇怪的是,这里的城墙是实打实的真墙,可是为什么风干鸡的手臂,能从墙内伸出来,而且准确地抓住我的左肩,将我也拖进墙内呢?   夏夏听到我这么多问题,脸上就露出了一种无奈的表情,打趣地对我说道,“你应该把你的跟班小保姆小惠带上,她比较有耐心回答你的各种为什么,你也知道我,算是有名的没耐心了。你一口气问我这么多问题,我现在倒是有种想打你的冲动。”   夏夏告诉我,她对我们遇到的事情也并不是全都明白,之前她让我和大凯停下的时候,就发现这堵墙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所以才让我们等在原地等着大家,可是我和大凯并没有照着夏夏说的做,而是继续快步向前,就在当时我和大凯向前走了没几步之后,夏夏突然间发现,我们两个人凭空消失在了她眼前。当大家要快步向前看个究竟的时候,墙面突然开了一个洞口,夏夏特意强调,这个洞口就是瞬间出现的,当时大家看到洞口之后,都非常的紧张。可是,在洞口出现后,从洞口里面扔出了风干鸡随身带的短刀,夏夏一认出短刀,立马让大家都顺着洞口钻了进来,果不其然风干鸡就在洞口等着他们。而大凯的遭遇和我一样,都是被风干鸡“抓”进来的……   “不对,不对。我当时明明看到大凯是自己‘钻’进墙内的。而且我也没有看到有一只手抓住大凯。”我打断夏夏的话说道。   而夏夏则耸了耸肩,示意她也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并向角落里的风干鸡看了一眼,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小声地对我说道,“喏,想知道答案,就去问老大好了。我之前已经问过一次了,他呀,闭口不谈。你懂他性格的。”   我看着面无表情在闭目养神的风干鸡,虽然我心里很想知道答案,但是也没有去问他,以免再吃一个闭门羹。风干鸡这个时候,倒是微微张开眼睛向我这里看了一眼,他好像是听到了我和夏夏的谈话一样,风干鸡眼神从我的身上离开后,又停留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上。就算风干鸡不看这些墙,我也知道这里的墙肯定有问题,而且问题远远不止是改变方向这么简单。   我走到墙根旁边,大概找到之前风干鸡把我拉进来的那个地方,刚要伸手在墙上敲一敲,看看墙是否是空心,就当我的手还没落在墙面的时候,突然之间在墙面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古怪黑影!      第一百一十三章 又见黑影      黑影看起来非常的高大,我眼前的整面墙都被它覆盖住了,依照它的轮廓来看,这东西长得非常奇怪,它的上半身好像是人的身体一样直立着,我还能看到它下垂的双臂,但是它的下半身,就变得很诡异了,它下半身完全不是人的样子,而像是一条蛇,身子耷拉在地上,稍微的有些弯曲,根本看不到腿,在这面墙上的轮廓中,只能看到一个类似于蛇身一样的东西。   黑影是突然之间出现,完全没有任何的意料,再加上黑影确实太大了,它那段酷似蛇的下半身,在墙上都没有看到尽头,而上半身的身子,更是将我视线所及范围之内,统统的遮挡住了。我被这个黑影,吓了一大跳,身体不由的向后连退了几步,直到撞到大凯的身上才停了下来。   “你你你你……们……快看……”我指着墙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心里很纳闷,这个黑影是从哪来的?这件屋子里面只有少量的阳光,从不远处的小窗户外射进来,屋子里面的灯光还算是昏暗,为什么这个黑影,可以如此清晰的出现在这面墙上呢?   在听到我的话之后,我身边的夏夏也是一惊,我们身后的金手佛爷那里,甚至还传出了拉枪栓的声音,夏夏赶忙回头让金手佛爷等人淡定点,我们现在在这里还算安全,所以不要轻举妄动。我看到拉枪栓的人正是李星龙,夏夏的话音刚落,金手佛爷就把李星龙端着枪的手压下去了。   虽然夏夏说话的语气很是淡定了,可是不难看出来,这个时候的夏夏同样是很紧张,我看到她额头上,都已经渗出了小汗珠,眼神时不时的瞥向,坐在角落里的风干鸡。我们这边动静已经很大了,可是那边坐在角落里的风干鸡,还是一副不闻身外事的样子,依旧在哪躺着闭目养神,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也许是看到风干鸡这种平静的表情,夏夏也松了一口气,并告诉我说,这一部分的墙面,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我们可以从这里,看到墙体外面近距离的动态,可是从外面却看不到里面。刚刚在风干鸡拉我进来的时候,夏夏他们就是看到了我的影子,甚至还看到了我用短刀,在墙面上做记号的动作,所以风干鸡才能准确找准我的位置,把我从墙面外面拉到墙面里面。夏夏还特别强调到,这面墙映出的影子就是有些奇怪,并不是大致的人体轮廓,而有些像哈哈镜一样,映出的人体轮廓,都显得有些夸张。所以夏夏让我不必担心,外面的这个黑影,可能仅仅是一个沙漠之中的小动物,因为墙面散射的原因,映出的人影子才会格外的高大。   不等我发问,夏夏就继续对我说到,她觉得,可能这个穷羿国就没有门,所有的入口,亦或是出口,都被设计成了这种样子,以防止外来人员的进入。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风干鸡可以由内向外将墙上“开出”一个洞口,而我们由外向内却找不到一个入口的原因。这里的入口大概都隐藏在这些墙之中,墙面从外面看,又是一模一样,所以不熟悉这里的人,几乎不可能从墙上找到入口。刚才夏夏等人也是从“墙”外钻进来的,夏夏对于钻进墙的感觉记忆犹新,她认为这堵墙的入口,很可能是被某种物质填充进了墙内,使得这段墙面之中,具有了特殊的延展性,可以在力的作用下,使得墙内填充的物质,发生形态上的变化,从而就能使人进出这里了。   夏夏颇有无奈的继续对我说,她所说的这些事情,大多都是她的推测,因为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好些特殊的情况,用基本常识根本无法解释。她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但是夏夏觉得,这里的城墙建筑,或许要比她所说的,更加的复杂数千倍,虽然现今的科学技术已经突飞猛进了,但是永远都不要去怀疑古代人的智慧,很多古代文明,是我们现在难以企及。   夏夏的话都已经说完了,可是墙上的那个巨大黑影,还是一动不动地待在原地。它的身体应该是正好面朝着这面墙,如果没有这面墙的阻挡,我想这个奇怪黑影,此时正和我们面对面。   刚才夏夏一直都在跟我解释那堵墙,我甚至都没有机会提出自己的问题。不过夏夏的话,还是让我对于黑影的恐惧感慢慢地消散了,可是现在抬头之后又看见这个黑影,当初的那种恐惧感,马上又填满了心头。我也明白之前夏夏一直讲解墙面的原因,就是不像让这个奇怪的黑影,给我们造成严重的恐慌感。   我扭过头,使自己尽量不去关注墙上的那个黑影,并对夏夏说道,“可不是我杞人忧天,你看看墙上的那个影子,可能是小动物吗?就算不是什么怪物,那肯定也是一个人,这个人上半身的轮廓太明显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再说了,在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上哪来的小动物?咱们一路过来,你见过小动物了?反正我是没印象见过,不过,小动物倒是没有,像哲罗鲑和人面蜘蛛那样的大动物,咱们算是见过了。”   “你总是担心那些不该担心的事情。你管墙上的影子是什么干嘛呀?人家有没有阻碍你的事情?用你妈常常说你的那句话,就是‘大小伙子,没事别那么多操心事。’是怎么说的吧?你要是不放心,就把伸手把外面的那个影子的主人拖进来,我们看过清楚。”夏夏颇为无奈地对我说道,她学我妈说话的那段,把我也逗笑了。   随后夏夏压低声音,很谨慎地小声对我说到,“你就不要再乱提问题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外面的那个东西,跟定不是什么善茬。在你进来之前,我们就已经见到过这个东西了,那时候,这个东西就是跟在你的身后,只不过看起来并没有这么大的个头。刚才老大把你拉进来的时候,我亲眼看到,那个在你身后尾随的影子,居然忽然之间就消失了,金手佛爷当时立刻让老大停手,可是人家还是把你拉进来了。所以墙上再次出现这个黑影的时候,金手佛爷他们才会那么紧张。我觉得,佛爷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咱们。”夏夏说话的声音非常小,特别是在说起金手佛爷的时候,夏夏甚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让我看她的嘴型来辨别话语。   经过夏夏这么一说,我反而是更加的不知所以了,夏夏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但是我之前在墙外的时候,清楚地记得,我身后并没有什么东西!好几次的回头,身后除了沙漠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按照黑影的个头,这么大的体型,我不可能注意不到才是,可是为什么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呢?最奇怪的是,我看不到也就罢了,为什么在墙内的夏夏等人,却能看到非常清楚呢?还有一点,依夏夏的描述,看起来金手佛爷好像对这个黑影很是惧怕,所以在黑影消失的时候,金手佛爷才会让风干鸡马上停手。   大凯此时也凑到了我和夏夏之间,他有些紧张地问道我们,“你们觉不觉的这个影子有点眼熟?”   我最烦大凯说话拐弯抹角了,于是瞪了大凯一眼,示意大凯想说什么就快点说,别婆婆妈妈的。   大凯咽了一口吐沫,把脑袋贴在我和夏夏的两只耳朵之间,压低声音对我们说,“你们就不觉得,这个影子有点像我们在仙山见过的那个九重子吗?”      第一百一十四章 恐慌      我听到“九重子”三个字的时候,心里面马上就是“咯噔”一下,我都没有抬头再看看墙上的那个影子,仅仅是简单的回忆一下,就觉得大凯这次说的确实没错,墙上的这个黑影,上半身为人身,下半身很像是类似于蟒一样的身子,虽然只能通过墙面,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是将两者稍微的进行一下对比,不难发现,这里的黑影,和我们两个月之前,在仙山看到的九重子,在身形的轮廓上,看起来非常的相像!   因为夏夏那个时候,没有同我们一起去仙山,不过关于九重子的事情,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听夕羽惠说过了,这个时候听到大凯如此一说,夏夏脸上的表情马上变得极为认真,反问到我和大凯,觉得这个影子真的和我们在仙山,所见到的九重子相像吗?   我和大凯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此时,夏夏以一种极为古怪的眼神看向了我,脸上的表情也变的非常复杂。夏夏就一直盯着我,也不说一句话,看不出来她此时正在想什么。   我被夏夏看的有些犯毛了,于是不解地小声问道夏夏,“你看我干什么?别老盯着我看啊,我被你看的,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了。有什么你就说什么,你现在这个样子,弄得我心里更是犯毛。”   夏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过随后还是回答我说,“之前,你和大凯走丢之后,我们先进了这面墙。而且在墙上也看到了你和大凯的影子,那个时候你们身后什么都没有。可是,就在老大把大凯拉进来之后,就在你的身后,突然之间就出现了那个奇怪的黑影。而且这个黑影,一直都是跟着你,你停下,它也就停下,你行动,它也在身后跟着你行动,就好像是你的影子一样!”   “你你你你……想说什么?”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心里已经有种极为不祥的感觉了。   夏夏犀利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遍,然后语气有些冷地回答我,“我觉得那个黑影,它是在找你!”夏夏这句话说完,脸上忽然浮现出一种恍然大悟一般的表情,她的眼睛向金手佛爷那里瞟了一眼。   我刚要说点什么,夏夏则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夏夏拍了拍我的肩膀,声调略有抬高的对我说,“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吧。我们天黑之后就会上路了。”说完,夏夏朝我眨了眨眼睛,便靠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我随即也坐下,奇怪的看着夏夏,心想夏夏思维跳跃力还真好,前一秒还在说着黑影的事情,到了后一秒就直接把这个话题结束,说起了我们晚上再上路的事情,这都是哪跟哪啊?   我把嘴巴凑到夏夏的左耳朵根附近,刚要对夏夏发问,可是夏夏却用两根手指,贴在了我的嘴巴上。她扭了扭小嘴,嘴型微微一张,对我说道,“暂时不要问问题了。有些问题我也不明白,等我把我的问题搞明白了,即使你不问,我也会把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你。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你爷爷还有老大。现在老大已经找到了,如果一切进展顺利,我们今晚就应该能找到呢你爷爷的下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息,经过了这么多天的长途跋涉,我感觉自己都快散架了,你平时一个娇生惯养的温室小花朵,居然还这么有精力。你要是不想给我们拖后腿,那就快好好休息,你天黑的时间并不长了。”   夏夏说完之后,身体向我身上靠了靠,头贴在我的肩上闭上了眼睛,她还不忘打趣地对我说道,“小惠不在,我接你肩膀用一下,等回了山东,我按时付给你钱,你要是精力还那么旺盛就记时吧。不要骗我钱哦。”说着夏夏蜷了一下身子,靠在我半边身体上就要睡了。   夏夏以前给我的印象,是一个很直爽的人,平时有什么就说什么,很少拐弯抹角,此时的夏夏,给我的感觉是,她好像是看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又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所以暂时不方便说。不过,夏夏的举动告诉我,她现在对金手佛爷并不信任。   按理说,金手佛爷一路上也帮了不少忙,夏夏和李星龙又算是半个发小,夏夏应该不至于对金手佛爷有什么质疑。可是夏夏刚才跟我说的那些话,有意识的将声音压低,就是为了不让金手佛爷等人听到。   我不由抬头,再次看向了对面的墙面。墙面上的黑影,依然在墙上一动不动,它更像是画在墙上,而不是倒映在墙上。   夏夏之前说过,这个黑影是在大凯被风干鸡拉进墙面之后出现的,而且黑影一直都是跟在我的身后,并且黑影的动作,和我的动作几乎就是完全一致。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如果说我回头看不到黑影,那么可能是因为墙面的关系,就像是夏夏他们看不到我和大凯一样,但是,为什么这个黑影要一直跟着我,而且还要模仿我的动作呢?   以前我听夕羽惠给我讲过,有种叫做“乐鬼”的东西,他们是因为各种意外死去的鬼魂,但是他们的鬼魂都是停留在事发地点,难以进入轮回。因为他们怨气不大,所以又不能变成怨鬼,这种鬼也就不会害人,所以就得名为“乐鬼”,在日本,夕羽惠说这种东西叫做“开心鬼”。会有专门的方丈法师去度化他们。乐鬼会在晚上子时之后,也就是阴气最大的时候,在街角观察走过他的每一个人的动作,并会模仿这些人的动作,并吸收人的阳气,因为乐鬼身上本来就没有阳气,而且阴气又不重,所以乐鬼才很难进入轮回。只要吸纳一定的精气之后,乐鬼才会慢慢地变成类似的中阴身,才有机会继续投胎。乐鬼吸收的精气,对人没有什么直接伤害,顶对使人感到疲乏而已。所以乐鬼平时很难被注意到。   联想到这个类似于九重子的黑影,虽然它对我暂时也没有什么伤害,而且也模仿我的动作,看起来和乐鬼还挺像,我打心底希望,这个黑影就是乐鬼,这样我的恐惧心理还能稍有减缓。但是乐鬼毕竟是鬼魂,肉眼根本看不出来,只有开度阴阳眼的人,才能够在天黑之时,看到乐鬼的踪迹,而且此时墙面上的影子,也在告诉我,这个黑影并不是什么鬼魂,而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我抬头向四周看了看,现在我们所处地方,是一件空间并不算大的屋子,这扇屋子只有一扇小窗户,从那扇小窗户外,照射进少许的阳光,金手佛爷他们三个人坐在屋子的左半边,李星龙旁边还生起了一个小火炉。此时金手佛爷正是一副全神思考的样子,而李星龙和提子则看起来有些谨慎,二人时不时向周围看了看。我们几个人则坐在屋子的另外一侧,我和夏夏对着墙坐着,大凯在我们身边,风干鸡在我右手边的角落里闭目养神,而张琳更是钻进了睡袋睡了起来。屋子里除了我们几个人,还有我们随身带的物品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了。这样一间屋子,到底会用来做什么呢?夏夏说穷羿国的门,可能就是这样的墙壁,可是为什么在可供进出的墙壁后面,却有一间如此小,又没有任何摆设地房屋呢?   我的视线环顾了一周,又回到了对面的这堵墙上。此时墙上黑影的动作,居然发生了变化,它不再是呆呆的停留在原地了,而是身体向前前倾,身子变成了侧身的样子,这种动作好像是这个黑影……它正要从墙外钻进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迫近      看到黑影的这个动作,我头皮不由的发麻,背后冷汗直冒,这东西真要从外面钻进来,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噩梦。先不说这东西,究竟会是什么,单单看他的黑影轮廓,就知道这东西不是善茬。   墙上黑影的动作,变的非常迅速,还不等我身体作出什么反应,墙上的黑影,上半身一扭,下半身那如蛇一样的条形身体,跟着上半身的抖动,借力蜷缩了起来,眼看黑影下一秒就要钻进来了,我下意识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这个突然地动作,把靠在我肩上的夏夏,直接晃了一下,她身体一歪,就卧在了地上。   可是,墙上的黑影,在我从地上弹起之后,竟然也突然之间消失了,并没有从墙面外钻进来,我对面的墙上,此时早已经空空如也。   我还没有从恐惧之中缓过神儿,脑门上的汗珠子,一滴滴地向下躺着,眼神不可思议地看着对面的墙,那奇怪的黑影去了什么地方?   “你抽什么风呀?一惊一乍地要吓死我啊?”夏夏被甩在地面上之后,此时正握着小拳头揉着自己的脑袋,很不悦的对我说道。   我伸手指了指对面的那面墙,回答夏夏道,“墙上的影子不见了!”   坐在地上的夏夏,扯了扯我的裤脚,一边示意我坐下,一边对我说,让我不要大惊小怪,那奇怪的黑影消失了,对于我们来说又不是什么坏事。夏夏说是影子出现的时候我惊恐万分,现在影子消失了,我的反应却比刚才看到影子的时候还大。   我先是朝夏夏摇了摇头,示意事情不是夏夏想的那样,然后又把刚才黑影的奇怪举动告诉了夏夏,并强调到,黑影并非是走离这堵墙,而是在由外向内要钻入的时候,突然之间消失了,消失的速度就是在一瞬间。于是我压低声音问道夏夏,“这黑影如果不是人的话,它怎么知道这里的墙壁可以进入,怎么又会突然之间消失了?消失的影子去了哪里……”   可能是见到我,又开口就是一片疑问句,夏夏的脸上先是挤出了一个非常痛苦的表情,而后又用一种无辜的表情看着我,可怜巴巴地小声对我说道,“小爷呀,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你能不能不要一下子提出这么多问题呀?你想让别人回答你的问题,可以一个一个问,有必要一下子问出这么多问题吗?再说了,你看我像是穷羿国的人吗?他妈的我又不是穷羿人,我那里知道那么多为什么的答案啊!你就不要那么多操心事了,这里要是有什么危险,老大早就跑路了,他能在这里生活这么久,说明这里一切OK。你就别去多管闲事了。”   夏夏说完之后,又用我的身体做靠垫,靠在了我的身上,一边闭眼一边压低声音对我说,“除非是有‘东西’进来了,不然不要开口叫我,更别他妈的突然又抽身,再摔到老娘一下,你就死定了。”夏夏在说:“死”字的时候,特意俏皮地做了一个很可爱的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扭头看向了金手佛爷他们,除了李星龙和提子向我这里看了看,李星龙甚至还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问我有没有出什么事儿?我朝李星龙点点头,示意一切都好。而坐在李星龙和提子之间的金手佛爷,头一直是低着的,完全不关心我们这里出了什么问题,甚至好像提子在和金手佛爷说着刚刚墙面上发生的事情,他也是并没有说话,头始终是沉着的。而在另一侧的风干鸡,依旧是那种闭目养神的样子。   风干鸡一直都是能沉得出气,他现在没什么反应,倒是在我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金手佛爷也是没有任何的反应呢?虽然金手佛爷算得上是瞟儿贼之中的头马了,可是也不至于在这里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能如此沉稳。我们之前在沙山上遇到人面蜘蛛,倒是没见到金手佛爷这样,当时也是他扔的雷管,结果还差点把我们几个人都埋在沙山之中。   自从沙山过后,不论在太乙术数之中,还是在八面流水的堪舆格局之中,金手佛爷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前后两个人有如此大的反差,确实让人感到更加的奇怪。李星龙和提子的性格不难把握,单是这金手佛爷,却使我有种难以琢磨的感觉,我挺同意夏夏的说法,金手佛爷肯定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而且这件事,或许与我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恐怕在我们出发前往新疆之前,李老鬼一定是对金手佛爷做过特殊的交代。   “小爷,你寻思什么呢?刚才什么事儿,你反应那么大?我一不留神就看你从地上蹦起来了。吓了我一跳。”我身边的大凯此时压低声音问道我。   在停了大凯的话之后,我先是一愣,觉得自己有点不明白大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大凯就在我身边,而且大凯也是面朝墙面坐着,他应该很清楚地看到,黑影之前的动作才是,怎么此时却问我,刚刚出了什么情况?   于是我反问道,“你刚才没有看到墙上的黑影消失了吗?”   大凯还没有回答,但是他那张疑惑的脸,已经回答了我的问题,大凯应该是没有看到刚才墙上的动静。此后大凯也回答我,说是他没注意到刚才墙上有什么变化,并告诉我,在我们坐在地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到,墙上的那个黑影慢慢地移动走了,所以在之前我和大凯坐在地上聊天的时候,墙上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大凯还极为疑惑的问我,是不是我一路上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还让我赶紧休息,免得晚上出发的时候,身体疲惫不堪。   我被大凯的话,搞的是一头雾水。难道又是只有我自己看到了刚才黑影的动作,其他人都没有看到吗?结合李星龙和提子刚才看我的眼神,看来确实是这样,他们两个人也并没有看到墙上黑影的变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用手拍着自己的脑袋,那种熟悉的偏头疼感觉再次传来,此时感到自己好像精神上出现了问题一样,自从来到穷羿国之后,我的眼前总是出现“幻觉”,可是这些“幻觉”,在我看来好像又是真实存在的一样。难道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又是这堵墙在作怪吗?   但是换一种想法,这毕竟只是一堵墙,哪怕它有障眼法的作用,那也大概是视线看到墙上的时候,才会产生那种“障眼法”。可是我当时在墙外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大凯直接跃进了墙内,并没有看到风干鸡伸手将大凯拉进墙内,那时我的视线并没有在墙上,可是为什么看到的事情,和大家给我讲述的事情完全不一样呢?   “心跳这么快,我都能感觉到了。你是害羞我靠在你肩上,还是心里还在担心遇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夏夏闭着眼睛小声地对我说道。   还不等我回话,夏夏又开口了,“我要是你,就不想这么多问题,你顺利的将我们的任务完成就Ok了。这里的诡异之处众多,不是每一个诡异的事情,都能用一个近似科学的道理来解释。以前托马斯先生经常和我们说的一句话,我跟你分享一下,‘很多诡异的事情,本身就是科学。诡事是科学的一个分支,可以叫它未知科学。’自己揣摩一下这句话吧,你又不是做科学家的料儿,所以就不要继续琢磨了。趁现在还有时间,抓紧时间休息吧,天黑之后,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多的‘未知科学’”!      第一百一十六章 进城      夏夏说完之后,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也休息一下,不要再去想那些诡异之事了。夏夏脸上一脸的恬静,好像已经睡下了一样。刚才还跟我聊天的大凯,现在也靠在了背包上,双臂交叉在胸口之间,低着头闭着眼睛在哪休息了。之前一直没注意到的眼镜,发现他靠在墙上,他所在的位置也算是一个角落了,光线很难直接照到那里,而且张琳的背包放在他的身前,使得我刚开始,完全没有注意到眼镜,还以为那里只是放了几个背包而已。   我一点睡意也没有,一闭上眼睛,脑海之中就会浮现出那个黑影,以及我们在来到穷羿国附近后,遇到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虽说夏夏说的道理很多,我现在多想这些怪事,一点用都没有,可是我的大脑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思绪总是被扯到这些事情之中。   还有一点我之前就想问风干鸡,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问,就是为什么我们非要等到天黑之后再行动呢?正常的情况下,白天的时候行动,应该是首选,起码视线会比较好。特别是在穷羿国这种极为诡异的地方,晚上行动的话视线受阻,而且很可能还会遇到许多突发状况,一旦遇到这种情况,我们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危险。这一点想必风干鸡应该知道。就算风干鸡忽略了这一点,夏夏、金手佛爷等人,也肯定不会同意晚上行动。除非,我们遇到的情况,晚上行动要比白天行动更加的“安全”。   我就一直坐在地上,思考着脑海之中的各种事情,心里着实担心爷爷现在的处境。按照我们之前的分析,留在这里等我的人,应该是受伤的人,而另外一个人,则继续去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可是看风干鸡这幅样子,完全不像是受伤的样子,不仅精神状态好,而且身手也不差。那爷爷现在又会在什么地方呢?风干鸡和爷爷两个人,因为什么情况而不得不分开行动?   我把我们这一路以来,遇到的各种怪事,与之前我们在其他四处地方遇到的事情,做了一个简单地串联,看看相互之间是否有一定的联系。发现这五处地方,都有那种奇怪的地龙,而且似乎它们在传说上,也有某些相似之处,总是流传着一个不死的传说。   从小窗户外照射进来的阳光,正在渐渐变得稀落。我明显的感到,这间屋子里面的温度,比我之前进来的时候,下降了不少。就像是从夏天,直接到了冬天一样。我的手冻的都有些发麻了,不得不把手揣进了口袋里。因为温度的骤然降低,睡着的大家也都一个个醒了。   最先起来的就是风干鸡,他从地上懒洋洋地站起来后,先是四下里环视了一周,大概是看到我也醒了,风干鸡的眼神在我的身上停留了有几秒钟的时间。随后他便从他的背包之中,拿出了一个牛皮纸本子,并拿出了一支笔,在本子上不知道在写什么,不过他的眼神很认真地盯着本子,好像是在记录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我发现风干鸡所用的背包,还是我们之前去仙山的时候用的那包。看来在仙山与我们分离之后,风干鸡和爷爷就出发来了这里。   大家在醒来之后,纷纷开始整理自己的背包,将那些防身的东西,统统都装在了自己的身上。眼镜的恢复速度确实惊人,只是经过了大约几个小时而已,眼镜之前的身体状态比起现在,简直是天壤之别。此时的眼镜,脸上都有了神采,而且身体也算是活动自如,已经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了,他还是我们当中,第一个背起背包准备就绪的人。   虽然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可是这里的温度还在一点点的变低。以至于,我们为了防寒,不得不又拿出了两个小火炉,在房间里面点燃。这使我不禁想起上高中的时候,我们地理老师教我们的一句话,“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我们现在所在的环境,跟这句话还算吻合。   待大家都收拾完毕后。风干鸡很严肃地对我们说道,“一旦从这里迈出去,统统听我的安排。你们在外面一定不要去碰任何东西。稍有不慎,死的不是一个人,而会是我们所有人!”   风干鸡说话的语气完全是一种命令的口吻,对于我们几个和风干鸡合作过的人来说,对于风干鸡说的这句话,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对,毕竟他以前也是这样,就像夏夏说的一样,风干鸡就像是我们这个团队的“老大”。   可是风干鸡这种命令的口吻,在金手佛爷等人听起来,就不是那么中听了。金手佛爷、提子,哪怕是李星龙,都是瞟儿贼里面响当当的把子,平时都是他们给别人发号施令,估计很少有人以这种口吻来命令他们。所以在风干鸡话音刚落时,金手佛爷就冷笑了一声,似笑非笑地对风干鸡说道:“小伙计,看不出你人不大,口气倒是狂傲。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或者你要是想管,就管好你们自己的人,别当八带鱼,什么人,什么事儿,你都要插一脚。好多人不是你能管得了。”虽然李星龙和提子没说什么,但是二人的脸上同样是不悦的表情。   见到屋内的气氛紧张起来,我连忙到圆场,对金手佛爷说道,“佛爷,我们小哥说话就是没有分寸,他这人说话太直接,平时洒脱惯了。有的时候他说话是好意,但是语气不对付,让人听起来也不舒服。您也别见外。咱们大家都是自己人,眼看这次的事情,很快就要解决了,不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闹出什么矛盾。小哥,也是为了我们好,毕竟他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了,对这里还算是了解,我们就照他说的做好了。”   我的话说完,金手佛爷眼神犀利的看向了风干鸡,而风干鸡一点都不想搭理金手佛爷,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神透过那个小窗向外看着。   估计金手佛爷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横”的人,看到风干鸡这种爱答不理的样子,金手佛爷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愠怒了。   夏夏见情况有些失控,立马凑到了风干鸡的跟前,小声地对风干鸡说,“老大呀,你说话客气一点会死嘛?别我们还没从这里出去,先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了。多么得不偿失呀!”   风干鸡根本不搭理夏夏,脸上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眼神还是看着窗外,就像是没有听到夏夏的话一样。夏夏则尴尬地朝金手佛爷等人耸了耸肩,说是风干鸡就是这个样子,永远对其他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此时风干鸡身体突然下蹲,然后伸手拉住了小窗口下面的那扇青黄色的石门,随后风干鸡右臂用力一拉,将石门拉出了一个容一人通过的空间。风干鸡回头对我说道:“跟着我”。说完风干鸡就先从门缝钻了出去。   一股股寒风从门缝之中钻了进来,吹得人瑟瑟发抖,大凯打了一个喷嚏,随后便跟了出去,夏夏不忘再和金手佛爷说几句客套话,缓和一下金手佛爷与风干鸡的关系,才拉着我幽幽地从门口钻了出去。   我刚一出门眼睛都被风吹得睁不开,不过我抬头向四周看了看,马上我就明白了,为什么我们白天休整,而非要到晚上才行动的目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不夜城      虽然现在是夜晚,但是这里的能见度一点都不比白天差,因为在这里的建筑,全部散发着淡绿色的荧光!将整个城内照的通明。毫不夸张的说,此时这里的能见度,甚至比白天还要好,因为这里的建筑统统发出荧光,所以在视线可及范围之内,根本没有视觉死角,而且通过这里建筑自身发出的荧光,还减少了日光射入墙面发生的反射或者是折射的现象,从而也就避免了,如果再次遇到那种奇怪的墙,可能造成障眼法的几率,也会随之降低不少。   此时的穷羿国,就像是一个梦幻国度,我感到自己就像是走近了梦境一样。不论高塔还是矮楼,亦或是我们刚才所在的那间较为狭小的房间,这时每一处的建筑都散发着淡绿色的荧光,并且每一个建筑都显得如此晶莹剔透,看到这样的建筑,我不禁想起,第一次陪夕羽惠回哈尔滨的时候,我们两个人去看过的冰雕展,这里的建筑,简直就像是冰雕一样,即宏伟大气,又如此亭亭玉立,将豪放与婉约,恰当其分的融合在了一起。   此刻我们是在一条街区的,除了身后这座呈拱形的小屋建筑,也就是我们之前所待的那间屋子。其他在我们身边两旁的建筑,均是一排排鳞次栉比的普通圆顶型建筑,不论是它们的外观,还是大体的面积,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它们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绿色,房子就像是用水晶打造,从外面看上去晶莹剔透,甚至还能看到房屋内部的建构。看起来这些屋子的内部建构也都大同小异,屋子内没有床,甚至连一张凳子都没有,只有一个类似于“锅”一样的东西,架放在屋子的中央位置。这口“锅”通体为炭黑色,因为距离有点远,加上是通过房屋看到,所以对于“锅”上的细节,并不能看清楚。   可是细看之下,我能清楚地看到,在这口类似于锅一样东西的下方,竟然还放着摆放整齐的柴火,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到了做饭的时间一样。我心里纳闷,这是什么讲究儿?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单单是放了一口大黑锅,而且黑锅下面还放了柴火。这些屋子如果是给人住的,起码应该有张床,或者是有个睡觉的地方吧?屋子不就是用来住的吗?可是这些屋子里面,除了一口大黑锅,别的东西统统没有。   我顺着这一排屋子继续向前看去,在这些屋子再往前不知道大约多少米的地方,就出现了两座类似的高塔。高塔的建筑风格秉承了西域固有的风格,塔尖顶圆,塔身较为细长,与塔顶是错比例来建。而且这两座高塔的后方,隐约还能够看到,一些房屋的样子,只是举例我们实在是太远,加上我的视力有限,所以也看不清高塔后面是什么。我比较了一下所看到的建筑,发现那两座高塔,所得上是在我视力所扫视过的地方,最高的两座建筑了,可是这两座高塔,估计也不足二十米高。只是它们在这些圆顶小屋的衬托下,才显得比较高大。   来到这里之前,不论是听夕羽惠还是张琳,亦或是夏夏,都强调说承天天柱,上顶天下通地,那么承天天柱的高度,肯定非常高大,既然我们已经进入了穷羿国,那么应该不难发现,这根上可顶天,下可同地的承天天柱。但是,直到现在为止,我眼前的最高建筑,还是那两组高塔。   高塔的圆顶所散发出的光芒,看起来比其他的建筑更为的耀眼,照的高塔顶端煞是明亮。   估计大家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有一个人跟上风干鸡的脚步,而统统都是在原地,向两边张望着。连见多了大场面的金手佛爷,估计也都没有见过,会自身发出淡绿色光芒的建筑,金手佛爷的脸上一脸的吃惊表情,其他人更不用说了。谁也想不到,我们这次所来的穷羿国,竟然会是这样一番模样,太出乎大家的意料了。也不知道这白天的穷羿国,会是怎样的一副样子。大家站在原地不动,导致风干鸡不得不停了下来,他也没有招呼我们,而是就在不远的前面等着我们跟上去。   去过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地方,在这之前,给我印象最深的无疑是虵王的龙宫,完完全全是用一整块巨大的龙玉打造,看起来气势磅礴宏伟壮观。而现在的穷羿国,虽说看起来没有虵王龙宫那样的壮美,但是却透着一股秀美之相,美得让人觉得惊艳。   于是我好奇的问夏夏,这里的建筑为什么会发出这种淡淡的绿色荧光?这些建筑的材质会是什么?因为建筑除了散发出绿色的荧光外,而且本身看起来更是晶莹剔透,从外面竟然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样子。问到这里,我不由地回头头,看向了我们刚刚走出来的那间拱形的小屋子,发现这间小屋子,不仅也是散发着荧光,而且表面同样变的精益剔透。要知道我们待在那间屋子的时候,从里面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样子。   夏夏的脸上始终都是一种惊讶到呆滞的表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我的问题,只是在我说完之后,夏夏的小脑袋默默地摇摇头,脸上的表情虽然稍有缓和,不过还是一种惊讶的样子。夏夏的嘴巴微微张开,幽幽地回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在我身边的张琳,此时整个人已经呆滞了,自言自语着,“神迹,神迹,这简直是神迹。”我轻推了张琳一下,让张琳缓缓神儿。问张琳知道这些建筑是什么吗?为什么建筑会发出这种淡绿色的荧光?   张琳地反应同夏夏一样,她摇摇头告诉我,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以前对于穷羿国的了解,张琳也都是“道听途说”,只是一些零碎的信息而已。作为一名曾经的考古工作者,一生能见到一次这种神迹的景象,在她看来是莫大的荣幸。   眼镜见大家久久停留在原地,而风干鸡又在前面等着我们,于是眼镜叫道我们几个人,让我们快点跟上前面的风干鸡。说话间,眼镜已经向风干鸡走了过去,他一边走,头一边向两边来回地看着,眼镜的样子很是谨慎,就像是在惕防什么潜在的危险一样。   我们几个人也都快步地向前走去,风干鸡见我们向他走去,他并没有迈步向前继续走,而是停留在原地,等着我们赶过去。大家不由地加快了脚步,因为四周散发着荧光的缘故,我们的视线非常好,这里稍有什么风吹草动,都很难不被注意到。所以大家对四周并没有什么惕防,除了眼镜走的比较慢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大跨步地向前。   待我们来到风干鸡身边后,他眼睛先向前面看了看,然后问夏夏要了一张,夕羽惠从哋贾之中破解出来的路线图,风干鸡背身盯着风,两只手将路线图打开,在路线图上仔仔细细地看着,半天不说一句话。而我们也就在一旁干等着。   过了约有五分钟左右,李星龙有点等的不耐烦了,没好气地问风干鸡,风干鸡让大家都跟着他,可是他又站在原地不走,我们究竟要在这里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行动?本来白天的时候就可以行动,结果非要等到晚上才动身,这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了。   风干鸡抬起头,眼神向李星龙他们三个人看了一眼,随后又回到了路线图上,并冷冷地回答道李星龙,“只有在天黑之后,才能够找到承天天柱。”      第一百一十八章 天黑请闭眼      风干鸡的语气很冷淡,声音也不算大,但是足够让我们大家在寒风之中,依旧能听到他的话。李星龙听到风干鸡的话之后,脸上的表情变的疑惑了起来,他不由扭头看向了他的小叔金手佛爷,像是在看金手佛爷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金手佛爷的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反倒是给李星龙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李星龙别着急。金手佛爷的这个变化,和之前在小屋内,与风干鸡势不两立的情况,形成了极大的反差。我们从屋子里面才出来了不过十几分钟左右,之前金手佛爷这帮人,还是一副剑拔弩张之势,怎么现在态度却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会站在风干鸡的立场考虑问题了?这个金手佛爷也太奇怪了,说他喜怒无常,一点都不为过。   看到金手佛爷这种反应,最吃惊的无疑就是李星龙和提子了,他们两个人在金手佛爷给李星龙使完眼色之后,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之中都充满着不解之情,不过大家也都没有再说什么。   大凯这个时候一边搓着手,一边问道风干鸡,“小哥啊,你刚才说那个承天天柱,为什么只有在晚上才能够看到啊?这玩意儿真奇了怪了,大白天通明的时候找不到,大晚上黑灯瞎火变的乌起码黑了,到能看得到了?我瞅了半天了,也没看到什么柱子。小哥,咱可以一边走,你一边看路线图,这么冷的天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会儿就冻出毛病来了。”   和我预想之中的一样,风干鸡根本不搭理大凯,就像是没有听到大凯的话一样,还是在那里认真地看着手中的地图。大凯只好尴尬自嘲的笑了笑,走到我身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这几天没见,咱小哥这古怪的性格可是一点没变。”   我有点不明白,风干鸡为什么拿着我们的路线图看的如此仔细,既然他和爷爷能来到穷羿国,身上肯定是有路线图,或者熟知穷羿国的线路。我们路线图山的信息,也都是从哋贾加密之中破解,那份档案是王爱国给我们的,如果我们的推理不错,王爱国和爷爷应该是一个战线,那么那份档案之中的哋贾信息,爷爷和风干鸡应该看过才是。可是看风干鸡现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曾经见到过路线图信息的样子。   大概是看到风干鸡还在认真的看着路线图,于是张琳走到风干鸡身边,小声地问道风干鸡,“小哥,我能不能在这四周随便走走看看?我不乱跑,就在这周围,我就去街边的屋子看一眼……”   张琳这边话还没说完,旁边的风干鸡就冷冷地回答了两个字,“不能”!直接把张琳后边的话给封死了。张琳很是沮丧地叹了一口气,这口叹气倒是让张琳吸进一口寒风,呛得张琳连咳了好几声,夏夏看到张琳这幅窘相,我这嘴不由地笑了笑。   因为站在原地又没有什么事儿做,于是我就四处的看着,如果这穷羿国变成一个旅游景点,想必那一点算得上是最美的建筑之一了。特别是这里的夜景,静谧恬静,有一种人在画中的感觉。   “你有没有发现,这一排屋子,好像有什么规律?”夏夏走到我身边,突然小声地问道我。   我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发现这些屋子有什么规律,因为在我看来,这里的屋子都是一模一样,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几乎都看不出任何的差异。也不知道夏夏所说的规律是指什么方面?   夏夏伸手指了指我对面的这件屋子的圆顶,叫我认真看看这个屋子的圆顶,和旁边的另外两间屋子的圆顶,有没有什么微小的差别?   透过建筑上发出的荧光,我凝神看着对面的这间屋子的圆顶,发现在圆顶的表面,并不是圆滑的,而是带有一些看起来并不起眼的边角,我大致绕着这件屋子看了一圈,发现圆顶上面的边角,一共有三个,分别分布在圆顶的三个边缘位置。而后我看向了与之相邻的另外两处位置的屋子。它们圆顶之上也同样有这种边角,边角的个数分别是一个和五个。   我好奇地问夏夏,难道这圆顶不起眼的边角,也有某种作用吗?看起来这些边角的分布是递增的。   夏夏回答我,她也不知道这些圆顶的边角,有什么作用,只是她觉得,在这种诡异的地方,绝对不能忽略任何一个细节,并让我多注意两侧的这些屋子。   就在我和夏夏还在这讨论这里屋子的圆顶时,金手佛爷突然趴在了地上,耳朵贴着地面,因为金手佛爷这个动作幅度比较大,所以大家的目光统统投向了他,连一直不吭声的风干鸡,也向他瞥了一眼。随后我看到,金手佛爷脸上表情慢慢地变的沉重了,他对我们大声地说道,“有东西朝我们这里过来了!而且来的不止是一个,而是整整一群!”   “什么方向?”风干鸡马上问道。   金手佛爷从地上站了起来,回答道:“西南,大概离我们还有百米左右的距离。”   “佛爷,你是不是在家古装电视看多了?刚才那动作也太滑稽了。要是真有什么动静,我们这么多人,咋没一个人听得到,单单就你听到了?”大凯嘻嘻哈哈地对金手佛爷说道。   夏夏伸手就使劲拍了大凯的脑袋一下,声音那叫一个清脆,大凯疼的直揉脑袋,而夏夏却极为不悦地对大凯说,“你懂个屁啊!人家那是通耳!通耳你知道是什么吗?没文化的文盲,自己耳背就罢了,还非要给大家添乱。”   看来风干鸡对金手佛爷的话,还是非常的信服,他马上让大家暂时躲进我们对面的那间屋子。我们一行人动作非常快,马上钻进了对面那间屋子。   这间屋子的空间,比起之前我们所在的屋子虽然大了一点,但是也没大太多,顶多就是多了几平米而已。屋内除了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口大黑锅,还有下面的柴火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大凯有些担心地问风干鸡,我们能从外面看到屋子里面的样子,我们现在躲在屋子里面,外面就算是来了东西,也能看到我们在哪,这不是掩耳盗铃吗?   “要你进来就进来,哪来那么多废话。要死你又不是第一个,这么多人顶在你前面,你们家小爷都没害怕,你倒是先怂了。”我真佩服夏夏的语言天赋,一句话不仅骂了大凯,还顺带埋汰了我。我轻轻碰了大凯一下,示意大凯不要在说话了,既然是风干鸡让我们躲进这里,想必对于大凯所问的问题,风干鸡早就已经考虑过了。   这间屋子就只有门和窗户能看到外面的情况,此时门旁边挤了眼镜和提子两个人,而风干鸡和金手佛爷则站在窗户旁看着外面的动静。因为温度太低,所以李星龙索性就把小火炉拿出来点着了。张琳对屋子里的那口大黑锅很感兴趣,一直在黑锅旁边看来看去,并告诉我们,锅里面好像还装了什么东西。张琳打开手电向锅内照了照,有些疑惑地对我们说道,“这锅里,好像……装的是锅汤?”   “装汤太正常不过了,你没看下面还有柴火,一看就知道是做的饭。”大凯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锅的傍边跟张琳一起研究了起来。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我渐渐地嗅到了一股饭香,于是顺着味道寻找,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口黑锅下方的柴火竟然被点燃了!而那股饭香正是从锅内传出来的。   也许是因为风干鸡他们站在窗口的缘故,他们并没有闻到什么,于是我便提醒了夏夏,夏夏闻到味道后,容颜大怒,大骂大凯和张琳,让他们两个赶紧把这里的火灭了,不要在乱动这里的任何东西!   可是大凯和张琳都是一脸的无辜表情,张琳更是被夏夏骂哭了。大凯也急忙辩解,他们刚才并没有点着黑锅下面的柴火。   夏夏见大凯和张琳两个人还不承认,又是把两个人一顿骂,一边骂一边找东西灭火。   而我走到黑锅旁边,拿起手电筒向锅内照去,我定睛一看,手电筒不由地从我的手中滑落了,我被眼前的场景吓得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想不到这黑锅里面此时正在煮的,竟然是一个人头!      第一百一十九章 意想不到的场景(上)      我看到黑锅之中大约有三分之二的乳白色液体,液体之上还零星的浮散着,一些黄色类似于油点一样的东西。就像大凯所说,这些液体看起来就像是“汤”。而且我站在锅口之上,确实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而且味道很是诱人。在我看来,如果将锅里的“汤”,比喻的再形象一点,那么这些“汤”,很像平时去吃火锅的时候,用做锅底的高汤。此时锅中的液体,也是再漂浮着葱段、姜末等作料,那就看起来和火锅的高汤一模一样了。   可是现在在“高汤”上漂浮的不是别的,而是一颗人头!人头斜侧着漂在锅中,一半脸在液体之下,另一小半张脸,浮在液体的上面。人头的头发非常长,看起来这颗人头应该是一个女人的。她的头发几乎就把整个人头都包裹住了,连那露在外面的小半张脸,也被头发包裹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嘴巴和耳朵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人头那充血的眼睛,除了中间的黑眼球之外,整个眼球大部分是红色,看不到一处眼白,眼角处还有血痕。这颗人头虽然脱离了身体,可是依旧具有延伸,她的眼神极为幽怨,就像是故事中之中的夜叉,充满了怨恨,让我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恶狠狠地盯着我一样。而且在人头的额头方向,还有一个类似于“*”的伤痕,伤痕不大,可是却足以让我注意到。   这颗人头最使我注目的并不是她那幽怨的眼睛,而是那长不见底的头发!毫不夸张地说,人头的头发就像是夜晚的夜明灯一样,在黑锅之中显得很是光亮尤为醒目,之前我的手电光束,打在人头的头发上之后,那乌黑的头发甚至还有反光迹象。   随着黑锅下方的柴火不知道何时被点着,刚刚我看到黑锅之中,那些“高汤”已经在翻滚着冒泡了,无数或大或小的气泡在“高汤”之中,慢慢地鼓起,然后又瞬间爆破,气泡爆掉溅出的液体,打在人头上,还发出了“呲呲”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就感到毛骨悚然。因为气泡越来越多,以至于那颗人头,也被“高汤”蒸煮地开始了微微地滚动,人头被大量的气泡包围着,在黑锅之中不断地翻滚。这一锅“汤”,看起来已经烹制好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我双腿不自觉地向后连退了几步,正好撞在了站在我身后的李星龙身上。加上刚刚手电从我的手中滑落,大家也都意识到了,这口黑锅可能有“问题”。于是在我向后退的同时,刚刚还在黑锅附近的提子、大凯和张琳,三个人也不禁远离了那口黑锅,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是想问我看到了什么?   随后李星龙就马上问我,出了什么状况?可是我还没有从刚才看到的恐怖的场景中缓过神儿来,一时支支吾吾也不知道怎么回答李星龙。   大凯探着头,向锅内看了一眼,可能大凯并没有看到那颗人头,只是嗅到了有一股股的肉香,一脸茫然地表情,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这口锅里难不成还做了什么汤?怎么这么像啊?”说着大凯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口水。   看到大凯这幅表情,联想到刚才锅里煮人头的场景,我不由的扶着墙,干呕了一下,越来越觉得这口锅里煮的东西,实在是太恶心了。   风干鸡这时也回头看向了我们,他的眼神扫过那口黑锅,然后就落到了我的身上,冷冷地问我,刚才发生了什么?看得出来,风干鸡对于屋内的事情并不是太在意,他的主要精力还是盯着外面,整个表情非常的严肃。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指着那口黑锅,冷静地回答到道,“锅……锅……锅里有东西!”   我这句话一出,大家立刻紧张了起来。夏夏更是从李星龙的包里抽出了昦斧,右手提着昦斧,左手反握着手电,一边快步向黑锅走去,一边又破口骂道大凯和张琳,“他妈的你们两个人就是手贱,管不住自己的手,都什么时候了,又搞出事情来。”   大凯直接懒得辩解了,脸上一副极为无辜的表情,估计他知道自己现在就算是辩解什么,也会遭到夏夏更加毒辣地辱骂。而张琳,直接是被夏夏又骂哭了,躲在角落里一个劲啜泣地擦着眼泪。   眼镜和提子,此时也向黑锅小心地走了过去。夏夏走到黑锅旁边之后,狼眼手电首先在黑锅的表面照了一圈,然后她挥起昦斧,想将黑锅下方的柴火垛子打散将火灭掉。   可是夏夏挥起地昦斧,碰触到柴火垛子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清脆地碰撞声,然后夏夏手中的昦斧,竟然被柴火垛子弹开了,可能夏夏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在昦斧和柴火垛子碰撞之后,夏夏的手一抖,昦斧就从夏夏的手中脱落掉在了地上。   本来夏夏就被大凯和张琳惹得恼火,此时又遇到了这样的情况,火气不打一处来的夏夏,立刻就要捡起昦斧,再次向柴火垛子打去。就在这个时候,眼镜动作轻盈地一个箭步迈到了夏夏跟前,伸手摁住了夏夏的捡起昦斧的右手,让她不要冲动。说是依照刚才的碰撞声音来辨识,黑锅下方的柴火垛子,极有可能是类似于金属一样的物体,并不是普通的“柴火”,所以让夏夏不要冲动。   说着,眼镜又靠近了黑锅,打起狼烟手电向黑锅看去。我看到眼镜在看到黑锅之中的东西后,整个表情完全的呆滞了,不过眼镜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呆滞的表情很快就被一种极为严肃的表情取代了。而此时,提子和夏夏也都在眼镜身边,二人在看到锅里的东西之后,不约而同地大惊失色。连一向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夏夏,在看到人头之后,也不由的扭过身子,干呕了几下。   风干鸡和大凯在看到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后,也都忍不住地走向黑锅看个究竟。大凯仅仅是用手电瞄了一眼黑锅里面的东西,脸上就浮现出一种被阉割的表情,急忙扭头往回走,边走嘴里边嘀咕,“真他娘的恶心。太恶心了。”   而风干鸡确实我们几个人之中,在见到锅里的人头后,唯一一个面无表情的人,他让我们大家,都不要再去碰这口黑锅,和黑锅下面的柴火了,只是简单地说完这一句话,风干鸡就又回到了门口处向外看着。   “这把火不是你们点着?你们刚才在观察这口锅的时候,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眼镜严肃地问道大凯。   大凯赶忙连连摇头,回答道,“我对天发誓啊,这垛子着火跟我们完全没有一点关系!我就带着一个抽烟地打火机,要是大火,你们也都能听到声音,再说了,这么一大堆柴火垛子,一个打火机也点不着啊。在这里能点着这个的,就只有油火枪了。我和张姑娘虽然好奇,但是日本小哥你也知道,咱好歹也是什么事儿都经历过的人,凡事知道有分寸,怎么可能没事把柴火垛子点了呢……”   “问你看没看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废话这么多干嘛。”夏夏打断大凯的活说道。   大凯摇了摇头,干净利索的回答了两个字“没有”。大凯回答完之后,又小心地反问道我们,“哥几个,我不是故意添乱。我就想问问,你们有没有闻到这股香味越来越浓了?”   经过大凯这么一说,确实这里的香肉味道,比之前浓郁了很多。可是仔细一嗅,发现味道有些太浓了,空气之中好像都弥散着这种肉香,完全不是一口锅能过熬得出。   此时,一直默不作声的金手佛爷,却淡淡地回答大凯说道,“因为这里的所有锅,现在都被点燃了。”      第一百二十章 意想不到的场景(下)      我赶忙凑到了窗户旁边,抻着脑袋努力向外看去,透过那些晶莹剔透的房墙,只见外面荧光色的建筑内,凡是我能看得到的圆顶屋子,屋里面黑锅下方的柴火,正如金手佛爷所说的一样,现在竟然被悄无声息地统统点燃了。我甚至还能渐渐看到,对面的屋子内,从黑锅之中腾起的阵阵白烟。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火,到底是谁点燃的?我们就在屋子里面,有人点着柴火,我们不可能没有注意到才是。真他妈的见了鬼了啊!”我惊恐地问道大家。   因为我们所在的整条街区,这种圆顶建筑,里面的柴火全部被点着,而且黑锅之中,我想十有八九,同样是之前那种,在蒸煮着人头,每每想到这样的场景,我就感到毛骨悚然,这件事也太过诡异了。   眼镜示意我不要紧张,关键点可能出现在黑锅下方的这些柴火垛子上。此时眼镜正蹲在柴火垛子一旁,用昦斧轻轻地敲打着那些柴火垛子,并告诉我们,这里的柴火垛子应该是一种类似于金属的打火装置,就像是现在车上所装点烟器一样,可以在一定条件下,自身点火的装置。   只不过这里的柴火垛子,在眼镜看来,科技含量远远地超过了点烟器。因为点烟器好歹还是需要通过能量的转换才能使用。可是我们眼前的“柴火”,看不到有任何的能量装换装置,虽然是柴火的样子,可是它本事却可能是一种稀有的金属,并可以自身点火,而且保持持续燃烧,这才科学上完全说不通。因为金属本身的燃点就很高,普通的温度很难使金属燃烧。何况此时我们眼前的这堆“柴火”,所产生的温度仅仅是常温而已,不然眼镜也不可能如此靠近柴火了。   眼镜以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柴火垛子,他认为这种点燃点火装置,不要说是放在千百年以前的穷羿国了,就算是按照现在的科学技术来看,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   “陨石,这里类似于柴火的装置,可能是某种掉落在穷羿国的陨石改造而成。”夏夏突然开口兴奋地对我们说道。并继续解释说,如果这些东西是陨石的话,那就不难解释,为什么这种类似于金属的稀有物质,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了。说到这里,夏夏还不忘拿出指南针,我看到夏夏手中的指南针,此时指针正在来回的乱摆,看来指南针正受到磁场的影响。   眼镜对于夏夏的这个推测很是赞成。不过眼镜还是强调说,即使这些“柴火”是用陨石改造成的,那么能将一整颗陨石,切割成若干部分,并打造成如此逼真的“柴火”,这也是现在的科学技术下很难做到的。   我站在黑锅的一旁,注意到这口黑锅是被掉在半空中,在黑锅两侧的外延边部,有两根细长的黑色粗线将黑锅吊起。粗线拉的笔直,是黑锅很好的固定在了悬空处。因为这些粗线和黑锅的颜色一样,都是炭黑色,粗细差不多有我小指粗细。加上之前注意力都在黑锅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两条粗线。   夏夏一直想把黑锅弄下来,看看黑锅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她在注意到这两根粗线之后,马上示意我们几个人向两边靠一下,然后拿起短刀就要将两条粗线割断。可是夏夏的短刀,在粗线上来来回回划了好几下,粗线还是纹丝不动。于是我伸手摸了摸其中的一条粗线,手感和普通的棉麻线没有什么区别,但是为什么短刀割不断呢?   我对面的提子,在伸手摸过粗线后,便让夏夏不要白费力气了,说是这两根粗线并非是普通线,而是有名的金刚丝。金刚丝他们瞟儿贼并不常用,反倒是盗墓掘冢的人会常常用到。因为金刚丝延展性大,且柔韧性程度高,所以被许多盗墓贼用作“下地”的保险丝。还有一种用法,就是用这种金刚丝专门来捆绑重要物品,贵重物品被金刚丝绑成死扣后,金刚丝就成了一个天然的保险柜,想要用利器割断金刚丝,没有一个几天几夜根本不用想。据提子说,制作金刚丝是一门古老的手艺了,随着时代变迁,这门手艺的传承已经日趋没落,现在提子只知道在国内大部分金刚丝,都是东北的赵老四家做的,这个人也算是东北有名的古董大商,明地里专门收集各种古玩字画,暗地里是专门造假古董。赵家师承清代有名的手工将琉璃孙,此人被称为近现代的手工鬼才,专制各种奇门鬼器,而且对于“织脸”也亦是精通。   赵老四以前是他的学徒,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一个做金刚丝的手艺,因为后来乱战时期,也是国内盗墓最猖獗的时候,金刚丝供不应求,金刚丝的制作材料、手段都是极为保密,当时会做金刚丝,而且能做金刚丝的人屈指可数,赵老四正是靠着做金刚丝发了家。赵老四只把这门手艺传给了自己的长子,长子传长孙以此类推,赵家其余人都不得而知金刚丝的秘密。   夏夏可能对金刚丝也有所耳闻,听完提子所讲的后,夏夏也不再浪费力气,直接把短刀收了起来,伸手摸着金刚丝。并对提子说道,“国内现在假货太多,连假金刚丝也不少。很多人买到的金刚丝,十有八九都是滥竽充数的冒牌货。盗墓本来就是损阴德的事情,好多盗墓‘新手’搞到加金刚丝,那就搞笑了。就是下得去上不来了。咱们面前这两根,才是真正的金刚丝。估计你说的赵老四,他也做不出这样的金刚丝。”   夏夏对于黑锅里的东西,依旧非常的好奇。我担心夏夏又弄出什么事情,于是走到夏夏身边,小声对夏夏说道,“你能不能好奇心别那么重,刚才没听到小哥说,不要让我们再碰这些东西了吗?你没看到那人头,一点腐蚀的迹象都没有吗?就像是刚刚切下的一颗人头。你想想这穷羿国已经千八百年了,一颗人头居然不腐,而且还被煮的散发肉香,这已经够诡异的了。你别再搞茬子事儿了。”   就在我和夏夏说话的同时,此时从屋外,却传来了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似近似远。听起来并不像人的脚步,因为脚步声太“重”了,不是正常人可以发出的。起初脚步声还算很齐整,但是很快,脚步声就变的有些杂乱了。   站在门口的风干鸡,回头冲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不要说话。大家的注意力,马上又从黑锅和这些柴火之中,转移到了屋外的脚步声上,我们几个人纷纷挤到窗户或者是门的一旁,向外看着街道上的情况。   屋外此时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脚步声却越来越大,感觉这种脚步声距离我们已经被不远了。我看到在我左手方向的位置,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朝我们这里移动,不远处那些淡绿色的荧光,都被这个东西的身体遮住了,可见这个东西身体之大。我心里在琢磨,刚刚难不成走过来的是一个巨人?   这个巨大的物体很快便走进了我们的视野之中,此时我才发现,这一连串的脚步声,所发出的主人,并不是人,也不是动物,而是一个建筑!一个正在“走动”的建筑!      第一百二十一章 走动的建筑      当看到眼前的这个建筑,我完全傻了眼。这是一个通体黑色的塔形建筑,只不过这个塔,与我们刚才见过的那两座高塔,区别非常大。这座“塔”只是稍微有点塔形建筑的样子,高度看起来也就是顶多五六米的样子。   塔形建筑的前身,挂了三个红色的大灯笼,分居在屋檐下的左、中、右三个位置。灯笼外面的灯罩,看起来很是特别,以材质来看,应该不是纸质,像是某种非常光亮的绸缎,细看之下,甚至还能发现灯罩居然还能反射出的光线,所以就使得这三个大红灯笼更加的“亮”。而在在灯罩上,还有一条条细小的花纹,就像是纹身一样,火纹遍布灯罩的全身,以现在可以看到的花纹来推测,这些花纹应该是描绘了某种具体形态的东西,不过,因为我只能看到现在灯笼的一部分,所以也不能看出,灯罩上到底是画的什么东西。   在三个大红灯笼下面,就是制作极为讲究精致的木栏,木栏雕刻为“双龙出海”,两条黑龙被刻画的惟妙惟肖,甚至连龙出海时,腾出的水珠,还有上升的水汽,都一并刻画在了上面,显得很是大气。木栏应该是将整个塔形建筑的外延,全部都包裹住了,因为在塔形建筑的前身,最显眼的就是那两个出水的龙头,而龙身只是有龙头下的一小部分,其余的龙身部分,都顺着两侧建筑的边缘,一直延绵向后伸展。   虽说这塔形建筑并不高,但是这座塔形建筑的占地面积却非常大,整条街道恰好被它完全霸占,它与街道两旁这些圆顶屋子的距离,甚至不足半米,据我的目测,或许这么一点空间,恐怕连我侧身都过不去。虽然建筑不是很高,但是这个塔形建筑却非常“长”,它在向我们移动过程中,我沿着窗户向尽头看去,似乎看不到这个建筑的尽头,视线范围之内的建筑身后还是一片漆黑色。因为周围都是圆顶建筑发出的荧光色,所以这座纯黑色的塔形建筑,看起来格外的扎眼,也看的格外的清晰。与周围建筑还有一处显著的不同之中,就是这座塔形建筑,身上丝毫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光束。   总体来说,这座塔形建筑给我的感觉,就是太“奇怪”了。他就像是一个被“压扁”的塔,只有塔的面积,全无塔的高度,造型看起来有很是古怪。   在塔形建筑向前“前进”的过程中,我更加清晰地听到了那种十分沉重的脚步声,感觉脚步声就是从这座塔形建筑内发出的,可是从我们现在所在的角度,完全看不到塔形建筑下面有什么东西,难道说有“人”,而且是很多人,在塔形建筑的下方,拖着塔形建筑在移动,这也太天方夜谭了。   每一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的场景,我也不方便问什么,再看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我知道就算是我问了什么,估计也得不到答案。此时连见惯了大场面的金手佛爷,脸上都挂着惊讶之情。   随着这座塔形建筑慢慢地向前移动,这个时候,塔形建筑的“塔身”部分,正在慢慢从我们眼前经过。与我之前的设想一样,塔形建筑最前面的那副“双龙出海”的木栏建筑,的确是一副延续的画面。塔身的外延同样有那种木栏,木兰的造型是延续了塔的前身的龙身样子,手工同样精致细腻,虽说是被雕刻在木栏之上,但是就算如此近距离的看,在不细看的情况下,很容易以为是被画在木栏之上,因为雕刻的实在是太仔细了。   在“塔身”的附近,每间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向之前所看到的那种大红灯笼。灯笼的灯罩,是不透明的,虽然看不到灯笼里面的样子,但是却不影响灯笼照射出的光线,光线依旧十分充足。   我身边的夏夏,此时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随身的狼眼手电,打起手电向灯笼内部照着。狼烟手电的强烈光束,只能微微地透光灯罩,而且在灯罩之上,还出现了一道道类似于血丝一样的东西。   夏夏看到这里,深呼吸了一口气,便将狼烟手电收回了。我好奇的小声问夏夏,是不是看出了灯笼有什么特别之处了?   夏夏只是朝我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眼睛还是认真地盯着从我们眼前经过的这座塔形建筑。   塔形建筑的“塔身”位置,除了灯笼和刻有双龙出海的木栏之外,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因为“塔身”非常长,我们眼前的景象又是一模一样,盯着看的时间久了,就会出现一种错觉,好像这“塔”是无限长一样。好在经过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的时间,这座塔才慢慢地从我们眼前走过。   就在塔形建筑,要从我们所在的窗户旁走过时,夏夏将围在窗户周围的我们推开,然后她拿出了短刀,笔直地将胳膊伸出窗外,随后她胳膊一弯,短刀在一个灯笼的下端轻轻抹了一下。灯笼的灯罩就被夏夏割开了一个口子。因为夏夏的动作太快,风干鸡他们又在门的位置,所以完全来不及阻止夏夏。   夏夏下刀的位置,应该正好是“灯芯”所在的位置,灯罩被割破后,灯芯在重力的影响下下沉,导致被割开的灯罩,也被向下拉着,灯笼身上的那道口子,也就被越拉越大。   看到这一幕,我心里还在好奇,一般灯芯就是用蜡烛,顶多是用油灯,质量应该都不重才是,可是我们眼前的灯笼,灯芯明显很重,才导致灯罩被下拉,灯罩被割开的口子,是按照一定的纹理线路在继续咧开,这让人看起来更加的奇怪。   “这这这这这……这这”旁边的李星龙又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了。   可是这一次,李星龙身边的提子,帮李星龙把后面的话说完了,提子语气淡定地补充道李星龙的话,“这灯笼,确实就是人皮灯笼!灯笼外层的皮罩子,并不是动物皮,而是实打实的人皮。”   还不等我们问,“他们是怎么看出来,这灯罩是人皮”这句话,灯笼就自己给了我们答案。   只见灯笼的灯芯,已经完全滑落了,整个灯笼的下半部分,咧开的口子,足以让我们看清灯笼里面的样子。只见灯笼内部的灯芯,居然就是一颗人头!这颗人头看样是经过风干处理,人头呈现出绛紫色,而人头上的肉,则变得干瘪了。而在这颗人头的嘴巴,和双眼的位置,分别有三道火光,也就是我刚才认为的灯芯,正是在人头的嘴巴,还有双眼之中。   最使人恐惧的是,人头下方链接的那些人皮,直接就是连在人头上,人皮由内向外翻起,将人头包裹在了中间位置,并组成了这个人皮灯笼!夏夏刀割的位置,大概就是人颈部皮肉的位置,所以才使得人头直接漏了出来。此时的人头,正勉强的挂在自己的皮上,感觉随时这颗人头都会从他的皮肤上掉落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场景实在恐怖,想不到这塔形建筑上的灯笼,居然是用整张人皮做成,而且灯芯还是用人皮主人的人头做成,那种血腥和恐怖的感觉,简直让人难以形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惊恐的问道。   此时从门前幽幽的传来了风干鸡的声音,“纳灵舖(pu)”。      第一百二十二章 纳灵舖(一)      我刚要问风干鸡,这个纳灵舖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的时候?身边的夏夏估计是知道我要张口发问了,于是提前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让我现在不要说话,随后夏夏伸手,指向了那个正在离我们渐行渐远的塔形建筑,示意我注意看那个建筑的尾部。   夏夏另外一只手已经打开了狼眼手电,照向了那个塔形建筑的围住。只见这个塔形建筑的尾部,同样是挂了三个灯笼,而且造型和之前看到的前身,几乎是一模一样,不过,在那些刻画在木栏上的双龙出海图案,却发生了不小的改变。正说这双龙出海图案,应该是一直从建筑“头部”,一直延续到建筑的“尾部”,塔身中间的龙身也证明了这个推理。可是此时塔形建筑的尾部,并不是两条龙尾,而是出现了两个“龙头”,而且这两个龙头,我已经不止一次见到过了,就是两颗地龙的脑袋!   这两颗地龙脑袋的造型与表情,与之前在塔形建筑身前看到的双龙造型一模一样,只是把龙换成了非主流的“地龙”。刚才看到塔形建筑身前的双龙出海的雕刻,看起来很是磅礴,可是现在看到龙尾处的“双蛇出海”,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龙尾怎么会变成了两个地龙的脑袋?难道是这个塔形建筑,本来身上就有两处雕刻,分别是“双龙出海”,和“双蛇出海”,因为当时观察不仔细,所以并没有看出来二者的区分点在哪里?   说来也奇怪,随着塔形建筑离我们越拉越远,本来这条街道应该并不算太长,加上塔形建筑面积又大,所以我很好奇,这东西下一步要向什么地方移动?总不能直接撞城墙出去吧?可是随着那阵奇怪的脚步声越来越轻,那巨大的塔形建筑,竟然不知不觉之中消失了。而且还是在我们几个人,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看到塔形建筑消失后,眼镜反应最快,他马上拉开门出去,拿出狼眼手电,向塔形建筑刚刚移动过的方向照去,只见狼眼手电的光束一直向前,却看不到那个塔形建筑了。那建筑真的就这样消失了!这塔形建筑来的突然,去的更突然,让大家都有些匪夷所思。   “这他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啊?神龙见首不见尾啊。说来就来了,说没一溜烟儿就没了。你们没发现,这东西整的跟骨灰盒差不多?”大凯疑问的问道。   大家没有人回答大凯的问题,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沉思的表情。我想大凯的疑问,或许就是我们其他人的疑问,但是这个疑问,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给我们做出一个解答。   一直站在门前的风干鸡,这个时候朝我们招了招手,并对大家说道,“我们现在该离开这了。”说完,风干鸡就自己率先走了出去。   看到风干鸡走了出去,刚刚又亲眼见到了如此诡异的事情,此时我们几个人也不敢怠慢,马上从前门鱼贯钻了出来,跟在风干鸡的身后。金手佛爷也招呼李星龙他们跟了上来。   我们沿着刚才那个塔形建筑行驶来的方向前进,我疾走几步,赶上了风干鸡,问起风干鸡,他刚才所说的纳灵舖到底是什么?   风干鸡这一次没有避而不答,而是回答我说,纳灵舖说的简单一点,就是一个移动的棺材。古时一些西域国家,认为棺材不仅可以放置尸身,而且还有保存死者灵魂的作用。而纳灵舖,就是专门用来放置肉身一死,但是灵魂尚存的尸体,当地的人们普遍认为,只要灵魂没有死,待时机成熟之后,死者就会再次复活。   “小哥,我能问个问题吗?”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忍不住打断了风干鸡的话问道。   风干鸡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朝我点点头示意我可以问。   于是我便问道,“你说的这个纳灵舖,咱把它说的更加通俗一点,这东西的主要作用,是不是用来转生?”我话到后半句,明显把语气降低了。   风干鸡听到我的这个问题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副浅笑的样子,继续对我说起纳灵舖。正如我问的一样,传说中的纳灵舖确实有转生的作用。而且纳灵舖不仅可以使一个人转生,而是可以使一个族人转生。只要这些族人的尸身没有腐蚀,而且死后在三天之内,就被装进了纳灵舖之内,那么待到时机成熟之时,纳灵舖内的这些尸身,就会被各自的灵魂所“继承”,从而便可以转生重生。   纳灵舖有一个最突出的特点,就是用“人”养“鬼”。纳灵舖的制作从古至今很少有人懂得,大多数就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相传纳灵舖的制作材质,必须全部为“人”!就像我们刚才看到的塔形建筑,这塔形建筑的全身都是用人骨搭成,包括那些雕刻有双龙出海的“木栏”,也都是用人骨所制。只是人骨排列整齐,加上通体黑色,所以在夜晚的时候,才不是那么显眼。而那些人皮灯笼,或许就是人骨死者身上的皮。而在纳灵舖内部,可能还有许多其他用“人”来制作的东西。   用人骨搭成纳灵舖,可以保证纳灵舖内的人气,使得尸气不至于蔓延,导致尸身毫无人气,而且可以让纳灵舖内形成一个“阴阳平衡”的格局,即阴气不胜,阳气不衰,达到五行之中阴阳调和之境界。而用人皮作为灯笼,用活人来照亮死人的道路,又叫做“阳搭阴”。这也是人皮灯笼的最大作用。用于制作纳灵舖的人,都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扒皮抽骨,而在扒皮抽骨之后,又要保证这些人在一个时辰之内不能死,这是为了堆积这些人的怨气,使之无法继续投胎。而在这一个时辰之内,要用引血槽,将这个半死不活的人的血一点点引走,引血的时间也要在一个时辰之外,不能让人在一个时辰之内死亡。所以当时的人,给这些扒皮抽骨的人,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屠手”。   古书之中记载纳灵舖的事情,可谓少之又少,因为换成哪个君王,也不会把自己渴望求得长生,又不得不残杀百姓的事情,记录在古书之中。风干鸡告诉我,在古西域白城人麦德提所写的《寇龑亾》之中,曾经记录了西域小国竺哈国国王烈布克派祭祀大法师为他制作纳灵舖的事情。可是《寇龑亾》现在都已经只剩残本,并且可靠性得不到认可。   我问风干鸡,是不是每一个纳灵舖都会被做成那个模样?从纳灵舖内部传出来的脚步声又是什么?最关键的一点是,面积如此大的物体,怎么做到来无影去无踪?   风干鸡对于纳灵舖并不是十分了解,他也不知道纳灵舖都会被制作成什么模样。但是依照我们之前所见的纳灵舖的面积来看,这里面存放的或许是整个一个族人的尸身,要么也不会将纳灵舖做的如此之大了。至于我所问的脚步声,还有纳灵舖突然消失的事情,风干鸡都没有回答,也不知道风干鸡是确实不知道,还是有其他隐情,虽然知道但是不能告诉我。不过对于平时面无表情,对人爱答不理的风干鸡,此时能回答我这么多问题,我已经觉得很意外了。   我越想越不能理解,为什么如此庞然大物竟然能瞬间消失?难道我们刚才看到的是错觉?可是夏夏将人皮灯笼割开,又说明我们看到的不是错觉,难道又会是视觉误差,其实纳灵舖还在那里,只是我们的眼睛看不到了。此时我不由的想起,以前风干鸡和四爷,总是提到的一句话,“有的时候你看得到的东西,并不一定就是真实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纳灵舖(二)      本来从抵达新疆,到现在进入穷羿国,这一路的各种经历,已经够诡异了,甚至可以用匪夷所思来形容了。刚刚又看到了面积巨大,但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纳灵舖,我心中那种惊恐的神经,时刻不得安宁。如果不是夏夏用短刀划破了人皮灯笼,使得灯笼内的人头掉出来,我真的会以为,或许我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我们看到的纳灵舖,并不是真实存在的,可能是我们的幻觉,也可能是穷羿人事先设置好的障眼法。可是一切却发生的如此真真切切,如果看到的“像”不是真的,那么夏夏的短刀,也绝对不可能割破人皮灯笼才是。   我不禁扭头看向了风干鸡,本想再问问风干鸡,有关于那个纳灵舖的事情,凭我的知觉,我觉得肯定还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方便告诉我罢了。但是,当我扭头看到风干鸡脸上,浮现出了一种“紧张”的神情后,我也就不便再发问了。   现在的风干鸡,双眼眯着看着前方,眼神很是谨慎,嘴唇微微被牙齿衔着,他右手始终紧紧握着自己的那把古刀,和风干鸡认识了这么久,很少见到他会出现这样的神情,仿佛我们很快就会如临大敌一般。可是向四周看了看,周围除了我们几个人之外,再就是那些发出荧光色的建筑了,看不到其他什么东西。而我们所在的这条街道,是一条独立的街道,身边两排圆顶建筑后面,并没有其他的建筑了,而是两堵墙。   我向前面看去,几乎看不到这条路的尽头,映入视野的都是建筑发出的荧光色。而我们此时所前进的方向,和那两座高塔的方向差不多是一致。   “小哥,我看你这个表情,知道咱现在处境不妙,我其实应该不说话,但是有些问题,我还是要问一下。咱们不是要去找那个承天天柱吗,可是现在放眼看去,根本看不到有什么柱子,那现在到底是去什么地方?还有,那个纳灵舖还会不会回来?”我不好意思地小声对风干鸡问道。   风干鸡听了我的问题后,冷冷地回答我,“只管跟着我走,从现在开始,不要问其他的问题。”   说着风干鸡自己便加快了脚步,有意识地将我甩开,独自走在了整个队伍的最前面。   风干鸡刚才回答我问题时的语气,很是冰冷,完全就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和他之前很有耐心地给我讲述纳灵舖时的语气,几乎判若两人。我对风干鸡这种“神经质”式的语气变化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每次风干鸡的语气变化,可能都意味着,我们渐渐踏入了新的危险之中。   之前一直走在我身后的夏夏等人也跟了上来,其中眼镜和金手佛爷的步伐走的最快,他们很快从我身边走过,撵上了独自走在最前面的风干鸡。我看到眼镜走到风干鸡旁边之后,就开始用手比划着,好像在向风干鸡讲解什么事情。一旁的金手佛爷一边仔细地听着眼镜的话,一边认真地看着眼镜的动作,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而风干鸡则和金手佛爷恰恰相反,风干鸡只是在眼镜刚开口的时候,摆了眼镜一眼,他也不说话,而后风干鸡连看都不看眼镜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眼镜说的话。眼镜还在一个劲地说着,因为眼镜的说话声音比较下,加上寒风阵阵,所以我完全听不到眼镜在和风干鸡说着什么。   大凯好奇地问我,刚才走到前面和风干鸡说了什么?我也没有避讳,把刚才的风干鸡回答我的话,简要地告诉了大家。当我说到“纳灵舖”这三个字的时候,夏夏、大凯、李星龙三个人,都是一脸的茫然,而提子的脸上则透出了一股惊异的表情,之前被夏夏骂哭了的张琳,脸上更是瞬间变得僵硬了,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我说的“纳灵舖”,是不是一种藏尸方式?   我每次都是点点头,肯定张琳的问题,可是张琳还是又不停地问了我三遍,好像她难以相信我所说的话一样。看到张琳这样一种表情,加上一而再再而三重复同样的问题,我知道张琳肯定对纳灵舖有所了解,于是就问张琳,她还知道什么有关纳灵舖的事情吗?   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张琳所说的有关于纳灵舖的事情,几乎和风干鸡和我讲的那些关于纳灵舖的事情完全一致。就连他们两个所举得例子,都是一模一样,而在讲到纳灵舖的构造时,二者的解释也是差不多,如果不是现在的环境因素影响,我会以为张琳所说的这些事情,是刚刚听到了风干鸡的话后,直接转述的。因为二者所讲的内容,最恰当的比喻,这些有关纳灵舖的事情,就像是他们从同一本书上读到的一样,或者是同一个人告诉了他们。   张琳在说完之后,我便好奇地问张琳,她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张琳回答地倒是斩钉截铁,她简单地告诉我,这些事情,只是她从以前的考古资料中知道的野史罢了。   提子这时也在一旁补充说到,关于纳灵舖他也有所耳闻。他之前听道儿上的老师傅讲起过纳灵舖。说起纳灵舖,现在恐怕知道的没有几个人了。可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新疆小城“宁冯城”,发生了著名的“跳尸事件”。事情的大体过程是,宁冯城自古属于楼兰的一个分支,在古楼兰的西南边角处,宁冯城和古时的楼兰一样,早就被大面积的黄沙掩埋了,是一个荒无人烟的空城。在见过初期,曾经有国外的考归队,在前往寻找楼兰古国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宁冯城,并在城内发觉出了许多珍贵的文物,其中就包括了后来在楼兰古城,陆续发掘出的“壁墙大佛”。随着我国对文物保护越来越重视,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曾经有一个考古队来到宁冯城,并在城内发觉了一口绝对无比的棺材。棺材大的程度,简直到了让人咋舌的地步。   “维维,你别在这吹牛逼啊。你凯哥也是当过兵的人,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件事儿啊?再说了,棺材再大能有多大?你这维维讲故事就知道唬人。”大凯忍不住对提子说道。   夏夏立刻瞪了大凯一眼,让大凯别在这废话,先听提子把话说完。   提子继续给我们讲到,考古队在发觉了棺材之后,因为觉得这件事情太过重要,甚至没有马上进行发掘工作,而是尽快报给了当地的有关部门,准备第二天进行发掘。   可是就在考古队在宁冯城驻扎的那一晚,几乎所以的考古队员,都看到了类似于人一样的东西,不断地从棺材之中爬出来,还有两个队员被这种不人不尸的不明物体拖进了棺材。吓得其他人员,当天晚上连夜逃出了宁冯城。   可是当考古队员第二天天亮之后,再次进入宁冯城后,却发现那口巨大的棺材不见了?!而昨晚失踪的那两名考古队队员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件事在当时的新疆,称为了“跳尸”。   说到这里,提子让我们猜猜那口棺材到底有多大?   夏夏不耐烦地对提子说,“别绕圈子了,直接说重点。”   提子“呵呵”的笑了笑,很神秘地对我们说道,“据说,整个宁冯城就是那口巨大的棺材!”      第一百二十四章 纳灵舖(三)      “维维啊,你老这么吹牛逼,我可就不乐意了。整个小城,都他娘的是棺材,上哪做这么大的棺材啊?猪都知道棺材要埋在地下,那个宁冯城,都带着一个‘城’字了,毕竟是一个住人的地方,和棺材一点狗屁关系都没有。你这突然来这么一句,整个小城都是棺材,意思是这个宁冯城,以前就是楼兰古城的‘殡仪馆’了?”大凯再次打断了提子的话,用很鄙视的语气对提子说道。   也许真的是被大凯惹烦了,夏夏这次连瞪都懒得瞪大凯了,握紧小拳头,使劲锤了大凯的肩膀一下,疼的大凯嗷嗷直叫。   夏夏锤完还不算完,骂道,“他妈的你就不能当个哑巴啊?没听明白什么意思就不要乱说话。人家的意思是,整个宁冯城的下面,全部都是那口巨大的棺材!这点语句措辞都听不出来,我们国家花钱养你,真的是浪费我们纳税人的资源了。你再给我乱讲一句话,我马上给你舌头上打个蝴蝶结。”   随后夏夏便问提子,这件事提子是从哪听来的,可靠性有多大?她可从来都没听说过什么“跳尸”事件。   提子先是肯定了刚刚夏夏和大凯所说的,宁冯城的整个城下,就是一口巨大的棺材。所以到了晚上,才看到有类似的人,从棺材之中钻了出来。当时的考古队,就是因为发现了这口巨大的棺材,所以才没有马上开棺,而是向当地的有关部门进行了汇报,但是使人料想不到的是,就算考古队拜天没有开棺,但是这口巨大的“城中”棺材,却在晚上自己打开了,而且还有很多人不人尸不尸的东西爬了出来。   因为考古队没人看到,那些从棺材里面爬出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只是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个个身形如人一样的东西,从身下巨大的棺材之中爬出,他们的动作,和正常人毫无差异,乍一看上去,甚至以为从棺材中爬出来的是活人。因为行尸的动作和正常人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不用细看就能分别出行尸和人。可是,还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在这些“人”爬出来之后,周围就弥散着一股浓浓地腐臭味道。而且还将两个考古队员拉进了棺材。   最让人难以理解的是,就在第二天的时候,这口巨大的棺材,竟然从宁冯城之中,不翼而飞了。宁冯城里只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深坑。但是在深坑的四周,却没有发现丝毫棺材被人为拖动的痕迹。   这件事在当时本地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白白失踪了两个考古队员算得上是大事了。后来经过多方调查,甚至派出武警战士,在该区域进行了近似地毯式的搜索,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而且连巨大棺材的痕迹都没有找到。最后这件事总结成了,考古队在进行考古的时候,发生了自然灾害,导致两名考古队员失踪下落不明,一非常笼统的方式,草草的了解了这件怪事。   这件事是在很早之前,一个在新疆待了几十年的老瞟儿贼,讲述给提子的,而日后这件事提子也不止听一个人说起过,所以提子觉得,这件事百分之百是真实的,他甚至认为,对于这件事真实的情况,恐怕比故事还要惊悚。   自从发生了“跳尸”事件,很多听说了事情大体经过的“懂行人”,料定那口巨大的棺材,就是传说中的纳灵舖。所以在官方将这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那里便成了瞟儿贼和盗墓贼经常光顾的地方。很多人深入新疆,去寻找那传说中的纳灵舖。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哪个人真的找到了纳灵舖。也没人知道那口巨大棺材里面的“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后来提子从金手佛爷那里听说到,纳灵舖是专门用来“重生”的棺材。据说死人进入纳灵舖可以死而复生,而活人进入纳灵舖可以长生不老。如果我们刚才见到的就是纳灵舖,那么在那个塔形建筑之中,一定有“人”。提子再说:“人”字的时候,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语气有些“虚”了。   “喂,爱哭的历史大百科,你听说过这件事儿吗?你以前是考古队的一员,应该对于这件事儿有所耳闻吧,毕竟都是你们圈子里发生的大事件。”夏夏这时问道在一旁,认真听提子讲述跳尸事件的张琳。   张琳听到夏夏说的话之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是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毕竟相隔的时间这么久。张琳又是1989年出生,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发生的事情,她还没有出生呢。张琳所在的考归队,年龄基本都和她相仿,虽然大家平日里在茶余饭后,喜欢讲讲听说过的奇闻异事,但是所讲的事情,也都是近现代发生的事情,偶尔有几个年纪较大的人,也从来没听他们讲过这件事。我发现在张琳说话的时候,夏夏已经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们就这样一边走一边聊着,时间不知不觉过的很快。周围的景色完全的一致,之前第一次看到还觉得非常炫目,但是看的时间久了,已经有些审美疲劳了,现在对于那些发出荧光色的建筑,丝毫提不起一丁点的兴趣了。而且每每看到,这些圆顶建筑内燃着的“柴火”,我背后就不由的冒冷汗,想想那口黑锅里面十有八九,还在蒸煮着一颗人头,就觉得毛骨悚然。   晚上的穷羿国天气格外的冷,稍微讲几句话,就有寒风灌倒了嘴里,以至于后来大家索性都带上了口罩。大凯甚至还开始踮着脚小跑,依次来给自己暖暖身。   也不知道我们这样走了多久,我回头看向我们来时路,已经很是模糊了,看不到尽头,而在我们的身前,却出现了四条交叉的路口。在这个路口当中,放置着一个直径约有五米左右的小水潭,水潭之中竖立了一个正常人大小的人形雕塑。   看起来这是一个勇猛地勇士雕塑。勇士站在水潭之上,两只脚正好踏在水面上。他左手握有一柄长剑,右手则横举一把大戟,双目圆瞪,剑眉横飞,嘴巴张开怒吼,一副慷慨激昂之象。而在这个人左臂上,有一条被雕刻的非常细小的地龙,这条雕刻的地龙体型,和我们之前见到的蟾蜢守宫差不多,缠在此人的左臂上,蛇头微微地扬起,蛇嘴微微张开,细小的蛇信子吐在嘴外,两只蛇眼凝视着前方。而在雕塑的头上,则带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帽子。   这是一个类似于菱形的帽子,帽子很小,只是把此人的头发处给盖住了,帽子上有一片片细小的花纹,花纹交叉分布,看起来就像是组成某种特别的图案。而在帽子的顶端,有一团类似于火焰状冒尖。除了这尊雕像之外,这里最特别的一个地方,还是这个水潭。现在我们几个人已经被冻得满地跺脚了,估计这里的温度,稍有也有零下三十度左右了,据说我们离开潍坊的时候,今年潍坊的最低温度是零下二十七度,可是现在我们所感受到的温度,绝对比零下二十七度要低不少。就是在这样一种低温的状态下,这里的水潭,居然没有结冰的迹象。水潭之中的水,随着寒风地吹摆,水潭之中的水波也在荡漾。   “这雕像不会就是寒浞吧?虽然看起来挺英勇,但是我怎么觉得和在泰华小巷子后面,卖羊肉串的小贩,他们表情和打扮都差不多?”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大凯这时在我身后轻轻碰了我一下,然后小声地对我说道:“小爷,你现在心情还能这么好,我真心佩服你啊。你没看出来这里,比起刚才咱们经过的地方,已经发生了变化了吗?”   此时我看到大凯眼神一股惊悚的样子,小心地环顾着四周。      第一百二十五章 惊变      我看到大凯现在的表情,他一点都不像开玩笑,他眼神非常小心地向四周看着,表情同样是一副紧张的样子。双手握拳状,十分的警惕。   于是我学着大凯的样子,先是向四周看了看,想找找大凯所说的“不同之处”,到底是什么?可是我来回看了一圈儿,也没发现这里,与我们之前走过的地方,有什么特别之处。   如果非要说出一个不同,那么就是这里有四个不同方向的路口,而且在四个路口的前面,有一个可能在零下三四十摄氏度,都不结冰的水潭,水潭之上还有一个外形略搞笑,身上穿着铠甲,卖羊肉串的小贩。至于别的方面,还是与之前千篇一律的景色一样。再说了,以大凯这种二五眼儿,他要是能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估计风干鸡、金手佛爷都看出来了,此时看风干鸡他们三个人的表情,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我只好对大凯说道,“到底有什么‘变化’啊?有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你也知道,说半截话最招人烦了。是不是刚才夏夏骂你骂的太狠,把你骂傻了?把你弄得现在草木皆兵了?要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估计他们几个人早就发现了。”说着我朝风干鸡他们那里看了一眼。   大凯摇摇头,反驳我道,“小爷,你他娘的才是正儿八经的二五眼儿。你看不出来,咱们从开始一路往前走,身边的这些建筑,发出的颜色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经大凯这么一说,我又仔细地向旁边看了看,确实如大凯说的一样,我记得之前建筑发出的颜色,是那种荧光绿色,颜色还算是非常的鲜艳,而且使人有种梦幻的感觉。可是,如今我们身边这些圆顶屋子,所发出的都是一种,类似于墨绿色的颜色,颜色要比之前的荧光绿深了不少。特别是我们身前的这个水潭,颜色好像比墨绿色还要深,并且发出的光亮亦是有限,只能将水潭周围一小点的边缘照明,水潭之中水的颜色,都是黑混混的,感觉水潭发出的光亮,就像是找不到水潭之中的水一样。   这个时候在我们身边的建筑,不由的使人感到一阵寒意。这种绿色是那种类似于幽绿色,很像恐怖片中鬼怪现身时的那种背景颜色。当所有建筑物,发出的颜色不再是荧光色,而是这种令人恐怖的幽绿色时,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慢慢袭上心头。   如果是我们刚才是,还是走在梦境之中,那么现在,我们更像是走在阴间,或者说是幽冥人间。可能是因为这里的颜色变化都是循序渐进,加上主色调就是绿色,又没有较为突出的颜色变化,而且周围发出光亮的建筑,所发出的颜色也都是一致,所以很难让人在短时间内,发现这里的颜色变化。   我和大凯的谈话声音并不小,估计身边的夏夏等人,也都听到了。夏夏更是在两边的圆顶屋子周围来回转了几圈,然后走回到我们的身边,很肯定地告诉我们,这里建筑物发出的颜色确实发生了变化。说完夏夏就招呼我们几个人向前走,说是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几个人来到水潭的旁边,风干鸡他们三个人还在水潭旁站着,三个人也不说话,只是各自看着前面的路口。   大凯这时有些着急的对风干鸡说道,“小哥啊,你就别在这发呆了,我现在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了。咱们还是快点从这里离开吧,你看现在这样儿,阴森森的太吓人了……”   我见大凯又要说话跑偏,于是打断了大凯的话,问风干鸡,是不是我们现在不知道该从这四个路口的哪一个路口走?   说完我也将目光投向了这四个路口,这路口之中还是有发出亮光的建筑,只不过这些建筑发出的光亮太有限了,几乎就起不到什么照明的左右,亮光更不能将路面照明,所以看不到这四个路口内的样子,只能看到幽幽的绿色,在路口之中星星闪闪。以现在这么近的距离,都不能看清的话,估计我们等一下不管是进入其中哪一个路口,都要甬道照明设备了。   风干鸡在听完我的问题后,轻轻地摇摇头,说是这四个路口不管从哪一个走都可以。   “I服了you了。既然哪个都可以,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呀,抓紧时间走吧。各位老大,时间不等人的。”夏夏着急地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依次从我们几个人身上扫过,然后语气很沉重地对我们说道,“后面的路可能九死一生,你们如果谁想退出现在还来得及。沿着我们进来的路,可以从城墙之中出去,或者待在周围这些建筑内,等活着的人回来。毕竟有些事情与你们无关,你们没必要为此折了性命。”   我还是第一次听风干鸡如此郑重其事的警告大家。由此看见,不论进入这四个路口的哪一条路,后面毕竟危险重重。可是,就算前方是刀山火海,我也肯定要跟着风干鸡去了,毕竟大家来到这里,都是因为我要找到爷爷的下落。   于是我对大凯说道,“大凯,你和张琳留在这里吧,多一个人多一个照顾,小哥既然都这么说了,前面的路必然危险重重,人多反而容易误事……”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大凯就不乐意了,啐了一口骂道,“小爷你他娘的真恶心人。你凯哥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毛主席教导我们,要为人民服务,凯哥既然到了这个穷羿国,送佛还要送上天呢,说什么也要把事情办成才算。再说了,我一看穷羿国就知道是帝国主义国家,整天剥削劳动人民,我身位劳动人民的儿子,必须要为民除害,把这些封建迷信纸老虎统统打垮……”   “得了得了,你也别吹牛逼了。”夏夏冲大凯摇了摇手,又对风干鸡说道:“大家既然都来到这里了,自然不可能放弃。我们还是抓紧上路吧。”   说完夏夏冲张琳做了一个OK的手势,张琳看到后,用力地点点头,示意她一切OK,要跟我们一起继续。并对我们说,她留在这里,还不如跟我们一起,好歹大家相互之间还有一个照顾,我们进来的地方,现在都是八面流水形成的海,里面说不定还有哲罗鲑,回去的路已经不现实了,现在只能够继续向前。并且不是所有的人,都会有机会来到穷羿国,既然来到了这里,见不到传说中的承天天柱,那一定会抱憾终身。   李星龙此时口条也利索了,他告诉我们,很多瞟儿贼,一辈子遇不到一次类似于穷羿国这种传说中的国度,如果这一次他们能活着回去,单单是吹牛逼,就够他们吹一辈子了。所以说,他们肯定也会继续下去。李星龙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地对我说,他们并不是完全来帮我们找人,主要还是来这里瞟儿物的,既然到了这里,哪有“见棺不开”之说?   李星龙的话音刚落,风干鸡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冷烟火,将冷烟火点燃拿在手中,随后他就绕过水潭,径直地向他对面的一处路口走了进去。眼镜找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风干鸡。   我深呼吸了一口,不知道接下来我们将要面对的是怎样的险境。      第一百二十六章 后程难料      我们几个人一边向前走,一边从自己的包中,掏出了光棒,并将光棒折断后拿在手中照明。李星龙和提子都是第一次用这种东西,二人对光棒非常的好奇,李星龙还问夏夏是在什么地方捣鼓来的?等到回了莱州,他也找手下的小伙计去弄点来。   这个路口的宽度,和水潭的直径差不多,大概有五米左右。风干鸡走到路口门口时,有意识的停在原地等了等我们,见我们跟上之后,风干鸡才又慢慢地走了起来。   我好奇地问风干鸡,既然四个路口哪一条路都可以走,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做四个路口呢?直接一个路口岂不是更加的简单明了?   还是和我想的一样,风干鸡压根就不想回答我的问题,脸上面无表情,一副没有听到我的话的样子。   我将光棒举高,向四周看了看,我们所进来后的这条路非常宽,与我们之前所走的那条遍布圆顶建筑物的街道相比,宽了岂止是一两倍,相比而言,之前那条路更像是一条羊肠小道。这条路的周围,也并不再在一座座相似的圆顶建筑,而变成了一些很普通的屋子,屋子的面积有大有小。这条街看起来更像是“人”生活居住的地方。之前的那种圆顶屋子,总是使人感觉怪怪的。   在这些屋子的屋檐下,都挂了几盏绿色的小灯,之前在外面看到的幽幽绿光,正是这些绿色的小灯发出。灯的造型为应龙吐珠,灯芯应该是在“应龙”的眼睛处,灯光正是从那里发出。而外层幽绿色的灯座,看起来更像是某种玉器或者是翡翠之类的东西。寒风一吹,这些长明灯便开始了轻轻地摇曳。它们的灯光微弱的不能再微弱了,如果不是举着光棒,乍一下看到屋檐下的零星的绿光,我会以为是鬼火。   这些屋子大多数为木质,不过也有一些是茅草搭成。茅草屋在如此凛冽地寒风下,依旧屹立不倒,而且屋子还纹丝不动。最让我吃惊地是,与木质的屋子不同,茅草屋同样也被挂了那种应龙形状的长明灯,可是任凭风力多大,长明灯就是一动不动。   周围屋子的建筑风格也多种多样,不再是单一的西域风格,张琳也在一旁告诉我们,在我们左手边的那几间屋子,颇有中原建筑的风格。这里的建筑群,应该是多民族的混搭风格。张琳解释到,因为寒浞本身就不是正统的西域人,所以可能在他封帝之后,穷羿国之中的建筑群,也都微微发生了变化,由之前的西域风格,渐渐地向中原风格转变。说的好听一点,寒浞也算是为民族融合做出了贡献。   一路上风干鸡走的都很慢,眼睛认真地注视着,我们走过的每一件屋子。而除了张琳还发表一下她的专业看法之外,其余的人基本就不怎么说话,大家神经都绷了起来,防身的东西都拿在了手上。   “等等。”风干鸡幽幽地声音,传到了我们的耳中,他也停在原地,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停在原地。   随后风干鸡将自己的火折子向前面扔了过去,因为风力太大,火折子本身质量就轻,所以风干鸡的火折子,向前没扔出多远,就被大风排在了地上,火折子也被拍灭了。我很识相的马上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狼眼手电,将狼眼手电的光调成散射光,向前照了过去。   不照还好,一照清楚后,我身体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就在离我们不过十米的前方,竟然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我如此肯定的说,这些东西是尸体,而并不是人,是因为他们的肢体几乎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每具尸体剩下的都是残破不全的身体,而他们的四肢,则被零零散散的落在了身边。看这些尸体的穿着,均穿着白色的迷彩服,由此可见,这些人并不是穷羿国的人,而是同我们一样,是属于这里的“外来人”。   在观察清楚之后,风干鸡才小心地迈起了步子,慢慢地向前方移动,并告诫我们其他人,一定要注意周围的情况,这里可能有“险”。风干鸡的话音一落,我就听到夏夏等人拉枪栓的声音。   当我们来到尸体附近后,才发现这些尸体,比我们之前较远距离看到的场景要惨得多。每一句尸体的身上,就像是被强酸泡过一样,身上的迷彩服,都有被烧出窟窿的痕迹,而且暴露在外的皮肤都已经完全腐烂了,白骨和肉丝交汇在一起,虽然他们地脑袋还留在身上,可是整张脸上的五官,已经完全消失了,脸面变的像白板一样平,鼻骨、颧骨等位置,好像都被腐蚀了一样,只留下了一张血肉模糊,但是被冻成了冰块的脸。他们身上的四肢,无一例外地全部都断掉,从身上脱落了下来,就像是当年二战的时候,被虐待的海豹人一样。夏夏告诉我,依照伤口地痕迹来看,这些人的四肢是被锐器切掉的,伤口非常的平滑。从伤口处结成冰疙瘩的淤血来看,他们的四肢,可能是同一时刻被切掉。   这些尸体的尸身都被“插”在地面上,就像是一道道丰碑,差不多小腹以下的位置,都被栽了下去。提子拿出昦斧向地下试着捅了几下,只能听到“砰砰”发出的撞击声,却不见昦斧插进地面,由此可见这地面硬度之大。连昦斧这种锐器都不能钻进地面,那么这些尸体,又是怎么被栽入地面如此之深的呢?   和尸身不同的是,这些尸体的四肢都零散地落在地上,而且四肢并没有一点被腐蚀的迹象,断了的四肢都被冻住了。   奇怪了,为什么尸身就像是被强酸腐蚀过,而被切断的四肢,却什么变化都没有呢?如果四肢是被锐器切断,结合眼前的场景,我只能认为,这是人为的事件,而并非是机关、或者是什么猛兽造成。可是就算是人为所为,他们将尸体的四肢切下之后,又把尸身做了怎样的处理,才能使尸身发生这样的变化?最后还能把尸体栽在坚硬的地面中。能做出这些事情的人,我想应该不会是现代人,那么难道是穷羿国的人?!穷羿国内还有活人?!想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在心里琢磨着这一些列的问题。   因为尸体身上有血水,加上这里气温较低,尸体全身已经冻了一个结实,我们根本没法检查尸体,更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我问夏夏能不能从这些人的伤口中,判断出他们的大致死亡时间?夏夏摇了摇头,告诉我,因为尸体已经完全结冰,伤口会有较长时间的延时,加上这里可能中年气温都比较低,也易于保存尸体,所以不能确定这些尸体的死亡时间。   随后夏夏压低声音,继续对我说道,“你看看这里,除了实体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说明这些尸体所带的东西,已经被其他人全部拿走了,拿走东西的人可能是尸体的同伴,也可能是其他的人,不管是哪一种人,恐怕他们都知道,在他们身后,还有一批人!所以才会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以防留下一丁点的信息。如果只是一般的拿走有用的物品,那么这里不应该什么都没有。”   “你是说,在我们身前还有一批人,而且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他们身后了?”我反问道。   夏夏先是点点头,又马上摇了摇头,语气有些疑问地回答说,“他们只知道身后有其他人,或许在我们的身前,还有另外的一批人!也就是除了我们和‘他们’之外,可能还有其他的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 另外的一批人      看到夏夏的表情,好像是对自己的说法很肯定一样,于是我便问夏夏,为什么说在我们和这里尸体可能活着的同伴之外,还会有第三批人在这里?   夏夏让我仔细想一下,如果这些尸体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那么他们在这里遭遇不测后,活着的人肯定会继续赶路,那么就一定会把死者身上有用的物品拿走,会把其余用不到的东西,全部都留在这里,以减轻自己的随行负重,可是我们在这里,除了这些尸体之外,并没有看到其余的物品。那就说明,这里的现场极有可能,是被后来来到这里的人清理过了。   之前夏夏曾经认为,清理现场的人,可能就是这些尸体幸存的同伴,可是现在夏夏觉得,这种可能性已经变的越来越小了。因为就算是,这些幸存的人,知道他们后面有人尾随,在经历了如此惨烈的战斗之后,他们不会大费周章地在这里收拾残局,最多就是将有用的东西带走,甚至他们根本留带走有用物品的机会都没有,而是直接落荒而逃,借着此地的尸体,当时与不明危险缠斗的机会,侥幸从这里穿过。   而后来的这些人,肯定是对这里的情况有所了解,他们能很从容地面对这里的危险,并且为了隐藏第一批人的“身份”,从而将这里清理了干净,夏夏此时压低声音对我说道,“由此看来,如果这两批人,均是和我们同一个时间段进入穷羿国,那么恐怕这第二批人,如果不是和第一批人有关系,故意将他们留下的痕迹抹去,那么就是一定跟‘我们’有关系,不想让我们知道第一批人的消息。不论是哪一种可能性,总之,现在我们的行踪,已经被别人看在眼里了。说不定那些人,现在就在附近,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夏夏说完之后,眯着眼睛很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   经过夏夏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我们之前去仙山的时候,在我们的身前,也有这么一批“隐藏”的人,他们的距离与我们时近时远飘忽不定,而且他们对于仙山的了解程度,远远胜于风干鸡和爷爷。以至于我们从仙山出来之后,前进的步伐反而继续加快,爷爷当时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赶在“前面”那批人之前回到塔甫图。可是最终还是他们首先到达,等我们到达塔甫图的时候,塔甫图的圆顶八角屋,已经变成一片废墟了。   此时我们在这里又遇到这么一批“人”,同样是在我们身前,同样是对我们未知的地点十分的了解,我心中隐约觉得,在穷羿国的这批人,与我们在仙山遇到的那批人,极有可能就是同一批人。而对于他们的目的,我想除了爷爷可能知道之外,应该不会有其他人了解了。   这批人会和“叁号密卷”有什么关系吗?他们明明知道我们跟在身后,但是却没有对我们做什么,任凭我们在身后尾随,这样看起来这些人对我们,或许并没有敌意,他们究竟会是谁呢?   “小爷,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刚到新疆,在李星龙那个堂口的时候,那位有些谢顶的齐堂主,说你和昨天来‘易物’的一个人,长得非常像?”夏夏此时小声的问道我。   我点点头,示意夏夏继续说,夏夏觉得,世界上的事情虽然巧合性比较大,但是在我们到达新疆之前的前一天,李星龙在乌鲁木齐的那个堂口,莫名其妙地去了一个与我长相非常相像的人,结合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夏夏认为,当时去堂口易物的那个长相酷似我的人,或许就是在我们前面这批人中的一员!   其实在夏夏说起“齐堂主”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夏夏想要说什么了。当时在堂口,我也觉得这件事太过蹊跷,特别是齐堂主说过,昨天来易物的那个人,颈部后面有一块和我一模一样的胎记,并且在胎记之中还有一颗痣。我以前听我妈给我说过,她说我这个胎记,小的时候只是一瓜子皮大小,后来长得越来越大,还长出了形状,我妈就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去医院看了好几次,大夫也说只是胎记。后来我妈和我奶奶专门给我找了一个看向的老先生,老先生看到我这个胎记,直夸我命好,这胎记叫做“龙鳞”,说是命中有龙气的人,才会生出这种胎记,胎记在颈部后面,说明这个人会光耀祖先之类的,这种胎记上长了痔,意为画龙点睛之意。反正老先生是被我妈和我奶奶说的很开心,从哪之后我奶奶见人就炫耀我背后的这块胎记。我对这种算命先生的话,基本上就是嗤之以鼻,但是两块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胎记,这种事情还是很少。那位齐堂主又是多年的老江湖,这种事情应该更不会看错。   我当时就觉得齐堂主说的,那个来“易物”的人很是奇怪,可是当时大家的精力,全部都集中在这趟穷羿国之行上,所以根本没来得及细问。现在看来,这个“人”恐怕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夏夏此时碰了我一下,让我不要待在原地发愣了,并抬头瞄了一眼风干鸡,示意风干鸡已经又开始走了起来。她伸手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招呼身边的其他人向前走着。   可是,风干鸡却回头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暂时站在原地别动。我看到风干鸡的步幅迈的很小,一点一点地向前挪,眼神并不是看着前面,而是紧紧地盯着地下。   “这是怎么回事?”我小声地问道身边的夏夏。   夏夏也耸了耸肩,注视着身前的风干鸡。   就在大家停留在原地,看着风干鸡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的时候,从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尖叫!   大家忙回头向后看去,夏夏甚至拉动了枪栓瞄向了后面,在我们身后的眼镜,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身边的张琳,而张琳此时一脸的惊恐的神情,嘴巴大大张开,眼镜木木地看着前方,看来刚才地尖叫声音,就是从她这里传来。   夏夏没好气地对张琳说道,“摆脱,现在黑灯瞎火的情况下,你乱叫什么呀?没被哲罗鲑吃掉,差点被你吓死!”   张琳的右臂哆哆嗦嗦地抬了起来,颤抖着指着那几具插在地上的尸身,嘴角微微抽动着,很惊恐地对我们说道,“看看那些尸体……动了!”   张琳这句话一出,我们几个站在尸体旁边的人,条件反射一般地向后连退了几步,小心地回头盯着插在地上的那几句尸身。   就在我盯着看的时候,我注意到在中间的那具尸身,又向下挪动了一点,动的距离虽然不大,但是足以被肉眼注视到。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那些插在地面的尸身一样。   就在我们几个人继续向后退去的时候,风干鸡这时回头对我们大声说道,“小心,它们并没有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埋伏      就在风干鸡回头说话之时,风干鸡的身体突然一个踉跄,感觉他的腿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直接就倒在了地上。风干鸡倒地之后,他的反应动作非常快,只见风干鸡右腿回收蓄力,左腿微微向上一抖,有一个黑色的东西,被风干鸡抖了起来,随后风干鸡的右腿发力,直接就踢在了那个黑色物体的身上。伴随着一声闷响,那东西也被风干鸡踢得找不到踪影了。   身后的眼镜迅速地折断了三根光棒,将光棒扔到了四周,一下子周围就被光棒照的通明。我发现在我们脚下的地上,正有一个个小孩的脑袋,从地上钻出来。   这些小孩的脸,看起来也就是像三四岁的样子,可是他们身上的皮肤黝黑,而且看起来非常的厚实,细看之下甚至能看得出茧子,在他们腮的位置,皮肤有明显的褶皱。鼻子很小,眼睛非常有神,直直地盯着我们几个人,可是他们的嘴巴和耳朵长得非常特别。嘴巴非常大,嘴唇很薄,耳朵并不像普通人的耳朵,而是非常典型的招风耳,有点像童话故事里,精灵的那种长耳,耳尖又尖又长,耳垂却几乎没有。头顶的头发乱糟糟的,用蓬头垢面形容再合适不过了。   他们的脑袋露在地面上,我粗略地数了一下,地面此时已经有四个这种小孩子一样的脑袋了,可是在光棒的照射下,还能看到地面上,仍然有这种脑袋在陆续钻出来。   在脑袋露出来之后,他们的身体也渐渐地从地下爬了上来,只见他们的四肢又细又长,并且只有四根手指,手指呈现出爪状,看起来很是锋利。他们从地下爬上来之后,并没有站立,而是直接就趴在了地上,我注意到,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身体的外层是一层类似于穿山甲的鳞片,覆盖的非常厚实,一片接着一片,将整个背部的皮肤完全盖住了。而在他们腹部的皮肤上,却长了一片又厚又短的白毛,白毛覆盖着他们身下的部分,甚至连他的脖子上,都长有那种密密麻麻的白毛。   “这这这……他妈的……是是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行尸?不是都说成了妖的尸体,身上才会长白毛吗?这些小东西这么大点儿,就成了妖了。”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原本之外李星龙他们这几个瞟儿贼回答我,毕竟他们见过的活尸比较多,应该也见过这种东西。可是当我看到李星龙的表情时,他一副呆滞的样子,身边的提子,同样是一脸的惊异之情,看来他们两个人也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我的话音一落,我看到离我比较近的一个“小孩”,他的头在地上拖动了一下,冲我这侧了侧,整张怪脸看向了我,然后咧开了他那张巨大的嘴,竟然在向我笑!就在他的嘴巴离开的同时,我看到在他的嘴巴里,上下有四颗如短刀一般风力的长牙露了出来,那种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水虎,这个是水虎!”身边的金手佛爷大声地对我们说道。   还不等我问:“水虎”是什么东西,就在我和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对视的时候,这家伙身体突然向前一探,细长的四肢,像划水一样,很轻盈地向后一拨,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直直的向我冲了过来。我立刻向左侧侧身,以躲开这个东西,他好像是判断出了,我要做这个动作一样,他的身体虽然还是向前冲,可是他那细长的左臂,竟然往回一勾,如爪子一般的长手,正好勾住了我的脚脖子,直接把我掀翻在地。   随后他的身体马上又“游”了回来,张开了大嘴,四颗尖牙在光棒之下,闪烁着寒光,就直奔我而来。我现在算是明白,之前那些尸身的四肢是怎么被截掉的了,就是被这种牙齿咬掉的!   我一边双手并用的向后退着,右手顺势从背包外层抽出了龙刺,可是这东西的长手,还是死死地勾住我的脚踝,我和他的距离还在不断的缩小。   眼看免不了一场搏杀了,我索性也不再做无用功的向后躲了,而是直接握紧龙刺向水虎应了过去。这家伙好像对我突然的主动攻击很是吃惊,我弹地而起之后,他反倒是向后退了几下,抓住我脚腕的手也松开了。   我的挥出的龙刺直逼水虎的头部,可是水虎这时迅捷的用长手一挡,只听“砰”的一声,龙刺竟然被他伸出的长手挡住了!随后他便化守为攻,身体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两条后腿猛力一蹬,身体犹如一支离玄之箭,就冲我飞了过来。好在身后力大无穷的提子眼疾手快,直接一把抓住了水虎的长脚,然后甩动粗臂,用力的将水虎甩向了旁边的木屋。水虎直接被这股力,直接就砸进了木屋之中,木屋凭空被开了一个洞。提子力气之大可见一斑。   随着爬出来的水虎越来越多,大家几乎都陷入了鏖战之中,之前在前面的风干鸡,这时也回到这里来驰援我们。风干鸡告诉大家,他们身上的甲片,几乎就是刀枪不入,要想对他们进行杀伤,要么是打他腹部的白毛,那里没有甲片,所以易于造成杀伤,可是人家水虎也不傻,几乎就不把腹部露出来,一个个都是趴在地上,只把身上的甲片暴露在外。所以风干鸡提醒大家,此时就要打他们的要害,水虎的要害就是他们的鼻子!只要打中他们的鼻子,不管是否造成杀伤,水虎均会落荒而逃。   风干鸡说完之后,局势一下子就产生了逆转,本来是数量占据优势的水虎步步紧逼,现在换成了大家,将水虎一个个打进地下了。因为现在是近战,枪的杀伤力并不大,而且还浪费子弹。所以身边的夏夏和眼镜,都把枪收了起来,而是用起了昦斧。因为昦斧本来就长,所以在近距离的攻击范围上也随之变大。我发现只要是有东西,力度较大的碰触到水虎的鼻子,哪怕不对水虎造成伤害,水虎马上就像是负了重伤一样,头立刻就耷拉了下来,缩在了身体之中,两只“爪子”在地上刨了两下,就钻进了地底之中。   很快,水虎差不多都被赶进了地下,地上留下了一个个窝子,之前那几具尸身,大概也被水虎拖进了地下,地上只是零星的剩下了一下残肢。风干鸡没有让我们继续留在原地,而是急忙从我们挥挥手,示意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说是水虎说不定还会回来。   张琳看起来对水虎很是了解,我们一边走,起色缓和地张琳,一边对我们讲起了有关水虎的事情,郦道元的《水经注》中曾有对于水虎的记载,“沔水中有物,如三四岁小儿,鳞甲如鲤,射之不可入。七八月中,好在碛上自曝。膝头似虎,掌爪常没水中,出膝头。小儿不知,欲取弄戏,便杀人。或曰,人有生得者,摘其皋厌,可小小使之。”类似的记载也出现在《本草纲目》之中。   水虎在古代时发现的地点,多半集中在现今山东半岛。另外大理的瑞龙寺也有类似水虎雕像。现今山东很多地方,还有类似于水虎的雕像,古时人们把水虎作为是河神,也有另外的一种说法,就是传说中的“河伯”,就是水虎的形象。所以水虎也被很多人神话为神……   “等等,你说水虎是‘河伯’的原型?”夏夏突然问道张琳。   张琳被夏夏问的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默默点点头。   随后夏夏变的紧张了起来,他向张琳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地对我们说道,“不要说话了,他们能听懂我们的话。”      第一百二十九章 水虎(上)      夏夏在说完之后,手中的昦斧又握紧了,眼睛很小心地审视着四周的动静。我不明白为什么夏夏会突然变得如此紧张,而且还说:“他们”能听懂我们的话?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那些水虎虽然长了一副小孩的样子,但是明显这些东西并不是人,他们又怎么可能听得懂我们的所说话的呢?   我觉得夏夏有点大惊小怪了,于是拍了拍夏夏的肩膀对她说道,“你别草木皆兵了。什么怪事儿咱们没见过?那东西怎么可能听得懂我们说的话呢?你以为他们长了‘人脸’就是人了?”   夏夏瞥了我一眼,先是对大家说,让我们一定打起精神,水虎可能随时会再次出现,随后让大凯和李星龙随时注意我们背后的情况,以免水虎从背后袭来。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夏夏才反问我,“你有没有发现,水虎的耳朵非常特别?是非常明显的‘招风耳’?”   我朝夏夏点点头,示意自己注意到了。随后夏夏继续对说,她一开始就发现了水虎这个显著的特点,可是忙于和水虎搏杀,夏夏一直忽略了水虎和河伯的关系,直到刚才张琳不经意地说起,在古时候,水虎被看做是河伯的化身,夏夏这才恍然大悟。水虎脑袋上的长耳,除了形态特别之外,还具有一项特殊的作用,就是“辨百声”。   相传河伯每年都要黄河两岸的人,向其进行纳贡。人们在将贡品准备好之后,用牲畜将贡品拉到河边,在中午时分,黄河之上就会腾起巨浪,从河水之中,就有驾浪而来的水虎。水虎会辨人话,听人语,长耳可以听到数百米之外的窃窃私语。待他们到达岸边之后,就会把贡品拉进河中。不过,一旦他们听到有人议论河伯,就会将此人一并拖入河中食之。甚至有记载说,水虎不仅能够听懂人说话,而且可以听“百声”,意思是世间的各种声音,水虎都可以听懂。至于水虎和河伯的关系,除了说水虎是河伯的化身之外,还有很多种说法,比较常见的,就是河伯之子。   夏夏还告诉我,传说之中,后裔将河伯杀死之后,想方设法为河伯报仇的就是水虎。   “传说而已了,中国从古至今的传说多了去了,传说如果在当真,那么世界遍地是奇迹了。再说了,就算水虎能听得懂我们说话,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我对夏夏说道。   一直闭口不说话的眼镜,此时却很是同意夏夏的说法,意思这些水虎我们千万不要小看他们。眼镜告诉我们,水虎的传说不仅在中国有,在日本同样流传着有关水虎的传说。   传说在日本的江户时代的左甚五郎、古代竹田的番匠以及奈良、平安时代的飞驒之匠,这些工匠们在建立神社寺庙或是建城的时候,流传着一种咒术,将人的名字写在纸条上,然后把纸条塞进木头的缝隙,或是草扎的人偶之中,并施以某种咒语,这一连串的动作称之为“叫魂”,据说这样做建筑物会盖得更坚固牢靠。建筑也就具有了“神”。可是那些在建筑完成后不用的人偶,就会被工匠丢到河川里,后来据说这些受诅咒的人偶,纷纷幻化成水虎,到处作乱,对人畜产生威胁。还有另外一种说法,日本很多著名的阴阳师,则以神灵寄附人偶,来帮他执行工作,而这些人偶,就是以水虎的形态存在。   和阴阳师使唤水虎的道理一样,许多施术人如果对受害者的名字、毛发或衣物作法,便可使人发病,甚至死去,这一点类似于中国的下蛊或者是南洋的降头。眼镜介绍时候,早在我国清代也发生过类似“叫魂”的妖术事件:当时浙江省德清县为了造桥工程,需要将木桩打入河底,于是石匠们就借用活人的名字写在纸片上,贴在预备要做桥梁基座的木桩顶部,再用槌子大力敲下去,这样会给大锤的撞击添加某种精神的力量。由于木桩很难打到河底,倘若使用叫魂之术可使桥墩稳固持久的谣言四起,并且还有人亲眼看到了水虎从桥下爬了上来,这样的事情,引起江南一带的百姓极大的恐慌,人人自危,誓言要把散播妖术者处死,乾隆时代的地方官,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扰乱人心的恐慌事件镇压下来。不过后来,那里还是发生了水虎食人的事件,据说这件事的发生,都惊动了当时的朝廷,可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身边的张琳,此时拉了拉我的袖口,小声地对我说,传说虽然有真有假,但是我们刚才遇到的水虎,可是实打实的真家伙。所以,张琳也是告诫我,现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还是小心为妙。张琳还给我举例子,说是如果水虎真的不难缠,那么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也不会横尸在那里了。   经过夏夏和眼镜两个人的轮番解说,大家刚刚放松下来的心情又紧张了起来。李星龙和大凯甚至面朝我们来时的路,倒着向后走,就怕万一水虎突然出现。   我看到在我身边的金手佛爷和眼镜等人,脸上还是一脸的严肃,全无脱离危险的轻松心情。而且在前面的风干鸡,一直在督促我们快点走,就像是我们的后面有追兵一般。   在夏夏说了水虎会听懂我们的说话后,大家说话的频率明显少了。基本上没人说话,我们几个人不由地加紧脚步,快步地向前走着。周围还是一成不变的景色,就是各式各样的屋子,因为着急赶路,所以没人提出去这些屋子看看,也不知道这屋子里面有什么东西。   此时我注意到一个问题,自从我们从走进这条路之后,所看到的屋子,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不论是什么样造型的屋子,这些屋子都只有门,却没有窗户!走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屋子,竟然看不到一间带有窗户的屋子!这也太奇怪了,难道房子没有窗户还有什么讲究吗?   我轻声地将我的问题,提给了身边的夏夏。她脸上还是一副紧张的表情,听到我的问题后,夏夏很简单地对反问我,“你先猜一下下没有窗户的房子,是用来做什么的?”   我白了夏夏一眼,让夏夏别绕弯子了,我要是能猜到也就不问她了。   夏夏的声音变得有些奇怪,她回答我说,“‘田字有窗,阳气东来,田字无窗,引起地升。’这句话简单地说,就是房子有窗户是给活人住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阳宅,房子没有窗户就是给死人住的,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阴宅!”      第一百三十章 水虎(下)      听到夏夏说:“阴宅”两个字的时候,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小声地问道夏夏,“你的意思是,我们旁边这么多屋子,都是给死人住的?难不成这里面放的都是尸体?”   夏夏点点头,对我说,如果风干鸡或者金手佛爷等人,不知道这些屋子是用来做什么的,那么他们早就去一看究竟了。我们进来这么久,大家都没有对路旁的这些屋子提出什么质疑,也就侧面的证明了夏夏刚才说的话,就是从房子无窗的结构来看,这些形态各异的屋子,并不是给活人住的,所以就没有必要再进去看了,万一里面有些不干净的东西,反倒是给我们带来麻烦。   随后夏夏声音压得更低,嘴巴靠近我的右耳,轻声地继续对我说,死者下葬后,真气会与穴气结合形成生气,通过阴阳交流成的途径。阴阳两气,呼出来就成为风,升上天就成为云彩,降落下来就成了雨,在地下流行的就成为生气。生气在地下流行,生发时就能养育万物。人是父精母血的结晶体,所以人也是阴阳两气的结晶体。每个活着的人都有阴阳两气,死后肉体消失,阴阳两气却没有消失。活著的人,气聚凝在骨,人死骨未灭,所以人死气还活。所以下葬者,要找一个有生气的阴宅,让生气和不死的阴阳两气相结合来保护在世亲人。   经书说:人死有气,气能感应,影响活人。这种感应是有事实根据的。例如西边产铜的山发生崩塌,东边用铜铸成的钟就不撞而鸣,这就是感应。再比如,春天来到,树木抽叶开花,放在家里的麦种也自动发芽。气在地下运行,它运行时,顺随地势走,它聚集时,也随地势停止。丘陇的石骨,平地凸起的土脊,都是有气在运行的标记。经书说:气有风吹就散失,遇上界水就止步。   古代人聚集气使它不散失,用界水限制它不再运行,所以把它叫做风水。风水的法则,得水最好,能藏风是第二个要求。因为即使是盛大的气运行还有它的余气止息,虽然零散但深气也有聚集的地方。经书说:水流在土外,叫外气。外气横行成为界水,土内的生气自然止聚,说的正是这个意思。经书又说:浅深得乘,风水自成。士为生气之母,有土才有气。气是水之母,有气才有水。所以藏在干涸燥热的地方的气要浅,藏在平坦地带的气要深。   随后夏夏话锋一转,指着旁边屋子上挂的长明灯,告诉我这种长明灯又叫做“招魂灯”。在死者死后,将死者的魂召回,这样的灯燃着并不是靠的阳气,而是靠的阴气,所以灯光才会非常的昏暗。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既没风又没水,而且不临山脉河流,这就相当于没了靠山,如此的地方根本不适合作为阴宅,而且魂还是靠招魂灯召回,人与天地不能产生共鸣,又怎么可能形成阴间风水呢?所以夏夏觉得,这些间屋子里面,放置的可能不是简单的死人,而是……   夏夏说到“而是”两个字之后,突然停了下来,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非常的警惕,随后马上大声地问道,“注意你们身下!”   说完夏夏用力将我往外一推,自己也顺势向后撤去。只见在我们俩刚才站立的地方,一只水虎的长臂伸了出来,那尖细的“爪子”外层包裹着一片片鳞片,而内却生出了白色的绒毛,此时就嵌在地面上。夏夏要是不推开我,估计我现在已经中招了。   在看其他人所在的地方,同样有水虎向外爬出。夏夏的警示也起到了作用,大家并没有因为水虎突然的袭击而受伤。   有了之前和水虎交手的经验,大家不等水虎成片爬出来,就忙用手中的利器,敲打水虎的鼻子部位。可是水虎现在完全不把脸露出来了,脸盖在身体下面,身体趴在地上,全身都被厚厚的甲片覆盖,虽然脸贴在地上,可是这些水虎却能准确地找准我们所在的方向,然后细长的四肢像游泳一样挥动,身体前面的两条手臂挥舞着两只利爪就奔我们而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水虎的动作也比之前慢了不少,使我们躲避水虎的攻击并不费力。   这一下被动的换成我们了,即便是能顺利的避开水虎的攻击,但是水虎的数量众多,以至于现在还在慢慢地增加,一味的耗下去,不利的一方还是我们。不论是昦斧还是龙刺,亦或是子弹,都对水虎那层厚厚的甲片毫无伤害。而我们则被水虎紧逼,本来围在一起的大家,也都被冲散了。   风干鸡这时对我们说道,“他们用嗅觉来确定我们的位置,现在别和他们纠缠,尽量避开他们的攻击向前跑!水虎现在的速度,并不比我们快。”   说完风干鸡向前一条,手中握着的短刀,刺在了一个水虎颈部的甲片上,水虎的右臂一弯,就朝风干鸡打去,风干鸡像是料到了水虎的动作,他用极快的速度,将打在水虎颈部甲片的短刀抽回,然后将短刀反握,由下向上拉出一道弧线刺去,由于风干鸡的动作很快,赶在水虎的长臂接触到风干鸡之前,短刀从下至上,直接就插进了水虎长有绒毛的手臂下方!一道红色的鲜血溅了出来,喷在了风干鸡的胸口。   水虎疼得嗷嗷直叫,趴在地上的脸也扬起了,风干鸡毫不犹豫,将短刀从水虎的手中抽出,然后直接狠狠地摁在了水虎的鼻子上。整把短刀连同刀柄,都直接被摁到了水虎的脸中,风干鸡的手转动了一下刀柄,便将短刀再次抽出,短刀上面好像还沾上了肉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异常血腥,而水虎一点反应都没有,就瘫在了地上。   风干鸡却没有因为弄死了一只水虎而停下来,而是帮李星龙和张琳解围,挡住了攻击他们二人的两只水虎,示意他们两个人赶紧往前跑。并在这时瞪了我一眼,大声地对我说道,“快离开这!”   眼镜听闻到风干鸡的话后,立刻上前一步,将我身前的一只水虎放倒,我赶紧撒腿就往前跑。夏夏和大凯就跟在我的身后。   后面只留下金手佛爷、提子、眼镜和风干鸡还在与水虎纠缠。别看金手佛爷个头不高,但是身手着实厉害,一个人对付两个水虎绰绰有余。他们几个人此时也都是下了狠手,直接要至水虎与死地,而不是简单地将水虎打回地下。周围地上溅了好些血。可是不管他们怎么打,水虎的数量也都没有减少的趋势,我们就像是捅了水虎窝一样,一个水虎倒下了,又有另外一个水虎从地上钻了传来。他们四人也并不恋战,找准机会就向我们跑来。而水虎就在后面紧紧相追。   正如风干鸡说的一样,水虎在贴地行动的时候,速度变得比较慢,风干鸡他们很快便和水虎拉开了距离。不过水虎确实聪明,可能是见到自己的要害,不会受到打击,他们索性将身子直了起来,速度瞬间也变快了不少。夏夏见势不妙,立刻停在原地,甩手就对直起身子的水虎连开几枪,那两只直身的水虎也应声倒地。   眼看风干鸡他们快要赶上我们了,我身边的大凯,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骂道,“我操,小哥这他娘领的是什么路啊!前面居然是死胡同!”   我顺势向前看去,只见在我们的身前,居然出现了一堵高墙!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墙之隔      这堵墙的高度足足有几十米以上,它的身上并没有散发那种幽绿色的光亮,完全就是一堵黑墙,从我现在所在的角度看上去,这堵墙就让人感到极端的压抑,它就像是一座巨山横在我们前进的道路上。令我感到疑惑的是,如此高大的一堵墙,为什么在我们进入这条路之前,却没有看到呢?难道这堵墙是在我们进入之后,才突然出现的吗?   “我操,真他娘的怕什么来什么!这下可到好了,前路被堵死了,后边还有追兵,咱现在是正儿八经的腹背受敌了。”大凯停住脚步,双手叉腰停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骂道。   我倒是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加快脚步向前跑,并督促其他人不要停下来,我气喘吁吁对大家大声的说道,“别别别……别觉得……看看。上去是墙,那那那……前面的就真是一堵墙。这种视觉把戏,咱们一路上见到不少了,眼睛看到的并不是一定就是真实的。‘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就算是要停下里,咱们到墙根下,再停下来也不迟。”   跟着风干鸡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了,我印象之中,风干鸡几乎没有带错路的时候,每每他都是带我们逃出升天,从来没有将我们引入歧途,所以这一次我也不认为,是风干鸡带错了路。加上之前我们在路上发现的那几具残破的尸体,已经证明在我们身前还有人从这里经过了,既然他们能从这里经过,那么说明这堵墙一定是可以穿过!   我回头看向了风干鸡,只见他在看到这堵高墙之后,脸上有些许茫然,不过风干鸡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的表情,他的意见与我一样,就是让大家不要停下来,继续向前跑。   本来在我说完之后,李星龙、大凯和张琳还是停在原地,可是这时候连“权威”的风干鸡都发话了,他们两个人撒开腿又跑了起来。夏夏一直没有停下,在对水虎一顿乱枪打鸟之后,她便紧随我的身后,风干鸡他们几个人,此时已经撵上了大凯他们,并不断地督促大凯他们仨人快点再快点,身后的水虎亦是步步紧逼,丝毫没有放弃对我们的追赶。水虎看起来颇具智商,这些东西好像是具有记忆力和分辨力一样,刚刚水虎为了赶上我们,从而将身子直立,以加快脚步,可是却被夏夏给乱枪打死了。现在水虎宁可让我们把相互间的距离拉开,也不再冒险将身体直立了,所以我们和水虎的距离是在渐渐拉长。还有使我稍感意外的就是张琳,张琳平时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师,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常常锻炼的人,但是此时一连跑了这么久,连我都有点体力不支了,张琳却体力一点问题都没有,她丝毫没有落队的迹象,甚至还跑到了大凯的前面。   我闷头向前跑,眼看离这堵高墙越来越近了。我连想都没想,继续低着头,加快脚步向高墙冲了过去,我在心里盘算着,这堵墙十有八九就是一个“摆设”,跟定没有实际的作用。   “嘭”的一声!我整个人就直接贴在了墙上,脑袋瞬间就是“嗡嗡”直响。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墙上。本来以为这堵墙只是一个“虚”摆设,万万想不到这堵墙居然是实打实的真家伙!我四肢感到一阵阵酸麻,好像都不听我的使唤了,脑袋也是一阵晕眩,过了半分钟才慢慢缓过神儿来。   此时夏夏他们已经在我的身前了,夏夏见我恢复了意识,随即强忍住笑意问道:“还好吧?没撞傻吧?你也是,干嘛和人家墙过不去。都没有北风从墙面刮过来,这堵墙肯定是一堵真墙呀。”   我真佩服夏夏,现在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她还有心情在这说笑。我抬头看了看紧跟在我们身后的水虎,此时距离我们已经越来越近了。他们好像知道,我们这个时候已经被困住了,所以行动不紧不慢,而且水虎并不是一拥而上地从正面过来,他们围城了一个弧形,就像一张大网一样,慢慢地向我们靠了过来。   风干鸡和眼镜两个人正在墙跟前,不停地敲敲打打,看样是在找墙上的机关。我看到他们两个人的脸上略显紧张,动作很快地在可接触的墙面上敲打着,时不时还回头看看我们身后步步紧逼地水虎。金手佛爷他们正拿着枪对着水虎,如临大敌一般。   水虎们地动作正在逐渐地加快,突然之间,在我们左侧的一只水虎,身体猛然腾空跃起,张牙舞爪地就向我们扑了过来!它那张带有利齿的嘴巴,血盆大口也已张开嘴角微翘,好像马上就能享用到美食一般。   我身边的夏夏,动作非常快,前一秒还和我说笑,见水虎突然来袭,夏夏右手很快地举起枪,几乎就没有看到她瞄准,右手向上一挑,子弹在右手挑起的同时,已经脱枪而出,正好打在了水虎鼻子和嘴巴之间,直直地打进了水虎的脸里。水虎惨叫一声便应声倒地。   夏夏一连串动作做不仅很是快速,更是非常潇洒,我在旁边完全看傻了,想不到夏夏的枪法,居然已经准到了这种近似“变态”的地步。要知道水虎的启动速度已经很快了,可是夏夏地动作比水虎还要快。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我真不敢相信有人枪法能这么准。我没有见过所谓的狙击手到底有多准,但是我觉得夏夏的枪法,绝对算的上上乘了。   这只向我们袭来的水虎被打倒之后,后面马上又来了一只水虎,补上了先前那只水虎的位置。水虎们围城的“大网”,并没有因为一只水虎的死亡而放缓向我们扑来的时间,仍旧在一点点地向我们移动着。   “小哥,现在怎么办啊?你要是带错了路,你就认个错不就完事儿了。别在这墨迹时间了。咱该想别的办法就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咱直接和这些畜生拼了。弄不好还能杀出一条血路。你都在墙上敲了老半天了,也没见你照着机关。”大凯着急地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就像听不到大凯的话一样,还是一副我行我素的样子,完全不理会大凯在说什么。   大凯此时没了办法,只好把目光投向了金手佛爷,可是金手佛爷现在哪顾得上大凯的眼神,他正盯着那些来势汹汹的水虎。就当大凯刚要张口和金手佛爷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又有两只水虎迎面向我们扑了过来,只不过这次行动的水虎,是在另外的一侧,就是在金手佛爷他们跟前。只听到一连串的枪声,那两只跳出来的水虎,也已经被打趴了。与之前所看到的一样,马上从后面又过来两只水虎,补上了死去水虎的位置。   随着水虎离我们越来越近,零星向我们进攻的水虎也变的多了起来,不过好在大家注意力都非常集中,并没有给水虎留下可乘之机,向我们扑来的水虎也都被打落了。   刚才很着急我们如何从这里逃出的大凯,现在却默不作声地看着不断向我们袭来的水虎,眼神都有些呆滞了。于是我轻轻碰了大凯一下,问大凯在想什么?   哪知大凯的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起来,并大声地对我们说道,“别再开枪了。这些畜生并不是无谓的牺牲,它们在试探我们的火力点!”      第一百三十二章 彷如人思      我很少看到大凯说话这么认真,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姿态。他继续对我们讲解说,这些水虎先是从两边向我们袭来,在战术上属于从侧翼进行火力试探,正面交锋中,正面战场是最不易被打破平衡的,但是侧翼却是很容易被忽略,从而使得侧翼被打破,便会直接影响正面战斗,使得整个战斗格局产生重大变化。随后水虎的攻击频率变快,这是在试探我们火力弹药的存留情况。大凯觉得,水虎没有大规模地攻击我们,是因为他们想用最小的牺牲换来胜利,一旦我们枪支中的现有子弹打光,他们就会一拥而上。   听大凯说的如此一板一眼,不由对大凯刮目相看。但是,这水虎毕竟不是人,更不可能是军人,大凯是当过兵打过仗,所以才能想到这些事情,如果换成一般人,谁会知道什么“侧翼进攻”、“试探火力”的事情呢?   于是我便对大凯说道,“虽然说得挺在理。但是水虎又不是人,不可能想到这么多,你把水虎想的太牛逼了。别让他唬住了。”   大凯却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又变成了呆滞的样子,吞吞吐吐地回答我说,“这这这这……些水虎,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被大凯这么一说,大家瞬间紧张了起来。夏夏基本上一枪能解决一个水虎,可是李星龙他们就不是这样了,他们三个人基本上就是乱枪打鸟,所以现在估计弹夹中剩不了几发子弹了。听到大凯说,一旦换子弹,可能会引起水虎的全面攻击,他们三个人有些不知所措。李星龙甚至问大凯,照大凯这么说,等一下再有水虎朝我们扑过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大凯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也没别的办法了。就是和他们玩命儿了。里手里就那几颗子弹,一颗子弹就算是能打死一只水虎,你算算你枪梭子里,还能打死几只水虎?你再看看咱周围着架势,除非有杆机关枪,不然枪里有多少子弹,都压制不住他们。”   金手佛爷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墙上寻找机关的风干鸡和眼镜,随后金手佛爷便让提子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黑面包”。   大凯见到“黑面包”,恍然大悟一般地拍拍手,说是怎么自己没想到用这一招呢?这些水虎的甲片虽然是刀枪不入,但是对付雷管炸药,可就没有什么作用了。说着大凯也从背包里取出了“黑面包”。   夏夏此刻提醒金手佛爷,这“黑面包”威力巨大,千万别把“黑面包”扔的太近了。否则城门失火,也会殃及我们这些池鱼。夏夏的打算是,将炸药扔到水虎的后方,然后趁炸药爆炸,便会造成水虎后方一乱,我们先顺便把前面这几个水虎解决了。然后想办法从这里突围。看来夏夏也觉得是风干鸡带错了路,已经对从这堵墙中找到机关死了心了。   金手佛爷将手中的“黑面包”点着后,眼神扫了一眼我们身前的水虎,随后他向前跨了两步,并没有扔出抛物线,而是压低身体,直接扔出了一条直线。“黑面包”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紧贴着前方水虎身后的甲片,快速地向后急速移动着。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大概离我们十几米的距离左右,我看到有好几只水虎被炸了起来,空中还飞起了好些水虎的残肢,水虎的后方被炸出了一个大“口子”。一股热浪也随即向我们冲了过来,我感到身边的温度瞬时高了不少,眼前甚至都被气雾遮住了。   前方的水虎,发现自己“后院起火”后,马上停在了原地,而在后方的水虎,此时正向开始向地底钻去。   夏夏和金手佛爷他们瞅准了时机,一个个拔出昦斧,就奔着我们身前的水虎杀了过去。因为水虎还是趴在地上,身上的甲片露在外面。只见金手佛爷来到水虎跟前后,不等水虎反应,就快速地先用昦斧将水虎的脑袋撬了起来,随后金手佛爷马上一脚踢过去,正中水虎的面门。水虎吃疼后,身体一下就要“站起”,可是金手佛爷丝毫不给水虎反击的机会,不等水虎把腰直起来,金手佛爷手中的昦斧,就已经刺穿了水虎的脑袋。   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爆炸声,使得水虎变的反应迟缓了。夏夏等人将水虎“拉起”后,水虎甚至还来不及做防护的动作,脑袋就已经被贯穿了。有些水虎见大势不好,也不再和我们进行缠斗,而是直接立起身子,就向后方急速地撤去,并从地上地洞口中钻了下去。   没用多长时间,地上的这些水虎就已经被金手佛爷他们统统赶到了地下了。地上只剩下一些水虎的尸体,还有大片大片的血迹。   看到这一幕我也长出了一口气,好在金手佛爷想到了用雷管炸药这个方法,才使我们转危为安,不然我们现在可能会非常被动。夏夏和李星龙走了回来,金手佛爷和提子则在水虎的众多尸体中搜索着什么。   处境暂且安全,在墙上搜索的眼镜和风干鸡,两个人均靠墙坐着,眼镜脸上一脸的疑惑,而风干鸡则是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   夏夏不忘对风干鸡说道,“老大呀,实在找不到机关就算了。可能这里奔来就没有机关呢。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有四个路口,不可能四个路口都能通往承天天柱,要是这样的话,人家干嘛非要搞出四个路口呢,一个路口岂不是更加的省时省力?趁现在水虎退下了,我们还是赶紧从这条路退出去吧。万一等一下水虎再回来,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哦。”   风干鸡还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就像是没有听到夏夏的话一样,而面色疑惑的眼镜,却回答夏夏说,“这堵墙一定是一个机关。你可以仔细地回想一下,我们刚进来的时候,这里的风力还算比较大,风向正是从这面墙吹过来的。这说明在我们刚进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是透风,也就是这面墙并不存在。所以这面墙一定有古怪之处。”   “要是一面小点的墙,这个说法还能说得过去,可是这面墙实在是太大了。这么高的一堵墙,怎么可能是突出出现的呢?”我不解的问道。   眼镜向我摊了摊手,示意他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   只见夏夏蹲在墙面向下看着,然后告诉我们,这堵墙确实是突然出现在这里,因为墙根周围的土,都是带泥巴的湿土,而并非像是地面那种干硬的土地。所以夏夏觉得,这面墙应该是后来从地面升上来的,至于如此高的墙面,是怎样在短时间内升起,这个问题夏夏也不明白。不过,她也赞成风干鸡他们的说法,这里确实有一处机关。   就在我们几个人都愁眉不展之时,金手佛爷和提子则走了回来,金手佛爷很自信的对我们说道,“我知道怎么解开这个机关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佛爷的办法      金手佛爷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我们往后走,指着刚才“黑面包”爆炸的地点,让我们过去看看那里的情况。我们几个人都是一头雾水,金手佛爷前脚说自己知道了,如何破解这里的机关,后脚却让我们去看看刚才的爆炸地点,这两件事情看起来根本就是毫无联系,金手佛爷怎样做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我们几个人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站在原地。李星龙也迎上去,结结巴巴地问金手佛爷,让我们过去看什么?并叫金手佛爷不要绕圈子了,要是知道了怎么从这里出去,那就快点动手,我们在这里耽误时间,等一下水虎缓过劲儿来,我们的麻烦便会更大。   李星龙问的问题,也是我们几个人的疑问,我们都在等着金手佛爷的回答,可是金手佛爷直接张手拍了一下李星龙的脑袋,怒对李星龙骂道,“我还不知道咱们时间紧张?小崽子你赶紧给我滚球子!你们在这傻站着,老子怎么给你破这个‘挡魔门’?”   听到金手佛爷嘴中说出“挡魔门”三个字的时候,靠墙坐着的风干鸡和眼镜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瞄了一眼金手佛爷,随后风干鸡很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急忙向金手佛爷所说的爆炸地点走去。而眼镜,同样小跑着跟在风干鸡的身后。   眼见风干鸡和眼镜都急忙走了过去,加上金手佛爷对李星龙说的话,我们站在这里,金手佛爷破解不了这扇“门”。所以夏夏便招呼我们几个人,快步向爆炸地点走去。在我们走开高墙之后,金手佛爷和提子两个人,好像正麻利地用步子测量高墙附近的距离,提子还在跟金手佛爷佛爷比划着,看提子的口型,像是在做某种算术题,并把答案告诉金手佛爷。提子话音一落,金手佛爷迅速拿出昦斧,在地上费大力做了一个标记,随后两个人就朝我们走过来。   来到爆炸地点,看到周围全部都是好些水虎的残肢尸体,满地都是血迹,还有水虎的内脏也都摊在外面,水虎的尸体太碎了,完全看不出这里到底有多少具水虎的尸体,一股股腥臭地味道遍布在这里。   在尸体的附近,是一个直径约有两三米左右的洞口,此时风干鸡和眼镜,正蹲在洞口四周,小心翼翼地向洞口探视着。   “黑面包”的威力巨大,居然才炸出这么一个小洞口,我不由觉得水虎的利爪着实厉害,居然可以在如此硬度的地面中来去自如。   我们也来到这个被炸出的洞口旁边,我看到洞口并不深,差不多有一两米的样子,洞口的四周有下陷的迹象,旁边都是软软的松土。最洞口的最底部,有一个类似于断木一样的木板,木板表面的颜色为棕黑色,和地面的颜色相似,要不是木板被炸开,露出了里面黄棕色的木质,很难看出来这东西只是一块木板。   风干鸡此时从随身的背包里取出了一只火折子,然后将火折子点着扔进了洞口中。也就是在火折子刚刚接触到洞底的木板时,只听“呼”的一声,这被炸开的洞口,忽然窜出了一条火舌,跃出了洞口半米左右,整个洞口就因为风干鸡扔出去的一个火折子,刚刚的洞口,变成了一个烧火的炉子,汹汹烈火在洞口里燃着,偶尔还有几颗火星蹦出来。   我和大凯他们,根本想不到,风干鸡扔出的一个火折子,会使得这个洞口忽然之间便会燃烧起来。我们还都等着看看,被火折子照亮后的洞口,是一副什么样子,没想到狐狸没抓到,反倒是惹了一身骚。虽然我们在看到火舌窜出的时候,已经反映很快地躲开了,可是头发和眉毛均有被火烤炙的味道传了出来。   “小哥,你他娘的又搞什么啊?差点把我们几个人烤了!佛爷都说让咱们过来‘看看’,没说让咱们‘动手’,你这倒好,直接弄巧成拙,把这个炸开的洞给烧了。你让佛爷怎么破这个机关?”大凯不耐烦地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还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就像是听不到大凯的话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燃着的洞口出神。   我知道风干鸡从来不做没用把握的事情,他刚才这么做也一定有他的意义所在。加之走到我们身前的金手佛爷,见到洞口燃烧起来之后,并没有责怪的样子,反而是转身盯着那堵高墙。   在燃着的洞口附近,有很多非常细小的小洞口,应该就是之前水虎留下的,看到这些洞口,使人心里不由的紧张起来,不知道何时水虎又会从这里钻出来。   李星龙着急地问金手佛爷,该怎么破解这个机关?让金手佛爷快点动手。可是金手佛爷却从容地回答了两个字“等等”。李星龙见如此回答,一脸无奈的表情,也不再金手佛爷身边候着了,而是走到我们这里,结结巴巴地问夏夏,知道金手佛爷刚才说的“挡魔门”是什么吗?   之前夏夏就是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听到李星龙的问题后,夏夏脸上才慢慢恢复了神色,她朝李星龙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挡魔门的事情,随后便告诉李星龙,所谓“挡魔门”,相传很久以前,大地上有一只魔兽,名为夌吼兽。夌吼兽的吼声可以摄人心魄,吸取人的阳气,使人在转瞬之间便会衰老死去。而且夌吼兽在经过植物时,植物也因为夌吼兽身上的阴气枯萎,导致夌吼兽所经之处寸草不生,人间生灵涂炭。西域天神毗沙门天大帝,为了帮助屠魔英雄塔瓦纳克解救大疆的百姓,困住危害大疆之上的夌吼兽,从而将自己的双手,化作两面高耸的高墙,从而将夌吼兽困于瓦岗山,随后才有了塔瓦纳克九天屠魔的神话故事。困住夌吼兽的两座高墙,也被后人称之为“挡魔门”。   “是不是有点扯蛋了?照你这样的说法,难不成这面墙是毗沙门天大帝的一只手?”我打趣的问道。   夏夏脸上没有一丁点开玩笑的样子,她冲我摇了摇头,然后回答我,她所讲的只是一个传说神话故事,也就是挡魔门的由来。至于我们眼前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夏夏也不敢肯定。古时人们在很多建筑中,所起到的名字,都是在神话故事中出现的名字,这样做是为了将建筑神话而已,人们认为起与神话中同样的名字,建筑就会具有某种特殊的“魔力”。她认为可能是挡魔门,后来又被其他建筑命名,所以金手佛爷才叫这面墙挡魔门。   大凯看样子还是很担心我们现在的处境,平时最好奇的他,现在也没闲情逸致听夏夏说挡魔门的事情了。等夏夏说完之后,大凯则小声地问道我们,“哥几个,你们觉得小哥放的这把火,会不会弄巧成拙把地下的那些个什么水虎,全都又逼出来呢?”   我向四周看了看,火势现在差不多已经燃了有两分来钟,可是周围还是看不到水虎的迹象,如果火势会把水虎逼出来,那么水虎早就出来了。再说,这土下面的木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见火之后就会如此旺的燃烧呢?还是说洞口里面还有别的东西?   “你们快看脚下!”张琳地惊呼声从一边传了过来。   我忙低头,只见我们脚下的土地,此时已经变成了红棕色,而且我甚至能够看到,土地之中正有一团团火苗在熊熊燃烧!地面怎么变得透明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地中烈火      此时的地面就像是被烈火烧得“透明”了一样,土地都已经被烧成了红棕色,而且毫不夸张地说,此时用肉眼,就能看到土地之中燃烧的那一团团火苗。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看到了吗?这这这这……地面怎么变得透明了?”我不可思议地问道。   在我旁边的夏夏和李星龙等人都没有回答,我看到他们的脸上此刻也是一脸的惊异,完全想象不到为什么我们现在会遇到这样的情况?大家的目光不禁都投向了站在洞口旁边的风干鸡。   这时的风干鸡脸上还是一种说不出的从容之象。他扭头向两边看了看,然后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向后退。风干鸡也招呼眼镜和金手佛爷等人向后退去。我们一边向后退,我一边向四周打量着,透过地面的红棕色土地,我看到地下的火势好像在这短短几秒之中变的更旺了,之前才看到的火苗,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团团的烈火。烈火在红棕色的土地下面翻滚着,好像随时都会冲破土地的束缚冲出来一样。我们几个人更像是杂技演员,此时正踏在火堆之上,不知何时,这里的土地就会塌陷,我们很可能直接落进火堆之中。   周围的土地全都变成了这种红棕色,很清楚地可以看到,地下均有燃烧着的滚动火堆。   “这么往后退也不是办法,等一下这里万一全部塌陷下去,我们根本没有躲藏的地方。”眼镜焦急地说道。   金手佛爷随后叫我们进到旁边的一间木质屋子中,并自己率先推门进去了。我打眼看了一眼这间屋子的外貌,它并不是那种典型的西域建筑,而是类似于中原的传统建筑,屋子看起来比较大,但是通体都是漆黑色,联想之前夏夏给我讲过的阴宅的事情,我总觉得这屋子,给人一种非常压抑的阴森感觉。   大家鱼贯而入,最后进入的眼镜并没有把屋子的门关上,相反,眼镜用昦斧将木门卡住,使门始终保持开着,这样我们就能在没有窗户的屋子里,看到外面发生的场景。   一进屋子,我就闻到了一股淡淡地清香,这股香味使人感到有种心旷神怡。夏夏折断光棒后,屋子马上就被照亮了。我本想环顾一下这间屋子,可是屋子才环顾了一半,我就愣住了,于此同时,我又听到了张琳的尖叫声。   这次我不用问张琳为什么尖叫了,因为张琳看的东西,我也看到了。只见在我们身前不足三米的距离,赫然出现了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并不是躺在地上,而是站立在地面之上,而且尸体全部为赤身裸体。我如此肯定这是三具尸体,而并非是三个“人”。那是因为,这三具尸体除了脸上的皮肤之外,身体上其余的皮肤,全部被剥掉了!整个身体都是暗红色的肉包裹着骨头,我甚至还能看到在肉中的那些细小的毛细血管。可是在尸体的心脏和肺部的位置,都是被掏空的,尸体没有心脏和肺!   可是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三具尸体好像是经过了十分特殊的防腐处理,不仅没有腐败的迹象,而在他们的脸上竟然全部都挂有不同的表情!表情更是诡异异常。眼镜说依照尸体的骨架来看,这三具尸体应该是男性,可是尸体的生理特征也被“消除”了。使这三具尸体变的更加的神秘。   这三具尸体排列的顺序近似三角形,前面站了一个,另外两个站在他的后面。他们动作各异,站在最前面的这具尸体,腰部微微委屈,右臂前伸左臂弯曲收在腰部,头部微微的扬起,好像是在恭敬的“行礼”一般,他的眼神带有一丝狡猾,嘴角挂着浅浅地微笑,脸部的表情看上去很自然,皮肤绷得紧紧的,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   而在他身后的两个人,动作非常一致,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他们两个腰弯的还低,头扬起看着前方,双手向内方向摆着。可是他们脸上挂着的笑容,让人看起来非常的不舒服,是一种奸笑的表情,而且在脸上的五官不是特别协调,皮肤带有一丝丝的褶皱,使人看到后心底有种后怕的感觉。   “这三个是什么玩意儿啊?太他娘的吓人了,做尸体都做的这么恶心。”大凯随后问道。   风干鸡他们几个人都没心思关系这里的三具尸体,他们几个人只是进门的时候,打眼向这里看了一眼,后来都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外面的情况。对于大凯的问题,风干鸡只是简单的撂下一句话,“别碰这三具尸体。”   大凯这次学聪明了,他转而又问到张琳,小声地对张琳嘀咕道,“张姑娘,你专门干考古的,以前死尸估计也见了不少。这种死尸是不是在你们专业术语中,有什么讲究啊?”   张琳呆呆地摇了摇头,回答大凯,她虽然做过很久的考古工作者,但是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奇怪的尸体。张琳感到最惊诧的是,在剥掉皮肤之后,尸体居然还能保存的如此完好。而且结合尸体此时的表情来看,尸体应该是在死之前,就是这样的表情,换句话说,尸体在被杀死之前,保持了这种“微笑”的神情,着实让人感到不解。   “你说错了,不是尸体被杀死之前保持的这种表情,是在尸体被拿掉心脏和肺的时候,居然能保持这样一种奇怪的表情。”夏夏接着张琳的话说到。   随后夏夏进一步对我们解释说,按照尸体心脏和肺部的肌肉组织,还有渗出的血迹来看,这些尸体并不是在死后被取出了心脏和肺,而是在取出心脏和肺之后而死。夏夏特别强调,尸体的心脏和肺部是同时取出,这样才会使两个部位留下同样的伤口。   “搞笑吗?这些尸体笑着被挖心取肺?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事儿太不靠谱了。”我对夏夏说道。   她拉着我走到大约距离第一具尸体一米左右的位置,然后在尸体心脏和肺部位置一一给我进行了讲解,以证明她说的话没错,尸体确实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挖心取肺。   看到夏夏如此认真地表情,加上她那还算专业的医学知识讲解,虽然我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可是事实或许正是如此。于是我问夏夏,对这三具尸体还有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这三具尸体,为什么会以如此诡异的状态,出现在这座屋子里面,还有一点,为什么偏偏尸体的心、肺被取走了?这有什么更深层的寓意吗?   夏夏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她告诉我她对眼前的三具尸体同样充满了疑问。尸体被剥掉了皮肤,但是却单独留下了脸上的皮肤,而且连生理特征都被消除,还做出了一种迎宾客的姿势。夏夏觉得这可能是某种仪式。   夏夏的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感到自己脚下一轻,顿时我心里暗叫不好,还不等我有所反应,我的身体忽然之间陷入了地下,马上开始急速的下落!      第一百三十五章 陷落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想到,前一秒我还在听夏夏讲解这三具奇怪的尸体,后一秒就直接身体悬空开始急速的坠落。此时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心跳速度骤然加快。   我看到向下坠落的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门口的风干鸡、眼镜、金手佛爷等人,也统统从上面掉了下来,他们几个人就在我的身下位置,看来是先我一步落下。我抬头向上看去,我们刚才所在的那所屋子,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坍塌了,一些木屑从我的头顶上往下飘,屋子的构造比较特殊,房屋坍塌之后,构成屋子的材质,并没有因为房屋的坍塌而一并下落,只是有零星的木屑、灼烫的泥土和碎木头落下,对我们并不能造成伤害,房子的主体位置,则被盖在了这个坍塌的坑洞之上,这一切就像是有意设计过一样。夏夏他们几个人也并没有从陷落的屋子里面逃出去,在我悬空下落不久,他们几个人也从上面掉了下来。   当屋子的构造材质,将整个坑洞覆盖住之后,使得仅有的一丝从坑洞之外传来的灯光也消失了。我的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本来心里就已经乱如杂麻了,现在连仅有的灯光都消失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使我异常压抑。   于是我张开嘴想大声地招呼大家,问问现在应该怎么办?依照我的估算,现在起码垂直落了几十米了,这要是落到地面上,直接就被摔成肉饼了。可是当我张口嘴巴的时候,一股股的寒气硬生生地往嘴里灌,感觉喉咙都被冻住了,喉咙完全发不出声响,更不可能大声地招呼大家了。这下面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会这么冷?我第一次体会到,冻到不能说话是什么感觉。   突然之间,我的身下传来了“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接着又是连着几声落水之声。此时我心里才长出了一口气,幸好我们身下是水,谁然不知道身下是水潭还是河流,但是应该会减轻我们由上落下的冲击力。于是我深呼吸一口,便马上屏住呼吸。   我感到周围的寒气越来越重,我的身体在下降的过程中都有些僵硬了。为了防止万一,我还是将身体弯曲圈了起来,并用两条胳膊包裹住了自己的脑袋。随后我的身体重重地砸进了水中,我甚至都能想象出溅出的无数水花。冰冷的寒水一时间涌入我的全身,耳朵、鼻腔都被寒水灌满,我的身体在下沉了一段后,便开始了慢慢地上浮。水的温度太低了,此时我感到身体已经被这里的寒水冻得麻木了,几乎已经没有了知觉,四肢完全不听我的指挥。   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浮到了水面上,可是我的身体却还是保持着蜷缩的状态,因为四肢已经麻木,所以我也不能够划水,好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一手抓住了我的左肩,然后将我向上一提,便把我上半身拖出了水面,然后这个人就拖着我向一侧游着。   我微微将嘴张开换了一口气,张开眼睛看到拖着我的人正是风干鸡。风干鸡脸色煞白,面无表情的拖着我和大凯,而另外一旁的提子,则拖动着李星龙和张琳,向不远处的岸边游动。   在岸边,眼镜已经把三个小火炉点着了,看样夏夏是自己游到岸边的,浑身衣服都是湿哒哒,整个人也冻得不轻,坐在小火炉旁边一个劲的搓手取暖。眼镜和金手佛爷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他们两个人亦是围在小火炉周围,一个个冻得脸色煞白,特别是金手佛爷,原本黝黑的皮肤,此时配上这张被冻白的脸,显得格外不协调。见到风干鸡和提子拖着我们快要上岸了,眼镜和金手佛爷才过来搭了一把手,协力将我们几个人拖到岸上。   夏夏见我们也上岸了,于是赶紧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小火炉,看得出来夏夏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她拉开背包拉锁到拿出小火炉这一整套动作,都非常的迟钝,就像是在放慢镜头,而且在点燃小火炉的时候,夏夏打了好几次打火机,才把火机打着,以至于夏夏在点燃火炉之后,直接将打火机扔在了地上,并没有把火机扣上。   “把取暖设备,全部都点燃。”上岸的风干鸡冷冷地说道。他的动作也变的迟缓了,不过风干鸡还是挨个将我们几个人的背包打开,并取出了包内的火炉,随后风干鸡给眼镜打了一个手势,示意眼镜将这几个火炉点着。   金手佛爷也没有闲着,他从包内拿出了我们带来的烧酒,先是给风干鸡和提子灌了一大口,然后又挨个给我们几个人灌了一口。一口烧酒下肚,感觉自己的胃里就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一样,和周围的寒气一比,就像是冰火两重天,不过身体的寒气被逼退了不少。加上我们身上携带的小火炉全部都被点着了,身体麻木的感觉也在渐渐地消失。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感到自己的四肢能微微地动了。我伸手拿起了金手佛爷放在一边的烧酒,本想再往嘴里灌两口,可是我发现自己的四肢活动明显比之前迟缓了不少,酒瓶对了好几次,也没有对准我的嘴,使得烧酒都洒了好些。   我身边的夏夏看到我行动不便,随即抬手拿住了我手中的酒瓶,然后托起我的脑袋,帮着给我灌了一口。并对我说道,“现在不要做过大的动作,非常容易造成骨质挫伤,等身体慢慢回暖,你在开始乱动。现在就老老实实趴在这里吧。”   我向周围瞟了两眼,借助着小火炉散发出的火光,我看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好像是在一个类似于峡谷的底端,身前约四米的地方,就是我们下落时跌进的河流。这条河流较宽,一直蜿蜒向前,根本看不到河流的尽头。河水为天蓝色,看起来非常的清澈晶莹剔透,颜色煞是惹人,我第一次见到如此蓝的河水。河流的旁边是高不见顶的长山。四周的能见度也不高,除了借助火光能看到一点景象之外,根本看不到别的东西。而在我们的背后,同样是一坐“高墙”一样的山,向上看去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虽然身体的知觉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思维还在,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串了一遍,我们从那些木质屋子掉落之后,便直接掉进了这个类似于峡谷的地方。屋子与我们此时现在所在的地方,估计也有几十米的高度了。这样看来,也就是那间屋子的下面,就是我们此时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个机关吗?那间屋子是虚设的?可是转念一下,房屋建造起码要有地基,这里的房子连地基都没有,底下都是镂空的,何况外面风力又大,这种屋子很难能承受这么大的外力。再说,我们所进的那间屋子,完全是随即进入,而且并没有碰触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屋子怎么会突然坍塌?这两个条件都是现实存在的,使得这个问题变的更加的复杂。   我忽然想到,之前风干鸡之前点着了,那个被雷管炸药炸出的坑洞,使得地面都被烧得透明了,难道是因为风干鸡点着的火折子,将这里房屋地下的泥土全部都烧没了?一个火折子能把地下的土全部烧掉,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的事情。自从进入穷羿国之后,奇怪的事情就接踵而来,一路上光顾着赶路了,这些问题现在都乱成疙瘩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间风干鸡给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我便听到身边的夏夏拉动枪栓的声音。与我抬头向周围扫了一眼,只见不知何时,我们周围漆黑的地方,尽然多出了一只只绿色的眼睛!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绿眼睛      那一颗颗绿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前方,显得非常惹眼。那眼球仿佛闪着亮光一样。我注意到,在这条河流的附近,这种绿色的眼睛,从之前零星的几只,渐渐地变为了一大片,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几乎都被这种绿色的眼睛包围了。我不由地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些眼睛到底是什么东西?特别是在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之中,一下子就冒出这么多绿色的眼睛,让人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凉。   我们之中夏夏反应最快,她立刻拉动枪栓,就像扫射这片绿眼睛。可是风干鸡则马上摁住了夏夏举起的枪,并朝我们几个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不要乱动。随后风干鸡让眼镜和提子两个人,帮他一起小心翼翼地将这里的小火炉湮灭。   看到风干鸡如此谨慎地的样子,我的心里更加慌乱了。不管这些“眼睛”是什么东西,数量肯定不少。我们队伍里面,大凯和李星龙恢复的还算比较快,能轻微地做些动作了,不管动作还是很迟缓,估计还不能独立“跑”。而我和张琳现在仅仅是渐渐恢复了意识,四肢活动都不方便,更不用提独立运动了。加上我们背后根本没有退路,四周又是高深的类似峡谷地带,向后没有退路,向上没有逃生之路,此时的形势对我们愈加不利。   我听到夏夏正小声地问风干鸡,那些绿色的眼睛是什么?风干鸡摇了摇头,并对夏夏说,他也仅仅是看到了一只只绿色的眼睛,所以他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到底是什么。风干鸡将小火炉湮灭的原因,是因为他认为,这些绿色的“眼睛”,就是被小火炉的热量或者是灯光吸引过来。   夏夏还是不放心,说话的语气有些虚了,随后又继续问道风干鸡:“这些东西该不会是水虎吧?数量也太大了!”   风干鸡很麻利地否定了夏夏的这个问题,说是水虎的眼睛和这里的绿色眼睛有显著的不同,百分之百不是水虎。   夏夏还想问点什么,可是风干鸡却摇了摇头,示意夏夏暂时不要发问,随后风干鸡将最后两个燃烧的小火炉熄灭,周围马上就再次被黑暗笼罩了。我连在我身边的夏夏都看不清。   当小火炉全部熄灭之后,那些绿色的眼睛,反倒显得更加的明显。幽幽的绿眼,从开始时和我们保持一定的距离,到现在,这些绿色的眼睛居然正在慢慢地向我们所在的地方移动!移动地速度还在慢慢地加快。我感到我的心脏几乎就要从身体之中跳出来了,本来被冻的麻木的身体,倒是被这股紧张的情绪缓冲了不少。我赶紧哆哆嗦嗦地从我的背包里,好歹将龙刺抽了出来,紧紧地握在手中。手里握着防身的东西,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随着绿眼睛们慢慢逼近我们,从我的身后传来了风干鸡小声的说话声,“在它们没有进一步动作之前都不要乱动。以免打草惊蛇。一切听我的指挥。身体注意避让,不要被这些东西的身体压到。尽量将自己的呼吸放慢,甚至……”   风干鸡的话突然之间戛然而止,我将脑袋微微向后扭了扭,刚想问问风干鸡“甚至”后面是想说什么?可是我却看到在距离我紧紧不足两三米的地方,就赫然出现了一只绿色的眼睛!   这只眼睛在我身后的位置来回晃动着。也没有继续向前移动。随后我听到后面传来了小火炉被抬起,又被摔落的声音,应该是那个绿眼睛在摆弄小火炉。   就在我注视着身后的那只绿眼睛时,旁边大概是夏夏,突然之间伸手用力将我向一边拥开,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向一边挪了挪,就在我被推开的同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在我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而且这个东西的体型可能非常大,以至于虽然处在黑暗之中,我都能感到无形的压抑感。   我的右手无意识的又腹部向下滑落,本来右手应该是滑落在地上,可是此时,我的右手却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这东西身上的毛并不柔软,相反绒毛略硬,甚至有些扎手,摸起来感觉很粗糙。绒毛非常的长且厚实,用手很难被抓起来。我顺着绒毛所在的方向向上看去,就在我身边,一只绿色的眼睛正由上至下的俯视我。在看到这一幕的一瞬间,我身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碰触到绒毛的右手,赶紧向后缩回来,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察觉。   因为除了它的这只绿色的眼睛之外,其余的东西完全都看不见,所以这个时候,我也只能够通过这只绿色的眼睛,来判断这个东西的动向了。只见它那只眼睛没有“乱动”,而是一直目不转睛地俯视盯着我。我心里还在庆幸,幸好自己是黑眼睛,与周围的环境差不多。万一像外国人一样,是蓝眼睛什么的,在这种黑灯瞎火的时候,可是要倒了大霉了。   虽然它的眼睛一直盯着我,但是我却听到身边有翻动东西的声音,应该是这个家伙干的。通过看看不经意间碰触到它身上的绒毛,我在心里也构想着这个东西的本来面目会是什么。   原本我以为这些绿色的眼睛会是地龙一般的东西,可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身上长有绒毛,而且毛质较为粗糙厚实,从这一点来看,这东西应该是哺乳动物,或许与我们以前见过的豪猪差不多。可是这东西的移动完全没有一点声音发出,根据这几年养猫的经验来看,要么这东西脚掌上有厚厚的肉垫,要么脚上也被厚厚的绒毛覆盖住,以至于它移动发不出声响。如此看来这东西在我心中,也有了一个大体的样子,我觉得它可能就是某种生活在这里的动物。而且按照这里的温度来看,这东西必定是耐极寒。   突然之间,这东西的绿色眼睛开始移动了,它移动的位置就是我的身后。我马上将自己的身体缩了起来,以免被这个东西踩伤。这只绿色的眼睛很快就消失在了我的视野之中。   我长出了一口气,刚要侧身找找夏夏他们的位置,在我头顶之上,那只绿色的眼睛又赫然的出现了!这次绿色眼睛距离我的距离可谓近在咫尺。我甚至能感到,头顶之上这东西发出的“哼哧,哼哧”的呼吸的声音,它呼出带有温度的哈气,全都扑在了我的脸上。   从它的嘴巴里,还有类似于口水一样的东西滴在我的脸上。味道腥臭难闻。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屏住呼吸身体完全僵住了。如此近的距离,我一旦稍有动作,按照这个家伙的体型,估计瞬间就能把我拍死。   忽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这家伙的嘴里吐了出来,在我脸上一个劲儿的摩擦。我马上意识到,它吐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他的舌头!它舌头上带有许多明显的倒刺,在我脸上舔来舔去,就像是用湿搓澡巾在脸上来回搓一样,非常的不舒服。而且它的舌头是又细又长,舌头甚至能将我的脸缠绕起来。   我不知道这“绿眼睛”下一步会做什么,我也没有听到风干鸡发号施令,可是我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先发制人了,不然等一下我的脸就被咬掉了!   就在我刚要挥动左手所拿的龙刺时,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意想不到的事情      在我头顶之上的那只绿色的眼睛,居然忽然之间消失了!失去了那只绿色眼睛作为目标,我完全不知道龙刺该刺向什么地方。刚开始,我还以为是怪物将眼睛闭上了。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事情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先前那怪物的舌头,也从我的脸上消失了。迎面吹来的寒风,直扑我的面颊。而在我身前那种无形的压抑感也消失不见了。重重迹象来看,之前在我身前的“绿色眼睛”,竟然在瞬间消失了?!   我小心翼翼地晃动脑袋,向周围看去,结果不知是我身前的那只“绿色眼睛”消失了,而是四周所有的绿色眼睛统统不见了踪影!   这怎么可能?难道说这些毛茸茸的怪物,竟然会在转瞬之间消失不成?我在心里自问道。   四周鸦雀无声,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估计这个时候,大家全都发现那些“绿色眼睛”不见了,可是没有人轻举妄动,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大家都在抻着,等着风干鸡的命令。   我听到在我的身后,传来了翻动包裹的声音,我一下子又警惕了起来,这穷羿国诡异非常,那些“绿色眼睛”更是来无影去无踪,现在一定不能掉以轻心。   不知道身后是谁,将狼眼手电筒打开,一股强烈的光束随即从后面照射出来。然后将打开的狼眼手电筒扔到了我的前方。手电筒的光束恰好正对着河流,天蓝色的海水,被狼眼手电筒的强光一照,显得斑驳陆离。   大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我的耳边传来了风干鸡的声音,“把眼睛闭起来,不要直接接触到强光。”说完风干鸡便折断一根光棒,扔向了我们前面。   因为光棒发出的是冷光,而且是慢慢变亮,所以看到光棒扔出之后,我马上把眼睛闭上,然后将头埋在了胳膊下面。我能感觉到周围的光越来越亮,可是身边还是听不到一丁点的动静,没有说话声音,也没有移动发出的声音。   我慢慢地将眼睛睁开,眼前的景象顿时吓了我一跳!在我们四周站了好几个全身黑色厚绒毛的东西。离我最近的一个,就站在我的左手边。   这些东西体型类似于人,四肢分化十分明显,而且还是直立的姿势。只不过他们全身上下,都被厚厚的绒毛覆盖了,看起来就像是穿了一件厚重毛皮的人。不过他们脸上的绒毛较少,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五官。比起正常人来说,这些浑身披着黑色绒毛的东西,几乎没有鼻梁,鼻头很大很突出,嘴唇为紫色较薄,嘴型看起来就像是在微笑。耳朵被厚厚的绒毛覆盖根本看不到。   这些东西的体型要比正常人高大许多,身宽体壮,体型非常大,与普通人差异明显。他们的身高,据我目测起码都有两米以上了,我一米八的个子,都要仰视他们。   除此之外,它们还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只有一只眼睛!这只眼睛并非是长在脸部的中间位置,而是想正常人的眼睛一样,只长了一只左眼,“右眼”的位置则是皮肤。此时他们脸上唯一的这只眼睛,还是闭着的状态。而且他们的身体也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是僵住了一样。   “收拾好东西,我们快点离开这里。”风干鸡急忙对我们说道。   一旁的夏夏马上过来将我扶起,然后手脚麻利的把两个小火炉,分别装进了我们两个人的背包里面,还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意思是问我现在状态如何。我便朝夏夏点点头。   大家根本顾不上问东问西,每个人都很快地将东西收拾好之后,眼镜背着张琳,我和大凯活动都算自如,并不需要别人搀扶。我们赶紧向前赶路。风干鸡并没有把那根折断发光的光棒一并带走,相反的是,风干鸡又折断了一根光棒,并扔在了那些怪物之间。   走在队伍前面的金手佛爷和提子每人手中持有一根光棒,能将我们周围的路还算照明。   我们沿着河流一直向前走,我回头向之前我们所在的地方看去,心里不由感到害怕,岂止是我们所在的位置尽是那种毛茸茸的黑色怪物,就连我们背后的那面高墙上,也都有很多那种奇怪的东西。他们的四肢攀在墙面上,身体就那样挂在墙中间。他们的数量数都数不过来。   我小声地问道夏夏,“那些东西,就是咱们之前看到的‘绿眼睛’?”   夏夏默默点点头。与我想象中的样子确实相差甚大。我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东西居然会是人形。更奇怪的是,这些东西那只绿色的眼睛为什么突然之间闭上呢?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尊活雕塑。是什么情况让这些东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呢?   于是我只好再次问道夏夏,她知道哪些东西是什么吗?   夏夏回答我道,“虽然我以前没见过,但是这些东西跟传说中的山鬼差不多。估计就是这里的山鬼。”   之后夏夏进一步举例说,宋代楚辞学家宋兴祖,他在《楚辞补注·山鬼》题解中讲到:“《庄子》曰:‘山有夔’。《淮南》曰:‘山出魈阳’,楚人所祭,岂此类乎?‘夔’是一种古代神兽,相传古时生于东海流波山,形状似牛,全身都是灰色的,头上没有长角,只长了一只脚,每次出现都会有狂风暴雨。它身上还闪耀着璀璨的光芒,似日光和月光,它的吼声和雷声一样震耳欲聋。后来黄帝在九天玄女的帮助下,得到这种兽,用它的皮制成鼓并用雷兽的骨做槌,敲击鼓,鼓声响彻五百里之外。   据说夔与天地同生,世上只有三只,黄帝得到的是第一只,第二只乃被秦始皇所杀。但秦始皇没有建立黄帝那般功业,所以这只夔的皮,被做成的鼓就没那么神奇了。第三只夔没有被任何人得到,而是被作为了‘山鬼’的鼻祖。相传山鬼是夔与人所生。   在《淮南子·汜论训》高诱曾将山鬼比喻为山精。为‘山精也。人形,长大,面黑色,身有毛,足反踵,见人则笑。’在后世传说中,这两者也被渐渐描绘为了同一种东西。古代很多书籍中均记载有山鬼之事,夏夏继续举例说道,朱熹《楚辞集注·山鬼》,王夫之的《楚辞通释》更是将山鬼喻为‘五显神’,曰为‘为物类,胎化,非鬼,因疑有疑无,谓之鬼。’”   夏夏觉得,我们见到的东西就是山鬼。因为山鬼还有一个特点,就是惧怕强光。山鬼喜好夜行,每每遇到弱光,便会视觉模糊,遇到强光之后就会呆立在原地,半响之后才会恢复。相传在汉代时,刘邦就专门派人用灯笼在夜间扑杀山鬼,吃其肉喝其血,就为了延年益寿。   “小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别可别他娘的再乱走了。”大凯此时突然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这次倒是冷冷地回答大凯说,“我们正在去承天天柱的路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前往      “小哥,你就别安慰我们了。咱刚才在‘上面’的时候,你说当时是往承天天柱走,那我还相信。现在,咱都直接落到地‘下’,在这种关上灯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了,怎么可能还是在向承天天柱方向走呢?咱先说明白啊,咱刀山火海走了这么多趟了。我可不是不信任你,你要是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走,咱们还是想办法先爬到上面去,别再误入歧途了。”我悻悻地对风干鸡说道。我心里在盘算着,风干鸡可真会开玩笑,我们现在明明是被困住了,都他妈的从地上跑到地下来了,怎么可能还是在去承天天柱的路上?刚才才逃过了可能与山鬼的一场血战,已经算我们走运了。风干鸡如果贸然在把我们向前带,指不定前面还会遇到什么怪东西。   风干鸡还是老样子,完全不搭理我,就像是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还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夏夏则在一旁轻轻地碰了我一下,然后小声地对我说道,“别乱讲了,老大做事心里自有分寸。你说了人家又不听,说了也是浪费口舌。跟着大部队走就OK了,死好歹也有人作伴。”   随后夏夏便对我解释说,她认为风干鸡说我们此时正在去承天天柱的路上,这句话或许并没有错。我们之前遇到水虎时,夏夏就觉得非常奇怪。因为水虎是生活在水域附近,而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根本没有看到一点水迹。可是从我们落到这里后,却发现在我们所在的正下方,正好是一条河流。水虎应该是栖息在这条河流附近……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河附近还有水虎?!”我打断夏夏的话,急忙问道。   夏夏从容地点点头,回答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水虎必定是生活在有水域的地方。这里就这一条河,水虎肯定就在这条河的附近,或者是在河流之内。水虎的四肢均有利爪,可以很轻松地沿着附近高耸的石山爬上去。”   听到夏夏这么一说,我的背后立刻赶到一阵阵寒意。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刚刚我们才把水虎搞的伤亡惨重,没想到转眼之间,我们倒是落进水虎的老窝中了。这次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我操,咱们现在处境这么危险啊!你说话还说的轻描淡写。”说着我就向前快走几步,想去把这件事告诉风干鸡和眼镜他们几个人。   估计是我和夏夏说话的声音不低,风干鸡他们也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声,在我向前走的同时,金手佛爷便张口说道,“不用你担心,现在你就算求水虎来找麻烦,水虎它都不敢过来找麻烦。咱附近有天然‘保镖’。”说罢金手佛爷“嘿嘿”笑着,向四周环视了一周。这里非常的空旷,金手佛爷的笑声在四周回荡着。   “保镖”?!听到金手佛爷说出这个词,我本来还挺疑惑,可是很快我就明白金手佛爷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他说的“保镖”,实际上就是那些山鬼!换句话说,此时那些山鬼,还是紧跟着我们!   想到这里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听到水虎的名字,我已经很紧张了,现在又听到了“山鬼”,紧张的心情完全变成了后怕。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到现在为止,水虎和山鬼我们都没有摆脱,二者倒是统统在我们左右了。只不过因为我们这里有灯光,所以山鬼不能贸然向前,附近的山鬼又制约了在河流之中的水虎。这样复杂的关系,不由觉得好笑。两个对我们均构成极大威胁的东西,想不到现在却在相互的制约。   我问夏夏,山鬼不会一直跟着我们吧?万一山鬼不跟着我们了,那么水虎不就有了可乘之机?   夏夏还是很轻松,不紧不慢地回答我,亮光对于山鬼有特殊的吸引力,所以山鬼应该会一直跟着亮光走。可是如果突然接触强光,山鬼便会像之前我们见到的一样,短暂的僵在原地。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地面上面,会看到一些昏暗的灯光,夏夏认为之前地面上的灯光,比起我们刚刚进入穷羿国时昏暗了不少,可能就是为了山鬼活动。   按照夏夏的意思,山鬼平时生活在这里,肯定是要进食,水虎可以沿着河流去寻找食物,但是山鬼却不能。可是这里貌似除了被特殊处理过的尸体,几乎就没有什么可供山鬼进食的食物。唯一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就是山鬼以这里的水虎为食!但是山鬼忌水,不可能下水去抓水虎。因为水虎平时也会去地面活动,那么他们或许会去到地面捕猎水虎。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水虎此时不敢朝我们逼近的原因,因为山鬼在这里,就是水虎的天敌。   夏夏一边说着,我一边用狼眼手电向四周照着。虽然我心里对于我们现在所处的处境,仍旧非常排斥,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我看到手电光打过的地方,均能看到一团黑色毛茸茸的物体,灯光从他们身上经过,本来还在移动的他们,很快就停留在原地了。我发现,在我们的身后,左侧石壁之上,都出现了数不清的山鬼,数目比我们刚才看到的还要多出很多。看来金手佛爷和夏夏的话,并不是凭空而出。山鬼此时还是紧随我们身后。   山鬼有意识的躲避了风干鸡手里所持的强光,他们囤积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灯光照射较少的位置。   看到四周遍布的山鬼后,我完全没有心思再朝旁边的河流看了,在那天蓝色的海水下面,可能就隐藏着水虎。水虎背后长有坚硬如铁的甲片,不知道山鬼是如何享受美味。对于我们此时的处境,看来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跟着风干鸡一直向前走了。   都说人的皮肤会主动适应周围的环境温度。可是我们在下面走了这么远,我越来越觉得“冷”。更确切的说是“寒”。一种从头到脚的寒意。我看到连手上的毛孔均收缩起来。虽然没有风,可是总觉得有寒气在不断地向身体里面钻。整个人就像是处在冰窖之中。但是四周又没有结冰的迹象。之前衣服被小火炉烘干之后,套在身上还是感到不舒服。   也许是因为这里着实太冷了,我们几个人的步伐也不由地加快。大凯一边走一边问道风干鸡,“小哥,这里他娘的也太冷了。你说冷就冷吧,冷还冷的不正常。河里这么多水还不结冰。咱还有多久就能从这个地方走出去?再不快点从这里出去,咱几个直接冻死在这了。”   风干鸡这次反倒是开口回答了大凯的问题,轻声地说道,“我们很快就能从这里出去。”   我已经不知道我们跟着风干鸡走了多远了,风干鸡手中的光棒都已经换了三根了,而且为了避免山鬼与我们的距离缩小,风干鸡便让队伍后面的夏夏,也点起了光棒。周围的景色并没有什么变化,除了旁边那条天蓝色的河流之外,我们左手边一直都是光秃秃的石墙,我伸手摸了摸石墙,墙壁上没有水汽,手指碰触到上面,就像是碰到了一块巨大的冰墙。   夏夏举着光棒走到我旁边,光棒的光亮将面前的石壁照了一个通透,除了在石壁上挂着的山鬼。我发现石壁也伴随着光棒的亮度,正在发生变化!石壁居然慢慢变的透明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透明墙      石壁的颜色,由之前的深棕色,变成了现在近乎是透明的白色颜色。而且我们手中的光棒所发出的光亮,在照射到石壁之后,石壁竟然还能将这些光进行反射。   夏夏发现这个变化之后,马上挥手让大家注意四周的石壁。我一直盯着石壁,此时的石壁更像是一层磨砂玻璃,我能看到石壁之中是有东西存在的,但是却不能够看清。不过,好在石壁在灯光的照射下,仍旧是在变的越来越清晰,那石壁之中模糊的轮廓,也慢慢变的清晰了起来。   看得出来连熟悉周围环境的风干鸡,可能都没有想到,这里的石壁竟然会发生如此变化。风干鸡现在也不再催促我们继续赶路了,而是让我们停留在原地,并让大家注意周围的环境,保证光亮的充足。他则一个人正对着石壁站着,将手中的光棒紧贴在石壁上,观察着石壁的变化。   旁边的大凯,有些惊讶的问道我们,“这过穷羿国到底是什么地方啊?咱这一路上遇到的事儿,也太他娘的奇幻了。现在又整出一个会变化的墙。我长这么大第一次亲眼看到,石头墙居然还能变成这种透明的样子。咱们是不是还在乌鲁木齐睡着没醒啊?这后面的路指不定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凯一边说,一边将手攥成拳敲了敲墙面,然后对朝我们点点头,继续道,“实打实的硬面墙,这可不是障眼法。”   夏夏见大凯一个劲说话,随即冲大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凯注意周围情况就可以了,不要再乱讲话。随后夏夏便用惊诧的口吻提醒我们,“你们看清这石壁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嘛?不是我看错了吧?”说话间夏夏脸上那种惊异的表情显露无疑。   随着石壁越来越透明,石壁之中的东西也渐渐地显现了出来。我看到在这石壁之中,所包含的信息太多了!也太让人难以理解了。难怪夏夏变的如此惊诧。因为石壁之中的东西大大出乎我们意料,这石壁之中居然包裹这一座城池!一座样子与我们所进入的穷羿国,几乎一模一样的城池!我甚至能从现在所在的角度看到,之前我们进入穷羿国之后,那两座非常醒目的高塔,在石壁包裹的城池之中也有显现!   虽说石壁之中的这座“穷羿国”,比起我们所看到的真正的穷羿国,建筑比例缩小了不少,可是这个石壁之中的国家,仍旧是具有不小的面积,整座城市可以说是一望无尽,映入我们眼帘的还只是一小部分,还有向后延伸的一大部分,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并不能看清楚。最特别的一点是,石壁之中的“穷羿国”建筑,建筑材料也是那种发光的材料,通过石壁看过去,建筑中亦是散发着那荧光绿色的光亮。   “你你你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墙里面的‘穷羿国’又是怎么回事?”我呆呆的问道。   李星龙倒是觉得这没什么,因为我们在来穷羿国之前,在去塔兹古城时,不就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况吗?遇到了两座塔兹古城,后来经过张琳的讲解,才知道这两座塔兹古城,其中一座是根据真实塔兹古城缩小比例建造,也就是我们第一次到达的那座古城。李星龙觉得,我们此时看到墙壁之中的穷羿国,估计也就是这个意思,石壁之中的“穷羿国”只是缩小比例建造的而已。   李星龙这句话一出,马上就被张琳斩钉截铁的否定了。张琳很严肃地告诉李星龙,这石壁之中的“穷羿国”,所建造的理由,绝对不是同塔兹一样。两座塔兹城虽然是一大一小,可是两组城池相距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小”塔兹城,只是为了还原那座消失的塔兹古城而建,所以才会出现两座一模一样,但是比例缩小的塔兹城。   可是我们现在所见的穷羿国,并不能再那般解释了。因为这两个“穷羿国”,就是建立在一个“国家”,而且两个穷羿国还是一上一下的分布。张琳还特意说到,如果“小”穷羿国是在上面,而“大”穷羿国是在现在的石壁内,或许我们还能认为,石壁内的穷羿国是消失的穷羿国,而“外面”的穷羿国是根据消失的穷羿国缩小比例而建造。可是现在的事实恰好相反,所以对于现在的情况,张琳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不由得将目光又投向了风干鸡,只见风干鸡此时直直地站在原地,眼神略微发愣地看着石墙内的建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一旁的金手佛爷举起光棒先是向四周看了看,然后便招呼我们上路。说是这石墙内的“穷羿国”,可能是用于存放陵墓棺材的地方。用瞟儿贼的行话来说,这就是“圆宫”。   所谓“圆宫”,就是按照正常比例,将原有的建筑缩小比例而建在地下,以这样的建筑来打造陵墓,又叫做“地下园陵”。这种建筑方式,在中原并不盛行,但是在西域和西南蛮国等地,曾经风靡一时。当地人认为,将陵墓以原有国家的样子建造,可以使得统治者在死去之后,继续在地下进行统治。因为众所周知,皇城所在的地方,基本都是龙穴的龙眼位置,意为画龙点睛之地。   所以将墓穴埋葬于皇城之下,不仅可以吸收天地之气,还能吸收地上的龙气,辅以向上的地气,使得墓主可以惠得子孙,子孙之气又可以再次流回墓主。这就形成了殡葬中所说的“气流”,入葬之后,如果能形成这种气流,那么这个地方肯定是个风水宝地。   金手佛爷抬头向上看了看,慢慢悠悠地对我们说道,“如果真有承天天柱,那么应该就在这附近了。或许就在我们头顶所在的位置。毕竟圆宫所在的地方,应该是整个穷羿国风水最佳之地。这种地方才可能会有承天天柱。”   “佛爷,你是说这里面埋着死尸?这死尸又是从什么地方葬进去的?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里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也不像入葬的架势。”大凯谨慎地问道金手佛爷。   金手佛爷摆了摆手,告诉大凯,我们只是看到了一部分而已,里面缩小的穷羿国,肯定有一处地方可以进入,只不过这个地方我们此时看不到罢了。像圆宫这种墓葬形式,掌握进入墓葬路途的人,仅仅就只有几个与殡主关系密切之人,不然这种墓葬,一旦被人破了风水,那么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所以金手佛爷认为,可能每次下葬的时候,送殡的仅仅只有国主的近亲,这些人将来都要被安葬在这里,所以并不忌讳此事。   “快把光棒从石壁上拿开!尽量远离石壁!”风干鸡突然之间大声对我们喊道,他自己手中的光棒已经扔到了一旁的河水中了。   或许是在意光棒光芒对山鬼的制约,所以听到风干鸡这么一说,大家都没什么反应,反倒是一愣,眼神都投向了风干鸡。   风干鸡再次厉声地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并对我们说道,“这里面葬的不是人,是龙!”      第一百四十章 诡异之地      “什么?!小哥你说这里面葬的是什么东西?”我以为我听错了,愣愣地问道风干鸡。   可是此时在我身边的夏夏和李星龙等人,已经快速的远离了石壁,夏夏更是拉拽着我的衣领,直接把我拖离到一旁。虽然风干鸡现在并没有解释,他为什么说这石壁里面葬的是龙?可是此时大家均快速的远离了石壁,一个个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风干鸡,等着风干鸡的解答。   在众人的眼神之中,唯独金手佛爷的眼神奇怪,大家基本都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风干鸡,而金手佛爷,则是略带惊恐的眼神,不停地在风干鸡和面前的石壁上来回瞄着。刚才在说起圆宫时的那种从容感觉,顿时荡然无存。   我向前挪了几步,轻声地问金手佛爷,是不是这个石壁有什么古怪,圆宫是不是还有别的作用?   金手佛爷脸上的神色稍稍缓和,默默地张开嘴,眼睛还是盯着面前不远处的石墙,冷冷的回答我道,“刚才,有一道黑影,从石壁之内一晃而过。”   金手佛爷的这句话,就好比是寂静的夜晚,突然的一声巨响一般,我的心马上就提到了嗓子眼。风干鸡前脚说,这里面葬的是龙,金手佛爷后脚就告诉我,他刚才看到一道黑影,从石壁之内一晃而过。这件事也太他妈的蹊跷了。难不成又让风干鸡那张乌鸦嘴说中了,这石壁里面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不成?   虽说金手佛爷的说话声音不大,但是我们此时的环境更是寂静无声,所以金手佛爷的话足以让打击听到。每个人都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使自己尽量远离那面石壁。   大凯更是小心翼翼地追问道金手佛爷,“佛爷啊,你这么大年纪眼睛没花吧?我们都看着石壁,也没人看到什么黑影。还偏偏是小哥刚刚说完里面葬着什么龙玩意儿,这也太赶巧了。”   金手佛爷根本不屑于回答大凯的问题了,也懒得再责骂大凯,他只是再次盯着石壁看了看,然后就转身对我们说道,“我们确实应该赶紧离开这个地方。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是活人应该待得地方。”说完金手佛爷就将手中的光棒扔进了水中,然后急忙向前走了起来。   我看金手佛爷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像瞎编的样子,而且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所以才是这种惊讶的神态。我甚至觉得,金手佛爷或许是看到了那个所谓“黑影”的真面目,只是不方便将黑影的真面目告诉我们而已。   然而风干鸡也并没有给大家解释什么,只是马上让大家远离墙壁,并减少了光棒的数量,尽量使我们所持的光棒灯光,不要集中照到石壁之上。如果石壁是根据光亮来变换颜色,那么就不要使石壁再次变成透明的颜色。风干鸡说话时的表情非常认真,并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我们,将光棒的灯光尽可能的远离石壁,为此我们甚至开始沿着小河向前走。   就像风干鸡推测的一样,这里的石壁颜色变化的基础,就是源自光亮!如果光亮充足,那么石壁就会渐渐地改变颜色,石壁变的越来越透明,使得从外面就可以看到里面的“穷羿国”。一旦光亮远离石壁之后,石壁的颜色又会慢慢地恢复到先前那种深棕色。   随着我们按照风干鸡的要求,远离了石壁,开始沿河向前走去之后,身边透过石壁看到的景色也渐渐的模糊了,并且石壁的颜色也逐渐地又变成了深棕色。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风干鸡,这个时候步速明显比之前快了不少,而且警惕性也提高了,脚下一边快步向前走,脑袋还来回的小心观察着四周。因为减少了光棒的数量,所以每个人都愈加的警惕,没人多说一句话,四周鸦雀无声,除了自己的呼吸声音,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大家都生怕稍有不慎,山鬼或者是水虎会朝我们袭来。   也不知道我们又向前走了多远,只是这个时候我能看到我们所走这条路的尽头了。前面大约几米的距离,又是一堵石壁。我手中现在所拿的光棒,光亮甚至都能照到那面石壁上。换句话说,我们沿着河流所在的这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   “我操,小哥这条道儿怎么是条死路啊?你可别告诉我,咱们现在再往回走,然后想办法从掉下来的地方爬上去。”我身后的大凯大声地问道。   风干鸡停下了几步,自己折断了一根光棒,随后举起光棒向四周看了看。并将提子招呼到身边,小声地跟提子嘀咕了几句,然后抬手指了指头顶,提子表情一片茫然,也不知道风干鸡在和提子说什么。   马上,风干鸡就把手中的光棒递给了提子,虽然提子的脸上还是一片不知所措的样子,可是提子还是接过了光棒,只见提子右手猛然蓄力,身体随之半蹲,用力将手中的光棒扔向了我们头顶,略微偏石壁的位置。   随着光棒被抛上天空,伴随着光棒的亮度,石壁周围的情况,大体可以看到。只见我们对面这面石墙的上面部分,居然修筑有一道道类似于梯子一样的东西,看起来这些梯子每一阶梯的距离都不远,而且在墙面上还有可供手把的扶手。虽然距离很高,但是走起来应该并不困难。因为是垂直高度,所以肉眼很难目测提子将光棒到底扔了有多高,只能简单地概述,光棒被扔起了很高的距离,这段距离绝对有十几米以外了。就是在这种高度下,借助着灯光,我还是看不到高度的尽头。不久光棒就从空中落下,掉入了水中。   在发现梯子之后,我们跟着风干鸡马上跑向了不远处的石墙旁。我发现在这里的石墙上,仍然有那种阶梯。看来这个阶梯是一直由下向上,和我们之前看到的空中阶梯,应该是同样的组成部分。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大喜,总算是找到可以从这里出去的路子了,也总算可以摆脱山鬼和水虎的跟踪了。虽说石梯延伸的高度的确很高,走起来或许没那么容易,但是也比我们被困在这里等死强多了。   李星龙见到石梯之后,更是急不可耐地一下跳上了提子。可是李星龙刚刚跳上石梯,手还没有来得及把住那个“扶手”的时候,双脚完全没有站稳,就脚下一滑,一下子从石梯之上摔了下来。直接趴在了我们身前。李星龙这个弄巧成拙的动作,惹得我们几个人哈哈大笑。夏夏更是开玩笑对李星龙说,“少当家,这还没过年呢,你不用着急给我磕头拿压岁钱,奶奶出门没带人民币,今天没钱给你。”   李星龙被夏夏一顿数落之后,也倒是不生气,也不着急从地上爬起来,反而是趴在地上,眼神奇怪的看着刚才他踩的石梯,嘴里支支吾吾地在说着什么,可是他结结巴巴也说不清楚。金手佛爷给提子使了一个眼色,提子立刻会意将李星龙从地上扶了起来。   哪知李星龙朝提子摆了摆手,示意提子不用扶他。随即李星龙自己从地上站起来后,又小心翼翼地要去登上那石梯。李星龙这次的动作比刚才慢了很多,而且谨慎了许多。他先是探出身子,用手抓住了石梯旁边的“扶手”,然后右腿慢慢地抬起,轻轻地落到石梯上,随后身体借力向上,把剩下的那条腿也迈到石梯上。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李星龙的那条立足腿此时又是一滑,而且李星龙抓住“扶手”的手也脱落了,他整个人又从石梯上滑了下来。   这次大家都看出古怪来了,正说李星龙如此小心地迈上石梯,不应该从石梯摔落才对。金手佛爷忙向前走了两步,站在石梯附近看了看,随即叹了一口气,便对我们说道,“活人是上不去了。这是‘还魂梯’。”      第一百四十一章 还魂梯      金手佛爷眉头紧锁,双眼的眼神略带无奈,脸上则是一脸沮丧的神情。他再次摇了摇头,然后冲我们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活人是不可能从这里的梯子上去了。这梯子是给死人用的。”   虽然我也看出来了,这里的梯子肯定是有古怪,不然李星龙也不会连续两次从梯子上摔下来。但是梯子毕竟是梯子,或许这梯子上有机关,使得攀登起来非常困难,可是怎么可能不是给活人用,而是给死人用的呢?死人还会走梯子?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于是我谨慎地问道金手佛爷,“佛爷,这梯子到底有什么古怪的地方?顶多梯子有机关而已,怎么会是给死人用的梯子呢?咱们还是想办法从这里爬上去吧,现在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风干鸡和夏夏两个人,此时正蹲在梯子下面,由下向上仔细地观察着梯子,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一种复杂的神态。金手佛爷在听完我的问题后,向梯子所在的地方甩了甩手,示意我先自己去看看那个梯子。   我急忙走到梯子下方,提子、李星龙他们两个人也都围了过去,李星龙结结巴巴地在给提子讲解那层阶梯的古怪之处,加上点肢体语言来回的比划着。因为李星龙结巴的实在是太严重了,我一点都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反倒是提子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朝李星龙点点头。   当我来到那层向上梯子的下方时,风干鸡和夏夏已经站了起来。夏夏见我走了过来,颇有无奈地向我摇了摇头,并对我说,就像是金手佛爷说的那样,这里的梯子,我们确实不能用,因为根本不可能从下面爬到上面。随后夏夏总结了一句,说的通俗一点,这条沿山的阶梯,只能又上向下,不能又下向上而行。   说着夏夏把我拉了过去,蹲在了那层阶梯的下方,然后打开狼眼手电,用散射光线照着那层阶梯。在光线的照射下,我清晰的看到,此时近距离观察梯子,和我之前远距离看,还是有很大的区别。刚刚在较远的地方看到梯子,发现梯子和山的颜色差不多。可是现在如此近距离的看上去,这梯子则是呈现出青棕色,颜色和山体的颜色有较大的差别。而且梯子的形状,并不是常规的长方形,而是一种半弧的样子。阶梯的四边全部都是不同的弧度,四处弧度均不相同。并且弧度由下向上慢慢地变大。   “看出有什么古怪了吗?”夏夏扭头问道我。   我轻轻指了指阶梯上的弧度,然后回答夏夏道,“你是说那些不同弧度的弧面吗?不过,虽然梯子是类似于半弧的形状,踩上去可能不稳当,但是附近又有‘扶手’,并且近半弧状的梯子,长度和宽度都足够,甚至可以说是绰绰有余,应该可以使用吧。”   夏夏还是摇了摇头,一边继续让我认真看那些弧面,一边对我解释说,这里的弧面有古怪。因为四个逐渐变大的弧面上,又有很多交错的小弧面,小弧面排列还具有一定的顺序,排列的大致方向,同样是由下向上。这就使得弧面已经没有了支撑点,所以难以落脚,受力面与梯子上的弧面接触后,就会因为找不到支撑点,所以马上就会从梯子上掉下来,就像刚刚李星龙一样。   不过夏夏也说到,这条梯子从奇特的地方,就是在于在设计它的时候,从下向上受到了那些弧面的制约,所以不能够使人在梯子上攀登。但是如果人是从上到下,那么就不会受到那些弧面的影响,因为具有万有引力的影响,所以在下迈阶梯的时候,因为阶梯特殊的弧面构造,使得大弧面可以有效地承重,不受小弧面的影响。人的脚实际上是落在了阶梯的后半部分,就像是如履平地一般,并不会造成危险。   夏夏顺便又告诉我,这些阶梯所用的材料,并不是石质,更不是木质,而是一种特殊的金属制品,一种类似于青铜的金属,可是延展性和柔韧性、可塑性,比起青铜有截然不同的差别。不过,夏夏也说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金属,只是说这种金属绝对是一种极为稀有的金属。   夏夏说完之后,还不忘证明一下她的说法。夏夏拿出了一段绳索,随后将绳索抛向了梯子,只见绳索在接触到梯子后,并没有缠在梯子上,而是直接从梯子上滑了下来。   我一面认真地听着夏夏解说,一面仔细地看着这层阶梯的每一个细节。就像是夏夏说的一样,在四个较大的弧面上,有无数极为细小的小弧面。而且这些小弧面,都是一层层排列,很明显能看出来,是后期有意识制作在上面的。除了一出出的弧面之外,这层阶梯上还有一个显著的区别,就是在梯子的上下两个表面上,有雕刻在上面的龙鳞纹。   随即我问夏夏,刚才金手佛爷所说的“还魂梯”是什么?夏夏嘟起嘴摇了摇头,看向了在我身边,同样仔细观察着梯子的李星龙和提子。看起来李星龙对还魂梯还是有所了解,听到我的问题之后,李星龙张开嘴支支吾吾地又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提子赶忙接话对我们解释说,所谓还魂梯顾名思义,就是为了使死者还魂所搭建的梯子。相传鲁昭王大病,在他死前,梦到有红嘴仙鹤在空中展翅,仙鹤落地后告诉鲁昭王,他死后仙鹤可以驮着他升天做天君,但是红嘴仙鹤是九灵神兽不能入地,所以鲁昭王要自己走到地面之上,仙鹤才能驮他。于是仙鹤让鲁昭王造一条还魂梯,这条梯子活人只能下不能上,只有死后的鲁昭王可以沿着梯子爬上来。并把建造梯子的方法告诉了鲁昭王。随后鲁昭王在醒后,马上找来修建陵园的人,命他连夜开始打造这条还魂梯。就在还魂梯建好之后,鲁昭王第三天则毙命,送鲁昭王入殡的所有随从,全部都被陪葬于陵园之内了。   后来这种“还魂梯”就在陵墓之中被多次运用到了,特别是从战国时开始,君王的陵墓中搭建还魂梯的很多。但是真正做到活人能进不能出的还魂梯很少,因为还魂梯的建造几乎就是秘而不传。大多数梯子只是用变换阶梯的方式,从而困住由下向上的人。真正的做到向我们眼前这样的还魂梯,几乎就没有,不然早被瞟儿贼或者是盗墓贼将梯子拆走了。   听到瞟儿贼“专家”提子都这么说了,我心里仅存的一丝从梯子爬上去的想法也没有了。大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到了我们身边,提子话毕之后,大凯焦急的问道,“那我们现在咋办啊?总不能再走回去吧?”   在我们身边不远处的风干鸡,这时正抬起头,右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向上看着,左手则在半空指指点点,在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精神病人一样。   我也从人堆中撤了出来,思考着我们遇到的问题。这里墙上的还魂梯如果像提子说的一样,是一个只能下不能上的梯子,那么穷羿国的人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如此一条复杂的梯子呢?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现过,刚才风干鸡所说的话,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葬着龙!还魂梯、葬龙……这两个词在我的脑海中不停地交叉而过。难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古墓?!      第一百四十二章 龙墓      越是这样细想,我越是觉得自己的这个假设正确。提子说过,还魂梯最初就是用于墓葬,而且在战国时期非常流行。结合风干鸡之前所说的话,在我们对面的这堵墙内,还葬着“龙”?!难不成这还魂梯是给龙准备的?而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或许是一条通往主墓的墓道。   我赶紧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大家,夏夏等人觉得我说的很在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里十有八九就是一处古墓。而我们对面的那堵墙里面,可能就有墓室。   许久不说话的眼镜,这时突然打断了我们的话,声调提高地问道张琳,“从历史的角度来说,穷羿国的国主寒浞最后是不是死了,他怎么死的?还有一点,他应该不是后羿的有穷氏族,他属于哪个氏族?”   张琳显然没想到眼镜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当然她也不明白眼镜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是张琳还是点了点头,语气很轻地回答眼镜,“如果从正史的角度来看,寒浞肯定是死了。被少康所杀。正史上哪有永生不死的国主呢?寒浞正统的来说,他是伯明氏后代,其祖先传说是为黄帝的车正哀,因哀有功于黄帝朝,黄帝将他封于寒,寒国就是现在的山东潍坊。”   随后张琳更加详细的解释说,在寒浞权倾朝野之后,姒相逃往帝丘,依同姓之诸侯于斟寻氏以及斟灌氏。而寒浞为防止夏后氏势力复兴,命浇率师“杀斟灌以伐斟寻,灭夏后相”。然后封浇于过,封豷于戈以控制东方。当寒浞攻杀后相之时,其妻后缗东逃至鲁西南有仍氏之地,生下遗腹子少康。   少康成年之后,便开始谋划复国。他首先和逃亡有鬲氏的夏臣伯靡建立联系,收抚斟灌氏、斟寻氏被伐灭时逃散的族人,组建、发展自己的力量。然后引用当地的话,就是“事女艾谍浇,使季抒诱豷,遂灭过、戈,复禹之绩”。传说女艾是少康之臣,被派打入浇处为习作,季抒则是少康之子。寒浞代夏之后,所拥有的土地、人民远多于后相,所以少康复国的军事斗争,更多使用了诡诈手段借力使力,曲折繁多。张琳遂引用《楚辞·天问》的话:“惟浇在户何求于嫂,何少康逐犬而颠陨其首。女歧缝裳而馆同爰止,何颠易厥首而亲以逢殆。浇谋易旅何以厚之,覆舟斟寻何道取之”。这首诗透露出少康曾用行刺或袭击的方法除掉了浇,很可能就是女艾夜间行刺,错杀为浇缝裳上了坚甲,自以为万无一失,却还是被少康寻找到机会,利用田猎放犬逐兽,袭杀浇而断其首的故事。   少康攻破国城后,据说寒浞自杀未遂,被绑住拖到伯靡面前。伯靡历数寒浞各项罪状,将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凌迟至死。少康命人将寒浞剁成肉酱食之。后面的这些事都是传说了,没有史料的记载,所以张琳让我们不要过于当真,毕竟这种复国的事情,都会被写的很血腥,而且会被夸大,毕竟是灭族之仇。真实情况或许并不是这样。   张琳在说的时候,我发现不仅是眼镜听的非常认真,而且连风干鸡都全神贯注的听着。更让人不解的是,眼镜一面听着张琳的话,一面像风干鸡之前的动作一样,将自己的头抬起来向上看着,手在半空之中指指点点,眼睛微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让人看到感到非常奇怪。   大凯甚至小声地嘟哝道,“我操,本来就小哥一个神经病,这下可好,一下子又多了一个神经病。梯子不能用就不能用吧。大不了咱再走回去。他俩这是在打什么手势啊?学交警指挥交通啊?”   夏夏瞪了一眼大凯,让他不要说话,然后也抬头向上看去。我随着夏夏的动作,一并向上看去,在没有光棒的照射下,我们头顶之上,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一团团的漆黑。   我心里也在纳闷,风干鸡和眼镜到底这是在干什么?而且眼镜刚刚问的问题也很奇怪,他为什么突然问起张琳关于寒浞的事情呢?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和寒浞还有什么直接联系吗?我本想问问眼镜,但是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方便此刻开口说话。   于是我便对大凯说道,“别那么多挂心事儿了。咱们就听指挥行了。想多了也没用……”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大凯突然急忙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朝我指了指几米开外的金手佛爷。   只见金手佛爷此时正蹲在之前透明的那面墙跟前。双手在墙上来来回回地摸索着,看这个动作,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可是再看金手佛爷的表情,他脸上面无表情,而且眼神之中还稍显迷离。墙面在没有亮光的条件下,并不是透明的,也就是说金手佛爷现在根本看不到墙内有什么东西。所以比起风干鸡和眼镜,伸手在半空中比比划划的样子,金手佛爷这时在一面光秃秃地墙上来回摸索的动作,看起来却更加的诡异。   “这是什么毛病?佛爷他这是在干什么啊?该不是中邪了吧?”大凯压低声音问道身边的提子。   提子同样看到很奇怪,他朝大凯摆了摆手,随后快走几步来到了金手佛爷跟前。提子弯下身子,刚要准备对金手佛爷说点什么,可是我却看到,提子脸在看到前面之后,突然之间就愣住了。眼神呆呆地凝视着墙面。大约过了两秒钟之后,提子揉了揉眼睛,伸手在墙上拍了拍,便和金手佛爷耳语了几句。   就在这个时候,眼镜脸上略带兴奋地朝我们走了过来,对我们说道,“引用两句中国的古话,‘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用来形容我们的处境最恰当不过了。”   眼镜话音刚落,大凯就在一旁小声地嘟囔道,“瞧瞧,这倒好现在是真成精神病了。引用古话有个屁用啊!咱几个都快成古人了。”   估计眼镜没听到大凯的话,他直接插入主题,对我们讲解说,寒浞当初是弑杀了有穷君主后羿,然后才建立了穷羿国。不同的传说有不同的说法,大部分传说都说是寒浞在杀了后羿之后,为了找到承天天柱,曾经大规模的屠杀了有穷人,可是仍旧没有找到承天天柱的下落。所以据当地的传言是寒浞并没有找到承天天柱。   随后眼镜话锋一转,脸上的表情也变的严肃了起来,他继续说着,在他看来,寒浞已经找到了承天天柱。而且用一种很巧妙的方式,将承天天柱藏了起来,以防被其他人发现。而这个方法,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用一种别人都想不到的方法隐藏承天天柱。   “你别绕圈子了,直接说重点。”夏夏不耐烦地对眼镜说道。   眼镜尴尬的点点头,说道,“其实寒浞是将承天天柱藏到了地下!如果是这样的话,承天天柱之上就是穷羿国。而穷羿国又被称为‘龙城’。据传天柱之上皆为‘龙境’,恰恰和传说相符。加上这里特殊的还魂梯设置,已经墓葬设置,并且这里又是‘尽头’,所以很有可能承天天柱就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我忍不住打断了眼镜问道。   眼镜向四周看了看,一字一字的说道,“我们已经找到了承天天柱!”      第一百四十三章 到了?      眼镜的话说完之后,我有意识的向四周看了看,想找找眼镜所说的承天天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可是放眼四周,除了石墙和旁边的小河,根本没有别的东西了。虽然我觉得眼镜刚刚的推理很是有依据,可是要说我们已经找到了承天天柱,还是有些太牵强了。毕竟眼见为实,起码你要让我看到承天天柱在哪吧?   一副苦瓜脸的大凯,冲着眼镜摇了摇头,无精打采地说道,“本来听日本小哥前半截话,还觉得挺有道理。但是,再听完他的后半句话,觉得日本小哥精神状态确实不大行。这哪有什么承天天柱啊?!我估计这他娘的就算是有‘擎天柱’、霸天虎,都不可能有什么承天天柱。传说之中不是说承天天柱是支撑天、地的柱子吗?如果照日本小哥说的那样,承天天柱在地下,那么我们在地上,也应该能看到承天天柱的一部分才是,你们说对不对?不可能整根柱子全部都埋在了地下吧?这几年我也悟出一个道理,传说有夸张的部分,但是这根柱子,肯定是比较高吧?咱几个也是从地上,落下来到了这里,这下落高度顶多就是二十几米,撑死了说也就三十米。传说中顶天的柱子,结果才差不多三十米高?那这个传说也太他妈的唬人了。最关键的一点,还是承天天柱到底在哪呢?这里就有承天天柱的话,那么我现在应该就能找到李老爷子的踪迹了。这条路乌漆麻黑的,走这样的路肯定要有照明设备,而且四周又有什么山鬼之类的东西,只要是人走过这里,差不多都会留下一些踪迹。可是哥几个儿向周围看看,这里可是一丁点人的行踪都没有。”   虽然大凯说话不怎么着调,但是这次说的却挺在理。先不说承天天柱到底有多高,实际和传说有多大的差别。单单倘若是眼镜猜测的没错,我们已经找到承天天柱,那么我们应该可以看到爷爷的下落才是。可是周围却什么东西都没有。   在听完大凯说的话后,眼镜的脸上稍有一丝的不解,他举起手中的狼眼手电向四周看了看,便对我们解释说,对于这里为什么没有爷爷的踪迹,这一点眼镜确实解释不了。可是,对于有关承天天柱的事情,眼镜却有一番独到的见解。   在眼镜看来,传说之中承天天柱是上顶天,下镇地的神柱。对于这样一根神柱,它的存在或许是在一定的条件之下才能成立。因为不论是有穷国还是穷羿国,统统流传有应龙的传说,继而有穷国和穷羿国都被称之为“龙城”。特别是穷羿国,更是有寒浞驾龙的传说。在古时西域之地,人们通常将天外天之上的地方,叫“龙境”。之前眼镜已经解释过了龙境和龙城之间的联系了。现在换一种思考方式,如果穷羿国就是龙城,那么顶在穷羿国下面的柱子,就是顶“天”的神柱,也就是说,在穷羿国下面的柱子,就是承天天柱。   这一点恰好有传说作为佐证。可能是担心自己说的太多,我们听不明白。于是随后眼镜又把顺序给我们捋顺了一遍,天上过外天的地方,被称之为龙境。龙境是龙所居之所,穷羿国又被称之为龙城。那么在传说之中,穷羿国就是在龙境之内。而支撑天、地的承天天柱,就应该是在穷羿国的下面。而并非是我们之前所想的那样,承天天柱是在露天的地方。   而在关于天和地的定义之中,眼镜着重说到,最开始的时候,盘古开天辟地,地被分为了“九层”,即离地、冈地、卅地、童舟地、焚地、灭灵地、株地、猡地、気镸地。现在传说的十八层地狱,就是根据这最早的九大初地衍生而来。平时站立的地面,是最基本的地面,也叫做离地。而离地之下的地面,就被又细分成了其余的八种,每种地面都有不同的解释。眼镜并没有给我们一一解释,而是单独说了最后一地——気镸地。   気镸地是与九重天外天向对应的地。如果将天外天看为是“天”,那么気镸地就应该作为“地”。気镸地是九层地面之中最具灵气的一处,地下的众神均是在気镸地之中。而在上古之时,相传在下葬的时候,一定要将墓穴挖地千百尺,将棺木葬于気镸地之上。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気镸地吗?如果是的话,気镸地是不是有些太‘浅’了?”夏夏打断了眼镜的话问道。   眼镜很淡定地点点头,接续解释说,他只是用了逆推理的方式,如果墓葬在気镸地之内,那么在有龙城、天柱的地方,这里肯定就是気镸地了。   我忍不住问眼镜,他解释了这么多,其实说的都是推理性的东西,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有。我们虽然是从穷羿国掉到了下面,但是在上面的时候,也没看到这个所谓的穷羿龙城,有一丁点龙的特点。现在来到了下面,也没有看到那根传说中的承天天柱到底在什么地方。要让我们相信眼镜的推理,起码给我们找出一点眼见为实的东西吧?口说无凭。   我的话音刚落,从之前就一直呆立在原地,许久不吭声的风干鸡,却突然对我们说道,“承天天柱就在我们面前。”说话间,风干鸡抬手指向了之前那面透明的墙壁。   风干鸡很快来到了我们周围,并对我们几个人说到,眼镜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已经找到了承天天柱。而承天天柱所在的地方,就在我们之前所看到的那面透明的墙内。   然后风干鸡进一步解释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其实就是一条专门用来殉葬的“撒魂道”。所谓撒魂道就是在墓葬之中,特别为了给殉葬人设计的一条路线。撒魂道就只有一个方向,待殉葬人进入后,后路就会被切除,殉葬人就只能继续向前走,最终就会被困死在墓室之中。而我们面前的这条还魂梯,则是用来送殡用的,送殡的队伍沿着这条还魂梯将附属的棺材抬下来,然后再分别进入主墓室附近的耳室。因为还魂梯只能下不能上,所以送殡的人到最后,同样变成了殉葬人。   在这种墓葬方式下,最关键的就是那几个送殡人。这些人在送殡之前,就知道自己肯定会陪葬,所以他们的作用,不仅仅是将棺材抬入主棺墓穴之中,更是要将那些殉葬的人引人墓室之中。这样的人往往是生前,墓主对其有过大恩大德,所以才甘愿做这种事情。   山鬼和水虎也不是无意间出现在这里,而是被特意“安排”在了此地。不远处那条湛蓝色的河流,就是一直流向主墓室之中,在墓葬之中又叫做“回心河”,这一切都是为了构建一个极好的风水大势。   风干鸡一边说,一边将我们向前领着。金手佛爷和提子两个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看到我们几个人走过来,金手佛爷更是招了招手,他那张一直扳着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我小声地问道风干鸡,“爷爷是不是现在已经进去了?”   风干鸡还是不搭理我,脸上面无表情。倒是金手佛爷见我们走近后,笑呵呵地对我们说道,“崽子们,你们知道这里面葬的是什么不?咱们马上要去的地方,可不是活人能去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人勿入      看到金手佛爷满脸的怪笑,我的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了。虽说事已至此,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向下走着。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听到风干鸡、金手佛爷、眼镜等人,说起眼前这座根本看不到的古墓,心里还是非常紧张。大家也没有人接话,都傻傻地盯着对面的石墙。金手佛爷褶皱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从他的喉管中发出的笑声,听起来是如此的不自在。他幽幽地点起一支烟,很悠闲地吸了两口,目光之中有种说不出的从容。仿佛我们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对于金手佛爷来说,反倒是让他非常的兴奋。   如今不能继续向上走了,我们此时唯一的路线,就是进入这个根本“看不见”的古墓。目前摆在我们前面的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进入这座古墓?因为除了对面的石墙,根本看不到有别的出口。其实我心里也在打鼓,虽然已经听他们说了这么多有关墓葬的事情,但是至始至终,我都没有亲眼看到所谓的墓葬。哪怕是刚才风干鸡用光棒将墙面照的透明之后,我也是仅仅看到了一个与穷羿国完全一样的建筑,这座建筑丝毫没有墓葬的模样。我心里更多的是在想,或许风干鸡他们的推测错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墓葬。   我一边思考,眼睛一边向对面的石墙来来回回扫视了几遍,丝毫看不到一处机关。可是再看看风干鸡,他的脸上还是一如平常的面无表情。认识风干鸡的时间久了,我也明白风干鸡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实际上就是心里已经胸有成竹了。   “老大,你也别卖关子了。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怎么从这里进入古墓?人家心理也觉得好奇怪,承天天柱真的会在一座古墓里面吗?这似乎有点不合乎逻辑。”夏夏轻声地问道。   还不等风干鸡回答,急脾气的大凯,也忙说道,“小哥,咱可是赶时间的。李老爷子现在还生死未卜。咱在这耽搁时间,完全是在拿李三爷的命开玩笑啊。要我说,现在什么方法最管用?肯定是简单粗暴的方法最管用。既然前面没有了路,秉着无产阶级的肯吃苦、肯劳动的革命思想,咱们就要在这深山老林里,给他娘的开一条路。直接拿雷管把这面石墙给他炸开一了百了。”说完大凯眼神有些焦虑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大凯也是在担心爷爷的安危。   不过大凯的这个提议着实太不靠谱了。夏夏所拿的那些“黑面包”雷管,威力巨大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但是我们现在毕竟是在山涧之中,在这里用威力这么大的雷管开路炸墙,无异于玩火自焚。万一把这坐山腰炸塌了,我们几个人就直接被活埋在这里了。而且,一爆炸说不定就会引起山鬼和水虎的异动,到时候就算我们没有被活埋,说不定也被山鬼和水虎给肢解了。   大家也纷纷摇头,不同意大凯的这个意见。眼镜分析到,如果风干鸡直接分析的正确,我们所在的这条路,是墓葬中所用的“撒魂道”,那么被困在这里的陪葬人,肯定是通过抬棺人,引入了古墓之中,不然我们早就看到尸体的痕迹了。这样也就是说,这里一定是有什么机关,可以打开我们眼前的这扇“门”,从而让我们进入到刚刚所看到的那座,与穷羿国一模一样的古城之中。   随后,眼镜很恭敬的问金手佛爷,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如何进入这座古墓?   金手佛爷的嘴角马上又挂有了一丝微笑,冲着眼镜点点头,便对我们说道,“想进入这古墓其实不难,光亮程度会改变石壁的清晰度。打开这扇‘门’的关键,就只有一个。就是——温度。”   说着金手佛爷将手中抽了一半的烟,摁向了对面的石墙之中。只见烟头在碰到石墙之后,居然发出了一团清晰的白烟,随后那半支香烟,直接就被金手佛爷插进了石壁之中。   “冰!这墙面是冰!”我和夏夏异口同声地惊呼到。旁边的李星龙和张琳,同样是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事情。   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这面墙摸起来总是凉凉的。因为这面墙就是用冰制成!因为这里的温度很低,所以我们体表的感觉器官,也对温度产生了适应,对于墙面的冰冷状态,并没有太过留意,以为是这里低气温造成。熟不知,这里的低气温很可能就是这面巨大的“石墙”造成的。   想到这里,一个奇怪的问题在我脑海中显现出来。这巨大的冰面是如何形成?为什么我们身旁的“回心河”,水流并没有结冰的迹象,反倒是形成了这样一面结冰的墙面?   我将自己的问题提出来之后,夏夏忙朝我摇了摇手,对我说道,“现在不是纠结这面墙是如何形成,而是我们应该快点从这面墙进去。”说完夏夏就从背包里面拿出了油火枪,并对李星龙和眼镜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两个人过去帮忙。二人同样麻利地端出了油火枪,稍微向后退了几步,并示意我们几个人后退,然后他们便扣动了扳机。   一时间,三条火龙从油火枪的枪口之中喷涌而出,在碰触到“冰面”之后,油火枪的火焰,马上变成了四射的状态,炙烤着冰墙。在火焰的下方,已经有一片片豆粒大的水珠,由上向下滚落了,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就能从这里进入“古墓”了。   大凯这时在一旁自言自语道,“这冰墙也够奇怪啊。以前见过的都是白色或者是透明的冰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红棕色,啧,还是叫深棕色呢?反正就是这种奇怪的颜色。更奇怪的是,用灯光一照,这玩意儿居然就又透明了。”   大凯再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对面的冰墙。我发现在火光聚集的地方,那些红棕色的墙面,因为有了光亮的照射,所以颜色又在慢慢地变的透明,里面古城的场景渐渐的浮现。   或许是听到了大凯的话,金手佛爷乐呵呵的扭头看了一眼大凯,“嘿嘿”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对大凯说道,“小伙计,等一下‘门’打开了,你就知道这扇‘门’为什么是红棕色了。”   金手佛爷现在的举动有些奇怪,自从刚刚和提子不知道在对着墙研究什么,从哪之后,金手佛爷的举止就变的不太对了。给我的感觉是,金手佛爷仿佛是对这里非常了解一样,而且什么事情他都有所把握,所以才是这种从容的表情。我心里一直在纳闷,这里虽说算不上冰天雪地,但是气温极寒肯定有了,金手佛爷是怎么琢磨出来,这面墙是一面冰墙,并知道打开这面墙的“钥匙”,就是温度呢?难道这又是巧合?   “应该差不多了,暂时先停一下。免得我们不知不觉中,不仅把冰墙打开了,而且直接把里面的建筑给点着了。”夏夏突然对眼镜和李星龙说道。二人听到夏夏的话后,马上关掉了油火枪。   只见在冰墙之上,被开了一个直径差不多有五米左右的大洞。那部分冰墙被油火枪的温度炙烤的已经融化的不成样子了,还在里面的建筑,还是与穷羿国的建筑相似,是一种类似于玉石的东西,这才不至于引起火灾。不然整个墓室,此时已经让他们三个点着了。   “门”被打开之后,风干鸡马上第一个走了进去,他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跟上我。”我们几个人也跟在他的身后,鱼贯穿过冰墙。当我要走过冰墙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冰墙周围被融化的水,滴滴答答地滴在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发现手中摸到地根本不是水,而是一手的血!一手红棕色的血!      第一百四十五章 血水(上)      看到满手的血迹,我心里一惊,将手挪到了鼻尖的位置,嗅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而且这股血腥味,并不是腐尸身上的那种腐臭血腥味道,而是那种极为新鲜的鲜血味道。   我现在算是明白,刚才金手佛爷为什么对大凯说,等一下“门”打开,大凯就知道为什么冰面是红棕色了。原来这里的冰面,并不是水形成的,而是鲜血组成的冰面。   除了我、大凯和张琳之外,其余的人对于冰面流出的血滴,并没有过多的在意。夏夏伸手接过一滴血滴后,放在眼前粗略的看了一眼,就甩了甩手,将手中的血滴甩走了。李星龙和提子等人也差不多是同样的动作。而金手佛爷和风干鸡,甚至都没有去在意那些血滴,而是直径地走了进去,毫不在乎浓重的血腥味,还有滴在身上的血滴。   我们进入到冰墙内部之后,面前相迎的场景,与我们之前刚刚进入穷羿国时的场景一样,就是那些散发着荧光绿色的建筑,建筑的样子同样一模一样。不过与穷羿国的那些建筑相比,也有一处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的荧光色建筑,并不是透明的,不能从外看到里面的样子。我们现在应该是站在其中的某一条街。建筑的大小,与我们之前在撒魂道上看到的一样,与穷羿国的建筑比起来,这里的建筑大小,缩小了将近三分之二。一个最形象的对比,就是我现在的身高高度,差不多就是旁边那些荧光建筑房屋的高度了。街上的道路也窄了不少,以至于我们几个人只好错开站着。   进入这里之后,为了有一个切实的参照物,我便下意识地开始寻找,当初我们进入穷羿国时,所落脚的那面城墙。发现那面城墙此时在我们的东南方向,离我们差不多隔着三四条街的样子。   于是我问道风干鸡,“小哥,我们现在应该怎么走?用不用走回,咱们在穷羿国时出发的起点,这样走起来比较安全。毕竟咱们在‘上面’已经走了一回了。对这条路还算是熟悉。应该不会有危险。”   夏夏马上接话,开玩笑的对我说,“你就是那种输错一个密码,一定要把之前输入的其他正确密码全部删除,然后再重新输入一遍的强迫症患者。难怪做事情这么没效率呢。”   夏夏话毕之后,风干鸡抬手指了指前方的“高塔”,意思是我们现在直接奔高塔而去。这里的高塔也是之前在穷羿国,非常醒目的一处建筑了。也许是这里被“缩小”的缘故,现在再看高塔,发现高塔也没有那么高了。   风干鸡很快便在前面领路,因为道路确实对于我们几个人而言,有点过窄了,所以大家索性排成了一队,风干鸡和金手佛爷在队伍的前面,眼镜和提子在后面垫后,其余的人陆续走在中间。   大凯途中很谦虚地问到张琳,为什么刚才冰墙上是用血筑成?是不是一种特殊的墓葬行为?   张琳对于大凯的这个问题,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倒是在我身前的夏夏,听到张琳对于这个问题不解后,嘴里发出了一丝冷笑,略带戏谑的口吻问道张琳,“哎呀呀,张老师难道连‘鲜血砌墙,五鬼不出’这句话都没有听说过吗?也太孤陋寡闻了吧。”   张琳瞅了夏夏一眼,报以微笑答说,“小女才疏学浅,还请夏老师赐教,小女不胜感激。”   听到张琳这么放低身架的“赐教”,夏夏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回头冲张琳沉稳点点头,然后对张琳解释说,“鲜血砌墙,五鬼不出”,这句话最早是出于汉代风水大家李真的著作《葬文》之中。说的通俗一点,设计陵墓的时候,如果用鲜血砌墙,说白了就是在陵墓周围的墙上涂上人血,那么不仅可以有效的防止一些百毒杂虫侵蚀墓穴,已伤到仙骨。因为人血有一种特殊的功效,俗话说:“狗血防鬼,羊血杀邪,人血驱虫”。毒虫在嗅到人血的味道后,就会远离人血,使得棺木得以保存。再就是涂上人血之后,还有镇魂的作用。使得其他游魂野鬼不得入棺,保证棺身乃至尸身的完整。游魂野鬼一共有物种,冤死鬼,替死鬼,枉死鬼,饿死鬼,厉鬼,这五种鬼因为本身怨气太大,所以使得自己不能继而投胎转世,他们就会游离到陵墓所在的地方,借以在陵墓之中休息,并享受墓主的阴德。所以在设计陵墓的时候,都会考虑到驱除这五鬼,而刹人血是其中最有效的方式之一。   “张同学,还有什么疑问吗?”夏夏讲解完之后,再次问道张琳。   张琳摇了摇头,脸上一副思考的表情。好像是在消化夏夏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一样。张琳虽然没有问题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一个疑问,于是忙问夏夏,为什么那股血腥味道那么新鲜?   夏夏一脸的轻松,反问我见没见过冰冻的瀑布?我点了点头,夏夏便继续说到,她觉得这里的冰墙,其实和冰冻的瀑布类似。瀑布被冰冻后,后面的水流只是水面结冰,但是水下仍旧流淌,只是因为瀑布被冻住了,所以不能继续向前流动。这就相当于我们刚才见到的那面冰墙,血液都被封在了冰墙里。在冷冻的条件下,能最大限度的保留血液的“新鲜”。再加上这里的气温始终保持在如此低温,更容易保存鲜血。   当我们将冰墙“融开”一个窟窿后,冰墙之中的血液,就会逐渐地向那里移动,然后一滴滴地填补那个窟窿,血液的流量会变成加速运动之后,很快就会把那个融开的窟窿填满。滴在我们身上的血滴,其实就是原本留存在冰墙内的鲜血,所以我们才会嗅到那种新鲜的血腥味。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李星龙想要对夏夏说点什么,却又结结巴巴卡住了,说不出后面的话。   夏夏本来就是急脾气,听到李星龙又结结巴巴说话说不出,立马怒对李星龙道,“你先把舌头捋直了在说话。你这是跟我唱嘻哈说唱?老娘要是有心脏病,直接被你急死了。”   李星龙憋得整张脸通红,好歹是把后面的字给挤了出来,“你你……意思是是是……刚才……那面墙全部都是人血?”   夏夏点了点头,淡定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嘛?”   我确实也是吃了一惊,本来只是觉得在冰墙表面涂了一层人血,想不到整面墙里面全部都是充着人血!刚刚那面墙,几乎就像是一座山一样。如果这面冰墙全部都是鲜血制成,那么简直不敢想象,这一面墙到底要用多少人的鲜血才能形成如此规模。   我心里更是有了一丝害怕,这座古怪的古墓里面,到底葬了什么东西?!      第一百四十六章 血水(下)      我心里在盘算着,如此诡异的一处墓葬,用数以万计的人血砌成的冰墙,一条只能进不能出的路,而且墓葬就藏在穷羿国的正下方,要是说这里的墓葬和穷羿国一点关系都没有,打死我都不信,单单是这里缩小比例的建筑,就说明了是根据穷羿国所建。由此看来,在这处墓葬之中的“东西”,也就是在穷羿国那个年代葬在这里的。   穷羿国在浩瀚的历史长河之中,犹如一颗一闪而过的流行,在正史中几乎就没有相应的地位,流传最广的一个人物,也就剩下一代枭雄寒浞了。难道说,这墓葬里面葬的是寒浞?可是根据之前张琳所讲的传闻,流传的正史之中,寒浞应该是被少康诛杀了,怎么可能还会葬于陵墓之中?穷羿国除了寒浞以外,就没有什么响当当的人物了。墓葬里面的人,如果不是寒浞还会是谁?不可能真的像风干鸡说的那样,这里面葬的是龙吧?   因为进来的时候,风干鸡反复叮嘱我们,在这里面不能用光棒,队伍之中只能点着一根冷烟火,而拿着冷烟火的人,就是在队伍最前端的风干鸡拿着的光棒。其他人不要再用别的光源。虽说这里的“小”建筑依旧发光,但是比起之前在上面穷羿国那些建筑发出的荧光绿色,这里的光亮暗淡了不少。风干鸡的那根冷烟火,仅仅能将身前几米的路照明,所以我们的视线范围也是有限。可能是担心水虎或者是山鬼,从我们刚刚进来的那个洞口,也进入到古墓之中。所以眼镜询问了风干鸡两次,让风干鸡也给他一根冷烟火,方便提防我们身后的突发状况。不过风干鸡倒是很淡定,而且也猜到了眼镜担心的原因,于是两次都是回答了同样的话,“它们进不来。”平静的语气之中带有一丝肯定。   “小爷,你说那些小屋子里面,会不会和咱们之前在上面看到的一样,里面放着一口锅,煮着一个人头之类的东西?”身后的大凯突然轻声问道我。   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大凯,“你当我开了天眼啊?我怎么知道这里面有什么?我奉劝你还是打消好奇心吧。没听说过好奇害死猫?你他妈的可别乱动什么东西,一旦中了招还要连累我们。”   大凯“嘿嘿”笑了笑,根本没把我的话往心里去。反倒是又开玩笑的自言自语,“小爷你怕啥啊。你看看周围建筑的大小,在看看咱的体型,这些小屋子也就和咱这么大小。嚯,咱现在就像是电影里的怪兽,这里面要是有什么东西,肯定也没咱个头大。怕个球啊”   夏夏回头扫了一眼大凯,随口骂了大凯几句,让大凯把嘴巴闭紧,想要逞英雄,等到我们真遇到麻烦的时候在逞能,别现在尽耍嘴皮子。夏夏骂完大凯,还不忘捎带上我一并骂道,“你们家这几位忠心随从,以前都是学过相声吧?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一个顶俩,有一个算一个,一看看大凯和阿良。”   夏夏这边刚刚骂完,站在风干鸡身后的金手佛爷,忽然摆了摆手,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并手顺将身前的风干鸡拉住了。   在冷烟火的灯光下,只见金手佛爷一脸的严肃表情,他双眼微闭,脑袋轻轻地来回微微转动,而且很明显地可以看到,金手佛爷的两个耳朵根,正一前一后的轻微摆动。看样金手佛爷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大家见到金手佛爷这幅样子,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着金手佛爷开口。大约五秒钟之后,金手佛爷才睁开眼睛,眼神向我们右后方的建筑看去。并朝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暂时不要发问。   这里的房屋都是一个样子,也不知都金手佛爷是在看右后方具体的哪一个建筑。不过金手佛爷略带紧张的眼神还是告诉我,我们或许遇到麻烦了。   我回头瞪了一眼大凯,心里嘀咕着,大凯还整天说我是乌鸦嘴,他这张破嘴才是开了光的嘴,他前脚话说完,我们后脚就遇到了这样的情况。   可是风干鸡看样并不买金手佛爷的帐,在金手佛爷向右后方看去之后,风干鸡也仅仅是瞟了一眼,便独自又向前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对我们说道,“跟上我,别在这里浪费时间。”   金手佛爷见风干鸡和他唱反调,并没有恼羞成怒的意思,只是眼神还有些疑惑的又盯着右后方的建筑看了一眼,随后就快步赶上了风干鸡。李星龙小声地问金手佛爷,刚刚听到了什么声音?金手佛爷淡淡地回答说,“这里的屋子里面,可能有活物。”   因为风干鸡的步速有意识地加快了,所以我根本没来得及细看金手佛爷之前所看的那些屋子,更不知道金手佛爷是怎么听出来,这里面有活物的?本来我还想,爷爷会不会就躲在这些屋子里面,可是转念又一想,屋子的高度和我差不多,而门的大小,差不多就有我小腿三分之二的长度,在这种长度下,正常人是不可能进到屋子。所以金手佛爷所说的活物,肯定不是人。   不知不觉中,风干鸡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我们几个人此时只能快步地跑动,才能跟上风干鸡。速度提起来之后,我们很快就穿过了两条街道,距离那两座“高塔”仅有不足百米的距离了。   这个时候,风干鸡才再次把步速放慢,在向前走了几步之后,风干鸡干脆就停在了原地。随后风干鸡将手中的冷烟火,用力地向前甩了出去。风干鸡这一下直接就把手里的冷烟火扔到了接近高塔的地方。   在冷烟火微弱的灯光下,我看到那两处高塔周围,是一片非常开阔的区域,好像是这里所有的路,都是通往高塔,高塔的旁边有好几处路口。而在高塔附近,却没有了那种发出荧光色的建筑,而是一片略带凹凸的地面,那些地面看起来一点都不平整有高有低,特别是一些凸起的类似于小沙包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格外醒目。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为什么却还是看不到一丁点人的踪迹呢?如果在我们之前,有其他人来过这里,应该会留下痕迹。况且看这里的布局,两座高塔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中心点’了。也就是说,这里所有的建筑就是依照这两座塔建造。我们要找的承天天柱,难道就是这两座塔嘛?可是为什么看不到有人来看的踪迹呢?如果这里是古墓,那么这个中心点,就应该是放置墓主棺柩的地方了,可是棺柩在哪?”夏夏不解的问道。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风干鸡,等着风干鸡回答这些问题。可是不出我所料,风干鸡还是一如既往的当做没听到夏夏的话,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而是告诉我们,他自己先去前面打探一下路线,让我们在原地留守等候。没有他的命令,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风干鸡行事一向是我行我素,于是都不等我们说点什么,风干鸡就猫起腰,慢慢地向高塔靠近。   “有点不对劲儿。你们看看……”夏夏突然指着风干鸡的身影说道。   靠着冷烟火仍旧能散发出的微弱光线,我看到风干鸡的身影,仍旧在亦步亦趋地接近高塔,只是……只是在风干鸡的身后,不知道何时,有一个奇怪的黑影紧紧相随!      第一百四十七章 黑影紧随      这个黑影看上去它的身体佝偻,上半身明显的可以看到有些驼背,它的两只手一高一低向前伸着,时而耷拉下来,时而又向前伸直。黑影的脑袋非常圆,看起来也没有头发,就像是一颗标准的足球。因为光线有限,只能看到它上半身的样子,下半身完全被遮挡在了黑暗之中。单看黑影的上半身,很难猜测这是一个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黑影距离风干鸡有四五米的样子,可是风干鸡至今还没有发现,在他的身后,还尾随着一个古怪的黑影。现在必须尽快想办法提醒风干鸡。   可是现在如果很明显地告诉风干鸡,他身后有一个奇怪的黑影,说不定会对风干鸡更加的不利,万一黑影反应速度敏捷,在得知我们的提醒之后,先下手为强,那么风干鸡几乎就是淬不及防。   要说还是夏夏点子多,我看到夏夏正在小心翼翼地拉动了枪栓,的确以夏夏的枪法,打中黑影不成问题,而且黑影再被子弹打中之后,不可能再会袭击风干鸡,又可以对风干鸡起到警示的作用。只见夏夏对准黑影所在的位置,“砰砰”就是连发两枪。   伴随着枪声,我看到黑影接连颤抖了两下,看样子是被子弹打中了。风干鸡在听到枪声之后,身体很警惕地向外侧一滚,然后回头谨慎地看着。黑影并没有向风干鸡扑去,也没有马上逃走,而是仍旧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动作,仿佛在和风干鸡对视。   可是令大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风干鸡就像是没有看到那个黑影一样,只是简单地向后看了看,眼睛甚至向我们这里看了一眼,随后又开始向前移动了起来。就在风干鸡移动的同时,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黑影,也随之移动了。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哥是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对他不会进行伤害,还是说小哥眼睛瞎了,完全看不到那个东西啊?这也太奇怪了”我结结巴巴地小声说道。   看得出来大家也对风干鸡的举动感到不解,自己的身后跟着如此一个奇怪的东西,怎么可能还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话又说回来,那个黑影在中弹之后,竟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响,这一点也够奇怪的。被两发子弹打中,不可能毫发无损吧?   不过联想到我们之前遇到的人面蜘蛛和水虎,这些东西不仅对子弹“免疫”,而且对于利器也都是刀枪不入。   夏夏也没有继续开枪提醒风干鸡,而是直接大声地对风干鸡喊道,“你身后有东西,小心!”   风干鸡在听到夏夏的话之后,才在原地又一次停了下来,回头奇怪地眼神看着我们,告诉我们他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奇怪了,风干鸡不可能回头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毕竟从我们现在的角度看过去,依旧可以看到在距离风干鸡四五米的身后,那个外形奇怪的黑影。风干鸡所距的距离更紧,应该一眼就能看到。他为什么说看不到呢?   我注意到,那个黑影在风干鸡停下脚步回头看的时候,黑影居然同样停了下来,并学着风干鸡的动作在向后看着。样子多少有些滑稽。   大家这时也面面相觑,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金手佛爷此时朝风干鸡招了招手,并让风干鸡向回走两步。风干鸡从腰间抽出了短刀,马上按照金手佛爷的意思,向回走了两步。就在风干鸡向回走的同时,那个黑影居然也随着风干鸡向回走着,现在他们二者的样子,变成了是风干鸡在尾随这个黑影。   “这东西是在模仿小哥的动作?”我疑惑的问道。   夏夏先是冲我点点头,然后便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就算是在模仿老大的动作,那他也不至于什么都看不到吧?”   夏夏话毕之后,只听金手佛爷轻叹一声,对我们说道,“他确实看不到,跟在他身后的这东西是——影猥。看来这里确实是一个巨大的古墓,而且这里葬的人,应该有数百人之多。还有一个共同点,这些人的属相都属龙,而且生前还是至阴身。”   金手佛爷对我们简单地说完之后,马上叮嘱风干鸡,让风干鸡走“之”字形向前,而且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   风干鸡听到金手佛爷这一番话,好像他也是明白了此时的处境。就见风干鸡蹲在地上,然后用古刀撅起了地下的一块凸起的路面。随后我就看到风干鸡好像从那块凸起的路面之上,将一个类似于人脑袋的东西拉了出来,而且越提越高,在这个类似于人脑袋的东西上,下面还附着有许多细小如丝一般的条状物,这些条状物看起来应该是和地面连在一起,被风干鸡随着拉到半空,条状物仍旧是连接着地面。随后风干鸡将那个人头一样的东西,随意地扔在了地上,便按照金手佛爷所说的那样,以“之”字形向前运动。   金手佛爷见风干鸡按照他的指示继续向前后,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不等我们发问,金手佛爷就对我们解释说,影猥又叫做影灵。生辰八字极阴之人,而且必须是属龙的人,这样的人在枉死之后,身体中阴气和怨气就会化为一个混元体,从而形成所谓的影猥。影猥会模仿活人的动作,有些影猥甚至还会模仿活人的语言。在模仿的过程中,因为影猥生前就是极阴之人,死后怨气和阴气在体中膨胀,所以最易吸收人的生气,待将人的生气吸收到某种程度后,人就会气尽而绝,而影猥会模仿人的音容相貌,加之吸收了人的生气,所以就会变成那人的模样,从而代替了那个人。不过影猥和替身鬼最大的一个区别,就在于替身鬼并不是将人害死,他只是要将人的魂魄逼出体外,从而自己活得肉身。可是影猥想要“替身”,就必须将人的气数吸尽。   因为影猥所存在的地方,一定是自己肉身的埋葬之处,这样使得影猥可以在吸尽人气之后,借自己的尸身以还魂。所以金手佛爷才说,这里葬的尸体,绝对不止一个。说话间,金手佛爷伸手指向了,不远处地面上凸起的那些类似小山包一样的东西。并告诉我们,每一个凸起的地方,就有一个下葬的尸体,而这些尸体就是形成影猥的关键。   听到金手佛爷这么说,不由的想起刚才风干鸡提起的那个人头,之前还以为那只是一个类似于人头一样的东西,现在才知道原来那真是一个人头!想到人头下面那些数不清的条状物,就感到一阵阵恶心。   “我说佛爷啊,这里那种小土豆窝子多了去了,咱们怎么才看到一个影猥啊?”大凯问道。   金手佛爷“呵呵”一笑,压低声音对大凯说道,“你看得到的就只有一个,这个影猥是在模仿其他人所以你看得到。你看不到其他影猥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身边现在正有数不过来的影猥!所以待在原地别动,他们正等着我们活动。”      第一百四十八章 静候      金手佛爷此话一出,我们几个人马上又紧张了起来。刚刚是在紧张风干鸡,现在则是在紧张我们自己。之前跟着风干鸡,模仿他动作的影猥,此时就在我们身边?金手佛爷说话的语气一向是玩世不恭,听他的语气也不知道他这句话靠谱不靠谱。可是,想想大凯问的问题,再联想到金手佛爷的回答,既然这里的影猥不止一个,那为什么我们只能看到风干鸡身后的那个呢?其余的影猥去哪了?   大凯在听到金手佛爷的回答之后,战战兢兢地向周围看了看,然后小声地问道金手佛爷,“佛爷,你别开玩笑啊,我怎么瞅了瞅,什么东西都看不到?也没看到咱附近有黑影。”   只见金手佛爷不紧不慢地冲大凯甩了甩手,示意大凯转过身子,然后打开手电照向大凯的背部。在灯光打在大凯背部的同时,我清楚地看到,大凯的背后趴着一个人形的黑影!依照黑影的样子看,黑影的两条手臂交叉搭在大凯的脖子上,身体摊在大凯的背后,下半身的影子,直接耷拉在了地上。一打眼儿看上去,就像是大凯背了一个人一样。   在手电灯光的照射下,大凯的背后的黑影,甚至还略微地动了一下,身子看起来变的扭曲。就像是在往大凯的身上爬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只是呆呆地看着金手佛爷,身边的人见到这种场景,同样是没吱声。李星龙甚至还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背。   这时,大凯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佛爷,你看什么啊?我背后有东西?”   金手佛爷拍了拍大凯的肩膀,示意大凯可以转过身子来了。并语气轻松地对我们说道,“不用紧张,我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影猥是通过动作模仿,来吸收人的精气。只要不乱动就不会出问题。动的时候走‘之’字形,就会把影猥甩掉。因为影猥只能在水平的直线上活动,所以‘之’字形的行走,使得影猥难以继续跟在人的身上。”   随后金手佛爷补充说,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算是整个古墓,乃至整个穷羿国阴气最重的地方。即使没有影猥,因为这里阴气太重,所以人的阳气在这里也受到压制,如果在这里滞留的时间过长,阳气和精气早晚都会被阴气吸尽。如若精气先尽,人则会枉死在这里,若是阳气先尽,人就会变成“中阴身”,不死不回地永远被困在这里。正所谓“极阴驱阳,活人勿入”。所以在我们进来之前,金手佛爷才说,我们要进来的地方,并不是活人能待的地方。   “我操,佛爷你别吓唬我们啊?咱别在这耗着了,直接跟上小哥得了。在这等着也不自在。”大凯说道。   眼镜马上接话答道,“先等等,好像前面有点问题。我们按照他说的做,没有他的指示,我们就不要随意行动。这里未知的危险太多了。”眼镜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向了前方的风干鸡。   刚刚在金手佛爷说到影猥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几乎都聚焦在金手佛爷这里,只有眼镜一直全神贯注盯着前面探路的风干鸡。此时顺着眼镜所指的方向,我看到风干鸡已经来到了一座高塔下面。风干鸡正仰着头,由下向上看着那座高塔。而在风干鸡的身旁,则有几个看不清轮廓的阴影。冷烟火的光亮已经彻底熄灭了,所以现在连看风干鸡都只能看到一个大概。他身边的场景几乎就看不清。   而风干鸡始终是保持着那种仰头向上看的动作,也不知道风干鸡在看什么东西。从我们这里看过去,也看不到高塔上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小哥站那里有一段时间了,他在哪看什么?他周围那是些什么东西?也是影猥?”我小声地问道。   夏夏随即将手中的望远镜递给了我,并说道:“你自己看吧。他说的没错,前面你的路确实有情况。估计老大是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我也没有多说话,接过望远镜向前看去,我看到在风干鸡身旁的那些看不清轮廓的阴影,居然是三具尸体!三具“新鲜”的尸体!   自从进入穷羿国以来,尸体实在是见得太多了,所以我只能用“新鲜”来形容眼前看到的这三具尸体了。因为这三具尸体一看就知道是刚刚死去不久。三具尸体的身上好像穿着藏绿色和黑色相间的迷彩服,背后背着一个军用大背包。其中有两具尸体的身上还背着枪。他们均趴在地上,所以看不清三人的样子。不过有一点很奇怪,这三具尸体的脖子,看起来都比较“长”,至少看起来比正常人的脖子要长出一段。三具尸体的脖子同时呈现这样的状态,让人看起来愈加的奇怪。   不过看到那三具尸体,我心里的一块石头反而落地了。本来担心我们走错了路,现在看来,风干鸡领的路是正确的,也就是说离找到爷爷的下落又进了一大步。可是,尸体出现的地方,同时就伴随着危险所在,想到这里心里又紧张了起来,不知道爷爷现在安危如何。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风干鸡招呼了我们一生,便看到风干鸡却转过了身子,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可以过去了。   金手佛爷不忘叮嘱我们,让我们继续保持住队形,跟着他走“之”字形。或许是看到了风干鸡身边的出现的三具尸体,不论是提子还是眼镜等人,纷纷将防身的东西拿了出来。金手佛爷将手电裹在了外套的袖子里,用外套尽量遮住手电的光,使得光线不至于太“刺眼”。   金手佛爷的步速很快,三步并作两步走,一点都没有在意我们背后还“背着”影猥这件事。脚下的路变的凹凸不平,加上照明的灯光有限,所以走的太快,很容易被脚下的凸起绊倒。我脚下还算利索,但是大凯和张琳连个人,就被绊倒了好几次,特别是张琳,走两步就要被绊倒一次,实在没有办法,到最后眼镜实在看不过去,只好背着她向前走了。   很快我们便来到了风干鸡身旁,风干鸡还是仰起头看着高塔,见到我们过来之后,风干鸡才将目光投向了我们,对我们说道,“塔里很危险。我奉劝你们量力而行。要想安然无恙从这里活着出去的人,就留在这里等我们出来。”   “我靠,老大你怎么这个时候还在说废话呀?大家来到这里已经丢了半条命了。都到了现在,肯定没有退路了。万一进去的人死了,留在这里的人也是死路一条。谁会呆在外面等你们出来呀?肯定是一起进退啦。毕竟人多也有照应。”夏夏说着走向前拍了拍风干鸡的肩膀。   金手佛爷随后也对风干鸡说道,“别废话了,你还是在前面带路吧。”   风干鸡向上指了指,告诉我们进入高塔的门就在那里,要进入这座高塔,我们就要先想办法爬到那扇门所在的地方。   我抬头向上看了看,风干鸡所指的那扇门,在离地差不多有十米左右的地方,而且是开在高塔的侧后方。不过好在有一道梯子,从下通向那扇门。可是梯子又窄又陡,两边又没有扶手,梯子的宽度只容得下一人站立。人走在上面稍有不慎,很可能就会从梯子上跌落下来。   这个时候,眼镜却突然深沉地说道,“等一下,我认为我们在走之前,应该先弄清楚一件事。这三具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第一百四十九章 眼镜的顾虑      说着眼镜就蹲在其中一具尸体的旁边,仔细地打量着尸体。   而大凯则督促道眼镜,“我说日本小哥,你就别这个时候装白求恩了。咱们现在时间不多了,你忘了咱背上还有什么东西了?反正只要进到塔里,什么事儿就都明白了。”   眼镜则轻声地抬头,回答道,“就怕进不到塔中。”说完眼镜便招呼夏夏,让夏夏过去帮忙,一起将尸体翻过来。   我觉得眼镜说的事情并不是画蛇添足,既然我们要进入高塔,确实应该先弄明白,这里的三具尸体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三具尸体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而尸体在这里出现的最大可能,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同样是想进入塔中,但是却在进入高塔的时候,发生了某种预料之外的意外情况,致使三人横尸此地。弄明白三具尸体为什么在这里,对我们安全进入高塔也有保障。   不过,有一点我不太明白,风干鸡思维极其缜密,关于三具尸体的事情,风干鸡不应该想不到才是。更何况风干鸡第一个来到高塔身下,更应该对这里的情况摸排清楚。可是风干鸡却没有让我们检查这三具尸体,如果是一般情况下,我会以为风干鸡应该是检查过尸体了。但是,这三具尸体并没有翻动过的迹象,而且在眼镜提出要检查尸体后,风干鸡也没有提出异议。我们的时间紧迫,风干鸡应该不容许我们浪费时间。风干鸡现在矛盾的状态,一点都不像他的做事风格。难不成这三具尸体,和风干鸡还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我不禁偷偷瞄了风干鸡一眼,发现风干鸡还是抬着头仰视高塔,整张脸上面无表情。他根本没有理会眼镜,也不关注眼镜他们会从尸体之中得到什么信息。   其他人也没有闲着,金手佛爷等人也在检查两外两具尸体。金手佛爷特别提醒大家,找找尸体的身上,有没有什么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最好能搞清楚尸体的来历。   于是我来到夏夏和眼镜旁边,尸体在高塔的则后方,尸体的身下和周围没有血迹,看来并不是从高塔之中摔落,从而导致尸体死亡。此时尸体已经被二人翻了过来。这不看还好,一看我心里亦是大骇。只见尸体的脸上的皮肤就像是白纸一样白,嘴唇甚至都是白色。尸体的两只眼睛,像是备用利器剜掉了一眼,脸上两个大血窟窿格外的显眼。血窟窿从眼眶延伸到颧骨的部位,颧骨甚至都露在外面。血窟窿那一周的皮肉被割的很柔滑,看不到多余的伤痕,更像是一刀而成,并且没有四溅的血迹。尸体的嘴巴成“O”型张开,从脸上五官的样子来看,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   就像是我之前远处看到的一样,尸体的脖子的确是比一般人长出了一块。不过,尸体的脖子是被拔了出来,整个颈部被向上拉起,脊椎都被向上提起了一段,所以才会远处看起来,尸体的脖子比正常人长出了一块。虽说颈部被向上拉起,但是颈部却没有被扭断,还是同脊椎骨连在一起。   如果说之前尸体眼睛的伤势,是由人为造成,那么现在尸体被提起的颈部,就不太可能是人为造成了。因为正常人,不会有如此大的力气,将一个人的颈部提出体外。退一步说,就算偶尔有如此力大无穷的人,可是想要在提出颈部的同时,又要保证颈部连同脊椎,这就是万分困难的一件事了。   夏夏和眼镜两个人也是面面相觑,夏夏还问眼镜,以前见没见过这种奇怪的伤势?眼镜的回答是否定的。他解释说,尸体身上即被剜掉双眼,又将颈部以如此古怪的方式“提出”体外,本身就是难以解释。如果是人为杀人,完全没有必要用这样复杂的方式,即浪费时间,又多此一举。   在这具尸体发现古怪之处后,不出所料,另外两具尸体,同这具尸体一样。双眼被剜掉,而且脖子同样被提出了体外。三具尸体均已这种古怪的死亡方式死去,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我问眼镜能判断这些人死了多久吗?眼镜告诉我,正常情况下,死亡时间应该不会超过八小时,不过这里的气温极低,所以尸体的死亡时间可能会被延迟,不过最迟应该也不会多余十四小时,因为尸体伤口处的血迹还没有被完全氧化。   随后大家又在三具尸体的身上仔细翻找了一遍,除了找到一些野外生存的必备物品,例如压缩饼干、照明灯、急救包等,再就找不到别的有价值的东西了。连一张地图都没有找到。虽然有两具尸体身上背着枪,可是枪里也都没有了子弹,而且在他们随身的背包里,也没有发现备用的子弹。好像是有人故意将子弹和各种有价值的东西取走了。   检查了许久,不仅没有搞明白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没有从尸体的身上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大家一个个脸上也有点沮丧。时间不能一直被耽误下去,所以我们不得不准备登上那条又窄又陡的石梯。   在我们翻找检查尸体的期间,风干鸡始终是保持一个动作,就是站在石梯的附近,抬头看着高塔。在我们走近风干鸡之后,他甚至没有看我们一眼,就信不迈上了石梯。风干鸡走上石梯之后,回头对我们冷冷说道,“你们在原地稍后。”   这句简单的话说完,风干鸡又扭过头继续向前上走去。风干鸡起初向上的速度很快,一步能跨过三层阶梯,而随着石梯坡度慢慢变陡,风干鸡的速度也降了下来,变成了一步一步向上挪。   也许是角度的原因,我在下面看风干鸡向上走,总是感到万分的惊险,有好几次感觉风干鸡都要从石梯的侧面坠落一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不过,好在风干鸡还是有惊无险的走到了门前。   风干鸡迅速地从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了绳索,将绳索的一段拴在了门上,另外一段则抛了下来。然后告诉我们,在登山石梯的时候抓紧绳索,并要每次一人次通过石梯。   金手佛爷首先接过绳索爬了上去,而后李星龙和大凯也陆续有惊无险地爬到了上面。   夏夏将绳索递给了我,对我说道,“喏,轮到你了。抓紧绳索,保持重心向前,一切Ok的。”夏夏说着又演示了一遍。   我接过绳索慢慢地向上走着。梯子不仅宽度窄,而且落脚点也仅仅有三分之二脚掌大小,人走在上面非常不舒服,总是有一种向下倾斜的感觉。而且随着坡度的增加,这种倾斜的感觉愈发明显,幸亏自己手中还抓着绳索,估计没有绳索,我直接就仰下去了。真佩服风干鸡,在这种坡度下,刚才还能轻而易举不借助绳索的条件下爬到上面。   眼看我就要爬到上面了,李星龙和大凯已经开始帮着向上拉绳索了。我看到这扇门是一扇扇形的大门,看起来应该是石质,门大约有三米来宽,门上什么都没有光秃秃的。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一直关着的那扇门,忽然之间开了一道缝隙,然后更不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只见眼前一闪,一直站在门口旁边的风干鸡,好像被什么从门中伸出的东西抓住了,并以极快地速度被拖进了门内!      第一百五十章 消失的风干鸡(上)      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风干鸡就这样被拖进了门内。我根本没有看清,将风干鸡拉进去的那个东西是什么。连拉绳索的李星龙和大凯,两个人甚至都还不知道风干鸡已经被拖了进去。可能是看到我脸上惊异的表情,大凯以为身后有什么东西,这才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看,这一看,发现风干鸡不见了,大凯便问道李星龙,“咦,小哥上哪了?刚才还在这站着。”   大凯在说话的时候,我清晰的听到,从我下面传来了拉动枪栓的声音。往下一看,夏夏和眼镜两个人已经举起了枪,正瞄着门的位置。大家的表情非常严肃,金手佛爷脸上的表情甚至是异常难看。大凯和李星龙看到下面人的反应,更加手足无措了。于是,我缓了缓神儿,不等李星龙回答,就连忙对大凯道,“你们俩不用管我了,我自己能从这里上去,注意你们身后的门!刚刚小哥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拖进了门内了。”   说实在的,看到风干鸡被拖进门内之后,我是真不想再向上爬了,那门里面还指不定有什么东西。我们这还没有主动进门,风干鸡就先被“请”了进去。再者说,对与风干鸡,我心里倒是没有太多担心,毕竟风干鸡屡次化险为夷,在危难关头能力挽狂澜,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神化了。我倒是有些担心我们了,特别是现在站在门口的大凯和李星龙,万一他们俩也被拖进去……   我这边还在想着,上面的大凯突然就惊慌失措地大喊道,“有有有……有东西!门里面有东西!”   大凯一边说,一边向后退,手下意识地掏出了枪。哪知李星龙身手更快,大凯这边才刚刚掏出枪,那边的李星龙就托着枪,朝门缝的位置连开了两枪。子弹大概是射中了门,发出了非常刺耳的撞击声,在如此空旷的地方,甚至还有两声回声相继传来。   我也不敢再贸然向上爬,身体就停留在半空,待情况稳定了再向上爬。我想上看着,大凯和李星龙两个人已经退到了梯子的边沿,二人脸色惊恐地盯着那道被拉开的门缝。   “到底是什么情况?门里面是什么东西?”我轻声地问道。   大凯转过身子,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回答我说,“手……手……有手……”   大凯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利索了,说到后面又卡住了,扭头再次看向了门缝。我也不明白他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有手”?意思是门后面有“手”?有一只手有什么可怕的呢?大凯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而且和我们历经了虵国等地的险境,不至于一只手就把大凯吓成这个样子了。这到底是一只怎样的手?想到这里我不禁开始担心风干鸡的安危了,如果有一样东西,能让大凯看到就看到害怕,那么被拖进去的风干鸡,现在更是生死难料。   “先爬到上面再说,你现在停留在中间,等一下真有突发情况,你更是进退两难。”夏夏一边冲我大声地说着,一边已经跃上了梯子,尽量加快速度,并小心翼翼地向上爬着。而在夏夏登上梯子后,金手佛爷和眼镜随即也爬了上来,下面就只留下了张琳和提子两个人。   看到他们陆陆续续上了梯子,而且都没有抓住绳索,我只好被硬赶着向上爬,总不能挡住他们的路。虽然手中抓着绳索,但是坡度着实太陡了。我的脚下就像是什么东西都没踩一样,总是有种失重的感觉。我干脆把身子趴在了梯子上,然后拉住绳索一点点地向上挪。   好在我离门的距离也不远了,没过多久就从梯子爬到了上面。大凯和李星龙还是傻傻地盯着门缝,二人甚至都没有回头看看刚爬到上面的我。而在我身后的夏夏,本身向上的速度就不慢,见我爬到了上面之后,夏夏直接一只手抓住绳索,速度更快地向上前进。她身后的金手佛爷和眼镜,也紧紧跟随其后。   我想门口看了看,只见这扇门被拉开了一个越半米左右的缝隙。门是由内向里拉开,通过门缝向内看去,里面都是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当然也没有看到大凯所说的那只“手”。   于是,我只好再次问到大凯,他刚刚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   不等大凯回答,身边地李星龙却回答道,“手,刚刚从门内伸出了一只手!一只不一样的手!”   李星龙这次说话异常流利,只是语气之中透露出一丝的恐惧,特别是当他说到“不一样的手”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有些“虚”。他和大凯的眼神始终盯着门缝,好像是生怕那只“不一样的手”再次出现一般。   我只好追问那只手到底是怎么不一样?   大凯嘴里嘟嘟囔囔,伸手给我比划了比划,结果我还没看明白大凯说的是什么意思。   没过多久,夏夏就从梯子上登上来了。见我还在询问大凯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夏夏也没有多问,而是将身子贴在门上,谨慎地向门缝处移动了一小步,并将手中的狼眼手电打开,小心地向门缝里照了照,因为夏夏的身子是贴在门上,所以夏夏手电的光束也只是从则面照到门缝,根本看不到门缝里的样子。同时夏夏还叫了几声“老大”,可是也没有人回应。   金手佛爷和眼镜也从梯子爬上来了。金手佛爷很严肃地问李星龙,刚刚到底在门缝处看到了什么?   李星龙和大凯此时脸上的表情都变的平静了下来,相比于他们现在的表情,之前我看到的那种木讷的表情,更像是两个人中了邪一样。李星龙也对金手佛爷说,刚刚看到一只巨大的手,从门缝中伸了出来,这只巨手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并没有完全伸出门外,只是指尖在门缝处扫了一遍,随后又缩回到了门内。   “你看到的是人手?多大的手?”金手佛爷追问道。   李星龙有气无力地回答说,“人手。就是很大的一只人手。虽然没看到整只手的样子,但是单单就指头肚儿,就有人脑袋大小。”李星龙稍微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说道,“叔,这里面肯定有活物。”   金手佛爷骂了一声“怂货。”眼神锐利地看向了门缝。大凯这个时候也凑到了我身边,小声地对我嘀咕道,“刚才我以为咱的大小,在这里算的上是奥特曼级别了,现在我才知道,真正的奥特曼在这门里面。小爷,这里面这不是咱正常人该进去的地方。小哥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我打断了大凯的话,对大家说道,“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小哥在里面生死未卜。我们现在在外面前怕狼后怕虎,完全是耽误时间。现在已经没了退了,这里面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们也要硬着头皮向里面冲了。与其在这担惊受怕,不如直接把门推开,看看这门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一面说着,一面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位置,然后用双臂顶住门面,用力的将门向里顶开。可是我都没用多大劲儿,这扇门竟然就已经缓缓地自己敞开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消失的风干鸡(下)      我的身子从门上抽离,发现门还在慢慢地由外向内推开。就像是门的背后,被什么东西在向内拉开一样。   大家看到这样的场景,纷纷向后退了几步,夏夏甚至直接把我向后拉了过去,我脚下不留神差点跌倒。金手佛爷熟练地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根光棒,将光棒折断之后,扔向了门内。随后夏夏和眼镜手中的枪,统统指向了门内。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我大气都不敢出一声,静静地等着光棒将门内照亮。脑门上的汗珠一滴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伴随着光棒光亮越来越亮,这门内的场景也被照了一个清楚。与我之前所想象到的门内场景相比,现在看到的几乎可以说是截然相反。这扇门的后面,是一间非常大的房间。差不多有电影院一个放映厅的大小。可是这件屋子里面却没人什么摆设,映入我眼帘的除了一条由下同向上方的木质楼梯,就是挂在屋子四面墙上的“字画”。说是“字画”,其实说的更加通俗一点,就是一些奇怪的文字,从文字的样子来看,这些文字应该不是中原文字,或许是当地的某种古语,是一种近似象形文字的字体。这种字体被用红色的墨汁,涂写到了铺满四周墙面上,那些棕黄色的纸张上,显得格外的古怪,那种样子像极了电影中用朱砂写在黄纸上的咒符。纸张上除了文字之外,还有一些奇怪的图画。   没有看到血腥的场景,更没有看到让大凯和李星龙两个人呆若木鸡的“巨手”,甚至都没有看到风干鸡!这件屋子就是除了挂在墙上的“字画”外,就剩下一条楼梯。   我不禁问道大凯,“你刚才说的‘手’上哪去了?”   大凯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眼睛四下的来回瞄着,在找寻他所说的那只巨手。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从门缝子儿里面看到伸出了一只大手。”大凯随即看向了李星龙,并问道李星龙,“小结巴,你是不是也看着了?”   李星龙顾不上大凯叫他什么了。他甚至不用回答,单单是看他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他的回答一定是肯定回答。因为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就和大凯那种不可思议的表情如出一辙。听到大凯的问题之后,李星龙眼神同样是向四周来回看着,然后默默点点头。   夏夏也感到万分不解,说是李星龙和大凯两个人,如果有一个人看错那还能理解,可是他们两个人全部都看到了那只“巨手”,而且从二人的表情来看,一副极度惊异的样子。总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出现幻觉吧?再说这里的环境,也不具备制幻的条件。还有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大家都看到风干鸡是被什么东西拖进门内的,可是风干鸡现在去哪了呢?把风干鸡拖进来的那个东西又在什么地方?之后夏夏还不忘安慰我,说是既然没有看到风干鸡或者其他人的尸体,说不定是件好事儿,现在没有他们的消息,或许才是最好的消息,这样总可以证明他们现在活着的可能性更大。再说以风干鸡的能力,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死的。   夏夏在门口踱着步子,眼睛时不时向四面的墙看看,夏夏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而便又招呼了大凯一声,说道,“你去帮忙把那个半吊子张老师给搞上来,她可能对这里的文字有所了解。”   大凯应了一声,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地嘟囔着,“太奇怪了,太奇怪了。”一边说一边走出了门口。   金手佛爷和眼镜两个人,各自在一面墙的跟前认真地看着墙上的文字和画面。于是我只好凑到夏夏的身边,问夏夏对这里的情况有没有什么见解?   夏夏则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她对我们在这里的遭遇,已经彻底无解了。完全用常理解释不清。自从进入穷羿国以来,我们一直都是从一个不解之中,又走入另外一个不解之中,到最后,各种问题已经形成了一个团,就不再是那么容易解得开了。夏夏感慨到,我们以前去的地方如果说是诡异,那么穷羿国这个地方,只能说是诡秘了。给人的感觉是,穷羿国里埋藏了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又永远不会被解开。   对于四面墙上的“字画”,夏夏只是认为这些字,肯定是以前穷羿国的字形,要么就是比穷羿国的文字,更加古老的某种西域文字。就像我们之前所去的塔兹,或许这也是铁灵语。张琳毕竟是专业的考古学者,她对古文字的了解,应该能帮我们了解这四面墙上字画的含义。夏夏估计文字上记载的可能是这座高塔的来历,或者是传述之类的信息。同时她也强调,写在黄纸上的红色墨迹肯定不是一般的墨,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纸上的墨迹会渐渐地挥发,虽然这里处于一种封闭的条件下,但是纸上的墨迹应该也不会保留超过百年。   说到这里,夏夏撅了撅嘴,小声对我说道,“我一直觉得带张琳这个累赘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但是从咱们一路来到穷羿国的经历看来,你们家小惠让咱们带上张琳的这个决定,还是比较正确的。虽然她也给我们添了许多麻烦。”   说话间,张琳已经和大凯、提子两个人一并从门口走了进来。在张琳看到四面墙壁上的“字画”后,我看到她眼前一亮,赶紧快步走到理她最近的一面墙壁旁,她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摁住墙上的纸张,指尖在纸上刮了两下,脸上一副激动的表情,正仔细地打量这那面墙上的字画。   一看张琳这幅表情,我就知道:“有戏”。于是便拉着夏夏来到张琳身边,问道张琳,“这上面写的什么?”   此时张琳的脸上一脸的兴奋,回答我说,这里记载的文字是古西域最初的语言,叫做“挞亓珞语”(ta qi luo)。这种语言又被称为西域母语。吐火罗语、铁灵语、藏语等等,甚至是整个印欧语系,都是出自这种挞亓珞语,也是最早的象形文字之一。可是就像是白话文取代文言文一样,随着时代的演变,挞亓珞语已经消失许久了。在西域最为强大的古楼兰时期,这种语言就已经不被经常使用,取而代之的则是当地衍生出的新生语种……   “我们不需要你在这给我们讲历史,如果你懂挞亓珞语,那么你就简单地告诉我们,这四面墙上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就好,OK?”夏夏不耐烦地打断了张琳的话说到。   张琳也不再多说,随即伸手指了指对面的这面墙,对我们说道,“这面墙好像是讲述了一个传说故事。因为我对挞亓珞语只是略知一二,所以我也是猜测着来讲给大家。也许会有实际记载有所出入,但是大体意思应该是一样。”   随后张琳便对我们讲了起来,在混沌初开之际,这里曾经出现过一条黑色巨龙,巨龙之大让人难以想象,它腾空升起,就能遮蔽天空,它落地蜿蜒,就能形成山川河流。没有一个人见到过巨龙完整的样子。巨龙的嘴巴张开,会有许多小龙,从它的嘴中爬出,这些小龙以人为食,当数以百计的小龙从它的嘴中爬出后,陆地上就变得生灵涂炭。久而久之这里变成了一个荒无人烟之地,可是巨龙却没有离开,而是直接用死人的骨头搭建了一座城池,并居住在城池之中。人们将这座城叫做“龙城”。   说到这里张琳突然扭头看先了我们。夏夏给张琳做了一个继续的手势,可是张琳却开口对我们说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传说中的——龙城!”      第一百五十二章 龙城      经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之后,此时我对张琳的这个说法,没有一丁点的意外,反而她要是说这里不是故事中提到的“龙城”,我才会感到十分意外。从刚开始听张琳讲述墙面之上的故事时,我就知道所讲述的故事,肯定是穷羿国的历史,或者是类似正传之类的事情。就像夏夏当时猜测的一样。   除了张琳之外,大家也没有谁感到意外,也都等着张琳继续往下讲。毕竟这类传说故事,以前听的太多,现在都难以挑动起我们的神经了。金手佛爷他们几个人,本身就是瞟儿贼出身,所去之地都是人迹罕至的诡秘之处,他们听到的诡异传说估计不计其数。而我们几个人,自从踏上了这条未知的旅程后,对于这样的传说,也都有了免疫力了,不论在虵国还是末戗古城等地,都听到过非常诡异的传说,张琳现在所说的“龙城”传说,和之前我们听到的传说比起来,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看张琳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眼神稍显迷离,她叹了一口气,并没有说其他的事情,而是又转向看向了墙面,继续说到墙上记载的内容。   因为黑色巨龙一直居住在这里,使得此地人口锐减,巨龙嘴中爬出的小龙,已经难以觅食。可是巨龙并没有一直待在原地,而是将整个龙城拖在了身上,带着龙城一并移动。龙城在黑色巨龙的背后,所以龙城时而翱翔在天际,时而又落地为城。找寻人口密集的地点,共身体中的小龙进食,那时整个西域,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尸横遍野草木无生。有些人不愿被龙吞食,最后只好自杀而亡。   后来出现了一位,名为努尔萨的人,努萨尔身高数尺,左臂长有龙手,眼生蛇眼,头顶红发,长相奇异。他的颈部缠绕着一条红色的千足龙。背后则长有一双大鹏翅膀,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而努尔萨凭借他的天生神力,杀尽了所到之处,到处食人的小龙。他颈部的那条千足龙,更是以龙为食。以至于小龙见到努尔萨,都落荒而逃。当时被人们称为“屠龙者”。   努尔萨最后来到了龙城,与黑色巨龙激战数百天之久,黑色巨龙体力消耗殆尽,或许是自知已无胜算,黑色巨龙于是腾空而起时想趁机逃走,可是就在此时,一条巨大的四翅应龙从天而降,应龙紧紧地缠住黑色巨龙,并用嘴巴咬住黑色巨龙的头部,使得黑色巨龙无法动弹,最终努尔萨才将巨龙的龙头砍下。   巨龙死后,努尔萨剥龙皮拆龙骨,将原先用人骨搭成的龙城,改造为龙骨搭建而成,龙城成了名符其实的龙城,而努尔萨则继续居住在龙城之中。   “这面墙上的内容大致上就是这样。”张琳对我们说道。   夏夏用右手捏着自己的下巴,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问道张琳,“‘努尔萨’这个名字,在当地的语言中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张琳点了点头,回答说,“确实有特殊的含义,努尔萨其实是音译的名字,在挞亓珞语中,努尔萨意为‘龙人’,说的通俗一点,可以叫做龙之子。”   夏夏随后问张琳,那面墙上的画是什么意思?张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画卷的含义。我看着那幅画,画面所占墙面的空间并不大,就在那些挞亓珞语字的下方,并且这幅画画的过于潦草了,整张画卷上就是简单的几笔,描绘出了一个三角形,还有一个类似于圆形的图案,除此之外就是很多纵横交错的线段,线段长短不一,有直线也有曲线。看起来就像是随手那笔瞎划拉了几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意义,水平甚至还不如我现在上一年级的外甥。简直可以说是一副有笔墨的“天画”了。   我向另外的三面墙看了看,发现每一面墙上,所画的画卷,类型几乎就和这副“天画”一样,就是随便的几笔勾勒出几个不规则的形状,然后就是相互交叉的线段,完全没有什么实际意义。而且在棕黄色的纸上,这种红色的笔迹,如此潦草的摆在上面,看着更加的诡异,给我的感觉,这或许并不是画卷,而是有其他更深含义的东西。   “别管那幅画了,看看另外几面墙上写的是什么。”金手佛爷语气严肃的对张琳说道。   张琳点了点头,踱着步子在另外三面墙跟前走了一圈,在这期间,我注意到张琳脸上的表情,从刚开始的疑惑,变成了惊恐,到最后变成了茫然,三个表情变化非常的突出。   “别愣着了,上面究竟写的什么呀?”夏夏着急的问道。   张琳转过身子,脸色煞白,嘴唇微微张开,从嘴里挤出了几个字,“没什么,这三面墙上,有些挞亓珞语我也不明白什么意思,所以三面墙上到底写了什么,我也不明白。”   “放屁!你他妈的哄小孩子玩耍呀?你这表情明显是知道什么事情,但是不说!到底写了什么?”夏夏的急脾气又上来了。   可是现在的张琳,已经不在乎夏夏是不是发脾气了,她还是语气淡定地回答了同样的话,就是不知道三面墙上写的什么。   夏夏这脾气那经得起张琳来这套,我赶紧伸手拉着夏夏,让夏夏别冲动。可是夏夏一把甩开了我的手,直接就奔着张琳而去。我知道这个时候,如果没人拦着夏夏,她把张琳打死的可能性都有。一路上没死于各种机关和危险,最后要是自己人窝里反造成伤亡的情况,这才是最丢人的事儿。   金手佛爷这个时候上前一步,拦在了夏夏的跟前,他默默冲夏夏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虽然夏夏一脸的怒火,不过也不好发作,还好在他身前的是金手佛爷,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夏夏可能一并给打了。   金手佛爷拦住夏夏之后,眼神非常奇怪的偷偷瞄了一眼张琳,只见张琳现在的表情平静的有些异常,整张脸上毫无表情,可是眼神之中却露出了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   “上楼梯,我们去上面看看。”金手佛爷对我们说道。   在没有风干鸡的队伍里,这里说话最有分量的就是金手佛爷了,他发号施令,大家也纷纷走到了屋子中间的那条楼梯旁。我抬头向上看了看,这条楼梯一直通向塔顶,过了我们所在的这层后,上面的空间仅仅就只有一条楼梯了。楼梯蜿蜒向上,几乎是看不到尽头,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看到上面在可视的范围内,并没有什么藏身之处,那么风干鸡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比起墙上写了些什么内容,我现在更加担心的是风干鸡此时的处境。我之前亲眼看到他被拖进了门内,可是我们进入大门之后,却见不到风干鸡的踪影,现在连楼梯上都见不到风干鸡,这里相当于一个封闭的密室了,风干鸡去了什么地方?还有大凯和李星龙同时看到的那只巨手,又“藏”到了什么地方?   我小声地对金手佛爷说道,“佛爷,咱们是不是该先找找小哥的下落,他不至于在这间屋子里不翼而飞了吧?我估计他肯定是中了机关,现在恐怕被困住了。”   金手佛爷轻叹了一声,眼神很是奇怪的向上看了看,便回答道,“不用找了,他已经死了很久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让人难以理解的回答      金手佛爷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却如一道惊雷一般在我脑中炸开。我的脑袋现在嗡嗡直响。金手佛爷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风干鸡已经死了很久了?我们在进入这里之前,风干鸡还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   我眼神呆滞的看着金手佛爷,他又是轻叹一声,随后金手佛爷向提子打了一个手势,并对大家说道,“你们先走。提子你在前面带路。”   提子应了一声,从包里拿出一根光棒,将光棒折断拿在手中照明,然后就纵身跳上了梯子,身后的李星龙等人也跟了上去。夏夏就在我的身边,她并没有登上梯子,而是留在原地,看夏夏的表情,她应该是听到了金手佛爷之前与我的对话。待大家都上了梯子之后,金手佛爷才朝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和夏夏也跟着他上梯子。   还不等我追问风干鸡的事情,金手佛爷就率先主动开口小声地问道我,“你们怎么会和他认识?”   “佛爷,你问的这个问题说来话长,一时半会我们也难以说清楚。你还是直接说重点吧,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马上回答道。   金手佛爷黢黑的脸上,眉毛已经拧成了一股绳,眼角耷拉着,额头上一条条皱纹向搓衣板一样印在那里。他微微张开了嘴,叹了一口气,眼神显得格外迷离地给我们讲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件事。   金手佛爷告诉我们了一件,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就是这次与我们通行来到穷羿国,并不是金手佛爷第一次前往穷羿国。之前金手佛爷就曾经前往过穷羿国。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当时金手佛爷正值壮年,也就是在现在这个季节,他和李老鬼,还有另外三个人,一并前往穷羿国。出发之前李老鬼曾经告诉金手佛爷,这次去穷羿国只是去办里面的顶凖,也让金手佛爷见见世面。当时还年轻的金手佛爷,还信了李老鬼的话,可是后来的经历却让金手佛爷至今难以忘怀。   除去李老鬼和金手佛爷,还有三个人据说是李老鬼的朋友,也都是道儿上的人。他们当时所走的路,和我们这次前往穷羿国所走的路线,几乎就是完全一样,只不过在金手佛爷看来,我们的运气更好,比他们当时遇到的危险少了一点。途中金手佛爷对其中一个高个老人影响深刻,因为这个老人是整个队伍的指挥者,连李老鬼都敬他三分。看起来这个老人对穷羿国的路线很是熟悉,他们在遇到危险之时,老人总能想到办法解决,当时金手佛爷就觉得这个老人肯定以前也来看穷羿国。   一行人有惊无险的到达了穷羿国,可是他们在到达穷羿国之后,和我们走的路完全不同,他们并没有落到地下,而是直接走进了穷羿国之中的那两座高塔。说到这里金手佛爷忽然停了下来,就像是在回忆永远不愿想起的事情一样,脸上的表情告诉我,他们在高塔之中遇到了超乎想象的事情。   “你们知道我们在走近那座塔的时候,看到了什么吗?”金手佛爷自嘲的口吻问道我和夏夏。   我回答金手佛爷,是不是像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一样,是四面都挂着“字画”的屋子?   金手佛爷摇了摇头,语气很“虚”地对我说,“棺材,一口巨大的棺材。后来我才明白,原来整座高塔就是一口棺材,一口葬着可怕东西的棺材!那两座高塔其实是两口巨大的棺材。”   他的这个回答却是出乎我们的意料,我现在好奇的是,那两座高塔之中,到底是葬了什么东西?能让见惯了大场面的金手佛爷,都哑然失声。   金手佛爷继续对我们说到,他们在进入墓穴的同时,已经身处于巨大的危险之中了。并且他才明白,原来李老鬼他们几个人来到穷羿国,并不是来这里找什么顶凖货,而是来找一件根本不属于人间的东西……   “到底是找什么?也是来找承天天柱嘛?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出老大的事情,佛爷先说重点可以吗?”夏夏迫不及待地问道。   金手佛爷摇了摇头,告诉夏夏,当时他们要找的东西并不是承天天柱,而是在承天天柱之上藏匿的一本书,叫做——《叁号密卷》!可是金手佛爷一行人进入高塔之后,并没有找到承天天柱,更没有找到《叁号密卷》,而是遇到了机关“流沙格”,大片大片的流沙从上空倾泻而下,流沙之中还藏有数不清的毒虫。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通行的其他人甚至没有反应,就已经中了招。因为金手佛爷和李老鬼当时站位靠后,所以在机关触动之时,金手佛爷当时手脚麻利地拖着李老鬼逃出了高塔,可是其余的那三个人,李老鬼亲眼看到他们已经被埋在了流沙之中,绝无生还的可能。   而在那三个人之中,有一个人的长相酷似风干鸡!金手佛爷特意强调说,一个人的身体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但是一个人眼神几乎不会改变。当金手佛爷看到风干鸡时,他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在我们进入穷羿国,遇到危险的时候,风干鸡那种眼神,则让金手佛而再次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个人,那种犀利的眼神如出一辙。说完金手佛爷又陷入了无限的回忆之中。   金手佛爷的这番话,算是让我明白了,这一路上金手佛爷为什么遇到危险时总是从容不迫。先是在沙山,冒着将沙山炸塌了的危险,用雷管炸人面蜘蛛,而后在破解太乙术数之时,又带着李星龙他们几个人直入沙暴,在进入穷羿国后,更是显得从容不迫。原来这一切对于金手佛爷来说,已经并不是第一次而为之了。他心中已经游刃有余。   刚刚听到金手佛爷嘴中说出《叁号密卷》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和夏夏的脸上同样是惊讶的表情,《叁号密卷》会藏在承天天柱上?按照风干鸡以前告诉我的情况是,《叁号密卷》一共有三本,而且都是由“叁号”掌握着,从来没听风干鸡说过,密卷藏在什么承天天柱之上。那我们家的那本《叁号密卷》难不成是从这里带回去的?   还有金手佛爷对于风干鸡的说法,按理说风干鸡的样子也就是二三十岁的样子,要是十几年前,风干鸡跟着金手佛爷他们来到过穷羿国,那时的风干鸡也就才十几岁,估计还是一个未成年,那时候风干鸡怎么可能跟着金手佛爷他们来到穷羿国这种极度危险的地方呢?金手佛爷是用眼神来辨识风干鸡,以金手佛爷的语气来看,他觉得风干鸡一定就是十几年前死在这里那个人。可是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又再次与我们踏上前往穷羿国的路呢?一切问题又变的复杂了起来。   我抬头向上看了看,队伍最后面的大凯离我们不过几阶台阶的距离,在队伍最前面领头的提子,有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等着我们跟上去。而在这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向上走了很远了,此时再向下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这时金手佛爷督促我们快点跟上队伍,以免和队伍拉开距离过大。夏夏却再次发问,问道:“有一件事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佛爷你以前来看穷羿国,当时老大带着我们向高塔走的时候,你知道高塔之中没有他想找的东西,那么为什么不阻止我们呢?而且我们歪打正着掉进这里,恐怕也不是巧合吧?我还记得当时破解机关,也是按照你的方法,结果我们掉进这里,你一点都不意外。我想你知道的事情,恐怕并不是告诉我们的那一点点吧?”   “嘿嘿”金手佛爷狡猾的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夏夏的小脑袋,回答夏夏说,“你这个孩子,打小古灵精怪,脑筋就是转的快。不瞒你们说,其实你们要找的人至少现在还是很安全。因为在进入这里之前,我们还能看到他留下的暗号。”   “什么暗号?”我不解的问道。   金手佛爷扬了扬嘴角,吐出了两个字——“尸体”。      第一百五十四章 暗号      金手佛爷抿了抿嘴,从裤兜里拿出了那包已经皱成团儿的泰山烟,抽出一根弯弯曲曲的香烟,点着之后用力的吸了一口,星星火花在黑暗之中显得格外惹眼。他向我们两个人再次招招手,示意我们快点跟上大部队,而他则一只手扶着楼梯的把手,一只手夹着烟,宛如一个饱经沧桑的老者。   “有些事情,你们这些娃娃最好不要知道。知道了对你们未必就是好事。能告诉你们的事情,我肯定会告诉你们。另外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你们,你们就不要再追问了。人活在世上,难觅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李老爷子所做的这些事,就是身不由己,很多事情他现在已经控制不了了。”金手佛爷娓娓道来。   随后他对我们解释到,他所说的“李老爷子”就是我爷爷李为民。正如我想的一样,给金手佛爷留下记号的那个人就是爷爷本人。而金手佛爷所指的尸体,便是我们在沿途中发现的那些身着迷彩服的尸体。那些尸体并不是偶然出现在那里,而是爷爷特意将尸体留在那里,好让我们跟上他的脚步。虽然旁人看到那些尸体,可能从尸体身上看不到特别之处,而且他们的身上也没有表明身份的信息,可是金手佛爷却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沿途发现的那几具尸体,不出意外的话,应该统统都是“叁号”的人。   依照金手佛爷的推测,在爷爷身前,还有一批人,就是“叁号”。爷爷尾随着“叁号”的队伍前进,并将遇到危险死伤的“叁号”人员尸体留在原地,目的很简单就是让我们跟着尸体“走”。   说到这里,金手佛爷还微微笑了笑,一嘴黄牙都露了出来,告诉我们,知道尸体是记号的人,并不是只有金手佛爷,风干鸡肯定也看得出来。所以我们之前所走的路线,虽然金手佛爷和风干鸡偶尔有所争议,可是还是按照风干鸡的意思继续向前,反正大家的目的地都是一样的。   “佛爷,我问一句不中听的问题,那你跟我们一起来这里到底是什么目的?之前你已经见过我爷爷李为民了?”我焦急的问道。   金手佛爷的脸上显现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默默朝我点点头,回答说,“确实见过,而且见过不止一次。这么说吧,我们家老爷子和李老爷子的关系那可不一般,而你们家和老鬼家的关系,有一个词形容最恰当——‘渊源颇深’。我估计现在俩老头,现在还是在尾随‘叁号’的人。没看到他们俩的尸体,说明他们俩至今为止还都是安全,小娃娃你也不要担心了。至于我来穷羿国的目的,我想你现在应该很明白了,老爷子交代我的事情,是让我把你们这群人顺利的送进穷羿国。顺便呢,我再顺几样顶凖货回去,也算是不枉此行。按理说,我现在已经功德圆满了,不仅把你们这群人送进了穷羿国,甚至直接把你们带你们找到了承天天柱。可是事情到了这里,我倒是也向看看,那个隐藏的传世秘密究竟是什么?再就是,传说中的《叁号密卷》到底是什么天书。”   金手佛爷说的话都是点到即止,从来都不多说,只是给我一个大致的信息,并没有将事情展开来说。恐怕有好些重要的事情,金手佛爷还是对我们有所隐瞒。不过从金手佛爷的话语中,也验证了之前我们的推测,那就是李老鬼的确和爷爷有着密切的联系,就连我们去“观灯”,然后被“安排”前往新疆等等事件,都是李老鬼和爷爷早就计划好的,所有的事情都按照他们两个人的计划进行,看起来几乎是没有一丁点的偏差。   而在我们身前的那批人,看来就是爷爷和李老鬼他们了。而在他们之前,就是那些身着迷彩服的“叁号”人员。至此为止,整件事情大致的脉络我也有所了解了,爷爷和风干鸡率先动身出发,尾随“叁号”的队伍,前往传说中的穷羿国。而李老鬼则为了安排我们的事情,所以在莱州“观灯”之后,也急匆匆地前往了新疆,目的当然是与爷爷他们汇合。很可能的情况是,爷爷和李老鬼已经接头儿,可是前路过于凶险,他们两个人也对前路的未知情况难以把握,于是才有了我接到李老鬼的档案,夏夏和夕羽惠两个人破解了哋贾加密的信息,我们一行人将目标放在了新疆的穷羿国。而两个老人,想了一个完全之策,就是他们继续尾随“叁号”的人员前进,而把风干鸡留在城墙附近等着我们抵达穷羿国,再考虑与他们汇合的事情。为了确保我们不至于死在前往穷羿国的路上,所以李老鬼用了双保险,那就是让曾经来过穷羿国的金手佛爷,与瞟儿物的理由,理所当然的加入李星龙的队伍之中,从而将我们安全的护送到穷羿国。   由此可以看得出来,之前我、夏夏和夕羽惠在潍坊分析的事情,还是与实际情况八九不离十,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兴奋,离最终的答案看来已经越来越近了。可是有件事却让我感到十分奇怪,那就金手佛爷所说,爷爷的目的是来这里找寻藏在承天天柱之上的《叁号密卷》。   这一点似乎解释不通,风干鸡知道在我手里就有一本《叁号密卷》,这件事他肯定是告诉了爷爷,那么为什么爷爷他们还要千里迢迢跑到新疆来找《叁号密卷》呢?按照风干鸡的说法,另外两本《叁号密卷》应该是在“叁号”组织的手中,不可能藏在什么承天天柱之上。   于是我压低声音问道金手佛爷,“佛爷,不瞒您说,我的手上就有一本《叁号密卷》。你说我爷爷他们来这里找密卷的事情,根本解释不通。另外两本密卷应该在‘叁号’手中,怎么可能在这里还有第四本密卷呢?”   金手佛爷听到我的话之后,眼神疑惑地看向了我,不过很快他的眼神又变的平静了,他淡然地回答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告诉你也无妨,你手中的那本《叁号密卷》并不是真正的《叁号密卷》,在‘叁号’成立之初,确实从古秘文之中,整理了三本记录从古至今诡异之事,与灵异之地的册子,那本册子也叫做《叁号密卷》。你手中的应该是其中一本。但是,那不是真正的《叁号密卷》。那只是有人根据《叁号密卷》的拓本,摘录的其中一部分而已。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跟你们几个小孩儿说明白。”   金手佛爷的这段话,信息量太大,直接把我说糊涂了,感情我手里拿了这么多年的密卷,还是一本赝品?也就是说,真正的密卷也没有被发现,就连“叁号”这些年也在找寻密卷的下落。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再问点什么。因为我的脑袋里,正在快速地整理金手佛爷说过的话,根本没有工夫再提出问题。金手佛爷看样说也不想再和我们说什么了,他将手中的烟掐掉,迈起大步追上大部队。   “我已经糊涂了,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我问道身边的正在思考的夏夏。   夏夏耸耸肩,对我说,她现在脑子里还一片混沌,很多问题她也屡不清头绪。不过她倒是觉得,既然我们仍然走在探寻真相的道路上,那么说不定很快,我们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毕竟爷爷他们在我们的身前,找到了他们,我们也就更加的接近真相了。夏夏还叮嘱我,尽量不要再问金手佛爷问题了,金手佛爷虽然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所了解,但是以夏夏对金手佛爷的了解,他这个人狡猾的很,他告诉我们的事情,是真是假都还难以判断,现在的关键还是找到爷爷和风干鸡的下落。夏夏有种感觉,风干鸡现在很可能已经和爷爷他们汇合了。   就在我和夏夏在说完准备向前赶上大部队时,突然之间,我的身边一阵疾风急速的刮过,随后就是重重的落地声,从下面传了上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落!      我吓了一大跳,毕竟在这座高塔之中,一直没有什么大声响,这突发一声巨大的摔落声,在空旷的高塔之中,显得格外的响亮。而且刚才那阵疾风,就贴着我的身体滑了过去,好像是一个很重的东西从上面摔了下来。   夏夏第一反应,就是问前面的大凯他们,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凯回头一脸茫然地对夏夏说道,“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上面掉下来。”   大凯的话音刚落,马上又是一声响亮的坠落声从下面传了上来。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声音还要大。   夏夏拉着我赶紧追上大家,金手佛爷此时已经挪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他先是让我们停在原地,然后拿着大凯狼眼手电分别向下、向上照了照,可是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是在楼梯的中心位置了,向下看是一片漆黑,向上看又是一片漆黑。而且在空中还形成了一层层的雾气,狼眼手电的光束都难以穿透。   “这塔里怎么会下雾呢?雾气还这么重?”前面的提子紧张地问道。   金手佛爷也不管那么多了,回头对我们嘱咐道,“别管那么多了,一个个都把精神提起来,顾好自己就成,咱赶紧从这爬上去,这里不能久留了!”说着金手佛爷三步并作两步走,迈起大步就开始向上狂奔。我们几个人跟在金手佛爷的身后迅速地向上跑着。   别看金手佛爷年纪不小个头也不高,可是跑起来倒是手脚利落,几步就能把身后的提子甩开。大家也是尽可能的保持队伍的顺序,除了金手佛爷跑的有点快之外,其余的人还是能勉强跟上他的步伐。   在这期间,那种坠落的声音一刻都没有停息,反而是声音越来越频繁,到最后就像是下雨一样,此起彼伏地在耳边作响。而伴随着坠落声的频频发出,我们身边的雾气也逐渐的浓厚了起来,能见度正在进一步的下降。原本在队伍前面举着光棒的提子,刚刚换了一根新的光棒,但是此时因为雾气遮挡的原因,光棒的亮度也变的微弱了不少,所以金手佛爷让在队伍最后面的大凯和我,也都折断一根光棒,使得亮光可以在队伍的前后相互照应。   逐渐浓重的雾气之中,还参杂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这股味道让人难以形容,说是血腥味还不完全是血腥味,说是腐烂的味道,也不完全是腐烂的味道,而且最奇怪的是,在这些难闻的气味中,还参杂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使得这股气味闻起来更加的古怪。   我身后的大凯还问道,“这他娘的是什么怪味儿啊?雪花膏涂了臭鸡蛋里?还是尸体上涂了雪花膏啊?太他妈难闻了。”   “别嚷嚷,大家集中注意力。背包里有隔离式口罩,把口罩先戴上。我们现在应该快走到楼梯的终点了。楼上肯定是发生了打斗,所以会有新鲜的血腥味,而且楼上的棺材可能也被打开了,腐臭味应该是从棺材里面发出的。至于淡香,好像是某种花香……”夏夏说到后半段自己也停住了,大概是在猜测这种花香是什么。   大凯不解地问道:“夏姑娘,你怎么能把气味分的这么细,准不准啊?有尸体的地方,怎么可能还有花香啊?”   夏夏一边跑一边撂下一句话,“哪来那么多废话呀!你要是整天喷香水,你也能清楚分辨出这里的几种味道分别是什么。”   “尸花蓝菊,尸花蓝菊,这淡香是尸花蓝菊的味道!快捂住口鼻,尽量减少说话,不要过多的吸收这种气息。”我恍然大悟般对大家说道。听到夏夏说:“花香”这两个字的时候,马上想起了这股淡淡的幽香到底是什么了,就是我们在仙山的时候,闻到的尸花蓝菊的味道!   想不到在这里会再次嗅到尸花蓝菊的味道。之前在仙山之中,那一具具开满小花的尸体,我至今都历历在目。特别是在大凯中了尸花蓝菊毒之后,差点把风干鸡捅成马蜂窝。现在我们都是在这条楼梯上,万一这个时候有人中了尸花蓝菊的毒素,在楼梯上疯狂的捅人,那么我们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没弄明白,从上面掉下来的东西是什么,结果马上就遇到了渐渐浓厚的雾气,还有这股古怪的气味。   大家也没人说话了,纷纷拿出口罩戴上后,都闷着头直接向上跑。就在我们拼命向上跑的同时,在我们这条楼梯的下方,居然也出现了上楼梯的声音,只不过比起脚步的清脆声音,下面由下向上传来上楼梯的声音,更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在楼梯上挪动,声音非常的沉闷,但是声响的频率却在一步步的加快,就像是在追赶我们的脚步。   此时我的心里吓得砰砰直跳,不管下面楼梯上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绝对是来者不善。再加上这里尸花蓝菊的气味,古怪的雾气,不停发出的坠落声,我们的处境一下子变得紧张了。早知道现在是这样的一副紧张危险的状况,之前就不和金手佛爷闲聊那么多时间了,说不定当时不闲聊,我们现在已经走到塔顶了。也不用处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了。   夏夏随后从我的背包里面扯出了一根光棒,向后撤了一步来到队伍的最后面。只见夏夏将光棒折断,然后稍微弯曲身子,右手向下一滑,整个一打保龄球的姿势,就把光棒顺着楼梯丢了下去。光棒在下落的同时,与楼梯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我顺着光棒掉落的方向向下看去,在雾气的遮蔽下,只能看到光棒发出的光亮所在的大致位置,完全看不到光棒周围的景象,因为雾气实在是太浓了。可是光棒向下掉落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消失了,连同消失的还有光棒发出的光亮。光棒就像是被黑暗吞没了一般。   夏夏一步又超过大凯,迈到了我的身边。小声地对我们说道,“大家小心,楼梯山的那个家伙,已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往楼梯上上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你眼神儿比较好,刚才光棒掉下去的时候,没看到吗?”我紧张地问道夏夏。   夏夏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别停下脚步,并回答道,“你以为我千里眼呀?屋子里这么大的雾气,他妈的孙悟空来了,估计都看不清下面的东西是什么。你也不用紧张,不该来的来不了,该来的躲不掉。”   要是现在知道我们身后尾随的这个东西是什么,我们或许还能想到一点解决的方法,可是现在对于我们来说,一切都是未知,单单是听这沉重的移动声音,只能猜测下面的这个东西,或许体格不小。   夏夏叮嘱走在队伍最后面的大凯,实在万不得已之时,直接用雷管把梯子炸断。大凯应了一声,就一边向前跟着我们跑着,一边闷头在包里扒拉雷管。   就在这个时候,队伍最前面的金手佛爷却突然之间停了下来。大家都没想到刚刚健步如飞的金手佛爷,会突然之间来这么一个急停。我们几个人脚步都来不及停下来,就在惯性的作用下直接撞到了前面一个人的身上。大凯撞到我的身上后,手腕一抖差点把手中的“黑面包”掉落。   随后大凯便地问道,“怎么停下来了啊?他娘的后面这个东西都快咬到咱屁股了!”   金手佛爷回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很快我又听到了另外一个沉重的移动声音,只不过这次移动的声音的来源,不再是我们的下方,而是从我们的正上方传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忽前忽后      听到从上面传来沉重的移动声,我身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了,身子不由地抖着,嘴里倒吸了一口凉气,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本来处境已经非常不利了,这下直接来了一个釜底抽薪,把我们的后路也断了。仔细辨别很容易发现,在我们头顶之上发出的移动声音,和从我们身下传来的移动声音类似。也就是说,在我们所在的这条楼梯上方,也有一个庞然大物一样的东西正在向下移动!我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腹背受敌了。我眼神向旁边瞟儿了两眼,身边的其他人,一个个都是脸色惨白。   “现现现……现在怎么办?之前咱身后有东西还能用雷管把楼梯炸断,现在身前身后都有东西,总不能我们把身前的楼梯也炸断吧?”大凯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神不住地往回看,我知道大凯是在担心我们身后的不速之客。   谁知大凯这句话刚刚问完,从我们上方传来的移动声音,骤然之间加快,“嘭、嘭、嘭”的声响由远及近迅速的传来,以声音来判断,上面这个东西距离我们的位置,应该要比下面的那个东西还要近。此时在我的耳边,由下向上和由上向下两个方向传来的声音,就像是鬼门关的叩门声,声声震人心魄。难道我们这一次真的在劫难逃?   只见站在队伍靠前的眼镜,突然转动身子向周围看了看,同时又蹲下身子,还伸手在楼梯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我就听到眼镜焦急地对我们说道,“我有办法躲过这一劫。大家马上从包里分别拿出各自的绳索,然后将绳索的一头,系紧在楼梯侧面的把手上,绳索的另外一头用登山扣扣在各自的身上。动作要快,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前后两个方向,可能随时有东西冲过来。”   眼镜是想让我们暂时挂在楼梯上,从而躲过前后两个未知物体的冲击?我觉得这个办法并不可取,因为楼梯的承重力是有限,以上下传来的移动声响来看,两个未知的物体,移动速度均非常快,这样两个质量很大的东西,在告诉移动的情况下如果发生相撞,那么说不定这条楼梯都会被撞断。到时候我们同样在劫难逃。虽然还不明白眼镜准确的想表达什么意思,可是大家听到眼镜的话后,每个人都快速地翻找背包里的绳索,并按照眼镜说的那样,将绳索分别系在楼梯侧面的把手,和各自的身上。连之前领路的金手佛爷,都按照眼镜的话快速的完成了整套动作。   在我们系绳索的时候,眼镜一边探头看着楼梯的下方,一边对我们解释说,因为楼上的移动声音是刚才才传来,而且听声音来辨别的话,距离我们应该不远。这可以假设,我们此时已经距离楼梯的尽头很近了,而楼上发出的移动声音,是楼上有东西爬上了楼梯,并开始向下移动。   众所周知因为楼梯是阶梯状,所以楼梯的正反两面都是阶梯的样子。我们用绳子将自己系在楼梯的把手上,然后慢慢地从楼梯的反面阶梯爬到楼上。我们绳索的长度是十米左右,正常条件下,十米左右的距离,并不能保证我们准确的到达楼上,这样在到达绳索的最大范围后,我们就只能割断绳索,徒手爬到上面。眼镜特意强调说,好在楼梯是木质结构,所以一会儿在爬的时候,一只手抓住楼梯的阶梯的凸起部分,另外一只手拿好短刀,在向上攀爬的过程中,用短刀作为固定点。还能起到一个双保险的作用。   不过眼镜也不忘告诉我们,现在用绳索将自己和楼梯把手连起来,只是给我们一个适应的过程,因为从楼梯的反面向上爬,会有极为明显的重力作用,稍有不慎就会直接摔落下去。系上了绳索,可以保证初爬楼梯的安全,万一有人不小心摔落,临近的人还可以将那个人拉回来。楼梯既然能承受两个庞然大物的重量,承受一个人的重力更是不在话下。   眼镜见我们准备好了之后,让大家把口罩戴好,以免吸入过多尸花蓝菊的气味。随后他也不再多说,身体靠着楼梯把手的位置,直接向则后方一翻,同时右手在翻动的时候,顺势抓住了楼梯侧面扶手,两腿向下一盘,整个人很轻盈地就翻滚到了楼梯的反面。这里面身手最差的应该就是我和张琳了,所以其他人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先“帮着”我和张琳移动到楼梯的背面。比起我笨拙的动作,张琳的动作比我想象中要灵活很多,几乎没有大家帮忙,就顺着楼梯的扶手爬到了楼梯的侧面。而且在现在张琳的脸上,也看不到之前那种遇到危险就紧张、害怕的表情了,她脸上几乎就没什么表情,仿佛现在正在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可令她紧张和害怕一样。   平时楼梯的反面几乎是天天都能看到,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走在楼梯的反面,而且还是在一种近似于悬空的状态下。就像是眼镜说的那样,别看楼梯的反面和楼梯的正面几乎一样,可是从楼梯的反面向上爬,比起从楼梯的正面向上走,二者的难度不能相提并论。   在楼梯的反面时,身体上就像是带有千斤石一样,重力作用非常明显。不要说是在楼梯的反面向上爬了,就是待在楼梯的反面一动不动,也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我的身体并不是直直的停留在楼梯反面,而是一一种“/”的姿势停在原地。因为我右手握紧钉在楼梯反面的短刀,左手只好扭着抓住侧面楼梯阶梯凸起的地方,两只脚钩在楼梯的把手上。身体不自觉的已经成了一种“斜着”的样子。   在我和张琳下来之后,其他人也纷纷从楼梯正面跃到了反面。在楼梯的反面停留是件十分困难的事,但是在楼梯的反面向上爬,简直就是一件万分艰难的事情。夏夏他们几个人身手好,而且行动又灵活,所以爬起来并不算吃力,一个个像蜘蛛侠一样,贴在楼梯的反面,移动速度也算快。可是我和大凯两个人,爬反面的楼梯可算是要了命了,既要保证不从楼梯坠落,又要向上爬,使得我们半天挪动不了一点。最后大凯想出了一个偏招儿,我们也不再趴在楼梯反面了,而是直接悬挂在了楼梯的背面,右手还是握紧短刀做固定点,不过左手则抓着楼梯侧面的凸起,移动的时候,就靠两只手来回向前。我不禁庆幸在和夕羽惠结婚之后,夕羽惠给我养成了每天坚持锻炼的好习惯,使得我体格比以前强壮了不少,这要是换成以前的我,估计不要说悬挂在半空徒手向上爬了,就是徒手挂在原地,都不一定能坚持几秒钟。   绳索的限制范围很快就到了,队伍最前面的几个人,纷纷将绳索斩断,可是徒手向上攀爬。我和大凯的速度并不快,大家又不能单独为了我们两个人降低速度,所以眼镜带着其他几个人快速向前爬,而夏夏和金手佛爷两个人则垫后等着我和大凯。在适应了向上攀爬的节奏后,解开身上的绳索后,除了心理稍微有点紧张之外,其他并无大碍,毕竟手中还有一把固定位置的短刀。   在我们向上爬的过程中,由上向下传来的移动声响,已经越来越近,而且声音越来越大,几乎都能掩盖住从下面传来的移动声音。那沉重的闷声,每一声都让我心惊肉跳。   没过多久,那种由上向下传来的沉闷声响渐行渐远,好像那个庞然大物已经远离了我们一样。而由下向上传来的移动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小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频繁的坠落声音。那两个发出移动声音的主人哪去了?密如雨滴一般的坠落声又是怎么回事?我的心里变的更加不安。      第一百五十七章 变数      因为我的两只手,一只抓着楼梯侧面的凸起部位,另外一只手握着短刀,所以现在也没有条件拿出手电,向周围照一照,看看从天上掉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只好向周围看了看,发现此时的环境,雾气好像比起刚才又重了不少,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于是,我问道夏夏,“刚才楼上楼下传来的声音,怎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之前看到的那两个东西哪去了?”   虽然夏夏现在离我不远,但是我看到的夏夏,也仅仅是一个大体的轮廓,雾气使得视线范围大幅度的下降。连人都看不清了。   夏夏让我别管那么多,先爬到上面去再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太过诡异,一两句话根本解释不清。再说了我们现在还没有完全脱险,等我们完全脱险之后,再问也不迟。   夏夏的话音刚落,我身旁的大凯突然对我说道,“小爷,你没觉得刚才那股臭味和雪花膏味儿,现在越来越小了吗?”   经大凯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的确如他所说,之前雾气之中的腐臭味道和尸花蓝菊的香味此时已经嗅不到了,空气之中更多的则是一种血腥的味道。之前我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移动的声音上,加上我们又是带着口罩,所以反而忽视了嗅到的气味。   我一边向上爬,心里也在琢磨着,之前听到的移动声音此时已经没有了,而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和香味也都消失了,难道是这移动的声音还和空气中弥漫的味道有什么关系吗?之前我还觉得,尸花蓝菊的味道,应该是从楼上传下来的,现在看来,并不是我想的这样。   突然之间,从我们的上方发出了一道光束,这束光应该是用狼眼手电发出的,光线可以穿透厚厚的雾气。只见光束短闪了三次,然后又长闪了一次,金手佛爷看到光束后,告诉我们,眼镜他们几个人应该是爬到上面去了,刚才的光束是军用的指挥暗号,意思就是到达目的地之意。   “佛爷,你以前也是当兵的?刚才那可是军用战地用的指挥暗号,现在很少用这种暗号了,当时我在四川的时候,这种暗号就不常用了。你怎么会知道暗号的意义?”大凯有些惊讶的问道。   金手佛爷“啧”了一声,骂道,“你这个死孩子哪来那么多问题?你他妈有精力先给我快点往上爬,别连累老子跟你作伴。”   看到眼镜给我们发出的信号后,大家的动作也明显加快了。虽说加快速度,可是真正加快速度的就是我和大凯,夏夏和金手佛爷还是跟在我们身后,大概也是担心我们两个人出现什么意外状况,二人见我们俩提速后,他们俩的速度反而又慢了下来。以现在的雾气,我们既然能清楚的看到狼眼手电发出的光束,说明眼镜距离我们并不远。   可是向上还没有爬多久,在我身后的大凯就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操,这塔儿还他娘的是露天的啊?我怎么感觉有雨点子一直往下落啊。”   听到大凯这具话之后,我就马上听到身前的夏夏也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随后可能是夏夏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了折断了一根光棒,周围马上变得明亮了起来。我看到夏夏身体悬空,只有一只手抓着短刀,另外一条胳膊向上一抖,将背包抖回了肩上,光棒咬在夏夏的嘴里。不过我发现夏夏脸上的表情,骤然之间变得凝固了,眼神之中有种惊恐的神情。夏夏嘴中咬着的光棒,因为表情的突然变化,也从嘴里滑落,幸好夏夏反应神速,一个猴子捞月,直接把光棒捞了回来,夏夏身体也向上一探,再次趴在了楼梯的背面。不过她的眼神始终是看着我和大凯所在的方向。   见到她这种眼神,我的心又揪了起来。我马上战战兢兢地问夏夏,出了什么状况了?   夏夏没来得及回答,我就看到旁边的金手佛爷扭扭脑袋,示意我向前爬,我手又向前移动了一下,身后的大凯也随之移动。可是就在大凯要动的时候,金手佛爷则忽然对大凯说道,“你留在原地,没让你动。”   为什么不让大凯移动?大凯身上有什么问题吗?我在心中嘀咕着。在好奇心地驱使下,我一边向前爬,一边试探性地回头看了看,想看看我和大凯身后到底有什么。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自己没抓稳从上面摔下去。我瞬间明白刚才夏夏那种惊恐的表情是为什么了。夏夏那种惊恐的表情,并不是因为我们身后有什么东西,而是因为在大凯的身上有东西!   在光棒冷光的照射下,只见大凯浑身上下,均布满了一种深黄色,看起来恶心异常的细长虫子,虫子的个头不小,差不多足足有我食指的长度,身体上有明显的褶皱,褶皱形成了环状,一层层的“套在”虫子的身上。而且虫子的身体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两头细,中间的部位鼓鼓的,身子呈现出半月的弓形状态,在大凯的身上一点点的移动。这种虫子的身上看不到眼睛和嘴巴之类的器官,所以分不清哪是头哪是尾。   单单是看到这样一只虫子,说不定我还不至于如此惊恐,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除了大凯的脸和手之外,他的全身几乎都已经被这种恶心的虫子沾满了。况且这些虫子并不是单单停留在大凯的身上,而是身上的每一只虫子,全部都在蠕动,此时大凯就像是一个巨大的人形虫蛹。   在这期间,我看到从大凯脑袋顶上,还有这样的深黄色虫子从空中落下,划过大凯的脸颊,直接就落到了大凯的身上。难怪大凯刚才是这里是露天的,他之前感受到的雨水,根本不是什么雨水,而是这种深黄色的虫子从他脸上经过留下的痕迹。   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发现我的身上还是什么都没有,不禁长出一口气。可是大凯身上的虫子,都是从楼梯侧面的凸起部位落下来,为什么单单落在大凯的身上,却没有落在我的身上呢?我和大凯都是用手抓住楼梯侧面的凸起阶梯,再怎么说,我身上也应该被落下这种虫子才是。可是现实的情况是,这种深黄色的虫子,就像是装了精确制导一样,一只不少的均落在了大凯身上。   “你们怎么了?看什么看啊?咱还走不走了?”大凯嘟囔道。   金手佛爷从容地冲大凯点了点头,然大凯别着急。随后我看到金手佛爷很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便问道大凯,“你以前是不是中过尸毒?”   大凯估计没想到金手佛爷会问这件事儿,愣了一会儿才说没有。不过我马上纠正了大凯的回答,因为在我们第一次前往虵国的时候,在人面树那里,大凯是被女尸抓到过脚腕,我记得当时是风干鸡帮他拔毒。所以告诉金手佛爷,大凯确实中过尸毒,而且所中的尸毒还相当严重,不过风干鸡给他用糯米衣拔毒了。   金手佛爷随即又扭了扭头,让我们两个人快点跟上继续向前爬。大凯向前一爬,我下意识的爬的更快了,边爬边问金手佛爷,“佛爷,这是怎么回事?你就让大凯这么走啊?”   “没啥好怕的,他中尸毒的尸体,也算是跟着他到家了。”金手佛爷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大凯和这里的关系      金手佛爷的话说的我云里雾里,什么叫做:尸体跟着大凯回家了?意思是大凯的身上还有尸毒,还是说大凯身上附着“脏东西”?这些和大凯身上的虫子有什么关系吗?一连串疑问在我脑海之中幡然出现。我记得当年前往虵国的时候,那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且风干鸡给大凯拔毒之后,大凯也很快就恢复了,并且这几年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一点没有什么异样。   我极为疑惑的看向金手佛爷,而他则盯着大凯身上的那些奇怪的虫子。我和金手佛爷说话也有好一会儿了,可是大凯竟然还没发现自己身上有异样,只是眼神奇怪的在我和金手佛爷的身上来回瞄着。   我实在先忍不住问道大凯,“凯哥,这大半天了,你就没感觉身上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吗?”   我的话音一落,大凯扭着脑袋来回的看了看,随后便答复道,“你们在哪嘟嘟囔囔说什么玩意儿啊?我身上咋的了?我瞧你们刚才说话就阴阳怪气儿。”   大凯的这番回答,让我更加的莫不着头脑了,他刚刚明明自己看了一周,只要不是瞎子,肯定能看到他身上爬满的深黄色虫子。可是大凯居然什么东西都没有看到。   我只好小声地告诉大凯,他身上爬满虫子这件事。不过大凯听到我的话之后,低下头又看了看,便不以为然的问我,虫子在什么地方?他怎么一点都看不到?   “你们两个书呆子别废话了,是不是觉得体力用不完啊?先爬到上面去再说。那些獊虫他自己看不到,你们也不要瞎操心,这东西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反倒是对他有利。”金手佛爷说完之后,让夏夏带着光棒在前面领路,他则移动到了我们旁边,仔细地打量着大凯身上那些所谓的獊虫。   “我说佛爷啊,你别这样看我,看得我浑身怪瘆的慌。到底我身上有什么玩意儿,我自己还看不清啊。”大凯冲金手佛爷嘟哝着。   金手佛爷一边爬,一边解释说,这獊虫是一种传统蛊虫,是多种毒虫被蛊化之后形成的一种剧毒之物。耸人听闻的“獊虫蛊”,就是以这种獊虫作为蛊源。獊虫在被蛊化之后,如果要用于入古,就必须用活人喂养,因为獊虫喜阴,加之具有灵性,为了使獊虫可以在入蛊时发挥更大的作用,一般情况下巫蛊者,便将獊虫灌进年轻女子的嘴里,是獊虫在年轻女子体内繁殖。起初獊虫和女子形成了阴阳二合之中的“南和”,双方是一种相互依存的状态,人体为獊虫提供寄宿之所,和獊虫则吸取女子体内的精血,使得宿主在一段时期内容颜不老,皮肤变得光滑紧致。这种方法,在唐代的时候很是流行于民间,一些心怀不轨的巫蛊者,用这种方法来为自己盈利,美誉其为“幻美术”。很多女子也对这种幻美术趋之若鹜,殊不知在这种美丽的容颜之下,是要付出生命作为代价。   所谓有得即有失,在表面变的光鲜亮丽之后,身中寄宿有獊虫的人,会变的嗜睡,精神萎靡不振等等。随着獊虫的不断生长,最终会吸干宿主身上的精气,使人气绝而亡。而这个时间往往是一年左右,或许时间还会更长。宿主死后,獊虫才算是达到了入蛊的要求。   因为獊虫以吸宿主的精血和精气为生,所以獊虫对于宿主身上的气息格外敏感,金手佛爷佛爷的话终于落在了大凯的身上,大凯此时身上布满獊虫,就是与之前大凯所中尸毒有关,虽然尸毒当时被风干鸡除掉了,可是瞟儿贼和盗墓贼都清楚一件事,就是尸毒可除,但是尸气难除。也就是说,这里的獊虫是嗅到了大凯身上发出的尸气,所以才落到了大凯的身上。   女尸的尸气长时间留在大凯的身上,使得大凯身上的阳气一直被压抑,久而久之已经混到了大凯所散发的气息之中,阳寿虽说不会减少,但是阴寿肯定会受到女尸的瓜分。   说到这里金手佛爷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小子运气真是不赖。獊虫现在以为遇到了之前的宿主,说白了就是在吸尸气,对你什么影响都没有。一会儿等吸干了你身上的尸气,这些獊虫必然会从你身上离开。你现在看不到獊虫的原因,是因为尸气遮蔽了你的‘附眼’。”   “用小爷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现在也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歪打正着把身上的尸气给除了?”大凯兴奋地问道。   金手佛爷默默点点头,可是他脸上的表情一点都不轻松,还是一副眉头紧锁的样子。   我马上问道金手佛爷,为什么金手佛爷如此肯定,说是女尸之前是在穷羿国,而不是獊虫被带到了穷羿国?   看样金手佛爷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很感兴趣,脸上阴郁的表情,居然露出了一丝有些诡异的微笑。他告诉我,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有獊虫。獊虫所在的地方,必定是女尸之前所在的地方。獊虫在从死去的宿主身上取出时,对外部环境具有很强的排斥性,所以只能在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中生存。不可能从一出地方,转运到其他的地方,这样的话獊虫在途中恐怕就已经死光了。用人体来寄养的獊虫,都非常的珍贵,不要是说都死光了,就算是死掉一只獊虫,对于巫蛊者来说,也是极为巨大的损失。   大凯的专注力都放在了獊虫帮他驱散尸气这方面了,可是当我听完金手佛爷的解释后,好像陷入了一个更大的不解谜团之中。看眼前的状况,金手佛爷分析獊虫这方面的情况,应该是不会错了。   那么也就是说,这些恶心的深黄色虫子,应该是几年前,我们在云南前往虵国的时候,在那具抓住大凯脚腕的女尸身上寄养。所以之前金手佛爷才会说,女尸也算是跟着大凯到家了,这样的一句话,毕竟大凯的身上留有女尸的尸气,所以才会形成獊虫遍布的情况。不过想到大凯身上这么多虫子,之前都是存活在女尸的体内,我就感到一阵阵犯恶心。   但是,让我难以理解的是,云南和新疆,这两个地方相隔的距离也太远了,金手佛爷的意思是,从云南运输獊虫来到新疆,或许还有点可能,但是从穷羿国这里,运输女尸去虵国,怎么想都觉得不太可能。我记得当时人面树之上,女尸的数目几乎是不计其数,如果女尸都是寄养獊虫的宿主,那么为什么要运送这么多尸体去虵国呢?   由此看来,虵国又和我们现在所在的穷羿国联系在了一起,而且他们二者的联系是具有某种显性的特定关联。不难看出,爷爷他们一直穿梭于这几个隐秘的古城之中,看来都是为了同一件事情。云南和新疆,獊虫和女尸,虵国和穷羿国,他们到底有怎样的联系?难道说虵王和寒浞也有某种联系吗?之前感觉自己越来越接近真相的我,现在却突然觉得,自己只是又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之中。而且我心中那种不安的情绪也越来越突出。   就在我还在琢磨虵国和穷羿国的联系时,身前的夏夏便告诉我们,已经到了楼梯的尽头了。   夏夏话音刚落,只听从前面传来了眼镜小声的说话声,“你们先不要上来,这里……有些古怪。”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异路      眼镜说话的声音很小,语气也没有什么底气,不太像他平时的作风。特别是眼镜的整句话后半句有明显的停顿,在说到“这里”两个字的时候,眼镜停顿了一下,才将后面的话说完。   在眼镜话音刚落之后,夏夏马上问到眼镜,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连着问了三遍,眼镜只是在夏夏问第一遍的时候,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再等等。”夏夏后面两次提问,眼镜根本没有回答。   可能是夏夏的心里也有些打鼓,她撅着嘴,眼神一直向上瞄着,估计是很想知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说话,周围又变的安静了起来,随着我们来到了楼梯的尽头,我发现这里的雾气一点都没有减少的趋势,反而雾气更加的浓重了,夏夏手里拿着的那根光棒,也仅仅是将我们这小范围内的距离照明。雾气的增大,使得这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愈加浓烈,此时甚至感到有些刺鼻。而之前大雾中的腐臭的味道和尸花蓝菊的香味,则已经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又想起了,刚才在登楼梯的时候,楼梯前后突然之间发出的那种沉重的移动声响,明明两种移动声响,一个是由下向上,另外一个是由上向下,二者是一种相向运动,可是它们的声音却在半空之中戛然消失。起初我以为是这里雾气的原因,使得声音的传导缺少了相应的介质,所以我们只是听不到之前那两种移动声音,但是他们二者还是在移动的。不过这个假设也被我否定了,因为在最初我们翻到楼梯的背后向上攀爬的时候,不仅能听到十分清晰从上向下移动发出的声音,而且连我们抓住楼梯阶梯的手,都能明显的感到楼梯其实是震动的,也就是说向下运动的那个“东西”,体格一定不小,能使得楼梯都开始了震动。但是后来伴随着声音的消失,连那种震动都没有了。   “赶快上去!别等了。”金手佛爷突然之间紧急地对我们说道。见自己说完之后,我们几个人还没有反应,金手佛爷随即提高了声调,道,“都快点离开这条楼梯,那个东西又回来了!这次它在楼梯的背面!”   说话间,金手佛爷用力向前扯了我一把,让我别愣在哪,快点向前爬。随后他又打量了一下大凯,便招招手示意大凯也快点跟上。而本来就在楼梯根下的夏夏,听到金手佛爷第二次告诫我们的时候,她将手中的光棒扔给了金手佛爷,自己已经先从楼梯的背后翻了上去。   “嘭、嘭、嘭”之前那熟悉的沉重移动声音,再次从我们身后方传了过来,声音犹如寂静黎明时的惊雷,划破了这里奔来死寂的气氛。我也明白了,金手佛爷所说的“东西”,就是之前我们听到那沉闷的移动身影。   再次听到这种声音,我和大凯已经不需要金手佛爷动员了,两个人立马赶紧向前爬,金手佛爷已经在楼梯口了,可是他也没有翻上去,而是等我和大凯临近了之后,金手佛爷才快速地翻了上去。   随后金手佛爷便伸手分别将我和大凯拉了上去。一来到上面,我甚至还来不及看看上面的情况,就被金手佛爷拉着往一侧跑了起来。身后那“嘭、嘭、嘭”的移动声音,正在逐渐的靠近。   一连串地枪声马上又从左前方传了过来,我隐约听到有两个男人的喊声,但是没有听清他们喊的什么。不过靠音色来判别,感觉这两个人并不是我们的人,因为其中有一个人声音明显很低沉,也就是平时所说的“鸭嗓子”。   金手佛爷带我们找了一个类似墓碑的遮蔽物暂时躲了起来。我感觉周围的环境太嘈杂了,枪声、沉重地移动声音,杂乱的喊声等等,就像是所有的声音,都集中在这个时候爆发一般。   我们从楼梯上来之后,就被金手佛爷拉着疾走,我也就是对周围瞄了一眼,可是并没有看到之前上来的眼镜等人,甚至连夏夏的踪迹都没有看到。此时我们躲在遮蔽物的身后,才有机会观察周围的情况。金手佛爷一再小声叮嘱我们俩,这个时候千万不要擅自行动,一定要看清楚状况再行动。   我发现金手佛爷所找到的这个遮蔽物,其实是一口巨大的石棺。石棺的长度约有五米,高度更是一米左右,我们三个人蹲在地上,身体完全能被石棺遮住。正对着我们这一面的石棺身上,还刻有一些字形类似于我们之前看到的挞亓珞语的文字。在石棺的棺身,分别用两条巨大黑色锁链,从石棺上下两个方向,斜着缠绕在棺身之上。如此大的棺材之中,里面到底葬的会是什么人呢?我对石棺感兴趣,可是我现在更想知道周围是什么情况。   于是,我学着金手佛爷的样子,将身体紧紧地贴在棺身之上,小心翼翼地将头微微探了出去。从楼梯上来之后,这里的雾气明显比之前楼梯上少了很多,眼睛的能见度也大幅上升。这里的空间虽大,不过四周墙壁上都挂着密密麻麻的长明灯,无数荧光色的长明灯,长明灯的亮度并不差,使得即使不用光棒,也能大体看到这里的情况。   我惊讶的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集体墓室,眼睛放眼看去,几乎都是四周都是这种排列有致的巨大石棺,石棺遍布在这里的每一个角落,每口石棺的身上均缠绕有黑色的锁链,棺身样子也一模一样。   石棺的排列顺序,从我们这里看去,是呈现出明显的“环状”,一环扣一环,由小“环”到大“环”。每一环棺材的个数均不同。而在这些“环”的中心位置,则是一尊巨大的雕像。这些石棺的“头”,都是冲着那个中心位置的雕像。   中间的雕像看起来并不是石雕,更像是某种金属材质,雕像的通体为赤金色,它的高度我也难以估计,因为着实太高了。雕像雕刻的是一个栩栩如生一般人首龙身的怪物。雕像人首的样子很是清秀,标准的瓜子脸,柳叶眉,细长的嘴角微翘,鼻梁挺拔,眼睛大且有神,眼珠处的颜色不同于其他地方为暗红色。雕像的头顶还刻意雕有盘起的头发,发丝都被极为细致的雕刻了出来。而雕像脸上的表情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雕像的头是微微低下,向下俯视的视角,我在观察着雕像,而它也想是在观察我一样。而雕像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男性,而是一个五官精致的女性。   雕像头部以下还保留了颈部,颈部再往下,就是龙身了。龙身的下半身盘了起来,龙尾露在外面。而上半身则是蜿蜒向上腾起,这种动作犹如神龙下凡一般,看起来很有气势。加上人首又是俯视的样子,所以雕像更是给我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龙身的身上分别长有四支不同的翅膀,翅膀张开,就像我之前在仙山见到的画壁一样,这四只翅膀,分别是孔雀、凤凰、鬼车、大鹏。四翅非常的巨大,张开的四翅几乎就把雕像上面的场景全部遮蔽了。别看雕像的四翅雕刻的巨大,可是依旧是栩栩如生,每一扇翅膀上的羽毛都被一片片地雕刻了出来。   在四翅的身前,从龙身的两个侧面,还分别雕有四只手臂,因为四翅太过醒目,所以使得手臂并不惹人注目。这四支手臂的样子同样不同,有长有短,有粗有细。突然我发现雕像四支手臂的手里,好像还分别抓了四样看起来似曾相识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章 神像      我眯起眼睛向上看去,只见在雕像的四只不同的手中,分别握着四条“龙”。即:地龙、陀龙、应龙。至于最后一条龙,我却叫不出名字,但是也十分的眼熟,因为最后一条龙,就是结合了地龙、陀龙、应龙三条龙的特点,就像是三条龙拼接成的一样。这条龙的头部为地龙头,脑袋上面长有一根肉刺一样的东西,但是它的背后却生有一对不对称的翅膀,并且浑身遍布千足。   地龙、陀龙和应龙的雕刻形态基本一样,三者的一部分身子本巨大的手握着,而靠近头部的身子,则是缠绕在了手臂的手腕处,三条雕刻石龙脸上也没有突出的表情,反倒是比较“安详”,刻画的也简单,头部趴在手腕部分,而且眼睛还是闭着的状态,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可是对于第四条“龙”,则和前三条“龙”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这条奇怪的龙,身体在空中弯曲,头也并不是趴在雕像的手腕上,而是昂首的姿势,并且张开大嘴,露出了獠牙一般的牙齿,目露凶光就像是在嘶吼着挣脱人手的束缚,这条龙整个动作非常夸张,雕刻的样子比起前三只也更加栩栩如生,有点通过淡化那三条龙,而刻意突出这条龙的意思。   我忍不住好奇心,慢慢地挪动金手佛爷身边,小声地问到金手佛爷,这尊雕像是什么意思?此时身边少了平日里,给我解答各种问题的风干鸡、夕羽惠和夏夏,我有问题就只能问金手佛爷了。毕竟他是老瞟儿贼,而且还曾经到过这里,想必对这些东西还是有所了解。   我的话音刚落,金手佛爷还没说话,旁边的大凯就有些惊慌失措,结结巴巴地接话道,“那那那那……手手……我见过!”   “什么?”我和金手佛爷异口同声地问道。金手佛爷脸上本已十分奇怪的表情,此时变的更加古怪了。   大凯抬起头看着雕像,小声地回答道,“这这……雕像上的一只手,就是那只抓着‘四不像’的手,我刚刚和小结巴见过,那手就是我们刚才在高塔门外,见到的那只巨手。简直一模一样!”大凯说完之后,自己还深深呼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我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只手,只见抓住这条龙的手十分的宽大,动作呈现出拳头状,能看得出突出的骨节,整只大手抓着一条与自己严重不成正比的“小龙”,显得略有突兀。这只手也是雕塑四只手当中,最大的一只手。在细看之下,我发现这只手还有一个特点,就是这只手并非是有五根手指,而是有七根手指,在五根巨大手中的下端,还分别长有两根较小的手中,这两根手指正好夹住了手中“龙”的身体,因为手指太小,而且先前的五根手指太过粗大,所以导致这两根手指并不是非常明显,若不是仔细观察握在手中的那条石龙,或许很难发现这两根“小指”。   就在我观察那只巨手的同时,金手佛爷便问大凯,他怎么能如此肯定,雕像的这只手,就是他先前在高塔门前见到的那只巨手。   大凯咽了一口吐沫,告诉金手佛爷,他先前最初看到巨手的形态,和现在雕像上巨手的形态一模一样,随后那只巨手慢慢地张开,大凯发现巨手根本不是五根手指,而是七根!这恰好又和雕像一致。并且大凯对巨手印象非常深,绝对不可能看错,他们看到的手,和雕像上的那只手应该是一样的。   我被大凯说的有些糊涂了,他刚才在高塔门前见到的手,居然会和面前雕像上的手一模一样?这种情况应该怎么解释?单看雕像的这只手,足足有一辆大解放卡车头大小,这还是保守估计。这只手要是长在人的身上,那这个人绝对是巨人之中的巨人了,身高少说也要接近十米,估计才能有这种比例的手。何况手上还长有七根手指,这种古怪的现象。可是,如果这只手不是人手,那么又会是什么东西的手呢?大凯和李星龙见到的忽而闪现的巨手,到底是什么东西?   金手佛爷听完大凯的回答之后,并没有再问大凯什么问题,而是脸上的表情又变的沉默了。他扭过头,再次盯着面前的雕像看了起来。大凯则一脸茫然地看向了我。我只好耸了耸肩,示意大凯对于现在的情况,我更是丈二的和尚。   “嘭、嘭、嘭”那种沉重的移动声音,再次变的清晰了起来,而且传来的方向,正是楼梯所在的方向。我赶紧向楼梯那里看去,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慢慢地从楼梯上爬了上来。可是我却看不清这个黑影的真面目,只是看到一团巨大的黑影。   这里的能见度比起之前好了太多,而且周围无数长明灯,使得身前的雕像我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唯独看那移动的黑影时,只是看到一团影子一样的东西。甚至连大体轮廓都看不清。金手佛爷在见到黑影上来之后,回头朝我们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们两个从现在开始不要出声。   黑影一伸一缩,像一只巨大蠕动的虫子,一点点地向雕像所在地方向移动。在移动过程之中,黑影有意识的躲过棺材所在的地方,而是从两口棺材之间经过。黑影离我们的距离渐渐地近了,可是我还是看不到黑影之下,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在蠕动。   突然之间,一连串如雨滴一般的枪声响了起来。在距离黑影四五米的距离外,忽然站起了几个手持机枪的人,对着黑影就是一通扫射。也就是在枪声想起的同时,那团黑影竟然凭空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般,一团巨大的黑影,伴随着沉重的移动声音,居然说消失就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黑影到底是一团什么东西?!我在心里琢磨着。   对着黑影射击的这几个人,看来对于黑影的消失没有感到意外,他们在朝黑影扫射之后,立马就快速地向雕像移动。在移动的同时,他们很小心地向四周看着,保持着十足的警惕,好像是在提防什么。   看这几个人的装扮,并没有着有统一的服装,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叁号”的人。可是看这些人的动作和反应速度来看,绝对也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人员。   金手佛爷此时朝我和大凯招了招手,然后他便在前面领头,带着我们两个人悄悄地向雕像方向移动。金手佛爷亦是谨慎,他走不了几步,就马上躲到附近的棺材旁隐蔽起来,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在之前向黑影射击的那批人到达雕像底下后,金手佛爷也停止了移动,躲在棺材后面盯着那批人下一步动作。   “都小心点,拿到密卷之后我们赶快从这里离开。叁号的人马上就会到了。另外的那几个人呢?”一个圆滑的声音,正问到那几个射击的人。   “就这里捆的几个人,没再看到别的人了。”一个人回答道。   随后没有谈话的声音传来,倒是传来了一声清脆的耳光声。然后就是一串骂骂咧咧的话。好像是在责怪那些人。因为我们现在距离雕像已经很近了,我动作又笨拙,所以我也不敢贸然探出头看看这些人的模样,生怕弄巧成拙。于是只好问在小心观察的金手佛爷,外面是什么情况。   “他们被俘了。”金手佛爷压低声音答道。金手佛爷说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很是不自在,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奇怪的景象。   “好了,别再骂了。你们动作快点找密卷吧。带走我们要找的东西,才是我们的最终目的。这里可不仅仅只有我们三批人。”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声音的主人正是与我们一同通行的——张琳!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亦敌亦友      听到张琳的声音,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心地从棺材另外一侧探出头,只见张琳站在一群人中间,正指着雕像,指指点点地对这些人嘱咐着什么,声音比之前小了好多。看旁边这几个人,看张琳的眼神,完全是一副下级看领导的样子。而张琳也不是先前那种唯唯诺诺的表情,整个人器宇轩昂,显得很有气场,一副居高临下之势,与我们之前所见到的张琳,简直是判若两人。颇有当年夕羽惠的风范。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人就是我之前认识的张琳。   在围着张琳的这群人外侧,就是夏夏等人,他们几个人双手被反绑着,而且嘴巴也用胶带封住了。从他们几个人的眼神之中,可以看出有些错愕。恐怕他们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出乎意料的变化。而在他们跟前,正有两个人拿着枪看管着他们。   此时我的心里完全乱了,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跟我们同行而来的张琳,竟然把其余的人给抓了?!我实在是想不出一个能说通的理由。张琳和我从小学到高中,九年的同学,我自认为对张琳还是非常了解,一个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姑娘,怎么现在会以这样一种“怪异”的方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张琳究竟是什么人?依照刚才的谈话内容,很显然张琳这批人,并不是“叁号”的人。那之前那些身着迷彩服的“叁号”又去哪了?爷爷和风干鸡会在什么地方?   就在我的眼神有些呆滞地盯着张琳的时候,谁知张琳此时突然之间,很机警地猛然转身,眼神正好看向了我所在的地方。我下意识地赶紧把探出的脑袋缩回去,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也不知道张琳有没有看到我。我对张琳那双带有杀气的眼神,却仍旧心有余悸。   金手佛爷也注意到了张琳的这个动作,金手佛爷没有躲避的意思,反而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并示意我们两个人也站起来。   大凯见状忙小声对他说道,“佛爷你他娘的疯了啊?你想死也就算了,还非要拖上我们两个垫背的啊!这下倒好,大家都暴露了。”   金手佛爷只是白了大凯一眼,嘴里碎碎对大凯念叨着,“你这个半混!看不着满地都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獊虫?我们就算现在不站起来,一会儿也会被别人发现。”   我向地面看了看,也许是刚才都在观察雕像和张琳他们了,我都忽略了大凯身上还爬满獊虫这件事儿了。可能是獊虫已经把大凯身上的尸气吸尽了,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凯身上的獊虫,就已经开始慢慢地掉落了。此时这里遍地都是蠕动的獊虫,还有几只獊虫直接都爬到了我们面前的石棺上。如此一堆獊虫,确实够扎眼的。可能之前张琳注意到的并不是我,而是这里爬满的獊虫。这也难怪当张琳向我们这里看过来的时候,金手佛爷直接从棺材后面站了起来。于是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暴露了。   见我们三个人从棺材后面站起来后,张琳身边的那几个人,纷纷端起枪指向了我们。而张琳的眼神中,能看出有些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快她的眼中就恢复了平静。随即张琳朝身边的人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几个人把枪放下。然后她便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三个人走过去。   张琳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我们三个人的身上,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而且她的眼中,是一种出乎寻常的冷酷。   “佛爷,我们现在怎么办?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总不能等死吧?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我低着头,有意的避开了张琳的眼神,小声地冲金手佛爷嘀咕着。   金手佛爷反倒是微微一笑,说是我想多了,现在的情况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如果想杀我们,就不会留着夏夏他们几个人的命了,要知道在这里带着几个俘虏上路,无异于给自己找麻烦。再就是,张琳刚刚看到我们三个人的眼神,好像是在等着我们三个人一样,倘若金手佛爷猜想的没错,他觉得张琳或许并不是“敌人”。她只是需要我们的帮助,而那几个被绑的人,就是她的筹码。   金手佛爷的话刚刚说完,张琳就发出了冷笑的声音,只见她嘴角微微扬起,眼睛弯成了一道弯月,脸上笑意融融,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我们。   “这丫头会看唇语!小爷你同学里面可是卧虎藏龙啊。这次倒是带了一个太岁,跟咱几个一起上路。”大凯悻悻地说道。   金手佛爷索性也是挤出了一个微笑,嘴里嘟囔着,“这次事情复杂喽。”   我们几个人来走到张琳身边,他旁边的那些人明显比张琳谨慎许多,众人直接把我们三个人围了起来。我低头看了看身边被绑的夏夏等人,看样均没有受伤,只是单纯的被绑住了。这样来看,刚才他们没有打斗,应该是直接就被俘虏了。看来这群人是在这里守株待兔许久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来穷羿国还有什么目的……”我问道张琳。   张琳叹了一口气,打断了我的话,对我说道,“别再问了,说来话长,我没时间给你详细解释这么多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忙。”   我心想姜还是老的辣,还真被金手佛爷说中了,她果然是需要我们帮忙。我看了看张琳身边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是装备精良,她到底需要我们帮助什么呢?   于是我示意张琳继续说下去。她则抬手指了指雕像,告诉我,她需要我帮她一起将《叁号密卷》取下来。   我眯起眼睛看了看雕像,随后又扭头疑惑的看向张琳,心里纳闷着,难不成密卷在这尊雕像上?这雕像回事承天天柱吗?这雕像也不是一般高,身上极极好的人,都不一定能徒手爬上去,更别说是我了。再说了,她身边的那几个人身手跟定比我好百倍,干嘛非要让我帮他去取《叁号密卷》呢?这丫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张琳见我没有给出答复,又督促道,“时间紧迫,我们要是想活着离开这里,就必须速战速决。你不要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我并不想伤害你们。”说罢,张琳从包里拿出了短刀,走到了夏夏身边,将短刀顶在了夏夏的颈部。   我看到张琳的眼神依旧冷酷,恐怕她不会在问我第二次了,我要是不尽快给出答复,夏夏就真的危险了。   我只好对张琳答道,“你把大家放了,我跟你去拿密卷。”   张琳把短刀从夏夏的脖子上移走,刚要将短刀放回背包里,就在这个时候,夏夏左腿突然向前一伸,肩膀顺势顶在了张琳拿着短刀的手上。不仅将张琳绊倒在地,更是把张琳手中的短刀打落下来。张琳反应也快,人在倒地之后,左腿马上就向后勾住夏夏的脚腕,身体向上弹起的同时,眼看要把夏夏也拉倒。夏夏毕竟不是省油的灯,在身体下落的时候,借助着惯性向前倾斜,整个身体就压在了张琳的身上,她的双腿顶在张琳的锁骨处,使得张琳动弹不得。旁边的那几个人,见到张琳被夏夏制服后,枪口纷纷对准了夏夏。眼镜和提子随机而动,立刻放倒了周围的两个人,金手佛爷迅速地拔出枪,对准了张琳。其余的人见到枪口指向了张琳,便不再乱动了。   就在局面刚刚稳定的时候,一声古怪的声音从雕像后面传了出来,“嘿嘿嘿,你们就使劲打吧,反正密卷你们谁也拿不到。”      第一百六十二章 留有一手      这个声音的音色听起来甚至有些刺耳,虽然能辨别出是男人的声音,可是他的音调很高,而且说话的时候音调还拉的有些长,就像是唱戏一样。   大家眼神都齐齐的看向了雕像那里。金手佛爷这个时候并没有懈怠,而是给我和大凯打了一个手势,让我们两个人赶紧去给被绑的人松绑。   张琳身边的这几个人,此时也顾不上我们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雕像后面发出的那个声音上。见到我和大凯给众人松绑,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我刚给夏夏割开绳索,夏夏立即撕下封嘴的胶布,狠狠地瞪着张琳,骂骂咧咧的咒骂了张琳几句,大概觉得不过瘾,随即挥起手就要给张琳一耳光。我赶紧伸手拦住夏夏,示意夏夏现在别再添乱了,本来局面就已经够乱了。   好在夏夏还算是理智,也不再与张琳纠缠,只是膝盖还是顶在张琳的锁骨上,控制住张琳,眼神则警惕的向四周看着。之前一直觉得张琳就是一个搞学术的,但是通过刚才夏夏和张琳打斗来看,张琳的身手也很是了得,反应速度甚至比夏夏还快,要不是大意,估计现在被控制住的就是夏夏了。   当之前夏夏对张琳咒骂,哪怕是要挥手打她的时候,我发现张琳脸上的表情,平淡的甚至有些恐怖。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面无表情的任凭夏夏大骂。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罗锅的身影慢慢地从雕像背后走了出来。大家又紧张了起来。只见走出来的这个人,是一个小老头,身高估计也就一米六上下,发型是典型的“地中海”,脑瓜子中间“寸草不生”,周围倒是长了淅淅屡屡的白发,头发的长度还不短,差不多快成了披肩发。   老头身材属于不胖不瘦那种,脸上的肉看起来很结实,除了脑门上有很多皱纹,脸上几乎没有什么皱纹。带了一副金丝小框眼镜,显得非常富有学识,很像那种老教授的样子。不过老头眼神却非常凌厉,虽然是面带笑容的走出来,可是在他的眼神之中,却带有一股锐气。   就因为这样,我也很难猜测这个老头的岁数,以他的白发和罗锅腰来看,起码也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可是再看他脸上的皱纹和凌厉的眼神,老头顶多也就是四五十岁。   “你们不用再抢了,密卷不是你们的,而是我的。年轻人,难不成你们想和我抢密卷吗?”这老头话说到这里,突然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和他的说话声音一样,音调高而且拖着长音,这是我听过活人能发出的最让人毛骨悚人的笑声了。老头一面笑,身体一面轻轻地哆嗦着,就像是遇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事情一样。我看到在他笑的时候,他的嘴里露出了一排金牙,细看之下才发现,他的嘴里没有一颗白牙,整口都是金牙。   老头笑了足足有半分钟,忽然之间,他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整个脸上又变成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他眼睛瞪大,直勾勾地盯着我们。老头整个表情的转化就是在半秒钟,前一秒还是“大笑”,后一秒马上就变成了截然相反的一种严肃表情,这表情变化,简直比职业演员还职业。   老头这神经质的表情变化,突然一笑,又突然表情严肃,让人很是不知所措。把我们几个人都弄糊涂了。旁边的大凯还小声地问到我,“这老头是不是精神病啊?”   老头此时向前走了两步,距离我们更近了,然后他嘴巴微微张开,喉咙里发出了“吱吱”的怪声,不知道他是想要表达什么。随后,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们不用再抢了,密卷不是你们的,而是我的!年轻人,难不成你们想和我抢密卷吗?”这句话老头又连连重复了三遍,每一遍他的音调都在提高,来强调密卷非他莫属了。   可能是因为雕像的后面,突然出来了这么一个怪老头,在不了解老头底细的情况下,不仅我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连张琳的人,也都是待在原地,没有进一步的行动。看得出来这些人很倚重张琳,我发现他们几个人,均偷偷地瞄了张琳,好像是等张琳的指示一样。只是张琳的脸上,还是那种冷冰冰的表情。   大凯此时回头问道金手佛爷,“佛爷,咱就别管这个疯老头了,搞不好就是‘叁号’的人,不知道在这里,受了刺激成了精神病了。直接把他撂倒,咱干咱的事儿。”大凯一边说,眼神一边小心地观察这周围张琳的人。   这群人现在不占优势,所以亦是不敢轻举妄动,注意力也从我们的身上,转移到了面前这个奇怪的老头身上。兴许是看到了大凯身上那些獊虫,这些人有意识和大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大凯身上的獊虫此时已经越来越少了,可是獊虫全都掉在了地上,那场景也是够恶心的。   我们这边说话间,那个怪老头又蹒跚着向前迈了几步,这个时候,他距离身前张琳的人,不过一个身位。   靠近老头的这几个人,也紧张了起来,纷纷举起枪口对准了老头,其中还有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冲怪老头呵斥了几句,意思是老头如果再向前靠近半步,他们就要开枪了。   也不知道这个老头是真疯了,还是装疯,他就像没有听到这个人的警告一样,马上又向前迈了一两步,这次直接就和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面对面”了。老头有意识的把脸向年轻人的脸上贴,嘴里又发出了那种类似于唱戏一样的“咯咯”笑声。   我看到这个年轻人,先是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端正枪,右手的食指正要扣动扳机,可是就在他将要扣动扳机的一刹那,这年轻人的双目突然之间暴血,整个眼球竟然直接从他的眼眶之中冲了出来!因为他的脸正对这怪老头,所以从眼眶之中喷出的血,几乎全部都喷在了怪老头的脸上。   满脸是血的怪老头,还是发出着那种“咯咯”的笑声。我看到刚才年轻人喷出的眼珠,有一颗眼珠,竟然恰好喷到了怪老头的嘴巴里。此时,怪老头的嘴巴一合,上下两排大金牙咬住那颗眼球,下颚用力,整个眼球就被怪老头咬成了两半,放在他的嘴里嚼了几下,随后他喉结伸缩,我知道那颗眼球已经被这个怪老头吃下去了!怪老头吃下眼球后,用他那还带着眼球肉丝的舌头,来回在自己的嘴巴两边舔了舔。   看到这里我实在忍不住了,弯下身子就干呕了几声。恶心的场景我见多了,但是人吃人眼的场景,我确实是第一次见,那种场面简直就是难以形容的恶心。   随后更可怕的一幕出现了,在眼眶喷血之后,年轻人的“七孔”居然全都在向外喷出绛紫色的血。随同他的血流出来的,还参杂着一些类似于虫子一样的活物,这些东西在流出的绛紫色血液之中,不停地蠕动着。   “都退后!这个人会下蛊毒!!!”被夏夏压住锁骨的张琳,大声的对大家说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 蛊人      张琳这话一出,靠近怪老头的几个人,马上就向后退去,和怪老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怪老头看到身前的人向后退去,嘴里又发出了那种“咯咯”的小声,他伸出两根手指,将溅上血的眼镜片擦了擦,露出了那两只眯着的眼睛。   那几个人看到怪老头又有动作,枪口马上又对准了他,可是这时张琳却连声招呼他们,让他们千万不要开枪!他们听到张琳的话之后,只好把枪放了下来,手中换上了冷兵器,一个个警惕的盯着怪老头。   我们虽然距离老头还有一段,可是在见到刚才那个年轻人的死状后,恐怕大家的心里,也对这个老头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张琳刚刚说老头会用蛊毒,意思也就是说,年轻人凄惨的死状,是因为中了老头的蛊毒所致。不过,刚才的情况我也完全看在眼里,老头根本没有接触到年轻人,而且年轻人是在瞬间暴亡,就算老头动作极快地下蛊,那么蛊虫进入人体,再导致人死亡,也是需要一个过程,这个过程绝对不是几分钟而已。   之前我听幺妹讲过,大多数的蛊毒,要在人体之中潜伏三日后,才会慢慢体现出症状,这是因为蛊毒需要在人体中寄生,而且人体的反应也需要时间。   细算下来,我们从见到怪老头,到年轻人暴亡,整个时间也不过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内,蛊毒怎么可能致人死亡呢?   怪老头就这么停在原地怪笑着,笑声拖着长音,显得非常刺耳。我们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呆在原地和怪老头对峙着。   与此同时,我见到从雕像的后面又走出了三个穿着橙色登山服的人,这三个人只是背影对着我们,他们并没有向我们这里转身,而是抬头看了看雕像后,三个人好像交流了几句,随后就快速地开始攀登雕像。三人的身手非常灵活。   怪老头也回头看了看雕像上的三个人,冲他们喊道,“快点把密卷给我拿下来!”说完老头两只手搓了搓,又扭头转向了我们。   虽然只是看背影,但是我隐约的感到,这三个人当中,有两个人的背影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一个是那个身高较高却瘦骨嶙峋的背影,登山服套在他的身上,明显有些大。再就是一个头上扎着辫子,身体非常强壮的背影。   我在脑海中迅速地搜索着这两个背影的主人,很快脑海中身影乍现,我惊讶地再次看着这两个背影,这两个人说起来与我们还有“不解之缘”!那个扎辫子身体强壮的背影,就是之前我们在仙山遇到的“小辫子”。想不到他也从仙山之中活着逃了出来。而那个身高较高的背影,正是在莱州“观灯”时,要对我们痛下杀手的嚓祁尔申!   我立马指着雕像的两个人,对身旁的夏夏说道,“那雕像上的三个人,有两个我认识,其中一个你也认识!一个是嚓祁尔申,另外一个是我们之前在仙山遇到的小辫子!”   我说话的声音不小,或许是在雕像上的人听到了,小辫子和嚓祁尔申居然扭头看向了我们,二人的脸上都挂着一种近似诡异的笑容。小辫子甚至还特嚣张的朝我打了一个敬礼,之后二人便又开始跟着身前的那个人向上爬。   “我操,还真是那个王八犊子啊!这个狗日的居然还活着。”一旁的大凯惊讶地骂道。   我们几个人的目光都有些疑惑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依现在的情况来看,现在爬上雕像的三个人,应该是和这个怪老头一伙,那么也就是说,嚓祁尔申和小辫子两个人是一个梯队的,这个团队的领导者,就是这个奇怪的老头。由此看来,在莱州救走嚓祁尔申的人,十有八九也是怪老头的人。这怪老头到底是何许人也?上次在莱州的时候,我已经领教了嚓祁尔申的庞大势力。我知道嚓祁尔申也是“道儿”上,煞有名气的一个“大腕”,能够使唤嚓祁尔申,并让嚓祁尔申为其卖命的人,这个人的势力究竟有多大?看样怪老头是想在这里阻挡我们,以便于嚓祁尔申等人能够取下《叁号密卷》。   也许是听到了我和大凯的话,这个怪老头的眼神此时在我和大凯的身上来回的扫了两眼,最后他的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只见老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讶的表情。他缓缓地抬起手,伸手指向了我,朝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过去。   我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这老头想要干什么?而且他看到我之后的表情,和之前疯疯癫癫的表情明显不同,现在的表情更像是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但是,一想到刚才和老头“面对面”暴亡的年轻人,我背后的冷汗就直冒。   “佛爷,现在情况怎么办?”我再次回头问道金手佛爷。   金手佛爷走了两步,来到了我们几个人的中间,瞥了我一眼,语气很生硬的对我们说道,“千万不要距离那老头太近,这老头可不仅仅会下蛊这么简单。更别跟他缠斗,你们占不到半点便宜……”金手佛爷说到这里,变成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是想对我们再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他的眼神很是迷离的看着对面的老头。   随后金手佛爷告诉张琳,我们在这里呆的时间越久,生还的可能性也就越小。毕竟大家通行一场,张琳应该知道,我们对密卷并不感兴趣,我们是来这里找人,所以张琳要是想拿密卷,那她可以尽管去拿。不过,我们现在倒是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眼前的这个老头。说罢,金手佛爷拉了一把张琳,夏夏也识相的起身。   张琳脸上依旧面无表情,不过她倒是交代周围的人,注意对面的那个老头。并叮嘱他的人一定不要伤害到这个老头,张琳的这句话也对我们几个人强调了一遍,生怕我们有人会误伤到老头……   张琳交代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那个老头突然迈起了大步,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老头的眼神就盯在我的身上。张琳的人见到老头走了过来,就像是见到瘟神一样,纷纷向四周退了出去,赶紧和老头保持一定的距离。老头大步流行的很快来到了我的跟前,金手佛爷眼疾手快,随即将我向后一拉,使我和老头保持一定的距离。怎料到老头忽然之间,身体向前一跃,两只手直接就摁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身体完全僵在了原地。老头那张满脸是血的脸,距离我不过十公分不到,旁边的夏夏立刻拉动了枪栓,可是却被金手佛爷把枪压了下去。夏夏这个时候也管不了这么多了,直接将金手佛爷的手弹开,举枪就要射向老头。   只听“砰”的一声,老头的脑袋没有被打爆,反倒是夏夏的右肩中了一枪,她胳膊一抖,枪也从手中滑落了。   “不要轻举妄动,这周围还有很多他的枪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早在这里等着来到这里的人了。”张琳马上对大家说道。   老头在听到张琳的话,冷笑了一声,眼神很不屑地看了旁边的几个人。之后老头的注意力又落在了我的身上,他伸手在我脸上摸了摸,眼神崆峒的盯着我,嘴里念念有词嘟囔着,“怎么……会是你?!”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      老头的这句话,在中间略有停顿,脸上也渐渐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的话不仅把我说懵了,就连旁边的其他人,也统统眼神奇怪的看向了我。这老头认识我?他怎么会认识我?他这句“怎么会是你?”到底是在表达什么意思?   我的肩膀被老头摁着,所以我只好向后仰了仰身子,尽量和老头保持一定的距离,我现在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刚刚年轻人喷血的场景了,我现在还历历在目。不过,我还是结结巴巴问道老头,“大大大大,大爷……你认识我?我怎么不记得我见过你?”   只见老头的脸上,晃过了一丝浅浅的微笑,随即脸上又变成了那种疯疯癫癫的表情,喉咙里再次发出那种极为刺耳的笑声。嘴里又开始嘟嘟囔囔着说,“天意,天意啊!”   老头疯癫的小声,被“砰砰砰”一连串的枪声淹没了。就在突然之间在四周响起了一片的枪声,伴随而来的还有哀嚎的声音。我向四周瞄了几眼,看到一片片枪火十分惹眼。   老头的表情再次很快又很明显地发生了变化,之前他那疯疯癫癫的神情,瞬间就变成了一种严肃的表情。他非常警惕地向四周看着,随即摁住我肩膀的手也松开了,老头快步走回到雕像下面,然后手脚麻利的开始顺着雕像向上攀登。老头爬了几下,便又回头望向了我,这次他的眼神更加的奇怪,看上去非常复杂,这眼神有几分像当年四爷看我的眼神。   “身体没什么不舒服吧?”夏夏马上迎过来问道我。   还不等我回答,旁边的张琳就答道,“施蛊者不引蛊,他就算是中了蛊毒,自己也不知道。这里看来不仅仅只是有我们存在,看来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前,已经有好些人在这里埋伏好了。”说到这里,张琳话音一顿,随后她看向了我们刚才上来时的那条楼梯,自言自语道,“看来他们都在等一个人。”   “他妈的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允许,老娘一定先把打成二级残废!又没问你,哪来那么多话!”夏夏骂骂咧咧地对张琳说着。一边说一边把我向旁边拉,然后找了一个临近的石棺先躲了起来。   而张琳的人,在事情突然起变之后,一个个人如脱缰的野马,纷纷向雕像奔了过去,一些人马上爬上了雕像,另外还有两个人,正在射击先前爬上雕像的嚓祁尔申等三人。可是他们三人已经向上爬到了一定高度,而且在听到四周响起枪声后,便开始向雕像的侧面攀爬,所以下面人的射击,对他们而言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威胁。因为他们三个人已经绕到了雕像的侧面,所以从我现在所在的角度,也看不到他们到底爬到了什么位置。   这个时候,金手佛爷和李星龙等人,来到我身边,金手佛爷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别在这躲着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以为在这躲着就没事儿了?我们都来到这里了,既然老爷子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那么我们怎么着也要先帮他们拿到《叁号密卷》。”   说罢,金手佛爷先让提子帮着他,把夏夏肩膀上的子弹取出,并进行了简单的消毒包扎。子弹正好是打在了背包的背带上,所以枪伤并不严重。之后金手佛爷就开始给我们安排任务,我和金手佛爷去雕像上面取密卷。大凯、夏夏、李星龙和提子,在雕像的下方掩护我们。   听到这个安排之后,我连忙冲金手佛爷摇了摇头,示意金手佛爷完全可以找身手更好的提子和他一起取密卷。我算是这里面身手最差的一个了,不要说是帮着他取密卷了,不成他的累赘就不错了。这个雕像的高度难以估计,虽说雕像的身子为龙身,上面雕刻有一片片鳞片,恰好能作为向上攀登的阶梯。不过,现在四周枪声四起,这里到底是怎样一个情况还不清楚。现在就算上了雕像,更多的就是被当成别人的活靶子。   金手佛爷眼神却很坚定,叫我不要再多说了,就是我们两个去雕像上取密卷,其余的人在雕像下方,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掩护我们即可。   “咦,好像少了一个人啊?对了,日本小哥!日本小哥上哪去了?”大凯打断金手佛爷的话问道。   他这一问,我马上向四周看了看,果然是见不到眼镜的踪影。我这才意识到,从刚才看到怪老头开始,我好像就没有再见到眼镜。   “别管那么多了,以那个小伙的身手,他在此地生还的可能性,比你们所有人都要高。”金手佛爷说完,也不等其他人说别的了,立马弯着腰,拉着我就向雕像跑了过去。   夏夏和大凯还担心我爬雕像出意外,所以两个人一直在我身边,小声地告诉我,等一下向上攀爬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此时我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尊雕像上,根本听不进去他们两个人和我说的话。   我看到张琳和他的人已经爬到了雕像越四分之一的高度,他们的速度比起刚才嚓祁尔申那三个人来说,并不比他们慢。而先前在雕像下面掩护的人,此时却不见了去向。   来到雕像下面后,金手佛爷安排夏夏他们几个人,一定要先找一口巨棺进行躲避,一免再发生被暗枪射中的情况。他们只需要关注雕像上面发生的事情,不需要理会此时仍旧想起的枪声。所以尽量不要让自己的身体,暴露在棺材之外的位置。最好金手佛爷反复叮嘱他们几个人,只要看到雕像上有东西靠近我们,不论是什么东西,一律射杀!   我深呼吸一口,便开始和金手佛爷向上攀登。我的手刚刚碰触到这尊雕像的时候,竟然能明显的感觉到,雕像的身上,居然撒发着温度,我的手落在上面,就像是放在“暖宝宝”一样,温度十分温暖。我随即问金手佛爷这是怎么回事?金手佛爷根本不理会我的问题,只是告诉我,让我快点跟上他。   攀爬这尊雕像比我想象中要简单许多,因为雕像身上雕刻的鳞片,鳞片的大小比楼梯是大出不少,一片接着一片,而且相互之间根本没有弧度。与其说是在爬雕像,倒不如说是在爬一条密密麻麻的楼梯更为合适。金手佛爷的动作虽然快,可是因为攀爬比较容易,所以我还是紧紧地跟在金手佛爷的后面。   我一边爬,一边在心里想着之前张琳说的那句话,之前到达这里的人,在这里早早的埋伏好,只是在等着一个人的到来。仔细琢磨琢磨,这句话确实有点道理。就拿先前的那个怪老头来说,他明明可以早就取出《叁号密卷》,可是这老头偏偏等到我们来到这里之后,才派人要取下密卷。难道等的人是我们?刚刚四周响起的枪声,很明显是又有其他人,和之前老头安排隐藏在暗处的人发生了冲突,这个“其他人”又会是谁?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爷爷和风干鸡他们人到底在什么地方?这里应该是众人来到穷羿国的终极目的地了,可是为什么见不到他们的踪影呢?   想到这里我索性抬起头,问道金手佛爷,“佛爷,你知道这个《叁号密卷》在这尊雕像的什么地方吗?咱这样……”我的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了。因为我的眼前看到了一幕不可思议的景象,只见在我和金手佛爷说话的同时,这尊雕像那个人首,竟然微微地扭动了一下,将头扭向了我们这里!      第一百六十五章 神——探头      雕像人首此时面对的正好是我和金手佛爷,所在的这个方向,我一抬头就能看到雕像那略显秀气的面庞。而雕像的面庞这个时候,看上去反而显得更加诡异。因为这尊巨大的雕像,本来就是一副“微笑”的表情,现在雕像的人首又是忽然之间面朝我们,眼神就看着我们这个方向,乍一抬头看去,雕像就像是在朝着我们微笑一样,那种诡异的感觉,让人不得不毛骨悚然。   我刚才目睹了雕像转头的整个动作,雕像头部的移动,并不单单是人首机械性的移动,而是连同整个颈部,都微微向我们所在的这个方向扭动了一下。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这种移动看上去并非是机关造成,在雕像的颈部,也看不到任何拼接的缝隙。刚才的动作,雕像仿佛活脱脱的变成了一个活物,扭转人首的动作,做的非常自然,这是最让我惊骇的一点。   见到雕像发生如此诡异的变化,我的身体不自觉地呆在了原地,并叫道我身前的金手佛爷,示意他向头顶看。可是金手佛爷根本不想理会我,头都没抬起来,只是扭过脑袋,让我快点向上爬。   “佛佛佛佛佛……爷……这这……雕像……刚刚自己动了!不信你就向上看看!”我吞吞吐吐地对金手佛爷说道,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雕像的人首,生怕这诡异的人首,再次做出任何匪夷所思的动作。   金手佛爷回头白了我一眼,之后他便马上抬头向上看去,之前他那张不屑的脸,在抬头看到人首后,一副惊呆了的神情。我注意到,金手佛爷甚至还咽了一口吐沫。他脸上的表情稍微缓和一下,便语气稍显紧张地对我说道,“绕到这个大脑袋旁边走。”说着金手佛爷就带着我,有意识地避开了这个人首所面向的方向,继续向上攀爬。   我紧紧跟在金手佛爷的身后,战战兢兢地问他,刚才这雕像是出了什么问题?雕像应该是“死物”才是,为什么她的脑袋却自己转动了?   “你当我是神啊?什么都知道!反正我现在是只清楚一件事儿,就是拿到密卷之后,快点从这离开,这个地方太诡异了。我瞟儿了这么多年的物儿,如此诡异异常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见。你也小心点,这雕像上恐怕还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东西。”金手佛爷说话的时候,语气明显能感觉到有点“虚”,从金手佛爷紧张地表情上,不能看出,面对如此场景,连金手佛爷这个见惯了诡异“大场面”的人,看来都招架不住了。   之后我和金手佛爷移动到了,雕像人首所面对的偏左侧位置。金手佛爷指着雕像身上,那四只形状大小各异的手,告诉我说,这四只抓住龙的手,其中有一只手应该手里还攥着我们要找的《叁号密卷》。但是他自己也不确定,这《叁号密卷》到底会在那只手中,所以等一下爬到手所在的位置时,我们要一只只手查看,直到找到密卷位置,如果我们运气好,第一只手就能找到密卷,如果运气不好,那就要麻烦点了。   “佛爷,你怎么知道密卷会在雕像手里抓着,而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放着呢?如果四只手里都没有,我们怎么办?”我随即问道。   金手佛爷随意地答道,“我也是猜的,刚才那个小姑娘不是让你跟他上雕像拿密卷吗?那密卷一定是在雕像上了。密卷这东西应该是拿在手里啊,不然还能放在什么地方?”说完金手佛爷又指了指侧面在我们上方的怪老头和张琳两拨人,示意我说,我们只需要跟着他们走即可,他们应该知道密卷所在的位置。大不了到时候从他们手里把密卷抢过来。   金手佛爷的话说的轻描淡写,好像从他们两拨人手中抢走《叁号密卷》是一件轻而易举地的事情一样。我在心里盘算着,张琳的人或许身手不如金手佛爷,可是那个怪老头领的三个人,除去一个我不认识以外,其余两个人的身手我都亲眼见识过。恐怕金手佛爷根本不是他们俩的对手,再说了,还有一个会下蛊毒的怪老头,人家从我们手里抢走密卷,说不定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要想从他们的手里抢来密卷,几乎是不能的事情。之前见到年轻人在怪老头面前暴亡的场景,我现在见到怪老头,唯恐避让不及,不要说从他手里抢东西了,就算让我碰到一下,我也要恶心好几天。   此时我向上看了看,怪老头和嚓祁尔申等人,已经爬到了接近雕像四只手之中,最下方的那只手的位置。张琳和她的人则尾随在怪老头的侧后方,与其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被金手佛爷的回答堵得是哑口无言。闹了半天金手佛爷自己也不知道《叁号密卷》到底放在什么地方!他或许压根就不知道密卷放置在雕像上,在看到张琳和怪老头的人,都要登上雕像抢夺密卷的时候,可能他才觉得密卷就在雕像上。   见到怪老头等人已经接近,雕像身上其中一只手臂后,金手佛爷也有意识地加快了速度,他另辟蹊径从张琳队伍的侧面超过去,从而直接赶上怪老头等四人。就像之前金手佛爷预想的一样,怪老头等人在到达第一只手臂后,便留下了小辫子一个人,其余的人分别向其他三只手臂爬了过去。   要知道虽然雕像的身子为“龙身”,身上被雕刻有一层层密密麻麻的鳞片,让人在攀爬的时候还算得心应手。可是雕像的这四只手臂,身上没有一点鳞片,都是光秃秃的样子,并且距离地面之高,要爬过这段光秃秃的手臂,也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只见小辫子现在到达的手臂,是雕像四只手当中,抓住陀龙的那只手。小辫子索性不再用“爬”的姿势了,而是慢慢地侧身移动,让自己的一只脚先踩在雕像的手臂上,然后左手抓住雕像上的鳞片,身子小心地向上抬起,整个人直接就站在了雕像的那只手臂上。他脚型变为“八字”步,像是再走独木桥一样,一摇一晃地在手臂上走着。看着小辫子走的如此如履薄冰,我真想下面这个时候,放一发冷枪,直接把这个狗日的从上面打下来。   于是我向下看去,本想是招呼一声大凯等人,让他们直接把那个小辫子给打下来。可是当我抬头向下看去的时候,下面的场景比我想象中要混乱的多。大凯他们几个人不要说是开枪把小辫子打下来了,他们现在自保恐怕都是问题。   或许是现在所在的高度够高,所谓“站得高看得远”,我现在算是身有体会了。我看到在靠近墙壁的长明灯之后,几乎每每相隔几米,就能看到一具倒在地上的尸体,这些尸体的身上都有枪伤,而且依照他们的穿着来看,这些人应该并不是同一伙人。   在那些环形排列的巨型石棺附近,有好些身着白色迷彩服的人在慢慢地向雕像附近聚拢,从我这里看上去,穿着白色迷彩服的人差不多有二十几个人,他们一边冲大凯他们所在的那口石棺开枪,一边慢慢地向前移动。在火力的压制下,大凯等人只得缩在石棺的背后,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时候,我发现在那些身着白色迷彩服的人之中,竟然又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个人正是我们在仙山之中,与我们抢夺龙骨尐的那个刀疤脸。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刀疤脸      虽然刀疤脸身上穿着厚厚的迷彩服,可是他脸上那道刀疤仍旧清晰看见,再就是他的眼神如之前一样,像鹰眼一般锐利,使人印象深刻。穷羿国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如此的吸引力?把各种“怪人”全都吸引到了此地,之前在仙山的时候,刀疤脸跟阿富是一伙的,照这么说,这个阿富现在也在这些身着迷彩服的人群之中?我苦笑了一声,大家算是齐聚一堂了。   金手佛爷说过,身着这种白色迷彩服的人,就是“叁号”的人,这样看来,底下这一片穿白色迷彩服的人全部都是叁号了。再推一步,刚刚和怪老头的人发生冲突的,应该就是早已在这里埋伏好的“叁号”。既然叁号已经出现在了这里,那么爷爷和王爱国等人在什么地方呢?之前莫名其妙失踪的风干鸡又在什么地方?我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许爷爷并不在穷羿国!   刀疤脸在身着迷彩服人群的最前面,他移动速度十分迅捷,来回在穿梭于石棺之间,借助着其他人火力掩护,他已经慢慢逼近了大凯他们所在的那口石棺。   “你们小心点,石棺附近有人!”我急忙冲雕像下面的夏夏等人喊道。   我这么一喊,下面的人全部向我这里看了过来,我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底下叁号的人这个时候要是突然朝雕像上面扫射,估计我们在雕像上的这几个人,直接就被打成马蜂窝了。不过,转念又一想,他们要是想从下面射杀我们的话,估计早就这么做了。   果然与我想的一样,底下“叁号”的人,仅仅是向上看了看,根本不想过多的理会我们,他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躲在石棺背后的夏夏等人的身上。奇怪了,这些“叁号”的人,为什么放着雕像上面的人不管,反而对夏夏等人有如此大的兴趣呢?   我的眼睛在下面仔仔细细地扫了一圈,下面活着的人,就只有夏夏他们,再就是那些咄咄逼人的“叁号”了。张琳之前留在下面的人,一个都不见了踪影,可谓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我也没有发现眼镜的踪迹。我现在的高度算是能俯瞰这里了,如果这样都找不到这些人,那么这些人又去什么地方了?   还有一个问题是我一直无法想通的,就是之前张琳千叮万嘱自己人和我们几个,一定不要伤到,那个古怪的老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在攀登雕像之后,张琳本有机会射杀老头等人,可是她又没有这么做,而仅仅是尾随着他们,难不成张琳和老头之间,还有什么潜在的联系?退一步而言,就算张琳和老头之间有某种关系,那么刀疤脸肯定是和怪老头没有任何的关系。不然刚刚他的人也不会和怪老头的人发生冲突了。更何况现在爬上雕像的人,都是为了夺取《叁号密卷》,这算是和刀疤脸有直接的利害关系,他完全可以让底下的人射杀此时在雕像上的人,他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一个个疑问像是一股股打了死结的麻绳,在我脑海之中越积越多。这里本来就诡异非常,在这里的人,所表现出的各种反应,更是让人难以理解。   “你动作给我麻利点!”金手佛爷这时回头冲我说到。   就在我发愣的这一小段时间内,金手佛爷已经和我拉开了不小的距离,他眉头紧锁看着我,不断向我招手,示意我快点跟上他。   我指了指下面的情况,示意金手佛爷,现在下面的人恐怕有危险。可是他却一脸的木然,还是力度很大的朝我招手,让我快点跟上他,小声地对我说道,“他们暂时安全,现在不是顾他们的时候。拿到《叁号密卷》,整件事才算是结束。”金手佛爷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我想下面看了看,夏夏此时正朝上面看着,见我向下看,夏夏冲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并指了指我身前的金手佛爷,意思是让我快点跟上他。我叹了一口气,扭头就向上爬,追上金手佛爷。可是心里的感觉却十分的复杂,夏夏和大凯充其量就是为了我们之间的情义,所以才不惜冒险来到穷羿国,万一他们两个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估计我自己下半辈子,也都要活在自责之中。再者,就算我和金手佛爷能拿到《叁号密卷》,整件事真的就可以像金手佛爷说的那样结束吗?会这么轻易的就结束吗?传说中的《叁号密卷》到底是什么样子?   我和金手佛爷很快从一侧超越了张琳等人,我们一边手脚并用的向上爬,一边向上打量着上面怪老头他们的情况。   只见第一个爬上雕像人手的小辫子,如同走在独木桥一样,已经走到了人手处,他的一只手搭在陀龙雕像的身上,身体正慢慢地由人手向陀龙的头部爬去。小辫子所爬的那条雕像手臂,也是现在四只手臂之中,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只了。我又细细地观察了手臂之中的那条陀龙,看不出这个陀龙雕像上,有什么位置可以藏着《叁号密卷》。而另外的三个人,已经纷纷走在了其余的三条手臂之上。   我问道金手佛爷,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在原地等着,看看怪老头他们几个人睡先找到密卷,然后再想办法抢夺。还是我们现在直接就来给劫胡,趁他们还没找到密卷,抢先他们一步。   金手佛爷抬头瞄了一眼,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说,“别管别人,就跟着那个老头。那老头上哪咱们就上哪。”   说着金手佛爷,率先从小辫子所在的那条雕像手臂上爬了过去,直追那个怪老头。我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怪老头所走的手臂,恰好就是抓着“四不像”的那条手臂,也是四只手臂之中最粗壮的一只手臂。就见怪老头在手臂之上一摇一晃地走着,感觉稍不留神,他就直接翻下去了,而且他的脸上还是一副疯颠颠的表情。   不一会儿,我们就爬到了那根手臂附近,在这期间,我看到其他三个人,均在雕像手臂抓住的“龙身”之上摸索了很久,但是也都无功而返。倒是这个怪老头,正一步步地爬到了,这个“四不像”的头部了,此时他正伸手在这个“四不像”张开地嘴里掏着什么,脸上的表情,也由之前那种疯癫的神态,变成了一副十分严肃的样子。如果金手佛爷猜的不错,其余三条龙身之上,都没有找到密卷,那《叁号密卷》就一定藏于这条张开龙嘴的“四不像”身上。   这时金手佛爷突然停住了,对我说,“你过去看看,等会他从龙嘴里面掏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什么?!我去看?!佛爷你开玩笑啊?这条‘胳膊’这么粗,满够咱俩在上面走了,咱俩过去都不一定能制服这个老头。再说了这个怪老头还会下蛊,我身手不行,胆子更不行,你想让我当炮灰啊?”我惊讶地对金手佛爷说道,不明白他怎么能说出这个半吊子话。   金手佛爷倒是说得振振有词,说是这个老头刚才要是想杀我,之前距离我那么近,他早就下蛊把我杀了,所以我一个人去,要比金手佛爷和我一起去更安全。金手佛爷还向我打包票,如果看到老头有突然对我下杀手的趋势,金手佛爷直接开枪把老头打下去。   我还没来得及,和金手佛爷争论几句,就听下面有人冲雕像上面喊道,“出事了!这里的棺材板,怎么自己动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诡动(上)      虽然不知道这一声是谁说的,可是听声音的方向,应该是在雕像的附近。我和金手佛爷两个人齐齐的向下面看去,之前还步步紧逼地刀疤脸等人,现在也停在了原地。而且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也停止了设计。这群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动向。而一直躲在其中一口石棺背后的大凯等人,此时也有意识的向前靠了靠,尽量和石棺保持一定的距离。   枪林弹雨的声音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那种,听起来十分沉重地石棺挪动的声音,这里还参杂着石棺之上,铁链摇晃的声音。这种声音不是零星的响起,而是在下面成片成片的响起,声音的发出就像是有一定的律动规律一样。   再看下方的那些石棺,石棺顶部地棺盖上,有明显的挪动迹象,就像是石棺之中有什么东西要推开石棺出来。缠绕在棺材上的黑色锁链,也随着棺盖的挪动,而发出了沉重的摇晃声音。   见石棺发生这种突然的变动,此时爬在雕像上的人,不论是怪老头等人,还是张琳他们,统统停在了原地,盯着下面发生的情况。怪老头那张严肃的脸上,现在变成了一种惊恐的神情,他眼睛瞪大地看着下面的石棺。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结巴地问着金手佛爷。   “有……有有有……东西要出来!”金手佛爷同样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他的眼神之中出现了少有的惊恐眼神。随后金手佛爷拍了拍我,让我趁现在快点抢先一步,拿到《叁号密卷》,还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突然我听到那个刀疤脸,大声地对手下那些白色迷彩服说道:“都快爬到神像上面!”说着他自己就一个箭步,从一口石棺的后面迈了出来,健步如飞一般,几步就迈到了雕像的下方,开始麻利地向雕像上面趴爬着。   也就是在刀疤脸发号施令之后,张琳也急忙招呼她的人快爬上雕像。见到两拨人都纷纷要爬上雕像,之前在下面躲着的大凯他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几个人迅速就跳上雕像向上爬了起来,因为夏夏的右臂受了伤,发力非常吃力,李星龙索性就在一旁带着夏夏向上爬。   原来之前张琳的人一直藏在雕像的后面,听到张琳的声音后,他们几个人马上从雕像的后方向上爬,加上冲上雕像的白色迷彩服们,一时间,雕像的下方,大约是龙尾靠上的位置,已经爬满了人。这些人也不再相互攻击了,而是卯足劲就向上爬,一个个动作十分灵活。   “快点过去拿密卷,一会儿人多了,咱们更拿不走密卷了。咱俩都是自己人,我还能坑你啊?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李老爷也轻饶不了我。你就放心地过去拿吧!”金手佛爷再次督促道。   我观察一下四周的情况,像金手佛爷说的一样,依照现在的情况,看样过不了多久,下面那些白色迷彩服就要跟上我们了。一旦被他们追上,那我们的麻烦可就大了。这个刀疤脸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这个人身手了得,之前在仙山,和风干鸡打得难解难分,身手不在风干鸡之下,如果和这样的人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   可是,就算我拿到了《叁号密卷》,那么我们又可以从哪里逃出去呢?下面的人此时全都爬上了雕像,石棺的盖子还在不停地挪动,发出一阵阵沉重的拖动声音,等一下下面发生什么事情更是难以预料,我们肯定不能再回到地面了,不然刀疤脸也不会带着他的人,急匆匆地爬上雕像。但是,这雕像也不是一处留人的地方,总不能一直留在雕像上?   我本想问问金手佛爷,如果我拿到了《叁号密卷》,我们应该怎么从这里逃出去?还不等我发问,金手佛爷见我一直停在原地发愣,再次着急地对我说道,“快点去拿密卷!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这次,金手佛爷的语气之中,充满了紧张,咬字都已经不清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怪老头,他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之前那种疯癫的样子全无,他一面向下看着,观察着下面石棺的变化,一面用自己的右手在这条“四不像”的龙嘴里掏着。只见一个暗红色的盒子,被这个怪老头,从龙嘴里拽了出来。   盒子的形状为椭圆形,四周的轮廓恰好符合龙嘴张开的形状,大小也就是类似于一个平时常见的那种盛菜的盘子。盒子是那种深深的暗红色,盒子的表面还雕刻有一些细小的纹路,因为我和怪老头还有一段距离,所以此时我并不能看清,盒子身上的那些纹路是什么。   怪老头在拽出这个暗红色的盒子后,甚至都没有看一眼这个盒子,他的头还是低着,观察着下面的情况。而他的右手则抓起盒子,顺势将这个盒子装进了自己随身背的背包之中,脸上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   怪老头的这种反应也太不正常了,正说找到了《叁号密卷》这种“天书”,起码应该是非常兴奋才对,加上老头之前说起密卷时,就露出的那种疯疯癫癫的表情,与他现在真正拿到密卷后的反应,完全是大相径庭。他现在的反应,就像是在做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一样。   我指着老头,马上问到金手佛爷,那个怪老头从“龙嘴”里面拽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叁号密卷》?如果是的话,怪老头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太不正常了。难道那个盒子里装的不是《叁号密卷》?   金手佛爷也看到了怪老头去处盒子的全过程,在听到我的问题之后,金手佛爷告诉我,真正的《叁号密卷》他也没有见过,但是既然怪老头,从这条雕像龙的嘴里拿出了“东西”,那么十有八九这盒子里面装的就是大家要找的《叁号密卷》!   我深呼吸了一口,迈开步子就走上了这条粗壮的雕像手臂。既然金手佛爷执意让我来夺密卷,肯定是有他的难言之隐,事情到了这一步,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轰”的一声巨响,这个时候突然之间从下面传来。我马上向下看去,就见在最外层的一口石棺,此时的棺盖竟然落到了地上。而之前缠绕在石棺之上的那条很粗的黑色铁链,现在竟然在无外力作用的条件下,断成了三节,就散落在石棺盖子的附近。石棺排列的顺序,是以这尊雕像为中心,呈环状分布,期间我数了数里里外外一共有九环石棺,现在被打开地正是最外层的那口石棺。   在第一口石棺被打开之后,伴随着另外一声巨大的棺盖落地的声音,紧邻那口石棺旁边的另外一个石棺也被打开了。   这时,雕像上众人的目光,再次被吸引到了下面的石棺上。连之前一直向上爬的刀疤脸,也示意他的人,先暂时停留在原地,那些个穿白色迷彩服的人,警惕地看着下面的情况,他们扭过身子,一只手托着枪,枪口已经对准了打开地那两口石棺。而小辫子和嚓齐尔申同样是紧张地看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从我这里看过去,也许是因为角度的问题,看到那口打开地石棺里面是一团漆黑。可是当第二口石棺也被打开之后,我就看到有一个类似于人形的东西,好像是正要从石棺之中爬出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诡动(下)      我几乎就是屏住呼吸,静静地看着石棺的动向,心里的恐惧一瞬间就蔓延到全身。经历过这么多诡异的场面,从来没有哪一次的经历,比得上这次的穷羿之行。这些石棺在毫无外力接触的作用下被打开,而且缠绕着石棺的铁链,居然被断成了三节,这发生的一切本来就难以解释了,可是现在,石棺之中还在发出一种类似于敲打棺底的声响,同时一个人形的身影,正一点点从石棺之中浮现出来。   “碰”!的一声撞击声音,从石棺传来,人形的身影,倒是没有马上露出真容,可是,我却实实在在的看到一只“手”,从石棺里面伸了出来!这只手直接握在了石棺的边沿,所以发出了那声碰撞的声音。   看到这只手,我更是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这只手的皮肤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白色绒毛,青黄色的皮肤在白色茸毛之下若隐若现。这只手的手指,除了拇指较短之外,其余的四根手指长度几乎差不多,而且手指也比一般常人的手指粗壮许多,一根手指,大概相当于常人两根手指的宽度,所以这只手也显得非常巨大。很快另外一只手,也从石棺之中伸了出来,同样是握在了石棺上。这样的一个动作,就像是石棺里面的人,马上要从石棺之中出来一样。   突然之间,石棺之中一个庞大的身形尸体便坐了起来!这个尸体的脸上,同样长有白色的茸毛,只不过比其他身上的茸毛来说,脸上的茸毛明显浅了许多。他的脸是典型的“鞋拔子脸”,脸上由上到下带有一定的弧度,嘴巴和腮所在的部位,明显比眼睛和鼻子所在的部位向外凸出,腮就像是被打肿了一样,虽然盖有白色的茸毛,可是还是能看到他腮的部位呈现出紫红色。尸体的眼睛大大的张开,下眼皮甚至都耷拉了下来,眼球为血红色,嘴唇又宽又厚。他头顶可能没有头发,长得还是一层层白色茸毛,不过这些茸毛长得非常密实,将头顶的头皮全部盖住了。这具坐起的尸体,还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尸体的身长非常长,虽然只是身子坐起,可是单单看这个身子,足足也比一般人高出不少,要是这具尸体整个站起来,估计身高少说也有一个两三米了。   难道这就是民间传言的伏尸“骨不化”?我在心里嘀咕着。夕羽惠曾经给我详细的讲起过僵尸的分类。一般僵尸大致分为三类,即荫尸、走尸、伏尸。所谓荫尸,是死而有愿,又没有马上入土安葬的尸体。这类尸体常常后托梦给自己的至亲,让至亲帮其还愿,遇到这样的事情,应该马上就尸体火化处理,然后尽快将所托其愿完成,方可化解。如果没有马上处理尸体,那么七天之内,尸体必定发生尸变。   走尸,这类型尸体通常会午夜的丑时出现,据说走起来像喝醉酒的人,想要辨别并不难,通常它出现时会穿著它入殓时的衣服,而且身体上会出现大片的尸斑,有的走尸身体也会长有茸毛。这类尸体算得上非常危险了,因为他们不仅会主动攻击人,而且身体之中还有尸毒,溅出的尸毒足以致命。走尸食人或者是动物并饮血。听很多人说起过,苖粟的大坪林,那里有一处历史久远的乱葬冈,每到半夜的时候,总有人在那里看到行走的尸体。还有一种说法认为,全世界乡村和农场已报告出数万起“不明吸血生物”攻击牲口的事件,甚至有人认为“野人”其实就是走尸。   伏尸,其中有分为好多类,大体就是在养尸地安葬的尸体,因为土壤土质酸碱度极不平衡,不适合有机物生长,因此不会滋生蚁虫细菌。尸体埋入即使过百年,肌肉毛发也不会腐坏。有些资料显示尸体的毛发,指甲会继续生长。这类尸体最初身上会长有一层黑毛,这类僵尸行动迟缓,非常容积对付,它极怕阳光。如果这类僵尸一直吸食牲畜和人的血液,数年之后,浑身脱去黑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几寸长的白毛,也就是骨不化。这类僵尸没有任何禁忌,普通的外力根本伤不到他,而且这类僵尸的尸体,随着吸食精气和血液,身体也会继续生长,相貌也会变得愈发狰狞,可谓青面獠牙啖人罗刹。遇到这类僵尸,唯一求生的办法就是跑,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据说骨不化如果修炼千万年当行,就会成为魔!相传华夏大地只出现过一个这样的魔王,千年前它被地藏王菩萨收服为坐骑,赐名为“犼”。   如果我们眼前的东西,真的是骨不化,估计我们几个人都要交代在这儿了,没人可以把《叁号密卷》带出去。   就在我心里琢磨怎么应付下面这具尸体的时候,另外那口被打开的石棺之中,有一具同样浑身长有白毛的尸体坐了起来!与此同时,最外环这几个石棺,犹如多米诺骨牌一样,棺材盖子一口口地掉落,石棺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开。   我倒了吸了一口凉气,我对夕羽惠当时说僵尸的话记忆犹新,遇到骨不化唯一的方法就是跑,现在石棺一口口地打开,这里面要全部都是骨不化,那么我们连跑都不用跑了,绝对死定了。   “你还发什么呆啊!快点去拿《叁号密卷》。”我身后的金手佛爷再次督促到我。随后他又朝身下的李星龙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几个人不要在哪看了,抓紧时间往上爬!   我伸手向下指了指,棺材之中坐起的两具尸体。金手佛爷随即朝我摇摇手,对我说,“你先拿到《叁号密卷》,再担心这些事吧。他们就是坐在棺材上,还没有上来,你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金手佛爷现在想的倒是真洒脱。我再抬头向前看着怪老头,此时他也不再注意下面棺材发生的事情了,而是一晃一晃地朝我走了过来,看样不用我过去拿了,我直接在这等着他就行了。怪老头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我们两个对视了一眼,怪老头居然轻声冷笑。   以前都是我被别人“抢”,今天第一次是我要抢别人,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抢”,于是只好心平气和地对老头说道,“大爷,您能不能把拿到的《叁号密卷》给我?我就让我朋友看一看,等出了穷羿国,我朋友看完之后,我再亲自给你送回去,您看成吗?”说完这句话,我自己都有点难堪,觉得自己太缺心眼儿了,说了和没说一样,老头煞费苦心拿到《叁号密卷》,他又不是孙悟空,我也不是唐僧,凭什么把密卷给我?   老头在听完我的话之后,也不说话还是冷笑了一声,继续向我这里走着。我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密卷而来,爷爷他们的目标,必然也是那个暗红色盒子里的密卷,金手佛爷所说的话,也许也有难言之隐,这个时候我只好硬从老头手里抢过密卷了。   想到这里我便拉开架势,准备挡住老头。可是怪老头仍旧一晃一晃地向前走着,当他的眼神向下面瞄了一眼,便又停住了,看着下面的情况。   我同样好奇地向下看着,在看清下面的情形后,我不禁马上回头问到,此时一脸惊异的金手佛爷,“这下面石棺里葬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尸体还是人的尸体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到底是什么?      金手佛爷默默地摇了摇头,赶紧又是朝李星龙喊了一句,让他们快点向上爬。   此刻,下面已经有两口棺材的尸体,从棺材里面走了出来。只见这两具“尸体”,佝偻着身子,两条长臂一甩一甩前后晃动,迈起大步就冲雕像走了过来。虽然是佝偻着身子,可是这两具“尸体”的高度,还是足足在两米半左右,身高可能还要更高。   这两具尸体的移动动作,一点都不像尸体活动的动作,他们的行动动作很迅捷也很灵活。让我感到十分奇怪的是,这两具尸体的屁股后面,居然还长了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非常粗大,看起来和我胳膊粗细相当。而且这尸体的尾巴,还并不是仅仅长有白毛,而是白色的尾巴上,每间隔一段距离,就长有一环黑色的毛,一环扣着一环,足足有九环。   “这是通天鼋媸(yuan chi),科学的说也算是一种猿类。相传鼋媸是龙的克星,在上古之时,鼋媸以龙为食,身体巨大但是行动灵活。龙如遇到鼋媸必定避而远之不敢接近。因为寿命极长,所以称之为‘通天’。在北方的少数民族之中,通天鼋媸还被视为是一种象征不死的图腾。《西游记》里孙悟空的圆形,并不是猴子,而是鼋媸。”怪老头很平和的回答到我。不知何时,这个怪老头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大概是听到了我之前问金手佛爷的话,没想到这个怪老头竟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是看着下面那两只从石棺之中出来的通天鼋媸,我心里的疑问更多了。   “大爷,您没看出吧?我虽然不知道这通天鼋媸是什么,但是这东西却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您也说‘上古’时候了,这概念更‘悬’了。这不是尸体变异后,发生的尸变吧?”我继续问道。   怪老头现在就在我的跟前,他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身体以我的身体为轴心,侧身轻盈地转身,整个人一下子就到了我的身后。看得出这个怪老头并不想让我出意外,他转过身子之后,还是伸手将我“稳住”,避免我摇摆身子,意外从这里掉落。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回头一看,怪老头直接躲过了金手佛爷的围堵,整个人已经走出了这条“手臂”,开始再次顺着雕像身上的鳞片开始向上攀登。或许是忌惮老头下蛊,金手佛爷也不敢追贸然追上。   只见这个老头向上爬了几下,忽然停住了,然后扭过脑袋,对我说了一句耳熟能详的话,“没听说过的东西,不一定就是不存在,传说之中的内容,也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真即是假,假即是真。”老头说话的语气非常平静。说完就又扭头快速地向上爬了起来。   我来不及揣摩老头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就听金手佛爷再次招呼我,这次是让我快点从雕像“手臂”下来,从而继续向上爬。   李星龙他们几个人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而张琳和刀疤脸他们,也都玩了命儿的往上爬着。也许是看到怪老头从“龙嘴”之中取出的盒子,张琳直接和身边的几个人,绕过了我们,想要从半路截住怪老头。而那个刀疤脸,同样是自己独自快速地向上爬着,目标方向亦是那个怪老头。   我现在也没空理会他们怎么做,只是按照金手佛爷的话快速地向上爬着。现在根本不用金手佛爷督促我了,因为我刚刚向下看了一眼,之前从石棺之中出来的那两只通天鼋媸,此时已经登上了雕像,而且手脚并用,速度极快地向雕像上爬着,他们身前就是那些穿白色迷彩服的人,依照二者现在的速度,用不了多久,通天鼋媸就要追上他们了,如果我们现在不爬的快一点,通天鼋媸追上我们,也仅仅是一个时间问题。   更加可怕的一件事,是最外环的另外几口棺材打开之后,里面的通天鼋媸,也都慢慢地从石棺之中走了出来,他们现在统统向雕像的方向走着。看到这些满脸杀气的“猴子”爬上雕像,我想肯定不是来和我们来合影留恋,支持当地旅游事业建设,况且这些东西还是从石棺之中走出来,狰狞的面孔就让人有种敬而远之的感觉。要是按照怪老头的说法,通天鼋媸相传以前是以龙为食,估计吃个人什么的,也算是吃个野味儿了。   突然之间,一阵杂乱的枪声响了起来,打破了久久的平静,同时,我又听到了人痛苦的哀嚎声音,四周又变的“乱”了。   我边爬边向下看,就见那两只通天鼋媸已经撵上了刀疤脸的人。其中一只通天鼋媸,伸出长长的手臂,直接一把就抓住了身前的一个白色迷彩服,它长臂随后向后一缩,那个人就被提到了通天鼋媸的跟前。通天鼋媸二话不说,张开血盆大口,一排排斜刺的黄色尖牙露了出来,一口就咬到了这个人的脖子,瞬间鲜血四溅,这个人的脖子直接被咬断了!身首分离。通天鼋媸的整个动作太快了,这个人从被抓住,到脖子被咬断,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时间。   通天鼋媸的另外一只手,反应很快地直接抓住了那颗被咬断的脑袋。它将脑袋提起,马上又是张嘴一口,这一口更是把这个脑袋左边的颧骨咬掉了,这人的整张脸立刻就塌陷了下去,血肉与白骨交织在一起,看起来异常恐怖。而通天鼋媸就像是长有钢牙一般,在咬掉这人颧骨之后,竟然在嘴里嚼了起来,从它的嘴里发出一声声骨头磨碎的声音,听的人汗毛直竖。之后通天鼋媸又是一口,这次直接把人的脸都咬掉了,光剩下人的半个头骨了。通天鼋媸嚼着要在嘴里的人脸,同时又伸出了一条长长的绯红色舌头,伸进了剩下的半个头骨里,当舌头从头骨挪开的时候,我看到人的大脑也连带着被舌头卷着拖了出来,通天鼋媸急忙囫囵吞枣一样,把嘴里的东西先是咽了下去,然后又张开大嘴,居然一口就把半个大脑咬进了嘴里。   也许是一个脑袋已经够这只通天鼋媸吃了,他索性把另外那只长臂上抓的无头身体,顺手扔了下去,跟在它身后的另外那只通天鼋媸,一把接住无头尸体,抱着尸体就啃食了起来。   看到这里,我的胃已经在翻江倒海了,干呕了几次。这场面着实太恶心了。这通天鼋媸那是什么猿类,分明就是一个“食人怪”!等一下要是下面的通天鼋媸全都上了,结果不堪设想。   “老佛爷啊,这石棺里面是啥玩意儿啊?!这尸体可真是尸变了,这他娘的就是返祖现象啊,一个个尸变的还大马虎猴儿一样了。你让我们往这上面爬,当时是不是不知道这些畜生会上树啊?这下可倒好了,这玩意儿爬的比人还快,而且上面又没出路,我们一个劲儿往上爬,也不是办法啊。爬到顶之后,直接从上面跳下来图个痛快?”大凯在后面大声地问道金手佛爷。   金手佛爷顾不上回答大凯,他眼神向四周看着,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大凯以为金手佛爷没有听到他的话,于是又提高了声调,大声地再次重复了一遍。这次有人回答了大凯的问题,但是回答他问题的人,并不是金手佛爷。而是我听到了风干鸡的声音,对我们说到,“尽快赶到神像的头部。”   于是,我兴奋地马上向周围看了看,但是却看不到风干鸡的踪影!      第一百七十章 风干鸡又消失了      如果仅仅是我一个人,听到了风干鸡的声音,但是却没有看到他的影子,我自己或许会以为是出现了幻听。可是,当刚才风干鸡声音传来的时候,声音并不小,而且向上攀爬的金手佛爷也突然停住了,他和我的动作一样,在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不光是我和金手佛爷,就连在我们身后的大凯等人,也是一个个都在寻找风干鸡的踪影,看得出来,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到了风干鸡的声音,大家都听到了他的声音!   依照刚才声音传来的位置来看,大约就是在我的身后,大凯他们身前这个位置。可是这个位置上却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他妈的可太奇怪了?!如果遇到其他诡异的事情,我还可以说服自己不去想,可是风干鸡是我们实打实认识的人,我们几个人,怎么会突然之间全部听到风干鸡的声音呢?况且,风干鸡的话,还是在回答大凯的问题,告诉我们要尽快到达这尊雕像的头部。   “你你你你你……也听见了?”身后的李星龙难以置信地问道我。   我默默点点头,还是向四周看着,不过与之前一样,根本没有发现风干鸡的迹象。声音就是在我们中间的这个位置传过来,如果风干鸡在的话,那肯定是在我们中间。我试探性地伸手向后空抓了几下,抓到的都是空气。这风干鸡到底在什么地方?   大凯这个时候,在后面对我嘟囔道,“小爷,你就别比划了,听小哥的话,快点向上爬吧!你在比划几下,我们就要被下面那个畜生追上了!搞不好是小哥已经挂了,变成鬼了刚刚来给咱指引从这出去路啊。”   我对鬼神这种说法,想来都是嗤之以鼻,可是眼前的状况,根本没有道理可以解释通。我们都听到了风干鸡的声音,但是却统统见不到他的踪影。难不成真是大凯说的那样,风干鸡已经变成鬼了?   思考间,大凯他们几个人已经赶上了我,金手佛爷也不断示意上我们向上爬,目的地就是这尊雕像的头部。   我一边爬,一边看着下面的情况。雕像最外延那环的九口石棺已经全部打开了,而从石棺里面爬出来的通天鼋媸,一个个连蹦带跳地统统爬上了石像。这些通天鼋媸在神像上充分展现了他们“猿类”的一面,在神像上攀爬如履平地一般,后来上去的七只通天鼋媸,没用多长时间,就赶上了之前上来的那两只。此时,那两只通天鼋媸,抓住活人,就开始大口的啃食起来,正在贪婪地吮吸着活人的血肉,狰狞的面孔,显得一副享受的样子。   通天鼋媸就像是吃不饱一样,之前那个咀嚼人脸的通天鼋媸,在将人头吃掉之后,又啃食了几口那具尸体的身子,整个身子都让他啃得没了人形,全部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或许是对死物的兴趣要远远地小于活物,这只通天鼋媸,在看到距离它不远的上方,还有很多正在活动的人,于是干脆就把那咬烂的半具尸体直接扔到了下面,灵活地活动起四肢,快速地向上移动着。   那些身着白色迷彩服的人,攀爬的速度远远地慢于通天鼋媸,通天鼋媸还没有爬多久,就又伸手抓了一个活人,与刚才一样,这个人从被通天鼋媸抓住,到被咬断脖子,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成了通天鼋媸的盘中餐了。   也许是看到自己的速度远远地慢于通天鼋媸的爬行速度,那些白色迷彩服干脆一边爬,一边向下冲着通天鼋媸射击。刀疤脸看到他们要射击的动作时,马上就要制止。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就看到一条条火舌,从枪口之中喷出,子弹像是一枚枚钉子一样,“砰砰砰”钉在了通天鼋媸的身上。距离白色迷彩服人员最近的那只通天鼋媸,直接就被子弹打了下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他身上那白色的茸毛,血染成了红色了。   这些人见子弹对通天鼋媸有效果,立马就又将枪口,对准了另外几只爬上雕像的通天鼋媸,倚靠着强大的火力压制,爬上雕像的通天鼋媸一只只地被打了下来。而在他们射击的时候,刀疤脸更是大声地制止着,可是在性命攸关的时刻,根本没有人再去听刀疤脸的命令了。这些人就像是一个个杀红眼的屠夫一般,不停地扣动扳机,哪怕是通天鼋媸被打落在地,依旧是朝着地下的通天鼋媸在不停地射击。   也幸好有这些人的存在,还替我们当了肉墙,不然就我们几个人对付这九只通天鼋媸,估计毫无胜算。   这个通天鼋媸,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毕竟它也是肉身,并不是金刚之身,对子弹也是奈何不了。   九只通天鼋媸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他们人形的身形,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九个巨人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是已经死绝了。那些白色迷彩服还收起枪,继续向上爬了起来。刀疤脸此时脸色极为难看,他顾不上看下面通天鼋媸的尸体,而是几乎自己的人快点向上爬。   我们几个人现在已经爬到了接近雕像肩部的位置了,在我们身前,怪老头他们四个人还是在速度极快地向上攀爬,我注意到他们几个人,丝毫不关心下面发生的情况,但是当枪声想起之后,他们的移动速度明显比之前又加快了。   张琳他们在我们的侧面方向,他们几个人并没有马上移动,而是待在原地观察了一下下面的情况,随后,张琳小声地和旁边的几个人交代了几句,这几个人便四散开,分别沿着不同地方向,向雕像头部爬了过去。而张琳和另外两个人,则跟在我们的身后。   “他们的速度怎么突然之间都变快了?”提子自言自语道。   大凯来回看了看,对提子说道,“我说维维,你哪来那么多问题啊,人家爱咋走就咋走,快不快的只要别耽误咱就行了……”   “你闭嘴!”夏夏呵斥到大凯。随后夏夏又对我们几个人说道,“看现在的情况,恐怕这里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他们也不会加快速度想要尽快离开这里。我们别再耽搁时间了,现在就像是生命赛跑,跑在后面的人,死亡的可能性更大,就像是刚刚那些人一样。而跑在前面的人生还的几率也就更大。就像是刚刚的我们一样。”   眼看我们身下的白色迷彩服,还有零星几个张琳的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和我们缩小了距离,如果我们再不动作快点的话,用不了多久就要被他们赶超了。就像夏夏说的一样,这就是一场生命的赛跑,跑到最后的那个人,结局或许就是死亡。   再说,自从进入这“古墓”以来,各种匪夷所思的诡异事情一一发生,一刻不从这里出去,一刻就提心吊胆。而且现在看金手佛爷的意思,我们不仅是要从这里出去,还有尽可能的从怪老头那里抢到密卷。   就在我们玩命儿向上攀爬的时候,身下突然又响起了一片枪声,这次的枪声比之前的枪声更要密集,而且我看到旁边张琳的人,也在向下开枪。   我刚要向下看看情况,大凯直接伸手把我拦了回去,脸色惊慌地对我说道,“快爬!不然一会儿连爬的机会都没有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跑!!!      因为大凯的手正好遮住我的视线,所以我也看不清下面到底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从大凯的脸色和语气来看,恐怕下面发生的事情,绝不是什么好事儿。旁边的夏夏,也再次督促我,别愣在原地了,快但向上爬。周围的枪声越来越密集,我一边快速地爬着,顺便瞄了一眼侧面的张琳,只见张琳正朝下面的人挥着手,示意他的人快点向上,而她旁边的两个人脸上一脸惊恐的神情。   我忍不住好奇心,于是只好一面快速地向上爬,跟上身前的金手佛爷,一面偷偷地扭过头,向下看了一眼,看看下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刚刚扭头看到下面的场景,我整个人就懵了。先前被白色迷彩服乱枪打死在血泊之中的通天鼋媸,此时竟然一只只地从血泊之中又站了起来!之前他们胸前的枪伤,被一层黑色的东西盖住了,就像是被进行了简单的包扎。因为距离有点远,我也看不清,在通天鼋媸胸前的黑色“东西”到底是什么。我注意到那些黑色的东西,并不是仅仅出现在了通天鼋媸的胸口部分,他的四肢上也零星的出现了。因为通天鼋媸的身体上长有白色的茸毛,所以在茸毛之下,那些黑色类似于皮肤一样的东西,看起来格外醒目。   就见分别慢慢站起身子的通天鼋媸,张着那猩红的怒眼,恶狠狠地盯着雕像上的人。那些白色迷彩服见到下面出现这样的情况,顾不上爬了,马上就开枪向下面射击,连张琳的人,现在都把枪冲那些站起的通天鼋媸开枪。现在大家都知道,这个通天鼋媸要是从下面窜到雕像上来,那么我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奇怪的是,现在通通天鼋媸的身体就犹如金刚一般,射出去的子弹,在碰触到通天鼋媸的身上后,竟然掉落在了地上!现在站立起的通天鼋媸,一个个的就像是魔鬼的雕像一般,让人看到就感到不寒而栗。   在这里遇到诡异的事情多了,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到九只通天鼋媸,统统被子弹乱枪打死了,怎么会才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又都站了起来呢?而且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次站起身子的通天鼋媸,身体上就好像穿了一层打不透的防弹衣,任凭子弹射来,也是毫发无损。   刀疤脸也在大声地呼喊着他的人,让这些人不要在恋战,赶快向神像上面爬。或许是打心底里害怕了通天鼋媸,这些人现在虽然向上爬着,可是他们手中的枪,却一刻都没有听过,一边向上爬,一边继续朝着地上的通天鼋媸开始扫射。   我看这里,我赶紧扭过脑袋,玩命儿一样的向上爬,我心里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好像这里马上就要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从下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吼叫声,声音震耳欲聋,非常的凄厉,好像是怨鬼的哀鸣,使我的耳朵都鸣了。我不禁再次向下看去,只见下面的一只通天鼋媸正张开大嘴仰天长啸,而后他身子如同闪电一般,一下子就跳上了雕像,在雕像上飞快的奔袭着。另外八只通天鼋媸,也马上再次登上了神像,开始快速地向上爬。   如果是刚刚看到通天鼋媸爬上雕像,它的那种样子,还只能用面部狰狞来形容的话,那么现在爬到雕像的通天鼋媸,脸上的表情就只能用恐怖来形容了!一只只通天鼋媸张开了大嘴,那排尖利的牙就露在外面,它们眼神充血,眼睛里面写满了怒气,嘴里还不停的低吼着。现在的通天鼋媸,活脱脱就像是一个个来报仇索命的厉鬼。   而且他们的移动速度,比起刚才快了太多,没过一会儿,就有通天鼋媸爬到了白色迷彩服的中间。那些身着白色迷彩服的人,见到通天鼋媸很快爬到他们身边,手里只顾着乱开枪,脸上的表情几乎都愣住了,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想象不到,通天鼋媸竟然能速度提高这么多。   现在的通天鼋媸,也不想之前那样嗜肉,抓住一个人就开始大口大口地啃食,这个时候的通天鼋媸变的十分“嗜血”。他们伸出长长的四肢,抓住活人之后,张开的大嘴立马就咬到人的脖子上,直接就把脖子咬断了,人的尸首也分了家。有的通天鼋媸抓住人后,把人当做积木一样,发力将人的四肢一一拔了下来,或者是直接伸手插进人的身体,将人的身体撕开,内脏之类的东西全部都流了出来。场面非常的血腥。   通天鼋媸他们不再咀嚼人的尸体了,而是直接将咬下来的人脑袋,或者尸体肢体之类的东西,当空抛了下去。他们现在并不是以食人为目的了,而是以杀人为目的!   下面的白色迷彩服虽然人多,但是完全不是那九只刀枪不入的通天鼋媸的对手,大约才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原本在我们身下的那些白色迷彩服,就已经被通天鼋媸砍杀殆尽了。   因为白色迷彩服所在的位置,正好是神像身体腹部偏下的位置,那里已经被染成了红色,场面更是血肉横飞。   零星的几个白色迷彩服,看到自己和通天鼋媸打斗,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见势不好,就赶紧往上爬。可是通天鼋媸不等这些人爬出多远,就立马赶了上来,这次通天鼋媸没有从后面将人束缚住,而是直接走了一个侧面,抄到了这些人的身前,从后面赶过来的另外几只通天鼋媸,则立马断了这些人的后路,现在这些人已经被通天鼋媸团团的围住了。   “别看了,咱们身下已经没什么人了,这些怪物搞定了他们几个人,你觉得他们会善罢甘休吗?我们理所当然就成了他们下一步的目标。但愿你那个‘青梅竹马’的小贱人,还能帮咱们抵挡一阵,让咱们顺利到达神像的头部位置。你再看,咱们死的更快。”夏夏对我说道。在李星龙的帮助下,夏夏现在已经爬到了我的身边,说完之后,她更是和李星龙爬到了我的前面,我现在后面就只剩下大凯和提子了。不远处的地方,再就是张琳和他的人了。   我卯足劲儿就继续向上爬,之前张琳安排分撒开的那几个人,现在也已经爬到了神像的肩部位置了,张琳带着另外两个人,有意识的爬到了侧面,看样是想躲过通天鼋媸。而之前一直在我们身前的怪老头他们,现在正顺着神像的“头发”,小心翼翼地向上爬着,估计他们用不了多久,就能达到神像的头部了。真庆幸这雕像雕刻的栩栩如生,连发丝与发丝的间隔都雕刻了出来,要不然等一下埋有了“鳞片”,我们怎么爬到这雕像的脑袋也是个问题。   下面的传来了一阵阵哀嚎的声音,我一边爬,一边问身下的大凯,下面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大凯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道,“我他娘的哪有工夫看那个啊,要是爬的慢一点,等一下就要看咱自己了。小爷,你麻利儿的吧。”   我想下瞄了一眼,这几个被通天鼋媸围住的人已经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而通天鼋媸也并不像干脆利落的杀掉这些“猎物”,他们而是在虐杀。挡在前面的三只通天鼋媸,有意识地让开了一条“路”,容这些人逃跑,可是每当有人从他们包围圈逃走的时候,通天鼋媸就会马上将他捉回来,然后索性将逃出人的腿咬掉,再继续让人从这里逃跑,如此的反复,就像是在做游戏一样。而人在求生的欲望下,会一直想方设法逃生,可是现在那几个人,腿都被通天鼋媸咬掉了,血从身下流了出来,他们已经不可能从那里逃出来了。   有些人本想图个痛快,直接放手从神像上面摔下去,可是这个要求通天鼋媸同样不会让他如愿,在下方的通天鼋媸,行动极为迅速地伸手抓住想要自杀的人,然后继续它们的“游戏”。      第一百七十二章 游戏      被困在通天鼋媸之间的这些人,可谓是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通天鼋媸自己玩的同样是乐此不疲。眼看有的人已经奄奄一息了,那么通天鼋媸也不会客气,伸出巨手插入人的腹腔之中,直接将腹腔豁开,然后将大脑袋探进腹腔之中,再抽出脑袋时,他的嘴里已经要了一根肠子,只见通天鼋媸向吃面条一样,嘴巴用力一吸,将肠子直接就吸进了嘴里,没有咀嚼几下,就吞了下去,它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动着,将从人身体中流出的内脏,一点不漏的统统吃掉,通天鼋媸的脸上,一副贪婪地享受表情。这九只通天鼋媸挂在神像上,就这样玩弄着现在如同蝼蚁一样的生命。   我不忍在多看,本来我对于虐杀动物的场面就极为抗拒,现在看到动物虐杀人,那种感觉更是难以形容。   下面这几个人是死定了,为了他们的死能有点价值,我们也有尽快从这里出去,起码他们还帮助我们拖延了通天鼋媸的速度。   我向上看到怪老头他们四个人,已经爬到了雕像人头上方了,可是这四个人却在雕像的脑袋上踱起了步。嚓祁尔申和另外两个人,更是在雕像的头上找着什么东西,两个人不停地在附近摸索着。怪老头站在雕像的额头上方,向下俯视着,他眼神之中看起来非常的复杂。   很快,我们也已经来到了雕像的肩部,在我们对面的“肩膀”上,就是张琳他们。之前分散爬到前面的人,在爬到雕像肩部之后,直接放下绳索,把张琳和其他两个人,统统给拉了上来。这一下就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所以,用夏夏的话来说,我们现在已经和张琳等人,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了,等一下通天鼋媸要是玩够了,我们两队人马,指不定谁是谁的挡箭牌。   在金手佛爷的带领下,我们迅速沿着雕像的“头发”,开始向雕像的脑袋爬去。我发现这雕像的头发,所雕刻出来的层次,像极了真人一样,每一缕头发都富有层次感,那种阶梯的感觉更加明显,而且每一缕头发都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使得攀登过程并不艰难。   不过,因为头发是“上下”的形式,不像是“鳞片”,是一片连着另一片,所以我们不能直上直下的向上爬。只能成环状式的,沿着发丝与发丝之间的距离,慢慢地向上爬,这无形之中,也就增加了我们所走的路程,更是使我们所耗用的时间增加。这也难怪,刚才怪老头他们几个人,花了好一会儿,才爬到雕像的脑袋上。   因为要沿着这种类似环状的地方攀爬,所以重力的作用更加的明显,每走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稍有大意,可能直接从这里摔下去。好在“发丝”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落脚地也算踩的扎实,我越来越举得,雕像身上的这些鳞片,包括这些发丝,好像是特意经过了某种设计,目的就是为了方便人的攀爬。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尊雕像的身上会出现出口吗?难不成进入这里送殡的人,都要是爬上这个高大的雕像,才能从这里出去?那么出口又会在什么地方?   沿着环状的攀爬,这样也使得我又能看到下面的情况,此时通天鼋媸已经把围在中间的那几个人差不多吃干净了,就还剩下一个人,双腿已经被通天鼋媸咬断了,可是还是在雕像上用双手爬着。   或许是通天鼋媸也玩够了,只见最前面的那只通天鼋媸,伸出巨手,一掌就把这个人的脑袋给拍碎了,人的脑袋直接就被拍成了一个“饼”,黏在了雕像的上面,样子看起来异常的诡异。   那只通天鼋媸随后向雕像的上方看了看,它的眼睛之中很有神色,我清楚的看到,这个通天鼋媸在看到雕像的上方还有人之后,它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容”,嘴角甚至还翘了起来。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之后,九只通天鼋媸,嘴里再次发出了那种可怕的呼啸声音,奔着我们所在的地方就疾驰而来。   看到这九只通天鼋媸,呼啸着就奔着我们所在的方向,大凯赶紧紧张地冲身前的我们说到“快……快快点啊!那帮畜生上来了!”大凯的声音,到最后直接就变成了吼声。   其实现在不用大凯说,谁都知道那九只通天鼋媸奔着我们所在的方向来了!但是现在本来就攀爬在,这种行动不便的雕像“发丝”之上,移动速度本就有限,贸然加快速度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可能从这几十米高的雕像上直接摔下去,所以虽然想提速,但是速度始终难以提起。   对面的张琳等人,情况和我们差不多,虽然见到通天鼋媸朝我们过来了,可是他们的速度也并没有多快。而且张琳一直面色紧张地,在和旁边几个人交代着什么事情。对比的看一下,我们两边的高度相当。真不知道这九只通天鼋媸,会冲向我们所在的这边,还是张琳所在的那边。   以环形的路线向上攀登,本就需要手脚并用,所以等一下如果通天鼋媸真的朝我们这里过来了,我们根本没有自卫的能力。结局只有两种,第一种是被那变态的通天鼋媸虐杀,第二种就是直接从雕像上摔下去,不论是哪一种,都是死路一条,相比于第一种,第二种方式明显更痛快。   通天鼋媸时刻都在逼近,根本没有办法让我集中注意力,我一边向上爬,一边时不时向下看看通天鼋媸。这些东西在神像上面攀登,几乎就不费什么力气,他们的身体非常灵活,四肢又长来回交替抓住“鳞片”向上爬。而且它们的速度,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真的是太快了。刚刚还在我们身下较远的地方,我们这还没爬多高,再一看,他们已经距离我们很近了,爬到了神像胸部位置了,距离肩部可以说咫尺之遥。但是还看不出来,他们是想奔着我们而来,而是奔着对面的张琳他们而去。   “在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和撞大运等死没什么区别。他们现在身上又刀枪不入,我们就是用枪,都伤不到它们。你们都想想办法,不能在这等死啊。”我着急的说道。   我的话说完之后,大凯在后面竟然嘟囔,让风干鸡显灵,帮我们渡过这个难关。   “你有空求小哥显灵,还不如快点自己动脑子想想办法。”我不屑的对大凯说道。   原本以为通天鼋媸会选中我们或者张琳的某一边进行攻击,结果却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这帮畜生,直接兵分三路,分别奔着我们、张琳、怪老头三个方向冲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三章 兵分三路      这下可好了,本来还有那么点指望,觉得我们爬的快点之后,通天鼋媸就不会先攻击我们。看来之前是低估了通天鼋媸的智商了。这九只通天鼋媸,分成了三组,恰好每三只组成一组。三组通天鼋媸,分别向在石像上的其余三拨人发起了冲击,连已经爬到神像顶部的怪老头等人,都不能幸免。   我顾不上看怪老头或者是张琳等人,怎么对付冲向他们的通天鼋媸,因为另外冲我们过来的通天鼋媸,已经就在我们的身后了。它们的动作极为迅捷,我们几个人就算再多长两条腿,也不一定比他们攀爬的速度快。   通天鼋媸嘴里的呼啸声,从我的耳边划过,随即一个巨大的身影就从空中掠过了我们,落地之后,我一看原来是一只通天鼋媸,干脆跳起越过了我们,然后直接堵在了我们前进的前方。而另外两只通天鼋媸,则从我们的后方慢慢地逼近,他们那狰狞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极为恐怖的笑容,而且嘴中发出的声音,也像是在奸笑一般。形势一下子便对我们极为不利。   爬在队伍最前面的金手佛爷,见通天鼋媸对我们形成了夹击之势,随即朝我们伸出手,做了一个“别动”的手势。最前面的那只通天鼋媸,看到金手佛爷的动作之后,居然也在模仿他的动作,伸出了那只长长的手臂,在半空之中比划着,刚才金手佛爷的动作,嘴里还不停地发出“咯咯”的声音。   也许是看到前面这只通天鼋媸,在模仿金手佛爷的动作,堵在我们后面的另外两只通天鼋媸,同样是发出了那种奇怪的笑声,那张本已奇怪的脸上,伴随着它们的笑声而抖动着。   我清楚地看到,金手佛爷虽然故作镇定,可是他脑袋上已经满头是汗了。而在身后的我们,更是移动都不敢乱动,生怕我们的一个动作,就会引起通天鼋媸的进攻。现在这个队伍里面,明显缺一个风干鸡或者夕羽惠这样的人物,能在这种关键时刻,起码给大家点指示,或是给大家一些精神动力。金手佛爷也是瞟儿贼里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是遇到现在的情况,他也慌了神儿,单纯地停留在这里,对我们没有什么质的帮助。刚刚我也清楚地看到,那群近似变态一样的通天鼋媸,像做游戏一般,虐杀下面的几个人的过程。我们现在的情况,和当时那些被虐杀的人很相似,同样是被通天鼋媸围住,没有任何退路;而且同样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看来这三只通天鼋媸也并不急于“处置”我们,他们就这么围住了我们,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通天鼋媸的嘴里一直发出那种“咯咯”的声音,声调有明显的变化。   我的心里大骇,这三只通天鼋媸该不是在“交流”吧?如果这东西会用声音进行交流,那么他们的思维就不是简单的动物了。要知道,人与动物的区别之中,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沟通是重要的一方面。   现在距离通天鼋媸的距离较近,我能闻到从它们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奇怪的恶臭,这种臭味,说尸臭不是尸臭,说腐臭也不像是腐臭,而是介于二者之间,并且还参杂着浓浓的血腥味。   我也清楚地看到,之前远距离时,看到通天鼋媸身上的那些黑色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了!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正是一片黑色的细小鳞片!而且这种鳞片,我曾经还见过!这鳞片与我们当时中了龙蛊之后,身上长出的那种鳞片十分相似!因为自己的身上也长过这种鳞片,所以我对这种鳞片印象非常深,夕羽惠当时腰间的鳞片,我到现在还是历历在目。   通天鼋媸身上的这种鳞片,分布很有规律,恰好都是分布于通天鼋媸的枪伤部位,在鳞片的附近,还能看到子弹射入时造成的血迹。这些鳞片非常非常的细,可是排列却非常密,密密麻麻地排列在通天鼋媸的伤口上,就像是通天鼋媸长了一层黑色的皮肤。除了有枪伤的部分,通天鼋媸身上的其他部分,并没有见到这种黑色的鳞片。   我在心里琢磨着,这些鳞片该不会就是帮通天鼋媸“死而复生”的原因吧?可是毕竟子弹是实打实打进了通天鼋媸的身上,就算这鳞片是某种身体的恢复机能,那么子弹是怎么从通天鼋媸的身体里取出来的?更让我不解的是,这些通天鼋媸如果像人一样,中了龙蛊的话,他们怎么还能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龙蛊还能帮他们治愈枪伤,这简直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何况,当时在新疆的时候,carl李龙蛊发病时,我清楚记得他当时的样子,那种痛苦的表情,根本就是难以形容。   我微微侧头看向了身边的夏夏,只见夏夏也盯着通天鼋媸身上的那些鳞片发呆,发现我看向她的时候,夏夏同样是一脸不解的表情回看向我。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从我们的上方,传来了枪声和打斗的声音,看来上方的怪老头他们,已经和通天鼋媸干上了。   我不禁想起了四爷以前常常说的那句话,就是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我们本来就处于劣势了,如果一味的被动,等着通天鼋媸的动作,那结果应该和之前被虐杀的那些人差不多。现在先下手为强,起码死也要拖一个垫背的,这通天鼋媸虽然身体刀枪不入,但是我不信,这东西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身体还能完整如初。   想到这里,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眼睛盯着身前的通天鼋媸,身体猛地向前爬了几下,很快超过了身前的金手佛爷,而后我的左手从背包的外沿,顺手摸出了龙刺,身体顺势腾空而起,直接就扑向了挡在我们前面的那只通天鼋媸。   这通天鼋媸可能也没料到,在这种情况下,会有人突然动起来,只见前面的这只通天鼋媸,嘴里还在发出那种“咯咯”的声音,好像是在和后面两只交流。见到我腾身向它扑来之后,这通天鼋媸才反应过来,身体慌忙地就像向后退去。而后面的两只通天鼋媸,嘴里也发出了那种声调极高的声音,就像是在警告那只通天鼋媸危险一斤。   可是通天鼋媸的动作为时已晚了,只顾着后退的通天鼋媸,根本来不及防御我的动作,我右手先是压在了通天鼋媸的脖子上,使得通天鼋媸停在了原地,随后左手挥起龙刺,直接将龙刺插在了通天鼋媸的脸上!一股腥臭的鲜血就溅到了我的脸上。整根龙刺完全贯穿了通天鼋媸的脑袋,从它的脸上进,从后面的脑袋瓜子里面出来了。我又用力的拔出了龙刺,通天鼋媸的伤口如同泉涌一般,血液向外喷涌。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龙刺竟然能把通天鼋媸的脸刺穿,我原本只是想把通天鼋媸从这里扑下去,和他同归于尽而已,现在一看龙刺有效果,我又挥起龙刺,朝通天鼋媸的脸上猛刺了几下。   通天鼋媸被我这顿一刺,身体失力从雕像上面就要摔落下去,我则用四肢牢牢地抱住通天鼋媸,能明显的感觉到从通天鼋媸的脸上,不停流出的血液。   我大声地对夏夏他们说道,“你们快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畅然之感,也许是觉得自己的死,也算是有了价值,起码能为大家开辟一条生路。      第一百七十四章 搏命      就当我抱着必死的心情,准备迎接死亡的时候,哪知道这通天鼋媸刚刚要从雕像上坠落,但是他的一只手臂马上就抓住了雕像,使自己保持悬空的姿势,这样我们两个并没有坠落,而是挂在了半空之中。   我心里一惊,这通天鼋媸到底是什么东西?被龙刺贯穿了脑袋,又被我一通乱刺,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没死?!而且还能求生般的抓住雕像,使自己不至于从雕像上坠落。   “快从他身上下来!”提子一边大声地说到,一边伸出手将我拉了出来,随后提子用力挥起手中的短刀,直接砍在了通天鼋媸抓住雕像的那只手臂上。这通天鼋媸的手就被提子砍了下来,而它的身子,便从这里摔落了下去。   “嘭”!的一声巨响,通天鼋媸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它的整个身子都摔得塌陷了下去,浑身上下都开始向外渗血,而通天鼋媸的那张脸,更是被我用龙刺刺得已经面目全非了。这次,我想这通天鼋媸应该是死绝了。提子刚才下力的这一刀,也够给力的,砍断通天鼋媸的手,碰到神像之后,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提子的手也是一抖,差点将短刀从手中滑落。   我一看,现在大家已经和另外两只通天鼋媸扭打在了一起,或许是看到了冷兵器对通天鼋媸的杀伤力更大,所以大凯他们也都换上了昦斧等冷兵器,金手佛爷更是手持两把昦斧,和其中一只通天鼋媸纠缠在了一起。   我注意到,大家现在攻击通天鼋媸,就是集中在通天鼋媸的面部,看样是看到了我刚才用龙刺刺穿通天鼋媸的脑袋了。金手佛爷此时已经缠在了通天鼋媸的身上,只见他两条腿钩住通天鼋媸,空出两只手臂,抄起昦斧就像通天鼋媸的脸上一阵猛刺。   通天鼋媸也不是傻子,知道金手佛爷认准他的命门攻击,通天鼋媸索性直接双臂护住脑袋,两条腿抓住雕像,和金手佛爷这么吊垂在半空。金手佛爷刺了几下,都是打在了通天鼋媸的手臂上,并没有对通天鼋媸造成致命伤。不过,现在的形势下,通天鼋媸也很难有反击的机会,只能任凭金手佛爷乱刺。   另外一边,大凯和李星龙两个人打头阵,二人的身手显然没有金手佛爷那么好,他们只能爬在雕像上,腾出一只手去攻击通天鼋媸。二者对通天鼋媸形成夹击之势,使得这只通天鼋媸,同样是难以招架,顾坐即输右,它的脸上被二人划出了一道道口子。   但是大凯和李星龙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通天鼋媸的利爪如同刀锋一般,胡乱地向他们二人乱抓,利爪划过之处既是一道长长的血痕,李星龙背上的背后都被划开了,他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大凯的情况差不多,虽然身上的伤痕不如李星龙多,但是头皮被通天鼋媸挫掉了一小块,那块头发都没有了,就看到血在向外流。就像是被鬼剃头一样。大凯估计是杀的兴起,已经杀红眼了,谁还顾得上自己身上的伤情。   因为夏夏右臂的枪伤,所以只能呆在原处。见到我安然无恙,她也长出了一口气,夏夏笑了笑,冲我伸出了大拇指。提子让我过去守着夏夏,担心通天鼋媸会袭向夏夏。提子立马过去给金手佛爷帮忙。   我本想一起过去帮忙,但是看到夏夏自己在哪,确实不安全,万一通天鼋媸杀一个回马枪,夏夏都没有招架之势。并且金手佛爷和大凯他们三个人,对付这两个通天鼋媸,现在看来也都是占有优势。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爬到夏夏跟前,刚才用力也过大,感觉自己的右臂都有点抽筋。   夏夏见到我之后,眼里已经有泪花在滚动了,可是她还是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对我说道,“小爷,你这次可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太爷们儿了。纯的,绝对是纯的!士别三日,令小女子刮目相看了。”说着夏夏伸出小拳头向我胸口锤了一下。   我冲夏夏憨笑着,说道,“先别刮目相看,咱们还没脱身呢,等脱身之后,你回去一定帮我在小惠惠面前吹一吹,爷这次可是当了一回英雄。”   “死样,说的胖你还喘上了。看本小姐的心情吧。”夏夏不屑地回答。   我也没心情和夏夏在这拌嘴,我问夏夏对通天鼋媸身上的那些黑色鳞片,有没有什么见解?那些鳞片会是我们龙蛊造成的吗?   夏夏的表情也变的严肃了,她对我解释说,单纯看那些黑色的鳞片,确实与我们之前所中的龙蛊非常像。但是“蛊”这种东西,一般就是运用在人的身上,她也从来都没听说过,“蛊”还能用在其他生物的身上。更何况,通天鼋媸身上出现的鳞片,看起来对它并没有任何的副作用,反倒是让通天鼋媸身体机能恢复的更快,这一点和普通的蛊毒完全不同。用较为科学的理论来解释,所谓“蛊”是给人的身体造成紊乱,从而使得人体发生某种类似于病变的变化。古时的南苗,确有用蛊疗伤之说,不过这个后来也被演变为了中医的某个分类。所以夏夏也不能确定,这通天鼋媸身上的黑色鳞片,到底是因为龙蛊造成,还是因为其它情况造成。   不过夏夏觉得,这通天鼋媸的身体之中,或许还有别的东西,它并不单单是一个简单地个体。   有了提子的帮忙,金手佛爷索性用左手的昦斧撬进了,通天鼋媸扣紧的手臂之中,然后右手抄起另外一柄昦斧,直接就把这柄昦斧,插进了通天鼋媸的脑袋里。金手佛爷反应很快,昦斧插进去之后,另外一只手把住雕像,使自己的身子从通天鼋媸的身上抽离,马上又将插进通天鼋媸脑袋里的昦斧拔了出来,这通天鼋媸身体一软,便从雕像上面掉了下去。一边下坠,通天鼋媸的脑袋顶上一面喷出鲜血,一眨眼的工夫,也砸在了地上。   解决了两只通天鼋媸,就还剩下一只了。不知道是看到另外两个同类被干掉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先前还趾高气昂的通天鼋媸,现在也不再和大凯他们缠斗了,而是直接身体一跃,就想要逃走。   通天鼋媸并不想过多纠缠,他在逃走的时候,甚至绕过了我和夏夏,直接就奔着雕像下方去了,让我们俩也虚惊一场。通天鼋媸快速地向下移动,它的嘴里再次发出了那种“咯咯”的声音,只不过这次的音调很低沉。   我向下看去,下面已经躺着五具通天鼋媸的“尸体”了。看来另外两泼人也击杀了通天鼋媸。而在这只通天鼋媸逃跑的同时,另外的几只通天鼋媸,同样尾随在它的身后,快速地向雕像下方移动着。   剩余的四只通天鼋媸在移动到雕像下面后,做出了一件使我们感到匪夷所思的事情——吞食同类的尸体!      第一百七十五章 恐怖画面      只见剩余的四只通天鼋媸,在快速地移动到雕像下面之后,全部聚在了一起,它们身子呈现出半蹲的状态,然后伸出长臂,开始撕扯那五只通天鼋媸的尸体。别看刚刚那死掉的五只通天鼋媸刀枪不入,可是现在,它们的四肢很轻松地就被那四只通天鼋媸,从它们的身上撕扯了下来。   这四只通天鼋媸简直就像是饿疯了一样,有的直接撕扯下尸体的四肢,就那样开始了啃食,有的从尸体的身体里,掏出一些看起来黏糊糊的红色内脏,大口大口的咀嚼着,腮帮子都沾满了血肉。   我还清楚地看到,之前被我一顿乱刺,脸已经面目全非的那只通天鼋媸尸体,被另外一只通天鼋媸一口就将脸皮咬了下来,就在通天鼋媸的嘴里叼着同类的脸皮,手还不闲着,将手伸进那死去通天鼋媸的脑袋里,掏出一团黑色的,不知道是大脑还是别的什么器官的东西,连同之前它叼在嘴里的脸皮,就一并往嘴巴里腮,大嘴被塞得慢慢地,它的牙齿便开始磨碎嘴巴里的食物。可能是塞得太满了,这只通天鼋媸嘴巴一边嚼着,一边又有一些稀疏的肉渣从它的大嘴之中溢出来。   这些通天鼋媸在吃自己同类尸体的时候,完全是一副“争抢”的样子,生怕自己吃少了一样。只要嘴巴还塞不满,就一直往自己嘴巴里填充从尸体身上扯下的肉块。   通天鼋媸吃自己同类的样子,比刚刚他们吃人的样子,看起来更要吓人,给人一种十足的抗拒之感。   我不敢再多看下面的场景了,不然就算是活着从穷羿国离开,那么这种自噬同类的场面,也会久久的留在我的脑海里。于是我向旁边看了看,就见张琳和怪老头等人,同样是盯着下面奇怪的场面。特别是怪老头的脸上,一副十分疑惑的表情,盯着下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得出来,刚才的打斗,对他们两拨人的影响也不小,张琳的人现在就还剩下四个了,其余的人应该是刚刚在和通天鼋媸的搏斗之中死了。而怪老头虽然没有折损什么人,但是他们四个人的身上,全身是血,而且嚓祁尔申和小辫子都受了伤,另外那个人在帮他们俩清理伤口。   我视野环视了一下周围,也看不到之前那个刀疤脸的踪影了,难道是刀疤脸已经被通天鼋媸弄死了?毕竟现在那些白色迷彩服已经全军覆没了。可是再想想,以刀疤脸的身手,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地就死掉呢?   “都别看了,我们赶紧继续向上爬。时间不等人。”金手佛爷在前面气喘吁吁地对我们说道。   金手佛爷发话,大家纷纷要继续向上爬,我也拉着夏夏,让她跟着我向上爬。可是夏夏却一脸专注地盯着下面的正在“进食”的通天鼋媸。见到我们要走,夏夏随即说道,“等一下,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劲。”   听到夏夏这么说,我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赶紧问夏夏到底有什么不对劲?要是真有不对劲儿,我们更要抓紧时间往上爬了!   大家的目光又聚集在了夏夏的身上,她告诉我们,这死去的通天鼋媸,身上有一处显著的变化,那就是之前他们伤口之上的,那些细小的黑色鳞片,现在竟然一点都看不到了!而且还有一处变化,就是这些吃自己同类尸体的通天鼋媸,他们的身体好像也在发生变化。夏夏说到“变化”这两个字的时候,语气明显小了,脸上那种不安的神情,也更加的突出。随即夏夏让我给她拿出望远镜,她举着望远镜向下仔细看着。   正如夏夏说的一样,现在被吃的这些通天鼋媸的尸体身上,的确是没有了那种细小的黑色鳞片。可是夏夏说剩余活着的四只通天鼋媸,也发生了变化,这一点我却看不出来。现在这四只通天鼋媸,都是蹲在地上,背朝向我们,我只能看到他们仍旧在大口大口的吃着同类的尸体。   夏夏移动着望远镜看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金手佛爷也一直督促我们快点走,不管是通天鼋媸有什么变化,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爬到神像的头部,不然等一下通天鼋媸再朝我们过来,我们还是难以招架。   就在金手佛爷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夏夏立刻就把望远镜塞进了我的背包里,然后惊慌地对大家说道,“快走,这东西身体里果然还有别的寄生体!”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夏夏的话也就是说了一半,可是我甚至连这一半,都没有听明白夏夏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就被夏夏扯了一把,跟着她快速地向上爬了起来。   身前的大凯忍不住问夏夏,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东西身体里有地龙!”夏夏匆匆地答道。   “地龙?你怎么知道他们身体里有地龙?”虽然这么问着夏夏,可是我心里隐约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了,毕竟之前在看到通天鼋媸身上的那种黑色鳞片时,我的第一反应也是那些头长肉刺的地龙。   夏夏只是让我不要再多问了,有力气提出问题,还不如赶紧向上爬,等一下要是下面的通天鼋媸再上来,恐怕就没有刚才那么容易对付了。   其实我们现在距离神像的头部,已经很近了,也就是仅仅几米的距离,就算是下方的通天鼋媸,再次向我们袭来,我们也肯定能在通天鼋媸到达之前,率先爬到神像的头部。不过,看到之前通天鼋媸落荒而逃的样子,我相信通天鼋媸应该不会那么傻,再爬上来送死。   我一面爬,一面向下看了看,此时那四只通天鼋媸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它们罗锅着腰,动作几乎是一模一样,呆呆盯着那些吃剩下的尸体。不过,现在我也发现这些通天鼋媸身上的变化了,之前通天鼋媸的身上,还只是零星的有黑色鳞片,可是这个时候,这四只通天鼋媸几乎就是全身,都开始长满了细小的黑色鳞片了。细小的黑色鳞片,正在一点点代替它们身上的白色绒毛,绒毛一点点的脱落,取而代之的就是那种黑色鳞片。   通天鼋媸的身上现在是一边黑一边白,就像是得了皮肤病一样,样子比之前更加的诡异。就连他们的尾巴上,也被鳞片包裹住了。这种黑色鳞片代替白色茸毛的过程,现在仍旧在继续。四只通天鼋媸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像是换了一副面貌一般,看起来和之前在外貌上就有明显的区别了。联想之前夏夏的话,越看越觉得这四只通天鼋媸身上有地龙的影子。一种恐怖的压抑感随即而来。   “这怎么回事,这东西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我不解的问道。   大家都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向下看到了那四只通天鼋媸的变化之后,向上攀爬的速度不由的加快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这四只通天鼋媸的头,一个个再次扭向了神像。他们的嘴里发出了那种“咯咯”的声音。听到这种声音,我的心里再次紧张了起来,看来这些东西又要上来了!   可是当我在看清楚通天鼋媸的脸后,我不禁背后冷汗直冒。应了那句老话,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此时通天鼋媸的脸,已经全部被黑色的鳞片覆盖了,而且它的眼睛,竟然出现了双瞳!在之前眼珠的一侧,又出现了一个半月形状的瞳孔!这个瞳孔的样子,就是地龙的眼睛!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重瞳      四只通天鼋媸的样子,可谓是恐怖之极。之前虽说通天鼋媸全身长有白色茸毛,但是好歹看起来还像一个猿类,毕竟身形与常人相似。可是现在的通天鼋媸,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简单的说就像是一个长了蛇皮的猿类,而且它们那双大眼之中的双瞳,散发出的寒气,令人不寒而栗。   特别是刚刚出现的那半月形的瞳孔,正对着我们所在的地方,和之前见过地龙的眼神几乎一模一样。   看到通天鼋媸的这种变化,谁都不敢有丝毫耽搁了。真是难以想象,这半通天鼋媸,半地龙样子的东西,到底会有多大的杀伤力。在加快了动作之后,我们很快就爬到了神像的顶部。怪老头他们见到我们上来之后,什么反应都没有,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嚓祁尔申和小辫子的伤势已经处理好了,二者都是皮外伤,伤势并无大碍。   大凯小声地问道金手佛爷,“佛爷,我们下一步干什么?这里哪有什么出口啊?”大凯随后又自己嘟囔着,“可不是小哥自己在地下太寂寞了,给咱下了一个绊儿,让咱下去陪他打够级吧?”   我着实佩服大凯这种乐天的心态,不论身前的情况多么危机,大凯嘴里总是能说出各种无厘头的话,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大凯的问题,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毕竟在来到这个神像的头部后,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呢?这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口?难不成我们要从怪老头身上夺下《叁号密卷》?可是就算现在我们拿到了密卷,又该如何离开这里呢?这才是关键所在。   金手佛爷也不回答大凯,而是直径走向了怪老头。在经过嚓祁尔申等人的时候,他们三个人根本不理会金手佛爷,任凭金手佛爷走向怪老头。   我们几个人现在的心情亦是非常紧张,一是担心下面那四只通天鼋媸,二是担心这里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本来通天鼋媸就够难以对付了,如果现在我们再和怪老头起冲突,那么就使情况变得更加的复杂了。   金手佛爷已经走到了怪老头的身边,怪老头还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着头注视着下面的情况,看起来他并不想理会金手佛爷。可是金手佛爷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不和怪老头二话,伸手就要将怪老头背后的背包抓下。金手佛爷的动作很快,已经抓住了背包,怪老头只是冷笑了一声,也没有任何躲闪的动作。   怪老头随后做了一个出乎我意料的动作,他直接双肩一松,背包就顺着他的肩膀滑了下来。这一看就是有意识地将背包“送”给了金手佛爷。   怪老头冷笑着说道,“想要你们就拿去吧。”   金手佛爷显然让怪老头这个动作给“闪着”了。之前还气势凌人的金手佛爷,看到背包已经在自己手里了,也不敢贸然拉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骚动声音,从下面传了上来。我赶紧站到一旁向下看去,只见那四只通天鼋媸,现在正以极快地速度向上运动。现在的通天鼋媸,比之前的运动速度更快了,而且行动的动作,完全不是之前那种猿类的动作,此时他们身子直接贴在了神像上,如同一条条游走的地龙一样,像黑色的闪电,快速地在神像之间穿梭。   与此同时,在之前打开的九口石棺内侧的另外一环石棺,此时棺盖和那些粗长的黑色锁链,正在微微地颤动,石棺的盖子有明显的移动痕迹。本已经紧张脆弱的神经,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变的更加的紧张了。   先不说如何对付现在飞奔而来的通天鼋媸,要是另外那一环的石棺也被打开,从里面又出现什么奇怪的东西,那我们可就真要交代在这儿了。何况这里以神像为中心,一共有九环石棺,这九环石棺要是一层一层的打开哪还了得?!九只通天鼋媸就够我们受得了,难以想象这些石棺都打开是怎样的场景。   我现在都懒得问金手佛爷,现在应该怎么办了?因为看金手佛爷的表情,估计他现在也很想找个人问问,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怪老头见到现在这种情况,立马招呼了一声坐在地上的其余三个人,示意他们三个人快点过去。也不知道怪老头又想干什么。   张琳他们此时也爬了上来,她小声的和身边的四个人交代了几句,这四个人立马蹲下身子,开始在四周搜索着。张琳看了看我们和怪老头,便自己走向了后方。我叫了一声张琳,她也不搭理我。   于是我直接快步赶上了张琳,问到张琳现在应该怎么从这里出去?想到之前张琳对这里还算了解,加上现在这种处变不惊的神态,或许她应该知道怎么从这里离开。眼前的这个张琳,让我觉得又熟悉又陌生。   张琳回头看了我一眼,语气低沉地小声回答道,“现在想从这里出去,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了……”   张琳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看到在我和张琳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通天鼋媸!它的半个身子探出神像的头部,大嘴向外咧开,一条又细又长的舌头,从嘴巴里面伸了出来,脸上的鳞片都摩擦在了一起,眼中的双瞳分别注视着我和张琳。   还不等我们做出任何防范的反应,就看到“嗖”的一下,这原本还距离我们有几米的通天鼋媸,一下子就来到了我们跟前,一股极其难闻的血腥味随即而来。通天鼋媸随即张开长臂,身体猛然向前一压,随即就把我和张琳压倒在地了。通天鼋媸长臂正好压在我的锁骨上,我身子根本起都起不来,而张琳同样是被压了一个结结实实完全动弹不得。   好在张琳手中还握着枪,她把枪对准通天鼋媸的脸,随即连开了三枪。我清楚地看到三发子弹打在了通天鼋媸的身上,可是这三发子弹根本没打进它的身体里,当子弹碰到黑色鳞片之后,就直接掉落在了地上。那鳞片甚至是毫发无损,一点弹痕都看不到。现在通天鼋媸浑身上下,全都是这种黑色的鳞片,也就相当于没有了弱点。现在是真正的刀枪不入了。   通天鼋媸的脸上有露出了那种诡异的笑容,嘴巴里随即发出了那种“咯咯”的笑声。它的大嘴大大的咧开,从那条细长的舌头旁边,竟然有一颗地龙的脑袋探了出来。   这地龙全身黑色,它脑袋比以前见过的地龙还要大出一点,整个脑袋差不多有拳头大小,它脑袋上长的那根肉刺,虽然不长可是却又尖又细,犹如一根针一般。地龙的眼睛里的瞳孔,和通天鼋媸眼里的瞳孔一模一样,起初它只是头探在外面,慢慢地它的身体也渐渐从通天鼋媸的嘴里爬了出来。   我现在才发现,通天鼋媸发出的那种“咯咯”的声音,并不是它自己发出的,而是在它身体之中的地龙发出!这条地龙从通天鼋媸的嘴巴里探出身子后,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只是嘴巴不停地发声。在这之后大约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从通天鼋媸的嘴巴里,接连又探出了三个地龙的脑袋!通天鼋媸的嘴巴,都被地龙的脑袋挤得看起来要撕裂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这四个地龙脑袋,嘴巴同时大大的张开,脑袋后倾,然后猛地向我和张琳咬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前后夹击      我锁骨被通天鼋媸紧紧地压着,根本完全动弹不得,想做点最后的挣扎都没机会了。   只见朝我袭来的四个蛇头,长着血盆大嘴,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它们的动作太快了,我甚至连闭上眼睛等死的机会都没有,已经有两个蛇头就在我眼前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这通天鼋媸的身体,突然之间向左侧倾斜,压住我锁骨的长臂,这个时候也松动了,我下意识的将身子努力向一侧扭动,虽然有长臂的制约,身子并没有很大动作的移动,不过,在通天鼋媸身体倾斜,从而使得这两颗向我袭来的蛇头,也在攻击路线上发生了轻微的偏差,两颗蛇头紧贴着我的左侧鬓角就滑了过去。   先前压住我们的这只通天鼋媸,身体在向左侧倾斜之后,它不得不用长臂做支撑,从而保持住身体的平衡,以不至于直接摔倒。所以这便给了我们脱离的机会,因为通天鼋媸左侧的手臂,恰好就是压住我的那条手臂,现在身体没了手臂的束缚,我马上手脚并用地,从通天鼋媸身下迅速地爬了出来,又很快地将一旁的张琳拖了出来。通天鼋媸就保持着现在这种单膝跪地的姿势,而它嘴中的四颗地龙的脑袋,正慢慢地分别缩回嘴巴里。因为四条地龙的身子加上露在外面的脑袋,已经把通天鼋媸的嘴挤得变了形,现在像缩回去也不是一件简单事儿。   张琳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当我把她完全从通天鼋媸的身下拉出来后,她表情才渐渐地恢复。相比于张琳,我觉得我现在反应真的比以前快了许多。真的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什么样的人。   我们俩从通天鼋媸的身下出来之后,我就看到在刚才通天鼋媸刚刚站立的地方,正有一个人从神像的身上爬了出来!难道刚才让通天鼋媸倒地的原因,就是这个“人”?!   原来这神像的“头发”是有机关的,此时这个“人”正是从神像“头发”下面爬出来。   我也不知道现在爬出来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不是人?!但是看它的大体轮廓,很标准的一个人形。可是他的身上却全部被浓稠的血肉覆盖住了,他的身体一边向外爬,身上一边在滴答着肉末和血块,整个身子犹如我们在虵国见到的血尸一般。我心里的复杂心情难以言喻,这三只刀枪不入的通天鼋媸,已经够我们受的了。我看到夏夏他们,正和另外两只通天鼋媸打的不可开交,而且一点优势都没有。完全被两只通天鼋媸限制住了。   现在一旦从这里的神像“脑袋”里面,不断地爬出血尸,那我们更是必死无疑。血尸不见得就比通天鼋媸好对付。此刻,缓过神儿来的张琳,马上把枪口对准了这个“人”。   这个“人”好像是看到了张琳的枪口一样,竟然伸手朝我们摇了摇手,意思是示意张琳不要开枪。在他摇手的同时,他手上甩下来了好些肉末碎渣。而这个人的脑袋也转向了我们,不过他的脸上被厚厚的一层血肉末盖住了,所以也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模糊的看到他的眼睛、鼻子和嘴巴。   看到这个“人”做出的这种动作,我和张琳都愣住了,如果是血尸的话,不可能看到枪口对着他,就朝我们摇摇手,示意我们不要开枪。难道这真是一个人?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会在神像里面呢?这个人又会是谁?那边的通天鼋媸,嘴里的四颗地龙脑袋,还在争相向嘴巴里面缩着,所以现在通天鼋媸也顾不上我们这边。   就见这个人从神像下面完全爬上来之后,直径就奔向了通天鼋媸,在向通天鼋媸走过去的同时,此人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一柄短刀。在来到通天鼋媸的身下后,他挥起短刀,就砍向通天鼋媸嘴巴里的四颗地龙头,因为四颗地龙头还在拥挤的向回缩,现在处于一种进退两难的镜头,想攻击这个人,四颗地龙头挤在一起,无法攻击此人,想缩回到通天鼋媸的嘴里,还是因为拥挤的原因,不可能一下子缩回去,此刻刚刚气势凌人的地龙,变成了刀俎上的鱼肉。此人四刀起落,将四颗拥挤的地龙脑袋,瞬间一一斩落于地。当最后一刻地龙脑袋被砍掉的时候,通天鼋媸也轰然倒地。   这个人用手将脸上的血肉抹了一把,我才惊讶地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风干鸡!我和张琳都惊呆了,风干鸡还真是神出鬼没行踪不定,他怎么会从神像里面爬出来呢?之前我们都亲眼看到,在进入高塔之时,风干鸡被什么东西,直接拖进了高塔之中,他怎么会以这样一种方式出现呢?   “小小小小哥……你这是……”我一时语无伦次地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而风干鸡却开口说道,“说来话长。”随后风干鸡便抬手指了指,他刚才爬出来的那个机关,示意我过去,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向那里走,就看到从那个机关里面,又有一个人爬了出来。   因为这个人浑身上下,与之前爬上来的风干鸡类似,全部被血肉包裹住了,根本看不到他的模样,但是按照风干鸡的意思,他是要我把这个拉上来。我看了一眼风干鸡,本想问问他这个人又是谁?可是风干鸡却在盯着不远处,另外两只通天鼋媸发呆。   我伸手抓住这个人的胳膊,手上黏糊糊的就像是抓了一把掺着血的饺子馅一样,那种感觉让我自己都有点汗毛直竖。这个人从机关出来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将脸上的肉泥抹了一把,我才看清这个人正是我爷爷李为民!   我一时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而爷爷也只是对我微微笑了笑,然后我们俩一并又将两个人,从机关里面拉了出来。另外拉出的这两个人,分别是眼镜和李老鬼。   张琳现在已经开始过去帮忙,对付另外那两只通天鼋媸了,而风干鸡还是站在原地,像是看戏一样,看着他们和通天鼋媸纠缠着。此时我发现,雕像上的怪老头和另外那个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小辫子和嚓祁尔申两个人垫后。他俩在通天鼋媸的面前,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除了眼镜之外,其他三个人都显得心平气和,眼镜则是一脸紧张的样子,眼神还时不时的放空,好像刚刚他经历了什么让他难以释怀的事情一样。此时李老鬼向下看了一眼,然后就走到爷爷身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   爷爷皱了皱眉头,对风干鸡说道,“你带他们先离开。随后我们在之前约定的地点汇合。”   风干鸡没有一丝迟疑,朝我和眼镜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两个人跟上他。我本想问爷爷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离开,不过我的话还没说出口,眼镜就向我扭了扭头,示意我此时不要说话,小声地对我说道,“他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也许是担心我没听明白,眼镜随即又自言自语重复了一遍,“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也不明白眼镜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在这种处境不妙的情况下,我就算问爷爷或者风干鸡什么事情,估计他们两个人也肯定不会告诉我。   眼镜瞄了我一眼,随后抬手指了指我的脖子,疑惑的问道我,“你脖子那是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受伤      我被眼镜问的有些莫名其妙,我脖子会有什么事儿吗?于是,我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很快我就摸到在我的脖子上,竟然有一处细长的伤口,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拉了一道口子。虽然没有血流出来,但是肯定是伤到了。我的手碰到伤口之后,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人难以忍受。   我忽然意识到,脖子上的这处伤口,莫不是刚刚地龙的脑袋,从我的身上擦过的时候留下的吧?   想到这里,我的心都提了起来,手越是在伤口上摸,越是感觉这伤口确实像是地龙留下的。我慌忙地对身前的风干鸡说,“小小小哥……我好像被地龙咬了。”感觉被地龙咬到之后,我首先就是想到我们去虵国时,四爷以前的那个跟班华子,他同样是被地龙咬了,之后身体发生的那种可怕的变化,我直到现在都记忆犹新,他整个人在被地龙咬过之后,估计连亲妈都认不出来了。之前心里还在侥幸,幸好风干鸡及时从神像中出来,才不至于我被地龙咬到。可是现在情况看来,虽然风干鸡出来的很及时,可是我还是被地龙咬了。   风干鸡听到我被地龙咬了之后,他也紧张了起来,马上回头过来看我脖子上的伤情。我注意到风干鸡的眼神盯着伤口,慢慢地变的疑惑了起来,他告诉我,伤口并无大碍,按伤口的伤痕来看,确实像地龙所致,但是毒液应该没有进入身体,不然伤口的四周早就开始溃烂了,现在伤口仍旧没有变化,就说明我不会有事。   也许是因为平时风干鸡撒谎骗人的时候太多了,我现在看风干鸡的表情很明显就能看出来,他并没有说实话。有点生物常识的人都知道,蛇在咬到猎物之时,同时将毒素注射到猎物的体内,所以风干鸡的这个说法,根本不成立,地龙不可能咬到我,但是却没有将毒液注射进体内。   就在这个时候,之前和夏夏他们缠斗的那只通天鼋媸,突然之间就奔向了我们这里,风干鸡一下子就挡在了最前面,不过通天鼋媸的速度更快,还不等风干鸡做出反应,就顺势把风干鸡打倒在地了。在倒地之后,风干鸡本想从地上再站起来,通天鼋媸可不会给他这种机会,就像刚才那只一样,这只通天鼋媸用长臂直接就压住了风干鸡,使得他根本动弹不得。   我马上就要跑不过帮忙,可是却一把被眼镜拉住了,他同时给夏夏他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们站在原地不要动。   夏夏他们见到风干鸡之后,均是一副又惊又喜的样子,喜的方面肯定是想不到还能在见到风干鸡,惊的方面,没想到刚刚见到风干鸡,他便又处于了极为危险地境地。   只听通天鼋媸的嘴里又发出了那种“咯咯”的声音,与之前一样,四颗地龙的脑袋,依次慢慢地从通天鼋媸的嘴巴里探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眼镜突然举起枪,对着通天鼋媸就是连发两枪,一枪打在了通天鼋媸的脸上,而另外一枪,打中了通天鼋媸的左眼!子弹射入通天鼋媸的左眼后,它的左眼瞬间爆掉了,通天鼋媸身体一缩,使得风干鸡有机会逃脱它的束缚。只见风干鸡一个鲤鱼打挺,摆脱了通天鼋媸的长臂,从地上弹了起来。   风干鸡在弹起的同时,手中的短刀也向上挥起,一刀便刺穿了其中一颗地龙的脑袋。他右臂用力向后一拉短刀,被刺中的地龙脑袋,完全就被短刀豁成了两半。旁边另外那条地龙头,马上就冲风干鸡咬了过去,他随即短刀一横,将那个被豁成两半的地龙头打了过去,向他袭来的那个地龙,恰好咬住了被豁开地龙的半个脑袋,风干鸡手起刀落,将那颗地龙的脑袋便斩了下来。不过地龙脑袋并没有落地,因为它咬住了刚才豁开的另外一条地龙,所以脑袋此时正耷拉在另外那条地龙的身上。   或许是见势不妙,剩下的两个地龙脑袋,争相往通天鼋媸的嘴巴里面缩。现在不给机会的换成了风干鸡,他速度极快地两刀,就把另外两个地龙的脑袋斩了下来。地龙被斩首之后,通天鼋媸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眼镜嘴里嘀咕了一句,“对付它,只能用这种办法。有句中国古话,叫做‘擒贼先擒王’。我们刚才已经尝试过好几次了。”   风干鸡气喘吁吁地让我们跟着他。金手佛爷指了指后面的李老鬼和爷爷,问风干鸡他们两个人怎么办?风干鸡冷冷地回了一句,“他们自有打算。”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金手也佛爷也不再多问了,直接就把从怪老头身上抢下来的包,递给了风干鸡说道,“东西就在里面了。”   风干鸡伸手拿着包,嘴角微微冷笑了一声,便把包夸在了肩膀上。并招呼我们几个人快点走。   我回头看了看张琳,叫张琳同我们一起走,可是张琳却微笑着摇摇头,便和他的人朝雕像头部侧面走了过去,很快就从头像上又慢慢地爬了下去。最后那只通天鼋媸,看样也快挂了,小辫子和嚓祁尔申两个人,同样是把地龙脑袋“引了”出来,已经斩断了三个蛇头了,剩下最后一颗脑袋了。   见到了风干鸡,就像是看到希望一样,看得出来大家的心里也踏实了许多。大凯摸着脑袋上被搓掉的那块头皮,问东问西的问着风干鸡各种问题,嘻嘻哈哈嘴里咕噜咕噜的停不下来。风干鸡如同往常一样,都不带搭理大凯,更甭提回答大凯的问题了。   我们走到头像前侧的边沿,只见神像下方,从外围开始数的第八环石棺,黑色的锁链已经断开,棺盖还在不停地移动着,并且已经有一口石棺被打开了。更让我感到不安的是,这次并不是只有第八环的石棺在震动,而是连同第七环和第六环的石棺,此刻也在微微的震动着,棺盖在慢慢地向一旁移动,棺材上的黑色铁链,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小哥,爷爷他们到底要拿什么?现在咱们处境非常不好,除了傻子没人会在这呆着。下面的石棺,万一全都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神像下方的石棺,如果全都打开是一副什么景象,如果这里的通天鼋媸再多几只,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照样给你虐杀了。更何况,我发现第八环被打开的那口石棺之中,看起来并不是通天鼋媸,里面看起来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好像是结了冰,或者是充满雾气一样。一种未知的恐惧感,在心中蔓延着。   风干鸡大概猜到了我想干什么,于是直接冷冷地对我说道,“你放心,他们肯定能平安无事的离开这里。如果你留下来,才会给我们大家都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至于他们想要拿什么东西,这一点你最好别多问。”   “得得,我们什么都不问了,小哥你起码说说现在怎么从这里出去吧?”大凯立马问道。   风干鸡还没来得及回答,一旁的夏夏面色极为难看,战战兢兢地对我们说道,“这神像脸上的表情好像变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变像      此时的夏夏正站在神像头部的边缘,斜侧着脑袋看向神像的脸。从她的面部表情来看,她一脸惊骇,这种样子更像是遇到了什么紧急的危急情况。   风干鸡更是来不及大凯刚刚提出的问题,他小心地蹲在地上,侧身回望着雕像的面部,脸上呈现出一团疑云。我们几个人看到他们两人这种反应之后,我们也纷纷小心地探出身子,向神像的面部看去。   我清楚地记得,之前神像的脸上是一副面带微笑的样子,整张脸就像是一个窈窕淑女,让人有种难以表达的喜欢之情。可是现在,之前那种微笑恬静的面庞,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狰狞的面容。只见神像之前微闭并向上扬起的嘴角,现在已经变成嘴巴大大的张开,就像是要吞掉一切,而它的眼睛怒目大睁,和鼻子几乎已经挤到了一起,脸上的五官变的毫无美感,是一种非常愤怒的样子,神像此时的狰狞面容,不禁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夜叉”,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关键的问题还不是神像脸上表情的变化,而是神像的脸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虽然神像不是石质,但是看神像的质地,应该是类似于青铜的某种金属所制,被雕刻好的东西,用俗话说就是一个“死物”,根本不能再被改变了。可是就是这个“死物”,神像的脸上却发生了反差极大的表情变化!如果说之前我看到神像头部的转动,还能解释为是机关所致,可是现在神像脸上的表情变化,又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绝对没有任何机关,可以在短时间内改变,如此之大的一尊雕像,而且连一丝改动的痕迹都没有。倘若不是最初见过雕像那种恬静的面容,再见到这种狰狞的表情后,我会以为雕像一直都是这副样子。   风干鸡他们几个人都叫这雕像,叫做“神像”。原本我还以为这是他们对雕像的尊称,现在看来,这尊奇怪的雕像,确实够“神”的。   大家见到雕像的表情变化后,一个个全都愣住了。我们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等着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不由问夏夏,刚刚她有没有看到雕像是怎样变化的?   可是夏夏却摇摇头,告诉我,她看到神像时,神像的脸上就已经是这样一幅骇人的表情了。   夏夏回答完我的问题后,便立刻对风干鸡说道,“老大,此地不宜久留了,这里实在太古怪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搞清楚这神像是如何变化的,而是应该快点从这里出去!”说着,夏夏还不忘伸手指了指,神像下方的那几口石棺。   看到如此奇怪的变化,我的心里更加的忐忑了,一是担心这里还会发生什么诡异异常的事情,二是,万分担心爷爷的处境。他先在不随我们一同离开,而是要继续待在这里,身边只有一个年级和他相仿的李老鬼帮忙,这两个年纪加起来快两个世纪的老头,真要是遇到什么危险,自保恐怕并不容易,特别又是在这种,发生的每一件事儿,都难以想象的穷羿国。   于是,我便回头想走过去,说服爷爷一起走。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发现爷爷和李老鬼已经不在那里了。难道他们两个人,也同张琳一样,沿着神像的脑袋爬下去了?风干鸡所拿的那个背包里,就装着之前怪老头取得的《叁号密卷》,既然密卷已经到手了,他们又要留在这里做什么?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我脑海中的诸多问题,完全没有任何逻辑性。我记得一切我奶奶经常跟我说,一个人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来到这里的人,他们的目的让人难以猜测。怪老头取得密卷,但是轻而易举地,就将密卷拱手让给了金手佛爷。而怪老头也并没有过多停留,留下嚓祁尔申和小辫子垫后,他则和另外那个人先走了,他们俩去了什么地方?如果怪老头什么东西都没有带走,那他历尽万险来穷羿国又是图什么呢?   还有张琳,在解决了通天鼋媸之后,张琳并没有要和我们一并离开的意思,而是毅然带着她的人,继续留在这里,顺着神像的脑袋又爬了下去,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如果张琳是想要《叁号密卷》,那么她完全可以从我们手中的抢夺,她明明知道此地危险重重,留在这里无异于九死一生,他还要留在这里的目的又是什么?   就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风干鸡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马上让我们几个人从背包里,把所有的绳索都拿出来,可能是见到我刚刚在发愣,风干鸡干脆走过来轻轻地推了我一把。   我顺便小声地问道风干鸡,“爷爷和李老鬼到底留在这里干什么?他们俩现在人又去什么地方了?”   风干鸡就像是听不见我的话一样,什么话都没说,直径从我身边走了过去,又催促大家,快点把绳索拿出来。   见到风干鸡一脸凝重的样子,我们也不问为什么了,身上还有背包的人,马上从背包里找出了绳索。   拿出绳索之后,风干鸡样李星龙他们帮忙把绳索都连接起来,然后将绳索的一头紧紧地缠在了神像的一根“发丝”上,并来回打了好几个死扣,以防止绳索从神像上脱落。另一头则顺着神像的脑袋垂了下去。   我在心里琢磨着,风干鸡的意思是,我们现在要用绳索垂直爬下去?这种垂直攀爬,虽然是能节约时间,可是我们人数又不少,所以也节约不下多少时间,还不如直接沿着神像的“头发”向下爬。   待一切就绪之后,风干鸡开口对我们说到,这里的出口就在神像的嘴巴。我们要想从这里出去,就只能进到神像的嘴里。因为神像的面庞,并没有什么可供攀爬的地方,所以要进到神像的嘴里,我们就只能依靠绳索,垂直的爬进去。   听到风干鸡说我们要爬进这神像的嘴里,才能逃出生天,我不禁咽了一口唾沫。神像此时的样子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夜叉,你让我们钻进夜叉的嘴里,这个提议听起来太不靠谱了。联想到之前风干鸡他们四个人,从神像里面钻出来时,全身“血肉模糊”的样子,我的心里更是十分不安。于是我忙问风干鸡,还有没有别的方法从这里出去?   风干鸡轻轻摇摇头,很干脆地回答我“没有。”   说罢,风干鸡就率先沿着绳索向下爬了起来,并让我们几个人排队向下攀爬。风干鸡打头阵,金手佛爷等人跟在他的身后,再往后就是我、夏夏和大凯,眼镜在最后垫后。   当我抓住绳索向下爬的时候,风干鸡已经抵达了神像的“嘴里”,他时不时朝我们挥手,示意我们动作再快点。下面石棺棺盖移动的声音也在增大,同样是在提醒我们,动作一定要快。   就当我爬到神像的鼻子旁,也算是它脸部的中间位置时,我不经意间看到了爷爷和李老鬼,只见他们两个人正小心翼翼地爬进神像的左耳,而在神像右耳的一旁,张琳等人正在向右耳爬去。      第一百八十章 混乱      就在张琳他们几个人,正慢慢地钻进神像的右“耳”时,我同时看到,解决了通天鼋媸的嚓祁尔申和小辫子二人,也悄悄地从神像的头顶爬了下来,他们同样是奔着神像的右耳而去。这右耳有什么蹊跷吗?我自问道。   难道说这神像的五官,均是有机关所在?每个五官进入之后,都是一个完全不同的“环境”?这神像的两只耳朵里面,还会藏有什么东西吗?因为处境一直都十分危险,所以刚刚也没机会,问风干鸡或者眼镜,他们到底是怎么进到神像身体之中的。   我轻轻拍了拍,在我脑袋顶上夏夏的脚,她低头着我,我则向神像的右耳看了一眼,夏夏立刻就意会了我的意思,向右耳看去,还不忘再向左耳的方向看看。夏夏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她小声地的对我说道,“先爬下去再说。我们现在处境不利,万一有什么紧急状况,吊在绳索上都来不及反应……”   夏夏的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就听到正准备抓起绳索,向下爬的眼镜,语气很紧张地对我说道,“动作再快点,有‘东西’过来了!”眼镜一边说,一边十分小心翼翼地抓住绳索,慢慢地向下爬,他的手里也再次掏出了枪。   我在心里暗骂,还他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夏夏这边刚说完,我们现在在绳索上,有突发的危机,根本来不及反应,那边的眼镜就告诉我们,有东西正朝我们过来。   眼镜的话虽然不大,但是大家都听的一清二楚。金手佛爷已经跳进神像的嘴巴里,他身后的提子,也速度很快地从绳索里滑了下去。   李星龙的动作也加快了,我深呼吸一口,紧紧地跟着身下的李星龙。因为这个时候,我们剩下的几个人,都已经在绳索上了,特别是最后的眼镜和大凯两个人,几乎就是眼镜的脚踩着大凯的脑袋了,绳索上的空间变得更加的狭小。就算是李星龙动作再快,我们也要一个接着一个向下爬。   我一边向下爬,一边抬头看着上面,时刻关注着眼镜所说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不仅是我,其他人在听到眼镜的话后,同样是紧紧地盯着神像的脑袋。虽然这里温度极低,但是我的汗还是不住地顺着脸颊向下流。眼看李星龙已经爬到了神像嘴巴旁边了,我也已经在神像的“唇部”了,距离风干鸡所说的这个“出口”,已是咫尺之遥了,但是还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进入我的视野。我自己嘀咕着,莫不是眼镜看错了?   金手佛爷和提子两个人,干脆伸出手,分别抓住李星龙的两条腿,李星龙向下爬,他俩向下拖,很快就把李星龙拖了进去。李星龙进入神像嘴巴里之后,提子探出身子,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动作再快点,再向下爬一点距离,我也能被他俩给“拖”进去了。   可是,就在提子朝我招手示意后,只见提子先前紧张的脸上,瞬间变成了一副惊恐的样子,他的眼神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我们上面。他的这个表情告诉我,我们又有麻烦了!   于是我赶紧抬头向上看去,只见在神像的脑袋上面,正有一条条地龙,探出了脑袋,望眼欲穿的看着我们。这些地龙的数量太多了,它们的脑袋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放眼看去,神像的脑袋就像是长满了地龙一样。地龙的样子,与之前出现在通天鼋媸嘴巴里的地龙几乎一模一样。此时这尊神像,酷似西方神话故事之中的“美杜莎”。   地龙仅仅是头探在外面,大部分的身子都还是在雕像的脑袋上,看这个情景,地龙也没有要下来的意思。他们现在更像是在观察我们,不过他们眼中的寒光,仍旧使人不寒而栗。   看到神像的脑袋上赫然出现了数目如此之多的地龙,提子也怕出状况,干脆就把身子缩回到了嘴巴里,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向上看着。而还在绳索之上的我们四个人,现在更是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地龙“亲密接触”了,现在如果乱动的话,搞不好就会引来地龙的“群殴”。面对如此多的地龙,我们四个人就算是八臂哪吒,也不可能应付的来。   风干鸡此刻也探出脑袋向上看着,随后又将目光移向了我们。我见风干鸡看到我们时,立马用唇语问到他,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并让他快点想想办法。   他在看到我的唇语后,嘴巴同样使唇语,清楚地回了一个字——跳!   “跳?你说是跳?”我立马用唇语确认道。   风干鸡也不含糊,朝我点点头,示意他说的就是“跳”,而且脸上一副十分认真的表情,让人难以辩驳。   这鸡哥是不是真疯了?居然让我们从现在的绳索上跳下去?!我距离神像嘴巴还算近,我往下跳说不定眼疾手快地风干鸡他们,还能一把将我“捞住”。可是越往上的人,下坠的加速度也就越快,风干鸡就算身手再好,估计也不敢打包票,一个都不落的全部安全抓住。更何况,此时的地龙正盯着我们,如果我先跳了下去,地龙很可能马上就发起攻击。地龙的移动速度之快,我是深有感触,如果这么多地龙,同时向我们袭来,不要说是现在在绳索上的我们了,就连此时已经进到神像“嘴里”的风干鸡他们,可能都不能幸免于难。   于是,我只好否定了风干鸡的这个“建议”。脑海之中正在琢磨着其他的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出乎意料的事情再次发生了!在神像之下,围绕着神像的第八环石棺,除了之前那口已经开棺的棺材,其余八口石棺居然在同一时间打开了。石棺的棺盖落地,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石棺偏偏在我们和地龙对峙的时候开了,这下可好,等一下石棺里面,再出来什么古怪的东西,我们更没有任何的出路了。只见其余的八口石棺,与第一口被打开的石棺一样,棺材里面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从上看下去,只能看到石棺里面一片白茫茫的样子。   我也无暇顾虑石棺里面等一下会有什么东西出现,现在的关键还是眼前的地龙,石棺离我们还算远,这些地龙就不一样了,他们不仅距离我们非常近,并且分分秒秒就能致我们于死地。   石棺棺材盖子落地的声音,并没有引起地龙的注意,这些地龙还是直勾勾地盯着我们四个人。与此同时,我看到在成簇的地龙堆之中,有些地龙正开始探着身子,向下面移动了起来。   眼镜见到地龙动起来之后,立刻就要举枪打那条地龙,可是却被风干鸡马上制止了。风干鸡探出身子,厉声的对眼镜说道,“千万别开枪。地龙应该不是要攻击你们。”   风干鸡开口,眼镜也只好作罢,不过他还是枪口盯着那条地龙。向下运动的地龙数量越来越多,很快我就看到有地龙爬到眼镜的身上了,还有一些地龙正顺着雕像向下爬。此时风干鸡、金手佛爷和提子三个人,居然从神像的嘴巴里探出了身子,他们三个人紧紧地抓住神像嘴巴的边沿。   我还不明白他们四个人这是在干什么?就看到从神像的嘴巴里面,正有一大团一大团的地龙,从神像的嘴巴里喷涌而出!      第一百八十一章 龙群      从神像嘴巴里喷出的地龙,数量更是多的惊人。这些地龙都不是爬着走了,而是成团抱到一起,一大团一大团地从神像嘴巴里面滚了出来。神像的嘴巴被地龙挤得那叫一个严严实实,好像是就要被挤爆了一样。幸亏风干鸡他们四个人紧紧地把住了神像嘴巴的外延,不然如果他们现在还在嘴巴里面,估计早就被成团的地龙给挤扁了。   乍一看上去,感觉神像就像是呕吐,那些地龙就像是呕吐物,不断大团大团的从神像的嘴巴里面被呕了出来。   此刻真应该庆幸,幸好我们四个人刚才没有进入神像的“嘴中”。幸好我们还没有沿着神像的嘴巴离开这里。不然如果遇到此时这种地龙成团向外涌的过程,神像的嘴巴虽大,但是容得我们把住的只有外侧那一点,我们七个人肯定不能全都把住神像。第二种情况更惨,要是现在真的走在了出去的路上,估计我们更是必死无疑,不被地龙咬死,也要被地龙压死了。应了那句老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连大凯都在上面嘟囔着,“我操,幸亏之前没进去,这要是进去了,现在就去见毛主席了。”   比起风干鸡他们,我们现在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之前神像上方的地龙,现在已经全部都向下动了起来。因为地龙的数量太多,所以很多地龙也纷纷沿着我们的身子向下移动。此时在我的身上已经爬了好几条地龙了。这几条地龙并没有要在我身上停留的意思,而是很快地从我身上爬了过去。最上面的眼镜,情况最糟糕,他上半身几乎就被地龙“包”了起来,大片的地龙从他的身上经过,眼镜倒是沉稳纹丝不动,仍凭地龙在他的身上爬行。   我也不明白,神像头顶的这些地龙,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而且数量居然这么多。上方的地龙如同潮水一般,“汹涌”的向下方奔流,一条地龙从我的身上离开,马上就有两条甚至是更多的地龙爬到我的身上。虽说地龙的攻击对象并不是我们,可是如此之多的地龙攀附在身上,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难以言喻。   我注意到,只有神像的头顶还有“嘴巴”,此刻是有地龙爬出,而张琳和爷爷等人所进入的神像“耳朵”,并没有一条地龙从里面爬出来。我隐约觉得,风干鸡是不是记错路了?正确的出路应该是神像的耳朵,而不是它的嘴巴。我们现在已经完全被限制了行动,只能等到这波潮水般的地龙退去之后,我们才能在做打算了。   “嘭、嘭、嘭”   那股熟悉地沉重移动声音,再次突然之间出现在我的耳中。我本已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变得更加的紧张。我赶紧低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只见在神像最外延,之前躺着通天鼋媸的九口石棺附近,正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慢慢地朝神像方向移动着。   现在的能见度非常不错,可是我还是看不清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感觉黑影就像是被雾气盖住了一样,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我甚至连它的大体轮廓都看不清。   此前的处境已经够危险的了,上有地龙奔流而下,下有石棺一一打开,石棺里的东西还没“动”,这个巨大的黑影却神不知鬼不觉地再次突然出现。不由让人心生恐惧。   这个巨大的黑影,犹如鬼魅一般,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而且如此之大的身形,居然能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它此时慢慢地向神像移动,又有什么原因?   思考间,黑影已经盖住了,通天鼋媸所在的那九口石棺之中的五口,在黑影的覆盖下,那五口石棺完全消失了。黑影的移动速度并不快,近似于一点点地蠕动,从它的移动速度来看,这东西的身形应该非常庞大。   “小哥,下面是什么情况啊?那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大凯在上面大声地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看来并不打算回答大凯的问题,他头都不抬一下,眼睛就等着神像的嘴巴看着,完全不关心神像的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大凯见风干鸡不回答,又小声地问道我们,“小哥,是不是聋了?还是看到现在的情况吓得失声了?怎么问他话,一直不搭理啊。”   夏夏忍不住地回答大凯说,“你他妈的把嘴闭上好嘛?你问问题也选个合适的时候好嘛?现在这个时候,你问他问题,他有时间回复你吗?我劝你还是老实点吧,你以为这地龙在你身上来回穿梭,你就安然无恙?地龙是活生生的,它们要是突然要你一口,哼哼,你自己想想结果。”   夏夏的这句话一出,大凯立刻不再多说话了。不过我也好奇,下面那个黑色的阴影,已经和我们“交汇”了好几次了,我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这黑影难道会是一个活机关?可是为什么总是看不到它的真面目呢?   地龙从神像上爬下去之后,移动地速度也在慢慢地加快,它们所移动的方向,正是那团巨大黑影所在的方向。   只见已经爬到神像下面的地龙,向一波波流水一样,以极快地速度向黑影移动着。看到地龙这样的移动方式,我不禁想起,之前我们在虵国的时候,从水凌门进入虵国时,所看到的“龙浪”的景象。那时的“龙浪”和现在的“龙浪”比起来,那时看到的只能算是浪上的一点涟漪了。此时地龙地移动,如同是一波波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奔流不息,像黑色的潮水,涌向了那团黑色阴影。   地龙在碰触到黑影之后,马上就被黑影“吞没”了,完全看不到后来的踪迹。数量如此之多的地龙,就这样一直被黑影“吞噬”着,地龙不断地在我的视野之中减少,可是却不见黑影范围的增加。正说如此之多的地龙进入黑影之后,那么黑影的范围应该会随着地龙的进入而变大,可是眼前的黑影,范围没有丝毫变化,而且它还在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沿着绳索往下爬。快!”风干鸡对我们喊道。   此时神像的嘴巴里,已经没有成团的地龙被“吐”出了,风干鸡他们四个人也小心翼翼地挪回了“嘴巴”里。而我们的处境却不同,脑袋上面还不停地有地龙向下掉落。不过地龙对我们没有直接伤害,再加上风干鸡发话了,所以大家也谨慎地沿着绳索向下爬。   没过多久,提子和金手佛爷就率先把我拉下了绳索,我身上的地龙,从我的身上爬了下来,沿着神像的嘴巴继续向下爬,夏夏他们也陆陆续续被从绳索上接了下来。   我一直看着下面的情况,黑影朝第八环的石棺移动着,而与此同时,我拿出望远镜,看向了那九口被打开的石棺。透过石棺表面那薄薄的雾气,我惊讶地发现,这石棺里面竟然是一条游动的七彩鲤鱼!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七彩锦鲤      看到石棺之中游动地七彩鲤鱼,我马上让风干鸡他们向石棺看去。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个头这么大的鲤鱼。虽说比起通天鼋媸,鲤鱼的体型小了很多,但是这鲤鱼少说也有一米来长,而且身子很粗壮,鱼头更是比普通鱼大出许多,它在石棺之中犹如一条游龙一般穿梭自如。   鲤鱼的头为赤红色,鱼鳍附近则变成了橙色,鱼身呈现出渐变的颜色,为黄、绿、青、蓝四色,鱼尾是深紫色。整条鱼的身上,恰好是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   我接连看了四口打开的石棺,发现石棺里面都是这种七彩鲤鱼,并且身上的颜色都是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七种颜色,体型大小也相似。   看来这第八环的石棺里面,应该全部都是这种七彩鲤鱼了。看到是鲤鱼,我不禁长出一口气,还好石棺里面是一条条大鲤鱼,毕竟不是通天鼋媸那种行动自如的东西,这七彩鲤鱼虽然样子特别,可是毕竟他们只能在水中游动,也不至于从石棺之中一跃而出。   “这鲤鱼他娘的个头儿这么大啊,这鱼至少能做两道菜,鱼头剁了做剁椒鱼头肯定好吃,鱼身子骨做个糖醋大鲤鱼。小爷,你做鱼最拿手了,你说这鱼怎么做能好吃?”大凯一边说着,一边摩拳擦掌望眼欲穿的盯着石棺里的七彩鲤鱼。自从到了离开乌鲁木齐,就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这几天更是神经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我甚至都感觉不到饿了。大凯这是真的饿坏了,幸亏他是在神像上面,他现在要是在石棺旁边,估计也不管这七彩鲤鱼是在石棺里面了,直接就把它拖出来烤了。   大凯这边话说完,旁边的夏夏,表情很严肃的对大凯解释说,下面那个七彩鲤鱼,并不是普通的鲤鱼,而是名为“七彩锦鲤”。这相当于鲤鱼中的“鱼神”了,是传说之中的祥瑞之物。相传周武王当年在渡肥河的时候,就是被七彩锦鲤拖过去的。家喻户晓的“鲤鱼跃龙门”,就是指的这种七彩锦鲤。七彩锦鲤越过龙门,就会化为龙。有很多史书之中,便记载了这种现象,例如:在汉辛氏的《三秦记》中就有这样一段记载,“龙门山,在河东界。禹凿山断门阔一里余。黄河自中流下,两岸不通车马。每岁季春,有黄鲤鱼,自海及诸川争来赴之。一岁中,登龙门者,不过七十二。初登龙门。即有云雨随之,天火自后烧其尾,乃化为龙矣。”而在战国末期,魏国史官撰写的《竹书纪年》之中,也有相应的记载,书中第一次将锦鲤和龙联系在了一起。   据说这种七彩锦鲤,后来更是演变为,在水中为鲤,跃出水面则为龙。有人把七彩锦鲤称之为“水龙”   听夏夏讲完,我也是一惊,想不到这七彩鲤鱼来头还这么大。我调侃地问道大凯,“凯哥,要不你去把那鲤鱼抱着带回去,回了潍坊咱也尝尝鲜。”大凯瞥了我一眼,也不再多说。   风干鸡看到下面的七彩锦鲤之后,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他并没有像我们一样,关注着神像下面发生的事情,而是举起望远镜看了看,便向神像“嘴巴”里面打量着。   此时风干鸡朝我们招招手,对我们说道,“别看了,我们该走了。不然就走不了了。”   风干鸡说完就率先在前面走了起来。大概大家都想知道,那个巨大的黑影是什么?所以风干鸡的话,大家并没有马上照做。我们还是看着下面发生的情况。只见那团巨大的黑影,由第九环石棺,已经覆盖到第八环石棺了,之前看到的那条七彩锦鲤,已经被黑影完全盖住了。可是黑影还是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奔流而去的地龙,一波又一波的“冲向”了黑影,也一波又一波的被黑影吞噬。神像嘴巴里已经没有地龙向外吐出了,不过神像的脑袋上面,还是有地龙不断地涌下。   “快走。”风干鸡的话从不远处传了过来,听的出来,风干鸡已经有些愠怒了。   眼镜赶紧督促我们,让我们快点跟上。倒是李星龙觉得,反正已经到了出口门口了,出口里面的地龙也被“放”干净了,下面要是有什么危险,我们也能马上从这里离开,对我们造不成威胁,那索性就看看这里到底要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枉此行。   李星龙此话一出,风干鸡突然回过头,眼神十分犀利的看了李星龙一眼,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快走。”   风干鸡的话刚落,忽然之间我就感到脚下地面一抖,整个身体便开始倾斜,还好身边的夏夏眼疾手快,立刻身上将我拉住了。而李星龙则没站稳,直接就摔倒在地了。我这才缓过神儿,这神像居然开始震动了!而且震动的频率越来越大,我脚下都已经站不稳了。   “神神神……神像在动动动!”李星龙惊恐地看着外面说到。   我马上向看去,发现这神像的身子确实像李星龙说的那样,居然动了起来!神像的这个“人首”,正在慢慢地向下移动,它下身的龙身则在微微扭动,此时的震动,正是因为神像龙身的摆动造成。更让我难以置信地是,神像上面的那四对翅膀,竟然也在微微地扇动着。   于此同时,第七环的石棺,也一口口地打开了!之前黑影没有什么动作,可是现在,我清楚地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要从黑影之中挣扎出来。   看到此情此景,我完全愣住了,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崩塌了,之前神像表情的变化,已经让我感到匪夷所思了,现在,我亲眼看到这尊似金属质地的神像,居然自己动了起来!而且这种“动”,完全不是那种机关造成的僵硬动作,而是一种很自然地动作,这尊神像完全就像是一个活物!   神像的人首,在龙身的作用下,不断地向下、向前下落,方向恰好就是那团巨大黑影所在的地方!我想如果现在从外面看上去,应该是这尊之前昂首挺胸的人首龙身神像,此刻正在慢慢地变成那种“游走”的姿势。   大家不敢再有怠慢,马上就往神像嘴巴的“深处”走去。可是现在再走,就不是走的那么容易了,因为神像的人首一直在下落,我们始终处在一种失重的状态下,并且神像的身子伴随着那种轻微的抖动,走路完全走不稳,走几步就要跌倒一回,还不敢走的太快,走快了如果跌倒,说不定直接就从神像的嘴巴里面甩出去了。   金手佛爷着急地让我们贴着神像嘴巴内侧走,我们的步速虽说不快,但是毕竟这个“嘴巴”的深度有限,颠簸地走了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这个嘴巴的“尽头”。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扇巨大的青铜门,我心里纳闷,这扇门从外面看起来,关的这么严实,犹如严丝合缝,那么刚才那一团团的地龙,是怎么从嘴巴里面吐出来的呢?   风干鸡招呼我们几个人,一起来把这扇门推开,夏夏在一旁打开狼眼手电照着门,我看到青铜门上还雕刻着各种各样的人脸的造型,这些人脸造型样子看起来非常狰狞,就像是一个个小鬼一样,而在人脸造型的上方,就是和神像一模一样的人首龙身的东西,这东西正俯视着那些怪脸。   我们几个人一字排开,很轻松就将青铜门推开了一道缝儿,风干鸡马上让我们进去。夏夏首先从一侧挤了进去,我们几个人刚要陆续往里进,可是神像人首的下落速度突然加速,身边的李星龙没抓紧门,直接就要被甩出去。还好李星龙眼疾手快,在一半身子已经在神像嘴巴外面的时候,他伸手抓住了神像嘴巴的外延,这才不至于被甩出去。   可是李星龙在向外望了一眼之后,整个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的煞白,他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嘴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龙龙龙龙……”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什么?!      李星龙嘴巴里面就一直重复着这个“龙”字。整个人脸上的表情,处在一种极度惊恐的状态,就像是他看到了什么,超出他意识的东西一样。虽说他一脸惊恐,可是手倒是稳稳地抓住了神像,李星龙的半个身子还是挂在“嘴巴”外面。   金手佛爷赶紧招呼提子,两个人一起过去把李星龙拉进来。可是风干鸡马上阻止了他们两个,并对我们说道,“我带他过来,你们先走。”说完风干鸡就身体贴在墙面上,慢慢地向神像嘴巴移动着。提子像过去帮忙,也被风干鸡摆摆手拒绝了。风干鸡指了指推开的门缝儿,意思是让我们快点进去。   透过神像的嘴巴向外看去,前面就是一团漆黑的黑影,看来神像距离黑影已经很近了。但是,就是如此近的距离,我仍然看不到,这黑影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风干鸡移动的很快,我向外看向黑影的时候,风干鸡就已经拉住了李星龙,并将李星龙拖了进来。我注意到风干鸡拖李星龙的时候,他向外面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使得风干鸡脸上闪过了一丝惊愕的神情,而他的眼神同样愣了一下。风干鸡在我的心里,几乎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人。遇到这么多次危险,极少情况下,会见到他的脸上有情绪波动。如今看到他的这种反应,我不禁好奇,此时的外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李星龙这个瞟儿把子惊恐万分,能让风干鸡脸上出现惊愕的神情。   见到风干鸡已经把自己的大侄子拉了进来,正一步步向我们这里移动着,金手佛爷长出一口气,他也督促我和大凯,快点钻进去。   大凯身体一缩,立马先钻了进去,我紧随其后钻入门内。金手佛爷并没有等风干鸡和李星龙回来,而是同眼镜他们一样,也陆续进入了门内,里面的夏夏已经折断了一根光棒用来照明。这扇青铜门之内,是一条狭长的石道,向前也看不到石道的尽头。石道的宽度不足两米,高度也差不多两米左右,我都手举起都伸不直。砌成石道的是一种黑色不规则的椭圆形石头,虽然这种石头一个挨着一个,看似排列紧密,可是椭圆形的形状,使得石头与石头之间,还是存在着微小的缝隙。上、下、左、右四个方向的石头,统统是这个样子。这些椭圆形石头的表面很是光亮,居然还能反射光棒所发出的光线。   我伸手摸向了左手边的石墙,惊讶地发现,这些石头居然还有温度!石头表面摸起来居然是温的!我的手从石头上拿开,手上还粘了一层类似炭粉墨子一样的东西。我用手搓了搓,这些东西虽然小,但是却呈现出颗粒状。   “这石头是怎么回事?”我惊讶的问道。   旁边的夏夏疑问的自言自语道,“这石头该不会是枥芪玉(li qi)吧?”   我随即问夏夏,这枥芪玉是什么东西?她对我解释说,枥芪氏族原是上古时东南方的一个部族,其部族领土之内,出产一种黑色的玉石,后来被人称之为枥芪玉。这种玉石表面光滑,而且玉石可以感知周围的温度,它会根据周围温度来调整自身的温度,使得玉石的温度,与周围的温度形成一种反差,即周围温度高,玉石自身的温度就会低,反之,周围温度低,玉石的温度就会高。因为枥芪玉有这种特殊的温度反差作用,所以在当时是一种极佳的建筑材料,这相当于一个自动调温器。   除此之外,枥芪玉许多中药的药引,相传秦王嬴政所吃的长生丹,就是丞相李斯找到的一半枥芪玉为药引。手中沾有的那些黑色的颗粒物,是枥芪玉所掉的“玉卓衣”,上等的美玉,在开采见光之前,身上都会带有一层石质的薄膜,这也被称之为玉卓衣。枥芪玉与其他玉石不同,它的玉卓衣会自己形成,而又会自己脱落,是如此反复的一个过程。手中沾有的黑色颗粒物,就是枥芪玉脱落的玉卓衣。在脱落的同时,又有新的玉卓衣形成。   这时,风干鸡拉着李星龙从青铜门缝儿中钻了进来。风干鸡见到我们第一句话,就是,“快点把门关上。”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匆忙。   我们几个人也不问为什么了,马上合力将推开的门缝儿再次合上了。风干鸡半蹲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见到青铜门关上之后,风干鸡才把眼神从门上移开了。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风干鸡就是拉着李星龙走两步而已,刚刚也没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为什么这个时候,风干鸡喘的这么厉害?   风干鸡很快站直了身子,招呼我们快点走。说罢他就走到了最前面。李星龙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提子搀扶着他向前走着。   我一边走一边问夏夏,按照夏夏刚才所说的有关枥芪玉的事情,这枥芪玉的特点,可不仅仅是根据周围温度,变化自身温度这么简单。通过玉卓衣的再生长,这枥芪玉仿佛就是具有生命一般。   夏夏点点头,继续告诉我,确实如我说的那样,枥芪玉在枥芪部族中,同样是一种象征,象征着生命无限的循环,也有很多传说记载,都将枥芪玉比作永恒的象征。枥芪玉在春秋时,还在市面有所流传,不过那个时候已经少之又少了,以后的历史年代中,枥芪玉更是只能出现在书中和传说之中了。这里既然是古墓,那么有这种枥芪玉也不意外,毕竟这种玉石有特殊的功效,而且象征意义也突出。可是夏夏觉得,枥芪玉一般也被装点在棺材的内部,用于保存尸体之用。这里又没有尸体,用这么多枥芪玉装饰一条石道,简直是暴殄天物。这一条石道的价值,绝对不止价值连城,而是价值几十几百城。夏夏开玩笑的和我说,让我掘下一块枥芪玉带回去给夕羽惠,说是这种枥芪玉不仅比钻石珍贵的多,而且是正儿八经象征着永恒。   要是现在情况不是这么紧急,我还真想掘下一块这种枥芪玉带走,这种黑色的玉石也就有鸡蛋大小,装起来也方便。可是想到风干鸡那种紧张的状态,我随即也打消了这种无厘头的念头。   说来也怪,在进入到那扇青铜门之后,我的身体就没有再次感觉到,那种失重和颠簸的感觉,青铜门仿佛是相隔着两个世界。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我的身后猛地传来了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声音之大震得我鼓膜发颤。我回头看去,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青铜门上。青铜门被这一撞,看似门有点被撞开了。   “跑!”风干鸡大声地对我们说道。   我们几个人撒腿就跑,与此同时,第二声巨大的撞击声音,也从青铜门上传了过来,感觉一个庞然大物正要破门而入。   “小哥,咱们刚才推开这扇青铜门也没费多大力气,怎么这东西使劲撞了两下,还没把门撞开啊?”大凯一边跑一边问道。   风干鸡必然不会理会大凯的问题,不过夏夏倒是替风干鸡回答了,她告诉大凯,那是因为青铜门上有机关,她之前在一旁看到,风干鸡先把青铜门上的活机关打开,所以我们几个人才能轻松的将门推开,现在外面的东西,完全是在用蛮力推门,必然不会很轻松的打开这扇门。   第三声,第四声……巨大的撞击声一声声的传来,感觉门外的庞然大物,随时都会突然冲击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在我的身上蔓延。      第一百八十四章 追击      我们身后青铜门之外,那个“庞然大物”步步紧逼,而在我们身前,这条狭长的石道,却根本看不到尽头,前面的风干鸡举着一个光棒,在光亮所及范围之内,除了石墙还是石墙,再往前就是一片未知的黑暗。让我心里就有一种压迫感,紧紧压着我的每一根神经。   在经过了刚刚神像上,我们和通天鼋媸的殊死打斗之后,我们几个人此时已经筋疲力尽了,就连我们几个当中,体力最好的风干鸡和眼镜,现在奔跑的速度,也慢了不少,而且二人均是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其他的人也就是小跑,根本没有力气全力奔跑了。   照我们现在的速度,除非快点从石道里出去,不然一旦青铜门外的那个庞然大物破门而入,追上我们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我气喘吁吁地问道风干鸡,大概还有多久才能从这条石道出去?   他对我的回答依旧冷淡,“一直跑不要停下。”简单的一句话,就算是解决了我最关心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们的身后传来了一阵类似于金属摩擦的声音,声音十分的刺耳,而且音调又高,于此同时,那声声巨大的撞击声也消失了。我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是那个庞然大物,已经把青铜门给撞开了?此时正在沿着青铜门的缝隙向里面挤?不过,我分明听到的是一种类似于金属的摩擦声音,这个庞然大物到底会是什么?   我不由边跑边回头望去,后面已经是一片黑暗了,什么都看不到。身旁的夏夏打开狼眼手电,向后方照了过去,就见在青铜门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黑色脑袋正在拼命向里面挤,青铜门已经被推开了一大半,可是就是这样一个距离,那庞然大物仍旧是连头才勉强挤进来,身体之大由此可见一斑。   因为我们已经跑离青铜门一段距离了,加上狼眼手电的光束为聚光,所以看的也并不是十分清楚,我只能看到那颗巨大的脑袋,脑袋上的其他部位根本看不清。它的脑袋死命的向里面挤着,脑袋在进入青铜门之后,它的身子正蜿蜒着一点点地也向青铜门里面挪着。随着它不断地扭动身体,整扇青铜门已经被挤开了,门被挤得满满当当,而那种金属一般的摩擦声,就是由这东西巨大的身体,和青铜门摩擦而产生的声音。   我看到这东西的身子为条形,见到条形的身体,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东西可能是一条巨大的地龙!可是在它那颗巨大的脑袋上,却看不到有那种肉刺,反倒是看到了两支类似于“角”的东西。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就是李星龙刚才所说的“龙”?!看它的大体轮廓,头顶上的那两支角非常的明显,而且身体又是条状,不过它脑袋的形状,和传统意义上的龙,有巨大的差别。平时常见到的龙,它的脑袋是那种棱角分明轮廓十分明显的样子,虽然现在不能看清它的头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单单看头的轮廓,这东西就和“龙”有不小的差别。它的脑袋完全是一个圆球的样子,轮廓是一个近似标准的圆形,非常清晰可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东西。我一面跑,一面在脑海里反复思考着,除了龙之外,有什么东西什么是条形,而且头上还长有“角”呢?   “后后后后……面,那个东西是什么?”我气喘吁吁地问道夏夏。已经能明显感觉到,我的腿有点不听使唤了,现在是双腿机械性的向前迈着,我甚至都控制不住。   夏夏瞅了我一眼,答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么多问题呀?!你快省点说话的力气继续跑吧,不管后面那个东西是什么,也不管它到底是不是要对我们不利,我只知道,这东西一旦进来了,必定会笔直向前走,它身体如此庞大,你看它脑袋几乎就要塞满整条石道了,如果它向前运动的话,那么我们肯定会被它压扁!所以,我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一定要比它跑的快!你平时每天晚上的长跑锻炼,现在算派上用场了。”   大凯在一旁插嘴说,“这他娘的来了这里,还他妈的唐僧取经一样,什么稀奇古怪的妖怪都出来了。老子那个金箍棒就是孙猴子了。后面这玩意儿,长得又是一副四不像的样子,身子怎么还‘挂拉呱啦’响个不停?和菜市场门口磨菜刀的老张一样。再就是这东西看着怎么有点像‘龙’啊?”大凯在说:“龙”字的时候,他的语气明显有点虚。   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夏夏则骂了大凯两句,让大凯不要废话。其他的人就没有我们这好的心情了,看到后面冒出来这么一个东西,一个个都憋足劲往前跑,金手佛爷甚至一下子就超过了,一直跑在最前面的风干鸡。就像是夏夏说的一样,还好后面那个庞然大物的体型较大,虽然撞开了青铜门,但是它要是想整个身子钻进来,那还是需要时间的,这段时间也就是我们的“救生”时刻了,如果能在这段时间之内,要么这段时间之内,从石道逃出去,要么等着这个庞然大物来把我们统统压死,就只有这两种选择,生或死,除了靠我们自己,再就是靠运气了,现在就看这个东西多久能进来了。   看来我们的运气之前已经透支干净了,就当我寻思着东西整个身子钻进来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后,后面的这个庞然大物,马上就用现实回击了我。只听我们后面犹如一阵阵疾风刮过的声音,伴随着那种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正在很快地向我们逼近。   我甚至都不要回头看了,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个庞然大物,身子已经完全进到了石道之中,正全速向我们奔来。我心里纳闷着,一分钟之前,这东西还在费劲的使劲向青铜门里面挤,怎么这么短时间后,它的身子就已经在石道之内快速地飞驰了?   身后明显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流,在向我们逼近。于此同时,那种刺耳类似金属摩擦的声音,却从来都没有听过,一直在折磨着我的耳朵。   “这样跑下去不是办法,咱们要么想办法找个地方躲躲,把这个庞然大物躲过去,要么就想办法阻止这个庞然大物,以这么快的速度飞速向前。不然它很快就会追上我们了。”我对大家说道。   随即我的脑海中灵光一闪,还没有吭声,我便马山问到夏夏,这枥芪玉的硬度如何?   夏夏回答我说,枥芪玉既然能用于建筑,肯定是属于硬玉,硬度应该比普通的玉高出一点,但是不一定能达到龙玉的那种程度。   “我靠,你该不会是想用雷管吧?这世道空间范围狭长,用雷管不安全。”夏夏意识到了我的想法,惊讶的问道。   夏夏的话音一落,风干鸡接话说是,如夏夏说的一样,在这里用雷管的话,炸到我们的可能性远远高于炸到后面的那个东西……   风干鸡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金手佛爷突然往回跑了几步,手里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黑面包”,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哝着,“咋的磨磨唧唧,要干就干,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不炸他我们也是死,炸它我们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去他娘的吧。”说完金手佛爷已经点着了“黑面包”,并用力向我们身后扔了过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死马当活马医      因为石道的高度有限,所以金手佛爷并没有将“黑面包”抛过去,而是扔了一个“地滚”,让黑面包沿着地面滚过去。   金手佛爷又来这套,整套动作非常快,想阻止他都来不及。他总是出其不意干出这种出其不意的事情,金手佛爷再把“黑面包”扔过去之后,撒开腿马上又跑到了最前面,那速度叫一个快,好像力气用不完一样。   金手佛爷扔出雷管之后,大家也不再多说了,一个个赶紧向前跑,连刚刚否定这个提议的风干鸡,一边让我们快点跑,一边迈开大步加快了速度。   “佛佛佛佛佛……爷,这个地方你是不是也来过?所以知道雷管不会伤到我们?”我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想到之前我们在沙山的时候,金手佛爷兵行险招,扔出雷管炸死人面蜘蛛为我们开路,后来据他说,那是因为他之前经历过沙山,所以大概知道,雷管不太可能伤到我们。结合这一路金手佛爷出去偶尔神经刀的时候比较疯癫,其他的时候做事之老练,让我印象深刻,我觉得现在的情况下,他突然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之前他来过这里。   不过,金手佛爷却回答我,“青年,你佛爷我这个地方真没来过,我这回也没把握。”说着金手佛爷又向前窜出了一大块。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我操,这金手佛爷果然还是不靠谱啊!”看金手佛爷的跑动速度,我就知道这次他说的是实话,他确实没有把握,所以才撒开了跑。现在除了祈雷管不要炸到我们之外,再就是祈祷夏夏的话可靠性一定要大,就是这枥芪玉的硬度够硬,不然在这么狭小的环境里,即使炸药伤不到我们,万一这个石道被炸塌了,那么也要被活埋在这里了。   金手佛爷的雷管,扔出去大约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了,可是我们却没有听到任何的爆炸声,而且那阵金属摩擦声音,反倒是愈演愈烈,刺得鼓膜生疼。难道是金手佛爷扔的“黑面包”,并没有引起爆炸?   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对于雷管没有爆炸,心里即庆幸又有点遗憾。按理说夏夏准备的装备,绝对算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了,为什么刚刚金手佛爷扔的“黑面包”没有爆炸呢?   我这边还在矛盾要不要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前面的金手佛爷就在这个时候,又快速地窜了过来,这次他的动作更快,佝偻着背,像打保龄球一样,直接又把一个黑面包扔了出去。   就在金手佛爷扔出第二个黑面包的同时,从我们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我的耳朵瞬间耳鸣了,完全听不到周围的声音。只能感觉到滚滚的大气浪由后面涌过来,我的身子都被向前冲出了好几米。而这条石道,也在第一声爆炸之后,发生了强烈的摇摆,而且也有枥芪玉成片掉落的声音,感觉石道马上就要垮塌了。   我被气浪向前冲过去,身体在落地之后,我的意识很清醒,可是身子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我试着挪动双腿,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双腿完全不听使唤,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样。   好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抓住了我的手,直接将我向前拖着。可是这个人拖了我还没几米,我马上就感觉到了第二股巨大的气浪,看来第二次爆炸几乎和第一次没有间隔多久时间,气浪就从身后压了过来,连同那个拖着我的人,我们两个一起被气浪吹了起来。   如果说在经过了第一次爆炸之后,石道还只是摇摇欲坠,那么又来了第二次间隔较短的爆炸,使得这条枥芪玉砌成的石道,在经过了两次爆炸之后,已经完全被炸散了。石道之中的枥芪玉,和我们一样,被从后而来的气浪,拍在了半空之中,两侧的石壁已经完全碎了。   我也不知道光棒现在在什么地方,身边的光线有限,可是借助这些光线,我看到这被炸开的石壁的一侧,好像站着一个人首龙身的人!这个人的脸上挂着一丝的微笑,看上去就像是在朝我微笑一样。我只注意到了这个人的微笑,甚至连他的脸的模样,我都没有看清,因为那个微笑显得是如此特别。给我的感觉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我又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而在他的身后,就有几口石棺,他身后的石棺,我一眼就认出了,那几口石棺与我们之前在神像下面,所见到的石棺不同,不过这些石棺我也见过,虽然数不清数量,但是石棺的样子与我们之前在有熊,见到的那些奇怪石棺一模一样。也就是夕羽惠当年告诉我,她在石棺之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就是那种石棺。   我注意到那人背后的石棺,统统是半开的,石棺的盖子只是虚掩着,而在那些石棺中间,则是一口封的严严实实地青铜棺材,毫不夸张的说,那棺材的大小足足有解放小卡车的程度了。   光棒发出的光线就能达到那口青铜棺材所在的位置,不过我隐约感觉到,那口巨大的青铜棺材后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可是没有了光线的照射,我也看不到那里。   在被气浪涌起之后,我感觉时间仿佛停止了,眼前的一切就像是在放慢镜头,而我的眼睛却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管线随即范围的景象。   就当我想再细致地看看那口青铜棺材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之间开始急速的下落,而我身边的景象,也在那一瞬间消失了。看来这条石道之上下方是悬空的,石道被炸碎之后,我们也从石道上坠落了下去。按照神像的高度来说,我们从这里坠落,除非是落在水里,不然一定必死无疑。想想这里气温极低,有水的地方估计也结了冰,看来唯一的希望也被现实摧残了。   此时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了光棒的光线,所以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均是一片漆黑,耳朵又听不到任何声音,嘴巴张开喉咙里也不知道能不能说出话,也不知道其他人现在情况如何。整个人就这样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坠落。   突然之间,我的眼前变的一片刺白,眼睛一时有些睁不开,周围仿佛一下子从一片漆黑变成了一片白茫茫,我甚至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到底是还在下落,还是已经落地了。难道我已经死了?我的意识也渐渐地模糊了,对周围的感知正在渐渐地消失。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是在骆驼的背上了,骆驼一颠一颠地,我感到自己的四肢十分酸疼而且僵硬。我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直射,旁边大凯、眼镜、夏夏还有金手佛爷他们全部都在,一个都没有少,大家似乎都没有注意到我醒了,我隐约地听到,大凯正和金手佛爷说着什么,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我发现在我所在的骆驼身上,还有一个人正驾着骆驼,因为距离太近,所以看不到这个人是谁,我索性勉强伸手碰了碰前面这个人。   骆驼马上停下了,周围的人也统统向我看了过来,前面的这个人转身小心翼翼地,将我慢慢地扶了起来,忍着刺眼的阳光,这人的脸庞在我的视线中渐渐清晰,此时她盯着我,脸上一副关切的神态,见我醒了脸上马上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她正是——夕羽惠!      第一百八十六章 重逢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双手努力揉着双眼,脑袋里面一团乱,我捋顺这之前发生的事情,先是石道被炸碎了,我们从石道之上坠落,然后我便昏厥了,意识就只到这里,怎么现在醒了,眼前却突然出现了夕羽惠?!而且还是在骆驼的背上,这一刻我真的以为是在做梦。夕羽惠现在应该是在乌鲁木齐,我们现在所走的地方遍地沙漠,这又是哪里?   夕羽惠看到我吃惊的表情,脸上笑得更欢了,她伸手捏了捏我的腮,笑着对我说道,“小爷,怎么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你对象了?”夕羽惠的话惹的大家一阵哄笑,夏夏和大凯在一旁调侃着,我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说什么,注意力全都放在面前的夕羽惠身上。   我张张嘴,想问夕羽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一张嘴,喉咙就像是被黏住了一样,说话的声音十分沙哑,沙哑到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我再说什么。夕羽惠见状,立刻朝我摇摇手,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轻轻将我的头扶起来,打开水袋小心翼翼地向我的嘴里灌了一口水。   随后夕羽惠便对我解释说,我并没有出现什么幻觉,大家现在全都在这里,我们已经脱离了危险,此时正赶往塔兹城。原来在我们出发之后,夕羽惠还是担心我们会出状况,所以在我们离开后的第三天,夕羽惠就叫了两个李星龙堂口的伙计,让他们领着她一同前往了“塔兹”。到达那座“塔兹”之后,夕羽惠就发现了这座城,并不是路线图上的那座塔兹城,所以夕羽惠按照路线图上的标示,找到了真正的塔兹城。由此再向前的话,路程就会愈加凶险,身边没有得力的帮手,夕羽惠也没有贸然前进,而是直接守在了塔兹城,塔兹城是我们返回的必由之路,我们从穷羿国出来,肯定会路过塔兹。   今早,我们一行人路过塔兹,这才算是和夕羽惠接上了头。不过,夕羽惠这几天一直在计算时间,如果我们过两天再不回来,夕羽惠已经做好了前往穷羿国的准备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昏睡的时间已经这么久了,以至于我们直接从穷羿国出来,都已经路过之前出发时的目的地塔兹城了。这样说来,我起码昏睡了有三四天的时间了。   “我这几天一直在昏睡?”我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   夏夏抢在夕羽惠之前回答我说,“你不在睡觉还能在干什么呀?你以为你梦游梦到这里的?反正我不管,你这次回去一定要付我一笔钱,付多少自己看着办。老娘从大雪堆里把你挖出来的,直接累了一个半死。”   而后听夏夏对我说起了当时的整个过程,原来我们从石道坠落的时候,恰好是落在了雪地上,这才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因为那里周围全部都是厚厚的雪地,人一落就是一个大坑,所以找其他人也容易的多。是风干鸡先把夏夏找到,而后他们俩又分别找到了其他人。虽说当时雪地给我们当了垫子,大家基本都没有伤,可是一个个人经过神像上面的一番折腾后,也都走不动了。当时我、大凯、李星龙三个人还处于昏迷的状态。所以风干鸡索性就让其他人搭起帐篷,在那里留宿了一宿。   第二天天微微亮,风干鸡就督促大家赶路,因为我们三个人都处在昏迷的状态,所以只好由风干鸡、眼镜和金手佛爷,一人背着一个,夏夏走在最前面趟开积雪,一行人整整走了一整天,才算是从雪地里走出来。   之后的一天时间,大凯和李星龙陆陆续续地醒了。风干鸡在前面领路,我们恰好走到了之前“八面流水”那里,还好我们留在那里的骆驼还在,可是之前的怒海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茫无垠的沙漠,夏夏说那个时候,看那片沙漠也没有任何的异样。   有了骆驼我们行进速度自然快了不少,于是又走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在今早到了塔兹城,这样也就遇到了在这里等候我们的夕羽惠。说到这里,夏夏还不忘挖苦我两句,对我说道,“人家赵凯和李星龙,第二天就醒了,你倒好,咱们快要到‘塔兹城’你才醒。你醒的可算是时候。我们回来的时候遇到的困难局面,全部被你睡过去了。结果今天早上才刚刚碰到小惠,你就醒了呀。你可不是在装睡吧?你属睡美人呀?”   夏夏的话让大家乐的更开了,夕羽惠也抿着嘴笑着,手轻轻地帮我揉着太阳穴的位置。阳光普照在大地,身边又有一众好友相伴,那种劫后余生般的心情,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我一一扫过大家的面庞,除了金手佛爷和眼镜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外,特别是眼镜,他脸上愁眉不展,大家在一旁笑的时候,眼镜完全游离于大家的情感之外,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其他的人脸上均洋溢着笑容。   我仔细地看了一番,发现风干鸡并没有在队伍之中,于是我马上问到夕羽惠,“小哥呢?小哥去哪了?”按照夏夏的说法,风干鸡把其他人从雪堆里找出来,他应该也在队伍之中,怎么现在却见不到他的人影儿呢?要想知道爷爷的行踪,那么风干鸡就是关键,他要是再次不辞而别,我更难以找到爷爷的行踪了。   夕羽惠嘟嘟嘴,回答说,“我们碰面的时候,我就没有见到小哥。我问过夏夏了,她说小哥先去别的地方了,不过他会去瞟儿把子的堂口找我们。”   说着夕羽惠便看向了夏夏,夏夏则轻轻点点头,示意夕羽惠说的没错。她告诉我,在我们走过“八面流水”之后,风干鸡简单的把后面的路程,跟我们说了说,然后就先行离开了。夏夏他们曾问风干鸡去干吗,可是如往常一样,风干鸡还是不回答。不过这次风干鸡倒是说,他晚些时候,回去李星龙的堂口与我们汇合。   我听到这里只好苦笑了一下,风干鸡说会与我们汇合,这相当于是老师说不再拖堂,基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夏夏信誓旦旦地和我说,让我放心,风干鸡肯定回来找我们,因为那个背包还一直在我们这。说着夏夏伸手指了指骆驼上挂着的背包,这个背包正是当时金手佛爷从怪老头的身上抓下来的。怪不得夏夏这么肯定,风干鸡一定会去堂口与我们汇合。   我顺便问夏夏,我们回来的路上,与没遇到之前那些危险的情况?   夏夏的表情变的疑惑了起来,语气认真地答道,“说来也奇怪,咱们回来的路,和去的路好像并不是同一条路,除了经过了当初八面流水堪舆格局的地点,其他先前经过的地点,都没有遇到。回来的路上,什么状况都没有发生。我们和老大分开之后,所走的路线,也是他事先就告诉我们的路线。”   看来我们回来的时候,风干鸡所带的路,和我们去的时候,肯定不是同一条路。我现在都觉得,经过“八面流水”那里,说不定也是风干鸡听其他人说,我们的骆驼在那里,所以才带大家经过了那里。   既然怪老头的那个背包,在我们这里,那风干鸡一定会来取走。令我奇怪的是,风干鸡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去的那个地方,恐怕不能让他带着这个背包,不然他也不会留下背包,告诉夏夏说是到乌鲁木齐与我们汇合了。   本来身子刚刚恢复,不仅各个关节僵硬酸疼,就连头都有神经性的偏头疼,我索性不再去想各种复杂的问题,现在大家毫发无损地从那个诡异的穷羿国出来了,而且我们这一趟也拿到了传说中的“叁号密卷”,总的来说算是圆满。想要知道更多细节,只能等到风干鸡的出现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等待      我整个人也是昏昏沉沉地,一点精神头都没有,和夕羽惠他们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便觉得身体很疲乏,于是我便不再多说了。看得出来,其他人的心情都不错,一路上有说有笑。   大约是在下午时分,天色已经开始有些变冷了,我们一行人终于到了之前落脚的塔兹城。望着这残破的城楼,回想前几天出发时的场景,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似乎一切都只是发生在昨天,我心里莫名的有种失落,毕竟我们一行人一起出发,有一个人并没有跟队伍一起回来,就是——张琳。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张琳如果想置我们于死地,那么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而且最后叫她一起离开,她也微笑地拒绝了。我相信爷爷和怪老头他们,对于穷羿国十分了解,所以可能并无生命之危,可是张琳就不一样了。或许是处于老同学的感情,我现在并不关心张琳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只是关心,张琳此时的安危,她有没有从穷羿国逃出来?   塔兹城本来人就少,加上之前夕羽惠带着李星龙的两个伙计来了塔兹,也许是担心自己的瞟儿把子出事儿,我看到在塔兹城门口,站着十几号人,应该都是李星龙的伙计。我顺便向城里看了看,发现城里也停了好几辆车。见到我们一行人回来了,这些小伙计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嘘寒问暖,有的人则赶忙帮着卸下骆驼身上的装备。李星龙也精神了许多,颇有一副凯旋回归的大将之风,整个场景好比是一群官员接驾皇帝的样子。   李星龙虽然是瞟儿把子,可是实话实说,他这个瞟儿把子有点名不副实,有点官二代的味道,占得名气都是他爷爷李老鬼的,论身手这人和我半斤八两,顶多比我灵活一点,体力甚至还没我好。不要说比金手佛爷了,就算比起提子,李星龙都差了一大块。   在塔兹城住一晚,住宿条件和穷羿国差不多。所以我们并没有在塔兹留宿,而是李星龙简单地跟小伙计们交代了几句后,我们就马上钻进车里,准备回乌鲁木齐了。   李星龙和我们同坐一辆商务车,而金手佛爷和提子则坐在另外一部车。天黑之前,我们同时出发,目标直奔乌鲁木齐。   李星龙的伙计心倒是非常细,车上不仅给我们准备了烟酒和各种饮料,还带了很多罐头、风干牛肉和馕饼等等。甚至还放了好几本杂质。车里的小电视,还在播放最近新出的电影,好像是郭富城主演的电影《寒战》。上了车我也精神了许多,于是便问夕羽惠最近身体怎么样?夕羽惠笑了笑,手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对我说道,“我们都好,你放心吧。”   大家紧张的神经难得得到这样的舒缓。大凯一个人打开了两盒罐头,两只手拿着罐头,嘴里还叼着馕饼,想起还有风干牛肉,又过去扯了一块牛肉。连平时吃饭特别讲究形象的夏夏,现在也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夕羽惠每一样吃的都帮我拿了一点,说是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能吃太多,本来昏睡了好几天,消化系统就没有完全达到正常水平,现在吃多了可能引起身体不适。所以夕羽惠直接不让我动手,她伸手小心翼翼地喂到我嘴里,或许是了解我这个人比较馋,所以每样东西都让我吃一点,她旁边还放着水,时不时的再给我灌口水。   我都被夕羽惠感动的一塌糊涂,而夕羽惠的脸上,始终是挂着那种标志性的微笑。夏夏淘气地钻到夕羽惠身边,非要让夕羽惠也喂她吃两口,并开玩笑地对我说道,“早知道你这么享受被小惠喂食的感觉,我当时把你从雪堆里面挖出来的时候,应该顺便把你打到生活不能自理,这样你们家小惠惠,天天都能喂你了。哈哈哈”夏夏的话,又是惹得车里的众人一众欢笑。   此后在车上的时间,我们不是吃就是睡,偶尔下车去方便一下。途中问了问开车的伙计,我才知道,还有七天就要过年了。幸好我们回来的及时,还能赶上回家过年,不然就要在穷羿国里过年了。在车上的这段时间,我完全没有时间概念了,也不知道用了多久到达乌鲁木齐,只记得到达的时候,恰好是一大清早,太阳才刚刚升起,我们的车便听到了李星龙的堂口门口。   一行人疲惫的从车上下来,李星龙早就安排好了住宿,小伙计们分别带我们去了各自的房间,李星龙的意思是,让我们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晚上他安排了晚饭,如果我们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他的伙计就成。   我倒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晚上还是夕羽惠来叫我,我才勉强起了床。李星龙晚上安排的饭,就是在他堂口里面。这堂口别看从外面看其貌不扬,里面其实是别有洞天。   单说这堂口餐厅的装潢,就可谓富丽堂皇,比我在潍坊见到的星级酒店都要豪华。而且家具全部都是上好的红木,雕刻的非常精美,餐具都是纯银制。难怪夏夏见了李星龙,说李星龙是名副其实的土豪。李星龙告诉我们,其实每个堂口都要弄的有点面子才行,越是像李老鬼这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越是讲究这种派头。   晚餐甚是丰盛,大家十几天没吃一顿像样的菜了,今晚算是吃了一个痛快,餐桌上杯盘狼藉酒杯交错。李星龙心情很不错,频频领酒敬酒,不过李星龙的酒量一般般,一轮领酒下来,又被夏夏他们灌了几杯,就已经开始有点晕乎了,坐在座位上一个劲傻笑。最后连金手佛爷都看不下去了,生怕李星龙出洋相,便招呼一个伙计,把李星龙先送回房间去了。   我身体不舒服,所以一杯都没喝,夕羽惠和眼镜也只是象征性的喝了一杯而已,大凯和夏夏都是出名的酒量好,两个人现在清醒的不得了。李星龙离开之后,金手佛爷问我们有没有什么打算?   夕羽惠代我们回答说,我们先要等到风干鸡,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既然金手佛爷开口提到了这些事,我索性就继续问他,一些关于爷爷和李老鬼的事情。可是金手佛爷听到之后,连连向我摆了摆手,对我说道,“青年,你问的这些事,还是等你们‘小哥’回来,你自己问他吧。他比我清楚的多。有些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所以不能跟你乱说,你就别再多问我了。我跟你说的已经够多了,要是让李老爷子知道,我少不了要挨一顿骂。”说完金手佛爷闷了一口酒,也许是担心我再问什么,金手佛爷喝完那一杯酒,就匆匆地跟我们打了一个招呼,带着提子离开了。   我注意到眼镜从离开穷羿国之后,一直都是那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吃饭的时候同样是那副样子。我忍不住问眼镜他到底怎么了?眼镜只是憨憨地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没什么。”夕羽惠也扯了我一下,让我不要多问。我们几个人又在聊了一会儿,才悻悻地散去。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我就听到夕羽惠在叫我,我微微张开惺忪的睡眼,夕羽惠直接把我从被窝里拉了出来,并马上对我说道,“你快收拾一下,小哥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 风干鸡带来的消息      “小哥?!小哥回来了?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人在什么地方?”我迷迷糊糊的睡意,瞬间烟消云散,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下去,赶紧穿衣服收拾。   夕羽惠让我不要着急,说是风干鸡刚刚到,现在在大堂,夏夏他们已经都过去了。现在已经傍晚了,风干鸡这个时候过来,夕羽惠觉得他今晚应该是在这里留宿。   我告诉夕羽惠,还别按平常人的想法来揣摩风干鸡,他从来不按套路出牌,说不定现在是来了,不到一个小时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说到这里,我自己连啐几口,心想这次可别让我说中了。   穿好衣服,我马上直奔大堂而去。风干鸡此时正坐在大堂中间,金手佛爷坐在他的身边,二人正小声地说着什么。而其他的人则坐在距离他们稍远的位置,看来风干鸡是有些话要单独跟金手佛爷交代。果不其然,我和夕羽惠走过去的时候,便被李星龙先拦住了,他让我们现在这坐着等会,说是风干鸡和金手佛爷有些话要单独说。于是我和夕羽惠只好坐到了大家旁边。   感觉见风干鸡就像是接见外宾一样,还要一个个单独接见。我问夏夏,他们两个人说了有多久了?   夏夏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我说道,“四十八秒,马上就四十九秒了。”   本来看这个架势,我还以为风干鸡来了多久了,大家一个个全都在这坐着等着,原来这才来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看来大家也都了解风干鸡的尿性,要是不提早“逮住”他,保不准他又悄悄溜走了。   风干鸡一直在说,而金手佛爷始终在专心地听着。我注意到一个细节,风干鸡将嘴巴侧到金手佛爷的耳朵旁,顺便还用手挡住了他的嘴,好像是担心有人看到他的嘴型一样。我心里好奇,他究竟在和金手佛爷说什么?以前从来都没见风干鸡如此小心。   风干鸡大约对金手佛爷说了足足有两分钟,期间金手佛爷一句话都没有说,脸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待风干鸡说完之后,金手佛爷也没有说话,只是他眼神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风干鸡,随后便一脸疑惑思考着什么事情。   见风干鸡又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我们几个人干脆一拥而上,大家七嘴八舌地问着风干鸡各种问题,估计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几个人是来要债的呢。   风干鸡摇了摇头,还是保持闭目养神的姿势,然后他的嘴里吐出了一句话,“你们这么说,觉得我能听清吗?”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睁开眼看向了夏夏,问夏夏之前的那个背包在哪?   古灵精怪的夏夏,就等着风干鸡问她这句话,风干鸡这句话一出,夏夏扬了扬头,对风干鸡说道,“想要背包当然OK啦。遵照你的吩咐,我一直没有打开背包。只是老大你要回答我几个简单的问题,我才能把背包还给你。”   我原本以为夏夏这招,能让风干鸡开口回答我们的问题,不料风干鸡干脆又闭上了眼睛,很随便回答夏夏道,“那你自己留着吧。”说完又开始闭目养神了,不管我们再和风干鸡说什么,他就是充耳不闻。   夏夏威胁风干鸡,说她要把背包扔了,风干鸡这才又说了两个字,“随便”。李星龙是了解夏夏的性格,她这种人吃软不吃硬,风干鸡这么和她对着干,夏夏真有可能就把背包扔了,所以李星龙赶紧在一旁安抚夏夏,让她别冲动。说是干脆我们打开背包,看看背包里面有什么东西。李星龙话罢,便冲身边的夕羽惠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夕羽惠过去劝劝夏夏。   我这才看到,原来夏夏早就把背包拿过来了,就藏在我们刚才所坐的沙发一侧的边角上。我走过去将背包提到了茶几上,他们几个人也都围了上来。   我刚要打开背包,旁边的大凯便让我先暂停,并对我说道:“小爷,开这个背包,咱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措施之类的事情?那老头太古怪,他这个背包,万一也有什么怪‘东西’,你可算是中了招了。你忘了当时那个人是怎么挂的了?”说着大凯还冲我做了一个鬼脸。   想到当时爆目惨死的那个年轻人,我也是背后发凉。当时怪老头很轻易的就将背包“交给”了金手佛爷,这背包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古怪呢?万一背包里面有蛊毒,我没死在穷羿,反倒在这里被下蛊,那就太倒霉了。   “没文化的人,总说没文化的话。你见过有在非生命体征的东西上下蛊吗?说的科学一点,蛊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微生物,这种微生物要想存活,必须有寄存的活体,你觉得这背包里面可能有活物吗?担心个屁呀。”夏夏一边说,一边伸手将背包打开了。   夏夏拉开背包之后,马上提起背包向我和大凯跟前凑了凑,我们俩条件反射一般地向后连退了几步,大凯甚至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夕羽惠颇为无奈地让夏夏不要闹了,先把背包里面重要的东西拿出来。   随后夏夏就把那只盒子拿了出来。此时我看到,这盒子的身上是有雕刻的,只是这雕刻属于暗雕,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而暗雕的图像,则是我们之前在穷羿国见到的那尊人首龙身的神像,盒子上面雕刻的要比神像本身简单一点,可是还是能一眼就辨认出,这图像和神像本身应该是一模一样,龙身背后的四只翅膀尤为的明显。   盒子的背后,则同样用暗雕,刻有三列类似于象形的文字,这些文字弯弯扭扭如爬虫一样。   夏夏对着文字看了看,随即摇了摇头,先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文字与我们之前在穷羿国见到的铁灵语不同,虽然都是属于象形文字,可是这里的文字,肯定不是铁灵语。感觉像是一种更古老的语言。”   说罢,夏夏将盒子递给了夕羽惠。我们这里面对历史比较了解的也就是夕羽惠了,风干鸡甚至都不如夕羽惠。夏夏将盒子给夕羽惠,也是想让夕羽惠看看盒子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   可是夕羽惠对着盒子背面,这些象形文字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无奈地对我们说道,“夏夏说的没错,盒子上面的文字是一种极为古老的象形文字,我从来没见过这种类型的文字,恐怕这文字的历史,甚至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虽然我不知道,但是可能我认识知道这些文字的人,等回到山东,我们可以找人询问一下。”   连夕羽惠都不知道上面写得什么,大家也都不奢求知道盒子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意思了。李星龙在一旁着急地,让夕羽惠快点打开盒子,看看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以盒子的大小和重量来看,盒子里面装的东西或许并不重。   随后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用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将盒子打开。我们几个人见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全部都傻了眼,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凑过来的金手佛爷都愣住了,盯着盒子里面的东西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我和夏夏惊讶地异口同声说道,“这就是‘叁号密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终于找到了密卷      此时盒子里面的“叁号密卷”,确实太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看出这所谓的叁号密卷是有点年头了,或者说年头有点太大了。只见这盒子里面,仅仅是一张十分破旧的暗黄色纸张,纸张的质地,看起来有点类似于那种很软的宣纸,纸面上有好多褶皱,甚至还有一些明显的裂纹,而在纸张的边缘,更是没有一处完整,几乎处处都是残破的,不是带有很明显的褶子,就是缺了一处微小的边角。更关键的是,我们历尽万险,才从诡异的穷羿国里带出来的这张纸,上面居然连一点笔墨都没有,完全就是一张空白的暗黄色纸张,纸张上面还有一些黑乎乎的类似于“灰”一样的东西,这张纸看起来不仅破,而且太脏了。   纸张的破旧程度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我甚至让夕羽惠不要去碰那张“纸”,生怕这张纸被夕羽惠拿起来之后,直接就在空中碎掉了。   我实在不能接受,我们从穷羿国带回来的居然是这样一张纸。这盒子里面要是装的是一本无字“书”,我也勉强能接受,可能这本书和我们家所藏的那本《叁号密卷》一样,需要有其他的东西“配合”,才能够看到纸张上记载的内容。但是,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是一张简单的破纸,就算是这纸上隐藏着内容,肯定也比家里那本《叁号密卷》少的多,顶多一页纸的内容,又记录不了多少东西。说这张纸是货真价实的《叁号密卷》,估计连鬼都不信。   大凯在一旁无精打采地嚷嚷着,“去他妈娘的穷羿国忙活了这么些天儿,我还以为能带出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结果咱就从里面带出这么一张破纸?这张纸质量比村东头茅房的厕纸质量还差。上面连个字都没有,咱甚至连一点有价值的信息也得不到,我听说纸张放的时间太久,上面的字都会被氧化,咱这张纸上的字,估计就是被氧化了。得了,老子连命差点搭上,就搞了一这个破玩意儿出来,立马找个收破烂的卖了,看着我都心烦……”   大凯嘟囔起来没完没了,夕羽惠和夏夏同时瞪了大凯一眼,他这才把嘴巴闭紧。   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干鸡也凑到了我们身边,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盒子里面的破纸,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激动的神情,他的表情和其他人有明显的不同。风干鸡的表情告诉我,他对这张纸有所了解。   夕羽惠抬头看到风干鸡也在一旁,便看向了他,好像是在询问风干鸡,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风干鸡从夕羽惠的手中接过了盒子,然后直接就把那张破纸,从盒子里面拿了出来。风干鸡拿的速度很快,动作也很大,在风干鸡将纸张从盒子里面拿出来的时候,我甚至这张破纸,在空中就碎了。我心里还在琢磨,风干鸡平时办事都很谨慎,现在这张纸如此破,他居然动作这么大的取出。   看来我的担心确实多余了,纸张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但是被风干鸡从盒子里面拿出来之后,并没有一点损坏,还是维持着之前的样子。   还有一点奇怪之处,普通的纸张在用手拿在半空之中后,因为受到重力的影响,加上纸张受力不均匀,使得纸张有些部分会出现下垂的样子,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耷拉”下来。这张破纸的质地,单纯从外表上看,应该是那种宣纸一类,所以说在风干鸡拿到纸张之后,纸张应该有很大的一部分处在下垂的状态。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在风干鸡从盒子里面取出纸张之后,这张纸张竟然没有一丁点下垂,完全就像是一个平面一样,被风干鸡拿在手里。乍一看,还以为风干鸡拿了一台报废的平板电脑。   纸张的厚度比我印象中的普通纸,要薄出太多,我甚至觉得它比发丝还要薄,比我见过的任何纸张都要薄,从侧面看几乎就什么都看不见,就是这样一张如此薄又如此破旧的纸张,却像是一台平板电脑,被风干鸡拿在手里,不得不说这个时候,我的确开始对这张破纸有点兴趣了。   见到这张纸张能如此拿在风干鸡的手里,大家几乎都惊呆了,这其中也包括风干鸡本人。他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这张纸,然后将这张纸来回正反两面看了好久,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我小声地问夕羽惠,她以前见过或者听说过这种奇怪的纸张吗?   夕羽惠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那张纸上,听到我的问题后,她摇了摇头,语气之中不乏惊讶地对我说,“这种纸我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如果从科学的角度说,这张纸完全就是反物理规律,别小看这张薄薄的纸,虽然这张纸上并没有记载任何内容,但是这种东西也可以称之为神迹了。”   夕羽惠话说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问风干鸡,纸张能否接她一看?风干鸡瞄了一眼夕羽惠,便把纸张递给了她。只见夕羽惠拿到纸张之后,先是用手抖了抖纸张,纸张发出了清脆的抖动声音,比平时听到的纸张抖动声音更加的清脆。随后夕羽惠居然开始将纸张对折,反复对折了好几次,那张纸就被夕羽惠折成了类似于一枚硬币大小。随后夕羽惠又把纸张慢慢地拆开,待纸张复原之后,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这张纸被夕羽惠反复对折了多次,可是摊开之后,上面居然没有一丁点的折痕!而且这张纸虽然说残破不堪,但是被夕羽惠这番“折腾”,纸张仍旧完好无损。   夕羽惠告诉我们,对于普通纸张有一个规律,就是纸张对折的次数绝对不可能超过九次,不论是多大的纸,这个规律始终保持。那是因为折九次时后纸的总厚度是单张的512倍,也就是这时的厚度远大于宽度。一张纸对折一次,厚度变成原来的2倍,再对折第二次,变为原来的2的2次方倍即4倍,以此类推,假设这纸足够大,对折50次,厚度将变为原来的2的五十次方倍,为了计算方便,设2的十次方,那么2的五十次方倍相当于1千万亿倍。夕羽惠举这个例子,是让我们想想,想要将纸张对折超过九次,大概需要多么大的一张纸。随后夕羽惠话锋一转,说到我们眼前的这张纸,虽然只有普通报纸的大小,但是夕羽惠刚刚却反复对折了十四次次,用夕羽惠的话,如果她还想折下去,这张纸仍旧可以继续对折。而且纸张在对折之后,上面会留有十分明显的折痕,除非纸张可以自行延展,或者说通过纸张的内部收缩,来使这些折痕消失,不然没有任何一种纸张,可以在对折之后,一点痕迹都没有,连平时用的餐巾纸和宣纸,对折之后也都会留有痕迹。   “小惠惠,你别说的这么专业,又是给我们讲物理,又是给我们讲数学,这里面能听懂你的话的人不多,咱言简意赅,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极不情愿地打断了夕羽惠的话,对她说道。   夕羽惠冲我点了点头,然后郑重其事地对我们说道,“其实我想说,这张纸已经不能被简单的称为纸张了,它身上具有很多,我们用现在科学不能解释的东西,而且我觉得这张纸好像是具有生命!”      第一百九十章 神奇的密卷(上)      夕羽惠在说到“生命”两个字的时候,语气都加重了。这张纸具有生命?简直天方夜谭的事儿。这张纸要是具有生命了,估计本夕羽惠反复折了那么多次,早就不乐意了。   夕羽惠随后解释说,这张纸就像是能自我修复一样,虽然看起来很残破,但是不论怎么做,纸张始终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可能是不知道现在该说点什么,我们每个人都只是盯着那张纸。纸张奇怪异常,其实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我们在意的是这张纸上,到底是记载了什么内容?折腾了好半天,也没见这张纸上显出笔墨,看来就像家里的那本密卷一样,想要看到这张纸上的内容,恐怕还需要其他的东西。不论是怪老头、张琳还是爷爷等人,为了争夺这张破纸,可谓是不惜性命,所以我愈加对纸上记载的内容感兴趣了。   风干鸡这时从夕羽惠手中接过了那张纸,又是反反复复地在这张纸上搜寻着什么。   我忍不住地问道风干鸡,“小哥,你在找什么?”   风干鸡也不说话,只是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别打扰他。   之后,风干鸡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狼眼手电,一只手提起纸张,另一只手拿着手电向纸张照过去。只见狼眼手电的灯光,很轻易地就直接穿透了纸张,找到了对面的墙上。随后风干鸡又把纸张平铺在了茶几上,并让李星龙的伙计,拿过一支笔来。   “你们就别折腾人家这张可怜的纸了。简直就是猥亵文物嘛。这怎么说也算是神器般的文物了,你们见过文物出土之后被这样子搞的呀?被你们这样子来回反复折腾,你们还真不怕这东西被折腾成废品呀?”夏夏顿了一下,又问道风干鸡,“老大,你要是在这张纸上写上字,或者是留下笔墨了,那这张纸真的一文不值了。”   风干鸡淡定地回答道,“我心中有数。”   伙计拿过来的是一支黑色碳素笔,风干鸡接过笔,很麻利地拿下笔帽,便随意地在那张破纸上划了几笔。   见到纸上留下了笔墨,夏夏感慨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呀。我的心都在滴血了。好端端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就被你这么废了。唉……”   纸张上这一次并没有出现任何的变化,风干鸡随身画的几笔,清晰的印在了上面。这几笔碳素墨水,看起来与这张破旧的纸张有些格格不入,本来古朴的纸张,一下子就感觉掉价了。也难怪夏夏惋惜。夏夏直接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也不再看这张纸了。我也拿了纸杯,去饮水机倒水。   “小哥,接下来怎么办?你这算是实验完成了?”大凯小声地问道。   风干鸡还是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纸张,丝毫不理会其他人在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李星龙的一声惊呼,李星龙一脸惊诧之相,眼睛都呆滞了,伸手指着那张纸,嘴里嘟囔着,“变变变变变变……”李星龙这个结巴的毛病真心太严重了,我听得都着急。围在茶几旁边的夕羽惠、提子、眼镜和金手佛爷,大家的脸上同样是这种惊呆的表情。   我马上意识到可能是那张纸,出现了什么惊人的变化,于是赶紧快走几步赶了过去,夏夏也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跑到了茶几旁边。   只见先前被风干鸡随意画在之上的那些线段,此时线段上的墨汁,正在慢慢地向四周分撒,之前的线段正渐渐地消失,每一滴看起来渺小的墨汁,就像是自己具有生命一样,居然在纸张上自由的动了起来,这几条线段,分散出了无数细小的“黑点”墨汁。   这些分散出的墨汁,马上又开始进行了“重组”,黑点一边大小的墨汁,有分别进行汇合,一个新的画面,正在纸张上悄然的生成。   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一副奇怪的画面,在纸张上显现了出来。这幅画面基本上都是排列规律的圆点,圆点有些组成矩形,有点组成正一列,排列在矩形的左右。而且这幅图案的下方,则有一个歪歪扭扭的象形文字,看字形这个文字与我们之前在盒子上看到的文字比较相像。   最让我惊奇的是,在纸张上形成的图案并非是静态,而是动态图案!那些圆点形成的图案,此时正在随着圆点的移动而移动,这种移动是一种整体上的移动,每一个圆点的移动,带动了整个画面的共同移动,使得画面的完整性保持的十分完好。   这些年跟着风干鸡龙潭虎穴闯了不少,奇珍异宝也见了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什么东西,能像这张纸一样,给人如此的震撼。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变魔术一般,给我的感觉甚至可以用“奇幻”来形容了。   “这这这……是什么意思?”大凯结结巴巴地问道。   大家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风干鸡和夕羽惠的身上,既然连夏夏和金手佛爷都不知道,那么这里能解释这幅画含义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他们二人均盯着纸张上活动的画面,随后夕羽惠抬起头,十分疑惑的看了看风干鸡,可是风干鸡还在低着头,对着移动的画面出神。   “你们发现这幅画有什么规律了吗?”夕羽惠问道。   “不论是画面,还是形成画面的点状笔墨,这些全部都是逆时针运动。”夏夏一边看着纸张,一边马上答道。   夕羽惠随后也解释说,这画面所表达的意思,应该是所谓的“左旋之理”。即坐北朝南,左东右西,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为五行左旋相生。中心不动,一、三、五、七、九、为阳数左旋;二、四、六、八、十、为阴数左旋;皆为逆时针旋转,为五行万物相生之运行。我们知道,银河系等各星系俯视皆右旋,仰视皆左旋。所以,‘生气上转,如羊角而升也’。故顺天而行是左旋,逆天而行是右旋。所以顺生逆死,左旋主生。这一点类似于俗话中常说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左旋之理表达的意思,通俗的来说,和这句话类似,就是一个无穷无尽之意。   夏夏不解的问夕羽惠,左旋之理属于初世五理之一,被誉为世界本源之理,据说是混沌初期的理论,这种理论恐怕要比上古还要早。单纯凭借这个移动的画面,就能看出是左旋之理?   风干鸡反倒是开口回答了夏夏的问题,他首先肯定了夕羽惠的话,认为这幅图案正是左旋之理,而后风干鸡细说到,纸张上出现的画面,其实并不是我们所想的那种“画面”,而是一种文字。这种文字甚至可以追溯到太昊时代,这些“点状”组成的画面,正是一种记录文字的方式。而在“画面”下方的那个歪歪扭扭的象形文字,则是在补充这段文字所记录的内容。风干鸡着重说明到,那个象形文字可能同样是属于太昊时代,只是文字的类型属于象形意会而已,也就是说在太昊时代,是有两种文字形式并存……   就在风干鸡给我们讲解的同时,这张纸张的点状墨水,竟然又开始了“变化”,好像它们此时正在拼成其他的画面!      第一百九十一章 神奇的密卷(下)      那些圆点正在重新排列,之前组成的图形已经消失了,只见圆点现在正在排列的图形,看起来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有点类似于两个锥形叠加到一起。这个图案的一旁,同样有一个歪歪扭扭的象形文字,而且图案的一则则是圈圈点点组成的行列,行列长短不一,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密码。   纸张上面圆点的移动速度,比之前快了许多,这个不规则的图形,是静态图案,不过在组成之后不久,圆点便又开始了新的移动。   此后圆点移动的频率和速度越来越快,不断地在纸张上形成各种奇怪的图形,象形文字也是一变再变,纸张上那种圈圈点点组成的奇怪“序列”,同样是交错的变化着,因为纸面上变化的速度太快,好些图案都只是一晃而过,使我们都应接不暇。   这种变化大约大约持续了十分钟左右,纸张上面的墨迹随着变化,变的越来越淡,之至墨迹完全消失,纸上才恢复了“平静”。在这一过程中,大堂里面鸦雀无声,每个人的脸上除了惊讶之外,更多的是一种疑惑的神情。这里面尤其是风干鸡、金手佛爷和夕羽惠,他们三个人的表情随着纸张图案的变化,一直保持着那种惊讶的神情。   “能不能让你的伙计们回避一下?”夕羽惠一面对李星龙说着,一面小心地打探着周围。   李星龙自然明白夕羽惠的用意,立马招呼在大堂的几个小伙计离开,让他们守在门口,不管是谁都不能进来。并叮嘱到那几个伙计,刚刚我们的谈话内容,千万不要传出去。   这几个小伙计听了瞟儿把子的安排之后连连点头,然后立刻从大堂走了出去。夕羽惠还是有些不放心,问到李星龙,他的人靠得住吗?   李星龙拍着胸脯告诉夕羽惠,这些人都是他本家,往上数几辈,都和李星龙家有点血缘关系,也就是全都姓李,这些人基本上都是从后趴埠村来到这的,本地的伙计一般都是跑“外场”,只有同姓的伙计才能在堂口里面。李星龙说瞟儿贼这个“行业”略特殊,所以在他们家特别讲究血缘关系,一些关键的位置,全部都是李星龙家里人掌管着。   李星龙简单的说完之后,不忘问夕羽惠,这张纸到底有什么奥妙?   金手佛爷长叹了一口气,抢先一步答道,“奥妙大了去了。咱们这回可是捡着烫手的山药了。”   金手佛爷回答完之后,便扭头又对风干鸡道,“这东西你可一定要给我拿走,这尊大佛我们小庙供不起。”   听到自己的小叔这么说,李星龙都眼神奇怪的看向了他,李星龙冲金手佛爷嘟囔着,“叔,这这这这这……东西很很很值钱吧?这么值钱的东西你都不要分个帐,不不不像你你你金手佛佛佛佛佛……爷。”   金手佛爷脸上一脸的无奈也不说话,只是苦笑着朝李星龙摇了摇头。说话间,风干鸡已经把那张纸再次装进了盒子里。   “这张纸到底有什么秘密?”我不禁问道身边的夕羽惠。“金手佛爷”这个绰号的由来,以前听李星龙说过,就是因为他瞟儿物从来不会空手而归,所以人送此绰号。这次从穷羿国里面取出了如此珍贵的东西,金手佛爷居然像见到了瘟疫一样,主动让风干鸡把它带走,这一点本来就不正常。加上刚刚夕羽惠叫李星龙把周围的伙计全都请到了外面,明显就是下面要说的事情,不能让除我们之外的其他人知道。   我的话音一落,夕羽惠的脸上还是一副思考的表情,我注意到她的眼神,依次在风干鸡和金手佛爷身上看了一遍,最后才把眼神落在了我的身上,只不过她看我的眼神很怪,疑惑之中带有一丝的惊讶。   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夕羽惠这才缓过神儿来,表情也变的严肃了起来,对我说道,“别小看这张纸,这可能才是真正的《叁号密卷》。咱们以前见过的密卷,估计只是后来有人,从真正《叁号密卷》之中摘抄的内容。上面的文字,出现的时间,明显要比太昊时期晚了很久。而且我觉得,这张纸可能并不叫做‘叁号密卷’,所谓的叁号密卷,只是根据这张纸,重编那本书的人自己撰写在上面的新命名。”   夕羽惠随后进一步解释说,从古至今有远古神书,分别是《地书》、《人书》、《天书》。这三本书也被称之为三大后天至宝。这三本书中奥妙无穷,当世五大之理,就是出自这三本书。传说《人书》托付给轩辕氏族姬姓之黄帝,黄帝修徳振兵,治五气,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地书》托付给盘古遗族,黄帝得到盘古遗族的帮助,统领熊、罴、貔、貅、貙、虎为图腾,使得黄帝得以在阪泉之战中大败神农姜氏族,并且打败蚩尤为首的九黎族,赢得涿鹿之战。《天书》则留在女娲手中。   我们刚刚在那张破纸上面,看到的画面变化,恰恰是显示出了“五大之理”,分别是左旋之理,象形之理,五行之理,阴阳之理,先天之理。   随后夕羽惠又分别解释到,纸张本是星图,其用为地理,故在天为象,在地成形。在天为象乃三垣二十八宿,在地成形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明堂。天之象为风为气,地之形为龙为水,故为风水。乃天星之运,地形之气也。所以四象四形乃纳天地五行之气,这就是所谓的象形之理。   五行之理,五行先天之位,东木西金,南火北水,中间土。五行左旋而生,中土自旋。故五行相生,乃万物相生之理。土为德为中,故五行运动先天有好生之德。   阴阳之理,土为中为阴,四象在外为阳,此内外阴阳之理;木火相生为阳,金水相生为阴,乃阴阳水火既济之理;五行中各有阴阳相交,生生不息,乃阴阳互根同源之理;中土为静,外四象为动,乃阴阳动静之理。若方形化为圆形,木火为阳,金水为阴,阴土阳土各为黑白鱼眼,就是太极图了。此时水为太阴,火为太阳,木为少阳,金为少阴,乃太极四象。故乃阴阳之用,易象之源也。易卜乃阴阳三才之显也。   先天之理,人以天为天,天以人为天,人被天制之时,人是天之属,人同一于天,无所谓人,此时之天为先天;人能识天之时,且能逆天而行,人就是天,乃天之天,故为后天。先天之理,五行万物相生相制,以生发为主。后天之理,五行万物相克相制,以灭亡为主。土在中间生合万物,左旋动而相生,由于土在中间,相对克受阻,故先天之理,左行螺旋而生。   这四个理说完,我的脑袋都整整大了好几圈,完全听不明白夕羽惠在说什么,感觉就像是在听天书一样。不过里面的几个关键词我还是听清楚了,听夕羽惠的意思,好像是各种奇门异术,五行八卦,龟甲占卜之类的东西,全都出自这五个什么理。难怪叫做初世五理。   我随即问夕羽惠,她想表达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拿到的这张纸,正是那三本神书之中的一本?   夕羽惠摇了摇头,小嘴又嘟着,一看到夕羽惠的这个动作,我就知道她肯定是在思考什么问题。很快夕羽惠张口对回答我道,“我们得到的这张纸,应该不是那三本书之中的其中一本,而是全部的三本书!”      第一百九十二章 扑朔迷离      一时没明白夕羽惠的意思,全部三本书?我愣了一下,夕羽惠的意思是,我们刚才看到的那张破纸,是集合了所谓的《地书》、《人书》、《天书》三本书?于是我把我的疑问提了出来。   夕羽惠则默默点点头肯定了我的问题。这张纸虽然奇特,肯定不是什么普通之物,但是要说这张纸包含了三本神书,反正我是不信。一张纸上怎么会包含三本书的内容呢?那这张纸到底是什么?   “现在说什么都太早。从外面看到的始终是表象,除非能真正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才能断定这张纸到底是什么。”风干鸡淡淡的说道。   大凯马上问道风干鸡,“小哥,连你和夕姑娘都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你自己都说了,这纸上的玩意儿,是上面好几个古之前的东西,不要说现在了,你就退回一个几百年,估计也没有人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咱认识的字起码都是象形字,有个字形在哪摆着。你想想咱刚才在纸上看到的东西,都是些圈圈点点的东西,和密码一样,一点字形都没有。你们也算是能耐了,能从那上面看出什么‘道理’,这张纸落在一个普通人的手里,就和一张废纸没什么区别。就是这张纸比废纸还破点罢了。”   风干鸡并没有搭理大凯,而是把盒子放在了一旁,正在翻看那个背包里面的其他东西。   大凯说话向来是口无遮拦,但是话里面都还是带有点道理,他说的没错,纸上出现的那些所谓的“文字”,风干鸡说是太昊时期。我记得太昊时期就是大家常说的神话时代了,造字的仓颉也是在那个时代末期出现,先不说这个太昊时期到底是否真的存在,假设它是真的存在的,那么在太昊时期的文字,在现在根本就没人认识,连古代很多象形文字,现在都有很多字难以被破解,就那些圈圈点点组成的“字”,别指望有人会认识了。   我手里的那本叁号密卷,好歹还是某种象形文字,估计能认得那种象形文字的人也不多,所以夕羽惠和风干鸡能识得那本书里的内容,我已经觉得他们俩吊炸天了。至于刚才纸上出现的图案,风干鸡要说是“字”,那也仅仅是停留在“说”的层面了。   “喂,小惠你是怎么看出那些什么‘理’的?老大不是说那些圈圈点点组成图案,其实是文字,难道你能看懂那些‘字’?”夏夏疑惑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还是摇了摇头,对夏夏解释说,风干鸡说的没错,那些圈圈点点肯定是某种文字,只不过夕羽惠也不敢肯定,那些文字就一定是太昊时代,因为那个时代对于我们现在的人来说,是一个虚无缥缈,毫无现实历史依据的时代,大多数对那个时代的描述,都只是存在于神话故事之中。但是刚刚纸张上面图案的几处变化,正是应和了初世五理,因为这五理之中,此后根据五行之理繁衍出了《易经》,根据左旋之理繁衍出了《尚书》,根据阴阳之理繁衍出的《图峜》,根据象形之理繁衍出《龙图鉴》,根据先天之理繁衍出《洪范》。这些都是有历史依据。而且五理的排序,就是由“点”和“线”组成,与我们刚才在纸上看到的图案基本类似,所以夕羽惠才如此肯定刚才看到的图案就是初世五理。   夕羽惠特别强调,其实左旋、阴阳、象形、先天、五行这五理,经常出现在古代建筑之中,只是在建筑时,那些点和线,被相应的图形所覆盖,使得人们在看到时候,只是注意那些画面,而往往忽略本身隐藏的东西。   夕羽惠举例说到,1987年河南濮阳西水坡,曾经出土的形意墓,据考证距今约6500多年。墓中用贝壳摆绘的青龙、白虎图像栩栩如生,而这个白虎与青龙图像的摆放,就是暗藏这先天之理,只是用贝壳代替了原本的点和线,使之组成了青龙和白虎图案。墓葬之中四象、28宿俱全。其布置形意,上合天星,下合地理,且埋葬时已知必被发掘。同年出土的安徽含山龟腹玉片,则为左旋之理,距今约5000多年。可知那时人们已精通天地物理。据专家考证,形意墓中之“星象图”就是所谓的“先天之理”,竟然可上合二万五千年前。所以夕羽惠觉得,风干鸡所说那些圈圈点点组成的团,可能是太昊时期的文字,这一点可能性也是有的。   至于上面的“文字”到底记载了什么东西,夕羽惠就不得而知了。   夕羽惠这一秃噜说完,直接把夏夏他们说的目瞪口呆,夏夏甚至朝夕羽惠竖起了大拇指,并感慨道,“如果这张纸上真的记载了初世五理,那说明它是阴阳五行术数的本源,就连太极、八卦、周易、六甲、九星、风水、等等皆可追源至此了。连我们之前在穷羿国遇到的太乙术数,也是其中一个分支。”我看到金手佛爷和风干鸡,都向夕羽惠投来了赞赏的目光。   “你们觉得现在还有人,能懂这些所谓的太昊时代的文字吗?”夏夏问道。   夕羽惠标志性的冲夏夏笑了笑,答道,“我倒是觉得,现在应该还有人认识这种文字。”   夕羽惠的这番话和这个笑容,使我和夏夏都明白,夕羽惠可能认识一个,懂得这种文字的人。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如此回答。随后夕羽惠朝我和夏夏眨了眨眼睛,示意我和夏夏不要多说话。   对于这张的事情,现在算是告一段落了,对于这张纸,我们的未知的秘密可能还要多的多,不过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先知道这张纸里面的内容,才是最基本。   李星龙问我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瞄了一眼风干鸡,故意回答李星龙,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爷爷的下落,现在虽然拿到了“叁号密卷”,但是却没有发现爷爷的踪影。我们未来几天,就只能跟着风干鸡了。   我这话一出,风干鸡幽幽地对我说道,“你放心他们一切安全。你们带着叁号密卷先回潍坊,过几天我们会去潍坊与你们碰面。”说完风干鸡就把那个背包扔给了我。   我拿到背包之后,风干鸡便走回到了沙发上,又开始了闭目养神。有了风干鸡的这句话,我的心里也踏实多了。其实我就等着风干鸡这句话,不过让我想不到的是,风干鸡居然把叁号密卷也给了我们,看来这几天他还要留在新疆。   夕羽惠随后告诉李星龙,麻烦李星龙帮我们订明天返回山东的机票,李星龙有些不解为什么我们这么快就要马上返回,但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大凯则解答了李星龙的疑问,说是快过年了,谁不快麻利儿的回家准备点年货,再说夕羽惠现在又是准妈妈了,肯定回家要修养修养。李星龙觉得大凯的话还挺有道理,说是明天要和我们一起返回山东,而金手佛爷也让李星龙给他和提子订机票,明天一并返回。金手佛爷说完,就招呼提子从大堂之中出去了。李星龙也去安排手下的伙计着手明天返回的事情了。屋子里面一下就只剩下我们六个人了。   我知道夕羽惠如此匆忙地让我们返回山东,肯定也是为了叁号密卷的事儿,十有八九我们在回到山东之后,就要马不停蹄地去拜访某个通晓文字的“专家”。   “咦,你们俩过来看看这个。”夏夏坐在沙发上扒拉着那个背包,突然对我和夕羽惠叫道。   我和夕羽惠信步走过去,发现夏夏手里好像拿着一张照片,她的表情很是复杂,我们两个人分别坐到夏夏的身边,我看到照片上有两个人,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父女,对着镜头笑得特别甜。这个男人应该是我们在穷羿国遇到的那个怪老头,只不过照片上的他看起来要年轻许多。他的怀里抱着一个也就是四五岁的小女孩。当我看到这个小女孩的时候,我一下子就愣住了,脑子嗡嗡直响。我突然明白夏夏为什么单独叫过我们两个人,来看这张照片。因为那个男人怀里的小女孩,正是平时我在家中翻阅相册时,经常在照片里见到——小时候的夕羽惠!      【第七卷 羌尧神宫】   第一章 意想不到的情况出现      夕羽惠平时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各种拍照,所以结婚之后,家里的相册都单独拿出一个柜子来装,夕羽惠更是把自己小时候的照片也带了过来,不仅放了好几本相册,甚至还挑出了一张最“萌”的照片,去照相馆重新放大并装裱了起来,那张照片就挂在书房里。夕羽惠小的时候长得特别萌,从发型到打扮,透着一股十足的范儿,长得特别像日本动漫里的阿拉蕾。所以我对她小时候的印象更深了。加上平时没事的时候,夕羽惠就会拿出相册,我们俩一起翻照片玩儿。所以我对小时候的夕羽惠印象非常深。我们家的相册,平时夏夏去的时候,也喜欢翻一翻,没事儿的时候,她还总拿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和夕羽惠小时候的照片比较。所以夏夏对小时候的夕羽惠也不陌生。   如果说照片上那个年轻时候的怪老头,我还要想一会儿才能想到,那么他怀里的小女孩,我几乎就是一眼就辨认出了那是夕羽惠。   我瞄了一眼旁边的夕羽惠,她脸上一脸的惊讶,惊讶的甚至有些呆滞了,她的手略微颤抖的从夏夏的手中接过了照片。夕羽惠这个样子,我和夏夏也不好多问,夏夏给我使了一个眼色,让我此时不要说话。   我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怪老头背包里的竟有一张,关于夕羽惠的照片,而且照片上竟然是如父女一般的关系,我心中自问道,难道怪老头是夕羽惠失踪的父亲?!   不过我自己又很快排除了这个想法,我们在穷羿国见到的怪老头,年纪看起来应该绝对是年过六旬了,我甚至觉得他的年纪应该是和爷爷相仿。而照片上年轻时候的怪老头,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岁左右,一头乌黑的斜分短发,眼睛深邃有神,身上穿了一件浅棕色的呢子外套,比起穷羿国的怪老头,照片上的这个人明显更加的精神。   难道照片上的人不是怪老头?!只是和怪老头长得十分的相像而已?!但是这两个人也太像了,特别是他们的眼神,我对怪老头的眼神记忆十分深刻,是那种极少见的深邃眼神,虽然是看照片,但是照片上人的眼神,与怪老头几乎如出一辙,岁月或许会在人的脸上留下痕迹,但是眼神这种东西,却很难改变。   越是这么想,我越是觉得这件事诡异,怪老头的年纪,明显不会是夕羽惠父亲的年纪,更何况听夕羽惠说过,他的父亲是一个学者,纯学术类的研究者,而怪老头精于蛊术,这两个人完全没有什么共同联系。但是照片上的人,又确确实实像极了年轻时候的怪老头,我觉得即使这个人不是夕羽惠的父亲,想必那也和夕羽惠有种某种密切的联系。往更深一层里思考,这个背包是在穷羿国的时候,怪老头“主动”给了金手佛爷,如果背包里面有一张很重要的照片,怪老头绝对不会不知道,该不会是他故意将照片留在背包里?如果是这样,他一定是知道夕羽惠和我们的关系!   我脑海之中的疑问,就像是沸水之中不断冒出的气泡一样,一个接着一个。而夕羽惠还是盯着那张照片发呆,久久的不开口。   这个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从穷羿国回来之后,就一直愁眉苦脸的眼镜。眼镜在穷羿国的时候,应该是见到过怪老头,他和夕羽惠关系甚为密切,再加上二人又是一种从属关系,那么如果夕羽惠认识这个人,我想眼镜肯定也认识这个人。想想眼镜回来之后的表现,越来越觉得奇怪,眼镜从穷羿国回来到现在,一直眉头紧锁的原因,会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怪老头呢?   我看到眼镜正站在茶几的旁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于是我感觉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奔眼镜而去。   “咱们在神像上遇到的那个怪老头,你是不是认识?”我声音极小的问道眼镜。   他听到我的问题之后,脸上惊讶的表情一闪而过,随后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微笑着向我摊了摊手,并对我说道,“我们怎么可能会认识?你想多了。”眼镜说完就转身要往屋子外面走。   这几年的经历虽然没有使我身手好许多,但是却让我的观察力提高了不少。看到眼镜现在的样子,我立刻追上去拦住了眼镜。看得出来他对我这种不依不饶的举动,明显早有准备,还不等我开口,眼镜便又微笑着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这次甚至还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是让我不要再纠缠下去。   “背包里有一张,怪老头和小惠惠的照片,你扭头看看,就是现在拿在她手里的那一张。”我很平静地对眼镜说道。   眼镜的眼神变得十分奇怪,他先是看了一眼夕羽惠,见到夕羽惠的手里确实握着照片,随后脸上的表情又变的疑惑了起来。他并没有再和我说什么,而是直接走到了夕羽惠的身边,探着头看着那张照片。我听到眼镜小声地用日语和夕羽惠说了什么。   只见夕羽惠此时将照片慢慢地放回了背包里,整张脸上面无表情。然后他扭头用日语不知道和眼镜说着什么,语速非常快,语气听起来也不平静,眼镜就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接。   旁边的夏夏可能都没料到夕羽惠反应会这么大,本来还在扒拉背包的夏夏,现在也已经把背包放在了沙发上,伸手轻轻拉了一下夕羽惠,让她平静平静。   大凯和李星龙本来还在兴高采烈的讨论,回了山东去吃点什么压压惊,听到夕羽惠音调提高了之后,两个人立刻意识到有什么不对,便也不敢说话了,目光齐齐的投向了这里。夏夏随即朝他们两个人摆了摆手,二人立刻识相的从大堂里面出去了。   虽然我听不懂日语,但是一看夕羽惠的样子,好像是在训斥眼镜一样,完全一副上下级的关系。平时夕羽惠和眼镜说话的时候,基本上就是用日语,偶尔在公共场所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才说普通话。   “你老公和我用不用也先回避一下?等你们说完我们再进来?”夏夏小声的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顾不上搭理夏夏的话,只见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语气变得平和了,又在哪跟眼镜说着什么。这次说了也就是一分钟左右,随后眼镜便默默点点头,快步地从大堂离开了。   屋子里面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刚才一直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风干鸡,此时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夏夏伸手挽着夕羽惠的胳膊,另外一只手拍了拍夕羽惠的背,问夕羽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夕羽惠将那个背包里的东西,整个都倒在了桌子上,我看到除了“叁号密卷”和照片之外,就是一些野外生存用品了,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不过在这其中,还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小本子,本子的封皮是一层牛皮纸,看样已经有些年头了,本子的外延已经磨起了皮儿。   我和夏夏的眼睛都盯在那本本子上,而夕羽惠却伸手拿起了那张照片,将照片摆在我们面前,让我们看看这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摄的。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还感到十分奇怪,我们怎么知道这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的呢?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我身边的夏夏,却疑问的语气,问道,“这后面是腾龙山?这是在虵国拍摄的吗?”      第二章 似曾相识的地点      夕羽惠很从容的点了点头,肯定了夏夏的说法。她告诉我们,这张照片就是当年她与父亲一起前往虵国,在腾龙山脚下所照。在拍摄照片后的第三天,她父亲和其他人就莫名失踪了。   但是照片上的这个人,据夕羽惠所说,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这个人不是夕羽惠的父亲,而是夕羽惠父亲的弟弟,按照中国的排辈分来说,这个人是夕羽惠的叔叔。他当年也在那次的虵国之行中失踪了。夕羽惠回忆说,她的这位叔叔当年和她父亲的关系甚好,每次来中国,二人都是同行而来。那次前往虵国也不例外。夕羽惠觉得,比起她的父亲,他的这位叔叔不仅在学术上的造诣更高,而且身手同样了得。可是因为这个人生性好争勇斗胜,所以不得夕羽惠爷爷的赏识,性格内敛的夕羽惠的父亲,更加的招老爷子喜欢,所以他的这位叔叔,随本领很大,但是基本上就是以“副手”的身份,出现在她父亲的身边。   虽然是这样,但是他们两个人关系非常好,考察或者是进行学术研究,成果都是二人共享。而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的这位叔叔,更是舍身救国她的父亲。   而这个人和夕羽惠的关系,就像是照片上显示的一样,二者情如父女。夕羽惠从小就经过各种训练,而在那次失踪事件还没发生之前,训练夕羽惠的人,就是他的这位叔叔。时至今日,夕羽惠仍旧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我赶紧在脑海中整理夕羽惠说的这些话,真没想到这个怪老头居然会是夕羽惠的叔叔!并且这张照片也是在那次失踪事件发生之前拍摄。要说这个人如果是夕羽惠的叔叔,那么他的年纪,在我看来还是大出太多了,是夕羽惠的爷爷还差不多。细算来这个人也就是失踪了二十多年,当年二三十岁的话,现在也就顶多四五十岁,可是他的样子却是七八十岁的样子,差了差不多整整两旬。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夕羽惠当初所中的龙蛊。既然龙蛊在夕羽惠的整个家族之中,每个人身上都有,那么她的这个叔叔肯定也不例外。龙蛊的发病时间虽然是因人而异,但是身中龙蛊这么多年,这个怪老头依然是行动矫健,这一点太不正常了。难道是这个人身上的龙蛊已经痊愈了吗?   我的这些问题,看来夏夏也想到了,此时她开口对夕羽惠说道,“我们看到的这个人,恐怕和你说的‘叔叔’在年龄上有不小的差距。在穷羿国我们见到的那个老人,看起来实际年龄已经很大了。完全不像一个中年人,更像是一个古稀老人。还有一点,这个人对蛊术十分的精通,几乎在无形之中,就能给人下蛊,并在短时间内就能使蛊毒发作。这种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之前与咱们一起去有熊的幺妹你应该还记得吧?幺妹从小习蛊,恐怕连她都做不到这一点。”夏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仰起头将声音压得更低了,继续道,“这个人除了是‘学者’,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身份?”   夕羽惠立刻点点头,回答夏夏说,这个人是“内调”的一员,并且是内调之中的一位要员,具体是什么部门夕羽惠并不清楚,因为那个时候她接触有关内调的事情还是很少,所以印象不深。因为当年他的失踪,“内调”还专门派人在当地进行过地毯式的搜索,而且夕羽惠家族中的主要人员,也被“内调”挨个询问过,这还是后来夕羽惠的爷爷告诉她的。   其实我觉得夏夏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多余,夕羽惠以前都说过,他们整个家族都是为内调服务,她的这个叔叔,既然这么有“本事”,肯定更是其中之一了。   之后夏夏告诉夕羽惠,怪老头身边还有小辫子和嚓祁尔申这两个人,由此看来,不论我们是在虵国、末戗、有熊、仙山、穷羿甚至是去莱州参加“观灯”,她的这位叔叔,总是与我们形影不离。倘若一次或者两次的相遇,还能解释为巧合,这么多次都遇到,这就不是什么巧合了,怪老头如果是为了得到“叁号密卷”,才这么多次都与我们相遇,倒是能解释的通。   不过当时在神像之上,大家都看在眼里,是怪老头先得到了叁号密卷,并且他有机会直接拿着密切离开,可是他都没有这么做。这才有了之后在金手佛爷抢夺之时,他几乎是将叁号密卷拱手让给了我们。这一点太不正常了。怎么想都解释不通。   夕羽惠一直在很专心的听夏夏讲,可是随着夏夏的话,夕羽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看来她对发生的这些事情,同样是难以理解。   每个人做事都是有一定的目的性,夕羽惠的这位叔叔,肯定也是一样,他绝对不可能没有任何目的性的情况下,从我们在多地与小辫子等人相遇来看,他是十分渴望找到叁号密卷,之前不论是在虵国还是在其他地方,我们并没有直接和他碰面,在我看来,这一次他是觉得有十足的把握能找到叁号密卷,所以才亲自前往,我相信当年夕羽惠的父亲和他的叔叔,前往虵国的原因,同样也是为了叁号密卷而去。就是如此费尽心思找到的叁号密卷,他居然轻而易举地交给我们。如果他有目的,他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一个人努力了多年,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得到了某样东西,可是却在得到它之后,主动的放弃了。如果这样做,他会有什么理由呢?”我自言自语的思考着。   我说完之后,夏夏立马开口说道,“还要再加上一个条件,就是这个人自己还不能确认,找到的这个东西,是不是他一直要找寻的物品,就把这件物品送给了其他人。当时老头并没有打开看盒子里面的东西,而是直接就把盒子装进了背包里,连同背包一并‘给’了金手佛爷。如果换成咱们自己,你们想一下,最起码肯定要先看看盒子里面是什么东西吧?这才是一个人的常规反应。而老头的反应绝对属于非常规了。”   夕羽惠听到夏夏这么说之后,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又拿起了装有叁号密卷的盒子,迅速地打开盒子,将那张破纸从盒子里面取了出来。然后她就那张那张纸,在哪反反复复地看着,也不知道夕羽惠在看什么。见到夕羽惠如此认真的表情,我和夏夏也并没有开口打扰。夏夏随即捡起了茶几上的那个小本子翻阅了起来。   我凑到夏夏旁边,夏夏随手翻了几页,可是这几页纸上,并没有什么文字,连日语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些,圈圈点点组成的图案,这些图案与我们刚刚在那张破纸上看到的“图案”,也就是风干鸡所说的所谓太昊时期的文字,倒是有几分的相像。   接连又翻了好几页,都是同样的记载,就是那些圈圈点点组成的图案,并没哟任何的文字记载。看到这里我们两个人都有些失望。   夕羽惠这时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密卷”放回到了盒子里,并对我们说道,“你们恐怕都想错了,这盒子并不是之前就放在那里的,而是被他事后存放在哪,所以他才连看都不看,就直接把盒子给了你们。至于为什么把盒子给你们,虽然主要原因我还是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我比较明白,就是你们拿到了盒子也没有,因为这盒子里面的密卷,只是其中一半!”      第三章 还有一半      我和夏夏都不太明白夕羽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说我们拿到的密卷,是整个密卷的一部分,这一点我虽然听清楚了,可是如果我们拿到的只是一半密卷,那么密卷上显示的内容应该也是一半才对,这样夕羽惠和风干鸡就不可能从密卷中看出什么“定理”之类的东西了。夕羽惠前半句话更是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怪老头自己把盒子放在那里,有自己再把盒子从里面拿出来?他这不是有毛病啊?神像那么高,而且四周又危机四伏,正常点的人都不会去做如此不正常的事情。再就是怪老头是在我们队伍的前面,他根本不知道后面还跟着我们,他又是怎么料事如神一般,提前把密卷放在神像之上的呢?   “小惠惠,我知道你思维敏捷,但是你说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你没去过穷羿国,所以你不了解里面的情况,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你说的这些事情,基本上都是正常人不会去做的。”我对夕羽惠解释道。   我这边刚说完,夏夏就很不屑地对我说道,“得了,得了,你也别装蒜了。说的就像你去了一趟穷羿国之后,回来比人家小惠更懂一样。其实小惠说的有点道理,老头在我们去之前到了那里,我们也不知道他具体在什么时间,就到了神像附近。如果叁号密卷本来就在他的手里,那么他完全有时间,将叁号密卷再放到一个其他的地方。从时间这个出发点来看,他具备这样的时间。而且,我觉得小惠说的这些,也是唯一能合理的解释为什么他主动‘放弃’密卷的原因。至于他怎么知道‘我们’在后面,这个问题我就能回答你,因为他只是知道还有人也为了密卷而来,可是他并不知道一共有几路人,或者是这些人到底会是谁。所以他只需要把叁号密卷‘交给’其中一组人就可以了,密卷落在我们的手中,我觉得纯属巧合,如果你那个老同学,或者是叁号的人提前一步,你这个日本大叔叔,说不定就把密卷给他们了。”   夏夏说完看向了夕羽惠,像是在征询夕羽惠,刚刚她解释的这些对不对。我见夕羽惠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很从容的点了点头。   “等等,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有什么目的呢?动机,他的动机你们觉得是什么?居然会把千辛万苦找到的叁号密卷拱手让给别人,这完全没有道理啊!”我马上继续问道。   夕羽惠嘴角上扬,冷笑了一声,淡淡地回答道,“答案很简答,因为他并不知道另外的半本密卷在什么地方,他手中的线索有限,所以他想要找到另外的半本密卷,用一句俗话,就是‘放长线钓大鱼。’他很肯定一件事,就是不论是你们或者其他人拿到了这半本密卷,都能带着他找到另外的那半册。刚刚夏夏已经说过了,这半本叁号密卷,不论是谁拿到,都无所谓。原因就是只有半本叁号密卷,根本做不了什么事情,或者说从这册密卷里,只能看到一些笼统的东西,也不会得到什么极为有价值的信息。”   被夕羽惠这番解释之后,忽然觉得好像事情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她把基本的问题全都梳理通了,不得不佩服夕羽惠的思考能力。除了夕羽惠解释的这种说法之外,我也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正常的理由,能解释怪老头这种极为不正常的举动了。   细想一下,不论是在虵国、末戗、有熊等等地方,我们都与怪老头的人碰过面,如此看来,怪老头最起码应该知道的信息,和我们差不多才对,这样才能总与我们在那些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碰面。如果连怪老头都不知道另外半本密卷在哪,我们更不可能知道了,怪老头这次算是失了策。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夕羽惠,她是怎么看出这里的密卷,只是半本呢?我之前细细的看过那张破纸,纸张虽然破了点,但是并没有什么撕裂的迹象,从表面来看,完全看不出这是“半本”密卷。再说了,密卷里面的内容我们不知道,但是密卷的不可思议之处,我们算是见识过了,这种可谓是“神迹”的物品,要是有人,人为的将它分成两半,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夕羽惠抿了抿嘴,对我回答道,“原因其实很简单,我们拿到的这半册密卷,是记录有内容的半册,应该还有半册,是可以将这里面的内容正确解读的‘钥匙’。不然从这上面看到的就仅仅是一些笼统的信息罢了,就是在家里现在放置的那本《叁号密卷》一样,只有书我们看不到什么,除非还要有麒麟玉和那只盘子,我们才能将密卷之中的内容译出来……”   “等等,说了半天,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确凿的证据,来说明这只是半本密卷,原来你也是推理的呀?!”夏夏着急地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并不着急回答夏夏的问题,而是再次将那个装有密卷的盒子拿了起来,让夏夏再仔细看一遍盒子。   我也赶紧凑到夏夏的身边,盯着这个盒子。盒子背面是那些歪歪扭扭的象形文字,除非认识那些字,不然这个怎么看都看不出什么了。于是我们两个人,现在就只能看着正面的那个人首龙身的雕刻了。   盒子正面的这个雕刻,跟我们在穷羿国见到的那尊神像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就像是神像被缩小之后雕刻在盒子上的一样。人首的表情也是一副宛然端庄之象,四双翅膀都是呈现出张开的姿势。   我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看了好一会儿,实在是看不出这盒子有什么特别之处,我扭头看到夏夏,同样是一脸的疑惑神情,还在锲而不舍地盯着盒子,看来夏夏也并没有什么收获。   或许是看到我们两个一直看不出什么,夕羽惠干脆直接告诉我们两个,注意看那个盒子的边沿,在盒子的四个侧面,分别有极为细小的凹槽,而且在盒子的底部,也就是那面刻有象形文字的一面,要明显比正面刻有人首龙身的雕刻,有磨平的迹象,特别是在那几个雕刻的象形文字上,有很工整的类机械性摩擦造成的平面,伸手摸起来与周围其他的面有明显的不同。由此看来,在这个盒子的下面,应该还有一个相同的盒子,二者之前是被一种机关联系在一起的,所以才会在这个盒子上留下如此的痕迹。   夕羽惠一边说着,夏夏一边把弄着盒子看着,正如夕羽惠说的一样,在盒子的四个侧面,正是有极小的凹槽,这些凹槽被“放置”在边角的角落,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应该是用于某种连接。而盒子的背面,伸手摸起来,有雕刻象形文字的地方,比其他地方都要平滑一些,而且在某几个象形文字之上,甚至还有极为细小的摩擦痕迹。   夏夏将盒子放回到了背包里,随即对夕羽惠说道,“看来我们并不仅仅要找人破译那些文字了。还要找个江湖老工匠,看看这个盒子的构造。我们都被盒子里面的密卷吸引了注意力,忽略了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是可能也蕴藏秘密的盒子。”   夏夏说完之后,坐回到了沙发,双腿交叉搭在了茶几上,语重心长地说着,“原本以为从穷羿国出来,又拿到了密卷,所有事情都要终结了。现在看来,好像还有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 一切才刚刚开始      很少看到夏夏这么正经的说话,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半个小时之前,我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要结束了,所有的疑问都要有答案了,可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才刚刚开始。   按照盒子的构造,这盒子的下面肯定是还有另外一个盒子,那么另外一个盒子会在什么地方呢?也不知道风干鸡,看没看出来还有另外的一个盒子。如果他知道还有另外一个盒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之前风干鸡先看过这个背包,背包里面的东西他应该都看过了,看来那张照片和那个记着奇怪符号的小本子,均没有引起风干鸡的注意,或者是风干鸡并没有把这两样东西看在眼里。   我注意到夕羽惠的脸上,始终保持着一种淡然的神态,和之前看到照片时惊诧的神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也不知道夕羽惠现在正在想什么,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叔叔”,夕羽惠会如何对待。   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我怎么想也想不到,小辫子和嚓祁尔申背后的人居然会是夕羽惠失踪的叔叔!如果她的这个叔叔还活着,那夕羽惠的父亲会不会也还活着呢?   根据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现在既然知道当年同她父亲一并失踪的人里,居然还有人活着,那么她一定不会放过寻找自己父亲的机会。夕羽惠现在过于平静的表情,反倒是让我有点不安。   既然现在事情没有更进一步的发展,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进行各种猜测了。要想事情有所发展,只能等到我们回到山东之后,在从长计议了。   夏夏觉得老了一趟乌鲁木齐,明天见就要走了,所以非要拉着夕羽惠出去逛逛。夕羽惠本来是不想去的,但是实在是耗不过夏夏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从了夏夏。   在她们俩走了之后,大堂里面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李星龙和大凯二人此时从外面进来了,李星龙说是要找个伙计,领我们在乌鲁木齐四处转转,大凯很是赞同李星龙的这个观点,说是先给他找个理发店,给他把头发剪剪,不然头顶上缺了一大块头发,不知道还以为被鬼剃头了。我本来就身心俱疲,刚刚又听到我们拿到的密卷,只是拿到了一半,心里更是失落万分,现在也没什么心情跟他们俩出去转悠了。于是我只好婉拒了他们的邀请,说是想继续回屋里休息。也许是看我疲惫,所以他们并没有强求。   我回到房间后,就盖上被子倒头就睡了,这十几天的穷羿之行,使得身体异常的疲惫,我连梦都没做,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大约九点左右,我们一行人收拾好行李之后,就来到了大堂。我一见到大凯,差点认不出来。只见大凯剃了一个光头,而且之前他头上的疤痕还清晰可见,他整个人匪气十足。   我见大凯这副样子直接乐坏了,打趣地对大凯说道,“这是前几天鬼剃头没剃完,昨天那个鬼又来给你补了一个光头?!”   大凯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嘴里嘟哝着,“小爷你他娘的懂个屁,这是潮流。和你说你也不懂。”   大凯不这么说还好,他这么一说,我旁边的夏夏就来了话,夏夏刻薄地对大凯说,“哎呦,我还没见过这么潮流的人呢。头顶被削了一块头皮,还削出潮流了?我们从乡下来的人不懂什么叫潮流,但是你这个样子,在我们哪乡亲们都叫他‘盲流’。依我看呢,你也别跟我们回潍坊了,你直接跟着李星龙去混社会好了。让李星龙也给你搞一个堂主什么的当一下下,让你过过瘾。”   要说夏夏这张嘴,一般没人敢和她斗嘴,她这一句话直接把大凯和李星龙一顿数落,惹得我们几个人哈哈大笑,周围的几个小伙计,大概是碍于李星龙在这,所以没有一个人敢笑,一个个憋得脸都红了。   李星龙可能是习惯夏夏这种作风了,他倒是不计较,便让手下的伙计给弄了点早餐,大家草草垫了垫肚子,我们就直奔机场而去。路上我才知道,昨天晚上大半夜风干鸡就先一步离开了,如以往一样,他的去向从来不告诉我们,我们也都习惯了。不过这次风干鸡离开的时候,还重复了一遍他之前说过的话,就是过几天他们回去潍坊找我们,让我们最近不要随意走动了。而那个背包和“叁号密卷”,现在就在夕羽惠那里。眼镜也在今早天一亮就离开了,走的时候甚至连和大家告别都没有,只是单独和夕羽惠打了一个招呼。夕羽惠告诉我们,因为眼镜本来就是来协助我们,现在我们的穷羿国之行已经结束,眼镜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所以他并不会和我们一起回山东。至于眼镜去了什么地方,夕羽惠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含糊的说,眼镜可能四处转转,然后直接就飞回日本了,毕竟现在快要过年了,在国内交通也不是太便利,所以她觉得眼镜应该不会逗留太久。   夕羽惠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的平静,我反倒是觉得她说的这些话可能并不是真的。眼镜和我们认识的时间很长,但是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是他这个人是一个十分注重礼仪的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不辞而别的事情。再加上夕羽惠告诉我们,眼镜天一亮就走了,比我们收拾好准备出发,也就早两三个小时而已,除非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不然眼镜也不会这么匆忙的离开。联想到背包里的那张照片,还有昨天夕羽惠训斥眼镜的场景,我感觉眼镜十有八九是不会近期离开国内,以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对这位失踪已久叔叔重现这件事,反应越是平淡,说明她后续更会有“动作”。夕羽惠对找寻自己失踪的父亲,比我找寻爷爷的情感更加的迫切。毕竟她和父亲一起生活了多年,而我和爷爷甚至都没有任何的交集。现在得知当年与自己父亲一起失踪的人,居然还活着,那么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想方设法找到这个人,去打听自己父亲的情况。所以眼镜现在可能在夕羽惠的安排之下,正着手寻找她的那位奇怪的叔叔。   知道怪老头是夕羽惠叔叔这件事的人,就只有我和夏夏。既然夕羽惠不主动提起这件事儿,那么我和夏夏也不会在有人的时候谈论。看得出来大家对于回山东的兴致非常高,一路上都是说说笑笑,李星龙和大凯两个人,交替成为夏夏语言攻击的打击对象。   上了飞机之后,我看到身边的夕羽惠就拿出了背包里,那个记满了奇怪圈圈点点符号的小本子,在哪专心地看了起来。她看的非常认真,一张纸基本上要看好几分钟才翻过。我本想和她聊几句,但是看到她这幅专心地样子,我也不忍打扰。   于是我和李星龙换了一下座位,坐到了夏夏的身边。我问夏夏她怎么看发生的这件事。夏夏只用了一个词来形容——出乎意料。我现在最费解的一件事,就是怪老头如果真的是夕羽惠的叔叔,那么他的真实年龄和他的样貌,简直就是相差太远了。是什么情况造成如此的差距,难道是因为那次在虵国的诡异失踪?还有一点不解是因为眼镜,既然他在神像上看到了夕羽惠的叔叔,为什么不拦住他问个究竟?反倒是一路上沉默寡言愁眉不展,这一点也不对劲儿。   夏夏听过了我的问题之后,同样是一脸的不解,朝我摊了摊手,示意她也不明白。   “你见多识广,听说过类似于突然衰老的这种事情吗?”我小声地问道夏夏。   夏夏思考了片刻,对我说,“我倒是真听说过这种事情,你要不要听一个故事?”      第五章 夏夏的故事(一)      我赶紧朝夏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别卖关子了,快点说重点。从小我就对这些奇闻异事非常好奇,加之前几天见到的夕羽惠的叔叔,急速衰老的样子,所以我现在对这样的故事,更加有兴趣。   “瞧你心急的样子,不知道以为变老的那个人是你叔叔呢。这件事流传的比较广,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了。事情肯定是真实的,因为李星龙他们家,还和这件事儿有点关系。”夏夏说完这些,便进入到了正题。   故事的主角,是当年赫赫有名的“瞎子大盗”陈三。具体的时间夏夏也说不知道,听说可能是在民国末年,那时候正值盗墓掘冢的“旺期”,“军阀掘墓以冲军饷,百姓掘墓以得生粮”。这句话在当年非常流行。当年小有名气的军阀大盗,一个就是“东陵大盗”孙殿英,另外一个就是“承德大盗”熊希龄,这两个算得上是在军阀之中较为有名的了。   有权势的人都开始盗墓掘冢了,平民百姓必然也会跟风。由此可见盗墓之风盛行。导致在很多地方,百姓家里有人病故,掩埋遗体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立碑,生怕第一天入土,第二天就被人刨出来。不仅是平民百姓,达官贵人更是如此,一些盗墓贼,都天天盯着某大户人家,一旦这家有人去世,遗体还没入土,盗墓贼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更有甚者,直接装扮成风水先生,白天帮别人选吉地入土,晚上换黑衣掘墓。所以越是大户人家,越是害怕盗墓贼。在自家的祖坟旁边,一边都驻扎着好些壮丁,以防止有人来“骚扰”先人。   “新墓”都变的如此抢手,那些有年岁的古墓,更是变的“炙手可热”了。可是这种帝王将相的墓,大多数都是深埋于地下,又没有墓碑等标的物,所以能盗取这样墓的人,才是正儿八经的盗墓贼,这些人根本不屑于去掘那些所谓的“新墓”,只要盗得一古墓,可比盗取一万个不知名的小墓值钱多了,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这句话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流行的。   瞎子大盗陈三,是当年在北方赫赫有名的大盗了,此人不仅身手极好,而且懂得寻龙探穴之道,会观地形,看地势来寻找龙脉所在。但是陈三有个天生顽疾,就是视力极差,有人传说他除了能面对面看清东西之外,若是相隔一两米的距离,他甚至连大体的轮廓都识别不轻,所以这也是他那个“瞎子大盗”绰号的由来。不过此人虽说视力极差,但是嗅觉和听觉极好。陈三在盗墓掘冢的时候,基本上用不到视觉,主要就是靠他的听觉和嗅觉。掘土一尺,嗅土气息,即可知道此地是否有古墓,古墓的位置大体在那里,规模有多大等等,而他的听觉,在入墓开棺的时候,变的至关重要,可听机关便凶险,这些看起来几乎是小说演绎的技能,陈三却掌握的驾轻就熟。   那个时候,听过陈三经历的人多,但是真正见过陈三本人的人少之又少,陈三盗墓独来独往,平时也很少跟其他人接触,所以江湖上对于他的传说很多。有人说陈三是黑龙转生,年轻的时候随某北方军阀一起打过仗,但是当过逃兵,后来流落荒野,被清末大盗张三链子所救,并传授其寻龙盗宝之术,所以才有了后来的瞎子大盗陈三。也有人说陈三师从清末侠盗“狸猫”党羽,党羽出自盗宝世家,说的通俗一点,就是家里祖祖辈辈都是瞟儿贼,他一生经历奇事无数,常常劫富济贫,救济穷苦之人,所以得以侠盗之名。   类似这样的传说还有很多,都是杜撰陈三的经历,可是陈三的真实经历基本没人知道。不过陈三有一件广为流传的盗宝经历,是极少数被人们所认可切实发生的事情。   有一年的冬季,陈三在山东发现了一战国时期的诸侯墓,遂在发现的当天晚上,陈三就备好装备下墓取宝。陈三大墓小墓见过无数,对于这种战国时期的诸侯墓,以前陈三也盗取过许多。因为墓葬的机关,随着时间的发展而变得越来越完善,所以说在战国时期的墓葬防盗机关并不完善,再加上所存放的年岁太久,一般一个战国墓中,超过一半以上的机关都已经失效了。这样的战国诸侯墓,对于陈三这样的人来说,更是不在话下。   可是当陈三下墓之后,发觉这座诸侯墓,好像已经被“同行”光顾过了。墓中除了棺材之外,几乎就没有别的随葬品,而且所以的机关,完全被人为破掉了。   既然进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陈三自己心里也清楚,墓室之中都被“扫荡”了一个干干净净,棺材里面估计也没有什么东西了,估计他心里也在暗骂这个同行,太没有“职业道德”了。   不过陈三还是开棺了。开棺之后的场景,让陈三有些大吃一惊,只见这个棺材里面并没有尸身,而是有一个容一人通过的石道!他的手放在石道上面,只感到下面一阵阵阴风在向上灌进,使人身体都不禁打寒颤。当陈三摸到石道之后,心里又惊又喜,这就是所谓的“叠墓”,又叫做“二重棺”,顾名思义,就是在原本的古墓下面,还有一个新的古墓。这种墓葬方式古往今来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因为这种墓葬方式,必须有高人指点,否则稍有不慎,新墓主就会被压在原有墓主的身下,形成所谓的“断身”,这是大凶的墓葬结构,在这种墓葬结构下,新墓主的后代就是断子绝孙的趋势,所以一般很少有人会冒险做叠墓。   不过,叠墓有其大祸之端,必有其大吉之面。将两个陵墓重叠在一起,如果重置新陵墓时结构得当,即可起到“引龙寻水”的效果,在这种墓室结构之中,新墓主处在天地之气交合的中点,使得尸身不腐身养其仙,还可惠及子孙。对旧墓主也没有任何阴损。   陈三以前只听说过叠墓,这还是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墓葬格式。当时陈三也不管那么多,直接顺着棺材里面的石道就滑了下去。刚刚下到二重棺,陈三就嗅到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陈三心里一惊,知道这叠墓一已经生变,此地更是不宜久留。于是陈三立即就顺着滑下来的石道,开始向上爬。可是爬了没一会儿,陈三发现自己中了机关,下来的时候很短的石道,这个时候却爬了很久,还没有爬出这个地方。   怪事见多了的陈三,遇到这种事情出奇的沉着。陈三立即点着了一枚血牛符,左手举起血牛符,血牛符为犀牛血所制,相传有驱邪避煞之功,摸金校尉所佩戴的摸金符,也是血牛符的另外一种叫法。   借助着血牛符的光亮,陈三看了看周围的情况,他发现他现在所在的石道,一眼便看出来是行家里手打出的盗洞,陈三料定这盗洞四周可定是埋有怨尸,他一直从这里爬不出去,是因为怨尸鬼魂作祟的缘故。想到这里,陈三将血牛符顺着石道扔了下去,然后一路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大概意思就是让牛鬼蛇神让道。可是就算是这样,陈三还是在盗洞里面打着转儿,仍旧不能爬到最上面的棺材上。加上陈三本来就有眼疾,在这种环境中,他的眼睛几乎就是瞎的,所以也看不到那个出口,距离自己有多么远。   实在没有了办法,陈三只好点着一个火折子,一只手举着火折子,另外把脸贴在前面上向上瞅着,想看到距离出口到底还有多远?   可是陈三这个时候发现,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根本就不再是那条下来的石道了,而是被困在了一口巨大的棺材之中!      第六章 夏夏的故事(二)      遇到如此诡异之事,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抓狂了。可是陈三毕竟是身怀技艺,各种诡事见到的太多,所以现在依旧保持着冷静。他仔细回想了一遍,从进入第一座墓室,直到从上面棺材下来的整个过程。陈三发现,大概是从他点燃血牛符的时候,这里的那股腐臭味道,正在慢慢地消失,不过与此同时,周围的温度好像变得更低了,四周十分的阴冷。   陈三认为关键还是出在,那条连通上下两座古墓的石道。如果修置叠墓的人,和他陈三一样,是一个盗墓的行家里手,那么他必然会对盗墓者进行万分的防范。而且盗墓者最了解盗墓者的想法。所以当从上面墓室下到下面时,陈三察觉到情况不对,便要立刻从这里撤出去,恰恰是因为他的这种“职业习惯”,正中了墓主的下怀,也就是墓主早就料到,进来的人还要从这里再出去,必然会对这条唯一的出路,放置机关等,以防止盗墓者活着从关内出去。   可能是在陈三顺着石道要出去的时候,恰好碰触到了石道上的机关,使得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被困在了这口巨大的棺材之中了。这并不是因为陈三视力不佳导致现在的处境,而是机关设计太过精巧,就算是换成一个眼神好使的普通人,照样还会被困在这里。   想到这里,陈三十分的懊恼在下墓之前,只顾着去叠墓里面看个究竟,而忽略了很多细节。看来这个叠墓并没有被打开过,陈三应该是第一个进入这个叠墓的人,之所以叠墓被制作成类似“洗劫”的样子,那是后来的墓主故意使之,用以吸引盗墓者进入下面那层古墓。   不过陈三自己反倒是觉得庆幸。幸好自己没有因为贪念的缘故,试着走近叠墓下层的内部去看个究竟,想必那里的机关布置的更为巧妙,如果他那时不是选择撤出去,而是选择继续向前走,那么或许他现在遇到的,就不仅仅是被困住的麻烦了。   这个时候既然自己已经中了机关,那么把这个机关打开,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联想到之前墓主步步为营的机关设计,陈三知道自己要从这里出去,就不能以一个传统盗墓者的思想,去解决现在的问题。不然又会陷入墓主设计的新的陷阱之中。   按照以前的办法,这个时候应该是找到这里的机关所在,破除机关从这里逃出去。可是陈三知道这个办现在是不能用了。陈三围着棺材摸了一周,发现这口棺材并不是平放,而是为立放的状态。这口棺材大约宽两米左右,高度应该是在三米以上,陈三伸手甚至都摸不到棺材顶儿。他以前也没见到过如此之大的棺材,何况棺材本来就是平放为主,意为让死者得以安息,还没有听说有将棺材竖放。   面对如此情况,陈三直接用了最为简单的一种方法,就是将这口棺材,撬开一个口,然后从这口棺材里面钻出去。陈三立刻拿出塔顶和金刚伞,用塔顶顶住棺材的一个边角,然后用金刚伞做杠杆,没用多久时间,陈三的就将棺材盖顶出了一个小缝。随后他又慢慢一点点地将这道小缝隙挪大,嗅到外面灌进来的风带有泥土的味道,陈三不禁喜出望外。棺材盖被挪出了一人通过的空间之后,陈三就立刻从里面钻了出去。   出来之后陈三感觉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乱坟岗,周围阴气很大,他点燃火折子,向四周大概的看了看,发现正如他所想的一样,这里的确是一个乱坟岗,四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石棺,这些石棺均非常巨大,一点都不像普通的石棺。但是在他事先踩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那座古墓附近,有如此大范围的乱风岗。他无暇细看周围的景象,知觉告诉他要赶紧离开这里。陈三依靠辨别土中泥土的味道,快速地离开了那里。   可是陈三越走,越觉得身体越沉,而且意识越模糊,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陈三就自己晕过去了。   等到陈三再起来的时候,发现三十多岁的自己,竟然已经满头白发,整个人就像是七八十岁的样子,而且他身体的行动能力,也变的非常的迟缓。   “这就是有名的‘古尸借寿’的故事了。发生了这件事之后,陈三就销声匿迹了,而大家都说陈三的阳寿是被叠墓里面的古尸吸走了,所以陈三才变成了那副样子。”夏夏一边喝着橙汁,一边对我说道。   我不解地问夏夏,既然陈三自己眼疾,他肯定很难发现自己相貌的变化才是,而且之前夏夏也讲到了,陈三这个人生性孤僻,不与任何人交往,他经历的这件事,怎么会如此具体的流传下来呢?这种事对于陈三这种赫赫有名的盗墓贼来说,简直就是毁名誉的事情,应该是宁死也不会说出来。   夏夏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宛然一笑,对我说道,“我第一次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也是和你有一样的问题。可是后来当我知道这故事,还有另外一个人物的时候,我就明白这是为什么了。”   夏夏随后对我解释说,老鬼家的头马,当年的李三魁,也就是李星龙的太爷爷,这个人和陈三关系密切,当时去盗那坐战国诸侯墓的时候,其实是两个人,下墓的是陈三没错,在墓上的还有一个人,就是李老鬼李三魁!而后当李三魁发现陈三久久没有出来之后,就决定下墓去看个究竟。可是当李三魁进去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棺材里面有石道,他看到棺材里面是有一具青眼狸尸。李三魁感到十分的奇怪,这座古墓并不大,但是却找不到陈三的下落。他于是马上从古墓里面撤了出去。   李三魁本以为陈三是拿了东西,从墓中的其余出口走掉了。可是当李三魁往回走的时候,在半路上却看到趴在地上的陈三。当他将陈三扶起来的时候,赫然发现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陈三,已经变成了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之后的事情没人清楚了,只是知道从那次事件之后,陈三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有人说陈三死了,也有人说陈三隐姓埋名躲了起来。但这也都是其他人的猜测而已,陈三真正的下落,想必只有李三魁知道了。而李三魁也在日后,遇到了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瞟儿物,也就是之前夏夏给我们讲述的,李三魁掘出的那口葬着“龙”的棺材。   夏夏所讲的这件事,大部分都是李星龙小的时候给她讲的,所以她觉得真实性还是比较高。至于李三魁和陈三关系如此只好,为什么这件事还是被广为流传?夏夏觉得或许是当时李三魁的伙计透了风儿,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的人越来越多,事情就被传的越来越失真了。   我正在回味夏夏所给我讲述的这个故事,突然之间,夏夏探头问我,“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古墓后来怎么样了?后面的事情就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而是非常的灵异。”      第七章 夏夏的故事(三)      我早已被夏夏所讲的这个故事,引起了兴趣,原本来以为陈三急速衰老并销声匿迹之后,这个故事就算是结束了。没想到这个故事还有“后话”。本来对于这件事儿的真实性,我还存在很大的疑问,但是看夏夏知道的这些内容来看,这件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换成一般的“传言”,在说完“古尸借寿”之后,也就算是完了,因为这才是重点,没有人会再去追究后面发生了什么。既然她连后面的事情都清楚,这件事肯定是李星龙或者李兜告诉她的,不然她也不会随意杜撰出这么一处戏了。于是我急忙让夏夏继续讲。   她饶有兴致的喝了一口旁边的果汁,然后故作一番思考的表情,便继续对我讲了起来。   李三魁在安顿好陈三之后,就带着手下的几个伙计,再次前往之前他和陈三所去的那座春秋墓,起码要弄明白,陈三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怪事。可是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和陈三两个人,接连踩点一个多月,并在四周留下记号的古墓,竟然不翼而飞了!他和伙计们不论是怎么找,都找不到那座古墓了。李三魁这个人脾气倔的很,此时越是找不到,他越是要把这座古墓给“翻”出来。可是他带着伙计们,足足找了有一个多星期,几乎把半径一公里周围的土,都掘开查了查,还是找不到那座古墓的下落,整座古墓好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在这期间,他们也并没有找到陈三所说的,有无数巨大石棺组成的乱坟岗。   此等怪事在李三魁的经历中是从来都没有过,李三魁心里琢磨,当晚他也进入古墓了,只是没有找到陈三,还有陈三所说的叠墓,可是古墓确实是实打实存在,既然存在,那就不至于找不到。如果他当晚没进古墓,那么还可以说,他和陈三那晚是撞了鬼,可是如今进古墓却找不到古墓,这就非常灵异了。   这个时候,李三魁的一个伙计告诉他,他们不能再在这找下去了。伙计以前听说过,有些古墓里面葬的不是人,而是一些成精的“杂碎”,这里的杂碎并不是骂人的话,而是当地对于类似于黄鼠狼、刺猬这种有灵性生物的称呼。这种成精的东西,不仅可以学人声,甚至与人接触时间长了,还会变成人形,久而久之就成了当地的一大祸根。   所以以前遇到这种东西的时候,都是找一个风水先生,然后盖一个地宫,像葬人一样把这种东西葬了,让它入土为安,不至于在祸害。可是这种东西,一旦在墓里醒了,就会想方设法从墓里出去,因为风水先生在“下葬”的时候,将墓中的洞口都给封住了,这东西就不能出来。可是这种东西晓得人心思,所以就会把自己的墓隐起来,等着贪念之人,将他从墓中放出来。   这个伙计忠告李三魁,他们再这么找下去,说不定就把什么东西给放出来了。   在那个年代,本来就封建思想浓重,加之李三魁之前听陈三讲述古墓一事之中,注意到陈三是被“请君入瓮”,是人为的将陈三引入了古墓下面的那座新墓。所以便对伙计所说的这件事很是在意。李三魁不敢再冒险,第二天就立马招呼伙计们离开了。   我见夏夏说完之后,又开始悠然的喝起了果汁,于是便意犹未尽地问道:“讲完了?”   夏夏很萌的朝我点点头,对我说,“嗯,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估计再往后的事情,就只有李三魁自己知道了。不过说来也奇怪,移动的建筑咱们在去穷羿国的路上见到过,建筑毕竟在陆地上面,用理论来解释,就是还有移动的空间。可是古墓是在陆地之下,完全没有移动的空间,这用科学都解释不了。我这也是唯一一次听说会移动的古墓。这东西太邪门了,如果有机会,我真想看看,那座春秋古墓的下面到底是什么场景。”   我见话题越跑越偏,便让夏夏先收起她那丰富的想象力,然后将话题又转移到了主题上,问道夏夏,“你懂得比我多,你客观科学的分析一下,小惠惠的叔叔,急速衰老的原因会是什么?刚才那个故事,大概也能猜到了,陈三十有八九是因为在古墓之中,吸入了某种气体而导致身体急速的衰老。这一点还能解释的明白。可是咱们都去过虵国,我也进入过万龙殿,整个虵国算是被我大致走了一圈,倘若她的叔叔是在路上吸入了某种气体,以至于晕厥并导致急速衰老,那这一路上如果有疑似的奇怪气体,想必我们早就中招了。可是我们现在每个人还是好好的,这一点也解释不通……”   我还要继续往下说,夏夏连忙甩甩手打断了我的话,她反问我,“腾龙山那么大,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他们一行人是在前往虵国的路上中招的吗?再说了,你自己也说了你只是大致的在虵国中转了一圈,你能肯定虵国中的所有地方都去过吗?里面的所有机关你都经历过?还有一点,我建议你,回忆回忆你那个小贱人同学,当初给我们所讲的考古队的事情。你可能会有新的发现。”   我一边回忆当时张琳所讲的考古队的事情,一边听夏夏对我分析到,如果单纯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人的确可能突然急速衰老,她举例子对我说,前两天新闻上还报道过,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八零后姑娘,居然一夜之间变成了老太太。这可能是因为动脉问题导致。还有很多种可能,例如饮酒长期过度,使得肝脏慢性酒精中毒,而铝元素和黄曲霉素过量,会引起身体之中的脱氧核糖核酸变异,也会突然导致身体的急速衰老。   这算是对于急速衰老较为合理的解释了。至于夕羽惠的叔叔到底是因为什么情况,而变成我们见到的那副模样,夏夏淡然地对我说,这就只能问他自己了。   “你别总是在听我说呀,想起你那位小贱人同学,讲的考古队的事情了吗?”夏夏随即问道。   “你是指考古队遇难的那座山?”我回答道。   夏夏点点头对我说,这件事在她看来,有两种可能性,第一种可能性就是夕羽惠的叔叔等人,前往虵国的时候,去了我们不曾去过的某个地方,并在那里发生了意外,所以导致身体产生了急速衰老的变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这批人并不是在腾龙山上出现的意外,而是在张琳所说,腾龙山附近的另外一座山,也就是考古队遇难的那座山上,发生了某些可怕的事情,所以才导致了这样的情况。真实的情况或许并不是急速衰老这么简单。   “可是当时小惠惠说的是,他们驻扎在腾龙山。他们要是去另外一座山,应该去那座山驻扎才是,你想想是不是?”我不解的问道。   “是个屁呀!你住在高新区,干嘛没事平时还要去奎文区玩耍?驻扎在什么地方,和目的地在哪完全是两回事。”夏夏直接一句话把我的有点哭笑不得,他这个话题跨度也太大了。   随后夏夏的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继续对我说,“按照普通的思维方式来看,他们目的地是另外一座山,应该就驻扎在那座山才是。可是如果他们驻扎在腾龙山,而目的地是附近的另外一座山,我觉得是不得已而为之,就是那座山比起腾龙山还要危险的多,所以他们才舍近求远驻扎在腾龙山!”      第八章 设想      夏夏的这个推理,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但是却又在情理之中。如果那座山更加的危险,那么与那座山相邻的腾龙山,自然成了最好的驻扎之地。   不过话又说回来,腾龙山中险境重重,而且我又亲身经历过,我们也是从腾龙山之中捡回了半条命,若不是运气好,加上在万龙殿的时候,山爷爷舍命相救,我们就直接交代在哪了。如果腾龙山附近的那座山,比起腾龙山,还要危险的多,我实在难以想象,那座山上到底会是一副怎样的刀山火海。   我靠在座椅上,认真地思考着种种问题。我现在对夕羽惠父亲一行人,如果他们的目的地真的是,考古队遇难的那座山,那么他们要去那座山上干什么吗?要知当年我和夕羽惠相识的时候,她是为了去虵国解开自己家族的龙蛊才来到那里。按照常理来推,夕羽惠的父亲应该也是为了解开龙蛊,而前往了云南。可是有关龙蛊的“信息”,是在腾龙山之中的虵国,而并非是相邻的其他山脉,他们会去另外那座山干什么呢?   在穷羿国张琳的变化,已经让我对她的话不敢再轻易相信了。她所讲的那些事儿,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另外的那座山上,到底还隐藏有什么秘密?   我挠着头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问道夏夏,“你对这件事,还有什么看法吗?”   她一副悠闲的样子,好像发生什么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一样,其实也就是这样,夏夏能帮我们完全是友情帮助。夏夏回答说,如果夕羽惠想要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必然要亲自再去一趟云南,到与腾龙山相邻的另外一座山一探究竟。夏夏觉得以她对夕羽惠的了解,夕羽惠之前肯定是不知道,另外一座山上还藏有某些秘密,不然早就动身去了。既然我们能将腾龙山和另外的那座山联系在一起,以夕羽惠的推理能力,恐怕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接下来就是看夕羽惠想要怎么做了。   说到这里,夏夏将声音压低一些,对我说:“看小惠最近的状态,她好像不太想知道有关她那位叔叔的事情。而且之前咱们在去穷羿国的时候,她自己也都说了,她想过的是平淡的生活,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所以我顺便告诫你一句,如果小惠不再追寻她父亲或者是他叔叔的下落,你也就别再掺和你爷爷他们的事情了。安心过你们平淡的生活吧。如果她真的要查出一个究竟,那么我觉得你应该全力支持她,毕竟在找寻你爷爷这件事情上,人家怎么帮你,你也是看在眼里,说白了你现在是欠人家。”   夏夏停顿了一下,继续对我说:“你也别太纠结,现在叁号密卷才拿到半册,想必你爷爷那边的事情也没有搞定,她要是真想有点‘动作’,恐怕也是在密卷这件事情搞定之后。特别是这半册密卷,又是他叔叔留下的,说明如果还要找到另外的般册密卷,在这段途中,肯定会遇到她的叔叔。比起涉险前往一座不知名的怪山,帮你爷爷一起找到另外半本叁号密卷,或许是找到她叔叔最简单的一种方法了。我有种直觉,他父亲当年的失踪,或许也和叁号密卷有关系。女人的直觉一般很准的。”   我被夏夏这一番话说得心里七上八下,就像她说的一样,夕羽惠如果真想查一个究竟,那我必须全力支持夕羽惠,因为这是我欠她的。可是爷爷这边的事情又没完,既然这次用到我们前往穷羿,那么现在说不定还会再次“求助”与我们。不论是夕羽惠的叔叔,还是我爷爷李为民,他们两个人都是在寻找同样的东西——叁号密卷。如果夕羽惠的父亲还活着,说不定与她叔叔一起在找寻密卷。夕羽惠现在是一种怎样的心态?   我也不再和夏夏多说了,而是和李星龙换回了座位,临走之前夏夏和叮嘱我,让我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不要乱说话,夕羽惠如果想说什么,那我就做一个旁听者,她如果什么都不想说,我就不要那么多问题。我冲夏夏点了点头,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我看到身边的夕羽惠,现在还是在把弄着那个小本子,表情依旧认真。见到我坐回来之后,夕羽惠才将小本子收了起来,脸上一副很疲惫地表情,问道我,“和夏夏又去谈论什么事情了?坐了这么久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要等到了青岛再坐回来呢。”说着夕羽惠的手就挽起了我的胳膊,小脑袋靠在了我的肩膀上,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看到夕羽惠这幅样子,不由觉得心疼,我告诉夕羽惠,刚才看她那么认真地研究那个小本子,我担心打扰她,所以就去夏夏那边坐了一会儿……   我的话还没说完,夕羽惠就轻轻地拧了我的胳膊一下,故作生气的对我说:“别说假话,你说假话的时候我看得出来。”   于是我只好简答地回答夕羽惠,“我们只是探讨了一下最近的情况。仅此而已。”   “探讨出什么结果了吗?”夕羽惠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我叹了一口气,对夕羽惠说道,“唉,近期全球情况很不乐观。你看看最近巴以冲突,叙利亚政局动荡,美国股市不景气……”   “少来了!又不正经。”夕羽惠笑着打断我的话,轻轻地锤了我一拳。随后她的表情又变的认真了起来,再次问道我,“你们究竟讨论出什么结果了吗?”   我摇了摇头,回答说,“现在这种情况还能讨论出什么结果?事情都已经这样了,中国有句古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讨论肯定是没有结果。站在你的角度想想,你先在心情肯定更复杂。这件事发展到现在的程度,大大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预料,后面的发展趋势,也不在我们所控制范围之内。以小哥的性子,他如果知道密卷仅仅是半本,肯定还会想办法去找另外的半本。而咱的那位秃顶叔叔,也正等着风干鸡去找另外半本密卷。后面的事情,可能会变的更加的复杂。不过有些话,我还是要告诉你,如果某件事你真的想去做,那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   夕羽惠听到我这么说之后,立刻开心地笑了笑,并且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开玩笑地对我说,“看来你和夏夏还是讨论出了很不错的结果嘛。”   “那你到底是想……”我马上轻声地问道。   夕羽惠重复了一遍我刚才引用的两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说是现在就看事情怎么发展了。她对以前的事情并不感兴趣了,她所关注的是眼下的事儿。她强调说,眼下的事儿,就是帮我或者说帮爷爷和风干鸡,找到那剩余的半本密卷,毕竟我们为了这件事已经费了很大的工夫了,说什么也要知道一个究竟才行。她觉得风干鸡既然把密卷先是留给了我们,那么后面一定还会有需要我们的时候。   听到夕羽惠能这么说,我心里也是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虽说我会全力支持夕羽惠,但是心里还是特别的纠结。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的场面之后,对于叁号密卷的事情,已经够让我心烦了,如果这个时候,夕羽惠再去寻找她的那位叔叔,确实让人有些焦头烂额。   看来现在大家的目的已经统一了,如果风干鸡需要我们,那么我们就送佛送到西,帮风干鸡找到剩余的半本货真价实的《叁号密卷》!      第九章 决定      此后我和夕羽惠又聊了起来,所聊的事情,都是和过年有关,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再主动提起,有关密卷或者她叔叔的事情。夕羽惠盘算着,我们过年要去走访那些亲戚,需要给家里置备一些什么东西等等生活上的琐事。这么久没见到自己的两只宝贝暹罗猫,夕羽惠在飞机上就交给我一个任务,就是到了潍坊之后,我先去我妈家里把爱猫和爱犬接回来。   不知不觉中飞机就降落在了青岛的流亭机场。李星龙安排的非常妥当,他的伙计早早就在流亭机场候着了。他让伙计把我们送回潍坊,然后自己跟着另外一辆车直接回莱州。到了山东,那种疲惫的感觉愈加的浓重,我们几个人匆匆地和李星龙道了别,便坐上车直奔潍坊。临别的时候,李星龙不忘告诉我们,如果有什么事情还需要他帮忙只管开口。   我先向李星龙道了声谢,说是如果有劳烦他的时候,一定会再麻烦他的。不过,我也特别提醒李星龙,如果他爷爷李老鬼回家了,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还有许多事情向询问李老鬼。李星龙点头答应,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忽然之间他的心事很重。我也没有再多说,直接就钻进了车里。   我发现李星龙的伙计们,每个人都是话唠,而且还是“自然熟”,我们一上车他就嘟嘟地说个不停,不知道还以为是在德云社学过单口相声。   坐在回潍坊的车上,大家的兴致出奇的高,连之前愁眉不展的夕羽惠,都时不时的和夏夏或者大凯开一句玩笑。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我们几个人在车里讨论,这晚该去吃点什么。毕竟这么多天,除了李星龙宴请我们的那一顿,几乎就没怎么吃像样的东西。既然回了潍坊,必须去吃点好吃的。   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我们几个人决定,就近去我们家附近的《潍坊菜馆》。到时候吃完饭也好方便回去休息。夕羽惠让送我们回来的小伙计跟我们一起去吃,可是小伙计赶忙摇了摇头,说是瞟儿把子让他送下我们之后,就要抓紧回去。听到小伙计这么说,我们也都不再勉强他了。   车子直接开进了我们小区,小伙计帮我们把东西卸下来之后,就笑呵呵地跟我们告别离去了。我们没有回家,而是把带回来的几个背包,统统放进了车库里。而那个怪老头那个装有半本《叁号密卷》的背包,夕羽惠却随身带着。   《潍坊菜馆》就在我们小区东门附近,离我们家不过几百米的路程,夏夏嫌累非要开车过去,我也是这个意思,因为按照夕羽惠的“指示”,我到潍坊之后,第一件任务,就是赶快去我妈那里,把家里的小伙伴接回来。   夕羽惠听到我现在就要去接爱猫和爱犬之后,笑着对我说,“小爷你现在可变的真听话了。都这个时间了,你就别去了。你看看自己一脸疲惫的样子,让妈妈知道了,还以为我虐待你了。等明天吧,明天咱们两个一起去。”说完夕羽惠就挽着我的胳膊,拉着我走到了最前面。   夏夏见夕羽惠拉着我走了,开车去是没什么指望了,于是就和大凯懒洋洋地跟在我们身后。夏夏还不忘调侃的对我说道,“我发现你现在‘气管’不太健康,可能有点‘严’症,有时间带你去人民医院看一下下。”这句话除了大凯没听明白之外,惹得我和夕羽惠哭笑不得。   我们我们几个人到了菜馆之后,胡吃海喝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大凯靠在椅子上,撑得只打饱嗝。夕羽惠的饭量确实比以前大了,而且现在什么菜都喜欢吃几口,之前夕羽惠对好些菜都是忌口的,而且吃肉也很注意,现在她说是为了下一代的营养,所以什么东西,不管好吃不好吃,她都要尝一尝。   本来说好这顿饭是夏夏请客的,可是到了买单的时候,夏夏突然尴尬地望着我和夕羽惠,声音极其微小的对我们说道,“糟糕拉,我的现金和卡都在背包里放着,你们要不这次先买了单。”   我朝夏夏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示意夕羽惠去买单。因为夕羽惠是我们家的会计兼财务总监,钱的问题都是她负责,出来吃饭也是他买单。就连我每次单独出门,都是夕羽惠酌情给我零花钱。可是夕羽惠这个时候脸上有露出了绯红,她同样是尴尬地摊了摊手,说是情况同夏夏一样,钱和卡都放在了我们带回来的背包里,此时身上同样是身无分文。   眼见我们几个人都没带钱,大凯不急不慢地对我们说道,“我也没拿钱啊。你们等等我找单位出纳小王过来把帐结了。”   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几个人只好尴尬地又坐回到了饭桌旁边,等着大凯找人来给我们买单。夏夏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既然又坐了回去,夏夏干脆又点了两个菜,说是直接把这两个菜打包带走,不然坐在这里太掉价了。   那两道菜还没来得及打包,那个小王就急匆匆地过来买单了。买完单简单地跟大凯道了别,大凯又问他要了些零钱,这个人便急忙忙的离开了,我们连夏夏他的机会都没有,我甚至都没看清楚这个人长的什么样。   从菜馆出来,大凯说是要回家收拾一下,而且离开这么多天,明天也要先去公司看看,所以就直接打车回了家。   剩下我们三个人,并没有马上就回家,夏夏说想吃榴莲酥,我们三个人先去车库的背包里拿了点现金,又溜达着去古德广场买榴莲酥。临近春节,满大街都张灯结彩,一副过节的气氛非常浓重,看到也让人不由心里舒服。而在街边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零星的鞭炮声响,更是渲染了节日的气氛。   三个人一路上东扯扯西聊聊,气氛相当的融洽。晚上吃了那么多,夏夏和夕羽惠胃口倒是不小,又分别没人吃了一个榴莲酥。夕羽惠吃完榴莲酥,又买了一根冰糖葫芦。夏夏看到夕羽惠这幅吃相,她都惊呆了,对夕羽惠说道,“你也太能吃了!我建议你有时间,再去医院复查一下,照你现在的食量,说不定肚子里面是双胞胎。”   夕羽惠宛然一笑,打趣地回答道,“可能是三胞胎。”   回到家差不多已经快十点了,分别洗刷完之后,夏夏又抱着平板电脑,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一边玩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边吃着冰淇淋。而夕羽惠则独自坐在书房,还是在认真地翻看着那本“天书”一般的小册子。   我轻声地问夕羽惠,“你是不是能看懂这些奇怪的文字?看你从坐飞机开始,就一直在看。”   她微笑的告诉我,她是真的看不懂,只所以一直在看,她是想看看这些文字之间,是不是又某种规律性的联系,再就是这本子上面,除了这些古怪的文字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记载。不过夕羽惠倒是毫不顾忌地对我说,虽然她看不懂,但是可能她认识的某个人,能看懂这上面的文字。   就在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家里的电话铃突然响了起来,夕羽惠随身接起了书桌上的电话,然后很快就把电话递给了我,她脸上有些疑惑的表情,对我说道,“大凯打来的,好像是有什么急事。”   我接过电话,刚刚“喂”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大凯,压低声音语气急促地对我说,“李爷回来了,他要见你!”      第十章 四爷的出现      “四爷回来了?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不禁脱口问道。   旁边的夕羽惠听到我的话之后,皱了皱眉头看向了我。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电话那头的大凯,则对我说:“四爷在我这,你放心就行了。我打电话的意思,让你晚上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去接你。你在家老实呆着别乱跑了。行了,先不说了。”还不等我说话,大凯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注意到刚才大凯说话的语气,和平时他说话吊儿郎当截然相反,语气非常的严肃,并且没有一句废话。四爷回来的可真是时候,我们刚刚从新疆回来,连一夜的工夫都没过,四爷就到了。而且还特意让大凯打电话告诉我,他要见我。我的心里十分的不安,总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这几年四爷的行踪,几乎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这个节骨眼儿回来,肯定并不是单纯为了回家过一个团圆年。依照大凯和四爷的关系,如果四爷发问,那么大凯肯定把我们在穷羿国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四爷,这里面必定就包括了,我们所找到的那半本真正的《叁号密卷》。不知道有关于爷爷的事情,大凯会不会一并告诉四爷。   “出什么事情了?”夕羽惠关切的问道我。   我把刚才大凯和我说的话,简单的复述给了夕羽惠。并问夕羽惠,她觉得四爷这个时候,突然回来的原因,会不会与我们手里拿到的那半本《叁号密卷》有关?有没有可能是爷爷委任四爷回来取回密卷?   夕羽惠先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要紧张,她认为并不是爷爷安排四爷回来取密卷,因为从关系上来看,爷爷经常用到的人是风干鸡,如果是爷爷的意思,那么来找我们取走密卷的人,应该是风干鸡。四爷可能直到现在都不清楚,爷爷还活着。不过夕羽惠同时说到,虽然说四爷可能与爷爷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他既然点名要见“我”,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交代。不然也不会让大凯,这个时间再给我打电话。   说罢,夕羽惠让我快点去休息,不要多想其他事情,反正再过几个小时,就能见到四爷了,到时候就知道他为什么急着见我了。夕羽惠的语气很和蔼,她顺便指了指墙上挂的表,示意我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听大凯刚才的意思,看来是明天一早他就会来接我,所以我也听从夕羽惠的意思,回到卧室去休息了。   当天晚上也没睡踏实,一夜都在想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果然第二天,天色还没亮,我就听到刺耳的单元门铃声响了起来。我赶紧从床上弹了起来去开门。夕羽惠和夏夏还关着卧室门,看来至少还没起床。   我拿起单元门的对讲机,就听到下面的大凯对我说道,“小爷抓紧时间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我应了一声,挂了对讲机,匆匆地套上衣服就要开门出去。这个时候另外一间卧室的门打开了,夕羽惠探出小脑袋,睡眼惺忪地对我说,“外面天气冷,多穿点衣服。”而后一直目送我出门。   我见到楼下的大凯,正一边抽着烟,一边在单元门口来回地踱步。见我下来之后,大凯索性将嘴里的烟扔到地上踩灭。给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跟着他上车。   他直接钻进了驾驶座上,我习惯性地坐在了副驾驶座上。车上能嗅到一股浓浓的烟草味道。当我刚刚坐到座椅上,就听到我身后,传来了一声厚重的声音叫道,“小鹤”。   我愣了一下,虽然这声音很久没有听到了,但是我一下子就能辨认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四爷!   于是我激动猛地回头看去,只见四爷正坐在后排,微微地朝我笑了笑。   “四四四四四……爷。”我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原本以为大凯开车载我去见四爷,没想到四爷就坐在车上。毕竟上次见到四爷,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一转眼时间都过去快一年了,如今的四爷比我去年见到的时候,略微的胖了一点。   四爷还是面带着笑容,冲我摆摆手,意思让我别激动,又招呼了一声大凯,示意大凯开车。   “四爷,你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也好让我们准备准备。你去年是年初二回来的,今年回来的还挺早,在外面游玩的怎么样?”我问道四爷。   四爷只是简单的回答了我两个字,“还好”。便从上衣兜里,掏出烟斗点着吸了起来。   见四爷对我的问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于是我只好直入主题,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见我?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听到我这么问之后,四爷居然“呵呵”笑了笑。抬起头深邃的眼神望着我,吐了一口烟,对我说,“小鹤,你说对了。我这次的确是有要事,所以才如此着急找你。”   我正等着四爷自己把要找我的目的告诉我,可是他的话却戛然而止,继续低头抽着烟。   连着问了两个问题,结果得到的答案都是一个模糊的答案,我也不想再继续提问了,以我对四爷的了解,他不想说的事情,你就算是问一万遍,他还是不会告诉你。就像是夕羽惠说的那样,我就只能等着四爷自己说出找我的目的。反正着急见我的人是他,又不是我着急见他。于是我便扭过身子,不再多问了。   车上大家一直没人说话,连平日里话特别多的大凯,居然也一言不发,只顾着开车。车沿着蓉花路直径向北开着,都已经过了通亭街了,再往北开就是外环了。这一片地方连路灯都没有,除了车灯之外,周围还是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四爷到底想带我上哪。   过了约有十几分钟,我实在耐不住性子,便小声地问道大凯,“这黑灯瞎火的,咱们到底去什么地方?”   大凯扭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好像是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我心想好笑,你开车的不可能不知道车要开到什么地方吧?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四爷忽然开口说道,“在这停车吧。”   大凯停下车之后,自己也向四周看了看,随后立马下车去给四爷开门。我也从车里出来,看到四周是一片小树林,前面则是一排老旧的平房。太阳已经渐渐升起,周围的光线也逐渐充足。   四爷下车之后,就像前面的破旧平房走了过去。大凯朝我招了招手,我马上跟了过去。四爷与我们两个人拉开了一点距离,于是我便小声问大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大凯一脸苦瓜相,说是他真不知道来这里干什么,他只是按照四爷的吩咐,从我们小区出来之后,就直径往南开,大凯甚至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我们两个人面面相觑,都摸不清四爷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   我们两个也不多说,赶紧追上前面的四爷。我们三个人走到平房门口,大凯推开门,“请”四爷进去。四爷一边往里进,一边回头神秘地对我们说道,“给你们看样东西。”      第十一章 四爷的“礼物”      我与大凯两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四爷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刚才到这里之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里应该是处在外环和市里交界的地带,一般很少有人从这个地方走。旁边除了这些平房之外,就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再往两侧就是贫瘠的庄稼地了。估计附近村子里的人,都很少走到这里来。四周的杂草都长得很高了。我也纳了闷,我们记错的话,我们是沿着蓉花路一直往北走,怎么会走到这么一个穷乡僻壤?这里的四周的环境,绝对是一个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再看我们面前这一排破平房,没有三十年,也有二十年的历史了,房子都已经没有了墙皮,实心的红砖就露在外面。这种平房的建筑样子,不由的让我想起了,大概是我刚刚参加工作的时候,有一年十一假期,我们一家人去保定走访老爷子同学,当时还特意去了老爷子小时候住的军大院,原来那排住人的平房,现在都改成部队的养鸡场了。不过房子的外形,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破平房倒是有几分相似,一看就知道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左右的建筑。   我和大凯在门口站着,见四爷信步走进屋内之后,我们两个人均有些迟疑,不过随后大凯还是先我一步迈进了屋内。我也只好尾随而入。   一进这屋子,首先就闻到一股极为刺鼻的气温,这味道有些类似于汽油,但是味道要比汽油浓重的多,并参杂着一点古怪的香气。而在这屋子里面,并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屋内空空如也,地上的草倒是长了有半米来高。整间屋子就像是一间室内盆景。幸亏我们还是大冬天来的,要是夏天大热天进这里,不被这味道熏死,也要被蚊虫叮死了。   不过屋子里面还是有点特点的,就是虽然是平房,但是看来每一间屋子,都被打通了,整排平房是相连在一起,只要进入了其中一间屋子,那么就可以自由穿梭于整排平房之间。这打通的墙上,约有一个一米半左右的“门”,我和大凯过这扇门,甚至都要把身子弯的很低,才勉勉强强挤过去。   叫它“门”算是说的好听了,其实就是在墙上开了一个一米半左右的窟窿。很明显能看出来,这里的窟窿都是后来才被人为开凿,大体的看了一下,就拿我们所在的这间屋子,与旁边相邻的两间屋子相比,墙上打出的窟窿都不是一个样子,看起来并不是按照一定的规格打造。   我琢磨着,这平房里面要是想在墙上打出一扇“门”,应该也不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为什么要直接开一个“窟窿”呢?这也太不美观了。   我和大凯就一直跟着四爷,接连穿过了两间屋子,除了满地的杂草,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我忍不住问道四爷,“四爷,你到底要带我们看什么啊?除了这些草,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这屋子里面的杂草,是什么名贵中药之类的东西。还有,这屋子里面是一股什么味儿啊?闻多了不会中毒吧?”   四爷只是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而他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件屋子的墙面。我发现四爷每走进一间屋子,都会很在意的观察一下屋子的墙面,可是连着走过了这么多间屋子,墙面大致上都是一副样子,墙上墙皮少的可怜,基本都露出了红砖,而且几乎是所有的墙面上,都有了一道道裂开的蜘蛛纹。这要是在市里,绝对是危房了。也不知道这种房子,是怎么逃得过拆迁办的法眼。   大凯这个时候,耐不住问我,四爷到底在墙上看什么东西?   我只好想打开摊了摊手,示意我也不知道,并小声地反问大凯,“四爷现在的样子太不正常了,你昨天见他的时候就这样?也太沉默寡言了。”   还没等大凯回答我的问题,四爷就独自又从墙上的“窟窿”里,钻进了下一间屋子。我只好和大凯也不多说,马上跟上四爷的脚步,从窟窿里面钻了过去。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和大凯陪着四爷,直接一直走到了最前头的那间平房里,再往前就没有路了。四爷在这间屋子里面,抬起头向四周的墙壁看了看,随后又二话不说,沿着我们过来的路,又往回走。   “四爷,咱们是不是在这里找什么东西啊?你把要找的东西告诉我们俩,我们年轻人眼神儿好。”我试探性地问道四爷。看四爷这阶段的动作和表情,大概是在从这墙上找什么东西。不然他也不会次次进入一间新房间之后,都先是盯着房间的墙壁看了。与其让四爷自己找,倒不如我和大凯帮忙一起找,这样效率也快的多,我直接被屋子里这股难闻的气温熏的够呛了,实在不想多在这里待哪怕一秒钟。   可是四爷却只是冷笑了一声,他冲我点点头,并回答我说,他要找的东西,只有他能找得到,其他人找不到。   四爷的这番回答,让我愈加的好奇,他到底在找什么呢?从这排平房的样子来看,这里应该被遗弃很久了,而且连屋子里面都长满了长长的杂草,加之屋子里始终弥漫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里应该很久都没有来过人了。这种环境下,到底会有什么东西,值得四爷如此费尽心思的寻找呢?   大概从最后一间房间,接连穿过了四件房间之后,四爷在这间房间里面,来回的踱步,对着四面墙那是看了又看,然后我听到他嘴里嘀咕了一句“应该就是这里了。”四爷此刻就站在靠北的那面墙前面,抬起头盯着这面墙。   听到四爷小声嘀咕的这句话,我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间屋子,屋子也就是顶多三十平米的样子,四面墙上墙皮都掉的差不多了。地上与其他的房间一样,布满着半米来干的杂草,完全看不出这间屋子,和我们所经过的其他的屋子有什么不同。而四爷所盯着的那面墙,不要说是和其他房间墙面比较了,就是和这间屋子里面剩余的三面墙比较,这面墙也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你们两个人动手,把地上的草给拔了。”四爷一面盯着墙面,一面淡淡地对我们说道。   大凯一向对四爷是言听计从,所以四爷发了话,大凯也不多问,立马撸起袖子就开始拔草。四爷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呢?我们黑灯瞎火的到这个地方,居然又让我和大凯拔草!这屋子里面的草,差不多都是半米来高,就算是我们俩一起拔,估计也要有好一会儿,才能把杂草拔的差不多。   虽然一肚子的抱怨,但是我也不好发作,毕竟是四爷吩咐的事情,于是我也只好动手拔草。在我动手开始拔草之后,四爷也脱掉手上的手套,在一旁帮着我们一起清理这些杂草。   可能是这屋子里面的杂草从来都没有清理过的原因,草和地面连接的很是结实,拔了还没有几棵草,我脑门上就一排排汗珠了。此后四爷一直催促我们两个人动作快点,我和大凯都快把吃奶的劲儿用上了,屋子里面的草才被我们拔掉大约三分之一左右。   就在这个时候,大凯突然“咦”了一声,然后马上叫到四爷。我赶紧凑过去,只见大凯此时手里拔出的一棵草的根部,居然带着红色类似于血一样的东西,而且那个在那个地面上,也有这种红色的粘稠液体溢了出来。   马上我就能明显的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漂浮在空中,我心中暗叫不好,这红色的粘稠液体不只是像“血”而已,而它本身就是“血”!这地上怎么会有血渗出来呢?      第十二章 渗血      地下的血刚开始还是微微向外渗出,可是现在我甚至看到,血沫子直接就翻了上来,旁边附近的草根,已经被渗出的血没过了。   我和大凯两个人,连忙向后退去。大凯见到这种场面吓得不轻,一个劲儿大喘气。可是四爷却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继续站在原地,呆呆地盯着地上渗出的血迹,我看到流过来的血迹,已经慢慢地流到了四爷的脚下了。   大凯马上上前就要拉开四爷,毕竟这地上冒血这种事儿太邪乎了。但是当大凯抓住四爷的手臂之后,四爷却很淡定地对大凯说道,“没事。”大凯见四爷站在原地,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向后退,于是就陪着四爷站在前面。地面上还是在不停地向上冒血。   一看到地面渗血,我第一反应就是这房子下面可能有血尸!再一联想,不由的想到我们在虵国时,遇到的那群血尸。但是马上仔细想想也不对,血尸是古尸的一种,一般都是在古墓或者是养尸地、积尸地之中。这里显然不具备这种条件。这小破平房,虽然年岁久了点,但是在建房的时候,肯定是要打地基,那么如果下面有什么东西,打地基的时候肯定就会发现了。况且这里虽然距离市里远一点,但是也不算人迹罕至,这种地方更不可能有血尸了。   以前无意间听夕羽惠说过,如果一处房子里面,在地面或者是墙上,有血渗出来,那说明这幢房子,是名副其实的“凶重宅”。所谓凶重宅,简单的说就是阳宅占用了阴宅的空间,使得住在阴宅之中的没有了去处,所以值得占用阳宅。而房间的地面或者墙上有血渗出,叫做“倒血回流”,原本阳宅很快就会变成“阴凶宅”。通常这种房子之前要么是极阴之地,要么是怨气极大之地,房子里面本身就有不干净的东西。   当时夕羽惠还给举例子说到,当年刽子手在斩落人头之后,就会把人头收集起来,每一个人头装在一个罐子里,并把所有的罐子存放在一个房间之中。这种房间就阴气极大,那么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原来的房间被拆了又建,阴气始终不会消散。台湾著名的“临海凶宅”,就是这种原因形成。凡是住在里面的人,均在傍晚十分,看到过墙面渗出血迹,住客此后身体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病变,而且常常出现幻觉。甚至有一对夫妇在房间自杀。以至于现在那里还是一座空宅。   而怨气极大的地方,就是类似于菜市口行刑地这种地方。南方某三线城市,在开发区建造了一个很大的商贸市场,结果不仅市场效益惨淡,不仅如此,商贸市场还隔三差五就发生自杀的情况。店主们在门前放置的八卦镜,放不了几天就自动裂开了,裂缝之中还有血渗出。而所养的鱼,更是没有活过一周。之后商场因为经营惨淡而关门了,后来另外一个开发商,想在原址建一栋住宅楼,结果在打地基的时候,意外的挖出了数具老木棺材。   那时候夕羽惠告诉我,如果遇到这样的住宅,没有其他的办法,就是要尽快搬离而且越快越好。   看看我们眼前的情况,如果不是地下有血尸,那么这里十有八九就是一座凶宅!难怪这里被荒废了这么久,也没有来得及被拆除。这种东西平常人避而远之还来不及,四爷居然主动把我们带到这种地方,简直是坑孙啊!更何况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已经不是地下的血向地上渗出了,而更像是地下的血在向上流!四爷和大凯的整个鞋底子,都被血侵湿了。   “四爷,你到底找什么东西?这地面往上溢血是怎么个情况啊?这屋子肯定是不干净。”我战战兢兢地对四爷说道。   四爷嘴角向上扬起,微微冷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四爷说罢,便弯下腰双手开始在渗出的血迹之中摸索着什么东西。他双手沾满了红色的鲜血,表情看起来都有些古怪了。四爷的手好像是抓到了什么东西,他的胳膊向上提了提,好像是想把某个东西提上来。随后他见提不动,四爷又用脚在哪上面用力的踩了几脚,地面发出了“吱吱”的声响,看来这下面应该是“空的”。随着四爷接连向下狠狠地踩了几脚,地面溢出的血直接被溅了起来,四爷和大凯的裤子上,都血溅上了血。看到现在的场景和四爷的动作,我心里更是觉得瘆的慌。   令我更加奇怪的是,如果这下面是“空的”,那这些血迹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   “别愣着,过来帮把手。”四爷对大凯和我说道。   大凯愣了一下,便学着四爷的样子,用力狠狠的向下踩着那块地面。虽然我对眼前的场景十分的抗拒,但是还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帮忙。身边弥漫的血腥味,已经盖过了那种刺鼻的味道。   我也不知道接连向下踩了多少脚,地下的这块地面才开始微微的有些下陷。这时四爷朝我们摇了摇手,示意我们可以停下了。随后四爷更是蹲在了地上,两条胳膊伸直顶住那块有些下陷的地面,用手用力地向下压着。   “李爷,你把手拿开,我再向下跺几脚,这玩意儿就直接被我跺开了。你不用这么麻烦还要用手向下推。这里面渗血本来就怪邪门了,也不知道这些个渗出的‘血’干净不干净,被回头再整出什么毛病。”大凯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将四爷拉起来。   四爷还是一副淡定的表情,他只是朝大凯摇了摇头,示意大凯不用拉他起来,并对我们说道,“这东西不能马上打开,等里面灌进点空气,我们才能再把这个它打开。”说完四爷便起身站到了墙角的位置,并让大凯讲屋子的门窗统统打开。我们三个人便先走到了门外。   想想四爷说的挺有道理,这块地面的下面,很可能是一个机关暗格之类的东西,上面都已经长满了草,说明这里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被打开了。要是我们再贸然用脚踩,可能会很快将这个暗格之类的机关打开,但是里面的陈旧的气体,很可能对我们的身体造成危害,这就像是考古人员在进入古墓之前,都要先给古墓放放“气”是一个意思。看来这个机关暗格,是在建造这些破平房的时候就有了,四爷要给我们看的东西,应该就是在这下面了。我注意到那块地面,表面上是实打实的土,而血迹就是从那些土中渗出来的,而在一层厚厚的土层下面,好像是一个类似于金属的门,能看到亮黑色的反光。   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左右,我们三个人又进到了这间房间之中。这期间四爷和大凯就是不停地抽烟,三个人彼此都没有话。只见之前房间地面渗出的血迹,现在已经干枯了,变成了一块块紫色的血痕。而我们刚刚用力向下踩的地面,向下陷的趋势更加的明显了。   四爷示意大凯过去把那块地面踩下去。只见大凯走到那旁边,伸出右腿狠狠地向下一踩,这块地面直接就被大凯跺了下去,可能大凯都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把“地面”打开了,他身体一个不稳,顺着地面掉落的地方滚了下去。   我赶紧跑过去,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暗格的下面传来了大凯的惊恐的声音,“有有有有有……鬼!”      第十三章 鬼      原本看到大凯掉下去,我的心里一紧,生怕大凯摔出一个好歹,赶紧就往那个暗格地方跑去。可是当下面很快传来了大凯的声音之后,我马上就停在了原地,心里打起了鼓,不敢再轻易靠近那里。大凯他说的这句话,更是让我背后发凉。他说话的语气明显是一种极度的惊慌,而且说话都不利索了。“有鬼”?!本来就对这渗血的屋子有一种十足的抗拒感,听到大凯这么说了之后,我的心里更是莫名的增添了恐惧。   我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四爷,他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好像没有听到大凯的话一样,慢悠悠地向我这里走了过来。   四爷也就刚刚走到我的旁边,我就看到从刚才被打开的暗格里,大凯灰头土脸连滚带爬地从下面爬了上来。他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惊恐,嘴里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刚刚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了一样,眼神都已经放了空。大凯呆呆地看着我们俩,然后伸出手指着暗格说道,“下下下下下下……有有有鬼……”   “瞧你这出息!”四爷训斥道大凯。说着四爷就来到了暗格的附近,准备从上面下去了。   大凯还想辩解说点什么,可是整个人说话完全语无伦次,磕巴的情况和李星龙差不多。四爷也不搭理大凯说什么,直径就从上面走了下去。   我也敢接过去,把坐在地上的大凯给搀扶起来,并小声地问他,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等一会儿我下去的时候,我也好早早的做个心理准备。   四爷在摸黑下到下面之后,好像是把下面的灯打开了,有昏暗的灯光从下面投射过来。我心想刚才大凯滚下去的时候,下面乌漆麻黑的,视线应该有限,这种视力条件下,他是怎么看到了“鬼”?   大凯缓了缓神儿,嘴里咽下一口唾沫,声音阴郁的对我说道,“我也说不清楚,你自己下去看看就知道了。反正……你做好心理准备,别给吓尿了裤子。”大凯这边说着,下面的四爷就督促我们两个人快点下去。   大凯不这说还好,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的心里更加的没底儿了!大凯怎么说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这几年跟着我们,在那些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什么稀奇古怪恐怖的场景没见过?现在单单是郊区的一个“地下室”就把大凯吓成这样了,这下面会是什么呢?   连接地面和地下的是一条较为狭窄的楼梯,上方就有两盏白炽灯,分别挂在楼梯的两头,下面的那盏灯已经不亮了,只有上面的这盏还微微发亮,灯光昏暗的不能再昏暗了。好在楼梯通到下面之后,应该还有一间比较大的屋子,从那间屋子里,还有亮光照在下层的楼梯上。   这灯倒是质量真好,看这里的样子,起码被荒废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这里具有还有灯能用。宽度差不多有一米左右,楼梯是以前的那种老式金属楼梯,每一层的楼梯都是镂空的,只是用金属板子垫了一下。右手边是一条扶手,平常楼梯的扶手都是笔直的,可是这里的扶手,单纯用肉眼看,这扶手一点都不直,弯弯扭扭看起来就让人不舒服。我们的左手边就是墙面。上面都占了一层厚厚的灰,我甚至能从这些灰上,看出大凯刚才滚下去的轨迹。也不知道这楼梯是被大凯摔下去震坏了,还是本来就不解释,走在上面总觉得这楼梯有点不稳当。   正当我们快要走到楼下的时候,只见我身前的大凯,突然之间一个箭步,三步并作一步,一下子就弯着腰从楼梯上跳了下去,大凯落地之后,赶紧蹲下身子,一步一步向旁边挪动着。   看到大凯这个突然的举动,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不明白他是在干什么?刚才还挺正常,这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于是我问道大凯,“你他妈的没事儿吧?刚才摔傻了啊?”   大凯向四周瞄了一眼,整个人小步子向外又挪出去差不多两米,才慢慢地直起身子,随后大凯回头对我说道,“小爷,你从楼梯上下来,就知道我为什么这样了。这叫做吃一堑长一智。”   楼梯上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也不管那么多了,赶紧加快几步,走下了楼梯。可是当我刚刚走下这楼梯之时,就发现在楼梯的左侧,是一个不小的房间,这房间的门口处,一左一右两个方向,分别挂着两张人皮!   一眼就能看出这两张是人皮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两张皮,并不是人体的一部分皮肤,而是连同四肢,甚至是头皮,一并统统被完全的剥下的皮肤,皮肤上保持着明显的“人形”。最为骇人的是,这张皮上甚至还有人的头发!两张皮身上的头发均是纯白色,在昏暗的灯光下,头发显得异常阴森恐怖。头发的长度不尽相同,左侧的头发大概也就到脖子,而右侧人皮的头发整整到了腰间。而头发下面的脸皮,呈现出血红色,特别是嘴唇和腮上,血红色尤为的明显,虽然这只是两张皮,可是它脸上的五官还是能稍微辨别。这两张皮只是头顶被钉在了墙上,身体其余的皮肤就那样垂着,有风从上面灌进来,这两张皮还在轻轻地摇摆着,就像是两个鬼影一般。   我这才明白,刚才大凯那个怪异的举动,是为了避开被风吹摆的人皮。看来刚才他从上面掉下来的时候,说到的“鬼”或许就是这两张人皮。黑灯瞎火的从上面掉下来,突然看到身前飘着两张五官模糊,头顶白发的人皮,换成是我估计也要被吓个半死。   “你们进来。”四爷这时冷冷地对我们说道。   我和大凯两个人一一通过那个挂着人皮的门。生怕被这两张“飘”的人皮碰到。小心地进到里面的屋子后,里面的场景更是让我惊骇。之前那扇槅门旁边,还只是挂了两张人皮,可是这间屋子里面,四面墙上每一面墙,均挂着三张人皮,一共就是十二张人皮!屋内的人皮与刚刚屋外“飘”着的人皮一样,都是整个皮肤被剥下,而且头皮上还带着头发,头发的颜色同样是那种让人恐惧的白色。要说屋内和屋外人皮的区别,那就是屋内的人皮是整个都被钉在了墙上,并没有那种飘动的情况。   还有一个细节,就是屋内的这十二张人皮,全部是背面朝外,而且在他们的背面,好像还绘有模糊的画面,因为灯光太昏暗,加上人皮上白色头发的遮挡,所以我也看不清上面绘制着什么东西。   除了这十二张人皮之外,这间屋子里面还摆放着一些老式家具,三个大文件柜,旁边摆放着四张单人床,还有四张写字桌,和若干把破椅子。写字桌上凌乱的摆放着好些本书,还有一些笔记本,这上面都已经有一层灰尘了。书和本子好些均是摊开的,各种生活的杂物摆放在地上,好在时间过了这么久,屋子里面都只剩下霉味了,不然这屋子里面单是地上的垃圾,就味道不小。由此不难看出这里面先前的人,在离开的时候比较突然,所以都没来得及将这里收拾。   四爷现在正坐在一张靠写字桌的椅子上,正在翻看写字桌上的笔记,脸上的表情甚是悠闲。见到我们两个人进来,四爷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招招手示意我们俩找个凳子坐下。   也不知道是这里确实冷,还是周围阴森的气氛让人胆寒,我进了这间屋子之后,一个劲儿地打哆嗦。   大凯坐下之后,便试探性的问道四爷,“李爷,这是什么地儿啊?也太瘆人了。”   “我们以前叫这个地方——‘诊所’。”四爷答道。      第十四章 一个被称为诊所的地方      诊所?!开什么玩笑,这里怎么看怎么也不像是诊所,倒是像一个地下“自习室”,房间里面最显眼的东西,除了挂在墙上的人皮之外,就是四处可见的书籍和笔记本了。不过当视线再次落到墙上的人皮后,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再看看四面墙上挂着的十二张人皮,地上狼藉的垃圾,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侵袭而来。“诊所”、“人皮”,难道墙上的人皮,就是在这里被剥下的?   从外面看这些平房十分的破旧,但是平房肯定是在建国之后所建造,再往小里说,可能就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红色”建筑。我们刚才反复在平房之间走了两回,才找到这个暗格,说明这片建筑之中,并不是每一间屋子都有暗格,而是只有这一个暗格,暗格之中的空间分布,也很好的印证了这一点。那么进一步推理的话,地面上那些破破烂烂的房子,被建在这样一处偏僻的地方,可能的原因,就是为了给这个暗格的存在做某种掩护隐蔽。使得平常人没有人知道这里还有暗格的存在。   但是又有一个矛盾之处,就是挂在墙上的那些人皮,怎么看怎么像很久以前的东西,并不像是近现代剥下的人皮。而且近看人皮,甚至还能看到人皮背后,不仅纹有图案,而且还有一些让我看不懂的文字,可能也是一种象形文字。由此可见人皮或许是住在这里的人,从外面带回来,然后钉在了墙上。人皮头发颜色怪异,难道这些人皮的主人,都是年过八旬的老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找到暗格,是因为拔掉杂草的时候,地面有血渗出,如果在以前,这里应该是没有杂草,地面光滑可净。那么这个暗格的保险措施做得就不那么到位了。而且地面渗血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年代久远的人皮,奇怪的地上建筑,隐藏的暗格,我在想着各种能把三样东西串联在一起的因素。脑海之中,很快得出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如果外面的建筑,并不是经过这么多年风吹日晒才变成这样,而是在原本建造的时候,就有意识的将建筑建造成尾楼。建筑里面的杂草,也不是日后疯长在这里,而是在建筑建好之后这里面就被种满了杂草,好像这些要点,更能够解释为什么在如此奇怪的建筑里,会有一个隐藏的暗格。   想到这里,我有点明白,这隐藏的暗格里面,到底是做什么了。这屋子存在的价值,也许就是为了这十二张人皮!人皮身上的图案,就是它们存在这里的原因。而将十二张人皮,全部背面朝外钉在墙上,是为了更好的观察它们身后的图案与文字。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屋子里面的人皮,与屋子外面随意挂着的另外两张人皮,不同的装钉方式了。而且屋子里面杂乱的书和笔记,应该都是与这十二张人皮有关!   想到这里我不禁兴奋,于是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想到的这些问题,统统告诉了四爷。既然四爷带我们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一定的目的,如果我猜的没错,四爷的目的也是与这十二张人皮有关。   四爷听到我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并冲我点了点头,赞许的语气对我说道,“小鹤啊,看来你确实长大了。你说的这些并不是全部都对,你只是说对了一半。外面的建筑的确在建造的时候,就是陈旧的样子,而且它也是为了隐蔽下面的‘诊所’。可是‘诊所’存在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这十二张人皮。”   “那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李爷啊,你就别卖关子了。你以前说话挺利落的,怎么今天说话还扭扭捏捏啊。咱大清早上这来,可不是为了来这打扫卫生的吧?”大凯忍不住着急的问道。   大凯的话音一落,我也连忙问四爷,我们到底是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为什么要在这个地方建这么一个暗格密室?墙上的十二张人皮又是从哪来的?   依我看来,四爷以前肯定是在这里待过,至于在这里呆着干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地方确实被荒废了很久了,不然四处也不会都被厚厚的灰尘所覆盖。屋子里面摆放的四张床,看来这屋子里面至少有四个人,若干把椅子说明这里时常有其他人过来,否则也不会在这里放置这么多椅子。杂乱的书籍和笔记本,不难看出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人,可能是在进行某种研究。   我正在这思考着,四爷却朝我们微微摆摆手,示意我和大凯稍安勿躁,他随即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随后四爷从大衣内兜里面,掏出一盒烟,抽出其中一根点燃抽了起来。他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出乎我意料的话,“小鹤,你已经见过你爷爷李为民了是吧?”   我愣了一下,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马上扭头看向了大凯,难道是大凯告诉了四爷有关于爷爷的事情?可是大凯看到我的眼神之后,立马连连冲我摇头,一脸无辜的表情,意思是他什么都没说。   也许是看到我脸上惊讶的表情,四爷此时“呵呵”笑了笑,继续对我说道,“你不必惊讶,你以为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恰恰相反,很多事情我全部都知道。我甚至还知道,你和小惠还有大凯,这段时间其实是去了新疆!目的地是传说中的穷弈龙城!”   四爷说完之后,抬头笑着看着我,又追问了一句,“我说的对吗?”   在这里十分昏暗的灯光之下,我甚至觉得四爷的笑容,都有点阴森的感觉。如果不是大凯告诉四爷我们的行程,那么四爷怎么会知道我们去了新疆,而且还能准确的说出穷弈国这个目的地?!他又是如何知晓,我已经见过了爷爷呢?听四爷刚刚的语气,他对爷爷的出现,并没有一丝的惊讶。   我还是觉得这件事,应该就是大凯告诉的四爷,不然四爷也不会知道的如此清楚。我先是瞪了大凯一眼,可是我看到大凯的脸上同样是一脸的惊讶,好像他对四爷能如此清楚的说出我们的去处,也十分的疑惑。既然四爷什么都知道,我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事情了。于是,我只好承认我确实已经见过了爷爷,而且我们之前的目的地如四爷所说,就是去了穷弈国。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行踪的吗?”四爷继续笑着问道。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肯定是大凯说的呗。不过也无所谓,一开始瞒着你,就是怕你担心爷爷的安危……”   我的话还没说完,四爷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眼神奇怪的看向了大凯,又摇了摇头,并对我说,“告诉我这些事情的人,与我带你们到这个地方来,还有一定的关系。”   “到底是谁?”我追问着。   一个熟悉的名字从四爷的嘴中吐出——“李为民”!      第十五章 又糊涂了      当四爷说出爷爷名字的时候,我和大凯不约而同地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悠然的四爷。我万万没想到,原来四爷一直和爷爷有着联系,而并非是之前我所想的那样,四爷对于爷爷的下落一无所知。原本以为对于爷爷的事情,蒙在鼓里的是四爷,现在看来,被蒙在鼓里的是我们。   四爷看到我们两个人惊讶的表情之后,“嘿嘿”对着我们两个人笑了笑,一边朝我们摆摆手,一边对我们说道,“别惊讶,也别激动。你们两个人还以为有事能瞒得过我?”四爷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又意味深长地反问我们,“你们知道这几年我都在干什么吗?”   我和大凯两个人现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四爷,整个话语的主动权全部在四爷,我们两个只是旁听者。都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回答四爷的问题。看来这几年四爷对我们隐藏了很多。   四爷见我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便幽幽地将手中的烟头掐灭,对我们说起了这件古怪的暗格地下室。   这间暗格地下室修建于什么时候,四爷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暗格地下室的时候,是1984年,那时候这个地下室就已经被使用了很久了。因为外面的平房,都是仿旧建筑,所以也看不出来这里到底有多“旧”。同我与大凯一样,四爷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见到如此的场景同样是非常惊讶,特别是看到墙上钉着的十二张白发人皮,不由的感到毛骨悚然。   后来四爷才了解到,这十二张白发人皮,是出自寥川王刘炳之墓。此人是汉景帝的曾侄子。据《汉书·景十三王传》、《西京杂记》、《太平广记》等文献记载,刘炳“师受《易》、《论语》、《孝经》皆通,好文辞、方技、博弈、倡优”,应该属于读书人,有点博学多才。可是这个人,也是有名的盗墓贼。   史籍之中对刘炳的记载不多,只有他的两大恶行,记载得非常清楚:第一是猜忌多疑、暴虐成性。他轻信王后昭信谗言,“燔烧烹煮,生割剥人”,虐杀后宫姬婢百余人,手段令人发指;第二就是挖坟掘墓,胡作非为。据称寥川国内的古墓,连同附近封地的古墓,无一例外地全都被他挖掘过。   寥川王国治所大致在今河北与山东交界处附近,封国基本在山东,此地春秋时属晋国,战国时期属魏国。无所事事的刘炳经常纠集一些随从,大肆发掘古墓,搜罗奇珍异宝。   刘炳他挖掘的古墓多得无法统计。同现在的掘墓盗墓者相比,刘炳盗墓有几个非常突出的特点:一是光天化日,毫不避讳。在自己的封国内,想挖谁就挖谁。周幽王、晋灵公、魏哀王、魏襄王,这些风光一时的王公均被他“请”出地宫,随葬财宝被一扫而尽;二是从不甄选盗墓对象,并不问出处。王宫贵族的墓要挖,普通士大夫的墓也要挖,那些有钱的土财主家的大墓也难以幸免。据说刘炳甚至还撅了自己封国内先祖的墓。三是行为乖戾,贪婪成癖。廖川王国属于比较富庶的封国,刘炳盗墓很大程度上是闲来无趣,有猎奇、好玩的心理。所以凡是他认为好玩的东西,都要放在身边享受一番。根据记载,魏襄王墓曾被盗墓者光掘开一回,可是刘炳还是带人又掘开了第二回,与江湖上的盗墓者不同,先前盗墓者只是取走了墓中较为值钱的几样东西,并没有大肆的搜刮。可是刘炳就不同了,他不仅把魏襄王从棺材里面拖了出来,而且把墓中值钱或者是不值钱的东西,统统的拖走放到了自己的家中。   因为自己盗墓掘冢数十年,所以刘炳在死之前,将许多从古墓中取出的东西,统统放进了自己的陵墓之中,而且在陵墓的建造上亲力亲为,以防止自己的陵墓被后人所盗。   而这里墙上的十二张白发人皮,就是出自刘炳陵墓之中的十二口棺材之中。门口的那两张人皮,则是被重叠着压在了刘炳自己的棺材上面。民间俗称“压鬼皮”,用来镇墓之用。   说到这里,四爷强调说,所以这间暗格地下室的存在,并不是因为这十二张白发人皮,而是因为这间屋子的存在,这十二张白发人皮才得以重见天日,被送到这里。   可能是看出我脸上的疑惑,四爷随即继续解释说,这间屋子正是当年“叁号”所建造。建造这间屋子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真正的《叁号密卷》。看来是爷爷或者风干鸡,并没有将我们已经拿到了,穷羿国那半本密卷的事情告诉四爷,四爷此时不得不告诉我们,在我手里的那本叁号密卷,其实是“叁号”内部流传的一本“赝品”,里面记载的东西,全部都是“叁号”后来遇到的各种诡异之事,或者是奇珍异宝的藏匿之地等等。   我手里拿到的那本密卷,只能说是叁号的人经过数以千百年的时间,续写出的内容。这也就是,当时为什么风干鸡告诉我,叁号内部的密卷,每隔一定的时间,都会进行相应的扩充内容。因为这本书是一直被叁号内部的人续写着。四爷举例说,再过一个百八十年,我们这个时代所经历的一些诡事,也会被后来叁号的人,统统写进叁号密卷之中。可是这种《叁号密卷》虽说同样价值连城,但是毕竟只是记录了“叁号”从开始阶段,到现在为止的“历史”。内容大多数都是叙述记载。   其实叁号所造的这三本密卷,相对于真正的密卷而言,只是一个“仿品”,名字虽然一样,但是真正的叁号密卷,可谓是一本神书。据说这本书还是五行八卦、风水秘术、观天之术、阴阳之理等等本源之头。当年九天玄女为了力助黄帝战蚩尤,所送给黄帝的那本书,也是出自叁号密卷的延伸。而且传说真正的密卷就像是具有生命一样,会自行记载和显示所记内容。除了“叁号”的人之外,所有知道叁号密卷存在的人,都以为那三本仿品,就是真正的叁号密卷,实则不然。所以“叁号”一直都在寻找这本传说之中的神书。   至于叁号的人,为什么会一直迷信,这本神话般的密卷存在,四爷也不得而知,这件事可能是一代传一代,前一代告诉下一代密卷的存在以此类推。   四爷一边说,一边盯着四面墙上的十二张人皮,若有所思地对我们说道,“直到有人发现了这些人皮,‘叁号’的人才第一次意识到,这本传说之中的《叁号密卷》是真正存在的。”   还不等我们问为什么,四爷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其中一面墙的一旁,继续对我们说道,“这些人皮的背后,正是记录了《叁号密卷》密卷的起源!”      第十六章 人皮的作用      四爷越说脸上的表情越是奇怪,他盯着墙上的人皮,整个人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我和大凯两个人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四爷所在的那面墙,借助着昏暗的灯光,我看到这白发人皮的背后,有一道道暗黑色,看起来向外凸出的纹路。纹路在后背之上交叉,形成了一个没有规则的图案。这面墙上的三张人皮的身上皆是如此,我一点也看不出来,这上面像是记载了什么东西,感觉这种突出的暗黑色纹路,更像是某种疾病造成的一样。后面的图案更是没有规则。   虽然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寥川王这个人,但是对于四爷所说的寥川王存在的时间,我还是有概念的。距今也有千八百年了,按理说,这墙上的白发人皮,早就应该萎缩或者腐烂了,可是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可是现在我看到的人皮,还是如“新”一般,丝毫看不出一丁点腐烂的迹象。要是这样的话,这十二张人皮,应该是做了极为特殊的处理才是。   这个时候,四爷突然又跳过了这十二张人皮的事情,讲起了有关这间暗格地下室的事情。他告诉我们,当年带他来这里的人,正是爷爷李为民。而除了四爷之外,那个时候在这个屋子里面还有三人,也就是说一共有五个人到过这间屋子,而我和大凯,分别是第六个和第七个人。   我被四爷说的有点蒙圈了,这故事跨度也太大了,刚刚还在说十二张人皮的事情,一会儿的工夫,又说起了这间屋子。比起这间屋子的历史,我对那十二张人皮和叁号密卷,更加的感兴趣。于是我只好小声地打断了四爷的话,轻声问道,“四爷,咱能把事儿一件一件的说吗?你刚才白发人皮和叁号密卷的关系,这间事情还没说完,突然又开始讲这间屋子了。咱还是先把前面那茬事儿说完,再说后面这茬儿吧。”   以前我要是打断了四爷的话,必定会被四爷一顿大骂,可是这一次,四爷在听到我的话之后,先是摇了摇头,并思考的表情对我说道,“你别打岔,我现在说的这件事情,和刚刚所讲的人皮是有关系。你们听我慢慢说。”   既然四爷这么说了,我就不再多说别的了。大凯也给我使眼色,让我继续听四爷说下去。   “你们听说过摸金校尉吗?”四爷突然问道我们。   我一听到“摸金校尉”这个词整个人就乐了。这不就是盗墓小说里常说的盗墓贼吗?当年看《鬼吹灯》的时候,对这个词再熟悉不过了,什么胡八一、王胖子、大金牙,按小说里的说法,都是带着摸金符的摸金校尉。四爷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大概是四爷看到我正笑着,于是扭头看向了我,示意我开口说话。我缓了缓神儿,笑着对四爷说道,“四爷你说的这个我真知道。不就是摸金校尉吗?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没事喜欢看点盗墓小说,上面每隔几页就出现这个词,不就是盗墓贼的意思吗?我家里还有一套崭新的《鬼吹灯》,等一会儿从这里出去的时候,顺便去我们家拿,我把书借给你看几天。”   四爷对于我同样是微微一笑,也不说我什么,只是很平静的对我们说道,“小说里面大部分是演绎罢了。真正的摸金校尉,恐怕你们都未必清楚。能找到这十二张白发人皮,还要多亏以为摸金校尉。”   随后四爷继续对我们说道,据史书记载,摸金校尉起源于东汉末年三国时期,当时魏军的领袖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用。摸金校尉盗墓主要依靠观风水、辨气象,以《易经》为宗旨,以定位古墓的穴位。   在三国争霸初期,曹操的势力范围仍然很小。有些时候,打下的城池,往往还没来得及休整,就已经换了新的主人。地盘“朝秦暮楚”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谁都不知道自己能在占领的地盘上盘踞多久。于是,打下的城池经常被洗劫一空。在这种情况下,军队很难实现休养生息的目的。   为了解决自己的粮饷问题,曹操把目光放在了盗墓这个古老的行当上。众所周知,西汉中期,经历文景之治的太平盛世之后,社会生产力得到充分发挥,经济的繁荣使得当时厚葬成风。这也就为曹操偷坟掘墓,盗取金银财宝以充军饷提供了条件。“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这类专司盗墓的官职在曹操的军队里便应运而生。曹操之时,摸金校尉乃从正规的军事编制。曹操之后,盗墓者皆各自为政,同行之间并无师徒之分,凡以摸金之法盗墓,均为摸金校尉。摸金校尉多以个人行动为主。   而曹操所盗取的第一座古墓,就养活了部下整整三年。而这座墓就是梁孝王之墓。   永城芒砀山西汉王陵墓群,位于永城芒砀山境内,是自汉梁孝王刘武起,梁国八代九王及王后、大臣均安葬与此。梁孝王是刘邦的孙子,汉文帝的儿子,他一生享尽荣华富贵,但梁孝王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荣登“九五”。   所以梁孝王生前遗憾身后补,既然在现世无法“圆梦”,梁孝王就打算到另一个世界去完成未竟的心愿:建造规模巨大的陵墓。梁孝王墓、梁孝王夫人:李王后墓等斩山作廊,穿山为藏,工程浩繁,规模宏大,形成年代早于明十三陵1300年,构筑规模大于明十三陵四倍,被中外考古界称誉“天下石室第一陵”,并且,陵内设有中国最原始的冰窖和最早的坐便厕所。墓冢凿山而进,规模宏大。全墓由墓道、甬道、主室、回廊及10余间侧室、耳室、角室和排水系统组成。主室的四周建有回廊,回廊的东端与主室相通。回廊的四角都有耳室,大小一致。回廊内有十字街、饮马泉、黑水河等。在回廊与各室之间穿行很容易迷失方向,据说,曾有人进梁孝王墓后几天走不出墓道。一般的王陵都是劈山后用巨石修砌,但梁孝王墓不是这样。梁孝王墓“斩山作廓,穿石为藏”,工程之浩大、结构之独特、布局之对称,都是罕见的。   这个墓群的标志性墓葬是梁孝王刘武的坟茔。刘武是文帝之子、景帝之弟,坐拥300里江山,富可敌国。刘武的陵墓形状之巍峨、陪葬之丰厚,令人叹为观止。   “李爷,你都把我给说糊涂了。这怎么又开始说历史了?这是不是和咱刚才说的事情有一点的联系啊?”大凯忍不住小声地问道。   四爷点头示意之后,继续对我们说到,当年梁孝王的陵墓被曹操盗取之后,有一部分珍宝,被摸金校尉自己偷偷的留了下来。而在这些珍宝之中,有一个摸金校尉,却留下了两张人皮!随后四爷指了指门口,我马上意识到,四爷所说留下的人皮,正是门口挂着的两张。   听到这里,我满脑子里面都是疑问了,先不说摸金校尉为什么要留下两张人皮,单单是为什么四爷会知道这件事呢?这两张人皮又为什么会挂在这个地下暗格的门旁?看起来这两张人皮与其他十二张人皮类似,为什么是分别出土于两个古墓呢?   我刚要开口提出问题,四爷就先一步解释说,当初摸金校尉正是看到人皮背后的秘密,所以私自将人皮留了下来。留下那两张人皮的摸金校尉,除了是摸金校尉之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叁号”!      第十七章 叁号与摸金校尉      四爷的这番解释,着实合情合理。我都忽略了这一点了,“叁号”的人暗含在各个阶层,从事各种工作。这个摸金校尉是叁号的人,这一点倒是没有什么可奇怪。现在的关键问题就在于,这十二张白发人皮的身上,到底记载有什么信息?从表面上看,完全一丁点信息都看不出来。   “四爷,我多嘴问一句,你说这人皮的身上,是记载了密卷的起源,可是看来看去,只能看到人皮的背后,有病变一样形成的杂乱图案,一点都看不出来这上面像是记载有信息的样子。”我问道。   我一边问,心里一边琢磨着,既然这十二张人皮的背后,如果真的记载有密卷的起源,那么想必当年在这间屋子里的人,恐怕早就找到叁号密卷了。可是看眼前的情况,这屋子被废弃也有一定的年头了,而且当年的人直到现在,或许他们一直都没有见到过真正的叁号密卷。如此的话,这十二张人皮又有什么作用呢?四爷卖了半天关子,也没说出一个重要内容。好像他是有意识的将那些零碎内容告诉了我们,而故意忽略了其中的重点。   可能是我的问题,让四爷又想起了什么,他又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眼睛一直盯着对面墙上的人皮。   我小声地问大凯,他听懂四爷说的什么了吗?   大凯摇摇头,回答我说,“你他娘的大学生都听不明白,我一个书读了才几个月的人,上哪听明白啊?”   就在这个时候,四爷突然意味深长的对我们说道,“很多事情以后你们会慢慢知道,还有一些事情,对于你们来说,不知道比知道更好。现在你们快点把墙上的这十二张人皮,全部都拆下来,然后装进车里。”四爷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语气不由的加快了。   我和大凯就像是丈二的和尚,前一件事儿还没听明白,马上就被四爷安排了下一件事儿。这个时候四爷又让我们把墙上的,这白发人皮拆下来装进车里,他想把这白发人皮带到什么地方呢?   “四爷,咱这是要离开了?爷爷让你带我们到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就是让我们把这十二张人皮带走吧?”我不解的问道。   只见四爷微微点点头,并回答我说,就像是我说的那样,爷爷让四爷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把暗格地下室之中的十二张人皮带走,四爷还叮嘱我们,一定要把这十二张白发人皮好好的保存,并且最近几天,爷爷就会来与我们汇合,到时候将这十二张人皮交个爷爷,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四爷简单的说完之后,又走到了那三个大文件柜旁边,伸手拍了拍文件柜,随后慢慢地将文件柜打开。可是当其中的一个文件柜打开之后,四爷马上又将两外那个文件柜全部打开了,金属制的柜子发出陈旧的摩擦声,在这里声音显得格外刺耳。当三个文件柜全部都打开之后,四爷整个人呆呆的站在三个文件柜的面前,我注意到,他的表情突然就僵住了,眼神呆滞地盯着打开的文件柜。   文件柜里会有什么呢?会让四爷表情变化如此的剧烈。于是我随即靠近一看,只见文件柜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三个被打开的文件柜,全部空空如也。   “四爷,你没事吧?只是文件柜空了而已。这文件柜里面装的什么啊?这十二张人皮这么重要都没带走,偏偏把文件柜里的东西带走了。”我轻声地问道。   四爷将三个文件柜一一关上,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阴郁了。他又一次重复了一遍,之前和我们说的话,让我们两个快点动手,把墙上的十二张人皮拆下来装到车上。之后他的声音压低,对我说道,“看来已经有人先我们一步,将这文件柜里的东西搬走了。”四爷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大凯大概是看到我又要问问题了,于是赶紧拉了我一把,让我现在别再多问了,反正等一下上了车,还有大把的时间,我们现在还是赶紧听四爷的话,快点把这十二张人皮拆下来装进车里,赶快离开这里吧。用大凯的话就是,“李爷,自从到了这个地方之后,我就觉得他变的不正常了。所以咱还是快麻利儿的从这里撤吧。”   随后我们两个人赶紧动手去将墙上钉着的人皮拆下来。近距离的看这些人皮,心里还并没有那种非常的抗拒感,可是此时让我们将墙上的人皮拆下来,总是让我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人皮的头部、四肢和身子,分别用钢钉固定在了墙上,固定的非常结实,要拆下这些人皮,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我们现在手中又没有专业的工具,不要说拆下人皮了,就是拆下人皮上的钢钉,也非常困难。   我和大凯商议着,应该怎么将固定人皮的钢钉取下来,商议来商议去,都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就在这个时候,四爷从一张床的下面,拖出了一个小木盒子,并将小木盒子打开放在我们的面前。他对我们说,“用这里面的东西,尽量不要使人皮受到破损,动作都给我快一点。”   我低头一看,这盒子是一个工具箱,里面钳子、扳手、螺丝刀等工具一应俱全,虽然大部分都已经生锈了,可是依旧是能用。   墙上的钢钉钉的非常结实,整支钢钉全部都钉进了墙里,加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钢钉都已经生锈了,每拔出一根钢钉,我和大凯都累得气喘吁吁。大凯自言自语道骂道,“他妈的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把这长钉子钉进去的,太他娘的难拔了。”大凯花了十几分钟,才把一张人皮身上的一根钢钉拔出来。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只是拿起钳子和凿子,不停地在墙上起钉。而四爷也没闲着,每当一张人皮被完整取下之后,四爷就接手将人皮叠起来放在桌子上,以方便等会一并带走。   在拆人皮的过程之中,我发现这些人皮保存的太完好了。他们头皮上的发丝和发际线清晰可见,而且白色的头发摸起来非常光滑,他们的皮肤身上,好像是有一层蜡质一样的东西贴在上面,手贴在人皮的身上,明显能感到质感。   终于,我和大凯讲最后一张人皮也从墙上拆了下来。我的胳膊都累得抽筋了,大凯更是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四爷并没有让我们在这休息,而是抓紧时间招呼我们离开。我和大凯分别抱起两打人皮搬到了车上。四爷最后一个从暗格里出来,他手里提着那块带血的“地面”,在他上来之后,又把那块地面固定在了先前暗格的入口处。说来也怪,这块“地面”之前被我们一顿猛踩,现在被四爷放在地上之后,马上就和其他地面形成了严丝合缝,丝毫看不出来那是一个暗格的挡口。   汽车发动,我们很快地离开了那排平房。看得出来四爷对于那排平房很是留恋,他一直扭头看着车窗外面的平房。   我也顾不上四爷怀旧的雅致了,汽车驶离平房之后,我就连忙问四爷,刚刚他说的那叫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有人先我们一步,来到了那个暗格。有人来到暗格,为什么不把暗格里面最有价值的人皮带走呢?而是带走了文件柜里的东西。再就是,之前四爷可是自己说的,知道这个暗格存在的人,除了在曾经在这里工作的人,就只有我和大凯了。   四爷听完我的话,冷笑了一声,反问我,如果你面前放着一块金条,和一张百元大钞,你只能带走一样,那么我会带走哪个?   “傻子都知道是金条啊!”大凯抢先我一步回答。   “呵呵,那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他们先带走文件柜里的东西了吧?因为文件柜里面的东西比起这十二张人皮更具价值!”四爷答道。      第十八章 神秘的文件柜      我不禁笑了笑对四爷说,刚刚他举得例子好像就不对。四爷的例子里面加了一条必要条件,就是百元大钞和金条只能二选一。倘若真有人先我们一步,来到那个暗格地下室,那么处于正常人的思维考虑,那么一定会把下面这里有价值的东西统统搬走。这十二张人皮更是不会留在那里。再换一个角度来说的话,假设真如四爷说的那样,文件柜里面的东西,比起这十二张人皮来更具价值。那么爷爷安排我们来这间暗格地下室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让我们将文件柜里面的东西带走,而是偏偏带走这十二张钉在墙上的人皮呢?   所以这一切根本解释不通。还有一点,因为那间暗格地下室被废弃了很久,所以连大凯滚下楼梯,都因为楼梯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所以能清晰地看到滚下去的痕迹。当我们来到暗格地下室之后,地上就只有我们的脚印,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脚印,况且地下尘土覆盖的又均匀,不像近阶段进去过人。   随后我很严肃地问道四爷,“四爷,那文件柜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   四爷避实就虚地跟我打起了太极,他没有直接告诉我文件柜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只是告诉我,他听到爷爷的这个安排之后,心里的想法,与我刚刚所说的一样,感到非常的不解,为什么要带走这十二张人皮,却不是带走那三个文件柜里面的东西?所以在我们拆卸墙上人皮的时候,四爷才又打开文件柜想一看究竟,不料文件柜里面的东西早就没有了。   至于我所说从地面的灰尘来看,我们应该是近些年第一批进去的人。这一点四爷倒是同意,可是四爷反问我,如果先我们一步的人,并不是近期进入,而是很早之前进入到暗格地下室,将里面文件柜中的东西搬走,那么地下同样是不会留有脚印,时间的灰尘已经把那些脚印覆盖了。   我被四爷的这个问题,问的无言以对,的确如果有人十几二十年前,“先”我们一步带走文件柜里面的东西,从地上的灰尘也不会看出什么。   “其实三个文件柜之中,有一个文件柜里,装的是从这十二张白发人皮上面得到的某种‘解密’信息。如果需要这些原始的人皮,倒不如直接把文件柜里的文件带走。”四爷淡淡地对我们说道。   “另外两个文件柜里装的是什么?”我马上追问。   四爷只是呵呵一笑,对我的问题还是置之不理。   四爷的嘴紧是出了名的,他和风干鸡倒是有几分相像,有些事情除非是他自己想告诉你,不然不论你怎么问,他肯定是什么都不会说。现在四爷能告诉我们,其中的一个文件柜里,装的是从十二张人皮身上解密出的信息,这已经不错了,总比他什么不说强。   至于其他的一些问题,恐怕就只能等爷爷和风干鸡来找我们的时候,询问他们两个人了。   按照四爷之前所说,除了我和大凯之外,有关于那个暗格地下室的所在,就只有当时在地下室的那五个人知道。那么不难得出,将三个文件柜里面东西带走的人,肯定就是他们五个人之中的一个。这五个人里面排除了四爷和爷爷之外,也就只剩下三个了。   想到这里,我便问到四爷,当时除了爷爷之外,另外三个在地下室的人都有谁?四爷举得他们三个人当中,谁最有可能带走文件柜里面的东西?   在我的问题问完了之后,四爷略带惊讶地从后视镜中扫了我一眼。他只是敷衍地回答我,“小鹤,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多此一举。就算是我告诉了你,剩余的三个人是谁,你会认识吗?在我看来,他们三个人,都绝对不可能带走文件柜里面的东西。”   我留意四爷刚刚说话的语气,他在说:“绝对”二字的时候,语气非常强硬。而且了解四爷的人都知道,他很少说这类十分肯定的词。四爷说话一般都是含糊其辞,就像前几年四爷的一个兵,有事来求四爷帮忙,好像是孩子上小学的事情,这件事对于四爷来说并不困难,加上我三姑就是某小学校长,这件事四爷开开口就成了。可是四爷还是说了一句“我尽量吧”。后来这件事情,四爷很快给他办好了。当时我还问四爷,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为什么不一口答应他?四爷只是笑着告诉我,做人说话不要“太满”,凡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这件事我到现在都记忆犹新。   现在四爷用“绝对”这个词,那么在四爷看来,当时在暗格地下室之中的其他三个人,都不会将文件柜里面的东西带走。四爷的这份“绝对”是如何而来的呢?   我回忆当时在地下室看到的场景,第一印象就是杂乱。垃圾和日用品等东西就随意地摆放在地上,而且桌子上的书和笔记本都是打开的,加上又听四爷说,三个大文件柜里面,可能还装有某些重要的文件,墙上的人皮也没有拿走,连这些东西都没有被带走。由此不难推测,四爷他们在离开的时候,非常的匆忙,根本没有时间将这些宝贵的资料带走。   那个地下室暗格隐藏的非常隐蔽,而且出口只有一个,如果发生人为的袭击,那么他们根本逃都逃不出。由此只能是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当时在那间暗格地下室之中,也在他们五个人之中,发生了某件,使他们不得不马上逃离暗格地下室的事情。至于这件事到底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一路上都在整理自己得到的信息,当然其中也包括了四爷告诉我们的那些关于摸金校尉的事情。这些事情非常零碎,它们之间好像只能将十二张人皮联系在一起,其他事完全是相互不搭边儿。   不知不觉之中车子就开到了我们家楼下,四爷让大凯帮忙,把那十二张人皮拿到我们家里,并一再叮嘱我,这十二张人皮一定要好好保存。我并没有让大凯和我一起上楼,而是我先从地下室提了一个旅行箱子,把人皮都装进了箱子里,自己把箱子提了回去。他们俩临走之前,我和特意把大凯叫到一旁,嘱咐大凯,四爷要是有什么动向记得通知我,特别是如果四爷要离开的话,一定要提前告诉我。大凯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认真地答道,“小爷你放心吧,我明白。”   我拖着箱子上楼,夏夏和夕羽惠见到我灰头土脸的回来了,一个个都惊讶地看着我,夏夏打趣的问道我,“大清早你们这是去干嘛了?村东头缺劳动力,你们仨去给人家搬运砖了呀?”   夕羽惠轻拍了夏夏一下,让夏夏别乱说话,并关心的问我,怎么才出去了不久,就搞成这么一副模样?   我冲夕羽惠点点头,示意自己没说,又对回答她说:“说来话长,我先去洗洗澡,一会儿再跟你详细说。”   “这里面装的什么?”夕羽惠指着我身后的旅行箱问道。   我只好告诉夕羽惠,这旅行箱里装的是十二张人皮……我的话甚至都还没有说完,夏夏就立马绕到了我的身后,迅速将旅行箱打开一看究竟。   可是当夏夏抽出一段人皮看了看之后,语气很奇怪的问道我,“你确定你带回来的东西是人皮吗?”      第十九章 我带回来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夏夏瞪大眼睛疑问的看着我,手里摇晃着扯出来的一段人皮。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夕羽惠这个时候也没管那么多,她小碎步从卧室里面将睡衣拿了出来,然后就把我推进了浴室,说是不管旅行箱里面装的是什么,我都要先去把澡洗了,洗完了再说后面的事情。   “他带回这箱乱七八糟的东西,肯定刚才不知道和四爷又去什么鬼地方了。以小爷的性格,这一路恐怕劳费了不少脑细胞。所以他刚刚回来,你就不能让他先休息一下,再问他到底去做什么了吗?把那箱子东西拿到阳台上去看,等一下我婆婆要来送三个小家伙,万一真是人皮,你想吓到她啊?”我刚刚进浴室,就听到夕羽惠不悦地对夏夏说道。   “王阿姨要来?!你怎么不早说呀?!人家现在连妆都没化!这箱子里面的东西先找个地方放起来,等王阿姨走了咱们再研究。都快饭点了,中午我安排吃饭吧。我都好久没见王阿姨了。”夏夏说着,我听到了有拖动箱子的声音。   只听夕羽惠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夏夏说,“不让你破费了。婆婆就是来做饭的,我今早刷了一条微信状态,本来是想让店里的人知道我回来了,大概是也被她看到了。一早就给我发了微信,说是中午过来做饭,还让我们在家等着,她顺便买菜过来。”夕羽惠说完之后,可能是给夏夏又放了一遍,我妈传来的信息,我妈微信里面洪亮的声音,比她们俩说话的声音都要大。   我知道我妈要过来,也不再耽误时间听她们在谈论什么了。我马上打开龙头开始洗澡,隐隐约约听到夕羽惠和夏夏在哪说着,但是具体的内容听不清。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夕羽惠正跪在地上擦地板,认真的样子,不亚于研究密卷的时候。看到我出来之后,夕羽惠抬头朝我笑了笑,说是换洗的衣服都给我准备好了,就放在卧室的床上。我麻利地换好衣服,就赶紧出来,上前把夕羽惠拉了起来,说是等一下我来擦地就可以了,让夕羽惠坐沙发上休息休息吧。   我搀着夕羽惠起身,她开玩笑地对我说,“看来以后要多生几个小孩子了。其实我没有那么矫情,做家务还是OK的。”   “得了吧。我给你打开电视连上电脑。你追的美剧《疑犯追踪》估计这段时间都更新好几集了,你就老老实实在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吧。你现在就是我们家的大熊猫,你稍有闪失,我就是千夫所指啊。”听到我这么说,夕羽惠就是一个劲儿的笑。我忽然意识到,屋子里面好像是少了一个人,于是我问到夕羽惠,夏夏人去哪了?   “别想你夏姐,你夏姐在这里化妆。”夏夏的声音幽幽地从楼上的洗手间传了过来。   “那‘东西’放哪了?”我继续问道。   夕羽惠让我放心,东西放到了阳台上。说是等中午吃完饭,我妈回家之后,我们在打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除此之外,她没有多问我今天早上到底去干了什么,或者是四爷都和我说了什么?诸如此类的问题。   夕羽惠不问,我反而更想告诉她,今天早上发生的这一连串的事情。特别是四爷跟我们说的那些奇怪的话,夕羽惠的思维缜密,分析能力比一般人强出不少,或许她能从四爷的话中,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于是我便仔细回忆四爷今早和我说的那些话,然后尽可能详实的复述给了夕羽惠。她十分认真地听着我说,时不时地示意我讲的慢一点。而夏夏也很快从楼上下来,坐在一旁听着我复述。   我将今天早上遇到的事情,包括暗格地下室,破旧的平房,还有空空如也的三个文件柜,墙上十二张古怪的白发人皮,暗格门口耷拉挂着的两张人皮,以及四爷所说的,我所能记住的每一句话,都尽可能地告诉了她们两个人。我甚至把那间暗格的大体环境也描述给了她们。   我的话说完,夕羽惠和夏夏表情出奇的一致,都是一副十分认真的思考表情。首先开口说话地是夕羽惠,她问道我,“你现在还能记得,你说的那片房子所在的位置吗?依我看,我们最好亲自去看一下。”   我冲夕羽惠点了点头,那片平房所在的位置我是记得一清二楚,至于再去那里看一看,我也觉得有这种必要,毕竟我们早上在哪,主要的任务,就是把墙上的十二张人皮拆下来,说不定在那里还隐藏着某些信息,被我们遗漏掉了。于是我们三个决定,中午吃完饭之后,再去那间暗格地下室一看究竟。   “四爷今早给我们讲的那些,听起来‘支离破碎’奇怪的话,你们俩有什么看法?”我问道。   对于我的这个问题,她们两个人的看法非常一致,根据我们对四爷的了解,他平时说话就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恰恰相反,四爷说话基本都是点到主体。所以对于四爷今天早上反常的举动,她们均认为,四爷是想告诉我们某件事情,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说的太明白,所以才说的话,听起来如此别扭,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夕羽惠进一步解释说,按照四爷今早所说的事情来看,他想表达的实际意思,应该就是在摸金校尉、梁孝王墓,白发人皮之间的某种联系。   “应该再加上一个条件,就是——叁号密卷。四爷想表达的意思里面,我觉得或许与密卷也有联系。”夏夏补充说道。   夕羽惠很同意夏夏的这个说法,并拿出了一张纸,将这四个条件一一写在了纸上。并对我们说到,四爷想表达的意思应该就是,在这四者之间的某种联系。至于这个“某种”联系到底是什么?夕羽惠说是单纯凭我的只言片语,还不能从这里推演出什么,具体还是等我们下午实地去那个暗格地下室看一看,或许才能有所收获。   夕羽惠说到这里,不忘问夏夏,刚刚她为什么说旅行箱里的东西不是人皮?又问到我,为什么如此肯定那就是人皮?   我对夕羽惠解释说,没有为什么,一看就知道那是人皮,人皮的“人”形状保持的非常完好,整张皮直接被剥了下来,而且注意看白发,上面全都连着头皮。再加上连四爷都说是人皮了,我也不知道夏夏是怎么看出来,这东西不是人皮的。   “no,no,no,我可没有直接否认你的话,我只是问你‘你确定这是人皮吗?’这皮肤看起来确实像是人皮,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夏夏马上对我说道。   “别卖关子,抓紧说重点。”我说道。   夏夏拉着我们两个人上了阳台,然后拉开旅行箱,对我们说,“我记得小爷说这人皮是被钢钉死死的钉在墙上。按照这种说法的话,我们应该能在这张人皮的身上,找到被钢钉钉过的痕迹,对吧?”   我和夕羽惠默默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可是现实情况却是,这张人皮身上根本没有一丁点的伤痕。而且在我最初拿到人皮看的时候,我发现这张人皮的身上,长有非常细小的鳞片!”夏夏冷静地对我们说道。      第二十章 鳞片      夏夏说完之后,随即从旅行箱里面扯出了一段人皮,然后她仔细地找了找,便将人皮递到我和夕羽惠两个人的眼前,并说道,“喏,你们自己瞧瞧。正常人的身上会长这种东西嘛?多恶心呀!”   我定睛向夏夏所指向的地方看着,只见在人皮的身上,有一个大约也就是瓜子壳大小的“痣”类东西,它微微向外凸起,两侧交叉有那种黑色病变一般的纹路。这东西的颜色并不是黑色,而是跟人皮身上的颜色差不多,所以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这个它。   于是我伸手摸了摸,正如夏夏所说,别看这东西虽小,但是非常的坚硬,而且比人皮更加的光滑,确实很像是一片独立的鳞片。   我不得不称赞一下夏夏的“慧眼”,这种东西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夏夏的眼神太“尖”了。夏夏得意的冲我昂了昂头。   “只有这一片吗?还是在其他的部位还有?”夕羽惠一面专注着盯着鳞片,一面问道夏夏,她脸上的表情变的越来越认真。   夏夏回答夕羽惠,她当时看到的时候,一共是发现了两处这种鳞片,而这两处鳞片,都是在这张“人皮”的两条胳膊上。可是夏夏觉得,这张人皮身上的鳞片,绝不止就是只有那两处。说着夏夏将另外那一处鳞片所在的地方,给我们找了出来。   夕羽惠干脆就把这张人皮,直接从旅行箱里抽了出来,并让我把阳台的窗帘拉上一半,以免左邻右舍看到,容易造成误会。她将人皮抽出来平铺在了地上,然后一寸寸地寻找着,那种颜色和人皮十分相近的鳞片。   我和夏夏也没闲着,夕羽惠从人皮的背后找着,我和夏夏分别从人皮的四肢处寻找。就像是夏夏说的那样,人皮身上的那种鳞片,远远不止那两处,在人皮左手和左腿的位置,我都发现了大批那种细小的鳞片,而且这种鳞片,大多集中于人皮四肢的中间位置。   这个时候,夏夏疑惑的问道我们,“你们觉不觉得这张人皮很奇怪呀?如果真的是人皮的话,那么这张人皮被从人的身上剥下的时候,人皮上面应该留有刀口对吧?可是你们两个人找找,这人皮身上哪有什么刀口呀?!完全就像是从人身上‘蜕皮’蜕掉的一层完整的皮。”   她说完之后,又扭头问我,“你们在拆下人皮的时候,就没有仔细看看吗?这么明显的奇怪之处,你都不知道问一下你那个四爷嘛?还有,你仔细看一看,你说的人皮身上,是不是没有那些钢钉造成的伤痕?我刚刚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些小窟窿。”   我不禁有些尴尬的告诉夏夏,黑灯瞎火的地方,单是看到这十二张人皮就够瘆人了,我和大凯两个人担惊受怕地拆下人皮来已经不错了。当时拆人皮的时候,谁还有工夫仔细看,都是想着快拆下来完事儿。不过,刚刚我也仔细看过人皮左侧四肢的部分,确实没有找到,钢钉的痕迹……   我这边的话刚说完,就听到门铃声传了过来。夕羽惠很麻利的将平铺在地上的人皮,马上卷起来放到了旅行箱里面。然后语气很淡定地对我们说道,“你们俩的问题,我想我能够回答。因为人皮身上的鳞片,并不是一直都存在,而是后来长在了人皮的身上。人皮身上的鳞片,应该都是长在了先前人皮伤口的部位。而小爷他们之前看到的钢钉痕迹,现在不翼而飞的原因,也是因为那些钢钉造成的伤痕,已经被鳞片‘补上’了。我们最开始看到的那个非常小的鳞片,应该就是其中一根钢钉造成的痕迹。因为除了那几处单独细小的鳞片之外,人皮身上的其余鳞片,全部都是大面积的出现,而且所出现的位置,与剥皮时,刀口留下的痕迹基本吻合。”   门铃一声声的传来,随即夕羽惠的手机也想了起来,夕羽惠单独给我妈设的手机铃声,铃声就是我妈单独给她录制的声音,就是一句话“孩子接电话了”。我妈录制的洪亮铃声,向复读机一般,一遍遍重复着,看来我妈是到了楼下了。   夕羽惠也不给我和夏夏思考的时间了,她起身将旅行箱放好,然后拉开窗帘,又对我们说道,“这些事情先放一放,我说的也仅仅是根据现实的推测罢了。我们讨论也得不出一个理想的结果,等到下午去实地看一看再说。”说完夕羽惠就一路小跑过去开门了。   我和夏夏两个人愣在原地,看得出来夏夏也在消化夕羽惠刚刚的话。我小声地问夏夏,她觉得夕羽惠所说的可能性大不大?人皮从人身上剥落之后,居然还会在生长,而且还会从伤口的身上长出鳞片!?更何况我和大凯将人皮拆下来的时间,也就不足两个半小时,这么短的时间内,这光秃秃的人皮身上,就又长出了鳞片?这简直太匪夷所思了!人皮就像是单独具有生命一样!我想到了夏夏之前说的那句话,“你能确定这就是人皮吗?”她如果现在再这么问我,我的回答就不再说那么坚定了。   夏夏的脸色有些木然,但还是冲我点了点头,反问我,“除了她所说的那种情况之外,你还能想出其他合理解释的情况吗?如果说不出来,那么她说的可能性就比较大了。话又说回来,小惠解释的确实有道理,只是这个想法,对于我们来说,有些过于‘疯狂’了。”   夏夏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小惠说的没错,那么这十二张人皮,就是具有所谓的‘再生’功能,只是再生出的不是人皮,而是一些鳞片!这不就像是地龙一样吗?”   “别再说那件事情了,快点从下来吧。小爷你跟我一起去电梯门口接着咱妈。”夕羽惠说完已经打开门出去了。   夏夏也轻轻推了我一把,说是等吃完饭之后再说。我们俩也赶紧赶到电梯门口。电梯打开之后,先出来的不是我妈,而是我和夕羽惠养的暹罗猫和泰迪犬。特别是泰迪,一路叫着就往家里跑,见到我之后一个劲儿往我身上扑。两只暹罗猫直接就爬到了夕羽惠的身上,往她怀里钻。   夕羽惠把两只暹罗交给了夏夏,然后赶忙笑着和我妈打了招呼,一只手接过我妈手中提着的各种菜,另外一只手挽着我妈的胳膊,就往家里走。   “小鹤,你倒是真好意思让人家小惠提东西?快麻利接过去!不说你还真把自己当爷了!”我妈冲我说道。   我也不多解释了,立马结果夕羽惠手上的东西。夏夏则抱着暹罗和泰迪,就往家里走。到家之后我妈简单地和夕羽惠聊了两句,就马上去厨房忙活了起来。夕羽惠也不闲着,跟着我妈进了厨房,说是要给我妈打下手。我妈赶紧把夕羽惠推出了厨房,说是油烟太大,对夕羽惠身体不好。夏夏还算识相,夕羽惠从厨房出来之后,夏夏自己嘟哝了一句,“靠,看来我就是丫鬟命呀。”一边说,一边系上围裙,然后换上一脸笑容的跑去厨房帮忙。夕羽惠也不走远,就在厨房门口候着。   我见大家都忙着,我心里还是放不下那十二张人皮的事儿,于是我又跑回到了阳台上,趁大家都忙着的时候,再研究研究这些奇怪的“人皮”。      第二十一章 再探究竟      我刚要上楼去阳台看看,结果就被夕羽惠逮了一个正着。夕羽惠“咳咳”两声,先是让我注意到她的“存在”,见我回头看她,立马笑嘻嘻地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去阳台,给小伙伴们晒晒他们的小窝,正好今天天气比较好。”我对夕羽惠解释道,并没有马上就走过去。   夕羽惠直接瞪了我一眼,然后用唇语,一字一字地对我说道,“你想什么我都知道!”一边说夕羽惠还一边伸出拳头做了一个要打人的姿势。随后她还是一脸笑容地对我说,“让你过来你就过来呗,怎么总惹我不开心呢。”夕羽惠在说后半句的时候,特意加强了语气。   果然,夕羽惠这句话刚说完,我妈就从厨房探出头,恶狠狠地瞪着我,没好气地对我说道,“你往上乱跑什么啊?小惠让你下来,你就快点下来。别让我在说第二遍了!”   夕羽惠冲我撅了撅嘴,脸上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我没办法,只好朝我妈点点头,快步地走到了夕羽惠的旁边。夕羽惠小声地对我说,让我别着急,就算我现在再反复的看那十二张人皮,也看不出什么了。所以等到吃完饭,我妈离开之后,我们直接去哪个暗格地下室,结合从这十二张人皮推理出的结论,更有可能获得有价值的信息。为了防止我忍不住再去一看究竟,夕羽惠就直接把我“抓”在了身边,免得我好奇心太重。   我妈到我们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她和夏夏把饭做好,我看了看表,已经一点四十了。满满一桌子就没有一道青菜,全部都是大鱼大肉,红烧肉、糖醋排骨、烧鸡、蒸鱼、鲫鱼汤等等,我看着就没什么胃口了。夏夏也凑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唉,咱俩就是年三十出生的兔子,有咱没咱一样过年。王阿姨这顿饭,就是给宝贝‘大熊猫’准备的,咱俩是‘随’上的。”   夕羽惠和夏夏倒是很给我妈面子,吃的倒是真不少,特别是夕羽惠,米饭都生生吃了两碗,还一个劲儿夸菜做的好吃,把我妈乐的合不拢嘴。   吃完饭之后,我妈又亲自把夕羽惠送到卧室,让她保证睡眠。我妈也没打算在这多留,她和夏夏收拾完餐桌,又单独叮嘱了我几句,让我快过年的这几天不要乱跑,记得去七大姑八大姨家串串门儿之类的事儿,说完也就很快离开了。夏夏倒是挺懂事,一直把我妈送到楼下,才自己又坐电梯上来。   夏夏一进门,脸上就是一脸的兴奋,她看了看表,一蹦一跳兴奋地对我说道,“快快快,准备准备咱们马上出发。Go,go,go。”说着夏夏已经套上了外套。又跑去卧室叫夕羽惠。   结果夏夏还没跑到卧室门口,夕羽惠就自己探出小脑袋,说道:“咱们快去快回,争取天黑之前回来。”随后夕羽惠关上门,很快穿戴整齐就出来了。看得出来,对于我们将要去的这个地方,夕羽惠和夏夏都挺兴奋。二人均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临出门之前,夕羽惠不忘又拿出了那两把龙刺,将龙刺塞进了包里。我无奈地对夕羽惠说,“不至于吧?我今天早上刚刚去过,没什么危险。”   夕羽惠只是冲我笑了笑,回答道,“有备无患”   我们开车直奔那排平房而去。夏夏车子开得很快,我们一直沿着蓉花路往北走。都快要走到蓉花路的尽头了,可是我们还没有看到那排破旧的平房。夏夏说我肯定是记错路了,早上黑灯瞎火,加上我眼神儿本来就不行,十有八九就是记错路了。蓉花路本来就不长,沿着蓉花路一直往北走,用不了多久就能走到尽头了。与我今天所说的时间并不相符。   “你就别瞎猜了。小爷打电话给大凯,他肯定是知道具体的路线。”夕羽惠对夏夏说道。   于是我马上给大凯打电话,问他今早的路线到底怎么走。大凯听到我的问题后,压低声音又把路线跟我说了一遍,说是走到蓉花路和玉清街交叉路口后,左拐走大约二百米,再过两个小路口右拐走一段就到了。说完之后大凯就匆匆挂了电话,感觉他现在说话很是不方便。估计大凯现在应该是和四爷在一起。   按照大凯的指示,我们又走了足足有二十几分钟,而且再过了他所说的那两个“小路口”之后,全部都是土路,加上前几天潍坊下了雪,走起来非常难走。好在我们还是找到了那排破旧的平房。   虽然来的时候路线记得不清楚,但是对于暗格地下室所在的位置,我还是很快就找到了,主要是我们今天早上将那块地面上的草,几乎都要拔秃了,所以一眼就看出来所在的位置了。而且在那块地面之上,还有一片紫色的血迹。   “这就是你说的渗血的地面?”夕羽惠问道我。   我冲夕羽惠点了点头,就要抬脚把这块地面给踩下去。不过夕羽惠马上制止了我的这个动作。随后她慢慢地蹲下身子,盯着那块地面看着。夏夏锅着腰用手扒拉了一下那块地面,抓起一手土在手上搓了搓,对我们说,土中的血液没有异味,散发着血腥味道,从血液的粘稠度来看,这些血很像“鲜血”,而并非是那种陈旧尸体身上的血。而且如果按照我之前所说,这块地面就仅仅是一个“门”,那么土壤之中就不具备渗血的条件。按照常理来说,渗血的土地无非有两种,第一种是积尸地,第二种是养尸地。这两种地方阴气太大,而且土壤特殊,尸体之中的血液会倒流入土壤。才会出现土地渗血的情况。而且还有一个必要条件,就是不论积尸地还是养尸地,地下的尸体都要达到一定的程度,土地之中才会渗血。这下面的情况,肯定不属于这两种了。夏夏告诉我,如果不是看到这块地面有血迹,她真不信我所说地面渗血这回事儿。   “你所说的是,在拔草的过程中,这里的地面,发生了渗血的情况,对吗?”夕羽惠问道我。   见我点头答复之后,夕羽惠将那块地面之中,还剩下的零星几根草,统统都拔了下来。在夕羽惠将草拔下之后,这地面果然又开始有鲜血渗了出来。   再次见到地面渗血,我也没有今早第一次看到时候,那么惊讶了,倒是觉得很正常,这里不渗血反倒是奇怪了。身边的夏夏惊讶地看着地面的情况,小声地问夕羽惠,“百科全书,这种奇怪现象能不能解释?”   夕羽惠也没回答夏夏的问题,而是从包里掏出了龙刺,将龙刺平放在那块地面上,开始在地面之上来回摩擦。地面上表层的土,伴随着那些渗出的血液被滚到了两边。   这个时候,夕羽惠试探性地用龙刺在这块地面上敲击了几下,随后开始发力将龙刺向下刺去。夕羽惠接连猛刺了数下,我看都地面之上,好像微微裂开了一道缝隙。定睛看去。这条缝隙之间正有血射出来,渗血的地方,就是夕羽惠刚才龙刺所刺的地方。   夕羽惠用龙刺将那道缝隙咧大后,吃惊地看着那块地面。语气冷淡地对夏夏说道,“这就是你要的答案。”   我和夏夏同时蹲下看着被裂开的地面,只见被咧开的地面里面,长有一些草根一样的东西,而在草根的下面,正是一块带血的人皮!      第二十二章 惊现      起初我还看的比较模糊,只能看到下面的“东西”是人肉色。不敢确定地面下面的这块东西就是一张皮,可是这个时候,夕羽惠用龙刺在这张皮的表面,轻轻刺了一下,皮肤有弹性的收缩,随后马上我就看到有娟娟细小的血流,从那处龙刺造成的伤口上流了出来。更为让人惊异的是,这块地面的杂草,根本不是种在地面上,而是种在了这张皮上!皮肤表面的毛孔中,杂草根深蒂固的长在上面,在我们拔除的杂草皮肤上,又探出了一颗颗极小的草苗。   在长满杂草的皮肤上,如果仔细的看,甚至还能看到一条条浅浅的毛细血管!毛细血管与杂草的根本错落的分布于这张皮之上。当我看到那些毛细血管的时候,我第一反应,就是这块平并不是单纯的一张皮,而是连同皮下组织一并被剥了下来。否则也不会看到这些毛细血管。   夏夏这时深叹一口气,很小的声音告诉我们,这下面的皮肤,应该就是一张人皮,依照人皮上毛细血管的分布来看,夏夏觉得这张人皮应该是,人颈部或者是大腿部位的皮肤。她同时不由的感慨,奇闻异事她见到的不少,但是现在这样的场景,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张人皮的颜色保持的非常完好,就像是正常人的皮肤一般,而且人皮还十分的具有“活力”。   见到这样一张人皮,又听到夏夏这么一说,我不由的向后退了几步,嘴里结结巴巴地问道,“千千千……千万别别别告诉我,这这这这,这块地面上的草,是种在这块人皮上面?我们早上把除草,之所以会有血流出,就是这块人皮身上的血?!”   “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至少这块地面上的草,并不是种在土中,而是种在这张人皮。语气说是人皮,倒不如说是一种组织器官,它可以使得这些杂草,在被拔出之后,短时间内就能迅速生长。而且同今早小爷带回家的人皮一样,这里的人皮,在遭受创伤之后,有很强的自愈功能。只不过这里的人皮,自愈的表现,不再是生出奇怪的鳞片,而是长出这类杂草。”夕羽惠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了指刚刚她用龙刺所刺的位置,那里的娟娟血流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指甲大小的草苗,已经从皮肤里面挤了出来,其周围只是有微微的血迹,还在慢慢地向外渗出。   夏夏一脸沉思的样子,扭头问道我,“你那个四爷到底是干什么的呀?要是这个机关,是当年在暗格之中的人制作而成,他们必然是掌握了某项……”夏夏好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后面的这个词,话说到这里卡住了,急得她一直给我打肢体语言表述意思。   “某项远古‘科技’。这块皮肤连同皮下组织,可以脱离主体而自行生存,这已经是打破了科学的禁区了。不要说现在用科学来解释了,就算是再过几十年,一百年,科学技术都不一定,能制造出这样一块独立生存的组织器官。”夕羽惠简单的说完之后,便说现在的这块“活的”皮肤,就像是时下热门的一个科研项目,叫做“人体器官保存再生”。大体意思是,人在死之前,将身体的某件器官活性取出,并用冷冻的方式保存起来。待到科技成熟的时候,现在的人们相信,通过类似克隆再生技术,可以用一件人体器官,培育生成出整个人。这个科研项目,最早是在英国提出,专门有一家家族公司,从事这种生意,他们一般是将人的大脑取出,这样就可以保证再器官人体再生之后,“新生”的人体,依旧保持有先前人体的记忆。   夏夏纠正夕羽惠的话,说是用“科技”来形容太官方了,应该是某种“秘术”,听起来更加的通俗。同时他们两个人,倒是达成了一致,也都觉得这块人皮,应该不是当年在地下暗格的五个人制造的,因为如果他们会制造这样一块皮肤,也就说明这些人完全拥有了得到“永生”的权利。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就拿四爷来说,他的面容也没有抵抗过时间的雕刻。对于种着杂草的人皮,它的来历或许是和那十二张人皮出自同一出处。只是后来被人为的制作成为了一个标示机关而已。   事情到这里,好像有走近了一个死胡同,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块单独存活的人皮器官,可是我们对它却完全不了解。夏夏本想直接把这块人皮器官,连同上面长着的杂草统统搬走,回去找alma陈等人研究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的发现。不过夏夏的这个主意,马上就被夕羽惠一口回绝了。夕羽惠告诉夏夏,她可以带回一段人皮样本交给alma陈,但是不能将这块地面整个都带走。因为这块地面被带走之后,下面的暗格地下室也就缺少了天然的屏障,很可能会被其他人所发现,这样做太不道义了,况且下面的五个人之中,有两个人都是我们自己人。总之一点,我们不能让这个暗格地下室暴露。   “哎呦呦,看不出来你还这么讲江湖道义呀?妹子混社会的吧?”夏夏开玩笑点着头对夕羽惠说到。   夕羽惠也没心情和夏夏逗乐,她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帮她一起把暗格打开。这一次我们并没有用今早那种很暴力的方法,直接用脚将暗格踩掉,而是我和夕羽惠两个人,分别用龙刺嵌入夹层之间,慢慢地撬动暗格夹层,将那块“门”一样的地面,从地上撬了出来。   暗格被打开之后,夏夏一马当先就先跑了下去。也许是因为之前一次,我和四爷离开的时候太过匆忙,现在打开暗格,发现暗格之中的灯还没关。昏暗的光线斑驳的洒在狭窄的楼梯上。   可能上午对于我所说的暗格之中的事情,夏夏记得还算清楚,夏夏在走到楼梯最后几层的时候,就有意识的放慢了脚步,然后四下里看着我所说的那两张挂着的人皮。   “你说的挂在墙上的人皮,就是这两张人皮吗?”夏夏走到最下面,扯着墙上挂着的人皮问道我。   我点了点头,夏夏随后继续问道我,“你们当时为什么不把这两张人皮也一并带走呢?”   “你现在也总问废话啊。你问的问题,也是我想问的,要不然你直接给四爷打个电话问问他,今早为什么不让我们把这两张人皮一起带走?”我无奈的回答道。   夏夏瞪了我一眼,说着就直接走进了里面的那间屋子。我和夕羽惠从上面下去之后,我直接跟着夏夏走进了那间杂乱的屋子,而夕羽惠却驻足在门口的地方,扯着两张低垂着的人皮,不知道在哪寻摸什么。夏夏则直接来到了那三个大文件柜附近,蹲在那里认真地看着文件柜。   “福尔摩夏,发现什么线索了吗?”我打趣的问道。   “华鹤医生,麻烦你不要说话。打断大侦探的思路好嘛?”夏夏故作认真地回答我。   之后夏夏又让我,把四爷当时所说关于文件柜的事情再说一遍。在听完我的叙述后,夏夏从地上站了起来,问道,“你比较了解自己的四爷,他当时的语气很坚定,说是文件柜里面的东西,并不是其余的三个人拿走的?”她顿了顿自言自语道,“他为什么这么坚定呢?”   “因为他已经猜到,搬走三个文件柜的人是——爷爷。”夕羽惠从门口走进来,冷冷地回答说道。      第二十三章 拿走文件的是爷爷      夕羽惠一边说着,一边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的眼睛在这间屋子里面,四处的打量着。最后夕羽惠将目光放在了,钉放人皮的墙面上。   在夕羽惠话音一落之后,我旁边的夏夏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一个劲儿地点着头,好像很赞同夕羽惠的这个说法。现在迷茫的人,就只剩下我了,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说带走三个文件柜里面东西的人是爷爷呢?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是爷爷带走了,那三个文件柜里面的东西,那就解释了,为什么他单单只是让四爷,带着我和大凯把这里的十二张人皮拆走了。   见我一副始终不解的神情,夕羽惠拍拍我的肩膀,向我解释说,因为大家都还算是了解四爷的性格和脾气,所以既然当时我问四爷,他觉得除了他和爷爷之外,剩余的三个人,谁取走文件柜内东西的可能性最大?得到四爷的回答是,“他们三个绝对不可能。”四爷很连贯地一口否定,说明两点,第一,他对剩余三个人的下落,或者是他们后来的遭遇,可能均非常了解,所以一下子,他就能排除他们三个人的可能性。第二,四爷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当初带走三个文件柜东西的人就是爷爷。因为据四爷所说,那个时候知道这个地下室暗格的人,一共就只有五个人,除去上述的那三个人之外,就只剩下爷爷和四爷了。四爷自己肯定是没有拿文件柜里面的东西,不然当时他见到文件柜里空空如也,脸上也不会有惊讶的表情了。   综上推理描述来看,拿走文件柜里面东西的人,就只剩下爷爷一个人了。夕羽惠也想到了我刚才所想的内容,就是文件柜里面的东西,是十二张人皮破解的信息,爷爷这一次只是让我们来带走十二张人皮,但是却闭口不谈三个文件柜里面的内容,这更是说明,要么他知道文件柜里面的东西已经没有了,所以就算是他让我们带走文件柜里面的东西,我们也会无功而返。要么他早早的已经把文件柜里面的东西带走,处于某种不得已的原因,还需要这十二张人皮,所以才让我们再来这里取下人皮。夕羽惠觉得这两种可能性同时发生的概率,比起单个发生来更大,也就是说,爷爷曾经来过这里搬走文件柜里面的东西,然后现在发现文件柜里面的内容,或许记录的不全面,所以还是需要这十二张人皮,又让四爷委派我们过来取走人皮。   随后夕羽惠话锋一转,很认真地对我说道,“我想先前在这里的五个人,现在活着的就只有四爷和爷爷了。”   “这是什么意思?其他三个人都死了?!你又发现什么了?”我马上问道。   夕羽惠连看都不看我,她的眼神还是反复地盯着曾经挂着人皮的四面墙。她反问我,“你换个角度来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四爷,有人突然之间问你,以前和你同在这间暗格的三个人,哪一个会搬走文件柜里面的东西?你的回答非常的坚定,认为他们三个人均绝对不可能搬走文件柜里面的东西。现在你想想,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对多年未曾谋面的朋友,给出一个如此绝对的回答呢?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回答问题的这个人,亲眼看到,或者确凿的知道了,这三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回答起这个问题,才会如此坚决。你仔细想想,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夕羽惠的话总是让人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这次也是一样,从之前的种种可能性,加上当时四爷的反应来看,带走文件柜里面东西的人,爷爷的可能性最大!对于当时与爷爷和四爷,同在这间暗格地下室的其余三个人,就像夕羽惠说的那样,大概只有亲眼看到,或者确实是知道三人已经不再人世了,才能给出如此绝对的回答。   看来今天带着夕羽惠和夏夏再来一趟暗格地下室,是一件非常正确的决定。我们刚来这么一会儿,所得到的信息,就比今天上午多得多。不过,这让我反而更加的迷茫。当初这间屋子里面剩余的三个人,如果真的已经死了,他们又是怎么死的?为什么只有爷爷和四爷活了下来?爷爷以前又单独来这里,带走了三个文件柜里面的东西,现在又让我们来带走人皮。那三个文件柜里面的东西,除了记录有人皮身上破解的内容外,还会有什么呢?   我靠在一面墙上,思考着这一连串的问题。旁边的夏夏正在翻阅这书桌上的各种笔记,那些笔记本和书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以至于夏夏在翻页的时候,都尽量捂住自己的口鼻,将书本拿到距离身体较远的位置,以免吸入过多的灰尘,她每每翻过一页之后,我就看到书本之上的灰尘,像雾气一样的腾了起来。   夕羽惠这个时候正站在我对面的那面墙一旁,仔细地打量着这面光秃秃的墙,眼神之中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福尔摩夏,从笔记里面发现什么了吗?今儿上午我大体翻了两本,也没发现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看的那两本,好像记得都是一些化学公式一类的东西。”我问道夏夏。   夏夏冲我摇了摇头,然后告诉我,她现在看的那本笔记上,记录的是一些关于莫斯电码之类的东西。而旁边另外的基本笔记本上,大体翻阅了一下,同样是有关密码一样的东西。夏夏着重说到,她翻看了这几本笔记本之后,还没有看到一本笔记上有记录文字。   说完之后,夏夏也不再翻阅笔记了,而问夕羽惠,一直盯着墙面看,发现什么了吗?   夕羽惠抬手指了指对面的这面墙,语气平和地对我们说道,“没有发现这四面墙上,人皮被拿走之后,墙上没有留下任何的印记吗?按道理来说,人皮被长久的挂在这里,被你们拆下来之后,人皮所覆盖的墙面,灰尘应该是比周围的墙面要少很多,会留下人皮一样的印记。”   之前注意力都集中在书本和文件柜上了,我也没注意再看那四面墙。现在仔细一看,发现正如夕羽惠说的那样,在人皮被我们拆下来之后,这四面墙上的确没有留下任何地印记。   这可就奇怪了,当时我和大凯拆下人皮的时候,发现人皮之上,确实是有不少灰尘。这样来说,人皮之下的墙面,应该灰尘比起周围的墙面要少很多,会留下一个人皮的“印子”。可是现在,四面墙上没有一处能看到那种“印子”,墙面的颜色非常一致。   夏夏捏着自己的下巴,一脸专注地看着墙面。嘴里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人皮身下的墙面,也覆盖着大量灰尘。灰尘是从……”夏夏走到了对面墙的墙根处,弯下身子看着下面的墙根。随后她从夕羽惠的手里拿过了那根龙刺,用龙刺在墙根附近敲了敲。然后又用龙刺在墙根随意划了几下,我也不明白夏夏这是在干什么。旁边的夕羽惠,一脸专注的看着夏夏所做的事情。   “我觉得你现在可以给大凯打个电话,让大凯带着工具过来一趟。”夏夏突然回头对我说道。   还不等我发问,夏夏就对我解释道,“看来咱们只是到了这间暗格的第一层,这下面还有一层!”      第二十四章 暗格      “还有一层?!你是说这暗格有两层?!!!不可能啊,这地面都是水泥地面,完全是被封死的。有夹层怎么进去?这不合逻辑啊。”我惊讶地问道。   夏夏很轻松地朝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有什么可惊讶的呀?谁告诉你有夹层就不能用水泥封起来了?别总自作聪明。用水泥封死的夹层,说明这下面的一层,从建造这间暗格的时候,就是被封死了,不让别人知道它的存在。依我看呢,或许连你爷爷和四爷,都不知道这暗格下方,还有一个夹层。”   夏夏一面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面继续对我解释,她觉得这层暗格下面的夹层,因为年久失修,加上一年四季热胀冷缩的影响,所以就算是再牢靠的暗格,时间久了,便会产生肉眼难以识别的缝隙。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是,不论是什么样的暗格夹层,在修建的时候,都要有一定的缝隙,使得空气和气流可以正常的流通,不然人不可能长时间的待在暗格之下。不仅是下面的这层暗格是如此设计,就连我们现在所在的暗格,同样是这样设计。只是缝隙被设计在了肉眼难以识别的地方,所以才使得我们难以发现。人皮身下的墙面,依旧布满了灰尘的原因,就是因为暗格地面与墙面之间,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下面气流的流动,使得下方的灰尘,被气流带着来到了上方。灰尘就被附着在了人皮背面的墙上。长年累月的积累,灰尘的数量和人皮正面的数量也就相差无几了。所以单纯用眼睛看,似乎看不出墙上有人皮留下的“印子”。   夏夏一边说着,一边并招呼我和夕羽惠到她身边。只见夏夏手中的龙刺,正插进了墙面与地面衔接的位置,龙刺脱离了夏夏的手,直直的立在了地面之上。龙刺也就是“刺头”的一丁点位置,被插进了地面之中。   “喏,就是这样了。这条建筑缝隙太小了,加上这里灯光昏暗,地面又布满了尘土,所以要不是发现墙上的人皮被拆下之后,墙面灰尘的分布并没有变化,谁也不会去在意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缝隙。”夏夏指着那里对我们说道。   我赶紧蹲在地上,认真地看着龙刺所插在的位置。这条“缝隙”着实太小了,在我看来,缝隙的宽度甚至和普通针线差不多,这也幸亏是夏夏眼神儿好,换成是我,肯定看不出来这里有什么古怪。   不过在靠近那个位置之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一道道凉风,从墙面和地面衔接的位置向上“冲”。   “现在怎么办?”我不由的问道。   “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嘛,打电话给大凯那个半吊子,让他带着点工具过来,咱们把地面凿开一个洞口,下去看看底下藏着什么宝贝。以你和大凯两个人的小体格,我估计两三个小时,就能把这里凿开一个洞口。看这个地面的密封来看,我觉得吧,下面的东西,或许比这层暗格里面的五个人,所来的时间都要早得多。而且看现在地面的情况,下面这层暗格,并没有被打开过。换句话说,连你爷爷和四爷,或许当时都不知道,这下面还有这么一个夹层。”   夏夏回答完我的问题之后,转身问向夕羽惠,“你觉得我们现在凿开,还是明天再过来凿开呢?如果现在开始凿开洞口的话,天黑之前肯定是搞不定的,我们也不知道这下面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贸然进去恐怕会有危险。我的建议,就是一早过来凿开这里……”   夏夏的话还没说完,夕羽惠就朝夏夏摆摆手,打断了她的话,对她说道,“我的建议和你完全不一样。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去碰下面的这个夹层了。这里既然用水泥将整个夹层封死,说明当时这里就不想日后在被其他人发现。还有一点,我要纠正一下,就是你所说的这道建筑‘缝隙’。这缝隙应该不是本来就有的,而是因为在施工的时候,过程太过仓促,用料也都是简易的‘浆泥’,这种浆泥不同于我们所说的水泥。里面添加了大量的过氧化物和氰化物,它能短时间内修筑好建筑,可是极不稳定,热胀冷缩效果非常严重。这种浆泥以前用在战时之中,用来修筑战时建筑,非常的便捷。我们所踩的地面,就是用这种浆泥制造。注意看墙与地面的缝隙,除了灰尘之外,有一些深灰色粉末状的东西,像是黏在了地面一样,那就是脱落的浆泥。”   说到这里,夕羽惠的话锋一转,继续对我们说,所以说,这里下面的暗格,当时的人们并不想它再次被打开,所以直接用浆泥封死了。只是在离开的时候或许太过匆忙,所以就草草的用浆泥封面。加上时间久了,浆泥脱落之后,才出现了墙面的那些缝隙。夕羽惠特别强调到,不论这下面有什么,先前的人都不打算让它重见天日,所以我们最好也不要去打别的念头了。在夕羽惠看来,这层浆泥地面所建的时间,要远远早于那些这里的平房。   夕羽惠说完之后,眼神询问似的看向了我,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虽然夕羽惠说的很有道理,这里的地面用浆泥封死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下面夹层之中的东西重见天日。可是这下面夹层的东西,连四爷和爷爷都没有见过,这更加引起了我的兴趣。这下面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按照夕羽惠的时间推理,夹层之下的东西,比平房修建的时间还要早,联系四爷今天早上跟我所说,他也不知道这里的平房是什么时候建的,只是在他来的时候,平房就已经在这里了。   或许,在爷爷他们来到这里之前,就有人先发现了这夹层下面的“东西”,然后才建造了这个隐蔽的居所,或许是为了隐藏某种鲜为人知的秘密。可能这地面之下的东西,才是这所隐蔽所建造的真正原因。只是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这里既不能被废弃,又不能再使得下面的东西重见天日,所以才将地面封闭了起来,变成了现在的这间暗格地下室。在爷爷他们来之前,这里就已经被事先布置过了。越是琢磨我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   “要不咱们还是打开看看吧。”我静静地说道。   听到我这么说,夕羽惠深望了我一眼,随后轻轻地朝我点了点头,同意了我的建议。而夏夏则一个劲儿让我快点给大凯打电话,让大凯带着工具抓紧时间过来,她脸上一脸的兴奋。   拨通大凯的电话,这个时候他刚刚把四爷送回家,他正在回家的路上,当他得知我让他带着凿墙的工具过来的时候,大凯愣了一下,问我想干什么?说是拆墙直接找城管,别给他打电话。我也不和大凯啰嗦,让他准备好东西就快点过来,大凯虽然嘴上不愿意,但还是勉强答应了。   夏夏这种人来疯的性格,对于各种未知的东西,都非常的好奇,见我们要把地面凿开之后,夏夏就开始在这幻想下面会有什么了,一个劲儿在给夕羽惠说。夕羽惠颇为无奈地听着夏夏各种唠叨,手里也不闲着,她小心翼翼地大致翻看桌子上的笔记,尽量的远离灰尘,一脸认真地表情。   冬天的天总是黑的早,我们也没有一直在这里等着,而是看天色越来越黑,直接从这里出去钻进了车里。大凯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大凯从后备箱里拿出了铲子、榔头、凿子等等工具,还拿了两个小探照灯,准备的倒是很齐全。顺手撇给我一张发票,说是回头给他把单子报了。我也不废话,直接把下面要做的事情跟大凯交代了一番。   “小爷你他娘的真会挑时候,黑灯瞎火的你让我来跟你凿墙啊?!这狗日的地方阴风一阵阵儿吹,白天过来就够瘆的慌了。”大凯朝我抱怨着。   我朝四周看了看,眼睛所及范围之内看不到一点灯光,刺骨的寒风凛冽地吹着,一股股寒气从平房哪传过来,感觉我们就像是身处意境一样。      第二十五章 半夜凿地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对大凯说道,“他妈的鬼地方咱们去的多了,穷羿国不比这里瘆人啊?现在起码是在家门口,怎么说也是在潍坊,你他妈的怕个屁啊。这里难不成还能钻出鬼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大凯立刻打断,对我说,“我操,小爷你立马闭上你那张乌鸦嘴啊!你这张破嘴他娘的就像是开了光一样,说好的从来不灵,说坏的次次他娘的那么灵。”   “二位大爷别废话了,快点搞定之后,咱们去吃小肥羊啦。我和小惠在上面给你们放风,你们俩就放心地上下面开工吧。凿开之后再通知我们下去,天气这么潮湿,气温有这么低,对小惠身体不好。所以我们就在车上等你们的消息了。”夏夏打趣地对我们说道。   我很不屑的看了一眼夏夏,明明是她自己怕冷,想在车上吹暖风,非要打着夕羽惠的旗号。夏夏见我看她,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夕羽惠看样本来是想跟着我们一起下去,但是夏夏执意让夕羽惠待在车上。她也争不过夏夏,只好陪着夏夏待在了车上。让我和大凯注意安全,说是浆泥并不难凿,应该很快就能凿开一个洞口。并叮嘱我们两个人,沿着墙面和地面的衔接处动手,只要稍微凿开一个小洞之后,就先从下面上来,让空气自由流通一阵子,我们再继续下去把洞口凿开。   不等夕羽惠说完,大凯就豪迈地对夕羽惠说,“夕姑娘,你就放心好了。我以前最早的时候,就是干工兵的,凿洞这事儿,对你凯哥来说,简直是小儿科。想当年……”   “你快拉倒吧。别吹牛逼了,快麻利儿地下去吧。有你废话的工夫,咱们早就上来了。”我打断大凯的话,拉着大凯就往平房里面走去。   大凯一路上也不消停,嘟嘟囔囔给我讲他以前当工兵时候的事儿,我心思都在暗格上,也没仔细听大凯到底在说什么。我们到了平房跟前之后,两个人分别将小探照灯打亮,二人直径走了进去。   说来也怪,早上来的时候,我隐约嗅到平房里面有股奇怪的味道,但是下午再来的时候,那股怪味道却不见了。现在再进来,屋子里面同样是什么味道都没有。我和大凯熟练地找到了那间有暗格的屋子,里面的灯光还微微地亮着。从楼梯上慢慢地走下去,门口那两张人皮,在风吹的作用下,使劲地摇摆着,那一头白发更是凌乱非常。被我们探照灯的白光一照,两张人皮看起来一副惨白,就像是两个白无常一样,外面的风声像拉锯一样,一声声呼啸着,我不禁打了一个哆嗦,拉着大凯赶紧走了进去。   为了给我们确认一个大致的动手方位,夕羽惠在上去的时候,特意把龙刺插在一面墙和地面的衔接处。我用力拔出了龙刺,给大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凯就从这开始凿吧。   大凯向那里看了看,然后一脸苦瓜相对我说道,“小爷,这事儿靠不靠谱啊?一旦李爷过来看到咱们把地上凿出一个大窟窿,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那咱俩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朝大凯摆了摆手,并拿起锤子比划了一下,对他说道,“你就放宽心行了,有什么事儿有我扛着,你怕个屁啊。一会儿活干完了,吃完小肥羊,你立马回家,我就当今晚没见过你。这样行了吧?”   “仗义!小爷你就瞧好吧。”大凯说完,往手上吐了两口唾沫,摩拳擦掌地拿起了凿锤,抡起双臂就将凿锤重重地砸在了墙面与地面衔接的位置上。   “咚”的一声巨响传来,在屋里甚至都能听到来回两三声的回声,我的耳膜都被震得发抖。因为之前四周安静的出奇,所以这声巨响犹如惊雷一般,让人心里一惊。我甚是下意识的向后连退了几步。大凯的这一锤力道极大,我看到地面已经被大凯砸出了一个小窝子。   看来夕羽惠说的不错,这浆泥并不是特别的结实。这一锤下去,就已经砸出了一个碗大的窝子,用不了多久,这里就能被打开一个洞了。我也不二话,接着大凯那一锤,抡起手中的锤子,就猛地砸了下去,又是一声巨响,那个碗口大的窝子,被这一下砸的更深了。我能明显的感觉到,手中的锤子有下陷的感觉。   “这他娘的豆腐渣工程啊?也太不尽糟了。才两锤子下去,就这个熊样了。幸亏咱这人杰地灵,没啥玩意儿大灾大害的,不然这种豆腐渣,早他娘的塌了。”大凯盯着下面砸开的窝子,自言自语地说到。   大凯说完之后,又是一锤抡了下去。这次不再是单单发出巨响了,我甚至都能感到地面有些颤动了。往墙边看了看,墙上都已经出现了蜘蛛网状的裂纹。看来这个地面,就像是大凯说的那样,简直就是一个豆腐渣工程。看样不仅仅是这里的地面,好像整栋平房,全部都是用浆泥建造。   于是我赶紧让大凯先停停手,别再盲目地砸下去,指不定下一锤就直接把房子砸塌了。用探照灯向那个窝子的地方一照,只见在窝子周围,已经遍布有条条交错的裂纹了,裂纹延伸的方向很长。看来不能再用凿锤砸了,不然等地面砸穿之后,我们人也就跟着下去了。   我们只好换上凿子和普通锤头,继续照着那个地方砸着。大约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地面就已经被我们砸出了一个盆大的洞口,一股浓烈的霉味随着气流被吹了上来。因为担心气味对身体不利,所以我给大凯打了个手势,示意我们先上去,等下面进点新鲜空气之后,再把这个洞口砸开下去。   我们一路小跑,从暗格之中跑到了车上。外面寒风一吹,身体就不禁打一个寒颤。一上车,夏夏就迫不及待的问我们,下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我把下面的情况告诉了夏夏,她看了看表,说是二十分钟之后就能进去了。夏夏已经开始跃跃欲试了,详细地打听下面的情况。而夕羽惠一直望着外面的平房,一句话都没说,脸上的表情出奇的平静。   二十分钟的时间还没到,夏夏急不可耐的拉着我们下了车。来到暗格地下室之后,下面之前浓重的霉味减少了不少。我和大凯手脚麻利地拿起凿子和锤子,沿着砸开的那个盆大的洞口,又是一顿猛砸,没过多久一个容一人宽的洞口就被凿开了。仅凭上面那些昏暗的灯光,完全看不到下面的场景,只能入眼的只是一片漆黑而已。   夏夏马上提过一个探照灯,我们几个凑到了洞口旁边,探照灯对着下面的洞口照去。这下面确实是一个隐藏的暗格,而在探照灯的白色灯光下,赫然发现这下面放置的竟然是一口棺材!      第二十六章 地下棺材      见到暗格下面,赫然出现了一口棺材,加上这里阴森的环境,不由使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棺材的样子很特别,棺身呈现出圆柱形,像一个粗大的柱子一样。整个棺材为漆黑色,在探照灯的灯光下,这黑色甚至都有些反光。在黑色棺身之上,还镶嵌有一条金龙样子的镶金。棺身上所镶嵌的这条金龙,龙头和龙尾分别延伸到棺身的上下两部分,龙身为向上腾空而起的样子,镶嵌的金龙看起来很有气势。   随后夏夏又用手电对着下面四周的空间照了照,发现下面这层暗格的空间大小,与我们现在所在的屋子差不多,我们现在距离下面的棺材,顶多也就是两米左右的距离,完全可以踩着棺材跳下去。这下面除了一口柱形棺材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小爷,现在怎么办啊?你可别告诉我咱们要下去启开棺材啊?大晚上弄个棺材太瘆人了。再说咱也没带工具。要我说,麻溜儿的去吃饭,明天咱再折腾这口棺材。”大凯对我说道。   “谁说没带工具呀?我看你东西带的那叫一个齐全。这些东西满够咱们打开棺材了。”夏夏一边看着下面的棺材,一边很平静地对大凯回答道。   夏夏说完就要从这个洞口跳下去一探究竟,幸亏夕羽惠眼疾手快,一把就拉住了她。只见夕羽惠责备地语气地对夏夏说道,“你也太冒失了!你知道下面是什么吗?你就不怕出现意外吗?既然当初这里都被封死,说明这这口棺材并不想再次被别人发现。棺材里面一定不是寻常物品。加之棺材被存放在这里,存放的方式一直是隔阳气,接阴气。这是养尸地常见的存放方式。所以棺材里面很有可能是一具活尸。你不担心尸变吗?你一个大活人突然下去,万一棺材里面有古怪,你甚至不用起棺了,棺材自己就开了!在这种封闭空间,你躲都躲不掉。明白我的意思吗?”   夕羽惠这一连串的话,把夏夏说的哑口无言,夏夏只好摊了摊手,问夕羽惠,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夕羽惠看了看下面的棺材,又看了看夏夏,问道,“他们两个人不算精通棺材之事,难道你也看不出来,这棺材并不一般吗?”   此言一出,夏夏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认真了起来,她马上俯下身子,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棺材上上下下。随后抬起头,轻声地问道夕羽惠,“你的意思是棺材上面镶刻的那条龙?”   “还不止这个。”夕羽惠平静地回答道。   我实在忍不住,便问夕羽惠,这棺材到底有什么古怪之处?棺材上面镶刻有金龙,有什么不对吗?很对古墓里面的棺材,都是有雕刻,以前在山东出土过一座齐国墓,里面的石棺之内,还镶刻有许多玉石。这里镶刻一条龙,没什么不对的吧?毕竟龙在中国,就是一种权利的象征,或者象征着吉祥等福意,中国人对龙的推崇由来已久。棺材盖子上面镶着一条金龙,我倒是觉得很正常。指不定这是哪个封建君主的棺材。   再说了,将棺材“藏”在这里的人,之前肯定已经起棺看过棺材里面的东西了,如果真有活尸,估计早就被前面那批人给弄死了。所以我们开棺的话,应该没有夕羽惠说的那么危险才是。   哪知道我的话刚刚说完,夕羽惠就立刻瞪了我一眼,说道,“你懂什么,这口棺材压根就没有被打开过。”   随后夕羽惠对我们解释说,别看这口棺材油光锃亮,可是这棺材并不是木质,而是石质,也就是说,下面的这口棺材是石棺。制作棺材的石质为黑釉石,这是一种只出产于深层矿井底部的石头,石头的表层带有磷脂,所以看起来非常地透亮。黑釉石比较罕见,现在的矿井之中,很少出现黑釉石了。   古代只有北方早期的时候,曾有人用黑釉石打造过棺材,因为黑釉石本身具有的天然成分,可以在一定时间内,保证棺材内的尸体不被腐化。   黑釉石棺材镶刻有金子,如果棺材被打开过,在氧化的左右下,金与黑釉石会发生化学反应,棺材上面的金子,就会沉入到石棺地内部,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表面的金子,“陷”入到了黑釉石之中。有人说这么做的原因,是防止棺材表面的金子,被盗墓贼窃走。这只是表象而已,真正的原因是,金子在陷入黑釉石之中后,便会启动棺材内的机关,使得盗墓者死无葬身之地。别小看这口黑釉石制作的石棺,这里面据说可以隐藏九九八十一种机关,至于都有一些什么样的机关,夕羽惠就没有跟我们细说了。   所以既然现在棺材的表面,仍旧可以看到金龙,那就说明这口棺材并没有被打开过,而且棺材里面的机关,也并没有被破坏。一旦我们开棺的话,一定会触碰到机关。   圆柱形的棺材也非常少见,夕羽惠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她以前听说过,圆柱形的棺材只在上古的时候出现过,埋葬的都是半人半妖的尸体。相传被夸父击杀的妖兽尦煋,就被葬于圆柱形的棺材之中,然后沉入了大海之中,使其不得再次掏出棺材。   而在棺材的“盖子”上雕刻有龙,除了象征生前地位显赫之外,还有一个意思,就是用“龙”来镇棺。俗话说:“龙压九邪而身亦”,就是说的龙有镇邪避恶的作用。棺材的身上如果雕刻或者镶有龙的图案,要么说这口棺材的主人是帝王君豪,要么说这口棺材里面葬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结合之前夕羽惠所说的圆柱形的棺身,她觉得这里面不太可能葬着什么帝王,最有可能的结果,还是葬着某种不干净的东西。棺材的材质为黑釉石,这棺材也有很长的年头了。里面到底葬着什么东西很难猜测。而且至今为止,棺材并没有被打开,并被封在了地下,说明之前找到这口棺材的人,对它还有所了解。所以并没有冒险将棺材打开。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才将这口棺材封在了这个暗格的下面。   原本我还是倾向于打开棺材一看究竟,但是听夕羽惠这么一说,我之前的那种想法完全烟消云散了。不过夕羽惠说的也太玄乎了。这口棺材里面难不成还葬着半人半妖的东西?!这完全就是天方夜谭的事儿。不过,夕羽惠既然这么说了,不管这棺材里面是人是妖,肯定打开之后没什么好事儿,就像她说的一样,不然之前的人早就开棺了。所以也别贪这个好奇心贸然开棺了。   “夕姑娘话都说到这一步了,咱就别墨迹了,麻烦不找咱,咱也别去找它了。麻利开车就吃饭吧。明天我找水泥,把咱砸开的那个洞给封起来。”大凯对我们说道。   夏夏这个时候,却还是不依不饶,她看着夕羽惠,小声地问道,“你说的靠谱嘛?黑釉石棺材的事情我略知一点点,你说的其他方面,我就不是太理解了。不过我也听说过,很早之前云南的仸(yao)国,就是用圆柱形的棺材,只是他们的棺材是将整棵树砍下,然后打磨成圆柱形。将人的尸体和活蟒一并下葬,蟒在当地意味着永生图腾,这象征死者可以借助蟒来完成转生。你说的那种半人半妖的故事太玄幻了。”   夕羽惠还是冲夏夏摇了摇头,让夏夏打消开棺的念头吧,这口棺材不是我们想开就能开。   夏夏也不搭理夕羽惠,只是盯着棺材看着,随后只见夏夏一翻身,整个人直接就从我们凿开的洞口翻了下去!      第二十七章 机关中的机关      夏夏这次地动作太快了,连反应最快的夕羽惠,这回都没有拉住她。只见夏夏很轻盈地从上面翻了下去,稳稳地落到了棺材上面。落稳脚之后,夏夏像体操运动员一样,朝我们笑了笑。   “你疯了吗?!快点上来!”身旁的夕羽惠已经怒地对她说道。   “生什么气嘛,人家就是下来看一下下。我又不开棺,马上我就上去了。你们在上面等等我。”夏夏很轻松地对夕羽惠回答着。   夏夏并没有观察那口黑釉石棺材,而是举着探照灯,在下面的房间之中来回走着观察着。可能是担心夏夏出什么危险,夕羽惠这个时候,捡起底下的龙刺,也从洞口之中跳了下去。夕羽惠的动作比夏夏更快,我连说话的工夫都没有,一眨眼的工夫,她就已经跳了下去。看到夕羽惠跳下去,我心里“咯噔”一下,生怕她出危险,不过好在她稳稳地落在了棺材上。虽然棺材距离我们这里并不高,换成以前我对夕羽惠是一万个放心,可是现今不比往日,不要说是两米了,就算是一米的高度,我也不敢让她乱跳,一旦有什么闪失,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夕羽惠在跳下去之后,我就听到她对夏夏说道,“我陪你一起,满足完你的好奇心之后,我们马上从这里离开。”   看得出来夏夏见夕羽惠跳下来之后,她也有点不好意思,尴尬地冲夕羽惠点了点头。   看到夕羽惠下去了,我在上面看着,确实不像话,于是我就要动手跳下去。身边的大凯拉了我一把,对我说道,“小爷,你就别添乱了。她们俩身手动作比咱俩大老爷们儿灵活多了,一旦有突发情况,也能应付过来。你就老老实实在上面吧。你下去完全是给她俩添乱。等会儿上来的时候,你也费了劲。”   夕羽惠同时抬头看着我,让我在上面等着不要下去,她们两个很快就会上来。   我只好略带怒气地对夏夏说道,“你不添乱会死啊?麻利儿看完麻利儿上来!看好小惠惠别让她出什么危险。明天我给你找一辆挖掘机,直接给你把这个棺材送你们家,你可以天天研究了!”   夏夏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也不多说话。她在四周转了转,然后小声地在和夕羽惠说着什么。可是我却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只看到夕羽惠微微朝夏夏点了点头,然后二人就走向了棺材所在的位置。   她们俩分别蹲在棺材的一头一尾,认真地盯着棺身看着,夕羽惠还时不时用龙刺轻轻地敲击,发出非常清脆的碰撞声。   “别乱碰那棺材了,看的差不多就快点上来吧。”我忍不住对她们说到。   夏夏朝我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并告诉我,这棺材的四面上,还刻有文字,文字的类型就是我们之前,见到装有《叁号密卷》盒子外表的那种象形文字。夏夏说完,不忘了让我,从上面的书桌上随笔扔下一本笔记本和一支铅笔,她要把棺材四周的象形文字统统记下来。   我很快招办,将笔记本和铅笔递给了夏夏。心里在琢磨着,难不成这里的这口棺材,还会与《叁号密卷》有所联系吗?我记得当时在乌鲁木齐的时候,风干鸡告诉我们,密卷上那种奇怪的文字,是属于太昊时期,也就是属于上古之前的那个年代,那个在神话之中的年代。这棺材上雕刻有太昊时期的文字,说明棺材就是出于太昊时期。太昊时期的人物形象,在现有的传说记载之中,均是半人半兽的样子。所以就像是夕羽惠说的那样,这棺材里面到底葬的会是什么东西,就难以确定了。   想到的这里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之中冒了出来。既然这里的黑釉石棺材,与《叁号密卷》一样,同属于太昊时期,而且之前爷爷他们在这里的时候,通过那十二张人皮,还研究过密卷起源的问题。那么,会不会另外的半本密卷,就在这口棺材之中!   因为夕羽惠也对那种象形文字不了解,所以我也不再多嘴问那上面记载的是什么了。不过我还是把我的想法告诉了她们。夏夏一直埋头记着那些象形文字。而夕羽惠却抬头看了看我,很少见的赞同我的看法,这次与我不谋而合。说是,看来现在确实有必要开棺看看里面有什么了。   话音一落,夕羽惠又皱起了眉头,她站起身子,盯着这口棺材。或许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安全的打开这口棺材。   “你就先别想那么多了,要是真按你说的那样,这棺材并不是很好开。咱们今天就抓紧踩踩点,然后立马撤吧。这东西又不会跑,等小哥他们来找咱们的时候,把这件事儿告诉他们,让他们想办法打开吧。”我对夕羽惠说到。   夕羽惠朝我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我的说法。随后她便走到了夏夏的身边,和夏夏耳语了几句,我看到夏夏的表情变化很明显,从一脸平静,变为一脸的惊讶,最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呆滞了。夏夏也没有继续记录那些象形文字,而是被夕羽惠拉着爬上了棺材,从下面爬了上来。   她们二人上来之后,我好奇地问夕羽惠,她刚刚和夏夏说的什么?能把夏夏从下面劝上来。她的脸上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微笑,扭头看了看夏夏,对我说道,“喏,问她呗。”   夏夏已经从刚刚呆滞的表情之中缓了过来,瞪了我一眼,嘲讽地说,“刚刚不是还朝人家凶巴巴嘛?现在有事情要问我了呀?你求求我,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我们四个人从暗格地下室上来后,夕羽惠将那块类似人皮组织的皮肤,完整地盖在了那个入口的地方。我注意看到人皮上那些杂草,在这段时间内,由之前的那些小草苗,现在已经长成了小草。   奇怪的事情见得多了,也顾不上这里的小草了。大家达成了共识,就是今晚回家想想办法,等到风干鸡他们回来之后,再动开棺的念头。我们来到车上之后,大凯发动车子,我们很快地驶离了那排平房。   在路上我问夕羽惠,在放置有棺材的房间内,除了棺材之外还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吗?   夕羽惠回答我说,暗格下面的暗格是经过特别修缮的房间,也就是说那里的暗格,本来是只有一间,后来不知道出于某种原因,才将暗格分为了两层,下面的一层用于存放那口棺材,而上面的那层则用来住人。由此不难看出,那口黑釉石棺材是后来“被迫”放置在了那里。再就是棺材四周的象形文字记载,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线索了。   说到那些象形文字,我不禁想到夕羽惠可能认识一个识得那种文字的人,于是我便问道夕羽惠,“你不是有认识那种文字的朋友吗?咱们把文字抄下来,连同密卷上的文字一起找他看看吧。反正离过年还有几天,咱明天就出发,应该两三天的时间就能回来了吧?”   夕羽惠朝我摆了摆手,浅笑着回答到,“我们不需要动身去找她。因为明天她就会来潍坊找我们。”      第二十八章 帮手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和夏夏均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夕羽惠朝我们眨了眨眼睛,说道,“是你们的一个老熟人了。见面你们就知道了。”   “我们都认识?”夏夏马上追问。   夕羽惠笑着点点头,同时对夏夏回答道,“你和小爷都认识这个人,而且你和这个人应该是关系最‘熟’了。好了,别多问了,明天你们就知道是谁了。你们不饿了吗?咱们还是想想吃饭的事情吧。”   她的话音一落,夏夏看了我一眼,意思是想到夕羽惠说的这个人是谁了吗?我一脸狐疑的看着夏夏,自然是不知道夕羽惠说的这个人是谁。我注意到夕羽惠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说到“熟”字时,语调有些上扬,像是在强调这个字一样。这就更让我疑惑了,起初夕羽惠说熟人,我还以为是眼镜,可是后来夕羽惠的那句话,明显是这个人只有我和夏夏认识,大凯却不认识。这也就排除了眼镜。不过反而这样让我更加疑惑,明天要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于是我又问了夕羽惠一遍,让她不要卖关子了,快说说明天要来的这个人到底是谁?可是夕羽惠却嘟了嘟嘴,说是在等不到十二个小时就知道了,到时候给我们一个“惊喜”。   大凯此时也在旁边插嘴说到,“小爷你就是猴急脾气。你又不是活不过明天,到时候不就知道是谁了啊。这么大年纪还这么沉不住气。你看我,我就没这个好奇心,爱谁谁。”   “我操,凯哥你说话注意点啊!他妈的快到正月了,你就不能说点吉祥话啊!”我骂道大凯。   连一向好奇的夏夏,现在也不多追问了,所以我也就不多说了。来的时候觉得路途挺远,回去的时候倒是没什么感觉。夏夏开车开的很快,没用多久我们就到了我们家门口的小肥羊了。自从昨天吃饭没点钱掉了面子,今天夏夏请客,也不问我们要吃什么,她什么贵点什么,而且点了好些菜品,最后连服务员都忍不住说,点了这么多我们四个人能吃完吗?服务员这句话一出,立马被夏夏瞪了一眼,我生怕夏夏那刀子嘴这个时候发作,所以赶紧把菜谱给了服务员,叫她抓紧时间上菜,匆匆打发走了。   桌上大家没有再谈论有关《叁号密卷》和那间暗格的事情,而是聊起了家常,毕竟快过年了。大家推杯换盏,聊得不亦乐乎。一顿饭整整吃了快两个小时。不过,就像服务员好心告诉我们的一样,虽然我们四个人都放开吃了,大凯甚至说,自己已经吃的连空气都呼吸不了了,可是桌上还是剩下了不少。或许是从小的教育方式有关,夕羽惠这个人最容不下浪费了,她也总告诉我,剩菜是对别人的不尊重,所以我们俩出去吃饭,不论吃什么,只要有剩菜,夕羽惠都会打包回家。所以趁夏夏去结账的工夫,夕羽惠连忙招呼服务员,把桌上没下锅儿地剩菜饭打包带走,说是回家犒劳暹罗和泰迪。   大凯从饭店出来之后,就直接回了家。临走前,我又问起了四爷的情况,大凯告诉我,今天上午把我送回家之后,他跟着四爷又去拜访了四爷的几个老战友,随后就把四爷送家里了,明天一早大凯再去四爷家看看。并让我放心,一旦四爷有什么意思要离开潍坊,他会提前告诉我。   大凯离开之后,我们三个人也都回了家。经过一天地折腾,我本来就还没有恢复的身体,显得更加的疲惫。于是洗完澡之后,看到夕羽惠正伏案在书桌旁,还在研究着,她叔叔的那本小本子。于是简单地和夕羽惠聊了几句,就匆匆地睡下了。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家里除了我和三个小动物,看不到夕羽惠和夏夏的身影。好在茶几上,夕羽惠还给我留了一张便条。上面写道:“我和夏夏去火车站接人了,早餐给你放到冰箱第一层抽屉里了,你温热再吃。你平时喝的优益酸奶在第二层抽屉。我们很快回来。”   这个时间起来我也没什么胃口,因为不知道夕羽惠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于是我还是抓紧时间先去洗刷了。可是就在我刚刚刷完牙的时候,我就听到有钥匙开门的声音。看到进来的人正是夏夏。此时的夏夏一脸的不悦,看到我在洗手间门口之后,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径直地坐到沙发上,从自己的包里拿出烟点了起来。一看夏夏这幅样子,我还感到挺奇怪。她现在是跟谁生气呢?要说是和夕羽惠斗气,我觉得可能性很小,因为夕羽惠平时什么事儿都让着夏夏,夏夏也很听她的话,所以她俩斗气可能性不大。   “夏姐,这是怎么个情况?和谁生气呢?你不是和小惠惠一起去接她朋友了吗,怎么你先回来了?”我小声地问道。   听到我这么问,夏夏这才抬了抬头,眼神很奇怪地看了看我,嘴里吐出了四个字,“冤家路窄”。   听到夏夏这么一说,我的好奇心也被提了起来,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于是我给夏夏倒了一杯水,并坐到了夏夏的旁边,详细地问起夏夏,究竟是怎么了?   夏夏将手中的烟掐灭,然后反问我,“你猜猜你们家小惠惠,去接的那个人是谁?”   我无奈地告诉夏夏,她就别卖关子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啊?昨天夕羽惠就是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今天夏夏又这么问,我整个脑袋都问大了。   “胡娘。就是我们在观仙楼‘观灯’时的见到的那个胡娘。今天早上就是去接她了。”夏夏回答道。这回我可算明白夏夏的气是打哪来的了,当时我们在莱州“观灯”的时候,胡娘就处处与夏夏“作对”,原来夕羽惠所说的那个“朋友”,居然是胡娘!难怪夏夏现在火气这么大。与此同时,一个疑问在我脑海中又浮现了出来,如果当时李星龙说的没错,那么这个胡娘,也算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夕羽惠怎么会请得动她呢?再者说,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认得那种太昊时期文字的人,胡娘会认识那种文字吗?   我还在思考的时候,门锁再次响了,这回进来的正是夕羽惠和胡娘。之间夕羽惠挽着胡娘的胳膊,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就走了进来。胡娘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头发高高的盘起,眉宇之间神采奕奕,虽然相貌没有变,但是脸上的表情,与我们在莱州见到的那个不苟言笑的人,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们进门之后,夕羽惠很识相地接过胡娘脱下的风衣,挂到了衣架上。然后笑着对胡娘说道,“这两个人你都见过了,我就不给你介绍了。”之后夕羽惠又对我和夏夏介绍其了胡娘,只听夕羽惠含笑着,很简洁地说着,“这位的身份,想必你们也知道,是江湖上大名鼎鼎地胡娘。可是对于我来说,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当年我小时候,寄养我的‘阿姨’!”      第二十九章 让我意想不到的胡娘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惊讶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连之前一脸愠怒在沙发上独自抽烟的夏夏,现在同样是一脸惊异地,看着门口的夕羽惠和胡娘。见我们二人如此的惊讶,夕羽惠还不忘卖萌一把,她学着我和夏夏惊讶的表情,并笑着说道,“你们这种表情,就像是在大街上突然看到了地龙。”   “她就是你一直说的那个阿姨?!没开玩笑吧?”夏夏一边问着,一边眼神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胡娘。   夕羽惠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将胡娘“请”到了沙发上,便马上去给胡娘斟茶。胡娘坐姿很是端庄,给人一种很大气的感觉。她眼神轻轻地扫过我和夏夏,脸上的表情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淡地微笑。与我们之前在莱州见到的那个不苟言笑的胡娘,简直是判若两人。   脸上挂着微笑地胡娘,看起来更加的年轻。胡娘和夕羽惠站在一起,乍一看两个人就像是姐妹俩一样。可是按照夕羽惠的说法,这个胡娘就是当年在哈尔滨“照顾”夕羽惠的阿姨,那么她这位阿姨,少说也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年纪,应该二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像是母女,而不是姐妹。起初在莱州见到胡娘的时候,对她的年纪倒是没有什么疑惑,只是觉得这小丫头年少有为而已,与大江告诉我们的胡娘形象,还是有些反差。但是,万万想不到这个人,居然会是夕羽惠经常提起的那位阿姨。回想在观仙楼内,夕羽惠曾经和胡娘有过些许互动,当时就有一种二人似曾相识的感觉。   夕羽惠给胡娘斟好茶之后,就笑嘻嘻地坐到了我的身边。我看了看夏夏,她还在上下仔细打量着胡娘,随后夏夏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马上会意,语气有些迟缓压低声音问道夕羽惠,“小惠惠,那个阿姨,不不不,那个姑娘,真的是当年在东北收养你的阿姨?”   我的话音一落,胡娘和夕羽惠统统笑了起来。随后夕羽惠看了胡娘一眼,然后将领口向下稍微拉了一下,露出了锁骨处那个小蝴蝶纹身,胡娘同样是将围巾拿了下来,我看到在她的锁骨偏上的位置,同样有一个和夕羽惠一模一样的蝴蝶纹身。夕羽惠笑着对我解释说,这个蝴蝶纹身,就是小的时候,胡娘给她纹在身上的,这蝴蝶在当地叫做“归蝶”,这种归蝶不论飞到什么地方,都会最终再次飞回到雌蝶所在的地方。后来归蝶也被称之归家蝶,思母蝶。夕羽惠和胡娘身上的这处纹身,就是在夕羽惠第一次离开东北回日本的时候,胡娘“送给”她的礼物。   这处纹身也是夕羽惠身上唯一的一处纹身,以前夕羽惠就告诉我,这处纹身是为了铭刻当年她的东北生活回忆,想不到这纹身还有这种寓意。而且胡娘的身上也有这样一处一模一样的纹身,看来她们两个人的关系,确实是情同母女。也难怪夕羽惠对胡娘如此的毕恭毕敬。毕竟这可是对夕羽惠有过养育之恩的人。   见到我和夏夏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副惊讶之情。夕羽惠便对我们说道,“你们别乱想了,我如果没记错的话,阿姨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再过几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农历正月初五。对于其他人来说,相貌和年纪不符,或许还有点奇怪可言,可是阿姨毕竟是北方有名的‘曏娘’,能保持如此的容颜,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你们不要大惊小怪了。”   “这简直是天山童姥嘛。”夏夏在一旁感慨地说道。   夕羽惠听到之后,同样是微微一笑,接话说道,“你还真说对了,金庸笔下天山童姥这个人物的由来,就是由曏娘演化而来。”夏夏不屑地“切”了一声,说夕羽惠也变的油嘴滑舌了。   不得不感慨一下,胡娘不仅仅是面容年轻,而且声音也和年轻人无异。时间仿佛在她的身上一丁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夕羽惠和胡娘就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一样,完全就不理会我和一旁的夏夏,聊得家常聊得不亦乐乎。从以前夕羽惠小时候的事儿,一直聊到我和夕羽惠结婚之后的家庭琐事。从她们的谈话之中,我了解到平时她们二人联系很少,而且在我和夕羽惠结婚的那天,其实胡娘也来了,只是当天我和夕羽惠应酬太多,加上胡娘的行程紧凑,所以当时她们二人只是打了一个照面儿。在莱州的时候,也不是胡娘第一次见到我了。   夕羽惠和胡娘聊天完全处于忘我的状态,二人不知不觉的就聊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夏夏忍不住问到夕羽惠,马上就到饭点儿了,我们要是出去吃,就提前订好位置,要是在家吃呢,就她就和我抓紧时间去超市没菜。   夕羽惠看了看表,说是胡娘来的第一天,要给胡娘接风,所以出去吃点特色之类的东西,等到下午回来的时候,再顺便买好菜,晚上再在家吃,大家还可以小酌几杯。下午的时候,夕羽惠还要带着胡娘四处转转。胡娘对夕羽惠的这个安排很是满意,还说晚上一定要和我好好喝几杯。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们一行人就出了门,刚出门就开始下雪了,雪越下越大,可是夕羽惠还是执意开车要去《满汉楼》吃。席间胡娘也不仅仅是和夕羽惠聊天了,也与我和夏夏聊了起来,聊天的内容就是家常而已。看到夕羽惠和胡娘都非常地尽兴,所以夕羽惠不提那些有关太昊时期文字的事情,我和夏夏也不方便插嘴。   趁着胡娘去洗手间的工夫,我疑惑的问道夕羽惠,“小惠惠,我不是想扫你的性。至于曏娘是干什么的,咱们都听大江说过。她会认识那种太昊时期的奇怪文字吗?而且,你这一天下来,都陪胡娘玩耍了,咱们什么时候才开始说正事儿啊?照你的安排,今天是够呛了,明后天说不定小哥和爷爷就回来了,到时候……”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夕羽惠就打断了我的话,很平静地回答道,“放心,我心里有数。”说完她还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   夏夏叹了一口气,也对她说,“你最好是有数,这一次我和你老公站在统一战线上,我对她的知识水平也存在疑问。咱们现在时间略紧张了。起码要先弄明白那些文字写的是什么内容。依我看,咱们应该带着胡娘,一起再去那个地下暗格看一看那口棺材上面写的什么。”夕羽惠只是冲夏夏轻轻地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   饭后夕羽惠先是开车把我和夏夏送回到了家中,然后又带着胡娘出去四处转转。大约在下午四点半左右,天色已经有些蒙蒙黑了,夕羽惠突然给我打过电话来,说是让我和夏夏赶紧去小区门口,我们现在再去那个暗格看一看。   听夕羽惠这么一说,我和夏夏均非常兴奋,二人立马穿戴好就跑到了小区门口。胡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除了我们刚刚上车的时候,简单地朝我们笑了笑,其余时间她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这次大家一路都没怎么说话,车子开到平房门口停了便停下了。   我急匆匆地先一步下车,昨天我们凿洞口用的探照灯和工具,大凯走的时候都放在了我的车上,所以下车之后我就先从后备箱里取出了探照灯。然后很快地找到了那个暗格,驾轻就熟地将暗格打开,夕羽惠她们三个人跟在我的后面。我进入暗格之后,直奔那口棺材所在的地方。可是当我来到昨晚我们凿开的那个洞口之后,却惊诧地发现,那口巨大的棺材竟然不见了!      第三十章 消失了      我站在洞口的四周,用探照灯反反复复照了好几遍,之前存放这巨大棺材的洞口下面,此时空无一物。那么一口巨棺竟然不翼而飞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口巨大的棺材怎么会不见了呢?我们凿开的这个洞口,只能容得下一个人体型进入,那口巨棺如此之大,绝对不可能从这个洞口运出来。再者说,就算巨棺能从这个洞口运出来,那么通往外面的暗格,同样不可能容得下这口巨棺经过,想将巨棺移到别处,必须在这里再开一个特别大的洞口才是。我想四周看了看,除了我们凿开的这个洞口之外,这里再也没有其他的洞口了,更不要说那种大到十分显眼,容得下那口巨棺的洞口了。   按照四爷的说法,知道这里存在的人,除了当年住在这里的五个人之外,就仅仅有我、大凯、夕羽惠和夏夏了。而直到这层暗格下面还有棺材的人,就单单只有我们四个人了。棺材不可能自己长腿跑掉,如果是人为移动,那移动棺材的人会是谁呢?   我、夕羽惠和夏夏一直在一起,难道是大凯将暗格下面有棺材的事情,告诉了四爷,所以四爷又找人将棺材带走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拿出手机给大凯打电话。夕羽惠她们三个人,此时也从上面下来了。可能是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夕羽惠较快了脚步走了过来,见到洞口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了,夕羽惠一脸的疑惑,她眯着眼,盯着洞口下面出神。   电话那头很快就接通了,“喂,小爷,又出什么事儿了啊?我和李爷在老李家里吃火锅,从中午头吃到现在这个点儿,这还没吃完呢。你要有什么事儿找我,恐怕我现在脱不开身啊。”大凯说话声音很小,嘴里还在嚼着东西,说话的语气有些“虚”,听起来像是喝多了。   我马上把棺材消失的事情告诉了大凯,他听到之后,仿佛醉意一下子消失了,脱口而出,“我操,见了鬼啊?!”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太大。大凯立马又压低声音,对我解释说,他绝对没把棺材的事情告诉四爷,今天他早上接到四爷之后,就直接去了老李家,就像刚刚他说的一样,这顿饭从中午一直吃到现在,从昨天和我们一并离开这里的平房之后,大凯就再也没来过。   见大凯说话不方便,我就没有再继续问一下,而是叮嘱大凯,别喝多了嘴里跑火车,把这件事告诉了四爷。大凯吱了一声就匆匆地挂了电话。   “你问他也没什么用。如果是人为将棺材移走的话,起码这里应该有一个‘出口’,可供棺材从这里移出去。你现在看看,这里哪有什么出口。要么我们就是遇到鬼了,要么就是现在那具棺材,还是在这里。”夏夏一边弯着腰,将脑袋探到我们凿开的那个洞口里看着下面,一边淡然地对我说道。   “有什么发现吗?”我用探照灯照向洞口。   “什么都没有,即没有棺材,也没有任何拖动的痕迹,更没有什么凿开的洞口之类的样子。除了少了那口巨大的棺材之外,这层暗格下面和我们昨天见到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夏夏抽出身子对我回答道。   不论是这暗格下面的夹层,还是说这里的暗格,空间就仅仅这么大,这里有什么东西几乎就是一目了然。我仔仔细细将这件房间看了好几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棺材好像就这样消失了。看来夏夏的第二种假设并不成立,棺材确实不在这里了,难道就像夏夏说的那样,我们遇到“鬼”了?!本来这下面就阴冷,想到这里我更是打了个冷颤。   这种棺材在密室凭空消失的情况,如果发生在什么偏远的深山老林里面,或者人迹罕至的地方,我还不至于这么害怕。关键是这就发生在距离我家几公里之外的郊区,在这里发生这种怪事,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夕羽惠此时一脸的严肃,她的眼神还是紧紧地,盯着我们凿开的那个洞口。而随同我们一起进来的胡娘,完全不关心这里棺材到底去了那里,她在屋内来回地徘徊,不停地翻看浏览着桌子上的笔记。   “会不会是下面这层暗格之中,有机关之类的东西,我们昨天下到暗格之后,无意间碰触了某个机关,所以使得棺材‘消失’了。”夏夏提醒我们道。   夏夏的话音一落,夕羽惠接过我手中的探照灯,就一个纵身,从那个洞口跳了下去。还好夕羽惠稳稳地落在了地上,惊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夏夏见到夕羽惠跳下去之后,随后她也跟着跳了下去,二人开始在下面的那个夹层之中,认真地找寻着蛛丝马迹。特别是之前棺材存放的那个位置,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机关。   如果这里还有一个机关,能将巨棺隐藏起来,那么能隐藏的位置,在我看来,就只剩下地面而已了。于是我提醒她们两个人,重点看看地面所在的位置,是不是有缝隙之类的机关痕迹。   很快夕羽惠朝我摇了摇头,说是这层地面并不是浆泥铸造的,而是用的水泥,地面犹如严丝合缝,根本没有什么下落的机关。两面墙上也没有发现蹊跷之处。换句话说,棺材应该不会在这里了。见无所收获,她们二人身手敏捷地又从下面翻了上来。   夕羽惠原本就十分严肃的表情,这个时候变得更加疑惑了,她右手捏着自己眉心的部位,左手提着探照灯向周围观察着。   加到夕羽惠这幅表情,我也没再问什么,而是靠到夏夏的身边,小声地问道,“现在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科学知识可以解释一下?”   夏夏白了我一眼,回答道,“这个你应该问小惠,她比较擅长这方面。我是不知道原因了。这里没有机关、没有后来再次凿开地洞口,又没有移动过的痕迹,要是按照这些条件来看,我觉得那口棺材还在这里,但是事实上你也看到了,棺材就这么不翼而飞了。我实在没什么可解释的了。”   夕羽惠此时突然问我,“你们进来的时候,你看到是四爷开灯了吗?”   她这一句倒是真把我问住了。反正是四爷进来之后灯才亮了,这里除了四爷来过,我和大凯都是第一次来,所以我当时才敢肯定,灯一定就是四爷打开的。可是夕羽惠现在问,是不是“看到”四爷开灯,我只好摇了摇头。并反问夕羽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她告诉我,我们来过这里两次,期间这里的灯一直都是亮着。要使得这些灯正常工作,这里必须要有一个发电机,可是我们却看不到这里的发电机在什么地方。并且发电机会带来较大的声响,这一点这里也不具备。这样的话,只能说明发电机被深埋在了地下某个位置。最关键的一点是,发电机也有寿命,并没有所谓的永动机。何况这里并没有灯的开关,四爷第一次带我们来的时候,是如何将这些灯打开的呢?   “这和棺材消失有什么关系吗?”我不禁问道。   夕羽惠摇了摇头,回答道,“如果我们能找到灯发光的原因,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那口巨棺现在在哪。”她稍作停顿,继续说道,“我觉得这里应该还有第三间暗格!”      第三十一章 还有暗格!      随后夕羽惠进一步分析到,这里的灯要想这么多年来,一直使用着,那么这里肯定有一处供电的地方。而且屋内的数盏灯,仅仅就还亮着其中的几盏而已,灯丝已经有明显升华的迹象了,所以在夕羽惠看来,这里的灯应该是经常被使用,才会有这种现象发生。进一步来说,估计这里的灯并不是手动开关,而是类似于声控一样的开关。所以我们才找不到开关所在的位置。当这间屋子进来人之后,“开关”就会自行启动,也就会带动这里发电装置的发动。   夕羽惠觉得这供电的地方,就是另外一间暗格所在的位置。她依旧同意夏夏之前的假设,就是我们上次在来这里的时候,无意之间碰触了某个机关,使得巨棺进入到了另外一间暗格之中。所以我们现在应该先找到,这里隐藏的那个发电装置,说不定就能找到巨棺。   对于夕羽惠的这个假设,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大。首先关于灯的开关,她说是声控,这屋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建设的谁都说不清楚,估计那时候还没有声控这种技术吧,再者说,我第一次和四爷进来的时候,大凯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如果是声控的话,大凯摔下去的声音倒是大,可是灯还是在四爷来到之后,才开始亮了起来。所以我还是觉得这灯是有开关,只是四爷走的时候忘记关掉,所以在我们后来来的这两次,灯全部都是亮着的,这应该更符合常理。   其次,对于这里的灯为什么时间过了这么久,依然可以点亮的原因,就像是夕羽惠说的一样,除了这里具有一个质量非常好的发电机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了。但是,这个“发电机”会在什么地方呢?发电机发出的声响并不小,就算是在地下,除非是深埋,不然这里如此安静的环境之中,肯定能听到一些声音。也就是说,倘若这里真像夕羽惠说的一样,还有第三间暗格,那么这间暗格应该是在更深层的地面之中。我们单纯漫无目的地找,恐怕是很难找到。   夕羽惠还是锲而不舍地在墙面和地面上敲敲打打,想找到猜测之中的那间暗格机关。可是一番寻找之后还是无功而返。因为灯泡都是被“嵌”在了屋顶,再加上地面与屋顶距离又高,所以她想拆卸灯泡的想法,也只好作罢。   几乎所有能想到的办法,所以可疑存在机关的地方,夕羽惠都挨个试了一番,但是事情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一旁的夏夏早就已经放弃寻找,夕羽惠所说的那间暗格了,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忙碌”的夕羽惠。她还不忘劝夕羽惠,让她也省点工夫吧,这里应该没有另外的一间暗格,就算是有发电机,也是被埋于地下,根本不需要单独再建造一间暗格,不止是以前,现在很多小作坊工厂或者小企业,全部都是找专业人员,将发电机单独放置在地下,经过专业的处理之后,使得发电机的寿命还得以延长。   当夕羽惠反问夏夏,如果按照她说的那样,这里并没有第三间暗格,那么那口巨大的棺材会在什么地方呢?   夏夏颇为无奈地回答道,“之前咱们已经用枚举法,把各种可能性的情况一一排除了,现在就还剩下一种情况了,那就是,那口巨棺确实被从这间暗格之中移走了。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可行的情况了。”   我接话说到,“这种可能性肯定也没有了。这里的洞口这么小,巨棺不可能自动缩小吧?再说了,从暗格通向外面的楼梯又窄,稍微胖一点的人通过都麻烦,更不可能容得下那口巨棺,从这里运走了。所以咱们现在也可以把这种可能性排除了。”   “那OK了。小爷已经帮我们把‘现实’的情况一一排除掉了。现在就只剩下一种非科学的情况了。我们遇到‘鬼’了。”夏夏不屑的回答我。   “这里黑灯瞎火的,你可别乱说话。”我小声的对夏夏说到。随后又对在一侧沉思的夕羽惠说,既然已经找了这么久,都没有发现那口棺材的下落,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反正当时棺材上的那种奇怪文字,已经被夏夏记在了纸上,棺材我们又不能开棺,所以棺材存在不存在,对我们没有多大的意义。依我看,我们现在还是快点离开这里。   夏夏却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还好意思说?!当时要不是你和大凯急着去吃饭,说不定再过十几分钟我就能记完了。我记得那些内容,差不多只是二分之一而已。不然我们也不会现在再来这里了。”   我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了胡娘,自从我们一行人再次来到这里之后,胡娘就完全游离于我们三个人之外,只是自己在翻阅着桌子上的笔记和各种书籍,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进入暗格以后,胡娘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这也太奇怪了,按常人的思维来想,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都是过来问个究竟才是,更何况夕羽惠一直在暗格之中找寻所谓的“机关”,动作幅度也不小,胡娘不可能注意不到。可是他就像是看不到我们一样,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难道是她从那些笔记之中,看出了什么门道儿?   于是我给夕羽惠使了一个眼色,朝胡娘所在的方向看了看。也许把胡娘这茬事儿忘了,见我使眼色,夕羽惠这才走到胡娘的身边,只是轻声地叫了一声“阿姨……”   夕羽惠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只见却胡娘动作幅度较大,突然之间就把手中的笔记本,一下子猛然地合上了。身体伸直还向后退了两步,眼神非常谨慎地看着夕羽惠。   她的这个动作出乎我们三个人的意料,夕羽惠的话到嘴边,硬生生地咽了下去,眼神很是疑惑的看着胡娘,就像是在问胡娘这是怎么了?   见到我们均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胡娘那种谨慎的表情也随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尴尬的神情,她朝夕羽惠摆了摆手,示意刚刚自己的动作有些过激。说是自己刚才在集中精力看笔记上的内容,被夕羽惠如此近距离叫了一声,她吓了一跳。所以才会是那种反应。   夕羽惠倒是不在意,轻轻地拍了拍胡娘的背,问她是不是从笔记上看出了什么?   只见胡娘将笔记本又放在了桌子上,并给了夕羽惠一个否定的答案,说是这几本笔记上面,几乎没有关键性的内容,只是一些古老的暗语一类的东西,笔记更像是一种教材。   夕羽惠也不再执着于找到那口消失的巨棺了,而是先一步拉着胡娘走出了这个暗格。我和夏夏跟在她们的身后走了出去。   来到车上之后,胡娘第一个打破沉寂,问夕羽惠刚刚我们寻找的棺材,是一口什么样的棺材?并让夕羽惠尽可能详细的告诉她。   于是夕羽惠将昨天见到的巨棺,十分详尽的内容告诉了胡娘,顺便将她对棺材的一些看法,也一并讲给了胡娘。   当夕羽惠的话说完之后,我身边的胡娘已经皱起了眉头,脸上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我们一直等着她说点什么,可是她却一直闭口不谈。   “阿姨,你见过的奇珍异宝比较多,听说过的奇闻异事更是数不胜数,类似这种棺材的事情,以前听说过吗?”夕羽惠回头小声地问道。   胡娘这个时候微微地张开嘴,淡定地回答到,“这种东西以前我不仅听说过,而且还见过一次。”      第三十二章 胡娘的似曾相识      我们三个人全都被胡娘的这句话吸引住了,看来事情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逆转”。本来是带胡娘来看看那口巨棺上面的文字,想不到巨棺却不翼而飞了,现在胡娘告诉我们,她以前曾经见过这样一口巨棺,不禁给我们又注入了希望。   按照夕羽惠的说法,这种黑釉石棺材是十分少见的,据传说甚至都能追溯到上古时候,或许胡娘后面的话,能给我们带来“惊喜”。毕竟我们只是看了巨棺的表面,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可是,胡娘在古玩界也算得上是“大玩家”之类的人物了,见到这种稀有的棺材,十有八九会起棺,看看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也是我一直好奇的,那种黑釉石棺材里面会葬着什么呢?   随后胡娘向我们娓娓道来。那是在她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在“观灯”上见到过。她清楚地记得,当时“观灯”的东家,就是东北很有名气胡三儿。因为胡三儿家族和胡娘家里关系很“近”,加上“观灯”的场所又是在东北,所以一般遇到这种情况,主持“观灯”的东家,都会事先找几个相熟的人,大家提前看看有那些珍宝参加观灯,然后相互商量一下,哪些珍宝是必须要留下,哪些是可以被其他人所“劫”走。这其实已经是“观灯”秘而不宣的秘密了,甚至是在现在,观灯的东道主,都会提前与其他几个参加观灯的人打好招呼,“预留”下中意的珍宝。我们之前所参加的莱州那次“观灯”,李老鬼也会这么做。所以当年胡娘就能在“观灯”之前,提前看看有哪些珍宝,顺便与胡三儿家里商量商量,哪些珍宝是要被他们“拿下”。   同样是像现在一样,时间接近年关,那一年东北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胡娘在来到胡三儿家里之后,就直接跟着胡三儿去看“灯”了,也就是参加观灯时的珍宝。胡娘告诉我们,实话实说,那次“观灯”的众多“灯”之中,还真没有让她和胡三儿特别中意的宝贝。只是其中有一副宋代唐淼的《春日山居图》还算有点价值,其余的东西,差不多都是近现代出土的一些古物,尤以民国时期的物品居多,再就是清代的一些瓷器。可以称得上“顶凖”的物品,几乎就没有。   胡娘对我们解释到,那个时候国家已经开始重视文物地买卖问题了,用一句俗话就是“枪打出头鸟”,再加上“观灯”的人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没有,这种场合里面,很容易混进其他人,万一有人想搅局拉茬子,当时“观灯”的人都要栽,这样大家也不敢把自己之前的东西带过来,或许这是造成那次“观灯”,并没有顶凖货的一个重要原因。   胡娘和胡三儿合计,胡三儿到时候“拿下”那副《春日山居图》,而胡娘象征性地点着几盏草灯也就作罢了。草灯也就是“观灯”时,价值一般般的东西。除此之外重要的是要给胡三儿把面子和里子都挣着。毕竟“观灯”这种事,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东。   可是,就在胡娘刚要离开的时候,胡三儿的一个伙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告诉胡三儿,说是刚刚又来了一件“大东西”,也是明天观灯的珍宝,只是这“东西”,个头有点太大了,而且用一个大木箱子装着,据说是用八匹马拉过来的。伙计们谁都没见过这种架势,就急忙过来先通知胡三儿。   胡三儿听到这件事,立马裂开嘴角就乐了,赶忙让伙计领路,带着胡娘一同去看那个所谓的“大东西”。胡三儿的家有个后门,说白了其实是个后院,专门用来“走”各种古玩珍品,因为那个“东西”实在是太大了,进不了那扇门,所以就“卡”在了后门那里。   那天的雪下的格外大,天空一片片地飘落鹅毛大的雪片子。三人一到后面,就看到后门的外面果真有一家八马大车,马车上面除了赶车的人,还拉着一只大木箱子。八匹黑马各个看起来体格健壮,身上已经盖住了一层层雪花,不停地在原地抖着身子,将雪花从身上抖下来。马儿嘴角不时地一张一合,大口大口地穿着粗气,看来这后面的东西确实不轻。   胡三儿见势,也不问这东西是谁送来的了,他立马几个箭步就翻到了马车上面,他发现这个大木箱子的六个面,都被封的非常死,于是他忙招呼手下的伙计,拿着家伙把这个木箱子给撬开。   “那木箱子里面,就是我们见过的那口巨大的棺材?!”我忍不住打断了胡娘的话问到。   我这话一出,三个女人齐齐的用一种怨念的眼神看着我,夏夏更是没好气儿地对我说道,“我靠,你讨厌人家胡娘就直说嘛,干嘛打断人家说话呀?!事情刚刚讲到关键地方,你这一句废话问题,简直太煞风景了。里面肯定是那口棺材呀!不然还能是什么?笨蛋!”说完夏夏看向夕羽惠,继续道,“管好你们家男人,别让他再随便说话了。”   我也知道自己刚刚失礼,只好赔笑的向胡娘笑了笑,示意胡娘继续。但是,胡娘却看了一眼夏夏,语气很淡定的说,“那只木箱里面装的东西,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胡娘的这句话,一下就把大家的好奇心,再起提了起来。胡娘讲的故事主题,就是我们见过的那口巨大的石棺。她现在说夏夏说的不对,那么难道说,那只大木箱子里面,装的并不是石棺?夕羽惠特意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便让胡娘继续讲下去。   胡三儿将外层的大木箱子撬开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口“八头龙纹”的棺材。这口棺材的八个边角分别雕刻有一个凸出的龙头,八个龙头分别朝向八个方向,而且每一个龙头的样子均不相同。棺身更是雕刻有龙鳞一般的龙纹,所以被称之为八头龙纹棺。   这种八头龙纹棺据说是当年东北羌尧部族,在部落领导死后入葬时所用的棺材,羌尧部族的图腾是一条长有八只脑袋的巨龙,龙头分别代表着龙之八子,因为巨龙本来就是一条龙,所以合起来就是龙之九子,羌尧人认为,这种八头龙就是龙的儿子。入葬于八头龙纹棺之中的尸体,就是龙的儿子,死后会变成飞天的游龙。八头龙纹棺也是根据自身的图腾所造。   平时胡三儿也是听说的多,这也是胡三儿第一次见到这种八头龙纹棺。于是胡三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当着赶车人的面儿,和几个伙计直接就把这个八头龙纹棺给启开了。启开之后,发现者八头龙纹棺之中还有一口石棺,这口石棺才是胡娘所说的那口棺材。   “棺中带棺”这种事情非常非常少见,胡三儿这时候才想起那个赶车的人,忙问他这大木箱子里面的东西是谁送来的?赶车的人告诉胡三儿,送这个东西来的人,正是山东有名的瞟儿把子——李老鬼!      第三十三章 许久以前的故事(一)      胡娘讲到这里,有意识的停了下来,她眼神一一扫过我们三人,在观察我们的表情。而我们三个人均是一脸极为吃惊的表情,同时,三个人又是若有所思,想不到胡娘曾经见过的那口黑釉石棺材,居然是李老鬼送去的!结合李老鬼和爷爷特殊的关系,以及他错综复杂的身份,还有出现在暗格地下室之中的黑釉石棺材,那么胡娘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和我们在暗格地下室见到的棺材,二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呢?   我在心里琢磨着,李老鬼也就是王爱国,现在藏在我家里的《叁号密卷》、古玉和盘子,统统是他留给爷爷的。算上之前他和我说的那些关于爷爷的事情,前往穷羿国时,更是给了我们那份档案,种种迹象表明,李老鬼和爷爷的关系一定是十分密切,而且二者又都是“叁号”的人,我们去过的那间暗格地下室,李老鬼应该也去过,只是应该是知道那间暗格的存在。四爷所说当时其它三个在暗格地下室里的人,会不会有一个人就是李老鬼呢?越想越举得懊恼,第一次来到暗格地下室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李老鬼说不定就是那三个人之中的一个,当时多嘴问一下四爷,说不定现在就不用这么疑惑了。夕羽惠当时分析的是,依照四爷肯定的回答,或许当时暗格地下室的五个人之中,除了爷爷和四爷之外其他人都死了。如果李老鬼的的确确就是三个人之中的一个,貌似这个假设不成立,不过,李老鬼就是王爱国,我从小到大听到的“故事”中,王爱国确实是死在了朝鲜战场上。可能连四爷都不知道,“死去”的王爱国,就是现在的李老鬼。毕竟现在大家都称呼他“李老鬼”,而不是王爱国。   联想到夕羽惠和胡娘都说到,黑釉石棺材十分少见,会不会我们见到的那口棺材,就是当年胡娘见到的?   不过,我很快就把这个可能性排除了,因为胡娘开始讲这件事的时候,将时间说的很明白,是在她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夕羽惠告诉我们胡娘今年四十八岁,二十几岁的时候,起码是在二十几年前,但是我们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可在暗格地下室之中埋了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两者在时间上就存在严重的分歧。   此时,夕羽惠轻轻地拍了拍我,小声地说道:“别出神了。”然后她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看到胡娘正奇怪的看着我。   “我讲的这些内容你以前听过?”胡娘开口问道。   我急忙尴尬地摇了摇头,胡娘紧接着又问到,“那你在想什么?”   虽然胡娘表情很平静,但是问的这两个问题,都是步步紧逼。她好像看出来,我心里藏着事情。于是我立马回答道,“我在想为什么李老鬼会送一口棺材过去呢?这口棺材后来怎么样了?”   胡娘并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夕羽惠也示意胡娘继续往下说,大家都等着后面的情节发展。   胡娘随后简单地给我们介绍了一番,那种黑釉石的棺材。她所说的内容,与昨天夕羽惠所说的几乎就是如出一辙,可能夕羽惠当年也是听胡娘提起的这种黑釉石棺材。   胡三儿在得知,棺材是山东的瞟儿把子李老鬼送来的之后,并没有再继续开棺。而是直接直接让伙计们,拿出榔头等工具,把之前那个较“小”的后门,直接硬生生地给向外墙又砸开了一大截,硬是把马车赶到了后院里。胡娘当时一直在一旁看着,但是他对胡三儿还算了解,别看胡三儿这个人坐拥价值连城的珍宝数百件,可是他平时十分的小气,现在居然为了一口石棺,直接把自己家中,富丽堂皇的后院门给砸开了,可见他对这口棺材的重视。   胡三儿草草的打发了赶马车的人离开,就让伙计们先拿砖,将砸开的那扇“门”先垒起来。而胡三儿自己,却把胡娘招呼到身边,将这口黑釉石棺材的传说来历,跟胡娘简单地说了一下。   据胡娘跟我们描述,她所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棺身之上只是雕刻有一条腾空的龙形图案,并不是像我们见到的那口一样,棺身之上还镶嵌有金子。所以说,胡娘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是之前已经被打开过了。不过棺身的四周,还是刻制有那种太昊时期的古老文字。除此之外,胡娘见到的这口棺材,与夕羽惠给她描述我们见过的那口,几乎没什么差别。   仅仅是一口被打开过的黑釉石棺材,胡三儿都如得珍宝一般,说是就算这是一口空棺,但是这两口棺材,八头龙纹棺和黑釉石棺一个比一个值钱。外层的八头龙纹棺之前已经被打开了,加上里面的这口黑釉石棺材,之前也被人打开过,所以胡三儿也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这时胡三儿便拿起金刚伞和千斤顶,自己一个人手脚麻利地,就把里面这口黑釉石棺给打开了。虽然知道棺材里面的珍宝,肯定已经被李老鬼拿走了,可是也要打开看个究竟。   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胡三儿兴冲冲地将黑釉石棺打开之后,赫然发现这棺材里面居然还有一具尸体!并且一股浓重的尸臭味道,从棺材里面向外溢了出来。据胡娘回忆说,当时那股尸臭味道非常浓烈,胡三儿刚刚开棺不久,甚至还没来得及跳下马车,在前面板砖堵门的伙计们,也都闻到了气味,纷纷向马车看去。因为担心气味之中有尸毒,胡三儿便让大家捂住口鼻,先进到屋里,等气味散的差不多了再出来。可是这气味就像无孔不入一般,当他们进到屋内之后,依然能很清晰地嗅到那股尸臭味,加上那个年代,冬天屋子里面都是烧炉子取暖,本来屋子里面的温度就挺好,所以那股味道在屋内变的尤其浓重,仿佛尸体就是在屋里一样。胡三儿经手的尸体和棺材不再少数,但是还是第一次遇到尸臭味道如此大的情况。后来他不得不让伙计把窗户门全部都开,让外面呼啸的大风吹干屋内弥漫的尸气。同时,叮嘱大家在屋子里面也口鼻捂住,以免这气味真的有毒。   按常理说,外面寒风凛冽,这种尸臭味道应该越来越淡,可是情况却恰恰相反。不过,尸臭越是浓烈,胡三儿心里越是高兴,说明这口棺材打开的时间并不长。再说了,收到这种带有尸体的棺材,胡三儿这种瞟儿把子,也不是第一次了,甚至说常常遇到这种情况。胡娘告诉我们,平时胡三儿的后院里面,有的时候都一次晒着好几口打开的棺材,尸体都被小伙计从棺材之中拖到了墙根晒着。   胡三儿在屋内就一直摩拳擦掌,乐呵呵的看着外面的棺材,嘴里一直在嘟囔着,想不到李老鬼不仅给他送来了两口价值连城的棺材,而且棺材里面还留了“东西”。   因为胡三儿只是用金刚伞和千斤顶,将棺材开了一道缝儿,大概看到了里面的尸体,所以过了没有半个小时的工夫,胡三儿又招呼伙计们出去,直接把黑釉石棺材的棺盖给移开。   这棺材盖子刚刚移开,包括胡三儿、胡娘,连同身边打帮手的伙计们,大家一一傻了眼儿。一个伙计甚至腿一哆嗦,直接坐到了地上。这黑釉石棺材里面的尸体,并不是他们想象之中的普通尸体,而是一具独眼狐尸!      第三十四章 许久以前的故事(二)      其实这具独眼狐尸,说白了就是一具“狐头人身”的尸体。不过尸体保存的非常完好,狐狸头为银白色,毛色看起来光滑透亮,一点没有腐败的迹象,狐狸的右眼被密实的麻线缝了起来,只留下了张开的左眼,样子看起来非常的诡异。独眼狐尸的眼睛呈现出青色,眼神看起来就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在狐狸头的身下,则是一具人形的尸体。这具尸体的身上披了一件金色的铠甲,在铠甲的左右两个肩膀上,分别有四个凸出的龙头,中间还刻制有那种八头龙的形象。铠甲俨然一副威风之象。   尸体的手和脚均裸露在外,手脚也都是人的样子,只不过与常人不同的是,这尸体的手脚上,分别长有稀松的银色白毛,毛质看起来与狐狸头的毛色一样,而且胡娘当时观察时发现,这尸体的手脚,不仅长有狐狸头一样的毛色,并还长有肉垫一样的角质。   尸体的身长同样让他们感到奇怪,尸体的身长差不多也就半米多,肯定不过一米,就像是儿童的身高一样,可是通过它的手脚来看,手脚上有明显的肌肉,肌肉类型与成人无异。   如此怪异的一具尸体,配上那么威严的铠甲,这具尸体显得更加地让人觉得诡异异常。   不要说是胡三儿手下的伙计了,就连胡三儿和胡娘,也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古怪的尸体。在民间有种说法,独眼的狐狸看不得,据说这种狐狸有摄人心魄地的本事,与之对视之后,狐狸就会勾去人的魂魄,然后便可以化作那个人的模样,代替那个人从而继续生活下去。这也是在东北流传很广的独眼狐狸找替身的故事。还有一种说法,是只有成精的狐狸,才会是独眼,据说那是因为狐狸本身属于阴性,它的眼睛又为阴阳石,其本身属于灵物,两只眼睛一阴一阳,要想成精变仙,只能破除阳石,截断自己的灵性,留下阴石方能成精。   所以一般见到独眼狐狸,一般人能避则避开,实则难以避开,就闭上眼睛低下头,待一炷香的时间,四周司机吴生之后再离开。   这次当开棺之后,看到石棺里面这只被缝起一只眼睛的独眼狐尸。大家也仅仅是朝它的眼睛瞥一眼,不敢多看它的眼睛。那个时候封建迷信思想,还较为根深蒂固,所以看到独眼狐尸之后,也就是胡三儿和胡娘,这两个人胆子大,还敢仔仔细细地观察一下,剩下的胡三儿那几个伙计,早早的就从马车上跳了下去,退避三舍地躲着这口石棺。   马车之上就只有胡娘和胡三儿俩人了。胡三儿始终是盯着那具独眼狐尸,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甚至都没有去管那些跳下车的伙计。   对于年轻的胡娘来说,她同样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东西。民间有句俗话,“赤黄白柳灰,遇到就避退。”这句话里的“赤”就是指的狐狸,“黄、白、柳、灰”依次是黄鼠狼、老鼠、蛇、刺猬。这是民间所谓的五大灵物,狐狸被排在第一,可见它是极具灵性的动物。眼前一个侏儒人的尸体,却生得一个狐狸的脑袋,而且手脚上又有狐狸的毛发生出,更奇怪的是,从打开棺材到现在,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可是那种浓烈的尸臭味道,一点却没有消散的意思,仍然清晰可辨。棺材里面的独眼狐尸保存的如此完好,正说不应该会有这种味道传出来。   遇到这种诡异的事情,如果是胡娘自己,那她也就不要再多想了,立马会把这具奇怪的独眼狐尸,拖出来烧掉一了百了。不过碍于这是李老鬼送来“观灯”之用,烧掉恐怕是打了老鬼家的脸,所以赶紧把石棺的盖子盖上,就当今天的事情没发生,“观灯”之时,再被人带走。不过这个时候毕竟是在胡三儿的家里,他又是这次“观灯”的东家。胡娘怎么说也是客,现在主人胡三儿不说话,她也不方便插嘴。   胡三儿此时,用金刚伞作为杠杆支撑,将平躺的尸体挑了起来,随后他手脚利落地拿出了随身带的小刀,在独眼狐尸的身上寻找着铠甲的接缝口,想用小刀将铠甲“解开”。   胡娘不由地劝说了胡三儿两句,让他不要再乱碰这具独眼狐尸了,这东西本来就诡异异常,贸然动这具尸体,恐怕并不妥当。也许是胡三儿干了这么多年的瞟儿贼,第一次遇到了这种独眼狐尸,就像是考古队发现了一直寻找的古墓葬一样,他那时脑子里面就一个念头,就是要看看这具奇怪的尸体,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是人?还是狐?   所以不论胡娘怎么劝,胡三儿嘴里就是一句话,“没啥事。”甚至还让胡娘帮着他寻找铠甲的接缝口。胡娘大致的看了一眼尸体身上的铠甲,铠甲身上的金片,一片盖着一片,像是鳞片一样,密密实实的连接在一起,犹如严丝合缝,这上面根本没有所谓的接缝口,这一身铠甲,就像是金缕玉衣一样,只能穿得上,却不可能被脱下来。要想脱下来也不难,除非是把这件铠甲大卸八块,不然恐怕不能讲铠甲完整地脱下。   胡娘将这些话和胡三儿说了之后,这个人还不罢休,依旧在寻找脱下这身铠甲的方法。胡娘也不多说,她俯下身子,看着石棺四个面之上雕刻的那些太昊时期的文字。   石棺上的文字,一般都是记录墓主生平的一些事迹,胡娘看了过的两面棺身上,也确确实实是记录了墓主的事迹。棺材里面的这个“人”,叫做炽妏(chi wen),是羌尧部落的一个领导,领导羌尧部落发张壮大,一一吞并了附近其他闲散的部落,形成了羌尧氏族。   因为炽妏曾在麒麟山结交过下界的天龙,天龙传其不老之法,使其寿与天齐。炽妏此后不仅容颜不变,而且精通异术,常使异术招致天龙与地上,并骑龙以遨游。后来,龙识炽妏为主,并把龙之九子的鳞片洒在了炽妏的身上,遂炽妏身生八龙头,又把天龙斩杀之后吞入肚中,整个人变成了半龙半人的“神”,被称为八龙大仙。还可号令各界龙子。   胡娘看到这里,只是会心的笑了,因为类似于这种,刻在棺材上的撰文,胡娘看了不少,其中基本上都是在夸大事实,将死者深化而已。更何况,内容上说炽妏是半龙半人的样子,可是现在躺在棺材里面的尸体,却是一副狐狸像,二者相差的太远了。而且记载上说,炽妏得意寿与天齐,如果真的那么厉害,他也不会躺在现在的石棺之内了。   就在胡娘要继续往下看的时候,她身边的胡三儿却突然之间拍了她一下,让她注意看这具半坐着的尸体。只见这具被金刚伞顶住的尸体,此时那颗银白色的狐狸脑袋正在微微地摆动着,被麻线封住的眼皮,竟然也动了起来!   胡娘这个时候一把夺过了胡三儿手中的小刀,一刀就插进了狐狸脑袋里。胡三儿一觉将顶住尸体的金刚伞踢开,整个尸体重重地又摔在了棺材里。可是,本来小刀只是刀尖部分插了进去,在胡娘松手之后,小刀竟然还在一点点地向狐狸脑袋里面“陷着”,就像是在狐狸头内部,有什么东西在拖动小刀一样!      第三十五章 许久以前的故事(三)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之前仅仅只是刀尖插进尸体头部的小刀,现在已经整个陷了进去。独眼狐尸在黑釉石棺材之中,身体不断地抽搐着,那只青色的独眼之中,正有一丝血迹,慢慢地沿着狐狸的脸颊向下淌。   胡三儿此时才算是如梦方醒,他马上厉声冲旁边的伙计吆喝,让他们上来帮忙把棺材盖子给盖上。虽然刚刚看到独眼狐尸古怪的举动,伙计们本来就有些胆寒,可是他们毕竟是跟着胡三儿吃饭的,瞟儿把子动了气,他们现在要是不上去帮忙,估计处理完这局独眼狐尸,就该处理他们了。于是几个伙计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跳上了马车。   大家都不愿在这马车上面多浪费时间,伙计们抄起工具,三下五除二地就合力将棺材盖子盖上了。可是这棺材盖子盖上还没有一分钟的工夫,大家惊魂未定之时,就听到从棺材里面,传来了一阵阵敲打棺盖的声音,声音非常大,就像是要把棺材盖儿掀开一样。   这时候,伙计们一个个都已经吓傻了,谁都没见过这场面。还好胡三儿和胡娘二人,是见过大世面的,胡三儿一屁股就坐到了棺盖上,胡娘也急忙让伙计去拿出糯米衣和香纸,并将糯米衣碾碎抹在了棺材盖的四周,并用香纸将棺材盖和棺身的斜街处,统统封住了。随后胡三儿拿出拜天香柱,走到棺材的正北方,对着棺材连拜三首,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念叨着什么,又将香柱插在地上。棺材之中这才渐渐又恢复了平静。   身边的伙计一个个都吓得脸色惨白,胡三儿和胡娘二人,见棺材平息之后,纷纷长出了一口气。   胡三儿瞅了一眼棺材,便吩咐伙计们,都离这口石棺远点,千万别去碰石棺上面的糯米和香纸,晚上天黑之后,再拿出三根香柱,分别点燃插在东、西、南三个方向。   其实就算是胡三儿不这样安排,伙计们也没人会去靠近那口石棺,对于这口奇怪的石棺,他们躲都躲不及。经过了刚刚的一番折腾,胡娘也没有继续看棺身上记载的东西,而是直接被胡三儿拉着进了里屋。   一进屋,胡三儿就告诉胡娘,外面那口石棺太过古怪了,里面那具人不人,妖不妖的尸体更是诡异,看起来还是一具活尸,这种东西千万要不得。先不说尸体会不会诈尸,单单是放在胡三儿这个后院里面,说不定就给胡三儿折了阴寿。胡三儿自己嘲讽道,幸好是“观灯”前一天送过来,这要是早早的送过来,他胡三儿指不定已经被克死了。   这时胡三儿不由的大骂起了李老鬼,说李老鬼肯定是开棺之后,也遇到了这种情况,所以这棺材“砸在”手里出不去了,才把这个东西送到他这来。“灯”已经送来了,退回去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胡三儿再三叮嘱胡娘,到“观灯”那天,能忽悠就忽悠,赶紧把这口黑釉石棺材,给他忽悠出去,而且越早越好,这东西在他家放着,他心里也不踏实。   胡娘不禁问他,之前见过这种尸变的情况吗?   胡三儿摇了摇头,大吐苦水,他以前只是知道:“双棺”里面毕竟葬着奇异之人,当年姜太公据说就是被双棺所葬。还有汉代的妖后刘淇,也是被双棺厚葬放置于船墓之中。以前胡三儿也听其他人说过,双棺意为阴阳重叠,葬于这里面的人,生前阴气重,死后阳气中,可以穿越与阴阳二界。所以这种人死后最容易还魂诈尸。   不过,越是被双棺下葬的人,棺内的陪葬品越是丰富,而且还有许多奇珍异宝。比如十几年前有人在太行山附近,就掘出了一口双棺,从尸体身上扒下了一把佩剑。佩剑看起来就像是崭新的剑,而且刀锋挥舞还有“剑气”,可谓是削铁如泥。这把剑胡三儿一直想要,可是剑被倒了几手之后,现在已经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很多盗墓贼叫双棺为“富口袋”,一个盗墓贼要是遇到一口双棺,基本上这辈子是不愁吃穿了。   越说胡三儿越觉得憋屈,他第一回见到双棺,没想到棺材里面除了一具诡异异常,人不人妖不妖的尸体之外,什么陪葬品也没有,还要像供神一样,把这口石棺在家里供上几天,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他不由地再次骂起了李老鬼。   “好了,事情大体的来龙去脉,就是我说的这样。”胡娘这时开口对我们说道。   “这就讲完了?那口黑釉石棺材最后怎么样了?被什么人带走了?‘观灯’这种事情李老鬼肯定会亲自去,胡三儿见到李老鬼之后,肯定会问关于那口石棺的事情,李老鬼当时怎么回答的?”我意犹未尽地问道胡娘。   胡娘扬了扬嘴角,朝夕羽惠笑了笑,说道,“他和你小时候一样,什么事情都喜欢刨根问底儿。”   夕羽惠脸上又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微笑,随后用很正宗的东北腔儿对胡娘说,“中国有句俗语,叫做‘一个萝卜一个坑’,用来形容我们俩个人正好合适。”   “好啦,你也快别卖弄你的文学功底了,你就不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这话多文艺呀。”夏夏打趣的对夕羽惠说完之后,便马上又问胡娘,刚刚所讲的有关黑釉石棺材的事情,后续是如何发展的?   这个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的停车场里,可是我们都没有下车,三双渴望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胡娘。   胡娘只好简单地告诉我们,并不是她不想回答我们的问题,而是问题在于,对于那口黑釉石棺材后来的结果,以及李老鬼到底和胡三儿说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原来在那天开棺事情发生之后,第二天“观灯”开始,要参加观灯的人,特别是这几大家族之中的头马,基本上都要一早去“拜天”,就像是在莱州时,他们在观仙楼做的一样。可是,那一年李老鬼并没有来,代替李老鬼来的人,居然是金手佛爷!胡三儿这才得知,李老鬼身体抱病脱不开身,所以才让金手佛爷替他前往东北。可是金手佛爷对于黑釉石棺材的事情,一问那是三不知。最后胡三儿也没了辙,在那个年代电话还没有现在这么普及,李老鬼这个人又是一个极为封建的人,对于新事物很是排斥,所以他的家里是没有电话,于是胡三儿只好让金手佛爷捎话回去,问问李老鬼这口黑釉石棺材到底是怎么来的?   后来金手佛爷在回到山东之后,确实是给胡三儿打过电话,并告诉胡三儿,这口棺材到李老鬼手里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因为身体抱恙,所以李老鬼甚至都没有开棺,就直接托人给送到了东北,说白了就是把这口双棺送给胡三儿,任凭他来处置。为自己不能亲自前去作为一个赔礼。   至于在“观灯”时那口黑釉石棺材,到底是被谁带走了?胡娘告诉我们,这件事不仅是她不知道,连当时“观灯”的东家胡三儿都不知道。或许此事就根本没有一个人知道。   因为胡三儿原本是打算,尽早将那口双棺“出手”,所以在“观灯”的第一天,就安排了那口双棺压轴。单单是八头龙纹棺和黑釉石棺就足以吸引人,所以胡三儿并不担心这两样东西砸在手里。可是当伙计们去抬双棺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那口双棺却不翼而飞了!      第三十六章 许久以前的故事(四)      “不是开玩笑吧?不翼而飞了?!和我们遇到的情况一样啊?这事情也太过巧合了吧。”我不禁打断了胡娘的话问道。同时我向一侧看了看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两个人同样是一脸极为疑惑的表情。   胡娘轻轻地对我点了点头,并继续说到,当时的情况,确实与我们遇到的情况非常类似。观灯第一天晚上,差不多是在子时,胡三儿安排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让他们把后院放置的那口双棺,搬到观灯的龙台之上。并一再嘱咐伙计们,搬的时候千万别把棺材上面的香纸和糯米衣弄掉了,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可是当这批人来到后院之后,却发现后院里面根本没有什么棺材。一见这幅场景,领头的伙计赶忙找人去通知胡三儿。   胡三儿一听,脑门儿上的冷汗就出来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他还打眼儿看了看,棺材还是放在后院里面,棺身之上已经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这双棺在他院子里放了一天,什么怪事都没有,单单是要搬走棺材的时候,这棺材却突然之间消失不见了。他叫上了胡娘,跟着那群伙计来到了后院。只见后院里面,除了一片白茫茫的积雪,什么东西都没有。之前放置棺材的位置,同样是被厚厚的积雪盖住了,就像是棺材从来都没有在这里出现过一样。之前被胡三儿砸开的墙壁,现在已经用砖垒上了,周围又没有其他的出口,那么大的一口棺材,就算是棺材长了腿,那它也肯定跑不出这个院子。   最让众人不解的就是,雪在旁晚的时候已经停了,就算是棺材被移走了,那么起码在棺材之前放置的地方,会留有明显的痕迹,可是却什么痕迹都没有。况且,就算是人为的将棺材搬走,那么也会在雪地里留下脚印,顺着脚印就能够找到棺材,但是,雪地之中除了胡三儿这帮人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脚印,脚印都集中在他们所站的位置。而且再各个门,甚至是墙边的位置,就没有留下过脚印。棺材就像是瞬间从这间后院之中蒸发了一样。根本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寻找无果胡三儿也只好不了了之,从此之后,就没有人再见到过那口诡异的棺材。再往后,就是观灯结束之后,金手佛爷回到山东,给胡三儿打电话,代说明李老鬼得到双棺的事情。   这一次,胡娘是彻底将她见过黑釉石棺材的事情讲完了,见到我们三个人均是若有所思的表情之后,胡娘分别拍了拍我们的肩膀,对我们说道,“都愣着干啥。咱晚上不吃饭了,要喝风吗?”   说完胡娘就先从车里出去了。夕羽惠反应还是很快,给我和夏夏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们俩快点下车,她先一步下车,赶上了胡娘,伸手挽着胡娘的胳膊。   “胡娘所说当年发生的这件,棺材不翼而飞的事情,和咱们今天遇到的情况,确实太像了。同样是封闭的空间之内,同样是没有留下一丁点的线索,同样是像蒸发一样不翼而飞……福尔摩夏,有什么看法吗?”下车之后,我一面走着,一面对夏夏说到,想听听他有什么见解。   夏夏嘟了嘟嘴,脸上一脸的无奈,无精打采地回答道,“小爷呀,你自己都说了,这两件事情十分的类似,在暗格地下室的时候,我已经把我的想法全部都说了,对于胡娘所说的这件事,我还是这样的想法。除了遇到了‘鬼’,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因为这件事发生的条件,已经把各种潜在的客观条件全部排除了。说的学术一点,这种事情就叫‘不可能事件’。”   夏夏说完之后,用手轻轻地敲了敲自己的小脑袋,嘴里自言自语着,“烦死了,今天一天又阵亡不少脑细胞。”   我和夏夏到家的时候,夕羽惠正在给暹罗喂猫粮,胡娘就蹲在旁边,在逗着小泰迪。见到我们两个进门之后,夕羽惠冲我笑着指了指厨房,对我说道,“昨天妈妈来的时候,带过一想寿光蔬菜,我刚刚看了看,里面大众菜品都有,你挑着做两样,冰箱里面鸡鸭鱼肉什么都有,任由我的小当家自由发挥了。小爷,没有问题吧?”   我回了一个OK的手势,洗了洗手换上围裙就到厨房里忙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夕羽惠走了进来,问我需不需要帮手?我看到夕羽惠一脸轻松地样子,仿佛今天发生的事情,她一点都没有往心里去。   我先是摆了摆手,示意不需要她帮忙了,随后便小声地问道她,“我就不问你对今天的事儿有什么看法了。但是,你觉不觉的胡娘当年遇到的事情,和我们今天遇到的事情,或许有某些潜在的联系?”   夕羽惠的表情变的认真了,她分析到,黑釉石棺材本来就十分少见,再加上胡娘当年见过的那口黑釉石棺材,是李老鬼送过的;况且我们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是隐藏在一个秘密居所,又与爷爷、四爷有联系,这难免和李老鬼脱不开干系,毕竟李老鬼和爷爷同属于“叁号”中的“大人物”,这种事情既然爷爷知道,恐怕李老鬼也会知道。她与我的想法一致,她也认为当时在密室之中的人,除了爷爷和四爷之外,剩余的三个人里,恐怕其中一个就是李老鬼!   若不是胡娘见到黑釉石棺材的时间,与密室之中棺材存放的时间冲突,夕羽惠也会觉得,这两口棺材是同一个。   “等一下,有没有可能是当时李老鬼出于某种目的,将棺材送去‘观灯’,之后又悄悄派人将棺材偷走,并存放在了那间暗格地下室之中?所以说,这两口棺材还是同一个。”我打断了夕羽惠的话问到。   夕羽惠想了想,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并对我说,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存在。首先,暗格地下室存在的时间,明显早于胡娘见到黑釉石棺材的时间,密室之中的黑釉石棺材被藏于密室之下的时间更早,何况棺材所在的空间,是被浆泥封死,所以不存在搬进搬出这个可能性。第二点,就是棺材本身了,通过胡娘所说的话,我们知道她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是已经被“打开”过一次了,棺盖上的金子早就已经没有了。这与我们见到的那口完好无损的黑釉石棺材完全不同。如果我们见到的棺材,就是之前胡娘见到的那口,那么这口棺材也应该是被“打开”了才是。   分析完这两点之后,夕羽惠一脸的沉思,轻声地对我说道,“不过,这两件事情,确实又有很多相似之处。最突出的一点,就是二者消失的方式如出一辙。体积如此大,质量又非常重,这种棺材怎么会毫无踪迹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黑釉石棺材里面,肯定还有蹊跷。”   说到这里,夕羽惠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今天我们遭遇的事情,已经是无解了。不过夕羽惠还是乐观的开导我,我们今天并不是一事无成,起码从胡娘口中得到了这个另外一个,有关于黑釉石棺材的消息。而且胡娘能看懂太昊时期的文字,可以让她先看看夏夏从棺材上抄录的文字,说不定我们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更何况,我们的手里还有一本,用太昊时期的象形文字,所写的正统“叁号密卷”。夕羽惠还强调到,也许是今天的事情,让我们把精力都放在了黑釉石棺上,使得大家均本末倒置了、别忘了,叁号密卷里面的内容,才是我们叫胡娘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第三十七章 本末倒置      我冲夕羽惠点了点头,的确是她说的那样,夕羽惠请胡娘来到这里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胡娘,给我们翻译“叁号密卷”之中,那些太昊时期的文字,弄清楚密卷之中到底是记录了什么。只是今天遇到的事情太过蹊跷,所以我们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黑釉石棺材上,却忽略了密卷。   夕羽惠同时告诉我,她今天下午本来是想带着胡娘,去暗格地下室看看黑釉石棺材上写的什么东西,毕竟那种太昊时期的文字非常少见。其实夕羽惠对于现在,胡娘究竟是否能读懂那种夸张的象形文字,她心里也没有底。只是以前小时候寄宿于胡娘家中,夕羽惠曾经看见胡娘,给其他人讲述过类似的文字,夕羽惠对这件事情的印象很深,所以在发现密卷上出现太昊时期文字之后,夕羽惠第一反应,就是胡娘。   这才有了下午我们一行人,先去暗格地下室寻找棺材。夕羽惠的目的就是为了验证,胡娘是否能看懂棺材上的文字,如果胡娘能看得懂棺材上面的文字,那么我们大可以把《叁号密卷》交给她借阅,如果她看不懂黑釉石棺材上面的那种文字,那么我们便不将密卷的事情告诉她。毕竟这种密卷不是寻常之物,虽然胡娘和夕羽惠的关系非常近,但是密卷下落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过,虽然我们下午没有见到过那口黑釉石棺材,但是通过胡娘给我们讲述,她曾经的经历时,也特意提到了,她从黑釉石棺材之中,了解到棺材主人经历的事情,由此看来,胡娘对于那种太昊事情的文字,应该是精通。所以剩下的事情,就是在晚饭结束之后,找个机会让胡娘仔细看看,我们从穷羿国带出来的《叁号密卷》。   说完夕羽惠向厨房外面看了一眼,我看到胡娘还在逗着两只暹罗猫,而夏夏像以往一样,半躺在沙发上,玩着她的平板电脑。两个人都没有注意我和夕羽惠在厨房聊天。   夕羽惠这时也对我说道,“好了,小当家,你好好做饭吧。这些事情不要再乱想了。就像以前你经常跟我说的那句话一样,‘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每一件事情,都能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世界就变的单调了。”   说完,夕羽惠俏皮地伸手,从出锅不久的炸肉盘子里面,拣出一块塞到了嘴里嚼了两口,她冲我伸出大拇指表扬了一下,然后就嬉笑着转身走了出去。   晚饭的时候,也许是收到今天下午,遇到棺材离奇失踪的影响,大家的话都比较少,连平时话唠的夏夏,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懒洋洋地用筷子夹菜。夕羽惠和胡娘,照旧是聊着家常,几乎无视我和夏夏的存在。夕羽惠还特意为胡娘开了一瓶茅台酒,两个人每人一个小杯子对酌。因为胡娘毕竟是客人,又是第一次来我们家,所以我也不方便劝酒,但是心里也担心胡娘别自己喝多了,到时候今晚谁给我们去破解密卷上的文字?于是我只好频频给夕羽惠使眼色,示意夕羽惠可千万别让胡娘喝多了。   胡娘的酒量确实是海量,因为夕羽惠怀有身孕,所以胡娘只是让夕羽惠象征性地喝了一点,她自己喝起来倒是很干脆,一杯接着一杯,看的我都她十分佩服了。还好夕羽惠是怀了孕,夏夏今天心情不好,不然一旦她俩放开喝,估计俩人都要被胡娘喝倒。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别看是小姑娘,但是酒量都不小,可是和胡娘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以胡娘这酒量,估计能喝倒我们三个人好几回了。   吃完饭夕羽惠简单地收拾完餐桌,便拉着胡娘到了书房。她顺便给了我和夏夏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两个人也一起进来。   夕羽惠说话倒是一点都没有拐弯抹角,把胡娘请到座位后,便笑着对她说道,“阿姨,我知道你平时非常忙,现在正值年关,应该是最忙的时候了。你能抽时间亲自来山东,我们非常感动了。其实这次请你来,我们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算是不情之请吧。”   喝了那么多酒,胡娘的脸上一丁点变化都没有,听到夕羽惠这么说,她却变得认真了起来,示意夕羽惠继续往下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就不瞒您说了。我们前一阵去了一趟穷羿国,从穷羿国里面带出了一样东西。我发现上面有太昊时期的文字,你也知道,现在能看得懂太昊时期文字的人,几乎已经是屈指可数了。我们就想让阿姨帮着我们,看看这东西上面到底记录了什么。”夕羽惠平静地对胡娘说着。   胡娘脸上的表情,伴随着夕羽惠的话而变化着。我一直都在观察着她的表情,当夕羽惠告诉她,我们从穷羿国带出了一样东西的时候,胡娘的眉头紧锁了一下,眼神瞬间变得犀利了,直勾勾地看着夕羽惠。而当夕羽惠将我们请胡娘前来的原因,告知她之时,胡娘脸上的表情变的非常复杂,仿佛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眼神也从夕羽惠的身上移开了。以至于夕羽惠说完之后,胡娘一直都没有任何地答复。   夏夏在一旁小声地冲我和夕羽惠嘀咕着,“是不是刚刚喝多了,现在反应有些迟钝?小惠你也是,知道晚上有正事,你还让人家喝那么多。”   夕羽惠白了夏夏一眼,示意夏夏别乱说话。房间之内一时鸦雀无声,我们都在等着胡娘给出一个答复,而从胡娘的脸上,却看不出她此时在想什么,她的脸朝向了天花板,眼睛就盯着房顶的灯。   大约过了有一分钟左右,胡娘清了清嗓子,开口道,“你们是怎么找到的穷羿国?就凭你们三个人,能从穷羿国里全身而退?”   我和夏夏的目光,均投向了夕羽惠,看来想让胡娘帮我们,破解密卷上太昊时期的文字,就要先把我们之前的行踪告诉她了。这个时候,如果说的太多,胡娘可能会一直刨根问底儿地问下去,所以我和夏夏也没有乱说话,这个时候就看夕羽惠怎么回答了。   依胡娘刚刚的提问看来,她是知道穷羿国的存在,而且也知道穷羿国十分的凶险。不然她不会多问那一句,我们是如何全身而退了。不过让我好奇的是,胡娘倒是没有问我们为什么去穷羿国,正说按照正常人的思路,应该先回问这个问题。毕竟我们又不是瞟儿贼。   胡娘的问题直来直往,夕羽惠的回答同样是没有兜圈子。只听她对胡娘说道,“我们能找到穷羿国,是因为李老鬼老先生,给了我们一副路线图,至于我们如何从穷羿国全身而退,因为当时前往穷羿国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们三个人,加上运气比较好,所以才从穷羿国捡回了半条命。”   胡娘脸上的表情一直很平静,在夕羽惠说完之后,她并没有多问其他的事情,而是朝夕羽惠招了招手,说道,“去把东西拿出来,让我看看。”   夕羽惠动作很快地从衣橱里面,将那个背包拿了出来。并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个盒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胡娘见到夕羽惠取出的盒子,之前脸上一直平静的她,不禁大惊失色,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第三十八章 解说      胡娘这种表情的变化,反差十分巨大,我们三个人看到胡娘这种表情,一个个都愣住了。夕羽惠拿着盒子的手,本一惊伸到了胡娘的跟前,但是看到她这种表情,夕羽惠不得不又将手伸了回来,把盒子放到了写字台上。   我心里感到很疑惑,胡娘怎么说也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人物了,特别是干瞟儿贼和曏娘这些行当,什么稀奇古怪、诡异所思的事情,想必已经见到了不少。刚刚胡娘再给我们讲述,当年她见到黑釉石棺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的平静,而且故事中她也说到了,那个时候的她才二十岁左右,可是当见到黑釉石棺材里面的独眼狐尸时,胡三儿的几个伙计都像是吓掉了魂儿,可是胡娘却依然镇定自若,并且还知道劝说胡三儿,不要再碰触那具独眼狐尸,由此可见,胡娘的胆识过人。   至于背包里的那个盒子,就是一个普通的木盒,除了外观雕刻的比较精美之外,再没有其他的特别之处了,就算是一个胆子非常小的人,见到这个盒子,也不会出现胡娘刚刚的表情。我心里纳闷,胡娘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还知道什么有关这个木盒的事情?不过,木盒里面毕竟装的只是一张神奇的“纸”,又不是多么可怕的东西,胡娘不至于如此吧。   屋内一时间鸦雀无声,我、夕羽惠和夏夏,三个人相互看了看,每个人脸上都是一脸的不解神情,最终三个人将目光投向了,表情稍有缓和的胡娘,一直等着胡娘开口说点什么。可是,胡娘虽然脸上的表情比之前平静了一些,但是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脸上的表情此时看起来稍显木讷,好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之中,眼神都已经放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胡娘却一直不说话,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丝毫的变化。夏夏可能这个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遂小声地问道胡娘,“是不是这个盒子,或者是盒子里面的东西,你以前也见过?”   夏夏还要继续往下说,却被夕羽惠轻轻地碰了一下,示意夏夏现在不要再说了。随后夕羽惠便坐到了胡娘的身边,语气很温柔地问道胡娘,“阿姨,你这是怎么了?”   胡娘的眼睛眨了眨,木讷的表情,随即被一脸愁云所代替。她微微张开嘴角,问道,“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你们看过吗?”   夕羽惠点点头,回答说,“之前我们已经打开看过了,而且从里面可以看出左旋之理、阴阳之理等等‘五理’,这些东西都是用太昊时期文字书写,对于‘五理’我也只能大体推断。完全不知道写的是什么。里面记载的东西绝对不止是这些,所以我才专门请阿姨来,帮我看看这里面写的到底还有什么内容。”   “你们知道这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吗?”胡娘的语气明显有些“虚”了。   看到夕羽惠对胡娘所说的话,基本都是开诚布公,所以我也没必要隐瞒,便直截了当的告诉胡娘,“里面的东西,不就是《叁号密卷》吗?这件事我们之前已经知道了。”   听到我这么一说,胡娘眼神十分锐利的看着我,又向旁边的夕羽惠看了看。随后她语气很严肃地问道夕羽惠,“你们究竟想干什么?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你的家里!”胡娘后半句话字字铿锵有力,眼神一直盯着夕羽惠。   夕羽惠此时眼神询问一般的向我看了看,我马上理会了她的意思,她是在问我,要不要将爷爷的事情告诉胡娘。看来现在要想让,胡娘帮我们破解密卷上太昊时期的文字,就必须告诉胡娘爷爷的事情了,不然没有一个确凿的原因,冲她现在对夕羽惠说话的语气来看,想必胡娘是不肯帮我们。   我想了想也无所谓,反正夕羽惠已经告诉了胡娘,我们前往穷羿国等事情了,夕羽惠这个人本身就非常谨慎,她能将这些事情告诉胡娘,说明她对胡娘极度信任。加上二者关系特殊,胡娘相当于夕羽惠的养母,告诉胡娘有关爷爷的事情也倒是无妨。   于是我直接开口,将爷爷的事情,还有我们为什么要破解密卷文字的原因,简单的和胡娘说了一下。   我的话刚刚说完,夕羽惠就接了一句,对胡娘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就是父亲可能还活着。”   在我说话的时候,胡娘听的十分全神贯注,可是脸上的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愁眉不展。可是当夕羽惠告诉她,夕羽惠的父亲可能还活着的时候,胡娘的眼神之中有一丝的闪烁。她不由地抬起头看向了夕羽惠,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他当年不是在云南失踪了?你有他的消息?!”   夕羽惠不急不慢地,把我们在穷羿国遇到她小叔的事情,一并告诉了胡娘。因为当年失踪的人里面,还有她的这位小叔,既然小叔还活着,所以夕羽惠才觉得,他的父亲也并没有死。最后,夕羽惠还不忘对胡娘说,我们所拿到的《叁号密卷》,应该算是她小叔“送给”我们的,而不是我们直接拿到。毕竟在穷羿国时,金手佛爷几乎就是从怪老头手上接过了背包,而并非是“硬抢”。所以我们破解密卷上面的内容,实则是为了找寻我爷爷,还有夕羽惠父亲的下落。   胡娘的脸色此时已经非常难看了,眉头紧锁眼神凝重。而且眼神时不时在我和夕羽惠之前看来看去。我发现她有好几次,好像是要和我们说点什么,可是到最后却是欲言又止,话到嘴边了,就是什么都没有说。   许久,胡娘伸手指了指写字台上的盒子,对我说道,“把它给我拿过来。”   我识相的将盒子递给了她。虽说胡娘现在的表情,比之前第一次见到盒子时,要平常的多,没了那种惊恐的神情。可是当她从我的手中接过盒子的时候,我隐约还是能感到,她的手有些抖动。   胡娘先是看了看盒子底部的那些象形文字,然后手脚麻利地把盒子打开,拿出了那张“密卷”。   “端一盆清水过来。”胡娘一边看着密卷,一边对我们说到。于是我立刻从洗手间,用小盆子接了一盆水端了过来。胡娘此时让我把盆子放在地上,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密卷平铺在盆子的旁边,她蹲在地上用手轻轻的蘸了蘸盆儿里的水,随后把手上蘸的水滴,轻轻地滴在了上面。这个动作胡娘反复做了好几次,密卷上已经出现了一片小水珠了。   之前在乌鲁木齐的时候,我们都亲眼见过风干鸡用笔迹,使密卷显示出文字,笔迹是黑色,所以在密卷上显示的文字十分的清楚。胡娘现在所做的事情,应该也是为了让密卷上的东西浮现出来。可是清水毕竟是清水,在这种纸张上面,很难有所显示。   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我也没有插嘴,就是在一旁看着。胡娘的动作随后停了下来。她两只手分别拎起密卷的两处对角,小心翼翼地将密卷整张放进了水盆里。只见密卷被刚刚放进水盆之后,并没有漂在水面,而是直接就沉进了盆儿底。最为神器的是,密卷表面上面,之前胡娘滴上的小水滴,仍旧清晰可见的留在表面,并没有因为进入水中,水滴也随之消失。   大约过了有十几秒钟,之前留在密卷上面的小水滴,变成了一个个翻滚的小气泡,由下向上冒出。气泡冒出的速度越来越快。于此同时,还沉在水中的密卷,表面好像正有一副画面逐渐地显现了出来!      第三十九章 水面映画      此时密卷上浮现出的画面,与我们之前在乌鲁木齐见到的文字不同。伴随着滴在密卷上面水滴的消失,整张密卷在不停地冒出小气泡,就像是煮沸的沸水一般。然而每每冒出小气泡,之前水滴所在的地方,颜色就会变成深青色。当不再有气泡升起的时候,盆中的密卷之上,已经形成了一副深青色的画面。   这幅画面并不是传统意义的泼墨山水画,而更像是一种特殊的“简笔画”,画面十分精细,质感十足。画面上出现的是一座宏伟的大山,山势蜿蜒高低崎岖,山顶之上还有一些淡色的云彩,云彩与山层层叠叠像是联系在了一起,仿佛这座大山是在云海之中。虽说是画面,但是精细的程度让人咋舌,因为纸张大小有限,不过画面之中勾勒出的每一座山峰,都清晰可见,甚至还能看到各个山峰之间,不同地地形地貌。   “这座山的走势,看起来好像是一条游走的龙。难道这是一条龙脉山?”夏夏不由地问道。   夕羽惠冲她点了点头,回答说,夏夏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条龙脉。这从画面之中就能看出来。龙头是近景之中,那高大的三棱山峰,龙身蜿蜒而动,龙尾一直延伸到云端末不见了踪迹,而那些起伏的山峰,恰好是龙身移动的“动点”、除此之外,这幅画里面还另有玄机。夕羽惠让我们注意看,画面顶端上出现有祥云和福光,出现这两种图案,意思是这里居住这龙,所谓“有龙则灵”,就是指的这一点。如果只是为了突出这座山,那么完全没有必要画有祥云和福光,所以这幅画面,是在强调这座山不仅仅是一座龙脉,而是在龙脉之中,确实居住着龙!夕羽惠说完之后,不由得看向了胡娘,像是在验证她的话一样。   胡娘微微一笑,朝夕羽惠点了点头,并示意我们继续关注画面。   这幅山脉画面,停留了约有一分钟左右的时间,随后密卷之上的画面,又渐渐地变的模糊了。刚刚精细的山脉画面,现在就仅仅只能看到一个大体的轮廓。直到最后,整张纸上都变成了那种深青色。   纸上那种深青色由浓变淡,看来又有画面要形成了。不过,水质没有变的浑浊,依旧还是非常的清澈。这个时候,一副巨龙的画面,在纸上跃然而生。   这条巨龙在纸上显得十分磅礴有势。龙头高高的昂起,龙眼双目圆瞪炯炯有神,完全是画龙点睛之笔,龙嘴大大的张开,就像是在龙吟吼叫一般。它的身体呈现出蜿蜒游走的状态,龙尾一直延伸,并没有出现在画面之中。加上画色为深青色,故龙身的颜色就是深青色,使得整条龙显得格外气势汹汹。在龙的身下,龙脚踩着祥云,龙身上还有福光出现。   “我靠,这不会是‘景上图’吧?画中画,图中图!”夏夏吃惊地问道。   夏夏这话一出,我马上插嘴问夏夏,什么是“景上图”?她刚刚说的“图中图”是什么意思?   夕羽惠先一步回答我说,刚刚夏夏说的没错,现在纸上呈现的画面,与刚才纸上出现的画面,确实形成了“景上图”。所谓“景上图”,简单的解释,其实夏夏已经说过了,就是“图中图,画中画”。两幅图联系在一起,才能形成一幅完整的画面。而且“景上图”这种画面之中,常常蕴含有一定隐藏信息。夕羽惠甚至给我举例说到,著名的《推背图》,或许就是一副“景上图”,也就是说除了《推背图》之外,应该还有一副图,与之形成对应。有很多人都想参透其中奥妙,但是能知其玄理却寥寥无几,因为缺少了另外的那副图。   随后夕羽惠的话,又回到了我们现在所看的画面上。她也不多说,直接点到重点,就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幅画,说白了,就是刚刚看到的那副山脉画的“上方图”。之前山脉之上有祥云,并伴有福光。而现在巨龙图案之中,巨龙正是踩着祥云,身出福光,说明福光就是从巨龙身上发出。   夕羽惠让我回忆一下刚刚的画面,并与这幅巨龙画面进行对比。依照夕羽惠的说法,刚才的山脉走势,完全就是根据现在巨龙的身形走势而定。之前那近景高耸的山峰,巨石巨龙的龙头,而蜿蜒的山脉,同样秉承了巨龙身形的走势,特别是山脉并没有看到尽头,这就像是巨龙的龙尾,一直向后延伸,所以在这幅图案之中,我们也看不到龙尾。   经夕羽惠这么一说,我发现确实是这样,之前画面山脉的走势,和现在龙的状态,几乎是一模一样,我甚至不用细想,就能想到这一点。而且如果将两幅图案进行对比,应该能很清楚地找到龙头、龙身、龙爪等部位,所对应的山脉位置。原来密卷之中前后的两幅图,想不到联系居然如此密切。   想到这里,我不禁问夕羽惠,既然“景上图”之中,均蕴含着某种信息,那么这副图案之中,能不能看出来,蕴含的是什么信息?   我的话音刚落,旁边的夏夏就打断了我的话,急切的说道,“喂喂喂,你们快看!这画中的龙,又开始变化了!”   我急忙再次定准水中的这幅画面。只见画面之中的巨龙,从龙头的两侧,正分别有四个较小的脑袋,慢慢地衍生出来。对于左侧其中的一个脑袋,我一眼就看出来,那就是地龙的脑袋!地龙头上那根肉刺,显得格外明显。而其他生出的几个脑袋,各自之间均不相像。就在巨龙龙头正在衍生出新的龙头的时候,巨龙的身体,正形成一对翅膀。   很快,之前那条巨龙的模样就发生了变化。先是在巨大的龙头处,又长出了其他八个“小”龙头,并且在这些龙头之中,有一个龙头是地龙的脑袋。除此之外,龙身之上竟然也长出了四翅!刚才还看起来挺普通的龙,这一下就成了应龙了,还是长着九个脑袋的应龙。   此时,胡娘马上起身,从写字台上撕下了一张信纸,并抽出一根钢笔,一边盯着密卷上的画面,一边在纸上写写画画,好像是在标注什么东西一样,样子十分的认真。我们三个人还在盯着水中的画面看着,夏夏的眼中不由生出了疑惑的神情,她好像想问夕羽惠什么,可是看到夕羽惠同样是一脸的疑惑,她便也闭口不谈了。   “这东西应该也算是应龙吧?毕竟长着翅膀的龙就是应龙。可是这条龙,却长了九个脑袋,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脑袋,是地龙的脑袋。这里面有没有什么讲究?”我轻声地问道。   夕羽惠耸了耸肩,看向了夏夏,夏夏同样摇了摇头,无奈地看着夕羽惠。两个人对现在的情况,都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夏更是说到,如果景上图中蕴含的信息,与应龙有关,那么刚才那条巨龙在变化的时候,应该是有某种诱因,使得巨龙生出了其余的脑袋,并长出了翅膀。可是画面中却没有给出这种“外因”。这有点说不清楚。   就在我们三个人,对着画面一筹莫展的时候,那边的胡娘将纸和笔轻轻地放在了写字台上,脸上的表情也变的轻松了起来,她开口对我们说道:“看来你们下一站,可能要去一趟东北了。”      第四十章 东北之行      “胡阿姨,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去东北啊?”我马上问道。   胡娘指了指水中的密卷,对我们解释说,刚刚夏夏的理解并不正确,这幅图案的意思,不是说青龙变成了应龙。情况恰恰相反,应该是应龙变成了青龙。现在画面之中,这种八头龙的形象,是龙最原始的形象。在龙头两侧分别长出的八个脑袋,如果仔细看一下,可以看出来,这幅图之中,其实是有九个龙头,这九个龙头分别是,螭吻、朝风、蒲牢、狴犴、饕餮、蚣蝮、睚眦、狻猊、地飨。这就是传说之中的龙之九子。在很多传说故事之中,龙是有九子。而且九子各不相同。这种龙之九子的传说,有所记载的年代,就是在明朝,据说一次明孝宗朱祐樘曾经心血来潮,问以博学著称的礼部尚书李东阳:“朕闻龙生九子,九子各是何等名目?”李东阳竟也不能回答,退朝后七拼八凑,才勉强拉出了一张九子“清单”。故从那时开始,人们普遍认为,龙就是生有九子。   不过在民间传说中的龙子,却远远不止九个,朝天犼、貔貅、麒麟等等都被传说是龙的儿子。其实所谓龙生九子,并非龙恰好生九子。中国古代传统文化中,往往以“九”来表示极多,而且九这个数字,意为着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古时九是个虚数,又是个贵数,所以用来描述龙子。   可是在羌尧文化之中,羌尧人认为,原始龙的形象,就是龙之九子的形象,并且是长有翅膀的应龙。后来龙之九子从龙身上分离,才分别形成了其他的龙。这一点,与华夏文明所推崇的青龙的主流思想,完全是背道而驰。华夏文化之中,所谓的龙就是以青龙的普遍形象出现,而后演变出来的各种类似龙的形象,就叫做龙的儿子。而羌尧文化之中,龙是以九头身份出现,他们原始的部落图腾就是这样。所以,密卷之上的这幅画面,应该是在描述羌尧文化之中,他们所崇拜的图腾的演变情况。   胡娘的话说到这里,我明白为什么她要说,“我们下一站可能要去趟东北了。”在之前说到八头龙纹棺的时候,胡娘就曾经提起过羌尧部族,这个部族所在的位置,就是在东北。而现在密卷之中显示的画面,又与羌尧部族扯上了关系。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不得不怀疑,当年胡娘遇到的黑釉石棺材,或许并不是巧合。这么多年以来,李老鬼乃至爷爷本人,都在寻找叁号密卷的下落。不管是当年李老鬼送到东北的黑釉石棺材,还是我们在地下室暗格之中看到的黑釉石棺材,这两口棺材的出处,应该都是羌尧部族。这样看来,他们之前就已经到过了“羌尧”,不然也不会弄回两口大棺材。根据夕羽惠的推断,想要破解密卷之中的内容,就还要找到另外那半本密卷。   依照现在密卷上显示的画面来看,这十有八九意思是密卷与羌尧部族有关系。那么也就是说,另外的那半本密卷,或许就是在“羌尧”。可是话又说回来,既然李老鬼他们能弄回两口羌尧的黑釉石棺材,那么想必另外半本密卷,如果真的存在于羌尧部族,恐怕当年早就被他们带走了。   我还在思考的时候,胡娘却将密卷从水中捞了出来。密卷脱离水面之后,之前上面的画面,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且密卷上方的水滴,竟然能透过密卷的纸身渗到下面,进而水滴滴入盆中。   “咦,为什么不继续看了?后面应该还有别的画面内容吧?”夏夏着急地对胡娘说道。   胡娘将密卷工整地放进了盒子里面,才回答夏夏的问题,说是我们拿到的密卷,仅仅是全部密卷的一半,所以看到的画面也仅仅是全部画面的一半。脱离整体之后,密卷独立所展示的信息都是十分有限,之前的画面已经停留了很久,都没有变化,说明所展示的这类信息已经到了尽头,就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胡娘同时还解释到,为什么密卷放置于水中,就会形成图案的原因。那是因为水是万物之源,万物均起源于水,密卷是流传千百年的神迹,所以遇到水之后,密卷上面的内容,自然会显示出来。可是又不能使密卷在水中浸泡时间过长,因为现在所用的水,都是经过消毒氯化之后的水,侵在水中的时间过长,说不定会对密卷不利。   我问到胡娘,她是怎么看出来,我们所拿到的密卷仅仅是真正密卷的一部分?她的回答与夕羽惠当时所说的一样,就是通过那个红色盒子的构造。再就是,盒子上面的文字,也说明了这一点。胡娘对我们解释说,这盒子上面所写的内容,就是介绍密卷。我们对密卷均有所了解,所以胡娘也就不再赘述了。不过盒子上的文字还说明了一点,就是密卷是有两部分,我们所拿到的这部分叫做“刯”(geng),还有一部分叫做“屺”(qi),只有将“屺”重叠在“刯”的上面,密卷的全部内容才会显示出来。   “胡阿姨啊,你刚刚说让我们去趟东北,意思是不是另外的‘屺’密卷,是在羌尧部族所在的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都见过黑釉石的石棺了。照你之前的说法,那种石棺是出自羌尧部族,那么也就是已经有人提前一步,去过羌尧部族了,所以才会带出两口黑釉石石棺。既然能带得出石棺,想必‘屺’密卷应该也被带出来了。我估计十有八九,剩下的那半本密卷应该早就不在原处了。”我问道胡娘。   胡娘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你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而且很快就为人父母了。一些事情希望你们从长计议。毕竟你们去过穷羿国,一路一定是凶险异常,能从里面完好无损的出来,就算是奇迹了。运气可以好一回甚至是两回,可是绝不会一直都有好运。这羌尧可不是你们想去就能去,想出就能出的地方……”胡娘后面好像还想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又摇了摇头,结果什么都没说,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我可以尽量帮你们看看,这半本密卷上面,还记录了什么内容,看看能否有关于前往羌尧的路线。既然你们小辈‘请’到了我,那么我就一定会把长辈该做的事情做好。剩下的事情,你们几个人就看看是不是你们应该做的了。也好好想想,这些事情你们到底能不能做。”胡娘很严肃地对我们说道。说完之后,她就拿着装有密卷的盒子,还有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走去了客厅,看样是要帮我们破解密卷之中的文字。   被胡娘这动之以情的一顿“教育”,夏夏倒是觉得无所谓,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平静。我和夕羽惠却均皱起了眉头。夕羽惠的眼神时不时的向我这里看着。   “这样吧,等小哥他们来了之后,我们视情况而定。现在说什么都太早。毕竟小哥他们还没来,也不一定就要去什么羌尧。说不定他们根本用不着我们跟着去。反正密卷上破解出来的内容,到时候就交给小哥,对他肯定有用。还是你常常和我说的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也不用刻意的去做什么,静待事情发展吧。”我对夕羽惠说到。   夕羽惠的脸上明显有些失落,听到我的话之后,硬是脸上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捏了捏我的脸,一脸倦意地对我说,“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话毕,夕羽惠便直接走进了卧室。   屋子里面就只剩下了我和夏夏两个人,夏夏见到我一脸愁眉,不由地对我说道,“你现在是骑虎难下了,别的不多说了。不过,这羌尧部族我连听说都没听过,我也是建议你们两个人最好不要去!”      第四十一章 夕羽惠的加入      如果是夕羽惠是一本“百科全书”,那么夏夏就是一本简化版的“传说百科全书”。虽然好些事情,她没有夕羽惠了解的那么清楚。但是夏夏对于各种传说,和另类的野史等等,她还算是非常了解,总是能说出一个所以然。至少大致能讲出一些传说中的故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夏夏自己说,关于某个传说中的地点,她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   见到我一直发愣,夏夏则轻轻拍拍我肩膀,继续说道,“你就别傻愣着了。我联系一下下龙哥和alma陈他们,看看他们能不能找到一些关于羌尧的信息。说认真的,这个羌尧部族,要么就是杜撰出来的一个部落,实则根本不存在。要么就是存在的时间非常早。早到可以追溯到太昊时期。太昊年代,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神话时代了。我们虽然去过很多传说中的诡异之地,但是毕竟这些地方,都还有点历史记载,或者说都还算是中国古代史的一部分,正史和传说野史交叉在其中。可是这个羌尧就完全不一样了,它甚至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部族,还是上古时候的一个部族。上古时候有名的部族很少,我从来都没听说过羌尧。也不知道哪个老女人,从哪知道那么多有关羌尧的事情。所以如果密卷‘指引’的方向,恰好真是羌尧,那么这一路上的危险系数,恐怕比我们任何一次远行都要高的多。考虑到你和小惠现在的状况,加上密卷已经拿到一半了,剩下的一半密卷,老大和你爷爷他们,应该自己就能搞定。你们跟着去也是添麻烦。所以,要是他们不要求你们两个人去,那么你们就呆在家里好了。”   说到这里,夏夏转过身子就要出门,可是刚刚走到门口,夏夏又退了回来,压低声音叮嘱我,让我多劝劝夕羽惠,说是她刚刚看到夕羽惠的表情,明显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爷爷的事情现在算是解决的差不多了,最多他们再去一趟东北。可是夕羽惠父亲的下落,至今仍是一个未知之谜。夕羽惠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肯定是想要找到她父亲的下落……   夏夏的话突然戛然而止,她嘟了嘟嘴,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嘴里嘟囔着,“不说了,说多了我又要头疼了。感觉我现在就像是你们妈一样。”说着夏夏就摇着脑袋走了出去。   我突然想起,背包里的那个记录奇怪文字的小本子,还在写字台的抽屉里,于是拉开抽屉将那个本子拿了出来,准备拿给客厅的胡娘。说不定这个本子上记载的内容,能帮到她破解那些奇怪的符号文字。   我走到客厅,看到胡娘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夕羽惠的睡衣,她坐在沙发上,将长发盘起,面容显得非常清秀。她一只手托着腮,一只手拿着密卷在看着,微微弯腰,盯着眼前的密卷,眼神看起来都有些放空,身前的茶几上,放着笔记本和笔。胡娘这幅样子,就像是一个在进行学术研究的小姑娘,和她的实际年龄,完全不成正比。   见到我从楼上下来,胡娘才缓了缓神儿,并向我看了一眼,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拿起茶几上的笔,在笔记本上写着什么。我将那个小笔记本递给了胡娘,并简单地说明这个笔记本的来历。   胡娘接过笔记本之后,只是随身翻了几页浏览了一下,冲我点了点头,就把笔记本随意的放在茶几上,仍旧专注的盯着密卷。   看到胡娘这种认真的表情,我也没有再自讨没趣,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茶几上,我就匆匆回楼上的卧室,洗刷完之后就睡下了。   结果整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袋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问题,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着。大概在五点半左右,我就听到屋外面有人走动了,然后就听到了下楼的声音。反正自己也睡不着了,我索性也轻轻地推门出去。从楼梯向下看去,只见夕羽惠端着一杯咖啡,坐在胡娘的身边,探着脑袋看着胡娘笔记上记的东西,一脸认真的表情。胡娘还是专注地研究着密卷,完全没有理会坐在她身边的夕羽惠。两个人坐在一起,乍一看还以为是姐妹俩。   当我也走到客厅的时候,夕羽惠抬头看了我一眼,或许是担心我打扰胡娘,她先是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挂钟,用唇语口型问道我,“为什么起床了?”   我无奈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夕羽惠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朝我笑了笑,随后她起身,又忙着给我冲了一杯咖啡端了过来,并示意我坐到她身边。   “年轻的时候不多睡,年老的时候就睡不着了。你们俩这么年轻,心事倒还很重。”胡娘仍旧在忙着看密卷,注意力都在密卷上。只是嘴上轻声地对我们说着。   我颇为无奈地对胡娘说,“胡阿姨啊,你要是换成我们俩其中一个,你也睡不着觉了。脑袋里面全都是事儿,都快能熬粥了。”   我娘和夕羽惠,被我这句话逗得均笑了,夕羽惠轻轻戳了我一下,说是胡娘正在忙着,别让我开玩笑逗她分散精力。   “我一点都不是开玩笑,全部是真情流露。你不是特爱喝粘粥吗,我现在脑子里面就像是煮了粘粥一样。你要是饿了,我现在给你盛一碗。”说着我就把脑袋栽进了夕羽惠的怀里。   夕羽惠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对我说到“你能不这么恶心吗?等下我还想和阿姨一起去吃火烧,让你这么一说,现在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胡娘此时斜着眼儿瞥了我们一眼,夕羽惠马上脸上又认真了起来,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现在别闹。随后夕羽惠指着笔记本上的内容,问到胡娘,这笔记上都写了些什么?   夕羽惠现在手中所拿的笔记本,就是之前胡娘从书房拿下来的空本子,此时笔记本上已经被胡娘零零散散的写了好些内容,除了有汉字之外,大多数都是那种圈圈点点的太昊时期的文字,胡娘的笔记略微潦草,加上那些“圈圈点点”,一眼看上去根本看不出有什么信息。而在胡娘的身边,大概她从书房又拿了一瓶钢笔墨水,她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此时的墨水瓶内已经仅剩大约四分之一,胡娘的手中沾满了蓝色的墨水。我注意到,之前我拿给胡娘的那个笔记本,现在还是放在昨晚的位置,看来在我走了之后,胡娘就没有碰过那本笔记。   夕羽惠的问题数万之后,胡娘将密卷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一脸疲惫之象。夕羽惠马上笑嘻嘻地,将自己的咖啡端到了胡娘的面前,胡娘瞥了一眼夕羽惠,问到,“放糖了吗?”   夕羽惠点点头,笑答曰,“还是和以前老样子,知道你最爱喝咖啡。这些都是我们家压箱底的东西了。”   胡娘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就告诉我们,这密卷上面是记录着有关羌尧的事情,看起来应该是某种传说。而且与之前胡娘所想的一样,上面也有前往羌尧的路线图。   “咦,我怎么没有看到,阿姨在笔记上记着路线图呢?好像都是文字类的东西。”夕羽惠翻着笔记问道。   “路线图并没有记下来,因为这上面显示的路线图,应该仅仅是‘一半’。”胡娘淡淡的回答。      第四十二章 残缺的路线图      听到胡娘这么说,我和夕羽惠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之前不论是夕羽惠还是胡娘,都已经推断出,这密卷应该还有另外的一半了。现在从这部分密卷之中,只鞥找到“一半”路线图,那再正常不过了。   “一半路线图相当于没有,不记下来也倒是不所谓。还看出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了吗?”夕羽惠问到胡娘。   胡娘告诉夕羽惠,她当时没有记录下密卷上的一半路线图,并不是因为这幅路线图不重要,恰恰是相反,胡娘觉得这幅路线图非常重要。原因就是,路线图虽然只有一半,也算我们幸运,依靠路线图所记载的位置,应该能找到羌尧部族所在的大致地点,说的直接一点,就是可以找到,昨天我们从密卷之中看到的那座“山”。再结合我们之前见到的那两幅“景上图”,胡娘推测,羌尧部族就在那座山中,而画面之中,九个龙头所在的位置,其中有一个位置,应该就是具体地点了。她进一步解释,这九个龙头之中,如果有一个最有可能居住这羌尧人,那明显是之前景上图之中,那个非常显眼,生出其他八个龙头的巨型龙头,就是所在之地了!   其他的八个龙头均是由那颗巨大龙头生出,正好是意为着,中间那颗龙头,是其他龙头的“本源”。结合之前那副山峰的画面来看,距离近景的那个山峰,应该就是目的地了。只要按照半份路线图,找到画面之中的那座山,进而找到山中最高耸的那座山峰,就能找到羌尧所在的位置了。   “胡姨啊,我多问一句,象形文字根据大体的样子,还能猜出它的意思。可是这太昊时期的文字,简直就像是简单的类几何图形一样,这东西怎么看出其中的含义呢?”我轻声的问道。   胡娘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打开墨水瓶,往密卷上滴入了一些蓝色墨水。很快,密卷之上就出现了那种圈圈点点的图案了。   这时胡娘也对我们解释说,纸上这些圈圈点点的“图案”,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旋转有序的变动,形数有异别,每一次变动,都是在改变所标示的含义,所以这张纸上,分分秒秒信息都不能错过。我也明白为什么胡娘总是盯着密卷了。   她指着一排正在缓慢移动的小圆圈,并告诉我们,这组“文字”的排列,是一、六在后,二、七在前,三、八在左,四、九在右,五、十背中,这是典型的竖井变化图,说的通俗一点,这是在“叙事”。   密卷之中的文字“点数”,总共有是五十五,其中一、三、五、七、九是天数,二、四、六、八、十是地数,这里面有一个规律,就是天数累加是二十五,当看到二十五这个“文字”的时候,将每一排的文字,每隔五个数,组成一个词,就能读出这组文字的含义。地数累加为三十,双并排两字,中间间隔三字,可以连接为一段话语,这就能读出地数的含义。   而当两数之和为五十五时,隐去每排的首字,加上该排的中位数,并累计连接排数的文字,所形成的是一副动态画面,虽然看起来还是这种圈圈点点的样子,当隐去以文字作为数字的字符后,就会发现图画的奥妙了。这样不难看出,密卷之中的天数是奇,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阳”;地数是偶,又为“阴”,二者阴阳相索。   密卷之中上、下、左、右、中五组文字分别与火、水、木、金、土五行有关。金、木、水、火、土这几种物质基本形态的生成与转换,甚至万物发育都可以从种图上得到启示。由此定义这十个自然数中一、二、三、四、五为生数,六、七、八、九、十为成数。从而得出五行相生之理,天地生成之道。   我们所知的伏羲氏创造的八卦,便是从密卷之中演变而来的,那个时代也被称为太昊时代。相传是应龙赠予密卷给伏義。除了太昊时期外,传说密卷还有两次被应龙伏卷而出,分别是轩辕黄帝时,帝尧时,这种神迹都出现过。   “这些都是密卷上面记载的?”我打断胡娘的话问到。   还不等胡娘回答,夕羽惠就先一步对我说,“这一听就知道不是密卷所记载的内容了,应该是阿姨听说的。你想想,密卷是羌尧部族,不可能大大方方的说将密卷送给谁谁,一般应该是丑化得到密卷的人。”   胡娘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并朝夕羽惠点点头,示意夕羽惠说的正确。刚刚胡娘在讲解那些文字的时候,夕羽惠非常专注的看着密卷上面的变化,胡娘一边解释,夕羽惠还特明白的点了点头。而我在一旁,完全是听天书一样,根本听不懂胡娘在说什么。那些文字的排列组合,按照胡娘的说法来看,就像是数字一样,跟随者数字而变化。这也就是夕羽惠的学识和智商比较高,不说别人了,这要是换成夏夏,估计已经是听懵了。   接下来胡娘又“简单”的跟夕羽惠说了一下,怎么详尽的理解每一个字的意思。要说胡娘刚刚解释“文字”排列顺序那一部分,我还能听懂一点点,起码知道她主要在说什么。可是现在她给夕羽惠,讲解文字的详细意思后,我已经完全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好像都是专业术语一样,听得我是云里雾里。说的夸张一点,就像是听一门外语。我不得不对胡娘刮目相看。千万别瞧不起这些江湖中的人,胡娘要是不干瞟儿贼了,说不定能成一个数学家。也不知道她当时,是怎么学会破解这些太昊文字。   刚刚开始的时候,夕羽惠仿佛还能听得懂,胡娘说话,她还微微点头示意。可是到两分钟的时候,夕羽惠脸上已经面露难色了,满脸的疑惑,小表情萌嘟嘟的。大约三四分钟之后,夕羽惠也摇了摇头,示意胡娘不要再说了,后面的内容她实在是短时间消化不了。   平时很少见到夕羽惠这个样子,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次看到,夕羽惠主动拒绝别人的讲解。身边的胡娘,看到夕羽惠现在的表情,也忍俊不禁的微笑着。   夕羽惠一面揉着小脑袋,一面对胡娘说到,从历来的考古发现看,类似这种数字推理文字的雏形,就出现的相当早。在陕西华县元君庙出土的距今六千年左右的陶器上,便有用锥刺成的五十五个小圆点,组成的三角图案,后来据专家研究,这个图案与古代八卦推演图极为相似,从各种不同的角度来看,甚至可以看到不同的象形文字。   按照这个道理来看,我们是不是可以称呼这种太昊时期的文字为:万字符?夕羽惠眨着大眼睛问到胡娘。   胡娘连连摆手说道,“我知道你这个丫头,打小就是学术派。别跟我咬文嚼字说这些官方话。不过你说的‘万字符’,倒是可以勉强对应在这里。”   随后胡娘进一步解释说,如果把这些文字看做是万字符,那么在这种结构状态下,密卷隐含的,是不易一眼看出的数理关系,假设两数之差为5的四组数;万字符的两个曲臂上,各数之和相等。换句话说,夕羽惠所说的万字符,就是对密卷的一种独特的数学解析,并且它反映出文字与内容在数理方面的内在联系,只要按照一定的方法,把数字曲臂外侧读出,那么内容就可顺理成章的出来了。   “胡阿姨,我真的是太佩服你了。你这数学水平这完全是秒杀各路数学老师啊。”我感慨着。随后又想起了背包中的那个小笔记本,便问胡娘为什么没看那个笔记本上的内容?   我这句话一出,胡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忙对我们俩说道,“你不问我也忘记告诉你们了。咱们并不是第一个破解出密卷中内容的人,那本笔记本的主人,已经早咱们一步破解了密卷!”      第四十三章 快人一步      胡娘说完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对我们解释说,“其实你们请我来,有点多此一举了。这个本子上面,记载的内容,就是从密卷之中破解出来有关羌尧的内容。”说着胡娘将那个小本子,递给了夕羽惠,然后又将她所记录的本子,同样摆在了我们的跟前。   夕羽惠忙不迭地将两个本子翻开,怪老头的小本子上面,记载的都是那种圈圈点点的太昊文字,而胡娘的本子,除了太昊时期的文字外,还标注有一些潦草的汉字。我注意到夕羽惠现在正在翻看的那一页,两个笔记本上的太昊文字,有许多相似的地方,看起来就像是写的同一件事情。   夕羽惠也并没有多看,而是皱起眉头问道胡娘,她的意思是,我们手中的这本密卷是她的叔叔,事先就“放置”在了穷羿国?   胡娘点点头,对夕羽惠解释说,小本子上面的内容,与从密卷之中破解出的内容一样,也就是说记录这个本子的人,肯定之前也看过了我们现在得到的这本密卷。所以胡娘之前才说,穷羿国里面根本没有密卷,她觉得按照我们之前所给她讲述的经历,这本密卷或许就是夕羽惠的叔叔放置在那里。如果是这样,又有一个新的问题冒了出来,之前大家都觉得,前往穷羿国就是为了找到密卷,可是现在冒出这种事情,倘若真如胡娘所说,我们找到的密卷,是事先被夕羽惠的叔叔放置在那里,然后又被他取出“送给”了我们,那么他们一行人去穷羿国又是为了什么呢?就为了把密卷“交给”我们?这种想法显然太不合逻辑了。谁会冒着生命危险,跑到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给别人送东西!   我瞥了一眼夕羽惠,她现在脸上的表情更是疑惑,这个人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时我不禁想起,在我们离开神像的时候,怪老头、张琳、爷爷等人,与我们走的并不是同一条路。难道那座神像里面,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这个秘密比密卷更重要?   从穷羿国出来之后,我们还讨论过有关夕羽惠叔叔的事情,当时夕羽惠认为,他将密卷“留给”我们,可能是想让金手佛爷或者是风干鸡等人,帮他破解密卷上面的内容,以便可以助他找到另外那半本密卷。现在看来,之前的那些推测假设,可能都不复存在了。人家不仅自己就能破解密卷,而且还详细的将密卷上面的内容,用太昊时期的文字,再次记录在了笔记本中。甚至把笔记本也留给了我们。他们所得到的信息,完全在我们之上。这种近似“施舍”的行为,更像是不要让金手佛爷他们被落下太大。我越来越不明白,夕羽惠的这个奇怪的小叔,葫芦里面究竟是卖的什么药?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们能猜透他们的想法,现在看来有些夜郎自大了,我们完全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而且还是被蒙起眼睛牵着走,根本不知道接下来的方向在什么地方。   夕羽惠也问胡娘,关于穷羿国的事情,胡娘都知道些什么?她特意强调,穷羿国之中有没有关于密卷的传说存在?   胡娘思考片刻,回答的内容,与我们出发之前,听到的那些有关穷羿国的传说大致相仿,无非就是关于寒浞等等的传说,并没有更有价值的信息。   随后夕羽惠直接问胡娘,她觉得怪老头他们前往穷羿国的目的会是什么?   “如果我去过穷羿国,或许还能推断出他的目的。可是我并没有去过,而且对于穷羿国的印象除了听说的传说之外,就是你们给我的描述。我现在也推测不了他们去穷羿国究竟想干什么。”胡娘的话音之中,多了几分无奈。   “别管什么穷羿国了,这几天估计小哥就要来了。到时候直接问问他不就得了。”我看着愁眉不展的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深呼吸了一口,脸上的表情慢慢地变的平淡了,也不再纠结有关穷羿国的事情了,拿起她叔叔的那个小本子,随意的翻阅着,又问起胡娘有关密卷上记载的内容。   胡娘让夕羽惠先不要着急,还有一些内容并没有马上被破译出来。不过,大致的内容她都记在了笔记本上,稍微整理一下,就可以叙述给我们了。说完,胡娘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说是要去房间休息一下,整宿没睡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夕羽惠见胡娘要去卧室,立马伸出手臂挽着她的胳膊,把胡娘送到了卧室,才从楼上下来。   只见夕羽惠脸上满是倦意,我便让她再去休息一下。可是她却摇摇头,嘴里嘟囔了一句日语,配合她脸上的表情,明显是在爆粗口,随后又压低声音自言自语地抱怨着,“快让这件事适可而止吧。真的好烦。一个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总会冒出更多的问题。”   于是我只好安慰了夕羽惠几句,并告诉夕羽惠,等风干鸡来了之后,我们就把从密卷里破解出来的信息交给他,然后他们要去羌尧就去羌尧,要去什么地方就由他们去。我们就安心在家准备过年就好。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已经结束了。我也想明白了,就像是胡娘说的一样,运气可以好一次、两次甚至是三次,可是好运气总有用光的时候,不能再这样冒险下去了。有些事不去想,也就不会感到烦恼了,就像是我们高中班主任,当时总跟我们说的一样,“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什么意思啊,说我是庸人吗?你不要咬文嚼字卖弄你的文采了。”夕羽惠做了一个鬼脸,故作生气地对我说道。   随后她将我从沙发上拉起,一脸的萌像对我说,“难得今天起得这么早。小爷你请我去吃火烧吧?估计我肚子里面可能是双胞胎,最近总是觉得好饿。”   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六点半了,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反正睡也睡不下了,便痛快地答应了夕羽惠,两个人换好衣服就出了门。   也就是刚刚走到楼头的位置,夕羽惠突然想起来停住了脚步,便问我有没有带现金,生怕又出现前天吃饭时的状况。我拍了拍自己的口袋,示意夕羽惠放心走就行了。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可是这微笑却转瞬之间就被疑惑的表情代替了。只见夕羽惠的眼神瞄向了我们家所在的单元。我拉着夕羽惠就往前走。可是她却一把拉住了我,并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又对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往单元楼那里看去。   外面下着雾,视线并不是非常清晰,就能看到在我们单元楼左侧,好像是蹲着一个“黑影”,而这个黑影所的地方,恰好是我们家地下室窗户所在的位置,难怪夕羽惠会突然驻足。她给我打了一个手势,我们俩慢慢地向单元门靠近。看那个黑影的动作,好像是正在撬开窗户,估计十有八九是个小偷。   眼看就要走到单元门口,夕羽惠这个时候突然之间,迈起箭步冲向了窗户所在的位置,她的动作非常快,一把就把那个黑影摁倒在地了!可是夕羽惠的头却一直低着,像是在看着窗户,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这个黑影趁夕羽惠不注意,身体一扭便从夕羽惠的束缚之中逃了出来,正奔着我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夕羽惠这时如梦方醒,一面迈步追赶,一面对我说道,“别让他跑了!上次地下室之中的‘魔眼’就是他的!”      第四十四章 追!!!      我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夕羽惠说的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前半句听的扎实,“别让他跑了!”   只见这个人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头顶上带着兜帽,身上背了一个挎包,身材看起来并不高,也就是一米七左右。因为他低着头,所以完全看不到他的脸。见到我向他冲过去,这个人一点都不带躲闪,还是闷着头向前跑,我心里还在想,这个贼也太笨了,这不是找抓吗?旁边就是草坪花坛,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要是逃跑也应该从那里跑,起码不至于被我和夕羽惠形成包夹之势,于是我迎着这个人就冲了过去。   这个人硬生生地就撞在了我的身上。我连抓住他的机会都没有,身体一下子就被撞得弹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顿时感觉自己全身酸疼,胸腔甚至还有些憋气。好像刚刚与我相撞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棵大树。   那个人反倒是一点影响都没有,撞开我之后,直接就沿着楼头跑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之中。夕羽惠也没有继续追他,而是将我从地上扶了起来,看看我有没有受伤。   “这这这这这……他妈的是什么人啊?体格也太壮实了。我怎么说也是有160斤的体重,直接就被被被撞开了。”我结结巴巴地说道。   夕羽惠也不说话,只是望着他跑走的线路,脸上显出了一丝焦虑的神情。   “别愣着了,快去看看他从地下室拿了什么东西,我打电话报警。他妈的差点把昨天晚上的饭都给撞出来。”我对夕羽惠说道。   她则摇摇手,回答我说,不用报警了,家里应该什么东西都没丢。这个人不是来偷东西,而是来给我们“送”东西。说着夕羽惠将一颗小石头塞进了我的手里,并说道,“喏,这就是他来‘送’的东西。和我们之前从仙山回来的时候,在地下室偶然找到的那颗‘魔眼’类似。上次那颗魔眼,应该也是他趁我们不在家,放在地下室中。”   我手中的这颗小石头,像之前见到的那些仙山魔眼类似,约有指甲大小,颜色为橙红色,形状是类多边形,看起来很是精致。   我不解的说到,“这个人会是什么人啊?这种东西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弄到的,难道这个人也去过仙山?他闲的没事儿,往咱家地下室塞这个东西干嘛?”   夕羽惠无奈地摊了摊手,回答说,“你问的这些也是我想问的,所以才告诉你别让他跑了,结果……还是跑了。”说完,夕羽惠问我身体要不要紧?我摇了摇头,告诉她,只是刚刚被突然撞了一下有些懵,现在好多了。于是夕羽惠便挽着我,继续往火烧铺走着。   “那个人不会再回来吧?”我问到夕羽惠。   夕羽惠说的倒是大方,应该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也拿到了“魔眼”。再加上天色已经亮了,没有隐蔽的条件。不过,就算是他回来也无所谓,反正是给我们送“东西”,对我们暂时还没有危险。况且,恐怕想抓到这个人也不容易,夕羽惠也觉得这个人的体格太壮实了,她在身后看的清楚,我完全是被撞飞了,而那个人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现在想想刚才的场景,除了看到那个人的穿着之外,就没有其他的特征了,连他的脸都没看到。不过有一点,我印象格外深。此人的反应速度非常快,之前被夕羽惠制服,他仅仅就趁夕羽惠不留神之际,竟然能轻松地逃走。并且虽然他身体强壮,但是步伐却非常快,夕羽惠的动作已经够快了,可是却追不上他。他在整个逃走的过程之中镇定异常,镇定的甚至有些偏执,就是按照一条直线在跑,一点都不慌张。   “这种小玉石,到底有多少块啊?等会儿回家咱们数数,我怎么觉得这种东西咱们手上已经有好多了。”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告诉我,起初她就以为这种“魔眼”就只有一块。后来随着我们陆续拿到这几块“魔眼”,她现在也不知道这种东西究竟有多少了。但是从我们得到“魔眼”的情况来看,除了意外在地下室“收到”的两颗,还有两颗魔眼,一颗是刚刚到塔弗图,爷爷偷偷塞进我的裤兜里,另外一颗是从那具女尸嘴中得到。可以说这两次得到魔眼的过程都“不寻常”。除了传说之外,这种奇异的小玉石,还会有什么作用呢?那个往我们地下室放置“魔眼”的人,他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   夕羽惠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一脸思考的样子,看得出来,从昨晚到现在,她的心里已经满是心事了。也许是因为今天早上这件事的影响,夕羽惠也没什么食欲了,我们俩草草的吃完,又捎带了四个打包便回去。   到家的时候,夏夏已经起来了,还是老样子半躺在沙发上玩着她的电脑。见到我们俩回来,夏夏抬头看了一眼,放下手中的电脑,小跑过来接过了我手中的饭,打趣地说道,“哎呦呦,你们俩还挺有情调嘛,还雾中漫步出去吃早餐呀。下次记得捎豆腐脑回来。”   看到我和夕羽惠都不是很爱搭理她,夕羽惠到家之后,更是拿起电话,打给物业说是家里失窃,地下室的窗户被撬开了,让物业帮着调取监控看一下。物业一听地下室被撬了,立马答应了夕羽惠,告诉夕羽惠什么时候有时间,到传达监控室去看监控就可以。   “出了什么状况了?家里招贼了?”夏夏小声地问道。   我把那颗橙红色的“魔眼”递给夏夏,她见到魔眼之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了起来,十分疑惑地问道,“该不会是你们在地下室,又找到了这种东西吧?这也太奇怪了,隔三差五地下室就凭空冒出仙山魔眼呀。”   “不是凭空冒出来。这回是直接看到,那个往地下室放这个东西的人了,可是却被那个人逃了。”我颇为无奈地回答。   夏夏听到我这么说,立刻追问,“跑了?!搞笑嘛?你和小惠两个人,居然能让那个人跑了?开什么玩笑呀。普通小偷之类的人,估计小惠一个人就能搞定,而且还绰绰有余。”   夕羽惠把我们当时遇到的情况,简单地对夏夏说了一遍,就是因为遇到的人不普通,所以才被这个人跑了。说完夕羽惠就要去传达室看监控,我跟着夕羽惠就要出门,夏夏却把我们拉住了,让我们等等她,她也要跟着一起。   我们三人来到传达室,并说明了来意。保安便把我们领到了监控室,按照夕羽惠的要求,调取出了从昨天半夜到今天早上的监控。夕羽惠让我和夏夏,重点看南门和东门两处的监控,看看那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而她却盯着我们楼前两侧的监控。   在凌晨三点四十五分的时候,我看到东门的那个监控中,隐约的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但是因为大雾天气,加上那个人本身就传了一身黑色衣服,所以映像看起来很模糊,我马上摁了暂停,让夕羽惠过来看看。夕羽惠冲我点点头,示意应该就是这个人,并让我仔细盯紧这个人的活动范围。   这个时候夏夏也凑到了我的身边,随后只听夏夏疑惑的自言自语着,“咦,这个人看起来有点像龙哥呀,难道你们不觉得面熟嘛?”      第四十五章 此人是谁      经夏夏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显示器上的这个人,倒是在体型上和龙哥颇有几分相似。而且二人的身高也差不多。虽然自从我和夕羽惠结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龙哥,可是当年的末戗之行,让我对龙哥的印象非常深刻。别看龙哥身高不高,但是体型很是壮实,这一点也和今早的那人相似。我一面回忆着龙哥的样子,一面回想今早的那个黑影,他的脸我没有看到,但是他的体型,我越想越觉得和龙哥非常像。   可是仔细想想,显示器上的这个人,只是长得像龙哥而已,不可能是真的龙哥。毕竟龙哥现在应该身在南半球的新西兰,除非他会分身术,不然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再说了,龙哥显得没事儿来给我们送这种“魔眼”?这一点逻辑都没有。毕竟他又没去过仙山。   盯着显示器的夏夏,此时的脸上已经有些茫然了,可能她和我一样,也觉得显示器上的这个人和龙哥实在是太像了。于是我便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长得像归长得像,但是显示器之中的这个人,必然不是龙哥。   夕羽惠见随即瞪了我一眼,然后摆摆手,示意我们俩现在注意看显示器,而不是对显示器之中的人评头论足。随后夕羽惠又将录像向后倒了几秒钟,画面又回到了这个人刚刚来到大门口的样子。   凌晨三点四十五分,黑影从大门口进来之后,沿着步行路,半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来到了我们那栋楼,他整个动作非常连贯,目标也很明确,很快就找到了我们家所在的位置,看来之前已经不止一次来踩点了。来到我们家楼下之后,我就看他弯着身子,脸朝向花坛的方向,好像是在哪看着什么。结果他这一站,足足就站了十二分钟!我甚至是以为画面卡住了。幸亏那个时候小区里面没什么人,这要是大半夜在大雾天之中,看到一个黑影在雾里若隐若现地站着,是个人都要吓个半死。   凌晨三点五十九分,这个人才有所行动。只见这个人走近了我们的单元门口,因为单元门为扇形,所以到单元门口之后,恰好是监控器的四角,所以这个人也就从监控之中消失了。   直道凌晨四点三十三分时,这个人才又出现在了监控画面之中。只见他从单元门口走了出来,然后很明确地找到了,我们家地下室的窗户,他的手伸过保险窗,用力的拉了几下窗户。   随后他好像意识到了监控器的存在,便转身背朝向了监控器所在的方向,整个人的动作全都被他的背部遮挡住了。就见他蹲在那里,也看不到他在干什么。在这期间,我发现这个人有一个很奇怪的动作,就是每隔一两分钟,就时不时地向对面花坛的位置看一看。   一直到后来这个人被夕羽惠制服在地,之前的显示器上这个人始终都是保持着这种古怪的动作。后来他将我撞开之后,就沿着路从东门跑了出去,监控器始终没有拍到他的正脸。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这个人动作太诡异了,他在地下室的窗户口待了那么久,他就算是要将“魔眼”放在地下室之中,那么也用不了那么就的时间,这个人到底在干什么?而且他对小区监控器的分布,一定是有所了解,一路上的监控器居然都没有拍到他的正脸。由此看来这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于是我招呼保安,问他能不能调出前几天的监控让我们看看。   保安告诉我,监控系统之中,最多就只能保存三天的录像,保安直接拿出一个U盘,将这三天的监控全部都拷贝在了U盘里,以方便我们查阅,毕竟我们不能一直在监控室看完三天的监控。保安还告诉我,系统之中的监控,都已经备份好了,等公安需要的话,他们就一并交给警察。我心想小区做的还很周到,恐怕这种盗窃案,在这里发生的也不少了。   我拿到U盘之后,夕羽惠就示意我们离开,该看的都已经看完了,身下的拿着路线回家慢慢研究。保安一直把我们送出传达室,并反复告诉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你是不是觉得录像上的那个人,和龙哥非常相像?”夕羽惠刚刚走出传达室,就小声地问到夏夏。   夏夏点了点头,语气之中非常疑惑地回答:“何止是像,除了看不到他的脸之外,其余的方面和龙哥真的太像了!连走路的姿势都像。要不是龙哥现在不在国内,我会真以为那个人就是他。”   夏夏这句话刚刚说完,夕羽惠马上很警觉地问她,她怎么知道龙哥现在不在国内?   夏夏意识到了夕羽惠在想什么,便回答说,“你想的太匪夷所思了。你该不会真以为显示器上的那个人是龙哥吧?!开什么国际玩笑,龙哥现在还在新西兰呢。昨天晚上我还特意给他发了邮件,让他帮忙找找有关羌尧的资料。”   我也在一旁对夕羽惠说,她有点太紧张了,虽然显示器之中的那个人与龙哥在体型上相似,但是客观条件摆在眼前,龙哥一没去过仙山,二不会分身术,三没有主观动机,他为什么要给我们“送”这种仙山“魔眼”呢?   夕羽惠根本不屑于回答我的问题,一路上也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走到楼头的时候,夕羽惠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抬头看了看监控,又看了看我们单元门口的位置,她思考了片刻,便让我去模仿一下昨天那个人的一系列动作。她反复强调,刚刚我也看过视频了,一定要尽量的模仿那人的动作。看到夕羽惠一脸严肃的表情,我也不敢说不,于是只好按照夕羽惠说的做。   首先我走到了楼前,身体朝向了花坛的位置站着,然后刚要往地下室窗户那里走,却被夕羽惠一声给喊住了,她让我站在原地,学着监控视频中那个样子,朝花坛那里看着。她不说停我就不准动。   过了大约有三分钟,我实在忍不住地问道夕羽惠,“别闹了,我就算在这对着花坛站上一天,咱也找不到那个人啊。”   “你现在仔细地想一想,在什么情况之下,你会在半夜,并且已经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时,却这样一直对着花坛发呆。”夕羽惠脸上同样是一副思考的表情。   我知道夕羽惠是在让我思考当时那个人在想什么。可是深更半夜的时候,而且是大冬天,花坛里根本没有什么花,除了精神上有严重的问题之外,我也想不出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可是我刚把这个回答说出来,立刻就被夕羽惠瞪了一眼。我仔细地看了看花坛,这个季节的花坛里,除了冬青之外,什么都没有。   “小李儿,我看你在下面站了老半天了,你这是在干啥呢?”这时对面楼上的沈阿姨打开窗户笑着问道我。   我尴尬地朝她笑了笑,夕羽惠也忙给我解围,马上露出了一脸微笑和她打着招呼。此时我的脑海之中忽然一闪,我好想明白了,为什么昨晚那个人,会呆呆对着空荡荡的花坛看了十几分钟的原因。      第四十六章 我的推理      如果昨天晚上,在楼前的并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他的这种诡异的举动,仿佛就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马上又回想起,之前在监控中看到,那个人在来到地下室窗户之后,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往花坛的方向看一看。如果花坛之中还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或许正是给撬窗户那人发号施令,所以之前视频之中,才会出现黑影对着花坛看了十几分钟,而且当他走到地下室窗户之后,时不时的还在向花坛方向看的原因!   这也幸亏沈阿姨叫了我一声,不然我也想不到这一点。的确,如果你的对面有一个人一直在和你说话,那么这个人对着花坛站立十几分钟也就不难解释了。   之前我们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黑影身上,几乎思维定势似的认为黑影只是一个人。完全忽略了还有其他人的可能。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那么就应该能从监控中找到这个“人”的踪迹。   想到这里,我赶紧匆匆和沈阿姨告了个别,说是回家还有急事儿,就忙拉着夕羽惠往家里走,夏夏则紧跟在我们身后。   要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形成一种默契,当我拉起夕羽惠往家里走的时候,她好像就猜到了我的目的,于是忙问我,“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我把想法简单地跟夕羽惠讲述了一遍。她和夏夏两个人立刻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随后,夕羽惠脸上又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她觉得我猜测虽然是有那种可能性,不过可能性有点低。因为从监控上来看,之前的那个黑影,一直都在躲避监控器,那么如果他真的还有一个或者是若干个“同伙”,那么肯定也会避开监视器。所以从监视器之中,查到他们的可能性非常低。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夕羽惠还是赞许地看了看我,觉得我这个思路不错,当然夕羽惠也顺着这个思路,提出了另外一个假设,就是这个人当时或许是看到了什么东西或者发生了某件事情,才使得他一直在原地呆立了十几分钟,而后在撬窗户的时候,才会时不时继续向那个方向看去。相比于我提出的那个设想,夕羽惠这个设想好像更加的合理。   “别说那么多了。不管是你们谁说的对,到时候还是要回家看录像不是嘛?有说话的工夫,咱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再把录像细细的看一遍,一切问题不就OK了嘛。”夏夏说着就把我们俩拉进了楼梯。   我们回到家里,胡娘应该是还没有起床,毕竟昨晚忙了整整一宿,家里一切都是我们离开时候的样子。夏夏迫不及待地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并从我的身上拿走U盘,要再把监控仔细地看一遍。   夕羽惠则安排我,把书房台式电脑的主机搬了下来,并连接上客厅的电视,这样屏幕比较大,看起来也更加直观,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太小,一个人看这么多监控或许会有遗漏。   我将轻手轻脚地将主机搬下来,正在对着电视连接,夕羽惠沏了一壶茶端到了茶几上。而夏夏则去零食柜子里面,拿出了一包薯片、坚果、爆米花等零食,最后甚至还从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冰淇淋。夕羽惠无奈地对夏夏说,“夏大小姐,你以为我们是在看大片吗?你能不能有点职业素养了?”   “我靠,你倒是在乌鲁木齐好吃好喝了,可怜我陪你老公去穷羿国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待了那么多天,回来吃点好吃的都不行呀?我一吃东西就有精神,我这是为了保持精力,帮你们查看监控。”夏夏朝夕羽惠吐了吐舌头,说完就挖了一勺冰淇淋塞进了嘴里。   可能是看到了茶几上,零零散散的笔记,想到密卷的事情,我们还没弄出一个所以然,现在又突然冒出这么一件事儿。夕羽惠不禁自言自语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真是多事之秋。”她也不再和夏夏扯皮,见我链接好了之后,就把U盘插上,我们便又开始重看昨晚的监控。   有了之前的假设,我们这一次在看监控的时候,尤其注重楼门口的那个监控。当监控播放到那人呆立在花坛对面时,夕羽惠马上摁下了“暂停”。并让我们找找现在的监控画面之中,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我先是看向了花坛,可是与我想的不同,我细细将电视上的,画面全都看了一遍,花坛之中除了冬青之外,什么都没有,既没有我说的“人”,也没有夕羽惠说的“事”,一切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   “看来你们猜想的很丰满,现实却是很骨感呀。我说什么来着?说多了也没用,要用事实说话。你看着视频里面,哪里有什么人呀?”夏夏嚼着薯片很鄙视地对我们说道。   我和夕羽惠都没有接话,夕羽惠直接摁了“播放”,画面继续进行。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画面就像是定格住了一样,那个人就保持着同样的动作,身体伸直一动都不动,就是呆呆地望着花坛所在的方向。这个时候夕羽惠嘴里自言自语的说着,“一个人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而且还是凌晨时间,站在一个地方呆立看了十几分钟,他到底在干什么呢?”   “没准真让小爷那个乌鸦嘴说中了,这个人就是精神上有点问题。”夏夏接话道。   之后电视中的画面,就是这个人靠近了我们的单元门,然后就消失在了监控中。他“消失”的时间,是从凌晨三点五十九分,直到凌晨四点三十三分,整整有三十四分钟。这段时间里,这么长的时间,他不太可能一直站在单元楼的楼洞里面,我们三个人都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设法打开了单元门,然后进入了楼内。但是他进入楼内会在干什么呢?话又说回来,如果他有“万能钥匙”之类的开锁工具,那么他完全可以在进入单元之后,顺便就把地下室的门打开,然后将“魔眼”放进去,何必大费周章地撬开窗户呢?   况且他在楼内停留的时间,还是半个多小时,时间对他来说有些太长了。他在楼内还干了什么?想到这里,一个让我担心的想法冒了出来,我连忙对她们俩说道,“既然这个人能打开单元门,那么一定也能打开各家各户的门。他昨天晚上不会也进咱们家了吧?”   “你傻了呀?你当那老妖精吃素的嘛?瞟儿贼都是绿林悍匪,我又不是没和你说过。那个倒霉货,昨晚要是真进家里来了,估计那小子已经被阉了。”夏夏对我答道。   夕羽惠立刻瞪了夏夏一眼,让她别口无遮拦,什么话都说。我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电视上面。可是画面之中,此时已经连人都没有了。只有偶尔夕羽惠平时喂的流浪猫,还时不时从画面之中闪过。我打趣的和夕羽惠说,如果她平时喂的流浪猫都会说话,那么我们现在也不用在这看监控了,直接找流浪猫问问就可以了。   谁知道我这句话一出,夕羽惠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她一面将画面向回倒退,一面嘴里说着,“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这一次我喂的猫咪们,确实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要不是它们,估计我们到现在也找不到,另外的那个‘人’在什么地方。”   只见画面定格在了一只流浪猫,从冬青窜出来的一瞬间,夕羽惠用手指敲了敲电视中的那团冬青,对我们说道,“另外的那个人就在冬青里面。他并不是一个正常人——他是侏儒!”      第四十七章 侏儒      不等我和夏夏说话,夕羽惠就进一步对我们解释说,养猫的人应该都知道,猫一般都在暗处,特别是冬天天气冷的时候,因为气温太低,所以猫咪都会抱团躲在冬青里面取暖。夕羽惠注意到,从画面定格在那个黑影呆立在花坛对面时,她就发现有一只流浪猫,急匆匆地从冬青之中跑了出来。此后又陆续有三只猫跑出了冬青,夕羽惠让我们留意她的用词,猫是“跑”出了冬青,而不是“走”出了冬青,一般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猫都是在小区里面“溜达”,很少会乱跑,更不会从冬青里面向外跑,这种跑的姿势,一看就知道是遇到了潜在的危险,所以它们警惕地从冬青里面跑了出去。   而我们一直没有看到另外那个“人”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人的身高太矮,他是——侏儒,他可以很轻松地躲避在冬青丛里面。说着夕羽惠将定格的画面不断放大,在冬青之中寻找着那个人。   终于在画面连续放大了三次之后,屏幕的冬青丛里,果真如夕羽惠说的一样,居然暗藏着一个人的脸。监控器是从侧面拍摄,所以我们只能看到他的侧脸,而且因为天色昏暗,再加上冬青的遮蔽,他的真实面貌根本看不清楚,只是能大致看到一张人脸,就藏在冬青丛的后面。   “我靠,小惠你厉害呀。看来这么多年,猫没有白养。居然从野猫的行动方式之中,找到了那个人所在的位置。”夏夏钦佩地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有点害羞地朝夏夏笑了笑,告诉夏夏这没什么,只是她观察地比我们更仔细而已。随即夕羽惠便让我们重看录像,着重找找冬青丛里面的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躲进的冬青丛,又是什么时候从冬青丛离开。   按照夕羽惠的说法,她觉得应该是冬青丛里面的那个人,先藏在了冬青后面,随即我们今早遇到的那个“黑影”,才大半夜进入了小区,至于那十几分钟的时间,黑影朝着冬青丛一直在看,这段时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夕羽惠认为,那十几分钟的时间里,不像是冬青丛后面的人,在向“黑影”下达某项指令,夕羽惠让我们自己想想,如果他们俩是一伙的,那么在出发之前,肯定就把该交代的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了,不可能到了目的地之后,又花去十几分钟的时间,单独交代某件事。不过,换其他角度想想,也想不出这十几分钟的时间里面,有什么比较合乎逻辑的可能性了。   所以夕羽惠还是让我们注意看监控,因为冬青后面的这个人,天生身体有所“不足”,所以在视频当中,应该很容易就能找到他。这个人应该是在天黑之后,才躲进了冬青丛,具体时间可能是在天晚上八点之后。因为在天黑之后到八点之前这段时间中,小区里面会有络绎不绝的人,除了下班回家,就是晚饭后出来散步,再加上这段时间,也是小区内宠物犬非常集中的一个时间段,一个侏儒躲在冬青后面会非常引人注意。   按照夕羽惠的推理,我和夏夏分别拿出了各自的笔记本电脑,夏夏看南门开始,到我们家楼前的监控,我则看从东门到楼前的监控。夕羽惠还不忘提醒我们俩,一定不要快进监控的进度,因为在这段时间内,那个人随时都可能进来,稍纵即逝的机会,他或许就会在监控之中消失。   我和夏夏一直在看着昨晚的监控,而夕羽惠则用电视,一遍遍反复播放着昨晚那个黑影的古怪动作,她看的非常认真,脸上始终是一副严肃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盯着视频看了多久,楼上的胡娘便走了下来。大概是见到我们三个人,每个人都在盯着一个屏幕,表情很是聚精会神,夕羽惠和胡娘打招呼,忙要给胡娘沏茶,可是胡娘却连连摆摆手,示意夕羽惠忙自己手里的事情就可以,不用管她。胡娘脸上疑惑地在我们三个人之间走了一圈,然后问道,“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胡姨啊,昨天晚上我们家地下室失了窃,我们这不在这看监控,找找那个小偷。你一宿没睡,晚上听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那小偷可能半夜进了单元楼。”我抬头回答道。   胡娘听到我这么说,脸上不由地露出了惊讶之情,忙问我们丢了什么东西?顺便告诉我们,昨晚她并没有听到任何可疑的声音。   夕羽惠倒是和胡娘实话实说,直接把手中的那个橙红色的玉石,递给了胡娘,简单地把我们从监控之中看到的事情,还有今天早上我们俩遇到的事情,一并跟胡娘说了一遍。   胡娘将玉石放在手里,反复地把玩儿着,她越听夕羽惠的讲述,脸上的表情越是凝重,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她家里失了窃。   “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吗?为什么这个人要在你们家地下室里,放进这种东西?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胡娘举着玉石问道我们。   我盯着显示器的屏幕,无精打采地回答,“胡姨啊,你问的这个问题,也是我们想知道的问题。我们要是知道原因,也就不用在这找这个人的画面,看看他到底长什么样子了。这不就是那个什么仙山‘魔眼’吗?这种东西我们见得多了去了。”   胡娘听到我这么回答之后,出乎我意料,她并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干脆话题一转,又问我们看了监控之后,有没有什么发现?并特意问我和夕羽惠,今早和那个“人”碰面的时候,虽然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是有没有注意到这个人有某些特征?   夕羽惠将监控,调到了流浪猫从冬青窜出来的那段,然后指着冬青后面对胡娘说道,“暂时就是发现,在冬青后面还有一个人。其他的没有别的发现了。至于他有什么特征,我只是觉得他身体非常壮,而且反应动作又快,印象就只有这一些了。”   胡娘让夕羽惠继续播放监控,她一直认真地盯着屏幕。看到电视上那个人怪异的举动后,胡娘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变化,一直播放到那个人开始拉动窗户之后,胡娘才让夕羽惠将录像视频暂停。   胡娘对夕羽惠说道,“冬青里的这个人,和拉动窗户的那个人并不是一伙人。”随后胡娘进一步解释说,情况可能是,那个“黑影”在来到楼下之后,疑似发现了冬青之中还有一个人,所以他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一直在观察冬青之中的情况。当看到陆续有流浪猫从冬青之中跑出,“黑影”才肯定冬青之中确实有人。而且他甚至或许看到了这个人的样子,所以才暂时躲进了楼内。之后的时间内,他从楼内出来,拉动窗户时,时不时地向花坛方向看,就是在确认之前冬青之中的那个人还在不在。   “那他直接拉开窗户放进地下室就好了,干嘛还要在那里等那么久呀?后来都差点被小惠他们抓到,太得不偿失了。”夏夏随即问道。   胡娘看了看手中于是,淡淡地回答说,“他等那么久的原因很简单,他就是在等你们有人下去,然后确认这东西是被你们拿到,而不是被其他人。也就是说他是故意被你们制服!”      第四十八章 意料之外的解释      经胡娘这么一说,我们三个人全都愣住了。胡娘的解释确实非常合乎情理,也很清楚的说明白了,监控视频之中,那个黑影出现的种种诡异的举动。   见到我们三个人发愣,胡娘继续开口说道,“刚刚你们自己也说了,那个人身体强壮,身手敏捷。既然他能轻松地摆脱束缚,况且你们两个人,都抓不住他,那你们觉得,他会如此轻而易举地被制服吗?”   胡娘的话音刚落,夕羽惠接也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补充说到,早上我们两个人出去的时候,起初她也没注意地下室窗户那里有人,只是后来听到那里传来声响,才回头朝窗户看了过去。而且在夕羽惠制服这个人的时候,窗户仅仅是被拉开了一道缝隙,而玉石是被放在了窗户口的位置,再往外就是那个人的手了。如果按照胡娘的说法,那么这个人可能是故意弄出了声响,然后有意被我们发现,甚至他是被夕羽惠制服之后,才将手中的玉石“洒”了出来。这样他就能确认我们可以拿到玉石,而不是玉石被其他人所拿走。   要说姜还是老的辣,我们在这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一直盯着视频看,想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想不到被胡娘简单地几句话,就给全部解释通了。   “你们现在不应该找今早那个人,而是应该想办法找到躲在冬青丛后面的这个人。今早的这个人,不管是敌是友,为了让你们拿到‘魔眼’,甚至甘愿被你们制服,所以这个人起码对你们构不成危险,可是在冬青后面的人,可就不一定了。从录像里面,不难看出来,被你们制服的这个人,对于冬青丛后面的这个人,是一种十分恐惧的心态,所以他才会一开始,盯着冬青丛看那么久,之后为了放置魔眼,又不得不一直向冬青丛看去,最后他还是不放心,所以只能用一种很‘特殊’的方式,把魔眼交到你们的手中了。从路线上此人的动作也能看出端倪,之前从门口进入,一直到走到楼下,这个人的动作很平稳,可是当他发现冬青处有古怪之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变的很谨慎。或者说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人猜不透。这或许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目的。”胡娘对我们说道。   “你的意思是,在持有‘魔眼’玉石的这个人,从楼道出来之后,那个时候冬青里面就没有人了?”夏夏马上追问。   胡娘点点头,并让我们从监控之中认真找找,从那之后冬青里面还能不能看到这个人。   夕羽惠将画面,定格在黑影从楼道出来的那一瞬间,她和夏夏两个人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的屏幕,在寻找之前冬青之中的“人脸”。而我还是坐在沙发上,一点点地消化胡娘刚刚所说的这些话。   我不得不佩服胡娘,从仅有的一点线索之中,居然能延伸到如此地步,甚至连那两个人的关系,都大抵给出了一个模糊的结论。可是胡娘的解释虽然句句在理,可是还有一点,胡娘并没有给出解释,就是这个人在那消失的约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他进入楼道之中,只是为了避开冬青丛后面的那个人吗?还是说他另有目的?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电视机旁的夕羽惠和夏夏,二人脸上一脸的茫然,夕羽惠回头跟胡娘说道,“冬青后面的那张脸,确实‘消失’了!”   听到夕羽惠用“消失”这个词,我的神经也绷紧了。我明白夕羽惠为什么这么说,于是马上问她,同时间的监控之中,没有拍到冬青后面的那个人离开吗?   夕羽惠轻轻摇摇头,答道,“楼前东西两个方向都有监控,根本没有看到这段时间内有人离开监控范围。不要说是人了,连一只猫都没有过。那片冬青丛我都放大看了一遍,他没有移动到其他位置。这也太奇怪了,这个人就凭空‘消失’了?!既然他能悄无声息地离开,那么我们就是在做无用功,他来的时候,可能也没有被监控拍摄到。太奇怪了。在这个角度之中,监控应该是没有死角,不可能拍不到他离开。”   夕羽惠疑惑的揉着自己的脑袋,好像完全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她不禁将目光投向了胡娘。   胡娘脸上还是十足的平静,她不慌不忙地告诉夕羽惠,“你看我也没用,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去冬青丛,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夕羽惠这才恍然大悟,忙披上外套就要往楼下走。不过,她也直接被胡娘一声叫住了,胡娘随即也披上自己的大外套,说是跟夕羽惠一起下去看看。她们俩出门之后,我和夏夏随即也跟了出去。   现在是冬天,冬青丛倒是长得还是很密实,高度差不多有一米来看。冬青丛为圆形,直径约三米。我围着冬青丛看了一圈,如果有人躲在冬青丛里面的话,从外面进去,肯定是要把冬青丛先扒开,不然这么密实的冬青丛,进是不好进的。可是这里并没有发现,冬青丛有被扒开过的痕迹。这就奇怪了,这个人是怎么进冬青丛的?   夕羽惠和胡娘同样站在一旁,很困惑地看着冬青丛。夕羽惠甚至找到疑似监控路线中,那个人脸所在的冬青丛位置,反复地扒拉冬青看了好几遍。不过,依旧是任何发现都没有。   “见鬼了啊?雁过留声,人过留名。咱们清楚看到这个冬青丛里面有张人脸,他是怎么进到冬青丛里面的?”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指着一旁地冬青丛,对我解释说,如果从外面看上去,冬青丛显然是很密实,但是当拨开冬青丛就能看出来,其实靠近前面那座一楼阳台地冬青,下端的枝根并不多,再加上那个人身材矮小,所以可以顺着枝杈在冬青里面穿梭。冬青丛没有留下痕迹这一点倒是说得通。夕羽惠还着重说到,冬青里面的积雪,有明显被清扫过的痕迹,这么做可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脚印。说明这里确实进来过人。   可是让夕羽惠不解的是,冬青丛就只有这么大,两侧就是架设的监控器,不论是从什么位置钻进来或者钻出去,不可能避过监控。而且从雪地之中,看不到任何脚印被“擦掉”的痕迹,就像是花坛之中,从来都没有进来过人。   “咱们之前从监控里面看到的画面,四角好像就是在这里,从这再往外的距离,就不再监控视线之内了。”夏夏站在前楼一楼阳台旁边对我们说道。   我心想夏夏这句话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吗?她现在就快站在靠近墙根的位置了,再往外就是墙根了,根本没有路,有没有监控死角都无所谓了。因为每一栋单元的前面,都有一个花坛,花坛是直接延伸到一楼阳台附近,所以我立马让夏夏从人家阳台傍边走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要偷东西。   可是我的话刚说完,夕羽惠却和我唱起了反调,她让夏夏站在原地别动,自己也马上跑到了夏夏的身边。   随即夕羽惠仰着头,看着一楼那户人家的窗户,马上她便招呼我们三个人回去了。我们一边往单元楼门口走,夕羽惠一边小声地对我们说道,“我们之前都想错了,以为冬青丛里面的那个人,是从地上走了过去。其实他并不是从地面上走过去,而是直接从窗户翻出去,离开的时候又从窗户翻进去,所以才会神不知鬼不觉,躲过了监控的拍摄。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么昨晚在冬青丛里面的那个人,就是刚刚一楼那户人家的住户!”      第四十九章 近在咫尺      听到夕羽惠这番话,我和夏夏都是目瞪口呆,在视频中出现的那张脸,会是对面这座楼,一楼的住户吗?而在我们旁边的胡娘,脸上依旧很是平静,夕羽惠的话音一落,她便回头向对面一楼窗户所在的方向看了看。   待我们走到单元楼门口之后,胡娘也对我们说道,“她说的没错,是不是一楼的住户,我不能肯定。但是要想不留痕迹的进入冬青丛,又从冬青丛里溜走,那么这个人所走的路线,一定是从对面一楼的阳台。”   随后胡娘进一步解释说,这个人从一口阳台跃出之后,恰好就是躲在监控器的死角,然后再沿着那里稀疏的冬青枝条,一直向前爬,离开的时候还是同样的道理。刚刚胡娘也发现一处疑点,就是在前两天下大雪的情况下,一楼那户人家的阳台窗户的边缘,应该同样是有积雪才是,可是刚刚她看到的场景是,那户人家阳台窗户的四周,并没有一点积雪,被擦得非常干净。试想一下,很少有人会清理窗户外的积雪,再加上最近的天气一直阴天,可能随时都会继续下雪,更不会有人做这种事情了。一看就知道那地方是被特意清理过了,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个人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胡娘的话说到这里,夏夏立马着急地说道,“那咱们还往回走什么呀?直接过去敲门,看个究竟不就好了。迟一点,万一那里的人走了怎么办?咱们今天刚才,在花坛转来转去那么久,说不定已经被他发现了,所以现在更要先下手为强了。”说完夏夏就拍了我一把,示意我跟她一起过去。   可是夏夏刚转过身子,立马就被夕羽惠拦住了。夕羽惠告诉夏夏,她再这么冲动,只会打草惊蛇。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就算这个人发现了我们,夕羽惠觉得他也不会离开。因为从清扫屋檐外面的积雪来看,这个人是想打消自己的嫌疑,不然他也不会将屋檐周围的积雪全部擦掉了。这样来看,这个人还是会在这一直“居住”下去。还有一点,通过他擦掉积雪,可以看出来,他料到我们会追查昨晚的事情,所以才会清理痕迹,不至于在屋檐的积雪之中,留下自己的脚印,换句话说,我们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许连我们去找他,这一点他也想到了,这样以来对于我们来说就太被动了。   对付这样的人,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我们不如来一个将错就错,化被动为主动,让他猜不透我们下一步的动作。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脸上露出了难得地笑容,微笑地答道,“回家。等着这个人来主动找我们。”   夕羽惠说完之后,胡娘会心的笑了笑,夏夏脸上一脸的疑惑,好像是在琢磨夕羽惠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我更像是丈二的和尚,完全不明白夕羽惠这个“将计就计”是怎么一个意思。   我们到家之后,夕羽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也不再纠结于那些监控视频,反倒是让我们收拾一下,又到了饭点儿了,她请客出去吃饭。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问夕羽惠她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她只是简单地告诉我,我们的手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引起了那个人的注意,所以他才会直接住在了我们家对面,那么说明这件东西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一定会想办法拿回这样东西。所以,我们现在就等着他主动找我们。   我追问夕羽惠,她就不担心这个人破门而入,翻箱倒柜找东西?再说了,我们手里除了半本密卷之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了,这个人是为了密卷而来?那么他会不会与之前我们的穷羿之行有关系呢?   夕羽惠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只是笑了笑,她让我放心,说是如果这个人要强行夺走密卷,那么干脆抢好了,也不用在我们家对面住下了,所以他肯定是有其他的目的。至于他的目的可能是什么,夕羽惠反倒是没说,只是脸上一直挂着淡淡地微笑,一点都不担心我们家对面的这个人。这一点让我感到很反常,平时夕羽惠是十分谨慎的,遇到可能的危急情况,她一定会把这种可能性直接扼杀。如果换成以前遇到这样的情况,估计刚刚夕羽惠就和夏夏提着龙刺,去对面敲门了。为什么现在的夕羽惠,会这么淡定呢?   我们吃完饭之后,夕羽惠拉着胡娘,说是带胡娘出去转转,但是我和夏夏都看得出来,夕羽惠是有意识的将我们俩支开,所以夏夏也没有跟着他们,而是和我一起回了家。   回家之后,夏夏翻看了一下胡娘所记的笔记,大概也是因为看不懂,她随手翻了几下,就把笔记放到了桌子上。这个时候,夏夏饶有兴趣地探头看着我,脸上坏笑,我一看到夏夏这个表情,忙对夏夏说,“你又在哪想什么馊主意呢?”   “我知道你对今天早上的事情也很好奇,反正现在小惠不在,要不然咱们两个去对面那户人家看看吧?咱们不用敲门,就从窗户上看看里面的情况。”夏夏笑着对我说道。   我赶紧摇摇头,回答说,“小惠惠中午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不让咱们过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还要从窗户看,这办法简直太荒谬了,光天化日之下,你大中午头从别人家阳台往里看,人家不是以为你是小偷,就以为你是变态,不引人注意才怪呢!你赶快打消这个念头吧,反正我是肯定不回去。”   听到我这么说之后,夏夏朝我做了一个鬼脸,反倒是问我,觉不觉的今天的夕羽惠有些奇怪?   我点点头,示意夏夏继续说。她的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对我说道,“先不说小惠今天单独拉着老妖怪去干嘛,单是从今早你们遇到‘小偷’,捡到‘魔眼’,直到我们调取监控,回家研究监控的内容。这段时间之中,小惠的心情一直很紧张,咱们俩在坐着看监控的时候,她一直是站在原地,很认真地在寻找监控之中的蛛丝马迹。可是,当我们上午发现昨晚冬青丛里面的那个人,就在我们对面一楼的时候,我发现小惠的心情变化非常明显。她没有一丁点的担忧,反而看起来还挺开心。”   “夏姐,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啊?”我问道。   夏夏深呼吸一口,然后从茶几上拿起她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着吸了一口,整个动作看起来还挺优雅。随后她的眼神又回到了我的身上,轻声地对我说道,“我觉得吧,小惠这种心情变化,说明她对这个人没有戒心,而且还十分的信任,你我应该都知道,能得到小惠信任的人少之又少。所以,我觉得,她和住在对面的那个人,应该是认识的,而且交情还不浅。”说到这里,夏夏顿了顿又抽了一口烟,继续对我说,“这个人或许老妖怪也认识。不然在小惠提出那个‘欲擒故纵’的建议时,老妖怪也不会什么都不说。起码应该给一点建议吧?再加上她们俩现在又单独行动……”   夏夏这个时候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抬头看着我,我皱了皱眉头,疑惑的问夏夏,“你的意思是?”   “对面的那个人或许和小惠的爸爸有关系。甚至有可能就是她爸爸!”夏夏很严肃地回答道。      第五十章 夏夏的猜测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这种出乎意料的信息,听到的太多了,我对夏夏现在的话都已经免疫了。她话音刚落,我就对夏夏说,这种可能性明显不存在。首先,按照我们昨晚看到的监控来看,躲在冬青丛里面的人,应该是身体有某种缺陷,很肯能是侏儒。夕羽惠的爸爸虽然我们没见过真人,但是照片还是见过,明显就不是侏儒,这一点二者就不怎么搭边儿。   “你先不要这么主观的下结论,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她那位叔叔现在什么样子,咱们俩在穷羿的时候都见过,他叔叔都已经长相上不正常了,她爸估计如果还活着的话,正不正常也说不定。不过,你仔细想想,你们在一起生活了这几年,你对她应该比较了解,结合她今天这种反常的表现来说,和我刚才说的话,你再仔细琢磨琢磨。”夏夏淡定地对我说道。   其实夏夏说的这些话,真要是仔细琢磨一下,倒是很有几分道理。我现在重新对夏夏之前的那个提议产生了兴趣,于是问道夏夏,“要不咱们去对面那栋楼走一趟?”   夏夏好像就在等我这句话一样,我话音一落,夏夏弹了一个响指,立马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忙不迭地将手中的烟掐掉,就拉着我走了出去。   途中夏夏跟我盘算着,她告诉我,既然夕羽惠千叮万嘱不要“打草惊蛇”,那么我们肯定不能直接敲门。夏夏随即分析到,这个人必然不是这里的长久住户,他所住的房子,应该只是短时间内租入,而且租房子的时间很紧迫,不然他也不会只是租一楼了,从监视的角度来说,一楼是监视角度最差的一个楼层,如果他的目标果真是我们手中的某样东西,那么在有充裕时间的前提下,他应该会选择一处高层,这样更加方便他寻找目标。所以呢,现在问题就简单多了。我们只要以房客的身份,找到那户人家原来的主人,就能够知道现在住在那里人的基本信息,因为在租房子的时候,肯定会将基本信息留给房东,这样的话,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夏姐真是大智慧啊。我还以为你真要从人家阳台外面往屋内瞅呢。”我感慨的对夏夏说道。其实夏夏除了性子急一点,考虑事情周全性方面还是和夕羽惠不相上下。   只见夏夏很鄙视地瞥了我一眼,随后对我说道,“等一下就都看小爷你的表现了。我的计划是这样,我们直接去今早和你打招呼的那位沈阿姨家里,都是住在一个单元内,她肯定对一楼的房东有所了解,咱们先从她的嘴里打探一下情况。然后再视情况而定,要不要去一楼的对门打探一下。”   说话间,我和夏夏就已经来到了对面那栋单元的门口,我有意识地向一楼那户人家看了看,心中不禁有些紧张。然后按照夏夏的吩咐,直接摁了沈阿姨家的门铃。沈阿姨的丈夫是地税局的退休干部,他们家家境很好,和我们家如此熟络,还是因为她和夕羽惠都特别喜欢小动物,两个人平时总是出来喂流浪猫,时间久了也就彼此熟悉了,后来沈阿姨更是把夕羽惠拉进了小动物保护协会,协会之中的几个人一起投钱,修了一个流浪动物收养基地。所以来找沈阿姨的理由,我也早就想好了,就说来问一下基地的事情。   果然,沈阿姨听到我为这件事而来,立马乐着给我开了门。后面的过程很是顺利,我们从小动物基地入手,逐渐把话题转到了夏夏的身上,说是夏夏也想加入小动物保护协会,后来循序渐进地,问题就被扯到了房子上。   夏夏本身就算是外地人,她说话间不经意透露,因为夕羽惠已经怀孕了,所以最近她想在潍坊多待几天,还说要抽时间去看看基地,但是人生地不熟,租房子也成问题,所以就一直住在我们家。大概是见沈阿姨听的仔细,夏夏也不绕弯子了,干脆就问沈阿姨,这个小区里面有没有想租出房子的房东,她想在这里租所房子。也方便平时去照顾一下夕羽惠。   沈阿姨一听夕羽惠怀孕了,脸上又惊又喜,连忙给我贺喜,随后就开始问东问西,问一些关于夕羽惠最近身体状况,孩子情况等等问题,还要找时间去家里看看夕羽惠。   不过,她倒是没忘夏夏说话的重点,就是租房子这件事儿上。说完夕羽惠,她便直接告诉夏夏,她认识好几个在小区广场跳舞的老太太,随着年纪增大,都嫌弃这里楼层太高,想要搬走把房子租出去,回头今晚跳舞的时候,她找机会给夏夏打听一下。   还不等我和夏夏说什么,沈阿姨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对夏夏说,“姑娘,你要是能等,要不然你就再等等。这个单元一楼东户,是我儿子的房子,以前老头子买房子的时候,直接把他的也买下了。后来我们儿子结婚之后,这小子说和长辈住的太近不好,说是不利于家庭和睦,于是就又在别处买了房子搬走了,楼下这房子我一直向外租着,这不楼下的房子,又快到租期了,到时候我把房子租给你。”   听到沈阿姨这么一说,我和夏夏都愣住了,一楼东户就是那个人所在的房子!想不到那座房子的房东,居然是沈阿姨!   “你和小惠关系这么好,阿姨租给你不要钱,里面家具什么的东西都有,你就只管住。”或许是见到我们俩发愣,沈阿姨直接对夏夏如是说道。   夏夏连忙摆手,简单地和沈阿姨客套了几句,最后的落脚点又回到了一楼,她问到沈阿姨,一楼租房子的房客,租了多久了?什么时间到期?是按月租还是按年计租等等问题,也好对今后租房子有个大概的认识。   不过,看来沈阿姨是真不打算问夏夏要租金,一再强调不收夏夏的钱,不过对于夏夏说的其他问题,她倒是一一给出了回答,说是在潍坊这里租房子,一般都是按年,最少租一年,而且还要交押金。就像一楼的房子,就是租了一年,还交了三个月的押金。到这个月末,正好是满一年,到时候沈阿姨可以把房子直接交给夏夏。   夏夏这个人很是鬼马聪明,一直在拐弯抹角打听一楼住户的信息,我连一句话都插不上。从沈阿姨的回答来看,一楼的这位租客,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某公司在小区内租赁的宿舍,里面一共住了三个人,这三个人平时都是早出晚归,连沈阿姨都很少见到他们。加上单位当初直接交了一年的租金,所以沈阿姨告诉我们,自打这些人住到这里之后,她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三个人甚至都没有见全过,只是听他们单位的人说,这里住的是三个人。   “咦,沈阿姨呀,我昨天回家的时候,看到一个个头很矮的人,身高也就是和小学生一样,从这个单元走出去,这个人是不是就是住在一楼的人呢?”夏夏问道。   可是,沈阿姨马上就摇了摇头,说是她从来面见过夏夏说的这个人。随后沈阿姨告诉我们,大概是从大前天开始,在一楼那户房子里,时常有陌生人进进出出,所以也可能是她没有看到。   听到的这里,我心里不由紧张了起来,沈阿姨所说的大前天,也就是三天之前,与我们回来的时间恰好相似,如果细算的话,可能也就是我们刚刚从新疆回来的第二天!      第五十一章 是巧合吗?      夏夏在听到这个细节之后,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她又简单的和沈阿姨聊了几句,本想再问出一点,关于一楼住户的事情,可是沈阿姨也没有再透露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实则沈阿姨对于一楼的租客,也并不是非常了解,看得出来,她所知道的事情,再夏夏拐弯抹角地提问中,已经尽可能的回答了。她甚至连租客的姓名都不知道,因为当时租房子签合同的时候,他们用的是单位公章。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再在沈阿姨家里逗留,聊了几句就找借口从沈阿姨那里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我们俩走的楼梯,期间夏夏一直是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我问她对于一楼有什么看法?夏夏只是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我不要打扰她。   待我们出了单元门,夏夏这才对我说道,“这件事情有点古怪。虽然刚才那位沈阿姨说一楼最近开始有不明来客的时间,与我们从新疆返回潍坊的时间相近。我们倒是可以理解为,这些人是寻着密卷找到了我们。可是,一楼那间房子,是被租了一年,也就是说那里的人,一年之前就住在这里。他们不可能一年之前,就知道我们要去新疆,要去穷羿国,这完全不符合逻辑。况且最近几年,你和小惠两个人,与老大还有你爷爷,并没有什么关系,几个月之前,老大才来拜托你们一起去仙山找什么龙骨尐。如果这些人是盯着老大或者你爷爷的踪迹来到这里,那也应该是几个月之前,不该是一年之前,你说对不对?最奇怪的事情是,那房子的租期就是最近几天到限,这又太巧合了。偏偏我们从新疆回来之后,他们合同就到期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批人,好像是有意识的躲避着什么。”   夏夏说完之后,看向了我,像是在等着我提出一些独到的见解,而我只好无奈地摇摇头,示意自己现在也是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没有独到的见解,但是疑问我的脑袋里面还是有许多。我也对夏夏说到,结合咱们现在了解的情况,和昨晚的监控录像来看,“黑影”对冬青丛后面的人,是一种恐惧的心情,那为什么那个躲藏在冬青丛里面的人,昨晚不直接现身,抢夺“魔眼”,而是却一直躲在冬青后面呢?最后甚至干脆离开了冬青?这一点也是一个想不通的问题……   夏夏赶忙朝我摆摆手,没好气地对我说道,“停停停,你快别说了。让你这一问,我的脑袋更大了。”   回到家之后,夏夏一边拿起电话,好像是在发短信,一边对我说,“现在这种情况,羌尧什么的,就暂时先不要管了。关键就是看看对面这栋楼里的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咱们地理位置比较好,占据着制高点。他们从家中监视不到我们,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他们的动向。”   “你要干什么啊?”我问道。   夏夏此时把手机放下,很轻松地回答说,“找点专业设备,我们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夏夏话音刚落,我还来不及插话,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我打开楼内视频对讲机一看,来的人居然是风干鸡!风干鸡也不讲话,而是直接给我做了一个开门的手势,让我快点开门。   “小哥,来了。”我打开单元门之后,对夏夏说道。   夏夏听到风干鸡来了,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垂头丧气地对我说着,“可不是我说丧气的话呀,每次一看到老大,我就没想到接下来能遇到什么好事情。但愿这次他能改变我的看法。”   我苦笑了一下,顺便把家里门也打开,等着风干鸡上楼,夏夏这句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却说得不错,哪次见到风干鸡,接下来就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旅途,要不然就是一个接一个的疑问。风干鸡出现给我们带来过“好事”?细想一下除了我和夕羽惠结婚,风干鸡可能暗中随了一个红包之外,还真没什么“好事”了。   很快风干鸡就从楼下上来了,刚刚从门铃之中,还没注意看风干鸡的打扮,他现在进了家门,我这才发现,今天的风干鸡穿着上和平时大相径庭。平时见他穿最多的衣服就是冲锋衣配牛仔裤。今天的风干鸡居然穿了一身修身款的黑色西服,里面搭配着白色衬衣和黑色的领带,脚上套着一双很时尚的黑色皮鞋,连脸上的胡子也刮得一干二净,整个人显得十分帅气。   我和夏夏见到这个样的风干鸡,都有些接受不了,认识这么久,第一次见到风干鸡打扮的这么帅气。于是我们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夏夏便打趣地对风干鸡说道,“男模,你这是刚拍完婚纱照出来嘛?”   “小哥,你今天怎么这幅打扮儿啊?这零下十几度左右的天气,你穿成这个样不冷?我看着都冷。”我也开玩笑地对风干鸡说道。   听到我们这么说,风干鸡一愣,脸上倒是露出了害羞的样子,脸颊有些绯红,不好意思地小声对我们说,“今天特殊情况而已。”   我和夏夏看到这个样子的风干鸡,不由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想不到一向遇到危险,十分冷血的风干鸡,居然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这与我们常见到的那个风干鸡,简直就不像是一个人。   “小小小哥,你到底穿成这样去干嘛了?”我一边笑,一边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的脸上,渐渐恢复了以往那种面无表情的神色,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反问我,“带回来的东西在哪?”   几秒钟之前还是娇羞的样子,现在就变的这么严肃,他的这个变化,让我和夏夏笑的更欢了。夏夏甚至都笑岔气了,坐在沙发上学着风干鸡表情的变化。风干鸡脸上露出了颇为无奈地的表情,他也不说话,就是在看着我和夏夏。等我们俩笑够了,他才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带回来的密卷在什么地方?   于是我没有再耽搁时间,将密卷拿给了风干鸡,顺便也把胡娘破译密卷的笔记本,一并交给了风干鸡,告诉他,里面的大体内容,我们已经找人破译过了,等会胡娘回来之后,就可以把内容讲给大家听。   风干鸡听到我们找人破译密卷这件事,居然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甚至还微微点点头朝我示意,随后他打开盒子,看了看“密卷”,便开始认真翻看胡娘记录的小本子。   风干鸡的神色,又变回了我们印象中的那样,我和夏夏也没有开口说话,在等着风干鸡看完之后,对我们说点什么。风干鸡翻看的速度很慢,一页纸基本都要看个一两分钟,给我的感觉是,他好像是能看懂那种太昊时期的文字一样。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风干鸡才将本子合上,放到了茶几上面,身体靠着沙发,闭上眼睛又开始了闭目养神。我只好小声地问他,有关爷爷的事情,为什么只有他自己来了?爷爷和李老鬼又去什么地方了?而且今天打扮地也太“出乎意料”了。我的问题刚问完,夏夏的问题马上就脱口而出,“在穷羿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几个人当时明明看到你被什么东西拖走了,但是一路上却找不到你;后来我们离开神像之后,你们又去了什么地方?”   风干鸡仿佛是对夏夏的问题比较感兴趣,他微微睁开眼,看了看夏夏,嘴角上挂着奇怪的笑容,他简单地对夏夏说道,“另外一个世界。”      第五十二章 另外一个世界      另外一个世界?风干鸡的这句话倒是似曾相识。想当初我们在有熊,夕羽惠命悬一线之时,四爷将夕羽惠放进了一口石棺之中,后来夕羽惠获救之后,我问夕羽惠在石棺之中看到了什么,她的回答也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不禁问风干鸡,他口中的另外一个世界,到底是指什么?按照风干鸡的意思,那么也就是他们沿着神像的其他位置离开之后,到达了另外一个世界?   和往常一样,风干鸡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而夏夏对于风干鸡所说的“另外一个世界”并不是太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当时在穷羿国的时候,我们亲眼看到,在高塔门口,风干鸡被不明东西拖进了塔内,但是我们一路寻找,却找到风干鸡的影子,他到底是去了什么地方?将他拖入塔内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这时,风干鸡也不打算回答夏夏的问题了,依旧闭口不谈,表情平静的坐在沙发上。   风干鸡这种表情,也让我和夏夏有些无可奈何,不管我们也习惯了,所以夏夏也不再继续发问有关穷羿国的事情了。这个时候风干鸡却突然主动对我说起了爷爷的事情,他先是让我放心,爷爷并没有出现任何的意外,只是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就没有跟风干鸡一起来潍坊。   听到风干鸡这么说,我也是长出一口气,爷爷现在平安无事,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随即我问道风干鸡,“小哥,你应该也知道,我们拿到的密卷,只是半本了吧?”   他很平静地点了点头。我又继续问他,那么下一步他打算怎么办?   风干鸡冷冷地回答我,“我怎么办,那是我的事情。有些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知道的太多不一定好。”   风干鸡的语气非常强硬,听起来让人感到十分不舒服。我也懒得再和他说话了,夏夏则在一旁打圆场,可是人家风干鸡压根就不想搭理她,任夏夏说什么或者问什么,风干鸡就是一句话都不说,脸上甚至一点表情都没有。   随后夏夏的话锋突然一转,把今天早上我和夕羽惠遇到的事情,简单地告诉了风干鸡。风干鸡在听到“魔眼”这个字眼之后,微闭的眼睛才逐渐地睁开,向夏夏瞄了一眼,看来他对这个话题倒是感兴趣。于是干脆把我们调看监控时,看到的种种怪异的情况,以及对面一楼那户奇怪的住客等等事情,一并和盘托出告诉了风干鸡。   鸡哥听完夏夏的话之后,之前那种平静的表情烟消云散,整张脸都是一种阴沉的状态。随后他转头看向了我,很严肃地问道我,“对于今早逃脱的那个人,他的长相特征,你没有一点印象?如果是迎面而来,至少能看到脸的轮廓。何况他撞开你,直接从你身边冲过去。”   “小哥,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啊。那个人穿了一件卫衣,卫衣上的兜帽盖在头上,他整个人又是低着头,再加上今早潍坊又是大雾天儿,我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看清他的脸,连轮廓都没看到。我被他撞的那一下,我就像是撞在了一棵移动的大树上一样,身体瞬间就麻木了,混身上下疼的不得了,那还有机会看他长什么模样。”我对风干鸡说到。   风干鸡继续问我,“除了穿着之外,还注意到他身上有没有其他的特点?比如某种不同于常人的方面。”风干鸡说完,语气稍微顿了顿,随后眼睛盯着我,一字一字地对我说道,“你仔细想想。”   风干鸡的眼神如同利剑一般犀利,看得我心里都有些犯毛。所以我并没有马上回答风干鸡的问题,而是静下心来,又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可是想来想去,确实没有任何遗漏的方面,我对这个人的印象,除了他的穿着,身材魁梧之外,别的就没有更多了。于是我也只好摇摇头。   风干鸡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可能是看到电视屏幕上停留的监控画面,便让我又将昨晚“怪异”的监控,给他完整的再重新播放一遍。风干鸡看的非常认真,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视,时不时还让我将监控暂停。待监控播放到那个黑影,对着花坛方向发呆的时候,风干鸡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自己摁下了暂停键,吩咐我把冬青丛当中的那张“脸侧”给他找出来。因为上午夕羽惠找到侧面的时候,我对侧脸所在的位置印象非常深,根本不用细找,就连续放大了几次画面,给风干鸡指出了侧脸所在的位置。   风干鸡眼睛眯着,盯着我指的方向,而后又看向了“黑影”呆立的方向。他马上让我把画面继续放大,这次放大的部分,不再是侧脸所在的位置,而是那个站立地“黑影”。   “如果可以,尽量放大他手的位置。”风干鸡冷冷地对我说道。   于是我按照风干鸡的要求,将那个人的身上不断地放大,可是此时用的视频软件,并没有那种细微的局部缩放功能,所以就只能将这个人所在的位置放大了,这样便使得本来就不清晰的画面,变得更加的模糊了。   我看到风干鸡摁下播放键,画面又开始动了起来。可是动和不动区别真心不大,因为这个人始终就是保持着静止的状态。风干鸡整张脸都贴在了电视屏幕上,在屏幕上来来回回地看着。   “小哥,你就别贴电视那么近了,现在你就是钻进电视里面,这个人身上还是发现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无奈地对风干鸡说着。   可是风干鸡却朝我和夏夏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两个人靠近电视,然后他伸手指了指画面之中,那个人左手所在的位置,并对我们说道,“你们仔细看他的手。”   只见画面之中这个人的手指,准确的说是左手的食指,正在有节奏的在裤兜附近敲动,细看下来敲击的节奏还有一定的变化。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对风干鸡说,“就是手指来回敲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可能因为天儿冷冻的,或者是这个人有强迫症,以前电视上播过,有很多人会有这种带有强迫症性质的小习惯,比如说抖腿和摸鼻子等等。”   “不对,他这种敲击方式,并不是强迫症的变现。他敲击的方式好像是摩斯码!他是在传递某种信息!”夏夏很快对我说道。      第五十三章 奇怪的密码      夏夏话罢,便看向了风干鸡。这个时候的风干鸡,站在电视机旁边,眼神甚至有些呆滞,根本没注意到夏夏在看他,而他仅仅是盯着电视屏幕发呆。   “你肯定这个人敲动手指,是在进行某种信息交流?而不是因为其它原因造成?”我小声地问道夏夏。   夏夏很不屑地白了我一眼,然后还是点点头,肯定了我的问题,并对我解释说,这个人敲击的频率,看起来就像是摩斯码,可是摩斯码需要有译本对照,才能准确的破译其中的内容,一般常用摩斯码的人,都会将译本背熟,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如果两个人都背熟了译本,那么完全可以用这种敲击的方式,代替语言谈话。   如果真是夏夏说的这样,那个“黑影”是在给某人传递信息,那么冬青丛里面的那个人,就是接收信息的那个人?可是仔细想想,好像这个猜测也不太合乎情理,因为如果要传递信息,大可以直接说话告诉那个人,大晚上寂静无声,哪怕是小点声说话,也能被听到,而且监控又不能录制声音,“黑影”为什么不直接说话传递信息,而是用这样一种很复杂的方式传递信息呢?   我和夏夏均是一脸的不解,而风干鸡还是保持着那种呆滞的表情,眼神有些放空地盯着电视,夏夏问他问题,他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就在此时,大门处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随后我就看到夕羽惠和胡娘有说有笑地就走了进来。夕羽惠疑惑的看了风干鸡好几秒,才不由地笑了笑,对风干鸡说道,“小哥,今天穿的好帅呀。”   可是风干鸡还是不搭理她,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又恢复了平常,直接就坐回了沙发上。夕羽惠对于风干鸡这种态度,估计也习惯了,无奈地摊了摊手,自言自语打趣道,“你也不是这种态度,我会真的以为,今天站在这里的人,只是一个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夕羽惠也不忘给胡娘和风干鸡相互介绍。风干鸡虽然还是板着脸,不过还算是给夕羽惠面子,微微朝胡娘点头示意。而胡娘的眼神之中,在看到风干鸡之后,好像眼神之中很是错愕,愣了几秒之后,才恢复神色。给我的感觉,就像是胡娘见到了某个熟人一样。而风干鸡的眼神则完全不同,还是那种冷淡,眼神只是在胡娘身上一扫而过。   “小哥什么时候来的?你和夏夏怎么一副苦瓜脸,我不再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什么了吗?”夕羽惠走到我的身边,看了一眼电视之中的监控画面,又看了看我和夏夏,小声地问道。   我告诉夕羽惠,风干鸡也就才来了不到四十分钟,随后我便让夕羽惠注意看,现在电视当中那个人的手。她盯着电视看了大约四五秒,嘴里轻声地说了一句,“他这是在打某种暗号吗?”   既然夕羽惠也这么说,看来刚刚夏夏说的有关摩斯码的事情,可能就是真的了。今早遇到的那个人,或许昨晚上对着花坛的那十几分钟时间,是在给当时其他的人用暗号传递信息,可是接收信息的那个人,也许并不是躲在冬青后面的那个侏儒,换句话说,也就是昨天晚上,在我们这栋楼的前面,并不是有两个人,而是可能有三个人!   这件事情变的越来越复杂了,我越是细想,心中的问题就多如牛毛。我现在是真想马上跑到对面的一楼,找到昨晚躲在冬青丛里的人,问问他到底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们从密卷中得到什么信息了?”风干鸡这个时候突然开口问道我们。   我们三个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胡娘,密卷之中有什么信息也就胡娘知道,她只是今早告诉夕羽惠,密卷当中记录了羌尧的大致路线,还有有关羌尧的一些传说等等,也没有跟我们细说。夕羽惠索性直接把电视给关掉了,并示意我们几个人坐到沙发上,让胡娘给我们讲讲有关密卷之中破解出来的内容。   胡娘从进门之后,脸上的表情就很奇怪,而且还心不在焉,夕羽惠的话说完,胡娘停顿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信手拿过今早记录的小本子,很认真地将小本子上记录的内容,一页一页地翻了一遍,才将本子合上,对我们说了起来。   要说到羌尧,就不得不说到一个传说中的族群——“九猗”(jiu yi)。九猗是中国上古传说中的一个族群,又称“猗鸣”。九猗族是指九个族群的总称,也就是说九猗共有九个不同的氏族。这个“九”字,在当时的解释,意为“无穷无尽”之意,因为相传九猗九个氏族的人,寿命都非常长,部族的族长甚至拥有没有尽头的寿命。九猗族中的人信奉囚蛇,是一种体型巨大的“龙”,也有人将龙认为是囚蛇演变而来。因而他们信仰的图腾,就是一种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图案。   在众多正史之中,几乎很少出现“九猗”这个字眼,有传说为,九猗是上古较早出现的一个族群,九猗分成了的九个部落,每个部落有一个氏族。有熊氏少典、有穷氏后羿有乌氏澶炜等,可能也是后来从九猗分离出的一个群落,有熊氏更是日后形成的炎黄部落,所以九猗在一些地方,被认为是上古的先民,华夏的祖先。至于这九个氏族,一共是哪九个?不仅没有传说记载,甚至连具体的传说都没有,有的只是人们的猜测。九猗人信奉巫教,掌握文化的人称为“巫”,族长被称为大巫。他们杂拜鬼神,并编有刑法,并能用铜制造兵器。有人认为古代的“五刑”即由此而来。   九猗的“势力”很大,上古传说中三皇五帝中的天皇伏羲、地皇女娲、人皇神农皆出自九猗。   胡娘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让我们先消化一下她刚刚所讲的那些内容。听胡娘将这些内容,就像是在听传说故事一样,我听的是津津有味,胡娘话语这一断,反倒是让我感到愈加扫兴,于是我忙让胡娘继续说下去。   可是,夕羽惠这个时候,很认真地对胡娘说,有关九猗部族的记载,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当年吉渚文化中玉器上的神秘图案,就是一条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的东西,也是吉渚人崇拜的一种图腾。所以良渚人就被认为是九猗部族后来的一个分支,类似于有熊和有穷氏族,它也是最直接证明了九猗族的存在。   “你刚刚讲的内容,全部都是密卷上记录的嘛?”夏夏不禁问道胡娘。   只见胡娘轻轻摇摇头,告诉夏夏,刚才所讲的内容,并不是全部都来自破解的密卷,还有一些是她了解到的情况。关于九猗族的传说,她也听到过不少。   我也马上追问着,“胡阿姨,咱说九猗说了好一会儿了,一直围绕九猗在讲,也没听你提到‘羌尧’,九猗和羌尧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说羌尧之前,必须要先说九猗?”   “你是真笨呀。按刚才她说的内容来看,羌尧应该是属于九猗,也就是九猗其中一个部族。”夏夏抢先一步回答道。   风干鸡这个时候朝我们摆了摆手,然后冷冷地对胡娘说,“继续说吧。”   胡娘先是肯定了夏夏刚刚的说法,羌尧这个部族,的确就是当时九猗的一支。可是按照密卷上面的记载,那时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使得九猗部族分崩离析!      第五十四章 上古传说(一)      那件可怕的事情,就是羌尧部族在九猗族之中,忽然之间大肆地屠杀其他部族。据说羌尧部族的族长,身下骑着八头龙,手持鬼玺号令鬼兵。族人更是一副半人半龙的样子,为龙首人身,身体上长满了细长的鳞片,在族长的带领下,将九猗族之中的其他氏族,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羌尧本来在九猗之中,就属于一个大部族,而且族人各个能杀善打骁勇善战,据说羌尧善于制作兵器,其铜制兵器精良坚利,且部众勇猛剽悍,生性善战,擅长角牴,加之族中又精通巫蛊之术,在羌尧的闪电打击下,甚至直接灭掉了九猗其中的两个部族。剩下的六个部族只好联合起来抗击羌尧。   羌尧的公式势如破竹,在很快屠戮三个氏族之后,便乘势向西北推进,其他六族为了阻止羌尧继续西下,便集结人马于日灵山,于羌尧展开抗击。当时羌尧虽然在人数上占据劣势,但是在双方会战之时,羌尧族便倚仗骁勇善战、武器优良等条件,主动向六族族发起攻击。   “战争”爆发后,六族联军被羌尧打的节节败退,而且有一个更为可怕的情况出现,据说被杀死的羌尧人,在相隔几天之后,又出现在了阵容之中,好像羌尧人是杀不死一样。所以从那之后,六族在和羌尧击杀时,在将羌尧人“杀死”后,一并将其首级割下带回,使其尸首分离。可是即使是这样,在成片的鬼兵助阵之下,六族依旧是占尽劣势。   可是,就当六族要成溃败之势时,天降六神相助,分别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出现的白虎、玄武、朱雀、青龙、勾陈、腾蛇。白虎是七宿星君之一,是由二十八星宿中的西方七宿:奎、娄、胃、昴、毕、觜、参的灵气所组成。掌管着西方。玄武为冥界之神,掌管北方冥界,由冥气构成,掌管着北方。朱雀为南方星火之气,形象是半人半鸟的样子,浑身朱红色,掌管着南方。青龙为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据说七宿形成后便是青龙,掌管东方。勾陈和腾蛇位居中央位置,掌管着大地。   六神的出现,使得羌尧的鬼兵瞬间消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从四个不同的方向,不断地冲击羌尧的阵地。六族把握战机,在六神的支援下,乘势向羌尧族发动反击。其利用特殊有气候,在狂风大作,尘沙漫天之时,乘羌尧部族忙于六神的震慑之际,终于将战事逆转,使得羌尧部落节节败退。最后只得退回到凤山。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被封为了四神兽。四神兽在日后,八卦占卜术中有重要的地位,尤其是奇门遁甲及六爻两门术数之中,据说其中遵循了四兽的星宿构成。   胡娘的话说到这里,算是暂时告一段落。她动作非常突然地,拿起她所记的笔记,又急忙地翻看着什么,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一样。   “把羌尧打到那个什么凤山就没有了下文了?羌尧被说的那么厉害,那六族就不担心羌尧卷土重来?”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给我使了一个眼色,大概考虑到胡娘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示意我现在不要乱提问题。随后夕羽惠倒是,自言自语地分析着,传说都有夸大的成分,如果当年九猗真的出现了羌尧的“反叛”,那也是时势造成。   毕竟当年的九猗部族,有九个不同的部落组成,统治者当然是九个部族的族长。可是随着生产力的发展,中央集权政治的出现是必然之势。就像是后来的资本主义推翻封建社会一样,不可能九个部族的族长想法一直一致,不会产生任何的矛盾,有了矛盾就需要中央集权制度的出现,来正和若干矛盾。夕羽惠觉得这才是九猗族内斗的根源。   “哎呦,看不出来你政治学的还不错呀。你先别用你的专业知识,在这里分析情况了。要是每件事情,都能这么简单就被说通,那么咱们也不用坐在这里研究密卷了。”夏夏笑着对夕羽惠说到。   夕羽惠看到胡娘也在看着自己,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着吐了吐舌头。我现在对胡娘的认识,和之前完全不同。想不到胡娘居然懂得这么多。而且说话的语气,加上讲解的方式,和夕羽惠颇有几分相像。看来夕羽惠所谓的“专业知识”,有很多也是从胡娘那里学到的。从小跟着胡娘长大的夕羽惠,潜移默化地在说话上具有胡娘的特点。   此后胡娘继续对我们讲到,在将羌尧逼退至凤山之后,先前的九猗族,才彻彻底底的分成了其他的六个不同氏族。他们一部分留在北方,另一部分退回到南方江汉流域,还有一部分前往了西北地域。密卷之中并没有记录,九猗分别是那九个氏族。但是据胡娘推测,除了有熊氏和有穷氏族之外,六族之中应该还有一个氏族,就是后来形成的黎氏,也就是蚩尤所统领的部落。至于其他三族和被屠杀殆尽的二族是什么部族,就不得而知了。   至于为什么六族将羌尧赶到凤山之后,并没有赶尽杀绝的原因,那是因为羌尧人根本就杀不死!大战之中位居中央位置的勾陈和腾蛇,在羌尧进入凤山之后,化为两座巨山,将羌尧困在了其中。这也可能是为什么,六神之中只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却没有勾陈和腾蛇的原因。   凤山所在之地本身就山脉绵延,加上勾陈和腾蛇形成的巨山,那片地方便形成了一道类似龙形的山川,被称之为镇龙山。胡娘告诉我们,镇龙山应该就是我们之前在密卷中,看到的那副画面当中的山脉。   “我多嘴问一句,之前说过的是,六族的人把‘杀死’的羌尧人首级割了下来。难道被割了首级的羌尧人还能活嘛?羌尧人果真杀不死,那么应该早就把六族灭了。”夏夏不解的问道。   胡娘还没说话,我就听到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句话都没有说的风干鸡,嘴里传出了一阵冷笑,乍一听我都觉得瘆的慌。   “小哥,你别突然这么冷笑,听起来怪瘆人的。你要是再有什么独到的见解,你直接说出来就行了。”我对风干鸡说道。   可是风干鸡在冷笑之后,脸上又变成了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他也丝毫不理会我的问题。   胡娘这时才回答到刚刚的问题,在六族将杀死的羌尧人首级割下之后,剩下的尸身,仍旧被羌尧人抬了回去,然而在几天之后,那些被杀死的“人”,又再次回到了战场,密卷之中叫这种人为“丗”(shi)。   我不禁说道,“这也太扯了吧,要是带个全尸回去,再活过来那还可信点。这带一具无头尸体,回去之后照样活,还能回到战场。这也太神话了吧。这密卷记载的东西,他妈的越来越扯淡了。那就像是夏夏说的一样,羌尧早就被六族给灭了。”   “你听说过帝焌吗?”一直默不出声的风干鸡,突然开口问道。      第五十五章 上古传说(二)      “帝帝……帝什么东西?小哥你说的这是什么东西啊?”我结结巴巴地问道风干鸡。   “帝焌”他一字一字地又重复了一遍。   我只得摇了摇头,这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于是便不自觉地看向了夕羽惠,想从夕羽惠那里得到解答,毕竟以往遇到这种问题,夕羽惠总是起到“百科全书”似的作用。   夕羽惠注视到我的眼神之后,略微想了想,便先风干鸡一步,开口对我们说起有关帝焌的事情。“帝焌”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一个古帝名号。这种名号在正史之中,几乎没有出现过,只见于《山海经》大荒和海内篇幅之中。“焌”的意思据说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人”。“帝焌”一词单从字面上来看,意思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古帝”。在三皇五帝世系排列中,炎帝属于五行之火,位列第二;黄帝属于五行之土,位列第三。位列第一的古帝就是东方——帝焌。在古书《大荒东经》中有过记载:“帝焌生帝鸿”。“帝鸿”便是指的蚩尤。帝焌也被认为是上古时第一个帝王,他存在的时期可能比太昊还要早的时期,景昊时期。夕羽惠举例说,如果太昊是指传说中的时期,那么景昊就是传说之中传说的时期了。相当于和盘古、女娲、伏義同期。   帝焌据说是一个龙头鸟身的形象,双翅巨大可遮蔽天日,尾部为三尾凤鸟,要知道凤鸟是神鸟朱雀的前身,而三尾凤鸟属于神系了,可见帝焌的地位并不亚于“神”。   从神话记载中,帝焌统领的是一众妖族,帝焌也被称为妖王,部族为“屺嶢氏”(qi yao shi)。其部族的产生、形成、壮大均在大地之东。在景昊时期,分别爆发过两次重大的部族战争,这两次战争均和帝焌统领的屺嶢氏有关。分别是屺嶢氏与翼氏的竺潼之战,屺嶢氏与黎氏的雷嵇山之战。翼氏和黎氏也是当时景昊时期处在的两个氏族,而且是当时较为庞大的两个氏族。翼氏的首领为“亓”(qi),是一个身长四翅,熊首人身的怪物。黎氏的首领剀沅(kai yuan),背后生有五条巨蛇,双臂大力无穷,可开山辟路。   三个氏族同属东方,又被后人称之为“东方三族”。在这两场血腥拚杀战争中,在神话故事中没有明确的传说,更没有相关的记载,但是在一些野史中却能找到了相关信息。   《楚藩?语后》有一段记载:及翼氏之衰也,黎民乱德,民神杂糅,不可方物,屺嶢作享,家为巫史,无有要质。民匮于祀,而不知其福,蒸享无度,民神同位,民渎斋盟,无有严威。神狎民则,不蠲其为,嘉生不降,无物以享,祸灾荐臻,莫尽其气。帝焌受之,乃命虫豸文以属神,命泗之低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绝地天通”。   这段话也是极少数,从侧面反映当年景昊时期的论证。其中“绝地天通”这四个字,被认为是确立了帝焌“神”的形象。事实上,这段话正是屺嶢氏、翼氏、黎氏三大部族,进行殊死较量的概括缩影,以及帝焌部族在取胜后,为巩固其地位的重大举措的反映。帝焌在击败了亓和剀沅之后,将翼氏和黎氏合并入了屺嶢氏,统治着原来两部族的氏族成员,并将两氏族的图腾的特点,也加入到屺嶢氏图腾之中,确立帝焌为唯一的先祖,这便是“绝地天通”的真正意义。   夕羽惠说到这里才告一段落,关于帝焌,她知道也不多,这些内容还都是她听说,或者是从一些野史之中侧面提到的内容,在正史之中,根本就没有提到过帝焌这个人。所以帝焌也是神话时代,一个非常神秘的人。对于帝焌的说法千奇百怪,夕羽惠也没有一一举例。   夕羽惠的话音一落,风干鸡就接过了话,继续对我们解释着,关于帝焌在中国古代诸神中的地位,就像是夕羽惠所说,直到今天还是众说纷纭。通常很多人,认为帝焌是上古时代东方民族的祖先神,因为帝焌长有龙头鸟身,遂认为其是凤鸟与龙之子,龙的形象最早也是出自帝焌。所以现在才有一句话,认为我们是龙的传人,这里的“龙”往更深一层延伸,那么就应该是帝焌。在上古神话之中,出现的人物形象,全部是半人半兽的样子,根据推演的方法,通过千百年的演化才变成了现在的人。   在《山海经》记载的帝焌活动地及其子孙之国大多在东方。另外,虽然没有正史对帝焌进行过记载,但是帝焌的事迹与上古诸神往往有重叠之处,如女娲、蚩尤、颛顼、帝喾、尧、舜等,这些神话人物的身上,均附有帝俊的“影子”,这可能是因为后人将帝焌的神话故事进行了分割与重植所造成。   夏夏这个时候突然插嘴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以前跟龙哥他们考古的时候,有关这个帝焌我也听说过,帝焌部族的血统很杂,而且屺嶢氏不仅仅是在中国,甚至在西方也有屺嶢氏的后代。在一些考古发掘中,据说屺嶢氏有雅利安人的血统,那么也就是白种人,但最后他们依然融入了中国汉人的血脉之中,屺嶢氏重要的活动范围,就是在现今的山东。有种说法是,山东人个子普遍偏高,就是受到这种血统的影响。”   “夏姐,你说的这一点是不是有点太扯了?小哥和小惠惠在哪说上古神话的事儿,你突然一句就把我们带到现在来了。按你的意思是,咱们要是认祖归宗的话,都应该算是屺嶢氏了?”我问道夏夏。   夏夏白了我一眼,不屑地回答道,“我估计除了你之外,这里其他人都听明白我刚刚想要表达的意思了。我说那句话的重点,不是在后半句,而是在前半句,是为了补充老大之前的那句话,他不是说很多人认为帝焌是人类的‘祖先’嘛?我是想说,不仅仅是在东方,在西方也有一些人将帝焌列为神,只是名字不再叫帝焌而已,不过最根溯源还是同一个人。”   夕羽惠这个时候好像也想到了什么,忙对告诉我们,夏夏说的这一点关键,因为“东方”是太阳升起之地,也被看做是生命起源之地,不论是东方或者是西方的神话故事中,大多数生命的起源都是在东方。有一个关于帝焌的传说,是屺嶢氏在统一了“东方”各个部族之后,帝焌化神归于天,伴随着帝焌的离开,后来发生了解体,一支名为“阿冭”(tai)的氏族就是众多迁往“西方”的氏族之一。他们的族长,也被后来西方人神化了。这从一个侧面,也论证了屺嶢氏的原始地位。   说到这里,夕羽惠还不忘再加一句,我们之前一直在说的九猗氏族,也是当时从屺嶢氏分离出来的一个氏族,而且还是众多氏族之中,最大的一个,他们保持着屺嶢氏的传统图腾,又再其中加入了属于各组的不同元素。   “说了这么半天,咱们话题越扯越远了啊。刚刚还在说着九猗,现在又开始说帝焌了。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要是没什么直接联系,咱们还是让胡阿姨继续讲吧。”我不解地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还没说话,胡娘倒是替他回答了,“帝焌、九猗、羌尧之间有着很密切的联系。在密卷之中也记录了有关帝焌的记载。就像刚才他们所说的一样,屺嶢氏在后来分离成众多不同的氏族后,只有九猗氏族,是九个不同的氏族共为一个‘氏族’,这九个氏族之中,还有一个共同突出的特点,就是‘继承’了屺嶢氏所谓的‘妖’。”      第五十六章 上古传说(三)      这时听到胡娘说到,九猗继承了屺嶢氏的“妖”,不由的使我想到,先前风干鸡就说过帝焌被称之为“妖王”这件事。但是听风干鸡和夕羽惠讲了那么多,也没听出来这个帝焌到底是“妖”在什么地方?感觉就是一个普通的神话人物而已。如果单是说他的长相比较“妖”,那么那个时候的“人”,应该均是半人半兽的样子,也体现不出帝焌“妖”在何处。   随后胡娘继续说到,后世对于帝焌的传说、野史等等,因为相继加入了很多撰记的部分,所以与事实或许有所差异。不过,按照密卷中的记载,帝焌为上古妖帝。诞生于盘古左眼所化的太阳星中,为日月星辰所化。远古时的太阳,即是帝焌所生。帝焌龙首鸟身的形象,实为传说中的“三足金乌”。   在女娲还未造人之前,景昊时期洪荒大陆上的生灵,以“妖”和“巫”为主。这也是为什么在上古传说之中,传说的人物都是半人半兽的形象出现。因为在那个时候,我们常见的“人”还没有出现。   胡娘还特意提到了,之前夕羽惠所说的,有关屺嶢氏和其他部族发生的两次部落战争,即:雷嵇山之战和竺潼之战。这两次战争,其实就是妖族和巫族的战争。妖族就是帝焌为首的屺嶢氏,而巫族就是当时的黎氏和翼氏。而当时的战争,也不是屺嶢氏大获全胜,而是双方达成了某种一致的观点。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二者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原则。   在雷嵇山之战和竺潼之战之战,划分妖族掌天,而巫族掌地,二者瓜分了天地。而此时的妖族及帝焌为首。帝焌从此被称为——天帝。民间所说的东皇太一其实并不是帝焌的兄弟,而就是帝焌本人,只是另外一种称号。帝焌手中的有一珍宝,传说为盘古开天之时,部分混沌之气所化之钟,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上古神器东皇钟或者叫混沌钟。   “胡阿姨,你说的东皇钟,就是所谓的上古十大神器之一?那个可以创造空间的东西?”我不禁问道。   胡娘朝我点头示意,肯定了我的问题。随后我便说到,以前小的时候,总听各种神话故事,对于上古十大神器,印象尤为突出。简单的说,就是:钟、剑、斧、壶、塔、琴、鼎、印、镜、石。说的详细一点,十大神器分别为:轩辕剑、东皇钟、盘古斧、炼妖壶、昊天塔、伏羲琴、神农鼎、崆峒印、昆仑镜、女娲石。   伏羲琴可操纵心灵,据说伏羲以玉石加天丝所制出之乐器,泛著温柔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据说拥有能支配万物心灵之神秘力量。   轩辕剑为黄金色之千年古剑,传说是天界诸神赐予轩辕黄帝击败蚩尤之旷世神剑。其内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   神农鼎古称造世鼎,上古时代神农氏为苍生遍尝百草,也为后世奠定医学基础。神农昔日炼制百药之古鼎,正因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据说能炼出天界诸神亦无法轻得之旷世神药,并隐藏其他神秘之力量。   盘古斧传说天地混沌之初,盘古由睡梦醒来,见天地晦黯,遂拿一巨大之斧劈开天与地,自此才有我们之世界。此斧拥有分天开地、穿梭太虚之力,威力不下轩辕剑。   崆峒印为崆峒海上不死龙族的护守神器,其上刻塑有五方天帝形貌,并有玉龙盘绕。自古相传得到它的人,就能拥有天下,也有人传说它能让人不老不死。自古许多方士纷纷出海找寻此印,但最后都只是踏上不归之路。   炼妖壶古称九黎壶,乃上古异宝之一。拥有不可思议之力,据说能造就一切万物,也有惊人之毁坏力量。内部有著奇异之空间,空间之大似能将天地收纳於内。   昆仑镜为仙人故乡昆仑山中的昆仑天宫中,传说有一面神镜,拥有自由穿梭时空之力。   昊天塔原为天界重宝,拥有浩大无俦之力,据说能降一切妖魔邪道,甚至连众神都畏其三分。   女娲石相传女娲曾为了救自己病故之爱女,将自己万年修为贯注於一颗昔日补天所余的五彩玉石上,自此该灵石就具有特别之力。   而东皇钟传闻它是天界之门,东皇钟本称作十大神器之首,足以毁天灭地、吞噬诸天。   如果今天胡娘不说其东皇钟,在我的印象之中,东皇钟这个概念,就一直是我小时候听到的传说罢了。想不到在密卷之中也提到了东皇钟。而且这个钟还是归于妖帝帝焌。   我的话说完之后,夏夏看了看我,打趣地对我说,“哎呦,看来你跟你们家小惠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还是能受到一点熏陶,潜移默化之中,对这些传说什么的知道的那叫一个详细呀。”   我也没理会夏夏的玩笑话,反倒是问道胡娘,这东皇钟该不会真的像传说中记载的那样,有吞噬天地的能力吧?   胡娘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嘴角冷笑了一下,继续对我们说着。在屺嶢氏解体之后,很多部族开始向其他的方向迁徙,唯有九猗继续留在“东方”,而且这些部族之中,九猗部族所继承的“妖”,不仅仅是指半人半兽的形象,而且九猗部族之中的人身怀异术。其中更是在妖巫战争之时,融入了“巫人”,使得九猗理所当然成为了当时最强大的部族。而且据记载,帝焌的手中并非是仅有东皇钟一件神器,其还有一件神器,这件神器就是——天乀书(fu)。至于天乀书是什么东西,胡娘并没有多加解释,只是告诉我们,如果说的通俗一点,《天乀书》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叁号密卷》,随着时间的推移,天乀书这个名字已经不再被提起了,转而熟知的就是密卷这个名字了。   “密卷里面除了记录各个年代的诡异之事,还有一些人迹罕至的稀有之地,到底还记录了什么啊?之前咱们也都看过密卷了,确实是很神奇,说它是神器一点都不过分。可是相比于传说之中的上古十大神器,这密卷简直就是‘小儿科’了。我怎么感觉密卷有点像古代的平板电脑呢?”我打断了胡娘的话,忍不住问道。通过之前对密卷的研究,看得出来密卷确实“神奇”,但也就仅仅停留在“神奇”这个字眼之上了。   我的问题提出之后,夕羽惠立刻就瞅了我一眼,并给我使眼色,让我不要再打断胡娘的话。可是胡娘却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微微扭头看向了风干鸡。此时的风干鸡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丝毫没有注意到胡娘在看她。   于是,我只好不要意思地朝胡娘笑了笑,并示意胡娘继续说下去。可是胡娘此刻却没有继续说,而是回答道我刚刚提出的问题,“据传帝焌有两件神器,一件就是东皇钟,另外一件就是《天乀书》。二天乀书被称之为神器,不仅仅是因为其中记录有众多诡秘之事,而且它还是一切的‘本源’。就像你们之前看到的那样,左旋之理、五行之理、阴阳之理等等,全都是出自《天乀书》,日后的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六壬术数等各类异术均是从这里起源。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面还记录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一个有关于永生不死,转生轮回的秘密!”      第五十七章 上古传说(四)      听到“永生不死”这四个字,我第一反应就联想到,我们从虵国以来,遇到过的各种有关于“转生”的情况,最明显的一点,就是那种奇怪的地龙。而且不论我们是在虵国、末戗、有熊、仙山还是穷羿,在这五处地方,全都发现了地龙的踪影,如果我们这一路上都是在找寻《叁号密卷》,那么这种可以转生的地龙,说不定也和密卷有着某种潜在的联系。   我们都在等着胡娘继续往下说,可是胡娘说到这里,话语却戛然而止,话题回到了当年她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上面。   夏夏这时急忙问胡娘,“天乀书”之中那个关于永生不死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这个应该在密卷上面有记载吧?   胡娘只是轻轻地摇头,答道,“你们应该知道,叁号密卷有‘两册’,你们所拿到的这一册,只是其中之一,不可能通过半册密卷,就能窥探其中奥秘。我刚才所说的内容,仅仅是密卷之中简单记载的东西。《天乀书》本身就分为两册,为‘天书’和‘地书’,二者均被九猗族所有。只有将两者合并一起,才能将密卷之中的内容全部展现,否则只是单本所看,那么仅仅就是一些简单的介绍和皮毛而已。就像是你们之前看到的左旋之理等等,仅仅只是能看到它形成,但无法窥探其中深藏的奥妙。对于《天乀书》之中最大的奥秘,有关于永生不死这件事,更不是说看就能看。”   在回答完夏夏的问题之后,胡娘又继续解释说,虽然九猗氏族属于妖族,但是他们的寿命亦是有限,只是相比于人来说,他们寿命会比较长,但是并不是说,九猗族的人就不会死。所以恒古至今,不论是人还是其他东西,都受到寿命的限制,甚至连同神话故事之中的神仙,都概莫能外。所以在那个时代,“永生不死”这件事,同样是一件趋之若鹜的事情。   虽然密卷也就是《天乀书》掌握在九猗族之中,可是一直以来,按照帝焌的叮嘱,族内均没有人碰触过。只是将《天乀书》完整的保存起来。直到后来发生了那场羌尧的反叛,其中的原因就是羌尧的首领,窥探到了《天乀书》之中,那个有关于永生不死的秘密,加之羌尧又是九猗之中的大族,遂带领族人反叛,想要将异族统统斩草除根。这才发生了那次羌尧叛乱之事。   “难怪之前说的那样,羌尧在和其他部落战斗的时候,‘死去’的人在几天之后,却又能站在战场之上。这肯定是和那个有关于永生不死的秘密有关。可能是当时羌尧已经掌握了那种‘技术’,所以族人的寿命被无限化了。”夏夏在一旁自言自语地说道。   夕羽惠也点点头,说是这样以来,传说中羌尧反叛这件事,就能捋顺一个大体的思路了。   我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胡娘说的这些事,如果她不告诉我,这些是在密卷之中看到的,我也就当个传说故事听听罢了,毕竟这些事情,听起来也太不靠谱了。特别是刚刚胡娘说,羌尧族首领在掌握了,那个有关永生不死的秘密后,反叛九猗要将其他氏族斩尽杀绝,这和近代战争之中的“种族灭绝”听起来倒是差不多。看来这种变态的“种族灭绝计划”,从上古时候就有了。   不过细想一下,这些事情倘若结合上我们最近几年的经历,那么也不觉得有多么不靠谱了。首先关于永生不死的情况,我们也都见过了,除了地龙之外,不论是最初在虵国,那些身披蛇皮的金人,不论怎么杀都无法彻底将他们杀死;还是最近在穷羿国遇到的那种活死人,说的通俗一点,都可以算是“永生不死”了。其次,就是所谓半人半兽的形象,我们也见过了。仙山时和九重子面对面的情况,我至今仍旧记忆犹新,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生生半人半兽的形象,而且就在我身下的冰层之中游动。这两件事情都“有幸”亲眼见过了,胡娘所说的事情之中,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不过有件事儿,我还是觉得难以理解,就是这密卷,也就是所谓的《天乀书》,刚刚胡娘所说的内容,时间跨度很大,没有几千年,起码也有几百年,到底是谁往上面记录的内容?   我看到胡娘现在并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打算,而是又翻看起了记录的本子,于是我便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胡娘摇摇头,说是我问的这个问题,之前她也想过,后来通过密卷上面所记载的各种玄理看来,或许并没有人主动向密卷之中记录内容,而是密卷自己在做着记录。她更是给我比喻到,密卷就好像是一台拥有生命的计算机,可以自己将内容编入其中。《天乀书》又名《叁号密卷》的原因,得名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从这句话中,能看出密卷无穷尽,也算是对密卷的另外一种延伸解释。所以对于我的问题,胡娘只能给出这个,她认为的大概解释,不过她还是补充说到,如果将《天乀书》之中的天书和地书合在一起,说不定对这个问题,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在胡娘说完之后,夏夏在一旁感叹地说道,“确实是这样,这东西就像是一台远古计算机,我平时玩的平板电脑,感觉都不如密卷高端。”   夕羽惠此时让胡娘继续往下说,将密卷之中破译地其他内容一并讲完。可是胡娘却对夕羽惠说道,“这上面所记载,关于羌尧、九猗有所价值的‘传说’或者是故事,我已经都告诉你们了。剩余的内容,就是你们之前所看到的各种原始玄理等等内容,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实在的帮助。再说的话,就只能说羌尧所在的大致位置了。”   听到胡娘这么一说,心里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但是毕竟这仅仅是半本密卷,得到这些信息也不错了,起码我们知道了这件事是与羌尧、九猗有关,而且还知道羌尧所在的大体位置。   “密卷上面没有关于羌尧首领的记载吗?我记得当时阿姨说起黑釉石棺材的时候,提到过一个人名——‘炽妏’。按照黑釉石棺材上面的记载,这个人应该就是羌尧的首领,密卷之中,应该不会没有对于这个人的记录吧?”夕羽惠马上追问道。   胡娘微微扭头看了夕羽惠一眼,然后点点头,答道,“确实有关于炽妏的记载,只不过记载内容并不多,相互之间的内容又联系不到一起,再就是和我之前,跟你们所说从黑釉石棺材上面看到的内容,甚至还有一些出入,所以这种‘矛盾’的内容,我就没有告诉你们。”   在胡娘说话的时候,我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风干鸡,他的脸色由之前的面无表情,变成了一种凝重的神情,只见他眉头紧锁,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夕羽惠不解地问胡娘,密卷之中和黑釉石棺材上面,所记录的有关炽妏的信息,有什么矛盾的地方?   胡娘平静地答道,“炽妏并不是只有一个。”      第五十八章 上古传说(五)      “胡姨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并不是只有一个?那还能有几个啊?你以为这是孙猴子,拔根毫毛就能变出好几个啊?”我不解的问道。   胡娘很耐心地对我们解释说,倘若是看当年黑釉石棺材上面的记载,那么炽妏应该就仅有一个,而且当年她看到棺材之中,那具独眼狐尸应该并不是炽妏。可是,按照密卷中的记载,炽妏一共是有三个,分别名为:霁、聿、啨(ji yu qing),这三个人的合称才叫炽妏。而炽妏就是羌尧的首领,如此看来的话,不仅炽妏有三人,而且羌尧的首领同样是由三个人组成。这样的话,矛盾点就来了,根据当年黑釉石棺材上面的记载,炽妏吃龙而化作,一种八头龙的形象出现,其中也没有提及炽妏是由三个“人”组成。这一点和密卷之中的出入很大,如果按照密卷中的记载,炽妏是指三个人的话,那么黑釉石棺材上面,应该在最初,就标示有这个人的姓名,他可能是霁、聿、啨三人之一,但是不应该用“炽妏”这个名字,这不符合当时的称谓。   “如果现在手中是整本《天乀书》,说不定我们从其中还能找到答案。但是仅凭现在半册,还不能妄下结论。”胡娘补充说道。   夕羽惠继续问胡娘,除了关于炽妏有三个人这一点之外,密卷之中还记录有什么关于炽妏的事情吗?   胡娘摇摇头,简单地回答,“仅此而已,再无它事。”   听到胡娘这番回答,夕羽惠也紧锁眉头,好像是想再问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并没有继续问,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在想着什么。胡娘脸上还是显得非常平静,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眼神一一地瞄过我们四个人,最后落在风干鸡的身上,盯着他看了几秒。期间风干鸡一直没有抬头,也没有注意到胡娘的眼神。   屋子里面鸦雀无声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五六分钟左右,夕羽惠将桌子上面的笔记和密卷统统收拾好,放在了茶几下面的抽屉里,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对我们说道,“好了,先不要想了。事已至此,短时间内咱们也想不出什么。这些事情留到以后再去考虑。咱们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既然小哥来了,晚上叫上大凯,我和小爷请客,咱们一起吃顿好的。”   夏夏此时揉着脑袋,打了个哈欠,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脸怨念的看着夕羽惠,“今天被你们小两口搞得,我又阵亡了无数脑细胞。晚上必须吃顿好的给我补补脑。”   夕羽惠朝夏夏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又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给大凯打电话。沙发上的胡娘朝夕羽惠笑了笑,而她对面的风干鸡,脸上那种愁眉不展的表情依旧。   于是我拿起电话拨通大凯的电话,说是风干鸡来了,大家晚上一起吃一顿饭。大凯犹豫了几秒钟,还是答应了。见大凯犹豫,我便小声地问大凯,是不是四爷今晚有事儿?   这个时候,夕羽惠走到了我的身边,伸手将我轻轻拉到了厨房,我看了看夕羽惠,用唇语问道:“有事儿?”她只是给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先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大凯,只是告诉我他现在说话不方便,等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再跟我细说,并让我不要担心,四爷一切都好。于是我便告诉大凯,晚上六点老地方满汉楼见。大凯应了一声,就匆匆把电话挂了。   电话挂断之后,我就看向了夕羽惠。而她便压低声音问道我,“对于刚才咱们听到的有关羌尧的事情,有什么见解吗?”   夕羽惠的这个问题真是把我问住了。我本来就听的是一知半解,脑子里面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见解还真没什么。一般情况下,都是我这么问夕羽惠,像现在她这样问我的情况,倒是少之又少。   我只好摇了摇头,小声地回答夕羽惠,“说认真的,见解是没什么,不过问题一大堆。我还想找机会问你,你倒是先问我了。”   夕羽惠的脸上一脸的严肃,说是问题大家都有,但是同样情况,大家的心里也都有自己的见解,于是她继续问我,关于“炽妏”身份这件事,把我想到的看法告诉她。   我想了想,便回答到,既然密卷和黑釉石棺材上的记载有所出入,那么肯定是按照密卷为准,毕竟这密卷平不是凡物。所以我觉得“炽妏”,应该是像密卷上记载的一样,应该是有三个人,这三个人共同被称之为“炽妏”,也就是他们共同领导羌尧部族。   至于棺材上面的记载,本来棺材里面的那具独眼狐尸,在其形象上,就能判定他并不是炽妏,而且胡娘之前也说到了,棺材在他们打开之前,就已经被打开过了。这也就说,可能当时里面的尸体被移花接木了。后来李老鬼曾经跟胡三儿解释过这件事儿,也是说棺材到他手里的时候,就是打开过了,他根本没动棺材,就把棺材直接送到东北胡三儿这里了。我觉得李老鬼当时说的可能是真话,因为这种羌尧部族的棺材,不是想弄就能弄到的,而且李老鬼也一直在找寻密卷的下落,如果那口棺材是李老鬼弄出来的,那么他应该见过了密卷才是,但是现实情况显然是没有。更何况,那种诡异的独眼狐尸,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这么一具尸体。   再说了,胡娘当时也说了,她看黑釉石棺材上面记录的文字,并没有完全看完,而是看到一半,突然发生了惊变,独眼狐尸从棺材里面坐了起来,所以黑釉石棺材后面的内容,胡娘并不知道。可能胡娘没有看到的那些记载之中,就有某样非常关键的信息,可是这个信息,却没有被胡娘看到,才造成了密卷和黑釉石棺材所记载的差异。   在我说话期间,夕羽惠听的非常认真,一脸专心的表情。时不时地还朝我点点头,肯定我的想法。等到我说完之后,夕羽惠对我说,对于我说的内容,她有一点非常不赞同,那就是李老鬼和黑釉石棺材的关系。她觉得并非是我说的那样,李老鬼与黑釉石棺材一丁点关系都没有,相反,她觉得这件事和李老鬼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胡娘当年看到的黑釉石棺材,是李老鬼送去的,而我们在地下室暗格之中,看到的黑釉石棺材,李老鬼同样是当事人之一。这两件事儿都和李老鬼能扯上关系,那么他和这件事就脱不了干系。对于两口黑釉石棺材,李老鬼肯定是隐瞒了什么。   随后夕羽惠马上问我,如果胡娘当年所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以及我们在地下室见到的黑釉石棺材,都是从羌尧所在的地方弄出来的,那么也就是说,在之前已经有人去过羌尧了,而且还从里面带出了两口棺材!如此看来,剩余的半本密卷,如今还会在羌尧吗?   夕羽惠的这个问题,就是我之前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剩余的半本密卷,如今还会在羌尧吗?会不会当时连同两口黑釉石棺材,一并被带了出来?所以我只是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夕羽惠。   “放心,天书还在羌尧,那两口棺材,仅仅是隐子棺而已。”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干鸡走到了厨房门口,冷冷地对我们说道。      第五十九章 天书到底在哪?      风干鸡真是神出鬼没,甚至连夕羽惠都没有注意到,他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我们的身后。我和夕羽惠说话的声音那么小,他倒是也听得清楚。   既然风干鸡听到了我们之前的谈话,那也没有什么可避讳的了,于是我直接问风干鸡,所谓的“隐子棺”到底是什么?他为什么那么肯定,另外半本密卷,现在仍旧在羌尧呢?   风干鸡嘴角向上稍微扬起,脸上露出一副狡猾的笑容,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朝夕羽惠看了看,意思好像是让我问夕羽惠。随后风干鸡便转身走了出去。厨房内就又剩下了我和夕羽惠,我看着夕羽惠,她始终是一副认真思考的表情,看到我看向她之后,夕羽惠朝我摆摆手,对我说道,“等会告诉你有关隐子棺的事情。对于羌尧,还有其他的见解吗?”   我摇头告诉夕羽惠,我所想的内容,都已经跟夕羽惠说了,再加上刚刚被风干鸡打断了思路,现在对于今天下午听到的事情,真是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夕羽惠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去穿外套,现在已经快五点半了,我们早点去满汉楼,不然要等位置了。她将我推出了厨房,我回头看到夕羽惠,用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客厅里的夏夏已经穿好衣服整装待发了,胡娘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风干鸡身体靠着墙,还是在闭目养神。我仔细看他们三人的表情,风干鸡是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不像是刚刚听胡娘说起密卷之中的事情时,脸上始终是眉头紧锁。我知道风干鸡,他肯定对于羌尧,还了解一些我们并不知道的事情,不然之前也不会是那种眉头紧锁的表情了。但是联想到刚刚在厨房,风干鸡露出的笑容,又让我有些不解,他这笑是为什么而笑呢?如果剩下的半本密卷,果真就在羌尧,那么风干鸡一定会前往羌尧,之前听胡娘的讲述,这羌尧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地方,而且九猗氏族本身就属于“妖”,这羌尧更是妖中之妖了,这一路又是九死一生,要是换成我是风干鸡,我笑肯定笑不出来。   夏夏的表情也恢复了平常,抱着平板电脑一直在玩电脑,嘴里还叼着一支棒棒糖。   胡娘的表情是让人最难以捉摸,她不像是风干鸡一样,脸上的表情起码还有“涟漪”,胡娘从开始讲述密卷之中的破解内容后,脸上就始终是非常的平静,不论我们其他人表情怎样的变化,始终不见胡娘脸上有所改变。而且我注意到一件事,胡娘的眼神总是时不时地瞥向风干鸡,给我的感觉,她就像是认识风干鸡一样。不对,与其说是“认识”,倒不如说是“见过”。因为对于新认识的人,一般人都会上下打量一番,可是胡娘见到风干鸡的时候,并没有打量他,而是眼神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这个时候,夕羽惠也从厨房走了出来,到衣架披上自己的外套,示意我们可以走了。她主动把车钥匙给了夏夏,示意让夏夏开车,而且这一次夕羽惠,并没有走到胡娘身边挽着她的胳膊,而是让夏夏领着大家下先去。多年来的默契,夏夏也明白夕羽惠的用意,她回头看了一眼夕羽惠,于是夏夏很不情愿地挽着胡娘,二人率先出了门,风干鸡跟在她们的身后。我则留下来和夕羽惠最后出门。我知道夕羽惠是想告诉我,有关之前风干鸡所说的“隐子棺”的事情。   可是我还是问夕羽惠,刚才有关羌尧的事情,我们五个人都听到了,而且不论是夏夏还是风干鸡亦或是胡娘,他们三个人都不是外人,风干鸡和夏夏自不必多说,二者与我们算是生死之交,胡娘又是将夕羽惠养大的人,关系更是非同寻常,所以夕羽惠没有必要单独和我窃窃私语,讲给他们听,也倒是无妨。不明白夕羽惠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我的话说完,夕羽惠脸上不由的露出了一副苦笑的表情,她告诉我,她并不是想有意瞒着大家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事情,既然我们俩个能商量出一个结果,就没有必要让大家都知道。再说了,今天胡娘在讲说密卷之中的内容时,大家脸上均是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所以能不集体讨论这件事,就不要集体谈论,夕羽惠还叮嘱我,等下大凯来了之后,十有八九还会问起密卷的事情,让我到时候兜着点,别让大凯问的太多。   随后夕羽惠拉着我出了门,我们并没有坐电梯,而是直接走的楼梯,她一边挽着我的胳膊,一边对我解释起“隐子棺”。古时墓葬之中,有一种下葬方式,就是在主棺四周,埋下相应地子棺,与主棺形成相辅相成地格局,即主棺统领着子棺,子棺围绕着主棺。这种下葬方式,在很多现在出土的古墓之中,是很常见的。有一些墓主,为了防止盗墓,也会打乱主棺和子棺的顺序,进行相应地调换,并在棺材之中布满机关,如果盗墓者开错了棺材,将那种虚棺子棺打开,那么一定是必死无疑。而所谓的隐子棺,就是将一口或者是若干口子棺,按照和主棺一模一样的方式下葬,而且子棺之中一定是有尸体,并不是空棺。子棺之中的尸体,还必须是和主棺之中的尸体,有着血缘关系。这样做是为了更加混淆主棺与子棺,使得其他人根本辨别不出,到底哪个是子棺,哪个是主棺。不过夕羽惠特意强调到,隐子棺地下葬地点,也是和主棺形成呼应,并不是随意一个地点就能下葬,而且和主棺相距的越近,越是能起到护主的作用。   “那小哥怎么知道,那两口黑釉石棺材是隐子棺的?胡娘很久之前见到的那口棺材,是因为被打开了,所以里面的尸身才能看到。可是我们从地下室暗格之中找到的黑釉石棺材,并没有被打开,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我十分不解地问道夕羽惠。   还不等夕羽惠回答,我又想起,之前我们发现黑釉石棺材的时候,夏夏曾经把棺材之中那种太昊时期的文字记录下了一段,刚刚应该把那段文字,也拿给胡娘看看。   夕羽惠向我摊了摊手,说是对于夏夏抄录的那些文字,之前夕羽惠已经拿给胡娘看过了,上面记载的内容,与当年胡娘从黑釉石棺材上看到的一样,甚至还没有当年胡娘看到的内容多,所以夏夏记录下的那些内容,对于我们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帮助。至于风干鸡为什么如此肯定,那两口黑釉石棺材就是隐子棺,而并非有一口是主棺的原因,想必只有风干鸡自己知道了。但是夕羽惠也提到,通过这几年对风干鸡的了解,这个人一般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既然他能这么说,那么夕羽惠也相信,那两口黑釉石棺材,应该仅仅是隐子棺而已。   “你说地下室暗格之中的那口黑釉石棺材,会不会就是被小哥他们给弄走了?然后他们将棺材打开,才肯定那口是隐子棺。”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夕羽惠回答道,“这一点我没法肯定回答了。咱们有没有任何证据,说是小哥带走了棺材。而且还有一点,之前按照四爷说法,知道那个暗格存在的人,除了当年的五人之外,就只有我们四个人了。如果小哥也知道那间暗格地下室的存在,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一种让人难以相信的可能性,小哥就是当年那五个人之一!”      第六十章 暗格之中的五个人      夕羽惠说完之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木然,可能她自己也觉得,风干鸡就是当年那五人之中的一人,这个假设有些太荒谬了。虽然风干鸡和爷爷关系紧密,而且当时同四爷前往虵国的时候,风干鸡也一样为我们保驾护航,可是他的年纪毕竟和爷爷、四爷等人相差太大了,风干鸡的年龄估计比我大不了几岁。风干鸡今天打扮的西装革履,他穿成这样去开棺?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再就是,之前我们到达暗格地下室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个疑点,黑釉石棺材十分巨大,暗格地下室之中,又没有重新打开地洞口,那口巨棺是如何从地下室不翼而飞的呢?   “想什么呢?”夕羽惠见我一直不说话,突然开口问道。   我便把自己刚刚所想的内容,简单地跟夕羽惠说了一下。她也告诉我,我所想的那些事情,刚刚在她的脑海中,也都想到了。这个假设听起来确实有些“疯狂”,不过风干鸡虽然与我们同生共死多次,可是我们对他的底细一点都不了解,我们甚至都不知道李国翰这个名字,是不是他的真名,甚至连他的出生年月都不知道。夕羽惠也提到胡娘,单纯看胡娘的样子,一般人也不会想到她的实际年纪是四十八岁,所以我们并不能以貌取人。至于黑釉石棺材,是如何从地下室暗格之中不翼而飞,这件事夕羽惠也不得而知。可以肯定一点,风干鸡必定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别管那么多了,他隐瞒什么就让他隐瞒好了,反正咱们已经决定了,这一次不可能和他去羌尧。你也别去想那些事情了,我想想就觉得头疼。有些事情让小哥自己琢磨好了,咱们现在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儿。”我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冲我点点头,二人不由地加快了脚步。不过,我心里还是在想,话虽然是这么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太难,不可能说不想,就能不去想那些事情。更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爷爷,甚至还有夕羽惠的父亲。风干鸡一直是在秘密中心的那些人其中之一,我一直觉得,不论是四爷、李老鬼还是风干鸡等等,他们告诉我们的那些事情,仅仅只是整件事情的冰山一角而已。要说风干鸡是当年在地下室的五人之一,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不靠谱。假如把时间向前再推一个二三十年,就当风干鸡当年才二十岁,那么现在也是有四五十岁的实际年龄了。夕羽惠刚刚用胡娘做比喻,胡娘也仅仅是看起来年轻而已,她的身体机能肯定不能与年轻时相比。可是要说风干鸡现在四五十岁了,那么绝对没人相信,因为就算是他的相貌不老,但是身体机能一定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降低。可是风干鸡的身手,几乎和夕羽惠差不多,反应非常迅速,思维也非常地敏捷,这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才有的。   思考间,我和夕羽惠就已经走到了楼下。本来我还想把对面一楼的事情,大体跟夕羽惠说一下。可是看到夏夏已经把车开了出来,就停在单元门口,见到我们两个人出来之后,夏夏摇下车窗,一脸不满地对我们说道,“快点,快点,你们俩每次出门都磨磨唧唧。”   于是我和夕羽惠就赶紧钻进了车里。风干鸡照例坐在了副驾驶,还是老样子一副闭目养神的状态,和四爷倒是颇有几分相像。我们俩和胡娘坐在后排,我发现胡娘的脸上,表情几乎就没什么变化,好像是有心事一样。夕羽惠本想和她聊几句,她也只是很简单的答复,看起来心不在焉。车内大家都没人说话,夏夏打开了收音机,收音机中正在播放《明天会更好》这首歌,我听到坐在前排的夏夏,还饶有兴致地吹着口哨跟着哼唱。   车子从南门出来,沿着福寿街直径开到了满汉楼。我们的车子刚停好,我就看到大凯正匆匆忙忙地走到了饭店门口。我立马叫了大凯一声,他眯着眼向我这里看了看,就站在门口等着我们。看得出来大凯今天很是疲惫,远远看他脸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要是换成平时,大凯早就迎上来了。   我们几个人快步走到门口之后,大凯才勉强笑了笑,朝我们一一打了招呼,之后便推开门,把我们几个人“请”了进去。之前夕羽惠电话预约过了,所以现在夕羽惠先一步走在了前面,在前面给我们领路。   我靠到大凯的身边,问道,“你下午去抽鸦片了,还是去工地板砖了?怎么一副这个熊样啊?”   “小爷,我他娘的真不想和你扯蛋了,要不是小哥大老远来了,我是真不爱出来。老子今天去帮李爷卸货,他妈的卸了整整一个下午,我这两条胳膊,现在就跟面条一样,我现在脑袋贴在头枕上,立马就能进入毛主席的怀抱。”说着大凯还伸出胳膊晃了晃,嘴巴不由地打了一个哈欠。   “大凯,你今天想吃什么就点什么,今晚多吃点,多喝点,补充补充能量。”夕羽惠笑着回头对大凯说道。   夕羽惠这刚说完,大凯就埋汰道,“夕姑娘啊,你可别再坑我了,今天我是真没带钱,手机也没电了,等会你没钱买单,就把小爷这个话唠给压在这,让他在这说相声行了。”   大凯这句话惹得我们不由笑了起来,连不苟言笑地风干鸡,嘴角都略微向上一扬。夕羽惠更是顺应大凯,回头给大凯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我们落座之后,胡娘在我们的一直要求下,才勉强点了一个拌拉皮。风干鸡每次出来吃饭,都是只管吃不管点,我们点什么他就吃什么。所以大家老样子,没有让风干鸡点菜。大凯和夏夏两个人从来是不和我们客气,两个人就把剩下的菜点好了。   我好奇地问大凯,今天下午他给四爷卸货是卸的什么货?我心里觉得奇怪,四爷这一趟回来,应该是为了爷爷的事情而来,他怎么还有工夫去卸货呢?   大凯抿了一口茶,对我说道,“好像是买的家具吧?反正李爷和我是这么说的。用大卡车,拉过来整整一车,都是用大木箱子装着。他娘的那几个卸货的,一个个长得和病秧子一样,我和老李俩人也得过去帮忙。”   “家具?四爷最近有去看家具?他应该没还有空儿买家具吧,再说了家具也不可能用木箱子装着吧?”我不解地问道。   夕羽惠也马上补充问着,那些木箱是什么样的木箱?木箱的大小是否都是一样?   大凯很快便回答,这几天他给四爷当司机的时候,倒是真没有见到四爷去看家具,当时他卸货也觉得奇怪,不过四爷说是家具,也就没有人再问什么了。木箱子都直接卸在了四爷厂房门口,卸完之后大凯就直接过来了,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至于那些木箱子的大小,他想了一会儿,才告诉夕羽惠,木箱子都差不多大小,一共有五个,每一个差不多都有两三米半长,一米半宽,就是普通木箱,没设么特别,加上四爷当时没有让他们把木箱打开,所以大凯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在卸货的时候,大凯感觉那一个大木箱重量不轻,他们那些人,只能一次抬下来一个,所以才搬到现在,刚刚我打电话的时候,大凯就是在搬箱子。   “那箱子里面该不会是棺材吧?”夏夏眨着大眼睛问道。      第六十一章 这是什么?      夏夏说这句话的时候,大凯正在喝茶,听到夏夏这么一说,大凯连咳了两声,把嘴里的茶水又咳了出来。一副苦瓜脸对夏夏说道,“我说夏小姐啊,你是不是形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到长方形的东西,就觉得是棺材?你见过卖棺材,还有送货上门的?这太忌讳了。再说了,棺材也没有那么重啊,差不多我们五六个人才能抬得动一个。李爷没事儿闲的买五口棺材玩儿?这不是开玩笑吗?”   夏夏眨眨眼睛,伸手一一指过我、夕羽惠、风干鸡、大凯、胡娘五个人,小声地说道,“喏,一、二、三、四、五。刚刚好是五个人。”   “我操!你也太丧门了,真是什么话都敢说啊!他妈的你怎么不数你自己?!”我骂道。旁边的夕羽惠和大凯也都白了夏夏一眼。风干鸡和胡娘就像是完全游离于我们的谈话之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夏夏朝我吐了吐舌头,指着自己的脑袋,对我说,“人家只是联想一下,你紧张个屁呀。干嘛?还不能有言论自由了嘛?这里可是民主国家。你要剥夺我与生俱来的权利嘛?”   对于前一秒还一本正经的夏夏,后一秒就变成无厘头的情况,我们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而且夏夏这种无理取闹地作风,最好还是别和她顶嘴,你说一句话,她后面已经准备好了一万句。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几个都没有搭理夏夏。夕羽惠更是继续问大凯,有关那五个木箱的事情。   大凯无奈地朝夕羽惠摆了摆手,对她说道,“夕姑娘,你就别再问了。我这脑子完全不听使唤,等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不就一了百了了?咱今天先吃饭,那事儿明天再说昂。”   夕羽惠不好意思地朝大凯笑了笑,脸上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如同之前夕羽惠料想的一样,我们不问大凯,大凯反倒是开始问起我们有关密卷的事情了。按照出门时,夕羽惠的吩咐,我简单地对大凯说了一下从密卷之中破解出的内容,并给大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大凯别再乱问了。   大凯还算识相,我说完之后,他也不再发问,而是感慨地说道,“每次来满汉楼吃饭,接下来就要去某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了。今天小爷给我打电话,我第一反应,就是咱又要出发了。这个地方也别叫满汉楼了,直接改名‘践行楼’得了,多贴切啊。”说完大凯还自己“嘿嘿”笑了笑。   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风干鸡微微睁开眼看了看我和夕羽惠,就像是在观察我们对于大凯的话,会有什么反应。   于是我直接对大凯说道,“凯哥,这次你要失望了。我和小惠惠是什么地方都不会去,你要是想去,你就问问小哥,看看小哥乐不乐意带你去东北玩一圈儿。这顿你一定放开了吃,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别给我省钱,等会吃完饭,你再把你家亲戚电话、地址之类的情况告诉我,万一你有一个三长两短,我好给你料理后事。”   “我呸、呸、呸!夏姑娘说也就算了。你他娘的还没完了,小爷啊,你这张破嘴就跟开了光一样,每次都是好的不灵,坏的肯定灵。”大凯啐了两口,对我大骂道。   这一来一往两句话,逗得旁边的夕羽惠和夏夏哈哈大笑,就连一直扳着脸地胡娘,脸上都露出了微微地笑容,屋内地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   很快菜就上齐了,大家推杯换盏,夕羽惠更是领了几杯酒。我劝她少喝点,她只是笑了笑,说是一句,“不是有句古话,叫做‘人生得意须尽欢’吗?难得大家聚在一起,破例喝一次没有关系的。好不好小爷?”夕羽惠这么一说,夏夏和大凯又开始起哄,我哪能说:“不好”。于是只好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因为我酒量不行,所以就安排我开车,他们五个人喝的非常尽兴。五个人喝了三瓶白酒,还有四箱啤酒,大凯直接喝的不省人事了,夏夏和夕羽惠两个人也都微微有些醉了。最让我佩服的就是胡娘,喝了那么多酒,一点事儿都没有,到后来大家都已经醉了,胡娘还提醒我去买单,说是可以撤了。大凯喝成这个样子,车是肯定开不了,我们车子也多不下一个人,于是我先是和风干鸡一起把大凯送到了,饭点旁边的如家快捷酒店,给大凯开了一个房间,让他自己下住下。随后才回去买单走人。   我把车子直接开到了单元门口,并没有开去车位或者是车库。风干鸡和胡娘扶着夕羽惠和夏夏下了车,夏夏明显喝的大了,嘴里不停地在说着什么,时不时还大声吼两声,两只胳膊还在不停地壁比划,和平时那种“女神”的风范一点都不搭边儿,现在更像是“女神经病”。风干鸡直接把夏夏扛到了肩上,也不顾夏夏挥拳捶她,扛起夏夏就往楼上走。   与夏夏相比,夕羽惠就显得“乖”多了,只见夕羽惠一脸绯红,脸上就能看出醉意,她也不说话、不闹,就是一个劲儿地傻笑,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夕羽惠喝醉,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心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我和胡娘二人扶着夕羽惠,慢慢地向上走着。   进入单元门的时候,我无意识地向对面一楼看了一眼,只见对面一楼里一片漆黑,好像是没有人,我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九点一刻。   我们回到家之后,夏夏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回来也不再闹了,胡娘将她们两个人扶到了卧室。我告诉风干鸡,今晚他就睡我这几天睡的卧室,我睡书房。风干鸡冲我点了点头,然后招招手,示意我坐到沙发上。   我坐到沙发之后,风干鸡便开门见山地对我说道,“这一次,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羌尧。”风干鸡说话的语气非常的认真,而且一字一字地从嘴里吐出,眼睛犀利的盯着我。   我完全没有料到风干鸡会这么说,起初我以为,这次我们就算是想去,风干鸡也不会让我们去,必定在那种地方,夕羽惠或者夏夏还能对他起到一点帮助,我去那种地方,自己安危都成问题,每次都需要他们帮我,根本帮不到风干鸡什么事情,说白了,我去就相当于是一个累赘。上次风干鸡请我们帮他去仙山找龙骨尐,我也只是搭上的,能帮上忙的就只有夕羽惠。所以风干鸡现在主动告诉我,他需要我的“帮忙”,让我感到有些措手不及。   我想了想,对风干鸡说道,“小哥,我是真帮不到你什么了。你自己也知道,每次我都是给大家添麻烦,我不去你们反而更轻松。你要是人手不够,你可以问问大凯和夏夏。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清楚,夕羽惠都快要当妈了,她肯定也不能去了。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现在对于爷爷的事儿,现在也看的开了。我以前那是瞎操心,我连爷爷在干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你们上刀山下火海,现在我是真没那个心了。你帮我给爷爷捎个话,他要是想干什么就去干吧,我也不打算继续追寻他的下落了。他也没打算让我找到他。不然你也不会自己过来。”   只见风干鸡深呼吸了一口,然后颇有深意地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存在的意义,你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   我心里觉得好笑,这鸡哥还开始跟我谈哲学问题了。还不等我说什么,风干鸡伸手拿出了装有密卷的盒子,手指在盒子上敲了敲,对我说道,“你存在的意义,和它息息相关!”      第六十二章 我和密卷      “小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和它还息息相关?这不开玩笑吗?你也不用为了让我和你去一趟东北,直接编出这个一个段子吧。”我看着风干鸡的动作,奇怪的问道。   风干鸡先是看了看装有密卷的木盒,然后又抬头看向我,表情略郑重地对我说道,“我说的很明白了,你存在的意义,与《天乀书》息息相关。所以,这一次要将另外半册密卷带出羌尧,你一定要跟我一起去。”   我不由地苦笑了一下,风干鸡严肃地表情更让我觉得,他说的这句话可笑。这密卷怎么可能和我扯上关系?还息息相关?!心里在想,风干鸡可真是幽默,为了让我和他去羌尧,连这种理由都想出来了。我和密卷有息息相关的联系?亏他说的出来。要不是他和四爷的影响,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他妈的什么《叁号密卷》。如果不是为了追寻爷爷的下落,我也压根不会跟着风干鸡,这么多次出生入死。这次夕羽惠都可以为了我,放弃寻找她父亲的下落,我也没有理由在跟着风干鸡,去那种极度危险的地方了。   于是我淡定地回答风干鸡,不要说密卷和我有息息相关的关系了,就算是密卷是我写的,那我这一次也绝对不可能和他去羌尧。风干鸡还是另请高明吧。我推荐李星龙和金手佛爷,风干鸡可以去找他们俩,这俩人不仅都是正儿八经地瞟儿贼,人脉和身手都高人一筹,而且又是李老鬼的人,他俩肯定会帮忙。   在我说话期间,风干鸡一直是眼神盯着我的眼睛,眼神非常犀利,我不得不避开他的眼神。待我说完之后,风干鸡出乎意料地冷笑了一声,可能是见我这次决定坚决,于是风干鸡并没有再更我提去羌尧的事情。   只见风干鸡从沙发站了起来,信步走到衣架,从他的西服内兜里面,掏出了一个皱皱的褐黄色的信封,随后他将信封交给了我,并对我说道,“打开看看,看完再决定去不去。”他又坐回了沙发上。   这信封看起来很有年头了,信头上的两个角,都已经磨破了,信封的表面也是皱皱的,有明显的褪色。信封地正反两面并没有任何的文字,可是在左上角却用繁体字,写了一个邮编:零贰叁伍玖。   再见到这串数字,我也不禁笑了,我已经记不清,这是我第几次见到这串数字。当年那位吴首长找我,匆忙离开之际,给我留下了这串数字,其后我又多次在不同的地方见到,但始终不知道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现在我干脆就直接问风干鸡,02359这串数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档案号还是门牌号?或者说是一个邮编?   风干鸡也不回答,只是示意我看看信封里面的内容,不多说一句话。我掂了掂信封,封信的重量并不重,但是厚度略厚,看样里面信件的数量应该不少,信封的封口没有被封死,于是我用手抖了抖,想将信封里面的东西抖出来,可是信封里面所装东西的厚度,恰好将信封卡住,抖是都不出来了。我只好伸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能感觉到信封里面并不是信件,而是一小叠照片。   这个时候我没有马上将照片拿出来,我的手停在了信封中,抬头看着风干鸡,问道,“这里面是什么照片?”   风干鸡一如既往地不说话,这次甚至连一个手势也没有做,他闭目养神,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   人的好奇心就像是无尽地大海,即可载舟也可覆舟,遥想这几年,我遇到的情况,稀里糊涂地跟四爷去了虵国,结果回来中了龙蛊,不得不又去末戗和有熊解开龙蛊。后来风干鸡带给我的消息,告诉我爷爷还活着,于是我又和风干鸡去了仙山。随着李老鬼给我的档案,我们又远去新疆,前往穷羿国。这一切地开端,都是源于“好奇心”。风干鸡这个时候将这个信封给我,并告诉我,看完信封里面的内容,再决定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羌尧。显然他有十足地把握,料到我看完信封里面的东西后,有很大的可能会改变决定,和他一起去羌尧。与其让风干鸡改变我的决定,倒不如我直接不看这信封里面的东西。反正这次我决定已下,整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风干鸡曾经和我说过,他是一个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的人,我们和他不一样,我们还有家人,不可能每次都不要命和他去那种诡异的地方。特别是在知道夕羽惠怀孕之后,我也觉得有关爷爷或者说密卷这件事,该是停止地时候了,从穷羿国回来之后,我就有了这个想法。用夕羽惠的话,就是“不要在纠缠于上一辈的秘密之中。”   于是我将手从信封之中抽了出来,并没有拿出照片,把信封又推给了风干鸡,并告诉他,我对信封里面的内容不感兴趣。说完之后,我就站了起来,转身向楼上的书房走去。走到楼梯的时候,我回头向风干鸡看了一眼,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他总是让人猜不到他到底在想什么。信封还是放在他对面的茶几上。   第二天早晨,夕羽惠就来书房把我叫了起来,我睁开惺忪地睡眼,看到夕羽惠正坐在床头,可能是因为昨天宿醉的缘故,今早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夕羽惠见我醒了,便小声地告诉我,风干鸡带着密卷已经离开了。   乍一听到这件事儿,我还有点不适应,随即问夕羽惠,风干鸡什么时候走的?   “听胡阿姨说,天刚刚亮,小哥就带着那半册密卷独自离开了。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说。”夕羽惠回答道。   我叹了一口气,可能是看到我决定坚决,所以风干鸡才独自离开了。我心中不由有些怅然若失地感觉。毕竟这几年在那些诡异之地,靠着风干鸡的帮忙,我们才能多次死里逃生,这次断然拒绝了风干鸡要求,心里着实有一种负罪感。我把昨天晚上风干鸡和我的谈话,简单地给夕羽惠叙述了一遍。   夕羽惠听过之后,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细言细语地对我说道,“没有什么事情能做到尽善尽美,你也是为了我们好,决定是不得已而为之。这件事情就像是没有尽头,现在也该停止了。”   夕羽惠这边的话刚刚说完,我就听到了夏夏叫我们的声音,她的声音很大,而且语气之中带有一丝急迫感。听得出来夏夏的声音有些沙哑。夕羽惠打开门,问夏夏出了什么事儿?   “你们俩快点下来,快点。把小爷从床上拖下来。”夏夏焦急地说道。   夕羽惠无奈地看了看我,让我穿好睡衣下去,随后她就先我一步走了下去。我套上睡衣很快也出了门,当我走在楼梯的时候,就看到夕羽惠、夏夏和胡娘三个人,正围在茶几旁边,正在翻看着,昨天风干鸡让我看,但我没有看的那封信封里面的照片。原来风干鸡走的时候,并没有将照片带走。   只见她们三个人此时的表情非常一致,就是一副惊恐地神情。我不禁问夕羽惠到底怎么了?   夕羽惠回过头,眼神有些呆滞地看着我,大约过了几秒钟后,她才对我说道,“咱们应该去一趟羌尧!”   “不是应该,是必须要去!”夏夏补充道。      第六十三章 必须的理由      夕羽惠和夏夏的这两句话,完全把握说懵了,也就是刚刚,夕羽惠还在为我拒绝风干鸡,一同前往羌尧这件事儿在安慰我,怎么仅仅过了也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她怎么会突然说出,“我们应该去一趟羌尧”呢?夏夏更是奇怪,这件事儿和她有没有什么关系,还语气很强硬地说:“必须要去”,更容我摸不到头脑。我知道夏夏这个人讲义气,可能知道我们没和风干鸡一起去羌尧,她不乐意了,但是也没必要这样强硬地要求我们去吧?这不像是夏夏的风格。而且我注意到她们三个人的表情,都是一份惊讶之象。夏夏和胡娘甚至都来不及搭理我,仍旧在认真地翻阅信封之中的照片。   我快步走到了茶几旁边,夕羽惠将手中的一张照片递给了我。我拿起照片看了看,马上就想起来,这张照片就是当年,吴首长给我看的那张天空之中有疑似“龙”的照片。这张照片与我当年看到的照片完全一样。只不过与我当年看到的那张照片相比,这张照片略微小了一点。   我指着照片之中,天空中那个疑似“龙”的东西,问道夕羽惠,“你们该不是就在惊讶这个吧?照的太模糊了,比现在造假的照片质量都差不少。这个你们也信?咱们去羌尧捉龙啊?”说着我坐到了沙发上。   夕羽惠从桌子上面拿起一支铅笔,然后又在照片上标注着什么,马上又把那张照片放在了我的眼前,只见夕羽惠在那片天空下方山脉的近景图,标注了几个圆圈。这几个圆圈所对应的,就是天空中那天疑似龙图案的龙头、龙爪、龙身等等,被夕羽惠这番标注之后,天空下方这模糊的山脉,居然也能看出,有几分“龙”的样子。   她直接对我说道,“这张照片,不就是咱们昨天从密卷之中,看到的那副‘景上图’吗?”   “你的意思是,这些照片是在羌尧拍的?那座山就是羌尧所在的地方吗?这些和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小哥应该关系这些内容才是。看来他这趟应该是不虚此行了,羌尧的照片都被他找到了,肯定能马到成功。”我无精打采地对夕羽惠说道,还是不明白夕羽惠为什么说,我们要去一趟羌尧?   这个时候,胡娘和夏夏已经不再翻看照片了,胡娘将散落在茶几上的照片收到了一起,我注意到加上夕羽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这里的照片一共有十张。胡娘将十张照片统统收到手里之后,开始在调换照片的位置,她将我刚刚看到的那张照片,放在了倒数第二张。   “你现在在看看这些照片。”胡娘把照片放在我眼前,很严肃地对我说道。   我接过手中地照片,第一张照片之中的背景,居然是我们之前所去过的那间暗格地下室。而照片之中,也是当时在暗格地下室之中五人的合影。照片之中地五个人,我发现这照片之中的五个人,无居然认识四个!   除了爷爷和四爷之外,竟然还有鄂妈和阿富!虽然是几十年前的照片,但是还是能很明显地分辨出鄂妈和阿富。鄂妈那时候的眼神,和当年我们在于滇见她的时候一样,带有十足地警惕性,她也是照片之中唯一一个女性,也是这张照片之中,唯一一个没有笑容,脸上面无表情的人。这倒是和她平时的表情很相像。   照片中鄂妈旁边的那个人就是阿富,那个时候的阿富看起来非常精神,穿了一件中山装,站在鄂妈和四爷只见,左臂搭在四爷的肩膀上,是照片之中笑的最“开”的一个人。   而照片之中,还有一个人我并没有见过,这个人看起来应该是五人之中最年轻的一个,看长相当时也就是二十岁左右,眉清目秀的面庞,用现在的话形容就是小帅哥。此人和另外四个人在年龄人有明显地差别。他站在最前面,表情略显生涩,嘴角只是微微地上扬,看起来更像是苦笑。爷爷的手放在他的头上,像是在拍照的时候,正在拍他的脑袋,他的眼神并没有看镜头,而是向后撇着看向爷爷,眼神看起来很是谦卑,他们俩就像是一副长辈对晚辈地样子。   我注意到,在照片中五人身后,就是我们之前在暗格地下室,看到的那些文件柜。只不过,照片中的文件柜,全部都是打开的,而且我注意到,文件柜里装的并不是什么书本资料,而是一些类似于头发一样,一团团黑漆漆的东西,看起来有些瘆人。   我指着文件柜里那一团团黑漆漆的东西,问夕羽惠,那是什么东西?夕羽惠只是朝我摇摇头,示意她也不清楚,又给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继续往下看。   于是我将这张照片拿开排到后面,准备看下一张照片时,胡娘却突然对我说道,“看看照片后面的内容。”   于是我又把照片翻过来,只见照片背面右下角的位置,用很俊秀的笔迹,写了一串字:“我们今天终于找到了,破解那个秘密的关键所在,很快我们就能知道它究竟藏在什么地方。今晚我们就会将档案销毁,我们也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但愿接下来的事情,一切顺利,祝福我们自己。”   读完这串文字之后,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三个问题,一是,文字中所提到的“秘密”是什么?二是,这个“它”是指什么东西?显然用“它”,说明这个东西并不是人,那么会是指的《叁号密卷》吗?毕竟爷爷和四爷一直是在寻找密卷。三是,文字中提到,他们要将档案销毁,随后他们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句话有什么潜在意义吗?因为他们应该不是真正的消失,因为照片中的四个人,我都见过了。再者,他们为什么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注意观察照片背面的笔记,这笔记明显不是爷爷或者是四爷的,于是我又问夏夏,这里的笔记想不想是鄂妈的笔迹?夏夏也摇摇头。那么这个笔记应该就是阿富或者是那个年轻人所留下的了。   我将照片拿在手中,前思后想了好久,也琢磨不透照片背面的这句话到底说的是什么。于是我只好看向了胡娘和夕羽惠,胡娘看到我疑惑的眼神之后,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给我做了个手势,示意我现在可以继续往后看了。   我将手中的这张照片,放在了这沓照片的最后,准备看第二张照片。这张照片并不在是人物照,而是照的“物”,这个“物”就是当年王爱国留给爷爷的三样东西,一本古老的古书,一个精致的古盘,还有一块古玉,这三样也是当年从有熊回来,四爷留给我的东西,作用自不必多说,这三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就能读出那本“叁号密卷”之中的内容,之前我们去仙山、穷羿等地,均从密卷之中读出了信息。   照片之中三样古物被放在一张桌子上面,桌子表面为褐红色,明显的映衬着三样古物。除了这三样东西之外,照片之中就没有其他的物品了。   于是我习惯性地将照片翻了过来,如我所料的一样,照片的背面,还是有一串文字,我一眼就认出,这次文字的笔迹和之前不同,这里的笔迹应该是爷爷的。照片之中如是记载着:“要来了,要来了。我是躲不过了。它告诉我,我会有一个孙子,我在离开之前,把他的名字都起好了,就叫李星鹤,算是一种继承吧,但愿他永远不要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负重而出,定有作为!我把这三样东西留给李星鹤。‘预言’如果没错,希望我这次赌对了。”      第六十四章 照片中的留言      我手中拿着照片,看完照片背后记录的这段话之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仿佛就像是掉入了一团迷雾之中。如果说第一张照片后面,所记载的东西看不出什么端倪,还倒是无所谓,但是这张照片之中,所记载的东西,几乎可以说与我是息息相关,这段话的内容中心就是“我”。   文字中再次提到了“它”,这个“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起初我以为“它”所指的是密卷,但是这段文字中明确的记载,“它”告诉了爷爷,有关“我”的事情,显然密卷是不会说话的,再说爷爷应该从来都没见过真正的密卷,如此看来,“它”并不是真的密卷。   这段话中,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关于我的名字。这使我不由想起,当年第一次见到吴首长的时候,他得知我名字之后,脸上不由地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这名字当中又有什么隐藏的含义吗?文字中添加冒号的“预言”二字,具体是指什么,爷爷所谓的“赌”又是什么意思?   之前拒绝风干鸡前往羌尧,虽然内心里有种负罪感,但是精神上还是豁然开朗,毕竟当时认为,自己摆脱了,这几年缠绕在我脑海中的种种疑问。可是,仅仅是在翻看了两张照片之后,心情就想从空中,跌入地面一样,整个人被一团更加浓重的迷雾所包围,完全看不到方向。起初觉得爷爷和风干鸡身上满是秘密,现在看来,可能连我的身上,也隐藏着某些秘密,而且“我”对于整件事情,或许还具有某些特别的影响。   想到这里我就感觉头痛欲裂,我将手中的照片直接扔在了茶几上,两只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头,那种神经性偏头疼再次如针扎一样袭来。我看到夕羽惠朝胡娘和夏夏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们俩不要说话,然后夕羽惠就坐到我旁边,直接把我揽进了怀里,左手轻轻地揉着我头痛的地方。   屋内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除此之外就是脑海中浮现出的各种疑问。我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脑海中的疑问,可是这些问题如同乱麻一般,根本理不清,我越是不想去想,问题越是在我脑海之中向外冒。我们从虵国开始,经历了末戗古城、有熊天国、仙山魔宫、穷羿龙城这些地方所遇到的经历,在我脑海中,像放映电影一般快速地播映着,每个死去人的音容笑貌,也在我大脑之中闪现,我感觉自己的脑袋就要爆掉了。   夕羽惠不停地在我耳边,小声地呢喃着什么,但是我完全听不到,我甚至觉得自己的意识现在都不受我的控制了。   “照片我不想看了。给四爷打电话,让他找到小哥,问小哥怎样才能把这件事情结束?他非要我们全都客死异乡才满意吗?!”我抬起头对夕羽惠说道,说着右手挥拳重重地砸在了茶几上。   此时,我看到对面夏夏和胡娘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夏夏的眼神之中甚至还有一丝惊恐。   “小爷,你还好吧?”夏夏探探头靠到我身前问道。   夕羽惠拍了拍我的后背,让我深呼吸几口,先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我吩咐的事情她会去办,让我现在先冷静一下。说完夕羽惠就给夏夏打了一个手势,夏夏立刻会意倒来了一杯水。   我朝夕羽惠摆摆手,然后便从沙发上站起来,直径就走回到了楼上的书房,人坐在凳子上,眼睛低头看着地面发呆,然后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在梦中我又梦见了那条七彩大蛇,这次没有任何的背景,就像是处在另外一个空间一样,我和大蛇处在相对的方向,只见这条七彩大蛇庞大的身体在不断地扭动,正在慢慢地向我靠近,与此同时这条大蛇的蛇眼再不停地转动,只见这条蛇的有多个瞳孔,瞳孔的颜色在不停地变化,样子十分的诡异,而且这条七彩大蛇地移动动作,在我看来竟与我们之前在密卷上,所看到的那条飞天的八头龙有些相似,七彩大蛇同样是看不到蛇尾。   我拼命地向前跑,可是七彩大蛇地移动速度很快,我们之间的距离还在不断地缩短。很快,大蛇与我仅有咫尺之遥了,我的身体已经透支,步子也迈不动了。就在这个时候,七彩大蛇突然停住了,它巨大的蛇嘴张开,居然正在将一团类似蛇地东西吐出来。   我定睛看着,七彩大蛇吐出来的这团东西,竟然也是一条七彩蛇,只不过这条七彩蛇比起大蛇身体笑了一点,而且,这条七彩蛇居然长了一颗人头!名副其实地人首蛇身。它的那颗人头首先被吐了出来,身上参杂着一些粘稠的液体,人头耷拉着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头发,人头下方的七彩蛇身,也伴随着人头一并并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原本耷拉地人头微微扭动了一下,开始缓缓地抬起,吐出的蛇身和人头的身上,还不断地有那种粘稠像是胃液一样的东西,滴滴答答地滴落在地上。这场面非常地恶心,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在梦中,但是身体仍旧感到十分的不适。   那颗人头慢慢地抬了起来,正好对着我的脸,我和人头四目相对,我不由心中大骇,这人头长得脸,竟然和我的脸一模一样!   我一下子从梦中猛然地惊醒,嘴里不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不知道夕羽惠是什么时候坐在我旁边的,见我这幅样子,夕羽惠马上轻轻伸手拍了拍我的后背,并温柔地对我说道,“又做噩梦了吧?别怕,只是梦而已。”   这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我甚至动能感受到梦中自己的感觉。跟以前有关七彩大蛇的噩梦完全不一样。醒来之后一直是心有余悸。我为什么总会梦到一条七彩大蛇?为什么从这条七彩大蛇嘴中吐出的人,会和我长着一副一模一样的脸?!这一切真的真是梦吗?刚刚从众多问题之中稍有缓解的我,清醒之后,又有一连串地问道摆在了我的面前。   可能是看到我脸色还没有缓和,夕羽惠便对我解释说,人在入睡后,一小部分脑细胞仍在活动,这就是构成梦的基础。人们的睡眠,是由正相睡眠和异相睡眠,两种形式交替进行,在异相睡眠中,人有80%的可能正在做梦,在正相睡眠中人是不会做梦的,所以才有梦境交替这么一说。一个人每晚的梦境,可间断持续1.5小时左右。由于梦相伴睡眠周期循环规律,所以在异相睡眠中醒来的人,会感到梦境十分的真实,而在正相睡眠中醒来的人,就是通常所说的无梦。此外,人能记住的梦,多在快进入觉醒时,而刚入睡的梦早就消逝得无影无踪了,这也是人们感觉梦多或少的另一原因。   加之人类大脑所存储的各种庞大信息,会构成夜间,不同梦幻虚拟镜像的联想组合,这种虚拟稀奇的梦幻镜像组合,就是人类大脑神经系统,对其所存储信息的一种特殊加工处理过程,使其产生某种“演绎”的效果,并已达到大脑在休眠期时另一种思维状态的显现。所以,夕羽惠告诉我,并不需要纠结于梦中的场景,因为和现实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一直在这里?我这次有没有说梦话?”我突然想到,以前做梦梦到这种七彩大蛇,好像都伴随着梦话,于是马上问道夕羽惠。   只见夕羽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地表情,她点了点头,轻声地对我说道,“你还是在重复那句话,‘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只不过这次还有一句话很奇怪……就是‘钥匙在老檀木柜子里’!”      第六十五章 钥匙在柜子里      听到夕羽惠前半句话,我的心里还是一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句话好像每次在梦到七彩大蛇的时候,说梦话均会说出这句话,我之前还在想,这句话和那个梦,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却被夕羽惠所说的后面那句话打住了,“钥匙在老檀木柜子里”?这是什么意思?   我眼神迷茫的看着夕羽惠,她脸色同样有些疑惑的神情,她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微微张嘴问道,“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见我点头之后,夕羽惠便告诉我,以前我说梦话的时候,通常总是在重复那具,“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但是这一次,在那句话说完之后,我却语气非常急切地说了另外那句,“钥匙在老檀木柜子里”。夕羽惠也是第一次听到我说这句话,所以她才把这句话的内容告诉我,想知道我刚才所做的那个梦,是不是与之前的梦有所差别?   我回忆了一下梦中的景象,简单地叙述给了夕羽惠。她一脸认真地表情,听的非常专心,当她听到从七彩大蛇嘴中,吐出的那个人首蛇身的东西,居然与我长着十分相似的脸时,她的脸上闪现过一丝惊愕,不过这个表情也是稍纵即逝。   “我再问你一遍,你仔细地回忆一下,你以前是不是见过,类似你梦中那种七彩大蛇的情况?我刚刚和你说过,人所做的梦,或者是形成的各种梦境,是大脑皮层储存信息的物化反应。大脑皮层里面储存了某种信息,在梦中才会出现这种形象。”夕羽惠问道。   我摇了摇头,告诉夕羽惠,当年她也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现在的回答,和当年一样,以前确实是没有见过这种七彩蛇的形象。   “那有没有见过老檀木制作的柜子呢?”夕羽惠一脸疑惑的追问着。   我想了想,便答道夕羽惠,那种七彩大蛇的形象,非常的特殊,所以我很容易就能在脑海中搜索这种信息。可是老檀木柜子,我对木质东西也没研究,也不知道什么是檀木,柜子倒是见得多了,所以我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见过老檀木的柜子。至于梦中的那句,“钥匙在老檀木柜子里”,我更是没有一丁点的影响,钥匙我从来都不会放在柜子里面。   我的话说完之后,夕羽惠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叹了一口气,手握住我的手,对我说道,“有些事情我们确实应该去面对。以前我曾经认为,过去的事情,不应该纠缠于现在的人。可是,有一些曾经的事情,是一直连续到现在,大家身在其中,早已身不由己,小哥、爷爷、甚至包括我的叔叔,我想他们都是这样。那张照片你也看过了,在你出生之前,或许你就注定要与这件事情,产生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说到这里夕羽惠语气稍作停顿,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其实咱们两个人非常像。可能都是背负着家族的使命而出生,或许这就是我们当时存在的根本意义。不同的方面是,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并且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家族之中不再经受龙蛊的折磨。而你的使命,或许现在才刚刚开始。如果没有你们,我根本完成不了这个使命,所以,现在我也愿意陪着你,去完成你的使命。不管结局如何,我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我看到夕羽惠的眼里都已经噙着泪水了,一见她这种表情,我一点抵抗力都没有,连忙伸手捏了捏夕羽惠的脸颊,笑着对她说道,“别说的这么严重,小哥走的时候,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在我耳边吹风啊?他妈的就算去趟羌尧,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估计是阎王看咱们几个太能折腾了,不敢收咱们,所以次次帮着咱几个死里逃生。”   夕羽惠破涕为笑地捶了我肩膀一下,楚楚可怜地问道我,“决定去羌尧了?”   “唉,那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你都把‘使命’这个词用上了,我还能不去吗?你这谈话内容是循序渐进啊,一步步就把事情说到了羌尧这个方面。说了那么一大堆,关键就在羌尧这方面。我要是挂了,你别忘再找个好人家啊。”我笑着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一脸稚气地看着我,样子非常可爱地说道,“哼,乌鸦嘴!你就是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赖定你了!”   看到夕羽惠这幅样子,我心里默默地祈祷,但愿这次羌尧之行,是一切的终点。我和夕羽惠又简单地聊了一会儿,我便让夕羽惠去把那十张照片拿过来,我再看一遍。也让她回忆回忆,我们家有没有老檀木柜子。毕竟不论是夕羽惠懂得比我多,她能分别出木质的材料。   哪知道我这句话刚说完,夕羽惠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表情略显为难,她不建议我现在再看那十张照片。我笑着朝夕羽惠做了一个OK的手势,她这才起身去拿照片。   过了一会儿,夕羽惠和夏夏一同进来了。夏夏上下看了看我,对我说道,“你知道你刚才表情多吓人嘛?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那样。你现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后面几张照片的内容,恐怕比你前面看到的内容,还要劲爆许多。我真不建议你看这些照片。起码不要现在看。”   “放心吧,轮身手我比你们俩差太远,我要是看完照片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俩直接把我打晕。”我开玩笑地对夏夏回答说。平时这么说完之后,夕羽惠和夏夏都会附和着笑笑,可是这一次,她们两个人的表情依旧很严肃。这使我不得不调整一下心情,心里在琢磨后面的八张照片之中,到底会有什么“劲爆”的内容呢?   照片的顺序被捋顺好了,第一张还是他们五个人的合影,第二张也就是那三样古物,于是我直接将前两张放到了最后面。第三张照片是我们从暗格地下室之中,带出来的那种白发人皮,只不过这张照片上面,仅仅就拍了一张,并没有将全部的人皮统统拍下。画面中的人皮,被成“大”字型的钉在了墙上,能很明显地看出人的四肢。我马上翻过照片的背面,想看看是不是也和前两张照片一样,记录着某种信息。可是,让我失望的是,这张照片的背面,并没有那种笔记记载,仅仅就是拍了一张白发人皮。   于是我便继续翻看第四张照片。第四张照片同样是我熟悉的场景,照片拍摄的是腾龙山之中,虵国的水凌门,而且在画面之中,可以看到爷爷正拿着一张类似地图一样的东西,朝着水凌门指指点点,好像是再给旁边的阿富讲述着什么事情,在他们二人身后就是鄂妈,她半蹲在地上又低着头,加上背朝镜头,所以也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大概是在捡起某样东西。   我将照片翻过来,背面没有记录文字,倒是记录了一个阿拉伯数字“2”。我也没管那么多,继续向后翻看第五张照片。就在这个时候,夕羽惠突然制止了我这个动作,对我说道,“不要着急翻,你在仔细看看前一张照片。注意照片的右下角。”   于是我看到照片的右下角,只见在右下角方向,还有一个人,只是这个人身体有些偏离镜头,只照了一个侧面。加上这个人穿了一身绿色迷彩服,与周围的绿色植物相互映衬,所以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盯着这个不起眼的人看了看,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夕羽惠非要让我去羌尧了。因为照片中的这个人,从侧面细看起来,竟然和我长得十分相像!越看我越觉得,照片中的这个人好像就是我!      第六十六章 我?!!!      有一瞬间我甚至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于是将照片拿到眼前看了又看。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我不由自言自语地说道,边说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我眉头紧锁地盯着照片,虽然仅仅是一张侧脸,但是这个人和现在的“我”,的确是太像了。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照片之中与我长相很想的这个人,竟然还同我有一个相似的习惯性动作,就是伸手捏自己的鼻梁。照片中的这个人,左手捏着自己的鼻梁,右手拿着一个类似手电一样的东西,以为他的位置在照片中太过偏,所以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先不要乱想,继续往后看。”夕羽惠很平静地对我说道。   于是我就将第四张照片翻了过去,继续看第五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四个人围在一口巨大的棺材旁边,棺材上被很粗的铁链锁着,上面还雕刻有一些纹路,我马上就回忆起,照片中的锁链石棺,就是当年我们在有熊见到的——五墓疑棺。这是这照片是仅仅只有一口棺材而已。   而且我注意到,拍摄照片的背景,并不是在有熊,照片之中的地面,是红褐色的土壤,与有熊的地面截然不同。照片中出现的四个人,爷爷和鄂妈蹲在石棺的一侧,看样子两个人正对着石棺上面的纹路研究,虽然只有侧脸,但是也能分别出他们二人当时的表情,只见鄂妈伸手指着纹路,一脸兴奋的表情,像是在给爷爷解说,而爷爷在一侧,表情看起来十分的凝重,一直等着鄂妈所指的地方。两个人的表情反差很大。   在爷爷身后的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靠在石棺的一侧,一个人正低头,在自己随身的包裹里搜索着什么。因为此人低着头,所以并没有拍摄到脸,不过从背影来看,这个人应该是阿富。另外那个人,一只手抚摸着石棺,另外一只手正用笔在小本子上快速地记录着。这个正在做笔记的人,就是第四张照片当中,长相与我非常相像的那个人。   这一次照片虽然还仅仅是拍了一个侧脸,但是比起前一张照片来说,这一张明显清晰多了,很明显能看出这个人的长相。有了第四张照片的铺垫,我现在对于这个人的长相,并没有刚刚见到时那份吃惊了。不过,这个人确实和我长得太像了,至少是侧脸很像,他穿了一件深绿色的迷彩服,手腕上一块手表隐约可见,照片中他的眼神一直盯着笔记本,像是在思考什么问题。   盯着照片看的时间久了,我甚至会有一种穿越的错觉,以为照片中的那个人就是我。不得不使我揉了揉眼睛,不再继续发呆看下去。我将照片翻了过来,看看照片背后有没有什么记载。   只见照片背后写了这么一句话,“我们遇到了麻烦,非常大的麻烦。现在没有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多希望这仅仅只是一场梦。”   从笔迹来看,这里的笔记并不是爷爷的,而且与第一张照片中的笔记也不同,看来是“第三个人”所写,这个人的笔迹看起来极为潦草,仿佛他在写这段话的时候,时间非常紧迫一样,字与字之间甚至都带有连笔的迹象。   结合照片背后的话,看得出来记录这段文字的人,应该是在照片拍摄之后,遇到了极为棘手的麻烦,这个麻烦对于他们来说,或许根本无法解决,他们已经无法掌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能做到的仅仅是“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进一步推断的话,他们遇到的这个麻烦,可能就是在他们开棺之后。   我并没有细想,而是继续向后翻看第六张照片。这张照片所拍摄的内容,非常的奇怪,照片之中没有什么背景。主角不再是人,也不是风景,而是我们见到过的那种肉刺地龙!两条地龙在照片中正相互的吞食,它们各自沿着对反的尾部,慢慢地将对方吞入自己的身体。它们的眼神乍一看十分冷血,均盯着对方的身体,让人看到不由的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两条地龙所吞噬彼此的长度,也差不多相同,大概均是对方身体的三分之一部分。   想到这里,我不禁想到当年在虵国的时候,在遇到犭龙锁之后,夕羽惠给我们讲述的有关“衔尾蛇”的故事。而画面之中的这两条地龙的动作,恰好就是衔尾蛇样子。我记得“衔尾蛇”是象征着转生,或者是永生的意思。按照照片来看,难道是这两条地龙正在转生?   我也很佩服拍摄照片的这个人,地龙的攻击性我也是不止见识过一次,而且这种地龙反应速度非常快,加上毒性又强,当年华子被地龙咬过的样子,到现在我仍旧是历历在目。遇到这种东西,避而远之都还来不及,居然还有人敢如此近距离的拍照。真不知道拍摄照片的这个人,在照完之后,是否还能活着。   我翻过照片,照片的背后仅仅写了一句非常简短的话;“这——就是永恒。”   写这句话的人,应该与上一张照片背后记录的人是同一个,这两张照片的笔记有些像,都看起来不公正,较为的潦草。   这句话是我看过此前六张照片,唯一能看明白后面写的是什么意思的一张。不难理解,记录那句话的人,应该是也看到了地龙有永生,或者说重生的能力,死亡对于地龙来说,仅仅只是暂时的。照片背后所谓的“永恒”,应该就是指的地龙永久的生命力。   在前五张照片一头雾水的情况下,第六张照片自己能看明白,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心情也感觉不再那么压抑了。继续向后翻看,剩余的四张照片。   可是,当我看到第七张照片的时候,刚刚消失的那头雾水,马上又萦绕在了我的脑海之中,整个人仿佛陷入到了更大的迷雾之中。这张照片所拍摄的内容,我只能用恐怖、诡异来形容了。   照片之中没有具体的人物,只有一个十分诡异恐怖的镜头,就是一个人正张开大嘴,将一条弯曲身体的地龙塞进自己的嘴中。从照片之中不难看出,这个人要吞到嘴里的地龙,应该是一条活的,地龙的眼睛非常有神,而且身体是蜿蜒的,并不是地龙“死时”那种耷拉的样子。   地龙的身体就缠在了那个人的手上,它的脑袋正慢慢进入人的嘴中。从照片上来看,地龙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倒是看起来非常乐意被这个人“吞掉”。刚刚我还在心里打趣,拍那张衔尾蛇照片的人,胆子可真是不小。但是相比较现在手中的这张照片,拍摄者的胆量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之前看到两条地龙形成“衔尾蛇”样子的照片,我还觉得有点可怕。那么现在看到这种人吞地龙的照片,给我的感觉就是极度的诡异,甚至是恶心。而且画面之中的地龙,也非常的诡异,竟然没有任何反抗,就这样要被那张嘴吞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照片完全就是拍得特写,仅仅有一张张开的大嘴,和一条慢慢塞进嘴中的地龙。画面集中体现的是嘴吞地龙这件事儿,嘴巴周围的生理特征,一点都没有拍摄,甚至不能区分这个吞地龙的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能看到一张,张开的大嘴,由于光线的原因,牙齿都没有照清楚。   我忙不迭地翻过照片,看到背后写着:我们好像已经知道了,那个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了。不过,我们也正在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      第六十七章 照片中的隐藏信息(一)      通过字迹来看,写这句话的人,应该还是之前那个字迹较为潦草的人。他的这句话说得很富深意。记录内容之中所说的那个“秘密”,难道就是指的《叁号密卷》之中隐藏的那个永生不死的秘密吗?如果这帮人从上一张“衔尾蛇”照片中,已经知道了地龙具有转生的能力,那么也不至于马上就要吞食地龙,以试验是否能得其能力,这样做既不明智,又非常危险。这帮人里面既然有爷爷和鄂妈他们,算然对他们不算了解,但是如果是爷爷和鄂妈他们的话,我相信他们一定不会这么做。这样一来,又出现了一个问题,照片中的这张“嘴”会是谁呢?谁会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吞地龙呢?   照片上记录的是一个人吞食地龙的样子,难道永生不死的秘密,就是要吞食地龙?这太不符合逻辑了。更何况我们几个人都是见过地龙的,地龙的攻击性非常强,却对不会像照片中一样,任由自己被人吞食。可是他又为什么说,他们正在打开一个潘多拉魔盒呢?   去年和夕羽惠看《诸神之战2诸神之怒》的时候,当时夕羽惠顺便给我讲过,有关潘多拉魔盒这个故事。故事的大概意思是,天神普罗米修斯从天上盗火种送给人类,人类学会了使用火。这使得主神宙斯十分恼火,为了抵消火给人类带来的巨大利好,宙斯决定要让灾难也降临人间。于是他命令他的儿子,火神赫淮斯托斯用泥土制作一个女人,然后,天上诸神都来打扮这个女人。宙斯让她去毁灭人类,并给她取名“潘多拉”,意为“被授予一切优点的人”。宙斯给潘多拉一个密封的盒子,里面装满了祸害、灾难和瘟疫,让她送给娶她的男人。普罗米修斯深信宙斯对人类不怀好意,告诫他的弟弟厄庇透斯,不要接受宙斯的赠礼。可他不听劝告,娶了美丽的潘多拉。潘多拉被好奇心驱使,打开了那只盒子,立刻里面所有的灾难、瘟疫和祸害都飞了出来。人类从此饱受灾难、瘟疫和祸害的折磨。而智慧女神雅典娜为了挽救人类命运,而悄悄放在盒子底层的美好东西“希望”,还没来得及飞出盒子,奸猾的潘多拉就把盒子关上了。所以后来人们以“潘多拉魔盒”,比喻会带来不幸的礼物。   不难看出,写这段文字的人,应该是很有学识比较多,起码懂得多,用潘多拉魔盒来形容他们所了解的这个秘密。会带来不幸的礼物?如果这是指的密卷当中,那个永生不死的秘密,那么我实在是想不出来,“永生”这件事,对于人有什么可不幸?这不正是许多人孜孜追求的一件事情吗?   此时我深呼吸一口,最后面这几张照片的内容,一个比一个劲爆,不知道这张照片翻过之后,下一张照片会呈现出怎样的场景。   在我看照片的这段时间,除了刚刚提醒我注意第四张照片那个侧脸人物之外,夕羽惠和夏夏一直都没有说一句话,我打眼儿看了看她们俩,两个人表情非常专注的正看着我。   “你们俩今天这么反常,平时看到这样的照片早就七嘴八舌的说上了,怎么今天这么安静?对这些照片,有什么看法吗?特别是这里的第六张和第七张照片,都是和地龙有关系,一个是‘衔尾蛇’的形象,还有一个是人吞地龙的形象。加上照片后面留下的笔记,你们倒是说点见解啊。”我问道她们。   夏夏对我说,并不是她们没话,而是在我看照片之前,她们三个人已经把照片看了一遍,当时有什么疑问,大家均相互讨论了一下,所以现在她们也没什么好说的。夏夏还不忘对我说,其实她们和我现在的思路差不多,对于这十张照片中的内容,同样是一头雾水。唯一比我多了解的内容,就是他们已经把十张照片全部看完了,而我还有三张照片没有看。   至于第六张和第七张照片之中诡异的景象,夏夏先是看了看夕羽惠,意思好像是让夕羽惠来说,可是见到夕羽惠连张嘴的意思都没有,夏夏便对我继续说到,当时她们看过这两张照片之后,与我的想法差不多,都是觉得照片背后所说的事情,应该就是围绕着《叁号密卷》之中,那个重大的秘密而说。夏夏特意强调到“潘多拉魔盒”,通过这个比喻,更能说明这个秘密与密卷之间的关系。毕竟是“带来不幸的礼物”,而永生不死这件事,乍一听起来,仿佛很美好,可是细想下去,这个“礼物”或许也会带来更大的不幸。   夏夏说到这里,夕羽惠才张口对我说,“你想想咱们遇到过的那些活死人。他们从某个角度来说,同样是永生不死了。一件事情如果能带来极大的利好,那么也一定伴随着后来巨大的灾难。可能当时拍摄照片的人,在发现这个秘密的同时,已经发现了秘密所带来的灾难。”   我将手中这张人吞地龙的图片,放到夏夏和夕羽惠的跟前,对她们说道,“地龙咱们以前都见过好多次了。它的攻击性咱们也清楚。照片中的地龙明显是一条活生生的地龙,这种东西能被人吞下去,而不攻击人吗?我觉得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生吃蛇的我倒是听说过,但是没有人会傻到生吃地龙吧?这东西毒性之大,我们也都了解,更何况第六张照片之中,记录了地龙相互吞食转生的画面,难道吞地龙是为了使人转生……”   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夕羽惠就连连朝我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她很耐心地对我说,“你所想到的这些疑问,也是我们之前想到的。只是我们和你一样,也得不出一个符合逻辑的推理,你也就不要再问了。继续往下看吧。后面的内容,更加让你难以置信。”   夕羽惠的语气很平静,说完之后还给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继续看后面的照片。   于是我只好将这张照片翻过,继续看第八张照片。第八张照片所拍摄的是风景,这张照片是仰视拍摄地一座高山。从照片上看去,这座高山非常巍峨,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除此之外,根本看不出这座山有什么“特别”之处。我照例将照片翻过来,想看看照片后面记录,可是令人失望的是,这张照片后面也没有任何的记录,完全是一张空白。   或许是在接连看了两张内容“劲爆”的照片后,再看这张山脉的照片,有些太过平常了。照片正反两面都没有什么让人感到意外的地方。我抬头看了看夕羽惠,她便对我说道,“光线的影响,使得山上的景象不太清晰,你仔细看看照片远景处地方,也就是右上角的位置。”   按照夕羽惠所说,我看到照片右上角的位置,还是这座山的一部分,只不过照片中的颜色略深,我细细地盯着那里,只见在深色的山脉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趴在山脉上。这东西的颜色,和山脉的颜色很像,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山脉上趴着东西。   从照片中只能看到这东西,细长的身子从山脉山腰附近钻了出来,一直蜿蜒着向山顶方向,根本看不到它的脑袋,尾巴应该还在山脉之中。乍一看,这东西好像是一条蛇。但是再细看,发现这东西又不像蛇,因为沿着它的身子向上看,居然能看到一只类似于爪子的“足”。   顿时,我心中不由大骇,这山中钻出来的东西,难道是——龙?!      第六十八章 照片中的隐藏信息(二)      这个东西的“足”,就在身体的侧面,仅仅向外露出了一点点,“足”的形状,看起来像是“爪”,可是照片中出现的身体上,就只能看到这差不多半只“足”,并没有找到另外的“足”。联想到这东西的条状身体,除了疑似是“龙”之外,实在想不到有什么蛇还长着类似于爪子的“足”。而且,画面之中,这东西的身体长度非常长,画面也仅仅是拍摄了它的一段身体,还有大部分身体应该是在山中。不过以它身体的长度推测,好像它的身体,能将整座山团团围住一样。   “这东西是什么?”我略带惊讶的口吻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的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淡淡地回答到,“你觉得照片上的东西,看起来像什么,我们也就觉得这东西是什么了。”夕羽惠说完之后,夏夏也在她身边朝我点点头。   我不由的继续问道,“你们也觉得这山上趴着的东西是‘龙’?”   这次夏夏抢先开口对我回答说,“我反正是没有见过长了爪子的蛇,而且这条蛇的长度也太长了。普通蛇哪会有这种长度呀?我也不相信想呀,但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没见到实物之前,我们就暂且称这个东西为‘疑似龙’吧。”   夏夏说完继续对我解释到,照片上的这条疑似龙,和我们以前在末戗古城所见到的陀龙还不一样。陀龙俗名被叫做“百足虫”,形象是类似于蜈蚣。不是那种正统的“龙”,而是像地龙一样,是一种不入正史的“野龙”。而我们所看到的照片之中的疑似龙,“足”呈现爪状,这和记载中龙的形象非常吻合。只可惜画面仅仅是记录了一段景象,所以我们也不能妄下判断。   结合后面那张照片的记载,这座山应该就是我们从密卷中看到的龙腾山,也就是羌尧所在的地方。   夏夏说话间,我已经翻到了第九张照片,这张照片就是之前,夕羽惠首先给我看的那一张。我没有细看那张照片,便翻过照片的反面,看看照片上记录了什么,可是那张照片之中,并没有任何的文字记载。   就在我要翻看最后一张照片的时候,夕羽惠的手突然摁在了我的手上,语气有些担心地对我说道,“你做好心理准备,最后这张照片,会让人感到不可思议,或者形容的更为贴切,就是可能会让人的世界观感到困惑。”   夕羽惠的语气虽然是担心,但是脸上的表情却非常严肃。我心里有点好奇,夕羽惠平时说话从来不虚张声势,现在她不仅说最后一张照片的内容令人不可思议,甚至会使人的世界观都感到困惑。这张照片会记录什么呢?   于是我朝夕羽惠点了点头,示意她放心,便将第十张照片放在了自己眼前。这张照片的背景,好像是在一个山洞之中,能看到山洞里面,好像是有长明灯一样的照明设备,而且在地上还散落着三支冷烟火,应该是用来照明的,因此照片所拍摄的光线还算是清晰。   只见照片中的地上,零零散散地躺着四个人,这四个人当中有两个是面孔朝上,所以我能很清楚地看清那两个面孔朝上的人,就是爷爷和胡娘。还有两个人趴在地上,背朝着镜头,看不到他们的模样。   爷爷和胡娘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狰狞,怒目圆瞪眼中就像是充血一样,四肢很不规则的扭曲着,看起来非常痛苦,另外那两个人,虽然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是他们四肢的动作,与爷爷和胡娘差不多,看起来格外的诡异。四个人躺在地上,看起来更像是四具尸体。   我将照片靠近自己的眼前,将这张照片中的细节又一一看了一遍。居然在爷爷和鄂妈的脸上还有他们的手上,发现了尸斑!鄂妈尸斑尤为严重,脸色都不像常人了,看起来脸色偏黑,有一块块不规则的大斑点。而爷爷的尸斑,仅仅是出现在了手掌和脖子的地方。我顺着又看了看另外那那两个人,在他们的手和胳膊上面,均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成片的尸斑。换句话说,照片中的这四个人,都已经死了!而且死了有一定的时间,以至于身体上都出现了尸斑。   就像之前夕羽惠提醒的一样,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强烈的冲击。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一遍遍的在心里问着自己。根据照片中这几个人的穿着打扮,还有爷爷和鄂妈当年的长相,照片应该是拍摄于十几二十年前,甚至是更早,他们的穿着保持着,刚刚解放时的那种大众穿着。   真的是见了鬼了!对于爷爷,我前几个月刚刚见过他,仍旧活的好好的。而鄂妈,当年在前往末戗的路上,多次出手救我们,我们才得以从末戗全身而退。当我们从末戗古城回来的时候,鄂妈已经开始龙蛊发作,以至于我们后来从有熊带回龙牙的时候,鄂妈已经先一步辞世,并没有医治好她的龙蛊。这件事情还让夏夏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以至于小笛子都被夏夏接到了上海。   可是,根据现在我手中的这张照片,从中所得到的信息,那就是爷爷和胡娘应该很早之前,就不在人世了,他们就死在了照片中的这个山洞,而且死相异常的诡异恐怖。为什么这两个人又会在多年之后,与我们再次相见呢?不要说是用逻辑去解释了,就算是用科学来解释,也不可能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十几二十年前死去的人,居然又复活了?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呆呆地看着照片,发觉自己的眼神已经越来越迷离了,一切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都说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是最后这张照片中的内容,让我着实难以相信。   我将照片翻了过来,看到照片背后写有一段话:另一个世界,我们找到了另一个世界!原来在那个秘密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由这段话的内容,看得出来写这行字的人,当时的心态已经有些癫狂了。而从笔迹来看,写这段话的人,与之前几张照片之中,字迹潦草的应该还是同一个人,这段简单的话,是他所写的这几张照片之中,最为潦草的一张,字形甚至看起来都有些眉飞色舞,有几个字必须要联系上下文,才能猜出来是什么。   我将这十张照片放到了书桌上,开始仔细地回忆这十张照片的内容,以及它们背后所记载的文字。其中,大部分照片内容,均是我之前已经“见过”的熟悉内容,不论是虵国的水凌门,或者是地龙,亦或是那种白发人皮、五墓疑棺,乃至当年吴老首长给我看过的那张疑似龙的照片,这些照片都在我的印象中留过。我没有看过的照片,基本都是围绕着有关羌尧所在的那座山进行,甚至还有那个和我长得十分相像的人。难怪风干鸡当时走的时候,仍旧就这十张照片留下,恐怕他也已经想到了,当我们看到照片的时候,一定会再去联络他。   这十张照片跟夕羽惠和夏夏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与我的关系却不小。加上爷爷在照片背后写的那段话,“我”的名字所存在的特殊含义,以及文中提到的“它”,这些东西分别是指的什么?而照片之中,那个看起来与我长得非常像的人,会不会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竟然有一个荒诞的问题,突然间冒了出来:“我”,究竟是谁?我还是我吗?      第六十九章 照片中隐藏的信息(三)      曾经的历险经历,在我的脑海中,如同电影一般一一闪过。不论是在虵国、末戗、有熊、仙山甚至是穷羿,总有那些奇怪的人,用一种似曾相识的眼神看着我,他们就像是认识我,而我却对他们完全没有印象。我想到当年我们前往新疆的末戗古城,在于滇住的那几天,笛子带我出去吃东西,镇子里面的人,都用一种恐惧的眼神看着我,还有当时饭点老板那句意味深长地问题,“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这句话我恐怕是听过不止一次了。“我”到底是谁?又和密卷有着什么关系?为什么风干鸡一口咬定,我和《叁号密卷》有种息息相关的联系呢?   想着想着我不由的自己苦笑了一声,本来四爷当年是想尽办法,才把我从各种混沌的事情之中“带”了出来,我和夕羽惠才算是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结果爷爷和风干鸡,他们俩又把我带向了一个更深的大坑。我现在满脑子各种疑问,都不知道该从哪开始想起了。   “还好吧?”大概是看到我表情有些呆滞的苦笑,夕羽惠关切的问道我。   我颇为无奈地朝夕羽惠笑了笑。夕羽惠向我这里靠了靠,握着我的手,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我,什么话也都不说。这个时候她的表情,已经是无声胜有声了。   看来这一次的羌尧之行,我是不得不去了,我现在并不想弄明白,密卷之中到底是隐藏着什么秘密了,而是想搞清楚在我的身上,究竟还有什么深埋的秘密?密卷到底和我有怎样的关系?   我长出了一口气,杂乱的心情慢慢地平复了。我示意夕羽惠,让她试着联络一下风干鸡,看看他有什么计划。既然他把照片留下,就肯定料到了,我们看完照片之后会找他,所以现在应该不难找到风干鸡。   “夏姐,这次还是需要你帮帮忙,给我弄点好的装备,这次羌尧之行不比以前,恐怕会更加的凶险。后勤保障就靠你了。”我笑着对夏夏说道。   此时的夏夏脸上没有挂着一点笑容,在我说完之后,她就马上回答我说,“小惠有身孕,她肯定是不能去了。除了我谁还能给你保驾护航呀?所以我肯定要跟着你一起去羌尧呀。再说了,这件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巧了。我们当年去新疆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鄂妈,居然也会牵扯进来。现在看来,鄂妈不仅仅是牵扯了,更有可能是一个关键。既然关系到鄂妈,那就是关系到我,我也想知道,鄂妈当年的‘死而复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虽然我是十分不想让夏夏一起去,毕竟太危险了。可是她的性格,我们也都清楚,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什么能改变的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是特别仗义的一个人,就像是她说的那样,这件事儿牵扯到了鄂妈,那也就是和她有关了,所以她更要去一看究竟了。当面拒绝夏夏肯定是不可以,只能等到见了风干鸡,让他劝说夏夏不要同行了。   在我和夏夏说话期间,夕羽惠一直窝在我的怀里,她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于是我低下头,问夕羽惠,让她说说她对这十张照片的见解。   夕羽惠的脸色很难看,眼神有些放空,她想了想,便冲我摇摇头,又点点头,继而对我说,因为这十张照片并没有时间,所以我们还不能弄明白,这十张照片的顺序是怎样的排列。当时胡娘排列照片的顺序,恐怕也是按照,照片反应内容的“强烈”程度来排列。所以我们现在根本弄不清楚,鄂妈他们究竟是在“死后”,又经历了后面九张照片的内容,还是说,第十张照片,就是时间顺序的最后一张?而且照片中出现过的人,有爷爷、阿富、鄂妈、四爷,第一张照片之中,那个长相白净的小伙子,夕羽惠简称他为A,而那个长相与我十分相像的人,夕羽惠简称为B。   这样看来,十张照片中出现的具体人物,就一共有六个人。夕羽惠特意强调到,在每一张人物照片之中,除了照片上出现的人物,应该还有一个人,就是拍照那个人。第一张照片更像是一张“全家福”,拍照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与我长得很像的B。而在后面的几张照片之中,人物出现的个数就慢慢变少了,而且B也渐渐出现在了照片的画面里,这里注意一个细节,就是从第一张照片后,有两个人没有再次出现过,一个是四爷,另外一个就是A。从后来我们的经历来看,四爷应该是先前没有去过照片中的那几个地方,所以夕羽惠推定,剩下这几张照片,拍摄它的人,可能就是A。   至于最后一张照片,那两个趴在地上看不到脸的人,夕羽惠告诉我,由于照片过于老旧,加上拍摄时灯光主要集中在了爷爷和鄂妈的方向,使得另外那两个人,从身形和体态特征来看,很难分别这两个人是否就在之前的照片出现过。不过,如果他们是一个团队来看,那么剩下的两个人,就应该是B和阿富。由这一张照片可以看出来,拍摄照片,和在照片中用潦草字迹写字的人,就是之前提到的A。因为当时也只有“活着”的人,才会在照片背后写字。   从多张照片之中,发现了有关羌尧所在的那座龙腾山的景象,可以得知,他们以前的确是去过龙腾山,夕羽惠甚至觉得,最后那张照片,可能就是在龙腾山之中拍摄。只不过他们并没有从龙腾山之中,带出他们想要的东西,而且可能在这其中,还发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情况,或者他们发现了某个秘密,使得他们不得不远离龙腾山。这样推理是基于,照片拍摄时间是十几二十年前,当时“死”去的人现在仍旧活着,这么多年的时间,他们完全有机会再去龙腾山,拿出他们要找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他们并没有这样做呢?而是绕了一大圈,最后才又落脚到了龙腾山?这一切肯定是有原因的。   可能的原因是,就是在经历了虵国、末戗、有熊、仙山、穷羿等地之后,他们在寻找什么东西,这样东西可以打开通往羌尧的大门,而最后那张照片之中,所提到的“另外一个世界”,夕羽惠认为,或许就是指的羌尧!而这六个人当中,爷爷和鄂妈两个人,几乎是每张带有人物的照片中,都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不难看出来,他们俩应该就是这个团队的核心。   夕羽惠还不忘告诉我,要想知道更多的信息,我们可以直接问四爷,反正风干鸡照片都留给我们了,四爷见到照片,应该会给我们透露一点信息。   看来刚刚夕羽惠她们,确实是认真地分析了一番,现在所说的内容,基本上是头头是道。想到这里,我立马拿出手机给大凯打电话,想问问大凯现在四爷在什么地方。   电话刚刚拨通,甚至还没来及响一声,大凯就麻利儿地接了电话,对我说道,“小爷,你他娘的电话打得真是时候,我刚要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咱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啊?”   我没闲心跟大凯扯蛋,随即问大凯四爷现在在什么地方?   大凯听到我这么一问,“咦”了一声,回答到,“看来你是和李爷心有灵犀啊。他半分钟之前,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带着夕姑娘,来一趟文化路这里的‘清心茶馆’,说是有什么事儿要跟你说……”      第七十章 意外的邀请      “我们马上就过去,正好我找四爷也有点事儿。”我简单地对大凯回答道,电话那头的大凯,好像还要说点什么,可是我却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心里在琢磨,四爷找我们会有什么事情呢?而且大凯电话中说的非常明白,让我带着夕羽惠一起去,为什么非要带着夕羽惠一起去呢?   见到我发愣,夕羽惠轻轻拍了拍我,问我电话中怎么说的,我便让夕羽惠收拾一下,说是四爷正好也找我们俩,现在正在清心茶馆等着。我们两个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并拿着那十张照片就出了门。因为四爷点名让我和夕羽惠去,所以夏夏就留在了家里,从离开书房到出家门,我都没有再见过胡娘,于是我问夕羽惠,怎么一上午都没有看到胡娘?她只是回答说,胡娘说是自己出去走走,便没有让夕羽惠跟着她。之前看完那十张照片,胡娘就独自出门了。   这个清心茶馆,是四爷以前和老战友打麻将的地方,偶尔我也叫上我同学,一起去打个三国杀什么的,现在茶馆还存着我买的一套三国杀卡牌。自从这几年四爷经常不在潍坊,我也很少再去这个茶馆。   我们进了茶馆,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赶忙和我打招呼,将我向楼上领。带到二楼的隔间之后,我就看到大凯自己在外面站着。大凯见我们来了,便朝老板摆了摆手,老板很识相地离开。   “你怎么在外面站着?四爷自己在里面?”我小声地问到大凯,眼睛隔着磨砂玻璃向里面看着,想知道里面一共有几个人,可是里面暗着灯,也看不清有几个人影。   大凯把我向外推了推,同样是压低声音地对我回答说,“两个人,李爷还有那个姓吴的老首长。也不知道他俩在哪说什么,刚刚好像还吵吵起来了,李爷声音有点大。你们进去的时候悠着点。”大凯说完还不忘跟夕羽惠打个招呼。   夕羽惠就在我们身边,对于大凯的话,她听的清楚,她脸上的表情略显疑惑,不过这个时候她把我向门前推了推,示意我们该进去了。于是我伸手敲了敲门,说道:“四爷,我们过来了。”   “进来。”四爷回答到。   我推门进去,看到四爷和吴老首长,分别坐在靠南墙的红木椅子上,中间的茶几中还放了两杯茶,茶水一点都没少,但是没有热气从茶杯中腾起了,看样这茶已经凉下很久了。   他们二人正襟危坐,表情看起来都很严肃。见我和夕羽惠进来之后,四爷给我们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俩坐到对面的凳子上。我没有想到,这个吴老首长怎么会在这里,本来我们来找四爷,是想让他跟我们讲讲有关那十张照片当中的事情,可是,现在多了一个人。虽然吴老首长或许对于整件事也有所了解,毕竟我们当年在前往虵国的时候,阿富给我看过吴老首长的照片,我们之后前往有熊,也是大凯找关系,托吴老首长帮我们安排了船只。但是这十张照片当中,并没有出现他的身影,我心里一直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此时说那十张照片的事情。对于这个吴老首长,他给我的印象,仅仅是停留在主持我和夕羽惠的婚礼,以及当年第一次在公司见面时的样子。   “四爷,您这么着急找我们有什么事儿?”我首先打破平静,开门见山地问道,毕竟是他要找我们来,肯定是有重要的事儿。   四爷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端起茶杯,想喝一口茶,可能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了。夕羽惠倒是非常识相,急忙起身快走几步,来到四爷的面前,伸手接过四爷手中的茶杯,给四爷从烧开的茶壶里,续了一杯新茶。她也不忘同样给吴老首长续杯茶。   夕羽惠在续茶的时候,四爷便问道我,前几天我们从暗格地下室之中,带出来的那些人皮,是不是还放在我的家里?   我点了点头,说是一直在家里存着,并问四爷是不是他要用?如果用我马上就能给他送过来。我发觉四爷刚刚在问我,有关那些人皮情况的时候,一点都不忌讳他旁边坐着的吴老首长,完全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吴老首长的表情也很淡定,没有一丝惊讶之情。   我的问题问完之后,四爷并没有回答,而是他又问到,坐回到椅子的夕羽惠,那些人皮她有没有看过?   夕羽惠点点头,对四爷回答说,“四爷,小鹤带回来的东西,我是看过了。而且发现那些‘皮’,有些不同寻常之处。”   四爷听到夕羽惠这么说,“嘿嘿”的笑了起来,旁边的吴老首长同样是抿嘴一笑,两人严肃的表情瞬间不见了踪影。四爷没等夕羽惠继续往下说,她所谓的“不同寻常之处”,到底是指的什么,就听四爷问道夕羽惠,“你以前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这个时候可能夕羽惠,也对四爷这种提问方式,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摇摇头,很恭敬地对四爷说,“还请四爷明示。”   四爷珉了一口茶,脸上的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他继续对我们说道,“你们应该也发现了,那几张人皮,仿佛就是拥有独立的生命一样,在皮肤受到创伤之后,皮肤还会慢慢地愈合,而且会长出一种极为细小的鳞片。你们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你又不说,我们想知道,你倒是告诉我们啊。”我随即嘀咕着脱口而出。   四爷立刻瞪了我一眼,我也意识到自己失言,赶紧低下了头,没与四爷锐利的眼神对视。   四爷随后话锋一转,直截了当地对我们说道,“你们接下来要去羌尧,那几张皮的背后,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回家之后,将那几张皮放在火中炙烤,很快你们就会发现想要的东西了。”四爷语气顿了顿,扭头看向了夕羽惠,又继续对夕羽惠说到,“这次委屈你了。”   “四爷,你可别把话说死。我们也不关心那些人皮背后,到底还有什么东西。那些人皮,对于我来说,和垃圾没什么区别。我知道是爷爷让你来找我们的,我也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你既然都知道了羌尧,看来对于《天乀书》之中的内容,也有所了解了。我们从穷羿国带回了《天乀书》,也就是你们常挂在嘴边的《叁号密卷》,里面的大致内容,我们也都大体知道了。而且,小哥之前已经去找过我们了,不过,他的提议被我们拒绝了。我们可没说要去羌尧,就算是要去,也是我自己去,小惠是肯定不回去,她现在什么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清楚。你就积点德吧,把我拖到坑里就得了,我要是挂了,好歹也算是有后了。”我语气强硬地对四爷说道。   夕羽惠伸手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示意我淡定一点。反正话都说开了,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我干脆起身走到四爷面前,把装有照片的信封,放到了茶几上,并对四爷说道,“四爷,你先别忙着给我们安排任务,你现在看看这些照片,我还有很多事情想问你。”   四爷倒是没见生气,脸上仍旧是一脸面无表情,一边端起茶杯品着茶,一边语气平静的对我说道,“这信封里的照片,我就不用看了。因为这几张照片,是我让他拿给你们,照片是从我这里拿走的。”      第七十一章 扑朔迷离      四爷这个平静的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原本我以为照片是风干鸡从爷爷那里拿到的,没想到这照片是从四爷这里拿的。这样看来风干鸡在去找我们之前,应该是来过四爷这里。由此不难得出一个推论,那就是这信封之中的十张照片,和四爷的关系不小。起初夕羽惠还觉得,四爷仅仅出现在了第一张照片之中,加之四爷也并没有表现出曾经去过,照片之中的经历。我们后来所去的仙山和穷羿国四爷都没有参与。所以我们还都觉得,四爷和整件事情关系并不大,现在看来,很有可能四爷的手里,掌握着不少这种古怪的照片,他只是从中抽取了十张,让风干鸡带给我们。   我站在原地,还在思考着,就听到四爷依然平静的对我说道,“我早就料到,以你的性格,现在肯定不会冒险去羌尧,所以才让他带着这几张照片去找你。因为我也知道,在看过照片之中,你一定会去。不过让我没想到的一点是,小鹤你居然连照片都没有看,就干脆拒绝了。”说到这里四爷抬起头,和蔼的眼神看着我,说到,“你真的长大了。”   我已经顾不上四爷现在说什么了,既然四爷知道照片之中的事情,而且还是他让风干鸡带着照片去找我,那么他一定知道这其中隐藏的各种秘密,于是我直接追问,“小哥昨天反复和我说的一句话,就是我和密卷有着细细有关的‘关系’,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必须让我去羌尧?我和密卷又有什么关系?照片当中那个长得酷似我的人又是谁?照片当中鄂妈和爷爷明明已经死了,可是他们怎么会‘死而复生’?照片背后记载的‘另一个世界’、‘秘密’、‘它’这些东西到底是指的什么……”我脑海之中的问题,一个个不由地从我嘴巴里冒了出去,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能如此流利。   在我咄咄逼问的情况下,四爷还是显得镇定自若,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自顾自地品着茶,旁边的吴老首长,就像是完全游离于我们的谈话之外,脸上同样是没有一丝的表情变化。   这个时候夕羽惠走了过来,把我直接拉回到了椅子上,并用唇语对我说道,“冷静,冷静。”   待我们坐回椅子之后,四爷这才开口,他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表情看似有些愁眉不展。随后对我说道,“很多事情我不能告诉你。”   听到四爷这句话,我完完全全的怒了,直接起身冲四爷喊道,“我操!又他妈的是‘有些事情不能告诉我’?感情你们几个人,就总会有这一句话搪塞我?从当年稀里糊涂,被你带着去那个狗日的虵国,回来中了龙蛊不说,不得不又去末戗和有熊解开龙蛊,到现在我还活着,算我命大了!我以前平静的生活也都没了!我现在告诉你,我们现在的生活,仿佛又回到了那几年,我家对面现在不知道哪个狗日的在哪‘关注’我!这都是拜你们所赐啊!千万别再说帮我脱离这件事儿的话了,帮我脱离这件事儿,就让小哥带着照片去找我?!就想方设法哄骗着我去送死?我看你刚才的意思,还不仅是我要去羌尧,非要带着小惠一起去是吗?!四爷啊,你就不能积点德啊?!我也不是以前的小毛孩子了,就他妈的快当爹了,你想让孩子没爹,还是想让我绝后?你这是损大阴德啊!你还和我说,‘有些事情不能告诉我’!那你就别跟我说,我也不想知道,以后这种事儿,也不要再来找我们了。”   说完我就拉着夕羽惠往门外走。夕羽惠给我使眼色,示意我冷静,我现在已经完全冷静不了了,这几年我一直像是傻子被蒙在鼓里,一个个人都觉得是为我好,什么事儿都不告诉我,就算是告诉我,也仅仅是告诉我一个只言片语,剩下的让我自己猜!现在四爷他妈的还跟我说,“有些事不能跟我说”,那他妈的这辈子都别再跟我说了。更何况去羌尧这件事儿凶险异常,我这么不明不白去了,万一死都死的不明不白。   我也顾不上夕羽惠拦着我了,拉着夕羽惠打开门就往外走。大凯可能在外面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了,见到我怒气冲冲地向外走,他也迎上来,小声地对我说道,“小爷,别激动别激动,冷静冷静。”   “小鹤,你先回来,听我把话说完。”四爷平静地对我说道。   大凯堵在门口,示意我先坐回去,而夕羽惠也在旁边小声地对我说着,让我先别冲动,毕竟四爷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突然将我们叫来,肯定不仅是告诉我们,人皮身上存在秘密这件事,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就算是要走,那也等到听完四爷的话再走也不迟。   大凯和夕羽惠连推带拥地,将我又退回到了椅子上,夕羽惠很不好意思地朝四爷笑了笑,说道,“刚刚失礼了。”   “失什么礼?失礼的又不是咱们!他连蒙带骗地把咱们玩的团团传,这不是失礼,这简直就是无理!”我怒气未消地对夕羽惠说到。夕羽惠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我不要说话。   四爷这时也朝夕羽惠摆了摆手,并示意夕羽惠坐下,随后他便语重心长地对我们说道,“有些事情我也是身不由己。希望有一天你可以明白。我也希望可以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告诉你,可是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要好过你知道。以后你会渐渐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当年从有熊回来之后,你们身上的龙蛊得以解决,那时我就力主,让你和这件事脱离干系,想必这一点你也了解。我给你留下的信件之中,已经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大致的给你介绍了。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你在好奇心地驱使下,继续深究那些事情。自始至终我都是反对你参与到这件事情。甚至当年带去去虵国,也并不是我的意思。可是,从有熊回来之后,我却忽略了一件事……”   说到这里四爷竟然语塞,他微闭眼睛,好像是在想着什么,之后四爷便伸出了两根手指,继续对我说道,“不是一件事,而是两件事。我当年忽略了两件事。这两件事,和你们俩都有关系。”四爷看向了我和夕羽惠。   夕羽惠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了疑惑的神情,我也感到很奇怪,事情跟我有关也加罢了,怎么还会有事情跟夕羽惠扯上关系?   “四爷,你要么别说,要说你就痛痛快快地把那两件事说出来。别故弄玄虚,弄这些没谱儿的事儿糊弄我们。小哥之前告诉我,密卷和我有着息息相关的关系,现在你又跟我们说,这件事儿还牵扯到了小惠?是不是在说几句,还要牵扯到大凯或者夏夏啊?”我戏谑地说道。   四爷的表情还是很平静,先是告诉我,他忽略的那件事情,恰恰就是我与密卷的“关系”。而在四爷看来,风干鸡说的没错,我的确和密卷有种某种关系,所以我必须要跟着他们去羌尧。至于四爷所谓的这个“关系”到底指的什么?他也没有说明。   随后四爷将头转向了夕羽惠,思考了片刻,对夕羽惠说,“除了关于小鹤的这件事之外,还有一件关于你的事情。有件事你应该不知道,那就是你们家族所中的龙蛊,并非是遗传,而是被人有意下蛊,下蛊的人就是……”      第七十二章 出乎意料的答案(上)      四爷说到关键点,突然停住了,脸上露出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夕羽惠听到四爷这么说,本来平静的脸上,“刷”的一下变为了惊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四爷,等着四爷将那个名字说出来。   我同样感到十分的震惊,四爷怎么会知道夕羽惠家族的事情?而且听四爷说话的口气,好像他对夕羽惠家族还比较了解。我记得当年在虵国的时候,夕羽惠给我讲过有关他们家族那个“诅咒”,这个诅咒除了使他们家族的人,具有了所谓的X天赋之外,还伴随着身体机能的一种可怕变异,就是身上会长出那种黑色的鳞片,最终都会不期横死。后来听幺妹说,这种东西其实就是龙蛊。夕羽惠家族的这种“诅咒”,就是因为龙蛊引起。当时听到幺妹这么说,我心里也觉得奇怪,正说一个人中了龙蛊,也不至于导致整个家族的人,全都被龙蛊所折磨,甚至连新生儿也不能避免。现在四爷告诉夕羽惠,他们家族所中的龙蛊,是人为所致,这一点倒是说得通了。   这时四爷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夕羽惠,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下蛊的人,就是你们当家的。”   “祖父?你的意思是,下蛊的人是祖父?”夕羽惠马上追问着。   四爷微微点头,肯定了夕羽惠的问题。此时的夕羽惠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摇头,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句话一直在她嘴中重复。   “这事儿不太靠谱。我记得当时小惠儿也和我说过,是她的祖父,让家里的其他成员去寻找破解龙蛊的方法,怎么可能是他下蛊呢?四爷你刚才也说了,她家祖父是他们家当家的,中国有句俗话你也听过,‘虎毒不食子’,一个家族的当家人,会想方设法毒害家族的其他成员?这一点逻辑性都没有。何况祖父本身也是身中龙蛊而死。一个会下龙蛊的人,难道自己不会解蛊吗?还有一点,小惠儿家里的家事,你怎么会知道?”我问道四爷。   四爷面色凝重地回答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了。”四爷这一次并没有绕圈子,而是对我们解释起,有关夕羽惠祖父的事情。他先是拿出了信封当中,那张在腾龙山水凌门前拍摄的照片,告诉我们照片之中,虽然仅仅是记录了四个人,但并不是说当时在那里的人,就仅仅有照片当中的四个人。四爷告诉我,当时拍摄这张照片的时候,夕羽惠的祖父,就站在照相机的左侧,通行的人之中还包括夕羽惠的父亲!   当年在腾龙山之中发生的事情,远比照片中展现的要复杂千百万倍。说到这里四爷竟然不由苦笑了一声,他看着我和夕羽惠,感慨地对我们说道,“你们两个人的相遇,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这大概就是命运吧。时隔几十年,当年人的后代,又在当年的地点相遇,后来还结为连理。”四爷说话间,眼神非常和蔼地看着我们,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和祖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肯定祖父给家族的人下蛊?”夕羽惠语气生硬地问道。我知道以夕羽惠的脾气来说,四爷这个时候说出有关她们家族的事情,她一定会刨根问底儿,何况这件事,还是有关家族所中龙蛊。现在我更应该去安慰夕羽惠,让她不要冲动了。   四爷对于夕羽惠的问题倒是没有遮遮掩掩,他先是纠正了夕羽惠刚才的问法,并不是四爷和他的祖父有关系,而是他祖父和“叁号”有关系!而且这种关系非同一般。随后四爷也将,夕羽惠祖父下蛊的原因告诉了我们,其实原因很简单,她的祖父下蛊,仅仅是为了让家族的人,去寻找《叁号密卷》的下落。因为破解龙蛊的方法,和密卷有着紧密的联系,找到了破解龙蛊的方法,必然会找到《叁号密卷》。所以她的祖父才将家族人统统下制了龙蛊,使其饱受蛊毒的折磨,她的祖父深谙一个道理,只有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人才会去奋不顾身地去挽救自己的生命。人的自救欲望往往超乎想象。这样就可以保证家族里的人,会一直为了寻找破解龙蛊的方法而不懈努力,以此来看,他们在寻找龙蛊的时候,其实也是在寻找着《叁号密卷》。   只是恐怕令夕羽惠祖父没有想到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解开龙蛊的方法,虽然是和密卷有所联系,可是二者实则是分开的,所以我们才在末戗找到了龙牙,并带到有熊将龙牙破解,以此来化解了龙蛊。龙蛊在解开之后,他的后人仍旧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叁号密卷》。   我不禁问道四爷,他所说的这段话里,有两处明显的纰漏,第一,就是夕羽惠的祖父已经很早就去世了,可是在他去世之后,家族内新出生的婴儿,仍旧被龙蛊所折磨,难道一个死人,在死后还可以下蛊?第二,既然四爷对夕羽惠的祖父还算了解,那他就应该知道,夕羽惠他们家毕竟是日本人,一个日本人,竟然会熟练的下制龙蛊?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需要拿其他人比较,单单说幺妹,她出身苗寨,家里更是时代识蛊,四爷也应该知道,幺妹已经算是下蛊的高手了,可是连幺妹这样的人,对于龙蛊也仅仅是一知半解,不要说下制龙蛊了,幺妹也只是听说,有关龙蛊的传说比较多而已。一个外来的日本人,竟然会比土生土长地寨中姑娘,更懂下蛊之事?这显然是不合逻辑。   四爷脸上一副从容不迫地表情,好像对于我的问题一点都不在意,更像是对我的提问早有准备。   他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密卷上面的内容,是不是都看明白了?   听到四爷这么问,我就忍不住对他说道,“四爷,又想不回答我的问题啊?你就别跟我来这套声东击西,南辕北辙的法子了。麻利儿的先把我问的那个问题回答我。其余的事儿,你等会儿再问。再说了,我们从密卷里看出来什么内容,跟你也没有直接联系,反正你又不去羌尧,和你说了也是白说。一件本来听起来扯蛋的事儿,让你说着说着,越来越像真事儿了。”   四爷听到我这么说,嘴角微微上扬道,“你最好是认真看了。因为你所问问题的答案,就在密卷之中。”   听到四爷这么说,我就有些犯蒙了。我问四爷有关夕羽惠祖父的问题,四爷却给我来了一句,我要的答案在密卷之中?密卷之中肯定不能记载有关夕羽惠祖父的事情,那四爷这个回答是什么意思?再者说,密卷是由我们从新疆带回来的,看过密卷的人,就仅仅有我、夏夏和胡娘。甚至连风干鸡和大凯都没有看过。四爷怎么会知道密卷上面的内容呢?   见到我和夕羽惠均是一脸的茫然,四爷便开口回答了我提出的两个问题。据四爷说,夕羽惠的祖父在去世之前,就已经把自己后世安排妥当了,在他去世之后,便有人“接替”之前他的“工作”,继续给家族之中的人下蛊,使家族之中的人为了生存,继续寻找龙蛊的破解之法。直到龙蛊被破解之后,接替他的这个人,意识到龙蛊对于找到密卷,已经没有了实际帮助。可是,这个时候,他却找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线索,这个线索就是——我和夕羽惠!      第七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答案(下)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自打从有熊回来之后,不论是所去的仙山、还是穷羿国,都是与密卷有关。这个人只需要根据我们的动向,就能掌握密卷的动向。这可比下蛊毒害自己人容易多了。   所以四爷才告诉我们,不论我们是前往什么地方,身后总有一些人如影随形地跟着我们,这些人就是夕羽惠祖父的人。而这些人我们在穷羿国,已经和他们打过照面了,就是夕羽惠的小叔,也就是那个古怪的老头,还有嚓祁尔申和小辫子等人。   四爷说到这里,我觉得这件本来听起来非常不可思议的事儿,现在已经越来越靠谱了。因为在穷羿国神像之上,我们几个人是亲眼见识到了,那个怪老头下蛊的本事,说他杀人不见血,一点都不夸张。如果这样的一个人会下龙蛊,那么我完全不会感到任何意外。   但是,这个时候我刚刚提出的第二个问题,就变的很关键了。夕羽惠的小叔可熟练的下蛊,不难猜测就是她祖父所教,可是夕羽惠的祖父,一个外国人,怎么会如此精通巫蛊之术?更何况,根据夕羽惠的家族情况来看,家族内根本没有人懂得巫蛊之术,也就是说,仅有她祖父精通。而且祖父也将巫蛊之术,只教授给了她的小叔。夕羽惠的家族人口众多,为什么她的祖父会仅仅传授给他的小叔,而不是其他人呢?如果我记得没错,前端时间在新疆,当我们发现怪老头背包里面的照片后,夕羽惠曾经简单地给我说起过,有关她这位小叔的事情。按照夕羽惠的说法,虽然小叔和父亲,总是跟随在祖父身边,可是她祖父最器重的人,应该是夕羽惠的父亲,而她的小叔,却总是比父亲略逊一筹,按道理来说,他的祖父应该教授巫蛊之术的人,是夕羽惠的父亲,不应该是她的小叔。   “还记得我刚才问过你的问题吧?密卷当中的内容你都看过了吧?如果你看过,你现在应该能知道,自己刚刚所问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了。”可能是见我和夕羽惠一直不说话,四爷便主动跟我们说道。   可是我对四爷的这句话还是不明白,为什么看过密卷,就知道夕羽惠的祖父精通蛊术这个问题了?   我仔细地回忆了一番密卷之中记录的内容,除了那些类似于左旋之理、阴阳之理等“初世五理”之外,再就是有关帝焌、九猗氏族、羌尧等神话传说一般的记载了。这其中提到的人物,都是近似神话之中的人物,就没有什么正常人,更不要说会有夕羽惠的祖父了。   于是我不解的问道四爷,“四爷,你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再说你又没看过密卷,你怎么知道密卷里面记录了什么?”   只见四爷微微一笑,回答到,“你怎么这么肯定,我没有见过密卷里面的内容呢?你以为真个世界上,除了你们找的那个曏娘之外,就没有第二个人会破解那种太昊时期的文字了?还是说,在你看来,你们是第一个拿到密卷的人,没有人在你之前拿到密卷?”   四爷这句话让我甚是惊讶,难道四爷之前看过密卷了?而且他居然知道胡娘,还知道胡娘会破解那种太昊时期的文字。因为我之前叮嘱过大凯,对于我们做的事儿,对四爷要只字不提。以大凯的为人,我相信他是不会和四爷说这件事。如果不是大凯,那四爷是怎么知道胡娘的事情?   我看了看身边的夕羽惠,她脸上的表情一直是略显呆滞的迷茫。看得出来,四爷所说的话,对于夕羽惠影响很大。   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甚至这个时候不知道该问什么了,因为脑海中的问题现在太多了。只能等着四爷说了。原本还以为我们有些事情可以瞒过四爷,现在才知道,被蒙在鼓里的人还是我们。   这个时候,坐在四爷身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吴老首长,突然开口对我说道,“小李同志,有些事情不要深究,深究下去你会发现,你从一个谜团,坠入了另外一个更大的谜团,久而久之就会迷失自己。关于《叁号密卷》,你知道一件事就可以,就是你们并不是第一批见到真正密卷的人。密卷里面的内容,也并非仅有你们看到的那些。”   四爷一点都不忌讳这位吴老首长,不难看得出,吴老首长和这件事也有很密切的关系。而且他现在这么说,更让我感觉到,我们所知道的这些内容,仅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扯远了,咱先把上个问题给解决了,再说后面的事儿。下蛊那件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继续问道。   “他的意思是,我们家族或许是羌尧部族的后裔。而祖父继承了羌尧的巫蛊文化。”旁边的夕羽惠淡淡地对我说道。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不由觉得可笑,不禁说到,夕羽惠他们家还变成羌尧部族的后羿了?再怎么说,羌尧也是传说中的部族,传说中也提到,羌尧族属于“妖”的一支,部落的人都是半人半兽的状态,和现实中的人差距太大了,更何况这之间还间隔有千百来年……   可是我这句话还没说完,吴老首长就打断了我的话,反问我说到,“华夏大地的子民,是炎黄二帝的后代,可是你见过现在有人是出龙首人身,或者是人首龙身的吗?”   吴老首长这句话堵得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四爷此时便继续对我解释说,夕羽惠的家族祖先,就是羌尧人。并且龙蛊就是出自九猗族的羌尧部落,羌尧部族中每个人,均对巫蛊很有研究,巫蛊文化是一代代的传承,并用太昊时期的文字,记载着各种蛊术,记载蛊术的载体叫做“檗”(bo),所谓的檗就是皮,蛊术是记载在兽或者是人的皮肤上。夕羽惠的祖父,就有一张檗,上面就是有太昊时期文字,所记录的蛊术,四爷还亲眼见过这张檗。除此之外,四爷对于夕羽惠祖父的蛊术,用他自己的话形容,就是“匪夷所思”,并举例说,幺妹的巫蛊之术,与夕羽惠的祖父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只是随着时间的发展,这种巫蛊文化已经日趋衰落,甚至在历史当中的某一阶段,被认为是不祥之兆,所以便使得远古的这种文化,更加的难以传承下去。   经过四爷简单地介绍,越发感觉四爷和夕羽惠的祖父交情不浅。而且对她的祖父如此了解,甚至连檗的事情都知道。夕羽惠以前也和我说过,他们家族对中国文化,一向是非常的痴迷,家里人基本都会是中文,而且她的祖父和父亲等人,更是不知一次前往国内“考古”,现在来看,这一系列的动作,并不是单纯的喜欢中国的文化了。   “四爷啊,既然祖父那么厉害,干嘛不自己去找《叁号密卷》的下落,非要那么阴毒,给自己家人下蛊,逼着自己家里人去送死?按常理来说,太让人难以理解了。再就是羌尧不羌尧的有什么关系吗?就算小惠儿家族和太昊时期的羌尧部落有点关系,那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动物都会变异,何况是一个经过变迁地部族呢?你告诉我们这些事情,可不是仅仅是想让我们知道,羌尧和小惠儿家族的关系吧?”我问道四爷。   四爷冲我微微点头,回答到,“有些事情不是我们人为可以决定的。当年她的祖父,离找到密卷仅仅就有一步之遥,可谓功亏一篑。他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继续找寻密卷的下落了,可能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想到了下蛊这个办法,可以让家族的人不懈地去寻找密卷的下落。而我告诉你们这些事情的原因,等你们到了羌尧,自然就会知道……”      第七十四章 不得不去      “照您这么说,这次羌尧之行,我们是非去不可了。”夕羽惠神色略有缓和,抬头说道。   四爷也不接话,只是分别看了看我和夕羽惠,脸上不禁显出愁云。这个时候夕羽惠又问了一遍,我之前所问的那个问题,就是四爷和她的祖父,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四爷所知道的这些事情,她们家族却没有人知道。夕羽惠更是从来都没有听家族的人提过羌尧,还有四爷所说的那张檗。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如果细说,我能给你们讲三天。如果简单地说,我只能告诉你,他和我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是他和‘叁号’的关系十分密切。对于‘叁号’我相信通过这几年的经历,你应该也有所了解了。你的这位祖父,恐怕并不是你所想象中的那样完美。”四爷回答道。   四爷这句话说完,就见旁边的吴老首长,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随后他又敲了敲手表,示意四爷看看时间。四爷这个时候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神色突然就变得有些不安。他也没有再和我们细说其他的事情,只是告诉我们,他现在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情去办,这件事绝对不能耽搁。至于前往羌尧的事宜,风干鸡会再联系我们。   我很少见到四爷如此地匆忙,几乎是在看到时间之后,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对我们说道,语气听起来都有些着急。吴老首长先他一步走出了屋子,四爷刚刚迈出屋子,随后又退了回来,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看起来即有点不安,又有些匆忙,只听他压低声音对我和夕羽惠说道,“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说的太明白。我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了,不想让你们两个人也像我这样。你们回去之后好好琢磨一下我今天说的话。”   说罢四爷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大凯随即就要跟上,可是四爷朝大凯摆了摆手,示意大凯不用跟着了,并对大凯说道,“不用跟着来了。有人来接我们。你们等等再出去。有什么事情我随时联系你。”   四爷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了楼梯之上。四爷这倒是走了,却给我们留下了一大片的疑问。现在不仅是我感到一头雾水了,估计夕羽惠也和我差不多,她此时的疑问应该不比我少。现在用“世事难料”来形容,我们遇到的这件事,我觉得算是恰当了。   我怎么想也想不到,这件事会和夕羽惠扯上这么大的关系。而且密卷居然还和夕羽惠的家族联系如此密切。本来看完密卷之中破解出的内容后,还觉得羌尧部族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部族,今天被四爷这么一说,夕羽惠的家族是羌尧部族的后裔,对羌尧的那层神秘感,也就不再那么强烈了。   就像之前吴老首长说的一样,关于夕羽惠家族是羌尧后羿这件事儿,现在想想感觉也并不是非常难以接受了。毕竟我们都是华夏子孙,祖先能追溯到黄帝和炎帝,炎黄二帝的样子,传说中也不是正常人的样子,可是我们现在也没听说谁长出什么人首龙身的长相。之前在说到羌尧的时候,夏夏也提到过,西方考古发掘之中,雅利安人和现在的山东人,具有类似的血统,这种血统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这也就说明了,其实血统这种东西,通过几千几百年的变迁,早就发生了遗传变异,就算夕羽惠的家族是羌尧后羿,除了他的祖父精通蛊术之外,那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顶多现在算一支少数民族。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在这么多年的变迁之中,夕羽惠的祖父仍旧保留研习古老的巫蛊之术,这已经让人非常惊叹了。可见夕羽惠家族,追求密卷的开始,应该是在很久以前。因为大多说的民族,在相互融合之中,都会渐渐被其他民族融合在一起,久而久之自己的文化也会消融,更何况羌尧这种十分古老的部落民族。如果这种传承下来,研习的是古代某项手工艺技术,那她祖父要是在国内,那就算是民族瑰宝了。   我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着,看了看身边的夕羽惠,表情虽然是略有缓和,但是从眼神之中,还是能看得出有些放空,可能对于她来说,一时间也很难消化四爷所说的这些内容。   大凯见到我们两个人,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或许是实在忍不住了,便对我们说道,“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咱啥大风大浪没见过啊?我刚才在外面也听到李爷说的那些事儿了,你们俩在这想破天,估计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干脆利利落落地咱走一趟羌尧,来他娘的来一个直捣黄龙,直接把事情搞明白不就完事儿了。今晚我请客,咱吃一顿好的。”   “你现在可是甩手大掌柜,无事一身轻。说的倒也是轻松。要是真能去一趟羌尧,把所有事情都统统解决,那咱们肯定去。怕就怕,咱们羌尧也去了,回来之后事情还是和以往一样搞不定。”我无奈的对大凯说道。   “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论后面事情如何发展,这一次我们是一定要去羌尧了。”夕羽惠淡然地开口说道。   随后夕羽惠也打开了话匣子,她对告诉我说,既然这件事已经和她牵扯到了关系,那么她是一定要去羌尧的,况且夕羽惠的小叔仍旧在追寻密卷的下落,我们的羌尧之行,很可能与他相遇,夕羽惠也想有些事情当面问他。如果她们家族一直锲而不舍在努力的方向,并不是找到破解龙蛊的方法,而是找寻密卷的下落,那么她也一定要弄明白,这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她始终不能相信,她的祖父会下蛊致使整个家族的人,都被龙蛊所折磨。何况他祖父自己也是被龙蛊致死。不论一个人处于何种理由,夕羽惠都觉得一个正常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她的祖父,在她的心目中,形象一直非常伟岸。如果不是今天下午,四爷所说的话听起来都还算靠谱,与夕羽惠所认知的情况可以相互联系在一起,那她一定觉得四爷这是为了让我们去羌尧,而自己编造的故事。   说到这里夕羽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忧伤的样子,于是我赶忙朝夕羽惠摆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了。顺便安慰道夕羽惠说,“你先别乱想,也别那么快就肯定四爷说的那些事儿都是真的。你刚才也说了,四爷只是说到的情况,与你知道的情况差不多,他说照片之中,相机附近就有你的祖父,可是咱们从照片里根本看不出来,所以四爷怎么说都可以啊。后来四爷说的那些关于密卷和羌尧的事儿,听着更是不怎么靠谱,你们家族还和羌尧联系在一起了?这乍一听和扯蛋有什么区别?不否认的一点,就是你那个小叔,确实很精通蛊术,可是他毕竟相貌巨变,肯定是经历了某种事情才发生了那种急速的衰老。你从小就是陪在你祖父身边,你都不知道你祖父会下蛊,祖父有什么事情,应该你也清楚,可是你却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话还没说完,夕羽惠便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她的眼神之中看起来有些茫然,脸上的表情反倒是愈加地惆怅,她叹了口气,有气无力地对我说道,“四爷所说的‘檗’,我以前见过……”      第七十五章 牵扯其中      我本来是想努力说服夕羽惠,让夕羽惠不要去想,他们家族与羌尧之前的关系,也就可以不用纠结于她的祖父了。可是夕羽惠这句话一出,着实令我感到十分惊讶。四爷所说的“檗”夕羽惠竟然见过?以前我可从来都没有,从她的嘴中听到这件事。而且刚刚四爷在说到“檗”的时候,夕羽惠也并没有什么反应,怎么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可是如果夕羽惠真的见过“檗”,那只能说明四爷所说的话都有了根据,羌尧人传承着巫蛊文化的“檗”,夕羽惠如果见过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家族确实和羌尧有种某种联系了。而四爷所说有关她的祖父的话,这样以来听起来也就还算可靠了。   可能是看到我一脸吃惊的表情,夕羽惠又把刚才那句话向我简单地重复了一遍,“‘檗’我小时候见过。”   随后夕羽惠继续对我解释说,刚才在四爷介绍到“檗”的时候,夕羽惠就已经想起来她曾经见过一张非常奇怪的皮。这张皮差不多有一米来长,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看起来就像是从动物身上撕下来的一块皮,皮质的颜色非常特殊,为浅灰色。皮质的延展性很好,一张整块的皮,可以被她祖父折叠成一块手帕大小随身携带。夕羽惠那时候也曾经问过祖父,那块奇怪的皮是什么?她的祖父总是和蔼笑笑,并没有回答过她的问题。因为她的祖父每天都会有那么几个小时,自己在书房里看书。有一次夕羽惠无意间闯入了书房,看到她的祖父书桌上,就平铺着那张皮。而祖父在看到夕羽惠进去的时候,第一次脸上露出了极为不悦的表情,怒斥着让夕羽惠出去,这也是夕羽惠印象之中,她的祖父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朝她发脾气。夕羽惠当时无意间看到了那张皮上,还有一些非常细小的文字,而那些文字正是我们看到过的太昊时期的文字!   本来夕羽惠只是,对她祖父第一次对她发脾气这件事情印象深刻,而没想到当年她无意间看到的那张皮,或许就是四爷刚刚和我们说到的“檗”。之后夕羽惠在胡娘那里,见过太昊时期的文字,才知道当初那张浅灰色皮,上面的文字是太昊时期的古文。   “那‘檗’现在在哪?”我不禁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告诉我,当年祖父去世的时候,她也曾经找过“檗”,可是无论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她觉得可能是当时随着祖父的遗体一起下葬了。   看到夕羽惠的脸色很是不好,我也没有再问她其他的问题,只是招呼夕羽惠出门,说是等我们回家之后再说吧。夕羽惠就像是失了魂一样,幽幽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赶忙过去挽着她的胳膊,生怕她现在六神无主,万一跌倒那可是赔不起。   我们走出茶楼之后,夕羽惠先上了车,大凯将我拉住,对我说道,“今晚咱不一起吃一顿了?他娘的又要去那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最近能吃点好的就吃点好的。就怕以后没机会吃。”   我瞪了大凯一眼,小声地骂道,“你他妈的就是乌鸦嘴!吃什么吃?你看小惠惠现在的样子,晚上能吃得下饭?你也回家休息休息,四爷有什么消息你随时通知我。”   大凯应了一声,就目送我和夕羽惠离开了。在路上,夕羽惠一句话都不说,脸上的表情始终是那种六神无主的迷茫样子。我想跟她搭话儿,缓解缓解她现在的心情,可是她也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说的最多的就是“嗯”。   到家之后,夕羽惠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就自己去了卧室。夏夏见到夕羽惠这幅模样,疑惑的小声问道我,“出什么状况了?孩子没了呀?不是说你们家四爷找你有事情嘛?怎么回来之后,看你一切挺正常,小惠怎么变成那副模样了?”   我被夏夏这个问题,问的哭笑不得,简单地回答说,“说来话长。”   夏夏饶有兴趣地把我拉到了沙发上,让我跟她讲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我就把今天下午四爷和我们说的事情,较为详细地复述给了夏夏。当她听完之后,惊讶的表情溢于言表,估计我当时听到这些话的表情,应该也就是夏夏现在的样子了。   夏夏沉思了大约有两三分钟,开口对我说道,“这件事也太‘戏剧’化了吧。本来以为是你们家的事情,怎么现在连小惠家里都被牵扯到其中了。而且听你四爷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小惠家里和密卷的关系,要远远的比你们家和密卷的关系大的多呀。毕竟人家可能是羌尧氏族的后裔。按照传说中的记载,《叁号密卷》就是被羌尧氏族所保管。她的祖父跟你爷爷认识,如果这样来看,应该都是为了找寻密卷。你们俩又是在虵国相识,一个中国人和一个日本人的后代,竟然以这种方式,隔代相恋结婚,我靠,我又相信爱情了。”夏夏说到后面,已经是进入到自言自语的臆想状态了。   我对夏夏这种跳跃式的思维已经无语了,前半句说的还挺正经,到了后半句,就越来越偏离主题了。   四爷临走的时候,留下一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有些事情我真的不能说的太明白。我现在已经是身不由己了,不想让你们两个人也像我这样。你们回去之后好好琢磨一下我今天说的话”。四爷让我们好好琢磨他的说的话,他所说的话之中,还暗含着其他信息?联想到当时四爷的表情,愈发觉得这句话值得玩味。   于是我就将这句话告诉了夏夏,让她帮我分析分析,四爷还想要表达什么?   她有些无奈地告诉我,不是她不想帮我,是实在是难以分析,因为四爷下午说的内容太多,而且这些内容的关键点,并不是“我”,侧重点是夕羽惠和她的祖父。所以就算是四爷想表达什么意思,应该也是有关于夕羽惠的信息。   说着夏夏从茶几下面抽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然后我们俩分别,所想到的隐藏信息说一下,这样便能更广范围的捕捉信息,夏夏告诉我这种方法叫做“列设法”。我想了想便告诉夏夏,我能想到仅仅只有两点,其一,就是夕羽惠祖父和密卷的关系,我们之前从密卷之中,得到的记载信息来看,羌尧氏族是掌管着《天乀书》,这样的话,夕羽惠的祖父想要找到密卷,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毕竟追溯好几千年的话,密卷就是属于羌尧。   我说完第一点之后,夏夏不禁摇了摇头,说是这根本不算什么隐藏的信息,我得出来的结论太过表面了。不过他还是示意我继续往下说。   我便说到,其二,从照片之中的信息来看,当年虵国所拍摄的照片,夕羽惠的祖父如果当时也在场的话,那么这样看来,他和爷爷等人,是存在着一种“合作”的关系,起码并不是敌对的关系。这样来看,当年爷爷他们所经历的事情,夕羽惠的祖父应该同样经历过!也就是说夕羽惠的祖父,应该也去过照片之中的那几处地方。这一次我说完,夏夏很赞成地点了点头,说是这个才算是隐藏的信息,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之后夏夏也说了一下她的见解,只是每次她说完之后,自己都会很快的否定之前的结论,统统觉得这些结论有些太过表面。这个时候,夏夏的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忙不迭地问我,四爷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反复说了好几次夕羽惠祖父和“叁号”关系密切?   我点了点头,问夏夏她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此时夏夏便对我说道,“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多次提起一件事,既然他一再提起‘叁号’与小惠的祖父,说明他想表达的是,小惠祖父和叁号的关系,可是这一层关系他又不能直接说。加上后来他又说明了小惠家族和羌尧的关系,我觉得,他是在暗示你们,有关叁号这个组织的‘构造’。说的简单一点‘叁号’里面的成员,应该全部都是羌尧的后裔!”      第七十六章 叁号与羌尧      我顿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的确像夏夏说的一样,四爷多次强调了“叁号”与夕羽惠祖父的关系,而且又说到了夕羽惠家族与羌尧的关系,这两方面如果联系在一起,的确像是在暗示我们有关“叁号”组织的成员结构。“叁号”当中的人,均是羌尧后裔!   通过这些年对叁号的了解,我也知道:“叁号”这个组织可能以有某种血缘关系为纽带,而且四爷也跟我说过,“叁号”当中的人,都具有某些“特征”。这样看来,如果叁号的人都是羌尧的后裔,这一点完全符合之前的了解。一个诡秘的部族后裔,组成的一个神秘的组织。而且这个神秘租住的目的,除了记录各种人迹罕至的诡异之地,和一些匪夷所思地诡事之外,就是不停地在寻找《叁号密卷》的下落。   联想到这里,不禁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看来四爷要传达的或许就是这个消息。不过如果是这样,进一步一想,爷爷和四爷也是“叁号”的人,那么……难道他们也是羌尧后裔?!这样以来,我也就是羌尧后裔?!我们整个家族,也属于羌尧?   我的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难以形容,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我扭头呆呆地看着夏夏,她好像已经猜到了我在想什么了,于是还不等我开口,夏夏便先给我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并对我说道,“你先别紧张,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换成以前上学的时候,你搞不好还要拿这件事情,跟同学炫耀一下,毕竟也算是少说民族了,估计能唬住不少妹子。只不过你这个民族‘少’的比较特别而已。人家都是华夏子孙里面出少数民族,你这个属于另外一个大分支,九猗里面的羌尧少数民族。但是,你这怎么说也是咱们国家,第五十七个少数民族呀。哎呀呀,我也算是认识咱们国家第五十七个民族的朋友了。还认识好几个哦。”夏夏一边说着,又自己“嘿嘿”笑起来,脸上乐开了花。   我最佩服夏夏这种万年大乐天的精神了。不论是在怎样的危机或者问题面前,她就是能保持这种不正经的精神。而且她前一秒还跟你认真地讨论,四爷所说话当中隐藏的信息,后一秒马上就把话题跑偏了,这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出来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实话实说我现在心里一直没底,特别是刚刚得知,我们整个家族也可能是羌尧后裔,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心里更是如入深渊,那种感觉就像是,抬头完全看不到天空。这么多年的朋友,夏夏估计也知道我现在的感受,可是她还在我旁边笑的如此欢,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对她说点什么了。   “夏姐,我现在都这样了,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帮我出谋划策一下,想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或者说咱们还有没有遗落的信息,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更多的有价值信息。”我颇为无奈地对夏夏说道。   夏夏正经地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估计你四爷说那些话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叁号’内部人员结构的事情,这应该是重点了。除此之外,他所说的其他事情,我觉得吧,只是大概给你透露一下小惠祖父的事情,其他重要信息他肯定有所保留。你四爷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凡事就只说一个之乎者也,剩下的就让别人猜了。不过他有意提起小惠祖父的事情,其实就是想让小惠也去羌尧,小惠去,你肯定会去。所以他才没有把为什么你非要去的理由直接说出来。而只是含糊的说了一句,到了羌尧你们自然会‘知道’,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你和小惠还真是太有缘分了,千里相遇也就罢了吧,竟然还都是羌尧后裔,这比电视剧有意思多了,以后我把你们俩的故事,写成剧本卖了呀……”   眼见夏夏又要跑偏话题,我立马瞪了她一眼,夏夏识相的戛然而止,朝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她对我说,现在情况基本上,跟我们想的八九不离十了。我们也得不到更多的信息,剩下的事情就只能等到去羌尧解决了。在夏夏看来,夕羽惠的祖父,和我们家的关系,或许要比四爷说的更复杂。四爷嘴上说,夕羽惠的祖父和他并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是二者都在虵国出现过,这其中肯定是有关联,至于四爷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跟他没有直接关系,夏夏觉得,这可能是牵扯到两个家族的关系,已经按照我们的推理,我们家和夕羽惠他们家,都属于是羌尧的后裔。   而且夏夏认为,这层关系必定十分复杂,如果能三言两语讲明白,四爷应该会简单点明。可是他却什么都没说,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二者的关系十分复杂,三言两语恐怕说不明白。四爷的时间又有限,所以他只好说二者完全没有关系,让夕羽惠不要再纠结于这个问题,也方便四爷将重点传达给我们。   说完这些之后,夏夏还不忘提醒我,让我拿出那几张白发人皮,按照四爷说的方法,看看人皮之上到底隐藏着什么信息?   夏夏说的这些,听起来倒是有点道理,我也觉得夕羽惠的祖父,和当时爷爷他们等人的关系,没有四爷说的那么简单。毕竟按照四爷的说法,这些人是一起去过虵国,这样他们就很有可能也一起去过例如末戗古城等地。再加上两拨人,十有八九又都是“叁号”,这之间的关系的确是难以理顺。此时我的状态,就像是高中我们班主任经常说我的学习问题一样,“满头虱子,不知道该挠哪了。”   我现在也没心情看那些白发人皮到底还隐藏着什么信息了。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夕羽惠,毕竟今天夕羽惠所听到的内容,不是一下子就能接受的了,特别是四爷告诉她,他们家族龙蛊的事情,都是因为她的祖父下蛊导致,要知道夕羽惠的祖父在她的心目中,地位非常地崇高,平时我也经常听夕羽惠跟我说起她的祖父。现在这个在她心目中地位崇高的人,却可能是一个冷酷而又手段极度残忍的“杀手”,换成任何人,都难以接受这个准现实。   于是我告诉夏夏,她要是想看白发人皮身上有什么隐藏的信息,那她就自己按照四爷说的办法看看吧,我现在要去楼上看看夕羽惠了。   说完我就直接快步走上了楼。我轻轻敲了敲卧室门,随后就听到夕羽惠说道,“进来吧。”   当我推门进去,看到夕羽惠坐在床上,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呆滞又迷茫。我便坐在她的身边,对夕羽惠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不舒服,但是就像是你平时劝我一样,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顺其自然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也别想的太多,拿到另外的半本密卷,事情说不定就能水落石出。我们这次去羌尧,很可能还会遇到你的那位叔叔,到时候你大可以直接询问他详细的情况。或者等我们回来之后,我们再找四爷一问究竟。”   夕羽惠这个时候只是点点头,她什么话都没说,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就在这个时候,夏夏忽然急匆匆地推门进来了,然后气喘吁吁地对我说道,“他妈的你四爷是不是坑你呀?我照那个方法做的,不仅什么信息没看到,而且人皮都被烧焦了!”      第七十七章 出岔子了      夏夏说话的时候,我就闻到从屋外传进来一股糊焦味。于是我随即便问夏夏,她这是怎么弄得?为什么屋子里面这么大一股糊味?   夏夏干脆把我拉了起来,拽着我就往屋外走,夕羽惠这时也跟在我们身后。我们一行人来到厨房,我就看到天然气炉灶上面,正“团着”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上面明显能看到一层层烧着的褶子,还有一块块烧糊的黑渣滓。看样是完全烧焦了,都已经团成了一个球体。灶台下方的橱门旁边,还摆着一沓那种白发人皮。   “你直接把人皮,放在这上面烧了?”夕羽惠指着灶台问道夏夏。   夏夏理直气壮地回答道,“这可是你老公告诉我,说是他四爷说,把这些人皮用火炙烤,就能看到人皮中隐藏的秘密了。我这不就是在炙烤嘛?哪知道不烤还没事,一烤直接就成这副样子了。差点把我呛死,你们闻一下下这股问道,和他妈一氧化碳中毒一样。”   夕羽惠一边打开抽烟机,一边对夏夏说,“你刚刚也说过了是炙烤,又不是烧,你把这些东西放在火里烧,肯定会成这种情况,这怎么说也是皮,又不是金属,不被烧糊才奇怪呢。”夕羽惠说完,就从烤箱旁边的壁橱里面,拿出了蜡烛,然后又问夏夏要了打火机,便走到了客厅。我和夏夏就跟在她的身后。   来到客厅,夕羽惠点燃了六根蜡烛,然后将蜡烛摆成了一个矩形,并拿出了一张白发人皮,示意我和夏夏将人皮拉直,并把人皮放在蜡烛稍微偏上一丁点的位置炙烤。   感觉这张人皮的导热性能很好,没过多久我就能感到,这张人皮被蜡烛烧热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场景出现了。并不是说人皮上面显现出了什么字迹,而是人皮头顶的白色长发,竟然在一根根地脱落,脱落后的白发,竟然像是具有目的性一样,从头发的另外一头,直接就“钻”进了人皮的背后。之后人皮的背后,马上就会凸起一道细痕,应该是白发所引起的。   这种痕迹很像被外力抽打在皮肤上,所引起的那种皮肤红肿。这些白发并不是钻进人皮之后,就笔直地出现在皮肤上。恰恰相反,由于白发形成的凸起,什么样的形状和状态都有,有直线,也有曲线,还有一段段线段,还有多种直线与曲线相交的形式,看来白发在皮肤的背后,是存在相互交错,甚至在背后还出现了一些不规则的开放性图形。   只见人皮背后的凸起,一个接着一个,随着数量不断增多,乍一看这种凸起,更像是皮肤病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诡异的场面,头发竟然能钻进背后的皮肤!而且还形成了如此奇怪的场景。随着白发脱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背后那种类似红肿的凸起,也是一片接着一片的发生,而且随着新钻入皮肤的白发,背后的凸起正在不住的发生变化,这种感觉很像是,有人在用一支无形的笔,在人皮背后涂画。   没过多久,人皮头上的白发便全部钻进了皮肤。此时人皮的背后,竟然在白发陆续钻入之后,已经形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图像,一张看起来像路线图的东西!   “这该不会是羌尧的路线图吧?”我不禁问道。   她们俩也顾不上回答我的问题,一个个都认真地盯着人皮背后的变化。   随后夕羽惠赶紧用手机,将这张人皮背后形成的图案拍了下来。然后又让我和夏夏,拿起第二张白发人皮,按照刚刚做的那样,重复刚才的动作。与我们所看到的第一张白发人皮的变化一样,往后这几张人皮地身上,同样发生了我们之前看到的情况,白发从人皮身上脱落,然后钻入人皮的背后从而形成了一副类似于路线图样子的画面。   这些人皮背后的图案,虽然是由于凸起形成,可是却非常的清晰,整个画面也看起来很清楚,能看得出路线图中的各条路线。以及一些太昊时期,那种象形文字所做的标示。可是,这里又出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每张人皮背后,所形成的“路线图”均不相同,上面所标示的太昊时期的文字,也没有两个相同的,完全都是独立的画面。   在我们炙烤完最后一张人皮之后,夕羽惠让我把茶几抬走,她将这些人皮统统铺在了客厅里。人皮的背后,还是保持着之前路线图的样子,并没有发生任何的改变。只是客厅里突然铺满了这么多人皮,让人看起来不禁有些瘆的慌。   夕羽惠探着头,眼神极为认真地观察着地上的人皮,神色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样子。身边的夏夏,则是一脸的疑惑,眯着眼睛盯着距离她最近的那张人皮。   “我多嘴问一句,这到底是隐藏的什么信息啊?要是说这人皮后面是羌尧的路线图,那么路线图应该只有一张才对,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张,完全不同的路线图?我们总不能带着这些人皮,到了羌尧挨个试试吧?”我忍不住问道。   夕羽惠摇摇头,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不对,这不是多张不同的路线图。而是这些不同的人皮,实则是组成了一张路线图。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些人皮背后路线图的联系,像拼图一样,把这些凌乱的路线图,拼成一个完整地路线图。”   夏夏也很赞成夕羽惠的这个说法,这些人皮之中一定是有某种“顺序”,从而将分散的人皮,组成一块完整的路线图。我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顺序”。   于是我问夕羽惠,要不要我直接打电话问问四爷?毕竟这些人皮之前是存放在暗格地下室,加上四爷又知道人皮背后的秘密,所以他应该知道这里的“顺序”是什么。   夕羽惠回答我,恐怕四爷也不知道这些人皮的排列顺序,不然他早就告诉我们,应该如何排列了。说到这里,夕羽惠的语气顿了顿,继续对我说,她对的四爷今天下午所说的这些话,可能也是在传达爷爷的意思,或许连四爷自己,也不知道白发人皮的背后存在秘密。说是这么说,不过夕羽惠还是让我给四爷打了一个电话,如果四爷真的知道,那当然更好了。要是不知道,我们在想其他的办法。   可是我连打了三遍,四爷的电话已经关机了。我再打给大凯,问四爷的去向,他只是告诉我,从今天下午我们在茶楼分别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四爷,四爷也没有联系过他。   联想到四爷今天下午,那种不安和焦急的神情,恐怕我们现在是联系不到四爷了。我们对着这些人皮形成的路线图看了又看。可是始终是找不到突破口,因为背后的这些人皮路线图,看起来更像是单独的路线图。   这个时候夕羽惠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对我说道,“你去把刚才烧焦的那张人皮拿过来,说不定能从那张人皮上面找到一些头绪。”   “都烧成那熊样了,估计连他妈都不认识了,拿过来也没什么用了。”我接话说道。   夕羽惠也不和我多费口舌了,直接就要自己往厨房走。我立马拉住夕羽惠,赶忙小跑去厨房拿那张烧焦的人皮。可是当我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处难以置信的场景!      第七十八章 重生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赶紧对夕羽惠和夏夏说道,“你你你你们……快快快过来看看。这玩意儿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只见刚刚在灶台上面,被烧成一团黑漆漆的人皮,此时虽然它还是呈现出团状,可是原本烧焦的人皮身上,竟然已经长出了那种肉色的细小鳞片!肉色的鳞片和黑色烧焦的人皮交织在一起,我甚至可以用肉眼看到,细小的鳞片还在不断一片片地向外冒出来,本已烧焦成团的人皮,在不断长出的肉色鳞片的左右下,居然在慢慢地展开,这个过程就像是在蜕皮!看起来格外的诡异和恶心。   我直接不敢再往厨房走了,生怕厨房里面,会突然发生突发情况。夕羽惠和夏夏过来之后,二者也是在厨房门口看着人皮的变化。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我结结巴巴的问道。   她们俩却没有一个人回答我,两个人均是专注地盯着炉灶上面,此刻正在变化的人皮。   人皮身上产生的鳞片的速度,是渐渐变慢的,而且随着烧焦的人皮,身上大面积的被覆盖有那种肉色的鳞片,使得后来鳞片的变化,变的更加的难以观察,因为之前被烧焦的人皮,已经由黑色,变成了现在的近似皮肤的颜色。所以并不像刚刚那样,可以很明显地就能看出鳞片的生长。伴随着鳞片的不断生长,团状的人皮此刻已经完全延展开了,甚至有一段人皮都顺着灶台,耷拉在了地面上。因为没有了白色的长发,加上人皮又并不是那种展开的形式,所以在我看来,人皮此刻更像是一张蜕下的蛇皮。   这个时候夕羽惠先一步走进了厨房,她带上了洗碗用的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就要将耷拉在地上的那段人皮“捡”起。   我马上制止夕羽惠的动作,对她说道,“你等等,先别乱动这张人皮。这东西太诡异了,保不准上面有‘毒’。你以为你带上那手套就万事大吉了?麻利儿先从厨房出来。”   夕羽惠朝我摆了摆手,并对反问我说,我们自己不处理这张人皮,难道要我们报警,让警察叔叔来处理这张人皮?随后她还解释说,人皮如果有毒的话,之前我们拆下人皮的时候,早就已经中毒了。既然之前没事儿,现在也不会有事儿。   说话间,夕羽惠就已经用手捡起了地上耷拉的人皮。她向后一扯,原来在炉灶上面的人皮,全部顺着滑落到了地上。看到夕羽惠将人皮拖到了地上,夏夏便也拉着我,走近了厨房,她蹲在地上看着这张已经布满鳞片的人皮。   我发现人皮身上生出的这些肉色鳞片,非常的细小,而且数目非常多,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如果距离稍远看上去的话,估计很难看到这些细小的鳞片。夕羽惠脱掉了橡胶手套,伸手摸了摸人皮,她脸上的表情变的更加的疑惑了。看到夕羽惠这种表情,我意识到夕羽惠可能发现了什么,于是便又问了一遍,夕羽惠关于这张人皮的看法。   夕羽惠一脸严肃的表情,她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反倒是朝我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示意我不要说话。这个时候我看到夕羽惠正趴在人皮之上,仔细地在寻找着什么。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张人皮很奇怪?”夕羽惠突然问道我们。   她的这个问题,把我和夏夏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夏夏索性开口答道,“你怎么现在和小爷越来越像了,说话非要说几句废话,才能点到重点。别问废话了。只要是长着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张人皮很奇怪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夕羽惠蹲坐在人皮的一侧,一边专注地盯着人皮,一边对我们说到,她觉得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这几张人皮,是如何从人的身上剥下的?因为这些人皮的身上,都没有发现刀口的痕迹,完全是一整张人皮。在没有刀口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将一张人皮,活脱脱地从人的身上完整剥下呢?   夕羽惠这句话一说,夏夏便马上回答,“你又不是没看到,在这种人皮的身上,一旦造成外界的创伤,过不了多久,就有那种鳞片从伤口的表面长出来,从而使得伤口愈合。可能当初人皮在剥下之后,伤口处已经愈合了,所以我们才看不到刀口的踪影……”   “那起码也应该留下鳞片才对吧?”我不解的插嘴问道。   夕羽惠马上告诉我,通过我们之前在人皮身上留下的痕迹来看,那种在伤口处长出来的鳞片,存在于人皮身上的时间是有限的,刚刚我们在炙烤那几张人皮的时候,夕羽惠就发现,之前造成创伤的人皮伤口处长出的鳞片,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消失了!   夕羽惠的这个回答,相当于是,自己回答了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解释了为什么看不到人皮被剥下的伤口。侧面也佐证了夏夏刚才的回答,就是人皮的身上造成创伤之后,便会从伤口处长出鳞片,使得人皮身上的伤口愈合。   可是夕羽惠在说完之后,却还是在不住地摇头,嘴里念念有词地嘟囔着,“我们好像遗漏了什么。”   我看了看夏夏,她也明白我想问什么,随即朝我耸了耸肩,示意她对现在的情况也清楚。   现在人皮就是这样一种情况了,单纯看是看不出什么了,毕竟人皮的身上,除了细小的鳞片之外,完全看不到一丁点人的特征。夕羽惠招呼了我和夏夏一声,干脆自己把人皮拖到了客厅,随后如法炮制地让我和夏夏将这张人皮拉直,并放在蜡烛上炙烤。我起初对人皮这种诡异的变化,心里还很有抵触,可是后来看到夕羽惠和夏夏都用手接触过人皮,我也就心里不是那么紧张了。   我的手接触到长满细小鳞片的人皮后,明显地感到这些鳞片略微有些扎手,手摁在鳞片之上,会有一种微微地刺痛感,就像是鳞片带有刺一样。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非常突出的感觉,便是这张人皮此时十分冰冷,能感到一阵阵寒意,沿着我的手掌蔓延到全身,这和之前拉伸其他的人皮时的触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为家里有地暖,所以温度一般都在二十五六度左右,刚刚拉伸其他的人皮,感到人皮均是常温,没有突出地温差。   人皮在蜡烛上炙烤,也不像之前的几张人皮,炙烤之后就会在人皮背后,形成带图案的凸起。其实这也没让我感到多么意外,毕竟这张人皮头上的头发全都被烧掉了。刚刚看到背后形成“路线图”的原因,是因为白发脱落,从而钻进人皮背后而形成。   所以这张带有鳞片的人皮,起初是没有任何的变化,但是差不多半分钟左右,这张人皮的身上开始发生了变化。它背后长满的那些鳞片,正在慢慢地退回到皮肤里面,而且这种过程,用肉眼就看的非常清楚。   我本来以为,鳞片会慢慢地全部都退回到皮肤之中,可是渐渐地我发现,这些退回到皮肤的鳞片,分布十分的不规则,而且背后有些地方的鳞片,也没有发生那种退回的迹象。   可是的这种疑问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因为在人皮的背后,竟然也有一副类似于“路线图”的画面正在形成。与我们之前所看到的凸起引起的画面不同,这里画面的变化,正是由于那些肉色鳞片地退回而形成。也就是说,在炙烤之下,人皮背后的鳞片,同样也形成了一副路线图。   这个时候夕羽惠突然恍然大悟般的说道,“我想我有点明白,皮肤上形成的鳞片是怎么一回事了。”      第七十九章 头发      我将目光投向了夕羽惠,这时旁边的夏夏却疑问地问道,“人皮上面的鳞片,是和那些白色的头发有关?”   夕羽惠冲夏夏点点头,然后对我们解释说,正如夏夏说的一下,那些奇怪的鳞片,实则可能与人皮身上的头发有关。因为我们刚刚也看到了,人皮背后的那些凸起,均是由那些白色的头发形成。然而在我们现在所见的这张人皮身上,却没有了头发,但是它的背后,却由鳞片组成了那种路线图的画面,进一步看,这张人皮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头发,所以夕羽惠有一个设想,那就是这张人皮头顶的白色长发,并不是被火烧掉,而是在被火烧的同时,头发已经长到了皮肤里,从而在皮肤受到火焰的创伤之后,那些头发就在皮肤之中,形成这种得以使皮肤复原的鳞片,而这些鳞片,又在炙烤之后,形成了类似其他人皮背后的那种路线图!如果夕羽惠的这个设想正确,那么也就说明,之前在人皮身上造成创伤,后来所形成的鳞片,就是由人皮的头发造成。只不过头发的数目太多,单独缺失一两根头发,肉眼根本看不出来。   乍一听起来,夕羽惠说的确实有点谱儿。不过夏夏和夕羽惠的脸上,始终没有那种豁然开朗的样子,二者的表情均是疑惑,眼神也都继续盯着我们面前的这张人皮。毕竟夕羽惠所说的这个内容,也仅仅是猜测,而且是根据人皮背后所形成的画面,进行的一系列推理所得,所以可能性到底有几分,还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过,此时毕竟这张人皮背后的画面显示了出来。与之前那些人皮背后的画面一样,这张人皮的背后,同样是一副看起来像路线图的画面,而且这个画面,看起来就像是独立存在的一样,和其他几幅路线图画面,完全看不出有什么联系的地方。看来也将这几幅独立的画面联系在一起,并不是一件简单地事情。   我和夏夏已经把那张,鳞片形成画面的皮肤放在了地上,夕羽惠站在沙发上,一只手托着下巴,眼神非常专注地在看着地上的这些画面。   这个时候,夏夏开口对夕羽惠说道,“我们这样看,很难找出这些画面之间的联系,而且就算我们找到某种联系,也有可能是错误的,毕竟没有一个比对的对象,所以单凭我们想,很有可能误导我们。如果拿着这样一幅路线图去羌尧,肯定会误入歧途,那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了。所以咱们还是不要盲目地拼接这些画面,我看到画面当中有太昊时期的那种文字,等到老妖怪回来之后,让她对比着画面之中的文字,看看能不能从这些文字之中,找到一些可靠的联系。如果这个方法也行不通,我们就只能等到老大来,让他解决这个问题了。或许他对这些画面还有所了解。怎么说他也是跟着你们爷爷和四爷的人,对于这种古怪东西的认识,估计要比我们知道的多一点点。”   夕羽惠听后从沙发上跳了下来,面色有些难看地点了点头,同意了夏夏这个意见。她让我们俩别乱动地上摊放的这些人皮,说是等一会儿胡娘回来,让胡娘再看看。其实这个时候也用不到夕羽惠同意了,因为除了夏夏所说的这两个办法之外,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我们对于眼前的这些画面,简直就是束手无策。   可能是看到夕羽惠脸色一直不好看,夏夏见此时也没有什么事儿了,于是拉着夕羽惠去了卧室,说是有事情跟夕羽惠说。夕羽惠看夏夏的眼神都有些漠然,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可是耐不住夏夏的“热情”相邀,还是被夏夏硬拉着进了卧室。看得出来,夏夏是想开导夕羽惠几句,不过这个时候的夕羽惠,恐怕是什么事情都听不进去了。   客厅里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独自坐在沙发上,心里不由地想到几天之后,我们应该就身处羌尧了,到那个时候,我现在我在干嘛呢?这趟羌尧之行,到底能不能解开我和夕羽惠心中的种种矛盾呢……我的脑海之中统统都是有关羌尧的事情。   过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多一点,夏夏轻手轻脚地从卧室出来了,小声地告诉我,夕羽惠已经睡着了。她直径走到了沙发坐下,并从茶几她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很麻利地点上吸了一口。两个烟圈从夏夏的嘴中吐出,她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我刚刚和她简单地聊了一下下,发现小惠现在的状态,跟你差不了太多。她现在估计满脑子也都是各种杂乱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不愿意小惠跟着去羌尧。但是没办法,有些事情需要她去解决,就像是有些事情等着你去解决一样。而且她的性格咱们都清楚,这件事既然和她们家里扯上这么大的关系,以她的性格一定要去搞明白不可。”   夏夏说完这些话,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忙不迭找到她的平板电脑,看样子一边在电脑里浏览着什么,一边对我说,她拜托龙哥所查找的有关羌尧的事情,应该有消息了,看看龙哥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夏夏提到了龙哥,我不由地又想起了,那个半夜在我们家地下室窗户鬼鬼祟祟和我迎面相撞的人,那个人从身形来看,和龙哥确实有几分相像,我再次问到夏夏,对于那个人,夏夏还有没有什么看法?   她听到我这么问,抬头看了看我,语气有些无奈地对我说道,“我们现在不要这么草木皆兵好不好?你自己也说了,只是身形长得像而已。身形长得像的人太多了,模特身形都差不多,难道所有的模特都是一个人嘛?有人身形和龙哥长得像没什么可吃惊的。你有担心龙哥的工夫,你还是想想,咱们看到的那十张照片之中,那个和你长相十分相似的人吧。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对他,有更大的兴趣。再说了,人家龙哥现在身在新西兰,喏,你自己过来看……”   说着夏夏把我拉了过去,只见夏夏电脑开着视频,视频那头就是龙哥,龙哥看到我们之后,笑着朝我打了一个招呼,龙哥的旁边就是alma陈,她好像是在翻着书,龙哥招呼了一声,alma陈也对着镜头冲我们笑了笑。   “快点告诉我们多疑的小爷,你们现在到底是在哪呀?”夏夏笑着问道龙哥。   龙哥和alma陈都有些诧异,好像不太明白夏夏问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注意到二者的表情反应很一致,而且表情非常的自然。于是连忙碰了夏夏一下,并让龙哥他们二人,不要听夏夏瞎说,因为担心夏夏又乱说话,我直接问龙哥,手里有没有关于羌尧的资料?   龙哥的表情很快变得严肃了起来,简单地给我们说了一下他所查到的资料,其实龙哥所说的这些,就是九猗和羌尧的一些传说,我听起来都觉得太过夸张了,这些传说故事,之前胡娘基本上全部都提到了,而且说得要比龙哥详细的多。龙哥给我们的资料,实则对于我们并不是重要。   龙哥说完之后,夏夏将拿着平板电脑,移到了那几张人皮的旁边,并一一将人皮拍给龙哥看,问龙哥和alma陈,见没见过类似这样的路线图?我们现在需要将这些路线图,组合成一幅完整的路线图,但是完全没有思路。   “夏,你再慢慢地将这几张图案,移动给我们看。”alma陈突然对夏夏说道。   于是夏夏按照alma陈的要求,又将平板电脑在这些人皮只见移动了一遍。   之后我就听到,屏幕那头的alma陈略带惊讶地语气对夏夏说,“你们不需要拼图了,因为这是十二张独立的地图。这好像是‘逖冥’”(ti ming)      第八十章 逖冥      Alma陈说完之后,我不由地扭头看向了夏夏,想知道alma陈所说的“逖冥”到底是什么东西?只见夏夏的脸上,同样是一脸的疑惑,然后她便示意alma陈,让她讲讲这个“逖冥”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说这十二张人皮的背后,所呈现出的路线图,是十二幅不同的路线同?   我看到alma陈的表情很是惊讶,她再次让夏夏,把平板电脑的镜头,对准那十二章在地上摊放的人皮,再次细细看了一遍,又让夏夏将十二张人皮的照片传给她。   夏夏这个人,本来就是急脾气,眼看问了alma陈之后,她却一直不回答,而是反复地看着那十二张人皮,于是夏夏直接拿着平板电脑坐回到了沙发上,不悦地对alma陈说道,“你先别说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好不好?先告诉我,‘逖冥’究竟是什么?是指的一种路线图嘛?逖冥和这里的十二张人皮有什么联系嘛?”   也许alma陈对于夏夏的性格也很了解了,赶忙赔笑了一下,让夏夏稍安勿躁,便对我们解释说,所谓“逖冥”,“逖”原意是指的一种拥有神力的五彩蛇,这种蛇原名就是“逖”,而它所具有的神力,便是可以穿梭于各个空间,在逖面前,空间范围近似不存在。可能是担心我们听不明白什么意思,alma陈还举例告诉我们,我们现在从国内去新西兰,即使坐飞机也要花费很长时间,因为二者的空间距离很大,可是如果对于“逖”的话,它就不再具有这种空间范围,而是可以在瞬间从国内抵达新西兰,就像是一种超音速的运输工具一样。   “你的意思是,这种五彩蛇就是一种缩短空间距离的交通工具?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呢。”夏夏不解的问道。   Alma陈沉思了一会儿,才点点头,示意夏夏可以这么理解。随后继续对我们解释说,相传逖伸长百米,凡是被逖所缠绕的东西,均可以在瞬间连同逖,抵达另外一处地方。当年逖为洪荒时期东皇帝焌的坐骑,而在传说中的洪荒乱战之中,逖就是一种极为重要的运输工具,可以瞬间使将士转移到其他的地方。   而“冥”,顾名思义就是指的冥界,也就是阴间。“逖冥”连在一起,原意就是指的可以自由穿梭于人鬼二界的“蛇”。因为“逖”没有空间的限制,可以自由的穿梭于空间,如果逖甚至可以在阴间穿梭,那么逖就可以瞬间到达阴阳两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也就是说,‘逖’可以携带着人界或者是阴间的东西,在二界来回穿梭,瞬间到达二界的任何一个地方??这这……这‘逖’的作用和鬼玉玺也就是鬼印差不多?甚至比鬼印还要‘高端大气上档次’呀。”夏夏打断了alma陈的话,语气稍显结巴的问道。   Alma陈很快地回答到夏夏,她刚刚说的没错,传说之中所说,鬼印就是在帝焌离去之后,“逖”所化为。当年蚩尤和黄帝交战与凌封,蚩尤所招出的阴兵,就是所持的鬼印,鬼印当时化为一条巨蛇,蛇身展开,无数的阴兵扑面而来。也有很多人,直接将逖冥就称之为鬼印。   然而在后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逖冥又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就是“建筑”。一种所谓的阴阳建筑。在这种建筑之中,分别居住着活人和安葬着逝者。对于这种建筑的描述,几乎没有任何的记载,alma陈也是当年听一个考古的朋友说到。这种建筑最诡异的地方,就是据说古时居住在这种建筑之中的人,活人可以和死人相互的转换,即人都是在生与死之间不停地变化,这也是逖冥建筑得名的原因,因为这种转换,和很早以前,“逖”自由穿梭于阴阳二界相似,故得此名。   Alma陈告诉我们,她之所以认定,我们眼前的十二张人皮,就是逖冥这种诡异的建筑,正是因为这十二张人皮背后,所显示出来的画面,具有一个相同的特点——那就是,在逖冥这种建筑之中,都遵循“阴阳调和”的原理,即所有的建筑,或者是摆设等等,都是有“阴阳”双份,这样据说也是为了,在建筑之内的人,可以在生与死之间相互的转换。以此来躲过身体的“死亡”。然而alma陈认为,这十二张路线图应该没有任何的联系,那是因为,如果它们之前存在着联系的话,那么没有必要,每一张路线图都十分遵照“阴阳调和”这个关系,大可以十二张路线图拼在一起,形成这样的格局也可以。可是,眼前的十二张路线图,每一张都是严格遵守了这种阴阳调和的关系,所以在alma陈看来,这十二张图应该没有丝毫的关系,均是独立存在的。   Alma陈让我们注意观察任意一副路线图,可以很明显的看出来,所有的路线图上面,左右上下两侧,均有相同的标示和路线。而且即使是所记载的文字,也同样是有相同,但是位置相反的两个。   我和夏夏赶紧蹲在人皮附近,现在都不用仔细看,一眼便可以看出来,正像是alma陈说的那样,人皮背后的路线图,不论是哪一张,路线图之中都有两处相同的标记,甚至连交错的路线,细看之下也能找到相同的两条。   难怪刚刚看到人皮背后出现路线图的时候,发现路线图如此的难以辨别,那是因为路线图之中,叠加了相同的路线或者是标示,使得整张路线图看起来十分的杂乱无章。   看到这里夏夏不由地问道alma陈,“你说的这些东西靠谱嘛?虽然现在路线图上面的‘结构’,和你说的那种逖冥差不多,但是我怎么感觉,这件事情好不靠谱呢?怎么都感觉,你是把逖冥的概念,生搬硬套在了这些路线图上面。”   Alma陈随后也说到,她说的这些事情,仅仅只是她的猜测,她不能保证她所说的这些都是正确。   夏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是等一下把人皮的照片,会传给alma陈,到时候让她再帮我们找找有没有其他相关的信息。   在我们整个对话之中,不论是龙哥还是alma陈,都没有问我们,有关人皮的事情,也没有问我们要去干什么。只是在最后,龙哥对我说了一句,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他们帮忙,让我只管开口。   我这什么话还没说,夏夏立马接话对龙哥说,“你总算说到点子上了。那你们快最近回国一趟吧。小爷接下来还真的是需要你们帮忙。”   “你瞎说什么呢。”我赶紧对夏夏说道,然后立马笑着冲龙哥摇摇头,让他别听夏夏乱说,龙哥也没有再说别的,就朝我们笑了笑,便把视频关掉了。   “夏姐,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你是不是还嫌最近我不够烦心呢?你叫龙哥他们来干什么?这次的事儿,就我和小惠惠,加上小哥三个人去就行了,你们其余的人就别凑热闹了。”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朝我坏笑了一下,也不再纠缠这件事儿,反倒是对我说,虽然刚刚她告诉alma陈,她觉得alma陈所说的不太靠谱儿,不过现在仔细想想,那个什么所谓的逖冥,和帝焌能扯上关系,而我们所要去的羌尧,同样能和帝焌沾上边儿,何况关于阴兵的事情,密卷之中也是有所记载,仔细想想之后,夏夏也觉得这件事儿好像是越来越靠谱了。不过问题也随之而来,如果这十二张人皮后面的十二幅路线图,是完全不同的路线图,那么到底那一幅才是羌尧的呢?      第八十一章 十二张地图      也许是最近我们的烦心事儿太多了,夏夏的烟瘾明显比以前大了不少,这里说话间,她又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烟就要点着。我急忙上前一步,把夏夏叼在嘴里的烟拿了出来,说道,“人不大,烟瘾倒是挺不小。想不孕不育啊?想抽烟的时候,吃块口香糖。”说着我就把茶几上放的口香糖扔给了夏夏。   夏夏白了我一眼,嘴里自言自语地说我管的真多,不过还是抽出一片口香糖放进了嘴里。随后夏夏的眼神再次转向了铺在地面的人皮,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很专注的看着地上的人皮。   我心里在这暗想,也怪四爷当时说话不说明白,告诉我们人皮背后有隐藏的秘密,也不说清楚这些东西到底怎么“看”?造成现在十二张人皮的背后,出现了十二张截然不同的路线图,而且如果alma陈说的是真的,那么这十二张路线图相互之间还没有任何联系,也就是独立的路线图,这就给我们造成了更大的困难,如果这十二张路线图之中,有一幅图就是羌尧的地图,那么究竟会是那一幅呢?其余的十一张路线图,是仅仅的造成迷惑的虚假路线图,还是又有其他的作用呢?我们现在对于这些根本一无所知。   我将我所想的问题讲给了夏夏听,可是讲了还没有一半,夏夏就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说了,她现在脑袋已经够大了,我说的这些事情,她又不是没想过,眼下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那就是发现了白发人皮背后的秘密,剩下的事情,夏夏觉得,会有“人”来为我们解决,毕竟四爷告诉了我们这件事儿,可是人皮背后的这些信息,却不能为我们所用,想必四爷,或者是通知四爷告诉我们此事的“人”,应该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所以之后会有人来帮我们解决人皮背后的疑问。夏夏所说的这个人,不用猜我就知道是风干鸡,毕竟一直是风干鸡和我们联系的最为紧密。而告诉我们人皮背后存有秘密的人,也许就是爷爷,他借四爷之口,将这件事儿传达给了我们。   我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此时已经快七点半了,于是便问道夏夏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点吃的。   “你可算还是有点良心呀!我以为我不说,你就直接小气到不管吃喝了呢。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是不要单独出门了。昨晚发生了那么诡异的事情,对面楼上的人,我们还摸不清他们的底细,再加上最近‘事情’又多,或许马上就要启程去羌尧,你和小惠现在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打电话叫外卖吧。越到这个时候越要谨慎一点。”夏夏对我说道。   经夏夏这么一说,我又想到了对面一楼的那些人。这些人会是什么人呢?对面那些人,显然不是爷爷的人,倒是之前夏夏和我推理说,这些人说不定和夕羽惠的小叔有点关系。其实仔细想想我们遇到的这些人,好像都能和“叁号”扯上关系,说不定对面楼上的人,也有可能是“叁号”的人。   我正在思考的时候,突然之间电话铃响了,而且电话铃的声音正是夕羽惠的手机。我循着电话铃的声音,从夕羽惠挂在衣架上的外套里,找到了手机,定睛一看屏幕上显示着我妈的号码,我迟疑了一下,便接起了电话。   我妈听到接电话的人是我之后,就问夕羽惠去哪了?我便说夕羽惠在卧室休息,我妈一听便告诉我说,“你跟小惠说说,她问我的老檀木柜子,我刚才想起来了,咱家确实有一个,就在你奶奶家里放着,她要是想订做那种家具,你抽时间带她去看看。不过,你也劝劝她,都是年轻人,订做什么老檀木家具啊,老里老气的不新鲜……”可能是夕羽惠跟我妈说了要买家具的事情,后面我妈就一个劲儿说个没完,我赶紧说是夕羽惠要找我,便匆匆地挂了电话,不然一直让我妈说下去,能说整整一晚上。   电话挂断之后,我看到夕羽惠从楼梯上走了下来,满脸疲倦地问我,我妈是不是打电话来说老檀木柜子的事情?   我点点头,对夕羽惠答道,“原来我们家真有一个老檀木柜子,而且就在我奶奶家。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夕羽惠脸上微微笑了笑,走过来笑着捏了捏我的腮。然后就开始穿外套。   “你这是要去干嘛?不用我妈刚打电话,说奶奶家有老檀木柜子,你现在就要去看看吧?都大晚上了,咱们等明天再去吧。你看自己现在精神状况也不佳,今晚好好休息吧。”我劝道夕羽惠。   可是她却毫不在意地摇了摇头,说是说不定明天我们就要启程去羌尧了,所以现有的问题,能在当下解决,就尽量快点解决,不要一味的拖沓,万一我们明天出发,根本没时间去看那个老檀木柜子了。说完夕羽惠也让我穿上衣服,我们俩一起去,因为胡娘还没有回来,所以夕羽惠便让夏夏留在家中。   “我靠,她是未成年嘛?干嘛让我在家等她呀?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去。”说着夏夏就拿起衣服套在了身上。   夕羽惠无奈地看了看夏夏,于是督促我穿上衣服,赶紧出门早去早回。临出门的时候,夏夏还不忘提醒夕羽惠拿上龙刺防身,以免遇到棘手的情况出现。夕羽惠摇了摇头,对夏夏说道,“我们只是去奶奶家,看一下那个柜子,又不是去打劫,拿龙刺做什么?”   夏夏刚要开口和夕羽惠说点什么,就被夕羽惠先一句说到夏夏,太过谨慎了,便推着夏夏出了门。我们从单元出来之后,我有意识地向对面一楼看了一眼,之间一楼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是家里并没有人。   因为奶奶家是住在郊区的军休所,所以一路上便由夏夏开车,这样也使得我们可以早点到达目的地。奶奶过世之后,那个房子一直是空着的,不过家具之类的东西从来没有动过,还是保留着之前的样子。只有我妈和我姑姑,每隔一段时间过去打扫一下卫生。因为小的时候,我是在奶奶家长大,所以奶奶家的钥匙,我一直挂在我的钥匙包里,就是那种老旧的五星锁钥匙。夕羽惠对我钥匙包里的这把钥匙同样是印象深刻,她偶尔也会问起我,有关奶奶的事情,结婚之后,我还和夕羽惠单独去过一次,那个时候我也没发现,有什么老檀木柜子。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们的车子便开到了军休所门口,夏夏没有把车子开进去,而是放到门口外面,我们三个徒步走了进去。这里的房子全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早期建造的,因为为了方便老干部,所以虽然是楼房,但是房子很低,每个单元仅仅有三层,奶奶家所在的位置是五号楼三单元东户。   大院里面一点都没变,始终是保持着我小时候印象当中的样子。在我的领路下,我们很快就来到了家门口,像十几年前我常做的一样,我拿起钥匙打开门顺手拉开灯,奶奶家的灯都是那种老式的白炽灯,开关也是那种线绳拉拽。房子并不大两室一厅,客厅里都是一些老家具,没有什么柜子,随后我们马上看了两间卧室,可是两间卧室里面也没有老檀木柜子。这可就奇怪了,房子就这么小,一个柜子能藏到什么地方呢?   夕羽惠并没有继续浪费时间,而是直接拿起电话,要给我妈打电话,问问那个老檀木柜子到底在哪?   “先别打电话,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找。”我阻止道夕羽惠。      第八十二章 遗落的地方      夕羽惠和夏夏两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了我,夏夏还对我说到,这里房子又不大,就这么几间屋子,屋子里面的东西都是一目了然,我们都把整间屋子看了好几遍了,根本没有什么老檀木柜子。说到这里,夏夏稍作停顿,压低声音问我,“难道这里有类似暗格地下室的地方?”   “你想太多了,暗格地下室这里肯定是没有,不过倒是在对面有一间储藏室。当年奶奶过世的时候,很多老家具都被搬到了小储藏室里面,如果现在的房间里没有,那么很可能在储藏室里。”我说着就拉起夕羽惠和夏夏往楼下走。   军大院里面的建筑,都是那种老式建筑,连储藏室也不例外,本来储藏室仅仅只有一间,但是当时也没有什么乱搭乱建的规定,所以基本上各家各户都把储藏室扩大了一点,也就是在原本独立的储藏室外面,用泥瓦搭了另外一个小院子,这样就使得储藏室无形之间变大了不少。这种扩建了的储藏室,在我们这里方言叫做“刹子”。   奶奶家的刹子正对着单元门,门口还种了两颗无花果树,这两棵树和我的年纪差不多,自从我记事开始,这两棵树就在这里了。夏夏连忙打开手机当中的手电筒,照向了刹子的门。门还是那种老旧的木门,日积月累的痕迹,使得门上出现了一条条细小的裂缝,而锁住门的那把锁,同样已经是锈迹斑斑了,用肉眼一看,锁上就落有好多的灰尘。这刹子的门,看来是用好些日子没有被打开了。   “有钥匙吗?”夕羽惠轻声地问道我。   我点了点头,拿出奶奶家里的那串钥匙,找到了那把已经是黑银色的五星牌老锁的钥匙,很麻利地将门锁打开。也许是刹子的屋顶瓦片破碎,致使风灌进了刹子里,我刚刚把锁拿下来,刹子的门“呼”的一声,就被大风吹开了,还好夕羽惠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门,不然门直直地就拍在了我的脸上。   我还没来得及从惊慌之中缓过神儿,就嗅到了从门内向外飘出了一股浓重地霉灰味道。   夏夏在旁边捂着口鼻对我说道,“小爷你靠不靠谱呀?这里面怎么这么大的霉味呀?比咱们前几天进那间暗格地下室的味道都重。”   夕羽惠替我对夏夏回答说,这里的墙都是那种老式的砖墙,墙上都生出了草了,而且头顶的瓦砾又是那种旧式的红瓦砾,这种瓦砾本身在空气的氧化作用下,就会发霉变质,所以这种瓦砾用的时间并不长,这也就是在这间刹子里,四个角都有原有的墙角做支撑,瓦砾只是搭在了上面,这要是换成了一个标准的建筑,恐怕早就坍塌了。这里的气味倒是没什么,只是普通地霉味,加上头顶瓦砾破陋,使得经常有风灌进来,所以这里的气味对人的身体,并没有实质的危害。   夕羽惠说着,也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示意我们快点跟着她进去看看。   刹子门口向前三四米左右,就是原本的那个储藏室,而在这间储藏室四周,已经被红砖砌成了一个小院,红砖之间也有一些杂草生出,正如夕羽惠说的一样,我们头顶用砖瓦搭建的房顶,已经有好几处破损了,时不时就能听到如鬼叫一般的风声,从那些破损的砖瓦传进来。   小院的左侧放着三个大水缸,两个直径约半米的水缸,还有一个直径差不多是一米的略大的水缸,放在两个小水缸的旁边。这三个水缸,都是那种很古老的水缸,年头应该比我大不少,这些都是当年爷爷他们从唐山搬来潍坊带来的东西。虽然当时已经通上了自来水,可是奶奶还是保持着老的生活方式,就是把水统统接到水缸里面,用水就从水缸里拿舀子舀出来,那个大点的水缸,以前就是放在家里储水用的。而另外那两个小水缸,是以前奶奶用来腌制酱菜的,这三个水缸以前都是放在家中。当时奶奶离世之后,老爷子才把水缸找人都搬了下来。   靠近三个水缸的角落,放着各种铁锨、铁锹之类的工具,在那个角落的对角,摆放的是一些大扫把,墙上还挂着三个鸡毛掸子。除此之外,小院里的另外一边,则杂乱的摆放着各种杂物,我也没过去细看。   夕羽惠看来是对小院里的东西很感兴趣,她现在那堆杂物旁边看了看,然后又移到了那三个水缸附近,半蹲着观察着那三个水缸。伸手轻轻地抚摸着水缸的表面。   夏夏就在我旁边,嘀咕着对我说道,“让你老婆别乱看了,咱们赶紧搞定,赶紧出去。这里也太阴森了吧。你看看这些摆设,简直是恐怖片取景的绝佳地点。这里面就没有灯嘛?你爷爷好歹也是一个领导,至于这么艰苦朴素嘛?!”   看到夕羽惠在哪看的非常认真,我好奇的问夕羽惠,她在看什么?夕羽惠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先别管她,并对我说道,“先打开储藏室的门,看看老檀木柜子是不是在里面。”   夏夏这个人逆反心理最严重,夕羽惠这话说完,夏夏就立刻移到了夕羽惠旁边,看着那三个水缸。夏夏用手机的手电筒朝水缸照了照,我就看到她的脸色不由地变的严肃了起来,然后像夕羽惠一样,她伸手摸了摸那个最大的水缸,不禁问我说道,“小爷呀,你们家这个水缸是用来干嘛的?”   我不解的回答夏夏,水缸当然是装水了,并问夏夏这有什么奇怪吗?   这时夕羽惠从地上站了起来,顺便把夏夏也拉了起来,小声地告诉我,这里放的三个水缸,不是普通的水缸,应该是唐代的“柒缸”,专门用来炼制丹药,和存放药引的东西。   或许是见到我一脸的茫然,夕羽惠便拍了拍我的肩膀,继续对我说,估计这里的三个柒缸,应该是爷爷带来的,毕竟他在“叁号”,更容易接触到这种古物。据夕羽惠说,这种东西迄今为止国内出土的数量也不过十几个而已。   夏夏接话继续对我说,“你们家还是什么都敢用呀,当时炼丹药引从常用的就是各种毒物,或者是活人。你们家这仨水缸,换到当年搞不好就是装死尸用的呢。你们还用来装水……啧啧……”   我刚要骂夏夏这个乌鸦嘴几句,夕羽惠就朝我们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俩别打闹,此时夕羽惠已经走到了储藏室门口,将储藏室的插锁拉开,慢慢地将门打开。我发现正对着储藏室门口的地方,就放着一个柜子。夕羽惠一步迈了进去,然后手脚麻利地打开柜子,开始在柜子之中翻找着。看到夕羽惠这个动作,我就知道,这个柜子应该就是老檀木柜子了。柜子是老式样子,有一对柜门,柜门下面是两个连体的抽屉。   夕羽惠打开柜子的柜门,我看到柜门内侧是一面镜子,柜子里面装的是一床床叠好的绣花被子。镜子恰好是对着夕羽惠,而且还反射着手电的白光,从镜子之中看到的夕羽惠,看起来有些“恐怖”。夕羽惠倒是没在意这些,全神贯注地在被子当中翻找着。   “别站在那里闲着了,过来看看抽屉里有什么东西。”夕羽惠对我们说道。   于是我和夏夏刚刚拉开抽屉,准备看看抽屉里面是什么东西,夕羽惠突然“咦”了一声,然后手从被子里面,拿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包裹。说是包裹,就是一个用浅灰色麻布,一层层包裹的东西。   随后夕羽惠就慢慢地将麻布打开,只见这个被麻布包裹在其中的东西,竟然是一只人的手骨!而且是七指手骨!      第八十三章 要找的东西      看到这个七指手骨,我不由得和夕羽惠对视了一眼,这只手骨的样子,细看之下与前段时间,风干鸡来找我们,让我们帮他去仙山找龙骨尐时,所寄给我们的手骨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就连那两根细小的骨节所生长的位置,都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那根手骨一样。不过二者也有唯一一处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上一次我们见到的那根手骨,应该是一只右手,而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根手骨,却恰恰是一根左手。难道这两根手骨是一个人的吗?为什么会在这个老檀木柜子里面,又出现这样一根手骨呢?   见我们都看到了这根手骨,夕羽惠随后便将手骨又包了起来,毕竟手骨再奇怪,也不是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主要还是找我梦中所说的那把“钥匙”。夕羽惠马上拉开柜子下方的两个连体抽屉。左侧的抽屉里面都是一些杂物,什么老式的剪发推刀,旧梳子,飞行帽,挡风眼镜等等,而右侧的那个抽屉,则是一些爷爷早年的老照片相册,比起左侧的那个抽屉,右侧的抽屉显然要“空荡”了许多。   夕羽惠生怕遗漏了什么,先是将左侧的抽屉,整个抽了出来,将里面的东西逐一取出,看看这里是不是有我们要找的钥匙,夕羽惠检查的非常仔细,甚至连抽屉有没有机关都看了一遍。可是左侧抽屉里面东西虽然多,但都是一些老物件,根本没有什么类似于钥匙的东西。   于是夕羽惠将左侧抽屉放回到了柜子里,又抽出了右侧的抽屉。这个抽屉相比之前那个“整洁”了不少,整个抽屉里面就只有三本大相册。为了节约时间,我们三个人每人翻看着一本,夕羽惠还不忘叮嘱我们,一定不要遗漏任何的方面,如果仅仅是一把钥匙,那么很容易藏在相册之中,所以她让我们俩,看照片是次要的,主要的还是认真看看相册里是否藏着钥匙。   我看到夕羽惠把每一页的照片,都先是抽了下来,然后用手按压每一页,看看钥匙是否被藏在了页码之中。我和夏夏也照着夕羽惠的样子做。我用手机的灯光照着相册,发现我拿到的这本相册之中,都是爷爷年轻时候,应该是从军做飞行员时候拍的照片,而且都是爷爷的独照,照片之中除了爷爷就是飞机,根本没有其他人,看来这本相册,应该是当年爷爷做飞行员时候留影纪念。因为在相册里面所放置的时间过久,照片和相册之间都一点“粘黏”了,只能小心翼翼地拿好几次,才能把照片拿出来。   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在昏暗灌风的小屋里,每个人手里拿着手机,就这样查看着相册。这个时候,如果有个人不经意经过刹子,估计能吓个半死。   我按压着相册的每一页,也没有发现相页里面有藏着东西。我身边的夕羽惠,也已经翻阅完了相册,正把照片一一放回到相册里。而夏夏此刻也把相册合上,她看了我一眼,打趣的对我说道,“哎呦,想不到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好帅的呀。我以前也见过你爸的照片,年轻的时候同样很帅,但是你怎么就长成这样了?你是不是以前买粮票送的呀?”   夏夏说完就自己“嘿嘿”的笑了起来,夕羽惠的脸上依旧很严肃,她靠在老檀木柜子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们看的相册里面,有没有有价值的信息?”我问道。   夕羽惠默默摇了摇头,夏夏同样摇头回答我,“不要说是找钥匙了,我看到的那本相册里面,都是你爷爷年轻时候的照片,照片之中的人物,除了你爷爷自己之外,都没有其他人,背景也都是飞机场,哪里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呀。”   夏夏这句话说完,夕羽惠好像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示意夏夏拿过她手中的那本相册,随后夕羽惠便快速地翻阅浏览了一遍,便又将我手中的相册拿了过去翻阅着。夏夏拿过夕羽惠原本手中的那本相册,在翻阅了几张之后,夏夏的表情也变的有些奇怪了。   “怎么了?你们发现什么了吗?”我不禁疑惑的问道。   夕羽惠这个时候告诉我,这三本相册里面的照片一模一样,甚至连每一张照片所存放在的页码都是一样的。这就让夕羽惠感到十分奇怪,为什么爷爷要存放三本,内容一模一样的相册呢?因为在那个年代,并不是像现在一样,照片如此的普及,那个时候照相可以说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是爷爷却留下了不少年轻时候的照片,而且这些照片还存在“重复”,在那个时候这简直是太奢侈了。况且,没有理由留下三本内容一模一样的相册。   夕羽惠说的是挺有道理,在那个年代,留下三本一模一样的相册,的确让人感到有些不解。可是如果这样来说的话,相册里面即使有“问题”,那么也是出在照片内容之中,可是照片当中的内容,刚刚我也看过了,内容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只是爷爷年轻时候的独照而已,根本没有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人物出现。跟我们要找的钥匙,可能并没有关系,毕竟我们把相册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总不至于钥匙藏在了照片之中,这也太不合实际了。   我不由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们,夏夏也点头对夕羽惠说道,“小爷这次说的没错,虽然看上去留下三本一模一样的相册,是有些奇怪,但是我们也找不到一个更好的解释方法,姑且就不要去想这件事了。先找钥匙要紧。”   夕羽惠把相册还有那只七指手骨递给了我,说是等会走的时候,把这些东西都拿走。   夕羽惠则先是把柜子上上下下检查了一边,看看柜子是不是有暗格机关之类的东西,或者是钥匙藏在其他隐蔽的地方,可是我看到夕羽惠几乎已经把能找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遍,甚至连柜子的底坐,她都探着脑袋,伸手摸了半天,看看其中有没有古怪。然后她又打开柜子,把柜子里面的被子,一床床拿出来,一床床的仔细的搜索着,她人还钻到了柜子里面,在里面找了一圈,可是就算是这样寻找,我们仍旧没有找到所谓的“钥匙”。   看样这柜子里面,是真的没有“钥匙”了。夕羽惠问我,除了这间储藏室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地方放着老家具?   我摇了摇头,回答她说,家里不用的老家具,全都在这里放着了,而且在这里不难发现,柜子仅仅就只有这一个,储藏室里的其他旧家具,就是旧沙发之类的东西了。我说完之后,夏夏也在储藏室里转了一圈,补充说到,这里家具质地为老檀木的家具,也仅仅就只有这个柜子了,还提醒到我们,如果我梦话里说的没错,那么钥匙就是在这个柜子里面。现在柜子里面并没有钥匙,可能是因为钥匙已经被拿走了。毕竟看这里的灰尘来看,这间储藏室已经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   夕羽惠叹了一口气,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既然没有要找的东西,那我们就快点离开吧。说话间我们三个人就从储藏室走了出来,离开了刹子,夕羽惠将最后出来将刹子门锁上。   看得出来夕羽惠脸上显得十分的失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许是看到夕羽惠的心情不好,所以夏夏就跟在夕羽惠的身边,在嘻嘻哈哈的小声地和夕羽惠说着什么,可是夕羽惠的脸上也只是皮笑肉不笑。   我本来也是想安慰夕羽惠几句,可是刚刚要走过去的时候,我突然感到外套左侧口袋里有东西在动。顿时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因为左侧口袋里面放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我们从柜子里面拿出的那只七指手骨!      第八十四章 巧合?      我立刻停在了原地,左侧口袋里的七指手骨,仍旧在慢慢地动着,好像是本来平伸的手掌,此时正在慢慢地聚拢成拳状一样,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我开始还抱有幻想,觉得只是自己感觉不太对,可是当我低头向左侧口袋看去的时候,发现左侧的口袋,都已经鼓了起来!的确是口袋里有东西在动!   我的心跳的非常快,这根七指手骨怎么可能自己动了起来呢?这几年诡异的事情见过不少,但是像现在发生的这件事,可是头一次遇到。   马上叫到夕羽惠和夏夏,二人回头看到我,见我一脸惊愕的表情,夏夏不禁问道,“你又怎么了呀?别整天大惊小怪的样子,见鬼了呀?!”   我冲夏夏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对夏夏说道,“真真真真……他……他妈的……见了鬼了!这这这……东西在在在在……动!”我随即伸手指向了左手的口袋。   夏夏还有些疑问地看着我,可能还不明白我想表达什么,不过夕羽惠的表情马上就变的极为认真,她连走几步就来到我的跟前,示意我不要乱动,眼神盯着左侧口袋的位置,小声地问道我,“你是说那根七指手骨在动?”   我点了点头,此时我能感觉到,那根手骨这个时候好像是停止了活动,在我的口袋里面呈半拳状,将整个口袋完全撑了起来,因为穿的是冲锋衣,所以左侧口袋一鼓出,整件衣服就显得非常不协调。   夕羽惠没有再多说话,而是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放在冲锋衣口袋里的七指手骨,慢慢地慢慢地向外拿。夏夏这时也来到我身边,惊讶地看着左侧的口袋。   这七指手骨平伸的时候,恰好能装进这个口袋,可是现在手骨变成了拳状,口袋的大小,很难让现在的手骨整个拿出来,手骨就卡在了口袋出口的位置。或许是见到手骨没有再继续动,所以夕羽惠直接用力,将手骨从口袋出口的位置拖了出来。   我看到手骨外层包裹的布,都已经隆起来了,整个手骨像是一座扁平的小山。夕羽惠没有马上将包裹的布揭开,看看里面手骨的情况,而是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快点上车,剩下的事儿,等上车之后再说。我也明白夕羽惠的意思,毕竟现在黑灯瞎火,又是在一个家属院,周围时不时还有老大爷、老大妈来回的溜达,万一被看到我们手里拿着一根手骨,那还得了?   我惊魂未定地被夕羽惠拖上了车,夏夏没有直接去驾驶座,而是跟着我和夕羽惠挤在后排,一上车就立马让夕羽惠打开看看手骨的情况。   夕羽惠深呼吸一口,然后动作很慢地将包裹在手骨外层的布揭开。只见此时的手骨,两支较为细小的手指弯曲的靠在掌面外侧,这两根手指的样子,为圆弧状的弯曲。另外那五根细长的手指,在手掌回收弯曲的带动下,除拇指以外的四指,向内弯曲微微并拢,四指的弯曲程度均不相同,小指弯曲最大,几乎要接触到掌心,无名指、中指、食指依次距离掌心越远,四指之间呈现出一种渐渐抬升的样子,乍一看甚至距离也差不多。不过,能够很明显地看出来,中指和食指的指节,比其他二指较为突出。而这个时候的拇指,完全却没有发生任何的移动变化,还是保持着之前的样子。   如果忽略那两根细小的手指,单单是看那五根明显的手指,那么很容易就看出来,手骨现在的动作,好像并不是握拳,而是在握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这东西怎么可能自己动呢?”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夏夏低着头,很认真地看着这只手骨,并小声地回答道,“不是它自己在动,可能是你无意间碰到了它身上的某个‘机关’,所以这东西才动了起来。”说着夏夏伸出纤细的手指,指着手骨指节的部分。   我定睛看去,指节夏夏所指的地方,手骨每一寸指节的连接,之间都有一根细细的银线,因为之前手骨是平伸的状态,所以这些银线全部都被手骨遮挡住了,现在手骨手指弯曲变化,使得这些银线都显露了出来。   连接手骨骨节与骨节之间的银线,非常非常的细,看起来甚至要比发丝还要细。要不是这些银线反光,恐怕很难发现这些隐藏在骨节之中的银线。我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手骨之中几乎就遍布着这种细细的银线。应该是这种银线的存在,才使得整个手骨能被完整的连在一起。   “这‘东西’可真的不一般,简直就是一件极为珍贵的艺术品。你们俩再仔细看看,手骨的每一根骨节,每一块骨骼,甚至都有被打磨过的痕迹,看起来非常的圆滑,天生的手骨不会具有这种特质,这只手骨绝对不仅仅只是一根手骨而已。”夏夏感慨的说道。   “钥匙?!”夏夏说完之后,我和夕羽惠异口同声地说道。我和夕羽惠相视而笑,的确,手骨是我们在老檀木柜子里面找到的,如果这只手骨并不仅仅是一只简单的手骨,那么这只手骨,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钥匙?!   夏夏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住地朝我们俩点头,对我们说道,“你们俩还挺有默契。这种可能性现在看来确实很大。这只手骨看上去也像是一把特殊的钥匙。七根手指当中,指尖与上下骨节连接的地方,都被打磨的十分平滑,但是,注意看手指的内侧,每一根指骨上面,都有凹凸细小的‘齿痕’,而且这种齿痕还是连续不断的,手骨现在的状态,使得每一根指骨都分离开了,这样一来每一根指骨,看样子就变成了一个单独的钥匙,而正只手骨就是一把钥匙。而这把钥匙所要开启的锁,应该是要将手骨放进钥匙中,使得手骨之中的齿痕与锁痕迹吻合,便可以将锁打开。当初我以为那些齿痕状的东西,可能是工匠在打磨是造成的瑕疵,但是再想想,如此精致的一件‘工艺品’应该绝对不会容忍有这种明显的瑕疵,所以你们刚才说的就很符合逻辑了,那些看起来像瑕疵的齿痕,其实是锁痕。”   夕羽惠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拍了拍夏夏的肩膀。随后便对我和夏夏解释说,她觉得刚刚夏夏所说的没错,只不过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我们找到的手骨是钥匙的一部分,应该还有一部分,就是另外的那只手骨,两只手骨拼接在一起才会形成那枚钥匙。而另外那只手骨,就是风干鸡当时给我们寄过来的那只。夕羽惠这里特别说到,夏夏刚刚提到指骨上的那些齿痕,在夕羽惠看来,根据手骨现在所形成的动作来看,恰好是一个两手并拢形成拳状的姿势,或者是二者交叉形成双手交错,古代的设计当中,基本都是以双数为吉,几乎就没有单数的“艺术物品”,我们所见到的这只手骨,应该也不会例外。因为我们见到过一双完整的手骨,所以既然这只手骨能变成现在这幅样子,那么我们之前所见到的手骨,同样也能形成这种方式。所以夕羽惠据理推断,这两根手骨拼接在一起,才会形成那把“钥匙”。   看来我们这次是不虚此行了。好歹是找到了一半钥匙,而且另外一半钥匙的下落就在我们家中。我在兴奋找到钥匙的同时,不禁又感到一丝忧虑,那就是为什么我会知道:“钥匙”在老檀木柜子里面呢?      第八十五章 为什么我会知道      在储藏室放置的那个老檀木柜子,我小的时候就没有在奶奶家见过,也就是说,那个柜子至少在我记事之后,就没有出现在奶奶家里。而且小的时候我也经常去刹子,从来没有在储藏室里见过那种东西。我怎么会说梦话的时候,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听起来很怪异的话呢?如果不是夕羽惠特别问了我妈,恐怕我们都不知道,在奶奶家的储藏室里,还有这样一个老檀木柜子。   这个时候夏夏已经动作灵活的,从后排座位挤到了驾驶座上,并很快发动了汽车。夕羽惠还是在认真地研究着手骨,时不时还用手碰一下连接手骨的银线,看得出来夕羽惠对手骨很感兴趣。   我小声地问道夕羽惠,“你懂得比较多,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实话实说,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到那老檀木柜子,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而且更不可能知道柜子里面还有‘钥匙’。我本来还觉得这是巧合,可是也没有这么巧的巧合吧?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可是从来都没想到过这种老檀木柜子,做梦也没有梦到过,为什么会说梦话的时候,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呢?”   听到我的问题后,夕羽惠抬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她回答我说,我问的这个问题,也是她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她也觉得奇怪,按照常理来说,梦都是现实中跨越思维的延伸反应。只有在现实中见到过,而且这个物体或者是行为等动作,在大脑皮层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才会在梦中形成跨越式的思维反应。夕羽惠举例说,人的大脑皮层就像是一个梦工厂,它可以将各种认知的形象,或者是依据现实事物想象的东西,统统融合进梦中,这样来说,不论我们所做的是什么梦,应该都是思维的反应。而梦中所出现的景象,基本也全部源于我们日常的认知,或者说是根据我们的认知,所进行的加工。比如说很多人做梦会梦到所谓的妖魔鬼怪,其实这也仅仅是思维的延伸罢了,梦中妖魔鬼怪的形象,都是大脑皮层由现实中认知的加工而成。所以夕羽惠告诉我,梦中梦到的东西,也并不一定就是亲眼见过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经过大脑皮层加工后的产物。所以在梦中梦到任何东西都不奇怪。   可是梦话就不一样了,梦话形成的原因,是因为人睡着后,大脑并没有整个完全休息,反而会更加活跃,我们会进入所谓的浅睡期,也就是开始做梦。而后浅睡期就会逐渐变成深睡期,在这一阶段,人的眼球活动减慢,“梦”变的越来越真实。   浅睡期及深睡期两者成一循环,第一个循环时间较短,第二个循环时间较长,到第三个循环的深睡期,则或会有梦游或说梦话的现象,说梦话要比梦游更加常见,那么因为人的语言中枢,更容易伴随大脑的兴奋而兴奋,而身体的机能反应则恰恰相反。   夕羽惠这里特别强调说,梦游和梦话,都是根据当时的梦所作出的生理反应,一定是与梦相关。可是联想到我之前所做的那个梦,还是和以前一样,就是单单梦到了那种诡异的七彩大蛇,我要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说不定还是在梦中逃避那条大蛇,自己嘴里自言自语,可是我总不可能对大蛇说,“钥匙在老檀木柜子里”,这句话还梦中的场景格格不入,这也是夕羽惠感到十分疑惑的方面。如果按照我所说的那句话,那么应该是在两人亦或是数人的对话之中才会出现。夕羽惠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次所说的梦话之中,会突然多出了这么一句话。而且我们按照梦话当中的“提示”,竟然真的找到了“钥匙”,这样看来,至少我以前是真的见过“钥匙”,并不止一次的看到老檀木柜子里面放着钥匙,只有在这样的大脑反复的提醒之下,才会在梦中形成与现实相对应的场景。   如果是这样,那么夕羽惠觉得,我应该对老檀木柜子印象极深,绝不仅仅是今晚第一次见到那个老檀木柜子,可是现实却又和夕羽惠的推理相悖,所以现在夕羽惠也有点疑惑这个问题。只不过刚才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七指手骨,夕羽惠也没有说这方面的事儿。   夕羽惠疑惑的看着我,脸上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冲我笑了笑,示意我暂时不要去管这件事了,毕竟我们已经拿到了“钥匙”。   我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夕羽惠,小声的问道,“没有什么更加科学的解释这个问题了?”   夕羽惠刚要摇头,就听到做到前面的夏夏抢先一步对我回答说,“虽然小惠刚刚给你分析过了各种合理的解释,仿佛都变的非常的矛盾,不过嘛,我却想到了一个能解释通这个问题答案。只不过我也觉得这个答案有点太扯了,何况咱们两家都非常熟悉,我对你也算很了解……”   “打住打住。夏姐你到底想说什么啊?能不能咱先把关键说出来,你再说后面的废话啊。怎么这间说梦话的事儿,又跟咱俩家里扯上关系了?你究竟是想表达什么意思?”我打断到夏夏的话。   可能是嫌我打断了她刚才的话,夏夏这时回头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对我说道,“你这个人就是这样,人家的话才刚刚说完一半,你就打断人家,还有没有一丁点礼貌呀!亏你还是大学生!你以为我是你呀,喜欢没事儿说那么多废话?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在为我后面的话做铺垫说明!急急急,急死你!再急老娘就不跟你说了!我刚才想说,因为咱们两家关系近,所以我对你小时候还算了解,这让我觉得。我要说的这种可能性非常低。刚刚你们所说的那些矛盾,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就是——失忆!”   夕羽惠拍了拍夏夏,失忆夏夏先回过头好好开车。夏夏扭过头,继续补充说到,如果是失忆的话,那么刚刚夕羽惠所说的那些相悖的矛盾,也就统统得以解释了。可能的情况是,我在失忆之前,的确是经常见到老檀木柜子,还有柜子里面的“钥匙”,可是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我突然之间失忆了,这就使得关于老檀木柜子和钥匙的印象,全部留存在了大脑中枢系统之中,这部分信息不会被大脑主动的提取,但是可以在一定的条件下,被大脑非刻意的反应,也就是做梦或者是说梦话。夏夏认为,虽然我刚刚所做的梦,是关于那条七彩大蛇,可是在大脑中的反应,却不仅仅是有关那场梦的反应,大脑中枢在不经意间,将原本留存与大脑某个角落的信息,再次提取了出来,所以才会形成这种,梦话与梦境内容完全相反的情况,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你的主观意识是在梦境之中,可是潜意识却被大脑所控制着。这种情况其实在催眠治愈失忆的情况中,是经常出现的。   夏夏说完之后,有意识地回头又看了看夕羽惠,好像是在询问夕羽惠,她说的对不对一样。只见夕羽惠皱着眉头冲她点点头,肯定了夏夏的说法。   之后,夏夏不忘继续对我说,她认识我这么多年,加上她妈妈姜阿姨,和我妈又是挚友,不要说是失忆这种大事儿了,我就是去医院抽个耵聍,我妈都能跟姜阿姨这帮朋友们说一说。要是我真有失忆这种情况出现,用夏夏的话来说,恐怕全世界都知道了。   “说了半天,还不是自相矛盾?失忆这种事儿太不靠谱儿了。我要是真失忆过,我自己可能不知道,但是家里人肯定知道。可是,从来都没有听家里人说过。”我对夏夏说道。   “也可能有些事情,不告诉你,要比你知道更好呢?”夕羽惠此时在我一旁,幽幽地说道。      第八十六章 不知道的事情      我看了看夕羽惠,一脸认真地表情,非常严肃地看着我。我不由的轻声笑了一下,笑着对夕羽惠说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让你有点草木皆兵了?怎么还‘有些事情,不告诉我,要比我知道更好呢?’你别在这学四爷说话的口气,听起来和四爷一模一样。失忆多么大的一件事儿啊,你应该也了解我妈的性格,就是藏不住话的人,我小时候最严重的受伤,就是被奶奶家猫挠着了,她连这种事儿都跟你说,你觉得我真是要失忆,出这么大事儿,她能不告诉你,我小时候的情况吗?再说了,打我记事时候开始,我就是住在奶奶家,她家里的那些老家具我印象都非常深,连刹子里面放的三口水缸,我都能给你详细讲以前是干什么的,所以两三岁之后,我肯定是没失忆,要失忆也是两三岁之前。”   我这么说完之后,夕羽惠便对我说,失忆并不是我说的那样,在失忆后以前的记忆就全部消失,还有一种失忆,叫做选择性失忆。   她继续解释到,选择性失忆,从心里学上讲是一个防御机制。通俗的说,假如人遇到一个强大的刺激,这个刺激让这人无法接受,那么,潜意识他就会选择忘掉这件事情,就会形成“选择性失忆”。但是,虽然表面上似乎是忘掉这件事情,可是这些事情,依然存在于人的脑海之中,就像是夏夏之前说的一样,那些记忆知识被遗落在了大脑的某个角落。只是存在于人的潜意识之中。   医学上来说,选择性失忆经过较长的时间后,便会逐渐恢复,也就是说,那些被遗落在大脑角落的事情,会渐渐地由大脑反复提取,最终会再次出现在人的意识之中。但是,如果某件事对本人有很大的影响,那么极有可能,这件事就会选择性的一直遗忘。学术称之为“无法治愈性遗忘”。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有些人,由于遭受到重大挫折,很希望选择性失忆,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会感觉某些事情没有发生过了,甚至会在脑海中编造出另一种情况,假想式地欺骗自己,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一种精神上的疾病。其实本质上都是出于对自我的保护。但是这是不是医学上的选择性失忆就并不一定了。有可能是自欺欺人,这样反而更不会忘掉。虽然选择性失忆虽然是有选择性的失忆,但实际上是人只是“被动的”。这里所说的“选择性”是指我们可以忘记一件事情,却不影响对其他事情的记忆,并不是指我们可以主动选择遗忘的内容,因此具体是忘记哪件事情,则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等等,照你意思是,如果我以前见过老檀木柜子的话,那么要么我是选择性失忆,要么我就是精神病?”我打断夕羽惠的话问道。   我的这句话一出,夏夏和夕羽惠两个人不由地嘿嘿笑了起来。夕羽惠原本愁眉不展的脸上,随即笑逐颜开,并让我不要开玩笑,先听她把话说完。   “小惠惠啊,你可别再说臆想了,夏夏已经把我臆想成失忆了,到你哪你更狠,直接把我往神经病上面靠拢了。你再说下去,一会儿咱也不用回家了,直接把我送昌乐神经病医院就可以了。”我继续说道。   夕羽惠伸手轻轻锤了我肩膀一下,轻声道,“别闹了,我们说的是认真的呢。如果要解释清楚,你梦语中所说的话,我也觉得这种解释是最为可靠的了。可能你只是缺少了对于那个老檀木柜子的记忆。至于原因,就像是我刚才所说,或许是因为大脑受到了刺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外力撞击大脑造成的结果,使你的大脑缺少了对那一部分信息主动提取的功能。”   夕羽惠的话说完,这次苦笑的人换成了是我,我不禁对夕羽惠说,“你要说是外力造成失忆,这说不定还有点谱儿,毕竟那老柜子看起来就挺结实。你要说是大脑受到了刺激,那就太不靠谱了!我至于被一个老檀木柜子,搞得大脑受了刺激,直接把那个柜子的事儿给忘了?”   听到我这么说,前面的夏夏直接笑岔气了,她一边开车,一边摆了摆手,让夕羽惠不要再和我说失忆的事情了,不然一会儿我就真变神经病了。至于失忆这件事儿,夏夏觉得最靠谱的办法,就是去问问我妈,毕竟自己的孩子,自己最清楚了。   夕羽惠笑着应了一声,又拿出那个七指手骨把弄了起来。我想再问问夕羽惠有关失忆这方面的事儿,她只是笑着朝我摆摆手,什么话都不说了。   车内一时间又变的安静了起来,夕羽惠的表情逐渐地认真,眼神恢复了以往的那种犀利,极为专注的观察着手骨。我都不好意和她说话。   我独自思考着今晚遇到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有点太过巧合了。我们居然从我所说的梦话之中,找到了那个所谓的“钥匙”,而且这把钥匙的另外一半,竟然也在我们的手上。当初风干鸡所给我们的七指手骨,难道也是从那个老檀木柜子里面拿的吗?如果是的话,为什么当时他不把两只手骨一起拿走,而只是拿走了一只呢?   还有一点让我感到最为疑惑不解,就算是我小的时候见过老檀木柜子,也见过柜子里面的七指手骨,可是我为什么会知道七指手骨就是“钥匙”呢?一般人肯定不会想到,一根手骨会和钥匙联系在一起。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夕羽惠却突然问我,之前是碰到了手骨的什么地方,手骨才发生了变化?   她这一问,直接把我问愣了。我马上回忆刚刚发生的事情,可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刚才自己到底碰了手骨的什么位置。   “只是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不会是忘记了吧?你的记忆力一向是很棒的,仅仅是十几分钟之前的事情,不至于记不清。”夕羽惠看到我面露难色,于是小声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对夕羽惠解释说,不是想不起来碰过手骨的什么位置,是我压根就没想到过,我曾经碰过手骨。好像是就在走着走着的时候,突然之间手骨就发生了弯曲的变化,并不是因为我碰触到了什么。再说手骨外层裹着一层厚重的麻布,手骨又是极为精致的东西,应该不会是我无意间碰触到了手骨,才使得手骨发生了变化。   我回答完夕羽惠,连自己也觉得奇怪,手骨之间的骨节用那种精细的银丝拉着,正常情况下,肯定是碰触到了手骨的什么位置,才使得手骨发生变化,总不能是手骨在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自己发生了变化吧?之前风干鸡给我们的那根手骨,在我们家里放了那么久的时间,也没发现手骨变化。   “先别想了,等到了家我们慢慢地研究。有了这根‘打开’的手骨做对比,应该不难将另外一根手骨打开。”夕羽惠微笑着对我解释说。   夕羽惠这边刚说完,开车的夏夏就接话道,“我可不是想给你们泼冷水呀。我觉得你们俩有点想的太远了。咱们在打开另外那只手骨之前,是不是应该先搞明白一个问题,那就是如果这种七指手骨,是一把钥匙的话,那么这把钥匙所要开的锁,到底在什么地方呢?”      第八十七章 钥匙      夏夏的这一句话,正是我和夕羽惠忽略的最根本的问题,也把所有问题都拉回了原点,如果我们不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是要开什么地方的锁,那么我们拿到这把钥匙也就失去了意义。   本来我们前往奶奶家的老宅,就是因为我一句不经意的梦话而引起,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我梦中为什么要说这样一具奇怪的话。而且最为巧合的是,我们居然真的找到了老檀木柜子,而且还从柜子里面找到了这样一把特殊的“钥匙”。可是,我们以我们现在所掌握的信息,确实极为匮乏,只是从一句梦话之中,牵引出了后面的事情,至于放在老檀木柜子里面的七指手骨,恐怕我们家里人也都不清楚,在装满绣花被子的柜子里面,居然还藏了一个手骨。如果家里人知道,或许早就已经把手骨处理掉了。   现在可能知道这个情况的人,就只有爷爷和奶奶了,但是他们二人,一个现在不知去向,另外一个已经离世,所以要找到对应这把钥匙的锁,几乎就是没有任何的头绪。   “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们虽然暂时不知道,但是肯定有其他的人知道,这把钥匙到底是开什么地方的锁。因为我们手里另外一半的钥匙,就是小哥送过来的,他肯定对于手骨有所了解。再说,既然手骨是藏在了老家具之中,而且在老檀木柜子里面,还有大量有关于爷爷的物品,那么说明藏这根手骨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爷爷本人,亦或者是与爷爷有所关系的亲属,但是不管是谁,肯定爷爷知道手骨钥匙是用来干嘛的,等小哥再来找我的时候,我们可以让他转达问问爷爷有关这只手骨的事情。”夕羽惠不急不慢地对我们说道,脸上表情出奇的淡定,还在拨弄着手中的七指手骨。   夏夏听到夕羽惠的这个回答,“啧”了一声点头说道,“你们现在是把宝都压在了老大和你们爷爷的身上了,但愿这次羌尧之行后,你们的问题能得到一个妥善的解答吧。”   说完车里又陷入了平静。车内的我们三人,都在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从后视镜里,我也能看到夏夏的表情非常的严肃。自从我们从新疆回来之后,所有的问题接踵而至,一个问题接着另外一个问题,让人感到目不暇接,使人根本没有精力去仔细想某一个问题,因为在你执着于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新的问题已经迎面而来。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开到了楼下,夏夏停车下车,我才意识到我们到家了。可能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的缘故,我下车之后,不由地向对面一楼看了看,只见一楼还是暗着灯,好像里面根本没有人一样,难道一楼的那些奇怪的人,担心我发现他们,已经都“撤了”?夕羽惠见我站在原地不动,走过来伸手挽着我的胳膊,就把我往楼里带。   来到家门口,一进门我就发现家里的客厅的灯开着,顺着向客厅看去,胡娘正坐在沙发上,两只暹罗猫趴在胡娘的腿上,而她正在认真地翻阅,我们从怪老头背包里面找到的那个本子。在我们进门之后,胡娘甚至没有向门口这里看一眼,只是轻轻地将笔记本中的页码又翻过了一页。   因为手骨已经由那种平伸的状态,变成了现在这种半握拳的状态,所以麻布已经包不上了,夕羽惠就用麻布盖在了手骨上面,把手骨放在了餐桌上。然后她简单地去房间里换了睡衣,就忙给胡娘冲咖啡。夏夏还是老样子,大大咧咧地走到了沙发一旁,从沙发上拿着自己的平板电脑,然后瞄了一眼全神贯注的胡娘,便直接去了楼上的卧室。   差不多今天一天都没看到胡娘,她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还一点都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夕羽惠到底会不会,把今天从四爷那里听到的信息告诉她。   只见这个时候,夕羽惠抱着咖啡壶坐到了胡娘的身边,胡娘还是视周围如无物一般,根本没有理会旁边坐的夕羽惠,她连头都没有扭一下。倒是胡娘腿上的两只暹罗猫,看到夕羽惠坐在沙发上之后,他们俩就从胡娘的腿上,又爬到了夕羽惠的腿上。随后夕羽惠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上楼上卧室,她要单独和胡娘说点事情。我本来就不想再在下面,讨论那些现在已经完全理不清头绪的问题,看到夕羽惠使眼色,我立马就往楼上走。   “你过来一下。”胡娘的声音,幽幽地从沙发上传了过来。   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此时,胡娘已经把手中的笔记本,反扣在了茶几上,眼睛看着我,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我瞄了一眼坐在胡娘身边的夕羽惠,可能她对胡娘突然叫住我,也有一些不知所措,不过夕羽惠还是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快点过去。   于是我快步走到了客厅,站在茶几附近,小声地问道胡娘,“胡阿姨啊,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我建议你们最好走一趟羌尧。”胡娘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还以为胡娘找我有什么大事儿呢,原来还是说羌尧的事情,可能是见我今早发脾气回到卧室之后,胡娘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跟我说,正好看我现在心情正常了,所以又重提羌尧的事情。   我连忙朝胡娘点了点头,回答道,“胡阿姨啊,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就算你不说,这一次我们肯定是会去羌尧的。我们今天也已经打定了主意了。你大老远从东北过来,帮我们破解密卷当中那些太昊时期的文字,从而得到密卷当中的一些信息,真的是特别感谢你……”   我的话还没说完,胡娘就朝我抬了抬手,示意我先不要说了。她这回扭头看向了夕羽惠,目光之中有种说不出的锐利感觉。看上去胡娘好像有什么话要跟夕羽惠说,可是话到嘴边了,胡娘却变的支支吾吾了起来。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夕羽惠被胡娘的这个表情,弄得更加莫名其妙了。夕羽惠问胡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们?   胡娘先是摇摇头,随后又轻轻点了点头,便回答到夕羽惠,“如果你们决定要去羌尧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情,尽管跟我说。前往羌尧的路线我仔细看过好多次,走那些山路,必须有当地熟知地形的人给你们带路。这个人我会给你们安排。毕竟在东北我的堂口比较多,在地图上那座山的附近也有我的堂口,人手调动方面,要比你们便利。装备的事情,你们也不用操心,我会让伙计们给你们备下。”   说到这里胡娘便停顿了一下,然后压低了语气再次对我们说到,“我听说过你们以前的‘经历’,特别上前一段时间,你们跟着李老鬼的人一起去穷羿国的事情。可是这次你们最好先做一个思想准备,因为羌尧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更不是什么人都能从里面活着出来!”   我知道胡娘所说的重点应该是后面这句话,上一句所说给我们提供帮助,也只是大面儿上的话而已。显然虽然我们还没有把下午四爷说的话告诉胡娘,但是通过看那十张照片,胡娘她现在也认定了,我和夕羽惠都会一起前往羌尧,毕竟照片之中,有太多关于“我”的疑问存在。如此凶险的地方,夕羽惠是肯定不会让我一个人去,所以或许在胡娘看来,我们俩也是“夫唱妇随”。刚刚胡娘欲言又止地看着夕羽惠,可能也是担心夕羽惠的安危,不想让夕羽惠跟着我一起去。   “阿姨,你是不是从密卷之中还看出了什么东西,但是之前没有跟我们说?”夕羽惠看着胡娘问道。   胡娘脸色变得很难看,对我们说道,“我知道有人曾经去过羌尧,但是却没有能够从羌尧出来。”      第八十八章 羌尧来客      胡娘的这句话倒是没有让我感到一点意外。毕竟刚刚看胡娘这幅表情,就觉得她对我们隐瞒了什么事情,而且她又是有名的瞟儿贼,知道一些有关羌尧这种诡异之地的事情也不足为奇。更何况羌尧就在东北,有句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在某地盘踞的瞟儿贼,肯定先会在本地寻找有异宝的地方,一般不会跋山涉水跑到别人的地盘去瞟儿物。胡娘刚刚自己也说了,她有堂口在那座山附近,那么如果有人前往羌尧,极有可能经过她的堂口,那么她知道这种事情更是不让人感到惊讶了。   夕羽惠的表情同样是很平静,我们都在等着胡娘继续说下去。   只见胡娘深呼吸了一口,端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整个人渐渐地陷入到了一种沉思的状态。   那是在十几年前了,具体的时间胡娘也记不得了。当时有两个人,到她的堂口,说是有东西要“换”,也就是瞟儿贼平常所说的易物。可是这两个人要“换”的东西很特别,他们拿给胡娘的是一副皱巴巴地路线图,路线图应该是皮质的,但是一看就有些年头了,路线图表面都呈现出深棕色,而上面所标注的路线,则是用的黑色的线段,所以使得路线图看起来非常的不清晰。那张也就是二十公分长的方形路线图,四个角均都磨破,有一个角甚至还破了一个大口子,应该是后来为了防止这个口子继续咧大,所以就用厚实的毛线缝上了。   在路线图的表面,还有几个小的窟窿,窟窿最大的也不过指甲盖大小,最小的如针尖一般,这些个洞口和小窟窿之间间隔各不相同,看不出这是有意还是无意造成。胡娘仔仔细细地将路线图看了好几遍,发现这张破路线图,不仅看起来极为陈旧,而且上面很多标示,基本上就看不清,模糊的不能再模糊了,在路线图中,很多关键的地方,都有不同程度的缺失。哪怕这真的是一张路线图,那么能不能按照上面的标示通行,那也是另当别论的事情。用胡娘的话,那整张路线图,皱皱巴巴的样子,就像是一块极为破旧的“布”,扔在大街上恐怕都没有人多看一眼。   不过胡娘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在路线图的表面,有一层暗红色泼洒一般的印记,当时胡娘一眼就看出来,这种暗红色的印记不是别的,正是血迹!而且路线图的表面,几乎就被这种交错的血迹所覆盖了。所以路线图体现出的深棕色,可能是被血迹浸泡过,现在便面那种显眼的暗红色血迹,应该是之后,又有鲜血溅上的缘故形成的。   多年来行走江湖的经验告诉胡娘,路线图上面的血,应该就是人血!那喷溅的血渍,极有可能是人的动脉被利器所伤所造成。胡娘那时候心里也纳闷,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人拿着路线图来找她易物。而且这张路线图,并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值得她用珍宝“交换”的理由。   胡娘并没有问这幅路线图是关于是什么地方的东西,先是指着摆放着几件奇珍的架子,问到那两个人,想用这张路线图,从她这里换走什么东西?   其中一个人朝胡娘摇了摇头,并告诉胡娘,他们对胡娘这里的珍宝,并不感兴趣。他们是想从胡娘这里,换走五个人!随即此人伸手指了指,胡娘身边的五个伙计,意思是就要这五个人了。他还加了一句,他只是想借这五个人一用。   这个人说完之后,胡娘不禁笑了笑,她旁边的那五个伙计也都附和着笑了。因为从胡娘涉足瞟儿贼,乃至当上瞟儿把子之后,从来没遇到这样的情况,有人居然拿着一副破解不堪的路线图,来她这里不换走任何的珍宝,但是要问她借走五个人?!   胡娘描述说,当时他还伙计们在笑的时候,那两个人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一直都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而且和他说话的那个人,就是直直的看着她,完全不避讳胡娘的眼神。这要是胡娘不在哪儿,估计这两个人提出这种要求之后,肯定就被伙计们给收拾了,还以为是来捣乱的。可是,看二人的样子,胡娘觉得这两个人肯定不是善茬。二人那种冷冷的眼神,让胡娘格外印象深刻。   于是胡娘便继续问那人,她凭什么借给他们五个伙计?难道就凭一张破旧看不清的路线图?   胡娘的话还没说完,她对面的这个人就打断了胡娘的话,声音冷冷地反问道胡娘,知道这张路线图所指的地方是哪吗?   不等胡娘回答,那个人嘴里挤出了四个字,“妖都龙城”。   这四个字一出,屋子里面的笑声,瞬间戛然而止,伙计们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胡娘面的这个人。因为胡娘这个堂口所在的地方,流传这好多关于九猗族和羌尧的故事,而这个人所说的“妖都龙城”,恰恰就是传说中羌尧所在的地方。也就是说,这张路线图正是指的羌尧。   羌尧在当地人的眼里,一直都是传说中的地方,虽然是瞟儿贼,但是也没人听说过现实中有关羌尧的事情。现在居然有人拿着一副号称羌尧的路线图,来到胡娘的堂口,他们要用这张路线图,仅仅是向胡娘借五个人。   胡娘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身边的伙计们还在惊讶的时候,胡娘脸上已经恢复了表情。胡娘问此人,有什么能证明这张路线图,确实就是羌尧。毕竟羌尧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   那个人默默地点点头,竟然告诉胡娘,说是现在他也无法给胡娘提供证明,这张路线图就是羌尧。所以信不信他的话,由胡娘自己做决定。因为人手不够,而且走山路需要向导,所以他只向胡娘借五个伙计,倘若真的找打羌尧之后,里面若有各种奇珍异宝,胡娘的伙计可以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他们二人不会要里面任何一样东西。这种交易胡娘完全不吃亏。   胡娘冷笑了一声,说道,“那照你这么说,我还是吃亏。当然了,我还有一个稳赚不赔的买卖,那就是把你们俩杀了,然后我再拿着路线图去找寻羌尧!这样我才是完全不吃亏。”   听到这里,我都能想象到当时房间内,那种剑拔弩张的架势。瞟儿贼都是绿林悍匪,一个个都不是善茬,胡娘的回答没错,她完全可以把这两个人杀了,然后再派伙计按照路线图去找羌尧。如果路线图是真实的,那么这两个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必要。   随后胡娘继续多我们说,在她说完那句话之后,她手下的伙计已经开始磨刀霍霍了。   可是胡娘对面的这个人,同样是冷冷地笑着,眼神之中有种说不出的冷酷。这两个人好像对周围的局势,完全无惧一样。   这时站在胡娘对面的这个人,冷冷地回答到胡娘,“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这么做。因为没有我们两个人,谁都找不到羌尧!”      第八十九章 老故事(上)      听胡娘说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由觉得好笑,这两个人哪来这么大自信心?还没有他们俩,谁都找不到羌尧。他们以为自己面对是一群学术考古队?这瞟儿贼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别的东西可能他们找不到,但是找这种人迹罕至的诡异之地,瞟儿贼绝对是一把好手。   我们在新疆穷羿国的时候,我也见识到了瞟儿贼的身手,金手佛爷和提子都是身手了得,特别是提子力大无穷,给我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就算是和我年纪相仿的李星龙,虽说比起他小叔和提子,身手差了一点,但是也算是敏捷了,并且胆识过人。   胡娘又是东北有名的瞟儿把子,不要说是没有这两个人了,只要路线图是真实的,那么就算是只有一半模糊不清的路线图,估计胡娘手下这帮人,也能找到羌尧在什么地方。   我这边胡思乱想着,胡娘那边有说了起来。就在胡娘对面那个人说完之后,不等胡娘发问,他就继续告诉胡娘,因为这幅路线图,并不是想胡娘现在看到的一样,只要顺着路线图所走,就能找到羌尧所在的位置。这幅路线图的内容,需要按照一定的方式“续读”,只有他们两个人能看懂,所以如果杀了他们二人,恐怕没有其他人能看懂这幅路线图了。   胡娘根本不吃这一套,说什么路线图只要他们两个人能看懂,那就是扯淡了,胡娘觉得这只是二人的缓兵之计。于是胡娘随即给手下的伙计打了一个手势,伙计们立刻会意,立马就要把这两个人擒住。可是这两人也绝非等闲之辈,胡娘的这五个伙计,硬是没有把这两个人擒住,二对五的情况下,这两个人一点都不处于下风。胡娘看到这两个人的身手之后,知道她这五个伙计,是奈何不了他们二人,为了防止等一下没办法收场,于是胡娘立刻让伙计们停手,然后她自己走到了刚刚和她对话的那个人跟前,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看你们样子,不像是道儿上的人。”   那人嘴角微微冷笑,只是回答胡娘说,他们与胡娘肯定不是同路人,只不过现在二者有了共同的目的,胡娘身位瞟儿贼,肯定窥觊羌尧之中的珍宝,而他们去羌尧则另有目的,至于什么目的,也没有必要告诉胡娘,胡娘只管借他们五个人,后面的事情,无非是两种结果,第一种,大家相应的达到了彼此的目的,胡娘手下的五个伙计,带着各种珍宝归来,胡娘身位瞟儿把子,那个时候必然是名声远播。第二种情况,就是大家的目的都没有达到,全都死在了羌尧之中,没有人能从羌尧出来。   那人还不忘告诉胡娘,他也不能保证借给他们的这五个人,都能完好无损的回来。所以这笔买卖做不做,决定权就在胡娘手里。如果胡娘不做,他们二人自然可以去找附近其他瞟儿贼帮忙,这里又不是只有胡娘一个堂口,也许其余的瞟儿贼,对于羌尧会更加的感兴趣。二者先来拜访胡娘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胡娘是这里有名的瞟儿把子,因而在他们看来,胡娘也是最值得信任的人选。   话说到这里,算是点住了胡娘的死穴,万一这张路线图真的是羌尧的,而且这两个人又能找到羌尧所在的位置,那么这个机会如果被其他的瞟儿贼拿到,那绝对是胡娘接受不了的事情,因为这很有可能影响到胡娘的地位。   所以当时胡娘就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她的五个伙计跟他们俩走一趟,也没有什么损失,倘若找到羌尧,那就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如果找不到,那么再收拾这两个人也不迟。通过之前对这两个人的观察,胡娘觉得此二人应该深谙世事,敢来找瞟儿贼做这种买卖,除了过人的胆识之外,一定对可能发生的事情都做了准备。   于是胡娘先是答应了这两个人的要求,把在屋里的这五个伙计“借”给了他们,而且还又加上了一个条件,就是胡娘必须跟着他们一起去。   按理说胡娘的这个条件没有什么特别,毕竟胡娘是瞟儿把子,去羌尧这种大事儿,胡娘肯定是要带头儿,这也是起到了一个稳定军心的作用。可是胡娘的这个提议,却被此人一口否决。他也没有解释原因,并且后来胡娘要再给二人,调换几个得力的伙计,以保证事半功倍,可是也都被这二人回绝了,他们就是认定了在屋里的这五个人。   胡娘愈发感觉这两个人非常的奇怪,但是这种奇怪也仅仅是胡娘的感觉,所以在第二天临出发的时候,胡娘亲自和那五个伙计撂了话,那就是在路上一定要时刻盯防这两个人,如果看出有什么古怪的地方,一定要先下手为强,把这两个人解决。倘若一切正常,那么就一定记清楚前往羌尧的路线,以便日后他们再次前往羌尧。   瞟儿贼都是有一定的关系或者是血缘为纽带,这种关系十分的坚固,所以胡娘一点都不担心,这五个人拿了羌尧里面的奇珍异宝消失不见,比起这件事情,胡娘更加担心的还是那两个行为看起来很是古怪的人。   第二天一大早,胡娘的五个伙计,就跟着这两个人披星戴月的出发了。本来胡娘还想在他们身后尾随,以免发生什么变故,可是又一想,如果这种事儿传出去,那可真是丢里子又丢面子的事情。所以胡娘也只好作罢,对于瞟儿贼来说,他们在道儿的名声,要远远重要与他们手中所掌握的财富。   不过这一走之后,七个人都没有再回来过。   后来胡娘也领着伙计们,顺着路线到山上找过,可是这一片四处全都是山,在没有路线图的情况下,根本不知道他们走的是哪座山,途径了哪些山脉,最后到达了什么地方。所以几次搜索这七个人的下落统统是无功而返。这件事最后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胡娘觉得这些人肯定是死在了前往羌尧的路上,因为他们如果出来,一定会回到堂口。胡娘对于当年路线图的细节虽然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对于路线图大致的样子,胡娘还是有所印象,对比我们从密卷之中,找到的路线图,胡娘觉得,当年她所看到的那张皱皱巴巴的路线图,和前几天她从密卷之中看到的路线图,有十分明显的差异,所以在胡娘看来,那些人肯定就没有达到羌尧,他们可能是拿错了路线图,才导致全部死在路上。   讲到这里,整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想不到胡娘对于羌尧,还有过这样一段经历。   “阿姨,刚刚听你说了这么多,怎么也没听到一句,你描述当时那两个人相貌的话呢?那两个人长得什么样子?有没有什么具体的体貌特征?”夕羽惠不禁问道胡娘。   胡娘的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变的有些惊恐的神态,她语气变得非常小,眼神若有所思的对我们说,这两个人都是男人,当时的年龄应该在三十岁上下,身高和体型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特点。其中,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人,脸上一直带着一只厚厚的口罩,随意具体的样子胡娘并不知道。只是觉得此人眼神非常的阴冷,而且时不时地总是咳嗽,看起来像是得了某种重病。不过这个人当时和胡娘伙计打斗的时候,身手十分了得。   说到这里,胡娘停顿了,她示意夕羽惠把今天早上看的十张照片拿出来。只见胡娘从挑出了那张虵国水凌门的照片。然后伸手指向了一个人,对我们说道,“那个和我一直对话的人,就是这个人!”   顺着胡娘的手指看去,我们三个人不由地大吃一惊,因为胡娘所指照片之中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和我长得十分相像的人!      第九十章 老故事(下)      我完全惊呆了,傻傻的看着照片,很想再确定一下,胡娘说的到底是不是那个长相与我十分相似的人,可是嘴巴完全不听使唤了,嘴里支支吾吾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个字。   旁边的夕羽惠一脸错愕的看着胡娘,同样指着照片之中,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问道,“这个人就是当年带着路线图去堂口的人?!”   胡娘轻轻地点点头,算是回答了夕羽惠的问题。我感觉自己的思维已经完全错乱了。真的是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当年去找胡娘的那个人,竟然也是爷爷“队伍”之中的人,而且此人的长相还与我十分的相近。事情已经不能更加的巧合了。刚才胡娘问夕羽惠要这十张照片的时候,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知道胡娘所说的那两个人,很有可能在这十张照片之中出现过。可是对于后来的答案,我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反过来想想,按照之前胡娘的描述,那两个人年龄并不大,那么这就可以排除爷爷等人了,十张照片之中出现的人物,符合这个年龄结构的人,就只有那个长相与我相似,再就是那位面容白净的帅少年了。甚至可以再推理一步,当时与长相与我相似的那个人同行的人,就是照片之中那个长的十分帅气的小伙。   联想到胡娘第一次看到我,那时候看我的眼神,确实有种似曾相识的样子。早晨在看照片的时候,胡娘也是看的最为认真的一个,我记得她当时拿着一张照片看了很久,恐怕就是现在茶几上面,摆放在我们面前的这张。   胡娘抬起头看着我,嘴里嘟哝着对我说道,“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你和当初我见到的那个人,不仅在长相是相似,而且说话的声音也非常像。当时我注意到他有一个习惯性动作,就是用手捋眉毛,这个动作在你身上居然也有!要不是你的眼神之中,没有他那种冷酷的样子,并且遇事处变不惊的镇定。我真的会以为,你就是当年我见到的那个人!”   我这次是彻彻底底的糊涂了。两个人长相是相似还能解释的通,毕竟这世界上长相类似的人太多了,可是不仅长相相似,就连说话声音也一样,甚至连习惯性动作都一样,那么除非是双胞胎,不然我实在不能想象,这是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   特别是胡娘说到的那个捋眉毛的习惯性动作。以前小的时候晚上闹不睡觉,奶奶就把我抱在怀里,伸手轻抚我额头位置,后来久而久之我就养成了一有睡意,就会伸手捋眉毛的毛病。这件事情我还是后来才停我妈说的。这种习惯性动作,几乎就是独一无二的了,要说有一个人,也具有这种习惯性动作,而且在长相上又和我十分相像,那我也会以为,那个人就是我自己!想到这里,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一个奇怪的念头在我脑海中冒了出来。我——到底是谁?!照片之中的那个人又是谁?他和我会是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之中不断的涌出。不过,还好刚刚胡娘也说过,她当年遇到那个人的时候,应该是在十几年前了。如果那个时候此人三十岁左右,那么现在也应该是四十几岁了。我虽然长得老成一点,但是一看也不至于是四十几岁。而且胡娘看人应该不会错,一个人的面容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变化,但是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的……   我努力给自己找着各种理由,让自己和照片之中的人,划分的泾渭分明,不然我总是有一种错觉,认为自己可能就是那个人。   屋内没有人说话了,夕羽惠望着照片出神,而胡娘则盯着我看着。我感到屋内的氛围十分的奇怪。好像是我们都彼此不认识一样。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大概有五分钟左右,还是夕羽惠先打破了僵局,她拿出带有那张帅小伙的照片,指着那个人问胡娘,当时另外那个戴着口罩的人,是不是就是他?   胡娘摇摇头,回答说,“有一句话说的好,‘常人看面,瞟儿贼看眼’。我们看人都是先看眼神。但是照片上的这个人,与我当年看到的那双眼睛,感觉是完全不同,这双眼睛太过的平常,有种未经世事的感觉。而我当年见到那双眼睛,不仅看起来冷酷,而且双目带有十足的杀气。所以照片里的这个人,应该与我当年见到的并不是同一个人。”   回答完这个问题之后,胡娘的脸上显得十分疲惫,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然后直径就往楼上的卧室走。当胡娘经过我们铺在地上的那些人皮的时候,她只是低头瞄了一眼,并没有在哪里驻足。   屋子里面现在只剩下我和夕羽惠两个人了。夕羽惠看着我,我看着夕羽惠,我知道我们俩现在的眼神应该是一样的,那就是很迷茫。我也不知道现在该和她说点什么。   我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难以预见,也越来越使我们感到迷茫了。每当我们刚刚得到一些线索之后,马上等着我们的就是一个更加让人不解的问题,一环紧扣一环,让人透不过气。就像是今晚的情况,本来我们还很兴奋,胡娘居然曾经还遇到过,可能与羌尧有关的人和事情。但是随着胡娘将那两个“人”指出来后,我们马上就被更大疑问所笼罩了。这也难怪在开始讲这件有关羌尧的事情时,胡娘有意识的忽略了描述这两个人。   我叹了一口气,心中巴不得现在就启程去羌尧,把所有的事情统统解决,现在这种被众多疑问所埋葬的感觉,真的是太不好受了。   夕羽惠这个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了我几句。可是我知道,现在她的心里和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你觉得,胡娘会不会和我们遇到的事情有所关联?”我压低声音问道。   夕羽惠表情变的认真了起来,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乱说话。从胡娘来到潍坊以后,她的确是帮我们解决了密卷当中那种太昊时期的文字。于此同时,她也给我们带来了新的疑问。我们在暗格地下室见到的那种,所谓羌尧时代的黑釉石棺材,胡娘竟然以前也见过一口,而且当时胡三儿还把棺材给开了棺。后来才知道那口棺材是李老鬼送过的。今天,得知我们要前往羌尧之后,胡娘又将她当年,遇到的那件羌尧路下图的事情告诉了我们,并且这其中的两个主要人物,全部都出现在了风干鸡给我留下的那十张照片之中。胡娘毕竟是瞟儿贼,平时就是和各种诡异的事情打交道,第一件事儿,主角其实是胡三儿,恰好当时胡娘也见到了黑釉石棺材,这也算是巧合了。第二件事儿,直接有人找上门,问胡娘借人去羌尧,这两个人还与爷爷有关系。那两个人找上胡娘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胡娘是当地有名的瞟儿贼吗?   两件事情,都跟胡娘能牵扯到关系,是不是有些过于巧合了?   夕羽惠小声地回答道,“我觉得阿姨对我们仍旧有所隐瞒……”      第九十一章 隐瞒      看来夕羽惠的想法,算是与我不谋而合。不过夕羽惠也小声地告诉我,虽然我们都觉得胡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但是如果让我们准确的说出来,胡娘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儿,这一点我们却难以回答。所以夕羽惠才会说,她只是觉得胡娘对我们还隐瞒了一些事情。   夕羽惠问到我,有没有注意到胡娘从来到我们家,一直到现在为止,一直有一个在夕羽惠看来,十分反常的行为?   我赶紧摇了摇头,示意夕羽惠继续说,因为在我看来,胡娘真没有反常的举动,如果硬要说出一个反常举动,那么就只有她今天独自外出了。   “我们把知道的有关密卷之类的事情,几乎都透露了一些。可是你没有发现吗?阿姨在听到我们所说的事情后,没有一丝的惊讶,在我看来,她的表情有些太过正常了。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她很少对我们说到的话提出疑问。你想想看,倘若是一个普通人,听到有关穷羿国等等诡异之地的事情,是否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继续详细地问到后面发生的事情呢?更何况,阿姨是瞟儿贼,像穷羿国、仙山这种地方,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恨不得永远不要去,可是瞟儿贼却对这些地方趋之若鹜情有独钟。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所以阿姨更不应该,在得知我们去过穷羿国等地之后,却没有继续深入的问下去。客厅里面铺着这么多张人皮,阿姨在经过人皮的时候,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视这些人皮如无物一般。就算她在我们回来之前,就已经研究过了地上的这些人皮,那么在我们回来之后,她应该先问问我们关于地上这些人皮的事情。可是她却连最起码的疑问都没有问我们,这一点就更加的奇怪了。”夕羽惠用极小的声音对我说道,她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平静。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夕羽惠早就意识到了胡娘对我们有所隐瞒,她将我们去过穷羿国等地的事情说出来,是想看看胡娘的反应。而胡娘的反应,却使夕羽惠愈加确信了,她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   夕羽惠此时继续对我说,这些事情毕竟只是她的猜测,所以没有肯定的回答。但是她直觉告诉她,胡娘刚刚所给我们讲的,那件十几年前有人向她借人,并一起前往羌尧的事情,可能真实情况,与胡娘所说的有所差异。夕羽惠随后把话点到了重点,就是夕羽惠觉得,胡娘应该是一同前往了羌尧,而且胡娘对于当年去找她借人的那两个人,应该也并不是毫无了解。   我现在都没有心情听夕羽惠分析这些事情了,脑子里面更加的杂乱了。我结结巴巴地小声问道夕羽惠,“按你这么说,那她到底靠不靠谱儿啊?她可算是你的亲戚了,要是连她都不能信任,咱们身边还有人能信得过吗?”我心里不禁有种恐慌,在我们身边的人,到底有多少人对我们还是有所隐瞒,然而谁有是值得我们信任的呢?   夕羽惠看到我表情有些紧张,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让我不必紧张。在夕羽惠看来,胡娘是真心想帮助我们,从刚刚她找我们俩谈话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那种表情是发自内心的。至于胡娘对我们隐瞒了什么,具体的事情夕羽惠也不能肯定,只是她觉得,胡娘隐瞒的事情,很可能与羌尧有关,也有可能与我们看到的那十张照片有关系。夕羽惠举例说,胡娘对我们隐瞒这些事,就像是四爷不能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一样,初衷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好,一些事情我们知道,可能不如我们不知道。   说完这些,夕羽惠抬头看了看表,示意我天色不早了,也该去休息了,这些事情想多了,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所以索性就不要去想了,反正我们已经决定去羌尧了,后面的事情就随遇而安吧。说完夕羽惠就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往书房的卧室走。   进过地上那些人皮的时候,我留意到,人皮背后还是显现出那种凹凸的路线图形式,头发并没有再从人皮之中长出来,难道人皮在用火炙烤之后,就会定型吗?不过想想也不对,四爷既然让我们回来炙烤人皮,说明他知道人皮在火焰的炙烤下,会发生变化,可能他之前就见过人皮的变化,这样的话说明人皮还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可是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地上摊放的人皮还是没有一点变化……   “别管这些东西了,就这么暂时放在这里吧,等明天让阿姨看看,那些太昊时期的象形文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我们还是搞不明白,那就等着小哥来吧。你就别瞎操心了。”夕羽惠看到我盯着地上的人皮看着,于是小声地对我说道。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天,前后乱跑又是找四爷,又是去暗格地下室,运动量大的原因,还是脑袋里面被事情塞满,已经麻木的原因,洗完澡我一贴在床上,整个人立马就睡着了。   只不过与昨天一样,我又做了同样的梦,梦境和昨天的一模一样,连整个梦的过程都没有差别。在梦境之中,我多次想冲着对面的七彩大蛇说话,可是自己的嘴根本张不开,只能看到视力范围之内的东西,甚至连听觉都没有。   我就在这种梦境之中,昏昏睡睡了一晚,早上起来第一个感觉,就是有些精神恍惚,好像昨晚自己真的跟着七彩大蛇“跑”了整整一晚一样。醒来之后,就看到夕羽惠就坐在我的旁边。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看到我起来之后,脸上才露出一个标志性的笑容。   我不由地问夕羽惠,我昨晚有没有说梦话?夕羽惠笑着摇了摇头,便示意我今天可以多睡一会,没必要起的这么早。我哪里还能睡得着,脑子里面全部都是事儿,现在正在想的,就是快点想弄明白那十二张人皮的背后,路线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果路线图是组合在一起,那么这些路线图应该如何组合?如果路线图是十二张独立的路线图,那么到底哪一张才是羌尧?再就是昨天回来的太晚,加上胡娘找我们谈话,也就忘了看看另外那根七指手骨……   我越想越觉得事情越多,身体不由自主的就从床上起来穿好了睡衣,我一边穿睡衣,一边问夕羽惠,有没有让胡娘看看那十二张人皮背后的路线图?还有,之前我们去仙山的时候,风干鸡寄给我们的另外那根七指手骨,有没有找到在什么地方放着?   “你脑子里面的事情还真不少。想让你多休息一下,你倒是干脆直接起来了。阿姨早上醒了之后,就在客厅观察那些人皮呢。那根手骨我也找到了,就在储物柜里和好多古董放在一起,夏夏正拿着两根手骨研究呢。”夕羽惠颇为无奈地对我说道,说完便先我一步走出了书房。   我刚刚迈出书房的门,就听到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便又回到书房,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而且归属地显示的是吉林白山市。看到这个归属地我还是一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山市这个名字,心想自己又没有同学朋友在那里,所以觉得这个号码,可能就是前几天央视新闻里所说的诈骗电话,所以我并没有接。   可是我第一遍没接,这个电话又接连打了两遍,心想诈骗电话也不能一遍遍的打吧,于是我便接起了电话,电话刚刚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了一个我熟悉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正是爷爷!      第九十二章 千叮万嘱      我愣了一下,思绪顿时百感交集,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收到爷爷打来的电话,虽然听到爷爷的声音之后,心里面乱成一团麻,各种问题又在我脑海中浮现,可是心里还是略有安心,因为总算是知道爷爷现在安然无恙。这是我们从穷羿国的神像分开之后,我第一次直接得到爷爷的消息,而不是从风干鸡的口中得到消息。可是,爷爷为什么会突然给我打来电话呢?而且电话的归属地还是显示为吉林白山市。那么也就是说,爷爷现在可能就是在白山市?!加上这几天埋藏在心里的问题着实太多,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于是电话那头的爷爷便对我说道,“小鹤,我知道你现在被各种疑问团团包围,我现在也不能给你详细解答这些疑问,因为很多困扰你的疑问,也正是困扰我的问题。而我正在做的事情,就是将这些疑问慢慢地抽丝剥茧,找到真正的答案。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一是让你知道我现在平安无事,你不需要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扛得住,阎王那边暂时还不想收我。”说到这里爷爷干笑了两声,笑声中听得出带有一丝的无奈。让我听到不由的心中一阵酸楚,爷爷隐姓埋名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从他这句话看来,很多事情他真的是身不由己。   此后爷爷接着说到,给我打电话的第二个原因,便是让我这几天在家安顿好,安心的把这个年过好,过完年之后,风干鸡回来接我们,然后一并启程去羌尧。   话到这里,我忍不住问到爷爷,为什么非要让我和夕羽惠也要去羌尧?当年他团队里面,那个与我长得非常相像的人又是谁?按照照片里的内容,当年爷爷和鄂妈等人已经“死”了,可是后来为什么会……   也许是见我问题源源不断地问出,爷爷赶忙打断了我的话,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道,“小鹤,这趟羌尧之行,或许能帮你解答许多,你心中此时的疑问。我只告诉你,我等待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了,现在是谜题该解开的时候了。没有你们,恐怕我们不能将谜题解开。”   这句话说完之后,爷爷就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还不等我再发问,他就匆匆把电话给挂断了。当我再打过电话的时候,这部电话已经提示为关机了。   我呆呆地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手机,脑子里面像是复读机一样,再重复着爷爷刚刚和我说的那句话。“现在是谜题该解开的时候了,没有你们,恐怕我们不能将谜题解开。”最后这句话让我尤为疑问,先不说这个谜题是什么,可为什么没有“我们”,这个谜题就会解不开呢?爷爷这里说的是“我们”,而不是单单指的“我”,这个“我们”二字里面,也就包括了夕羽惠。   我抬起头,夏夏和夕羽惠正站在不远处的楼梯口,夏夏的手里还拿着那两支七指手骨。可能是刚刚我再发问的时候,说话声音有点大,所以她们应该是听到了我和爷爷的通话,才走了上来。   见到我抬头,夕羽惠小声地问我,刚刚电话里都说了什么?   爷爷就说了简单的几句话,我都记得非常清楚,所以我就简单地把爷爷电话中说的事情告诉了她们二人。   听完我说的话,此时的夕羽惠倒是比我看得开多了,见我脸上又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夕羽惠便微笑着安慰我说,“别这样一副苦瓜脸了。爷爷打电话给你,无非就是想让你知道,他现在是平安无恙的,让我们不必担心。再就是叮嘱我们,这趟羌尧之行是少不了的,我们本来已经就做好打算要去羌尧了,所以即使是他不打电话,我们还是会去羌尧。喏,没什么大不了,一切等我们到了羌尧,说不定就有结论了。”   夕羽惠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夏夏马上接话说道,“我很赞成人家小惠的说法,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就别再愁眉苦脸了。你爷爷这次算是安排的不错了,还专门给你们预留下了春节的假期,让你们过完节再去羌尧,万一……”   听到“万一”两个字,我就料到夏夏后面说的不是什么好话了。我和夕羽惠异口同声地对夏夏说道,“闭嘴!”夏夏朝我们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摇了摇手中的两只七指手骨,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对我们说,既然“假期”都给了我们,那我们也不要浪费了,这几天就不要去考虑别的事情了。等到“假期”过完,准备出发的时候,我们再考虑这些事情也不迟。   夏夏沿着楼梯走下去之后,我便小声地问夕羽惠,对爷爷所说的那些话,她有什么看法吗?   夕羽惠嘟起小嘴,然后捏了捏我的腮,俏皮地对我说,“小爷你怎么现在心事变的这么重呢?该说的我刚刚都和你说了。至于你要是问我,爷爷最后那句话有什么深意?那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也不是当事人,不过从他的话里感觉到,我们应该也和整件事情有所牵扯。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就像夏夏刚刚说的那样,过完年再前往羌尧,这个安排对我们来说已经不错了,新年讨一个好彩头,争取年后这次羌尧之行一马平川。”   可能夕羽惠从小就是一个“领导者”,我们在虵国认识的时候,夕羽惠就给我一种铿锵玫瑰的感觉。这几年虽然夕羽惠远离了以前那种寻找解龙牙的生活,不过平时在店里指导别人工作的时候,那种舍我其谁的气场还是有的。不得不说夕羽惠在鼓励他人这方面,确实是有一手。再加上夕羽惠和夏夏现在都是这种想法,就是我们手中的问题,等到过完年之后再说,那我也没了别的办法,平时有事儿就是问她们俩,现在她们都不与我讨论这件事儿,我自己再想下去也只是自寻烦恼。   在得知我们年后才会前往羌尧之后,夏夏也不着急把弄那根没有“打开”的手骨了,而胡娘还是很认真地,在研究那十二张人皮背后的路线图。我们从胡娘那里得到了证实,就是在胡娘看来,这十二张人皮路线图,应该并不是拼凑起来之后,会成为一幅完整的路线图,而是十二张路线图,分别属于十二个地点,这是完全不同的十二张路线图,胡娘所说的这一点,恰恰与alma陈告诉我们的不谋而合。至于这种人皮背后的路线图,到底应该怎么“使用”,胡娘甚至得不出一个推理的答案,因为单纯从人皮背后的那些文字来看,根本构不成逻辑关系,更不要说是看出人皮背后的信息了。   所以胡娘想将这十二张人皮带走,找其他懂行的人问问,看看能不能破解这十二张人皮背后的路线图。   我是不太情愿让胡娘带走这十二张人皮,毕竟这些人皮也算是四爷“留给”我们的东西了。可是夕羽惠一口就答应了胡娘的这个要求,并把我们从白发人皮之上,推理得出的那些有关鳞片和人皮的关系等等事情,一并告诉了胡娘,希望能对胡娘解开人皮背后的路线图起到帮助。   讨论完了有关人皮的事情之后,胡娘就告诉我们,她已经在潍坊逗留了多天,也该是时候回东北了。而且这次带着这十二张人皮,她更要抓紧时间把人皮背后的路线图搞明白。所以胡娘想今天下午就离开。胡娘提出要走,确实让我感到有些突然。不过胡娘毕竟是瞟儿把子,出来了也有四五天的时间了,堂口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她来打理。再加上胡娘也在为了我们的事情而奔波,所以我们也都没有强留胡娘,夕羽惠中午订好了饭点要为胡娘践行。   当我和夏夏把那十二张人皮,打包装在了旅行箱里后,一时间忽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就像是所有烦心事儿,都跟着这十二张人皮一起被胡娘带走了一样。脑子里面琐碎的事情一扫而光。但愿我们从羌尧回来的时候,也是我现在这种心情。      第九十三章 既来之则安之      那十二张白发人皮,在被我和夏夏装进旅行箱里的时候,还是保持着那种路线图的样子,和昨天被炙烤之后,并无任何的变化。之前我还以为人皮会再恢复成以前的样子。   我们并没有把十二张人皮都挤在一个旅行箱里面,而是用了两个旅行箱,避免长途跋涉对这些人皮路线图造成的损伤。   我好奇的问胡娘,她拿着两个人皮旅行箱打算怎么回东北?不论是坐飞机和火车还是汽车,肯定是不太方便,毕竟现在是春运的高峰季,交通工具的人流太大,胡娘拿着两个旅行箱太不方便。   胡娘回答我说,这方面我就不需要担心了,有点名气的瞟儿贼,在各地都会有堂口,因为这样也便于瞟儿贼“收货”。名气大一点的瞟儿贼,堂口就多一点奢华一点,名气小一点的瞟儿贼,堂口就少一点,简朴一点,总之瞟儿贼各有各的活法。胡娘在山东也有几处堂口,早上胡娘就跟堂口的伙计打了招呼,中午和我们吃过饭,伙计就会来接胡娘了。胡娘还看了看表,说是这个时间,伙计应该已经到了潍坊了。   夏夏听到胡娘这么说,打趣地开胡娘玩笑说,“哎呦呦,胡阿姨你好厉害呀。我们这小潍坊,你什么时候也开一个堂口?能加盟吗?我开一个加盟店。到时候我来给你‘收货’,也帮我搞一个堂主的头衔,让我过过瘾。我对古玩也算是有所了解。”   可能是在烟台结下的梁子,我知道夏夏一直是不待见胡娘,可是人家胡娘也不是省油的灯,听到夏夏这么一说,胡娘冷笑了一下,对夏夏说道,“一个连真假货都认不清,各类奇闻异事一知半解说不出一个所以然,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还是别给我堂口丢人了,我们玩的是奇珍异宝,你要是想玩古玩,还是去假货市场吧。什么时候能不抱大腿,自己去参加‘挂灯’了,再来和我说这些话吧。”   都说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胡娘这是专门揭短。所以胡娘这句话说完,我和夕羽惠立马圆场,夏夏这个人有名的刀子嘴,她要是和胡娘杠上了,我们今中午也不用给胡娘践行了。   好在夏夏今天心情也好,我和夕羽惠圆场打的及时,夏夏并不打算和胡娘较真,胡娘说完之后,夏夏就是微微一笑。   收拾好了那两个旅行箱,我们就提着出了门。就像以往我们要“出发”之前,都会去满汉楼大吃一顿一样,这次给胡娘践行,夕羽惠也是订在了满汉楼。坐在车上向窗外望去,看到街边各家各户张灯结彩的样子,树上也挂上了小灯笼,顿时觉得节日气氛浓重,回来了这几天,都没有这么仔细地观察过周围的街道,因为脑子里面始终充斥着各种疑问和谜团。   本来夕羽惠是想中午再和胡娘喝几盅,可是却被胡娘谢绝了,吃饭的时候大家一直聊着家常,没有人再说起其他事情,席间还算是相谈甚欢。   后来夕羽惠去买单的时候,胡娘才给伙计打了一个电话,并让我接过电话,将这里的详细地址告诉了伙计,让伙计过来接她。等夕羽惠回来之后,胡娘才把话题扯到了羌尧,她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去羌尧?夕羽惠的回答就像是爷爷说的一样,她告诉胡娘,我们年后就会前往羌尧,到时候还要靠胡娘帮忙。因为走那种山路,确实是需要一个靠谱的向导,不然在山中迷路,要比在森林里迷路更加的危险。   胡娘点了点头,告诉夕羽惠,如果有什么需要,让我们尽管告诉她,我们进山的装备之类的东西,她会全全给你们提前准备好。到时候胡娘也会安排得力的伙计,跟着你们一起进山。   夕羽惠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话。胡娘的伙计到的倒是很及时,我们这边刚要走出饭店,就看到一辆黑色的SUV疾驰的看了过来,猛地一下停在了饭店的门口,把指挥停车的保卫都吓了一跳。车停好之后,就见从车里走出了两个身材高大的光头,这俩男的看起来二三十岁的样子,从面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他们身高差不多估计要有一米九左右,整整比我高了大半个头,体重保守估计也有个一百公斤以上,用膀大腰圆来形容最为合适。比起李星龙家里那些看起来瘦骨嶙峋,好似营养不良的伙计,胡娘这俩伙计算是营养过剩了。这俩人从车里下来之后,直奔着我们来了。夕羽惠轻轻拍了我一下,我马上会意,赶紧打开后备箱,胡娘朝二人伸手指了指我们的车,并让二人把后备箱里那两个行李箱拿出来。   指挥好两个伙计拿行李箱,胡娘简单地和我们告了别,说了几句客套话才走。临行前,胡娘她还趴在夕羽惠耳朵旁边,声音极小地和夕羽惠说着悄悄话,虽然我听不清胡娘和夕羽惠在说什么,不过我看到夕羽惠脸上的表情,随着胡娘说的话,而变得愈加的认真了。   随后我们就目送着胡娘乘坐的车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刚刚老妖怪在和你咬耳朵说什么呢?”夏夏问道。   夕羽惠罕见地愣了一下,才慢慢悠悠地回答说,“没什么,只是私事而已。”   听到夕羽惠这么回答,夏夏脸上微微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她继续说到,她觉得胡娘有些不太正常,用夏夏的话来说,胡娘过于“热情”了。感觉好像是胡娘比我们更加积极,等着我们去羌尧一样。在夏夏看来,十有八九胡娘自己还有小算盘。   其实不用夏夏说,我也感觉到,自从知道我们要去羌尧之后,除了对我们的前程感到担心之外,胡娘对我们确实有些太过热情了。而且一再告诉我们,装备之类的东西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就像是担心我们不去一样。   不过夕羽惠却对夏夏说道,“别乱想了,阿姨就是这样的人。可能让你产生了不必要的无解而已。”这句话说完,夕羽惠也给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该上车回家了。   夏夏在胡娘离开之后的第二天也先行一步回了上海,说是快要过年了,先去姜阿姨那里报个到,过几天跟着姜阿姨一起回潍坊。夕羽惠还不忘去打理一下餐厅,她提前给大家放了假,并报销了外地员工的车马费,除了工资之外,又发了一部分奖金让外地员工回家过年。   接下来的几天,是我这几个月当中过的最舒服的几天。和夕羽惠奔波于各大商场,采购各种年货,而且还给夕羽惠订好了孕妇装,每天胡吃海喝,体重都长了不少。碍于这几个月都没怎么在家,所以夕羽惠和我商量,我们俩这几天干脆就暂时去到了我妈那里住。我是打心眼里讨厌老爷子,但是夕羽惠说了,我也不好拒绝。夕羽惠本来就讨巧,每天哄得我妈乐呵呵的,家里气氛倒是融洽。   除夕的前一天,我们俩赶在人最多的时候,去佳乐家买糖、坚果之类的零食,因为我们都觉得,只有在人多的时候去买年货,才能体会到过节的气氛。   这几天感觉心情格外的好,所有的事情都被我抛到了脑后。只是每每到了夜晚,我总是还能梦到那个诡异而相同的梦境,它在时刻提醒着我,“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第九十四章 诡异的梦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初八,大多数单位都已经上班,“年”也算是过的差不多了。我和夕羽惠初五就回到了家里,该串门走亲戚的事儿也都做完了,所以我们就在家准备去羌尧的事情了。夏夏在我们回家之后,立马就拖着行李继续住到了我们家。虽然夏夏只字不提前往羌尧的事情,但是看来夏夏这次是一定会跟着我们去了。   说是准备,其实也就是做好心理上的准备。因为这次装备的事情,不用我们操心,胡娘“热情”的就要给我们准备,估计风干鸡和爷爷也都给我们准备好了装备。加上夏夏还在给我们准备,那些我们之前用的顺手的装备,例如小火炉、光棒、“黑面包”等等,所以装备根本不需要我们担心。   也就是在今天中午,快到中午饭点儿的时候,我在厨房已经准备开始做饭了,风干鸡就在这个时候来到了我们家。夏夏还打趣的说,风干鸡来的真是时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着饭点来。   只见风干鸡的打扮很普通,穿了一条牛仔裤,上身套了一件冲锋衣,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看得出来风干鸡眼神之中,略带有一丝的疲惫。这次见到风干鸡,我心里很是平常,不像是以前见到他的时候,总有一种惊讶的感觉,可能这次风干鸡,并没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出乎意料的消息,他的到来早早的就在我们意料之中,只是预示我们终于就要前往羌尧了。想到这里心中反而有种释然的感觉。毕竟定好前往羌尧的事情,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真的要出发,心中也平静了很多。   风干鸡像往常一样,进门的第一句话,就是开门见山地把重点说了出来,“我们明天出发。”   乍一听时间有些仓促,可是我们并没有什么需要准备,心里上都准备好了,明天直接出发即可。于是我淡定地朝风干鸡点了点头,并把风干鸡请到沙发上坐下。既然时间、地点已经明确了,事情也就好办的多。   风干鸡并没有坐在沙发,他只是简单地又交代了几句,让我们安顿好手中的事情,说是明天早上,他会来接我们,到时候直接跟着他出发了,简单的说完之后,风干鸡就甩手出门了。   从风干鸡进门,再到他出门,整个时间加起来,估计还不到十分钟。我们甚至都没有机会向风干鸡提问,他就快速地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之中。   夏夏无奈地笑了笑,她也猜到了我们的心思,便对我们说道,“唉,老大这种行为,我现在都见怪不怪了,他要是留下来吃饭、聊家常,我才觉得奇怪呢。反正明天就要出发了,要是有什么问题,在路上有很长时间可以问他。”   风干鸡一直都是这种来去匆匆的样子,我和夕羽惠也不觉得奇怪,就像是夏夏说的那样,反正明天就要出发了,到时候我们有很长时间问风干鸡各种问题,就是不知道风干鸡究竟会不会回答了。   不过有一点,我感到非常的奇怪,那就是风干鸡如果仅仅是来给我们传个口信儿,那么他大可以直接打给电话给我们,或者在楼下,用单元的可视对讲机告诉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亲自跑上来一趟,而且说完之后,就又急匆匆地离开了。这么做完全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我把这个疑问说出来之后,夕羽惠淡淡地笑了笑,对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哥做事从来不按常理出牌,你不要用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他。说不定他是好久不见我们了,恰逢过年所以想来亲眼看看我们。”说完夕羽惠就“嘿嘿”地笑了。   “你看你自己都笑了,你越觉得这么说太扯蛋了是吧?咱家养的泰迪和暹罗,说不定好久不见之后会想我们,你是小哥会想我们?我觉得小哥思念地龙的可能性,都比想我们的可能性大得多。”我开玩笑地说道。   夕羽惠轻轻锤了我一下,便让我去准备午饭了。简单地吃完了午饭,我们就各自忙了起来,夏夏还是不提跟我们去羌尧的事情,可是一吃完饭,就急忙去忙活装备的事情了。而我和夕羽惠虽然不用为了装备的事情操心,但是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们安顿好。   我们俩把家里养的宠物,又统统送到了我妈那里,并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我妈,告诉她我们俩要去东北长白山旅旅游,陪夕羽惠散散心,顺便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在外面玩几天再回来。说到“旅游”我都觉得有些自讽的意思,别人旅游都是去爬爬长白山,我们旅游就是去那种兔子不拉屎,而且危机四伏的羌尧。我妈听说我陪着夕羽惠去旅游,看起来很是欢愉,叮嘱我们俩出去好好玩玩,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家里的事儿不用我们俩操心。她还偷偷塞给我一张银行卡,说是在外面别吝啬,夕羽惠想买点什么,就让我给夕羽惠买了,现在夕羽惠的心情是最关键的。   回家的路上我把这件事讲给夕羽惠听,她不禁笑着对我说,“看来你小气真的是出名了,连妈妈都知道了。可是,给咱们银行卡也没用呀,除非羌尧也能刷银联卡。”夕羽惠这句话让我笑了一路,我还接话对她说,要是羌尧也刷卡就好了,见到什么妖魔鬼怪咱们直接刷卡通行就搞定了。   从我妈家里出来,夕羽惠又特意去了一趟餐厅店长的家,把她不再这段时间,一些事情向店长交代了一番。也许是最近几个月夕羽惠总是不再店里,所以店长对于我们又要远行也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还让夕羽惠给店里的伙计们带点纪念品。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要是真带纪念品,别的东西羌尧不一定有,但是那种肉刺地龙羌尧肯定不少,唯一有点纪念意义的可能就是那种地龙了。   家里的事情和工作上的事情全部都处理好了,我看了看表才下午三点多。回家还有点早,一想我们俩好久都没一起看电影了,便拉着夕羽惠去古德广场看电影。选电影的时候,夕羽惠点名就要看《大闹天宫》,我还觉得挺不解,因为夕羽惠很热衷与四大名著,家里的四大名著,经常被夕羽惠反复的看,可是对于拍成电影和电视的作品,夕羽惠却从来不看,她说这是因为,有些东西书中的意境可以自己延伸,如果看过了影视作品,反倒使自己的思维变的狭窄了。不过,这一次夕羽惠却告诉我,说是新年图一个好彩头,我们也要马上出发去羌尧了,今天看完电影大闹天宫,明天我们就准备去“大闹”羌尧了。   晚上电影结束之后,夕羽惠本来是想请夏夏和大凯一起吃一顿饭,也算是给我们自己践行了。可是给大凯打了好几遍电话,总是接不通。大凯联系不到,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一起吃了,地点当然还是在,我们每次出发时,必去的满汉楼。   今天的一切都过的非常平常,回到家以后,大家各自洗刷睡觉,准备明天出发。一点都没有以往要出发时,那种紧张的心情。我也不再像从前一样,到了出发的前一页总是夜不能寐,这一觉睡得非常好,以至于我都忘了有没有再次梦到那个奇怪的梦境。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照射在我的脸上,我伸了一个懒腰,在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今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第九十五章 出发      夕羽惠和夏夏比我起得还要早一些,当我走下楼梯,她们俩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了沙发上。夏夏今天只是化了淡淡的妆,穿了一件深棕色的短打皮衣,紧身的休闲裤套在身上,看起来依旧星味十足。相比之下夕羽惠就要朴素多了,既没有化妆,也没有精心的打扮,她把头发扎起了马尾,身上穿的一件风衣,没有过多的打扮,看起来很是干练,倒是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的味道。   见到我从楼上下来,夕羽惠就忙督促我去收拾一下,说是风干鸡马上就要过来了。这时我看了一眼夏夏,我自己都还没说什么,夏夏便瞪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你看什么看?都是孩子他爹的人了,还乱看单身小姑娘,不担心你日本远方亲戚,过来给你打折腿呀?!我是要去天山旅游,听说你们顺便也要去哪附近,我就搭一个顺风车。你可千万不要想多了。”   夏夏这话一出,乐的夕羽惠在旁边一直笑。我看了看夕羽惠,她笑着对我点了点头,还是让我快点收拾,不要理会夏夏。看来是夏夏已经跟夕羽惠说过,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羌尧的事情了。   恐怕到了羌尧之后,我就相当于一个“白搭”,夏夏跟着也好,起码还能照顾到夕羽惠。   在茶几旁边,还有三个大手提包,我不由地问夕羽惠,既然装备不用我们准备,还拿三个大手提包做什么?   她回答我说,这三个包里装了一些衣服、日用品再就是装上了那两根七指手骨等物品,其实这些东西用不了三个包,但是夕羽惠觉得还是分类比较好,所以才多拿了一个手提包。   随后夕羽惠叮嘱我多穿点衣服,因为现在这个季节,东北正是最冷的时候。她之前也跟夏夏说了,让夏夏多穿点,可是夏夏就是不听。之前我跟夕羽惠去过哈尔滨,毕竟她是在哈尔滨长大的,我们几乎每个冬天都要走一趟哈市。虽然同在北方,但是东北确实是比山东冷多了,第一次去哈尔滨的时候,外面零下三十几度,我穿了一件羽绒服直接就给冻断片儿了。   大概到了八点一刻的时候,单元门铃响了起来,夕羽惠接起门铃,我就听到话里传来了风干鸡的声音,他很简略地说了三个字——“该走了。”   夕羽惠随即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出门。她走在了最前面,夏夏紧随其后,我拎起三个包走在了最后面。这三个包的重量着实不轻,要不是有电梯,而是提着包下去,我真有点吃不消。   从单元门一处来,我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单元门口,车上前排有两个人,风干鸡坐在副驾驶,而坐在驾驶座上的居然是大凯。大凯抬头见我们从单元出来之后,忙开车门下车,他先是和夕羽惠、夏夏打了招呼,然后见我手里提着东西,大凯又立马迎了上来,接过了我手中的手提包。   “你怎么也来了?”我疑惑的问道大凯。风干鸡做事,一向是精兵简政,能少来一个人,那就绝对不多来一个人。本来我以为就只有我们四个人,想不到大凯竟然也来了。   大凯听到我这么问,“嘿嘿”笑了两声,故作认真地回答我说,“小爷,你问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啥叫我也来了啊?你凯哥我必须来啊,东北那嘎达我老熟悉了,我在那嘎有个姓毕的姥爷。”说这话大凯还撇上了东北腔,和我说完之后,大凯还哼起了二人转段子,让旁边的夕羽惠听到之后忍俊不禁。   我朝大凯摆了摆手,说道,“你就别撇你那半吊子东北话了,小惠惠就是半个东北人,你语调和她一比,简直用咱这方言就是‘半土不洋’,你还有一个姓毕的姥爷?那你姥爷没领你上道儿,去参加星光大道啊?”   我这话还没说完,那边的夏夏就接话讽刺道,“就是就是,像你这种天天出洋相,能把人逗笑的人确实太少了。你去参加选秀节目,不是一鸣惊人,就是一命呜呼,要么把别人笑死,要么被别人打死……”   夏夏一开口,大凯立马什么话都不说了,赶紧把东西搬到了车上,马上坐到了驾驶座上。风干鸡自始至终就稳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保持着闭目养神的状态,他甚至没有向窗外看一眼。大凯座上驾驶座之后,风干鸡仍旧是没有任何的反应,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还以为风干鸡睡着了。   我们三个急忙上了车,这个时候风干鸡才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他看我们三个的眼神非常的平淡,并没有因为多了夏夏这个人,而引起风干鸡的异议。他的表情仍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回过头去,朝大凯做了一个开车的手势,车子就慢慢地启动了。   车子在开出小区之后,大凯便扯着嗓子对我们说道,“我还忘了一件事儿啊,车后座有热饺子,你们快吃点。今天这饺子你们必须要吃,我说出来怕你们都不信,这饺子是我和小哥出门的时候,走到德旺鲜,小哥让我停车,他自己掏钱买的,我们俩都吃过了,临行前吃顿饺子,保证这趟顺顺利利。你们不吃太对不住小哥了。”大凯一边说,一边回头指了指我身边的纸袋。   我打开纸袋一看,里面用两个一次性的餐碗,盛着两份水饺,摸起来餐碗还是热乎乎的。加上大凯刚刚那么说,我都觉得新奇,风干鸡居然自己掏钱给我们买水饺吃?这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次,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风干鸡花钱买吃的。以前几次随车出门,都是我们买了,风干鸡跟着一起吃,倒是从来没见过风干鸡主动买过吃的,甚至连风干鸡花钱的场景,我印象中都记不清有没有。   所以在大凯说完之后,旁边地夏夏,从我的手中接过了一碗水饺,开玩笑小声地对我和夕羽惠说道,“铁公鸡难得拔一次毛,咱们可不能打击人家积极性。”说着就提起一个水饺塞进了嘴里。   有了大凯和夏夏这对活宝,我们一路上有说有笑,夏夏时不时拿大凯开刷,大凯想要反驳夏夏几句,立马就被夏夏更严重的人身攻击堵上了嘴。这便惹得我们哄堂大笑。   只是风干鸡始终保持着原有的样子,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总是一种平淡的样子,而且不论我们在说什么,他就像是一直游离于我们谈话之外,没有说过一句话,表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本来我还想了好多问题,准备问问风干鸡,可是看到风干鸡这种表情,看来他暂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也不要自讨没趣,问他问题了,依照我对风干鸡的了解,我现在不要是问他问题了,就算是和他说话,估计他也不会回答。   待我们的车行驶出潍坊之后,到达第一个休息区的时候,风干鸡示意大凯开进休息区,然后他换到了驾驶座上开车,大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随后风干鸡让大凯从副驾驶座旁边的背包里,拿出他手下的那几分材料,并把材料依次发给了我们,材料不多不少一共就四份,看来风干鸡早就把夏夏和大凯算了进来。   我们拿到材料之后,风干鸡开口冷冷地对我们说道,“这份材料是一些基本信息,你们大致了解一下。我们这次要去的地方,就在长白山群山之间!”      第九十六章 目的地      我接过大凯递过来的材料,这份材料总共有三页信纸,上面的字迹应该是风干鸡自己用复写纸手写,字迹看起来非常的俊秀。和风干鸡一起去过这么多诡秘之地,从来没见过风干鸡准备“材料”,可是这一次风干鸡却破天荒的准备了四份材料,而且还都是他的手写字体,看得出来风干鸡对这次羌尧之行非常的重视。   我拿到材料大致的翻了翻,信纸上面所记载的内容,都是有关于长白山的一些概况。   长白山,位于延边朝鲜族自治州安图县和白山市抚松县境内,而我们要去的正是白山市。长白山得名,因其主峰长白山多白色浮石与积雪而得名,是中朝两国的界山,有“关东第一山”之称。历史上的长白山是满族的发祥地,所以在清代有“圣地”之誉。   长白山为著名巨型复式火山,外围熔岩高原略呈不规则椭圆形,经白垩纪末、中新世、上新世末到更新世初三次大的玄武岩喷溢堆叠形成高原、山地。早期喷溢的原始形态已遭破坏,中期喷溢的则构成宽广高原主体,晚期喷溢除长白山外,大部埋于河谷。长白山是在上新世晚期由碱性石英粗面岩喷发形成的。第四纪又有大量基性熔岩喷溢。火山锥体于熔岩高原中央。山顶火口积水为湖,即旅游胜地天池。长白山还是松花江、图们江、鸭绿江的发源地。这里森林茂密、垂直分布明显。是我国重要的林区。   以长白山天池为代表,集瀑布、温泉、峡谷、地下森林、火山熔岩林、高山大花园、地下河、原始森林、云雾、冰雪等奇观为一体。大自然赋予了长白山无比丰富独特的资源,使之成为环境差异巨大的名山。山中的大峡谷集奇峰、怪石、幽谷、秀水、古树、珍草为一体,沟壑险峻狭长,溪水淙淙清幽。其博大雄浑的风格,好似洪荒原始的意境。   长白山也是东北降水量最多的地方之一,这使得长白山植物分布具有明显地垂直性。山地降水超过1000毫米;一般年降水量500至800山地南部属暖温带;中北部则为典型温带针阔针混交林,分布在海拔500~1200米。其代表植被针叶树种以红松、沙冷杉占优势,其他则为臭冷杉、红皮云杉等。阔叶树以枫桦、糠椴、紫椴、色木、水曲柳、山杨、蒙古栎为主。红松、枫桦在林中常占支配地位,居林冠最上层,为混交林代表林相。中下层则多为幼树和草本植物。排水不良低洼沼泽常形成以黄花松为主针叶林或纯林,俗称“黄花松甸子”;河谷或盆地主要为草甸植被,杂草种类繁多,称为“五花草塘”。在针阔叶混交林带以上由红松、云杉、冷杉,或鱼鳞松、臭松、红皮臭组成针叶林带。此带仅在1450米以上的山地有明显分布,再上即为山地岳烨林带;2000米以上则为山地苔原带,生长牛皮杜鹃、笃斯、越桔、以及各种苔藓地衣。   长白山地以平等山脉与宽广山间盆、谷地相间分布为特征,山地海拔大部500~1000米,仅部分超过千米。2000米以上皆在长白山附近,最高峰将军峰2749.2米,为亚洲大陆东部高山之一。中山区主要分布于张广才岭、老爷岭、威虎岭和龙岗山脉以东,一般山岭皆在千米以上;低山丘陵分布最广,有完达山脉、吉林哈达岭和大黑山等……   “小哥啊,你这是从哪个旅游小册子上面抄的啊?我一时错觉,还以为咱们去长白山旅游呢。我以前听我战友说过,长白山是个好地方啊。又有温泉又有景观啥的。”大凯笑着对风干鸡说着。   我也觉得纳闷,把三页纸大致翻了翻,发现全部都是介绍长白山的事情,压根只字不提羌尧,而且书写的语气,看起来就像是大凯说的一样,更像是一本旅游手册,虽然风干鸡先前告诉我们,羌尧就是在长白山群山之中,可是也不至于让我们如此“详尽”的了解长白山吧?再说了风干鸡写的这些东西,只要上网大致搜索一下,应该不能发现。   本来我还想借着大凯的问题,也问问风干鸡,为什么给我们介绍长白山?再说他写的这些东西,都有一些太学术了。   不过还好我没有多嘴问,因为在大凯问完之后,立马就被夏夏白了一眼,夏夏便嘲讽地对大凯说道,“你要是没有文化,就别乱提问题。还什么旅游手册?你是不是没出去旅游过呀?你不知道旅游手册是主要来介绍景点的嘛?你发现老大给我们写的资料上面,除了捎带提了一下天池之外,你看到有详细介绍景点的部分了嘛?唉,估计你这个智商,也看不出来,这份材料里面重要是在说明什么情况。”   埋汰完大凯之后,夏夏的话才回到了重点上,她继续对大凯说道:“之前老大说过了,羌尧就是在长白山群山之中,我们现在看到的记录里面,难道你看不出来,很多篇幅都是在说长白山的环境吗?捎带提到那几处景点,也是给我们举例说明环境的突出特征!从降水说到了地貌,而且把植被分布也相应的解释了一番。你知道什么叫垂直自然环境嘛?这种山体垂直自然环境之中,环境直接的变化非常大,所以老大写这些东西,是让我们大致的了解那里的环境,对于可能遇到或者发生的情况,提前做好准备。我们这一次遇到的自然环境,应该是这么多次外出当中,最为复杂的一次了。暂且不要说是在寻找羌尧的路上,可能遇到的各种诡异情况了,就是长白山复杂的地理环境,都够我们受的了。”夏夏说到后面的时候,表情也变的认真了起来。   在夏夏说话的时候,我就看向了夕羽惠,她也冲我点了点头,赞同了夏夏的观点,并小声地告诉我,风干鸡给我们写这些东西,就是让我们尽可能的了解一下长白山的环境,毕竟我们要寻找羌尧,也是在长白山的群山之中找,肯定会身处这种环境之中。如果环境恶劣还不是最致命的问题的话,那么环境恶劣却多变,就会变得非常致命。就像夏夏所说的一样,在这种环境之中,要克服自然环境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在夏夏说完之后,夕羽惠便对我们说,长白山在满语之中,被称为果勒敏?珊延?阿林。长白山有语言和文字留传下来的历史,最早可以追溯到4000多年前。最早便是出现于《山海经》之中。这部书传说是大禹之子伯夷所著,详细地记载着其父大禹,治水时所经过之地。长白山又名不咸山,不咸在蒙古语中是神仙之意,在东北居住的各少数民族———例如慎慎、沃沮、扶余、鲜卑、高句丽、蒙古、契丹等,都有对东北境内这座最大的高山景仰和神化,许多神话都寄托在长白山之中,因此,都称这座山为“神山”。   在长白山之中,偶有时刻会发出“神光”,在1991年1月7日就有一名杂志社记者,在长白山顶看天池时发现了“神光”。只见天池上空薄雾中出现了两三股圆形彩带,色极似彩虹,在彩圈的正中央,有似人一般的黑影子,人挥动胳膊,圈里的影子也在动。当年7月,又有人在天池边上又发现了神光,那是早晨6点多钟,耀眼的太阳被白云遮住,突然在山顶与天池之间的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彩团并逐步向四周扩散,形成了一个五彩缤纷的彩环,当中站立着一个人影,随着云彩向左或右而移动。这两件事情当时都被大肆报道过,所以东北有很多人都知道,夕羽惠也是后来听胡娘说起的这两件事。   “得了,得了。本来单单自然条件就很恶劣了,加上我们之前听到的有关羌的传说,我们这一趟已经够悬的了!你现在又说一些这种事情,我怎么没听说过什么‘神光’呀?被神光照一下是不是年年益寿?唬人没有这么唬的呀,还没到东北呢,想把我们吓死在半路上呀?干脆不要去好了。”   夕羽惠笑了笑,轻声地回答说,“你有电脑,不信的话可以在网络上搜索一下,就知道我刚刚所说的‘神光’是不是真的了。其实吧,这还不是最悬的,还有更悬的事情,你们想听吗?”      第九十七章 古老传说      夕羽惠说完之后,坐在后面一排座椅上的夏夏,翘着二郎腿,嘴里还含着一根棒棒糖,举着手中的平板电脑,语气不屑的对夕羽惠说,“你该不会要说那个什么天池怪物吧?要是说这个,你就不要说了,这件事情已经被说‘烂’了呀。我就听说过好几个不同的版本了。你要是想说的话,就说一点‘新鲜’的。”我看到夏夏手里平板电脑上,正是有关于天池水怪的搜索答案。   这个时候夕羽惠轻轻摇了摇头,反问道夏夏,她听没听说过山神的故事?虽然夏夏没有回答,但是却皱了皱眉,正要动手在电脑上搜索。   “这个不要从网络找了,因为网络上可能没有,这都是当地流传的一些传说故事。《山海经》中称长白山为不咸山,意思也就是神仙山。所以关于长白山有许多传说故事。这一些传说故事都是当地人口口相传,所以网络上的内容少之又少。”夕羽惠笑着对夏夏说道。   随后她便给我们讲到,传说在古时候,有一个叫乌龙的男孩,三岁丧母五岁丧父,成了孑然一身的孤儿。族里的人看这孩子很可怜,所以各个家都接他去住个一年半载,乌龙吃的是百家饭,穿的是百家衣。乌龙过惯了不劳而获的生活,到了十三岁,仍然游手好闲,整天打鸟摸鱼,只知游戏玩乐。族里人认为乌龙很不懂事,没什么大出息,渐渐地不再象从前那样热情了,到谁家吃饭,都露出不快的表情。   乌龙看出了大家有些瞧不起他,便暗下决心,到外面闯一闯,学些真本领,干出一番事业。他听老人们常讲,长白山是座神山,那里有位长白山主,神通广大,便决定上神山习武,成为巴图鲁也就是勇士的意思。他悄悄地离开了。   乌龙只听说长白山在西南,也不知有多远,所以他一直向西南走。一路上,渴了,喝口山泉水;饿了,捡些松籽吃;困了,扒些枯草,猫里睡一觉。   乌龙就这样一直往西南走,终于在离家第四年的春天,来到了长白山。他向长白山主哀求了四天四夜,长白山主看他很有诚意和毅力,便收他做了九弟子。   乌龙跟山主师傅学习,刀、枪、剑、戟、排兵、布阵,样样精熟,远远超过了八个师兄。他辅佐师傅治理属地,两年间,独立平息了各部落之间的战争,九九八十一次,又战胜了恶神耶鲁里,使领地内,罢兵息武,人们和平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丰衣足食、其乐融融。   天神阿布卡赫赫,看到乌龙武艺超群,智勇兼备,辅佐师傅把人间这片世界,治理得如此繁荣昌盛,便把老山主召到天宫,封为天王,封乌龙为长白山圣主——超哈恩都里,也就是山神的意思。   乌龙得到天封后,远近各地的人们都到长白山去朝拜他,他成了人间保护神。因他武艺高强,能征善战,满族人又把他作为战神祭拜。而长白山山神的名字就这么传开了。   夕羽惠说完之后,我有些大失所望的问夕羽惠,“你这那里是说传说故事,被你讲的像是童话故事。”   夕羽惠示意我先别着急,她只是讲完了其中的一个故事,还有另外一个故事。夕羽惠马上又说起了另外一个故事。   相传在洪荒时,天地间不时出现了一条庞大的八头神龙在兴风作浪,把清明日月、朗朗乾坤,搅扰得混混浊浊、斗转星移,招惹得十二重灵霄都不得安宁。   真武大帝主管北界,处理天机秘事,面对天臣们厚厚的奏折龙颜大怒,决心惩治八头神龙并造福于下界,即刻下旨调动悉数神兵天将,亲自督阵以助士气军威。   这场征战历时七七四十九天,历经九九八十一战。交战双方势均力敌,杀气腾腾,你来我往,你进我挡,你死我活,越战越勇,尽逞其能。神龙腾飞吞云吐雾、狂风骤雨,腾挪电闪雷鸣势如破竹无阻挡;众神兵呐喊助威勇向前,诸天将争亮法宝车轮战术耗猛龙。这仗直打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翻江倒海空,地裂山崩溃,终于降服住了这条神龙。   玉帝忙命天神用一条大铁索牢牢地锁住了神龙。从此,完全剥夺了神龙的一切自由。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苍桑历史,几多变迁,当年的那条神龙早已经改变模样,形成了如今的长白山脉。   当年的龙首变成了白头山群峰,天池是龙口,瀑布是龙涎,逶迤起伏、绵延不断的龙体便是龙岗大山了,龙鳞是千里森林,龙爪划出了二十四条沟谷及浑江八支流和三江通海,长长的龙尾巴竟甩到了沈阳城的东陵和北陵。据说在很多年前,还真有人在天池旁亲眼目睹了当年玉皇大帝锁押神龙的那根大铁链呢!   “现在把两个故事结合在一起看,能想到什么事情吗?”夕羽惠讲完之后,随即问道我。   我真不知道如何把两个故事结合在一起看,毕竟第一个故事是讲述长白山山神,而第二个故事,便是将长白山的由来。对于第一个故事,我也没什么看法,因为这和我掌握到的信息没有什么联系。可是对于第二个故事,里面出现的那条八头巨龙,倒是与羌尧传说中出现的八头龙形象类似,而且夕羽惠所说的传说中的故事,就是发生在长白山,而羌尧便在长白山群山之中。   于是我不解的问夕羽惠,第二个故事里面的八头龙,会不会和羌尧传说的龙有所联系?再就是这两个故事之间,到底存在什么联系呢?   “这两个故事的顺序说反了,应该先说第二个故事,再讲第一个故事,这样你们可能容易理解。这两个故事之间,应该是一种解说的关系。第一个故事更像是对第二个故事神话般的解说。因为古时讲究天赋神权,所以将第二个故事演变成一个故事,更容易达到天赋神权的目的。所以你们才会听到,第一个故事里面,每一个角色都是有明确的名字。如果你细心听故事,第一个故事里面,乌龙是山主的第九个徒弟,这个‘九’恰好和龙之九子相同。而成为山神的人,恰恰就是第九个徒弟。”一直闭口不谈的风干鸡,此刻却出乎意料地开口说道。   风干鸡的话,我只是微微听懂了一点,特别是他说龙之九子的时候,看来第一个故事里面的主角乌龙,应该也是跟龙有点关系。至于他前半句说的那些第一个与第二个故事之间的关系,听得我直接头大了,关系也太复杂了,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第一个故事是对第二个故事的解说。看得出来除了夕羽惠之外,大家多风干鸡刚刚说的那么一堆话,都不是特别明白,就连夏夏也是一脸专心思考的表情。   我这边还在琢磨刚刚风干鸡说的话,那边风干鸡就冷冷地问道夕羽惠,她所讲述的这两个故事,是从什么地方听来的?   “当年去长白山的时候,听当地的人给我们讲的。类似这种传说故事还有好多,不过,联想到有关羌尧的传说,我觉得这两个故事之间,可能与羌尧有所联系,所以就给大家讲来听听。”夕羽惠简单地回答道。   夕羽惠回答之后,我从后视镜里,看到驾驶座上的风干鸡,脸上竟然露出了一种诡异的笑容。      第九十八章 传说与实际的联系      我不知道风干鸡现在的笑容,到底是想表达什么意思,而且自从上车以后,风干鸡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这次听到夕羽惠讲述的两个传说故事,居然破天荒的发表了一下自己的见解,而且最后脸上又露出了这种看起来很是奇怪的笑容。小哥现在在想什么呢?   大凯这个时候一脸狐疑的问夕羽惠,“夕姑娘啊,我让小哥说的有点糊涂了,你刚刚讲的这两个故事,和咱去羌尧有啥关系啊?”   夕羽惠对大凯解释说,说的简单一点,就是这两个传说故事都暗示了羌尧的存在。第二个故事当中甚至出现了,象征羌尧的那种八头龙,而第一个故事听起来非常的隐晦,不过这是满族流传的一个故事,就是所指的长白山神,就像风干鸡说的一样,第九个徒弟,恰好是预示的龙之九子,而且这个神话之中的主角乌龙,最后也是以龙的形象出现。第一个故事更像是对第二个故事润色后,更加贴近现实的解说。   而风干鸡所说的天赋神权,也正是第一个故事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在满族传说故事之中,还有很多类似这样的传说,均是为了体现人神合一这个意思,其实这是古时统治者管用的手段,宣扬君权神授。有的人甚至认为第一个故事之中,乌龙的形象就是努尔哈赤。夕羽惠提到,满清后来甚至将长白山奉为神山,禁止一切在长白山上的活动,据说满清的龙脉,就是在长白山。   看起来大凯还是不太明白夕羽惠在说什么,不过大凯还是装作很明白的点了点头。   不论我们曾经去过的虵国、末戗还是有熊、仙山等地,这里都有各自的传说,这些传说乍一听,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当你真正深入这些诡秘之地以后,你会发现,其实传说中的东西并不假,只是被夸大了而已。所以不要小瞧这些听起来不算靠谱儿的传说。夕羽惠讲的这两个传说故事,从则面来看,也是在印证,羌尧或许就是在长白山之中,也算是给风干鸡之前告诉我们的话,提供了佐证吧。   我问夕羽惠,有关类似长白山之中,隐喻着羌尧的传说,还有其他的故事吗?有的话一并给我们讲讲。   夕羽惠轻轻摇摇头,对我说,“我知道的故事之中是没有了,等我们去了当地,当地人应该还能讲出好多这种传说故事。不过长白山历来被视为国内最重要的龙脉之一,而且自古以来,长白山就和‘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夕羽惠进一步解释说,中国历史上出现了至少24个王朝,如果按照每一个王朝就有一条龙脉来计算的话,那么中国至少就有24条龙脉。按照历史来推测,黄帝的龙脉,在中原黄河流域;大禹的龙脉,在今天四川汶川县的九龙山;商汤的龙脉,在黄河流域;周朝的龙脉在岐山;秦朝的龙脉在咸阳;汉朝的龙脉在沛县;西晋的龙脉在河内;隋朝的龙脉在弘农;唐朝的龙脉在长安、陇西、太原;宋朝的龙脉在开封、巩义、洛阳一带;元朝的龙脉在内蒙古草原;明朝的龙脉在安徽凤阳;清朝的龙脉在东北。当然,这些都是大致的范围,其实龙脉的具体位置是很难确定的,这是因为龙的活动范围是变动不定的,并且大多数龙脉都是依山傍水而生的。   在风水中,借龙的名称来代表山脉的走向、起伏、转折以及变化。因为“龙”善变化,且能大能小,能屈能伸,能隐能现,能飞能潜。故山势就象龙一样变化多端,遂以龙称呼山脉。对龙脉好坏的看法,是审定山脉的长远,辨别山脉的大小兴衰如何。山脉来得绵远者,发富亦绵远,山脉来得短促者,发富亦短促。总之,风水龙脉大致反映了我国的山脉走向。   风水学把龙势分为五种,其一南北走向称为正势。其二,由西向东成为侧势。其三,逆水而上称为逆势。其四,顺水而下成为顺势。其五,首尾相顾成为回势。   可能是夕羽惠说的太“专业”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大凯,回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夕羽惠。要说将这种专业知识,夕羽惠绝对是专家级别,每次都长篇大论不停。见到大凯这幅样子,夏夏还不忘拿大凯开涮,故作高深地问道大凯,“凯哥听懂了嘛?”   夕羽惠正讲的很专心,被夏夏打断之后,瞥了一眼夏夏,夏夏立刻耸了耸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自己不再乱讲话了。   夕羽惠便继续说到,龙脉的形与势有别,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势是远景,形是近观。势是形之崇,形是势之积。有势然后有形,有形然后知势,势住于外,形住于内。势如城郭墙垣,形似楼台门弟。势是起伏的群峰,形是单座的山头。认势惟难,观形则易。势为来龙,若马之驰,若水之波,欲其大而强,异而专,行而顺。形要厚实、积聚、藏气。   只听夕羽惠这段话说完之后,开车的风干鸡,从后视镜里,以敬佩的目光看着夕羽惠。只见风干鸡微微张开,好像是要说点什么,可是听到夕羽惠还要继续往下讲,风干鸡也就没有打断。   此后夕羽惠举例对我们说,关于龙脉之说,在中国历史上最著名的,还要属刘伯温斩龙脉的典故,很多风水家可以由此可看出,当时龙脉走势,与天下大势的关系。   相传远古时代二郎神把龙、凤二山赶到两水。明朝初期泰山祖师云游到两水,被龙头山梁风水所吸引,即在龙头插银针作标记,想安身立庙。二郎神知道此事,乃扔一方孔钱币套住银针,与泰山祖师论理,二人一说先有银针,一说先有钱币,各不相让,这时两水前村一温姓农民恰巧路过,二神仙忙请老农裁判先后,老农说声“先有银针!”即行离去。泰山祖师得理,就选择龙脉吉地安下庙堂,心满意足。二郎神输了理,只好屈就着另选一地安下庙堂,大为不快。   后来,温老妇人病危,泰山祖师为了报答老温,便托梦说妇人咽气后,即刻尽衣氽进龙山潭水,则后辈将涌现叱咤风云的真龙天子。但下葬时,老温将老伴衣服脱到内裤一层时不忍脱光,故尸身抛入潭水后被龙角挂住,未能正中魁首,还晦冲了龙脉,引起紫禁城地震。刘伯温急忙观察星象,望见阶州方向有龙脉星光若隐若现,乃赴阶州实地察看,最终在阶州城以西处,发现白龙江北有一龙形山脉突兀而出,气势恢弘,弓腰伏首,状若奔腾,与江南飞翔之凤凰山脉,构成一幅龙飞凤舞、狂龙追凤之景象,不禁感叹:“凤飞文县,龙出武都;凤已去矣,真龙将生。”   便决定组织军民等掘断龙头地脉,捣毁地穴,通路改水,为明朝江山解除后顾之忧。但斩龙过程中因龙脉太盛,两次斩挖出的豁口又恢复原样,刘伯温毫不气馁,第三次增加人力继续挖斩,最终挖出一根水缸般粗细的龙筋,十分坚硬,刀斧不入,伯温下令民工烧红镢头,调来大锯,左右开弓,这才斩断了龙脉。接着组织人力引江归流,让水龙变成旱龙。孽龙身首断开,只好眼望着白龙江南岸的凤凰飞往文县。南山顶上的村庄于是就叫“龙望山”;南山东西两山一谓“凤凰山”、一谓“凤凰墩”;南山脚下的村庄就叫“段河坝”;龙筋裂缝口流出的鲜血沿江而下,晦冲了河边洗菜的怀胎农妇,龙胎最终流产;顺路而下的龙血,人们就用草木灰和黄土铺盖,于是有了“灰崖子”和“黄家坝”,这一带无花果也因此而个大品优。   讲到这里夕羽惠戛然而止,拧开水杯就要喝水。夏夏这个时候眨了眨大眼睛,看了看夕羽惠,说道,“咦,怎么不继续往下讲呀?你讲的这个传说后面还有一段故事,难道你不知道吗?”      第九十九章 老事新谈      夕羽惠颇为无奈地看着夏夏,对她说道,“你就是急性子。讲了好久了,我也需要和一口水吧。”   夕羽惠咽了一口水,便继续说到,在刘伯温斩龙脉之后。后来,二郎神想起龙山是我赶,龙脉是我定,只因老温一言就屈尊落了下风,决定施展法术驱赶文县石鸡坝鸡石来击老温,泰山祖师又托梦给老温指授消解机宜。第二天子夜,老温听到飞沙走石、天摇地动,空中成群的鸡石向他击来,急忙按泰山祖师吩咐拍打簸箕,模仿三声鸡叫。此时第一块鸡石已击中三斩梁顶,母鸡石因为领着小鸡石飞得慢,到黄家坝和三斩梁上空,就听到老温家房顶上传来人间鸡鸣声,知道天将拂晓,禁不住全身都气炸了。第三天,人们发现三斩梁上耸立着一块巨大的公鸡石,远处耸立着一块酷似母鸡的石头,周围布满许多小鸡石。温真人劫后余生,十分害怕,从此隐姓埋名,把“温”姓改为“文”姓,这就是前村文家;从此人们就把此地叫做“击石坝”。这些鸡石直到1956年才被炸烂做了白龙江河堤的石料,其最终归宿都能对千古传说做一次彻底的注解,这不能不说是历史、人文天然的巧合。   在讲完这些之后,夕羽惠不由地吐了吐舌头,自言自语地说,“好像有些说跑题了。咱们接着说说龙脉的事情。”   不容我们多说,她便继续说了起来,据说世界龙脉均发源于昆仑之西,龙脉之祖为帕米尔高原,在中国大唐西域旧地。按照这样来看,北龙共有两条:一为葱岭、萨彦岭,去蒙古。另外为天山、阴山、燕山。两龙在中国东北交会,主龙去勘察加、过海去美洲,为洛基山脉、安第斯山脉,渡海而连南极山脉。支龙回头南下,形成朝龙。东龙为昆仑山脉,中龙经祁连、秦岭后分为两支:北支为长白山,南支为桐柏山、大别山。南龙为喜玛拉雅山,南下印尼、新西兰、一条去澳洲。西龙两条:一条去乌拉尔山脉,形成欧亚大陆的分界线。一条去高加索山脉,去西欧分为两支:一支北上挪威芬兰,一支南下非洲。   昆仑又为中龙,居天下之中,入于中国。天下之中在中国大唐西域旧地。中国为天下之中,大唐中土。以龙脉为证:从全球龙脉看:昆仑龙左右龙和朝山十分明显:左青龙为北龙,这是中国北部蒙元旧边疆。右白虎为南龙,这是中国西部、西南边疆。而案山为东洋岛链:阿留申、勘察加、千岛、日本、琉球、台湾、菲律宾、马来亚岛链。按古时来看,乃中国旧藩属邦。   更神奇的是:单从中国的龙脉看:昆仑龙左右龙和朝山也十分明显:左青龙为阿尔金山脉,去阴山交会北龙,东下三韩陷幽冥。右白虎为唐古拉山脉,去江南之南岭。案台为舟山、琉球、台湾诸岛。这就是中国古代,堪舆家所认为的“大南龙”、“大北龙”。既然说起了堪舆,夏夏也不忘加上一句,说是夕羽惠所说的堪舆,就是我们在穷羿国途中,遇到的那种堪舆风水格局的派别。我们遇到的“八面流水”,是典型的堪舆格局。   “夕姑娘啊,你说的这些玩意儿都是从哪听说的啊?被你这么一说,咱国家也太那什么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咱国家直接成了世界中心了。这话幸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要是从其它人嘴里说出来,我指定觉得这人是吹牛逼。而且吹牛逼还不打草稿。”大凯有些语无伦次地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微笑着对大凯解释说,刚刚她所说的这些内容,虽然是用通俗的风水原理说出,但是在很多国家,均是有类似她所说的这种理论。这也是为什么,在很多国家,不同的预言之中,昆仑山都被称作是世界起源的原因,毕竟在很多地理学家眼里,山脉和水源是世界的“起点”。当年风靡一时的玛雅预言,2012年为世界末日,预言之中也有隐晦的提起过昆仑山。   夕羽惠还不忘告诉我们,如果按照她刚刚所说的内容,在我国的地图上进行标注,那么将所有线段连起来之后,就会隐隐的发现,连接在一起的线段,看起来就是像是一条奔腾的龙!   “我操,真的假的啊?等我找个地图试试。”大凯略带吃惊的说道。   当大凯的话音刚落,夏夏就举起手中的平板电脑,告诉大凯,夕羽惠说的没错,的确按照她的说法,把各个龙脉连在一起,地图上就会出现一条奔腾的“龙”,而夏夏举起的平板电脑上,正是根据夕羽惠所说,挥出的一条“龙”。夏夏见我们看向她,还特意伸手给我们指出龙爪、龙尾、龙身,和龙头。在夏夏的介绍下,这幅连起来的画面,的确像极了一条奔腾的龙。并且龙头的位置,就是我们要去的长白山!   虽然诡异的事情经历了不少,但是我对风水这种东西还是半信半疑。看到夏夏电脑中的这幅图,不禁觉得惊叹,按照风水理论,居然真的能把所谓的龙脉,相连之后出现一条“龙”的形象,真的有点太奇异了。   夕羽惠这个时候对我们说到,倘若说的“科学”一点,站在气的角度,所谓的风水是一个看不到的系统。但气做为一种物质确实存在着,并会形成一个巨大的“场”。这个“场”往往使大地具有多种记忆功能,从而在形成村落、大郡的模式上发生非常特殊的形象。她还举例说到,四川的省府成都便是一个例子。历史记载,这座城市公元前311年由张仪、张若设计建筑,被称名为“龟城”;原因据记载是“初,张仪、张若城置成都,屡坏不能立,忽有大龟出于江,周行旋走。人言依龟行处筑之,城乃得立。”用现在的话说,起初成都怎么也建不起城墙。忽然有只大乌龟从江中爬出,围着城廓转了一圈,在大龟行过的地方筑墙,成都便建了起来。龟在伏羲时代被视为神异之物,它的爬行迹痕,在大地里潜在地记忆着,与地气的发育有着密切关联;但所有气和脉的生成,都是鼻祖昆仑仙山和长白神山的无穷造化。   可是,气的运行是不分国界的。地壳的运动和大陆板块的组合,都是“气”运行的结果。地核中在蕴藏了丰富矿产的同时,蕴藏着巨大的能量,这种能量也被称之为“气”。人类有国家之分,而地气却不会同国家间的分隔而断行,只是像人身上的经络各走一脉而已。龙脉的气源都在中国的昆仑山,而承接气脉的重要一条龙脉,就是长白山。所以昆仑山被称为仙山,长白山被称为神山。华夏民族被称为中国,实有世界中心的涵概。从古至今有许多关于龙的传说,都与长白山有关,在长沙马王堆一号墓中,就有一幅描绘长白山的图象,图画之中的长白山被一条神龙守护着。   “咱还没出山东呢,先别自己吓唬自己了。让你们反复这样说,龙腾山咱们都没见到,先被长白山吓个半死了。人家去旅游的人多了去了。也没听说有什么危险。小惠惠别在这危言耸听了。”我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告诉我,说这些是让我们通过了解长白山的传说,间接地对龙腾山有一个认识,随后夕羽惠说了一句让人深思的话,“既然龙腾山在长白山之中,那么我们听到的传说,可能就是包含着龙腾山!”      第一百章 一个接着一个      我明白夕羽惠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她只是想告诉我们有关长白山的传说,里面也就包含着我们将要去的龙腾山,所以现在听到长白山的传说,也是让我们对在龙腾山可能遇到的匪夷所思的情况,事先做好一个心理准备。   于是我对夕羽惠说道,“你也不要给我们打‘预防针’了。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去这种诡异异常的地方了,会遇到什么样的情况,大家心里肯定都有准备。这次来长白山,也算是我们准备最充分的一次了,我倒是感觉这次问题不大。应该会比较顺利。”   “啧啧,你那次觉得不顺利呀?大过年也不说不吉利的话了,借小爷这张开过光的嘴,但愿咱们这次能全身而退。”夏夏冲我笑着说道。   那整整一天时间之中,夕羽惠也没闲着,一直在给我们讲一些,有关风水龙脉的事情,偶尔还穿插讲讲她所听到的有关长白山的传说。可能是夕羽惠对于风水龙脉这类事情,讲的有些太“专业”了,我和大凯基本上就听不明白,也就在夕羽惠讲有关长白山的传说故事时,还能听懂一点。夏夏对夕羽惠所说的故事倒是很感兴趣,不时地还问夕羽惠几个问题。   夕羽惠所讲的故事里面,有一个关于秦始皇的事情,我印象很深。她告诉我们,中国始皇,被称为祖龙,取万龙之祖的意思。秦朝的龙脉建设很有讲究的,在风水学家看来,咸阳城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风水宝地。它以九峻山为祖脉,以渭河平原为明堂,以渭水为朱雀,关住了九峻山的来气而聚成正穴。   这样,咸阳介于九塔山以南,渭河以北,山水相互映照。同时,由于九峻山主脉的高大特异,加上秦始皇坐天下于此地,于是秦始皇仿效紫微宫,建造宫室一百四十五种,著名的有信宫、甘泉宫、兴乐宫等宫殿。   咸阳宫可谓殿宇林立、楼阁相属、曲廊幽径、花香景深。公元前212年,秦始皇又下令征发刑徒七十余万人,伐运四川、湖北等地的木材,开凿北山的石料,在故周都城丰、镐之间渭河以南的皇家园林上林苑中,仿集天下的建筑之精英灵秀,营造一座新朝宫。   这座朝宫便是后来被称为阿房宫的著名宫殿。秦始皇还把渭水引入都内,象征天河,以皇宫标示北极星,告知世人咸阳是帝都,宫殿是天子的住所不可动摇,把整个都城建成一个宇宙图式。不仅如此,秦始皇死后把自己的皇陵选择建在渭河平原东北的临潼,南依骊山、北跨渭河,形成气度不凡的皇家气派。   当时夕羽惠说完之后,大凯就有些按捺不住,小声地和夕羽惠说,难怪他自己总觉得生活不太顺利,保不准就是他们家祖父不太对付。于是告诉夕羽惠,继续夕羽惠对风水这么了解,那么等我们从长白山回来之后,大凯抽时间带着夕羽惠回一趟老家,让夕羽惠给大凯看看他们家祖坟怎么样,实在不行,就让夕羽惠劳驾给大凯家里的祖父,再选一块吉地。   夕羽惠笑着还没说话,夏夏就挖苦到大凯,“你倒是想的还挺长远,不过说晚了,咱们应该出门之前,你就让小惠帮你去把祖坟挪到一个风水宝地。你看你长得就一副苦瓜脸,能不能从长白山出来可真说不定。搞不好你们家祖先,现在手头正好缺马仔了,一看他们家赵凯来了长白山,得了,直接把赵凯接到下面去服侍他们吧。”   “我操,呸呸呸,夏姑娘啊,你自己都知道大过年的要说吉祥话啊!我要是挂了,就捎带手儿把你一起带走啊”大凯骂道。   他们俩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总是惹得我和夕羽惠直乐。   因为恰逢春运返乡潮,所以高速公路上车辆特别多,车子也就跑七八十迈的样子,而且有的地方因为大雪的原因,高速是暂停的,所以就只能走“下路”。大凯说我们光是走下路,就多走了差不多四五十公里,本来到白山是一千四百多公里,按正常速度的话,我们第二天白天就到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在大凯看来,明天傍晚能到就不错了。   我们途中除了停车加过几次油次油,中午去休息区吃了一点东西之外,车子就一直都没有停过,一直疾驰在告诉公路上。而且风干鸡也丝毫没有要停车住宿的意思,就像我们很赶时间一样,如果不是我们要求去洗手间,风干鸡一般连休息区都不会去,看来我们这一路都要在车上了。   一直是风干鸡在开车,只是到了旁晚的时候,夏夏才要求替风干鸡,毕竟风干鸡已经开了一天,如果晚上再连夜开车,恐怕身体有些吃不消,风干鸡也没有推辞,直接就把驾驶座让给了夏夏。他来到车的后排座上,并没有跟我们说话,直径走到了最后一排,倒头就睡了。   一天坐在车上,连动都不动,所以到了晚上我一点睡意都没有。也许是因为有了身孕,夕羽惠倒是困意很浓,晚上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她就趴在座椅上睡了。夏夏则带着耳机一直在听歌,很专注的看着车。大凯和我精神头一样足,但是看到风干鸡和夕羽惠都在休息,我们也不好意思的说话聊天,于是我和大凯就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戴上耳机,两个人玩2k14玩到差不多凌晨三点多,渐渐有了睡意,才各自躺在座椅上睡着了。   第二天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阳光斑驳地从车窗照射进来。大凯还在我旁边的座椅上打着呼噜睡着。开车的人已经换成了风干鸡,夏夏半躺在后排的座椅上,微微闭着眼睛休息。   夕羽惠递给我一个面包和一瓶红茶,并告诉我,我们马上就要到白山市了。我看到夕羽惠手中,一直拿着一副路线图,旁边的座椅上,还摊放了一张长白山的地图,她手中的路线图,就是前几天胡娘给我们,从《叁号密卷》之中,破解出来如何找到龙腾山的路线图,而另外那张长白山地图,应该是风干鸡给她的。   我注意到,不论是夕羽惠手中有关龙腾山的路线图,还是摊放在座椅上的那张长白山路线图,两张图的上面,均被夕羽惠用铅笔做了很多的标记。   于是我先拧开红茶喝了一口,并指着夕羽惠手中的路线图,问夕羽惠有没有从这两张图之中发现什么?   夕羽惠的表情变的认真了起来,她摇了摇头,对我说:“那张长白山地图,是一副普通的长白山旅行地图,上面大多就是标注了一些旅行的地点,和名胜古迹之类的东西,显然和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太多的联系。还是找到当地,找一副完整的长白山地图,起码是白山市这里的长白山地图,才能对比着,大约找到龙腾山的位置。”说到这里,夕羽惠停顿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随后继续对我解释说,像那句老话说的一样,“纸上得来终觉浅”,就算是从图中大致找到龙腾山的位置,我们还要实地去多次踩点儿才可以。在夕羽惠看来,我们这一趟可能不会非常顺利,因为长白山之中,大小山峰无数,要在这些茫茫群山之中,找到龙腾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还有一点是夕羽惠十分担心的事情。那就是这里陡峭的山脉太多,暂且不说我们在山中可能遇到的危险情况。单是这里的自然条件,就已经十分棘手了。夕羽惠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是我们能够从群山之中,找到龙腾山,那么能不能到达龙腾山,也是一个未知数。      第一百零一章 恶劣的自然条件      夕羽惠的担心不无道理。像羌尧这种神秘诡异的部族,一定是隐藏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所以龙腾山肯定不会在一处显眼且容易找到的地方,必定是在长白山的深山之中,不然羌尧早就被别人找到了。再加上这里自然环境极为恶劣,所形成的天然崇山峻岭的格局,山脉危岩陡峭,山与山之间沟壑林立,这让我们登山变的更加的困难。   看来开始的时候,我是对这一趟远行盲目乐观了,抛开其他的事情不说,就是登山这件事儿,就够危险的了,何况是攀登现在被白雪覆盖的大山。   以前不论是去什么人迹罕至的诡异之地,起码脚下的路还算是好走,不需要担心路途的问题,哪怕是我们前一阵去过的仙山,起码还有“路”,而且爷爷和风干鸡对仙山还算了解,在他们俩的带领下,我们前进的路程,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可是马上要攀登的山脉,可能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窗外的风景骤然一变,一座座高耸的大山映入了我的眼帘,而且我看到在这些山,山腰往上的位置,都覆盖着一层层白雪。行驶的路也不再是柏油马路,而是变成了那种坑洼不平的乡间路。看来我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了。   车子大约又驶了半个小时左右,路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四周渐渐稀疏的多了一些破旧的平房,偶尔还能看到几家小饭店。夕羽惠看了看窗外,便告诉我们,现在已经到了白山市抚松县的姚王村了。当年满清在长白山附近,大大小小设了好多零星的村落,这些村落存在的目的,就是为了守山,使得长白山这座仙山,免遭外界骚扰。所以这些村落又被称之为“忠义村”。后来随着时代的变迁,好些村落都已经荒废了,现在这个姚王村,是为数不多仍旧有人居住的村落。如果是要旅游的话,直接可以去抚松县,从那里直接上山。加上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所以周围这些村落,平时基本就没有什么外来人。   夕羽惠一边和我说着,一边向外看着,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便问她,她以前就来过这里吗?夕羽惠不经意地回答说,以前她倒是没有来过,不过常常听说,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里算得上是东北有名的瞟儿贼聚集地了。很多顶凖均是在这里被“易物”……   夕羽惠和我说的话还没说完,就忙又对风干鸡说道,“应该就是前面左侧的商铺,把车靠边一停,我们下去看看。”   风干鸡按照夕羽惠所说,把车靠在了路边,夕羽惠马上就拉开了车门,准备从车上下来。可是一阵凛冽的寒风“呼”的一下吹了进来,夕羽惠连忙关上车门,她从随行的背包里,又拿出了一个厚厚的羽绒服套在了身上,这才下了车。可能是在车上吹暖风时间比较久,刚刚吹进来的寒风,使得我们几个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靠在门旁边的大凯,直接就被冻了起来,打着喷嚏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在最后排的夏夏,更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骂骂咧咧地小声嘀咕着什么。我也从背包里又拿出了一件外套披在了身上,并告诉大凯和夏夏,多穿点再下车,不然刚睡醒很容易感冒。   下车之后,我先向四周看了看,丝毫看不出来这里是什么瞟儿贼的聚集地,因为外面的人太少了,只能看到零星的几个老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在外面走动。而且这里的建筑物也非常少,虽然比起我们前一阵去的新疆塔兹城,这里已经“好”了不止一点了,但是也仅仅是限于和塔兹那座近似废城的地方比较了,姚王村这里布局与建筑的风格,更像是上世纪早期的那种没什么人居住的村落。   如此门庭冷落的场景,很难让人想象,这里会是什么瞟儿贼的聚集地。两边的路上除了年过六旬的老头、老太太之外,根本看不到什么年轻人。我心里不禁暗笑,难不成这些个零星的老头老太太,还是瞟儿贼?   刚刚听到夕羽惠说瞟儿贼,我马上反应到了胡娘。毕竟胡娘在离开潍坊的时候,反复跟我们说过,如果我们前往羌尧,她一定会鼎力相助。本来我还以为,这次我们的落脚地,是爷爷所在的地方,怎么也没有想到,车子会直接来到胡娘这里。而且车子大多数时候,都是风干鸡在开车,他对这里的路线倒是驾轻就熟,也没听到夕羽惠指挥风干鸡怎么走,风干鸡就能找到地方了。   虽然现在是白天,但是这里的风又大又冷,风声一直在耳边呼啸,天色也是阴沉沉的,好像随时都会下雪,就连路旁边都是厚厚的积雪。   我看到夕羽惠站在前面,探着脑袋向四周看了看,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随后才直径走向了对面的这间“商铺”,风干鸡就跟着夕羽惠身后走了进去。虽说是“商铺”,但是连一个招牌都没有,只能看到门口外面零零落落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一些桌椅一类的东西,因为表面全部都被积雪覆盖了,所以也看不出来摆在外面的是什么。   很快夏夏和大凯也都从车上下来了。大凯下车之后第一句话就是,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他他他娘的……怎怎怎么这这这么冷啊!”   也许是之前听到了,夕羽惠在车上跟我讲述村子的事情。夏夏下车之后,就来回四处看了看,打量了一番周围。她便走到我身边,问我夕羽惠和风干鸡去了什么地方?   我冻得连手都不想从衣兜里伸出来,直接扭头看了看面前那间房子,示意夏夏他们在那间屋子里面。   “别别别别……他娘的说话了,赶赶赶紧先进去再说。要不咱们就先回车里,这个破地方怎么这么冷啊!”大凯说完便朝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上车。   此时夏夏的表情变的十分严肃,她向大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大凯现在不要说话。随后夏夏皱了皱眉头,盯着我们面前的屋子看了看。   这间房子和周围的房子相比,确实看起来有些不同。房子前面有一个门口,门口的两侧有两棵落满雪的枯树,就在两棵枯树的中间,还横插着一块木板子,这块木板上面隐约看起来好像有字迹,但是因为表情大部分被雪覆盖了,所以也看不清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门口再往里,就是一间外部构造看起来极为简单的平房,四面的窗户都是那种木质开关窗户,窗户都破破烂烂的,好像风再大一点,就能把窗户吹掉一样,有两扇窗户的玻璃甚至都破了,从里面用黑色的麻布堵住了。而房子的门,就那么半开虚掩着,随着大风,门被刮来刮去的摇晃,发出那种吱悠吱悠的奇怪声响,让人听起来就觉得不舒服。   夏夏向门那个地方走了过去,并示意我和大凯跟上她。大凯在我身边小声地对我说道,“这地儿看着阴森森的,咱要不从车上拿点家伙下来吧。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凯话还没说完,我就回头冲他说道,“立马闭上你的乌鸦嘴。拿什么家伙?人家夏夏都不怕,你怕个屁啊。”   “我操!”大凯突然蹦出这么两字,眼神惊恐地看着前面,我马上向前看去,只见夏夏从枯树身上折下了一根树杈,然后用树杈将两树之间板子上面的雪清理扫了下来,只见板子三面赫然刻了三个字——棺材铺!!!      第一百零二章 棺材铺      看到“棺材铺”三个字,我身体不自觉的就是一哆嗦。本来这里天气就够冷了,乍一看到这三个字,一股阴冷之气,就往身体里面钻。两颗枯树中间木板上面“棺材铺”三字,刻的非常的潦草,笔画都没有一笔规范,歪歪扭扭的横在上面,应该均是用利器刻在上面的。   就在我和大凯盯着木板子上面的字发呆的时候,那边的夏夏,拿着折下的那根树杈,走到在我们身前,横七竖八摆放的那些长条桌子,用树杈扫落接连扫落了两张桌子上面的积雪,我这才惊讶的发现,这里杂乱摆放的哪是什么长条桌子,明明就是一口口棺材!刚刚因为有积雪的覆盖,所以也看不出来这些东西是什么,根本想不到,居然这些东西会是棺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大过年的,还没到长白山脚下,先遇到了棺材铺,真是太不吉利了。这里该不会就是胡娘的堂口吧?   想到这里我招呼了一声大凯,两人迅速地跟上了夏夏。夏夏走在最前面,脸上的表情依旧严肃。伴随着吱悠吱悠的声响,夏夏将那扇门拉开,我们刷那个鱼贯而入。   进入的这间屋子,是一间非常大的“储藏室”,屋子四周整齐的摆着各种棺材,这些棺材有大有小,形状和样式甚至都不甚相同。棺材差不多就要占据屋子三分之二的空间,只有屋子正中间,还留有一些空余的位置。夕羽惠和风干鸡就站在那片空余的位置,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正是胡娘。胡娘正在跟他们俩说着什么,因为胡娘本身声音就不大,加上这里呼呼的风声,所以我也听不清楚,胡娘到底在和他们俩说什么。只能看到夕羽惠时不时点头示意,而风干鸡就默默地站在一旁,脸上面无表情。   看来这里确实就是胡娘的堂口了,这座堂口可真是“别出心裁”,棺材铺子居然是一个堂口。不过仔细想想,胡娘设置的这个堂口很是有新意,毕竟瞟儿贼平时接触棺材就比较多,而且这里大大小小摆放了各种各样的棺材,说不定这些棺材里面就存放有顶凖。   今天的胡娘穿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大衣从上至下直接将胡娘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胡娘的头发盘起,脸上还有淡淡的妆容,看上去神采奕奕。见到我们三人进来之后,胡娘只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就继续在和夕羽惠交代着什么。   待我们三个人走到夕羽惠旁边的时候,听到胡娘正在跟夕羽惠交代现在长白山的情况。虽然他们前面的谈话内容我没有听到,不过听胡娘现在的话来看,我们这趟羌尧之行,确实是困难重重,现在这个季节,因为天气太过恶劣,所以长白山已经封山了,连旅游的观众都不允许入内了。而且旅游景点的路线,算得上是比较好走的路线了,如果连那里的路线都被封了,其他的天然路线,恐怕会更加的难走。   胡娘觉得我们来的不太巧,如果再早几天,还没有下这场雪之前,在熟悉山路人的带领下,我们进山还容易一点,可是现在大雪一下,山路都被雪盖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通常这种条件下,哪怕是再精通山路的人,都不会选择进山。所以我们现在涉险进山太危险了。根本无法保证我们的安全。   听到这里,夕羽惠不禁皱了皱眉头。我也明白夕羽惠在苦恼什么,毕竟现在大雪还没停,而且就算雪停了之后,也要等雪稍微融化一些,再进山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期间必定要经历不短的时间,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可以耽误吗?   “没关系,我们暂且先等几天,过几天再进山。”这时许久不说话的风干鸡,突然开口对胡娘说道。   风干鸡这句话说完,胡娘便马上加了一句,对风干鸡说,“既然你们能等,那么这样最好。可是我要提醒你们,这里的雪不像山东,下不了几天说停就停,长白山的雪,不一定什么时候停,有时甚至可以下半个月,你们有多少时间可以等雪停?”   夏夏此时接话回答胡娘,既然她刚刚也说了,现在的天气不适合进山,就算我们现在进山,没有愿意送死的当地向导,我们也不可能按照路线图找到羌尧。那么我们就只能等到雪停了再考虑进山的事宜……   夏夏的话还没说完,风干鸡打断她的话,淡淡地对胡娘说道,“我们还有一些时间。就算现在不下雪,我们也不会马上进山。”话罢之后,风干鸡就直径走向了大门,并示意我和大凯跟着他,一并把车上的行李给取下来。   我很不明白风干鸡刚刚所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为什么就算是不下雪,我们现在也不会进山呢?这不是和胡娘所说的话前后矛盾了。按照常理来说,如果不下雪,我们应该趁早进山才是。   我和大凯跟上风干鸡,我连忙问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风干鸡也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加快了步伐,率先进到了车里。大凯在一旁对我说,“小爷啊,你就别问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哥什么脾气,他回答问题完全就是看他的心情。我现在能不问他事儿,就尽量不问他,免得他万一不回答我,还板着一张臭脸,整的我心里不舒服。要我说,你就看开一点,也别管什么下雪不下雪的事儿了,咱跟着小哥保证没错,他让咱们什么时候走,咱就啥时候走就行了。”   我们俩快步走到车的附近,这个时候风干鸡正背着自己的背包,两只手分别提着我们所带来的几个包,就从车上下来了。我和大凯连忙伸手接住风干鸡手中的包,帮他减减负,他也没有客气,直接就把两只手里的包,全部分给了我和大凯。   风干鸡还是走在最前面,当他经过那两颗枯树的时候,风干鸡脚步忽然之间放慢了,他扭头看了一眼那棵枯树,然后又看了看左侧身前,那片被横七竖八杂乱放置的棺材,眼神之中稍有一丝异样的眼光闪过,不过很快又变成了平常的样子。   我担心等一下有胡娘在身边,风干鸡更不会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提着包快走几步,追到了风干鸡的身边,问道风干鸡,“小哥,别的事儿你可以不回答。我就问你一件事儿,我爷爷现在在哪?快过年的时候,他给我打过一个电话,电话的归属地就是吉林白山。为什么我们到了白山之后,没有直接去找爷爷,反而是来到了胡娘这里?”   “或许在他联系你的时候,的确是在白山,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你也应该能想到,他人现在肯定不在白山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在这里落脚。”风干鸡答道。   “那他人现在到底在哪?难道是提前进山了?”我追问着。   风干鸡少有地长出一口气,冷冷地回答说,“在云南,准确的说,他现在所在的地方,你也曾经去过。他就在——虵国!”      第一百零三章 爷爷的下落      “什么?!”我和身边的大凯异口同声的问道。   大凯嘴巴比较快,索性便对风干鸡说,“小哥,是我们听错了,还是你刚刚说错了?你说李老爷子现在在云南,在虵国?!开什么玩笑呢!他跑虵国去干嘛啊?再说了,咱们几个人当年都是去过虵国,里面什么情况,咱们最了解了,他直接问问你不久完事儿,干嘛还非要从大北边,往大南边跑啊?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啊。”   大凯虽然话说的不太中听,但是还算问到了要点。爷爷去虵国干嘛呢?我们几个人都去过虵国,对立面大体的情况也都了解,风干鸡更是我们之中,对虵国了解最多的一个人,爷爷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完全可以直接问风干鸡。何况通过之前风干鸡给我看的那十张照片,爷爷以前也去过虵国,那十张照片之中,就有一张照片,拍摄的内容,是他们一行人在水凌门附近。而且根据他之前给我打电话来看,他先前是在吉林,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马上就南下去云南?好像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能说得通这些问题。   风干鸡如同往常一样,根本不想回答大凯的问题,脸上一副充耳不闻的表情。   大凯无奈地朝我耸了耸肩,并示意我也不要问了,因为我们俩心里都清楚,风干鸡要是想回答,那么他就会回答大凯的问题,此时就算是我再问一遍,得到的答案,还是风干鸡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   当我们提着行李再次进入屋子的时候,胡娘遂向我们三人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跟上她们。这栋房屋,看起来就是只有这一间,房间为矩形构造,四周都排满了一层层的棺材。棺材放置的非常整齐,而且层次排列都有一定的规律,均是先为横放的一排,然后紧接着是竖放的一排,就这样一层层的排列到墙根。   胡娘领着我们走进了第一层放置的棺材,前后两层横竖放置棺材的间隔,也就是容得下一人通过。并且每一层棺材并不是“围死”,而是一环套着一环,每一环之中,都有好几处通往下一环的“入口”,所以从前一环可以进入到下一环,一环环的棺材组合在一起,就像是一个迷宫一样。我们就在胡娘的带领下,便从第一层又绕到了第二层,然后就这样一直绕了九环,也就是说棺材围城的环状,一共就有九环。当我们来到了最后一环时。前面五米左右就是尽头了。只见胡娘这个时候,身子向左侧一转,她的面前恰好是一口竖立靠墙的棺材。胡娘伸手轻轻敲了一下棺材盖儿,只听到一声开锁的声音,这口棺材居然就开了!   我这才明白这口棺材,应该就是一扇门。果然在棺材盖儿被胡娘完全拉开之后,我就发现这棺材下面,实则是一条密道。密道之中有白色的光晕反射出来,看起来下面是有光亮的。   胡娘让我们几个人先进去,她最后一个进,方便把棺材再“盖上”。这条所谓的密道,是一条蜿蜒向下的楼梯,头顶上的墙面不仅装着一排节能灯,而且还绘有一些龙的图案,绘制的颜色为黑笔白底,所以画面非常的抢眼。楼梯都是水泥制的,楼梯扶手都是一尘不染,而且楼梯坡度非常的缓,就算是闭着眼,也不难从楼梯下去。同样都是堂口,胡娘这个堂口,可比我们去过李星龙家里的两个堂口强了太多。   下到楼梯底端之后,便是一扇间隔独立的金色大门,这扇门非常奇怪,就是一扇独立的门,根本没有镶入墙里,而就是横在了路的中间。门后就是敞亮的客厅,能看到一排红木家具。   在我们身后的胡娘,不忘提醒我们,让我们从那扇“门”之中进入,而不是绕过那扇门走。我起初是觉得,这扇门是一个机关,只有从门才能穿过,走别的地方就会触动机关。可是一问夕羽惠,这才知道,这个门就是一个摆设,可是不要小看这个摆设,在风水上面,这扇门确实重中之重。夕羽惠解释说,这里的楼梯,不是直楼梯,而是有意做成这种蜿蜒的楼梯,就是顺接地气,楼梯上方画有龙像,风水中为“引龙”,因为长白山本来就是一条龙脉,所以这里龙气着盛,用这样的方式,可以将龙气,从外引入内,这扇门就是“断龙门”,龙气再进入这里之后,用这扇断龙门,把龙气锁在这里。不仅仅是这里面的构造,就连我们刚刚走进来,经过的那一层层棺材,都是根据风水的“顺势”所排列,并不是随意排列。   这个时候胡娘接话说,外面的那些棺材,实则为“鸿阵”,虽然每一环均有进入下一环的“入口”,但是一旦走错了其中一个入口,就会一直这样一错再错下去,以至于到最后,就会被困在这里。   既然夕羽惠刚刚说到了长白山的龙脉风水,这里胡娘也对我们简单的说了说有关长白山的龙脉。因为气随山行。所以中国的干龙龙脉,从西向东相生出万千山脉中,大干生出小干,小干生出支干;支干生出大支,大支生出中支和小支,支又生支,每一处都有龙的支脉存在。   但所有的龙脉都与水相随,有山就有水。这是因为“水随山而行,山界水而止。水无山则气散而不附。山无水则气塞而不理。”   气来有水导行,气止由水界定。气为水之母,有气才有水。因此,中国的山川龙脉是以长江、黄河两大水系为界的。自昆仑山始发气脉后,泰山、华山、衡山、恒山和嵩山这五岳以及长江、黄河、淮河、济水四渎,便被看作是用来节制和疏导天地之气的。山水汇合便形成大聚、中聚和小聚。聚处建都郡、设村镇、追阳宅、择阴穴,成为自古以来地理上寻龙的真正法则。   而长白山最为东龙脉的主脉,是一个大聚之地,这种地方龙气大盛,水沿气行,气水合山,是不可多得的风水之地。所以胡娘才“引龙”至此地,借助龙气而旺人气。   而在此地放置一扇独立的门,并非是像夕羽惠说的那样,是将龙气断在其中,因为此地龙气太盛,如果将龙气断在这里,恐怕人气旺是归旺,但是在这里的人,很有可能盛极而衰,会多遇横祸,所以只用一扇独立的门,是为了只截断保留一小部分的龙气,这样才能达到二者的一个平衡。让我们从那扇门走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让我们沾有龙气。   想不到胡娘这个人如此的讲究风水,连堂口都严格按照风水的要求修建。   我们来到这间宽敞的大厅,这里装饰的相当富丽堂皇。墙壁都是镶着白玉,就连头顶上面的灯罩,同样是薄玉,灯光从薄玉中洒出,显得格外的晶莹。大厅的正北面,放着一个差不多有两米来高的玉龙像,龙像的身子像蛇一样,盘着,巨大的龙头露在外面,看起来气势非凡。   大凯甚至在我旁边小声地嘀咕说,“这才是正儿八经的土豪啊,这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带玉的,看着就不是便宜货。”   胡娘找来两个伙计,让这两个伙计分别带我们去房间,把行李一类的东西放下,一路颠簸劳累,让我们先休息休息,既然不赶时间,那么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再说。   我们几个已经要跟着这两个伙计走了,可是风干鸡还是站在客厅的中心位置,正对着那个巨大的玉龙像看着。于是大凯叫了一声风干鸡,让他快点跟上我们。   但是风干鸡却冲我们摆了摆手,冷冷地对我们说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需要做。”      第一百零四章 玉龙像      风干鸡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没有向我们这里看。而是一直盯着那个玉龙像看着。这玉龙像虽然看上去很引人注目,但是风干鸡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我们在那种诡异的地方,遇到的稀世珍宝,可比这玉龙像罕见的多,就拿我们当时看到真正密卷时候的场景,那个时候除了风干鸡之外,大家都是一副极为吃惊的表情,可是当时的风干鸡脸上并没有特殊的表情变化,密卷算得上是神器了。连密卷都没有多看一眼的人,怎么现在对着玉龙像会全神贯注地看呢?我总觉得他看玉龙像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奇怪,但是具体什么地方奇怪,我也说不出来。而风干鸡所说的“还有一些别的事情要做”,会是什么事儿呢?   夕羽惠这时也招呼了我们一声,并小声地对我们说道,“别管小哥要去做什么了。咱们也都了解他的性格,就算我们问了,他可能也不会回答。反正在这里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就任他去吧。阿姨刚刚说的不错,一路赶路路途颠簸,趁着这几天还不出发,各自先把状态调整一下。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去山脚看看情况。”   大家也都没有异议,我们就把风干鸡自己“留”在了大厅,跟着两个伙计往后面的房间走去。   给我们领路的是两个彪形大汉,目测这两个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体重可能和身高成正比,长得那叫一个膀大腰圆。走在最前面的这个人,也就二十来岁,留了一个毛寸头,脖子上面还有一处延伸到背后的纹身,他表情一直很严肃并不和我们说话。而另外一个走在夕羽惠旁边人,年纪要比走在最前面的这个人大不少,穿了一件看起来不厚的大棉服,两只手插在袖子里,他的头发中还有几缕银发。这个人看起来和夕羽惠还挺熟,自从胡娘把他叫来给我们领路,待胡娘离开以后,他就跟夕羽惠打招呼,一边走一边问东问西的聊了几句,聊得基本上都是夕羽惠小时候的事儿。而且这个人完全不理会我们其他人。   后来聊到夕羽惠结婚的事儿,在得知我就是夕羽惠的对象之后,这个人赶紧伸手握住我的手,操着一口浓重的东北话,对我说道,“唉呀妈呀,这是姑爷啊!百闻不如一见,百闻不如一见。你是不知道儿啊,当家的打山东回来之后,整天给我念叨你啊,说你咋好咋好啊。说是俺家小惠找了个好婆家啊……”   除了我有一个干传销的同学,我很少见到这么热情的人,这人就像是和我很熟一样,握着我的手就一直说个不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一直面带微笑地朝他笑着。也许是看这个中年人和我聊得火热,前面带路的小伙,也有意放慢了脚步。   “这是东哥,小时候看着我长大的。”夕羽惠微笑着对我说道。   我点头应了一声,叫了一声,“东哥”。   我嘴里这个“哥”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东哥就一把手捂住我的嘴,咧着嘴笑着说,“叫啥东哥啊,都自个人,叫我东子就成了。不行就直接喊我名字,胡东儿。你呼哧给我加个‘哥’字,直接把我整哥伦比亚去了。”   东哥这句话把我们都逗乐了,东哥更是爽朗的笑着,笑声的辨识度极高。随后东哥继续和我扯着各种话题,我只有听着的份儿,因为他说话太快了,而且太能说了,几乎就是不停地在说。我根本插不上嘴,就值得在一边听着。   我们一路走到客厅的尽头,紧接着就是一个室内的花园,花园之中不仅种了颜色各异的花花草草,甚至还种有几颗小树,难以想象,这些东西在地下,竟然长得如此之茂盛,外面虽然是数九寒天,但是这花园里面既像是进入了春天一般。而且这个花园的布置一点也不拘谨,并没有将花花草草按照特定的形式摆列,而是任由草木自由生长,我们脚下所在的路,也并没有特定的路面,而是完全由脚步踩出了一条所谓的“路”。走在这花园之中,就像是徜徉在大自然形成的植物园里。   我好奇这这个地下花园,便问东哥这个花园是怎么弄的?这个东哥前脚还在不停地跟我杂七杂八地说着什么,我根本没认真听,也不知道他又在说什么,只是不住的微笑点头示意。这后脚听到我提问,东哥马上就回答我的问题,说是为了建这么一个花园,胡娘可是费了工夫了,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花园,里面的每一棵花草,都是从不同地方,现挖出之后趁着植物还没死,赶紧又移过来的,也就是说这里的花草是来自大江南北。每天还会有专门的伙计来这里搭理。别看我们虽然身在地下,但是东哥介绍,他们这里装了好几个气温调节器,可以分别控制小空间的气温,还有专门的电脑室操作,所以这里的草木才会长得如此旺盛。而且从我们进入堂口之后,应该可以感觉到,气温并不是一下子就上升,而是在循序渐进的上升,这都是因为气温被控制着。   真想不到这个古老的瞟儿贼行业,居然出了胡娘这个如此与时俱进的瞟儿把子,不仅把地下装了气温调节器,而且还会用电脑控制。   或许是看到了我惊讶的表情,东哥还笑着对我说,“其实这也没啥,现在咱国家不是讲究现代化啊,个咱这也都是现代化发展。就是年前,当家的还专门换了一批监控器,都是那种可小可小的玩意儿。棺材铺子里面也有不少监控,你们刚进来的时候,我从监控室就看到了。”   夏夏不禁在一旁感慨了一句,“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懂科技。瞟儿贼都知道科技是第一生产力了。国家现代化的政策,这里倒是贯彻地挺彻底。不要说是跟李老鬼的堂口比较了,就算是李老鬼的家和这个堂口一比,简直也是相形见绌。”   本来夏夏说道:“流氓”俩字的时候,前面带头的年轻人,回头恶狠狠地看了夏夏一眼,这个东哥也脸上有点尴尬,朝年轻人甩甩手,示意他继续领路。夕羽惠连忙给夏夏打圆场,并给夏夏使了一个颜色,让夏夏说话注意一点,不要再口无遮拦。可是当夏夏说起“李老鬼”三个字的时候,那两个人的表情又完全变了,前面带路的小伙计扭过身子继续带路,而东哥脸上稍显惊讶,随后东哥直接问夏夏,是不是也是道儿的人?既然还去过李老鬼的家?!   夏夏脸上马上显现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对东哥回答道,“去李老鬼的家有什么奇怪的嘛?前一阵‘观灯’,李老鬼还破例把我们带了进去。我们也就是做个几笔顶凖的买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有些什么鬼玺了,仙山魔眼了,这类不入流的货色。还带着李老鬼去了一趟穷羿国……”   夏夏这边的话还没说完,我身边的东哥嘴巴就咧大了,极为吃惊地看了看夏夏,又扭头一一眼神扫过我们几个人,最后停留在了夕羽惠的身上。夕羽惠看夏夏演的入戏,便打断了夏夏的话,示意夏夏适可而止,还朝东哥笑了笑。   “各位可真是年少有为啊!俺们刚刚有眼不识泰山,有眼不识泰山,多有怠慢,各位看在小惠儿的面儿上,别往心里去啊!”东哥完全被夏夏的话唬住了,语气听起来谦虚了不少。   夏夏朝东哥招了招手,把东哥招呼到身边,小声地对东哥说道,“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今后别狗眼看人低。万一耽误了胡娘正事儿,你们也担待不起。”东哥一个劲儿点头也不说话。   随后夏夏一副正经地问东哥,大厅里放的那尊玉龙像是从哪来的?有没有什么来头?   只见东哥微微抬起头答道,“那玩意儿就是当年老鬼家给俺家送的……”说到这里东哥却又欲言又止了。      第一百零五章 又是李老鬼      “别别磨磨唧唧的,有什么直接说出来,难不成你让我们你们当家的呀?”急脾气的夏夏对东哥说着。   东哥看起来有些面露难色,只见他冲着前面那个年轻人小声的说了一句,让这个人先回去,他自己会把我们带回到房间里。年轻人很是听话,什么话都不说,就按照原来的路走了回去。   现在花园里面就只剩下我们四个人,当然还有东哥了。此时东哥才又开口对我们说,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大厅里的玉龙像,大概是二十几年前吧,李老鬼亲自来东北的时候,一并给带过来的。那时候胡娘在东北名气渐渐大了起来,而且买卖做得越来越大,很多瞟儿把子,都想来拉拢胡娘,毕竟在这个“江湖”之中,谁都想要一个得力的帮手。瞟儿把子来的时候,肯定会带点见面礼,总不能空手而来,大厅之中的那尊玉龙像,就是李老鬼来的时候带来的“见面礼”。   别看当时送来奇珍异宝的瞟儿把子很多,可是胡娘对于那尊玉龙像格外的情有独钟,一直就把那尊玉龙像放在大厅里。因为大厅有龙气引龙,所以在大厅当中放置一尊玉龙像,也是与龙脉的龙气相呼应,从而衬托这个阳宅风水。   后来,东哥也了解到,这尊玉龙像的确是来头不小。相传佛教中的龙,是天、人中八个部落中的一支,即天龙八部八部众,第二的龙部。佛教中天龙八部是佛教的护法神,尤其龙部众生,均以誓卫佛法金刚为己任,保证佛法在三界中不被祸乱。当有人真正修行佛教时,也有龙部众生被派遣下来保护修佛的人,这就是所谓的护法。而这个玉龙像,据说就是天龙八部中龙部的一条龙,之前保人修佛之后,因贪恋人间,便在凡间做了一条蛮龙。传说当年大禹治水,有一天,看到一条全身乌黑的龙,在坝边的洪水里翻身打滚兴风作浪,将大禹等人辛辛苦筑起来的大坝瞬间毁倒了。大禹得知,这是一条原为龙部的天龙,只是贪恋人间,变成了现在这条蛮七蛮八的蛮龙,因为邪气太重,是归不了正了。于是神龟驮着大禹上了一座高山,看见那条全身乌黑的巨龙,头上长着一对雪白耀眼的龙角,正在嬉戏翻腾,不时掀起冲天的浪。全然不理会大禹。大禹只好取出一块小小的五彩息石,放在神龟的尾尖,那息石立即成为一块斗大的巨石。   神龟只把尾巴轻轻一挥,天空就划出一道朦胧虹样的弧线,五彩息石不偏不倚地落在蛮龙脑门顶上的两只龙角之间。   瞬间五彩息石,便无时无刻不在膨胀变大。不一会,便把蛮龙的两面三刀只龙角撑紧了,疼得它直摇头。五彩息石一直不断生长,最后终于把蛮龙制服了。从此,蛮龙成了大禹的得力助手,听候大禹调遣。而在大禹治水功成之后,念在蛮龙治水有功,大禹将蛮龙带到了长白山,让这条蛮龙来压制长白山天然形成的龙气,避免此地龙气过盛。此后蛮龙便化为了九座晶莹剔透的巨大玉像,镇守着长白山的龙气。民间称之为“镇龙玉”。   因为胡娘是一个极为迷信的人,所以在她得到龙像之后,了解了有关于龙像的相关传说之后。便一直把做尊玉龙像,放在距离长白山最近的这个堂口。   有关那尊玉龙像的事情,东哥本来也不是特别明白,都是伙计们四下了传着说的,所以他就把他知道的事情,简单地跟我们说了说。当年李老鬼送来玉龙像的时候,东哥恰好也在场,他告诉我们,那个时候胡娘看到这尊龙像之后,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非常惊讶。   想不到那块巨大的玉龙像,居然也和长白山能扯上关系。还有像模像样的传说故事。不过这传说显然有些扯了,一条龙居然分成了九尊玉龙像,而且大禹治水之后,再不远万里把蛮龙送到这里来镇龙气,显然有点不符合逻辑。   我估计风干鸡可能以前见过类似的玉龙像,所以才在看到大厅里摆放的龙像之后,驻足观察了良久。或许是他又想到了什么吧。   这胡娘和李老鬼联系倒是紧密,想不到那尊玉龙像竟然是李老鬼送的。我现在觉得李老鬼典型的雷锋啊,家里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统统都往外面送。李老鬼和胡娘的关系越为紧密,我越是觉得胡娘还对我们隐瞒了一些极为重要的事情。   见我们几个人还在原地呆着,东哥赶忙招呼我们快点先去房间休息,并在花园呆着了,不然胡娘知道又会责怪他。东哥的脚步不由的加快了,我们很快就走出了花园,迎面的是三条走廊,中间的这条走廊笔直的通向前方,而两旁的走廊,一左一右通向另外两个方向。东哥直接把我们向中间那条走廊领去。四周是一间间独立的房间,房间从外面看去,都是那种仿古建筑,木质的门窗,上面还雕刻有一些花纹,看起来格外的古色古香。   随后东哥走到一间房间门口,将房间门打开,并对我们夕羽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夕羽惠说道,“惠儿啊,你跟姑爷就个这个房间住下,我再给另外两位安排别的房间。有啥事你直接找我就成。”   当我们“请”进来之后,东哥在离开的时候,又随手轻轻地将门关上了。这个房间为一间“套间”,客厅、卧室、洗手间甚至连厨房都有。屋内的家具也相当考究,均是红木所制,就连床都是红木古床,现代电器电脑、电视等物品,参杂在这些古朴的家具之中,并没有给人一种不适的感觉,反倒让我觉得现代和古代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屋子最为惹眼的就是地面,因为这间屋子的地面是钢化玻璃,在透明的钢化玻璃下面,应该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湛蓝清澈,一望见底,时不时有鱼儿从我们脚下穿梭而过,那种感觉就像是生活在水中一样。   我感慨的说道,“胡娘把这里弄得太讲究了。之前去李星龙家,或者是去他的堂口,顶多也就算是‘土豪’,人家胡娘这里可是太考究了。”   夕羽惠朝我笑着,说是胡娘就是这样的人,对于家装风水这一方面,胡娘极为的讲究,不仅要美观,而且还要符合风水的构造……   夕羽惠这边还没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了轻轻地敲门声,夕羽惠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东哥。他来主要目的,还是担心怠慢了我们。告诉我们,要是饿了直接开门招呼伙计,想吃什么跟伙计说,他们立马就给准备。   夕羽惠又跟东哥随便聊了几句家常,从他们的谈话之中,我得知东哥就是这个堂口的堂主,他膝下无儿无女,老家在佳木斯,家里也没几个健在的熟人了,所以东哥现在回家的频率也少了很多,所以没了什么牵挂,基本上就是在堂口耗着了。   可能看到我们两个脸上均有倦意,东哥也没有多留,让我们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大家好好唠唠嗑,说着就要推门出去。   夕羽惠这个时候非常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东哥,你听说过胡三儿吗?”   东哥愣了好一会儿,慢慢转过身子略带惊讶地对夕羽惠说道,“你咋知道这个名字?这可是很早之前,咱当家的绰号!”      第一百零六章 谎言      “惠儿,你咋突然问我这个事儿呢?咱家当家的,小的时候就是被道儿上的伙计们,管她叫‘胡三儿’,至于这个绰号咋来的,我是真不大清楚,道儿上的说法海了去了,我就不给你乱白话了。后来当家的名气渐渐旺盛了,加上当家的又是有名的曏娘,再叫胡三儿这个名字,不大合适了,所以个道儿上的伙计们就开始管她叫胡娘了。这个名字俺可真是老长时间没听到了,你刚才咋一问,都把我整糊涂了。”东哥稍微顿了顿解释了几句,又开口反问到夕羽惠。   夕羽惠问的漫不经心,东哥回答的也是随口而出,他说完之后,眼神还非常奇怪的看着夕羽惠,就像是对夕羽惠所问的这个问题,感到非常地意外。夕羽惠脸上的表情,只是在东哥回答她的问题时,稍微有一点一纵即逝的变化,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看到夕羽惠这种表情,我也马上把一副吃惊的样子“藏”了起来,低下头,尽量不让东哥看到我吃惊的表情。   夕羽惠露出一个微笑,说话的语气也变的有点东北腔了,对东哥说,“没啥,我有一回听朋友说,东北有个老有名气的瞟儿把子,叫‘胡三儿’,把她说的可夸张了。正好到了东北,我就随口问问。想不到这个人居然是阿姨。”夕羽惠一边说,脸上还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觉得夕羽惠现在这种惊讶的表情,并不是故意表现出来的,而是真情流露。   东哥憨憨地笑了笑,告诉夕羽惠,江湖上关于这些有名气的瞟儿把子的传说,多了去了,乍一听确实唬人,要当瞟儿把子肯定要有点“本钱”,他们的各种经历就是本钱,而这种经历被一传十十传百之后,就变成了摸不着边儿的传说了,所以东哥让我们也别太当真,这些都是唬外人的。说到这里,可能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太“客气”了,东哥还不忘再加上一句,“不过,咱当家的可真是有两把大刷子。再说了,咱当家的啥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不给当家的瞎吹牛逼了。你和姑爷先好好休息,我又不去别的地方,等休息好了,咱好好喝点酒唠唠嗑啥的。”说完东哥就示意我们休息,然后他慢慢退了出去,并轻轻地把房间门给关上了。   东哥出门之后,夕羽惠脸上才恢复了那种极为惊讶的表情,并且一副全神贯注思考的样子。   胡娘在潍坊给我们所讲的那个有关黑釉石棺材的事情,看来真的是对我们隐瞒了什么。里面的主角胡三儿,居然就是她自己!这样来看,我们听到的故事,或许都是被胡娘“改编”过的。她用这种偷梁换柱的方法,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与这件事撇开关系!   “想到什么了吗?”我看着一脸认真的夕羽惠,轻声地问到,生怕声音太大打扰夕羽惠思考。   夕羽惠揉了揉眉心,然后把我拉到一侧的卧室,声音极小地对我说到,她一直都觉得胡娘所讲的那个有关黑釉石棺材的故事,总是有些不妥的地方,因为故事发展的太过有些“唐突”。如果仔细听过那个故事,不难听出来,故事里面缺少了很多必要的成分,胡娘在讲的时候,一直都在强调黑釉石棺材,再就是在突出胡三儿这个人,这能说明两点,第一,就是她要给我们传达的主要内容,就是她曾经见过这口黑釉石棺材,而且把黑釉石棺材,当时开棺的一些情况,陆陆续续告诉我们。第二,则是胡娘将整件事情与她的关系,撇的有些太“干净”了。在她所说的有关黑釉石棺材这件事里,主角是得到黑釉石棺材的胡三儿,胡娘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   说完这一些,夕羽惠还对我讲到,她毕竟从小就是在胡娘身边长大,胡娘认识什么人,她也大致都知道。更何况,按照胡娘的说法,“胡三儿”这个人,可是在东北响当当的大人物,可是,夕羽惠却完全都没听说过。   所以夕羽惠一直觉得,有关黑釉石棺材的这个故事,总是有很多说不清的地方。加上,我们俩都认为,胡娘对我们隐藏了什么,正好刚刚趁着东哥来,夕羽惠便借机询问了。   “这样来看的话,胡娘给我们讲的那个有关黑釉石棺材的事情,也许并不存在。”我自言自语地说道。   不过夕羽惠却摇了摇头,在她看来,胡娘肯定是真的见过黑釉石棺材,不然她所描述的黑釉石棺材,也不会和我们在暗格地下室之中,见到的那口黑釉石棺材几乎一样。并且,胡娘所说的黑釉石棺材的事情,虽然忽略了很多必要的“部分”,但是细节描述非常多,一个在说谎的人,是不可能描述出如此细致的细节,所以那个故事,应该是真实发生过。其实关于这件事的真实性,我们大可以找个机会再问问东哥,东哥毕竟跟了胡娘这么多年,当年开棺的时候,倘若真造成极大的影响,那么东哥肯定会知道。如果连他都不知道,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看到夕羽惠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疲惫的神色,她时不时的用手揉着眉心。我便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夕羽惠先不要去想这些事情了。既然我们已经来到了长白山脚下,再考虑这些事情,也没有实际的意义。毕竟我们下一步就是要进山寻找羌尧。到时候很多事情,自然就会水落石出。   她无奈地朝我点点头,脸上还是一副思考的表情。于是,我扶着夕羽惠坐到了床边,这个时候夕羽惠脸上露出了一个微笑,对我说道,“我还没老到让你搀扶的地步。一路上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下吧,虽然我们不会马上出发,但是这种能安心休息的时间,恐怕没有多少了。”说到这,夕羽惠脸上又露出了焦虑的神色。   我告诉夕羽惠,来到这么一个地方,好奇心比较重,所以我想四处在堂口走走。便让夕羽惠换下衣服,躺在床上休息。夕羽惠点点头,说是我要向走走,就叫东哥领着我,让我不要独自在堂口里乱走,毕竟每个堂口都有一些“禁地”,万一误入这种地方,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又听夕羽惠简单地叮嘱了几句,我就轻轻关上卧室门,随后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我刚刚出门,就看到大凯正站在,旁边的房间门口,身体对着门,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他甚至都没有看到我出门。   “凯哥,掉了钱啊?正找钱呢?”我打趣的问道。   大凯听到我的声音,身体不由地一哆嗦,才朝我这里看了看,对我骂道,“我操,小爷你他娘的走路不出声啊!想吓死我啊?!”   看到大凯这幅窘相,我乐得哈哈笑了笑,便继续问大凯,他对着门在干什么?   只见大凯指了指身前雕刻的仿古式的木门,说是觉得这里的仿古门,雕刻的挺有意思,于是就出来观察观察。   我心里不由得觉得好笑,感情大凯现在还研究起古董来了?还专门出来观察。于是我打趣的问大凯,“凯哥,观察出什么了吗?你觉得这门值多少钱?”   大凯脸上的表情居然变的严肃了起来,然后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当我走过去之后,大凯伸手指了指对面这扇门上雕刻的东西,便问我,觉不觉的门上的建筑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   这里房间的门都是双层门,窗户也是双层窗户,在仿古门窗的后面,还有一个单独独立的现代门窗,仿古门窗只是一个摆设,所以我一开始都没有仔细看。现在大凯的手指在仿古门窗上,我这才定睛一看,大凯所指的门上雕刻的建筑,竟然是我们在多个地方,曾经见过的圆顶八角屋!      第一百零七章 仿古窗      细看之下这圆顶八角屋,雕刻的惟妙惟肖,屋子的两个最大特征,圆顶和八角,都被很突出的刻画了出来。在圆顶八角屋的左上角位置,还醒目地雕刻有一只昂首展翅的仙鹤。这只仙鹤双翅展开,鹤头圆顶而饱满,嘴巴微张如啼鸣,像是在朝着半空啼叫一般。这只雕刻的仙鹤,形象看起来格外的威武,和圆顶八角屋几乎就是连在一起。仙鹤的尺寸被刻制的较大,约有它脚下圆顶端一倍大小。圆顶八角屋连同仙鹤,就雕刻于仿古门的中间位置,旁边就是雕刻的远山流水之类的景象。近景最突出的画面就是这展翅啼鸣的仙鹤,还有圆顶八角屋了,但是因为门的颜色为古铜色,加上门中还雕刻有其他的画面,所以不细看的话,不会可以注意到门上雕刻的东西。   我忙不迭又跑到我和夕羽惠的房间门口看了看,只见我们房间外的仿古门,雕刻的画面与大凯房间的门是一模一样,同时是雕刻了一只站在圆顶八角屋上啼鸣的仙鹤。   大凯随后也跑到了我的身边,看着我对面的仿古门,疑惑的对我说道,“这屋子到底什么来头?每次看到这屋子,保证没什么好事儿。怎么这里门上还雕刻着这玩意儿?”   我瞥了大凯一眼,小声地回答道,“我他妈怎么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我要是知道这圆顶八角屋什么来头,我也不至于在这里对着门发呆了。你眼神儿还挺好使,这东西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大凯一笑,又开始吹嘘自己的眼力了。我也没工夫听大凯吹牛,如果按照夕羽惠的说法,胡娘对家装的布置,都非常讲究风水,那么这些仿古木门上面的雕刻,可能也是有一定的风水含义,所以我想等遇到东哥之后,问问他这扇仿古门上的雕刻,是否有些其他含义在里面。   于是我朝大凯摆了摆手,让他不要再说废话了,说是我要出去转转,问大凯要不要跟我一起?   大凯摇摇头,对我说道,“你精力还真充沛,我是打不住了,我先去睡一觉倒倒时差,小爷你先去踩踩点,看看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地方。”   我也没有接话,直接沿着走廊向外走了过去。当我沿着进来时的走廊,走到其尽头之后,眼前便出现了向左、向右两个方向的连廊,连廊的顶上挂着一盏盏的油灯,比起中间方向走廊顶端的电灯光,左右两侧连廊的油灯光,看起来就昏暗了许多。   我探头向左侧的连廊看去,这连廊并不是笔直的,而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连廊,能看出墙面波浪状的痕迹。人的视线只能看到连廊最前端的这个部分,后面的部分,则被弯曲的墙面挡住了,根本看不到它的尽头。   就在我刚要准备,向左侧连廊走去,看看这弯弯曲曲的连廊内到底是怎样,可是当我刚刚走到左侧连廊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东哥在我身后叫道,“姑爷,姑爷。”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东哥笑着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留步在原地,随后他小跑到我的面前。   “姑爷,想出来溜达溜达是不?哎呀,你也太见外了。你直接吆喝我一声不就得了。东子给你当个向导啥的,可这个地儿老大了,我怕你在这转迷糊了,我现在带着你四处溜溜。”东哥笑着对我说道,一边说就一边把我往花园的方向领。看得出来东哥是一路小跑来的,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大喘气。我心想这东哥来的还很是时候,我刚刚要往那条连廊走,他正好就过来了。不过马上又一想,这里应该是装有监视摄像头,可能他是从监视摄像头当中看到的吧。   于是我伸手指了指左侧的连廊,问东哥这个连廊里面是什么?咱能不能先去这个连廊走走看看?   东哥大嘴一咧“嘿嘿”的笑着,脸上面露难色地回答我说道,“我说姑爷啊,我先领你大体转悠转悠,这地儿大的估计你都转悠不过来。这旁边两湖隆洞子,不瞒你说,这都是当家的存放顶凖和其他要紧物品的地儿,平时我和伙计们过去,都要先跟当家的打个招呼。里面都是层层门锁着,钥匙也是当家的管着。不是我不带你去,可要去另外两边,你起码要先给当家的打个招呼。姑爷你也别为难我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在执意要去旁边两条连廊一看究竟了,毕竟我们是客人,不能给主人添太多麻烦。   于是我点头答是,便跟着东哥在堂口四处转了转。就像李星龙家里的堂口一样,别看堂口表面其貌不扬,在地下确实别有洞天。除了我们所在的那三条“走廊”组成的建筑之外,堂口里面甚至还有会议室、娱乐室、餐厅甚至还有古董收藏室和浴室等等,还有一些我连名字都叫不出的地方,东哥用行话告诉我这些建筑是用来干什么的,我也听不明白。不过这些建筑,每一个都是地下独立建筑,而且建的既复古又富丽堂皇,感觉就像是一个地下宫殿一般,走下一圈之后,让人有些叹为观止的感觉。   就像东哥和我说的一样,这堂口的确是非常大,我和东哥逛了以上那些地方,都已经花了两个多小时了,但是东哥才告诉我,我们仅仅是转了堂口的三分之二左右。而且给我的感觉,地下的这个堂口,它中心就是我们经过的那个百花齐放的花园。   花园内虽然没有人为的修建路,但是这个花园四通八达,花园四周无界无限,几乎随便从花园什么地方都能走出去,而且通往的也都是不同的地方。我和东哥每每从一处地方出来之后,必须经过花园,然后再从花园中不同的路,才可以到达另外的一处地方。在这种没有固定路线的花园之中,东哥将每一条通往其他地方的路,记得非常的清楚,我们一点弯路都没有多走,就会由最近的距离到达想要去的目的地。   我叹服东哥记忆力真是异于常人,如此大的花园,在没有规定路线,甚至没有任何的特征标记的情况下,就能把通往每一条地方的路记得如此清楚。   东哥只是笑着对我说,我要是天天在这个花园里来回的走,我记得肯定比他还要清楚。   之后东哥说是再带我去其他的地方转转,本来坐车回来,身体就稍感疲惫,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才出来走了两步,现在一下子不知不觉中走了两个多小时,身体已经开始感到疲惫了。于是我也婉拒了东哥的提议,说是要回到房间休息。所以东哥直接就把我送到了房间门口,路上又和我聊起了家常。   待我们来到房间门口的时候,当看到仿古门上面的雕刻之后,我便不经意地问东哥,这扇仿古门上的雕刻,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讲究”?或者是有没有什么风水当中的含义?   东哥尴尬地嘿嘿笑了笑,回答我说,关于这门上的雕刻,他确实是不知道,因为这个堂口在修建的时候,全部都是胡娘安排,大到房屋设计,小到这种门上雕刻,全部都是胡娘亲手拿定主意,才让伙计们动手去做。这扇门上的雕刻,也是当时胡娘吩咐工匠师傅刻意刻上去的,每一个卧房的门,全部都刻有这种雕刻。此后东哥无意间跟我说到,门上雕刻这种画面,好像是和胡娘当年的一次瞟儿物经历有关。      第一百零八章 胡娘的多重身份      在听到东哥这么说之后,我马上追问东哥,是什么样的瞟儿物经历?可能是我的反应过于强烈,我的话问完,东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神情,嘴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随后,东哥默默地摇摇头,说是对于这个经历他也不太清楚,都是听道儿的伙计们传着说的。他也没有再继续和我说其他的事情,只是让我回去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儿,等以后再说,反正我们还要在这里待不短的时间。一边说就一边拉开仿古门,并伸手指了指里面的这扇内门,随后只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我愣了一下看着东哥,他不慌不忙地对我解释,说是为了保障安全,不仅这条走廊上装了监控探头,而且每间房间的门口,也统统装有监控摄像头,内门的锁是电子锁,如果忘了带房卡,那么从控制室就能打开。他刚刚只是示意监控室的伙计,让伙计把这间房间的门打开而已。   简单的解释完这些事情,东哥就直接把我推进了房内,他便闪身要往门外走,临走还不忘跟我说,“姑爷,留步,留步。你就别在送我了,都自个人。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说完就给帮我关上了内门。   我坐在客厅的藤椅上,想到刚刚东哥的举动,不由地觉得,当我问到胡娘那次瞟儿物经历的时候,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恰恰相反,他想回答我舍呢么,可是突然却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不能告诉我,所以才刻意避而不答。   仿古门上出现的主要画面,就是圆顶八角屋还有站在屋顶一端的那只昂首蹄声的仙鹤。圆顶八角屋这种建筑,在我们以往去过的诡异之地,几乎每次都能看到,而我们去过的这些地方,又统统和《叁号密卷》有所联系。如果仿古门上的画面,是与胡娘一次瞟儿物有关,那么胡娘这次瞟儿物所去的地方,很可能就会与《叁号密卷》有所关联!   我越来越觉得,胡娘和我们当时认识的那个人,有些不一样了。她之前的形象在我心中渐渐地模糊了。从刻意对我们隐瞒一些事情,再到有关黑釉石棺材的经历又是有意的欺骗我们,最后,这个胡娘竟然还可能去过与密卷相关的地方,并且既有可能从中理会到了什么事情,所以才将这里房间的门,在原置门的外层,又添加了一扇仿古门,并且雕刻有圆顶八角屋的样式。   一时间我的思绪又有一些混乱了,本来我和夕羽惠也想到了,胡娘或许对我们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来看,她不仅仅是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事情而已了,可能她与我们所经历的这件事,也有所关联。   思考到这里,我不由的联想到了这里严密的监控措施,不仅走廊里布满摄像头,而且甚至每一间屋子都有对应的摄像头。哈有专门的控制室,控制着这里门上的电子锁,我们所用的房卡,几乎有和没有就没有任何的区别,反正控制室可以控制。这一系列看起来,哪里是什么客房,完全就是如同监狱一般,监控措施做到的已经无以复加的地步了。   一个有些荒诞的想法,从我脑海之中冒了出来,难道胡娘将我们安置在这里,是要监视我们?!   就在这种反复的思考之间,我便不知不觉地睡去了。又是那个奇怪的梦,甚至连梦里的场景都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这次七彩大蛇并没有再一直与我对视。而是变成了庞大的身躯不停地扭动,在一点点地向我逼近。我则在梦中不断地奔跑,与七彩大蛇一直保持着特定的距离。跑着跑着,我突然发现,在我的眼前居然出现了七彩大蛇的尾巴。我原本是想从别的方向逃走,可是身体完全就不受我的使唤,还是继续向前。   我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奋力向前奔跑,结果,我却在慢慢地超过七彩大蛇的身体,没过多久,我的视线之中,就出现了七彩大蛇那颗巨大的蛇头,只不过蛇头是背向于我,七彩大蛇移动的动作,变的更加的迅速,蛇身大幅度的扭动着。而当我再回头看的时候,蛇头正面距离我还是之前的样子,只是蛇头已经慢慢地耷拉了下来,看起来有些无精打采,蛇眼之中仿佛还有一丝恐惧。   当我赶到七彩大蛇的蛇头部位时,这条七彩大蛇突然之间就停止了运动,趴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我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或许我之前想错了,并不是这条七彩大蛇在追赶我,而是我正在追赶这条七彩大蛇!它便奋力扭动身体,避免被我追上!而现在在我的步步紧逼之下,我们的距离已经渐渐近了,所以七彩大蛇才会表现出这样一幅场景。   在梦中,我的身体完经常会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我想赶快逃离这一切,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向七彩大蛇趴着的身体走去,虽然是在梦里,但是我依旧是非常的紧张,这条七彩大蛇一动不动的样子,更加让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随后我来到七彩大蛇的蛇头位置,伸出了左手,掐住七彩大蛇的蛇头,身体硕大的蛇身,居然就被我一只手提了起来,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我的左手在提起蛇身之后,竟然就蛇头向我的嘴中塞去!   我马上就从梦中惊醒过来,嘴里不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整个人都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又做噩梦了?”夕羽惠说着就将一杯水递给了我。   我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水,看到夕羽惠一副担心的样子看着我,我便随口问道,“又说那句话了?”   夕羽惠点点头,并伸手把我额头上的汗珠擦掉。   “如果这才来长白山,不能把这些事情解决一个大概,我估计我距离得精神病或者是精神衰弱就不远了。你对这些解梦的事情还算了解,梦到那种奇怪的七彩大蛇,是不是有什么‘讲究’?总是梦到这样的场景,不可能没什么原因吧。”我语气缓慢地对夕羽惠说道。   夕羽惠告诉我,她要是知道的话,早就给我“解梦”了。我马上追问了一句,既然这里都是瞟儿贼,那么肯定有对解梦比较在行的人,不然直接找胡娘问问,梦到这种七彩大蛇,究竟有什么潜在的含义。   夕羽惠朝我摊了摊手,对我说,“你都已经睡了整整一天了,看你一副疲劳的样子,所以我也没有叫醒你。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你如果想让阿姨帮你解梦,可是要等一等了。因为今天早上,阿姨和小哥等人,就先行去山脚踩点了。估计要到天黑左右才能回来!”      第一百零九章 先行一步      我不由地问夕羽惠,他们去了一整天了?只是踩点而已,怎么还没有回来?因为我们是在地下,屋内也没有通光的窗户,所以终日不见阳光,根本没有白天和黑夜这个概念。听到风干鸡和胡娘等人,去了一天还没有回来,我的心里不禁有些紧张,难道他们在踩点的时候遇到什么麻烦了?   或许是看到我说话时表情紧张,夕羽惠便朝我做了一个放松的手势,并告诉我说,除了风干鸡和胡娘之外,还有三个胡娘的伙计,他们五个人是步行前往长白山脚下。他们今天前往,并不是要进山,而是先看看从这里到达山脚的路况怎么样。再往山脚走,路上的积雪根本没人打扫,山中此时的积雪,或许与路程中的积雪差不多,可以比较进山后的路程。再加上因为越往山脚走,积雪越是多,这样的话,汽车根本进不去,很可能会陷进雪堆里。沿着路程步行,还能大致摸清路况,对可能遇到的行路问题,有一个大致的了解。所以他们来回的时间,就会耗用更多,毕竟雪地不是那么好走。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也算是放心了。刚刚那个有关于七彩大蛇的噩梦,依旧挥之不去,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风干鸡和胡娘的安危。   大约过了有十几分钟,夏夏便敲门进来了,看我已经醒了,夏夏嘲讽地对我说道,“哎呦小爷,你这哪来是来冒险的,一副度假的样子嘛,眼睛一闭又一睁,一天就过去了。你醒的时间也非常巧,刚好赶在吃饭的时候醒了。是不是饿醒了呀?”夏夏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声,伴随着她的话传进我的耳中。   我不等我说话,夏夏又朝我和夕羽惠招了招手,对我们说,“准备准备去吃放吧。老妖怪他们回来了。”   原来刚刚夏夏一直在堂口的大厅,跟胡娘的伙计打听着长白山的一些事情,恰好刚才胡娘和风干鸡风尘仆仆的从外面回来了。本来夏夏还想问问风干鸡,踩点情况如何?可是夏夏还没来及问,胡娘就招呼伙计,让伙计去餐厅开饭,并让夏夏来叫我们去餐厅。现在胡娘和风干鸡俩应该都已经去了餐厅。   于是我们也没有耽搁时间,马上就出了门,去旁边的房间叫上了大凯。于此同时东哥已经站在了走廊的门口位置,满脸笑容地朝我们笑着,示意我们跟着他。我心想,这里的监控摄像头可真是好使,我们这前脚才刚刚走出来,东哥就已经在门口候着了。   我们一边朝东哥那里走,我一边把走廊和房间门口遍布摄像头的事情,简略小声地告诉了他们。除了大凯略显惊讶地看了看我之外,夕羽惠和夏夏脸上均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二者也都没有说什么。   东哥见了我之后,感觉和我格外的亲切,关切的问道我,“咱家姑爷,你睡得咋样啊?俺们昨天吃饭,我瞅你不出来,还以为你咋地了呢。我就说昨天让你先休息,你可就不听,非要让我带你转转,咱俩愣是转了两个多点儿,我回去之后都走的腿疼。后来听小惠儿一说,说是你一直在休息。我寻思给你端点啥好吃的过去,小惠儿也可不让我们去。既然睡醒了,今天就放开吃,可劲慥。等会咱再喝两杯。我以前听山东的伙计们说,你们哪是三碗不过岗,酒量都老大了。”   我并没有接话,东哥说着,我就微笑示意,也没心思想那些吃饭喝酒的事儿,我的酒量有多少,胡娘也清楚,想必也不会劝酒。我现在就想知道,风干鸡他们今天去踩点的情况如何。   当我们穿过花园来到餐厅的时候,胡娘和风干鸡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只见胡娘身前的餐桌上,正放着一张报纸大小的东西,风干鸡的手在那张纸上,指指点点地小声和胡娘说着什么,他们二人的表情都非常的严肃,精力也非常的全神贯注,根本没注意到我们的到来。   东哥也是识相,看到他们当家的正和风干鸡交流着什么。并赔笑着朝我们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示意我们先坐在餐桌旁边的沙发上。   “都坐上来吧。东子,让伙计们上饭吧。”胡娘虽然一直低头看着桌子上面的路线图,却突然对我们说道,就像是她刚刚看到了东哥的动作一样,可是压根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东哥连忙应了一声,便快步地走了出去。胡娘这个时候也将放在,自己面前的那张纸卷了起来,并用皮筋绑住之后放在了她所在的凳子后面。而风干鸡也坐到了旁边的座位上。因为他们俩之前的说话声音实在是太小,所以虽然我们是在一个房间之内,但是我也没有听到,风干鸡和胡娘到底是在谈论什么。不过,看桌子上面的那张纸,应该是一张有关于长白山的路线图。或许,他们俩之前是在谈论今天踩点的路线。   此时我观察到,胡娘的表情还算是平静,脸上除了能看到一丝疲惫之外,看不出其他的表情。风干鸡就不同了,他的脸上不再是平时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而是显露出一丝的阴郁,好像有什么严重的心事一样。   我们四人在落座之后,夕羽惠就问胡娘,今天踩点进行的如何?   胡娘叹了一口气,回答说到,进山的路要比之前他们想象中还要难走。越是往山脚走,积雪就越来越厚,最厚的积雪已经能没过他们的膝盖了。他们今天虽然是一早出发,但是却没有走到山脚下,因为路况太差,他们前进受到了极大的影响。如果走到山脚下的话,他们现在恐怕都还回不来,或许要到今晚的半夜,才能从山脚下回来。所以对于山脚下的情况,可能比他们沿路经历的路况更差,这种条件下上山,是一件万分危险的事情。先不说其他的情况,单单就是山中的自然条件,也不合适登山。更不要说是从群山之中找到龙腾山了。就算是我们侥幸进山,并找到了龙腾山,那么进出来回所需要的时间,也是非常长。这期间一旦再次下起大雪,我们极有可能被困在山中。   胡娘一边说,她脸上的表情也变的很是焦虑。看来在这种自然条件下,胡娘也有些无能为力。   “反正又不着急,咱们等等看吧,说不定等咱们出发的时候,雪不仅停了,而且积雪也融化的差不多了。凡事不能想的太悲观。”我笑着对大家说道。   哪知道我这句话才刚刚说完,胡娘立刻接话对我说,“不是我所想的悲观,而是你想的太乐观了。如果在你们要出发的时候,这场大雪能停,那已经算是苍天眷顾你们了。想要等这里的积雪融化,恐怕你要再在这里等两个月左右。如果等不了两个月,那么在你们出发的时候,最好的情况,也就是我们今天遇到的情况,最厚的积雪只是到我们的膝盖。倘若,这几天继续下雪,那么恐怕你们要从雪中钻进长白山了。”   听到胡娘这么说,我才意识到严重性。正如她说的一样,如果这里雪一直不停,那么积雪就会越来越厚,平坦的道路上有积雪,对我们还不算是什么太大的危险,只是路程较为难走罢了。但是,如果山上积雪太厚,不仅登山危险重重,而且也不利于我们找到龙腾山。   “我建议你们,如果一定要进山,那么必须要尽早进山。不能再拖沓太久时间了。否则你们不要说找到龙腾山了,连长白山你们都进不去!”胡娘这时突然语气凝重地开口说道。      第一百一十章 暴雪      之前胡娘平静的脸上,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变的很阴沉了,眼神很担心的瞟儿夕羽惠一眼,看得出来,胡娘还是很担心夕羽惠。胡娘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如果雪不停,那么在我们进山的时候,路上积雪的情况会更加的严重,要在满山积雪的长白山,找到我们要找的龙腾山,无异于大海捞针。就算是现在进山,依照胡娘今天和风干鸡踩点之后的描述,山路亦是非常难走。   此时,我们几个人的目光均投向了风干鸡,因为毕竟风干鸡告诉我们,要在这里等着爷爷在云南的“消息”,有了爷爷传来的消息,我们才能进山行动。虽然不知道爷爷再次前往虵国到底是干嘛,但是相比爷爷在虵国所要做的事情,与我们寻找羌尧这件事儿,是有密切的联系。不然,他也不会让我们等候他的消息,才能行动了。   “小哥,既然爷爷能联系你。想必你也能联系到爷爷。今天你去踩点,也看到了路上的恶劣环境,最好把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跟爷爷说明一下。时不我待,现在如果不进山,如果雪依旧下,过段时间我们进山会更加的困难,也会更加的危险。”我不由地小声对风干鸡说道。   我的话刚刚说完,急脾气的夏夏就对风干鸡发问了,“我们究竟在这里等什么信息呀?咱们去找羌尧,与南方的虵国有什么关系嘛?小爷刚刚说的挺对,抓紧时间联系一下下他爷爷,商量一下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要是他爷爷让我们继续在这里等,那我们干脆就等雪融化之中再进山。如果降雪不停,我们进山不要说是找羌尧部族了,简直就是自杀行为。这种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做。”   风干鸡的脸上始终是一脸的阴郁,他既不表态说什么,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坐在座位上,眼神都有些发愣。夕羽惠此时给我们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们不要追问风干鸡了。胡娘也又督促了一声东哥,叫他让伙计们快点上菜。   没有人说话,屋内的气氛骤然变的有些尴尬,胡娘脸上一脸的疲惫,夕羽惠也没有多问她什么。倒是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地风干鸡开口,冷冷地对我们说道,“明天天亮之后,我们再去山里踩点,把大致的路程走一遍,摸清进山的路线。在摸清山路的情况下,然后我们尽早出发。从明天开始的踩点,凡是要跟着进山的人,每个人都要去。你们吃过饭之后,就早点去休息吧。”   风干鸡说完之后,直接起身离开了餐桌,东哥想劝风干鸡吃完饭再走,或者风干鸡想要去哪,他把风干鸡领出去,不然容易在这里迷路。可是胡娘却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和风干鸡说话,随风干鸡去吧。东哥只好冲风干鸡憨憨一笑,说是等一下把饭菜送到风干鸡的卧室去。风干鸡一句话都没有说,而是径直走出了餐厅。   “好了,既然有了决定,那么我们也不需要再等‘消息’了。大家快些吃饱,分别去休息,明天我们去探一下路程。”夕羽惠笑着对我们说道,缓和一下风干鸡突然离开留下的尴尬气氛。   夕羽惠说完这句话,还不忘问胡娘,让胡娘给我们找一个进山的向导,明天跟着我们一并去踩点,毕竟向导到时候是要跟着我们一起进山。   胡娘点点头,说是明天除了安排一个向导给我们之外,再加上两个伙计,到时候他们都会和我们一起进山。这三个伙计都是瞟儿贼中的“好手儿”,进山之后,倘若遇到危险,他们也能帮我们一把。   听胡娘说话的意思,她是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进山找羌尧了,只是让我们捎带三个,她得力的伙计配合我们,遇到困难也算是有一个照应。胡娘回答完夕羽惠的问题之后,夕羽惠也没有继续问什么,她一副思考的表情,坐在那里想着什么。   很快陆陆续续地饭菜就被端了上来。别看我们所在的姚王村,看起来是一个地处偏僻兔子不拉屎的地方,但是饭菜之类的绝对是星级酒店的水准,或许是考虑到我们从山东而来,餐桌上除了东北一些特色菜品之外,还多了许多鲁菜名菜,甚至还有潍坊的肉火烧。东哥说这都是胡娘专门为我们准备的。可见胡娘安排的妥当。   大家的食欲都挺不错,并没有因为风干鸡的离席而影响胃口,因为明天我们都要进山踩点,所以胡娘并没有让我们喝酒。看得出来胡娘对夕羽惠非常的关心,夕羽惠就坐在胡娘的旁边,胡娘时不时地给夕羽惠碗里夹菜,让夕羽惠多吃一点,弄得夕羽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吃饭期间,有一个伙计敲门进来,然后在胡娘耳边耳语了几句,胡娘便放下碗筷,神色匆匆地跟着伙计出去了,出门前还让东哥招待好我们。   夏夏好奇的问东哥,胡娘这是急匆匆地去干什么了?东哥只是笑了笑,回答说,可能是堂口来了什么新货,胡娘过去看看吧。胡娘走了之后,我们简单地聊了几句,大家酒足饭饱就回到卧室。东哥将我们送到房间后,还一再的嘱咐我们,让我们快点休息,明天穿的暖和一点,因为越往山里走,气温越低。   我和夕羽惠回到卧室之后,夕羽惠脸上明显有些倦意,她洗了澡便睡下了。我连着睡了一整天,现在精神的不能再精神了,一点睡意都没有。但是又怕影响到夕羽惠睡觉,于是便轻轻关了卧室门,一个人在客厅里上网刷着人人和微博。我看了看表,直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候,我还是特别的精神,心想要是现在再不睡,今晚就不用睡了,明天又是要走一天的路,肯定会没精神。因为夕羽惠睡觉非常“轻”稍微一点声音都会吵醒她,所以我也没有回卧室了,而是向昨天一样,躺在了藤椅上凑合了一晚。   躺在藤椅上面,脑子里面不由得浮现出最近遇到的种种问题,这些谜团一个接着另一个,相互之间就像是有某种潜在的联系,感觉距离答案近在咫尺,却又咫尺天涯,这些谜团的答案,仿佛就是却最关键的一环,只要找到这一环,所有的谜团都能迎刃而解。这一环的问题,就是《叁号密卷》究竟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爷爷、四爷甚至是风干鸡等人,他们到底在刻意隐瞒什么事情?   想着想着,就不自觉地睡着了。梦中的场景依旧如故,还是我与那条七彩大蛇,整个过程也与昨天的梦境完全一样,待我追上七彩大蛇的时候,我再次从梦中惊醒过来。夕羽惠依旧是坐在我的身边,看我醒来,她并没有再问什么,而是伸手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珠,看我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疼爱。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轻轻地敲门声响了起来,门外传来了东哥小声地说话声,“姑爷,小惠儿,你们起了吗?咱可要出门了啊。”   夕羽惠随即起身给东哥开门,东哥探着脑袋往门内看了一眼,看我也醒了,便朝我笑了笑打个招呼,然后对我们俩说,让我们快点准备准备,马上就出发了。我看了看对面的时钟,现在才凌晨五点一刻,正说现在还没天亮,昨天不是说好,天亮之后出发,怎么时间提前了这么多?我小声地问到东哥。   东哥无奈地笑了笑,告诉我们,这都是风干鸡的决定,风干鸡半个多小时之前,就从房间出来等着了,然后还让伙计去把东哥和胡娘叫醒,说是我们必须现在出发,不能再耽搁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紧急出发      我刚刚睡醒,对东哥的话还有一点理解不明白,怎么昨晚已经商量好的事情,今天凌晨突然就改了呢?还说:“不能再耽搁了”?那我们现在出发,到底是直接进山还是去踩点?   于是我将问题提给了龙哥,并问龙哥,风干鸡现在在什么地方。龙哥回答到,风干鸡现在和胡娘就在堂口的大厅。至于为什么突然这个时间出发,我们到底是直接进山,还是仅仅是去踩点,这些问题不仅他不明白,连胡娘都不明白,他来叫我门的时候,胡娘正坐在堂口大厅,和风干鸡谈着什么。估计是在说今天路程的事情。不过,东哥还是叮嘱我们,把该带的东西都带齐全,哪怕是仅仅去踩点,今天一天的时间也够呛能走一个来回,毕竟现在外面仍旧在下雪,积雪比昨天又厚了不少,说不定要在野外留宿。   夕羽惠应了一声,东哥便离开去叫醒其他人了。我和夕羽惠很快地换好衣服,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去大厅。夕羽惠特意将我们带来的七指手骨,还有那些“魔眼”统统装进了我们的背包里。说是这些东西,等找到羌尧之后,说不定能用得着。毕竟他们存放的地方,有些信息和羌尧也有某种联系。   我一边收拾背包,一边在抱怨风干鸡,每次都搞这种突发事件出来,预先订好的事情,非要弄得如此紧张。   夕羽惠安慰我道,“可能是小哥与爷爷取得了联系,所以我们才会提前出发。按照现在的时间来计算的话,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们在明天凌晨就能从山脚回到堂口所在的地方。也许小哥只是想让我们‘早去早回’。”   我也没想那么多,收拾好东西之后,便拉着夕羽惠出了门。东哥还站在走廊里等着其他人。见到我们出来之后,东哥跟我们打了一个招呼,让我们在走廊里也等等,等大凯和夏夏出来之后,我们一并前往大厅。   过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夏夏和大凯就陆续从房间里出来了。夏夏和夕羽惠穿的同样的白色羽绒服,而且夏夏还戴了一顶白色毛质滑雪帽,出来之后夏夏把手里另外一顶白色滑雪帽扔给了夕羽惠,示意夕羽惠戴上。两人身材和穿着上非常类似,所以从背后看,还以为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你们俩这还穿上姐妹装了啊?从后面一看,还长得真像,就像是双胞胎。”我感慨的说道。   我话音刚落,立刻遭到了夏夏的白眼儿,夏夏嘴里没好气儿地对我说,“你这是夸你老婆身材好,怀孕之后和我这个没怀孕的身材一样好呢?还是损我现在的身材和孕妇一样呢?”   夏夏此话一出,立刻惹得大家哈哈大笑。我尴尬地笑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夏夏的问题,索性也不再说话了,以免被夏夏人身攻击。   东哥带着我们四个人,直接就走到了堂口的大厅。此时我看到大厅里面除了风干鸡和胡娘之外,还有两个陌生人。这两人身材十分的魁梧,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其中有一个光头,身高估计要一米九了。因为两个人是背对着我们,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背影。胡娘坐在他们跟前的椅子上,正在和他们交代着什么事情,二人弯腰低头,仔细地听着胡娘的话。风干鸡则坐在胡娘斜对面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的墙发呆。看不出他有一丝紧张的样子。   见到我们来到大厅之后,胡娘朝身前两个人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让开,然后又朝我们招了招手,意思是让我们过去。这个时候风干鸡也从沙发上起身,走到了胡娘的身边。   胡娘对我们交代说,这两个身材魁梧的伙计,就是到时候跟着我们一起进山的伙计。身材高大的大光头叫大福,个子稍微矮一点,年轻略年轻的这个人叫做二狗子,这俩都是胡娘手下得力的伙计,跟着胡娘见过“大世面”,应该能对我们在山中遇到麻烦帮我们一把。   “向导呢?我们不是还需要一个向导吗?”夏夏不解地小声问道。   只听东哥“嘿嘿”笑了笑,然后对我们说,向导不是别人,正是他!也就是说跟我们一起进山的三个人,除了大福和二狗子,最后一个向导就是东哥!   确实没想到向导会是东哥。不仅我愣了一下,连夕羽惠和夏夏都是脸上露出了一副意外的表情。   胡娘看到我们的表情,不由地对我们解释说,东哥是这个堂口的堂主,这么多年就扎根在这里,而且前前后后进山无数次,是整个姚王村,对于长白山最了解的一个人了。加上东哥此人记忆力好,对于山路和山况非常的了解,有路线图在手的情况,找到龙腾山应该不是一件难事。他便是我们的最佳向导了。东哥带我们踩点,胡娘也会放心。   胡娘讲完,东哥还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是胡娘说的有些过奖了。不过东哥倒是信心很足,只有路线图正确,那么就能帮我们找到羌尧所在的龙腾山。   “事不宜迟了,你们快点出发吧。按照现在的情况,估计你们往返于山脚与这里,应该需要至少一天的时间。晚上天黑之后,我会找伙计在沿途等你们。记住一点,虽然装备带的齐全,但是现在这种天气条件下,一定不能贸然进山。今天仅仅是在山脚踩点而已。”胡娘很认真地对我们交代着。   胡娘又给我们带了一些速食,我们才从堂口出发。从堂口出来之后,夏夏又将我们的车门打开,示意我们五个人先上车,她便从车里又把小火炉、黑面包等以前常用的物品,分别装在了我们各自的背包里,甚至还将五把枪和一些子弹悄悄地塞进了背包。我看到之后小声地问夏夏,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放到车上的?仅仅是踩点而已,不用装这么多东西吧?这一路上都是雪地,也不会遇到用枪的情况。   夏夏白了我一眼,压低声音对我说,“来的路上在休息站装进来的!当时你睡得像死猪一样,肯定是不晓得了!你就是话多,多带点东西有备无患。虽然是不进山,平时不看新闻?没听说长白山附近常常有异兽吗?这深山老林的,万一遇到什么猛兽之类的东西,难道你要跟猛兽讲道理?”   夕羽惠也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多说了。夏夏把她带的装备,依次分给我们四个人之后,我们才得以出发。整个过程中,东哥和那两个伙计倒是很识相,一直站在车外的一段距离,也没有往车里看我们在干嘛。三个人在外面抽着烟聊着天。待我们从车里出来,大家才在东哥的带领下向山脚走去。   外面还是飘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北方在耳边呼啸而过,像是一声声嘶叫的狼吼一般。路面的积雪比我想象的还要厚,这村子里面的积雪都已经没过了脚踝。因为风很大,所以都没有人说话,我们几个人甚至把口罩戴上了。因为遍地都是雪,所以外面还是很亮,根本不需要用照明设备。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经亮透了,但是天空是一片银色,根本看不到太阳。   我们已经走出了村子,眼前一片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雪皑皑。远处均是山脉,近景为挂满雪花的各种大树,也分不清这些是什么树了。东哥的步速很快,我们稍微走慢一点,就会被东哥落下,所以东哥时不时地就招呼我们跟进他,说是这里的路还算是好走,就加快步伐,这样可以节省我们所用的时间。不然等一下遇到难走的路时。   只是东哥说的“等一下”,并没有让我们等太久,他这句话说完没多久,我们就遇到了他所说的“难走的路”。只是这路比我想象中难走得多!      第一百一十二章 仙人浪(一)      也就是仅仅才向前走了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们眼前的路就不再是这种看起来平坦的路了,而是出现了“上下坡”似的道路。前方的路就像是一层层起伏的波浪一样,一层连着一层。这些路的表面都被积雪覆盖了,所以目测也看不清楚坡度到底有多大。这一段上下坡的起伏路,看起来水平长度都有近百米,估计算上坡度的路程,起码有一公里不止。   “这他娘的是什么地貌?还没进山呢,怎么这里就出现了这种路?”大凯在一旁嘟哝着。   东哥忙对我们解释说,这条路当地人称之为“仙人浪”,相传当年太白金星在这里登天成仙,当时此地的大地化为一朵朵泥土制成的浪花,一浪接着一浪的将太白金星“送推”到了天空。而后这里便留下了如此独特的仙人浪地貌特征。当地人还有种说法,就是踏上仙人浪,会延年益寿,修道之人若道行高深,那么这里的仙人浪就会再次“动”起来,助修道之人踏浪升天,定能修成正果。在天气转暖之后,有很多姚王村的老人,会来到这里象征性的走两步,以求延年益寿。   “好兆头,好兆头。出门这么多次,第一次遇到吉祥地儿。既然老头老太太都能没事儿走两步,估计这里的坡度也不大,除了积雪厚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咱们别墨迹了,还是抓紧时间走吧。”大凯一边笑呵呵的说着,一边就想要下坡的地方走。   东哥一把就拦住了大凯,一副认真的表情对大凯说,可能之前他说的不太清楚,老人来这里就是在周围走两圈,没人下坡走到仙人浪里面去,因为这里的路不要说是对老人而言了,就算是对我们来说,也是坡度略微陡峭。以前就有老人失足摔死在仙人浪之中,这种事情发生了不下十余次。现在路面都是厚厚的积雪,所以更难以看清坡度,我们不能这种徒步往下走。   这个时候风干鸡走到了我们跟前,伸手向左前方指了指,告诉我们,昨天他们在经过这个地方的时候,已经在各个坡的顶端,固定好了绳索,我们现在可以抓着绳索,慢慢地经过这片区域。   顺着风干鸡手指的方向,我看到前方地面上面钉着三把类似雪铲一样的东西,三分之一的柄都被积雪埋住了。雪铲顶端的柄上还系着粗粗的登山绳。   看到这三把钉在地上的雪铲,东哥不由喜上眉梢,拉着我们过去,并让我们按照风干鸡说的那样,一边拉住系在雪铲上面的登山绳,一边慢慢地往下走。这样哪怕一旦发生失足,登山绳和这里厚厚的积雪也会起到缓冲的作用,不至于把人摔出什么状况。   我走到那三把雪铲的附近,向前看了看,正如风干鸡所说,他们昨天经过这里的时候,在每一道坡上,全都固定了三把雪铲,上面也都系着登山绳。我试着抓着雪铲摇晃几下,试试雪铲钉的牢不牢靠。结果我用力摇晃,雪铲始终是纹丝不动。风干鸡在一旁不由得对我说,铲子都是完全铲进了地里,所以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完全不成问题。说话间,风干鸡就首先拉住登山绳,慢慢地往坡下走去了。   雪铲所插地位置,继续比周围都矮不少,看来昨天他们在固定雪铲的时候,已经先把地上的积雪清理了,以方便钉入雪铲。这里的温度起码也有零下二十几度,地面不说是坚硬如铁,但是肯定异常的坚硬,但是雪铲的顶端,正如风干鸡所说的一样,完完全全就被钉在了地里,留在地上的部分仅仅是长柄。我不由觉得惊讶,这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将铲子完全插进地面呢?   在风干鸡开始向下走的时候,夕羽惠和夏夏也将旁边两个雪铲的登山绳缠在了手腕上,开始向坡下行进。   他们三个人走路的步速都很慢,而且一直是小心翼翼,夕羽惠时不时的还警惕的向周围看看。这段看起来也就是十米左右的坡长,他们三个人平均也要用五分钟左右,才能下到坡底。坡下的积雪非常厚,差不多没过了夏夏和夕羽惠的腰,二人几乎是趟着雪在走。夕羽惠在到达坡底之后,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也快点下去。风干鸡和夏夏这个时候已经又开始向对面的坡上走了。   “姑爷啊,别愣着了,咱也快点向下去吧。抓紧绳子慢慢向下走,千万别觉得坡不陡,可就走的快啊,一定慢一点。虽然下面都是积雪,但是摔一下也是够那呛。”东哥叮嘱我说。   于是我、大凯和东哥,三个人又拉着绳索,慢慢地向坡下面移动。有了之前东哥的一再叮嘱,我起初走的非常小心,坡上的积雪也没有想象中的厚,仅仅是到了小腿以下而已,并且坡度并不陡峭,这种坡度小跑着都能下来,根本用不到什么登山绳做牵引。   可是越是往下走,坡度不知不觉中就变的越来越陡,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站立都是问题,要是没有拉住绳索很可能就直接从这里摔下去了。就当距离坡底已经越来越近的时候,突然之间我脚底一下子采空,整个身体忽然下沉,手里虽然还抓着绳索,但是仿佛下面有一股引力一般,身体不由地感到越来越沉,抓着绳索的左手被摩擦地生疼,我努力想让悬空的脚找到一个着陆点,但是接连向坡上踩了几下,竟然全部都踩空了,就像是我脚下并没有什么坡一样。   “直接身子贴着雪堆,散手滑下来就成,别把着绳子了!”我听到下面的东哥朝我说道。   我左手已经被磨得火辣辣的疼了,听到东哥这么一说,索性松开了手中的绳子,按照东哥所说,身子尽量贴着背后的雪堆,干脆从雪堆里滚了下去。我能明显的感觉到,下落的身体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拖住一样,猛地一下就顺着山坡滚了下去。好在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对于这种情况早已形成了条件反射,我滚落的时候还不忘伸手护住自己的脑袋。正说这山坡上面应该是除了积雪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可是我的身体却被什么东西撞了两下,疼得我不由大叫。还好落地的距离不高,下面的雪层也厚,身子只是斜栽在了雪堆里,东哥和大凯赶忙把我拉了出来。   一起身,我就感到全身酸疼,而且左手刚刚护着脑袋,刚刚下落的时候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我脱下手套一看,左手的手背竟然还有一点肿。   “这他妈的坡也太邪乎了!坡上还有什么东西啊?刚才就像是有东西拉住我一样,向下的拉力太大了,我身体根本用不上什么劲儿,脚往坡上踩也踩不着地。”我我揉着自己的左手,骂骂咧咧地说着。   夕羽惠这个时候正在继续往上爬,看到我这里出了状况,叫了我一声,向我看过来,我朝夕羽惠做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自己一切正常,并大声地对正在向上攀爬地其他人说道,“这个坡有古怪,你们向上爬的时候一定要慢一点,从那么高的地方滑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的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东哥表情严肃,压低声音问道我,“你刚刚说有‘东西’拉着你?”   我点了点头,就见东哥连忙向后退了几步,像是见到了鬼一样,以一副惊恐的神情看着我!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仙人浪(二)      “东哥你没事儿吧?你这样看我看得我怪瘆人啊。”我疑惑的问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一副样子看着我。   就见东哥咽了一口吐沫,然后表情才慢慢地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他先是向上看了看大福和二狗子,二人已经慢慢地爬到了坡底了,然后才对我说道,“姑爷啊,可这仙人浪其实还有一个别名,我刚刚怕说了,你们觉得晦气,毕竟现在还是大过年的,所以就直接略去了没说……”   “我操,你刚才没说,现在也别啰啰了。大过年的不知道不能说丧门话啊?麻利儿地走行了。反正小爷又没什么事。”大凯急忙打断了东哥的话说道。   我白了大凯一眼,让大凯闭上嘴,便示意东哥继续往下说。东哥一边拉着我和大凯走到另外一个上坡的底下,他抬着头看着马上就要爬到坡顶的风干鸡他们。之后他嘴角微微张开,小声地对我说到,这个仙人浪听说之前是一个“坑杀坑”,东哥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了,用他的话就是“很久之前”,这个仙人浪就是专门坑杀士卒奴隶的地方。有人说这仙人浪的坡度不断变高,就是因为地下埋的尸体越来越多造成的。   说到这里东哥还不忘告诉我们,也就是前几天,有一个老人可能是失足摔死在了这里,因为当时已经是傍晚了,天上又一直在下大雪,再加上仙人浪传言有夜间厉鬼索命之说。所以村里的人就先赶了回去,没有把尸体带上来。可是当第二天村里人来到这里的时候,结果发现,之前掉落在这里的老人尸体,居然不翼而飞了!要知道这里是远山,所以很少会出现野兽,更不会有人大晚上去捞一具尸体,这种隔夜尸体不翼而飞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几乎是每一次这里有尸体隔夜,第二天都会不翼而飞。有人说这是因为此地的厉鬼把尸体带走,以便借尸还魂。   刚刚我从坡上落下来,感觉被什么东西拉着,用东哥的话说,就是被死在这里的众多厉鬼缠住了,所以才感到自己一直被向下拖,而掉落时身体碰撞到的东西,很可能是浅埋在这里的尸体。   本来之前听东哥说,这里是什么坑杀坑我还没觉得怎么样,毕竟他说的那个传说,连一个最起码的时间都没有,听起来更像是一个恐怖故事。可是他后面说的这些事情,就是发生在我们身边,特别是我刚刚悬空之时,感觉确实像是被人向下拉拽一样。   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有意识的向身边看了看,小声地问道东哥,“东哥啊,你们毕竟是这里的瞟儿贼,什么怪事儿应该都见过了,这种不靠谱的传说故事,有几分真实度啊?再就是你平时经常走这里的路,刚刚我遇到的那种奇怪情况常见吗?是不是只要不注意从上面摔下来,都会有那种感觉?”   东哥脸上表情还是非常严肃,回答我说,他刚刚说的老人摔死在这里,第二天尸体不翼而飞的事情,东哥已经见过两次了!而且更骇人的是,我们还好是在冬天来的,积雪把整个地面都盖住了,所以看不到地里面的东西。如果是其他季节来到这里,甚至还能看到一些裸露的残肢碎骨。之前东哥让我们下坡的时候一定要慢一点,就是因为坡上面也有很多这种尸体残肢,使得坡路变的变化无常,稍微不留神就会采空或者是绊倒。   让我感到更加毛骨悚然的是,东哥很认真的告诉我,之前他也从山坡上滑下来活,还有其他的伙计滑下来,但是没有一个人遇到过,我刚刚所说的那种被拉拽的感觉!   一时间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他妈的可好了,我们人还没进龙腾山,甚至还没到长白山,我就遇到这么倒霉的事儿,之前从这里滑下去的人,没有一个人有这种感觉,偏偏我刚才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拖拽我。   大凯也在旁边嚷嚷着,“这他娘的那是什么仙人浪啊,整个一乱坟圈子啊。我说那个东哥啊,你之前那个描述太不靠谱儿了啊,让你说的这里还能成仙,成个屁啊!结果后面还这么一个大坑啊!还老头老太太过来遛弯,还延年益寿?我估计是想不开的老头老太太来这里寻思求解脱吧?也别说延年益寿了,能不折寿就不善了。升天是见不着了,倒是有可能被拖到下面去做鬼了。我们家小爷本来胆子就不大,让你这么一吓唬,估计现在心里早就七上八下的了。不管说的真假,你倒是好歹编一点糊弄糊弄小爷,也不能说就只有他能感觉到那什么玩意儿……”   我朝大凯摆了摆手,示意大凯别废话了,不管这里是能成仙的仙人浪,还是葬死尸的坑杀坑,既然现在都在这里了,那麻利先离开这里再说,在这里废话也解决不了问题。大白天的没什么好怕的。   我这么说完,东哥拍了拍我肩膀,脸上一副佩服的表情,冲我竖了竖大拇指。随后他便示意我们俩人,赶紧拉住绳索继续往上爬吧,夕羽惠他们三个人现在已经都到达了坡顶,在上面等着我们。也许是看到我们三个人一直站在原地聊天,夏夏甚至还冲我们喊了两句,让我们别浪费时间。   于是我和大凯拉起绳索就慢慢地往上爬。大凯一边往上爬,一边回头对我说,“小爷,可不是我嘴损啊!我觉得要不然咱今天就先撤吧。这就是出师不利啊,你看你一出门,下坡还摔一狗吃屎。而且那东子说话怪玄乎的。你寻思寻思,咱们现在是天亮往山脚走,可是等我们踩点回来的时候,肯定天早就黑了。而且说不定还是大半夜经过这个地方。到时候如果真遇到什么‘怪事儿’,咱们可就要吃不饱兜着走了!”   我表面上虽然是无所谓的敷衍了大凯几句,但是心里却非常紧张。大凯说的没错,我们现在经过这里的时候是大白天,可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毕竟天都黑了。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我现在对鬼神一类的事情,从之前的敬而远之,变成了现在的十分敬重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里晚上有什么古怪呢?   担心归担心,可是这坡还是要继续爬。都是上坡比下坡难,可是这仙人浪的坡却恰恰相反,我觉得上坡比下坡的时候容易的多,不仅脚下很容易找到落脚点,坡度比起上坡的时候缓了许多,而且走起来并不费力,身上没有再感到那种被拉拽的感觉了。大概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我和大凯就走到了坡顶。   本来还想到了坡顶,和风干鸡商量一下踩完点退回的时间,可是我们来到坡顶的时候,就只有夕羽惠在坡顶等着我们,风干鸡和夏夏又在走前面的下坡路了。夕羽惠关切的问我,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摔伤?再就是我们刚刚在下面说什么事情?   我先是朝夕羽惠摇摇头,示意自己一切都好,然后把刚刚在下坡时遇到的情况,以及东哥给我们所讲的坑杀坑的故事,简单地给夕羽惠陈述了一遍。夕羽惠听过之后,只是微微一笑对我说道,“有什么可怕的呢?比这个更可怕的事情咱们都见得多了。现在牛鬼蛇神的故事就能吓到你们了?”夕羽惠拍拍我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很豪迈的继续对我说,“这里没有什么古怪还好,这里要是真有古怪,那么算他们倒霉好了。咱们直接给这个地方除害。”   有了夕羽惠这话我心里不由安心了许多。这个时候东哥也从下面上来了。我还是多嘴问了东哥一句,他晚上从这里走过吗?   东哥表情很认真地回答我,不要说是他了,估计现在村里就没有人晚上会从这里经过。因为之前晚上从这里经过的人,现在都已经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仙人浪(三)      原本刚刚听完夕羽惠说的那句话之后,我的心里安心不少,现在东哥表情又如此严肃地说,几乎就没有人晚上经过这里,就算是有人夜间经过此地,也都已经死了!这使得我心中更加的七上八下。   夕羽惠就在我们的身边,东哥说的话,她也正好听到了。只见夕羽惠主动问东哥,这个地方到底还发生过什么?按照夕羽惠的话说,瞟儿贼除了祖训之外,对于这类诡异的事情,应该是百无禁忌才是,怎么会如此忌讳这种地方?   东哥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好像是在想着什么。已经下到前面坡底的夏夏,这个时候先是问我们在这里干嘛,为什么不快点跟上她和风干鸡?然后便大声地督促我们,说是本来时间就不够用,不要平白无故耽误时间了。   听到夏夏的话后,夕羽惠应了一声,也没有马上行动,还是等着东哥后面的话。可是东哥却摇了摇头,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这事儿说起来老麻烦了,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别管这些幺蛾子了,咱麻溜地赶路要紧。”随后东哥便示意我们三个人,顺着绳索往下走,并再次叮嘱我们,一定要留心脚下的路。   见东哥不再细说,大凯着急地想再问点什么,可是夕羽惠却给我和大凯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快点向下走,别再勉强东哥了。于是我们三个人便拉着绳索慢慢地向下走。见到我们从上面下来之后,夏夏和风干鸡才继续向另外的坡顶走去。   有了之前摔跤的教训,这次往下走的时候,一切还算顺利,而且我们用的时间也短了不少,很快就走到了坡底,东哥和他另外两个伙计,马上抓着绳索也往坡底走了过来。我、夕羽惠、大凯三人也没有浪费时间说什么,在夕羽惠的带领下,我们没有停歇,而是马上又朝对面的坡顶走了过去。   我们就这样往前赶路,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大概走了七八组这样的上下坡路段,前面才又恢复了算是平坦的路线了。   风干鸡和夏夏正坐在雪地里,吃着巧克力休息,他们面前点燃了一个小火炉。夏夏见到我们跟了上来,朝我们扔过几块士力架,说是让我们吃点东西,补充一些热量,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就算是穿的再多,热量也会慢慢地消散。我向前望了望,前面还是皑皑白雪,山好像还距离我们比较远,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到山脚下。刚刚经过这种反复的上下坡,走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可是现在停下来之后,发觉腿稍微有些酸,想想回来的时候,还要再走过这些上下坡,就感到一阵阵头疼。   我们三个人凑到小火炉旁边,大凯问风干鸡,我们多久才能走到山脚?风干鸡抬头向前面看了看,随后便轻轻地摇摇头,意思是告诉大凯,他也不知道多久才能到达山脚。   “我说小哥啊,你们昨天从那个什么仙人浪走的时候,有没有一些奇怪的感觉?回来的时候还是经过的仙人浪?”大凯小声地问道。   风干鸡很简洁地回答说,“那里是进山出山的必经之路。从那里经过,没有任何的感觉。”   可能是看风干鸡今天话说的比较“多”,大凯还想继续跟风干鸡说说:“仙人浪”的事儿,可是夕羽惠却对大凯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大凯不要多说。大凯也算是识相,虽然嘴里还是支支吾吾,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没过多久东哥和两个伙计也都跟了上来。他们三人来了之后,风干鸡随即起身把小火炉熄灭,很麻利地将小火炉装进了背包里,示意我们几个人继续赶路。东哥直接走到了最前面带路并安排两个伙计,给夕羽惠和夏夏提着装备包,可是也都被她们俩婉拒了。也许是知道夕羽惠怀孕的缘故,夏夏不用人提背包也就算了,不过东哥还是执意让大福给夕羽惠提着背包。夕羽惠也没有再推辞,不好意思地朝大福笑笑,并道了一声谢,才把背包交给了大福。这个光头大福对夕羽惠还算客气,之前板着的脸,微微露出一丝笑容,接过了夕羽惠手中的背包。说来也怪,除了东哥对我们笑脸相迎之外,他的这两个伙计,对我们其他人始终是扳着脸,也不说什么话。倒是对于夕羽惠,他们俩反而还算脸上能露出一丝笑意。好像胡娘的人,除了东哥之外,其余的人都对我们保持着警惕,仅仅是对夕羽惠有所善意。   东哥走在最前面,风干鸡就在他的身边,两人也没有什么话,只是往前走着。两个伙计大福和二狗子跟在他的身后,剩下的我们四个人,就在队伍的最后面。四周的景象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除了高大的树木之外,就是四周皑皑白雪。夏夏问起我们,刚刚在仙人浪的时候,我们开始阶段怎么走的那么慢?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情况?   我便把东哥给我们讲的有关仙人浪的事儿,简单地给夏夏说了一遍。夏夏听过之后,反应与夕羽惠之前听到的差不多,笑着说我们几个人小题大做,一个传说之类的故事就被吓成这幅样子,我们之前见过太多比这还古怪的事情了。对我们说完之后,夏夏还不忘拿夕羽惠开刷,对她说道,“大凯这个没文化的半吊子,加上你这个二货老公,他们俩信这种事儿也就罢了,毕竟是没文化的盲流。小惠你好歹是经过高等教育,家族的小掌门了,见过的世面可比她们俩多太多了。你该不会也相信这个什么‘坑杀坑’的传说故事吧?还什么厉鬼索命?要是晚上我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真遇到什么厉鬼,你们放心,你们夏姐先给你们把这个厉鬼给索了。”   夏夏没心没肺的笑声便飘进了我的耳中。大凯忍不住对夏夏说道,“我说夏姑娘啊,你嘴这么毒你家里人知道吗?埋汰一个人也就算是了,你直接埋汰了我和小爷啊!我以前还觉得,你长这么漂亮,家里条件又好,找不到对象是因为你眼光高,现在我算是明白了,你找不到对象,完全是你自找的啊。你看看人家夕姑娘,和你年纪差不多大,都快要当妈了。你再看看你……啧啧啧……”大凯故作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平时夏夏总是在语言上欺负大凯,想不到这一次,大凯说话也够损的,直接拿夏夏的年龄“开刀”。我和夕羽惠直接笑的前仰后合,夏夏恰恰相反,气的脸都红了,还好夕羽惠眼疾手快拦住了,不然夏夏真要动手打大凯。大凯见夏夏被拦住之后,还不依不饶地说了一句,“夏姑娘,你看你肝火太旺啊!就你这个脾气,配合上这么好的身手,你要是有了对象,稍微跟你吵几句,你还不是要把别人打成霍金啊?”   看在夏夏恼怒的情况下,我和夕羽惠强忍住没笑,我还给大凯使眼色,示意他别再乱上了,不然夏夏真的动怒,那么大凯不用去找羌尧了,直接就被夏夏打成霍金了。   “你们在干什么?”此时风干鸡严厉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只见他正回头一脸严肃看着我们,眼神十分的锐利。   大家看到风干鸡这幅样子,也不再打打闹闹,赶紧向前跑了几步跟上风干鸡。我们跟上队伍之后,风干鸡十分严肃地对我们说,“你们没有发现这里的雪已经越下越大了吗?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赶路,我们就要被困在路上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被困      刚才就顾着看大凯和夏夏拌嘴了,也没有注意到下雪的情况。现在经风干鸡这么一说,我向四周看了看,可能是因为之前雪就下的不小,所以我也看不出雪势的变化情况。不过夕羽惠脸上严肃的表情告诉我,风干鸡说的应该没错。我看了一眼夕羽惠,她马上明白我想要问什么,只见夕羽惠抬手向前指了指,轻声地对我们说,雪势正如风干鸡说的一样比刚刚大了许多,因为大风和降雪的影响,现在我们眼前的能见度都在降低,已经没有之前看的那么清楚了。这种大雪如果一直下下去,能见度会变的越来越低,到时候根本分辨不清方向,甚至没有一个可靠的参照物,确实很有可能被困在这里!风干鸡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这漫天雪地当中,要是迷了路那还了得?!我先是问东哥,现在还能找到正确前往山脚下的方向吗?   东哥勉强点了点头,回答我说,“姑爷不瞒你说,我也只是勉勉强强能辨认个放下啥的。刚才那兄弟说的没错,可现在这样的情况,雪要是在稍微大那么一丁点,我们真的就要被困在这里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地方,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东哥在回答我的问题时,因为东哥并没有戴口罩,所以一直有雪片子往东哥嘴里灌,东哥后来甚至要用一只手遮住口,才能把话说利索。由此可见,雪势的确是变大了,在风力的作用下,已经开始有雪往嘴里灌了。   “看样距离山脚还有不短的路,既然天气恶劣了,要不然咱们先撤回去吧?回去的路应该还能好找一点……”我摘下口罩,结果一边说话,嘴里一边飞入雪花,以至于冻得我牙齿都不自觉地打颤,还是赶紧把口罩给带上了。   看样子大家对我的这个提议还是很赞同,虽然没有开口说什么,不过大家却把目光投向了风干鸡,如果这个时候风干鸡说我们先撤回去,那么东哥肯定带着我们走,看得出来东哥也不愿意,在这种雪势情况下,继续向山里走了。可是,毕竟今早定下要出发的人就是风干鸡。现在决定撤不撤离的人也是他。   风干鸡就像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背对我们,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上他。看来风干鸡今天是铁了心的要到山脚下了。我们也都了解风干鸡的性格,他做了决定,完全不会被我们三言两语的劝说更改。所以大家连说话都没说,硬是顶着寒风跟上风干鸡。东哥也没有办法,小跑着跑到了风干鸡的旁边,还是在最前面带路。   从雪势变大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在路上停下来休息过,一直不停地在向前走。越往前走,脚下的积雪越是厚,而且路面并不是水平,而是坑坑洼洼,我们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最厚的积雪甚至快到我的大腿了。说是在雪中趟着雪走,一点都不夸张。行进速度比开始的时候慢了太多。我也有点明白,为什么之前东哥反复强调,我们在路途平坦的时候,要尽快的加紧脚步节约时间了。那是因为后面这种“难走的路”,实在是太长了,而且难走的程度超乎我们的想象。耗费的时间自然就长出不少。   在这种天气之下,穿的再多都不觉得暖和,虽然路况不好,将大家的行进速度降了下来,但是我们的动作还是很麻利,努力地走的“快”一点,使自己身体保持在运动的状态。   天空之中被漫天的白雪所包围,也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时间,只觉得我们已经走了很远很远了,回头看看只能看到我们留下的脚印。这里的雪势应该是一直都在变大,因为我们是按照昨天风干鸡等人走的路在前进,但是根本没有看到昨天他们留下的脚印,看来脚印已经被降雪给覆盖了。   大家彼此间的话也都少了,除了必要的问问路线之外,几乎就没有人说话。我跟是跟在前面的夕羽惠身后,一直闷着头在走,也不往周围乱看了。大概又走了有一个小时,或者是两个小时?在这种天气之下,我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了,队伍最前面的风干鸡和东哥才停了下来。我抬起头向前一看,我们竟然已经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山脚下了!前面就是巍峨的山脉,根本看不到顶端,延绵向两侧的山脉,使我的视线根本无法企及。这里四周的路,也变成了那种蜿蜒的山路。行走的道路变得比之前窄了太多。因为一直跟着前面的夕羽惠在走,所以起初我也没有注意到山路的变化。   我看了看手腕上戴的运动手表,上面显示的时间是16:32,也就是说,我们花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走到了山脚下。但愿风干鸡踩点,能踩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来,不然花了一天的时间,就为了来这里看看“景儿”,那真是吃饱了撑的。   于是我便督促风干鸡说,“小哥啊,你要踩点就麻利儿的踩。现在已经快到傍晚了。我们要是从这里再往回走,估计还要花不少时间,明天早上能到姚王村就算不错的了。”   风干鸡一边拉开背包,从背包里面好像在找东西,一边语气冷冷地反问我说,“是谁说要今天返回的?”   听到他这么说,大凯就耐不住性子了,大凯直接把口罩摘了,急忙对风干鸡说道,“小哥你这是搞么玩意儿啊?不是说来这里踩点吗?听你的意思,今晚咱们还要在这里留下吗?你又不是看不到,这里的雪一直是越下越大啊,到了明天我们更不好往回走啊!照我说,你赶紧四处溜达溜达,看看这么有什么玩意儿,就当是踩踩点儿了,然后咱立马往回走。这么大的雪,还要在这里住一宿,这不是有毛病吗?”   大凯说话的时候,风干鸡已经从背包里取出了帐篷,然后招呼大福和二狗子,让二人帮忙把帐篷搭起来。大福和二狗子面无表情,他们是不买风干鸡的帐,看到风干鸡的招呼后,二人便看了一眼东哥。此时的东哥脸上颇为不悦,只见东哥张了张嘴,好像要对风干鸡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只是勉强朝大福和二狗子点点头,示意二人帮风干鸡把帐篷搭起来。因为此地已经是山路了,要在这里找到一处搭帐篷的合适地点并不容易。风干鸡他们三个人移动了好几次,才算是找到了一处能扎下帐篷的地方。   “该不是今晚真要在这里住一晚吧?雪这么大,今晚留在这里,明天恐怕会更加的不好走。”我小声地对身边的夕羽惠和夏夏说道。   二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平常,夏夏甚至已经取出背包里的小火炉点燃了。夕羽惠也示意我拿出背包里的小火炉,还有另外的一些取暖工具,然后才对我说道,“看来我之前想的没错,小哥本来就已经计划好了,他就没想过踩完点之后,我们马上返回这件事情。所以在今早离开的时候,他才会将所有东西都准备的非常齐全,不然如果只是踩点的话,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带这么多东西。而且阿姨也应该知道他的想法,所以才让伙计们也把装备和东西都带齐全。刚刚东哥欲言又止的样子,说明阿姨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把她的想法告诉了东哥,东哥才没有刚才再提出任何异议。”   说到这里夕羽惠稍微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看来他们这次并不是来踩点,而是要直接进山寻找羌尧!”      第一百一十六章 改变计划,直接进山!      可能是听到了夕羽惠刚刚对我说的话,夏夏这个时候,也小声地对我说道,“说你脑袋不好用,你还总觉得是埋汰你。今天早上看到老大和老妖怪的架势,我就猜到我们可能这一趟并不是踩点这么简单,所以才急急忙忙地从车里,把带来的装备全部装上。当时在车上拿装备的时候,我发现老大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就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了。他昨天是走过这些路的,肯定也知道路途非常难走,这种情况下,倘若只是踩点的话,应该尽可能的轻装上阵。所以说,他从出发的时候,就已经决定要直接进山了。至于他为什么不干脆的告诉我们,我们这一趟并不是踩点,而就是要进山的原因,我也不太明白。你们俩又不是不了解他,他的思维太‘非同寻常’。”说到这夏夏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仔细想想我们出发时的情况,好像夕羽惠和夏夏说的并没有错。如果仅仅只是踩点的话,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带这么多装备,看来这些装备完全就是为了我们进山用的。就在昨天还举棋不定的风干鸡,怎么今天就突然决定直接进山了呢?进山就进山吧,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说,我们仅仅是来踩点,并且早上天不亮就出发,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风干鸡和两个伙计,很快就搭好了帐篷,随即风干鸡便朝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几个人进帐篷,他第一个提着背包钻进了帐篷。我们在向帐篷走去的时候,夕羽惠小声地叮嘱我们三个人,不要多问风干鸡什么,既然现在已经到了山脚下了,那么他说什么,我们就随着做什么就好。   待我们刚刚进入帐篷,风干鸡就对我们说到,因为雪势一直在变大,如果我们再往回走,路途势必会更加的难走,而且就算是走回到了姚王村,要想再次进山,恐怕比我们今天在路上遇到的困难还要大得多。所以,我们这一次就不再踩点了,而是直接进山。   随后风干鸡还把接下来我们可能遇到的雪势问题,又再次说了一遍,听得出来风干鸡准备的很充分,对我们接下来上山可能遇到的危险,也都有所预见。我心想,听风干鸡所说的这些话,他可能在准备出发的时候,有直接进山的打算,但是没有下定决心,当我们遇到的雪势越来越大的时候,他这才决定我们这一趟直接进山,而不仅仅是来踩点了。   因为是在山脚下,本来地形就不适于搭帐篷,加上这么冷的天气,所以我们就搭这一顶帐篷,人多还能保持一定的温度。风干鸡还是非常的谨慎,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守夜的情况,说是除了夕羽惠和夏夏之外,我们其余六个人,每次两人进行守夜,直到第二天的天亮。风干鸡还算是照顾我和大凯,让我和大凯第一组守夜,下一组是大福和二狗子,最后一组是他和东哥。安排好了守夜的任务,大家就简单地吃了一点东西,大家就拿出睡袋来休息了。毕竟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几乎没有停歇的走了整整一天,均是已经身心俱疲了,更不要说接下来还要轮流守夜了。东哥和他的两个伙计,是最先钻进睡袋的。原本话唠的东哥,自打我们在这里安营扎寨之后,还没说过一句话。   看到夕羽惠在夏夏的督促下,也已经进入睡袋休息,我才和大凯端着一个小火炉来到了帐篷外面守夜了。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时间,到了二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就进来叫醒大福和二狗子,让他们俩去替班。   此时这里的天色刚刚暗下来,说是天黑,可是外面还飘着大片的雪花,外面的天色还算是“亮”,根本不用什么照明设备。   我和大凯俩人窝在雪地里坐着,要是风不大,我们俩还能扯上两句,可是天黑之后,感觉风力明显比白天的时候大了不少,以至于我们虽然戴着口罩,可还是能感觉到,一张嘴风和雪花往嘴里灌。夏夏带来的小火炉,在这么大风力和雪势的情况下,依然能熊熊燃烧,不得不说夏夏带的高科技东西,次次都非常靠谱。既然说话不方便,我和大凯索性就在雪地里用手画着五子棋,下起了五子棋。这里可算是正儿八经的荒郊野外了,没有什么事儿干的话,很容易打瞌睡睡着。   我对下棋还算是从小比较擅长,不论是象棋、跳棋还是五子棋,甚至是军棋,几乎很少输。现在和大凯玩五子棋,玩几局大凯输几局,至于后来大凯直接甩手不玩了。我们俩又靠在小火炉旁边,顶着寒风聊了几句。   大凯抱怨地说道,“他娘的,要是在什么深山老林里,安排个守夜还将就,这漫天大雪的时候,又是在山脚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安排什么守夜啊!这还没到那个什么龙腾山,就这么大惊小怪。大冬天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都冬眠了,哪有什么东西有空过来招惹咱们。明天一觉醒了,又要开始爬山了。”说着大凯向我们身后的长白山看了看。   “知足吧,小哥算是照顾咱俩了,安排咱俩值前半夜,而且时间又短,过一会儿就找人替班了。小哥这也是谨慎而已,他做事向来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回答道大凯。   我和大凯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外面的风依旧很大,所以我们的话,能简略的说就简略的说。大凯时不时地在看手腕上的表,就盼着快点熬过这些时间,恨不得二十一点马上到。   在二十点五十分的时候,大凯就按捺不住了,硬是要拉着我进帐篷,找大福和二狗子过来替班。反正也快到时间了,我也没推诿,便和大凯轻声轻脚地进了帐篷,夕羽惠和风干鸡睡得很轻,听到我们进帐篷的声音后,在门口睡袋里的风干鸡,身体微微一侧,睁眼看了看我们。在帐篷左侧的夕羽惠更是抬起头,伸出手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问我是否一切都好?我立马冲夕羽惠点点头,然后示意夕羽惠快点休息,别这么多挂心事了。   二狗子和大福因为身材比较魁梧,二人的睡袋也非常大,差不多有平常睡袋的一倍大小。大凯去叫二狗子,我去叫醒大福。我只是刚刚轻轻拍了拍睡袋,这个大福突然之间就睁开了铜铃般的大眼,目光凶恶的看着我。   “换班守夜了。”我小声地对大福说道。   这个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也没有说一句话,甚至连应一声都没有。就非常麻利地从睡袋里面钻了出来,直径就走出了帐篷。大凯那边的二狗子情况也差不多,同样是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从帐篷里面走了出去。我们俩对视一眼,大凯摊了摊手,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可能瞟儿贼瞟儿物都坏了脑子,脑子都不太对付。”   见二人出去之后,我和大凯也赶紧拿出睡袋休息。经过了一天的劳累,刚刚又在外面冻了大半天,身体一钻进睡袋之后,连酝酿都不用酝酿直接就睡着了。   可是在进入梦乡之后,那个挥之不去的怪梦,再次出现在了我的梦中,七彩大蛇与我,再次开始了那种“追逐”。可是这次的梦并没有做多久,我就被夕羽惠叫醒了。我睁开惺忪地睡眼,看到风干鸡和东哥二人正站在帐篷的门口,向外面看着。夏夏正在使劲地摇晃着打开,骂骂咧咧地在叫醒打开。   我身边的夕羽惠,脸上的表情略微紧张,见到我睁眼醒来,她小声地对我说道,“别睡了,外面有状况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意外情况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睡意瞬间全无,急忙揉了揉睡眼,从睡袋里面钻了出来,问夕羽惠出了什么状况?   可能是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大,风干鸡不由地回头瞪了我一眼,夕羽惠也连忙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轻声地告诉我说,外面好像有东西。夕羽惠也不多说,而是朝我指了指帐篷门口的位置,意思是让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到风干鸡和东哥现在的表情,我就知道我们遇到的麻烦可能非常棘手。不过我心里还在琢磨,这么冷的天儿,而且是在荒郊野外的山脚下,究竟外面有什么“东西”,致使大家如此的紧张呢?   我和夕羽惠轻手轻脚地走到了帐篷门口的位置,东哥非常的识相,主动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让我向外面看看。   只见此刻外面的雪势依旧很大,凝神看外面的情况,才能看出一个大概。原本在外面守夜的大福和二狗子,现在已经撤到了帐篷门口了,二人身体紧紧地贴着门口的两侧,枪已经握在了手里,十分警惕地看着四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可是我仔细看了看外面的情况,除了风雪依旧很大之外,看起来并没有其他的异样情况。   这个时候夏夏和大凯也走了过来,夏夏小声地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风干鸡微微摇了摇头,面色凝重地盯着外面。我不解地看了一眼夕羽惠,想知道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除了雪势依旧,外面一片雪白之外,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的地方。   夕羽惠看到我的眼神,明白我想问什么,于是让我注意看之前放置小火炉的地方。因为第一批守夜的人,就是我和大凯,所以那个小火炉的位置,是我放置的。此时我看到小火炉依旧在最初我放置的地方,而且火炉还燃着,那橘色的亮光,在雪白的世界中,显得格外的亮眼。   但是,很快我就发觉,小火炉虽然没有变化,但是它周围的雪堆却有明显的变化。只见小火炉附近差不多直径一米左右的雪堆,明显比其他地方的雪堆“高”出了一块,形成了一个在平地之中略显“高耸”的雪包子。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把小火炉四周的雪堆向一处堆积了一样。因为周围全都是白色的一片,所以不仔细看,也很难看到这个变化。   外面的风雪很大,加上这里的地形本来就是山地,堆积出一个比较高的雪堆,并没有什么出乎意料,唯一出乎意料的地方,就是原本在雪堆之上的小火炉,现在还是在雪堆之上,并没有被所谓的积雪覆盖,这就太奇怪了。而且我注意到一个细节,就是小火炉四周根本没有覆盖着很多积雪,只是零星的飘落了一些雪花,雪花也很快就被火炉的热量给融化了。   “你刚刚所说的东西,该不会就是指的小火炉的下面吧?外面都是厚厚的积雪,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活的东西吧……”我一边盯着外面的情况,一边慢慢地问道夕羽惠,可是就在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看到帐篷外面,距离我们不远处的小火炉,竟然伴随着它身下的雪堆在移动!而移动的方向就是朝帐篷所在的方向!小火炉的下面,果真有活物!   那个雪堆移动的动作很大,只见雪堆像是一个爬行动物一样,一颠一颠地在动着,上面的积雪甚至都被抖了下来。门口的大福和二狗子看到雪堆动了起来,更加的紧张了,那个二狗子抬手就要开枪。可是却被身边地大福一把摁住了。大福瞪了二狗子一眼,然后二人就分别向帐篷门口的外侧,再次移动了一点,好像二人是要远离帐篷一样。   “我操,刚才不是我眼花了吧?那雪堆怎么自个动了起来啊?!那里面要是真有什么东西,咱也别在这耗着了,还是那句老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赶紧下手得了。”大凯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腰间把枪摸了出来。   许久不说话的东哥,此时语气很沉重地问了大凯一句,知道雪堆下面的是什么东西吗?   大凯没好气儿地回答说,“你竟在这问废话,我要是知道下面是什么,我还用得着大惊小怪为你们啊?!”   东哥也不和大凯较劲,只是解释说,我们现在不动还好,说不定雪堆下面的东西,对我们还不会产生威胁,我们要是突然一动,惊动了下面的东西,被它逮住,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到东哥这么说之后,我急忙问他,“那雪堆下面到底是什么啊?这大冷天,什么奇异的猛兽,估计都冬眠睡觉了,不应该在这里还遇到这种古怪的东西。”   东哥叹了一口气,回答说,“这外面的东西,可能是……”   东哥的话仅仅说了一半,关键地部分还没说,就见东哥身后,地上的积雪突然之间炸开,一个雪白的人形东西,瞬间从地上腾空而起,一下子就要骑到东哥的背后。这东哥果然也不是省油的灯,感觉身后有异样之后,东哥的话戛然而止,就在那个雪白的东西,从地上弹出来的时候,东哥的身体也马上下蹲,以避开那雪白东西的袭击。   夕羽惠反应更是神速,就在东哥刚刚下蹲,那雪白人形物体弹地而起的时候,恰好就站在东哥身边的夕羽惠,见地上暴起一物,她也顾不上多想,马上顺势一脚,就猛地踢中了这个腾空的东西,只听“碰”的一声,直接就把这东西踢到了帐篷壁上。   这东西“嗷”的一声就从帐篷壁上摔了下了。夕羽惠抽出一侧的龙刺,一个箭步就跨到了那个雪白东西的跟前,举起龙刺就要刺下去。可是就在夕羽惠举起龙刺之后,她并没有挥下龙刺刺向这个东西,而是向后退了几步,很警惕地看着地上的这个不速之客。   当我看清这个东西的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一向果断的夕羽惠,这个时候突然停手。因为这个雪白的人形东西,体型差不多就是三四岁孩子大小,长有人一样的四肢,只是全身上下被一片稀疏的雪白色的绒毛覆盖着,透过那些雪白色的绒毛,甚至还能看到它异常白的皮肤,整个皮肤白的程度,就像是雪一样,与身上长有的绒毛已经完全融为了一体。而在它的脸上,虽然也被绒毛覆盖,但是甚至依稀还能看到一丝人的五官,宛如一幅小孩的模样。它此时的脸上,竟然还有一副犹如孩提痛哭的样子。   “小心!”风干鸡厉声对夕羽惠喊道。   一秒钟之前,那个还宛如痛哭的小孩,瞬间脸上表情变的异常狰狞,它的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张合程度张开,露出了一排獠牙似的牙齿,张开血盆大口,猛地就像夕羽惠扑了过去。   只见夕羽惠提起龙刺,照着向她扑来的这个东西,猛地一下将龙刺掷出,龙刺整个贯穿了这个怪物的脑袋,直接就钉在了帐篷壁上。血顺着龙刺一滴滴地向下流着。   擦了擦头上冷汗的东哥,这个时候才惊魂未定地对我们说道,“这这东西是——雪精!”      第一百一十八章 雪精(一)      此刻大家也顾不上细问东哥,这个所谓的“雪精”到底是什么东西?因为现在不仅帐篷外面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枪声,而且在帐篷里面,也有微微凸起的小雪堆渐渐地耸了起来,这种凸起的小雪堆数量还在不断地增加。   帐篷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大家有意识的向周围撒开了,每一个人防身的东西都拿在了手里,紧紧地盯着地面时不时仍旧在凸起的雪堆。想到刚刚夕羽惠所经历的事情,我依然心有余悸。那所谓的雪精,出其不意的从地面一跃而出,也就是幸好刚刚夕羽惠反应神速,一脚将跳上东哥后背的雪精踢了下来,这要是真被雪精骑在了背后,那血盆大口咬下来,估计东哥的脖子就没了。   “现在咱怎么办啊?想想办法,不能在这耗着啊。我说那个东北老伙计,你刚才不是说,只要咱不动就没事儿吗?你看你刚说完,这玩意儿就照着你去了。你可别再乱说话了。”大凯紧张的说道。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回答大凯的问题,东哥朝大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凯千万不要再乱说话了。看得出来东哥亦是非常的紧张,手里紧紧地握着枪,眼神一直盯着地面。   我习惯性地看向了风干鸡,毕竟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看到风干鸡心里也算是有个底儿了。此时的风干鸡脸上面无表情,他短刀已经出鞘,他身子微微下蹲,呈现着弓形,同东哥的样子类似,风干鸡也是盯着地面中出现的小雪堆。   突然之间,帐篷门口一下子就被顶开了,只见大福和一只雪精,身体已经扭打在了一起,翻滚着滚进了帐篷。大福的身上有明显的抓痕,翻滚进到帐篷之后,大福恰好被雪精压在了身下,别看大福身材魁梧,而雪精身材娇小,可是这雪精前肢就摁在大福的锁骨处,身体紧紧贴在大福的身上,大福完全发不上力,只是手臂捶打着雪精,可是雪精却压在他的身上纹丝不动。雪精见制服了大福,马上就张开了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咬下去。从他们滚打着进来,直到雪精张开血盆大口要下口,整个过程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   就在雪精仰头要咬下去之时,风干鸡一个箭步迈到了跟前,一把就摁住了雪精的脑袋,随即手起刀落,雪精的脑袋就被斩下,一时间血柱从雪精的伤口处喷了出来。而它的脑袋轱辘了两下,滚到了帐篷的门口。   见身上的雪精被斩首之后,大福立刻伸手抓住雪精的尸体,一把将雪精的尸体摔在了帐篷上。门口的二狗子也从帐篷门口退了进来,此人满脸是血,左侧的脸颊还有一道伤痕。身上的棉服已经有了多条细长的破口,棉絮都从衣服里面冒了出来。看来刚刚在外面也经历了一番残酷的打斗。在他进来的时候,恰好踩在了被风干鸡斩首的雪精脑袋,直接就摔在了雪地里,然后他马上就又站了起来,吐了一口嘴里的雪,焦急的对东哥说道,“东哥,咱被围了啊。外面都是这种雪扑噜,咋办?”   东哥马上答道,“撤!”说着东哥就让我们拿着自己的装备,赶紧从这里撤出去,继续向山里走,这里是不能在待下去了。   “直接进山?!大晚上进山?”我马上问道。虽说现在雪地里面能见度还不错,但是大晚上走山路,还是非常不妥。再就是,我们就算是现在进山,那么就能保证这些雪精不会尾随我们进山了?   见到东哥说完,我们几个人还没有什么反应,风干鸡先是把自己的背包背了起来,然后厉声对我们说道,“拿好自己的东西,快点从这里离开!”说着风干鸡已经率先走出了帐篷。   风干鸡先走了出去,我们几个人立马就简单地装起睡袋,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紧张地盯着地面,生怕这个时候突然蹦出一个雪精。也就是不到半分钟的时间,我们马上背起背包跟着风干鸡走了出去,东哥和他的两个伙计垫后,从后才从帐篷里面走出来。   外面依旧风雪交加,之前看到的那个雪堆,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而且我放置在外面的小火炉也不见了。外面多了两具雪精的尸体,红色的血洒了一地。   风干鸡就站在距离帐篷五米远的位置,看到我们从帐篷里面出来之后,他立马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跟上。东哥让大福和二狗子在队伍最后压阵,自己快步赶上了走在队伍最前面你的风干鸡,便开始在前面领路。   从风干鸡斩首那只滚进来的雪精之后,就再也没有雪精从雪地里冒出来。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虽然雪势很大,在雪地里行走非常的困难,但是东哥和风干鸡脚步都很快,尽量地提高步速。   我们就这样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身后的情况,因为能见度的原因,所以现在已经看不到,之前我们帐篷所在地方的情况了,但是也看不到我们身后的雪地里,出现那种古怪的“雪堆”。   因为东哥在队伍的最前面,我们之间的距离有点远,我也没法询问东哥,这个雪精到底是什么东西。于是只好问身边的夕羽惠,有没有听说过“雪精”?夕羽惠还是保持着警惕的表情,听到我的问题之后,她小声地对我说,东哥所说的“雪精”,和刚刚二狗子所说的“雪扑噜”其实是一种东西,雪扑噜是当地人的一种叫法。这种东西在以前有过记载,被称为“姬妚”(ji fou),仅仅存在于气温极低的冰天雪地之中,罗智所撰写的《幻书》中,有对姬妚的较为详细的记载。据说古时北方有一过度名为“舒鸠国”,此国在雪山山顶,而守国的神物,就是这种姬妚。而对姬妚相貌的记载,也与我们见到的雪精相似。   夕羽惠觉得非常的奇怪,如果记载没错的话,东哥所说的雪精,应该是处在更高的雪线之上,或者终年不化的雪山山顶,不应该出现在山脚下。   可能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虽然带上了口罩,但是一说话,还是能明显的感到有寒风透过口罩灌进嘴里。夕羽惠也没有再细说,只是让我留心周围的情况,一定不要掉以轻心。这种雪精可能出现在任何一处雪地的下面,如果我们稍不留神,那么可能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我们在东哥的带领下,渐渐地从山脚向山内走着,前面突出的印象就是高山,我也分不清有什么路了,只是跟着前面的人走着。我们这样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左右,因为积雪较深的缘故,所以我们其实也没有向前前进很远。可是我们之前毕竟是在山脚下安营扎寨,如果现在是往进山的路走着,那么我们现在应该早就进山了。可是抬头看看,此时我们所在的地方,好像距离之前我看到的山,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变化。   一个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渐渐地升起,难不成我们中了招?!一直在同一条路上兜着圈子?   于是我马上就要拍了一下身前的夕羽惠,想要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可是夕羽惠刚刚回头,我甚至连嘴都没开,突然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抓住了我的左腿,然后用力一扯,我整个人就一下子向雪堆深处拖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 雪精(二)      脚下力道是突然加大,我完全没有一丝的准备,整个人就被拖倒在地。因为身下的路是高低不平的山路,所以积雪的厚度也不一样,我能感觉到自己一直被向积雪越来越深的地方拖动着,大半个身子很快就被拖进了雪堆里。   我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还好旁边的夏夏眼疾手快,在我倒地被拖进雪堆之时,一个海底捞月,一把抓住了我的领口,可是夏夏想将我拉起来的时候,却直接被拖动我的力,顺势给拖倒了。不过夏夏还是死死地抓住我的领口,然后大声地叫道,“过来帮忙!”   这个时候我的脸已经被拖进了雪堆里,也不知道雪堆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只是还能感觉到我依旧被拖动着,左脚腕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传来一阵阵生疼的感觉。   没过多久,我就停止了那种被拖动的感觉,而且很快我就被提了起来。虽然脸上带着厚厚的口罩,可是脸还是被冻麻木了,一点知觉都没有。夕羽惠担心的看着我,忙将我脸上的雪擦掉,轻轻地用手怕打着我的脸,问我身体有没有受伤?我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一切都会。夕羽惠用胳膊搭着我的肩膀,将我架了起来,扶着我就往一侧走。   “没没没事儿……我自己能走。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感觉有东西抓住了我的脚腕。”我一边伸手揉着自己的脸,一边结结巴巴地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脸上的表情非常严肃,只是简答的回答了两个字——雪精。我看到身前风干鸡等人分散的更开了,他们手拿防身的东西,站在原地等着我们俩,并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夏夏就在大概离我们不足五米的地方,朝着我们招手,让我们快点跟上来。   我示意夕羽惠我自己能走,不需要她搀扶我,这样我们的前进速度不仅降低,而且一旦再次出现刚刚那种情况,可能中招的就是我们两个人。夕羽惠应了一声,才把胳膊从我的肩膀上移开。   此时我不由地回头看去,只见在我身后,有一条长长地拖动的痕迹,痕迹时浅时深,差不多有十几米的样子。而在痕迹的尽头,已经被大片的红色血迹侵湿了,血迹中心位置,躺着一只浑身几乎被刺成了马蜂窝的雪精,连脸都看不清了,雪精的左侧前肢,直接被砍断了,“手”还是保持着那种握抓的姿势。看来刚刚抓住我脚腕的就是它。而把它刺成马蜂窝的人肯定就是夕羽惠了。   虽然刚刚从雪堆里出来,但是我的心里仍旧是心有余悸,因为被雪精抓住脚腕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的异动,却突然之间就被雪精抓住并拖行了十余米。现在看到这里白茫茫的雪地,我就感到极端的不安,因为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再次中招。也难怪风干鸡他们几个人,会如此小心谨慎地看着周围的动向。   当我和夕羽惠走到大部队的跟前时,在队伍最前面的东哥,才招招手,示意我们可以继续向前了,并一再叮嘱我们,前后两个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倘若有一个人遇到了刚刚我所遇到的事情,那么还可以相互之间有个照应。因为雪精在雪地里移动速度非常快,所以尽量在开始的时候,就要制服雪精,不然如果被雪精直接在雪地里拖行,恐怕我们追都追不上。   现在的情况,使得东哥和风干鸡不禁又降低了移动速度,每走一步都非常的警惕。我们的队伍“1”字形排开,东哥和风干鸡并列走在最前面,身后的就是夏夏、大凯、我和夕羽惠,二狗子和大福两人垫后。   “我说咱这么走是不是也太不靠谱儿啊?这遍山都是大白雪,他娘的处处都是雪精那玩意儿的藏身之处啊,我们这才刚刚要进山,难不成还要一直惕防雪精啊?幸亏这雪精也是傻儿巴叽的,要是呼呼从雪地里钻出好几只雪精,咱们根本招架不住,你们说是不?不是我乌鸦嘴啊,这前面的路要是再多出什么怪事儿,我们就真算是交代在这儿了。”大凯回头对我和夕羽惠说道。   听到大凯这么说之后,我立马骂道,“你快他妈的闭上乌鸦嘴啊!不说话憋不死你。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说这个?既然自然条件已经这样了,你又不能瞬间让积雪融化,咱们就只能这么往里走了。但愿刚刚斩杀了两只雪精之后,会对其他的雪精,起到震慑的作用。”   我的话音刚落,夕羽惠就接着对我们说到,按常理来说,雪精属于地灵,从五行上来看,它是大地精华所成,吸食的是地气。我们现在要去的长白山,是龙脉天气大成之处,雪精这种吸食地气的东西,不会接近天气大盛的地方。所以按照夕羽惠的说法,随着我们向上的高度越来越高,雪精可能就会慢慢地远离我们,甚至可能在我们进山之后,雪精就不会在跟随者我们了。   我也不知道夕羽惠是为了安慰我们几个人,随便编了几句,还是说事实确实如此,待我们进山之后,雪精就会消失。不过在夕羽惠说完之后,大凯还是长出了一口气,说是听到她这么说也就放心了。在我们当中,说话最有分量的两个人,恐怕就是风干鸡和夕羽惠了。特别是关于这种像雪精一样稀奇古怪的东西,每次夕羽惠都能很通俗的解释,也难怪夏夏叫她百科全书。   我回头看了一眼夕羽惠,她朝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于是我便小声地问道夕羽惠,刚刚大凯所说的问题中,提到的那件事情,雪精为什么只是一个个的向我们袭来,而并不是一群群的向我们袭来呢?倘若雪精是成群结队,那么我们根本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夕羽惠无奈地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能与雪精的生活习惯有关系,并不是那种群居的生物。随后夕羽惠便小声地对我说道,“别管那么多为什么了,我们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抓紧时间进山,或者甩掉尾随我们的雪精才是要事。小心你的周围。刚刚幸好是夏夏及时抓住了你,不然真的被雪精拖走的话,就像是东哥说的一样,雪精在雪堆里速度奇快,我们追都追不上。”   在布满危机的雪夜之中行走,心里总是提心吊胆,我踩在雪中的步子,甚至都不敢踩的太扎实,生怕再次被雪精拖入雪堆之中。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期间没有雪精再来骚扰我们。这时队伍前面的东哥和风干鸡都停了下来,风干鸡更是回头朝我们几个人招招手,示意我们快点过去。   看到风干鸡的这个动作,我们也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只见东哥愁眉不展地双手叉腰看着前方,眼神看起来有些迷茫。而风干鸡站在旁边,一副阴郁的表情。   “出什么事情了?”夕羽惠忙问道。   风干鸡只是伸手指了指前面,然后便让大凯从背包里拿出“黑面包”雷管。大凯也不问为什么,急忙就脱下背包,快速地从背包里拿出了雷管。而我则向前面看了看,根本看不出什么情况,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地。   于是我走到东哥身边,小声地问东哥,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们还要多久就能进山了?   东哥说话已经心不在焉了,他简单地告诉我,大约再走不到五十米,我们就能进山了。   “那我们还在这等什么啊?赶紧先进山要紧啊!进了山说不定就能甩开雪精了。”我急忙说道。   只见东哥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就怕我们进不了山了……”      第一百二十章 雪精(三)      我疑惑的看着东哥,不知道他刚刚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突然之间说是进不了山了呢?而且我们现在距离进山也就是几十米的长度,这个时候他说这么一句话,确实让人不解。   我还没来得及再问东哥,夕羽惠就立马让我把枪拿出来,然后很认真地对我说道,“等一下,你一定紧紧跟住我……”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咱们都快要进山了,你们这么突然都变的这么紧张啊?”我忍不住打断夕羽惠的话问道。   夕羽惠先是从我的背包里,把枪拿出来来放在了我的手里,然后让我仔细看前面的情况,并对我解释说,之前她推理的应该没错,雪精只是分布于接地气的地方,所以如果我们进了山,雪精是不会跟着我们一同进山的了,而且照这样情况来看,长白山里面,应该也不会有雪精。可是,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也就是进山的必由之路,雪精已经在那里等候着我们了。夕羽惠说完便伸手向前指去。   夕羽惠所指的方向,正是东哥一直茫然看着的方向。我看到在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也就是一处山窝的地方,好像是凸出了几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雪堆。这些雪堆一个连着一个,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一”字形,根本就数不过来有多少个这样的小雪堆。乍一看还以为那是一道山梯,可是仔细一看,就能很明显地分别出,那一个个小雪堆都是独立的,就像是被人为堆在那里的一样。因为周围全部是白茫茫的一片,所以我也很难目测出这些雪堆距离我们有多远。   如果夕羽惠所指的雪精,就是那些小雪堆,那么我们的前方,具我目测起码有几十只雪精。应付一只雪精,就够我们受的了。如果在我们靠近“雪堆”时,这些雪精突然朝我们袭来,就单凭我们几个人,根本是招架不住的。这也难怪东哥和风干鸡忽然停了下来,而且一脸愁云地盯着前方。   于是我立刻对夕羽惠说道,“别开玩笑了,要是那些凸起的雪堆,都是雪精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从这个地方过去。而且雪精在如此厚的积雪之中,行动速度非常的快,一旦我们被雪精冲散了,每个人都会有危险。现在它们不过来找我们麻烦,已经不错了,我们也不要冒险从这个地方走了。肯定还有别的地方进山。”说着我就叫了一声东哥,问东哥还有没有其他的路线进山?虽然刚刚夕羽惠说这是进山的必由之路,可是她和我一样,也是一个外来人。东哥毕竟进山多次,对这里的环境和路线都非常熟悉,不可能仅仅就这一条进山的山路。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东哥一脸苦瓜脸的回头看了我一眼,回答我说,如果还有其他的办法,他也不会如此犯愁了。这里进山的路确实有好多条,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不走这条路,而是转而走其他的路线,那么我们起码要再耗费两天的时间,期间所走的路程会更加的难走,还有被困在路程之中的可能。况且雪精可能依旧会尾随在我们身后。甚至有可能像现在我们看到场景一样,雪精就拦在我们的去路之上,倘若是那样,我们改换路线就没了实际意义了。所以说,我们现在最实际的选择,就是按照这条路依旧往前面走。东哥还不忘告诉我,只要我们进了山,就能避开雪精了。因为这里的雪精,都是在山脚附近活动,在山上还从来都没有发现过雪精。看来夕羽惠对于雪精的推理,应该是没有错。   连东哥都这么说了,看来我们现在能做的除了退回去,就是继续沿着这条路向前了。风干鸡是一个做事非常谨慎的人,能将风险降到最低,他一定会将风险降到最低。现在连他都觉得,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这里冲过去,那么这个方法应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也就是说,等一下我们要和前面不下几十只雪精硬碰硬了。之前我被雪精快速在雪堆里拖动的场景,直到这个时候,还是使我心有余悸。现在想到等一下我和那么多雪精“亲密接触”,不由就觉得脊背发凉。   大凯背包里的“黑面包”雷管,现在已经拿在了风干鸡的手中,他又招呼了一声,示意我们都走过去。然后风干鸡便把我们现在的处境简单地说了一下,他所说的与刚刚东哥和夕羽惠说的差不多,也就是说我们前进的路被雪精给阻拦了。现在只能孤注一掷从这里冲过去了。风干鸡不停地叮嘱我们,等一下我们先用这种“黑面包”雷管开路,然后趁着雪精遭受攻击的时间,我们赶紧从那些凸起的雪堆中冲过去。   倘若一旦发生被雪精拉住的情况,不要管旁边的人,风干鸡他自己会在最后面垫后,以解决这些问题。说完,风干鸡就让我们排成一个扇形的样子。夏夏、夕羽惠、东哥和我,成弧形站位排在了第一排,风干鸡和另外四个人,同样是呈弧形站位,排在我们后面的第二排,他们站位比较开,目的也是为了将我们“包裹”在他们之中。   因为东哥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唯一一个对山路非常了解的人,所以我们一定要保证东哥的安全。所以东哥和我站在了中间,夕羽惠和夏夏站在了两边。风干鸡将黑面包雷管递给了夏夏,并在夏夏耳边,小声的嘱咐到夏夏,等一下应该怎么“用”这个黑面包。风干鸡越说声音越小,后来也不知道风干鸡跟夏夏说了什么,在他说完之后,夏夏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然后她刚要问风干鸡什么,风干鸡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匆匆地走开了。此时夏夏脸上的表情,是即惊讶又疑惑。风干鸡又对站在后排的大凯等人小声地耳语了几句。整个气氛此时显得非常紧张。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们的队伍就以这种扇形的姿态,慢慢地向凸起的雪堆方向移动着。后排的风干鸡等人,虽然彼此之间站位比较“开”,可是他们却紧紧地贴在我们的身后,可能也是担心,一旦我们被雪精抓住,他们在身后,可以马上施以援手。   我们距离那些凸起的雪堆越来越近,我紧张地问夏夏,什么时候扔雷管?毕竟我们都了解这种黑面包爆炸产生的威力,如果我们距离太近,那么就连我们也会受到波及。   夏夏只是瞥了我一眼,让我现在不要乱说话打扰她的注意力。据我此时的目测,我们离那些雪堆,已经仅仅有不足十米的距离了,就算夏夏现在将雷管扔出去,我们十有八九也会被爆炸产生的气流弹出去,甚至可能被炸飞的雪精伤到。   这个时候夕羽惠也有些按捺不住了,她一个劲儿地看向夏夏,但是却一直没有开口问什么。夏夏脸上的表情还算是镇定,也看不出有明显地表情变化,只是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雪堆。   “夏姑娘啊,到底什么时候用雷管啊?小哥让你抱着雷管,该不是我们被雪精拖住的时候,和雪精同归于尽吧?”身后的大凯实在忍不住问道。大凯说着,我还回头看向了风干鸡。只见他的脸上面无表情,看到我回头,甚至都没有朝我看一眼,他只是从嘴里挤出了四个字“集中精力”!   说话间,当我再转身看向前方的时候,我们距离雪堆或许已经不过五米的距离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风干鸡嘴中突然大声地对我们说道:“跑”!   而后夏夏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夏夏确实是将手中的黑面包雷管扔了出去,只是她所扔的方向,并不是我们面前的那些雪堆,恰恰相反,夏夏竟然忽然猛地转身,将手中的雷管,向我们背后的方向扔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逆转      看到夏夏如此匪夷所思的动作,我直接傻了眼,心里暗想,毁了毁了,夏夏这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妈的一紧张,她也不至于把雷管往后面扔吧。这下可好了,原本以为会有雷管给我们开路,现在我们几个人成了肉盾了,这和送死根本没什么区别。   在看到夏夏那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之后,大家均是一愣,只有风干鸡在我们身后,大声地说了一句,“快跑!别停在原地。”说话间风干鸡就把我向前推了一把。   夕羽惠这个时候把龙刺抵在了身前,一只手拿着龙刺,一只手拉着我,我们直接就奔着那些雪堆冲了过去。身后不知道是谁,对着雪堆连开了几枪,子弹打到雪堆里面没有一丁点的声响,就像是消失了一样,而雪堆里面的雪精,更是没有什么反应。   这几秒钟的时间,仿佛就像是时间已经停止了一样,我只顾着闷头向前跑,我们已经和雪堆面对面了,可是我仍旧没有听到黑面包雷管爆炸的声音。夕羽惠抵在身前的龙刺,顺势插穿了雪堆,我惊讶地发现,这雪堆里面,看起来并没有雪精。雪堆被龙刺刺中之后,竟然一点点的塌陷了。我们前面的几个人,顾不上这么多了,马上手脚麻利的从雪堆身上夸了过去。   也就在我刚刚跨过雪堆之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气浪将我们向前冲了起来。与此同时,身后一片哀嚎的声音,同样伴随着爆炸声传入到了我的耳中。我整个身子被气浪一冲,双脚顺势向前迈了两步,一下就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夕羽惠和夏夏的动作都非常快,很快就赶上了我,然后夕羽惠伸手拉着我,继续向前跑。别看东哥年纪比较大,但是动作却一点都不拖拉,先前被我们甩开一段距离之后,东哥马上也追了上来。并大声的招呼我们,前面的路往右走,马上就能进山了。   我们按照东哥说的,跑了估计也就十几步,东哥就招呼我们可以停下了。在厚厚的积雪堆里,跋涉这么几十米的距离,已经累得我气喘吁吁了,我双手叉腰,弯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夕羽惠和夏夏都没闲着,马上拔枪瞄准,对着侧面的方向就是连开数枪。   我这才反应过来,风干鸡他们四个人,并没有跟在我们身后,他们四个人距离我们的不远,就在侧面不足十米的地方,可是现在他们四个却举步维艰,因为周围四五只雪精,已经把过来的路堵上了。雪地里的雪精,张牙舞爪地向他们冲过去。夏夏和夕羽惠的几枪,把两只想从一侧袭击他们的雪精,给打了下来。   风干鸡伸手自然了得,只见他手持短刀,迎着冲上来的雪精毫不退缩,刀刀砍中雪精颈部的要害部位,几乎是次次手起刀落。大福和二狗子两个人,别看身材魁梧,可是动作却非常的灵巧,二人同样是用冷兵器,杀的雪精处处后退。大凯在他们三人中间,举枪射杀从周围渐渐围靠过来的其他雪精。   我们距离他们并不远,可是雪精就像是看不到我们一样,就是围着他们四个人绞杀,竟然没有一只雪精注意到我们。我向周围看了看,我们此时所在的地方,并没有严格的区分山上或者是山下,如果硬是要区分,那么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仅仅是比风干鸡他们在的地方,大约高出了一个台阶的高度。可是这一个台阶的高度,仿佛就是一个结界一样,隔绝了我们和雪精。   雪精的移动速度确实很快,倘若不是风干鸡他们四个,在我们的身后,为我们挡住了追上来的雪精,估计现在我们一群人就都要被困住了。   让我感到非常奇怪的是,一分钟之前,我明明看到夏夏是将黑面包雷管,向我们所在的后方扔去,可是为什么,雷管却依旧能炸到雪精呢?而之前在我们身前的雪堆,在我们跨越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一个雪精?这有点难以解释。她怎么会知道,雪精在我们的身后,而不是在我们的身前?联想当时风干鸡小声和夏夏耳语的场景,我想,夏夏向后抛掷雷管,可能是风干鸡事先交代好的。   “别恋战,快向这里走!雪精太多了,你们根本招架不来,拖得时间越久,对你们越是不利。”夏夏一边开枪一边对风干鸡他们大声地喊着。   看得出来,风干鸡倒是想不恋战,可是现在的情况,完全由不得他们做决定了,因为雪精的数量越来越多,几乎就要把他们围在中间了,夏夏和夕羽惠开枪为他们解围,可是当他们打倒一个雪精之后,就会发现,又有好几个雪精涌了上来。就算风干鸡身手再好,毕竟双拳难敌四手。   夕羽惠这个时候朝夏夏摆了摆手,示意夏夏先不要开枪了,因为现在这样开枪其实是在浪费子弹,并不能为风干鸡等人摆脱困境提供多达的帮助。夕羽惠现在神色非常的凝重,一直盯着从周围向风干鸡他们跑去的雪精。   “那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咱们总不能站在这里看着他们被雪精搞死吧?!”夏夏有点着急的问道夕羽惠。   只见夕羽惠眼前突然一亮,马上问道夏夏,这次所带的装备里面,是不是有油火枪?   话音刚落,夏夏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将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把小油火枪。这种油火枪与我们之前去仙山所用的油火枪差不多,只是体积比那种油火枪要更小一点。   夏夏将油火枪拿出来之后,马上就要向外走,可是一把被夕羽惠拦下了,夕羽惠对夏夏说道,“你疯了吗?你以为拿着油火枪就万事大吉了?那么多的雪精你能应付过来吗?不等你走到他们身前,估计你也已经被雪精围住了。”   夕羽惠一边拦住夏夏,对夏夏说完之后,立马大声地告诉风干鸡等人,用背包当中的油火枪,将这堆雪精先“冲开”,也不知道风干鸡他们能不能听到夕羽惠的话。   也许是听到了夕羽惠的话,在她话罢不久,就看到被那堆雪精包围的圈子里面,窜出了一道火龙,“嗖”的一下瞬间点燃了周围好几只雪精。只见风干鸡弯着腰,手里举着油火枪,不停地向周围的雪精喷射。因为雪精的数量太多,几乎到了一个挨着一个的地步,所以一个雪精被点着之后,马上周围的其他雪精,身上也会被火苗点着。这些雪精仿佛是一个个油桶一样,只要是火苗接触到它们,立刻浑身都会燃烧起来。   这种情况下,雪精所形成的“包围圈”才算是有了破绽。风干鸡等人没有浪费时间,因为大福和二狗子的装备并不是夏夏准备的,所以二人并没有油火枪,风干鸡则和大凯走在最前面,用油火枪开路,四人慢慢地从雪精堆之中走了出来。   我们几个人看他们将要脱险,也不由地长出一口气。我不解地问夕羽惠,为什么那些雪精,只要碰到火苗,瞬间浑身就会被点燃?   她对我解释说,雪精是灵气所在地的所生之物,五行当中属水,本来雪精是克火的,但是因为雪精仅仅吸纳的是地气,并无天气所收,所以雪精的五行当中却“火”,所以遇火之后,雪精就会被瞬间点着。换句话说,“火”是雪精的克星。本来夕羽惠也仅仅是猜测,因为之前我们在帐篷的时候,她发现帐篷之外的雪精,虽然就在我们附近,但是却躲藏与火炉下面,并没有马上攻击我们,一般只有在属性相斥的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雪精也算是在吸收火的属性。   就在风干鸡等人,慢慢地从雪精堆中走出来的时候,东哥这个时候突然“咦”了一声,小声的问道我们,“二狗子身后面,是不是跟了一个人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撞鬼      我一直都在关注走在最前面,为大家开路的风干鸡和大凯,毕竟他们俩拿着油火枪,为众人开出了一条路,一条条醒目的火光也非常的惹眼。身后或者是附近的事情,我也无暇顾及。   不过雪精果然是够“精”的,自从油火枪将雪精点着之后,如同火烧连营一般,四周的雪精一个接着一个被点燃着,那些没有被点着的雪精,也不再向风干鸡他们扑过来,而是赶忙躲进了雪堆里,以免自己也被点着。这样一来,刚刚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住的风干鸡他们,就算是暂时突围了。   实话实说我也没留心风干鸡和大凯身后的大福和二狗子,现在听到东哥这么说,我才又向他们身后看去。看得出来大福和二狗子,在刚刚和雪精的搏斗中,身体均不同程度的受伤了,两个人走路看起来都不太利索。   他们二人差不多是并肩行进,紧紧地跟在风干鸡和大凯的身后。   我盯着二狗子的身后,赫然发现,在二狗子的左腿方向,好像真的像东哥说的一样,有一个姿势为“趴着”的人形东西,正随着二狗子左腿的摆动而摆动着。这个人形东西背部朝上,“趴着”的姿势非常奇怪,是一种身子向内弯曲的姿势,看不到他脸上的样子。而且身形的身子扭曲的有点不像人样了,二狗子左腿一动,那个人形物体如同被风吹动的树叶一般,也随即动了起来。   我本来以为这个人形东西,是一个雪精。可是这东西身体不是雪白的颜色,况且它的体型比起雪精也大出了不少,而是它有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特点,就是它的身体是近似透明的样子!看上去很是奇怪。从它运动的轨迹来看,这东西就像是被二狗子的左腿拖着,可是再看二狗子,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左腿好像还有东西一样,走起来除了腿上有伤之外,就像平常一样。   “那他妈的是什么东西?我不是眼花了吧,那东西怎么可能还是透明的呢?”我惊讶的问道。   东哥眯着眼看着二狗子,脸上甚是疑惑的表情,看来他也没有见到过这种东西。   我转头看着夕羽惠和夏夏,夏夏一直在关注风干鸡和大凯他们脱险的事情,好像也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朝风干鸡招手,示意他们快点过来我们这里。只见夕羽惠双眉紧锁,一脸严肃的表情,盯着二狗子。   随着大波的雪精被点着之后,四周的其他雪精,也不敢贸然前往,风干鸡他们的移动速度稍稍加快,距离我们仅仅是几步之遥了,不过四周还是有零星的雪精,将脑袋探出雪地之中,看着移动中的四个人,就像是要趁机袭击一般。所以风干鸡他们也没有放松警惕,始终观察这周围雪精的动向,并且油火枪一直没有停过,没有雪精靠近,他们就向不远处藏在雪地中的雪精喷发,也许是想震慑周围的其他雪精,警告他们不要靠近。   那个透明的人形物体,始终是拖拉在二狗子的左腿附近,眼看他们马上就要来到我们跟前了,我现在不由觉得紧张了起来。那个透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只有二狗子的左腿附近有呢?   这个时候,随着他们来到了我们所在的这里,夏夏也看到了那个人形一样的东西,只见夏夏奇怪的看着二狗子,然后又扭头看了看我和夕羽惠,随后她便先伸手把风干鸡和大凯拉了上来。   东哥这个时候掏出了枪,然后挤到了夏夏的身前,他自己把大福拉了上来,却让二狗子在下面先等等,并举着枪观察着周围雪精的动向,以免雪精此时突然向二狗子袭来。   我一直盯着二狗子左腿后面的透明物体,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东哥话音刚落的同时,那个透明的物体竟然凭空消失了。就像是变魔术一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部都惊呆了。站在二狗子前面的东哥,甚至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就连平日里见过的大场面的夕羽惠,此时亦是惊呆的表情。   可能风干鸡他们几个人刚刚过来,所以也没弄明白我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吃惊。不过风干鸡还是回头看了看二狗子,见一切正常,他便督促了东哥一句,让东哥快点拉他上来。   “怎么回事啊?你们一个个这是看到什么了?不至于我们几个人从雪精里面逃出来,你们就这么吃惊啊?唉,这都是小事儿,你凯哥我……”大凯又絮絮叨叨的就要说起来,结果被夏夏瞪了一眼,大凯立马就老实巴交的什么话,都不再多说了。   夕羽惠脸上的表情渐渐地恢复了平常,她招呼夏夏从背包里面拿出了医疗箱,然后简单地给风干鸡等人包扎了一下。他们四个人当中,并没有什么大伤,基本上都是雪精造成的皮外伤。风干鸡和大凯身上的皮外伤仅仅只有几处,可是大福和二狗子就不同了,身上的伤口达到了十几处,身上的外套都有一道道的柳条印口。   我看到夕羽惠在给二狗子包扎左腿伤势的时候,有意识的将他的左腿反复检查了几遍。只见二狗子的左腿上,除了有两道刮伤的伤痕,并没有其他的痕迹了,脚腕上也没有任何的印记。   风干鸡自己简单地处理完伤口之后,就让我们暂时在这里安营休息,毕竟这里算是进山了,起码可以避开雪精的骚扰了。我们整整一晚上,基本上都是在赶路,要么就是跟雪精在进行缠斗,大家身体可能也吃不消。进山之后,还不一定会遇到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所以现在一定要保持身体的机能。   简单的说完,风干鸡就把背包扔给了我,并示意夕羽惠和夏夏,帮忙一起把帐篷搭起来。东哥也赶紧过来帮忙,并示意夕羽惠去休息,这些事情他来做就好了。夕羽惠还是微微一笑,婉拒了东哥的提议。   我看天色已经渐渐地开始亮了起来。我们很快便把帐篷搭好了,风干鸡没有掉以轻心,同样还是安排两个人执勤,其他人轮流休息。风干鸡特意安排,我和他第一个执勤,并让其他的人先去休息。一般情况下,风干鸡都是独自守夜执勤,想不到这一次居然会专门叫我和他一起。   有风干鸡跟我搭档,夕羽惠也安心许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走进了帐篷内。外面很快就剩下了我跟风干鸡两个人。我们俩围着一个小火炉坐在附近取暖。风干鸡本身就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我本想趁这个机会,问问风干鸡有关爷爷的事情,可是不管我问什么,风干鸡始终是闭口不谈,一句话都没有说。和大凯一起守夜,起码还有一个插科打诨的人,现在和风干鸡一起守夜,更像是对面坐了一个木头人。   许久之后,风干鸡突然开口问我,“在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东西?”   他的表情非常的严肃,语气也很生硬,眼神犀利的盯着我。于是我只好把刚刚遇到那个透明人形物体的事情,简单地转述给了风干鸡。他听到之后,脸上表情刷一下子变了,是一种非常难以形容惊愕的表情。就像是刚才,我们看到那个透明的人形物体,突然消失时的样子一样。好像他也看到了什么。      第一百二十三章 若隐若现      “小哥,你知道那种东西是什么?”我不禁问道。   风干鸡脸上慢慢恢复了神色,他扭头看了看我,随后轻轻摇头答道,“不知道。”他的目光变得很深邃,抬起头看着雪地里,刚刚他用油火枪击杀的那些雪精的尸体出神。   虽然我知道,刚才风干鸡的那种表情,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是他既然都好意思撒谎了,我也就勉强好意思相信得了。在我心中,风干鸡是一个充满了秘密的人,好像在他的身上隐藏了无数的秘密一样。从我们最初相识,一直到现在,围绕在他身上的秘密,并没有解开,反倒是越来越多。想想我们一路走来,也幸亏有风干鸡为我们保驾护航,如果不是风干鸡,我们几个人估计也活不到现在。所以逐渐地我对他身上隐藏的秘密,也就没有之前那么大的好奇心了。这一趟前往长白山找寻羌尧,希望真的会是我们最后一次“旅程”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次旅程的开头,可谓是开局不利。我们先是在仙人浪那里耽误了不少时间,而且偏偏我还遇到了极为诡异的事情,后来好不容易从仙人浪出来,结果晚上守夜的时候,居然有遇到了大片大片的雪精,差点就葬在了雪精堆里,这还只是没有进山,就遇到了这些情况。现在我们进了山,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等着我们。   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想起,刚刚我们在冲过雪堆的时候,夏夏所持的雷管,并没有向雪堆的方向扔过去,而是向相反的方向投掷,这是为什么呢?   我将问题抛给了风干鸡,并对风干鸡说道,“我就是好奇而已,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用说了。”   风干鸡却对我解释说,与我所想的一样,夏夏将雷管扔向我们的后方,是之前风干鸡交代好的事情。因为当时并非只有我们的身前有雪精,而是我们的身下,凡是有雪地的地方,可能都遍布着雪精。而那些横在我们身前的雪堆,只是雪精做的一个“标示”,标示的目的在于划分领地。说的更通俗一点,这里的雪精,是划分有很多的领地,一直追着我们的雪精,是之前在帐篷里与我们遭遇的雪精,而之后将风干鸡他们围堵起来的雪精,是属于另外的一批雪精。风干鸡吩咐夏夏,将雷管扔向后方,是为了解决掉我们身后的雪精,而且巨大的爆炸声,会对所有的雪精起到震慑的目的,这样我们就有多了几秒钟向前奔跑的时间。当我们跨过那个雪堆之后,身后的雪精就不会继续追逐我们了。而身前的雪精在听到巨大的爆炸声之后,也不敢马上行动,等它们再行动的时候,就只能围堵到风干鸡等在队伍后面的人了,所以才有了我们四个人率先成功脱险。   “小哥,我多嘴问一句,这雪精又不是什么平常能看到的动物,整个一稀有物种,估计咱们就是最近这几十几百年,第一批看到雪精还活着的人了。可是,你怎么对雪精的习性这么了解?每一步都算的非常准,你这要是有哪一步,稍有一丁点的差错,我们刚刚就交代了。”我对风干鸡说道。   风干鸡的嘴角微微翘起,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有意无意地对我说道,“我以前见过这种东西。”说话间风干鸡脸上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于是我顺着继续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见过啊?我平时也经常去动物园看动物,我怎么也没发现,我十分了解各种动物的习性呢?像是这种雪精,估计连常见都是不可能的事儿吧。”   风干鸡又变的哑口无言了,他把头低了下来,看着燃着的小火炉,也不再跟我说什么了,我也看不到此时的表情。   天色已经渐渐地亮了,银色的天空渐渐取代了黑色的夜空。不过大雪依然没有停,寒风卷积着雪花在肆意的飞舞。与其他人执勤,起码还能随便扯两句聊聊天,与风干鸡执勤,简直是度日如年。你跟他搭话,他回答或者不回答,完全就是看他的心情。我感觉和风干鸡执勤,这短短的三个小时,就像是过了三天一样,好在大凯和东哥主动出来换班,我才算“解放”了。   一进帐篷我就迫不及待的钻进而来睡袋,经过一晚上的奔波,加上一直的守夜执勤,此时已经是身心俱疲了。这次睡着之后,连梦都没有做,一直就是深睡眠。当我再睁开眼醒来的时候,还是夕羽惠将我叫起。   也许是之前,每每被夕羽惠叫醒,都是发生了什么情况,这次我醒来之后,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之中问道夕羽惠,“又有什么情况?”   夕羽惠脸上露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笑容,轻声地回答到,“没什么情况,叫醒你起床,是因为我们马上要继续出发了。起来收拾一下吧。”   我这才从夕羽惠的口中得知,此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也就是说我从昨天钻入睡袋之后,整整睡了一天!而我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更像是刚刚才钻进睡袋一样,哈欠一个接着一个,要不是看到大家都已经开始收拾东西,我真不想和我的睡袋分离。   我开始打包自己的物品,看到二狗子、大福和大凯三个人,正在拆卸帐篷,而风干鸡、东哥和夕羽惠,正在帐篷门口的位置,三人拿着路线图,正在讨论我们下一步的路线。夏夏也没闲着,在一旁把玩着手里的短刀,只见夏夏拇指和食指夹住刀柄,拇指轻轻一抖,食指顺势向上抬起,她手中的短刀,就像是“转笔”一样,竟然能在她的手上转起来。   “你这个动作有点高端大气上档次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玩刀?”我对夏夏说道。   夏夏瞅了我一眼,不屑的说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难道我还要一一给你展示一下嘛?你别废话了,现在就你动作最慢了。休息时间最长,动作还这么慢,唉……”   我也不再和夏夏搭腔,因为再和她说下去,十有八九就要遭到夏夏的人身攻击了。待我收拾好背包,大凯他们也将帐篷装了起来。东哥伸手将我们几个人叫到了一起,把我们后面将要走的路线,简单地跟我们说了一下,因为接下里的全部都是山路,所以走起来会比之前更加的艰难,东哥亦是千叮万嘱,我们宁可把速度降下来,但是一点要注意行进的安全。山路本来就凹凸不平,还有很多暗崖,加上现在积雪这么厚,几乎把山路都给盖住了,所以更要万分的小心,他要求我们,尽量踩着前面那个人的脚印往上走。   我们很快便从这里出发了,东哥照例走在最前面,剩下的人在他的身后依次排开。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山,根本就望不到顶端,心里不由地庆幸,现在能有山路让我们走就不错了,总比直接爬山强多了。   东哥在队伍最前面走的非常慢,他每落一脚,都要先考虑一下,所以我们的队伍行进的非常慢。差不多走了一个多小时了,我回头向山下看去的时候,还能看到我们昨天安营扎寨的地方。心里想着,按照现在这个步速,我们估计要在山里走好几天了。   除了东哥偶尔叮嘱我们注意脚下之外,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就是跟着前面的人一直往前走着。看着高耸的山脉和遍山的白雪,好像我们走的这条路,永远都不会走到尽头。      第一百二十四章 永无止境      我看了看现在我们所走的这段山路,在我视力可及范围内,根本没有我们安营扎寨的地方。我们所在的这条路,也就是有不足两米来宽,走的过程中,都必须扶着一侧的山面,另外一侧就是悬空的崖边了。偶尔停下来休息,也是身体靠着岩体,连坐着的机会都非常少。   我们就这样走走停停,其实走了根本没有多少路,但是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特别是双腿在雪堆里,来回抬高抬低,太消耗体力了。以至于昨天和雪精缠斗时受伤的二狗子,都连连示意最前面的东哥走慢点,不然他实在是跟不上了。东哥只好又往前带来一段路,待我们脚下的山路稍微“宽敞”一点后,东哥便让我们在原地简单的休息并吃点东西,只要天不黑,我们就尽量的往山里走。   大凯气喘吁吁地问道东哥,“照咱们现在这个速度,你估计估计还要有多长时间,才能到那个什么羌尧所在的地方?这里都他娘的是山路,晚上难不成咱们就直接拿睡袋睡在路上啊?风稍微大一点,指不定直接把人给吹下去了。”   东哥拿着路线图看了看,又向四周扫视了几眼,便告诉大凯,具体的时间他现在也拿不准,虽然东哥对长白山的山路十分的熟悉,但是长白山大了去了,羌尧所在的那个地方,肯定是东哥之前没有去过的位置,所以在东哥看来,我们实际所耗用的时间,可能比预想当中还要长一点。   “照这样下去,我估摸我们还没找到羌尧呢,自己就先折在山里了。”大凯叹了一口气抱怨道。   风干鸡和夕羽惠两个人同样是眉头紧锁,风干鸡独自站在一旁,他时不时拿出路线图来看看,脸上的表情非常的难看。   我们这次所走的路程,应该是路程最为难走的一次了,就像是大凯说的一样,再这么下去,不要说是我们找到羌尧了,恐怕我们找到羌尧之前,就被这里的大雪给埋了。雪势丝毫没有减弱的样子,反倒是越下越大,在大风的作用下,我们就算是坐在这里,都有大片大片的雪花往脸上刮。在行进当中对我们的视线影响非常大。更何况就算我们找到了羌尧,那么一切搞定之后,我们怎么从羌尧出来呢?那时候的山路,恐怕比我们现在更加难走。我所想的这一切,还仅仅只是考虑到了天气等自然条件的原因,还没有考虑到我们在途中,或许会遇到,更为棘手的突发诡异的事情。在山上可不比在平面陆地,就算前一阵去仙山的时候,好歹仙山的路还比较宽敞,而且并没有这么多的积雪。可是一旦现在有什么东西奔我们而来,这么窄的一条山路,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除了从这里跳下去,甚至连后路都没有。   出发之前想过这次路途会十分的艰难,但是万万没想到,单单是自然条件就让我们难以招架。   大概也就休息了不到二十分钟,风干鸡就督促我们继续赶路了。可能是考虑到我们的速度太慢,所以这一次我们开始向上走之后,就没有再次停下来休息,就这样一直向上走着。为了保证安全,东哥也主动把步速调的更慢了。   天色渐渐地擦黑,我们肯定是不能在山路上过夜了,于是又跟着东哥绕了一个圈,他找了一个不大的山洞,我们便钻到了山洞里面休息。东哥对这里确实十分的了解,我们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那个山洞。   山洞直径大约五米左右,宽度倒是很宽,洞内被刮进了小腿厚的雪堆,进洞之后我们先把积雪给清理了一下,大凯他们便拿出小火炉点着取暖。   我站在洞口旁边,我低头向下面看了看,已经看不清山底的情况了。   夕羽惠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对我说道,“走了整整一天,快点去休息吧。现在情况就是这样,不会因为多想下看几眼,路就会少走一点。”   我点点头,回头看到风干鸡也在让大家快点休息,然后又开始安排今晚守夜的事情。考虑到大福和二狗子身体伤势未愈,所以风干鸡并没有安排二人,而是让之前没有守夜的夏夏和夕羽惠代替。虽然大福和二狗子极力拒绝,但是在东哥和夕羽惠连着劝说,也就答应了这个提议。   一共安排了四波值夜,我和夕羽惠第一批,而后就是夏夏和大凯,最后风干鸡、东哥分别守夜。   有一个山洞遮蔽风雪,比露天住宿强多了,我们带的所有小火炉都被拿出来点着了,洞口里面的温度稍微有所上升,但是在外面呼啸的风雪面前,里面的温度也着实高不了多少。我和夕羽惠端着一个小火炉坐在山洞的门口,风干鸡他们在我们身后简单的吃了一点压缩饼干就准备睡了。也许是今天长途跋涉的原因,夕羽惠的食欲也不高,我给她拿出风干肉让她吃一点,她也婉拒了,只是吃了一块巧克力,说是自己现在没什么胃口。我担心她身体不适,她就像是猜到了我的想法一样,笑着对我说道,“我以前是什么样子你不是不清楚,比这个还要恶劣的环境又不是没有经历过,不要总是担心我了,小爷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让我少操心就OK了。”   夕羽惠这边刚刚说完,突然之间外面传来了两声“枪声”,在外面呼啸的风声下,这两声枪声显得格外的刺耳。夕羽惠一下子变得警惕,顺势将我向后拉了一下,风干鸡和夏夏这时也快步的走到了山洞的边沿,小心地向洞口外面看着,风干鸡甚至还回头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心里顿时一惊,看来除了我们之外,此时的山中还有其他的人。而且这帮人看样是遇到麻烦了,不然也不会开枪。原本都已经钻进睡袋里的大福和二狗子,身体非常麻利的睡袋里面钻了出来,立刻拉起枪栓戒备了起来。   夕羽惠随即回头朝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须紧张,并小声地对我们说到,现在外面所刮的风是西北风,风声倒灌进我们所在的洞口,应该也是按照这个方向,我们能够十分清晰地听到枪声,那么就说明枪声发出的地方,是在我们的上方,而并不是我们的下方。夕羽惠更进一步的说,根据声音的传输速度,发出地点距离我们应该有几百米的样子,这几百米换成平时的话,并不算是很远的距离,可是在现在遍山大雪的山中,几百米是一个不短的距离了。所以并不是有人在向我们所在的地方移动。   夕羽惠说完之后,便问到东哥,在我们到达姚王村之前,难道还有其他的人来到过村子吗?   东哥十分疑惑的摇了摇头,回答说,姚王村就那么零星的几个人,而且东哥的堂口在村子里面遍布眼线,如果有什么外来人到村子里面,就会十分的扎眼。可是最近这段时间,除了我们之外,村子里面并没有来过其他的人。东哥觉得这些人,可能是从其它的地方进的山。   “会不会是……”我刚要小声地问夕羽惠,来的这批人会不会是夕羽惠的叔叔。毕竟我们当时从穷羿国回来的时候,她的叔叔留下了非常奇怪的线索。所以他很有可能也来到了长白山。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夕羽惠就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了。   就在我们谈话期间,又传来了几声连续的枪响。当我们几个人向洞外看着,想知道我们上方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候,突然之间,就见一个“人”从洞口外一闪而过,被大雪卷着摔向了山底!      第一百二十五章 坠落      “那那那那那……是刮下去一个人吗?我我我不是眼花了吧?!”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夕羽惠给我做了一个淡定的手势,然后迅速起身走到洞口旁边,探着脑袋向外面看了看。   风干鸡等人这个时候也从睡袋里钻了出来,风干鸡更是表情严肃地问夕羽惠,外面现在什么情况?夕羽惠摇头答到,说是风雪太大,根本看不清上面什么情况,只是能听到有喊杀声。我便把刚刚有人从山上掉落的事情,简单地转述给了风干鸡。   其实就算是夕羽惠不说,我们现在也能听到喊杀声,只是这种声音听起来并不清楚,声音在大风的伴随下,支支吾吾地吹到了我们的耳中。   要是现在能知道我们头顶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的心里还会踏实一点,但是这个时候,向上看根本什么东西都看不清,就只能听到枪声和喊杀声,心里反而是愈加的不安。在我们身前的这批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风干鸡现在也走到了洞口的位置,他像之前夕羽惠做的一样,步子向外迈了一步,半个身子探出了洞口外面,抬头看着上面。我注意到,风干鸡脸上的表情稍有变化,看来好像他看到了什么东西。随后只见风干鸡左手抓住洞口的外延,身子又向外探出了一块,已经大半个身子都露在洞口的外面了。倚靠着左手的支撑,风干鸡身体慢慢地向上抬起,举起右手在洞口的一侧摸着什么。大约十秒钟左右之后,风干鸡身体马上一缩,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顺势就弹回到了洞里。我看到风干鸡的手上,拿了一片石头一样的器具。大概刚刚风干鸡就是探出身子为了拿这个东西。   我凑到风干鸡的身边看着,他手中所拿的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小的手掌,但是与手掌相比,这个东西又没有“掌”,有的只是手骨一样的手指。再细看一下,我甚至觉得这个东西想一个鸡背。这东西的颜色为藏青色,像是石质物品。   “小哥,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啊?”大凯不解的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并没有回答,而是双手拿着这个东西把弄着,脸上的表情一脸的严肃。我注意到在风干鸡身边的夕羽惠,此刻的脸上为一副惊讶的神情。   我心里也纳闷,风干鸡就是从山上找到了一块想石头一样的东西,这东西有什么好惊讶的呢?再说我们进来的时候,四周也都看了看,并没有发现这种东西,这奇怪的东西,大概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应该是在我们身前那批人的东西,或者说这东西就是枪声产生的“原因”。   我小声地问夕羽惠,这东西是不是什么诡异的玉石之类的石头?就像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龙玉和麒麟玉一样?   可是,夕羽惠给我的回答是否定的,只听夕羽惠幽幽地对我说道,“这是小孩子的肋骨。”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刚刚还蹲在风干鸡身边,看风干鸡把弄东西的大凯,连忙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疑惑的对夕羽惠问道,“夕姑娘,你可别看玩笑啊?!这玩意儿是小孩的肋骨?!”   夕羽惠不急不慢地对我们解释说,风干鸡手中拿的东西叫做“命骨”。说的更通俗一点,就是我们常说的“小鬼”。命骨是一种东阳异术,这种法术是将夭折的小童,开棺撬出,再开膛破肚,取出肋骨。如是童女,就取右边第四根骨,如是童男,则取左边第三根骨。取得骨头之后,法师再念咒作法,也可以将鬼仔收魂,供己差遣。而现在风干鸡手中所拿的这段肋骨,应该是一段完全的肋骨,如果有法师取出一段完全的肋骨,那么鬼魂也不再叫小鬼了,而是叫做“小妖”。据说这种东西灵性十足,甚至会学人语同人性,而且饲养的人,必须与其八字匹配。   关于命骨的事情,夕羽惠也是听说,这也是她第一次见到命骨。但是看到风干鸡并没有提出任何的意义,看来夕羽惠所说的事情八九不离十。关键是夕羽惠说了这么多,是想告诉我们,在我们身前的这批人当中,肯定是有人身怀异术,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我操,这要是带着小鬼的人都被干了,这上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啊?”大凯在一旁问道。   我心里同样是捏了一把汗,暂且不说夕羽惠所说的可信度有多高,对于这种养小鬼之类的事情,我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但是如果在我们的身前有身怀异术的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些人可能就是夕羽惠的叔叔。毕竟我们在穷羿国的时候,亲眼见过她叔叔下蛊的厉害。这种人身边有一个身怀东阳异术的人,我觉得也没什么可奇怪了。   穷羿国就已经万分凶险了,而且机关重重。可是夕羽惠叔叔等人,进出穷羿国却是从容不迫,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这样一群“怪人”,如果此时我们身前遭遇重创的人果真是他们,那么他们到底遇到了怎样的情况呢?   这个时候风干鸡向洞口走了几步,然后挥起胳膊,用力地将手中的那段肋骨扔了出去。他转身便对我们说,让我们都去休息,今晚他自己来守夜。本来看到风干鸡一脸严肃地样子,我还以为我们要马上出发,没想到他却让我们都去休息,他自己在这守夜。   东哥首先就摇了摇头,说是今天走的路太多了,还是大家轮流休息比较好,毕竟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加之在我们前面的山路上,可能有一些潜在的危险,所以更要养精蓄锐。其他的人也都赞成东哥的意见,夕羽惠便督促风干鸡等人去休息,我们还是按照原先的守夜计划进行。风干鸡并没有提出异议,而是马上迈步走向了自己的睡袋。   从那个时候开始,枪声仍旧时不时的响起,但是明显能感觉到,枪声距离我们已经有越来越远了。我和夕羽惠守夜也不敢有一丝大意,夕羽惠更是时不时就到洞口走动走动看看外面的情况。不知不觉中夏夏就和大凯来接班了。经过一天的劳累,身体已经非常的困乏了,我钻进睡袋之后立马就睡着了,甚至连酝酿都没有。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虽然昨晚传来的枪声,但是一晚上都没有发生什么突发事情,也算是苍天眷顾我们了。要是昨晚在那种疲态的情况下,再“折腾”一处,估计今天就实在没劲走山路了。   仍旧是东哥和风干鸡在前面带路,我们一行人跟在他们的身后。从山洞出来之后,沿着山路继续向前走。走了大概仅仅只有十几分钟的时间,我们眼前便出现了昨晚的事发地点,眼前的景象让人难以想象!      第一百二十六章 人间炼狱      我们眼前的景象,宛如人间地狱一般。只见我们身前的不远处,原本白色的积雪,已经被染成了大片的暗红色,虽然我们距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可以很清晰地嗅到血腥味。而且暗红色的雪地上一片的狼藉,各种尸体的残肢散落在上面,断臂、人头、甚至是半截尸体,零零散散地散布于四周。很难想象昨晚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原本就有深有浅的雪地,还出现了好几处大坑。   风干鸡从腰间拔出了枪,回头叮嘱我们小心点。然后他便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东哥的身前,在最前面探着路。看到眼前的这幅景象,大家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如果昨天晚上那批人是在这里遭到了不测,那么现在我们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很可能也会遇到类似的情况。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疑惑,按照昨晚夕羽惠所说,枪声发出的地方距离我们应该有几百米,走这几百米所用的时间,绝对不是我们从洞口到达这里消耗的时间。难道是夕羽惠的推测出了差错?   此刻大家都绷紧了神经,我也没有再问无关的问题。这个时候,我们就慢慢地走进了那片暗红色的雪地之中。脚踩在雪地里,甚至都有血渗出来,周围的情况看起来也是愈加的惨烈。我身边的就有一具尸体,尸体的左臂被掰断了,整个身子开膛破肚,肠子都流了出来,并很明显地能看出来,这个人的肠子好像是被啃食过。尸体的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像是经过了很多天的发酵,已经表面上已经完全的腐烂了,皮肤都变成了肉泥一样的东西,一点点地贴在了身上。要不是这里天气太冷,尸体已经被冻僵,恐怕这里尸体的样子会更加的骇人,而且尸臭味会非常大,估计我又会忍不住呕吐了。   尸体的脑袋以一种极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脸上已经是面目全非,整张脸都是烂乎乎的样子,双眼的眼球已经不在眼中了,只看到一只眼球落在了尸体高耸的颧骨里。尸体的头皮连同头发都被剥掉了,脑袋上就是光秃秃的一片,仅能看到凸裂的头骨。   我看到的这具尸体,还算是保存比较完好的,起码尸首还没有分家。四周其他的几具尸体,身上腐烂程度与这具尸体差不多,样子已经是面目全非,就连性别都非常难以辨认。而是大多数尸体均尸首异处。大体上看了看,这里保存相对“完好”的尸体,也仅仅有三具而已。因为大多数尸体,几乎就是被“分尸”,尸身都被拆的七零八落,四肢更是散落的四处都是,所以很难判断,这里到底有多少具尸体。   “这他娘的是被什么东西给搞的啊?正儿八经的死无全尸了。再就是这里天儿这么冷,尸体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被冻住了,正说应该不会出现这种腐烂程度,腐烂程度也太夸张了。”大凯小声地说道。   大家都看着眼前的一幕心惊,也没人回答大凯的问题。夕羽惠和风干鸡正分别检查着,那三具看起来还算是“完好”的尸体。夏夏和东哥等人就分散着站开,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生怕此时出现什么突发情况。   这里的尸体被冻的结实,身上的衣服也呈条状,衣衫褴褛的样子,和没穿衣服没多大差别。那些碎衣服布条,紧紧地被冻在了尸身之上。这种情况下,从尸体身上,根本不可能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不出我所料,风干鸡和夕羽惠只是简单地观察了一下尸体,随后夕羽惠先一步回到了队伍之中,表情极为紧张地对我们说,当下最要紧的事儿,就是马上从这里离开,因为恐怕这里有一个庞然大物,可能会随时出现。   夕羽惠越说越着急,她不由地伸手叫到风干鸡,示意风干鸡不要再看了,并安排东哥快点去前面带路,一定要尽快从这里走过去,此地不宜久留。   这次风干鸡还算听话,他默默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脸疑惑的又看了一眼对面的尸体,并慢慢地走到了我们的跟前。   夕羽惠一边走,一边对我们解释说,我们脚踩在雪地里,偶尔会渗出血迹,那是因为昨晚这些血注入到了积雪之中,一些血迹依附在雪片中,并在雪中以似液态的形式保存,我们的脚踩在雪地之后,雪地就像是一个大海绵,便会把液态依附的血迹“吐出来”。由此看来,这些人死亡的时间并不长,应该就是在昨晚。不然长时间的依附,血液也会凝固在雪地里。   可是问题就出现这里,如果这些尸体是昨晚死亡,那么他们的尸身不该有如此的腐烂程度,更何况,依照昨晚枪声传来的地点推断,他们发生打斗的地方,应该并不是此地。说着夕羽惠不忘指着一旁的雪地让我们看看,这里如果有打斗的痕迹,那么雪地不会如此的平整,雪地会留有清晰的痕迹才是。   “你的意思是,这些尸体是被拖到这里?可是被拖到这里的话,也应该有拖动的痕迹,周围什么痕迹都没有。”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深呼吸一口,继续对我说,“这就是关键所在,尸体并不是从地上被拖行到了这里,而是从地下,经过那些巨大的坑洞,被带到了这里。”说着夕羽惠回头看向了,我们已经走过的那些雪地坑洞。   还不等夕羽惠继续说,风干鸡便接话,他先是肯定了夕羽惠的说法,随后又告诉我们,尸体身上腐烂的痕迹,并不是因为尸体自然的腐烂而形成,而是因为被带有腐蚀性的溶液腐蚀所成。进一步地说,尸体是被某种东西先吞入了肚中,然后被带到这里,又从肚中吐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事发地并不是这里,但是此地却仍旧有大片的血迹。那是因为尸体在死前被吞下,身体机能并没有完全消失,被吐出之后,在胃中腐蚀溶液的浸泡下,血迹便顺着雪地流了出来。而此地尸体残肢众多,但是完整尸体甚少的原因,也是因为吞下尸体的东西,将能消化的部分消化了,吐出来的仅仅是消化不了的肢体。   之前风干鸡简单地看过了雪地当中的残肢和尸体,发现不论是残肢还是尸体身上,都有明显咀嚼过的痕迹,只是在腐蚀溶液的作用下,这些痕迹变的难以发现而已。尸体身上的衣服才会出现那种破烂不堪的样子。   结合之前我所看到的尸体,发现风干鸡说的确实能解释的通。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浑身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了。都说:“吃人不吐骨头”,这里的不明物体,是吃人吐骨头啊!心里一种无形的恐惧感在慢慢地蔓延着,幸好这吃人吐骨头的东西,昨晚没有再往下走一点,不然来到洞口,说不定直接给我们“端了锅”。   我战战兢兢问道,“能吃的下人的东西,会是什么啊?而且还能吃下这么多人……”   东哥此刻也是哑口无言了,估计他进山这么多次,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倒是夕羽惠简单地对我说了一句,那种吃人的东西,可能并不是仅有一个,按照雪地上的大坑来看。这种东西起码有三个……   夕羽惠还没说完,大凯便打断了她的话,然后停留在原地,小声地问我们“你们听见怪声了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异响      大凯的这句话,使得大家的神经突然绷得更紧了。夕羽惠干脆朝我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现在不要发出任何声音,然后她仔细地听着周围的动静。一时间,没有人再说话,大家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也凝神听着,但是除了风声之外,根本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看到大家将目光投向了大凯,我知道其他人应该也没有听到所谓的“怪声”。   大凯连忙辩解说到,“刚刚我听着有那种细小的震动声,就像是咱手机震动一样。你们都没听到?”   “他妈的你能不卖萌吗?亏你说的出来,还什么手机震动声?你怎么不说是BB机响啊!这里风声这么大,你还能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你他妈真以为自己是顺风耳啊?!”我破口骂道大凯。   大凯一脸无辜的样子,还在解释刚刚听到声音,可是他一开口解释,夏夏立马又是把他一顿骂,搞得大凯只好低头不说话了。   夕羽惠还是一脸严肃地神情,叮嘱我们说,“不管怎样,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能避免与这种东西正面接触,就尽量避免与它正面接触。”   我们这样走了也就才几步的距离,大凯这个时候又叫了我们一声,说是又听到了那种震动的声音!我回头看了大凯一眼,只见大凯表情很严肃,而且像是在寻找那个声音所在的方向。   “你信不信你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让你先震动震动!”夏夏没好气地冲大凯说道,顺便做了一个要打大凯的姿势。   大凯这次也不搭理夏夏,只见他向左后方走了两步,走过了他之前所站的那个位置,然后在一个雪堆旁边停了下来,低头看着身前的雪堆。我看到那个雪堆就是在山中常见的积雪堆,根本没什么异样,雪堆的顶端大概是被风吹的缘故,顶端略微有些“尖”。除此之外实在是看不出来这雪堆有何不同之处了。而大凯却看着那个雪堆在发呆,他朝我们招招手,用十分疑惑的口吻对我们说,发出“震动声”响的就是这个雪堆。   顿时我有点哭笑不得,这大凯是怎么了?他要说别的东西震动也就罢了,非要指着一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雪堆,说是震动的声音是雪堆发出,这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我小声地和夕羽惠说,是不是昨天大凯被雪精吓着了,以至于现在一直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还开始说胡话了。   我和夕羽惠说话的时候,夏夏就没好脸色地朝大凯走了过去,依照夏夏的脾气,我们现在处境不明,可能随时都会有危险,大凯还在耽误时间,估计夏夏打他都算是轻的了。   当夏夏走到大凯旁边,刚刚要开骂,脏话已经吐出一半时,夏夏表情却突然地愣住了。只见她皱着眉头,眼神奇怪的看着面前的雪堆。随后夏夏便回头,一脸茫然的对我们说,“我觉得吧,你们还是过来看看吧,他之前说的没错,这雪堆确实有震动的声音,而且走近看去,雪堆也是在震动的样子。不信你们过来看看。”   听到连夏夏都这么说了,我心里不禁咯噔一下,雪堆怎么会震动呢?雪堆的震动又怎么可能发出声音?这完全是解释不通的事情。难不成是这里有雪崩?不过这也不对,如果是因为雪崩震动,那也不会是只有那一个雪堆在震动。我旁边就有几处雪堆,我走过去仔细听了听,也听不出来有震动的声响。   夕羽惠随即朝风干鸡做了一个手势,并示意风干鸡等人站在原地等等,她和我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我们走到夏夏的附近后,虽然风力依然很大,但是这个时候我却能隐约听到一阵阵震动的声音,而且这股声音随着我们走进那堆雪堆,声音变得越来越清晰。走近一看,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我们眼前的那个雪堆,正如大凯描述的一样,居然真的在微微地震动!它身上不停地有雪花片抖落,顺着雪堆向下滚落着,天空飘落的雪花,又及时的覆盖在了雪堆之上,所以从远处看起来,看不出雪堆有什么异常。   “这这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雪堆还真的震动了?要震动不能就只有这一个雪堆震动吧?”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实在难以相信眼前的景象。   夕羽惠盯着那个雪堆看了一会儿,便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不要在意这个雪堆了,既然对我们没有危险,那么我们还是赶紧赶路要紧。说罢,夕羽惠就拉着我们三个人往风干鸡所在的地方走去。   但是,在我们往回走的过程中,这一次能明显地听到震动声音比刚才大了不少,我时不时回头看向之前那个雪堆,发现距离稍远之后,肉眼已经很难再看到雪堆震动的样子了。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是不是震动的声音变大了?   看到他们三个人一脸疑惑的表情,不需要他们回答,我也知道他们同样是听到了这种震动声音。此时连风干鸡和东哥等人,也向我们这里走了过来。东哥还大声地问到我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东哥他们几人快步走到了我们身边,夕羽惠简单地把雪堆震动的事情说了一遍。或许是在我们现在所站的位置,也能隐约听到震动的声音,所以东哥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那个雪堆。风干鸡刚要走过去看看情况,却被夕羽惠一把拉住了,夕羽惠对风干鸡说,既然现在我们还处在危险之中,雪堆又没有对我们构成危险,我们还是快点从这里离开才是,别再无故浪费时间。   风干鸡一向是一个我行我素的人,不过这一次夕羽惠说完,他便只是向雪堆那里看了看,然后又叫着东哥,二人一并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领路,并让我们快点跟上他们的步伐。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从我们前面的山路上,开始有零星的一些积雪,慢慢地滚落了下来。风干鸡立刻停住了脚步,我也担心的问夕羽惠,是不是遇上雪崩了?   夏夏替夕羽惠解答道,如果真的是遇到雪崩,必定是那种势如破竹般的积雪向下滚来,那我们早就被大雪掩埋了。看现在的情况,只是有积雪从我们左前方的方向滚落下来,而左前方又是山路,坡度又不陡峭,正说不应该会有积雪滚落。夏夏越说自己越是疑惑。   “咱们是不是又中招在一个地方兜着圈子呢?”大凯一边问,一边伸手指向了旁边的一个雪堆。只见大凯所指的这个雪堆,正在微微地震动,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这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个雪堆?我急忙回头看了看,我们身后雪地上留下的脚印并不杂乱,就是顺着我们走的路有一条脚印,所以我们应该并没有在同一个地方兜着圈子。还是说,这是另外一个震动的雪堆?与上一次相比,这个雪堆并没有发出明显地震动声。   风干鸡急忙走了过来,然后仔仔细细地盯着雪堆看了好久,随后风干鸡脸色大变,一脸惊讶的神情,他立马压低声音然我们快点从这里离开。   看到风干鸡这幅样子,我就知道出事儿了。我问风干鸡到底是怎么了?他随即对我们说道,“你们刚刚看到的东西,根本不是一个单纯的雪堆,而是一个尾巴!一条钩蛇的尾巴!”      第一百二十八章 钩蛇(一)      我扭头看着那个震动的雪堆,上面就是一团积雪而已,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尾巴之类的东西。只不过与之前相比,此时的雪堆震动的频率明显比刚刚快了很多,与此同时,我们的身前的山路上,还是有零星的积雪从上方慢慢地滚落下来。   于是我便不解的对风干鸡说,“什么玩意儿?钩蛇?什么钩蛇啊?哪有蛇的尾巴是‘竖’着的呢……”我这边的话还没说完,夕羽惠立刻上来捂住了我的嘴巴,赶紧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她朝那个震动的雪堆看了一眼,示意我向那里看去。   当我这次再向那个奇怪的雪堆看去时,发现这雪堆确实有了变化,雪堆的“高度”好像微微耸高了一点,而且在外层的积雪之内,好像有一种白色的反光物体,略微有些闪烁的样子。   就在我们几个人观察那个雪堆的时候,只听我们前面的山路上,忽然“轰”的一声闷响传来,上方的路面之上,大大小小的雪堆纷纷向下滚落,大约在距离我们十米左右的地方,像类似爆炸引起的雪花炸起,正腾起一层层扬起的“雪粉”,加上四周飘落的雪花,也看不清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刚刚那声轰响声,应该就是从那个地方传来的。   从上方滚下的积雪,虽然滚落的很“急”,但是积雪量并不多,对我们并没有造成什么威胁,原本注意力在那堆雪堆上的我们,现在一下子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了身前。我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这平白无故的,怎么会突然传来一声闷响呢?   “小小小小小小……爷……”我身后的大凯,突然结结巴巴地叫着我,“爷”字说完,他后面好像还有其他的话,但是就是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我回头瞪了大凯一眼,没好气地对他说道,“你结巴个屁啊,又怎么了?”   大凯的脸上一脸惊诧的样子,表情近似凝固了,他呆呆的伸手指了指我的脚下,我随即低头看去,只见我的脚下,有一条银白色的条形物体,这东西起码有小盆粗细,可能比小盆还要粗,因为它只是一段身体露在外面,还有一段仍旧潜在雪中,所以实际宽度可能比我看到的还要粗的多。我细看之下,发现这东西通体白色,身上还反射着银光,明显它身上带有密密麻麻的鳞片,而且在它雪白的鳞片之上,能够清晰的看到还有一环连着一环的浅银色纹路。它的身体直接延伸到前方被雪粉遮蔽的位置。   我顺着向后看去,不禁觉得头皮发麻,差不多离我两米左右的位置,就是之前的那堆震动雪堆,可是此时,雪堆上面的雪已经被渐渐地抖掉了,露出了雪堆之下的本来面目。一个竖着的三层螺旋环状物体,在不停地快速抖动。这东西不足半米高,样子有些像松树的形状,那螺旋环状物体,由下到上共有三环,“环”依次变小,抖动的频率看起来与环的大小正好相反,越是向上环的抖动频率看起来越快。螺旋状物体身上,只有最上端的那个“环”覆盖这一层银色的鳞片,其余两环身上并没有鳞片。这螺旋状物体连接的下方,就是我身下看到的那种条形身体,与光亮的条形身体比起来,这螺旋状的物体,更像是一个多长出来的“息肉”。   我咽了一口吐沫,心里琢磨着,这东西应该就是风干鸡刚刚说的钩蛇了!   “趴下,快趴下!尽量减少呼吸的频率。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乱动。”风干鸡压低声音,战战兢兢地对我们说道。   风干鸡的话音刚落,夕羽惠就拉着我趴在了地上,其余几个人也都照着风干鸡所说的做。   也许是因为风向的原因,这已经过了接近半分钟的时间了,可是在距离我们十米左右的那个位置,仍然是被卷起的雪粉和飘落的雪花遮挡着,并没有马上就消散。从我所在耳朵这个位置,几乎就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大约又过了有十几秒的时间,前方的雪粉和雪花慢慢地散去,依稀已经可以看清前面的情况了。但是当我看到前面的情况是,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只见之前那被雪粉和雪花遮蔽的地方,正有一条前身微微立起的巨蛇,仰着蛇头向我们所在的下方看着。   蛇身到蛇头仰起的部分,差不多有一人多高,而这条巨蛇的尾部,还在我们的身边!算上我们身前那弯弯曲曲的蛇身,毫不夸张地说,这条蛇可能近似二十米长!刚刚所听到闷响声,应该就是巨蛇从雪堆之中猛地钻出,蛇身又砸落在地上所引起的声响。蛇身虽然通体雪白色,可是这蛇头却正好相反,蛇头是深黑色,对比它身下的白色蛇身,显得非常格格不入,好像蛇头和蛇身是拼接在一起的一样。   这巨蛇昂首挺胸的样子,看上去气势非凡。它的眼睛为青色,蛇眼幽怨地向四周看着,让人不敢直视。   巨蛇并没有一直呆立在原地,而是游走着粗壮的身体,向我们所在的地方迫近,在蛇身游走的过程中,这蛇前半身,始终保持着那种立起的姿势,完全是一副军临城下俯视四周的样子。   可能是担心我们乱动,在我身前的风干鸡,微微地在雪地之中扭头看了看我们,然后用极小的声音对我们说道,“我们看到的碎尸,都是出自它的嘴巴。所以,不论是发生什么事情,一定不要动!”他说完就把一侧的脑袋埋在了雪地里,只留下右侧脑袋露在雪地外面。   虽然是趴在雪地里,可是我的冷汗还是不住的向外冒。之前碎尸散落雪地的景象我还历历在目。原来这东西并不是从雪洞之中离开了,而是就潜伏在雪地之下!难怪昨晚枪声零星的响了那么久,这条巨蛇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对付的。照这条大蛇的个头,吞下一个人应该是小菜一碟。按照蛇的习性,在刚刚进食之后,应该是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需要休息消化,所以这段时间蛇就会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以免在消化食物的时候,身体反应变得迟钝,从而遇到天敌的袭击。或许之前巨蛇在雪堆之下,就是在消化。现在消化结束了,就又从雪堆之下出来觅食了。联想到之前那个震动的“雪堆”一直跟着我们,我就不禁感到背后发凉。或许这条巨蛇早早就盯上了我们,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用餐”罢了。   我大致的扫过蛇身,没有发现蛇身上面有伤痕,也就是说,可能子弹根本射不穿这条蛇的鳞片!棘手的麻烦一个接着一个,要是真打起来,我们根本没办法对这条蛇产生杀伤。对于我们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这条巨蛇离开,硬碰硬的话,那无异于是自杀性的行为。可是巨蛇已经朝我们移动了,我们这样躺在地上装死也不是办法,更何况在雪地之中,我们几个人显得格外扎眼,只要不是瞎子,肯定就能看到我们。巨蛇现在朝我们移动,也正是因为发现了我们。巨蛇一旦移动到我们身边,估计不论是活人还是死尸,肯定都要吞下去尝尝鲜,要知道这长白山之上,可不是天天都有人肉吃。   巨蛇的移动速度要比我想象之中慢许多,一直扭动着身子,却距离我们还有个五六米的样子。我心里在想,可能是因为巨蛇身体里的食物,仍旧没有消化完全,所以才影响了它的行动,如果这个时候,我们撒腿往上面跑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我本想小声地将我的想法告诉夕羽惠,可是我扭头看向夕羽惠的时候,发现她也在看着我,她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不要说话。巨蛇的移动速度好像突然之间变快了,身子扭动的幅度也变大,我身边的蛇尾也随着身体向前方移动着,蛇尾贴着我的裤脚划过,我心里顿时一惊,这蛇怎么会有温度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钩蛇(二)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这条蛇从我的腿边划过时,虽然是隔着厚厚的裤子,但是却有一股暖意传来。蛇身的温度,明显要比周围的温度高很多,不然我也不会隔着大棉裤感觉到温度了。   这也太奇怪了,众所周知蛇是冷血动物,身体应该是冰冷的。为什么这条巨蛇的身上,却有温度呢?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蛇尾的那个螺旋状物体,也伴随着蛇尾的移动,从我的身边经过,这东西就像是一个陀螺,始终是不停地抖动着,虽然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可是当这个螺旋状的物体经过我的耳边,双耳瞬间便产生了耳鸣。   巨蛇立着的前半身,此刻来到了风干鸡的身边,鸡哥在地上趴着一动不动,蛇头微微向下低了一下,好像是在观察风干鸡一样,不过马上就扭动着身体从风干鸡的身边划过了。   见钩蛇从身边离开,风干鸡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他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并用唇语对我们说了三个字——不要动!   我发现钩蛇每经过一个人的时候,它总是会先低下头,向在雪地之中的人看一看,然后再扭动着身子离开,除此之外并没有多余的动作。看来按照风干鸡所说,只要我们趴在雪地里不要动,那么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思考间,钩蛇便经过了东哥和他的两个伙计,来到了我的跟前。我们后面的四个人,差不多是按照倒三角形状挨着,我和夕羽惠在左侧,夏夏在我们的右侧,大凯一个人拖在后方。   见到钩蛇马上就要来到身前,我也没有再乱看了,赶紧把脑袋侧趴着,学着之前风干鸡的样子,露出半个脑袋在外面,另外半个埋在雪里。我微微眯着眼睛,看着钩蛇身子在我身旁停住,虽说知道只要不乱动,就不会有事。但是心里还是不由的紧张。我甚至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毕竟钩蛇现在就距离我咫尺。   根据前面钩蛇的停留时间,一般情况下钩蛇最多也就是停留十几秒,之后便会扭着身子离开。可是现在,大约一分钟的时间过去了,从我侧脸微张的眼睛向外看去,也看不到钩蛇的蛇身移动,粗壮的蛇身距离我的身子仅仅一拳的距离。   我心里纳闷,这是怎么回事?因为我是向右侧着脑袋,所以恰好能看到夏夏,她的脸正好是对着我。我看到夏夏眼神同样十分疑惑的看着我,我们俩几乎就是打了一个对眼。   好在没等多久,我就看到钩蛇的蛇身又开始向后移动了,可算是能松一口气了,心中如释重负一般。我慢慢地将脑袋往后转,想看看钩蛇是不是远离了我们。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因为钩蛇并没有从我的身边游走而过,它仅仅是蛇头调换了一个方向,从后面看着我,我这扭头向后看,正好和钩蛇又打了一个对眼!钩蛇就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那双幽暗的青色眼睛,看得我心里直发慌。   我心里暗骂一声,他妈的每次倒霉的都是我!之前钩蛇明明低头看看之后就离开,偏偏到我这里之后,它不仅待得时间最长,而且还转头看向了我。   现在我又不敢再乱动了,只好保持这这个样子,甚至连眼睛都不敢闭上,生怕自己的一丁点动作,就会引起钩蛇的反应。如此近距离的“对峙”,钩蛇那颗巨大的蛇头,给我一种十分巨大的压力。蛇头为倒三角形,顶端的两侧较宽,蛇头的下方非常窄,蛇头是那种炭黑色,那双青色的蛇眼在黑色的蛇头上显得格外醒目,而血红色的蛇信子不停地吞吞吐吐。   此时的我已经不是自己主动不动了,而是身体真的是在钩蛇巨大的压迫力之下僵住了,除了眨眼睛之外,我现在也做不了其他的动作。   就在我不知如何是好之时,这钩蛇的蛇头突然微微摆动起来,摆动地速度还在慢慢地加快,钩蛇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心惊胆战,此时它如此怪异的动作,更是让我不知所措。   只见钩蛇的血盆大嘴慢慢地张开,一股浓烈的血腥腐臭之气,伴随着钩蛇张开的大嘴扑面而出。呛得我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了。我马上憋气,尽量少的吸入这种腥腐之气,不然我担心身体自我反应,直接把我这几天吃的压缩饼干给吐出来。   这钩蛇的大嘴越张越大,这大嘴张开的程度,不要说是吞入一个人了,就是吞入一头牛估计都不是问题。   随着钩蛇的嘴巴越长越大,我清楚的看到,在它长大的嘴巴里面,在嘴巴的后半部分,竟然密密麻麻的长着许多黑色类似“钩子”一样的倒刺!这些倒刺看起来异常的锋利,很多倒刺上面还倒钩着一块块被撕碎的白花花血肉,一滴滴血迹从倒刺上慢慢地滴落钩蛇的喉咙。甚至在钩蛇左侧的嘴巴附近,还有一段人的小臂血肉模糊的挂在了倒刺上。   我整个人直接看傻了。总算是明白这钩蛇名字的来源了,原来是因为这东西嘴巴里面密密麻麻长着这么多钩子一样的倒刺。钩蛇长大的嘴巴,更像是一个无间炼狱,血腥的程度让人乍舌。   钩蛇张开的大嘴正好是对着我,我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这东西把我吞进肚子,简直就是分分钟钟的事情。我转了转眼珠,向旁边瞥了一眼夕羽惠,她正微微挪着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把龙刺握在了手里,一副随时都要和钩蛇搏命的架势。除了现在惧怕钩蛇之外,我也害怕夕羽惠冲动,硬碰硬的话,我们几个人都敌不过这巨大的钩蛇,不然风干鸡也不会让我们趴在地上“装死”了。夕羽惠要是这个时候和钩蛇玩命,剩下的人估计也都要陪葬了。   钩蛇的脑袋还在前后的摇晃,张开的嘴巴开始一张一合的打开,看上去钩蛇并不是想攻击我。   突然之间,钩蛇的蛇头猛然的一缩,随后马上蛇头又低下,只听“噗”的一声传来,只见从钩蛇的嘴巴里,一下子涌出了大团大团浓稠的肉酱,甚至还有零星的残肢,我的身上都被它吐出的肉酱沾满了。一时间嘴巴和鼻子里面,都有肉酱顺着往里流,我一动都不能动,又不能捂住自己的口鼻,就只好任凭肉酱流着,虽然我紧紧的闭上嘴巴,可是还能感到肉酱在一点点的往嘴里渗着。周围被刺鼻的腐臭味道覆盖着,呼吸都感觉非常困难,再看到钩蛇嘴巴上挂着的那些碎肉之后,我是真的忍不住了,干呕了两下就歪着脑袋吐了起来。   我一边往外吐,脸上的肉酱一边流进了我的嘴里,嘴巴当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一想到这人肉酱流进了我的嘴里,我就感到更加的恶心,呕吐完全停不下来,身体又不能乱动,我脸上甚至还沾上了自己的呕吐物,那种恶心的场景,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我只求这些肉酱千万别有毒,不然即使逃过了钩蛇,也死在了肉酱上面了。   看来钩蛇并不是想吃掉我,而是昨天晚上吃的太多了,消化不了都吐了出来。   我原本以为,钩蛇在吐完之后就会离开。可是钩蛇吐出那些肉酱碎渣子之后,蛇头又是变成了昂首的样子,钩蛇那双青色怨毒的眼睛仍旧是看着我,随后它的蛇头慢慢地俯下,正在一点一点地靠近我的脸!      第一百三十章 钩蛇(三)      我此时还是侧着脑袋,眼睛向旁边转了转,看到钩蛇那巨大的脑袋向我咄咄逼近,整个人都已经呆滞了,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由此而生。钩蛇嘴巴上还挂着一些显眼的血肉酱,那股浓烈的腥腐臭味,简直让我难以呼吸。   不知不觉中,钩蛇巨大的蛇头已经距离我仅仅不足半米了,它的脑袋向左微微低下,左侧青色的蛇眼正注视着我的眼睛,它嘴里的舌头,一吐一吐地向外伸出,时不时的还触碰到我的衣服。   钩蛇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就是这样低着头和我“对视”。渐渐地,我觉得钩蛇好像暂时并不是要伤害我,而是在观察什么,它那颗巨大的蛇头,在我身边不停地晃动着。看来“装死”这一招还是很靠谱,只要是尽量保持一动不动,钩蛇估计就不会发起进一步的攻击。可能钩蛇只对对于活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就在我觉得在这样装死下去,用不了多久,钩蛇就会离开之时,出乎我意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见突然之间,夕羽惠猛地一下从一侧窜出,身体一跃而起,手里握着龙刺,就奔着钩蛇的眼睛直刺而去。   夕羽惠一连串的动作已经做的非常快了,可是这钩蛇,就像是能感觉到危险逼近一般,在夕羽惠猛然从地上站起来,甚至还没挥动龙刺跳起之时,钩蛇原本靠在我身边的蛇头,“呼”的一声,马上前半身速度很快地立了起来,蛇头正对着夕羽惠!那双怨毒的双眼,让人看到就心里发凉。   我心里暗想,看来避免不了和钩蛇搏命了。以前都是夕羽惠说我冲动,这次她可真是太冲动了。再稍等一会儿,说不定钩蛇自己就离开了。她这么突然袭击钩蛇,要么对钩蛇一击毙命,要么就是我们一起和钩蛇玩命儿。她选择的攻击方向没错,钩蛇浑身如同穿着刀枪不入的铠甲一般,利器唯一能伤害到它的,就是钩蛇的眼睛了。但是钩蛇的反应速度真的太快了,好像是钩蛇提前有预判一样,之前它的蛇烟几乎就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却还能夕羽惠的攻击,并且速度极快地将前半段的蛇身立起,避免了夕羽惠的龙刺攻击。   看来要对钩蛇一击致命已经不可能了,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只剩下一条路了,就是跟钩蛇搏命!   夕羽惠见到钩蛇蛇头直立,并没有再冒险硬碰硬,而是身体顺势在空中一抖,向一侧的雪堆翻了过去,身体落在雪堆之后,迅速地站了起来。就在这时,从我身前不远处传来了风干鸡一句话,“别冲动,都趴在原地别动。”风干鸡的语气很是严肃。也幸亏风干鸡这句话说的及时,我都听到我身后有拉枪栓的声音了,估计他在晚说几秒钟,身后的夏夏就拔枪射击了。   我距离钩蛇较近,我能微微听到,从钩蛇的嘴巴里,此时正在发出类似“呼呼呼”这样的声响,音调还在不停变化,而且这种声音正渐渐地变得越来越大。这几年怪蛇见过不少,但是从来没听过有蛇能发出这种身影。   突然!钩蛇嘴中好像是发出了十分响亮怒吼一般的声音,我的耳膜被这声音震得嗡嗡直响。更让我难以置信的是,伴随着那声声响,钩蛇蛇头两侧的黑色鳞片,竟然全部炸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原来钩蛇头上的那些黑色鳞片,并不是像身上那种白色鳞片一样,是短小的一片,恰恰相反,它头上的鳞片又细又长,就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刺一般,它们由之前的贴附在钩蛇的身上,变成了现在一片片立起,样子十分骇人。蛇头两侧的鳞片炸起,使得蛇头由之前的倒三角形,变成了现在的近似“倒五边形”的样子,在炸起鳞片的衬托之下,蛇头比之前又大出了不少,感觉像是蓬起来了。   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蛇”,身上的鳞片居然能“炸”起,可能大家都有些看傻眼了,我身后的大凯还不由的惊呼了一声,对面的夕羽惠也是一脸呆滞的样子。这钩蛇到底还能被称作是蛇吗?!   不用细想钩蛇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单看现在钩蛇的样子,加上之前的那声“吼叫”声音,不难猜出,夕羽惠之前的动作,是彻彻底底把钩蛇给惹怒了。看来现在可不是我们趴在地上不动,就能把问题给解决了。   就在我试着活动自己的四肢,使自己慢慢地站起来,毕竟一直躺在地上也不是办法,加上现在钩蛇又是这样一副变化,夕羽惠一个人肯定是应付不来,我现在要是再躺在地上“装死”,那也太窝囊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钩蛇的蛇头微微向后一撤,看到这个动作,我心里一紧,这是它要发动进攻的表现!夕羽惠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上呆滞的表情被一脸的杀气所代替,她并没有站在原地坐以待毙,而是在钩蛇脑袋向后微动之后,夕羽惠立刻动了起来,她快速地跑着“之字形”,尽量不给钩蛇合适的攻击范围,而且夕羽惠的跑动路线,是向山的下方!钩蛇也不傻,虽然直接攻击夕羽惠可能把握不大,但是钩蛇摆动着长长的蛇身,将夕羽惠向下跑的路线隔开,看起来是想要将夕羽惠困在蛇身之中的区域。钩蛇现在的移动速度,与之前慢吞吞的行动完全是天壤之别,此时的钩蛇蛇身移动的很快,最可怕的一点是,钩蛇就像是能金像预判一样,次次都能堵截夕羽惠的退路,让夕羽惠向下移动变的非常困难。   我心里暗叫不好,夕羽惠这是想把钩蛇引走!可是她就算是能引走钩蛇,那么她也是九死一生了。   想到这里,我马上从地上站了起来。长时间的四肢没有活动,猛地站起使得四肢十分的酸疼,左腿没站位,身体又跌倒在了雪地里。我看到夏夏现在看看风干鸡,又看看眼前的情况,看得出来她心里也很着急。在看到我站起又摔倒之后,夏夏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她快速地从雪地里站起,然后赶紧将我拖到一侧,嘴里还幽幽地说着,“你们小两口真是不省心,以前是你次次闯祸,这次换成是她了。”   钩蛇注意力都放在了夕羽惠的身上,也无暇顾及我们。陆陆续续大凯和东哥等人全部站了起来,风干鸡的脸上一脸的苦瓜相,他手里握着短刀,一边看着相互对峙的夕羽惠和钩蛇,一边快速地走到了我的身边。东哥更是吩咐大福和二狗子两人先去帮夕羽惠的忙,千万别让夕羽惠受一丁点的伤。   见到大福和二狗子上前帮忙,夕羽惠立刻阻止二人,示意他们二人不要过来!其实不用夕羽惠示意,他们俩想帮忙也够呛,因为钩蛇的巨大的身子,几乎就是把夕羽惠困在了中间,而且它蛇身不停地在晃动变化,想要把夕羽惠从蛇身的“包围”之中带出来,不是一件简单地的事情。夏夏掏出枪,对这钩蛇就是连发三枪,枪枪都打在了钩蛇炸起的鳞片上,想要打中钩蛇的眼睛,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因为四周都是又细又长的鳞片,子弹打不透鳞片,根本射不进蛇眼之中。何况子弹不仅对钩蛇一点伤害都没有,甚至那些鳞片看起来也都没有损伤。   钩蛇的蛇身开始逐渐的收缩,并且收缩的速度还在不断地加快,允许夕羽惠“活动”的范围已经越来越少。夕羽惠翻过蛇身,马上就有又有蛇身堵住她的去路,没过多久,夕羽惠就被钩蛇的蛇身层层的围住了,钩蛇的蛇身呈现出一种金字塔形的样子,蛇头在嘴顶端,埋在卷起称层状的蛇身之内,而夕羽惠,就被那层层的蛇身包围在了里面!!!      第一百三十一章 钩蛇(四)      从外面向内看去,根本什么都看不到,钩蛇庞大的身躯围的密密实实,只能看到一圈圈的蛇身。   看到这幅场景,想到夕羽惠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我心急如焚,现在也顾不上身体酸疼之类的事情了,我连忙从背包里面取出了“黑面包”,双腿一颠一颠地急忙向钩蛇跑去。既然钩蛇的鳞片刀枪不入,那现在也没有了其他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雷管把钩蛇的身体给炸开。   “你疯了呀!在这个地方用雷管,钩蛇死不死不一定,但是雪崩是肯定了。到时候雪崩来了,我们都死了,更便宜了钩蛇。救人也动点脑筋。”夏夏急忙阻止到我。   此时我脑子里面已经没有理智这个词了,顾不上夏夏跟我说什么了。我现在唯一想的事情,就是不管用什么方法,快点把夕羽惠救出来。既然子弹对钩蛇无用,那么现在就只好用威力更大的雷管了。如果夕羽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活着也没了意义。现在只好搏一把了。我一边向钩蛇跑,一边盯着钩蛇的脑袋,生怕它的脑袋突然之间探下去。   风干鸡此时也动了起来,他斜刺着跑到了钩蛇的跟前,短刀虽然刺不进钩蛇的身体,但是却可以卡在钩蛇厚实的鳞片之间,也算是起到了“把手”的作用,身体非常灵活地向钩蛇蛇头埋下的地方爬着。   “别瞪眼干看着了!想办法吸引钩蛇出来!”夏夏厉声地对大福和二狗子说到。她话罢之后,从包里拿出了油火枪,对准钩蛇的蛇体就连喷了几下,可是对钩蛇却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大凯他们连连发枪,但是也伤不到钩蛇。而钩蛇也不打算搭理外围的我们,任凭我们在外围做出多大的声势,钩蛇始终是将蛇头埋在塔形蛇身的最上面,看上去好像是在观察被困的夕羽惠。   见我跑近,夏夏立马将我拦住,在现在这个地方绝对不能用雷管!我一把推开夏夏,然后从兜里掏出防风打火机,就要准备点着雷管。夏夏也不和我客气了,一个扫堂腿把我绊倒在地,麻利地从我的手里抢过了“黑面包”,她左腿压在我的锁骨上,顺势就给了我一巴掌,厉声地对我说道,“你他妈的能不能理智一点?在这里用雷管,你就不担心其他人的安危吗?!换成现在是你被困在里面,你觉得小惠会为了救你而牺牲大家吗?何况你这根本不是救她,而是在自杀!我不知道雷管到底能不能把钩蛇炸开,但是我起码知道,雪崩对钩蛇是构不成威胁,到时候死的人还是我们。”   我仰着抬着头,看着钩蛇的脑袋,钩蛇还是保持先前的姿势,并没有其他的动作。我心中绝望的心情溢于言表,平时不论是什么事情,都是夕羽惠在拿主意,次次都是夕羽惠搭救我,现在没有了夕羽惠,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到底该怎么办才能把夕羽惠从钩蛇的蛇身包围之中救出来?   “那你说现在应该怎么办?难道在这里等着钩蛇把她吞下去?!”我有气无力地问到夏夏。   夏夏的脸上亦是一脸的悲怆,听到我这么问,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听夏夏叹了一口气,然后同样从身上抽出了短刀,像风干鸡所做的一样,用短刀作为把手,开始向钩蛇的蛇头位置爬去。   风干鸡这个时候,已经爬到了那些炸起的细长鳞片四周,他也不用短刀了,而是用手抓着那些细长的鳞片,很快地就爬到了蛇头的附近,风干鸡的动作很灵活,他也知道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了,因为没有人知道,钩蛇什么时候会探下身子吞掉夕羽惠。那些很尖细的鳞片,风干鸡也没有绕过去,为了节约时间,他直接用厚衣服做靠垫,直接快速地从鳞片之中划过,风干鸡厚厚的登山服被划开了一道道的口子。只见风干鸡将身子缩着,眼神盯着蛇眼的位置,看样已经做好了要刺向钩蛇蛇眼的准备了。如果风干鸡刺中钩蛇,钩蛇在吃疼的作用下,肯定卷成的密实身子就会有松动,夕羽惠有极大可能逃出来。就在风干鸡要动手的时候,他歪着身子向下看了一眼,他脸上的表情变的极为疑惑,随后也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而是就盯着下面呆呆的看着。   见到风干鸡的这种表情,我心里有些发慌了,风干鸡到底看到了什么,从而没有了进一步动作?正说他现在已经在钩蛇蛇头附近,距离蛇眼的位置也仅仅是咫尺之遥,凭借风干鸡的伸手,现在动手刺中蛇眼,应该不是一件难事,可是他却呆滞的留在了原地。   我大声的在下面喊了风干鸡好几声,他才缓了缓神儿,眉头紧锁地向我所在的位置看了看,随后风干鸡做了一件让我难以置信的事情,他先是朝夏夏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夏夏不要再继续向上爬了,而是慢慢地移动到钩蛇的下方。在说完之后,风干鸡自己也慢慢地开始向下方移动了。   “小哥,你他妈的下来干嘛啊?”我站在下面骂骂咧咧地问着。   夏夏同样是一脸的不解,看到风干鸡脸上的样子,她同样是问风干鸡,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要退下来?要知道现在夕羽惠还有生命危险!   风干鸡向下移动的速度也很快,他来到夏夏的旁边,小声地对夏夏说了几句,因为风干鸡的声音太小,所以我也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只是夏夏原本疑惑的眼神,变得更加的诧异了,她一直盯着风干鸡,好像很怀疑风干鸡刚刚所说的话一样,脸上的表情,如同之前的风干鸡一样,是一副呆滞的样子。不过之后夏夏还是向下爬了过来。   除了我之外,东哥现在也很着急夕羽惠的安危,他一直在四周踱步,双手不停地来货摩擦,脑袋一直看着钩蛇蛇头的情况,见到风干鸡向下爬,他同样很是惊讶,语气很快地跟风干鸡说着什么,大体意思也是质问风干鸡为什么不动手?一边说,他一边就和两外两个火机要顺着钩蛇爬上去,可是却被风干鸡厉声制止了。   大凯此时走到我身边安慰我说,“别担心,小哥做事有分寸。刚才都冒险爬到蛇头上了,如果情况紧急,他早下手把这啥钩子蛇给废了。现在他不动手,说明不一定非要和这条大长虫拼个你死我活。”   风干鸡和夏夏没过多久就从钩蛇身上爬了下来,现在大家已经是钩蛇如无物了,根本没有人关心这条钩蛇会不会突然之间冲向我们,我现在巴不得钩蛇快点朝我们冲过来,这样起码可以解困其中的夕羽惠。而大家此刻最担心的就是钩蛇蛇身包围之中夕羽惠的安危。   我忙问风干鸡,他刚刚在蛇头的位置,到底是看到了什么?连之前的表情和眼神都变了。   风干鸡的脸上还是挂着那种疑惑地神情,他抬头又向上方看了看,然后对我们说道,“这条钩蛇并不是想伤害她,恰恰相反,钩蛇是为了保护她!”      第一百三十二章 钩蛇(五)      “什么?小哥你话说的明白点,那钩钩钩蛇……是在保护她?”我惊愕的问道。心里完全不明白风干鸡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之前钩蛇“炸起”的鳞片,可不是想保护夕羽惠的样子。   风干鸡平静的脸上,仍旧可以看出一丝的疑惑,他抬头向钩蛇脑袋的方向看了看,然后语气很低沉地对我们说,倘若钩蛇是要置夕羽惠于死地,那么夕羽惠现在早就死了。我们连救她的机会都没有。刚刚风干鸡爬到钩蛇脑袋旁边,他往下看的时候,是夕羽惠给他做手势,示意风干鸡不要动手伤到钩蛇。当时风干鸡也很诧异,但是夕羽惠一直不停地给他比划着,意思是让风干鸡先离开,她能搞定这里的事情。所以风干鸡才从钩蛇的身上又爬了下来。加之通过刚刚的观察,连风干鸡也觉得,从之前我们遇到钩蛇,到后来夕羽惠将钩蛇惹怒,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夕羽惠,钩蛇都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特别是刚刚风干鸡观察到,在我趴在地上的时候,钩蛇的尾巴抖动的频率有了明显的变化,显得非常有规律,看起来钩蛇是在传递某种信息。   而且后来钩蛇嘴中发出的“呼呼呼”声响,在风干鸡看来,也是在表示某种信息。钩蛇在围捕夕羽惠的过程,就不是想伤害她,而是只想将她“困住”。依照钩蛇之前的反应速度,如果攻击夕羽惠,恐怕她没有那么容易逃脱。再说现在我们在钩蛇身边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钩蛇都视我们如无物一般,说明它的目的不在于我们几个人,而是在于夕羽惠。钩蛇将夕羽惠团团地围在了中间,更像是为了保护她的安危。毕竟蛇卷起身子,就是一种防范的意思。风干鸡还不忘特别强调说,在他爬到钩蛇蛇头位置的时候,也能明显地听到钩蛇的嘴巴里,还在发出那种奇怪的“呼呼”声响。好像是在和夕羽惠交流一般。风干鸡的话越是往后说,声音越是小,看样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彻底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以为风干鸡能说出点有理有据的事情,讲了这么多,基本上全都是推理,万一他的推理错了,那夕羽惠还是时刻处在危险之中。我是这几个人当中最了解夕羽惠的人,她是宁可牺牲自己,也会尽一切可能保全大家,所以她让风干鸡离开那里,或许只是不想风干鸡遇到危险而已。   越想我越是担心夕羽惠,忍不住对大家说道,“在没有很确定的依据下,小惠还是在危险之中,我们不能再在这里等着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万一钩蛇并不是想要保护她呢?虽然我不如你们懂得多,但是我起码知道蛇和猫都有戏耍猎物的习惯……”   我这边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东哥已经急了,马上打断了我的话,就要带着大福和二狗子爬到蛇头与钩蛇搏命。看得出来这东哥也是急得要命,夕羽惠有什么三长两短,估计胡娘也轻饶不了他们。   风干鸡这时还没说话,倒是夏夏先开口了,夏夏厉声地对东哥他们三人斥道,“这里面就你们关心小惠的生死是嘛?他妈的,我和她出生入死这么多次,我现在心里也着急。但是急有什么用?你们仨爬到钩蛇头上,然后跟钩蛇玩命,就能把小惠救出来了?就你们仨这小体格,估计钩蛇都不够开餐。说句难听的话,万一真的像老大推理的一样,钩蛇仅仅是在保护小惠的安全,你们三个可就弄巧成拙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我们大家。”   夏夏的语气一顿,语调缓和了许多,对我们介绍说,蛇“说话”的这种事情,以前并不是没有发生过,关于这件事,有很多类似的传说。民间有句俗话,“听闻蛇语,安将呑须。”夏夏也没有细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告诉我们,她觉得风干鸡的推理可能性比较高,钩蛇应该并不是想伤害夕羽惠,而是有其他的目的。她同风干鸡的意见一样,同样是觉得钩蛇嘴中发出的那种“呼呼”的声音,是在传递某种消息,也就是坊间常说的“蛇语”。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这里等着了。   也许是为了缓和大家急躁的心情,夏夏还特意讲了一个有关于“蛇语”的故事。这件故事就发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在云南某处的一个村子里面,曾经发生了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那个村子里面有很多人都是专门的捕蛇人,有一个姓高的年轻人,家里世代都是靠捕蛇为生,他袭传了一手捕蛇的本领。某天这个人在捕蛇的时候,意外的捕到了一条银色大蛇,此蛇全身银白,蛇头硕大而嘴直,蛇鳞在日光之下闪闪发光,一看就知道能卖一个好价钱。当晚年轻人在睡觉时,常常听到异响,他顺着异响找到了发生源,原来是蛇笼里那条银蛇嘴中一直发出的怪声,年轻人捕蛇这么久,从来都没见过有蛇会发出声响,于是很好奇地将蛇笼打开,银蛇并没有从蛇笼逃脱,而是把蛇头微微探出蛇笼,嘴里还在不停地发声怪声。年轻人平日里弑蛇无数,总觉得这条蛇有些特别的地方。他不由得叫醒自己的爷爷,老爷子看到这个场景,大为惊愕,这就是以前捕蛇人常常说的“蛇语”,在山涧之处,偶尔能听到人声鸟叫,可是走近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能看到一条蛇,很多人就认为是蛇在拟声发出。遇到这种蛇,捕蛇人要赶紧避让退出。这种蛇在他们的嘴中称为“人蛇”,这样的蛇是捕不得,因为这种蛇往往寿命极长,常年吸收日月之精气,已经具有了很强的灵性,所以才能发出这种声音。倘若是捕到了这种蛇,必有大灾降至。   于是老者马上让年轻人将这条银蛇,带回捕到的地方放生。据那个年轻人回忆,放生银蛇的时候,这条蛇仍像是低声絮语一般,不时地发出声响,年轻人害怕极了,生怕会因此惹上麻烦。他将银蛇放出蛇笼,银蛇便幽幽地游走而去,年轻人朝银蛇离开的地方连叩了几个响头……   “后来这个人肯定挂的很惨吧?这遇到蛇说话哪有什么好事儿啊?”我不屑地打断了夏夏的话说道。   夏夏白了我一眼,意思是她的话还没说完,我苦笑了一声,对夏夏说,你有工夫在这讲这些跑火车的故事,还不如抓紧时间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把夕羽惠尽快弄出来。毕竟在我们的身边,还守着一条非常危险的钩蛇。   夏夏倒是毫不在意,她继续讲起了故事,在那个年轻人把银蛇放生之后。年轻人晚上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来谢恩,此女子怀有身孕,幸得年轻人搭救,说完之后,女子化为一条银色长蛇便消失了。醒来之后年轻人才了解,原来托梦给他的是那条银蛇!   后来在有一次捕蛇之中,这个年轻人不慎被毒蛇咬伤,结果在生命垂危之际,数条银蛇衔着草药来为其涂抹伤口,才使得年轻人保住了一条性命。这件事之后就被广为流传了。   “这种事儿你也信?你费了半天口舌,就说这么点事儿。还是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你的意思是,小惠惠以前救过钩蛇,钩蛇现在为了报恩,直接为咱们把另外半册密卷从羌尧带出来,顺便把咱们送回家?”我再次打断了夏夏的话说道。   “这可是当年去虵国的时候,我听说的呀。”夏夏对我说道。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坐在一侧的风干鸡突然站了起来,让我们先不要吵了,他伸手指了指眼前的钩蛇,冷冷地对我们说,“钩蛇动起来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钩蛇(六)      风干鸡此话一出,大家的目光瞬间又集中到了钩蛇的身上,只见钩蛇先前密密实实卷起的身子,正在慢慢地松动,蛇头也从卷起的身子之中撤了出来,那双青色的蛇眼侧面扫过了我们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在打量我们。   刚才钩蛇一动不动的时候,我们在这附近谈笑风生还不觉得怎样,现在钩蛇身体再次动了起来,大家的神经也瞬间紧张了起来。夏夏他们立刻就拔出了枪,警觉地盯着钩蛇,风干鸡也马上示意我们快点散开,以免钩蛇突然袭击我们,期间风干鸡一再嘱咐我们,在钩蛇没有进一步动作之时,千万不要冲动开枪。   看上去钩蛇并没有想攻击我们的意思,它的蛇眼扫了我们几个人一眼之后,蛇身就开始不断地扭动,游走的速度也慢慢地变快,蛇头已经向下方游去。随着蛇身一点点的松开,我终于看到了夕羽惠!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一脸有些呆滞,更多的是一种惊讶的神情。我马上跑过去,拍了拍夕羽惠的肩膀,问她有没有受伤?   夕羽惠摇摇头,转头看了看向下游走的钩蛇。没过多久,钩蛇就完全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之中。夕羽惠安然无恙,我们也没有和钩蛇发生正面冲突,这比我想象当中最好的情况,都要好出太多。   我不由得问道夕羽惠,“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能是我说话声音太小,所以夕羽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在我说完之后,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还是保持着那种转头看着钩蛇离去方向的样子。我又略微提高声调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夕羽惠这才有所反应,抬起头看了看我,嘴里轻声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风干鸡和夏夏他们也都来快步跑了过来,所问的问题无非就是我刚刚问的,夕羽惠的回答也是如出一辙,就是三个字“没什么”。见到夕羽惠安然无恙,东哥可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之前一直是一副苦瓜脸,现在脸上才露出了一丝的笑容。   一切还算安好,风干鸡也没有再耽误时间,而是叫上东哥,二人继续在前面领路,我们还要马不停蹄地向前赶。   也许是看到夕羽惠脸上无精打采的表情,所以大家也没有过多的过问她,刚才到底在钩蛇卷起的身体之中发生了什么,而夕羽惠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就是那种呆滞的样子。我和夏夏一前一后走在夕羽惠的两侧,就是担心山路崎岖,夕羽惠这种漫不经心的状态,万一脚下失足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心里还是感到非常的奇怪,那条钩蛇到底是想做什么呢?既然钩蛇攻击了昨晚那帮人,为什么今天对我们反倒是会“手下留情”呢?这根本不符合常理。更何况之前钩蛇还是在受到攻击的情况下,居然仅仅是把要取它性命的夕羽惠给困住了,却并没有伤害夕羽惠,最后反倒是自己离开。这一系列的举动,都显得有些太不正常了。   虽然没有看到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我们经过昨天的“事发地点”时,那血腥惨烈的场景可见一斑。一条嗜血的钩蛇,却对我们“网开一面”?   如果换成平时,我肯定就问问夕羽惠这是怎么回事了,毕竟她懂得比较多。可是现在的夕羽惠,自己的精神状态都有些恍惚,我也没有不识相的提问。不过,我还是叫了夏夏一声,问了问夏夏怎么看待这件事?   夏夏的脸上的表情一脸的轻松,说是现在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钩蛇昨晚吃多了,多到自己都不断的呕吐。所以根本吃不下我们,它才会悻悻的离去。夏夏还不忘告诉我,我们现在最好快点行动,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钩蛇就又饿了,那时候再追上来的时候,恐怕就没有这么客气了。   在夏夏说话的同时,我有意识地瞄了夕羽惠几眼,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没变,似乎完全游离于我们的谈话之外,不仅一句话都没说,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大凯在听到我和夏夏的谈话之后,他小声地问了我一句,“小爷,你觉得昨晚上那帮人死绝了吗?在我们前面,会不会还有其他人?”   我摇了摇头,告诉大凯,我觉得昨晚那帮人应该是没有生还者了。因为刚才我们遇到钩蛇的时候,发现钩蛇的身上一丁点的伤痕也没有,这就说明,昨晚那些人对钩蛇根本没有造成伤害。除非是钩蛇自己放他们一马,不然这些人基本没有生生还的可能。不过在我看来,钩蛇放这些人一马的可能性也几乎没有,因为从地上那些碎尸当中,就不难看出,碎尸组成的尸体起码有五六具尸身的样子。   听到我这么说,大凯深呼吸一口,对我说道,“我觉得吧,夏姑娘说得有点意思,咱可能真是因祸得福了。估计是那条钩蛇,昨晚确实是吃撑了,所以今天不仅吃不下去,而且还不时的向外呕。咱可要快点走,万一这家伙消化好了,估计又要奔着咱们来了。”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夏夏说的那一套也就唬唬大凯了,还钩蛇不攻击我们,只是因为昨天吃撑了。如果我们像一开始一样趴在地上不动,钩蛇不攻击搞不好还是这个原因,可是我们都主动攻击钩蛇了,它却还是没有和我们硬来,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或许等我们走到了昨晚真正的事发地点之后,还会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在几乎没有任何坐标物的情况下,我们就一直向上走着,我估计我们可能已经有走了有几百步的样子了,因为所走的是“环形”,我也感觉不出来如果算垂直距离的话,我们现在到底走到了山的什么位置了?四周依旧是皑皑白雪,向下看去已经有些飘渺如烟的感觉,但是向上看去,依然是望不到尽头。   按理说我们走了这么多步,应该是早就能到达昨晚的事发地点了。想到这里,我不禁快走几步,来到了东哥的跟前,再三询问东哥,我们现在所走的路,是不是按照路线图上所走?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之后,我便继续发问,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们还有没有看到昨晚那帮人,与钩蛇搏斗的地方?   东哥对我解释说,这里的山路四通八达,或许昨晚那帮人和我们所走的并不是一条路,我们没有发现昨天的事发地点并没有什么可奇怪。毕竟我们现在是按照路线图上在走。东哥还颇有信心地对我说,只要路线图没错,他就不可能带错路。   听到东哥这么说,我也纳闷,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下,进来的这帮人,难不成是来长白山旅游吗?更何况他们都带着枪,这偏离主流景区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想打猎都没得打。说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密卷,估计连鬼都不信。既然是为了密卷而来,又是在我们的身前,那么这群人也是在前往羌尧。难道这山路之中前往羌尧的路还不止一条?我们所走的路,与他们走的路不是同一条吗?   风干鸡拿出路线图又看了看,然后示意我们大家,可以在原地稍微吃点东西稍作休息,毕竟马不停蹄地赶路,对体能是极大的消耗。   我掏出压缩饼干和几块巧克力递给夕羽惠,此时的她脸上的表情才算是稍有正常,不过时不时还是闪过一丝呆滞的样子。   “还好吧?吃点东西,保持身体热量。”我对夕羽惠说道。   她撕开一块巧克力塞进了嘴里,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种说不出的疑惑,她嚼了几口便把巧克力咽下,然后声音极小地对我说道,“我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们两个人这一次必须来长白山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原因      我完全没有想到,夕羽惠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而且她说话的声音又小,我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同样是疑惑的看着我。   “你刚刚说什么?”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便再次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对我说道,“那条钩蛇,的确并不是想要伤害我们,它只是在给我们两个人传递信息,传递的信息是……”   夕羽惠这边的话刚刚说到重点地方,却被夏夏的一声惊呼声打断了。众人的眼神纷纷向夏夏投去。夏夏距离我并不远,就在我左手边两米有余的地方。只见她现在身体由之前的坐着,突然之间就站了起来,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面,脸上一副惊讶的表情。   “你们最好过来看看这个……”夏夏小声地对我们说道。   我和夕羽惠距离她比较近,所以马上靠了过去,低头向夏夏的脚下一看,她脚边的积雪,大概是之前被她拂去了,现在直接就看到了地面,可是这地面并不是山地,而是透明的冰层!在这冰层之下,赫然出现了一具古怪的尸体!   只见这具尸体身着青色的铠甲,铠甲看起来一点都不笨拙,而是有些修身的样子,完全就是贴附在了尸体的身上,铠甲的表面有一层层细小的刺尖,在四肢的关节处,这种刺尖尤其的明显。在铠甲的胸前中心位置,有一块血色的玉石,我一眼就认出,这种血红色的玉石,就是我们在虵国时,所见到的那种血红色的麒麟玉!铠甲之上的麒麟玉被打造成了多边形,差不多有拳头大小,在青色的铠甲之上,这块麒麟玉显得非常醒目。   尸身身高约有两米左右,在铠甲的修饰下,它的身体看上去非常的魁梧,尸体双腿向两侧微微张开,两只手臂自然下垂,一副威武的站姿。而正具尸体最为奇怪的就是这尸体的脑袋了。因为这尸体的头,并不是一颗普普通通的人头,而是一颗青眼狐狸的脑袋!   这颗狐狸脑袋保存的非常完好,没有一丁点腐烂的迹象!狐狸的右眼被密实的麻线紧紧地封住了,而左侧青色的眼睛,正好对着我们,眼神之中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哀怨感觉。狐狸的嘴巴看起来是微微上扬,给人一种似笑非笑的样子,加之尸身巨大魁梧,可是这狐狸脑袋相比于尸身来说,就有点太“小”了,所以使得整个尸身看起来都有点比例失调。原本一具身穿铠甲的战士形象,反倒是变的诡异了许多。   当我看到尸身之上出现狐狸脑袋这种情况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在潍坊的时候,胡娘给我们讲述的当年胡三儿开启黑釉石棺材的事情。当年黑釉石棺材里面,同样是有一具青眼狐尸。   不过再仔细一想,我的心立马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这种人身兽首的样子,不正是我们在仙山的时候,所见到的九重子的样子吗?我清楚的记得,当时风干鸡还对我说过,这种九重子并非单单只有人首蟒身,而是只要与之身体结合的兽,都会在人的身体上有所表示,人首蟒身仅仅是其中一种而已。我们身下这具身穿铠甲的青眼狐尸,该不会又是一具九重子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就怦怦直跳,那时人首蟒身的九重子破冰追赶我们的情形,和现在我们遇到的情况何其相似。   我咽了一口唾沫,抬起头看了看赶过来站在一侧的风干鸡,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我的心里不由得犯嘀咕,正说我们现在还是在山里,虽然我们并不是再继续向山顶上走,而是基本就在这种高度,沿着四通八达的山路在同水平高度前进。不应该突然之间,脚下就出现冰层,而且看这里冰层的深度,起码有一个十几米深,向下看根本看不到尽头,看到的只是黑乎乎的一片。   “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们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我马上开口问道东哥。   东哥很确定地摇摇头,说是我们所走的路,都是按照路线图之中的路线所走,所以不可能出现什么问题。   风干鸡此时也接话说道,“路线图并没有错,我们还是在长白山,只是不是在主山罢了。看来我们的运气比较好,距离找到羌尧仅仅一步之遥了。这具尸体应该是羌尧的‘水晶冰尸’,是九猗妖族当年用来驱仙的东西,它身上阴气极重,常人如果长时间接触这种水晶冰尸便会阳尽而亡。这具水晶冰尸可能原来就是在羌尧,只是数以千百年的地质变化,使得这具水晶冰尸才滑落到了这个地方。这也就说明,羌尧就在我们附近。”风干鸡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出来带有一丝的兴奋之情。虽说这一路上危险不断,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马上能找到羌尧,还是让我有点意外。   “这水晶冰尸是死的还是活的?”我身后的大凯小声地问道。我用多问,我就知道大凯问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这水晶冰尸和九重子是不是一回事儿?   这时夕羽惠便对大凯解释说,这种水晶冰尸是一种古尸,不过,与其说是具古尸,更不如说是“邪神”的象征,这恰好和九猗的宗族相关。水晶冰尸身体里的每一个器官,据说都被用特殊的手法做成了水晶质地,浑身晶莹剔透,要不是他穿着一身铠甲,我们应该能从外面看到他的内脏。夕羽惠倒是不太同意风干鸡之前的观点,她认为这尸体一直就是被埋在这里,因为用来存放水晶冰尸的地方十分特殊,这里的冰层也不是普通的冰,而是千万年的玄冰,结实得无法想象,抡起镐来砸上去,顶多就是一个白点,普通的工具根本就切不动那些冰。这里的水晶冰尸就算是活尸,也不可能凿开冰面出来。不过,夕羽惠倒是也觉得,我们现在距离找到羌尧已经不远了。毕竟在这里已经发现了驱仙镇人的水晶冰尸。   对于这具水晶冰尸为什么是狐首人身,夕羽惠也解释说,九猗为妖族,起部族人员几乎全部都是以人兽的形象出现,所以狐首人身的造型,也符合九猗的传统,而狐首之中的一只眼睛被封住,是因为狐狸是有阴阳眼,左侧的眼为阳眼,右侧的眼为阴眼,封住阴眼睁开阳眼,取“招阳除阴”之意,将阴气锁在水晶冰尸的体内,阳眼睁开使得尸体可以吸纳阳气,日守阳关,夜守阴关,镇人捉鬼。   一想到屁股下面还有这么一个东西,大家也没什么心思再坐在地上休息了。加上距离羌尧可能已经非常近了,所以风干鸡便招呼大家起身继续赶路,没有再过多的休息。   我小声地问夕羽惠,正说向长白山这种山脉之中,不应该有这么厚的冰层,我们怎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这种冰层之上了?   夕羽惠只是简单地回答我说,“这说明我们快要找到羌尧了。那路线图上的路线并不是普通的路线,而是按照六壬格局所走,换句话说,我们现在到达的地方,如果从外面看的话,根本是看不到这里。也就是人迹罕至之地。说不定我们是这千百年来,第一批到达这里的人。所以这里有什么都不应该奇怪了。”   夕羽惠说完,我不禁想到她刚刚还没说完的话,便又压低声音问夕羽惠,刚刚她想要告诉我什么?钩蛇到底是在传递什么信息?   夕羽惠愣了一下,语气有些迟疑地回答到,“还是不告诉你为好。不过,很快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迟来的答案      我不置可否地看着夕羽惠,心里揣摩着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依照我对夕羽惠的了解,她这个人说话很少绕弯子,一般都是直来直去。怎么偏偏在这件事情上,她刻意的卖了一个关子呢?   不过,从夕羽惠的话语之中也不能看出,刚刚被困在钩蛇身体之中时,钩蛇确实在向夕羽惠传达“信息”,并且夕羽惠也大概明白了这些信息的内容,不然她不会和我这么说。我心里更加的纳闷了,之前我也听到了钩蛇嘴中发出的那种类似“呼呼”有节律的声响,用夏夏的话,那叫做“蛇语”。夕羽惠懂得多归懂得多,她不可能还能听得懂蛇语吧?被困在钩蛇身体之中的时候,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事情呢?   虽然此时的夕羽惠,脸上已经不再是那种呆滞的表情了,不过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若有所思的神态,在路上也不说话,就是自顾自地向前走着。我的心里固然有千般疑问,不过看在夕羽惠现在的表情上,我也没有多问什么。该来的总是要来,既然她都说了,很快我就能知道钩蛇到底是在传递什么信息,那我就静观其变好了。   自从刚才发现我们应该已经到达羌尧的边缘之后,风干鸡和东哥也都较快了步伐,东哥时不时的拿出路线图看看、指指,嘴里嘟嘟囔囔地重复着,“快到了,快到了。”   随着我们一直向东侧前行,不知不觉之中,我发现周围的风力变小了,而且空中飘落的雪花,也都只是零星几片而已,不再是之前那种风雪交加的天气了。如果细细地观察四周,可以看到这里脚下的积雪也比我们之前经过的地方薄了许多,最厚地方的积雪仅仅是没过脚踝而已。   起初我以为是这场大雪要停了,可是很快我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当我回头看到我们身后较远处的地方,依旧是一片风雪交加的样子,狂风卷积着大片的雪花在空中飞舞,我的视线也受到了影响,能见范围仅仅就是十几米而已。虽然与后方相距距离并不远,但是这两处的天气,完全是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如此近的距离之内,天气却变化这样剧烈,不由得让我感到十分吃惊。我们现在脚下的路,也不是那种走起来非常吃力的崎岖山路了。此刻的路面变的非常平坦,我在向前走的时候,有意识的将脚下薄薄的积雪踢开,果然,脚下的路一直都是那种玄冰路,也就是我们此时在走的路,就是一层厚厚的玄冰。在这玄冰之下,并非只有一具水晶冰尸,而是每隔几步,就会发现脚下便出现一具水晶冰尸。它们的造型以及动作都一样,就连脑袋也一样,同样是一颗被缝住一只眼睛的青眼狐狸头。见到第一具水晶冰尸还非常惊讶,之后陆陆续续见到这么多,看到之后也习以为常了。   我越来越赞同夕羽惠之前的观点了,就是这些水晶冰尸是有意被放在这里,而并非是想风干鸡所说,是由于地质变化,从其它地方掉落于此地。因为链接我们之前所走过的那个山头,与现在面前山头的路,并不再是普通的山路,而是一层万年玄冰。这显然是经过特意处理过,用来链接看得见的山,与“看不见”的山。而脚下的这些水晶冰尸,与其说是用来镇人驱仙,还不如说是为了指引进山的道路。在我看来,即使现在没有了路线图,那么根据冰层下面的这些水晶冰尸,应该也能找到羌尧所在的位置。   我们就这样一直向前走着,所走的路线几乎就是笔直的,可是前面的路却依旧是看不到尽头。难怪夏夏奇怪地问东哥,路线图上的标示有没有错误?说是照现在的方向走下去,估计我们就要走出长白山了。这玄冰感觉就像是连接了两座独立的山一样。   东哥对夏夏解释说,长白山之中山脉延绵不断,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山头、山峰,有很多山甚至几乎没有山路连接,要登指定的山脉,还要选择不同的登山地点。还好我们这次所走的路线,是从姚王村这里登山,如果换成其他的地方,恐怕我们所耗用的时间会更加长。我们倒是不至于走出长白山。不过我们现在所走的这条路,的确是一条平时没人走过的路,连熟知长白山山路的东哥,都不知道原来还有这么一条“特殊”的路。   也不知道就这样走了多久,队伍最前面的风干鸡,才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停下来。我还以为是可以休息了,刚要往地上坐,旁边的夕羽惠一把从后面提了一下我的背包,意思是让我保持现在站立的姿势不要坐下。   我向前看到风干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他扭着头向四周看了看,然后又打开手中的路线图看了看,最后还拿出了望远镜向前方看了看。站在风干鸡身边的东哥,从风干鸡的手中接过了望远镜,同样是向前方眺望,不过我能明显地看到,现在东哥脸上的表情变的一副呆滞,眼神盯着前方发呆,他把望远镜拿下来,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风干鸡。随后我从他的嘴型中,看到东哥嘴里挤出了四个字,“怎么回事?”   夕羽惠招呼了我们几个人一声,我们便跟着夕羽惠快步地走到了风干鸡的身边。来到风干鸡身旁,我才明白为什么他停下了脚步。因为在我们身前,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水潭!水潭大到我向四周望去,几乎都看不到边际。难怪刚才风干鸡和东哥要用望远镜。而且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一点是,这里的水潭并没有结冰!水面甚至在风的带动下,还微微波起一片片涟漪!   “我操,这开什么玩笑儿啊?先是万年玄冰,现在又是不结冰的水池子,这到底是搞什么玩意儿啊?就现在这个温度,水池子怎么可能不结冰呢!”大凯看到之后惊讶地说着。   这里的水潭可以看得出来是经过人工修饰的,水潭的外围都是一块块排列很整齐的白玉石,玉石的一侧是流动的水花,另外一侧就是结冰的玄冰,一副完全截然不同的景象。   夕羽惠也拿出望远镜向前方看了看,随后将望远镜递给了我,并示意夏夏和大凯也看看前面的景象。我拿起望远镜向前方看去,只见水潭的边缘已经没有了路,而是一条峭壁,峭壁的内侧还能依稀看到这种白玉石。我赶紧又向两侧看了看,结果发现两侧的景象与前方的景象一样,就是悬崖绝壁,根本没有了其他的路。也就是说,就算是我们跨过了水潭,但是之后也没路可走了!   我心里一惊,难道我们走错路了?不过,按照之前的经过来看,我们应该并没有走错路才是。毕竟一直是沿着有水晶冰尸的玄冰向前走,何况这里就是这一条路,并不是四通八达还有其他的路线。加上风干鸡和东哥都是严格按照路线图的指示所走,我们不应该遇到走错路的问题才是。   不过摆在我们面前的事实,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着无路可走的局面。而且身前还有一个诡异不结冰的巨大水潭。   之前马上就要抵达羌尧的好心情,在看到这个水潭之后已经烟消云散了。东哥手里拿着路线图看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念念有词的说着,我们所走的路线就是路线图上的标记,应该不会有错才是。   那可真是见鬼了,路线图没错,我们走的又没错,但是现在还是面临着无路可走的局面。到底是那里出了差错呢?一股不祥之感在我心中蔓延。      第一百三十六章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我倒是同意东哥说的话,我们应该没有走错路,毕竟有东哥和风干鸡两个人看路线图,而且东哥对长白山内的路线非常熟悉,如果我们的路线走错,应该很快就会发现。更何况,之前我们发现了水晶冰尸,那种奇怪的尸体,正是羌尧所有,那也就说明,我们距离找到羌尧仅是一步之遥,然后我们一直沿着同一条路线再走,中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地调换方向,所以路线绝对不会出问题。   我们手中所拿的路线图,又是胡娘专程去潍坊,为我们解开的太昊时期的文字所得到的信息,而且这批人里面,又有胡娘的堂主和得力干将,还有夕羽惠这种女儿般的亲人,所以胡娘肯定不会给我们假路线图。我觉得胡娘破解密卷出问题的可能性也很小,因为之前我们都看到了胡娘对密卷的了解,而且她从密卷上得出的信息,基本也都与我们所经历的事实相符。加之胡娘身位瞟儿贼的头马,做事更是谨慎异常,如果她对路线图有稍微含糊不清的地方,肯定也不会直接把路线图交给我们,亦或是对我们千叮万嘱,留意在她看来是危险的地方。既然这些事情都没发生,那么说明胡娘对路线图的准确性还是非常有把握。路线图的记载应该更不会有错,不然我们也不可能一路走到这里。   一下把两种可能性统统排除了。符合常理的可能性已经没有了,如果再分析的话,剩下的可能性就是那些“不寻常”的可能了!   我马上想到了之前几次遇到的路线问题,那就是——我们可能又“中招”了。既然路线图和我们所走的方向没有问题,那么就是这个“路”有问题了!这种不知不觉之中误入歧途的事情,以前发生过不止一次。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又是一个四周没有任何标的物,有的只是一片雪白,视线在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最容易迷失方向,根本无法确定我们所走的路是不是一条直线。很有可能是我们在途中走错了路,然后就一直走到了这里。   想到这里,我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大家,风干鸡随即摇摇头对我说,视线虽然会产生视觉误差,引导我们误入歧途,但是我们留下的脚印就绝对不会。在途中风干鸡时常回头扫一眼,就是看看我们留下的脚印,是否就是一条近似的直线。用肉眼来看,这里就只有一条路,如果我们脚下的路,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偏折,那么脚印我体现的格外明显。说着,风干鸡就向后指了指,示意我看看那些雪地里留下的脚印。   我拿起望远镜向后看去,只见我们身后留下的脚印,就像风干鸡说的一样,是一条近似的直线,看不出有发生过偏折的痕迹,那么也就是说明,我们还是始终按照之前的路线在走,这条路上并没有机关。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是按照路线图来走,路线图没有错,我们走的没有错,并且途中又没有暗中机关,从而使我们偏离正确的方向。所有的可能几乎都排除了。”我语气略带丧气的对风干鸡说道。   大凯这时接话小声地说道,“是不是我们遇到鬼打墙了?直接被小鬼儿蒙着眼睛走到这个地方了。我以前听一个战友说过,他有一回在老家干丧乐手,白事儿起完回家,已经是三更半夜了。结果他就怎么走都走不到家,可是路上又没有走重复的路,按理说做白事儿的地方,离他们家也就不到五分钟,他走了至少半个多点儿了,还是在路上。我这个战友,以前在家就是干丧乐手,所以那些邪门事儿也都懂不少,他当时就觉得不大对。因为做丧乐手身上都带着辟邪的玩意儿,还有糯米包这种东西。我战友当时立马把糯米包撕开,然后用糯米放在眼角上搓了搓。你们猜怎么地了?!我操!他当时那是在什么回家的路上啊,整个人半个身子已经在河里了!还在不停地往水深的地方走。都已经这样了,他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幸亏他办事及时,不然直接淹死了都没有人知道了。后来他就说,那是遇到了鬼打墙了,你们说邪乎不邪乎?搞不好咱们也遇到这种事情了。”大凯说完之后,还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   夏夏鄙视地看了一眼大凯,不屑地对大凯说道,“别什么丧乐手了,你那个战友也是典型的半吊子。没死算他命大了。还鬼打墙?!你夏爷给你普及一下知识,人家那叫做‘鬼遮眼’,和鬼打墙是两码事。再说了,你见过大白天遇到鬼打墙和鬼遮眼的事情嘛?一般那是在晚上子时之后,阴气最重而阳气最弱的时候才会发生。你别把无知当科学。说出来让人笑话。”被夏夏这一顿数落,大凯一句话都不吭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开口地夕羽惠,却突然之间对我们说道,“小爷刚才排除的情况之中还落下了一点,就是可能我们想多了,也许路线并没有错,这里或许就是一个水潭!如果路线图上记载的就是要继续往前走,那么我们就沿着水潭一直往前走。”   夕羽惠说话的时候,手里已经拿起了路线图看着了,我凑到路线图扫了一眼,完全看不明白这上面标注着什么。此时夕羽惠用手指敲了敲路线图当中一处标有“龙”的图案,告诉我说,我们现在应该就是在这里。经过这个地方之后,应该前面就是传说中的羌尧神宫了。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我们走到这个位置呢?我们现在应该距离这个标示还有一段距离才是。”夏夏马上不解地问道。   夕羽惠没有马上回答夏夏,而是向一侧看了一眼风干鸡,看得出来风干鸡刚刚也听到了夕羽惠的话,他挪了挪步子来到我们面前,也盯着夕羽惠手中的路线图看着。他随手指了指距离龙形图案不远的一段路线,说是我们现在应该是在这里,而并非是夕羽惠所指的地方。在风干鸡看来,我们并没有行进的如此之快。   夕羽惠随即解释说,这里路线图上的路,并非是指的“龙”,或者是有关龙的一些标示,应该就是指的我们眼前的这个水潭。因为根据羌尧的传说记载,羌尧之中的巨龙就是居于不冻水潭之中。这个水潭也被称之为“冥屭梵”(ming xi fan),是一个活水之地,相传当年西王母曾经途径此地,发现在水潭之中卧有一只沉睡的巨龙,王母见巨龙身有灵性,故知此地为众物皆受巨龙灵性所侵,且巨龙一旦苏醒,必定会产生巨大的变故。为避免惊扰到这条巨龙,王母就将四周的水冰封,但是因为巨龙龙气甚重,巨龙附近的水受到龙气和灵性的影响,巨龙附近的水根本结不了冰,也就是不冻水,古人称这种水为“吕水”。西王母见状便匆匆离去,而在离开的时候,她恰好遇到了一只玄鸟,并将玄鸟收走,这玄鸟就是日后的九天玄女娘娘。   在夕羽惠说完之后,我马上开口问道,“你这是听谁说的?来之前怎么也没听你讲过呢?”   夕羽惠只是简单地回答我说,这些都是胡娘从密卷之中破解出来的信息,当时在山东的时候,她和胡娘深讨过密卷的事情,这些也是当时听胡娘所说。   “夕姑娘,你的意思是,这水潭下面有一条……巨龙?!而且我们要从这个水潭过去?”大凯小声地问道。   夕羽惠点了点头,语气缓慢地对大凯说,“这里可不仅仅是有龙这么简单。”      第一百三十七章 传说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大凯脸上露出了难色,不由得继续问道,“夕姑娘啊,你怎么现在和小爷一个毛病了,说话喜欢说一半啊。到底还有什么你快给大伙一次性说完吧。”说完这些,大凯还特意压低了声音,又问了一句,“这池子里面该不会真的有龙吧?”   夕羽惠的脸上显得非常镇定。她对大凯解释说,传说之中炽妏所吞下的龙,或许就和这个水潭有些关系。水潭之中灵气肆意,是许多生灵前往之处。而像龙这种神兽,更是倾向于在这种地方歇息。羌尧又是九猗之中的大族,对巫蛊之术十分精通,特别是像这种风水大势,借助这个水潭,明显地可以将此地的风水,改为隐龙诀,将龙气隐藏在水潭之中,即使得龙气收敛内纳,不暴露于之外,又可以将这里的风水之势汇聚在此地,显而易见是一个一举两得的举措。既然传说之中,玄鸟就是常饮用水潭之中的水,才具有了灵性,那么在这个地方,出现什么东西都不奇怪了。   本来对这个水潭就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现在被夕羽惠这么一说,心里更是排斥这个水潭了。四周已经没有了路,就算是我们穿过这个水潭,那么前面也是悬崖绝壁,所以在我看来,要去羌尧的路肯定不是这么走。   旁边的风干鸡和东哥,已经开始细细地对照着手中的路线图了,看来二人也对接下来的路线产生了疑惑。风干鸡更是示意夕羽惠到身边,询问了一下夕羽惠的意见,并小声地探讨着接下来的路线。这是我印象之中,风干鸡少有的主动询问其他人事情,一般情况下他都是独断独行。   看到夏夏站在水潭一侧的白玉石附近向水潭看去,我便走了过去,问她对这个水潭怎么看?   夏夏回答我说,夕羽惠所讲的那个冥屭梵的事情,她以前也听说过,这还是当年托马斯先生给她讲过的事情,大体内容也跟夕羽惠说的差不多,人物同样也是西王母。可是托马斯先生口中的冥屭梵,并不是在长白山,而是在我们前几年去过的末戗古城。夏夏还特意问我,是否还记得我们在末戗古城途中,遇到的那条奇怪的河流?   夏夏的话还没说完,我就马上对她使劲点点头,因为我对那条河印象太深了,当时的情况我还记忆犹新。现在想想,都想不明白当时遇到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是我们几个人分别处于不同的空间一样,在那一刹那,仿佛空间产生了交错一般。我也问夏夏,我们遇到的那条河,与这个冥屭梵有什么关系吗?   夏夏皱了皱眉头,说是在她看来,我们遇到的那条“河”,可能就是冥屭梵,因为如此诡异的河水,除了冥屭梵之外,夏夏也想不到是什么了。加上河水在气温如此低的地方,依然没有结冰,况且水面还微微泛起涟漪,说明水潭之中的水,并不是静止的死水。而现在夕羽惠又说面前的水潭是冥屭梵,这样的话,倘若我们从水潭经过,很有可能会遇到当年在末戗所遇到的诡事。   不过,夏夏同样不解的是,摆在我们面前已经没有路可走了,就算我们从这个诡异的水潭经过,那么前面也是悬崖,总不能再顺着悬崖往下走吧?所以,现在关键是要解决路线问题,能不经过水潭,就尽量别从这个诡异的水潭走。传说虽说是传说,靠谱的成分并不多,但是我们之前连会说蛇语的钩蛇都见过了,这水潭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那么确实是不让人意外了。   面前的水潭为藏蓝色,水面的能见度比较低,根本看不到水下的情况,就像是夏夏说的那样,水面时不时的泛起一层层的涟漪,水波纹向边缘的白玉石散去,虽然没有太阳的照耀,但是还能看出一丝波光粼粼的样子。如此平静的水潭,不知道水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就在我和夏夏讨论水潭的时候,风干鸡和夕羽惠看样是达成了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的共识,风干鸡也将手中的路线图收了起来。当我听到大凯的抱怨声之后,我大概就猜到了我们下一步的路线。   果不其然,风干鸡和夕羽惠来到了水潭旁边,随后风干鸡对告诉我们,之前我们所走的路线并没有错,所以现在还是要继续往前走,意思就是我们要穿过这个水潭。而且如果这个水潭代表的是路线图之中的“龙”,那么我们距离羌尧确实很近了。   我问了一句,水潭的尽头就是绝壁了,如果水潭的尽头还是没有路,我们该怎么办?风干鸡很淡定地回答道,“那就再走回来。”   夏夏还是不放心这个水潭,于是把我们当年在末戗古城遇到的那种奇怪河流的经历,又仔仔细细地跟大家说了一遍。我们之中,虽然风干鸡、夕羽惠和大凯,当年也都去过末戗,可是经历过那个诡异河流的人,就只有我和夏夏。所以大家听得都格外认真。夏夏反复强调,我们在水中也按照一定的队形向前走,而且每个人之间尽可能地排列紧密一些。如果在水潭之中遇到诡异的事情,一定要镇定,千万不要乱动。   当夏夏说完我们当年在末戗遇到的古怪水潭后,东哥和他的两个伙计一脸震惊的表情,东哥甚至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问夏夏,她去过传说中的末戗古城?夏夏一脸淡然地回了一句,“现在这些人里面,除了你和你的伙计之外,剩下的人都去过末戗。”   东哥脸上惊讶的表情难以言表,估计他也想不到我们这群人居然还去过末戗古城。   夏夏也没有再多说,而风干鸡一边提醒大家将易湿的东西放到背包里,并检查背包是否拉好,一边又示意大家按照之前的队形排好,准备进入水潭了。   风干鸡蹲在水潭的白玉石上,伸手舀了一瓢水,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后就弯下身子准备跳入水潭了。   可是就在风干鸡跳入水潭之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风干鸡的双腿踏入水面,但是他的腿并没有没入水面之中,还是就停留在了水面之上!   风干鸡整个身子在水面之上,就是一种半蹲的姿势。恐怕连他自己都想不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种怪异的事情,风干鸡的脸上一脸的惊疑。他脸上这种惊疑的表情并没有保持太久,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的神态。风干鸡试着慢慢地从水面之上站了起来,在此过程之中,他的身体并没有一丝的下沉,鞋底始终就是在水面之上!他试着向前走了两步,双腿微微向前迈去,我还能看到鞋子所带起的水花,可是风干鸡却是如履平地一般,如果不看风干鸡的身下,真的就会有种他走在平地的感觉。   这简直就像是在看魔术一般,水面如履平地的魔术我倒是见过,可是现在确实一个我熟悉的人,实打实的就是在水面之上行走。之前站在风干鸡身后的东哥,挽起了袖子,然后将手臂伸进了水中,位置大概就是之前风干鸡站立的地方,可是东哥的手确实是淹没在了水里,他将手抬起捧着水在眼前看了又看,估计心里也接受不了眼前看到的情况。   这个真的是太奇怪了,“水面”确实是水面,甚至还能捧起水,可是风干鸡却能在水面之上自由的行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以站立的水面      我身边的大凯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走在水面之上的风干鸡,嘴里不禁说道,“我操,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小哥成了魔术师克里斯了?!这他娘的和前一阵网上很火的魔术视频一样。人真的能在水面行走啊!”大凯一边说一边长大了嘴巴?   我看了大凯一眼,问了一句他嘴中的克里斯是谁?大凯还在惊讶的状态中,也没马上回过神儿,倒是他身边的夏夏告诉我,前一阵网络上有一个非常火爆的魔术视频,就是魔术师克里斯徒步在水面当中行走,可是那个视频已经被解密了,并不是因为克里斯有什么超能力,而是精心设计的魔术而已。在这个魔术之中,需要至少四块20cm宽700cm长的玻璃钢板材,还要有推送机器两部,以及一些潜水员和其他的表演材料。   首先隐藏在岸底的推送机器,先将一块玻璃钢板材推出大约40cm,这个时候魔术师缓慢伸出右脚踏上去,然后等待另外一块玻璃钢板材伸出大约80cm,再继续伸出左脚前进,所以从视频之中看得出来,魔术师走得非常不自然,高高抬起脚的样子实在怪异。由于玻璃钢板从岸边伸出,所以在魔术师前面,水下的潜水员可以放心地游来游去,所以在魔术师在中途脱鞋的时候,鞋子才是往前面踢的。拍摄这段视频的人,当然也是参与人员之一,这样才有了在拍摄的时候,利用镜头切换的空当,将水下人员一一避过。这个看上去不可思议的魔术,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会不会这水潭的下面,也有什么东西能承重呢?”我不解的问道。   此时夕羽惠就语气凝重的解释说,我们现在看到的情况,和刚刚夏夏提到的魔术完全不一样。风干鸡脚下并没有推进器,水下更没有人配合,从风干鸡走路上带起的水花来看,水面自始至终都是有微微浮动,水的密度完全承受不住人的质量,哪怕水的密度再小,也仅仅是能让人浮在水面,而密度小到可以使人站立在水面的水,恐怕现在还没有发现。如果水下有东西,那么也是说明这个东西是固定在水下,而并不是跟随着风干鸡的走动而走动,因为那样的话,水面的承重力完全抵不住人的质量,所以水下的机关便会显露出来,何况刚刚风干鸡是从买下水潭第一步的时候,整个人就是在水面上面,东哥从那个位置将手放入水面,也并没有摸到任何的东西,甚至还能捧起水,这就说明了,这里的水面下面并没有机关,风干鸡是实实在在就是站在了水面上面!   夕羽惠的话越说声音越小,还连连摇头,说是眼前的这件事,完全不复合客观规律。看得出来,就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风干鸡站在水面的这个事实一样。   这种奇怪的场景一出现,原本站在风干鸡身后,第二个踏进水潭的东哥也没了动作,他就是站在白玉石旁边,呆呆地看着水潭里面的情况。我能明显的看到,在风干鸡站立的双脚之下,有一丝丝的水波涟漪从他的脚边划过,由此可见,他的脚下真的就是水面,这一点已经不用再怀疑了。   风干鸡现在已经从之前有些无措的表情里恢复了自然,他又试着在水面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每一步都走的非常稳健。大凯还忍不住问风干鸡在水面行走什么感觉?风干鸡冷冷地答了一句,“就像是在陆地上一样。”   风干鸡同样没有让我们陆续走近水潭,而是示意我们在岸边等等,他先走到前面去探探路。也许是有了之前我和夏夏等人在末戗古城途中遇到的诡异场景,所以在风干鸡向前走的时候,夏夏将背包里的绳索扔给了他,示意让他把绳索绑在身上,如果发生任何的意外情况,也方便我们将他拉回来。而如果遇到不能说话通知我们的情况,风干鸡可以拉两下绳索,我们就知道前面出事了,他若是拉三下绳索,我们便会将他拉回。   夏夏想的很是周到,而且她反反复复再次千叮万嘱风干鸡,从风干鸡在水面站立,就能看出这个冥屭梵着实诡异非常,所以一旦遇到一丁点不确定的因素,一定要先及时地退回来从长计议,特别是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景象!   夏夏将我们几个人背包里的绳索,打成结系在了风干鸡的身上,这些绳索加起来也不过几十米,夏夏告诉风干鸡,走到绳索的尽头,不论有没有什么发现,都先要退回来。风干鸡点了点头,便自己独自向水潭的前方走去了。   从风干鸡走路的姿势来看,与他平时在陆地走路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只不过他走的很慢,走几步他就低头向下面的水面看看,像是在观察什么,但是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   不知不觉之中,这里渐渐地出现了薄薄的一层雾气,并且有零星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的飘下。雪花不是那种纯白的颜色,而是有少许微红,就像是我们在仙山遇到的红雪一样,只是相比于红雪的颜色,现在雪花飘落的颜色要浅的多。与此同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了空气之中。   夏夏伸手接住了一片飘落的雪花,然后将雪花放到自己的鼻尖处嗅了嗅,她不禁皱了皱眉头,然后抬起头说是现在弥漫的血腥味就是来自这里的雪花。这雪花恐怕不是水结冰形成,而是血结冰形成。   夏夏这么一说,大凯这边就呵呵笑了一声,对夏夏说道,“夏姑娘啊,你凯哥是没你学历高。可是我起码也知道,这雪是水蒸发遇冷凝结成冰。这玩意儿要是血的话,那要多少血才能凝结成这种雪花啊?”大凯的语气之中带有明显地嘲讽的意思。   夏夏也不多说,直接弯下腰,然后用手在地上摸了一下,将落在地上的雪花,尽量多的收集到自己手里,随后一个箭步冲到了大凯的面前,夏夏的动作太快,大凯还没有反应,就一把将手中的雪花塞进了大凯的嘴巴里。大凯就像是吞了毒药一样,一脸苦瓜相,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把嘴巴里的雪花向外吐出。一边吐一边还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   夕羽惠回头瞪了夏夏一眼,示意这个时候夏夏不要闹,夏夏无奈地摊了摊手,对夕羽惠说道,“他不信这雪是血水凝成的,我就是证明一下下而已。”   “我说兄弟啊,你咋回事?咋还向外吐血呢?”东哥这时走到大凯的身边问道。   我看到大凯向外吐出的雪花,有一部分已经被大凯嘴中的温度融化了,所以大凯最后吐出来的这些雪花,已经变成了血水!大凯看到自己吐出的血水之中,整个人也是愣住了,伸手抹了抹嘴角,然后战战兢兢地告诉我们,这雪花确实是血凝成!   整个过程我看的清清楚楚,微红色的雪花从大凯嘴中吐出的时候,已经变成了血的颜色。就像是大凯刚刚说的一样,水蒸发之后遇冷凝结才变成了雪,如果这里飘落的雪花是血凝结而成,那么要有多少血才能凝成这种规模的雪花?这些血水又是从哪来的呢?这里看得见的可供蒸发的水池,就只有我们眼前的这个水潭了,难道……      第一百三十九章 设想      难道凝结成雪花的血水,是从我们眼前的这个水潭蒸发的吗?不过水潭的颜色也的确不是红色,至少从外面看去,丝毫看不出这水潭里面有血迹的样子。问题就处在这个地方,要知道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与我们之前从山上进来的地方,气候形成了大小两个不同,这里仿佛是一个独立的气候系统一样,不仅气温要比之前我们经过的地方高出不少,而且也仅仅是有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飘落的是这种微红色的雪花,回头向我们走过的路看看,那里依旧是一副风雪交加的场景,白色的雪花显而易见。   这也就说明,此地的水汽蒸发也和我们经过的地方不同。加之四周没有其他的路线,只有这个水潭是一个较大的“蓄水池”,如果是蒸发的话,应该也是这里蒸发最为严重。难不成在这周围,还有一处我们没有发现的更大水潭?而那个水潭里的水就是血水?!   我还一直在思考这里雪花中血水的事情,却突然听到夕羽惠说了一句,这里的雾怎么越来越大了?   我这才有意识的四下里看了看,视线的能见度在快速地下降,也就是仅仅几分钟之前,我还能看清之前我们经过的地方,仍旧是一片狂风大雪的场景,可是现在再一看,看到的就是厚重的雾气了。   “虽然来之前,你们都说这里的气候和自然环境是垂直分布,但是这垂直分布的也太不靠谱了吧?这才相隔没有多远,怎么就发生对比这么鲜明的反差呢?下雪的天气怎么还下起了大雾?”我不解的问道。   夕羽惠这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忙快走几步来到了白玉石的旁边,她抬头向前看了看,前面已经是白茫茫的一片了,不要说是风干鸡了,就是连稍微远一点的水潭位置,恐怕都已经看不清了。她马上问拉住绳索地二狗子,这段时间内,绳索那头有没有什么变化?二狗子摇了摇头,告诉夕羽惠说,他一直都看着风干鸡,就是在大雾越来越大之后,风干鸡继续向前走,才消失在了视线之中,此前他一直在视线范围之内,并且期间绳索并没有拉动的迹象,甚至连落水的声音也没有,所以二狗子觉得风干鸡应该还是在水面上面。   夕羽惠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拿起望远镜向前面看了看,很快又把望远镜放下了,从她的表情我也能猜出,她根本什么都没看到。   随后她转过身,一脸严肃地对我们说道,“集中注意力观察周围的情况,我总觉得这里有点怪怪的。”   “夕姑娘啊,你这才觉得怪呢?我打来到这个地方之后,就没觉得这里有什么是正常的。都太他娘的奇怪了啊!现在有平白无故起了这么大的雾。这雾气也够妖的,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就大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了。”大凯在一旁调侃地说着。   可是,大凯话音一落,就见夕羽惠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语气十分严肃地又让大凯重复一次刚才的话。大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不过还是又把自己刚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大凯的话还没完全说完,刚刚说到“妖”这个字的时候,夕羽惠恍然大悟一般的打断了大凯的话,然后马上示意我们向湖边靠近,说话间,夕羽惠已经把手中的龙刺抽了出来。   见到这个动作,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家一下子警惕了起来,拉动枪栓的声音从我的耳边传来。我们马上向夕羽惠靠拢。   我小声地问夕羽惠,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状况?   夕羽惠谨慎的向四周看了看,对我们解释说,这里突然升起的雾气不是普通的雾气,而是“幻妖雾”。相传这种雾气实则为一种阵法,是蚩尤的军师阿普所设,阵中设天干十二门,每一门都是生门又都是死门,当有人进入幻妖雾之中后,先前阵中的“气息”平衡就会被人的阳气所打破,以造成阳盛阴衰的气势,这个时候幻妖雾就会从十二个门进入,幻妖雾有极重的阴性,它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生成浓重的雾气,雾气会随着人在阵中的时间而不断厚重,并且在这些雾气之中,带有许多制幻成分,不仅可以将雾气之中的人困住,而且在制幻的作用下,里面的人会产生幻觉,已造成自相残杀的情况发生。除了阿普军师之外,春秋战国时期,阴阳兵法家纪末也曾在战场上用过这种诡异的雾气。至于这些雾气是如何产生的,夕羽惠也不得而知了。   她只是知道,这阿普军师是阵法的集大成者,我们当年在虵国遇到的五更大雾就是出自阿普,现在又遇到幻妖雾,更要多加的小心。阿普本身就是九猗氏族,往好的方面想想,幻妖雾在这里出现,说明我们更加的接近羌尧了。   “除了制幻和阻碍视线这个幻妖雾还有什么作用吗?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幻妖雾的制幻作用呢?”我忙问道。   夕羽惠摇摇头,回答说,除了制幻和阻碍视线之外,这个幻妖雾没有其他的作用了,但是单单是这两个作用也足以致命!而且幻妖雾没有避开的方法,因为雾气之中带有制幻的成分,所以只要是接触到雾气,那么人一定会逐渐的进入到制幻状态。   “我操,那咱们还浪费什么时间啊,赶紧自己把自己先绑起来,免得等一下产生幻觉之后发生自残什么的事儿。等这个雾气小了之后,咱们再想办法把绳子解开,这个方法我觉得比较靠谱。这个制幻的事情,我之前在仙山遇到过,当时差点给小哥开了瓢,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凯忙对大家说着,一边说一遍翻开背包找绳索。   经大凯这么一说,当时从仙山出来的时候,大凯误吸入了尸花蓝菊的花香,结果要不是夕羽惠反应神速地阻止大凯的动作,当时大凯就给风干鸡爆了头。一个人制幻都会产生那样的棘手的情况,若是我们全部产生了幻觉,那情况简直是难以想象。   大凯说用绳索把自己绑起来,听起来有点搞笑,但是却不失为一种很好的解决方法,加上这里的幻妖雾不可能一直下,等到雾气散去之后,我们再想办法离开也好。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的绳索都用在了风干鸡的身上,此时我们的背包里根本没了绳索,用什么绑住自己呢?   大凯翻了几下背包,也意识到了这件事儿,故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回地踱步想着其他的办法。我朝大凯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了,本来现在心里就七上八下,被大凯这来来回回走了一圈,我心里更加杂乱了。   “要不然咱把背包的带子剪断,然后用背包带子把手脚先绑起来靠靠时间啥的?这样应该也靠谱吧?现在保命要紧,不然留着背包也没啥用了。”东哥用商量的语气对我们说着。   我和大凯都觉得这是一个办法,毕竟先把自己束缚住,以免在制幻之后做出什么伤害自己活着是他人的情况。   不过夕羽惠却摆摆手对我们说,这幻妖雾是因为阵中“气息”不平衡而引起的,所以只有在气息平衡之后,幻妖雾才会停止,而气息平衡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此地的阴阳二气再次处于一种相对平稳的状态。倘若要回到这种状态,那么进入到幻妖雾当中的人必须都要死!      第一百四十章 幻妖雾      “夕姑娘你看你,又小题大做了吧。咱们直接从这里退出去不就得了,这样里面的啥气息不久又平衡了吗?多简单的一事儿啊。”大凯一脸轻松地笑着说道。   夏夏却当头给大凯泼了一盆冷水,此刻现在的雾气已经非常浓重了,说的不好听一点,我们现在已经被困在这里了,并不是说我们想要退出去,就能马上从这里退出。别忘了我们是在山路之上,这里的山路四通八达,若不是有东哥和路线图,估计我们都走不到这里,虽然走到这里的山路还算是宽敞,但是倘若在大雾之中往回走,不仅面临着走错山路从而进一步迷路的情况,而且说不定还会失足坠入山涧。   听到这里我不禁咽了一口吐沫,夕羽惠和夏夏说的内容虽然“直接”了一点,但是却非常在理,这个所谓的幻妖雾,是因为生人进入从而打破了其中的平衡所制,那么要么生人从这里退出去,使这里的平衡回到之前,要么就只能等生人阳寿尽后,再使得这里一切恢复平衡。显然大凯刚刚所说的从这里退出去的想法,已经有些不切实际了。我们根本无路可退。   这也不行,哪也不行,那我们此到底该怎么办?周围的雾气变的越来越浓重了,除了能见度进一步下降之外,随时可能产生的幻觉也在困扰着我们,如果再不想想办法,那我们就只能束手就擒了。夕羽惠一直看着水潭的方向,平静的脸上带有一丝焦急的表情。看得出来,风干鸡独自走在了水潭上,我们队伍之中的领导者自然而然变成了夕羽惠,她脸上要是显露出明显的表情,那么剩下的人就更加的着急了。   就在这个时候,从水潭之中突然传来了风干鸡的声音,“快点跟上!我好像找到前进的路了。”   他的这句话犹如一道刺眼的闪电穿透了这厚重的浓雾一般,僵持的局面一下子有了新的动向。拉住绳索的二狗子也示意夕羽惠,风干鸡正在拉拽绳索,意思是示意我们跟上他。   夕羽惠深呼吸一口,然后给我们做了一个手势,让我们赶紧沿着绳索的方向向水潭走去。因为雾气越来越大,所以夕羽惠要求我们还是按照队形依次向前,每两个人之间的空隙尽量减少,拉住绳索向前面走,毕竟风干鸡现在在水潭之中,他应该知道我们要如何行动。她还不忘叮嘱我们,如果在我们向前走的这段时间中,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场景,一定不要相信,那只是我们产生的幻觉罢了。只要拉着绳索一直向前就好,不要管其他的事情。   之前看到了风干鸡站在水面之上的场景,等到自己要迈进水潭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风干鸡是一个人走在了水面上,我们现在这么多人同时走在水面之上,不知道这个水面,能否承受的了我们这么多人的质量。万一一旦滑落进水潭该怎么办?   夕羽惠没有过多的废话,她自然而然地拉起绳索走在了最前面,夕羽惠的动作最快,她拉起绳子,纵身一跃就跳入了水潭之中,整个人稳稳地站在了水面之上,还有水花从她的脚边溅起,她回头给我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跟上。我也马上迈步跨过了白玉石进入到了水潭,脚下能听到清楚的水花声响,双脚站立在水中,仿佛就像是站立在陆地之上一样,几乎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连我之前所想的失重感都没有,用一个词形容就是——如履平地。这一次东哥和他的两个伙计走在最后面垫后。我就跟在夕羽惠的身后,我的后面就是夏夏和大凯了。   我们拉着绳子,脚下每走一步,就能听到水花声音。雾色愈加浓烈,夕羽惠叫了风干鸡一声,他也马上回答了,并焦急地让我们速度快点,说是水面行走没有任何的问题,不用担心这里的水面。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这里的雾气随时都有致命的可能。看来风干鸡也对幻妖雾有所了解。   听到风干鸡的话后,夕羽惠干脆在水潭之中小跑了起来,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马上也拉着绳索跑起来跟上夕羽惠。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趁自己还没有产生幻觉的时候,尽快的从这里离开。夏夏在身后示意夕羽惠动作不要太快,毕竟这是在水面而不是地面,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夏夏提醒的话还没说完,走在我身前的夕羽惠就突然之间一个急停,身子一下子停了下来。我万万没想到,才跑了几步,夕羽惠就突然停下,于是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还是向前撞到了夕羽惠,索性她站的比较稳,加上我已经有意识的停下脚步,所以夕羽惠并没有什么大碍。   后面的东哥问又出了什么状况?怎么突然就停下了?   我也纳闷地看着夕羽惠,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只见夕羽惠低头看着水潭下面的水面发呆,脸上的表情似乎已经呆滞了,眼神看起来都比较的空洞。   我马上也低头向下看去,可是身下的水潭之中,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水面之上自己的双脚。   于是我轻轻碰了夕羽惠肩膀一下,小声地问她在看什么?现在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我们要快点走到风干鸡所在的地方,然后沿着他所发现的那条“路”从这里出去。   夕羽惠缓缓地抬起了头,眼神非常犀利的看着我,随后她的眼神又变的非常沮丧,嘴里念念有词的用日语嘟囔着什么。脸上两种表情变化十分剧烈。我心里暗想不好!她该不会是产生了幻觉了吧?   夏夏见状,一步便跨到了我的身前,然后劈脸就甩给了夕羽惠一个嘴巴子,一直不停地在告诉夕羽惠,她所看到的是幻觉,都是不真实的。同样夏夏也不忘告诫我们所有人,不论是看到什么东西,都别轻易的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要拉着绳索继续先前就可以。   想不到我们之中,最先产生幻觉的居然是平时意志力最坚定的夕羽惠。既然夕羽惠都产生了幻觉,说明幻妖雾的作用已经开始显现了。夕羽惠被夏夏这个嘴巴子打的有点懵,不过脸上的表情还算是变的比较正常,嘴里也不再念念有词的说什么了。夏夏也顾不上那么多,她拉着夕羽惠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步伐明显比之前夕羽惠带路要快了很多。   这个时候我听到身后的大福惊讶的尖叫声,大叫道自己看到了龙!而且龙就在我们的身后!   “东哥,给他一耳光,让他清醒点,别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我大声地对东哥说道。   可是在我说完之后,也没听到东哥有什么回应,大福的惊呼声音越来越大,很快二狗子同样惊呼的声音,也从身后传了过来。   夏夏回头瞄了一眼,因为雾气太重,相隔四个人的距离,看的也不是特别清楚,我也只能看到队伍最后面有两个人,正在张牙舞爪的原地壁画着什么,人的样子已经看不清了,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   等等!为什么队伍的后面就仅有两个人影?!东哥、大福、二狗子应该是三个人才是,怎么会只有两个人影呢?而且从传来的声音辨别,声音的主人应该只有大福和二狗子,那么,东哥去哪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东哥去哪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少了一个人呢?再说东哥就在大凯的身后,东哥距离我也才只有一个身位,从我这个位置,看大福和二狗子或许还只是能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但是看东哥应该是能看到样子。   我探着脑袋向后看,发现大凯的身后根本没有人!也许是看到我回头,大凯也回头看了看,不禁惊呼,“我操,后面那俩小子是在跳大神呢?手都把绳子松开了。咦,那个东北老伙计上哪了?!”   “东哥之前就在你身后,你没发现他有什么动静?”我急忙问道。   大凯连连摇摇头,他自己光顾着往前走了,根本就没注意后面的动静。要不是大福和二狗子的惊呼,他连回头都不会回头。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真他妈的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东哥怎么会消失呢?况且,现在不仅是东哥消失了,原来在队伍末端的大福和二狗子,现在双手都松开了绳子,还好是站在原地“手舞足蹈”,雾气太重不能准确地看出他们与我们的距离,但是估计应该仅有两三米的样子。   夏夏听到了我和大凯的谈话,她也回头看了一眼,便安排我和大凯,到后面拉着大福和二狗子,顺便看看东哥的情况。如果东哥确实“失踪”了,不要耽误时间,赶紧拉着他们两个赶上来。   夏夏还不忘特别叮嘱我们二人,一定要拉着绳子,千万不能松开绳索!   我和大凯二人马上拉着绳索向后面跑了几步,与我之前估计的差不多,大福和二狗子距离我们也就是两三步的距离,大凯动作很是麻利,甩手就给了他们二人每人一耳光,声音声声作响。二人神智稍微有些清楚,大凯便拉着他们俩往前走,一边走大凯一边对我说道,“先别找那个东北老伙计了,这里大雾太大了,根本什么都看不清。等一下别找不到他,咱们再折在这儿。再往后走估计咱们麻烦就大了,你瞅瞅这里的雾,先回去再说。之前夏姑娘不是也这么说的吗?”说着大凯又伸手过来拉我。   我示意大凯在原地先等等,既然都过来了,肯定是要找找东哥。再说了,东哥之前就在大凯的身后,大福和二狗子的身前,算是一个中间位置了,在这个位置之中,如果消失不见,后面的人肯定会有所察觉。那么也就是说明,东哥是在大福和二狗子出现幻觉之后,才从这里消失,不然后面的两个人肯定会发现东哥失踪,这样他们也会通知我们。   如此看来的话,距离我们听到大福和二狗子的惊呼声,大概才过去了不足两三分钟的时间,东哥消失的时间就是这两三分钟之内。虽然这里雾气太大,遮蔽了我们的视线,可是我们的听力完全不受影响,如果东哥是掉入到水潭之中,我们肯定能听到落水声音,何况大凯就在东哥的身前,哪怕听不到声音,也会发现溅起的水花。这样就排除了东哥掉进水潭的可能性。   换句话说,东哥现在应该还在水面之上!只是他也出现了幻觉,不知道错走到了什么地方而已,现在距离他走失也不过两三分钟,这个时候找不到他,往后更加不可能找到了。东哥现在应该就在附近!   “哎呦,小爷你这是平日里受了夕姑娘熏陶吧,推理事儿也有模有样了啊。可是你就别在这瞎他娘的推理了。这么大的雾气上哪找啊?咱们踩的是水面,又不是雪面,上面留不下脚印,水池子这么大,两三分钟都能走出去老远了。我知道你心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之下,能找到两个人就不错了。千万别太贪,不然这两个救不活,估计咱俩也要搭上。”大凯忙对我说着。   我也没理会大凯的话,从背包里面拿出来了狼眼手电,用手电的光束向四周照了照,狼眼手电虽然具有极强的光线穿透力,可是在如此浓重的雾气之中,狼眼手电的穿透力亦是大打折扣,光束仅仅也就是几米的距离。可是在这几米之中的范围内,同样是看不到一丁点人影。我试着叫了东哥几声,完全没有回应。因为这里的风还算比较下,所以四周的声音也听的清楚,可是我还是听不到东哥的声音。东哥就像是蒸发的水一样,从水潭之中蒸发了。   “别找了,趁我们还没有产生幻觉,先离开这里再说。我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再拖下去,连我们自己可能都性命不保。”夏夏的话从前方传了过来。   我向前看了看,夏夏和夕羽惠的身影若隐若现,就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用轮廓来辨别二人。夏夏的一只手不停地向我们挥手示意,让我们快点过去,另外一只手紧紧拉住绳索。她身边的夕羽惠,站在她的身边,双手拉住绳索,站立的动作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似乎有些呆滞。   没有办法,就像大凯和夏夏一直强调的一样,再拖下去我们就自身难保了,加上夕羽惠也出现了幻觉,现在能“动”的人就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如果我们三个人再有一个或者两个人出现幻觉,那么情况难以想象。只能自求东哥多福了,说不定东哥歪打误撞已经找到了出去的路。   我心里不断地安慰着自己,与大凯一起搀着大福和二狗子,很快我们便赶上了夏夏。   我问夕羽惠此时状态如何,她也只是微微摇摇头,动作有些僵硬。夏夏略带担心的口气对我解释说,可能在幻妖雾之中,一旦出现了幻觉之后,大脑处在幻觉与现实之中,所以他们几个人才看上去比较呆滞,那是因为他们的潜意识,并没有从幻觉之中完全的剥离,要想彻底的摆脱幻觉,大概只能等从这里出去了。   说话间,我们几个人就加快了脚步,多在迷雾之中多待一秒钟,就会多一秒钟的危险。因为担心风干鸡也出现幻觉的情况,夏夏一直在提醒风干鸡幻妖雾的事情,风干鸡听到夏夏的声音之后,便会应一声,示意自己一切还好,有时还督促我们几个人动作再快点。   “你们说这事儿是不是有点奇怪呢?”大凯一边走,一边突然问道我们。   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大凯到底想要说什么?大凯随即对我们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出现幻觉的就只有我们三个加风干鸡了,我们四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前一阵子的时候,一起走了一趟穷羿国!难道是去过穷羿国的人,对这种幻妖雾还会有“抵抗力”?   经大凯这么一说,我心里同样是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为什么大家陆陆续续开始出现幻觉之后,只有我们四个去过穷羿国的人,没有产生幻觉呢?这仅仅只是巧合?   夏夏用狼眼手电向前方照了照,从我们这里已经可以看到风干鸡的身影轮廓了,他距离我们应该也就是四五步的距离了。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夏夏的狼眼手电还没来得及从风干鸡的身影离开,忽然之间一晃,风干鸡的身影竟然在我们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我们三个人看的都非常清楚,夏夏马上拉动绳索,毕竟风干鸡的身上是绑着绳索的。   夏夏在用力拉绳索的时候,她脸色就显得十分难看了,嘴里嘀咕了一声“不好!”马上她就不费力气地把绳索全部拉了过来,可是拉过来的只有绳索,而且绳索被解开了,风干鸡不见了!      第一百四十二章 消失的风干鸡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可能仅仅只是几秒钟的时间而已。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又太让人意想不到。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心情。要说刚刚在我们身后的东哥消失,我并没有亲眼看到,所以只是觉得东哥消失的有些诡异。可是就在刚刚,风干鸡居然在我的眼前消失了,而且是一闪而过,就像是大雾中的一道虚无缥缈的烟气,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场景不是用诡异形容了,而是看起来极为的灵异。   更加让人难以理解的是,之前我们手中的绳索明明是系在了风干鸡的身上,可是,刚才却因为风干鸡的消失,他身上的绳索居然也解开了!两件事情几乎就发生在同时。难不成他真的变成了一道烟气消散了?!风干鸡这突然的消失,使得我们变成了无头苍蝇,下一步应该如何走呢?   我们三个人完全愣在了原地,大概过了约十几秒的时间,可能时间还要久一些,还是夏夏先从刚才灵异的场景之中回过神儿,她忙对我们说,先别管这么多了,可能风干鸡看到我们跟上来之后,他先进入了那条道路。或者是他只是移动到了其他的位置,这里的雾气那么浓重,雾气越来越大肯定会影响狼眼手电的光照范围。既然我们刚才距离他并不远,那么马上找到他之前的位置,说不定我们就能找到那条“路”。也能找到风干鸡本人。   夏夏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们继续向前走,她手中的狼眼手电还在不停地向前面照着,不过这个时候,除了狼眼手电的光线能微微穿透雾气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的东西。   我本来想问,如果风干鸡先进入了后面的路,那么他身上的绳子,也不可能马上就解开,之前为了防止绳子从风干鸡的身上脱落,夏夏不仅用登山扣将绳子和风干鸡的衣服扣在了一起,而且她还又打了一个很结实的结,要想解开那个结,恐怕是要费点功夫。再加上绳索保存的非常完好,风干鸡并没有切断绳索,如此看来,我真不觉得风干鸡是找到了“出路”而先走一步,怎么看怎么像他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不过这个时候,我自己也觉得,现在提出这种问题,只能使得大家紧张的心情更加的紧张,所以现在还是不说为妙。   我们向前走了四步,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就是风干鸡刚刚所在的位置了。我和大凯也拿出了狼眼手电,忙向四周以及脚下照照,看看风干鸡之前所说的“路”到底在什么地方。   结果仔仔细细地搜索了一会儿,不仅没找到风干鸡所说的那条路,而且连风干鸡的人影都看不到。之前仅仅四步左右的距离,倘若真的是幻妖雾遮挡住了狼眼手电的光线,那么我们至少现在能找到风干鸡,可是风干鸡现在人去哪了?我试着又喊了几声风干鸡的名字,可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在没有大风的情况下,这里显得格外安静,除了我们脚踩水花的声音,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了。现在顿时有种身处异域的错觉。不对,应该说我们现在就是在异域之中。   “现在怎么办?”大凯说话的语气之中,已经有些无精打采了。   夏夏叹了一口气,她这种无奈的表情,颇有几分夕羽惠的样子,只见她扭头看了看我们身旁还处在半昏半醒状态的其余三个人,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难看了,少了风干鸡这个天生的领导者,夕羽惠现在又是这幅样子,现在领导的任务就落在了夏夏的身上了。可是面对现在的局面,真的是太过棘手。风干鸡是我们当中,知道隐情最多的一个人,我估计哪怕没有路线图,他都能从这里走出去,夕羽惠和东哥起码还熟稔路线图,现在东哥这个向导没了,夕羽惠又处在这种情况,剩下还算清醒的我们三个人,所知道的有关羌尧的信息都差不多,面对这个古怪的水潭,均有些束手无策了。   于是这个时候我打破了平静,对他们二人说道,“再继续往前走吧,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也没有了其他的方法,就只能继续向前走了,只要路线图中记载的不错,往前走肯定还有其他的路。”   “那小哥上哪去了?这老小子次次都要搞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事儿,他该不会真的凭空消失了吧?”大凯小声地问了一句。   夏夏白了大凯一眼,埋汰说大凯现在还有心思想风干鸡到底去哪了,估计再多耽搁时间,我们就不知道去哪了。夏夏倒是同意我的意见,现在的情况下,我们只能继续向前走了。   现在的情况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自从这里的大雾升腾之后,我们三个人依旧没有产生幻觉。依照此刻的情况来看,就算我们在这里待得时间再长,这幻妖雾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制幻的作用了。这种情况恐怕就不是凑巧这么简单了。这个羌尧和穷羿国的联系或许非常的紧密。   我边走边回忆我们在穷羿国的经历,不可能是我们人到了穷羿国之后,就对这种幻妖雾产生了“抗体”,一定是我们在接触了某种“东西”之后,身体才会产生这种不会使我们制幻的抗体。可是,我们到底全部都接触到了什么呢?   就在这个时候,夏夏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她忙把身上搀扶的夕羽惠交给了我,只见她马上蹲下身子,然后将手伸进了水潭之中。夏夏的手穿过了水面,小臂部位全部没入了水中。夏夏的手在水面中来回地划动,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看到夏夏这种动作,不禁觉得怪异,一个人居然蹲在水面上,但是手还能插进水面之中。   大凯见状便问道夏夏,“我说夏姑娘啊,你这是闹那处儿?伸手在水里瞎抓什么玩意儿?”   夏夏对我们解释说,如果之前夕羽惠所讲的那个有关水潭的传说没错,那么这个水潭里面肯定是有“灵物”,或者说这水潭下面有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从我们不能进入水面,只能在水潭之上,不难看出来,这么做的目的,实则是为了保护水潭里面的东西,避免“生人”潜入水潭之中。   由此看来,正好是证明了夏夏的推理,就是这个水潭里面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加上刚刚风干鸡和东哥的突然消失,他们俩说不定就是碰到了水潭水面之下的什么东西,所以才得以从这里离开。她还特意举例说,在风干鸡走在水面之后,第一个将手伸进水面的就是东哥!所以他很有可能再次触摸水面。风干鸡的突然失踪,或许也是因为他身体进入了水下。因为从我们刚刚看到的轮廓来看,在浓雾遮挡的情况下,只能看到风干鸡的上半身,说不定他的下半身就是在水面之下!夏夏越说越兴奋,她恍然大悟般的表情告诉我们,路线图上的意思,或许不是让我们走到水潭的尽头,而是想办法进入水潭!   夏夏的思维变换的很快,我和大凯一时有点消化不了,大凯多嘴问了一句,这消失之后,是消失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是消失到一个更不安全的地方?   夏夏则瞪了大凯一眼,示意他可以不要说话了,然后伸手继续在水中摸索着什么。很快我就看到夏夏的脸上露出了一副大喜过望的表情,看样是她手里抓住了什么。不过这种大喜过望的表情就仅仅持续了大概一秒钟,而一秒之后,她脸上变成了那种面如死灰的样子!      第一百四十三章 水下有怪      两个表情变化非常的剧烈,几乎变化就是一副乐极生悲的转变,此时夏夏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停滞了,眼神都有些呆滞。   我和大凯看夏夏的表情,也随着她表情变化而变化,本来看到夏夏喜出望外的表情后,我们俩脸上一片惊喜,可是短短一秒钟之后,看到夏夏面如死灰的样子,我们俩的脸上瞬间凝固了,因为从夏夏强烈的表情发差之中,就能知道她在水下可能摸到了什么棘手的东西。   只见夏夏的手马上从水下抽出,顺势将腰间的枪拔了出来,眼神十分警惕地向四周来回看了看。   见到她这个反应,我和大凯几乎形成了条件反射,二人赶紧从半蹲着的姿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大凯更是马上掏出了枪,环顾着四周的水面,他嘴角微微一动,问到夏夏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刚刚夏夏在水中抓到了什么?   夏夏的表情异常的严肃,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根本顾不上回答大凯的问题,而是直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凯不要说话,随即小声地对我们说道,“老大和东哥,可能不是找到了出去的路,而是被水下的这个东西给吞了!”夏夏说话的语气已经有些没有底气了。   听到“吞”这个字的时候,我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如果风干鸡和东哥真的是被吞了,那么倒是能解释为什么我们在这里找不到他们的踪影了!可是,一个什么东西能将人吞下,而又不发出一丁点的声响呢?   我的心里一时间变的七上八下,现在的情况下,对我们极为不利。那个可能把我们吞下的东西就在我们的身下,或许它还能在一瞬间将一个人吞下,我们完全连防范的机会都没有,甚至从水面之上,还看不到水面下面的情况。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简直是太被动了。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来形容一点也不夸张。想想刚刚风干鸡消失的场景,就算是我们现在手中拿着枪,不过也是一个摆设摆了。更何况除了我们三个还算清醒的人之外,还有三个人半昏半醒的人,这种情况下遇到危险必死无疑。   “你到底摸到什么东西了啊?这个时候千万别人吓人,容易出大事儿。”我扭头对夏夏说道。   “你他妈的以为老娘拿你们俩开刷呢?就在咱们踩着的水面下面,正有一条东西,对我们虎视眈眈……”   夏夏的这句话还没说完,我和大凯搀扶的二狗子,身体就像是一块吸铁石一样,“嗖”的一下就向水中深陷了下去,他这股深陷的力又大又快,我和大凯一点准备都没有,身体直接被拉了一个踉跄,两个人从站立的姿势,直接被拉成了半蹲的样子。再一看二狗子,已经半个身子埋在了水中了,可是二狗子人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我和大凯也马上缓过神儿,二人使劲向上扯着二狗子的半截身子,可是这二狗子的下半身,就像是在水中黏住了一样,或者说是像定海神针定在了水中一般,不论我和大凯用多么大的力气,二狗子的身子始终是纹丝不动。   夏夏马上凑过来,枪头垂直于水面,接连朝水面连开了三枪,边开枪边冲着我和大凯使眼色,示意我们俩快点把二狗子拖上来。   可是就算是夏夏连开了三枪之后,二狗子的身体还是一动不动,我和大凯两个人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大凯的脸都憋红了,不过还是无济于事。   就在我们疲于应对二狗子身下的这个“东西”时,还搭在我肩膀上的大福,忽然之间身体亦是猛然向下一沉,我整个人就被拉倒在了水面之上,而大福同样是半截身子落入到了水中。   我这侧失力之后,原本被我们拉着的二狗子,左半边肩膀已经陷进了水中,就剩下右边的身子还露在水面之上,整个身子以一种很怪异的方式“浮”在水面上,而二狗子依旧是浑然不知。   真可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二狗子的问题我们还没解决好,那边大福也被拖进了水中。一时间有些焦头烂额,不知道该先兼顾那边了。不过,我还是马上给夏夏打了一个手势,示意夏夏不要过来帮忙了,专心照看我她身边的夕羽惠,万一现在夕羽惠也被拖进水中那可就更加麻烦了。   我伸手用力拉着大福,与刚刚拉动二狗子时一样,大福同样是一动不动,他的身体不像是在水中,更像是被栽了土里一样,我用尽力气,水面连一丝的涟漪都没有出现。   有了之前夏夏将手伸向水下的表情变化,此时我们都不敢再把手伸向水下了,只能拉住他们还在水面之上的部分,避免继续向下沉。   现在的情况着实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拉他们吧又拉不上来,即使这样保持住他们的身体的一部分在水面之上,可是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总不能我们一直这样僵持着。   我看了夏夏一眼,示意她快想想办法,在这样下去,即使我们三个人不产生幻觉,那么死在这个水潭里也是迟早的事情。   夏夏这个时候,身体趴在了水面之上,然后将脸沉在了水中,观察水面之下的情况。很快,夏夏的脑袋从水里抬了起来,急忙对我和大凯说道,“快撒手,快撒手!让他们俩沉下去!他们不是被什么怪东西束缚住了,而是被老大拉住了!老大正在把他们俩向下拖。”   夏夏这话一出,我立刻赶到一阵莫名其妙,夏夏嘴中的“老大”,应该就是指的风干鸡。也就是说,风干鸡现在正在水面之下,而且还在拉着大福和二狗子?这是什么意思?风干鸡这是要干嘛?!   我也没有仔细琢磨夏夏这话的意思,反正夏夏刚刚已经把脸探进了水面,于是我也试着将脑袋探到了水面之下,看看此时下面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随着一声水花声音,我的脸沉到了水面里,赫然发现,风干鸡就在我们身下,他两只手一只拉住了大福,一只拉住了二狗子,正把二人向下拖着。风干鸡整张脸上面无表情,在水下,他的脸上显得非常的阴郁,看起来甚至还有些恐怖。风干鸡身下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下面有的情况,不过能看到这水面里面,长了许多好像是水藻一类的植物,弯弯曲曲在水下飘动着,而且这种东西的数量非常多,几乎是成片状,在往下深水区域的范围,统统被这种类水藻植物给遮蔽住了,所以看起来才见不到水下的真相。就连风干鸡的腰间,还有许多这种飘动着的绿色水藻,他的下半身完全被水藻遮住。   除了看到风干鸡还有那些水藻之外,这里也没有别的什么了,看不到之前让夏夏面如死灰的那个不速之客。我心里开始琢磨,会不会刚刚夏夏摸到的东西,就是风干鸡的手?!只是夏夏一紧张,才觉得是其他古怪的玩意儿。   我刚准备把脸抬上去,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从水下那片飘动的类水藻之中,正产生了一阵“骚动”,中间一个区域的水藻,开始了大面积的晃动。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有一个东西从那片水藻之中游了出来。   这不看清还好,看清之后,我的脸瞬间僵住了,头皮一阵阵呢发麻,这从水藻中又出的不是别的,正是我们几年前,在虵国之中遇到的——双首地龙!      第一百四十四章 双首地龙      这条双首地龙如游龙戏凤一般,在水下快速地扭动着身子,两颗巨大的蛇头一左一右,已经探出了水藻般的植物,虽然和我还有一定的距离,但是我已经能看到双首地龙那血红色的眼睛了!自从虵国之行后,我从来都没有再次想过,还会遇到这种双首地龙。也万万想不到,双首地龙居然还可以在水中行动自如。在虵国时,与双首地龙血拼的场景,我此刻还历历在目。当时我们还是在陆地上面,而且人数众多,再牺牲了夕羽惠很多手下的同时,我们才勉强搞定双首地龙。再看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不仅是在水中,而且我们的人手也不够,当时我们的队伍里面,起码还有眼镜和四爷这样的狠角色,现在夕羽惠半昏半醒,风干鸡又在水下,倘若双首地龙真的袭来,仅仅凭借我、夏夏和大凯三个人,恐怕抵挡不了多长时间。   这条双首地龙的个头,与我们几年前在虵国见到的双首地龙只大不小,双首地龙肥硕的身子稍微一抖动,就有就会伴有一片片水纹从下面传过来。我这才明白,原来我们之前看到的水面之上的涟漪,正是因为双首地龙在水下搅动而形成。自从双首地龙的蛇头探出水藻之后,它所移动的方向,正是风干鸡所在的方向,而风干鸡仍旧是浑然不知,还在使劲地将大福和二狗子向水下面拉。   我在水下又不能发出声音,于是我用手用力的拍打水面,想要引起风干鸡的注意,结果没引起风干鸡的注意,反倒是引起了双首地龙的注意。只见双首地龙左侧的蛇头,微微向我这里倾斜,怨毒的蛇眼盯着我的眼睛。我马上想到当年与双首地龙“对眼”的时候,身体僵住这件事,于是便急忙避开双首地龙的眼神,可是双首地龙仍旧不罢休,摇摆着身子看样子是要向我这里游过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凯猛然把我从水里拉了出来。并问道我,“小爷,你什么情况啊?你敲什么水面啊?搞得我们还以为你溺水了。”   我自己都能感到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僵住了,我一时有点缓不过神儿。也许是夏夏看到我表情古怪,她忙摇了摇我的身子,问我下面发生了什么?   “跑……快跑!”我断断续续地从嘴里说出了这三个字。   已经不用我细说是什么情况了,他们二人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瞬间就警觉了起来,夏夏还要低头再向下看,我一把拉住了她,指了指水面说道,“这下面有双首地龙!我刚刚不是提醒你们把我拉上来,而是想提醒小哥,双首地龙就在他的身后……”   越往后说我结巴的越是厉害,喉咙就像是卡住了一样。我深呼吸了一口,尽量使自己平静心情,然后继续对他们二人说,不过现在的情况是,在我拍打水面之后,双首地龙已经不向小哥所在的方向去了,而是奔着我现在的方向而来,它就在我们的身下!   惊恐的神情写在他们的脸上,毕竟我们几个人都见识过双首地龙的厉害。就在他们两人消化我的话时,风干鸡已经把大福和二狗子完全拉进了水下了。   现在真的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四周大雾弥漫,根本不知道前进的路在何方,这个诡异的水潭里面,又有一条巨大的双首地龙,而且双首地龙游弋到水面之上几乎就是分分钟的事情。我们现在变得无处可逃了。   就在我发愣的时候,不知道是夏夏还是大凯,一把将我用力向后一扯,我整个人就一屁股坐在了水面上,与此同时,刚刚在我站立的位置,一个张开的血盆大口,猛地从水下窜出,咬空之后又落到了水下。   夏夏和大凯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刚刚二人距离我非常近,所以蛇头钻出的时候,溅了他们一身水,现在蛇头又落回到了水面之下,他们二人才马上向后退去。   我惊魂未定地向旁边看了看,只见夕羽惠正弯着腰,双手扶在自己的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来刚刚将我向后拽去的正是夕羽惠。   “注意自己的脚下。”夕羽惠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   我起身要去将她扶起,不过走了才仅仅一步,我就看到这水下有一个巨大的黑影游过,我心里顿时就是咯噔一下,这种场景仿佛是小时候所看的电影《狂蟒之灾》,当巨蟒从水下游走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水下的条形黑影从我身下游过之后,直奔我身前不远处的夕羽惠,我大声地喊着,示意夕羽惠注意自己的身下!   她好像提前意识到了双首地龙向她袭来一般,我的话还没说完,夕羽惠已经快速地移动到了我的侧后方。可是这水下的黑影,如同催命的鬼魅一般,一直紧紧地追着夕羽惠。看来夕羽惠渐渐地从之前半昏半醒的状态之中恢复了,也就是夕羽惠的动作反应快,才能勉强和水下的阴影保持着距离。不过可能是因为体力的原因,夕羽惠的动作已经变的越来越迟缓了。   “把它往我这里领!”夏夏大声地对夕羽惠喊道。夏夏话音一落,又快速地示意大凯站的距离和她稍远一点。   夕羽惠瞥了一眼夏夏,然后“之”字形的开始向夏夏所在的地方跑去,夏夏已经把包里的“黑面包”雷管拿了过来。我大概也猜到了,夏夏是想要这个雷管来对付双首地龙。现在的条件下,四周继续较少,在这里用雷管,就算是引起雪崩,也是引起附近的山,对这里影响较小。这倒是可以赌一把。以“黑面包”雷管的威力,只要能炸到双首地龙,那它必死无疑!但是关键在于,怎样才能使“黑面包”炸到双首地龙呢?   黑影一直紧随夕羽惠,就算是夏夏有神枪手一般的准星,那么抛出雷管之后,也会波及到夕羽惠。如果是要将双首地龙引到她所在的位置,然后再扔雷管的话,雷管的威力巨大,夏夏就算是跑的再快估计也跑不出雷管的爆炸范围。   夕羽惠距离夏夏越来越近,水下的那条黑影也在逼近,就见夏夏随即点着了手中的黑面包,她身体后仰,面对着夕羽惠跑来的方向。   我看到这里,完全不知道夏夏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雷管从点着到爆炸,可能仅仅只有两到三秒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就算是夏夏扔出雷管,雷管准确的炸到了双首地龙,那么她和夕羽惠也跑不了!   夕羽惠看到夏夏这个举动的时候,同样是愣了一下,不过她的步速没有减慢,她甚至没有来得及问夏夏到底想要干什么?!   “黑面包”雷管在夏夏的手中停留了约一秒的时间,夕羽惠此时已经和夏夏只有一个身位的距离了。夏夏顺势下蹲,将手中的黑面包雷管直接就摁到了水下!夕羽惠借冲刺的巨大惯性,一把拉住了夏夏,二人直接向后方滑去。   就当我在想着,水面马上就会被炸起巨大的水花,可是水面却什么都没有发生。难道是雷管引线遇水之后熄灭,并没有将雷管引爆?不过,再看水面已经看不到那个紧追的黑影了。   大家都在等待着爆炸的声音,夏夏的脸上出奇的平静,她盯着刚刚摁下雷管的水面。大约过了有半分钟左右,此时我注意到夏夏的脸色一变,随即示意我们几个人向后退。我也向那个位置看去,只见在平静的水面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水涡!      第一百四十五章 水涡(上)      那水面中的水涡,虽然仅仅是有拳头大小,但是水涡是在旋转着,水涡的旋转并没有带动起水面的波涛,除了在水涡附近之外稍有波纹,水面的其他部分还是平静如镜。   这真的是太奇怪了,为什么爆炸声音没听到,反倒是在这水面当中出现了一个水涡呢?   夏夏和夕羽惠此刻绕着那个水涡走到了我的跟前,旁边的大凯也凑了过来。大凯指着水涡问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刚才水下的那个黑影上哪了?”问完这些,他还不忘又追问了夏夏一句,刚刚夏夏为什么把黑面包雷管摁在水下?   夏夏眼神奇怪的看着水面当中的水涡,对我们解释到,因为之前我们还不知道拖动大福和二狗子的人就是风干鸡,当时夏夏曾经向水下连开三枪。   正说如果是按照风干鸡所在的位置来看,那三枪肯定是能射中他。可是,之后夏夏和我都在水下看到风干鸡仍旧是安然无恙,那么就说明子弹并没有打到风干鸡。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只能说明这里的“水”有很大的问题。如此近距离的试射,加上夏夏这种神枪手,失手的可能几乎就不存在。   说的科学一点,这里的水或许是“相对密度”过大,这种相对密度是在不断变化的,而不是想平时密度是一成不变。变化可能依据周围的环境,也可能会依据时间,甚至会依据其他不同地介质,从而达到是密度不断的变化。因为对于这种水质,我们都不是特别了解,所以夏夏也具体说不出水质密度变化是依据的什么。不过,她这也算是解释了为什么我们能站在水面,又能将手伸进水面。这正是因为“相对密度”的变化而引起。由此看来,夏夏倒是觉得,这种相对密度变化的依据,或许是根据受重的质量而变化。   在这种“相对密度”很大的水中,射出去的子弹打不透水面的相对密度,致使子弹在水中完全没有杀伤性,同样的道理,我们刚才用的黑面包雷管,在水面当中也没有杀伤性,可是雷管的瞬间爆炸,可以使得水的密度“受胀”,在这种相对密度水面之中,水面之下和水面之上更像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环境,水面将两处环境完全的割离开来,即使在水下发生爆炸,我们在水面之上,大概也就只是看到一些波浪水纹的涟漪罢了。   但是在这样在水密度的转变之中,随着温度的骤然升高,水的密度会达到饱和,这就能把水下的双首地龙“逼”出来。而且还不会对我们和水下的风干鸡等人造成损伤。如果一直和双首地龙保持那种敌暗我明的状态,对于我们来说太过于不利了。所以夏夏才想出了这种办法。目的并不是要将双首地龙置于死地,而仅仅是让它来到水面之上罢了。   可是连夏夏也没想到,她明明是掐准时间将雷管摁在水中,正说在相对密度的影响之下,水下应该发生了爆炸,双首地龙在爆炸的影响下,应该会逼到水面之上。但是想象的事情一件都没有发生,不仅双首地龙没有来到水面,甚至连爆炸都没有发生。至于水面之上,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水涡,更是使夏夏感到莫名其妙的事情。   夕羽惠脸色一直不好看,呼吸的声音也很大,好像还没有完全从那种制幻的作用下摆脱,夏夏说话的时候,夕羽惠也只是偶尔抬头停一下,大多数时间里,她都是弯着腰。待夏夏说完,她才抬头向那个水涡看了看,眼神之中有些许迷离的样子。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身子,生怕现在她有产生制幻的作用,夕羽惠朝我摆了摆手,示意她现在还好,并让夏夏再看看现在水下的情况。   夏夏按照夕羽惠的意思,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将脸探到了水下,不过仅仅五秒钟之后,她就把脸抽了出来。看到夏夏眉头紧锁的样子,我随即也将脸没入了水中。   我这才发现,此时水中的能见度,比我们水面之上强不了多少。能见度仅仅就限制于周围,稍远点的地方根本看不见。不要说之前看到的那些水藻之类的东西了,就连刚刚在水下的风干鸡的等人,现在也都统统看不到了。眼前出现最多的就是一粒粒细小的气泡,整个水下仿佛是被那种气泡给包围着一样。气泡之于水下,相当于我们这里的大雾,遮蔽着视野。   “难道是刚刚那‘黑面包’在水下爆炸了?所以才冒出那么多气泡?”我不解地问着。   夕羽惠勉强地摇了摇头,说是如果发生了爆炸,就算是这里的水密度再大,它的密度也有一个临界点,过了临界点,水面之上一定会有波纹。可是刚刚我们都看到了,水面平静如镜,连一丝的涟漪都没有,如果真的是爆炸,不会是这样一番景象。   夕羽惠话音刚落,夏夏马上抢答说道,“会不会之前我对这里水的分析有些偏差呢?或许这里的水质,比我刚刚的分析更加的复杂。现在的水下全部都是气泡,应该是由爆炸引起。”   “别管那什么玩意儿炸不炸了,咱们别在这浪费时间了。那双首大长虫竟然找不着了,那说明是好事儿啊,咱们现在麻利儿的想办法找路才是,琢磨什么炸不炸的事儿啊。按理说,咱们现在应该是往水下走吧?”大凯说完这一句,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很疑惑的问道我们,“你们说奇不奇怪?从咱们刚刚找不着小哥,到现在为止,应该有个小半个小时了,这么长的时间,就算是小哥肺活量再大,估计也不可能一直在水里呆着啊。何况他还拉了两个累赘。”   大凯这话说的是话糙理不糙,我们现在还是先想想怎么下一步怎么走,而不是在这纠结为什么这里出现了一个水涡。再就是,大凯问的问题也挺好,不要说是截止到现在了,就是从发现风干鸡失踪,截止到我发现水中的双首地龙,这起码也有一个十几分钟了,这段时间之中,风干鸡一直是在水里,在屏住呼吸,又用大力气拉大福和二狗子,这必然使得风干鸡憋气的时间减少,所以风干鸡不太可能在水中待这么久,更何况还有大福和二狗子,他们俩在半昏半醒的状态下,憋气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贸然把他们拉下去,这两个人极有可能溺死。以风干鸡做事谨慎的原则,这种简单地问题,他不会想不到。   我想来想去,除了风干鸡、大福和二狗子能在水中自由呼吸之外,我实在想不到他们可能在水中待这么久的原因了。   “喂喂喂……这这水洼子好像和刚才不太一样了……”大凯盯着旁边的水涡不置可否地对我们说着。   我回头向水涡看去,只见之前只有拳头大小的水涡,现在直径正在快速地变大,现在水涡差不多成了盆大了,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展。周围不再是仅仅有水纹而已,水涡附近一条条明显的波浪纹清晰可见,波浪纹甚至就在我们的脚下。   突然我的脚下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整个身体一下子就被脚下的水向下拖动着,我努力向后缩着身子,使自己不被水涡吸走。可是在夏夏旁边的夕羽惠,可能没有想到水面突然拉力增大,所以夕羽惠一下就被拖进了水里,眨眼之间,夕羽惠已经被吸进了水涡之中!      第一百四十六章 水涡(下)      也就是仅仅一两秒的时间,夕羽惠就完全被吸进了水涡之中!看到这里,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身体猛地向前一倾,扑向了水涡所在的方向,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像是吸盘一样紧紧地贴在了我的身上,整个身体完全不停我的使唤,在水涡强大的吸引力之下,我的身体随着水涡的旋转而旋转,马上就被潭水吞没了。期间我听到夏夏和大凯对我的呼喊声,但是因为此时水流在水涡的影响下,发出很大的声音,所以我也听不清大凯和夏夏到底在说着什么。   来到水下之后,我看到水下的气泡比我刚刚看到的还有多得多,下面几乎全被这种气泡侵满了,这里的水涡虽然从上面看只不过是盆大小,可是此刻从下面看去,水涡几乎就是搅动着周围大片大片的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水下螺旋状的水流体。   水下的水流要比水面上更加的急,我本来还想找找夕羽惠在哪,可是身体伴随着强烈的旋转,除了大体能瞥见四周的情况,别的根本看不到,更不要说是低头向下看了。   这道螺旋式的水流越来越快,没过多久我就感到有些头晕了,眼睛看到的东西变得非常模糊,不要说是细看了,眼睛能分辨出的仅仅是颜色而已。好像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一样,只记得自己的身体在随着水流旋转,我的意识也渐渐地开始模糊了,很快我便晕了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会随着强劲的水流被卷到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地恢复了意识,甚至还能想到刚刚自己掉入水涡的事情,可是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想试着活动一下四肢,但是好像是我的身体没有了肢体一般,根本感觉不到对四肢的“控制感”。   我现在还活着吗?还是说已经死去了,此刻的意识仅仅是我的灵魂而已?我在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   “小爷,小爷……”夕羽惠的声音突然之间穿进了我的耳边,同时我能感到身体传来一阵阵刺痛感。   我再次尝试着努力地睁开眼睛,这一次眼睛微微地张开了一条缝隙,我看到夕羽惠的脸就凑在我的一侧,她正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脸,一脸焦虑的神情。我的颈椎也不停使唤,头部无法扭动,眼睛向上撇着,能看到一片片大朵大朵的云彩,甚至还有刺眼的阳光!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我现在到底还活着吗?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我记得我们是在长白山之上,漫山都是飘落的白雪,还有那诡异的幻妖雾,怎么现在看到的会是白云朵朵和阳光灿烂的场景呢?   或许是看到了我的眼睛睁开了,夕羽惠把脸颊贴在我的脸颊旁,大眼睛看着我,好像是在确定我是否睁开了眼睛。   “你现在不要试着乱动,也不要试着讲话,先听我把话说完。”只见夕羽惠长出了一口气,朝旁边点了点头,像是在示意我没事儿,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对我说着。   随后夕羽惠便解释说,在之前的水流搅动之下,我的身体机能出现了短暂的“休眠状态”,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现在身体和意识处在一种分离的状态,身体不受意识的控制,意识也支配不到身体。说的更加通俗一点,就是意识的醒觉早于了身体的醒觉,这种感觉类似于“鬼压床”。这种情况在身体或者精神,受到外界强烈刺激的时候就会产生,如同刚刚掉入水涡之中,身体随着水流摆动产生一样。   所以她才叫我不要试着说话和乱动,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乱动,这样我强制性的唤醒身体当中的条件意识,会对身体造成硬性损伤。我现在只需要稍等一会儿,等到我的身体也“醒来”之后,自然而然就会恢复正常,再次之前,夕羽惠让我继续保持现在的姿势,一定不要乱动。   从那么大的水中漩涡之中逃生,真的算得上是奇迹了。而且看到夕羽惠没事,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但是不知道夏夏和大凯现在的情况,再就是风干鸡,还有被他拖下来的大福和二狗子现在是否还活着。   我没有继续多想,只是把自己的眼睛对着天空,欣赏这难得的日光美景。虽然从时间上来看,我们从姚王村出发也没有多久,可是用“度日如年”这个词来形容在贴合不过了。仿佛我们已经在长白山之上待了好久好久。   夕羽惠说完刚才的话后,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用手轻轻地给我按摩着四肢,说是这样的活动,有助于我的身体快点“恢复”。   大约过了有十来分钟的时间,我能明显地感觉到,我的四肢可以在我的意识带动下活动了,我先是转了转脑袋,看看周围的情况,发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山间盆地,四周都是高耸的大山,与之前我们在长白山不同,这里看不到一丁点的雪花,身下长着零星的杂草,阳光还算是刺眼。与我们之前所在的环境,简直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我心里在纳闷,我到底是晕过去了多久?难不成晕过去了几个月的时间,我们现在还是在长白山之上,只是山上的雪都已经融化了?要么就是我们现在到了其他的地方。比起第二种猜测,第一种猜测反倒是有点靠谱。因为按照现在这里的天气来看,完全不像是冬天,更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而且长白山周围的山脉都是白雪皑皑,就算是有局部小气候的变化,也不至于这里是阳光灿烂的样子。   “身体状况怎么样?”夕羽惠关切的问道我。   我点点头,示意自己身体还好,只是身体和四肢还是有些刺痛感,特别是四肢,有种酸酸的感觉。随后我便示意夕羽惠把我扶起来,并问她,我到底昏睡了多长时间?我只记得被水潭之中的水涡吸走了,其他人现在怎么样?   我这么说完,夕羽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悲伤的心情,她慢慢地将我扶了起来,我扭头向旁边看了看,只见风干鸡正坐在地上闭目养神。   夕羽惠回答我说,我并没有昏睡很久,只是昏迷了几个小时而已。至于是怎么来到而来这里夕羽惠也不得而知,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风干鸡已经醒了,而我还在昏迷状态,其余人的下落全都不得而知了。本来风干鸡是带着大福和二狗子一起的,但是因为水下突然发生的巨大漩涡,所以风干鸡和他们二人也被冲散了,来到这里的就只有我们三个人了。夏夏和大凯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水中的漩涡吸进来。   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们本来一行八个人,经过那个诡异的水潭之后,现在就仅仅剩下我们三个人了,其余五个人全都是生死未卜。夏夏和大凯如果在水面之上,可能还情况好点,掉进水中被冲走的大福和二狗子恐怕凶多吉少了,更不要说一直失踪的东哥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开始担心其他人,特别是现在最有可能生还的夏夏和大凯,如果现在水面上仅仅有他们两个人,那么他们会不会找到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想到这里,我不禁问夕羽惠,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阳光明媚的地方到底是哪?   “这里是羌尧。”夕羽惠很利落地对我回答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到达      “什么?!我没听错吧?!我们现在到了羌尧?那就是说我们仍旧在长白山之上?不是来到了其他地方吗?这怎么可能!你刚刚也说了,我仅仅是昏迷了几个小时而已,千万别告诉我,我昏迷的那段时间里,长白山上那么多积雪,全部都融化了,而且还出现了太阳当空这种情况。这不是天方夜谭吗?”我激动地对夕羽惠说着,怎么说也不相信自己现在是到了羌尧了,因为确实没有一个可靠的佐证来说明我们现在是到了羌尧。   我这边说完,旁边一直不说话的风干鸡,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叫了我一声,然后伸手指了指天空,意思是让我向天上看。   我立马对风干鸡说,我刚刚趴在地上的时候,眼睛一直没闲着,就是往天空看,除了看到大朵大朵的云彩和明媚的阳光之外,看不到其他有“特点”的东西了。   “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吗?仔细看看我们头顶的那些云彩”风干鸡平静地继续问道我。   他这么一说,我挤了挤眉头,再次抬头向空中看着,只见空中大朵大朵的云彩就分布在四周的山顶之间,高处有种山顶云端的感觉,我发现云彩相隔的距离好像是一定的,而且云彩仅仅是在山的上方才出现,空中的其他地方,仅仅有蓝天而没有白云。   我顺着把这几朵大云彩整体的看着,赫然发现,这云彩连在一起,宛如一条巨大的长龙!而且“龙头”就是在我们上空的位置,这里的龙头不仅仅有一个,而是有八个!龙头之间交错分布着,八个“龙头”相隔的并不远,都是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周围。   我这才意识到风干鸡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我现在看到的云端景象,正是我们在潍坊的时候,从《天乀书》之中看到的景象几乎是一模一样!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又联想到当时在潍坊看到密卷之中变化的景象,心中那种惊讶无以言表。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想不到密卷当中用云彩组成的龙形图案,在现实场景中也会出现!   天空之中的云朵都是实打实真实存在的云朵。看来密卷之中的画面,就是仿照这里而画。   我心中那种激动的心情还是难以平复,这就是奇观!比起很多新闻上报道的云朵似物的变化而言,我头顶之上的这一大片云朵,倘若将它们连在一起看,真的是非常非常像一条游走的八头巨龙!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那么这些云朵就像是画在了空中一般!   通过这几年的时间,奇淫巧术,诡异异术我见到了不少,但是如果告诉我,有人可以施术将云朵变成八头巨龙的样子,我还是我嗤之以鼻。我不禁私底下琢磨,这里的云朵是天然形成,还是九猗人运用了某种异术,将云朵变成了这幅模样?   我联想着当时《天乀书》之中画面的变化情况,在密卷里,云朵的背后应该是真的隐藏着一条八头巨龙,云朵与下方的山脉是相辅相成的,难不成我们现在所在的云朵之上,也藏着一条巨龙?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我们真的是到了羌尧了。只是以这样一种“怪异”的方式抵达羌尧,我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最使我疑惑的一点是,羌尧应该是在长白山之中,那么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并没有出长白山。可是为什么这里的天气,却和之前长白山白雪皑皑的天气环境形成如此强烈的反差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解地指着空中的云朵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同样是露出了一副疑惑的表情,她眼神看了看风干鸡,好像是要从风干鸡的身上得到我的答案。   此时的风干鸡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了我们的跟前,开始对我解释刚刚我们遇到的情况。   据风干鸡说,我们刚刚经过的那个水潭,实则是到达羌尧的必由之路。风干鸡将那个水潭形容为“门”,穿过了那扇门,才能到达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所以路线图中的指示,意思就是让我们进入水潭之内,而并非是从表面穿过水潭而已。之前风干鸡系着绳索向前走的时候,他就发现这水潭是有“蹊跷”,因为在他的面前,隐约能看到一条通向水潭底部的“路”,说是路,其实就是一些散发的水纹,风干鸡顺着水纹向前走,竟然发现自己可以沿着水纹走到水中!   我们在幻妖雾之中,看到的风干鸡的背影,是风干鸡已经慢慢地走进水中的样子,而风干鸡自己也说,当他的腰部进入水中之后,能明显地感觉到水下有一股拉力,将他猛然之间拉了下去,这也是风干鸡突然消失的原因。至于他身上的绳索为什么也会解开,他也不明白。   随后我们从水面上面向下看,能见度范围一般,可是风干鸡从下向上看,能见度却非常好,他只是想先把半昏半醒的人先拉下来,然后再拉我们下来。   这时夕羽惠多嘴问了他一句,为什么不直接浮上来告诉我们?而是偏偏要用手拉呢?   风干鸡语气有些无奈地回答说,那是因为他进入水下之后,身体根本不能从水下再钻出来,情急之下只能把上面的人向下拉。   水潭之中出现的那个漩涡,应该就是我们在无意之中,将进入水潭的“大门”打开了。在风干鸡看来,要想进入羌尧,就必须经过那个水潭之中的漩涡。“漩涡”是个特殊的门,传说之中这种漩涡叫做“杲”(gao),是海底的一种大门,古时有很多神话故事中,都提到了杲,认为它是连同海底和陆地的大门。羌尧属于九猗部族的一支,行事非常的诡秘,通过一个“杲”再进入羌尧本地,也符合羌尧的特点。   我马上不解的询问,就算是风干鸡把我们如何到达这里,给还算详细的解释了一遍,可是怎么解释我们现在遇到的天气和环境呢?同样是一座山之中,可以说除几乎所以山脉都是白雪皑皑的场景,为什么偏偏这里不仅没有下雪的迹象,而且还出现了太阳?!我们如果从水潭之中进入到这里,为什么身体一点都没有湿呢?掉落的位置应该也是水潭才对,不应该是在山中!   听到我的问题后,风干鸡嘴角少见的挂出了一丝的笑容,他抬手指了指我的左后方,说是我们掉落在这里的时候,也是在水潭之中,只不过是他把我们抬到了这里。而身上没有水的原因,他也解释不明白,只是告诉我们,他看到我们的时候,我们两个人是浮在水面之上,而且当时身上就没有一滴水。而对于这里环境和天气的骤变,风干鸡却是只字未提。   风干鸡说完这些之后,他好像忽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事情,转身问夕羽惠,刚刚在幻妖雾之中,她出现的幻觉是什么?   夕羽惠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回答道风干鸡,“我并没有出现幻觉。你们当时说的话,我全部都能听清。只是……”   夕羽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脸上眉头紧锁,好像是在回忆什么。   我着急地问,“只是什么啊?别说半截话。”   “只是我的身体不受我意识的控制,说的更准确一点,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导向我。”夕羽惠说道。      第一百四十八章 是谁?      前面是一条不宽的山路,而且山路两侧都是山脉岩石,钩蛇的身体团成了团状,恰好就横在了那条路的中间位置,将整条路堵得那是一个严严实实。钩蛇的脑袋埋在了它蜷曲的身体之中,所有从外面看去,只能看到钩蛇的蛇身,并不能看到那颗硕大的蛇头。从钩蛇的样子,已经它身上零星的血迹来看,这条钩蛇正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条。   看到钩蛇之后,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我们进入长白山之后遇到了钩蛇,居然在通过水潭以后,又再次遇到了钩蛇,而且这钩蛇还死死的把我们的去路堵住了。   我马上抬头看看空中的那几团云朵,要向走到那朵最大的云朵之下,就必须从这里过去,不然的话,我们只能从四周的山脉爬过去,这个条件显然是难以成立的,因为如果要从其他的山脉绕过去,我们所走的路会更加的长,这与我们要节约时间这个要点,显然是背道而驰。而且对于那些山脉,其中未知的因素也有许多。眼下最节约时间的方法,就是从这里经过,但是从这个地方经过,必然也要“经过”钩蛇,万一这钩蛇醒了……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我回头问夕羽惠和风干鸡,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风干鸡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指了指钩蛇,冷冷地回答道,“从它的身上爬过去!”   “什么?!你疯了啊?要我们从钩蛇的身上爬过去?你不想活,我们还想活呢!你真的是不把钩蛇弄醒不罢休啊。”我努力压低声音对风干鸡说着,生怕自己声音太大把沉睡的钩蛇惊醒。我说完之后,还给夕羽惠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劝风干鸡几句。   可是夕羽惠看到我的眼神之后,便朝我摇摇头,并对我说道,“如果想要节约时间的话,我们只能按照小哥说的方法做,就是从钩蛇的身上爬过去。我觉得钩蛇不会对我们有歹心,不然我们在长白山主山的时候,恐怕已经被它撕得粉碎了。何况刚刚我在地面上敲制‘指路星’,发出的声音并不小,那种声音程度下,钩蛇都没有醒来,我们现在从它的身上经过,它应该也不会有过多的反应。”   他们俩意见一样,我不论再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了。夕羽惠和风干鸡都是两个极为谨慎的人,连他们两个人都一致认为,我们现在从钩蛇身上爬过去,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么可行性系数也不算低。   我想到第一次在长白山主山遇到钩蛇的时候,钩蛇是将夕羽惠围在了中间,风干鸡当时解释的原因是,钩蛇是在保护夕羽惠。后来夕羽惠的确是安然无恙的从钩蛇蜷缩的身体里出来了,但是夕羽惠只是神秘的说了一句,钩蛇是在向我们传达某种信息。难道这钩蛇早知道我们要来这里,所以故意在这守株待兔?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是被水潭之中的漩涡吸进羌尧的,这钩蛇既然已经在这里“昏睡”了,说明它比我们来到这里的时间更早,肯定不是被水涡吸进这里,那么它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呢?   我这里思考着,风干鸡已经先一步从这里的岩体走了出去,风干鸡的动作很快,几步就迈到了钩蛇的身边,随后他回头朝我们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和夕羽惠现在可以跟上了。   也许是为了消除我的顾虑,在我们要从岩体出来的时候,夕羽惠特意小声对我说道,“别担心,钩蛇可能会伤害其他人,但是它绝对不会伤害我们。”夕羽惠的语气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风干鸡见到我们出来之后,他便率先爬上了钩蛇卷成团状的蛇身。只见风干鸡先是蹑手蹑脚地一条腿踩在了钩蛇肥壮的身体之上,随后身体借着腿部地蹬力向上一弹,双手顺势抓住了钩蛇的鳞片,以一种匍匐的形式,向钩蛇身体的后方爬去。   虽然风干鸡的动作非常的轻盈,但是我在钩蛇身前,仍旧是看的心惊肉跳。特别是风干鸡一条腿踩在钩蛇的蛇身,身体借势向上跳的那一下,他的体重几乎就完全压在了钩蛇的身上,要说钩蛇听不到声音也就罢了,可是这一个人的体重起码也要一百来斤,说不定就会使得钩蛇惊醒。我在这里看的冷汗直冒,心想这风干鸡可真是胆子够大的。   站在钩蛇的跟前,我还没有爬到它的身上,就隐约的感觉到了一种巨大的压迫感从四面袭来。这种压迫感完全是碰触到自己的心底,再由心底转化成了十足的恐惧感蔓延在全身。还没有向上爬,我的腿就有点软了。   这个时候夕羽惠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先向上爬。于是我咽了一口唾沫,然后双手伸直把住钩蛇蜷缩的蛇身,手在碰到蛇鳞之时,能明显地感觉到这钩蛇的鳞片竟然发出一股刺心的“寒”,这种寒并不同于冷,完全是使人整个身体麻木的感觉。我将袖子向下撸了撸,使袖口包住手,从而继续向前爬。   手在把住蛇身之后,我便左腿向上迈出,踩住了紧贴地面的蛇身,脚下就像踩的不是一条蛇的身体,更像是踩住的是地面,因为实在是太“稳”了,一点都没有使身体摇晃,并且脚踩的非常实,不像是踩在肉体之中会有摇晃的感觉。   我深呼吸一口,马上另外一只脚也踩了上来,双手没有停歇的意思,随即也动了起来,开始顺着蛇身向前爬去。我尽量的加快自己的动作,因为实在不想在这条钩蛇的身上停留太长的时间,虽然现在动手向前爬,但是浑身还是起了鸡皮疙瘩,我能明显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夕羽惠紧随我身后也爬了上来,比起我的动作,夕羽惠的动作灵巧太多,她很快便追上了我,不过夕羽惠并没有从我的身边超过去,而就是跟在我的身后,一直督促我速度再快点。而在我身前的风干鸡,动作同样很是麻利,此时他已经爬到了钩蛇脑袋所“埋”的位置了,我看到风干鸡在那里稍微停顿了一下,眼神向内看了看,随后他又回头看了看我和夕羽惠,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俩快点跟上他。   “你说这钩蛇堵在这个地方,在咱们前面的人,该不会也是从它的身上爬过的吧?你小叔他们一行人,会不会为了避开钩蛇,而转向其他的山路啊?”我回头小声地问道夕羽惠,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生怕这条钩蛇现在有什么“动作”。   夕羽惠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腿,意思是让我不要停下,继续快点向前爬,她回答我说,我问的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因为对她小叔的踪迹,她并不能把握。不过,夕羽惠觉得,我们在长白山之前遇到的那些尸体,很可能就是她小叔的人,倘若是那样的话,想必他们不会从这里经过。应该会选择更加稳妥的方法,从另外的山路过去。   我们俩说话间,就已经爬到了刚刚风干鸡所在的蛇头所在的地方了。再看风干鸡他已从钩蛇的身上跳了下去,正站在一侧等着我们。   看到这里我也不禁加快了动作。钩蛇的脑袋埋在蛇身之中,说的通俗一点,就是蛇头低在了团状的身体里面,身体并没有很完全的将蛇头包裹起来。   于是经过蛇头所在地方的时候,我斜着眼睛向钩蛇脑袋“埋”着的地方看了一眼,在其中一片黑暗之中,我看到钩蛇那腥红的蛇眼,此刻正怨毒地盯着我!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遇钩蛇      我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整个人就停在了原地,脑袋向左侧微微扭着,眼神就盯着钩蛇腥红的双眼。不是我自己不动,而是此刻我的身体完全不停自己的指挥了。钩蛇那双巨大的蛇眼,着实有种摄人心魄的感觉。   夕羽惠这个时候马上爬到了我的身边,她先是向钩蛇蛇头的方向瞄了一眼,随后马上伸手捂住我的眼睛,并让我慢慢地继续向前爬。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刚刚我的四肢还不停大脑的指挥,可是被夕羽惠捂住眼睛之后,我试着活动了一下四肢,又像是之前一样了。于是我赶紧扭过脑袋,手脚并用的快速爬过了钩蛇蜷缩身体的最高处。夕羽惠同样没有任何地停留,马上也从那里爬了下来。   经过了刚刚的那一幕,我现在眼睛就是紧紧盯着前面的风干鸡,不敢在朝周围乱看了。很快我和夕羽惠也从钩蛇的身上爬了下来。   我的身体已经有些麻木了,特别是双腿,由于之前极度紧张的缘故,双腿只是机械性的爬动,现在突然停了下来,双腿几乎就打不了弯。风干鸡叹了一口气,然后把我的胳膊架在了他的肩上,就这样搀着我向前走,以便尽快地离开这里。   虽然现在已经从钩蛇的身上下来,但是我的心跳依旧非常快,头皮还是感到一阵阵发麻,刚刚与钩蛇对眼的经历使得我仍旧心有余悸。   我抬头看着我们前面的路,发现路面变的越来越窄,而且地上出现的杂草,也由之前的灵性几株,变成了一片片翠绿的草地,前方甚至还隐约出现了一株株树木,如果不是很确定现在正值正月时间,我真的会以为我们现在所处的季节是春天。怎么在长白山之上,会出现如此奇异的景象呢?   先前在出发的之前,不论是夕羽惠还是夏夏,都在反复强调长白山垂直气候环境变化巨大,但是变化再大,也不至于出现春天一般的景象吧,更何况我们头顶之上,就有一轮红日,难不成羌尧人还能自己做出一个太阳?   我脑海之中对于这里环境的疑问一个接着一个,这一切好像都是在梦中一样。双腿麻木的感觉稍有缓解之后,我便示意风干鸡,我可以自己走动,不用他再搀扶了。顺便问到他,这里的环境究竟是怎么回事?是环境真的就是如此,还是说我现在出现了幻觉?   风干鸡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这里的状况,不过他知道,这里的环境应该不是幻觉形成的,毕竟草木是可碰触的,阳光也是可见的,这些东西肯定假不了。   我本想再问问夕羽惠,毕竟她懂得比较多,每每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她总是能说出一个较为合理的“科学解释”。可是自从我们刚刚从钩蛇设上经过之后,夕羽惠就变的默不作声了。此刻我扭头向一侧看了看,发现夕羽惠正低着脑袋,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奇怪,所以我就没有再问什么。   我们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了许久,终于快要靠近云朵之中的那颗最大的“龙头”了,我们脚下的路,也由之前的山路变成了草地,虽然我们现在还是在山中,但是现在所在的地方,更像是一个山中“树林”,这里草木长得非常繁盛,树木的种类也不少,我起码已经见到了三种不同种类的树木了,但是我对植物并不精通,所以也叫不出来这三种树是什么树木。   见我们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风干鸡才示意我们在原地休息一下,毕竟已经连续走了这么久的路了。   “你没事儿吧?”我走到夕羽惠身边闻到,她的脸上表情一直很奇怪,但是又说不出具体奇怪在什么地方。   夕羽惠的脸上挤出了一个标志性的笑容,摇摇头示意我一切都好,可能只是累了而已。   此时风干鸡把望远镜递给了夕羽惠,示意她向前看看。我也拿出了背包中的望远镜,向前方眺望。   一处巨大的建筑赫然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这建筑通体为翠绿色,建筑体的质地看起来是玉质,在阳光之下显得斑驳陆离。建筑的风格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是一个巨大的圆顶八角建筑,它的圆顶几乎大到了遮天蔽日的地步,圆顶之下遮蔽出大片的“阴凉”。从我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至少有四根巨大的玉柱撑起了这个圆顶,圆柱的造型颇具匠心,为缠绕的龙形图案,龙头以一种“冲天”的姿势向上腾起,仿佛是要将圆顶顶到空中一样。   除此之外,在圆顶之上,还摆放有一条玉质的八头巨龙,巨龙的八个脑袋表情各不相同,应该是包括了:喜、怒、哀、怨、悲、乐、愁七个表情,而其中最大的那个龙头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所以这八头巨龙的脸上才会出现七个表情,而不是和龙头个数一样出现八个。屋檐的八个角,恰好坐落了这八个龙头,龙头分别朝向了不同的方向。   “那就是羌尧神宫了。”夕羽惠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淡定地说道。语气之中有一丝惊叹的口吻。   这种气势宏大的建筑我们也见过不少了,之前第一次去虵国,在腾龙山见到了通体玉质的万龙殿,末戗古城虽然不比虵王的寝宫,但是构造亦是非常的奇妙,之后有熊见到的金殿同样是非常特别……相对于这些建筑而言,这里所谓的羌尧神宫,更加的气势逼人,而且磅礴之气丝毫不输虵国的万龙殿,加上神宫之上,八头巨龙坐阵,八个方向亦是又龙头谭延,在阳光的照射下,玉质散发着斑驳陆离的光线,显得神宫更加的瑰丽。我有意识地抬头向空中的云朵看了看,发现那羌尧神宫所在的云朵,就是那颗最大的“龙头”。   风干鸡此刻给我们做了一个手势,并对我们说,既然已经很接近,那我们事不宜迟,尽早的进入神宫为妙。   风干鸡说话的时候,夕羽惠已经开始用龙刺在地面上刻制“指路星”了,我们一路走来,夕羽惠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刻上“指路星”。我心里也不免有些惦念夏夏和大凯,不知道他们二人现在的情况如何,能否沿着夕羽惠留下的指路星找到我们。   我们再次启程,路上我问夕羽惠,问什么羌尧的宫殿被称作“神宫”?夕羽惠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一句,“因为羌尧氏族是有名的不死氏族,加上羌尧人秉承了巫蛊文化,精通异术和蛊术,此地诡异神奇异常,羌尧人居住的地方,就被称之为‘神宫’了。”   经过她这一说,我反倒是对面前的羌尧神宫更加的好奇了。如此大的神宫,我们要去什么地方才能找到另外半册《天乀书》呢?再就是四爷对我说的话,来到羌尧之后,我心中的很多问题就会得到解答。可是如此羌尧神宫据我已经近在咫尺了,我的问题不仅没有解开,反倒是越来越多了。   越是靠近羌尧神宫,风干鸡愈加的变的谨慎了起来,我们的前进速度也降低了。原本不远的一条路,我们却走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待我们来到羌尧神宫跟前后,赫然发现我们并不是第一批来到这里的人,因为在门口的位置,横七竖八的摆放着十几具尸体!   从尸体的穿着来看,这里的尸体并不是同一批人,他们相互之间应该横跨了近百年。最诡异的一点是,这些相距年代近百年的尸体,竟然没有一具尸体发生腐烂的迹象,每一具尸体均栩栩如生!      第一百五十章 不同年代的尸体      看到这种古怪的场景,风干鸡随即朝我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不要距离尸体太近,与尸体保持一定的距离。而他自己却小心翼翼地慢慢地走到尸体旁边,开始蹲下来观察着地上奇怪的尸体。   夕羽惠本来也想凑过去看看,不过随即被风干鸡制止了。风干鸡告诉夕羽惠,这里的尸体太过古怪,说不定其中含有尸毒,就算是没有尸毒,按照这里尸体的死亡时间来看,身上的尸气必定很重,夕羽惠现在正值孕期,本来身体阳气就弱,所以能尽量避免接触这种古尸就尽量的避免。   想不到风干鸡这次还如此善解人意,夕羽惠也没有过多的异议,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风干鸡检查地面的那些尸体。   我仔细地数了数,在我们这一边的尸体一共有十四具,十四具尸体当中按照穿着风格的不同,应该是可以分成“三类”,即古代、近代、现代。尤其是那种不知道何朝何代的“古装”尸体共有九具,占了总数的一半还多,这九具尸体的服装由于细微的差别。剩余的五具尸体中,有四具尸体穿的是那种中山迷彩装,明显是近代解放年代流行的服饰,还有最后一局尸体,身着的是一身登山服,而且从他向外翻着的口袋里,还能看到狼眼手电和防风打火机,这具尸体身上的装备明显要比其他尸体更加的现代化,所以单纯从服装上来判定,这具尸体应该是这里最“年轻”的一具。   十四具尸体分布的没有规则,零星的躺在地上,距离羌尧神宫的玉墙越近,尸体的数量看起来是越多,那具穿着登山服的尸体,尸身就斜着倚在了玉墙上。   虽然没有去检查尸体,但是夕羽惠依然在我身边对尸体的穿着进行着分析,我也就仅仅能看出来尸体分为古代、近代和现代这三类,可是夕羽惠直接把古代那几具尸体的具体朝代,甚至是大约的存在时间都能推理出来,不得不使我对其钦佩不已。按照她的说法,这里尸体的横跨年限,恐怕不仅仅是几百年,而是有几千年了,夕羽惠推理说这里最早的一具尸体可能是西周时期的人。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更加的疑惑了,这里的十四具尸体是怎么一回事?暂且不说横跨时间长度过长,关键是在这种露天的环境下,又没有任何防腐处理的条件下,这里的尸体怎么可能不腐烂呢?十四具跨度如此之大不同年代的尸体,又是如何汇聚到了这个地方?   死而不腐的尸体以前我也见过,就像是我在仙山中发现的那具女尸一样。可是以前见过的那些死而不腐的尸体,全都是经过了“特殊处理”,使其死而不腐。而这里的十四具尸体,显而易见没有任何的特殊处理,因为除非是羌尧人现在还活着,不然不可能在这些外来人死后,又将他们的尸体坐了特殊的处理。   想到这里,一个古怪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之中冒了出来,该不会羌尧人真的还活着吧?!   风干鸡在地面检查的非常仔细,他用短刀将尸体的衣服挑开,仔仔细细地将尸体检查了一番,然后想从中想找到尸体死亡的原因,可是接连挑开两具尸体的衣服之后,风干鸡也不再有进一步的动作了。他双手叉腰站在原地,聚神地看着地上其他的尸体。   夕羽惠问风干鸡,有没有从尸体的身上发现什么?   风干鸡只是摇了摇头,回答了一句,“尸体的身上并没有伤痕。应该不属于由外力造成的死亡。并且尸体的尸身已经僵硬,但是尸身之上没有出现尸斑的迹象。尸体的身上也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信息。”风干鸡在说话的时候,一脸思考的表情,大概他也在思考这些不同朝代的尸体,为什么会在没有任何伤害的情况下一同出现在这里。   听到这番话,夕羽惠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副思考的表情,像是在消化风干鸡刚刚所说的话。   我轻声地在她耳边问了一句,会不会有尸体不经过处理也会死而不腐的情况出现?   夕羽惠摇摇头回答我说,这种情况如果是在科学理论的依据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因为生物死亡之后的腐败,是一种生命体的必由之路,不仅仅是人,任何生物都会经历这个过程,夕羽惠还举例说道,这就像是人生下来就会死去一样,是无法抗拒的一件事情。但是如果是发生在羌尧这种神鬼莫测之地,那就另当别论了。毕竟这里的自然环境非常的特殊。   夕羽惠说到这里,自己也停顿了一下,随后她摇了摇头,语气极为疑惑地说道,“就算是这里的自然环境再特殊,哪怕是此地的土壤环境特殊,那么也应该是尸体被埋在土壤之中才会不腐,像这样即没有埋入土壤中,又使得尸体暴露于空中和水分里,加上微生物的控制,尸体应该会腐烂的非常快,不会出现现在我们看到的场景。”   风干鸡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再尸体的身上了,而是在绕着这个巨大的圆顶八角型的羌尧神宫,寻找着进入神宫的大门。而夕羽惠则向尸体群走了几步,近距离的观察着地上这十四具尸体。我本来是拉住夕羽惠,不想让她靠近尸体,可是夕羽惠却说,尸体连尸斑都没有,尸身不会有问题,让我不必担心。风干鸡听到我们的对话后,朝我点点头,示意这里的尸体对夕羽惠不会有影响。说完他就绕到了羌尧神宫的另外一侧。   夕羽惠弯腰看着之前风干鸡检查过的两具尸体,只见她抽出龙刺,用龙刺在尸身背后轻轻地划了一下,只见尸身的背后出现了一个柳条状血痕。夕羽惠随即又划了一道,同样又有血痕生了出来。   此时夕羽惠朝我招手示意,让我帮她一起把这具尸体翻过来。我赶紧跑过去帮忙,她没有让我下手翻动尸体,而是让我和她一起,将龙刺垫在尸体的一侧,并将龙刺向上抬,借助龙刺杠杆的作用,把这具尸体翻过来。   我们俩很轻松地就把尸体翻了过来,夕羽惠简单地扫了一眼,立刻又让我和她去翻过其他趴着的尸体。我这才意识到,这里的十四具尸体,除了倚在玉墙上的那具穿着登山服的尸体,其他的尸体竟然都是趴着的。   “你这是在找什么呢?”我不禁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嘟着嘴看着地上的尸体,随意地反问了我一句,“难道你没有发现,这里的尸体有什么共同点吗?”   她这么一说,我又再次扫了一眼地上的十三具尸体,除了尸体的尸身全部没有任何的腐烂迹象意以外,再就是当我和夕羽惠将第一具尸体翻过来之后,我就发现这具尸体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因为这具尸体的表情十分的安详,双眼紧闭,嘴角还挂着一丝看起来略带神秘的笑容。以前尸体狰狞的表情见得多了,看到如此“和蔼”的尸体表情,我都有些不适应。   不过接下来翻看的其余尸体,他们的脸上同样是那种祥和的神态,心里也就没有什么意外的感觉了。此时我仔细地再次看了一遍尸体的表情,发现这些尸体的脸上,除了祥和的表情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这些尸体的嘴角,都挂着那种看似神秘的笑容!      第一百五十一章 鬼笑      “你的意思是这些尸体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我小声地问到夕羽惠。原本还觉得尸体脸上的表情很祥和,现在再看他们脸上的那种古怪的笑容,愈加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我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   夕羽惠微微点点头,她脸上的表情愈加难看,眉头紧锁地盯着对面这些古怪的尸体。在她看来这些尸体脸上挂着的笑容着实太过诡异。夕羽惠说到,如果只有一具或者是几具尸体脸上挂着笑容,那她也不会如此注意,关键的一点是,这里的所有尸体,包括那具靠在玉墙之上,我们还没有检查过的尸体,他们的脸上应该也是同样的表情。这就太奇怪了,人和人之间的表情都会有细微的差别,可是在这些尸体的身上却完全察觉不到差别。他们的脸上全部挂着那种诡异的笑容,这就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如果这里的尸体不是在死后经过特殊处理,从而形成那种诡异的笑容,那么就只能说明,尸体在死的时候,脸上就是这样一副表情。夕羽惠解释说,从科学的理论分析,死亡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这里的尸体,死在的时候显而是一副祥和的表情,那么他们在死亡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是令夕羽惠很感兴趣的事情。   就在夕羽惠和我谈论那古怪笑容的事情时,风干鸡从前面又绕了回来,急忙对我们说道,“先别管这些尸体了,先进去再说。”说着风干鸡就朝我们招手,示意我和夕羽惠跟过去。夕羽惠对地上这些古怪的尸体仍旧不愿“放弃”,低着头又多看了几眼,最后还是被我拉着走到了风干鸡跟前。   我们绕到了另外的一侧,这里有一扇巨大的玉门,玉门的高度肯定是超过十米了,宽度至少也有五米以上,整扇玉门杵在我们面前,显得非常的高大。而玉门的表面非常的光滑,并没有过多的修饰。   玉门附近有四条巨大的龙形玉柱。这四条玉柱,与我们之前用望远镜看到的一样,由此看来这里的玉柱应该是有许多条。现在相距玉柱较近,看的也更加的真切,玉柱的造型是不是单一的龙形,而是八条龙之间身子相互缠绕向上飞腾的样子,只是这八条“龙身”在向上飞腾的过程中,在玉柱的中间向上部分,逐渐合拢成了一个龙身,所以在我之前用望远镜远眺的时候,只看到最顶端的那一个龙头,以为这玉柱仅仅是在描绘一个龙头,其实玉柱是缠绕的八条龙,最后逐渐形成为一个龙头罢了。   我仔细观察了玉门附近,并没有发现血迹和打斗的痕迹,但是玉门已经敞开,那么就说明已经有人通过这扇门进入到了羌尧神宫。   我们没有在门外做过多的停留,风干鸡便首先从门外走了进去,我和夕羽惠随后鱼贯而入。   从玉门进入之后,我们进入的是一个类似于前庭的房间,房间的装饰非常简单,仅仅是墙面有雕刻的花纹。那种雕刻的花纹十分的细致,花纹并不是形成什么固定的图案,而是看起来更像是在雕刻龙鳞。一片片的龙鳞密密麻麻的排列着,我整个左侧这面墙,完全都被这种雕刻的龙鳞覆盖了。其余三面墙之上,只是偶有那种雕刻的龙鳞罢了。   最让我吃惊的是,我们虽然进入了神宫之中,但是在这里完全用不到任何的照片设备,因为阳光居然能透过那玉墙照射进来。而且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我们刚才从外向内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但是现在从内向外看,玉墙似乎就变成了透明一样,看的非常清楚。我甚至还能依稀的看到那具倚在玉墙上的尸体。   而在这间屋子前面,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条宽敞的长廊,长廊先窄后宽,而且并不是笔直,而是蜿蜒向前,所以从我们这里向长廊看去,视线是受到了长廊蜿蜒形状的遮挡。而在长廊门口的两侧,分别还有两扇门,门的质地同样是玉质,与大门在形状和颜色上看起来差不多。不过这两扇门是紧紧的关闭状态。   这下又面临选择的问题了,我们是要沿着这条长廊向前走,还是要从那两扇门其中一扇经过?   风干鸡在两扇门之间大致的看了看,然后便抬手指了指我们前面的这条连廊,说是我们从连廊走!   看到风干鸡语气如此随意,我不由马上对他说道,“小哥,你要不要再斟酌一下再做决定?咱们先看看能不能把这两扇门弄开,如果弄不开,咱再从连廊穿过去也不迟。关键是看看这门内有什么。”   风干鸡还没回答,夕羽惠抢先一步答道,“这两扇门是被封死的,门缝之中能看到有银沙封面的痕迹,所以我们现在其实没有其他的选择,只鞥沿着连廊一直走。”   说话间,我们已经走上了连廊。在这条连廊的四面,同样是存在着雕刻的图案,与之前看到的雕刻龙鳞图案类似,这里玉墙上面同样是雕刻着类似于鳞片一样的图案。不过与之前在那间玉室之中看到的鳞片不同,这里的鳞片图案分布的更广,四面墙上密密麻麻都是这种鳞片,加上四周的墙面又是透光的,所有阳光从那些雕刻的鳞片之中射进,竟然还会产生光线的变化,地上那种五彩斑斓的颜色显得格外炫目,仿佛我们踩着的地面就是一条彩虹桥。抬头向空中看去,也能看到一条条光怪陆离的射线从高处的墙面投映到地面。   “你们注意看脚下。”夕羽惠此刻突然提醒到我们。   我马上低头看去,之前脚下仅仅是看起来像是踩到彩虹。但是几秒过后,现在再看脚下,从玉墙之外照进来的光线,宛然已经形成了一副巨大的彩虹一般的图案,这种大的彩虹图案,是由无数个小光线彩虹图案组成,图案随着我们越往长廊的深处走,图案愈加的明显。   在我们向前步行的同时,地上形成的那条彩虹图案,居然向流动的水流一般,正沿着我们前进的方向“流动”。   “这是怎么回事?这光线形成的图案竟然能‘动’?”我惊叹地问道。   夕羽惠对我解释说,这应该是因为墙壁上雕刻的那些“鳞片”的缘故。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后,在那些雕刻的鳞片之中发生多次有规则的反射,与多次无规则的折射,从而在地面形成了那种彩虹一般的图案。而图案可以“流动”的原因,在于看图案行走的我们。当我们一边行走,一边看着脚下的图案时,就会形成一种视觉误差。   夕羽惠还举例说明,这种视觉误差就像是在停车的时候,我们坐在车上,看到周围其他车子行驶,会误以为我们的车子在后退一样。而地面映射“水流”的流动,就是反方法利用了这个原理。   不得不感慨,羌尧这个地方真的是处处是“奇迹”。以前在人迹罕至的地方,被利用视觉误差基本都是给我们带来麻烦,而这一次,想不到利用视觉误差居然能造成如此美景。   我一边走一边盯着地面这流动的“彩虹”,越看越觉得这“彩虹”的流动有些奇怪,虽然是向水流一般向前流动,但是这种摆动流动幅度太大了,加上那种七彩的颜色,反倒是让我举得地面这个“彩虹”,倒是有点像我梦中多次遇到的那条七彩大蛇的样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琉璃长廊      联想到这里,我之前对这条“彩虹”的良好印象一时间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恐慌的感觉。我感到我们现在不是走在什么“彩虹”之上了,而是走在了七彩大蛇的身上!好像脚下的路随时都会变成七彩大蛇一般。因为在这一趟羌尧之行,已经遇到了太多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是不会在这里发生的。   脚下这条流动的“彩虹”,它的颜色与我梦中的七彩大蛇非常相似,而且在通过墙面那种鳞片似的反折射之后,细看之下可以看到地面的“彩虹”之上也有斑斑鳞片的形状,只是这种形状的鳞片,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不是特别起眼罢了。   这时夕羽惠轻轻拉了我一把,问我为什么站在原地发呆?并示意我快点跟上他们。   “我记得以前你曾经和我说过,什么事情的发生都是有一定的原因。你觉得我们脚下的‘彩虹’出现在这里有什么原因吗?你不觉得这‘彩虹’细看之下有点古怪?”我压低声音小声地问道。   夕羽惠抬起头奇怪的看着我,问我觉得这地上的彩虹有什么古怪之处?顺便对我解释说,这羌尧神宫变化莫测,虽然每一件事情都有发生的原因,但是对于羌尧神宫之中发生的事情,恐怕没有人能简单的说出一个所以然。由这些可以透进阳光的玉墙面,加之墙上雕刻的鳞片状花纹,说明这条地上的“彩虹”是人为形成的。从彩虹在地面与人的行走形成一种视觉误差,会让人误以为彩虹是在流动,所以夕羽惠推测这仅仅是一种象征含义罢了,走在彩虹之上,正是取的登仙之意,可能羌尧人意为这是走在登仙之路……   夕羽惠后面还大致的给我推测了一下地上出现彩虹的原因,基本都是仙家的一些传统知识,我都没有仔细听。只是在她说完之后,急忙让她仔细看地上的这片彩虹,是否有鳞片一样的东西在上面。   夕羽惠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看了几秒钟,然后便摇了摇头,示意她并没有看到我说的那种“鳞片”。我注意到在夕羽惠说完之后,风干鸡应该是听到了我刚刚说的话,他也低头看了看脚下,不过与夕羽惠的表情差不多,风干鸡抬起头之后,亦是一脸不解的神情回头望着我。   我马上蹲下身子,指着地上彩虹处的斑斑鳞片。风干鸡向前走了几步,探着脑袋看着地面,夕羽惠甚至也直接蹲在了地上。可是他们俩随后的表情都告诉我,他们并没有看到地上有什么“鳞片”一样的痕迹!   “你看到的可能只是光斑而已,不要大惊小怪了。”夕羽惠对我解释说。   风干鸡也冲我们招手,叫我们别再原地浪费时间了赶路要紧。于是夕羽惠就拉着我,快步撵上了风干鸡。   难道我看到的地面上那些“鳞片”真的就是光斑?可是就算是光斑,那么也不应该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到。我顿时想起了之前在仙山遇到的那件怪事,就是当我发现女尸的时候,仅仅只有我一个人可以看到女尸,其他的人根本看不到尸体。难道现在的情况与当时在仙山类似?   我一边走一边琢磨着这些事情,越想越觉得这事儿不是夕羽惠解释的那么简单,并且看到地面之上的彩虹,我的心中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三个人一直沿着这条长长的连廊向前走着,地面的彩虹就像是流动的水流,在我们脚下涓涓流过。但是这连廊仿佛是没有尽头一样,向前看去是一种一望无际的感觉。   “这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我们起码走了有四十多分钟了吧,可能时间更长。换算成步速的话,按照平均步速来说,人每秒钟可以走两米,咱们走了也有四千八百米了。当时从外面看上去,也没发现神宫这么‘长’吧。”我忍不住问道。   走在最前面的风干鸡步速很快,而且他脑袋也没有向其他地方看,就是闷着头向前走,所以我们的速度肯定大于每秒钟两米,这样看来走过的长度也远远不止四千八百米。神宫从外面看上去非常的大,但是其长度应该没有我们走过的这么长。要么就是我们之前管中窥豹仅仅是看到的一部分。   夕羽惠和风干鸡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风干鸡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自顾自地向前走。夕羽惠则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这个时候不要说话,只管跟着风干鸡走。   大概在我问完那个问题不足半分钟之后,风干鸡却幽幽地说了一句,“现在不仅是我们在走,而且是地面牵引着我们的步伐。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走,现在只能跟着它走了。”   此话一出,夕羽惠瞬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她随即蹲下,伸手摸了摸地面。   我好奇的问风干鸡,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地面在牵引我们的步伐?   这时夕羽惠先一步对我解释说,风干鸡的意思的是除了我们自己的行走之外,地面同时也是在“动”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所在的路程,并不是一直沿着笔直的方向在走,而是双脚不自觉地在地面的引导下在行动,所要到达的地方,是地面想要我们抵达的目的地,换句话说,现在的我们只是按照一个固定的指示路线在行走。   “你的意思是,这里的地面在动?开什么国际玩笑啊!地面动不动我们站在上面又不是感觉不到。”我吃惊的问道。   夕羽惠脸上的表情已经平淡了许多,她继续对我说,之前我们就看到脚下的那种“彩虹”会随着我们的行走而流动,她还特意告诉我们,这仅仅是我们的视觉误差而已。不过现在看来,这里的奥秘可不仅是视觉误差这么简单了,而是这个地面确实是动的,从玉墙之外投射进来的光线,是一个天然的伪装,它可以掩盖地面活动的迹象,让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流动的“彩虹”,而完全忽视了地面在引到我们的步伐……   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之间,我们前面的路面之中,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活机关声音,夕羽惠的话伴随着这声机关声音戛然而止,风干鸡立刻示意我们停在原地。   没有了我们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整个神宫之内一片死寂。风干鸡探着头观察着我们身前的动向。夕羽惠不自觉地将腰间的枪拔了出来,紧张地四下张望着。   我的心里还在琢磨刚刚夕羽惠给我解释有关地面的那些话,心里十分的纳闷,按照夕羽惠的说法,这地面是在引到我们的步伐。可是我低头看来看去,也看不出地面是怎么动的,难不成地面还像电梯一样,在无形中“带着”我们向前走吗?地面如果是动的话,我们站在上面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呢?对于这个问题我愈加的好奇,要不是现在情况不便,我真想问问夕羽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趴下!”风干鸡抬高音调的声音,突然刺入我的耳中。   夕羽惠一把将我摁倒在地,自己也借势趴在了地上。就在我的身体刚刚接触地面的一刹那,头顶忽然一阵疾风掠过。   伴随着这阵疾风,好像有液体一样的东西滴在了我的头上,我拿手在头顶抹了一下,只见手上站着一块块绛紫色的脓血!      第一百五十三章 血!      脓血散发着浓浓的腐臭之气,这腐气顺着我的鼻腔钻进身体,我不由地干呕两声,顺势将手中沾有的脓血甩掉。可是绛紫色的脓血并不是常规的液体形式,而是呈现出“果冻状”,我连着甩了三次,才把手上的脓血甩掉,随后又赶紧把粘在我头发上面的脓血弄干净。因为脓血的腐臭味太大了,要是不快点清理好,我的胃真有点受不了。   这几秒钟的时间,只顾着清理身上的脓血,我也没有去看刚才从我头顶上掠过的是什么东西。这时我扭头看向一侧的夕羽惠,她正一脸狐疑的向后看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   在我身前的风干鸡,现在同样是趴在地上,头扭向了后方,看到我看向他,风干鸡立马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呆在原地不要乱动。区别于夕羽惠的表情,风干鸡脸上更多的是一分惊骇。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也向后看去,想知道我们身后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这与刚才从我头顶掠过的那阵疾风有什么关系吗?   只见在我们身后大约四五米的地方,正有一个黑影在闪动。黑影是呈团状,虽然距离我们很近,但是我也仅仅是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而已,就只能看到一个其漆黑的轮廓,其余的什么都看不到。在黑影的附近,几乎遍地都是果冻状的脓血,它覆盖在地面的“彩虹”之上,“彩虹”好似被啃食了一样,而那个黑影更像一个十足的黑洞,要把这里的一切统统吸走。   我在心里自问着,“那团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虽然近视,但是如此近的距离,我也不至于什么东西都看不到。更何况这个黑影身上为什么会有绛紫色的脓血呢?”   就在这个时候,黑影突然之间幅度很大的晃动了一下,然后又朝着我们所在的地方摇摇晃晃的逼近。黑影的移动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整个黑影就像是在飘动一般。   我的心里一时间紧张了起来,越是这种身形模糊的东西,越是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咱咱咱咱……们……要不要采取点措施阻止这东西靠近啊?”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夕羽惠。   我话音刚落,夕羽惠一手甩出了枪,对准黑影就要扣动扳机。于此同时,在我们身前的风干鸡,立刻厉声制止夕羽惠,让她千万不要开枪!   可是风干鸡的话还是说晚了。夕羽惠食指连弹三下,三发子弹“砰、砰、砰”从枪口急速飞出,全部打在了那个黑影的身上。可是黑影的身上在连中三弹之后,什么反应都没有,甚至连后退的迹象也没有,只有零星的脓血从黑影身上溅了出来,但是黑影仍旧是不急不慢地慢慢朝我们移动。   夕羽惠还想再开几枪,不过风干鸡从我们身后赶了过来,一手将夕羽惠举着的枪摁了下去,并随即将我们俩从地上拉了起来。我看到此时风干鸡的脸上一片惨白,他一直注视着那个朝我们移动的黑影,嘴角微微地挤出了两个字,“快走!”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们三个要撒腿向前跑的时候,竟然从这个模糊的黑影之中,又分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黑影!这两个黑影从之前那个黑影身上挣扎着分了出来,三个黑影在外型上来看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只不过分出的这三个黑影后,之前的那个黑影,在高度上降低了不少。刚才看起来黑影差不多有一米五六的样子,现在突然分出两个同样的黑影之后,三个黑影的高度均在五六十公分上下,它们以同样的速度向我们移动了过来。   “我操,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变魔术呢?!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不禁问道。   他们俩都没人回答我的问题了,风干鸡干脆用力拉了我一把,然后抬高声调地说了一个字——跑!   我借着风干鸡拉我的力,迈起腿就往前跑着,风干鸡和夕羽惠也不啰嗦,很快就撵上了我。我抬头向前看去,前面还是无尽的连廊,四周也没有其他的出口,我们就算是一直向前跑,那么跑到什么时候才算是终点呢?   在我们加快脚步之后,刚才还在我们身后慢慢悠悠走着的黑影,瞬间速度也变快了,我先是听到一阵疾风声响,回头一看,黑影不知不觉中已经紧紧地逼在我们的身后了。而且从黑影的散发出的那股腐臭味道愈加的浓重。   突然之间,我的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身体一个踉跄,直接就摔在了地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要从地上站起,我的左脚踝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了,一股巨大的拉力在抓住我的左脚踝,将我整个人向后方拉去。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从我被绊倒,直到被拉力向后拖去,仅仅是发生在几秒钟之间。我左腿乱蹬着试图将左脚踝处的东西甩掉,可是这东西完全就摆脱不掉。   我低头向下看去,就见从黑影之中伸出了一条黑色的条形物体,这东西紧紧地绑在了我的脚踝之上。再往下细看,只见这个黑色的条形物体,是一条活脱脱的黑蛇!黑蛇的蛇头部位就这么缠在了我的左脚踝,嘴里的蛇信子一吐一吐,伴随着黑影发出的巨大拉力,黑蛇正在拉动着我拖向黑影之中。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团看不清真面目的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并没有坐以待毙,在被拖动的同时,顺手摸出了腰间的龙刺,对准蛇头所在的地方,龙刺紧紧地贴着我的左腿用力刺了下去,蛇头非常的“脆”,直接就被龙刺给刺穿了,血顺着龙刺一滴滴的向下淌。   黑蛇虽死但是它的身子还是紧紧地缠着我的脚踝,我的身体还是没有停止向黑影处移动。而且随着我距离黑影越来越近,我好像能隐约地看到这黑影的真面目了。黑影之中好像有一个半米来高的直立物体,我身上的这条黑蛇,就是从这个直立物体身上钻出来的。   这直立物体还能隐隐看到它的脑袋和四肢,只不过与正常人比起来,这个直立物体的身体显得不成比例。它的脑袋非常大,双腿略短但是两条手臂看起来十分修长,感觉手臂已经垂在了地上。之前看上去那个模糊的轮廓也在逐渐的变的越来越清晰。   手起刀落,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干鸡来到了我的身后,突然将短刀抽出,直接把“绑在”我脚踝之上的黑蛇蛇身斩断,快速地将我向后拖去。   三个黑影现在也停止了移动,它们停留在原地,身上不满的那种绛紫色的脓血,一块块地从他们的身上脱落,我刚才看到的那种直立物体的形状此时已经愈发的明显。看来之前那个模糊的黑影,是因为它们身上那种绛紫色的脓血。   虽然这三个东西是停止移动了,但是我们的前进速度变得更快了。风干鸡一边跑,一边从背包里面翻找了一会儿,便把“黑面包”拿了出来。看风干鸡这个架势,是要用这个“黑面包”雷管对付我们身后的黑影了。   夕羽惠有些担心的问风干鸡,现在用雷管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毕竟雷管的威力极大,即使伤不到我们,万一巨大的声响引起这里其他“东西”的注意,那对我们而言也是极为不利。   风干鸡脸上一直是一副紧张的表情,这么多年下来,能让风干鸡紧张的情况少之又少,加上他做事也是异常谨慎,所以除非是不得已,不然鸡哥也不会动用雷管。只听风干鸡草草的回了一句,“现在只能赌一把了。后面那三个是蛇猴!”      第一百五十四章 蛇猴(一)      听到“蛇猴”这两个字的时候,夕羽惠原本充满疑问的脸上,一下子变得面无表情,她马上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影,随后便语气急促地对风干鸡说,如果后面那三个东西真的是蛇猴的话,我们现在不要想怎么和它们缠斗了,而是抓紧时间找到从这条连廊出去的出口。夕羽惠特别提到,之前我们是听到机关开启的声音之后,才发现出现了一个黑影。这就说明,这个黑影并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而肯定是通过了某种机关进入到了这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机关所在,然后从这里离开……   夕羽惠的话说到一半,突然之间戛然而止,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一时间惊异的表情凝固了一般。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我赶紧追问道。   夕羽惠有气无力地回答我说,“我们不能从蛇猴进来的那个机关走,因为那个机关根本不是用来给活人走的!我们现在只能想其他办法尽快从这里离开。”夕羽惠一边说,一边回头看着所谓的蛇猴,一副时间紧迫的样子。   夕羽惠和风干鸡怎么说也都是属于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人物,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我们这么多年去过不少诡异之处,当然也遇到过许多诡异之物,但是很少看到他们两个人同样是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   之前没看到这个黑影的本尊,我心里还没什么底,但是现在渐渐看到黑影的真面目之后,我心里那种紧张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不说曾经遇到那些棘手的诡异之物了,单单是我们之前在长白山主山以及羌尧腹地遇到的那个巨大的钩蛇,估计都比这个什么蛇猴恐怖数百倍。   我们三个人仍旧是沿着这条连廊跑着,在我们身后的蛇猴,已经被我们甩下了很长一段距离,甚至我已经看不到他们的样子了。风干鸡倒是毫不含糊,手里一直紧紧地握着雷管,另外一只手上抓的是打火机。   看到风干鸡如此紧张,我还是多问了一句,“小哥,咱们已经跑出去这么远了,这蛇猴不会等一下还要追上来吧?我看你和小惠惠都一副紧张兮兮的表情,这个蛇猴有那么棘手吗?”   可能是我说话的语气有点轻佻,我的话说完之后,风干鸡瞪了我一眼,他一边督促我们不要停下,继续沿着这条连廊向前跑,一边对我解释起了所谓的蛇猴。   根据风干鸡对我所说,蛇猴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兽”,严格的说蛇猴甚至就不属于动物。因为蛇猴并不是所指的一个物种,而是用巫蛊之术炼制出的一种剧毒之物。   炼制蛇猴所用的巫蛊之术,可比我们平时经常听到的什么金蝉蛊、虫蛊、鲤鱼蛊等等蛊术复杂太多。风干鸡甚至用蛇猴来与我们曾经所中的龙蛊做比较。因为龙蛊在后期的时候,中蛊者身体的鳞片会越来越多,身体的样子也会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会越来越贴近“龙”的身形,以至于到最后,会在死时是一种亦蛇亦人的诡异形象。风干鸡所说的这些,恰好与我们当年前往虵国时,夕羽惠对我讲的他们家族的遭遇一样。   炼制蛇猴的蛊术名为“厍翭”(she hou)蛊,蛇猴这个名字的由来,也是又厍翭音译而来。据说厍翭蛊是将出生三月的石猴开颅,施以蛊术将猴脑麻痹,并在猴脑之中放入蚂蝗,使得猴脑进入一种无休止的休眠状态,蚂蝗的存在可以使猴脑保持正常的血液循环,以免出现脑死亡的现象。在此之后,种蛊者会将多种毒蛇和毒虫的卵种在石猴的身体之中。通常种下的是金花蛇、草蛇、竹叶青、蜘蛛、蝎子、嫲虫等剧毒之物。这些东西在蛊术的影响下,会在石猴的身体里渐渐的生长,石猴的身体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容器。   毒虫和毒蛇在逐渐长大的过程中,会开始吞噬石猴身体当中的肉,因为在入蛊的时候,石猴的内脏和要害器官都被处理过了,所以这些毒物在吞食的时候,仅仅会吃掉石猴身上一些“多余”的肉。而在那些肉全部吃完之后,在石猴身体当中的毒物便会开始相互之间蚕食了。最后会有少数毒物得以存活下来,因为身体体征的影响,以及毒物的领地意识,这些毒物会渐渐地与石猴的身体“连接”在一起,以至于后来毒物会直接长在石猴的身上。待到这个时候,蛇猴蛊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剩下的任务就是要把石猴来唤醒。从开始种蛊到后来毒物与容器石猴长在一起,这期间时候一直是休眠的状态,可是石猴的生命体征还是一切正常,石猴并没有死。   不过,因为在毒物相互蚕食的时候,石猴身体内就已经逐渐的积攒了大量的有毒物质,所以那时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将石猴脑子里面的蚂蝗换一批,因为蚂蝗长期吸收时候的血液便会中毒。这种更换蚂蝗的速度会根据毒物的生长速度而变化。起初可能需要一个月更换一次,后来会变成一周,石猴体内毒素增加之后,这种过程会变成一天,直到毒物与石猴长在一起,可能每个几个时辰就需要更换一次猴脑中的蚂蝗了。   更换蚂蝗的频率越来越快,原本长在石猴身体内部的毒物,会渐渐地冲破石猴的身体,从内部长到外层来,原本的石猴会变成一个“怪物”。这个时候,石猴便会自己苏醒,厍翭蛊也算是练成了。   蛇猴可以听从种蛊者的差遣,而且石猴的大脑仍旧存活,比起其他的物种,石猴明显更加的聪明,所以这种蛇猴会变的非常的危险,因为它甚至会拥有简单的思维能力。别看思维能力简单,但是这种思维能力对于人来说是非常恐怖。蛇猴的身体里存在多种毒物,所以蛇猴的生命力非常的强,不会轻而易举地就被杀死,就算是将有大脑的石猴杀死,那么它身体内的毒物,还是可以单独活动,毒物与石猴的身体长在了一起,虽然石猴“已死”,但是毒物还是可以带动石猴的肢体活动。加上毒物身上都有剧毒,人沾到这种东西一碰即死,危险并没有减少。这也是为什么之前风干鸡要用“黑面包”的原因。   这蛇猴的“大脑”除了石猴之外,还有身体当中的众多毒物,这相当于拥有数个大脑,甚至是拥有数条性命。简单的杀死石猴或者是一到两个毒物,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我们刚才看到的绛紫色的液体,应该就是毒物从石猴身体里带出来的毒血。之前略微高大的蛇猴,变成三个小蛇猴,风干鸡觉得那是因为之前三只石猴是叠在一起,随后才分成了三个。   风干鸡对我解释的这些事情,也仅仅是他听说的而已。因为连给他讲述有关厍翭蛊的人,自己都不相信真的会有厍翭蛊。厍翭蛊相当于是将石猴永生化了,石猴的身体被分割给了不同的毒物,但是毒物的寿命也都给了石猴。如果这一点能用到人的身上,那么人即拥有了永生的能力!   我整个人已经处在神游的状态了,听到风干鸡说刚刚那些绛紫色的血液是从蛇猴身体里发出的,而蛇猴身体当中的毒物会产生大量的毒素,以至于人一碰即死。我刚刚已经用手将那毒血擦掉了,换句话说,我现在可能已经中毒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蛇猴(二)      我不禁打断了风干鸡的话,急忙问道风干鸡和夕羽惠,之前蛇猴从我们头顶越过去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身上,难道没有沾有从蛇猴身上滴落的那种绛紫色的脓血吗?他们是如何处理脓血的?   我的问题一出,虽然风干鸡和夕羽惠没有回答,但是看到两个人那种疑惑的眼神,我就知道自己这一次又“中奖”了!看来他们两个人的身上并没有粘上那种绛紫色的脓血!这件事让我不由的想到了当年在虵国的时候,我误伸手将女尸的脸戳破,从而中了龙蛊的事情。   风干鸡和夕羽惠统统停下了脚步,夕羽惠更上快步迈到我的身前,上下打量着我,很严肃地问道我,“你身体那个部位沾有了那种血迹?你用手把血迹抹掉了?”   我先是点点头肯定了夕羽惠的问题,随后有气无力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示意脓血就滴在了我的头发上。   夕羽惠一把就先抓起了我的左手,仔细地检查我手上的情况。我看到我的双手除了沾有灰尘之外,之前从头发上抹下来的绛紫色脓血还微微能看到一丝的血迹。这点血迹参杂在灰尘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夕羽惠很快注意到了我手上的那些绛紫色血迹,她将食指放在我的手腕处,给我号了一下脉,然后又掰开我双眼的眼皮认真看了看,最后问我,身上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说是除了跑的有点喘之外,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   听到我这么回答,夕羽惠扭头奇怪的看向了风干鸡,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她看风干鸡的眼神,明显是在询问风干鸡什么。   风干鸡脸上一脸的平静,他只是走到我面前,拿起我沾有血迹的双手看了看,便让我们继续向前跑。   “他的手……”夕羽惠支支吾吾地想说什么,可是风干鸡马上打断了她的话,并再次督促我们快点向前跑,不然等下身后的蛇猴追上我们,那时候我们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把自己的手从夕羽惠的手中抽出来,然后率先跑了起来,风干鸡和夕羽惠也很快追了上来。如果真蛇猴身体中的厍翭蛊真的如此厉害,那么我现在中毒也就罢了,千万不能让夕羽惠有什么闪失。   夕羽惠跑到我跟前对我解释说,她刚刚简单地给我看了一下,以我现在的身体体征来看,应该是没有中毒的迹象。而夕羽惠的疑惑也是这方面。因为厍翭蛊毒性非常大,风干鸡之前所描述的一碰即死一点都没有夸张的成分。厍翭蛊的毒性在很短时间内就会发作,不存在那种所谓的“潜伏期”。之前从蛇猴身体中窜出的那条绑住我脚腕的黑蛇,因为没有直接接触我的皮肤,所以毒性不会引发。   蛇猴身上流出的那种脓血,应该是会一直慢慢地向外流,因为蛇猴身体中的毒物拥有造血的功能,所以简单的失血并不会对蛇猴造成什么伤害。之前蛇猴的身体都是被那种脓血包裹着,所以我们看到蛇猴的时候,才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但是蛇猴身体外层的脓血会渐渐地脱落,这也是为什么风干鸡看到蛇猴慢慢靠近我们的时候,才会叮嘱我们快速后腿的原因。   我现在身体体征一切正常,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蛇猴身体里并没有毒素,另外一种情况是,我的身体里有某种“抗体”,抵御了蛇猴所产生的毒素。   可是蛇猴没有毒素这件事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从我们之前看到的蛇猴的样子看来,明显就是用厍翭蛊炼制而成,那么既然用厍翭蛊炼制,那就说明蛇猴身体内一定存在毒素。可是蛇猴是巨毒之物,就算是种厍翭蛊的人,都不一定能配制出解蛊的方子,更加不要说是一个普通人身上会具有“抗体”。   虽然夕羽惠说的这些话,我没有怎么听进去,但是我还是很明白的听懂了,我现在身体是一切正常,并没有中毒的反应。   想到这里我不禁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现在没有中蛊,那就比什么都重要。   我们三个人还是一路向前跑着,我时不时向后看看,发现身后除了地上出现的“彩虹”,并没有追兵蛇猴。而在我们身前,同样是遥遥无尽的连廊。这个跑法到底要跑到什么时候才能从连廊出去呢?依照我们现在跑过的路程来看,肯定是远远大于在外面看到的神宫大小了。这羌尧神宫到底多大?   “砰”的一声刺耳地枪响,从我们身前传了过来。风干鸡迅速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两个人停下脚步。听这枪声的声响,距离我们应该是非常近,因为声音真的太响了。可是我们向前看去,在可视的范围内并没有看到有人的踪迹。这枪声也在响了一声之后就戛然而止了。   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这突然发出的枪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呢?   就在我们三个人纳闷枪声的由来时,一个更奇怪的声音传来了,只听就在我们身边,有人轻声地喊了一声“小爷”。从音色来判断,我们三个人一下子都反应过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夏夏!而且身影发出的地方距离我们太近了,比我们之前听到的枪声还要近太多,感觉就像是在我们身边一样。   这一下我们三个人完全蒙圈了。听到枪声也就罢了,为什么还听到了夏夏的声音?而且我们三个人同时听到,可是周围根本没有夏夏的踪影。   “该不是见鬼了吧?你们应该都听到夏夏的声音了?”我小心翼翼地问道。   夕羽惠白了我一眼,让我闭上乌鸦嘴。她试着用龙刺敲了敲地面,向看看这里有没有机关之类的地方。风干鸡也给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到四周去看看。   千篇一律的场景早就让我产生了审美疲劳,纵使这彩虹映地的场景再惊艳,但是在奔跑当中看了一路,早就看腻了。现在又四处的查找,看到的也仅仅是光秃秃的墙壁和地面而已。   我试着叫了几声夏夏的名字,可是却没有回应。   这里面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先是好似没有尽头的连廊,再是不知不觉如同鬼魅一般出息你的蛇猴,然后就是奇怪的枪声,最后甚至还有夏夏的声音。这一连串没有逻辑的问题,简直让人难以琢磨。   夕羽惠趴在地上,用龙刺轻敲地面,可是并没有发现地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而风干鸡检查的墙面,同样是无任何发现。   可是突然之间,我们脚下的地面竟然产生了微微地晃动,我低头向脚下看去,只见之前脚下所踩着的“彩虹”,竟然逐渐地出现了弯曲的现象。原本斑斓的“彩虹”,身上出现了一个个螺旋状的“窝子”,这种窝子特别像之前在水潭之中出现的漩涡。这种“窝子”出现的速度越来越快,也就是仅仅半分钟而已,脚下的“彩虹”已经面目全非了,变成了千疮百孔的样子。   与之同时发生的事情是,脚下的地面晃动的幅度也在变大,很明显地感觉是地面出现了一个很大的倾斜角,以至于我们此刻在地面都不能平稳的站立,而是身体向一侧滑去。   我顺着我们滑去的地方看去,之前身前两处地面,竟然不知不觉中发生下陷,形成了一个钝角夹角,夹角是镂空的,像是直接通到地下,在那个夹角之中,正有一缕红光发出!      第一百五十六章 蛇猴(三)      我无暇顾及两处地面夹角空洞露出的红光,因为我们所在的地面,此时的倾斜度正越来越陡,如果现在不采取点措施,照这种情况发展下去,顾及用不了多久,我们几个人就要掉进那个渗出红光的夹角里。   我们三个人从原本的站在地上,现在已经渐渐地变成了坐在地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的身子保持一定的平衡,不至于直接就滑进夹角之中。但是估计用不了多久就要变成趴在地上了。   风干鸡想将短刀插进地面,以作为一个支撑点,可是连连用力向地面捅了好几刀,可是地面如同严丝合缝一般,风干鸡地力道如此之大,但是短刀都没有在地面留下一点痕迹。   先前平整的地面,现在正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抬高着,抬高的程度已经使我看不到耸高地面后面的场景了。我下半身紧紧贴在地面上,两条胳膊撑起来,使得自己尽量保持一定的平衡,可是就算是这样,我的身体还是在不住的往那个夹角之中滑动。   如果是在以前,有人告诉我平整的地面会以这样一种方式抬高,我真的完全不会相信。我们在经过这里的时候,并没有启动任何的机关,地面就突然发生了这种骤变,使人有些难以招架。而且从两个地面之间出现的那个夹角来看,仿佛设计这里的人,就是想要途径此地的其他人,统统落入那个夹角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身前趴着的风干鸡,回头对我和夕羽惠说道,“没别的办法了,现在只能进到那个洞中!按照地面的抬高程度,这两处地面很可能等一下会重合!到时候我直接把我们给压扁!”   风干鸡说完之后,他的身子猛然只见向前一探,身体借助着向下的吸引力,直接就滑进了那个夹角洞口之中。   “保护好自己的头。”夕羽惠的声音传来的同时,她在我身后用力踢了我一脚,我的身体在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情况下,连滚带爬地就滚进了洞口的夹角之中。看起来洞口距离地面的高度并不高,我的身体并没有滞空太长时间,几乎就是从进入洞口夹角之后,瞬间就掉落在地面上了。在我刚刚睁开眼想看看周围的情况时,什么东西还没看清,就看到空中掉落一个夕羽惠,她的身子也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上,我正好给她做了一个“肉垫”。   马上我就感到有人将我从正对着洞口的方向拖走了,而夕羽惠也很快从我的身上离开了。   四周还是微微亮着暗红色的光,我睁开眼睛向旁边看了看,竟然发现我身边站着的人竟然真的是夏夏!而在夏夏的身后,就是风干鸡和大凯,他们三个人正看着我和夕羽惠。   我有点不知所措,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会在这里看到夏夏和大凯呢?这是幻觉吗?他们两个人明明在我们的身后,怎么可能出现在羌尧神宫之中呢?脑海中出现的一连串问题,使我更加的不知所措。   夕羽惠这个时候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夏夏脸上带着坏笑的表情,她走到我的面前对我说道,“看什么看呀?才几个小时不见而已。你现在不是在阴曹地府,我们也不是鬼。”   夏夏刚说完,他身后的大凯就接了一句话对我说,“小爷啊,不是我说你,你看你刚才在上面那副怂样,我和夏姑娘在下面都快笑岔气了。”   我一下子更加懵了。难道夏夏和大凯两个人一直都在“下面”,而且他们可以从下面看到上面的我们?   我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极为疑惑的问道,“你们现在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两个人会在这里?之前发出的声音又是什么情况?”   现在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大家都在注视我们之前所踩的地面。正如风干鸡之前预测的一样,两个地面只见的夹角变的越来越小,最终夹角消失了,说明那两块地面之前确实发生了重合。   因为上面两块地面耸高的缘故,所以之前夹角距离下面的地面非常近,这也是我们从上面滑落之后没有受伤的原因。   可是随着夹角消失之后,夹角处又开始了提升,而之前耸高的部分又开始了回落,两块地面交汇的地方并没有再露出夹角似的洞口,而是同时慢慢地向上抬升,直至如严丝合缝一般才停止。抬升的时间比之前下落形成夹角并重合的速度要快很多。   我抬头向上看去,现在上面的地面距离我们的高度差不多有接近十米,可见之前地面运动的幅度之大。因为下面的能见度有限,所以看得不是特别清楚。   一切恢复平静之后,我向周围看了看,这下面不比我们之前所在的上面,看上去完全没有灯光,地面扔了两三根冷烟火还有一根光棒,刚刚看到的红光,正是冷烟火发出的。   此地就像是一个下水管道,四周的湿度非常大,光棒的身上都是雾水形成的蒙蒙一片。而且在这里一直都能听到有滴滴答答的水滴声音。四周的墙面除了覆盖有一层水滴之外就是光秃秃的墙面,冷烟火和光棒的照明范围有限,稍远点的地方看到的就是一片漆黑。   我在观察周围的同时,夕羽惠又问了夏夏一遍我之前问过的问题,她和大凯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只听夏夏对夕羽惠解释到,在水潭出现那个水涡,我和夕羽惠被水涡吸走之后,很短的时间内,整个水潭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水面漩涡,夏夏和大凯也被这个水潭之中的漩涡吸进了水下。在水下由于多条水下螺旋的反复冲击,他们两个人也都昏迷了过去。   而等到二人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地方了。所以连他们俩自己也都不知道具体是如何到达这里的、夏夏还特意告诉夕羽惠,本来她与大凯两个人是冲散了,结果后来夏夏顺着这个甬道一直走,才找到了在更前方的大凯,这样俩人才算是“汇合”了。   虽然这里四周漆黑,但是当此处的玉墙壁遇到高温时,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秒接触,玉墙也会变得透明,所以他们才会看到在上面的我们。但是玉石这种透明的状态仅仅能维持十几秒的时间。刚刚大凯无意之中将手中的光棒上抛,他们才发现这种特殊的规律。   夏夏所说的他们的经历,未免有些太过传奇了,我们从被水潭“甩”出来,起码是落在了露天的地方,为什么夏夏和大凯两个人就直接被甩到了神宫之内呢?难道现在我们所在的这条甬道,还和之前那个巨大的水潭有什么关系?   “这里的火折子和冷烟火都是你们扔的?”风干鸡此时突然幽幽地问道夏夏。   夏夏看了地面一眼,马上摇摇头回答道风干鸡,“我们装备里面的照明设备就只有光棒。这些冷烟火和火折子不是我们的。我们一路走过来,发现了好多这种东西了。这应该是在我们身前的那批人留下的。”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还有其他人      夕羽惠分别捡起冷烟火和火折子看了看,随后她告诉风干鸡,冷烟火和火折子点燃的时间都不长,相对于火折子,冷烟火应该是更早点燃,而火折子的点燃时间可能不过是十分钟左右,冷烟火被点燃的时间相对较长。换句话说,我们距离身前那伙人已经非常的近了……   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我便插嘴打断了她的话,急忙问道她,“按照你说的意思,这火折子和冷烟火还不是同一批人的?在咱们身前有两批人?!”说到后面,我的声音不由得有些抬高了,精神再次高度紧张起来。   夏夏随即给我做了一个镇定地手势,夕羽惠这时也冲我点点头,肯定了我的问题,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我们现在的处境用一句中国的老话形容最为贴切,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不过这次的黄雀变成了我们。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来说较为有利。”   我明白夕羽惠的意思,只是原本以为我们的身前仅仅有一批人,也就是夕羽惠的小叔等人,可是现在看来,除了她小叔之外,我们的前面应该还有另外一批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另外的这批人,很有可能就是“叁号”。   可是同时在我脑海之中又有一个问题冒了出来,我们之前在路上发现了夕羽惠小叔身上的“乌丝”,这也就说他应该和我们走的是同一条路,也就是地上的那条路,在靠近羌尧神宫附近发现的众多尸体之中,也没有看到类似他的人,说明他们已经进入到神宫了。难道是他们在我们之前进入了这里?可是刚刚我们都经历过了那种地面的强烈运动,如果他们在我们身前并不远的距离,依照地面运动的那种剧烈程度,我们应该会感觉到,甚至会波及我们。   再换个思维来想,如果夕羽惠小叔等人一直没有从上面下来的话,那么现在在神宫当中的人,除了我们以外,就有不同的三批了!   想到这里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以为只有我们进入了羌尧,现在看来,我还是低估了其他的人。如果这些人都是为了密卷而来,那么我们已经远远地落后于其他人了。   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干鸡打断了。风干鸡督促我们继续向前走,既然此时我们身前有其他人“带路”了,那么也算是给我们省了事儿。   我们一行人又开始沿着这条甬道继续向前,夏夏捡起了地上的光棒用来照明,而风干鸡也把那根仍然在发光的冷烟火捡了起来。   因为知道在我们身前可能还有其他人,所以大家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不过,夕羽惠还是对我回答了一下我之前所问的那个问题。在夕羽惠看来,如果夏夏和大凯能被冲到这条甬道之中,那么说明东哥他们三个人或许也已经进入了甬道。而东哥他们是老瞟儿贼,用的装备都是老行货,这里火折子十有八九就是东哥他们留下的。根据火折子和冷烟火不同的点燃时间,如果火折子是东哥他们留下的,也正好映对了他们和夏夏是前后脚到达这里,这也与我们之前被水潭中漩涡冲散的时间相对。   听夕羽惠这么一说,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看起来东哥他们在我们身前的可能性非常大。   在夕羽惠说完之后,夏夏倒是回过头来对我们说了一句,“在没有看到真人之前,这一切就是推理而已。这几年的经历告诫我们,凡事不要总往好的方面想。”话毕,夏夏又饶有兴趣地问我们在“上面”看到了什么?   我刚要给她简单地说说我们在上面遇到的事情,可是这个时候风干鸡却回头瞪了我们一眼,意思是在这种环境之下,让我们不要讲话。夏夏吐了吐舌头便把脑袋转了过去。   之前在“上面”的时候,我们起码还能看到一条长不见尽头的连廊,以及充足的阳光,可是现在来到这条甬道之后,除了光棒和冷烟火发出的光亮,四周一片的漆黑,我们的身前就是黑乎乎的一片。在这黑暗之中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人感到十分紧张。   “你刚刚在下面叫我的时候,为什么只叫了我的名字就不吭声了?直接让我们从那个洞口下来多好,省的我们在上面‘整张’了。”我压低声音对夏夏说道。   我这话一出,夏夏立马变得疑惑了起来,她皱着眉头反问我,“你听到我叫你了?不可能的事情,我怎么没想到叫你的名字?再说了,这么厚的玉面墙壁,能透光说不定是玉质的作用,但是厚度在这摆着,肯定具有很强的隔音作用,加上你们距离我们的高度又高,我就是喊破喉咙估计你也听不到。你是不是在上面产生幻听了?”   夏夏说完之后,有意识地看向了大凯,好像是在询问大凯,她到底有没有叫我的名字?   看到大凯脸上那种不解的神情,我的心里也慌了神儿。他们俩这种严肃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难道夏夏之前没有叫我的名字?那我听到的声音又是怎么回事?何况听到声音的人可不仅只有我。   “你们没有人开枪吗?”夕羽惠马上追问到。   夏夏和大凯同样是连连摆头。两个人的脸上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大凯一个劲儿的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我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回答大凯的问题,我的脑子里都是回忆之前“夏夏”的那个声音。夏夏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听到枪声和她的声音时,地面还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所有如此厚实的玉面,隔音效果应该很好,加之上下距离十余米,声音要从这里传到上面,而且还能被我们清晰的听到,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说枪声可能是当时在神宫之中的其他人发出,那么夏夏的声音可不会有第二个人发出。   当时我们三个人都听到了那个声音,音色和音调均非常清楚。我看着夕羽惠,她眉头紧锁盯着身前的风干鸡,大概是想知道风干鸡现在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可是从我们谈话开始之后,风干鸡一直在前面走,连头都没有回一次,就像是听不到我们的声音。   就在此时,前面的风干鸡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在原地像是侧耳听着什么声音,他的身子时不时的向两侧微微移动。我还以为风干鸡是要回头发表一下他的看法,可是风干鸡却朝左侧的墙面走了过去。只见他很快迈到了墙面的跟前,然后将一侧的耳朵,贴在了滴滴答答有水滴向下滴落的墙面上。   他的手不停地在墙上摸索着,好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本来我们就奇怪刚刚声音的来源是从何处,现在看到风干鸡这种古怪的动作,完全是丈二的和尚莫不着头脑。我轻声地问了一句风干鸡,他这是在干什么?   风干鸡也不接话,只是把手中的光棒向墙面一扔。风干鸡是将光棒贴着地面“滑了”出去,可是光棒并没有滚动太久,很快就在我们身前几米的地方停住了。伴随着光棒发出的亮光,我们身前的甬道被照亮。我虽然还不知道风干鸡为什么对着一侧的墙面敲敲打打,但是我却看清楚了我们前面的情况,只见我们的身前是一副非常恐怖的景象!      第一百五十八章 乱战      就见我们身前干尸遍地。这些尸体均衣不遮体,而且身上的水分都已经没有了,一副扁扁塌塌的样子。杂乱而长的头发几乎把他们的头给遮住了,脸上的五官几乎很少有看清楚的。有几具脸没有被头发遮住的干尸,也仅仅是能看到他凹陷的眼窝还有干瘪畸形的脸。前方的干尸数量太多,几乎可以说是成片形成,根本无法数清有多少具。   干尸的动作亦是极为诡异。干尸的手中均握着一柄长剑,干尸相互之间就像是在砍杀一样,看上去每具干尸手中的剑,均刺入了另外一具干尸的身上。有刺入心脏部位的,有刺入四肢的,甚至还有之间刺穿头颅等等。有的干尸还被砍掉了四肢或者头颅。大多数干尸都是保持着站立战斗的姿势,只有少数被“杀死”的干尸横七竖八地躺在了地上。每一具干尸的动作幅度都很大,仿佛他们在死去的时候,就是保持着这种动作,而并非是人为造成这种“造型”。   干尸手中所拿的长剑格外醒目。虽然知道这长剑可能是伴随干尸,在这里经过了上百上千年的时间,可是长剑仍然非常锋利,在光棒的灯光下,我甚至还能看到长剑反射出的光亮。这里的长剑,可一点都不亚于以前出土的越王勾践所持的具有记忆的宝剑。   这条甬道的宽度足够宽,可是面前的这些干尸,几乎就把整条甬道的宽度占用了,甬道的各个地方都遍布这样的干尸。风干鸡扔出的光棒,就停在了一具靠近我们的干尸脚边。   “是我产生幻觉了,还是这里就是这样的情况?面前那些真的是货真价实的干尸吗?这里干尸数量这么多,为什么我们一丁点腐臭味道都没有闻到。我虽然对科学知识方面知道的不多,但是起码我也知道干尸要风干保存在干燥的地方。这里的干尸居然放在了湿度如此之大的地方,完全不合乎常理。但是更不合乎常理的事情就是干尸存放在这种地方,居然还没有发生腐烂的现象,仍具保存的这么完好。”我惊讶地问道。   大家没有任何人接话回答我,我看到除了风干鸡之外,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惊疑。而风干鸡还是没有在意身前看到的这些干尸,仍旧是身体贴在一侧的墙面上敲敲打打。   这时夕羽惠大概是想走近那些干尸,近距离的观察一下。不过风干鸡却让夕羽惠站在了原地,暂时不要靠近那些干尸。   “小哥啊,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要是知道什么就麻利说。这都是哪跟哪啊?这下水道里面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处儿戏?这是以前羌尧的黑社会黑吃黑互砍啊,羌尧人为了纪念黑社会直接把这个场景保持下来了?”大凯也忍不住问道风干鸡。   我轻轻碰了碰身边的夕羽惠,然后朝干尸看了看,问她对于眼前这种古怪的环境之中,出现如此诡异的场景是什么看法?毕竟夕羽惠学识渊博,如果她解释不出眼前这种场景,我就不指望夏夏和风干鸡能说出点什么了。   夕羽惠先是从背包里又拿出一根光棒折断,以保证我们这里的照明。随后她又用手捏了捏眉心,思考了片刻对我说,眼前的情况我也看到了,就是一副在搏斗的场景。从有的干尸身中数把长剑来看,这里应该是至少两帮人在斩杀。而并不是每个人在相互的砍杀。由此看来,说明这里应该是发生了“战斗”。战斗的对象之一,或许就是羌尧人。毕竟这里就是在羌尧。   根据我们之前从《天乀书》之中得到的有关羌尧的信息,夕羽惠觉得另外的那一批或数批人,就是九猗的其他氏族。他们发生战斗的原因很简单,就像是《天乀书》中记载的一样,为了把羌尧人限制在这里,使羌尧被“困”在长白山之中,避免再殃及其他九猗氏族。   说到这里,夏夏不禁打断夕羽惠的话问道,“如果密卷之中记载的不错,那羌尧人应该并不是‘人’的形态,而是一种半人半兽的形态出现。你看看现在这里的干尸,形态上肯定是人形了。还有一点,就算是这里是九猗的其他氏族与羌尧人厮杀,可是为什么在这个并不算宽敞的甬道内厮杀呢?小爷之前说的也没有差,这里湿度这么大,根本不适宜存放干尸。这里的干尸不仅没有发生腐烂的现象,甚至还保持了这种搏杀的姿势。你也应该懂得,干尸肯定是人为进行脱水处理后形成,可是这里的干尸从他们的动作上看,一点都不像是经过了特殊的处理。要我来说,这里的干尸就像……”   夏夏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一脸思考的表情,像是在找寻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后面的话。很快夏夏便继续说道,“就像当时在他们搏斗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时间的静止。所以这些人才会保持当时的姿势。”   夕羽惠被夏夏问的哑口无言,她也难以解释眼前遇到的场景。夏夏后面说的那句话颇为耐人寻味,干尸保持了当时搏杀时的姿势,而且从干尸的动作幅度来看,这种搏杀并没有结束,而是突然之间戛然而止。就像发生了时间静止这种事情,使得当时的场景一直保存至今。这种动作下,不可能进行尸体的脱水或者是保存处理。   夏夏说完又问风干鸡“老大呀,你到底在找什么?这可是帮你来找另外那本《叁号密卷》,咱们的身前还有其他的人,你要是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估计密卷就落在别人的手里了。”   风干鸡这个时候身体才从左侧的墙面离开,慢慢地走到了我们的中间。我注意到风干鸡从离开墙面之后,脸上一副奇怪的疑惑神情,不过风干鸡疑惑的应该不是距离我们不远处的干尸,因为自始至终他的眼睛一直没有向干尸堆看去。当然,他同样没有告诉我们,他贴在左侧墙壁上到底是在摸索什么。   风干鸡自己主动从夕羽惠手中拿走了光棒,之后便对我们说,“跟紧我。”说着风干鸡就朝干尸走去。   我们几个人也不敢麻痹大意,夕羽惠和我将龙刺紧握在手中,夏夏和大凯则把枪拉开枪栓举了起来。   风干鸡走在我们的最前面,他有意识的避开干尸,尽量使自己的身体不要与干尸接触,所走的路都是干尸之间的间隙处。我们跟随风干鸡进到干尸“堆”,我看到干尸身上的肌肉都保存的很完好,弯曲的挥动长剑的手臂上,甚至还能略微看到肱二头肌。干尸的脸虽然已经干瘪了,可是还是能从他们露出的五官上,看出他们当时的表情。这些表情并不诡异,只是看起来非常狰狞,就像是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拼杀之情。   干尸的身上几乎都没有了衣服,只是有几块零零碎碎的皮遮体,有的干尸甚至连这种皮质“衣服”都没有。当我们经过两具相互穿喉的干尸时,风干鸡直接蹲下身子,从两具干尸之间相互刺出的长剑处钻了过去。我们也随着他的动作,一一那里钻过去。近距离的看到长剑,发觉长剑寒光肆意,比我想象中更加的锋利,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而且在穿喉的长剑之中,甚至还能看到溅出的血迹。只不过经过这么多年的时间,那些血迹都变成了暗红色。   “小爷,你呆在原地别动!”大凯略带惊恐冷不丁的突然对我说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惊!      大凯说话的时候,我恰好弯下身子处在两具干尸之间,而我的头顶上面,就是两把相互刺出的利剑。大凯的话说的非常突然,不过我听到很扎实,立马就弯着腰半蹲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我微微回头战战兢兢地问道大凯,“怎么了?”   风干鸡的身后是夕羽惠,而她的后面就是我,所以在听到大凯的声音之后,风干鸡和夕羽惠两个人也停了下来,同样回头看着大凯。   只见大凯此刻盯着我身旁的两具干尸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还伸手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现在不要说话。站在大凯身边的夏夏,也不太明白大凯突然让我停下脚步是怎么一回事,她可不管大凯做什么手势,直接伸手拍了拍大凯的肩膀,又问道,“问你怎么回事呢,别卖关子。别在这种地方大惊小怪的人吓人。”   “刚刚那具干尸好像……动了。”他指着我左边的那具干尸说着。大凯在说:“动”这个字的时候停留了好几秒的时间,好像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他说的话一样。   听到大凯这么一说,我身上冷汗都出来了,我现在就在两具干尸中间,距离干尸也就不过十几厘米,这么近的距离,一旦有什么突发情况我直接就“交代”在这里了。心里不由地暗骂大凯,他妈的这种时候应该让我快点从这里穿过去,大凯这个混蛋居然还让我停在原地!   不过在大凯说完之后,夏夏冷笑了一声,便让我继续向前走,她对大凯解释说道,“动个屁呀!说你没文化,你还觉得我是瞧不起你。拜托你下次再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经过一下大脑呀。你听说过有干尸诈尸的嘛?干尸都是经过特殊的处理,不像是我们以前遇到的行尸,干尸完全没有任何的运动能力,它怎么诈尸?”夏夏一边说还一边拍了一下大凯的脑袋。   我看到身前的夕羽惠在大凯说完之后,亦是长出一口气,然后对我招招手,示意我从干尸之中穿过去。   我赶紧挪动着步子,从那两具干尸之间穿过。那边大凯还在不依不饶地跟夏夏解释着什么,大概意思是,他刚刚的确是看到我左侧的干尸动了一下,夏夏也不听他废话,身体一闪便从两具干尸之中钻了过来。   我注意观察这两具干尸的动作,与我之前看到的一样,并没有发现干尸与之前有不同之处。   见我们都从那两具干尸之间穿了过去,大凯这时满脸的不情愿,不过还是弯腰从中间钻了过来。待大凯也过来之后,我挖苦到大凯,“你他妈的就不能不吓唬我啊?在咱们现在都过来了,我也没见着那个干尸动什么。你这年纪也不算太大,不至于眼花了吧。”   大凯刚要跟我顶几句,说话的动作做了出来,可是话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就听夕羽惠又折断了一根光棒,然后举着光棒,走到了刚刚大凯说有异动的那具干尸身后,正在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夏夏很快也凑了过去,风干鸡也识相的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停在了原地,看着在那具干尸附近的夕羽惠和夏夏。   夕羽惠一边观察着那具干尸,一边对夏夏解释说,刚刚夏夏对大凯所说的有关干尸活动与否的原理是正确的。可是夏夏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里的干尸从动作甚至他们脸上还带有的表情来看,干尸应该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而是像时间静止一般,他们的表情和动作就像是从当时的时间一直保存至今。所以夕羽惠不觉得这里的“干尸”还是传统意义的干尸。这也是为什么夕羽惠要再次检查一遍这具干尸的原因。   大凯听到这句话,仿佛就像是听到了真理一般,刚刚被夏夏和我一顿埋汰之后,现在他心里正好有所积怨,于是马上又开始对我叽里呱啦的说起了大道理。不过他的话说了没几秒钟,立刻被夕羽惠的一句话打断了。   夕羽惠用光棒照着干尸脊椎骨尾部,然后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过去看看。因为四周都是大量的干尸,我们站立都是在干尸的附近,所以移动起来很是不便,夕羽惠看到这种情况之后,便让我和大凯向后退一步,把风干鸡让过去。   虽然没有在干尸的身边,不过我和大凯也算是在附近,距离不过一两米的样子,我沿着光棒发出的光线仔细地看着干尸,突然之间,我看到就在干尸大约尾骨的部位,竟有长出了一个大约我手指长度的条形物体!这条形物体是一副下垂的样子,就耷拉在干尸尾骨那里,所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干尸原本身上穿的一层皮质衣物。   “这这这这……东西有……尾巴?!”我结结巴巴惊讶地说道。   夏夏的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而我旁边你的大凯自不必说,已经一副惊呆表情凝固的样子了。风干鸡和夕羽惠还是足够镇定,风干鸡甚至还用短刀敲了敲这条形物体与干尸身体的斜街部分,确定这东西的确是实实在在长在了干尸的身上!   我现在头脑之中,已经想不到用一个什么词,来形容我现在的思想感情了。一具干尸的身上居然长出了“尾巴”?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夕羽惠随即又举着光棒,看了看那具干尸附近的其他尸体,我眼睛跟着光棒发出的光线,一一扫过了附近的几句干尸。看过之后不由感到头皮发麻,因为那种长有“尾巴”的干尸并不仅仅只有一具,而是有很多具,并且这种带有“尾巴”的干尸,“尾巴”也不是一样长。这种“尾巴”各有长短,最长的差不多有我手掌的长度。   夕羽惠看过的附近这五具干尸之中,有两具是带有“尾巴”,剩下的三具则是没有那种“尾巴”。可见这里并不是所有的干尸都长着这种奇怪的“尾巴”。   风干鸡在看过这些干尸之后,示意夕羽惠不需要再看了,我们现在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毕竟在未知不熟悉的环境之中,今早走出这里也许才是最安全的。   夕羽惠点点头,风干鸡便又快步地走到了最前面。我来到夕羽惠的身边,问到她,干尸身上那种像“尾巴”一样的东西是什么?   夕羽惠的回答很简洁,就只有两个字——尾巴。而且夕羽惠还对我解释到,可能这种长有奇怪尾巴的干尸,就是当时这里的羌尧人,而另外那些干尸,或许就是九猗氏族的其他人。虽然时间比较紧迫,不过刚刚夕羽惠也仔细看过了那附近的几具干尸,发现在干尸搏杀之中,长有尾巴的干尸与那些没有尾巴的是相互搏杀的架势,这也侧面说明了夕羽惠的猜测。   对于尾巴的事情,夕羽惠告诉我,人的身上因为基因突变的原因,可能会有一些变异的情况发生。但是那种长出和身体完全属于两个器官的尾巴,绝对不是平常科学中提到的基因突变……   夕羽惠说到这里,忽然之间停住了,之间她的眼睛凝神盯着我们身边的一具干尸,我并没有马上问夕羽惠在看什么?而是顺着夕羽惠的目光看过去,一个不可思议的场景发生了,就见在我们身旁的一具长有尾巴的干尸,他尾骨处耷拉的尾巴,此时竟然再慢慢地抖动立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章 会动的尾巴      那具干尸距离我们太近了,以至于我看的非常清楚,它那原本耷拉下垂的黑色条状尾巴,此时正缓慢一抖一抖地向上翘起,尾巴抖动的幅度随着翘起的高度慢慢地加快。   “快走!!!”夕羽惠随即大声脱口而出。   风干鸡回头扫了一眼,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夕羽惠会意地眼神向一侧看了一下,风干鸡随即看去。我也不知道风干鸡到底有没有看清那具干尸尾巴的变化,只是看到风干鸡急忙向我们用力挥手,让我们快点跟上他。   现在的风干鸡动作简直是动如脱兔一般,在密密麻麻地干尸之间快速地移动着。也就夕羽惠还能跟上他的动作,大凯和夏夏之前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所以很快被我们甩下了一段距离。现在的情况是,风干鸡和夕羽惠一马当先在最前面,我自己在中间,大凯和夏夏拖在我的身后。   夕羽惠看到队伍逐渐拉长之后,马上示意风干鸡慢下脚步,她自己更是干脆向我这里跑了过来。   就在夕羽惠向回跑的同时,我看到夕羽惠经过一具长有尾巴的干尸突然之间动了起来。只见干尸尾骨处的尾巴已经变成了立起的样子,而且尾巴由粗到长,看起来差不多足足有我的小臂长短,这是我见过众多干尸之中,尾巴最长的一具了。干尸握着长剑的手,正用力的抽动着,一点一点地将插在另外一具干尸身上的长剑抽出来,在这个过程之中,我能明显地听到,那具干尸的身上传来了一阵阵骨头断裂一般的声音。   好在干尸的动作比较慢,夕羽惠经过它那里,干尸还在用力的将长剑从另外一具尸体之中抽出。夕羽惠快步迈到我的跟前,伸手拉着我就往前跑。   当我们再次经过那具干尸的时候,我看到干尸的面孔异常的狰狞。它的眼窝下陷已经变成了绛紫色,凹陷的眼窝内,那白灰色的眼珠还隐约可见。鼻子上的肉就像是抽干了,紧紧地贴在了鼻骨之上,而鼻骨的鼻尖处,已经磨得非常平了。它的嘴巴呈四十五度的倾斜角歪曲着,嘴角几乎已经碰到了它的鼻尖了。脸上的肉皱皱巴巴的,像是一张被拧干的脏抹布。而整张脸干瘪的程度,仿佛是一个被扭了好几圈的塑料瓶,样子异常的可怖。   干尸的动作非常非常慢,夕羽惠已经是第二次经过那具干尸了,可是干尸仍旧没有把长剑抽出来,并且干尸身体之中活动的部位,也仅仅停留在那一只握着长剑的手臂。并没有看到干尸的其他部位动起来。   夕羽惠用力拉了我一把,将我从干尸的面前拉了出去,随后夕羽惠抽出龙刺,对准干尸的脑袋,就是一阵猛刺。夕羽惠的手腕轻轻一抖,龙刺如一根绣花针,快速地在干尸的脸上来回的穿梭,干尸原本狰狞的脸,被夕羽惠这乱刺一通之后,变的更加的惊怖了。整张脸都是龙刺刺出的大口子,干瘪的肉如同纸张一样被轻而易举地穿透。   可是就算是脑袋被夕羽惠刺成了马蜂窝,可是这干尸的手臂还是在抽动着!并没有被完全的“杀死”。   “别管它了,快点往前跑!”风干鸡的话从我们身前传了过来。   我们身后的夏夏和大凯此时也赶了上来,夏夏手中已经握紧了短刀,经过这具干尸的时候,夏夏身体轻轻跃起,短刀顶着干尸的颈部猛地划过,手起刀落干尸的脑袋就被夏夏斩了下来。   这干尸的脑袋被砍落之后,恰好滚到了我的附近,我低头一看,发现干尸的脑袋之中,好像有一团大脑一样的球形东西,在一闪一闪地微弱抖动着,因为这脑袋正好是背对着光棒的光,所以我也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却能分明看到那种微弱地抖动。   我盯着干尸脑袋里的那团东西发呆,这时夕羽惠和夏夏等人拉着我就往前跑。   “那干尸的脑袋里面好像还有‘大脑’……”我惊魂未定地说道。   “我操,小爷你还真有闲情逸致啊,你这个临危不惧的革命修养快要赶上老一辈的革命战士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关心那死尸脑子里面有什么。管他有大脑小脑还是猪脑啊,现在逃命要紧。你刚刚没看到夏姑娘把那玩意儿脑袋砍下来,结果它的手还在动啊?!”大凯大喘气地对我说着。   正想我之前想的那样,这里既然开始有一具长有尾巴的干尸“动”了起来,那么必然陆陆续续会有其他的干尸也动起来!在我们向前跑的过程中,就看到身旁经过的一些长有尾巴的干尸,我这长剑的手都在慢慢地抽动着长剑。   不过对我们来说的利好消息是,这些干尸的动作均非常缓慢,所以暂时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干尸之间留下的空间十分狭小,而且越是往前,空间越是小,容得下我们经过的地方也就越小。我们之前还能跑两步停一下,之后连跑都跑不起来了,因为四周都是这种干尸,哪怕我们快走几步,很快就要停下来,再穿过各种各样的干尸。我们只能慢慢地从干尸之间走过去,移动速度渐渐地被限制住了。   所以就算是干尸的速度再慢,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现在还没有从这群干尸堆中走出去,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这些好像是杀不死一样的干尸,接下来会有怎样的动作。   不过,好在我们离走着干尸堆也不远了,随着风干鸡手中拿着的光棒向前看,我甚至已经看到了最后的那几具干尸了,而在那几具干尸的身后,便又变成了一条什么都没有的甬道,这不过这条甬道,比起我们现在经过的甬道要窄了许多。   风干鸡在队伍的最前面,手持短刀为我们开路,只见风干鸡动作麻利,短刀“嗖嗖嗖”快速地挥动,他身前几具干尸的脑袋就已经落地了。但是正如刚刚大凯和我说的一样,虽然干尸的脑袋落地了,可是干尸的手臂还在抽动长剑。   一声惨叫声突然从我们的身后传了过来。我赶紧回头看去,只见在我们经过的地方,已经有一具干尸将手中的长剑抽了出来,而它对面的那具干尸的手臂,已经被他砍了下来。这拿着长剑的干尸扔不罢休,对准对面尸体的脑袋,猛地挥动长剑劈去。   伴随着一声极为凄惨的叫声,对面的那具尸体直接被从中间劈成了两半,身体里竟然还有绛紫色的血液伴随着一些干瘪的器官流了出来。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惊,刚刚那惨叫的声音居然是一具干尸发出的?!!这怎么可能?就算是行尸,也仅仅是具有行动能力,而绝对不会发出声音,更不会发出惨叫声。要知道尸体都是没有知觉的,就算是被从脑袋劈成两半,尸体也不会有任何的感觉才是。可是,刚刚我清楚的听到,那具被劈成两半的尸体,居然发出了两次惨叫的声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越来越奇怪了……”我震惊地问道。心里七上八下,那些带有黑色尾巴的干尸有行动能力,而那些没长有尾巴的干尸居然可能具有“感知”。   就在我思考的之时,霎时觉得右耳旁一阵疾风刮过,我抬头一看,一把巨大长剑正找着我的脑袋直直劈了过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直刺      说时迟那时快,就见那把长剑直向我脑袋劈了下来,我根本躲闪不及,眼看长剑的剑刃已经到了眼前!速度太快了,我甚至连下意识的抬手动作都没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此刻我身边的夕羽惠,反应神速地马上用力把自己手中的龙刺向上一抬,想要抵住朝我看来的长剑,于此同时,夕羽惠用脚猛地将我向后踢去。   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长剑和龙刺碰撞在了一起,这挥舞长剑的干尸力量巨大,夕羽惠的龙刺几乎就没有什么抵抗能力,索性龙刺还没有被斩断,不过抬起的龙刺,直接就被长剑砸在了地上,以至于握着龙刺的夕羽惠也被这股巨大的力带倒在地。   幸好夕羽惠的动作够快,在用龙刺抗住长剑的那一瞬间,还知道把我向后踢去,夕羽惠这一脚虽然没有把我踢出去多远,只是将我向后踢倒而已,但是我现在趴在地上,那砸落在地上的巨剑,距离我也仅仅是不足十厘米左右,看着这段短短的距离就让我心有余悸。如果夕羽惠刚才不踢那一脚,恐怕我现在就算是没有被长剑直接砍中,脑袋也已经被重重砸落的长剑和龙刺砸开瓢了。   这干尸毫不罢休,看到没有砍中我,又将长剑抬了起来,身体转向了我所在的位置,整具干尸和我形成了一对一的局面。因为之前长剑下砸下来的力量太大,夕羽惠没有受什么伤,但是原本她以为用龙刺能抵住长剑,可是没想到长剑居然连带着她一起砸到在地。夕羽惠握着龙刺的胳膊并没有马上缓过劲儿,还是风干鸡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有了这么多次遇到突发情况的经验,我也不是当时在虵国那个遇到危险就不知所措的人了。此时见到干尸又要向我袭来,我摸出腰里别的枪,对着干尸就连开三枪,一边开枪我整个人也从地上迅速地站了起来。   我这三枪,枪枪打中了干尸的身上,可是干尸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身体连后退都没有,依旧是挥着长剑再要砍向我。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附近都是干尸,我便快速地向左侧挪步,躲进了两具并没有任何活动的干尸之间,起码如果长剑朝我砍下来,也好有一个给我垫背的。   见到我有些招架不住了,夏夏随即用枪向干尸握着长剑的手臂连开几枪,直接就把干尸握着长剑的手臂给打断了,长剑在落下的时候,恰巧刺中了一具没有任何活动的干尸,我能明显地听到,从这具干尸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嘶哑的惨叫之声。   夏夏也管不了这么多,见到这具干尸失去了攻击的武器,左手立马抽出短刀,迎上去对着干尸的双膝就是两刀,干尸一下子就瘫倒在了地上,它那两条腿仍旧保持着直立的姿势。   “快点往前走,趁现在所有的干尸还没有完全动起来,我们要马上从这里出去。”夏夏对我喊道。   人在生命遇到危险的时候,所有的杂念也都没有了,就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保命。我现在根本顾不上细看这里的干尸,之前想到的那些有关刚干尸的问题,此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现在就是要快点从这里离开。   我从那两具没有动的干尸之中钻了出来与大家汇合,夕羽惠的身体并没有大问题,已经不用风干鸡搀扶了,风干鸡在我们身前,尽量快速地从干尸之间穿过。不过伴随着那些长有奇怪黑色尾巴的干尸活动越来越快,我们与这些干尸硬碰硬已经是在所难免了。   此刻的甬道之内,充斥着各种凄惨的惨叫之声,回头看一眼,能看到各种残肢浆血飞溅的场景,那些“苏醒”的干尸,正在继续砍杀那些一动不动的干尸,惨叫声正是源自那些不动的干尸。   在我们身前几具挥舞着长剑的干尸,将身旁的干尸砍倒之后,马上就冲着我们而来。风干鸡虽然擅用短刀,可是他那短刀在干尸的长剑面前,完全占据劣势,根本招架不住一一砍来的长剑。不过,好在他身后的夏夏等人,不断的用枪支援,有了刚才的经验,现在我们开枪并不是对准干尸的要害,因为这干尸根本就没什么要害,只是对着干尸握着长剑的手臂,把手臂打断,干尸也就失去了致命的武器。   我的枪法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好在还有神枪手夏夏,夕羽惠和大凯枪法也不错,毕竟大凯以前也是部队出身。面前朝我们逼来的五具干尸,统统被我们将手臂打断,而风干鸡则用短刀斩断干尸的双腿,使得他们无非继续跟着我们。一招下来,我们身前多了五双直立的双腿,还有倒下的尸体和残肢。   我们就这样挤出了干尸堆,不过之前走过的地方,那些长有尾巴的干尸,将周围的干尸砍杀之后,正继续向前靠近,依照他们现在的移动速度,我们就算这时从这里离开,也摆脱不掉这些追我们的干尸。   “咱现在是撒腿跑,还是用雷管把这些狗日的再弄死一遍?”大凯一边问,一边从包里找出了“黑面包”。   我心里抱怨着,怎么每次我们都这么倒霉,之前在我们身前经过这里的人,为什么没遇到干尸“诈尸”的情况,偏偏是我们从这里走过的时候,遇到了这种专门砍杀的干尸。   就在抱怨的同时,一个点子在我脑海中浮现了。我马上对夕羽惠等人说道,“别用什么雷管了,用雷管也不一定能把这些会动的干尸全都炸死。要我说的话,我们直接用油火枪把这些干尸全都点了,这里干尸密集程度这么大,直接就‘火烧连营’了。”   大凯猛拍一下大腿,称赞道,“我操,小爷你可算是说出一句正经话了。”   风干鸡等人也都很赞同这个提议,不过风干鸡要求我和夕羽惠还有夏夏先走,因为没必有我们所有人都留在这里,他和大凯用油火枪在这里“火烧连营”,等点着干尸之后,他们马上跟上。   我们就按照风干鸡的安排,我们三个人先走,可是夕羽惠也担心这个“火烧连营”的法子起不起作用,所以我们也走的很慢,以防一旦这个办法不管用,我们也好回头帮忙。   风干鸡和大凯拿出油火枪就开始点燃这些干尸,油火枪的火舌犹如一条凶猛的火龙,从枪口钻出喷到对面的干尸身上。与我之前料想的一样,那些干尸在烧着之后,身上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而且是一遇火苗就烧的非常旺,好像这干尸就是燃体一样。一具干尸被点燃之后,很快就会蔓延到其他的干尸身上,没过多久,之前的干尸堆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那些活动的干尸被点燃之后,走不了几步,就被火苗烧得面目全非了。而那些一直不动的干尸,并没有像刚才被长剑砍杀一样,发出那种凄惨的叫声,他们一点声音都没有,从干尸堆里传来的只有那噼里啪啦的烧焦声。   看到差不多全部干尸都被点着了,风干鸡马上示意大凯停手,二人收起油火枪就朝我们走了过来。我也长出了一口气,可算是把这些棘手的干尸全部都解决了。   但是,风干鸡和大凯走了还没几步,风干鸡的脸上表情大变,好像他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事情,就见风干鸡马上又折返往干尸堆跑了过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 更大的危险      大凯看到风干鸡往回跑,同样是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回头招呼风干鸡,问他这是要去干什么?可是风干鸡就像听不到大凯的话一样,继续快步跑到了干尸堆附近。   他站在刚才他们喷射油火枪的地方,杵在那里望着被面前的“火海”,因为他是背对着我们,所以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表情。   我扭头看了一眼夕羽惠和夏夏,她们亦是很疑惑,不明白风干鸡又回到那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风干鸡面前的火海火势越来越大,火海之中的干尸恐怕没有一具是站立的了,已经完全没大火覆灭了,这样一番场景之中,风干鸡杵在那里显得非常古怪。   夕羽惠示意我和夏夏呆在原地,她向风干鸡那里走了过去。但是夕羽惠连大凯身边还没走到,风干鸡此时突然一转身,动作麻利地朝我们这里跑了过来,比起刚刚跑过去的速度,他现在朝我们跑来的速度似乎更快。   风干鸡一边跑一边对我们喊道,“快跑!”   我们大家都愣住了,我心里琢磨着,风干鸡这是怎么了?干尸都被烧化了,我们现在还瞎跑什么?   风干鸡见到我们没有动作,立刻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厉声的对我们说道,“快点跑!这里致命的东西并不是干尸,而是干尸身体中的‘肉毂’!(rou gu)”   听到风干鸡说:“肉毂”两个字,夕羽惠的脸上刷的一下就变了表情,从那副疑惑的神情,变成了紧张的表情。她也没有继续向前走,而是直接快步朝我们这里跑了过来,她一面跑,一面示意我和夏夏快点跑起来!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到风干鸡和夕羽惠都是一副极为紧张的神情,我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和夏夏赶紧撒腿就跑。我问她,风干鸡所说的“肉毂”是什么东西?   夏夏只是白了一眼,回答我说,“我要是知道是什么的话,我还会和你一样呆在原地不动嘛?别问那么多了,既然老大和小惠都说要跑的话,那我们身后的东西必然是比起之前的干尸更加的可怕!”   他们三个人动作都很快,没用多久就赶上了我和夏夏,大凯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了,整张脸都憋得通红,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着,“这他娘的一点都不让老子休息啊,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啊?!”   风干鸡没有解释,而夕羽惠只是往后看了一眼,随即她说了一句,“你们自己向后看吧。”   还不明情况的我们纷纷回头看去,只见从那片烧着的火海之中,好像有一条条,条形的东西正慢慢地蠕动身体从火海之中钻出来。这东西刚刚从火海之中钻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火花,身子应该也是被点着的。可是伴随着它们的蠕动,它们的身子被渐渐地“拉长”,身上的火花也逐渐熄灭了。这种“拉长”是在条形物体完全从火海里钻出来之后,身体又再次的变长,看上去它们就像是在快速地生长一样。   “那那那那……是……怎么回事?这东西为什么长得那么快?短短的几秒钟,身子的长度几乎是刚刚的一倍有余!”我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操,小爷你真是二五眼啊,我他娘的都看清那是怎么回事了,那可不是什么身体长度变长,而是在蜕皮!那东西在蜕皮!”大凯马上回答道。   听到大凯这么说,我咽了一口唾沫,再次仔细地回头看去,这次看的清清楚楚,正如大凯说的一样,那些东西并不是在生长,而是在蜕皮。它们将身上被火苗点着的皮,一点点的蜕掉,然后一张崭新的皮就又出现在了它们的身上。   我看到最先出来的这种条形物体,已经完成了蜕皮,它们将前面的身子微微抬起,那像是脑袋一样的东西警惕地向四周看看,随后便锁定住了我们跑动的方向,然后如同一道道疾驰的闪电一般,飞速地向我们这里袭来!   我已经不需要细看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因为从它刚刚的动作我就知道,这玩意儿十有八九就是地龙!而且这么快的移动速度,也就只有地龙能做到了。   原本我们还和那里保持这一定的距离,可是这地龙的移动速度,着实比我们快出了太多太多,我们之间的距离被迅速地缩小着,更要命的是,从火海之中爬出来蜕皮的地方越来越多!   于是我急忙对风干鸡说道,“小哥,赶紧想个办法,我们和地龙赛跑不可能赢,这家伙速度太快了,追上我们只是时间问题。”一边说,我一边向前看去,在风干鸡和夕羽惠手中的光棒照射下,我们前面可视范围之内还是看不到这条甬道的尽头。   在听到我的话之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风干鸡,才扭头向后看了看,不过看起来风干鸡对我们现在的处境同样是无可奈何,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还是继续闷头向前跑。   我们现在已经跑离火海很远了,以至于再回头,火海已经不再我们的视野之中了。可是紧跟在我们身后的地龙却是如影随形,甚至距离越来越近,我都能看清地龙的大体样子了。这里的地龙脑袋上的肉刺紧紧是微微凸出,肉刺看起来很是扁平。地龙的长度与我们之前所见过的差不多,一处明显地区别是这里地龙的身体更细,比起我们不论是在虵国、末戗还是仙山等地所见到的地龙都要细太多,而且它们的移动速度更快。地龙的身体更是在移动的同时,发出了那种“咯咯咯”的声音,声音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听起来十分的诡异。   夏夏折断一根光棒向后面扔去,没过多久光棒就被大片的地龙给覆盖了,光亮消失的无影无踪。   “前面有亮光!”夕羽惠突然大声地对我们说道。   我将向前看去,也估计不出距离我们多少米了,就在我们的正前方,有一处微弱的白色亮光。本来手足无措,但是看到那个亮光,一下子又点燃了希望。既然那里有两光,说明前方可能有一个出口,说不定我们能借机摆脱身后的地龙。   不过现在最棘手的问题,在于我们身后的地龙,给不给我们摆脱它们的时间和机会,因为按照它们现在的极快移动速度,已经我们体能受限,移动速度变慢此消彼长的过程来看,恐怕我们跑不到那处亮光处,身后的地龙就会追上我们。我们还是要想办法解决地龙,起码要限制地龙的移动速度。   光顾着闷头快跑,我也没注意到我们此刻两侧玉璧之上,已经出现了一些类似于壁画一样的东西。可是因为我们的跑动,加上身后地龙的步步紧逼,根本没精力也没时间,细看这壁画之中描绘的是什么,我只是能大体的看到,这壁画之中好像刻画了许多战争的场面。   我瞄着玉璧画面的时候,一个令人诡异的场景出现了,就在我们向那亮光跑近之时,那亮光仿佛是也向我们所在的地方“奔来”,眼前的亮光变的越来越亮,甚至有些刺眼。   身前的风干鸡和夕羽惠一一消失在了亮光之中,而我很快也脚下一空,整个身体开始了急速向下坠落!于此同时,我抬头向上看去,地龙恰好追到了那个洞口跟前,它们并没有随着我们一同掉落,而是众多地龙停在原地,发出那种“咯咯咯”的声音,现在听上去,这种声音更像是一种诡异的笑声!      第一百六十三章 笑声      我们几个人的身体开始急速地坠落,我还来不及睁眼看看四周的情况,只听到身下传来了“噗通”一声落水声,接着这种声音接连传来,最后连我自己也重重地摔落在了水中。   我的身体在落水之后马上向上浮起,我用双脚踩水,使自己的身体浮出了水面。我向四周看了看,夕羽惠和其他人也都从水中浮了起来,与我的动作一样,他们都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我们现在所在的水中,好像是一条河,河流由前向后流着,河水看起来非常清澈,但是河水很深,在如此清澈的水中依然是看不到底。而在这条河流的两边,是大片大片的灌木丛,这些灌木丛高矮不一,在灌木丛的中间,还参杂着许多十分巨大的树木。因为这种树木以前我见过,所以一眼我就认出了,这些巨大的树木正是杉树。而在我们左侧不远的地方,就是一个巨大的山脉,山脉的横向截面直接横在了我的眼前。   因为这些巨大杉树以及灌木丛的遮挡,致使我们现在的视线受到了很严重的遮挡,仅仅停留在河流这范围之内。   风干鸡开始招呼我们先从河水之中出来。我们一个个从水中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检查背包里的东西。要说夏夏准备的装备可真是靠谱,连续两次在水中浸泡了,可是背包的防水性非常好,里面的东西并没有被水侵湿。风干鸡让大凯从背包里拿出小火炉,点着小火炉让我们把衣服烤干。   我站在原地向四周看了看,想知道刚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我们怎么从那条甬道之中,直接就来到了这个地方?而且这里的自然环境,和我们之前进山之后,所经历的自然环境又是完全不一样。如果说我们在从水潭来到羌尧之后,四周的自然环境还是温带,那么现在这里巨大的灌木丛和杉树,加上气温的急速升高,仿佛我们一下子又来到了热带。在这次的途径之中,我们就像是经历了寒带、温带、热带三种。   要说这里气温可不是一般高,刚才从河水中出来的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是在这站了一会儿后,全身就开始了不住地冒汗。因为身上的衣服都被水侵湿了,加上温度又高,身上水分蒸发的很快,浑身有种黏糊糊的感觉,十分的不舒服。   大凯坐在一旁也抱怨着,“这他娘的什么鬼地方啊?太他妈的热了。”   夕羽惠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便把小火炉给熄灭了,然后告诉风干鸡,以现在这里的气温,不用担心受冷感冒了,外套甚至都不需要穿,我们还是先考虑考虑接下来应该往什么地方走,毕竟这里处处都是高大的灌木丛和水杉、红杉等大树,在这种环境之下,我们的视线和在雾中差不了多少。   夕羽惠在说话的时候,风干鸡就已经开始拿着望远镜向四周看了。确实如夕羽惠说的一样,视线范围受制于这里的植物,除了沿着这条河旁边的情况,河水两处灌木丛里的情况,一点东西都看不到。   没过多久,风干鸡就把望远镜拿了下来,然后又低头看了看河水,便冲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跟着他走。我注意到风干鸡所带我们走的方向,正好是对面这种横断山的反方向,这也恰恰是河流的反方向。   我不太明白风干鸡是怎么判断出的方向,不过既然夕羽惠和夏夏等人均没有提出异议,我也就跟在他们身后走着。   我靠到夕羽惠的身边,小声地问道夕羽惠,“你觉不觉的这里的环境很眼熟?我们这么走方向对吗?”   夕羽惠轻轻点头,很淡然地回答我说,“当然觉得眼熟了,和咱们在虵国遇到的环境差不多。四处都是灌木丛和杉树。”至于方向的问题,夕羽惠对我解释说,我们刚才应该就是从之前那座横断山之上落入水中,如果按照我们先前所走的方向,应该是继续沿着那条甬道向前走,也就是我们现在走的方向。毕竟如果沿着那座山走的话,我们相当于是又将甬道反复走了一遍。加之这里水流的流向,按照建筑风水的讲究,我们虽然现在处在一处丛林之中,可是仍旧是在羌尧神宫之中。而细分这里的建筑风水的话,此地为“宫内有龙”,这条河就是一条室内的风水建筑“龙”。所谓室内“有龙则灵”就是指的这个意思。而这条河水的源头,又被称为“龙头”,那里是神宫最具灵性之地,也是风水最佳之处,如果密卷在神宫之中,那么十有八九就是在“龙头”处。   也许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大凯也在身后插了一句,“你们俩还别说,这里确实和咱们当年去的虵王老窝差不多。特别是周围这些大树,我印象太深了,一棵树起码要四五个人合围才能抱过来,大点我估摸起码待八九个人才能抱过来。我还记着当年我还问夕姑娘,搞一棵这种树回去是不是特值钱。对了,我说夕姑娘啊,你意思是咱们误打误撞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大凯那句话逗得我们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当然这里并不包括风干鸡,他还是走在最前面,仿佛是听不到我们的谈话一样。大凯的一句话,也把我们的回忆拉回到了那年夏天的云南。夏夏又和大凯贫了起来。   而对于大凯的问题,夕羽惠表情变的认真了起来,她回答大凯道,在她看来我们并不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我们能来到这里,还要拜那些地龙所赐,正是它们把我们赶到了这里。回忆当时的情况,夕羽惠也觉得有两点非常奇怪,其一,就是地龙好像并不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只是想要把我们赶到这里;其二,就是那诡异的亮光,仿佛亮光不是静止的,而是迎着我们而行。   夕羽惠说着说着自己也无语了,尴尬地朝大凯摇了摇头。可是大凯的问题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又问起夕羽惠“肉毂”是什么意思?也就是我们在甬道时,那里的地龙和干尸有什么关系吗?   夕羽惠先是向前看了看前面的风干鸡,才简单地又对大凯解释了一番,“肉毂”其实算的上是一种蛊术了,就是运用动物的身体,使得动物长在人的身体里面,并且动物的动作可以操作人的动作,还有一点就是作为肉毂的人,其寿命不受到自然条件的限制,甚至会超出传统的自然寿命。因为就算是人死了之后,他体内的肉毂只要没有死亡,仍旧可以带动这个尸体产生动作。   我们刚才看到的情况可能就是肉毂操纵的尸体,而当我们将尸身烧光之后,原本尸身之内的肉毂便露了出来。比起尸身而言,肉毂更加的可怕,因为不论是什么动物作为肉毂,其身上必定是有剧毒,行动动作又诡异,所以十分的危险……   夕羽惠这边话还没说完,风干鸡突然回头做了一个噤声地手势,然后就见风干鸡一个闪身,一下子就钻到了旁边的灌木丛之中。我们后面几个人也迅速地躲进了灌木丛之中。   透过灌木丛我向外看着,只见距离我们不远的地方,正有三个人在低着头好像是寻找着什么,我心里一惊,莫非是刚刚我们的谈话声音太大,被这三个人听到了?他们正在找我们的下落?   就在这个时候,三人当中,中间那个人突然一抬头,我清楚地看到,这个人的脸,竟然和我长得如此相像,仿佛这个人就是我!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还是我吗?      看到这一幕,我瞬间感到自己头皮发麻,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对着灌木丛另外一边的那个人,我甚至有种错觉,仿佛自己是在照镜子一样,那个人除了发型和我不同,脸上的五官基本就和我一模一样。甚至连我下颚处的那颗痣,那个人的脸上同样也有。   这三个人的穿着相似,均是穿了浅白色的迷彩服,从三人的行头来看,也都是军用装备。他们三个人在河流一道拐弯处,距离我们大概仅仅只有五六米,这么短的距离内,我不明白为什么风干鸡才发现他们。我们几个人在后面说话,可能注意力并没有注意到,可是风干鸡一直在前面领路,路上突然出现三个人,他不至于看不到。   而且如此近的距离,这三个人肯定是听到了我们之前的谈话了,但是从他们先前低着头的样子来看,仿佛他们并不是在找我们。常规反应是,当在这里听到其他人声音,第一反应肯定是先找一个地方躲藏起来,可是这些人并没有躲藏,还是站在了河流的一侧,完全不担心自己被其他人发现。   那个长相与我想象的人,看起来年纪也与我差不多,从刚刚的抬头,到现在小声地给旁边两个人交代着什么事情。因为他们的声音太小,所以我们躲在灌木丛后面根本听不到什么。   也许是大家现在都看到了那三个人的相貌,夕羽惠伸手握着我的手,意思是让我保持平静。   在中间那个和我长相相似的人说完之后,这三个人做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只见他们三个人在中间那人的带领下,慢慢地走近了河水之中,然后三人一并潜水水中消失了。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整整五分钟过去了,我们一行人躲在灌木丛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向看看那三个人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可是自从他们潜入水中之后,就没有再浮上来。五分钟的时间,正常情况下,一般人都会浮起换气才是,可是这三个人并没有这么做。   我向旁边看了一眼风干鸡,他的脸上十分的平静,平静的让人有些疑惑。他好像发现了我在看他,扭头也看了我一眼,看我的眼神十分奇怪,说不出有种什么情感。   随后风干鸡摆了摆手,示意我们从灌木丛之中慢慢地向前走,并叮嘱我们一定注意外面的情况,尽量减少行动时碰到灌木丛所发出的声音。   “那三个……”我本来是想问问潜水河水中那三个人的情况,毕竟我觉得现在应该再等等,看看这三个人究竟潜在水中干什么。可是我的话刚刚说出三个字,就被风干鸡犀利的眼神给憋了回去。   我们就从灌木丛之中慢慢地穿过,说是尽量减少身体与灌木接触发出的声音,可是这里的灌木丛实在是太茂盛了,稍微一碰就会引起周围灌木丛的连锁反应,想不发出声音简直太难了。   在我看来我们此时在灌木丛中走,就像是掩耳盗铃一般,不要说是注意外面的情况了,人家外面的人,看到这灌木丛骚动,肯定也知道这里面有人了,与其在灌木丛里偷偷摸摸地走,还不如直接从外面光明正大的走。   从灌木丛向外看去,外面什么东西都没有,仿佛一下子又恢复了平静。我心里一直在琢磨,刚刚看到的那三个人到底是什么人?他们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又是怎么回事?更关键的一点是,那个长相与我十分相像的人,和我曾经在老照片之中看到的人会有什么联系吗?想不到这一次,真的让我见到了一个长相与我如此相似的人。   就在我们向前走的同时,前面的灌木丛突然之间,发出了更大片的扫动,不远处的灌木直接就剧烈摇晃了起来,动作幅度非常大,我看的很是明显。   走在最前面的风干鸡马上让我们停下,示意我们提高警惕,他自己已经把枪握在了手里。   我们一步步向前面的灌木丛靠近,走着走着我就发现在我们的脚下,多了一下残肢!而且这些残肢的样子统统一样,就是一只弯曲的手。这种弯曲的手不是一只或者两只,而是整整一大片,越是往前走,这种弯曲的手出现的越多。   只见这种手手腕向上的部分都裸露在外,手指呈现出不同程度的弯曲状态,手看起来非常的粗糙,但是却没有一丝腐败的迹象,这么多裸露的手伸在外面,好似是一朵朵盛开的人手花朵一般,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我注意到这些露在外面的手,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均为左手,并且每只手的间隔距离太短了,几乎只有十几二十厘米的样子,以至于我们落脚都很麻烦,只能踮着脚踩在空地处,裤脚甚至还会被这种弯曲的手碰到。   “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怎么‘种’着这么多手?刚刚灌木丛晃动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了。”我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   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大家都仔细地看着这里的一切。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之间,我就听到大凯惊讶地叫了一声,大声地结结巴巴喊道,“我操!这这这这……手……能动!”   此时的大凯脸上一脸的惨白,他伸手指了指下面,我顺着他的手向下看去,只见大凯的右脚居然被地上伸出的一只左手抓住了脚踝!   风干鸡看到这种情况,赶紧上前一步,抽出腰间的短刀,一把就将握在大凯脚踝的“手”斩断了。   可是那只手依旧是握在大凯的脚踝处,比这个场景更加让人诡异的是,被风干鸡斩落的那只手,被没有伸出一丝血迹,我看到那个被埋在土中的手腕里,没有什么皮肉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如同植物根茎一样的青色物体。这种青色物体仿佛是那只断手之中的血脉。   风干鸡顾不上看那个手腕,而是马上又急忙把大凯脚腕上的断手弄了下来,让我们从灌木丛里面出去,继续沿着河边走。也就是在风干鸡话音刚落的同时,河边传来了一阵水花声音。透过灌木丛向河边看去,只见一只长有巨大壳的乌龟,正慢悠悠地从河中爬了出来,然后挪动着身子往岸边走。   看到这种场景,原本要出去的我们,一下子又停住了。这只巨大的“龟”只是看起来像龟,它背后的壳为高耸地类三角形,足足有小卡车头大小,而且这龟的脖子又细又长,还能不停地弯曲,若不是它的脑袋仍旧保持着龟的样子,我甚至会以为这是一条蛇钻进了龟的壳里。只是龟的脑袋上布满了一条条又深又长的细纹,以至于它的脸都被细纹一条条的分成了条状,看起来非常的恐怖。从龟壳里伸出的四肢,比起平常的龟,显得过于细长,看起来像是长有爪垫一般。   这巨大的龟从河水中爬出来之后,没有丝毫的停歇,正摆动着身子,朝我们所在的灌木丛走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出动      见到这个怪物朝我们而来,夏夏和夕羽惠同时举起了枪,枪隔着灌木丛对准了向我们而来的怪物。风干鸡给大家做着手势,示意我们冷静,暂时不要现在开枪。大家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一丁点的动静,就会引起对面这个怪物的警觉。   怪物看起来并没有发现我们,而是继续挪动着身子朝灌木丛这里走,它距离我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它那个长长的脖子,几乎就要探进灌木丛之中了。   就在这个时候,风干鸡手中的短刀“嗖”的一下脱手而出,速度快到我只能听到声音,连短刀的身影都看不到。短刀从灌木丛之中飞快地划出,直直地奔向了那个怪物的脑袋。等怪物反应过来的时候,这把短刀已经距离怪物的脑袋近在咫尺了。   眼看短刀就要劈中怪物脑袋之时,怪物那长长的脖子猛然地向后一缩,整条脖子几乎打成了卷,成功地避开了风干鸡扔出去地短刀。风干鸡地短刀只是砍在了它的壳上,除了发出一声闷响之外,看不出那个壳子受到了什么伤害。   也就在怪物躲开风干鸡短刀袭来的同时,夏夏和夕羽惠双枪齐发,对准怪物的脑袋就是连开数枪。子弹的速度要远远地快要风干鸡扔出去的飞刀,而且夕羽惠和夏夏都是神枪手级别了,数发子弹对准怪物的脑袋就飞了过去,任凭这怪物反应再快,在躲过了飞刀之后,也没有再躲过子弹,出膛的子弹统统打在了怪物地脑袋和脖子上。   子弹如同一枚枚钢钉刺入怪物的体内,顿时鲜血四溅,怪物被子弹打得节节后退。青色的脖子和脑袋上,流出了暗红色的液体,浓稠的液体顺着长长的脖子往下淌,看上去非常的恶心。   这怪物原本就皱皱巴巴的脑袋上,被子弹打中之后,直接就变了形,此时更像是一个干瘪的苹果,凹一块凸一块的样子看上去非常的奇怪。   这怪物被打中之后,并没有马上毙命,而是身体向后撤了几步,半截身子退进了河里,不过在怪物的身体没入河里之后,它中枪的脖子就耷拉了下来,长脖子瘫在了地上,看样是已经死了。怪物中弹的脖子和脑袋还在不住的向外淌血,把它周围的河水都染成了暗红色。   见到这个东西彻底死了之后,我们才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是看到刚刚它躲开风干鸡飞刀那一下,动作太快了,和之前臃肿活动的样子完全不同,要是让这个东西钻进了灌木丛,恐怕对我们来说会极为不利。   因为那些古怪的左手,我们并没有在灌木丛里继续逗留,风干鸡走出灌木丛将自己的短刀捡了起来,便领着我们直接就走出了灌木丛。夕羽惠和夏夏二人还走到那个怪物的尸体旁边,二人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要不是风干鸡催促,她们俩还要在哪呆上一会儿。   我问夕羽惠那怪物是什么东西?不仅长的奇怪,而且行动方式也非常的奇怪。   夏夏这次抢答对我说,那种东西叫做“昙厙”,应该是龟的一种,但是又因为它长着蛇一般的脖子,所以得名昙厙。这种东西在民间记载的很少,几乎都是口口相传,或者是一些传说之中见过。当年大禹治水的时候,就发现过这种昙厙,只不过大禹看到的昙厙要比我们看到的大得多,好像是有船只大小,甚至可以在河中兴风作浪。这东西就是生活在河边或者是河里,在很多传说之中,它也被当做是河神,沿河的一些部落,每年都会送活人祭拜。   说到这里夏夏还不忘对大凯打趣地说道,“你不想搞点值钱的东西回去嘛?你要是能把昙厙的尸体搞回去,肯定能卖一个大价钱,搞不好你直接名利双收,还能去做个动物专家什么的。”   大凯白了夏夏一眼,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我操,夏姑娘啊,你以为你凯哥是超人啊?!这玩意儿大的和卡车脑袋一样,我要是徒手搬这个玩意儿下去,自己就直接在长白山长眠了。”   风干鸡这个时候回头瞪了大凯一眼,意思是让大家现在不要说话,毕竟随着我们越来越向河流的源头走去,感觉路上的危险越来越多,各种诡异的事情和奇怪的事物更是频繁的出现。   要说这里的热带灌木环境奇怪之外,这里的“天空”同样很是奇怪。这里的“天空”顶端应该就是一面巨大的玉石墙面,我甚至还能看到玉石墙面反射出的亮光。可是这里空中的玉石墙面距离我们太远了,完全无法用目测来估计墙面的高度。而这里的玉石地面透光作用超乎想象,不管怎么说,我们之前是从神宫的一层掉落到了另一层,现在应该是在“第三层”了,可是神宫外侧的阳光和光线,竟然还可以透光层层的墙面照射到这里,而且使得这里犹如白昼一般,完全不像是在地下。更不要说这里生长的这些货真价实的植物了,要在地下三层种植这种亚热带植物,没有充足的水和光照根本不可能做到。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一个疑问产生,这里的光照是比较充足了,可是哪来的雨水呢?这里四周都是玉石墙壁,虽然能有阳光照进来,可是完全切断了这里和外界的联系,即使有雨水也不可能落到这里。这就奇怪了,看这里灌木和杉树的生长趋势,完全不像是没有充足水量的样子。还有重要一点,就是这里的气候也像是热带,要在地下模拟出这种气候恐怕并不是易事。   我向四周看着,想找出这里植物所需水源的来源,可是除了这条河之外,也看不到别的东西了。   “都小心点!”风干鸡突然小声地对我们说道,同时他向河水中看了一眼。   我马上扭头看向河流,只见从前面流过来的河水,不再是那种清澈的颜色了,而是流出的是血水,这血水的颜色从浅红色,逐渐地演变成了深红色,河流仿佛流淌的不再是河水,而是直接变成了血水。看来在河流的上游出现了什么未知的状况。   我们一边小心翼翼地向河流上游走去,一边不时地注视着河流的情况,涓涓河水的流速也变的慢了起来,而在河水之中,出了有血流出,还漂着一些白色的东西,此时不用其他人解释了,我一眼就能辨别出,那种白色的东西正是肉渣!   大约这样走了有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河水之中漂着一具具的浮尸,然后在河流的两岸,同样是一具具的尸体,这些尸体的身上全都被血盖住了,地面之上也是大片大片的血迹,这仅仅是远看,就觉得非常血腥。而在河流里漂浮的那些尸体,一个紧挨着另外一个排列着,浮尸的数量几乎要把河水的流向堵住了,以至于我们刚刚看到的河水流速都变慢了。   风干鸡谨慎地向四周看了看,在确定了四周安全之后,风干鸡才快步地向前走了过去。   刚才远看都让我感到非常血腥,现在近看之下,我的胃都已经有些不适应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随之而来。暂且不说河流中的那些浮尸,单单是这里河流两岸的尸体就足足有十具有余。   河岸的这些尸体,不仅仅是面目全非,脸上看上去像是中弹一样,均有数个窟窿眼儿,而且每一个窟窿眼大小都不一样。尸体的身上亦是有数处创伤,遭到创伤的尸体,伤口均向外凸起翻出,一个个血窟窿,肉和血块一点点顺着血窟窿向外溢出。   “你们过来看看这个是什么?”夏夏突然对我们说道。      第一百六十六章 尾巴      夏夏说完之后,我们几个人迅速靠了过去,夏夏正蹲在两具尸体旁边,我看到这两具尸体的身上的伤口,与其他尸体差不多,两具尸体是叠加在一起的,有点像叠罗汉的样子,上面的那具尸体微微向下倾斜。看不出它们与另外的尸体有什么区别。   夏夏拿出短刀,将短刀横在上面那具尸体的下方,用短刀将上面那具尸体用力向上翘起,随着夏夏将尸体慢慢地翘起,我看到叠在那两具尸体之间,好像有一个长形的条状物体。夏夏随之继续用力,直接把上面的那具尸体“撅”了下去,这个时候我看到在下面那具尸体的身上,有一个约有碗口粗细的条状物体,从下面那具尸体的创伤处耷拉着伸了出来,这条状物体由创伤处向外延伸着越来越细。   这“尾巴”一样的东西为黑色,整个外在看上去样子非常的光滑,以至于它从尸体的身体里伸出,只是占有了少许血迹。比起之前见到干尸的身上长有的尾巴,这条“尾巴”明显大出了很多。   乍一看上去,还以为这时从尸体身上长出的一个尾巴,有了之前那些干尸的教训,看到这幅场景,我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不过,风干鸡干脆向前迈了一步,整个人就蹲在了尸体的旁边,直接伸手抓住了那个从身体里面伸出来的条状物体,他小臂用力向外一提,就把那个条状的东西,从尸体里面拽了出来。   随着这个条状物体一起被提出来的还有穿在它身上的肠子,肠子像小麻花一样,紧紧地缠在了这个条状物体的身上,甚至还有血迹从肠子上向外滴着。   “我操,小哥啊,你能不能别这么血腥?这他娘的也太恶心了,整个一麻辣刷肚儿。”大凯对风干鸡说道。   我干呕了一声,拍了拍大凯的肩膀,示意大凯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就真的要吐了。那副场景确实太恶心了,那“尾巴”一样的东西差不多也就是有我手臂长短,被风干鸡从尸体身上拽出来之后,除了之前露在外面的部分,其余从身体当中抽出的部分均被尸体体内的肠子缠绕着。   “小哥,你要看就看,别把那东西提出来了。照顾一下我们大家的感受啊。话说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是不是又是尾巴?”我尽量减少呼吸的频率,断断续续地问道风干鸡,感觉呕吐物已经顶到了嗓子口了。   风干鸡摇了摇头,对我解释说,这个并不是我们之前见到的那种尾巴,而像是什么东西的“触角”。风干鸡说着就把他手中的那根所谓的触角扔到了地上,然后又去翻动其他的尸体。   风干鸡的动作很快,拨动了继续趴在地上的尸体,其中有两具尸体的身下,都有这种触角从他们的身上伸出来。风干鸡没有再看其余的尸体,而是蹲在地上看着那几个“触角”。   这个时候我也尽量不去观察那副恶心的场景,而是扫了一眼这里的尸体,此处的尸体身着统一的服装,都是一种红色的登山服,有些尸体的头上还带着滑雪帽。尸体背后巨大的登山背包非常显眼,只是登山背包与尸体一样,都布满了一个个窟窿。   这些人看来也仅仅是死去不久,尸体身上还有血慢慢地流出,而且并没有闻到尸臭的味道,正说在这种自然环境之下,如果尸体死去的时间稍微久一点,那么尸体一定会开始腐烂发臭。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尸体的手中并没有枪支这种热兵器,有几具尸体的手中握着的是一柄类似于匕首一样的东西,但是又和匕首有着明显地差别。   这种兵器的手柄处略长,并且是流线型的造型,手柄之前的利刃部分,是一种两侧全部开刃,后直前曲的一种兵器,这种兵器也就有十几厘米,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像“戟”,不过没有戟那么霸气。   夕羽惠和夏夏开始检查尸体身上的背包,以及他们身上可能存在有价值的信息。奇怪的一点的,她们两个人接连拉开了三具尸体的背包,可是这背包里面只有一块约报纸大小的乳白色玉石。   乳白色玉石呈标准的矩形,四边被切割的非常光滑,而且每一块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夏夏试着想将玉石拿起来,可是一只手她根本拿不起来,两只手都用上才能勉强将这玉石拿起,看起来这玉石的质量不轻。除了玉石之外,这三具尸体巨大的登山背包里面就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因为夕羽惠和夏夏都算是对玉石比较有研究,玉石我凑上前去问这玉石是什么?照玉石的质量来看,这些人背后背着这块玉石进山,不是脑子有病,就是这种玉石意义非凡。   我记得一切夕羽惠告诉我,赏玉无非就是四个步骤“闻、望、问、切”,有经验的人通过这四个步骤,马上就能判断出这块玉的价值。现在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对着一整块玉摆弄了一会儿,两个人面面相觑。   夕羽惠也冲我摇摇头,说是她也不清楚这是什么玉石。从玉石的颜色来看,不过她能肯定一点,就是这种玉石我们之前并没有见过,既不是我们在虵国见到的龙玉或者麒麟玉,也不是我们在仙山见到的那种“魔眼”,这种玉石完全是另外的一种玉质。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我叫到了身边,指着一块矩形的玉石对我说,从质地来看,这种玉石为乳白色,可是这种乳白色并不模糊,而是看上去比较透光,而且在中间的玉质当中,可以明显地看到有类似杂质一样的“渣子”,四边的切割处,还有一条条的裂纹。用手触摸的情况下,玉石没有温润之感,反倒是有些粗糙,精嗅之下,也没有玉石散发的天然“玉香”,所以在夕羽惠看来,这块玉完全是一块劣等的玉石,甚至可以说,这种东西基本不能被称作“玉”。   夕羽惠说完之后,我扭头看向了一旁的夏夏,她摊了摊手,对我说道,“该说的小惠基本已经都说了。我就给你举个例子好了。这块玉石的质量,比小商品城五十块钱随便你拣的玉坠质量都要差。就像是小惠说的,这种东西基本不能称作‘玉’,还不如玻璃合成的假玉。这种东西要是被放在大街上,估计连拣的人都没有,不仅不值钱,而且太沉了。”   被她们俩这么一说,我就感到更加的奇怪了,本来我以为这些尸体背包里背着玉,起码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玉,而这种玉石肯定在羌尧有某种特殊的作用,可是现在看来,这种玉石好似完全没有任何的价值。那这些人背着这么一块玉石的目的究竟会是什么呢?   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随即又翻动那三具尸体的口袋,从口袋里面掏出来的东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例如打火机、硬币、口香糖、香烟等等。而再去翻动其他的几具尸体,背包里面同样是那种不值钱的矩形玉石,再就是从口袋里掏出的那些普通随身品,一点有价值的东西都找不到。   我心里不禁琢磨,这一群人也太奇怪了。进山之后居然没有带任何的生活必需品,背包里还装了一块非常重且不值钱的石头。那他们是怎么一路走到这里来的呢?他们进山的目的难道也是为了寻找密卷,还是另有他因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另有他因      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把沿岸的这几具尸体全部检查了一遍,可是这些尸体的身上,都是同样的东西,一块死沉烂沉不值钱的破石头,再就是一些可有可无生活用品,完全没有任何对于我们有价值的信息。   而风干鸡仍旧蹲在地上在“研究”那三条所谓的触角。   河边的尸体检查完了,夕羽惠又将目光投向了河中的那几具尸体。夏夏在看到夕羽惠这个动作的时候,便对夕羽惠说道,“我觉得不需要再检查了,这些人身上的东西应该都是一样的。”夏夏稍加停顿,又问道夕羽惠,“这些人会是你小叔的人嘛?”   夕羽惠表情很是困惑,她平静的摇了摇头,告诉夏夏,如果是她小叔的人,那么这些人的身上会有特殊的“标记”。我们看到的这些尸体,明显和之前在长白山主山之上看到的不是一批人。而且这些人要么在死后被进行了“处理”,将其身上有价值的信息成分全部抹掉;要么就是这些人真的太奇怪了,夕羽惠和我想的一样,这里的尸体身上没有任何野外必备品,这么一行人是如何通过长白山走到这里的?从他们的死亡时间来看,也仅仅是死去了几小时而已,要抹掉他们身上的信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夕羽惠更倾向于第二种想法,那就是这些人或许真的只是带着这点随身物品来到了这里。   夕羽惠话音刚落,大凯就忙不迭地说道,“我说夕姑娘啊,我虽然知识不如你丰富,但是有点思维的人都会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更大啊。以我来看,这里的人肯定是在这遇到了什么怪东西,然后经过搏命打斗,怪东西被处理掉了,而这批人也折了不少,剩下那些还活着的人,就把这些死去人身上有价值的东西统统带走了。只留下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要拿走这些尸体身上的东西,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啊,顶端十来分钟就搞定了。”   确实,比起夕羽惠的说法,大凯所说的明显更符合常理,而且如果是行家里手的话,处理尸体的痕迹确实不需要太长的时间,一个小时的时间都绰绰有余。而这些人死去的原因,应该就是与我们从尸体当中发现的那些“触角”有关。   夕羽惠刚要对大凯解释什么,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一旁的风干鸡打断了。风干鸡从地上站起,急忙走到了我们身边,并没有让夕羽惠继续说下去,而是朝我们做了一个继续向前走的手势,示意我们继续向前。   我注意到在风干鸡走过来的时候,他没有向夕羽惠和夏夏检查过的尸体看去,但是他的眼神却瞥了一眼夕羽惠,那种眼神有种难以形容的犀利之感。   夕羽惠没有再继续解释什么,而是招呼我们一起跟上风干鸡。   这一路上怪事发生了一件又一件,几乎每一件怪事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甚至完全思考不出一个相对靠谱的结果。   看的出来,在大凯说完之后,夕羽惠是向解释几句的,可是风干鸡那个眼神,让夕羽惠把她想说的话又憋了回去。如此看来,我倒是觉得夕羽惠所说的那个说法或许并不能被完全的否定。夕羽惠是发现了什么吗?风干鸡使眼色的原因会是什么?因为现在大家的间隔很近,所以我并没有问夕羽惠,只是觉得在队伍最前面的风干鸡,表现得越来越不正常。我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一切总是运筹帷幄的风干鸡,现在对于发生的种种事情也都难以应对了。   忽然之间,风干鸡在前面幽幽地说了一句,“我们距离另外半本《天乀书》已经越来越近了。”   风干鸡说话的声音很是阴郁,音调很低沉,与他平时的声音不太一样。这突然的一句话,也让我们大家感到莫名其妙。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地看了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疑惑的表情,不知道风干鸡突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眺望前方看去,就见我们身前还是弯弯流淌地河水,除了这里的河水没有血的颜色之外,与之前我们看到的河水也没有区别,也看不到河流的源头,四周除了大片的灌木丛之外,倒是多了许多巨大的杉树。也不知道分感激为什么突然说这儿么一句话。   于是大凯开口问道风干鸡,“小哥啊,你是什么意思?咱是快要到河流的源头了?”   风干鸡冷笑了一声回答说,“我们快要看到龙了!”   这话一出,我们更加是一头雾水了。随后我们几个人连连追问风干鸡,可是他又变成了那副沉默寡言的样子,任凭我们怎么说,他就像是听不到一样,一句话都不回答。   大家都了解风干鸡的脾气,他要是不想说,那就那他没辙了,所以大家也都不再问了。我们向四周看了看,想知道风干鸡是怎么看出来,我们要看到“龙”了?   “轰隆轰隆”巨大的声响不经意之间,从我们身前不远处传了过来,这声音太大了,震得我耳膜都嗡嗡直响。抬头向前看去,这河流不远处的地表,居然再慢慢地向上抬起,土屑和泥渣顺着崩开的地面向外溅出,四周的灌木丛也开始了剧烈的摆动,就连那里的一棵巨大的杉树,看上去都在微微地抖动,眼前宛如一片天崩地裂的景象。   夕羽惠赶紧示意我们降低重心,尽量远离高大的杉树,从而趴在地面之上避免受伤。   可是走在最前面的风干鸡,就像是着了魔一般,不仅没有停下来,甚至还在慢悠悠地向前面走去,根本不管前面发生了什么。我们几个人在身后喊了好几声,想让他停下来,可是风干鸡就像是没听到,继续向前走着。夏夏担心风干鸡出什么状况,急忙起身跑到前面向把他拉住,可是风干鸡完全不领情,夏夏在拉住他的时候,风干鸡右臂一挥,将夏夏的手甩了下来。   不过,风干鸡走了没有几步,却突然自己停了下来。他回头看着我们,脸上露出了一种非常诡异的笑容,那想染看起来即僵硬又不自然,好似是尸体的笑容一般。他抬起手分别指了指我和夕羽惠,微微张开嘴角对我们说道,“你们两个人跟着我,其余的人在这里等着我们。后面的事情和你们无关了。呆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我和夕羽惠对视了一眼,夕羽惠给我使了一眼眼色,示意我站起来跟着风干鸡,并小声地对我说道,“也许困扰你的答案就在前面。”   在对我说完之后,夕羽惠马上回头对夏夏和大凯讲到,让他们在原地等着我们,毕竟照前方的场景来看,一定是凶险万分,如果他们可以过去,风干鸡一定会让他们一并过去,现在风干鸡点名只让夕羽惠和我过去,显然是不想牵扯到其他的人,所以他们两个就在这里等着我们回来吧。   “搞笑嘛,我们一路出生入死来到这里,要是为了我们安全考虑,你们干脆不要让我们来好了。现在说什么我们都要跟你们一起过去。”夏夏毫不示弱地回答道,大凯也在一旁应着。   依照大凯和夏夏的脾气,就算是前面刀山火海,他们俩也肯定不会呆在这里,而看着我们去冒险的。所以夕羽惠说了几乎就是白说。   不过夕羽惠起身跑到了夏夏的身边,对她耳语了几句,夏夏脸上的表情有了明显地变化。说完这些话,夕羽惠忙朝我招招手,示意我快点赶过去。   就在我向前跑的过程中,看到在我们身前,有一棵万分巨大的树,从地面之中拔地而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拔地而起      我不知道夕羽惠和夏夏到底说了什么,不过看来她对夏夏说的话倒是挺管用,夏夏不仅没有再执着的要跟着我们,反倒还劝说着一旁的大凯,最后还在大凯的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我顾不上细看大凯和夏夏到底在说什么,因为我脚下地面的震动频率和幅度越来越大,走在上面我能明显地感觉到地面的震动,落脚都有些落不稳,跑起来总是非常的踉跄,好几次都差点跌倒。   而就在我们面前几十米的地方,正有一棵参天大树破土而出。巨树一开始仅仅是有光秃秃的树干,可是随着巨树不断地向上冒,这棵树的树枝竟然也在不停地的生长!树枝变的越来越长。树枝的生长完全就是在我们肉眼可视范围之内,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植物的生长过程,那种感觉奇特的不言而喻。   在树枝的上面,竟然也有枝叶慢慢地长了出来。不过在细看之下,我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这棵巨树生出的“枝叶”,并不是我印象当中的那种叶子,而是生出了一条条倒挂着的地龙!地龙的数量伴随着巨树的生长越来越多,而且这棵巨树之上的地龙,并不是清一色一个样子,随着树枝的不同,从枝条当中生出了不同的地龙,这些地龙之中,几乎是囊括了我们从虵国之行后,见过的各式各样的地龙,甚至还包括之前在甬道内,看到的那种身体极为细小的地龙。这棵树仿佛就是一颗生长地龙的巨树。随着地龙越来越多的出现,这棵树已经变的枝繁叶茂了,而树脂上生出的地龙,也变的不是那么显眼了,看起来地龙已经和巨树连成了一部分。   巨树真的太大太大了,土黄色的树干几乎就遮蔽了向前的视线,粗壮的树枝一条条的生出,加上树枝上面一条条地龙倒挂着垂在树上,使得这棵巨树简直是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从空中透进来的阳光,根本穿不过那棵巨树。   我们的四周也因为这棵巨树的出现,光线一下子变得暗了下来,出现了大片大片的阴凉地。气温好像也在这一瞬间可是下降,明显地感到没有之前那么热了,反倒是有种“寒意”。   我站在原地,望着那棵还在不断向上升起的巨树,整个人已经看呆了。经历过这么多古怪诡异的事情,像是这种完全逆常规的情况,也就是在到达羌尧之后才频繁发生,不过平面土地之中,竟然能生出这么一棵巨树,并且巨树还在不停地生长,看起来巨树的顶端已经快要碰触到这里的“天空”了,可是巨树仍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这种事情简直是让人乍舌。   更为诡异的是,一棵植物的身上,居然能生出如此多的地龙,完全是一件天方夜谭的事情。不管地龙多么的诡异,它起码属于一种“动物”,既然是动物,那么就不会在一棵植物身上生长。   但是,刚刚的一幕,我看的清清楚楚,那一条条地龙,就顺着树枝逐渐地生长出来,最后地龙的脑袋干脆就衔在了树枝上。这种事情就算是让我想象,我根本都想象不到。   不仅仅是我看呆了,在我身前的夕羽惠同样是看呆了,她也停在了原地,随着巨树的生长,而逐渐地将头仰起看着巨树。最前面的风干鸡,虽然还是在慢慢悠悠地向巨树走去,但是他的速度明显地变慢了,而且一直抬着头看着巨树的变化。   巨树的生长看起来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还是在不断地生长再生长,巨树身上的枝条同样生长的非常迅速,一根枝条会从中接连生长出数根向四周外延的不同枝条,而这些枝条的身上,还在不断地生出其他枝条,更加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事情,就是随着枝条一根接着数根的生长,枝条身上的地龙也没有停止,地龙密密麻麻的从枝条的身上长了出来,一条紧挨着另一条,从枝条垂下的地龙,颜色虽然略有不同,但是大多数还是以深色为主,所以就显得非常整棵树很是“阴暗”,给人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在巨树的不断生长之下,我们现在的位置也已经算是在“树下”了,抬头向上看去,头顶就挂着一条条垂下身体的地龙。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向前走去,生怕我头顶的这些地龙突然之间掉落,不过越是向前走,头顶之上的地龙就越多。   很快我就走到了夕羽惠的身边,我试着拍了她的肩膀一下,没想到这一下却把夕羽惠吓到了,她的身体伸直还警惕地向后退了几步。见到是我,她脸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在扭头又瞄了一眼那颗巨树的主干以后,夕羽惠才拉着我快步地追着风干鸡。   “眼前咱们看到的情况,能不能用点科学知识糊弄糊弄我,我实在接受不了眼前的这种场景。”我对夕羽惠说道。   她的脸上亦是颇为无奈,只是简单地给我来了一句,“我也想有人给我一个科学理论。我现在自己都毫无头绪。你就当这是你看到的幻觉好了。我就是这样安慰我自己的。”   我们在说话间,随着巨树的生长,之前的那条河流,直接被截断了,河床被抬高了太多,而河流现在的“尽头”,就是那棵巨树。河流和巨树的树干成三十度的斜度,河流的河水就这样继续向前流着,完全没有因为巨树树干的截断而停止流动。   看到这里我变的更加的疑惑了,难道这棵巨树就是河流的“尽头”?而河流的水源就是从巨树的树身之上发出!   一个前提性的问题在我脑海之中冒了出来,这棵巨树既然先前埋在地下,为什么会突然之间从地下冒出呢?显然是这里有人启动了什么机关,从而使得巨树向上升起。不过在巨树冒出之前,风干鸡说的话很是耐人寻味,他那时候就告诉我们,马上就要找到另外的半本《天乀书》那风干鸡所说的“龙”难道也在这棵巨树之上?   我和夕羽惠步伐很快地赶上了风干鸡。看到我们来到身前,他也仅仅是瞥了我们俩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变的越来越奇怪,一副似笑非笑,阴郁得意的样子,与平时严肃的表情截然相反。不论我和夕羽惠问他什么,他也都不回答。   不知不觉当中,我们已经完全进入了巨树的身下,头顶上枝条岑繁交错,枝条之上的地龙清晰可见。从外面透进的阳光,根本穿不透这一层层的树枝和地龙,巨树下方一片几乎就没什么光线,我们不得已只能用光棒照明。   而且就像是之前感觉到的一样,越是向巨树走去,越是能感觉到气温的降低,此时我已经把先前脱下的外套穿上了,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不住的打着寒颤。   “小哥,你别的话不说,总该告诉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吧?你要找的另外那半本《天乀书》到底在什么地方?”我问道。   这次风干鸡好歹是说话了,他指着我们面前的巨树,张口简单地答道:“爬上去。”   “开玩笑啊,这么高的树,我们怎么往上爬?”就在我自己问完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这棵树我们并非爬不上去,甚至很容易向上爬,因为同样的事情我们在虵国也遇到过,关键就在于树枝上的那些地龙!      第一百六十九章 蛇梯      还记得我们在腾龙山的时候,在被那种亃猿逼到山洞之时,我们几个人就是抓着山洞之上吊着的那些地龙,从那里逃出来的。虽然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可是当时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我还是记忆犹新。   现在我们要爬到这棵巨树的上面,就必然用通过那些吊挂在树枝上面的地龙。就是不知道这里的地龙,是否有当年那些“嵌在”洞口顶端的结实了。   夕羽惠接连折断了三根光棒,并将一根光棒递给了我。因为巨树确实是起到了遮天蔽日的效果,在巨树的下端,仅仅有些许从树上吊挂地龙缝隙穿过的光线,光线真的是一缕一缕的从上面照射下来,仅仅凭借这些光线,根本不足以照明,更不要说看清周围的情况了,所以夕羽惠才又折断了三根光棒。   地面所发出的那种震动感觉,一刻都没有停止过,只不过在我们到达树下之后,可以感觉到那种震动之感,比之前轻微了许多。抬头向上看,只能看到垂下的地龙,还有粗壮的树枝,也不知道这棵巨树此时是否依旧在不断的生长。   风干鸡的动作很是麻利,在来到树干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再次抽出了自己的短刀,身体猛地一跃,短刀顺势插进了树干之中,身体借助短刀插在树干的支撑点,悬空向右侧一荡,人就落到了旁边的较矮的一根树枝上面。他落地之后,就回头看了看我和夕羽惠,并让我们像他刚才做的那样,爬到那根树枝上面,再从树枝向上爬去。   也许知道我身手不怎么样,所以夕羽惠扎稳马步,让我踩着她交叉的握住的手先跳上去。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客气了,毕竟如果没有人帮忙的话,以我的弹跳能力,不太可能从原地跳到风干鸡插入短刀的地方。   于是我就按照夕羽惠的说法,助跑之后踩住她交叉握住的手掌,她同样向上一抬,接着这股力量,还才抓住了风干鸡插在树上的短刀,而风干鸡则伸手抓住我,并将我拉到了树枝上面。   比起我这种笨拙的动作,随后的夕羽惠动作轻盈的多,只见夕羽惠助跑之后,身体跃起双脚接连借势在树干上踏了两步,便轻松地抓住了插在树上的短刀,在向我们这根树枝跳来的时候,夕羽惠还不忘顺手将风干鸡插在树干上面的短刀拔了下来。整个动作非常的连贯,就像是电影中常演的轻功一般。   夕羽惠把短刀交给了风干鸡,我看懂啊风干鸡手里握着短刀之后,并没有马上转身向上爬,而是扭着身子看着下面的树干。   于是我也回头看去,就见刚刚插着短刀的树干部位,此时在短刀被夕羽惠拔出之后,竟然有鲜红色的液体,从那个细细的刀口之中流了出来。那种液体看起来跟血迹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看到一棵巨树的树干之上,居然有这种类似血液的东西流了出来,让人感到极为不可思议。树怎么会流血呢?   “别看了,我们该上路了。”风干鸡冷冷地对我说道。   我转过脑袋再看风干鸡,他已经开始抓着树枝上“长”出来的地龙,向上方的树枝爬去了。风干鸡把光棒插在了背包一侧的口袋里,那个口袋之前是用来装水杯的。风干鸡就像是一个大大的发光体,在一点一点地向上移动。   在光棒发出的冷光照射下,那些垂直于树干的地龙,看上去分外的带有一股诡异的寒意。   夕羽惠拉了我一下,示意我快点跟上风干鸡。并让我不要在乎这棵怪树了,因为这棵树已经有太多难以解释的东西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这也就是巨树的枝条非常粗壮,宽的枝条直径差不多该有半米来长,窄点的枝条直径应该也在十几二十里面左右,所以脚踩在上面还算是如履平地。再加上这里枝条与枝条之间的间隔并不远,高的地方或许有个两三米,矮的地方也就一米左右不等,以我的身高来看,除了非常高的地方,需要跳起来握住上面的树枝,其他的地方踮起脚就能顺着爬上去。   不过树枝间隔不长,也有一个弊端,就是那些垂着身子的地龙,在间隔很短的树枝之间,便会耷拉在我的身上,在手抓着上面的树枝时,手指也会接触到地龙的脑袋。而且一想到满树都是地龙,那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仿佛是身在蛇窝一样。我生怕这里的地龙稍微动一下,那我们就算本事再大,也万劫不复了。   我们一边向上爬,我一边注视着周围的情况,这里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根本看不到其他人。按照我们之前的推理来说,在我们身前应该还有一到两批人,可是现在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越往上爬这里反倒是变的越来越安静,以至于后来我只能听到我们三人的呼吸声。   爬了大约有十来分钟,风干鸡就示意我们在一条粗壮的树枝上休息一。看得出来风干鸡是真的很累,不停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我和夕羽惠则没有那种乏力的感觉。   我不由觉得奇怪,风干鸡应该是体力最好的一个,以往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人都是他,而气喘吁吁需要休息的人都是我,怎么这一次我们两个人调换了角色了?   于是,我问到风干鸡身体情况如何?是不是身体有些不适,才会造成体力这种透支?   他也不说话,只是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   “我们到底要爬到什么地方?这棵树实在是太高了,而且主干的身上长有太多太多枝干,如果另外半册《天乀书》藏在某一条枝干当中,我们就如同是大海捞针,找到的概率真的比中彩票还有低。”夕羽惠轻声地问道风干鸡。   风干鸡这时蹲下了身子,伸手摸了摸脚下的树枝,然后对夕羽惠回答说,“再往上走,我们要找的东西就在上面。”话毕,风干鸡从背包里翻出了我们从穷羿国带回来的另外半本密卷,他打开密卷随意的翻阅了几下,就把密卷又放回到了背包里,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这一连串动作之后,他深呼吸一口,又开始向上爬了起来。我和夕羽惠也急忙跟上,夕羽惠还向我使了一个眼色,大概是现在别让我问太多的问题。   就在我们向上面这根树枝攀爬的时候,我的两只手握住树枝,感觉这根树枝和之前握住的树枝有些区别,手指能感到有凹凸的地方。   看到有这种感觉的人不仅仅只有我,夕羽惠这个时候也停了下来,她示意我把手中的光棒举起来,看看这棵树枝上有什么东西。风干鸡已经爬到了上面的那根树枝之上了,他正蹲在地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树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树枝出神,看起来像是一个盲人。   我马上举起了手中的光棒,光棒的发出的光亮将树枝照的通明,除了树枝上生出的那些地龙之外,在树枝正对着我们的那一侧,居然出现了一些刻画的东西。我定睛看去,只见树枝的一侧刻画有一些象形文字,而这些文字的样式,与我们之前从密卷之中看到的太昊时期的文字完全一样!也就是说,这树枝之上刻画的是太昊时期的文字。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我脑海之中浮现,难道说另外那半册密卷,被刻在了这条树枝之上?!      第一百七十章 神树(一)      “这这这……上面刻是不是太昊时期的文字?该不会就是另外的那半本《天乀书》吧?”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夕羽惠。   夕羽惠一脸认真地看着树枝上面的字迹,回答我说,这树枝上面的字迹,虽然她也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能肯定一点,就是上面的文字,一定是太昊时期那种象形文字。而且从字形上来看,这上面的很多字形,之前在另外那半本密卷之中,我们都曾经看过!夕羽惠也觉得,我的推断并非是毫无道理,而是可能性非常大。她说的更直接,另外那半本密卷,可能就不再是书,而就是这根巨树之上的枝条。   这时,风干鸡朝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先爬上去,而不是在下面讨论这根枝条上面的字迹。   于是我和夕羽惠马上就爬到了风干鸡的身边,他慢慢地直起腰,举起手中的光棒,只见现在在我们头顶的另外一根枝条上面,也刻有这种太昊时期的象形文字。   风干鸡冷冷地对我们说道,“不是那根树枝就是另外半册《天乀书》,而是从那往上的所有树枝,组成了另外的半册《天乀书》!”   风干鸡的话说的很是平静,但是给我的冲击却非常大。我们苦心要找的另外半本密卷,居然不是书,而是一棵巨大的怪树?!我完全接收不了这个事实,倘若这棵巨树的树枝组成了另外半册密卷,那么风干鸡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带走另外的半本,可是现在他要怎么做呢?总不可能把这里的树枝一一砍断带走吧?换句话说,另外那半册密卷,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带走!   我和夕羽惠这时的目光都投向了风干鸡,而他的表情却出奇的淡定,脸上还是如往常一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抬头又向上看了看,便告诉我们,现在还要继续向上爬。   听到他这么说,我忍不住地问道,“小哥,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应该也看明白了,这另外的半册密卷,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带走。你再继续往上爬也是无济于事。与其这样,我们还不如快点沿原路返回。毕竟这棵巨树太诡异了,万一有突发情况,我们在树上很难应对。”   可是我的话说完,风干鸡根本就不为所动,还是执意要继续向上爬,并且让我和夕羽惠紧紧地跟着他。   夕羽惠也不禁劝说着他,这时风干鸡才给了我们一句话,“你们想知道的答案,全部都在这棵树上,再向上爬,你们就会渐渐了解那些答案了。”   “如果说我们为了答案而向上爬,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这么执着呢?以你对整件事的了解,应该对于很多答案都了然于胸了。根本没有必要继续冒险向上爬。”夕羽惠马上追问到。   风干鸡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回答了一句让我感到莫名其妙的话,“我向上爬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你们。”   这句话说完,风干鸡也不和我们废话了,直接就翻上了上面的树枝,继而向上爬去。   我和夕羽惠呆在原地,两个人四目相对,夕羽惠有些无措地问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是否还要继续跟着风干鸡?   我抬头看了一眼风干鸡,很不情愿地点了点头,便开始向上爬去。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一切的真相距离我们越来越近,如果现在回去,说不定今后还会发生令我们疑惑的事情,还不如现在直接就弄个明白。而且风干鸡最后的那句话,更是让我不太明白风干鸡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是为了“我们”?再就是毕竟有些事情,已经困扰我们很久很久了。也许这一次是唯一可以解开那些困扰我们事情的机会了。   我和夕羽惠很快便赶上了风干鸡。看到我们俩并没有回去,风干鸡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从刚才那根树枝开始,向上爬的每一根树枝上面,都带有那种太昊时期的象形文字。仔细一看,那些文字也不像是刻在树枝上面,而是更像是“长”在了树枝上面。完全看不出任何雕刻的痕迹。我们也不过多关注那些树枝上刻有的文字了,因为对于那些文字,我们三个人也没有谁看得懂,现在就是跟着风干鸡一直向树顶的方向爬去。   不过,风干鸡有意识的控制着我们向上攀爬的速度,时不时抬头向上观察观察,好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突然,风干鸡朝我们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停留在原地,并让我们把光棒放进背包里,用狼眼手电的散射光照明,尽量减少光源向外散播。随后风光那几便从背包里拿出了望远镜,向左前方看着,并示意我们不要出声。   我和夕羽惠也先后掏出了望远镜朝那个方向看去。那是一条非常粗壮的树枝,估计直径可能在一米以上。在条树枝上面,正有三个人蹲在那里,用钩子之类的东西向树枝砍去,树枝已经被他们刨出了一个“洞”,可是这些人还在不停地朝那个洞口敲敲打打。   单单是从这三个人的背影之中,我就能分辨出,这三个人分别是嚓祁尔申、小辫子,还有夕羽惠的小叔那个怪老头。他们三人的动作从望远镜看上去,是如此的诡异,仿佛是三个上弦的木头人。从他们的表情来看,怪老头仍旧是一副淡定的表情,嚓祁尔申和小辫子表情相似,一副紧张的样子。   看起来夕羽惠并没有认出她小叔,但是却认出了嚓祁尔申和我们曾经在虵国等地见过的小辫子,甚至还问我,是否还记得他们吗?   我点点头,顺便告诉夕羽惠,她不认识的另外一个人,就是她小叔!听到我这句话的时候,她的脸刷的一下就僵住了。恐怕这个时候不论是换成谁,也很难接受自己亲戚这种诡异的变化。   这个时候就见怪老头给另外两个人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随后怪老头就把脑袋向他们刨出的洞口看去,整张脸都贴在了洞口上方。   我有点纳闷,他们为什么要去树枝上刨开一个洞口呢?而且看洞口的大小,差不多容一人进入,难道他们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怪老头的脸从洞口移开,满脸惊异的表情,脸上的表情甚至凝固了那么几秒钟。不过,他脸上很快恢复了平静,冲旁边两个人挥挥手。嚓祁尔申和小辫子向洞口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与之前怪老头的一模一样,而且看得出来他们两个人面露难色。   不知道怪老头和他们俩说了什么,二人只得非常不情愿地将手伸向了洞口。马上我就看到他们两个人好像是把什么东西抬了出来。抬出来的这个东西,像是一条巨蟒,不过这巨蟒只是被他们抬出了一段身子,而且整个身子圆滚滚的,一个人形的图案从巨蟒肚子上印了出来!      第一百七十一章 神树(二)      那根枝条上面,放着一个火折子,还有两把手电筒,灯光还算是充足,只是在那两种灯光的交错照应下,巨蟒的身体显得分外诡异。看起来巨蟒的颜色为藏青色,它腹部鼓出的那个人形印子非常的明显,头、身体、四肢,据向外凸出。也就是这种恶心的场景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不然换成以前,我早就忍不住呕吐了,因为这种蛇肚子中凸显人形的场景,的确太不“和谐”了。   嚓祁尔申和小辫子仅是把有人形印子的那段巨蟒身体,从树洞之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抬了出来。因为巨蟒的身体是条形弯曲的样子,所以在那段人形印子部分,同样是在蟒身的带动下,稍微的产生了一些弯曲,人的身子是呈现出一种“C”的形状。   在那段蟒身被抬上来之后,怪老头就抽出了短刀,对准蟒身人形印子部分,轻轻地将短刀插了进去。从怪老头小心翼翼的动作来看,他并不想伤到蟒身之中的那具尸体。他的短刀也仅仅是把蟒身的蛇皮挑开,顺着蛇皮的纹路,一点一点的滑动短刀。   蛇皮被利刃剥开,向两侧外翻了出去。在整个人形印子基本上都被豁开后,怪老头没有找任何人帮忙,他直接将两只手插进了巨蟒的身体之中,双臂用力把巨蟒身体中的尸体给拖了出来。   在尸体被拖出的一刹那,嚓祁尔申和小辫子两个人的表情完全是呆若木鸡,二人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从蟒身之中拖出来的这具尸体。   因为尸体只是上半身被拖了出来,下半身还是在蟒蛇的身体中,而且尸体是被朝着我们,所以我们也看不到尸体的正面,从侧面看去,以照尸体的体型来看,这具尸体应该是一具男尸,而且尸体的身上一丝不挂,浑身皮肤雪白,肌肉非常饱满,一点没有腐烂的迹象,身体的身上还带着一种看似粘稠的液体,仿佛是一个刚刚降生的新生儿一般。   我越想越不明白,怎么会从蟒蛇的肚子里面拖出这么一具尸体。先且不说怪老头为什么知道树枝当中会有蟒身,单是看这个尸体的样子,就像是刚刚被蟒身吞进身体。就算是被蟒蛇吞进身体,也会在消化之中,身体出现严重的腐烂现象,绝对不会像我们现在看到的一样,尸体的全身不仅没有一丝腐败的迹象,而且宛如一个新生儿。更何况不用假设我也知道,这具尸体绝对不是刚刚才被巨蟒吞入肚子,这尸体可能已经存在了几百甚至是几千年。这应该又是羌尧人的“杰作”。   怪老头在尸体的身上看了又看,好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没过多久,怪老头的脸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他让身边的两个人把抬出来的一段巨蟒身子,再挪回到树洞里面,他自己也把那具蟒蛇之中的尸体,随同蛇身推进了树洞,一行人拿起手电筒便继续向上爬着。   就在怪老头将尸体推入树洞的一瞬间,我恰好看到了那具尸体的脸。我突然明白,刚刚嚓祁尔申和小辫子那种惊讶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我自己也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那具尸体的脸非常的安详,可是这张脸,我却不知一次见到,因为那一张脸,与“我”的脸长的太像了!   我将望远镜拿了下来,看到夕羽惠正一脸惊诧的看着我,很明显她也看到了刚刚尸体的那张脸。   我完全不淡定了,如果说又人和我长得相像,那么我还能接受,但是如果一具千百年的怪尸与我长相相像,那我是真的接受不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当年我们从虵国带回来的那颗虵王头颅。当时我们在将蛇头剥开之后,里面那颗人头的脸分明就是夕羽惠。   现在我们身处羌尧,居然又从一具奇怪的尸体之中,看到了一张类似我的脸!这仅仅是巧合吗?   更让我感到疑惑的是,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看到长相与我想象的脸了。最早从监控中拍到的那种人脸,再到前一阶段四爷给我们看的照片,甚至在刚刚不久前往这里的路上,我还看到了一个活生生与我长得很像的人。我心里苦笑,大众脸也没有这么大众程度的。   夕羽惠脸上惊诧的表情稍有缓和,便看向了一直拿着望远镜的风干鸡。正说突然看到一具古尸与我长相相像,正常人都会是夕羽惠那种反应。可是风干鸡却平静的异常,他一直没有说话,脸上始终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连望远镜都没有拿下来。我真想知道,他这种淡然的表情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这种“僵持”的局面过了五分钟左右,风干鸡才把望远镜拿了下来。他双手抬起,握住头顶的枝条,继续向上爬去。   看到风干鸡这种我行我素的样子,夕羽惠忍不住问道风干鸡,“先等等,你是不是应该跟我们解释些什么?”   虽然夕羽惠的声音不大,但是在她说完话之后,我和风干鸡均马上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她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说话,哪怕要说话,也一定要把音量一降再降。其实原因很简单,夕羽惠没有同我们一起去穷羿国,我和风干鸡对他小叔的“通耳”,算是见识过。我们相隔的距离比较远,但是谁都不能保证“通耳”到底能听到多远的声音。   不过,此时我也看向了风干鸡,想从他的嘴中听到一些,关于我们刚刚看到场景的解释,可是他只是对夕羽惠摇摇头,并示意我们继续往上爬。   我们现在几乎就是在被风干鸡牵着鼻子走,谁都不知道继续向上到底还会遇到什么事情。而且在这里发现了嚓祁尔申等人,说不定叁号的人也在这附近。就像是我们刚刚窥觊怪老头他们一样,也许此时也有人注视着我们的动作。在这棵树之上,除了密密麻麻悬挂的地龙,几乎就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   没有办法,我和夕羽惠只得继续跟着风干鸡向上爬。途中我小声地问夕羽惠,刚刚从蟒身之中取出的尸体,为什么会没有一丝腐蚀的迹象,而且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一样?   她也压低了声音,对我解释到,关于刚刚我们看到的场景,夕羽惠以前确实听说过。她首先纠正了我的一个误区,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蟒蛇之中保存着人身,并不是为了保存尸体,更不是人被巨蟒吞下,而是有意为之。这叫做“䶮生”(yan sheng),“䶮”同“延”,也可以叫做延生。这是一种几乎仅仅是流传于传说之中的䶮生术,通过对人的身体进行特殊的处理,从而使人身达到一种休眠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人的生理机能会得到保存。再将人身存放于具有灵性的物种身体之中,使得人身和物种相辅相成,二者相互依存,人身便逃过了自然的束缚,可以在该具有灵性的物种身体之中,呈周期性的转生,保持身体的机能。再待到合适的时间,就可以把休眠状态的人唤醒,使其再次“活”过来。   这相当于是现今科学一直在追寻的一个方面,就是使重病的人得以休眠,然后慢慢地治疗疾病,待到病情完全康复,再将病人环形。这种技术即使现在听起来就像是天方夜谭一般,想不到在遥远的几千年前,居然真的有人可以做到。夕羽惠一边说,脸上一边露出了惊叹的表情。   按照夕羽惠这么说,那个长相与我相像的“人”,并没有死去,而是仅仅处在休眠的状态。那么刚刚怪老头的一系列动作,会不会将那个休眠的“人”唤醒?这种人被唤醒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第一百七十二章 神树(三)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不由地拿起望远镜,朝刚刚所看的方向看去,想看看那个树洞现在有什么变化吗?可是我找了找,竟然也没有看到之前的那个树洞。   于是我只好小声地,把自己担心的事情说给了夕羽惠。不过,夕羽惠对于这些事情也只是摇了摇头,她也仅仅是听说而已,况且这种䶮生之术,几乎就没有正史或者相关术数的书籍记载。甚至连夕羽惠也不敢肯定,刚刚那种场景是否就是䶮生术,这一切仅仅是她的推测而已。但是,夕羽惠还是强调说到,如果那个从蟒身之中拖出来的人,是活人而不是尸体,那么就一定是那种䶮生之术了。因为䶮生术的主体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就不存在尸变的现象,这一点我大可以放心。   我和夕羽惠在这小声地谈论着,前面的风干鸡完全不想参合我们的谈话,他只是一直向上爬,攀爬的速度比之前更慢了,时不时还要拿出望远镜向周围看看。   这颗巨树就像是没有树顶一样,如果风干鸡的目标是爬到树顶,真不知道我们要爬到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从之前怪老头的行动来看,他们显然也是在找着什么,只不过他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就是存在于这些树枝之中。   如果另外的半册密卷全都被刻制在了巨树的树枝之中,那么怪老头还在找什么呢?风干鸡向上爬的原因,或许与怪老头要找的东西有些关系。   突然之间,我们头顶上方传来了一阵骚动,不远处树枝上的地龙,像是被风吹了一样,开始前后的摇晃,发出了“哗啦哗啦”鳞片摩擦的声音,但是这里并没有风吹动。   我心里一紧,难道是那些长在树枝上面的地龙要掉下来了?!   这一幕使得风干鸡也停在了原地,他抬头看着我们的上方,现在已经不用望远镜了,因为地龙晃动的那根枝条,就与我们间隔着两根枝条的距离,从我们这里用肉眼看去,就看的非常清楚。那一排下垂耷拉的地龙,身子很有规则的前后摆动着。   除了那条树枝的地龙外,其余树枝的地龙并没有晃动的迹象。那种晃动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格外的刺耳。风干鸡让我们把光棒之类的东西赶紧收起来。因为以这种声音的强度来看,恐怕在这棵巨树的周围的人,应该都能听到地龙摇晃发出的声音。我们距离那根树枝这么近,发出灯光的话,可能很容易被其他人发现。   果然,在上面树枝地龙开始晃动之后,在我们的上方和下方,能逐渐地听到前后攀爬的声音。   看来有人朝我们所在的方向来了!虽然这些人的目标应该是那条树枝,但是从下方过来的人,一定会经过我们现在的树枝,到时候两拨人相遇,会发生点什么就难说了。   我们现在是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向上爬吧,上面有人在向下爬,待在原地不动吧,下方又有人在向上爬。   风干鸡这个时候反应很快,他压低声音,用最小的声音告诉我和夕羽惠,让我们把龙刺钉在巨树的主干上,然后用手抓住龙刺,躲在巨树的主干。前后两批人在移动的时候,一定不会用太多的灯光照明,而且他们的目标是树枝,在这种光照条件之下,会忽略主干的情况。   风干鸡一面解释着,一面自己先用短刀插在了树干之上,然后双腿向一侧移动,整个人就悬在了半空之中。我和夕羽惠也没有耽误时间,夕羽惠将两根龙刺一前一后钉在主干上面。也就是地龙晃动,鳞片之间所产生的摩擦声音较响,所以才掩盖了我们把兵器钉在树干的声音。因为我身手比较差,所以她便握着稍远于树枝前方的龙刺,而后方的龙刺“位置”便留给了我。我只需要挪动几下步子,然后人也就处在悬空的状态了。   我们三个人就像三只知了一样,双手握着手中的兵器,悬在了半空之中。   我们下方的那批人很快就到达了我们旁边的那根树枝,这个时候我干脆屏住了呼吸,生怕一丁点的声音,就会引起其他人注意。   这批人将手电套在了衣服里面,所以手电只是像一个灯笼一样,仅仅能照亮周围有限的范围。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几个人动作很麻利地从我们这条树枝旁边穿过,根本没有向主干的地方看。   从零星的灯光之中,我看到这些人大概有五六个,他们的动作很快,一看就知道身手不错,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因为这几个人动作实在太快,我根本看不清他们长什么样子。   我抬头向上看去,这些人已经到达了那条地龙摆动的枝条,由于上面两条枝条上地龙的遮挡,所以看不清这些人在那条枝条上干什么。   我向一侧看了一眼风干鸡,在黑暗之中,他的眼睛始终是看着我们旁边的这条枝条,并没有随着刚刚经过的那批人而向上看去。风干鸡看到我向他看去,伸手朝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暂时不要回到那条树枝上面。   这时地龙摆动发出的声音戛然而止,就在同一时间,我听到上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们怎么也来了?已经一把年纪了,干嘛还这么放不下这些事情呢?”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们在众多地方都遇见过的阿富!   阿富这王八犊子命还真算是大,居然这么多次都能死里逃生。阿富这句话说完之后,没有像我预想的一样有人接话,而是接下来近半分钟的时间,我们上方的树枝处鸦雀无声。   随后开口说话的人还是阿富,只听阿富继续幽幽地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是当初我们一行人之中,唯一一个相貌没有任何改变的人。真不知道我是该恭喜你,还是应该替你感到悲哀?现在你想要变成我们这个样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了。”   这时上方传来了一声冷笑,笑声过后又是一阵寂静。   “我们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东西应该就在这里了。直接打开不就完了,在这等他妈的什么?”一个恶狠狠地声音突然说道。   这次冷笑的人换成了阿富,他那听起来让人起鸡皮疙瘩的笑声,我还是记忆犹新,阿富随即对那个人解释说,他们正在等待叫醒“东西”的人。   听到阿富说到“东西”,我马上联想到了之前四爷给我看过的那几张照片,爷爷在照片之中也有提到过“东西”。他们二人所说的“东西”所指的是一个吗?   就在这个时候,从我的身边忽然闪过了几个黑影,这些黑影移动都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若不是灯光的阴影,我可能根本看不到他们。   这些东西的数量不再少数,一个接一个的向上攀爬,从他们大致身形,我就辨认出了这些东西,正是我们之前在神宫之中见到的蛇猴!      第一百七十三章 神树(四)      从黑影的闪动数量来看,经过这根树枝的蛇猴起码有七八只的样子,可能数量还要多。这些蛇猴在树上攀爬的动作非常快,而且他们身上“生出”的蛇头,在黑暗之中轮廓还是清晰可见。   以我们之前遇到蛇猴的经历来看,这些东西此刻出其不意的袭击上面的人,那些人恐怕会被杀一个措手不及。再加上这些蛇猴在树上攀爬,几乎发不出声音,所以更加难以被察觉。若不是这里偶有光线照下,估计我可看不到蛇猴。   除了我之前,挂在我旁边的夕羽惠和风干鸡不知道有没有看到这一幕。于是我回头向他们二人看去,昏暗之中,二人的眼神跟随着蛇猴向上移动着,风干鸡更是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示意我暂时不要移动到树枝上。   之前我们一直被其他人算计,想不到这一次却塞翁失马,得到一个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阿富手底下的那批人伸手了得,特别是当我们在仙山之中,跟随阿富的刀疤脸等人,各个伸手不凡。而另外那批人,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可是能一路达到这里,必定也有些本事。倘若我们和两批人硬碰硬,估计在缺少了夏夏和大凯的情况下,我们还是显得太过单薄了。如果这批人和蛇猴搏杀,估计会是一副两败俱伤的情况,这样我们既能躲过了蛇猴,还能避开另外两批人的锋芒。   虽然风干鸡很是淡定,但是在我身边的夕羽惠就不是那样了,看得出来,在看到蛇猴之后,她脸上的表情很紧张,一直关注着上面的情况。估计夕羽惠是在担心,另外一批人如果是她的小叔,那么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小叔遭到蛇猴的屠戮,特别是夕羽惠还指望小叔,可以将当年腾龙山之上的人奇怪失踪的真相告诉她。   因为另外的那批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加上我们的视线又受到了遮挡,所以根本不能确定上面另外那批人到底是不是夕羽惠的小叔。不过,从刚刚阿富所说的话来看,他明显是与另外那批人认识,这么看来另外一批人,又不像是夕羽惠的小叔。他们俩应该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以阿富说话的语气来看,那批人更像是阿富的旧相识。难道上面的另外一批人是爷爷或者是四爷?!   想到这里,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毕竟这种可能性看起来非常大,而且回想一下之前阿富遇到四爷和爷爷所说的话,与刚刚他说话的语气也差不多!   阿富之前的一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相貌未曾改变”,他用这句话来形容过那个人。也就是说另外的那个人,可能在经过数十年间,他的相貌都没有任何的变化,这样看来,这个人仿佛有不像是四爷或者爷爷,更不想是夕羽惠的小叔,毕竟他的小叔样子变化太大,完全变成了另外一幅样子。   我在心里琢磨着,上面另外的那批人,究竟是什么人?我们之前曾经见过他们吗?   蛇猴在接近众人所在的那根树枝之后,便停在了原地,这些东西并没有马上发起进攻,而是蹲在下面的树枝上,抬头向上看着,仿佛是在观察上面这些人的动作,然后在伺机下手攻击一般。   那条树枝的长度很长,蛇猴就一一排在树枝上蹲着,动作看起来非常的整齐划一,若不是他们身上时不时探出的蛇头黑影,那场面还算是很和谐。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面的人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同,自从我们发现蛇猴逼近的时候,上面的说话声音就再也没有传出来,四周又变的一片死寂。   这个时候,我看到蹲在众多蛇猴中间的一只,它的脑袋微微向上抬起,嘴巴慢慢张开,然后像是吃面条一样,将它脑袋上方的一条挂在树枝上面的地龙,直接就吸进了嘴里,紧接着就是传来了一种诡异的咀嚼声音,牙齿和蛇鳞的摩擦声音,听起来分外刺耳。   更让我背后冷汗直冒的是,在树枝上一条地龙被蛇猴吸进嘴中之后,就在那个相同的位置,又有一个地龙样子的黑影逐渐“生”了出来,不需要看清,单单是那个模糊的影像就能看出那就是一条地龙!   树枝山的其他蛇猴,这时也开始了吸食树枝上的地龙,咀嚼地龙的声音,一波一波的传了过来。而且树枝上面在一条地龙被吃掉之后,马上就会有另外一条地龙从原地生出。   突然之间,一片黑暗之处,忽然显现出来了一处刺眼的亮光。一个火折子直接扔到了蛇猴们所蹲立的那根树枝,火折子发出的光亮,瞬间将那个位置照亮,而且在几乎漆黑的地方,仅是这一点光亮,就显得非常刺眼。   蛇猴也对这光亮非常不适应,在火折子落地之后,旁边的几个蛇猴马上低下了头,像是在躲避光亮。   电光火石之间,上面的那根树枝之上,瞬间天降神兵一般蹿下了几个人,这几个人手持枪,对着树枝上的蛇猴就是一阵乱射。   这些人看起来是了解蛇猴的特点,因为蛇猴几乎就没有要害部位,所以这些人只是用子弹把蛇猴打的节节逼退,使得蛇猴从树枝上直接掉落下来。蛇猴被些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且这招也着实奏效,已经有好几只蛇猴被子弹逼得从树上摔落下来。   我看到从上方树枝跳下来的人一共有四个人,这四个人没有一个我见过的,但是伸手很是了得,他们枪法极准,移动灵活速度又快,而且在上方树枝之上,还有子弹时不时地向下方的蛇猴射击。蛇猴这下子只有招架之功,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不过随着蛇猴逐渐地从措手不及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还没有被打落到树下的蛇猴,并开始了反击。只见蛇猴的身上生出了一条条弯曲的蛇头,这些蛇头如同一支支离玄之箭一般,“嗖、嗖、嗖”地向树上的人“射”去,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咋舌。而且与之前风干鸡说的一样,这蛇猴是具有一定智商的东西。蛇猴并不是单单指针对在树枝上的四人,有的蛇猴干脆将身体之中的毒蛇,向上方的纸条“射去”,上面的人完全没有防备,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好在那几个人移动非常灵活,在还算是“宽敞”的树枝上,尽可能的分散开,以求避过那些朝他们飞来的怪蛇。   不过这样以来,蛇猴便有了喘息的机会,另外的几只蛇猴,已经开始慢慢地向四人逼近了。形式在瞬间发生了反转,蛇猴现在掌握了主动。   眼看自己陷入了被动,这四个人也不再与蛇猴过多纠缠,纷纷瞅准机会就又爬到了上面的树枝之上。这四个人的移动速度太快了,甚至要比夕羽惠的移动速度都要快,仅是转瞬的时间,便爬到了另外那根树枝上面。   蛇猴也不善罢甘休,随即就沿着树枝追了上去。从上面的树枝之上,有两个人惨叫着滚了下来,落到了蛇猴所在的那个树枝,只见这两个人的身上,好像爬着四五条蛇,其中有两条蛇的蛇头已经钻进了他们的身体之中,只有蛇身在外。这两个人看起来异常的痛苦,一个人的嘴巴大大张开,发出悲惨的喊声,这时另外一条蛇,直接从此人张开的嘴巴里钻了进去,然后蛇头又从此人的喉咙处破头而出,另外几条蛇也纷纷从此人的眼睛等五官之中钻进了他的脑袋。这两具尸体的死相惨不忍睹。   就在我还在观察上方的情况是,夕羽惠猛地一个转身,整个人便在半空之中一个翻转,人正好落在了旁边的树枝上。夕羽惠拿起龙刺就要往上爬,她的动作太快也太突然,我和风干鸡根本没时间阻止她。   表情焦急的夕羽惠,一边快速地向上爬,一边冲上面喊了两个字——父亲!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夕羽惠的父亲      夕羽惠的喊声非常大,在这种原本死寂的环境之中,她的声音显得更加的吐突兀。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父亲”二字。我脑子一下就被这两个字搞懵了。“父亲”?!难道刚刚那四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是夕羽惠的父亲?!   因为之前一直在注视着蛇猴,再加上那根树枝上面发光的是火折子,而火折子的光亮又有限,所以对于那四个人的长相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唯一的印象就是知道他们四人的动作非常快。   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之下,夕羽惠会不会是看错了?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可是按照夕羽惠的行事风格来看,当下的形式如此的紧张,再没有百分之百确定的情况下,夕羽惠肯定不会贸然行动,她既然能犯险追逐,说明她已经非常确定,上面的四个人之中,有一个就是她失踪已久的父亲!   我和风干鸡也没有再躲藏了,我先是拔出龙刺移动到了树枝上,随后风干鸡也马上跳了过来,他不忘叮嘱我,跟在他的身后,一定要集中注意力,千万要提防那些蛇猴。   我一边向上爬,一边叫着夕羽惠,示意她停下来等等我们,可是她现在的动作太快了,而且目的性很是明确,就是要追上那四个人,所以在经过之前蛇猴所在的那跟树枝时,夕羽惠一定停顿都没有,直接就跨到了上面你的树枝。   蛇猴与那些陌生人,此时应该都在我们上方不知道何处的树枝上面,夕羽惠现在这么激动的心情,肯定疏于防范,我现在心里亦是非常担心,生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很快我和风干鸡,追着夕羽惠来到了蛇猴刚刚所在的树枝,我们也没有停留,便继续向上爬,可是我还是低头看了一眼树枝上的两具尸体。   尸体的死相非常惨,脸上已经面目全非,眼镜和嘴巴里都有蛇身在钻来钻去,身体上也出现了一个个蛇身粗细的洞口,内脏和血液之类的东西,顺着那些洞口流了出来。   而那些钻进尸体的毒蛇,看到我们从它们的身边经过后,并没有追击我们的意思,而是继续贪婪地吮吸着尸体中流出的血迹。   这种场景我也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而是直接就和风干鸡向上爬着。上面这根树枝上面,出现了四具尸体,尸体的样子与下面的那两具差相似,均是死相很惨,黑色的毒蛇在尸体身上钻来钻去,不过这四具尸体当中,我也没有发现有我曾经见过的人。   此时,在我们的上方,一连串地枪声传了过来,伴随着枪声,还有凄惨的喊叫声此起彼伏。   我心里七上八下,因为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所以异常的紧张,担心夕羽惠的安全。于是我和风干鸡也顾不上减速注意自身安全了,二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我甚至把枪也握在了手里,以防出现突然状况。   可是,就在我们继续向上爬的时候,我不经意之间低头一看,发现在我们下方的树枝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上了两只蛇猴。这两只蛇猴蹲在地上,其中一只蛇猴正在啃食躺在地上的尸体,而那另外一只蛇猴,正仰着脑袋,透过稀稀落落的地龙,看着我和风干鸡。   我赶紧把头抬了起来,然后战战兢兢地对风干鸡说道,“小哥,咱现在是后有追兵了。”说完之后,手向下指了指。   风干鸡根本连向下看都不看,只是微微朝我点点头,回答我说,“后面还有大量的蛇猴在向我们靠近。现在不快点把东西拿到,从这里离开的话,我们的处境会越来越不利,而且还有‘它’……”   风干鸡说到“它”的时候戛然而止,也不再多说了,便伸手向上爬去。这种情况之下,我也没有继续发问,因为有问问题的时间,还不如快点向上爬,以躲开追赶我们的蛇猴。   从刚刚听到的枪声来看,枪声发出的地点应该距离我们不远。果然,我和风干鸡大概也就是向上爬了有三四根树枝,便来到了那个事发地点。   这里是一根非常粗壮的树枝,树枝上面没有人的尸体,倒是多了两具蛇猴的“蛇体”。这两只蛇猴的脑袋直接被看了下来,而且四肢都被砍断了,蛇猴身体中的毒虫和毒蛇,顺着它的伤口向外爬着,蛇猴的四肢偶尔还能动一下,只是被砍断的四肢,已经失去了活动的能力。   看来这几个人对付蛇猴很有一套,直接把蛇猴搞成没有活动能力,这样仍凭蛇猴怎么不死,也对他们造不成威胁了。   “贤侄,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奇怪的声音,从我的身旁传了过来,于此同时,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恰好抵在了我的腰间。而风干鸡的旁边,有两个人直接把风干鸡制服住,还有一个人用一把枪顶在了他的太阳穴处。   我向一旁看去,拿着匕首的人正是阿富。然而在阿富的身边,站着的人便是之前我们见过的刀疤脸。刀疤脸低着头,也看不清他的表情。看来这些人就是刚刚和阿富在一起的人。   我向周围看了看,算上刀疤脸和阿富,这里一共有六个他们的人。我就近看了看旁边几个人的表情,一脸的淡定,好像完全不在乎这里的蛇猴一样。其中还有两个人正在他们身后刨着树洞,而且树洞看起来已经挖了好一会儿了。   “富大爷,你是正月生的吧?他妈的命真算硬啊,这都多少回了,你这个狗日的居然还没死。现在还有空在这里截住我们,你不知道下面的蛇猴正成批往上爬啊?现在再不跑,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忍不住对阿富说道。其实心里已经咒骂了这老东西好几遍了。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会如此淡定,难道真的不知道蛇猴的危险之处?   在听我说完之后,阿富冷冷地笑了一声,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很轻松地对我说道,“贤侄啊,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冲动呢。这都过了这么多年,你和当年去虵国的时候,也没多大变化嘛。我们现在找到了你,还担心什么蛇猴。”说到这里阿富停顿了一下,他笑着看向了风干鸡,轻蔑地问道风干鸡,“你说是不是?”   我被阿富说的有点懵了,找到了我,还与蛇猴有什么关系吗?   就在这个时候,阿富后面的人快步走过来,然后对着刀疤脸耳语了几句,刀疤脸马上朝树洞走了过去。阿富随即用刀抵住我的腰,示意我也向树洞走过去,风干鸡依然被那两个人制服着。   当我们走到树洞口的时候,树洞旁边放着冷烟火,我看到树洞里面,是一条被刨开肚子的蟒身,蟒身之中我能隐约地看到有一个赤裸的男身。可是这次我看的清楚,这具“尸体”的上半身是人的样子,可是它的下半身呈现出条形状!换句话说,这里的尸体可能就是九重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九重子      之前从望远镜之中,我看到怪老头他们小心翼翼地将蟒身刨开,里面那具与我长相相像的“人”,也仅仅是能看到他的上半身,因为怪老头并没有把那个人,完全从蟒身之内拖出来。   现在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下面的这条蟒身,同样是被刨开了,可是划开的口子很大,伤口都向外豁开,里面的那个“人”大半截身子全都露在外面,就在他腰部以下的位置,很清楚的能看到一个条形的身体,我惊讶着,此人是半人半蟒的样子!这种身形的样子,与我们在仙山所见到的九重子,几乎就是一模一样!   加上冷烟火散发出的淡淡寒光,使得树洞里面的场景变的更加的诡异。   看到这幅场景之后,刀疤脸扭头看了看阿富,只见阿富眉头紧锁,双目盯着树洞看了有几秒钟的时间,随后便看向了我。   “你确定就是这个地方?”此时刀疤脸语气非常严肃地问道阿富。   “应该错不了。”阿富很快的回答道。   听到阿富的回答,刀疤脸朝旁边的两个人摆了摆手,好像是示意二人快点找什么东西,就见这两个人开始趴在树枝上面,敲敲打打的样子像是在寻找机关一样的东西。   我完全不知道阿富他们这批人到底想要干什么?而且我心里仍旧不放心夕羽惠,也不知道夕羽惠现在情况如何。风干鸡此时被死死地制服着,就算他身手再了得,现在摆脱不了束缚也是白搭。而阿富将我挟持,显然“需要”我做点什么,不然也不会单独把我带到这个树洞的旁边。   阿富他们还在不急不慢,从树枝上寻找着什么,可是就在靠近主干的树枝地方,原本束缚住风干鸡的其中一人,突然之间,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拴住了,身体“嗖”的一下就被向树下拖去!   这几乎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也幸亏风干鸡和另外那个人反应很快,二人马上向一侧移动,避免被连带着拉到下方。可是就算是这样,风干鸡也是摔了一个踉跄,好在他第二反应快,马上就从树枝上爬了起来,身体向上一晃,整个人迅速爬到了上面的树枝上消失了,整个动作也就仅仅两三秒钟的时间。以至于之前束缚住风干鸡的人,向对他开枪,都没有时间。   随着下方树枝惨叫声的传来,不用细想我就猜到了,刚刚那个人估计是被蛇猴拉了下去。果然,就在我还思考的时候,前方的树枝就有两只蛇猴陆续地爬了上来。之前那个抓住风干鸡的人,赶紧向我们这里推过来。   蛇猴的可怕之处,并不只是它身体当中的毒物,还有它那快速地移动速度。那两只蛇猴登上树枝后,在昏暗的光线之下,身体“闪”了两下,不知不觉中竟然来到了我们的跟前。   刀疤脸也不是等闲之辈,蛇猴接近后,刀疤脸手中匕首一抬,右手如同绘画般写意,嗖、嗖、嗖几下,他身前的蛇猴双臂和脑袋就被刀疤脸砍下来。虽然头和胳膊被砍掉,可是蛇猴还是站立着,因为蛇猴本来就是差不多的人形,所以在昏暗的状态下,蛇猴这种站立的姿势,看起来格外的惊怖。而且它身上的毒虫陆续从伤口之中爬出来。   另外一只蛇猴,看到先前那只已经身首异处,所以并没有贸然的冲向刀疤脸。可是刀疤脸显然是不想给蛇猴喘息的机会,既然蛇猴不攻击他,刀疤脸双腿猛蹬几下,直接就来到了蛇猴的跟前,与刚刚的结果一样,这只蛇猴同样是被斩断了双臂和脑袋。   蛇猴身体中的毒虫出来之后,并没有向我们移动,而是正在想法设法地向树干里钻着。   我的身体突然一轻,身子一下子被向上提了起来,也许是太过突然,阿富一时间没有反应,这一下使得我的脑袋直接被树枝上的地龙包围了。不过好在向上的力再次将我提起,我直接就被拉到了上面的树枝。   我向周围一看,将我拉到上面的人正是风干鸡。他也没有和我说什么,只是马上拉着我向上爬,嘴里紧张地对我说道,“动作快点,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阿富和刀疤脸看起来是被向上的蛇猴困住了,二人并没有马上冲上来追击我们,不过我却能听到明显地打斗声音。   我们两个人向上爬了没有多久,当再穿过一根树枝后,眼前突然出现了强光,瞬间双眼之间变为了白茫茫的一片,风干鸡马上示意我闭上眼睛,然后再慢慢地睁开,是自己的瞳孔适应这里的光线变化。   我渐渐地眯着眼睛向周围看了看,我们此时应该是来到了怪树的树顶部位了。在往上都是像天空一样的白色,已经没有那些长满地龙的树枝了。而这里是一个非常大的树冠,整个地方好像是一个“平台”,空间非常的大。   我的左侧不远处,有一个凹下去像是水潭一样的地方,不过那里并没有水,是完全干涸的。这个下凹的地方四周,有一环环不成规则的环形雕刻,这种环形的雕刻,从那里一直向四周延伸着,甚至在我的脚下也有这种环形雕刻。   雕刻并不精美,甚至很潦草,就像是小孩子随便在树上刻的东西一样。而除了那个下凹似水潭的东西之外,这里还有一个较为显眼的地方,就是我正前方地石棺!这里的石棺一共有九口,每一口石棺都足足有小卡车大小,而且石棺的表面均用粗粗的铁链缠了起来。   九口石棺的摆放有一定的规律,呈现出一个倒菱形,每一条边各有两口石棺组成,多出来的那口石棺,摆放在了围成菱形石棺的中间位置。   在石棺的旁边,有几个人正在观察着那些石棺。这些人当中我能看到夕羽惠正在其中,而除了她之外,这里的几个人好像就没有我认识的了。这些人一直在看着石棺,完全没有关注我和风干鸡。从身影来看,算上夕羽惠的话,石棺附近一共有五个人,另外那四个人,应该就是之前我们在树枝上见到的四人。怪老头他们并没有在这些人当中。   随着视力渐渐地恢复,对于这里我看的也越来越清楚。除了水潭和石棺之外,这里到处都刻有那些奇怪的太昊时期象形文字,文字遍布在角角落落,并且比起之前树枝上那些雕刻精美的太昊文字,这里的文字就像是手下的一样,字迹很是潦草。   此时夕羽惠渐渐向我们走了过来,不过夕羽惠的脸上表情很是怪异,好像很是苦恼。她走到我们跟前,将我拉了起来。   我急忙小声地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站在石棺旁边的那四个人是谁?   夕羽惠也没有回答我,只是拉着我向石棺走了过去,脸上表情一直没有变。当我向石棺走近的时候,我看到在靠近左侧的那个石棺旁边,正站着一个看起来很是熟悉的人,我迅速地在脑海之中搜索着这个人。   很快,我便记起来,这个人我经常从照片中见到他,他正是夕羽惠的父亲!可是让我感到震惊的是,他父亲现在的长相,居然和我所看到的照片没有任何差别,要知道我看过的照片,都是十几年前,夕羽惠小的时候,她的父亲与她拍摄的。换句话说,夕羽惠的父亲脸上完全看不到岁月的洗礼,他的面容还是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没有一丝衰老的迹象!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不会变老的人      如果按照正常的年龄计算的话,夕羽惠的父亲起码也有四五十岁了。可是我眼前的这个人,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三十岁左右,长相非常的英俊,倘若他换一身行头,估计看上去比我还要年轻。他和夕羽惠站在一起,完全不像是父女二人,更像是姐弟俩。   夕羽惠的父亲一直弯着腰观察着身前的石棺,而夕羽惠则一路带着我,向他父亲所在的地方走去。   我忍不住拉住夕羽惠,小声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人应该就是你爸了!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样子和你小时候照片中的没有一丝变化呢?”我心里在这盘算着,等一下到了夕羽惠父亲的跟前,我应该怎么称呼他?他年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我要是管他叫“爸”,我心里都觉得奇怪。   夕羽惠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是简单地回答了四个字——“一言难尽”。她脸上的表情愈加复杂,不过夕羽惠还是拉着我,快步走到了她父亲的跟前。   见到我们来到身边,夕羽惠的父亲这才抬头微笑着看了我一眼。我也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容报以回应。随后夕羽惠就用日语跟她父亲说着什么,虽然具体意思我听不懂,但是从夕羽惠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她像是和父亲在解释着什么事情。而夕羽惠的父亲却一直看着我,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偶尔默默点点头回应夕羽惠的话,可是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她父亲的眼神很友善,并不像夕羽惠那般犀利,可能是担心我紧张,他的脸上还时不时露出笑容。   这个时候,夕羽惠的话还没说完,他父亲就朝她摆了摆手,示意夕羽惠不要再说了。随即他父亲很友好的向我伸出了手,可能是要与我握手。于是,我也赶紧将手伸出去。   可是他却并没有和我握手,而是右手很迅速地移动到了我右臂膝关节处,左手顺势将我右臂的袖口向上拉去。   他整个动作速度很快,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右臂的袖口已经挽到了膝关节处。不过与此同时,一个奇怪的画面发生了。就在我右臂的小臂上,竟然赫然地出现了一个麒麟的纹身!而且这个麒麟的纹身,仅仅是一部分,应该向上的手臂处还会有这种纹身。纹身的颜色为血红色,在黄色的皮肤上,这个麒麟纹身显得格外的醒目,仿佛是用血画上去的一样。   我看到这个纹身时,第一反应就是这个纹身与我们当年在有熊时,所见到的那个纹身看起来一样。可是,当年从有熊出来之后,那个纹身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如今已经过去了快三年的时间,为什么这个纹身又显现出来了呢?   当夕羽惠的父亲看到我小臂的纹身时,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很快,他又将我左臂的袖口向上撸起,与右臂一样,左小臂的位置,同样有一处麒麟纹身!   看到这里,他“呵呵”地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刺耳。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面目可憎。   我眼睛瞥了一眼身边的夕羽惠,她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神都有些呆滞了。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夕羽惠的父亲用很标准的普通话对我说道,他的音调很粗,声音非常的圆润饱满。   我根本来不及问他,需要我帮什么忙?就看到他从腰间瞬时抽出了一根非常细小的龙刺,然后麻利地用龙刺在我左小臂上轻轻地划过。我的小臂上便出现了一道手指长短的血口子,涓涓血流顺着那道浅浅的血口子向外渗了出来。也许是他的速度太快,看到有血从自己的胳膊上渗出来的时候,我竟然还没感觉到疼。   夕羽惠的父亲将我的手臂垂直放下,胳膊上的血一滴一滴地滴在了地面上。   虽然是用龙刺“轻轻地”在我胳膊上挑开了一个口子,可是我胳膊上的那个麒麟纹身,此时也像是被刺开一般,原本那些密实的麒麟身上的鳞片,现在看起来好像是向两侧豁开了。而且这种豁开的场景,并不是因为视觉误差造成,看起来更像是龙刺挑开的不仅仅是我的胳膊,而且还把我身上“麒麟”的鳞片挑开了。   夕羽惠的父亲此刻示意还在石棺附近的三个人,现在远离石棺,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这三个人到他身边来。   这三个人一边向我们这里走来,一边低头看着脚下。我随即也向脚下看去,就在我所在的这周围,我手臂的血滴一滴一滴地低落,落在地上那些太昊时期的文字之中后,那些奇怪的象形文字,居然在一点一点地发生着“变化”,字形和字体竟然还能随着血液的流动而变化!这一幕像极了我们之前看到的密卷遇水后发生的变化。   仅仅只是几滴血而已,却能引起我们脚下那些看似是刻画在树上的文字变化,这简直太神奇了。这些文字的变化,并不是一个个的变化,而是一片一片大范围的变化,脚下的树冠,完全成了一个画卷一样。原本看起来平淡无奇地树面之上,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挥动着画笔。   除了脚下的地面在发生变化之外,这里的环境已经我们所在的这棵巨树的样子,居然也在一点点地变化着。最突出的一个变化,就是巨树那些粗壮的树枝上长满的地龙,此刻正如落叶一样,一条条地向下掉落,发出了那种“哗啦哗啦”的声响。   我们头顶之上的那片白色的天空,此时像是步入黄昏一样,再渐渐地昏暗。倒是滴入到地面的血迹,不仅引起地面太昊时期的文字变动,而且血迹随着先前地面上出现的“环状”符号,正在以越来越快地速度向那九口石棺移动着。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在变化之中,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我们几个人还是站在原地。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感到有一股向后的力拉着我,我整个身子一个踉跄就被拉了过去。我回头一看,拉我的“力”,原来是风干鸡,他将我从夕羽惠的父亲身边拉走,马上就帮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   夕羽惠的父亲看到风干鸡,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他皱着眉一直盯着风干鸡,然而风干鸡却一直不理会他,就像是没有看到这个人。看现在的情形,好像夕羽惠的父亲是认识风干鸡的。   只听夕羽惠的父亲冷冷一笑,对风干鸡说了一句,“别来无恙?别来无恙。”   风干鸡还是不理会他,帮我包扎好小臂的伤口之后,风干鸡冷冷地朝夕羽惠招了招手,示意夕羽惠过来。可是风干鸡的动作刚刚做完,夕羽惠的父亲立刻厉声吼了一声,夕羽惠就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猫,缩在原地一动不动。   事情的进展太快了,我还没有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从遇到夕羽惠的父亲之后,夕羽惠的表情就变的很奇怪,而且一直没有说话。她的父亲更加的奇怪,看我和风干鸡的眼神,都是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且还说要我帮他忙,说完就把我的小臂划破,随着伤口的血滴入地面,这里的一切都发生了天旋地转般的变化。我有些理顺不清这里的事情了。从先前看到的怪老头等人,再到阿富和刀疤脸他们,现在又是夕羽惠失踪已久的父亲……发生的事情都联系不到一起。   风干鸡此时对夕羽惠说道,“他们已经死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死而复生?      风干鸡说话的时候,眼神非常锐利的看向了夕羽惠父亲以及他身边的三个人。看起来风干鸡嘴中的“他们”正是指的这四个人!   可是风干鸡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他们”已经死了?这四个人活生生地站在我们的面前,怎么可能死了呢?   可是风干鸡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夕羽惠的脸上,“刷”的一下一片惨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四个人却不约而同地笑了笑,笑声听起来有些诡异。   夕羽惠的父亲更是笑着对风干鸡反问风干鸡,“如果我们死了,那你们两个人还算是活着吗?中国有句古话,叫做‘五十步笑百步’,现在用在你的身上非常合适。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却说其他人死了。”话罢,他便很放肆地笑了起来,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这里发生的剧烈变化。   夕羽惠父亲的话说完,我整个人更加的迷糊了,心里琢磨着,这都是怎么一回事?风干鸡的意思是,夕羽惠的父亲以及那三个人已经死了。可是她父亲这句反问的话,明显是在暗示,其实死的那个人是风干鸡。   不对,她父亲刚刚所说的是“你们”,而且还特意说了“你们两个人”!这么一来的话,他是在说我和风干鸡已经“死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有人说我“死了”,我肯定是嗤之以鼻,老子活的好好的怎么会死呢?   可是经历这次羌尧之行后,从长白山来到龙腾山,再到进入羌尧神宫,后来来到这棵怪树,一切的一切,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现在夕羽惠的父亲这么说,我反而没有一点意外。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对生死这个概念如此的模糊,以至于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风干鸡这时看了我一眼,然后小声地对我说道,“去把她拉过来。”   他的眼神之中有种不容辩驳的样子,我向前走了两步,然后拉起站在原地的夕羽惠。她的手非常冰,而且脸色很苍白。我也管不了那么多,试着将夕羽惠向风干鸡所在的位置拉着,她就像是一个木偶,也不说话,只是跟着我的脚步走着。   夕羽惠的父亲此时倒是没有阻止,只是一直面带诡异的微笑看着我们。另外那四个人也是同样的表情,让人看上去很不自然。   就在我将夕羽惠向这里拉过来的时候,从一侧的树冠上,走出了三个人,这三个人正是夕羽惠的小叔、嚓祁尔申和小辫子。他们三人走出来之后,看到夕羽惠的父亲和另外的三人后,一下子就愣住了。怪老头的脸上亦是有一丝的闪烁,不过他却很快恢复了平静的表情。   与他相比,夕羽惠的父亲在看到怪老头等人出来之后,脸上同样是有惊讶的表情,不同于怪老头的是,他这种惊讶的表情保留的时间略长一点。   怪老头三人的表情变化很明显,显然他们对于夕羽惠父亲的出现同样非常惊讶,并且他们也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夕羽惠的父亲。而夕羽惠的父亲,同样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见到他的弟弟。   特别是怪老头,要知道自从十几二十年前,腾龙山上他们失踪之后,从此就了无音讯了。怪老头和夕羽惠的父亲同时失踪,可是二人相貌的变化,却是天壤之别。夕羽惠的父亲二十几年仍旧保持着当年的样子,丝毫没有衰老的迹象。而怪老头则恰恰相反,相貌以超乎正常的速度衰老,真实年龄可能才四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我们之前爬上来的地方,阿富和刀疤脸带着另外两个人从那里上来了。也许是看到我们上面的人保持着一种“僵持”的局面,所以刀疤脸和阿富也并没有向我们这里移动,而是就站在原地看着。   我心里苦笑,这一次恐怕是来了一个大“聚会”了。如果夕羽惠的父亲和小叔,并不是同一拨人,那么在我们前往仙山时,一直在我们前面的人,可能就是夕羽惠的父亲。依照之前我所看到的他们四人的身手,能在仙山之中弑杀野人,又能巧妙地破解各种机关等等,定是他们四人无疑了。   怪老头虽然下蛊手法了得,身手也算是不错,可是他身边的嚓祁尔申和小辫子,比起夕羽惠父亲身边的三人,身手简直是天上地下。特别是他们四人的反应速度,甚至比夕羽惠都要快。   一直躲在暗中的另外一批人,估计就是夕羽惠的父亲了。   一群人来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密卷而来。可是,现在另外那半册密卷都被刻制在了树上,就算是血迹会令树上太昊时期的文字发生改变,可是也不可能将密卷带走,要带走密卷,就必须带走这棵树,这无非是天方夜谭。既然密卷已经不可能被带走了,那么这一拨拨人,还爬到树冠来做什么呢?   看得出来,阿富和刀疤脸对于夕羽惠的父亲是一副似曾相识的样子,可是除了似曾相识之外,他们的表情上还带着一丝的恐惧。特别是阿富,嘴角甚至还在不停地抽动。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么有些人是不是也应该出来了。”夕羽惠的父亲冷笑着大声说道。   我心里一紧,难道这里还有另外一批人?!伴随着一阵骚动,从一旁的树冠后面,又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爷爷李为民!   这是怎么回事?爷爷自己来到了羌尧?他是什么时候到达这里的?我记得很清楚,我们当时来到白山市后,我还特意问风干鸡,爷爷现在的下落,他当时告诉我,爷爷在云南,转眼之间怎么会来到吉林?   爷爷踉踉跄跄地走出来,然后身体靠在树冠的位置坐了下来,一副安然自得的样子。他的眼神并没有看向我们任何人,只是停留在了那九口石棺之上。   我小声地问道风干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爷爷为什么会在这里?密卷既然带不走,这些人还在这里的原因又是什么?”   风干鸡倒是没有回答我,不过的话却被夕羽惠的父亲听到了。他抬起头笑脸盈盈地看了看我,对我回答说道:“年轻人,你应该知道,每个人做任何事情的事情,都有一个目的的出发点。既然现在这么多人都留在这里,肯定是他们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换句话说,你也知道密卷之中藏有很多秘密,有一个秘密甚至关乎‘长生不死’。很多人找寻密卷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个。”夕羽惠父亲的笑声在这里回荡着。   难道来到树冠之后,就能长生不死?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而且依照这里的变化来看,接下来很可能会发生诡异惊怖的事情。   就在我担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之时,不远处的那九口石棺突然之间竟然全部微微地晃动了起来。石棺之上缠绕的铁链,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仿佛铁链随时都会断裂一般!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开棺      不仅仅是那里的九口石棺产生了晃动的迹象,就连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棵大树,好像也在微微地颤动。站在这里,脚根扎的都不是特别稳。低头向脚下看去,发现地面那些太昊时期的文字,相互之间的变化越来越快,盯着地面看几秒钟,眼睛甚至都有些晕眩。那些象形文字,就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地面上一闪即过,而地面之上那些曲曲折折地环状图形,亦是在反复的产生着变化。   我切实感受到一点,仿佛这个时候,我们所在的空间都发生了变化,而唯一不变的就是我们这几个人。   虽然石棺在晃动,而且石棺之上的铁链看起来随时都会有断裂的可能,可是爷爷却依旧靠在石棺旁边,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其他人的脸上也没有明显的忧虑表情,大家都观察着周围发生的事情,等待着下一步可能发生的状况。   夕羽惠的父亲连同另外三个人,已经走到了石棺的附近。与此同时,怪老头和阿富这两拨人,也都向石棺走了过去。看现在的情况,恐怕一会儿发生变动的就是这九口石棺。   我在心里琢磨着,这石棺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难道这里的九口石棺,与三年前我们在有熊看到的石棺相似,石棺之中是另外一个“世界”?可是,这所谓的另外一个世界,与夕羽惠父亲刚刚所说的“长生不死”有什么联系吗?按照他的说法,来到这里的人,应该是为了密卷之中的那个秘密,可是秘密和石棺有关系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九口石棺之上。除了我们仨人还站在原地之外,其他人已经统统聚集到了那九口石棺的周围。与我之前料想的不同,这些不同的人,并没有彼此之间搏杀,甚至连争执都没有,而是不约而同地走到了石棺附近。这与曾经所看到的场景完全不同。仿佛是这些人搁置了争议,而为了同一个目的在等待着什么。   我向风干鸡看了一眼,想知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夕羽惠的眼神依旧呆滞,恐怕此时也指望不上她提出什么意见了。   只见风干鸡向四周扫了一眼,他并没有向石棺走去的意思,还是停留在原地。他慢慢地蹲下了身子,将右手的袖口挽起,右手贴着地面。在风干鸡的手贴在地面的同时,大约就是在他右手附近的地方,地面当中那些变化的太昊时期的文字,居然变化的速度在逐渐地便缓慢,看起来就像是放慢镜头。   风干鸡的右手此刻也发生了变化,他的右手上慢慢地浮现出了那种太昊时期的文字,乍一看就像是青筋暴起一样,只不过那些凸出的太昊时期的文字,在皮肤上呈现出的是类似于绛紫色的颜色,在风干鸡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凸显。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太昊时期的文字在出现在风干鸡的右手后,进而继续向上“走着”,很快,风干鸡的右臂上也都出现了那种文字。并且文字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像之前地面上的文字一样,是在不断地变化着。风干鸡的胳膊,这个时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细小的树枝。   况且风干鸡的胳膊也显现出了与我身体相同的麒麟纹身,那些太昊时期的文字,出现在麒麟纹身上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双重纹身。   此时风干鸡抬头看着我,并示意我学着他现在的动作,把右臂贴放在地面上面。   “小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胳膊……”我也顾不上考虑风干鸡让我做的事情,而是吃惊的看着他的胳膊,想知道他胳膊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风干鸡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很严肃地对我说道,“别问那么多,快点按照我说的做。”   看到他这种眼神,我就急忙挽起右手的袖口,学着风干鸡的样子,将右手贴在了地上。就在手贴在地面的同时,我的手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样,紧紧地贴在了地面上。我的手试着活动了一下,可是右手根本动不了,被地面牢牢地“吸住”了。   随后我的胳膊上也出现了那种诡异的太昊时期文字。这些文字在我的胳膊上悦动着,如此近距离的看上去,这些太昊时期的文字看起来更加的奇怪。虽然在我的皮肤上出现这种文字,而且文字呈凸出地形式显露出来,可是我身体也没有任何的不适。那种绛紫色的凸起,像极了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些干尸身上的血迹。   一声刺耳的巨响传了过来,我急忙抬头向前看去,只见爷爷所依靠的那口石棺,棺身之上粗粗的铁链竟然断开了。石棺的棺盖此刻还能明显地看出微微晃动的迹象。   爷爷也从那里站了起来,并向后退了几步。他脸上那种悠闲的表情,被一副严肃地表情替代了。   站在石棺群附近的其他人,看到那口石棺的铁链断裂之后,均向外移动了几步,使得自己和石棺尽量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依照这种架势发展下去,石棺开棺也是分分钟钟的事情。   我的心情也瞬间紧张了起来,毕竟那九口石棺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谁都不知道。我们从来到羌尧之后,经历了无数诡异之事,那石棺里面不论出现什么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了。   风干鸡的手使劲向回一缩,便把手从地面抽走。我马上也学着他的样子,试着将自己的手从紧贴的地面抽走,可是抽动了几次,我的手还是与地面粘连的严丝合缝一般,根本不可能从地面抽离。风干鸡这时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并示意我将手继续放在地面上,不要试着把手抽走。   只见风干鸡快步地走到了夕羽惠的跟前,然后跟目光呆滞的夕羽惠耳语了几句。他便拉着夕羽惠朝我所在的这里走了过来。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夕羽惠做了风干鸡和我所做的同样的动作,她把袖口挽起,然后将右手贴在了地面上。她的胳膊同样出现了那些太昊时期的文字,而且更加让我意外的是,虽然夕羽惠的袖口仅仅是挽起到膝关节处,可是我却能明显地看到她的右臂上,竟然也出现了像我和风干鸡手臂上一样的麒麟纹身!   难道是只要将手贴在地面上,胳膊就会出现这种纹身吗?   我就刚刚思考了一会儿,突然之间就觉得身体猛然有种下陷的感觉。支撑腿一滑,原本半跪在地上的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赶紧低头一看,我们所在这个地方,确实是向下陷下去一块,这块距离并不大,但是足够明显。并且仅仅是我和夕羽惠所在的这里,出现了下陷的情况,其他的地面并无任何的异常。   下陷的这块地面出现了一条条深黑色的蜘蛛网纹。从这些蜘蛛网纹之中,正有一些极为细小的白色斑点类的东西,一点一点地从那些网纹之中向外爬,乍一看那些白色的东西有点像蛆虫。   更让我感到不适的是,这些如同蛆虫一样的白色小斑点,从网纹中出来后,并没有到处乱爬,而是目标很明确地向我和夕羽惠摁在地上的手爬了过来。我本来想要另外一只手把这些看起来恶心的白色斑点弄掉,可是夕羽惠却冷冷地对我说了一句,“别动它们。”   一个个细如斑点的小东西陆陆续续爬到了我的手上,并且还在顺着我的手向上爬,我的右手手背已经快要被这种东西覆盖了,几乎就变成了雪白的颜色。我紧张地问夕羽惠,这些白色的斑点类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不能碰它们……   我的话还没有问完。夕羽惠就深呼吸一口,然后平静地对我说道,“这正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      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      “什么意思?什么是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我马上问道夕羽惠,内心中很是疑惑,夕羽惠到底想要说什么?   看起来与我们走失的这段时间之内,夕羽惠的父亲肯定是和她说了什么,所以夕羽惠的表情才会如此反常。加上她刚刚对我所说的那些话,想必她现在是知道了什么。   她这一次倒是没有避开我的问题,而是对我解释说,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门”打开,把门打开的原因是,只有这样“它”才会出现。夕羽惠特别强调说,也仅仅只有我们俩可以把这扇门打开。所以我们来到这里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这些人“开门”。   我听的是云里雾里,什么是“门”?什么又是“它”?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把这扇门打开呢?   不过夕羽惠这么说完,我抬头看了看围在石棺附近的那群人,大家的目光并没有在意周围的这些变化,而是投向了我和夕羽惠,眼神之中隐约的带有一丝期盼之情。联想之前阿富和刀疤脸的对话,以及夕羽惠父亲对我说的话,更让我觉得夕羽惠可能说的没错,这些人确实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心里反倒是平静了,之前有的惊讶和惊恐的神情已经渐渐平复。我扭过头看着夕羽惠,把心中关于“门”和“它”的问题问了出来,想让夕羽惠给我一个解答。   她同样扭头看向了我,眼神之中有些闪烁,她压低声音,语气沙哑地对我说了一句,“这里有龙!”   夕羽惠这答非所问的一句话,更让我感到莫名其妙。我莫名其妙的地方,并不是因为她说这里有“龙”,毕竟在羌尧已经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了,即使这里有龙,我也不会感到多么惊讶了。可是,我在意的是,夕羽惠为什么会这么回答我?难道她所说的“龙”会和“它”有关系吗?   可是再联系到之前四爷给我们看过的那几张照片,有一张照片背后,分明就是爷爷笔迹书写的语句,那段话中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它”发现了爷爷踪迹,留给爷爷的时间不多了。依照那个语句来看,“它”应该所指的是一个组织或者是一个“人”,一定是一个具体的东西;绝对不会是“龙”这种抽象的东西。   “嘭、嘭、嘭”连续三声巨大的锁链断裂的声音从石棺那里传来。声音非常大,而且很突然,吓了站在石棺附近的嚓祁尔申和小辫子一跳,其他的人没有他们俩那种突出的惊异表情,只是回头朝着石棺看着。在这一些人当中,夕羽惠父亲脸上的表情很是突兀,在看到铁链断裂的声音后,他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三条铁链断裂声传来之后,又接连传来了四声同样的断裂声音,算上之前断裂的那条铁链,石棺外围那八口石棺的铁链已经全部断裂了。而且石棺盖子的晃动正变的越来越剧烈。   还不等我目光扫过那八口石棺,期间就有一口石棺的盖子轰然之间反倒在地。棺盖反倒的石棺,正是第一根铁链断开的石棺。在毫无任何外力接触的情况下,居然一口巨大的石棺棺盖自己打开了。若不是亲眼看到,我自己也不会相信。棺盖的重量少说也有几吨重,而且棺盖是整个倒翻过来压在了地面上,要将这么重的棺盖以如此形式移动到地面,不要说是人为了,就算是用起重机说不定都搞不定。此刻却凭空落在了地面上。照这样来看,另外那八口石棺“被”打开,也仅仅是时间问题了。   那口石棺“被”打开之后,因为是棺盖倒翻在地面上。所以能看到棺盖里面也有那种太昊时期变动的文字。只不过棺盖内部那些太昊时期的文字,书写的密密麻麻,颜色为血红色,在棺盖上,这些太昊文字仿佛是一条条流动的血管一般。即使棺盖此时和棺身脱离,可是那上面太昊时期的文字仍旧在不停地变化着。   在棺盖打开之后,夕羽惠父亲是第一个冲上前去一看究竟的,其他人还站在原地观望的时候,他已经来到了棺身旁边,将脑袋直接探进了棺身之中一看究竟。我是真心佩服他的勇气,这石棺被铁链锁着,起码也锁了一个千八百年了,他也不怕中毒,居然直接就把脑袋探进了棺材里。   夕羽惠父亲在将头探进看了大约十几秒之中,便又一脸平静地走开了。他离开之后,怪老头和阿富等人也过去一看究竟。与夕羽惠父亲那种平静的表情相比,这几个人看到棺材内的表情,均是一副惊呆的样子。怪老头和刀疤脸惊异的表情还是转瞬即逝,可是其他的几个人,惊诧的表情都已经凝固了。我心里好奇,他们到底看到了什么?   风干鸡在从我们这里走开之后,就直接去到了爷爷的身边。此时,他正要搀扶着爷爷走到那口开棺的棺材一看究竟。可是爷爷却摆摆手,示意他们现在还是在原地等候着。   看得出来风干鸡还是很想看看棺材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碍于爷爷留在原地,所以他也留在了那里。   巨树的晃动也在此时愈演愈烈,我现在蹲坐在地上,都觉得屁股下面像是坐着“晃动木马”,而那些站在石棺附近的人,此刻也不得不伸手扶着石棺,使得自己尽量保持站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知道什么了?我们到底在这里等什么?”我开口焦急地问道夕羽惠。   此时的夕羽惠脸上逐渐地恢复了神态,不过她的表情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在听到我的问题后,夕羽惠先是顿了顿,然后对我解释说,这里的九口石棺为“九重龙棺”。外面的那八口石棺都是子棺,而被八口石棺围在里面的那口石棺,才是所谓的主棺。也被称为龙棺。这九重龙棺的设置恰好是运用到了羌尧的图腾象征,也就是那种八头巨龙。之前胡娘也解释过了,这种看起来的八头巨龙,其实是“九头”,而八头巨龙恰好是将龙的第九个头隐藏掉了,这也印证了这里的石棺布置,外置的八口巨棺,就是为了妥善的保管好里面的那口主棺。   而且外面的八口巨棺呈现菱形的摆设,暗含着“天煞地星”的格局,“方正为刃偏为煞,落星入地逇八卦。”如果不分别把外面那八口巨棺打开,是绝对不可能将里面的主棺开启的。而硬要将外面的石棺开启,也会死无葬身之地,因为棺材里面所葬的都不是“死人”!而是像黑釉石棺材里面半人半兽的尸体一样。一开棺便会起尸……   “那为什么现在石棺会自己打开?”我忍不住打断了夕羽惠的话问道。   夕羽惠一直绷劲的脸上偶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回答我说,“原因之前我也说过了,就是因为我们!”      第一百八十章 扑朔迷离的关系      “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们和石棺又有什么关系?”我不由地抬高了声调,心里非常着急,着急想知道我们究竟和这里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从风干鸡去找我们,要求我们一起来羌尧的时候,就一而再再而三地从侧面提醒我们,没有我们两个人,这趟羌尧之行就不会成功。   夕羽惠抬头看着我,很平静地对我回答说,“我们属于这里……”夕羽惠后面好像还有其他的话,可是她顿了顿,却没有继续说。她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她低下了头,呆呆地看着地面。   此时我们的右手,已经完完全全被那种白色的斑点覆盖了,整个手被都是那种油漆一样的白色,看起来特别的瘆人。连同手腕的部位,也被那种零星的地白色斑点,呈块状粘黏着,乍一看上去,更像是白癜风。   就算是手臂的颜色正在发生改变,可是手臂还是任何的感觉都没有。我试着想再问夕羽惠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可是她一直处于那种“神游”的状态,像是完全听不到我的话。   棺盖的翻落声音再次传来,而且这次是连续性的传来,一声接着另外一声,接连传来了七声巨响。   再向石棺看去的时候,那里的外围呈现出菱形的石棺,已经全部都打开了。唯独被包围在最中间的那口石棺,还是纹丝不动,上面的铁链都没有晃动的迹象。   这里的“天空”已经由蓝白色,变成了现在的深灰色,仿佛是要下暴雨的旁晚一样,“天空”非常的阴沉。围在石棺附近的那些人,不得不点起了照明的火折子或者是冷烟火之类的东西。   夕羽惠的父亲仍然是第一个依次去围绕石棺一看究竟的人。怪老头和阿富等人尾随在他的身后。可是爷爷和风干鸡,还是站在原地,爷爷只是微微扭头向最里面的那口石棺看了一眼,然后又轻声地在风干鸡耳边耳语了几句。跟着夕羽惠父亲的那四个人,同样是站在原地,他们三个人只是微微向石棺处看了看,然后却扭头一直盯着爷爷和风干鸡,在观察他们二人的动向。   就在这个时候,菱形摆放最前端的石棺,忽然之间,立起了一个赤裸的人身。这个人的身体呈现出淡紫色,头发披散着,身体非常的魁梧,能明显地看到他身上一块块的肌肉。此人的面色如肤色一般,都是那种浅紫色,可是他的五官十分立体,而且身体和脸型非常饱满,一点都没有腐烂的迹象。不过最让人惊恐的是这个人的眼睛,他的眼睛如铜铃一般,可是却没有黑眼珠,整个眼里都是一片令人恐惧的眼白。   看到这个人奇怪的肤色,以及他身上那一块块线条清晰的肌肉,我马上联想到了,之前我们从仙山逃出来的时候,在水潭之中遇到的九重子。除了他们的肤色不同,单纯看上半身的样子,这确实和九重子相差不大!   这具“尸体”一下子探身而起,虽然没有任何的声音,但是却马上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嚓祁尔申和阿富的两个跟班,马上掏出手中的枪对着了那具坐起的尸体,众人脸上一副惊恐的表情。   怪老头此时的反应很快,他急忙摁下了嚓祁尔申手中的枪,示意小辫子和嚓祁尔申俩人不要轻举妄动。但是,阿富这两个跟班其中一个身材消瘦的人,却不等阿富劝说,而先对着尸体的头就开了一枪!在他开枪的同时,阿富的手已经摁在了枪上,可还是晚了一步。   “砰”的一声,子弹脱膛而出,正好打中了立起尸体的额头部位,子弹直接就钻进了他的额头。   在枪声发出之后,夕羽惠父亲还有怪老头,甚至还有阿富和爷爷等人,脸上的表情骤然大变,他们的脸上面如死灰一样。夕羽惠的父亲赶紧从石棺附近向后撤了出去,与他通行的三个人同样速度很快地移动了过去,爷爷也马上拉着风干鸡向外移动,使得自己尽量远离石棺。   阿富更是一把缴了那伙计手里的枪,顺势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脸上,同样是和刀疤脸向外撤去。   虽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是看到他们这些人的动作,我就隐约明白,刚刚那个人开枪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本来看似一切都在夕羽惠父亲的掌控之中,这样一来,夕羽惠的父亲亦是非常紧张,与他通行的三个人,已经将短刀抽了出来,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这怎么回事?”我一边问,一边轻轻地摇了摇身边的夕羽惠,示意她注意眼前的情况。   夕羽惠眼神这才恢复以往,抬头看到那具坐在石棺之中的尸体,而且尸体的头上,还有一个枪伤之后,夕羽惠的脸上同样是大惊失色。她马上示意我将手臂从地上挪开,说话间,她已经开始试着挪动手臂了。可是夕羽惠扭了扭手臂,还是很难和地面分开。   夕羽惠看我没有什么反应,不禁提高了声调,然后大声地对我说道,“把你的手从地面拿开!不然等一下会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   我也不问为什么了,赶紧就扭动右臂,想要将手臂从地面抽走。可是现在的情况是,我的手就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无论我怎么扭动,虽然胳膊还能晃动,但是手仍旧和地面紧紧地贴在一起。   我边挪动右手,一边继续向石棺那里看去。只见那个坐起的尸体嘴巴竟然张开了,而且从嘴巴中,正有一些紫色的气体吐出来。更让人后怕的是,原本尸体头部的那个枪伤,居然此时已经消失了!尸体的额头和之前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到什么枪伤之类的东西,仿佛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尸体的枪伤已经愈合了!   “嗖”的一下,这具紫色的尸体猛然跃出了石棺,与我之前料想的一样,这尸体确实就是九重子。尸体的下半身完全是紫色的蟒身,并且这个蟒身,要比我们之前在仙山看到的那具九重子蟒身粗壮不少。九重子在跃出石棺之后,他身上的蟒身甚至还没有完全跟随身体出来,只是有一部分蟒身被九重子带了出来。   之前在仙山见到九重子时,起码还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玄冰,现在九重子距离我也就是只有不足十米。如此近距离的看到一个半人半蟒的东西,不由得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还是不能接受眼前看到的场景。   九重子最初地移动并不快,蟒身扭动着在石棺附近转了一圈,可是伴随着九重子转了这一圈之后,却能很明显地看到他那紫色的皮肤上面,逐渐地生出了一片片细小的鳞片,而且九重子的移动速度也变的越来越快。   九重子的脸正对着阿富和刀疤脸等人所在的那个位置,像是在找寻刚刚朝他开枪的那个人,九重子面部表情异常的凶悍,哪怕不看他半人半蟒的身体,单单是看到这张脸,都能被吓得够呛。   刚才开枪的那个伙计,脸上已经面无人色了。阿富还在做着手势,示意他身后的这些人不要乱动,以免构成更大的麻烦。可是九重子的步步紧逼,已经使得这些人非常地不淡定了。不由得就把枪举了起来,但是拿着枪的手,明显地是在颤抖着。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九重子如利剑一样,猛然出鞘而出,直奔阿富等人就扑了过去。与此同时,另外一口石棺之内,又有一具九重子坐立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章 惊变      九重子的移动速度简直太快了,几乎就是电光火石之间,那具九重子就“扑到”了阿富他们面前,阿富和刀疤脸反应及时,二人纷纷下蹲,然后身体马上滚向了两侧,可是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伙计,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九重子的两条巨臂,如钳子一样,分别钳住了二人的脖子,九重子的巨臂随之上提,直接就提着两个人脖子悬在了半空中。   这两个人慌乱之中,连忙对着九重子开枪,子弹打在九重子的身上,对九重子没有任何伤害。而这两个人的脸已经憋得发紫了。   九重子脸上的表情愈发的狰狞,铜铃大的双眼向外凸出瞪着,立体的五官几乎都要聚在一起了,嘴巴之中还有那种紫色的气体向外冒着。随着九重子双手用力一捏,只听清脆的折断声响,那两个人的脑袋就被九重子捏断了,已经身首异处。这两个人的脸上,人仍然保持着那种惊恐的神情,眼神之中充满了恐惧,脖子断裂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他们的脊骨,血和一些肉末渣滓,顺着九重子铁锤般的大手一滴一滴地向下滴着。   九重子的双手并没有松开,而是将两颗头颅用力相砸,那两颗头颅瞬间就被撞得稀碎,两颗头的颅骨都交叉在了一起,脑浆和骨头渣子溅了一地。九重子两手攥着撞碎的头颅,然后将头颅碎渣移到自己的嘴边,两手一边搓着两颗稀碎的头颅,一边吮吸着从头颅内流出的脑浆。   那场景非常的血腥,让人不忍多看,两颗稀碎的头颅相互摩擦,除了血和肉之外,甚至连头骨都被九重子碾成了渣子,顺着血和脑浆,一并流入了九重子的嘴中。   九重子的这一连串动作非常快,从钳住两人的脖子,都将二人头颅撞碎饮血,不足二十几秒的时间。就在这二十几秒之内,相邻的那口石棺之中,又有一具九重子坐了起来。   这具九重子与先前跃出石棺的九重子有些许差别。其身上的肤色就是正常人的那种浅黄色,身上的肌肉线条非常的突出,只是这具九重子的身上,却左右两个方向各自长有了两条胳膊,也就是说这个九重子一共有四条巨臂!九重子在坐起之后,并没有在石棺内停留太长的时间,而是很快就扭头看向了另外一具正在饮血的九重子。他的上半身还在石棺内不时地晃动。   本来一具九重子从石棺内出来,就使得这里的人难以招架了。而且根据刚才九重子的反应速度以及力量来看,这已经不能用“招架”这个词来形容了,就算风干鸡等人的身手再好,再算上夕羽惠父亲所带领的四个人反应速度再快,但是加在一起,都不一定能搞定一具九重子。何况,如果传说记载的没错,这九重子根本就是不死之身,一个不会被杀死的东西,又怎么可能“招架”的了呢?更为棘手的是,除了先前的九重子之外,现在已经又有一具九重子坐了起来,按按照所打开的石棺来看,这里起码还要再出现七具九重子。想到刚刚阿富手下的遭遇,我不由地感到脊背发凉。   阿富和刀疤脸也幸亏是之前动作快,稍微慢一点,九重子抓住或许就是他们俩其中之一了。二人在侥幸躲开九重子之后,立马就向外侧移动,使自己尽可能地远离石棺。   “快把你们的手,从地面上挪开!”夕羽惠父亲突然之间大声地对我们说道,眼神之中充满了紧张。   在他这句话刚刚说完,怪老头就大声吼道,“都站在原地别动!千万不要再对重子做什么。不然八个‘重子’都吸食阳气出来的话,没有人可以活着从这里出去。不管你是否是九猗的人!”   怪老头话音一落,其余的人马上停在了原地,虽然怪老头叮嘱,让大家不要和九重子发生直接冲突。可是大家手里都拿着防身的东西,以免这九重子杀一个措手不及。   这个时候不是我和夕羽惠不想挪开手,而是完全不可能将我们的手挪开。不论怎么扭动手臂,手掌就像是和地面长在了一起,根本分不开。其他人现在起码还有自由活动的能力,而我和夕羽惠只能陷在这个位置,根本没法动,如果九重子照我们俩来,在此刻近似“失去”一条手臂的情况下,我们根本不可能招架的住九重子。   突发情况总是一个接着一个,当大家站在原地按兵不动之时,先是第二口石棺内的九重子从石棺脱身而出,随之又有两具石棺内的九重子坐立了起来。   看来事情发展的速度要比我预想的快得多,而且更加的棘手。我已经顾不上细看另外那具坐起来的九重子了。因为那具身长四臂的九重子,从石棺出来之后,直奔着我和夕羽惠这个方向而来,从九重子的脸上甚至还能看到一股浓烈的杀气。夕羽惠反应很快地用左手抽出了龙刺,并将龙刺抵在了身前。   不远处的风干鸡和爷爷紧张地看着我们,风干鸡甚至还用唇语说着,“不要动!”   现在不用风干鸡说了,我们俩想动都不能动。   这具皮肤黄色的九重子,下半身不再是蟒身的样子,而是千足龙!造型样子类似于我们之前所见到的陀龙雕像。只不过这一次是活生生的看到了类似陀龙身体的东西。一块一块巨大的背甲覆盖在他的半身之上,从那灰色的背甲上面,还生出了一层层龙鳞一般的鳞片。背甲的两侧长有密密麻麻细长弯曲的触角。看上去这更像是一个活人版的“人体蜈蚣”。   千足龙九重子很快就来到了我们跟前,他的身体向前探着,上半身立起来大概足足有两米多高,再加上我和夕羽惠是蹲坐在地上,所以九重子对我们是一种俯视的姿态。一股巨大无形的压迫力随之而来。虽然心里一直在告诉自己,不需要害怕,可是就连我贴在地面上的右手,都不知不觉地抖动了起来。那种恐惧感完全是身体本能发出的。   这是除了仙山之行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九重子。而且九重子的身体就暴露在了我的眼前,比仙山那次,看到的还要清楚的多。   这九重子上下半身的连接处,看起来就像是浑然天成,好似一条千足龙的上半身,长有一个人的样子。但是,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在人身和兽身之间,好像还有一丝银线将两个身子连在了一起!只有在如此近距离的范围内,才能看清那条银线,因为银线实在是太细小了。一小段一小段的银线藏在九重子的肉里,稍微远点的距离根本看不到。   难道这九重子并不是在运用异术之后,使得人身和兽身衔接到了一起,而是通过那种银线将两个身体缝合在一起的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九重子身体上的那一环银线又是怎么回事?我在心里快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身体在极度的恐惧中,已经不受我大脑的控制了。   九重子昂起的身子慢慢低下,那颗狰狞的脑袋渐渐与我们的脸平行,几乎就要和我们“面对面”了。相互之间的距离估计也不过十几二十厘米而已。   九重子那没有黑眼球的眼白直直地瞪着我们,突然之间,我发现他眼中的眼球好像在转动,因为他的眼睛中,逐渐地在出现“重瞳”!      第一百八十二章 重瞳九重子      我清楚的看到九重子眼中的重瞳,由两只靠近眉心的眼角,逐渐地向内转动,转动的速度很慢,完全在肉眼的可视界限之内。转动出现的瞳孔,首先是出现了一个类似人瞳孔的圆形瞳孔。可是这圆形的瞳孔只转动出现了一个半圆,还没有将整个圆形瞳孔转出,随之瞳孔的下半侧竟然出现了一个椭圆如月牙一般的瞳孔!这两个瞳孔一并出现在了眼睛之中,而且两个瞳孔有少许的斜街部分,看起来异常的诡异。这种巨大眼白里面,出现两个截然不同的瞳孔,比单单看着眼白,更加的让人后怕。   而且那种月牙一样的瞳孔,我甚至不用细看,就能联想到,那种瞳孔根本不是人的瞳孔,而像极了地龙的瞳孔!瞳孔之中还能看到一丝寒光。   我现在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这具九重子的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四周还发生了什么,以及另外那两具坐立起来的九重子,有没有从石棺之中爬出来。对面这具九重子的瞳孔,就正对着我和夕羽惠,仿佛是在与我们对视一样。   九重子眼中的两个瞳孔,散发着两种不同的眼神。那月牙一般的红色瞳孔寒气逼人,让人心惊胆寒。而另外那个圆形黑色瞳孔,则看上去很是和蔼,目光看起来很是慈祥。   我盯着九重子两个瞳孔看着,突然之间,我发现九重子的瞳孔之中也倒映着我的形象。可是九重子眼中的“我”并不是“我”,而是一个身形和九重子类似的半人半兽的样子。上半身还是一个“人”的样子,可是下半身却变成了一个“条形”的身体!只因为这条形的身体被人身遮挡着,所以也看不清这个条形身体究竟是什么。   我眯了眯眼睛,仔细地看着九重子的瞳孔,想看清它瞳孔之中倒映的这个形象到底是什么。不知不觉中,我的脸距离九重子越来越近。   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到自己的手臂一阵疼痛,随之眼前的景象一晃,之前从九重子瞳孔之中看到的画面突然之间就不见了,而九重子的脸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了我的脸上,他的嘴却抵在了我眉心的地方,一股股淡紫色的气体,从九重子的嘴巴里呼出。   我只觉得自己右手一阵钻心的疼,于是顾不上九重子的脸是否贴在我的脸上了,脖子下意识的向下一低,硬是把九重子的脸隔开,眼睛看向我的右臂。只见夕羽惠的龙刺,此刻正刺在我的小臂上,从那伤口之中,有一小段的血流了出来。血顺着小臂向下流去,原本覆盖在小臂上面的那层白色的斑点,在遇到血之后,竟然开始四散,手掌又渐渐地露出了原本的颜色。   夕羽惠此刻也厉声地对我说道,“不要看他的眼睛!他是想要吸食阳气!用你手里的龙刺,把我的小臂也划破!快点!”   夕羽惠的话如同命令一样灌输到了我的耳朵里,我的左手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将龙刺从背后背包的一侧抽了出来,然后轻轻地在夕羽惠小臂内侧一划,一道半指长短的口子。   像我刚刚小臂流血一样,夕羽惠的手臂在血流出之后,右手覆盖的那些白色斑点很快就开始逐渐消散。   “别管九重子了,慢慢地试着活动你的右手,应该用不了多久,右手就能从地面抽出来了。真是塞翁失马,本来是想刺痛你,让你从之前的‘幻觉’里回来,想不到血内将‘树虫’驱散。”夕羽惠轻声地对我说道,眼神看着我,头尽量扭到我这边,避免眼神与九重子交汇。   有了刚才的经历,和夕羽惠的这番交代,我也马上低下头,免得眼睛再看到九重子。正如夕羽惠说的一样,在小臂上的血顺着流到手掌之后,原本紧贴的手掌和地面,竟然已经开始了松动,稍微转动小臂,手掌已经能稍微活动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也没有心思问夕羽惠,她刚才所说的“树虫”是什么了。因为除了手掌被地面紧紧地贴着之外,九重子依旧在我们的身边。九重子的身上有一种浓烈的味道,这种味道并不是尸体的腐臭味,而是一种类似于中药材的味道,并且还带有少许的清香之气。   这个九重子看来并不像直接“伤害”我们,好像就想要吸食阳气,他众多触角的骚动声音,一直在我们的耳边盘旋着。与此同时,我也尽量听着周围的其他声音,显然现在不能看到四周的场景,只能听声音来辨别我们现在的处境了。毕竟从九重子逼近我们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注视周围的情况。也不知道现在那打开的八口石棺里面,究竟出来了几具九重子了,出来的九重子现在正在做什么?爷爷和风干鸡现在是否安全?   好在细听周围的声响,并没有听到打斗的声音,也没有听到九重子挤碎颅骨,摩擦骨头渣子发出的声响。也许周围现在一切平静吧。   我在心里盘算着,等一下我们的手从地面“挣脱”之后,应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局面。毕竟在我们的身边,还守着一个九重子。之前阿富手下的伙计,开枪射击九重子,不仅没有对九重子造成任何一点伤害,反倒是把九重子激怒,使得两个人死相甚惨。看来绝对不能和九重子硬碰硬了。   思考间,我就看到夕羽惠的手,已经从地面抽了出来。我也赶紧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使得右手脱离了地面。   当我的手从地面脱离的一刹那,我就听到我身边九重子触角发出的快速移动的声音,看起来九重子好像是在远离我们。   于是,我试着抬起头向前看去,确实如我想的一样,这具千足龙九重子,正在向石棺的方向移动。我赶紧看了看周围的情况,风干鸡和爷爷还站在之前的地方,正注视着九重子的动向;阿富和刀疤脸还有怪老头等人,在石棺群的左侧,阿富看起来身体很虚弱,一脸的惨白,而且嘴中还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感觉像是呼吸很困难一样。其余几个人倒是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   此时从石棺之中走出来的九重子,总共有八具。看来石棺内的九重子已经统统出来了。每一具九重子均是半人半兽的样子,他们的长相均是大同小异。可是九重子除了下半身“兽体”存在差异外,上半身的那种“人身”亦是存在着差异。出去之前在我们身边的那具长有四臂的千足龙九重子,甚至还有长着“爪”的九重子,总之九重子的人身,仿佛都与他们身下的兽身带有某种联系。   现在从石棺内出来的九重子,已经再次回头了石棺之后,八具九重子以“环状”的形式围在了中间的那口纹丝不动的石棺周围。而且这种环状形式的排列,好像还具有某种规律。   我不禁问道夕羽惠,九重子这是在干什么?   夕羽惠脸上亦是一脸的疑惑,她皱着眉头看着石棺方向,慢慢地摇摇头,示意她也无法回答我的问题。   就在这个时候,那八口打开的石棺里面,竟然发出了很刺眼的亮光,将我们所在的树冠照的通明,好像是八个功率极大的探照灯一样。   夕羽惠忽然拉着我向后退了几步,我随即低头向下看去,只见我们之前右手紧贴的树面上,竟然有一层层细小的白色鳞片逐渐长了出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长出鳞片的树      这种白色与之前我们手上的白色斑点颜色类似,都是那种油漆白,看上去非常的扎眼。所以我第一眼看上去,还以为是那种白色斑点类的树虫又浮出来了。可是细看之下,就能看到这类白色的东西,完全不同于我只先前看到的那种白色树虫,一片片光亮的鳞片甚是醒目。   因为之前在这棵怪树之上,看到了太多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现在树面突然长出了鳞片,我心中的吃惊之情也并不大。可是再细看之下,我发现这种白色鳞片的形状和样子,倒是有几分似曾相识!马上我就回想起,这种树面上生出的白色鳞片,与我们三年前身中龙蛊,身体皮肤所长出的黑色鳞片非常相似,二者除了颜色上有巨大的差异外,其余方面,几乎看不到什么差异。   对龙蛊那种深深的恐惧,让我对龙蛊的印象非常深。所以我愈加的肯定,这树上长出的鳞片,几乎就是龙蛊生出的鳞片!   难道这颗怪树中了龙蛊?!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想着。   那白色的鳞片如同火苗遇到了枯草一般,在树面之上疯狂的蔓延着。我和夕羽惠已经不再需要继续向后退了,因为白色鳞片生长的速度,远远地快过了我们的步速,此时我们的脚下,已经被这种白色的鳞片覆盖了。   不仅仅是我们所在的这里,以刚刚那个下陷的位置为中心,白色鳞片辐射状的向四周蔓延,就连石棺群所在的地方,也都生出了这种白色的鳞片。   一时间,地面由先前的那种土黄色,忽然之间就转变成了这种很怪异的漆白色,配合上石棺群附近那些九重子诡异的摆放动作,这里仿佛已经进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伴随着白色鳞片的生长,一个更加惊怖诡异的场景出现了。先前在中间那口石棺附近“排列”好的九重子,它们的身上竟然也被这种白色的鳞片覆盖了!那白色的鳞片由树面转移到了九重子的身上,在他们的身上快速地生长,新生出的鳞片完全覆盖了九重子原本的皮肤。   这些半人半兽的九重子,像是被刷了一层惨白的油漆。九重子身上的每一寸皮肤,统统被覆盖了,甚至连九重子那长有重瞳的眼睛里,都长出了这种白色的鳞片。眼珠被鳞片包裹着,就像是一个反光的玻璃球。况且就连九重子的头发上,亦是每一根发丝都被白色的鳞片包了起来。   这种怪异的鳞片长在树上,我心里还算是能接受。可是鳞片却顺着树面移动到了九重子的身上,竟然连九重子的眼睛和头发都被鳞片覆盖了,特别是眼睛之中长出鳞片,简直太让人恶心了。何况九重子一下就变成了一尊漆白色塑像一般的东西,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就在我以为九重子被那种白色的鳞片“石化”的时候,这八具九重子,竟然不约而同地伸出了它们不同的手臂,众多手臂纷纷摁在了中间的那口石棺棺盖上面,而且九重子原本地下的脑袋,这一刻也统统昂了起来,生出白色鳞片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中间的那口石棺!   九重子眼中的重瞳已经被鳞片覆盖了,所以也看不到九重子的眼神。可是这八具九重子把手臂摁在棺盖后,棺盖之上的那条铁链,竟然一下子松开了,铁链重重地落地声非常刺耳。   几乎在铁链落地的同一时间,九重子的手臂开始向上移动棺盖,偌大的棺盖完全被九重子举了起来!棺盖慢慢地被抬高,最后棺盖脱离棺身差不多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后,九重子们才停止了动作。   外延那八口打开的石棺里,还有刺眼的亮光发出,发出的亮光将周围照的通明,而且细看之下,还能看到在八口石棺的上方,亮光照射出,仿佛还漂着一些类似于尘埃一样的东西,因为距离有点远,所以看得并不是特别清楚。   树冠之上的时间仿佛是停滞了,每个人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周围的情况,九重子也停止了动作,加之没有风和任何的外力,树冠之上没有任何的东西发出动作。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没有任何人说话,我向四周看着,看到身边的夕羽惠,她的眼神看着中间的那口石棺,一脸紧张的表情。我忍不住轻声叫了她一声,却惊诧的发现,我张嘴说话的时候,话已经从嘴中脱口而出,可是并没有马上听到声音,而是过了大约四五秒钟之后,我才听到自己刚刚说话的声音,而且原本利落的语句,居然是以单字单字的形式,传入到了我的耳朵里。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的耳朵出了错!于是我伸手想要掏掏耳朵,可是意识举起手的同时,我的手反应却变得慢了很多。这相当于我的大脑已经发出了指令,可是我的手却反应非常的迟缓。并且手的动作,竟然也发生了类似于“延时”一样的情况。   夕羽惠这个时候也扭头看向了我,可是夕羽惠的动作,在我的眼睛里看见的是非常迟缓,她的头转向了我,嘴巴张嘴对我说话,但是第一时间我根本听不到声音,声音过了约五秒左右才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感觉这个时候,时间仿佛是变慢了。这里的一切,看上去甚至听起来都像是在放慢镜头。   我本来以为是我自己出了问题,可是看到夕羽惠的动作和声音后,发现不仅仅是我有这样的问题,而是在这里的人都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我尽量把语速加快,使得声音能尽快到达夕羽惠的耳中。   就算是我语速再加快,夕羽惠还是间隔几秒之后才回答我,她并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冲我摇了摇头,看到夕羽惠脸上那种疑惑的表情,我就知道她摇头并不是想告诉我“不是”,而是她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情况使我不得不联想到,当年我们在前往末戗古城时遇到的那个水潭,当时也出现了类似于“幻觉”一类的事情。   可是这里的情况,又和我们在末戗遇到的情况不同。因为我还能清楚地看到身边其他人,只是他们的动作统统变的缓慢了,整个空间的时间就像是被切换到了慢镜头模式。   就在我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时,风干鸡大声的呼喊声“陆续”传到了我的耳中。我抬头向风干鸡看去,他动作迟缓地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和夕羽惠去他所在的地方。   于是我和夕羽惠便马上迈开步子向那里走去,可是这种时间“延时”的情况,在我们迈步的过程中显得格外的突出,腿抬起到落地,甚至要有将近十秒钟的时间差。在我们向风干鸡走去的同时,风干鸡和爷爷也在移动,不过他们移动的方向则是中间的那口石棺。与此同时,阿富和刀疤脸也在“慢吞吞”地向石棺走去。   那石化一般的九重子,待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们从九重子之间的分析中挤到了石棺的附近。   抬头向石棺之内看去,只见石棺里面并没有尸体,也没有九重子,有的是一条七彩大蛇!这条七彩大蛇的样子,与我梦中的七彩蛇一模一样!      第一百八十四章 重合      我看着这条七彩大蛇,好像是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一样。七彩大蛇的脑袋平放在盘起的蛇身上面。那个长久以来挥之不去的梦境,想不到居然有一天会照进现实。我真的遇到了梦中那种七彩大蛇。而且不仅七彩大蛇的样子与梦中相似,甚至连七彩大蛇的大小,也与梦中也相差无几。   石棺内的这条七彩大蛇仅仅能看到蛇头,这是因为单单是它的蛇头,就足足占满了大半个石棺。蛇头之大甚至要比我们先前见到的那条钩蛇,也要大出不少。在蛇头的下方盘着蛇身,因为蛇头的遮挡,所以仅仅只能看到一段隐约的蛇身。按照蛇头的大小来看,虽然这口石棺已经不小了,可是想必与七彩大蛇的长度,这口石棺还是显得太小。所以七彩大蛇不可能所有的蛇身,都不都放在了这口石棺之中。要么就是石棺内还有其他的机关。   我身边就是那种浑身长有白色鳞片的九重子,看着七彩大蛇,再看看四周举着石棺的九重子,一切的一切显得是如此的诡异。先前还活生生的九重子,现在却变成了雕塑一般的样子。仿佛这八个九重子就是为了抬起这口石棺的棺盖,以方便七彩大蛇从石棺内出来。   我心里也惊觉奇怪,按道理说,这第九口石棺里面,应该也是九重子才是,可是为什么石棺内会出现一条巨大的七彩大蛇呢?而且这条大蛇又为什么会不停地出现在我的梦中?还有一点,那就是按照先前夕羽惠父亲的话来说,这些人还留在这里,就是想知道密卷之中隐藏的那个长生不死的秘密,那个秘密会和一条七彩巨蛇有关?   我抬起头看了看其他人,他们均低着头,看着石棺内的七彩巨蛇。我这时突然意识到,好像从刚才开始,这里就少了什么。因为从九重子离开我和夕羽惠的身边之后,在这期间,我一直没有发现夕羽惠的父亲,还有追随他的那三个人也都不见了。   奇了怪了,这个地方虽然空间很大,但是东西却比较少,根本没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夕羽惠的父亲等人会在什么地方呢?   就在这个时候,七彩大蛇突然之间猛然的惊醒,那颗巨大的七色蛇头弹了起来。七彩大蛇的蛇眼也与众不同,蛇眼并不是单纯的单色,还是能看到至少三种较为醒目的颜色,分别是黄、绿、白,其余的几个颜色,因为有些暗淡,所以大致都与黑色差不多。   有一点非常的古怪,就是七彩大蛇的蛇头在抬起的时候,完全没有出现我们所经历的那种“延时”放慢镜头的感觉。而是动作非常麻利,直接就从石棺之内微微地将蛇头昂起。   就当我以为那种延时的慢镜头感觉已经消失的时候,众人在七彩大蛇的蛇头探出之后,分别向四下撤去。但是在撤去的途中,每个人的动作仍旧是非常的缓慢,与我们刚才走到石棺附近并无差异。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本来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几个人的移动速度都被“放慢”了,更加可怕的是,这条七彩大蛇仿佛不受这里“延时”的影响,它的动作却还是很正常。   顾不上那么多,我们纷纷从九重子的身边穿过,用“最快”的速度向四边撤去。我心里在纠结一件事情,就是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我们到底是在这里干什么?一旦七彩大蛇从石棺内出来,以现在的形势对比,我们几乎连招架之力都没有,更别提逃命了。   只见七彩大蛇那颗巨大的蛇头,顶在了上端举起的石棺棺盖上,如卡车般大小的蛇头,顺着棺盖和棺身的距离,正一点点地向外挪动,看起来七彩大蛇真的要从石棺内爬出来了。这也幸亏是八具九重子的胳膊太短,只能把石棺的棺盖举到两米左右的地方,才使得七彩大蛇从石棺之内钻出来会比较的费事,如果棺盖和棺身的距离稍微大一点,恐怕七彩大蛇已经从石棺内出来了。不过哪怕是这样,七彩大蛇从棺内钻出来,也是分分钟钟的事情了。   虽然说话的声音会有延时,但是我还是问左侧的风干鸡,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风干鸡倒是没有回话,而是把手放在胸前,朝我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我视线扫过他身边的爷爷,同样是一脸的平静。   说时迟那时快,七彩大蛇的脑袋已经从石棺内钻出来了,大蛇那巨型的脑袋,直接把它身旁的几个举着石棺盖子的九重子给撞开了,缺少了这几个九重子的支撑,石棺盖子一下子就落了下来,不过,棺盖只是砸在了巨蛇的蛇身上,然后便被蛇身弹到了地上。   那少说有几吨重的棺盖,砸在七彩大蛇的身上,对它一点伤害都没有造成。   先前举着棺盖的九重子,还是像刚才一样站在原地,真的就像是八尊白化的雕像一样。   在没有了棺盖的束缚之后,七彩大蛇更加快速地抽动着身子,那矩形的蛇身,一晃一晃地从石棺内爬了出来。伴随着蛇身向石棺外的移动,我们所在的这棵巨树,竟然也开始了晃动。   只是巨树的晃动同样是受到了那种“延时”的影响,每一次晃动的间隔里,都有明显的延时,以至于我的双脚因为巨树的晃动而立定后,居然还能在空中滞空至少三四秒的时间。   七彩大蛇并没有注意“不起眼”的我们,它的注意力好像都在那八具九重子的身上。   它挪动着蛇头,靠近了刚刚撞到的一具半人半蟒的九重子。随后,让我意外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七彩大蛇张开巨口,咬住了那具半人半蟒九重子的上半身,然后正在一点点地将这具九重子吞入它的肚中!而九重子完全没有挣扎的迹象,就那样被慢慢地吞食。   当七彩大蛇把九重子那段人身完全吞入嘴中后,它没有继续把九重子后半身的蟒身也吞入,而是巨嘴微微一动,直接就把九重子上半身给咬了下来,传说之中不死之身的九重子,就这么被七彩大蛇“分尸”了。九重子那段咬断的蟒身上,流出了一滩滩浓浓地血迹,在那血迹之中好像还参杂着什么东西,因为血迹为绛紫色,所以看不清血迹当中是什么。可是,却能隐约看到在血迹之中,正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七彩大蛇在吞掉这具九重子的上半身之后,又挪动着庞大的蛇身,向旁边另外一具九重子移去。   之前看上去几乎是无解的九重子,想不到在这种七彩大蛇的面前,就如同蝼蚁一般被啃食。   “这大蛇该不会是要把所有的九重子统统吃掉吧?”我吃惊的问道。   根本没有人回答我的问题,因为巨树的晃动越来越强烈了。与之相应的是,先前长有白色鳞片的巨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种白色的鳞片,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彩色。   看到这里,一个近似疯癫的念头在我脑海中浮现,难道这颗巨树,就是七彩大蛇的身体?!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可怕的假设      伴随着那七彩大蛇庞大的蛇身,它从石棺之中爬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这棵巨树所发出的摇晃也随之越来越严重。   这也使我越来越觉得自己那个可怕的设想,说不定真的成立。我们所在的这棵巨树,或许就是七彩大蛇的身子!毕竟从石棺的角度来看,一个巨大的蛇头,就已经占据了石棺的大部分位置了,石棺的体积肯定是有限,可是之前在石棺之中,仅仅发现了一小段蛇身,这说明还有更长的蛇身或许“不在”石棺之内。倘若石棺是连通这棵巨树的话,那么七彩大蛇的蛇身,恰好可以得到一个妥善的存放。再加上这里树面之上,先前那种白色的鳞片,它们此刻正在以极快地速度变成“彩色”,而这种彩色的鳞片,又是与七彩大蛇身上的鳞片一模一样!   关于巨树就是七彩大蛇一部分的设想,如果是换在其他的地方,这或许看起来有些疯狂,甚至是有些荒谬。但是在羌尧,特别是之前我们已经目睹了太多太多树上发生的种种怪事,我现在已经觉得,此时树上不论再发生点什么事情,都不会让我感到意外了。   在剧烈的地面晃动下,我们的脚下几乎就已经站不稳脚跟了,以至于我和夕羽惠干脆就用手扶着地面,然后蹲在了地上,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这样才不至于被地面发出的晃动而致使跌倒。   虽然连这里的巨树也开始晃动了,可是现在的环境,仍旧存在着那种极为严重的“延时”现象。我们的每一个动作均非常的缓慢,就连跌倒的时候,同样是那种放慢镜头似的样子。这种感觉非常的奇怪。   七彩大蛇还是在吞食九重子,就像是我之前问的一样,七彩大蛇看上去是要把这里的八具九重子统统吃掉。而且它也仅仅只是啃食掉了九重子的上半身,也就是那个人身,对于九重子的兽身部分,七彩大蛇却丝毫没有兴趣。   我心底感到十分的迷茫,因为不清楚我们下一步到底要干什么?按照常理来说,遇到此时眼前的情况,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就是赶紧逃跑。可是,爷爷和风干鸡两个人没有任何要走的迹象,他们俩动作很是一致,就是在专注地看着吞食九重子的七彩大蛇。   我看到怪老头和阿富他们两拨人,趁着七彩大蛇吞食九重子的时机,他们正悄悄地从石棺群的外延,慢慢地向七彩大蛇所在的那口石棺移动。   我心里很纳闷,这些人到底要干什么?那口中间的石棺已经证明了有七彩大蛇,而且先前我们也都看到了,石棺内除了七彩大蛇的蛇身,根本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他们还在找什么?爷爷和风干鸡在等待什么?我们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一连串的问题,此时在我脑海中不断地向外涌出。   就在这个时候,从中间那口石棺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大的嘶吼声。这嘶吼的声音一点都没有那种“延时”的感觉。而是如疾风一般直接就吹进了我的耳中,耳膜被这嘶吼声震得嗡嗡作响。这声音像是某种凶猛的野兽,音调非常的高亢。在声音传来之后,风干鸡和爷爷也开始行动了起来,爷爷头也不回,直接迈步向前走着,而风干鸡却扭头对我们说道,“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乱动,就站在原地。如果看到外围子棺内散发出的光亮变成紫色,那么就钻进任意一口石棺内,顺着石棺之中的暗道,就能从这里出去。”   这段看上去很简短的话,在“延时”的情况下,风干鸡却说了好几分钟。而且他的眼神之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在和我们惜别一样。说完之后,风干鸡甚至还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我本来想问风干鸡几句,可是本来我说话就慢,加上这里严重的“延时”现象,所以我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风干鸡就和爷爷“快步”离去了。剩下我和夕羽惠呆呆地站在原地。   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七彩大蛇蛇身所在的那口石棺。从爷爷和风干鸡的动作来看,他们是想要加快步伐,可是碍于这种“延时”环境的影响,即使他们动作幅度再大,速度始终是恒定的,并没有任何地提高。   这时夕羽惠也朝我挥挥手,示意我跟着她,向距离我们最近的一口子棺走去。我看到夕羽惠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   我问道夕羽惠,“不是要我们站在原地不动吗?现在就能往子棺走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或者说我的话还没有完全传到夕羽惠的耳中,夕羽惠就打断我的话,意味深长对我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吗?”随后夕羽惠简略地对我解释了一番,大体意思是我们从子棺之内,就能看到主棺内发生的情况,而且夕羽惠还十分隐讳地提到,从这石棺之内,不仅仅能看到主棺内的场景,甚至还可以看到……另外一个世界。   我的好奇心被夕羽惠这句话给提了起来。因为树面晃动的太过剧烈,所以我们俩就只能匍匐向距离最近的一口子棺移动着。不仅是我们,爷爷和风干鸡现在也是蹲下身子,尽量降低自己的重心,以免在行进地时候跌倒。   七彩大蛇此刻已经将那八具九重子的“人身”全部吞下了。七彩大蛇那巨大的蛇眼向四周警惕地看着。看到七彩大蛇抬起了蛇头,那些向主棺移动的人,赶紧停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像生怕引起七彩大蛇的注意。我与夕羽惠也停在原地不敢乱动。   而七彩大蛇也没有去在意那些向它蛇身附近靠近的人,那冷酷的眼神,仅仅是从怪老头、阿富、爷爷他们三拨人身上扫过,便不再去多看一眼。   可是,七彩大蛇最后把目光落在了我和夕羽惠所在的这个位置。就见大蛇的蛇眼直直的盯着我和夕羽惠,看得我直发毛,我赶紧把抬起头又低了下来,有了之前和九重子对视而产生的那种“幻觉”,现在我也尽量使自己不多看这条七彩大蛇诡异的眼睛。   我瞄了一眼七彩大蛇,不由得感到脊背发凉。因为此时七彩大蛇正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向我和夕羽惠所在的地方移动!   在不受“延时”的影响下,七彩大蛇那移动速度,简直可以用飞快来形容了。距离我们也是越来越近。我扭头看着夕羽惠,问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可是我的话甚至还没有问完,七彩大蛇的蛇头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了!   奇怪的是,夕羽惠脸上的表情一直非常的平静,她眼神之中,甚至还在给我传达着让我保持平静的意思。她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我们面前,这条刚刚吞食了八具九重子的大蛇。   果不其然,在七彩大蛇游动到我们跟前之后,七彩大蛇的嘴巴慢慢地张开了,看样是想要把我和夕羽惠也一并吞下去!   现在也顾不上动不动了,我赶紧拉着夕羽惠就往后爬,七彩大蛇就在我们跟前,吞下我们就是分分钟钟的事情,如今还是逃命要紧。   可是在受到那种“延时”的影响后,我们的动作慢了许多,眼看就要人入蛇口了,就在这个时候,从树下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急速地向树冠之上爬来。      第一百八十六章 暗袭      由下方传来的那种声音非常的急促,而且声音很大,最突出的一个特点是,传来的这种声音,感觉不受这里“延时”的影响,是直接传入我的耳中,并没有那种拖拉的“延时”。   而且照声音的大小来看,这渐行渐近的声音,想必应该是一个庞然大物发出。   在这种声音传来之后,七彩大蛇也停止了要将我们吞下的动作,转而是低着蛇头,蛇眼紧紧地盯着我们二人。   我和夕羽惠现在顾不上七彩大蛇是否盯着我们了,只是趁着大蛇停顿的机会,我们还是抓紧从这里离开为妙,不论下方传来的声响,是什么东西发出的,估计对我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拉着夕羽惠,二人低着头,尽量不去看七彩大蛇的眼睛,我想慢慢地向身后移动,使得我们的身体尽可能远离七彩大蛇。可是夕羽惠根本不随着我向后移动,我拉了她几下,压根就拉不动。   我侧着脸看着夕羽惠,只见夕羽惠的脸上一脸平静,丝毫没有紧张和恐惧的情绪。可能是看到我看向她,夕羽惠嘴中轻轻吐出了两个字“别动”。   也就是在夕羽惠的话刚刚说完的同时,只觉身后突然一阵疾风,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冲了过来。这阵疾风以极快地速度,从我的头顶掠过,“嘭”的一声,一个白色的东西重重地撞在了七彩大蛇的身上!   七彩大蛇虽然体型庞大,但是被这个庞然大物撞了一下之后,巨大的蛇头一个踉跄,向一侧歪了过去。   我抬头一看,那个撞上七彩大蛇的白色物体,居然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那条钩蛇!钩蛇用脑袋撞在了七彩大蛇的左侧方,看到大蛇被撞了一个突然,钩蛇身子立马蜷缩,蛇头向后回收,这个动作一看就是要进行下一波攻击了。   果然,还不等七彩大蛇缓过神儿来,钩蛇如同离弦之箭,再一次撞在了七彩大蛇的身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钩蛇在用蛇头撞击七彩大蛇之后,蛇身直接就顺着七彩大蛇的身体缠了起来,钩蛇的血盆大口张开,对准七彩大蛇蛇头下方就要咬去,一副要置七彩大蛇于死地的架势。   七彩大蛇也毫不示弱,因为钩蛇的动作太快,七彩大蛇已经难以防御了,所以它干脆摆动巨大的蛇头,直接用巨大的蛇头挡住了钩蛇的攻击。随后七彩大蛇的蛇身也开始了剧烈的扭动,试图要挣脱缠在它身上的钩蛇。   钩蛇与七彩大蛇难解难分,之前见过钩蛇,觉得钩蛇的体型已经非常大了,可是在七彩大蛇的面前,钩蛇真的就只能算是小儿科了。直到现在为止,七彩大蛇的身体仍旧没有完全从石棺内拖出来,蛇身之长可见一斑。   此时夕羽惠忽然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她伸手拉着我,一并将我拉起。在夕羽惠的带动下,我们俩“尽快”地向一侧的子棺走去。   在向前走的同时,我抬头看了看七彩大蛇蛇身所在的那个主棺附近,只见靠近主棺的人,此时正在一个个地爬到石棺之内!现在从棺外向棺内爬的人正是刀疤脸和嚓祁尔申,二人从石棺的两侧向棺材内爬去,周围已经看不到怪老头、阿富和小辫子了,看来这三个人已经提前钻进了石棺内。风干鸡和爷爷也在尽快地靠近石棺。   七彩大蛇的蛇身估计足足就有石棺粗细了,这些人是如何爬到石棺里面的呢?它们爬到石棺之内又是要做什么?   自从七彩大蛇和钩蛇相互撕咬之后,这里的晃动反而是减小了不少,走在路面上至少不会跌倒。而且现在的情况看来,这条体型比起七彩大蛇来说要小一点的钩蛇,在双方的纠缠之中却丝毫不处于劣势,它的身体始终紧紧地缠住七彩大蛇,而大蛇虽然身体庞大,但是也奈何不了钩蛇,双方形成了一种均势的状态。   我和夕羽惠已经来到了距离最近的那口子棺附近,这口子棺正是刚刚第一具半人半蟒九重子所在的石棺。子棺之内还是有亮白色的光线照出来。光线看起来甚至还有些刺眼。   我真心佩服夕羽惠,在下一秒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四处都是未知问题,而且又有两条诡异的大蛇在相互绞杀的环境下,夕羽惠看上去冷静异常,脸上一直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倒是有几分像风干鸡。   夕羽惠眯着眼睛探头向子棺之内看去。因为子棺内发出的光线略微有些刺眼,所以我也只好学着夕羽惠的样子,微微探头看向子棺。   当我的头探到子棺之上,眼睛还没有看清子棺内的样子,但是却先感到有一阵阵水汽向上生疼。我的脸上甚至已经占有一层水蒸气了。   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这石棺里面竟然是一层透明的水!而且这里的水像是煮沸了,水中有一个个气泡向上冒着。我不禁感到十分疑惑,先前我也看到那具半人半蟒的九重子从石棺之内出来,并没有看到九重子的身上沾有水珠。就算是蒸发,九重子从注入水的石棺之中出来,也肯定是应该带着水珠的。难不成这些水是在九重子出来之后才出现在石棺之中?   当眼睛慢慢地适应了水中发出的亮光之后,我开始逐渐把眼睛睁大,看着这石棺水面的情况。   一副不可思议的场景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只见这透明的水面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下建筑!从石棺所在的方向看去,仅仅是能看到这个建筑的一个角。不过从这个“角”当中,也能看到这建筑应该是那种之前我们常见的圆顶八角屋了。   只是这里的圆顶八角屋很是巨大,看起来大小和我们之前进入的羌尧神宫差不多。但是二者在造型上,却有很明显的差异。我所看到的建筑一角,所谓的“角”不再是普通意义上的建筑边角,而是一个龙头形成的“角”。而且这里的很多建筑细节,也与羌尧神宫相异。最特别的一点是,建筑的颜色为乳白色,看起来应该也是玉质,并且建筑本身散发着一种白色的亮光,我们所看到的那种刺眼亮光,正是由建筑本身发出的。除此之外,乳白色建筑的表面上,还刻有密密麻麻那种太昊时期的象形文字。   这样看来,我之前的设想就完全被否定了。想不到在石棺之下还别有洞天。这棵巨树看来和七彩大蛇并没有那么密切的联系。不过,按照我看到的场景推算的话,水下的建筑距离石棺少说也有十几米,可能距离还要远。而且以这种开阔的角度来看,仿佛石棺下就是一片汪洋。   “这棵树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夕羽惠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自己就停下了,因为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延时”现象,就像是平时说话一样。   我试着又重复了一下刚才所说的话,发现那种慢镜头似的“延时”现象果然不见了。可是当我试着活动手臂的时候,却发现肢体依旧存在那种严重的“延时”现象。这就奇怪了,为什么说话变的正常了,身体却依旧如此呢?   这时夕羽惠将手伸到了石棺之上,只见她的手轻轻地在石棺上摇晃了几下,动作非常的轻盈,完全不受延时的影响。于此同时,夕羽惠对我说道,“这里的关键就在这九口石棺之上。说的简单一点,我们现在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另一个世界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看向她,心里纳闷道,什么叫做我们已经在另外一个世界了?这个概念太宽泛了。   就算石棺之内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话,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应该也是我们原本所在的世界。我想到了曾经我们在末戗古城遇到的那种离魂宫,难道夕羽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是处在一个多维空间之中?   我一边疑惑的看着夕羽惠,想得到她给我的一个合理解释,一边把自己的手伸到了石棺之上,果然像夕羽惠之前所做的一样,我的手在石棺之上居然可以活动自如。由此看来,这里的“延时”现象,应该是不存在于石棺之内,至少是石棺在石棺之上,一切都是正常的。   夕羽惠先是扭头看了看疑惑的我,然后又抬头向主棺的位置看了看。随后她对我解释说,自从这里出现那种严重的“延时”情况之后,我们所在的“世界”,就已经不是原本的“世界”了。   用夕羽惠的话来说,我们现在应该是进入了科学上所谓的“第四维度”,也就是所谓的四维空间。在这个空间之中,时间进行的过程要比三维空间慢,所以我们可以看得到“时间”,也就是我们所感到的那种“延时”现象。发生这种事情的缘由,就是与这里的九口诡异的石棺,还有这棵“长生神树”有关。   “什么是长生神树?”我马上追问道,并抬头看了看正在搏杀的钩蛇和七彩大蛇。不看还好,一看我又愣住了,因为之前还在搏杀的七彩大蛇和钩蛇,此时竟然如同蒸发了一样,在这个树冠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眼睛出了什么问题,我伸手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然后再次看去,看到的还是九口石棺,根本没有七彩大蛇和钩蛇!   这下我完全不淡定了,如此之大的庞然大物,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凭空消失不见呢?   “这这这这这……你看看看看……”我一脸惊讶地看着夕羽惠,指着石棺外面发生的事情,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夕羽惠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还是非常的平静,她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达,而是朝我做了一个平静的手势,示意我不需要大惊小怪。随后她继续对我说到,所谓的“长生神树”又叫做“乾天树”,据说这棵巨树,是在盘古开天地之时,由盘古的脊椎而形成的神树。   在很多国内北方的神话传说之中,这种乾天树甚至是万物生育的本体,世间的一起物质起源均源于这棵神树。   据说主干之上生出的为神,即传说中的各路神仙;枝条之上生出的为人,枝条侧方生出的则是妖和魔,根部生出的就是各类牲畜,这只是大致的划分,如果细分的话,恐怕要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乾天树原本立于我国龙脉起源之地的东北方向,那个方向就是九猗氏族所聚居的地方。   当年九猗氏族对羌尧的打压下,羌尧首领炽妏,一怒之下斩断了乾天树,这才使得九猗氏族气脉尽断,使得九猗氏族在平定了羌尧之后,仍然很快就分崩离析,最终大多数氏族都逐渐地消失了。   原本龙脉就仅仅是乾天树,可是在乾天树被炽妏斩断之后,使得惊龙四散,所以才形成了现在如此多的龙脉分支,龙脉虽然多了,但是龙气聚居之地却少之又少,因为龙脉的分散,使得气脉没有很好的一脉相承。   在众多龙脉之中,尤以昆仑山和长白山龙气最盛,因为这两地以前是乾天树的一头一尾。昆仑山为乾天树根部所在之地,而长白山就是乾天树长成之地,二者也算是占有了乾天树龙气最多的地方。   这也是为什么,有关龙的传说,往往出现在昆仑山和长白山之中的比较多,因为这两地就是龙“诞生”的地方!   因为在乾天树被斩断之后,散落在各地的龙脉需要连同在一起,这样才能再次形成一国之气脉。于是由龙气化作的龙便应运而生,龙首先出现在昆仑山和长白山两地,带着龙气的气脉,又散落到各个地方,将各地的龙脉用气所连接。所以哪怕直到现在,如果从地图之上,标注出龙脉所在之地,再把这些地方用线段连在一起,很明显就能看出来,所连成的图形,实则就是一条游龙的样子!   我被夕羽惠所说的深深吸引,因为之前在家的时候,夕羽惠就曾经不止一次,把有关龙脉所在的地方标注,然后用线段连接之后,确实是会形成一条游龙的形状。如今夕羽惠所说的事情,看上去都能和平时听到的各种有关“龙”的传说相吻合。不过,她还有一点没说清楚,用她的话说,当年羌尧的首领炽妏将乾天树砍断了,可是为什么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还会出现一株乾天树呢?于是,我便将我的问题提了出来。   夕羽惠目不转睛地注视这子棺下方,对我回答说,那是因为炽妏确实是把乾天树斩断了,只是他又把斩断的乾天树重新种在了羌尧所在的地方,而且使人意想不到是,乾天树竟然真的在这里存活了。羌尧神宫的一切神奇景象,包括我们在这里看到的各种诡异的场景,都与这棵乾天树有关。   说到这里,夕羽惠的话锋猛然一转,特别对我说,乾天树能“死而复生”的原因,或许是和这里的七彩大蛇以及那些九重子有关系。再加上羌尧人本来就擅长各种巫蛊之术,所以使得乾天树和七彩大蛇等形成了一种“链性关系”……   夕羽惠后面所说的内容,我已经开始有些听不明白了,尤其是那些有关风水术数的专业性词语,我更是听的云里雾里。虽然具体的听不明白,不过大致的我还是听得懂。   用夕羽惠的话,那条七彩大蛇实则是原始的“龙”,也就是龙未成龙之时,就是以七彩大蛇那种形象出现。现在的很多传说之中,都将蛇和龙相比较,认为蛇可化龙。这一点是没有错,可是并不是因为蛇修行多高,就会化成龙,而是因为龙的前身就是蛇,说的伪科学一点,龙可以说是蛇的一种进化。只是这种进化需要在一定的附加条件下才能实现。   之前在乾天树之上出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地龙,就是七彩大蛇所延伸出的一种古老的“龙”,这也是“地龙”名字由来的原因。   听到夕羽惠这一番滔滔不绝地话语后,我也忍不住问她,之前为什么她不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   夕羽惠冷冷一笑,回答说,“因为我也是刚刚知道!”说完这句话,夕羽惠便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不要多问任何问题了。   只见此时夕羽惠半个身子都已经搭在了石棺之上,好像是在寻找石棺之中的什么东西一样。看到夕羽惠看的如此细致,我也探出身子向下看去,想知道她到底在找什么?   除了石棺之中的水,就是那个在水中的巨大建筑,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东西了。我心里疑惑,之前风干鸡叮嘱我们,等一下石棺发出的亮光变为紫色,我们就从子棺之中逃出去,现在看来,子棺之内都是水,我们该如何逃出去呢?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突然之间,从水下猛然窜出了什么东西,直接抓住我的肩膀,将我想石棺之内拖了下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入棺      一切发生毫无征兆,我当时也在盯着石棺,除了水中的那个建筑之外,根本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可是我的肩膀,却突然之间被什么东西给抓住了,我甚至都没有看清抓住我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自己的身体已经被一股巨大的拉力,从石棺之上,急速地拖进了石棺之中。伴随着一声“噗通”的落水声,我整个人便掉落在石棺里,身体还在不停地下沉。   虽然在我掉落进石棺之时,夕羽惠曾反应很快地要抓住我,可是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点,我还是被拖进了石棺之中。   在水中我努力地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抓住我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而且我的手已经摸到了背包外侧的龙刺,身体条件反射一般的自我防卫反应。   可是奇怪的是,当我睁开眼睛之后,居然看到在我的身前,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这里的水流,其他的东西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也就是说,此刻没有东西正抓住我,可是我的身体却切实的感觉到,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样,急速地向下方的水域拖动。   我还能感到自己的左肩,被什么东西抓住的感觉,于是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抽出了背包里的龙刺,就胡乱地划拉了几下。果然,在龙刺挥到我右肩附近的时候,确实产生了一种碰撞感。   我不禁感到头皮发麻,换句话说,现在抓住我的这个东西是“隐形”的,我用肉眼根本看不到!   我顾不上那么多,心里那种恐惧的心情,很快就被逃生的念头所代替。不论拖住我的东西是什么,十有八九它是会对我不利,而且在这种水下区域,待的时间越久,对我便越来越不利。   于是我左手握紧龙刺,就猛地朝我右肩上方的区域刺去。在水中受到阻力的影响,我虽然用尽全力,可是在水中力也要减去大半。而且当龙刺碰触到右肩上方部分的时候,确实刺到了什么,可是就算是我拼命刺了好几下,我都没有摆脱这股力对我的拉扯,整个人还是在摇晃着向下方的乳白色建筑移动。   我回头看了一眼之前的石棺,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我已经被这个隐形的东西向下拖了十几米了。不过在我的身后,夕羽惠也已经跳下了石棺,正在尽量快速地向我这里游动。   之前从石棺看向水下的建筑,估计石棺距离建筑也就是十几二十米,可是现在正儿八经到了水下,却发现石棺距离那个建筑估计要有一百米左右。我现在已经被拖到建筑附近了。   看来这个“隐形”的物体是想要把我拖进水下的建筑之中。我仍然想尽各种办法,想要从这股拉力当中挣脱,可是外力的击打,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我的右肩被死死的扣住,一阵阵隐约的疼痛感从那里传来。   就在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之间,我的右肩一松,之前那股拉力仿佛一下子消失了。我的身体停止了继续向下移动,不过身子没有马上上浮,而是停留在了水中。   第一次在水中体验到如此奇特的情况,身体在不受任何外力的影响下,居然停留在了水中,而不是上浮。我也没有心情观察这里的奇异之处,而是马上向上划水,使得自己快点从这个石棺之中出去。   夕羽惠看到我向上游走,随即给我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示意我停留在原地。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腮,意思是想要告诉夕羽惠,我憋气的时间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看到我的这个动作之后,夕羽惠张了张嘴,然后做了一个提气的手势。看到她的这个动作与这个手势,我马上疑惑起来,她的意思是让我“呼吸”?!   开什么玩笑,在水里怎么可能呼吸?我们又不是鱼。不过夕羽惠那种张开嘴巴的动作,做的的确够诡异,一个人在深水之中,突然把嘴巴张开,除非是憋气憋不住了,张开嘴巴水倒灌进身体里必死无疑。   这时夕羽惠已经游到了我的身边,可能见到我的脸都已经憋红了,夕羽惠戳了一下我的肋部,我受疼之后,嘴巴不由得张开,水没有顺着我的嘴巴涌进来,反倒是有气体一样的东西涌入我的嘴里。我接连大喘气了好几口,一口口地换着气。眼睛看着周围这些奇怪的“水”,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了。仿佛是世界观都被全新更改了一遍,人居然真的可以在水下不借助任何器具而自由的呼吸。这好像只有传说和电影之中才会出现的桥段,想不到居然让我们遇到了!   这水下到底是怎样的液体水?这种水不仅没有浮力,而且还含有大量的氧气,人甚至可以在这其中自由地呼吸。   夕羽惠没有顾及我惊讶的表情,而是拉着我,我们二人继续向水下方的建筑游动着。   在这里的水非常的清澈,放眼向四周看去,周围的能见度也十分不错。如果说用肉眼能看出这里的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那么在我看来,唯一奇怪的就是此处的水太过于清澈了。水中甚至连一丁点的杂质都没有。而且视线在水中好像不受折射的影响,看到的物体都是“实物”。   随着我们向下游动,我得以看到水下的这个巨大建筑,果真要比我之前想象的大得多,它的大小甚至可以与之前看到的羌尧神宫所媲美了。不过这种建筑的风格,倒是让我感到有些似曾相识。   乳白色发光一样的建筑,整体上不是那种方圆似的建筑。而是建筑的造型为一条巨龙的样子。我们之前看到的“圆顶八角”的造型,是龙头的一部分,而这个巨大的龙头之上,像这种圆顶八角的造型,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就已经看到了三个,圆顶八角造型真实存在的数量肯定是要比三个多。   这些圆顶八角的造型,在龙头之上呈现出一个环形,就好像是龙头带着一个巨大的王冠。   龙头乃至龙身建筑的造型和样子,我甚至没有细看,就马上联想到,这个龙形建筑的样子,与我们三年前在虵国见到的虵王龙宫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巨型龙头所雕刻出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龙身同样是乳白色的玉石,龙身向后蜿蜒而去,完全看不到它的尽头。“巨龙”的嘴巴大大的张开,看起来应该也是一个“门”。   要说此地和虵国建筑唯一不同之处,在于这里的龙头上面,多雕刻了一圈那种圆顶八角的造型。   我向四周看了看,发现风干鸡和爷爷在我们左前方,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较远,他们二人正向龙身的方向移动着。看来之前从主棺下来的那些人,同样是进入了这片水域,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应该就是这里的龙形建筑。   我盯着风干鸡和爷爷看了一会儿,发现他们二人的游动姿势很怪异,看上去很是僵硬。忽然之间,我的视线一闪,我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形物体,正伸出两条长臂,拖着他们二人快速地向龙形建筑移动!      第一百八十九章 水下异动      在爷爷和风干鸡的身前,出现了一个人形的物体,不过人形物体看上去长得很是怪异。它的身高估计在两米以上,两条手臂看起来比它的身高还有长,可是下半身却显得非常短,总体而言,手臂与下半身的长度完全不成正比。脑袋被一团黑色的头发完全遮盖住了。   我分明看到这个东西有脑袋和四肢,它的两条胳膊一左一右地抓着风干鸡和爷爷的肩部。它的身体像是鱼儿一样,在水中左右扭动着前进,如果不是看到它的四肢,我会真的以为这就是一条巨大的鱼。   因为距离比较远,所以看不到风干鸡和爷爷的表情。只能看到他们两个人,被身亲的那个巨大的人形物体,很快地就拖到了龙形建筑周围。因为建筑遮挡的缘故,他们便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夕羽惠应该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她只是向那里看了几眼,随即又把注意力放到了这个巨大的“龙头”身上。   我指了指刚刚风干鸡和爷爷所在的方向,夕羽惠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她朝我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示意他们不会有事。   我们游到龙头之上,夕羽惠来到其中一个“圆顶八角”造型的下方,抬着头看着圆顶八角造型。   很快,我就看到夕羽惠的脸上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整个脸上的表情几乎是凝固的惊诧之相。我马上也游了过去,想看看夕羽惠看到了什么,会让一直平静的她,脸上出现这样的反应。   不过,我刚刚走到夕羽惠的跟前,正准备抬头看看圆顶八角造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夕羽惠用力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从那个圆顶八角造型下面推了出去。她脸上很是惊恐地朝我摆摆手,然后马上就拉着我向下方游动。   我有些不明白夕羽惠这个怪异的举动,想问问她到底看到了什么?但是声音在这种水下,却根本发不出来。夕羽惠扭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唇语一字一字简单地说了一句,“我……好……像……知……道……了……转……生……的……秘……密!”   看到夕羽惠的这句话,我再次扭头看向我们刚刚经过的圆顶八角造型,在这些圆顶八角造型之中,到底隐藏了什么有关转生的秘密呢?如果这里隐藏着有关转生的秘密,为什么爷爷和风干鸡还要前往龙身坐在的位置?   夕羽惠拉着我向龙口的地方游动着,期间我试着用唇语问她有关圆顶八角造型之中隐藏的秘密,夕羽惠都只是摇摇头,并不愿意多说有关事情。而当我问她,我们要去什么那里的时候?   她却很明确地对我用唇语说道:“离开!”   就当我们快要游动到龙嘴处时,突然之间,一层层的水纹由下向上升腾,在仅仅几秒钟的时间内,水纹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从单纯的水纹,变成了一道道向上的水浪。   本来人在水中如履平地一般,可是在出现这些水浪之后,我们的身体被水浪开始向上冲,想要向下游动变的十分的困难。我们没能继续向下游动,反而被水浪向上冲了一块距离。   夕羽惠此刻瞬间抽出了手中的龙刺,身体尽量的踩水保持在一定的位置,眼睛目露凶光地看着我们的右前方。   我扭头向那里看去,只见在我们右前方的距离,一条全身乌黑的巨大地龙正摆动着身子,朝我们所在的方向游动,在一道道水浪之中,地龙那两颗血红色的蛇眼杀气四溢。与之前七彩大蛇和钩蛇的眼神不同,这条乌黑地龙的眼神,明显是要置我们于死地。   从三年前到现在,地龙见过不少,但是像现在水中这么大的地龙倒是第一次见。这条地龙虽然没有钩蛇那般大小,但是比起一般的蟒,或者说比起最大的两栖蛇类森蚰,这条地龙也大出了不少。而且地龙头顶的那跟肉刺是雪白色,在乌黑身体的衬托下,肉刺显得格外醒目。   没过多久,地龙就游动到了我们的身边,只见它张开血盆大口,直奔夕羽惠袭去!完全忽略掉了在夕羽惠身边的我。   只见夕羽惠两脚猛地踩水,身体借势向上猛然浮起,在成功躲过地龙的攻击之外,夕羽惠挥动龙刺,龙刺虽然没有刺入地龙的身体,但是却像钉子一样,直接钉在了地龙蛇头后方的鳞片之上。   夕羽惠手里紧紧地握着龙刺,整个人就挂在了地龙的身上。借助着龙刺作为力的支撑,夕羽惠顺势爬到了地龙的身上,整个人就骑在了地龙的头部向下的那个位置上。   地龙察觉到情况不对,身体剧烈的摇摆,想要把夕羽惠从身体上甩下去。而夕羽惠却紧握龙刺,虽然地龙的身体摆动幅度很大,可是夕羽惠如同风雨飘摇中的小屋,就是屹立不倒。   看之前的情况,夕羽惠的龙刺根本刺不穿地龙身上的鳞片,再加上受到水中力的影响,夕羽惠挥动龙刺的力都要有所打折。所以说,夕羽惠很难对地龙造成致命的伤害。   我在一旁看的着急,想要出手帮忙,又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地龙已经和夕羽惠纠缠在了一起,我就是想上前帮忙,也根本掺不进去。加上水浪逐渐地变大,身体在不断地向上移动。   没有办法,待在原地不动,心里备受煎熬,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下,身边就只有夕羽惠一个人,万一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自己一个人就算是活着出去,以后也会活的像死了一样。   于是我提着龙刺,就奔着地龙游去。夕羽惠骑在地龙的头部向下的位置,就像是骑在一批野马的身上,地龙不断的扭动身体,想要把夕羽惠甩下去,可是夕羽惠还是牢牢地抓着龙刺,而且她的身体正一点点地向地龙头部挪动着。   估计这个时候夕羽惠也看不到我,只见她一只手抓牢钉在地龙身上的龙刺,身体呈现出卷缩的样子。然后,夕羽惠身体突然向前纵身跃起,借助着由下向上腾起的水浪,夕羽惠的双手,一把就抱在了地龙那根白色的龙刺上面!   地龙本来就因为一直没能把夕羽惠甩下来,已经有些恼羞成怒,此时夕羽惠抓住了地龙头顶的那根龙刺,使得地龙浮现出了近似发狂的样子。地龙那血盆大口时张时闭每一副嘶吼的样子。   夕羽惠身体干脆盘在了地龙头顶的肉刺,然后抽出了腰间的短刀,用力地刺进了地龙的肉刺之中,随后向下划动短刀,直接把地龙那根白色的肉刺给用短刀豁开了。地龙也在挣扎了两下之后,身体就耷拉了下来。看起来是死了。夕羽惠忙从地龙的身上抽出短刀和龙刺,随后便跳了下来。   死去的地龙弯曲着身体杵在水面之中,看起来分外的诡异。夕羽惠没有停歇,马上朝我招招手,示意我继续向下方游走。水浪一浪接着一浪,现在根本难以再继续向下。   但是夕羽惠表情却非常紧张,拉着我就往下游,还时不时地向地龙尸体的地方看看。当我随意回头看向地龙的时候,却惊异的发现,地龙的尸体好像有点不对劲了!      第一百九十章 不对劲儿      原本地龙的尸体就漂在我们身后,并且随着向上腾起的水浪,一点点的被向水面位置冲去。   可是当我现在一看,地龙的身体居然正在微微地扭动,这种扭动的幅度非常小,起初我还以为是因为水浪的影响,水浪的冲击使得地龙身体不由地扭动了起来。可是再仔细一看,地龙那种扭动的动作,完全是由自身引起,是一种身体的扭动,与水浪的冲击产生的“动”完全是两种样子。   而且最特别的一点是,地龙那原本耷拉的巨大蛇头,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蛇头已经对准了我们所在的这个位置,血红色的蛇眼之中,投射出一股令人窒息一般的寒光。   我赶紧拍了拍夕羽惠,示意她向后看。夕羽惠回头瞄了一眼,赶紧就拉着我继续向下游着,嘴角微微动着,对我说了四个字,“它在转生!”   听到夕羽惠这么说,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由得想到当初在虵国的时候,夕羽惠给我们演示的地龙转生。当时的地龙与现在的地龙比起来,仅仅是体型小了,如果那种地龙会转生的话,这种地龙应该也具有转生的能力!我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夕羽惠在解决了地龙之后,还时不时地不放心一样的向地龙所在地方看去的原因。   与当年在虵国我们在培养皿之中看到的转生类似,这条巨大的地龙,嘴巴正在慢慢地靠近它的尾部,最后嘴巴衔住了蛇尾,开始慢慢地将蛇尾向下吞。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我依旧是感到万分的惊恐。当年好歹是在培养皿之中看到,而且那条地龙的体型很小,也就是正常蛇的样子。可是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条地龙,如此庞大的提醒做出这种诡异的动作,着实让人难以想象。特别是地龙的血盆大口在顺着它的尾部慢慢地吞食过程,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夕羽惠拉着我,示意我不要再看了。因为地龙杀不死,所以现在重要的是,我们怎样从这里离开,或者说我们怎样才能避开地龙。我和夕羽惠手脚并用地向下移动着,因为水浪逐渐变大,于是我和夕羽惠索性就抓住那个龙形建筑,顶着水浪顺着龙型建筑向下“爬”。   应了那句老话,“屋漏偏逢连夜雨”,我们这边一面向下爬,一面提防着正在转生的地龙,可是随着我们向龙形建筑的下端“爬”去,却发现在这个龙头上面,竟然盘着数条像刚才那条地龙一模一样的黑色地龙!   这些地龙大多数身体盘在了龙头上,有的地龙直接蜷缩着巨型的身体,趴在龙形建筑上面。整个巨大的“龙头”位置,几乎有三分之一的位置被这些地龙覆盖着!先前从石棺之上只能看到一个俯视的角度,仅仅就能看到那些圆顶八角造型的建筑,根本看不到龙头下方隐藏的这些地龙。   这里地龙的数量根本数不过来,因为着实太多了。仿佛我们现在不是要从这里逃出去,而是误打误撞进了一个“蛇窝”!   单单是一条巨大的地龙,就差点置我和夕羽惠于死地,这里如此众多的地龙,估计我们两个人,都不够它们塞牙缝的。按照这里地龙的数量来看,看看的那条地龙,也应该是从这里跑出去的。   我们俩也没有再贸然向下移动,因为这里的地龙现在看起来还都处在一种“睡眠”状态,它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如果我们现在乱动,从而引起这些地龙的注意,那么我们可真的是在劫难逃了。   夕羽惠看着周围的情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看到一个人在水中叹气,那种感觉非常奇异。不过夕羽惠没有停留多久,随后她还是拉着我,尽量避开地龙聚集的地方,绕了一个半环,从地龙数量较少的地方经过。   我不理解夕羽惠到底是要去“龙口”所在的地方干什么?按照这个龙形建筑的样子来看,龙口应该是通往建筑内部的“门”,这与我们在虵国所进到的虵王龙宫应该一样。从龙口的位置,应该不太可能直接脱身。而且在龙头上面,已经出现了这么多巨大的地龙了,我们越往下走,说不定地龙的数量会越来越多,我甚至有种不祥的感觉,这个巨大的龙形建筑,说不定就是一个巨大的“蛇窝”!   于是我试着拉了夕羽惠一下,可是我还没有问什么,夕羽惠就冲我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示意我跟着她继续向下爬。   这里的水浪虽然在一直变大,可是趴在龙形建筑上面的地龙,确实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稳如泰山地趴在上面。   虽然是绕了一个半环的方向,可是我们的身前还是有三四条趴着的地龙。距离我们最近的这条地龙,也就是相隔有不足两米。它整个身体都盘在了龙形建筑的身上,脑袋下垂耷拉着。我们继续向下爬,夕羽惠走在了最前面,只见他小心翼翼地顺着建筑向下爬,双脚甚至已经踩在了地龙盘着的身体之中,她的身体慢慢地下移,很快便从那条地龙的身上爬了过去。   随后夕羽惠抬头看了看我,并朝我招招手,示意我按照她刚刚的方式开始向下爬。我咽了一口唾沫,先是抬头向上看,确保那条转生的地龙,此时没有追上来,然后深呼吸一口,便动手向下爬。   我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每一次落脚都是看了又看,生怕自己踩到盘在龙形建筑上面的地龙。我一只脚踩在了地龙身体包围的龙形建筑上,我的身子慢慢下移,顶着向上的水浪,侧着自己的身体,双手抓住龙形建筑,一点一点地向下移动。直到自己的双脚完全走出地龙的身体,此时我的半个身子,正好在这条地龙盘着的身体中间。而地龙那颗巨大的垂下的蛇头,就在我的正上方。它那两颗血红色的蛇眼,眼巴巴地“看”着我。   虽然知道地龙可能是出在一种“休眠”的状态,可是突然看到两颗血红的蛇眼,我的心里还是咯噔一下,赶紧再次低下头。之前夕羽惠的上半身,是从地龙卷缩的身体之中钻下去的。而我现在按照夕羽惠刚才的动作,将自己的身体努力地“缩”起来,然后身体猛地向下一沉,夕羽惠这时也没有闲着,一把就抓住了的腿,使劲向下拉着我。   不过,我还是过于乐观的估计了自己的身材。夕羽惠如游鱼一般从地龙身体钻出来,可是我从这里钻的时候,猛然向下的力还没完全使出来,下半身是过去了,可是腰部向上的地方,完完全全被卡住了!   纵使夕羽惠在下面拉着我,可是看到我卡住之后,夕羽惠也不敢再贸然用力了。因为生怕力气太大,反而将地龙惊醒。   我夹在地龙的身体之中,无比尴尬地看着夕羽惠,让她快点想想办法。夕羽惠则急忙示意我把背包脱下来,身体自然而然就能从那里出来了。不过她在下方一再给我做着手势,示意我动作一定要慢一点,并且注意地龙的反应。   我于是急忙扭动自己的双肩,试着将身后的背包先脱下来。就当我快要把背包扭下来的时候,突然之间,这条地龙的身体微微地动了起来,而且身体竟然是越缠越紧。我心里一紧,马上小心地向上看去,只见那颗巨大的蛇头,此时正死死地盯着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吞没      地龙现在的眼神,与之前我看到的那种毫无生气的眼神完全不一样,它现在的眼睛之中,透露着一股十足的杀气,与之前与我们纠缠的那条地龙眼神十分相似。而且伴随着地龙的动作,它的身体还在不断地缩紧,看起来这条地龙是已经醒了!   我的身体就像是被栓了紧箍咒,地龙的身体越缠越紧,我身体的那种挤压感越来越大。   我本能反应的想从地龙的身体里钻出去,可是我越是想往外钻,地龙身体便越是收的紧。一种窒息的感觉随之传来,每每呼吸都觉得身体剧痛,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快要被扭断了。   于此同时,这条地龙也摇晃着脑袋,慢慢地向我的身体垂了下来。随着地龙身体越收越紧,夕羽惠想要过来帮忙,都要在绕一个圈才能上来,再加上现在这种水浪的影响,恐怕夕羽惠上来会更加的危险。我的头根本低不下,看不到夕羽惠此时在做什么。我的双手也被地龙的身体夹在了其中,想要做出点“挣扎”,可是双手都动不了。   我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身体几乎有种快要被挤压断了的感觉,大脑之中都出现了间歇性的空白。意识也已经越来越模糊了。   就当我以为自己随身都会死去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突然感觉到地龙蜷缩的蛇身,好像突然之间松开了。我被一股莫名的力在向下拉着。我现在已经做不出什么动作,只能任凭下面的这股力将我继续向下拉。   我扬起的脑袋,此时看到那条缠绕我的地龙头上,竟然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多次救我于水火的风干鸡,这个人……竟然是夕羽惠的父亲!   只见夕羽惠的父亲此时用手中的长刀,直接就把地龙脑袋上的白色肉刺砍断了,那种白色的肉刺,看起来像是地龙的要害部位,在砍断之后,这条巨大的地龙,那种凶恶的眼神马上就消散了,地龙巨大的身体又变成了那种自然下垂的样子。看起来是已经死了。   夕羽惠的父亲骑在地龙的脑袋上,低着头看着我,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而将我向下拉的那个人,正是夕羽惠。她很快地将我拉到了身边,夕羽惠一脸的焦急,眼角甚至已经挂着泪花了。我想告诉夕羽惠,我并没有大碍,可是我的四肢完全不能动,嘴巴也根本张不开。   她拍了拍我的脸,然后又马上扒开我的眼皮,大致的看了看,眼里的泪花已经夺眶而出了。晶莹剔透的泪花,在这种液体之中,如同一个个细小的水珠和液体泾渭分明飘动着。   看到夕羽惠的这个动作,我有些莫名其妙,难道我已经死了吗?甚至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我到底是活着还是死去了。   夕羽惠没有过多的耽误时间,而是拖着我继续向下趴着。缠绕在这里四周的地龙,此时已经纷纷动了起来,无数的地龙,扭动着身体,它们并没有攻击我们,而是他们开始相互之间肆意的攻击着,这些地龙竟然在相互吞食!   夕羽惠的父亲此刻也消失不见了。周围一下子变得十分混沌,一条条黑色的巨大地龙,来回的穿梭于我们的头顶。除此之外,从这个龙形建筑体内,还时不时会发出巨大的嘶吼声音。那巨大的嘶吼声音,仿佛可以穿透一切介质,传入到人的耳中。   伴随着我们向下移动,当我再次看到这个龙形建筑上太昊时期的文字时,不知道是为什么,我仿佛可以看到这些零碎变化的文字。在我们向下移动的这个方位,篆刻太昊时期的文字,所记载的正是有关羌尧的事情。   上面大致记载的内容是,原本在羌尧的上空,有一条八头巨龙,而羌尧人也将这条八头巨龙作为自己的图腾。据传这八头巨龙就是炽妏所化。而羌尧人也被称为“龙人”。最为原始的“龙”,应该就是我们见到蛇,或者是就是那种类似蛇的东西。这也就说明了,为什么那种半人半蛇的形象会经常出现的原因。   而后再九猗与羌尧的内战之中,羌尧并没有像传说中所说的一样,因为九猗的进攻而陷落,只是炽妏将羌尧封锁了起来,以防止九猗的继续进攻。这才勉强保住了羌尧。   而夕羽惠先前和我所说的有关乾天树的事情,上面也有所提及,就像她讲的一样,炽妏将乾天树斩断,因为龙气四溢,所以致使龙脉向各个地方散去,为了将龙脉再次连在一起,才出现了我们所说的“龙”。这种龙就是蛇演变而来,龙能腾空而飞,正是因为龙气的原因……   我本来还想继续向下看,可是眼前的视线已经开始变得模糊了,那种太昊时期的文字变化的速度也在加快,我已经看不清玉璧上所写的东西了。   四周的水浪冲起了一个接一个的水泡,而这水浪的发源地,看起来就是我们下方的龙口附近。   夕羽惠拖着我,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来到了龙口所在的地方。回想三年前在云南虵国所见到的虵王龙口的入口,与我们现在所看到的龙口几乎就是一模一样。唯一一处区别,就是这里的建筑更大而已。   我看到从龙口之中,正有一连串地水泡吐出,这些水泡正是形成水浪的直接原因。夕羽惠拉着我却在这里停住了。   我整个人现在是横着漂在水中,夕羽惠拉着我的一条胳膊。这个时候,我看到在龙口之内,竟然漂出了一口巨大的石棺!而且石棺居然没有棺盖!石棺并没有完全的从龙口之中出来,而是到了龙口之后,这口巨大的石棺竟然鬼使神差地停住了。于此同时,那种向上的水浪也突然之间消失了。   见到石棺漂出来,夕羽惠马上拉着我向石棺游去。从我这个角度看上去,我隐约可以看到石棺之中躺着两个条形物体。再走近一看,我发现我先前看到的那种条形物体,竟然是“龙身”!龙鳞的大鳞片,相比于蛇鳞来说显得非常突出,两条龙身的颜色为青色,而且在这其中,我能看到赤色的龙尾,龙身中间部位甚至还有龙爪!这完全是想象中龙的样子!   可是当我继续顺着这两条龙身向上看的时候,发现这并不是两条“龙”,而是两具半人半龙的九重子!这两具九重子是一男一女,而继续向上看去的时候,一个令我惊诧的场景出现了……   这两具九重子的脸,居然是我和夕羽惠!!!本来就有些模糊的意识,在看到这幅场景的时候,一下子就变的一片空白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在石棺之内的九重子,他们“长”着与我和夕羽惠几乎就是一模一样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龙嘴之中发出,那口巨大的石棺猛然之间就被吸入了龙形建筑。这股吸力发出的十分突然,使人根本没有任何的防备,索性夕羽惠死死地拉住我,可是我们俩还是被这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就吸入了建筑之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进入      我甚至还没有从刚刚看到石棺之中的景象回过神儿来,整个身子就已经被吸入了龙形建筑的龙嘴中。不同于我们之前遇到的那种向上升腾的水浪,这才龙口处发出的这种吸力,即非常的突然,使人猝不及防,又力道十足,根本没有招架之功。我们的身体几乎就处在一种螺旋状的滚动之中,巨大的水花充斥在四周,使得我根本看不清四周的情况,能看到的只有那些不住向我眼睛里涌入的水花。   而原本就模糊不清的意识,在这一刻更加的模糊,我的意识伴随着不停冒出的水花,而逐渐的消失。直到我的眼前一片的漆黑,整个人便失去意识,进而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床垫非常的柔软舒服。正午的阳光透过布满窗花的玻璃,赖洋洋的斜射进屋子。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屋子里面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非常小的床头柜和两把方凳。方凳放在床头柜的旁边,床头柜上面放着一个水杯,水杯中有腾腾的热气向外冒着。而在我的床边,摆放了一个挂点滴的架子,此时上面正挂了一包金色液体,正在通过点滴,进入我的身体之中。   我试着慢慢地坐了起来,浑身上下不由觉得阵阵酸痛,特别是颈部,就像是严重的落枕,根本动都动不了,四肢稍微动一下,还会有一种牵连着神经一般的疼痛。于是我还是赶紧躺了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门敞开了,进来的正是夕羽惠和夏夏!两个人都穿了那种花色的大棉袄,一副浓重的乡村气息。进门时夕羽惠本来还在小声地和夏夏说着什么,她说话的声音很小,我也听不清她在讲什么,只能看到她和夏夏的脸上,都是一副阴郁的表情。   但是看到我醒了之后,夕羽惠脸上突然变成了大喜过望,一个矫健的步子就迈到了我的床前,什么话也都没说,就是傻傻的看着我。很快她的眼角,就闪烁着泪花了。   “我们……已经死了吗?”我张了张嘴,从喉咙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听到我说这几个字,夕羽惠破涕为笑,捂着嘴又傻傻地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夕羽惠今天格外的美。   夏夏还是那副毒舌的本色,幽幽地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小爷,这刚刚出正月,你就不能说点吉祥话?你自己死就自己死好了,不要拉上我们呀。我们可是活的好好呢。”   我开始努力回忆这之前的记忆。想到我和夕羽惠在进入石棺之后,被那个巨大的龙形建筑吸了进去,从那之后我就是去了意识昏迷了。想到这里,我觉感性的是,我们是如何从那个龙形建筑之中出来的?而在龙形建筑之中,到底还发生了什么?我还记得在我们被吸进龙形建筑之前,从“龙口”之中漂出来的那口巨型石棺里,那两个长着与我和夕羽惠相似面相的九重子。这一连串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把我的问题一一的提了出来,夕羽惠虽然给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我身体刚刚恢复意识,不要一下子说这么多好。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住,因为我太想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在那个龙形建筑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夕羽惠接下来的回答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她告诉我,我们根本没有进入石棺,更没有看到水底的龙形建筑,而有关于那两具石棺之中九重子的事情,夕羽惠更是笑了笑,对我们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将事情的大体经过对我讲了一遍,当我们在经过那个水潭的时候,因为水流巨大的旋转影响,我当时就在那里昏了过去。这一昏就直接到了现在。而我们被水潭卷入的地方,并不是什么羌尧所在地,而是直接就到了天池的附近。随后见找不到羌尧所在地,我们就不得不从长白山先退了下来。而对于我所问的那些问题,夕羽惠表示连见都没见过。并且说我可能是因为昏过去之后,做梦产生了幻觉而已。还说我昏迷已经有五天的时间了,这五天的时间里,给我打点滴来保持身体机能。   听到夕羽惠这么一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心里不停地问道自己,“这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我们通过水潭之中,一行人直接就来到了羌尧,当时还与夏夏等人是去了联系,后来在神宫的地下一层才遇到的夏夏他们。怎么会没有找到羌尧而直接从长白山上出来了呢?   于是我直接问到夏夏,还记不记我们当时在神宫下面遇到的那些干尸,以及后来我们在神树出现之后,风干鸡让她和大凯留在原地等着我们这些事情?我还惊奇的问她,她与大凯是怎么出来的?   夏夏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一副看到神经病的样子。她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子了?你讲的那都是什么呀?什么干尸和神树?悬疑小说看多了吧?小惠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嘛,我们从水潭经过的时候,就直接被水潭冲到了天池的附近,后来你就昏迷了,我们就把你带了出来。你这想象力够丰富的嘛,也不要跟小惠开餐厅了,抓紧时间去写个悬疑灵异小说吧,估计一定大卖。”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声,伴随着夏夏的话传了进来。   听到夏夏和夕羽惠这么一说,再加上她们二人脸上的表情,她们告诉我的事情,应该不是在骗我。而且她们也没有骗我的理由。毕竟我们一起去过很多诡异之处了,她们也不会编造一些谎话来敷衍我。   可是我的内心还是久久的不能平静,因为从水潭之后发生的事情,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可是现在后面经过的事情,却全都被否定了。   “大凯呢?还有东哥和他那两个伙计怎么样了?找到了吗?”我这边话刚刚问完。对面的门又打开了,推门进来的人正是大凯。   看到大凯进来,夏夏和夕羽惠忍不住捂嘴笑着,夏夏更是笑着对大凯说道,“哎呦,你进来的还真是时候,你们家小爷刚刚想念你,你就听从召唤进来了。”   大凯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刚刚在外面听到我在屋里说话,于是就快点进来看看我的情况。夏夏把我刚刚的问题又跟大凯说了一遍,意思是让大凯给我解答。他便对我说,东哥和他的那两个伙计,后来都找着了,三个人都没有什么事儿,东哥现在在家静养着,那两个伙计因为之前有点伤,所以在医院呆着。   我又问了大凯一遍,我们是怎么从长白山出来的,大凯反应很快地回答了我,回答的内容与夏夏说的基本完全一致。   大凯说完,夏夏朝我耸了耸肩,挪揄到我“哎呦呦,这是不信任我们嘛?以为我们合伙骗你嘛?骗你能有什么好处嘛?我看等咱们回到潍坊,你先去精神病医院看看好了。”   我只是尴尬的笑了笑,问到我们何时能返回潍坊?夕羽惠说是只要等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什么时候都能回去。我又问了问风干鸡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风干鸡在长白山的时候,和我们失去了联系,至今一直是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你父亲呢?他情况如何?”我问道。   夕羽惠疑惑地看着我,好像是不明白我在问什么。我也只是呵呵笑了笑,因为在夕羽惠那疑惑的表情之前,脸上稍闪过一丝涟漪。而且夏夏和大凯的表情也略有惊讶,虽然只是一闪即过的表情,但是我还是得以肯定,他们三个人正在合伙骗我!      第一百九十三章 善意的谎言      很明显在我提到夕羽惠父亲的时候,他们三个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好像都在告诉我,后来在神树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我幻想出来的。夏夏和大凯并没有随着我们登上神树,所以他们二人并不知道我们在神树之上遇到了夕羽惠父亲这件事。看来,后来我们一行人从羌尧出来的时候,夕羽惠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二人,所以二人在听到夕羽惠父亲情况的时候,才会偶然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然而夕羽惠那种脸上的神情变化,看起来更像是内心的真情流露。毕竟也算是小夫妻了,对于夕羽惠的表情变化,我还是了然于胸。   其实从之前大凯回答我关于逃出羌尧过程的时候,我就隐约觉得他说话有点奇怪了。因为大凯平时说话都是一副口无遮拦的样子,说话基本上不经过大脑,可是他刚刚的回答,却显得条理非常清楚,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内容又和之前夏夏说的几乎完全一样,明显就是提前准备好了回答。   “你没事儿吧?怎么会突然问起父亲的问题?”夕羽惠打断了我的思路,轻声地问道我。   我朝夕羽惠摇了摇头,并对夏夏和大凯摆了摆手,告诉他们两个人,给我和夕羽惠一点私人空间,我有些话要和她说。   大凯和夏夏两个人对眼看了看,然后夏夏又看了一眼夕羽惠,夕羽惠也朝他们摆摆手,示意二人先出去。   在他们出去之后,我便清了清口,对夕羽惠说道,“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在我昏过去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向我隐瞒呢?小哥和爷爷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那龙形建筑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还没等我的话问完,夕羽惠就忙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她的脸上满脸阴郁,眉头紧锁的样子,只见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对我说道,“我现在很理解当初四爷和爷爷的感受,理解他们为什么不把一切事情对你和盘托出,也理解他们这些年的苦楚。我只能回答你一点,就是有些事情,不让一个人知道,其实是为了他好。而隐瞒这些事情,所要承受的压力,绝对超乎正常人的想象。”   夕羽惠说话的口气,完全是一副饱经沧桑的样子,而且从她的表情上也能看出来,她一脸的疲惫。还不等我再说什么,夕羽惠便又开口意味深长地对我说道,“我真希望当时自己也昏倒。”话毕之后她自己尴尬的笑了笑。   夕羽惠起身,告诉我说,如果我想知道其他的事情,回到潍坊之后,我自然会清楚。因为风干鸡已经把我想知道的事情,统统都写成了信件,而那些信件就放在我们家的地下室里。这也是在风干鸡和夕羽惠分别的时候,告诉她的事情。不过,用夕羽惠的话来说,就是风干鸡希望我们永远都不要去打开那些信件,因为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开头”,那么终身就会为之纠缠不清。同样夕羽惠也说到,我现在需要知道的,就是刚刚夏夏和大凯说的那些回答,我们并没有去过羌尧。   “好好休息,如果你身体允许的话,我们最近两天就返回山东吧。装备之类的东西胡阿姨会处理。你可以转换角色,回家专心做你的准爸爸了。”夕羽惠说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微笑,随后便开门出去了。   在夕羽惠将要出门的时候,我把他叫住,然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小哥和爷爷现在情况怎么样?”   夕羽惠让我放心,说是他们两个都很好,只是先行离开了。   “现在说的这是真话吗?”我不放心的问道。   夕羽惠笑了笑,也没有再说什么,便直径走出了门,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大脑向上在放幻灯片一样,把我在羌尧经历的那些事情一一都在我的脑海之中闪过。   诡异的环境,乾天神树,可以正常呼吸的水底,还有那九口奇怪的石棺,最后就是在我昏迷之前,所见到的那两具长相与我和夕羽惠一模一样的九重子,再就是那些前往羌尧人的音容笑貌。   我们并没有像夕羽惠说的那样,第二天马上就离开,而是又在胡娘白山的堂口待了差不多有五天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里,夕羽惠总是匆匆忙忙的样子,很少在堂口之中,总是跟着胡娘出去不知道做什么。而我恢复的过程也超乎寻常的快,在我醒来的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了,随后的几天恢复的越来越好。   我曾经试着问大凯和夏夏一些关于羌尧的事情,可是二人都是缄口不提,说法还是与之前告诉我的一样,就是我们根本没有达到羌尧。我也私下里特意问过大凯,毕竟大凯是四爷这边的人,再加上我和大凯的关系,他应该会跟我说点什么。可是这一次大凯的口风非常严实,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唯一咬定的一点,还是说我们根本没有去过羌尧。   这几天在堂口的时候,我也见到了胡娘,她还是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只是胡娘来去匆匆,在堂口的时间很少。只是在我醒来的第二天,主动来看了看我,就是说了几句客套话,别的事情一概不提。我问她有关东哥和那两个伙计的事情,胡娘倒是说他们也都没什么大碍。   在东北的这几天时间里,没有人再提前《叁号密卷》,也没有人再说到有关羌尧的任何事情。仿佛我们四个人来到这里,并不是要从诡秘之地找到传说中的叁号密卷,而只是来长白山旅游而已。   于此同时,我发现我们从山东来带的那两只七指手骨也都不见了。我问夕羽惠手骨的下落,她只是笑着告诉我,手骨现在在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我最担心的还是爷爷和风干鸡的下落。特别是当时在水底的时候,看到爷爷和风干鸡应该也进入到了龙形建筑的之中。按照现实的情况,我特别想知道他们现在的到底在哪?   可是每每问到夕羽惠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只是耸耸肩,示意我,他们现在很安全,只是已经离开了这里。或许过段时间,他们会直接与我们在潍坊碰头。每当我问完这些问题,夕羽惠也是对我千叮万嘱——“我们并没有去过羌尧。”   我们离开白山的那天是星期二的下午,还是我们开来的那辆车,只是车上只剩下了我们四个人。按照计划,本来我们是要坐飞机回山东。可是有些因为有些东西,带不上飞机,所以我们只能继续开车回去。我看到车子后端,放了一个餐桌大小的木箱。木箱是那种仿古的檀木箱子,上面还有一丝丝浅浅的花纹。木箱用黑布盖着,而且木箱的周围都被钢钉死死地钉住了,根本就打不开。   我问夕羽惠木箱里面是什么?   得到的回答是,箱子里面是胡娘要送去山东的“顶凖”。既然我们要回山东,就顺便把东西给她带回去。到了山东之后,自然会有胡娘的伙计来把东西拿走。   说来也巧,我们在白山的这几天,那场大雪一直没有停,虽然雪势有所减少,但还是零零散散地下着。直到我们要离开的那天下午,大雪才算是彻底的停了,天边出现了难得的阳光。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返程的旅途。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返回      返程的路平淡无奇,同我们来的时候一样,我们四个人轮流开车。夏夏照旧玩着自己的平板电脑,除了开车的人之外,剩下的三个人偶尔打打斗地主。再就是随便聊几句。不过大家所聊的话题,完全没有有关于密卷或者羌尧的事情。有的时候我提起这些话题,也都没有人接话。时间一久,我甚至对我们这一趟来东北的目的是什么,都有些模糊了。   大家都很惊叹我身体的恢复能力,完全想不到不到一周的时间,身体竟然能完全的康复。   回到山东之后,还没有到潍坊,大概是在某个高速休息站上,胡娘的伙计就来接货了,除了夕羽惠之外,我们三个人都在车上。我看到那个木箱被搬下车之后,夕羽惠一脸严肃地在跟接货的伙计交代着什么,虽然听不到夕羽惠说的什么,可是我看到接货的那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随着夕羽惠的话,而变得越来越惊讶。到最后变成了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几个人赶紧把那个箱子搬上车,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我们回到潍坊的时间是在旁晚。因为天气依旧很冷,所以街上的人也挺少。大凯把我们送到楼下,说是今晚给大家洗洗尘,晚上照旧去满汉楼搓一顿。大凯的这个提议得到了夏夏的积极响应。   看到他们俩如此积极,本来看上去还不太想去的夕羽惠,这时也笑了笑,示意大凯直接开车去满汉楼,再晚了,恐怕就没有位置了。   这一趟来回去东北,用了差不多大半个月,除了在胡娘的堂口吃的还算是舒服,其余的时间基本没怎么吃像样的东西。所以当晚我们到满汉楼之后,算是从长白山出来之后,吃的最酣畅淋漓的一次了。大凯也很敞亮,点了满满一桌子菜。席间杯盘交错,大家有说有笑,特别是夕羽惠,一路上总是板着脸,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此时也已经是笑逐颜开了。我已经很久没见到她笑的如此会心了。   他们三个人喝的都不少,大凯也没有开车,而是我们分头打车回家。   一打开家门,我就看到夕羽惠养的那两只暹罗猫站在门口,看到夕羽惠回来,直接就扑到了她的怀里。而且家里的灯也亮着,我朝客厅看了一眼,只见我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看到我们回来,我妈脸上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倒是闻到夕羽惠和夏夏身上的酒气之后,她才稍微有些不悦。小声地嘀咕了一句,“都要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喝这么多。”   夕羽惠也不解释,只是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撒娇地朝我妈笑了笑。随后我和我妈两人就把她们扶到卧室休息了。   之后,我妈简单地问了问我这次“旅游”的情况,我也都一一敷衍过去了。我这才了解,原来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我妈每隔几天就来打扫卫生,顺便就在这住一晚。没想到今晚我们回来了。   我问她这段时间有没有关于四爷的消息?我妈摇了摇头,回答我说,“这几年你四爷神出鬼没,回来露一面就没人了,跟欠了高利贷躲债一样。我哪里会有什么有关他的消息。”   话罢,我妈就督促我快点去洗洗澡,抓紧时间去休息吧。出去这么多天肯定累坏了。   我点点头,洗完澡就匆匆地睡下了。不知不觉中,那个一直缠绕着我的奇怪梦境,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一晚我睡得很熟,几乎是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我妈已经离开了。夕羽惠把早饭做好放在了餐桌上,还给我留了一张纸条,说是夏夏陪她去医院复查了,让我在家好好休息,中午去她店里吃饭。   我坐在沙发上,仔细地回想着我们在羌尧的经历。我手臂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奇怪的纹身。而且有关密卷的一些东西,被带到东北之后,好像都没有带回来。不论是七指手骨还是那半本密卷。家里也被我妈打扫的很干净,一副井井有条的样子。   我突然想到,夕羽惠在东北对我说过的话,那就是风干鸡有东西留给了我,而这些东西可以让我知道这些“事”的真相。可是夕羽惠也叮嘱我,有些事情不让我知道,只是为了在保护我。所以她是不建议我看风干鸡留下的那些东西。不然也不会与大凯他们编出那种善意的谎言。不过她也不会阻止我去看。决定权就在我的手里。   这几年,我一直被有关于密卷的事情所困扰着,关于这些事情之中,我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再加上在羌尧之中,特别是我们进入水底之后,被吸入龙形建筑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的这件事情,使得夕羽惠不得不给我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让我不要去深究在我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而且直到现在,风干鸡和爷爷都是了无音讯,也不知道他们二人现在的情况如何,到底有没有从羌尧平安出来……   在往下想,就不由得想到了在羌尧时,那些与我和夕羽惠有关,但是却看起来非常隐晦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便拿出地下室的钥匙,然后披上衣服,就往地下室走。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层楼梯而已,但是我的心里一直非常的忐忑。即想知道事情的原委,又怕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自己接受不了所谓的“答案”。   在这种忐忑的心情下,我一步步地向走去地下室,然后拿出钥匙把门打开。与我们离开时候想必,现在的地下室非常的“板正”,所有东西都放的井井有条。看来我妈来家里的时候,不仅把家里打扫了,估计地下室也给收拾了。   我顺着地下室找着,想知道风干鸡留下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如果他要把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以风干鸡那种作风,肯定不会留下一部手机或者电脑什么的东西,把“东西”放在电子产品上。更可能的是,风干鸡给我留下了类似于信件一样的东西。   我在地下室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风干鸡留下的“东西”。难不成风干鸡放了夕羽惠鸽子,其实他并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我找了一个小马扎坐着,思考着这件事情。以我对风干鸡的了解,他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而且在去羌尧之前,他也告诉我,这趟羌尧之行后,我心中的很多疑问便会得到解答。所以,风干鸡应该会留下什么东西给我才是。   于是,我只好给我妈打电话,问她在收拾地下室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类似书信的东西?   经我这么一问,我妈想了一会儿便告诉我,确实有类似书信的东西。那是装在一个牛皮纸袋里,纸袋用细线封着,我妈当时没有打开看,只是晃了晃纸袋,能感觉到纸袋里面有信件一样的东西……   “那纸袋你放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妈告诉我,那个纸袋就在老家具柜子里面。我抬头看了看,我妈所说的老家具柜子,就是我们家以前用的一个半米来高的木柜,这是以前爷爷用的东西,因为老爷子比较念旧,所以一直就没扔,结果也一直没有地方放,所以我和夕羽惠结婚之后,这破烂就被送到我们这里来了。   匆忙挂了电话,然后起身拉开柜子,便看到了风干鸡留下的那个牛皮纸袋子。      第一百九十五章 最后的答案      这个牛皮纸袋子差不多A4纸大小。袋子呈现出深黄色,四个边角都已磨破了,不过还是有胶布粘上了。我拿起纸袋掂了掂,纸袋的重量并不重,而且纸袋的表面上没有任何的标记。在纸袋的上面,是用一根细线系成的“十”字扣。这细线绑的并不结实,甚至有些滑落的迹象。   我再次坐回到了马扎上,很麻利地把细线解开,然后便把这个牛皮纸袋子打开了。这袋子里面,除了有一个很薄的笔记本之外,再就是还有两张照片。我先拿出了笔记本,看到笔记本的纸张都已经泛黄了,估计这笔记本也有些年头了。翻开笔记本的首页,赫然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一幕。第一页当中,是用铅笔画的一张路线图,而这张路线图,与胡娘之前从密卷当中破解出来的路线图几乎就是一模一样!也就是说,这张路线图就是羌尧的地图!   虽然是用铅笔画的,可是这张路线图却画的非常细致,完全不输之前胡娘所画。而且经过这么多年的沉淀,这张纸上也没有一丝的污迹。   我继续向下翻看着,第二页上面出现了更加奇怪的一幕,同样是一副画面,可是这幅画面上面,出现的是九口石棺!在石棺的旁边,还标注着一些我看不懂的“符号”。   相比于第一幅图,这第二幅图明显画的潦草了太多,我能看出那九口石棺,也是因为石棺的摆放位置。最惹眼的就是石棺旁边所记载的那些密密麻麻的符号了,说文字不像是文字,说符号把又不太像符号,看上去是一种特定的类似密码一样的东西。   因为看不懂那些符号,所以我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看第二张图。再次翻页,终于出现了文字记载。   字迹书写的非常俊秀,上面记载了这样一段话:我们不看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真的有另外一个世界存在!我们当时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与我们所在世界平行的另外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当中,时间被放慢了,甚至会发生时光的倒流!   太神奇了!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奇妙的场景。而更加出乎我们意料的是,我们发现了炽妏的肉身,可是炽妏不是指的一个人,而是指的八个人!八个长相上一模一样的人!不,应该是九个,可是第九个肉身被黑釉石棺材紧紧的锁住,想要将棺材打开,除了钥匙之外,我们还需要“它”。可是,我们恐怕等不到“它”的降生了……   我们从石棺之中,得到了加密的“信息”,并且寻着信息找到了密卷之中,那个有关永生不死的秘密!当我们准备继续探寻下去的时候,却居然看到了“龙”!然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我们全部都死了。杀死我们的人,就是我们自己!   这里的字迹写到最后甚至有些潦草了,与刚开始那种俊秀的字体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看得出来,书写这段话的人,当时那种极为强烈的心情对比。   这段话所说的地点,可能就是我们之前所去过的神树,文字中提到的时间放慢,就是我们遇到的那种“延时”现象。我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搞明白那种“延时”究竟是怎么一会事儿。那里更像是一个三维空间,说是另外一个世界,那么就有些夸张了。   这段话看完,我心中却更加的疑惑了。首先就是关于炽妏,我对炽妏有几个倒是没有丝毫的兴趣,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找到九具炽妏的肉身呢?找到炽妏的肉身,又能做什么吗?再者是,上面明明记载着,他们全部都死了,可是既然死了的话,又怎么可能后来还书写出这段文字呢?并且最后一句话听起来非常的矛盾,什么叫做杀死他们的是他们自己?   这些个问题,一个个仿佛都是一个无解的问题,我甚至觉得这个书写文字的人,可能精神上有什么问题,整篇话语虽然不多,但是处处都是矛盾。看这个字迹,即不像是风干鸡写的,也不是爷爷和四爷的笔迹。   我继续向下翻看着,可是从这一页开始,后面陆续的几页纸,都被撕掉了。我数了数被撕掉的页数,一共有八页纸之多。除此之外,后面的那些纸张里,所记载的内容都是断断续续的,没有再像上一页那么完整的记录,都是一些只言片语的情感宣泄罢了。再就是每一页纸上都记录了一个时间,我本来以为这些时间是有某种顺序,可是细看之下,发现这里记录的时间,完全都是随机记录,根本没有任何顺序可言。   从后面那些只言片语的情感宣泄的语句之中,看得出来这个人的绝望之心,以至于在本子的最后一页,他只写了短短一句话:我想死,可是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死。我不属于这个世界了,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想死!   对于这种情感文字的宣泄,我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毕竟在四爷所给我的十张照片里,后面就有一些情感宣泄的文字。可是当我将这个本子完完全全翻完,我心中的疑问没有一丝的缓解,反而是针对这个本子当中的疑问越来越多。而且我觉得书写这个本子内容的人,从最初我只是感觉他像个神经病,到现在,我觉得这人就是一个神经病。根本没有一句话能让我理解明白。   我也愈加的不明白,风干鸡给我留下一个记录如此的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让我更加的糊涂,还是让我知道书写这个本子的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从本子上面的记载的笔迹来看,这上面所写的东西,应该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这个人会是谁?而且本子上面,莫名被撕掉的八页纸当中,记载的内容会是什么吗?那八页纸当中,会有风干鸡想要告诉我的事情吗?不过细想之下,如果那八页纸当中,有风干鸡想要我知道的事情,那么风干鸡应该不会将这八页纸撕掉。可是通读了整个本子,也没有发现本子里面有其他重要的信息。一个古怪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出现了,难道风干鸡留下这个牛皮纸袋的时候,那八页纸还是有的,只是后来,那八页纸被其他人撕掉了?!   我忽然想到,牛皮纸袋里面还有两张照片。于是赶紧掏出了那两张照片。这两张照片均是黑白色。   照片均是人物照,第一张照片是一个大合影。合影的背景就是长白山。照片里一共有九个人,从照片当中,我根本看不到一个我认识的人。这完全是九个陌生的人。   我将照片的背面翻了过来,想看看照片后面有没有记录什么。不出我所料,照片后面确实记录了一句简单的话,不,应该说是一个简单的词语——再见!   这两个字书写的笔记,与我之前看到的笔记笔迹差不多,看起来写这本笔记的人,就是照片中的九个人其中之一。   我又拿出笔记本,比对着照片后面的文字,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照片背后的两个字,与笔记本上的笔迹是一样。于此同时,我却发现这种笔迹,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之前总是在比对爷爷、风干鸡乃至四爷的笔迹,完全忽略了其他的人。现在再细看笔迹,我顿时觉得头皮发麻,因为这里的笔迹,看上去更像是我自己的笔迹!      第一百九十六章 我?!      我心里顿时有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这本笔记本上的笔迹,越看越是和我的笔迹相似。我甚至从地下室的抽屉里面,找出了一直铅笔,然后在照片的背面,同样写了“再见”二字。并与照片背后的文字进行着对比,结果发现,两个字书写的字体乃至字形,几乎都是一模一样!   此时的我仿佛是掉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中。这本笔记本上的笔迹,怎么会和我的笔迹一样呢?这本笔记本明显是有年岁了,而且年岁肯定不小,毕竟纸张都已经泛黄,而且笔记本的装订形式,是很早以前那种圆口型的装订。所以从时间上来看,这本笔记本肯定不是出自我的手。可是笔迹这种东西是实实在在的,笔迹完全一样的人几乎就是不存在。   想到这里,我不禁联想起之前看到的那十张照片之中,那个长相与我非常相似的人!这本笔记本会是他记录的吗?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仔仔细细地又把那张合影照片看了一遍,想从这九个人之中,找到一些我要的答案。可是遗憾的是,照片中的九个人,我都是第一次见到,对于这些人的相貌,脑海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的印象。   我将手中的照片放到一边,伸手拿出了档案袋中最后一张照片。心里忽然有种紧张的情绪,因为如果这张照片之中,还不能给我一些有用的信息,那么风干鸡留给我的这个档案袋,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就剩这最后一张照片了,想解开我心中的全部疑问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我深呼吸了一口,把最后一张照片放在了眼前。照片当中的内容,果然让我大吃一惊!照片之中拍摄的居然是我们在羌尧时,遇到的那条七彩大蛇!照片上仅仅是有那颗巨大的蛇头,看不出周围是在一个怎样的环境之中。而在蛇头旁边站着四个人,四个人侧身对着七彩大蛇的蛇头,七彩大蛇的表情看起来很“温顺”,全无我们之前在神树上遇到它时,那种恐怖的吞吃九重子的样子。四人站在大蛇身边,也没有一丝惊恐,他们的脸上都非常的平静,其中还有一个女人正伸手摸着七彩大蛇的脑袋。   这幅照片看起来像是“偷拍”,因为看上去四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太自然了,估计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时候有人正给他们拍照。且照片重点在突出这颗巨大的蛇头,照片是从左侧的斜角拍摄。   照片当中的四个人在我细看之下,心中更是一惊。因为这四个人我全部都认识!这四个人从左到右依次分别是爷爷、夕羽惠的父亲,还有两个人,其中那个伸手摸着蛇头的女人竟然是夕羽惠!而夕羽惠旁边的那个人就是“我”!   照片之中,爷爷和夕羽惠父亲都是二十几年前的样子,如果是夕羽惠的父亲一直保持着“青春”,使得难以判断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可是爷爷的样子,与他现在的样子有很明显的年龄变化,所以一看就知道这张照片,应该是拍摄于二十几年前!   在照片之上,我和夕羽惠均是二十来岁的样子!特别是夕羽惠,头发扎着马尾辫,脸上还露出了那种标志性的微笑!两个人的打扮,也是二十几年前那种军旅装扮。   我试图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说明这张照片中情况,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任何的合理理由解释照片当中的场景。   我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夕羽惠父亲和爷爷出现在照片里还能合理解释,可是夕羽惠和“我”怎么会出现在这样一张二十几年前的照片里?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年纪来推算的话,二十几年前,我和夕羽惠可能还有出生。   我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看着照片整个人都已经呆滞了。如果说,照片中的那个“我”,就是与我长相相似的那个人,那么照片之中长相和夕羽惠相似的那个人又是谁?我实在难以想象,难道在二十几年前,就有和我们长相十分相似的两个人,而且这两个人同样去过羌尧,并且见过了那条七彩大蛇。这种巧合不要用中乐透头奖形容了,这相当于是恐龙复活的概率了。   现在想要弄明白这一切,看来只有当事人爷爷能给我一个解答了。可是,自从我们从羌尧出来之后,对于爷爷的下落,夕羽惠总是缄口不谈。我现在深刻体会到了夕羽惠为什么让我不要去看风干鸡留下的东西了,可能她也知道,风干鸡留下的这些东西,或许我将我推向更深的谜团之中。   我将照片翻过来,只见照片背后都是大片马克笔涂抹的痕迹。一片片黑色的马克笔印记清晰可见。好像就是为了不让其他人知道这张照片,原本背后记载的内容一样。看得出来这张照片的背后,之前应该是记录了许多东西,因为马克笔的痕迹在照片的背后随处可见。   在二十几年前,估计这种马克笔并不是非常普及,所以将后面内容抹掉的人,应该不是照片当中的人,也不是拍摄这张照片的人。很可能是后人为之。看到这些马克笔痕迹,心里也是万分的失落。很显然,有人并不想让照片背后的记载重见天日。   我叹了一口气,把照片和笔记本都装回到了牛皮纸袋里。我踌躇了良久,心里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是把这包东西继续放在地下室里,还是说把东西拿到楼上,让夕羽惠也看看这些东西。别的事情还好说,如果夕羽惠看到了那张我们四人的照片后,她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反应呢?   我在地下室整整呆坐了一个上午,直到夕羽惠打电话叫我去吃饭,我才把牛皮纸袋放回到了抽屉里,并没有把这个东西带回出地下室。   也许是许久都没有来到店里了,我来到餐厅的时候,夕羽惠一直都是很忙碌。餐厅的生意也算是不错。几个相识的店员,见到我来了,都跟我开着玩笑。店员丽丽还指着我没时间打理的络腮胡子,打趣地对我说道,“李哥,你好久不来店里,现在都换了风格了,改走颓废路线了?”   夕羽惠见到我来了之后,放下手中的活儿,先和我吃饭。可能是看到我一脸的惆怅表情。吃饭的时候,夕羽惠不经意地问我,是不是已经看过了风干鸡所留下的东西?她问的很随意,甚至连头都没有抬。   我应了一声之后,夕羽惠才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她语气有些轻松地对我说道:“看来小哥留下的东西,没有使你茅塞顿开,反倒是让你更加的迷茫了。”   我瞥了她一眼,心想夕羽惠可是够心宽的,她也算是当事人之一,而且自己失踪已久的父亲当时也在羌尧,怎么现在从羌尧出来之后,她一点都不关心有关密卷或者是她父亲的事情了呢?   “你知道他留下来的东西离都记载了些什么吗?”我问道夕羽惠,心里非常矛盾,到底要不要把有关照片的事情告诉她。   听到我这么问,夕羽惠嘟了嘟嘴,然后赶紧摇了摇头,回到我说,“对于那些东西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你可千万不要跟我说。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了。”随后夕羽惠顿了顿语气,她语气略带老气地继续说道:“我现在只知道,你已经是准爸爸了,那种刀尖上的生活已经不适合我们了。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小哥给你留下那些东西,仅仅是为了让你留作‘纪念’,并非想让你再一味深究这些事情。毕竟,有关密卷的事情,我想,应该结束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是时候了      随后夕羽惠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就像是我们去羌尧之前所约定的一样,本来我们也没有打算前往羌尧,大家都想过好今后的生活。被迫前往羌尧,就当是回报风干鸡,或者是帮助爷爷乃至夕羽惠的小叔等等。决定去羌尧之前,我们就已经决定,这次从羌尧回来之后,关于密卷的事情,都让它随风而逝吧。夕羽惠提别强调地对我说到,有些事情有答案,或许在漫长的寻找之中,就能找到答案所在。可是,有些事情是即没有开始,又不会有答案。这些事情无论怎样寻找,都不会找到一个所谓“理想”的答案。更有甚者,会在寻找答案的途中,不仅仅与答案渐行渐远,而且甚至与原本的自己渐行渐远。就如同她的小叔,还有我爷爷李为民等人。   在夕羽惠看来,大家没有将有关密卷的事情告诉我,其实是从一个侧面保护我。保护我不成为他们那样的人。而我要做的,就是不要让他们的良苦用心付之东流。   夕羽惠一直抬着头看着我,而我的眼神甚至不敢和她对视,因为她的眼神非常犀利,好像一下子就能把我看穿一样。   我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到夕羽惠的这种眼神,加之她语重心长的话,我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当年和夕羽惠结婚的时候,那些关于密卷的事情,就被我们抛到了九霄云外,要不是风干鸡又回来找我们帮忙,说不定我们现在也不会再和密卷扯上什么关系。   夕羽惠就像是能看透我在想什么一样,看到我不说话,她便再次开口了,“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可选,其一,就是我们寻找着线索,继续探寻那些可能根本没有答案的秘密;其二,我们回到小哥来找我们之前的生活,继续那种平淡温馨的生活。当年从有熊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做过一次选择了,第二种生活是我们彼此向往的生活。难道你对这几个月以来的冒险生活很怀念吗?想要继续这样的生活?”话罢,夕羽惠拿起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回答。   夕羽惠的这番话,使我的心就像是捏入了一把碎玻璃渣子,整个心一阵绞痛。我非常能理解一个从小身背巨大的家族压力,而且和我一样一直被种种谜团所困扰的人,对眼前这种平淡的生活是多么的向往。就像是夕羽惠说的一样,我们苦苦寻找的答案,可能根本就没有答案。爷爷他们用了那么久去寻找所谓的“答案”,到头来还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许连他们自己,都已经在追寻答案的途中迷失了。   仿佛时间一下子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我和夕羽惠谈论要不要继续追寻答案的下午。三年前既然下定决心远离这些事情,那么现在好像已经没有谈论这些事情的必要了,三年前夕羽惠让我毅然决然地退出,现在有了孩子之后,我们更没有理由去追寻这些事情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冲着夕羽惠点了点头,对夕羽惠说道,“就像当初我们决定的一样,这一次我们彻彻底底地退出。哪怕是小哥或者其他任何人来找到我们,我们也不会再和密卷产生什么联系了。”   听到我这么说,夕羽惠眼角的泪珠一滴滴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脸上又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笑容。我连忙拿纸巾给夕羽惠擦拭眼泪,顺便打趣地对她说道,“你可别再公共场合瞎哭,不知道还以为我家暴呢。”   夕羽惠啜泣了两声,说了一句让我哭笑不得话,她小声地对我说,“要是家暴的话,被打的那个人也是你。”   那天下午的夕羽惠,是我这几个月所见以来,最为开心的一个下午。在店里和店员们说说笑笑,甚至还把她怀孕以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我和夕羽惠之前从来没有甜言蜜语,但是两个人都有实际行动,在演示“最长久的告白,就是陪伴”这句话。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看到我们没有什么事儿,夏夏也便启程回了上海。我们的生活逐渐回到了正轨,关于地下室里那个牛皮纸袋里的东西,我本来打算扔掉的,可是夕羽惠还是让我留着她,用她的话,就是把这个纸袋留着做个“纪念”吧。我再次问夕羽惠,她要不要看看纸袋里的内容?夕羽惠仍旧是摇了摇头。不过,她在看到纸袋的时候,却把纸袋从我手里接了过去,认真地打量了纸袋一番。并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如果单单从纸袋的外包来看,这个纸袋在我打开之前,就被人先打开过了。   因为纸袋原本是“纽扣”状的老式缠线开启方式,可是纸袋上面却把“纽扣状”扣子减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用一根细线将袋子封住。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想让袋子更加的坚固,只是想使袋子在减掉扣子后,还保持那种古老的气息。说的实在一点,就是不想被人发现这个袋子曾经被打开过。夕羽惠一边说,一边伸手指向了牛皮纸袋背面一处地方,在细看之下,能发现那个地方比牛皮纸袋其他地方的颜色稍微浅一点,好像被什么东西遮盖过一样。可能那里就是扣子之前所在的位置。如果不是夕羽惠单独指出,单凭肉眼这么看,很难发现这个袋子外面有什么蹊跷。   话说到这里,夕羽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中的牛皮纸袋。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她便又恢复了正常,说是可能是风干鸡在把袋子送来之前,打开袋子看了看,既然袋子里面的东西对我们没有任何实际的意义,那么我们也没有必要去在意这个纸袋了。   说完之后,夕羽惠就把纸袋放进了地下室柜橱里面的最下层,然后就拉着我出了地下室。   虽然已经决定不再理会有关密卷的事情,可是夕羽惠的这个发现,还是让我感到有一丝疑惑。因为刚刚夕羽惠已经说得很明显了,纸袋用细线系着,只是为了迷惑他人,认为纸袋并没有被打开过。根本不会是风干鸡所为。如果是风干鸡干的,他肯定不会去在意这种细节。   再加上里面的东西我也看过了,每一样东西看起来都没有必然的联系,并且在笔记本上,还少了八页纸。当时我也注意过那几张纸的撕痕,看上去确实不太像是很早之前撕掉的。难道打开这个牛皮纸袋的人,就是为了把笔记本上的那八页纸撕掉吗?   可是撕掉这张纸的人又会是谁呢?风干鸡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夕羽惠,也就是说,知道这件事情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夕羽惠一点都不关心牛皮纸袋里面的内容,所以必然不会是她做的,之前又排除了风干鸡的可能性,这样以来,两个先前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已经排除了。难道是有人破门而入,进入地下室把风干鸡留下的重要信息给撕掉了?   我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再去物业调看监控看一下,但是仔细一想,好像还有一个人知道牛皮纸袋的事情,这个人就是在我们离开这段日子里,住在我们家的——我妈。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合乎情理的猜测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因为这么多年以来,我对我妈还算是了解。她这个人最不喜欢乱动别人的东西,特别是在我和夕羽惠结婚之后,为了保证良好的婆媳关系,凡是我们家的东西,一般情况下我妈都不会乱动。这次是因为牛皮纸袋在地下室里,要是在家里的话,估计我妈也不会乱放。这要是换成老爷子,估计直接就把这牛皮纸袋撇进垃圾箱了。   更何况牛皮纸袋里面的内容,对于我妈没有经历过密卷事情的人来说,未免有些太过“劲爆”了。特别是那张包括我、爷爷、夕羽惠的老照片。一个正常人估计看到三个自己认识,可是年纪查了将近六七十岁的人同时出现在这张照片里面,估计疯了的可能性都有。而且我妈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她如果看到了里面的东西,估计我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问我了。所以怀疑她,这种可能性几乎就是负值。毕竟她不会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我也没有再去深究这件事情。毕竟如果再去查查到底是谁打开过这个牛皮纸袋,十有八九就有又出现新的疑问。所以这件事儿还是就这么不了了之吧。反正日后也不会与密卷产生什么关系。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夕羽惠到了临产期。前几天我和夕羽惠做个彩超,结果让我们俩都乐坏了,夕羽惠肚子里面是龙凤胎。这个消息也让家里人高兴地不得了。夕羽惠的亲戚隔三差五就来国内,夏夏更是直接从上海回来在家陪着夕羽惠待产。胡娘凡是有货走山东,也会来潍坊看看夕羽惠。大凯更不用多说,每天都拎着各种水果来看看情况。有一次夕羽惠实在是想吃满汉楼里的糖闷虾,大凯二话不说,直接买了花生油和虾,拿到满汉楼找厨子做了送过来。   我也经常问大凯有没有四爷的消息?大凯每一次都是非常沮丧的摇摇头。说是在我们去羌尧之前见过四爷那一次,从那之后不要是见面了,就连一丁点的四爷的消息都没有。大凯也不停地找战友打听四爷的下落,可是均无疾而终了。在大凯看来,四爷现在下落不明,所以更加的不能亏待我和夕羽惠,所以在各个方面,都对我们很帮忙。   那段时间里,甚至连carl李、alma陈和龙哥等人也来看过夕羽惠,许久不见的眼镜,前段时间来家里住了大半个月才离开。距离我们比较近的李星龙等人,在得知夕羽惠要生产的时候,也特意从莱州来看夕羽惠,李兜一直都挺崇拜夕羽惠,这次李兜来了之后就像之前一样,对夕羽惠问东问西,让夕羽惠给她讲讲最近有什么“经历”。夕羽惠都是尴尬的笑了笑。   我问过李星龙有关李老鬼的事情,他告诉我,自从我们上次离开之后,李老鬼就不见了踪影,只是有时候会找伙计传点话回来,现在人是生是死他们家里也没人知道。不过相比于我完全没有爷爷的任何消息,能有李老鬼的消息,对于李星龙来说,就算是最好的消息了。在李星龙看来,做他们这一行的人,一般都会折阴寿,所以对于生死离别的事情,他都看得很淡。   李星龙对于上次穷羿之行后的事情,没有过问一个字,我们俩说的最多的就是家常一类的事儿。看到李星龙在伙计面前一副一夫当关的样子,在我面前却还是一个平和的样子,我的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难道这就是人们平日里害怕的瞟儿贼?   李老鬼的“失踪”,使得李星龙继承了“老鬼”这个名字,现在有很多道儿上的伙计,都管李星龙叫李老鬼了。他也是老鬼家里,最年轻的一个“老鬼”。以至于他小叔金手佛爷,趁没有外人的时候,都开玩笑地叫他“李小鬼”。   说到金手佛爷,李星龙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不忘告诉我,他小叔还让他给我和夕羽惠带个好儿。因为金手佛爷太忙了,所以没有时间来,李星龙说是,金手佛爷千叮万嘱他,等到孩子吃百岁酒的时候,一定让我们提前给他下请柬,他肯定会来。   李星龙只在潍坊待了一晚,因为第二天他还要早点去青岛流亭机场,这次是要去新疆。据他说那里新来了一批顶凖,他要去验验货。我是没有工夫,不然他就叫我一起去了,在李星龙看来,对于古物来说,我也算是半个专家了。临走之前李星龙还不忘告诉我,如果我手里有什么“好货”,记得直接联系他,肥水不流外人田,他保证能给我一个高价。   除了来看望夕羽惠的各路朋友之外,我们一家人也忙的团团转,为了保障夕羽惠和孩子们的健康,我妈干脆把家里的电视和电脑全部搬走了,凡是带点辐射的家电,统统搬走了。甚至我用手机,都要定时用。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几乎天天在家守着我们,照顾夕羽惠的生活起居。连夏夏都忍不住吐槽说,“估计封建社会地主儿媳生孩子,也就是现在这个架势了。”   那段时间我和夕羽惠就是天天在家看书。每天晚上我都要给夕羽惠念至少一个小时的故事,把他哄睡了,我再抽时间去小区对面的网吧上上网。都说高中是智力巅峰的时刻,可是我觉得我智力巅峰,是在夕羽惠怀孕之后,我天天给她读各类书籍的时候。就连《果壳里的宇宙》这种书,夕羽惠都让我给她读了两遍。我问她为什么各种专业类的书都要看?她的回答很轻松,说是这是在进行早教,提高婴儿智商。我打趣的对她说,婴儿智商提不提高不清楚,但是婴儿父亲的智商是显著提高了。   而在那些天当中,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抓紧时间要给孩子起名字。我妈把潍坊附近有点名气的风水先生联系方式都给我了,天天催着我去找风水先生,让他们给算算八字起个名字。可是孩子这都没生出来,哪来的八字三柱呢?更何况,家里有了夕羽惠这个风水方面还算是知之甚广的“大师”,还有夏夏等等一众人,都对风水了解甚多。估计他们几个人的水平,比大多数风水先生都要高出不少,几乎就不需要去找什么风水先生了。   有的时候我也问夕羽惠,让她给算算,然后给孩子起个名字。夕羽惠总是白我一眼,说是起名字起码也要在孩子出生之后才能起。而且还让我不要去找风水先生了,瞟儿贼各个都是风水好手,远的有东北瞟儿把子胡娘,近点的有莱州的李老鬼家族,找他们起名字比找风水先生靠谱多了。   夕羽惠甚至还开玩笑对我说,等孩子出生之后,直接把孩子送到胡娘那里,学点防身的本事,顺便懂点风水相术之类的事情,这也算是掌握一门“专业技术”了。千万不能像我一样,从小在温室里长大。   我也笑着对夕羽惠回答,“你要是把孩子送到胡娘那里,估计我妈就要和她玩命儿了。”   夕羽惠是在9月26日这里进产房的,因为医院有规定,家属不能跟着进去,所以我们一家人就在外面焦急的等着。这是我除了高考等着出成绩以来,最为紧张的时刻了。我不停地在走廊踱步,感觉时间就像是在羌尧那里被放慢了一样。   在接生的大夫出来的一瞬间,我们一家人一拥而上。大夫微笑着点点头,告诉我们一切平安。   我长出了一口气,马上就换好衣服进产房,一段崭新的生活摆在了我的面前。      第一百九十九章 新的开始      在我进产房之前,夏夏就已经先换好衣服进来了,我进去的时候,夏夏冲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并走到我身边小声地对我说道,“我帮你检查过了,两个小宝贝一切‘正常’。”   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是听到夏夏这么说,我心里也是如释重负。毕竟我和夕羽惠都中过龙蛊,现在我们的身体已经复原,但是不能保证孩子们是不是也一切正常。听到夏夏这么一说,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算是落地了。躺在床上夕羽惠满头大汗,看到我进来之后,勉强朝我挤出了一个标志性的微笑。我赶紧来到夕羽惠身边,对她说道,“孩子们一切都好,小惠惠你辛苦了。”   话毕,夕羽惠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夕羽惠产后恢复的很快,连大夫都觉得夕羽惠体质过人。因为住不惯医院,所以身体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夕羽惠就决定出院了。两个小家伙同样是十分健康,深得家里人的喜爱。我妈天天都靠在家里,照顾孩子们和夕羽惠的生活起居。胡娘在得知夕羽惠生产之后,第二天就从东北坐着飞机来了潍坊,带来了好些人参和鹿茸给夕羽惠补身子,顺便帮忙一起照顾夕羽惠。   孩子出生之后,一个很棘手的问题摆在我的面前,那就是给孩子起名字。因为胡娘在潍坊,所以我们就拜托胡娘按照姓名风水,给孩子们起个名字。胡娘很爽快地答应了。她要仔细研究一下,以方便给孩子们起最合适的名字。   不过后来我妈给了我一本族谱,说是从奶奶家里拿来的。叮嘱我说,起名字的时候,最好是参照一下族谱。因为老爷子这个人很是封建,他们那一辈的名字,全都是按照族谱排列顺序起的。而我的名字是爷爷很早之前就定好的名字,所以才和族谱有所出入,不过看在是爷爷所起的名字,老爷子也并没有后来让我改名。不过给孙子和孙女起名的时候,还是尽量参照一下族谱。   于是我把族谱也给胡娘看了看,说是让胡娘在起名的时候,参考一下族谱。如果按照族谱的排列顺序来看,我和夕羽惠的孩子应该是属于“文”字辈,名字里面必须带有一个“文”字。   胡娘为了给孩子起名的事情,确实是煞费苦心,甚至还专门拆分字,把每个字的含义搭配的风水意思都给我们写了下来,让我和夕羽惠选一选。   一天晚上,夕羽惠偶尔拿起族谱来翻阅了一下。突然我就听到她“咦”了一声,随后夕羽惠便叫我来到身边。她饶有兴趣地对我说到,我们家这本族谱有点“意思”。因为族谱都是有严格的顺序和规定,后辈基本上都会沿用族谱的顺序。倘若按照顺序来说,老爷子属于“海”字辈,“我”属于“国”字辈,在族谱里面,我的名字就应该是李国鹤。可是爷爷所起的名字中间的一个字却是“星”。这一点非常不寻常。   我疑惑的问她,“名字而已有什么不寻常的啊?这就是老爷子事儿多,非要按照族谱来起名字。你说现在孩子的名字都那么洋气,咱给孩子起名字,还要硬生生地加进一个‘文’字……”   我这边话还没说完,夕羽惠就急忙打断了我的话,说是我把事情扯远了。她对我解释说,不寻常的地方在于这个“星”字并不是第一次在族谱中出现,而是第二次在族谱中出现。上一次族谱中出现这个“星”字的时候,就是族谱开始记载的时候。也就是说这个“星”字,说的通俗一点那是祖宗的名字。这种名字是绝对绝对不能用第二次,用夕羽惠的话这是族谱中的大忌。相当于在加油站玩火。爷爷既然是一个熟稔风水的人,那么这种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我凑到夕羽惠身边,看着族谱第一页,想知道这个所谓的“祖宗”到底是叫什么名字?   让我失望的是,第一页最前端是用小篆书写,我也看不太明白写的什么。随后夕羽惠告诉我,上面就是简单地说了李家祖上的第一人用过“星”这个字,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连这个人叫什么都没有写明白。夕羽惠推测,可能是因为年代过于久远,毕竟这种族谱能传下来就不错,而且看这本族谱起码也有个几百年了,因为后面的纸张基本都是后来加上去的。可能在这本族谱之前,我们家还有一本族谱,但是因为某种原因,那本族谱并没有流传下来,后人才不得不重新书写了一本族谱。   “你以前告诉我,说是大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牺牲了,而且大伯还没有成家对吧?”夕羽惠翻动着族谱突然之间问道我。   我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表达什么意思,我只是点点头。夕羽惠伸手敲了敲手中的族谱,示意我向那里看去,她也对我说道,“那就奇怪了,按照这族谱上的记载,大伯好像是有孩子的。而且孩子的名字……”   夕羽惠的手指顺着族谱的竖线图移动着,在说到“名字”二字的时候,她忽然之间停住了。而我看到在夕羽惠的指尖旁边,赫然出现了一个名字——李国翰!当时那种惊讶的心情溢于言表。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瞪着眼睛,仔仔细细地又看了好几遍,确定那三个字确确实实就是“李国翰”!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风干鸡居然是大伯的儿子?!我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因为我从小就是听着大伯的事迹长大的,大伯在对越自卫反击战时候牺牲了,他明明是没有成家,怎么会在族谱上面突然多了一个儿子呢?而且这个儿子,竟然会是风干鸡!   仔细一想,如果风干鸡是大伯的儿子,好像也能说得通。从表面上看,他也姓李,而且我们这一辈属于“国”字辈,而风干鸡的名字里恰恰就有一个“国”字。若是从内在来看,自从我第一次见到风干鸡,他就是跟在四爷身边,再到日后他追随爷爷,这样的关系必定非同寻常,特别是面对又是有关密卷这种极为诡异的事情,在这件事儿上,重用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也是常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大凯对四爷马首是瞻,可是对于密卷的事情,大凯也是知之甚少的原因。更何况之前我也拖大凯查过风干鸡,可是不论是大凯还是夕羽惠,他们都查不到有关风干鸡的任何消息。用当年夕羽惠形容他的一句话就是:“他就像是一个不存在这个世界的人。”   我这边思考着,夕羽惠拿起电话打给了我妈,再聊了差不多十分钟家常之后,夕羽惠渐渐地把话题转移到了族谱上面。最后才问我妈,为什么族谱上面显示大伯还有一个儿子?   我妈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电话的那头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才轻松地回答夕羽惠,说是可能是记族谱的人写错了。毕竟族谱一直是放在莱州农村里,而爷爷很早就带着一家人来到了潍坊,包括我的名字在内,都是后来才添上的。说不定是记录的人写错了而已。   夕羽惠匆匆挂了电话,脸上的表情倒是变的轻松了起来。她冲我耸了耸肩,说道,“喏,可能是记错了而已。巧合吧。”   我明白夕羽惠为什么现在会有这样的表情,因为她是担心我继续追寻风干鸡的下落和他的身份,这样下去,迟早还会和密卷扯上关系。所以夕羽惠现在才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好吧,别的我不多问了,就问你一件事儿,小哥和爷爷到底有没有从羌尧出来?”我问道。      第二百章 后记      夕羽惠轻轻朝我点了点头,并对我说道,“你放心,他们当时都是平安的。只是他们不同于我们,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马上就要接着问下去,可是夕羽惠却立刻朝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告诉我点到即止,别再问其他的事情了。并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话,“很多你想知道的答案,就隐藏在我们所经历的细节之中。”说完之后,夕羽惠也把族谱扣了起来放在了一旁桌子上。   感觉刚刚在看到族谱中出现风干鸡名字的时候,我脑海之中的很多问题,一下子都可以串联起来了。   按照刚刚我妈跟夕羽惠所说,爷爷几十年前就举家从莱州搬到了潍坊,所以家里有人添了新丁,一般也是回到老家之后,把名字补在族谱上。或许风干鸡的名字就是后来才补在了上面。在很多人的思想中,这种名字必须登上族谱的理念是根深蒂固的,这是一种身份和家庭的象征。试想,风干鸡原本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资料可寻的人,也许爷爷唯一能为大伯或者是风干鸡做的一件事,就是让大伯的儿子,名正言顺的进入族谱。而风干鸡这种神秘的身份,也和大伯当年那个诡异的事故或许有所联系。   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风干鸡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我是一个既没有过去,也不会有未来的人。”   一整晚我都夜不能寐,躺在床上思考着有关风干鸡的事情。我又再次将从几年前虵国之行,直到前段时间的羌尧之行,这期间发生的事情全部串联了起来,隐隐约约之中,我好想有点明白事情的大致脉络。就像是夕羽惠说的一样,很多答案其实就隐藏在我们所经历的细节之中。   关于风干鸡和大伯的关系,我也试着问过老爷子和我妈,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写上去的。为了这件事儿,老爷子还专门给老家的大姑打了电话,因为族谱一直都是放在大姑家里,所以如果有人写上一个人名,那么大姑肯定会知道。   可是大姑在得知这件事情的时候,同样很是惊讶。并告诉老爷子,虽然说族谱是在她这里保存,但是对于上面的名字她也没有任何的印象。因为并不是所有的登录族谱统统经过她的手。   这件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好像大家谁都不关心族谱上面为什么在一个没有家室的死者名下,会突然多出一个儿子。   那段时间的首要大事,就是给孩子起名字。在我和夕羽惠层层挑选之下,最终把孩子的名字敲定。男孩叫做李文翰,女孩叫做李文轩。在名字决定之后,大家也都觉得这两个名字算是比较好听了。其实在我和夕羽惠看来,这两个名字当中还藏着我们俩的一份期待。   在两个孩子百岁酒的时候,我照例下了请柬。那一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仅胡娘专门从东北赶来,就连carl李、alma陈、龙哥都来了。夏夏更是带着许久未见的小笛子从上海来到了潍坊。从我们末戗之行后,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笛子当年还是一个插班生,现在已经自己高考结束,考到了哈尔滨的一所高等院校。   当晚李星龙陪同着金手佛爷也都来到了潍坊。金手佛爷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个子矮小皮肤黝黑的金手佛爷,在人群之中很是不起眼。要不是看到他身边身材高大的提子,我都不知道他也来了。   金手佛爷看到我之后哈哈的乐了起来。伸出粗壮的手掌拍了拍我的肩膀,开玩笑地对我说道,“小兄弟厉害啊,还能‘一石二鸟’。”   我尴尬地冲金手佛爷笑了笑。随后金手佛爷从提子手里接过一个盒子。这是一个长约二十厘米,宽五六厘米的长条形木盒。盒子为黑色木质,在纯黑色的木质上面,雕刻有红色的花纹。看起来既古朴又非常的精致。   金手佛爷把盒子递给了我,说道,“干咱们这一行儿的,孩子过百岁啥的,没有随钱这么一说。按照道上的规矩,我就送给娃娃们一个小玩意儿得了。这东西可比‘钱’值钱多了。”   我本来还想客气的推脱一下,但是想到夕羽惠曾经跟我说过,瞟儿贼送东西,千万不能客气,如果客气的话,那么在瞟儿贼看来,你就是瞧不起他。于是我赶紧双手接过盒子,又说了几句客套话,谢谢金手佛爷送的东西。   金手佛爷大手一挥,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都不是事儿,快打开瞅瞅。”   我便小心翼翼地将这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发现这合盒子里面装的是两幅金汤匙。这种金汤匙不同于平时见到的那种汤匙。这里汤匙的柄又细又长,而汤匙却又扁又大,在汤匙柄上还刻有一条金光闪闪地游龙。汤匙的设计很有新意,整个游龙就是这个汤匙,汤勺就是游龙的脑袋,汤柄就是游龙的身子。但是看着两个东西的造型和大小,就知道这俩汤匙肯定是价值不菲的古物,而且十有八九,是以前皇室用过的东西,毕竟在汤匙上雕刻这游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也许是见到我一脸的惊讶,金手佛爷便兴冲冲地对我说,这两个东西可是他前阶段专门瞟儿物给我瞟出来的,就是为了百岁酒的时候给孩子。还说等孩子一岁的时候,再给我瞟儿两个金饭碗。   我笑了笑以示感谢。心里却在想着,这进汤匙估计是从那个古墓里面搞出来的,这东西摆着看看就行了,可不能真的给孩子用这种东西。   当天收到了不少礼品。除了金手佛爷送来的金汤匙外。李星龙还特意送来了一对玉佩。胡娘也送来了一对玉锁。还有零零散散其他一些东西。   按照当晚的安排,吃完饭之后,就是照全家照的时间。每当这个时间,我都会四下里仔细看看,期望像我和夕羽惠结婚的时候,四爷、爷爷或者是风干鸡,出现在某一个角落。   可是后来在清点来宾记录以及彩礼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风干鸡他们的名字,心里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自从夕羽惠怀孕的时候,天天晚上给她读书讲故事。后来有一天,夕羽惠突然跟我说,“你故事讲得这么好,千万别埋没了人才,有机会把咱们的经历写本书,估计搞不好还能大卖呢。”   或许夕羽惠说者无心,我听者有意,在夕羽惠说完之后,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写了写有关我们这几年的冒险经历,并以帖子的形式,贴在了天涯莲蓬鬼话上面。想不到刚刚贴上去不久,就有很多网友追贴。有的网友还留言问我,故事说的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因为读起来太真实了。每当看到这些留言的时候,我的心里总是有小小的自豪感。   当我把这件事告诉夕羽惠的时候,她也很是高兴,有的时候还帮我一起想想故事应该怎么写。后来起点网编找到我,想要合作签约,这个在天涯还算点击率不错的帖子就和起点签约了。编辑问我给书起一个什么名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叁号密卷!”   时至今日,读《叁号密卷》的读者越来越多,夕羽惠还专门给我建了QQ群,我也会经常和读者朋友们互动。夏夏看到自己的角色大受欢迎,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给她增加戏份,还说我要是让她做了一号女主角,那么她立马帮我联系出版实体书。每当听到夏夏这么说的时候,夕羽惠总是在一旁嘿嘿地笑着。   我终于找到了一种宣泄我内心情绪的方法,就是把我经历的事情,尽可能详尽的写到书里,当我写书的同时,我整个人也是在把所有的线索再次串联了一遍,以至于到后来我发现,我要找到的答案几乎就在我所写的《叁号密卷》之中。    梅勒°冰凌整理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