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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貌似是写信的格式?)   第一节 新马泰的鬼市   中国CD,就在二环路与成温立交桥交叉处的旁边,有一栋十八层建筑物,也许有人注意到了:那建筑物门口有着士兵站岗,但是却没有任何门牌和标识。   对,我想你们也已经猜到了——这里就是国家安全局。   要想进入这个建筑物里面,有着三种门卡,恩,是三种,而不是一些人所知道的两种!   第一种是白色门卡,那代表所有在这里面的工作人员,比如说门卫、清洁工、厨师(我们有自己的食堂)等等,他们所活动的范围也非常有限,很多地方是不能进入的。   第二种卡是蓝色,那是高级国安人员,可以这么说,几乎所有地方都可以进入。   注意,这里说的是几乎,几乎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说差不多全部,但是并不是全部!   有一个地方他们不能进,那里需要的是黑色门卡。   可惜的是,黑色门卡所持有人几乎一般都不在这里上班,哦,不对,老大还是算在这里上班的,除此之外,像我们这种基本上都不来这里。   其实据我所知,老大也不常去那个所谓的办公室,他常常是在自己家处理一些问题,至于说交代任务,多半就是他家对面的那个小茶馆。   顺便打麻将。   现在我都不是很清楚老大每次叫我去,说是交代任务,到底是真有任务,还是叫我去打麻将。   需要黑卡才能进出的门在地下三层,也就是二层停车区对面的小楼梯,那里可以下来。   我比较讨厌到地下去,所以一般都不来这里,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说实话我都记不太清楚。   这里有个正式的名字,叫做“国家安全局异常事件研究处理办公室”,至少工资单上面就是这么打印的,每次给我邮寄东西来也是从这个地方。   这里也就是俗称的国安七部,而我,则是一个兼职人员!   兼职人员的意思就是,我除了在国安七部之外,还有自己的事情做。   在这个单位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老大之外,我就和我搭档的家伙熟悉一点,他的名字叫做裴小凯,但是我叫他铁子。   并不是由于他性格很臭或者是由于他真的黑的像铁,而是他是在国企上班,抱着铁饭碗。   同样,我做点小生意,他非叫我资哥,说我是资本家。   当然,这个资哥的称号,也成了他丫每次到我这里来混吃混喝的最大借口。   要是说起我和他认识的过程,那就非要说说新马泰鬼市的那件事情了。   记得在九零年代,我国掀起了一股出国旅游的风cháo,有什么‘泰国三rì游’、“rì本五rì游’之类的,其中最著名的就算‘新马泰Nrì游’。这种旅游一般的花上几天时间,坐着旅游公司提供的大车,到新加坡、马来西亚和泰国绕上这么一圈,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没多大意思,但是在当年却是和四大天王一样红的发紫的项目。   CD人在这方面不落人后,于是很快就有了诙谐的说法:CD新马泰!   那指的是新南门、马家花园和太升南路,这三个地方中,新南门是长途客车站,昼夜不停车辆来去;马家花园是CD以前的红灯区,晚上比白天人多;太升南路是最初的西南电器市场,很多批发零售的买家卖家也是没rì没夜的装货发货,人气同样很旺。   在这种环境之下,有一些人就在这三个地区周围开起了小馆子,白天晚上的经营,也就是我们CD人口中的‘鬼饮食’。时间一长,这三个地区形成了特殊的市场,也就是半夜起来吃喝的午夜餐饮市场。   每当有人半夜要出门,都有人戏说道:“哟,新马泰切?”   ‘切’这个字在这里是二声,等同于‘去’字,意思就是指的去鬼市吃东西。   就在九十年代末期,国家治理和一些规划的出台,这里原本的经营渐渐没落,最后剩下的反倒是鬼饮食蓬勃发展,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但是那里也是事件发生最多的地方,从九九年我进入国家安全局以后,隔几天就要去转一转。   初见铁子是在零零年的一个夏天。   当时记得是晚上十点过,我按照惯例爬上自己那辆奥拓车,也就是当时最流行的‘拓奔’,突然听见我揣在口袋里那部手机中的战斗机在一阵狂叫。   我刚把手机摸出来按开,就听见里面传来老大的声音:“小刘啊,你今天是休息,还是去新马泰转转啊?”   老大查岗,我哪敢说在家休息?毕竟每个月要发一份工资给我嘛!于是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道:“这个嘛,当然是去看看了——免得到时候出了事情懒得收拾   “那就好!小刘,今天我正好准备派个新人给你,你要不然现在过来接他一下,跟你一起去?”老狐狸显然是准备好了!我心中一阵臭骂,但是嘴上还是很客气的说了声:“行嘛!在那里?”   “五大花园的口子上,到了那里你打电话13XXXXXXXXX——到时候你直接报名字就行,我已经交代好了电话说完直接‘啪’的一声挂上了。   靠!老大哦,你为了节约电话费挂的飞快,我这个号码还没有记住呢!   当年我还算是粉嫩新人求包养那种,完全的很傻很天真,根本不敢再给老大拨过去——于是我只有发动车子,硬着头皮先过去了再说。   五大花园是CD第一批商品房,我们那时候还在眼巴巴等着单位解决,领导批示房子来结婚的七零后,根本想都不敢想——那知道现在到处都已经是商品化了。   高挡住宅区!   我心中一边念念叨叨,一边把拓奔开得飞快,也不知道连闯了多少红灯!现在想起来这真是很幸福,那些年既没有电子眼,也没有人管酒驾,半夜喝点小酒在路上飞驰,车少人少,那叫一个爽!   车子到了五大花园门口,我眼睛一扫,直接就抓住了那个蹲在路边、身穿海魂衫的小子!   最可笑的是他居然手中抓着几个军屯锅魁,吃的不亦乐乎。   我把车子直接开到他面前摇开车窗,“喂,我叫刘辟云!你是不是来跟我的?”   傻小子猛然点点头,露出满嘴的锅魁渣子,“来,刘哥,吃个锅魁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和锅魁都递进了车子里面。   “别进来我一声大叫,“不要把油滴在座垫上了——我靠   但是已经晚了,很大很黄的一滴锅魁油,啪嗒一声滴在了我副驾的靠背上!   靠!我怎么这么背啊!   那些年汽车还算是奢侈品,天知道有辆奥拓是多么洋盘的一件事情!我就是依靠它那温柔的小脸,在外面酒吧里面风驰电掣的泡到妹妹的!现在这小子居然给我弄上了一滴…一滴…一滴锅魁油!   我黑着脸看他手忙脚乱的在坐垫上猛擦,心中那个痛恨啊!   这rì子没法过了!回头非去找老大把这家伙开了不可!   平心而论,我一个人的工作也做得很好,也是依靠了国安全每年那几万奖金,我才买了这辆香车,所以在我心中,车子等于每年那几万票子,那票子又等于工作,所以说来这辆车子也就等于国安局的工作!   我抽出纸巾在椅背上连擦几下,见实在是檫不掉了,才黑着脸打开了车门:“把锅魁扔了,然后坐进来   ※※※※   我一边开车,一边打量这个闯了祸的家伙。   他估计也知道自己闯祸了,低着头不敢看我,两只手不断在裤子边擦来擦去,如同初见公婆的小媳妇。   “哼,你叫什么名字?”我扭过头去继续开车,一边提问:“还有,年纪多大了?”   “我叫斐小凯,十八岁   “靠,十八岁不好好念书,这么早出来做事我老气横秋说道:“sāo年,读书才是正道   “哦,刘大哥,我在读书,”斐小凯连忙说道:“我是特招生,就在西南政法学法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今年才来报道的   这下我记起来了,前不久老大给我说招到了一个稀有的人才,据说的能力比较特殊,可以辅助我工作,而且还通过了国安局的关系把他弄到了CD进了一所大学!   原来就是这个家伙!   这样一来,我很快理解到了,这一切绝对不是偶然!这个家伙被派来绝对不象以前一样,是来实习几天的,估计是要准备长期和我搭档了!   这可不好办!   我的念头骤转:这个家伙既然不能走,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把我的座套洗了!   “行,我知道你,”我咳嗽一声,点起一根红云烟:“既然老大叫我带你,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好了,你知道不?”   “恩,我知道,”斐小凯有些羞涩,“我已经读过手册了   “部门手册还是局里的手册?”我说道:“部门手册一定要遵守,至于局里面的手册就完全不必了——那上面写的和部门说的正好是相反的   “是部门手册,叶局长给我的他连忙说道。   叶局长也是就是我口中的老大,他虽然身在安全局的一个部门,但是职位是局长,和安全局局长平级,甚至可以这么说,关系我们部门的事情,他可以完全越级处理,根本不需要安全局通过,必要时还可以调动安全局一切资源。   既然是老大给的手册,那估计没多大问题了。   我猛然一个急刹,把车子甩到了路边,“下车,到地方了我冷冷的说道。   此刻出现在我面前的,正是马家花园后面那一片熙熙攘攘的鬼市!   第二节 我是貔貅   锁好车以后,我带着斐小凯随意的走进了鬼市之中。   新马泰虽然都有鬼市,但是各不相同,比如说新南门车站基本全部是鬼饮食,做的吃食买卖;而太升南路除了鬼饮食之外,还有一些贼货的销赃生意在进行,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夜耗子买卖;而我今天所来的这个马家花园背后,则还有一种就是小商品生意,比如说是摆摊出售的廉价丝巾裙子,旧书旧杂志,或者说是一些看不明白的所谓古董和散件。   与我的闲庭散步相比较,斐小凯看起来就拘束多了,搞的不少卖黄碟的小贩都悄悄的摸到了他身边,一边挤眉弄眼一边问道:“兄弟,碟子要不要?”   “不,不要斐小凯向我靠了过来,“刘哥,刘哥……”也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喊我。   “去去去——我们不买碟子,”我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少来臊皮臊皮是四川话,意思就是说惹人厌,找麻烦的意思。也许看我的样子有些不对,这几个家伙也没有多说,悄悄咪咪的闪开了。   突然我赶到了一丝凉意,就像是从冰窖里吹来的一股凉风一般,搞得我整个后脑勺一阵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   有状况!   我猛然闭上了双眼,然后微微停了一下之后,把右眼单独的睁开了!   右眼中的世界和平时所见的完全不一样,一片灰蒙蒙的景象,每个人看起来似乎都有点朦胧的味道。   在这个世界中,只有两种东西是很显眼的!第一是在每个人的头顶,双肩分别有一团红光,这就是所谓的头顶三团火。在我眼中这红色的光亮非常的耀眼,任何一个三火旺盛之人,都不会招惹上邪灵——最少我是没有见过!   另外一种显眼的事物,就是那种八字有异,或者最近鸿运当头的人,他们周身都浮现红光,当然,这种红光并不容易看见。   我现在当然不是为了寻找这种什么天命异象的人,然后跪倒在他脚下:“先生,你额头有朝天光,眼中有灵光,仙人转世,神仙下凡,我终于等到你啦…”或者诸如此类的种种,这一切只是因为我后脑勺出现的那股凉气。   我缓缓转过头去,在一片昏暗之中慢慢的寻找那凉气的来源。   这种透心凉的感觉,完全不能让我达到那种广告中的心飞扬的地步,而是使我心中无比的恐惧,应为我可以非常肯定的告诉你们,这阵凉气的来源绝不是鬼魂!   就在我转过头的时候,另一个突发状况被我发现了:这个新人居然不见了!   “TMD,”我如同四川人最大的习惯一样吐出了三字经,“格老子居然丢了   我没有去找他!   因为我已经看见了我所寻找的东西——那凉气的来源!   新马泰鬼市主要是一片临街的小商铺,只要华灯升起,那么所有的商家都把座椅板凳摆到了街面上来,然后是一个灯箱,上书自己所售卖餐饮的类型。   灯箱有大有小,最小的不低于一米,而最大的也不会高过两米,就在最大的灯箱上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正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睛在向下猛看!   看起来似乎那是一只猫,但是我知道它不是!   我的右眼很清楚的看到了一阵青色烟雾在它的身上升腾,缓慢而且持续,那不是它所释放出来的,而是一种内在的体现,就如同蛋糕放在桌上,虽然它什么也不做,但是那种内在的香味持续不断的释放出来。   虽然我不知道它是什么,或者说它来至那里,但是最少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东西不属于这个世界!它现在所躲藏的位置正在一片黑影之中,不是使用了右眼,我也无法发现。   这就是我今天来到这里主要的原因!当然是为了这种东西,或者是他们类似的东西我来到了这里,但是实际上我并不愿意看见它!   我慢慢从口袋中抽出一支烟,点燃,在这个过程中我似乎漫不经心的走到了灯箱的旁边。   小东西似乎完全无视我的靠近,也许是认为没有人能够看见它,所以依旧在灯箱上齿牙咧嘴的左看右看,寻找着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   必须把它抓住!   这个家伙无论是什么,都不能任由它留在这里!   但是说实话,在这种万众瞩目的情况下,你叫我和这个小东西展开一场追逐,老大知道了非拍死我不可!   所以我不敢动手,必须寻找一个解决的办法。当年我们还没有那么多的记者与条款,所以我一般情况下都是选择一种简单而且有效的办法来处理类似的问题——制造混乱!   我看到了旁边墙壁上一个配电箱,上面乱七糟八的连接了几根线,有些地方还是裸露在外面的,这个情况我可以利用。   就在我嘿嘿暗笑着走向配电箱的时候,手中矿泉水瓶子已经拧开,只等着往上一泼之后万众惊呼——就在我万事俱备要吹东风的时候,我猛然听见了一声怒吼!   “别跑   玩笑开大了!   我不用回头都知道,现在这个声音来至于今天新陪同我来查看情况的斐小凯!   回头一看,那怪物已经开始了慌忙的逃窜,而裴小凯正在推搡着行人追了出去,四处开始发出了惊叫,估计不少人已经看见了这个家伙!   “妈的我把手中的矿泉水朝着配电箱一泼,只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火花四散,瞬间黑了一片!   尖叫声四起,我估计其中大部分是因为停电!   但是在这时间我看见了一个让我惊异不已的事情:就在追逐的裴小凯身上,我看见他整个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金色光芒!不错,是金色光芒,那种如同太阳一样明亮的金色光芒!   “佛骨   虽然我拥有这对奇怪的眼睛已经是数十年,而且使用右眼的次数多得让人吃惊,但是我却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景象!   这种吃惊使得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我又继续冲了出去。   背后的尖叫声四起,不少路边喝酒的人跌倒然后爬起来,然后再次跌倒,他们恼怒的站起来寻找在人群中狂乱穿越的家伙,但是这个家伙已经追着那只神秘的猫咪跑到了两条街以外。   我使用自己的右眼,在一片黑暗混沌中朝着那片金色前进,转过一个转角,我看见那个小家伙已经被裴小凯逼到了一个墙角,它拼命的抓挠着墙壁,但是在这种佛骨光芒之下它似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就算是拼命的挣扎也无法使得自己重新隐藏进黑暗之中。   我露出一个从《地狱男爵》一片中学到的恐怖笑容,边走边从口袋掏出香烟塞进自己的嘴里,然后猛的点燃深吸一口,“好了,小家伙,告诉我,你来自哪里?”我睁开了自己的左眼,放松一下自己,“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把你重新送回你的星球   裴小凯向后退了一步,给我腾出来足够的空间,也许是这一步让他的力量减弱,也许是小家伙开始感觉到我狞笑的威力,反正不管如何,它渐渐安静了下来,趴在地上突然开了口:“我不是来至外星体,我一直在地球   我并不因为黑猫的开口而好奇,因为我虽然看见猫开口只是第一次,但是以前我曾经见过吉娃娃、老鼠甚至一只蟑螂说过话,但是裴小凯也对此毫不吃惊,就让我有点意外了。   但是这个问题我准备回头再说,所以并没有再次丢人现眼的追问它。   还是第一时间搞明白这个黑猫的问题。   “好吧,就算你一直在地球好了我无所谓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于是耸耸肩,“我只是想知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顺便我套用了一句名言:“你侵犯了我的地盘   “我不知道这里属于你,”黑猫显然有些退缩的味道:“我只是在寻找一些食物!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东西了   “你所准备吃的是什么?”我不屑的说道:“人脑还是人心?或者说你只需要吸血?”   “噢!我的天,原来是这种怪物裴小凯冲上来两步,“刘哥,我杀了他“别黑猫爪子在地上猛抓,死命的向后退缩,把自己的后背在墙上靠的紧不透风,“我不吃这些东西   “慢点,”我抓住裴小凯的手,示意他退后两步,然后再次逼问黑猫:“那你告诉我,你是什么,还有,你主要是吃的什么?”   黑猫犹豫着说道:“我是一只貔貅“去尼玛的我大叫起来:“虽然老子没见过貔貅,但是最少知道不会是你这个样子!你看你像什么?一只猫,而且是一只看起来一点都不招人喜欢的黑猫,你会是貔貅?”我伸手指着它,“老子真想砍死你这只胡说八道的玩意儿   “别,”黑猫的爪子一下子伸了起来,看样子有点举手投降的味道:“我真是貔貅但是我还以为是自己霸王之气成功威慑了这个家伙,心中还有点得意洋洋的味道,但是一秒钟以后我就知道了真实的原因——裴小凯从我身边冲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它的后颈毛,把它拎了起来!   无论是裴小凯拎猫的姿态,还是黑猫被拎的姿态,都从内到外百分之一百的告诉了我:这就是一只黑猫!   第三节 威逼利诱   我哐当一声把车门关上,然后把黑猫扔到了后座上。在佛骨周围三米的范围内,我绝对不担心这个家伙跑了。   伸手从副驾下面拖出一个袋子,我从里面抽出一本书,然后打燃发动机开了车灯。   当年的汽油价格才一块好几,真的是用得起,所以俺愿意发动机器点亮车灯,要是现在这个七块多八块的油价,我估计情愿去找个没人的路灯了。   “貔貅,又名天禄、辟邪、百解,共四个名字,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龙头、马身、麟脚,形似狮子,毛色灰白,会飞。貔貅凶猛威武,它在天上负责巡视工作,阻止妖魔鬼怪、瘟疫疾病扰乱天庭。古时候人们也常用貔貅来作为军队的称呼。它有嘴无肛门,能吞万物而从不泄,可招财聚宝,只进不出,神通特异我读到这里转过头去看着黑猫:“你丫给我说说,你到底哪一点符合这个介绍?”   “你别管这个介绍了,”黑猫猛然跳到了主驾和副驾之间的盒子上,“我真的是一只貔貅,我变成这个样子,是因为…是因为…”黑猫说话吞吞吐吐,显然有隐情。   听出来有戏,裴小凯马上威胁道:“快说,不然我回去解剖了你   “我也不知道啊,“黑猫立马投降,“我记得当年一场大火惊动四方烧了几十天,后来我看见许多人挖开一个陵墓,从里面取出来无数金银珠宝,于是就想去大吃一顿…”我翻开手中的书,后面果然有这么一段:“…貔貅性贪,喜食珠宝金银…”   “吃的还是真好我愤愤道:“你要大吃一顿,就能把个国家银行吃空了   黑猫笑了笑(各位观众,我对天发誓,第一次看见猫笑,这个样子看起来如同是七旬老太太,非常诡异,你们有机会一定要看看),“我溜进了他们的队伍中,刚刚吃了一点就被发现了…”“吃了一点?一点是多少?”我打断道:“吃了些什么?”   “没多少,真没多少,就是几箱珠宝,”黑猫说:“只吃了个半饱…”“你已经很了我唾了一口,“你那半饱够半个非洲人民开个宴会了!继续说   黑猫继续说道:“当时我就被人抓住了,他们本来想杀了我,但是由于有个术士认出我是貔貅,所以不敢杀我,就把我封印进了一个黑猫的身体里面,然后把我封在鼎中,叫人把我扔进了海里我还等待黑猫继续,但是看样子黑猫似乎已经说完了所知道的东西——它做出一个完工的表情,示意已经讲完了。   “就这么多?”我追问道:“你就不知道把你扔哪里去了…咿,不对,就算扔你进了海中,也不至于就这么昏迷了过去吧?”   “真的是昏睡过去了,”黑猫连忙喊起来:“里面实在是太冷了   联系所有的信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只姑且算是貔貅的东西不知道在那个时代,因为贪吃而被人抓住,封进黑猫体内,然后扔进大海之中,然后由于今年某件变故所以出来了   这里就有几个疑问:第一,什么地方这么寒冷?难道是北方海域中?   其二,黑猫所处的时代有一起君王陵墓被挖掘,还有大火,这是那一年?   其三,这只猫要这么处理?   带着这些疑惑,我没有联系老大,原因很简单,现在已经是深夜三点左右,我可不认为一个经常把老大从床上吵醒来接电话的员工能够得到更高的工资。   于是我只能把他们带回了我租来的房子里,这里位处二环路南段肖家河,我摸出钥匙来开门开灯,然后把沙发上得脏衣服团成一团,塞到了房间的角落里。   裴小凯似乎有些意外:“哇,刘哥,你住的房子好大当年的住房一般是单位分配,就算是家庭条件好一点的,也不过是住着三室一厅,那里见过我这种住房:我是完全的一栋小楼,虽然看起来似乎是库房所改建的,但是毕竟空间在那里,一个大字覆盖了一切。   “大是大点,但是是有原因的我叹了一口气,“你们和我都住二楼,一楼一般来说不住人   黑猫现在在房间中左嗅右闻的,似乎非常的不以为意,“你这里是不是曾经不太干净哦“聪明我扬起一个大指头,“小样看来有点眼力劲   黑猫得意洋洋的跳到了沙发上,懒洋洋的躺了下来,“我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想当年……”显然是一场长篇大论,但是我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我猛然一巴掌拍在沙发上:“少给我唧唧歪歪的,老实交代,还有什么问题没有说明的?”   看我态度变化如此之快,黑猫不由顿时傻了眼,又恢复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没有了,我只记得那么多   我看着裴小凯,“最近有什么大事发生没有?”顿了一下我补充道:“比较有建议性的提法,给哥来一个   “法国队的冠军算不算?”   “滚   “那法国前段时间那什么4590号班机失事算不算?”   “……”   看裴小凯还准备说点什么,我突然灵光一闪,“对了,你算是提醒我了,俄罗斯核潜艇在北冰洋沉没了我算了算时间,“现在是八月二十五rì,距离十二rì失事有十三天,而且…”“北冰洋正好是寒冷的地方裴小凯兴奋的叫了起来,用手指着黑猫:“这个家伙说不定真是被扔在了北冰洋中,因为核潜艇的失事所以出来了   我点点头,“所以它回到了大陆上,然后跑了回来   黑猫眨巴眨巴着小眼睛,应该是对我们所说的没完全搞明白,我嘿嘿笑着凑了过去:“你醒来的时候是不是在海中?”   小黑猫点点头。   “那你是不是一路跑回来的?”裴小凯也插了嘴,但是这个问题差点把我给噎死——尼玛,从北冰洋跑到CD?你当这是猫还是陆地喷气机?   但是接下来更让我跌眼镜的事情是这个小黑猫又点了点头。   “猫仔!点头先动下脑子,”我气急败坏的叫道:“你能从北冰洋跑到这里?上万公里的路,你时速多少?   裴小凯这才明白我的意思,不由得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哦,对啊!你怎么过来的?”前面一句是对着我说,态度自然是好得不得了,但是后面一句转向了黑猫,简直有点杀气腾腾的味道了。   黑猫缩了缩身子,想了一下才明白似乎全部点头是不对的,于是它用爪子在脑袋上摸啊摸啊,终于想了出来:“我是被一只银色的大鸟带过来的它伸出爪子比划着,“很大的鸟,里面有很多椅子…我看他们下来了,我也下来了…后来我又上了另外一只……最后我就来到了这里了   这下基本明白了,估计是醒来以后的黑猫不知道怎么上了某飞机,于是随着飞机来到了俄罗斯,再经过几次转机之后来到了CD。   看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我也放弃了努力——这些问题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最关心的事情,也是我把他带回家中的主要原因,我想问一问关于偏财的问题。   就算它再是附身到了猫身上,基本能力还是不会丧失吧?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就比如猫魂附身在了狗身上,最终造成了狗拿耗子这种社会状况,最后还成为了俚语。   “行,不问了,暂时就这样我准备搞个中场休息,所以临时放过了小黑猫:“休息一会,我去煮点面条——你盯着它,别让这小样跑了   家中的厨房还是有不错的,我很快在冰箱中找到了半打鸡蛋,一包面条,然后随手弄了个煎蛋面,然后放进去香油和盐,把香气扑鼻的三个大碗端了出来。   说实在的,今天想起来我还很怀念当时裴小凯吃面的样子,那时候的铁子和现在完全是两个模样,当年是斯斯文文不争不抢,哪像现在吃我免费餐那种苦大仇深海吃山喝的模样哦!   就在面条吃完以后,我打着饱嗝坐到了沙发的对面,看着小黑猫还在舔着碗边的面汤,嘿嘿笑着露出了一口白牙:“东西好吃吧?”   “好吃   “还想吃吗?”   “想黑猫这一点上已经让我看到了几分貔貅的样子:这三碗面条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连汤带水最少有一斤半,我和裴小凯也不过就是吃完了鸡蛋和面条,那里像它把汤水都喝个精光?   黑猫倒是不客气,看我于裴小凯没有喝汤,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把两个碗中的汤一口一口的喝光——估计这么多水淹死它都绰绰有余!   我抽着香烟,看着黑猫喝着汤,心中暗自得意。   眼看着它终于吃完了东西,我开始了自己的小算盘,“小凯,帮哥一个忙   裴小凯‘恩’了一声,“干什么,刘哥你吩咐   “事情嘛总要一人做一半,对吧?我煮面你洗碗也很公平,对吧?你现在把碗收拾过去洗干净也是很应该的,对吧?”我连续三个对吧,每说一个,裴小凯就点点头,等到说完以后,他已经义不容辞的站起来收拾了桌上的碗筷走进了厨房。   “顺便帮哥一把,把其他的处理了我想起洗碗池中昨天前天的一大堆的碗盘,顺便说了一句:“谢了   就在裴小凯开始对付这一堆碗盘的时候,我坐到了小黑猫的旁边,“嘿嘿,来说点正经事情   小黑猫似乎预感了什么,所以它挪开两步,但是我很快又坐到了它旁边,“我想了一想,你当时经历的大火是不是烧了很久?”其实我已经猜到了这个家伙所经历的是什么大火,历史上能称之为滔天火焰的不多,而按照小黑猫的讲述,这场火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一场!   小黑猫点了点头,“烧了很久,烧了很远它说道:“最少有几十里   “是它了我点了点头,“历史上大火不多,具体有这几场:公元295年洛阳武器库发生火灾,装备20万军队的器械全部烧尽;公元534年,洛阳永宁寺大火,火烧3月不灭,寺庙房尽毁;公元1201年,杭州大火,延烧58097家城内外垣10余里,死者不可计。”对于历史我熟悉的一塌糊涂,“近代的圆明园大火之类的我都不包括在内,但是传说中的大火我必须算上,”我先是伸出了三根手指,代表前面的三场火灾,“其他最著名的大火就是三国时期的赤壁大火以及火烧连营,还有就是阿房宫八百里大火   我露出一个笑容:“有大火,又有墓穴被掘,那么我可以肯定,你当时被封印的时候是在秦末,所看见的火灾就是西楚霸王火烧阿房宫八百里,而那个被掘开的帝墓肯定是始皇墓   第四节 偏财我爱你   “那把我关起来的坏人是谁?”小黑猫变得非常愤怒,“关了我好多年,现在我都一直不能变回去它那可笑的小爪子一张一合,似乎在表达自己的思想,但是看起来就是典型的猫儿玩线团。   “那你是别想了我嘿嘿一笑,“你要是真是在那个时代,那么对不起,封印你的人必然是楚霸王手下的第一术士范增   这个时候裴小凯在厨房喊了一句:“刘哥,碗洗完了,还有没有其他需要我做的?”“顺便帮我把厨房打理了我头也不回的给他继续没事找事做。   随后我又低下头来,“说实话,你吃了那么多珠宝,有没有可能…恩,我是说能不能…这个吐一点出来?”我嘿嘿的笑着,希望难得的机会变成一次难得的好运气!   本人口号很简单:坚决当婊子,绝不立牌坊!抓紧机会,使劲挣钱!   听明白我的意思以后,小黑猫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或者是因为这种猫脸我确实猜不透,“这个不行,”它说话的时候带着悲伤的味道,但是我总觉得那是得意洋洋,“我只能吃进去,但是不能弄出来   “靠!你个没用的家伙,还白吃了我几个鸡蛋我顿时怒了:“你知道不知道鸡蛋现在多少钱一斤?你又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口袋有多少钱?”说话之间我不知不觉已经把小黑猫拎在了手上左右晃动,这种愤怒发自内心,真实而直接,但是我自己都明白不是为了那碗煎蛋面,而是为了我失败的计划!   其实我在找到这家伙的时候就算好了,既然有机会,想办法怎么也要弄点钱出来,哼哼,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这种人也只能吃点这种偏财机会了!   小黑猫被我摇得不轻,大呼小叫起来:“别…别摇我,我…我有办法…”“什么办法?”我的耳朵顿时收听到了这个关键的信息,“说!什么办法?”   虽然不再摇晃,我还是把小黑猫拎在手上没有放下来,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说道:“其实办法很简单,我本来就是招财的,只要你让我住在你家,那么无论如何,你都会走运的它说道:“虽然现在我看起来是猫,但是招财运势不变:你的生意会好,你走路可以捡到钱,就连你挖土都可能挖到金子   我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你看,人家生意人不少供奉貔貅,早中晚还摸一次希望招财,但是我想怎么供奉也不如家中直接养一只的来的强吧?   “这个建议不错,”我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其实想把小黑猫养在自己家中并不难,原因很多,但是最主要的只有几点,第一,就是小黑猫根本无法证明是否是貔貅,这一点上我们暂时没有办法鉴定,所以最多能够当成一个会说话的小怪物;其二,这个小家伙没有什么太大的危害,只不过能吃而已,不会有什么其他问题;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最近事情比较多,老大绝对不愿意浪费人力物力在这上面。   一大早我就把昨天的故事告诉了老大,但是一些推论我明显没有说,老大思索了一下,“这样,你先把这小家伙养在你家,等最近这段事情过了再说   “不行啊老大,”我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透着一种假惺惺的味道:“我这里不准养动物   原本我计划被老大训斥两句,再装作不情愿的样子接受这个任务,但是看起来老大明显的心情不好,他叹了一口气,“小刘啊,你就委屈一下吧,最近有大事发生,我没什么精力和你扯淡了   扯淡,四川话,意思就是胡说瞎扯。   老大这个态度明显让我有些意外,只能‘恩’了一声,“那行嘛,既然您老都发话了,我就为了国家再次献身!对了,裴小凯怎么办?”我看着在沙发上和小黑猫睡在一起的那小子,向老大试探道:“我叫他过来报道?”   “不必了,”老大想了一下:“暂时就跟着你吧,证件之类的我回头快递到你家,哦,干脆住你家算了,那孩子也还有几天才开学   “但是,老大……”“…嘟嘟嘟…”电话中直接一阵忙音回答了我。   放下电话,我心中是有喜有悲,高兴的是终于在老大手中把这只小黑猫留在了家中,另外比较郁闷的就是这个裴小凯也黏上了我!   不过貔貅不愧是貔貅,就在我把它养在家中的第三天,房东就找到了我。   这个位于二环路旁边的小楼房,当时小黑猫第一时间进到我家就发现了这里的异常,对此我并不否认,因为我自己知道这里的原委。   这栋仓库属于私人所有,前些年租给了一个做汽配生意的老板,这个老板年纪不小了,娶个老婆却很漂亮,时间一长就耐不住寂寞和老板的一个司机勾搭上了。   但是这个老板知道了这一切,于是安排人手把这里的货物首先搬走然后腾空,说是要准备隔出来几个房间,然后运进去了不少的水泥沙石。在一个下雨的夜晚带着自己的两个亲戚,把司机与自己的老婆捆到这里,活活的用水泥和沙石把两人全部浇筑在了墙壁上。   随后老板很快离开了CD,就在几个月以后,房东找不到人收房租,打开门才发现了这一切。   从此以后这里就成了附近有名的凶宅,无论是谁只要租了这个房子必然倒霉,最后被我以一个极为低廉的价格租到了。   当然至于我为什么能租下来,后面我会给大家说一说的。   房东这次前来找我是因为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他儿子已经拿到了美国签证,现在把老婆孩子都移民到了美国,但是由于老爹一个人在CD也不放心,于是叫房东把这里的东西变卖了一起过去。   当时房价不算高,但是这个小楼一共三千多个平方,也确实不算小,并不是每个人都敢接手的,在加上国家对于肖家河并没有开发计划,所以一时间居然没人问津。房东一着急就想到了我,他认为我既然敢住,自然也敢买。   最后这栋小楼被我以一个极为低廉的价格买到了:每个平方四百六!   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明白当年那个价格到底是怎么来的,反正我是东挪西筹加上父母支持,最后搞到了这笔钱,一共三千一百二十个平方,我付出了一百四十万!   就在我买到房子的年底,国家突然对于肖家河开始改建,我这个房子也被zhèng fǔ收购,不但赔付了我几百万,还给了我近一千平方的铺面和几套住房。   合同已经签订了,我准备在明年九月等zhèng fǔ把这一区域全部谈好准备开发的时候再搬走。   似乎好运气就在这个时候开始伴随着我了,生意蒸蒸rì上,就连老大那边最近也没有什么任务了,鬼市平静异常,按照一句童话故事的说法: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2000年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了,一直到了2001年的5月,突然我接到了老大打来紧急会议的电话!   当时开会的地点第一次正式选在了安全局里面,我开着自己新买的BUICK,赶到了位于二环路成温立交桥的安全局。   在亮出自己的红色通行证以后,我很快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直接从这里就到了我们负二楼的办公室。   当我推开会议室门的时候,看见里面似乎坐满了人,应该是所有人都到齐了,“刘哥,这里裴小凯在角落叫我,指着旁边的空位,但是我只是笑了笑,径直走到第一排的一个带桌子的位子上坐下。   不是我托大,而是我看见了那上面的名牌:刘辟云。   老大还没有来,我挨个看过去,几乎所有认识的人都到齐了,足足是八个小组三十多人。   其实我们的小组分类还算比较明白,当然人数也各不相同:第一二组是专门针对外星人的小组,无论是麦田怪圈还是美国五十一区,都是他们所关注的对象;三四组则是对付一些邪教,主要防止怪异的通灵、召唤之类的,同时他们还对付着吸血鬼、狼人之类的异类生物;由于这两个组都是所谓的大组,所以人数众多,几乎每个组都有十来个人,同时在世界各地参与调查不同的事件。   在老大手中的五六组就是灵异组,关于这两个组我就比较熟悉一点了:第五组是所谓的调查组,主要是调查事件并且得出结论;第六组是主要的行动组,他们追杀恶鬼,解除诅咒,破坏祭祀、诛杀邪灵,反正一句话,丫的都是打手!   当然,我就是属于那个调查事件的第五组了!   第五组代号是‘E’,而我的证件上就是红红的几个大字,‘028E’,这个代表着我在中国国家安全局的位置,028是CD的区号,所以我是属于四川CD国家安全局第五组。   我一直很讨厌这个代号,说句偷偷摸摸的话,当时设计这个代号的人估计认为最后我们这种小组可以遍布中国,每个城市都部署一个,所以按照这个假想的未来他做出了这个设定,没想到现在这种可怜的情况——整个中国现在拥有我们这种小组的城市只有三个!   běi 精,我们伟大的首都,艰苦卓越的保卫着整个北方;而杭州作为东南唯一的城市,也防卫着整个东南沿海;最后就是可怜的CD了,我们囊括了所有西部和西南部。   至于最后的两个小组其实不是行动小组,他们属于内务和研究部门,也就是老大手下唯一会在这个办公室中工作的人员,无论是什么情况,最终都需要由他们提供情报并且进行追踪调查。   就在我正在看着这些身怀神通的家伙的时候,老大一脸黑线的走了进来!   第五节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老大手上捧着一堆厚厚的幻灯片,目不斜视的走进了会议室。   “嘭”的一声,这堆东西被放在了我们面前,老大咳嗽两声发了话:“各位,现在出大事了这句话明显取得了应有的效果,所有人都“哇哦”“哦哦”的发出了声音,表示对老大所指出问题的尊重。   看起来老大今天对我们的表现很满意,所以他拿出其中一张照片,放进了幻灯机中,“你们看出来这是什么吗?”那图片明显看得出来是一片黑暗,其中有几个排成一条直线的红点,似乎像是排成一列的火把,“小刘,你说说看?”老大首先把这个问题投向了我。   今天我倒是没有鬼扯,试探着说道:“是不是一堆外星飞碟列队攻击地球?”在我们这个部门中最好的一点就是这样,无论是别人听起来多么荒唐的猜想,大家都会认真的讨论并且研究,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居然大多数时候,事实也就是这个看起来荒唐的猜测!   这次老大倒是没有赞同,他的表情一看就知道这个答案,“这回不是!其实这是一九九四年苏梅克-列维九号彗星撞击木星所拍摄的图片   “彗星撞木星!——我真没看过   “哪一年的事情?”   “没听老大说么?一九九四   “一九九四?巴乔踢飞点球那一年?”   “哎呀,原来你也看过,我给你说嘛……”   一群人瞬间开始了讨论,而且思维立刻从这个彗星事件跳跃到了九四世界杯,老大对这种状况明显的见怪不怪,他咳嗽了几声,把大家的思路又拖回了图片上。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裴小凯已经摸到了我后面的位子上坐下,然后伸手到桌子上把我的矿泉水摸过去咕噜咕噜灌完,然后把空瓶子放回了我的桌上。   我心中一阵悲哀:多么好的一个孩子,只不过在我家住了这么一两个月,就已经变得这么不请自来厚颜无耻同我一模一样——你叫我以后怎么混哦!   此时图片已经换了另外一张,看起来显然清晰度高了很多,那图片上显然是放大的某个撞击点。“当年的撞击是这样的:彗星在1992年7月8rì距木星表面4万公里时因受到强大的引力而分裂为21个小碎块,并于格林尼治时间1994年7月16rì20时15分开始以每小时21万公里的速度陆续墬入木星大气层,撞向木星的南半球,形成了21个撞击点老大念完这一段手中的资料,抬起头来说道:“这就是其中第十六个撞击点拍摄到的东西   随着老大手指的方向,我们看见那个撞击点上面分离出来一个奇怪的东西,看起来模糊不清,然后老大把图片局部放大,这个点闪烁着灰暗的光泽出现在了我们面前,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是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并不是撞击正常的表现!   我们都没有说话,等待老大的继续,就在他确认我们都看清楚了这图片以后,老大又拿出一张照片来,照片右下角的时间表达很明确告诉了我两个信息:这是外国所拍摄的,时间应该是在9月27rì。   老大的话证明了我的观点,“这是在芬兰所拍摄的照片,当时是9月27rì的早上,你们看,这张照片的上面,是不是有所发现?”老大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把照片放大了,除非是瞎子,谁能能看出来:就在照片的右上角有一个模糊的东西,似乎与上一张照片中的那个神秘物体有着某种神似的共同点。   “老大,这是不是存在于这个什么九号彗星上的生物来到了我们地球?”第二组的曾勇说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然后在我们一片鄙视的眼神中得意洋洋的享受了老大一句夸奖,“不错,估计正是这种情况老大夸道:“小勇有眼光   但是很快老大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就在拍到这张照片的第二天,‘爱沙尼亚’号客船在芬兰附近的波罗的海沉没,根据当时无线电消息,他们看见了令人恐惧的景象——后来获救人员的口供也证实了这一点,确实是某种东西使得这艘一万五千吨的巨轮在短短的几分钟内翻倾和下沉,造成了近九百人的死亡   这下我们轻松不起来了,老大的话透露了一个很悲剧的信息,那就是说这个东西造成了大量的死亡,至于说这个情况是否被官方所承认,我并不在意,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百分百的事件都有一个所谓的正式解释,而不是真相。   老大没有继续放照片,只是拿出一个资料袋,从里面又抽出了文件,“就在这个事情发生以后不久,我国也发生了一起巨大的悲剧   “KLMY大火?”我顿时想到了这一点,就在前段时间因为黑猫的关系,我查看了所有的历史大火,顺便也查阅了这场死亡人数巨大的悲剧。   “对老大看着我:“当年那场悲剧,是我们国安局的耻辱,因为我们没有及时洞察到这一点,才让这个怪物又在我们国家制造了这场血案   “老大,这段历史我们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还是想先弄明白,到底这些九几年的事件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呢?”我问道:“我记得就在九四年以后,我们国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说,九四年以后我国都是好事,你看什么香港回归、五十年国庆之类的,”我扳着手指数道:“如果你说那些事情是这个东西所为,那么最近这么几年,它又在干什么呢?”   “这就是我想要知道的老大说道:“最近又发现了那个东西活动的痕迹,所以běi 精方面给了我们这个任务:调查一下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致这个东西这么多年都没有动静;现在又是因为什么,它又重新出来了   “今年1月的阿玛斯号台湾漏油事件和我国SJZ的3·16事件,都发现了这个东西的痕迹,所以我们现在必须重新开始由当年的事情起步调查老大看着我们面前的六个行动小组问道:“你们现在手上的事情都可以放下,优先办理这个案子!谁愿意去调查?”   看着老大进入了正题,开始选择执行小队,我不由得盘算了一下:最近我生意大火,新店子已经开到了第三家,而且新近又有无数个朋友准备给我介绍女朋友,胃口好运气好,我干嘛不能留在这里好好轻松一段时间赚点票子呢——不行,我绝对不能去!   我估计在我自己盘算的时候,其他人也打起了小九九。   一般来说调查都不是很愿意去,既没有专用飞机使用,也没有无限制报销的特权,而且多半是费力不讨好的!去查个1994年的事件背后所隐藏的东西?靠,鬼才愿意去!   看没人表示,于是老大开始点名:“第一组估计是去不了了,你们现在还在弄那个怪石头的事情…恩,第二组是闲着的…三四组别说了,这个事情你们弄不了,等搞清楚了要是你们擅长的再换你们去…第六组没有观察者,也不行……行,现在就是第二组和第五组,你们自己说谁去?”   我还没有想到一个合理推辞的理由,眼角的余光已经看见第二组美女组长司徒红袖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她毫不客气的对老大说道:“老大,我们组是擅长的追踪和捕获,这种调查工作,我觉得只有刘辟云才最适合吧?”她找到了一个有力的论点:“我们整个CD分部,也就只有刘辟云才有调查死者的能力   靠,司徒红袖一直是我认为头脑清晰思维敏锐的才女,但是没想到她这种推诿手段也如此高明,不但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还作出了一副大局为重义正言辞的样子。   “不行不行不行,”我连忙拿出了准备已久的借口:“其实最近以来,CD的鬼市一直不是很平静啊,我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大局为重,首先需要调查的是那个神秘东西,而不是现在鬼市的灵异老大没等我说完就打断了我的话,“要不就你们去一趟?”   “不是啊,老大,”我还在奋力挣扎,“真的很重要……”“别说了老大脸色突然变得很奇怪,我心中立刻‘咯噔’一下,因为老大每次露出这种诡异的笑容,都是拿到了我的短处:“你不去也行,只不过最近我们内部有些人员的收入有些不太正常,我已经准备着手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谋私的现象,要不就……”   “对了我猛然叫喊一声,使得大家没有听清楚老大最后几句话,然后我看着老大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我想清楚了,这件事情只有我最合适!——老大你别说了,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我坚决完成然后我转过身来看着司徒红袖,“谢谢你提醒我!要不是你的提醒,我几乎忘记了我还有这个本事   “不用谢司徒红袖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只要你到时候能够找出真相,那就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这个东西我们组百分百搞定它   此刻我的眼神估计可以用苦大仇深来形容,我看着她嘎嘎干笑两声,“一定一定   就在我们斗嘴的时候,老大已经把手中的照片和材料全部放在了桌上那堆资料的最上面,“行,既然小刘没有什么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对了,这些资料你们拿回去看看   看着那大堆的资料,我不由得咬了咬牙,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裴小凯忽悠过来背住这一大山的东西!   正盘算呢,老大临出门又后仰扔进来一脑袋:“对了,KLMY那里据说有点别的事,你去的时候顺便帮看看   “行我正一头愁,想也没想就应了下来!   第六节 诸葛老爷子   KLMY这个名字来源于维语:‘克拉’在维语中代表黑色,而‘玛依’则是代表油,这两个词连在一起就是‘黑色的油’。传说中这个名字的来源是一个维族老大爷,在放羊的途中看见了地面冒出黑色的油,于是他把这个情况报告了zhèng fǔ,在说到这个事情的时候,老大爷一直都用维语叫嚷着:“克拉-玛依,克拉-玛依于是当时的报告上关于这件事情就一直用KLMY来代替,最终这里发现了一个巨大的油田,这个名字也就这样留了下来,成为了城市的名字。   就在裴小凯的一脸兴奋中,我垂头丧气的把这堆东西拉到了家里。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我一路上只想到了这句歌词,“幸福真是来得很快也去得快!这种能够吃了睡睡了吃的rì子这么突然就没有了   那没心没肝的裴小凯居然没有发现我那丢了钱包般的脸色!   “刘哥,我真不敢相信,我就要去xīn 奸g出任务了裴小凯在路上一直在我耳边不断鼓噪,“真是叫人期待说着说着他居然唱起来了:“我们xīn 奸g好地方啊~天山南北好牧场……”   “真的兴奋?”我斜着眼睛瞄了他一眼,“那行——我们两天以后出发,这两天我们分别做点自己的准备我指指这堆资料:“我去找找需要的东西,你把这些资料背下来   “背…背下来?”裴小凯那向rì葵脸顿时变成了苦瓜:“刘哥,你不是说真的吧?”“真的,比真金还要真我恨恨的说道:“背不下来别怪我不带你去   说完我拉门开门,套上一件外套准备出去,裴小凯在这个时候突然发现了新大陆:“为什么不是你背啊,刘哥,我是来跟你学习的啊   我顿时在门口停住了,“行,我来背,你去准备东西,”我慢慢转过身来:“记住我要5.7口径的手枪,不要拿小家伙来糊弄我   “手,手枪裴小凯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哭丧着脸:“还是刘哥你去准备好了,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我来背   说真话,这个时候我还真是出去有事:老大给的这个任务虽然我不是很想去,但是我也知道我们局里的规定,无论你是编内还是编外,只要接下了任务,那么必须尽力,否则真要出了大事,受到的渎职罪名和军队差不多大。   甚至处罚都是军事法庭定罪!   就在我发动汽车的时候,第一时间先给老大打了个电话,“老大,是我电话一接通,我就开始叫苦:“这次任务真的太恼火了“别给我装,”老大在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倒是很平和,“调查这种问题,本来就是非你莫属的——你也不要叫了,说吧,有什么要求?”   不愧是老大,就连我想什么都猜到了,于是我毫不客气的狮子大开口:“老大,这次任务虽然你们觉得不危险,但是我还是想要四个迷彩   “迷彩?”老大想了想,“行,这次我就派四个迷彩给你,正好陆稻在,我叫他这次跟你一起去。”   “行,就陆稻了我嘿嘿的笑着,“谢谢老大没想到老大这么好,一开口就要到了迷彩,而且还是陆稻。   电话中老大突然叹了口气:“小刘,说句真话,这次的任务其实并不简单,”他想了一下:“我希望你当心一点,别到时候我不好给你家老爷子交代老爷子就是我爸,也是老大以前最早的搭档,后来我爸身体不好退养以后,还和老大一直有着电话来往,交情算得上是深厚——老大这么叮嘱我,也算长辈对我的关心。“我知道,谢谢叶叔既然老大提起了我爸,那么我回答的时候自然也不按局里的称谓了,很自然换成了家里的习惯。   放下电话以后我还是比较开心,要到了四个迷彩,那么这次就算是真的事情麻烦,也有后备力量可以用了。‘迷彩’是我们内部的说法,在安全局中有一只特殊的作战部队,大都是从军区直接选拔出来的,他们无论身手还是忠诚度,都是一等一的OK,相当于我们这个国安七处的一只私兵,拥有最高科技的装备,每次任务当中只向唯一上级负责。   这次既然老大答应了,那么我就暂时成为了陆稻的唯一上级。在这次任务完成以前,也就是说老大发出任务到完成之前,我可以指派他们做任何事情,包括逮捕老大!   这件事情一落实,我也不需要太担心了,开车沿着二环一路狂奔,直接从西门出城朝着都江堰而去。   其实我前去都江堰的目的很明确,我要去见见诸葛老爷子,也就是我的师父。   这次前去xīn 奸g之前,我必须要搞清楚裴小凯的佛骨究竟是什么东西,而且我也想关于这个东西先问问师父的意见。   诸葛老爷子全名诸葛钵盂,据说在族谱上是诸葛卧龙的直系后代,他能够告诉你关于上古所有神兽异能的情况,也知道一切关于人类不为人知事件的内幕消息,可以这样说,他就是现世的一部百科全书。   甚至更强!   我在西门的超市买了一件水井坊扔进后备箱,然后一路飞奔,顺便给第七组的唐倩丽打了个电话:“嗨,美女,帮我个忙好么?”那丫头估计正在忙,有点敷衍的‘恩’了一声就没动静了,于是我继续说道:“一会要是老大的指令出来了,你帮我通知一下陆稻到我家去好吧?”   电话中再次‘恩’了一声,我不由有些好奇:究竟有些什么事情能让这丫头对我的安排不感兴趣?要知道第七组是属于内务组,基本上每个人都是负责对应其他六组,专门处理一些外务和琐事。   “美女,你忙什么呢?”我问道:“今天居然这么冷淡?”   “哦,哦,”也许是感受到了我的不高兴,唐倩丽终于是拿起了电话,语气中透着兴奋:“巴里·索南菲尔德来了“这个什么肥二娃是谁?”我完全想不起有哪个美欧的安全局特工叫这个名字。“不是肥二娃,是索南菲尔德!哎呀,就是拍摄《黑衣人》的导演唐倩丽提醒我,“上次他们不是说了吗,准备拍摄《黑衣人》2借用一下我们的案例   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导演似乎很有关系,在美国拍摄了一部类似我们这种安全局工作的电影《黑衣人》,当时第一步就是借助了美国的案例写的剧本,没想到第二部准备使用我们中国的案例。   “行,你们自己处理,就当我不知道我不太关心这些,“我的事情你记住了没有?”“记住了,不就是通知陆稻去你家嘛!什么时间,今天晚上还是明天?”   “今晚好了,”我算了一下时间:“晚上十点以后   “OK唐倩丽很快挂了电话,看来还是大导演的魅力要大得多!   我驾驶着车子从大道继续前行,一直开到了都江堰的境内,然后拐了一个圈,驶到了一个小院子的旁边,熄火,停车,搬着这一件水井坊,我用脚轻轻推开了院门。   就在我正左顾右盼寻找老爷子的时候,突然听见里屋咳嗽了一声,老爷子摇摇晃晃的扇着一把折扇踱了出来。   “师父,”我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把东西放在地上,装模作样的准备扶老爷子坐下。“滚老爷子扇子合拢一拍,‘啪’的一声打在我手上,“老子还没到要人扶的时候   虽然吃痛,但是我还是眉开眼笑,“是是是,师父您身强体壮百毒不侵,我就不扶您了我看着师父在太师椅上坐下,也笑嘻嘻的在对面坐下,“师父,九小子八丫头呢?”   九小子就是师傅的最后一个徒弟,一直跟着师傅学习数术和易经,现在也就照顾着师傅的起居饮食;而老爷子的孙女诸葛玫则是他的第八个弟子。   老爷子一辈子收了九个徒弟,除了现在陪在身边的孙女和九小子,我算是第七个,剩下的情况是这样的:大师兄是老爷子的儿子,四师兄现在在美国,五师兄在běi 精国安局,其他的二、三师兄以及六师兄,都已经去世了。   在这所有的是兄弟中,老爷子估计最喜欢的是我,虽然我挨打最多,但是我也很明白,每次我一来老爷子必然要做一道‘宫灯鱼丝’给我吃,鲜嫩滑口,简直好吃的不得了。   如同这道满汉全席中的大菜是老爷子的最爱一样,我也是他最喜欢的弟子。   老爷子看看我,“九小子去买菜去了,玫丫头去拿点东西——怎么,晚上在不在这里吃饭?”“那是自然要的,”我笑着凑了上去,“师傅这里的东西最好了,来了不给我吃可不行   “就你小子贪吃,”老爷子笑骂道,“来了就好,吃得管够   “哦,对了,师傅,这些酒是徒弟孝敬你的,还有这个,”我指了指酒,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我估计很快要出门,所以先把老师您的寿礼送了   信封很厚,一万八千八,这是我今年的寿礼,说起来老爷子不缺钱,但是我总是想表示点什么,所以年年都是包得现金。   “哟,看来你今年子不错,赚钱了,”老爷子没有伸手,反倒是掐着指头算了起来,“不用了,你自己收着,拜寿的时候再来   “妙我心中暗笑道:只要老爷子说我拜寿自己来送,那就是表示我此行安全,所以我开开心心的把钱放进了口袋,重重的点了点头。   第七节 三圣体   ‘宫灯鱼丝’虽然是八师妹做出来的,还是好吃的一塌糊涂,酒足饭饱以后我喝着师兄孝敬的雨前龙井,和师父在一片虫鸣中聊着天。   “师父,看来还是你的rì子过得好,有吃有喝有消遣,哪像我这么可怜的被叶老大派去xīn 奸g晒太阳哦我喝了一口龙井,恩,果然不错,但见芽芽直立,汤色清洌,幽香四溢,“师父,一旗一枪的好茶哦我嘿嘿一笑:“看来师兄没有忽悠你哦   “别给我整那些有的没的,老实说吧,你过来干嘛来了?”老爷子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别是看上我那些宝贝想来摸一件。”   这一点师父倒是很了解我,这些宝贝我确实曾经寻思过摸两件去傍身,但是最少这次不是,于是我嘿嘿的笑了两声,恬着脸凑过去,“难道师父您准备赏我两件?”   “去师父随手又是一扇子拍过来,我向后一仰头正好躲过,“有事说事,没事就滚——这地儿你可没床   正说话间,九师弟文岭走了过来,一边擦手一边挨着我坐下,“七师兄,你这次过来是不是有事啊——刚才八姐可猜了,你是有事来求老师了   “八姐?我靠,九小子,你就差直接喊八戒了我乐得差点晕过去,“八妹子为什么没有灭了你?”“七哥我还没乐完,后面啪得一根毛巾摔在了我的脖子上,一阵凉凉的油腻感瞬间抓住了我——没错,这绝对是洗碗帕!   “八妹子,这可是九小子说的,不是我,”我转过头正好看见横眉竖目的八妹,“你知道师哥是最疼你的了,这次带了东西过来送你的,”我在口袋中摸出一张王府井的储值卡,“喏,自己去给自己买件衣服,打扮得像个丫头   诸葛玫借过卡一看,喜滋滋地喊了起来:“哟,师哥,你发了——一出手就是两千的卡了“没有没有,”我得意洋洋的谦虚道:“发了点小财   在八妹子也坐下来以后,我经过这一段插科打诨,还是想出了要说的话,“老师,以前你给我说过佛骨的事情,现在能不能讲具体一点,到底什么是佛骨?”   老爷子看看我们几人,端起杯子再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你们都知道怎么认出佛骨吧?”我和师弟师妹一起点头,“佛骨者,天眼之下金光夺目,妖邪鬼魅近之则丧失法力…”文岭背了一遍老师所教的口诀,“…为三圣体之一   老爷子点了点头,看来还是比较满意,“要说佛骨,那么我就要先给你们说说三圣体了,”他缓缓说道:“上古三家分天下,佛儒道各有千秋,引人为之,后来信仰所归造成了这三个不同的派别:佛骨者,信仰佛教十三世行善积德,再次转世之后天降佛骨,庇佑一生驱邪避凶震慑恶灵,在阴阳眼、天眼、佛眼之下可以看出周身笼罩淡淡金光,不散不灭终其一生;道骨则有所不同,道教悟性出众者,若是三世悟根汇聚,则可以形成道骨,这种圣体者身有异香,蚊虫不近,若是修习道术则事半功倍,就算不入道教也必然方圆百米之内草木繁茂,好运相伴;最后是儒骨,这种圣体是来源于秦末始皇之为,当时焚书坑儒时残杀儒生方士四百余人,怨气凝结而形成了儒体的雏形依附于范增身上,最终灭秦而得到了净化,后代代相传,成为了儒骨圣体,儒体为了辅助而生,辅佐而灭,是唯一愿入世的圣体   说到这里,老爷子看了看我,“估计你电话中所说的那个小伙子的佛骨,就应该是转世圣体,你要好好待他,在危难之中能够助你一臂之力   我练练点头,在听完了老爷子的讲诉后,我对于裴小凯的佛骨有了个很直接的概念——丫的是开外挂耍网游的,对于我们这个工作来说等同于带着GM下副本,一战一法直接秒杀祖玛教主爆裁决!   “好,师父,我记住了,”我‘恩恩’几声:“以后我有危险就让,见荣誉就上,一定把这个佛骨用好用妙,绝对不浪费资源   八妹九弟被我的说法引得嘻嘻嘻笑了起来,倒是老爷子摇摇头,似乎不屑我的回答而眯起了眼睛养神,看样子是准备谢客了,但是我还有问题没有完,“师父,这个这个,我还有点问题…”我毫不知耻的开了口:“关于我的眼睛…”   听到我提及眼睛,老爷子猛然坐了起来:“怎么了?——难道你左眼开了?”“这个倒是没有,”听我说没有,老爷子继续追问道:“那是你右眼有问题?”   “差不多吧,”我小心翼翼的开了口:“我似乎可以看见黑色的妖气了我所说的正是当时我看见了小黑猫身上腾腾而起的黑色烟气,那一切原本是我不该看见的!   老爷子愣了一下,长叹一声:“邪魔现世佛骨出,人心迷乱阴阳开!——现在看来已经到时候了,你凡事加倍小心,万万不可大意   “我知道了,”我还希望老爷子透露一点消息,但是老爷子摆了摆手,“你走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好好的给你讲讲——现在还不到时候   “那,那我先回去了我给老爷子和师弟师妹打了个招呼,出门开车返回。   一路之上我都在思索关于我双眼的问题。   估计你们也猜到了,我的眼睛与常人有异,不错,我这双眼睛就是传说中的异眼之一,阴阳眼!阴阳眼大家在电视电影中都看见过,那里所说的都是可以看见阴间的眼睛,这一点不错,但是他只说出了阴眼的能力,也就是俗话所说的‘通阴’,而不是阴阳眼。   阴阳眼分成两半来说,第一是阴眼,这只眼睛单独打开的时候,可以看见鬼魂亡灵,更进一步可以看见直接看到幽冥九层,待到阴眼完全释放出来,则是可以带着所有者下达地府,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下阴之术’。第二则是阳眼,这只眼睛单独睁开的时候能够震慑鬼魂,深一步则可以使得鬼魂魂魄渐渐消融,完全释放之时能够如太阳一般使得恶鬼之魂烟消云散永不超生。   每个人的天赋都不一样,我所知道的很多人天生能够使用阴眼,但是年纪慢慢变大以后则是逐渐封闭,最终再也无法使用,另外一些或者可以使用阴眼,但是阳眼终生无法打开。   我不知道我属于哪一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我天赋绝对不会很差,诸葛家世代都会收下一个阴阳眼的弟子,多数都是双眼皆开了的,虽然未必能够完全张开,但是毕竟是真正的阴阳双眼!   但是阴阳眼要是一起打开,则是见不到任何异样,无论你的眼睛究竟打开到了那个程度——所以你若是想知道自己是否有阴阳眼,或者是自己的孩子夜间啼哭是否因为拥有这个异眼,那么请你蒙上一只眼睛单独的来观察。   就在我的思索之中,车子一路飞驰,很快回到了肖家河。   就在我把车门锁起准备进屋的时候,突然看见小黑猫在屋外树上露出了个脸,一下子跳到了我面前:“你可算回来了,”它努力站直使得自己显得更高:“家里来了几个人,杀气好重   “杀气?”我先是一愣,但是很快想到了来访者是谁:“哦,不用担心,是我的人我弯下腰把小黑猫抱在怀里:“行了,别多说话,进去以后老老实实的给我滚到楼上去   果然不出所料,开门以后家中的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着一个人。   “陆稻,来了?”就在推门进去的一瞬间,我看见他已经转过了头,显然早已经听到了我的脚步声,于是笑嘻嘻的打个招呼,“这次看来你是要跟我跑一趟了   长相斯文秀气的陆稻身高不过一米七五,皮肤是健康的橄榄色,面容轮廓如刀削般线条分明,极为清俊刚毅,然而眼神亦是极致的冷漠,毫无表情,仿若一块万年寒冰,森然、冷漠、无情,世上没有一件事情能够使其为之动容。   裴小凯手足无措的坐在对面,看起来如同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陆稻就是属于那一种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让人感到害怕,犹如出鞘的匕首一般寒光闪闪,一不小心就可能致命!   可怜的裴小凯不知道已经陪伴他了多久,看起来丫的一头一脸的冷汗,不过陆稻倒是没有注意到他,估计他还是老样子,一直闭目养神在等待着我!   既然我回来了,陆稻也张开了眼睛,但是他没有开口,而我也完全没有无视他,笑嘻嘻的放下小黑猫,坐在了裴小凯的旁边。   小黑猫一溜烟的跑到了楼上!   陆稻伸出一只手在桌上轻轻一推,一张打印的纸张向我移动了几寸,上面写着:“兹令:陆稻、欧俊、张福波、马文四人随安全局CD分局第七处五组刘辟云前往KLMY公干;权力级别:全权;时间:即rì生效。”下面是老大的签字和一个血红的印章。   “什么状况,”陆稻抬起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几时走?”这家伙我认识了好几年,一直是我们七部中最优秀的迷彩,无论近身搏击还是武器使用都出类拔萃,只不过就是对人什么时候都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说实话,和他一起任务的时候真的是毫无乐趣可言,若不是为了安全稳妥,鬼才要他!   不过平心而论,老大这次答应了给我陆稻,也许真的是因为危险!   但是我不鸟他,“哦,这次是去调查而已,”我端起桌子上把半瓶可乐灌了一口,“你就按照一般情况准备好了——至于我是准备后天出发,你们特勤小队自己看着办   “好,”陆稻站了起来,“后天晚上两点,KLMY市见说完拉开门扬长而去,完全不理会我和旁边如释重负的裴小凯!   第八节 佛前香灰与凝珠泪   “我的天就在我正准备开开心心喝上一口茶来润润嗓子的时候,裴小凯猛然跳了起来:“刘哥!我的天,这个人简直是一块冰他又叫又跳,“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   “坐下我把杯子端起来喝了一口,“他只不过是我们一个后援特勤小队,你不用那么慌张,”“不会吧裴小凯的反应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我们要和他共事?——刘哥,你干嘛选择这样一个人,你就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对吗?”我眉头微微一挑,“他身上的杀气比门口臭水沟的味道还要重,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裴小凯有些吃惊了:“那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找他?”我的脸色突然一变:“裴小凯,你进了我们这个部门这么长时间,难道还没有搞清楚我们是做什么的吗?”我向他伸手一指:“别以为你的好运可以帮你一辈子,你必须清楚我们这个工作的第一要点是什么对于这个佛骨的问题,我并没有告诉过他,也不想提及,“我知道,就是做好我们的工作,”裴小凯自信满满的答案在我的眼神下开始动摇,他试探着反问道:“不是吗?”   “不,”我失望之极的摇了摇头——最少我认为是这样的——“你错了,我们第一的要务就是活!下!来我一字一顿,“你没有经历过恶鬼凶灵,也没有经历过僵尸与吸血鬼,你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危险!——在这种时候,一个优秀的特勤小队可以让我们保全自己的性命,不会被上身、迷惑甚至被控制我拿起桌上的打印纸在他面前扬了扬:“他们可以做到这一点——陆稻是我们最好的特jǐng,也是我们生命的最后一道保障   在我沸沸扬扬的说了这么一大通之后,裴小凯似乎明白了什么,“哦,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他吞吞吐吐的说着,但是我很快的抓住了重点打断他,“恩,明白就好——你把这个资料全部记下来了吗?”“呃,我差不多了…”裴小凯对于我的跳跃思维完全不能适应,也许是因为才受了陆稻的刺激所以有点把握不了,“你会和他处得很好我笑了笑,放下了自己的杯子,“好了,你继续努力,我准备出去一趟   裴小凯似乎有点没搞明白:“你出去——哦,刘哥,你才刚刚回来啊“不错我露出了一张笑脸,“但是我事情没有办完   出门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情,特别是这一次的事情看起来有着平凡中的不平凡,所以在此之前我需要准备一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老爷子的话虽然很简单,但是他的眼神让我非常担心——‘邪魔现世佛骨出,人心迷乱阴阳开’,一路上这句话在我心中不断重复,促使我趁着夜色去做点其他事情。   我相信命运也相信天意,但是我一直不相信的就是这样一种情况:若是算命你能活到九十九岁,那你就算每天跳楼也死不掉——不,这完全不可能,而真实的情况是你若认真而且努力的话,终究在九十九岁以前不会被意外所扼杀!   老爷子的话我不是不相信,我相信,百分之一百相信,但是我也相信另外一件事情,就是我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那么才可能说回来参加老爷子的大寿!   我要找的东西并不算是很好找,所以我一路沿着成雅高速狂奔,前往了石经寺!   石经寺始建于东汉末年,初系官宦家庙。蜀汉时期蜀将赵云承此产,以‘灵音’之名存世。楚山法师驻锡天成寺期间,振兴臣济成为一代高僧,并被朝迁岫封为荆壁禅师。楚山法师圆寂后,又于寺后丹崖就地修建了祖师殿,内奉‘肉身菩萨’。   我到达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左右,刚把车停好,一个僧人走了过来:“辟云兄弟深夜来访必有大事,我已在此侯之久矣“不会哦,中智师傅,”我大惊小怪起来:“你现在居然开始讲文言文了   出来接我的正是中智禅师,年纪比我大,以前也算是熟识,他对我的玩笑也不以为意,哈哈笑道:“今天办了几场佛事,自己搞的有点糊涂了——对了,你的短信息我收到了,到底你要找点什么东西?”   “佛前香灰、凝珠泪我也不客气的提出了要求:“如果有紫金锁我也要一段   中智禅师显然对我要求的东西有点搞不清楚了,但是我知道他不明白的并不是我所要的是什么东西,而是我东西的搭配有点匪夷所思——他有些不解的说道:“佛前香灰是用来定僵尸恶灵的,而凝珠泪是用来破邪所用,紫金锁更是用来对付古兽的——你要的这些东西我虽然都能找到,但是这个搭配…”他双手合十:“…到底是用来对付什么的?”   “不知道我的回答来得那么快那么直接,“不知道?”他显然有点啼笑皆非:“你不知道你找这些东西干嘛——你以为这些东西好弄啊?”   “我知道这些东西不好弄,但是我不知道我要对付什么东西我耸耸肩:“最近要去执行一个任务,就是不太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所以我一样准备一点备用——行了,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不能说的太明白,你帮我把东西备齐就行了   “好的,”中智禅师显然明白我的难处,“那我们到禅房去坐坐,我叫徒弟们把东西备好   “那就辛苦了,”我笑了笑,随着中智禅师一起进入了寺中禅房,开始品尝着他的功夫茶——在阴阳眼面前这些东西都是骗不了人的,所以我不用去看也无所谓!   佛前香灰顾名思义自然是佛祖前面香炉中的灰烬,但是也并不是字面上看来那么简单,这个名称所指的香灰是在香炉底部由于rì积月累而产生的灰垢,至少是百年以上承受香火的佛祖面前香炉所产生的,这可不是一般的寺庙能够找到的!   有的电影中演过这样的情节:主角抓起一把香灰洒在鬼怪身上,听见鬼怪‘啊啊’惨叫连连,身上如同放鞭炮一样劈里啪啦乱响,说的就是这种香灰!   佛前香灰不好找,但是凝珠泪相比起佛前香灰来说就更困难了,在每个大殿之中的佛祖面前必然有着香蜡,昼夜不息的供奉香火,随着时间的推移,香蜡之上的大梁必然产生一种如同泪珠一样的东西,有的人说是木材中的油脂,有的说是凝结起来的烟气,但是这些解释都不对,其实这正是由于香蜡所燃烧所积累的精华,也正是破邪极品。近些年来由于国内很多寺庙都翻新了,所以要找一个老梁确实不易,而据我所知石经寺中正有几个大殿是百年未曾翻修过,那上面必然能找到凝珠泪!   这两件东西确实很难找,但是要是比起第三件紫金锁来,可算是容易多了!   紫金锁其实说的就是在一种叫做长明灯中的灯芯,燃烧之后灰烬沉淀所形成的条状物,但是这个东西有几个很苛刻的条件:第一就是长明灯,这种灯是巨大的油缸点燃灯油,这种灯一直都是供奉肉身菩萨或者是佛骨舍利,CD附近也就只有石经寺中有着楚山法师的肉身佛体;其二就是供奉肉身菩萨以后,长明灯不能断,必须一直供奉而不能有丝毫间断,这一点就连这里我都不知道有没有做到!   中智禅师的功夫茶可谓功夫十足,但是面对我这种俗人,每次都要求他跳过了‘焚香静气’和‘叶嘉酬宾’两个过程,直接叫嚷着泡茶喝水,弄得他次次都称我是牛饮,完全没有品相可言,发誓再也不给我泡茶,不过每到了下一次又忘记了!   这些东西确实收集起来不易,第四泡的‘关公巡城’刚完,尚在‘韩信点兵’,门口的徒弟已经轻轻叩响了房门。   “进来   中智禅师的徒弟双手举着一个托盘,上面红布为底,中间放着两个小碗以及六枚蜡丸。   我闭上眼睛,再次单独睁开了右眼!   只见第一只碗中透着点点金光,似乎内敛紧锁自身的光芒,正是百年以上的佛前香灰!而那六枚蜡丸,虽然被蜡所封,但是内中有着黑金一般的闪耀光华,看得出来也是极好的凝珠泪!   不过再看最后一个碗中的紫金锁,就让我有些失望了——这里面的光芒虽然也有些许紫色华晕,但是紫色散而不凝,分而不聚,显然在这百年中的灯火并不是持续不断,而是有所遗漏!   “谢谢了我拿起红布,把第一只碗中的佛前香灰包了起来,然后蜡丸收入口袋中,“这紫金锁似乎没有成型,看来我是用不上了   “原本应是这样中智禅师笑了笑:“据说以前曾经一次守夜忘记了续油,所以灭过——我原本想告诉你,就怕你说我小气   我哈哈大笑:“你倒是了解我,所以做事做个十足,等我自己来看——好了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站起来的我又突然坐了下来,依次把四个杯子拿起来喝个干净:“嘿嘿,别浪费了   第九节 三爷的酒吧   等我回到CD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午夜一点半,于是我没有回家,车子在二环路上绕了个圈子,朝着东面而去。   在二环路上开了一段之后,我直直的开进了东光小区,来到一家仍旧在营业的小酒吧面前。这间酒吧的名字叫做‘夜莺’,酒很烂,服务很差,就连里面的服务员也是超级难看,外人多半会认为这里绝对开不下去,但是只有我们这一行的知道,这里有着某种其他的服务!   我推开门进去,并没有走到位子上坐好,只是摸出一张百元大钞,塞进了服务员的怀中,然后径直朝着厨房走了过去。   酒吧的厨房很简单,里面只有两三个小弟正在那里准备酒水,而一个看起来精瘦的中年人坐一个凳子上,靠在墙壁上打着瞌睡。   “钉子,是里面的客人我刚进去,老板娘就跟着我走了过来,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瘦子挪动一下身子,把墙壁让了出来,这时我看见了熟悉的那个拉环,轻轻用手一拉,这道被涂成墙壁的暗门被我拉开——里面就是另一个世界!   里面和外面差不多,也是一个酒吧,只不过这里招呼的客人不一样。   这一次虽然看起来老大是三弄两弄把个简单任务塞给了我,但是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次的任务不简单。我是谁?我可是诸葛钵盂老爷子的徒弟,这个虽然比不上二代哥的‘我爸是XX’喊出来这么提劲,但是在我们这一行的人里面也算是个世家子弟了,若不是真的任务有难度,老大绝对不会把我弄出去跑外勤——说句不好听的,老大在CD这一块还就我这么一个能调查灵异的!   “三爷,在干嘛?”我进去左右一看,找到了在墙角和人斗地主的三爷。   三爷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人,普通到你被他打了一顿之后,在jǐng察局指认的时候都会搞错的那种,典型的教科书般温文尔雅憨厚老实,但是在背地里我必须要说,他丫的是痞子中的痞子,若是比较阴谋诡计,一般十个八个流氓恶霸都不够看!   三爷如何得到这个称呼我不知道,只知道在这个圈子里面但凡我认识的人,都叫他三爷,在CD他经营者唯一一个灵异者酒吧,同时这里面也是交易的市场。   至于他的真名好像是蔡恒之,据说有点来历,不过这一切都不确定!   在这里补充说明一下,CD这个灵异者的市场,这里来交易的都是一些有着各种能力的人或者以此为生的家伙,我希望在这里能够找到合适的紫金锁;同时在这之外,CD还有一个所谓的黑市,那里交易的东西全部属于地下产物,见不得光,那边龙蛇混杂,真东西确实有,但是冒牌伪劣产品更多!   “刘辟云?”三爷一脸的灿烂,不知道到底是看见了我还是因为手气顺,他把牌塞进旁边一个家伙手中,“来来来,替我打几把,我和我朋友说点事情然后三爷站起来一把搂住我朝着旁边走去,“耶,这么好心来看我?”他嘿嘿嘿的笑着:“听说你小子最近赚了不少钱,怎么?来请三爷吃饭?”   “无所谓我很大度的摆了摆手,“想吃什么你说话,哥最近发了点小财,多得不说,几顿饭是完全没问题但是我马上在这句话之后转换了话题,免得真被拉去请客,“其实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想找点东西,看你能不能帮我搞到手   吧台边上历来人不多,这里唯一的一张桌子是作交易所用的,大家都知道规矩,所以空着,我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来,三爷则是从吧台上端了两杯加冰的啤酒递给我,“什么东西?”   “紫金锁,”我抿了一口,“多了不说,最少要能画十米封魔阵的——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三爷点了点头,“这东西最近不好找,有人在外面高价收购……”这句话一看就是推托之词,我很直接的打断了他,“切,三爷,无论有没有人在高价收购什么的,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除非你不想帮我   “小子激我三爷看我的眼神带着一种‘小样,你手段还嫩了点’的神态,“我反正说的是事实,信不信随你,”他安然的自己喝了一大口,“反正找,我是帮你尽力去找,不过找不找得到就只能看你的运气了   “那就行,”我端起杯子给他碰了一下,“我先谢了   “你也别忙谢我,”三爷说道:“既然我帮你这个忙,你也透露点东西给我——你们那里最近是不是调查出大事了?这个能不能给我说说?”   咿?这家伙的鼻子以前没这么灵敏啊,为什么这次老大刚准备派我出去,他就收到了风?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摇摇头,“屁事!还不是老样子,那有什么大事哦   “你小子不厚道三爷凑过来贼兮兮的说道,“今年双春年,就在春分那一天二十八星宿的青龙七宿中角、亢、氐三宿异彩四射,房、心、尾、箕四宿华光袭月,今年中国必然出事——我收到了不少世家的风声动向,你小子要是把真实情况给我说说,我就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你,怎么样?”   我看着三爷,心中有点忐忑,这三爷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万一他是忽悠我的,那我不是倒了大霉,把机密情报告诉了这个家伙?但是我若是不说,他又确实知道点什么,我自己不就亏大了?   要说察言观色这一点,按照网游的分类,三爷必然属于‘天人合一’的境界,他见我犹豫,又抛出一颗巨大的蛋糕来诱惑我:“这样,你要是给我说说你们国安局的内部情报,我马上帮你去找紫金锁,明天送你家去,怎么样?——免费   “行!成交   我把老大开会所说的苏梅克列维九号彗星撞击木星的时候源源本本的给三爷讲了一遍,顺便还把那海轮在波罗的海沉没一事也说了——反正这些东西在度娘上面都能找到,说了也不算泄密不是?   三爷听我说完,从怀里摸出一支雪茄点燃,顺手也给了我一支,坐在凳子上开始思索。我反正也不急着走,所以先陪他磨蹭一会——恩,这雪茄味道还真不咋样,不知道哪来的,反正绝对不是古巴货!   当然,就算真是古巴货我也抽不出来!   看着烟雾被上面的排风扇呜呜呜叫着抽走,我开始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左边一桌是风水陈,他对面那两个小子一看就是外面的搞这行的,估计是找到什么大买主,所以来请老陈出马帮他们的主顾看看风水;他们旁边那两兄弟是长年累月替人找阴宅的,最近既然呆在这里,估计又是找到了什么好穴位,在这里待价而沽;后面那一桌是专门倒卖法器的,一些中档的驱邪符咒、桃木印、珠链什么的都有;右边第一桌看起来正在谈生意,桌子上摆着的那件明器,一看就是才从地下出来,上面阴气相当重,估计是正在找人处理了好出手;他们后面的两个家伙是生面孔,看起来像是个吃八方饭的,估计是个行走江湖的猎人——现在无论什么吸血鬼、僵尸、狼人都稀有的很,他们的rì子估计也不好过;最后面的那一桌应该是师徒,目的嘛,可能是准备在三爷后面的旅馆住宿。   这些人大多可以算是我们法门中人,大家都知道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也知道我们这一门中的潜规则,和他们相比较,我真算是不错了——诸葛世家的身份,国安局的背景,再加上能使用左眼的能力。   可以这么说,他们若是算作我们这个世界的普通人,那么我就算是这里面的贵族了!   三爷把烟突然放了下来,“小刘,我给你说说最近门里面的事情门里面的事情就是指的现在法门中的事情,这是我们自己人的说法——我点了点头:“我这不等着你说嘛   “今年春分的青龙七宿异常之后,许多大家都有了动静:甘肃张氏开始召集门人,并且开始准备法器,刚才我说的收集紫金锁,就是他们;范阳卢氏已经正式的宣布收徒,并且在各地寻找天赋异禀的传人;陈郡墨氏则是悬赏百万寻找金丹,据说他们已经开启了祖上传下来的金身麒麟八方仪,并且诸多的机关都已经开始了修复说到这里的时候三爷顿了一下,“按照你今天所说的,必然是有大事发生,这些世家难说是已经知道了详情,但是估计他们都看到了这个景象,所以开始了准备工作   “中国各大世家镇守四方,都有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和看守的东西,如果不是有大事估计也不会牵一发而动全身,”我这下是笑不出来了:“三爷,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这次可是危险大了   三爷不屑的‘切’了一声,“你少给我装——你们诸葛门人都不是省油的灯,诸葛老爷子还健在,你又是他最喜欢的徒弟,老爷子能看着你娃娃进火坑?”他朝着我喷出一口烟,“真要是有危险,你去请出武侯老爷的三分八卦鹅毛扇,我保你无忧   “去去去,”我唾了一口,“祖师爷的扇子不是我用的,那指定是诸葛家才能用,只能给大师兄,我大不了希望老爷子到时候随便给我把法器镇邪的就行了   “这些可不管我的事,”三爷站了起来:“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出去帮你熬更受累的找紫金锁,你也回家算了——记住,这次出门小心点   我笑嘻嘻的出门开车返回,紫金锁的事情落实,按理说确实应该放心,但是三爷这一番话,说得我心中有些七上八下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现在看起来一切都不可考,还是到时候再说吧——我想起了老爷子在我准备进国安局时候说过的话:“刘辟云天命厚重,福泽庇护,进国安局也是有惊无险,行吧,你就走小五的旧路也无不妥   小五就是我五师兄方城,现在běi 精干的好好的,也是国安局成员。   “妈的我狠狠的在车上唾了一口:“老子坚决相信老爷子的话,看看你个xīn 奸g调查到底能有多凶险   第十节 初到新疆   清晨。   当年CD飞往WLMQ的机票还是一千五百多,在裴小凯拿到送来的机票的时候,很不满意的嘟噜起来:“我们去拯救世界耶,你居然也是六折!那些为了花天酒地浪费资源的家伙都有拿五五折的   送票小弟目不斜视的数着票子说:“拯救世界没有用,你要拯救我们才有用——行,钱刚好钞票往口袋一塞,吹着小曲扬长而去,完全不管裴小凯在后面一脸愤青仇视状。   “行了行了,调查工作就这待遇,你也别多想了,”我把票拿过来一看乐了,唐倩丽这事办得还真够绝的:第一张票是刘辟云,第二张票是裴小凯,而第三张给黑猫买的票,居然名字一栏直接填的是:叶建国!   我看了看黑猫,扑哧一声笑了!   黑猫咋看也和老大没有相似之处,除了都是一样的能吃!   小黑猫顺着沙发爬到桌子上,看着票表示满意,我转过头去拿票在它面前晃晃:“看,我对你够不错吧,还专门定了位置给你坐,换别人你那能有这么好的待遇?小样,偷着乐去吧   小黑猫哼哼几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座位?不稀罕!换别人都是包机给我坐,你这一破经济舱还得瑟!可怜啊,跟了个没钱的主,是我自己命苦得,这丫小黑猫最近守着电视电脑,除了掌握了基本的民生问题,还学了一口牙尖嘴利,比起裴小凯的学习能力只高不低,我这么坚强的人都要有点抵抗不住了!   看着小黑猫晃晃悠悠的下了沙发,我继续抬着杠:“去去去,少给我摆谱!再闹我把你送研究所去,让你知道什么叫异生物解剖研究   对于我的威胁小黑猫完全无视,直到走到了楼梯边才叹了口气:“刘辟云,你少自欺欺人了行不?你舍得把我送去解剖,难道你没吃没喝没钱没车的rì子还想再经历一次?得了,不和你闹了,我去睡一会,没事别叫我说完以后晃悠着上了楼梯,钻进了自己的小窝。   “靠,这死猫,”我愤愤的骂了一句,转过来看着裴小凯的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坏点子:“裴小凯,背完没有?”“还没有,”裴小凯刚坐在桌子边又站了起来,哭丧着脸:“背了一晚上,都要累死了   “想休息不?”我问道:“哥帮你把后面的背了?”   裴小凯小脑瓜如同鸡啄米一样点个不停,“谢谢刘哥   “帮你背可以,你也可以去休息——”我拉长了声音,“要求很简单:去跟那死猫睡一块,否则就给我继续背书   “……”   “行,当我没说,你继续我坐在沙发上打开一本书,“爱去不去   “…好,拼了   三分钟以后,我听见楼上传来了黑猫生不如死的惨叫声!   倒不是说裴小凯距离小黑猫太近有什么危害,但是我知道佛骨靠近的这些异类,一般都是神经高度紧张,只要裴小凯抱住了小黑猫,它能睡着的可能性就已经归零了!   我乐呵呵的听着楼上的叫声,哼起了小曲:“我得意地笑啊,我得意地笑~”手中拿起电话开始拨通了内勤组唐倩丽,“美女,你这玩笑开大了一见有人‘喂’了一声我就开始叫起来:“这个事情你来教教我:怎么才能把我带着的黑猫弄成老大一个摸样,然后高高兴兴的登机?”   调查任务就是这样,一般情况下都是领导签订一个数字然后自负盈亏,但是一些手续问题还是必须局里面出面解决。   电话里面传出唐倩丽的声音:“这个我就不管了!刘哥,你外号是CD分局‘鬼见愁’,这点小问题还能把你难倒?”   这句话把我噎得差点没哭——我总不能告诉她我这鬼见愁是真的因为能看见鬼魂,所以被老大取的吧?虽然我们几个组都有点自己的小秘密,大家也都相互知道一二,但是具体情况只有自己和老大才清楚,对外都是不承认的!   我换了个语气:“嘿嘿,难了点!你就不想伸出你可爱的小手给你家刘哥雪中送个炭什么的,让你家刘哥记你的好,回来从xīn 奸g带点什么葡萄干杏仁巴旦木之类的?”   “这还差不多,”唐倩丽得意的说道:“行了,已经弄好了,批文已经发给西南航空了,你明天早上直接拿证件去就行了,到时候他们安检知道送你上飞机   “谢了,”我在电话中飞吻一个:“哥爱死你了   “少给我矫情唐倩丽倒是不客气:“记住:所有礼物要带好的,否则别想以后我们七组帮你其实丫头人还是真不错,肯帮人又识大体,若不是因为太熟悉不好下手,估计早就被我们七所内部消化了,结果大家你谦我让,最后便宜了她现在的老公。   “OK,绝对是大品牌   当飞机终于在WLMQ机场停止了滑动,我和裴小凯才随着一群叽叽喳喳的旅行者走出了飞机,“嘿,所以人都跟好拿着旗子的导游在我们面前晃悠着,“别跟丢了   裴小凯附在我耳边说道:“嘿,刘哥,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喜欢跟随旅行团,难道他们不知道那样没有zì yóu可言么?”他一手抱着小黑猫一手拖着行李,这个探身的动作看起来非常暧昧,搞得我连忙闪开,避免被人误认是‘基佬’。   “但是他们也避免了麻烦,”我看了他一眼,“相比较而已,他们更需要的是这个“麻烦?什么麻烦?”裴小凯继续喋喋不休的说道:“难道会迷路?”   “哦,不,”我从过道的玻璃窗看着那渐渐开始发黑的云层,“也许就是这种麻烦   裴小凯凑过来朝外左看右看,“我没看出来有什么问题他转过身来耸耸肩,表示对我的不满,“你能告诉我麻烦在那里?”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突然玻璃上发出了‘啪嗒’一声水响,随后又是一声,又是一声…天空骤然如同打开的闸门一般开始倾泻,无情的雨点打得玻璃噼啪作响。   “噢,怎么办?”这个景象显然是裴小凯没有预料到的,从二楼下来的路上他不断回头,但是雨越来越大,天空也如同泼墨山水一般的写意,我自认为是个俗人,而且是俗不可耐那种,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每每能够装得高深莫测,“我有办法,你就别慌了   “但是…”就在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停住了!   我顺着裴小凯的视线向前一看,对面有个身着制服的家伙手中举着一块牌子,上书几个大字“刘辟云   虽然他身穿的只是很简单的制服,但是从这个家伙能够直接到下机口来接待我这一点就能猜到:他必然是属于xīn 奸gWLMQ国安局的成员。   “嘿,我猜你是来接我的我走上前两步,把手一伸:“我是刘辟云   “刘哥这个家伙很亲热的和我握了握手,“我是xīn 奸g国安局郑曲,欢迎你“你好,”我另一只手摸出证件在他面前一亮:“CD国安七部,旁边是我的搭档裴小凯   裴小凯一脸笑容的和他握了握手,“真高兴有你来接我们,我还差点以为就要在大雨中等出租车了“哦,不会的,我开了车来接你们,”郑曲指了指外面:“你们在xīn 奸g工作期间我负责给你们驾车——哦,对了,还替你们处理一切外部的联系问题   “听起来相当不错,”我把小黑猫从裴小凯胸前抱过来:“那我们出发吧,今天必须赶到KLMY郑曲被我的举动搞的一惊,“哟,刘哥,还是你们四川人喜欢够幽默,出来任务还带着一只猫   我看着他笑了笑:“我们七部的有些事情是不能解释的,我想你知道虽然是在开玩笑,但是我眼神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严肃,郑曲一愣之后连连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那好,出发了   xīn 奸g国安部给我们安排的车辆极好,在四川或者其他地方这种车被称为‘陆地巡洋舰’,而在xīn 奸g它被称为‘牛头’,在得知了这个谐称以后我曾经猜想,是否是因为丰田标志与牛头有相似之处,所以这边的人才会这样称呼他,但是一直到我离开xīn 奸g都没有问过郑曲,所以这个问题也就一直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   WLMQ到KLMY有两条路,一条是沿着312国道一直向西,然后从奎屯下高速折向北,一直驶到KLMY;另一条路则是直接向北,到达彩南油田中转站以后转而向西,一直到达KLMY。虽然第一条路的车程大概有四百多公里,但是有二百四十多公里高速,剩下也是柏油马路,相比较后面一条穿越古尔班通古特大沙漠的油田公路,看起来是安全许多,郑曲没有和我们商量就直接走上了第一条路。   xīn 奸g的雨看起来确实不多,我们在机场大厅还看见瓢泼一般的雨水,等我们上了高速公路以后就小了很多,等郑曲正式开始在高速公路上以一百八的高速狂飙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住了!   太阳又重新钻出了云层,露出了周围一片广袤无垠的戈壁!   第十一节 香车美人   我把油门踩到了底,对车子的性能赞叹不已:“啧啧,这车真不错,跑起来又快又稳——咿,你这是什么烟?”对于能够高速的飞驰,估计是所有开车人的梦想,等我终于把郑曲从驾驶位换了下来以后,我毫不客气的把车子开上了两百的时速,顺便还东看西看,完全忘记了当初给郑曲信誓旦旦的保证。   等他俩胆战心惊的看我摸出一只郑曲放在驾驶座旁的雪莲烟点燃以后,郑曲才半劝半问得说道:“嘿嘿,刘哥,你刚才不是说你开的很慢吗?”   “对啊,我开的很慢,就跟我说的一样——我压着两百跑,”我深深的吸了一口评价说:“恩,味道还行,就是燥了一点,估计是你们这里天气太干了   郑曲对我所说的基本没有在意,他干涩的陪我笑了几声,“嘿嘿,刘哥…你说压着两百跑,但是…但是你好像已经两百多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我开的高兴,不由放开一只手夹着烟,“压着的意思就是不低于,我说压着两百自然不能低于两百!你难道有其他解释?”   “……”   “好了好了,别打搅我开车,”我吐出一个烟圈:“这个烟不错,带两条回去送人“刘哥,你打算送谁啊?”裴小凯见郑曲拿我没法,只有在后面捆上了安全带,还顺便不顾小黑猫扭来扭曲的挣扎,也给它绑上了,“难不曾你准备回去送给唐姐?”   他口中的唐姐就是唐倩丽,我这才想起了答应带东西回去送她这一点,“自然不能送她了,她又不抽烟——这样,到时候我们记得这事,就买点回去,要是忘记了就回去弄个贝克汉姆一样使用的大品牌送她   “那我一定帮你记住,要不然成本太高了裴小凯试了试,安全带很结实:“要不你买东西的成本太高了,你想,贝克汉姆大球星使用的……”   “你傻呀!随便买瓶百事可乐就行了,你又不是没看广告我嘿嘿一笑:“贝克汉姆就是喝的这个   “……”   我正在和他们鬼扯,突然一辆红色的跑车呼啸着从我身边冲了过去,那姿态、那速度,简直可以说是嚣张之极,我愤愤不平的继续加油,但是似乎毫无用处,两车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最后我只能跟在后面闻烟!   “行,不追了,先放过你,”我阿Q了一把对郑曲说道:“小郑,没想你们xīn 奸g妹妹这么火爆,我都二百三了还追不上…你说她速度有没有两百六?”   虽然说xīn 奸g的高速公路又宽又直,郑曲也经常跑到一百九、两百左右的时速,但是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跑到两百六的,他拉着扶手咳嗽一声:“估计,我估计有了!对了,刘哥,差不多快到吃饭的时间了,你说我们吃什么好?”   也不知道他是灵机一动还是策谋已久,既然提到了这个问题我也不回避了,反正饿了这么大半天,“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路上过了奎屯以后,有两个地方的东西比较有名:白土坑的鱼和黄沙梁的大盘鸡,”郑曲见我速度保持两百没有继续猛追才放下了心来,“看你们喜欢吃什么   “大盘鸡好了,”我边说边眺望那车的尾灯,“一直听说你们xīn 奸g大盘鸡不错,但是一直没有吃到过正宗的   “那我们大概…”“靠,”我猛拍了一下方向盘,“这车已经没影了“…一个小时候可以到看起来郑曲已经渐渐习惯了我的思维方式,当中没有任何的迟疑与停顿,自顾自的把话说完,而裴小凯则是抓住这个好不容易的机会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其实我觉得是车的原因,要是刘哥开的是跑车,那绝对能追上她   “那当然我得意洋洋的说道:“你又不是没见过哥的奥拓超宝马!嘿,是不是从这里下高速了?”   下了高速以后是普通的双车道,车多速度慢,但是我用尽全身力气左突右闪,把在成都塞车时候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虽然不知道一路上被多少人在车里面臭骂过,但是最少我体现了咱们成都人的本事,受到了郑曲的好评——呃,至少从字面上听起来是这个意思!   “呃,刘哥,你这车开得…真是没话说了   黄沙梁的大盘鸡果然不错,不但有着我们四川的辣味,而且吃起来肥而不腻,当中那特有的味道让我和裴小凯都赞不绝口,就连小黑猫也吃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就在我们正开开心心吃鸡的时候,我看到了对面一辆熟悉的红色倩影!   正是这靓车刚才让我吃了瘪,虽说我自觉不是很丢人,但是那好奇心却丝毫没有减少,“我出去走走,吃得差不多了我站了起来,“我的去方便一下   他们低头猛吃,根本没人管我,就连郑曲都只是点了个头表示知道。   从车轮的痕迹看来这车已经停在这里有一阵子了,开始的时候我们没有注意到,现在我有机会自然走近去细细查看一番,究竟是什么车子能这么简单就让跟在后面吃了屁。   这辆车看起来应该是阿斯顿马丁,具体型号我不清楚,但是这种车估计在市场上得售价在三百万左右,时速能到达三百六左右,二百六对它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   就在我绕到车尾的时候,看见了一堆华丽花哨的图画,看起来非常另类,“这算什么?好好的车被糟蹋了我鄙视唾了一口,“估计又是哪个没品二代买的   其实我这个人和很多人一样有着劣根性,对于别人总有着那种恨人有笑人无的心态,看到了这种贵得稀里哗啦的靓车,加上又被她甩了个吃烟闻屁,心中自然愤愤不平。   我心中思量着车主不知道背景如何,也不知道这车有没有什么可以取笑之处,于是闭上了双眼,然后猛然睁开了右眼!   我的天!   在我看过的很多车上,都因为车主的为富不仁跟随冤魂,但是这一辆车却大不一样:它不但没有任何邪恶的景象与痕迹,甚至还有一种淡淡的朱色光晕,笼罩在车上!   “奇怪我也不算是吃干饭的,毕竟跟了老爷子那么多年,诸多的法阵还是略有见识,这种现象应该是属于一种保护法阵,凡是有这种法阵的庇护,那么一定可以保佑车主逢凶化吉避却凶邪!   看来这个车主不简单!   世界各地都有能人异士,我们国安局知道的也不全,我很快的绕到车后蹲了下来,看着那一堆花哨的图案——就在这堆东西中间有一个图案正在闪闪发亮,淡紫色的光晕从它上面不断的涌现。   这个法阵的构建相当巧妙:花瓣、抽离的线条、飞舞的树叶,这许多东西构成了这个强大的‘六道驱邪法阵’!九流都习惯使用法阵来作为辟邪以及祈福手段,但是佛教使用的加持之法,就是对于某种有着佛性的物体进行佛法加持,所以这个车主属于其他九流之中;同时法阵并不是道家所常用的,所以我也无从考究到底是属于谁,只是大概猜想应该是属于阴阳家、墨家、法家之中。   “你在干什么?”突然一声清脆的怒斥在我头顶响起,“离我的车远点   我猛然站了起来,终于看见了那个把我甩在身后的车手!   红颜祸水,或者这句话真的一点不假,当一个女子美貌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悲哀!   这个车手拥有一张近乎完美,宛若艺术品般的极品脸蛋,不带一丝表情,冷漠却让人感到神圣不可侵犯的气质表露无遗。她外披一件奶白色的风衣,里面确穿着一件V字领低胸贴身红色塑身衣,把起码是B罩杯的胸部包裹的格外坚挺饱满,脖子上那条项链正好处于V字的底部,把一个小巧的双鱼吊坠送进了那深深的沟壑中。   短裤下露出的长腿浑圆白皙,足下穿着一双简单的登山鞋,黑色的鞋面反衬着那白色的肤色更加白得透明。   对于美女来说有两种人是无计可施的,一种是帅哥,而且是帅的一塌糊涂那种;另外一种是痞子,完全没脸没皮恬不知耻那种,爹妈没有给我第一个机会,那么我就只能选择第二项了!   “不干什么,”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看看而已,路又不是你家的   “离开我的车美女一下子走了过来,而我则是后退几步,看她挡在我和车尾之间,脸上极为厌恶的掏出了一张十元钞票,“拿着,赶快走   不知道是由于对方是美女,或者是因为她的动作实在太过,我总觉得这一切不太真实,她那冲动的表情和这种厌恶似乎是为了掩盖什么东西!   其实这一次事情一直到这里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老天爷开的玩笑常常都很大,就在她摸出钞票的十秒钟以后,悲剧发生了……   “啪”   她的脸涨的通红,嘴里骂着:“不要脸一边把手中的钞票朝我脸上一扔!   机器轰鸣着冲我喷出一道烟雾扬长而去,我才从目瞪口呆中醒悟过来。   这件事情在很多年以后被裴小凯提及,并且持续不断的戏弄了我好几次,每次都是咬定我当时绝对在偷窥人家的胸部,然后被甩了一耳光!   但是在这里我郑重的向各位读者朋友以及老大、夫人等等阐述一下事情的真实情况:当时我们距离很近,而且她一伸手就把胸口的坠饰甩了出来,我作为诸葛钵盂老师的弟子,对于这一切都有很强的认知能力,所以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双鱼坠饰的不一般——呃,也许我当时的动作是有点猥亵和下流的味道,但是绝对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无意举动,根本和裴小凯这王八蛋宣扬截然不同!   只不过弯了一下腰,距离双鱼佩饰近了那么一点点!   挨耳光我不介意,但是毁坏哥的名声就不行了!   第十二节 诡异抛锚(加更、求红票)   等我们的牛头重新上路,已经是半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我钻到后面的洗手间中用冷水在脸上冲了好几分钟,才让这红色的掌印渐渐消退。   我从厕所出来以后,桌子已经收拾干净了,我心虚的探头探脑走出了门,看见牛头已经发动,郑曲正坐在驾驶位上,他摇下窗户喊我:“刘哥,刘哥   “干嘛你来开?”我钻上副驾,有些不满的念道:“嫌弃我了?”“不是,”裴小凯笑着说道:“主要是有些问题需要和商量一下,所以换郑哥开一会   “行嘛,”我也不知道两个鸟人看没看见我吃瘪挨耳光,但终究有些心虚,这个问题确实也不太好深究了,任由郑曲重新掌握了驾驶权,“说,什么情况?”   裴小凯脸上的深思熟虑一眼就看出来是装的:“刘哥,你说我们到了以后该先做什么?是先住酒店还是先联系‘杀手哥’?或者说我们先去现场看看?”   “滚我毫不客气的甩了一句:“这些事情还用不着你cāo心,你老老实实听话就OK了。行,我先睡会,到地方叫我   车上睡觉真不舒服,无论你是价值七十万的牛头还是价值七千的二手奥拓,我在座位上颠来倒去换了几个姿势都不舒服,索性坐了起来:“来,来,来,我们换个位置,你坐前面来我朝着裴小凯叫道:“我到后面来睡   “要不我停下来让你们换位置?”郑曲刚开口就遭到了我的断然拒绝:“别,你开好就行,我们自己来小黑猫倒是睡得很熟,这家伙只要吃饱喝足,一贯是弄不醒的——我爬到后排把它抱到一边来腾出空间都完全没有反应。   等我敏捷的钻到后座以后,裴小凯很快也钻到了前排,但突然我又不想睡觉了!   我摸出一支烟点燃,扭头摇下了窗户……咿?   只见路边的岔道上停着一辆车,车头正对着我们这条公路,瞎子都能一眼认出来,车上正是刚才那个扇我耳光的女子!   不知道她准备做什么,但是她手在方向盘上明明白白的结着一个法印!   “不好我心中似乎所有所动,但一想之下又觉得好像没什么问题!   当时时间是下午一点十分,而三十分钟以后,我们的车摆在了公路上,问题很简单:水箱漏水,发动机拉缸了!   “靠,什么东西,”我骂骂咧咧的在公路上拦车,口中念叨着:“还以为是什么高人之后,看来又是一个没品没度的臭丫头这个几乎已经是明摆着的了,绝对是她使了什么坏,才把我们车子的水箱给弄破了!   “红颜祸水啊,”裴小凯把行李提了出来:“刘哥,真要搭顺风车过去,然后留郑哥一个人在这里等拖车?”   “哼哼,”我盯着裴小凯的眼中闪着凶光,“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的,但是现在突然发现你这是个好建议,有点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谈谈我亲热的搭上了他的肩膀,用力向我这边一搂,“我想你是不是有点什么小秘密瞒着我   “没…没有啊,”裴小凯开始哆嗦,似乎记起了自己口误,他颤颤的笑着:“刘哥,我绝对没看见…”“没看见什么?”我开始拉着他向前走,同时扭过头去叫道:“我们先赶到KLMY去会合,你把车子处理好再赶过来   “好的,我会换车过来的郑曲非常不好意思,在我们走出很远的时候还在大声叫喊:“真的对不起啊   “没关系我咬牙切齿的低声应了一声,不管他有没有听见:“谢谢你给了我和小凯一个独处的机会……”“刘哥,我还是留下来陪郑哥好了,嘿嘿,您看…”裴小凯开始拖沓着准备后转,但是我用力拉着他,“别啊!在你没给我解释清楚这句‘红颜祸水’之前,我们还需要加深一下了解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裴小凯在我眼神下直接举手投降:“只就看见你站在那个开红车的靓女旁边说话,然后挨了一耳光……”“够了我怒喝道:“你给老子闭嘴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你要是胆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嘿嘿…”“我绝对一个字都不会吐的,”裴小凯连忙喊道:“我向毛-主席发誓   “要是你敢回去乱说,我就把你弄到某个外星人老窝里面去我继续加大压力:“别以为我是说着玩玩的   “真的不会说的,”裴小凯已经带着哭腔了,让我感到了一种快感——这或者就是被扇耳光之后回扇时候那种感觉。   我再次盯着裴小凯看了半天,直到他心里发毛得不行了才很勉强的点点头:“行,我就信你一次!现在我休息一下,你去栏架车我一屁股坐在行李包上,“快点去   看裴小凯兴高采烈欢天喜地的去拦车,我的心中乐开了花,自我感觉这一场表演非常值得:“哼哼,这一次我看你还不被吓得半死自我感觉已经成功把裴小凯威慑住,今生今世都不用再担心这个问题了!   转过头来看裴小凯,丫的在路边拼死拦车,但是这里是可怜的217国道,虽然车辆不算少,但是两边荒芜的戈壁滩让所有车都速度十足,几乎所有人在看见我们以后都当成了戈壁摊上下班准备搭便车的钻工,这使得我们几乎没有被人注意!   就在我准备查看路边里程碑并且计算步行到下一个小镇时间的时候,一辆‘拖板鞋’嘎然一声停在了我们面前,“嘿,刘哥,我遇见了一个好人郑曲把头挤出玻璃窗的时候兴奋的挥手:“他愿意顺路送我们到KLMY   “那你的车呢?”“扔那了,”郑曲把玻璃完全摇下来:“不是自动窗户还真麻烦……车子他们已经派人来处理了,领导怕你不熟悉这边的环境,所以要求我一直跟着你   “招呼你的朋友上车吧,”旁边的司机笑了笑,“别让他们站在rì头下面晒了   “哦,对对对,”郑曲连忙跳下车来,帮助裴小凯把行李放进了拖斗,我则是很自然的坐上了副驾,这不是由于我自我感觉良好,而是我觉得似乎应该看看这个好人,顺便看看他能够把我们送到KLMY的那里。   这个驾车人的年纪给我一种很模糊的感觉,初看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但是细看又透出一种三十出头中年人的成熟、事故和冷沉。一米八五以上的高挑身材,宽肩、阔背、蜂、厚臀,足有八十公斤的体重,充满着爆发的力量!   但是在这一切之前,我首先注意到的是他那种混血儿所特有的俊朗面容——他伸出一只手来微笑着说道:“嗨,你好,我是林超,很高兴能够帮上你们的忙“哦,非常感谢,”我握着他的手:“我是刘辟云,”我指了指车后忙碌的家伙:“那是裴小凯——我想你已经认识郑曲了   “他是个很有趣的人,”林超笑了笑:“但是似乎刘先生觉得我更有趣,要不然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的脸呢?”“哦,这是,这个是有原因的,”我拼命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我觉得…怎么说呢…只是觉得…”“我是混血儿,”林超说出了我没有找到合适形容词的下半句:“中德混血儿!很多人从我的外貌上都能猜到一二,我想刘先生也是一样   “哦,不,我没有那么敏锐的观察力,”我哈哈大笑:“只不过是觉得你似乎太过于漂亮了!你知道,如果要泡妞,有个漂亮的对手可是个威胁   说话间郑曲已经爬上了后座,“嘿,我们弄好了   林超微微一笑挂上了档,“我可不会是你对手的,”他回应了我的玩笑:“因为我到这里来可不是旅游的,我是来准备拍摄一些照片的“林超是个zì yóu摄影艺术家,”郑曲插嘴说道,而皮卡车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开始慢慢加速,重新在217国道上飞驰。   拖板鞋是我们四川的叫法,而这种车的正式名称应该是皮卡,这种车速度能够达到一百好几,而且底盘较高,无论是戈壁浅滩、石堆废墟都能很好的通过,而且价格就只有十多二十万,算是比较经济的车型了。林超的这辆皮卡明显是改装过的,动力更足,跑起来的时候明显给力许多。   “这车还不错,”我一边啧啧的赞扬一边东看西看:“动力不错,减震也不错,跑起来比较平稳;驾驶室还是够大,俩坐后面一点都不挤…没对!怎么是你们俩坐的后面?”我猛然扭过头去盯着裴小凯吼道:“我的猫呢?”   “啊?”裴小凯四下一看,“糟糕,我们车抛锚的时候好像它还在睡觉,难道说……”“别难道说了,你绝对是忘记把它抱下来了我对林超颇为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林哥,能不能麻烦你再回去一趟,我的猫好像还在车上……”“没问题,”林超直接在路上调了个头,“还好你们想起了,我们也跑得不远,要是真的开个几十里你们才发现就麻烦了   “嘿嘿裴小凯陪着干笑几声,又挨了我几个白眼。   等我们回到车边打开车门,小黑猫果然还躲在一个靠枕的下面呼呼大睡。   第十三节 午夜广场(第一更)   后面的旅程倒是一帆风顺,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砾石滩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这就是xīn 奸g的戈壁滩了,”郑曲看我望着窗外,于是介绍道:“每当大风掠过,黄砂滚滚,遮天蔽rì,看起来颇有几分壮观景象我笑笑不语,继续望着外面,这里整个地区人迹罕至,一派荒凉景象,一种看起来很苍老的树木生长其上,这次不需要郑曲的介绍我都知道,那就是胡杨树,传说中‘生则千年不死,死则千年不倒,倒则千年不朽’的胡杨树,它将自己用三千年的时间站立成一道独特的风景,成为地球上生命的不死精灵。   待到进入了KLMY地区以后,在戈壁滩上出现了另外一种景观,不少磕头机开始零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说真的,第一次看见觉得相当稀奇!   这东西在抽油的过程中不断上下反复,看起来就如同磕头一般,若是单独的一个两个,说起来没什么,但是你要放眼望去密密麻麻沿着公路有着成千上万,那就颇为壮观。   等我们到达KLMY的时候,已经是七点左右了,如果是五月的四川,天色估计都已经差不多黑下来了,但是这里依旧阳光明媚,“这里和四川有两个小时时差,”郑曲给我们介绍道:“恩,一般来说要晚上两个小时   “明白了,”我点了点头:“吃饭时间是晚上七点了——也就是说我们现在正赶上饭点   “差不多这个意思,”林超哈哈的笑了起来:“看来你们今天可以好好领略一下xīn 奸g的风味了,对了,我住在正天华夏,你们住在哪里?”   “正天华夏?”郑曲欣喜的说道:“那正好,我们也住在哪里,没想到大家运气这么好,居然住店都是邻居“那叫缘分,”裴小凯插了一句:“这玩意儿就是这么的玄妙   只有我似乎没搞明白:“正天华夏是不是酒店?这个我要先说一句,我没钱,高档的不住“刘哥,你这就见外了,”郑曲抢着说道:“来到我们xīn 奸g,这些住宿的问题自然是我们xīn 奸g局安排了,你就不用担心了   “你们安排?哦,那我要住最高档的,正天华夏算不算?”   “……”   xīn 奸g国安局已经订好了房间,就在正天华夏酒店的四楼,由于安排了两个房间,所以我很简单的就把裴小凯踢过去与郑曲一起睡,而我则是带着小黑猫住进了隔壁。   刚刚洗脸换了件干净的T恤,裴小凯就过来敲门了:“嘿,刘哥,林超刚刚过来找我们,说是要请我们去吃晚饭——你弄好没有?”   我在洗手间摆弄着头发,头也不回的说道:“在那里请客?吃得好就去,吃得不好就算了“哈哈,刘哥你放心,绝对吃得好一个声音答道,听起来是林超,“刘哥你点菜   尼玛,林超跟裴小凯一起过来了?   不过对于我来说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我在局里是出名的脸皮厚,被人听见了我背后对于请客的议论也无所谓,我嘿嘿一笑:“那我就随便了,你到时候千万不要心痛哦   “没事林超痛痛快快的答应了,“吃啥都行,咋吃都行说话颇有一点大将风度,很是豪爽和自信。   “那就不客气了,”我从洗手间走出来,把小黑猫抱起:“承蒙你破费,走吧   林超与郑曲走在前面,我毫不客气的把小黑猫塞进了裴小凯的怀中,就在这个时候他凑在我耳边说道:“刘哥,我觉得你是不是抠门抠得太直接了…”“有问题?”我反问道:“我们出来的经费不够,不抠门咋弄?——要不你赞助一手?”   “不是这个意思,”裴小凯在钱这个问题上绝对不敢接招:“其实抠门点我也很赞成,只不过你弄得太直接了,搞得我们像流氓一样…”“少来了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他:“我们和流氓有着直接的区别——再不济也是拿证的流氓   裴小凯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随后一路无话…   这顿饭确实吃的不错,我们四人在酒桌上喝得相当愉快,就差拜把子了,而那个嘴快的裴小凯也把我们来此的目的透露出来:我们是来调查当年大火事件,主要是看看有没有什么灵异事件在其中。   林超在听完我们的话以后颇为激动,他拉着我的手再三要求路上随我们一起,不为别的,就为了能够拍上几张精彩的照片去参加普利策奖!这个奖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获得的,但是我还是相当佩服林超,看起来人家年纪不大,这份目标可不小。   具体我们喝了多少酒已经记不得了,感觉那啤酒真的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弄死喝不完的样子,到了最后,唯一能够记得的是我们最后应该是被出租车甩回了正天华夏。   迷迷茫茫混混僵僵中我完全不辨东南西北,只觉得自己在戈壁沙漠中一路行走,头上烈rì炙烤着我,口中如同着火般的难受,“水,水…”我一路行走,一路喃喃自语,但是完全找不到一滴水!   就在我被这种感觉折磨的快要发疯的时候,冥冥中有人呼喊我的名字:“刘辟云,刘辟云…”那声音隐约飘忽,一时觉得远在天外,一时又觉得似乎来自我的心中,“谁?”我猛然大叫:“谁在叫我?”   那声音没有理会我,还是不断呼唤我的名字,我勃然大怒,“何方鬼祟,胆敢在我面前行此妖邪之术?”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改说了文言文,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我也没有深究——那声音却毫不理会我,继续着自己的所为,我怒到了极点,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喝道:“着掌中如同炮弹一般的射出白色气团,其中有着缠绕作响的丝丝电芒,向着四面八方毫无目的的飞射而出。   声音依旧存在,我突然发足猛跑,朝着自己认定的方向冲去——“啪”!   我摔倒了床下!   原来是一场梦!   我爬起来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来自己被这个梦吓得不轻,我自嘲般的笑了笑,打开床头灯,看见小黑猫正在握旁边床上蜷缩成一团呼呼大睡!   好像今天丫也偷偷喝了不少酒!   我走进洗手间,把头伸到水龙头下面,任由那冰凉的液体从我头上淋下,同时咕噜咕噜的开口喝着…   “刘辟云…”   我一个激灵,猛然停了下来!   不错,我真的听到了有人叫我!   难道刚才的声音不是梦?   哗啦哗啦的水声虽然很响,但是我依旧从这之中辨识出了那似乎来至九渊深处的呼唤——“是谁?”我轻轻的问道,但是回答我的除了那隐约的呼唤以外,只有哗哗的水响。   我的好奇心突然开始作祟,准备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摸出一瓶风油精擦在太阳穴上,轻轻拉开房门,顺着着声音的来源开始下楼!   就连衣服都不用穿,因为我压根就没脱!   出了正天华夏以后,我试过使用右眼来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同样没有什么发现,只能步行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路寻找,这时候的声音似乎也不再飘忽,固定而且清晰起来,似乎就是从天外传来,只是为我!   就在我转过一条街角的时候,前面已经不是街道了,一个很大很宽的广场出现在我面前,而广场上面居然有一条人影!   “是谁?”就在我看见这条黑影的时候,她也看见了我!   黑影看见我的瞬间脸色一变,“走狗她大喝一声冲了过来!   她看清楚了我,我也看清楚了她!   正是那甩了我一耳光的二代跑车姐!   这正是完全无从说起的悲剧:第一次见面就甩了我一耳光,按照当时她骂我的理由应该是‘流氓’;第二次见我的罪名换了,是‘走狗’,看来不但罪名升级,而且她的手段也升级了,看这架势最少是准备暴打我一顿!   我猛然一躲,藏到了一个垃圾箱后面,连连摆手道:“喂,有话好好说,别动手…”但是似乎她根本没有听我说的什么,不断左闪右突准备绕过来打我,好在我虽然醉酒,但是还身手敏捷,她连续尝试了好几次我都没有被抓住,反而是绕到了另一边!   在这种情况下我居然很愉悦的开始耍嘴皮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觉,原来还有二代姐你啊……”   她突然眼中异常的出现一种好奇之色,口中也‘咿’了一声,似乎看着我的身后,同时手上也停了下来!   我当时完全处于一种本能,而且是未经思考过的直接扭头看了过去!   事实证明,作为一个随时处于危机状态中的国安局成员,一定不能喝酒;万一实在不行喝了酒,那么千万不要外出,一定要呆在家中;万一实在不行外出了,一定不要相信女人!   呃,或者我们也可以这么说,任何时候都不要被女人骗了,因为她们无论年纪大小、职业身份、生活习惯到底是什么,都是天生能够演戏的!   而且是出类拔萃的演技派——就算看起来是偶像派,也是偶像演技双料选手!   后面什么也没有!   “糟糕我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只听到‘咚’的一声,就人事不省倒了下去!   第十四节 五鬼搬运(第二更,求红)   水…   滴答…   水…   滴答…   这个过程不知道重复了多久,当我费力的睁开眼睛,一股莫名的疼痛从后脑传来,我不由发出了‘哎呀’一声!   显然这一声叫喊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我现在看起来身处一间破旧的厂房中,被绑在一个类似阀门的东西上面,而这里面除了我以外空无一人!   “喂,有人没有?”我在短暂的头痛过后继续感到了口渴:“能给我点水喝不?”   此刻这厂房的门突然打开,一个红色的靓丽身影走了进来,“嘿,美女,又见面了我虽然知道是被她打晕的,但是现在绝对不是害怕的时候,对于这种情况,我坚信的名言只有一句——无论在任何艰难困苦中,我们一定要坚决的竖起中指!   她冷若冰霜的走进来,把手中的一台笔记本电脑随手放在我面前的一个台阶上,开始弄点什么东西,而这个过程中我保证自己已经尽了一切努力来阻挠她的行动。“嘿,美女,你能不能弄点水来给我喝?不愿意?我猜到了!像你这种开着跑车的二代姐,都是胸大无脑而且毫无怜悯之心的,今天一见面就动手殴打哥、破坏车,然后晚上见面就是偷袭我这种老实人,最后还使诈,”我喋喋不休空穴来风:“就算你想打我,也得找个理由吧,总不可能帅都是过错!这是我爹妈给的,对不对,又不是我刻意用美貌来让你心绪不宁无法入睡,所以才半夜三更在广场等我准备投怀送抱……”“住口估计是实在受不了了,她猛然转过身来,同时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已经抵在了我的下巴上。   美女眼中似乎已经被我成功激起了怒火,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从现在开始,你不准说话!过一会我问你话,也不准说其他的!否则,每犯一次我就切掉你一根手指头   “手指甲行不……哎呀   “刷”的一声,匕首已经在我的手指上划了一道口,痛得我叫了起来,“这是你最后一次给我耍嘴皮子,”她眼中居然显出了凶光:“别以为我是说说而已   其实我不是不知道这个女人下得了手,但是没有办法!我已经试过了绑着自己的绳子,那东西很专业的把我牢牢捆在一个巨大的废旧阀门上,按照一般的情况,我只要不是能变身绿巨人,那就绝对挣不开的!   我能变身绿巨人吗?   不能!   所以我挣不开,只能想点办法来糊弄了!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起来,我还是先稍安勿躁,俗话说大火怕海浪,美女服流氓,我只要能够稳住阵脚就一定可以浑水摸鱼溜走!   美女看我不吭气了,哼了一声之后转身开始摆弄那台电脑,只留下一个又翘又结实的臀部包裹在迷你短裤中给我遐想。   时间很快哗啦啦过去一截,美女转过身来拿着电脑放在我旁边,虽然我极力想扭头看看,但是她又拿着匕首抵住了我的下巴:“别给我扭来扭去!现在我问你问题,你老实回答我,”她嘴角微微一翘,“我希望你像只猫一样的听话,否则的话……”   “喵~”我叫了一声!   “啪   有时候我还是必须承认,这种装疯卖傻时常都可能导致意外——就像我挨的第二耳光!   接下来我真的是老实了,一句废话没有的一问一答。   “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一共两三百人,具体数字不清楚   “你来xīn 奸g是不是为了九四年那件事情?”   “对   “你们来了多少人?”   “两个   “鬼话她的脸色虽然对我一直很冷,但是一生气的时候特别迷人,“我已经看见了,你们一共四个人   “那就四个好了我无所谓的嘿嘿笑着,哥是伟大中国国安局的特别探员,我就不相信她能吃了我!   “看起来你还是个老手,”美女朝我唾了一口,然后转过头对着电脑说道——这时候的态度就是大转变,虽然说不上是奴颜媚骨但也十足的谦恭有加——“爷爷,你看还要不要问他点什么?”   电脑中传出一个苍老的男声,虽然经过了电脑,但是听起来觉得依旧活力无限:“看看他们知道什么美女听着指示不断点头,而我也点了点头,因为我听见了仓库外面的两声鸟叫,那声音很特别,似乎是夜莺。   美女转向了我,还没开口我就抢着说道:“嘿,你不用重复了,我们知道的不多,嘿嘿,你倒不如把你知道的告诉我,让我看看能不能想起点什么东西   “很低级的手段,”美女撇了撇嘴,“你难道把所有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简单吗?”“哦,真的不是,”我突然嘿嘿的笑了,因为我看见从窗户飞进来一个东西,马上就要掉在门口的地上了。   “少来这套美女看我的眼神一飘忽,眉毛一挑露出一种不屑的表情,“你就别想用这种老掉牙的招数……谁?”她厉声喝着转过了身,目光在地上逐寸寻找潜在的敌人。   看来这枚石子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   美女开始朝着门口慢慢走去,右手中捏着一个法印,此刻我距离很近,所以看得也是特别仔细:这个法印和我们平时所看见的有所不同,绝对不是道家法印,与我们诸葛一派所使用的阴阳家法印也有所区别,看来应该是另外一家!   就在此时,从天花板上慢慢滑落了一条人影,落在我的前面。   陆稻!   美女猛然转过过来,盯着我们,而与此同时另外两条人影也滑落到了我的面前——不用说,最后一个绝对应该是在外面。   门被嘎然推开,果然不错,门外站在最后一个迷彩!   “想不到你们还是分道而来的,”美女手中的法印没有解开,左手缓缓从自己的风衣下面抽出了一把尺刀,“但是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   尺刀是一种中型武器,长度一尺左右,不出鞘的时候又扁又直如同铁尺一般,所以叫做尺刀。这把刀的刀身布满了符文,看起来绝非普通武器!   “美女,”我笑嘻嘻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欧俊已经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刚才你问了我这么久,现在是不是……”   “着!!   就在我开口的时候,她突然右手向我一挥,一个法印瞬间结成!   我话说一半已经看见了不妙,伸手一扬撒出一把香灰,只听霹雳连响,凭空出现一片电网,而我则是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次攻击!   “轰   那香灰只能稍稍减缓了一下,并无法消除她的攻击,这种手印看上起很简单,但是威力不小,那一台电脑在这一击之下居然被炸成了碎片,撒得满屋都是。   陆稻和其他两人也刚从地上爬起来——看来他们也和我的反应差不多,在地上滚了一次!   “铛铛两声脆响,待我抬起头来,看见马文已经被逼退了两步,让出了门口!   “跑了?”我爬起来问道。   马文点了点头,“对不起,我没有注意她居然冲我来了话未说完,陆稻突然问道:“追不追?”   “算了我摇了摇头,对于陆稻来说,最适合的对手是那种功夫好,枪法好的杀手,而不是这种法门中人,看来这个女人的事情,我必须问问老师了!   “算了,回去了我晃晃脑袋,实在是头痛不止:“你们有没有带水?”   “车上有,”陆稻应了一句,但是马上又问马文:“你怎么样?”   “没事,”马文的脸色看起来像是被人踩了一脚——毕竟一个大男人被女人一招逼退,换谁都会觉得面子挂不住。   “行了,没事我们就回去了我大大咧咧的说道:“回去睡觉   那满屋的电脑碎片我是点兴趣没有,若是成都还可以拿回去拼拼,但是这里?还是算了!   出得屋子一看,这里似乎已经不是KLMY市了,首先映入眼眶的是一座巨大的立交桥,“这里是九公里,”欧俊倒是很活跃,“从KLMY出来大概有几公里了   今夜月亮不错,几乎可以看到好几里外的一切,但是极目远眺几乎都是戈壁,偶尔有几座破旧的房屋,看上去也是被废弃了的。   “靠,居然把老子弄这里来了,”我恨恨的说道:“那女人还真有力气   “不是他把你弄来了,”欧俊嘻嘻一笑:“是你自己走过来的   他指指外面的几个脚印,我随着他的手指一眼就看出了那确实是我的,嘿,还真是我自己走过来的,这个问题……   “自己走过来的?难道你说他用了‘五鬼搬运之术’?”我有些吃惊了,“看不出来这个小丫头还会这一手   他们四人倒是没有答话,这一切对于他们来说太陌生,完全都不知道,不过我也没指望,反正是自言自语。   五鬼搬运之术是一种玄术,各门各派似乎都能使用,只不过使用这种玄术必须首先就要学习御鬼八法:识鬼、辨鬼、破鬼、降鬼、养鬼、训鬼、令鬼和御鬼,只要你使用了这八法,那么就可以在家中养鬼魂,至于说鬼魂的数量则是看御鬼之人的法力高低。   这丫头看年纪也不过十仈jiǔ岁,绝对不够法力来养鬼,那么在她背后必然有一个庞大的组织或者家族在做此事!   “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我坐在副驾位置上,“明天和老爷子联系一下,看看老爷子咋说   车位扑哧一声喷出白烟,开始沿着石油公路返回,我心中开始对此行的一切重新有了认识!   第十五节 午夜被捕(首更,求红票)   陆稻就是守信,把我拉回正天华夏大酒店的时候正好两点!   在和他交代完一些必要事项以后,我果断的回到了房间,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丫的小黑猫还在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尼玛,完全没管过哥刚才被人用五鬼搬了一手!   时间不早了,但是我被这么一搞,已经完全没了睡意!   而且我感到饿!   对了,一般大酒店都有准备的食物,像什么方便面、牛肉干、饼干之类的,我拉开电视机旁边的柜子,准备泡包面来充饥!   cāo,里面只剩下一堆空口袋,就连矿泉水都被喝光了!   估计又是小黑猫干的好事!   我忿忿的看了那死猫一眼,百无聊赖的打开了电视。   还好,刚换了几次台,就找到了一个电影频道,正在放的是去年的《千王之王2000》,我看着周星驰弄的鞋子给张家辉舔,乐得哈哈大笑,反正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   正看得高兴,突然又听见一声模模糊糊的喊声:“刘辟云,刘辟云…”   咿,没对!   其实我开始也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不知道这个美女是为了什么把我引出去,但是我认为那些叫声应该是她所弄出来的,就是为了来骗我出去!   总不会是她又来搞第二次吧?   我开始专心致志的看电视,只不过这声音一遍接一遍的叫着,实在让人闹心!   “对呀我猛然想了起来,如果真是那女的弄出这声音来引我出去,那么必然是这里她有着不敢进来的理由!   我把这里的所有人算了一遍,不由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以后,我拉着裴小凯走在了KLMY的大街上。   现在时间是午夜三点,换做是成都依旧灯红酒绿莺歌燕舞,最不济路上也有汽车跑来跑去,一点都不冷清,哪知道这里是一个人都没有!   裴小凯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一边拖拖踏踏的跟在我后面一边嘟嘟囔囔:“刘哥,我要睡觉……”“不准叫我压低声音吼道:“现在是调查任务   “调查个屁啊,这大半夜的裴小凯嚷了起来:“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睡你个大头鬼广场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把裴小凯一把按在路边的电灯旁,“你就在这里等着我,如果我一开口叫,你就马上过来帮我   “恩,恩,”裴小凯坐在地上眼也不睁的大点其头——我怎么看怎么像是打瞌睡!   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只能壮起胆子向广场走去!   第一次来到这个广场,由于光顾着躲那美女的拳头,确实没有好好的看看,现在我右眼睁开细细一看,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这块广场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在我的阴眼中看起来如同地狱一般!   整个广场上都在不断的涌现一股青黑色气体,然后在广场中心汇集成束,如同光芒一般直冲霄汉!   怨气!   这种怨气由无数人所汇集,看得出来当初他们一定死得很不甘心,所以这股气息持续不断的延续,把这来至地狱的申述传达给上天!   虽然我不知道这股怨气来至那里,但是我能明白的知道,这股怨气的威力非比寻常,而且透着诡异!   我并不是没有见过怨气,但是我从未见过没有任何灵魂而单独存在的怨气!   这些怨气的主人呢?这些死去的鬼魂呢?   我开始觉得很奇怪了!   毫无疑问,这些怨气的主人是当初死在大火中的孩子和老师,他们留下了这么巨大的怨气,影响着这个城市,但是他们却一个也不在这里!   不知所踪!   我应该那里去找他们?   这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困扰着我,偏偏现在我找不到一个答案!   就在这个时候,我脑海中突然又响起了叫声,“刘辟云…刘辟云…”“你是谁?”我大声的叫了起来:“你在那里?你为什么叫我?”声音在广场中回荡,但是那呼喊我的声音却因此嘎然而止!   究竟是谁在喊我?   这个家伙究竟在那里?   脑仁痛!我揉着揉着,突然有个了想法!   我不是不知道裴小凯佛骨的威力,在他周围的范围内KLMY市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地方能够躲藏普通幽魂:医院停尸房——这种地方阴气够重,足够抵御鬼魂所失去的魂气;墓地——墓穴是鬼魂天然的避风港,无论什么法器都伤害不了,佛骨也一样;广场——这里不用说了,有这么大的怨气凝聚,只要躲在下面的话,佛骨是无法伤害的!   既然我必须带着裴小凯,那么就只能去到这三个地方寻找了——说不定鬼魂也知道这一点,会在这种地方等我!   “我真是太聪明了我一边对自己进行表扬,一边转过身准备喊醒裴小凯,“站住   几道明晃晃的手电筒照在我的脸上,还没有搞明白怎么回事,我已经被几位制服哥哥按在了地上,“把那边睡觉的同伙也带回去   “喂,你们有没有搞错?半夜逛广场也犯法?”我脸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子还扭来扭去活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四脚蛇,“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哼,半夜逛广场?你看看最近发生了这种事,半夜还有人敢出门闲逛?”一位jǐng察叔叔不屑的告诉我,“回去先说清楚   我这才想起了,无论是刚才陆稻送我回来,还是我和裴小凯出门,一路上果然没有看见任何人在街上,甚至连一些半夜会营业的场所都没有开门!   “你们干嘛?”我还没有想清楚,裴小凯已经甩开抓他手臂的两个jǐng察跳了起来:“国安局的!我们是国安局的!你们居然敢抓我们?”丫的小脸崩得发红,几根青筋都蹦了出来,也不知道是酒刺激的还是气的。   我感到一阵悲哀,这小子还真没把国安七部的性质搞明白!   半小时以后,KLMY市jǐng察局审问室。   看看四周没人,裴小凯坐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刘哥,为什么他们不相信我们是国安局的?证件不是给他们看过了吗?”脸上的表情酷似秋菊打官司的表情,集愤怒、哀怨、自怜自爱于一身,精彩得不是点把点!   我打了个哈欠:“你当国安七部是什么?——这是高级组织,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眼神让裴小凯开始深深的感到惭愧,“不说了,我们只有等他们把郑曲那小子叫来再说了   “证件没用啊?”裴小凯嘟嘟囔囔的说道——这小子最近好像习惯了这种方式和我交流,每次有事情被骂了,都是假装自言自语来发问。   “有用,”我咳嗽一声,“但是这是实用程度不高:我给你一笤帚,告诉你这是最新式飞机,你能坐着从七楼向下飞?”   “那能行吗?刘哥,见都没见过你就叫我玩命去,我能干嘛?”   “这不结了我端起杯子喝了口咖啡,“人家都没见过这种证件,你非叫人家承认,那能行吗?算了算了,你也别多说了,看,人家对我们还是不错的,最少咖啡都叫人端给我们了   “不喝看来小子还在赌气,把我反倒给逗乐了,“行,你不喝是吧?正好我喝两杯   正说话门啪的一声被推开了,郑曲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他握着我的手透着一脸的歉意,“让你们受委屈了   跟着他进来一个中年人,带着一脸的尴尬杵在门口不敢往里走。   “别给我说那些,”我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扬起了一阵土沫子在房间中飞扬,“不说了,明天一早我就回成都!xīn 奸g的生意太烫了,我回去给老大出个情况说明,说我们到xīn 奸g就在审讯室呆了一晚上   “别啊,”郑曲急了,扭过头去挤眉弄眼,“还不进来给两位调查员道个歉说完转过来陪着笑脸,“这位是KLMY市jǐng察局的冯国梁局长   冯局长笑着朝里面走了两步,脸上真诚的得差老泪横飞了:“这一次实实在在是我们的错啊,两位调查员同志,我代表我们局所有人员给你们道歉了   味儿不对!   说句不好听的,国安局虽然比jǐng察局高一个级别,但是这大小是个市一级单位的局长,怎么说也不该对我们这两个调查员如此礼遇——就算我是高级调查人员也不可能!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句话是恒古不破的真理!   我又重新在凳子上坐了下来,暗暗开始盘算怎么才能使得这一次的xīn 奸g调查行动变得愉快而开心!   郑曲看我又坐了下来,脸上也不是那么难看了,悄悄用手肘抵了一下冯局长的腰——意思很简单,寻摸着怎么也是叫他拿点实际行动出来,让我消消气!   竹杠来了!我看到了这个小动作,很配合的默不作声等待下文。   “这样,既然两位来到我们KLMY,我们局里面决定了,两位在这里的一切吃、住、购物消费,全部由我们承担,就算是我们给两位赔礼道歉的实际表示冯局长呵呵的笑着:“让两位能够毫无后顾之忧的开展调查工作   “行,”我其实也没多大的心思,大不了就是把这个吃住转嫁到他们身上,现在既然人家一开口就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推辞不是?   “既然你们是为了让我们调查工作更方便,我们就答应了我一口答应下来。   见我应了,冯局长喜上眉梢,“那真是太好了,是我们KLMYjǐng察局的荣幸!对了,九龙潭您准备什么时候去看?”   糟糕!一听说有人管吃管住,我居然忘了刚才自己得出的结论:他们必然有事情求我办!   “呼我叹了一口气,看着冯局长和郑曲:“说吧,九龙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时候我才想起了当初老大给我说的话:KLMY那里据说有点事,你去的时候顺便帮看看!   第十六节 唯一的鬼魂(加更,求红票收藏)   人类的城市选址,从古代到现代经历了几个不同的过程:最初的人类选址建城,主要是靠近水源,只要有水就能灌溉农田、放养牲畜,所以当时水是决定城市的第一要素;后来人类发明了掘井,可以直接抽取地下水,这个时候条件都宽松了许多,很多城市选在了木材、矿山的旁边,可以提取方便提取资源;再往后发展,由于机械的高度发展,很多原本不具备建城条件的地方,也变成了城市!   KLMY就是一个这样的城市,它唯一所拥有的就是地下的石油,但是作为城市来说,这里没有河流经过,地下水是典型的碱水层,而且植被稀少无法种植粮食,也无法饲养牲畜。   但就是一个这样的城市,它宛如戈壁滩的一颗明珠闪闪发亮,只因为它能拥有这条引水渠——这条水渠从四百公里以外的额济克引来清清的河水,渠水一路汹涌奔流至此,被高大的水坝拦腰横截,加上自然地形的变化,水位形成巨大的落差,水渠的尽头就是经由九个龙头,从几十米高的半空倾泻而下,进入下面的水潭——这一幕对于戈壁滩上长大的人来说,确实属于奇观。   水渠下面这个几千平方的水潭,就叫做九龙潭!   从九龙潭流进KLMY的水,是整个城市最主要的水源,平rì里这里被当做一个休闲的公园,傍晚很多人在这里散步——但是现在这里成了一个无人敢靠近的死地!   从今年三月开始,当时的KLMY还是积雪覆盖的城市,这里出现了第一具尸体!   当时jǐng方在尸体身上找不到任何的伤痕,于是定义为失足落水。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完结,谁知道半个月以后,这里又出现了尸体!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出现两具尸体,这件事在KLMY算是大事,xīn 奸g公安厅专门派人来到KLMY调查,谁知道还没有调查出个眉目,尸体再次出现了!   从三月七rì到现在,已经出现了四具毫无眉目的尸体,而且尸体出现的间隔时间毫不例外正好十四天!   这些情况被几张薄薄的纸张写了下来,拿在手中轻飘飘的,但是压在我心头的分量却很重!很重!   在jǐng局待了一晚上,等这些事情全部了解清楚以后,天已经大亮。冯局长把我们带到一家很早就营业的餐馆,请我们吃早餐——烤包子。   烤包子维语叫“沙木萨”,包子皮用死面擀薄,四边折合成方形。包子馅用羊肉丁、羊尾巴油丁、洋葱、孜然粉、精盐和胡椒粉等原料,加入少量水,拌匀而成。把包好的生包子贴在馕坑里,十几分钟即可烤熟,皮色黄亮,入口皮脆肉嫩,味鲜油香。   烤包子吃起来虽然有一股膻味,但是味道却是说不出的好,一种特有的味道在口腔里面旋转——我和裴小凯第一次吃这东西,又加上饿了一个晚上,吃得是满口满口的肥油,简直不亦乐乎。   吃完早餐以后,我把裴小凯和冯局长打发去图书馆查找一下当年火灾死难者埋葬的墓穴,而我则是在郑曲的陪伴下来到了九龙潭。   郑曲陪着我从水潭的边上,沿着拱桥走向湖心的小岛,“解剖有没有什么发现?”我突然发问,“还有,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们国安七部?”   郑曲的脸色瞬间变得尴尬起来:“这个,这个是上面决定的,我也不……”“不想报我们,对吧?一报告国安七部,就成了大案了,你们不想被人看笑话,”我在湖心的小岛上站定,常常的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想多追究。你们解剖有没有什么发现?”   说起解剖来,郑曲的表情轻松了一些,“好像没有任何的发现,这个报告上都有   “解剖完了?什么都没放过?”   “确实解剖完了   “未必我看着湖水中那股青色的涟漪,“我想看看尸体倾泄而下的瀑布在湖中旋转,泛起了无数水泡,从湖底开始上升的过程中慢慢汇集变大,我看着湖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这个湖水也在看着我!   记得尼采说过,当你看向深渊够久时,深渊也会回看向你!——尼玛,这种感觉还真的有!   “阴眼我双眼紧闭,单独睁开了右眼!   湖水平静异常,没有丝毫异样!   但是我感觉到,冥冥中似乎有谁在看着我!   “也许一会吧,”我喃喃的说道:“你就会出来见我的   一般情况下的鬼魂都是很胆小的,这要从它们的处境说起:人只要是寿终正寝,到时候自然有阴差前来带往地府或者天堂,阴差对于游魂野鬼,无论你是心愿未了还是含冤待雪,都是一视同仁绝不徇私,鬼魂遇见他们就相当于是被捉走了,所以对于阴差,鬼魂都是敬而远之的;其次是灵探,他们为地府效力,寻找游魂野鬼,完成心愿或者说是捕捉送走,这算是地府派出的jǐng察,也是鬼魂所畏惧的;第三种是各种通灵者,他们能够帮助鬼魂,这才是鬼魂最常寻找帮助的对象。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法门召唤师、天眼者也能看见鬼魂,但是这些人保不准就是灵探一类的,所以鬼魂在没有确认面前这个人的确实身份以前,常常是不会露面的。   就算他急需寻找帮助!   KLMY的停尸间温度很低,而那四具尸体已经摆放在停尸间的手术台上,能看得出来已经被开膛破肚,四处查了个遍。   跟随我们进来的除了停尸间的守卫,还有KLMY的法医。   “你们根本不用想了,”这位老法医看上去对我的到来很不高兴,“什么都没有发现,就算是你们来查也是一样   “也许吧,”我对于这种态度倒是很习惯,围着尸体转了几圈,我看见死者的头部似乎没有打开,“这里没有检查?”   “我们已经用X光照过了,”老法医很专业的说道:“里面没有任何的异常   “哼哼,难说我甩出一句话转身就走,“把脑袋打开看看再说   尸体已经被弄成了这个样子,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看头——我都不用看就知道,如果有什么问题,那一定是在尸体的脑袋里!   “别开   一股凉气突然冲上了我的脑仁,同时又出现了那个似曾相识喊过我的声音!   我不动声色的走出了停尸房,“我外面抽根烟,你在里面等我会,对了,那脑袋暂时先别动“压根就没打算动!不知道哪来这么一个……呜…呜…”老法医刚叨叨了两句,看来就被郑曲捂住了嘴!   我没有理会后面他们在说什么,只是到走廊上打开了阴眼!   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是看起来似乎我没有见过——这并不是那四个死者中的任何一个!   这个人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纪,摸样与常人一般无二,只不过脸上有一种死灰式的东西,就如同隔着朦胧的烟雾在看人一样,这种东西叫做鬼气,每一个鬼魂都有,怎么说呢,这应该算是鬼魂自然生成的一种保护屏障,能够在阳光照射、法器、佛像面前的时候起到稍微抵挡一下的功能,如同鳄鱼自然保护的鳞甲一般!   一个少年的魂魄,但是他并不是四位死者之一!   “你是什么人?”我冷冷的问道:“半夜叫我出来,现在又叫我别动尸体,说说吧,到是为什么?”我上下打量,看起来这少年应该是本地人,看起来该是个才毕业的学生,他黑色的瞳孔透出一种冷漠、空洞而不带任何表情的目光,这目光毫无恐惧,也没有丝毫的乞怜之意,有的只是一片虚无!   “我,我想求你帮帮我们少年虽然说的是求我,但是这种冷漠让我心寒。   “这一点我已经看出来了我干脆直接的问道:“你还是说说吧,找我干嘛?”按照当初郑曲告诉我的,十四天一位死者,从上一次的时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七天还没有发现死者,在我看来并不是这连续死亡已经停止了,而是没有找到尸体!   少年应该是最新一个死难者!   “你能收拾它吗?”这个鬼魂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有人告诉我,你能帮助我们他的眼神开始渐渐的透出了一丝炙热——原来这个鬼魂死得很凄凉,甚至已经失去了七情六欲,我刚才所看见的那片虚无,无非是他伤心欲绝之后的反应!   但是希望已经被再次点燃!   “说吧,就从九四年开始说起   “九四年?这有什么关系?”鬼魂眼中非常的迷茫,“我前天才被…才…”虽然话只说了一半,但是其中的意思很明白,“我认为是一个家伙干的我断然说道:“是它,制造了一场大火,造成了滔天怨恨,现在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年轻人抱着头,“我只知道是一个怪物害了我,还想把我的灵魂吃掉——有人帮我逃了出来,告诉我来找你   “谁?”   “不知道,”少年的表情透着悲苦:“当时他蒙着脸,我看不见!只知道是一个男人   “那你还知道…”   “我要走了   我正准备继续查问,突然少年身上的死气开始变淡,脸上开始出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我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多说一句,他已经消失在了空气中!   “刘哥,刘哥外面停尸间的大门被呼啦一声拉开,裴小凯的声音开始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回荡起来!   “嘿,这小子!每次还真会挑时候   第十七节 横公鱼(求收藏)   “根据现在已经知道的情况,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怪物我把已知的事情稍微说了说,“到时候我估计老大安排的工作和你们KLMY的案件就一起解决了   说句实话,KLMYjǐng察局的会议室还是蛮不错的,暖气空调样样具备,最重要的一点是,这里的椅子很舒服,能够安安然的半躺下来休息。   等到冯局长和郑曲、裴小凯把厚厚的一叠资料全部打印拿了过来,我已经在这里待了一个多小时,还是那句话,椅子不错!   “那你还叫我们去打这堆资料,”裴小凯有点哭笑不得,“刘哥,你丫不厚道   “耶,你小子水平见长,居然‘丫’也会用了?”我斜着眼睛撑起身子,“知道这是谁用的不?”   裴小凯端起茶杯咕噜咕噜一阵灌:“谁?”   “你妹,那是běi 精流氓用的,”我严肃起来,“你给我记清楚了:你是国安局成员,不是一个街边的小混混   “但是…”   “没那么多但是我横眉竖目金刚状:“裴小凯!成都国安局的形象都被你毁了   “行,行,行,”裴小凯举手投降:“我错了   “知道错就好我洋洋得意起来:“以后少学那些不三不四的!记住,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必须记住自己的身份,说话要温文儒雅大方得体……”   “恩……恩……咿?不对裴小凯心不在焉的应着,突然醒悟过来:“刘哥,那话是你常说的   “我是流氓——你不是   “……”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我拿起最上面的几张:“反正这些资料也用得上!记住,以后少给我抱怨纸张上打出来了九四年所有烧死孩子的资料,无论是姓名年纪,还是生辰八字,就连最后的埋葬地点都历历在目。   “咿?”我看看资料,“孩子们都埋在后山?”“对啊,”冯局长长叹一声,“当年我们还没有西湖公墓,所以孩子全部埋在后山!真是委屈了这些孩子   “孩子是不是受委屈不在于这里,”我伸出手指在其中一张打着地图的纸上点了点,然后伸手指着头顶,“而是在于这里   “刘哥的意思是……”郑曲刚开口就被裴小凯抢先回答了:“切~刘哥说的意思是解救这些人的灵魂,那才是最重要的——也是这些人最终的归宿   “就这个意思我站了起来,“你们也别管这些东西了,我们还是想想,怎么找出这个怪物才是最重要的   一说到这种关键问题,冯局长的眼神直接被我忽视;郑曲则是假装很努力的在思考,但是我知道这种问题对于他简直比口算开π的七次方根还难;裴小凯倒是很聪明——丫的想也不想就盯着我嘿嘿的笑着:“刘哥,你拿主意就好了   “算了算了,我也累得很了我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我回去睡一觉我已经连续几十个小时没有休息了,虽然十几二十杯的咖啡能让我提神,但这总不是办法吧?   而且我还有一个重要的电话要打!   “这个主意不错裴小凯提醒说道:“我们应该休息一下了…”“暂时不包括你,”我打碎了他的美梦,“你先去弄一大堆吃的,然后才能回来   “这个我可以帮忙,”我转身以后听见了冯局长的声音,“需要什么吃的?”   “随便了我再打了个哈欠,“越多越好!走,郑哥,麻烦送我回去   ※※※   我把睡梦中的小黑猫抓起来往郑曲手中一塞,“行了,你就去隔壁房间等裴小凯给你带东西回来吃,”我打开了空调开始脱鞋:“我先睡会儿,把门带上   经常看电视里面有那种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的强人,然后和对手掐架起来还生龙活虎以一敌十,或者是爬楼上房解密电脑软件跟玩儿似的——骗鬼吧您嘞!   别说几十个小时,连续弄个两天两夜就能把人累得像条死狗,还掐架?估计到时候你去幼稚园找对手都得避开大班!   这一觉睡下来还真是爽!   我从十一点一直到了下午五点来钟才爬起来,虽然早上肚子里的烤包子已经被消化的差不多了,但是我辘辘饥肠还是没有阻止我给老爷子打个电话。   “手印比较特别,”电话中传来老爷子的声音,但是似乎很平静——这是好事!   在我把这一切告诉老爷子以后,他能够这样淡定的回答我,那就说明这没有什么问题,“师傅,那您能告诉我这是哪门哪派的人不?”当时我避重就轻的给师傅说了事情的经过,只不过把车尾发生的一切说成了一个误会,何必让老爷子担心呢,是吧?   “结印各有不同,”老爷子说道:“密教中对结印之两手及十指有特殊的称呼,一般称两手为二羽、rì月掌、二掌;称十指为十度、十轮、十莲、十法界、十真如、十峯,并将两手配于金刚界与胎藏界,或配于定与慧,理与智等,所有手印最全最齐备的就是他们   “您认为是密宗一脉的?”   “不,”老爷子很肯定的说道:“佛家的手印显现和诸佛的愿力、时空因缘以及众生根器有关,绝对不会妄动,所以这个人必然不属于佛家   “道家?”   师傅在电话中嘿嘿嘿的笑了起来,“道家本身没有手印,但有一些这样那样的秘术在民间合流,也有道士用手印做符箓,最有名的就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每个字都配有手印,成了一种咒语了,已经丧失了本有的意义。”   “您老人家别绕我圈子了,”我央求老爷子道:“手印这一块的东西我回来再向您老学习,现在您老就简单给我说说行不?电话费好贵   “耐性不够哦,”老爷子说了这一句倒也没有再给我继续上课,“这种手印应该属于道家某个支流所用的,就不知道具体是哪一个   道家一脉的派别很多,现在尚存的著名教派有北方的全真教、南方的正一教、茅山教、崂山教、武当教、闾山教及香港、台湾的民间道教派别。但是在历史上曾经存在的道家流派就多了,这里粗粗说一下:道门分有混元派、南无派、清静派、金辉派、正乙派、清微派、天仙派、玄武派、净明派、云阳派、虚无派、云鹤派等等几十个流派。   老爷子这句‘支流’一说,只不过是把这根针从大海捞出来扔进了长江一样,看起来范围缩小了几百上千倍,但是对我来说依旧是狗咬乌龟无从下口!   看我不言语,老爷子倒是帮我找出了解决办法:“你也不要多想了,这样,我帮你问问师傅和各家各派都很有交情,他若是愿意出面帮我问问,这个问题绝对会找到答案的!   我吹了声口哨,“谢谢师傅,嘿嘿嘿嘿但是接下来我马上继续发问:“老师,那第二件事情呢?”   刚才我给老师说了两件事情,一是关于那跑车美女,另外一个就是关于这个怪物!   “这个怪物你说的东西有几个信息是有用的,”老爷子说道:“第一,这个怪物也许食魂;第二,这个怪物十四天一出;第三,这东西生活在水边他的话锋突然一转:“我给你那本《异兽志》,你有没有背下来?”   这句话问得就有些没头没脑了,但是我依旧急中生智毫无破绽的做出了完美的回应:“那肯定嘛这句话在我看来相当的巧妙,我没有做出回答,也没有欺骗老爷子!   “那就好我这点小心思不知道老爷子是没有看出来还是故意整我,“你想想,应该能够找到这个怪物   “啊,师父,这个……”   “嘟…嘟…嘟…”老爷子直接挂了电话,留下我一脸的苦逼!   “都是我自己搞的,”我恨恨的说道:“尼玛,只有出绝招了   我在行李包中摸出自己的移动硬盘,然后打电话告诉冯局长我们起床了,叫他安排我们去吃晚饭,顺便带一台笔记本电脑过来!   半个小时以后,移动硬盘连接在了一台笔记本电脑上,我等待着郑曲和裴小凯洗漱的同时开始查找资料。   这块硬盘不是我的东西,而是我刚进国安局的时候偷偷从五师兄那里顺来的!   顺者,顺手牵羊也——反正师兄的东西,不顺白不顺!   五师兄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反正他几乎把老师所讲的东西全部输进了电脑,同时还有老师全部给我们讲解过的古书典籍!   当我把这几个必要条件输入以后,很快就大叫了一声,“哈哈,找到了   我是故意的!   这一点上面我必须承认,我有一点年轻人所特有的劣根性:喜欢成为大家的中心!   这叫声果然把隔壁的冯局长和郑曲引来了,紧随其后是腰部围着毛巾的裴小凯。   我指指笔记本上面的几个大字,哈哈大笑:“看,我找到这个家伙的资料了   “啊?”三人围过来一看,电脑上赫然在目三个大字:横公鱼!   第十八节 三探广场(二更,求收藏)   横公鱼生于石湖,此湖恒冰。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神异经》北方荒经一章有记。   这是关于横公鱼的资料,任何人只要使用百度就可以找出来,但是在我师兄所弄的资料里面,还有更加详细的讲解:横公鱼是五色妖鱼之一,鳞坚肉韧,喜食精魂,由于长期生活在冰湖之下,食用九幽幽魂,性冰且寒,若煮之则锅面结冰无法沸腾。   横公鱼夜间化为人形,其舌如刺,可刺入人脑吸食脑中血液,并随之吞噬魂魄;每食一人熟睡十rì,后继续出外狩猎——灵探或者鬼差主要猎杀怪物之一!   乌梅可破其鳞之气,煮水可杀之;若用青梅以盐水rì晒夜浸,十rì后有白霜形成,叫做白梅霜,此霜混合佛前香灰,撒其头部必死!   “都看见了?”我指着介绍对冯局长说道:“我猜想这个怪物就是横公鱼!现在我们只需要找出这个家伙,然后弄死它,一切就都OK了   “只要你能够找出来就行了,”冯局长见事情有了眉目,自然高兴的不得了,“只不过这两个东西……”他指着佛前香灰、白梅霜两句朝我堆起了笑容:“…还麻烦你帮我们找一下   “找这个干嘛?”   “这不是你的书上说的嘛?”郑曲看冯局长有些不明白,过来帮腔:“‘此霜混合佛前香灰,撒其头部必死’——这不是说要这两个东西?”   “这个没必要我嘿嘿一笑,“这书上的东西都是针对古人的,对于我们来说没那么难——什么叫煮不死?你弄挺兵团的重机枪过来,先把它打成筛子,然后弄两个焊枪过来烧——我就不相信三千度的温度烧不死它条鱼   “有道理,恩,确实有道理冯局长被我一席话说得茅塞顿开恍然大悟:“就用这个办法了看来冯局长最近被这破鱼弄的惨兮兮的,脑袋都不是很灵光,一个大局长搞的和个二愣子差不多,完全没了主见!   干脆还是我拿主意好了!   “这样,冯局长,”我说出了自己的办法:“你去把武器找到,然后晚上的时候设计一个圈套:找个小伙子在九龙潭边上闲逛,然后把那个家伙诱惑出来带到旁边,到时候我只要确定那家伙不是人的话,就把它打成一堆泥   冯局长不住点头,“这是个好办法——我马上去和上面联系,请省厅给我们调配武器他站起来走到了门口,转过脸的时候满是歉意:“小刘,今天晚上……”   “没关系,忙你的去吧我很理解的笑笑,“到时候喊郑哥管饭就行了看了看郑曲以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冯局,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哦,我想明天就行了冯局长闪身出门,留下郑曲凑了过来,“嘿,刘哥,今天看来是最后一晚清闲了——我们不如去尝尝手抓肉怎么样?”   “行!小凯,你去带上小黑一起,”我从这个突发奇想中把小黑这个名字按在了貔貅的头上,“顺便叫上林超一起去,总得谢谢人家吧   郑曲微微笑了笑:“今天小凯带了很多吃的回来,你的小黑猫要是能吃完,这一个月你都省猫粮了——我想不用带它了吧?”   “那很难说   就在裴小凯过去找小黑的时候,我用电话联系了林超,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对于我们的邀请欣然接受,“只要不喝酒,我随喊随到   晚上这顿饭吃的不错,而且事情又有了突破口,大家心情自然好——九斤多手抓肉我们是丝毫没有浪费,全部装进了肚子里!   今天没有人想喝酒,我也不提,大家美餐一顿以后,我又大包了几大口袋的食物——这才是真的我想节省猫粮!   林超提议去酒吧坐坐,看着他们一股欢呼雀跃的样子我实在不好拒绝,“行,你们先过去,我把小黑送回正天华夏就过来   在他们和我分手以后,我确实回到了正天华夏,但是当我再次出来的时候,却没有按照当时商量好的去酒吧。   我还有事情要做!   不过小黑猫我倒是真的留下了——我把小黑猫扔进了房间,然后把那堆大包的手抓肉扔到了隔壁屋!   “明天的我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完全不管小黑猫在我身后怨天怨地爪子挠门!   克拉玛依晚上的戒严时间是两点正,而且似乎人们也都明白了那十四天的规律——只要不是那个重要的rì子,外面四处活动的夜猫子还是很多的。   我沿着这条街道慢慢的走着,但是一直没有等到我需要的!   “在那里呢?”这街都走大半了,咋就没个动静呢?   他在那里?   那个鬼魂在那里?   既然知道了是横公鱼,那么少年的魂魄就处在了危险之中,我想找到他——就像我自己说过的,必须把这个孩子的灵魂送到他该去的地方,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都是一个归宿,使得灵魂脱离危险而进入轮回!   但是我找不到他!   他应该在哪里?   我想起了一句名言:要想找到酒鬼,那么你得先要找到酒!   一般鬼魂所待的地方很特定,只要动动脑子,估计很容易就能把地方给找出来。   我点起一根雪莲王,在街边买了瓶大品牌,就坐那商店边的凳子上开始寻思起来:尸体,鬼魂一般最常守护的地方,但是现在我猜想他的尸体所在的位置也许距离横公鱼很近,而且我也找不到——想在那地儿找到少年多半没戏!   墓穴,不用说了,他压根儿没有!   停尸间,这里也是阴气十足可以躲藏的所在,不过我一直很怀疑——那少年鬼魂没事做去那里干嘛?算了不管,这里最后还是可以去看看,只不过是在最后!   现在唯一还剩的地点只有一个了:广场!   广场那里有着巨大的怨气,这股怨气不但可以隐藏鬼魂,保护鬼魂,而且还是他第一次呼唤我的地方——我觉得这里有着充足的理由让我首先过去看看!   我也算是行动派了,主意打定就招了一的士,直接赶了过去!   广场上倒是没多少人,这里总是有股阴晦的感觉,估计十个人来了这里八个回去都得倒霉——我也不用阴眼了,就打那儿坐着等着丫的鬼魂来找我!   那小子话没说完,总得说完吧?现在我既然给了他个机会单独见面,能不出来?   才坐了十几二十分钟,我就感觉后脑门子直发麻——看来师傅说得相当对,怨气凝聚所形成一种气场,那效力不亚于一个道家的法阵,我又是天生的阴阳眼,自己本身的三把元神火根本不旺,抵挡不住那怨气的邪侵!   人有三把元神火,这三元神火能抵邪魔妖魅:头顶叫做元命火,主命数;左肩叫做元寿火,主人寿数;右肩叫做元运火,主运势。此三火的高低旺弱是由人天生命数来定,但是在人满十八岁成年以后,元神火开始由人的所作所为而有所不同,按照古人所说的‘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除了第一点以外,其他的所有一切都是后天所为,能够增加元神火的高低!   但是天生阴体之人或者通灵、下阴的人,出生开始元神火就很低,和一般人比较来说相当于只能考试二十分和考试七十分的区别,就算都拿到三十分附加分,也难及格!   我的情况好得多,怎么说呢,我这种天生阴阳眼,至少算是五十五分——不算差了,稍微弄点附加分就能及格!   嘿嘿,只不过抵挡这种怨气凝聚就差了点!   “算了,哥还是换个地方坐,”我站了起来:“免得到时候弄病了还要吃药   刚走了几步,后面传来了声音,“刘,刘辟云…”   “你就不能喊声刘哥或者云哥什么的?”我非常不满的转过身来使用阴眼:“好歹我也在帮你累死累活的抓那个妖怪…咿,你这是怎么了?”虽然说我不用开眼也能听见他的话,但是我还是一直习惯看着对方交流——只有那种死得太难看或者太血腥的鬼魂除外!   他趴在我身后的地上,艰难的抬起了头!   少年的魂魄看上去情况很糟糕:他的眼圈开始出现了乌青,身上有种难以言表的青绿之气在缭绕,手脚脸色都是白得一塌糊涂,更重要的是他看上去很虚弱,似乎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力量!   “你这是怎么了?”我连忙走了过去,“七魄散开了?”“我,我不知道,”那少年痛苦的摇了摇头,“好像…好像有个东西…它…它在吸取…吸取…”“它在吸取你的力量,也就是你的七魄我插嘴打断它的话,“这是横公鱼的能力之一   “我,我好难受少年张大了嘴拼命的吸气,似乎这样可以缓解他所受到的痛苦,但是我知道那是毫无用处的!   “你等等,”我伸手从随身所带的挎包中拿出了朱砂和文武笔,“光凭你自己的力量是没有办法抵挡的,我来画一个法阵,帮你先防止魂魄的流逝   我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盒子中,用文武笔将朱砂和鲜血调和,但是在我还没有做完手中的一切,一股巨大的力量吧我猛然弹开!   “啪   “不~少年尖叫起来!   我爬起来的时候只看见少年的魂魄在空中高速的倒飞,如同被一根绳子所牵引拖走——“尼玛,和老子来这招我狠狠的唾了一口,飞快的沿着他飞逝的方向追去!   第十九节 佛骨炼潭(一天7000字啊,求收藏)   没想到居然横公鱼居然还能这一招!   人的灵魂和身体有一个很形象的比喻,当年老爷子就是这样给我解释的,所以到了现在还记忆犹新信手拈来:身体好比是一辆车,而这灵魂就好比汽车的发动机!车架号和发动机号唯一对应,无论你丫把其中一部分扔多远,只要找到了这个对应的号码,就能找出另一半的资料:大车,小车,蓝色,红色或者说三缸,四缸,等等等等。   每个人的身体都是一部超越‘深蓝’千百倍精密的机器,在母亲的孕育中自动把每个灵魂的波长和身体协调,造就了一一对应的生命!   例外是有的,某些特殊的药物和阵法、法器可以使得两者波长有所出入,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那么一些人能够简简单单就灵魂出窍!   横公鱼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它可以通过死者的尸体来找到灵魂,然后借由两者之间那独一无二的联系把灵魂强行唤回尸体中!   我沿着大街一路狂奔,看见有人停车走进街边的商店买烟,一拐弯骑上去蹬起就跑!   这是一个下坡,我把车蹬得飞快,路上看见几队巡逻的jǐng察我也没有吭气——这些人来了也没用,反倒碍事,还是我自己去就行了!   九龙潭远远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跳下车来随手一扔,拿出刚才调匀的朱砂盒子——刚才是为了画法阵,而现在…也许要打一仗了!   我身上随时都带着一个挎包,不算大也不算是名牌,但是对我很重要——我打开挎包,从里面取出一包东西!   你们猜得不错,这里面就是装着朱砂、文武笔、一叠符纸,佛前香灰、凝珠泪、紫金锁还有一些诸如法绳、蜡烛以及一柄不算很大的法剑。   我打开符纸包,轻轻的取出一些佛前香灰,放进朱砂血中调匀,然后抹在了法剑上——咱知道需要白梅霜,但是不是没有么?光是佛前香灰我估计多少也有点效果,更不要说还加上了朱砂!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吃饭都得先拿筷子,更别说是和一个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古兽对掐了,若是没有准备好这些东西冒冒失的跑过去,我估计自己就是去送菜的!   这一堆事情说起来复杂,其实也不算久,加上我轻手轻脚的摸到水潭边上,也不过就是七八分钟时间——这段时间里横公鱼应该还没有得手!   我偷偷从草丛后面探出头来…呃,这算什么意思?   无论是百度里面查找到横公鱼的资料里,还是师兄弄的资料里面,横公鱼都有这么一句话‘昼在水中,夜化为人’,但是…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么个化法!   “伟大的爱因斯坦哥,没想到你弄出来的定律,居然…居然连他妹的古兽都要遵守我在心中默默的念叨着,顺便鄙视了自己一下——我拿出来给冯局长那计划简直就是一耙屎!   不是我托大,换做是你们看见这种情况,估摸也差不多!   这条横公鱼作为一条鱼的时候,我估计长度不足一米,撑死也就两尺半,所以它变chéng rén以后…高也不过就刚刚过了我的膝盖!   这种情况下,你以为能有那个正常人见到了会不跑?   就算是我们自己派出的托不跑,但是又咋能把这个玩意儿引到岸上来?   横公鱼那叫怪物,又不是脑残,它能相信有人看见自己这畸形人样儿还能一见如故谈天说地?   拉倒吧!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正在做的:偷偷走过去,直接用我的法绳套了,拖上来浇上我调好的朱砂,然后一刀捅死它!   只见在湖旁浮着一具尸体,那摸样依稀就是我遇见的少年,现在灵魂被横公鱼借由与魂魄之间的联系而收了回来,封在其中。   这只该死的横公鱼正趴在尸体的上面,隔着一段距离使劲的吸!   横公鱼变成的这个家伙身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若是放大三倍,倒像个人样——它看上去又高又瘦,稀疏的灰白头发,褐色的瞳孔呈三角形,脸色苍白,面颊深深的凹陷,使得它的鹰钩鼻越发的深陷,整个样子就如同一具活动的骷髅!   我摸出法绳,把剩下的朱砂朝着上面淋了不少,狞笑着摸了过去!   对,狞笑!哥对怪物就这表情,那是裸的爱国主义情怀在内心深处激荡之后反衬出来对帝国-主义无比的仇恨!——反正我一直这长相!   “忘记你我做不到,不去天涯海角,在我身边就好……”   正当我眼看就要动手的时候,手机居然响了!   “呜~”那怪物一下子转过头来,眼中闪着凶光直勾勾的盯着我,丫的鹰钩鼻呼呼的呼出白雾状的气体,嘴里面还呜呜作响——简直十足一副野狗抢食的模样!   论起身手来,虽然我是师兄弟几个中最差的,但也不至于连个半米不到的小怪物也弄不赢吧?   “哼哼,”我左手举起法绳,右手的法剑对着横公鱼,十足学像了林正英的架势:“孽畜,见诸葛传人在此,还不赶快束手就擒手机我是没时间接了,先搞定这怪物再说!   果然有效!   怪物的嘴里面的声音消失了,鼻子呼气也停住了——但是它直直的朝我冲了过来!   “阴阳乾坤,五行借法,敕我手中的法绳直直的甩了出去,一下子套在了横公鱼的头上!——那横公鱼的脖子瞬间冒起了白眼,嗤嗤作响!   “呜横公鱼吃痛之下猛然前冲,直接撞在了我的法剑之上!   “不好…咔嚓   这柄精钢所铸的法剑居然被这一扑之力活活折断!   横公鱼的力量如此之大,居然顺势把我扑倒在了地上——我开始后悔自己的托大,也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古兽的身躯大小与它所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完全没有关系!   这个念头只在我脑海中一闪,我已经用双手奋力的向上托起,努力使得那丑陋的鱼头离开我的头!   见鬼!   横公鱼那灰白色的眼睛有着诡异的光泽,它的嘴慢慢的打开,一根形如牙签的刺针缓缓伸了出来!   它抓着我的头,拼死向下压低,再加上这刺针——我估计最多二三十秒钟,就会刺中我的头!   在这个关键时刻,我猛然就地一滚,顺着这股滚动的力量,全身翻了个滚,装在衬衣口袋中的红色液体倒了出来,我猛然一口-含在嘴里——“噗   那液体正是混合鲜血和香灰的朱砂,我成功的把一口东西喷在了怪物的头上!   “嗷夹杂痛苦的嘶吼响起,但是这一声并不代表着它的退却——我虽然分明看见了它的整个脑颅都白烟大作,却没有真正伤害到它的本体!   这也许是当时它没有逃走的主要原因!   剧痛激发了横公鱼的凶性,它的力量骤然加大,我已然承受不住!   “唰我的头奋力向旁一侧,尖刺擦着我的后脑刺进了泥土中!   它猛然向上一提,抽出刺舌再次猛锥下来!   这是我从加入国安局直到当时最危险的一次,当时暴露了我自身无数的问题,其中一个很懦弱的表现就是:我当时闭上了双眼,心中一片冰凉!   我已经放弃了!   “咔嚓我身上猛然一轻,似乎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掠过,直接把这个怪物扑了下来!   “嘿,没死嘛?”认识这么久,我第一次发现小黑猫的声音简直如同天籁——即使它现在是在嘲笑我:“你这次瓦了   ‘瓦了’是四川话,意思就是丢人、丢脸的意思——真他妈的,我教出来一只说四川话的貔貅!   ‘嗷~’   我的胡思乱想被这一声嘶叫拉了回来,仔细一看,那只横公鱼张着大嘴,伸出嘴外的刺舌毅然已被折断——正叼在小黑的嘴上!   “别玩了,”我努力站了起来,“你能不能搞定这个龟儿子?”   “你说呢?”小黑猫喀嚓喀嚓几声把刺舌嚼碎吞了下去,瞳仁眯成了一条线:“现在我先搞死这个龟儿子——至于你把我关在屋里不准吃东西这个罪过,回头再算   失算!我忘记了小黑这家伙能吃下去金银珠宝钻石古玩,这点强度的鳞甲之类的,看来还不是问题!   “看起来你还是溜出来了我嘿嘿的笑着转身:“你个狗rì的横公鱼,老子要弄死你   横公鱼在我和小黑的进逼下步步后退,我抽空看了一下那没有接的电话——哦,我亲爱的师父,你说现在都十点过十一点了,您不睡觉还给我打什么电话呢?差点就把你徒弟卖在这个死龟儿子怪物手中了!   横公鱼张着大嘴,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从嘴里滴落的绿色血液点点滴滴掉在地上,瞬间结成了冰!   “不好,这个家伙要逃跑我话音未落,横公鱼猛然转生,一个疾冲跳进了九龙潭!   “这下好了——都怪你废话多小黑猫叫了一声:“一顿大餐跑掉了   “不会的我看着潭水的两个水口,“小黑,你去守住出水口   九龙潭有两个水口,一个是几十米高飞落而下的入水口,另一个是条出水的水渠,现在只要小黑猫守在出水口,那么横公鱼就无法逃走!   我不怕那死横公鱼跳上去,因为逆流而上的鱼只有一种:鲤鱼!   我松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冯局长和裴小凯他们的电话,然后再把电话打给了老师!   当冯局长带着十几辆jǐng车和一个大队的防暴jǐng察赶到的时候,我已经胸有成竹的在出水口画上了一个‘四门渔网阵’,把出口牢牢的守住了!   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的国安局调查员刘辟云当时坐在潭边,抚摸着小黑猫,眼中透出一种深邃幽远的意味,这种大将之风与冯局长赶来之时那种手忙脚乱慌里慌张的样子截然不同,就连声音都是如此的镇定自若:“冯局长,别慌,已经被我困住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冯局长一脸的如释重负,“我们现在该怎么除掉它?”   我点燃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在吊足所有人的胃口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南离借焰,佛骨炼潭   第二十节 南离神火(二更3000求书评红票收藏)   冯局长急急忙忙的走从人堆中走了过来,拿着一张纸摇晃着:“嘿,刘探,我好不容易按照你要求的出生年月找够了四十九个人——喏,这里是所有人的资料   我接过纸来看了一眼,“这些资料是不是全部准确无误?——我先说,只要有一个人的资料不准,那么这四十多个人都要埋这儿冯局长的脸色一变,马上又堆起了一副笑吟吟的模样,“没错,绝对没错   “那好,把他们叫过来   就在我开始清点人数并且分组的时候,我看见冯局长又偷偷的把副局长和两个负责人叫到一边说着什么——这样也好,多确定一次总没坏处!   ‘朱雀七宿阵’是我们阴阳家一脉借由二十八星宿中南火朱雀所设置的法阵,主要是运用七大主星定位,使得人身体所拥有的元神之火形成阵焰,七倍增加其威力,然后七小阵汇集成一个大阵,再次增加焰威,然后消灭邪魔的一种阵法!   每个人的个人元神之火变成四十九倍,一共就成了单人的二千四百零一倍,随后阵焰再次提升四十九倍,这样一来就成了十几万倍,若是这些人全部是阳rì所生,那么威力会再次加倍!   我要求的人都必须是阳rì所生的!   运气不错,冯局长给我找到的四十九个人里面,居然阳rì阳时所生的都有十几个,这下阵眼也有了——我就不相信我这个阵势激发不出来朱雀神火!   我把所有人分成了七组,每组人员都选六个手握红线,结成一张六芒星阵,然后阵眼居中,红线全部链接在他的身上;七阵按照七个方位站定,阵眼手握红绳再次连接在一起,每段红绳都吊着一个铃铛,直接垂在水面上!   每个人身上都涂满了朱砂,站在齐腰深的水中!   “裴小凯,过来我站在湖心岛喊道:“你站这里   裴小凯一脸茫然的从郑曲身边走了过来,“刘哥,你不会这大半夜的叫我也站进去吧?”当他猜到我的企图以后露出一脸媚笑,“我可是你的搭档啊   “恩,恩,我知道,”我算了算方位,“来,站过来   “你真要我站进去啊?”裴小凯磨磨蹭蹭的走了两步,“不进去行不行   “行,行,来,就这里,”我把裴小凯拉了过来:“站着别动   “但是我已经进来了啊裴小凯压着声音叫道:“刘哥,你说不会……”   “恩,恩,绝对不会,”我打断了他的话,开始把丫的脑袋朝下按,“深浅正合适——你坐下去,全身都泡进水里   “刘哥裴小凯猛然叫了一声:“你都把我弄进来了——你还说不会   “我有说吗?”我爬上了岸,横眉怒目露出一脸的凶恶:“我骗你的——你想怎么着?”   “……不,不怎么着,”裴小凯一脸小媳妇状:“刘哥,我想出来……”   “行了行了,你也别抱怨了,”我拍了拍他的脑袋,“现在你好好的泡个澡,回头哥教你两手   小媳妇的眼中瞬间出现了满目的星星——哎,看来丫误会了,我说的是教他泡妞的手段,又不是法阵!   这小子一直寻摸着跟我学点东西,我就是没应!   我叹了口气,运转阴眼,念动了咒文:“南宫诸天,朱雀法令;阴阳轮回,乾坤元神;四明破骸,天猷灭类;五行借法,神火浩浩!敕: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rì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以我阴阳乾坤,借我南宫朱雀神火   (由于师门规矩,这里我的咒语只是个意思,并不真实!谢谢理解!)   随着咒语,从第一方阵眼开始出现了赤红色的光芒,然后如若轮转一般随着我的声音开始蔓延——整个法阵开始发动,把九龙潭全部笼罩在一片红芒之内!   红芒连成一片,开始在中间凝聚,正汇集在裴小凯的头顶!   “敕:朱雀神火   天空中出现一声清鸣,那股红芒猛然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开始旋转变形,如同一只大鸟般的拖着九条尾羽直落下来!   “轰   那赤红色的火影掉在了裴小凯的头上,以他为中心开始四射而起浪涛般的赤色红炎,而这伴随这红炎的涌现,裴小凯身上的佛骨骤然与之呼应,金光大作,在我眼中好似太阳一般耀眼!   金色的佛光把整个九龙潭从上到下全部笼罩,佛骨被这法阵所激发出来的能量给南离朱雀神火加上了无穷无尽的浩然佛法!   在我的阴阳眼中,这片湖水已经被整个开始了蒸腾!   虽然在一般人眼中看不出什么,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横公鱼是万万抵挡不过那南离朱雀神火炙烧得——还不要说我在这里面激发了佛骨之威,让佛光开始炼化整个九龙潭!   我手中捏着法诀,站在裴小凯的旁边,静静的等候那怪物的出现!   法阵在我驱动之后就开始自己驱动,每个人的元神之火开始慢慢的变强、变大,朱雀之火也随之持续不断的增强…   “叮叮叮叮叮叮……”铃铛突然开始震响,先是一枚,然后是一个阵,最后是全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来了湖水骤然炸开,一条影子从水中骤然飞了出来!   “太玄三一,九曜神通——敕   随着法诀,首先是井宿之阵率先发起,法绳如同蛇一样的勃然腾空,‘啪啪啪啪’几声把横公鱼牢牢捆住!但是青色的黑气随之而动,在没有白梅霜的情况下,光是凭借佛前香灰,看来威力远远不够!   法神眼看就要断开,横公鱼必然逃走!   “刘哥快想办法,”裴小凯喊了起来:“那家伙要跑了   恩,这里我必须要说一句——当时哥没慌!   “井宿赤焰、鬼宿橙焰、星宿黄焰、轸宿绿焰、张宿青焰、翼宿蓝焰、柳宿紫炎,敕:南火朱雀,九离之火   只见从七个法阵的火焰开始出现了异常强大的火焰,火炎在半空骤然融合,弹指之间变化而定——“来了我也是第一次看见真正的朱雀南离神火,不由的大叫起来!   神火被金色佛光包围,如同闪电般的劈啪作响!   法绳崩然而断!   那南离神火在同一时间如同凶狠的巨禽一般猛然一口咬住了横公鱼!   “嘶~”   横公鱼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这熊熊的神火中却越来越弱!   “呼,”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成了   ‘啪嗒!’   烤的半焦的死鱼掉在了水面上——这就是横公鱼的真身!   这家伙在烤焦以后的模样确实不好辨识,但是我还是给大家形容一下:这家伙看起来一米左右的长度,头生双角,好似羊角一般微微向前弯曲;它周身发黑,但是在没有烧烤之前应该是一种朱红之色,鳞甲好像一层一层的链甲堆积在身上;就在横公鱼的额头上有一根长长得肉鞭,顶部是一个赤红缨络!   这条鱼看来已经数千年的寿命了,不知道它吃掉了多少魂灵,才能这样一年年的活下来,以致最后自己开始缩小,由成年的七八尺变成了现在的三两尺!   “三千年以上的老家伙小黑猫踱到了我的面前:“已经熟了——我可以吃了它吗?”   在这整个过程中,其他人只会看见了一条鱼跳出水面,法绳飞起把它捆住,随后鱼身上如同电击一般的出现了无数电闪雷芒——和电影中基本差不多!   再后来鱼掉到了水面上!   若是真的用阴眼看起来,确实要精彩的多!   不过现在我既然没有发话,还是没人敢靠近——毕竟专业人士是我!   “最好不要吃我笑着说道:“这可是我回去请功的东西   我转身朝着冯局长一行人挥挥手:“可以收拾了——这家伙已经处理掉了   “好啊冯局长喜形于色带头鼓掌,但是脸上却透着一种不相信的神色:“这么简单?”看着这些家伙开始招呼在水中的jǐng察上岸,我心中无比的郁闷:“你妹,你根本不会明白刚才多凶险   我点燃了一根烟,慢慢踱到湖心岛坐下,看着缭绕的烟雾在腾腾升起,心中感到一种满足——裴小凯拖着一身的湿漉漉的衣服哭丧着脸走了过来,坐在我的右手边。   “现在好了吧?”   “不好,”裴小凯完全没有丝毫风度的叫了起来:“你看我这样子……”“又没给你说我斜着眼看了看他,“车上去弄件衣服换了,别在这里坐感冒了   少年的灵魂出现在我的旁边,“谢谢你我目送裴小凯离开之后才转过头来:“不用谢——其实你知道不,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为什么?”少年的眼神有些不解,但是我很快指着那横公鱼尸体上面渐渐出现的人形:“看,被封在它体内的灵魂开始脱离了——我总算是解救了这三百多灵魂,消除了广场的怨气   横公鱼这类食魂异兽有个特点,它们把灵魂吸收进入体内以后,首先的过程是封印起来,然后慢慢开始吸收灵魂的阴气,随后是七魄,最后才是三魂——直到这个时候灵魂才会真正的被消融吸收——这个过程一般要持续很多年,九四年火灾中的死难者,灵魂就算被它吃了进去,也还没有被吸收掉!   电影中也许你们也看过这种场景:一旦妖王邪魔被干掉以后,周身的黑气呼啸而出盘旋逃走,就是这种被封印的灵魂!   但是…但是…我突然发现了这一切似乎有点什么问题!   毫无疑问,我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   第二十一节 五斗米教(日更7000!能留评么?)   在一大堆收拾残局的jǐng察之中,我看见了林超这个家伙——他和郑曲呆在一起,看着jǐng察在面前忙忙碌碌,“嘿,你好吗?”他朝我挥挥手,明显是跟着郑曲一起进来的!   我笑着回应了他,然后转身离开——我应该去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看看是否真的如我所想:一切都错了?   横公鱼身体内所释放出来的灵魂不少,但是我数了数,数量远远不到三百,只有几十甚至也许只有十几——这无法支持我的理论!   更重要的一点是:我无法想象当年那一场大火是因为这个阴属性的横公鱼所造成的!   它就算是捕食人类,范围也只是在九龙潭以及下游沟渠的几十米范围内!   我必须回去看看!   我跳上一辆路边的jǐng车,拉着jǐng笛从人群中穿过,“嘿,告诉冯局,一会我到局里面见他我冲着旁边的jǐng察嚷道,他则是点头表示理解,随后立刻挤开人群跑了过去!   路上看见了陆稻,他们四人一直都在九龙潭的上面龙头位置,随时准备出来搭把手,这时看我准备离开才若有若无的打了个招呼。   “闪我比出三根手指,陆稻远远地朝我一点头,消失在了龙头后面。   少年的灵魂一直跟随着我,“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他绞尽脑汁的开始措辞:“而且我也不太明白你在做什么看起来在横公鱼死后,他被夺取的魂魄已经回到了身上,恩,按照夸人的说法叫做‘气色还不错!’   “你只需要看着就好   “那…那…那你还需要我吗?”少年迟疑的问道,“我看见了一道光——似乎在召唤我进去他的眼睛盯着车子的斜前方,我的阴眼也看见了一片白茫茫的光柱,似乎这就是他们的通道!   “呃,还不行我开车爬上了斜坡,“你可能还要等等…靠,真他妈的从斜坡上可以清晰的看见那道黑色的怨气之柱依旧凝聚在广场之上,一切毫无改变!   看来这次我真的搞错了!   其实作为国安七部的成员来说,无论是横公鱼还是这个怨气,都属于我的工作范畴,我主要感到不太爽的是因为我搞错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把这个少年留在身边,也许是各种原因,也许是我的预感——总觉得似乎冥冥之中有点什么安排!   把车停在广场的边缘之后,我拨通了师父的电话——现在虽然是晚上三点过了,但是我相信老爷子一定还没有睡。   “怎么样了?”电话果然很快被老爷子接了起来:“抓住那个家伙了?”   “抓住了——就是用的‘朱雀七宿阵’,最后是南宫朱雀神火把它烤焦了   “那叫南宫朱雀九离神火,简称南离神火,”老爷子不满意的纠正我的口误,“别搞得像个街边的跳大神的,说点东西一听就像是外行   “哦,记住了,”我直接避重就轻:“对了,师父,我有个问题——为什么光是佛前香灰对这个横公鱼没有太大作用呢?”   “没作用?”老爷子明显的不屑,“你觉得什么才叫有效果?”   我嘿嘿一笑,“师父,你看:如果佛前香灰加上白梅霜可以把横公鱼杀死,那么我要求不高——你光是佛前香灰最少可以把它弄个半死吧?”   “小葱拌豆腐能吃死你,但是你别想拿豆腐吃死人——除非是撑死老爷子说事情总是这么绕来绕去,幸好我理解能力还不错,明白了师傅的意思。   “明白了,”我在口袋里摸呀摸呀,一根烟也没有,“师父,怨气依旧存在——看起来这条横公鱼不是我调查的主要目标   “那么说明你还没有找到大火的元凶,”老爷子并不觉得奇怪:“当时你说的情况都不像——横公鱼虽然也属于上古阴兽,但是应该没有这么巨大的实力   “所以我必须继续去找,”我开始慢慢沿着广场边缘走,希望找到一家还没关门的商店:“但是手上我没有线索啊,师父   “线索总是有的,”老爷子在电话中说,“就像你今天也光凭借一个手印就让我找到了那法家一脉的人   “恩?”我被老爷子这句话提醒,猛然想起了今天惊动横公鱼的那个电话就是老爷子打来的,虽然在横公鱼逃进九龙潭以后以后我第一时间给老爷子打了过去,只不过出于时间关系,只请教了当时该做的事情,并没有问老爷子打电话的来意,“师父,当时你究竟是什么事情找我?——是不是找到了那个女人的派别啊?”   “算你猜对了,臭小子老爷子嘿嘿一笑:“这个法印在东汉末年所出现,后来被两个派别所使用——五斗米教和太平道:五斗米教是张道陵张天师于东汉顺帝在四川鹤鸣山所立,太平道则是由汉灵帝时钜鹿人大贤良师张角所立——他们两个流派都使用这种法印   “我说嘛,看起来这个法印太陌生了——原来是这种流派我嘿嘿的笑着:“师傅,您继续——对了,他们究竟是哪个?”   “虽然两个派别现在在法门中都没有记录,不过在三国时代以后的千余年中太平道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所以我相信他们已经在三国时期被灭派了;而五斗米教一直有所作为——甚至李自成所领导的起义军都提出了五斗米教的口号——均田免粮   “那就是五斗米教的传人了我听老爷子说了这么一大堆,“师傅,您老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那么您认识他们不?”   在此本人郑重声明:我绝对对跑车美女美女没有认识勾搭追求等等诸如此类的想法,真实的原因只有一个:想弄清楚她干嘛打我——还是两次!   而且我还打不过她!   老爷子肯定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从他说话的语气中就可以听出来——“他们虽然都是属于天师道一派,只不过与现在正统天师道已经脱离干系,所以通过天师道和他们联系是不可能的——你要知道,我们阴阳家诸葛一脉和他们没有任何的接触   “不会哦,”我终于看见了一家还没有关门的商店,“师父,您是现在法门的泰山北斗——怎么会有一家法门和我们没联系呢?”   “正常的老爷子在电话中明显的叹了口气:“这是祖辈的恩怨了——你应该知道五斗米教的祖师张鲁和诸葛一脉的恩怨吧?”   老爷子这句话一下子把我给弄清醒了——张鲁那家伙不是因为和太祖玄德公抢夺汉中,后来被武侯祖师用计骗了马超,斗法弄的兵败如山最后投降了曹cāo么?   不用老爷子解释了,这下我全明白了!   其实五斗米教来头不小,这一脉最初的玄门道术来至于先祖‘谋圣’张良,这一殊荣纵观千年也仅此一人,甚至比我们诸葛先师还略胜一筹——当然,我一直认为之所以比诸葛先师评价高是因为他是功成身退,而先师是命数不够,没有恢复汉朝一统!   文成侯张良在汉高祖天下一统之后退隐山林,把自己所学的玄术、韬略精心研究,后传于子孙后人,经过后代张不疑、张高、张通、张无妄、张里仁、张觉、张起、张大顺然后传予了天生有圣体‘道骨’的八世孙张陵,首创了五斗米道!   张陵又名张道陵,不但是五斗米道的祖师,正一真人,而且由于收徒众多,甚至不少开宗立派,所用的都是张良传下来的玄门术数、咒法、手印、符文等等,所以这一脉被整个统称为天师道!   这一脉先几百年都和我们没什么来往恩怨,后来也就是张鲁与我们出现了问题——切,怪不得谁,我们这也是各为其主对吧?   天师道开枝散叶,五斗米教则是由其长子张衡继承斩邪二剑而发扬光大!   “师父,嘿嘿嘿,那我明白了,”我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当我摸出十元钱递给售货员以后说道:“我其实是为了我们诸葛一脉挨得打   那胖售货员敲敲玻璃橱柜,打着哈欠说道:“要什么?”   一脸的不耐烦!   “臭小子,你想说什么?”老爷子明显的听出了我的诡计,“少给我打歪主意   我伸手指了指雪莲王,接着和老爷子瞎侃:“嘿,师父,我是和诸葛一脉的仇人杠上了——你老也不弄点什么法器给我傍身,到时候我多半弄不赢   “斗不赢也没什么——记住,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又是公务员,她总不可能把你打死吧?”老爷子明显不上当:“少打那些祖上宝贝的主意   “行,我无所谓我接过售货员递过来的香烟,用肩膀夹着手机,腾出右手撕开包装,“到时候丢脸了,人家还不是说诸葛一脉输了   “到时候我直接派小五来打死你个臭小子,”老爷子这就是高压政策了,又不给东西又不准我输,“不说了,人老了,要睡觉了   “喂喂喂,师父,师父…”   “嘟嘟嘟…”老规矩,又是忙音!   我抽出一只烟来,边点火边走出了商店,那少年的鬼魂骤然出现在我面前,把我吓了一跳!   “你搞什么搞?”我在路边坐了下来:“别吓唬我行不?”我深深了吸了一口,当尼古丁混合烟碱通过鼻腔进入肺部的时候,刺激我肺泡开始收缩——感觉真爽!   少年羞涩的笑了笑——现在看起来终于有点人模样了,不像开始是典型的一副鬼头鬼脸——他似乎在想点什么东西,然后才开了口:“我想起来了,那个怪物曾经说过一句话,我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   “恩?”我猛然转过头来:“那杂碎还会说话?——说什么了?”   第二十二节 预兆之梦(二更,求红求收求评)   “好像是一句什么话,我想想,”少年做出一副绞尽脑汁回忆状:“好像是rì衰月盛…什么明天见,还有就是什么什么穷人出…”“穷奇出,什么乱七八糟的穷人出我念道:“幻人心识本来无,罪福皆空无所住,rì衰月盛冥火现,阴阳颠倒穷奇出这是一首佛偈,讲诉了一个来至娑婆世界度众过去七佛所预言的故事——这只杂碎横公鱼没事提那玩意儿干嘛?   算了,这个情报看起来意义不大——我还是回去jǐng察局看看好了!   我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他们也应该收拾完毕了,“嘿,我去jǐng察局看看,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我猛吸了两口,把烟头扔在地上,“我想我还会回来的——恩,到时候我帮你超度,怎么样?”   “哦,那,那好少年说着,那身体渐渐开始消融,和黑色的夜景融为一体,最后在我的阴眼中完全消失不见了。   “哦,我的天我这才把右眼闭上,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终于完了,阴阳眼的使用现在对我来说还是很费神的!   今天晚上看来KLMYjǐng察局是个不眠之夜了,虽然说已经到了四点半,但是依旧灯火通明,甚至不少其他相关联部门都被从床上半夜拉了过来。   当我进入冯局办公室的时候,冯局和一群人正挤在一起看电视,郑曲和裴小凯都挤在里面——电视里面一个浓妆艳抹都盖不住黑眼圈的播音员正堆起一脸笑容:“……经过八小时的紧张搜寻,KLMYjǐng方终于在九龙潭中成功捕捉了这只怪物电视画面马上转动,那只被烧死的横公鱼出现在了屏幕上,“这就是罪魁祸首的怪鱼!根据jǐng方的调查发现,今年三月至今的惨案,都是因为这条变异的鱼类……”随后播音员讲诉了一个听起来真实无比的故事:一条罕见的鱼类被雪水带到了KLMY市,然后这条鱼牙齿所携带的毒刺刺伤了几个水边的游人——一切听起来都那么真实!   这就是一切人所知道的真实世界!   “嘿,你们觉得这个电视新闻怎么样?”一名看起来像是主管的家伙嚷嚷起来:“不错吧?”“确实不错——我已经发给了WLMQ国安局,一会我们就知道行不行,”冯局长说道:“只要接到电话以后,就可以按照规章流程准备明天的三次新闻了   他一抬头看见我站在人群外,兴奋的站了起来:“嘿,刘探,你回来了全部人都转过来看着我,裴小凯手中的小黑猫更是跳了过来,扑进了我的怀里,“我们已经差不多弄好了   我打了个哈欠,“我去看了看有没有遗漏的……”“怎么样?”一说到这点冯局倒是很紧张,毫无风度的把我打断了:“还有没有这种东西?”   我耸耸肩,“看上去没有!放心,KLMY基本上可以算是风平浪静了   “太好了,”一群人高兴的叫了起来,包括郑曲和裴小凯都这样,只有我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好了,你们高兴吧,”我再打了个哈欠:“我要回去睡觉了——昨天我熬了一夜,今天又折腾了十几个小时了   “好,好,好,”冯局很大度的摆摆手,“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我们了   “这样最好我晃动着脖子,“那我们回去了——累死我了   郑曲、裴小凯与小黑猫和我一起回正天华夏,路上我想起了林超:“嘿,你们开始在酒吧玩得怎么样?”车子慢慢开到了正天华夏门口的停车场,在停车以前我随口问了问。   裴小凯无精打采的回答我:“还不错——但是比你差远了看得出来这小子还挺记仇,没有参加到最初与横公鱼的对决相当不爽——不过也难怪,他是第一次有这种机会!   “好了好了,我还不是碰上了,”我满脸的疲倦:“你以为我想单枪匹马和那丫的死鱼对掐?差点没弄死老子看来现在还不是下车的时候——要是不把这小子弄高兴,那今天晚上他估计会继续烦我!   “对对,”郑曲是一贯的和稀泥,“我想刘哥绝对不是故意的看裴小凯不语,他又接着说道:“明天我陪你们好好去逛逛,走之前一定带上一些……”“我们走不了我打断了他的话,“现在还不到时候   “咋啦?”郑曲在大吃一惊之下普通话开始走调,直接说上了xīn 奸g地方话,“哈意思?”这句话连起来的意思就是:怎么了?你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的意思是我们没抓对?”裴小凯一下子兴奋起来:“是另外的怪物杀死了这些人?”看看看,年轻人就是年轻人,生害怕没事情做,哪像我这种老成持重的调查员对于任务的态度?   我是一贯的希望没事做,最好是白拿工资不干活!   “我们抓得这条鱼只是最近几个月的凶手,不是我们这次来xīn 奸g的目的我冷冷的说,“所以我们最近还不会离开KLMY   我一贯擅长装逼,而且这种时候我都觉得很酷!虽然说确实任务没有完成,但是我们总算是抓到了一个凶兽不是?   再结结实实的打击了他俩以后,我开始打哈欠,“明天你们去找找有没有当时起火的目击证人,做点笔录回来我推开门下了车,甩步开始朝着大门走去。   “你在寻找什么东西?”裴小凯从后面跳下来凑到我身边,露出一脸的媚笑,“刘哥,你就偷偷地给我说说嘛   我在玻璃门口站住了,转过脸来看着裴小凯,“其实我也不知道——小凯,现在是真正的调查任务了:你需要从众多的资料中寻找端倪,这样才能由蛛丝马迹中得出我们需要的结论   郑曲锁好车走了过来,我指指他说:“你们俩一起去,需要任何东西都去找冯局   “行——不过刘哥,你准备干嘛去?”看来裴小凯开始怀疑我准备把他甩开:“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   我再打了个哈欠:“我什么也不做,只是睡觉我身上的倦意不断袭来,这种感觉很熟悉,那是明显的法力耗尽造成的!   在师兄弟之中,我是属于最不擅长战斗的,其实说句老实话,我虽然会那么一些法阵之类的,但是在这当中我根本不算强——其实我几乎每一样都很勉强,只是刚刚合格!   今天的朱雀七宿阵我已经竭尽全力,其后而来的是休息,这毋庸置疑!   也许我会睡上二十四小时,或者更长!   进入房间以后,我直挺挺的躺到了床上,小黑猫则是高高兴兴的从床头柜那翻出来我带回来的那一大袋手抓肉,开始海吃山喝不亦说乎。   “嘿,一会跟他们出去吃饭,要是我还在睡觉的话,记得别打搅我我说完这话以后就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夜色笼罩着大地,满目尽是荒凉的戈壁,这虽然不是黄沙漫天的沙海,但也是碎石泥土所堆砌而成的世界,天色昏暗,一片凄凉的黑暗之中,天空突然下起了雨!   我走在戈壁之上,看见周围都是一种很奇怪的山脉,岩石一片片的叠起来,地面形成深浅不一的沟壑,裸露的石层被狂风雕琢得奇形怪状,伴随大雨而来的狂风刮过,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怪影迷离,如箭的气流在怪石山匠间穿梭回旋,发出尖厉的声音!   天空的雨渐渐变小,但是从乌云中慢慢出现了光亮,这种光随着雨点从天空滴落——那是火雨!   等等!   这应该是一场梦!   毋庸置疑,这绝对是一个梦!想想看,我明明是完成了任务,然后在一只貔貅猫的旁边开始睡觉,怎么可能这么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鸟不拉屎地不长草的死戈壁?   而且还是步行!   不过也好,既然是做梦就无所谓了,我可以轻轻松松的躺在床上当做消遣!   天上的火雨淅淅沥沥的下到戈壁滩上,就在一片火雨中我走到了一个山口,这里千奇百怪的岩石让我不由觉得若有所思。   这真是…哇……!   脚下的泥土裂开,我骤然从这里开始滑落——   “哇哇我从睡梦中惊醒,猛然坐了起来!   这里依旧是正天华夏大酒店,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但是我绝对还是在床上!   小黑猫在我旁边呼呼大睡,我走到窗外拉开窗帘——那外面还是漆黑一片!   口渴!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光是觉得口渴,我伸手打开柜子,然后再把门关上——里面还是老样子,所有东西,包括矿泉水都只剩了空瓶!   “你总不可能把水龙头喝光嘛,”我恨恨的走进厕所,打开水龙头给自己灌了一肚子冷水!   我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急急忙忙的打开了电脑,按照自己刚才所见到的景象开始查找!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就是:刚才做的梦是一个预兆!   虽然我自认为我从来不曾具有这种预兆之梦的能力,但是刚才这一切确实找不到解释的理由——我情愿相信!   现在很多东西都不能解释,比如到底是谁告诉少年的灵魂来找我?   在很多条件输入以后,很快我从百度上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答案:魔鬼城!   第二十三节 夜遇忍者(十天七万,求红)   我看了看表,果然,从昨天半夜四五点种开始睡觉以后,到现在是足足二十多个小时了——我们诸葛一脉的修炼就是有这点好处,恢复的法力修为方式非常方便。   想当年诸葛祖师为什么一直坐在那小推车里,就是因为祖师自从出道以后,火烧新野、草船借箭、借东风等等,随时随地都在使用阴阳家的玄术,那消耗的法力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恢复的,所以祖师就想出了个这样的法力恢复手段——虽然说慢一点,但是毕竟可以随时随地的进行恢复修炼。   我回忆着梦里的种种景象,开始把这一切串联起来:千奇百怪的岩石和山坡、从天而降的火雨、脚下裂开的泥土…现在没有任何的线索,那么我最好去四处看看!   趁着时间还早,我从房间中出来,手中捏着厚厚的一叠资料,准备前往墓地先看一看。   半夜的克拉玛依市基本上没人,我出来以后才发现了这一点——确实和成都的区别很大,这占了中国六分之一面积的土地上只有两千万人,哪像成都主城区2000年都有347万常住人口的数量?   下面的安保倒是认识了我,“嘿,刘jǐng官,您在找什么?”看他那一脸谄媚,我真不知道冯局对这里的老板是怎么介绍我的。   “你好啊——能给我找个什么车吗?汽车,自行车…随便什么都行   五十五分钟以后,我骑着这辆叮当作响的自行车来到了后山,在一大堆的墓穴中貌似猎狗状走来走去——究竟我要找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   我有时候比较怀念那些普通的jǐng察,他们能够依靠监控、指纹、血样甚至DNA来调查分析,不说是多简单,但是至少有个方向和目标,再看看我,都是四面八方瞎逛——《黑衣人》一片中K在初次面对J的时候,就是从一张当地的报纸上找到了外星人的消息!   “唉我叹了口气,还是按照惯例使用了右眼。   墓园静悄悄的,没有那种新型墓园的林间灯光和守夜人小屋昼夜不熄的照射灯,每个墓碑上面都有着自己的所特有的信息——大部分墓穴都是一片死寂,并没有与之联系的灵魂存在其中。   一般墓穴我们法门中人分为几种:若是墓穴的主人已经转世,那么这个墓穴就成为了死穴,没有任何的意义——除了和后代之间的联系以及墓穴风水对后代的影响;若是墓穴的主人存在于天堂地狱或者其他归宿之地,那么这个墓穴能够把后代祭祀时所祷告或者告知的话语传达给他,简单点说,这就相当于一台单向的可视电视;最后一种,墓穴的主人还在游荡,那么墓穴没有任何意义,既不能影响后代也不能有所作用,只是一个庇护所!   这里的墓穴看得出来,几乎都属于前面两种,我一边在地面走动,一边寻找我的目标。   这里虽然不是正规墓园,但是也算是丘陵起伏,在绕过一个山头以后,我看见了那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墓穴——这正是我寻找的目标!   只是在瞬间,我已经发现了这片墓穴的不同——虽然所有的墓穴都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些墓穴只不过是一片躯壳!墓穴的主人不在这里,没有上天堂,也没有转世chéng rén!   这片墓穴就连死穴都不是!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广场上有着如此巨大的怨气,到底这些可怜的孩子去了那里?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身的时候眼前一花——还是这个少年!   “嘿,你怎么了?”我露出一个笑容,“你来干什么?”   少年的脸上很平静,“我在这里,”他指着旁边一个墓穴,“我就住在这里面这是一个崭新的墓穴,上面写着少年的名字。“吴—小—强?”我读出上面的字:“这是你吗?”   看来他的身体已经被带了回来埋在这里。   吴小强的脸上显得相当宽慰,“恩,这是我的,”他眼中渐渐开始晶莹起来:“谢谢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亲爱的朋友我看见天外开始出现银白,然后一道光芒从天而降出现在他的身边:“你准备好没有?”   “是的,我准备好了,”吴小强微笑着,溢出的泪水沿着脸颊开始流淌,“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你的“哦,你还是忘记我吧,”一种欣慰油然而生,“快去吧,那是你永恒的归宿   吴小强进入这道光芒之中,挥着手渐渐消失……   “哥真是个好人我对自己的敬仰也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了一手!   伴随着这种感觉,我睁开了左眼——这里真的是鬼都没有,阴阳眼完全发挥不了作用。   就在我睁眼的瞬间,这种荡气回肠的感慨依旧存在时候,我的眼角突然一花!   “谁?”我这句听起来颇有厉声虎吼的味道,惊得一片蛐蛐都闭了嘴!   随着喊声,我向后退了一步——老子又不傻,这大半夜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不是盗墓的就是强盗小偷,我干嘛去死磕?   我又没枪!   但周围一片死寂!真他妈的,难道墓地都非要弄的这么鬼声鬼气阴森恐怖的?有点新意行不行?   刚才其实我也没看见什么具体的东西,只不过觉得眼前似乎是黑色的云彩飘过,你要说我是看见了什么东西的话……   嘿嘿,其实我只是随便喊喊而已!   这个世界上的道家有很多种方法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是他们都有致命的缺点,最少在我面前是无从遁形——除非是真正的纯阴-道术,连自己的三火都能熄灭!   前面其实我说过了,人有三道元神之火,这火焰能够抵御妖魔游魂而且永不熄灭!   “哥的阴眼之前,你丫无从遁形,”我嘿嘿一笑:“开尼玛,老子赌你不是!   在我的阴眼之下,那黑黢黢的夜色变得如同浓雾迷离的清晨了,周围一片青色,在这片景色之中有三点火光隐隐约约的摇晃——距离我并不远!   “出来吧我转过身子面对着三团火的方向:“我看见你了三火的摇摆停住了,也许这家伙在自己心中开始犹豫,还拿捏不准我是不是在诈他,“靠,你还不信?——别偷偷摸摸换个墓碑,没用   我这时的声音多半是洋洋得意甚至有一点不可一世,那三火的主人被我成功的引诱,从墓碑后面慢慢站起走了出来——“cāo,你脑壳是不是着门夹了?”我一看乐了,“你当自己是木叶忍者?”   这一笑不打紧,左眼都笑的睁开了。   面前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散乱的头发在黑夜里相当扎眼,他低着头,修长的身体像插在地上的标枪,一动不动!   他给我的感觉是已经在这里站了几百年!   我的笑声渐渐低了下来——因为他已经缓缓抬起头看了过来,面无表情,就连眼神都是暗淡的!   触眼的那一刹,第一个感觉就是一把剑,锋芒虽然不露,但却让人无法直视的剑!   那遮住口鼻和左眼的口罩看起来真的如同旗木卡卡西一样!   虽然说当时《火影忍者》还处在漫画阶段,但是哥已经在rì本旅游的时候买来看过了!   我的瞳孔开始收缩,这和我笑声停止的原因是同一个!——并不是我被这个家伙那看上去酷得一逼的造型所吓唬住了,而是我已经看出来了,这鸟人是个忍者!   “你哪个?”我缓缓的开了口,语气并不友善,“你格老子的在跟踪我?”说话之间我的手已经伸进了小包,心中紧接着‘咯噔’一声:“坏了   我那不离身的包倒是带着,可惜里面没有武器!记得上次和横公鱼对掐的时候,我已经把这里面勉强可以当做武器的法剑给折断了,要是这家伙对我不怀好意——我该怎么办?   世界上有很多不怎么爱说话的人,也不知道是装酷还是有语言障碍,这种人我一贯不怎么爱搭理,但是天老爷就是这么爱开玩笑,你越是不喜欢就越是容易碰上——这忍者一言不发,只是反手从背上拔出了武士刀!   “靠,拼了平rì里要是遇见这种情况,我绝对是开溜闪人,但是他既然是忍者——哼哼,老子绝对不会服软的!   既然没有武器,那么我就只能空手了!   我右手捏个法诀,左手从自己包中抽出文武笔,很快在手心画了一个五行灵枢图,做好了阴阳雷的准备——就当这个鸟人是鬼怪算了!   “你,五行门?”这个家伙突然停住了,没头没脑的问了我一句。   “去尼玛的,老子是阴阳家诸葛一脉传人我虽然诧异这个家伙突然开了口,但是还是报出了师门——又不丢人,我怕什么怕?   说不定这个家伙会怕呢?   看上去真的还有这个可能,那忍者的刀由刚才的直指变成了横刀胸前做出了防守的姿势,“你,少管闲事他做出一个半蹲的刀式:“我不想杀你   其实我当时并没有搞清楚为什么这个家伙要杀我,而且他所指的闲事究竟是什么事,只不过我一看见忍者、浪人或者驱魔师之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就杠上了:“杀我?滚尼玛的臭鸭蛋,少给老子冲壳子——你不先杀我也得问问我想不想杀你   ‘冲壳子’就是说吹牛、忽悠之类的意思,也是我们四川话,我估计这丫的忍者中文学得这般一塌糊涂,绝对是不懂的。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猛然大吼一声冲了过来!   第二十四节 忍者半鬼(加更求收求红)   你要说这克拉玛依还真是个宝地,什么人都能碰见:有开豪车的美女,也有怪模怪样的古兽,现在居然连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忍者都跑出来了!   记得后来我给五师兄讲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当时一脸的鄙视:“你小子现在给我气定神闲装高人——哎,你说你小子啥时候才能不玩这些虚的?能不能言谈之间有点咱们诸葛一脉的风采?”他拿出一副对付嫌疑犯的口吻:“说实话!否则的话…哼!哼!哼!哼!…”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   因为当时我和那忍者确实没有交手!   那忍者刚冲了两步,突然脸色一变,向上猛然冲天一跃!   “唰他手中的武士刀随之一挥,划破了一张从天而降的大网!   这东西哪来的?   “哇那他忍者大吼一声:“你,出来当时来说我对于这rì文是点都不了解,听起来差不多就这个音了,后来才知道这一句是:又是你!   随着这声吼,一个青色的身影从树上飞落下来,站在我们的斜对面,“又是你现在不光那忍者在叫,我都嚷了起来:“能不能消停会?——打架个架都不让人清净,非要来搀和?”   又是这个跑车辣妹!   现在她一身青色风衣,里面是紧身的格斗服,手上依旧是那把尺刀,“住口!——臭流氓,今天没你什么事她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盯着对面的忍者:“半鬼,你今天是别想逃了   看来‘半鬼’就是那丫忍者的名字!   那忍者半鬼喋喋一笑,“那,试试吧他右手向下一甩,一道烟雾骤然冒出把他笼罩起来,“遁——   “噗—噗—噗—”几乎在同时,几道银芒飞进了烟雾之中,然后叮叮铛铛击中后面的墓碑!   “闪开,”她飞身冲进了烟雾之中,但是尺剑在里面一阵挥舞却没有丝毫收获!   看起来这是他们两人的私人恩怨,我轻松的坐在了旁边一块墓基上,“嘿,美女加油这种情况下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英雄,能够赤手空拳把个全副武装而且看起来功夫还不错的忍者干掉——更重要的是我要是真的把他弄下课了,保不准她接下来就是打我!   看来她是把我当做了无足轻重的小脚色,在全力以赴的对付忍者:只见她猛然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式神,令符纸迎风一扬就自燃成灰,当这些飞灰落在地上的时候,地面开始不住的颤抖!   她抽出五根线香点燃,插进了飞灰之中。   “酷,五鬼统御我无需使用阴眼都可以猜到,这是式神号令之符,而那地面的颤动必然是出来了五鬼!   果然不错,在右眼发动之后我清楚的看见了五个鬼魂出现在她的身边,“把他找出来美女冷冷的发出了命令,“我不希望他这次还能跑掉   这五鬼看起来个子不高,都穿着格斗服,行动之间敏捷异常,一对鬼眼更是炯炯有神,能看得出不是一般的小鬼!   只不过这几个小鬼的毛发色泽不深,估计也是新鬼。   五个小鬼猛然腾空而起,在墓园之间穿梭,但是说实在的它们几次从半鬼身边过都没有发现——原来御五鬼就这个德行?   那半鬼可不会傻等着被找到,他握着武士刀藏在树叶之间,偷偷做好了准备——当其中一个小鬼从身边飞过的时候,他闪电般的弹射而出,掠过林间的树叶落到了另一根树枝上。   但是当他从小鬼身后飞过的时候,武士刀已经迅速的在它背上拉了一道口子!   “啊~”小鬼从半空中落地,那燃烧的线香也齐中断了一根!   “三桂美女叫了一声,连忙抽出一个墨绿玉瓶,口中念动真言——那掉在地上的小鬼化作一阵青烟飞了进去。   原来她通过这线香来观察五鬼!   “你们当心点,”她对着半空中说道:“那忍者估计带了黑狗血,不要被他伤了从这声喊我清楚的明白了,她虽然使用了御鬼之术,但是那五鬼并不是他所驯养收服的,所以也看不到——真不知道是谁养的鬼,费那么大劲弄出来居然给一个看不见的人!   剩下的四只小鬼怒了,他们开始在树林间穿梭更快更急的寻找,但是依旧没有发现半鬼的踪迹——我当时就已经猜到了,他们也许不是第一次交手了,估计这个半鬼所穿的衣服这次已经在锅底灰的水中泡过!   锅底灰,中医里叫百草霜,灶突墨,灶突中尘,灶额上墨等,不但有药用的奇效,而且可以封鬼眼,让游魂野鬼看不见你!   而且看样子半鬼还在双眼擦上了牛眼泪!   小rì本也玩这套?   看又一个小鬼被忍者砍翻在地,我开始慢慢的站了起来,做好了开溜的准备。   其实从我最开始坐这里看戏,心里的算盘是已经打好了的:那美女和这忍者从说话中就能明白,掐架应该不是一次两次这么简单,看上去今天又是这样——估计那丫忍者准备干点什么事情被美女伏击或者偷袭之类的,然后一路逃到了这里,才遇见了我。   我和忍者是没什么深仇大恨不共戴天说法的,所以他应该是和这美女拼死拼活去,说不上和我动手什么的,我没有危险;至于这个美女,第一句已经很明白了,‘今儿没你什么事’,看来也是全心全意准备抓住这个忍者!   但是我还是有点顾虑,若是真的其中一方胜利以后,另一方会不会打得高兴顺便找我继续?这个很难说!   正当我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五鬼又折了一个,现在只剩下了两枝线香还在燃烧——但是跑车美女已经锁定了范围!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律令——斗   她手中如同雷火一般的飞出数道银芒,和最初的威力完全不可同rì而语,在阴眼之下看起来其间卷裹着劈啪作响的电蛇,划空之时发出难以言表的杀气,扑了进去!   “铛   只是这一声,一道银芒被磕飞弹射开去!   “律令——斗   又是一片银芒飞射而去——这下子半鬼是怎么也躲不过去了!   人影从林间飞落,还未着地她已经扑了上去——铛铛铛铛一片炒豆般的响声,我只看见墓碑之间不断的火星直射,两人瞬间已经战作一团!   这里有段不咸不淡的废话得说说,免得有人不懂装懂喷哥!   九字真言,又称九字法,典出东晋道教学者葛洪的《抱朴子·内篇卷十七·登涉》第五段:“入名山,以甲子开除rì,以五色缯各五寸,悬大石上,所求必得。又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无所不辟。要道不烦,此之谓也。”这里的‘祝’字,古义念咒,意为祈祷。六甲秘祝为中国文化,为中国道家与兵家所盛行的秘术。传入rì本后,混入真言密教之一部,并被误抄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而成为rì本修验道之山伏所重视的咒法,并随着动漫这些年被大肆宣传,曾经被认为是真正的九字真言。   忍者念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是东密中的九会曼荼罗真言,与中国传承下来的九字真言区别很大。   废话说完,继续正题——两人这一轮交手下来,很明显看的出来那跑车美女虽然说是脾气臭,但身手还不是一般的好!她手中尺剑宛如游龙惊凤,出招之间快如闪电,那忍者半鬼还真的只有招架的份!   两人突然齐齐一声喊,武士刀和尺剑硬碰硬的一击,蹬蹬蹬双双退开几米!   “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律令——行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破   这是古法九字真言和密宗九字真言的对撞!   后来我知道‘律令——行’这一句是金刚萨埵心咒,可以引出法能攻击对手;而‘破’字诀则是释放内在力量的口诀,能够引出自己所拥有的能力,可以释放出独占印、大金钢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知券印、rì轮印和隐形印之中的一种!   两人手印翻动,一起驱动了真言咒法,从两人手印之间都飞出了一团法能,如同两架高速行驶的汽车一般撞在了一起!唯一不同的是忍者半鬼发出的法能白中带青,而跑车美女手中的法能白中泛赤——要是你经常看电影就会知道,这两种法能和电影中描述的基本差不多,等《火影忍者》出来以后我才发现,半鬼的法能和那些动画中的查克拉看起来一模一样!   难道最初拍电影的也是有阴阳眼看过?   这念头在我脑中只是一闪而过,前面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我一个转身趴在墓碑后,碎石沙土撒了我满头满脑!   “靠我抬起头来骂骂咧咧但声音不大,“这玩意儿还真猛我拍拍自己头上的土抬起头来,但是那忍者已经撒着欢的逃走了——“还想跑?”那跑车美女倒是气势磅礴的追了过去:“跑得落,马脑壳   这种话都不知道那学来的,地地道道的四川土话从一大美女嘴里吐出来简直叫我哭笑不得——按照街头大妈的说法就是:谁家孩子这么没人管没人教的?   看着两人从山坡上风驰电掣的冲了下去,差距同样明显,那跑车美女虽然看起来格斗一流,但是要说逃跑,半鬼简直有如一条迅猛龙!   别说追上,跟后面闻屁都得看人家愿不愿意!   我站起来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飞奔,随风飞来一句话,当中有三个字我隐约听见了!   “…魔鬼城…”   第二十五节 魔鬼城   记得我起来的时候大概是三、四点钟,折腾了大半天已经早上六点过七点,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两条人影我还真不知道他们怎么进城——不对,那不是克拉玛依的方向!   难道真的是去魔鬼城了?   这个念头如同一剂强心针,刺激得我心头噗噗的乱跳——难道是哥最近人品好,这个样子也能找到线索?   最少应该赶去看看!   我跳上自行车踩得踏板咔咔直响,顺着这条小路就是一溜小跑!   别说,我到正天华夏的时候正赶上吃早饭,来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碰上吃这种免费餐的时候!   免费餐吃起来总是特别香——更不用说是二十多个小时没吃东西的我!   我高高兴兴的装了半盘子炒面,然后让厨师给我煎了四个荷包蛋,顺手又装了一大碗的鸡肉;一边吃一边让服务员去帮我把楼上那睡懒觉的郑曲和裴小凯喊下来!   还真是饿了!   第二碗我换成了吃牛奶和煎饺——这里的煎饺有个名字叫‘韭菜盒子’,又大又汪实,分量大小堪比芙蓉大包,只吃了六个就撑得够呛。   当我开始喝着最后的银耳汤抽着香烟的时候,郑曲和裴小凯一脸朦胧的走了下来,但是看见我以后裴小凯变得很兴奋——就在八分钟之后,我给他换了个外号叫做“铁子”!   “嘿,刘哥裴小凯拖过椅子坐在我的旁边,满脸的得意:“我把工作解决了   “安?咋解决的?”我吐出一口烟圈:“留xīn 奸g洗水渠?”   “切,”裴小凯倒是不以为意,他接过郑曲端来的一杯咖啡,“我准备走你的路子——国安局的工作当兼职“少学我,”我把半截烟头按灭,“你哪儿去找个工作来兼职?——别学我开店,当心到时候你丫把自己赔进去   “不是裴小凯哈哈笑着:“冯局昨天找我们,说这次九龙潭的事情解决的很圆满,想私下感谢我们一下——我当时就说了,要是真要感谢我们,就给我找一个成都的工作,铁饭碗、有闲就行,工资多少不论   “然后呢?”我伸了个懒腰:“他咋说?”   “咋说?——人家直接就给xīn 奸g驻成都办事处打了个招呼,提前把我都给收了裴小凯嘿嘿一笑,“公务员,铁饭碗,而且工作轻松——就工资少点   “小子不错哦,铁饭碗都端起了我看着郑曲又弄过来两碗面:“到底是干啥子?”“好工作,我到时候负责管理计算机,维护网络   “真是好工作,你丫爱去不去照拿工资,”我端起茶杯,“来,碰一个,哥给你庆祝一个   “嘿嘿,”裴小凯乐不可支,不知道是不是为这事高兴,“谢谢刘哥   “哎呀,你们慢慢吃,”我站起来:“我上去洗个澡,你们一会吃完了上来刚走两步我又转过头来:“记得给小黑带一份,铁子   “恩!恩?”裴小凯嚷起来:“你为啥叫我铁子?”   “啊!端铁饭碗的就是铁子嘛,你虚毛我嘻嘻笑着,走出了门,后面传来裴小凯恨恨的喊声:“你个资本家,资哥   行,从此以后这名字就算踏实了,一个铁子一个资哥!   等他们上来以后,我已经在地图上看了半天,“嘿,郑曲你来得正好,正好给我说说——魔鬼城那地方你了解不?”“魔鬼城?那是什么地方?”看起来铁子显然被早餐撑得肾上腺素分泌很旺盛,“我们要去吗?”   “有可能,只要你小子别来打搅我把这个问题整理清楚,”我转头对着郑曲:“说说嘛   “恩,魔鬼城在乌尔禾地区,那里有个传说!传说这里原来是一座雄伟的城堡,城堡里的男人英俊健壮,城堡里的女人美丽而善良,人们勤于劳作,过着丰衣足食的无忧生活。然而伴随着财富的聚积,邪恶逐渐占据了人们的心灵。他们开始变得沉湎于玩乐与酒色,为了争夺财富,城里到处充斥着尔虞我诈与流血打斗,每个人的面孔都变得狰狞恐怖。天神为了唤起人们的良知,化作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来到城堡。天神告诉人们,是邪恶使他从一个富人变成乞丐,然而乞丐的话并没有奏效,反而遭到了城堡里的人们的辱骂和嘲讽。天神一怒之下把这里变成了废墟,城堡里所有的人都被压在废墟之下郑曲说道这里停了一下,“每到夜晚,亡魂便在城堡内哀鸣,希望天神能听到他们忏悔的声音   “哎,又是个毫无新意的传说故事,”我耸耸肩膀,“我看了资料了,那些所谓的鬼哭神嚎也无非是风吹过雅丹地貌石林所发出的声音   “真是鬼怪的声音,”郑曲显得郑重其事,“老辈人很多都知道   我和铁子面面相觑,“扑哧”一声都笑了起来。   “嘿,你们要去那里?”林超恰如其分的出现在门口,“能不能带上我?”“我们去逛逛魔鬼城,你要去吗?”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多个人多烧的油又不是我出!   “行啊!正好去拍点照片林超看起来颇为高兴,“和你们在一起倒是很有意思   “那就随便你了   哥反正是去看看,真没想要做点啥,多带个人毫无影响——说不定午饭都有人请!   从正天华夏酒店出来,我们没有开上217国道,而是穿过城市沿着克白路朝着白碱滩区进发,不知道是不是上回在高速上面给郑曲这小子留下了阴影,他死乞白赖的非要开车,我也是吃得太撑就没和他计较。   不过这条路我还真是不知道!   这条路显然是从克拉玛依东面出城,直接从戈壁滩直接斜插到了白碱滩,然后再拐上217国道,沿着这条路一直下去穿过乌尔禾区就到达了魔鬼城。   xīn 奸g和四川有个区别,比如说你从成都往双流开车,那么一路上两边房屋不断,就算这附近的是农田,那么你目力所及的范围内也绝对有房子——还是楼房!   xīn 奸g的公路两边绝对没有房屋,就算有,也是偶尔三五间的红砖平房,还是采油管道中转的阀门房。   就在这一片荒凉之中,居然极目远眺看得飞远,蓝天白云映着清晨的朝阳,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魔鬼城这地方我还是知道,去年发哥拍摄那个《卧虎藏龙》就在那地方,据说在以前《冰山上的来客》也在这里取了景,那是一片雅丹地貌区域,景色绝非我们四川的山水可以比拟的。   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两个半小时以后我们就到达了魔鬼城的入口。   这里很简单的横了一根竹竿,然后旁边是一排红砖房,车子刚到就冲出来两个小伙子,站在竹竿边上直嚷:“嘿,进魔鬼城去先买票,每人十元   另一个手上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票,走到车窗跟前对郑曲说道:“四个人,四张票   “我是克拉玛依公安局来的,到这里调查点事郑曲伸手摸出一本jǐng官证,“把你们这里的头儿给我叫来“哟,您是…您是…”jǐng官证的作用是巨大的,俩小伙子飞快的把竹竿翘了起来,满脸堆笑:“请…请…”   “请你妹我直接从旁边吼了起来:“你以为我们是来混票的?”   半小时以后就在那管理员的红砖小房子里面,我们一行四人喝着苦涩的砖茶,看着整张魔鬼城的地形图,研究过来研究过去硬是没发现什么有意思的地方。   “不如进入看看算了,”林超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照片可拍手痒难耐:“无论找什么东西,还是到现场看看最现实   “是,是,是那管理员的队长虽然没搞明白我们在干嘛,但凡我们一说话就不住的点头。   看着这地图还真是眼晕,也不知道当初画图这家伙有没有经过大脑,按顺序把情人谷、蛇谷、断桥谷、绝情谷、九曲回肠谷、仙鹤谷、谷、神鹰谷、猎隼谷九大峡谷名字写得又大又黑,还别出新意的配了图!——其他地方几乎全部是随便画了点石头了事。   蛇谷是条蛇,仙鹤谷是仙鹤,不知道当初是不是确实搞不来了,把情人谷居然弄了个QQ的笑脸娃娃,绝情谷是QQ的哭脸娃娃!   “这还真是有创意   你们给我说说,这图里面能看出啥子东西来?   还真是必须亲自去看看才行!   我们径直把车开到了魔鬼城里,终于还是没有给这个门票钱!   就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迎着戈壁的阳光,我第一次踏进了这块神秘的土地!   刺眼的阳光从天空射下,照在我的脸上,我混迹于一片酷似城堡、殿堂、佛塔、碑、人物、禽兽的怪石山坡之间,看着这些形态各异的景观、令人眼花缭乱的陡壁悬崖、以及混迹岩砾中五光十色的玛瑙、随处可见的硅化木、枝叶清新的植物化石、海生的鱼类化石、鸟类化石,突然觉得很熟悉!   梦中!   我梦中见到的就是这个地方!   但是我又觉得很陌生,这一切和我梦中见到的有所相似,但是我依旧没有找到天上火雨落下的所在!   也许还在里面!   那一条在魔鬼城中围绕的土路深处不足五公里,也只到达了魔鬼城的外围——里面呢?   “把车上的干粮和水拿下来,我们徒步进去看看我在说这话的时候,顺便发了条短信给陆稻,“小黑就留这里行了   第二十六节 巡天鬼眼   人们经常有这样一种情况,就是对很多自己不是很了解的事物采取一种猜测的评估,然后臆想事情会很顺利,进而鼓励自己对这件事进行实施。   我也一样!   原本被人工处理过的魔鬼城景区,走起来还是相当顺利的,但是当我们停下车开始步行进入这块处女地以后,才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我们一路上都是在和浮土进行斗争!   这些浮土犹如粉尘一般,踩上去立刻松松软软的陷下去一脚深,根本就不着力,我这一路走得是苦不堪言,哥什么时候走过这种环境?   不过我走得不轻松,他们仨也未必就舒服了!   看上去郑曲和铁子都没什么太高的兴致,只有林超有张没张的在‘咔咔’猛拍,选角度对光线,一路上乐不可支。   记得有个数据是这么说的:人的步行速度是每小时4-7公里左右,而骑自行车的速度则在每小时15-25之间,我按照这个粗粗一估,得,我们每小时能3公里就算是烧高香了!   正在琢磨这事,郑曲突然喊了一声:“刘哥,看起来要下雨了我抬眼一看,天边一片浓黑色的雨云正在飞来,肉眼就可以看出下面落着雨,“这阵雨来的还真是时候,”我骂道:“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就来偷袭   “刘哥,我们还是快点走,看前面有没有地方可以躲躲郑曲指了指前面一大块怪模怪样的山坡,“那边说不定有地方   这时候大家到是速度很快,虽然是浮土也毫不示弱的一阵猛跑,五分钟就跑到了地方——嘿,你还别说,真让我们找到了一个半坡上的山洞。   这说是山洞倒真是很抬举,不过是一个凹陷,估计大概只有五六米深,我们四个手忙脚乱的爬了进去,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扑哧”一下乐了!   陆稻啊陆稻,这次看你不变落汤鸡!   这种幸灾乐祸并不是我的专利,你们也别认为自己比我好到哪去,一般常人都有这种‘恨人有,笑人无’的心态,我也不过是没有掩饰而已!   哥不屑!   当然,我更不屑的就是告诉这三个没搞清楚状况的家伙,哥为什么笑!   一道闪光夹杂着清脆的霹雳,接着便下起瓢泼大雨。狂风咆哮着,席卷这豆大的雨点灌进了山凹,我们几个连忙朝里面紧走几步,结果还是把自己头上溅了不少的雨点。   闪电接着轰雷,一声又一声的在我们头顶响起,大雨把天地笼罩的如同黑夜一般!——既然遇上了这种鬼天气我们急也没用,“先吃饭先吃饭,”铁子这种家伙平时不清醒,这个时候倒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都下午三点多了   这种郑曲早上顺手牵来的面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哼,我早上吃得那么多,撑到下午也不成问题,到时候晚上去吃烤肉抓饭!   累得半死,哥得对得起自己的肚子!   “那你们先吃,”我揉着肚子:“我估计早上吃太多了,晚上再说   他们坐在里面吃面点,我没什么事情做,就站在门口看下雨。嘿,你别说,雨我见得多了,但是还是第一次站在戈壁滩上看暴雨,极目远眺一片漆黑,间中电闪雷鸣如同银蛇天降,比起北宋范宽的山水画名作《溪山行旅图》毫不逊色!   但是只在刹那之间,我猛然看出了异样!   “开我睁开右眼,在一片青黑色的墨云之中,我看见了一个紫清色的圆形球体在乌云之中吞吐起伏,恍如一只眼睛居高临下俯览万物众生!   “这是…这难道是…”我虽然是第一次看见,但是也猜到了自己所见的是什么!   巡天鬼眼!   巡天鬼眼在历史上的记载不多,甚至说根本没有正式的记载,但是大家都知道其中的少许东西!   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雷劈不孝子’,其实当时释放神雷的,正是巡天鬼眼,而不是一些电视电影中所见的雷公电母!   天地阴阳孕万物,万物之中有阴阳,万物自身的阴阳平衡自己,而天地间的阴阳则平衡万物。若是一个地方的阴阳不调,那么那么天地自己就会为了平衡而释放出的阴阳之气,必然会凝聚成一团阴阳混乱的能量,就是被我们称之为巡天鬼眼!   巡天鬼眼的阴阳不调,需要有所释放,才能达到一个平衡,而这世间的诸多法源之中,最常见以及最容易不调的就是人体所拥有的三元火!   当一个人要是坏事做绝,那么头顶三元火必然熄灭,那么属性必然纯阴,这样一来不但说是邪魔冤魂极易侵入,而是也会成为巡天鬼眼所释放平衡的目标!   这就是我所知道巡天鬼眼的一切事情!   至于说巡天鬼眼中有没有神灵的力量,我确实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冥冥中自有天意,虽然说一时间或许没有被巡天鬼眼所发现,但是必然会遭到报应!   巡天鬼眼所出现的地方,阴阳定有不协调!   虽然我一直没有注意过雨滴的情况,但是既然出现了巡天鬼眼,我自然会好好观察一番。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雨滴竟然在空中有着一种奇怪的倾斜!   按照云彩所飘过来的方向和风向看来,雨滴应该是斜着朝西,但是我清楚的看见了其中远处一团雨点是斜着向东飘落!   那里!   也许就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也就是魔鬼城的秘密!   xīn 奸g的大雨有一个特点,就像刀郎歌中所唱的一样‘来得那么快来的那么直接’,但是同样也像王菲所唱的‘恨不得你是一只蝴蝶,来得快也去得快’!   从雨云出现到大雨磅礴,只有短短的三分钟时间,但是从开始到结束,也不过只有三四十分钟——刚够他仨吃个饭!   看着雨云与巡天鬼眼随风向东而去,我记得那有些不同的地方,“好了,差不多我们可以出发了我高高兴兴的宣布:“过去看一眼,然后就回去吃晚饭——在一堆食物包装袋之间,我不无得意的说道:“今天晚上去找冯局,叫他请我们吃烤全羊   铁子的脸瞬间黑了!   当我从山洞中出来第一步踩在了浮土之上,心中咯噔一下:“坏了   浮土果然名不虚传!   浮土这种粉尘状土壤,渗水能力极差,也就是说明这种泥土很难被雨水淋透,别说是三四十分钟暴雨,我想就算两三个小时也难说有所作为!   我一脚踩上去,只觉得脚下一软向下一滑——郑曲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刘哥小心脚下一哧溜把上面的泥土蹬开,下面居然还是一样粉尘状干燥的灰土!   “靠,这种土壤我嚷了起来,“就只有上面几十公分是湿的,下面还是干粉,就像是面粉淋水一样!曲大爷给点建议,咋办?”   郑曲看起来也一头雾水:“这,我还真不知道这种情况他向着来路看看,想必是估计一下我们的路程:“要是回去看来也不太好走   几个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我,这目光我是明白的:拿个方案出来!   前进的话不知道有多远,一地淋湿的浮土,看起来真可谓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但是往回走也不近,估计最少也是好几里路,轻松不到哪去!   我猛然蹲下来脱掉鞋袜,随手从地上捡个塑料袋把蹲下一装,“把鞋袜脱了,我们打赤脚   这算是我急中生智也好,万般无奈也行,反正我是拿了个主意,能够在天黑之前过去看看,然后回家洗澡睡觉!   这种浮土沙尘的环境,能够一天搞定的工作,我绝对不来第二次!   我算是切身体会了‘一脚深一脚浅’的感觉,说真的,甚至有点泥浆摔跤的味道!要不是身边的林超几次出手拉我一把,我早就弄得一身烂泥了!   走了两哩多路,再绕过一个巨大的山坡,我骤然眼前一亮!   嘿,这里居然没了浮土!   看起来这一片是页岩结构,几乎没有什么浮土,不过也很可惜,这里只是一堆堆如同乱石一般的山坡,各自dú lì,形状千奇百怪,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意义!   “嘿,资哥,那边有点东西铁子站在一块石头上猛喊,“看起来有点意思   “什么东西?”我走过去一看,透过一个山石之间的洞,远处一点绿色映入了我的眼睛,“怪了,什么东西这么绿?”   没到过xīn 奸g的人是不知道的,xīn 奸g戈壁虽然也有星星点点的野草,但是颜色看起来绝非翠绿,也只是零零散散不成块,绝对不会在远处看见!   这么大一片绿色,还真有点古怪!   现在我在这一大片山石堆中绕了半天,早已经搞不清楚最初看见那块地方的方位了,虽然说大方向是没问题,但是具体在那里,嘿嘿,还真得去找找!   在一个水洼中我们洗了个脚穿上了鞋袜,朝着那片绿色前行!   望山跑死马估计也就这意思了,看起来是绿色近在咫尺,但是真的走起来还真不近,我们半个小时以后,估计也只走了一半距离!   但是猛然之间,我突然全身打了个冷战,似乎发生了什么!   这种感觉就像是从外面突然走进一个冷气房中,虽然门口大开,但是里外截然不同,就像是穿梭了两界!   第二十七节 先天八卦   我放慢了脚步,仔细看着四周——奇怪,这里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难道是我多疑?   这还真不好说!   “算了,过去看看,”我提醒他们三人,“你们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   还是先找到那片绿色再说!   这周围一片一片的全是页岩,形状各异神态万千,比起前面所开发出来的景点毫不逊色,林超一路拍照,而我则是在前面带头,慢慢靠近了这一片绿色。   爬上一个小山坡以后,我终于看见了那片绿色的缘由——这是一个胡杨林!胡杨林的位置略略有些下凹,估计是周围的水流都到了这里,所以才能长的这么好!   胡杨林后面紧靠是一个高-岗,看起来面积不大,但是就在靠近右边有一根石柱,从下到上凸出估摸有十来米高,而且依稀可以看见是一圈圈的缩小,“嘿,你们看哪里我指着石柱说道:“我上去看看,你们就在这周围瞧瞧。无论发现了任何异常,都等我下来再处理   我从胡杨林中穿行,很快发现了一件事情:这胡杨林看起来似乎很长,但是宽度却不是很宽,整个就是一条长形。同时我看那胡杨树上有些焦黑的印记,距离今rì虽然不是新近弄出来的,但是看起来也没有多少年头。   我最近遇见的怪事也不算少了,多这么一两件对我毫无影响,甚至说在我脑中只是这么过了一遍而已,如果不是后来发生这些事,也许我早就忘了。   这斜坡高倒是很高,但是并不算陡峭,我很快爬上了陡坡,来到了这根石柱前面,远看不觉得,近看它还真是不小!   说是石柱,更像是一根岩柱!   最下面也许直径超过了二十米,但是最上面不到十米,高度也有二三十米,这样一根岩柱对我来说毫无难度,我很轻松的就爬了上去。   半途我抽空看了看,那三个家伙正在下面走来走去,看起来是没有丝毫的问题。   “这三个家伙,”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爬到了顶,但是刚刚看了一眼,我就吓得呆住了!   记得我曾经问过老爷子,究竟这世上威力最大的法阵是什么样的,究竟什么才能造出一个相当于诸葛先师那种八卦阵,一堆乱石就把陆逊及手下几十万大军困在其中。   我还记得老爷子当时的神色很奇怪,过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天地之威,可遇而不可求也后来关于这个问题我打电话问了五师兄,他才告诉我,当年诸葛先师的八卦阵其实并不是先师所摆,而是先师以前所发现的,这是一个由天地自己生成的八卦阵,只不过是诸葛先师借用了而已!   说白了,也就是说诸葛先师当年做了一件欺名盗世的事情,借用天地之威而成就了自己的美名!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在老爷子面前提起天地法阵的问题,因为我知道这也许是我们诸葛一脉所有传人都不愿提起的——先师唯一的污点!   但是在这个偶然的机会,我居然又看见了一个天地法阵,同样天地所生所养,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法阵并非八卦阵!   这个法阵看起来虽然与我们阴阳家所信奉的八卦阵类似,但是其中关键在我眼中却完全不同,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我认为这是一个先天八卦阵,也就是圣贤伏羲当初从龙马身上得到的《河图》所示,而悟出来的先天八卦!   但是无论这是什么八卦,它都是一个毫无人工雕琢痕迹的天然法阵!   从上向下而看,我现在所站的这个高-岗和下面的胡杨林正好如同阴阳双鱼一般缠绕在一起,凸起的高-岗代表阳鱼,而下凹的胡杨林则是代表阴鱼!   我所在的位置正是阳鱼中的黑点,那胡杨林中的白点呢?   顺着位置我看了过去,那里…那里是一堆倒下的胡杨!   “找到了我心中喝了一声好,“这样看来的话,要是有什么机关之类的,必然就在那一点上   距离很远,我也不想大喊大叫了,于是我取出手机准备拨打铁子的电话,谁知道摸出一看才傻了眼——这里没信号!   哎,往往人生就是这样悲剧,当你想风度一次的时候,老天偏偏要你无法保持风度!   不过说真话,喊起来的效果还是不错的,我喊完以后就开始动身,当我下山走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把上面堆着的几根胡杨搬开了!   出现了一个入口!   这时候我才恍兮惚兮的发现,这里与我梦中所见居然惊人的相似!   那么…   看来我非得下去一趟了!   向下的路口看起来并不是倾斜的,而是一种很奇怪的直上直下,我就不太明白了——你说这里怎么上来人?   向下看去这个洞口黑糊糊的不见天rì,我伸手拿过来一块石头,看着手表把它扔了下去,大概仈jiǔ秒以后,我听见了落到地面上一声清脆的回响。   “行,距离不高,声音回传的时间不算,铁子,你是大学生,算算大概多少米我能不用脑子的时候尽量不用,但是铁子用一声很郁闷的惊讶叫声回答了我!   ‘“行,明白了,你丫绝对算不来我头也不回,“高度等于二分之一重力加速度乘以时间的平方,你小子别说你不记得重力加速度是多少了   “恩,大概是三四百米左右铁子算得很快,我转过去的时候看见丫的手中拿着手机,估计是用了上面自带的计算器,“资哥,看来我们是下不去了   “谁说的?”   我并不是有那种和人抬杠搞的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坏毛病,而是我真的有办法!   既然是伏羲八卦阵,那么必然就有一个入口,按照一般的说法,先天伏羲八卦阵并不是一个方位图,它的措置只不过是表明了阴阳关系的结构、对持、状态、是高度抽象的八卦阴阳学说的图式,而不是狭隘的一个例证、单向度的比拟。   先天八卦讲对峙,即把八卦代表的天地风雷,山泽水火;八类物象分为四组,以说明它的阴阳对峙关系;太极图由于阴阳两面方位的移动和变换,而又出现了不同的图象。   先天八卦图,坤震离兑居左,坤为母,离再索而得女,兑三索而得女,三卦皆阴,只震一索而得男为阳。故太极图左面用黑色表示属阴,黑中白点表示阴中有阳。乾巽坎艮居右,乾为父,坎再索而得男,艮三索而得男,三卦比阳,只巽一索而得女为阴。   若这真是一个天地所成的先天伏羲八卦图,那么这里必然有个入口,而入口的时间一定和时间有关!   我是不会掐指术数的,所以只能看着手表用手机计算,先是按照后天八卦的顺序来找到‘生门’所在的位置,再换做先天八卦来寻找时间的顺序!   现在时间是下午四点五十,我所以直接计算了五点钟左右的方位。   xīn 奸g和四川的时差是两小时,这时也不过就相当于四川的三点,我们时间还很充裕,完全可以验证一下我的理论是否正确,若是真的一切正确,那么我回去可以查查资料,明天可以带够所有的物品,避免空跑!   “行了我大叫一声:“今天五点属水,那么坎水位就是我们要寻找的我指着西面:“就在那块大石头旁边,正西之位   早在石柱之上我已经认出了八卦阵的边缘,也就是围绕着这高-岗和胡杨林的一大堆石山!   位置是找到了,但是想从这个石山上面找到入口也不容易——我们围着石山绕了两圈,连条缝隙都没有找到!   “不会吧?”我揉揉太阳穴:“难道我算错了?”我左思右想都没有错,“难道这不是伏羲八卦?”“也不一定了这次轮到铁子拿我开涮:“说不定要跳几下呢?”   他嘻嘻哈哈的站在地上开始跳,一边跳还一边拿我开心:“资哥,说不定跳几下就…”   我眼前一花,铁子突然不见了——就在同时我脚下也一软,猛然向下掉落!   “我cāo,还真说中了   在稀里哗啦向下滚落的时候,唯一在我脑中闪现的就是这句话!   “嗵   我撞在一个柔软的物体上面,停止了滚动!   但是随后而来的郑曲则是撞到了我的腰,把我弄得好一阵呲牙咧嘴!   紧接着是噗通一声,看来林超也掉了下来!   这下好了,四个人一个也没落下,全他妈掉这百多米深的坑里来了!   这才真的叫坑爹!   现在我们是没吃没吃没火把,外加没人知道!   就算陆稻他们找到了这里,估计也没法子进来!   除非是师父他老人家赶过来还能有机会把我们弄出去,但是按照我们正规处理流程,必须在我们三人失踪七十二小时以后,陆稻才会汇报成都分局,然后再联系人来救援,等救援队找不到我们,才会请求外援的帮助!   算了算,这一趟下来少说也得六七天,到时候多的不说,渴也把我们渴死了!   还是靠自己算了!   这里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看来还是只有我来了!   “开   阴眼在这个关键时候又发挥了巨大的作用,虽然…虽然我只是拿来看路的!   第二十八节 伏羲九宫阵(加更求红求收)   阴眼之下的世界还是那么的昏暗,但是总比这什么也看不见的漆黑一片来得好。   这里大概有百来个平方,就像一个小型的广场,我们落下来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关闭了,而就在正面有一个看起来似乎是通道的东西。   现在他们三人都躺在广场的墙壁旁,看起来似乎都没有受伤,“嘿,你们几个莫动!我先看看“你放心铁子有气无力的开口:“我绝对不动   “你们等我找个火把之类的再说我没有多说,开始转过头来观察这个环境。   阴眼之下,我看到无论是这个小广场还是通道都是绿油油的!   这是什么?   对了,青苔!在整个广场和通道的石壁之上,都覆盖这厚厚的一层青苔,肥大厚实,我用手指一戳甚至不能触底!   也许这就是我们掉下来没有受伤的原因!   周围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东西,弄个火把出来毫不现实,也许我只能前面去看看!   “你去那?”郑曲从脚步声中猜出了我的挪动,“看看去,别担心我我踏进通道的时候略略顿了一下,“很快就回来   我走在隧道之中,那一片绿油油的光亮指引我一路向前,湿润的石块在我脚下咔咔作响,但是这里没有任何的特别!   刚才在上面的时候我稍微目测一下,我所在的那高-岗和胡杨林大概有七八百米的直径,加上外围的八卦位,直径超过了三千米!   上面的天地先天八卦有三千米,那么下面的卦心有多大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个理论是这样的:我们在最外围的正西位掉下来,但是掉下来以后我们撞在了西边的石壁上,那就说明这个坡道是斜着向外,只要有个四十五度的斜角,几百米的高度也可以向外再延伸几百米出来:这说明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中心最少有两公里,前提是还必须斜度不能再大,若是斜度更大,那么距离还有的加!   那么这条隧道的距离…估计够我走的了!   咿?   没想到这隧道看起来很长,居然一下子就走到了头!   隧道的顶端是一个宽大的石门,门口一对石台,台中内凹,像是一个巨大的灯台——抽烟的好处虽然不多,但是至少我能从身上摸出来火机!   烛光在我的面前亮了起来,我揉揉眼睛,重新来看待这个地方:这应该是一个入口,我面前是一个人工雕琢的石门,门楣上如同图案般有八个大字;两扇门上面刻着许多密密麻麻的文字,看起来应该是经文或者符咒。   墙上有不少的火把,我点燃另一个石台,然后取下火把点燃拿在手中,凑近细看这些门上的东西。   青苔遍布、腐蚀累累,这些字已经看不清楚,当然,就算看得清楚我也不认识,这分明是大篆!   最初人类的文字历史是个很复杂的过程,最初殷商后期出现了甲骨文,也就是现在所谓的象形文字,西周后期,汉字发展演变为大篆,文字开始线条化和规范化,也就是逐步开始向现代文字进化。   再后来,秦朝丞相李斯对大篆加以去繁就简,改为小篆,其特点是形体匀逼齐整、字体较籀文容易书写。   说了这么多,其实我就一句话,这些字看起来实在不好认又像动物,所以我认为它是大篆!   既然认不出来,我也不用费心了——不管上面写的是什么,简直和我毛关系都没有,进去是一定的,想都不用想!   只有这一条路!   十分钟以后,我们四个站在这门前,手中一人拿着一根从墙上取下来的火把,“真不知道这门楣是什么意思,”郑曲嘿嘿嘿笑着开了口,但是被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假笑,“刘哥,你知道吗?”   “知道我仔细看着门上有没有机关陷阱的痕迹,不是很想搭理他。   “那,那是什么意思呢,嘿嘿?”这次换了铁子装模作样的发问。   “内有怪物,闲人免进我随口鬼扯了一句。   看起来这门上倒是没有任何东西,安全是绝对的!   “呃…”两个家伙吞了口口水,对看一眼,“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这句话有着内心明显底气不足的感觉,我叹了一口气表示自己的鄙视:“你们两个太丢人了,被扇门就吓成这副模样——看人家林超该干嘛干嘛,点都不慌   林超刚把门楣上八个字拍完,现在正在对着两扇门上咔咔猛拍,听到我提及名字的时候嘿嘿笑了笑,“别夸,我只是太兴奋所以忘记了害怕!你们要知道,这种罕见的咒法可是别处绝对见不到的,哦,我真是太高兴了   “不错,确实很罕见!你应该把这一切照下来我赞同这个主意,“回去以我们可以好好研究一下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心中有个突如其来的答案,似乎解答了很多谜团!   但是看起来秘密没有完全解答,我还需要更多的答案!   “真要进去?”铁子支支吾吾的开了口,似乎想了半天——这下真他妈cāo蛋了,看来我说了半天他们根本就没听进去!   “必须进去,否则我们会困死在这里的我检查完这两扇门和上下左右的区域,看起来异常平静:“行了,现在把我们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算一算,到底有多少可以利用的东西   看起来我们身上的东西没有多少有价值的,除了我随身小包里面的一些符咒用具和郑曲身上的瑞士军刀看起来有点用处,剩下就只有我口袋的打火机和那半包香烟了。   在示意他们退后十几米以后,我慢慢推动了面前的石门。   沉重的石门在我的推动下缓缓打开,一股带着土腥的气息迎面而来,cháo湿而阴冷!随着我手上火把的光线射入,里面的一切出现在我的面前!   cháo湿的风代表着水源和空气,这让我安心了不少,“还不错,算是个好消息,”我转过头对他们说道:“至少里面有空气也有水源,我们就算是死在里面也不会是渴死的   里面露出一段地河,清澈的溪水哗哗流淌,就在溪流的旁边是一条看起来似乎比较安稳的道路,“这是通往中心的道路?”郑曲在我后面探头探脑,“还是说出去的路?”   “都是一条路,我们必须到中心去我叹了口气:“只有阵心我们才能找到出去的标示,也只有在那里才想办法出去   三人以前点头表示同意,铁子顺手从墙上多取了两根火把塞给郑曲,“准备好,后面说不定有用“丫的长进了,”我哧溜一嘴开始赞扬起来:“都懂得给哥做好后备了   铁子被我这一夸搞的颇为得意,左顾右盼准备再做点啥让哥继续,结果晃眼一看周围除了个百多斤的大石墩子外毛都没一根!   当时要是我没有及时把手上的火把塞丫闲着的那手里,估计他小子真要去搬石墩!   都是肾上腺素犯的错!   “好好跟在我后面,”我开始沿着溪流前进,背对着他仨的时候在手中画了个阴阳雷符!   关于阴阳雷,我需要讲诉一下。   道家管这个叫做‘掌心雷’,把自己身体所聚之天地灵气以掌心作为发射装置,凝聚成能量射出,一般来说需要咒符来‘开掌’,以后就可以随时聚气而进行攻击了。   至于我们阴阳家来说叫做‘阴阳雷’,所聚集的阴阳五行之气,攻击力比道家的天地之气略高,但是每次必须用朱砂在手上做阵行图,否则无法使用!同时我们吸取五行之气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双脚,而吸收的至于是五行中哪一类,就不知道了!   比如我站在火山岩上,吸收的必然是火属五行气,发出的阴阳雷也是火属性的;站在河边自然是水之阴阳雷——像是在这里,我猜不是土属就是水属!   墨家这一类叫做‘天火雷’,在这几类中威力相比是最大的,但是他的来源也最特殊:那是依靠自身修炼以,再加上手中所持的墨家机械倍增威力,属性固定必然是火属,在历史上著名的墨家大师曾经用此雷开山劈海,曾经一度被认为是最正宗的降魔之术!   至于说法家管这个叫做‘天雷咒’,区别就很大了,虽然也是聚齐天地灵气,但是主要是依靠符纸咒文发出,已经不再像是我们这种手中释放的法雷了。   捏着右手的雷符,我心中稳了点,这可比手无寸铁的感觉强太多了!   火光在隧道中摇摆,把我的影子拉向前面老长老长,而隧道随着我们的行走也似乎越来越大——尼玛,这不是越来越大,是多了!   我面前出现了很大的一个区域,看上去…这真不好形容!   打个比方,你弄一大块豆腐放进鱼缸,然后扔个十条八条泥鳅进去,估计几小时以后豆腐就会被它们钻得千疮百孔支离破碎,而我面前现在就是这种东西!   无数的入口出现在我面前,简直叫我没办法选!   “呃,好像太多了铁子和郑曲在我背后慌了起来:“走那一条?”   咔咔!   唯一可能感到兴奋的就是林超了,丫的还在拍照!   “这个…这个是…”我从这一大堆入口中猜到了,“恐怕,恐怕这个是…伏羲九宫阵   《黄帝阴符经》上有一句话“八卦甲子,神机鬼藏”,即是说,奇门遁甲的神妙之处均藏在八卦和甲子之中——而这个,偏偏是我学得最差的!   第二十九节 蜈蚣之灾(日更万字求收求红)   其实这个我真的早就该猜到了!   天生地养的伏羲先天八卦出现,必然应该有对应的九宫图,现在出现这么一大堆看起来乱七八糟的迷宫也在情理之中!   虽然我没学好先天八卦和甲子术数,但是后天八卦我倒是学得不错——管他的,死马当活马医,反正差的也不多!   我不是不知道这个叫自欺欺人,但是现在又没有其他办法,留在这里困死和进九宫阵里面困死,看起来都差不多!   我就不信佛骨和阴阳眼两大异人会死在这个乱七八糟的地下!   “先喝点水,”我咬咬牙,“然后我们进去   我带着大家随便找了个入口钻了进去,里面依旧漆黑,但是从火把的微光中我发现,这里生长了很多植被,比如说苔藓、地衣和藻类,而且这里看起来还有一些昆虫。   比如是…蜈蚣!   就在我们刚钻进洞里的时候,突然我听见了一片悉悉索索的声响,那声音如此之大,就像是成千上万的老鼠一起奔跑一般!   “什么玩意儿,这声音?”我刚扭过头就看见最后面的林超张牙舞爪的冲了过来——靠,还真是张牙舞爪!后面地上犹如黑毛毯一样cháo水般的涌出来无数蜈蚣!   简直就像99年那部《盗墓迷城》里面出现的无数甲虫一般!   靠!这些蜈蚣就算是目测也超过了一尺,身体呈现出赤红色,头部的绿色触角左右摇晃,一对毒勾好像剪刀一般绿汪汪的伸出来!   要是被刺中了,我想不死也得重伤!   “跑啊我大叫一声开始猛跑,结果开跑了才发现,那仨已经远远的把我甩在了后面!   这些蜈蚣已经爬上了墙壁以及洞顶,二十一对足抓住石缝稀里哗啦的猛追,这一幕简直比恐怖片还恐怖!“把火把扔两个,”我边跑边喊,“它们怕火   呼!呼!   两个火把一前一后甩了过来,差一点打中我!   “喂,你们不是故意的吧?”我闪身躲过火把,任由它落在地上——看起来似乎没错,蜈蚣确实怕火!   只不过这火实在太小了!这些尺许长得蜈蚣身子一扭就绕了过去,看起来毛用都没有!   “刘哥,你挡挡他们,我们弄个火堆出来前面传来了郑曲的喊声,从声音我可以很简单的判断出,丫的几个最少把哥甩了三四百米!   我猛然一个刹车,转身就是一个甩手!   “阴阳五行,土元神雷   轰!轰!轰!轰!   右手连续发出几击阴阳雷,炸得地面上石飞土溅,靠近的蜈蚣也被我轰得四散开去,弹到墙壁上撞得砰砰作响,但是…那些蜈蚣瞬间又翻过身扑了过来!   好强悍的死蜈蚣虫!   除了被我直接打中的,其他蜈蚣基本上就没有损伤!   继续跑!   我瞬间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由于我那个急停加上释放阴阳雷,蜈蚣看起来和我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我从口袋中取出符纸的时候想起了一句台词:当时那堆蜈蚣离我的喉咙只有0.01公分,但是四分之一炷香之后,那堆蜈蚣将会对我产生无限的恐惧,因为我决定放一个符咒,虽然本人生平放了无数的符咒,但是这一个我认为是最完美的……   面前出现了一个急弯,我拐——嘭!   我撞进了一堆柴火之中,把本来堆积到一起的干燥苔藓和青苔之类的撞得四散,“刘大哥,你这是搞毛啊郑曲拿着火把吼了起来,“本来好好的一个火堆,结果现在……”   我一骨碌爬了起来,两步三步跨过这堆东西,左手上举食、中二指捏着符纸,“天元五行,神火九曜,精高镇黄旛,阙茅戢耀霜——敕   符纸在我手中‘呼’的一声燃了起来,我扬手一指,符纸飞到了地上爆裂开来,那堆东西全部被引燃,然后借由法力的缘故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次的火堆够大!   甚至四溅的火星把几只靠近的蜈蚣点燃,它们蜷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扭,疼得不是点吧点!   我站在火堆后面洋洋得意,“看见没有?哥可不是只会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看见大批蜈蚣已经扑到了火堆后面——果然停住了!   蜈蚣们围着火堆绕着圈子,满地无数的脚踩着小碎步挪来挪去,但是很可惜,这种符咒引燃的火最少可以坚持个十来分钟,整个隧道全部被烧得炙热无比,就连顶部都渐渐发烫起来!   想过来?切~   但是很快蜈蚣开始发出一种‘吱吱’的声音,一只接一只的开始后退,只剩下了一些全身墨绿地家伙留在火堆面前。   咿?   这些东西在干嘛?   我看见那些蜈蚣开始在地上扭来扭去,奋力把自己朝着一团缩,然后…然后居然成了一个球!   “刘哥,你看这…”郑曲显然有点搞不懂了,“…算什么意思?”“没别的意思铁子对我一贯信任有加,插嘴解释起来:“估计是资哥的火把蜈蚣给烧怕了,所以缩成一团抗议…”“当心我猛然看见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朝着铁子飞了火来,而丫的说的口水乱飞白沫乱翻,根本就没发现——“啪   我举起右手一记阴阳雷把这东西砸飞出去!而铁子在我一击之后,脸都吓绿了!   原来是蜈蚣!   只看火堆对面的蜈蚣猛然释放自己的身体,用尾巴把自己像炮弹一样弹射了过来!   “嘭“嘭……   我的阴阳雷加上两根火把,接连不断的把弹过来的蜈蚣砸了出去!   “这到底是他妈的蜈蚣还是袋鼠?”铁子一说话就没留神,一只蜈蚣直直的朝他飞了过来,幸好旁边郑曲甩手一火棍子打中了!   “不行,我们还是闪我朝着林超他们气急败坏的说道:“好在火堆挡住了一多半的蜈蚣,剩下的不太多了!我们到前面去看看有没有地方可以抵挡一下   “好我估计他们巴不得我说这句,就在一个‘好’字出口的时候,人已经哧溜一声窜出了十来米!   多甩了几个阴阳雷,我也转身开跑!   我边跑边回头:看上去这些蜈蚣还真是锲而不舍,一路稀里哗啦的追随而来!   cāo!速度还不是普通的快!   眼看这些东西和我的距离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急,频频回头发出阴阳雷,总希望能略略减缓一下这些东西追来的速度!   眼来就要追上了,突然——   “唰   脚下一滑,我直溜溜的滚了出去!   说实话,我还没有在一天中滚过两次,但是今天确实发生了!   隧道骤然在一个折叠后消失,我脚下一空沿着坡道很自然的滚了下去!   cāo!几只蜈蚣也随之腾空而起,朝着我的脸上扑来!   当时距离是那么的近,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句,我甚至看见了那毒勾上闪闪发亮的毒液!   我奋力的伸出手,在滚动之间希望发出阴阳雷!   靠!在滚动停止之前我就放弃了,后面从隧道中沿着斜坡密密麻麻的冲出来了一大堆蜈蚣,似乎看起来有点多!   “咚我滚进了一堆灌木之类的植被中停住了,而那几只飞起来的蜈蚣眼看就要落到我的身上了——“刷!刷!刷!刷   不知道哪里飞来了几只箭矢,把这几只蜈蚣全部射中,斜斜的飞了出去!   但是总是有漏网的,最后一只蜈蚣几乎已经触到了我的脸——这个时候我没有时间去想刚才的箭矢是怎么回事,只是拼命扭头希望能够闪过!   “哧一股劲风刮过我的脸!   等我定神看的时候,那只蜈蚣已经被一只长矛穿在了顶端!   我站了起来…“嗨铁子尴尬的和我打招呼,“看见你真好   他们三人站在旁边被几十只长矛和弓箭指着,而我周围也同样是无数这样的武器!   那些蜈蚣开始反身逃走,但是另外一丛箭雨飞了出去,又把几十只蜈蚣钉在了地上!   “呜呜~~”   我直到现在才回过神来,感到这一切实在是太诡异了!   但是哥没有感到害怕!   原因很简单,我虽然被一堆弓箭长矛指着,同时身边围了无数的人,但是她们看上去似乎太小了!   我不知道格列佛在小人国的第一天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我的感觉很简单也很直接:这一切真他妈的太滑稽了!   面前的人看上去似乎是黄色人种,但是身高一尺都不到,比上次横公鱼变化的人还小了几分,周身用一种黑色燃料画得相当诡异,脸上也有不同的图案与纹路。   她们身上很简单的之是捆着一些树叶,并没有衣物!   我粗粗的估计了一下,这里似乎有着一百多这种小人,只不过看起来全部是女人!   在我们四人打量她们的时候,她们并没有闲着,除了这些包围我们的女人在好奇的观察我们以外,其他的女人都忙着收集杀死的蜈蚣尸体,取出毒勾之后几人一只的扛在了肩上。   一个看起来脸上花纹像是‘井’字女人走了过来,用手中的长矛指指我们,“%¥#&(#%“恩,恩,”我不住的点头,满脸堆笑:“好的,好的   这些女人手中的长矛略略低了一点,然后搬运的女人开始按顺序出发,我们这一行则是走在最后!   “刘哥神人不但铁子吃惊,就连郑曲林超都惊诧起来:“这种人你都能沟通“资哥只要是女人,大小通吃铁子开始乱拽:“比什么八岁到八十岁的牛X多了,人家是三十公分到三百公分的通吃   “滚尼玛的蛋我开始跟着那女人的身后一起走:“老子是蒙的随着队伍的前进,我们四人也靠在了一起!在听了我的话以后铁子不无担心的后怕:“万一蒙错了怎么办?”   “咋可能?”我信誓旦旦的说道:“你难道没发现,这里全部是女人——抓到了男人,你以为她们舍得杀?绝对是带回家去养着我停了一下又补充了最后一句:“就算只有三十公分高的女人,也是女人   “……”   第三十节 女树(万字更求红求收)   走出了几百米以后,我转头看了过去,可悲的发现了一个问题:后面的山壁上密密麻麻全是出口!   这说明刚才我们无论从哪一个口子进来,或许都是同样到这里!   害老子白担心了一阵!   我可没心情再去试一次,反正来都来了,最少在那三个家伙眼中我算是神机妙算无所不知,所以正确无比加上胸有成竹的就把他们带出来了!   大概走了再几百米,我突然眼前一亮!我估算了一下,从最初我们落下的地方到这儿,差不多走了已经一公里,若是我没有算错的话,那么距离阵心还有两公里,现在又走了几百米,那么应该快到了!   这里看起来或许就是!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溶洞,说巨大的原因是,我还是第一次看见阔度如此之大的地下洞穴,最高处或许有两三百米,而从穹顶到下面有着许多的石柱连接,但是却没有影响它的整体感觉,还是浑然一体犹若硕大的蒙古包。   看上去如同凡尔纳的《地心游记》所描述的一般,是一个巨大的空洞!这里似乎有着河流,蕨类植物形成的树林,起伏不超过百米的岩山,甚至在中心的位置还有一根巨大得如同通天塔般的石柱,就像定海神针一样矗立在那!   这里有着微微幽若的光芒,似乎无论地衣、苔藓还是那些石壁都在散发星点的光芒,除在这光芒之下我清楚的看见了面前的东西!   那是树!   就在我们出来的地方清晰的可以看见有三棵大树呈‘品’字形排列在一起,就在树下有着无数的女人忙忙碌碌,看上去似乎在烹饪食物、制造弓箭以及…运送果实!   这三棵树有十来米高,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大肚子的啤酒桶,光滑溜溜的躯干没有分支也没有树叶,但是顶部射线状向外有无数的树枝,叶大而美,一叶三色——整个树看起来就像一把雨伞!   但是雨伞的伞骨上面有着无数的根须状藤蔓,每个藤蔓上面都结着一个果实,小的有拳头大小,大的就如同芒果,这种果实皮青透明,被宽大的叶片包裹着,透光的时候隐隐看见里面似乎在蠕动!   不错,确实在蠕动!   我分明看见一个果实蠕动的非常厉害,随后就有几个女人利索的爬着树上的绳索到了顶部,然后顺着树枝走到半空中把它拽了上来,然后取下果实!   那个有着特别纹身的女人朝我说了几句,然后指指树下一块巨大的岩石,“行,喊我们坐下铁子说道:“这次我都猜到了   “随你,”我一直注视着那个被取下的果实,就算是和他们一起坐下的时候都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这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   郑曲随着我坐了过来,“这个不就是一种果子嘛,看起来她们要弄来吃他看着几个女人把果实轻轻的用石刀割开,“你看,马上要拿出…”女人们伸手入内,抱出一个婴儿。“…一个孩子郑曲的声音都变了,有点女高音的味道:“你们看,你们看!——是人啊   旁边几个女人的长矛瞬间指了过来,我拍拍郑曲肩膀示意安静,看着我们毫无动静,这些女人才收起武器走了开去。   远处才取出来的婴孩哇哇哭泣着,它旁边的女人则是开始拿着果皮开始捏,把果皮上挤出的汁液滴进她的嘴里!   对,我确认是她,而不是他!   说一句比较现代的话:因为木有小!   拍着胸口的郑曲惊魂未定,凑到我耳边说起话来如同公鸭子:“刘哥,刘哥,我是不是眼花了…”“花你妹铁子也探头探脑的伸出耳朵,“我也看见了   “你呢?”我倒是没搭理他们两个,低声问林超,“你看见没有?”   “我…我也…也看见了林超手中的摄像机已经被那些女人拿走了,现在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是还是相对比较镇定,“真的,真的是个孩子   “人参果?”铁子的想象力是相当丰富,不知道是不是摔下来的时候脑袋撞了石头,“脑壳有包我倒是完全没朝着这个方面想,“那东西生长的地方必须是山明水秀的灵脉之地,地下是绝对长不出来的   正说话之间,我突然看见对面一群人朝我们走了过来,带头的正是刚才那个‘井’字女人,她一边走一边对着旁边的人说着什么,看上去那人应该是她们的首领!   首领就是不一样,脸上的涂料是一种赤色的颜色,看上去殷红如血,手中握着一根蔓藤手杖,随着众人来到了我的面前。   也是个女人!   细细回想起来这里就没有看见过男人!   “尔何许也?”这个赤面老妇走到我面前,缺牙的嘴唇蠕动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文言文就不怕了,在老爷子教我的时候就发现了,我有着无以伦比的语言天赋,要是外文考试只考口语的话,我早就过八级了!   文言文也是一样,我是会说不会写,无论大篆、小篆,还是金文、籀文,我都是能说而不能写,当然,要说会认,也勉强能弄一点!   “媪何?那得忽相闻?”我略略思索,便回答了这么一句,在这句话出口之后,我看见老妇的表情变得似乎有些不同,她转过头对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但是这几句我是真的不明白了!   老妇再次转过身来:“安之?”我这次没有回答,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只是用手指了指上面。   现在把刚才的对答翻译一下:   老妇人问我:你们是什么人?   我回答道:大娘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相遇?   老妇人和自己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以后再次和我说话:你们要去那里?   其实在这一段对话中,我们都没有回答而只是发问,只有最后一句用手势告诉了他我准备前往的地方。   (PS:下面我还是写成现代文好了,又是文言文又是翻译,看起来你们不哭?)   我和这个老妇人就在这个大石头旁边用文言文交流了一会,我也是半听半猜加上手势,和她把很多事情弄了个大概!   她们生活在这里的时间已经不可考了,连她们自己都不知道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只能用很久很久以前来说。   这一片区域按照说法应该是直径在两公里左右,一半属于她们,一半则是属于另外一个族群。听了她的介绍之后我又爬到一个高处去确认了一下,这里确实很奇怪,一半是陆地一半是湖泊沼泽,这两半结合在一起又是一个浑圆!按照我的估计,这就是阵心了,受到先天八卦的影响,地下也是阴阳两分,这些女人属阴,生活在这里,而对面就应该是生活了一些阳属怪物。   说了半天话,我也饿了,那老妇挥挥手,最初那一些女人端过来几卷树叶,上面有着一条一条白生生的肉。   味道不错,吃起来如同三文鱼一样,又嫩又多-汁,而且也许是在水中浸泡过的缘故,所以口感冰凉,别有一番风味。   东西不多,我们四人几口就吃完了,铁子吧嗒吧嗒着嘴:“恩,真好吃,资哥你问问她,这是什么东西?”“蜈蚣我想都不想就答了出来,“哇~”铁子差点一下子呕出来,我连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吞下去!给老子吞下去我恨恨的骂道:“你知道不知道这里吃的东西多缺……”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铁子的眼神似乎抓住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支支吾吾的摆脱我的手,凑到我的耳边,“资哥,你看那女人…”“女人有什么…哇!这算什么意思?”我扭过头去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旁边拿来食物的那个女人正站在老妇身边说着什么。   女人还是那个女人,个头也还是只有三尺,就连脸上纹刻的‘井’字图案都没有丝毫改变,但是就在我和老妇说话的时候,她似乎老了十岁!   我周围一大量,这会儿似乎从树上的果实中取出了不少的婴孩,而那些原本的女人似乎老了不少!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女树’?”我猛然从这朝生暮死的感觉中灵光一闪,“那无妄之地诞生而成长的上古奇树?”   女树是传说中的上古奇树之一,记得老爷子曾经给我看过的书中有这么一段介绍:“海中有银山,生树,名女树,天明时皆生婴儿,曰出能行,至食时皆成少年,曰中壮盛,曰昃衰老,曰没死,曰出复然。”这段话的意思就是说:大海之中有座山,名字叫银山,那里有种奇怪的树叫做‘女树’,这种树能够生人:天明的时候生出孩子,吃早饭的时候就成为了少年,中午成年,晚上开始衰老,太阳下山的时候就死掉了,周而复始!   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后来看见几个小时这些女人就变老了十岁,所以猛然之间记起了这点!   记得当年老师说起的时候提到了一本书,似乎有所记载,明代莫是龙《笔尘?海中银山》中对此有介绍,但是在我们法门之中所相信的书籍则是《西游记》。   吴承恩其实是我们法门中人,一生游历四方寻魔访仙,在老年时曾经被称为‘异斋叟’,一生游历中捕捉的山鬼恶障不计其数,后来著书两本,《西游记》与《禹鼎志》记载了一生所经历的传奇!   《西游记》一书中吴承恩假手唐玄奘的故事讲诉游历,而《禹鼎志》按照我们的说法,则是一门法门密码手册,只要是法门中人拿着这本书,对照《西游记》,自然可以去掉那些给世俗之人所看的故事,使得《西游记》成为我们法门中人的妖魔介绍!   当然,现在世人都认为《禹鼎志》已经失传,其实不然,仅有的几部都存在于法门之手,绝不轻易示人!   书中《女儿国》一章中,若是法门中人就能看到关于女树的详细介绍!   第三十一节 犬封国人(首更3500)   按照吴承恩的说法,他曾经在海上见到了这种奇异的树,女树的果实七天成熟,然后就果熟蒂落化成女人,这种女人只有一天的寿命,不需要学习就会说话、会用工具,然后再死亡。一般来说女树一年中有半年时间在不断的产生婴孩,半年则是吸取天地之间的阴气,每当女树刚开始产生果实和准备结束果实的时候,都会产出一种赤红的果实,这种果实生出来的孩子能够存活半年以上,把所有的东西传承给下一个赤红果实中生出来的女人。   我把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老妇,果然不错,她就是这一任的传承者,但是奇怪的是,她告诉了我另一种现象:这里的女树似乎从来都没有停止过生产,至少她传承的记忆中没有这一条!   三棵女树一共有近七千果实,若是按照七天的规律,那么随时随地这里的人口数量都在一千左右!   时间过得很快,我眼中的这些女人开始渐渐变老,很多倒在了地上,而另一些食用了果皮汁液的婴孩则跑了起来,脱下她们的衣物,拿起她们的武器,眼睁睁看着她们死掉,然后推进了树下那个看起来深不可测的水潭中。   “这就是我们的宿命老妇似乎已经看惯了这种生老病死,“无穷无尽的轮回,无穷无尽的生死,在树下周而复始,永远不会停歇   “我很想帮助你们,”我很遗憾的说道:“但是我没有办法——我找不到一个可能地手段老妇咧开嘴笑了起来,那笑声充满了一种超然的感觉:“不必了   她的声音充满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淡漠:“蜉蝣和我们一样,都只有一天的寿命,我们从出生就在等待死亡,在你们看起来或许很短,但是在我们的母亲看来,你们人类又何尝不是呢?”她所说的母亲应该就是那女树,这树估计已经上千年的寿命了——我突然觉得她所说不假,在女树的面前我们人类也不过就是朝生暮死的蜉蝣!   我叹了口气:“你能看破,说明你也不是简单的一个‘女人’,或者是因为你们所在的位置我指着上面的石柱说道:“从那里上去便是这个天生天养的先天伏羲八卦阵,你们所在的位置就是纯阴之位,所以就有了女树无休无止的生产其实我还有一句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在吴承恩的书中,曾经说过这些女树所产生的人没有灵魂,属于牲人其中的一种,无情无欲,但是看起来似乎又所不太一样!   估计也是因为存在这个法阵中的缘故。   既然没有办法帮助她们,我还是继续我们自己的事情好了——于是我问老妇如何才能从这里找到一条通路,以便我们向上继续前进。   老妇细细想了半天才告诉我说,这中间方圆数里之内的石柱都属于连接上下的柱子,中间没有丝毫的缝隙可以通行,若要真的说能向上而去,看来只有中间这根通天树似乎有着缝隙,也许可以上去。   树?这一点让我很郁闷,原本我一直以为中间这么大的一根也应该是石柱,没想到居然是一棵树!   “我们就从这棵树爬上去算我提出自己的看法,但是老妇摇了摇头,并且告诉了我另一个情况:这里半块陆地上生活着女树族人,但是另外一边则是生活了另一个种族,它们生活在另一半湖泊沼泽中,无时无刻不在找机会来掠夺女树族人!   而那个种族正好控制了正中的大树,要是我们这个样子冲过去,多半会被他们发现抓住!   老妇说起这对手的时候似乎非常痛恨,她口中那些家伙长得像人,大小比例和女树族人差不多,它们人身狗头贪图口腹之欲,宛如饿死鬼投胎,世上有翅的除了苍蝇,有腿的除了板凳,无不想方设法吃进嘴里。   我从她的介绍中很快猜到了女树族人的对手,那是犬封国人!纵观所有的古籍,似乎对他们只有一句介绍:犬戎国,状如犬!   在《镜花缘》一书中有着一段关于犬封国的介绍,借着多九公的嘴说:你看他虽是狗头狗脑,谁知他于‘吃喝’二字却甚讲究。每rì伤害无数生灵,想著方儿,变著样儿,只在饮食用功。除吃喝之外,一无所能,因此海外把他又叫‘酒囊、饭袋’!   这《镜花缘》一书虽然是讲述着醒世的道理,但是也从一个角度说明了这种生物的贪婪与暴戾——我想若不是女树族人有着那么顽强的生存能力,也许早就被犬封族人灭绝了!   看来天地造物果有道理,一方面看女树族人朝生暮死生命短暂,但是新老交替也极其迅速,这有这种种族才能和那狗头民共生千年而持续不便的存在!   不过这些都是天地之间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到达上面一层,找到出去的路,当然,要是可以顺便完成调查任务就更好了!   听完我转述的情况以后,铁子和郑曲他们哈哈笑了起来,“刘哥,你也是胆子太小了,一群兔子大的狗人也怕?——这样,我们直接冲过去开始爬树就好了“说得好铁子难得的也无所顾忌了一手:“我就不信我捏不死那些丫的   “行,你们试试去我有时候还真是佩服他们,该小心翼翼的时候总是以为自己掌握了大局:“想想那些蜈蚣,这些女树族人一箭就可以钉在石壁上,她们的对手估计弱不了   “呃,好像还真是…”铁子这猪脑转过弯来才开始后怕,“那你说咋办?”“我说毛我对此也只能求助女树族,“看她们有没有什么说法   老妇人倒是拿出了个办法,“每隔七天,那些犬封国人都要正面攻击我们族人,抢夺我们的食物,顺便把我们族人杀死带回去当做粮食,”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是其中的凄凉之意溢于言表,“你们若是可以借机绕道树边,那么就可以借机爬上去   在搞了这么大半天的悲情之后,终于可以开始转入正题,“恩,那这个七天,是什么时候呢?”老妇嘿嘿翻动嘴唇:“正是今rì   话音才完,突然在女树之上传来了铿锵的声音,我和老妇一起抬头,只见一个女人正站在顶部的树杈之上,用一块石头猛敲着一个不知道什么动物的头骨,“%¥(!   “%%&¥老妇人回了一句,然后对我说:“他们发现了犬封族人已经开始集合,估计马上就要来攻击我们了——你们行动吧,错过这次又要在等七天了   “谢谢   老妇人在一群女人的陪伴下离开,很快这些女树族人开始了准备,她们拿起长矛弓箭,兽骨制成的匕首,开始结队向中间出发。   既然时间合适,那么现在就是我们离开最好的时候——我扭头一看,那三个家伙居然还在吃东西!   丫的还真行,就算是语言不通也能叫那帮女人弄来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食物,而且看起来为了避免再次吃到蜈蚣这种悲剧,这回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属于植物!   从仨的脸上我能猜到,这件事情多半是林超办得,要是铁子能搞定这件事情,估计早就得意洋洋的来找我炫耀了!   其实在我看来,这些女树族人之所以帮助我们离开,估计多半是因为食物的原因,我不是没看过这些女树族人的食物,她们每一个人虽然一辈子只有早晚安排了两次用餐,其中一次还是果皮汁液,但是毕竟人数众多,一顿饭的消耗也不少!   至于说他们弄死我们四个看来也没有多大可能,毕竟个头在那里!   从这个推论上我可以认定她们的智商不低,甚至说这个能够传承的老妇人有极高的策划和战术能力,我们能够做的是现在离开这里,然后把整个事情告诉老爷子,请他定夺!   “嘿,你们三个别吃了,给人家留点——我们得走了我吼了一声,“现在不走就没时间了“呜,”铁子塞了一嘴的东西,说话含含糊糊,“吃完行不?”   “刘大哥叫马上走,肯定是有原因的林超居然是第一个站起来的,他拿着要回来的摄像机,“刘大哥你说咋弄?”   我们四人围在一起,我随手从地上拿了根木棍在地上画了起来:首先是一个圆,分成两块,中间画了一个点。   我在其中一半上面摆了几块石头,“这就是我们,而中间就是我们的目标我拿起另外一块大时候放在中间,“但是现在我们和那棵树之间就是它们两族之间的战场,所以我们必须绕过去   郑曲用手指了指圆点的两边:“走那一边不都是一样吗?”“不一样,”我断然道:“这个中心虽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阴阳两分自有道理,我们无法参透其中的奥妙,但是我们可以避开其中的危险   “我认为这一边是正确的,”林超用手指指阴鱼之尾,也就是我们的右手,“阴鱼之尾的阴气凝重,作为犬封族人因该不会选择从那一边攻击,他们必然本能的会绕开   “林超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次倒是没有冒功,“只有从这里走才会绕开所有的犬封族人到达大树   远处已经响起了犬封族人呜呜的嚎叫、女树族的鼓声和叫喊,“事不宜迟,闪   第三十二节 激战犬封人   回想起来,这次xīn 奸g的任务算起来应该是我第一次带着铁子出去执行任务,作为他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体验和感悟,清楚认识了我们这一行的难度以及危险性,以至于后来几年丫的努力奋力全力学习…   不过这都是他的,对我来说这就是带上了一个累赘!   论起体力体质,他比不上专业jǐng察郑曲,甚至距林超都有差距;论起jǐng惕性隐蔽能力也是一样!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就是佛骨,这种对鬼魂邪恶异类的天然威慑力!   不过也就是这一次,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他的佛骨对于古兽没有用处,真正有用的应该是幽魂恶鬼一类!   但是为什么小黑这么怕他呢?   在这一点上我总结了一下,估摸是这么一回事:小黑虽然是上古貔貅,但是被封印进了黑猫的体内,而黑猫属于阴兽,所以影响了它,使得小黑开始惧怕佛骨。   面对这么一群身高一尺左右的对手,要想不被发现的难度太大了!“小心点,”我知道这偷偷摸摸的样子不雅,但确实没办法,只能匍匐前进顺便随时注意,“嘿,你们看,开始了还没走好远铁子低声叫了起来:“快看快看   犬封族人还真像狗!他们看上去的样子像是98年黑岛工作室出品的游戏《博德之门》中那些虚拟的豺狼人怪物,身体矮小佝偻,手足都有很长的指甲,脑袋真的是一个狗头。   这些家伙跑动的时候半跑半爬,对着女树族的阵地冲过去,只要抓住了对手就是又咬又抓,完全和动物一般无二;而这些女树族则是使用弓箭远射,近了就换成长矛搏斗。   “别看了,快点走狗头人看起来比女树族勇猛得多,这场战斗估计也用不了太久,“我们抓紧时间我们哧溜哧溜的从外围开始偷偷摸摸的绕到了一侧,“无论是那一边取得优势,我们都可以趁机冲到中间上树   “看起来很快就可以了,”林超看着前面,“我估计最多十分钟就能看见女树族撤退了   还真是!女树族在犬封族的面前真的很弱,虽然说是数量多了近一倍,但是却节节败退,很快阵地就推进到了她们那一半区域中,“走   我们很快的冲向了中间,但是一行动就被不少犬封族人发现了!   他们丢下手中拖着的尸体,嘶吼着扑了过来!   真的很猛!   刚才我们在远处看的时候还感觉不到这些家伙到底多块,但是一接触我才发现确实不好对付:速度快、行动敏捷、反应神经发达以及对食物那种无休无止的渴望!   我挥舞着手中的木棍把最近的两只砸飞,“郑曲保护铁子,林超带头我断后我吼叫着频频回头,余光看见四周都有敌人扑了过来!   “快大树距离我们还有几百米,我们拼命奔跑却拉不开距离,林超一脚踢飞只靠近的犬封人,边跑边扭过头来:“嘿,你们快点   “这么多?”林超看起来身体条件确实比我们好,郑曲则是一路护着铁子,所以也被落了下来,现在我们前后差不多相距十米,“他们快把我们包围了   “小心一只犬封人突然从地上跃起一口咬在了林超的上臂,“噢他大叫一声甩掉了右手的棍子,抓住那家伙的脚发力猛拉——“撕拉”一声,连皮带肉扯下来一大块!   鲜血瞬间涌了出来,那些被血腥味刺激的家伙更加疯狂!   我有一种错觉,我们的血液很大程度上相当于兴奋剂,或者是因为它们这么几千年第一尝到除了女树族之外食物的味道!   犬封族双手已经杵在了地上,手脚并用更加疯狂的扑了过来!   幸好我们已经差不多接近了大树,林超被郑曲和铁子拖着冲了过去,而我则是拿右手阴阳雷,左手大木棍在断后!   我接连甩出几个阴阳雷,把冲在最前面的犬封族炸的人仰马翻,“cāo我边跑边叫:“你们来撒吃痛的这些狗头人倒是不傻,很快开始折线跑动,希望躲开,但是这却正是我想要的!   “好既然它们开始跑折线,那么距离就更远,这正是一个机会!   我快步冲到了树边,“咋样了?”铁子和郑曲把我让到背后喘息,“有问题没有?”   林超的伤口鲜血淋漓,虽然额头冷汗直冒但是哼都没哼一声,“还好“那就好我转过身来扯下一截T恤的下摆:“铁子,你来帮他包扎一下   犬封族人已经把我们团团围住,看出来这并不只是最初追逐我们的家伙,而且有很多从战场上退回来的,加入了捕食我们的队伍!   好在这里是一个凹陷,差不多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味道,郑曲手中拿着两根火把棍子基本可以守住,不过这里也没有办法爬树,是个悲剧!   “郑曲你先挡着,我来弄个火堆我很快抽出文武笔和朱砂,然后在里面加入一些紫金锁,“敕令——阴阳五行,破邪诛凶   文武笔蘸着鲜红的朱砂在纸上龙飞凤舞行如蛇龙,几张符纸瞬间画好!   符纸在手哥的底气瞬间暴增,感觉有点奥特曼变身以后的那种气势,“我来我站到郑曲的旁边,取过一根血迹斑斑的棍子,“哥给你露一手   犬封族人向后退了两步,口涎滴落呲着白生生的獠牙,虽然畏惧也是凶相毕露一脸凶悍模样。   但是突然远处传来‘呜呜’两声,随着声音它们猛然扑了过来!   “号令?”我猛然把手中的咒符夹在手指间,口中默念咒符向着前面一指!   一股青绿色火焰瞬间从地上冲了出来,如同一个火堆立在我面前!文武笔在火堆中一裹,笔尖上也熊熊的燃起了这青绿之焰:“着   这些狗头狗脑的家伙瞬间在火堆后面停了下来,手足乱蹬向后退去!   火焰在笔尖凝聚成形,随着我的动作如同子弹一般的射了出去,击中一个犬封族人的额头——它像是一只被击落的飞鸟,猛然掉了下来!   只是短短几秒它就被青绿色的火焰所包围,虽然没有任何的烟瘴与热量,但是明明白白的发出了焦臭味!它在地上嚎叫着乱滚乱蹬,但是毫无用处,短暂的焦臭过后,它周身上下开始‘啪啪’乱响,很快就不动了!   “着!…着!…   我文武笔连连挥动,那青绿色的火焰也不住的射向了狗群,惨叫声连连响起,无数犬封族人被紫金火焰点燃!由于不敢越过这个火堆,它们简直成了活靶子,哼哼,哥这招可是老爷子为我量身传授的破邪之术,岂没有几分威力?   但是这招数的缺陷也同样的大,借用阴阳五行之间的力量需要法力作为媒介,也就是我们阴阳家所说的道法修为,你猜都不用猜,我才二十来岁,那有什么浑厚的法力?   所以现在看起来我是威风八面气势磅礴,其实心里面还是忐忑不安,生害怕这一阵的猛攻没有吧它们吓退!   趁机逃走?想都别想,只要我一挪动位置,那火焰就必然熄灭,估计我们还爬不到十米就会被犬封族人挨个拖下来撕成碎片了!   我大喝一声,手中的文武笔挥动更快了,让焰团犹如骤雨一般的射了出去,希望可以使得这些家伙恐惧进而逃走!   犬封族已经开始退却,恐惧扼杀了贪婪的渴望,我心中不无得意,毫无保留的全力以赴施法,砰砰砰砰四射的火焰随同碎裂飞散的石屑追捕着这些家伙,它们则是狼狈不堪的四处躲避!   “行了,差不多了我把文武笔在手中调头插进笔筒,而面前的火焰则是开始变淡,这已经最好的结果:我能动用的法力差不多耗尽,仅有的几十秒内我已经驱散了面前的敌人!   铁子和林超来到了我面前,看起来林超受伤不轻,就连铁子都弄得满身血迹斑斑,他呼出长长的一口气:“终于跑了“别得意的太早了我把文武笔收进口袋,“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这时我们才开始打量面前的树:这棵树看起来巨大,苍浑凝重,道劲而突兀,每一块树皮都裂着粗粗大大的口子,直立挺拔的垂直向上,一直到了顶端才有了三个巨大的分叉,伸进了穹顶之中!   “也不知道是什么树,居然能长得这么高,”郑曲看着我们面前的大树,“能不能爬上去?”   “应该问题不大,只要林超没问题…”“我没事林超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这树的褶皱和孔洞能帮助我爬上去,以前我参加过攀岩,这种难度对我来说不大   “嗷嗷突如其来的犬吠打断了我们,在我们身边出现了一大群犬封族人,其中不但有开始那种家伙,而且还有一些看起来很另类的家伙!   这些家伙看上去也应该是属于狗头人一族,只不过它们的狗头长满了黑色的毛发,嘴角獠牙也长了不少,“cāo,这些难道是它们的秘密武器?”   不说体型上的大小,光是这幅嘴脸已经说明了这些家伙的攻击力!呃,按照一般的规矩,很多东西的獠牙决定了实力的高低,最少僵尸就是这个样子,我想这种古兽人也应该差不多!   现在悲剧了,哥没任何能力再次施展出破邪火符,林超受伤,铁子和郑曲俩估计扛不住!   第三十三节 盘瓠后裔(万字更求红)   一阵低低的呜呜声传了过来,听起来像是从地狱中冒出来的一样,诡异而恐怖,就在这声音出现的同时,所有犬封族人都低下头退后两步,似乎在等待什么。   人群,哦,或者说是狗群更合适——让开了一条道,从中慢慢走过来一只特别另类的狗头人!   “我眼花了还是怎么的?”铁子凑在我耳边小声念叨:“看起来好像是一只孔雀“还孔雀,说是凤凰都不过分郑曲目瞪口呆:“那有这么花哨的狗哦   这确实是一只难得花哨的犬封族人,头上毛色斑斓七彩似虎,一对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它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咧开嘴露出满口白生生的牙齿,“你们是什么人?”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它对我们四人上下打量,似乎奇怪我们的装束与手上的东西,“为什么要杀害我的族人?”   它也是满口的文言文,听起来和女树族似乎是同一时期。   “别搞错了我上前一步让自己看起来像是当头的样子:“我们只不过路过这里而已,是你们率先攻击我们,所以才发生了这一场战斗“就是你们先动手的铁子从我背后伸出个脑袋:“你别装作不知道   一说完又很快的把头缩了回去,藏在我的背后!   尼玛,要是我也能躲在后面多好,但是这里四个人估计也就我能和他们交流了,就算再是苦逼我也得上啊!   我的文言文倒是被五色狗人听明白了,但铁子那话直接被无视。   “你们闯进了我们的领地,攻击你们也是正常的那五色狗头人说道:“无论错在谁,我们已经被你们杀死了几十个人,你们也不能说走就走   “这倒是很合理,可惜我们一时间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出来的!说吧,你想要什么?”我倒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看出来它也被我们开始的战斗能力震慑住了,“我们可以补偿   “补偿,”这回丫的是笑了:“你说到补偿?”“行不行啊?”我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行拉倒这句话要是现在说起来还真是没问题,但是我一激动甩架势说的真的是现代文,搞的那家伙满头雾水!   “恩?”五色狗人一哼哼,几条黑狗人全部围了过来,“我的意思是你看怎么样?”我连忙补充,“别搞的随时都动刀动枪的,多不亲热   “你们要是真心补偿,确实有一个办法,”它的鼻子喷着热气,“而且你可以办到   只要有办法就行,只要现在不动手开战比什么都强!   五色狗人靠近我几步:“我需要你带我们族人出去“什么?”我失声叫了起来:“你们干嘛要出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一群东西出去的话,外面世界估计就要大乱了,我甚至开始YY一群狗头人拿着标语牌要求人权的画面了!   “为了种族的延续五色狗人叹了口气,“我们种族已经在这里呆了太久,既然你们来了,那么我们就有了希望它倒是毫不掩饰:“我们需要更多的食物,而这里不能满足   “说说吧无论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为了表示友善,我都坐在了一边的岩石上,“你总得给我说说你们的情况啊   说了半响我才搞了个明白,原来这群狗头人来历还不小!   《搜神记》中记载,远古帝喾时,有老妇得耳疾,挑之,得物大如茧。妇人盛于瓠中,覆之以盘,顷化为犬,其文五色,因名盘瓠。后来帝喾出巡大泽遭房王围困,危机关头帝喾悬出赏格,谁能杀死房王和房王的吴将军就把女儿嫁给他,结果盘瓠夜闯敌营,杀死了两个敌人帝喾却又反悔。于是乎盘瓠背着帝喾的女儿逃入深山之中,并与其结婚生育子女,后代有些流落到了海外,就建立了这个犬封国。   看来这些家伙的来历还真不小,属于英雄后代,不过现在看起来全部变成了满足口腹之欲的家伙——别说全部,就算出去个两三只也会直接造成很多社会问题!   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这局面看上去我还真的只能答应!   “咳,”我想了想:“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试试?”“我们试过,”这只五色狗人很坦白的告诉我:“但是所有的路都不通,只有爬上这棵大树是最后的一招,但是也就是这里我们没有试它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一下,我才发现他们原来五指奇短,似乎是退化了,根本不适合爬树!   “那我们也没办法我找了个借口,“不可能说我们四个把你们全部背上去吧?”   “那倒不用,”它妈的估计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你们若是一人一个,把我们背上去四个族人,我们就能自己想办法了   它的眼中闪烁着妖娆的光芒,靠近我问道:“你说呢?”   “行我也痛快了一次,反正自古华山一条路,先做了这一步再说!   解决了后顾之忧就是爬树,五色狗人从狗群中挑选了四只黑毛狗头人,给我们四人则是一人一个小竹筐,让它们坐了进来。   这棵树青苔遍布,真正攀爬的时候我才知道痛苦,不过好在满树都是褶皱,只要抓稳了倒也不是很大的问题。   “既然我们没有绳子,就只有自求多福,”我率先抓住一块树皮发力,“我先上了   爬树难是难,但是也没有什么亮点之类的,反正我们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爬完了这近两百多米的大树,来到了分叉的顶端。   三根分叉看起来都可以上去,我还是老办法随便选了一个。   近处观察起来这确实应该可以过人,树枝伸进了岩石之间的时候估计撑破了石壁,后来又经过了些什么事情,所以裂口被扩大,上面虽然黑糊糊的没有光,但是当我站在下面的时候明明白白感受到了一阵凉风!   手中的火把点燃以后,我看了看这个向上直直的石缝,大小宽度都不成问题,“你们先休息一会,我上了   铁子气喘吁吁的刚坐下来,“资哥,你可要当心   这也算是关心了不是?我还是颇为感动,转过头去微笑示意,但是丫的马上一句屁话出口,把老子气得半死:“你死了我就没地方蹭饭了   “给老子滚   石缝看起来不高,也就只有两百来米的距离,但是下面那块地方多少有些发光的植物,还不算是完全的漆黑一片,这里完全不一样。   右眼再次被我派上了看路的用场。   石壁里面刀砍般的有无数地方可以着力,而且光滑齐整没有任何东西生长,很快我就从这里爬了上去,到了上面点燃火把一看…   这是一个整整齐齐数米见方的一个隧道,上面有着无数的符咒和阵图,按照七个一组的顺序周而复始,无论是墙壁、天花板还是地板,都密密麻麻的布满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设置制造了这个法阵?先天伏羲八卦如此强大的力量,还要再加上‘七星拜月’的法阵?   现在我对离开这里的兴趣已经不大了,甚至说开始渴望知道阵心到底有什么!   “咔哒   恩?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太安静产生了幻听,我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声音!   “喂~”一个声音通过那狭长的岩石缝隙,从我的脚下传了过来,“怎么样了?”   我低头倾听的时候,那若有若无的声音又不见了,或许真的是我幻听!   于是我在他们下面再一次提问之前做出了回答:“你们上来吧,看起来没问题   半个多小时以后,他们三人带着三只狗从缝隙中出现,满墙壁的法阵让他们吃惊,“刘哥,你不说这个是天生的嘛,怎么会有这种人工的东西在里面?”郑曲问道。   我双眼一翻,”这玩意儿谁知道呢?行了行了,我们还是赶快顺着这找一个出口才是正道,到了阵心以后估计什么都没问题了   下面女树族与犬封族所占据的那个空间估计有三四百米,石缝又有两百来米,环顾这个四方的通道,我发现它似乎有一种奇异的上升感,看来这也是在一直向上,若是没有错的话,当我们到达阵心的时候也许又能上升几十米。   这样一来,或许我们距离地面就不超过四百米了!   我还记得当初看见的那堆木头所掩盖起来的洞口,那里直直的向下也只有三四百米的距离,虽然我第一次估计下面大小的时候有所失误,但是这一次有凭有据,我是绝对不会再错了!   那里便是出口!   我们四人沿着这条路开始前行,开始的时候我还算是小心翼翼,一直看着墙壁上的图案和注意着脚下,生怕遇见什么陷阱之类的东西,但是走了半天都没有丝毫的异样,我也放宽了心,还算是比较轻松的赶路!   这一路走来确实不轻松,又是爬树又是爬墙,大家算是比较默契的放慢了脚步,这样一来路程就显得特别长,在经过一个小时的赶路之后,我强烈要求休息并且吃东西。   狗头人虽然个子不大,但是带着的食物还是不少,拿出来以后在我们面前放了很大一堆。   看着面前的肉块和果实,我非常理智的拿起一块植物的根茎,“资哥,你说这是什么肉?”铁子见我吃素,心不甘情不愿的把手中的肉放了下来,换成我一样的东西。   “你绝对不愿意知道我咔嚓咬了一口根块,“当然,我个人来说并不反对你试试   郑曲笑着和林超也拿起了根茎,剩下的一堆肉块让四个狗头人吃了个痛快。   “好吧,继续赶路,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我算着时间站了起来:“差不多应该绕完这个圆了   (PS:诸位看官,流云每天十四个小时上班,完了还要码字4-6个小时才能码完,求大家给红票收藏支持一下)   第三十四节 颠倒法阵(加更求红)   这条路似乎没有尽头,我们继续走了半个多小时,不但依旧没有找到入口,就连周围法阵之类的图案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有点奇怪!   边走我边摸出了手机,按照半径大小计算,这个圈长度应该不超过三公里吧,但是我们走了这么久,按道理早就应该到了!   除非这里一直没有出口!   我发现了这个问题,林超也同样注意到了,他走了几步来到我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刘哥,我们好像已经走了很远了,但是…”“别但是了,”我打断了他的话,“这里面绝对有问题我皱着眉,“你先别着急,我想想   “说不定这里本身就是一个封闭的隧道,”林超说道:“把你所谓的阵心保护在中间,外面只不过是在不断的绕圈子   他的推断不是没有道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也确实是这个样子,但是我总觉得事情应该不会这样。你看,这里应该是古人所建造的,那么当时必然应该留有出入的地方,否则的话他们当年又是如何进出的呢?   不过这一切只是猜想,我对这先天八卦也不是很了解——实在不行的话就想办法打个洞出来?   我正在思考是不是需要找地方破坏这个七星拜月的隧道,突然之间我眼角的余光注意到头顶有一个奇怪的东西。   那是一堆食物残渣,看上去很新鲜!   我猛然站住,手上的火把高高举起,“你们看这是什么?”   “还有其他人?”郑曲一个激灵伸手就朝屁股后面摸过去,看上去是习惯的摸枪动作,“你干嘛?”铁子一秃噜没管住嘴:“屁股痒?”   郑曲一摸之下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带这东西,有点不好意思顺水推舟,“习惯了,嘿嘿他假装毫不在意的凑到我身边,”刘哥,你估计是什么人?”   “还什么人?”我指着这堆东西就差暴走了:“你们看清楚,这堆东西在天花板上   这下他们才发现了我所说的意思,这一堆食物残渣留在天花板上,就只是留在了那里,如同一堆东西留在了地板上一样!   但是那他妈的是天花板!这一切颠倒了!   就在我正仰着头研究那玩意儿为什么不掉下来的时候,铁子吼了起来:“老天,那是我们吃剩的东西他指着一团被咀嚼成糊状的物体,“看,这就是我吐出来的   “这不太可能吧,我们是在地上吃的这些东西,再杂也不能飞天上去郑曲对此嗤之以鼻,“我估计是这里真有人,搞这个事情吓唬我们   “这破事还真不排除——来,郑曲铁子你们搭把手把我举上去我摆了个架势,“我看看这东西透着玄乎,哥还真得亲自看了才放心。   零一年的时候我才二十三,还算是英俊少年郎,不像现在这么发胖,铁子郑曲一使劲就把我举了起来!   这隧道估摸数米见方,我被那俩伸手这么一抬,距离也还差那么一点,我正努力向上伸手,突然看见了一滴水!   这是我手臂上的汗水,但是现在这滴汗水正沿着我的手向上滑动。   “靠   我看着这滴汗水从手肘到了手腕,然后再到了指尖,最后从中指开始凝聚,最后在指尖慢慢聚成一滴,飘了起来!   这滴汗水直直的飘到了天花板上——“滴答   这和屋檐上滴雨一样,只不过是直直向上!   这算他妈哪门子回事?   我正摸不着头脑,下面的铁子嚷了起来:“资哥,你还不快拿来看看,磨叽个什么玩意儿?”一听这话我倒不急了,“行,不看了,放我下来吧   这事情倒真是大发了,我就没弄明白为什么这堆东西会上天去!   “闪面对三个家伙的眼神,我一落地就直接叫了起来:“没搞懂   这事情有点诡异,虽然没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我深知这种法阵中各种玄妙都有,不是阵法的创建者实难了解其中的机关所在,一句话,还是走为上策!   我们四人在隧道中开始跑了起来,这几只狗头人则是和我们一起疾行,但是不久以后我们又碰到了那堆食物残渣!   这次这堆残渣居然出现在了右边的墙壁上!   “不走了我停了下来,“周而复始四方颠倒,这分明是颠倒错乱的一个隧道,虽然我不知道其中的奥秘何在,但是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再这么胡乱奔走了   “什么意思?”虽然说是大家已经都呆在了这个环境当中,但是对于这东西完全不了解,而我自己也是只知其名不知其意无法解释。   我只能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能为力,“在这里面无论怎么奔跑或者行动,都其实是在绕圈,围着阵心一直绕行;而这个法阵摆出七星拜月局封锁阵心,同时阴阳颠倒错乱,就是不希望有人从外面进入   “不是说这个东西是先天生成的嘛?”铁子看看残渣,然后拿起残渣中的根块,松开手看着那东西垂直飞到了墙壁上,“怎么又是人工的了?”   “也许是有人改造了这个法阵,希望它最大限度的发挥作用林超插嘴道:“很多时候古人都搞这事这话确实也是我心中所想的,我点点头还没说话,郑曲猛然一拍头叫了起来:“嘿,我想到一个主意,要是这里是个法阵的话,那么到中间的通道一定在墙壁后面,我们实在不行挨着一块块的墙砖检查   “这是个办法我无可奈何的说道:“但是要真是寻找的话,我们不但要检查墙壁,还要检查天花板和地板,估计还没找到就全部饿死了   “这样啊铁子哭丧着脸,“刘哥,那你说咋办?”这小子在这种关头也不叫我资哥了,“我不想死在这里啊,我…我大学还没毕业“这和你大学毕业不毕业有毛关系我骂道:“那就只能赶快了   我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块,“我们加快速度,只要石板后面不是空心的,我们就在上面做个标记我用石块敲了敲地板,里面发出“噗噗”充实的声音,然后我很快在上面画了一个‘X’,表示已经检查过!   他们也捡起了地上的石头开始蹲下敲击地板,然后迅速画上标记换了另一块,几个狗头人不知所谓的看着我们,既然无法交流,我也不想叫他们做什么,只是简单的跟着我们就好。   说起来四个人一起检查起来还是很快,不知不觉之间我们已经查看了长长的一段,当我回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我们的速度并不慢,虽然我们脚下的石板大小形状不一,但是齿合得相当好,浑然一体如同全部天然所构成的,而这上面则是密密麻麻的画满了‘X’标记。   在我开始感觉到饥饿的时候,我们终于完成了所有石板的检查——但是很奇怪,其中没有任何的石板下面有着存在通道的迹象。   “不可能,你说是有通道的林超最近自从到了这个隧道以后变得似乎有些紧张,话也多了起来:“现在为什么没有”“我不知道,”我实话实说,“我需要想一想   “你也没有办法?”他跳了起来想要抓住我的手,但是郑曲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冷静点,给刘哥一点时间他有意无意的把我挡在后面,“你不要这么激动   “不激动?你叫我不要激动?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快要死了林超停了下来吼道:“我们会死在这里“放松点…”铁子刚说了一句他就气势汹汹的转头把目标对准了他:“要死了你还叫我放松?你给我说怎么放?”   铁子吓了一跳陪着笑说:“你给刘哥点时间嘛“还给时间?没时间了!——我们都要饿死了林超转过头来的时候如同打焉的茄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抱着头,看架势差不多马上就可能嚎起来。   “你闹个屁我从郑曲后面闪出来,“这么大个人了,遇见芝麻绿豆的事情就鬼喊鬼叫的,不帮忙也算了,还给老子添乱   这家伙看起来确实受打击大了,一声不吭也不理我,但是这不是当务之急,找出一条生路才是最重要的!   他妈的,我自己也饿得不行!   看着满隧道的石板上都有‘X’标记,应该是检查完了,但是怎么会没有找到石板后面的通道呢?难道这真的是一条死路?   我刚冒出这个念头,但是自己很快又打消了,还是仔细检查检查才是王道!   我顺着这一路慢慢看过去,突然发现一个怪事!   我们所写的符号虽然有区别,但是基本上差不多,看起来都是英文字母的‘X’,不过就混杂在我们这一大堆的符号之中,居然有几个很奇怪的字,看上去应该像是一撇一捺交叉,而且那一撇较长,一捺较短!   “〤   这个符号我认识!   它早期民间的‘商业数字’,脱胎於历史上的算筹,也是唯一还在被使用的算筹系统,产生于中国的苏州,叫做苏州码子,也叫草码,花码、番仔码、商码。   这一个奇形怪状的字表示的意思是‘四’。   靠,是谁写出了这些符号?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是略略注意了一下我们四个人所画的符号,没有一个人是这种!   谁呢?   (PS:冰天雪地三百六十度翻滚,跪求红票推荐收藏!)   第三十五节 天邪鬼   这个世界有很多我们不了解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都有一个解释,要么是从物理定律的几大原则上,要么就是从我们法门的的传承上。   但是这两个看起来完全不同的理论中都没有无中生有这一说法!   这个符号是怎么回事?   “阴阳眼,开既然这里有些东西是说不明白的,那么我还是准备借助阴阳眼来看看这个世界不为人知的一面中,有没有答案!   就在我开眼的瞬间,发现通道的前面黑影一闪,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快速跑了过去!“嘿,站住我虽然闭着左眼,但是速度毫不受影响,哧溜一下冲了出去!   “跟着他身后传来铁子的喊声,随即便是一堆杂乱的脚步。   我快步冲到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站在墙边得意洋洋的怪物,“你是谁?”这句话如同冷水一盆泼在了它的头上,“你能看见我?”   这怪物看起来方头方脑,就像一个大肚矮胖的汉子,眼大嘴宽四肢短小,全身灰白,如同一个畸形侏儒,看起来可笑又可爱,但是我从它眼中的凶光可以看出来,这丫不是善茬!   我摆摆手示意后面的三个家伙停住不要围过来,自己则是慢慢的把手伸进了包中,“看见你很正常,我猜你应该是个乱魂?哦,不,你是天邪鬼   身后传来一阵窃窃私语,“刘哥发疯了?”   “不,老资看见鬼魂了这声音一听就是铁子。   “哦…”   我没有管他仨的小话,只要那几个白痴狗头人不来打搅我就OK!   其实我也很奇怪,铁子身上有着佛骨护体,这天邪鬼为什么还敢来?我看了看铁子,他身上佛骨的金光丝毫不见——也许这里的先天伏羲八卦影响了?   这还是回去再说好了,现在我还是应该正面对付天邪鬼!   天邪鬼嘴角慢慢裂开,越来越大直到了后脑勺,“几千年了,居然还有人知道我天邪鬼它的眼中闪着凶光,“而且更开心的是,这个人还能看见我,和我说说话   “你开心呢就好,”我抓住了袋中的符纸,感觉底气足了很多,“但是我们现在被困在这里,很不开心我露出自己上次威胁小黑猫的笑容,“我认为是你捣的鬼   天邪鬼裂开的嘴慢慢张大,露出了白生生的牙齿,“确实是我做的   “那你能不能放我们一马?”我开始把符纸抽出来,“否则的话可能我们就不能这样好好谈话了天邪鬼又叫若海,是一种邪恶的鬼魂,历史上最近一次是出现在rì本,专门制造混乱和恐惧,藉此使得人们在无限的惊慌中盲目奔走消耗体力,最后成为它的盘中餐。   这家伙在我记忆中算是恶鬼之一,所以我也小心翼翼的做好了防备!   “这样的话就太遗憾了,”天邪鬼嘿嘿的笑了起来,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准备…”它向着我伸出了右手,“…吃掉你们它大吼一声,右手一把朝我抓来!   我猛然向后一跳避开了这一抓,伸手把符纸取了出来!   “啊,法门中的家伙,我讨厌你们天邪鬼的全身开始发红,“我要把你撕碎它因为愤怒而开始变得膨胀起来,周身长出了黑色的尖刺,就像一个刺猬!   “阴阳乾坤,五行借法,敕   我手中的法绳如同蟒蛇一般的活了过来,绳头的铃铛朝着天邪鬼飞了过去,铛的一声擦着它的头击中了石壁——cāo,运气真差!   在师傅所教的法器之中我用的最好的是匕首或者短法剑,其次就是使用法绳,但是偏偏我一直没找到好的法剑,包中的那把普通货色还被横公鱼弄折了,所以我只能使出了法绳!   这法绳倒是不错,上好的苘麻编成一丈八的百结蛇身缆,两端各系一对十字三花铃铛,在雄鸡血、黑狗血、朱砂水中泡过以后又在香炉上面挂了七七四十九天,能够打散恶鬼冤魂的三魂七魄,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这百结法绳一亮出来,天邪鬼的气焰顿时矮了三分,再加上那符咒引出的五行阳火,几乎可以说是吓得丫几乎尿裤子——也是鬼没有尿,要是有的话我担保它准憋不住!   躲过这一招,天邪鬼嘶叫一声转身就跑,也不管刚才说的要吃我了!   丫的放过我,我还不能放过它呢!   我把法绳向上抛出,伸手捏了个五行降魔手印,只见那法绳宛如活过来的毒蛇,快如闪电的射了出去!   它快,法绳速度更快,一个缩一伸之间已经赶到了前面!   “呼天邪鬼嘴一张,一股黑气从嘴里喷出来,法绳上立刻结了一层薄冰!   阴风成冰是许多鬼魂的拿手好戏,但大多数只能成霜而无法结冰,看来天邪鬼阴气非常的重!   “乾坤阳火,敕法绳整个一抖,绳上的薄冰片片龟裂掉了一地!   绳尾直接荡了过来!   天邪鬼吐出阴风之后立刻折向一旁,没有料到法绳居然立刻被我除掉了冰封又卷了过来,躲闪不及,被这一扫正好卷在其中!   绳首接着从另外一边飞来,把它牢牢捆住!   铁子他仨的眼中,一段红绳飞了出去凭空打了个结,然后落在地上开始滚动,完全不明所以,只有我看见了那天邪鬼全身嗤嗤作响腾腾冒着白烟!   天邪鬼还真不愧是几种恶鬼之一,被百结法绳捆住以后居然没有立刻魂飞魄散,只不过是魂魄不断的被阳火消融,痛得乱吼乱叫。   “饶…了我,求求…你…饶了我天邪鬼几秒之内就小了一圈,看样子也挡不住多久!   现在这丫的还杀不得!   “解我食中双指向上一抬,那百结法绳哗啦一下子自己解开,然后在天邪鬼的身边绕了一圈!   天邪鬼一下子扑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鬼魂也有呼吸需要喘气?   多半这是一种习惯!   “咋样了?”铁子看我不动作了,贴过来问,“抓到没?”这家伙以前也见过我和亡魂沟通以及抓鬼,从架势上都猜到了我在对付某个鬼怪。   听及这个问题,郑曲和林超都围了过来,我看着仨的一脸渴望,“还行,我已经抓住了这个通道搞怪的东西。”“是什么?”铁子急急的追问,也不知道他干嘛这么好奇,看不见也抓不着,乱给个名字都分辩不出来真假的货!   几个狗头人不明就里的也围了过来,我挥挥手脚他们让开。   不过我还是没什么心情搞怪,“这个家伙叫天邪鬼,专门颠倒黑白阴阳制造混乱,把人搞得神经错乱饥寒交迫然后趁机吃掉,这里就是它在捣乱   “我没有天邪鬼抬起头来吼道,“这本来就是颠倒阴阳的法阵,我只不过是在守护通道,让你们找不到出口而已“尼玛,你还给老子顶嘴我手指略略一动,法绳又弹了起来如同鞭子一样在它背后抽了一击!   “嗷天邪鬼痛得大叫一声。   “又怎么了?”还是铁子这家伙在发问。   “你别来打岔,我审审这家伙找条路出来,”我盯着天邪鬼,“好了,说说你的来历,还有就是和这个法阵的关系!恩,反正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在我的严刑拷打之下,天邪鬼把事情交代了个底调!   相传,上古伏羲氏时,洛阳东北孟津县境内的黄河中浮出龙马,背负‘河图’,献给伏羲,伏羲依此而演成八卦,后为《周易》来源。当时龙马身上的河图,排列成数阵的黑点和白点,蕴藏着无穷的奥秘,而这之下的龙马毛皮经伏羲仔细查看,发现居然是一副地图!   这就是天生天成的伏羲先天八卦第一次被世人所知道!   后来蚩尤作乱,四大凶兽为之帮凶,战斗失败以后依旧一直在制造各种惨剧屠杀人类,希望可以收集足够的鲜血和魂魄,复活蚩尤重新来过。   而其中之一的穷奇最后在汉朝时期被张天师所擒获,之后就被带到这里封印,当时为了确保穷奇不会逃出,所以这里还修建了一个七星拜月阵型在外面加强法力。   而七星拜月法阵本身就是由这个颠倒阴阳法阵所自保,为了安全在里面也加上了一只捕获的天邪鬼,增加这隧道的安全实力。   这样说来就真他妈的怪了,天生的伏羲八卦加上七星拜月法阵,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可能逃出来,就算这里面封印的是凶兽穷奇也是一样!   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幻人心识本来无,罪福皆空无所住,rì衰月盛冥火现,阴阳颠倒穷奇出我想起了当时横公鱼所说的佛偈——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联系所有知道的东西,我大胆的做出了一个假设:原来这里封印了一只上古凶兽穷奇,由于九三、九四年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所以这个先天伏羲八卦遭到了破坏,这个家伙就跑了出去,然后制造了一场巨大的灾难!   虽然还有很多地方说不通,但是我想其中应该是仈jiǔ不离十,估计差也查不到哪去!   但是现在还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我拿出文武笔画了一道符咒,贴在天邪鬼的额头,“带我们去阵心   天邪鬼畏畏缩缩的走在我们一行的前面,很快把我们带到了隧道中的某处,这里看起来虽然七星拜月的七个图案和其他的无异,但是仔细观察的话,你能发现其中的颜色有点微妙的出入。   “是这里了当初也许张天师没有在这里刻意留下记号,但是空心的石板和后面有厚实泥土的石板上面的图案,在经过了数千年以后必然会因为气候和时间的关系,颜色有很细微的差别,这里由于光亮不够,再加上当时我们只注意加标记去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打开它我对天邪鬼下令,但是这家伙恐惧的向后退了几步,求饶道:“我不能打开   “为什么?”   “因为,因为后面有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当时张天师已经告诉我了,要是我去打开的话,一定会魂飞魄散永不超生的   “难道里面还有阵心法器?”我猛然来了精神!   第三十六节 琅琊王氏   我敲了敲石板,然后按照天邪鬼所说的在四个角上一按,连同这块石板在内的两米范围内,所有石块仿佛突然活过来一样,相互推攘拥挤,发出吱吱的响声向后退让开。   我的面前出现了一条黑漆漆的通道,看上只有一米宽两米高,“这里?”我指着隧道问天邪鬼,“里面有毛的法器   “我也是听张天师说的天邪鬼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就因为这么一句话,居然几千年没有进过这条通道!   都说春晚的大忽悠能吹,把人好腿都能忽悠瘸了,但毕竟还是说了半宿,你看人家张天师,几句话就把个老鬼忽悠的在这里待了几千年!   隧道不长,很快我们就走到了头,我在尽头的石壁上摸了一会,按照刚才的顺序一按,只听咔咔连响,石壁上直接开了一扇门!   “嘿,终于进来…”我刚走进去就愣住了!   “你干嘛停下来?”铁子一下子撞在我的背上,揉着脑袋哼哼唧唧的抬起头,“这个…”“别说话我把他朝后推的同时堆起满脸笑朝里面两个人喊道,“不好意思,打搅了,我们走错地方了   “站住   这门里面确实是阵心,但是除了阵心之外居然还有两个人!   更让我吃惊的是,这两个人我居然都认识!   一个正是当初打我那个蛮横不讲理的美女,另外一个则是我最初见过的忍者半鬼!   他们站在一个大坑旁怒目相视,而坑的旁边有一把闪烁着鎏金光芒的金属物!   看那眼神,这两人估计就是在抢这东西了!   “嘿嘿,我们就走了嘛,不影响你们过招既然他们是人不是鬼,我也不用再继续使用阴眼,而那个天邪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开溜了,根本就没有进来!   不使用阴眼之后,我看见他们虎视眈眈争夺的那玩意儿看起来三尺左右,顶端看起来像是战国时期平首平肩方足布币,周身通透着一种青铜器特有的光芒。   香车美女一直盯着那青铜器,对此没有发表意见,只不过手中紧握着尺剑,指骨甚至都有些发白!   “你们,既然来,就不要走半鬼的中文还是一样的差,但是其中的意思我明白——那美女我是有点忌惮,这死忍者我可不怕,“你喊我不走就不走?你凭什么?”   “凭这个   身后传来咯咯的声音,石门缓缓的关上,而林超手中拿着摄像机走到了我们前面,举起摄像机对着我们仨人四狗!   这摄像机上面的闪光灯什么的全部都取掉了,镜头后面就是一个枪管!   “你郑曲指着林超,“你居然是…是…”他‘是’了半天也没弄出来林超究竟是什么人,就连怎么称呼都不明白!   “你们这群猪林超伸手在脸上一抹,居然瞬间变成了金发、碧眼、鹰钩鼻的典型西欧面容,“我是纯种的雅利安后代,我的祖先就是伟大的元首身边的党卫军副总指挥莱因哈德·特里斯坦·欧根·海德里希他指着自己的胸膛露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倨傲,老子一看了就火大,“我草泥马,你敢骗我   “骗你?是你们这些低等民族太笨了林超走到了一旁,使我们全部处于他的正面,“我的名字叫约瑟夫·特里斯坦·欧根·海德里希他指指地上:“要不是为了这件东西,我才不会和你们这种家伙混在一起   半鬼似乎动了动!   “别动看样子林超——噢,现在应该叫他约瑟夫了——似乎和半鬼认识,“现在既然你没有拿到东西,那么就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应该离开这里   半鬼看上去似乎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你也没有…”   “我控制了大局约瑟夫地吼道:“你必须承认失败,然后滚回去报告藤原,我已经拿到了大禹铲   “你还没有拿到那美女尺剑举起直对着他,“还要过我这一关   “轰约瑟夫在摄像机上按了一下,一道电波射了出来击中墙壁,只是片刻,那一块石壁就如同齑粉一样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   石壁上出现了一个门一样大小的洞,看上去还不浅!   “这是我们党卫军最新研究的武器,专门对付对付中国这些法门中人约瑟夫晃晃摄像机,“配合点,别逼我动手   “配合就配合,你以为我怕你我忿忿的叫了一声,然后按照他示意的走过去和那美女站到了一起,铁子和郑曲则是带着四个狗头人站到了我们后面!   “噢,”那美女在我靠近的时候小声说道:“开始还以为你是他们一伙的   “现在别说这个了我压低了嗓门,“很多事情我都想明白了,一切都等出去以后再说   那约瑟夫拿起了大禹铲,那美女的右手在背后捏了个法诀,我连忙拉了拉他的衣角:“别冲动,好汉不吃眼前亏,出去以后再说   “哼她轻轻哼了一声,但是法诀慢慢松开了!   虽然不知道这丫约瑟夫想干嘛,但是我不准备让他闲着!   “你以为你能逃掉?”我刚才阿Q了一下,现在自然要找回来点面子,“cāo,老子出去以后只要一个电话,你就会被全世界的特勤机构通缉,别说大禹铲,就算你拿着天使的鸟翅膀也救不了你   约瑟夫已经捡起了大禹铲捆在背上,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狰狞,“出去?门都没有他走到了坑边,这时我才注意到这坑的上面居然有一个洞,而且洞口还垂着一根绳梯!   “这难道就是…”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不错,这就是上面那个胡杨木盖着的洞口,也是唯一可以通到地面的出路   他脸上的神情除了狰狞之外还有一种很奇怪的表情,就像是看见鲜血的野狼,“我准备上去了,你们就慢慢在下面等死吧   听这话半鬼有些不太自在,“那…”“你跟在我后面,”约瑟夫的表情似乎有点不屑,“我们高贵的雅利安人既然答应了藤原,那么就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在这冷酷的半鬼和他的交谈中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半鬼这一切谈吐神情似乎都是假装的!——靠,为毛?   他站在绳梯旁边用手中的武器对着我们:“你们现在退后,一直向后退到墙边   “老子不退郑曲吼了一声,但是我马上拉着他向后走,“见机而动,你别去硬碰   我们背靠着墙壁,但是人和人之间还是隔了两三米很分散,鬼知道这家伙会不会突然一枪过来把我们全部包了饺子?   正琢磨这事,那约瑟夫突然手向地上猛然一挥!   “轰轰轰轰   “不好不知道他是扔了什么东西,我们前面的地上骤然燃起了一道巨大的火墙!   “上我飞快的朝着旁边扑去,希望绕过火墙冲到他们面前,因为我已经知道了那家伙所说的不假,他真是准备把开溜把我们扔在这里!   那美女真是牛,一个鹞子翻身从火堆上面翻了过去!   说起来我们的速度很快,但是约瑟夫他们也不慢,我冲过火堆后才看见中间一大块地方都是白雾茫茫!   居然还用了烟雾!   我们全部冲进了白雾之中,但是找到入口的时候,看见这里只留下了穹顶那个黑漆漆的洞口!   绳梯和两个王八蛋都已经不见了!   “阴阳雷我伸手朝着洞里面一阵乱轰。   淅淅沙沙的从上面只落下来一片沙砾!   “现在你动手有个屁用啊那美女朝我叫道:“里面九曲十八拐,根本就打不到他们   “嘿嘿,我也没想打到他们,只不过发泄一下看她眼神不善,我小心翼翼不去招惹,“谁料到会这个样子嘛   “要是开始的时候你不拉,我早就把那两个家伙打趴下了这话说得底气十足,端得是信心百倍,靠,要是我当时不拉,这丫头早就被那武器轰成了面粉了!   但是我不敢说!   “太冒险了,”我措辞之后说出这么一句,“就两个小毛贼,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把他们抓住,何必正面冲突嘛   “何必个屁她看起来毫不承情,“出都出不去,我们还咋抓他们?现在你给我说,我们该怎么出去?”   行,这话听起来虽然还是不善,但是毕竟好上了许多,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休息一下,办法总是有的我看着这个香车美女,“你好,我叫刘辟云,来至国安七部   “呃,我,我叫王桑榆。”   “我叫裴小凯,他是郑曲铁子在旁边伸出手,“你好王桑榆理都不理。   “琅琊王氏一脉?”我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隐者王家?”   “不错,我们现在应该算是了吧,”她把头轻轻一甩,似乎准备把被困住的烦恼甩到脑后,“虽然说以前我们曾经辉煌过,但是现在却从来没有在人前出现过,正如我的名字一样,永远都是隐藏在后面做自己的事情   铁子缩回手躲到了我的背后。   “你们所做的事情可能和我的工作有关,再或许,现在的情况你们家族应付不来我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本意,“现在我们应该齐心协力逃出去,然后把你知道的告诉我   如果说以《二十四孝》《二十四悌》闻名的‘卧冰求鲤’的王祥、王览,奠基了琅琊王氏,那么他们的孙辈王戎、王衍、王澄、王敦、王导,则开启了权倾天下的江左豪门。   王氏家族在南朝时期很多人信五斗米道教,因此在第四代中,很多人的名字都带个“之”字。除王羲之外,还有王胡之、王彪之、晏之、允之等等平辈兄弟,还有徽之、献之、恢之、陋之等等儿孙辈,名字带之字的王氏子弟之多,在中国历史上也算是一绝了。   这个家族从五代时期开始衰落,虽然现在也属于法门中人,但是与其他人绝少联系,被我们称为隐族世家!   (PS:既然您在看,那么求您给点红票支持一下~)   第三十七节 来龙去脉   “那你上次干嘛搞坏我的车?”在我们分头检查这个阵心的时候,我偷偷凑近王桑榆,“我?我什么时候弄坏了你的车?”她身上传来一股淡淡的味道,估计又是什么超贵的奢侈香水。   “那你这样我比划出一个手印,正是当时她在车上所使用的那一个,“所以我们才搭上了死纳粹的车   “你还真是能鬼扯,”她嘴角一撇,“当时我在那里只不过是守株待兔,想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我——谁有闲工夫和你们矫情   “那手印…”“只不过是个准备,以防万一   我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还对我耿耿于怀呢   靠,不好!我这嘴一下子又说了不该说的!   “住口   尺剑铿然抵在我的肚子上,满脸红霞伴着勃然怒气:“你要是再提那天的事,我就把你给阉了   我马上闭了嘴!   我装模作样的向后退,边走还边说:“哎,真的看不出来那里有出口啊见到她的尺剑没有一直跟来,我才松了口气!   还是安心找找出路才是王道!   这里看起来有一个足球场大小,虽然没有分割,但是其中土壤石块的颜色却把这中间分成了混沌两块,一边赤红如火,一边漆黑似墨!   那个大洞就出现在黑色这半块上,看来张天师当时也是借助了先天法阵的阴气来锁穷奇这一阳兽,不过毕竟最后功亏一篑让这丫的逃了出去!   我们所有人围坐在地上,火把的光线越来越微弱,“饿死了铁子一停下来就重新感觉到了饥饿,而这句话则是把所有人的食欲都勾起来了。   “看样子你们很久没有吃东西了,”王桑榆伸手从身后的包里面摸出来几大块士力架,“先分来吃了“想不到你到是好心,”我拿过一块掰开,“东西都吃完了,你咋办?”   “爱咋办咋办,”她翻了个白眼,“就当是我上次打错你的道歉   话虽然说起来强横,但是看起来这丫头心还不错!   士力架分吃下去以后,大家都舒服了点,“休息一会再继续看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我还是建议所有人先休息,然后再重新思考!   趁着休息的时候,我从王桑榆的口中知道了一切!   这前面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当时张天师封印了穷奇在这个先天法阵中,千百年来它一直想要出来,但是强大的力量却一直把它封印其中,直到一九九三年发生了一件大事,改变了这一切!   说到九三,就要说说千年大预言!   按照当时法门中的说法,千年来临之际邪恶必然爆发,毁灭人类,越是时间临近,越是出现很多怪异无比的事情!   九三年的五月五rì,一股力量引发了河西走廊特大沙尘暴,沙尘暴破坏了伏羲先天八卦的两个阵眼,减弱了对穷奇封印的力量!穷奇从千年睡眠中醒来之后,在这种松动之中引发自己曾经藏在女娲补天石中一块灵魂碎片!   但是碎片藏在一块巨大陨石之中,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苏梅克-列维九号彗星,这一丝灵魂碎片经过一年多的努力才找到了机会,使得彗星击中木星碎裂并且逃了出来!   逃出来的穷奇分身首先来到了地球,开始不断杀戮以及夺取灵魂,无论最初的爱沙尼亚号客轮的倾覆还是KLMY大火,都是穷奇分身所谓,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收集足够的灵魂,借以破除先天伏羲八卦,使得穷奇本体可以自己脱困而出!   在夺取了千余人的灵魂之后,穷奇果然得到了足够的力量,从阵心封印中逃了出去!   “这事儿完全没听过我从老大给的资料上并没有看到相关的东西,“我们国安局都不知道这一切,你们王家为什么知道?”   “当时我父亲正在rì本谈生意,”王桑榆说道:“他和二叔很偶然的看到了穷奇的行踪…”“等等,你父亲叫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起来,也许只是直觉,但是我还是打断了她。“王和田,二叔叫做王和睦她纵然觉得奇怪还是回答了我,只不过在说话的时候眉毛一挑,似乎很不满意:“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是,”我低头思索起来:“王和田,王和田…靠,你父亲是王和田?”   这名字牛X大了!   王和田是著名的华裔商人,整个东南亚都有着他的生意,去年才在我国投资了几十个亿的资金来开发房地产,怪不得我一听这名字就觉得熟悉——那是报纸电视说得太多了!   没想到他居然是华裔外商,师傅和他们没有任何的联系就很正常了!   “咋了?”在我听见她父亲名字后反应这么大,王桑榆显然不高兴,“你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行,你继续说   王和田与王和睦在发现穷奇以后,知道这是凶兽,于是从新加坡把出家修道的妹妹王和淑叫到了rì本,三人合力设了一个局,最终把那才逃出来的穷奇在rì本八户市重新封印!   当时是十二月二十八rì,记得那时新闻通报的是rì本八户市发生黎克特制7.5级地震。   “既然你爸把那鸟凶兽封印起来了,怎么又让它溜出来了?”我虽然问题是这样再问,但是心中不由得对他们五斗米教的法术有点鄙视——要是换了我们阴阳家来封印,绝对好得多!   “我们没有阵心法器,”王桑榆猜到了我的想法,满脸的不甘,“你知道我家是传至五斗米教的张天师,但是你们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天师道是祖师爷传下来的正统,传有‘三五斩邪雌雄剑’和经箓为法器,但是当年的正一系师太清昭化广德真君…”靠,好长的名字,我完全搞不明白是谁,“你说的是哪一个?”   她皱皱眉,“就是张鲁真人“张鲁?”我一听乐了,“就是和诸葛先生斗法最后失败的那个张鲁?”现在我可不想激化矛盾,所以提到祖师爷的时候只用了尊称,并没有提及自己的派别!   “恩,”她倒是没有太在意,继续说起了这段历史:“张鲁真人投靠曹cāo以后,我们江东教众遵照嗣天师张衡真人的遗命宣布脱离了天师道,虽然还是自称五斗米教,只不过和他们再没有任何的来往,至此法器上面除了一本手抄真经别无他物,镇不住穷奇也在所难免的   “后来呢?”这历史鲜为人知,听起来倒是很长见识,我准备回去给几个师兄吹吹,估计他们都没听过。   “后来我们一直在四处寻找法器,准备加入阵心,不过总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她今天说了很多,但是我总觉得是一种不服气的表现,为了证明他们一脉的法术高强,“直到最近父亲才进入大陆投资,并且在大陆开始寻找法器   “也不早点来我埋怨道:“现在是不是这家伙跑出来了   “怪我们?”她差点吼了起来:“穷奇虚弱不堪,这个法阵最少也能撑个十年,谁知道去年东京发生了地铁事故,造成了法阵松动,才让这家伙溜了   “我不是怪你们,按道理来说你们早就应该来这里找大禹铲了我猜测道:“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有这上古法器?”   她点点头,“说实话我们不知道,祖师爷的手迹都在那边“那你们也不…算了,估计你们也不会去找他们法门中人就是这样,一直比较清高自傲,只要有了门派之别决计不会妥协,估计王家要是在和穷奇死磕与向天师道低头二选一的话,绝对是前者!   这不是两三句话就可以解决的,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那这个死忍者和纳粹又是怎么回事?”铁子身上依旧没有金光,我现在有了个想法,也许是因为他身上沾满了约瑟夫的血液,所以才被污秽消除了!   说到这个忍者,王桑榆倒是很得意,“我路上发现有人跟踪我,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猜想应该是为了这阵中法器而来的,所以我一路和他打了三次,每一次都打得他落荒而逃她摸着腰间的尺剑:“就像今天,我发现有人跟踪我下来…”“不用说了,”我打断了她,“一定是你又差点就把他砍了   “差不多   “这我能看明白——那死纳粹约瑟夫的事情呢   “这家伙我没怎么交过手,但是我曾经看见过那忍者和这个纳粹见过面,后来又看见你们和这个纳粹在一起,所以…”“你认为我们是一伙的,”我完全明白了,被抓住挨打纯粹是白挨!   不过这约瑟夫我还是很在意,这家伙不但容貌可以改变,而且血液中还有无穷的污秽,也不知道他是食用了什么东西还是进行了什么改造才会这样!   差不多我还是解释一下,“我估计这死纳粹猜到了我们也是来寻找法阵的,所以他在半路弄坏了我们的发动机,然后冒充了一回好人,把我们都给骗了   “那是你们笨   “别说笨不笨的了,”我一般和女人都没什么好吵的,“那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这一点非常重要,估计就算是出去了我也得向老大和师傅汇报一下,说不定还必须合作!   “我家现在是分兵两路,”王桑榆倒是很直接,“二叔带着我弟已经追踪穷奇去了美国,而我则是带了几个人来这里,一是准备找到法器,不过现在失败了;二是准备找到并安息那最初被杀死的上千魂魄,减弱穷奇的力量   “这个我可以帮你,只要我们能出去的话既然找到了最初封印穷奇的地方,我也大致可以猜出来,只要在这里进行超度的话,估计可以使得这些灵魂安息!   不过这应该是老大的事情了!   第三十八节 逃出升天(加更求红)   正在思索怎么出去,突然,我看见光亮一闪!   刚才休息的时候为了节约,我们把火把全部熄灭,整个阵心一片漆黑,这光芒按照星爷的形容就该是像漆黑中的萤火虫一样,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把我们全部都吸引得站了起来!   “在不在?”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穹顶的洞里面传出来,不用听这话,光声音都能知道这丫绝对就是陆稻!   这家伙说话老是这样省这省那,多一个字都难得!   但是现在丫这声音简直就是天籁!   “你来了就好,我感动的有点想哭我把两个火把点燃,“先下来再说   稀里哗啦一阵响,绳梯扔了下来,陆稻随着这阵响声拿着手电在我面前出现,“找你三天了,咋了?”电筒光晃动之间他突然抽出了手枪,“不许动   手枪指着王桑榆,他眼中的光芒骤然变化,就像一只饿了几十天的野狼!   “你干嘛王桑榆也不是善茬,尺剑瞬间出现,看架势马上就要爆发!   “别   我一看就知道陆稻认出了王桑榆,第一反应是我已经被敌人抓住了,所以准备救我,“这是王大小姐,算是我们这边的,你别激动我站在两人中间把他们隔开,当时心里七上八下,生怕两人一下没收拾住干了起来把我误伤,但是当时也只能这样不是?   “恩?”陆稻没有收枪,只是看着我的脸。   “枪收起来吧,”我伸手示意王桑榆收起尺剑,同时脸上的眉毛对着陆稻扬了扬——这是我们各组行动之前定的暗号,这一个表示我说的是实话,“这两天的事情我们出去再说   “好看见暗号之后陆稻才收起了武器,而我也向把尺剑插回腰间的王桑榆介绍道:“这是陆稻,我们国安七部的特勤队长   “哼,”她不屑的自顾自弄着,“怪不得这么狂   陆稻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电筒照了照铁子和郑曲,而两人则是给了一个微笑。   郑曲不认识陆稻自然有点生分,铁子就比较悲了,一直对陆稻抱着畏惧之心,不但不敢上前招呼,就连手脚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放了!   “这些呢?”陆稻的手电指着四个挤在一起的犬封族人,见怪不怪的问我:“需要带回去嘛?”“这就算了按照师傅交代的道理,能够不改变的尽量不要乱搞,“我已经把他们带到了这里,完成了我们的协议,那么剩下的就不用管了   犬封族人虽然算不上什么万恶种族,但是带出去的话必然捅篓子,把他们留在这里挺好,既不会违背承诺,也不会让他们溜到外面去!   其他的等报告了以后再说吧!   我也不管这几个犬封族人懂不懂我的话,用文言文把我的决定说了,看架势他们也猜到了几分,不住点头表示同意!   想了想,我又留了根绳子给他们,足够四家伙回到下面了,没事还可以爬上来转转,“你们自便吧   犬封人转头向外走,我走在前面给他们又弄开了石门,“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走回陆稻身边,“带吃的东西没,给我   陆稻伸手从背包中摸出方砖一样的两块压缩饼干,我拿着又走了过去,“给你们,吃的   犬封人千恩万谢的走了,我开始摸出文武笔在石门上画起了封魔咒——我可不想天邪鬼趁机从这里跑出去!   其实我所作的很多东西别人不理解,比如说为什么我们和犬封族明明定的是城下之盟,我对他们还如此这般守信,以致最后给食物,其实这只是我们法门中人和外面思维方式不太一样而已。   有句成语叫做‘信誓旦旦’,其中就把信誓放到了一起,我们法门也是这样,发誓和守信是放在同等重要的立场上,受到诸天神佛的监督,所以我必须要把自己说出去的话做到,否则有损阴德!   至于说我对犬封人的态度,其实很简单,他们生活在一个这样的环境中,为了生存袭击我们,我并不太在意,也不会后面来报复,生活嘛,只不过就是生存达到之后高一层的要求而已,当这些犬封人生存都达不到满足条件的时候,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   把这一切做完以后,我们与陆稻一起沿着绳梯开始向上爬!   这条通道看起来并不整齐而垂直向上,说明当时的穷奇在逃脱的过程中确实没有太大的力量,这也许就是王家能够封印它的原因——作为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穷奇,我了解的可不算少!   穷奇是上古少昊氏的後裔,因为生性残暴不仁,被大禹所流放,在流放过程中由于苦不堪言,所以他投靠了邪恶换取强大的力量,这种力量使他的外形也发生了改变,变成了一只全身长满了刺猬尖毛的飞虎,重新回到人间作恶。   更他妈讨厌的是,这家伙还会变化!   一般来说穷奇有两种形象,一种是飞虎,这个时候它能够腾云驾雾使用法术;但是另外的时候它能够变成一只周身漆黑长满狗毛的巨牛,刀枪不入能够钻山下海!   “传说中它被舜帝灭了,没想到居然没有在向上爬行的过程中王桑榆在我上面抱怨道:“不但活下来了,而且还活了这么多年   我向上仰头,在微弱的亮光中看着那两条白生生的大腿,“你不知道?”   “我爸他们也许知道,但是我不知道王桑榆努力抓住绳梯,“嘿,你知道这有多高吗?”   “多高?”   “整整半公里,噢,下来的时候我还真不知道,爬上去这么难   下面的铁子嚷了起来,“半公里!刘哥,怎么这么高   我还没有说话郑曲就嘿嘿的笑了起来,“你也可以选择留在下面   “去你的,这里我是一分钟都呆不下去了在知道能上去的消息以后大家心情都不错,虽然又累又饿,但是这里不乏欢笑!   经过了几十分钟的爬行,我们终于来到了地面,张福波和马文荷枪实弹的站在绳梯旁边,绳梯的另一边则是捆在一棵胡杨树上。   陆稻吹了个口哨,最初我爬过的那块巨石上面回应了一声,不消说那肯定是欧俊,这个小队唯一的一名狙击手!   “我必须去追那个叫约瑟夫的家伙,”王桑榆拍拍身上的土,“拿回大禹铲   就在她说话的时候,马文和张福波有意无意的向中间靠了靠,正好挡住了回去的路,“请等等我知道这两个家伙在等我的命令,但是为了不让王桑榆发现产生其他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决定先喊住她。   “干嘛?”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猜这个时候我一定满脸肃然宛如正义的化身,“现在你应该和我们合作,调查那两个家伙的去向,然后通知国安局   她想了一想,“行,但是我先要告诉你,我和你们国安局只不过是合作关系,不听你们的差遣“没问题有了王家的帮助,那么找回法器抓住穷奇就要简单很多了,至少他们是几千年来唯一和这家伙交手过的人!   看我们差不多谈妥了,陆稻才靠了过来:“现在?”“现在回去   徒步走出魔鬼城深处花了我们差不多六个小时,一路上我仔细询问了欧俊,当时他并没有看见任何人跑出魔鬼城!   马文和张福波所带的压缩饼干也被我们当成美味分而食之!   回到车上的时候我打开笔记本,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看起来他们也许上了249县道,然后直接到了乌尔禾地区!   这可能是一个时间差。   最神奇的就是小黑,我们离开了几天,它丫的居然一直在睡觉。   牛头、阿斯顿马丁还有陆稻他们租来的皮卡,一起回到了克拉玛依!   在我给老大和师傅打电话汇报的时候,王桑榆也同一时间给他父亲打了个电话——我们得到的指令都惊人的相似:待命等候消息!   穷奇为祸人间可不是小事,一只在我看来就像狗屎一般的横公鱼都可以把KLMY弄的鸡飞狗跳,那这个BOSS级别的家伙绝对能够掀起轩然大波!   不过在我看来现在还是不错,最少可以好好的洗个澡,然后吃饭睡觉了!   洗澡之后,我在正天华夏的酒店里面,正式宴请王桑榆和他的保镖以及陆稻等四位迷彩——当时我至少认为任务结束,该是庆贺的时候了!   就算穷奇再凶恶,也该是行动组的事情了!   铁子、小黑和我一起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见陆稻等四人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位置上,郑曲则是远远的坐在一端。   丫和铁子第一次差不多,也是满头大汗的!   估计又是被陆稻吓的。   “冷气不够足?”我调侃着拿起了菜单,“要不咋满头大汗的?”   郑曲脸上的肌肉抽了抽,看起来是表示一个幽默的笑容,不过没有成功!   “手抓肉、烤全羊、八宝酿香梨、贝母煨牛肉、松籽羊肉、极品那仁、俄罗斯列巴、金玉兰大盘鱼…”我一口气点出十几个名菜,显示我们成都人请客的豪爽与大方!   “够了够了也不知道欧俊马文是客气还是随口一说,连连劝我,而我则是大手一挥,“没关系,刘哥请客绝对管够心中还有一句没说出来:反正这里都是挂账最后冯局来买单,走之前非要把名菜都尝一遍不可!   “刘大哥真是大方啊随着这声音包厢门被拉开,一身红色礼裙的王大小姐亭亭走了进来,身后则是跟着一个满脸刀疤的健硕汉子!   第三十九节 夜行(7000字,第一更)   陆稻的瞳孔瞬间收缩了!   不是因为他认识这个人,而是因为他感到了杀气!   空气骤然又冷了几分!   这个跟随王桑榆进来的汉子虽然恭恭敬敬,穿着一身普通的衬衣,脸上两道浓烈如刀的剑眉,眼睛细长,然后射出的目光却是毒蛇一般令人感到阴森和恐惧,一副冷酷到底的冰冷神情,只有在看着王桑榆的时候才有些许的融化!   “妈哦,难道今年流行冰山男?”我心中一阵嘀咕,看嘛,最近一段时间遇见那死忍者半鬼,这个跟随王大小姐进来的家伙,在加上一个陆稻,我都碰见了三个这种人了!   “这位是王伤王叔,以前陪我父亲一起出生入死,是我们王家第一高手,”王桑榆在我身边坐下以后介绍道:“这一次是专门陪我来的“好像没咋陪你,”我望着陆稻笑了笑,冲淡了几分他们之间这种萧然杀戮之气,“我前面见你三次他都没有在   一般大的家族企业或者世袭企业都分为内外两种保安,外保安就是一般的保安,而内保安就是保镖,看样子这叫王伤的中年人应该是王和田的私人保镖了!   “那是我故意的,”她眉毛一挑:“要是什么事情都和王叔在一起,估计连个小贼都捞不着“那是,”我招呼服务员给大家把茶水倒上,“都饿了,我也不废话讨人嫌——来,上菜   一道接一道的大菜上了台,看起来非常不错,“别呆着了,大家都来我用筷子指指盘子,首先挑了一块手抓肉,恩,不愧这价!   这顿饭我们吃的很快,但是也算是主客尽欢,间中我还加了一次菜!   见我一直吃个不休,王桑榆显然不乐意了,“嘿,都搞了这么大半天了,你有什么线索没有?”“线索?什么线索?”我心中早就有了打算,但是一脸的茫然,“不是都叫我们等着吗?”   “那是说的穷奇她筷子啪的一声拍到桌子上,“但是我始终不甘心被这个死纳粹逃掉——难道你甘心?”“这话说得还真是不中听,但你这激将法不错,”我慢慢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擦嘴,抬起头直钩钩对视着王伤刀一般的目光,“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也不打算闲着   “那…”“嘘我打断了她的话,“一会再说   各种菜打包了一份以后,我们纷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开始休息,而陆稻四人又独自消失在了夜色中!   走出电梯的时候王桑榆喊住了我,“我住在808房间,王叔叔住在810,你呢?”   “608,我一个人住哦,一个人住   王桑榆嫣然一笑,“知道了电梯门缓缓关上,郑曲眼睛都快掉下来了:“刘哥,我太崇拜你了,居然这样也行这模样再加点口水,就完全一个活脱脱的龟仙人!   铁子一脸的后悔,跺脚连连,“早知道有资哥这关系,我也求求嫂子去,好歹给我弄个挣钱多不干活的闲职啊   两人脸上都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我用脚趾头都能才出来他们在想啥!   “行,知道我要干嘛,那你们别来打搅我,”我站在房门前掏出门卡插进去,然后从铁子手上接过那包食物,“对了,记得明天早上不要叫我   “行,行,嘿嘿,嘿嘿…”   俩家伙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一脸的傻笑!   把东西丢给小黑以后,我打开了电脑,果然邮箱里有一封八师妹的邮件!   师傅办事还真是快!   “小黑我边收拾东西边喊了一嗓子。   “恩?”小黑忙着从食盒里狼吞虎咽,根本来不及搭理我,这随口的回应看上去真是勉强的很!   “帮我个忙,”我也不管它听不听得见,“我要去一趟伊犁,明天晚上你再告诉铁子他们,叫他们安心留在这里等我   “恩   东西收拾完以后我又画了几个符纸备用,一看表,已经一点了!   “咚咚咚   我打开门,看见王桑榆已经换好了一身劲装,手中拎着一个半大的包裹,身后挂着个腰挎,“你好了?”一见面她就很不耐烦的问道:“去那里?”   “你怎么知道要出门?”这点我倒是没有想到,她居然能预先猜到我准备出门,连行李都收拾好了!   行李比我收拾的还专业!   “切这句话加上我的表情估摸让她很舒服,“今天回来的时候我超你车,看见你手中拿着地图,这不是要出门是干嘛?”说着让我出了门。   靠,看来我真是小看了她!   我耸耸肩,“你说对了,我们确实是要出门我走在过道上得时候干脆直说,“我们必须去一趟YL   “YL?为什么?”   我嘿嘿嘿的一笑,“你要是路上让我开车,我就告诉你“行她直接把车钥匙塞给了我,当然同时还有那个行李包,“随便开——你要帮我这次找回大禹铲,送你一辆都没问题   “这东西不敢要,最多开开而已,”我按开电梯门,“对了,你那个王叔甩掉了?”   “那是,他又不会道术,带上他反倒不方便王桑榆走进去按照‘开’键等我,“王叔只擅长杀人   “这特长不是一般的牛X   阿斯顿马丁在我手中一个华丽转身,轰叫着冲到了217国道!   “豪车就是豪车,性能完全不一样开着这家伙的时候我虽然不说是口水滴答,但是也羡慕不已,“动力和cāo控性都一流   “送你又不要王桑榆伸手从后面摸出两个拉罐,扑哧拉开一罐递给我,“说说,我们为什么要去YL?”   “这样的,我们当时虽然被困在地下了,但是那俩家伙估摸不到我们是否能出来,行动肯定小心,”拉罐入手一阵冰冷,看得出这车居然还带了小冰箱,“要是换了你,你是从KLMY穿越高速到WLMQ去坐飞机,还是换一个其他地方出国境然后再逃走?”   “那为什么是YL?”她很快找出了其中的关键:“就不能是其他地方?”   “那是因为它特殊,那里有八个一级口岸,而且紧邻着哈萨克斯坦——zì yóu而混乱的国度,很适合偷渡;此外YL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那里有我们整个西南最大的黑市   “黑市?”   “这是世界各地都存在的交易市场,你们新加坡也有,只不过或许你不知道而已,”我喝了一口冰冷的可乐,爽!“这种市场里你能买到各种符咒、人骨制品、明器、怪物的器官,甚至运气好的话你能买到活生生的东西   王桑榆的眼神不假,看上去她是真不知道有这种地方,“那你们国安局不管?”   “要管我叹了口气,“每年都要私下无数次的巡查那种地方,否则的话会出大乱子的   “那还不如取缔了   “不行我摇了摇头,“要是我们查封了那里的话,这种交易就会在世界各地私下进行,乱子也会多得多,到时候就算你想管都管不下来了   “也对!你们只要派出去几个内线在里面,就可以随时掌握动向了   “聪明我笑着说:“不过我们可不是派出内线,而是在里面发展几个——总有一些法门中人愿意给我们提供情报   “这次也是?”王桑榆猜测道:“你得到了YL那边传来的消息?”   对于这个问题我只能摇摇头,“那倒是没有!不过其中有个原因,”我坦白道:“全国各地的黑市里,只有YL过于混乱而没有内线,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去看看   “明白了她试着用自己的理解来解释这件事情:“你是去撞运气?”   “差不多   “你这家伙太不靠谱了王桑榆骂道:“大半夜的把我骗出来,就是去撞运气?要是那两个家伙没有离开KLMY怎么办?”   “没关系,”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是晚上两点,估计再过半小时,我们国安七部的打手就要到了“打手?”   “就是我们七部的行动组,那些家伙就是打手   “忘记你我做不到…”手机突然开始震动,然后叽叽喳喳的唱了起来,“说曹cāo曹cāo就到,你别吭气,是我们局里面的行动组“哼王桑榆很不屑的表示了不满,然后打开自己的拉罐开始慢慢喝了起来。   我按下绿键,“嘿,美女,还真是你们组来接手了?”   话筒中传来司徒红袖的声音:“我说过的:你找出真相,我们负责搞定它!我要是不来的话你不当我们组怕了?”   “但是好像你们不擅长这一类事情吧?”我还是略有疑惑:“这又不是外星人   “所以说这次你动静搞大了,二组和六组都来了司徒红袖说道:“我和正通大哥一起来处理正通就是六组的组长,也是我们灵异部分最牛的打手,是白马寺中慧禅师的徒弟,因为老大的安排来到了我们国安七部加强实力——说白了,丫的就是个和尚!   司徒红袖突然‘恩恩’了几声,好像有人在和她说什么,片刻之后开始通知我:“正通大哥叫我告诉你:老大问你还有没有需要调查的,要是有的话,明天给他打个电话过去报告一下;若是没有的话,你休息两天就带着陆稻他们回CD去交接   “行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明天再说:“我知道了   “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最好回去算了,”司徒红袖说道:“剩下的交给我们   “我也想我这句话只是在心理想了想而没有说出来:“好的,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第四十节 高速狂飙(第二更,求红)   其实我这个人并不算是狂妄,认为自己一个人能抵两个组的办事能力,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救世主英雄之类的,但是有些事情我认为还没有结束!   我了解司徒红袖和正通大哥,他们到了KLMY多半是组织人员封锁道路,然后对WLMQ机场严加查看,整个xīn 奸g都严密监察,甚至说动用卫星!   这是我们正规的流程,也是手册上所说的!   但是这一次的事情非比寻常,我从穷奇的逃脱中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很多东西我认为应该再调查仔细点,这也是我拉上王桑榆一起前往YL的原因。   至于说其他人,由于他们都不算是法门中人,所以没必要带上!   看着我低头不语,王桑榆会错了意,“你们这些官方人员就是麻烦,什么都要等命令,实在不行你就别去了,我自己去看看   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你自己去找不到市场的,去了也是白去   “但是至少我可以去,不像你捆手捆脚不zì yóu   “我哪有,老大也说了可以zì yóu调查我反驳道:“我只不过是在想明天怎么给老大说——要知道我的想法有时候不是那么有说服力,只不过是直觉而已   她看看我:“要是违反命令了你会怎么样?丢饭碗还是坐牢?”   “丢饭碗,这个程度坐牢算不上   “那就好办,”她打开一个小箱子把空罐子丢进去:“丢了的话来我们家做保镖,月薪至少三万   “你还真能开价——我值得到那么多?”   “值!就凭你门上那几个封鬼法阵都值,只多不少   在闲聊当中,我们很快的开到了奎屯市,开始向西走上了312国道。这里是高速,路又宽又大车又少,很快我就把速度提到了二百好几!   “看不出来你车还开得不错,”王大小姐舒舒服服放下了座椅,“我睡上一会,到了再叫我“喂,你也太不仗义了吧,我几天没有好好睡觉了,多少让我休息一会吧我见她掏出一个墨镜戴上,似乎准备就这么开睡,不由得喊了起来!   她眉毛一挑,“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半夜出发,活该   “你以为我想啊,”我愁眉苦脸的说道:“黑市一个月只开三天,正好今天就是   “那你的意思…”她一下子坐了起来,“我们时间不多了?”   “你说对了,xīn 奸g黑市从凌晨两点开始,中午十点结束,要是我们睡一觉再出发,估计到了YL黄花菜都凉了   “你不早说王桑榆开始不满意了,“你速度太慢了,让我来开   现在速度在二百六左右,还慢?   其实我也不算慢了,最初那一段217国道路况差一点,时速提不起来,但是后面这一段路况非常好,估计五百多公里也不过就是四五个小时的事情,“你也别急,我们六点过就应该到了,”我劝说道:“还是我来开算了   “停车她好像根本没有听我所说的,“我来开她伸手过来,看架势连停车都准备省了,直接就在二百六的速度上换位置!   我直接表示投降:“行,我让你!等我停车——等等,你听随着风声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响声,似乎来至风铃,又好像是一些铃铛,“前面,你看前面王桑榆摸着墨镜喊道,而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了路边那些声音的来源!   一只瘦小的毛驴驮着一个人在缓缓前行,毛驴背上乱七糟八的挂着热瓦甫、酒葫芦、皮水囊和其他一些东西,看起来就如同一个移动的杂货铺,一路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车子慢慢向前滑行,我也打量着这个路边的行者:他穿着维族传统彩色条状绸作面料的‘袷袢’,头上戴着一顶‘朵帕’,从帽沿露出的花白头发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老人!   再慢这也是车,我们仅仅惊鸿一瞥就很快超了过去!   “这人看起来怎么这么面熟啊?”王大小姐皱眉低思,那瞬间的神态简直勾魂夺魄美得要命!“我怎么好像见过?”   “这样子你绝对见过,”我调侃道:“任何一个孩子都见过,那简直就是阿凡提的打扮   “嘻她一下子笑了起来,但是很快又白了我一眼,“你只会乱盖,我说的绝对不是阿凡提,应该差不多见过的   “那你见过的是真人还是照片?图画或者雕像?”“雕像!我想起来了,是雕像她骤然变得眉飞色舞,“是雕像,我见过的,就在黑油山   “黑油山?”“对,就是黑油山纪念碑那里的维族老人雕像   我哈哈大笑:“你这是开玩笑吧,怎么可能嘛!是不是衣服差不多?我给你说嘛,他们维族的服饰都…”“不,你听我说她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自信,“不是服装饰品,而是他的外貌和神情,特别是神情,简直一模一样   半夜、远距离、瞬间观察,神情都看清楚了?这怎么可能!   看我不否认也不肯定,她猛然指着前面很远的一块路牌:“上面写的是:休息区,左下角有点卷曲,好像是被擦挂了   看她这么肯定,我也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开到近处一看,居然和她所说居然一模一样!   “现在信了?”她取下自己的墨镜,“哼,这可是最好的夜视远望墨镜,你居然不相信   我嘴巴张的老大,几乎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忘记了这是二代姐中的超级二代姐,连美国最新的装备都随手可取!   “好了,少给我发呆了,你说,我们需要去调查一下不?”   这算是给了我个台阶,“算了,时间来不及,要不回头再说?”“也行,”她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觉得——咿?”   这次不用她指,我已经看见了前面路边又有一个人!   同样的毛驴,同样的服饰,同样的老人甚至同样的叮当声!   我猛然踩了一脚刹车!   跑车发出一阵尖啸,轮胎与地面摩擦冒起一股青烟,就连车内都可以闻到那刺鼻的橡胶味道!   但是我依旧没有及时停住!   跑车冲过这个老人几十米以后,终于停了下来!   我拉开车门就冲了出去,但是,但是后面空无一人!   人呢?   王桑榆冲到我的旁边,看四下无人开始手忙脚乱的摸出墨镜戴上,东看西找,“那边高科技的帮助下她很快发现了目标!   老人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在高速外面几百米处,还是一样的缓缓而行!   “这是什么?”她有些吃惊的拉了拉我,“是不是妖怪?”“也许是精怪之类的我的阴阳眼又不是怪物辨识仪,看不出种类,“说不定是想拖住我们?”我揣摩了一个可能!   “对,对,一定是这样,”王大小姐连连点头,看得出来这诡异景象也把她吓着了,“我们还是继续赶路边说边催着我上车快走!   我心中暗自好笑,其实很多我们法门中人其实是看不见鬼魂的,他们只是单纯的能够召唤或者使用,就像你使用手机一样,你也看不见电波和信号,但是能用!   这种青面獠牙七窍流血的冤鬼模样,估计很多法门中人见到照样吓得鬼哭狼嚎魂不附体,更别说这种世家大小姐了!   我不是说不想调查一下,但是今儿这时间确实有点恰,要是真抽空下高速去追这么一趟,估摸到YL的时候都收市了!   算了,还是回来再说!   “你走不走?”王大小姐在跑车的轰隆声中叫了起来:“再不上来我走了“好,好我坐到了副驾上还没关门,车子就开始移动了!   “嘿,”我连忙拉上门捆上安全带,“你也别这么急啊“哎呀,抓紧时间她快速的加油换挡,“何必和这种莫名其妙的人浪费时间嘛“也不算…”我转过头准备再看一眼,“咿,又不见了   那老人连同毛驴都已经消失了!   她飞快的转身扫了一眼,看神情似乎是安心了不少,“哎呀,你管他的,我们现在最要紧是赶到YL,抓住那个死纳粹   在我们两人心态相同的情况下,阿斯顿马丁在高速上面跑的飞快,很快就超过了我刚才的二百六,接近三百了!   在靠近YL以后的道路开始缓缓上升,王桑榆车速不减,在这条道上简直犹如极品飞车,“慢点行不?现在还不到点我抓住上面的扶手叫了起来:“你别把我卖这里了   “没事,”她比我镇定的多,“车又不是你的,你瞎嚷嚷什么   “但是命是我的啊,”我脚趾头都抓紧了,“你要是这么开,我去了也得晕死,咋能给你帮忙?”听这话说起来还是有几分道理,她终于垫了一脚刹车,“行,我就慢点   上坡以后必然有下坡,一片波光粼粼在路旁荡漾,“赛里木湖到了   “到了就到了,你又…啊她尖叫一声,“又是他   你还别说,这老头居然又出现在了我们前方!   就在湖边的一个土堆旁,他牵着小毛驴悠然自得的站在那,看上去似乎是在期盼,又好像是在等待!   “尼玛,缠上老子了是不?”我骤然火大,“停车,老子去和他拼了边说着我边摸包,“看到这符咒没有,看到这法绳没有?都是利器!今天老子就要…喂,你听我说话没?”   王桑榆根本就没管我说的啥,自故自的猛冲,“不管他,就不管他   看她的样子是说啥也不会停下来了,我只能长叹一声,“唉,算丫运气好!   (PS:跪求红票收藏点击推荐,拜了)   第四十一节 童叟酒馆(第一更3500)   虽然我们沿着312国道朝着YL进发,但是到了清水河镇以后我们折向了霍尔果斯口岸口岸那条路,“可以慢点了,这里应该有入口我打开车窗查看周围的环境,“我找找那三棵树   要是在四川做标记绝对是选择那种古老的建筑物,但是在xīn 奸g这种满是戈壁滩的环境中,树木却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出镇不远我就找到了标记,那是在一个岔路口,三棵树‘品’字形排列在路边,每棵树上面都点着一个绿色的蜡烛!   “绿蜡迎客,黑血点灯——是这里了我指着岔道:“从这里下去找到油灯就行了   中国所有的黑市都是使用的绿色蜡烛,并不是颜色或者故意弄得诡异,而是因为它有着特殊的作用!黑市由于龙蛇混杂,其实很多时候也有怨灵邪魔混迹其中,很容易引发某些法器、法材的异动,而阴阳眼又不是随处都有,所以在唐朝的时候一位法门中人发明了这种蜡烛。这种蜡烛的制作之中,加入了一种叫做佛苔的东西,也就是很多古代佛像上面长着的那种青苔,在点燃以后能够散发一种淡淡的味道,使得鬼魂萎靡不振魂魄渐渐流逝,能够起到驱逐邪魔的作用!   在唐朝的时候由于时间计算还不是现在这么准确,很多人赶来的时候不知道市场是否还开启,所以那位大师把绿蜡做成刚好够四个时辰的长度:开市的时候点燃,告诉路过的法门中人已经开市;燃完以后正好收市,也是告诉晚到之人,市场已经结束,不必再进来了!   这一切最后成为了传统,每个黑市的组织者都在门口点燃绿蜡,表示市场的时间!   同样,黑血点灯也是一种传统!   在古代的时候,山魈精怪都很多,不少也喜欢混进黑市来寻找自己所需要的东西,这个黑血点灯是一种很简单的分辨方式,若是没有办法点燃的,那么必然是属于阴性的妖物异类,也就进不来!   “停车就在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房子面前,有一个巨大的石磨,上面摆着一盏古铜色的油灯,“黑血油灯,就是它了   黑血也就是纯阳的黑狗血,当掺入这种血液的灯油点燃之后,对于阴属妖物的元婴有损,而且痛苦异常,所以要进入黑市必须点燃这种黑血油灯!   油灯点燃以后冒出缭缭轻烟,几秒钟之后房门轻轻打开,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房中——这里比外面看起来大多了!   这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坑道,虽然看不出来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是确实很宽大,两旁还开出了很多类似窑洞一样的房间,门口的木牌在昏暗的矿工灯下摇摆,“就是这里了   “你不是说这里一个月只有三次市场吗?为什么我看起来连旅店都有啊?”王大小姐手指着旁边,这里赫然挂着一块写着‘旅店’两个字的木牌!   “这和乡下以前的赶集是一样的,赶集的时候人山人海,但是并不是说平rì里没有人,”我边说边朝前走,“我们还是找个酒馆一类的地方看看吧   “原来是这个样子,”王桑榆连忙加紧两步走到我的旁边,“原来这样虽然她口中说着‘明白了’,脸上也露出了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但是我猜她绝对不知道!   这种大小姐能知道十几年以前中国乡下的赶集?打死我都不信!   走了几步以后人渐渐多了起来,这种黑市和一般的集市不一样,并不是说你站在门口-交易的可能性就大,而是你遇见和合适的买主!   王桑榆估计也是第一次到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眼睛睁得老大,一路上不断的啧啧惊叹,“嘿,你看这个是不是对付千年僵尸的。不沉木?”   “假货,那是染色的墨石木我一眼就看出了真假。   “那边那边,那是不是玄古鼠的骨头?”   “真的倒是真的,”我停都不停,“只不过就上面一段是真的,下面都是接上去的   我看着这玲琅满目的摊位,上面的东西都很多,但是我知道这其中百分之九十五都是假货!现在这个时代了,很多东西已经完全找不到了,那里可能这么轻易的摆摊呢?   大小姐看起来颇为不满,“难道这满街的东西就没有一件是真货吗?我想买一些回去送给老爸她摊开双手皱着眉,“你难道不能想想办法吗?”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无可奈何的盯着她,“这里的东西倒有几件是真货,但是品相都不行,要不然…”我指着斜前方的一个木牌,“要不进去以后你再看看?”   那就是我们的目标,八师妹来信中提到的‘童叟酒馆’!   原本我以为这里会像三爷那家酒馆一样有着内外两个酒馆,但是进去以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这里完全是一个木顶的房间,里面有很多人就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谈生意!   桌子上就是摆着的商品,这里看起来几乎百分百都是真货!   一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少年走了过来,“嘿,你们好,需要点什么?”“你这里都有什么?”我笑了笑,“交易的场所、吃的东西、水、住宿的房间以及一些特殊的东西这个孩子看起来比外貌老成的多,“你们只要给得起价   “我想和吕叟谈谈,”我摸出一张红票子塞进他的手里,“你能告诉我那里去找他吗?”“吕叟?”少年咯咯的笑了起来,他把钱装进了口袋:“说吧,我就是   “你是吕叟?这个是不是搞错了?”我当时眼睛都大了,“难道不是你爷爷吗?”在来信中师傅告诉我,xīn 奸g有一个黑市,里面开‘童叟酒馆’的爷孙俩吕童和吕叟曾经和师傅有过数面之缘,若是我们到了YL的话,可以去找他帮忙!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我居然猜错了!   “那,你爷爷是不是叫吕童?”   他点了点头,一脸老成的不耐烦:“早说是来找爷爷的不就行了嘛,不过很不巧,爷爷在谈事情,你们可能要等会   “我很急,能不能先见我?”   “没有例外,”吕叟耸耸肩,“你只能等   “那诸葛家的人呢?”   少年的眼睛一下子射出了炙热的光芒,“大哥,你是诸葛家的人?”   “恩,我是诸葛家的七弟子我笑了笑:“希望你们还记得我师傅   “哎呀,大哥你怎么不早说啊,来来来,我带你们去见见爷爷!“他一下子牵着我的手朝后走去,“爷爷一定很高兴   走了几步以后我转头一看,王桑榆站在原地动也不动,“你是诸葛家的人?”   我停下来搓了搓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只不过…”“只不过你知道我们家和你们诸葛家不和,是不是?”她脸上闪出一丝冷笑,“所以你就故意没有说?”   “是这样的我坦然承认,“要是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继续下去的话,可以离开“为什么要离开?”她蹬蹬蹬几步走了过来,“这是我的任务,就算要走也该是你   “我不能走   “我也不能走她挂着冷若冰霜的笑容,“那我们继续   “也好我松了一口气,要是这丫头现在大小姐脾气犯了真要离开的话,我还不好办,万一路上又遇见了那个诡异的老人,出点什么意外,这麻烦可就大了!   少年带着我们朝后面走去,经过一个门以后我们来到一段坑道面前,这里被分成了无数个房间,“大哥你等等,我进去给爷爷说一声   少年推门进了一个房间,我则是抓住时机低声对王桑榆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就经过这么多年…”   “啪   又是一击响亮的耳光!   “我其实根本不在乎你们诸葛家和我们五斗米教的恩怨,就算有,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什么了,”她眼中似乎有点闪光的东西,“我在乎的是被人骗的感觉…”   “对不起,我本来是想…”“别给我说她忿忿的低声叫道:“我从来没有被人骗过   “我…”   正要说话,门被嘎的一声推开了,“大哥,爷爷请你进去   这是一个看上去很普通的房间,只不过里面由于安了节能灯,所以看上去光线要亮一些,刚进门就被人牢牢抱在了怀里!   一阵爽朗的笑声震的我耳膜发麻,“哈哈,你就是诸葛大哥的徒弟?”他猛然把我推开左右打量,“恩,不错,看得出来是个好苗子   我眼前这人个子又高又壮,脸庞宽短,粗浓有力的眉毛下面两眼凹陷,充满无穷的精力,大鼻子下面是挡住嘴巴的一脸大胡子,“请问您就是吕童先生吗?”   他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是我!怎么,你觉得不像?”“不是,我只不过觉得这名字…”我寻摸着词汇来形容,“你居然叫吕童,我还以为你应该叫吕叟呢   少年吕叟抢着说道:“大哥,我爷爷虽然年纪这么大,但是也曾经是个孩童;我年纪虽然这么小,但是…”“总有一天也会老去的!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这个道理听上去很简单,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看不到那么远!   “这位是我的同伴,王桑榆小姐,”我指指大小姐,她则是微笑着和吕童握了握手!   但是一转身,吕童指着墙边说道:“这也是我的老朋友,十三少   这时我才发现墙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个青年,动也不动犹如岩石!   第四十二节 十三少(加更求红球求收藏)   十三少静静的坐在那里,洁净没有任何一点尘埃的白色衣袍却像带着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把他和周围完全的隔绝了开来,让人那么的不敢靠近!一丝丝的痛在心底升了起来,虽然十三少只是那么无所谓的坐在那里,带着习惯性的微笑,但他眼中的孤寂却像是会传染一般,辐射到了我和王桑榆的身上,压抑着我们的身心!   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却像是有颗经历千年孤独的心!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会有这种人,他没有任何的异样与不同,只不过是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就像…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现在他已经微笑着站了起来,握住我的手,“你好,我是十三少   靠近的时候,我闻到了一种奇怪的香味,尼玛,这家伙还用香水!   “哦,”香味使我愣了刹那,但很快回了神,“我叫刘辟云,是阴阳家诸葛老师的七弟子   我们围坐在沙发周围,“小刘,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吕童问道:“是不是你师父有什么事情?”“哦,没有,没有,只不过是私事我有些犹豫的开了口,“恩,这个,这个…”我的眼神有些恍惚,吕童看出了我的担心,“不用担心十三少,他算是我的朋友,有什么事情可以直说   既然时间不多,我也不需要掩饰什么了,于是乎我把其中一些东西说了一遍,希望吕童帮我在这整个LY地区查查约瑟夫和死忍者的行踪!   其实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来找什么的,不过是一种直觉,我认为这里会有点什么东西!   事情虽然没有说出全部的原委,但是吕童从我的神情猜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叫吕叟给我们端进来了热茶和糕点,自己则出外开始寻找线索!   就在吕叟也出了这个房间以后,我抬起头对着十三少:“你知道点什么,十三少?”   他从热茶的腾腾水雾后面反盯着我,“你凭什么认为我知道呢?”“他知道?”我们的桑榆小姐抽出了尺剑,“你是想主动告诉我们,还是我们逼你说?”   说到了正事上面,她也暂时把对我的怨气抛到了一旁。   但是十三少对她看也不看,他慢慢的端起茶杯,“很不错的驱邪尺剑,但是很可惜,对我没有任何作用,”他浅浅的抿了一口,望着我,“我确实知道一些东西,但是我没有理由告诉你们   “你王桑榆的手微微一动,十三少的手也动了一动!   “别我按在尺剑的剑身上示意她稍安勿躁,“十三少,你要怎么样才能告诉我?钱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其实很简单,因为我来这里也是为了这件事情,”十三少慢吞吞的说道:“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所知道的,那么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   “我们的情报很有价值,但是你的呢?”我微微笑着:“我不知道是不是有用“我无所谓,”他向后轻轻靠在了沙发上,“我和一个怪物交过手,不知道这一点你们有没有兴趣呢?”   “怪物?”   “不错,是怪物,一只刀枪不入的怪物他低沉而缓慢的说道:“虽然它变成了人形,但是我知道它并不普通,应该是上古所遗留的   穷奇!   难道他和穷奇交了手?   我们的瞳孔都瞬间缩小了!   我看了看王桑榆:在她所述的过程中,这个穷奇九四年出来以后就被封印了,最近又从rì本的封印中逃了出来,十三少怎么会遇见呢?   大小姐有点坐不住了,“嘿,你说说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遇见的那怪物,要是没错的话我们再说她脸上就差刻上骗子俩字了,“要不然你叫我们怎么信你?”   “一个月以前,rì本十三少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就是为了这事我才回中国来调查的   王桑榆的脸上逐渐变得严肃,她看着我点点头,似乎肯定了十三少所说的!   “那行,你先说,”我痛快的拍了板,“然后我把我们知道的告诉你   十三少是一个狙魔人,在世界各地历险旅行,主要是寻找和猎杀一些藏在黑暗中的生物,就在一个月以前,他在rì本的时候发生了一件离奇的事情!   当时他在rì本的富士山追踪一个‘溺之女’,刚把怪物击杀准备收取魂魄精华,突然出现了一道黑影,扑倒了那鬼怪的身体上!   只是眨眼之间,那溺之女就变成了一堆粉末!   那人的身体宛若神话中的泰坦,似乎造物主把一切男人的阳刚和力量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钢浇铁铸出着完美无比的肌肉,脸似刀砍斧削一般的分明,双眼闪烁着毁灭的光芒,这种光芒之下就连夜莺都停止了鸣叫!   他慢慢抬起头,口涎从渐渐弯曲的嘴角流淌下来——他在狞笑!   “你是谁?”十三少骤然喝道,但是就在这个‘谁’字出口的时候,他已经闪身扑了上去!   “铛   长剑狠狠扎在了他的胸膛,但是让十三少吃惊的是,昆吾剑居然只是破皮而已,并没有斩断胸口的肋骨!   当时我都吓了一跳,昆吾剑也算是我知道的神兵利器之一了,虽然说杀的人比较少,破邪之气不重,但是就算是物理攻击也是惊人的!   怎么会斩不断?   现在我在这样想,当时的十三少也是如此,他骤然呆住了!   虽然只是眨眼的时间,但是那巨汉的手已经挥了过来,‘啪’的一掌把十三少扫出去几十米!   十三少果然非同一般,就在半空之中的时候一个翻腾,不但忍住了喉咙传来的甜腥,还同时抽出了腰间的一把刺针激射出去!   这不是一般的刺针,外面纯钢打造,中空的针管注满了特制的药水,遇见阴性妖魔立刻会爆裂开了,四射飞溅!   那巨汉略略低头,这把刺针都击中了他的头部,但是也都叮叮当当掉到了地上!   “没用?”   十三少落到地上的时候,没有再次尝试,他直接转身就跑!法门中的狙魔人其实和黑社会差不多,一般情况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回去以后把针对性的法器找出来再上,反正就是死缠烂打慢火炖乌龟!   他丫的跑的很快!   那巨汉被这把钢针缓了一缓,拔足追来的时候已经落后了几十米!   不过他腿长步大,几步下来倒也不比十三少慢多少!   当时十三少所处位置是富士山的伊豆岳,那山峰一路向下倒是不陡峭,虽然十三少言谈之间闪烁飘忽,但是我还是从中猜出了当时的狼狈——要这真是穷奇,我可不指望十三手上那些东西能够打掉人家身上哪怕一片毛!   正当我准备出声表示一下自己的意见,十三少话锋一转,“当我快被那怪物追上的时候,突然它停住了“它停住了?”我感觉很奇怪,“你不是蒙我吧?”   “真的,它自己停住了,愤愤的嚷了两句以后就跑了十三少淡淡的说道,“我见它逃走以后,很快躲在一块岩石后面,不过分分钟时间,就有一群人追了过来   “什么人?”我来了精神,要是真有人追的话,估计能确定这怪物了——我看看王大小姐,她比我还紧张,尺剑捏在手中还没有回鞘。   “他们来人不少,似乎应该是以前天师道的分支,”十三少的眼神绕开我注视在王桑榆的脸上,“听他们的对话,似乎也姓王   王大小姐沉默半响,突然开口:“其中带头的是不是四十多岁,平头高瘦,带着眼镜,手中拿着一把短剑?”   “不错十三少似乎不意外。   “还有一个道姑,手中是用的铃铛——恩,那种很大的铃铛?”   又是一句“恩”。   “行,别猜了,那多半是我爸他们,”王大小姐摆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试试探探半天,不就等这句话么?”   如此一说出来十三少倒坦然了:“没想到居然是你家的人,”他露出一个玩味儿的笑容:“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你爸他们没有找到那怪物的去向   “他们还在找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口头绝对不输人!   “找不到的,”十三少转而看着我,“刘大侦探,你怎么看呢?”   “行了,你丫这叫矫情我摸出香烟点燃,“估计你已经知道了他的去向了,对不?说说,什么条件?”   十三少满脸的笑意并没有掩盖住眼中勃然而起的杀意,“很简单,只需要你们带我去就行“你去?”我有些意外,“去干吗?接着被追杀?”   “哼,”十三少眉头一皱,“你们管那么多干吗?反正我是去杀那怪物的,带不带就一句话吧看着架势好像我们不带他就坚决不说下文了,尼玛的!   “带上?”我转向王大小姐,这一句说的她倒是莫名其妙,“干吗问我,你想带就带呗   “嘿嘿,不是这个意思,”我抓住这其中的关键问题,“主要是…你出钱   “出钱?”王桑榆一愣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管吃管住?”“就是这个意思,”我脸不红心不跳,“反正我不去,也没钱   “也行,”王桑榆倒是很大度,他对着十三少说:“这样吧,你要是跟去的话也行,反正我也要去和老爸汇合,到时候一道走就行了   “好十三少嘴角一弯,“既然说定了,我还是告诉你们——现在那怪物估计已经不在rì本了这下子他的谈判对象直接变成了王大小姐,“他现在应该是前往美国去了   “啊?”这下子我们都叫了起来!   (跪求红票收藏推荐)   第四十三节 两遇穷奇(7000字,首更3500)   (章节之前还是求各位看官花个几秒钟注册,然后收藏一下,我们这种写手都是兼职,在诸位回家洗澡休息的时候,俺们伏案疾书,每月不过为了那两三百全勤,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写出大家能看的书,追求一个梦想!每天七千字,说实在在,并不轻松!月票你要给你支持的大神,我不奢求;订阅你要花银子,我不妄想;红票有的话,看几次给一张吧,算是个肯定;最重要的是收藏,在您书架上占那么一席之地,算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拜了!)   虽然说我不知道这怪物怎么会去美国,但是看十三少说得一本正经的,我不由得也信了几分,“证据呢?”十三少看了看我,“其实遇见怪物那一次,我连夜就下了山,然后到美国去把任务交给委托人,”他简单的说道:“但是美国的时候我又遇见了它   “你还真够倒霉的我这应该不算是讽刺,“到那里都能遇见这家伙   “这应该算是天意,”十三少淡淡的说:“看得出来这家伙很虚弱,似乎需要找点什么东西这句话倒是有几分道理,虽然说当年穷奇突破先天伏羲八卦之时吸收了不少的魂魄精元,但毕竟已经被封印了千年,能力难及十分之一,所以出来又被王家诸人再次封印了起来,这样三折两腾的耗尽了大量的元气,面对没有防备的十三少也不过是抢了猎物而已,并没有展示真正的实力!   看来它到美国必有所图!   而且这看起来应该和它的实力恢复有关!   不过这一切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要知道对于我来说,情报的收集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说什么对付穷奇,我相信行动组应该有办法!   十三少给我们简单说了说第二次遇见穷奇的情况,但是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是他看出那怪物很虚弱,所以也才回到了中国来寻找对付它的法器!   正在说话之间,吕童急匆匆走了进来,“有了   “哦?”我们三人一起站了起来,“找到了?”   “你们所说的两个人,在这个LY地区只有一个符合的,看上去应该是你们所说的什么纳粹吕童坐下来随手拿起一个杯子,咕噜咕噜灌了几口,“他已经在YL机场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就要飞走   “能确定?”   “当然可以了,”吕童摸摸自己的胡子,“那个私人飞机正好是我们黑市几家商铺合资买的,当初就是为了自己运送一些货物比较方便,驾驶员也是自己人,你说怎么不能确定   “太好了王大小姐嘻嘻一笑,“运气还不错,不但找到了穷奇的消息,还找到了大禹铲的下落——我们现在就去   “穷奇?”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十三少的注意,他站起来叫道:“果然是这个东西   完了,王大小姐显然是忘了,脱口居然说了出来!   就连吕童都吃惊不小,“穷奇?是不是上古穷奇?”   这下子看来瞒也瞒不住了,我苦笑着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这件事情的影响太大了,你们能不能帮我保密?”   十三少和吕童相互看了看,叹口气,“原本以为是个普通的家伙,没想到来头这么大,看来这一回乱子大了看起来两人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纷纷答应此事保密。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吧,”王大小姐知道自己口误,也不好意思催促,等我交代完以后才说道:“我们现在去抓那个家伙吧?”   “现在?”我还没有答话吕童首先摇了摇头,“现在才六点过,飞机最少要九点才起飞,时间还早得很;另外现在外面在下暴雨,再怎么也等雨停了再去吧?”   这话说得在理,此地距离机场不过几十分钟的路程,也不急在这一刻,“那我们还是先休息一会好了王桑榆想想,也点点头坐了下来——看得出来她也累了!   “正好,那你们休息,我去准备点东西给你们吃,”吕童推开门,“你们就算要抓那家伙,也得吃饱喝足好动手嘛   现在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躲在黑市所在的矿坑之中也隐隐听见了雷电的轰鸣之声,不过这里的排水倒是不错,丝毫不见任何漏水的迹象!   吕叟很快给我们送进来了几碗面条,熬了半夜又跑了这么几百公里,神都会累,面条吃起来不由得特别香甜!   我大口大口的吃着面条,顺便斜眼看了看王大小姐,世家教育出来的就是不一样,虽然她也饿了,但是吃起东西来依旧优雅好看,让我想起了一句话:贵族气质只有三代以后才能养成,但是一旦拥有就透进了骨子里!   当我抬头准备偷看一下十三少的时候,突然感到了一丝不妙!   那是我纯粹的想看看他吃面的样子,是不是和我一样没什么吃相,既没有突如其来的直觉也没有莫名其妙的所谓预知,只能说一句话:丫的运气真好!   就在我看他的时候,发现了淡淡的蓝色电芒似乎围绕着他!   “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哥在这一刻的表现简直可以说是经典:我右脚朝着桌子猛然一蹬,同时左手抓起桌边唯一一把空着的木凳就朝他砸了过去!   “你…”十三少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出这招,他膝盖一抬抵住了桌子,但是力量太大了,他被那股冲击力撞着朝后猛然仰了过去倒在地上!   但是同时房间中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光球,从光球上面飞出一道电弧击在他刚才所在的位置!   凳子刚好赶到!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就算是全木头的凳子也被电得一团漆黑!   但是这一击似乎已经耗尽了光球的全部力量,我睁开右眼的时候看见那光球袭裹着银蛇乱舞的电弧正好消失!   光球中一只硕大无比的眼睛在此刻和我对视了一眼!   “巡天鬼眼   这个念头出现的时候,我已经倒了下去!   “我是个傻逼我咬牙切齿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右眼痛得厉害,“没事我去看毛啊“怎么了?”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那是什么东西?”   听声音似乎是王大小姐,这个时候可不能乱滚了,要是把人家女孩子撞到在这一地的面汤中就不太好了——我握着她的手慢慢站了起来!   “先坐坐吧,”我在她指引下慢慢坐下试了试,靠,两只眼睛都睁不开!   听见一阵乱响,随后是十三少略带狼狈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   “回事个头我倒吸着凉气嚷了起来,由于疼痛,手中不由紧了一紧,“尼玛,你个龟儿子咋个惹上了巡天鬼眼?”这时我已经完全没了自己一贯假装的风度,“格老子的,你居然是个不孝子   “我是不孝子?”他的音调骤然提高,就算我挣不开眼也能想象出那张扭曲的脸:“你说我不孝?”“我说了我几乎是吼了出来,“你要是孝子,巡天鬼眼怎么会找上你?”   “别王桑榆的手中我掌中抽走,似乎做了点什么,只听她劝道:“他受伤了,你让着他点不行吗?”“哼,”听语气他还有点不肯罢休:“要不是你受伤,我今天就要你好看!记住,以后…”   “我记尼玛个头我从来都是输人输脸不输嘴的角色:“要不是老子,你现在已经变成一坨烧焦的狗屎了   “你…”这句话颇有奇效,他顿时焉了下去——我又没有说错,本来就是!   “别给我说什么你你我我的,”我站了起来,一双手马上扶住了我,“小心点   “恩,”我应了一声表示对王桑榆的感激,转过脸来继续说:“你家的私事我管不这,但是现在你既然要和我朋友一起去执行任务,那么我劝你还是去上上香,准备好东西,免得到时候你被炸死了还连累别人   门发出轰然一声响,看来丫的被我气得不行,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只能甩手出了门,免得继续怄气!   “你这是干什么?”王大小姐扶着我坐下,“没事做和他吵着玩?”   “不是,”我抬起头面对她,虽然自己的眼睛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她距离我很近,“十三少这个人的底细我不清楚,但是看得出来是个不服输的主,我怕你到时候管不住她我顿了一顿,“虽然我去不了美国帮你,但是能够把这家伙气焰打消几分,也算是帮你忙了   “但是…”   “别但是了,就当我道歉好了我这个时候眼睛好了些,正好装装,“只要能原谅我骗你就行了   “那事情我已经忘了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惦记这事啊?”口中是这么说,但是从我对女人的了解,在这一刻之前绝对没忘!   看来这一把我还算是比较划算,虽然受了点伤,但是打击了十三少、重新恢复了和王大小姐的友好关系——我还准备求她帮我在成都弄套便宜的大房子呢!   “不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王大小姐估计没见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地下闪电呢?”   “巡天鬼眼!它是天地之间自然生成来协调阴阳、惩罚不孝子的   “怪不得你刚才叫他不孝子——不过我看他激动的很,可能其中有什么原因   “难说我对此的意见很市侩:“不要相信表象,你还是多留心点   “恩,好她似乎想到了一个问题,“但是既然是巡天鬼眼,你怎么可以控制它出现,又正好用来打击十三少的呢?”   “你以为是我搞的啊?”我简直想哭了,“大小姐,这玩意儿我能控制吗?实话说吧,这是偶发现象,我真的是受伤了   “啊?我听你那么一说,还以为…”   “别说你以为我是故意的我差点就哭了,“冤枉啊   第四十四节 重回克市(加更求红求收藏)   不到几分钟吕童走了进来,“雨小了,打雷闪电也停住了,你们…”一下子看见了地上的狼藉,“噢,你们咋了?”听那声音好像觉得我和王大小姐有点啥的味道!   “吕叔,刚才凭空出现了一个电球,”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痛苦得多,“电弧把我眼睛拉伤了…”“恩?”他快步走上来看了看,“哟,还真是受伤了   “桌子就这样被撞翻我直接说到最后,“也不知道咋会出来这玩意儿的   “这事奇怪的很——你要不要我找人给你看看?”   “现在暂时不要,你还是先带她们去找机场我转头对着王桑榆,“你就带着十三少去吧,我看样子是帮不了你了   “恩王大小姐在这一点上很爽快,“办完事再来带你去看医生   “也行见我们都商量好了,吕童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他把吕叟叫了进来,交代孩子在这里陪着我,“那我们赶快去了   “去吧去吧,最好帮我给那死纳粹几脚我临了还喊了一嗓子,“记得踢丫屁-眼儿   “去王大小姐唾了我一口,“都看不见东西了还不正经   听着几人的脚步出了门,吕叟又在屋子里面进进出出半天不知道干嘛,我也收起了一脸不屑和无所谓的表情,真正开始静下心来想想自己的眼睛了!   其实在我的记忆中,似乎那巡天鬼眼并没有直接的碰到我,而且在看见电球之中那眼睛的时候,电弧似乎已经烧完了凳子,能量不多了!   这样说来的话,我的眼睛问题应该不大,半估计是受了刺激,就像有时候在雪地中行走久了产生的雪盲一样,属于暂时性失明,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我细细感受了一下双眼,疼痛轻了许多,看样子怎么也是在减轻——我放下心来准备休息一会,“吕叟,来帮哥一把   这孩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把我扶到小床上躺下,熬夜的疲倦和受伤后的松懈让我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真的香!   醒来的时候完全是因为那一阵手机的狂叫,我摸出当年那黑壳圆疙瘩:“喂?”   里面传来了王桑榆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急:“刘辟云,是我   “知道,听出来了——咋样,抓住那鸟人没?”   话筒中的声音顿了一下,“没有“靠,居然跑掉了?”我愤愤不平,“丫咋那么大能耐?”   “唉,别提了,”她明显的是估计失误,“我们本来想的是躲在飞机上,等起飞了再动手,你想想,那样一动手的话,跑都没地方跑了;再加上我们三个打一个,怎么算也是以少欺多占优势对吧?”   “话是没错,但是你把他困飞机上,你们自己不也困住了?万一他跳机的话,追都没地追去   话筒传来一声惊呼,“谁告诉你的?”看样子我这一猜,居然蒙中了!   “那丫的真跳机了?”我拍了拍额头,“我的天,你们都没注意到他上飞机的时候背了伞包?”   “谁会猜到他刚上飞机的时候就准备好了,背个伞包在背上?”王桑榆显然不满,“正常人绝对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他们不是正常人,他是盖世太保我顿了顿,“和这些家伙打交道必须换个思维方式   “行了,行了,知道了大小姐看来对于批评意见不是很愿意接受,“我打电话来是有其他事情告诉你   “恩?”   “我们虽然没有抢回大禹铲,但是我们抢到了他的手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大小姐显然很得意,“里面透露了他准备交回大禹铲的地方   “你们想抢在他前面赶到,把那窝端了?”我揣摩她的心思,“然后守株待兔等那鸟人过来受死?”“是这个样子的王桑榆咯咯的笑了出来,“你还真是聪明   “那你们赶快去,这次一定要小心点了,”我提醒她,“机会不会很多的,等他找到电话联系了以后,或许就人去楼空了   “恩,我们想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其实我们已经叫飞机直接飞WLMQ了,到那里就换我家的飞机直接去美国   “你不管我了?”这下安逸了,“我怎么回KLMY去?五百多公里啊,我还看不见东西   “这点我想过了,”她连忙说道:“我已经给王叔打了电话了,他派的人晚上就到,正好开我的车回上海,顺便就把你送到KLMY去   “还好   “那,祝你一路顺风了“恩,你也是   这下轻松了!虽然说哥这一路来也算是连遇妖邪,不过完成了任务,弄了这么大一条线索让行动组去忙活,再搞定了横公鱼,最后还能全身而退,真是不简单!   我都有点佩服自己了!   现在我不得不说,很傻很天真是一种生活态度,在我回到KLMY正天华夏酒店的时候,曾经一度很天真的认为,这个事情结束了!   我真TM的傻啊!   回到房间的时间还不算晚,也就刚到四川人习惯洗脚上床的时候,我坐在房间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铁子的声音已经在走廊上响起了:“哟,资哥回来了,我就猜你今天去找人家美女去了,老郑还不信…咿,你这是耍出什么毛病了?”面前感觉一阵凉风,估计是那小子拿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这是咋了?”   “没事,电弧拉了一下,暂时看不见了我很不耐烦,“你丫能把手给我拿开不?”郑曲充满埋怨的声音随后出现,“咋这么不小心?”   “咳,别提了,倒霉呗,”我把话题很快的转移:“那两个组开始干活没有?”“组?什么组?”俩声音里面透着无辜:“我咋不知道呢?”   “不知道也好,”我脸上的表皮扯了扯,表示我是在微笑:“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估计很快就要回去了“嘿,那敢情好铁子的声音犹如打鸡血之后那种亢奋,“我早就想回去了   “郑曲,这次就谢谢你了我尝试着转过头面对他的方向,“这次来xīn 奸g蒙你照顾,下次来了成都的话,我介绍几个妹子给你   去美国倒是个好差事,要是我没出事的话有可能派我,但是现在这架势?   算了!还是回家养好伤才是王道!   在车上的时候我已经把一切消息汇报给了老大,老大则是把这一切反馈给了běi 精总部,估摸着现在怎么着也在开会讨论了。   当时老大给我的意见只有一条:一边玩儿去!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我现在相当于给心灵上搁了半打拉板儿砖,不担心才怪!路上我就想好了,明儿一早就得回去,然后找师傅给我看看!   郑曲不知道在和铁子嘀咕着什么,两个家伙笑声中的猥琐之意让我非常不爽,正想出声给他们找点事情来做,突然有人在门上敲了几下,“嘿,刘辟云,你是咋了?”这声音一听就是司徒红袖那死丫头,随着声音房间中响起了一片杂乱的脚步声。   “你是…哦,你好你好,”铁子问道:“你们来找刘哥?”看样子丫的看了人家的证件,态度转变相当快,可惜没人理他!   “没咋样,就是受了点小伤,”我有点不满,“你们是来看热闹还是来探病的?”“当然是来探望你的了这声音浑厚有力,一听就是正通,“不欢迎?”   “你们来探病的话我就想当欢饮了,”我伸出一只手,“带东西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要来这套正通爽朗的笑了笑,“全局就你小子要钱不要命说话中一个信封递到了我手上,“我们直接凑了个份子,懒得去买东西了   我把里面的票子抽出来一张张的摸,“你小子还怕我们弄报纸来糊弄你?”司徒红袖叫了起来,“你小子自己说说,这像话吗?”   “像话我一口咬定,“买东西给钱,人家营业员还要验真假呢——凭什么我不行?”   “这算是买东西吗?”旁边有人答了一句,“你小子真不可爱   “算无论他们说什么,我还是一张张的摸了下去,“这都是要还的   “行了行了,你也少贫了,”正通开了口,“现在病探过了,其他人也该走了吧,让小刘好好休息一下   我坐了起来和大家打着招呼,听见一片脚步声离开了我的房间,就连铁子都没能留下,“说吧,有什么事情?”我对着房中留下的正通和司徒红袖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我们其实很想知道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穷奇,”正通的语气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严肃,“你知道那个佛偈不?”   “就是‘幻人心识本来无,罪福皆空无所住,rì衰月盛冥火现,阴阳颠倒穷奇出?”我问道:“不就是出了嘛,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一点你就是不知道了正通说道:“你们道家之人对于过去七佛的了解不深,只有我们佛门子弟知道,这个佛偈预示着什么   “预示什么?”我还真不知道,也许就像他所说的,我们法门一脉的所有人,和他们佛家对于这些事情理解并不相同!   “预示的…末rì   第四十五节 杀不死的穷奇(首更新3500)   过去七佛,是在释迦牟尼佛成佛以前的过去七位佛,为过去在娑婆世界度众的七佛,一般来说被承认的应该是毗婆尸佛、尸弃佛、毗舍婆佛、惧留孙佛、拘那含佛、迦叶佛、燃灯佛,这七佛在释迦牟尼佛成佛以前就存在,最后成为了过去七佛。   这七佛对于世间万物都有过佛偈,对于末rì的来临之初就是这么一句!   在正通的解释之后我才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不过就是想不起来这样出现一上古凶兽,那里就算是末rì了?   当年我还是很受到美国英雄主义大片的影响,认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有了危难,自然就有英雄横空出世拯救世界,完全看不见普通人在做什么!   不过说实在话,我当时确实没有见到穷奇,要是看见了或者就不这么想了!   “出了这东西就末rì了?”我愤愤的反问道:“难道丫的本事天大?我们法门中人加上一堆现代化武器还要被暴菊?这也太没有天理了   “不知道,但是在传说中穷奇毕竟是上古凶兽之一,能力有多大我们谁也不知道正通叹了口气,“近千年都没有出现过来头这么大的家伙了“正通大哥说的很有道理,”司徒红袖插了一句,“而且它能造成的实际破坏还是其次,只要我们没有处理好,那么必然对整个社会产生很恶劣的影响,到时候各种社会问题才是我们所头痛的   “说错,”我点点头,“社会稳定的关键问题在于人心,要是知道这么一个怪物出来,人心涣散社会动荡,那么就必然使得整个社会道德沦陷,那时候无论什么社会问题都多了   “所以现在我们必须尽力调查这家伙的动向,并且把它消灭,”正通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去美国吗?”“我已经给老大的电话中说了,我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过去,只不过是知道它在那边而已,”我很坦白把已知事情说了一遍:“怎么?你们要过去??”   “恩又是司徒红袖抢着说:“所以我们需要你帮忙   “嘿,那简单了,你们到时候直接去找黑衣人组织就行了,”我不以为然,“那家伙跑他们地盘上去了,你以为他们不急?”   “这还真不好说正通大哥叹了口气:“美国人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很冷淡,我看多半也是例行公事而已,所以…”“别打我的主意,”我连忙把事情朝外推,“我没办法   “少给我装正通啪的一声拍在我肩膀上,“多了不说,到时候你能请那王氏一脉给我们弄点穷奇的资料就行,然后我们从这边把东西带过去   “东西?”   “是啊,”司徒红袖说道:“根本就不知道对付穷奇需要什么,是材料、法器还是特定的法阵之类,完全不清楚,这样一来根本就是去送死!所以我们才来找你,想要一点穷奇的资料看来俩也知道王桑榆他爸和穷奇动了手,这大半晚上不睡觉,原来是想知道穷奇的弱点啊!   “这行,”我打了个哈欠,“明天吧,我到时候请她给我发份资料过来,到时候转你邮箱里,你们自己弄就行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耽搁你休息了,”正通站了起来,“那我们也回去准备——明天一早就去美国了“希望你们一路顺风   我听见门被拉开,但是脚步声停住了,“对了,忘记告诉你了,现在那股怨气已经被超度;还有就是那两个上古遗族上面决定了,暂时不动,每个月派人送食物下去就好   “不错,也算是帮了他们,谢谢了   听见脚步声在走廊外消失,旁边床上一直呼呼大睡的小黑才开了口,“你们在说穷奇?”普通一声轻响,我的床微微一震,看来小黑跳了过来!   “就是据说以前被张天师封印的穷奇跑出来了,”我突然想起来了这丫其实是只貔貅,“嘿,对了,那东西你了解不?”   “那东西?”小黑的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听你们现在谈话的时候很轻松,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到底那家伙有多可怕?”我依旧保持自己的态度,“我们高科技社会搞不定他?”   “喋喋,”小黑猫这诡异无比的笑了,“要是以前的话,你们还有机会,但是现在这个社会,我已经了解的太多,你们别说是杀掉它,就连封印都没有机会   “为什么?”“穷奇本身是人世间所有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人心所产生出来的,只要世间还有这一种人的存在,那么它就是不死之身小黑解释给我听,“当这个世界道德颠覆,所有人都失去了信义,穷奇的力量大大增加,所以他的分身才解脱,然后又释放了本体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解释:穷奇因为我们人类失去了信仰才脱困,现在又因为我们人类而获得力量,”我总结到最后:“而且我们还杀不死丫的?”   “差不多   “那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我继续追问:“猜得到不?”   “完全没头绪床又是轻轻一弹,小黑回到了自己的床,“但是我想你们可能要加快了   给王桑榆打完电话以后我躺在床上骂娘,要是是死猫不给我说多好,可以继续开开心心的混吃混喝,结果现在什么都告诉我了!   这一觉你叫我怎么睡得好!   既然这边事情完结了,我又没什么可以帮忙的,第二天一早郑曲就开车把我和铁子送上了返程的飞机。当时的天气已经到了六月,成都这里的温度虽然不高,但是闷热而cháo湿,下飞机的时候我和铁子都有些不自在。   “师兄   “八师妹?”我有些惊喜,“你怎么来了?”“爷爷知道你眼睛受伤了,叫我来接你一下,”八师妹把我扶了一把,“这位是…”“别理他,就是一混子我顺带践踏了铁子一手,“家用棒棒军   “你好你好,我是裴小凯,刘大哥的助手铁子拖着所有的行李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你就是刘大哥的师妹呀?”   “尼玛!咋不叫我资本家了?”我开始揭短,“师妹,别理这家伙,坏得很   “哪有!我一直都很尊敬你…和你师兄师妹的!“铁子哼哼唧唧的表示不满,“特别是诸葛老爷子,我一直想找机会去拜见一下   “估摸你丫这心思也是见了我师妹才冒出来的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也不揭发你了——妹纸,师傅呢?”我完全无视铁子对我的抗议,转而开始说正事。   “哦,爷爷最近似乎在研究什么东西,他叫我顺便告诉你一声,最近先把眼睛养好,别东跑西跑的   我悲愤了:“妹纸,你看哥这样子能东跑西跑吗?”   “……”   “算了算了,开个玩笑而已,”我嘿嘿一笑,“对了,哥这眼睛的情况师傅说什么了?”   “哟,你还记得你眼睛看不见?”我感觉手中塞进了一个东西,“就这瓶药膏,爷爷说了,你每天搽上三次,几天就没问题了   “早知道师傅疼我我心情大好起来,“走,回家   老爷子喊八妹子来不是没有道理,这几天她就住在了我家,专门给我上药,虽然师傅说得简单,但是其实搽这东西之前还必须加上一些药引子,而且感觉起来还并不简单!   也就是八师妹,要是换成铁子这丫的照顾我,估计眼睛是没机会好了!   一个礼拜以后我终于恢复了视力,睁眼一看还真没有什么差别,不由得让我小小的亢奋了一下,“走,带你们去吃点好东西   小黑这丫最近讨八师妹欢心,吃得好睡的好,听说出门都没有反应,只不过是嚷了一句“记得带吃的回来”就继续呼呼大睡。   开着我那辆积满灰尘的大BUICK,正要出门,手机响了!   “三爷?”我看看来电显示,“您老居然大驾给我打电话来了,嘿,不知道有何贵干啊?”   电话中三爷气急败坏,“小刘啊,帮我个忙行不?”   我看了看八师妹和铁子,嘿嘿笑了,“说嘛,什么事?”   “这样的,我侄女在四川工业学院出了点事,你能帮我跑一趟去处理下嘛?”三爷这时候声音相当低调,“我在外地,一时半会回不来听这说话的声音和三爷找我的缘由,我猜这事情多半和鬼怪之流脱不了干系!   “行啊,没问题我看看时间还早,“有什么好处?”   “你…”三爷愤慨了,“你还要好处?——你是公务员啊,这就是你的本职工作   “少给我说这些,”我不答反问,“你每次给我找东西也是为国家出力,还不是一样收了钱?一句话,这次人情欠着,下次给我免单就行   “无耻!你这是敲诈   “那算了!你报jǐng,等局上处理我边说边把手机拿远,声音听起来也越来越远,话筒中三爷瞬间急了,“行,一言为定,我就给你免单,但是你必须把事情给我处理好   “那是自然!你把她名字电话什么的信息发我手机上,我这就过去   “好   看我把手机朝兜里一塞,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八师妹不由问道:“师兄,是不是有任务?”“差不多吧,帮个朋友,”我招呼两人上车,“把我的东西带上看看去   第四十六 川工农机楼(加更3500)   这所工业学院位于郫县红光镇,是一所川内还不错的工科类院校,当年还没有升级成为重点院校的时候,主要的几个牌子专业是机械专业和水机动力,而从三爷发来的短信息上看,他侄女就读的就是机械电子!   赶到的时候刚过了饭点,我们在学校外面随便找了家小馆子吃了一顿,便宜是主卖点,但是这味道也确实不敢恭维,属于典型的肉多量足味道差!   吃完以后我们按照三爷所说的来到了所谓的十号楼,站楼下打了半天电话都没人接:“不会哦,难道在上课?”正说话,看见一群妹子从里面冲了出来,我当年也算是胆子贼大,伸手就拦住一位,“请问一下,你们知不知道今天机械系上课没?”   妹子吓了一跳,但是看我们样子也就自然而然把我归类到了楼下等人的学生之中,“有啊,”她歪着头看看我又看看铁子,“你们找谁?”   “赵岚岚,不知道你…”才说了几个字,我猛然看见这妹子朝后退了几步,眼睛中闪着说不出的恐惧,“你找赵岚岚?”   “怎么了?”也许是女人的天性,八师妹问得很急,言谈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女人就是这样,无论是什么小可怜小可爱的都很容易让她们情绪波动起来。   “岚岚昨天被送进了校医院,现在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家里人到了没有妹子凑近我低声说道:“据说昨天晚上她撞鬼了   “呼…”我们三个不约而同的出了口长气,还好,是遇鬼!   “你们什么意思?”妹子不干了,“你们还笑“不是不是,”我连忙解释:“其实我们正是赵岚岚的家人,刚才我们是听说岚岚没有直接受伤,所以松了口气   她半信半疑的盯着我上下打量,“你是她家里人?那你说说,你到底是她什么人?”   “三舅爷的表妹的姐夫的弟弟的二姨丈的小舅子的结拜兄弟为什么铁子这丫总是在有妹纸的时候这么激动呢?看上去似乎很幽默,但是现在这一套已经流行过了,唉!   “……”那妹子盯着面前的铁丫看了半响,转身就走,“有病   “哎,等等,”八师妹在我一推后硬着头皮冲了过去,挨着那妹子边走边说,不到两分钟,那妹子就停了下来,“真的?”她半信半疑的开了口,然后扭过头来打量!   “八师妹估计告诉她我们是国安局的了,”我无可奈何的对铁子说,“算了,给个微笑,不要丢了我们国安局的脸   我们如同俩二货一样面对妹子吭哧吭哧的笑了起来!   妹子也乐了,“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她对我们挥挥手,“来,我带你们去看着我的时候她眼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友好,看来国安局真的不错,妹子都爱英雄嘛!   妹子带着我们穿过两栋小楼,然后从铁板桥上走了过去,“这里就是二食堂和九舍了,”她过桥以后指着前面,“你们一直朝前走,过了洗澡堂就能看见校医院了说完了她开始返回,但奇怪的是她过桥以后没有走原路,而是沿着河边,没有再从小楼之间穿行。   “谢谢,谢谢在和妹子告别以后我很好奇的问八师妹,“她咋没看我们的证件呢?”   “证件?什么证件?”   “你不是告诉她了我们是国安局派来的嘛?”   “噢,不是,”八师妹恍然大悟,“我给她说你暗恋赵岚岚很久了,一直没有表白,现在很担心想去看看她   “……”   在赵岚岚的病房外面我只看了一眼,下巴都差点掉出来,“师妹,你哥一世英名就被你毁了我一脸的幽怨,“师妹,你是不是故意的?”   透过玻璃我们清楚的看见一个挂着‘赵岚岚’名卡的床,一个医生正在查看她床头的仪器,但是这床上躺着的女孩子体重至少一百五!   这算什么事啊!我终于明白了那妹子开头的眼神——尼玛,那就是同情啊!   铁子和师妹捂着嘴笑得一塌糊涂,犹如是被丢进锅里爆炒的豆子,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小声点,”房门咔哒一声打开,“这里是医院   “正好,国安局办事我把证件拿出来在他面前一晃,然后把门推开,“给我说说情况我一屁股坐在唯一一张凳子上,伸手取过来床头挂着的病床记录!   “你们,你们国安局怎么来了?”那医生回过神来,跑到我面前的时候脸色刷白,“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啊?”“没什么大事,就是调查一下,”我对他挥挥手,丫的一脸兴奋的跑到我面前半蹲下,“我们怀疑最近四川有恐怖分子活动   “真的?”这医生小脸涨通红,就连眉毛都在笑,连连点头,“太吓人了   看得出来这家伙也是平时生活平静毫无波澜的,我故意把事情说得严重一点,“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恩!恩丫这亢奋劲儿看得铁子直哆嗦!“我做梦都想为国效力   “好,现在我们想知道关于赵岚岚发病的经过,然后做点调查,“我故意压低了声音,“到时候需要你的协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   这家伙被我一再鼓励,搞得自己都不知道姓什么了,竹筒倒豆子般把经过说了一遍:昨天晚上赵岚岚和几个同学一起出来上自习,由于已经临近考试,所以无论图书馆还是一教二教都没了位置,正准备回宿舍的时候赵岚岚突然注意到了这个从未去过的小楼!   看到这里似乎人迹稀少的样子,于是有人提议干脆去农机楼上自习,不过其中一个同学怯怯的告诉大家,这里曾经被传闻闹鬼,所以一直没人晚上敢去上自习,还是最好不要去。   经过一番议论之后,大家认为自己人多又没天黑,去上一会再走也没有关系,于是几个妹子都一起进入了农机楼,开始温习自己准备考试的科目。   温书的时间似乎过去的很快,还没看几页天就黑了下来,一群女孩子慌慌忙忙的冲出了农机楼,但是却发现赵岚岚不见了!   开始的时候已经觉得这时间过得很诡异了,谁还敢进去?几个女孩子在外面等了半天,终于看见了一群下课的男生,在这些男生地帮助下才一起进了农机楼寻找,最后在三楼的厕所里找到了赵岚岚!   找到的时候,赵岚岚就是这个样子了!   听到这里我已近猜到了大致的原因,“你找出问题来没有?”   医生摇摇头,“她倒是一切正常,无论温度还是脉搏都没有问题,我们已经通知了她的家人了看来这些家伙通知的估计也就是三爷了,结果这事情栽倒了我的头上!   “情况我们清楚了,这样,你能把她弄到一个人少或者没人的地方吗?”我皱了皱眉,“我想好好的检查一下   “那我们把她抬到三楼去吧,虽然有两间病房,但是一般都不用   愚公移山的时候虽然艰难,但是毕竟是一铲子一箩筐的搬,不像我们这样一次非要搬运太行或者王屋,这对我而言简直是受罪!   好不容易到了三楼安排下来,我把医生派到楼梯口的房间去守着,然后和八师妹一起细细查看,“你看是不是?”我看着八妹子翻开赵岚岚的眼皮,“这方面哥就不如你专业了   “有点像,”师妹抬起头来,“眼皮内乌外黑,额头黑线隐约出现,手心足心血色内溢,看上来应该是属于离魂症   “那你能不能看出来是失了几魂?”   八师妹想了想,“还是起个法坛来试试可靠点,要不然我也分辨不出来   “那也行,我们出去把东西找齐,”我对一旁发呆的铁子吩咐道:“你就在这里和医生看着赵岚岚好了,我们去把东西准备好“啊?我也想去铁子一下子来了精神,“要不然刘哥你留下,我和…”他边说边瞄八妹子,加上一嘴口水就是完全的色猪哥了!   “给老子爬我毫不客气的把丫的念头打消,“你又不知道找什么东西,去了只会添麻烦我和嘻嘻笑着的八妹子朝外走去,“你乖乖给我等着   离魂症是在中医里面定义是以神情不宁,有虚幻感觉为主要表现的疾病,但是在我们法门之中则是指得人魂魄离开了身体,属于失魂落魄的一种!   人有三魂呈红色人形,一名胎光,太清阳和之气,属于天;二名爽灵,阴气之变,属于五行;三名幽精,阴气之杂,属于地。人之七魄呈黑色动物形,分别是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   三魂失其一,人就会混混僵僵终rì不知所谓,也就是我们俗称的疯子、低能儿、智障,要是再多的话就会变成赵岚岚这个样子,昏迷甚至成为植物人;七魄失去以后人就会变得容易生病,终rì缠绵病榻甚至残废瘫痪,最后成为活死人!   植物人就是不知冷暖没有任何意识的人,而活死人指的是无法动弹但是心中明白的人!   看上去赵岚岚的情况应该是属于第一种,但是我和师妹都无法断定这究竟是丢了几魂!   第四十七节 七星招魂(求红)   我打开自己车子的后备箱,“师妹,你看看缺点什么?”八妹子清点我整套法器,“师兄,你这套法器用来查看魂魄是够了,但是若要招魂的话,我们还少七盏招魂油灯呢   招魂这套东西我也是学了的,但是光是那一大段超过千字的招魂咒我就记不住,所以当时也偷了个懒,把全部东西记在了本子上,现在临时要用只能听师妹的了,“嘿嘿,八妹子,你知道师兄没你这么聪明,早就把这东西忘完了——来,给哥说说招魂的油灯有什么特别不?”   八师妹慢慢低声的吟唱道:“七星点灯,召魄引魂;白骨为盏,人发为芯;起得三千招魂幡,唤回百里迷途人;黑猫古盆来通阴,桃木悬梁只定魂   “噢,记起来了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但是估计赵岚岚的魂魄跑得不远,我们还不需要这么麻烦,这样,八妹子你去找七个大点的油碟出来,我到外面的理发店去找找有没有可以用的长头发这歌谣是师傅自己编的,就像我们初中学习的什么化学周期表口诀之类,便于记忆,所以我一听就明白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要有了代替人头骨的油碟和人发灯芯,那么万事俱备!   至于说黑猫通阴这一点,我要是开了阴眼,比黑猫的阴性重得多,绝对没有问题,而桃木嘛,我车上就有!   我在外面小发廊里面买了一卷头发,然后又再商店弄了些棉线,原本以为自己速度算快了,但是回到校医院的时候一看,嘿,八妹子连油灯都摆好了!   铁子在一旁递东拿西的帮忙,我顺手就把头发和棉线递给了他,“把这东西缠绕在一起弄成灯芯看着铁子一脸茫然,八妹子笑了,“师兄,你这也太为难他了,还是我来   他们弄着灯芯做着准备,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下午六点,招魂必须等到夜深,也就是十二点的时候才能进行,所以我干脆出去逛逛,“我一会顺便给你们带晚饭回来   从学校的后门出去以后,我找了家网吧想看看最近局里面有没有新的通告或者消息,但是刚登陆QQ就看见上面在不停的闪,“新邮件?”   打开一看这东西居然是王大小姐发来的,他们已经到了美国,现在正在全力以赴追踪那死纳粹的消息,而十三少已经和加入了王和田他们的队伍,一起追踪穷奇!   同时她还告诉我,中国国安局已经派出了队伍来协助美国方面,现在一起在追查穷奇的踪迹,不过在这里她似乎很得意——除了我们王家,没人能找到穷奇!   我能猜到王家的想法:现在王家应该是属于有钱有势的主,别说新加坡,就算整个东南亚也能排到前十位,那么对于他们来说就应该是改变自己在法门中的地位了!   学校喜欢说自己的学生考上了多少多少清华北大,球队喜欢说自己拿了多少次冠军,就连餐馆都喜欢说自己接待了多少名人,借以此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法门中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那么就只能依赖自己的法迹了!   现在这个时代所有的只是各种冤魂厉鬼,古兽基本上不出现,就连我这次收拾了一只横公鱼,师傅第二天都接到了好几个老朋友的电话来庆贺阴阳家诸葛一脉再次发威!   这回遇见的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凶兽穷奇,若是真的能够封印,那么这王家可是大大的露脸,说不定能够取代大陆的天师道而成为正统!   这一切就完全说得通了,王家七年前封印了穷奇,准备大肆宣扬,但是又发现封印并不严密,于是用尽一切办法开始找寻上古法器,但是没想到的是法器没有找到,穷奇却借着地震逃了出来!   进行了这一连串的推理,我猜到王家的如意算盘,但是同时我也很想当然的认为:既然王家能够封印穷奇第一次,必然能够封印第二次!   当时我也是年少不经事,对于很多事情的想法都很简单,而且对于这些凶兽的认识明显不足,所以我回信给她:“那就祝贺你们马到成功,到时候来CD的话,我请客下面我把自己在肖家河的住址写了出来,虽然没抱什么希望来,但是也算是真诚了一回不是?   在外面打包了几个菜,我拎着一大包食物回到了医院,到了三楼一看,铁子和那医生正坐在三楼外走廊上无所事事的打瞌睡!   “赶快过来吃饭,吃完了准备干正事我把包朝铁子手中一塞,“去找个办公桌摆起随手在推开隔壁的门,“就这里了,你们弄好,我去把师妹喊过来   病房中已经拉起了一道隔帘,外床就是赵岚岚,里面估计是八妹子弄的法阵,我隔着窗户喊了一嗓子:“八妹子,你弄完没有?”   “差不多了,干嘛?”   “出来吃饭,吃完准备干活   这顿饭吃得很快,然后我叫铁子带着医生到了楼梯口守着——这种东西给外人看了毕竟不太好,我不能不防着点!   拉上窗帘以后,师妹把中间隔着的帘子拉开,一张桌子放在正中,上面是一个装满水的不锈钢铁盆,然后前面摆着法剑、装满米的碗、一叠符纸、红烛、线香、糯米一盘、酒杯一对、纸钱一叠,最后就是一个阴阳八阵镜。   师妹站在桌前,先是点燃三支线香,摸摸向祖师祷告,然后把线香插在米碗里,随后点燃一对红烛端放两旁,“师兄,帮我挂一下法镜   “恩我拿起阴阳八阵镜走到墙边,拉来窗帘一角,让月光射了下来!   月光照在镜子上,经过折射以后射向了水盆,我细细的调整角度,让月光能够进入中间,“好了“那你快点这镜子本来是应该挂在墙上的,但是这里不能光明正大的来弄,所以我们只能选择由我拿着,师妹来进行查看!   八妹子拿起法剑,把事先绘好咒文的符纸穿在剑上,剑尖朝上开始念咒,随着咒语的念出只见那盆水开始缓慢的旋转,就像有人在其中搅动一样!   “敕师妹口中轻喝一声,那符纸徐徐燃了起来!   “阴阳乾坤,三魂现形符纸掉进了水盆之中,骤然之间火光一闪,然后随着青烟的冉冉升起,火焰熄灭,那符纸已然化为了灰烬!   “敕!借月师妹的法剑猛然在水盆中一点一挑,一滴水珠猛然从水盆中跳出,溅在了阴阳八阵镜上!   房间突然明亮起来!   没有使用阴阳眼的情况下我看不到,但是能够知道必然是师妹已经成功从引来了月华,只不过一刹那,师妹已经低头从盆中看到了自己所需要的讯息!   “行了八妹子看着我,“一个坏消息“怎么?”我把走到桌边放下镜子,“难不曾是三魂全部散了?”   “不止,”师妹皱着眉头,“七魄也只留了一个   “这玩笑开大了,”虽然说起来严重,但是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行,试试,只要三魂六魄不是被囚禁或者吞食了就好办,万一是的话…”“是的话又怎么办?”师妹听到这里紧张起来,看着这表情我不由得笑了,“到时候再说到时候的话   “好嘛   北斗之能不但我们法门中人知道,很多世俗人也知道‘北斗主死,南斗主生’这一说法,而且这句话并不是传说!   七星阵是祖师曾经使用过的法阵,这个法阵借以北斗七星之力,能扭转或者改变一些死亡之事!所以祖师诸葛武侯成功发明了这个七星法阵窥探北斗之力,并且根据不同的需要能够能够借用其能,招魂就是我们能使用的一项!   我很快拿起文武笔,蘸满朱砂在地上画了一个阴阳八阵图,然后我把病床轻轻的推动,使得赵岚岚的头正好位于法阵的中心。   然后我把油灯按照七星之位摆在了床下,占据了八卦的中心阴阳鱼之位,随后我在赵岚岚的头发上扯下几根,用符纸包起来拿在手中,手腕系上一根法绳,而法绳的另一端则是系在了代表天枢星的油灯上面。   在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师妹已经把盆中水端出去换了,她把盆子放在法阵之前,“师兄,好了?”“恩我点点头,从旁边端来椅子坐下,然后脱去袜子把脚放进盆子中,“可以开始了   师妹把招魂符挂在房间的四周,然后拉开窗帘引入月光。   “开我直接把阴眼打开,在这一瞬间我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八妹子,你最好还是快点   师妹点点头,把油灯点燃,然后手中拿着法剑开始绕着病床转圈,“朕幼清以廉洁兮,身服义而未沬;主此盛德兮,牵于俗而芜秽;上无所考此盛德兮,长离殃而愁苦……”我们阴阳家一脉的招魂是直接使用了上古《招魂》一文,这篇文章一共接近二百八十二句,按照招魂的规矩慢慢唱吟一遍的话估计需要至少十五分钟——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办法从师傅那里学会了嘛!   师妹每四句就要绕一圈,然后洒出一把纸钱,在这冗长的招魂咒中,我也没事可做,于是眯起眼睛东看西看,分散一下注意力,顺便观察一下魂魄什么时候能回来!   第四十八节 招魂(加更求红)   就在我左顾右盼之时,突然看见窗外飘过来一个人影——赵岚岚!   这正是赵岚岚的魂魄!   “嘘我轻轻的嘘了一声,并且伸出一根手指头,表示三魂已经归来了其一!   师妹略略点头,逐渐加重了招魂的范围,她在音节的间隙把符纸取出洒在了身后,这些符纸落地既燃,随后变成了灰烬随风飘出了窗口。   七星法阵的原理其实很简单,就是借助天上七星的力量来汇集阴气,当人的魂魄离开身体以后,必然寻找至阴之地来藏匿,而在使用了黑猫或者其他阴属生命之后,这个法阵中心就成为了方圆之内至阴的场所;同时由于躯壳在这里,这个阴地不但能让游离的魂魄感到舒服,而且有一种天生的归属感,这样就把魂魄吸引回来。   由于使用了主人的头发,这个法阵也就有了特定性,除了招魂之人以外,其他的魂魄或者游魂野鬼却感受不到上面那一切!   就在第二遍吟唱的时候剩下的两魂都回来了,然后六魄也一个接一个的来到了房间中,“嘿,齐了我在数到第六个游魄的时候叫了一声,“可以让魂魄回位了   “敕令,七星定魂师妹猛然停住了吟唱,然后手中法剑一扬,挂在房中的招魂符全部飞起,在半空中轰然一声燃了起来!   “归位随着法剑一指,那魂魄全部飞到了赵岚岚身上,然后进入了体内。   我也顾不了这么多,光着脚就从水盆中跑出来,拿起桃木剑在她额头轻轻一点,留下一个朱砂印记,然后和师妹一起把床下油灯中的灯油倒进了一个碗中。   灯油加上香灰,然后再燃了一张定魂符,这几样混在一起以后我看了看,确定这碗中冒着丝丝青光,“行了,八妹,我先出去,你来把灯油擦在她的五心   五心就是两手两脚的手心脚心,再加上一个胸口,在招魂仪式之中魂魄归位以后,由于不稳定,所以必须把魂魄暂时封在人体中不让它出来,所以我才用了‘朱砂点额、锁魂五心’这一招,咳,师妹在这个部分上也许就把握不好时间了!   在魂魄归位以后,我和师妹把房间中的东西大致打扫了一下,然后把那医生和铁子叫过来开始清洁地板。   就在我们开始慢悠悠的打扫之时,床上传来一阵咳嗽——赵岚岚醒了!   与此同时我把那医生推出了门,“我有点事情要问她,现在需要你帮我们监视一下外面我面带凶狠之色,“记住,现在是关键时期,你千万要当心   看丫满目激动的跑开,我才朝病床走去。   赵岚岚把头蒙在被单下,全身不住的哆嗦,露在外面的手臂青筋一条条的冒出来,“别,别抓我看得出来她还陷在当时的场景中无法醒转,“师妹,把她的床单拉开   师妹伸手轻轻一拉,床单滑落到了地上。   被单下的她脸色煞白如死尸,比死尸更骇人,宽大的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眼睛充血,目光狂乱,颤抖的唇边挂着白色的口水,浑身激动得抖个不停,“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师妹握着她的手竭力想让她安静下来,“一切都过去了   “猜到了,”我咬咬嘴唇,“要不是这种情况,估计她也不会吓得三魂六魄都散了   “怎么办?”铁子丫凑了过来,我眼一瞪,拉着他走到了一旁。   师妹伸手摸出一张定魂咒化成符水,给她喂了几口,剩下的抹在了她的额头。   经此一弄,赵岚岚渐渐平复了下来,但是依旧半天没有动弹。   “这样,打镇定剂让她先睡一觉,然后我们去把元凶找到,”我想想说,“明天估计三爷和赵岚岚她妈也该到了,到时候交给她们带去调养几天就好了   说道‘妈’这个字眼的时候,赵岚岚突然停止了发抖,眼珠慢慢的转了一圈,随后着魔一样叫了起来:“妈…”“赵岚岚,赵岚岚,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师妹面对面的看着她,“你妈妈明天就到了,你已经安全了,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她喃喃的重复着,似乎有些恢复的迹象。   “对,过去了,你安全了   “安全…安全了?”赵岚岚慢慢的扭动脖子,“安全,安全…”   抓着八妹子的手渐渐有力,看得出来赵岚岚正在恢复之中,“行,你陪陪她,顺便问问是什么事情,我出去给铁子交代一下我带着铁子走了出来。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谈话总是比较自然,我和铁子出来以后随后摸出一支烟点燃,“铁子,估计这里应该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一会我和八妹子去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   “不干净的东西?”铁子倒是胆子大,“那你们还是当心点他眼中居然难得的露出了关切之情,“千万不要硬来   这丫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我来了,我瞬间感到热泪盈眶,刚想说点什么丫的又补充了一句,“万一要逃,一定让师妹跑前面,反正你皮粗肉糙…”   “…尼玛   等了一个多小时,我和铁子到楼去去买了两次饮料一次香烟以后,师妹终于出来了,“行了,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看铁子又凑了过来,我伸手把丫一挡,“铁子,这你就别听了——你去把医生叫过来,一起陪陪赵岚岚,我和师妹过去把那家伙处理了说完我拍拍师妹,“路上再说   农机楼是一栋比较dú lì的小楼,周围树木茂密遮天盖rì,别说进去,真就是走在旁边都是一股凉气从后背直冒,“怪不得这里有东西,”师妹拿着三元三合两用盘(也就是罗盘),看着海底的指针不断颤动,“此处方位属阴,前面那栋第一教学楼和旁边的设计楼又正好挡住了周围气路,风从背面而来,形成破格;正面河流而过,前面又是一排宿舍,使得这里成为了汇集阴魂最好的所在,整个格局犹如一个‘薨’字   “难怪了,”我站在一楼的大门口看看,“阴气很重,无论是出来点什么都不稀奇   其实师妹从赵岚岚那里听到的事情经过也不是很具体:她当时随着大家一起准备出门,突然听见后面有人喊她,“等等我赵岚岚以为是自己的同学,于是停下来转过头,但后面空空荡荡的毫无一人!   赵岚岚头发都立了起来,慌忙转过身逃走——这是那里?   这已经不是那转身之前的教室,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凄风冷雨浓雾弥漫,身边的寒鸦发出嘎嘎的哂笑,身边是遮天盖rì的密林,“啊她尖叫一声,慌乱的向前奔跑,希望找到自己熟悉的校园,但是跑了很远都没有看见!   在这迷乱的丛林中,赵岚岚宛如发疯一般的奔跑,越跑越怕,越怕越跑,浓雾中似乎又看不见的鬼怪在追赶,在咆哮,想要把她一口吞下去!   就在她感觉后背越来越麻木的时候,突然一张鬼脸出现在了面前……“后面呢?看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听到这里我急急的追问,“要是看见了就知道是什么鬼怪了   “没有八妹子摇了摇头,“她就记得到那里,一道黑影,其他的全部忘记了“恩,那也算是好事我点点头,“人的自我保护可以封闭一些不愿意提及的记忆,对她自身来说有益无害   “只不过我们不太好办了,”八妹子摸出自己的法剑递给我,“师兄,知道你法剑断了八妹子的法剑六十厘米左右的长度,是由康熙通宝的东、同、宣、临、河、浙、宁七种铜钱依次串联而成,其间连接的红丝线在雄鸡血中浸泡过,再供奉于祖师爷灵牌前承七七四十九rì香火,可以算得上是对付鬼魂的神兵利器了!   记得这是师傅以前用过的,也不知道封印了多少鬼魂了!   我在法剑的铜钱剑刃上轻轻拂过,感觉指尖上那种空灵的平和之感,“师傅给你的果然是好剑我轻叹一声,“开阴阳眼中的农机楼散发着淡淡的黑气,从它背后更是有着无数黑色的烟瘴朝着这里涌来,如同被一个巨大的强力吸尘器吸了进去!   “这里果然是一个九阴汇集之地,”我指着农机楼的大门给师妹说道:“这里以前应该是一个坟场或者刑场之类的,所以有吸收阴气的能力就在我准备转身给师妹指指后面的时候,突然看见三楼灯光一晃!   就像是人从走廊快速奔跑一样,灯光瞬间晃动了!   “有东西我拔腿就追!   师妹在我身后一惊,也跟着我冲了上来,在楼梯转角的时候我看见她已经从背后抽出了天莲尺缩入衣袖之中备用,另一只手则是拿着一个靛蓝色的小瓶!   冲上三楼以后,只见一道黑色的影子飘荡走廊的在天花板上,阴风阵阵吹拂着我的后背,看得出来应该是个厉鬼!——尼玛,这种玩意儿论消灭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就是有一点,丫逃跑速度很快,万一没有一次性搞到位,找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我给师妹使了眼色,然后慢慢走到了鬼魂的前面看着地面,“我是一只丑小鸭,咿呀咿呀哟…”同时我双手叉腰摇头晃脑,看起来和白痴一样!   鬼和人一样都有好奇心,我所做的一切无非也就是为了吸引它的注意力。换了是你在家待得好好的,突然冲来一傻逼在面前摇头晃尾巴,你会无动于衷?   当然,这时候我的法剑是藏起来的,并没有给它看见!   第四十九节 铜钱封鬼(首更3500)   就在鬼魂大惑不解看着我的这几十秒时间内,师妹已经用手指从瓶中蘸了点那液体抹在眼皮之上,恩,你没有猜错,这是加了柳树汁、黑驴血的牛眼泪!   关于牛眼泪可以看见鬼魂这一说法其实是真的,但是各门各派都不相同,而且和人的命格属性有着很大的关系!命格属阴之人用这种方法可以看见鬼魂,但是在学道一途上并不是很合适,许多道术都有禁忌;命格属阳之人学道又有着先天优势,不过牛眼泪是怎么也不会让他看见鬼魂的!   除了这两种人以外,还有一些是属水、属火等等的命格,这些人就无所谓了,牛眼泪加上一些其他东西就能看见鬼魂,虽然时间短一点,但若是捉鬼时间绰绰有余!   当初王大小姐不能看见鬼魂,估计就是八字的问题,否则按照他们王家的财势,怎么可能让她驱使五鬼而不能看见呢?   言归正传,在师妹把牛眼泪擦好以后,我突然抬起头来对着那丫鬼魂,嘿嘿嘿的笑了起来,“嗨我直接从怀里取出铜钱法剑,“你丫看够了没有?”   “嗷好家伙,它居然不怕!   鬼魂一般来说对人只有几种攻击方式:第一是恐吓,靠的是它们的样子;其二是精神类,要么是让人产生幻觉,然后胡乱奔跑或者是怎么怎么样;第三是引诱,把人的负面情绪放大,然后引诱你感到沮丧失落而寻短——鬼魂其实是没有真实的物理攻击能力,所谓电影中和鬼怪打斗都不过是电影特技而已!   有一些厉鬼或者冤魂,由于能量特殊,也能上身或者说移动一些东西,这都是很少有的情况了!   那鬼魂猛然发力,阴风把遮住面目的头发全部扬了起来,嘿,真的难看的很!   它猛然向我扑来,但是还没冲到,面前的法剑已经挟着浩瀚正气横在了面前,随之而来是一个变向,直刺它的胸口!   厉鬼诡异的向右一个平移,不但躲过了我的直刺,顺便还躲过了后面师妹的横扫!   纵然如此,它的腿部还是没有完全躲过,灰黑色的气体从伤口的位置哧哧外泄,在空气中消散!   这一击让它想起了原来敌人是两个!   受伤的疼痛与被愚弄的恼怒瞬间抓住了厉鬼,它猛然尖啸了一声,扇形的精神能量在空气中产生,如同波浪一般向我扩散开去!   我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次幻觉攻击!   厉鬼同时开始向上漂浮,一连换了几个模样,有的鲜血淋漓有的腐烂恶心,甚至有一个看起来和我差不多!   师妹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它的身后。   就在厉鬼张开大嘴准备再次攻击的时候,她手中火光一亮,一道破邪符如同飞刀一样朝它直射过去!   厉鬼在受了第一击以后,对师妹也加倍在意,它再次一个平移完美的躲开了破邪符!   正好!   我从地上弹起之时,恰好就出现在这个位置!   厉鬼自己终于感到了害怕,它张开大嘴毫无风度的嘶叫起来…   的确不甘心,我们甚至没有给它逃跑的机会!   “收我低喝一声,法剑如水,挥起了一轮明月!   已经收势不住的厉鬼面前出现了一个四方的空间,内中有无穷的吸力,它甚至转动念头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收进了铜钱剑中!   “搞定我伸手在师妹的手中取过一张符纸,轻轻把剑柄最后一枚铜钱裹住,然后取了下来包在里面!   ‘铜钱鬼封’是我们诸葛一脉特有的一种封印之术,铜钱法剑最后都是可以取出来的活动制钱,每一枚都能封印一个鬼魂!若是等到六百九十三枚铜钱全部封印鬼魂以后,那么就完成了九十九个七星封印,等把所有的鬼魂超度完毕,这些铜钱全部连接而起的话,就能制成地藏封剑,基本可以算是对付鬼魂的神兵了!   “行了,”师妹嘻嘻一笑,伸手把包裹铜钱的符纸拿过来,“师兄,你捉鬼这一点上简直比我爸还厉害呢“安?”我眼睛瞪老大,“就这一点?难道你就没看出点师兄别的什么特长?”   师妹皱皱鼻子笑话起来,“师兄,你那是天生的本事,我们比不来的,”她把铜钱收好以后又接过铜钱剑,“现在怎么办?”   “看看我在农机楼中左右打量,不过看起来似乎这里很平静,已经没有了其他东西,“怎么样?”师妹见我左眼睁开,看上去没有再使用阴阳眼的能力,于是着急的发问。   “应该是清净了,”我想了想,“这里确实容易造成阴地,不过看上去形成的时间不长,赵岚岚应该是第一个受害者   “那这个鬼魂呢?”   “这个厉鬼你回头问问它,我估计它就是这个阴地的魂引,”对于鬼魂的了解我还算是比较了解,“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是把它超度了以后,这里应该没大问题了   “这样就算完了?”   “也不是,”我指指楼顶,“来,我们去看看能不能破了这个阴霾格局   这楼顶确实不太好弄,我又不能把它拆了,最后只能弄了一套破邪符藏在楼中的几个地方,准备回去以后通过国安局来个学校协商一下,把这栋楼改建掉。   回到校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四点过了,铁子和医生居然陪着赵岚岚在一起聊天,“你们回来了?”铁子站起来给师妹让座,“怎么样了?”   “处理完了,”我点点头,“完全OK“怎么?找到恐怖分子了?”医生凑过来悄悄的问我,“找到窝点了?”   我差点就忘记了自己编造这个恐怖分子的借口!   “已经调查完毕,现在我们国安局准备实施抓捕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庄严肃穆的说道:“同志,谢谢你的配合“是我该做的,”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以后…”“别以后了,”我连忙打断这家伙的话,“请你一定保密   “恩   天亮以后,我带着自己的证件去了一趟学校的档案室,结果让我非常坦然,原来学校已经规划完毕,这个农机楼和设计楼的位置已经决定了要建造一所大的体育馆,今年九月就准备开始动工了!   看来我的符咒能够支持到那个时候!   同时我还知道了一个消息,原来几年以前农机楼三楼女厕所之内曾经有一个女学生在那里上吊自杀,后来就一直不平静,学校为了安抚人心于是把三楼的两个厕所都用砖封了起来。   当年的鬼魂并没有得到解脱,反而是在得到了足够的阴气之后终于成为了厉鬼,变本加厉的残害一切可能遇到的女学生——不过这一切在二零零一年以后终于被我解决了!   前面我已经说过了,这本书所说的不是故事,而是我的经历,若是你有朋友曾经2001年以前就读于那所郫县红光镇的机械学校,可以问一问他有没有在农机楼三楼上过厕所!   折腾了一夜,三爷也和他姐姐两人及时赶到了这里,我终于能够休息了!   本来是准备好好的吃一顿饭,结果变成了苦力!不过还是值得,三爷总算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不但把他侄女救了回来完璧归赵,还顺手把厉鬼给处理了!   回到肖家河的时候还不到十一点,又是吃饭,然后三个人都爬到了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在我的感觉中睡了还不到一个小时,电话又是撕心裂肺的唱了起来!   为什么现在我的手机铃声不用张学友的歌曲,估计毛病就是那时候落下来的!   来电显然是老大:“小刘,听说你眼睛好了?”   “恩我还是混混僵僵的,根本不知道老大在说啥,“恩   “好了就行,”老大的声音很兴奋,“能出趟任务不?”   “恩   “本来我是不愿意叫你去的,毕竟这不是你的强项,”老大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九五年成都僵尸事件不?”   “恩   “这个事情看来是个后续,”老大继续说道:“现在几个组都在外面执行任务,人手不够,要不你辛苦一趟去看看?”   “恩反正我就是不住口的答应就是了。   “那就好,我把资料叫人给你送来,回头你考虑一下,然后给我一个计划,”老大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了,陆稻他们几个人是不是也该办手续给我送回来了?”   “恩!恩?”这下子我清醒了,陆稻他们四人被我留在KLMY追查那忍者半鬼的下落,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礼拜了吧,怎么一直没有消息呢?   “哦,我和他们联系看看我陪着笑,“不知道那边的事情收尾得怎么样——哎呀,老大你别急,完了以后自然会还给你的   “不是我急,现在主要是人手不足,陆稻又是特勤队的佼佼者,你老是派去干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怎么行?”老大一句话拍了板,“三天之内,必须给我交回来   “恩   老大挂了电话以后我一看,现在才是下午三点过,看起来睡眠还是不够啊!   也不想走路了,我直接拿起电话拨通了铁子,“老大叫你去一趟办公室,拿点材料回来也不忽悠了,直接假传圣旨免得麻烦。   说完以后我把被子盖上继续呼呼大睡!   第五十节 九五僵尸事件(加更)   九五年的时候,有个所谓的成都僵尸事件传的沸沸扬扬,不信的现在还可以去度娘一下,绝对能找出来不少的资料和照片。   当年我也不过才十七岁,正在读大学,事情所知道的和现在百度出来的资料差不多,根本没有个准信,铁子丫的从老大那里拿回来厚厚一沓资料我看过才知道了真实事件的原委。   其实当年确实是有僵尸,但是发现的地点并不是在武侯祠或者说十陵——你想啊,供奉我们阴阳诸葛一脉祖师爷牌位的武侯祠,那丫的能出来闹事?   当年青城山还作为一个景点在持续开发修建之中,九老洞由于内部复杂九曲十八弯,一直没有对外开放,属于是禁地。但是就在九五年的时候,一个建筑队在附近施工,其中有几个人中午喝了点酒,觉得外面睡觉燥热,就拉帮结派的进去午睡,但是一觉醒来发现少了一个!建筑队领导得知报告,于是组织了一大批人进去搜查,我想当时他们也不过就是认为人在里面迷路了而已吧。   但是在渐渐深入以后,这群人在火把的照耀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壁画!看那壁画上面绘的是钟馗镇鬼图,画上的钟馗栩栩如生,右手握着八幡驱魔剑,左手抓住一个小鬼的脖子,而左右双足更是踏在三只小鬼的身上,须发皆张凶神恶煞,活脱脱一个下凡煞神!   正当大家看的心惊胆寒的时候,有个家伙突然发先了这个壁画似乎有些异样!   这家伙的发现让那财迷心窍的队长喜欢的不行,他不顾队中一些老工人的劝阻,执意开始用小锤在壁画上敲击,才敲几下就听见了空鸣的回响!   在仔细的观察下他们发现这里的有几个空间,上面盖了石板,然后重新涂抹泥灰,最后才在上面绘制了这样一幅壁画——后面是什么?   黄金?珠宝?或者是古玩?   这些揣测很快主导了大家的思想,所有人都激动起来,齐心协力把石板撬了起来!   盖子揭开以后,所有人都看见面前是一个满满的凹槽,里面全是一种黑色的粒状物,这些东西粘连在一起充满了整个凹槽。   凹槽一共四个,全都一样!   几个大胆的家伙拿起木棍插到凹槽的一边,然后用力一撬——哗啦一声,一个圆柱似的东西滚了出来,在洞底的是石笋上一磕,身上那粘着的黑东西全部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身着麻布衣服的尸体!   那尸体上面沾满了符纸,周身被黑线缠绕,虽然已经过了很多年,但是依旧可以看出来家伙双眼凸出,嘴带獠牙,显得无比诡异与骇人!   “哇   一群人吓了一跳,不知道谁带的头,全部人扭头就跑!   这群人跑出九老洞之后才发现,建筑队长和他的两个助手并没有出来!   这下真的要报jǐng了!   jǐng察在九老洞搜查以后发现了建筑队长和他的助手,原来黑暗中三个人撞在了石笋上,搞的头破血流迷了路,不过却没有受伤!   jǐng察局接到电话的时候顺便也通知了国安七部,当时处理这个事情的正是我五师兄方城,他跟随jǐng察进入九老洞之后,居然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钟馗图那里只剩下了四个空荡荡的凹槽和一地黑乎乎的粒状物。   糯米棺!定尸咒!鸡血墨线!这些都说明了当时凹槽中的尸体,应该是被封印起来的僵尸,师兄推测那钟馗镇鬼图也该是某个流派或者个人所为了加强效果而使用的法咒!   师兄自然不会相信那些僵尸就这样不见了,于是他开始追寻蛛丝马迹,在经过了几天的调查之后他终于在府南河边上找到了其中一只僵尸,在把这家伙抓住以后最终送到了火葬场,变成了一堆灰烬!   关于当年的僵尸事件,用度娘也能找到各种不同的版本,其中并不是没有关于九老洞的,但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只有这一条才是真的!   我们来说说你们不知道的!   剩下三只僵尸的资料,师兄报告上就只提了一句:追赶不及,掉下山崖。至于说山崖在那里并没有细说,而当时也为了平息民众之间的恐怖气氛,对此没有继续追究。   但是老大给我们的资料中,最近青城山据说又发现了僵尸的踪迹,所以决定派我去调查一下。以前的资料全凭师兄的一纸报告,很多东西并不是很详细,所以看起来我还是必须问问师兄。   五师兄在九七年的时候被抽调到了驻港部队,协助香港平安过渡,在那期间由于成绩斐然,进而被大老大看起,进入了国安局七部běi 精总部,成为了行动组的总指挥!   běi 精总部自然不像我们这边小家子气,拥有自己的办公大楼,下分行动组、调查组、特勤大队,行动组相当于我们叶老大的位置。   国安七部中,方师兄也算是大老大之下的第二号人物了!   我起床的时候不算早,看完这堆资料更是将近晚上十点,五师兄是一个严肃的家伙,除了师傅,就连见了其他几个师兄都是不苟言笑的——我可不想去被他骂一顿!   “来来来,吃东西了师妹从外面回来,手中提了一大堆吃食,“这是什么?”我看着这几个盒子不由得喜上眉梢,“难道是蹄花?”   成都人把炖得很烂很耙的猪脚叫做蹄花,现在我们这边最出名的就是半边桥那里的老妈蹄花,蹄子大、炖的烂、蘸碟味道巴适,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也是鬼饮食!   师妹把盒子里面的汤汤水水到进一个大盘子里,“师兄,今天我发现你有点不一样,”她有些吞吞吐吐,“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什么不一样?”我拿起汤勺舀来喝了一口,又烫又香,“嘿,巴适得板   ‘板’在四川话里面一般是‘乱蹦乱跳’的意思,比如说,鱼在池塘中‘板’;小孩子在床上乱动叫做‘乱板’;也有些时候有‘板命’这种说法。   “师兄,以前我也看见过你使用阴眼,虽然你自己说能够看见鬼魂,不过在我们看起来这眼睛没有异常,”师妹开始在桌子上放筷子,“但是今天我看见你那只眼睛有点怪,”她这时停了一下,“但是又不是很明显,好像…好像就是有点晶莹剔透的样子   “扑我一口汤吐了出来,“八妹子,你也太扯了,师兄这是眼珠子,不是玻璃蛋   “真的嘛…”师妹有些不乐意了,还准备再说的时候,看见铁子揉着眼睛从楼上走了下来,“嘿,吃饭吃饭,我饿得不行了   “好了,八妹子,这个我回头自己看看,”我打断了师妹,“先吃饭   这顿饭真是香啊,不吃没感觉,一吃起来才知道自己饿的不行,就在我们吃得开开心心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   “嘿,小刘,”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三爷,“这次真是谢谢你了三爷也不算是门外之人,这次我们做了多少事他是一清二楚,而且看得出来他疾风火燎的就准备来答谢我了。   “小意思,”我不急不慢的喝着汤,“三爷倒是客气了我微微一笑,“不知道三爷这个电话半夜三更的打来,有什么事情?”   电话中三爷哈哈一笑,“我才把侄女和我姐安排了一家旅馆住下,回到店里面就听说最近僵尸出现了。现在你们国安七部能派出来的行动组只有你一个人,我估摸你怎么都需要点东西吧?”   “嘿,三爷,你丫现在也会掐指算命了,”三爷这话还真他妈的带劲,听那意思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给我弄了点什么东西?——先说清楚,破烂玩意儿别给我拿过来凑数   “破烂玩意儿?”听声音三爷差点跳起来,电话中那嗓门大得一逼,要是我坐对面的话唾沫星子非得洒我一脸,“百年棺材钉算不算破烂?十五年的老黑狗血算不算破烂?光这两样就花了老子七八千,你小子别不识好歹   百年棺材钉!十五年黑狗血!   尼玛,这还真是好东西,别的不说,对付僵尸简直是极品了!   我还真是佩服三爷,就这么短短一会功夫,居然也能找到这么两样好东西!   “嘿嘿嘿,”我对着三爷一阵傻笑,半响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要钱吧?”   “送你了,”三爷这句话我早已经猜到了,不过对付丫的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不小心他又找我要钱怎么办?   “那就谢谢了   其实中国真正的僵尸是荫尸,意思是一个尸体放在暗处有精力或接近生命的地方,这尸体就会吸收精力或者是生命力就会导致尸变。尸变的原因有很多种,有的是受到尸煞的侵袭;有的是因为埋葬地属阴而吸收阴气;还有一些是因为八字和埋葬的原因。总而言之僵尸是属于天地所厌而产生的,属性纯阴,为法门中人最为痛恨。   对付游魂野鬼之类我们是超度,就算厉鬼也会消除戾气之后再超度,实在万恶不赦的才会把它打入地府交给判官野鬼,但是对于僵尸我们一概是选择的消灭!   第五十一节 四相宝穴(第一更)   (求红求打赏求票票)   僵尸被我们法门中人分为六种:   第一级是‘白僵’,全身白毛行动缓慢,别说人,就连鸡狗都怕,对我们基本没有威胁;第二级是‘黑僵’,那丫毛发变黑,虽然速度还是慢,但是已经不怕鸡狗,开始寻找熟睡中的人来吸食血液;这个时候的僵尸咬了人,人不会变成僵尸,而是直接死去。   第三级开始已经被称为尸,叫做‘跳尸’,凶狠有力,见人敢于扑上去撕咬,这个时候开始鸡狗见它不敢出声,而猫见到了则会冷叫,电影中大多数的僵尸都是演的这种;第四级的叫做‘飞尸’,是由跳尸吸收rì月精华而来,而且开始吸收精魄;从‘尸’开始,这丫的已经有了智慧了,被咬的人也会变成僵尸,对付起来并不简单。   第五级开始的僵尸已经不再是尸体,而是已经成魔,叫做‘魃’或者‘旱魃’,面目狰狞青面獠牙,宛如修罗恶鬼,能够上天入地变化人形,甚至可以引发大旱;第六级的僵尸直接是属于‘魔’这一级了,丫的能力有多大我不知道,反正按照老师说的,这家伙要是真成了,差不多就能和神叫板了!   我真是不知道出现的那几个僵尸属于什么级别,但是看起来应该不会太牛X,差不多该是三级或者三级以下的家伙,我想三爷弄那倆东西已经差不多够用,明天一早我就可以直接上山看看去了!   既然有了解决办法,我自然是宽心了不少,至于说五师兄那里明天再问好了!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师妹、铁子和小黑一起赶到了青城山。   那地方位于成都西北方向,山下有个叫做青城山镇的小镇,我看了看老大给的资料,出现僵尸的地方远离景区,处于五显岗、灶头岩和大字岩这中间的三角地带。   发现僵尸的人住在距离五显岗不远的三溪村,因为近年来流行吃野菜,所以他上山去寻找一些野生植物,或者说运气好还能捕捉点小东西。   由于隐私关系我这里就简单叙述一下,不提及他的名字等资料了。   当时他正在某处山崖上寻找野菜,这里有山涧水流出形成的水道,又处在背阴的地方,周围生长了很多的折耳根,他经常到这里来挖掘,算是一个小小的秘密宝藏了。   折耳根是我们四川人的说法,学名叫做鱼腥草,四川人喜欢凉拌起来吃。   就在他正挖的起劲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山崖下面传来一身凄厉的嘶叫!   他从山崖上探头一看,不由吓得魂飞天外!   只见山崖下的灌木中倒着一个中型的动物,看起来像是麂子或者小鹿什么的,一个人形的东西趴在它身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就在他看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那东西抬起了头,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嗅到到什么!   那东西脸上烂的如同腐朽的木头,身上甚至不少地方露出了骨头,张开大嘴露出了满口的鲜血,两颗獠牙长长的伸出了嘴唇之外!   “啊他吃了一惊,一时间居然叫出了声!   那东西的头瞬间转了过来,直勾勾盯着山崖,突然,那东西直挺挺的站了起来!   它跳了!   这副尊荣加上跳来跳去的样子,只要看过电影的都能猜到那家伙就是僵尸!   山崖和山下多少有点距离,这家伙绕着后山一股烟的跑了下来,然后到村里报了案。由于九五的那件事的影响还在,所以当时这事儿就上报到了国安部。   叶老大给我的资料中除了报告,还有一张详细的地图,沿着这地图我们很快找到了上山的路。   上山之前五师兄终于回了我一个电话。   “七小子,”这话听起还真是别扭,但这就是我们的习惯,管谁都叫小子,“你找我啥事?”   “五师兄,是这个样子的,有个事情我得找你问问情况我倒是不客气,“现在成都又出现僵尸了,你知道不?”   “这事儿我知道一点,但是详细报告你们成都方面还没有送来——怎么了?”五师兄从现在的形势上很快猜到了我电话的目的,“是你小子现在在调查?”   “恩,”我嘿嘿一笑,“五师兄还是你行,我不说都能猜到“行个屁,”五师兄笑骂道:“听师傅他老人家说你眼睛差不多好了,算起来你们成都分部也没多的人可以调动,这事只能你去他顿了一顿,“这次你眼睛受伤,五师兄没有打电话来,你不会觉得师兄不关心你吧?”   “屁才不会我鬼扯一句转入正题,“不多说了,五师兄,你要是想补偿我的话,就把当年九五年的事情给我说说   “九五年五师兄一下子愣住了,如同没听清楚样的重复了一次,“九五年?”“对啊,就是你九五年没有杀死的那三个僵尸,我估计是它们又出来了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给你说说,”五师兄叹了口气,“其实那份报告确实有问题,我没有说实话“啊?”我差点叫了起来,“师兄,你也有干这种事情的时候?难道你当年对付的不是僵尸?”   在我心目中,我们诸葛一脉的人难有失败,不就是几个僵尸嘛,怎么可能还跑掉了呢?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五师兄当年谎报功劳而已!   但是我听到的却不是那么一回事,“其实那确实是僵尸,只不过…”五师兄叹了一口气,“…只不过我没有把这些家伙全部毁了“没抓到?”我一时间脑袋糊里糊涂的,“跑了?”   “不是,其实我是把这几个家伙抓回了九老洞,然后重新封印进去了   “啊我的脑袋嗡一声炸了,“五师兄,你怎么可以干这件事?”僵尸在法门中算是禁物,基本上见一个毁一个,五师兄不但没有把他们毁了,甚至还上呈了假报告!   “怎么了?”八妹子转身问我,我则是回了一个严厉的眼神,“你们赶路,别多事见铁子和八妹子抱着小黑继续赶路,我才压低声音喝道:“五师兄,法门规矩:僵尸必除!你不是不知道   “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五师兄,是你不明白我有些怒,“五师兄,你这是违反了我们法门的规定,也违反了师门的规定   电话中五师兄许久没有答话,过了很久才吐出一口气,“七小子,有些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点软!   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见五师兄这种语气给我说话呢!   听五师兄话中似乎有着难言之隐,我也不由得心一软,“师兄,你…你…哎,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自己师兄师弟的都信不过?——你要实在有什么隐情,不能给别人说,还不能给我说嘛?”   五师兄想了想,“好吧,这个事情确实是你要面对的,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当年的事情也是时候翻出来晒晒了   在电话中我终于知道了一九九五年僵尸事件中不为人知的一面。   当年五师兄进入九老洞中到达这钟馗镇鬼图的时候,意外发现这里居然属于一个很玄妙的风水穴,名字叫做‘老君出巡’之穴!   一般老君出巡这种穴位要求的是山峦和峰矢数量符合,按照要求:太上老君出巡时‘左有十二青龙,右有二十六白虎,前有二十四朱雀,后有七十二玄武’。   这种数量必须在一定位置才能看见,这也许是这么多年此穴位没有被人发现和使用的最大原因,当时五师兄处于密林之中也是由于事出有因,才偶然发现了这个穴位!   但一切不止于此!   古语有云:东方孟章神群君九人,从官八十一万众;西方监名神君七人,从官三十六万众;南方陵光神君三人,从官六十四万众;北方执明神君五人,从官二十五万众——满足这一条件的即为四相!   这里面‘孟章神群君’就是指的青龙,‘监名神君’即为白虎,‘陵光神君’是朱雀,‘执明神君’就是玄武,这里面的神君和从官,五师兄都找到了对应的石笋和钟rǔ石,这就是传说中的‘四相老君出巡穴’,比一般的‘老君出巡穴’又高了一个档次,先辈葬在此处,后辈将会大富大贵开枝散叶!一般的风水穴可以福泽三世到七世之间,老君出巡穴也不例外,但是风水穴外面只要有了四相护卫,那么穴位福泽至少可达十八世!   由于这里是一个很玄妙穴位,所以这里埋葬也不是普通的埋葬方式:必须外面有四个旁系亲属的墓穴,穴长六尺九分,宽一尺八分,立葬;然后主穴必须是男性,悬空十八尺立葬,穴长八尺一分,宽二尺九分。   当年那些建筑队没有发现这第五个石棺凹槽,第一是因为被钟馗镇鬼图吸引了注意力,第二确实因为这里悬在半空又加了掩饰,并不容易发现。   果然如此!   五师兄到了那里以后很快发现,就在钟馗镇鬼图上面有一块石壁看上去很特别,略略查看之后居然找到了一些新东西!   第五十二节 主穴跳僵(加更求红)   凹槽是一个墓穴不假,尺寸长短也和‘四相老君出巡穴’的相符,但是就在墓穴旁边,师兄找到了一个藏在凸起钟rǔ石后面的铜匣,里面找出来一方宋锦织缎卷!   卷书是当年的风水师留下来的,这个风水师说出了这里的另一个秘密:四相老君出巡穴虽然福泽十八世,但是阳极必反,这里有两个隐患:第一这里只要开穴,那么方圆之内此地必然吸收天地阴气,最后埋葬尸体的墓穴附近成为‘养尸地’,石壁阴寒发黑,尸体葬在此处最终变成僵尸;第二是虽然埋葬先人之后能够福寿连绵,但是若是这里被破穴,那么无论有多少子孙后代,都将会在一年之内全部死绝,从此以后断子绝孙家族除名!   风水师在卷轴最后的说了紧急情况的处理办法:若是毁掉了一个尸骸,风水穴已经破掉,但是若要有法门中人能够驱赶四相尸其他几个回到石棺之中,再寻找雄鸡放置在已经尸变的石棺之中,使用‘破地狱咒’来渡厄,虽然不能延续那风水宝穴,但是可以保全这一家性命!   “这难道就是你没有把这个墓穴全部破掉的原因?”我似乎有点明白了,“但是就算是这样,师兄你也不能放过这些僵尸啊   “不放过?”五师兄笑了笑,“我若是把这些僵尸全部杀完,不错,这样我守了法门规矩,也没有违反我们国安七部的规定,但是这样一来,你知道他们一家要死多少人?——整整的四百八十三人五师兄停了一停,反问我道:“七小子,四百多条人命,你说我救还是不救?”他的声音不大,也不算严厉,但是听在我耳中确说不出的刺耳,似乎是在问我,杀与生这个决断面前应该如何取舍!   我不由得愣住了!   见我不语,师兄似乎也抽空点了支烟,“你好好想一想吧,七小子,有时候我们法门中人真的不是降妖除魔这么简单,很多事情在做与不做之间,必须记得两个字——良心   这句话当时无非是让我暂时相信了师兄,但是很多年以后,当我也面对了无数次的选择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师兄当时的苦衷:要么是害死无数的人但是遵守了规矩和制度;要么就是救下这些人,但是必须违反这一切!   那风水师最后的一句话也是这意思:若是有人破坏了这一切,就算是他们祖先追求偏门之财罪有应得,灭僵之人也毫无罪孽可言,但请看在这无数人命的份上,网开一面,不求任何报答,只求问心无愧!   良心!   还是良心!   那违背师门教诲的惩罚,也许很重,很重……   但是有时候真的别无选择!   我也一样!   师兄最后在电话中告诉我,他当时毁掉了其中一个僵尸,然后把其他三个僵尸再次送回到了凹槽之中,并且最后用水泥封住,那僵尸无论如何也出来不了!   现在若是真的有僵尸出现,那么唯一的可能只有是那悬在半空中的主棺里面尸变了!   根据老大所给的资料,我们很快在五显岗找了个地方农家乐,把车子停下来以后办理了住宿手续,然后准备上山。   这里看起来还是很热闹,不少准备徒步上山的人在这里安排自己的住宿,那僵尸事件很明显消息被封锁了,这样也好,可以避免恐慌和更大的乱子!   但是这样一来,那死僵尸也有了更多的下手机会。   这时间确实是避暑的好季节,但是现在的人愿意徒步登山的也不多,所以这一路来我们还算清净,心中那担心也少了很多。   走了一段之后,我带着他俩走上了小道,“小黑,今天我们是来对付僵尸,”我把师兄的事情先抛到脑后,“这事你能帮我点什么不?”   小黑猫从八妹子的怀里伸出个头,“我能帮你什么忙?——对了,先说哈,那玩意儿我可不吃,完全没胃口自从在KLMY它咬了一口横公鱼以后,我就觉得它这牙口简直别提了,无论是什么玩意儿都经不住这一口的。   别说,我还真有这念头,实在有危险了能叫小黑出马,哦,是出牙!   我笑着从八妹子手中接过小黑猫,“真不帮我?”“你想做啥?”小黑猫一哧溜说出来四川话,“我…说…说不吃就不吃这段时间我没少倒腾这家伙,虽然我又没佛骨又没别的本事,但就一句话,老子是流氓!   不怕才怪!   “你丫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嘿嘿笑了几声,“真不帮我?”   “帮,怎么会不帮呢?”小黑在我怀里挣扎了几下,但是被我牢牢的按住,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我有办法帮你   “说来听听,看我有兴趣没有   “僵尸是天地之秽,乾坤厌弃阴阳所憎,属于阴物之首,”小黑说这事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貔貅,“我是谁?我是貔貅,天地之间吞食妖邪鬼魅的巡天兽!对于这些东西我有着非比寻常的直觉,别的不行,我帮你找丫的绝对没问题   “你现在这摸样还能行?”铁子在边上一笑,“别吹牛   “真的真的,”小黑不干了,撑起来身子就要嚷,结果一下子抓到了我的脖子——“当心点我猛吸一口凉气,“给老子注意点   我一火,小黑也焉了,嘟嘟囔囔的爬了下来窝在我怀里,“真的嘛。”小脸转过来对着八八妹子,两只猫眼水汪汪的好像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那小猫脸就是一副小媳妇受公婆打压的嘴脸!   八八妹子毕竟是女人,平rì里又疼这会说话的小黑猫,一见它撒娇就有些吃不住了,从我手中把丫的接了过去抱住,还顺便甩了我一个白眼仁!   一路上我们就这样打打闹闹,很快到了发现僵尸的山崖下面。   “谁?”刚到就看见了几个蹲在林子里吃饭的人,看那装束应该是我们特勤处的迷彩,看了几眼以后有人认出了我,“哟,是刘探啊   “嘿,原来是你们,”我和八妹子铁子走了过去,“这是铁子和我八妹子,叶局长派我来跟进这个事情——动物的尸体在那里?”   拉开那绿色的油布,一股臭气冲了出来,还有不少的绿头苍蝇,“嘿,你们也不处理一下,这么多苍蝇挥挥手我赶走了那苍蝇,开始翻查这尸体。   这是一只麂子,就在脖子上有一个伤口,已经有些的痕迹,但是依旧能够看出来四个深深的牙印,一指粗细上下对称,似乎还有点深。   “是僵尸,”八妹子只看了几眼就断定了这牙印的来处,“师兄,以前跟爷爷见过“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拉过铁子,“你看看,这种伤口有交错的四个牙印,上浅下深,伤口外面没有血迹,肌肉发黑,就是僵尸所咬——要是这具尸体腐烂的话,那么最后这个脖子一定是最后才腐烂的   “哦,”铁子最近也跟我学了点东西,经过这么一说也明白了不少,“我懂了   给铁子讲解以后我转向八妹子,“能看出来这家伙去那里了吗?”   八妹子已经在四处查看,隔不多远找到了一对脚印,“这里   脚印深陷入泥,能看得出来似乎是从高处跳下来造成的,而且周围野草有些发黑,所以这应该是僵尸所留下来的。   “我们去寻找那僵尸,你们在这里继续留守,”我叮嘱几个迷彩,“这东西我不知道会不会再回来,但是你们千万要当心,无论什么休息,都必须要在树上,而且留两个哨卡   “知道了   我看着八妹子带着小黑继续追查痕迹,自己又转了过来,“这僵尸的阴气很重,就算不是飞尸也至少是个跳尸,你们把这东西带上我从口袋中抽出几张符咒,“这是镇尸符,万一僵尸出现在这里,你们把这贴在胸前,只要不是月圆纯阴的rì子,它是绝对不敢造次的   我再三叮嘱,“记住,不要认为自己有点什么格斗技巧之类的,就和那玩意儿对捏——用枪!把它的腿打断,不能跳,它就是一堆烂肉了   这些迷彩也不容易,我不能让他们出事!   八妹子追查僵尸的去向不是很专业,但是架不住那黑猫的感觉敏锐异常,每次丫都能正确指出僵尸下一跳的位置,也不知道是嗅到了味道还是真的心有灵犀,反正我们跟着这东西的去向,先到了山崖之上!   那玩意儿来到山崖之上很正常,最初那个村民在这里嚎那一嗓子,引起了僵尸的注意,估计这家伙也该上来逛逛才对。   后来这家伙沿着那条长满折耳根的溪流,一路朝着山上而去了!   这里已经远离了景区,我倒是不担心游客的安全,但是万一这家伙穿过了青城山进入甘孜山区,到时候就真不好弄了!   “加快速度,我们争取在这东西进山以前截住他,”我们跟着这王八蛋的行迹穿林子爬山崖的,搞的满头满脑的沙土落叶,“午饭就不吃了,铁子把包里面的压缩饼干拿出来分分,我们将就一下   正在我说这话的时候黑猫突然‘喵’了一声,“别动,这里有点奇怪   第五十三节 七钉定僵   这里是一片密林,已经远离了溪水和景区,落叶在地上厚厚的积了一层,看不见下面的脚印和泥土,找起脚印分外麻烦,“这里有点不太对,”小黑似乎嗅到了什么,它从八妹子怀里跳了出来,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你们别动   看来是有了什么发现!   小黑抬起头在空气中慢慢嗅着,然后慢慢向前,走不了几步突然停住了,“就在这里它站的地方是一块巨大的石头,看起来半截埋在地下,“我肯定这有股怪味道   我绕着石头走了半圈,伸手一扒拉,一堆枯枝败叶哗啦一声陷了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有个洞铁子第一时间嚷了起来。   “小黑,你过来闻闻,这里面有没有僵尸的味道?”我朝后面一瞧,小黑已经躲开了好几米,“你丫这是干嘛?还不过来给我干活?”   “不用了,这根本不用闻小黑那猫眉头一皱,“隔八里地都能闻到那玩意儿的尸臭   “那就是这里了,”八妹子从包里摸出来天莲尺拿在手中,“师兄,我打头“去,有师兄在这里,你还想打头阵?”我也慢慢从包里开始拿东西,“后面躲着去   上次那法剑断了以后我还没办法配一把合手的,对付僵尸不是恶鬼,铜钱剑并不合用,只能使用剑刃比较坚硬的法器,八妹子手中只有一把天莲尺防身,所以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使用的武器,就是一根坚硬的木棍!   这东西很简单,我拿了一张黄缎,上面画满了我们阴阳家镇鬼的法咒,然后在整根棍子上绕了一圈,,再用红线密密麻麻的捆上!   哥不是没东西嘛,这玩意儿暂时对付僵尸能行!   这洞口不大,也就半米左右,我拿出手电一照,看上去这里似乎像个天窗一样,下面都是水,“我得下去看看我从铁子的背包中摸出一根绳子绑在树上,试了试结实与否,“你们在上面帮我看着,要是有需要你们再下来   我慢慢靠近了洞底,积水从上面看是一滩,但是到了下面我一眼就看见了有冒出来的石头,这似乎是积的雨水,并不是水池。   “没啥事,我看看再说我朝上面吼了一嗓子,然后摸出腰间的手电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这里似乎是一个溶洞,我现在所在的位置似乎在一个大厅模样的地方,周围至少有三四个隧道入口,都是一致向下斜,论位置来说这里地势应该比较高。   见我半天没吭气,八妹子急了,“师兄,你那里怎么样了?”   “没事,我还得看看这里并不容易脱身,我一时还不愿意让八妹子下来,但是我一转念头想了个主意,“要不你把小黑放下来,让它帮我看看   我在这下面开了口,小黑再怎么水汪汪的盯着八妹子也没用,它丫很快被放了下来,“小黑,帮我闻闻看,这里到底有没有僵尸,要是有的话,到底跑那里去了?”   小黑仔细的嗅了嗅,很肯定的指着一个洞口,“那边走了,但是应该不多,”它想了想,“应该只有一个   “行   我们一行人拿着手电走在隧道中,这个隧道看起来并不规整,但是应该很容易能让一个僵尸通过!   我一手木棍一手电筒走在最前面,八妹子则是抱着小黑手持天莲尺走在第二,铁子则是走在最后,手中也拿着一个手电,并且负责了所有的包!   走了没多远我们就看见地上似乎有个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只死掉的蝙蝠,我手电朝着远处一照,靠,密密麻麻满地都是!   这些蝙蝠看上去死了不少时间了,虽然有些,但是并不严重,也许是因为溶洞中的温度过低,但是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   这些蝙蝠都是干尸,周身发黑,我正蹲在地上检查,小黑倒是急了,“不用看了,就是僵尸咬死的,所以死而不腐   我看看周围的环境,cháo湿阴冷,此处的隧道也是乱七八糟盘根错节,别说一个僵尸,就算是一百个僵尸躲在这里也成啊!   “来了我正在琢磨,小黑突然大叫了一声!   手电的光芒瞬间射向了前面,一个全身漆黑的僵尸出现在我的面前!   只见那家伙双眼赤红,双手僵直向前,獠牙老长老长的凸出了嘴唇,一跳足足两三米!   “给我照亮我一声吼朝着前面猛冲过去。   这短短的几十米距离对于我和僵尸都不是问题,三息之内我已经到了它的面前!   “嘭——咔嚓   我只觉得手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压力,接着全身失去了平衡,被向后甩了好几米。我低头一看,那棍子已经折断了,自己虎口破裂,传来阵阵剧痛。   “嚎另外一半断掉的棍子正好落在僵尸的身上,那黄缎上面冒出了嘶嘶白烟,僵尸猛然乱跳乱蹦,希望把它抖下来。   这也给了我喘息的机会!   我伸手从背后的挎包中摸出三爷给我的棺材钉,这是一整套的‘镇钉’,又叫‘子孙钉’,长七寸三分,已经浇上了老黑狗的血液——这棺材钉在手,我不由得心中踏实了很多!   趁着老僵尸还没有甩掉身上的符纸,我握着手中的棺材钉扑了上去,“扑哧”一声扎向了丫的璇玑穴!   就在那瞬间,这死玩意儿突然蹦了一下!   尼玛,这还真是死玩意儿,我一点都没说错,不过那一钉可是扎偏了!   僵尸双眼红光一现,双手横着一甩,把我撞飞了出去!   符咒黄缎也甩了下来!   “不好,要跑八妹子的声音在我落地的时候响起,她几步冲了出去挡在僵尸面前,哪知道僵尸在距离她只有三米左右的时候,突然向前跳动的幅度加大加快,如同一道黑色的流星!   “嘭   黑色流星和白色身影撞在了一起,我站起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八妹子飞了出去。僵尸也算是铁甲铜骨,师妹落到地上的时候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清水!   估计正好撞到胃了。   “尼玛我从地上猛然爬起,扑向僵尸的时候抽出另一根棺材钉插了过去!   “咔   这一声响让我兴奋,因为我看见那钉子扎扎实实的捅进了僵尸背后灵台穴中,这一击居然借着刚才那一撞的余威把僵尸甩在了地上!   这点儿太背了!   僵尸在地上这么一滚,居然把第一支棺材钉给挤了出来!   要是僵尸被我在主要大穴刺进去两只棺材钉,就可以把这家伙给制住了,但是跳出来一只就不那么好办了!   “铁子,把八妹子扶起来我摸出第三根棺材钉,一个泰山压顶扑了过去,准备再补一击。这僵尸也不简单,见我扑了过来,居然就躺着这么一跳——你们说说,那躺着能跳吗?   嘿,别说也还真跳动了,就像一条泥鳅一般向前滑了一大段。   哐当一声,我这根钉子扎到了岩石上!   我刚刚从地上爬起来,那僵尸也直直的站了起来。   僵尸站起来的时候面对的正是去扶师妹的铁子,但是它只看了一眼,又朝我冲了过来。   铁子这佛骨虽然被上次的污血所染,但是最近也随着时间在慢慢恢复,看都不用看,那家伙绝对是感受到了佛骨,所以不敢去!   僵尸也有欺软怕硬的时候,我靠!   我在裤兜里一掏,摸出一个玻璃瓶子,里面半瓶红色的液体还没有凝固,那就是加了抗凝剂的十五年黑狗血。   我朝着僵尸冲去,眼看就要撞到一起——‘啪’!   我把玻璃瓶砸到了那丫的脸上,玻璃瓶变成了碎片,只在瞬间,他的脸上就如同被泼了硫酸的马桶,冒出了滚滚浓烟!   “啊师妹那见过这样子,她本来还准备上来帮忙,结果一推开扶她起来的铁子就看见了这样一幅嘴脸,吓得尖声叫了起来!   我也被这叫声吓了一跳!   僵尸被狗血的强烈腐蚀,体内阴气大量外泄,自己也受不住,转身跳着就逃!   很多人都参观游玩过溶洞之类的,但是那都是被开发以后的,为了游人专门修路铺石好走的不得了,和我们所遇到的这种完全不一样。别说那满地的石笋乱岩,就算是地上的绿苔碎石也容易把自己弄伤。   犹如利刃一般的钟rǔ石就更不说了,在千万年的流水冲刷之下,那可比刀子还锋利。   僵尸转身跳走,我还不敢扑过去,万一没有站稳我说不定就废了!   眼看那僵尸刚刚跳了两步,第三步才到半空之中,一记黑色的炮弹就狠狠砸到了它身上!   小黑!   小黑原本作为貔貅是纯阳之物,封印到了黑猫体内,阴阳相抵已经毫无神兽的威压和风采,但是由于黑猫也是辟邪之物,反倒是加强了它对付邪灵的能力!   现在它倒是冲了出来!   僵尸被这一撞打飞出去,在空中不知道撞断了多少钟rǔ石,直飞到另一边的石壁之上才轰的一声停了下来,然后掉到了地上。   那根棺材钉已经全部砸进了僵尸的体内,从前面冒了出来!   小黑在半空中一砸以后已经甩了个漂亮的回旋,按照我们的说法是华丽转身飘然落地,“嘿,当我不存在,还想跑?”   这一下还真有几分貔貅的风采!   第五十四节 失踪(求红,加更)   我走近几步,这僵尸居然又立了起来!   真行啊!这家伙虽然被钉了个透心凉,又是弄了一脸的黑狗血,但居然丫的看上去还能掐!“尼玛不过这也能看得出来,现在丫基本算是强弩之末了,危险不大!   看那家伙还在蹦呀蹦的准备跑,我抬腿就是一脚!   这一脚把僵尸踢开了几米远,我随即扑了过去高高扬起棺材钉,抓住僵尸的左手向下一掰,然后‘咔嚓’一声把他的手腕穿透,钉在了大腿上!   左手、右手都定在了大腿上,然后我拿着第四根棺材钉从百会直直的插了下去!   第五根命门穴,第六根中庭穴,最后一根别说了,我本来想扎僵尸的印堂穴,但是那家伙现在脸已经烂的和骷髅没什么区别,是在是不好下手,于是我手一偏扎进了丫的天突穴中。这是百年棺材钉和十几年黑狗血,我也不怕它还能动弹!   转眼一看,师妹刚才被撞得不轻,但是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估计没有被掐也没有被咬到,“我没事见我转身打量,八妹子连忙喊了一声。   “那就好,”我一摸口袋,“符刚才那一把符我全部给了后勤队,自己张都不剩,只能找师妹要了。   “裴小凯,你帮我…”师妹边说边把几张递给了铁子,准备叫他给我。“自己拿过来我一声低喝,“不准躲   师妹看起来有着难以言表的恶心,“但是…”“没有但是我打断了师妹的话,“你是诸葛一脉的传人,以后经历的邪魔妖怪比这个恐怖得多,难道你就都算了?——过来把定尸符贴上,然后起一个‘诸天法网’把它锁住   被我这么一斥责,八妹子才很不愿意的走了过来,在我的注视下符纸贴到了僵尸的周身大穴之上,就像是在对付大便一般小心翼翼目不敢视,被我又是一顿说!   “算了,我来我从八妹子手中拿起红绳,熟练的在僵尸身上缠绕起来,“八妹子,不是哥对你要求严,而是你现在处在诸葛世家之中,有些东西是你必须接受的   “师兄,我知道…”八妹子看着我的动作,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害怕,只不过觉得很恶心“恶心也是恐惧的一种,你同样要克服我开始打结,“无论是哪一种恐惧都会让你有弱点,然后被利用的   “你就没弱点啊?”看我弄差不多了,铁子走了过来,“刘哥,你只会说别个,自己还不是啥子都怕才说两句就被八妹子在地下狠狠的拉了一下衣角!   看来八妹子已经明白了,我也不在多说,只好和铁子把这番对话结束。   “是啊,我是怕很多东西啊,但是我怕归怕,不表现出来啊我弄完后拍拍双手,“行了我取出最后一张符纸贴在僵尸的额头,“我来赶尸   赶尸是属于苗疆蛊术之一,有这黑巫术和白巫术之分,赶尸属于白巫术。这虽然不是我们法门中人所擅长的,也不能像他们一样驱赶个十天半个月的,但是要让这死僵尸跟我们走上过几小时还是不成问题的。   死僵尸被这一弄老实了很多,我们还算是比较顺利就把他弄了出来,等重新回到上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看见几个迷彩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自己饿了!   本来准备吃的压缩饼干也没吃成,饿得不行!   出了溶洞以后就有了手机信号,我给那几个迷彩打了个电话,通知他们把麂子的尸体处理掉,然后弄一袋水泥和梯子过来,准备把僵尸重新封进那石棺之中。   我打完电话一看,居然有几个短信!   “八妹子,你来接手我把铃铛和符鞭递给师妹,自己按开了短信息。   全部是陆稻的。   现在xīn 奸g当局已经把那个先天伏羲八卦重新封住了,只留了一个通道,每隔几个月送进去一批粮食,并且建立了观察点,从地面上对这一块地区进行控制;其次就是陆稻他们已经在整个引水渠从北到南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其他横公鱼杀人的样子。   “行,回来吧我回了个简单的讯息,“我明天就去把任命书上交了   这里距离九老洞的位置不近,看起来路上还是只有吃饼干!   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迷彩已经把东西准备好了,按照资料我们进入隧道中没费多大劲就找到了那钟馗镇鬼图——不过看起来已经支离破碎,毫无价值了!   今天是早上九点过开始上山,等我们把僵尸弄出来的时候也不过是下午三点过,但是等把这玩意儿放进那半空中的凹槽再浇上水泥抹平,却足足耗了我们四个小时!   加上赶尸以及我破这个养尸地的一个多小时,到这一切全部OK收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了!   水泥就是他们跑到半山那个什么青城山庄工地上去要的,标号还不低,525,据说这都是盖十几层楼房浇框架所用的了——你说这僵尸被这样封死在里面还能出来?   真要能出来,这家伙至少得是一旱魃了!   “打完收工我见大家把东西都收了起来,“就这样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解散   路上我给老大打了个电话,很简短的汇报了一下今天的工作,然后吃饭洗澡早点上床。   说到这里其实我有点东西比较模糊:在记忆中我回到成都是零一年的六月中旬,但是八月初我就去了美国,这其中的rì子不短,足足一个半月,但是我所记得的事情就这两件而已:一是到那个什么川工去抓了个厉鬼;二是上了趟青城山。   细细想了想,后来一段时间都在家中,把自己的生意打料了几天,会计把收入转到了我的账户,然后我又拨出一笔钱来,选定了两个店铺,叫我堂妹继续打理。   这几天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没事的时候就去鬼市逛逛,到也清闲自在的很,突然有一天师傅打了个电话,说什么既然我眼睛已经好了,那就叫八妹子回去继续学道,结果这一来可好了,铁子吵吵嚷嚷也要跟去,师傅还答应了!   想来是老爷子要看看佛骨最近的变化,这也确实是件事,要是佛骨好了,对付那些什么厉鬼僵尸的就容易得多,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我也干脆乐得清静,把小黑也叫他们带了去。   才走了两天,老大突然电话把我叫到了老地方去!   老地方就是他家小区对面的茶馆,我进了平rì老大最喜欢的包间,结果只看见了他一个人。“咿?”难道不是打麻将?   这可奇了怪了。   “出事了老大指指门,“关上   我依照老大的话把门关上,“叶叔,怎么了?”老大这时候的样子已经不像是一个领导了,更像是我的叔伯长辈,自然话也不同了。   “刚才美国方面传来消息,我们中方派出去的四个组寻找穷奇,居然全部失踪了   “全部失踪了?”我还没坐下就跳了起来,“怎么了?”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老大点燃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等到那烟圈在半空中渐渐消散,才仿佛下了决心一般,“小刘,这事情我给你说说,然后做不做你自己拿主意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老大把来龙去脉仔细的告诉了我。   就在一个半月以前,我从十三少那里得到了消息,知道穷奇在美国出现,后来-经过国安局临时决定,派出了两个小组前去调查,也就是当时和我见面的司徒红袖和正通大哥两个组,当时为了妥当起见又从běi 精派出了两个组一起,所以是四个组到了美国。   他们到美国之后的事情暂且不说,但是这段时间中国各地却突然乱了起来!   不但成都周边什么僵尸、厉鬼的出来了,全国各处突然一下子冒出来无数的灵异灵异事件,什么厉鬼僵尸、山魈鬼魅、狐仙妖邪就像是约定了一样,居然搞的我们国安七部一时间手忙脚乱捉襟见肘抽不出人来!   这种情况下老大才把我派出去处理了两个事件。   但是坏消息往往是结伴而来的,这边的事情搞的老大焦头烂额还没有睡上几天安稳觉,美国方面就传来了消息:中国派出去的几个小组居然全部失踪了!   běi 精很快赶着又派出去了两个组参加调查,但是老大却始终不放心!   虽然说běi 精部分的人很多,但是要是真论起实力来说,我们成都分部应该算是第一,上次派出去的两个小组若是比较实力来,比后来běi 精总部所派遣的小组实力还要略强。   也难怪老大不放心!   兜里的手机抖了起来,我拿出来看看收到的短消息,然后重新塞进去。   “你的意思难道说想我和他们一起去?”我寻摸着老大的意思,“去把正通大哥他们找回来?”这事儿看起来也实在很明白,老帅周围的士、象不过河,现在唯一可用的就算是只马,也得派出去面对人家的车马炮了!   “派你去是我的意思,”老大把手中的只吸了一口的烟头掐灭,“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和他们一起行动,而是单独查明真相   “恩?”我不太明白老大的意思了,“那我也是寻找穷奇?”   “这就是你的事情了,”老大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来,“你去美国不是为了找寻穷奇,而是找出穷奇此行的目的——我相信一只万年古兽脱牢而出,绝对不会是为了逃走而跑到美国,它必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对了,刚才老大你为什么叫我自己拿主意?”我突然想起了老大最初的说法,“难道你还有其他人选?”“没了老大很坦白的对我说:“我让你自己拿主意,是因为这个事情确实有点危险,要是你出了什么篓子,我可不好给刘国栋交代   刘国栋就是我老爸,也是叶叔以前的战友,他不考虑才怪,再加上我师傅、师兄的关系,老大这次还真的只能我自己拿主意了!   说不定到时候他还会叫我自己找个借口,说是我硬要去美国调查的。   但是…   “那我不去了,”我嘿嘿一笑,“叶叔叔,对不起了   第五十五节 杀神之剑   “真不去?”老大的眼中似乎有点疑惑,仿佛是第一次认识我,“你说不去?”“恩,叶叔,既然你说叫我选,那我只有选不去了,”我再次露出一个笑容,“这和我们去KLMY的情况差不多,我觉得有点危险说话的时候我特意把‘KLMY’几个字咬的比较重,虽然不说是一字一顿,但是也差不多算是有点刻意的味道了。   “那就随你,反正局里面也没有什么工作——要不你休假一段时间?”老大朝后一靠,“顺便养伤?”他眼中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意味,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我的意思,“暂时避开一下也好,免得到时候没人你非去不可   “行啊,谢谢叶叔当年总认为自己很不得了,把一切都隐藏的不错,还老是担心叶老大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后来才知道,我那点小聪明真是不够看!   其实叶叔才真的是演技派的!   从茶馆出来以后,我上了自己的车,再次摸出了手机,那条我收到的短信是这样的:刘辟云,事有蹊跷急需帮助,速来!另:你局有奸细,请保密!   下面署名——桑榆!   这事儿既然和老大交代的一致,我也不想再耽搁了,很快回到家里收拾收拾收拾,然后开车一溜烟到了都江堰。   这事虽然只能给老大暗示一下,但师傅那里必须说一声!   而且我法剑折了,总得到师傅那里去搞点什么东西才行啊,嘿嘿。   这个念头我自从见了十三少以后就一直有,他丫的绝对不算什么世家子弟,居然手上也能拿着一把昆吾剑!   ‘周穆王时西戎献链钢,长欠有咫,用之切玉如泥’——昆吾剑。   回到四川之后我手中就一直没合适的东西,杀厉鬼用的是师妹的铜钱剑,定僵尸用了自制木棍,最后还被弄断了。   难道我就不能搞一把趁手的东西来使使?   那小院还是小院,梧桐上的知了还是不住的呱噪,当我推开院门进去的时候,居然看见师傅他老人家就坐在树下的太师椅上,闭着眼睛摇着一把鹅羽扇,嘴里哼着小曲,“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凭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旁边一小桌上摆着紫砂小茶壶,哼的高兴了就对着茶壶嘴哧溜一口。   他膝盖上放着一个木盒,左手在木盒上面敲奏节拍伴合着自己小调。   别说,这样看起来还真有点当年祖师爷的风采。   “嘿嘿,又在唱空城计,”我走过去拿起地上的水瓶给师傅的茶壶添水:“看来你老人家的心情不错师傅眼都不睁自顾自的继续,“…官封到~武乡侯~执掌帅印…”   虽然没趣了一把,但是依旧兴致勃勃,“八妹子和铁子那家伙呢?九小子也不在?”   我东瞧西瞧胡说八道,师傅依旧把整首曲子唱完,到了最后‘我面前缺少个知音的人’一句,居然是余音缭绕徐徐动听。   “师傅,茶我把茶壶递到了手里,“嘿嘿,您老人家逍遥完了,给该管管您这可怜的徒弟了吧“可怜?你可怜个屁师傅把眼一瞪,“不就是准备去美国偷偷调查调查,有什么好可怜的?”   “啊?”我嘴张的老大,“您老人家又起卦了?”虽然师傅他老人家可以占卜凶吉,但是我从来不知道他连我的想法都可以猜出来,真是太厉害了!   “起卦个屁扇子啪的一声打在我的头上,“叶建国那臭小子打电话告诉我的——你以为你那点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能糊弄那老狐狸?就算你只是刻意了一点,人家就把你整个打算全部猜透了   “靠我还本想请师傅给叶老大后面说一声,谁知道老大居然从这一点点暗示就猜到了我整个打算!   见我被吓了一跳,师傅哈哈大笑,“你小子还嫩了点   我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我还真没想到这点啊“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师傅笑了笑,把膝盖上的木盒递给我,“这个送给你了,你带着去美国吧   我摸了摸盒子,那上面凸凹有致雕纹古朴,我心中的懊悔全部变成了欣喜,“嘿嘿,师傅,这是什么东西?”说着说着就想打开来。   “啪”   师傅一巴掌拍在盒子上,“回去再看他扇了扇风,“你走吧,至于说你师妹和裴小凯那里,我来给他们说   “师傅,你不打算叫铁子跟我一起去?”   “裴小凯的佛骨上面沾染了一种很奇怪的污秽,暂时要留在这里,”师傅眼睛又慢慢合上了,“而且,我还想调教他一下   “师傅,那我走了既然老爷子这样说了,就是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之类了,我还是走为妙——师傅点点头,又哼上了小曲!   开车离开都江堰,一到大路我就找了个地方靠边,把盒子打开!   盒子一打开就透出了无穷的寒意,让我凭空一个哆嗦!   这是一把匕首,略路一看它长仅尺许,但是刃宽柄短,似乎是改造而成。   奇怪了!   这样寒气袭来的感觉很奇怪,虽然寒气十足但是其中隐隐有正气透出,还混淆了不少的杀气——这到底是什么?   我把匕首拿在手中,突然看见下面有一张纸条。   “哇我只看了一眼就叫了起来,“杀神剑   古时候中国锻造宝剑,大都三尺或者更长,比如:夏王启铸‘启剑’三尺九寸;殷武丁铸‘照胆’三尺;周昭王铸‘镇岳尚方’五尺;汉文帝铸‘神龟’三尺六寸;晋怀帝铸‘步光’五尺,等等,都是长剑,而短剑除了名扬天下的鱼肠剑只有35CM之外,还有一把殷太甲铸‘定光’宝剑,只有两尺,虽然当时曾经名动一时,后来却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中。   那就是因为后来这把剑的主人——白起!   中国历史上暴戾的屠夫很多,但是能够得到‘杀神’这一称号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白起!白起这个人,在中国历史上也算是绝无仅有了,他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天下间无人能描述他的可怕,据不完全统计,死在白起手上的六国将士,竟超过160万之多,天文数字!估计把春秋战国所有名将的歼敌数加起来,也没有他多。   虽然白起的马战武器是破天戟,但是佩剑正是这把定光宝剑,按照当时的说法,白起用这把剑斩下的人头都超过了两万,最后自刎都是用的这把宝剑!   不折不扣的杀神剑!   由于杀人太多,这把剑当时也被秦昭王不喜,所以在白起自杀以后就把剑砸断随他葬了,从此以后几千年没有再出现。   师傅年轻的时候曾经对付过一个盗墓所跟随附身的厉鬼事件,盗墓贼所附身的就是白起的魂魄,而他所盗之墓正是白起墓!   于是乎,这把杀神剑的两截,就到了师傅手中。   看起来后来师傅把这前一截改成了匕首,给了我!   虽然不知道他在这匕首上怎么处理了,但是我能感觉那上面阴气虽重,但是戾气不复,比起一般的宝剑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记得九一年有部电影叫《千人斩》的,说刽子手杀了九百九十九个人后退休,被所杀之人变成的恶鬼寻仇,最后关头他自尽于那行刑之刀,让刀达成千人斩,于是他的弟子人刀合一,斩尽恶鬼为师傅报了仇!   不过区区千人斩的刀就能有如此煞气,更别说杀神的刀了!   看来老人家还是心疼我的!   盒中还有一个皮制的刀囊,我拿起杀神匕首一套,嘿,不但大小合适,而且那阴寒之意也瞬间散去,似乎被这个刀囊完全封了起来。   回家之后我打开电脑,里面有王桑榆给我发来的电子邮件。   王大小姐对于叫我去美国的原因并没有说明,只说事情紧急而且和穷奇有关;至于说到那里去,她则是很简单的叫我先到běi 精再说。   按照她的吩咐,我直接买了张到běi 精的飞机票。   赶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过了,我赶到机场旁边的朗逸酒店,在总台摸出自己的身份证,“我应该有个预定的房间吧?”这里是王家的财产,王大小姐也给我说了,必须到这里住宿,然后会有人和我联系的。   身份证很快让我拿到了王桑榆给我准备的房间,我也不多说,住进去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到总台,让他们从下面的酒店给我喊了几样běi 精菜,然后准备好好的吃一顿。   我就不相信他们会找我收钱!   我要的东西不到半小时就送了过来,“退房的时候一起结账这种事情我在电视里看的很多,但是第一次从自己嘴里说出来还确实很爽。   “那我劝刘先生快点吃,因为飞机起飞的时间是九点,”推车之人抬起头来,居然是我见过的王伤,“吃完了洗澡换衣服,我们连夜赶过去   “嘿,王大哥,居然是你我拿起筷子,“你怎么知道九点起飞?”“本来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一到我就知道了他把菜朝我面前推了推,“按照小姐所说的,等你到朗逸酒店两小时之后,我们的飞机就要起飞   “半夜有飞机吗?”我满不在乎,“你别忽悠我了   “为什么没有?”王伤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家私人飞机至少三架,为什么半夜不能起飞?”   尼玛,我居然忘记了王家是排名世界前五十的大户!   第五十六节 摩门教   王家的飞机是一架挑战者,这种飞机的速度还是比较快,一路上我们除了在夏威夷加了一次油以外,都是在天上渡过的,不过我倒是一直在睡觉,根本没有管!   十三个小时之后,běi 精应该是到了早上十点,但是běi 精和美国那悲剧的十五个小时时差,让我到美国的时候居然又是晚上一点!   尼玛,又睡觉?   “别以为你还有的睡,”王伤带着我走出飞机,“现在我们赶过去和小姐汇合我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揉揉自己的眼睛,“这是那里?”   “盐湖城   从盐湖国际机场出来,四公里就进入了市区,虽然我不是第一次出外来执行任务,但是到美国这么远还是第一次,只能坐在车上东看西看,不过我很快发现了问题——尼玛,全部是英文,我完全不认识!   车子穿过几个街区,来到了一个奇怪的建筑面前,“下来了王伤停好车,“大小姐就在这里面我下车仔细打量着这个所在,看上去这是一所哥德式典雅古朴的大建筑物,尖顶圆柱,十分宏伟壮丽,塔形大门由四根柱子连成,门顶上站立看一只老鹰的塑像——看上去这里已经有了百年历史,古朴威严,甚至有一点庄重肃穆的味道。   他就这样把车子甩在了建筑物面前的广场上,然后带着我穿过草地间的小路走进了教堂。“这里是摩门教的圣殿,叫做末rì圣徒圣殿,”王伤带着我边走边说,“这里的大神父是老爷的朋友,所以暂时小姐躲在这里   “摩门教我停住了脚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躲在这里,但是从我所知道的,摩门教似乎算个邪教吧,最少美国人是这样看待的   摩门教是不是邪教其实我也不知道,只不过很多人在网络上这样宣布而已,其实我国已经允许了他们的发展,在很多城市都有他们的教会,所以我虽然心中忐忑,但是并不是完全的抵触。   进入教堂之后来了一个穿着长袍的教士,他看了看王伤拿出来的东西,然后带着我们东穿西穿,最后居然又从一个侧面的小门走到了外面!   尼玛,这算什么事?   看得出来这里已经是圣殿的后门了,教士爬上了一辆路边的车子,然后示意我们上去。   又是绕街!   不知道又开了多久,从场面上看已经到了城边,他把车停住,指指路旁一个看上去颇有年生的古旧大楼。   王伤带着我下车,走到大楼的门前敲了敲门。   很快,大楼的值班室亮起了灯,随后门上开了一个小窗,露出一个络腮胡大汉,王伤则拿出刚才的东西递给了他——反正他们对话我都听不懂,现在凭着我自己的聪明才智,把这些话猜出来,然后写给大家看。   信物验证了以后,小门很快打开,我们跟着胡腮胡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里面只有两排高低床,睡着七八个人,当我们进去以后,这些人都下了床,虽然没有拿着武器,但是看得出来他们很jǐng惕,“不用慌,是自己人络腮胡汉子把王伤递给他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了看,我也顺便瞧了一眼——那是一个铜牌,上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老鹰。   原本以为大家看了以后会带着我们继续走,从这里进入大楼,但是他并没有带我们前进,而是带着我们走进了旁边一间看起来很小的储藏室中。   他在一个铁架子上按了几下,这东西就哗啦啦的朝旁边滑开,这时我才注意下面居然有个暗藏的滑轮。   这后面居然是条暗道!   “这玩意儿不错,”我大感有趣,“别人都是把密室藏在后面,谁知道这里居然藏在值班室里面,啧啧,有创意   “这里不是密室,”王伤跟着络腮胡开始向下走,“这里只不过是个通道而已“看出来了,”我跟随其后,“我早就看出来了   哼,就算我不知道也不能让你们看出来!   这条通道很干燥,沿着这里向下斜着走了估摸几十米,深度也超过了十米。   尽头是一个很大的门廊,两旁则是不少的房间。   这里看上去应该是很早以前的建筑了,不过这也难怪,摩门教从一九三零年成立就受到其他教会和暴徒的袭击,到了后来rì趋严重,直到一八四四年领袖约瑟·史密斯在监牢中被暴徒杀死以后,新的领袖百翰·杨带着剩余教众开始进入墨西哥寻找静土以建锡安,一九四七年七月抵达盐湖城流域,最后建立了这个美国西部内陆第三的大城城市。   介于当时的情况,他们估计也建立了不少秘密的地下基地和藏身所,以防不测所用,这多半也是当初所修建的。   我在回忆自己在网络上所见的资料的时候,络腮胡已经在一个房间的门上敲了几下。   “什么事…恩?刘辟云,你们到了王桑榆打开门朝后一望,居然有几分喜出望外的感觉,“让我好等   她把我让进房间,然后对王伤说了一句,“王叔,麻烦你了“恩,还好,”王伤略略点头,“那我还是先回去了   王桑榆把我带进房中,这里正中的床上躺着一个少年,我还未来得及询问她叫我前来的原因,就被床上少年的相貌所吸引了!   帅!   如果要给他那帅字加上一个形容词,我希望是…‘真他-妈’!   真他-妈帅!   如果是我们所处的世界和玄幻小说中一样,那我非得把丫当成精灵不可!   不过第二眼我就发现了,这家伙好像死了?不过我不敢确认!   “这小子是谁?”我目不转睛的盯着,“狗rì的,幸好我不是女人“这是我弟弟,”王桑榆的话语中有些凌乱,但是毕竟是大家闺秀,把这一切隐藏的很好,“你能不能帮我找出他昏迷的原因?”   “安?你有没有搞错,我来帮你治病?”我转过身去夸张的吸了一口冷气,“大小姐,你是不是把我和其他人混淆了?”不过我还是看了看,眉目之间确实相似,怪不得呢!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慌乱在没人的时候越发有些现形,“我是想你帮我找找原因,恩,帮我问问灵魂,不对,是其他人的灵魂,就是…就是帮我问问她的话语越说越混乱,似乎因为自己的表达不清而开始着急,“别慌我指指床边叫她坐下,“我既然来了,一定会帮你出主意的,你慢慢说   随手我把床头上一瓶水递给她,“喝点水,把事情从头到尾给我说说在我的眼神下她开始顺从的打开瓶子喝了几口,我也趁机在这个少年身上轻轻一试。   呃,看来我第一推断是错的,这少年虽然气息微弱似有似无,但是毕竟还是活的。   几口水下肚,她渐渐恢复了些,才慢慢把事情的经过给我徐徐道来。   正当我眼睛受伤在成都治疗的时候,王桑榆和十三少已经赶到了美国与王家汇合。   王家到达了约瑟夫电话中所约定的地方,但是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从现场的痕迹来看,他们撤离得很匆忙,时间估计就在我给成都分部汇报以后——看来这就是王大小姐怀疑我们有内奸的原因。   纳粹虽然找不到,穷奇还是要抓的,一行人开始改变行程追捕穷奇,就在六月中旬到八月初这段时间内,他们和穷奇一共交手了四次,但是每一次的情况都不一样。   前面两次众人联手,还能克制穷奇,但是第三次已经毫无优势,反而由于穷奇实力渐长而吃了暗亏。第四次更是穷奇自己找上门来,在王熙外出的时候杀死了他的几个保镖,准备把王熙吸食掉,幸好众人及时赶到才勉强逼退了这家伙。   而王熙也奇怪的昏迷了!   参加战斗的几个人除了王熙,其他全部死掉,所以究竟昏迷是由于什么原因完全没人知道!   这四次追捕穷奇的过程中王和田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似乎穷奇沿着一条很奇怪的路线在寻找什么东西,在这过程中他也同时在捕食一些法门中人,吸收他们的法力。   不过到了七月底的时候穷奇应该已经找到了这个东西,开始全力以赴捕食法门中人,估计是准备恢复自己的实力,然后用这个东西做点什么。   于是摆在王家面前就有了两个问题:其一是必须找出来这个东西究竟是什么,在那里,穷奇找寻它的原因;其二是现在王熙中了穷奇的奇怪法术,必须解除才能苏醒。   王家在商议之后兵分两路,王桑榆之父王和田、叔父王和睦、姑姑王和淑协同十三少一起出外通知所在美国的各个地下势力,同时调查这个东西;至于说王熙的治伤则是由王桑榆来负责。   “我有什么办法?”听到这里我直接跳了起来,“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其实我不是想你来找出解救的办法,而是想你找出他昏迷的原因,”王大小姐解释道:“其实这一次来救人的人是我爷爷的朋友,他比你先到这里,就是他用‘听骨卜’算出了要你来才能解决。”   “听骨卜?”   第五十七节 开眼识魄(首更)   “其实我也觉得你不行,”王桑榆皱着眉头:“但是洛爷爷不但擅长解毒除蛊,还能听骨卜卦,算生死定凶吉——是他算出来要救我弟弟的性命,救星就在中国西南,而且属性阴阳交替混淆,你说除了你还能有谁?”   “听骨卜卦我才真的吓了一跳,原来这传说中的卜卦居然还真的有人能用!   卜卦的方法有很多,有梅花易数、六爻预测、奇门遁甲、四柱预测、排盘、三世书等方法,常用的道具有铜钱、龟壳、蓍草等,不同门派有着自己不同的方式,就像我们诸葛一脉所用的就是从三国时期传下来的蜀国《三世书》。   但是卜卦之中最神秘的应该算是听骨卜这一绝响,传说中听骨者使用古兽‘凿齿’之牙,能够从一些特定的骨骼来推算命数,其中的准确率高的离谱不说,还不算是泄露天机,非常牛X的一种本事,只可惜已经失传了。   ‘摸骨算命,听骨卜运’这句古话也就是从这里而来,不过很多人都知道摸骨,却不知道听骨。   顺便说一说‘凿齿’,那是传说中居住在中国南部沼泽地带的兽头巨人,长有象凿子一样的长牙,这对长牙穿透他的下巴穿出,不过后来据说是被后羿尽数灭绝。   我猜这种本事就连师傅估计都没见过!   “那我应该怎么做?”我皱着眉头,“我好像也就只有阴阳眼能用用,但是穷奇杀死的人,你以为能找到魂魄吗?”“我也不知道!不如这样,洛爷爷就在旁边的停尸间,我们过去看看他怎么说王桑榆这建议还确实不错,看来我真要去见见这个洛先生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停尸间在走廊的尽头,距离这里只有几十米,但是我还是趁机问了问王大小姐,为什么要到这里来躲藏,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我也不知道,你还是问问洛爷爷吧,这就是他所建议的王桑榆推开走廊尽头的铁门,“洛爷爷,他来了   门里传来一阵笑声,“进来吧   我跟着王大小姐走进屋里,顿时感到一阵凉气袭来,看来这里居然是一个冷藏的停尸间。   就在屋中有个老人,正站在一具尸体的面前看着什么东西,听我们的脚步声进来才抬起了头,这就是洛先生?   看起来他个子不高,一头白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眼睛深陷但却炯炯有神,甚至如同孩童般的乌黑明亮,一双手在举手投足之际显得很稳。   他朝着旁边的书桌指了指,“来,坐下谈   他穿着一件灰白的长衣,走路间颇有几分出尘脱俗的味道,“你就是大丫头在中国的朋友?”他在书桌边坐下来,“你是不是有阴阳眼,身边还有一只古兽?”   “既然王大小姐给你说了,那就是我了,”我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您就是那位可以听骨卜运的大师?”“哈哈,你也太抬举我了,”洛先生笑了起来,“我就是一个会算算命的老头子,哪是什么大师,倒是你的师傅诸葛先生,才是真正的传奇人物,一代大师   “安?”我虽然知道师傅本事很大,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洛先生都知道他——看来师傅年轻时候还有很多秘密没有告诉我!   不过洛先生明显看起来不愿意提及此事,“小刘,现在王熙中毒昏迷,我卜了一卦,他渡此劫的贵人必然身在蓉城,阴阳相通古兽为伴,所以大丫头就想起了你   “我也不知道我可以做点什么,但是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我在沙发上四平八稳的朝后一仰,“说吧,需要我做点什么   “还得再想想,”洛先生皱了皱眉头,“其实我也不知道“再想想?”王桑榆急了起来,“洛爷爷,我弟弟这个样子拖不得啊   “但是暂时确实没有办法,”洛先生看看我,“小刘,你们师门中对于这种情况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想了一想,“实在不行我只有试试,看运气了   “看运气?”   “我右眼可以看幽冥鬼魂,但是必须是三魂齐全才能和它交流,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试一试,看能不能找到遗漏的鬼魂说出这个办法的时候我心中也很忐忑,对于穷奇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它杀死的人很难有逃出魔爪,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试一试了。   看运气吧!   洛先生思量再三,最终在王桑榆一脸的焦急中点了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好,马上开始吧,”王桑榆见洛先生点头,焦急变成了喜悦,“需要怎么做?”   “你先去外面准备一个招魂坛,按照我们教中规矩召魂,我和小刘在这里把尸骸摆好洛先生吩咐道,“他们既然是王熙的手下,到时候你还是点燃一缕他的头发   美国的一切我都不熟悉,特别是在这里摩门教的地盘里,也不知道有什么忌讳和禁忌,幸好招魂并不算复杂繁琐,谁来都一样招了,所以我也不太在意。   不过趁着这个时间我倒是问了问洛先生,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躲在这里,难道摩门教能够对抗穷奇不成?   不过洛先生的回答和我猜想的大相径庭,并非是因为摩门教有能够对抗穷奇的办法,其中真实的原因倒是在穷奇自己身上。   原来穷奇的力量除了自己的原因外,外界邪恶人心也是他汲取力量的源泉,在美国众多的城市之中,这盐湖城倒是一奇!这里原本就是摩门教所建的城市,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教众,由于他们教义中主张家庭和睦、戒烟戒酒等等,所以城市风气良好,犯罪率极低,人心中的邪恶可以提供的力量微乎其微——在这种情况下,穷奇自然要忌惮三分,它也怕这里有埋伏或者阴谋不是?   正在谈着这件事,王桑榆走了过来,“洛爷爷,我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就开始?”   “行我抢着应了,“既然这样,你就开始吧   就在走廊外面已经摆上了法案,五斗米教的这一套照足了天师道的规矩,桌上摆着香案、灵位、桃木剑、令旗、令箭、一套令牌、天莲尺、镇坛木、符纸等等,和我们阴阳家的有所不同。   “起坛王桑榆手中桃木剑一挑,一张黄纸应剑而起,哗啦啦一声飞到了半空!   不待黄纸落在,她手中桃木剑在蜡烛顶端一点,一星火苗随着桃木剑而起。不等那火光燃旺,只见他在桃木剑尾一弹,那点火光飞也似的跳了出去,击中了黄纸。   黄纸在半空中被引燃,徐徐落下。   王桑榆随之取过三支线香,引燃祝告天地:“幡悬宝号,普利无边;诸神卫护,天罪消愆;经完幡落,云旆回天;各遵法旨,不得稽延;敕:急急如玉皇上帝律令   祝告完毕,她手中线香插入香炉之中,执一令牌便开始招魂!   既然已经开始招魂,我也不再耽搁,“开   阴眼瞬间把一切收入了眼底,瞬间如同在这里点亮了一盏黑白分明的大灯!   令牌咔嚓嚓三声,按照惯例若是冤魂就在附近百里之内,应该快回来了,但是这半天居然还没有丝毫动静。   见我毫无反应,王大小姐急了,“怎么,没有吗?”   我沉默不语,倒是洛先生长叹一口气,“看来这个行不通啊,小刘,你还有其他办法没有?”“对啊,还有没有其他办法?”王桑榆听到这话也有些着急,“还有没有啊?”   但是我当时确实没有听见他们的话——因为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些异常!   这一悉招魂之术,虽然没有招来那任何一个随从的魂,但是就在香案的旁边居然有几个隐隐调调的影子,似乎在吸食那香蜡之气!   人的三魂七魄,在遇见惊吓或者恐惧之时会有失魂这一现象,但是一般来很快便会回来,除了蔡岚岚那种体质本身与魂魄有些出入,所以惊恐过度之后才是三魂七魄全部逃了!   单一的‘魄’逃逸一般来说是看不见了,也没有意识,根本无法交流,平rì里我阴眼看了不少魂魄,但是从来都没看到过飘逸的‘魄’。   今天我却看见了!   不但看见了,我还清楚的看见了那魄上面有着如同经络脉象的一条条细线,似乎讲诉着什么东西!   “你的眼睛怎么了?”王桑榆见我不说话,放下令牌走了过来,结果走到我旁边就叫了起来,“怎么了?”我自己又看不见,只能匆匆的问她,“有什么不一样了?”   “眼睛和我以前看的不一样了,似乎有点晶莹透亮,里面还有些东西再转她这么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好像八妹子也说过我眼睛亮了许多,晶莹圆润若有光彩,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事我也不急,大不了回头去问问师傅,当务之急是看看能不能从这两个游离的魄上得到点消息,”我一席话说得王大小姐连连点头,就连洛先生也认为言之有理。   “怎么办呢?”我凝神思索,猛然发现那魄居然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楚,已经不在是模模糊糊的一团粗粝重浊的阴气,而是一个清晰的人形。   人形越来越清楚,就在五官面容都看的清楚的时候,那魄猛然朝我飞了过来!   只是一瞬,那魄便从我身体里面穿了过去。   对,是穿了过去!   但就穿过我身体的短短一息之间,我阴眼之中似乎放电影一般知道了一切!   第五十八节 王熙醒来   就在电光火闪之间,那一切事情在我脑中闪现而过,我没有反应过来,突然觉得脑海中一阵刺痛,不由‘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这股疼痛让我不由得踉跄了两步,只觉得腿上一软,差点摔倒!   旁边伸出一只手在我腋下一托,“怎么了?”   我借力站稳,伸手在太阳穴上连揉几下,“头痛,就像是被针刺了一样几下按完,我脑门松了点,猛然又想起了刚才的所见,“等等,我想一想   洛先生把赶过来的王桑榆轻轻一拦,微微摇了摇头。   那一幕幕在我脑海中闪过:房子中几个人围坐着…突然冲进来一个大汉…开始格斗…这几人攻守有度,一时之间居然不落下风…大汉突然间一声吼,手中一道黑气喷出…当中的少年倒了下去,看得出来便是王熙…   “黑气?”洛先生听我一说立刻反问道:“是从手中喷出来的?”   “恩   “当时是人形?”   “恩   洛先生眉头微皱沉思不语,王大小姐急了,“是不是不好治?”   “不是,”洛先生摇了摇,“穷奇本有三变,飞翼赤虎、刺毛黑牛和彪型恶汉,这三种形态分别是地怪、混沌兽和妖人,技能不相通,所以才能称为四大凶兽之首。我怕万一小刘所见有异,那么一剂药下去非但不能救命,反倒会断送你弟弟的一条命啊   说道这里他转过头来,“小刘,你…”“别说了我打断了洛先生的话,“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能确定他是人形之下放出了黑气   “你能不能确定?不要害我弟弟出事王桑榆盯着我的眼睛,“真没看错?”   眼中的姐弟之情表露无疑,我也郑重了些,再把事情想了一遍,“恩,我记得确实是这个样子这事虽然奇了点,但我还是能确定这不是幻觉,一切都那么真实可信——我有把握认为这不是我的臆想!   王桑榆见我肯定,也下定了决心,“洛爷爷,既然刘辟云这么说,那一定是这样了,要不然您就按照这样来治疗他吧   “也罢,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洛先生唏嘘一声,“你们出去吧,我来治他   洛先生让我们出去,自己则是从旁边的屋里拿出来一个藤条箱子,打开来时里面玲琅满目分架分栏,满满囔囔的全是瓷瓶。   正想再看,洛先生已经哐当一声把房门给关了。   “算了,我们还是到旁边去等着好了,”王桑榆拉拉我的衣角,“洛爷爷不喜欢人家看他治病。”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却挪不开步子。   看她这样子我也不好硬要别人离开,心中微微一动,“不用了,我们还是等在这里好了,我也不放心   她眉目一喜,“你不愿走,那我就只有在这里陪着你了   原本这条走廊中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但是洛先生开始治病之后,这里才莫名的多了许多人来,步伐轻盈手足稳健,看得出来应该都是王家的弟子,他们应着洛先生的招呼,抬进去一个大木桶,然后把房间门缝全部堵上,再把里面加上了七八个烤炉。   我就只看了这么多,因为这个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喊吃饭了!   这顿饭菜看得出是摩门教专门给王家准备的,有鱼有肉还有酒水,一个个托盘装着的牛排、洋葱圈、西多士、沙拉、意式炒面、土司披萨,还有什么青豆奶油浓汤、罗宋汤之类的,我当时差点就跪了!   你说俺啥时候见过这么多的西式菜肴,在国内不但样式少,味道不地道,而且价格死贵八贵的,我基本上没吃过,现在有机会了我自然要去大吃一顿。   “饿了?”我还没有说话,王大小姐倒是看出来了,“你饿了半宿,要不去吃点东西?”“也行,我吃完了给你带回来我嘿嘿一笑,“你要吃什么?”   听着里面的声音,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一会再说,现在…吃不下   “那我看什么好吃就带什么回来,”我闻见这味道实在有点扛不住,“吃去了   我两步三步跑到桌子边,拿起一个圆盘,想了想,干脆用叉子叉了六七块牛排堆在盘子里,重新回到了门边,“来,吃一个?”   王桑榆摇了摇头,我也不好多劝,插起一块就吃!   吃的高兴自然不用多说,而且身边有一个大美女,自然是胃口大开——我边吃边偷偷看着她,别说,还真是越看越好看,越看越美艳。   这顿饭我吃得心满意足,吃完以后还倒了一杯热茶,只不过这茶刚刚端起,突然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咳嗽,“醒了王大小姐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虽然眼睛望着那边,但是手却是摇个不停,“真的醒了   “哎哟这一激动下手就没了多少分寸,抓得我胳膊痛得厉害,“别抓   她转过头来一笑,正准备说点什么,却听见房门咔哒一声开了!   “洛爷爷,”王大小姐来不及多说,转身就朝房里跑去,才进门就大喊一声,“臭小子,你吓死我了她猛然就冲了过去!   这里面我是看不见了,也只能跟着跑了进去。   洛先生打开了房门释放热气,自己也是满头大汗面容憔悴,看上去似乎老了十岁,他慢慢的把一根象牙白的尖利骨牙放进水盆之中,见我注意才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这就是‘凿齿’之牙?   见识过也就算了,总不能一直看着人家的宝贝吧?   我朝床边走去,也不再看。   只见那王熙虽然脸色依旧青白发绿,但是神彩恢复了不少,“嘿,你小子总算是好了,”我挨着床边坐下,“幸好我没有搞错,不然真要被你姐砍成十七八段   “去,我哪有王桑榆白了我一眼,嗔怪道:“我哪有这么凶   “姐,这位是?”   “他是我请来救你臭小子的王桑榆倒是不跟我客气,“就是这次我在中国大陆认识的朋友,叫做刘辟云,还算有点用   “恐怕不是有点用这么简单,”王熙轻轻的开了口:“我虽然是昏迷不能说话动弹,但还是能听能想——这位刘哥能够找出我中的邪术,一定是位高人   “安?高人,”我哈哈大笑,“你一米八几的身高,我才一米七几,你说我高人,那你不是高人中的高人了?”“刘哥说笑了   正在说话之间,突然外面进来一人,“大小姐,大老爷打电话来找你   王桑榆打个招呼出去接电话,我和这个高富帅二代哥王熙倒是聊得高兴,真是还有点相见恨晚的感觉。   正是谈得高兴,王桑榆走了进来,“臭小子,你留在这里休息,洛爷爷还要几天才能把你的邪气全部祛除,我和你刘哥要出去办点事情虽然这席话说的是堂堂正正冠冕堂皇,但是我总是觉得其中有些不妥,似乎隐藏了点什么。   王熙大病初愈,自然感觉什么的都差了点,他没有多想,只是笑了笑,“姐,我和刘哥很谈得来,你们出去办事还是抓紧点,到时候办完了带上我一起去对付穷奇   “知道了王桑榆冲他露出一个笑容,“你还是休息吧,我和你刘哥走了   我们出门直接朝外走去,她压低声音说道,”刘哥,不好了,得到了一个消息,在亚利桑那州西北部的凯巴布高原上发现了一些尸体,好像是你们国安七部的   “恩?我们的人?”这句话骇得我一跳,不由得长长嘘了一声!   原本准备和王桑榆见面以后请她通过王家的关系网来找找我们的人,没想到一来就碰上了王熙中邪昏迷,这才把他弄醒,就得到了消息。   “我要去看看我对她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既然你弟弟已经醒转,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好做,那我就先走了   “你走?走哪去?”她这次见我似乎白眼特别多,又甩了个白眼仁给我,“你找得到亚利桑那州的路?找得到尸体在那里?”这一连串的问题似乎在心中已经盘算好了,甩出来噎得是一句都答不出来。   见我吃瘪,她更是得意,“你有车吗?知道美国的车怎么开吗?你知道怎么买东西吗?你……”“行行行我连忙告饶,“我知道错了——还请辛苦桑榆小姐带我去一趟   这简直就是算计好了的,我不求她帮忙还不行了。不过说来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我对于美国的一切都不熟悉,要是没有人带路,说是哑巴聋子也差不多!   她见我求饶,装模作样的倒是摆起了架子,“你请我带你去?但是我最近很忙耶,恐怕没有时间“安?王大小姐你太不够意思了,我才帮了你的,你就推脱   “我就推脱了又怎么样?”她叉着手耍着性子,“不服气你咬我?”这可是大小姐脾气上来了,我完全没得话说!   不用说了,这还只能来软的!   “行,算我说错了我堆起满脸的笑意,“大小姐,帮我一下嘛,恩,你就当我还我一个人情好了   此时已经推开了大门,一辆悍马车停在了门口,“看你说得有点点道理,我就陪你去一次好了,”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但是说好了,这一路你可得听我的安排   就连我的行李都早已经放在了车后座,嘿,这才叫早有准备!   第五十九节 大峡谷   盐湖城在沿着十五号公路直下,就可以到达亚利桑那州,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是不近,我在飞机上睡了这么十来个小时,还没有什么瞌睡,王桑榆反倒有些累了,开了两个多小时以后,天色渐渐开始发白,她也就拿出了一副地图,叫我换着开会儿。   我还真被蒙了,看电影有过右边的驾驶座,谁知道这悍马居然在左边!   王桑榆倒是很得意,她告诉我说美国虽然驾驶座在左右的都有,但是美国自己产的车却是都在左边——嘿,你说这悍马可不是美国自产的嘛!   我们准备的道路是沿着十五号公路一直到拉斯维加斯,顺着博尔德城、金曼直到弗拉格斯塔夫,从那里上山就可以找到那些尸体。   换了我来开车,王桑榆也还一时睡不着,于是我们找些闲话家常的说说,她也就顺便把昨天接到的情况给我讲了一遍。   现在穷奇已经失去了踪迹,王家的人全部聚集在纽约,与美国的情报局下属黑衣人组织把知名的法门中人和教派人士、猎魔人、通灵者等等,全部聚集起来,以防被穷奇逐个击破吸食灵魂。   至于说我们国安局新派来的人则是已经到了凯巴布高原,估摸差不多时间正在和留守的jǐng察以及黑衣人组织交接——我反正不急,只要能找到地方就行,若是有点什么异常的情况,相信běi 精方面派来的两个小组也不会看不出来!   这段距离大概五百多公里,路还算是好走,不过这毕竟不是中国,路不熟也不认识路牌,我开了半天才到了圣乔治,其实当时这个路牌我是不认识的,只能把王大小姐叫醒来看看,顺便商量一下后面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王桑榆起来以后换到了驾驶座上,“难道不是连夜赶到,然后上山去看看那些尸体?”“生就是生,死也就是死,我们去不去那一切都是已经注定了的,”我已经打定了主意,“到时候我们只要能到找到正确的位置,我自然有办法能够找出缘由来   “也对,我忘了你是阴阳眼,”大小姐加快了车速,“但是你为什么不愿意与见见你们běi 精派来的同僚呢?沟通一下也好吧   “算了,我这次前来不在成都分部的安排之内,”我伸手拿过来后座的背囊,“要是我真的和他们统一行动,反倒是放不开手脚,无法发挥我的能力   “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在心中盘算一阵,又看了看地图,“我们到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到时候就近找个地方休息,等到了半夜再上山——估计到那个时候他们也差不多走了吧   王桑榆开着车瞄了一眼地图,右手一指,“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我们就在图萨扬住下,那里有十几家酒店,距离大峡谷南门也只有十多分钟的车程,相当便利她说得自己高兴起来,“好,决定了,就在那里住了   这王桑榆虽然是长得漂亮,平时也颇有大家闺秀之态,但是行事说话却是一副男儿心思,直率豪迈,说到这里直接摸出了手机开始订房。   这些事情只能让她处理了,要是叫我来办的话,我还真只能学学星爷在国产零零七里面说一句:“Iwillbook了房间   图萨扬小镇酒店不少,我们所订格兰德酒店靠近镇北,64号公路的右边,这里还只有这一间,僻静舒适是没话说的,这里和我在国内住过的酒店比较确实有所不同,并不是奢侈或者豪华,而是一种很贴近人本身的感觉。   当旅店服务员带我们穿过大堂的时候,我看着这里欧式风格的内设咖啡店、餐吧、沙龙,真有点目不暇接,“咿,这是什么地方?”   大厅尽头有一个内门,看的是冠冕堂皇五彩纷呈,里面人不少,还有着叮当叮当的声音不时传出,伴随着笑声欢呼。   “这里就是赌场了,”王桑榆嘻嘻一笑,“你喜欢的话一会来看看,堵上几把玩玩正在说话,突然我感到了一阵针芒般的眼神!   “恩?”我猛然一个转头,但是这大堂中的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个能让我留意的!   “什么事?”我这一回头让她也紧张起来,压低了声音问:“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不好说!——我们还是快点进屋去我拉了拉她的衣角,“不要动静太大了   说着话,但是我们脚下没有停,到了拐角的时候我故意放慢脚步落在后面,偷眼看了看——就在这时,我发现了几个中国人!   我们拐角之时他们刚刚进来,一伙中国人看起来七八个的样子,同时还有几个身穿黑衣的家伙陪着,看来应该是美国国安局五十一区的——这也就是我们俗话所说的黑衣人。   同时大堂的咖啡吧里面走出来了一个人与他们打了声招呼。   我转角只是一瞥,也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不过就在那一瞄,他也是望向了我!   难道是他?   前面的服务员也不知道什么来历,我不敢掉以轻心,路上不敢多言,进了房间之后干脆进了王桑榆的房间,“我们就这样休息一下算了,早点走   “也行王桑榆倒是没有很爽快,“要不你洗个澡换件干净衣服?”   这主意不错,这一天多没有洗澡换衣服,满身臭汗,我还是确实想换换,不过衣服都在外面车上,我们只带了随身挎包腰包上来,看来也只能洗洗就是了。   我在浴室中放了缸水躺在里面,那暖意弥漫全身,带来了沉沉睡意,我躺着躺着竟然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砰砰砰有人猛捶着浴室门,“刘辟云   我从浴缸中一个激灵醒来,“谁?”手在浴缸边抓住了挎包,随时准备伸手进去摸刀。   “是我外面传来的正是王桑榆的声音,“你快点出来,有事情给你说   我随便拿起毛巾在身上擦了几下,穿上衣裤走出浴室,只见那王桑榆坐在床边笑吟吟的盯着我,身上穿了一件橘黄色的连衣裙,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哇,你知道晚上要出去,还换了这身?”我把头发抹了一把,“你脑子进水了?”   这句话出口,大小姐那满脸的笑意瞬间消失,“你个王八蛋在这里舒舒服服的睡觉,我出去帮你打探消息,结果回来你还满嘴屁话说不几句,随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就劈头盖脸的给我砸了过来!   这脸变得快!   听她那几句话的意思,我这个玩笑开的还真不是时候!   我心中有点不好意思,自然也没有躲,由得大小姐的枕头砸在头上、身上——反正也打得不痛,就等她消消气好了!   没想到我不躲,王桑榆倒没了打我的兴致,她把手中的枕头一丢,“你为什么不躲?”   “嘿嘿,我说错话了,只有随你打,嘿嘿   “哼,你也知道说错话了她眼睛一蔑,“把桌上的那瓶水递过来我嘿嘿笑着把水递给了她,“王大小姐,请喝水   她几口水喝了,瓶子一扔,“你说你这家伙每次都是这样,不挨点骂不舒坦“我知道了,知道了,”我陪着笑坐到对面的床上,“哎,你说你出去打探消息去了,怎么样?”   我提起了正事,王桑榆也不再矫情,三下五除二把打听到的情况给我说了一遍。   原来我们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不错,正是国安七部后来派来的两个小组。   当时几个从大峡谷村出发的登山爱好者沿着一个山崖攀登的时候发现了这数十具尸体,于是报告给了桑普多利亚的州jǐng,jǐng方检查之后发现死者都是中国人,而且有随身的国安部证件,于是通知了FBI。当时美国五十一区正在和中国国安局后面派来的人员正在华府研究对策,听到消息就直接坐飞机赶了过来。   “这些应该是机密啊,你怎么打听到的?”我倒是奇怪了,běi 精分部究竟是派了什么人来,这么不小心,居然见人就说?   王桑榆倒是得意得很,“不是你们中国国安局的人说的,是五十一区的黑衣人,其他人都休息了,就只有他出来和咖啡,于是搭了话,几下就把什么都问出来了   “那就好我放下了心,国安七部的规矩很严,要是我们的人胡乱说话,那还真是不好弄,幸好是美国方面的人。   不过王桑榆这次外出消息倒是很全面,就连和他说话的黑衣人名字叫什么都知道了。   这次黑衣人组织派出了两个得力干探,名字还真和威尔斯密斯电影中一样,都只有英文字母,一个叫‘M’,和王桑榆答话的则叫做‘N’。   听王桑榆把这一切都弄的明了,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没口子的赞扬,搞的大小姐都有些不好意思,最后干脆把衣服一收拾,到隔壁房间洗澡去了!   黑衣人,哼哼,其实我们中国国安局早就有过了研究,这一切材料我都知道。   早在1973年,美国的《宇宙新闻》杂志发表了一篇研究黑衣人的专论,在世界上引起了广泛的反响。该文作者以大量的事实证明,黑衣人在地球上的存在可以追溯到很远的过去,在很多灵异事件或者说是UFO事件中都有这种身着黑衣,带着墨镜的人物出现,他们封锁消息、恐吓目击者、泯灭证据,甚至销毁一切可能的情况。   对于黑衣人民间有很多种说法,甚至电影中设立了这么一个假设的机构,专门来接待外星人和处理地球危机,但是其中的真相很简单:早在美国南北战争过后,华府就设立了一个五十一区来专门处理诸如此类的事件,最后成立了类似我们国安七部的五十一区组织。   这些家伙和我们其实差不多,都是专门对付灵异鬼怪的组织,对于美国民众封锁消息,但是对于类似的各国组织来说,倒是颇有来往。   第六十节 灵光扳指   王桑榆洗完澡出来,我俩也不罗嗦,直接叫了牛排和一些面点到房里,随便吃了点就合衣在床上休息,直到晚上十一点过人烟渐渐稀少,我俩轻手轻脚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院子中停着一辆加大冷藏车,我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虽然我猜得到那里面也许就是我们国安七部的同僚,只是不愿意真正让这一幕出现在面前。   我们发动汽车沿着六十四号公路向北,到了高原之后没有继续沿着高原向东,而是折到了西边的大峡谷村。   这高原是典型的桌子山结构,也就是说这山势骤然拔高,顶部平坦侧面陡峭,一直被许多攀爬山崖的爱好者所青睐。大峡谷村沿着乡间小路一直向西,都是在那悬崖峭壁之下通过,幸好这辆悍马经过了改装,不但顶上安了探照灯,轮胎也是专用的,这一路倒是还好。   向西十几里以后,公路沿着山势开始向北而去,一直到了尽头,王桑榆把车在路边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停下,“你看这里的车轮印迹,他们当初也该是在这里停的车   我们向北走不多远,看见一丛灌木,“是这里了,”夜风中传来阵阵呜咽哽咽之声,似乎在轻轻的哭泣,“我们先把现场找到,然后我试试能不能找到游离的魂魄。”   我这说话的样子平静,但是心中确实不好受,这么多得同僚骤然都死了,虽然说是为国捐躯,但是毕竟是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毫无感觉?   虽然不愿意面对,但是我也不得不面对!   就在那灌木丛中,我们轻易的找到了尸体搬走以后的痕迹,在太阳下这么多天,那血迹已经干涸,在地上呈现好大一滩紫黑,虽然夜色已晚,但是那血渍依旧醒目!   “你怎么了?”王桑榆在我旁边轻轻问了一句,“心理面不好受?”   我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滴,深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了平rì的模样,“是有点不好受,但是现在需要的不是难过,而是把那个杂种找出来   手中法诀一捏,“开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原来那朦朦胧胧的混沌阴冥在我眼中分外清明,说句难听的,就像今天换了部高清版本的A-V,一切都不一样了!   夜色之中凄凄风起,在这其中居然没有任何的东西,甚至一丝魂魄也没有留下!   “怎么样?”   我只是缓缓摇了摇头,“这里没有魂魄,甚至连一丝丝的外溢之气都感受不到“那怎么办?”王桑榆眉头一锁,“要不然我们还是试试招魂?”   “招魂估计也没有用我想了想,“你会不会请神之术?”“请神之术?”王桑榆一愣,反问道:“我连鬼都看不见,怎么可能请神之术?”   尼玛,我还真是糊涂了!   请神之术属于纯阴九术之一,其实所请的并不是什么神灵菩萨,而是一些山魈鬼魅的魂魄,能够问出一些讯息情报,只不过这要求请神之人必有法力修为,而且体质属阴才能让这些魂魄上身,我天生阴阳眼,自然是阴阳双属,那些东西怎么可能上身嘛!   王大小姐就更不用说了,她驱使五鬼的时候都看不见小鬼,怎么可能上身嘛!   自古以来这些山魈鬼魅、精怪魍魉亦正亦邪,而且都是半魂半魄不入六道,无法进入轮回转世,就算是通灵师、下阴人甚至阴眼都看不见,所以才出现了请神之术,能够与它们沟通。   今天这里找不到我们国安局同僚的魂魄,但是此处也算是处在大山之侧,我想多少应该有一些能够召唤而来的家伙,它们或者知道这一切事情的经过。   不过请神之术没办法用,怎么能找到这些家伙呢?   “分头找找看有没有其他东西既然没有办法,那我只有选择尽人事听天命,实在不行就回到酒店去找běi 精那几个同僚算了!   我沿着山崖慢慢走着,突然眼角瞄见前面游丝一般有点东西在徐徐升起,细若蚊翼蜂芒,要不是我开了阴眼还真是看不出来!   “这里有点东西我喊了一声,自己快步跑了过去。   那里是一片碎石乱岩,青烟正是从一块大石下面升起来的。   “你发现了什么?”王大小姐跑了过来,“这里什么都没有“你等等我伸手到大石下面,扣住一块凸起,用力向上一抬!   “啪   呃,这不是石头被我掀了起来,而是我手打滑脱力,仰面朝天在地上摔了一跤!   “这么大一块石头,我去拿根撬棍她反应倒是快,几步跑回去拿了一根撬棍。   我们俩口中喊着一二三一起用力,那石头这次是被掀开,滚到了一旁。   石头下面居然有一个碧绿苍翠的扳指,色光内蕴华彩斐然,内中依稀刻有米粒大小的篆文,“咦,我看看王桑榆正要伸手去拿,我一把抓住了她,“等等   我的阴眼之中看那古玉似乎有所灵动,不像是凡品,虽然我也想知道这古玉的来由,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能不能碰。   王桑榆把我的手甩开,“怎么不能拿?”“这玉石扳指似乎有点怪,我怕不是凡品,所以不知道能不能碰   “那我看看里面的字王桑榆见我有此一说,也不再伸手,只是拿着电筒照着那扳指的内圈,辨认上面的字迹:“素枭三神,严驾夔龙;天驺激戾,威北衘锋;天丁力士,威南御凶;妖锁魔封,道炁常存。”她抬起头来,“这是封妖锁魔咒,和我们的虽然有点差异,但是大致差不多“是不是真的哦,这个你也能认识?”我嘴都要合不拢了,“我不认识篆书,你就拿来糊弄我?”   “没糊弄你,真认识王桑榆表情倒是凝重,“就是不知道这个扳指是从那里来的   “既然咒语你认识,那这扳指说不定是你们五斗米教或者天师道的东西,”我猜测着说道:“这玉既然有了神彩,看来也是灵性使然,说不定是通灵化形的宝贝   “有道理啊,要不这样,我试试玄蕴咒,那是我们修复法器时候所用的,看看能不能让这宝贝重新回复既然她这样说,我就任由她来处理。   她在地上插起香蜡,点燃符纸,然后她开始念动咒文,使得天地灵气重新汇聚此处,修补那扳指所损。   王桑榆使用这法咒,我又帮不上忙,于是走开两步看那法力汇集玄术通幽,随着气息源源不断的补入,那扳指越发的圆润晶莹、明亮剔透,渐渐华光四溢而出,在这山峦之间悠悠弥漫开来。   突然那光芒大作,呼啦啦一声响,凭空居然出现了一个人型来!   “啊王桑榆吓了一跳!   我挡在王桑榆面前,看那人形飘落在面前逐渐露出了眉目容貌——尼玛,这家伙我见过!   这英雄救美之举看上去威武,但是大小姐却毫不领情,她从地上站起之后把我一把拉到身后,抽出了尺剑横在胸前,“又是你   这大小姐横眉怒目所向的那个人形,竟然就是我们在去伊犁的路上看见的维族老头!   可能大家还记得我与王桑榆当时连夜开车前往伊犁黑市,路上两次遇见这个老人骑着毛驴缓缓而行,看得出来似乎对我们有话说,但是当时那事态紧急,我又见老者没有什么鬼魅之气,所以没有理会!   尼玛,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居然在美国又见到了丫的!   老人落在面前,有气无力的盯着王桑榆,“你,你是天师道的人?”“谁是天师道?我乃是五斗米教王家传人,和你说的天师道没有任何关系   “我乃是祖天师留于先天阵中的阵灵,你若不是祖天师的徒孙门人,纵然你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救我这老者据理直言,“就算你不是天师道,也和天师道有着必然的联系   在天师道的口中,祖天师便是真人张道陵。   “我…”王大小姐还想争辩,我从后面转过来伸手一拦,“行,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多说了,算来她也算是张天师的徒孙,说说吧,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是你那老大眼中骤然闪现惊愕之色,伸手指着我颤抖不已:“你是进先天八卦中那个人“呃!你认识我?”这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二了,他既然是那阵中之灵,见过我又有什么稀罕的?   “我岂止是认识你,还一直在找你阵灵大叫一声,“你叫我找的好苦啊   今天遇见这个几千年以前的阵灵,说话文绉绉的我也不是很明白,但是还是明白了这个意思——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丫的对我没恶意!   这事情看来一切都要着落在他身上,才能说个明白啊!   “你为什么要找我?”我虽然常说自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英雄与侠义的化身,但是这都只是说说而已,从来都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天赋异禀的地方,更不值得什么神仙鬼怪来惦记,“总不会说是张真人留下的话吧?”   我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道那老头子居然极为认真的点了点头,“正是   这还真是见鬼了!   第六十一节 阵灵祖虢(加更求收求红)   张道陵在最初封印穷奇之时,已经推算出一切,所以他虽然在阵中安置了大禹铲作为阵心法器,还在阵外留下了自己随身的灵光扳指,不为看守这阵中穷奇,只是为了应一个预言。   就在我等一行人进入阵中之后,那阵中灵光扳指随之醒转,经过千年在伏羲八卦中的修行,已经成为了灵器地仙,所以出来之后就径直化作了那黑石山上的铜像,准备为了把当初张真人的预言告知我。   克拉玛依酒店中我临着貔貅,旁边又住着佛骨裴小凯,他自然不敢前来;后来我与王桑榆赶往伊犁,所开的阿斯顿马丁上面又有法阵护着,他虽然几次想要靠近,又不得已远远躲了开去;黑市门口有着那‘绿蜡迎客,黑血点灯’的传统,他依旧进来不得!   如此这般跟随我一路到了伊犁,又回到了克拉玛依,虽然王大小姐坐上了飞机前往美国,不过我却是一直坐在那跑车之上,一直到我回到成都,他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来和我说话!   等我回到四川的时候,他因为灵光扳指本体还在阵中,不能离开太远,只能另觅他法,幸好很快遇见了超度广场百人怨气的国安七部正通,于是想了个法子让他们找到了本体扳指,于是一起来到了美国。   “原来是这么来到美国的,”我对王桑榆笑了笑,“我还一直路追着咱们,都追到这里来了“这事儿也真是奇了,没想到还能有这种巧合   “巧合?”那阵灵突然讥笑一声,“你真以为这是巧合?”   “难道不是?”   “当初祖天师把我留在阵中之时,同时在我身边留下了一卷天书,把千年之后的所有事情都写在了天书之上他面露无比崇敬,“无论是穷奇逃脱,还是我到美国,甚至说…”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我的右眼,“…甚至说你右眼成为了‘三界眼’,都在天书中有记载   “三界眼?”   我和王桑榆不约而同的对看一眼,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   呃,我们叫是叫了起来,但是从王桑榆的眼神中我看出来,原来她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别看我,我也不明白把自己先摘干净再说!   自从八妹子上次给我说眼睛有点奇怪,我就感觉不一样了,后来在王桑榆午夜招魂的时候,居然看见了游离在外的孤魄,这一桩一桩的事情都让我不解,不过在这里电话也打不通,没有去问过师傅,也就没有办法知晓了!   到了这大峡谷之下,我竟然又看见了扳指化形溢出的灵气。   这竟然是三界眼?   不过直到现在我都没搞懂,三界眼是什么!   我咳嗽一声,装作不在意此事,换了个话题,“天书能不能给我看看?”   “天书虽然在我这里,但是原本就是留给三界眼之人的,为何不能给你看?”老者指了指那仍旧在阵中的翠绿扳指,“只要你能带我回到中国xīn 奸g,我就可以取来给你   “无所谓了,那就回去再看,”我耸耸肩,“现在要紧的是你给我们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你是说那些带我来的人?他们的事情说来到长了   那阵灵老头倒是不推诿,把他的经历也说了一遍。   阵灵扳指原来叫做祖虢扳指,原来是春秋时期楚国神箭手养由基所有。当时养由基为楚国第一神箭手,楚国解救郑国之围时,养由基与大将潘党比箭,三次射中树叶,从此传为美谈,也就有了‘百步穿杨’这个成语。   也就是这鄢陵之仗,晋国大将魏锜射伤楚共王眼,共王命养由基射杀,养由基一箭取魏锜之命,共王大喜之后,把一枚才得的扳指赠与他,并赐名‘祖虢’。但是不久由于养由基身死,这枚扳指也就流落到了民间。   当正通他们前往先天伏羲八卦阵中巡查的时候,祖虢故意让他们把自己找到,然后顺理成章的被正通收进了包裹中。   正通一行人来到美国,首先联系了华府,但是美国方面对此不甚在意,五十一区也只是派出了两名黑衣人前往陪同。国安七部的同僚们在美国一番调查,发现美国王氏一脉名下的两家公司正在于美国方面的各个门派联系,然后齐聚在纽约城的西来寺商讨对抗穷奇。   算了算时间,那时候估计也是与穷奇第三次交手过后,王家当时还不觉得穷奇的厉害,所以还在大张旗鼓的邀约帮手,准备一战。   正通大哥看王氏家族也在处理此事,不便与这些民间组织交涉过多,也不屑与参加,虽然派人去探听了情况,但是还是依靠中国情报组织,很快找到了穷奇的痕迹!   穷奇最初在美国四面八方的寻找,看似毫无目的,但其中有着很微妙的关系,这一点很快被司徒红袖所发现:这穷奇出现的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说他们都有收藏的古中国青铜器,甚至还有一些上溯到商周时期的陶俑瓷人。   “原来是这样,”王桑榆恍然大悟,“父亲一直没有找到规律,都不知道穷奇在找什么,原来是这样她转过头来看看我,“还是你们厉害   “那是我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接着问,“后来你们为什么又来了这里?”   这事说毛啊,司徒红袖就擅长这个,而且我们国安局需要的资料都是五十一区提供的,全面的不得了,要是这个样子都找不到,我们也就别混了!   至于说正通到这里来的原因,祖虢也不清楚,他所知道的就是正通与司徒红袖似乎研究了几天,七月在美国十来处地方调查以后,直接来到了这里,听他们谈话的意思像是要进入大峡谷中。   就在上山走到一半的时候,异变突生!   那种劈天盖地而来的强大使得祖虢骤然觉察,当他开始感应之时,外面已经风云突变。一抹猩红如血的火云压在半山之间,内中滚滚而来强大的气息使他动惮不得——穷奇!   云层携裹炙热分开,出现一只飞虎,腋下生翅,全身赤红须发倒立,一张嘴便是雷火如同浪涛一般的扑了过来!   这些都是在祖虢眼中所看见的,正通等人看见的却只是火云。   火云骤然使得温度升高,那正通也不笨,伸手从包中摸出一卷佛经向外一扔,线缝断裂,纸张纷纷扬扬飘在半空,正通则双手合十口中低颂——这浩瀚佛法之下,那火云居然倒卷而回。   “吼穷奇肉翅扇动,如同闪电般从云端掠过,同时嘴里射出一道烈焰,击中了正通身后的一个同事,这人被这一击,立刻就……“停此时我打断了祖虢的话,“别说过程了,直接说结果   不是我不想听,但是此时此刻我确实不愿意听那怪物屠杀我的同事!   根据祖虢所说的,此时的穷奇毫不畏惧王桑榆所说的那几种法器,它凶相毕露之下,竟然短短几分钟就把所有人屠戮一空,只有一个人逃出升天!“不对我记起一事,“正通大哥离开少林寺的时候,他师父给了一本手抄的明版《金刚经》,这都不能保他?”   “逃走那个女人身上佛光闪耀,我估计经书在她身上祖虢老头叹了一声,“这穷奇虽然没有发现我,但是我依旧受了伤,幸好有祖先师的法咒,不然也同样不能幸免   正通大哥果然是佛家子弟,一生慈悲,在这种紧要关头居然把保命的经书给了别人?   我和王桑榆正在为正通大哥感慨,突然看见远处灯光一闪!   “不好,有人来了   悍马迅速发动,借着月光向前开了几百米,藏在一堆树木之后。   月光之下,我看见那几辆车上下来的居然是我们国安七部与五十一区的黑衣人。   看来他们也准备趁夜进入大峡谷中。   这群人沿着当初正通大哥原路上山,然后一路向北而去,“不太对吧,”祖虢对我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的人要去那里,但是我听到几句,说的是在峡谷之中,但是现在看这个样子不像是进入峡谷   “那我们直接进峡谷我想了想说道,“祖虢先生,不如你就躲进指环中   “好   鬼知道他们是不是在这条路上还留了人,我们也只能换了一条路上山。   三千米的高度不算近,爬这段路用了我们将近两个小时,“终于到顶了我吐出口长气,一屁股坐在地上,“休息一下   “谁?”王桑榆紧随我上来,但是她双眼一凛抽出腰间的尺剑,“出来   这就是桑榆的长处了,论鬼怪游魂之类的,我自然敏感些,但如果是有人,那还只能看她。   随着她的喊声,我望了过去——就在不远处的一块岩石上,坐着一个全身黑衣,带着墨镜的家伙!   他嘴角微翘,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笑容。   “五十一区黑衣人?”这家伙并不是最初我们在酒店中看到的黑衣人之一,但是为什么我感到这么熟悉呢?——靠,忘记了,我不会说英文!   “桑榆,你用英文告诉他…”“不用了,我听得懂这家伙露出一丝笑容,慢慢走了过来。   尼玛,他这中文不但标准,还带了点陕西口音。   “没想到你中文还说的不错我赞扬了一声,“居然还有地方话   “这很正常,”他取下了自己的墨镜,扯下嘴角粘上去的假胡须,“因为我是中国人   靠,十三少!   第六十二节 密码文(首更3500)   “十三少,你怎么这副打扮?——难道你丫是美国五十一区的?”   “去你的,我怎么会是五十一区的?”他把身上的黑西服脱了下来,“我只不过是换了身衣服去jǐng察局找点资料,这样方便嘛。回来的时候我听说你们在这里,就顺便过来了一身崭崭的黑西装扔进了草丛中,踩吧踩吧塞土里了。   “过来做啥子?我们这里又没有穷奇,”十三少这家伙看起来最近也是无聊了,正经事情不做反倒是东跑西跑的来找我,“那丫跑都跑了   十三少脸上依旧冷漠,说起笑话来也点都不幽默,“这里没有穷奇,但是有穷奇要的东西“什么?”我一下子没憋住,“穷奇要的东西?”   “走吧,跟我来他把里面穿的衣服理了理,转身就走,“这也是我偶然发现的   跟随十三少一路向东,路上有闻到了淡淡的香味——尼玛,这家伙能不能不用香水?   一路上十三少给我们说了他的发现:按照最初正通与司徒红袖的研究,穷奇在这里曾经逗留过多次,那么应该有吸引他的东西,而这里历史上唯一能够符合古物这一点的东西,也许只能存在于十三世纪生活在大峡谷中的印第安人阿纳萨齐族人遗址里了!   所以说无论当初的正通,还是现在这批国安七部的成员,都必然按照阿纳萨齐族人当初的遗址来一一进行调查。   但是十三少却有不同的见解。   他认为穷奇寻找的东西虽然是古物,但只限于中国古物之中,所以和那阿纳萨齐族人遗址毫无关系,而大峡谷中唯一可能存在的中国古物,只能是被人带到哪里去的,而不是属于大峡谷本身。   他把目光锁定在了美国1950年发生的布林克斯金库抢-劫案,其中被盗品就有一件来至中国殷商时期的陶鼎,当时匪徒落网之后并没有寻回赃款和被盗物品,但是有个非官方的传言,匪徒把那120万美元的现金和150万美元的支票及有价证券,全部藏在了大峡谷之中。   这解释有点道理,但只是一点点啊,而我居然信了!   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相信他!   这大峡谷其实不是仅仅一条,而是十九条峡谷的总称,十三少带我们所去的并不是最大那条叫做科罗拉多大峡谷的,而是旁边一条略小的峡谷。   看他带路时候那样子,好像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你们也知道,这家伙是个不孝子,上次还和我搞的非常不愉快,你叫我怎么去问?   虽然十三少在这里等我们,其实目的地很远,要是光靠走路最少要几天,不过说起来丫还算是有本事,居然走不太远我就看见了两架沙滩车!   尼玛,我骑不来!   十三少和王桑榆一人一辆骑了上去,我反倒是为难了,你叫我上那一辆车好啊?   王大小姐倒是聪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意思,她招招手,“刘哥,来,和我一辆车   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对吧?   换做任何人也是情愿和美女一辆车,绝对不和那娘娘腔的不孝子一辆!   “嘟,嘟,嘟嘟嘟…”山地车略略一扭动把手,屁股后面冒出一股黑烟,如同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我朝后一仰,忙乱中一把抱住了王桑榆的腰。   呃,这也是无心的!   我也不知道桑榆有没有多心,但是我们都没有说话,两车一前一后就这般在山上狂奔疾冲,月光之下夜风猎猎,说不出的舒心。   改装过的山地车确实不错,力大劲猛速度飞快,我正在惬意,突然听见王桑榆低声说道:“刘哥,你认为这里有我们需要找的东西嘛?”她说话之时略略转头,“有这么巧的事?”   原来是俺想多了,人家大小姐对此就没任何想法。   我咳嗽一声,“无巧不成书,这事还真不好说,但是你看那十三少的似乎胸有成竹,说不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我们看看再说   这一路狂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我们沿着一条并不太陡峭斜坡停了车。   “这下面十三少取下自己车上的包裹,“具体地方只能看看你们的本事了他虽然说话没有看着我,但是我突然明白了,丫的估计是找到了线索,但是不完全,所以才在这里等着我们。   虽然不知道十三少有什么目的,但是我想他好歹也算是猎魔人,大不了就是抢个功劳扬名立万之类的,倒也不是太要紧,小心点罢了。   站在峡谷之上看起来要简单点,我找了一块凸出的岩石,站在上面打开阴眼向下仔细打量:峡谷中奇峰怪石、流水溪流,层层叠叠的灌木密不可视,加上又是月色之下,真的不太好看。   “带上这个试试,”说话之间桑榆递给我一个东西,正是当初她所带的墨镜,我记得这叫东西可以在夜色下远视,也不推辞便戴了起来。   “嘿,这东西戴上还真是清楚了不少,”我闻着墨镜上那淡淡的香味,“呃,只不过下面似乎没有任何特别的——喂,你小子搞没搞错?”   十三少不信,“你看清楚点,这地方百分百没错他声音之中透着自信,看来这地方应该不会有错,但是我再三查看都没有任何异常啊!   宝藏之类的我看不出来,但是那藏匿的财宝只要没被找到,这里就一定有死后的冤魂看护,这东西又不会躲,怎么可能看不见?   “去你的,没有我一把取下眼镜递给王桑榆,“绝对是搞错了   “怕是你没本事吧十三少冷冷的回了我一句,“少鬼扯   “你…”“一人少说两句王桑榆看我们几乎要吵了起来,打个圆场说道:“都是为了找穷奇,有什么好闹的?——算了,我们还是下去看看   “好,下去看看,我不相信这个痞子十三少率先开始向下走,“我自己找他从山地车后面取下大背囊背在肩上,“包拿上   王桑榆拉拉我,“走了她拿起我们车上的包,但是我很快抢到了手上。   “下去就下去,怕你?”我把包背上恨恨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过脸对着王桑榆,“行了,东西我来拿,你注意点周围   下山之路也不算难走,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就出现在了谷底,大家都出了一身汗,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我是不便问,我们王大小姐可毫无顾忌,直接对十三少喊道:“喂,十三,你找这地方有依据嘛——你也别藏着掖着,给我说说   十三少看了我一眼,示威似的放大音量把一切说了个底调,这才让我明白了来由。   就在那十一个匪徒被捉以后,并没有人承认自己掌握了这笔款项,后来劫匪一个个死于牢中,最后一个匪徒年老之后,给自己家中女儿和孙子寄了几封信,其中一封中有一张纸,给他孙子出了很多的计算题:8811+2156=?7645+9891=?…诸如此类的一大篇幅!   说着说着他摸出一张打印的文档,靠,这还真是,密密麻麻满篇的计算题,看上去就像是给小学生所出得计算题,其中有五道题一行的,也有八道题一行的,看起来杂乱无章毫无规律,但是我猜得出来这里面必然藏着秘密。   十三少把纸递给王大小姐,“这就是宝藏的秘密所在,而这纸上就是密码“我来试试,”桑榆拿着纸看了看,顺手摸出一支笔来计算,“对了,应该还有一本对应的书籍吧?”   看来王大小姐对于密码也很熟悉。   这密码一是密码文,二则是对应的书籍,见十三少拿出来了这东西自然询问对应的书籍,“这书没有说过,这家伙给家里寄了一本《耶稣传》。”说完居然从袋里拿出一本,“就是这个版本,一模一样   我细细一想,十三少这家伙估摸已经猜到了这其中的秘密,这席话看起来是在对桑榆所说,其实也是在考我!   书都一个模样,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拿过来随手翻了翻,似乎没有值得注意的地方。不对!若是这家伙邮寄书籍给自己的儿女,估计早就被换了!   恩?我突然想起了《基督山伯爵》一书中关于宝藏那些章节中所说的情节,当时也就是一本圣经里面夹了一张白纸做标签,没想到这白纸才是秘密所在。   扉页!   对,我翻了翻扉页,果然有这么一句:圣经是主的意愿!   “我想那家伙的遗物中应该有《圣经》吧,”我假装毫不在意的问了问,“这是要还给家属的东西十三少眼睛一亮,“哦?”   “不用说了,密码书应该是那本《圣经》我憋住心中那股澎湃而起的得意,“主要就是这密码了眼看桑榆已经把那计算的差不多了,十三少从口袋中另外拿出一本书,“圣经确实是密码本,但是这东西你能知道么?”   王桑榆一把抓了过来,“哼,我来看看她拿起书按照那算出来的文字一对照…   完全不对!   难道这不是密码文,还是说这其中还有奥妙?   说不定这也是一个幌子,其实真正的密码并不是这个!   看我们为难,十三少脸上居然露出了少有的笑容,“怎么样?”   “不是这个桑榆把那纸张朝地上一扔,“完全不对,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出来   十三少哈哈一笑,“不错,确实还有很多迷惑我们的东西,搞乱了jǐng察也搞乱了我——但是这一点我能确认,这张纸是真正的密码   第六十三节 解码寻宝(二更7000)   我重新捡起纸张看看,“桑榆,你还真行,果然全部算出来了   “可惜我白算了这么久,”桑榆嘘了一口,从身旁拿起瓶水喝了一口,“哼,就算这是密码,也不会是要我们计算出结果来——哎,没计算器是在是太难了这句话说出来,我突然脑中一动,灵光骤然闪现,但是又很快不见了!   我好像抓住了什么…   我揉揉太阳穴,希望能更加清楚明了一点,但是…脑海中只是茫然一片!   “你还想再算一遍?”桑榆见我盯着那纸,“我可告诉你了,虽然那些题难了点,但是我…”“难了点尼玛,我突然想到了!   我骤然站起来,哼哼一笑,“那家伙的孙子多大?”   “才四岁,在读幼稚园,怎么了?”十三少开始严肃起来,眼中有点不安,看起来这家伙发现我已经有点明白了!   不过明白了这纸计算题就问题,我还是没有想到奥秘所在!   这题目别说是对个四岁的幼稚园孩子,就算是个小学生来说也不算简单。   “你发现了什么?”桑榆好奇的问道,“这密码还和他孙子有关系?”   “关系大了我看了一眼十三少,“信中说的是给孙子,爷爷和孙子的游戏,但是他孙子只有四岁,这么难的题目根本算不出来…”“计算不是重点?”她也明白了,一把抓起地那张纸,“数字的排列才是关键   呃,我没有这么说!   这堆数字看起来毫无规律可言,虽然桑榆很努力在寻找答案,但是我想她可能找不到!   秘密应该在这个孩子身上!   四岁的孩子能做点什么?摆摆积木、看看动画、数数手指头、摸摸小…等等!   数数手指头?   我猛然从桑榆手中抢过来这张纸,一看!   “哈哈,我猜到了我把纸朝着十三少一扬,“尼玛的,数圈圈   “什么?”桑榆叫了起来,而十三少则是露出一点点笑容,“算你说对了——就是数圈圈   不错,这家伙给他孙子的纸上写了这么多数字,其实只是一个全套,真正的秘密藏在这些圈圈里面:比如8就是两个圈,9和6、0表示一个,其他的数字全部没用!   比如8808+6789=?这意思其实就是很简单的‘11’而已!   “不错,你还算是厉害十三少说道,“当时那家伙的信件很多,几乎每一封都有密码隐藏,使得这张纸被忽略了,但是你能找出来也算是不错了   “你也不错,居然能找出这张纸我猜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术,居然在里面找出来了这张纸,“还猜出了里面的意思   “拿出来王大小姐看起来被这么一弄,心情相当的坏,“你翻译出来的密码文   十三少拿出自己翻译好的给我们一看,好家伙,果然在这条峡谷中,“知道了吧,绝对是这条峡谷,”他指着上面的英文,“只不过这家伙也不是藏财宝的,他只知道财宝在这个峡谷中,距离地方并不清楚   “意思就是我们自己找嘛!行,不休息了,起来找王大小姐看完纸上这段话直接站了起来,“GO   这条峡谷虽然比不上科罗拉多大峡谷446公里长那么牛,但我估计也不会比一百公里少得了多少,峡谷顶宽2至10公里,最深处1800米,走都要好几天,“喂,十三,你怎么安排的?”桑榆刚走了几步就把一切理了一遍,“看看怎么安排行程   十三少很快从包里取出一张放大的卫星地图,正是这条峡谷,其中几个地方做了标记,“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粮食和水只能支持三天,然后我们从这里上去,”他指着一个红箭头,“然后再三天   既然他已经决定了行程,我们也就不再争论,按照十三少的安排一路寻找。   ※※   我们沿着峡谷一直向前,脚下的路并不一直是持续向下,甚至有些地方还略略向上,谷底有很浅的小溪流淌,周围的不时有夜间出来觅食的小动物,看起来一片平和。   电灯的光芒使得岩壁上的片麻岩、石灰石和红色的古页岩闪闪发亮,但是两个小时以后,我观察到岩壁上的反射已经大大减少,大理石、片麻岩、石灰石和沙石都被一种暗淡无光的东西所代替。   这里的峡谷也开始变窄,我伸手在石壁上一摸,这里的石质细腻了不少,看得出来这里应该富含丰富的铁质,“可以吃点东西休息会了吧?”我看这里似乎有几张石头比较平顺,“就这里了   一连两天我们都在峡谷中持续赶路,说句真话,很多人都只看见英雄获得胜利那刹那的光芒,又有谁知道背后做了多少工作?   就在峡谷中的第三天,我们很意外的找到了这个入口。   当时食物和水已经差不多告竭,我们正在休息商量后面的行程,虽然不愿意,但是大家还是决定按照十三少的标记上到谷顶,然后进行补给。   我也摸出手机顺便看看有无短信息之类的,要知道峡谷中有些狭窄之处可是没有信号的。   正当我们休息讨论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之声,旁边居然钻出来几只蜥蜴,个头看起来还不小!   “嘿,没吃过蜥蜴,还是野生的我正准备站起来把它们打死拿回去吃了,桑榆在边上劝我,“算了,不要杀生,由它们吧,一会上去了我请你吃美国大餐   “呃,大餐这句话让我暂时放弃了去猎杀这些东西的念头,我们仨看着这些蜥蜴在边上爬来爬去的觅食,居然没注意到变故突生!   我们只注意到了那蜥蜴,谁知眼前突然一花,一道黑影在我们中一闪而起,靠,不知道什么鸟居然飞了下来,叼起了我的手机!   ‘呼’——桑榆眼疾手快拿起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但这鸟也不差,竟然翅膀呼啦啦一阵拍,半空中来了个变向,那石头擦着鸟尾巴哗啦一下射空,只有几根尾羽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   但是这一击依旧吓了它一跳,张嘴呱呱乱叫,我的手机就从半空中啪嗒一声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被落在石壁一块凸起之上。   玩笑开大了,这下还得爬坡上坎的去拿手机。   “别要了,回头我送你一个新的,”王大小姐看我这架势准备爬坡,“你那破手机就当送老天爷得了“不行啊!龟儿子才想爬这坡,但是那卡是专用的,我还不能丢了,补办起来麻烦的要死,”我是一脸的苦逼,“就算你送新手机我也得把卡给拿回来   我站在这峭壁之下左看右看,那位置离地虽然不是很高,但依旧将近二十米,“呃,桑榆,你看看能帮我一下不?”   她还没有说话,倒是十三少伸手从袋里摸出来一个钩爪,“算了,还是我来他手只是一扬,扔爪、试力、起动一气呵成,脚在地上一点,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就上了将近一半。   五分钟以后,他已经站在了那凸起之上,脚一扫把我手机给踢了下来,“你小心点我连忙伸手去接,嘴里还叫嚷不止,眼看就要摔到地上,桑榆轻轻一跃,接住了!   “还好没摔坏我把手机擦了擦,塞进裤袋,“谢了——喂,你在上面干嘛?”   那家伙居然没下来,而且好像还在看点什么东西。   “这里有一堆乱石,好像是人为的,”十三少并没有回头,蹲在那里摆弄着,“你们躲开点,我把石头弄开这一动手可不得了,一块块红色岩石稀里哗啦的开始下落,在地上砸出了一地的尘土。   我和桑榆在下面只等了几分钟,“有发现十三猛叫了起来,“你们上来看看,这里很像是个山洞他站了起来,“我给你把绳子放下来   难道真是运气?   不过我们今天既然为的就是寻找财宝,那么这种事情绝对不算是浪费时间,两个大包拉上去以后,桑榆也拉着绳子很快爬到了凸起的岩石上。   呃,最后我也上去了,过程差不多,嘿嘿!   就在那凸起的岩石之上,十三少已经清理出了一个洞口,里面黑漆漆一片,手电一照只能看见一个偌大的空间,整体形状像是一个葫芦,嘴小肚皮大!   里面传来阵阵的寒气,在这个暑热的下午,让我精神一振:有风就有路,下面必然还有通道可以进入,我们这只不过是误打误撞找到了一个天窗而已。   爬坡上坎我不算行,但是进入这种山洞中我可不含糊,于是我看看下面的通道,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匕首,第一个钻了进去。   强光手电四面一晃,看起来这里安全而且干燥,“把东西扔进来放这里,我们进里面去看看就在这葫芦底部有一个看上去不大的洞口,似乎有点人工修整过的痕迹,我指给他们一看,“要是有东西的话,应该是在更里面一点   东西很快摆好,我手中拿着匕首开路,桑榆手中拿着尺剑紧随其后,十三少则是在最后,手中并无武器,只不过在腰间挂了一截铁链,而链头的两端裹着白布,一个长条形,另一个则是方形。   记忆中的十三少应该是使用的昆吾剑,但是上次貌似遇见穷奇的时候被抢了,难不曾丫的就此换了?不过若是换了的话一定是更加牛X的玩意儿!   第六十四节 千棺洞窟(三更一万求红)   这洞穴的大小有二十来个平方,但是下面那个狭小的葫芦口看起来却很小,周围边缘光滑平整,呈四方状,有着明显人为的痕迹。   十三少拿着手电从洞口伸出头去,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咿’的一声!   还没等我问话,他就从这洞口挤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到了下面,“嘿,你们下来他的声音在这红色岩洞中回荡,有种奇怪的味道。   我们接二连三的落在了地上,在白渗渗的手电光下,我看到面前有着无数的石碓,分而叠之,宛如一个个的肥硕的书架,都是石块和红色黏土,“里面是什么?”王桑榆问道:“里面不会是红蚂蚁的巢穴吧?”她这话并非不无道理,雨林红蚂蚁似乎也有这种爱好,弄一大土堆扎地上,稍微一动弹就呼啦啦出来一群吃大餐。   “看一看再说我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绕了过去,只是一眼就让我我明白了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尼玛,都是棺木!   说是棺木还勉强了一点,这里不过是一些坟堆而已,它们抽屉状四方成型,内中的骨骸上面挂着烂布碎网,虽然破烂不堪但是还算完整,有些零落的臂骨散落在外面,看得出来是老鼠的杰作。   “这些是没有封死的棺木,”我对他俩说道,“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这种工作应该是桑榆所擅长的,我从来不在这种事情上逞强,很干脆的交手给了她,“你来看看   十三少和桑榆检视着这些东西,时不时冒出一句‘阿纳萨齐族’、‘葬堆’之类的词句,我任由他们忙,自己则拿起电筒四下打量:此间处在一个长通道中,前方黑黝黝的在手电光照射下足足几十米长,左右宽约十来米,地面和两侧都是红色土壤夯实;顶部或高或低依着天然而成,整个地上靠墙或者中间堆砌,都是这样的土棺,看上去竟然有千余口之多。   我们中国古代帝王将相下葬,先是棺木种种涂上桐油,三钉七卯的锁死,随后铜铁包裹兽皮在外面最后包上一层,这还只是内棺;内棺放进石雕外棺内,上盖灌铅水银注满,成为一整副棺木;那外棺放进棺床之中,再最后铜箍铁销,造就一棺。   平民人家下葬虽然没有这么麻烦,也得有棺木一副,把尸骸全部装入,怎么这里的风俗习惯棺材都没有盖子的?   我蹲下来在一具棺材面前细细查看,那抽屉一般的东西里面装着的尸体都残缺不全,几近干尸,上面布满了啃咬拉扯的痕迹,虽然有些腌臜可怖,但是没有丝毫的臭气,看来这些东西应该很有些年头了。   “刘哥,这些是十三世纪阿纳萨齐族的坟墓,”桑榆站了起来,“这里应该是一个墓葬群。”“呃,你能不能给我说说,为什么这里没有盖子?”我指着那些墓葬堆,“这点有些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也许是习俗——走了十三少手中重新握紧了那奇门兵器,带头开始从棺木堆之间的缝隙继续前进。   现在我们仨都是轻装上阵,手上拿着兵器和手电筒,背后挎包腰挎之内是常用的法器,虽然说这里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但是绝不能大意。   棺木之间穿梭的间中,我用了下阴眼,没有任何异常,就连那扳指老头祖虢也似乎是休息了,十来分钟以后,我们无惊无险的走到了尾部,但是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土陶大坑,内中有着奇怪的香气,若有若无钻进了我的鼻孔。   我骤然醒悟,“不对,这里不是墓葬的后面,而是墓葬的前面我指着这土陶坑说道:“这里应该是祭奠的地方,旁边就是以前供奉三畜五牲的   我手指的是一块发黑的泥土,上面看起来有着黑褐色的凝块,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兽血还是油脂,甚至说可能是以前仪式的特殊用品。   电筒一照,我们看见就在最前面的泥墙旁边有个土案,上面摆着很多陶瓶,“别动见十三正要伸手,我不由得出了声,“还是看看再说   十三少的手在半空中停住,想了想缩了回来,“好   这既然是墓葬的前方,那么我们应该确实是从后面进来的,但是这里为什么没有出口呢?   土坑后面的墙壁有一块凹凸不平,手电一照就明显之至——这分明是从外面封住的!   “捣开我伸腿猛然在那凹凸处蹬了几脚,石壁稀里哗啦向外直接垮了出去,墙壁上骤然破开一个人高的门来!   我用手电一照,嘿,果然没有猜错,外面是一个看起来很古旧的通道,地上散落着瓷片,碎木石碗横七糟八,这里到很像一个甫道。   “上面是什么?”桑榆首先发现了壁上的不同,在她手中的冷光之下,我看见那墙上整理的平整如纸,上面用一种奇怪的油彩绘着有骑射、舞蹈、杂技和各种动物、武器、几何图形等,形象古朴生动。我正想回头问问桑榆这些图案的意思,但就在转头的瞬间看见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似乎是一个石像,看起来怎么说呢,就如同是一个现在我们使用的腰鼓,长出了手足四肢,然后又冒出了一个雄鹰模样的脑袋和尾巴。   这东西一直在石壁之前,也就是说在那个门的旁边,墙与甫道之间的夹角中,但是我们并没有注意到!   “你在看…哦,我的天,这是什么?”桑榆被我的目光所吸引,也一起看了过去,“这东西似乎是这甫道中的重点她轻轻一吹,那石鼓上面的飞尘扬起,露出了鼓面中间一块深色的地方。   “这东西是用来敲的?”十三少两步走到骨前,伸出手指在上面一弹,“能响么?”   “咚这一弹居然真的响了起来!   虽然声音只若炒豆般大小,但是很快让我们对这声音后悔不迭,因为四分之一柱香之后,我看到了最恶心的事情。本人平生虽然见过无数的恶心东西,但是这一次我认为是最恶心的!   我们当时还是对着鼓研究着,都没搞明白这看起来完完整整一块石头,是怎么被掏空了中间,成为石鼓的。   就在这事情还没有弄个结果出来,居然沙沙沙沙一阵闷响。   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把手电冲着那破洞射了进去——只见墙壁缝隙、棺木底部、天花板上,无数奇怪的小东西爬了出来。   这些东西看起来像是蛆虫,但是大了不少,身上有着薄薄的片状闪光,像是一种鳞片。这些小家伙在地上快速的蠕动,犹如一张灰白色地毯卷了过来!   “快走十三少骤然一声低喝,“这是尸虫口中才说出此话,他已然开始从自己的背囊中拿东西!   看样子他是准备出手暂挡挡这些东西了!   我一拉桑榆就跑,平rì里虽然我也干过这种一夫当关的事情,但那还不是因为自己落在了最后嘛,要是有机会看别人表演的机会,我是绝对不会去抢的!   桑榆跟着我在甫道中猛跑,跑不了两步就看见了墙壁上的火光莹莹闪烁,同时听见后面呼啦一声,转过眼角一瞥,嘿,十三在那出口已经点起了熊熊大火,看上去比我上回弄的大多了!   他也正好转身开跑,和我搞了个对眼,“看个屁,赶快跑他边跑边挥手,看起来就像是晒咸鱼的时候围着圈子赶苍蝇,“找个地方出去,这玩意儿挡不了多久   桑榆猛然刹住,“要不试试…”边说还边准备拿法器取符纸,看样子是想让十三过去了自己来搞一搞——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继续跑,“别去,我们继续跑   有我在怎么能让一姑娘顶大梁呢?   “那怎么办?”桑榆跟着我吭吭的开跑,这样子也不是很反对,只不过看样子在想后面怎么办,谁知道我这时候突然心有灵犀冒了句经典:“没关系,只要跑得过十三那丫就行了   “cāo旁边突然冒一脑袋,正是十三那家伙,“你跑得赢也没用,这些东西不把能吃的吃完,决不罢休   我和桑榆对看一眼,也不多说,只是脚下的步子频率摆大了不少!   这甫道不算短,估计有个百多米,就在我们快跑到尽头的时候,突然光线一暗!   我当时居然忘记了这里的光线全部是由于那火堆,就在这骤然变暗的时候不自觉扭过头去再看了一眼。   “尼玛,老鼠这一眼才是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借着那火堆周围的光线,我看见无数肥硕的尸虫已经从火堆中间冲了出来,在整个甫道里面乱窜,后面则是一大堆老鼠!   这些老鼠看起来眼睛发红,身体消瘦但是头大牙长,动作更是敏捷异常——它们扑住一只尸虫就咯吱咯吱的猛嚼吞食,然后又追逐另外一只。   可想而知,一定是这骤然出现的鼠群把尸虫驱赶压熄了火堆。   尸虫数量巨大,但是那些老鼠也不少,光看白地毯迅猛之极的变成黑地毯就知道这些家伙多么给力了!   突然有人把我一拉,“你们出去十三朝着我耳边吼道,“去找路他再次掏包:“我再弄堆火   第六十五节 恶斗鼠群   出得这甫道,面前竟然是一个空旷的溶洞,一路斜坡向下,虽然坡道上有着认为开凿出来的横纵条纹,但是这依然让我们感觉脚下打滑,不敢太快!   十三少的火焰再次点燃,这火堆把整个溶洞映得通亮,使得我和桑榆加快了步伐。   我们一路猛冲,估摸一口气冲出去了百多米,一个强烈的视觉反差突如其来的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满壁红色岩石被积雪般的白色取代!   难道是积雪?   跟此景映衬的是,水晶般透明的石花、高耸七八米的石钟rǔ…最绝的还有,直径三四十厘米、手电光一照就隐隐透亮或透明的石钟rǔ,比比皆是。   虽然好看,但是这些钟rǔ石锋利无比,若是我们不小心撞了上去,势必头破血流残肢断手不可。   穿过钟rǔ石林,地势变得平坦起来,虽然寒气四溢刺骨,但是脚下又踩到了坚实的泥地上,坑壁出现天然凹进去的一个场所,四壁镶嵌了石条,好像是一个内门。   我推了推,这石门纹丝不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面被堵死了,“出不去,”桑榆比我先看出其中关节,“另外找路   “来不及了,”声音在洞里面传出老远,十三少远远的听见了我们的话,“先想办法杀老鼠。”他身后的斜坡上光线反射,一片雪亮,那黑毛毯只在后面几十米,宛如洪流般倾泄而来。   “各尽其能,杀光这群杂碎   尼玛,只能硬拼了!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纸符咒燃烧着飘然落下,伴随着王桑榆的一声脆喝:“式神,令   呼啦啦一声,符纸火光大亮瞬间成灰,地面开始颤抖,她手中五根线香点燃插入土中,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刹那,纸灰竟然盘旋着飞了起来!   又是五鬼统御!这玩意儿自从上次以后好久未见,我还以为桑榆已经交给了他父亲,不打算使用呢。   “五鬼听令,速速前面半坡接应十三少   平地阴风卷起,呼啸盘旋飞到了坡上,就在十三少后面团团旋转,把那地毯瞬间搅得七零八落,被激荡飞出的老鼠撞到钟rǔ石上,在那锋利的石壁上划得肠穿肚烂,还没有掉到地上就被其他老鼠咬住了!   短短数十秒,受伤的老鼠已经变成了一滩血渍,骨头都没有剩下丝毫。   但是其余老鼠已经不顾那石壁洞顶的滑腻,开始四散各处,还是毫不停顿的向着我们冲来。   所幸的是这一阵狂风还是把它们阻了一阻,十三少借机冲到了我们旁边,“这些老鼠好厉害,我这次用的燃料是上一次的几倍,居然被硬冲了过来他回头一看,”不好,看来你的五鬼抵挡不住   “你吵个屁啊桑榆眼中精芒一闪,伸手入袋取出一个黄符纸包,手一捏便碎开,居然是一把香灰,“佛前香灰?”   我这声问话桑榆没有回答,只是把香灰朝着半空一扬,飘落之时伸手一指:“临、兵、斗、者、皆、数、组、前、行!律令——兵   随着这声‘兵’字诀出口,半坡上的旋风一分为五,每个都有原来数倍大小,如此一来居然把整个山坡全部笼罩其下。   老鼠无论在山壁之上,还是洞顶,都被那风卷了,砰砰怦怦四下乱甩,有的被钟rǔ石划得肠穿肚烂,有的却被甩到了我们这边。   十三少身法如猿,流星锤犹如飞龙穿雾流星赶月,矛头毒蛇吐信吞吐不已,把近处的老鼠纷纷钉死在地上。   我则是抽出了杀神匕守在桑榆面前,守护着她继续驱使五鬼。   居然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玩的是这招数,常人不知,但是会家子一看便知道此中的奥秘!   流星锤是武术中软器械的一种,又名走线锤。流星锤分为单流星、双流星。双流星绳长五尺,绳两端各有一小铜锤。双流星与单流星不同,舞到急处,如疾风骤雨,不能稍停,故有‘如插翅飞虎,似过海蛟龙’的说法。   双流星现几乎失传,有人只在杂技当中看到过水火流星,但是我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使出的是双流星!   我多看了两眼,突然发现这双流星中另一端的似乎是一个四方印章,丫的居然从来没有用过。   不过现在似乎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桑榆所用九字中的‘兵’字诀配合佛前香灰加强五鬼之能,对应降三世明王心咒,使用这个咒法的时候必然使用大金刚轮印,此手印极为耗费心力,她的额头已经渐渐冒出汗珠,眼看不能久持。   我们仨也算是法门中的中流砥柱,没想到今rì居然被一群老鼠给逼到这个地步!   这旋风眼看着渐渐缩小,那冲过来的老鼠也是越来越多,我和十三少俩人虽然竭力抵挡,但是往往有老鼠冲我们中间冲了过去,随后才被杀死。   那后面的老鼠还是源源不断的从破口冲下来,看起来无穷无尽,尼玛,那来那么多老鼠!   “啊   桑榆突然一声惊呼向后弹开!   幸好我一直jǐng觉,左手一拉,“怎么了?”   “呼——有点脱离,架不住这个法印了,”桑榆站稳之时便取出了尺剑,“怎么办?”   “拼了   这些老鼠看来长年累月吃着尸虫,经历千百年,本身也有一些尸虫的特点,对于法术抗力非常,若不是纯阴纯阳之术,看来不能奏效!   但是这里有没有可借的三火,也没时间起坛借法,你叫我们这一时间又怎么能请的神火?而且在这地下寒冷的洞窟墓葬堆中,纯阳一法限制极多,这简直难似登天啊!   纯阴一术还比较现实!   我手中杀神匕首舞动如电闪一般,但是心中却在计算,不过始终找不出个法咒之术能借的九冥阴气,心中着急,一不小心就被跳起来的老鼠抓了几爪。   “呼,好厉害的老鼠就在躲避时眼前一花,我们三人居然变成了四个人!   十三少手中的双流星正好飞出弹飞了一只老鼠,手轻轻一抖,那矛尖蛇般回转,如同闪电般射向了这多出来的虚影。   “铛   桑榆横刀上撩,把这矛头磕飞,“自己人,这是我的扳指灵。”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正是那扳指灵祖虢,似乎这里血腥之气把它从沉睡恢复中激醒的,“尸鼠,”它看起来并不慌张,只是有些奇怪,“你干嘛不用三界眼借来阴气?”   “我们现在没有办法…呃,你说三界眼?”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对我所说的。   我正准备细问如何使用三界眼,十三少猛然大喊一声,“看,大老鼠   就在那些小老鼠的后面,洞口终于出现了几只硕大无比的老鼠,看上去似乎有一尺多长,速度也快了很多,它们迅速的从旋风缝隙之间穿行,躲避五鬼并朝着这几个鲜活的血肉袭来。   情况看来并不好,虽然桑榆已经发动五鬼去拦截,但是若它们离开坡道,那些小老鼠没了顾忌就不会继续爬墙了,如此一来几十秒之内,那几千上万只老鼠就会冲到我们面前,到时候可就挡不住了。   “你帮他守着,我对付这几只大的,”十三少向前冲出去几步,“无论你有什么招数,都快点用出来   “开眼   我迅速打开阴眼,“告诉我怎么做?”情势所迫,没时间来慢慢了解,我现在只能依照祖虢所说的办法先借来阴冥之气,把这些老鼠赶跑再说。   “我念一句你念一句,快点。”祖虢收起了轻视之心,“看来你真不懂   “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陀罗尼帝;尼诃啰帝,毗黎你帝,摩诃伽帝;真陵乾帝。莎婆诃;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敕,阴冥地藏,借我九地之气   我一字一句的按照读音把咒文念了一遍,念完那一刹那我心中突然发现,这咒语不完全是道门中的法术,看起来为什么这么像是佛家咒文呢?   这念头只是一闪,就在片刻之间我突然看见面前的一切开始变化,似乎逐渐开始稀薄起来,无论石壁还是土壤,都像是冰雪一般迅速融化,然后就想浓重的迷雾,在我眼前散去。   脚下完全透明,我看穿了脚下的土壤,眼光如同X光般犀利无比射向了地下深处。   冥界?!   我眼中看到的世界和这里完全不一样,混混僵僵混混沌沌,一切犹如虚无幻影中的梦,就在眼前不断的晃悠,呃,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嗨药的经历,但是那感觉差不多!   我还没有看清楚这一切,一道黑色的气体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升了起来,犹如蛇一般的出现在我面前,“怎么弄?”   “化虚为实,把阴气卷出去,尸鼠自然就退了   这只是两句话,弄起来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我依靠自己的想象和平时的经验,只能把这借来的阴气四射而出,这一刻洞窟之中阴风肆虐,温度骤降!   阴风犹如狂雕怒鹰,在周围这么一转,就把我们身边的老鼠全部冻成了冰坨。   “五鬼,收这一招威力奇大,桑榆第一时间就把五鬼收了起来,“刘哥,交给你了。”   看起来她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阴风有着很高的评价啊。   阴风迎着鼠群而去,速度快效果好,还没有冲到面前,最前面的老鼠都全部被冻成了冰,呃,由于数量太多,还不是一坨坨单独的,而是一堆堆联版成块。   这剩下的掉头就跑,就连那几只大货也点都没有耽误,比来的时候还快了三分。   果然,就连老鼠都知道,食物诚可贵,性命价更高啊!   第六十六节 三界阴眼(7000)   记忆中我们也算是和老鼠…不错,就是和老鼠大战了三百个回合,直杀得是昏天黑地rì月无光——我准备以后回去把妹子的时候就这样拿出来说。   虽然战斗的时间不长,但是也算是激烈,整个溶洞的石壁石柱、我们所站位置的前后周围、穹顶坡道都血迹斑斑。不过说来也很奇怪,居然没有什么尸体!   “尸体都没有?”我指着地板开始叫,“哪去了?”“你是没看见,那些老鼠逃走的时候拖走了,”桑榆心有余悸,“同类耶,它们也要吃。”   “呃,了解。”我绕开这个恶心的话题,一转身找到逮住了祖虢,“嘿,现在我们准备休息一下,你最好趁这个时间把知道的给我解释清楚。”   “顺便把你自己解释清楚,”十三少取出一块白布来擦拭自己的双流星矛头,白衣已经沾满了鲜血碎肉,但在他身上就没有丝毫污秽的感觉,“说实在的,要不是他们阻拦,你已经化虚了。”   化虚?这句话在我耳中咋这么熟悉呢?   我一时想不起来那里听过这句话,揉着脑门苦苦思索,这时桑榆却站出来,给十三少详细讲解这扳指的来历。   我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在那石梁石门边坐下,把自己的思绪整理一遍。   在法门之中对付这些山精鬼怪,都有自己的说法,比如佛门是‘超度’,道门是‘净化’,阴阳家则是说的‘超化’,但是这一句‘化虚’究竟是何门何派呢?   十三少在我眼前就是一个谜,武器另类招数诡异,还有藏着掖着的自然就不用说了,虽然是友非敌,但是我心里总是不踏实。   这家伙在我们面前始终是那副嘴脸,仿佛心里面隔着一道冰墙,化也化不开。   算了算了,想也想不明白,倒不如不想——“祖虢先生,”我还是决定先把三界眼搞明白,“你把三界眼和那个咒言给我说说吧。”   这个休息的机会倒成了我和十三少的学习时间了!   要说三界眼,那就要从阴阳眼中说起,这些东西我估计师傅老爷子也知道,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告诉我,现在祖虢既然知道,我又为何不搞个清楚呢?   无知世人对于任何能看见魂魄鬼怪的眼睛都叫做阴阳眼,其实那只是单一的阴眼,并不是真正的阴阳眼。   这些我都知道,只不过其中的奥妙就不太明白了。   阴阳眼三分:阴眼第一层叫做‘魂眼’,能够看见游魂野鬼,山精鬼魅,当然,也可以借此和他们交谈;第二层叫做‘三界眼’,其实就是很简单的能够窥冥,能够从里面借来阴冥之气,开眼以后我已经达到了这个世界上通灵人群的金字塔尖;第三层叫做‘往生眼’,当到了这一级之后,应该算是阴眼的极限了,到时候灵魂能够穿梭阴阳两界,不但可以到达十殿阎王惩戒恶人的一百六十小鬼狱,还能直达地狱十八层深处。   祖虢说到这里我明白了不少,原来我的阴阳眼中阴眼已经觉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达到了第二层,但是按照他所说的开了眼,所以这么多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我能否看见孤魄,能够从它上面知道王熙发生的一切;为什么我能看见祖虢扳指溢出的黑气,最终找到它;为什么我能够看穿脚下的泥土,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三界眼有这个能力。   我骤然想起了当时师傅说的话,‘邪魔现世佛骨出,人心迷乱阴阳开’,难道就是指的我阴阳眼开?   对了,阴阳眼是阴眼阳眼两部分,阴眼既然这么奇妙,那么阳眼又如何呢?   面对我的问题祖虢倒是没有回答,它很直接了当的告诉我,它所有知道的一切都是来源于祖天师留下的卷轴,包括那段咒语,而那上面只是说了阴眼的情况,并没有关于阳眼的情况。   看来这一切真的只有等待了。   桑榆把一切来龙去脉给十三说了个通透,时间耗了不少,看来现在也是我们继续行动的时候了。   我站在门前看了又看,这似乎不是一般的石门,虽然不像中过帝王陵墓一般有着什么断龙石之类的,却也是被一块巨石所封闭,外面说不定还有其他东西堵着。   “我出去看看?”祖虢这句话提醒了我,对啊,这家伙现在既然跟了我们,就相当于有了一个能够穿墙过壁的透视眼,爽!   这感觉就像是去年和铁子打传奇,丫的下载那免蜡烛补丁给俺的感觉。   祖虢取得桑榆的同意,笑了一笑抬步就走。   “咚   它居然被石墙弹了回来,一屁股坐到地上!   “怎么回事?”不但祖虢感到奇怪异常,就连我们仨都吃了一惊,按道理来说虽然祖虢能让我们看见,但是它丫的毕竟是个精怪,穿墙过壁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怎么会这样呢?   见我们六只眼睛盯在他身上,祖虢揉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老脸犹如晒干的橘子皮般红里透紫,“我…我没站稳,”它三下两下爬了起来,“我重来   “咚   毫无例外再次撞翻。   “再来…”   不知道丫是没搞明白还是脑子进水,又再次冲向了墙壁。   “喂,你说你们那里弄来这么个脑残指灵,”十三少略略低头,在我耳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眼神中尽是鄙视,“还说什么张天师留下来的——就这种货色?”   桑榆差点暴走,伸手就拦住了祖虢的第四撞,“行了行了,你给我站这里等着,我们来想办法。”   “大小姐,我可以的…”这家伙现在估摸架势也是认了大小姐为主人,第一次出来办事就如此丢脸自然有些受不住,绕开桑榆的手就想再冲。   “行,让他去,”我指着这丫头上的三个红黑色的圆包,“都仨圈了,多一个好看点。”   “什么?”   “没什么。我算是看明白了,祖虢这丫不是在穿墙,是在换形象呢——你位置选好,要是撞四个当奥迪,那得一行;要是撞五环奥运,你得两行,”我指着墙一得瑟,“来来来,看好位置别偏了   这话刻薄,十三冷若冰霜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了一丝笑意。   祖虢这下好了,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站在那地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搁,“算了算了,我来看看。”我站在这石门旁边,摸了摸这溶洞的墙壁,“这玄机应该是在外面,还是只有出去了才能知道。”   “你有办法出去嘛,”桑榆走到我身边,“实在不行我们从原路返回?”   “看看再说。”我摸着石门,这块巨大的岩石把门口堵死,就算外面还有能活动的门也无济于事,关键在于这岩石,只要能够挪开这东西,也许就能开门了。   这块岩石看来就是关键。   “看来我们必须把这块石头挪开,才能出去。呃,你们有没有办法?”难题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解决的,所以我只能把问题提出来,“我反正是搞不定。”   桑榆走了过来,摸了摸这块巨大的岩石,也摇了摇头。   十三少紧接着看了看岩石,叹了口气,“算了,我们还是从原路出去吧。”他看着那坡道尽头的洞口,“我们既然误打误撞从后面进来了,那么就必然有个前门。”   “行这想法看起来不错,还是找前门进来比较容易一点。   “不对啊桑榆突然叫了一声,“万一没有前门呢?”   没有前门?这个想法猛然抓住了我,这还真不好说!   “无论是这里有没有通道,都必须要搞清楚这里究竟是个什么地方,只有这样才能决定怎么做看我们没有答话,桑榆再次开了口。   桑榆这句话说到了关键点上。   第六十七节 墓室寻道   搞清楚究竟这是哪里才是关键所在——这句话提醒了我和十三少,看看这周围的格局,虽然我不太明白这种外国的东西,但是我能猜到的只有一个可能——看十三少的样子也想到了!   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王墓?”   这里虽然结构很奇怪,但是若我们反过来想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墓穴在我们中国人的观念里就是阴宅,也就是人死后的住所,所以一切按照生前的规格来办。这里虽然有过千的墓葬,但是横成排,竖成行,如同军队或者仆役一般,若是这里我们看做是殉葬者,那么相当之合理。   按照这个理论继续推断,石门外面应该是堂室,也就是客厅,连接了主墓葬和其他的耳室,所以这里拥有了断龙石,墓葬堆之前还有一些祭祀物。   完完全全是一个埋葬‘人牲’的地方。   这里是十三世纪以前的古文明,所以一切都很简陋,不如中国王墓的华美复杂,但是结构依然照足了墓葬的规律。   一切推断完美无缺!   既然这是一个墓穴,那么那有没有前门还真不好说——按照惯例来说,前门很有可能是土掩泥埋深入地下,找不找得到还真的是个未知数。   虽然我不是摸金校尉,但也知道墓穴的规矩,就算是外国墓葬也不会大大咧咧摆在面前等你找,万一这玩意儿埋在地下几十米,那就完全没戏了。   我正准备建议大家原路返回——反正这里看起来也不是我们的目标,马马虎虎看了这么多,走了算了。   不过我刚一转身就看见了桑榆嘴角的一抹笑意。   呃,看起来她似乎胸有成竹?   难道她对这阿纳萨齐族人有所研究,知道点什么秘密?或者说干脆就是对于十三世纪的美国旧大陆文化有着独到的见解?   这时候也没时间等她卖关子、抖包袱,“唉,看来是没有办法了,”我摆出一脸白痴相,“要想找到办法过去,除非是神仙   桑榆显然吃这一套,她面露得意之色,“说不定我有呢?”   “你有?”这回的惊讶也是装的,“哇,太厉害了我一脸钦佩加上轻轻鼓掌,“赶快说说怎么做?”   十三少缓缓弄自己的东西,不言不语毫无表情,对于我的表演完全无视。   桑榆也是瞥了一眼这家伙,看起来合作时间久了,对此有了免疫能力,“你们看看这些血迹:尸鼠把这么多尸体拖回巢穴去,就一定有一个通道,但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地上有老鼠洞啊,所以…”她眉毛一挑神采飞扬,“…我猜这里应该有一条密道   “你的意思是工匠挖出来逃生的那种密道?”   “不错她一脸孺子可教的神情,“本来阿纳萨齐族人从六世纪的时候就在科罗拉多大峡谷住的好好地,后来十三世纪的时候因为不知明德原因搬迁到了新墨西哥附近,我们家族对此专门研究过,同样也研究了他们的墓葬——自从十世纪开始,这些墓葬就有了工匠逃生的通道了   “这你居然也懂,”我恍然大悟,这次是完全的真心佩服,“不愧是王大小姐,在下佩服佩服虽然桑榆估计也是在我们说出这是墓葬以后才想到了这一点,但是毕竟对此有独到的见解,算是多少有点真材实料。   自从有了殉葬这一风俗以后,很多墓葬其实都有自己的通道,这并不奇怪,人总是不愿意坐以待毙,挖掘通道逃生是这里唯一可选的办法了。   不过听桑榆所说的,我倒是好奇了,“搬迁是怎么回事?”   我们在这里寻找密道,桑榆顺便把阿纳萨齐族人搬迁的事情给我们说了说:本来阿纳萨齐族人于公元6世纪在科罗拉多大峡谷定居,他们生活方式奇特,在大峡谷两旁地悬崖峭壁上修建了非常多的洞穴,作为他们地居住场所,這些洞穴错落有致,其中地布置也十分精妙,然而在公元13世纪地某一天,他们忽然集体抛弃了漂亮地家园,纷纷迁徙到其他地区并且再没有回来。   只是不知道这和九世纪的时候,玛雅文明的兴衰有没有关系?呃,但这些似乎和我们的来意毫无联系,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密道吧。   最初十三点燃的火堆已经熄灭,整个溶洞回复了黑暗,仅有的几只手电光作用不大,我干脆叫那祖虢来一起找,刚走了几步,一转身看十三少走得远了。   看起来十三少已经有了发现,他顺着这斜坡一直朝上,似乎在追踪地上鼠尸拖拽的血迹。   我拉了桑榆一把,朝十三少的去向挤挤眼睛,“丫的有发现了。”   血迹一直回到了最初的墓葬堆中,消失在一个很普通的棺木后面。   这棺木看起来一般无二,但是十三少用力一拉,居然‘咔嚓’一声朝外面移开了好几公分,“这里像是个入口,帮忙   我搭把手在棺材底部和十三少一起发力,‘轰隆隆’几声响,整个土棺移开,露出了后面一个黑漆漆的入口。   “找到了桑榆看起来比我还激动,“我先走。”“算了,还是我来,”我率先钻了进去,“你走中间。”   这通道并不高,估计一下只有一米四五左右,不过我并不奇怪,因为阿纳萨齐族人身材平均只有一米五几,不过这样一来只能半蹲着前进了,满地血迹斑斑夹杂着惨白的骨渣滓在我眼前晃悠,让我不由得又对自己佩服了一把——要是叫桑榆打头的话,说不定早就鬼喊鬼叫了。   沿着密道走了几十米就到了尽头,手电光下看起来似乎头顶有点像是出口,于是我用手一顶,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嚓’,果然这里自然打开,露出了一个石板下的空洞。   我们钻出来一看,你别说,当初的估计完全没有问题,这当中果然有一个巨大的石棺摆在正中——看上去应该是主墓室了。   刚才在密道中的时候我大致记了一下方位,按照这位置来推算的话,这个墓室的结构应该是这样的:中间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主室,而不是猜测的堂室;它的西边是我们最初所呆的那个地方,也就是殉葬的耳室;东边还有另外一个封闭的石门,看上去和左边差不多,应该也是一个耳室,按照规律这里是搁置的陪葬品。   南面还有第三个门,这里才应该是向外通往出口或者堂室,也就是中国墓葬中龙门入口的路。   主墓室比耳室明显精致得多,虽然看得出来依旧是借着现成的溶洞修筑的,但是经过了很仔细的修整,用一种黑褐色的岩石把内壁铺满,甚至地下和穹顶都没有空白,整个浑然一体宛如天成。   这些应该是铁矿石吧,也只有这些岩石所含的铁质能够封锁鬼魂,让祖虢无法穿越。   顺便带一句,其实鬼魂封印之中,只有中国人是依靠的符咒朱砂等地下,而那欧美猎魔人多是使用的纯铁器和盐,也算是独树一帜。   “看看?”我指着东面耳室对十三说,“现在这里都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匪徒藏东西的地方,只能全部看一遍了。”其实我还是颇有私心,万一这里有什么有价值的文物财宝,我就把这些东西想办法弄回国去,尼玛,以前外国豪取强夺了不少中国古董,现在有机会了能弄点回来就弄点回来,也算是为国尽力。   十三少点点头,在这石门上检查了一遍,“不好办,封了   这说法很诡异,你说那殉葬墓群封死还说得过去,理由是不能让‘人牲’跑了,但是这装财宝的关这么严实干嘛?   你总不会说是怕金子长腿也跑了吧?   不过既然十三这么说,那就不会是简简单单可以弄开的,桑榆已经开始摆弄这中间的石棺,干脆就先把这里看看再说。   “这有点奇怪。”我刚一走进桑榆就偷偷对我说了这么一句,“好像这不是石棺。”   被她一提醒,我也看出了这棺材的异样,尼玛,这东西好像是连在地面的。   第六十八节 另类尸煞(二更求收)   我拿着手电筒上上下下打量整个石棺:这东西看起来是一整块岩石所雕成的,下面直接就连接在了地上,丝毫缝隙都没有。推了推也是这样,纹丝不动宛如磐石——这时我才发现似乎这整个主墓室都是一个完整的岩石,而这中间的石棺似乎是由什么东西所雕刻出来的。   难不成丫的找了块大岩石,然后里面凿空弄了这墓穴出来?   不能啊,那些家伙该没有这么大能耐吧?   “石笋桑榆比我先发现了这个问题,就在我探头探脑的时候,她也在上下打量,很快就从石棺的底部找到了我需要的答案。   不错,这确实是一个整体的石笋被截断,下面一半经过雕琢成为了这口巨大的石棺,上面则是被从顶部切除,和穹顶齐平。   但是看起来那昔rì平复的穹顶似乎又有了一个小小的凸起。   手电光照在这上面,我极目远眺,发现那凸起似乎是个小小的钟rǔ石,经过累计才形成的,水从上面渐渐凝结成滴,然后轻轻落下。   奇怪,为什么没有任何声音呢?   三只手电同一时间照在了这个石棺的盖子上,我们才发现了秘密所在:石棺的顶部有一组很奇怪的图案,看上去就像是一根被破开的竹子,就在竹子中间有着一个小孔,那水滴就从这里滴落进了石棺之中。   但凡是棺材都必然保持干燥,除非是准备养尸,这棺材看起来可是有点邪乎啊——我心中一动,“开棺看看?”   “开棺?”桑榆有点犹豫,“这样做好不好?”   既然我想找点东西带回去,那么开棺是绝对可行得;十三少是来找这那些匪徒的宝藏,希望可以找到穷奇此行的目的——在我们目标一致的情况下,开棺的表决一致通过。   盖子倒是分开的,我们三人一起发力,原本做好了憋尿拼命的准备,谁知道只是一用力,那盖子就卡啦啦的自己开了。   石棺内里面果然如我所料有大半池子如墨似碳的黑色汁液,棺材盖一开,上面层层白烟飘荡而起,就像是盛夏时分冰棒上的薄雾一样。   十三少的手轻轻一扇,那薄雾散去,露出这碧玉一般的水面,在电筒的光线照射下微微泛着莹莹绿光,“这是什么?”他盯着我和桑榆,“你们两家对这种东西有没有了解?”听十三少的话,到好像是他属于的不是道家和阴阳家,而是九流中的另外一个派别。   看桑榆摇了摇头,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也不了解这种棺木中的液体,道家、阴阳家和十三少所属的门派都不了解,这液体到底是什么东西?   “咕噜噜…”   水中突然冒出了一个细微的水泡,在水面爆开,就在那水泡爆裂的瞬间,又有无数的水泡密密麻麻的浮了上来,同时还有一个惨白的东西慢慢飘了起来。   这东西蜷缩成一堆,只不过在水里泡了这么久,已经皮肤褶皱全身发胀,惨白的皮肤在水中如同一块吃羊肉汤时候泡的发胀的白面饼!   看起来倒是个人,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什么材料的衣服,露在外面手长脚长有些诡异,再加上全身皱皱巴巴的,看不出来倒是有什么差别。   不过就算再有差别也是尸体不是?   嗨,没什么好看的了!   “呃,十三少,你去摸摸,说不定下面有东西,”我虽然知道这家伙多半不会上当,但还是试了试,但是没想到这家伙直接白眼一翻,“没兴趣,反正我找的东西绝对不会藏这下面——你要有兴趣自己去弄   “呃…”   “难道你不敢?”十三少嘴角一翘,似笑非笑的表情差点把我气死,“不敢就算了最后的几个字丫还故意拉长了声音,留下一丝尾音,那眼神配合声音真是把老子往死里逼,尼玛,不去搞一搞还真不行了!   “靠,这风吹鸡蛋过的事情也想难住我?”我心一横豁出去了!   牛皮虽然吹了出来,但是站在棺材前面的时候还是叫我犹豫,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看见那尸体有点不一样了!   “咿?”我发出一声表示惊叹,吸引了桑榆和十三少的注意力,“不太对   “你别给我…”十三少开口就是嘲笑,但是才吐出几个字,他已经看见了桑榆眼中的异样,后半截吞下去不说,眼光也转进了石棺之中。   那惨白的尸体身上已经长出了寸把长得白毛,那速度叫一个快,就简直是嗖嗖的。现在整个浮出了水面,四肢开始舒展,搞的是奇长无比,而且最奇怪的是手脚指甲也是嗖嗖的,宛如钢爪一般朝外伸展,整个看起来完全不是人。   “这是什么东西?”桑榆看了又看,“为什么觉得这玩意儿像是外星人呢?”   一句惊醒梦中人!   我仔细看了看这家伙的样子,别乱猜,这家伙不是外星人,只不过应该属于魈怪的一种,藏匿于山林之中,遇见落单的人就撕吧撕吧吃了。   看这家伙的样子应该不是外面那些魈怪,不说别的,单单从身上这件衣服看起来就应该是家养的——这不奇怪,也就是现在,其实以前很多道家法家都养着这种山魈鬼魅作为看家护院之用,算是比较正常的。   就在我们观察这家伙的时候,突然一股不知道哪里所来的阴风骤然刮起,桑榆一时之间没有防备,手一抖,居然把手电筒掉在了地上。   “哎,”她很快把手电筒捡了起来,拿在手中拍了拍,但是没有任何亮光,“摔坏了。”声音之中透着无比的懊恼。   我伸手把手电筒接过来看了看,这手电最上面的玻璃板摔碎,里面的灯泡也破了,看来是修不好了,不过看桑榆这个样子我也不忍再说她,“修不好就算了,反正我们还有两只。”   “不错,我们还有两只,既然这只手电摔坏了,那么就把电池卸下来好了。”十三少走了过来,把他的手电筒递给桑榆,然后把坏手电拿在手中开始拆电池。   桑榆歉意的笑了笑,看着丫搞这事,不过这军用手电筒确实比较复杂,十三少拆卸的样子很专业,我也看的很有兴趣。   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花去我们太多的时间,大概只有几分钟,但是在几分钟以后我们重新回到石棺前的时候,居然发现石棺空了!   尼玛,尸煞?   这玩意儿让我吓了一跳,杀神匕首翻腕出现,阴眼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不用说,他俩和我差不多,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尺剑和双流星已经全面戒备,同时符咒也在手中备好。   这主墓室也就百来个平方,虽然不算小,但是这一眼也扫了个遍,“尼玛,难道飞天遁地了?”这话出口,十三少眼中骤然精光一闪,手一抖,一块黑色方块如同利刃一般飞向了穹顶。   那东西在击中穹顶的时候骤然炸开,团团火焰四散,把整个穹顶照的如同白昼,一个惨白的东西贴在上面,眼嘴之中滴淌着鲜血,全身白毛上面黑水四溢,沿着天花板缓缓流淌。   靠,这完全不合理,水都他-妈不掉下来?   这都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这玩意儿在我的阴眼之下居然完全没有尸煞特有的那种黑色放射状黑气,而是一种淡蓝色光幕,这算什么意思?   不过丫没有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   就在我们全部抬头的0.1秒之后,那玩意儿猛然从穹顶跳了下来。   不错,是跳,双足猛然诡异的向后弯曲,然后猛然一蹬!   “闪开十三少把我一推,矛头已经飞了出去。   这怪物虽然看起来浮肿累赘,动作却异常敏捷——它半空中反手一扇,把矛头拍得飞了出去。   “咚   这怪物重重的落到了地面,随着它眼珠的转动,鲜血沿着眼眶缓缓流出,顺着惨白的颧骨到了下巴上,然后滴落;它的嘴半张,舌头乌黑,一股股墨汁一样的黑水不断从嘴里冒出来!   前面说过了,对付这种东西,其实我们法门的原则和黑社会差不多,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除了这一点外其实还有一条,就是‘先下手为强’。   我在打量这家伙,桑榆已经第一时间做好了准备,她对十三少使了一个颜色,两人同时大吼一声,飞扑了上去。   第六十九节 激战恶煞(首更)   桑榆冲到怪物的面前,那怪物的爪子也犹如利刃一般从半空中拍落,她就地一滚,“咔”的一声地面被狠狠抓出了五根爪印。   怪物一个转身,另外一爪迎头拍落!   桑榆刚刚起身还是半蹲,她尺剑外格奋力一跃——十三少的流星矛头正好赶到,啪啪连响捆住了这只爪子。   桑榆这一剑明明白白从丫的手臂上划过,虽然看起来割开了外面的白色鳞肤,但是我清楚的看见这锋利的尺剑在这手臂面前居然只相当于一把铅笔刀!   尼玛,韧性真强!   怪物猛力一扯,把流星锤连同十三少狠狠的扔了出去,砸在对面的墙壁上。   它再次回头寻觅桑榆,但是这时候桑榆已经借势跳了起来,伸手一扬啪啪啪啪四张符纸飞出,接二连三的贴到了怪物的身上。   “十三,咋样?”我看十三少站起来的时候面露难色,似乎这一撞受伤不小,但是丫的面色一沉摇了摇头,咬咬牙又站了起来。   符纸贴到怪物的阳白、天突、巨阙、水分四个穴位,这也是中规中矩的镇尸符,阴眼之下这四咒符同时闪耀黄色光芒,光芒沿着人体脉络迅速爬升,但是…丝毫没有用处!   怪物露出不解的表情,只是一瞥就伸手抓住符纸,一把扯了下来!   乖乖龙的东,就算无效你也差不多就行了吧,也不能这个样子不给面子吧?   怪物对着桑榆猛冲过去,一抓接一抓,她只能凭借敏捷的身手左躲右躲,没有硬抗——看架势这怪物不好对付!   “靠老子低声骂了一句,爬上棺材边沿,然后居高临下飞扑过去——尼玛,运气来了!   我手中杀神匕首狠狠扎进了丫后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穴位,但是估摸这家伙也是脊柱连接四肢,老子把它腰废了,靠!   这时另外一条绳子也哗啦一声飞出套在了怪物的头上,“给我过来十三少口中暴喝一声,竟然把这个怪物拽得一个跟头斜着飞了数米,啪的一声摔在了地面。   别说桑榆和我吃惊,就连十三少自己活着都没有想明白,刚才这怪物还力大如牛,怎么现在骤然不堪一击,看他的本意多半也是阻挡一下,没想到居然把这家伙拉翻了!   我手中抓着那黏黏糊糊的杀神匕首,哭笑不得,十三少猛拽之下,匕首就在那怪物身上这么一划拉,靠,大半个腰腹都被我破开了,黑水墨汁溅了我一身。   桑榆可不含糊,虽然怪物攻击、被我刺中、十三少拉扯以及最后摔在地上只是那么短短的几息之间,但是她已经揉身而上,照着怪物刚才的伤口再是一刀划过。   “闪开十三少一喊,手中接连甩出几个黑球。   桑榆那一刀划过之后如同穿云流水,半中一个转身落到了我的身边。   黑球落到怪物身上随即一声脆响,轰的一声燃起了大火,火光在阴眼下能够清晰的看到朱砂香灰的光芒,敢情这是十三弄的自制爆炸器不成?   看来这玩意儿不错,回头弄几个备用!   大火把怪物烧的吱吱作响,我们也松了口气,“终于搞定…小心话音未落,就见那地上原本不动得家伙居然一个翻身跃起,发狂一般朝着十三少猛-撞过去!   这时候的怪物虽然力量速度已经弱了不少,没有最开始那么强悍,但这若是临死反扑,威力可想而知,十三少不敢托大硬扛,一个后仰闪身躲过。   “哐当这家伙居然一头撞在了那东面的石门上,把门撞出了一个窟窿,随即身影消失在了石门后面。   啪!——不含糊,那法绳也被拽断了。   搞半天这家伙不是冲着十三去的,而是想逃跑!   “这家伙是逃跑我看出端倪,一兴奋就冲了上去,“追   刚冲出去几步,就被人猛然一拉,“你不行,我打头桑榆从我身边一闪而过,“跟着给我照亮飞快的就从洞里钻了进去,我略略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十三少也没有停顿的抢先进了耳室。   等我进去以后,十三少已经把另外一个黑球扔到了地上,那火光照亮了整个耳室——呃,这里完全不像!   无论从面积大小还是从这里陈列的东西看来,这个耳室分明比旁边大了很多,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种各样式的陶罐,钟rǔ石上面也横挂着不少的陶罐,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结实不结实。   中间则是一个凹陷,就像是一口深井般,内中依旧白雾弥漫,边缘上还布满了薄冰,那怪物就站在凹陷之中,全身发白,但是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卡可见的速度在合拢!   “廆凐地?”十三少大惊失色,“你们有没有办法?”“什么玩意儿?”这他-妈估计又是它们门派的叫法,说出来搞得我和桑榆完全不明就里,“内容是什么?”   十三少着急的说道:“‘廆凐地’就是你们法门中说的这山脉的阴气汇集所在,也就是…”“六丁阴地?”桑榆打断了这家伙的话,“怪不得这家伙要冲到这里来   呃,听她说完我才想起这点,当然,虽然这东西是桑榆首先想起来,但是关于六丁阴地的知识我倒是第一时间就全部记了起来。   六丁六甲也许大家都知道,指的是真武大帝身边的护法神将,丁神六位: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丑;甲神六位为:甲子、甲戌、甲申、申午、甲辰、甲寅。丁神六位支为阴,盖为女神,甲神六位支为阳,盖为男神。   但是世间万物皆有阴阳,六丁之地就是指的某个地势之中百阴汇集之地,这里属于纯阴之地,所以无论什么阴性的幽魂怪物、山精鬼魅受伤之后,在这里都能够很快回复阴气,就连扳指灵祖虢都能…尼玛,那死祖虢跑那里去了?   我这才发现丫的扳指灵居然半天不见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过没时间管这个家伙了,当务之急是找出六丁阴地的破解之法,据说这种地方和阴物对掐完全是找死,也难怪一贯冷酷的十三少也有些失色!   看那怪物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这状况现在相当明显:反正拖到这丫恢复了,我们只能冲上去死磕;现在冲上去,也只能死磕——尼玛,还不如现在冲上去!   “冲,趁它没有恢复,先把这家伙弄出来我这一语倒是提醒了她俩。   退无可退的情况下首选:现在趁他病,要他命!   上一次我那一扑之间刺中了怪物的穴位,看起来像是我立了大功,不过自己有多少斤两我还是很清楚,那过是他们吸引了怪物的注意力之后我偷袭得手,说句不好听的话,只要我不傻不疯,那是绝对不会先上的!   他们显然也知道我拳脚功夫略逊一筹,所以两人架势都不摆直接一左一右朝那怪物逼近。   就在这个时候异象顿生,一根蔓藤不知道是不是受不了这怪物身上的阴气,居然咔嚓一声断了,‘哐当’一声,陶罐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顺着手电光看去,只见一个干枯的东西掉了出来,周围洋洋洒洒一堆干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东西虽然干枯,又沾了很多的乱七八杂的东西,我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个心脏。   两人被吓了一跳,去势也不由一缓,正准备再次蓄力而上,那悬在钟rǔ石上的陶罐接二连三的开始下落,摔在地上砸的稀烂,里面也乱七八糟的滚出来一大堆东西,心肝脾肺肾都有,眼睛鼻子居然也齐全!   就在此时此刻,这‘六丁阴地’的阴-穴突然一股水柱冲上了穹顶!   第七十节 六丁六甲(二更)   这水柱夹杂着阴风飞射到穹顶,冲击之力使得水柱化作了黄豆大小的水珠溅射四散,整个耳室由于这雨滴而扬起了一阵灰土,桑榆和十三少很小心的退了回来,“怎么办?”   其实我都没搞懂,这些事情问我搞毛啊,我又不是万事通——但他们既然问起来我还是只能装逼,“先等等,”我脸色严肃目不斜视,“看看再说   水柱十几秒就停止了,整个耳室积了了几寸厚的积水,那些人体的零件渐渐膨胀起来,不但变得鲜活如新,甚至有了活力!   是真的有活力,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   心脏跳动,肺部收缩,那些眼珠也不住的转动起来。   草!   积水渐渐变得浑浊起来有了颜色,仿佛那积存在器官中的干涸血块已经溶解、消融在水中,只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   就在这水柱停止的时候,一个黑影从阴-穴中飞了出来,悄无声息的掉在了地上。   祖虢!   这家伙看起来来应该是吃亏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出现在这阴-穴之中?   按照常理来说,阴-穴向外喷吐也不是没有可能,举个简单的例子,当一只鳄鱼咬住你以后,为了咬的更加紧,它不会一直发力猛咬,而是松一下,立刻再猛咬下去。   阴-穴就是这样,吞吐是发力的一个现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祖虢慢慢爬了起来,看起来受伤不轻,“先进来,”桑榆手中的扳指一现,丫的哧溜一声进入了其中,“才恢复的灵气又掉了不少。”   看这丫的时候,场中又有了变化。   “咚   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我明明白白看见一个心脏滚进了阴-穴之中,这就像是一声号令,其他的部件也开始滚动,一个一个的掉了进去。   “刘哥,你看那怪物桑榆猛然叫了一声,就在这叫声之中,我们三人六只眼都看见那怪物慢慢的蹲了下去,全部潜进了水中!   周围的积水、灰尘甚至陶罐碎片都开始旋转,以这个阴-穴为中心开始不住的转动,然后被凹陷一点点的吸了进去,就像那是一个巨大的吸尘器。   这下好了,都没见过!   说实在的,我们最初认为这是一个尸煞,但是阴眼中这东西并没有尸煞所特有的怨气和阴秽,后来它所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也非一般尸煞所能比拟,最重要的是这玩意完全就不是人!   我认为这是一个山魈,要说这家伙是诈尸变成尸煞,呃,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对付。   现在出现的这种情况也是闻所未闻,你叫我们怎么弄?   “说话啊桑榆猛摇了摇了,“怎么弄?”   没天理啊,为什么又是我?   “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我们必须趁这丫出来之前做好准备现在的局面明了,这怪物出来之后多半要搞一个超级赛亚人变身,而我们则是无路可逃,要是不趁着这个时候弄点东西出来准备,到时候估计死得难看,“呃,”我犹豫了一下,“就是不知道对付六丁阴地怎么弄最好?”   “要不然弄个六丁六甲阵?”桑榆毕竟是熟读群书,比我勤奋得多,“若是可以请来六丁六甲,那么对付这家伙应该不是问题   请神是道教一种法阵,能够祝告九天十地,暂时借来部分神灵的法术法力,不同门派不同分支都有自己所熟悉和能够请来的神灵,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必须站在无遮无拦的所在,上接星河下触大地,在房屋、溶洞这种看不到天空的地方,是绝对无法请来的。   六丁六甲不是我们阴阳家熟悉的神灵,也同样不是他们所熟悉的;这里是深埋地下的山洞,也不是可以看到天空的地方,这两点都不是请神所具备的,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我们却非请不可!   “六丁阴地有个好处,这里既然是能够造就六丁的阴地,那么和六丁必然有联系,我们若是能够找齐阴阳六物来对应阵眼,还是有点希望见我犹豫,桑榆又补充了一句:“现在我手中有五鬼,加上祖虢就够了六阴,可以充当六丁位;你、十三、十三的矛头、你的杀神匕、再加上我…”“呃,你也行?”我一愣,“难道说你八字纯阳?”   桑榆点了点头,“对啊,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御五鬼都看不见鬼魂。”原来这样!   “那,十三的矛头是什么啊?”不是我话多,六丁只要是阴魂就行,没多大问题;但是六甲必须纯阳,我们仨自然行,但是这些贴符借阳气的物件,一定要过关才行。   十三少举起手中流星的矛头,仔细一看这枪头为镏金虎头形,虎口吞刃,看上去乃白金铸就,锋锐无比——“此乃虎头湛金枪的枪头,在马超手中几十年,杀敌无数,你说够不够纯阳之气?”   “我这匕首是白起的,也够威力,但是…,”我犹豫了一下,“我们似乎还少了一个数来数去都不够,只有五个!   “算了,我来想办法,我们还是快摆阵。”十三少从包里面开始取出东西,“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三人其实都多少带了点东西,不够的就用外面的木板加符纸做一个临时用的,嘿,你别说,居然凑一凑还够用。   围着这个六丁阴-穴,我们很快分工开始:桑榆按照道家的规矩在四周按照六丁六甲的顺序扇形排开,每个神位面前一组清香;随后就地摆一法坛,按照法架、天莲尺、拷鬼杖、令旗、勾、叉、印、桃木剑、道经师宝与灵宝玄坛法印、天皇号令令牌的顺序放置,后面则是莲花红蜡一对和开光五谷、纸钱;我拿出黄纸,刷刷刷一阵猛书,先是阳神阴神符和借阳符,然后是请神表统统写了出来;十三少则是把符纸贴在对应的器物上面,六丁阴鬼的则是焚烧在面前。   这一切说起来复杂,但是坐起来速度很快,加上我们商量的时间差不多也只有七八分钟,这时间倒也恰好,刚刚准备停当就看见那凹穴之中开始咕噜咕噜的冒起了白烟。   “来了,”我首先看见了这个景象,“赶快起坛,现在没人护法,等丫的出来了就麻烦了   六丁六甲是道教法术,我说真的不太擅长,还只能让桑榆来弄,她略略点头,示意我和十三站好,随后站在法坛之前,点起三只清香,把符纸呼啦啦一声撒了出去。   符纸出,法剑起,桑榆眼一闭,左手捏一法诀,右手在地上一拍,那法剑咔哒一声开始不住的抖动,随着桑榆手中法诀的变化,抖动越来越强烈,最后在法诀松开的刹那嗖得跳了起来。   我这时才注意到最后一个空位上放置的居然是十三少双流星另一端的那个四方包裹。   桑榆双眼睁开跃起,右手一把抓住剑柄,左手两指并拢向前一指,一只令旗飞起,桑榆指尖一转,那令旗唰的一声插到了地上,尾部不断颤抖,发出嗡嗡的声音。   桑榆剑尖倒转,在莲花红烛火头上刷刷虚空两剑划过,那烛火自燃而起,她取出请神表在烛火点燃,一把扔到半空之中,口中念念有词:“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晨镇我灵,甲寅育我真   口中完毕,她开始脚踏禹步,口中念起禹罡咒:“禹步相催登阳明……”。   禹步共有禹、离、旨、火、天、尊、胜七步,每念一步就是一句禹罡咒,七步走完桑榆又是一柄令旗随着剑指而落到了法坛之前。   最后一步是八卦敕举密咒,桑榆舞剑念咒,“干元亨连连,八卦祖师出玄门……雷风相搏,太极星君镇zhōng yāng,敕咒语念完,最后一只令旗落到了法坛之前。   法坛之上开始嘭嘭嘭发出声响,我感觉到有一股无穷尽的力量从虚空中出现!   “真的请来了我大吃一惊,同时我听见了桑榆和十三少惊叹的声音——说实话,我们自己都没想到能这么顺利的请来六丁六甲神灵下凡!   第七十一节 六甲上身   王桑榆快速跑回到自己的甲寅之位,那股虚无的空灵之气如同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在半空中分为十二道洪流,风雷般的进入了神位之中。   哗啦啦一声响,我面前的十三少似乎变成了金盔金甲神光四射的将军,身高丈八犹如铁铸:一顶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全覆面头盔,把眼前此人的脸几乎盖了起来,只留下了眼睛、鼻子和嘴露在外面;而一整套同样金色耀眼的封闭式甲胃,完美的把他雄壮的身躯覆盖起来。   然而,这样一套充满古老气息的铠甲,在我的记忆里从未见过,它似乎从来不曾属于人世,神圣古老的气息在一瞬间把我紧紧抓住了。   我正想对十三说点什么,但是面前的人,呃,我居然不认识!   此人身着金甲,屹然巍峨如山,乌黑的头发在头顶以红璎绕扎成鬓,未见五官轮廓已自有股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   “靠我一个吃惊转向了另一边,但是这一转头看见面前的都是如此这般的金甲神将:对面六丁乃是银甲,和我站在一起的都是金甲——尼玛,我也变成了这样子?   “爽啊,六甲神将上身   我刚才由于太吃惊,完全没有感觉到身上的力量,现在细细体验,只觉得那感觉无穷无尽,似乎拥有了全世界最强大的力量,能够开山劈海毁灭一切。   请神就是有这么一个好处,普通人请得神灵上身以后,只不过是一个傀儡式神一般,没有自己的思维能力,威力也很普通,但是若是法门中请神上身,那么拥有自己的思维能力,威力则是提升了很大一截。   我慢慢举起右手的降魔杵,感受那非比一般的力量,“来了就在此时一直注视阴-穴的十三少突然大喊一声。   在我们转身的同时,那阴-穴之中如同涌泉开始向外剧烈的飞射水珠,射在洞壁上乒乓作响,然后怪物从中一跃而起,犹如一只巨大的蛤蟆落在了我们面前!   这家伙看起来果然有所不同,皮肤惨白之中透着墨绿色的光芒,一道道猩红的脉络在身上凸出,四肢肌肉高高隆起,全身长满了尖刺硬壳。   呃,丫的这简直是加了BUFF的效果嘛!   这玩意看起来确实实力大增,但是我们六丁六甲上身也不是盖的,还没有说话,六丁以及借阳的三甲已经冲了出去,“砍死他我站在中间,一手叉腰一手拿着降魔杵叫嚷,“不用给我面子   别人带队伍的也不过就是带上几十百把小弟去打架砍人,但是现在这手下是几个神灵啊,乖乖龙的东,有机会驱使神灵当当老大,这机会我又怎么会错过呢?   这就叫牛-逼!   神将们当然不是为了我的原因而上前群殴那丫,它们一心只按照请神表的意思驱邪镇鬼,不过在我看起来也够了,我总不至于真以为自己能够驱神吧?   几柄降魔杵和这怪物激战正酣,看起来六丁三甲占据了上风,当啷当啷之声不断,一杵接一杵的砸在那家伙身上,虽然砸的那些硬壳渣滓满天飞,但是看起来受伤并不是很重。   怪物被四面攻击,显然有些招架不住,开始还伸手抵挡反击,若是一般的请个什么灵怪之类还有的一拼,但是六丁六甲正好克制所用的阴气,而且人数又多,瞬间就把把丫刚建立的形象给毁了!   “别砸了,捅它   呃,这话从桑榆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有点接受不了,但是也看得出来桑榆在格斗一技上有自己的长处,很短时间就找到了破法。   毕竟是作法者,这些神将相当给面子,立马受伤的武器变砸为捅,降魔杵顺着硬刺和坚壳之间的缝隙扎到了怪物身上,两三下就连壳带皮的扯下来一大块。   桑榆也借机冲了上去,她金光闪闪的一冲到底,双手握着降魔杵照着丫的胸口分心便刺,降魔杵化形的本体毕竟是尺剑,只听钪啷一声,多半个降魔杵捅进了怪物的胸口,哗啦啦的黑水混合着猩红的血液朝外咕噜咕噜冒着泡涌了出来——那怪物立马就不动弹了。   双手握着降魔杵,桑榆自己也愣住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捅了事,心里说不定还闹不懂怎么回事,但也就在她这一愣神的功夫,那怪物猛然一爪横扫,朝着桑榆的脑袋抓了过去。   别的不说,光看那胳膊铁疙瘩样的肌肉,我也猜得到这一爪子要是砸结实了,桑榆别说是六甲上身,就算是他妈的泰森上身,估计也的回家躺个半年一年的。   这降魔杵看的出来并不容易拔出来,我和十三猛然冲了过去,不过距离不近,一时也冲不到面前,“尼玛   老子手中的降魔杵唰的一声飞了过去!   桑榆……   说时迟那时快,桑榆根本没有尝试拔出这个东西,她双手竖着一抬,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她砰然向后一撞,身子哗啦一下仰着朝后飞了过来。   那降魔杵准确无比的扎进了丫的手臂,连着手臂扎到了石墙上!   我抢上两步伸手一接,抱着桑榆蹬蹬蹬连退几米才站稳,“靠,猛人   “你照顾她,我来会会这家伙十三少冲到了怪物面前,一把从怪物身上拔下我扔过去的降魔杵,开始学着桑榆的模样猛扎猛捅,一下接一下的在这家伙身上开出血洞。   “把我放下来,”我正看得兴起,不料被人在头上拍了几下,转过脸一看桑榆正挣扎着下来,”行行行,你别用力,我把你放下来   桑榆放下来的时候一个踉跄,似乎有点站立不稳,我连忙扶住,“怎么样?”她摇了摇头,“有点晕,不是大问题,”她一抬头看见了正在围殴怪物的十三少和六丁六甲神将,“嘿,别给它反击的机会,力量太大了   这声喊没有引起重视,就在两秒钟以后,两个神将被怪物的爪子再次扫飞了出去——我总感觉是桑榆那一击让这丫怒了似的!   请神这一术法有两个基础构建因数:第一是请神者的法力高低;二是载体,也就是神灵上身这些人的融合度,但是这里没有任何可选的条件下,天知道融合度有多少。   被重击之下的六丁很快离体,不到三分钟时间只有我和十三少、桑榆还能保持神灵状态,那些武器都全部还了原,六丁也变成了五鬼本体。   十三少有些招架不住,我想丫的现在估计也是无比郁闷:为毛别人上前就是痛打落水狗,自己一去就遇见BOSS狂暴了呢?   桑榆回过神来,一把抓起尺剑又扑了过去,这下好了,我总不能看见一女人上前对掐怪物,我躲后面看戏嘛,这对于男人的自尊心是个极大的伤害。左右一看,我跑了几步捡起地上的杀神匕首,嘿哈一声也扑了过去。   这一扑还是正好,我赶上去的时候十三少正好被那家伙逼退,“老子弄死你我举起了手中的杀神匕首——咿?又化形成了降魔杵!   这匕首虽然化成了降魔杵的样子,但是那气息掩饰不了,怪物后退几步jǐng惕的看着我手中的武器,估摸丫的也记得最初后面被捅就是这玩意儿东西。   桑榆和我一左一右面对怪物步步紧逼,那丫步步后退,不过看来眼中的怒气越来越大,突然这家伙嘴一张喊出几个词语:“%¥%   这家伙似乎没有看着我和桑榆!   金光一闪!   一个不知道的东西带着金光和闪闪雷电从我身边掠过,如同天上的雷霆一般击中了怪物的胸口!   直接给丫开了个洞!   看着那血窟窿中间还闪烁着金光,一股股就像电影中演的那样四散而出,顺着脉络迅猛无比的在怪物体中乱窜,速度越来越快,亮度越来越大!   我一拉桑榆开始后退,这样子虽然现实中没见过,但是在电影中还是看了不少,无论是什么外星人还是僵尸恶鬼,死以前都这动静。   怪物张了张嘴,“轰   爆炸骤然发生,这怪物被炸成了无数的碎肉,溶洞中哗啦啦下起了一片肉雨!   “搞定了?”我转头向十三少发问,却看见他身上的金甲正在慢慢融化分解,一点点消失在虚空中。   他慢慢走向爆炸中心,从地上捡了一个方形印章,看起来正是双流星中没使用的那一端。   “时间正好,要是再晚点我们估计就悬了桑榆转过脸看了看十三少:“没想到你手中居然有番天印——你是谁?”   “这东西是番天印?你丫碉堡了我啧啧称奇的看了几眼,转过脸来对着十三少:“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杂家弟子,稀有品种,不得了   这下轮到十三少惊讶了。   “你情愿使用那马超的矛头都不用这方印章,我就知道不是凡品,但是也没想到你会有这东西,”我哼哼摆了个谱,“你也别奇怪,这东西其他人不知道,但是对于我们诸葛家来说完全没有秘密   第七十二节 番天印(二更7000求收求红)   番天印这东西名气大的一逼,很多人都从封神演义中知道了这件法宝,传说中是玉清原始天尊,取不周山断壁炼先天灵宝番天印,后来传于广成子,再后来被弟子殷郊拿来帮助商纣王,十二金仙竟然都拿他没有办法,最后还是借来四大混沌旗才把他收服,可想而知是如何的强悍!   那是传说,也就是俗话所说的演义版本。   但是在历史中说到这东西就必须要提一提杂家这个九流中的传统门派了。   杂家是中国战国末至汉初的哲学学派,以博采各家之说见长,以‘兼儒墨,合名法’为特点,其中涉猎了各门各派的知识,后世不少学者认为这是一种新派的道家文化,其中著作很多,包括《山海经》、《搜神记》、《梦溪笔谈》等著作都是出自杂家之手。   杂家人物很多,最著名的代表是秦相吕不韦和汉淮南王刘安,很多人并不知道尸子其人。根据班固的记载,尸子名佼,鲁国人,是商鞅的师傅,在商鞅变法失败被杀后逃往了蜀国,在那里著书《尸子》,但是三国时期已经失传,由后人补写了一些。   但是任由谁都想不到,我们诸葛一脉有此书的手抄本,那书中就详细讲述了尸子得到番天印的过程,并且知道了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能从番天印上判断出十三少的师从何门何派,也就猜到了他使用的那些东西是怎么来的。   番天印在传说中是一个样子,现实中只能进行纯阳攻击,而且很大程度取决于使用者的法力,并没有传说中的玄妙,说起来也就无非是一个厉害的法器而已,万万达不到诛仙杀神的那个程度。   看起来桑榆知道这东西,但是对于其中的详情却是不太了解了。   “怎么回事?”桑榆还在迷惑,我只能大致把事情说了一遍,解释这家伙是友非敌,同时我们开始收拾地上的东西。   桑榆也把五鬼和祖虢收了进去,最可怜的就是祖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混混僵僵像是大病了一场,看起来它这番折腾绝不轻松。   十三少的眼神一直很邪恶的盯着我,不用说,绝对是想我给他解释一下是怎么知道的,虽然我心理面憋的难受,但是就是不说,尼玛,让丫也尝尝满肚子问号吐不出来的感觉。   就在我们正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主墓室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在田野里面用特大号鞭炮炸牛粪堆的声音。   “什么?”我们仨一起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中仅有的两个手电一起朝着主墓室南面的那道门射去!   果然没有猜错,这石门已经碎了,一个看起来中等身材的人正从那甬道缓缓的走了进来,“你是谁?”十三少厉声喝道,但是这家伙毫不理睬,只是一扬手,居然在墓穴半壁之上的几个灯台就无火自燃,把这墓室中照的通明。   这几个灯台藏得极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见那家伙不说话,十三少再次问道:“你是谁,回答我虽然后面一句已经声色俱厉,但是为什么我总是觉得有点微微的颤抖呢?   这人缓缓走近,微微一笑,“你居然忘记我了?——也罢,现在模样不一样了,但是你应该记得它吧?”翻手之间一柄长剑出现在手上,阴纹阳凸古朴之至,看起来绝非凡品。   十三少猛的一退,声音竟然有些许惊恐,“昆吾剑,你…你是穷奇?”   这家伙哈哈一笑,“你还记得我?”声音透着无比的自傲和冷酷,赫然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   面对着神秘无比、强大无比的穷奇,我虽然心里害怕,但是还是鼓起勇气从头到脚细细打量了一番。   眼前这位四凶之首,一头银发,面色红润白皙长相普通,既不丑陋也不俊美,唯一不同的是,这家伙仿佛经历了无数沧桑,有一股恒古不变、永恒长存的气息,苍茫、凄凉、但是透着一种无穷无尽的威压。   间中还夹杂着一股深幽、凄冷的感觉,我突然想起了第一次三界眼开的时候,从阴冥之界召唤阴气的时候,似乎也有这种感觉。   这天下第一的凶兽,就如永恒的星辰,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撼动。   我偷偷拔出了杀神匕首,十三少也偷偷取出了番天印,但是那穷奇面目表情只是朝着这破开的右耳室走来,“这守墓兽千年阴性,和我相比虽然及不上,但是正好和我相克,我一直想引诱法门中人来破了这个墓穴,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你们几个小毛孩子。”他脸上神色不动,“既然这样的话,一会我就不折磨你们了   这家伙口中说出这话的时候冷淡异常,我猜他也感应到了我们手上的法器,没有任何在意只说明了一件事情——这家伙已经恢复了实力,这些法器在我们几个手上对他没有丝毫的威胁!   这次有难了!   看这家伙一步步走进了右边耳室之中,我低声说道:“现在跑?”   跑啊,尼玛,要是不跑就死定了!这主意我一出来就在脑中转了无数次,现在有机会怎么会不抓住呢?   话一出口我就撒腿准备开闪,但是却被十三少一把拉住了,“没用的,跑不掉,”他脸上露出一种坚毅之色,“我们可能还没有逃出这个墓室就被追上了   “对,我们只能想办法和这家伙拼一拼了桑榆看来也很支持这丫的说法,“我了解这穷奇,既然说要杀了我们,光逃是没有用的,只有一拼才有希望。”   老子想哭!   你们要留这里火拼我不反对,但是能不能别拉我一块?呃,要是十三少留下来对掐,我和桑榆一起跑的话就更完美了…   “那我看看他在干嘛,要是有机会我们再说,”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我心里根本没有琢磨穷奇在干嘛的打算,只是想看看有无机会能跑,但是这一瞧,正好看见穷奇从阴-穴中取出了一个雕像。   穷奇把这雕像拿在手上轻轻抚摸,我极目细看,这似乎是一个兔子——穷奇突然转过身来,“你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丫的口气就像是长辈在和子侄后人聊天一样,丝毫没有杀气在里面。   虽然这样,但是我也没有掉以轻心,不过既然被他发问,不回答的话岂不是太无趣了?我只能点了点头,随便‘恩’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态度。   “这是房宿兔,青龙七宿之一,”他手指轻轻在空中一转,不知道哪里又跑出来六个这种东西,看上去都是陶俑,“角宿蛟、亢宿龙、氐宿貉、心宿狐、尾宿虎、箕宿豹,再加上这个房宿兔,我青龙七宿已全,大事成矣七个陶俑围着他的手指呼啦啦的打着转,但是我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同。   靠,我突然想起了三爷说过的一句话。   “…就在春分那一天二十八星宿的青龙七宿中角、亢、氐三宿异彩四射,房、心、尾、箕四宿华光袭月…   “我估计你角、亢、氐三宿应该是早就找到了,只有剩下这四个是今年才找到的,对吧?”呸,我就是嘴贱,这种问题往往憋不住,非要问这么一句,简直就是我们四川俗话所说的‘跳站’。   “哦?年轻人还有点见识,说说吧,你是怎么知道的?”穷奇一下子被我这句话吸引,我都不知道这句话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吸引力。   不过这也应验了那一句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俗话,给了我一个莫名的希望,“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不用说了,我答应了——不就是饶你们一命么穷奇丝毫无异,“说吧   我偷偷回头瞄了一眼,满脸的得意,意思很明白,“看,哥找到办法了   “今年春分时节天象有异,其中青龙七宿中角、亢、氐三宿异彩四射,房、心、尾、箕四宿华光袭月,这就说明了很多事情,”我对于星象的了解真的很少,又不能胡扯,只能按照韦小宝大神在《鹿鼎记》中的办法,九句真话夹杂一句假话,希望可以蒙混过关。   “异彩光芒是为破阳,华光袭月是为岁虚,这就说明了对应七个陶偶的境遇…”“不错,有道理,”穷奇打断了我的话,这家伙虽然不太明白占星一术,但是这么多年也不是白活的,窥一孔而见全豹,“星象辗转泄天机——看来以后我做事的时候要注意点了   看这家伙似乎若有所思,我一心认定先闪先好,随手行礼告辞,“呃,既然你明白了,那我们就不打搅你了,先走先走,嘿嘿   转身两步跑到桑榆十三少的面前,拉着就跑。   穷奇突然爆出一阵大笑,“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你…你说了饶我们一命   他眼中凶光一闪,脸上露出一种无比的玩味之色:“我说谎了   第七十三节 蹭机   cāo,老子忘记了,这家伙是穷奇啊!   穷奇在古书中的形象虽然不一样,但是都一个共同点:穷奇每逢遇到忠信之人,就会把他吃掉;遇到奸邪之辈,就会主动猎杀野兽向他进奉。   这种家伙怎么可能守信嘛,老子真是傻逼中的傻逼!   穷奇眼中闪着玩味的神色,慢慢朝我们走来,而我们则是一步步的后退,面对这家伙此时释放出来的力量,说真话,我们一点点反抗的念头都起不了。   这种不知道是灵力还是妖力的力量,浓重粘稠犹如蛛网,和我曾经对付过的那些家伙简直不是一个量级,在我感觉中神也不过如此了!   我感觉到脚底发麻后背发冷,正想说点什么,但是转头看时,桑榆也是嘴唇发乌面色发青,十三则是一脸惨白,和刚才那死尸怪物没什么两样!   穷奇一面走一面伸出了右手,那手上浓重的阴气凝结,就算不使用阴阳眼也看的真切无比,就像一团棉花糖在不断的聚集,“好啊,有了你们三人的魂魄,我的‘千魂引’就更有把握了…”眼神越发得阴冷,嘴角也开始微微上翘…   我心底瓦凉瓦凉的,似乎脑海也没了什么计较,只能像个木偶一般的随着他们后退。   “哗哗哗”的脚步声整齐统一从身后传来,我麻木的转了转头,只觉得胸口如同受到一股大力猛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二零零一年八月十六rì夜,běi 精机场。   裴小凯刚扶着诸葛老爷子殷勤的从飞机上走了下来,“爷爷,您老人家坐坐,我去买点饮料过来他扶着师傅在候机室中的咖啡馆坐下,立马又跑到前台去亲自端了一杯铁观音屁颠屁颠的跑了回来。   这丫的听说师傅要前往美国,而八师妹和九小子陪同身侧,于是这家伙死缠烂打的跟着,路上跑前跑后端茶倒水,反而把九小子当成了跑腿的。   běi 精机场铁观音卖价八十,这臭小子也舍得买,老子平时喝他一杯三块的百事可乐都要找出无数个由头,狗rì的!   不过丫也没有什么好报,那杯铁观音端到师傅的面前,老爷子正要喝口来润润嗓子,旁边一个紫砂杯送到了他的面前,“嘿嘿,师傅请喝茶   裴小凯一看,面前这人穿了一身很普通的灰色夹克,只用了一个小小的银色领夹和黑色的领带,就把很多人努力一辈子不曾达到的贵族气质表露无疑。   这样一个拥有贵族气质的人,他的皮肤并不白皙,但他脸部的轮廓却犹如海边最古老的岩石,经历了千年风浪依旧锋利;两条又粗又重,斜斜上挑带出一种剑锋锐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略略下陷的眼眶;如同黑珍珠般锐利的双眸中,带着一种笑看红尘的沧桑,内中却间或飘起几丝对人世间的顿悟。   但是此刻这名中年男子却是弓着身,把一杯滚烫的铁观音送到了老爷子的面前,另一只手居然亲昵的捏了捏八师妹的脸蛋,“漂亮了   “你裴小凯愤怒了——这分明是挑衅!   丫的脑海中已经浮现了情敌出现的场面,八师妹看那男人时候的眼神,带着一些惊喜、一些感动,甚至说话还有了撒娇的味道,“讨厌——又来揪人家   当我从九小子嘴里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得哈哈大笑,这事情是明明白白的摆在了面前,铁子绝对是精-虫上脑,摆出了国安局的架子准备把人家赶走。   “你是谁?”铁子把自己的杯茶叶重重顿在了桌子上,摸出证件在来人面前一晃,“国安局绝密任务,闲杂人等不得靠近——呃,就算你认识诸葛老师,也最好快点走对方还没有说话,丫的已经低下头在师傅耳边悄悄下起了烂药,“爷爷,我们这是去救刘哥,这些不想干的人,很有可能是内奸或者敌人,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老爷子眯着眼睛不表态,反倒是旁边的九小子开了口。   “裴哥…”只有这么老实厚道的九小子才准备提醒一下铁子这傻逼,但是居然铁子一挥手就挡了回去,“不用劝我,我必须保证爷爷和你们的安全   丫的居然没有注意到老爷子脸上那种玩味的笑容?   铁子这家伙估计和种猪的智商差不多——这件事情已经让我完全把这家伙扔进了脑残的行列,尼玛,就算你精-虫上脑也得三思而后行啊,抢妹纸没有错,但是抢妹纸认错对象就是大大的不对了!   当然,这也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我们诸葛一脉的优良品质,随便一个萝莉八妹子都能让国安局的小伙子傻不拉几神魂颠倒,可想而知我刘辟云也是帅哥。   当铁子这闷墩拒绝了九小子的善意提醒而得意洋洋转头的时候,看见对面那‘情敌’把夹克掀开了一边,露出里面一个黑金般的胸卡,上面简简单单几个字瞬间把丫给雷翻了:姓名:方诚;职务:běi 精国安七部行动组总指挥;权利级别:特级;还好,铁子这丫虽然充血上脑加智力障碍,还并没有糊涂到去检查这个胸卡的真假——丫的猛然站直身体一个军礼,差点没把手指头插进自己脑门里,“裴…裴小…凯…凯,给方…方…方总指挥致敬   说话的时候还顺便把舌头咬了!   五师兄微笑着把他的手拿了下来,“公共场合就不要太招摇了——对了,你是国安局的?”这话不错,虽然现在已经开始入夜,但是机场依旧有人在等待转机或者午夜航班,不是完全无人。   八妹子和九小子笑得蹲了下去,捂住肚子压住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整个机场给惊动了。   铁子脸红的就像个刚出炉的烤饼,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了,还好师傅他老人家给解了围,“这小子就是七小子的搭档,死皮赖脸要跟我去美国,也算是情深义厚,我就带着了——对了,飞机的事情怎么样了?”   五师兄眉头一锁,“师傅,这事情不好办,要是按照常规的路线,您老经过转机以后到达洛杉矶,估计要一天半的时间…”“时间太长,”老爷子难得的严厉了一次,“七小子等不到那时候——必须快   “是是是,所以我找了个折中的办法,”五师兄边说边偷偷看师傅的脸色,“呃,正好有一架华裔富商的私人飞机要前往洛杉矶,又和我比较熟,要是老师不嫌弃的话,可以搭他们的飞机去,估计只要十五六个小时就行了   “什么时候走?”   五师兄看了看表,“现在是十点二十,他们定的时间是十一点…”“行老爷子直接拍了板,“只要快,什么都好说   老爷子这么爽快的答应还搞得五师兄不好意思了,按照他原本的意思是想给师傅弄个专机飞飞什么的,但是最近全国的事情都多,那几架飞机完全不够用,飞行员黑眼圈比熊猫还大,实在是不好办才搞了这么一蹭机的事情,心里面连骂自己不孝顺。   也不怪师兄心里内疚,师傅他老人家给国安七部帮过的忙挽救了几任局长的乌纱,一直对国安局都没有过啥要求,临到老了想去美国救救那不争气的徒弟,还他-妈的要看别人脸色。   老爷子既然答应了,五师兄也没有闲着,手一挥就从远处跑过来几个国安局的家伙,麻麻溜溜的在桌子上摆好了几副碗筷,别的没有,就是两罐子的汤水和一盒子点心。   一罐子是花旗参炖乌鸡,这东西估计是给八妹子九小子预备的;另外一罐清淡的白果炖山药,就是给老爷子预备的了,“师傅,这是我媳妇给您准备的,您尝尝?”   盒子里面自然是师傅以前最爱的八大件了,但是老爷子也是略略尝了尝,就没有再动,“年纪大了,晚上少吃点,”师傅长长的叹了口气,“年轻人多吃点吧。”   五师兄知道师傅的习惯,也没有多劝,只是把盒子递给了八妹子,然后试了试汤的温度,给师傅端上了半碗。   老爷子慢慢喝着汤,五师兄自然给八妹子九小子反复叮嘱,一定要保证师傅的饮食了休息,对于美国的天气等情况说了又说,生怕漏了。   这时候一个家伙蹬蹬蹬的跑了过来。   (呃,副版主弄了个书友群,261225642,等流云收藏破千以后就加入,以后问题可以在群里面问我,帮大家讲解)   第七十四节 骤见降头术(加更,收藏呢)   那家伙在五师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看样子是告诉师兄时间到了。   这一段路扶着老爷子的自然就是五师兄了,铁子这家伙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和总指挥抢位置,趁这个时候九小子也把一半的行李分给了他。   说是蹭飞机也是玩笑的说法,那华裔富商虽然有钱,但是对师傅还是恭恭敬敬礼待有加,看得出来是师兄专门打了招呼,上了飞机就给师傅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然后在旁边端茶递水。   搞的铁子一行反倒插不上手,只能干坐在边上了。   五师兄给老爷子告辞以后就下了飞机,还没出门就摸出手机直接给四师兄打了个电话,“师傅上飞机了…对对对,十一点…直接到洛杉矶…安排好,要是没安排好的话…”说着说着就听不见了。   这富商叫陈义豪,年纪也五六十岁了,平rì里和五嫂的贸易公司有点往来,后来五师兄帮他解决了一些麻烦以后对师兄相当看重——这次听说是五师兄的师傅要顺路到美国去,他自然尽心竭力服侍了。   老爷子舒舒服服安顿下来了,这家伙才给自己的手下打了个招呼,一会功夫从外面呜哇呜哇的开来一辆救护车,从上面抬上来一个担架。   “呃,这是我的儿子和儿媳,”陈义豪非常恭敬的给老爷子说道:“这次到běi 精就是接他们回去cāo办婚礼的——我把他们安排在后面,绝对不打搅您,请您老放心   说话的时间几个人上了飞机,但是这样子看起来总是有点怪怪的。   陈义豪把一个年轻人喊到了老爷子面前,“这个是我的儿子陈宇阳,来,向爷爷问好那陈宇阳恭敬的给老爷子行了个礼,“爷爷好他指了指后面被几个手下人正在安置的担架,“那是我的未婚妻林燕。”   看起来这女人似乎病的有点重,带着氧气罩输着液,似乎已经睡熟,无论是八妹子还是九小子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姑娘命不久矣,差不多也就是几天的事了。   当然,那傻逼铁子例外。   “呃,看起来你未婚妻病的有点重,”裴小凯丫的提了壶不开的,“怎么还带着东跑西跑的?”那陈宇阳脸上抽动几下并没有回答,神情古怪异常,而陈义豪倒是哈哈一笑,“小兄弟,我儿子和这姑娘情深意切,这不,知道这姑娘得了重病还一心要娶她,所以我们这次是专程来běi 精把她带到美国去完婚的。”   “哇,好羡慕,”八妹子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脸上露出了羡慕和激动,“你们真的好恩爱哦——九小子,你说是不是?”“呃,呃…”九小子似乎看出了点什么,只不过没有接口,不过这样一来铁子也发现了问题:好像自从这姑娘上飞机,那未来公公就没有正眼瞧过,更别说是去探望探望了。当然,这若是因为儿子执意要娶一个快死的人,所以心存芥蒂倒是情有可原,但是为什么看起来陈宇阳也不太关心呢?   陈宇阳虽然一直陪着这姑娘,然而所有事情似乎都没有自己去做,任由手下在忙乎,要是真的两心相知不离不弃,估摸别人可能手都插不上,现在也是这样,留这里打了招呼,根本就没有回去陪着的样子。   但是你要是说他们没有感情,干嘛又要和一个快死的人结婚?   铁子这些问题还在脑海中盘旋,突然老爷子动了!   老爷子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开了,盯着这丫上看下看,然后叹了口气,“冤无常,孽有根,三生轮回七世障——你就算就解开这个降头术,救了你儿子,但是心里能安么?”   “什么降头术?”八妹子九小子加上铁子仨一起叫了起来,齐刷刷的盯着陈义豪,眼光凶狠,把那两父子吓了一跳。   飞机开始助跑,那俩借着空姐的招呼顺势坐了下来,露出一脸的茫然,“呃,我…我不知道您老在说什么。”眼神飘浮游离不敢直视,一看就是心中有鬼。   “你骗鬼去吧!“八妹子在我家住了几天,也学了我的臭脾气,“爷爷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装?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铁子也摸出了国安局的证件在丫面前晃来晃去,“老实交代老实交代,看见了嘛,我可是国安局的…”他顺便就开始在自己口袋里摸电话,“我要通知总部把你们扣留了…”   啪!   这反手一巴掌打在铁子手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八妹子,她被铁子这句话气得柳眉倒竖,“你傻呀?扣留了他们的飞机,我们怎么赶去美国救师兄——你个猪   “呃…”,铁子灿灿的收回了手机,正准备再出点新招来摆摆威风,老爷子轻轻咳嗽一声,“你们都坐下。”   话虽然轻,但却犹如圣旨一般,俩乖乖的坐到了位子上,扭头一看,嘿,九小子早就端端正正坐在老爷子身边了。   老爷子看着陈义豪父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缘分即是天定,冥冥自有命数,既然见面就是天意使然——你把事情经过说说,我看有没有办法帮你。”   陈义豪父子对看一眼,带着一脸的苦涩,“老先生,我不是有心骗您,只是这事…唉…您也不必多说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找了很多高人看过了,他们都说世上只有寥寥几位可以解除,但是我一直没有找到——现在我儿子即将年满二十四,我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他眼角滑落一滴老泪,“您,您就由我吧   “但是你所做之事极损阴德,你儿子将来也必遭报应,你就没有想过?”   这句话从老爷子口中说出来吓了几人一跳,既然师傅这样说了,那一切绝对是必然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似乎陈义豪并不吃惊,看起来反倒有种胸有成竹的感觉。   “我准备再用自己去换…”陈义豪还没有说完,他儿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爸,你是要用自己去换?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脸上惊愕无比,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只有这个办法了…”“不!不要陈宇阳猛然摇了摇头,“我情愿自己死也不愿意要你受苦——我不结婚了   “儿啊…”“不用再说了,”陈宇阳猛然站了起来,对着驾驶室喊道:“转头回去,我们把林小姐送回家去   “不准掉头陈义豪也站了起来,“一切照旧,直飞美国——今天你是愿意也得结婚,不愿意也得结婚,由不得你脸上已经是怒不可歇,隐隐有了一家之主的威风。   “你…你…我…,”陈宇阳全身发抖,看起来也是冲动了,他左看右看,突然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咽喉,“你…你要是再逼我结婚,我就…就…死给你看   这他-妈的空中惊变也算是稀奇了,好端端的一个旅程谁料到能出这档事?但是可以断言的是,无论如何这事也无法善终,估摸到美国的计划要泡汤!   这就是铁子当时心中的真实写照!   几个手下呼啦啦的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劝解少老板,顺便拉着陈义豪,但是看样子怎么都说服不了。   突然之间老爷子出手了!   他老人家只是一动,左手上瞬间出现了一张符纸无火自燃,随后被扔进了一个空杯子中,翻转杯子扣到了桌子上。老爷子右手也没闲着,把那个茶壶端起,就在杯子边上开始淋水。   奇迹出现了,水倒在了桌子上,不但没有随着桌子边缘四处流淌,反而聚拢一团,随着杯壁逆着流了进去。   此时的符纸已经全部成灰。   水很快有了半杯之多,老爷子不再倒水,右手在杯地虚画几下,指尖朝杯底一指:“敕   就在倒置的杯子底部,半杯水开始转了起来!   水才转了几圈就听见‘哗啦’一声,那陈宇阳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看样子是晕了!   第七十五节 破降   看那儿子倒地上,陈义豪也不傻,三下两下就把他手中身上凡是带刃口的东西全部收了,指甲刀都没有留下,然后转过头来看着老爷子试探着问道:“是您老施的法?”   “你说还有谁?”八妹子得意洋洋的搭了白,“你觉得还有别人?”她别过头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开始收拾桌上的杯子脏水什么的。   陈义豪满脸满眼的不相信,“不可能,我…我也见过施咒,都…都必须要我儿子的八字,就算不是也最少要一根头发,”他摇了摇头,“这,这不可能   “别人或许还要,但是爷爷是不需要的,”铁子猛然站了起来,“知道你面前这位是谁吗?诸葛一脉的诸葛钵盂老爷子,国宝级的大师   陈义豪睁大了眼睛,嘴唇开始哆嗦,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一句话,“你这…”铁子刚吐出两个字,他已经扑通一声跪在了老爷子面前,“大师,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一边说一边不住的磕头,咚咚咚的撞得地板直响。   “起来吧,我已经说过了,这些都是缘分,”老爷子只是一挥手,旁边的铁子和九小子就两步抢过去把他扶了起来,“起来说话。”   陈义豪站起来的时候已经老泪横流,“没有想到我居然在这里遇见了诸葛大师,”他居然突然脸上露出了一种欣慰的笑容,“老天保佑啊   这情形看起来他还真的知道我们师傅,呃,说不定师傅就是他口中的几个高人之一。   等陈义豪的情绪稳定之后,老爷子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整个原委。   原来陈义豪的祖上并不是在美国做生意,而是马来西亚倒卖一些民用物资到越南等国,由于他交友广阔出手豪爽,所以生意做得不差,但是就在他顺风顺水的时候,突然遇见了一件离奇怪事。   当时有一个降头师叫做查门,由于亏心事做得太多受到了上天的诅咒,怀胎十月的儿子死在了妻子腹中,他使用降头术占卜,居然发现孩子的魂魄被锁在了九阴之下,无法出来,而且自己永远不可能再有后代。眼看这一门就要绝子绝孙,他也算是了不起,一年多的时间挖了几十座古代降头师的坟墓,硬是在陪葬的古书中找到了一个办法出来。   办法虽然是有,但是阴狠毒辣天亮丧尽:首先他必须修炼‘飞头降’这一极难的降头术;然后找到四十九个怀孕六个月以上的孕妇,午夜时分供奉在月光之下;降头师使用‘飞头降’,让自己的头颅拖着自己的肠胃和消化器官一起飞出去,把这个女人的肚腹活生生咬开,吃掉腹中的成型的婴孩。   这个过程重复七七四十九次以后,他的飞头降就可以转为‘通阴降’,只要在鬼门开的时候进入阴冥之中,就能偷天换气救出孩子的阴魂,然后再注入妻子体内,这样一来就能够解除这一次危机,重新延续香火。   查门本来就无恶不作,也没有什么顾忌的,于是很快把妻子用降头术休眠,开始了这一趟困难之至的‘转阴降’。   凡事知道降头术的人都知道,许多降头师都将‘飞头降’视为一生最大的挑战,却又没有人敢轻易尝试---练‘飞头降’太过伤天害理,又随时会有生命的危险,就算练成了也不过就是成了半夜的飞头而已,所以极少有人来练。‘转阴降’更是难上加难,查门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但是居然撑到了最后的关头:再吃掉一个女人就能够使得‘转阴降’大功告成!   就在他正准备杀死孕妇的时候,陈义豪居然带着自己手下的一大帮工人和许多jǐng察出现了!原来查门虽然藏的隐蔽,但是毕竟杀了那么多人,引起了周围百里的恐慌,为了稳住自己的生意,陈义豪也费尽心机,派出了很多人四处查找,最后找到了查门藏匿的地点。   查门这个飞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后果自然不用多说了——陈义豪咔嚓一刀就把丫的头砍成了两半,简单干净结果了丫的性命。   就是这一刀,查门直接就把陈义豪给恨上了!   多的不说,查门自己死了,老婆因为降头师死掉也挂了,儿子更不用说,这一脉就此断绝!   查门变成鬼以后没有二话,立马借自己剩余的能力把自己变成了‘丝罗瓶’,然后给陈义豪下了‘绝代降’。‘绝代降’这降头术就是顾名思义就是让陈义豪家的断子绝孙,但凡男子不能和女人行房,否则第二天必然爆血管而死!   但是还不仅仅如此,陈家血脉中只要是男丁,过了二十四岁也必然暴毙!   估摸这查门的怨念也就在这里了:你既然让我家断子绝孙,那么我也要你眼睁睁看着你陈家死绝——这也就是陈义豪没有死掉的原因。   一开始陈家没有发现,但是大儿子骤然暴毙才让他们知道了这一切,于是许许多多年来一直在寻找解决的办法,但是无论积德行善、求神拜佛甚至搬家到了美国,都无法摆脱这一邪恶的降头。   最后还是在泰国的时候陈义豪遇见了一个老僧,老僧指出了两条路:其一,在大陆寻找寥寥不多的几个高人,任意一个都能解除这‘绝代降’;其二,解铃还须系铃人,找一个高明的降头师来看看能不能解了这个咒语。   陈义豪在泰国大撒金钱,找到了一个极为高明的降头师,这降头师思索了三天三夜,终于拿出了一个办法:找一个身患绝症、八字纯阳的女子与其成亲,当rì晚上行房之时使用降头术,把这一降头转移到女子身上,就能够凭借这女子阳魂下阴对抗那‘丝罗瓶’,保得陈家子嗣的平安,但是这样一来这女子必然不能轮回转世,永远与‘丝罗瓶’纠缠。   陈家当初也不愿意选择这个办法,准备在中国寻找高人,但是经过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你想呀,就连我五师兄都知道师傅年纪已大,没有告诉他,其他人难道不是这样么?   这些能被称为高人的,连同我师傅在一起不超过五位,而且年纪都已经八十以上了,这可不是随便那些什么掌门支流可以比拟的。   眼看那陈宇阳的二十四岁越来越近,陈义豪心一横,出了大笔的金钱在中国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此准备带到美国进行那个转降之术。   说完,陈义豪眼巴巴的看着老爷子,生害怕老爷子拒绝,但是听完这段话以后,师傅他老人家脸上无喜无嗔不动声色,“好吧,我想想。”   既然老爷子还没有答应,那么就没有必要把陈宇阳弄醒,几个人都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等着师傅开口。   飞机在天上呼啦啦的飞,陈义豪心里就哐啷哐啷的响,心态跟那玩老虎机看见了俩‘7’字出现差不多,充满憧憬患得患失,生怕不行。   至于师傅是怎么答应他的我不清楚:当时铁子和八妹子正亲自到后面去给师傅煨热宵夜,九小子又去给师傅拿毛毯,一出来就看见陈义豪又是泪牛满面的给师傅磕头——九小子是虽然没说,但是我猜他是被师傅故意支开的。   飞机在檀香山暂停加油的时候,老爷子开出了一张单子:“时间紧,下飞机了估计也没什么时间能耽搁——你们把这些东西找回来,我就在飞机上起个‘虚坛’来做法,顺便让你们学学   虚坛!当时我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别说八妹子九小子没见过,就连我也只是纸上谈兵,哎,羡慕嫉妒恨呐!   法坛分为很多种,有句古谣是这样的:天地九九阴阳七,灵坛三分虚位一。   这里就必须说说四种法坛了:‘天地坛’就是最简单的,用鲁班桌尺寸大小摆在外面,上下接通天地,这是九成九的成功率,几乎不会有失败一说;‘阴阳坛’则是接通阴阳的法坛,就像我们给赵岚岚招魂用的,这种要借助通灵之物(当时准备用黑猫,结果后来是我),针对不同的法阵需要不同的灵物,只要灵物完备,成功率也很高,说是七成,但是到了现代来说几乎也不会失败;‘灵坛’比较复杂,成功率不高,我们请六丁六甲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种坛,当时就是借了六丁阴-穴的特殊位置和气场,只有不超过三层的成功率;最后一种就是‘虚坛’了,这种起坛在很独特的位置,要么是大海之上,要么是普通洞穴之中,要么是高楼飞阁,反正说起来就是无法连接天地,又无法使用灵宝之类,唯一可以使用的就是施法者的修为之力——要不是没有时间,估计师傅也不会玩这个。   师傅的单子开出的东西不多,但是最主要的是其中一样却不好找:七只雄鸡!   美国冷冻食品居多,找活鸡来还真是不容易,加上时间又短,陈义豪也算是不错,比较难过在外面混了这么多年,很快就联系了当地的华人组织,在短短的两个小时之内找齐了活鸡。   不过代价也不小——他一共挥霍了近三万美金出去!   “你猜不猜得到师傅拿这些鸡干嘛?”九小子当时还卖了个关子。   第七十六节 昂日旄头阵(二更求红求收)   雄鸡属性纯阳,作为法阵的‘引物’来说,对付降头这种阴术倒是中规中矩,但是一般来说使用单属性活物来作为‘引物’的都不会超过四只,比如说‘天地三才阵’或者说是‘四相坤元阵’之类的,更多的活物做‘引物’,就必须阴阳搭配调和,不能单一属性,否则的话这种阳火是无法控制的。   估计这时候你要问了,为什么上次我使用的法阵居然用了那么多人,都没事呢?   这是不同的:人体三火属性温和,就像是佛物一样,对人来说伤害不大,只是对于阴物如同猛毒,所以无论使用再多也不会出乱子;但是灵物身上的阴阳火焰都比较猛烈,若是多了的话必然会引火烧身,所以很少有人使用超过五只单一属性的阳-   物或者阴物来引阵。   要是外面有人使用很多很多的生物来引阵,那么实话告诉你,丫的绝对不会全部引入阵中,估摸有效使用的不过一、两只而已。   见我猜不出来,九小子倒是不墨迹,直接告诉我,“七哥,你也别猜了,师傅他老人家用了‘昂rì旄头阵’。”   “……”   没天理啊,听都没听过!   我眼一瞪,九小子马上赔起笑容,“别看我,七哥,我也不清楚,都是师傅后来给我们说的,也不过就说了说名字,其中的机巧玄奥是一概没讲   昴宿是西宫白虎七宿的第四宿,由七颗星组成,又称旄头(旗头的意思),对应的是鸡,在古文中西从卯,西为秋门,一切已收获入内,该是关门闭户的时候了,故昴宿多凶。   古语有云:‘昴宿值rì有灾殃,凶多吉少不寻常,一切兴工多不利,朝朝rìrì有瘟伤。’   大凶之势启用七只雄鸡引阳,师傅这法阵太不寻常了!   就在飞机从檀香山起飞以后,法阵也在飞机中间摆好了。   老爷子缓缓站了起来,对八妹子九小子说道:“你们记好,这个法阵过于刚猛,若非实力所及千万不要尝试,今天你们所要做的就是看着我施法,然后把这一切记下来   “恩不但八妹子九小子应了,就连铁子这丫也大声吼了起来。   法阵很快摆好,和一般的法坛没有多大的区别,唯一特殊的地方在中间。   师傅在中间取出一个八卦镜,牵出七根红绳,分别系在了七只雄鸡的脚上,然后把它们散开,鸡头贴上符纸,上面分别对应休、生、伤、杜、景、惊、开七门,唯独留下了死门没有符咒。   然后师傅叫八妹子把死门符纸贴在了一个铜盆底,装上水摆在了旁边。   陈宇阳已经被弄醒了,从他父亲口中得知这一切以后,小子给师傅磕了无数个头不说,就连对八妹子九小子也都恭敬有加,按铁子那臭嘴的说法就是‘活像他-妈的三孙子!’   现在他正老老实实坐在一旁看师傅摆阵,一挥手丫就跑了过去,“爷爷。”嘴甜笑灿烂,比铁子的速度还快——怪不得说起他的时候铁子嘴那么臭!   师傅把他的手拿过来,在中指上一割,淅淅沥沥滴了不少血在八卦镜的中间,“坐好,我开始了。”虽然口气很淡,但这句话还是绷紧了所有人的神经。   老爷子做法没有那么多花哨的把戏,右手捏个指剑在桌上一点,啪啦啦几声脆响,那坛上米碗之中的米粒就开始不住的跳动,随后符纸飞起。   师傅左手把法剑一拍,剑尖向上一挑,正好穿透符纸。老人家顺势左手握柄向上一扬,右手两指在剑身一拍,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师傅的咒文念出,那镜面的鲜血开始冒出淡淡的青烟,这股烟雾很快变得浓重不已,最后居然形成了一个人头!   “谁?是谁叫我?”那人头愤怒不已,吼声震天,震得法坛上的法铃之类的抖个不停,它虚无缥缈的眼神周围一扫,最后目光定在陈义豪的身上,“哈哈,原来是你。怎么样,现在知道断子绝孙的痛苦了吧?”   这虚无缥缈的头颅看起来并不简单,仅仅是鬼魂简单的精神攻击就差点让两人癫狂,也也就是在师傅面前丫才没有那么张狂的攻击。在发泄了自己的怒火以后,那头颅转过脸来看着师傅,蓝汪汪的眼眶中也不知道是嘛意思,“你有是什么人?凭什么叫我上来?”点都不客气!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管,只不过这次找你上来,是想化解你和陈家的恩怨,”师傅还是按照门派规矩,先礼后兵,看看能不能说通,“要是你愿意的话,我就帮你从杀死那么多人的杀生孽中超度出来再入轮回。虽然说也许有几世要在下三道中,但是毕竟能够重入轮回,再入命数——你觉得怎么样?”   “再入轮回?”骷髅头低声的念了一遍,看上去有点动心。   这家伙杀孽太重,早已经算是破命之格,当时陈义豪杀了他估计也算是天意如此,死后就算不使用降头术成为阴丝罗,也必然无法逃出地府千年折磨,现在能再入轮回,可以这么说,师傅这条件开的确实很高,而且高的有点离谱。   “你凭什么要帮我入轮回?”骷髅头猛然在法坛盘旋了一圈,“我杀了那么多人,害了那么多性命,难道你不知道需要多大的功德才能化?”   “万恶一善为之善,只要你愿意放过陈家父子,我就当你是行了一善,自然会帮你这一次的。”师傅在八卦镜上轻轻一抹,“你也应该能看出我有这能力吧。”   万恶一善为之善是佛教中的说法,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做了一辈子恶事,但是临死良心发现了,只要做了一件善事,那么死后会被判定成善人,就算不能下辈子大富大贵,也注定不会千磨百难孤苦一生;而一个人若是做了一辈子善事,临时心有恶念行害人一事,那么必然被判定成恶人,坠入地府受苦,就算轮回也是下三界的蝼蚁昆虫之流。   看这家伙脑海中在思索这一切,青烟中那股戾气看起来也淡泊了些,师傅继续劝说道:“其实人世间躯壳都是假,只有得道是真,你又何必拘泥于此苦苦不放手呢?”   “不放手?”谁知道这句话倒是揭了丫的逆鳞,青烟骤然变得浓厚起来,“你叫我怎么放手?原本我可以带着妻儿一起安度人生,谁知道被这家伙毁了…”他疯狂的摇动这个头颅,甩得烟雾四散,“不,我永远不会饶恕他这家伙一字一顿:“就算让我永远待在地狱,我也要他们一家断子绝孙   “大师…”陈义豪小声的开了口,但是老爷子没有理他,还是自顾自的和骷髅说话,“恐怕我不能任由你这样胡作非为——你要真的不愿意妥协,那我只有收了你   “哈哈哈哈…”骷髅头放声大笑起来:“不错,你是有很强的法力,我承认打不过你,但是你要想把我收了,哼哼,怕是做不到话音才落,这青烟就开始消散,嗤嗤响着朝镜上的血液里面涌去。   看来师傅是借由陈宇阳的血液召唤出来了降主,但是现在这家伙又准备借由这里逃走。   “敕师傅口中一喝,法剑猛然斩到了桌子上!   “坏了,大师你…”陈义豪看青烟已经完全进入了镜子中,觉得这一剑似乎砍歪了,急的搓手跺脚的不知怎么办好,“怎么…”   九小子一把捂住他的嘴,面如止水目不斜视,“别说话,相信师傅此刻的九小子完全不是平rì那个对人言听计从的毛孩子,显露了对师傅的无比信心。   陈义豪刚要挣扎,突然看见镜子突然有了点变化!   师傅此时已经点燃了清香插在米碗中,撒出一把符纸法剑刷刷虚斩——符纸全部被穿到了剑上!   随之开始燃烧!   几乎同一时间,七只雄鸡开始一起打鸣!   没想到几只鸡一起打鸣会如此的劲爆——只见整个飞机中刮起了一股强劲的旋风,把机舱中的东西吹得哗啦啦猛响。也就在这个时候,那镜子中升起了一个气泡,“不,不!你居然用了昂rì阵招阳   气泡猛然破裂,骷髅头在旋风中开始越来越小越来越淡,它开始了疯狂的逃窜,但是无论那里都是纯阳昂rì雄鸡,这家伙突然看见了旁边的铜盆。   死门对于平常人也许不行,但是对于阴魂却是条绝佳的逃生之路——这家伙嗖的一声就冲了进去。   铜盆中的水开始咕噜噜冒着气泡旋转,师傅手一抖,符灰全部飞了进去!   “嗤~”   就像是一块烧红的钢铁放进了水中,这水开始狂乱的沸腾冒烟,但是无论怎么翻滚,那水始终留在盆中,就算溅出来在高,最后还是飞落进了水盆!   现在七只雄鸡已经在师傅的指挥下围成一圈,把铜盆牢牢锁在其中!   只见师傅念念有词,那沸腾越来越剧烈,白眼也越来越多,盆中的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挥发!   就在那水不到半寸深度的时候,沸腾突然停了!   水已经变成了墨绿色。   第七十七节 阴冥之境   师傅并没有掉以轻心,他手中法剑再次施法,雄鸡一起对着铜盆又叫了起来。   这次倒是没有多大动静,不过那水却飞速的减少,最后凝聚成了很少很少的一点——“法瓶封妖,敕   剩下的液体犹如长鲸吸水一般飞了起来,尽数装进师傅手中的陶瓶中。   老爷子把一个刻有八卦图形的塞子塞住瓶口,然后递给了八妹子,“上个坤火咒符,封了收起来八妹子接过瓶子,然后很快和九小子一起开始忙了起来。   见老爷子擦擦手坐下,铁子马上递上去一根热腾腾的毛巾——我怀疑这家伙这半天估计不断在加热水,就是为了这时候。   “大师,您看…”陈义豪刚刚说了两句,陈宇阳已经摸着自己身上跳了起来,“爸,爸,我好了,我好了他居然一把把自己的衣服掀了起来,“你看,我身上的青纹不见了   中降之人一般来说没有太特别的外部特征,只是在上眼白有所体现,但是这个‘绝代降’实在太过阴损毒辣,所以在陈宇阳的身上出现了一道道鬼魅般的青色纹路,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完全消失了!   “啊陈义豪这一天多的时间经历了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也不知道流了多少次眼泪,但是这个时刻他又哭了——在和儿子抱头痛哭之后,他才想起来感谢自己的大恩人,“诸葛大师,您,您这是救了我一家   师傅闭目养神,倒是八师妹帮他做了回答,“陈先生,现在我爷爷最需要的是休息,你要知道,为了帮助你儿子解降,爷爷消耗了太多的体力,这也是我师兄没有告诉你我爷爷消息的原因——现在我想你安排一下,让爷爷能够好好的睡一觉,恢复恢复体力   “好的,好的陈义豪露出歉意的微笑,“我明白了他一把把自己儿子拉起,带上所有人到了飞机尾部,把整个前厅留给了师傅,“请大师好好休息,要什么只需要吩咐一声就行了   剩下的十来个小时,老爷子就一直在恢复法力中渡过了。   飞机落在洛杉矶机场,陈义豪原本还想安排车辆把师傅他们送到目的地,机场出现的那几辆挂着五十一区隐秘标志的车辆和十来个全身军装的黑衣人让他彻底打消了念头,结果最后只能对师傅千恩万谢,然后留下了自己在美国的联络方式,希望能够邀请老师到家中小住。   废话不多说,老爷子一行人下来以后看见迎接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四师兄许忠孝,这本来也就是他从美国联系了师傅前来救我,呃,和五师兄电话联系的也是他——两人是一个送老爷子上飞机,一个在下面接待,倒是把师傅老人家依旧看得很重。   也许大家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有个四师兄在美国。他家原本是美国一个很普通的华裔家庭,后来因为和诸葛家的渊源而来到了中国被师傅收入门下,成为了诸葛一脉的传人之一,学成之后他由于父母的关系回到了美国,最后被五十一区看中,进入其中成为了一名黑衣人。   他妹妹许璇比他小了近十岁,后来也因为喜欢jǐng察这个职业,最后进入了FBI,虽然没有学习奇门遁甲,但是也是一名不错的jǐng察。   据说五十一区下面有不同的研究部门,四师兄所属的就是专门针对邪恶力量的一个分部,而他也是其中的副主管。这一次原本不是他们的任务,而是属于外星研究分部,后来由于得知了我们的消息,他才一力接过来,百般无奈之下最后找到了老师。   四师兄今年也是四十多岁的年纪,络腮胡子刮得很干净,一头短发根根直立,戴着一副黑框墨镜。他身上一身黑西装被强壮的身体撑得鼓胀,看起来并不习惯这种装束,任由谁看见都会觉得师兄是一个莽汉,但其实我知道,师兄是典型的智力流,看过的书估计比考古学博士的大师兄还多,精通现代化武器、高科技,算是少有能融古通今的人才。   师傅在飞机上调息了十多个小时,虽然说睡眠之中恢复慢一点,但是凭借我们诸葛一脉的特有手段还是照样神采奕奕,“走,不要耽搁,有事上车再说。”   洛杉矶距离巴斯托小镇只有一百多英里,开车不到三小时,这里虽然不大,但是却是十五号公路和四十号公路的交接点,而且这里有着五十一区的秘密据点。   就在路上四师兄把一切来龙去脉给师傅说了一遍:就在八月十二rì那天,一群在大峡谷中探险的旅行家发现了三个昏迷的人,于是报jǐng送到了景区的医疗中心,但是奇怪的是这三个人身上似乎没有任何伤痕,生理机能也完全正常,就是没有苏醒。   高原上前不久才发现了碎尸惨案,jǐng方下达的命令是任何异常情况都要及时汇报,于是这个消息第一时间送到了五十一区,又被反馈到了正在大峡谷执行任务的这队人马手中。   黑衣人和我们国安局的人赶到的时候,虽然不认识王桑榆和十三少,但是我这个诸葛子弟却是不可能不认识,他们见我看起来不大对也慌了,很快就把消息传到了běi 精总部。   消息到了běi 精总部自然就传到了五师兄耳中,现在中国也是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少,于是他只能给四师兄联系,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四师兄。   四师兄自然不敢耽搁,一面调拨直升飞机把我们送到了巴斯托小镇的基地,一面飞快的往这里赶来。原本按照他所想的,我们三人无非是受了点伤,换了优良的医疗设备自然能够救醒,谁知道折腾了三天居然毫无动静,而且看上去三人不死不活的,找不出原因也无计可施,只能通知了师傅。   当然这其中也有人认出了王大小姐,只不过事关重大,也只能把整个事情掩盖了下来。   师傅赶到的时候已经到了八月十七rì,算算时间,我们进入洞穴的时候不过是八月初,就算在其中耽搁了几天,出事的时候也不会超过八月六rì,算起来昏迷了十天,所以师傅这么着急,情愿半路使用虚坛做法,也不愿意多浪费分秒。   赶到巴斯托的基地之后,师傅片刻没有耽搁,直接进到了病房之中,很快找到了我们三人昏迷的原因。   ※※   穷奇违背了诺言,要杀死我们!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反复闪现,想动,但是动不了;想跑,但是挪不开腿。   我紧紧抓住手中的匕首,和桑榆、十三一起慢慢麻木的后退,面前穷奇手中凝聚的阴气越来越浓重,我也赶到呼吸越来越紧,心跳越来越快,如同要从胸膛跳出来一般。   眼前开始不断出现星星和一闪闪的黑幕,天地似乎开始旋转,头好像有千斤重压在肩上,真恨不得一刀砍下了扔在地上,不受那把我压碎、磨烂的痛苦!   “好啊,有了你们三人的魂魄,我的‘千魂引’就更有把握了…”一阵声音似乎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隐隐约约飘飘忽忽,我张了张嘴,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哗啦啦”,身后传来一阵脆响。   “……”一切尽归于虚无,世事已经和我没了关系。   因为,我已经晕过去了!   ※※   这个地方看起来似曾相识,但是又好像没有来过,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是怎么来的,也不记得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事情都很矛盾,但是似乎又没有什么矛盾,一切看起来理当如此。   最少我知道心里很平静,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   我看了看脚下,自己正在一步步的朝前走,不知道去那里,为什么要去,只不过心中就是知道自己该去。有种莫名的力量在召唤我,让我觉得安静平和、空灵舒适,那就是我去的原因吗?也不是!   该去而已,很简单!   这里看上去就是个荒野,似乎到处都是路,又似乎到处都是荒野,阴冷而幽暗,让我很不舒服,虽然眼前是漆黑的,但是我知道,就是知道,只要向前走就能摆脱这一切——前面有光!   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终于在某个时刻我看见了远远的一个灯笼,挑在杆子之上。   再继续向前,是一个很大的牌楼,看上去有几个黑乎乎的大字,而灯笼就插在旁边,四面八方似乎都有人朝着这里汇聚,排着队伍等待进去。   我加快了脚步,还是一样慢。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不管你是急是慢,步子大还是小,都是一样,所有事情都已经决定了,无法改变什么。   我不甘心!   我感觉得到自己能够改变,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或者…或者是因为力量不够?   我开始尝试捏个法诀,使用阴阳雷——其实我也不知道想做什么,只不过觉得这里死气沉沉,希望能够借自己的力量来搞出点东西,无论什么要好,只要不是这种感觉就行!   但是我失败了!   一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止我使用力量!   尼玛,这里到底是哪里?   老子愤怒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面前居然出现了一张巨大的马脸!   第七十八节 牛头马面   马脸似乎是漂浮在半空中,它围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一道精神力量涌进我的脑海,似乎这家伙对我很奇怪,问我为什么来到这里的。   既然不能说话,我也只好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答复,同样是精神力反馈出去,但是它兴趣一下子就大了,转过身就朝着那牌楼飞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同时飞了起来,跟在它的后面,就像飞机屁股上挂的拖斗一样。   牌楼看起来远,但我们飞的也不慢,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面前——这里居然还有一个虚空中的头颅,居然是个牛头!   这牌楼看起来似乎有十来层楼房那么高,正中间三个巨大的篆字幽幽闪光,我仔细看了半天——‘鬼门关!’   这三个字把我吓了一跳!   要是这里是鬼门关的话,那么这两个漂浮的头颅就该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了么?   看来传说和真实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就算这两个家伙也不是牛头马脸的怪物样子,只不过是长得像而已,按我所理解的,他们还是应该是人,只不过相貌丑陋而已,呃,当然也不排除是什么返古的现象。   那马脸和牛头精神力直接交流起来,看上去两个人,呃,或者是两个东西正在争论什么,内容也就是关于我——似乎马脸故意没有切断我们的联系,一切谈论都只能意会而不能言传,似乎是一种很奇怪的交流方式。   它们的交流的不是谈话而是神交,所以内容我把这东西整理成我们的语言大致如下:马脸说:“这小子命不该绝,为什么来到了这里?”   牛头说:“我看看——真是如此!你说怎么办?”   马脸说:“很多年没有遇见过没有死的人来到阴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呃,要不你说?”   牛头说:“不收他,叫他自己回去?”   马脸说:“你认为阴冥之地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嘛?你要让他自己走,估计也会迷路,永远阴冥之地游荡,就算回到阳间也只会是个游魂野鬼而已   牛头说:“那怎么办?——你说   马脸说:“实在不行就收进去再说了。”   牛头说行嘛,免得麻烦。”   你听听你听听,这些王八蛋说的话,两三句就把我从生变成了死!   狗rì的,两个家伙一商量完毕就准备动手,按照从他们交流中的意思,绝对不会是想把我送上阳间,看架势要把我按照规矩送入鬼门关中。   这样一来哥不就洗白了吗?   不行!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虎吼一声,右手竟然在这时间捏了个剑诀,飞快的在左手掌心虚化画,飞快的把一个阴阳雷诀化于掌心——“尼玛,老子跟你们拼了   什么圣魔仙道,什么妖孽仙灵,现在都他-妈的与我无关了,老子不管这两个家伙是什么玩意儿,既然想把我弄进鬼门关中,我也不必和丫的客气了!   虽然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但是我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阴阳雷诀一经发动起来,居然在这阴沉沉的世界闪耀出一丝光明,就像是一盏明灯,那些死不拉叽的亡魂吓了一跳纷纷躲避,就像无头苍蝇一般。   “哼牛头马面发出了两道凌厉的精神波,扎进我脑海深处,犹如尖针利器般直达灵魂深处,“啊   我丝毫不敢怠慢,把嘴凑到右手虎口狠狠一咬——‘头项寻列缺’,我自然是在列缺穴上狠狠一咬,头痛一缓,我左手向前猛然击出,口中猛喝一声:“敕   啪啪啪三个阴阳雷从掌中飞出,击中了牛头马脸——靠,这雷光闪电居然从其中穿了过去!   老子失算了!   原本以为这两个家伙就算不会被我打伤,最少也能阻它们一阻,让我能有时间溜走,万万没有想到居然这个样子。   就是一愣之间,它们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两个家伙绕着我飞快的转动,我没有办法只能一道接一道的阴阳雷向外猛击,只希望能够缓了一缓等待头痛减轻,到时候就能右手抽空使出法诀来。   两个家伙的攻击倒不是很犀利,只不过绕圈的时候喷出了烟雾,一道灰白一道青黑,我心中知道不妙,于是抽空准备溜掉。就在我刚刚拔腿的时候,那两道绕着我身边的烟雾骤然涌向了我身上。   这烟雾初沾到身上我还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两道烟雾一混合,我突然感觉身体重了起来,就像掉进黄油缸中的老鼠,四面八方不断的给我压力。   “坏了我心中猜到不好,于是把左手抽回来朝着这烟雾就是两下,轰轰两声阴阳雷打在烟雾上,中间击出了一个缺口。   时不再来,闪!   我从缺口朝外一跃而且,心中那股得意劲还没过,身后一股力量把我狠狠又拉了回来!   这东西居然像是蜘蛛网一般,只有一根粘在身上,也能把我拉回去?   哥这次悲催了!   我双手空空,法器匕首全部不在,再加上阴阳雷又失了效,你叫哥情何以堪啊?   弹回来之后我还没有任何的表示,那些烟雾又缠了上来。   这两个家伙明明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好像对我突然有了很大的兴趣,每当烟雾形成的蜘蛛网被我挣脱,就被俩家伙加强了粘稠度;若是我稍微有些泄气,俩又放松了些,让我看到希望。   这样来来回回折腾了好久,搞的我是苦不堪言,哥们,见过猫玩老鼠不,我现在就是了!   看样子跑不掉了,我也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就把心一横,站在原地不动,看这两个家伙要怎么办。   但是没有想到这居然是再一次的失策!   俩见我停了下来,虽然是一愣,但是随即并没有按照我猜测的来上一段交谈,比如说‘你小子韧性十足天生罕见,我们放你一马’,或者说是‘我们只是试探你的’等等诸如此类的话语。然后就像很多YY的小说里面那样,把一大堆神兵利器绝世武功千年功力奇门异术传授给我,让我出去行侠仗义横扫千军解救人类——它们二话没说,带着我直直的朝着鬼门关而去。   看样子是准备直接进去了…   老子差点哭出来!   眼看那牌楼就在眼前,这里群鬼已经散去,两个家伙丝毫没有减速,不用说了,哥这次估计是被穷奇咬死了,马上就要进入轮回了。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我才二十三岁,别说结婚,女朋友都没有找到一个,就这样死了,你叫我怎么能够安心瞑目啊!   就在我惶恐不安胡思乱想的时候,天理骤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就在我们正要冲进去的时候,一个巨大的令旗从天而降,如同一堵墙似的挡在了鬼门关牌楼的面前!   号令旗!   牛头马面这下才真的有点怕了,一般情况下号令旗代表了施法者的法力修为,平rì里就算有上界的消息传递,或者讲人情,或者贿赂,令旗不过是普通大小,偶然有比较大点的也不过是桌面般,谁知道这次居然来了堵高砖厚墙!   不知道这令旗是什么意思,它们不明白,我同样不明白,还是咿咿喔喔的努力扭呀扭,希望能趁机逃掉。   它们停了下来,就站在令旗面前,等着令旗的主人和上面十八狱阎罗谈个结果出来——无论这令旗是干嘛的,但是绝对和它们有关系!   果然不出所料,就在几分钟以后,另一个鬼脑袋飞了过来,它和牛头马面交流一阵之后,直接是一道精神波动注入了我的脑海中!   难道是要接力?这俩东西把我转交给那新来的鬼脑袋?   “啊这次更痛…尼玛,没屁事折腾我搞毛啊。   我拼死觅活的凝聚了精神力对抗,但是那波动…我眼一翻直接倒了下去。   别多说了,俺…俺又晕了!   第七十九节 九厄临头   “啊——”   我一声大喊手脚乱板,触手却是软绵绵的——呃,为什么四面八方都是雪白的?   “七…”   眼前突然出现张脸一晃,我没有看清也不管了,抬手就是一拳!   啪!   现实总是这么残酷,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爱看小说了,那里面猪脚都神勇无敌加上幸运超人,只有别人扑街没有猪脚倒霉。   换成我,这区别太大了!   这一拳恶狠狠的打在了…一碗面汤上!   热腾腾的汤水全部洒在了我的身上,“尼玛我大叫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在地上蹦啊跳啊的,“烫死我了   旁边的九小子手忙脚乱的拿起根毛巾给我擦,边擦还边给我赔不是,“七师兄,对…对不起…”“赶快啊,面条粘我大腿上了,巴倒烫我把大腿上的面条一把一把的朝下扒拉,嘴里嗤啦嗤啦的倒吸凉气,哇,整个大腿全部烫的红通通的,就像扒了皮的兔子。   我拿起床头一张报纸拼命的扇着风,等等,等等…噢!   我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我突然一把抓住九小子,“王桑榆和十三少呢,他们怎么样?”   “没事,他们也没事,”九小子从把葱花从我胸口抖落,“都比你情况好…”   正说话呢,门口蹬蹬蹬响起阵脚步声,八妹子冲了进来,“哇,师兄,你怎么了?”   “烫死我了,都是九小子害的我不住口的埋怨,“你小子把汤面条端这么近搞毛啊,毛都给我烫掉了   “九小子,你也太不小心了八妹子难得帮了我一次,开始数落九小子,“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情况,还这么不小心…七师兄现在九厄临头,你要是不把这东西拿的离他远点,到时候…”“等等我开始听得还行,后来越来越不对味,“你说的是九厄临头?”   “恩。”八妹子点了点头。   “你说的是我,九厄临头?”我强调了一次。   “恩。”再次点头的不止八妹子,还有身边的九小子。   “怎么会?”我大吼一声,“为什么我会有九厄临头这种倒霉事?”   八妹子和九小子对视一眼,迫于八妹子的威逼,八小子才很不情愿的开了口,“师兄,你知不知道自己灵魂出窍死过一次?”   “知道啊,”跟师傅学了这么久多少知道些事情,那地方虽然没到过,但是看见了牛头马面鬼门关,用屁-眼也能猜出个究竟,“又怎么了?”   “师兄,你该知道三厄临头吧?”   阴曹地府是鬼魂所在的地方,那里按照阳间的说法不吉利、丑恶、污秽、厄运、灾祸、苦难集于一身,人若是到了阴间有没有死,回到阳间的时候难免沾染上一身厄运,所以必然倒霉一段时间,大概是三到七天。   在这段时间里,这个人可以说是倒霉透顶诸事不顺,三教九流这么多年也没有找出解决的办法,后来总结出来唯一的避祸方式只有三个字——呆家里!   只要呆在家里rìrì焚香,也没有多大所谓,大不了就是漏漏水爆爆管之类的,等这几天过了就一切恢复正常。只不过话又说回来,鬼门关晃悠一圈回来的人,又有几个能在半个月内出门的?   也许只有我们这些法门中的异类了。   “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八妹子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记得当时师傅他老人家说的叫三厄临头,不是九厄临头吧?”   八妹子挤出一个笑容,“师兄,你情况特殊点,这,这真是九厄临头   “不会哦?光听名字就恐怖的一逼——行,我去问问师傅,”我转身就准备出门,“带我去找师傅   “嘭   ※※   “师兄,你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我又怎么了?”   “呃,师兄,刚才天花板上的灯掉了下来…”   “尼玛,过分了,”我有气无力的抱怨道:“三厄临头也没有这么惨吧?”   “是九厄临头,”九小子露出个笑容纠正我的错误,“嘿嘿,师兄你就躺着睡一觉好了——师傅一会儿过来给你解释   “睡不着,”我努力向上坐起,九小子连忙搭把手抬了我一把,然后把枕头垫在我的背后,“你给我讲讲,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九小子看我确实看起来精神不错,把来龙去脉给我说了一遍,其中主要的飞机上那一段很详细,也让我确实听得入迷。   “按你的说法,我们现在的是巴斯托小镇里面?五十一区的秘密基地?”我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地下?”   “毋庸置疑,师兄,这里距离你们事发地超过了三百公里,是四师兄把你转过来的,当然,要不是这里的医疗设备跟得上,我估计你早就因为营养不良死掉了。”九小子说这话的时候明显的心有余悸,“师兄,你算是运气不错了   “按照你这话的意思来看…,”我皱着眉发问:“难道我昏迷的时间有点长?”   九小子刚要答话,就听见一阵哈哈大笑,随着笑声一群人推门而入,当中一个带墨镜的络腮汉子扶着师傅对我叫道:“长得要命他把师傅扶到椅子上坐下,“要不是师傅出手,你小子现在说不定已经投胎了   “师傅出手?”我一下子明白了当时面前的阴阳旗是什么原因,“师傅,是您出手救了我?”   老爷子微笑不语,只是捻着胡子接过旁边铁子递来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我只能把头转向了络腮汉子,“嘿嘿,四师兄好。”   “好个屁四师兄啪的一巴掌拍我头上,瞪着眼骂道:“你臭小子跑到美国来不打招呼也就算了,还差点把自己命送了,连累师傅他老人家跑这么大老远来救你。”   我知道这次自己乱子出的不小,也不敢争辩,只能灿灿的摸着头笑了笑,“嘿嘿,害师傅跑这么老远的,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就够了么?我给你说,以后来美国必须打个电话,要不然下次我就直接派黑衣人把你小子遣送回去,”四师兄虽然还是瞪着眼,但是口气缓和了点,“知道了不?”   “呃…”   “此事本来也是七小子的一劫,倒是不必太在意,”师傅慢慢开了口,“只不过最近仰望星空,见星河失色北斗昏暗,正道隐隐被压,此事才是真真正正的大事——七小子,这次你们在美国所发生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只是就不知还有无遗漏?”   师傅说是这么说,不过我心里面很清楚老爷子的意思多半是叫我再说一次,从不同的人口中听到同一件事,往往都有所出入,但是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最完整的把一件事情归纳汇总,得出最正确的结论。   我看了看在一起的人:师傅、四师兄、铁子、八小子、九小子外加两个美国国安局成员,估计都不是外人,于是把自己前往美国的经过,从běi 精机场开始竭尽所能详细的讲了一遍。   我只顾着自己一个劲的说,也不管是不是重复或者繁琐了,反正经历的这一切几乎没有遗漏,说完以后我才发现自己口干的不行,“呃,我说完了。”   随手拿起床头一瓶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但是喝着喝着我突然发觉不太对,屋子里居然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我奇怪的放下了手中的瓶子,才看见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老爷子,而一贯水火不惊的师傅居然闭着双眼眉头紧锁,天!这景象我从来没有见过。   “呃,怎么了?”我悄悄的拉了一把四师兄,“嘘他把我手一拍,“别吭气。”   顺着师兄的眼神,我看见师傅的垂在椅边的右手手指如同琴弦一样不住抖动,这术数算法在这一刻被师傅发挥到了极致。   手指只是一道虚影,完全看不见师傅究竟右手大拇指究竟在那些指节上有过停顿。   第八十节 古中国与古美洲   就在我正想这件事情的时候,师傅突然眼睛猛然一睁,似乎不相信自己所遇见的事情——不错,就在那一刻,我看见师傅的大拇指居然弹开了!   掐指算法并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一种术数的手法,运用河图洛书的算法来计算一些东西,很多法门中人都会,只不过世间之人不了解,所以当做是什么占卜推算的手法。   这种算法虽然没有什么秘密,但是其中却有个说法,法门中人使用这种算法能通鬼神阴阳,若是你换了什么计算器算盘电脑之类的,那么真的就成了纯粹的数学问题。   很多时候风水师、相师之类的掐指算数,不过就是在推算某rì某时在万年历上的rì程,然后根据这rì程来判断这时刻相宜与否。   一些高人也能推算事情的凶吉,八字的好坏,甚至说推算命理运程、世间万物,不是吹牛的话说,我师傅就是其中的一位。   但是掐指算法通阴阳命脉天地五行,若你所算的事情过于窥天或者鬼神所妒,那么就会出现这种情况——阴阳之气会把术算掐指打断。   老爷子年纪一大把了,世上很多事情都已经看透了,我估计他老人家绝对不会是去窥天,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个掐算被外来的力量打断,所以师傅才会如此吃惊。   老爷子并没有再算,而是把手慢慢握成了拳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件事情不简单啊,”他把眼睛闭上略略想了想,“这样,除了四小子和七小子,其他人都出去吧   几个人正要出门,师傅又补充了一句,“对了,你们去看看姓王的丫头和叫什么十三的小子睡了不,睡了就叫起来,说我有事情要说。”   八妹子答应一声和他们出去了,师傅再次闭上了眼睛。   四师兄站起来给师傅倒水,我也不敢说什么,只能老实坐在床上等着。   几分钟时间门被推开了,桑榆还没进门就在问:“诸葛大师,是您找我…啊,刘哥,你醒了?”她脸上如同绽放的花朵一样,猛然冲到床前一把拍在我肩上,“你醒了,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她把我的脑袋扳着左看右看,嘴里还发出啧啧的声音,“还好,还好…”   “呃,才醒…”我刚谦虚了两句,她脸上骤然晴转暴雨变了色,“你真是把我吓死了说到这里还把我头发向上捋了捋的,“听大师说你都进了阴间了   这是在看我印堂?   “安?哦,这个啊,好像是,”我嘿嘿笑了两声,“但是你看现在我不是好好的嘛?”我脑袋一偏想把她的手给拿下来,结果却不经意的看见了她眼角居然有点晶莹…   泪水?   我伸出去的手不由得放了下来…唉,难得人家关心我…   任由王桑榆在我的印堂上面左看右看一阵之后,旁边的四师兄咳嗽一声,“这臭小子没事,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好了有点笑意其中的味道,说得桑榆脸庞微红,“谁管他有事没事,只要这次是好好的一个人就行了,我能交到你们手上完事。”   她说着就拍拍手退开两步在椅子上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十三少这次从后面走了过来,“嗨,没事吧?”   “还好,你们呢?”我和他握了握手,“是我自己没用,晕过去了,还好你们救了我。”   “我们?”十三少苦笑一声,“我们也晕过去了。”   “啊?”我一脸诧异,“那是怎么回事?”十三耸耸肩,“估计只有指环祖虢知道了,不过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它现在也召唤不出来。”   “不是不出来,是已经不在了,”老爷子缓缓开了口,随着说话之间也睁开了眼睛,“你们去的那个洞穴,老四已经去查看了,那里和你们所说的不太一样。”   师傅说到这里停住了,四师兄接着往下,“前天王小姐和十三兄弟给我们说了以后,我已经昨天去看过了,那里现在是一片狼藉:你们所说的千棺古尸全部都不在耳室,而是在主墓室中,已经被撕得七零八落,没剩几具完整的了;同时你们所说的主棺中的怪物尸体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些肉糜,”他说着说着就从口袋中拿出了很多照片摆在桌上,“估计是这其中有什么东西救了你们。”   我们几个都没有说话,准备听师傅的解释——果然师傅开了口,“这件事情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不过是借着一些书籍和猜测,拿出了个大概,”他老人家指着其中一个照片上的图案,“你们说,这是什么?”   这图片我见过!   我细细一想,咦,这不是最初在那石棺的顶部所看见的图案嘛?上面滴水的小孔还历历在目。我看了看桑榆,她猜到了我的意思点点头,更是坚定了我的想法。   当时没有细看,但是现在这么看来似乎这不单单是一个符号,更像是一个字吧?   猜到了和认出来是两码子事,就在我还在辨认的时候,四师兄突然说了句,“师傅,您说这个字是不是‘竹’字?”   “不错,这正是一个‘竹’字,”师傅点点头,“这是商纣时期的文字,当时多是用在占卜扶乩一类上,所以被称为‘卜辞’文,并不常见。”   “哦,原来是这样。”一群人大点其头,我也坐在床上不断的‘恩恩’应着,但是应了两句我突然琢磨出来这味儿不对,“哎,师傅,这事不对头啊,那东西看怎么说也是在美国啊,咋会出来几个什么卜辞文——这事有问题吧?”   我这话不错,根据历史记录第一个开发美洲那片大陆的该是哥伦布吧,好像他也是1500年左右才开始的大航海,当时已经是明朝弘治年间了,怎么会出现这什么玩意儿的卜辞文呢?   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师傅已经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七小子,你算是看出这节来了——你这一问正是关键所在,现在我就把这事给你们讲讲。”   我们一起点头不吭气,看着师傅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这件事情必须要从武王伐纣说起,”师傅放下杯子开了口,“当时商朝末年有一个重要的诸侯国叫做攸国,在今江苏一带的淮夷一部,主要是防范东夷入侵。攸国第一代君主为子攸,是商王武丁之子。攸侯喜为纣王时的末代攸侯,纣王十年左右还在纣王身边。武王伐商时,攸侯喜勤王未果,而后统有十万大军攸侯喜就从中国史书中神秘消失了。”   “消失是什么意思啊?”看没人说话我又开始发问了,别觉得我话多,其实我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师傅讲历史故事的时候就像是相声,你说老一个人这么说多没劲啊,所以必须有个人来搭白凑趣——既然他们不吭气,那就只有我来了。   “当时法门有个传说,那就是说攸侯喜带着这二十五万大军到了极东的神洲安家落户,顺便还带走了当时‘青龙七宿锁’的锁芯房宿兔,”师傅缓缓说道:“按照这一说法看来,当时他们所到的这个神州大地就该是美洲,所以法阵也应该是攸侯喜所设的。”   这话把我们吓了一跳,难道美国古代的人种和我们中国人居然是一家子?   师傅招招手,后面的四师兄把一个口袋递给了师傅,“看看吧,”师傅从里面摸出一叠打印出来的文件,“下午才找的。”   这叠文件上面写着很多考古研究的东西,其中包括:美洲古代玛雅人和商纣时期的象形文字差不多,甚至比其还复杂;目前考古学家发现,rǔ状袋足是中国史前陶器中最有特色的器形,但它竟然在美洲多支印地安民族的陶器上可以看到;在世界上只有中国人和美洲玛雅人两个民族,喜爱玉石并且具备精巧的玉器雕琢能力,更为巧合的是这两个民族都有把玉与生命、繁衍连系起来的信仰;玛雅壁画上的羽蛇神头像、玛雅祭司所持双头棍上的蛇头雕刻接近龙头的造型;玛雅人和中国人都有明显的蒙古人种的独有特征,而且研究证明玛雅人与中国人的掌纹线极为近似;在玛雅的废墟中,竟发现与中国一样的太极图。   这么多的东西都是现代考古学研究出来的,但是我只注意了其中一段,那是关于竹子的叙述。   美洲印第安人流传着《侯喜王歌》,歌中记叙了侯喜率领二十五族历尽万难终于抵达美洲的事迹。墨西哥西海岸出土的距今3000多年的陶器上,刻有二十多个‘舟’字,即二十五族会师时留下的盟书。   那‘舟’字和棺盖上面的一模一样!   看来师傅说的东西不单单法门传说,甚至还有很多是现代考古所证明了的。当这件事情完了以后,我也曾经请教过一些中国的历史学家,当年那二十五万人的消失,确实说有很多证据证明,他们到了美洲大陆,并且和当地土族一起生活,建立了玛雅文明。   “那师傅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不是那什么什么民族的,反倒是我们中国商代搞出来的?”我这下算是明白了,那洞穴里面的东西看起来怪怪的,果然是中国古代的东西。   “不错。”师傅点了点头。   经过师傅这样一说我们总算是明白了,穷奇为毛跋山涉水跑到美国,搞了半天这家伙盯上了这个东西,呃,就是不知道那青龙七宿锁的锁芯房宿兔又是什么东西?   师傅见我们知道了这墓穴的来龙去脉,终于开始讲了正事。   传说古代四凶作祟,一直被法门众人追捕,当时各门各派历经千辛万苦才把梼杌、混沌、饕餮三个抓住封印,而穷奇则是一直在人间为祸,一则是它的法力高强本事奇大;二是由于这家伙有三大变化,实在难抓;三则是因为它毕竟是四凶之首,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三大凶兽都在秦末前被抓,但是直到几百年以后东汉光武帝时代张天师横空出世,才把穷奇这家伙抓住。   就在那百多年间,穷奇四处寻找能够解开三凶封印的办法,但是由于当年人心尚古法力不强,加上法门兴旺,没有被丫的找到机会。   现在估计是千年劫数到来,那家伙终于找到了机会脱困,又卷土重来准备复活三凶。   第八十一节 三凶原委(求收求红)   虽然说三凶都有历史记载,但是当时各门各派为了怕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前去释放凶兽,所以都没有明确的记录,就连这次的事情也是师傅猜测加上推算的。   封印凶兽梼杌的不是别人,正是当时姜子牙的老对手闻太师。   西周攻商初期闻太师一直不在朝中,直到后来才班师回朝带兵伐周,那其中一段时间他就在攸国一带追捕梼杌,最后把其捕获,然后用这个‘青龙七宿锁’把梼杌的灵魂一分为七,收进了七个星宿陶俑中分别保管。   其中作为锁芯的房宿兔他就交给了攸侯喜之父吉,当时被称为攸侯吉,所以后来才会被带着出了海,直到美国。后来估计是攸侯喜手下的术士创造了这个法阵,使用了千魂阵守着这锁芯,谁知道被我们破了。   师傅的推测很合理,那么说起来穷奇在这美国来折腾,也许就是为了复活梼杌。   但是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这家伙不亲自动手,反倒是引诱了正通大哥他们去呢?   师傅对此事的看法是这样的:那攸侯喜手下的术士看来也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所以创建的这个法阵借用了六丁阴-穴之气,对于一个完好无损的穷奇来说或许不是问题,但是对于没有达到顶峰状态的这家伙或许就是个威胁了。   所以穷奇引诱了正通大哥一行人前往大峡谷,不过后来也许是发现他们没有能力破阵,所以一怒之下把人尽数杀死,准备自己前往各地吸收法门中人的灵魂再来破阵。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几个误打误撞的进了阵,还请来了六丁六甲的神将,把阵给破了。   在师傅看来,那阵法既然是为了对付凶兽所设,所以里面对于人的防御就不是那么完备,或者是因为时间过长有了纰漏,但总的意思是一样的,那就是说那千魂鬼兵在接受千年六丁阴气之后确实强悍,居然和穷奇拼了个差不多,以致我们都逃过了一劫。   但是这其中的奥妙,只有穷奇或者说指环祖虢知道了。   “师傅,您的意思是说穷奇这家伙…呃,准备复活其他三凶?”四师兄头都大了,“那您知不知道,其他两个在那里?”   师傅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了,只有些记载封印方式的书籍,并没有提过封印的地点——不过据我推测,应该不会是美国。”   “呼,还好四师兄毕竟是一方父母官,听说和美国没多大关系略略宽心,“只要不是在这里的话,我就可以抽手了。呃,要不然我请假几天,回běi 精去给老五帮忙?”   “我怕你轻松不了,”师傅脸色微沉,“穷奇一定会第一时间把梼杌放出来,所以说就在最近你们美国必然有一次大灾难,到时候免不了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我想,你还是抓紧时间和你们五十一区的高层联席一下,不要让他得逞。”   “您的意思是?”四师兄有点蒙,“穷奇要在美国复活梼杌?”   “不错!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青龙七宿锁的破解方法虽然穷奇不知道,但是根据七小子他们听到的话,估计穷奇会使用本身命术‘千魂引’来破解——那术法只要杀死足够多的人,就可以借由灵魂之力来破封,非常了得   “那师傅你快给我说说,这千魂引有没有什么要求?”四师兄稳不住了,“我赶快去办。”   “千魂引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方位,根据我的观察,估计这地方应该是在东方,我推算了一下,估计在波士顿、纽约、费城和华盛顿其中一个城市。”   四师兄差点哭了,“师傅啊,这么大四个城市,你叫我们怎么搞啊?”   “差不多了,”师傅叹了口气,“穷奇现在法力恢复神速,已经光靠气势就能压制七小子他们了。妖气和阴气之间的战斗之力能打开通阴之路,那力量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的,我确实只能推出个大概。”   四师兄点点头,明白师傅的难处,但是很快他又想到了一条,“师傅,那时间呢,估计会在什么时候?”   师傅他老人家微微思索,“我们来这里已经几天了,现在是八月二十二rì,那么我觉得这穷奇为了稳妥,一定会等法力稳固,时间不会太长,我估计在一七之外三七之内,必然有事   八月二十二的的一七和三七之rì,就是七天到二十一天以内,那么师傅所说的时间应该是在在八月二十九号到九月十三号之间——“嘿,看来我可以给四师兄帮忙我估计自己没多大问题,也就几天就可以出门,所以连忙表态。   “你?去就一个死字!臭小子,你倒是忘了你的伤怎么来的了四师兄嘴角一撇,“九厄降临啊,小子   啊?   这下我才想起来了,我还有个什么九厄降临的东西在头上顶着呢,那好比中了BOSS的BUFF,一直不断的掉血。   刚才看四师兄愁眉苦脸我还偷笑,现在轮到自己一下子就焉了,“师傅,不要啊,救命啊…”没办法了,我只能拉长了声音开始叫唤,把一切事情推到了师傅身上去。   “今天喊你们来就是两件事情,第一件是关于穷奇准备复活四大凶兽,不过这件事情需要从长商议,先由美国这边看看能不能阻止梼杌复活,剩下的我估计要开一次水陆大会了;第二件事情,就是关于你们三人身上的厄咒,十三和王小姐你们两人八字纯阳,所以当时只是灵魂出窍并没有下到阴间,没有大碍,但是七小子你现在事情可就麻烦了。”   “啊?”我可怜兮兮的看了看十三少和王桑榆,你说桑榆八字纯阳也就算了,合着就连十三少都是纯阳,就我可怜兮兮的阴阳双属,弄了个九厄什么的临头。   “你这九厄临头可是你自己造成的,不过也并非坏事,”师傅说道:“你开了三界眼,所以能够看到阴间诸事,这也就导致你进入阴间比别人容易——本来命未绝之人是下不了阴,就是你特殊,不但是下了,还在阴间飘飘荡荡了好几天,”师傅说到这里拿起杯子,一看没水又给搁桌子上了,“但是这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是你中了牛头马面的‘苦厄’和‘怨邪’两术了   尼玛,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被它们在阴间轰啦拉轰拉拉的打了半天,感情就是这玩意儿?   这东西我知道,那是他们集中了所收鬼魂身上的仇恨、怨毒、邪恶以及霉运所炼制的,还不要说是挨了那么多下,就算是一下估计也会倒霉几个月了。   “师傅,那我该怎么办?”我这下算是真的惨兮兮了,死估计也死不了,但是想要不受点活罪怕是不可能了。   师傅点了点头,“这事情我倒是帮你想好了,你这九厄临头要想平安度过,必须需要一个纯阳之人来帮你顶厄,这样你可以借他头顶三把火的焰气,使得自己有惊无险过这三个月时间。这之后你的阴眼也会有极大的进步,所以我刚才说这个事未必全无好处。”   “这是…”   我才说了两句,正在倒水的四师兄咳嗽一声提醒了我——师傅话还没说完!   规矩是不能不要的,我连忙住了口。   “这九厄临头若是没有妥善的解决方法,那你小子可就有点危险了,”师傅口气越发的淡了,这就是他老人家的习惯,越是有事的时候越淡定,“轻则断手断脚,重了的话半身不遂也是有可能的。”   噢,我算是猜到这次叫上十三少和王桑榆的意思了:虽然说穷奇现在为祸人间,但是说实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办法来,急也不急在这一时,解决这九厄临头才是师傅的真正目的吧?   嘿嘿,师傅他老人家果然是最疼我的!   见师傅这么说,桑榆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都是连连点头,“等等,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你们也别急着就答应了,”师傅微微一笑,“首先这时间很长,估计要三个月左右;其次就是这个人不能离开七小子太远,就算离开也只能一会…”   “没问题…”两人莫口子答应,“等等,别答这么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无论谁陪九小子顶厄,都不能参加追捕穷奇凶兽的事情了。”   “啊,那我不行十三少第一个反对,说完以后他看着我有点不好意思,“刘哥,不是我不帮你,但是我确实有自己为难的地方,不抓到穷奇不行。”   “呃,知道了,”我连忙两句话一搪塞就转向了桑榆,不等她说话就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桑榆,你不会也见死不救吧?”   “这个…”桑榆才开口我就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哎呀,王大小姐,三凶又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抓到的,只是区区三个月时间,只要一过,我就安心陪你去抓三凶,怎么样?”   我这低眉顺眼的样子惹得桑榆嘻嘻一笑,“你要是真想我帮你,可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十个也行——你说吧   “我可以让你跟着我三个月时间,也不去追穷奇,但是去哪里,去做什么事,你可得听我的。”桑榆得意洋洋的说道:“这个条件是必须的。”   “呃,”这他妈就没得选,我只能尽可能的最大利益化——“管吃管喝就行   第八十二节 偷跑   既然王大小姐答应罩着我,师傅也就放了心——他把我和桑榆叫到了旁边的房子里,准备给我们做法,把命火联系起来对抗九厄之运。   房间之中已经有了一个法坛,当中是我们诸葛家的八阵图。师傅叫我和桑榆分别盘腿坐在两边,闭上双眼手牵根法绳,默默背诵‘六道渡厄咒。’   我闭着眼睛自然不知道师傅在干嘛了,只觉得那檀香的味道甚是舒服,而且不知道哪里居然有些丝丝凉气吹来,不知不觉居然睡着了。   “啪   我一个激灵睁开眼睛,手脚乱抓一下子都跳了起来,却看见是师傅手拿桃木剑站在一旁,“嘿,你小子睡得还真舒服——赶快滚起来,有事情要交代。”   “噢,”我一个咕噜爬起来擦擦口水,“嘿嘿,师傅您说,您说。”   “七小子啊,这法阵我算是给你做了,但是你要记住,千万不能离开王大小姐太远,或者时间太久,”他老人家拍拍我的肩,“否则的话,后果难料啊   王桑榆嘻嘻一笑,“你现在要是不老实,我连手都不动,只需要一个人出去看个夜场电影,回来就可以送你去医院了   这话只能假装没听见……   “记住了。”我看看师傅额头的褶子里满是汗水,估计这法阵也不轻松,心里不由得一阵感触——要不是我没用,怎么会累得师傅这么大一把年纪还要如此辛劳,先是万里颠簸来到美国,再是千辛万苦替我渡厄,唉!   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我语气中还是有些寥落,“师傅,是我学艺不精,让您受累了   师傅哈哈一笑,诧道,“你小子也知道连累我了?还好,不算很麻烦——多的不说了,我交代点事情就要走了。”   “呃,这是节骨眼上您老去那里?”我虽然知道师傅不能离开都江堰太久,但是也没想到现在就要走,“就不能多呆两天?”   我把师傅手上的桃木剑接过来,然后扶着老爷子坐下,“那地方我是留下了你的貔貅,但是这也只能守得住一时,”老爷子接过桑榆递过来的毛巾,“时间太长的话,我怕有所变。”   桑榆眼中有所疑惑,但是这种秘密确实不好过问,只能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端茶送水。   “呃,”我对这个事情也只知道点皮毛,“那…我送你回去?”送师傅回去一趟估摸也只需要两天时间,这点时间估计怎么也能挤出来吧?   “你就别去了,”师傅接过茶杯,“我已经给王丫头商量好了,你们就留在美国,到时候老四给你们找个地方呆段时间,把自己的能力提升一下。”   我看了看王桑榆,她直接一摊手,“我无所谓——反正我爸最近也要参加美国五十一区的统一行动,管不了我。到时候我直接给他说我有点不舒服,所以躲起来修炼不参加就行了。”   “呃,也行——对了,这段时间我该练点什么?”我本来是对师傅说的,但是桑榆笑着搭了话,“你需要锻炼下自己的身手,你那功夫简直是一堆狗屎,”桑榆洋洋得意:“这段时间师傅他老人家说了,你必须全部听我的。”   “不是吧…”桑榆那身手我见过,不单单是手脚敏捷出拳凶狠那么简单,要是和她对练,估计我没什么好果子吃,师傅,您老说真的?”   “恩,拳脚上面你必须有提高,这点王丫头完全有资格教你,”师傅眼中突然出现了点笑意,“你知道为什么我只叫你练练拳脚么?”   “还不是因为我拳脚功夫差了,丢了您老的脸?”   “这不是主要原因——其实最主要的是你现在不能使用阴阳眼和法术。”   “不会哦!师傅,您给我说说怎么回事?”这有点叫我慌了神,平rì里我就靠这招数混饭吃,还美其名曰‘一招鲜吃遍天’,不能用的话还不被玩死?   “不是我不准你用,是你现在九厄临头,要是动了法术和阴阳眼,怕你受到反噬。不用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给你封了,只有你九厄临头解除的时候才能使用,否则想用也用不出来。”   我被师傅这段话瞬间弄成了苦瓜,“师傅…”   “别说了,都是为你好师傅说完,自顾自拉开门出去了,留下我看着桑榆那一脸的得意劲苦逼——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王大小姐这么喜笑颜开的了。   哎,什么心情都木有了!   美国这边的事情我们是管不了的,只能依靠美国五十一区自己处理,现在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估计只要联系美国的猎魔人、法门中人、惩戒者、圣徒,估计怎么也能查询到蛛丝马迹,第一时间把梼杌给处理了!   复活之初的凶兽很虚弱,美国五十一区手上也有不少的圣物,最少我就知道好几个,只要使用得当,第一时间把梼杌重新封印也是可能的。   师傅现在最主要的是回到国内,联系一些法门大家来协力开办这个水陆大会,商议对付凶兽的办法。国安七部虽然属于我国zhèng fǔ机构,不过从历史上来看,法门中人对于官方机构都没有太大的好感,跟不要说是听从他们的指挥了。   法门中人只相信实力和资格,以及在整个法门中的地位——可以这么说,师傅要是能联络几个大家族一起发出水陆大会的邀请,比国安七部的官方通告有用的多。   这估计是师傅赶回去的原因之一。   下午的时候师傅在养神,我则是狼吞虎咽吃着东西化悲痛为食量,谁知道一会儿铁子跑过来给我们说十三少已经走了。   丫的只留下了一张纸条,里面说他准备找几个熟悉的朋友一起追捕穷奇,叫我们放心,最后还再三道歉,说自己确实有苦衷。   这小子说不定还真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原因吧,不过丫也走得太快了,我还想问问他究竟是不是杂家传人呢!   晚上的时候,四师兄已经准备好了飞机,开车送师傅他们从洛杉矶直接起飞回中国。师傅一走我就从地下基地钻了出来,也不等四师兄送完师傅回来,直接和桑榆开着那悍马闪了。   鬼才等四师兄回来教训我一顿!   四师兄五师兄都是猛人,我以前见的次数不多,心里面也有点怵,你说,这次来了美国没有给四师兄打招呼,他不修理我?   走之前我提出准备去搞两把手枪带上,但是桑榆一句话气势磅礴的话说得我哑口无声,“不用了,我的悍马他们已经开回来了,后车厢里的东西最少可以武装一个排。”   你说我还用得着去弄吧枪么?   从基地摸出来还是比较顺利,怎么看也该归功于师傅的法阵,没有到那摸车车熄火碰门门夹手的地步。   不过王小姐还是不敢把车子给我开,自顾自打着火开出了基地。   “去那?”这问题问得好,我也没想过!   “随便吧,”现在也没什么其他地方能去是吧?“我们反正不去东面就行,中西部随便找个地方也就OK了。”   正说话呢,突然啪啦啦车窗上一阵响,我一抬头就看见了一只纸鹤正在拍玻璃。   “你师父的?”桑榆把车速降低,“看看。”   这也不用太废脑子,各家各派都有自己的纸鹤特点,反正不是找我就是找她。她一眼看出来不是她们家的,自然估计也就是我家的了。   我把纸鹤拿进来,   ‘知道你臭小子偷跑了,那我也就给你说个地方:你去旧金山唐人街天后古庙后面找一个李记糖糕店,报上你的名字,自然有人给你安排。记住三点:第一不要去东部;第二练好拳脚,将来受益无穷;第三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看来老爷子已经给我们安排好了,”我把内容读了一遍,“你怎么看?”“还能怎么看,直接去呗,”桑榆摸出地图扔给我,“说,怎么走。”   巴斯托顺着58号公路也能到旧金山,但是这路不是太好走,但是折道洛杉矶以后再上5号公路就绕弯了,所以我们从这里沿着58号公路一直向着西北而去,然后从贝克斯菲尔德直接上到5号公路。   出门的时候是晚上七点过,这段路只有两百多点公里,所以仅仅是晚上十点左右我们就到了贝克斯菲尔德。没有进城,我们沿着58号公路直接向西,准备换着开个通宵直接到旧金山再休息。   路上我也觉得奇怪,问了问桑榆,为什么居然很简单答应了不去追穷奇——在我的印象中她应该是对这种事情很热心的吧?   看起来师傅出的价让桑榆很满意,她头发在夜风中飘荡,脸上挂着笑,“嘻嘻,其实我要是去了东部,估计我爸也不准我去参加追穷奇,多半还会叫点人看着我,得不偿失——但是你师傅就不一样了,他说了,只要这次帮你渡了九厄,那么回到中国追捕那两个凶兽的时候,无论是谁去追捕,都算上我一个   嘿,这还真是大手笔,让这丫头参加追凶兽?怪不得她高兴的一塌糊涂!   第八十三节 唐人街   旧金山距洛杉矶750公里不算近,再加上巴斯托到洛杉矶那一段路,再怎么也有个九百公里吧,要想熬更受累的直接开过去,还真是是不容易,到了三四点的时候看桑榆确实有点扛不住了,我们就找个汽车旅馆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继续下午我们终于到了旧金山,无论是金门大桥还是泛美金字塔,桑榆都给我指了出来,一路上透着熟悉,“不错吧,这些都是著名建筑——过几天得闲了,我带你去逛逛。”   “只要你给钱就行,”我把口袋掏了掏,扯出几张皱巴巴的十元票子想起一事,“呃,王大小姐,我现在算是跟你混的人了,多少你赞助我点美金嘛,呃,你总不能叫我用人民币吧?”   桑榆想了想,点了下头,“说的也是。”从兜里直接抓了一把塞我手里,靠,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但是看了一眼我就觉得不对了,这怎么都是一美金的?虽说哥不懂英语,但是阿拉伯数字我总不会不认识吧,那一个个裸奔的‘1’字后面都没有大屁股圈圈跟着,怎么看也不像是大票子,“别看了,都零钱,”桑榆眼睛一睖,“你丫有点钱买棒棒糖就差不多了——唐人街到了   既然到了我也不多说了,反正买东西都是她出钱——我也抬起头看了看这闻名已久的地方。   旧金山入口处是一个深绿色中式牌楼,旁边一对石狮子,那牌楼正中书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四个大字,遒劲有力,甚至透出了一种忧国忧民的情怀。两旁则是八个小字,‘忠孝仁爱,信义和平。’   这里街面不是很宽,左边一排全是停的车,桑榆估摸也没有来过这地方,所以我们进去以后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住,然后步行前进。   这里的东西看起来是典型的中西结合,不想是现在中国的事物,反倒看起来更像是内地某些旅游景点的摆设,商店里面什么棉袄旗袍雕像灯具乱七八糟的看起来美轮美奂,就是只能摆设,不适用。旁边商店倒是两个名字,一个中国招牌一个英语的,我们边走边看倒是颇感亲切。   这里是观光景点,所以人来人往很热闹,旁边商店的谈话我听了听,基本上是三种语言:英语、普通话和粤语。我这人天生对不熟悉的地方就不太适应,叫我慢慢逛还真是不舒服,于是我接着一辆观光车轰隆隆的从我们身边驶过的机会对桑榆说,“嘿,大小姐,饿了!能不能直接找到那什么天后古庙,然后好吃饭?”   “也行。”桑榆直接找了个中国店铺,和老板一阵叽里呱啦,我就顺便看了看这里的仿古桌子,轻轻一摸发现质量还不错,而且线条什么都很精致,算得上是精品。   正看得起劲,桑榆已经问完了路,她满脸笑容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带着我东转西转走进了一条小街。   一进来就觉得很有意思,这里看起来像是窄巷两旁起高楼,粉红、鹅黄、淡绿和砖红的彩楼相映成趣,让人想起古时拋绣球的千金小姐和打擂台的侠客。   桑榆走到一间洗衣店门口站住了,“我们到了。”她指了指上面,“你看   尼玛,要不是看见了,我还真不敢相信,兄弟们啊,你们见过庙子在楼上的不?   这下面的一楼是个洗衣店,二楼是个什么体乐社,三楼好像是个会馆,四楼有几个大字‘天后古庙’!   不管你们看没看过,反正我是没见过楼房上的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庙若是有人做法起坛,还必须要是法力深厚之人不可,这里和飞机上一样,必须是‘虚坛’。   正在琢磨怎么上去呢,旁边楼下来了个人,满脸堆着笑,“请问你是不是诸葛大师的徒弟,刘辟云先生?”这话带着广东味儿,我都变成‘生生’了。   “是我,你是哪位?”我倒是很客气,生生就生生吧,无所谓了,反正这次过来也是吃丫的住丫的,而且一住三个月,再怎么也不吃亏。   那小子一听我的话脸上更加客气,摸出一个对讲机就一阵吼——“桑榆,这家伙说啥呢?”记得桑榆会粤语,我还是问问她好了,免得被人骗。   桑榆微微一笑,“他是诸葛老爷子安排那人的手下,听样子好像是在通知谁谁谁,说我们来了。”这么一说我放心了不少,但是也没有完全搁下——自从上次以后哥是倍儿小心,生怕出错,“恩,我们反正还是小心点。”说着我从衣服里面伸手握住了杀神匕首的柄。   “请您等等,马上您就会知道了。”这家伙放下对讲机一脸笑,脸都快笑烂了。   既然人家这么说我也就不急了,干脆把心放肚子里安心等着。   时间倒是不长,我只听见蹬蹬蹬一阵响,一个年轻人冲楼上冲了下来,看见桑榆的时候一愣,但是马上又对着我满脸的笑容,“您一定是刘哥吧,欢迎您欢迎您。”说着紧紧把我的手握住。“呃,你是谁?”我被这热情搞的一愣一愣的,“你能不能先给我说说,你是谁?”   看架势这家伙被桑榆的美貌给惊了!   这年轻人哈哈一笑,“你看我,高兴的都忘了——我叫陈宇阳,家父在这边做生意,诸葛大师帮我解了降头,救了我们一家。”   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就是你?”我一下子想起了九小子给我说的事情,“你就是那个中了降头术的人?”   “对啊,是我,”陈宇阳握着我手又加了加力,“有机会替我给诸葛大师说一声,大恩大德不敢忘记,但凡有所差遣我们陈家一定鼎力相助   我还没有开口,这家伙就接着说了,“对了,房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吃完饭就过去,你们看行不?”说完这话他看着桑榆堆起笑:“呃,这位小姐我还没有请教芳名呢。”   这话就酸了,但是桑榆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冷冷的应了一句:“王桑榆。”说完就不再理他,这家伙落了个没趣,但是脸上点都看不出来,连声招呼我们上车。   吃饭怎么会有不行的?我和桑榆开着车子跟着他来到了一家叫做‘大鸿福’的中式餐厅——这是我选的,最近吃西餐吃得我上火,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里除了外墙上有英文的招牌,里面几乎全部是中文,一条鲁迅先生的名言‘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相当醒目,我再看了一眼墙上的菜单,尼玛,才贵哦。   随便一个汤都是6.95-7.95美金,炒饭更是7.95-9.95美金,那些什么需要预定的金瓜排骨、běi 精片皮鸭更是20多美金一个——实话实说,这些菜折合人民币得几十上百一个,要是我给钱,绝对不吃!呃,情愿吃西餐上火吃死,也不掏这钱!   看来后面的生活绝对不会多好,我心一横点了十来个菜,顺便整了瓶青岛啤酒,开开心心吃丫一顿。不过吃归吃,我绝对没有心理负担,师傅帮丫的解降可是分文不收,我就算帮师傅吃一点回来。   吃饭的过程中陈宇阳对我们很是殷勤,连连给我们布菜,不过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这家伙老是拿眼睛瞟桑榆,搞的大小姐很不愉快。   介于这种情况,这顿饭吃完自然也不耽搁了,陈宇阳一个人开着道奇车在前面带路,桑榆则是和我开着悍马跟在后面,一路朝着城外而去。   车上桑榆直接甩了句话给我,“刘辟云,无论这家伙和你们诸葛家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想你帮我给他说一声,别色迷迷的盯着我看,当心我把他眼珠子抠出来   “呃,那你叫我怎么说?”说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反正我看那家伙不顺眼,说什么你自己想   “那…那我说你是我女朋友?”   “……,”桑榆顿了一下,“随便你怎么说,”完了之后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只要那家伙别在我面前出现就好   “行   车沿着西海岸一直向北而去,终于,我们绕过了一片树林,出现在一个不大的房子面前。   “就是这里了,”陈宇阳跳下车来,“这是我家以前买下来的房子,现在我已经弄好了,里面水电三通,有一个很大的训练场地,而且这周围都没有人家——呃,应该可以满足诸葛大师的要求了。”丫的边说边朝桑榆瞄,嘿,你说这小子越来越大胆了,开始是偷偷摸摸,现在居然光明正大起来了。   “要求,什么要求?”我打了个岔,“你给我说说。”   “哦,诸葛大师给父亲交代了的,这个地方要求三个条件:第一是远离世俗;二是无人知晓;三是够大——这地方是我和父亲决定的,再加上我亲自动手弄好的,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这把眼光才把眼光收了回来,朝我嘿嘿一笑。   “那就好,”桑榆冷冷的把包拎下来,“这地方是你家的,但是既然现在是我们在住,那么没事你就别过来了——听清楚,一次也不准过来说完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小姐这脾气上来了拦也拦不住,我倒是没有争论,只是给陈宇阳说了句:“行嘛,为了我们和你自身的安全,你还是不过来的好——就这样吧,兄弟,回去帮我给你父亲说声好,顺便谢谢他老人家了。”   丫的就没听我的话,眼睛差点长在桑榆的屁股上了,直到她进了屋子才失魂落魄的回过神来,“哦,哦,恩,知道,知道   这个时候看来只能把桑榆的意思说了,我婉转的告诉他,我和桑榆是一对恋人,希望他不要来打搅我俩——这时候我看见他明显的失落了!   第八十四节 格斗训练   陈宇阳的道奇车消失在了远处,我才从悍马上面拎下来自己的包,拿着进了房子。   别说这房子还是真大,客厅厨房什么的一应俱全,二楼还有几间卧室,从楼上看过去,距离我们两三公里的地方就是一个小镇,看上去应该属于那种度假别墅区之类的地方。   刚上楼就看见桑榆从个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随手一指隔壁,“你把包先放里面,我们去布置一下。”“布置?”看起来桑榆比我小心的多,“嘿,别看你平时不咋样,但今天可算是细心了一回。”这形势之下,桑榆小心点总没有坏处。   我的夸奖还是有用,桑榆有些得意,“总得准备一下,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来两个偷窥狂就亏大了   呃,原来我们说的就不是一码事,我说的是怕什么凶兽恶灵之类的,而桑榆居然只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窥。   悍马车打开,后面是满满半车的设备,桑榆把两个箱子扔地上,然后摸啊摸的,抽出一把手枪扔给我,“拿着,这是SWM500左轮枪,现在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左轮手枪,和我这把完全一样——别的不说,子弹都是改装过的,对付恶鬼凶兽多少有点杀伤力。”   然后桑榆熟练的把一堆东西拿出来,让我这里一个那里一个的安置,弄完以后再用自己的电脑细细连接,搞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几乎这里已经是覆盖在了她的监视之下,拍拍手把电脑拿起,“行,弄完了,最近三个月我们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了。”   看着这电脑我很眼熟,骤然想起了当时桑榆那一个掌心雷,不由得一说。谁知道桑榆哈哈大笑,告诉我这其中的秘密:原来电脑中已经安装了小型引爆弹,只要收到信号就会爆炸,所以那个掌心雷虽然看起来威力奇大,其实是桑榆偷偷按了皮带上的引爆装置。   我就是没搞明白,她的掌心雷怎么会比我的猛那么多。   这么一说搞的我是心情大好,接着帮她搞其他事情也卖力了不少。   不过这一切弄好了也不错,加上桑榆的五鬼,估计凶兽就算来这里偷袭我们,也不会很简单,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于是和桑榆商量了一下,准备再弄个紧急出口。   这也不难,后墙很快开了个洞,外面掩盖起来,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东西,最少有三个地方可以让我们逃出这个地方。   桑榆把一切监视设备都安在了自己房间里,我就住在她隔壁,然后我们再商议了一下应急措施,把所有的一切弄完已经到了晚上。   感觉上吃完饭没多久又要吃饭,像是个吃货一样,但是没办法,人嘛,又不是机器,不吃不行,今天是第一天到这里,她很干脆的提议外出去吃算了。   冰箱里面虽然满满的是东西,谁又愿意做呢?   ※※   桑榆那电脑不错,她还连接了卫星电话,每天和她老爸通话,别的也没敢提,就是说自己在外面训练,追穷奇的时候就不参加了。   王家一儿一女都是宝贝,见桑榆这么说,她爸倒是没意见,反倒把桑榆当做了正面教材去教育他弟弟王熙,非要叫那小子也回家呆着去,还让桑榆远程来劝说了几次。   王熙最后还是回家了,不是因为他姐的劝说,也不是由于王大老板的坚持,而是因为王桑榆的爷爷——家中老爷子发了话,所以才乖乖的回了家。   这老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桑榆把我关那小房子里面汇报的对象,不过还好,他老人家并不知道我和桑榆在一起,听桑榆说起的意思,好像家里对于我们诸葛世家的意见很大,唯一没有什么冲突的就是他们这一辈。   正常,现在年轻人多少有点叛逆,估计也是老人家些说的太多了,引起了反面效果。   现在这房子基本上已经被改成了一个练功场,家具都被扔进了后院仓库。   八月二十四我们正式开始了训练,几乎每天的课程都差不多:早上七点起床跑步,然后九点回来吃饭,随后休息一阵开始各种训练;午饭是一点,然后两点开始,继续训练到晚上六点,随后出去吃饭;回来以后就是格斗搏击。   呃,那上面都是俺YY的训练模式,也就是俺们所说的理想状态…   也就是说,那些都是俺想的…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永远都是那么大,而且看上去还点交集都没有,现实中完全是场噩梦——桑榆首先弄了四个铁箍子,俩上俩下戴到了我手腕脚腕,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造的,死沉死沉的,估摸里面是给灌了铅。四个箍子差不多有个20来公斤的重量,戴起来相当的累赘。   累赘还不是重点,重点在这里:我们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就起了床,吃点东西就开始在沙滩上跑步,一直到中午一点,这五个小时里面我们一共要来回近六十公里,主要是为了锻炼耐力;然后下午两点继续,就在那宽阔的客厅里面搏击训练!   桑榆没有和我对练以前还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料,但是这么一打我才认清楚了,这丫头和我完全不是量级的,招招生风拳拳到肉,那叫一个猛——就算我没有戴这四个箍子都不是她的对手,还别说我戴了这么几十斤的东西!   想起以前对付恶鬼,我不过是三板斧:一是阴眼能辨;二是符咒法宝;第三是我最得意的,那就是俺都是用的偷袭。   往往我们动手的前几分钟是比试,后面几分钟是招架,然后全部时间变成了被虐!   我就不服了,凭什么就是我挨揍?   “你就这点能耐?”桑榆飞起一脚踢在我的手臂上,虽然收了收劲,还是把我踹得蹬蹬连退几步,她一脸的轻蔑,“刘辟云,能不能出息点——这样,只要你的拳头打中我就算你赢,晚上我煮饭来吃?”   这话还是听得,这几天吃的那种美国速冻食品简直是一坨狗屎,在我眼中是没盐没味无色无香,就像奶油和盐拌的各种食品,要不是不吃没体力,我还真想扔了。   这个也算是原因之一,但是主要的还是桑榆那眼神,轻蔑加鄙视加嘲笑加玩味,简直把我都看成是白痴了!   呃,不过她那表演套用星爷的台词,那就是:‘表情做作,略显浮夸’——我这个时候真想大喊一声:你不会演戏!   看得出来桑榆是为了激励我,也只能配合了。   我嘿嘿一笑,手腕一翻揉身而上,木匕首直指她的肩膀而去,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我这一扑携着风势也隐隐有声,势如雷霆!   桑榆不闪不避蓄势以待,就在我快要扑到的时候,她速度嗖地骤然加快,仿佛闪电一般,空着的左手像是出鞘利剑,以掌心并拢的五指朝我当胸便刺。   我眼前一花,桑榆已经右手把我匕首格开,左手直接到了我的胸前,心中怵然一惊之后,我猛然扭动身子朝旁边一挣。   “刺啦’一声,我胸前的衣服被桑榆的指尖划破,只觉得胸前一凉,然后看见飘飞的衣服碎片,不由得庆幸自己闪避及时——可惜我还没有庆幸完,一股大力猛然间涌进小腹。   我不由自主的暴然‘蹭蹭’连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坚硬的底板上,感觉小腹肠胃宛如纠结搅动到一起,痛苦达到了极点。   猛然抬头一看,桑榆踹出的这一脚还停留在半空没有收回,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刘辟云,我已经脚下留情了,下次可没有这么轻松了哦。”刚才这一脚虽然是踹出,但是脚下没有发力,只是一踹而已,那疼痛只是暂时的,稍稍休息就缓过来了。   我紧锁着眉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腹还在隐隐作痛,但是现在我似乎找到了一些窍门。   桑榆俏皮的一笑,‘很好,’身形一晃猛然发动,瞬间便到了我的面前,闪电般的一次再次凶猛踹了出来,依旧对着我的小腹——尼玛,这样子是准备要我绝后是不是?   刚才已经挨了她一脚,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今天就可以休息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挨上这么一下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还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与兴奋。骤然之间我居然冷静了下来,在这一脚踹到我面前的时候,脚下猛然发力朝后一退,同样迅猛的躲过了这一击。   但是桑榆没有丝毫的惊诧,就在这一脚踹空之后,身形也如行云流水般的随之改变,如影般跟上了我暴退的身形,一连串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打得我只能举手抱头无法还击。   随着身体被连番击中,我身上越来越痛,举起的双手也灌了铅似的沉重,每一次挪动都重逾万斤,但是我咬着牙硬抗着…一句话,可以挨打,但是不能打脸!   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或者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反正桑榆累了我也累了,她终于停了下来,喘着大气,“呼,呼,我…终于发现了你唯一个…唯一一个优点了。”   “说,说说看,”我也累得不行,两只手无力的瘫在两边,“什么,究竟是…什么优点?”   “你,你真的,真的是挨得   原来我最大的有点居然是皮粗肉厚,我真是哭笑不得——“呃,谢大小姐夸   (PS:副版主叫俺提醒一下,书友群:261225642.希望大家加了,没事可以聊聊,有事情的时候流云也可以帮忙解答一下;其实就是流云求点红票,最近裸奔,希望大家给点支持,要的不多,希望支持一下。)   第八十五节 外出奇遇   rì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基本上除了体力锻炼就是对打,搞得我是一身一身的伤。开始那几天我还是纯挨得,后面就渐渐能抗住点了,再后面几天差不多都可以打个平手。   “啪——啪这两声响一前一后,我们朝后分别一仰倒在了地上。   王大小姐撞在了墙壁上,虽然痛得厉害,不过眼中倒满是笑容,“你小子还真行,才半个多月就能喝我过招了——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天赋的嘛。”我本来是齿牙咧嘴揉着屁股,但是被这么一夸还是笑了起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   “哟,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她站直身子掸掸土,“要不这样,我们也已经十来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今天下午好好睡一觉,晚上出去吃饭——你看怎么样?”   哥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但是这句话真的让哥热泪盈眶了一把!   尼玛,这段时间受苦受累我也认了,但是那食物真的是忍无可忍,你说美国人也算是有钱的了,弄点东西出来怎么就能难吃到这个地步?   估计这时候很多读者要喷了:你丫懂个屁,哥就吃过西餐,那味道不错!   哥,我是四川人啊!   所以桑榆这提议我是举双手赞成,洗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以后,我们从隐居地出发重新来到了旧金山,准备吃顿好的。   出门自然不能没有准备,桑榆带上了符咒等东西,而我则是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了家里,只带上了杀神匕首和那把SWM500左轮——呃,也就是我现在一直使用这一把。   这段时间我也好好的练了练枪,这种SWM500型的左轮手枪是手枪中的霸主,它的名气主要来源于那0.50英寸的巨大口径,也就是12.7毫米,由于子弹太大,所以一般左轮手枪弹膛都是六发弹,而它只能装五发。呃,我估计当初这种枪被改造子弹来对付恶鬼凶兽之类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枪还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它发射子弹的动能是3512焦耳,不但是大名鼎鼎.50口径‘沙漠之鹰’的两倍,甚至已经达到了大威力步枪弹的动能,被称为‘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   我想这玩意儿带着,就算不能使用法术也多多少少能平衡一下吧?   这是九月七rì的下午三点,两个多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一家中餐馆的门外。   看来这是桑榆在网上找到的地方,不过说起来还行,据说做的菜肴味道实在不错,我俩先定了个位子,由于那时间实在七点钟,所以完顺便在路上先逛一会。   走着走着,桑榆眼睛突然发亮,嗖的一声冲进了路边的女装店。   我看着那店招上的Versace几个单词发愣,也不知道是毛意思,只能跟着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贵!真贵!   无论什么玩意儿后面都是四个零,意思也就是这些东西只能按照万美金来说,算了算折合价以后我伸了伸舌头,这还真是只有大小姐能买得起的。   女人有俩特点:衣服再多都觉得自己少一件;姿色再少都觉得自己有几分。桑榆在里面一个劲的挑啊选啊的,也不管自己用不用得上,反正是先试了再说。   我干脆坐到到旁边的椅子上,一个服务员小妹给我端了一杯水,然后秃噜了一长串英文给我,其中我只听见了一句,那就是反反复复不断出现的‘Please。’   我真的酷了一次,虽然不是我愿意的。   听不明白我也不想人家再说,于是我随便点了点头,转向玻璃橱窗外若有所思状,那一脸的忧郁苦闷还真不是盖的,我从玻璃的反光上看着自己都有点喜欢了。   其实我的真实目的是在‘打望’。   我所处的位置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的时候大堆大堆的车都停在那里,穿着时髦的美国靓妹让我大饱眼福,一辆车一辆车的看过去,爽啊!   这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漂亮…那一个也不错,衣服还挺少…切,后面仨男人,忽略…哇,下面这个好风sāo的样子…不得了,这里俩男人好亲热——咿?   刚刚我忽略的那车男人呢?   就在我思维略略一停顿之后,骤然大脑开始急速运转,在记忆中找到了那熟悉感的来源,很简单,刚才那三个一起的男人中我认识其中一个!   约瑟夫!   尼玛!我猛然冲了出去,但是现在已经晚了,红灯变成了绿灯,我看着那车的尾灯直骂娘,旁边桑榆也冲了出来,“怎么了?”   她好像是刚换了件新衣服,标签都没扯。   “我看见约瑟夫了,”我一转头看见几个店员追了出来——“呃,我们还是进去说吧,人家以为你想跑…”   这样一搞我们都没了什么心情,把衣服换下来草草吃了饭就开车往回走。   我们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他们在这里也有基地之类的?   这个想法很诱人,桑榆和我被这问题折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你想啊,现在所有人都在寻找穷奇和梼杌的踪迹,完全忘记了还有约瑟夫这帮子死纳粹党,要是几个家伙趁机弄点什么事情出来的话,那麻烦就大了。就算没有麻烦,那家伙手上的大禹铲要是找到的话,对于对付梼杌也是有用之至!   我看看表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轻手轻脚的摸出了房间,刚刚坐在楼梯上点燃一支烟,看见桑榆房间的灯亮了——她一声劲装走了出来,“喂,睡不着   你都穿上劲装了,这样子能睡着就怪了。   不过我还是很配合的‘恩’了一声,“我也是。”   她到我旁边坐下,眼睛忽闪忽闪的装萌,“你说现在约瑟夫他们那些家伙在旧金山做什么?”看习惯了那横眉冷目的御姐样,这萌还不是一般的吓人。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我假装不明白,“不过,无论干什么都和我们没关系,只要我们安心呆这,他们就不会知道的。”   桑榆眼珠子一转又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带着大禹铲?”   “不好说——哎,这事你问我没用啊,我和你一样,都猫这有rì子了。”我把烟雾从嘴里喷出来,形成了一个个小圈圈飘在空中。   桑榆一副忧国忧民状,“现在凶兽肆虐天下混乱,要是我们有了这个大禹铲,那对付起来就有把握的多了。”说得是长嘘短叹,暗中却偷眼看我的表情,等哥提议去看看。   其实我俩都想去看看,只不过谁都不好意思先开这个口,毕竟师傅已经给我们打了招呼留这里,无论谁先开口,以后另一个都可以这么说:“是他偏要去,我拦又拦不住,不去又不行…”   嘿嘿,这样一说就妥当了!   既然桑榆想我开口,我就偏偏不开口——“恩,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见桑榆脸上露出喜色,话锋一转,“但是我相信四师兄他们一定有办法的…”“有屁的办法桑榆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快之色,“他们全部都呆在东海岸,就算把旧金山给炸了,估计也没人知道。”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我还想继续演戏,桑榆猛然一拍楼梯站了起来:“你去不去?”现已经是怒容满面,“你不去我自己去。”   哈哈,桑榆终于忍不住了!   这时候我也别装了,“既然你要去,那我就陪你去了——唉,谁叫我不能离你太远呢?”   桑榆沉默几秒,终于爆发出一阵怒吼,“又被你小子骗了   “啪房间门在我身后轰然关上,“我换衣服了   “……”   玩笑归玩笑,但是正事没有耽搁,我和桑榆很快收拾停当,刚刚上车我们意识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怎么找?”桑榆还没有上车就着急的发了话。   “你认为呢?”我倒是想听听她的意思。   桑榆想了想,“有两个办法:其一是我们五斗米教的扶乩追踪术,这个我会倒是会,只不过此术必须要一滴追踪者的鲜血,我们没有;其二是派出五鬼去找,就是怕耗时太长,别说一天两天,估计三五天能找出来就不错了。”她收扶车门看着我,意思是叫我选?   那扶乩追踪术我并不陌生,虽然我们阴阳家一脉没有这个法术,但是我见过。记得有一部林正英所演的《驱魔jǐng察》,里面就有这个片段,虽然有些出入,大体应该不错——不过没有鲜血或者头发之类的器物,估计难成。   五鬼来寻找就更不可行了!不光是因为五鬼挨个查找费时费力,还有一个问题桑榆并没有想到:那约瑟夫一行并不是小白,对于这些阴魂鬼怪多半也有防备,若是弄巧成拙打草惊蛇,反倒不好。   但是一时之间我又找不出其他的办法来!   听我说了想法出来,桑榆也犯了愁,我们现在只知道约瑟夫的相貌和车牌,但是没有任何的法引,这还真是下不了手了!   对了,还有名字。   记得约瑟夫那家伙的全名叫什么约瑟夫·特里斯坦·欧根·海德里希什么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从名字上下手。   这事倒是有点难度,但是从法理上来说,每个人对应三个属性:姓名、八字、祖籍,只要三者都能确定的话,就能指认特定的某人,当然,很多时候祖籍这一点是被换成了法引,也就是说某人身上的零碎东西,头发指甲血液什么的。   只有名字确实不好弄!   突然我看见头顶的亮光一闪,一架飞机闪着光从从夜空飞过,这如同黑夜的闪电一样,我发现了一个极大的问题,也就是说找到了个好办法。   我正想告诉桑榆,她也正满脸喜色的低下头来,恩?难道她也想到了?   (求红票,求点评!无论多少,流云拜谢!)   第八十六节 去地狱的半路(求红求收藏)   说起来真是应验了一句歌词‘是你想太多。’   美国的卫星监视设备遍布全国乃至世界,别的不说,自身的监视器几乎囊括了整个城市,而且图像清晰极少死角——我们只要能调用今天的监控录像,那不是什么都出来了吗?   咳,都一高科技社会了,我们何必苦苦追求用什么法术道术来解决嘛,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这样说起来是简单了点,但是其中依旧有难度——首先这是美国,我的身份用不上;其次我又不能找师兄帮忙,要不他知道了我的目的,非要捏死我不可;桑榆也不说了,她家绝对不允许我们去追查什么约瑟夫之类的纳粹。   找谁帮忙是个难题了。   我想了想,嘿,你还别说,现在有且仅有一个人可以帮忙,就是那个招人讨厌的陈宇阳,虽然这家伙桑榆不待见,但是电话联系一下,利用资源找找情报还是可以的吧。   这不是办法的办法还是得到了桑榆的同意,于是我叫桑榆使用电脑软件拨通了他的电话。嘿嘿,我自己的手机是摔坏了,但是绝对不会用桑榆的手机打过去的。   那臭小子要是知道了她的电话号码,事情可就多了。   陈宇阳接到我的电话颇有些惊讶,但是事情倒是很干脆就应了下来,他随即又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给了答复:他明天就可以找出车子到了什么地方,然后把消息告诉我们。   第二天没了什么心思对打,一天都在做的是轻量运动,为了我早点习惯没有铁箍的战斗方式,桑榆终于把那玩意儿给我打开了。   取下这东西以后还真是不一样,身轻如燕做不到,但是确实身手敏捷了不少,我满心欢喜的和桑榆完成了慢跑,又一起在沙滩过了几招。   不错,这次虽然训练的时间不长,但是受益匪浅,出招的时候快了不少,“果然有效的很,”我心中高兴,不由得哈哈大笑,“对了,大小姐也这样练过?”   “那当然了,我从八岁开始就一直带着这东西开始训练了,足足十年时间逐渐加重的,不像你一来就是二十公斤,”桑榆颇有赞许之意,“看起来你习惯的很快嘛。”   这么一说我倒是奇怪了,没错啊,我虽然认为自己是天降英才,但是万万不可能说是这么快适应了二十公斤重量嘛?   正在说这事,旁边的电脑嘀嘀嘀响了起来。   “邮件来了,”桑榆笑着走了过去,“我设置了一下,要是那姓陈的邮件发来就有提示,免得耽误了。”说着她点开了邮箱,果然是陈宇阳发来的。   那堆废话我们直接无视,把附件给下了下来。   不错,那正是我看见的那辆车!   无数段视频连接起来看了一遍:那车从我们遇见他的地方开始一路前行,最后在一条小街停了下来。停车之后三人下了车,从那走路的模样看起来,其中一名正是约瑟夫。   几人下车走进巷中,然后钻进了一个商店,不过这一钻了进去,就再没有出来。   王桑榆把时间调整到了二十四倍,等待那几人出现,不过刚刚调整完,屏幕居然直接变成了雪花斑点,吱吱响着没有图像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桑榆也一脸的目瞪口呆,心想这美国高科技该不会是山寨版的吧?但是随着她鼠标点开那正文,才发现陈宇阳一大篇废话后面有这么一段: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图像后半段没有了,我正在努力找出其他的,估计还是两天之内有消息。   “这家伙办点事情太水了,搞个东西居然不一次弄完,”桑榆眉头一皱,“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然我们再看看录像?”   第二次调回去以后,当播放到他们走进商店的那一刹那,我按下了暂停键,“桑榆,你帮我看看这上面的英文是什么?”“恩,你让开点,”桑榆把图像调大,慢慢的念了出来,“去…去地狱…半路,噢,这是个俱乐部,名字叫做‘去地狱的半路俱乐部’。”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膈应人呢?   “名气好奇怪,看起来就不正常,”桑榆想了想,突然眉毛一挑,“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其实去看看也无妨,不过我还是提醒了一下,“说不定约瑟夫那些家伙就躲在那里,我们去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呃,从后门溜进去就好了。”   桑榆立刻举双手赞成,“恩,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明我暗必定吃亏,最好还是学你的招数躲在暗处,看见不对的话抽冷子一刀,马上就跑。”   “…你这算是夸我嘛?”这也不是乱说,有没有外人,我倒是无所谓了,“随便   既然准备偷袭,自然就应该把准备工作做好,我们把卫星地图打开,仔细研究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这商店看起来是一排房屋中的一个,外面不大,但是后面房屋却不小,应该是属于那种会员制的俱乐部,不过后面紧接着一个公园,那相接的地方看上去并不繁华,估计能找到机会溜进去。   我俩还都是急性子,也不打算等到晚上再来行动,现在这时间差不多也快到吃午饭了,干脆开车出去顺路买点东西吃吃就行了。   说做就做,我俩开着车哧溜一声出了门,冲向了旧金山。   这一次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是去侦察一下,万一这里是约瑟夫那帮人据点,说不得我还是必须给四师兄联系一下,再被他骂一顿和我俩送命之间选择,我是绝对不会犯傻的。   停了车以后随便吃了个汉堡,我俩摸到了公园里面。   现在我阴阳眼和法术都不能用,自然只有给桑榆做后备,于是她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装进了我常用的包中,叫我背在身上,而她自己则是一身轻装——尺剑、几张符纸、还有就是那大口径左轮。   这东西子弹都是我背在包里的。   公园里面虽然人不多,但是毕竟是有,我俩还只能假装散步的样子,边走边说笑,慢慢朝着那个角落移动,二十多分钟以后才走到。   嘿,你别说,来这里还真是来对了!   公园没有什么围墙之类的说法,就是简单的一个围栏,也不太高,而那后面紧邻的是一个院子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商店后院,里面乱七八糟堆了很多东西,大都是一些酒具箱子之类的。   商店看上去有三层,最下面就是后门,不过现在那门紧紧关着的,“老规矩,你帮我盯着,我放五鬼进去看看?”   “你可以用五鬼看见里面的情况不?”这个问题很关键,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就能用五鬼把这里面侦查一遍,但是我估计很玄。   “不行,”果然如我所料,桑榆那纯阳八字无法借用鬼眼来看里面,“只能让他们自己去查看——你觉得行不行?”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算了,五鬼进去要是没有东西也就罢了,但是任有一个会法术的人在里面的话,那被发现的几率可就大了!   御鬼之术有个特点,只要所御使的鬼魂能力越大,那么就越是阴性重,而这种阴性和主人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的,桑榆这五鬼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只要她是纯阳八字,这些小鬼的能力都不会太强,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属于低级的鬼魂。   危险太大,还不如我们自己去。   翻进院子跑到门口,我们很快的按照各自门派的方法看了看,上面没有异样,也没有任何法门的标示,看起来就算主人是纳粹余党,估计也不敢把那些邪魔外道的东西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这里安全!   桑榆看我肯定的表示,自己也点了点头,随后抽出一根藏在头上的发针,伸进去一阵捣鼓,只听轻轻的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们闪身进了屋里,把门掩上。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走廊,旁边则是库房,堆了很多的酒水与干果之类的东西,旁边有个楼梯,“我们上,还是下?”桑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喜欢让我拿主意,也不知道是因为上次我那些馊主意都成功了,还是女人天生对男人的一种信赖。   “下吧,”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先去看看下面。”   “为什么?”   “呃,电影看的,坏人所有的东西都喜欢藏在地下…哎哟,别…”我这胡说八道直接招来了她恶狠狠的一掐,“…别掐了,我说实话,哎哟…只有地下室能够很好的防御射线和法术鬼魂等等东西的查探,所有只要有东西一般都是藏在地下,电影中又没有乱说。”   “哼,多说实话少受罪,”她得意洋洋的收回了手,“行,你跟我后面。”   我们偷偷摸摸从楼梯走了下去,不错,这里果然有个地下室,看起来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下面的走廊,左边是一溜子几十米长七八个门,右边则是一块三四米的凹陷,看上去好像是个多余的地方,尽头则是一副很大的画,足足两米多宽三米多高——“等下。”我把桑榆轻轻拉了一把,“你看这里。”   桑榆把刚向左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和我一起看这个右边的画像:这上面所画的是一个巨大的魔鬼,全身鲜血淋漓伸手向天,脚下踩着三头地狱犬,身后则是一个棺材缓缓打开,至于里面是什么则是没有画出来。   在这个地下室绿汪汪安全灯的光亮之下,眼前整个画透着诡异!   第八十七节 向下再向下   这画上的东西看上去怪怪的,虽然说不出来,但心中却是感觉忐忑,“桑榆,你看看这图画有没有什么问题——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哦。”   桑榆伸手在画上慢慢摸了一遍,到了底下的时候突然脸色微变,“有点东西“噢?”我连忙蹲了下来,“是什么?”   “好像一个机关什么的,你来看看。”桑榆把位置让了出来,我伸手下去一摸…果然不错,这里似乎有一条细缝,要不是桑榆说了,我还就算是摸到了,估计也不会察觉的。   这条缝隙沿着边缘一直向上,“桑榆,你觉得这是不是…”“你的意思是密门?”桑榆猜到了我的意思,稍稍一摸便肯定了,“恩,这后面应该是个密室——你听听,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禁制之类的。”   桑榆所说的听听,这个意思我清楚:三界眼开了以后,我发现自己五感有些变化,怎么说呢,就是觉得各项功能似乎更加明锐,如同有了些许延伸一般。   这次训练中桑榆和我对此研究了一下,发现确实这般,所以她的意思估计是想我听一听后面有没有什么动静,自己则是找找机关。   桑榆在画上仔细查看,我则是把耳朵贴了上去。   闭上眼睛之后,我与外界赫然隔绝,那门后任何轻微的响动都尽数收入耳中,但是我听了半响,门后一直静悄悄的…“怎么样?”桑榆见我没有动静不由有些急了,“我这边没问题。”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长长吐出一口气,把心慢慢的沉了下来,渐渐的似乎听到了点什么——那是低吼!   虽然声音微细几不可闻,但那其中隐隐强大的力量却是无法掩饰的,“里面有点东西我猛然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敢肯定这家伙不简单。”   “那能不能派五鬼进去开门?”桑榆听我这么一说也小心了起来,“距离大概多远?”   我细细体会刚才的感觉,那东西虽然有着十足的威压,但是其中并不是炫耀或者施暴,而是一种愤怒和怨恨,同时感觉距离很远——说实在的,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我确实不甘心。   从这商店内部的结构可以猜得出来,要是这里有什么秘密的话,应该都藏在这密门里面,外面的房间估计都是聋子的耳朵,看不看没有多大关系。   权衡利弊,我还是同意了桑榆的办法,让她派出五鬼。注意既然已经打定,我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蹲得太久还是最近血糖过低,我起来的瞬间觉得腿脚一下子麻了!   我伸手在墙上一撑,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地方,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画旁边的墙壁弹开了一块…钥匙孔?   桑榆一看,“密码锁,”她脸上突然露出了得意之色,“恩,看我给你露一手。”   呃,这种东西我见过,电影中是用高科技手段开锁的,没想到看样子桑榆还擅长这个?   桑榆接下来的手段还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她取出一张很奇怪的符纸,迎风一摇点燃,随后向那九宫格数字盘一扔,口中念念有词。   只听咯咯几声连响,居然这数字按键自己动了起来,“3…5…7…4…3…1,OK,倒过来输入就行了!“桑榆嘻嘻一笑,把符灰吹开,“1,3,4,7,5,3。”刚刚按了最后一个键,居然那密码锁直接变绿了。   随着那密码锁屏幕变绿,整幅画居然轻轻的弹开了一条缝。   门开了。   居然对了?这是个什么符咒术?   “看见了吧?这是我家从那个让扫帚跳舞的咒术中变化来的,想学的话回头我教你桑榆相当得意的一笑,“吓着了吧?”   我见过王桑榆和王熙,其他人则是从未谋面,这几次的事情虽然不大,但是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多少有点看不起,不过桑榆这手却让我很清醒的认识到了一个问题——王氏一脉能传承千年,他们的本事应该不差,无论是桑榆还是王熙,都没有学到其中的高深之处。   这个问题没有过多的深究,我比了个手势,把门拉开一些,闭上眼睛聆听其中的声音。   奇怪,为什么门开了反倒什么也听不见了?   “怪了,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皱着眉头睁开眼,“还是你走前面——注意点“知道桑榆白了我一眼,“我你还不放心?把你自己管好才是正事,注意点旁边的岔道什么的。”   大小姐就是这样,明明是提醒我,非要做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门来开之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向下斜着而去的长长通道。   通道不算宽,也就三米左右的样子,但是斜度估计45度还多,虽然两旁都有着昏暗的防爆灯,但是我们依旧没有看见尽头。   一句话,很深!   都到了这一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吧,我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可是桑榆看起来却很兴奋,“嗯,这下面很有可能是纳粹的基地。这样,我打前阵,你把枪拿好,走我后面——对了,换成实心弹。”   看架势桑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干一场了!   其实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纳粹的基地还说不准,唯一肯定的只有一点,就是这里绝对是和他们有关系的,那就有两种可能性了:这里是纳粹的合作者,或者分部,下面估计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但是也可以反过来想,这里也许只是有纳粹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来到这里准备伺机下手。   也许是当初被约瑟夫想尽办法混进过我们的队伍,所以我认为这种可能性也不小。   无论是那种情况,下去看看都是应该的——虽然没有惊动任何人,我总是觉得这种地方应该有所戒备,在我们没有找到的情况下,来第一次没有问题,但是必然会引起敌人的察觉。   既然我没有反对,桑榆微微一笑,左手捏了个掌心雷,右手抓着尺剑的剑柄,开始慢慢的向下走,我则是紧紧跟在后面,唯一不同的是我左手杀神匕,右手大左轮。   那门在我们身后轻轻关上了,灯光也越发显得昏暗,我们就沿着这条斜长的道路一直下行,只有轻轻细碎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回响。   我右手松了松,又重新捏紧,感觉手心在出汗——万一下面有人的话,根据现在的位置来看,我们还真是危险得很!   不过担心还只是担心,假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在向下走了十来层楼高度以后,通道没有继续向下,而是向前直行,又是几十米。   这几十米已经和上面大不相同了:这里的地面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虽然不说是危险万分,但是心中总是不稳当,再看看结构也不再是那水泥地面了,虽然有着厚厚的灰尘和泥土,但是我还是认出来了,这应该是钢架结构,然后再铺上了东西。   几十米完了以后又是向下,但是这时候已经完全的钢架了,很多地方黑漆漆的透着风,吹在身上有些刺骨,我从这里朝外看去都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见东西。   cāo!这个时候要是能使用阴阳眼的话,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感觉上我们就在是一条半空中的楼梯上走,和传说中什么踏云漫步上九霄的通天之路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俺们一直向下,再向下!   这里的楼梯就不是那么直顺的,忽左忽右的,我看着下面似乎有一团亮光聚集在一起,而这条通道应该是朝着那里而去的。   “天然的隧洞还是他们挖出来的东西?”这句话刚问出来我就连骂自己脑残,你想,从风吹来的感觉也能知道这里不小,居然自己还能认为是他们挖出来的!   桑榆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在灯光下显得十分震惊,但是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这个地方,“我想,我想这里是旧金山大裂缝,”桑榆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没想到它真的存在   旧金山大裂缝?!这个名字让我真的是吃了一惊,这东西不是已经被证实不存在了吗?   美国历史上有两次著名大地震,第一次是1906年旧金山发生的8.6级大地震,第二次依旧是旧金山,只不过震级小了点,是6.9级。   第一次地震之后就有人声称自己曾经到过旧金山下面的巨大裂缝,然后再出来,这人后来成为了最直接也是唯一的证据,基于他的叙述,有学者指出旧金山地下几百米的地方有一条巨大的裂缝,上下小中间大,呈一种奇怪的桃核状,但是后来一直没有得到证明,主要原因是因为旧金山两次地震造成的残留金属物太多,加上深度因素,所以探测射线无法通过数百米的地壳到达下面。   一九零六年四月十八rì凌晨五点十二分,接近旧金山的圣安地列斯断层上发生了严重的7.8级地震,这一次地震这场大地震仅仅持续了75秒钟,之后的旧金山几乎一片瓦砾,更加可怕的是,地震过后不久一场大火燃起,使震后的旧金山雪上加霜。   一些火灾是由于地震导致的天然气管道破裂引发的,有一些是人为纵火,或者是临时帐篷的篝火引发的。因为保险公司只对火灾损失而非地震损失进行赔偿,有些屋主就放火烧自己的已经被地震破坏的房子以便获得赔偿。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约10平方公里范围的市区万物俱焚。   在烈火和地震双重打击之下,旧金山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此后,旧金山也经历过其他的地震,然而发生在上世纪初的这场灾难,却是旧金山人100年来最大的梦魇。   第八十八节 人肉餐厅   (本周流云事情太多了,可怜的在各地奔跑,那湖北武汉东湖景园的电梯掉落事件落到了流云身上,俺在那里折腾了几天了,这次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那就是个事故,木有任何灵异因数在里面,所以更新不力,希望大家谅解!不过也好,武汉我遇见了十三少,加上我的副手铁子,俺们打了半宿的斗地主,手气大红擒获四千大洋!十三少丫已经和他爸关系缓和了,算是认主归宗,俺真的欣慰啊~废话不说了,求收藏红票支持一下)   按照那人所说的,他们是第一批参加灾后清理工作的人员,在寻找死难者过程中偶然发现在一片废墟之下,有一个长十余米,宽两米多的缝隙。他被派下去查看究竟,但是一条近百米的绳索放完,他都没有到底。   他感觉到的是上面很窄,但是越下面越宽大,到了近百米的时候,强光手电已经照不到边缘了,在这种惊恐以及害怕的心态下,他大声呼叫,让人把他拖了上来。   这是唯一一次有记录的大裂缝之行。   这个消息很快被封锁,然后传来命令,把建筑垃圾和废弃物直接扔下去,希望能填平这个裂缝,不过几十上百卡车填进去都没有任何要填满的迹象。就在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次余震居然奇迹般的把它合拢了,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件事情在我们国安局有着详细的记录,认为当时下这个指令的是五十一区,他们认为裂缝藏着危险,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是掩埋,没可是想到这个命令处理了很多天都没有完成,到了最后还是由上帝来结束了他的产物。   从此以后,这个大裂缝就在没有出现在记录中。   没先到今天居然能从一个小破商店中到达这里?这也太神奇了嘛!   我和桑榆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下行,快到之时不由更加诧异——这整块地方看得出来悬在半空,就像是个平台一样,而下面水波粼粼,似乎全部是水。   我们出来的地方还是狭窄细长,越是向下越宽,那平台所在的地方正是这个裂缝的中间,跨度将近百米,但是为什么能悬在半空,我还是没有猜出来。   感觉上和老家因为绳子过长而吊在房梁上空荡荡的块老腊肉差不多。   最后一阶终于走完,我和桑榆立刻闪身到了梯子后面,对这里仔细打量。   这是平台估计百米宽几百米长,但是极不规整,看上去像是天然生成之后由人修整成的,整个台子约有几十米厚,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这台上一侧是十来间木板房,又宽又大,其中隐隐透着光亮,外面就是稀稀拉拉有两三盏风灯,使整个台子一半藏在黑暗中,另一半也是昏昏暗暗看不清楚。   “这是废墟堆积的,”桑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辟云,你看这两旁的岩石,质地坚硬如同犄角般伸出,我想当时推下来的建筑垃圾估计是卡在这里了,所以形成了这么一个悬空的平台,这些人就利用这个平台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话极有道理,但是我也明白了,这个地方其实并不算坚实,后面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使用了大量的钢铁才把这里加固到如此地步,这么看起来的话,这里进行的东西相比不会简单。   我俩在这楼梯后面躲了一会,没有听见屋里有任何的动静,猜是没有人在,于是我们从藏身处出来飞快的跑到了第一间屋子门口。   桑榆在门上轻轻一推,那门应声而开,我俩闪身入内。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会议室模样的房间,有几排沙发摆在中间,前面是一个屏幕,后面则是一些书桌和文件柜之类的东西,但是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那后面墙壁上贴着的一些剪下来的报纸。   报纸已经发黄发黑,但是内容依稀能认出来,我叫桑榆去仔细看看,注意下有没有什么线索,自己则是走到了后面。   后面几个房间差不多,都是住人的,格开成几间,都是床铺书桌一类的摆设,看上去略略有些积灰,估计也是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再下一个房间就有些诡异了,这里看上去是一个实验室,各种东西看上去都比较先进——最少我觉得有点电影中看到的样子。旁边的一溜的铁架子上满有各种玻璃瓶,里面是无数器官,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反正什么都有,这玩意儿我一直都不怎么待见,所以也没有去深究,假装没有看见把头偏向了一边。   房间旁边是几个电脑桌,旁边的书柜看来也是满满的,我走过去随意的翻了翻,也他妈全是鸟语,一个都不认识——算了,一会走得时候直接把硬盘下了,全部搬走!   桑榆蹭蹭蹭跑了过来,“这里的历史看上去还不短,回头我给你说…你这里有什么?”她说完取下墙上一本记录,只看了几眼就变了色,“这是用人在做研究   “用人在做研究?”这事情大了!   “恩,”桑榆很肯定的指着其中一句话,“你看这里写着:送来做试验的人已经全部死完了…还有这里:又是一个失败的产品,心脏完全不合格…这里也是…”“行,别说了,”我制止了桑榆继续朝下念,“我们后面去看看,然后干脆出去以后通知五十一区来搜查算了,这里事情太大了,不是我俩处理一下就能了事的。”   “好桑榆把册子放回原位,和我一起进入了后一个房间。   这是?   瞬间雷击了!   尼玛,这房间看上去也太奇怪了,被格成前后两半,这前面的部分布置成了三个极长的餐桌,估计能三四十个人一起就餐,那桌子上餐布雪白酒杯透亮,刀叉碗盏看上去价格不菲,旁边还有一个酒柜,里面的酒水被分成红白几种类别,就像是一个豪华餐厅似的。   这落差未免太大了吧?   “后面看看去。”   这好奇心一被勾起就势不可挡,我带着桑榆走到后面一看,不错,这里确实是一个厨房,其中有两个硕大的六开门冷藏柜还在闪着指示灯,看来依旧在工作。   “看看不?”既然进都进来了,桑榆直接走到cāo作台前面查看,顺便指了指这个冰柜。   此时我心中已经有点隐隐约约的猜到了,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于是我对桑榆还是很委婉的说了句,“呃,最好不好打开…”“为什么?”话音未落,桑榆已经拉开了,甩给我一个微笑之后把头转了过去,嘴里还念着:“我觉得…”   “啊!!桑榆一声尖叫,手脚乱摆的朝后猛退,刚退了几步,脚下一滑仰天便倒!   我一伸手抱住了她。   她慌乱的回手一把抓着我,脚下连连猛蹬,像是要离开这里,“桑榆,是我!是我我连忙喊了起来,“别怕说着我把她开始搂住,“别怕,别怕   她转过脸来一把抱着我,脸埋在我的胸前,胸口急促的喘气,额头上的汗珠唰唰的淌了下来——那手抓得我非常紧,手指骨开始发白,我搂着她的时候感觉肌肉已经紧绷了,全身还在不断的颤抖、战栗,和上次我们看见穷奇的时候差不多!   这身体在我怀里冰凉,而且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扶着她慢慢站了起来,依旧让她伏在我的怀中,在后背上轻轻的拍着,“不看了,我们不看了——我带你出去   随着我的声音和有节奏的拍着后背,她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了一点,乌青的嘴唇渐渐有了血色,身上也不再是那么冰冷冷的,我抓过她的手,天,冷得犹如冰块。   看来真是吓着了。   桑榆这时才开始抽泣了起来!   她呜呜咽咽的哭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猜一定和那冰柜中的东西有关,现在我所在的位置正好侧面,桑榆没有吧冰柜门开完,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安慰她才是最重要的。   真是想不到能有东西把桑榆吓成这幅模样。   桑榆哭得快,收的也快,只是几分钟时间就停止了呜咽,然后推开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面纸细细的擦干眼泪,“吓死我了。”她说着又抽出了一张纸巾。   这句话终于比较正常了,看起来这么多年王家的训练没有白费,她的恢复能力也挺强。   桑榆擦眼泪的时候我没有打岔,等她把一切弄好了以后,自然会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东西。呃,这之前我才不会去看呢,我又不傻!   桑榆用了好几张面纸才把眼泪擦干净,看起来擦的很有条理,完了指着眼睛问我,“是不是花了?”“没有吧,只是颜色浅了点,并没有花。”   女人就是女人,这个时候她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眼影有没有花掉!   “真的?你看仔细点。”她还有点不信。   “相信我,要是骗你的话回头你把我扔外面自生自灭去。”这话一出口,桑榆倒是破涕为笑了,“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要是回去看见眼影花了你又不给我说,我就回家去,不管你的九厄临头了。”   “行,没问题。”我话锋一转,“对了,那里面到底是啥子,能把你吓成这模样?”   “不是吓着了,是…是太吃惊…呃,恶心,对,是太恶心了,”桑榆急速的开始措辞掩饰自己刚才的惊慌,“里面东西太恶心了,所以我有点受不了…”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里面的东西,她脸色有些发白,“算了,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别啊我没心理准备之前绝对不去看,死活也得她给我说说,“你不说我咋敢去看呢,好歹你也要说下里面是什么玩意儿啊   桑榆盯着我艰难的张开了口:“里面是人   第八十九节 食人者(求红求收)   人?   这句话顿时让我明白了桑榆看见的东西,不用说了,那必然是人肉所制成的食物,既然有了心理准备,我反倒不怕了,走上前几步,用一根铁钩子把冰箱门慢慢的向外一勾…心里话,我还是不愿意走得太近去看那玩意儿!   面前出现的不是冰箱,那就是地狱!   正面出现的两层,上面一层赫然是几根手臂,手掌已经被割掉了,剩下的手臂鲜血淋漓堆在一起;上层有一个铁盘,有三五个人头,那头颅正中心已经剃掉了头发,在脑门中心开了个洞,一个铁勺插在里面,看上去是…吃剩下的!   前面的人头翻着眼白,张着嘴双腮凹陷,脸上的肌肉扭曲难辨,看出来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尼玛,这居然是活活敲开头颅,如同猴脑一样生吃的?   只看了一眼,我差点吐出来!   啪的一声把这个门关上,我干呕连连,桑榆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压压。”   咕噜噜几口水下肚,我才松了口气,这玩意儿太恶心了,真心不愿意再看上面那个门,但是又不能不看。   这是两层的冰柜,下面还有一个门,我远远的弄开一看,里面还是一些残肢断臂,我连忙又把它关上了。   上面还有一层,我小心翼翼的打开,这里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里面赫然有盆子有碗,有些是肉糜有些是肉块,不过我确实不想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了。   “你认为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桑榆说了半天也没有把‘吃人’两个字吐出来,我心中明白这个意思,也没有点明,只是微微额首,“估计你猜对了   “这东西…”桑榆蹙着眉,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厌恶,“想不到居然有这种人。”   “吃人并不罕见,我可以给你说说。”厨房我是不想看了,于是和桑榆一起走出去开始检查餐厅,顺便把一些知道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其实吃人之事并不罕见,第一类情况是,由于天灾或战乱造成了严重的社会饥荒,人们为了生存而被迫以同类为食。这种现象史书常见记载,像白居易诗中所写的‘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只是尽人皆知的一次。有的朝代在灾年或灾区,人肉还会公开在集市上出售北宋末年靖康之乱时,江淮之间民众相食,一斗米要数十千钱,人肉的价钱比猪肉还便宜,一个少壮男子的尸体不过十五千(不如一斗米贵)。   另一类情况是属于残忍行为的吃人。十六国时,前秦苻登领兵征战,把杀死的敌兵叫做‘熟食’。他对军士们说:“你们早上作战,晚上就可以饱餐肥肉,不必担心挨饿。”于是,部下都甘愿效力,打完仗就吃人肉,吃饱后再作战,凶猛异常;元朝末年天下动乱,,驻守淮右的官军缺粮,也捕人为食。他们认为小孩的肉为上等,女人的肉次之,男人又次之。他们把这种人肉叫做‘想肉’,意思是说吃了之后美味无穷,还使人想念。   最后一种则是相信左道邪术以吃人肉来治疗疾病或者得到力量的事例了:南宋宁宗嘉定年间,林千之任西钦州知州,得了一种病,有个医士告诉他,吃童男童女的肉可以强筋健骨。于是,林千之派人在本州境内捕少年男女,制成肉乾,叫做‘地鸡’、‘地鸭’。明朝末年,李自成攻破洛阳,杀了福王朱常洵,并且取他的血和鹿肉一同煮熟,赐给部下尝食,名曰‘福禄酒’,相信这样可以得到力量,使自己上应天意成为天子。   在外国这种事情我就不太了解了,但是根据五十一区的记录,其实很多巫术都有吃人这一说,他们认为吃人者可以得到那个人的寿命,甚至可以长生。   这个俱乐部虽然不知道是信奉的什么神灵,但是我估计他们也是为了这类似的目的,所以聚集在此,行施邪术祭拜鬼怪,渴望得到点什么东西。   实际上这种情况确实是存在的,我不能否认!   当吃人的数量达到一定了,人就不再是人了,会变成一种属性全阴的怪物,到时候他全身的毛发尽数脱落,全身呈现一种灰白的颜色。同时骨骼再次发育,身高长至约莫两米左右,手脚皆长肌肉强健,指甲如铁能够飞檐走壁,不断掠食人类为食,寿命可达数百岁。   这种怪物就叫做‘人魔’。   这人一旦变成了人魔以后,虽然能够获得寿命与力量,但是这时候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只能算是有智慧的野兽,毫无人性和理智,几近变态。   “这些人弄这么大的架势和阵仗出来,就是为了变chéng rén魔?”桑榆有点不太信,“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吧——这个看起来是不是太简单了?”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俱乐部的人也许是在做试验,想找出变成高智商人魔的办法,恩,也就是说能拥有人魔的力量和寿命,但是不丧失理智以及智力。”   桑榆想想,瞥了瞥嘴,“有可能——咿,隔壁为什么没有门?”   原本前面的房间里面都有通道,可以从里面直接穿行,但是最后这一间看上去是dú lì的。   我俩从厨房走到外面,围着最后一间房子走了两圈,找到一个铁门,稍稍一拉,居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低吼。   这吼声不是我听过的任何一种动物,但是那其中透露的信息,和我最初在画上听见的一模一样,都是那么不甘心,那么的愤怒!   “这是什么?”桑榆有点慌张,估计是刚才被那一吓的后遗症,她突然用手在墙壁上摸了摸,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辟云,这墙壁是铁板…这是一个笼子   我轻轻伸手敲了敲,这墙壁的铁板很厚实,估计十几二十公分,看来是关押猛兽之类的,但是那门锁很简单,就是一个挂扣而已。看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焊在墙上的铁环,粗大坚固,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果然不错,地上有一根很长的铁管。   这道门应该是后面作为防护所用的,钢管插进铁管之中就可以把门卡死,里面的东西出不来。   电影中常常看见什么自动装备,电子囚牢,结果一停电就全部嗝屁,都没有这种纯粹的机械来的扎实。但是话又说回了,既然这里是这个结构,那么里面应该还有个什么铁笼子、小房子之类的东西。   这只是备用的。   我和桑榆都捏紧了手中的武器,轻轻在门上一推…此门应声而开,而同时角落上的灯也亮了!   灯光昏暗,但是我还是看清楚了里面的结构:那里有近十个铁笼子,每个里面都有一个白森森的东西,不过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哐当几乎同一时间,里面发出了参差不一的撞击声,所有的笼子都在摇晃,那些怪物同一时间朝我们冲了过来,狠狠撞在了笼壁上。   “呜…”叫声响成一片,怪物拼命把手从笼子的孔眼中伸出来,朝着我俩挥舞。   “人魔我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虽然不相信,但是我们必须承认这个事实,“桑榆,小心点,不要靠太近“我绝对不会靠近的…”桑榆已经有点寒战的感觉,虽然我知道她不是害怕而是恶心,“这东西就是那些吃人…吃人的人?”   “对   我指了指人魔的皮肤,“你看这些家伙,吃人的时间越长,那皮肤的颜色就越是白,越是光滑。这几个家伙看上去已经几十年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这几个家伙看上去哪里还有人的样子,全身头发汗毛已经全部脱落了,牙齿尖利眼眶发黑,青筋和血管遍布全身,蛇头伸出来有手掌那么长,口涎从嘴边滴落,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贪婪和欲望——对了,就和指环王里面那个最初捡到指环的半身人差不多!   桑榆在后面推了我一把,“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恩,我就在这里帮你盯着好了。”说着她也抽出了自己的M500,“看,一有问题我就马上支援你   这句话一出口,我立马想起了二当家被至尊宝派出去侦察蜘蛛精和白骨精的房间,当时至尊宝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你放心啦!我们这里几十把家伙保护着你,一不对劲就全扔过去啦!   当时那种情况绝对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已经仔细的看过了,这笼子上下都焊在屋顶和地板上,保证坚固耐用,而且根根铁条都有我大拇指粗细,估计也没有问题。   我走上两步,那些人魔朝我‘啊’‘呜’的叫着,吐出来的气吹到我脸上,差点没把我给臭死。   我捂住了口鼻,虽然不敢看那些人魔的眼睛,但是我还是注意到了这些笼子里面似乎都有吃剩的骨头残渣之类的,看样子…算了,这里我就不说了,你也别问了,要不然咱俩今儿都别想有胃口吃饭了!   除此之外,这里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和纳粹究竟有没有关系?”桑榆见我走了回来,开口问道,“你分析分析?”   我想了想,“我猜了个六七成,你要是能给我说说到底这个俱乐部的历史是什么,我估计可以给你蒙个仈jiǔ分出来。”   “行啊桑榆一口答应,就在这里几句话把那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谢谢了!)   第九十节 人魔的力量   桑榆说得简单,但是我却不能简单了。   这个‘去地狱的半路’俱乐部其实成立的时间很长了。最初的创始人是一个车祸的幸存者,在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心脏停止跳动近半小时,当医生都放弃了抢救以后自动重新起跳,当时被称为奇迹。   不过那是一八五三的事情,现代医学最常记录已经被刷新了,1962年4月间,一名挪威男孩亚恩沉入河底22分钟,心脏停止跳动达3小时,居然也被救活,成为当时世界上有记录的心脏停止跳动最久而被救活的人。1977年1月8rì,又有心脏停止跳动达3小时32分钟经抢救而恢复正常跳动的新纪录。   那幸存者声称自己当时已经死亡,灵魂离开了身体,被两个看不清楚的人带着前往地狱——呃,他认为是前往地狱,那是因为他说前面没有光,而且很恐怖——但是半路上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所以这家伙又被放了回来。   这名幸存者开始宣扬自己得到了救赎,于是他寻找各式各样灾难的幸存者,组建了这个俱乐部,对外主要是讲述对生命的珍惜和行善助人之类,口碑也相当的好。值得一提的是桑榆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旧金山金门大桥施工时的一项独特的设计是桥下有一个安全网,施工中有11个人摔死,而19人则因安全网而获救,这19个人也最终被吸收进了这个俱乐部。   会议室中对这个俱乐部有部分介绍,看来是给新近会员所看的,我个人认为这里不是一个简单的讨论生命之类的俱乐部,而是一个寻求长生或者说向恶魔祈求力量的组织。   简单来说这里面的人魔,其实我认为他们也许都是这里的会员,在长期食用人肉之后开始改变,但是寿命和力量确实得到了增强。所以后面新的会员就进行试验,希望能够从人肉中提取一些什么东西,既可以得到寿命和力量,又能够避免成为毫无理智的野兽。   说不定人脑生吃,就是其中一个研究成果。   我和桑榆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其实我们还是很小心的听着外面,既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不耽搁。我俩很快从这屋里退了出来,把门关上。   果然,在关门之后屋内的灯自然熄灭,那些人魔焦急暴躁的吼叫也没有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朝着楼梯走去,准备到上面再看看,但是走了没多远,桑榆猛然把我朝后一推,尺剑瞬间出手朝上格去——“铛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骤然荡开,掉在了地上!   就在同时半空中落下了几道人影。   我和桑榆向后一退,紧紧靠在一起,手中的杀神匕首和尺剑已然备好,目不转睛的盯着当中一个西服男子。   这家伙看上去金发蓝眼,身材有些消瘦,手指细长有力,但是脸上病怏怏的,看上去直像是十几天没有睡好了。   现在围着我们的人有四个之多,都在正面,其中三个看起来邪气十足,只有那西服男子虽然脸色发青,毕竟看起来不是那么怪。   最重要的是另外三个家伙都有点保护他的意思。   这三人在他左边两人,一光头一瘦子,右边则是个壮汉。   “你们是谁?”西服男微微一笑,“中国人?”他的手玩味似的摆弄着一个东西,像是把军用匕首。   这家伙居然说的是中文!呃,虽然有点广东味在里面,但是确实是中文。   说话之间旁边一个穿着NICK的家伙走了过去,把刚才桑榆格下来的东西捡过来交给他,没错,又是一把军用匕首。   这时候半空居然毫无声息的缓缓落下来一个架子,是个缆绳吊着的绳索式电梯——尼玛,这悲了,我和桑榆根本就没有发现那里有电梯,还老老实实爬了半天梯子!   看来刚才也是几个王八蛋在电梯中扔了飞刀。   我和桑榆对看一眼,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今天看来不打一架是走不掉了。   “中国人是肯定的,”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握杀神匕首抄起了手,“你们就是那个什么去地狱俱乐部的人?”   “是‘去地狱的半路俱乐部’,”这家伙纠正了我的口误,“看上去你们已经见过我们的实验室和俱乐部的前辈了?”他微微一笑,“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我撇了撇嘴,“不过就是人魔而已,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邪魔外道——倒是你们折腾了这么多年,看样子也害了不少人了,难道还没找到办法改变?”   其实我只不过是混混时间,准备把这话题扯到约瑟夫身上去,不过没想到西服男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怎么没有?难道你们刚才没有感受到力量?”   我吃惊之余看了看桑榆,她肯定的点了点头,悄声说,“确实力量很大,不像是一般人类所能拥有的。”“靠我这算是赞扬,“你还真是天才,居然不用变chéng rén魔就可以得到力量了!寿命呢,增加没有?”   那家伙也算是中国通了,对我的话居然还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力量是得到了,寿命还不清楚——看样子你们也不是普通人,杀掉的话怪可惜的,这样吧,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我们俱乐部,我愿意帮助你们获得这种力量,甚至是生命   说话的时候丫一直盯着我,而我则是面无表情,旁边的桑榆倒是抖了抖,估摸恶心的不行。   “加入你们——行!但是我们想知道点事情,否则的话死也不会加入的,”我表现出一种思索之后的激动,“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纳粹约瑟夫报仇,若是他也是会员,我们誓死不加虽然我不知道约瑟夫和他们的关系,但是我心中可以百分之百的打赌,纳粹自认为高人一等,是绝对不会加入这种组织的。   “约瑟夫?那个德国混血儿?”这家伙微微一怵,随即变得一脸笑容,“他不过是我们的客户之一,并不是成员,你要是成为了我们的一员,我们俱乐部能协助你们报仇   话说得大了,我真不是很相信,不过话中的意思我是明白了,这俱乐部和纳粹看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生意上的来玩…呃?生意?   突然我心中一动,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某些古书,书中提及某些迷药,依靠的就是孕妇腹中未成形的胎儿,说不定这些家伙也顺便做了这种东西?   “生意伙伴你们也杀?”桑榆话语中透着不屑。   “NO,NO,NO,”他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他只不过是个很小很小的客户,无关紧要。说实话,我情愿有两个像你们这样的手下,放弃一个小客户。”   看她又要开口,我信念一动抢着说道:“他是不是向你们买了迷香之类的东西?”“哦?”西服男子这次真的有点动容了,“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他买的可不是迷香,而是一种超过迷香百倍的好东西,能够无踪无形的就让人顺从,按照你的意思而动。”他微微一想,“难道你们和他结怨是因为这东西?”   这下我终于明白了!   诸位是否记得当时我在xīn 奸g的时候,虽然莫名其妙认识了冒充林超的约瑟夫,但是我毕竟是在执行绝密任务,后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他带上了,一起前往魔鬼城去,最后丫的暴起,把大禹铲抢走不说,还把我们仍在了那地下差点丢命。   我都没搞懂自己为什么那时候就不淡定了呢?   一直怀疑其中有原因,是否中了术或者法咒之类,没想到居然是古书中提及的香。   正想着,突然桑榆拉了我一把,随着她的眼神看去,对面四人中的瘦子居然不在了,“恩?”我用眼神询问,桑榆则是眼睛朝左一转,示意那家伙走到了房中去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西服男子虽然还是一脸笑容,但是其中的不耐烦已经表现出来,“到底愿不愿意加入我们,亦或是准备与我们为敌呢?”   “嘿嘿,”我看了看桑榆,她右手紧了紧,“要是我们不肯呢?”   “不肯?”这家伙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同时脸上居然有道青色黑线开始从颈子慢慢的爬上了脸,脸色越发显得惨白,“那我就成全了…”   “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桑榆骤然暴起一脚,直直的踢在了那家伙的小腹,尺剑随之出手猛劈右方之人。这一脚力量奇大,那家伙猝不及防,应声向后飞去,而壮汉临危不乱向前一扑,居然用匕首硬生生挡住了桑榆的尺剑。   我也没有闲着,桑榆动则我已动,直直的朝着左边奔去,在那光头快冲到桑榆身后的时候,我手中的匕首已经斜着飞刺向他的右肩。   那光头反应极快,右脚猛然蹬地一个急停,让过我这一刀,冲势一缓随即右手一把三菱刺刀疾袭我的小腹!   我开始便知道这家伙力量巨大,也不刚硬接,向后退了一步,谁料到这家伙看上去力大粗苯,手脚也不慢,他一刺落空随即变招,手中三菱刺刀刷刷刷不断袭来,犹如跗骨之蛆躲无可躲!   我蹭蹭蹭连连后退,谁知道躲无可躲,这刺刀是越来越近。   好在这段时间我倒是练了点东西,身体猛然一扭向右侧移。   “小心桑榆的叫喊是在提醒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空气中一道黑影像真正来至地狱的魔枪。   百米距离不过是惊鸿一瞥。   我刚刚站稳回望,剧烈的疼痛让我全身一颤,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号。   黑色匕首闪电般破开我的肩膀,在我上臂擦过!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一节 凝珠泪破邪   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我咬着牙拖着受伤的左臂,右手横匕胸前。   那光头回过身来哈哈一笑,猛然朝我扑了过来。   无论从那里看,我都已经陷入绝境。   桑榆正在与那壮汉搏斗,虽占上风但一时也不易取胜,而那西服男看来也没有什么大碍,已经冲了过去——刚才那匕首是丫扔的?   面前光头未到,已是气势逼人,看样子这家伙这一击非要杀我。   “尼玛老子猛然把杀神匕朝丫的前胸飞掷而去!   光头身在半空不及躲闪,但是丫的还是硬生生一扭,侧着绳子用肩膀吃了我这一飞匕。   一人少一只手,估计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杀神匕锋利异常,飞掷也刺进去了少半,光头痛得全身一抖,抓住杀神匕猛力一拔,拿在手中,朝我怒吼道:“%¥(%   “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轰然而起!   我吹了吹M500的枪口,对着那没头的尸体说道:“对不起,我不懂英语。”   说完一个转身,举枪就射。   砰!砰!砰!   桑榆在第一声之后就甩开了那壮汉,我枪枪命中,把他打成一滩烂肉。   她也抽出了腰间的M500,和我两把枪对着剩下的这个西服男,“嘿嘿,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他面容有些扭曲,“没想到你们作为中国法门中人,居然还用枪,”表情极为愤怒,“殊不知…”“我知你-妈我毫不客气的开骂,“老子有枪不用,非要以少打多受你们几个杂种围攻,是不是就对了?”   见桑榆准备好了,我忍着痛把衣服扎紧压住伤口,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心中明白,这一刀伤的不轻。   随后我走向那尸体,把杀神匕首拔出来重新插进腰间。   “就是,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吃人肉吃多了,吃成脑瘫货了。”桑榆插口说,“劝你老老实实投降,免得我忍不住恶心手指头抖了。”   “杀了我?”这家伙突然哈哈大笑,“你们想多了笑声之中只听哐当一声响,转过头去居然看见那铁房子的门开了。   就在我和桑榆还未来得及反应,里面已经迅雷般窜出了几条黑影。   正是那些人魔!   我抬手就是一枪——“砰…咔哒,咔哒…”两声空响。   靠,没有子弹了!   “砰最前面的人魔翻身倒地。   同时桑榆已经到了我身边,把我一拉就跑,“走   就是此时,身后响起了一声怒吼。   我放步与桑榆狂奔,冲进了最初第一间房里,几十米距离呼吸之间就完成了。   肺里的空气由于急促的喘息而被抽空,我和桑榆强忍着不适,用肩膀一起把门紧紧的抵住。桑榆尺剑入鞘,快如闪电的把门栓全部扣上。   “嘭、嘭、嘭。”一股股大力撞在门上,只撞得那门摇摇欲坠几乎破开。   “快我连忙用自己的肩膀开始把桌子向前推,桑榆伸出搭了把手。   桌子抵在门后,桑榆又拿过来两根凳子抵住,作为桌子的支撑——撞击依旧继续,但是看上去似乎威胁不大了。   外面那西服男已经停止了吼叫,不知道在干嘛,但是我们心中明白,这安全只是暂时的!   桑榆从房子的一个小窗户向外看去,突然伸手举枪,砰砰砰砰把子弹全部射了出去。   “几个?”我咬着牙开始给自己的M500上子弹,顺便把另一盒子弹扔给了桑榆,“打中了三个,我看看,”她边换子弹边朝外望,“不错,是三个…咿,又爬起来了   桑榆脸色极度难看,转过来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家伙爬起来了…但是,但是我明明打中要害了她难以置信的摊着手,“这,这怎么可能?”   我也是一惊,但是从我这里看出去,门外人魔确实正在从地上爬起来,胸口明明白白有个弹孔,蓝绿色的血液从里面流淌出来,但是看上去影响不大。   同时我看见那西服男上身,肌肉高高隆起,就像是七龙珠里面的贝吉塔。他旁边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家伙,也是差不多,只不过看上去似乎颜色有些发黑,不像他已经变成了全身雪白发绿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和人魔的区别一眼就看出来了,呃,俩丫有穿裤子…他们在后面远远站着,口涎流淌不住喘息,看上去似乎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力气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电影中手枪击中敌人以后,会留下一个伤口,就像那人魔身上的弹孔,但是实际情况却是不然。电视中所演的枪械其实都是jǐng枪,也就是说它冲击力其实不强,所以枪膛的膛线螺旋度不高,击中目标以后子弹的拉力略小,所以造成的伤口只是一个弹孔。   但是军队中所用的枪械就不一样了,冲击力强膛线旋转幅度大,击中目标后都是一个很大的洞,就算子弹只有指头大小,那伤口也必然超过了鸡蛋。   我们的M500正是一把这种枪。   人魔身上的伤口不但不大,甚至看起来造成的伤害也没有什么成效。   这么看起来,我和桑榆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更不用说那人魔后面变身的黑衣男和他的手下!   我和桑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慌乱,甚至说是惊恐,我们俩虽然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除了上一次遇见穷奇,其实都不算是危险。   一帆风顺太久了,我们甚至忘记了人类的渺小和世间的宏大,狂妄自大让我们目空一切,当逆境出现,我们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当桑榆所依凭的五鬼、武器、格斗技巧无效以后,我的阴阳眼、法咒也无法使用,这时候无力感顿时让我感到了虚脱——“桑榆,你试试有没有咒术之类的能起效?”我极力使自己看起来还有斗志,但是心中却非常忐忑,声音也有些沙哑了。   “好,我试试。”她很快从我手中拿过符纸,仔细一想,“现在能用的是什么?”   “这些人不是人尸不是尸的东西,对付鬼魅的法咒估计无效…”正说着,门砰砰乱响,我和桑榆连忙合力把它顶住,“他们应该属于变异的人类,有没有什么能引起直接攻击的手段?”   桑榆肩膀顶着门,手在包中乱摸,突然拿出一物,“这是什么?”   一块红布包裹着几个浑圆的东西。   咿,我还有这个?   大家记得我第一次去克拉玛依之前到石经寺去的那件事吧,当时到那里去找的东西有三件,佛前香灰、凝珠泪与紫金锁,后来佛前香灰是用的差不多了,紫金锁在对付横公鱼的时候也用了一些,但是凝珠泪一直没有用。   凝珠泪是干嘛的?正好就是破邪之物!   三言两语把这东西的用处一说,桑榆立刻开始行动:她很快取出几个子弹,把弹头拧开,当中的东西倒了出来——水银!   这些子弹估计也是制来对付僵尸吸血鬼一类东西的。   弹头打中目标以后,那其中的水银就自然进入了对方体内,杀死或者减缓对方的动作。   桑榆很快把六枚蜡丸捏碎,其中那些黏黏稠稠甘油一样的凝珠泪装进了弹头中,然后弄剩下的蜡油在缝隙上面一抹。   这样的子弹也就是做了就用,要不然绝对存不了三天。   桑榆把M500装好子弹,剩下一颗装进了我的枪里,“怎么办?冲出去还是…”   哐当!   就在后面的小门边,出现了一个人魔。   这玩意儿不是白痴啊!   诸位应该记得我们最初进来就是从这里走进屋内,但是后面直接通过屋子里面的门到了下一间,这次进来之后我们只顾着外面的人魔,竟然忘记了这里还有个门。   短短几分钟,他们就想到了从另一个门进来。   玩笑开大了!   我还在埋怨自己,桑榆抬手就是一枪。   硝烟过后,人魔又爬了起来。   他身上的弹孔还是不大,但是看得出来已经不一样了。   开始的人魔伤口虽然也在滴着青绿色的血液,但是那血液既少又粘,就像是什么体液一般,但是现在他伤口的血液清亮无比,犹如绿色的猕猴桃汁。   “嗷人魔嘶吼着朝我们冲了过来,桑榆闪身让过,借力就是一脚。   很简单的一脚,但是体现了她良好的韧性和灵活。   人魔斜斜的飞了出去,摔倒在屋中的椅子上,把桌椅撞得稀烂,挣扎了几下,最终倒了下去,全身不住的抽搐。   要是能用阴眼,我必然可以看见这家伙身体内的黑气盘旋而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门外的撞击已经停止了。   桑榆把M500对准了里屋的门。   果然不错所料,黑影忽闪而至!   砰砰砰砰…   桑榆把四个人魔尽数击中,如出一辙的全部放倒!   不知道放出来的人魔有多少,但是记忆中似乎全部完结了。   但是子弹,只有我手中这把枪里还有一颗。   外面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家伙,恩,算是高等人魔吧?   我把手中的M500递给桑榆,然后把她枪里换上了子弹。   静悄悄的,居然现在没有任何动静了。   凝珠泪卓越的破邪之力使我们又重新回复了信心。   我们屏住呼吸也不敢有所动作,但是很快就忍不住了——我示意桑榆盯着,自己则是悄悄靠近了窗户…   “哗啦”一声,我眼前一花,胸口被万斤重锤击中,身子炮弹似的朝后飞去。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二节 绝境(求红求收)   晕七倒八的从地上爬起来,我只觉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一出来,那胸口的闷涨才稍稍减轻,脑中还没有任何的概念,只听见一声怒吼,木门带着墙壁纸片般的碎开,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怪异无比的,呃,无论是从人魔的角度还是人类的角度看起来,都是怪异无比的家伙。   依稀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就是那开始的瘦子。   他野兽似的撞开了门站在外面喘息,肩膀上挂着无数的血丝,眼眶赤红垂着手臂,上面是一道几乎见骨的伤口,浆糊一样的血液顺着爪子向下滴落——看起来丫明显狂暴中,奇怪的是这家伙并没有继续攻击,反倒是畏畏缩缩的朝旁边让了让。   “没事吧?”桑榆朝我靠了靠,“你被这家伙直接穿墙一拳打飞了。不过他也不好受,我差点没把他的手膀子给卸了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尺剑。   “剑身,抹,抹了血?”我胸口还是气闷,终究好了点,看出来尺剑上颜色不对,分明是抹了什么东西。   “恩,血和一点凝珠泪…当心   说话之间那瘦人魔已经让开,而西装人魔走了过来,顺手一巴掌把它扇得一个在地上一个滚,然后一声怒吼。   这就是野兽的本能了,对力量的炫耀和对手下的惩罚。   现在他毅然是一个大号的人魔,跟他-妈的超级赛亚人一样,全身都是疙疙瘩瘩的肌肉,但是别人那看起来多少有点美感,这丫说句不好听的,这简直就一人形癞蛤蟆。   西服人魔走上两步,鼻中喷出一股白气,眼角已经看到了屋里死的那一堆人魔尸体,瞳孔骤然收缩——估计他也猜到了瘦人魔畏缩的原因:居然这些人魔被我们打死了!   要知道人魔可不是白菜萝卜一样的家伙,动作敏捷矫健不说,身体强度也够大,就算是挨机关枪扫射都死不了,那知道居然被我们一枪一个给放翻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怎么样?”我吹了吹枪管,“现在还感觉良好么?”说着说着,我看似不经意的朝前走了一小步。   西服人魔在我的注视下,右脚不由自主的朝后一挪。   好!   这虽然是丫的一小步,在我心中却是一大步!   别的不说,最少我能知道这家伙心中是怕了;其次,丫的绝对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这种子弹——心理优势就是这么得来的。   再一步…   丫又退了一步…   “嘿嘿,你干嘛后退呢,”我目不斜视的挥手招呼桑榆跟上,故意露出一种玩味的神情,“你过来点嘛。”说着说着,我缓缓抬起了手…   传奇玩过吧?就这几年出的游戏,我当时收了貔貅以后就和铁子丫在家玩这个,那里面的道士一抬手,就呼啦啦一声出现个狗,名字叫做什么召唤神兽。   这差不多。   我一抬手那西服人魔呼啦一声居然凭空一跃,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米开外…丫的手脚并用,短短十几秒钟时间就听见那半空中的楼梯发出哐当哐当的剧烈响声,两个人魔已经飞快的沿着楼梯跑了上去。   “呼,吓死我了,”桑榆明显的心有余悸,“幸好你把他们吓跑了。”   “那是,我是那个嘛?刘辟云,国安七部最牛-逼的探员,还不是之一,”我得意洋洋的把手枪插进枪套,一不小心拉到了伤口,又把自己痛得稀里哗啦的。   桑榆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听着那半空中的声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声对我说道:“还好吓跑了…我以为这次我们死定了。”   我嘿嘿干笑几声,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双腿有些站不稳——刚才和人魔对战时候一刀一拳,确实让我有些脱力的感觉,“来,帮我一把,”我把外衣扎了扎,“出去再处理。”   桑榆回过身来左手托住我的肩膀,就这样搀扶着我朝外面走去,当让,那把手枪还是拎在右手,里面已经装满了普通对付鬼怪的子弹,万一有紧急情况也可以挡一挡。   只要出去就安全了。   现在心中最希望的就是这两个家伙真的逃走了,没有躲在什么地方准备再和我们来一次火拼。   才出了屋子,突然听讲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就像刀子在玻璃上刮过那种声音,我和桑榆同时感到了不妙,抬头一看…前面似乎有点什么东西在缓缓升起!   cāo,我终于知道那俩家伙为什么要跑了,这家伙迅猛龙样的跑回去是想把那铁楼梯收了,把我和桑榆丢下面自生自灭!   楼梯已经升起了好几米,看来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了。   尼玛,用心何其毒也!   半空中传来一句狠毒的话语,“算你们狠,居然有这种武器,不过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了!现在我已经把你们退路截断,留在下面的话,看你们吃不吃人肉。”   旁边一个声音怪笑着搭腔,“对啊,吃了人肉就是我们一伙的了…”“不吃就是死路一条…”两个家伙嘻嘻哈哈的怪笑起来。   “老子草泥马的脑残人魔,你们想都别想,死都不得吃我一把甩开桑榆的手,抽出枪就朝上面砰砰砰的乱打,“打死你们狗rì的几个杂碎   这几枪一开,丫的倒是不敢大意了,躲进了隧道中,只听那脚步声伴随怪笑越来越远,我和桑榆万般无奈的正准备坐下来,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电也断了!   停水停电没吃没喝,看来这两个家伙真是准备把我们饿死在下面了。   “靠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了,从口袋里摸出只烟来点燃,“算了,休息一下再想办法。”我刚抽了一口,桑榆就从我手指中把烟夺了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大声的咳嗽起来。   “哎,你不会抽烟的,抽什么抽,”我接着点点微弱的红光,在她后背上拍了拍,“休息一下,我们看看有没有出路。”   “咳,咳,他们说没有出路,咳,我们怎么可能找到嘛。”桑榆终于停止了咳嗽,把烟塞回我手中,“你的意思是他们说谎?”   “那很正常吧,”我非常肯定的告诉桑榆,“这两个家伙是人魔,又不是翼龙,怎么可能把整个裂缝搜查完毕?只要有一个薄弱的环节,我们就能返回地面。”这席话我还真不是宽慰她所说,而是自己本来就这么想。要知道我从小到大所看的书不说是一个图书馆,也能当几家书店了,从书里很多方面我们可以认定,巨大的裂缝和溶洞之类东西,必然有无数个薄弱环节以便泄压,不然它在千万年间的地壳挤压中早就破裂了。   桑榆突然轻笑一声,“你说这像不像是我们在中国那一次?”“你说克拉玛依那回?”我也笑了笑,“你别说,还真像。”   “那一次你是有人在外面等着找你,这一回呢…”桑榆突然话锋一转,“难道真是是什么九厄临头害的?”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都搞忘了还有九厄临头顶着呢。   算算这一次真是不顺,你看嘛,最初就是录像不清楚,没看见后来约瑟夫去了哪里,所以决定来看看这个俱乐部;进来之后又被发现了,不然估计这些人魔不会偷偷从电梯下来偷袭;再后来我挨了一刀,胳膊上被削掉老大一块肉;我在窗户边又被瘦人魔偷袭成功,要不是挨打挨得多,估计就废了。   这都是看得见的倒霉事,看不见的还有比如什么凝珠泪不够用,桑榆那本来可以把瘦人魔膀子砍断的一刀等等,都让我们在感觉上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我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也不知道这个话要是说出去了会不会给桑榆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呃,我想多少有点关系吧,只不过应该也没那么悲剧,师傅已经给我借了。”   “那倒是,”桑榆应了一声,不过很快又兴奋起来,“嗨,怕什么怕,天无绝人之路嘛,对不对,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你怎么这么快又有干劲了?”我都觉得奇怪了,桑榆应该没有这么强悍的恢复能力吧,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其实我刚才突然想起了洛爷爷以前给我算的命,说我可以活到八十多岁,一辈子有惊无险,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我能找到一个…一个…呃…”她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住了口。   “还能找一个什么?”我反倒好奇了,“你家那洛老爷子算是神人了,算命多半没错,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你要一次说完也就算了,但是偏偏说个一半吊起,嘿,感觉也忒渴望了。   “没什么桑榆不知道怎么一下子不说了,她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手电按开,“想办法弄个火把之类的出来再说吧。”   看样子她不准备给我说下文了,恩,我想想,对!下次遇见王熙的时候我去问问好了。   两口抽完把烟头一扔,我跟着桑榆一起第三次回到了那屋中。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三节 寻找出路(加更,感谢群中的朋友)   不管怎么说,首要问题是先弄点光亮出来,虽然我认为这些家伙不会回来偷袭,但是万一俩人魔脑子发懵,非要和我俩活生生对掐,那还不好办。   我和桑榆很快把一堆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之类的搬出了房子,距离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堆了起来,然后再进了一次厨房——是,我承认我们是一起去的,因为我和桑榆都不敢单独进去,怕恶心。   几桶食用油被我们拎了出来,我也没省,一多半都倒在了木材堆上,然后进屋去抱了一大堆床单被褥之类的出来塞在下面,打火机一点就很快引燃了。   几分钟时间,一堆熊熊大火燃起,暂时解决了我们的照明问题。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我和桑榆肚子都饿了。   就算饿,我们也没人愿意进去翻翻那个冰柜,就算里面有其他食物,但是和人肉混冻在一块…呃,说实话,我还没有饿到饥不择食的程度,既然我都不会去想,桑榆就更别说了。   但是我想到了另外一个说法,“桑榆,我们去翻翻会议室和那些住人房间里,有没有拉罐之类的东西?”没吃的,要是能找点水喝也行啊。   这个主意得到了桑榆的赞同,在一番苦战之后,我们从一个床底的箱子里面找出了半箱子可乐,咕噜咕噜灌下去几瓶以后,那碳酸饮料的优点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肚子现在已经有了饱胀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些东西骗不了人,但他-妈好歹能抵一阵子吧?   饥饿感一缓解,桑榆首先就找了点干净的布条,然后拉着我一起到餐厅找了瓶烈性酒,用剪刀把肩膀的衣服剪开——已经粘在一块了。   桑榆小心翼翼不碰这粘着衣服的伤口,只是把周围弄开,然后小心翼翼把烈酒浇在我血疤上面,随后用干净布条包好。   这个过程她已经做到了尽量小心,但是依旧把我痛得死去活来的,心中把那人魔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顺便还问候了他全家女性亲属。   这一切做完以后,我们重新坐在火堆边开始计划。   那西服人魔虽然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但是我估计他没有和真正的法门中人打过交道,所以按照欧美驱魔人来评估我们的实力。   一般来说欧美驱魔人主要依靠的物理攻击携带神圣力量,比如说银质子弹、圣水什么的,偶尔有些可以借助神灵的力量,就像是《地狱神探》中的基洛里维斯一样,能够驱魔;哈有就是神圣者,比如说梵蒂冈派出来的圣战士,他们能够借助圣经的力量对抗邪魔,就和中国的佛家高僧差不多。   这两种之外的是官方组织,都有无数高科技武器协助,算是比较正规的军队,这些才是对抗世界各国邪恶力量的主要力量。   但是我们中国的法家之能,毕竟传承千年,绝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说句不好听的,当初罗马帝国也是没有和中国开战,要是真打起来,毫无疑问是我们能把半个地球给霸占了。   想到桑榆还能召唤五鬼,我心中有底了,咳,五鬼就相当于那夜视侦察机,在裂缝中真的是物尽其用啊。   桑榆很快放出了五鬼,我则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们王家御鬼所使用的收鬼瓶,怎么会让鬼魂完全和外界失去联系呢?”   当时我们在洞窟中被穷奇击晕,醒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但是当时五鬼是在桑榆的收鬼瓶中,按道理来说能明白外界的事情啊?这件事我一直想问,只不过这段时间似乎都没有什么机会,所以现在才提出来。   “其实这和我的饰品有关,”桑榆脸上一红,从胸前摸出了一个双鱼佩饰,“祖传的,所以能御鬼唤魂,是个神物。”   我刚凑近一点马上触电般的缩了回来——这坠饰,为毛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这东西就是当初害的我被她扇了一耳光的那个东西!   各位看官估计还记得我在xīn 奸g的半路上挨打那件事吧?我被桑榆当成流氓狠赏了一记五指山,为的就是看清楚这东西!   “你还是取下来给我看看算了。”我又不能再提那件事,只能找了个借口,“呃,光线太暗了。”“靠近点就行了嘛,”桑榆朝我靠了靠,挺起胸努力靠近我,“取下来太麻烦了。”   这坠饰不大,为黑白两色圆雕外镶金边,属于典型的金镶玉;内中用阴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口尾相衔;最奇特的是这整玉雕刻,其中双鱼天然一黑一白丝毫没有混杂,黑鱼白眼而白鱼黑眼,其他各部尽皆一色,浑然天成犹似天然…尼玛,这领口…这位置…皮肤白皙如玉,那玉色在她面前都要逊色几分!   桑榆的黑色里衣被她自己撑得浑圆,那上端露出来的部分宛若凝脂,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不时还有阵阵体香传来,让我有一种迷失的错觉,只觉得这一切仙境一般…   “咳双鱼坠饰被一下子抽走,桑榆的声音也有些不悦,“看完没?”   我此刻的身手无比迅速,用个‘动如脱兔’来形容是点都不过分,起身、后跳、挡脸一气呵成,最最苛刻的教练也挑不出毛病!   我正在佩服自己没有被扇,谁知道桑榆倒是奇怪了,“你跳那么远干嘛?”咿?难道她木有发现?   这就好了。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重新坐了过去,不过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天知道她是不是在诓我?   “过来,再给你浇点酒精在伤口上,免得发炎。”桑榆从身后抽出了酒瓶子,“这里居然有瓶这种酒,简直是难得的好运气。”   恩?看样子还真不是准备扇我?那也许她确实没有发现!   我笑嘻嘻的挨过去,由于心中有鬼,当她淋酒在我伤口上的时候都没感到疼痛,只是想着怎么岔开话题,“呃,这是什么酒?”   “波兰精馏伏特加Spirytus,酒精浓度百分之96…人家都说喝一口这种酒,就像是肚子上挨了一拳,”桑榆把酒仔细的慢慢淋下,“也只有这种酒,才能当消毒酒精用。”   “哦。”我心不在焉的听着,但是却在看桑榆的表情:她一切都很自然,小心翼翼目不转睛,嘴角还带着笑…为什么我觉得她脸有点红红的呢?   难道?…不可能!   我自己迅速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无论是公主看上穷小子还是王子碰上灰姑娘,那都是童话中的情节,在现实中门当户对这个说法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存在。   环境、教育程度、生活习惯、对待事物的看法、对待金钱的看法等等很多东西,都无法调和,这种婚姻和爱情本身就是悲剧。一般的富商或者说没有这个问题,但是真正的世家就不同了,门第的看法相当严重,而且根深蒂固,这不仅仅是存在于家族的族长身上,每个人都是如此。   再多的钱和权,也必须要三代人的时间才能造就一个贵族,既然难度这么大,你以为成为贵族以后,能够轻易接受另外一些东西来污染吗?   河沙中能淘金,但是淘出来的金沙再混进金沙的可能太小了。   无论你看过多少关于此类的小说,但是我必须要说的是,一个王侯将相之女能爱上一个大英雄,但是不会在你没有出名之前就爱上你,无论你有多英俊风趣,能表现出多么的王霸之气,都是他-妈扯淡的!   无论你信不信,这就是现实。   特例有,很少。   “好了   这声喊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我有些愕然的接过桑榆塞到我手中的饮料。她则是笑了笑,“看你脸色不对啊,是不是又饿了?那你再喝点东西吧。”   “呃,哦,好,好。”我打开饮料喝了口,东看西看没话找话,“怎么五鬼还不回来?”   正在说着,桑榆面前的一根线香突然跳了一下。   “找到了。”桑榆喜道,“走,我们跟上。”她从火堆中抽出一个火把拿着,“先去看看。”   线香没动,倒是符纸呼啦啦的飞了起来,桑榆看不见鬼魂,只能靠这个引路。   我们跟着符纸一直朝前走,最后到了平台的尽头,桑榆火把一照,这里竟然有个梯子。   看上去这个梯子已经是锈迹斑斑青苔遍布,但是看上去还算是结实,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估计这些人魔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忘了。   和桑榆一起走下台阶,我俩一起傻了眼!   台阶直达水面,但是这里并没有任何的船只或者说是浮载物,“嘛意思?”我有点没搞明白了,“难道是喊我们游泳?”向前一指那深不可及的缝隙,“这家伙的话靠不住啊。”   “不是,我想想,”桑榆毕竟是和五鬼呆的时间长了,多少有点了解,“你们的意思是走水路?”符纸没有动,好像是在思考。   “那我再猜猜,你们的意思是说可以做条船划出去?”   符纸先是上下摆动,但是很快又左右摆动,显然这个说法并不是他们想要告诉桑榆的。   “这样吧,老规矩,我们用烟图,行不行?”   符纸再次上下摇动。   “恩,这个东西不是很复杂,它们准备给我们演示一下,你看好。”桑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滴了一点东西在火把上。   火把马上就开始冒起了浓烟。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烟雾凝而不散,聚集在一起,从中间抽离出来一丝,犹如画笔一般的开始了作画。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四节 鬼烟画   “耶,没想到真的可以桑榆显然是小兴奋了一把,“哼,我就说总有一天能够使用鬼烟画的。”“原来你都没用过?”这倒是意外了,“那你是…”   “你说对了,我就是试试而已…别说话,开始了。”她一脸得意看着空中的烟雾,“你看,开始勾勒线条了。”   鬼烟画其实就是一种鬼魂本身能力的放大。很多时候我们所看的鬼片,鬼魂出现的时候有淡淡的烟雾,让人感觉很冷、很孤寂,不少人以为这是特技,但实际情况中也有这种烟雾,就是所谓的‘鬼冷’。这是由于鬼魂出现的时候使得周围阴阳之力不协调,阴气朝着鬼魂聚集,而阳气四散流动,造成了阴风;同时温度下降,空气中的水分凝结,形成了雾气,这两点就是‘鬼冷’的最大特征。   这是普通的鬼魂,但是一些存在时间较长的鬼魂或者说有主的鬼魂,吸收长时间的阴气,开始尝试控制这种水雾,满足自己的需要。   鬼烟画就是其中的一种,主要是主人制造烟雾,让鬼魂控制这种烟雾在空中表达意思,或者说绘地图,或者说显示复杂的意思。   桑榆先天八字纯阳,这东西对她来说并不合适,这次估计是由于替我顶厄,所以减弱了阳性,增加了自己所御五鬼的阴属,以致能够形成图案。   只见那些线条在空中飞快的飘移,在我们面前形成了一副由烟雾完全构成的图案,大致表示了整个裂缝的情况。   看上去裂缝大方向应该是东西走向,但是周围如同树枝的分枝似的还有一些小裂缝,现在我们所在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宽度不大,才卡了一个建筑垃圾,最后修建了这个平台。   从鬼烟画上我们没有看到的任何天然的缝隙,就连这个俱乐部的通道估计也是老旧的防空洞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偶然打通的,其他位置厚度都超过了五十米,而且还是悬在头顶无法站人的。   但是就在一道表示水面的烟雾下的左端,裂缝尽头的位置,似乎有一道水底通道。   “我想问的是…难道这就是你手下的小家伙给我们指出的路?”我用手掌量了一下,“我看这里最少有三,呃不是,最少有四公里——不用想了,我们游泳是出不去的。”   “你们是这个意思?”桑榆听了我的话,也是皱了皱眉,她对着空中的符纸问道:“真的只有这一条路而已?”   符纸很明确的上下摇晃,表示肯定。   我拍了一下手,“这条路和没有路是一个意思,你别想了,过不去。”“的确是不可能,”桑榆蹲下来拿了一条树枝开始计算,“潜泳的速度不会太快,我们就算有五鬼帮忙在后面加速,也最少要在水下待上三十多四十分钟——反正我觉得憋气是憋不了这么久。”   “同意。”我对五鬼说道:“算了,我给你们个建议,你们重新在海底找找有没有什么捷径;另外看看这些支线缝隙里有没有老旧的隧道、煤气管道、电缆通道之类的。”   五鬼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动作,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桑榆,你来,”我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忘记了,它们不听我的。”   在她重新下令之后五鬼才开始了又一次的寻找。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二零零一年九月,距离现在我整理这本rì记已经过去了是一个年头,在这些年中,每当我说道这里,总是喜欢停下来叫大家猜一猜,到底我和桑榆是怎么脱困的。   结果是很显而易见的,我和桑榆一是活着,二是没有变chéng rén魔。   猜测总结下来有三个:   我们被人救了——要是这么简单要你们猜毛啊,你看我困伏羲八卦就是陆稻救得,我就不拿出来说。   找到了其他的出路——这也是屁话,又不是写小说,实在把自己写卡了,就加一个通道把猪脚弄出去,尼玛,我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第三就是说我们找到了什么灵兽仙人之类帮助——这个猜测还有几分靠谱,这样猜测的多半是知道我后来与异兽之类有过联系,所以才这样说,但是也是错的。   就在五鬼再次开始寻找的时候,我和桑榆意外的找到了一副钓具。   经过很简单,第一件屋子里面的桌椅板凳烧的差不多了,我和桑榆就一起进后面的卧室去,准备把几张床搬出来先烧着,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点都不心痛。谁知道就在搬床的过程中,我们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还挺精美的盒子,打开一看,居然里面是鱼钩鱼线之类的东西,显然是钓海鱼所用的。   钓海鱼所用的东西不像是河里面那种,一个梭子形状的圆柱体,在黑暗中还能发出幽幽的绿光,上下两排有着十几个钩子,看上去是钓某种特定海鱼的,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把鱼线在上面一捆,就开始四处找鱼饵。   看我四处翻箱倒腾,桑榆首先给我提了个醒:“先说,你要是敢用人肉当鱼饵,我直接把你踢海里去哈“不会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一脸义正言辞,心中嘀咕一声,实在是没有鱼饵的话,人肉还不是得用,这时候了还挑什么挑嘛。   不过最终我没有使用人肉,而是使用了藤壶。   藤壶是附着在海边岩石上的一簇簇灰白色、有石灰质外壳的小动物,外壳坚硬无比,但是内中藏着身体。这平台隧道卡在半空之中,但是毕竟有些零碎的钢筋之类向下伸出,上面就长满了这种小东西。   看着藤壶呈一个平面生长,不用说也能猜到,这里就是涨cháo线的位置。   藤壶肉用来钓鱼不算很好,但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还是钓到了几条,其中一条鲟鱼几乎两尺来长,让我们实在兴奋了一把。   不过桑榆弄死不让我使用厨房的任何调料和餐具,这样一来我们唯一的做法就是用把鱼在海水中剖开洗净,然后在火上烤制。为了味道的缘故,我又开了两瓶红酒,不断的浇在鱼身上,不但可以防止鱼肉烤焦,还能有效的避免腥味,结果弄出来以后确实不错。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果然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吃完了鱼,我和桑榆开始正式面对现在的处境,就算是五鬼报告的结果和上次没有丝毫改变,我也没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现在我们手上的筹码是符咒和桑榆手中的五鬼,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在水中的速度能大为提高,但是如何在这种冰冷的水中呆上几十分钟,氧气是个大问题。   我们一人拿了一根火把,再次走进了各个房间中,开始寻找。   会议室里面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现在桌子椅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没有任何一样能用的;后面的卧室倒还有几张床和柜子,钉一钉的话倒是可以弄个木筏出来,但是要做个密不透气的东西就难了;实验室里面没有太多的东西,只不过一堆化学药品,我在里面找了半天,唯一吸引我的是几大瓶子的淡黄色粉末。   最后我们还是来到了厨房,我看着那冰柜——这东西看上去三米多长两米多高,要是把中间隔断去掉的话,我和桑榆两个人倒是可以躲在里面。   不错,我是准备自制一个潜水艇,使我们能够在水下坚持二十多分钟时间。   看我打量着冰柜,桑榆第一个不赞成,“辟云,我告诉你:我情愿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钻进这里面去的她说的斩钉截铁,我倒是犹豫了,尼玛,现在我该怎么做?   我试着说服她,“呃,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只要是洗洗…”“你不要再说了桑榆就差怒发冲冠了,“你可以走,我不会阻拦你,但是我死都不会进这个东西里面去的。”   是逼迫桑榆一起进到这个冰柜里面逃开,还是陪着桑榆一起留在这里等死?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见我为难,桑榆倒是开解我起来,“这个冰柜不大,里面能容纳的空气也不多,两个人是绝对没有办法一起出去的。实在不行这样吧,你逃出去,然后看看能不能带人来救我。”   “不现实,”我直接一口回绝,“我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两个人魔,再加上我现在九厄临头,说不定一出去就死了,大家都活不成——呃,要是你愿意的话,还是你逃出去带人来救我…”   “不干…我打死不进这个装过死人的冰柜里面。”   这就为难了,我自己出去很可能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缠住,无法及时来救桑榆,再加上我绝对不会把一个女孩子单独留在这里,所以行不通;桑榆又是死活不愿意进这个冰柜,也不会单独出去的。   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算是这个冰柜里面只有一个人,估计空气也不够,到时候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危险的很。   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一个轻便、容量较大又密封的东西呢?   我挠挠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手指甲碰击不锈钢台面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叮当声,在这密室里面格外的清晰。   突然我眼睛一亮。   靠,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五节 简易潜艇的危机   不知道在座的诸位有没有工作在餐厅里面的,或者是见过,若是西餐馆去过厨房的,那就更好了,因为说起来我觉得很轻松。   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切菜的地方,我们叫做案板,上面是家里的菜板;但是在餐厅中,切菜的人多了,是一个条案,上面很多菜墩,叫做墩子。这东西一般是一个不锈钢管焊接而成的四方架子,上面一层不锈钢板当做台面。   西餐馆比中餐馆有点区别,他们的条案是个四方的柜子,下面做成了分柜,里面摆放的是餐具和器皿——这东西的密封性你也猜的到,若是有缝隙,那么你在上面切肉切菜的时候有汁水漏下去,会污染下面的餐具,所以密闭性很不错。   对了,《侏罗纪公园》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有,里面有一幕是一个小女孩为了躲避迅猛龙就藏了进去,但是关门的时候对面的柜子反光,引诱迅猛龙冲过去撞在上面晕了。   案板柜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根据上面所摆的东西大小决定其宽度,这个案板上面…我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了,反正那丫的案板就是比较宽,估计一米五左右,长度是五米多六米。   我很粗暴的把里面的碗碟盘盏全部扔了出来,然后死拉活拽的把这东西拉到了外面。就着那明亮的火光,我上下打量这东西。   这真是一艘完美的潜水艇。   由于我们呆在这里面,桑榆心中的反感小些,于是同意了用这东西来制成简易潜水艇的办法,但是她还是提出了一个疑问,“就算这东西能够载我们,但是水下那几十分钟,空气是绝对不会够的,只要二氧化碳含量一高,我们就会晕眩,然后就不好说了。”   现在终于到了我得意的时候,“你看这东西是什么?”我从实验室里面拿出几个瓶子,里面是我找到的淡黄色粉末,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过氧化钠。’   使用简单、安全性高,而且最大的特点是这东西能和水反应产生氧气。   这招真是太帅了!   案板柜上面切过人肉,下面倒是干净,桑榆心也不是那么抗拒,在我把柜子的里里外外洗干净以后,她终于答应了和我一起躲在柜子里从水下隧道钻出去。   计划很简单:把这个柜子放入水中,上半部分怎么也会有一些空气,然后我和桑榆躺在里面,依靠五鬼把柜子顺着水下隧道送出去至于说空气问题,我们就依靠原本柜中的空气,再加上过氧化钠产生的氧气来解决。   记得在早期的潜水艇中就存有一些过氧化钠,危机时刻可以用来度过,过氧化钠就算不和水反应,也能吸收二氧化碳来产生氧气。   只不过这种东西属于下空的结构,样子和一个倒扣在水中的长方形饭盒差不多,若是稍有泄露,那么空气很快就会漏光的,我和桑榆把整个柜子烤干,里面所有缝隙都涂上了玻璃胶。   ※   等把一切东西安置好以后,桑榆朝我挥了挥手,“下来吧。”她指了指前面,“这里已经是尽头了,你先下,我再进来。”   我看着在海水中摇摇晃晃的柜子,用手再摸了摸身上绑着的浮物,小心翼翼的伸手试了试…这水冷的厉害。   我伸下一只脚,然后是另外一只,“是不是因为这里面是隧道,所以海水冷一点?”“这是胡扯,”桑榆毫不掩饰指责了我的无知,“海水的温度大体没有差异,只是这裂缝里面的温度过低,你体温流逝很快,所以才感觉到了冷——少给我磨蹭了,下来   我嘿嘿笑着钻进了水里,那冰冷的感觉瞬间把我抓住,我从水下把自己塞进了案板柜里面,努力平躺,然后把自己搁在底部的横杠上面。   这横杠像是凳子脚上的横木一样,主要为了起到拉杆的作用,没想到阴差阳错用起来也很合适。   哗哗水响,桑榆也钻了进来,“怎么样,没有晃动吧?他们支撑力够,弄的还不错。”   笑话,五鬼就抬一个这种柜子,怎么可能还不把稳?   随着桑榆的指令,案板柜开始慢慢下降,海水逐渐加大了对我的挤压,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别慌,冷静点。”桑榆说的很平静,“你呼吸的太快了,空气会不够的。”   “嘿嘿,”我干笑两声,“其实…其实我不会游泳…所以有点慌。”   这就是差别,桑榆虽然很反感进入这里面,但是进来以后一直很冷静;我虽然是创意者,不会游泳永远是我的硬伤,搞得自己紧张的不得了。   案板终于停止了下降,开始缓缓的朝着前面推进,周围犹如墓园一般的死寂。   这个案板柜大概一米多点,海水也就将近一半左右的高度,我和桑榆都在下降过程中转了身,用手支撑在横杆上爬着,以便自己能呼吸到空气。   我和桑榆把一些木头和床、书桌绑在一起,弄成简易木筏来到了大裂缝的尽头,已经是半天多以后的事情了,还亏得我们有五鬼的帮助,不然估计一两天都到不了。   等五鬼休息一会,我们也重新吃了东西休息一阵——深水中的潜水,无论温度还是深度都是问题,桑榆提议我们最好吃了东西再走,不然水下体温的下降会很快,我们无法坚持几十分钟的时间。   现在我知道她所说的完全正确,虽然大半个身子都蜷缩在海水和柜顶得空隙中,我还是感觉自己很冷,全身不足的战栗。   这才仅仅过了十来分钟。   估计在水下我们必须呆上三十多分钟,这还不到一半!   这里面是不会有任何取暖物品的,消耗空气太多,我们用不起。   “恩,差不多时间了,”我从自己的窒息感觉得空气中二氧化碳的含量有点高,“我准备开始第一步了。”过氧化钠可以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也可以与水反应释放,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先是把过氧化钠倒在一个容器里面吸收二氧化碳,这样可以降低二氧化碳的含量也能生产氧气;等到一定的时间以后,表面过氧化钠反应完,阻止它进一步反应的时候,我们就加水进去,与水反应产生氧气。   这个容器就是绑在我们中间的一个铁盒子,四四方方,被我们用铁丝固定在中间。   过程进行的很顺利,案板柜中的氧气含量增高,我和桑榆也放了点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没话找话的开了口,“桑榆,你估计我们现在水下多深?”   “估计不会太深吧?人类无氧裸潜世界纪录105米,有氧305米,我们顶多也就两百米左右。”桑榆的话在这个棺材匣子中显得特别沉闷,“海底隧道最深也不过两百八十米左右,我们应该没有问题。”   正在说话,突然我感到似乎什么在案板柜上面‘咔咔’敲了两下——约定的暗号!   我们在出发前最后研究了一次这隧道:隧道呈一个幅度很小的‘U’字形结构,就像是盘底的样子,宽的地方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狭窄的地方只有六七个平方,而且正好就是U字的底部,最深的这一段。   所以我们说好了,到达这一段的时候叫五鬼敲击下面,每次两声,一共三次,表示我们应该做准备了。不是我俩太过谨慎,实在是这事情本身难度太大,要是换了其他情况我绝对不愿意这样弄,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了别人掌控。   潜水深度越大,压力就越大,这里面的空气自然就被压缩,胸闷难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也不敢磨蹭,很快就舀了点水倒进铁盒里面,随着过氧化钠的分解,氧气渐渐增多,“呃,为什么水面没有下降?”   桑榆一说我也感觉出来了,随着这案板的下降,水位是越来越高,这不对啊!   按理说我们已经促使了过氧化钠与水的化学反应,氧气量增加,里面压力增大,怎么会水位不下降呢?   “是不是不够啊,呃,要不我再加点水进去?”这句话纯粹是我猜的,初中化学课都是一点点的材料,怎么知道这么大量的过氧化钠和水是怎么回事啊?   把水倒了进去,只听见里面发出咕噜的声音,水面果然有点下降的趋势了。   “嘿,你别说,还真要这么弄我兴奋起来,“不但水位下降了,而且好像还变暖…”我当时的本意是告诉桑榆不这么冷了,谁知道话才出口,突然我看见了点光。   这光是从当中的盒子里面出现的,随后突然噼里啪啦开始了燃烧。   火瞬间就烧的旺盛了起来,我骤然想起过氧化钠与水反应是一个放热过程,以前读书的时候没有注意,谁知道这么大量的药物能引起直接的燃烧?   氧气促使了燃烧,还幸好这里面的氧气含量不高,若是高了的话,不直接爆炸才怪。   这火光立刻被前面的桑榆发现了。   “烧起来了,”她叫了一声,“赶快用水灭火啊这一声叫提醒了我,手中的勺子才舀了水,我突然想起不能加!   加越多的水,岂不是反应越剧烈?   这他妈的真是矛盾了。   “不能加水,加水只会越来越旺。”我努力伸出那个勺子去扑打,虽然知道没多大用,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吧?   只打了一下,那铁丝居然断了一根!   整个铁盒子一下子倾斜,里面糊状燃烧的过氧化钠就像锅里的稀饭一样燃烧着掉进了水里。   这他妈也太悲剧了吧?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六节 离奇错乱   我们还没有任何的反应,这火熄灭了,瞬间里面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现在过氧化钠没有了,我们才刚刚到达了这个U字的底部,剩下的时间…太长了!   我们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怎么…怎么办?”桑榆声音中透着恐慌与无助,也许是错觉,我甚至觉得有了哭声。   “熬熬再说。”我咬了咬牙,“看我们能撑到什么时候。”说完我迅速估计了一下,本来还有十来分钟的路程,现在估计撑不下来了。   本来这段路的氧气都有点悬,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断定——我俩撑不过去!   “我,那怎么办?”桑榆居然不顾一切开始准备转身过来,柜子开始左右的摇晃,让我感到快要翻了。“你别动我大吼一声,“弄翻我们就死定了。”   桑榆被我这一声吓着了,停止了转身,但是无力感让她开始了抽泣,“呜呜…”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对我而言无比的刺耳,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人家一个女孩子,陪我解这个什么九厄,结果把命都赔上了,唉!   桑榆拼命压制自己的哭声,但是那抽噎声在我听来很明显。   五官的明锐,此时成了一把刀子,狠狠的切割我的良心。   感觉中,这盒子开始有些颠簸,水流的感觉也明显了许多,想必是五鬼也知道了我们的处境,现在开始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不过再怎么加快也不行。最初我们就仔细计算过了,按照五鬼最大的限度来推动,我们能够差不多到达水面,但是现在少了氧气——不用说了,现在选择有两个:一起死,还是死一个!   “王桑榆,”我突兀无比的喊了一声,“帮我个忙,”她的抽噎停住了,但是没有回答我,估计是一时愕然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了,“把手递给我一下我小心翼翼的朝前爬了一格,拼命的伸手向前,黑暗中一个冰冷的手伸了过来,我轻轻的握住了。   小手冰冷,指甲很长,这就是我第一次牵她手的感觉,说起来好笑,摸到了美女的手,我当时念头居然只有一个:她不能死!   不是我伟大,而是我这辈子最不喜欢欠别人,既然此事因我而起,那么就因我而了吧,何必连累她搞的世代恩怨相欠呢?   我猛力一扯,把自己身上绑着的杀神匕扯了下来,连着刀鞘一起递到了她手上,“帮我给师傅,就说徒儿不孝了。”   她一下子没明白我的意思,“你这是…”   后面说什么我没有听见,因为我的脚已经从横杆上面抬了起来伸出了案板柜,唯一抓住横杆的左手也松开了。   我不是什么圣人之类的,也不是因为爱上了桑榆而准备把生路留给她,只不过我不想今生不想欠别人任何东西,来生再来偿还!   当然我也承认这一点,换做其他人,我也很有可能把他一脚踹出去,自己逃生!   那这么说起来,我还是真的爱上了桑榆?   穷小子与公主?哈哈,不可能!   从我落到水中到肺里空气耗尽,这么短短的十几秒时间,我居然脑海中白云苍狗般的转过了无数念头——“哈哈,没想到我是这么死的我感觉肺部刺痛无比,一种剧烈的饥渴感充斥了全身,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开始喝水,身体器官不断的收缩向我抗议,但是我毫无办法,仍由一切自主。   我灌进了我的嘴里肺里甚至气管,我痛!我难受!全世界所有的苦难似乎都一瞬间全部挤压进了我的身体,苦厄、痛楚、灾祸,一切的一切!   原来死亡是这样来临的?   张嘴,灌水;咳嗽,灌水;呕吐,还是灌水——海水无休止的朝我涌来!   痛到极限的时候,突然不痛了!   我全身开始不住的抽搐,这是溺毙的征兆——突然之间痛苦似乎消失了,但是意识也在渐渐模糊,只有脑海中那一丝清明让我诧异。   我开始慢慢的上浮…   “原来…这就是…死亡…”   这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个念头!   随后…无尽的黑暗…淹没一切的黑暗…   ※   “呼我猛然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让我瞬间头晕目眩——这是那里?   耳边是喧闹的谈话声、键盘的敲击声、打字机的咯咯声以及汽车喇叭声,乱七八糟的声音一刹那全部钻进了耳朵里,猝不及防的我不由得伸手猛然捂住蹲了下去,“啊…”   半响我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这里显然是一栋极为现代化的大楼,里面很多人,忙碌但是充满了活力——不对!我不是死了吗?   我从窗外探出头去,这里很高,风呼呼的吹着几乎让我无法睁眼,但是我依旧看到了下面,那是用一条大街,而我这里只不过是一栋楼而已。   蓝天白云在我的头顶,车水马龙在楼下,这里是现代化大都市的一个部分。   我慢慢的把头从窗外缩了回来,脑海中一片空白,等等!我记得当时最后的感觉是我在不住的痉挛抽搐,失去了意识,轻飘飘的感觉就像一张纸,随风而动。   但是这里是哪?我又怎么回来到这里的?   我慢慢的向下,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所谓的‘单位’,这里靠窗,有着办公桌、椅子和电脑,就像电影中看见的一样,典型白领的办公区。   我坐在座位上,看见面前电脑显示的时间是8时43分。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推了我一下,身体随之急速前倾,差点儿撞到电脑屏幕上。   与此同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碎了我旁边的窗户!   怎么了?   我不知道,只是茫然的站了起来,旁边的单位很多人都露出和我相似的神情,看起来大家都感到了震撼,但是却又不知所以。   所有的人都开始往外走,我很麻木的跟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理由,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朝上一看,浓烟弥漫甚至开始慢慢的向下降,很多人朝我们跑来,嘴里大声的叫嚷着‘着火了。’   火?不错,真的有!浓烟之中我看见了红色的亮光,那光亮很耀眼,犹如黑夜的明灯一般。只不过是瞬间,我看见火龙一下子抬起了头,宛如嘶吼的怪兽开始宣泄自己的愤怒。   人群开始混乱了,不少人已经失去了风度和尊严,开始推攘前面的人,极力渴望远离这一切,但是大多数人似乎还保持了应有的风度,虽然脚下加快脸色慌乱,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   “不要慌,不要慌有人开始大声的说话,但是人们并没有听他的。   屋顶哗啦啦一声开始洒水,把我浇了个满头满脸,这时候人群似乎才冷静了一点。   开始那个声音又喊了起来,“大家不要怕,只不过是火jǐng,这里有自动灭火装置,大家不要乱这一次似乎见效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喊声还是由于喷水。   但是人群依旧在向前拥挤。   浓烟已经弥漫到了我们这里,我眼前开始模糊,恩?前面为什么没有动?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我所在的位置在前面,努力朝前看,我发现了这里几个大门全部关着,两个美国人似乎用钥匙弄了半天,不过却没有打开。   “撞开它我听见有人在喊叫,三个人高马大的美国人站了出来,喊着‘一、二、三’,齐力用血肉之躯撞击金属门,经过几次撞击,铁门嘭的一下打开了。   这时候队伍又开始动了起来。   此时让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这个出口的大门终于被撞开,但是大约只有一米宽、按逆时针方向下旋的楼梯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是唯一一条通往‘生’的出路,但人们没有蜂拥而上夺路而逃,大家自动把挨着扶手靠里的左侧道让给老人和女士,男士和青壮年则绕着大圈走。   一切井然有序,没有惊慌和喊叫。“我们没事的!……我听到善意的轻声鼓励,心头涌过一股暖流。尼玛,这是那里?   走在楼梯上的时候,不断有人从各个楼层加入我们,大家相互鼓励,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我们的遭遇:这不是炸弹爆炸,而是飞机撞上了大楼!   这一切不可思议,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英文,甚至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当然现在我知道了,你们也猜到了!   不错,这就是当年全世界震惊的大事——911事件!   我听到旁边一个男子打电话给他的爱人,场面仿佛好莱坞电影中生离死别的镜头!男子柔声细语道:“我答应你,我一定回来!万一无法再见到你…亲爱的,我爱你   但是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感觉,也没有思维,就像自己只是体验着一切一样,其实没有任何的关系。当终于逃出大厦骤然放松之时,我疲惫得几乎要虚脱,从我所在的楼层走到一楼大厅,我整整用了一个半小时。身边无数的人热泪盈眶的欢呼,“我出来啦,我出来啦同时和身边的人拥抱,还有一些则是继续朝着北面跑去。   我看见了那个楼梯上打电话的男人,他摸出自己的手机再次拨通:“亲爱的,我出来了…”   我没命地跟着众人向北奔去,两三分钟后到了一座桥下。   突然身后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夹杂着恐怖的人的惨叫声。回望时,北楼像一块融化的巧克力一样坍塌成废墟,万千繁华,刹那成空。同时,大约40层楼高的浓烟像翻腾的海啸一般急涌而来!这场景让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人间炼狱’这个词。   我眼睁睁看着刚才逃出来的人,重新被死神吞噬;那打电话的男人活活被埋在了大楼下面,而前一秒他才在和女朋友欢呼;天上无数的砖头瓦块暴风骤雨般得砸了下来,击中人的时候发出‘扑扑’的响声,伴随四溅飞射的鲜血!   这就是地狱——我不忍再看,拼命狂奔……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七节 死里逃生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朝着这里跑。   但是就是脚下不停,一直在奔跑!   我跑到了桥边,这里有扇打开的小门,于是我打开门冲了进去。   里面是盘旋的铁梯,我重重的踏在上面,发出锵锵锵的声音,伴随我一直盘旋向前奔跑,浓重的cháo湿味充斥了我的鼻腔。这里cháo湿阴冷以及黑暗,只有水滴和我自己发出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来到这里,但是我就是无法停下来。   越来越黑,似乎是到了什么坑道中一样,在转过一个角落的时候我被绊了一下,同时闻到了浓重的腥臭味。   突然远处一道光亮划过,两个人朝着我走了过来。由于他们躲在黑暗中,所以我看不清楚脸,只是觉得前面这一个似乎很熟悉,而后面这个走路则是摇摇晃晃的,看上去…怎么说呢,就像是泥浆中爬出来了的尸体,全身上下都是湿哒哒的。   这一幕很令我害怕,内心拼命的嘶喊、催促自己转身逃走,但是身体却不停使唤!   “你看看还差点什么?”前面这家伙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尼玛,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师兄他们五十一区拼命追捕的凶兽——穷奇!   为什么丫的没有认出来我呢?   看不出来又不是坏事,对吧,我也没有吭气,直接盯着后面,虽然看不见脸,但是我心中了然:这家伙不用说了,绝对是梼杌。   “呼…呼…我看看。”梼杌发出一阵破锯子拉木料的声音,“应该…应该差不多了…你…你看看…”说话中他转过了身子,这下子我看清楚了!   这家伙看起来黏答答的只有一个原因,他没有皮!   肌肉、血管、骨骼全部裸露在外面,周身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最为目不忍视的是他的脸,白亮亮的大眼珠在红肉中瞪的圆圆的,牙齿毕露的口仿佛呼叫什么似的大大的张开,里面一条满是血痂的舌头,鼻子被削掉了只剩下了小孔。   “恩,真的基本上齐了,”穷奇嘿嘿一笑,“那现在剩下的只有这张皮了。”——他指着我!?   “就…就麻烦你…你帮…”“行,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穷奇慢慢的靠近我,指甲锵的伸了出来,犹如刀子戳进了我的眉心,“我会剥得很仔细的。”   刀子顺着我的眉心开始慢慢划,穷奇的脸距离我不到半尺,呼吸几乎都喷到了我的脸上。我猜当时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心脏如同被重击了一样蜷缩成了一团。   “不…不太对,”梼杌突然开了口,他伸出一只粘糊糊的手指着我,“这家伙…有…有两个魂魄。”“两个?”穷奇的瞳孔急速的收缩了,他猛然转过头去喝道,“你确定?”   “确,确定。”   “那就怪不得了,原来里面躲了一个…”穷奇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手掌中一片绿汪汪的光芒在闪烁:“留不得你。”   手掌和绿光在我眼中与越来越大…   ※   “咳,咳咳咳…”我剧烈的咳嗽起来,感觉全身好像针刺,张开嘴想要呼吸,但是一股水从我嘴里涌了出来。我一阵恶心,不由翻身准备呕吐。“当心点,”桑榆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然后一双手扶着我翻了身,“哇…哇…”我大声的呕吐,带着辣味的海水从我嘴里大股大股的呕了出来,在地上飞溅,弄得自己一脸一身。   “小心点。”桑榆的声音倒是有几分温柔,一只手帮着我,另一只手则是轻轻的在我后背轻拍,“不要把自己弄的太难受。”   “啊,好点,呼呼,好点了。”我差不多吐了几十秒才松了劲,一个仰面朝天的就躺在了地上,“太难受了,尼玛的,真的是要命。”   “要命?你还算好,心脏都停了…”桑榆这话说得有点嗔怪我的意思,还有点矫情,但是那中间的味道谁都听得出来,充满了欢喜和激动,“…你吓死我。”   我眼前出现了桑榆的脸,一对美目含着泪水,毫不掩饰的汹涌而出,滴在我的脸上。   “别哭了,乖,别哭了…”我平生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连忙撑起来坐着劝慰她,“我,我又没事…咿?我怎么会没事的?”这就奇了怪了,难道这里是地狱?   我四下环顾,这里应该是一个洞穴,旁边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水池,我们那案板柜像船一样的浮在水面上;桑榆和我所在的位置是水边的岩石,这里也是几十个平方的大小,很平坦,就在边上有乱七八糟的海藻之类;我旁边是一个火堆,看上去燃烧正旺,似乎就是这些干枯的海藻作为燃料的。   听我问自己为什么没事还东看西看的,桑榆一下子就火了,“刘辟云,我问你,你为什么把我扔下自己跑了?”   “安?”我一下子想起来了,不由有点灿灿,“当时那种情况,你叫我怎么办,难不曾拖你下水?——事情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我当然要担当了,你在想啥子哦   “那…那你当时也不该自己偷偷跑了,总该给我说一下啊,我们一起想办法。”桑榆一伸手拧着我的手臂,“下次,下次不准了,听见没   “哎呀,痛,痛痛痛,知道了,知道了…放手,别捏了这下手还真不轻,痛得我够呛,真不愧是有一手好武功的女人,随便干点什么都这么给力!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糟糕,流血了桑榆这声喊让我注意到了,我那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把衣服揭开以后我看见自己被刀子割伤的伤口被水已经泡的发白,周围肿得老高,手一摸是又热又烫,不过我居然没有感到疼痛。   下水之初我的伤口是包起来的,而且尽量没有泡进海水,不过后来这么一弄,估计泡的够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围肌肉坏死了,要真是坏死了的话,接下来的肌肉可就够呛了。   看起来桑榆并不太了解这一切,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有关系,我不痛。这样,你那里还有没有烈酒,消消毒包扎起来就行了。”   桑榆恩了一声,很快开始包扎。   估计有人会问了,你们逃跑的时候还带着烈酒干嘛,是不是脑袋发晕记错了?   其实当年我还真是带了烈酒,主要是为了当做驱鲨剂来用,谁料到我们会半路遇见这种问题泡海水呢?   但是这样看起来的话,我的九厄临头好像没那么严重了吧?   没来得及多想这个事情,桑榆已经包好了我的伤口,“好了,你试试看。”   桑榆扶着我慢慢站了起来,我上下挥舞了下手臂,“不错,完全不痛——对了,当时是怎么回事,这里又是哪里?”既然有肌肉坏死的可能,我还是希望尽早离开这里,安全回到陆地上去找医生看看。   这一切只有桑榆最清楚。   当时桑榆见我不见了,心一慌下来找我,那案板柜少了两个人,就飘飘荡荡的开始上浮,五鬼也拉不住,只能分出了两个随着这个东西向上,而另外三个则是出来帮助桑榆。   待遇确实不一样,不愧是主人,没有命令这几个家伙也会自己动手,哪像我快死了也木有人理?——我心中小小的自卑了一把。   桑榆在水中找了三圈,她还没有找到我,但是三鬼已经把我抓住了,当时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自然没有感觉到。三鬼找到我以后,带着桑榆飞快的向上浮去,准备重新送进案板柜里。   看我已经坚持不了,所以桑榆和三鬼冲的都有点快,看到案板柜似乎上面顶在一块大礁石上,所以猛然就冲了过去。   就是这一冲,居然把案板柜冲进去了一截。   桑榆这才发现原来这并不是礁石,而是一堆长的密密麻麻的海藻纠缠在一起,后面似乎有个空间。   没有被五鬼找到的空间。   桑榆把我送进案板柜,并不是说就救了我,她很清楚现在的处境,于是很快的命令五鬼把案板柜向上推,看能不能出去。   这也是忙中出错所使用的办法,要不是运气使然,我们也不会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很快案板柜就浮出了水面,来到这个水中洞穴。   九厄临头难道真的破了?   当时她一心救我倒也没有多看,直到排出了我肚子中的水,重新恢复了心跳,才让五鬼点燃了一堆火,准备给我取暖。   那料到我这么快就醒了。   说起重新恢复心跳,呃,难道…?   我看着桑榆娇艳欲滴的红唇,不敢多想,只能假装很认真的思考问题…不过要真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不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尼玛,这时候了,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在心里自己骂了一声,聚精会神开始听她所说——这些话让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里有点奇怪!   要说这里为什么奇怪,那就必须从五鬼没有找到这个洞穴开始了。   一般来说,人和鬼看东西是不一样的:人依靠五感来判断这个地方是不是空的,墙壁、岩石、树木或者东西,只要看得见摸的着,那么这里就有东西不能走,反之这里就是空的。   但是鬼魂凭借的是能量,只要能通过的,都当做是路,是空的,比如我们人类所认为的一些墙壁、门之类的,都是能穿行的。鬼魂认为一个地方是实体,没有空隙,那么必然是因为一种抗拒的能量,就像是符咒所画的圈子,法阵之内等等,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阴墙’。   这个洞穴虽然门口有水藻,但是五鬼会认为这里是实体,那么一则可能是没有看见,但是二则也必然是不能通过的。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八节 太岁   鬼魂能看清楚事情的真相,是因为他们一路的畅通无阻好,要是真有了这种‘阴墙’,它们还不是一样走投无路么?   我看了看这里的环境:水池中估计没有什么东西,但是这岸上也看不出来有东西,那么可以断言,一定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玩意儿藏在某处,还等着我们发掘呢。   光线确实很暗,我也看不清楚,于是把自己的推断给桑榆说了说,她明白之后很快喊五鬼把火堆燃旺,以便观察这里。   同时两个小鬼也开始了四处寻找。   果不出所料,几分钟以后我们就找到了目标,就在一堆乱石的后面似乎有个地方能过人!   五鬼很快把乱石清理露出了后面的通道——“五鬼现在差不多该休息了,要不然后面没办法做事,”桑榆问我:“我们是等它们好了以后再进去,还是现在去看看?”   等等?开玩笑,我现在这状况能等嘛?   不过我倒是没敢掉以轻心,“这样,我们也休息休息,半小时以后我估计就差不多了,到时候我们俩先去看看。”   应该没问题吧?最近我还是很强力的,半小时以后差不多能行。   桑榆倒是没有反驳我,她就着火光把手枪装好子弹塞进我枪套,然后摸出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哼,自己拿好,下次再扔给我,我就甩海里去。”顺便还扔我一白眼仁。   “嘿嘿。”我拿着杀神匕傻笑,心里只能阿Q了一把:哼,挨骂就当受表扬!   反正不敢惹她,只能由着她说嘛是嘛。   我们重新上路的时候已经算是全副武装,没有五鬼的jǐng戒让我俩分外小心,所以轻装上阵步步为营,生怕角落钻出点什么怪东西。   桑榆在前我在后,都是左火把右武器的组合,火光下影子不断的摇摆把影子拉长。   走在后面是她的主意,为了保护我,但是从我个人的角度说起来非常乐意——因为不希望她看见我的表情。   现在强烈的晕眩感和刺痛已经重新侵袭了我的身体,这绝对是恢复的迹象,也就是说我最初在海水中逐渐失去的五感又开始重新苏醒——但绝对不会舒服的。   我不想被人看见自己拉扯过大时候疼痛扭曲的脸,一句话,老子是爷们!   扒拉掉碎石之后的入口看起来还不小,没有丝毫人工构造的痕迹,桑榆点了点头率先钻了进去,“嘿,里面很深很宽,你快点。”   我边应声边跟了进去,一穿过这道门,满目居然茂密无比植被丛生,看上去反倒像是丛林了:下面是各种苔藓和蕨类植物,纠缠错落犬牙密布;上面垂下来无数胡须状的根,毛茸茸的像是胡须。   这通道只有两三米高,但是一点也不觉走在里面很艰难,反倒是感觉无比惬意,“这周围都是泥土,你看。”桑榆在洞壁抓了一把,手稍稍用力就捏成了一团,“全部是青苔和泥土。”   “这是好现象,”我装作不经意的回答,免得她从我异样的声音中听出点什么“说不定能找点吃的,然后可以多呆两天,恢复些再走。”走了几步以后我已经明显感觉到了不适,但是不想她担心,也就只能硬撑。   桑榆用尺剑扒拉着前面的植物,斩断一些胡须根和植物弄的稀疏点,让我过去的时候轻松些。这份细心我是看在眼里的,只不过猜不透她的心思,到底是为了感谢我当时弃船寻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我正在胡思乱想,桑榆突然站定了,“没有路了。”前面越来越小,最后收缩成了一道缝隙,很有可能也是大裂缝的某个分支,不过我总觉得这里应该有点什么,不然的话五鬼也不会被这里所骗。   桑榆率先发现了异常——她蹲下来扒拉着泥地,“嘿,这里凸出来了,我们看看下面是什么。”说着她已经摸出了尺剑准备挖,但是我连忙阻止了她。   “等等,用这个。”我伸手递过去一根木棍,“轻一点,慢一点,看见东西以后直接定住它。”然后我又递过去了杀神匕首,换回她手中的尺剑,“很多东西都是遇铁而遁的,小心点好。”这话明明白白的告诉了桑榆,要是下面真有东西,我们应该把它抓住,而不是赶走。   传说中挖人参就是这样:人参是非常顽皮的精灵,有人寻到人参苗,但挖出来的却是一幅空壳,为了防止人参逃脱,放山人必须用红线绳和铜钱系紧参苗,然后用鹿角做的签子一点点的播土,为的是保证根须的完整,整个刨挖过程继续五六个小时,这样才能得到完整的老参,能够使得穷苦的挖参人过上好几年不愁吃喝的富裕rì子。   不单单是人参,其他很多灵物也是这样,灵芝、首乌、黄精等都是这样,只要是野生的老物,均有灵性能借助铁器遁逃。   我曾经很恶趣的比喻过:山里面的野猪和家猪的关系就是这样,家猪呆笨愚蠢肉味一般,野猪确实灵活凶猛口感十足,如同人参之类野生和种植的一样。   但是杀神匕又是例外,它由于杀气重怨恨足,几乎能够在刺入任何东西的时候灌进体内,破坏阴阳平衡使之纯阴,也就能够使用阴寒之力把它们定住。   桑榆轻轻扒开泥土,出现在她面前的,呃,是一块塑料还是硅胶?   这玩意儿看起来没有什么特别啊,我捏了捏,有点像是发软的汽车轮胎,看颜色有点发黄,干脆用力捏住朝外一提——啪!我自己手一滑,仰面朝天就跌到了地上。   “太不小心了,”桑榆连忙伸出一只手抓住这东西,另一只手伸了过来,“起来。”   我不好意思的拉着桑榆的手站了起来,她等我弄好以后缩回手把周围扒拉大一点,双手抓住这东西,朝上猛然一提!   一个柱状的东西被提了出来。   “这是…太岁?”我差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玩意儿居然是个太岁?   太岁这东西有两种说法,一种是医学上说这是肉灵芝,菌类的一种,对人大有补益: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据说这种东西吃了可以使人身轻体健延年益寿,秦始皇派出徐福所寻找的也不过就是这个东西了。   但是另外一种说法,这是凶煞之兆:古人观测天象,认为岁星十二年运行一周天,便将黄道分为十二等分,每段对应一个地支,称为一次。大约自秦、汉时起,人们则把太岁所在方位视为凶方,无论是谁都不敢与太岁所在的凶方相对立,如建屋造房,或迁徙、婚嫁等,否则就算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将可能招致祸殃,这就是所谓的‘犯太岁’。一般人犯太岁是没有太大迹象的,但是若是一个地方冲撞神灵或者说是罪恶滔天,那么很有可能天降奇祸,此时太岁就会在人间出现了。   其实这两种说法都对,又都不对!   太岁其实是一种灵物,出现的条件很简单,必须是阴阳不调才会产生,一般来说某个地区只有罪恶滔天才会出现极大的怨恨之气,使得阴阳长期不调,于是附近的太岁就会逐渐生长变大,至于会不会被人发现就不知道了。   旧金山这地方说起来也并不算什么好地方,欧洲人在1542年到旧金山湾区,就开始屠杀本地土著,随后建立了城市,不过这不稀奇,美国很多城市都是这样;后来1848年这里发现了黄金,大量淘金者在这里寻觅发财机会,也有很多人永远埋在了这里;再后来的就是中国人被骗到这里来当奴隶,最后也是悲惨的死在了异国他乡,怨气不可谓不大。   但是最大的应该还是美国历史上两次最大的地震都是发生在这里,我想这应该是主要的原因了,太多的冤魂野鬼造成了阴阳不调,所以出现了太岁。   “这是太岁?”桑榆显然有点高兴,“据说这东西可以延年益寿,嘿,看来你的九厄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居然找到了宝贝。”“那倒是。这样你看好不好,这东西我们就带回去算了,到时候送给你父亲和我师傅,当做是美国的纪念品。”我估计她兴奋也是为了这个,不过也好,送给老人家是个很好的选择,也算尽了孝道。   “她们?”桑榆脸上的愕然神情让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猜错了…果然,她微微一笑如我骤然发现的一般,“既然你这么说,也可以带点回去给他们啦——但是这东西据说是能够快速让人恢复的,来,你把它吃了,希望能够治好你肩膀的伤口。”   看,我说对了吧。   没想到她还真是有情有义,找到这东西居然想到的是我!   太岁这东西说起来稀罕,很多人没有吃过,但是我唯一的一次吃太岁到真没觉得有什么好吃的,也许是没有调料烹饪,也许是我们做法不对,反正嚼起来的时候确实让我难受了一把。   哥们,估计红军过草地吃什么胶鞋底子,就是这感觉了!   大半块太岁被我们在火上烤熟,剩下的则是桑榆收了起来,然后我俩把烤熟的分成了两块吃掉——她最初是死活不吃,非要我一个人吃,直到我是半哄半发火,她才吃了,吃的过程中还几次切下来要分一些给我,非说自己吃不完。   总共就足球这么大,烤了烤缩了一半多,你说那能有多少吃不完的?   第九十九节 梼杌复活   千辛万苦吃完橡皮再睡了一觉,我们基本上恢复了体力,五鬼也重新能够使唤了,于是不再耽搁,第一时间就继续了我们的航行。   不过刚才衣服湿漉漉的,我和桑榆睡完以后都有点鼻子不通,估计是受了凉。   最后一段路很顺利,距离也不太长,很快我们就在距离诺斯湖不远的海边上了岸,上岸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通知了四师兄。   但是师兄的语气明显不对,“现在我来不了,这些人魔只能暂时派点人来处理,你们就不要管了。”说完以后师兄明显的犹豫了一下,“七小子,告诉你一个坏消息,穷奇已经成功了   “啊?”我和桑榆都叫了起来,被这个消息吓坏了。我急忙反问道:“怎么回事?穷奇靠什么杀死了成百上千的人?”问话的时候我已经隐隐约约有点觉得不妙了,那个梦…我有点害怕。   四师兄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旧金山,我妹妹已经出发了,估计今晚就能到你们那里,到时候我喊她直接和你们联系说明情况,然后安排你们离开美国。”   “离开美国?为什么?”我大惑不解,“现在难道你们不需要人手?”师兄听我这么一问,反倒是笑了笑,“我们这里的事情其实差不多完了,穷奇成功,梼杌复活,估计下一个目标不是混沌就是饕餮,应该不会再是美国了。师傅已经在中国联系了不少人,准备召开水陆大会,你该回去陪着师傅,而不是呆在美国陪我善后——我很可能过几天也要去。”   桑榆看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心意换了个话题,“师兄,王家的人怎么样?其他人呢?有没有谁受伤的?”既然问了,我也就顺便关心一下了。   “对了,这次的事件倒是没有什么战斗,也没有法门中人受伤,”师兄对于这些秘密也不瞒我,“王家的人已经走了,准备前往中国参加水陆大会,你们到了那里就会碰见他们的。”   桑榆露出了一个明显放松的表情,嘴角一弯笑得很甜,“徐先生,那么这里就拜托你们了,我和刘辟云受了点伤,现在回去休息了,”   “行。”四师兄答应的很快,“这个人魔俱乐部我直接从旧金山派人去查封,别的不说,暂时堵在里面是没有问题的,然后再从五十一区派点人来处理。”   “那就好。”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了,“师兄,到底穷奇是做了什么?”   四师兄被我这么一问,倒是叹了口气,“我们原本只以为会有什么爆炸事件之类的,谁知道地面监控严密,那家伙却从空中发动了攻击?”   “啊!你不会是说他用飞机撞大楼吧?”我一下子想起了自己那个梦,原来…原来不是梦?   四师兄很简单就会错了意,“你们也看了新闻了?不错,世贸大楼撞机事件就是穷奇弄出来的,杀死上千的人取得魂魄,才使七分归一复活了梼杌…”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我,但是几秒过后他还是说了,“然后他又挑选了一些身体条件不错的人,取出器官给梼杌制造了一个身体。”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急急的发问,“撞机是不是三四个小时以前?”   “对啊,新闻有说嘛,就是8点四十左右,”师兄估计是看了看表,“差不多三个小时前。”   我一把抓住桑榆,“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三个小时以前?”桑榆见我这么紧张也没有多问,只是回想了一下,“差不多,你醒转的时候就是两个多小时前,撞机的时候正好是昏迷状态中   尼玛尼玛尼玛!老子真的亲临了!   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会到那里去,而且看样子还是灵魂出窍之类的。   我这里在纠结,师兄倒是等不急了,“好了,不说了,你们回去老老实实呆着,等我妹到了联系你们。”说完啪的一声就把手机挂了。   我陷在自己的记忆中不能自拔,没有明白究竟为什么,直到桑榆拉了我一把才回过神来。   桑榆很快找到了出租车,然后坐车找了一家诊所。   美国流行的是预约看病,桑榆也不管那么多,票子一使出去,医生很快就从‘没时间’变成了‘绝对有空”,把我请进了治疗室。   由于我不懂英文,一直都是桑榆陪着我把情况告诉医生,但是当外面包扎的衣服割开以后,我们都吓了一跳!   伤口还是伤口,并没有说恢复了,我也是一个凡人,又不是什么小说中的神奇猪脚,但是这样我们依旧发现了伤口恢复的迹象:周围的红肿已经消失了,肌肉呈现一种良好的粉红色,酒精抹上去的时候刺刺麻麻的,看上去似乎没有坏死,反倒是在快速恢复之中。   因为吃了太岁的原因?我不知道。   不过无论怎么说这都是好事,我和桑榆又都受凉有点不舒服,于是我们很快回到了家中,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出了一身大汗之后舒舒服服的钻进了被窝。英国的汉堡博士在50年前即认为‘对感冒最有帮助的是睡眠’,这一点我们非常乐于照办。   这一觉倒是睡得相当不错,没有任何怪异的梦,让我醒来的原因是门外砰砰砰的敲门声,“辟云,有个叫许璇的女人打电话找你——她是不是你师兄说的那个妹妹?”   “恩…门没关…进来。”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坐了起来,还没有睁眼就觉得一个东西塞到了我手里,“喂,许姐…”我把手机塞到耳边刚喊了一嗓子,就听见对面哈哈一阵笑,搞的我毛骨悚然立刻就蹬大了眼——忘记了,这可是许璇姐啊,美国FBI强人一个,就连四师兄都要退避三舍的人物!   “小云啊,现在我快到了,你们在那里?”许璇姐听起来还是那么疾风火燎的性格,“两个小时以后我就到了——弄点好咖啡等我。”许璇是四师兄的妹妹,当初师兄快出师的时候,正好我刚入师门,于是那一段时间成了我最悲惨的噩梦!   许璇姐比我大十岁,俏丽美貌,看上去就像一个文静的小女生,那知道她骨子里偏偏里是个纯爷们,不但如此,还具有极强的暴力倾向,是个有事情的时候二话不说直接抡板砖的主。   这种情况下俺也没有逃脱,被揍了好几次,打得是鼻青脸肿苦不堪言。这也就直接造成了我对四师兄的怨念,所以到美国怎么都不和他联系,免得一个不小心遇见了许璇姐。   前几年听说她刚进FBI的时候有好几百追求者,最后是一个一个被打跑了,末了还是四师兄出手帮忙,她手下才苟且残喘了一个,也就是她现在的达令。   这么多年没有听过的声音出现,我自然也不敢怠慢,所以小心翼翼的把地址说了,电话那头‘恩’了一声,随后就听她说:“行,我估计两三个小时候以后到——记住我的咖啡。”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呃,”收了电话以后我还是决定给按她说的办,连忙拉上桑榆下去准备点吃的——我对毛-主席保证,绝对不是因为我怕她什么的,而是因为我想到别人天远地远的跑来帮我,要尽点地主之益,否则失礼就大了。   桑榆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听我这么一说很简单就应了,顺便看了看我肩膀的伤口,觉得愈合不错,干脆陪我下去弄咖啡。   这里虽然偏远了些,但是东西还是准备的比较齐全,刚刚用咖啡机把东西弄出来,突然听见一阵嗡嗡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我还没明白这是嘛意思,桑榆脸色却是变了,“不好,有人来了,数量还不少。”她蹬蹬蹬的就朝楼上的卧室跑去。   我赶到的时候桑榆已经打开了监视器,在检视器里清晰的看见外面几百米处有十来个人正在偷偷摸摸的朝屋子走来。   今天的月亮绝对是嗨了药的,兴奋的不行,虽然不是满月的rì子也散下了明亮的月光,外面这几个家伙我们是看得清清楚楚,当中一个看上去鬼鬼祟祟人模狗样的家伙正是陈宇阳。   “cāo,这家伙,”我愤愤的骂了一句,“深更半夜过来绝对没好事。”“不但不会是好事,还绝对是坏事。”桑榆指着画面中那些家伙鼓鼓囊囊的衣服,“里面有武器。”   我仔细一看,不错,这些家伙捂着衣服,看得出来应该里面藏着枪。   最后一个家伙有点怪,虽然说我不认识他的长相,但是总觉得那里见过,“桑榆,你看这家伙,”我皱着眉说道:“总觉得是见过的,就是想不起来是谁。”   她也仔细看了看,“熟是熟,但我也想不起来——对了,是不是化了妆的?”   化妆?这句话骤然让我眼前一亮,再看了看这家伙,我不由的叫了起来,“cāo,我想起来了,这家伙是约瑟夫那个王八蛋。”   最后这个家伙走路的样子我真是太熟悉了,步子迈得很小但步伐零碎,和一般人有很大的差别,虽然面貌不一样,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又是化妆了的。   上次这王八蛋好像也是化妆了的。   距离我们屋子还有两百米的样子,一群人蹲了下来,开始窃窃私语,读唇这招数我们都不会,自然也就不费力去猜测他们的伎俩了,干干脆脆的几个字:偷袭伏击!   第一百节 伏击偷袭   我不是什么神人大贤,但也不是脑残白痴,现在我和桑榆都累得半死一身伤,面对五六个家伙还去硬碰硬,说啥子都不干。于是我们计划不说偷袭先说逃跑,万一弄不过首先保证自己的安全。   别被堵窝里就行。   桑榆拿出了几个手雷,我们简简单单的就布置了一个圈套:五个手雷分别放在客厅四周,但是引爆点却弄在上楼的地方,意思很明了,希望几个王八蛋全部进来以后再爆炸,免得只炸到一个就被发现了。   杀怪物我弄过,杀人倒是第一次,不过这些家伙既然是纳粹余党,我也就不多想了,能炸死最好,免得刀子捅了以后自己恶心。   边弄边看着监视器,当那些家伙开始行动的时候我们也刚刚好,于是不动声色的从屋后门摸了出来,躲进了一片岩石后。   五鬼不能用,俺们换手动。   几分钟以后,那些家伙到了我们门口。   现在肉眼可以看见他们的行动了,四个人留在前面,约瑟夫则是带着另外三个人到了后门,陈宇阳也跟在一起,然后余下的几个家伙则是分部在四周,还有两个爬上了树。   到了后门就距离我们近了,看样子约瑟夫刚准备发出信号行动,那陈宇阳一把拉住了他,“大哥,我们说好的…”约瑟夫一把捂住他的嘴,“哼哼,少废话,我既然答应你了就一定会搬到,到时候那女的一定留给你玩他用眼神制止了陈宇阳继续说话,才慢慢放开了手。   “恩恩。”陈宇阳大点其头一脸激动,脸上那红cháo就像是他妈的已经开始YY了,也不知道下面有没有动静。他摸出钥匙咔咔咔的开门,几次才插进钥匙孔里。   我已经想清楚了,有机会的话一定给丫裤裆来一脚,踢爆那该死的卵蛋!   桑榆脸色铁青气得不行,手都有点发抖,我估计她这么漂亮,估计以前这种事情遇见的也不少,多半是深恶痛绝那种——恩,到时候踢卵蛋的时候要抢到前面,不然估计没机会了。   约瑟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一打开就从门缝地板上滚了进去,然后把门关上。他看了看表,比了个手势,估计是约定时间。   树上那家伙很快把收拾重复了一次,房子周围、前门的家伙都表示收到了,然后一群王八蛋一起看表对时,然后摸出一些东西塞进嘴里。   我故意岔开话题,让桑榆别太激动到时候露馅,“你看他们拿的东西,估计就是我们在那俱乐部里面看见的迷药。恩,他们有解药,到时候我们最好不要进屋子,就外面打,免得进去了以后中招。”   “知道。”桑榆边说话边把M500插进了口袋,转而取出了尺剑。估计桑榆是觉得远了开枪不过瘾,还是准备近身肉搏,泄愤的力度瞬间加大了。   一阵海风吹来,浪涛声哗哗的响着,约瑟夫看了看时间,轻轻比了个手势。   树上响起了几声鸟叫,然后前门、后门、窗户不约而同钻进去了人。   丫的行动确实迅速,只是短短的十几秒,屋子轰的一声爆炸了!火光一闪浓烟四起,屋子的窗户、门什么的噼里啪啦飞了出来。但是好在我和桑榆早有准备,关键东西都放进了皮箱,楼上浴室也是开着水,估计不会烧的起来。   同一时间我也开了枪。   啪啪几声响,树上的家伙啪嗒掉了下来,等我站起来朝前门跑去的时候,桑榆已经差不多到了。   约瑟夫这家伙确实狡猾,一直躲在最后,爆炸的时候丫第一时间冲了出来,虽然受到了冲击,但是没有大碍。这家伙站起来第一时间就和桑榆对上了,手中的三菱刺刀居然连连挡住了几次猛击,虽然步步后退,但是居然没有乱。   我也顾不上看桑榆那里的战斗了,直接冲到前面,刚一拐弯就看见一个家伙跑了出来,边跑还边弓着身子咳嗽,飞起一脚直接踢在了丫的下巴上!   这一下力道十足,丫的向后仰面飞出,撞在柱子上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只是口里咕噜咕噜冒着血泡子,看上去差不多了。   朝里面一看没有人继续出来,我又绕到了窗户边,刚到就看见了一个蹲在地上全身发抖的王八蛋——嘿,运气啊,正是陈宇阳那不要脸的杂碎。   呃,蹲着踢不了!   这家伙是背对我的,于是我就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哇,”他吓了一跳,但是看清楚以后马上开始求饶:“是你啊,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是被逼的。”说的真溜,也不知道是不是早就预谋好的。   这家伙还边说边把脸上的伤给我看。   我露出一个微笑,“我猜到你是被逼的,来,起来说话,”手上一用劲就把他带着站了起来,“我说…”丫的眼中一个黑影骤然变大,我说了一半直接向前一闪。   果然,背后一个鸟人飞扑过来,正好被我躲过。   我也不客气了,转身面对这家伙揉身而上,刚到面前他另一只拳头也赶到了。   蹲身、疾冲,我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左手把他肩膀一抬,右手杀神匕毫不客气刺进了丫的腋窝——不敢杀人并不代表我不知道怎么才能废了丫的。   “啊一声惨叫,这家伙右手如同抽筋一般倒在了地上,全身筛糠,我走上去照着另一只手腕就是一脚。   咔嚓的脆生从脚后跟传来,这家伙另一只手已经骨折了。   我看了一眼,桑榆现在已经占据了上风,约瑟夫这家伙明显估计不足,上次没有见到我们出手,所以很太想当然了。他现在已经被桑榆在身上拉了几刀,衣服渗出了鲜血。   不是我吹,我们中国武术怎么可能打不过那些死西洋三菱刺刀嘛。   陈宇阳这家伙还没敢跑,我走过去拍拍他,“受苦了。”“没事没事,”这和颜悦色的让他放了不少心,连连点头,“是我被打怕了才带他们来的,对不起你们了。”一边说一边偷偷看我的脸色,还顺表瞄了几眼桑榆。   “没关系,我了解,”我嘻嘻一笑,“不过你做了这种事情,我打你一拳不过分吧?”听说只是打一拳,这家伙差点给我跪了,笑容满面连声说:“应该的,应该的,多打几拳也行……嗷   只是一脚,这家伙立刻眼睛充血翻了白,捂住下体慢慢朝后就倒,躺在地上不断抽搐,眼中还露出不相信的神情像是没有搞明白状况。   “尼玛,虽然老子不知道王桑榆是不是我的女人,但是你小子当这我面打主意,老子就是不爽。”我蹲下身凑丫耳朵边轻轻说了一句,然后站起来,面对丫的裆部又提起了腿……   连续几脚猛蹬,虽然有手护着,估计还是脚脚见肉——尼玛,终于爽了!   差不多男人都有这心态,总觉得美女对自己有点意思,再加上本来对我也不错,我自然把自己当成了防狼使者,对于色狼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看了一眼地上这两只死虾,我哼着小曲跑向后面去给桑榆帮忙。   赶到后面的时候桑榆已经站定,手中尺剑直指约瑟夫,那家伙则是背靠一棵椰子树站着,不断喘气,身上也是血迹斑斑,武器已经被打飞了。   “没想到你们这么厉害,”约瑟夫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看来我低估了。”“那是,”我得意洋洋的站到桑榆旁边,抽出M500对着丫的,“别以为你们人多就能赢,小子,上次是你运气好。”   “这次我的运气未必就差,”约瑟夫突然诡异的笑了,“你们以为能抓住我?”   我和桑榆对视一眼,狗rì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装神棍?   “你认为呢?”桑榆冷冷的开了口,“只要你一跑,我们就开枪——其实我们不是非要你活着,随便找一个也能拿回大禹铲。”   桑榆说话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了远远一片沙沙声,似乎有人来了。   我的异样桑榆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手一翻开始戒备,和我一起等待着未知的来客。   “哈哈哈,我说过了,你们是抓不住我的,”约瑟夫大声的咳嗽,慢慢把手交叉在胸前,“你们真以为我没有后招?”   被两把枪指着还这么嚣张?   我抢口略略朝下,直接扣动了扳机——cāo,老子先废了丫的腿再说!   咔咔。   M500直接发出了空响,居然哑火了?   这可不是几百年前的东西,是现代化武器,能哑火实在是太诡异了!   “年轻人,咳咳,手枪可不是好东西啊。”伴随这句话,两个人慢慢从椰子树的黑影中走了出来。   前面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拄着拐棍面容苍白,佝偻着身子低着头;他旁边则是一个妖娆的女人,浓妆艳抹一身黑衣,红色的嘴唇几欲滴血。   老人慢慢抬起头来露出一个笑容,“约瑟夫,你又大意了。”“是,我知道错了。”约瑟夫附身行礼显示对老人的尊重,“劳烦您来救我,真是太抱歉了。”   老人也不再理他,只是转过脸来看着我,“你就是来至东方诸葛家的传人?”   这时候我发现这个老头的眼睛特别牛叉,晶莹圆润还有朦胧的光泽,和脸上的皮肤完全不对称——怎么说呢,就像是死猪肉上面镶嵌了两粒珍珠一样。   “传人说不上,我只是一个弟子。”这句话也算是不卑不吭了,“你是谁?”   第一百零一节 催眠术(红啊收啊在那里)   “我的名字叫做蓝伯特,但是孩子们都叫我‘教授’,”老人缓缓开了口,“你也可以这样叫我。”他说话之时脸上堆起了浓浓的笑意,看上去真的慈祥而且平和,“这位是我的助手苏西。”   “你想做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就该暴击偷袭的机会,我放弃了,总是提不起攻击丫的勇气似的,看上去虽然我和桑榆都严阵以待,但就是没有出手。   教授轻轻一笑,“我来这里第一是为了救我的学生约瑟夫,二是想请你加入我们,一起创造伟大的世界。”“创建什么世界?”我有点没清楚,“你的意思就是想请我加入你们组织吧,对不起,我没兴趣。”   “对,我们没兴趣。”桑榆在旁边也开了口。   “呃,我想你会有兴趣的,”教授慢慢说道:“人活在世上就是受苦受累偿还罪孽,所以人生虽然短暂但是却很苦,不但有做不完的工作,还有无数的压力,你说对么?”   这句话没什么问题吧,我点了点头。   “你要是和我们一起创立了新世界,那么你能够得到金钱、权利和你想要的东西,享受一种巅峰的感觉,难道你不想要么?”说实在话,这句放到小说里面,主角绝对是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但是现实中怎么会不动心嘛,要是你天天闷头上班赶车回家,遇见有人扔个几千万给你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你不考虑?   你要是说你他妈毫不动心,我只能喷你!   人家天天大鱼大肉奔驰宝马出国旅游,住别墅喝洋酒,屁股后面跟一串小明星,随便来个人见了都喊哥,给要饭的都是一百一百的扔;你全家七八口挤一个几十平方的窝里,打个屁隔壁都闻得见,吃顿火锅全家商量好几天最后还是满锅素菜,你说这生活能让你淡定拒绝几千万?   能说这话的都是没机会的,绝对不是真正的大贤圣人。   “不行,我们最近在对付穷奇,”我还是先探探口风,“这个时候总不能丢下国安七部和师兄师弟跑了吧?”内心还是有点挣扎的,一边是荣华富贵一边是仁义道德,这还真是纠结啊。   “穷奇?哈哈哈,你以为我们寻找大禹铲是准备做什么用的?——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为了捕获凶兽才找这些东西,”教授露出一张笑脸,“加入我们以后,绝对是去捕获四凶,你放心好了。”   呃?看来这些家伙和我的初衷不矛盾嘛。   我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有点不好开口,这时候教授又画出一个饼子,“加入我们以后,你可以继续捕捉凶兽帮助世人,还能得到力量,甚至可以使用我们最新的研究成果,获得灵魂移植永生不死。”   这他妈诱惑大得没边了,我胸膛砰砰的跳动,已经有点激动了。   “那,你是看上了我什么?”这话还是得问问,天知道纳粹是不是准备把我骗去做试验什么的,《黑太阳731》哥是看过的,知道哪些狗rì的倭寇他妈的都是变态,所以问清楚比较好,纳粹和倭寇都他妈差不多坏。   “我们需要你的阴阳眼,”教授终于说出了目的,“虽然我们也收集了一些这种奇人,但是没有一个的阴阳眼有你的完美,甚至能够自动开眼。所以你放心,到时候你在我们组织的地位一定很高,”他指了指约瑟夫,“他都会是你的手下。”   约瑟夫眼中的恶毒一霎即逝,堆起了满脸的笑。   “你们是想…”我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个答案,但是没有说出来。   “不错,我们是要复活伟大的领袖——阿道夫?希特勒,由他领导我们再创辉煌   “你们要复活希特勒我和桑榆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但是心中只有惊异没有愤怒,呃,好像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四凶都可以复活,希特勒复活也就没什么了不起了。   “不错,”教授显然很满意我们的表情,“现在的世界已经腐朽堕落,太多的财富被少数人占有,到处都是战争、饥荒、死亡和阴谋,你们说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好的?”   “呃,这些现象都存在,但是你不能为此就否定人类的一切吧,”我吞吞吐吐开了口,“总得说来,恩,我觉得复活希特勒就不对,他毕竟杀了太多人…”   “他杀的都是该死的教授叫了起来,“虽然他杀死了很多人,但是这些都是必要的牺牲,就和物竞天择优胜劣汰一样,总有被抛弃的,虽然要牺牲一些人,但是最终高贵民族会留下来延续血脉,那些低贱的种族只能消亡——这是人类的命运   “就算你说的都对,那么为什么非要是他呢?”我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但是觉得这话真的还是很有道理啊,“为什么必须是他?”   “绝对的力量才能解决这一切,”教授的话中满是诱惑,“你想想,全世界统一起来,创建一个国家,就没有了地区差异,没有了石油差价的战争,没有种族歧视,一切贫富都均等,就不再有战争、饥荒、动荡和恐怖,所有人都一心一意为社会做出贡献,最终是整个人类的进步。”他缓缓向前走了一步,“这一切,只有我们伟大领袖能都做到,他就是阿道夫?希特勒,我们整个世界的主宰   这主意其实不错啊!我看了看桑榆,她眼中也似乎犹豫不定,这些话听起来真的很在理,就算希特勒是坏蛋,那么死后总会有一个继承人来改变,但是很多东西是真正的全人类收益啊。   “呃,桑榆,我觉得有点道理,你怎么看?”我犹犹豫豫的开了口,“要不要加入他们?”   “我也不知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桑榆把皮球踢给了我。   “那……”   “别犹豫了,我的孩子,旧世界的先驱是不会有人理解的,就像那十字架上的布鲁诺一样,虽然不被世人所理解,但是最终会留在后代世人的心中。”   这句话一下子推倒了我心中最后的城堡,我猛然喊了出来,“你说的太对了   “那你是愿意加入我们了?”约瑟夫惊喜交加,“真是太好了。”   “是的…”“不,他不会加入你们的随着这声清脆的叫喊手腕一痛,杀神匕首瞬间出现在我的咽喉,“你们这是在做梦桑榆满脸的冷笑,“你们这把戏太幼稚了   “桑榆,你这是…”我刚要说话,突然觉得杀神匕首上一股阴冷之气瞬间冲出,沿着我咽喉过承浆、人中直达印堂,然后在鱼腰、攒竹、阳白盘旋,随后迅速过哑门、天柱、凤池,最后冲到了百会!   我全身一个冷战瞬间清醒,“刚才怎么了?”天是天地是地,海风是海风,浪涛是浪涛,但是我觉得一切都不一样了!   “醒了?”桑榆微微一笑转过匕首塞进我手里,“刚才你中了这家伙的招数,幸好我早有准备,不然你就真的加入纳粹余党的盖世太保了。”   “你居然能破我的催眠术教授眼中精光一闪吃惊不小,“你是什么人?”此刻看来他眼睛已经已经没有了那种奇异的光芒,而他身边的苏西也抽出了武器。   “琅琊王氏一脉,五斗米教传人王桑榆,不过你这种旁门左道估计不会认识的,”桑榆满脸的不屑,“你们无非是知道阴阳眼天生精神防御薄弱,所以假借人魔的烟和催眠术,想控制刘辟云,可惜你们这个计划早就被人猜到了   “谁?”现在轮到这家伙眼中出现惊恐之色了,看上去猜到了这个计划比破解法术更让这丫教授害怕。   “一位高人,”桑榆缓缓的开了口,我注意到她的手慢慢伸向了M500,轻轻解开了枪套上的扣,“你想也想不到…”   “嘭一阵浓烟突然在我们中间爆炸开来,引得我大声的咳嗽,“尼玛,什么玩意儿…”我边咳嗽边朝旁边退走,“咿,桑榆呢?”   穿过烟雾之后我清楚的看见月光下三前一后四条身影飞快的冲向了海边,随着嘟嘟嘟、砰砰砰的声音,一条快艇啸叫着冲向了海中,留下桑榆在岸边大骂。   等我跑过去的时候桑榆还没有结束,“胆小鬼,伪君子,你们这些无胆鼠类她冲着大海的方向继续叫嚷着。   “呃,桑榆,看起来他们已经听不见了,我想最好还是先把那几个没死的家伙绑起来。”我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建议。   “那好,我们回去把他们抓住…,”桑榆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拔脚就跑——呃,难道她想起了陈宇阳那个王八蛋?   等我追到的时候桑榆满脸的怒气,“刘辟云,谁叫你把这家伙打得半身不遂昏迷不醒,现在你叫我怎么修理他?”她指着那两只虾子之一,“现在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我还没开口,一个声音冒了出来,“你或许该把他交给我们。”   许璇姐?   我转过去一看,许璇姐正双手叉腰站在我们身后,那一身美国FBI的制服简直是太帅了,旁边站着个帅气无比的美国大兵,一来就cāo着半身不熟的中午对我说:“你好一边伸出右手和我握在一起。   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你cāo’一样,于是我很有礼貌的回了一句:“你也cāo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零二节 收拾残局(流云双更求红)   和我‘cāo’完以后,那美国大兵又想伸手和桑榆来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出声阻拦,许璇姐先发了话,“算了,你别给我丢人现眼冒中文了,老老实实说你的英文去她随即指着这家伙对我说,“七小子,这是我老公,美国陆军的特纳——特纳,这就是我哥要我们帮忙送走的家伙,中国国安部的刘辟云…呃,和他女朋友。”   亮了!   当时的情况我就不想细说了,反正一句话,我俩都没承认——恩,不过也没人反对!   许璇姐倒是没有注意到这点,“对了,你叫什么?”她问桑榆。   “王桑榆,不过…”“行,桑榆,我们去看看你们的战果。”她直接打断了桑榆的话,冲到了陈宇阳面前,只看了一眼就皱了眉,“嘿,这家伙看来差不多了,特纳,你和七小子帮这两个家伙弄一弄,免得死了,我带着王桑榆到里面去看看死了多少。”   说完拉着桑榆就走——许璇姐就是这样子,性子急做事快,看来当妈妈了也没有改变多少。   特纳耸耸肩,蹲下来脱掉陈宇阳的裤子,差点没乐晕,“OH,MYGOD!——我想他一定是看上你女朋友了,不然你不会下手这么黑   这段话开始就是半中文半英文了,我连听带猜的明白了——不愧是男人,心思都差不多。   “你说对了,”我恶狠狠的看着那麻花,“我想他以后估计该学唱童安格的《把根留住》了。”“但是我们还是不能要他的命,”特纳从身上摸出点东西洒在上面,就像是给一个捣烂的煎鸡蛋撒盐,“这是最好的止血镇痛药剂,来至你们中国——你能猜到是什么吗?”这家伙一脸的炫耀,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   “云南白药我打了个哈欠开始收拾我旁边那双手断完的家伙,“你给我来点,我把这家伙治治,免得到时候死了问不出消息来。”   “WHY?”特纳递瓶子给我的时候一脸惊奇,“你是怎么猜到的?”   “瓶子上面有标签   “……”丫无言。   我把白药洒在了这家伙伤口上,然后问特纳,“家里是不是许璇姐当家?”   “YES,但是我觉得应该换做我来,因为一个男人…”“行了,你别说了我一脸诚意的打断了他,“相信我,许璇姐当家是你最好的选择   “看来你们相见很欢啊许璇姐一手一个拖了两个家伙出来,“还有两个家伙没断气,其他的都死光了——七小子,你这女朋友不错啊,弄的陷阱很专业…你确定她不是专业杀手?”   “……”现在是我无言。   “哈哈,开玩笑的,你们两个快点来帮忙,别让这家伙死了,我和旧金山jǐng察局联系一下。”说完她把手上的家伙往沙滩上一扔,砰砰两声摔在地上。   “看来就算不死也会被你摔死的,达令。”特纳笑着迎了上去。“那你想我怎么样?轻声细语温柔婉转?一句话,死了算他运气好许璇姐杀气腾腾的一脚踩在那家伙的腿上,摸出手机开打。   “咔嚓。”   我、特纳还有跟着她走出来的桑榆一起打了个寒颤!   特纳倒是没有怠慢,还是走过去开始检查这两个家伙的伤势,动作娴熟专业,难得丫一陆军能有这么丰富的治疗经验——我很邪恶的明白了他追到许璇姐的金手指到底是什么了。   趁着这时间我到是问了问桑榆,关于那催眠术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一切都是师傅安排的——不,我不是说师傅预测了我们会遇见纳粹,而是师傅针对我的阴阳眼有了安排。   阴阳眼是一种精神力的延伸,威力非比寻常,但是天地万物阴阳协调自有公平,我这逆天的双眼既然到了我身上,那么必然就有所失去。   所以我失去的便是一般法门中人所拥有的精神防御能力,也就是说我极易被催眠和控制。上次从克拉玛依回来以后,师傅便明白了我的能力开始觉醒,自然也就留意上了,他采取了两步:第一是把能破解精神控制的杀神刃交给我;其次再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桑榆,让她留意。   桑榆八字纯阳,再加上控制五鬼的双玉佩饰,毫无疑问能抵挡催眠术的侵袭。   “他们那个教授用的是催眠术加上迷香,又是偷袭,当时我也被诱惑了,”她给我解释道:“但是很快我就清醒了,只不过没有表现出来,想听听他们究竟准备干吗。”   “大小姐威武我嘿嘿一笑,“要不是你,说不定我还真就加入纳粹了呢。”   “嘿,七小子,好消息,”许璇姐走了过来,随意的把手机朝兜里一塞,“你报告给老许的那个什么人魔俱乐部已经被端了,全部东西都送到五十一区去了,只不过跑了那个当头的。”看起来她到没把这当一回事,“不过最近全国都加强了戒备,估计很难逃得掉。”   说起人魔我倒是想起了,连忙跑进屋里去把从人魔电脑上拆下来的硬盘什么的拿过来交给她,算是支持一下清剿工作,说不定里面就有他们的资料。   “不错许璇姐把东西扔给了特纳,“收起来——好了,我们去弄点咖啡。”   旧金山jǐng察局的办事效率还算行,我们煮好咖啡不过十来分钟时间,他们已经哇呜哇呜响着jǐng灯来了一大串,随后把这些死人该分类的分类,该送医院的送医院,折腾了半宿。   天已经亮了。   海边最大的好处是不容易有异味,虽然这里一晚上是血渍迷烟的,但是早上都消散了,我和桑榆在屋里收拾一下,很快来到了旧金山jǐng察局总部。   许璇姐给我准备了一台电话,让我和师傅、老大联系一下,说是很久没有我消息了,这时我才记得自己手机似乎坏了老长时间了,确实应该和家里联系联系。   老大接我的电话倒是没什么,问了问近况,顺便告诉我最近我应该继续放假——“你知道那些奇人异士都不太愿意和zhèng fǔ机构联手,所以你干脆放个长假去帮你师傅搞定穷奇,有消息的时候直接通知我们就行了。”   “那你们呢?”   “这事情我们只能做后援,”老大很直白的说道:“现在整个国安七部都在对付乱七八糟的灵异鬼怪事件,实在是腾不出手。不过我们还是准备了一个专案小组,由běi 精方面的负责,也就是你师兄方城负责来调查穷奇。”   “那我加入他们组好了,”我想这比较简单,虽然师兄凶是凶了点,但是跟着师傅老人家做的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死不死不知道,但是活罪是躲不掉的。   “没商量,”老大嘿嘿几声,“我们国安七部和你师傅都是这个意思,认为你小子是独一无二的中间人人选。”   这话把我郁闷的啊——看来最近躲旧金山训练他们已经把我算计好了,只出工不出力的美好生活那是一去不复返。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话说了,“那,你最少的给我算一个差补吧?”我悲愤交加提了要求:“别的不说,工资奖金差补报销一样都不能少   嘟嘟嘟…老大又直接给了我一个盲音。   叶老大每次都是这样,一说起我的工资就装没听见,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反正没办法,我还是拨通了师傅的电话。   “听说你小子最近不错啊,还去和人魔干了一架?”这语气不对!   好在这对答我早就准备好了,连忙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诉:“师傅啊,您老人家是不知道,桑榆那小妮子非要去,我拉都拉不住。您知道我又是九厄临头,不敢离开她半步,你说我是不是…”   “行行行,你少给我来这套电话中师傅不耐烦的哼了声,“据说你这次还看见了纳粹,有什么发现?”师傅这意思估计是指我说纳粹和人魔勾搭的事情,不是昨晚上的,于是我只能避重就轻,“这些人魔在制造迷香一类的东西,纳粹应该算是顾客。”   “迷香?难道是子午烟一类的东西?”师傅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这东西必须用孕妇怀着的婴儿血脉作为引子,最是伤天害理。行,我回头给四小子打个电话,叫他趁这次机会把所有的人魔组织全部清扫干净,斩尽杀绝一个不留。”   “哦……”   “还有,现在千魂灭梼杌出,穷奇他们已经是双凶聚集,你在美国也没太大的意思,速度给我滚回来,还有其他事情交给你办。”师傅话题一转,“四小子说叫璇丫头过来给你安排,什么时候到?”   “已经到了,”我小心翼翼的回答:“估计最迟今天晚上就可以动身回来了。”   “那就好电话中师傅恩了几声,“你回来就直接上泰山,别回成都了。”   “恩…师傅,我还有个事情想给你说一下,您帮我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前思后想还是觉得应该把昏迷中所见的东西告诉师傅一声,“我谁都没说。”   美国旧金山jǐng察局的电话很不错,这好几美元一分钟的长途我用得非常愉快,足足二十分钟才把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包括三件事:我灵魂出窍经历的911事件;偶然寻找到的太岁;纳粹教授所说的的复活希特勒。   (本周是分类编辑力推,红票少了不好看,再加上成都国庆流云巡夜没有外出,算是苦逼+悲惨了,能不能给点红票支持下?同时再提醒书迷加群。群号:261225642,过几天我就在群里面讲今年啃脸那件事)   第一百零三节 游轮返程   对于说我带回去太岁一事,师傅倒是颇为平淡,想了想直接叫我都给桑榆,说自己以前也服用过千年太岁,多食无益,干脆都带给王老爷子罢了。   至于说复活希特勒这件事情师傅比较看重,但是那事情在欧洲是主体地方,老爷子认为最好还是通知欧洲著名狙魔人兰开斯特,顺便告知梵蒂冈,希望在欧洲找到纳粹的活动地点来解决。“那些纳粹根本没有能力抓到四凶,就算拥有了大禹铲也是一样,我估计他们最可能的还是在欧洲寻找蠢蠢欲动的其他怪物。我们还是通知欧洲方面的人来处理吧,毕竟那里是他们的主场。”这就是师傅的原话,估计前几年我们四川全兴足球队风起云涌的时候他也学了这句足球名词。   师傅最关心的还是我那个事,老爷子的意思是这玩意儿应该是灵魂出窍的一种,多半还是和我的阳眼有关系,注意是阳眼,不是我平rì熟悉的阴眼。   这次过来由于匆忙,倒是没有带当年从五师兄那里顺来的移动硬盘,不过就算带了估计也查不到的,师傅都说准备再去查查书,然后和我联系,想必当年确实没有说过。   但是师傅提醒了我一点,回中国最好不好坐飞机,一是怕穷奇继续耍这伎俩,二是我最近身体不算好,还是路上多休息一下好了。   我算明白师傅的意思了,他老人家既不想我呆美国被纳粹找到,又不希望现在我就回去,所以安排了场类似旅游的规程旅行给我。   也好!就当我是公费休假了,反正最近这段事件也是把我以休假的名义派去干活,正好调过来以干活的名义休假一回,也算是享受享受福利。   最后的时候我还是把陈宇阳的事情告诉了师傅,当然我不会说是故意踢了丫的子孙根,只说是打斗中没有注意,就顺脚踹了过去。   说完之后我颇为忐忑的等待,谁知道师傅居然只是叹了口气,“天定寿运德定命,这也是他家命中注定,你就不要太自责了。”   恩?没对啊,这和什么什么的德有毛关系?   我不敢问师傅也不是不知道,他随口反问我:“你是不是不明白为什么我没有骂你小子?”   “嘿嘿,我还真是这么想的,”只能卖萌,“所以觉得奇了怪了。”   “其实我上次帮助陈家,是因为陈义豪这许多年一直行善积德,命中不该后继无人,既然相遇便是缘分,所以我解了降头让陈家后人能够活过二十四岁;但是解降之后,那陈宇阳很快就忘乎所以,短短半月不到居然开始奸-yín妇女,搞的天怒人怨,所以这次在你手上绝了根,也算是老天的报应。”   “哇,师傅你老人家神人啊,居然这都能算出来,我太崇拜您了。”我狠狠的拍着师傅的马屁,“师傅您要是在古代,那得是和祖师爷一样的封侯拜相啊   “去你的,少给我戴高帽子,”师傅虽然笑骂我,但估计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真理还是破不了,“行了,你也去休息会,估计快动身了。”   “那…师傅,陈宇阳这臭小子已经播种了?”我邪恶的YY,“所以他们陈家有后?”   “那小子命中无后,播不了   “呃,那你说的陈家有后…”“哦,你问这个啊,放心,陈家不是只有陈宇阳一个男人了。”师傅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既然陈宇阳不行,那么…尼玛,陈义豪已经五十了,居然还能再弄个儿子出来?   牛人啊!真心给跪了!   我出门到隔壁准备去给桑榆说说这事,结果刚到门口就听见了她和她老爸在通电话。   “…您老人家是不知道,刘辟云那家伙非要去,我拉都拉不住。您知道他又是九厄临头,不能离开我半步。你说我能眼睁睁看着一大活人跳火坑不救么…”   这段话和我刚才的就没有本质区别…   我悄悄的溜回了自己房间,关上门蒙头开始睡觉。   ※   “呜——”   随着汽笛声起,游轮缓缓驶出了旧金山港口。   这就是许璇姐给我安排的旅程,超级豪华美国至上海十六rì豪华游轮,一路上包吃包住包娱乐,据说费用是单人4999美金,按照当时一比八的兑换价近四万人民币。   不过中间出了个小插曲,桑榆见许璇姐给我们定的是一个房间,脸一红就跑了出去。   这一幕让我一直遐想,直到第二天上船…   到了船上我终于明白了,桑榆居然手上还有两张票,她直接就在我隔壁订了个房间,你看看,人家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八千美金悄悄咪咪就用了出去。   不过也好,要是她真和我睡一房间,我可不敢保证自己的不会搞个偷看什么的…   船缓缓从旧金山港口开出,朝着夏威夷群岛而去。游轮这玩意儿按照内部设施和装修档次的不同可大体分为普通游轮和豪华游轮,按照航行水域的不同又可分为远洋游轮、近海沿海游轮和内河游轮。   运气非常不错,我们这艘就是典型的豪华远洋游轮,如同海军的航空母舰。它船高七层,排水量达到了24000吨,备有三个总统套房、十个普通套房和至少二百间的豪华客房。船上设置一应俱全,包括中餐厅、西餐厅、酒吧、赌场、夜总会、健身房、卡拉OK、娱乐室、游泳池、按摩室以及免税店等等,务必使得所有人都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里的房间基本上是每层都有客房,然后是配合后半部的商场娱乐设施,我和桑榆的房间就在三楼,算是一个不好不坏的位置。   在房间里我很快换了衣服,带上杀神刃就出来找桑榆,谁知道刚一敲门就开了——桑榆黛眉如月目光朦胧,身着一袭大红短裙,头发被一根粉红丝带轻轻挽住,海风一吹更是显得肌肤胜雪娇媚无比——当然,那得没见过她动手的人。   “嘿,我正准备找你一起去逛逛,”桑榆嫣然一笑,“走吧,看看去。”“太好了,这正是我要说的——这种好事可不是常常能碰见的。”我跟着桑榆很快就混进了茫茫人群中。   自从我五月被老大派往克拉玛依去执行那个简单任务开始,我就没过上过好rì子,先是火拼横公鱼,随后被扔在了地下几百米,一出来就碰上巡天鬼眼把眼睛弄出毛病,然后驱恶鬼捉僵尸,追踪穷奇战人魔,这说起来是短短一百多天的事,但是在我看来已经比很多人一辈子还多了。   是该歇歇了!   这大家伙有四部观光电梯,我们却只是走路,作为一个普通人让我感觉很舒服,当达到七楼露天咖啡茶座的时候,我摸出一支烟塞进了嘴里,“真是舒服。”   下面的人或多或少都受到了911事件的影响,但是在个远离大陆的庞然大物上,大家都安然享受着眼前的和平与奢侈。   桑榆和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海风把我吐出的眼圈卷走,“嘿,当时我还真以为要死在大裂缝中了呢——不过,你还算是有办法。”“有办法?”我自嘲了一下,“我是运气好没把自己弄死,不然现在就没这机会了。”   “算是吧。不过我还是想谢谢你,据我所知现在能够牺牲自己的人不多了…”“行了行了,你就别再夸我了。这样吧,你要是真的想感谢,就请我喝杯高档咖啡——我可从来没有品尝过高档货,恩,以后回去也可以给铁子那丫吹吹我嘿嘿的笑着,顺便搓了搓手。   这席话不知道又是哪里没有说对,桑榆脸上顿时显出了不悦:“那简单——服务生,两杯,不,给我来十杯咖啡,五杯Lavazza五杯蓝山一号,哼,让你喝个够   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就发了脾气?   恩,记得以前看过报道,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暴躁,估计今天就是这情况,我可不敢去惹。   服务生把咖啡端上来的时候倒是没有笑,不过我眼角分明看见不远处一桌有人在偷偷的看我们,还嘴角一翘一翘的偷笑。   见我们发现了,那桌上的两个帅哥不但没有掩饰,反倒满脸笑容的朝我们挥了挥手。   反正那些家伙也不认识我,要笑随他笑,我只管安安心心喝我的咖啡好了。   在四川的时候我也喝过咖啡,但都是雀巢之类的速溶货,第一次喝到这种高档品简直爽到了极点——蓝山一号不仅口味浓郁香醇,而且由于咖啡的甘、酸、苦三味搭配完美,所以完全不具苦味,仅有适度而完美的酸味。   简直美妙无比啊。   不过我倒是一直留意着旁边那桌的家伙,突然发现俩家伙站起来朝我们走了过来,看架势他们应该不是冲我来的,估计绝对是对桑榆有所图谋!   尼玛,难道就不能让我舒舒服服度个假吗?   桑榆没有发现这一点,也不知道她是生地那门子气,头偏向一边,任由海风卷起秀发飘啊飘,把一股股清新的香味送到我鼻子里。   二十步…十五步…十步…好,准备动手…   就在我准备动手的刹那之间,我面前的一根椅子腿突然弹了出去——这两个帅哥犹如饿狗一样扑倒在了我的面前,顺便按翻了旁边一张桌子,把上面的圣代扣到了自己头上。   “哈哈哈…”几乎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声音最大的是附近几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当然,我也没有掩饰。   就连桑榆也掩不住笑意,掩着嘴偷偷的发笑。   这两个家伙狼狈无比的溜走了。   “出来吧,臭小子,别给我偷偷摸摸的。”等到事情平静以后,我轻声的说了句。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零四节 御神术   一个英俊高大的身影迅速坐到了我旁边的椅子上,端起一杯咖啡就喝,“嘿,姐,你对刘哥太好了,这么贵的咖啡居然按打请他喝。”   居然是王熙这家伙!   “我是报恩,刘辟云上次救了我一命——你可别给我误会了。”桑榆哼了一声。   “呃,那姐你也太小气了,你的命就值一打蓝山咖啡?”王熙显然不满,“刘哥,要真是你救了我姐,最少也要一卡车才能值价啊。”   cāo,我终于明白桑榆为什么生气了,估计就是因为我说的请喝咖啡,她觉得我没有看重她,虽然不一定是金钱的原因,但绝对是有点什么。   难道真是她对我…?   “没这回事,”既然找出了原因我自然不能由着她继续怄气了,这可是衣食父母开罪不得,“桑榆和我是自己人,不需要那些繁文絮节的,简简单单才是真。”   “去你的,谁和你是自己人桑榆脸上瞬间浮现了一片红晕,不过那笑意却很明显,她咳嗽了一声转向王熙,“你小子怎么来了?”   “嗨,还不是老爸不放心,叫我来跟着你嘛,”王熙端起咖啡轻轻一抿,“老爸和爷爷、洛爷爷今天一早坐飞机从费城去中国了,我是他们派来陪你的,怕你们路上出事。”   “出事,出什么事?”桑榆此显然不屑,“就你那点招数还保护我,切,别添乱我就阿弥陀佛了。”她想了想,“那俩家伙是你作弄的?”   “恩哼,当然!——我最讨厌就是自以为很帅到处泡妞的家伙了   这家伙似乎忘记了,他自己也是帅哥,而且还是超级大帅哥。   “要留下陪我也行,但是你得事事听我的,”桑榆看了我一眼,“这里面我做主。”   这眼神没搞懂!   “那无所谓,你当我是跟班好了,”王熙倒是不争这个名分,“刘哥,一会我就搬你屋去住,咱们好好聊聊。”   “你随意,当然前提是你小子不能在屋里裸跑,”我眼看王熙伸手,连忙端起最后一杯咖啡咕噜咕噜喝了,“还有,你个二代哥别跟我抢东西,我是穷人   “那么说定了…呃,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搬东西算了,”王熙突然紧张起来,伸手从兜里摸出几张票子扔在桌子上,站起来求饶似的望着桑榆,“姐,老爸还有东西给你…我们走了嘛边说他还边朝后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是刚才那几个笑的很大声的辣妹,为毛丫这么紧张?   难道是旧情人?   不对啊,看样子这些美女眼中似乎没有被抛弃的感觉,看起来反倒个个都跃跃欲试,似乎有种主动过来搭话的意图。   我敢打赌,只要一个手势,这些妹子就会扑过来了!   不过桑榆一句话就给我解了惑,“瞧你那点出息,这么多年还是一见女孩子就害怕,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不是我们王家的人——算了,走嘛   这么一个帅哥居然怕妹子?悲剧啊!我当时脑海中过电般的出现了三个巨大的方块字——‘浪费了!’   王熙如释重负,嘿嘿的笑着就冲到了最前面。   本来都是两人间,王熙搬过来倒也不麻烦,这小子随身行李中居然有一个PS和两个手柄,很快我就和他开始高高兴兴的打起了实况足球。   当年还是实况5、6两个版本,我非常卑鄙无耻的使用皇家马德里,把卡洛斯弄去当左前锋,只要靠近大禁区就是一脚远射,随后冲上去补射,然后进球。   只是短短三天我就和王熙混得烂熟,他也没有隐瞒我什么,虽然一些关乎于王家的东西没有说明,但是自身问题倒是没有逃避——“反正就算我不说,姐姐也会告诉你的,哼哼。”说这话的时候丫分明在暗示什么。   猜到和证实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所以王熙愿意告诉我他的缺点让我颇为高兴,至少他没把我当外人——这小子确实有个怪毛病,一和女孩子单独在一起就紧张的不行,所以到现在丫都还是个…   船上的生活非常惬意,吃得好耍得好,原本是该我爽一把的,但是出海第七天,怪事发生了。   记得那一天正是九月十九rì,农历八月初三,按照年份算来是辛巳年丁酉月已酉rì,属于平常的rì子,既无所宜也无所忌。   白天一切正常,我和桑榆、王熙在赌场玩了一会,老虎机上赢了一百多美金,然后百家乐上又全部输了出去。这输赢无关紧要,但是我兑换了一个毛茸茸的加菲猫送给了桑榆,让她高兴的不得了,随后我们打了几局桌球,回到船舱美美的睡了。   半夜时我突然醒了,感觉全身冰凉,抬头一看窗户没关,一股股白雾状的冷空气朝屋里猛灌。“哇,刘哥,你开窗户干嘛,冷死我了。”刚起来准备把窗户关上,王熙就醒了,嘴里还嘟嘟囔囔,“也不知道什么鬼气候,九月那有这么冷嘛,又不是在北极。”   对啊,为什么这么冷?   我没有关上窗户,反倒朝外望去:眼前一片白蒙蒙的景象,好像是在大雾中,肉眼可见的不远处有个黑糊糊的影子,看上去像是一条船。   “不太对劲,”我一贯相信自己的直觉,“王熙,你起来看看,这外面的白雾正常吗?”穷人家的孩子木有坐过大轮船,只能求助这位二代哥了。   “看什么看嘛,半夜三更的,你就不能…咿,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王熙虽然不愿意,但是还是爬了起来,只看了一眼就发觉了不妥,“这段时间不该有这么大的雾气,看上去太诡异了   “cāo我一骨碌跳下船穿上裤子,“我看看桑榆去。”   我跑到桑榆门口当当当的敲门,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松了口气,“什么事?”   “桑榆,你起来看看外面,我和你弟都觉得不太对劲。”我听见里面发出咔一声,然后桑榆很肯定的在里面喊,“你说对了,确实不对劲——船都停了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自从上船就有的微微摇晃感不见了,桑榆没有说错,船已经停下了。   “要不你先出来…”“不行桑榆很坚决的拒绝了我,“你在外面陪着我就好,记住,一直陪我说话。”   王熙出现了。   “你姐这是怎么回事?”这种反应我就不太明白了,“这种时候为什么不开门?”   他一边把我的杀神匕递给我一边打着哈欠:“女人是很奇怪的东西,我敢保证,我姐现在绝对在化妆——你可别指望她不化妆就出来见人。”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嘿,说话呀!刘辟云,你还在吗?”里面传来了桑榆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慌乱的样子。   “我在这里,王熙也在,呃,你还是快点出来吧,我们现在已经是……(此处略去近五千字)。”反正我是满口的胡言乱语,只要她听见我的声音就行了。   桑榆开门出来的时候依旧容光焕发,而且全身武装完毕,看到我们的时候满脸不爽,“你们怎么还没换好?也太拖拉了嘛   “还不是你喊我留这里陪你说话…”“别说了,给你们二十秒把一切准备好——现在情况很复杂,你俩可别浪费时间。”桑榆直接无视抗议,简简单单就下达了指令。   这就是女人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刚刚才浪费了近十分钟来化妆梳洗,甚至说还有可能选了选衣服的颜色。   至少不是晚上那一身衣服了。   无理取闹是女人的专利啊!衣服不用换了,但是东西得带上吧?我俩飞快的冲进屋里把所用的装备一拿就跳了出来。   一般海轮的舱道都不算宽,只有游轮例外,上面几层为了配合什么总统套间之类的豪华客房,自然就有这种宽敞的舱道。我们这一层前面是两个豪华套间,所以也不算太狭窄。   我们小心翼翼的朝外走去,随时注意偶发事件。   桑榆的传统配置自然是尺剑、M500和符咒之类,当然五鬼统御的鬼俑也带在身上;我现在不知道能不能使用阴阳眼和阴阳符咒,自然是杀神刃和M500;最后一个是王熙,这家伙的武器居然是一把长长的欧款武士刀,背在背后就像是98年《刀锋战士》猪脚使用的一样;唯一让我觉得奇怪的是他的皮带,上面并排挂着好几个扣饰。“这是什么?”桑榆走在前面,我顺便就靠近王熙问了下,“这个?嘿嘿,刘哥,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我的特长吧?其实我是一名…御师   御师?我擦!还真没看出来!   御师是一种古老的职业,在我们很多神话故事中都有这么一幕:猪脚或者某某人手一扬,大叫一声:“XXX速来于是天上莫名其妙就跑出来什么大鹏巨鸟、蛇虫鼠蚁之类的帮忙,这就属于御术的范围。   联想到桑榆的五鬼,我猛然醒悟了:“原来你们王家是五斗米教御术一脉。我说怎么桑榆会有五鬼呢,还以为是找高人帮忙收服的。”   “不错,我们王家擅长的就是御术,而我弟弟正好有着优良的契合能力,御术上的能力是三代中最好的——五鬼也是弟弟帮我收服的。”桑榆转过头来说了这么一句:“不过你别打坏主意,我弟绝对不可能给你收服一只用的。”   呃,又被猜到了!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零五节 幽灵船(红票呢)   御术在中国传统中使用的还是比较多,但是大多数已经被神话了,比如《西游记》中的孙悟空,拔毛变小猴其实使用的神通就是召唤了自己的‘猴类御神’,这些毛他都藏在后脑勺上;还有就是《聊斋》中有《妖术》一篇,所写的就是这个故事:于公在集市上遇见一算命的,说他除非十金乞命否则三rì必死,于公不信,于是夜间手拿长剑在家静坐等候。半夜一共来了三个怪物,小人、狞鬼与巨鬼,他一一砍杀之后变成了纸人、泥偶和木雕。其实这也是御术的一种,不过当时那算命的估计也只是学了点皮毛,没有什么法术神通,不然于公早就死了。   御师把一种凡人所看不到的下阶灵体、神怪称为‘御神’。后来传到了rì本被更名叫‘式神’,普通以剪纸而成形,可以利用符咒控制所招唤出来,连人的魂魄都可以使用,也有以活的生物为凭借做为式神,但此多为蛊物,也就是做咒诅用。rì本著名的阴阳师安倍晴明最有名的式神为十二神将,为人形式神。但因其妻惧怕,所以晴明将式神皆放置在自宅附近的一条戾桥,有需要时才予以呼叫。   没想到居然王家就是五斗米教的御师一脉,现在我算是了解了,三国时期为什么张鲁只有一座小城却能在乱世中存在这么长时间,原来是有御师啊。   不过他们的运气是真的不好,破解御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我们诸葛一脉的阴阳术,碰上了祖师爷出山帮玄德公,张鲁怎么可能不败。   不过这话不能乱说,只能烂在心里。   我们很快走到了楼层尾部,这里有着通向外舷走廊的楼梯,三人不约而同的走到了右船舷——不错,确实有条船。   海上浓雾依旧很大,白茫茫一片看不远,但是我依旧发现了船首有着走动的人影,“嘿,你们看见了吗,那边。”我一指对面的船头,“好像有人。”   “看不见,你眼力太好了。”桑榆问我,“但是我注意的是另外一点,这一路出来我们没有遇见任何人,也没有听见说话声,这是在太奇怪了   不错,桑榆这句话把我俩提醒了,所有巨型游轮都是海上不夜城,很多人存上几年的钱就只为了来这里狂欢一把,所以无论什么时候这里都有喝酒赌博跳舞把妹子的家伙,但是现在…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见。   船上并非静悄悄的,那老虎机的咔咔声,卡拉OK的音乐声以及所有乱七八糟的声音都还在延续,不过却没有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就连猫叫狗叫都没有,整个游轮像是一座死城,虽然一切都还在继续,但是其中的人不见了!   呜呜的夜风卷席着声音在夜空中盘旋,传出去老远,但是感觉上这里依旧是墓地一般的寂静,毫无生气。   对,生气!只要没有了活人的气息,再怎么热闹也是假象。   “我放御神出去看看?”王熙看起来倒不怕,只是第一判断就错了。   我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我们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敌人,还是四处看看再说。”   尼玛,御神放出去要是没什么还好,真要是有什么东西发现了御神,估计我们不打不行——要是能躲在普通人中最好,就算是开打也有优势。   对面船上的人影模糊,就连我也看不真切,想了想我还是建议大家先去看看驾驶室,然后检查一下轮机舱,这里面要是都找不到船员再说其他的。   大型货轮的驾驶室在后面驾驶楼,而游轮则相反,驾驶室位置在最上面一层,微微有些凸起,以便视野开阔方便cāo作,再向上就是雷达等等设备了。   刚到四楼,正准备沿着楼梯继续朝上,突然听见了蹬蹬蹬一片脚步声,抬头一看从四楼舱道冲过来几个人。“还有其他人?”王熙喜出望外叫了一嗓子,“问问他们。”   “又不是人越多越好,你傻呀,”我毫不留情的喷了丫一句,“算了,还是问问——呃,桑榆,你问问他们是谁。”   明确的说上面都是外国人,但我要是弄句英文再整句中文,别说大家,自己也烦的很,所以这里我就全部当他们说中文好了,省事。   这些人也看见了我们三人,而且这架势看上去似乎全副武装,不由心中一慌脚下缓了缓。正当他们没打定主意到底怎么样的时候,突然有人从后面几步冲了过来,淡黄T恤牛仔短裤加上小麦色的皮肤,冲到面前一把抱住王熙,哇啦哇啦的就开哭。   “这谁啊?”我一脸糟然无知的样子看着桑榆,明明认出了这就是第一天准备过来搭讪的辣妹,但我就是不说。   桑榆从呲牙咧嘴的王熙怀里使劲的一拉,才把那女人拉到了面前,瞅了瞅,“哦,好像是那天我们旁边桌的,嘿,你居然不认识?”   王熙哧溜一声跑到我后面躲了起来。   “完全不记得了。”我看着上面那几个还在磨蹭的家伙目不斜视,“你们也是游客吧?”   “是啊,是啊。”其中一个似乎松了口气,“你们也是?”这话好像是在问我,但是回答的却是这个鹅黄T恤的妹子,“对啊,他们也是游客,我们第一天见过。”这女人抽抽噎噎的回答了,眼神还在朝我们瞄,也不知道是不是准备继续扑一把王熙。   “行了行了,等会再哭——你们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桑榆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对于流眼泪向来不喜欢,皱皱眉头松开了手,但是人却看似无意的挡在了她面前。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半夜冻醒了,起来看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在隔壁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我,一害怕就跑出来了…”“我们本来在唱歌,不知道怎么睡着了,起来一看…”说话的看起来是一对年轻人,“我也是…”“还有我…”   一群人七嘴八舌开了口,数一数还真不少,“别吵,安静一下,我们来看看怎么办…”这一听就明白了,所有人的遭遇都差不多,不是睡觉就是娱乐,反正醒来身边没人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慌,我刚把这群人安抚下来准备商量一下,突然从上面伸出个脑袋嚷,“嘿,不好了,你们过来看看。”说完招招手转身蹭蹭的开始爬楼。   人多胆壮这句话倒是不假,这种情况下居然所有人一起拔腿就朝上跑,根本没想前面是不是陷阱。我苦笑一声,“走吧,我们也去看看。”   反正人家都冲我们前面了,还有什么怕的呢?   驾驶室里看着挺正常,什么都没有,一大群人正挤在最前面探头探脑,手中一个望远镜传来传去,每个人看了都是目瞪口呆惊慌失措的样子。   我朝前一看,心里面咯噔一声——“坏了   记得我们刚出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那艘船了吗,不知怎么现在居然出现在我们旁边,距离一拉近,我不用远望镜都能清楚的看见那船周身透着的诡异。   黑色的船身、锈迹斑斑的锚链、笼罩在浓雾中的烟囱和其中飘忽的影子,都让大家害怕,但是最让人吃惊的居然是人!   那上面有人,而且正是我们认识的——这条游轮的船长。   就在黑船的船舷边,我们的船长船员等等,全部像是中邪似的面朝外站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不动不说话。   只是站在那里!   突然海风呼呼的吹来,浓雾很快开始消散,整个黑船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啊~”几个女人首先叫了起来,一个男人惊恐的喊出来了它的名字——棉兰号!   一听这喊声王熙激动了,他本来正在后面查看仪表仪器之类的,结果听到喊声直接就冲了过来,刚拿起望远镜就被桑榆一把抓了过来,“等我看了再说。”   王熙惹不起他姐,所以只能嘿嘿的笑着搓手,等着桑榆让给他看。   距离近浓雾散,看起来很清晰,我略一凝神就看见了那船甲板上的景象:船长他们背后的甲板上站了无数人,全部面朝游轮,睁眼张嘴巴毫无没有动静,宛如一个个的活死人或者说是躯壳。   那些都是我们船上的旅客,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到了那条船上?   “我姐姐…”第一声开始了!   随后所有人都开叫,什么达令、亲爱的,我最好的朋友好姐妹,喊什么的都有——叫得那个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哦,听得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就是没见谁准备过去看看。   棉兰号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从小就生活在内地,对于海上的东西不甚了解,顺便就接着这机会问了问王熙,才知道了来龙去脉。   果然如我所料,这是一条幽灵船。   是无法解释的鬼魅般地船只,它们通常是失踪或已沉没的船只,但却不知为何地再出现。某些幽灵船则是无合理解释全体船员失踪再出现的无人空船。这种船常常被人看见,有些甚至更加神秘的曾经被无数人登上过,但是都没有办法解释上面看到的一切。   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至今,不少幽灵船被发现以后拖回了港口,停止了在海上的飘荡,但是有一些依旧神出鬼没,不断在世界各地出现,似乎永远没有停止游荡。   棉兰号是其中最著名的一艘。   第一百零六节 搜船   有些知识和财富没有关系,但是有些确实必不可少的。   王熙这家伙十六岁那年生rì礼物就是一条游艇,从此以后这家伙也就迷上了海上的一切,对船上的东西熟悉的不得了,幽灵船是海上的恶鬼,自然他也了解了不少。   棉兰号的故事发生在1947年。当年一艘美国船在行经北太平洋约翰斯顿环礁时,收到来至荷兰籍棉兰号发出的求救信号。据推断,当时该船的船长和船员已经奄奄一息,求救信写的很混乱,而且有一个奇怪的结尾‘我死了。’美国船很快赶到现场进行援救,但他们发现棉兰号并没有危险,但是船上的所有人,包括船上的狗全部死了。而且他们的表情狰狞,姿势古怪,几乎都指向同一个方向,但是那个方向并没有什么异常。救援人员准备进一步调查,但是此时收到了风暴袭击jǐng报,于是他们不得不撤离。   这就是历史上关于棉兰号的正式记载,但是私下的传闻却很多。   据说这条船从此以后飘荡在北太平洋,碰上它的船只很有可能发生同样的惨剧,于是但凡涉及此海域工作的人们都把它当成禁忌闭口不谈,若是看见了远远就躲开了。   最后有人见到这条船是在一九七八年的八月,从此以后它就销声匿迹再没有出现了,其中有一个说法是因为当年十月二十二号罗马天主教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正式被册封。   你说说,这种东西能是我们这种人海都木有见过的人感兴趣的么?   实在是被吵的不行,桑榆皱皱眉把望远镜递给王熙,“别嚎了她直接爆发出来:“哭,哭能把你们家人回来?全部给我站过来,我计划一下怎么救人   这声河东狮吼迅速见效,所有人都渐渐止住了哭,与其说他们是听从了桑榆的建议,倒不如说是被她所吓到了。   幸存者不多,但是人数绝对不少:一对新婚夫妻;军装男和他的女友,看来也是士兵;一个老人带着十来岁的孙女;鹅黄T恤的妹子;西装商人,看上去独自来旅游的,我注意到他似乎没有对鬼船上的人太在意;一个中年男人,高个子,看上去像是白领;最后一个是个大腹便便的白胖子,粗俗胆小,不断想给我套近乎。   “十三个,看起来数字并不好,”这里面唯一冷静点的就是这个中年白领了,“我绝对不相信幽灵船这种说法,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你们觉得呢?”   我们这些专业人士都没有开口,居然这里就有人开始乱出主意了!不行,歪风邪气必须杜绝,一切都要听指挥才行。   我很不客气的直接开了口,“这无论是不是幽灵船,几百上千人跑对面去了就是大事,所以我觉得应该计划一下再行动,你们说呢?”   “不错,我们必须按照计划来进行,我支持大家认识一下,”这军装男看起来对我的建议很支持,他朝我走过来几步,“我是亨利,美国陆军少尉,请问你们是…”“中国国安局,”我抽出证件一亮,“这次我们是来美国旅游的。”   证件上大红印章加上中文,估计丫也不认识,但是他绝对不会没脸没皮求我读一遍给他,所以点点头表示看过了,“那么你们有什么建议?”   我看了看桑榆,她会意的分了起来,“我觉得首先要做的是确定船上是不是只有我们这几个人,说不定有其他人看到了事情的经过,要是找到他们一切都好说了。所以我建议先自我介绍一下,然后我们分组在船上全部检查一遍。”   那些名字我现在是记不完了,所以这里干脆就直接代替了。   分组很简单的:俩美国大兵加上新婚夫妻、额黄T恤的妹子一个组,检查甲板以上楼层的所有客房;王熙带着老人家和孙子、商人、白胖子、中年白领则是检查船尾部的所有商场、娱乐厅和餐馆酒吧等等;最后我和桑榆检查下面的轮机室。   王熙瞬间就不干了,“等等,你们这个样子分配,是让我当保姆,”他对此的意见很大,“看看,老人、孩子还有这两个家伙,你们…”“换换也行,你和亨利他们两口子换换,带着这妹子去检查房间。”桑榆很爽快就同意了,“我没意见。”   那妹子居然笑了,“我也同意。”“算了,没意见,我同意你们的分配。”王熙吓了一跳,“我情愿陪他们。”   其实桑榆这次的分配很合理,我都有点佩服了。   这里看起来实力最强的就是我们三个,其次应该是那美国大兵,所以最危险的地方自然是我和桑榆去检查;船后面的这些场所比较集中,王熙只要使用御神,照顾这几个家伙没有难度,当然,这本来也就是个保姆的工作;甲板上面的房间应该问题不大,所以美国大兵他们去检查比较合适,特别是加上了两把有着特制子弹的M500就更保险了。   “你们不需要武器?”当桑榆把两把枪递给美国大兵的时候,他倒是关心了我们一把,“无所谓,我们用这个。”我把杀神匕亮了亮,“你们当心点。”   “噢这家伙眼睛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Chinses功夫,太厉害了满脸的钦佩。   这时候估计有人想问我了,当时怎么会知道甲板下面最危险——你脑残啊,电影中不都是这样演的吗?   我们刚刚走出驾驶室,王熙他们这一组就开始内讧了,看得出来这中年白领也是个暴躁脾气,边走边嚷嚷什么,我一拉桑榆就走根本没管。   吵吵也好,免得这群人自己吓自己。   一般的海船都是大同小异,驾驶室后面有通讯室和资料室等等,大兵一组人进去寻找资料,我和桑榆则是很快的沿着楼梯朝下而去。   对了,提醒一下:发生任何灵异事件的时候,千万不要坐电梯!   这条游轮的游客入口开在船身zhōng yāng,所以那里就是理所当然的一楼,我和桑榆沿着楼梯一直走进了下面,才算是到达了船的内部。   现代远洋船都是双层甲板的结构,整个下部船体全部是水舱和燃油舱等等,还有一些辅助设施;上面则是水手舱、冷冻舱、物资舱、轮机室等等,层高不一致,所以一进来我就有点眼晕。   我随手推开一个水手舱:这是一个四人间,看上去和大学时候的男生寝室差不多,船上是杂乱的被子书籍衣裤,桌上的烟头水杯扑克牌,船下的鞋子盆子大学很多,但是总结起来就一句话:乱得很有秩序,绝对没有异常!   每个房间都差不多,走过这一区域没有任何值得我们注意的东西。   在查看的过程中我多了个心眼,一边看一边仔细的听动静,不过这也是徒劳的,这里一片寂静,除了我和桑榆发出的声响,就是船外哗哗的水声。   继续向前就是厨房,一个很大的冰库出现在我们面前,“刘辟云,呃,我们一起去看看。”那眼神和神态分明对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来,你去开门,我帮你盯着。”   无论多厉害的女人,总是需要一个男人的。我心里感叹一下,走上前准备开冰库,“要不我进去看看,你在外面给我盯着——电影里面常常上演这种画面,猪脚被关在冰库冷个半死,我可没这爱好。”   “有道理哈,我帮你盯着。”桑榆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   冰库是锁着的,这可不是人魔的储藏室,看来没钥匙还不行。我转过头去对桑榆歉意的笑笑,指了指钥匙眼,表示自己无能无力。   但是瞬间我的眼神被吸引了!   “那我们找找…你在看什么?”桑榆立刻发现了我反应,侧身看着身边的一张桌子。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案板,不锈钢桌面上堆着一些半成品的糕点,但是现在看上去相当的糟糕!   颜色,这些糕点原本也许是做蛋糕的,但是那白色的奶油现在呈现了一种奇异的灰黑色,正是这种色差让我注意到了不同的地方。   她闻了闻问道,“不太好,是一种酸酸感觉,好像是发酵了。”   这些奶油就在我俩的眼皮底下慢慢变灰、发黑,然后像一滩烂泥似的变成黑沫子,“这是了我吃了一惊,“速度很快的   短短十来分钟时间,不但桌上的东西开始腐烂,就连不锈钢案板也失去了光泽,灰扑扑的蒙上了一层;铁锈宛如常春藤一样开始沿着管道上爬,瞬间整个管道全部呈现出破烂锈迹;油漆开始剥落,碗盏开始积尘,木制桌椅开始歪斜发出咯咯的声响——时间在这瞬间似乎流逝了几十年!   这情景我重来没见过,靠!   我俩对视一眼,拔腿就朝上面跑——王熙他们怎么样了?   这可是大事!   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所作的决定是不是错误,究竟是自视过高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浮躁?   舱道已经满是纸屑废物,甚至还有海藻之类的东西,看上去这哪里像是一艘准备远渡太平洋的海轮,简直是搁浅报废的破烂。   我们蹬蹬蹬跑到平层直接拐弯,沿着舱道冲到了泳池,“王熙,王熙桑榆开始大声的喊叫。   只喊了一声我们就听见了从船头传来的脚步声,蹬蹬蹬跑的很快。   (最近很多朋友问我加群的问题,是不是流云真会加群,恩,这一点流云保证,到时候我会加入群中,并且给大家系统的讲解一些东西,能够临时解决一些问题。)   第一百零七节 诡异黑影   “王熙?”   “救命啊伴随这声大喊,王熙带着一群人从船头跑了过来,露面就直接拐了个弯直直的冲我们而来,“刘哥,后面有东西   队伍被拉得老长,最前面是中年白领和妹子,后面王熙抱着小女孩拉着老人,最后才是那个白胖子,摇摇晃晃的落在最后。   那商人已经不见了。   果然,就在他们后面有一片黑影,如同水流一般沿着甲板流动跟随而来,碰到任何东西都顺着表面流淌全部覆盖,像是有生命、有思维的一样。   虽然慢,但是这流淌的影子一直紧紧在后面跟随,任何东西只要被覆盖就迅速的开始脱水干涸,像是被抽走了什么似的。   “阴阳五行,水元神雷我先后一步,左手迅速在右手掌上虚点几下…“没用的,我试过了,掌心雷搞不定——姐,别放五鬼了,也没用王熙边跑边喊,这一来距离又和我们拉近了十几米。   “什么东西?”我有点吃惊,这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居然有点软硬不吃的味道,远远看去王熙腰带扣的饰品少了两个,估计已经放出了御神。   王熙周围有着道淡淡的影子,这估计就是御神了,若是我当时使用阴阳眼的话应该能看清楚真身,不过由于师傅的叮嘱,我还是暂时不敢用。   后面水流虽然比人跑的速度慢,只不过一直不停就是件麻烦事——“不行,桑榆,我们快点帮他们一起躲楼上再说   现在我们所在的位置是船后甲板上的泳池,而王熙一行人则是从平层甲板右舷跑来的,楼梯正在我们中间。   我和桑榆没有丝毫的停顿,要是想上楼的快看来我们要快点!   “什么事?”楼梯上面出现了一个脑袋,正是那美国大兵。   “别管了,快点跑到最上面去。”我一边挥手一边跑,等我转过头来再朝前看的时候,桑榆已经接过了小女孩。   噗通一声,胖子惊慌之下居然个倒在地上的椅子绊倒了。   “救命啊胖子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过已经晚了,黑影犹如蚂蚁一般爬到了他的身上,这家伙开始惨叫着在地上打滚,十几秒以后全身衣服都破了露出了烫皮猪一样的身子。   发胀的身子急剧缩了下去,如同漏气的气球。   但是这时间黑影似乎在对付这胖子,速度慢了下来,我趁机和王熙一人一边架着老人开始爬楼。人的潜力有时候真是不好说,不算是好爬的七楼我们偏偏一气就冲了上去。   到楼上朝下看的时候,黑影已经覆盖了整个甲板,开始沿着楼梯慢慢的、一层层的向上而来。   我伸手摸出张符纸,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到上面,迅速把符纸朝下一扔。   试试了,人体阳气不知道能不能克制这玩意儿。   符纸呼啦啦掉到了楼梯上,轰一声燃了起来,在地上烧出了一个火团。黑影缩回去一点,似乎有点畏惧的样子。   “嘿,有效。”话音没落,黑影刷的又开始慢慢前进了,只不过到了火堆附近稍微绕了点圈子,并没有我想象中那种‘阳符破邪’的感觉。   “这是传说中的海中冤魂啊,”那老人畏畏缩缩的开了口,“我们海上人家都知道,这种东西只有阳火或者煞气才镇得住。”没说话我没注意,现在居然看出来了,嘿,这老头是东方人,虽然不知道是那个国家的,但是这一口中国话说的还真是不错。   “这东西是冤魂?”我们诸葛家有个很明确的薄弱环节,其实就是对于西方怪物和海中怪物不了解,所以我有点没弄明白这东西的属性。   “老人说啊,只要人是含冤死在海中,就会变成一个海鬼——这下面都是海鬼老人伸出手指着下面缓缓而上的黑影,“它们都是来索命的,只要是活人就逃不了   “阳气?我去试试,”桑榆又冲动了,“我八字纯阳说不定有用,让我下去试试看…”“你给我老实呆着,”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要试也轮不到你试,我一个大老爷们还坐这里没动呢。”   “但是我们这里那有什么阳火煞气之类的?”王熙犹豫着开了口,“实在不行我们放救生艇跑算了,看来这家伙是要杀光我们,现在胖子和那做生意的都死了。”   原来商人是被这东西弄死了。   这句话一出口倒是得到了大兵亨利两口子的支持,不过那白领男人、老人和新婚夫妻都没有说话,看上去这几个家伙都害怕的厉害。   “屁话,要是真要杀我们,上个救生艇有毛用,”我皱皱眉拔出了杀神匕,“这把匕首是杀神白起的武器,杀人无数煞气逆天,干脆我试试。”“别去,”桑榆一下子站了起来,“你那东西万一没用…”“我不下去,我只是试试。”我嘿嘿一笑朝她伸了手,“绝对不下去。”   我用手指蘸了点舌尖的血…疼得很…然后在刃身上面里几笔勾出一个八阵图,“阴阳乾坤,煞气通玄拿刀向下就要插。   “别…”王熙叫了起来,看那架势丫绝对以为我要把杀神刃朝着地板扎下去…“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我把匕首插进楼梯间铁板的缝隙里,拍拍手站了起来,“拿匕首扎铁板?”   “快看,”王熙眼睛越过我直接看向了楼下,“退了   就在杀神匕插进地板以后,一股无声无息的冲击波激荡而来,煞气犹如滔天怒浪汹涌而出,看不见也能感觉到寒意阵阵。   我们只感觉到了冷,但是黑影估计是感觉到了危险,已经犹如融雪似的开始向下退去。   我们一堆人围在栏杆边朝下瞅,瞅了半天没人说话。   白胖子的尸体不见了!   我记得他倒下的地方该在那堆桌子的附近,就连绊倒他的凳子腿都找到了,就是没有看见那家伙的尸体,地上只剩了一滩水,很普通的一滩水渍。   “呼,”还是下去再找,我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着白雾从嘴里喷出来,才真的感觉到有点冷。   “你们好厉害。”都没人说话,只有这美国大兵凑到了我身边,眼睛中满是星星,“中国功夫,厉害,厉害得很,你能不能教…”“你们刚才没遇见这玩意?”我真心不想听他们说完,免得搞两个什么美国徒弟出来,飞快的就打断了。   “没有。”   “知道了…”辟云,不太对,”突然桑榆在我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转过头一看她正假装怕栏杆上朝下看,但是眼神朝后飞了飞,“这几个人很怪。”   桑榆声音很小,说完以后才提高了点,“王熙,过来我看看你有事没。”   “没怎么啊。”王熙有点摸不着头脑的走了过来,桑榆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东西,顺便理理衣服什么的,我则是按桑榆的意思看了看这几个人——果然不太对。   场面上现在怪得很:我、桑榆、王熙显然是一伙的,身边是大兵亨利和他女朋友;额黄T恤的妹子紧紧跟在大兵的后面,我看她的时候发现眼神中有点不太对,只是瞬间又恢复了;新婚夫妇和那中年白领不知道怎么凑成了堆,虽然彼此没有说话,但是感觉很熟悉;老人带着小女孩悠闲的坐在后面,这架势看上去和他无关似的。   “下去看看,”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所以准备按照以前师傅教的骑驴找马,走一步算一步,“恩,你们愿意去的就去,不愿意就留这里好了。”   桑榆王熙是不用说的,俩是绝对要去,但是当我开始向下走的时候,那新婚夫妇突然说了,“我们不去了,就留这里好了。”   “我也不去。”中年白领也说了,“我去看看无线电能不能用。”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神诚意十足,“都下去也没有什么用。”   “你们不怕黑影再出现…”王熙倒是好心,可惜说了一半,这三个家伙都没理他就开始去找无线电了。我还想说点什么,但是老人却慢悠悠的开了口,“算了吧,说不定他们自己有办法呢?”   看着我的眼中有点说不出的味道,我一时间竟然有点困惑了:按理说我和桑榆才是法门中人,应该对此很了解,不过看上去为什么好像人人都有点秘密?   “随便你们,匕首我带走了。”我才不会傻得把杀神刃留这里呢,说完以后就准备下楼。   我又不是圣人,也没有义务像电影中演的那种英雄拯救全部人,跟我来的帮一把,不跟来的我有什么办法?   总不可能为了三个人把全部埋这里吧?   王熙还是走在最前面,后面是美国大兵和那妹子、老人小孩,我和桑榆走在最后,“看出什么来了?”桑榆和我走近轻声说道:“不对劲吧?”   “是不对劲,但就是没发现什么,”我假装弄衣服停了下来问她,“你觉得呢?”桑榆明显是看出什么了才问的我,干脆直接问她算了。   桑榆朝前面看了看,“最奇怪的地方是这点:我发现好像所有人都不怎么害怕,虽然说是拼命在跑,但是我总觉得太假了。”   “不怕?不对吧,刚才我看那粘着王熙的妹子就怕得很啊。”   “不是说不害怕,恩,这么说吧,怕的不正常:那女的好像害怕的不是幽灵船什么的,只是害怕刚才的黑影;那新婚夫妻和白领对黑影倒不是很怕,刚才我们担心黑影的时候他们几次偷看幽灵船;这个老人更神奇了,那架势,好像就没什么怕的。”   想一想说的很对,那老人从开始到后来都一直努力很普通,喊干嘛干嘛,但是体力好的很,开始和王熙一起逃过来又冲上了七楼都没见脸红脖子粗喘气的——居然还能告诉我海鬼的事情。   看上去最害怕的反倒是王熙和那俩美国大兵了。   我抬头像上面望去,正好看见了那新娘子也朝我们看,眼中有种恶毒的感觉,一闪,就不见了。   “当心点。”她笑吟吟的给我们挥手。   第一百零八节 木棉探船   甲板上丝毫不见任何痕迹,就好像那黑影只是一场梦,臭的臭烂的烂,该的继续——这地上的黑影和木棉号幽灵船到底是什么关系?   难道秘密都在那幽灵船上?   那幽灵船又漂近了,看上去和游轮的左舷距离不到二十米,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但是开始站在甲板上的人都不见了。   这是一个陷阱还是一个友好的表示?或者说这只是它的本能?   这情况看起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继续呆在这里,必须过去看看。   “等我几分钟。”   船上的救生船就挂在二层甲板和三层甲板中间,左右都并排挂着五条小船,然后前后各是两个筒状充气救生艇。我爬上一个救生艇,拉开上面盖着的帆布,跳了进去。   我把船尾小柜猛然一拉,搬出一大堆东西。   你猜对了,我是在这里面找绳子。一般来说船上配置的救生艇都有很多东西,信号弹、小型手斧、火种、绳索、自亮浮灯、烟雾信号、发光棒、食物、淡水等等,而我需要的就是绳索。   我把手斧柄用绳索绑结实,然后朝对面狠狠的一扔…   我试了试,卡的正好合适,使劲拉都没有脱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应该不是问题。我从上面跳了下来,“行,我们过去看看。”   “谁?”大兵亨利没太明白,“我们全部过去?”   “不错,”我想了想,“如果行的话就一起过去,要是不好弄…”我指了指这绳索示意,“那就我们三个过去,然后你们留在这里。”   “那黑影再来的话怎么办啊?”美国大兵明显认为不可能全部过去,“我们没问题,但是这位大叔和姑娘…”“你不用担心我们,”老人家嘿嘿的笑了几声,“我从小生活在海上,爬个缆绳之类的还难不倒我——除非你看不起我。”   “我也没问题。”这黄T恤的妹子看起来变化不小,也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反正不太一样——话是这么说,不过那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不愿意。   “那好吧,”亨利摊开双手,“我们都跟你过去。”   看表情这些家伙现在认定了跟我们一起比较安全,所以…就算幽灵船也照去不误。   带上这些人是个麻烦,但是现在确实没有更好的处理方式,我趁着和桑榆最先过去的机会,简单和她商量了对策。   绳子很快结成了双股,而且两端都系在了船舷上,所有人一个接一个的爬了过来。   才爬上这条船就有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破烂的样子和我们船差不多,一些岩生的动物布满了整个外壳,藤壶、海蛎子、淡菜等等把吃水线完全遮盖了。   船上满是锈迹和脏东西,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就像是烂泥一般。破旧的布条缠绕在锚链和栏杆上,肿胀腐坏的木头和纸屑随处可见,灰尘把每一寸甲板全部盖满,破败的景象赫然入眼。   “果然是年代久远啊,”王熙这家伙倒是很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进水,“你看看,这些东西都是古董货。”他指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说道:“光这个救生圈,现在就不生产了,以前都是充气式的,现在则全部改成了泡沫填充的,就是为了防止漏气…”“别说了。”我打断了他,“我们还是进去看看——王熙你走最后。”   也不知道黑影是不是幽灵船上的东西,我必须走前面。   这是一艘货轮,驾驶楼是在船的尾部,前面都是货柜箱位,但是此刻看起来明显的货柜箱不够,很多地方箱位都是空着的。   我们登船的位置是在中部靠后,所以没几步就走到了驾驶楼的入口,一闪摇摇晃晃的铁门后,是空荡荡黑漆漆的舱道。   我手上的发光棒显然是属于电子产物,包装袋一撕开我就发现了,所以干脆就用了这个。   发光棒作为冷光源来说还算使用,我一手发光棒一手杀神匕,小心翼翼的准备往里走。当我用脚轻轻拨开那铁门的时候,只是一碰居然断了。   “哐当。”   这声音吓了大家一跳,后面的王熙也探头探脑朝前挤,“怎么了…”“滚回去呆着,没见你刘哥开门么?”桑榆骂了一句,“一惊一乍的,掉点东西下来也受不了?”   舱道和外面差不多的脏乱,墙壁上油漆斑驳脱落,到处都是坏掉的东西,积了尘土和灰泥犹如垃圾场。“先去找找电源和开关,看还能不能用,”我对桑榆轻声说道:“据说很多幽灵船其实设备都是好的,有了灯光就好些。”   “好——王熙,电源一般在那里?”桑榆直接喊了一嗓子,后面传来王熙的声音,“呃,一般都在下面轮机的旁边,我们朝下走就行了。”   意思我明白了,不就是找楼梯嘛。   舱道中间有一个入口,电筒一照有个向下的箭头,“这里?”我有点拿不准,看了看远端漆黑的舱道,没拿定主意是不是下去——其实我想先去看看船长室,找找航海rì志。   一直向下走了两层,我们才找到了主机舱,里面的机器看上去已经老旧不堪满是蛛网,尽管如此我们还是找到了发电机。   电闸早已关闭。我小心翼翼地试推闸刀。一刹那,发电机启动舱灯全都亮了!   就着灯光我们仔细打量着这个地方:机器都很老旧,看来和现在的区别很大,不少地方乱哄哄的堆着一些桶子,甲板上有些水渍,只不过这里没有任何明显的人为破坏,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   铁锈是这里的主色彩,黄褐色的感觉充斥着视野,打量地上的的积尘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看来那些消失的人并不在这里。   我们重新到上面来到来到驾驶舱。舱门敞开同样空无一人。   我在船长室发现一本《航海rì志》,小心翼翼的翻动这随时可能碎裂的rì记,把内容读给大家听了。王熙说的没有错,早在1947年三月这艘船就离开了荷兰的阿姆斯特丹港口,满载着名义上是运送棉麻制品前往东南亚,其实暗地里偷运了很多甘油和有毒制剂。   浏览了一下《航海rì志》,发现每一天记载的结尾都写着:“今rì一切正常”,但是在最后一天即当年9月3rì记载的结尾,船长还这样写:“出港至今,一直顺利。”   这里并没有传说中那指着一个方向的死人,也没有任何有关发报的证据。   首先寻找的是电源;然后是寻找主要信息来源《航海rì志》。这两点都是按照王熙的建议而来,但是现在这两点都做完了还没有任何发现,于是我决定大家搜查整条船。   我们此刻只能向下慢慢搜查,很快有个重大的发现。   一路上我们看到吃了一半的午餐、放在烟灰缸上的雪茄、弹开放着的书籍以及正在整理的衣柜,所有的房门基本都是不堪一击踹就开了,但是偏偏有一扇门居然是被焊死的。   这扇门在驾驶室下面的旁边。按照一般来说驾驶室正下方是船长室,旁边是大副室,然后再下一层是轮机长室,旁边是水手长或者司务长的房间。   这房间应该是大副的。   铁门被牢牢的焊死在墙壁上,看得出来所用的工具是属于简易铝溶焊接,这属于比较新的技术,怎么会出现在一条1947年的船上?   虽然里面看上去不会有我们寻找的人,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门内必然有我们想要的答案——“你们退后,我来弄开它。”我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棍子准备敲掉焊接点,但是刚举起来我又停住了,“桑榆,你准备好符。”   所有人都朝后退了几步让开一大块地方,不用说他们的手心已经开始出汗,准备迎接我即将打开的这个怪门。   我当当当几下把焊的铁条敲松,然后从下往上猛然一撬,咯吱一声这根铁棍的一头弯了。   一脚踹过去…   “天!什么味道。”里面冲出来一股酸涩难闻的气味,冲得我几欲作呕,感觉就像是吃了一万只苍蝇。我朝后猛退几步,呼啊呼啊的喘气。   “好臭“什么味…”全部人都叫了起来做鸟兽散,哗啦啦一声全部躲得远远的。   “这是尸臭,”桑榆捂着鼻子喊了起来,“错不了,绝对是尸臭。”“呃,”我点了点头,“应该是吧…”“那你还不快点进去看看,”桑榆眉毛一扬,“万一有什么东西多跑了。”   不会吧,这种苦差事为什么要我做?最少也等这尸臭味散开再进去吧。   不过看桑榆的样子是不准备给我时间磨蹭了,我正准备忽悠一下王熙,突然发现有点不对——那姑娘那里去了?   不错,鹅黄T恤的这个妹子原本和我们一起的,就连我起手拿棍子砸门的时候都在旁边,现在居然不在了。   “你在看什么…恩?那小姑娘呢?”桑榆一下子就发现这点。   人去那里了?   只是短短的几十秒钟,其中不过是打开了一扇门,然后稍微乱了一点。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需要去找她?”反应大的明显是那大兵亨利,他那种美国式的英雄主义瞬间爆发,“说不定她已经陷入了危险中。”   “我同意。”王熙虽然一直害怕女人,但这时候还是坚持去寻找。   “你说呢?”桑榆问我的时候我一直看着老人和他的孙女,虽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眼含笑意似乎在等我的决定。   这老人家不简单!   “这样,”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吧——我认为这里面或许,我是说或许,有我们需要的答案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现在差不多三四十人了,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零九节 缚灵(最近红票不给力)   我闭着气冲进去,然后很快把窗户推开,海风呼呼呼的吹了进来,臭味一下子就淡了。   “终于好了。”终于可以好好看看了。   这房间是我看出来最乱的一个,里面四处都是打斗的痕迹,木凳子虽然断了腿,但是依旧能看上那断茬上的粘着几根长发;地上有一滩褐色的东西,我认为是血;撕烂的沙发套,推倒的柜子,加上这一地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说明这里曾经有过场激烈的打斗。   但是臭味是哪里来的呢?   我慢慢推开厕所,里面居然有两具干尸。   不错,是干尸而不是骸骨。   两具尸体纠缠在一起,但是从衣服上看来似乎是一男一女,这男人面部狰狞,大张着嘴,四肢弯曲,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胸口有个明显的破洞,似乎是被利器所刺;女尸伏在他身上,同样大张着嘴,似乎想向人述说些什么。她的左脚和左手已经残缺不全,有点怪异的扭曲,生前应该是被人敲断了。   那女子的衣服虽然满是鲜血,但能够看出来原本的颜色——鹅黄T恤!   “你们进来看看,”我从死者的面目上看出了点什么东西,“快点来。”   我的猜测很快被大家证实了,这女子的面容和服饰虽然残破腐朽,但是大家一致认为这女人的相貌和我们一起的鹅黄T恤妹子极为相似。   为什么?   正在大家有些惊恐不定的时候,突然那美国大兵说了这么一句:“这个男人似乎也很面熟啊。”他指着这家伙胸口的破洞,“我记得看起来很眼熟。”   大家都盯着这男干尸仔细看,果然有种熟悉的感觉。王熙突然喊了起来:“我想起来了,这家伙很像那个白胖子   说实话那白胖子我是一直没有注意,不过看上去其他人有点印象,王熙这样一提醒大家都不断点头表示同意。   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又两具尸体长得很像白胖子和黄T恤妹子?为什么幽灵船会出现?为什么会出现不怕御神的黑影?为什么这里的人都不见了?为什么那新婚夫妻和白领看上去不害怕?这些问题没有次序,杂乱无章的在我脑海中出现,让我脑仁突突的跳。   突然冷风呼呼的吹了起来,我从窗户朝外看去,就在下面货运甲板上有几条人影。   “是他们我叫了起来,指着窗外:“那个中年人,还有那俩新婚夫妻。”但是我很快看出了异样,“他们想干嘛?”   窗外这三个家伙似乎已经撬开了几个货柜,不知道把什么捅破了,一股液体流在甲板上,看样子不少——“难道,难道这是…”我有点不敢说:“这是甘油?”   “嘿外面传来了一声喊,“你们几个笨蛋   “你们想做啥?”我朝外喊了一声,“少给我乱整,老子一会弄你不过这声喊纯粹的是提劲,看架势他们也没准备罢手。   “别怪我,是你们自己寻死那中年白领恶狠狠的喊道:“老老实实的睡觉多好,我们把这鬼船上的东西弄死就一切完事了,偏偏你们要来多事,害我们居然只杀死了一个。”他说着说着摸出一个打火机,嗤的一声点燃。   “去你-妈的老子一转身就开始朝下冲,“我们快走   我们一群人速度飞快的冲了过去,但是已经晚了…   刚到一楼我就知道糟糕了,那舱道已经被熊熊大火堵住了!   甘油这种高热剂所产生的刺激性气体呛得我们连连咳嗽,“回去,上楼去再想办法。”我捂住嘴开始把他们朝上面推。   爬上楼又听见下面肆无忌惮的狂笑,“你们就安心留在这条船上好了,永远不要下来了。”那新婚的女子咯咯的笑着,“变成鬼也别来找我们,到时候我一样叫你们魂飞魄散。”   尼玛,我怒了!   那三个家伙大笑声中已经走向了绳索,看来准备走了,“我cāo,王熙,你的御神能不能送老子下去——我去把那三个家伙打个半死   “行,”王熙正准备施法,突然那老人喊了声,“等等,你们看下面。”   就在那三个家伙快走到的时候,绳索蹦的一声断了!   “终于来了,你这个死不了的臭婊子那新郎官恶狠狠的喊了一声,“出来吧,你逃不掉的。”随着喊声,空气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影子,正是那黄T恤妹子。   “我也要把你们留在这里,”那妹子的眼中尽是悲伤,眼角流淌着血泪,“我是不会让你们下船的——上次你们把我和我丈夫留在了这里,这次你们也会留在这里。”   “留下我们?”新郎官狂笑两声,“你觉得能留下我们嘛?”说话之间旁边居然出来了一个人。   正是那说死在黑影手中的商人。   这商人举着手,手上有种活物在不断蠕动,整个手看上去像条毒蛇,又好像无数的虫子,不断扭曲聚拢分开。“这就是鬼虫,可以把你的灵魂吃完——你永世无法超生了商人喋喋的怪笑着,“上次杀你们的时候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没有轮回转世,留在了鬼船上,甚至还来找我们报仇   “没有关系妹子愤怒的吼道:“我就算永不超生,也要把你们留在这里,成为这条船世世代代的囚犯她疯狂的大笑起来,“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再失去什么都不怕   “那我就如你所愿吧,”那商人手一扬,毒蛇居然轰然落到了地上,变成了水流一般的黑影。   正看得起劲,突然老人走到了我的身边,“明白没有?”“不太懂,”我恭敬的回答,“还请您老解释一下。”这老人绝对是个高人,虽然我真心说没有看出来。   老人眼中精光一闪,“用你的本事看看就明白了。”   “呃,我的本事…”“阴阳眼,小子,就别跟我装了。”老人笑道:“你就是诸葛老头的徒弟刘辟云吧?”   “原来您是师傅的朋友?”我一下子高兴起来,“您居然猜到了?”靠,这还真心高兴了一把,上次记得我办事出色,不少老朋友给师傅打电话道贺,看来就是这帮人。   老人微微一笑,“你亮证件给那美国人的时候我看见了   呃,原来是这样,害我白高兴了一场。   “但是我这阴阳眼似乎不能用啊。”   “没关系,我知道你的情况,小子你只用阴眼看看,看一眼就行了。”老人似乎胸有成竹,“不超过十秒就没问题。”   “开我干脆就信了,直接开眼朝下看去。   下面那妹子是鬼魂,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是另外一件事情叫我吃惊!   那新婚夫妻、商人、中年白领,居然都没有三火!   没有三火的就不是人,但是他们也不是鬼。   我猛然收了阴眼,脸色都变了。   “看见什么了?”桑榆和王熙一直在听我们说话,现在见我脸色不对急忙发问。   “这几个家伙,都不是人我只说了这么一句。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嘛意思。   “他们都是缚灵,已经死亡却以为自己没有死的一种东西,为了自己的心愿还留在世间,”老人笑了笑,“走吧,我们下去。”   “但是下面有很大的火…”   老人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牵着自己孙女的手开始下楼。   看他走路的样子我居然想到了一个人——十三少那家伙。   下面已经烟雾弥漫了,但是老人手轻轻一挥,不知道扔出去了什么东西,这火焰居然嗤嗤的冒着烟就熄了。   只见黑影闪速,就像是一条蛇在里面穿梭,所到之处水起火灭。   门口的火焰熄灭以后,我们看见了那黄T恤妹子正站在门前,黑影距离不超过五米。   “你们出来了?”火一灭就被这几个家伙看见了,那商人狞笑起来:“有点本事   “本事不止这一点点,”我嘿嘿的笑着,“老子的匕首割你肉的时候,你会知道的更多。”   “哈哈,就凭你那匕首就想杀我们?”这几个家伙嘿嘿哈哈的笑了起来,似乎觉得看见了天下最滑稽的事情,“别以为能挡住鬼虫就不得了。”   “试试看,”我这时候注意的看了看,四个家伙果然脸上有着死灰样的颜色,不注意看还会以为是走霉运,“我也许杀不了你们,但是我能弄死你们   “什么意思?”这些家伙有点搞不明白状况了。   “意思很简单,”我一字一顿:“你们其实…已!经!死!了!   那几个家伙的神态瞬间变了,惊恐慌乱手足无措,中年白领嘶声叫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你们是骗我们的那新娘子也这样叫着。   “没什么不可能的,”桑榆笑了,手一抬把个小镜子甩了过去,“你们自己照照   居然她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那新娘子看了一眼,发出了野兽一般的吼叫!   “啊四个家伙都叫了起来。   “原来你们也死了那鹅黄T恤的妹子喊了一声,“你们死的好她看着夜空开始大叫,“你们死得好啊她仰天大笑,眼泪顺着面颊不住的滑落…   “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商人突然暴怒了,“一定是邪术,你们一定是用了邪术…”   “别骗自己了,你们确实已经死了。”老人突然脚踏七星口中唱了起来:“云篆太虚,浩劫之初;乍遐乍迩,或沉或浮;五方徘徊…”随着吟唱之声,海面上居然出现了一道黑光。   不错,是黑光,黑色的光芒在灯光下就像是黑幕一般,看不透也射不穿。   缚灵是一种因心愿未了而不知道自己已死的鬼魂,由于那强大的精神力使得他们造成了一种絮乱,就连鬼差都感应不到他们的准确位置,所以有些传说就是某些人被鬼差追赶,本质那些人其实已死。   当时当这些家伙知道自己已经死亡,那么精神力就会消失,于是…   “不几个家伙突然发疯似的叫了起来,全身乱动但无法摆脱,被一股力量恶狠狠的拉进了黑光中。   “凶差?”我猜了猜。   “恩,”老人应了一声,转过脸对妹子说道:“往生通极乐,你走吧,这里的力量我来解除。”   “大师那妹子鬼跪在了他的面前,“我男人…”   “他会去的,你放心好了。”老人笑了笑。   (书迷群,书迷群,加油啊,俺820收了,恩,第一讲是鬼的分类,第二讲是一般普通对付鬼打墙,第三讲是破除鬼压床)   第一百一十节 神仙索(红票收藏啊)   我出师的前几年,也就是01年以前并没有遇见什么太多的奇事,直到穷奇出世才碰到了很多,所以当初也算是个新人,若不是一直好运,估计我早就挂了。   也就是那些年学到的东西让我长了不少见识。   幽灵船这次的事件就是其中之一。   这位老人就是范阳卢氏一脉的上代家主卢台尘大师,也是现在家主卢三凡的大伯。本次他老人家前往美国是有点事情要办,后来得到了水陆大会的消息赶回国内,因缘巧合与我们相遇了。   中国法门中现在能称为高人的不超过五位,卢大师必属其一,所以连我都没有看出来深浅高低,好在没有狂妄自大或者心存恶思,否则玩笑就开大了。   在卢大师的安排下,我们把两具尸体抬到了甲板上,搭建了一个简易灵台点着了火,很快两具干尸就变成了灰。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卢大师念完这句,手中一撒,纷纷扬扬的一把香灰落在了火堆了。他转过头来看着我,“这句话是来至圣经,但是我一直很喜欢,犹如一个很简单的超脱。”   也不看我,蹲下来摸着小女孩的头,“妞妞,你明白爷爷的话嘛?”   “恩,”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回答:“爸爸说了,永生是安乐,生死长相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上去极为可爱。   他抱着小女孩站了起来,指指半空纷纷扬扬盘旋向上的飞灰,“妞妞说得对,看,姐姐已经走了——来,打个招呼。”没用阴眼我自然看不见,但是这孩子却扬起了手,“拜拜,姐姐哥哥拜拜   又是通阴师天赋?   范阳卢氏在法门中也算是名门望族,也就是我孤陋寡闻不太了解,呃,也可能老爷子给我讲过,只不过忘记了。   现在我有些好奇了,张家到底擅长什么?   所残留下来的大家族多少有点底牌,我们诸葛一脉自然是阴阳术和与众不同的八卦阵;桑榆他们王家据我知道的是御神术;陈郡墨家是纵术和机关术;其他什么范阳卢氏甘肃张氏之类的我都不了解。   王熙伸手一摸扣饰,“刘哥,现在绳子断了,我用御神…”“嘘我一把捂住他的嘴,“别急,我来试试。”边说我便瞟,看样子卢大师并没有注意我们的小动作!   这就好。   我对桑榆他们眨眨眼,嘿嘿笑着凑了过去,“卢大师,您看现在我们怎么过去啊,要不您受累给我们支个招?”   卢大师眼睛一瞥,“哼,诸葛老头没说错,果然你小子心眼多——行,看来我今天不露两手,你小子是不会服气了。”   “哪敢,哪敢…”“别整这些虚的,我就给你小子看看。”卢大师手一伸,“绳子拿来。”   我恭恭敬敬抱着根缆绳递了过去,比小孩胳膊还粗——看你怎么玩,嘿嘿。   卢大师也不多说,把小女孩递给桑榆抱着,一手拿着缆绳,另一只手呼啦啦抽出一支线香,迎风一晃就燃了起来。   他把线香掰了一段插进缆绳上,火头朝外,然后不知道从那里扯出张符纸,塞进了缆绳中。   只见他口中念念有词向外一抛,绳索犹如灵蛇一般嗖嗖的飞了起来!   真是飞了起来。   这东西晃晃悠悠不紧不慢的朝对面飞去,看的我们几个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这招数太牛了,看人家啥也没用,这么粗的玩意儿居然自己就飞了!   “我的天,神奇的中国魔术。”只有那傻啦吧唧的大兵亨利在叫喊,还啪啦啪啦的鼓掌,“中国人,真厉害。”   我和桑榆、王熙差点没哭。我的哥,这么牛的术居然被丫当成了魔术。   “神仙索?”桑榆在我耳边轻轻问了句,我一下子发现了。这东西虽然和传说中的神仙索不一样,是横着在飞,但是那其中的原理毫无差别。   “小妮子不错,还知道这东西,”卢大师夸了一句,“小子,你眼光不错啊,找个女朋友人漂亮,见识还不凡。”   “不是啦,大师桑榆一下子脸红了。我也有点囧,连忙岔开话题,“大师,到对面了,怎么弄?”   “还不好意思?”卢大师呵呵一笑也不多说,转过头去双掌一拍,“令   绳头自己就绕着我们的栏杆缠了两圈,打了个结。   “走吧,过去了。”他从桑榆手中接过小女孩一抱,犹如走钢丝似的就走了过去。   这才真叫本事,虽然我们多少有点法力本事之类的,但是毕竟没人能举重若轻的走这缆绳,我和王熙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长长的叹了口气。   谁能知道这一老头子能和猿猴比技术啊!   我们都爬了过去,老头子伸手摸出一个信号弹,朝着那鬼船嘭的射出了一颗。   “轰刚才熄灭的信号弹被引燃,直接燃起了熊熊大火。木棉号在熊熊火光中渐渐下沉,终于全部没入了水中。   趴在栏杆上看着那巨大的水泡接二连三的从海中冒出来,我们所有人心中都放松了。   这场怪异无比的幽灵船事件终于落幕了。   我正准备开口,卢大师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意,“不用找了,所有人都在船上,并没有离开。”他让我们坐在泳池边静静的等候着。   随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衣着各异肤色不同的旅客慢慢瞪着眼睛从甲板下面走了上来,双眼发直脚步蹒跚,但是却毫不例外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半小时,当最后一个人走进了船舱的时候,我们抬眼看去,天边已经出现了一抹晕红。   太阳即将从海平面上出现。   “妞妞困了,我带她回去睡觉,”卢大师抱起睡眼惺忪的小女孩,开始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对了,太阳出来之后这些异象全部都会消失的,你们不用担心了。”   “大师再见…”话没说完他又转过了身,“对了,下午五点的时候我们在西餐厅见见面,有点善后的时候要解决。”   “好的。”基本上没人会拒绝。   大兵亨利和女朋友也回去休息了,搞了一夜说不累是骗人的,“我们也走吧,”王熙打了个哈欠,“受不了了。”   “你先回去,”桑榆赶苍蝇一样的把王熙往楼上轰,“我和刘哥有点事情说。”   “那我走了。”他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就把我丢下了。   不知道她又是哪里不太对了——我想走王熙临走回头的那个鬼脸,心里面哆嗦着小心翼翼的请教,“什么事?”   “没事,”桑榆转过脸盯着我,“我想看看rì出,你能陪陪我吗?”   “没问题   她嫣然一笑,转过身迎着海风,看着那红色的圆球渐渐变得发红发亮,从海中奋力跳了出来。   只是瞬间,炙热的阳光沿着船的尾部开始开始在船身涂抹,那些腐烂得东西如同燃烧时候的纸灰一样开始向上飞,在阳光中渐渐缩小消融,最后无影无踪;所有的东西重新焕发了活力,变得新崭崭亮堂堂,一切昨夜的痕迹都消失不见了。   我注意的是船上的变化,但是桑榆注意的只是那美丽的rì出,阳光在她脸上同样镀上了一层金色,让她的脸庞分外迷人。   “很美,不是么?”她轻轻开了口,“海上rì出是最美的画面,象征着生命。”   “炙热如火驱除邪魔,这是最有力的武器,但是娇艳绚烂,看起来又那么美丽,”我这时候真的是装了一把,“和你很相似,对吗?”   桑榆咯咯的笑了,“你在说我吗,亲爱的刘大侦探,想不到请你陪我看看rì出引出了这么一个论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危险?”   “当然危险了,你是支带刺的玫瑰花。”我幽了一默。   此刻阳光已经完全爬出了海面,船身突然微微一抖,开始缓缓的开动了。   “看来有人已经醒来了,”桑榆耸耸肩,“好吧,回去了。”   走在舱道上的时候,我们看见了虚掩的门,听到了呼噜声,就和平常一模一样毫无改变。   游轮开始恢复了正常的行驶,估计驾驶员和水手都是第一时间恢复了航行,进而再把这个事件上报。   “晚安,”桑榆拉开房门,“困死我了。”   “该说早安吧,不过怎么说都好,做个好梦。”   王熙这家伙瞪着眼睛没睡觉,床头上摆了两杯咖啡,看起来丫的是喝着咖啡在等我,“嘿,刘哥,”他从床上一下子蹦了起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说吧。”我把乱七八糟的东西扔在了床边的地上,自己跳了上去。   王熙把其中一杯咖啡朝我推过来,“刘哥,你和我姐…”“你想说什么?没有,坚决没有我摇了摇头,“我和你姐没关系——你别听卢大师乱说,怎么可能嘛。”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王熙的表情反倒失望了,“我情愿你是我姐夫,最少比那家伙好。”“那家伙,谁?”我耳聪目明顿时反应过来,“你姐有喜欢的人?”   “刘哥,你反应很大哦这臭小子嚎了一嗓子,明显是在取笑我,“虽然老爸给我姐安排了个未婚夫,不过她一直不愿意,我姐相信洛爷爷的预言。”   “预言?”我心中有点明白的样子,“什么样的预言?”   王熙皱皱眉,“有一个会为我姐去死的男人,不是为了爱情。”   等等,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靠,我想起来了——就在那旧金山的大裂缝中,我和桑榆被人魔扔在了这里,于是我俩坐在地上开始聊天,当时桑榆说她能活到八十岁,一辈子有惊无险,同时能找到一个…桑榆说道这里就打住了,然后岔开了话题。   王熙的话把这一段补全了,那就是:同时能找到一个能为她去死的男人,但不是由于爱情。   看样子好像说的是我…   (书迷群加油了,840收了)   第一百一十一节 吃亏了   现在似乎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小子似乎还等我的回答,不过我可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事,因为自己只相信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而不相信公主与武士的爱情。   这简直是个笑话!   一般占卜算命都有错误率,即使是传说中最牛X的听骨卜也不例外,我认为自己就是这错误的牺牲品。   我装作毫不在意,“这真是太不巧了,就算你喜欢我也没办法,我不是你姐姐的真命天子——呃,不过我们是朋友,我可以帮你对付那个你不喜欢的家伙。”   “对法他?”   “不错啊,他又不是你姐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也不喜欢他,不搞他搞谁?”我挨着王熙坐下来端起咖啡,“说吧,我们想想办法。”   “那家伙是欧洲古老的贵族后裔,也是有点本事的人,”王熙想了想,“据说是猎魔人世家,曾为英国皇室效力,我们要想点妥善的办法才行。”   “恩。”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说桑榆有未婚夫就火大,有理智的分析一下其实我不该这样:桑榆不可能和我在一起,人家有未婚夫;即使没有未婚夫了,王家也不会允许她嫁个我这样一个穷小子;最后一点,就算洛先生算出来人真是我,只要王家不同意,一样能够想办法改命,大不了成本高点——像这样的大家族会在意这点钱么?   但是我就是想搞点破坏,没有理由没有目的,只是想这么做。   “那家伙以前我见过一次,趾高气扬的一看就不爽王熙在我旁边絮絮叨叨的念:“自以为比我们家族高贵,有点不可一世。你想我姐要是嫁过去了不知道要吃多少亏,恩,一定要把这事给废了…”   “行了,”我突然焦躁起来,“你能不能给点有建设性的,骂又骂不死那杂碎。”   王熙想了想,“最好的办法就是帮我姐先找到真命天子,那个命中注定的人。”   我突然问了句,“要是找不到怎么办?”   他小子盯着我看了半响,就这么直愣愣的说了出来:“那就你上,搅黄就行   “呃,你还真看得起我…”   “无所谓,反正我心里是条狗都比他强   “……”   这话夸得我还真是…   干干脆脆的把咖啡一口灌完,倒在床上蒙上头,“睡觉   ※   也许最近睡得太多了,醒来的时候才四点过。   我躺在床上有点无聊,不由慢慢想起了老爷子所讲过‘神仙索‘的一切。   《剑侠传》与《太平广记》中,均有关于绳技的记载,把这当成了一种戏法。《三十三剑客图》第三幅便是绳技,而《聊斋志异》中《偷桃》一篇也是讲的这个传说。   传说中施术者攥住绳头朝空中一扔,那绳头就像挂在上头,绳子能越升越高,如同半空中被人牵引而上。至于说当时小孩子爬上去偷桃子,然后被砍成块掉下来,就真的是把戏了。   印度也有于此类似的法术,据说和中国的差不多,但是被演变成了一种吹笛子让绳子向上升长的办法,不过现在看来属于古书中‘绳术’之一。   绳术有很多,‘神仙索’、‘捆仙绳’、‘化蛇化龙’、‘天梯’等等,都是属于其中,主要是一种借由法力对控制绳索类法器的cāo纵术,也算是比较另类的技巧了。   不过这玩意儿记得最出名的应该是白莲教吧?   别的不说,聊斋中最后也有这么一句:后闻白莲教能为此术,意此其苗裔耶?   看来范阳卢氏也不简单啊。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想起来还真是费神,不知不觉到点了都没发现。我连忙把王熙两下三下的摇醒,随便洗洗脸就出了门。   喊一声桑榆?我想不必了。她估计老早已经起床收拾妥当了。   船上恢复了平rì的繁华与热闹,游客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按照星爷的话说是马照跑舞照跳,莺歌燕舞太平盛世,谁又想得到昨天大家去逛了一圈鬼门关?   游轮上的食宿都包含在船票中了,这里的餐厅也是一样:纯自助式餐厅,从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一点持续供应食物,只不过按照时间段的不同有所区别而已。   西餐厅现在人不多,不过食物架上倒是满满当当全是吃的,炸鸡正冒着热气的端了上来——“咿,人呢?”整个餐厅除了两个船长以外并无别人。   我和王熙左顾右盼,不但没见到桑榆和卢大师,就连那大兵都没有看见。“不会吧,想不到大师也能爽约?”王熙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原来还是我们来的最早。”   墙上的钟指着五点零三分,“也许他们太累,所以晚了点,”我揣测到,“要不然我们先吃点东西?”   “好主意,我快饿死了,”王熙拿起一个盘子冲到食物面前,几秒钟之后盘子上就堆满了鸡腿、鸡翅和牛肉,“嘿,刘哥别光看着,你去弄两杯咖啡过来我们一起吃。”   “尼玛,你太吓人了,”我看着这家伙摇摇晃晃的把盘子端过来,“你也不嫌多?”   “别说了,快去倒咖啡——我现在饿得可以吃下一头牛。”王熙一边努力维持平衡一边催促我。   “尼玛,大富之家出来的就你这德行?”我一边说着一边去倒了两杯咖啡,“你和个野小子没什么区别。”   “你管我?”王熙哼哼唧唧的坐下,“我就这德行。”他放下盘子,直接用两个指头拿起一块鸡腿塞进了嘴里,“恩,好吃好吃。”   “你最少用用刀叉啊。”我拿起叉子,毫不示弱的开始对付牛肉。   整整一盘子的肉食被我俩十分钟内吞下了肚,而且我也从船长的对话中猜到了他们的对策。   船长的对话!不错,是两个船长之间的对话。   一般的船舶只有一个船长,但是游轮例外,有两个船长。其中一个是驾驶船长,负责管理驾驶、轮机、水手等等;另一个则是管理船长,主要是管理游轮上的所有设施、服务人员、安全、各种活动等等。   多亏我的耳朵好,所以听到了俩人在商量的事情。   这两个家伙统一对昨晚的停船事件表示‘应该掩盖’,然后准备把丢掉的时间在几次停泊时间上扣除,确保按时到达目的地。   偷听其实很有乐趣,有种处于上帝位置的感觉,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能满足自己内心某些阴暗面,很爽!   就在我正爽得时候,突然门口跑进来一个人。“嘿,你们在这里干嘛?”他跑到我们面前,指着一大堆鸡骨头,“你们全吃了?”来人正是大兵亨利。   “呃,有,有问题吗?”我打了个饱嗝,“原因很简单,你们来晚了,我们正好也饿了。”   “对啊,节约时间而已,”王熙颇为得意,“你也来点?”他指着清洁溜溜的盘子,“没了?好的,我去帮你拿点。你爱吃什么?”   “我的天亨利这才弄明白了,“你们为了吃这些鸡腿鸡翅所以没来找我们?”他挠挠头,“那还真是可惜了,卢老先生请我们吃的龙虾足足半米长   “半米长?龙虾?”王熙还没什么,我却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天啊,我在成都吃过的龙虾最长就是爬爬虾,还没我巴掌长。   “刚刚才上,我是吃了龙虾才过来的…现在也不知道还没有有剩,”亨利露出白生生的牙齿,憨厚的呵呵笑着,“付费餐厅的东西就是好吃。”   靠,亏大了!我转过头去看着王熙,“你给我说说这是这么回事?”   王熙哭丧着脸,“忘记了,游轮一般有几个餐厅:免费提供食物的自助餐厅,还有就是需要付现金的高档餐厅…你想啊,游轮上总有些有钱人是愿意出钱吃好点的。”   “cāo我站起来一拉亨利,“快点带我过去拔腿便走。   “你确认你还吃得下?”亨利指了指桌子上的一大堆鸡骨头。   “……”我心一横,“闻闻味儿也好,回去就给他们说我吃过了,尼玛   付费的西餐厅真不远,就在我们楼上,直线距离不超过十米!十米啊!想到刚才在十米之外大啃鸡翅膀,我眼眶湿润了…   亏死我了!   龙虾被做成了肉羹一类的食物盛在个大容器里,然后侍者把它分盛到几人面前的盘子里,吃倒是真没吃完,但是现在我和王熙是确实吃不下了。   想点办法把剩下的打包弄走?坐到餐桌旁和他们打招呼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   我为自己冒出的这个想法沾沾自喜,突然卢大师放下了汤勺,用餐巾擦擦嘴,“人老了,东西也吃不下了,你们几个小家伙多吃点。”他说话的时候还明显给我比了个手势。   “谢谢大师。”桑榆笑盈盈的道谢,我刚跟着笑了一声,就觉得大腿上一阵刺痛。   “啊我差点跳了起来,一看是桑榆在下面狠狠的掐了我一把…几乎同时王熙也全身一抖。   “你们两个还有脸叫?”桑榆瞬间变脸,“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我和王熙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是一副苦瓜相…   这个问题最后还是亨利证明,才让桑榆消了气——足足十分钟时间。   就在这十分钟之内,我眼睁睁看着一群人把龙虾吃的一点不剩…   第一百一十二节 幽灵船的推测   “整件事情我有个推测,”卢大师慢慢喝着咖啡,眼神却一直没有离开远处和保镖玩耍的小女孩妞妞,“算是讨论一下。”   当我们坐在咖啡馆的时候,卢大师开始和我们谈论整个事件。   就在这幽灵船出现的瞬间,其实卢大师就已经察觉了,或者这么说,幽灵船原本在这里就是必然出现的。   黄T妹子和白胖子原本是一对恋人,一九七八的五月的时候,他们在夏威夷出海度假的时候游艇突然坏了,无计可施之下只能飘荡在海面上等待救援。运气还不错,黄昏来临的时候,另一条游艇的游客听到了他们的呼救信号赶来,正是那新婚夫妇和他的两个朋友,商人和中年白领。   这四个人本来也是好心救人,但是后来却变了。   就在救到人准备回程的时候,黑夜中出现了一艘大船。   这条船正是鬼船木棉号,几人受到传说的影响,一时间财迷心窍居然上了船。这下可不得了,幽灵船上被困的怨灵骤然出现,准备把这群人留在船上。   就在大家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那商人突然表露了身份:恶魔使徒!这不是一个职业也不是一个门派,而是一些崇拜恶神之人对自己的称谓,其中一部分甚至能够借由献祭请来邪神恶魔之类帮助自己。商人正是这样一个人,他所cāo纵的鬼虫,其正主便是大名鼎鼎的‘冥河摆渡者’。   这些人为了自己的活命,居然把原本救下来的两个人当做了祭品请来了‘冥河摆渡者’,把恶灵带到了地狱,使自己逃出生天。   他们忘记了冥河摆渡者的身份——他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活人,而是全部都会带走!   祭品确实死掉了,但是那无边无际的怨气使得他们留在了船上,成为了新一代的控灵;那四个家伙也不好受,则是永远停留在了阴阳界的夹缝中,不生不死留在了船上。   就在我们寻找发电机的时候,卢大师已经找到了那四个家伙的尸体。   永远的轮回开始了:这四个家伙觉得自己没有死,而离开的方法就是杀死白胖子和黄T妹子;这两个人也一直想要报仇,不断寻找对方。由于一个存在于阴间,一个存在于阴阳界夹缝中间,所以他们每当鬼船出现的时候就能看见彼此,重复上一次的杀戮;当鬼船消失在阴阳界缝隙的时候,他们必然一方失去意识,另一方才能看见。   这个说的有点悬了,不过就是这么回事。其实也就是一个轮回,重复炼狱的一种生活——不断轮回不断杀戮,永不停止!   这一次也是这样,幽灵船出现在海面之后,所有恶灵都出现在了我们游轮上,重复经历上一次的事件:看见朋友在鬼船上,和上次一样;登上鬼船,和上次一样;被幽灵追赶,和上次还是一样。说句难听的,我们其实是陪着这几个王八蛋恶鬼,才重新经历了一次他们是怎么死的。   不过很快这几个家伙就发现了我们的不同,所以理论上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事情发生。   残留黄T恤妹子的记忆中,应该是自己被杀死了,所以要控制鬼船出来报仇;残留在新婚夫妻的记忆中,应该是自己一群人杀死了黄T妹子俩,然后逃出来出来,但是现在又被寻上门来了。   至于我们看见的东西,都是幻觉,比如说的食物和墙壁、鬼虫出现吸干的人血、所有人都消失在对面船上等等,全部是幻觉。   我们道行还是太浅!   这猜测也不知道正确与否,反正旅客名单上根本就没有这几个人,他们从空气中而来从空气中消失,只存在了一夜。我不知道这几个人的名字,也许那夜他们曾经说过,但是我忘记了,事后没有办法再找到,所以我只写下了几个称呼:新婚夫妻、商人、白领、黄T恤妹子和白胖子。   所有故事都没办法证实,一切都是猜测的。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经历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夜晚。   大兵亨利又是为了什么没有昏迷呢?   卢大师最后提出了这个问题,其中潜台词是另一个意思:怎么封他的口?   原来这就是善后的事宜了。   经过和亨利的交流,我们终于发现了一个原因,他家世代都是虔诚的基督教信徒,甚至说很小的时候就带他受洗并且皈依了教派,这虽然不能使他面对恶灵有什么优势,但是一般情况下能够得到一些庇护——比如减轻被鬼魂幻觉迷惑的可能。   这也就是为什么信仰者不会遇见脏东西的原因——不受幻觉影响。   一个月以后亨利在中国的旅游结束以后,回到美国的家里,第一时间就接到了美国陆军的调派通知。这家伙从二零零一年的十月开始,就一直呆在了美国的五十一区,最终成为我师兄的左右手。   那是后话,现在不多说。   把一切揣测结束以后,卢大师问我:“你觉得这个揣测怎么样?”虽然一切有根有据,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个故事,总觉得太扯了点。   “那这样好了,你去找找船员名册,”卢大师建议道,“现在它就在驾驶室的旁边,里面附有每个人的照片——不过我猜你找不到那六个人的记录。”这明显就是给我出难题:那些东西算是船上的绝密档案,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给其他人看的;我国安局的身份拿美国游轮毫无办法的,你说要是中国的也许还能忽悠一下;强迫?那更不行了,这游轮可还有好几天的路程呢;最后一个办法就只能是去偷窃了,这可不是我的强项。   不过…   说干我还真打算干这事,就当是消消食;而且这次的行动中看上去我和桑榆、王熙有点丢面子,呃,至少说那些鬼怪不是我们消灭的。   如果这事传到师傅耳中,那就…我几乎可以想象老爷子那副表情!虽说师傅一般情况下都是高人,但是一旦和老朋友见面可就不得了了,火星撞地球大海起巨浪,其中关键问题除了门派之间的辩论,就是对自己徒弟的夸耀。   就像两个久未谋面的孩子,遇见好朋友的时候总喜欢把自己的宝贝拿出来炫耀一样。   也不知道卢大师和老爷子的关系怎么样,万一关系好的话,我这次回去规矩没什么好果子吃。   看了看卢大师脸上的表情,我突然笑了,“或者我有办法做到这一点,”我招招手喊过来侍者:“请问现在这个时间,船长在那里?”   侍者笑着说道:“船长估计现在应该在下面巡查,毕竟现在是娱乐的高峰时间。”不用说,我们所说的是同一个船长——管理船长。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了,节目表演、赌场、游戏正好开始,他也应该在下面和游客们一起。   “那么你能请船长过来一趟吗?”   “哦,我恐怕不能,”侍者很为难,“船长这个时候会很忙…”   “别急着拒绝我,我希望你去试一试…”我对王熙伸出一只手,大指头搓着食指和中指,但是丫的似乎很迷茫,“钱、票子、美金,随便你说什么都好,拿两张给我。”   “那我应该怎么说?”侍者收下了票子,但明显不相信我有什么话能让船长过来。   我凑到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话,微笑着问道:“听清楚了?”   “好的——那我就把这句话转达给船长,至于他来不来,我就没有办法了。”   侍者带着我的话出去寻找船长,所有人都不言语,慢慢喝着咖啡等待结果,不过看起来没人相信我能把船长一句话召来。   我倒是优哉游哉的换了个位置,独自坐在张桌边喝起了咖啡。   就在十五分钟以后,管理船长跟着侍者急匆匆的走来了,“据说你知道某些事情的内幕,我想请教一下。”“请坐,”我笑了笑,“我可以满足你的一切好奇心…不,请靠近一点,我可不想太多人听见我们的谈话。”   就在我们小心翼翼的交谈了十几分钟以后,船长站了起来,快速跑回了楼上,不多会下来的时候,手上是一个笔记本电脑。   我打开电脑仔细看了看,果然没有那六个人的记录,一丝一毫也没有。   我和船长友好的握手告别,然后来到了他们的桌子旁,“您老说的不错,果然没有任何记录,”我看上去很老实服气,“您的揣测完全正确。”   表情归表情,但是所有人都能看上去我眼角的笑意,别的不说,就光这么简单的然船长拿出了资料,已经算是不错了。   “小子不错啊,”卢大师哈哈一笑,“看来诸葛老头子收了个好徒弟,不光是天赋过人,还有点真本事。”他边说边站了起来,“不错不错,很精彩——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休息了。”   “您老慢走,”我们几个晚辈都站起来,目送卢大师抱起妞妞缓缓离开。   眼看卢大师在楼梯上消失,王熙猛然叫了起来,“刘哥,你好厉害,这样子也行   “嘿嘿,我是神人我得意洋洋不可一世,“我的办法你们猜都猜不到。”   王熙没想到并不代表桑榆也没想到,她略略点头,“你把船长叫过来的办法我能想到,大不了就是告诉他你知道昨晚停船的真相,但是我始终想不到你怎么样让他乖乖的把资料给你看。”   “嘿嘿,”我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子,“用的是它。”   这就是我们从人魔实验室带出来的药剂,当初约瑟夫使用的正是它!   我并没有把所有的东西都交给许璇姐,这种东西我还是留了点。   第一百一十三节 孔雀灵童(书迷呢)   第二天我们到达了夏威夷,这个位于太平洋上的美国岛屿州。说实在话这里确实美丽,随处可见热情洋溢的妹子载歌载舞,辣妹、水果、鲜花、欢声笑语就是我最初的印象。   游轮的工作人员在岸边准备了盛大的篝火,安排了一个晚会,所有游客都围在一起参加活动,奖品有果子酒、美味烤肉和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和桑榆、王熙很快就和一群游客打得火热,一起围着火堆乱蹦乱跳,不管好不好看我都把它称之为舞蹈。   但是没两分钟桑榆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把我拉着挤出了人群。   “中国打来的,”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按了接听键,“喂?”   电话中传来是老爷子的声音,“小丫头,你和那臭小子在一起吗?”   “诸葛爷爷?”桑榆很客气的喊了一句,“刘哥和我在一起——您需要和他说话吗?”   “没关系,和你说也是一样的,”老爷子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思,反正这句话搞的我们很暧昧似的,“这次我们派人通知水陆大会的时候,藏密宗传来一个消息,孔雀王的转世灵童在rì本失踪了,希望我们帮忙寻找一下。这边暂时派不了人去,所以我想你们去看看。”   “行,没问题,”桑榆莫口子答应,“到了rì本我们就下船,直接调查孔雀王灵童的消息——有什么线索没有?”   老爷子粗略的把经过讲了一遍,不过听起来也不是很确定,估计多半是密宗那帮家伙猜的,用处不是很大,至于孔雀王灵童的一切有关资料,老爷子为了省事,居然直接叫我去问卢大师。   提到这里的时候老爷子颇为得意的还夸了我几句:“臭小子不错,弄点把戏连卢老头都没看出来,总算是给我们诸葛一脉挣了脸,做的不错,回来师傅有赏   “那里那里…”我心里得意,但是嘴上总得谦虚几句不是。   看说的差不多了,桑榆也顺便问了问自己王家的消息,老师很肯定的告诉她,现在王家要求参加水陆大会的帖子已经送到了,除了茅山一脉的甘肃张家,其他人倒是没有反对的。   “那就请诸葛爷爷多帮忙了,”桑榆对这事看来很重视,“我爸他们一辈子就是想重新被法门承认,捉穷奇差点把我弟弟的命搭上,诸葛爷爷您可别忘了啊。”   “行,这事我会说的。现在危机重重,每一分力量都是要争取的,我想茅山教也不是不通事理之人,你们就放心好了。”   这个电话师傅打了六七分钟,按照十元每分钟的通话费也不过就六七十块钱,但是却给我们折腾了不少麻烦出来。   首先桑榆开始联系家族在rì本的企业,要求第一时间调查所需要的资料;然后准备各种武器,特别是用完了的什么佛前香灰之类的,都要求补充;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希望找到一张孔雀王灵童的照片或者画像。   据说密宗那里是没有照相这一说法的,所以即使没有照片,也要找到他现在的画像和标志性特征。   孔雀王的灵童究竟是什么,这估计大家都能多少猜到点。   记得很早以前看了本rì本漫画,就是讲的退魔师孔雀王手握降魔杵,满世界抓妖怪,那法力叫一个高强,最后什么大圣欢喜天都出来了,弄个黑暗大rì如来杀的血流成河死了一堆。   虽然是这样,但是侧面还是说明了孔雀王的本质——降妖伏魔!   反正桑榆是给自己家里人安排的,一个电话搞定,边打电话我们就边上了船。船上现在人不多,来来回回拿东西的侍者倒是不少,盘子椅子凳子桌子,水果牛排汤品甜点,流水般的从厨房送到了海滩上。   “你们俩怎么没去下面参加晚会啊,我记得年轻人都爱这套吧,”刚上了甲板就听到了卢大师的声音,“怎么都黑着脸啊?”卢大师坐在船尾的椅子上,身边几个保镖正在看着妞妞在游泳池里面折腾。”   “嗨,妞妞。”我和桑榆给她打个招呼,然后走到他的旁边。“卢大师,是不是你和我师傅联系过了?”我一脸苦相,“师傅给我们弄了一档任务来做。”   “知道,不就是孔雀灵童的事情吗?”卢大师指指旁边,“来坐坐,我把知道的事情给你们说说。”   这都是密宗的称呼,传说中密宗有八大护法明王:大孔雀明王、大马头明王、不动明王、降三世明王、军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金刚夜叉明王、无能胜明王。在佛教密宗中,诸佛有所谓自性轮身,正FA轮身,以及教令轮身之分。所谓教令轮身,即诸佛显现威猛忿怒之形相,以摧破魔障,而明王即为诸佛的教令轮身。   明,即光明普照之意。明王借佛的智慧光明摧破众生之烦恼业障,所以称为‘明王’。   孔雀明王为密宗八部护法明王之首,传说中凤凰,雄为凤者雌为凰,天地交-合逐生九种:金凤、彩凤、火凤、雪凰、蓝凰、孔雀、大鹏、雷鸟、大风,之中得到无上神通的就只有孔雀和大鹏,后来尽数成佛,被称为孔雀明王和大鹏金翅明王。   卢大师把密宗孔雀明王来历讲述一遍,倒是听得我俩津津有味。密宗的东西以前接触不多,感觉上总有那么点神秘的味道,听这些东西算是长了不少的见识。   “rì本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孔雀灵童啊,”这事我不太明白,“和他们有关系么?”   卢大师见我们确实不太了解,于是把孔雀明王和rì本的关系讲了讲。   密教有以此孔雀明王为本尊而修之法,称之为孔雀经法或孔雀明王经法。此法之主要作用为息灾、祈雨或止雨、安产等事。rì本传此修法甚早,九世纪时修验道创始人役小角即曾修孔雀咒法而得大灵验。平安时代,自空海强调《孔雀明王经》之护国性以来,即为东密所特别重视,尤其广泽流以之为无双大秘法。   rì本把孔雀当成是自己国家的守护神之一,修验道等等组织一直都希望能得到密宗的孔雀明王真命转世降,使得灵童世世代代都在rì本,守护整个岛国的安全。多少年来明争暗斗偷鸡摸狗,能做的都做绝了也没能成功。   所谓孔雀王灵童其实也不算是孔雀王,按照一些玄幻小说的写法,该是孔雀王在这个世界的一丝神识,拥有孔雀王多少分之一的能力。这点都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说根据秘法,可以通过灵童联系孔雀王,也不知道有人做到过没有,反正说法是这样的。   这话听起来就牛-逼大了,你想啊,这如同是一个全球定位的专线手机,你要的时候就可以和最大的老大通话,提建议发牢sāo求包养,真是…哇哦!想起来就爽。   “就为这个?”我有点没搞明白,“他们和我们门派传承的区别最大就是这一点,难道他们不明白,自己一直信奉的神未必把他们当回事?”   “哦,”卢大师笑了笑,“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很简单的理论:神灵就像一个人,而我们就像是一群蚂蚁,这样的蚂蚁有千百万上亿之多,每天都有无数的蚂蚁给你祈求帮助请求照顾——你能顾得过来?对,就算你顾得过来,你能有什么好处?”我举着手指一根根的扳算,“说实话,这个比我们上身的可能性还小,毕竟不是每天都那么多人请神灵的。”   卢大师哈哈大笑,“这个理论很有趣啊。”   “本来就是,说穿了,没有任何强者会对自己下属千万分之一的蚂蚁感兴趣跑来跑去,更不要说是已经这么多年了,少个几只几千只都没任何问题。”   “也许是这个道理,”卢大师呵呵一笑,“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密宗可不愿意听这一套,他们在全力以赴的寻找灵童,要是不找到的话水陆大会就会少一个强力的参与者了。”   “那又是另外一个问题了,”我看看桑榆,突然露出个笑脸,“办这件事情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我天生就不喜欢小rì-本,只要能给丫的找麻烦都愿意去做   “我也是桑榆头发一扬,“能找麻烦最好,就算没有麻烦,我们制造麻烦还是要找。”   卢大师精光一现,“那就好。你们这次当心点,别暴露身份了——特别是你小子,”他盯着我,“别动不动就把你那国安七部的证件亮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谁。”   “哦…”“还有,凡事多做做准备,趁着还有时间把你的阴阳眼试试,要用的时候别跟一二傻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卢大师倒是好意提醒了我。   “对,你回去还真要试试了,”桑榆也想到了,“到底你现在九厄临头完了没有,看上去运气应该还行,不像是要死要活的样子。”   “行。”   看卢大师的架势应该是这一切早知道了,而且还有不少的秘密藏着不愿意告诉我们,我正在想怎么套套话,桑榆已经开始了。   “对了,卢爷爷,你这次到美国是旅游的么,”桑榆嘻嘻一笑,“不知道妞妞习惯这边的生活不?”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一十四节 没吃的章鱼火锅   卢大师对这种问题倒是很轻松,“算是吧,也不算是,”他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到又几分沉重,“这次是带着妞妞出来转一转,顺便办点事。”   “对了,我在美国还有点朋友,要是您的事情…”“你说许忠孝那臭小子吧?”卢大师嘴一撇,“别以为美国五十一区无所不能,能上天下海地——我这事他办不了   靠,是我自己搞忘了,就凭师傅和他的关系,说不定早就联系过了,就算在美国见过面也没什么稀奇的。   “那您的说说啊,”我倒是不死心,“我这阴阳眼要是恢复了,其他的不行,给你找点线索还是可以的。”这句话也不算是胡编乱造,阴阳眼属于法门中比较高级的东西,比‘五眼六神通’只高不低,真要是恢复了确实用处不小。   卢大师不是小白,对此应该颇为了解,但是最终还是拒绝了,“也许这是命数,找不找得到我需要的都是天意,而不是人力所为的——我就谢谢你的好意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卢大师突然问,“你对五通知道多少?”   “佛家六神通原来传至道家的天人五通,又叫五神变,是他心通、天眼通、天耳通、神足通、宿命通五项,后来佛家加了一个漏尽通,成为六神通。”   卢大师点点头,“那么五眼呢?”   “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这些都是佛家的东西,但是和法门中所示相同,后来就成为了通用的说法。”   “不错,”卢大师最后问道,“你知道阴阳眼和五眼的关系与区别吗?”   呃,这我倒真的不知道了,我看看桑榆,她露出一个‘不关我事’的表情,看着我在老爷子面前吃瘪。   卢老爷子到没有为难我,“这样吧,既然有缘,我就给你说说阴阳眼不为人知的一面。”   “五眼六神通都是修炼出来的东西,就像人吃了东西会放屁一样,必然结果。人不会为放屁而去吃饭。修道也如此,这些东西是副产品,专门去求这些东西就是舍本求末,修行上本末颠倒,之所以佛教不准谈神通即是此意。”   我们点点头,这见解精辟。   “但是阴阳眼不一样,这是来至五眼六神通之外的东西,传说是唯一可以穿透空间与时间的眼睛。阴眼又名三界眼,阳眼又名三生眼,单独出现的话,就可以看透对应的空间与时间——对了,你们祖师爷诸葛武侯就拥有阳眼,所以能看透时间预测未来。”   这下没明白,我有阴阳眼却不知道这些说法…   “很简单,阴眼看了以后,你第一层是能看见鬼魂,也就是另一个空间的东西,鬼魂、佛光以及其他,”他看着我,“你应该明白吧?”   我点了点头。   “第二层开了以后,你能看见阴间冥府的东西,甚至可以借助阴冥之力。不过这一层以上必须要咒术作为引力,不知道你达到没有?”   这我真不能说了,只能假装不明白——虽然没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就是裸的‘俺不知道’模样。   卢老爷子没有追问接着往下说:   “第三层开眼之后,你不但可以借助阴冥之力,甚至可以说灵魂出窍达到阴冥之境,这样的人在世界上也曾出现过不少,叫做下阴者。”说到这里卢大师顿了顿,我还不知道为什么,桑榆已经知情识趣的递上了茶杯,“单一的阴眼到此就是尽头,若是阴阳眼才会进入阴阳神通境的地步,也就是窥探西方极乐之境的机会。”   “没想到还有这个说法…”我心中乐开了花——尼玛,老子有阴阳眼,太牛叉了!   不过我表情很平淡,有种说法叫做闷sāo就是这个样子,明明感觉很爽却要装作无所谓,硬说自己已经看开了。   “三世眼就是指单一的阳眼,首先开了的话,能够看到同一时间发生的很多事情,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我听到这里心里突然明白了,当时看到911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原来,原来是我的阳眼开了!   “…第二层的三世眼能够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只要站在原地,这里一定时间发生的事情可以在你面前重复,也就是说能找到任何一个地方都可以顺着时间来查看过去,”卢大师接过桑榆的茶杯还一直没喝,现在才终于停了停浅嘬一口,“最后一层的三世眼可以看见未来的景象,算是最精确的预言术,但是可惜啊…”   这句话让我一下子紧张起来,“可惜什么?”   “可惜阳眼二层以后也必须要咒文引导,而法咒现在已经失传了,”卢大师颇为遗憾,“要不然很多事情你们都可以预见,调整修正不恰当的地方,取得最好的效果。”   “还真是啊我和桑榆都开始感叹起来了,不过我猜桑榆也记得指环灵祖虢告诉了我张天师有个什么卷轴留下,那里面的咒法已经让我借出了一次阴冥之气,说明最少阴眼的第二层咒法是有的,说不定运气好第三层也能找到。   祖虢上次在和穷奇的对决中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原因至今我们也不清楚,但是还记得他提过一个卷轴在先天八卦中——再去一趟克拉玛依是必须的。   这倒不是我藏私,很多东西我还是问问师傅再说吧。   楼梯突然有节奏的一阵响,还没等我从船舷栏杆探头出去看,卢老爷子已经笑了,“喏,小伙子不错,还给我们拿东西过来了。”   话音才落就听见王熙在叫,“嘿,大师,我给你们带吃的过来。”随着声音就冒一脑袋出来,手中端着个大铁托盘,上面热气腾腾全是吃的东西。   王熙这丫还算不错,没有那种纨绔子弟的狗屎毛病臭脾气,有东西吃的时候也不忘记我们。他把盘子端大师面前一放,“来来来,大师请,随便吃随便吃。”   事情说完,胃口自然也就好了,这盘子东西大师没见怎么动已经被我和王熙瓜分掉,吃完以后惬意的拍拍手,一个字,爽!   “行了,忙你们的事去吧,也别在这里陪着我个老头子。年轻人就该活跃点,”卢大师看着妞妞从泳池里面出来,走上去给她披上根毛巾,“我该回去休息了。”   目送卢老爷子从这里离开,我们算是基本找到了需要的东西,也不再继续纠结,下了船开始和大家一起跳舞。   ※   游轮在行程上的最后一个旅游点就是北海道函馆。就在游轮踏着夜色停泊完成以后,我们直接在这里下船结束了惬意的旅行,开始搜寻孔雀王灵童。   王家来迎接我们的是王伤,看来他是王家远离东南亚前往美国时期留守的重要人员,“王叔,我爸他们到了没有?”桑榆刚上车就开始发问。   “大老爷他们全部到了,现在和太老爷在一起呆在吉隆坡。”王伤有礼有节的回答说:“需要联系一下吗?”“那倒不必了,”桑榆皱皱眉,“你给老爸说一声,我和老二在rì本办点事,完了就赶去水陆大会——对了,水陆大会的事情怎么样了?”   说起水陆大会,王伤掩饰不住的高兴,“这件事已经通过了,虽然只是作为列席,不过总算是一个进步。老爷说了,只要能这次和四凶的对抗中能够有所作为,那么我们就胜过了茅山道术流,成为真正的天师道的代表。”   这次看起来他没有那种冷冰冰的感觉了,虽然脸上还是不笑不“老爸还是这么好胜,”王熙对此看起来颇有微词,“我们王家低茅山流一头又怎么了?就凭我们现在的财富,茅山流拿什么跟我们比?”   “这可不是钱的问题,”倒是桑榆首先对自己弟弟提出了反驳,“我们王家以前一直被当做天师道的叛逆遭到追杀,别说老爸他们有气,连我这么好脾气的都想杀人了。”   “呃,你是好脾气…”为什么明明很严肃的话题,被一说就完全没气氛了。   函馆的温泉汤旅馆很有名,而王家有一个习惯性去的地方,虽然偏僻一点却很舒适,王伤开着车把我们送到了旅馆,而自己则离开去帮我们准备第二天的机票。   灵童失踪的所在是京都,所以我们打算先分析分析所知道的讯息,然后一早坐飞机过去,尽量不要和密宗派出的人寻找相同的所在,最大限度使用手中的资源。   这个温泉旅店处在函馆空港东面的清水山下,靠近稻本稻荷神社,是由几间并排的rì式小楼构成。无论是里面的设施还是装饰都有种古旧的感觉,看上颇为有意思。   带路的年轻人把我们带进了小楼,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他叫我们先去泡泡温泉,晚饭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就到。”桑榆知道我不明白rì语,解释了一下,“王叔已经给我们布置好了:泡温泉、吃饭、看资料,然后睡觉。”   “差不多,反正每次来泡温泉都是一个样子,”王熙打个哈欠,“走吧,刘哥,我们先去泡泡,然后出来吃章鱼火锅。”说着他就拿起一件浴袍朝外走。   函馆的章鱼火锅类似我们中国传统的汤锅,是把章鱼切成片如同四川烫毛肚一样在锅里面涮,口感异常鲜美,是函馆几种特色美食之一。   很多年以后当我吃到这东西的时候不由叹了口气,“当年可惜了——没吃到   第一百一十五节 混浴温泉汤   (都混浴的温泉浴了,你们还不给点红票啊!)   走进浴场的时候王熙正在准备,先提起一桶热水沿着踝膝、腰、手腕、手臂、肩膀、胸,从离心脏由远及近的顺序开始倒水,“刘哥,来,做一遍,”他见我不解就解释给我听,“这除了是一种基本礼仪以外,同时也是以热水的温度使身体习惯。”   “无所谓了,随便洗洗就行了,”我这个人粗枝大叶,随便提了桶水超身上一冲,“马马虎虎当时给风俗习惯一个面子——行了,我要下水了   “不行啊,”王熙一把拉住我,“我姐很讲究的…”“和你姐有什么关系?你傻呀但是话一出口我突然灵光一闪,“难道?   “这里是男女混浴的…”果然…我猜对了!   在rì本东北部温泉区男女混浴至今很流行,一个热气腾腾的温泉池里,男男女女聚集一堂,可以谈天说地顺便品尝清酒香茶。不过下水前人们都要围一条毛巾遮挡身体,下水以后则可自便。最近几年在北海道泡温泉时,见过rì本女子下水后把毛巾一解搭在身上的场面,姿态颇为优雅,反而男女分浴属于异类。   但是当年我确实是第一次,什么都不懂又太喜欢YY了点。   我突然觉得鼻子一热…   “刘哥,你怎么了?”王熙拿毛巾猛然捂在我的鼻子上,“最近是不是虚火旺啊?”   “我虚你妹我把毛巾自己接过来,“你姐和我们混浴,不流鼻血才怪。”“呃,”他丫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眼一挑手一指,“想什么美事呢——中间有帘子的…咿,我姐下水了。姐,是不是你?”果然哗啦啦对面一片水响。   桑榆的声音传来,“当然是我了,你以为是谁?”说完以后发出一声浅笑,“好久没有泡温泉了…你们还没下水?”   “快了,我和刘哥…”趁着王熙没注,我直接下了水——“…呃,已经准备好了。”王熙翻个无可奈何的白眼,恨恨的在一旁搓啊搓。   天,爽死我了!   这股热流就在瞬间包裹了我,从脚下开始蒸腾起来不断注入身体,血脉奔腾毛孔打开,犹如无数的力量让我重新感到了活力!   “噢,真不错,”我舒出一口气,快乐的呻吟起来,“怪不得这么多人喜欢泡温泉,恩,以后我也要常来“你确认不是为了男女共浴…”王熙才说了两句就被我一把捂住嘴,吚吚呜呜的木有说完。   “你们在干嘛?”“没事,”我放开了王熙嘿嘿的干笑,“有何贵干?”   “今天我觉得不太对啊,”桑榆的顿了顿,“老二,你记得以前我们来这里的时候有几个人?”“差不多六七个人吧,问这干嘛?”王熙把毛巾浸在水中拿出来盖在头上,任由带着硫磺味的温泉水顺着脸流下来,“有什么问题?”   “今天好像没见什么人吧,除了那年轻人以外,你们还看到过任何人吗?无论是什么人都好。”这话说得我一愣,对啊,从进来以后就没见过别人,还以为是被王伤包下来所以人少清净,谁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这里有那年轻人和他媳妇,他爸妈加上个妹妹,”王熙拿毛巾抹了一把脸,“再加上料理师傅两口子差不多七个人。”   “那你见到了其他人吗?”桑榆语气一转,“我有点不好的预感。”   这么一想是有点问题,你看,王伤把我们交给门口的年轻人以后,他带我们进来,安排房间,送茶水,反正做什么都是他,并不见其他人——问题就在这里,其他人呢?   这么一说我都有点没心思泡澡了,不过桑榆突然想到一点,“对了,我替你们喊了清酒进来,一会送过来的时候你们问问,看有什么反应。”   这办法说起来还是不错,估计上就有点失误了,等得我都快变熟螃蟹了也没见人出来,实在受不了只能爬了出来…“桑榆,你到底喊没喊,都半个小时了   “我也不知道啊。算了算了,我们还是出去看看。”桑榆说着从温泉另一头上了岸,“穿好衣服回房间集合。”   我和王熙穿上浴袍回到房间,刚一推开门就愣住了——里面看起来就像收摊时候的菜市场,清洁溜溜干净异常,别说行李之类了,就连衣服裤子都没给我们剩下一套!   还没来得及说话,隔壁房间传来声怒吼,“我的衣服呢?”女浴室那边出来绕的远点,比我们反晚了点回房间,估计也是刚刚看见。   “桑榆,我们的也不见了。”我低喝一声快步走了过去,“你的也…恩,都一样。”   她的房间和我们并没有任何不同,同样丝毫不剩,唯一不同的就是摆了一个章鱼火锅在桌上配着三副碗碟,已经没有多少热气,看上去像是端来很久。   “难道是遇见了小偷?”我开始猜测,“或者说是有古怪…”“别说了,是有点不对劲,我们去后面看看。”桑榆伸手就从袍子里抽出了尺剑,“你们找个顺手的武器。”   “好,”王熙随手把桌子上面章鱼火锅配得的唯一一把小刀子握在了手中,“走吧。”   嘿,你说这姐弟俩,一个洗澡都把武器带了进去,另一个是第一时间抢了唯一的金属刀具,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把桌子上的红木筷子拿了——最少可以夹手指吧。   果然整个旅店都静悄悄的,只有‘惊鹿’接满水压落敲击在石头上发出的卜卜声,夜空之下传出去老远,幽响空鸣中隐隐有着有血光之气。   “不好,后院去看看。”我突然灵光一闪,“桑榆,带路,去他们平时待的地方。”   rì式旅馆分成前院和后院,前面是旅客所住的地方,后面是老板自己的住所和厨房、储藏室等等,我们从门廊进去,只见四周黑漆漆静悄悄,没有丝毫的声响,就像墓地一般。   随手推开一个房间打开灯,只见地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人血,”王熙蘸了点在鼻子下一闻,确认了血液的来源。   “赶快看看其他房子。”我们迅速分开,一间间的开始寻找任何可能的东西。   看他们寻找卧室,我一转身朝厨房走去。   感觉而已。   “cāo!   厨房门推开,居然看见了惊人的一幕:整个厨房血肉模糊宛如修罗场,鲜血满地尸骸无数,全部都是森森白骨,中间坐着一个肉山模样的东西,像是个人,但看上去又有所差别。   这家伙是背对我而坐,但是就在他后脑勺偏下的位置,居然长着一张嘴!那长长的头发正卷着一条手臂送到嘴边,那张嘴就使劲的咬,拼命的吃,直咬的是鲜血滴答淋漓满身,比饿鬼还贪婪几分。   桑榆王熙蹬蹬蹬的跑了过来,从我身边朝里一看,不由得干呕一声,“什么东西?”   我必须知道这是什么。   “看衣服像是那儿媳妇,但是这个样子…”“我是什么样子?”王熙才说了两句就听见传来一个声音,同时那个肉山开始慢慢的转身,露出了正面。   呃,还不如后面。   正面已经是一堆发糕堆着猪油,层层叠叠垒了又加,褶皱连着肥肉不断的抖动,只有一张嘴吧还看得见,“你说,我是什么样子?”   “你就是他妈个鬼样子我还没说完,只见那肥猪的一只手在地上摸了摸,拿着一个东西塞进了后面的嘴里——显然是一只眼睛!   “呕…呕…”我们三人一起干呕,也是没吃东西不然非要把肠肠肚肚全部吐出来不可。   “没办法了,把这家伙干掉。”桑榆吩咐一声,“不用看了,这就是rì本传说中的二口女。”   千叶流传这样的一个传说,有个男的在妻子死去后另娶了一个妻子,这个后母只疼爱自己所生的孩子,对前妻留下的孩子万般刻薄,甚至连饭也不给吃,最后某一天前妻的孩子就这样凄惨地饿死了。在这个孩子死了后的第49天,砍柴回来的男人手里的斧头不小心碰伤了妻子的后头部,奇怪的是这个伤口怎么也治不好,到了后来竟然发现那伤口开始慢慢地形成一张嘴的模样,更令人吃惊的是连舌头和牙齿也出现了。   这个伤口常常疼的不得了,但奇怪的是只要把食物放进去就不疼了,所以这个女人就不断的需要吃东西…   这种东西在rì本的传说中无法可解,但是我们法门认为这是种因果怨,由于那滔天的怨气造成了这种怪物。这怪物若是没有吃任何活着的东西,那么还算是有解,但是只要吃过一次就无法可解,三魂七魄已经化去,开始一步步进入饿鬼道。   只能消灭!   不过说起来倒是不难,杀死它再烧掉尸体就行了,桑榆手中的尺剑一举正要动手,突然听见一声大喊:“住手   那年轻人从里面畏畏缩缩的走了出来,右手拖着一个大筐子,里面满满堆着我们的行李,而左手拿个个油灯举在上面——这年轻人满脸的泪痕,嘶哑着声音喊:“不,不要杀死我的妻子…不然…不然…”他看了看房中那堆肉山,心一横吼了起来,“我就把你们的东西烧了   “哎,你看清楚好不好,她已经不是你的妻子了王熙比他吼得还大声,“她已经开始吃人,而且…”   “不要说了这年轻人狂乱的摇着头,“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   “你清醒一点   “我不想知道这年轻人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你们走!你们走!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她是我老婆,你们要杀她就是不行他嘶声力竭的大吼:“以后也不准回来,走啊   一个老实本分的年轻人居然会变得如此疯狂,这也不知道说是爱情还是愚昧,我心中升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悲哀——因为我知道,他是保不住这个怪物的。   第一百一十六节 二口女   空山幽谷夜凉如水,腾腾温泉汤冒出的热气缭绕其上,伴随惊鹿声、之字桥形,原本应该是很惬意的,不过现在我们身穿浴袍陪着个血淋淋的吃人肉山,在加上她那变态的老公,把什么气氛都给搅合没了。   “你是个疯子桑榆尺剑一指,“难道还准备继续喂她?你看清楚,她现在吃的是人,不是鸡鸭鱼肉;而且她现在已经失去了人性,变成了一个纯粹的怪物了。”   “而且吃掉了你的父母我指着血泊中的衣服碎片,“不要告诉我里面都是猪骨头。”   “她没有杀我的父母,他们是被偷东西的贼杀死的!庙里的和尚告诉我,只要吃掉了亲人的骨肉,美子就能重新变chéng rén年轻人嚎啕大哭,“我也不想啊…”丫哭得是伤心欲绝,只不过手上的油灯开始歪斜,差不多都要翻了。   王熙悄悄的蹲了下来。   “那些和尚骗你的我一声喊引起他的注意,“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和尚没有说真话,美子只要吃了人肉就没救了…你好好看清楚,她现在还是人吗?实话告诉你,她现在已经化身成为饿鬼了。”   饿鬼就是饿死鬼,佛经中分为三类:第一种被称为无财饿鬼,包括炬口饿鬼、针口饿鬼、臭口饿鬼等三种。这种饿鬼全无食物,常陷于饥渴之苦恼,若偶尔获食,于将食时又化作火焰,无法下咽;第二种被称为少财饿鬼,包括针毛饿鬼、臭毛饿鬼、瘿饿鬼等三种。专食脓、血、污秽、粪便等,食少而暴食终不得满,腹胀如鼓头大似斗,但是四肢骨瘦如柴;第三种是多财饿鬼,包括希祠饿鬼、希弃饿鬼、大势饿鬼等三种,食人残物或布施物,足食贪婪,终因食障而不知道饱足撑破。   佛门的东西我不太熟悉,不过我很了解,这就是三个大类:外障碍饮食饿鬼、由内障碍饮食饿鬼、饮食无有障碍饿鬼三种。   二口女就是最后一种大势饿鬼,就算我们不杀了她,最终人间道内她也会暴饮暴食最终自己把自己撑死,再入饿鬼道返回轮回。   “不会的,和尚没有骗我,”这家伙突然狂笑,手中的油灯凑近了行李,“只要烧了你们的东西,你们就没办法了…”笑声中他的手猛然一挥,灯油朝着行李泼了过去。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飞起一脚把行李踢出去老远!   “想的挺好王熙长身出现在他的身边,“不过我是不会给你机会的。”   他趁着那家伙大哭的时候已经遛了过去,一直盯着的并不是那家伙手中的油灯,而是另一边的行李,躲在黑暗中等待机会。   油灯哐当掉在地上,灯油在地上烧起了一片,不过我们行李安全了。   这人左看右看茫然无措,一时间居然不知道做啥。   “好了,别挣扎了,”我把筷子一扔,抓住王熙扔来的杀神刃,“我们把她送回去,然后做个法事,这样也能…”   听着听着丫的脸色就不对了!   “你他猛然朝厨房冲了过去——没有任何可以凭借与我们讨价还价,也只能站在门口双手撑开挡住门,“我不会让你们进去的,我死也不会…”   “由不得你!刘哥,帮我这个家伙拖开,”王熙拿着几张符纸走过来,浴袍敞开露出胸膛,“我直接把它烧死在里面。”   “不要,不要啊,”叫着叫着他突然心有灵犀,居然一转身进了厨房啪嗒关上门,“要想烧死美子,就连我一起烧死好了。”   这家伙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架势是和我们杠上了!   桑榆今天一直没怎么动弹,估计是因为rì本浴袍的开叉比较高,不过这家伙一进门她顿时暴走,伸手就在门上咚咚咚就是几拳,“你给我出来   “你干嘛啊,实在不行我们又用这东西好了,”我伸手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瓶子,“还是我从人魔那里拿来的迷烟。”   桑榆看上去要着急得多,“不是这个原因,我怕他进去了有危险。”脸色看起来相当严肃:“里面的二口女可是认不得人的。”   “不会吧。”我和王熙异口同声难得有了默契,一个呲牙一个咧嘴根本不信——又不是写玄幻小说那有这么凑巧的?   不过还真是叫桑榆猜对了,我们刚把嘴咧咧完就听见里面哐啷乱响,那二货像火箭一样冲了出来,上半部的衬衣血红血红的,估计被啃了一嘴。   丫出来直接扑到了我面前,抱住我的腿就嚎,“那不是美子,那不是美子…”“嘿,现在你知道了,刚才你丫那劲头哪去了?”我抬起腿就甩,连蹬几下硬没甩开,旁边王熙倒是乐了,“刘哥,这是不是你们大陆现在流行的那句抱大腿是不是就这意思?”   桑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拍拍丫的肩膀,“起来,起来啊!你不起来叫他怎么给你把那恶鬼处理了?”这话是rì文,丫算明白了,估计觉得桑榆倍情切,站起来就往她身上凑,嘴里还叽里呱啦的准备继续述衷肠。   没轮我出手王熙先给拦住了,“嘿嘿,别朝我姐身上凑。”他甩手就把丫的朝边上一推,“现在我姐得收拾你那倒霉中招的老婆,边上去,少添乱   正说着那屋里呜呜两声叫,这家伙全身一哆嗦赶忙朝后窜,这才了了事。   这边了事就得说那屋里了,灯光下这二口女估计是没什么吃的,一个后仰躺那堆骨头上吧唧吧唧的啃,鼻子下面那嘴里不断的喃喃:“饿啊,饿啊…”   饿鬼就这样,能吃就不动弹,也不挑也不选的,人皮头发骨头牙齿都咔咔的咬碎吞了。桑榆看看我,“怎么着?你来我来?”她手中的尺剑一把挑起张符纸,“这家伙别看不咋样,动起手来还是有点劲,要是你上的话我给你压阵。”   “那算了,你来吧。”我嘿嘿一笑,“实在不行直接连厨房一起烧掉得了。”“刘哥这话成啊,”王熙一旁打趣,“反正后面也得烧,直接烧厨房还少一事。”   丫那小rì本看着我们眉飞色舞没搞懂,一脸迷茫冒着傻气,这其实很正常,法门中各门各派也有自己的特长,五斗米教嫡传天师道张道陵,阴阳家出自诸葛一脉,都是传统捉妖降魔大家,自然心里有底。   说话间我们三人都扭过了脸,看着那肉山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呼哧哧朝外挪,完全就是地下城守护者中的镰刀魔,“嘿嘿,看见没,这家伙冲我们来了。”王熙把符纸递给桑榆,“姐,多给你两张。”   “不用桑榆没接这东西,看饿死鬼磨蹭着已经快到门口,只是在尺剑上面轻轻一弹,发出铛的一声嗡鸣,随即一把符纸扔了出去。   尺剑随着这嗡嗡声晃动,上面的符纸青烟一缭,呼的燃了。   “着桑榆右手执剑前指,左手食中二指平搭在剑身,由后向前顺着一抹,那燃烧的符纸如同飞刀般的射了出去!   她毫不停顿就地一转,刀光舞出一片雪亮,中间不断有符纸射出宛如流萤,全部扎到了那丫的身上。符纸点着火粘在饿死鬼身上,噼噼啪啪的响,但是这家伙似乎没有感觉,嘴里流着口涎,双手杵地不住朝前挪,后面的头发就不住在地上抓,逮什么都塞进嘴里。   十八张符咒出手粘在肉山上面,烧得是油直流。   桑榆把尺剑朝口袋一塞双手合十,口念定尸咒,“敕只是一声,那全身的符纸轰的一声全部暴起而燃,肉山上面十八个符咒连成一片,把饿死鬼死死笼罩其中。   “嗷嗷…”人间火只能烧那肉身伤不着饿死鬼,但是一施法就不一样了,五斗米教十八焰直取魂魄十八命穴,凶煞恶魂都逃不过。桑榆也是知道这招对饿死鬼有效,所以使了出来。   饿死鬼不算是很厉害的东西,但也不是软柿子随便捏——它嗷嗷几声叫,身后的头发如孔雀开屏全部张开扬起,快如闪电的朝桑榆射来!   她早有准备,闪身避过尺剑上撩,刷的一声把头发斩落一地。   又射,又斩!   如此三次,那饿鬼的头发被切断不少,十八焰也发挥出了威力,整个肉山变成了一个火堆,那火焰烧了上来引燃,烧得饿鬼鬼哭狼嚎,空气中弥漫着股油腻腻的腐臭。   桑榆收剑回鞘,“成了。老爸说过,饿鬼可以直接烧死,不必太麻烦。”   真心说捉鬼和对付野兽还真是差不多,只要找对方法就能简单取胜,不过这还得是世家子弟传承授业,瞎摸未必能成。   里面的肉山渐渐不动荡了,看样子差不多了结,桑榆示意那rì本丫的端了盆水,把符纸点燃扔进水中,念了几句就泼了过去。   五斗米教的东西我不是很了解,又没有使用阴阳眼,所以看不出究竟,简单认为就是桑榆收了法,水到火灭防止出大事。   这个二口女美子一烧缩了一多半,开始像是半只大象,现在则是跟头牛大小差不多,全身冒着青烟,表皮外壳都烧成了黑灰,碳化的肌肉和油脂凝结像是层壳。   “没烧完啊,”我看这东西不太好收拾,“干脆你全部烧成灰算了,免得收拾起来恼火。”这算是为了自己打算,要是桑榆叫我们把这东西搬出去再处理,不知道要恶心成什么样子。   桑榆一瞪眼,“刘辟云,你是真忘了还是假装糊涂?——不是你自己答应了别人要超度的嘛,不为你这破事我何必收法?”   哟,还真忘了这茬,都是我答应的。   我嘿嘿一笑有点不好意思,正要说话见桑榆脸色一变——当时我是面对桑榆背对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不过感到一阵冷。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一十七节 二口女的缘由   我还没明白什么事,桑榆已经有所反应,手一抬就把我推了出去。   和桑榆站在一块的王熙的反应不慢,来不及拔出武器,直接就连着剑鞘一起当做棍子般的横着一格,啪的一声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挡开,但是一些黏黏糊糊的东西散了出来,就连我头上都沾了不少。   桑榆把我一推开,借着王熙的一格就拔出了武器,待我转过脸看的时候,她已经扑了上去追杀一团黑影。   这东西全身发黑头上有角,腹胀手细健尖耳大嘴,全身不知道是些什么液体,黏糊糊粘糊糊的像是浆糊。我心中一动朝里看过,果然那黑壳肉山裂了个大洞,看样子是从里面钻出来的。   这才是附身美子,使她变成二口女的饿鬼真身!   我们三人把这饿鬼团团围住,不过地方太小那东西速度又却是太快,连连攻击都没有击中,反倒王熙差点被我误伤。   桑榆挥手让我们躲开,自己单独对付这东西,同时看了看屋顶和玄关,我和王熙明白意思,我守着玄关他跳上屋顶,都捏了掌心雷待命。   只要它逃跑,我们就会出手。   桑榆连连三刺,那饿鬼在一堆植物中上窜下跳纷纷躲过,随后一把抓住屋檐猛蹬,居高临下就是一个虎扑。   桑榆矮身一蹲,那饿鬼擦着肩膀掠过,不过足尖居然把桑榆的浴袍刮了一下,直接在她身上拉出了一道口子。   这下可不好耍了。本来以为饿死鬼好对付,没想到这家伙吃的人够多,已经有了变化,加上桑榆穿着浴袍法器不齐,轻视之下居然挂了彩。   捉鬼又不是武士单挑,不需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之类的,我和王熙同一时间都出了手。   “阴眼我猛然闭目单睁右眼,一切尽收眼底,那饿鬼在我眼中分外清晰,只是一暼我就毫不犹豫的掌心一扬,啪啪啪连续甩出几个阴阳雷。   饿鬼落地之时就再度跃起,可惜才离开地面头上就炸开了,阴阳雷正中脑门,直接把它又给轰了下来。紧接着的几下全部打在身上,炸的饿鬼皮开肉绽全身流着黑血,腥臭异常。   被几击阴阳雷击中,这家伙可以说是受伤了,但是我阴阳雷一住,居然又拔身跳了起来。   但是也只是跳起,刚刚起身就被一个东西狠狠的一抓拍落,在地上撞出一个坑来。   与此同时一个东西落在了它的身旁。   这东西看上去也是鬼,只不过看上去肌肉横练有手无掌,左右手腕齐断,两边各是一个大铁球,一对眼睛冒着蓝光,骨溜溜的盯着我看。   当然这是我阴阳眼下所见的,外人看起来只是一股大力从空而降,把这东西砸了下来。   饿鬼原本嚣张的脸在见到它之后顿时换了样子,咧着嘴朝后面这个鬼嘶吼,只不过看起来像是色厉内荏…饿鬼突然冲天而起,不是朝着对手,而是朝反方向而去。   “卞七,拦住他王熙从房顶上飞奔而去,只不过刚迈步就停了下来——那饿鬼跳起了不到三米,又和上次一样直直的砸进了院子的泥地里。   阴阳眼中我明白的看见那个叫卞七的鬼魂只是手一甩,手中的铁锤就裹着无穷黑气飞了出去,缠绕在饿死鬼的脚踝死命一拉…那傻逼就这样被弄了下来。   “不错,卞七,继续,”王熙对此表演似乎很满意,对我眨眨眼,“再来一次。”   “你似乎很开心啊,我的好弟弟,”桑榆的声音透着森然无比的幽怨骤然响起,“真希望你喜欢这样汗毛直接立起来了!   王熙脸色一变连忙赔笑,“不是不是,我说错了——卞七,快点把这家伙干掉,丫的居然伤了我在那美丽无比的姐姐。”   卞七得到指令也不在磨蹭,另一只手一扬,铁锤直接飞起敲在了饿鬼的脚上,然后一下子飞过去坐在了饿鬼的背上,瞪着一双蓝汪汪的眼睛等候命令。   “还跑,还伤我姐,狗rì的王熙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卞七,把这家伙砸成泥。”卞七也不作答,抬起手腕一抡,大铁球直接砸在了饿鬼的手上。   说起来这家伙十分称职,比现实中很多人做事认真多了,它手中的铁球一次又一次的抡起砸下,先手后脚再躯干,最后才是脑袋,每一个地方砸上十来下就要检查检查,不是成肉泥的话又是十来下。   才砸到身子部分,我看见那饿鬼的手开始慢慢扭曲蠕动,估计是开始复原——嘿,看来这还真是饿鬼,无限地狱苦最大的特征都出现了,就是永远不死不灭身受苦厄。   “完了再来十遍。”我给桑榆伤口擦药的时候她忿忿的说了声,“王熙,告诉卞七,十遍以后才准送走。”   王熙把这话重复一遍,那叫卞七的小鬼呜呜几声表示明白。   饿死鬼撕心裂肺的嚎,就像麻雀的声音差不多,听上去怪惨的,我收了阴眼直接无视。   “你这御神是那里来的?”我一边招手叫那rì本丫的过来,一边问王熙,“看上去有点像是鬼役的样子,是不是借来的?”   “倒不是借的,”王熙知道我能看见,也不瞒我,“其实卞七就是六殿卞城王手下第七小地狱,碓捣肉浆狱的候补鬼差,我们家培养几世以后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鬼差。”   看来五斗米教传下来的御神术还是有点玄妙,能够和下界沟通御使鬼差,但是现在虽然模样像,实力还和一个才入jǐng校的菜鸟差不多。   也只能当个打手用用了。   他们不说我也不问,毕竟是关系别人门派的秘密,我和桑榆他们一边看着那饿鬼变成肉泥复原,一边准备问问那青年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其中绝对有问题,想都知道没那么巧,我们不来不出事,一来就找上门了?   这家伙爬爬撞撞走了过来,竹筒倒豆子说了个所以。   这家旅店虽然不算是王家的后花园,不过由于喜欢这里的环境,王家每年冬季都会来住上一段时间,也算是这里的熟客了,现在又加上看见了这样一幕吓人的景象,我想他是不会撒谎的。   就在几天前这里住进了几个rì本游客,美子变成二口女就是这一天夜里发生的事。当时这年轻人和美子正在厨房为新来的客人准备石狩料理和rǔ酪,当他把切好的函馆大墨鱼端起来准备递给美子,突然他脑子里一阵迷糊,脚下一滑把整个盆子扔了出去。   “哎哟美子抱着头摔到了地上,鲜血从捂住后脑勺的指缝流了出来。   这年轻人一下子慌了,连忙把美子扶起来抱进屋,刚到走廊就碰上了那新住进来的客人。这客人倒是好心,很快从自己的行李中取出药品帮美子包扎了起来。   美子失血以后有些头晕,于是由年轻人陪着回房休息,谁知道一会儿工夫他也昏昏沉沉睡着了。半夜时分他突然醒来,一看居然美子不见了!   灾难从此展开:当他找到厨房的时候,看见美子坐在一堆食物中间拼命吃,边吃还边叫饿。扶起她的时候他发现美子的后脑勺绷带松了,解开一看居然有个裂口。这口子看起来不像是伤口,没有流血,但是里面时常有种黏糊糊的东西流出来,就像是一张没有牙的嘴。   两人都感到了害怕,年轻人把妻子送回了房间,此时此刻又是那几位新来的客人帮助了他。他们其中一位居然是某神社的僧侣,接到求助以后很快找出了原因,就是被恶鬼附身,必须要吃掉亲人才能复原。   长话短说,就在踌躇之间又发生了一件事,就像俗话所说的祸不单行,就像泡沫剧的情节一样——他妹妹突然跑来说父母由于听见噩耗心脏病翻了。   也不知道那门子噩耗,不过心脏病倒是真的。   看着父母在床上喘息,这家伙居然突然鬼迷心窍冒出个想法:要是拖延时间的话,他们都会因为心脏病而死掉,那么美子就可以…当然丫这么想了,也确实这么做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直接一个大嘴巴甩在了丫的脸上,紧接着王熙桑榆又是一顿踹,这种和禽兽无二的东西!   cāo!什么地方出什么货!   毒打是免不了的,但是我们毕竟没有失去理智,也可以这么说,丫的虽然鼻血长流满脸淤血,但是还能把剩下的故事讲完。   剩下的就简单了,他把妹子藏在厨房里,然后把父母的尸体搬了过去。此时的美子也发现了遏制饥饿的办法,那就是把食物塞进后面的口子里…这已经变成了一张嘴!   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这些新客人对此表示遗憾然后准备结账离开,但是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妹妹和料理师傅居然也被咬死了!   然后简单了,这家伙把美子秘密藏在厨房里,然后用食物和尸体来喂她,减轻她因为饥饿而产生的痛苦,希望有一天她可以重新变chéng rén。可惜在吃过人肉之后,美子已经对其他食物没有了兴趣,眼看尸体差不多快被吃完,所以他接下了王伤包下整个温泉汤旅馆的交易,准备…这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而他最开始偷行李的举动其实就是为了让我们没有武器,然后能够趁机把我们干掉。   这就是整个事件的真相,明白以后让我们感到非常的恶心,不过最后让我感到幸运的就是——我们没有吃那章鱼火锅!   要是真吃了这玩意儿,我估计三人得吐死。   祖师爷保佑!   我们仨带着对各自祖师爷的敬仰之情把丫又是一顿臭揍之后,终于开始了收尾工作。饿鬼送进地狱,美子的残骸全部烧光,至于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还是交给jǐng察算了。   就在王熙做这一切的时候,桑榆皱皱眉,“这里面有阴谋的味道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一十八节 误中陷阱   不用桑榆说,我也猜得出这里面不太对,看起来这件事本身就是为我们准备的。   目的是什么?   这一点倒是叫我们费解,如果你说是为了给我们找麻烦,手段未免太低劣了点——他不会是以为一个饿死鬼就能摆平我们吧?   还有另外一点,能够知道我们会在rì本停留的人只有这么几个,到底是谁透露了这一切呢?我和桑榆对看一眼,突然异口同声的叫道:“加鹤美   这个名字是第一次出现,但是人已经登场了。大家还记得当时我们在幽灵船上的遭遇吧,那一堆鬼魂我都没有说出具体的名字,真实原因是当时我没有记住,后来在乘客名单上又没有找到,所以不知道到底叫什么。   除了鬼魂之外的几个人,还有一个我从未提到过名字。   不错,就是美国兵亨利的女朋友!   这女人一直都跟在亨利的旁边,话很少也不引人注目,就算在自我介绍的时候也不过就是说出了名字而已,倒是亨利帮他补充了一句:“她是美rì混血儿,有个rì本名字叫做加鹤美。”当时就被我记住了。   幽灵船事件中这女人一直没有什么表现,我也就没有提…那边的朋友你说什么?呃,对对对,我承认了,俺故意滴…   王熙拍着手走了过来,“怎么样,我这里已经完成了。”“完成了就好,”我挤出个笑容,“走吧,回去休息了。”“但是我们还有…”他显然没有明白我们的意思,伸手指着厨房,桑榆狠狠的拧了一把,“少废话,回去睡觉   他显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依旧乖乖跟在我们后面进了房间,至于那个全身伤的家伙,就扔在院子里了,管他的,反正死不了。   一堆衣服扔在了王熙头上,“快点穿上。”桑榆把东西一扔也不解释,直接进了里屋摸黑开始换衣服。我也迅速的穿衣服,拿武器,把符纸之类的塞满口袋。   。“你这不是要睡觉啊,”王熙抓起衣服手忙脚乱的开始套,“什么事?”   “这里有问题——桑榆,你好了没?”我把杀神刃插进刀鞘朝里面喊了一嗓子。   “差不多了…敕令,五鬼现形里面亮光一闪,桑榆已经放出了五鬼。   “嘿,你们慢点,到底什么事情?”王熙拿起东西,“你们吓着我了。”“这里有个阴谋,说不定我们都被监视了。”我说话的时候感觉身边一阵凉风吹过,随后桑榆一身劲装走了出来,甩手把五只线香插到了桌上。   五鬼呼啸着在院里搜寻,果然找到了几个隐藏起来的监控器,“原来我们一直被人监视,”桑榆脸色骤变,“这群王八蛋——恩,你们去找找温泉池那边…”   这没对啊,我觉得现在似乎应该寻找的是院子外的敌人,但当我看见桑榆那满脸通红的怒不可歇,似乎明白了什么…   王熙拿起五鬼找到的几个监视器镜头,“这种监视器是美方的产品,有效传输距离应该在在一公里范围内,这些家伙如果想监视我们的话,应该在附近有个接收器。”   “你的意思是这些家伙在附近?”桑榆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她冷笑一声吹了个口哨,“彻底搜查这附近,把任何活着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   五鬼咻咻的飞回来有点没搞明白,“我想它们的意思是还没完成…”王熙喃喃的开了口。   “去他妈刚才的命令桑榆凤目圆瞪,“现在我要这几个家伙出去吧偷看…不是,把监视我们的家伙找出来!你有意见么?”   我和王熙很知趣的一起摇着头…我猜她暴怒的原因不是因为被监视,而是被人偷看洗澡了…阴眼之下五鬼也很合作的一起摇头,不管桑榆能不能看见…   五鬼呼呼的飞了出去,三十秒以后烟雾骤然聚集成团,然后气球一般的爆裂开,桌上一纸符咒飞了起来朝外飞去。   “走   我们三人疾步追去,随着符纸出门,出旅馆,然后一直到了后面的树林中。   符纸贴在一棵树下,树枝中间有个黑盒子在月光下闪着幽幽黑光,中间有个绿色指示灯一闪一闪,“接收器?”这种电子方面的东西我显然外行了。   “应该是,”王熙看了一眼,“等我。”   话音未落他已经揉身而上,猿猴般攀上了树,就在站稳的一刻我突然心有灵犀,“陷阱我一声大喊,把桑榆猛然扑倒在地。   落地的瞬间我看见王熙飞似的跃了出去。   “轰   我只见到火光一闪,耳中传来震天巨响,只能捂着头极力把身体蜷缩起来。耳中噼啪声大作,无数重物落在我们身边,随后感觉到一阵炙热。   此刻我才感到脸上刺痛起来。   “起来桑榆把我朝上一推,“没事吧?”“还好,”我感觉只是被硌了下,没有大碍,两下三下爬起来,“王熙呢?”我伸出一只手把桑榆拉起来。   她身上脏乱不堪狼狈无比,但是看起来并没有受伤,和我一起着急的寻找王熙,“王熙,王熙…”   没喊两声就听见前面的一句呻吟,“我在这,没什么事。”随即他出现在我们面前,身上满是泥,“他妈的,是炸弹。”   桑榆跑过去一把抱住他,“臭小子,你吓死我了…”“呃,姐…”王熙尴尬的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被桑榆一把推开——“啪   响亮的耳光声。   变脸真快。桑榆现在怒容满面,“这么大人了,做事不能动动脑子啊,随便弄个陷阱你就冲上去?”“知道了,”王熙揉着脸一副苦相,“我那知道这个东西这么奇怪啊,看不出任何炸弹的样子…”   “还犟嘴…”桑榆狠狠伸手一掐,搞的他哇啦啦开始猛叫。   地上有块碎片在闪闪发光,看起来很新,我捡起来一看似乎是炸弹的残骸。这是块玻璃片,厚壁带着螺纹,应该是某个容器的口子,里面还有点液体,我凑过去闻了闻,有种说不出的腥味。   一种不好的感觉从我心头掠过…   “这是什么?”见我不说话桑榆倒是奇怪了,转头一看正好见我在研究这块玻璃片。   我抬头看了看他们,“其实我有个想法,这东西并不是杀我们的,而是想让我们失去能力,”玻璃片晃了晃,“我若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那种奇怪的成分,很熟悉   “你说的是…”桑榆被我一提若有所思,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错,很像约瑟夫的血液——你还记得当时铁子那丫吧,他的佛骨都很简单就被搞的失效…”话没说完桑榆已经脸色大变,摸出一张符来扬手扔了出去…   可惜,那张符只是从半空飘啊飘的飘了下来。   我也傻眼了,没想到只是一猜,居然能准确率百分之百的中了!尼玛,我平时给人测字算卦的时候怎么没这么准?   大家还记得去年在克拉玛依那件事情吧,当时路上遇见了化名林超的死纳粹约瑟夫,引诱我带他一起进入先天伏羲八卦中,当时受伤之后血液滴落到了铁子身上,佛骨就变得暗淡无光,居然连个天邪鬼都吓不住。   虽然这液体和约瑟夫的血液不通,但是看起来效果差不多。   “天啊,真的啊,”王熙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欲哭无泪,“我试了一下,果然召唤不出来御神了——什么玩意儿这么厉害?”他从我手上把碎片拿过去,“这是什么啊…”左看右看,就像是多看几眼就能看出个解药似的。   “别看了——辟云,现在怎么办?”桑榆再次失败以后把目光投向我,“这个样子,呃,似乎我们没办法继续任务了。”   这是个大问题!现在我们三人失去了法力,这个样子去寻找孔雀王灵童,和赤手空拳冲进狼群毫无区别…等等,难道这就是他们的目的?   虽然开始的一切迹象都表明和纳粹有关,不过最后这一点让我确信无疑,此事应该属于某个抓走灵童的组织所为。其中所有的细节都无关紧要了,约瑟夫就认识那个死忍着半鬼,他们之间要是有什么联系,我看也很正常。   这事情刚理出来个头绪,突然亮光一闪,我们仨惊弓之鸟骤然转身就要摸武器,却看见是远处一辆急速驶来汽车的车头灯,“是王叔,”桑榆一眼就认了出来。   线索到这里基本上断了,敌人也算是有备而来,想要及时找到他们显然不现实,现在看起来回到温泉汤旅馆去才是正道。   回到旅馆门口的时候王伤也正好赶到,三言两语我们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也是后怕不已,“没想到这里居然也会被提前设了埋伏。”   看起来王叔对今天的事情颇为懊恼,不过没有办法,他毕竟不算是门内之人,没有发现饿鬼踪迹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不错,他也中了烟。   肚子咕噜咕的叫,但是估计谁都吃不下这里的东西,我看那家伙还躺在院子里,干脆提了桶水直接泼到丫身上——他刚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开始哼哼。   我一脚踹到丫的肚子上,“给老子起来,有事情问你。”   这一脚犹如灵丹妙药,挨了以后丫反倒不磨蹭了,哧溜一声爬了起来。你说有些种族是不是犯贱?不打不老实,挨了他妈的才会乖!   “给老子老实想想,有没有什么线索,”我眼睛一瞪,“胆敢不说的话,我就把你的眼睛挖出来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一十九节 鬼道众   这家伙仔细回忆,就在那几个客人谈话之间有几个词,也许是不注意,也许是觉得无所谓,被他听见了。这几个词就是:万川集海、宝藏院。   当时这家伙还颇为得意,因为那几个客人说到这个词的时候其实用的是rì本地方古语方言,但是由于他家也算是百年老店,所以略略懂得一些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听他这么说倒也有几分像是真的。   rì本忍者我不是很了解,但是桑榆比较清楚,于是给我细细的讲解了一遍。忍者是rì本自镰仓时代至江户时代出现的一种特殊职业身份,主要从事间谍活动。忍者在不同时代名字不一样,飞鸟时代叫做‘志能便’,奈良时代叫做‘斥候’,战国时代武田信玄取名‘乱波’,最后江户时代才改名叫做‘忍者’。   虽然忍者的流派很多,但是一般来说忍者具有下面几个特点:首先忍者的出身多半来自农民,而不是出身高贵的武士,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其真面目;忍术的山中伏击技巧、来自住在大和、吉野、鞍马、根来、伊贺的山地战经验;忍术中使用的法术被称为阴阳道,来源于京都不远处的比高野等佛教密宗的本山;最后忍者的武术是出至柳生流剑派、宝藏院流枪术。   但是无论如何,忍者的理论上指导却都是从一本书上传下来的,就是《万川集海》。历史上认为这本书是费吉本斯在德川四世统治时期编撰完成,主要讲解甲贺伊贺两个家族的历史,不过由于其系统性,最后被忍者统一认为是教科书般的典范。   既然这些人提到了《万川集海》,那么我可以认定这些人应该是属于忍者范畴;同时由于这个宝藏院枪术流,那么他们属于一个特定的忍术流派——鬼道众。   鬼道众是一只著名的忍者分支,最初建立者是被称为果心居士的幻术大师级人物。果心居士最初是在大和兴福寺有僧籍的异能力修验者,因为修炼幻术而后被兴福寺除名。在江户初期兴福寺僧侣所留传下的《外道逆风集》中,也有一段有关果心居士的记述:果心,二十四,废佛法归外道。所谓‘外道’,在此处指的正是婆罗门教,有邪教之意。   据传天正十二年六月因为在秀吉面前使用幻术而被杀死,但真实情况不明。   桑榆对这一部分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织田信长时代他所控制的忍者部族有两个,甲贺流和伊贺流,主要是对外收集情报、刺杀对手、分化部众等,但是对内的部将监视却一直没人知道是谁,其实那就是他手下一只秘密的忍者机构,果心居士所领导的鬼道众。   鬼道众的幻术都是由果心居士所传授,而他们的武术就是来至于宝藏院枪术流。   相传织田信长在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范畴以后,于1656年上洛拥戴了足立义昭为第15代将军,随后便开始了寻找生死之道和更强大力量的旅程,当时鬼道众派出无数的忍者前往世界各地,最终1670年有人带回了一个重要的信息——成魔!   虽然不知道他带回的东西或者论证是什么,但是织田信长最终相信了这一切,并于1671年带兵攻打了比叡山延历寺实施了自己成魔的第一步,他在里面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最后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把这座rì本最大的寺庙烧成了废墟。   之后织田信长一帆风顺开始了蚕食整个rì本的计划,并且开始得意洋洋的宣称自己是‘第六天大魔王’。当中有个插曲,很多人认为在织田信长杀害了比叡山的僧人以后被外界给予了这个称号,其实不然,当时织田信长在给武田信玄的书信中已经有了这个自称了。   佛教传说里面,瑜伽经中有云,欲界天有六层六处:四大王众天,四天王住所;三十三天,又名仞利天,在须弥山顶,zhōng yāng是帝释天之居城善见,四方各有八天,合称三十三天;时分天,即夜摩天,此天依空而居,莲华开合而分昼夜;知足天,兜率天的别名,弥勒居所;乐化天,此天之人可任意变化世间形物。;他化自在天,此天为欲界之主。第六天亦是四魔(烦恼魔,阴魔,死魔,自在天魔)中的第四魔,也是众魔之本,妨害佛成道,故称第六天魔王。第六天魔王,简称天魔,又称波旬、摩罗,梵文名叫‘婆罗维摩婆奢跋提’。   织田信长称自己为‘第六天大魔王’,其实从另一方面说明了自己的追求,要统一rì本成为天魔之首,永远把守成佛的最后一个关口。   鬼道众在此之后更加活跃,开始频繁寻找让织田信长增强力量的办法,但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织田信长的所作所为被天理所不容,最终在本能寺遭到了明智光秀的围攻,战败后进入房间自尽。   当时本能寺为大火烧毁,通说是认为信长已死于寺中,但明智光秀的女婿明智秀满遍寻不至信长遗体,有一说是信长遗体已被仰慕信长的僧侣与部下秘密地埋葬了——试想一下,残杀佛教徒的织田信长怎么可能会有僧侣仰慕嘛,其实最终把他遗体抢出秘密保存的正是鬼道众的忍者。   桑榆说了这么一大通,最后得出的结论很简单,这件事情必定和鬼道众有关!   鬼道众既然干涉我们寻找灵童,那么这件事还真的和他们有关了!   现在虽然是半夜,不过在这个地方我们可真的没有心思休息了,匆匆把东西一收拾就开始赶路。   鬼道众虽然说现在已经销声匿迹,函馆的温泉汤旅馆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是灵童毕竟是在岐阜县消失的,只要到了岐阜县,多少能找到点蛛丝马迹吧。   岐阜县是织田信长时代的首府,号称山水之国,又有飞山浓水之称,是由北部的飞蝉和南部的美浓两个古国合并而成,森林占有率为82%,居全国第2位——记得当年织田信长的本城就在岐阜。   我们是人不是神,等离开了北海道函馆以后还真是又累又饿,达到本州青森县以后天色大亮,随便找了家路边的拉面馆,热腾腾的rì式拉面和很大一盘子寿司被我们两下三下就吃得精光——顿时舒服了。   上车继续赶路,王伤犹犹豫豫的开了口,“小姐,这次是我安排不周…”“王叔你别多想,这一切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求住那间旅店的,”桑榆微微一笑,“就连不要保镖也是我的决定。”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的,王叔,你就别自责了,”桑榆知道他的性格立马换了个话题,“对了,岐阜县那边找到灵童的行踪没?”她在船上已经提出了要求,想知道灵童到rì本的目的、行程路线以及一切有关情况,本来昨天该把这商量一下的,结果被那饿鬼一弄倒是没有搞成。   说到这事王伤-精神一振,“孔雀明王灵童本名叫多吉,这在藏语中是‘金刚’的意思,十一岁,他属于密宗噶萨派的传人。”“那这次来rì本干嘛?”   “rì本的密宗佛法主要是由空海大师唐朝时候来中国所学的,当时他从长安青龙寺惠果大师那里受授《金刚界》、《胎藏界》两部秘法,并受传法大阿阇黎位。3年后回国,以平安(今京都)东寺为中心弘传密教,并建高野山金刚峰寺为传教‘根本道场’,创立真言宗,以传金刚界密法为主。这一教派虽然分化无数,但是毕竟和中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本次就是最澄派邀请前来rì本传授佛法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王伤叔顿了一下,“不过我们猜测他们邀请孔雀灵童过来其实也是为了穷奇之事。”   “哦?”这么一说我倒有些意外了:“怎么现在什么事情都和穷奇拉的上关系?”   “对啊,王叔,这穷奇到底弄了多大动静出来?”桑榆也有些疑惑。   “事情大的很王伤双眼精光一闪,“按照大老爷推测的,现在世界各地其实都明争暗斗都在拼命查找穷奇,且不说把四凶消灭是多大的荣誉,就穷奇梼杌那一身的皮肉都算是无价之宝,拿来炼丹的话最少能给几百人增加修为,改变命运。”   我看看桑榆再看看王熙,他们也看了看我,“这家伙还真是个宝。”   我心中颇为恶意的猜测,说不定很多人对于穷奇现世激动得很,完全是流着口水哀怨无比的等待着——“求求你丫的来找我吧   差不多就这意思。   哼,一堆堆的自大狂,以为发展了几百几十年,有了点所谓的高科技就能把穷奇干掉?我可是亲身体验过那家伙近神实力的!——没有见过的人根本无法体会!   想了想,“还有呢?”王伤叔倒是说了穷奇的事情,灵童来的原因搞清楚了,但其他的呢?   “灵童来rì本以后,在比高野山住了几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和他们一起来到了岐阜。他们晚上住在穗高庄山月温泉旅店,第二天早上起来一看,灵童已经不见了   王伤说的很简单,其中传递出来一个意思:当时虽然是住在温泉旅店,但是孔雀灵童自己所带的保镖和最澄派的僧侣绝对不会少,在这种情况下失踪不见…“对方是高手啊我笑了,虽然有点勉强。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二十节 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晚上,又是晚上。   虽然我痛恨该睡觉的时候不能睡觉,该吃饭的时候不能吃饭,但是很遗憾,我们到达岐阜的时候又是晚上。街上的灯红酒看起来确实提劲,但是与我们无缘。   车子拐来拐去到了某个小街,下来一看居然是个什么工厂的后门,“这是什么地方?”桑榆经过上次的事情显然有些敏感,“能不能确保安全?”   王伤点头表示肯定,“这里是老爷前几年所买下来的工厂之一,地下建有一个训练基地——前些年老爷追捕穷奇的时候就是把这里作为基地的。”说着他在门口轻轻一扣,发出咔哒哒的几声。   门上面隐蔽处一个监视器发出点点绿光一闪,很快铁门咯吱打开,走出来几个黑衣男子——“小姐好,少爷好,王哥好   桑榆微微黔首,“带路吧。”   进门穿过对着无数箱子的厂房到了后面,通过一个下穿隧道来到后面的一栋小楼。看的出来这里应该是被周围厂房围起来的一个区域,整个被弄成了一个小基地的模样。   里面的空间不小,除了训练场和会议室之类的,还有七八个房间,里面各种设施、设备都是来至欧美的高档货,基本上都是驱魔师所用的物品,另外法门中的东西也准备了不少。   一叠资料流水般的送了过来,上面详细记录了灵童所到的一切——就差大便的次数了。   “专业看来王家的私人还真有几把刷子。   前面的东西都不用说了,只从灵童到岐阜的时候说起。   灵童多吉来rì本带着一个长老,九个密宗的随从,个个都有两把刷子;而rì本方面到岐阜的时候还有十七个rì本僧保护,其中几个也算是有头脸的高手。   若不是这么多高手陪同,估计最澄派也不会一时间脑热请这群人在温泉旅馆住宿吧。   温泉旅店的一切都很正常,包括晚餐、泡温泉,一直到睡前没有丝毫异常。   密宗当时被安排在四个房间住宿,长老单独一间,然后灵童和专门带他的喇嘛一间,这两间挨着在中间,两头两尾的房间各住四个喇嘛,把长老和灵童的房间夹在中间。他们虽然在最澄派的保护下,但是还是两人一组轮流值夜,午夜四点换班,前半夜是前面房间的两个喇嘛,后半夜是尾巴上房间的两人。   房间除了门以外,唯一就是有一个不大的气窗,一尺见方,按理说是无法供一个成年男人出入的。   两个喇嘛就在这四间屋子外面的走廊上打禅,按理说有丝毫动静都能发现,但是调查的情报显示他们没有听见任何异常的声音。   就连鸟鸣虫嘶都没有,夜,静的可怕。   “啊~”就在快要破晓的时候,一道歇斯底里喊声把所有人从梦中惊醒,等大家仔细一听,后面接了一句,“多吉不见了   猫奔兔子跑的,一瞬间所有人穿着乱七八糟的衣服全部冲到了房中!   当中跌坐在地上的是看护灵童的喇嘛,然后旁边站着值班守夜的两个,他们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是自觉难辞其咎还是吓着了,反正跟个二傻子差不多。   随后一群人把这旅馆翻了个底掉,果然一无所获。   “呃,你们的意思是灵童就在一群喇嘛和rì本和尚的包围中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没留下任何线索就凭空蒸发了?”   我皱了皱眉,这情报看起来虽然细致,不过其中有用的东西不多…“怎么?”桑榆抓住了我这个细节,她眉毛微微一挑,“觉得没什么用还是没发现其中的关联?”   这话说得——“你难道发现什么了?我洗耳恭听。”   桑榆嫣然一笑,还没开口倒是王熙抢了先,“这个就得看王叔的了。刘哥,你可能不知道,王叔虽然不会道术,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是一把好手。”他夸耀起来:“以前在海军陆战队的时候,王叔可是整个中队最好的追踪手…”“是杀手。”王伤咳嗽一声纠正他的错误,“只不过擅长追踪而已。”   人总是越老越喜欢提及自己过去的辉煌,就算这样冷酷的杀手也不例外。我点了点头表示尊重,“恩,这个,王叔,你能不能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样的线索?”说完我微微侧着头,对桑榆挤了挤眼睛。   她对我报以一个微笑,然后同样的问了问王伤,不过问题换了个说法:“王叔,你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我们值得注意的东西?有没有必要过去一趟?”   “过去一趟是必须的,单凭这个消息没有太多的线索,”王伤解释道:“但是这里面说明了几点:敌人对整个旅馆内的保镖分布了如指掌,旅馆工人和僧侣之间说不定就有他们的奸细,这一点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查到有个工人在几天过后已经辞职,现在正在寻找这个人;其次,敌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灵童带走,说不定使用了幻术或者迷药一类的东西,要是使用药品的话就能找到残留的药品;最后一点,我认为敌人是从房顶上面进行的这一套。”   “王叔,我承认你所说的这一切,但是估计他们也能看出来吧,”我想了想,“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他摇了摇头,“现在只有这么多。不过我要是到那个旅馆去一趟的话,估计能找到其他的线索。”这点我倒是相信,别的不说,光是看他那推断就知道绝对有货。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桑榆站了起来,“这么多天过去了,那旅馆应该没有密宗的人了,再加上现在差不多是半夜,时间也合适。不挑了,就现在。”   择rì不如撞rì这句话是给准备马上动手人的借口,现在看起来对我们同样适用——桑榆话一出口我们就立刻引用这句话作为支持,然后直接赶到了穗高庄山月温泉旅馆。   临走之前我还是给师妹发了电邮,把现在的情况说了说。   这座旅馆位置处于岐阜县高山市山间部的奥飞驒温泉乡,这里最出名的亮点有二,一是群山绿意环绕的温泉旅店;二是这里的飞騨牛肉。   算起来这一趟是绕路了,高山市处于岐阜的东北,当初我们过来的时候要是稍微绕一下就可以直接赶来,但是当我看见王伤弄了一大堆武器装车上的时候明白了——他那是故意的,或者本来就是为了把我们带过来补充武器弹药。   虽然被黑了一把失去了法力,但是我们绝对不会就这样畏畏缩缩的放弃任务,还不如干脆给我们配备一些驱魔师的装备,也算多了重保险。   奥飞驒温泉乡算是旅游重地,就算是入夜也莺歌燕舞颇为热闹,时不时有醉醺醺的家伙唱着歌在街上穿行。在停车场僻静的角落停好车,我们从后备箱按照个人的习惯取出辅助武器佩戴上。   我还是老一套:近战使用的杀神刃,M500左轮枪和几个不同类型的弹夹,上面分别标注着银制弹头、圣水弹头、爆火焰弹头、圣经弹头…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一叠空白符纸和朱砂法门装备。   我们沿着小径向前,一路上颇为小心,谁也不知道到底这里有什么,留守的喇嘛、僧侣?还是忍者、纳粹?亦或是密宗后面派来寻找灵童的法能者?   穗高庄山月依托山势拥有特有的结构,温泉隐藏在山崖的低凹处,茂密的植被成为天然屏障。我们远远的站定看着门口,王伤摸出图纸讲解旅店的结构,突然我感到身后有种触电般的惊悚感。   我猛然回头!   远处并不寂静,山石树林之间一排简易的大排档还在营业,醉汉趴在桌上睡觉,笑声欢语的游客,低低说话的老板娘…我一个一个的挨着慢慢看过去。   “嘿,刘哥,准备走了…你在看什么?”王熙突然拉了我一把,顺着我的眼光一看,他轻声发笑,“你难道饿了?”   “没有。”我游离的眼神突然停住,落在一个小推车的上面,“那是什么字?”这东西类似我们成都卖银耳羹八宝粥的车子,就是一个安了轮子的货柜,后面有个副手。   此刻抓住扶手向前慢慢推动车子的是一个身棉衣的老婆婆。她驼着背弓着身子,走得很慢很慢,“熊姥姥…,”王熙轻轻把招牌念出来,“…的糖炒栗子。”   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有什么特别吗?”桑榆转过头来发了问。   “直觉而已,”我盯着这个老婆婆慢慢推着车子离开,突然心中一动有了打算,“这样吧,你们去里面找线索,我就不进去了,反正也不太懂。我留在外面盯着,你们小心点。”   两分钟后。   糖炒栗子的车子腿上路边的那一刻,我恰如其分的出现在了面前,“嘿,糖炒栗子,多少钱一份?”老婆婆抬起头,没牙的嘴慢慢蠕动着,一只手抬起指了指车子上面的一个标牌,“一百円。”浑浊的双眼在褶子中开始舒展,无比的慈祥和蔼宛如活菩萨。   我在口袋里面掏啊掏,终于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绿票子,一看上面的字母我认出来了——这还是桑榆在旧金山给我的。   “来,我要一份。”我把五美金放在柜台上,“抱歉,只有美金。”   “太多了,”老婆婆把钱收起来,然后慢慢包了一纸袋的栗子,“我找给你啊。”   我打开栗子袋看了一眼,笑了。   “你还真是熊姥姥啊,就连栗子都是一模一样…来,老婆婆,你吃一个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二十一节 宿命纠缠   这句话闪电般的划过夜空,那半蹲的身子一僵,然后继续从一个罐子里摸出零钱来给我,嘴里还絮絮念叨着,“我找给你,我找给你…”   老婆婆把一把硬币放在我面前,笑容可掬,“尝尝吧,糖炒栗子可好吃了…”“婆婆,我想你没有听清楚我的话——我请您,先尝一个。”我拿着袋子倒出来几个,“请吧。”   “我没有牙齿,已经吃不动了,”这老婆婆还是一脸的笑,就像个殷勤的主人,“趁热,趁热吃最好了…”说着说着,她突然像被人掐住脖子一般住了口。   黑洞洞的抢口直直对着她的脑袋。   我嘿嘿的笑着握紧M500,“熊姥姥,你真以为现在还是陆小凤时代?自己也还是那个在月圆之夜喜欢杀人的杀手?”我偏过头去看看她的脚,长长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习惯还是没变,依旧喜欢穿着红鞋子,在月圆之夜出来杀人。”   熊姥姥抬起头来,突然吃吃的笑了,那声音婉转柔美就像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想不到真有人知道我,也想不到真有人能认出我。”她眼中的浑浊瞬间淡去,站直身体,露出了藏在灰布长裙里的一双脚,那脚上穿着的竟是双色彩鲜艳的绣花红鞋子,就好像新娘子穿的一样。   鞋面上还是那只猫头鹰,绿色眼睛瞪着我,既像是讥讽,又像是嘲弄。   “也许吧,”我耸耸肩,“只有古先生很少的几个朋友知道,他书里也有一些真实的故事,同时知道哪一些是真的。”在我说话的时候,清楚的看见熊姥姥的模样开始改变,就像是时光逆流——她的皱纹渐渐淡去甚至消失,皮肤变得白皙,头发重新恢复了油亮光滑,如同黑色的缎子,甚至牙齿都开始长了出来。   几分钟时间,她已经变成了一个十足的美女——这招我到现在都不是很清楚,到底当时她使用的是幻术还是单纯的障眼法。   熊姥姥淡淡的说道:“如果真的你们知道我,那么你应该清楚,靠这东西你杀不了我,”她瞳孔急速收缩,变成一条缝,“这么辛苦的把我认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把你杀掉?”   这话说得——我只觉得背心一阵发凉,呃,难道我没搞对?   “那倒不是,”我灿灿的笑着把枪收了起来,但是同时摸到了杀神匕,“我只不过想和你聊聊而已,拿着这些东西无非是给自己买个保险,免得一不小心被你杀了——要知道,今天可是月圆之夜   我若有若无的把杀神匕露出来半截,“就算要追杀你,也不是今天。”   熊姥姥突然笑了,“原来是杀神剑的残片,怪不得你口气这么大——不错,杀神剑确实能杀死我,但是…,”她抬起头,望着浓雾里凄凉朦胧的圆月,“以前每到月圆的时候,我就想杀人,但是现在我只想有人能杀了我。”   “呃,杀了你?”这话搞的我有点不清楚状况,“我好像说的是今天不会追杀你…”   “和你无关,”熊姥姥转过脸来居然满面泪水,“是我自己活得太久了。”   奇了!   她老人家居然活腻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玩笑…   我目瞪口呆盯着她,但是不知怎么她又笑了!   熊姥姥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的花枝招展梨花带雨,“真是相当的嘲讽,有些人不想死却偏偏要死,而另外一些想死的,怎么都死不掉——你知不知道,我的命运已经注定了,就算是要想解脱,也得找到一个穿梭阴阳间的人才行。按照命运的指引,就算你拥有能杀死我的杀神剑,我也死不了。”   穿梭阴阳界?这话我突然有点感觉…难道她说的是…   估计当时我的脸色太过凝重,又或者是她突然心有灵犀,熊姥姥的笑声渐渐停了,她眼中带着无限的疑惑,“你不会告诉我…你就是那个命运中的人吧?”   “呃,若是阴阳眼算是的话,”我挠挠头,“那我也许…”   阴阳眼!   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开始变化,迷惑、jǐng醒、惊奇、欢喜,突然,她的眼中一片茫然,整个眼睛,无论是眼白还是眼仁都全部变成了白色!   白色的眼仁!   那白色的眼仁中没有丝毫的感情,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无法流露出来。她虽然站在这里,可是身上居然没有一丝的生气,一丝鲜活的气息!   随后她的身子开始颤抖,猛烈的颤抖!   那是一种无法遏制的颤抖,她抖动的越来越厉害!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扭曲…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忽然爆发出一种神经质般的狂笑:“好啊!是你!原来是你!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终于能解脱了!原来就是你!哈哈哈…杀了我吧…你杀了我吧…”她的目光开始扭转,缓缓落在我的身上,牙缝间狠狠挤出一句话:“难道你没有听清楚么!我说!杀了我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被白色瞳仁盯着的经历,反正我就那么一次,而且我觉得这辈子已经足够了!   就在那一刻,我感到了一种来至灵魂深处的恐惧,宛如自己在深邃的黑暗中独自行走,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恐惧从虚无中出现,深深刺进内心深处。   我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就像是…   释放了一个魔鬼!   我身子有点僵硬,一种本能的恐惧使我面对朝自己逼迫而来的熊姥姥,缓缓地,一步一步的后退…   “没有听见吗,小东西熊姥姥突然在我面前站定,“我叫你杀了我她眼睛中的白色瞳孔开始急速收缩,头发无风而动渐渐飘了起来…   要说当时我有没有杀掉她的想法,其实必须承认,我当时还真有——因为她是一个很特别的异类!   在那种无穷压力之下,我有点慌乱,只知道后退。突然我手上一凉,一股清冷从手上传来直达脑海,顿时让我清醒了…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把杀神刃抽出来了一截,那露出皮套的部分散发着幽幽凄冷,顺着手传到身上,冰冷。   “等等,”脑子不在迷糊,自然顿时也就有了主意,“熊姥姥,呃,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杀死你,我说不定会帮这个忙,”我挤出笑容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僵硬,“但是这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先帮我个忙——毕竟我这么辛苦把你找出来,你总得把我要的东西给我吧。”   “你要的东西…不错,很公平,”她身上的气息稍稍开始收敛,“只要你能证明自己的阴阳眼,那么,我就给你想要的东西。”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她淡淡的说:“这里最近没多少大事,看你们匆匆而来,猜也猜到了,”她指了指穗高庄山月,“来吧,孩子,证明你的阴阳眼,而我则会告诉你最近发生的一切。”   这还真是我的软肋,尼玛,现在我怎么证明?   可悲啊,就在短短的几天以前,我们被那陷阱弄的失去了法力,无论是御神、阴阳眼、符咒还是平时使用的一切,只要涉及道术和阴阳法力,都暂时失去了。   “呃,也许现在不行,”我犹豫着开了口,“我前几天刚刚中招了,暂时还没找到恢复的办法…”我双手一摊,“我朋友出来的话,我可以让他们替我证明…”   “不用了,我相信你,”熊姥姥打断了我,“我一直很奇怪你身上的带给我的那种奇怪味道,现在终于明白了,那是被诅咒血液的味道…这种血液犹如毒药一样使得法力暂时失效,不过,”她突然笑了笑,“好像只对修道者有效,其他人完全没用。”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再次发生了改变,身上那种煞气渐渐消失,重新恢复了一个俏丽少女的样子——就连眼睛都变回了黑色。   只不过那瞳孔,依旧是一条缝。   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过了关,我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样吧,”熊姥姥顿了顿,“这样吧,既然是一场交易,我会把钱先付给你,然后某个时候我再前来收取我的商品。”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熊姥姥就坐在栗子车的旁边,把我需要知道的情报完完全全的说了。   要说熊姥姥的故事,那么我们追溯的时间要回到很多很多年以前一位大神的身上。   这位大神曾经写了无数的小说,也创造了无数的经典人物:小鱼儿、李寻欢、楚留香、陆小凤、萧十一郎等等,可以说在创造了一个新的流派,无招胜有招的,没人能够否认其大神的地位,也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响当当的名字。   古大神!   这名字知道的人很多,但是知道其本名熊耀华的可能就不是那么多了。   这位大神在自己三十七岁的时候曾经写过一个系列,叫做《陆小凤传奇》,很多人知道其中的内容,但是真正实体书看过的未必很多。   就在这故事里面,藏着一个秘密!   那就是熊姥姥的糖炒栗子。   第一百二十二节 熊姥姥和她的爱情   (后面2、3章我用了点古龙大神的笔法来描写,虽然不到位,但是算是对这位自己最尊重大神的一点敬意,我想告诉古大神:你知道嘛,我真看见熊姥姥了)   这位大神随家人50年的时候迁居台湾,中学时候由于家庭问题离家出走,独居于浦城街,曾经一度加入帮派,搞的自己伤痕累累。不过当年也由于这段经历,认识了不少法门中人。   就在六六年的时候,我国刚从三年自然灾害中缓过劲来,能吃饱饭的中国人民欢欣鼓舞加快建设步伐,就在那一年,我国国安局正式成立了国安七部。   当时我们诸葛一脉没有任何人参加国安七部,因为老爷子当年居住地是香港,那一年七月的某一天,一位朋友急急的把老爷子请到了台湾。   当时据说有人中了邪术,他自然没有耽搁,既然对方愿意管吃管住管路费,那么去一趟也是必须的——其实按照我的想法,估计当年老爷子过的也不好,说不定是寄人篱下之类的,吃别人的用别人的,不帮忙说不过去。   长话短说,老爷子很快到了目的地,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房间中看到了我们未来的大神。他平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眼神聚集在天花板某个角落,嘴里一直嘟嘟囔囔着听不懂的话语,口涎顺着嘴角一直滴落。   大神的这位朋友也算是法门中人,他把情况简单的说了说:大神最近一段时间很反常,昼伏夜出行踪诡异,担心他的几个朋友一追查,发现他晚上时常和某个不知名的女人在一起…后面就很简单了,调查发现这个女人应该是某种精怪之类的,也就是我们俗话中常说的大仙。   正当这群人找到老爷子的朋友来准备降妖除魔,大神突然病倒了,而且一病不起毫无神智可言。   而且这中邪碉堡,用了无数方法硬是没有祛除!   当年老爷子把这事给我说的时候就提了个问题,这怎么回事叫我猜猜,我接过死活半天没有找出原因,牛角尖钻呀钻的,一直认为是修为不够或者方向有误。   老爷子笑而不语,最后揭秘的时候只有两个字:装的!   大神这就完全是装的,内容就像那种三流电视剧的情节:某位英俊少年爱上了美丽少女,后来少年的朋友发现这个少女其实是妖怪,和少年在一起会把他拉着步入死亡,于是请来了法师准备收服少女。但是,此时此刻少年少女已经深深相爱,为了拯救爱人,少年装作中邪拒绝透露任何情况,但是一名出现的大师发现了这一切。   虽然我极度鄙视这种东西,但是后面发生的依旧照足了电视剧情节的发展:大师找到了和少年相爱的这个少女,发现少女身上附着一个虚灵,这些东西难不倒老爷子,很快就制服了那虚灵,也就是熊姥姥。   就在老爷子准备施法的时候,俺们大神出现以死相逼,奇人我不能不佩服,他居然把老爷子说服放了熊姥姥…老爷子最后不得不提了两个条件,放过了这个虚灵:第一是熊姥姥必须剥离出少女的身体。熊姥姥这种虚灵剥离以后,很长时间才能重新附身;第二是熊姥姥二十年之内不允许联系大神,就算附身成功也只能呆在rì本;同时师父也保证了一件事,要是熊姥姥若是呆在rì本,那么我们诸葛一脉绝对不会参与对付她。   在大神的人生中这只是一个小插曲,但是很多年以后他在其中一本书上写了这么一章《熊姥姥的糖炒栗子》,原因只有一个,当时据说他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有个誓言:他们要永远在一起,变成老爷爷、老婆婆,等到他们老得都走不动了,就开一个卖糖炒栗子的小店,名字就叫做熊姥姥的糖炒栗子…据说她最喜欢的就是糖炒栗子…   很多书迷研究过大神这本书,前面介绍的几个人物:陆小凤、老实和尚、西门吹雪、花满楼,还有就是熊姥姥,很多人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把熊姥姥放在这里,因为她看起来确实只出场了一次,而且和介绍中完全不一样,变成了什么公孙大娘…   至于说为什么大神把少女写成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呢?这一点我就不太明白了,不过说不定他根本不在乎内容,只在乎那种传神的感觉而已…   其实按照意yín的通病,我觉得那说不定就是大神和熊姥姥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了。   大神和熊姥姥的故事只是一个插曲,在我处理事件中间偶遇的,原本当时我想的是凭借我师门的关系,请熊姥姥告诉我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熊姥姥虽然身在外面,但是我相信她对立面的情况应该非常清楚——要知道她的本体可是……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要求我杀了她!   多说无益,多想也没好处,还是老老实实听熊姥姥说说事情的经过。   孔雀王灵童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气场依旧强大,陪同他来的密宗僧侣也不是弱者,出现在温泉汤浴场的时候已经引起了熊姥姥的注意——当然,作为她来说第一时间是把自己隐藏起来。   熊姥姥隐居在奥飞驒温泉乡已经很多年了,当然还是喜欢月圆之夜出来卖糖炒栗子,也在继续杀人——呃,难道老爷子当年叫她呆在rì本就是为了……?   嘿嘿,真不愧是师傅…   半夜时分,熊姥姥正觉得无聊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异常,抬眼一看天上有片黑影在半空中静悄悄的超这里飞来。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干什么来的,但是熊姥姥看见这玩意儿不由得火上心头——哼哼,也是这东西运气不好,遇见了熊姥姥!   虚灵就是看不见的灵体,比如很多时候请神、扶乩和碟仙都会碰巧请到这种虚灵。一般常见的虚灵有狐狸、蛇、刺猬、黄鼠狼四样,但是熊姥姥的虚灵很特殊,居然是猫头鹰!   熊姥姥当仁不让的灵魂出窍,然后跟踪那黑云而去。   黑云悄悄落在屋顶,一个黑衣人在其中出现,然后他很快从自己口袋中拿出了一些药粉,抖在黑云上面。   黑云四散开来,原来是一群蝙蝠。   蝙蝠在院子上方飞舞,药粉纷纷扬扬的洒落,被蝙蝠发出的声波激荡散射而出,在整个院子中飞荡——与此同时,他已经双手借印发动了忍术八门中的‘骨法’。   忍者八门也就是骨法、气合、剑术、棒术、火术、枪术、游艺、教门,一共八种,其中骨法也就是简称的‘缩骨法’。   黑衣人居然快速的把自己缩身,然后从那一尺见方的气窗进入了屋内,不到五分钟又出来了,只不过此时已经成功的偷出了灵童。   这里我倒是有点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些和尚没有发现?”   没想到熊姥姥在rì本住了多年,居然对这些东西也颇有见解,那黑衣人所使用的蝙蝠催动药粉之术,是一种高等忍术,出自阴阳道的一种幻术,能够短暂时刻锁住五感,在敌人不防备的时候偷袭时候使用有着奇效。   听熊姥姥这么一说我算是完成了此次的任务,和猜测的差不多,出手的果然是忍者。   “那后来你知不知道那忍者带着灵童到那里去了?”我满怀希望的看着熊姥姥。   她手轻轻一招,只听欧欧欧几声叫,一只猫头鹰落在了旁边的树上,“它能带你们去哪个地方,距离不近,你们要快一点出发了,”熊姥姥微微一笑,“等你的阴阳眼达到第三层的时候,我回来找你,让你完成我的心愿。”   “呃,”我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只能傻瓜一样点了点头。   熊姥姥站了起来,重新推着自己的栗子车,“你的朋友就要出来了,抓紧时间去寻找这个忍者吧——以后到若是有难,你可以来找我帮忙,毕竟现在拥有阴阳眼的人不多了   “谢谢。”这个难得的好处没让我高兴起来,呃,别人帮助你的原因是让你能杀了她,这里有搁谁身上估计都不会太舒服。   我只能看着她慢慢的,慢慢的走。   此刻已经起了雾,熊姥姥就好像幽灵般慢慢在浓雾里消失了。走着走着,她推车的身子弯了下去,背上仿佛压着块看不见的大石头,压得她整个人都弯曲了起来,连腰都似已被压断。   果然和大神小说中形容得一模一样!   熊姥姥刚在雾中消失,旅馆门口传来了一阵碎碎的脚步声,我转过头去看见他们从墙上翻出,快步朝我而来。   “没事吧?”桑榆虽然见我没事还是问了一句:“我们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这话的意思好像轮到我得意了——“我倒是找到了一点东西,”我嘿嘿一笑伸出手,那只猫头鹰呼啦啦拍着翅膀就落到了我的手上,“它能带我们一路寻找那忍者留下的痕迹。”   “这是…”王熙刚说话我已经打断了他:“别说了,走吧,看看过了这么多天,还能不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我的话让大家都有些紧张了,对啊,这已经是十多天以前的事情了,就算找到了当时忍者留下的痕迹,但是未必能够找到灵童啊。   我站在车前把猫头鹰一扔,见它果然沿着公路飞走,心中喜欢,“没有猜错,那家伙最后还是用车子把灵童带走的——我们走。”   第一百二十三节 混乱一战   从高山市出来,猫头鹰没有任何的停顿,沿着476公路一直向北而去,我们的车紧紧跟随其后。眼看天色渐渐破晓,鱼肚白已经在东方出现,我们的车渐渐慢了下来——因为我们看见那只带路的猫头鹰站在一棵树上,见到我们以后就开始欧欧的叫。   见我们停车,那只猫头鹰不叫了,翅膀一拍朝着山上而去。   “上山   在车上的时候我们已经交换了所得到的情报,虽然桑榆他们从旅馆中没有得到具体的东西,但是还算是有成绩——最少熊姥姥所说的情报看起来和他们检查出来的东西没有冲突。   爬了半天的坡,猫头鹰把我们带到了一从茂密的树林前面,盘旋几圈,呃,好像还拉了泡屎,然后直接掉头闪人了!   这就是目的地。   检查之后我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山洞,看上去应该是个入口。   老规矩,钻洞好像一直都是桑榆打头阵,但是她刚刚低头准备下去,突然一个后仰朝后猛然倒下!   “嗖   一只降魔杵径直从山洞中飞了出来,被后面的王伤斜斜躲过。   “谁?”这一声是我喊的,但是看上去似乎多余了…几乎在我喊出来的同时,周围出现了好几个喇嘛,手持武器恶狠狠的盯着我们。   “你们是…”“小心桑榆从地上鱼跃而且,把傻乎乎问话的王熙一推,同时拔剑挡住了对面喇嘛一击偷袭。   太不要脸了,人多还偷袭!   几乎同时这堆家伙都扑了上来!   我手中的杀神匕首出鞘,当当当挡住对面家伙的几下恶击,手也被震得发麻。   这些家伙手中基本上都是降魔杵或者短弯刀,倒不算是很猛,只不过力气贼大很不好对付,我对面这家伙就是用的降魔杵,膀圆臂粗招招拼命——尼玛,要不要这么黑啊?只攻不守算什么玩意儿?   我边打边退,间中抽时间喊了两嗓子,不过对面这家伙明显不懂汉语,根本不鸟我,只是一味的攻击,我还没想好怎么办,突然他停手了!   难道准备讲和?   这年头只是一闪,我看见那家伙双手一合,降魔杵横架胸前,口中居然念起了咒语:“唵嘛呢叭咪吽…”嘴一张,一口鲜血喷到了降魔杵上!   靠,老子又不是什么恶鬼煞神,干嘛用这种招数?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招数,但是我知道法门中有种说法叫做‘阳破’或者‘借阳’,就是通过舌尖之血借助自己三火来破除邪魔或者借助神威之类的。   “不好我叫出这声的时候一瞄,嘿,你还别说,几个家伙全部用了这招。   喷血之后几个家伙一边死盯着我们,一边继续念咒,脚下则是步步逼近。   我们借机靠拢一起,“怎么办?”   “死磕除了这招你叫我怎么办?抽出枪来啪啪,那不是给老爷子添乱嘛?   现在看来最好的办法是把几个家伙打翻在地,然后找个会中文的来解释算了。   短短十几秒,那些家伙已经施完了法,口中哇啦啦一阵嚎就扑了过来,我们分散而上一一对应,各自找到对手开始掐架。   那喇嘛施了这招数,不知道心理原因还是其他什么事,反正我觉得出手快了很多,而且似乎灵活不少,我左突右挡险些被击中,抽冷子几脚也没踹到人。   不行,必须阴他!   我看右边有从灌木,一闪身躲过丫的斜披,冲着灌木就跑,顺便把手伸进了袋子里…   听背后脚步身逼近,我转身直直一刀刺出,宛如关二哥的回马刀。   ‘铛’!   丫反应也算神速,降魔杵向上一格把我的杀神匕向上挡开——我左手一扬,一把香灰就撒了出去…   “去你-妈的。”随即恶狠狠一脚踹在了丫的小肚子上,把个黑大汉踢得蹭蹭猛退。   这时候我绝对勇猛,没话说,直接揉身而上高高跃起,虎冲一肘砸在他头上太阳穴。   啪嗒。   黑大汉烂泥一般的倒了下去。   我正嘿嘿得意,旁边王熙开始嚎了,“刘哥,帮忙…”   靠,我还忘了,丫是一对二…   转头看时他已经撒欢乱跑了,两个喇嘛在后面追啊追的,追几步就是钪啷钪啷几招,然后接着又跑——“嘿,一人一个。”王熙一个拐弯冲我就来。   王熙见我弄翻了那黑大个喇嘛,这俩估计也看见了。看他们瞅我的眼神不太对,我也暂时不打算再来一次,见旁边王伤和三个喇嘛乒乒乓乓打得热闹,我还是正经弄一个算了。   本来我是这么想的,但是人往往想法和身体不能协调,就是这种时候了——我装作戒备等待王熙的样子朝后推,手确抓住了旁边一个树丫,慢慢的,慢慢的后退…   前面个喇嘛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朝旁边一闪,手一松…同时自己也扑了过去。   这家伙躲过了突然弹过来的树枝,但是同时小腹一阵剧痛…再次踹中!   “我来王熙居然一个转身就扑了过去,留下后面个家伙给我!   太不要脸了,打落水狗一直都是我的拿手好戏,谁知道被抢了!   不过现在骂他也来不及了,后面这个喇嘛没有含糊的找上了我。   难道真要我对付三个?   就在我的脚偷偷勾住一块石头准备扬起的时候,突然听见一身喊:“住手紧跟着这声音又换成藏语喊了一遍。   抬眼一看,一群喇嘛出现在了我们旁边。   难道被包围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看见一个白衣白裤装逼的家伙从当中走了出来,淡淡笑着,“刘辟云,你好吗?”随后他黔首和桑榆打了个招呼。   十三少这个王八蛋!   虽然我知道自己经常很嘴臭,但是这一次倒真是没有骂错——丫在我甩翻第一个喇嘛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本来人家大喇嘛准备喊住手了,是丫死拉活拽的劝住了,说什么‘看看我朋友的实力’…丫个坑爹的!   真住手以后十三少给我们介绍了一下,这些人正是灵童的守护喇嘛,而我们认为寻找到的蛛丝马迹,其实他们也发现了,但是到这里以后发现人去楼空,所以埋伏在这里等待敌人再次回来。   至于十三少这个家伙就是今天才从中国赶来的外援了。他今天一大早才从中国飞过来,到了rì本以后密宗僧把他带过来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结果正好碰上我们和埋伏的喇嘛开练。   “王大小姐,我来介绍一下,”这家伙走过来的时候还是酷的不行,“这位是密宗行观上师,专门过来寻找灵童的——这位是诸葛一脉的刘辟云、琅琊王氏一脉王桑榆王大小姐,这两位…”我和桑榆给行观上师行个合手礼,桑榆接着说:“我弟弟王熙和王伤王叔。”   行观上师半躬施礼,“诸位檀越大力协助我教找寻灵童,弟子鲁莽不敬,是我之过。”随即深深一躬,口念尊胜佛顶法号,态度极尽礼遇。   别人这么一客气我们倒不好意思了,特别旁边的喇嘛还哎哎哟哟的被扶起来,手膀子脱臼小肚子痛,呃,而且看起来最惨的还是被俺撒香灰的那个。   虽然我觉得他们自找的,不过就凭上师的态度也得谦虚一下吧——“哎呀,是我们下手太过了,”我堆出一脸笑,“各位大和尚千万不要记仇啊。”   不过我猜他们没听懂…   十三少倒是豁达了,“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还是下山吧。”他顿了顿,“要是留在这里的话,万一真有人回来…”   “好建议,正好没吃饭,回去找个地方吃饭休息一下,晚上碰头。”我连忙答应,借驴下坡正是好机会,总比留在这里看喇嘛的脸色好吧?   不过无论怎么想,这提议都相当的靠谱。   ※   金刚堂山是一座山,上下左右四个方向都没有很近的城市。   我们现在很饿,所以首选是找一个地方吃饭。   飞弹市看起来是最合适的了,于是一前一后三辆车开始往回走:第一辆是行观上师和十三少,后面是我们的,最后则是几个密宗和尚的。   开了几十里,前车突然一拐开上了一个支路——岔道口有个牌子:白山汤旅馆。   “先吃点东西,猜你们饿的厉害了。”   十三少打电话给桑榆的时候,这样说。   天色虽然大亮,但是树林之中依旧暗淡无光,可是远远望过去,已经可以看见一点淡淡的屋檐轮廓。   街边停下车来,我们才发现这里不太多。   这里看起来不长也不宽,但是依旧有十来户的样子,就如同我们中国的农家乐似的。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里虽然还有房屋,却已没有人。   正准备离开,突然王伤身影一晃奔了出去——他从街边捡回了一根布条:灰褐色,有着淡淡的香气,像是从衣角扯下来的。   “灵童身上也是这种衣服,”行观上师很快做出了回应:“难道灵童来过这里?”他闻闻味道:“有点像是檀香的味道。”   我哼了一声不屑一顾:这主意好,随便弄个什么东西在这里都够我们耗上一阵子了,也不用管是不是真灵童的。   “下车,仔细查查,找找有没有灵童的踪迹。”行观上师径直下了令。   你说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嘛,随便走走也能找到线索?   第一百二十四节 傀儡尸纵者   街道两旁的窗户,或关或开,却已经残破败坏,角落门旁尽积着厚厚的灰尘,蛛网爬满了墙壁和房檐,看起来已经荒废许久。风吹过,那块写着字的招牌‘吱吱’作响,像是老人的咳嗽,无力而虚弱——整个地方一片死寂。   一只老鼠被脚步声惊起,却已经失去了原本的灵活和机敏,喘息着,蹒跚爬过玄关,钻到了木板下,看起来几乎已经不像是一只老鼠。   难道它就是这里唯一活着的生命?   行观上师静静的站在门口,他没有动,后面的人也不好意思先进。他就这样等着,一直到风停。   “你们留在外面,看看周围的农舍房屋。”行观上师说完这一句,做了个‘请’的手势,“这里面我们来看。”他虽然朝我们做的手势,但是弟子却听明白了,答应一声四散开去。   他又笑了,“我不希望弟子们进来弄乱了,”他解释了一下,“几位请吧。”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睛明明白白看着的是十三少。   十三少明白意思却没有动,等到风停下来,吱吱声消失,他才慢慢的走过去,推开那半掩的门,走进了这旅馆,就像走入一座空荡荡的坟墓。   这里是一个大堂,原本也应该很热闹,热闹的地方总有人喜欢去。高朋满座欢声笑语,有着清酒、歌伎、歌舞和鱼生,喝喝酒聊聊天,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现在笑容满面的侍者已经不见了,干净的榻榻米积满了灰尘,地上随处是破碎的酒壶,扑鼻的酒香变成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唯一留下的是风吹破窗‘噗嗤噗嗤’的响声,偏偏听起来像是地狱中飞舞恶魔在振动双翅。   我还在感慨,突然听见十三少在外面发出一声喊,瞬间全部人都冲了过去。   中庭居然有一个人!   仔细一看,那并非真人,而是一个和真人差不多的木头人,身穿盔甲腰挎武士刀,盘膝跪坐在中间,脸上戴着一个恶鬼式的面具。   现在木头人就靠在中庭的大树,树荫落在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特别。   我们都没动!   因为实在太诡异了!   风呜呜的吹过,一片树叶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   这个木头人突然动了!   他速度极快,动作也非常奇特,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大力弹了出来,瞬间‘嘭’的一声四散开,双手双脚连脑袋都激射而出,就像是强弩硬弓射出来一般。   指尖脚尖都露出了绿汪汪的金属闪光。   就在同一瞬间,我感到脚上一紧!   干裂的园中泥土,突然伸出了一双手,紧紧抓住了我的脚踝——不仅仅是我,桑榆、王伤甚至行观上师都被抓住!   我就算是要躲也动不了。   地下这几双手,裂射而出的木头人,木头人身上喂毒的尖刺,我们避不能避,退无可退,加上法术全部能用,已经成为了瓮中的鱼鳖。   可惜他们小看了行观上师,也小看了十三少。   就在木头人爆裂的瞬间,十三少手中的流星已经飞了出来,宛如灵蛇般在空中蜿蜒扭动,只是一扭,那木头人两只手、两只脚、头、身子竟然全部被穿在了链上。   和十三少不一样,行观上师双手合十指翻如电,片刻指法三转结为智拳印,口诵大rì如来心咒,提起左脚在地上一跺——刹那之间觉得一股大力猛然一颤,抓住我的那双手居然齐腕而断。   手松了,所有地下的手都断了手腕,黑色污血从断处流出,我第一时间朝后一跳——桑榆王熙也全部跳了出来,我们聚集一起握着武器,颇为紧张的严阵以待。   还没完!   果然我们的戒备没错,地面突然裂开,三条人影从地下如弹丸般射出,土灰粉尘飞扬,落在我们面前就像三个泥人。   这不是活人!   只不过是三个面目狰狞、干枯丑陋的尸体。   看着这三具能走能动的干尸,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和大家一起静静的等待。十三少和行观上师不说不动,同样等着,等着下一次的出手。   但是出手的不是三个泥人般的干尸,而是链子上那一串木人尸骸。   木头人动了起来,先是把手重新接在躯干上,然后是另一只…随后它一点点的把链子朝外抽,一点点抽了出来。   十三少还是没动,只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指骨有些发白,而且手上另一端的番天印已经从布包中取出,随时可能飞出。   木头人慢慢把自己抽了出来,然后一点点的重新接在躯干上,随后,它站了起来。   木头武士把自己的头缓缓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它突然开了口…   “都是你害我,说什么一定能行,看,现在我都被串成了糖葫芦。”   泥人一起开了口,听起来如同一个声音,“你说的还不是不行,看,”三人泥人一起朝前抬起了手,“手都被砍断了。”我们一起紧张了一把,幸好没动静。   “那怎么办?任务没有完成,作为一个忍者,任务失败就只有一条路…”   “死三个泥人又是一起回答。   尼玛,我们一群人不动不说话,看着三个僵尸和个木头人聊天,说起来还好像是熟人摆龙门阵样的,你说我多冒火?   不过我还是不敢动,就算真要搞点什么事,也得等十三少和行观上师吧?   那几丫还是接着聊天…   木头人居然叹了口气,“看来我真该死了——你说怎么死?”   三个泥人一起开口,“既然是木头人,就应该烧死。”   “好木头人在叹了口起,居然从身上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着了自己的衣服。   火烧的很大,它一下子就烧了起来,很快变成了一个火堆。   泥人突然恼了,一起吼了起来,“哎呀,不对,你死了我们怎么办?现在我们手都断了,你要死,也得等我们死了才行啊。”   火堆中居然还有声音传出来,“那你灭了火,我先把你杀死以后再继续烧。”   三个泥人异口同声,“我怕烫这话说得有趣,桑榆不由得扑哧笑了起来,不过也不光是他,连王熙都有点失常了,真是啊,谁见过泥人和木头人聊天,还这么能鬼扯的?   火堆中再次发出一声叹息,伸出一条带火的手臂在旁边一扭,水龙头打开哗啦啦的喷出来,洒落在火堆上,火势立刻熄灭,变成了一片浓烟和水雾。   木头人仍旧在浓烟之中,没人知道变成了什么样子;泥人也渐渐被散布过来的浓烟罩住,我们朝后渐渐退开,但是烟雾却渐渐卷席过来。   这似乎不太对吧?   虽然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但是几个杀手不会突然变的这么无聊吧,杀我们不死就真的自杀啊?   看桑榆他们的样子也有点迷惑,就在这一刻我眼角一闪——刚才钻入地板下的那只老鼠,现在畏畏缩缩的从一根柱子后面伸出头来,但是轻烟过处,它居然瞬间变成了一副枯骨。   鼠骸!(恶搞死翼桑的《龙骸》了)   “走我骤然吼了一嗓子就朝外冲。   烟雾中突然寒光闪动了!   “不好   无数的刺针激射而出,铺天盖地宛若一道厚实的针毯。   我看见寒光的时候已经动了,转身一拉,委身一扑,直直把桑榆就压在了身下——眼角看起来似乎王伤也对王熙做了同样的事情。   刺痛感并没有袭来,反倒是一阵气浪…“吼   这股气浪连带而来的怒吼,犹如浪涛差点把我从桑榆身上掀翻。   抬头一看,行观上师手结印,脸发红,须发皆张僧袍鼓荡,竟然一声密宗‘狮咆’把飞针从半空击落。   烟雾竟也散了。   正面那个木头人全身是孔,看起来都是针刺的射眼。   现在它已经跃起半空,一张嘴,居然又是一把毒针。   十三少手中流星飞舞如同圆月华彩,成为一道光盾,把飞针纷纷击落。   他只是一笑,不待木头武士继续,手中的流星再度飞出,犹如灵蛇吐信雷霆般的射了过去。   木头人身在半空,居然斜斜飞出几米,硬生生躲过了这一击。它随手拔出腰间武士刀,朝着十三少劈头斩落。   十三少与木头人激战,但是那些泥人呢?   我还没想明白,但是已经发现自己不用想了——桑榆眼中有个渐渐变大的黑影,正看着我的后方。   无法躲、不能让,我唯一的办法是抱着桑榆就地一滚!   “铛泥人手中的长刀砍在身旁的台阶上,火星四溅碎石乱飞。   我已经动了。   呃,说错了,不是我已经动了,而是桑榆已经把我朝旁边一推,推得我滚动了。   等我爬起来的时候,桑榆、王伤、王熙已经各自和一个泥人战在了一起。   不能没事做啊,我蹭蹭跑到了行观上师的身边,“大师没事吧?”   上师面如止水已经渐渐平复,“我不碍事,你快去帮他们——这些是傀儡尸,暗中应该有个傀儡尸纵者,当心不要被偷袭了   什么?忍术十二秘之一的傀儡尸纵者?   cāo纵傀儡尸属于高级忍术,纵者把尸体肌肉和骨骼经过强化处理,关节等处加上特制的秘药保证灵活,然后添加各种机关、毒药、暗器等等,就像在老腊肉里面安个老鼠夹子一样。尸纵者所能控制的尸体数量和傀儡尸的功能成反比,越是复杂的傀儡尸,纵者就越是cāo控的少。   我转身冲进了院中,这个时候没什么好说,直接就掏出了M500。   眼看面前的木头武士,速度快招式复杂,武士刀加上毒针攻势如cháo,时不时还有离体分解弹射四肢,这复杂程度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武士;再看那三个泥人攻击虽然也很猛,但是只不过是物理攻击加上简单的土遁。   他们虽然招数不同,但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速度都很快。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二十五节 尸纵与木纵   (前几天看见杂谈区有个品书的帖子,就去求喷了——果然流云做风水师比做写手擅长点,rì记改编都改得毛病不少。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说流云写书拖沓了,情节太慢,呃,这里流云受教了!我对诸位保证,后面我尽量少点介绍,少点拖沓,情节快点,然后不必要的都不写——实在有没明白的,干脆大家以后就发帖子来问好了)   这还真是不好办。   准星不断在面前的几个人身上转换,瞄了半天都没能开枪——对手都在不断的腾挪,在庭院、走廊、假山、屋檐甚至柱头间穿梭改变,我玩枪最多打点死物,这种情况下叫我开枪,你叫我怎么敢啊?   突然几声鹤鸣响起,声音虽然不大确尖利刺耳犹如锥心,刺痛带着无比惊栗使我心头一颠,手一抖,M500差点掉了下来!   再抬眼,场中已经形势大变。   泥人从我头顶已然掠过,闪电般的扑向了行观上师,而后面才反应过来的桑榆等人飞奔追袭,已经落后了十几米远。   而那木头人也同样飞起弹射冲去。   rì式庭院有大有小,这里看起来就是属于大的哪一种,差不多两个篮球场的面积,中间是樱花树、池塘、小桥流水凉亭之类,距离上师所在的屋檐差不多三四十米,但也只是弹指之间的事。   还没等追击中的桑榆掏出枪来,行观上师再度结印——当然他要是真等桑榆、十三少出手的话,估计都是一死人了。   他右脚向后一步,手结莲花法印指翻如跳,双目一瞪突然张口怒喝:“斗   声如轰雷,居然把那扑来的泥人半空径直击落!   同时砰砰几声枪响,有我的也有桑榆的,全部打在泥人身上,而十三少的流星也及时赶到把那身形受阻的木头人从半空击落。   看来上师动了气,斗字真言出口并没有停,手印接着开始变化,口中称颂马头观音:“震慑畜牲道魔障,何耶揭梨婆尊者,面呈狮子无畏庄严…”面前地上居然渐渐有股黑烟升起。   突然上师脸色一动,张嘴朝着斜前方一口喷出。   密宗世间法!   说是一口其实和那灭火器的感觉差不多,随着一喷,面前的黑烟居然唰的射了出去,击在后面的柱子上,留下一片黑斑。   虽然没看见什么,但是我只觉得空气荡漾,视线骤然有所扭曲。   不用说了,遁术!   我抽出枪就是两下,嘭嘭打在后面的柱子上。空气还是继续荡漾,行观上师也继续盯着面前那片虚无,而那黑烟灵活异常,一次次的喷出,噼里啪啦把檐下的窗户木墙之类打得千疮百孔。   看来尸纵者出现了!   这家伙似乎是为了不让行观上师破坏自己的傀儡尸,所以冒险偷袭,不过看起来失败了。   我正心中寻思,突然看见上师脸色一变!   就在他胸前,露出了一个明晃晃的刀尖!   一道黑色的人影骤然从他身后飞起,吊在屋檐上发出喋喋怪笑,随后飞射而出,在院中一点落在樱花树上——他倒挂着伸出头,“咻咻,出来啦,咻咻。”   另一道人影出现在走廊外,同样的怪笑。   一滴鲜血出现在刀尖,然后又一滴…鲜血变成了小溪,滴滴答答流淌在榻榻米上。   “上师十三少猛然冲了过来,一把扶住他,但是看起来似乎没用了,上师的脸色开始发黑,眼睛如同死灰一般,原来是毒!   他伸出手来想抓什么,但是落了空,十三少伸手接住他的手,“上师,你…”   行观上师张了张嘴,话还没有说出口,眼中那点点的灰白都已经消失。   好厉害的毒,好厉害的忍者!   外面的傀儡尸和木头武士都已经被砍成了块,但是两个家伙毫不在意,只顾着自己喋喋的笑,如看见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一般。   “我们错了十三少慢慢放下行观上师,和我站在一起,“原来有两个   估计这才是他们藏在背后的计划,行观上师也是他们真正的目标——先是使用两种傀儡尸攻击,准备偷袭;失败以后使用了毒烟,但是再次被我们躲过;随后便是正面袭击,让傀儡尸和木头武士骤然发难,而其中一个尸纵者作为诱饵,另一个从后面偷袭!   一环接着一环,一扣借着一扣,心机之深圈套之多世间罕见,不愧是第六天大魔王看重的忍者流。   偷袭上师得手的忍者倒挂树上,黑褐色的紧身衣包裹着又瘦又长的身子,树丫之间弯弯曲曲的扭啊扭,全身像是没有骨头,那双又细又小的眼睛盯着我们眯成一条缝,活脱脱就是条蛇,毒蛇!   另一个忍者就是在行观上师前面做诱饵的就是很典型的忍者装束,只不过他没有一般忍者所装备的忍具袋,而是在背上交叉斜跨着两个条带,腰间则是一条鼓鼓囊囊的腰带。   他也在笑,抱着肚子甚至附身爬在树上,“笑死我了,这就是半鬼所说的那些中国高人?”他转身过来指着我们,“看他们那样子,和狗屎有什么区别?”   旁边的桑榆似乎一动,但是我马上斜斜跨出一小步,示意看看再说。   “尊重人是必须的,咻咻,”那蛇一样的忍者盘旋着从树上下来,“介绍一下,我是六蛇,咻咻,”六蛇站在地上不断蠕动,“这位则是流。”   他看着我们的眼神露出神往的模样,还不时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下巴。   我们一起打了个寒战!   那俩家伙站在院中,我们看着那几个泥人钻出来的坑,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文也不敢乱动——流也转过身来和六蛇一起看着我们,就像是饿狼盯着一群羔羊。   这我受不了!   当时我还没开口,桑榆首先不干了,“尸纵术和傀儡术很不得了吗?”她把M500塞进口袋一把抽出尺剑,“来试试?”   但是这句话出口,那俩个家伙先是对望一眼,然后突然一起爆笑起来。   六蛇边扭边笑,边笑边扭,嘴里嚷了起来,“咻咻,可笑啊,居然几个家伙点能力都没有了,居然还嚣张…”他突然转过脸盯着桑榆,“美女,死字怎么写,你知不知道?咻咻。”   果然!那个陷阱和他们有关系。   “草泥马就在瞬间桑榆暴击了。   随着这声河东狮吼她冲了过去,手中的尺剑划出一片雪亮的刀光,剑锋所指正是六蛇的咽喉。   六蛇突然就退了。   他脚步一溜退开三尺,背已经贴在了樱花树上。   旁边一道闪光射了过来,竟然比桑榆还快了几分。   六蛇退无可退,身子突然沿着树干滑了上去!   “铛雪亮的矛头带着流星锁链钉在了树干上。   桑榆已经掠空而起,犹如大鸟扑进了树冠中。   逼人的刀光,激得树冠红叶纷纷飘零。   六蛇的身体一曲,随即弹起,掠过雪亮刀光随着红叶飘飘落下。   十三少手中一片银光扬起,链光纷纷洒洒从天卷落,把六蛇尽数笼罩其中,退无可退。   六蛇突然笑了。   咿?六蛇,六蛇?为什么要叫六…   “当心地下…”我突然大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十三少背后的泥地突然裂开,露出一个人头。   侧面还有两个。   三个人头只是一吹。   就像吹熄蜡烛一般的感觉,但是吹出的绿气却犹如雾卷。   桑榆正面相对有所借力,一个翻身跃出。   十三少手中流星收势、跃起虽快,才一离地就被雾气抓住了。   一点雾气粘在了他的脚踝,只是一点。   但是已经够了!   十三少就像块石头般的落了下来!   这三个傀儡尸从地下弹起扑了上去。   王熙、王伤已经动了。   王伤接住了十三少,而王熙、桑榆则是拔刀而上挡住了三个傀儡尸,六蛇喋喋笑着站到了一边。   三个傀儡尸身穿战国时期古式铠甲,招式有力反应敏捷,和最初那三个傀儡尸区别很大,按照法门的专业术语,这三个应该叫做‘术卫’,估计是战国时候武士的尸体,说不定还是当时织田信长身边的武士。   “咻咻,干掉一个了…”六蛇退回流得旁边,三角眼中精光闪烁,“流,你真不动手?”   “不用我动手了,”一直叉手站旁边的流突然停住笑,他看看天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下雨了…”   下雨了。这是什么意思?   淅淅沥沥的雨开始落下,两个家伙旁若无人的在一旁盯着,呃,就像猫儿盯着掉进爪中的老鼠。   现在没心情想这个——十三少呢?   王伤把十三少抱了过来放在地上,我抽出杀神刃把他裤脚割开,见一条墨绿色的线条沿着他的腿部一直上窜,已经超过了我所割开的位置…   我把十三的衣服一把掀起来。   绿线已经超过了腰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着十三少心脏而去,看样子一两分钟就能到,联系刚才行观上师的情况,我相信绿线到达的一刻他必然毙命。   行观上师那一刀直接从后背捅在胸部,血液上行很快,但是十三少还有得救!   尼玛,逼老子出绝招。   没有了法力并不代表我失去了记忆。我一把逃出口袋中的文武笔,割开手指把血滴进朱砂中,蘸着调和人血的朱砂在十三胸口就画了一个阴阳法阵。   这法阵的作用的暂时锁定人体的阴阳二气,能够阻挡一切毒药、邪气、附身鬼怪,而我和十三手中正好有这个遁咒所需要的阴阳二物。   法阵绘完,我抽出杀神刃在两头轻轻一划,文武笔从两个伤口引出血痕。然后我把杀神刃摆在一端,让血渍连在刃口;另一端我则是摆上十三少的番天印,同样连着血渍。   纯阳番天印,纯阴杀神刃,只要这两个武器连接阵心,不用法力也能发动。   阴阳两股气在法阵中一转,瞬间发动,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觉得似乎那区域有点发灰——但是绿线确实停住了。   那只是暂时的!   第一百二十六节 水纵者   快,现在必须要快点结束这一切。   但是现在好像不是我们能不能结束这一切,而是能不能逃走!   战斗还在继续,桑榆、王熙面对三个傀儡尸倒是占了上风,王伤只是在一旁提防着两个家伙的偷袭——傀儡尸的实力不弱,为什么六蛇非要偷袭把行观上师先灭了?   而且刚才傀儡尸偷袭的时候似乎目标也是对着十三少…   他知道我们几个失去了法力…   这些线索迅速在我脑海中开始串联…   说实话,我刘辟云虽然近战略显不足,但是这头脑可算得上是独树一帜的神人了,他们做了那么多事,都是冲着一个目标去的——防备法门法术!   雨并没有更大,我已经冲了出去。   我冲进战团,手一扬便是一大把香灰。   又是一把,又是一把…   香灰撒在空中,顺着雨水淋了下来,落在几个傀儡尸的身上,香灰混合雨水落在它们身上,马上就是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尸体不受控制无缘无故的抖了起来。   不知道这傀儡尸纵术属于哪一类的邪法,似乎只能作为物理攻击的手段,对法术相当忌惮,“咻咻,不好那六蛇看见我所做脸色骤然一变,一根忍杖从袖中滑落入手,闪电一般射向场中。   快!还有更快!   见有敌人半路出现,六蛇只是身子一滑,那忍杖闪电般刺向他的右肩。   王伤叔不愧是暗杀部队,右手军刀架着忍杖向上一抬,左手迅击六蛇的前胸。   忍杖去势不减,杖尾一个凤摆从里面飞出一条铁链,犹如一条昂首的眼镜蛇扑向了王伤书的左手。   但是王伤叔的腿已经踢了起来——这一击要是踢实的话两人都不好受!   俩都不傻,心中一动都向后飞跃而退。   这一过招试探两人都是心下凛然!   王伤叔浸yín数十年的冷兵器造诣绝非我们这几个后辈所能比的,现在不用分心照顾桑榆王熙,自然也是发挥到了极致;而那六蛇这一套稀奇古怪的招数也有过人之处,两人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六蛇看那三个稀有的术卫甲尸被王熙砍成一块块的,虽然心痛却也不敢大意,他三角眼骤然一翻,“死木头,给我滚出来帮忙,咻咻。”   “用得着我么?”流的反应倒是奇怪了,不但不帮忙却看了看天,“雨下大了…”也不知道这句话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但就这么简单一句话,六蛇却笑了!   “真的,好大的雨啊。”他这样说了一句,脸上居然开始扭曲,露出皱巴巴报纸样的鬼魅笑容,“雨下大了,既然有这么大雨,我们还担心什么呢?”   这是什么意思?我们站在雨中盯着他俩喋喋喋的笑,心中满是疑惑。   他们的笑突然停了!   一丝突如其来的危机感在我脑中一闪,我转过头去,见一个巨大的半透明人影扑了过来,我本能一拳猛击过去,但是居然——这一拳就像朝着河水打过去一样!   怪物没有双手一环,在接触的时候我居然没有感到任何的界限感,好像若有若无的就把我们全部融进了体内。   “什么…唔…”桑榆、王熙、我还有王伤都在这个怪物体内,感觉就像是溺水一般!   我开始心慌,恐怖感从自己内心深处层层叠叠的涌现,仿佛整个人处在漆黑无比的深渊中,向下,再向下的不断被拉下去…   我嘴里咕噜噜的冒着气泡,肺部刺痛起来,我完全没有感觉,只是不顾一切的扑向怪物身体的边缘,软哒哒的不着力,感觉就像是是抓着一块橡胶,戳不烂撕不开视线开始模糊…   一双无比巨大的瞳孔…   ※   “多的我也记不清了,所有一切只能从怪物的出现开始。”   “当时那两个忍者的笑容骤停,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没来由的一慌。眼见看见刘哥突然转身,我也跟着转了身。只觉得眼前一花全身骤冷,带着腥味的水已经灌进了我的鼻子和嘴。”   “这种情况下你能有什么办法?本来就有点慌了,情况还升级加码变了性质…连呛两口水我才稳住阵脚。”   “这时候也才能定下神来看看,结果发现我们全部装进了一个怪物的肚子里   “这个怪物全部是由水构成的,有头、躯干、四肢,基本上完全人形,宛如一个巨大的人形鱼缸,我们只不过是其中关着的鱼儿。”   “鱼能够在水中呼吸,但我们不能   “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减少氧消耗,同时不顾一切拔刀向外猛然扎去——刀子捅出去就像是扎到了沥青或者胶泥上一样,使不出力毫无用处。”   “旁边的刘哥眼睛开始充血,我心里越来越慌…突然,有一个人幽幽从雨中走了过来,一双黑亮的眸子透着不屑。这女人虽然打扮有点变了,但是我一眼就看出来这家伙是那美国兵的女朋友。”   “她淡淡开了口:亨利有通灵阴眼的天赋,我们鬼道众本来想抓他,谁知道路上遇见了你这个天生阴阳眼的传人,更没有想到居然老天把你送到了我们的地盘上来…”   “我偷眼看看刘哥,他咬着牙咯咯直响,眼睛迅速变成了红色…他突然动了   “漆黑中雷光电闪,一道刺眼的光亮犹若耀眼的闪电裂过空间,我面前白蒙蒙一片起了冰凌,然后这冰凌迅速扩大,无论我还是我姐都注意到了。”   “那女忍者加鹤美都像被人掐着脖子般顿然失声。”   “啪!一声脆响从那怪物的胸口位置传来,很快如同蛛网般的蔓延,然后哗啦一声碎了   “我们被流水的巨大冲力带着朝外踉跄蹒跚扑出,大声的咳嗽。”   “咳嗽还没完,一道人影走到了我面前,是刘哥。”   “刘哥背对我而立,冷冰冰地睥睨四周。他的眼睛一红一黑,犹如银河繁星深邃难测,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这三个忍者惊恐的望着他——这三个家伙没有任何一个胆敢正视他的眼睛,脚步不由自主的一点点的挪动后退。”   “刘哥身上萦绕着一股疯狂而冰冷的杀气,宛如地狱中的魔神一般,阴森、血腥、疯狂、冰冷。转眼间,他变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个人——我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他把我和姐、王叔都吓着了   “眼前三个忍者都不敢动,刘哥轻轻一笑,说不出的轻蔑和骄傲,又仿佛在嘲笑对方的怯弱。他举起右手朝前一指,脸上浮起了满足的笑容,对于自傲的鬼道众来说,我想这是比死更难堪的耻辱。”   “流勃然大怒吼了起来,‘我们三个人,他只有一个!把他手脚全部敲断!难道我们大和民族会怕一个ZHINA人吗?’他猛然扯下背上的布袋捏在手中,“水鹤、六蛇,我们一起上   “那两个家伙才如梦初醒,水鹤把手腕一割,血液滴滴答答滴在雨水积成的水泊中;而六蛇则是举起了忍杖,另一只手则是摸出来三枚卍字型手里剑。”   “表情明显暴走   “就在片刻之间,混有水鹤血液的雨水开始扭曲变形随即站了起来,套用刘哥的话来说:尼玛,这丫不是水傀儡么   “但这不是最牛拜的,最牛拜的是那棵樱花树开始摇摆,越来越猛越来越快,最后树冠被一把掀翻,整个树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傀儡,站了起来。”   “我的咳嗽似乎都因为这一幕而忘记了…”   “刘哥没有动!他只是口中开始念起一段生涩的话,单独的每个字都听得明白,但是连起来我就不太明白了…时间恰如其分的卡在怪物们刚准备发动的那一刻,一道黑气突然从地下冲了上来   “我看得清清楚楚,黑气就像是被不小心挖破的水管,嗤一声冲起几米高,然后在半空中一道回旋朝着那怪物冲了过去   “黑气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尾巴,地上的积水沿着路线发白、结冰,甚至空中的雨滴也变成了冰粒掉了下来…寒气猛虎般扑到了两个傀儡身上,傀儡就在片刻之间变成了一个雕像   “刘哥笑了——他面对恐慌满脸的三个忍者,只是眨了眨眼…”   “他那眼睛就是枪管,这一眨眼就是开枪   “炙热的气团从他手里射出,击中了那两个冰雕…结果?你问我结果?噢,那是肯定的,刘哥都出手了,你认为…好好,我不说废话了…那两个东西好像《终结者》2中的液体机器人一样,变成碎块散落一地   “接着刘哥再次射出了气团,被他们躲开了。”   “水鹤猛然吼了一声,大概意思是情况不受控制什么的,然后地上突然就出现而来一团烟雾…烟雾过后,这三个家伙全都消失了。”   “不,我们没办法追,因为我们都无法施法,追上去只是送死…刘哥?刘哥也不行,那一看就是无意识的,等人一走他就到底不醒了   “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洛爷爷,现在你清楚了吧?”   ※   我关掉这段录像,摇摇头,“原来是这样。后面你们就把我和十三少送回来,然后再请来了洛大师治疗我们?”“对了一半,”王熙耸耸肩,“洛爷爷其实比我们只是晚了一天到rì本,不是专门过来治疗你们的。”   “你姐和王伤先生呢?”我还是想问问,虽然记忆中他俩应该没事。   “他们没事,姐有点着凉,具体情况你一会自己问呗。”他把电视一关,“快回来了。”   我有点不解,“恩?着凉了跑出去干嘛?”   王熙叹口气,“哎,还不是那些密宗和尚的事情么。那个什么上师死了,其他的也全部窒息,姐姐说必须联系他们说明一下,免得给你后面添麻烦。”他斜着眼看看,“你说我姐对你多好,实在不行你把我姐泡了算了。”   沉默一阵,“滚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一百二十七节 风魔鬼市   边闲话,我边和王熙一起走了出来,刚到大厅看见洛大师走了过来,似乎那边刚完事。   看表情就知道十三少问题不大,虽然说六蛇用的是剧毒,但是洛大师在亚洲生活这么几十年,什么毒药没见过,费了点事还是把十三少的毒给控制住了。   大师简单说几句就准备去给他配置内服的中药,说是为了清除余毒,顺便还提醒我们别去打搅,十三少需要静养几天。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行观上师等人若不是因为我的关系也不会被鬼道众偷袭,这么一想内疚是难免的了——正在想着呢,桑榆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见我和王熙坐在沙发上,她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刘哥,你好了?”她脸色有些发红,显然伤风感冒还没好的样子。   “恩,”我颇为感动,“刚才就起来了——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桑榆见我晕倒不止一次,这次的失去意识看起来也差不多,我想她能知道点什么吧?   “这次我真不明白了,不过你也别担心,我给诸葛大师打过电话了,大师说你是由于上次溺水造成了后遗症,在水中…毫无理由就丧失意识而且…”说到这里她不由吞吞吐吐有点语不成句。   我一看急了:“嗨,这里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碍事。”   见我这样子桑榆倒有些不好说了,“呃,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大师说你那是创伤性恐惧后遗症,在水中会毫无理智的失去意识,同时神经受到刺激导致腺激素分泌旺盛,致使潜能最大限度的激发……”这段话说的我完全不明所以,“等等   “这到底啥意思?”我还没问王熙都急了,“姐,你能不能说得简单点?”   “对啊,简单点多好——桑榆,你别搞那么复杂了,整简单点。”   桑榆杏眉一挑,对于我这个白痴有点无可奈何,“行了,我就老实给你说:你那纯粹就是吓得失去意识了,然后潜能被激发出来,乱用了一次阴阳眼…明白了?”她眼睛一瞪,“现在舒坦了?”   “呃……”   看王熙那臭小子在旁边捂住嘴嘻嘻笑,我后悔不已,“要是不问的话多好啊。”   我咳嗽一声换了话题,“对了,行观上师的尸体他们抬回去了没有?说什么没有?”   我一提这茬桑榆突然‘呀’的叫了一声,“糟糕,正事都忘记了——密宗那边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我得到消息,rì本鬼市有个专卖消息的家伙,他那里可能有鬼道众的消息。”说到这里桑榆上下打量我一下,“你行不行?行就一起去,不行就呆这里等我回来。”   我略略活动一下,头脑清醒四肢有力,“看起来没事,OK,一起去吧   “那我就不去了,”王熙笑嘻嘻的开了口,“姐啊,刘哥陪你…”   “不行!这次去不但要买消息,还要买些材料回来给洛爷爷,到时候就可以恢复法术了——我们去找消息,你买材料   “啊?为什么我去买,随便找个人不行啊?”丫的明显想偷懒,“我守刘哥半天,饭没吃澡没洗,闻闻,身上这味…”他臭着脸朝桑榆靠过去,回答他的则是恶狠狠的一巴掌…   “你rì语好她这么一句就直接把王熙拍死了。   丫沉默半天,终于恶狠狠的的嚎了一嗓子:“元芳,我要吃饭…”(这句台词让丫穿越了说出来)   ※   rì本的鬼市和中国的不一样,被一个组织所控制,他们监管整个鬼市,这个组织被称为风魔一族。战国时期最著名的三大忍者风魔小太郎、果心居士、飞毛腿加藤,而鬼市也是那之后兴起并且成为风魔一族手中产物的。   风魔小太郎世袭称呼,一个秘密的忍者村落,青史名留的是第五代小太郎。第五代小太郎的主君是第三代小田原城主北条氏康,氏康生前似乎与小太郎有过口头约定,说好rì后将提拔风魔一族为家臣。小太郎渴望自山寇身份晋级为武士身份,也是人之常情,当然会拚生尽死地编练手下。   没想到氏康于57岁早逝,小太郎愿望落空,那以后他便不再冀望能够飞黄腾达,转而将人生喜悦寄情在指挥行动如疾风迅雷般部队之上。主君换成第四代氏政、第五代氏直时,小太郎依旧为北条家东讨西征。   估计丫最后希望落空,最后的快感也只能建立在奇袭之后的成功愉悦了吧。   但是丰臣秀吉平定天下之后,风魔一族和武田麾下的忍者在江户城内开始了无穷尽的斗争,最后被德川家康下令全部捉拿入狱,第五代小太郎也于1603年被处刑,风魔一族于是灭绝了。   不过,风魔一族幸存者中,也有rì后功成名就的人。一是庄司甚内,另一则是鸢泽甚内。庄司把江户私jì汇聚一堂,开设了吉原jì院区,并于1617年向幕府申请执照,成为公认jì院区吉原町的总掌管,同时也向德川宣誓效忠,得到了赦免。   另一个鸢泽甚内,表面上是做买卖赃品生意,暗地其实也是盗贼之一。在庄司得到赦免以后,他也被介绍效忠德川家,被授予他买卖二手货衣服的垄断权。这个时代,二手货衣服是贵重物品,其中当然有赃品。   服饰店和jì院成为了德川幕府主要的情报机构,在德川幕府长达两百多年的统治中做出了不少的贡献。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资料,背地里他们还同时重建了风魔一族的势力,开设鬼市,藉此监视rì本的忍者。发展至今,rì本国内的十三个鬼市,全部都处于的他们的势力之下。   桑榆所找的这个鬼市在敦贺湾旁边的越前市,开车只需要半天。既然王熙喊元芳开了饭,我再怎么也要吃饭不是——那叫一个香,就差没把口水先吐到盘子里霸了再说。   从起床到吃饭,我一直没对昨天那档事发表意见,这并不是心头没火,相反的,现在我心头火大着呢!   作为一个中国人,最痛恨的几个字眼中‘支那人’名列前茅,那种侮辱性的称呼从鬼道众口中说出来,在我骨子里燃烧,愤怒和屈辱感使得我异常冷静——说句不好听的,哥要报复宣泄这种感觉。   王家从明代就迁居东南亚,感觉或许没有我深,不过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他们受到的是正统中国式教育,心里多半也好受,到时候只要我煽点阴风点点鬼火,哼哼…主要目标是鬼道众那些家伙,但是其他人,比如我们要找的情报贩子要是惹火我了,我不介意搞点什么小破坏。   最近和王家的人在一起久了,差点忘了自己骨子里是个流氓。   靠,现在不阴几把,回去以后铁定后悔!   说是这么说,真要出发也的打扮打扮——天知道鬼市里面有没有鬼道众惦记着我们。   王熙换上了一套很普通的和服,穿着个木屐在我面前咔哒咔哒走来走去,背后武士刀露出个尾巴;我看了那堆衣服半天,最后还是选择了顶rì本僧的斗笠带上,再套上一件长袍子。   桑榆换上了一身劲装,外面也是穿着一件和服,高高的发髻系着,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rì本把这种市场叫做鬼市,中国叫做黑市,而欧美则叫做怪物市场,其实都差不多,就连‘绿蜡迎客,黑血点灯’的传统都保留着。   我们从越前市的旁边绕过,很快来到了目的地:越前市妙法寺山。   汽车沿着山路盘旋而上,到了半腰尽头是一个类似牌坊的东西,旁边有一个宽大的停车场,“到了,就是这里。”王伤的手指着路边一汪蓝莹莹的火焰。   两个破旧的雕像列于牌坊的左右,手中托着的绿蜡跳跃燃烧,冒出淡淡的异香。   顺着山路前行,很快到了一个私家宅院外,门口站在的小童也不多说,收了我们八千rì元以后放我们进了门。   进来就是一个空荡荡的坝子,少说也有半个足球场大小,上面一排排的小屋子,面积不大,估计也就只有十来个平方。有些屋子都敞开前面摆着自己的货物,老板在后面坐着等待客人;另一些则是挂着帘子,门口有自己的招牌。   “这些都是固定的商家,有的是专门倒卖符咒法器之类,有的是通阴测字之类,”王伤在旁边给我们解释道:“内间的酒肆就是给零散商家的,那家伙应该在里面。”   穿过这个院子,还是一个院子,有很多格开的小间,也有大厅的散座,吃饭喝酒买卖什么都有,乱糟糟的却很有秩序。   有的人衣冠楚楚拿着黑皮箱子悠然饮酒,看得出来是收货的商家;有的人则是抱着自己的布包东看西看,估计不是明器就是贼赃——这种市场里面找人看来也不容易。   几秒钟以后就有人过来打招呼,“先生小姐需要点什么?”那家伙贼眉鼠眼一脸媚笑,“无论你要买什么东西,阿吉都能带你们找到,而且收费绝对低廉。”   我压低帽檐不吭气,就听见桑榆说了:“我们要找狸猫郎,带我们去。”“那个家伙?”阿吉看这票子声音都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钱的关系:“尊敬的小姐,狸猫郎有的东西阿吉都有,你可以在我这里买。”他压低了嗓子:“您是要哪一方面的消息?杀手?驱邪师?销赃?…”   “不用了,我们要找狸猫郎。你先带我们找到狸猫郎,然后再带他们去买其他的东西,”她指指王熙:“阿吉,记住了,我们要的是真东西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还有后续的事情,这家伙自然积极,他抬起头东看西看,突然伸手一指,“那里,睡觉的就是狸猫郎。”   角落里一个看起来又小又脏的房间敞着半扇门,里面有个裸露胸膛的家伙躺在榻榻米上呼呼大睡。   第一百二十八节 真真假假的情报   王熙王伤跟着阿吉走了,我和桑榆则是不紧不慢的朝着狸猫郎呆的那小间走去。   推开门走进这个小屋,顿时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嘿,干什么的?”狸猫郎顿时惊醒,他嗷嗷叫着朝后躲,“你们别乱来   那表情活像个怕被爆菊的小受。   桑榆脸上的表情不用说,一定觉得很难沟通,于是我抢先在她开口以前发表了自己的意见。“恩,恩。”我点了点头,“这丫一定欠了很多钱。”   她白了我一眼开始劝慰这个二货,“嘿,别紧张,我们是昨天电话和你联系好的…”“你们就是需要情报的大买主?”那家伙眼睛一亮凑了上来,和前一秒的脸色迥然不同,“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这家伙搓着手假笑起来,活像电脑城卖黄色碟片的小贩。   “我们想知道一个秘密门派的消息,”桑榆不不答反问,“他们的藏身地、人数、目的之类的——只要你说的消息有用,钱不是问题   她边魔术似的抽出一叠钱,硬邦邦的一扎扔在桌上。   “哪一个?”狸猫郎笑得脸都烂了,费了老大的力才咽下去一口口水。   “鬼道众。”   狸猫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简单的几个rì文单词被说得颠三倒四,“你,你们说的是…鬼道众?”   “你没有听错,鬼道众桑榆把‘鬼道众’三个字咬的很重,她的指头在钱上轻轻敲打如弹钢琴,“现在让我们来看看,你能从这里拿走多少   “多少?笑话,我一毛钱都不会拿这狗rì的不错,眼眶下面的皮肤还能抽动——我注意到这个小细节,“就算你给我再多钱也没有用,有钱没命花的我见多了!嘿,你知道一句中国话么:钱在,人没了   “你说得不错,但是我还有另外一句话:人在,钱没了她完全不为所动,淡淡的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又是一大叠钱。   从数字上来看,要是一百万rì元一叠的话,这里也算是十几万人民币,只要有了它就能过上一段时间的开心rì子。   狸猫郎盯着那钱,眼都不转,显然内心还在斗争。   好一会他才开了口,“不行,我还是…”   “啪   又是一叠!   那家伙眼珠子都不转了,盯着钱瞅啊瞅,突然猛的朝前一伸手:“好…”“等等我一把按住丫那快如闪电的爪子,“先说。”   狸猫郎灿灿的收回手,想了想,“行,你们等等。”他跑到门口探头探脑活像出门的土拨鼠,然后哗啦一声把门拉上。   这种rì式纸门有毛的关头啊,我对他掩耳盗铃的做法不以为然,“别折腾了,你还是先安心把该说的说了——我帮你盯着。”电影中有这种情节,每到关键时候总有突如其来的飞刀、子弹把知情人干掉,那倒霉蛋躺在猪脚怀中口吐鲜血满嘴废话,有用的线索句都说不出来就嗝屁。   这种事情我可不愿意发生在自己身边。   狸猫郎鬼鬼祟祟挨我们坐下,“鬼道众是现在rì本最神秘的组织了,我知道的消息也不多:他们人数不多,行踪飘忽忍术高超,jǐng备厅未破的很多案子都出自他们的手中。据说他们控制了一个山村,里面全都是鬼道众的成员,其中最有名的是‘傀儡五忍’和‘三鬼忍’,而他们领袖叫做一川太刀郎。”   “这些不是很有用。”桑榆冷冷的回答,“还有呢?”   “呃,对了,除了这些人之外,我还知道他们组织最近几年在收集通灵的材料,”丫绞尽脑汁,“他们通过风魔一族的鬼市收集了不少的东西,古兽骨、双头蛇血液、尸精,还有不少其他材料和一些古代法器…”   “…”我们没出声。   狸猫郎像便秘一样继续挤:“他们傀儡五忍我不知道是谁,但是三鬼我知道名字,叫半鬼、鬼一法眼和鸦鬼丸…”   我和桑榆对看中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死纳粹约瑟夫的好基友果然是鬼道众之一。   “嘿,你们那是什么眼神,是不是准备赖账?”那家伙突然叫了起来,“说了这么多了,再怎么…”   “不错,这一叠是你的,”桑榆从桌上摸出一叠钱扔给他,“数数。”   他兴高采烈的数着钱,桑榆则借机到我耳边低声说道:“鬼道众和纳粹的关系有蹊跷,鬼道众绝对不是寄人篱下的角色——你猜他们的关系如何?”   “相互利用,然后都有彼此的目的,”我想想,“我猜他们都是借着末rì来临的机会准备有所作为,只是不知道目的究竟是什么。”   “还能有什么,大不了就像电影中演的,弄个什么大灾难之类的,”狸猫郎数钱的速度还真快,桑榆坐直了身子,“算了,这种事情留给大师们想去,我们安心当好小兵,把你的任务完成。”   狸猫郎数完钱塞进口袋,吹了声口哨,“钱的味道真香啊——我还有什么能为你们效劳的?”看完真伪以后丫态度也好了很多。   “你还知道什么?”   他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大多是一些关于鬼道众的传说,有真有假,不过只能当故事听听。   反正他说这些是附送的。   “最近有个密宗灵童在rì本失踪了,你知道吗?”桑榆突然开口插了一句。   他盯了我们一眼,很暧昧的笑了!   丫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这消息不便宜啊,估计也只有我能卖给你们…”   一对狗眼死死盯着桌子,顺便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喉咙。   “先说对付狗就得这个样子。   狸猫郎作为鬼市第一的情报贩子还真不是盖得,对于灵童的失踪事件的推算和我们调查的结果差不多,同样认为是鬼道众出的手,并且他指出出手家伙应该就是鬼一法眼和鸦鬼丸两人。   但是再多的消息他也没有了。   “看来你没有机会拿这些钱了,”桑榆盯着他嫣然一笑,“你说的情报其实没有任何价值,”她看看表:“要是没有别的,我们就告辞了。”   “等等看桑榆把两叠钱收起来,他开始鬼哭狼嚎做小媳妇状,“我还有…”   我横眉怒目的瞄了一眼——这家伙还真他妈的贱货一个!   这家伙吞吞吐吐半天,终于说了点有价值的东西:“呃,我,我其实,其实看到了鬼道众杀小山田灭口的事情。”   “小山田是谁?”我和桑榆一起茫然,都不知道这家伙在说嘛。   “小山田就是那个内奸啊,鬼道众埋伏在穗高庄山月温泉旅馆的人!我给你们说个秘密,这家伙被人控制了,最后鬼道众杀人灭口…”狸猫郎神神秘秘的说道:“当时我正好在场   cāo,我想起来了,这家伙说的难道就是穗高庄山月里面辞职的那个家伙?   差点都忘记了。   灵童在rì本失踪不是小事,最少rì本法门中人很快得到了消息,狸猫郎这种消息贩子也不例外。当他赶到的时候密宗都还没有走,正在四处折腾寻找线索,结果这样倒是被他捡了个便宜——那个叫小山田的工人偷偷摸摸溜出后门正好碰上他。   小山田一脸的恐慌让他心中一喜,那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架势。   于是狸猫郎费尽心机把这家伙夹带出来送回了家,报答也很直接,那家伙没有保留的把自己所看见的一切说了个底掉。   狸猫郎也不是那么简单,看那家伙似乎话犹未尽,多了个心思假装离开,走到半路又溜了回去,藏在地板下面偷听。   偷听是没偷听到多少东西,但是却偷看到了。   小山田很快打了个电话,似乎是说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在半夜时分点燃了一种什么什么的香料,同时在食物里面也按照要求放了东西,要求对方把自己女朋友放了云云。   背后还有黑手!这个发现让狸猫郎顿时有种捡了宝的感觉,准备再细细偷看一番,然后把消息拿回去卖给和尚们。   很快就来了几个人,二话不说直接把小山田咔嚓掉,“送你和你女朋友团聚。”   随后有个似乎是带头的问:“洞穴准备好没有?”   “已经弄好了。”下面有人回答。   “那就好。现在这样,水鹤、六蛇、流,你们三个留在高山市等待指令,我和鬼一法眼把人先送给寿龟长老。”开始那人说道:“你们等侯命令。”   “嘿,鸦鬼丸,能不能换一换,我留下陪他们等指令,水鹤和你一起回去,”那个叫鬼一法眼的家伙说道:“我实在不想回去,岛上女人都没有   这句话让我眼睛一亮:岛上!   “废话太多了,鬼一鸦鬼丸根本没给他好脸色,“这是首领吩咐的,没有你的法眼术,万一路上露出破绽被人看出来怎么办?”   “知道了…”那家伙吚吚呜呜犹如便秘。   被点名的几人转身行动,而狸猫郎大气都不敢出,一动不动像块石头。   等三人都走了以后,那鸦鬼丸开了口:“算了,这样吧,等把人送到了以后,你就当第一道暗哨,估计你可以在玉野待上两天。”   玉野?地名?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杀人毁尸的房子,躲在地板下的狸猫郎半天才钻出来,一摸,后背已经湿透了。   此刻他倒是得意洋洋,“你们估计也猜到了吧——那些家伙绝对有个据点是在这里。”他拿出一张地图,指着濑户内海旁边的玉野市,然后手指一滑,点到旁边的井岛上,“这里人迹罕至,把灵童送到这里确实很难被人发现。”   桑榆和我对看两眼,“好,信你一次她把钱朝丫怀里一扔,“收好。”   就在那家伙欢天喜地接票子的时候,桑榆眼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桌子下面,黑色的发射器悄悄咪咪的开始发力。   第一百二十九节 小鬼子的计划   我和桑榆很快离开了鬼市,出门的时候看见王熙王伤正在院子中喝着茶吃着薯饼,旁边放了一大堆东西。“走,找到了,”桑榆并没有掩饰,“现在去。”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来。   他们连忙把东西一提跟过来,“行了?”   “行了   出门以后搁东西、点火、发动,我们火烧屁股样下山,沿着山路东绕西绕进了树林,桑榆突然把车一停,“我觉得…”“回去看看,是吧?”我嘿嘿一笑,手拍着自己的包,“我准备好了   桑榆话说半截,反倒笑了。   王熙一脸摸不着头脑,“呃,你们什么意思?”   “你别管——这样,你和王叔在敦贺市等我们,我们回去再看看。”桑榆很直接的安排,“我们还有点事情没问出来   看着车灯在山路上一闪一闪渐渐远去,我和桑榆沿着小路从侧面开始爬坡上坎。实话实说,这种丛林的穿梭还真是困难,一边要看着脚下的坑坑洼洼,另一边还要注意那半高的枝条树丫,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弹来就打中小了。   桑榆手中提着个小黑箱子在前面倒是走的飞快。   等我从一道艰难的岩坎子翻过去,看见她已经半蹲着把箱子弄开了。她摆弄着上面的旋钮,随手递过来一个耳塞,然后把另一个塞自己耳朵里。   带上耳塞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杂音,随着她的调节很快静了下来。   这里正好能看见鬼市外面的停车场,眼前人出车走越来越少,里面的背景杂音也慢慢淡了下来——只有狸猫郎走来走去的脚步声。   突然传来一阵开门的哗哗声,几声清脆的脚步响起。   “大人…”狸猫郎刚开口就被打断,“他们信了?”某个陌生的声音问道:“没有破绽吧?”   “没有,绝对没有狸猫郎的声音信誓旦旦,“甚内大人,你要相信我。”看对方没有表态,这家伙连忙把经过详详细细的讲诉起来。   叫甚内的那人没有说话,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缓缓开口,“不用说了!刚才他们匆匆忙忙的离开,我觉得应该不差——看他们应该是朝井岛去了。”   这声音他妈的为毛听起来如此熟悉呢?   桑榆也是一脸的茫然,但是我俩都没有想出来是谁。   外面在想事,里面可没闲着。狸猫郎那家伙嘿嘿笑着,“事情既然已经办好了…”“行,这是你的。”很干脆!   “谢谢,谢谢…”也不知道给了他什么,听起来那家伙倒是欢喜异常。   “你先出去。”   不过这欢喜也就是几秒,狸猫郎刚刚拉开房门,就发出了一声闷哼,随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这家伙嘴太多,留着是祸害甚内像是在解释,又像自言自语,“上师…”   上师?尼玛,脑海中景象一闪!   我知道了,他妈的,这声音分明就是那个死掉的行观上师!   行观上师没有死?为什么在这里出现?他想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脑海中翻滚,他们说什么都没有听见。   太邪恶了!   世道险恶原本只在书上见过,没想到现在实实在在出现在了我面前!   突然有人拍了拍我——桑榆。   我挤出个笑脸,重新收拾思绪继续偷听。   谈话在继续,说话的是行观上师。   “…只要真的能抓住有阴阳眼那小子,加上守护灵童之血,我们算是成功了一半。”行观上师哈哈几声笑,“这么多年的努力,只有今天才看到了点成功的迹象   甚内倒是凑了趣,“那是!只要我们能复活大魔神,亚洲一统不在话下,让你们xī zàng自成一国到时候绝对不是问题   桑榆眼神已经不对了,看着我满是恐惧——原来这事有这么个内情!   尼玛!老子差不多明白了!   不光是鬼道众单一的在做这事,原来还有其他人,最少风魔一族参与了。他们联合起来准备复活的大魔王,看起来就是第六天大魔王织田信长。   密宗参与其中的目的很简单,看起来准备换取到时候的dú lì,自成一国!   这阴谋可不小!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复活了织田信长就能一统亚洲,但我相信他们费这么大劲必定有个很具可行性的计划——现在我们能做的是什么?   桑榆费力的咽了一口口水,样子看起来极具诱惑也相当撩人,“辟云,我们现在还有必要找灵童么?”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是她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在说:“别说是,别说是…”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   “嘿,你疯了还是没听清楚?”桑榆把我的耳塞一把扯下来低吼:“你难道不明白,这是个阴谋?”   “呃,我明白。”   “还有,其实你才是目标   “呃,我明白。”   “这个灵童是他们密宗自己送给鬼道众的,任务不存在,你明白吗?”   “呃,我明白。”   “那你说怎么做?”终于把我说服了,桑榆显然开心了不少。   “我们去把灵童找出来…”   “灵童个屁她凑了过来扭住我的耳朵,几乎是贴着吼,“你现在才是他们的目标,我们要做的就是把这一切告诉你师父,然后离开rì本回到中国   我嗷嗷叫着用劲挣,“别扯,别扯…痛!痛   下手太狠了!   桑榆并没有松手,“明白了没?这是个陷阱   “明白了,真明白了,放手…哎哟,痛死我了她一松手我就在耳朵上拼命揉,“太黑了…真不知道你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你说什么?”杏眉一竖又是副暴走相“没说嘛,呃,对了,我说这是有原因的,”我连忙转换话题,“其实他们说了两个要点,一是准备把我抓了,另外就是必须要灵童,对吧?”   “恩哼,然后呢?”她虎视眈眈的样子似乎准备抓我的破绽。   “我相信行观上师做的事,绝不代表藏密大多数人的意愿!我们就算逃回去也用处不大,最好是把孔雀灵童一起带走,才能彻底的粉碎这个计划。”我顿了顿,“这样还可以证明行观上师的背叛…”   “但是你自己很危险我的理由显然没有说服她,“我们可以通知你们国安七部,叫他们派人来,一个没有阴阳眼的人,这样更好   她盯着我的时候眉毛一挑,对自己颇有信心。   其实桑榆说的颇有道理,从安全的角度上来看完全正确,但是我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死命的嚎啊嚎:给丫鬼子们找点事做!   看着桑榆的眼神,我不得不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其实,呃,其实是这样的,上次那几个鬼道众的家伙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想自己动手把他们的计划破坏了——其实我是愤青,明说不爽,就想给那些王八蛋找点麻烦出来   “不会吧!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搞这一套?”桑榆有点大惊小怪,定定神继而反问我,“只为了这个?”   我点点头脸笑得稀烂,“恩   桑榆看着我不知道想些什么,最后重重的点了点头,“行,既然你想自己干,我也不拦你——我们首先要回去找洛爷爷帮我们祛除这些污秽,恢复法力。”   “好啊我眉开眼笑就像得到老婆批准出门打麻将的叶老大。   “但是…”桑榆骤然加了这么一句,我的心紧了,“啥?”   她眼中的严肃变成了笑,“拿个计划出来。”   计划这种东西我一般不怎么准备,因为计划对于变化来说永远处于小三的位置——对于小三你还想咋地?差不多行了,难道谁还带家去给爹娘介绍一番?   但是现在装也得装一个出来。   我愁眉苦脸半天挤出一招,“干脆这样,我们等一会偷偷溜进去,看看能不能把那叫甚内的家伙抓住严刑逼供,找出灵童关押的位置?”   “你为什么不说直接去把行观上师抓了?”桑榆不屑的反问我,“这家伙是鬼市的老大,能那么容易被你抓了?”   “容易点是点…”我简直就是无赖了,活脱脱一副还钱的口吻:虽然还得少,但总比不还好。   “……”   桑榆满脸的不以为然,耳塞里面又没了动静,看来还真的只有深入虎穴一次了。   夜色已经深了,鬼市里面灯火依旧,仍旧有不少人踏着夜色而来。这种人多半是来寻找杀手、购买明器、毒药收购或者进行其他阴暗交易,他们大多数帽檐压得很低,就像香港寻找楼凤的piáo客。   我们溜到鬼市的后面,这里如同一般华丽外衣的内衬,简陋而肮脏,唯一的优点是又高又厚,活像防范末rì丧尸围攻用的。   钩抓很快给我们在上面找到了支撑点,我们一前一后爬上了墙,翻身落在一片阴影中。   这里显然是后院,一排房间包围着一个三层小楼——不用说了,我若是老板也住哪里。   毕竟和外面隔得比较远,里面一片寂静,只有几间房中传出淡淡的鼾声,看起来不错。我们并没有直接从小楼外面爬上去,在一个忍者横行的世界里,我相信外面绝对会设置机关陷阱。   但是里面也不能走啊!   最好的办法还是抓个活口算了。   发出鼾声的房间最远的一个在远远的另一边,看起来是个下手的好目标。   窗缝朝里看去,里面有一个看起来傻不拉几的家伙正在睡觉,抱着枕头缩成一团,哈喇子从嘴角淌到了床上弄出老大一片水渍。   就是他了!   (书迷们,加群吧……版主抱怨了)   第一百三十章 仙人板板甚内   怎么才能抓住这个家伙又不被人发现呢?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桑榆有时候反应确实很快——她把门轻轻推开走到床边,伸手就是一记手刀!   随后简单了,她带路我搬人,把这个猪一样的家伙拖进了后面的仓库中。   先是不由分说的一通耳光。   这家伙朦朦胧胧一睁眼就带着哭腔的开始嚷,“别杀我,别杀我…”这是他妈的条件反射还是专业训练?   “不准闹桑榆没二话,只是把尺剑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顿时住口!   冰冷感很快让他全面清醒,哭丧的表情就像死了老妈,“你们要什么都行,别杀我…”   “只要你配合我的提问,就不会有问题。”桑榆极力使自己看起来吓人点,但适得其反更加千娇百媚,那家伙傻不愣登居然嘴角一撇这样来了句:“嘿,美女,你要什么我都配合…”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精-虫上脑,居然还扭了扭,把下体朝上一顶一顶…当然,也许是在地板上蹭痒痒。   桑榆脸顿时白了!   我冷酷无比的走上前,那家伙脸色一变准备说点啥,但是我没给他任何机会…   啪!啪!啪啪!   我正手反手一顿扇,面前立刻出现了一个泡涨的馒头,红得发亮溢着血丝。   “贱货,不抽你还给老子要rì天了说完我狠狠一脚踹小鬼子脸上。   转过身,我拍拍桑榆的肩膀,“算了,别和这种东西一般见识…呃,要不然这样,你出去守着,我来问话?”   桑榆离开了房间,我转过身去迎上恐惧闪烁的目光,“嘿,不想受苦的话,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好吗?”我抓住他的头发拉近,唾沫喷了他一脸。   丫的头小鸡啄米,边点还边哆嗦。   看来我那两耳光加一脚收效了,有些人天生贱骨头,不挨打老实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种族的问题。   这家伙在鬼市里也有段时间了,对于一些东西还是知道点,比如说现在甚内那家伙所在的位置、小楼的陷阱、甚内的能力等等。   我倒是不怕他说谎,因为我告诉他,万一我被抓住的话,那么必然说是他是我们的内应,“到时候,就算你能分辩几句,估计也没多大用处   我把这粽子样的家伙塞到仓库后面时说了这么一句。   他含着我的臭袜子‘呜呜’应着声。   废话不多说,既然得到了消息,我自然和桑榆一起回到了小楼下——按照那家伙的说法,甚内现在应该在外院的贵宾室中打牌,三点左右才会回到小楼休息。   既然小楼的情况不了解,我们有何必去蹚浑水呢?   看时间现在差不多两点半了,干脆等他回来的时候直接偷袭算了。   嘿嘿,那招数我擅长!   我拿了根粗棍子在阴影中等了半天,终于听见木屐‘咔哒咔哒’的声音。我偷眼一看,来人穿着一身满缀樱花的宽大羽织,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怀里还紧紧抱着个盒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风魔一族为了纪念,后来鬼市的管理者都换了个XX甚内的名字,这个家伙就叫做坂田甚内——我当时很恶毒的想到:坂,就是cāo-他先人板板的板。   坂田甚内迈着鸭子步走到门口,正准备推门…他突然停下来了!   看那家伙的鼻翼一张一张,我顿时发现了这个巨大的乌龙——尼玛,这是上风口!   动了!   桑榆毫无征兆的出现在这家伙的背后,在他转身的瞬间已经出手,尺剑和他手中的苦无接连对砍火星四溢。   那发面馒头没说错!这家伙体术不错,其他忍术则不太会,现在关键在于不能让他抽出时间来喊人!   在那星星点点的火光对撞之中,我一个翻身出现,手中的斗笠黑糊糊一团朝着战局飞去。   斗笠在半空画了个美妙的弧线,出现在这家伙右边的同时,我已经在左边占据了有利地势。   坂田甚内眼角扫到一团黑影扑了过来,前方攻势又急,也不知怎么就身影矮下去半截,朝后一个倒滚!   “呼~”刚好躲过我手中粗棍子的这记横扫。   我顿时傻眼了,这招闷棍居然能这样过?桑榆甚至来不及骂我,气急败坏又缠了上去。   裸的被鄙视了!   那家伙从地上翻身而起满脸得意正准备嚎,顿时傻眼了!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距离不到五米。   我满脸讥笑,“再动一个给老子试试   “我投降他畏畏缩缩的举起了手,就连桑榆迎面而来的尺剑都只是略略一躲。当然桑榆也满带疑惑的停了手,转身一看恍然大悟。   “你们太不讲道义了,居然用枪被我捆起来的时候他还嘟囔了这么一句。   换了我一耳光。   桑榆边把那家伙的羽织重新套他身上,绳子什么都全部藏在了里面,一边还不忘教育我,“辟云,我看你最近怎么很爱暴力啊,这样不好…”   “恩我重重的点了下头,毫无悔意。   根本没准备在这里面问话,计划就是把他弄出去,找个地方审问,然后再送王家的小基地去关着,“可以让洛爷爷用药搞失忆。”桑榆当时这样建议。   我嘿嘿笑了几声,“其实我也可以。”   说话的时候我踩着脚下的大木棍,在车子地板上嘎啦嘎啦的滚。   桑榆呼啸着驶向了敦贺市,坂田被我塞进了自己丰田车的后备箱,我百般无聊突然看见了这家伙的盒子。   打开来一眼,层层叠叠的报纸打开一看,是不规则椭圆形的碗状物,内部呈一种鬼魅的米黄,外面则是镶嵌红的绿的各种宝石,金镀银纹相当华贵。   翻过来一看,那东西前段略小,两边有点凹陷;后面则是稍稍大点,也规则了许多。两道齿状裂纹十字横贯整个容器,我越看越觉得不对,突然伸手在头顶一摸…   行,什么都不说了!   桑榆刚刚把电话打完,看我折腾了半天又把那玩意儿放了进去,不由奇怪,“什么东西?”   “你不会想知道的…”我满脸黑线。   “说说啊,”桑榆目不斜视朝左猛打一盘,“我也很有兴趣   “这东西应该是密宗嘎巴拉,从装饰和色泽上看起来比较陈旧…”   “嘎巴拉是什么?”桑榆插了句嘴。   “…应该有几百年历史了,看上去不像是rì本密宗的…”   “那到底是什么?”她转过头来瞄了眼,“喂~”   东西已经被装了起来,我还在自顾自,“…我想这是行观上师拿给坂田的东西,应该和灵童有关…”   “嘎~吱   丰田车伴着轮胎的尖嘶在嘎然而住。   她一把抓过盒子,“哼,不给我就自己看边说着边把东西抢了过去。   “呃…”女人好奇心太大了!   桑榆把嘎巴拉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嘴里絮絮叨叨念着,“这是什么东西啊,圆圆的像个碗——这是不是密宗拿来供奉佛像的油碗?”   “好奇心害死猫…”   “哼,不知道你说什么,”桑榆白了我一眼,不过她手指渐渐有些发僵,脸色也白了——“辟云,这东西是不是…”   “是我顿了顿,“你没错…”   嘎巴拉被她一把扔进了我怀里,强撑着露出个笑,“原来嘎巴拉就是头骨碗啊,嘿嘿,嘿嘿…”“不错嘛,真不愧是我们法家儿女,这个样子都刚的起适当赞扬下,免得借题发飙迁怒到我身上嘛。   她甩过脸来这个笑容倒是比哭好看点,只不过随后启动的时候一脚踏在了刹车上。   这个小插曲我们都不是太在意,一趟子把车开到了敦贺市外面的海边,打开后备箱把那家伙拎了下来,重重的扔在沙滩上。   “呕…呕…”他张嘴就开始哇啦啦的吐,看起来很久没有遭过这种罪了。   从旁边的树林中走出两个人:王熙和王伤。   “这是谁?”王熙走过来表达适当的重视,这感觉让我很踏实。   “这就是鬼市的老大,叫什么先人板板甚内,”我幽了一默,“他应该有我们需要的一切情报。”顺便把这家伙朝边上拖了几米,免得看那消化了一半的鱼生。   坂田甚内也许曾经受过风魔一族的训练,也是个真正的忍者,但是管理市场以后过了这么多年的舒适生活,身手和意志力都退化了不少,让他说出一切并不难。   预估差不太远。   当年织田信长上洛成功之后,开始越发的相信恶魔之说,后面致力于从西洋恶魔学说之中寻找方法,希望能够借助此力统一rì本甚至世界。为了寻找转世成魔的所谓佛家灵物,他先后攻破了比高野山、本能寺,后来甚至全国开始对付僧侣。   首先反对他的是重臣荒木村重,但是织田信长居然围攻有冈城,逼迫其剖腹自尽,这件事明明白白看在了明智光秀的眼里。苦劝织田信长未果,又不愿意放任织田信长成魔,于是明智光秀在本能寺发动了偷袭,要求织田信长接受佛宗的洗礼。   不过事与愿违,织田信长并没有选择出来投降让僧侣对自己进行净化,而是很快安排了后事以后自尽,让鬼道众把自己的尸体带走藏起来。   目的只有一个:几百年以后再度复活征战世界!   两千年来临之际,阴邪之气横溢,凶兽复活,这都是难得的好机会,于是鬼道众出马与纳粹和密宗等组织联合,目的只是希望复活织田信长。   在利益面前很多东西都可以抛弃,纳粹、密宗怀着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最终与其联手,准备捕捉四凶来进行最后的转移之祭——这和师傅召开水陆大会差不多,单一门派组织对四凶都是无能为力的,必须联手才行。   至于联手的具体内容,这个仙人板板甚内不知道,他只不过是作为这里的联系人,和行观上师一起把我们引诱到井岛而已。   尼玛,这家伙居然不知道孔雀灵童藏在那里!   (两件事情,第一还是版主要求的发群号:261225642;第二是流云三十一号要出外地办事,挣取一天之内来回,具体什么我就不说了,也当是休息一天,谢谢了)   第一百三十一节 备战风魔(可怜,红票好少)   这家伙的话或许是真的,从我抽丫的力度、嚎叫的分贝估算是没那胆子,但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真要灰溜溜的跑回去给老爷子报信,然后宝宝似的等夸?   这不是我的风格嘛!   我突然有了个想法——“桑榆,打电话问洛爷爷嘎巴拉和灵童的关系,”我猜想洛大师多少应该知道密宗的事情,“我去问问他,这东西准备送那去。”   万物有阴阳,凡事有因果,我死都不相信行观上师把嘎巴拉给先人板板当礼物的。   骷髅头送人当礼物和送丰rǔ霜给丈母娘贺寿是一个概念!   小鬼子在后备箱里面摇得七晕八素,出来晕晕乎乎答错几句还挨了揍,这时候清醒点,“你们虐待我丫见我走过去就死命的嚷,活像见了爹妈。   我摸出杀神刃蹲他面前一阵阴笑,那家伙马上就嘟嘟囔囔哑了火,过半响来了这么一句,“我饿了…”“饿了?行,只要你告诉我这东西送去那里,我放你走——到时候你想吃什么自己吃去。”杀神刃在他脸上拍了拍,“这交易划算吧?”   “真的吗?”满脸的老实相!   你当老子是白痴啊,仙人板板的你最少是个忍者,就算被迫把消息说出来也不用露副二傻子样出来啊!   姑且先听听怎么说。   他扭扭捏捏开了口,“其实这是一个礼物…”   “啪礼物你妹!   我吹掉手掌粘着的几根头发,“继续。”   先人板板估计也没料到我这么直接,哭丧着脸,“真的啊…”   “啪   我还没开口,旁边传来个声音,“小刘,你这样不行啊。”   正是王伤叔。   嘿,我差点忘记了,逼供这种事王伤可是比我还在行。我那审讯无非是现代疲劳、恐惧审讯之类的,实在比不上王伤战场上出来的血淋淋手段,忍者属于高保密职业了,拿我绝对吃不下。   咿,没对!为毛刚才交代的时候那叫一个痛快?   我歪着脖子看了半天,心中一个激灵差点没找板砖把丫拍地下去——搞半天这小鬼子还寻思着把我送进鬼道众设计好的那狼嘴啊,说的那么多都当送死人的耳快感。   真他妈毒啊!   我一扭头爬了起来,“王叔,交给你了转身就走,全然不顾后面鬼哭狼嚎叫得那个惨。   小样,还想阴我,这下你算喊亲爹我也不插手了!   历史证明临危受命很多时候都是正确的,我也再一次验证了这个理论。桑榆低眉顺目打完电话还没塞袋里,王伤叔已经满脸得意来给报喜了:“全招了,这东西要送到京都附近一个叫妙见山的地方。”   “怎么弄的怎么弄的?”王熙喜滋滋的跑过去看,“我也学学…”   结果他只看见了翻着死鱼眼喘粗气的小鬼子和一根丰田车电瓶上接下来的电线——另一头塞丫裤裆里,至于绑在啥地方…不言而喻…   还愣没让丫叫出来!   洛先生已经肯定了我的想法,嘎巴拉确实是为了掩盖灵童之气所用的。   妙见山这地方不远,我们朝着西南去也只有七八个小时车程,但是现在手上还有两件事情没处理:第一是把仙人板板送基地去关起,然后联系国安七部找人来把丫偷渡带走;另外就是必须先净身浴秽,把法力先弄回来。   看看表,现在距离偷袭甚内的时间又过了几个小时,天边朦朦胧胧开始发白,人困马乏全身黏糊糊的,“回去吧,”我打着哈欠,“我们就算上当去井岛也要明天才能到,时间还够,我们回去把该做的做完,赶明天这时候偷袭   丰田车直接开海里一扔,我们押着甚内赶回了岐阜市。   也不知道是洛先生的医术高明,还是忍者的药剂比纳粹的差,几大桶的药水已经准备好,“只要你们在药水中泡上三炷香的时间,药效自然解。”洛大师如斯说。   “那我买的这些东西…”王熙一脸苦大仇深。   洛大师眼一睖,“怎么,有意见?”“木有他立刻信誓旦旦,“要是知道是洛爷爷你要的,我一定会更尽力…”   “少给我瞎掰了,你小子我还不了解?”洛大师笑骂一声,“这些其实是给十三少用的…话说回来,这毒药确实厉害,你们要当心点   “哦。”   闲话归闲话,我们手中没耽搁,把东西放下了打个招呼就直接进了内间,钻进桶里泡着——这药水蓝汪汪、热腾腾,不看卖相只是泡澡的话还真不错。   门哗啦一声被推开了,王家的手下端了两个大盘子进来,“少爷,大小姐叫我们送饭菜进来,说是不要耽搁时间。”   古时候一炷香差不多半个时辰,洛大师所说泡三炷香就是三个小时,这时间不能浪费,边吃边泡澡是最好的选择。菜做得好不好我是不知道了,反正我和王熙一见饭菜就满嘴水,连抢带吞十分钟把几个盘子全部打扫得清洁溜溜。   吃饱喝足犯困意,我干脆朝后一趟找周公去了。   究竟梦里面变没变蝴蝶记不住,记住的就是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饭时分,全身有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不但阴阳眼回来了,而且就连掌心雷的光芒也亮了几分。   王熙不在旁边的桶里,我自然也不再耽搁,穿上干净衣服出来,刚到门口就看见这家伙和桑榆正在客厅喝咖啡,面前摆着一张老大的地图。   “刘哥,过来一起看看,”我还没进去就听见桑榆叫我,“这是王伤叔熬了一天去弄来的,我们先看看那地方的结构,计划晚上怎么办。”   “姐,你这是瞎喊…”王熙哈哈边笑边扭头,“嘿,真是刘哥他张着嘴猛然甩头,“不得了啊,姐,你居然不看也能知道刘哥来了!给我说说,是不是什么新术法?”   “呃…”我们两人同时无语——尼玛,一点点的心有灵犀搅这么大动静?   也许真是新术法?不过桑榆脸上有点窘,怎么看起来也不像是用了法术的样子…   嗨,这些都是小问题,现在的情况费这事干嘛?我咳嗽一声走进去首先打个岔,“我们要确定一下这张图的出处再定计划,王伤叔呢?”   王熙这家伙没脑子也好装愣也罢结果一样,注意力瞬间转移,“王叔去拿东西了。刘哥,要不要我去叫他进来?”“恩我这顺棍子打蛇的本事至小就会,“快去快回   客厅只剩了我和桑榆。   原本没事,就是刚才那一句话搞得现在非常尴尬,我借着看地图的时候瞅了一眼,桑榆也正好抬起头来…这下安逸了,弄得还真像有这么回事似的!   桑榆不言不语有些脸发红!   “刘哥,王叔来了。”随着声音王熙哧溜一声冲了进来,桑榆连忙转过身去假装倒水,“呃,你们先看着…”   我不傻也不脑残,桑榆那样子是羞涩谁都看得出来,不过原因和王熙没说出口暗示的那个铁定不同,还是那句话,门不当户不对!   王熙不知道和那未婚夫有什么间隙,反正没心没肺借驴下坡想搅黄这档事,挡两大家族前面随便动弹都能溅我一身血,不是花痴谁上?   不是说彼此没感觉,只不过没到那份上!   感情真要到了伤口纱布粘着血痂那地步,任何小心翼翼揭开都会造成撕心裂肺疼痛的时候,别说是贵族,就算是女皇我也敢豁出去甩丫两板砖!   还要丫导盲犬似的给我左影右射至于吗?   甩甩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看着地图和他们开始商量:地图是美国最新的版本,上面连地上的水桶都能看个仈jiǔ不离十,照着仙人板板说的地方一对照,真有一个酒馆。   风魔一族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就算是自己人也只是把东西送到地点交给下家,并不是一步到位,于是乎难度就出来了,必须由我们把东西送过去以后再跟踪。   2000年的时候美国还没有出那种高科技仿真技术,我们无法像《碟中谍》里一样弄个假脸假声音来冒充,还是只有从幻术上想办法。   我这个想法一提出来就遭到集体反对,风魔一族在rì本忍术界最著名的三大杀手锏就是幻术、催眠术和精神控制,万一被看出来坏事了。   现在有两个时间需要注意,一个是把嘎巴拉送到妙见山的时间,理论上是今天之内;另一个是我们到井岛救人的时间,这个距离远点又要偷袭,倒是可以放一放。   找谁来弄呢?   只要能找到个大师级的人,那么不但可以解决面容问题,甚至可以直接压制他的精神力,让这家伙进入幻境之中带我们过去。   老爷子是大师级的人,可惜不在rì本;洛爷爷重心在医术扶乩,也不行;路上遇见那个卢大师,偏偏又回到中国去了;至于说rì本找一位,尼玛,那简直是乱来,别说不认识不知道,就算找到了谁谁谁,他和风魔一族也比我们熟悉——那怎么办?   我们想啊想,想啊想,眉头川字越拧越深…“不想了王熙猛然嚎着站了起来,“干脆我直接把接头的抓给王伤叔来逼供,这样简单多了   “你白痴啊我拿个坐垫砸过去,“看人不对根本就不出来接头,你怎么办?”   “还有一条,坂田是内忍,也就是打杂的忍者,制服了可以逼供,接头那些外忍被捕只能自尽。爸教过的你是不是全忘记了?”   一说王熙想起了这档事,“啊,忘记这茬了他重重一拍头顶,“这些家伙真不好对付,一抓住就自杀,唉,要是他们像灵童那么好抓就行了   桑榆白了他一眼,“这是忍者,全世界最可怕的杀手,你以为他们受到的训练少么?举手投足都有规矩——杀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知道,”王熙垂头丧气又坐了下来,“我只是过过嘴瘾。”   等等!似乎…似乎我抓到了点什么…“呃,桑榆,你和王熙刚才说的重复一遍行不行?”   他们虽然不知道我嘛意思,还是重复了一次。   “…杀人,不是那么容易的   杀人,对,就是杀人——我想起来了!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阴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对了,说等流云千收以后进群给大家讲讲一些基本鬼怪理论,现在已经949了,还有51收,到时候流云第一讲准备给大家说说鬼压床,这个问题问我的太多了,讲完以后里面给大家出个单章)   第一百三十二节 幻术大师   忙乎了半天,原来是我们自己找错了方向,幻术大师其实并不需要一定是人。   其实很多民间的大仙之流,无论哪一种都是天生的幻术大师,凭借自己的本能或者天赋,让它们在人类眼中幻化人形,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居然没有想起熊姥姥!   天生幻术大师,与rì本忍者没有任何关系,这两点在她身上结合得完美无瑕——难道九厄临头也有物极必反的效果?   既然商量好了那就不麻烦了,桑榆和我再次前往奥飞驒温泉乡;王熙则和王伤先一步带人化妆前往妙见山,预防接头的家伙等不及离开,到时候试试追踪。   临出门我去看了眼十三少,隔着玻璃见丫睡得香甜,也就是没有吵醒他。   出来路过训练厅,看见王伤正给一大帮子手下发武器和弹药,王熙在拿着衣服看他们化妆,这怕有二十来个吧。大家族毕竟不像我们散户,随便啥地方都准备了一堆打下手的。   “昨天晚上才赶来的。”王熙露着雪白的牙齿冲我嚷。   最近天天昼伏夜出活得像个鬼,我开始怀念成都的生活了,那时候每天能睡十六个小时,晚上有事都不出门——叫小黑出去转一圈什么鬼怪都闪了。   现在颠三倒四累得半死不说,还一边是海水一边是火焰的,这叫什么事啊!   抱怨做事两不误,我坐在房间等着桑榆。   路上我和桑榆小心翼翼避开不愉快的话题,说些有的没的鬼鬼怪怪,也不寂寞,只换了一次班就开到了目的地。   不是月圆之夜熊姥姥也不会出来摆摊,但是估摸着她不会离太远,桑榆笑盈盈的放出五鬼,“一切恢复正常的感觉真好   “那是自然,”我用阴眼看着五鬼呼啸而去,心中还是颇为得意——鬼道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下黑手,哥还不是没被阴到?   得意洋洋的劲还没过,就听见了木屐踩在碎石路上的咔咔声。“熊姥姥?”我试着喊了一嘴。   出来的却是个年轻小姑娘,看起来十七八的样子,扎着朝天辫抿棒棒糖,“我说怎么灵动异常呢,原来你小子来了——怎么,阴阳眼恢复了来看看我的本体?”   她直勾勾盯着我的脸,糖果在嘴里一转一转的。   尴尬一闪而逝,我嘿嘿笑着睁开了眼,“哪能啊,您是师傅辈的老人,我也承了你的情。这不,恢复了来给你说一声…”   “为这事?”熊姥姥拔出棒棒糖,“那行,我选个rì子和你联系。”说着转身就走,还夸,“小伙子人挺实诚…”   “别啊我喊了出来。   “请等等。”桑榆也同时开了口。   “就知道你没那么好心专门过来给我说事小姑娘一副老气横秋的指指点点,“是不是又有事求我帮忙?”   人老精鬼老灵这句话点都不错,还没出口人家就知道了。   熊姥姥答应这事一个痛快,而且开价低要求少——我只需要9月21rì到台湾古大神坟前咔嚓一刀就行了。   这要求能拒绝?我对桑榆挤挤眼:行不行到时候再说,先把眼前这事办了。   时间不等人,我们谈妥之后立刻动身,一路朝妙见山飞奔。“你觉得这个人能行?”桑榆偷偷摸摸问了我这么一句,毕竟全部风险系在这素未谋面的人身上,她感觉不是太稳当——特别是看上去我和她也不熟。   我给了肯定的答复。阴眼看过之后我对熊姥姥的幻术本事钦佩无比,她那水平,嘿,换到人类身上再杂也算是大师+。   “你说行就行桑榆重重的点头,“我信你   妙见山倒是符合‘山不在高,有仙则名’的说法,站在可以同时看到安静如水的油谷湾和汹涌澎湃的rì本海,风景秀丽无比,特别是夜风吹到身上,感觉凉爽无比烦恼尽消。   车子在山路上绕行,突然路边冲出来两个人使劲招手。   “我家的人桑榆把车停下来,“怎么样?”   “大小姐,我们找不到人——少爷说请你们尽快过去其中一个站在路边轻声说,“但是四周已经布置好了。”   “具体是在?”桑榆示意一下,叫两人不要上车。   “妙见山黑石寺后面的小酒馆。”   王伤已经问出了接头之人的相貌和名字,按理说找不到的可能性很小,这样一来就有了新问题——难道这家伙已经走了?   但是反过来想又不大会,忍者空手而归,无论是东西没送来还是自己没有带回去,都算是失败——这些家伙的自尊心这么重,怎么可能先走?   就算他给敦贺鬼市打电话,那边也只会说仙人板板已经走了。   “藏起来了?”桑榆像是自言自语,但是眼睛一直在熊姥姥身上瞄。   熊姥姥还是淡淡的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也没有搭理她,只不过手中的棒棒糖吮吸的频率似乎慢了点,若有所思。   我一看就明白了,她那架势是想试试水,但是熊姥姥显然不愿意在这里显露,“算了,上去看看再说。”   酒馆的位置不错,在黑石寺的后面,平时游客之类应该不会多。一挑布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卷来卷去看不清楚字。   距离两百多米我们遇到了王熙,“刘哥、姐…呃,这位是…?”他招呼打了一半看见了熊姥姥,于是半问半答的说了句,“年纪这么小的大师?”   “见识一下好了,”我颇有几分得意,转过身遥指小酒馆,“熊姥姥,我们现在该怎么找人?”既然怕我们施法引起波动被发现,那么最好的就是求熊姥姥出手了。   一脸老气的小姑娘斜了我一眼,“出手没问题——但是你这位朋友好像看不起我…”   “不是,绝对不是,他就一二傻子,您别和他叫真啊,”每次哄小黑出去做苦工我也这嘴脸,笑容可掬谄媚如cháo,“要不然事完了借你抽丫玩儿?”   “不必了见王熙一脸苦,顿时熊姥姥眉开眼笑,“我没那么小气。你把小屁孩子弄开,我来找人…”   “快快,让个地给熊姥姥,”我连忙赶苍蝇一样把王熙和手下几个弄开。当然,桑榆还是姑奶奶,得好说好商量,再怎么也我衣食父母不是?   桑榆也没计较,白我一眼站边上,手一叉等着看大戏。   地方腾开了,熊姥姥盘膝坐下…“您怎么还不开始?”半响不见动静,棒棒糖只剩棍了还在那吮啊吮的。   “废话眼一横棍儿就直接飞过来砸我头上,“又没照片又没画像的,你叫我怎么找?找谁?随便拉一活人过来行么?   靠,原来忘记这档了。   我把手机递给熊姥姥看照片的时候还教训我,“小子,真以为我是大仙啊?”   你本来就是!肚子里这样说嘴上还是恭顺,“那有,那有…对了,这个就是需要我们伪装的人,”我把坂田的照片给她看了又开始放录音,“这就是接头人的样貌。”   桑榆的手机里传来了仙人板板的声音:“我只知道这次他会在最后面一张桌子等我,桌上摆着一个妙善茄子,到时候我说…”   “茄子是干嘛用的?”抽空我问了问桑榆,“难道是菜品?回头我们也吃吃。”   “茶具名。别打岔,我看大师施法呢。”她说着这话朝前一指,熊姥姥已经开始了她的法术。   真话,这叫长见识,估计我们都是第一次看见大仙施法的!   熊姥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坛子,然后点燃一团不知什么的东西放进去,然后把坛子一盖,围着就开始转圈。边转圈还边嘴里低低声吟唱,听不明白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说的绝对不是人话。   我偷偷开了阴眼。   那坛子在熊姥姥的吟唱之下开始出现丝丝的灰黑色气体,一股股犹如离弦之箭一样从盖子上面的小洞钻出来,然后四处乱跑,见什么逮什么附着在身上…这里什么时候出来了这么多山野魂精?   山野魂精是一种动物死后的冤魂,说白了人死了变鬼,动物死了变魂精就这东西。魂精属于畜生道的产物,六道中比较低级的。   也不知熊姥姥怎么引来的,一下子出现不少在空中飞啊飞的。   这些灰白色的气体很快逮住了十二个魂精,其余的灰黑色气体不在乱抓,也一起附着在逮住的魂精身上。熊姥姥有所感悟停止转圈,开始对着坛子呢喃着,又是一段鬼话。   说真的,我估计鬼话连篇就是这意思,说了一遍又一遍。   她几句话说完,轻轻掀开盖子一吹,一股晶莹通透、闪烁着玛瑙般色彩的气体进入了坛子中。   打鸡血?   半空中原本被灰黑色气体抓住的魂精骤然莫名亢奋,哧溜溜开始满世界乱飞——这才真的是逮着什么就是什么,老鼠、麻雀、蛇…反正附近可以找到的野物都行,标准也不高,个大体肥而已。   盖子已经拿在了熊姥姥手中。   她闭着眼,手指甲在盖子上轻轻的敲击发出卜卜的声音,随着节奏这群动物朝着小酒馆而去。   真正的cāo控野兽就是这意思了——怪不得经常有人说能见大仙控制什么猪呀羊啊的,从家中跑出去让它们吃掉,猜就是这法术。   突然旁边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第一百三十三节 大天狗女菩萨   “怕?”我知道是谁。   “不是怕,是头皮有点麻,”桑榆朝我靠了靠声音带着颤“我怕老鼠。”一股股的香味朝我袭来,也不知道是嘛牌子。“没事,”我还是难得的大男人了一把,“有我呢   闻着身边美女的香味,耳中传来卜卜的轻响,又是晚上,本来应该是很空灵脱俗的感觉,我偏偏脑海中浮现的是成都紫荆芭芘酒吧——没事居然开始HIGH了?   “定定神吧,”熊姥姥突然开口了,“你别跟个耗子样,一点点冥界梵音的诱惑就开始神游——好歹你也是人类吧。”   我一个激灵,尼玛,果然阴阳眼容易受诱惑驱使,这种控制小动物魂精的伎俩都有用。朝下看了眼,还好,木有异常!   要是真有…这他妈脸就丢到姥姥家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熊姥姥突然低声说了句,“找到了也不管我们,一个人朝着小酒馆而去。   跟上?不跟上?这念头在脑中一盘旋,她已经撂下话来,“等着   看她一推门走了进去,无数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小酒馆,居然是大家都闭住了气。   要是不成的话,少不得要冲进去了。到时候出手不但要防止他跑,还得及时制止他的自杀,那事情就多了…突然门帘一动,看样子似乎出来了“俯身我话一出口才发现这句白费了,王熙和保镖不知道跑那里埋伏去了,这里就留下了我和桑榆两个人。   熊姥姥朝这里看了一眼,居然不大不小的叫了一声,“出来吧。”似乎已经知道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后面紧跟着出来的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看上去木讷老实,完完全全的上班族。   但是我一看那双眼睛就明白了,这家伙的眼睛有点黑气盘踞,正是中了幻术的模样。   我站起来也不答话——真不知道怎么说才对,干脆就什么都不说装酷算了!   反正忍者差不多都这样。   “这两位朋友是上面要的人,你一起带去吧。”话说得举重若轻,生意不大却不容反驳。   那男人有点犹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错,果然是精神控制和幻术的大门派,被控制住了也不是说就俯首帖耳,精神攻击和防御这一点上看来确实有点门道。   就是不知道熊姥姥是怎么做到的?虽然说起来也不过就是幻觉、虚境两种,但如此举重若轻的使出来,怕是师傅也做不到!   看来她这么多年也没有白费——我心下一凛:要是自己没有阴阳眼,说不定当时真的会被熊姥姥给杀了。   幸好,幸好…此时我才舒出口长气。   这男人虽然中了幻术,脚程倒是原来越快。到了没人的地方他放步快跑,下坡穿沟趟溪翻岭如履平地,颇有自家后院的味道。   是这里了!我跟着对桑榆使了个眼色,她略略点头拉在了后面。   树林中出现了隐约的篱笆屋檐,看那男人的方向随之一转,我心中微微一诧。   原本以为又是什么山洞地窖之类的地方,谁知道在这么个山明水秀的场所!   越危险的地方往往越安全,但是反过来说也可能越安全的地方看起来越危险。我不敢掉以轻心,朝后比个手势率先打开阴眼。   一睁开阴阳就看见了这里的气场怪异,似乎有种黑云压顶的感觉,再向前走了两步,更是觉得身边冷风凄凄温度骤然一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前面男人的肩膀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不好后面传来一声低喝,随着声音而来是一道闪电般的身影赶了上去。熊姥姥伸出手在那男人后颈只是轻轻一划,细微的血丝瞬间出现。   我瞳孔在那刻缩成了一个点,以为我已经看见了划破皮肤的是什么。   鸟爪!   血痕中的的鲜血溢出还未成滴已经凝结,那男人的身子也不再颤抖。他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缓缓地,像根破木头似的倒了下去。   这阵风怎么回事?   我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屋里突然发出了一阵细琐的响声,“被发现了。”我心中咯噔一声,“强攻   几乎在喊出口的瞬间,房子周围已经出现了一群人:王熙带着人从后面开始越过篱笆冲过来;另外一些侧面的树上下来包围了窗户,桑榆带着人迅速来了我身边,“辟云,你留这,”她手一挥,“我们进去。”   “是周围齐齐一声喊,轻重武器全现身。   骤变顿生!   树上、屋檐下同时飞出无数人影,一身忍者劲装速度奇快,在地上一个翻身滚就闪进了人群——几乎同时响起了惨叫。   混战!   王家保镖手中大多枪械,骤然受袭乱作一团,混乱中又不干开枪,居然吃了个暗亏。   反应快的已经抽出了军用匕首扑了过去,接下忍者的攻击。   桑榆不敢怠慢,手持尺剑率先挡住正面两个忍者,尺剑带着雪花般的光芒接下一把武士刀,身子一侧又闪过另外一把,飞起一脚直取敌人的小腹。   王家保镖和忍者战成一团,稳住阵脚的保镖们几乎是两三个围攻一个,军用匕首时不时硬接硬碰,后面随时有冷枪偷袭。忍者虽然动作敏捷下手快,但是王家人也不差,进退颇有章法,加上一股彪悍之气,居然把忍者很快干翻了几个。   凌晨偷袭这个说法还真是好!   我?呃,我慢慢的后退了…   这种混战不是我的长项,我也不准备进去搅合——黑暗中一对眸子在闪闪发亮,估计王伤。   这块地…我总觉得有蹊跷。   突然屋子发出一声巨响,什么东西撞开墙壁飞了出来!   “哐   洞里面慢慢走出来一个…呃,一个女人!   胖!所有人都只有这一个感觉。   但是没人会觉得她像头猪,因为猪绝对没有这么胖,也不能说她像个大象,因为大象绝对没有这么多肥肉。   几个保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军用匕首,比划着收了起来——尼玛,这匕首扎她身上绝对伤不了她,不是刺不进去,是不够长!   剩下几个忍者很快冲到了她的身边,“大天狗女菩萨   大门、破洞、窗户冲出来几个人,指着这家伙叫:“大家小心,这家伙太厉害了其中一个正是王熙。他绕到桑榆身边,“姐,这家伙…这家伙好猛他捂着自己的肩膀,鲜血滴答似乎受了伤。   肥大,相当的肥大,再加上红发赤眉鹰钩鼻子——这肥天狗女菩萨够震撼!   那女人把手里的肥鸡塞进了嘴里,斜着眼睛盯着我们,也不说话,就是嘴里一阵嚼。   cāo!几乎所有人都倒吸了口凉气。   我从来没看见过鸡能全部塞进嘴里的女人,这嘴…吃东西真能倒进去。   嚼完吞下去,她重重的打了个饱嗝,突然笑了。   “我是风魔族的大天狗女菩萨,”她那眼神穿过众人落在桑榆身上,“美女,你是谁?”脚下开始慢慢的向前走,眼中写着两个字:好色!   汗!暴汗!瀑布汗!   全部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是谁你不用管,把灵童交出来我们饶你一命,”人多底气足,王熙吼了一嗓子,“不然的话…”“不然怎么样?”她咯咯的笑着,笑声如雷,“杀了我?”   王熙被她眼神看的一阵发麻,朝后退了一步,“受不了了,刘哥,你上   这丫的还真能选人,我…“辟云,你去,我也受不了。”桑榆在后面还推了我一把,“是在恶心得不行。”   胸膛一挺我开了口,“大天狗,废话不说了,要么交人,要么杀了你我们自己找,”我不去看她,“杀了你还是没有多大难度的。”   “试试看   她猛然发力朝我冲了过来,那感觉如同面对霸王龙一样。我不敢怠慢,身子微微下蹲蓄势待发。   冲了两步,这肥天狗突然腾空而起犹如黑云般朝我盖了过来!   来的好!我飞快的朝旁边冲出两步猛然转身,顺势抽出了杀神刃就是一刀。   刀子猛然击中了大天狗女菩萨的肩膀——啊,不对,不光是刀,就连我整个右手都戳进了她的肩膀中!   刚戳进去我就发现了异常!这感觉轻飘飘的完全不着力,就像是戳进了空气中。   大天狗转过脸来,裂开大嘴呵呵笑着,诡异妖魅意味深长。   我心中一片骇然,猛然抽身朝后蹭蹭几步退开,只听‘噗嗤’一声轻响,整个大天狗女菩萨犹如泡沫一般碎开,无数的气泡在朝阳下闪闪发亮。   幻觉!   中这丫的暗算了!我心中顿时明了,这家伙不知道何时何地已经下了术,或者是谈话的时候,或者是扑来的时候,她已经悄然无息的把整个术布满了这块地。   我骤然转身,身后空空荡荡毫无一人,再转过来,前面的rì本小屋也不在了。   世界一片寂静,就连虫鸣鸟啼,风吹叶动都毫无声息,太阳照常升起,白云苍狗依旧流动,但是没有任何声音。   好厉害的幻术!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把杀神刃骤然插在地上!   “破   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纯阴之气宛如波涛沿着声音四射——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切依旧万事如常,自己依旧站在原地,该有的有,没有的还是没有。   靠!   第一百三十四节 单挑肥天狗   也不知道这只肥天狗什么时候施的法,也许是出来的时候,也许是扑过来的时候,我都不是很担心,但是另一个问题却很关键:中术的只有我,亦或我们全部?   我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做梦也要休息不是?   过了半响,面前的空气开始慢慢变得浓重起来,就像水波一样荡漾出圈圈波纹,粼粼中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这只手的主人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依旧从神情看出来这正是熊姥姥。   她悠悠然走过来唾了我一口,“你这小子中了幻术点都不急,看架势就是赖上我了她左右一看,“别说,这环境造得还真是不错,看起来和真的一样。”   “嘿嘿,知道姥姥你要帮我我倒是有几分得意,这么牛拜个幻术大师在这里,怎么可能被风魔一族把我陷进去?   但是她刚刚所说的又什么意思?   熊姥姥看起来心情不错,在幻境中走来走去啧啧有声,我趁机问了句:“熊姥姥,这个幻术中有什么玄机么?”幻术对于我们阴阳家来说虽然不说陌生,却一直不算擅长,要是有机会学上两手的话…   “想学?”熊姥姥一眼就看出了我的打算,“没机会的!阴阳眼天生瞳术奇异,擅长的是空间、时间两术,并不能使用深奥的幻术,不过…”她突然顿了一顿:“我可以教你一些破幻的伎俩,到时候借用阴阳眼之力你可以破幻却惑。”   “真的?”我不过是随口说说,那知道还真能学两手!   “这有什么真的假的,我教你两手是让你保命,免得不到时候就死了,”熊姥姥脸上的表情我看不太明白,总觉得有点什么东xī zàng在其中,“改天吧,现在我们出去   她左手捏个指诀,右手食指伸出在半空嗤嗤急画,“破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绚丽无比,色彩犹如流水般的开始粉碎散落,只是瞬间重新回到了小屋之前。   幻境之中无时间,无论我在里面呆了多久,外面或者都只是一秒钟不到——我出来的时候正好面前有个忍者准备搜我身。   他见我骤然睁开眼睛一下愣住了!   我抓住他的头发朝下发力一按,膝盖朝上猛击——咔嚓!   也不知道是不是鼻梁…   放开手看这家伙死狗一样倒在地上满脸血,我咧咧嘴开始装逼,“最恨男人摸我了,不打都不行   “你,你居然出来了大天狗女菩萨一脸愕然甚至有些慌乱,“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这时才发现所有人都如同木雕似的傻站着,闭眼或者睁眼不论,脸上有喜有悲也不说,但是对外面世界不闻不问显然全部中了招。   除了身边这个家伙,另外几个忍者正在捆人。他们被声音惊动,全都放下手里的东西抽出武士刀围了过来。   大天狗女菩萨话出口,我也正好转过脸——桑榆居然被她抱在怀里!   我一眼看见桑榆,也看见了熊姥姥就坐在他们后面的屋顶上,笑盈盈盯着我翘起大拇指向前一比。   有这位大仙帮忙,老子怕毛!心动不如行动,我首先一个震撼出场。   “砰一声巨响差点把自己吓着。   “就这样出来的我吹吹M500枪口的徐徐青烟,“下一个该你了   大天狗女菩萨这才看见自己面前有个家伙歪歪斜斜的跪了下去,倒在地上筛糠似的哆嗦,然后猛烈抖了几下不再动弹。   开始战斗怕伤到自己人他们没有动枪,但是我这枪里是麻醉弹,你说我磨叽个屁啊,全部干翻了事!   真正以一敌四的战斗在辟云哥手中展开!   几个忍者对看一眼,一起扑了上来。   这几个家伙的动作在我眼里就像慢的可以,和乌龟比都有一拼,我干净利落几枪全部打撂翻——杀人我不喜欢,但是让柜子受点苦是在所难免了。   “哼大天狗女菩萨眼中一片怒火反而笑了,“想不到你居然能破我的幻术,看不出来啊看不出来…把武器给我丢了   “你以为是谁,喊我丢就丢…行行行,别乱来一把雪亮的武士刀架在了桑榆的脖子上,雪亮的刀尖直指桑榆的下颚。   这家伙招数太黑了,居然用桑榆来威胁我,不过不用怕,我还有熊姥姥…呃,她那什么表情?熊姥姥遥遥朝我摆摆手,表示毫无办法!   这他妈玩笑开大了!难道幻术对她没用?   大天狗女菩萨张开血盆大口嘻嘻一笑,随手把桑榆朝后扛在肩上,“蹲下武士刀依旧指着桑榆,随时可以一刀刺进去。   看我不动她似乎会错了意,“臭小子,你是不是觉得能破我的幻术,自然也能用你的幻术来对付我?”她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笑的满身肥肉直颠,“这是我们风魔一族秘术的鬼地,这个范围内我们风魔族不受任何幻术影响。”她连声大笑,“你以为灵童在这里我们没有点防备——废话少说,给我蹲下   我继续假装没听见,但这次不行了,她脸色一变武士刀朝前挪动。“别!我蹲下就是了。”   这家伙想干嘛?想也白想,唉,蹲下算了。   她笑着走近,抬腿就是一脚踢我胸口,“居然还不听话   痛啊!一脚六七米远。   这肥天狗劲真他妈大,痛到我心子颠颠阵是阵的抽。“臭婆娘,太不要脸了!有本事放下桑榆单挑。”老子爬起来一股无名火起,“不敢吧?”   “你傻呀肥天狗一脸讥笑,“好不容易抓了只野狗,我干嘛没事放了再抓?”   她说着用脚‘轻轻’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忍者,那家伙咕噜一声滚出去一米多远。   这架势看起来她是想找个人把我绑起来,可惜全部晕倒了——这家伙千万不要想到把我打晕再绑这招数!我祈祷丫的别脑子转这么快,一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借用的东西。   肥天狗斜着身子对着我换了个人。这次下脚轻了点,在那家伙身上踢了几下,但依旧没有动静。“你的麻醉药很厉害啊,”她说着走上了门廊,“一会老子再对付你   我朝前一看,门廊尽头有两个桶,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水,万一用水一泼的话…“你别动,”地板嘎吱嘎吱响她有点为难不敢再走,“你只要一动我就把她杀了   咿,麻醉药…我突然心中一动有个主意。   我轻轻的伸出手准备去拿地上的M500,没想到一动就被看见了。“站住!你敢拿她就没命了…手枪她顺着我的手看见了手枪,哈哈大笑退了回来,“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东西呢——你运气真好,不用被人绑起来了——朝后退   我算着步子朝后退了三步,轻轻伸手摸到了怀里的杀神刃。   她摇摇晃晃的走到M500的面前,伸手准备去拿…   不用说了,她那体型是绝对拿不到这枪的。胖成这个样子,别说是弯腰就连蹲下都难!   似乎蹲下难度太大,她突然把武士刀伸了出来,准备用刀尖去够这枪——机会来了!   我骤然发力朝前猛冲,在她武士刀抬起的瞬间手中杀神刃朝下一压,伴随‘锵’的一声脆响我已经越过了头顶,手朝下猛的一抓!   我连同桑榆一起摔在地上!   计划成功!地上一个忍者给桑榆当了垫子,看起来她没有任何损伤。   同时熊姥姥已经解了桑榆的幻术。   当时熊姥姥解除我一个人的幻术也是估计失误,认为能够反制这肥天狗,而后来发现反制不了的时候却又不能解除其他人的幻术了——人越多敌人越是jǐng惕,甚至说还有可能出其他乱子。   现在肥天狗转身才转了一半,机会难得我猛然冲了过去。杀人我一向反感,但是这次…我只能当自己杀了一只猪。   手中的杀神刃犹如一道寒芒直射她的咽喉。   杀神刃直直扎在了她的喉咙上!但是她还在笑。   我心中骇然用力一拔,那杀神刃动也不动!   就在这不到0.1秒的惊愕之间,胸口突然传来一股大力,犹如千斤重锤狠狠击中我的胸口,眼前一黑我居然被打飞出去!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摔在了地上,胸口气血翻滚,似乎肋骨都断了几根。   肥天狗慢慢收回拳头冷笑,“本来不想动,你非要逼着我动手,给你享福都不会。”一边说一边摇头,好像我要是真的一直在幻术中才是真的享福了。   杀神刃依旧插在她的咽喉,说完话叮当一声掉了下来。   脖子上连个红印都没有!   我心中那种恐惧感还真不是点把点,这家伙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东西,居然刀枪不入?   肥肉盾牌?   笑着笑着,她突然手一扬,空中一道黑影宛如蟠龙射来。   这东西在空中飞来速度奇快,我凭借感觉朝着旁边一闪,看着躲过了,谁知道啪一声脸上一阵热辣。   我大口喘着气,肺里面烧得厉害。   很长的鞭子盘在她的脚下,看起来怕是有七八米长,这么长的鞭子居然能用来攻击,这家伙真是不简单。   我终于知道了这里为什么留守的人不多了。   她就是这里最大的法宝:会幻术、刀枪不入、巨力、精神攻击无效,还能使用一条长鞭。   正思考间桑榆幽幽醒来,满脸泪痕。   第一百三十五节 暴怒   肥天狗手一抖,长鞭忽然卷起了三四个圈子,鞭头蛇状吞吐蜿蜒,带着整个鞭子如同蜘蛛网铺天盖地的朝我飞来,方圆数米全部笼罩其中。   说不怕是假的,但再怕也得躲开不是?   我就地一滚横着滚出去老远,虽然弄了个灰头土面却也险险避过。   “狗rì的我虽然嘴里在骂,但是心中不得不佩服她手中那鞭的灵巧妙动。   大天狗女菩萨笑声不绝,手腕微微抖动,鞭子也不收势半空抖得笔直。   圈子突然都不见了!   鞭子就在半空中违背物理原则的九十度转向,如一条铁矛风驰电掣的朝我刺来!   手在地上一撑,朝后一仰而退,面前噗的尘飞土起,这条鞭子然擦着我的额头狠狠刺进地里,扎出个碗大的窟窿。   机会!   我一把抓住鞭梢,在手上狠狠缠了两圈,脚下虎步龙盘摆个马步准备角力。   心中那个悲啊!你说我造了什么孽,居然要和十只肥猪比气力?   我悲,那肥天狗倒是笑,“和我比力气?”她肥肉乱晃乐不可支,“支那人都是傻瓜,明明知道病夫一个…”   我只觉得嗡一声炸了!   全身的血液似乎全部涌到了头顶,乱糟糟在脑中澎湃起伏,心里面一团火在烧,烧得我全身发热,全身发烫,整个人痛得厉害!   老子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怒目圆睁捏个阴阳诀,全身的力气都聚集在手掌上——只想这一击把那王八蛋打成碎片!   肥天狗开始发力,就像一台千斤重的机器在拖动,我全身后仰左手拼命拽,什么也没想什么也感觉不到!   只是耳中听到牙齿的格格声!   一寸寸的开始滑动了,我毕竟比不过十只猪。   耻辱、悲愤、痛苦、羞愧…无数感觉犹如洪流全部涌进我的心中…   中国人!   老子是中国人!   草泥马的小鬼子!   杀了她,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我右手已经滚烫如火,心中也似乎要燃烧起来。   眼眶俱裂!   “cāo我一声狂吼奋力把右手击出!   全身力气都汇聚到了手上,整个人似乎都被抽空,七窍剧痛全身欲裂。   眼前一黑,脑海中好似被重重的打了一下。   就在挥出的瞬间,我感觉到一阵冰凉从眼中而来…手中的鞭子突然松了!   没时间想。大天狗女菩萨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般的狂吼,就连房屋都被这吼声震得摇动起来!   我凝神回气,眼中逐渐有了色彩,世界再度回到眼中。   我只看见肥天狗前胸右肩一片模糊,接着,一股鲜血犹如暴雨似的喷了出来!   身旁两米开外是那握着鞭子的右手。   “哈哈,哈哈哈…”我笑,我狂笑,这个肥天狗残了!   我摇摇欲坠但笑声震耳。   肥天狗怒吼一声扑过来,全然不顾身上鲜血淋漓,单手抓住我提起。   她牛一般的喘息着,“你,你居然…”话不成句,她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我已经听见了自己骨头嘎巴嘎巴的发响。   我还是在笑,咬着牙,“老子是中国人冷汗一滴滴从脸上朝外冒,全身发冷,但是心中欢喜激动——值得!   无法呼吸!但那不重要!   我舌头开始发麻眼前渐渐昏暗,甜腥味在喉头翻涌欲呕,“最少我做到了…”我这样告诉自己,“够了   别了,老爷子!别了,大小姐!别了,家里花花绿绿的大BUICK——尼玛,老子还是处男!   呃,喉头松了点?   奋力张开眼望向面前的猪肉山…   我面前的大天狗女菩萨眼中突然出现一片死灰,身子一阵抽搐,手似乎一点点、一点点的松开了!   真松开了,不是做梦!!   我噗通摔在地上,眼前那座肉山停住了摇动,慢慢的、慢慢的倒了下去。   ……   然后,我就看到了桑榆那带着一抹淡淡忧郁的眼睛,也感觉到有一双纤细、温暖的手正在擦拭着额上的冷汗。   我呼呼喘着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把小鬼子干掉了…”   “我知道,”她温柔的笑着,“她已经死了。”她轻轻的把我扶起来,擦掉脸上沾满的鲜血和汗水,“好险,但是我们赢了   大天狗活像堆死狗躺在地上,胸前露出一截刀尖,还在咕噜噜的朝外冒着血泡;熊姥姥已经救醒的王家保镖正在茫然的盯着四周,脸上表情各异有喜有悲。   “真的好险…”胸口开始感觉到了疼痛,但是感觉很好。   差一点就死在她手上了。   我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口,只觉得呛得厉害,不由吭吭坑的咳嗽。   “少抽点死不了桑榆一把抓过我的烟掐灭,不满道:“好了再抽   真该少抽点,我任由她把烟给我掐灭,“呼呼,小问题。”笑得自己都觉得傻。   “你刚才怎么哭了?”我突然想起了桑榆醒转时候的泪花,“幻境中你看到了嘛?”   她一愣随即脸上悠然而定,“我想起了我妈…”说到这里桑榆心有余悸,“这个幻境太厉害了,我差点都不愿意醒来。”   “这是风魔‘喜怒哀乐五幻境’之一,这里本身就是设置了幻术之阵,”熊姥姥突然出现在我的身边,“你们也是在太能搞了,居然找这个地方来和他们拼命——若不是我护住了你小子,你刚才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醒转马上又会进入幻境之中。”她满脸的鄙视,“猜你小子都不知道。是不是在埋怨姥姥没有帮你?”   “木有,绝对木有…”我马上堆起满脸笑,心中嘀咕:‘原来是这么回事…’心中还在抱怨熊姥姥刚才没有多弄醒两个人来帮我,谁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的玄机奥妙。   幻术一门博大精深,天知道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正在说话,王熙撒着欢跑了过来一脸茫然:“刘哥,怎么了怎么了,还没动手敌人就死完了…哇,你被小rì本爆菊了还是咋的,怎么搞的这么凄凉?”   “我爆你妹,”有气无力的骂了声,“废话少说,带人去找灵童,看看在不在里面。”   “哎呀,说说嘛…灵童你不担心,我们已经找到了,”王熙还准备鬼扯却看见桑榆脸色变了,连忙改口,“里面有个地下室,我们开始就是在那里找到的灵童,”他指了指肥天狗的尸体,“…还有这个肥猪。”   “去把灵童带出来,我们准备撤退。”天色已经大亮,差不多早上七八点,再不走就真的要出事了。   “呃。”   桑榆说话显然管用得多,心不心甘情不情愿不知道,反正王熙是站了起来带人进了小屋。   不到一分钟时间,他已经带着灵童走了出来,“喏,就是这小家伙。”他把孩子交给桑榆,“只有他一个…”“辟云,你看看。”桑榆看了几眼,把孩子推倒我面前。   “阴眼,开。”   果然是孔雀灵童!   这孩子粗粗一看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是当你仔细观察他头顶三火的时候,火焰居然是三层,颜色各不相同。三火在头顶肩头幻变,九种色彩层层叠叠,我可以断定,若是他使用法力的时候根基之力来源三火,那么法术一定会斑斓绚丽好看的很。   也许孔雀就是这样被命名的?   “不错,这孩子应该是孔雀了。”我略略思索一下,“我们差不多可以撤退了——王熙,把里面有用的拿走,然后我们把尸体和房子烧了。”   “呃,剩下的忍者呢?”桑榆突然问了我一句,“就是中麻醉弹那些?”   我一下子愣了,对啊,这些家伙怎么办?杀了他们还是放任zì yóu?   王熙、王伤还有那一大帮子保镖都盯着我,似乎在等待发话。   莎哥说过一句话:‘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这决定要我来下就有点cāo蛋了!   其实内心深处我很希望把这帮家伙全部杀完,若是当时桑榆发出这个命令的话,绝对不会阻拦,但是现在换成自己来法令——我有点说不出口了。   但是不杀的话,怕我们救走灵童的消息很快就会泄露出去,到时候鬼道众和风魔一族,再加上其他一些家伙,想逃走就难了。   我抬眼望去,王熙丫的眼中闪烁不定,有种狡黠深远的味道——我突然明白了,这些家伙其实都想把小鬼子干掉又不敢承担责任,所以把球踢给了我…   太黑了!   我故作思考状:“这样吧,我们把这些家伙带回去,然后交给洛爷爷,看他老人家到时候怎么说。”   丫一下子急了,“不行啊,带给洛爷爷的话…”话说一半突然打住,后半截我猜到了:一定会放了他们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慢悠悠开了口,心中暗笑:你小子要是忍不住就下令啊,下令啊你!   王熙恶狠狠盯了我一眼:“好,算你狠——就带回去给洛爷爷处理   死活不肯直接下令!   几个忍者被猪一样的捆起来塞进麻袋,然后放了把火立马闪人。   我们换了条路,另外派了几个人原路返回去开车。   “这是中国人民又一次伟大的胜利路上王熙喋喋不休,“再一次挫败了帝-国主义和小rì本对我们的颠覆…”“靠,还真是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这事是不是该给老大汇报一下,然后弄点奖金什么的给我?   我们这种躲在暗处的人民英雄,精神奖励是看不见摸不着,但是物质奖励能给点吧?   电话立刻就打了。   老大接到我的电话以后还是比较重视,准备上报běi 精国安总局,随后提醒我赶快回来,水陆大会就要召开了——“组织需要你进去作为桥梁,作为zhèng fǔ和你们民间组织的沟通渠道。”老大这样说。   “快了,今明天的事——老大,这些事都是大事,一时半会也急不来,现在有个小事您给我办办?”   “能不能先把我的奖金发了?这么大个案子处理得完美无瑕,多了不说,十来二十万的奖金得有吧?要不劳动人民的积极性被打击了,就没办法当桥梁了。”   电话中老大沉默一阵,“两百!一口价。”   黑啊!真黑!   “呃,你…”   我才开口老大立刻接着说:“爱要不要,不要分钱没有   “行,两百就两百。”一份钱也是钱,不要白不要,“那您把差费给我报销了   又是一阵沉默:“五十   “……”   王熙差点乐晕过去,“二百五,你们老大太有才了   在我悲呛的目光下,桑榆终于忍不住了——她直接笑岔了气!   第一百三十六节 暗杀   从妙见山出来我们一路向北直奔舞鹤市而去。   “为什么不朝南走啊,”我打着哈欠叼支烟在嘴上,“南面近得多朝南只有需要十几小时车程,朝北几十个小时,也不知道洛大师是不是老年痴呆搞不清楚方向,弄了个远的不行的港口叫我们去坐船。   “不是啊,”王熙懒洋洋的坐在后排,“洛爷爷说这边属于rì本内海,算了一卦不吉利,叫我们朝北走,”他想了想,“洛爷爷的卦一向很准的,我们走北面绝对没错。”   他把毯子朝上拉了拉。灵童也不知道怎么了,出来以后居然很快开始睡觉,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反正呼吸平稳脉象正常,我们也就不怎么费心了——当然,恶意猜测不是没有:我就认为说不定某些民族对幼童的特殊爱好,说不定光顾过…   说起洛大师的卦我突然想起来了,“对了,为什么我们出门之前洛老爷子不帮我们算算卦什么的呢,偏偏今天才能算?”这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只不过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桑榆开着车插了句,“洛爷爷的听骨卜算是卦卜之中的极品,准确率高又不会有违天和,但是物极必反也有自己的弱点——每七天才能起一次卦   那就对了!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洛老爷子不帮我们算算,结果搞得乱七八糟,现在一说我清楚了。他这样还差不多,要是真的随时能算卦又准确无比,那还不逆天了。   妙见山出来第一个城市南丹市,然后若是一路北上则是京都,再走就可以到达舞鹤市;为了绕过京都我们选择了从南丹市朝西北方的福知山市而去,再上舞鹤市。   “为什么要绕路?”王熙吃着干粮问我,“直接上去快的多,”他伸手在地图上卡了卡,“这么一绕差不多要多两小时候路程。”   “你说呢?”我伸手到他旁边的袋子里摸出饼干塞嘴里继续说,“京都绝对是最危险的地方,不但容易被风魔的人发现,遇到jǐng察的设卡也会被当成绑匪。”   “我赞成桑榆首先表了态,“王叔你看呢?”   王伤看了看地图再比了比距离,“虽然绕路要花更长的时间,但是和我们所会遇到的危险来说比这确实值得,”他坚定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意见。   “那我也没意见了,”王熙没心没肺的点着头继续吃,“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   这小子!   “所有人快点吃完,然后我们直接去福知山市,”桑榆直接下了令,“到了地方我们就休息吃饭。”   “好保镖们偷眼看着桑榆的态度,见没有反对于是齐齐应了一声,也算是给我个面子。   出得妙见山熊姥姥就扔下句话直接走了,说什么有见面的那一天,这样倒是把我们扔半路了自生自灭。一干人都是从幻术中财出来的,哪能不知道那厉害,我们大眼瞪小眼半天也无他法,只能不耽搁一直赶路,好不容易过了南丹市买了点吃的,于是休息一下顺便商量接下来怎么走。   我再看看地图,左思右想觉得还不错,绕过了交通要道又能顺便得到补给休息,加上众人的一致赞同,我还真觉得自己有点水准了。   按距离来算,到福知山市就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还多,我们自然不会在那里停留,不过吃饭是少不了的,还要顺便加油接手之类的,停上半个多一个小时应该问题不大。   我们选择这个旅店位于城市边,加上现在夜深所以人不太多,随意点了一些我们轮着班开始吃东西:先是我和桑榆带人吃,再是王熙王伤进去。   保镖们不懂法术,倒是只能我们三人cāo心了。   桑榆才睡醒胃口不怎么好,只随意吃了点就停了手,捧着杯热茶看我西里呼噜猛吃,“慢点,慢点,那有点世家子弟的样子,”她一副嗔怪的模样,“别把自己噎着了。”   “恩,恩,”我对着倒不是很在意,随口也就搭了话,“对了,这里有什么传说典故没有,你给我说说,回头我也有的吹。”   “这里?”桑榆略想了几秒,“这里倒是真有两个典故是可以听听的:这里是有名的鬼之城,rì本著名妖怪酒吞童子退治传说就发生在这里,一直到现在每年十月份都有个著名的‘鬼祭’;另外这里是明智光秀所修建的居城,天守阁下面的石墙全部是由石头堆积而成,没用任何的水泥灰土之类,都使用的是寺庙上拆下来的石头。”   “呃,这么大胆?”我边吃边搭白,“也不怕报应   “那就不知道了,”桑榆微微一笑,“我去看过,那石块中有墓碑、经文碑甚至说佛像碎块,确实胆子大得很。”   “呼~”我放下筷子长长舒了口气,结果一下子拉扯到了伤口,又觉得胸口有些气闷。尼玛,肋骨没断只是弄了点内伤出来,也算是运气不错了。   略略调整呼吸让自己舒服点,一抬头就看见桑榆眼中的关切,我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扯了一下,”我站起来避开她的眼神,“走,换班去。”   “要真没事才好,别硬撑,”她起身招招手,“实在不行你上车休息,我下面盯着就行了。”   “到时候看嘛,有问题我自己处理。”加了一句,“放心嘛   一起吃饭的保镖们都差不多吃完了,抽烟的抽烟喝茶的喝茶,见手势纷纷起身一同出了门,“太慢了一出来就听见王熙远远的抱怨。   门口距离我们的车只有几十米,我和桑榆走在最后,才到门口见王熙带着人已经开始朝这边走了,边走边嚷,“饿死了饿死了…”   “少爷,一会能喝两杯不?”另一个保镖问他。   “要吃肉有个看起来很壮很憨的家伙这样说。   他们神情、谈吐都很轻松,一副风平浪静的模样。“快点去吃饭吧,酒暂时不准喝,上船以后再喝…嘿,这臭小子跑真快——王叔?”桑榆给王熙叮嘱了这么一句,也不知道听没听见,笑骂着走到中间那辆车旁叫了一声。   “大小姐。”王伤应了一声从车上下来,虽然满脸疲倦眼睛发红,下车之际依旧敏捷如猿,“那我先吃饭去了。”   “王叔你放心去吃饭,交给我们了。”   王伤一路上没有离开过这几个俘虏,一直自己亲自看守,就连换班睡觉的时候他依旧没休息,四十好几五十岁的人了,再怎么都有点吃不消。   我朝车内看了一眼,那几个家伙倒在车厢内依旧昏迷不醒,呼吸之间发出沉重的吸气声。   两个保镖上了车去守着。   我挨个检查了一下车轮、水箱之类的,怕是半路有个好歹,顺便再看了看继续熟睡的灵童。检查一半看见桑榆满脸掩不住的倦意,“你车上去坐着吧,他们很快就吃完了——没事的   “不去…”她倔强地摇摇头,“一会再说了。”   “那…”我正想扯两句废话,突然感觉似乎灯光暗了暗。   “不好异口同声。   保镖们还在神态悠闲的各做各事,听声音全部呼啦啦围了过来,刀出鞘枪上膛,十几只眼睛四处扫,“你们守着,我里面去。”   人一多就没我什么事了,怕只怕王熙他们有什么不妥。   才拔脚跑了几米,屋里面王熙已经冲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一大堆人,“咋了咋了?”王熙边跑边准备从后面把刀拔出来。   “我们没事——你们呢?”   “我们也没事,只是刚才灯闪了一下,”王熙见状放慢脚步,眼中还是怀疑,“真没事?”   我看了看他身后,“呃,刚才没事,现在我觉得有事了…”   丫一听又差点把刀拔出来,虎视眈眈转着圈子嚷:“在哪呢,在哪呢,指我看下…呃,我们不是准备逃单…”   一转身看见老板娘横眉怒目叉着腰站背后,握着账单昂着头,一副‘不给钱打死你’的表情,面对几十个壮汉毫无畏惧。   ……   四目交接,我们王大少爷直接败下阵来——他唰一声脸红了。   “我给钱…”王熙声音越来越小毫无底气,准备叫声‘王叔买单’之类的,谁知王伤目不斜视哼着曲,晃晃悠悠绕着圈子已经离开了人群。   脸上赫然五个大字:俺不认识他!   欲哭无泪啊!大少爷头一低,掏出把rì元塞老板娘手上,“不找了然后落荒而逃。   老板娘脸上一副鄙夷的表情回到店内,他呲牙咧嘴满脸苦逼——堂堂王家大爷被人追饭钱,这辈子估摸着还是第一次。   “呃,今天的月亮好圆…”他歪着头看天,从我身边走过活像睡落枕了。   怎么嘲讽一下…“出事了声音不大却极具穿透力,震的我耳膜有点嗡嗡声!   回头是王伤那对充满恐惧和怒意的双眼——他从车上跳下来,沉声道:“他们死了   怎么会?那里面不但有五个忍者,还有自己的两个保镖加上我和桑榆在外面,无声无息就死了?   二话不说我就跟着桑榆爬上车——里面的人东倒西歪躺一地!   看起来差不多,但是稍稍检查发现了其中的差异:两个保镖只不过是晕过去了,那五个忍者则全部断了气。   死者脸色铁青带黑,张着大嘴,眼睛和面颊都深深凹陷,就像动画片里面饿了几十天那种人。我伸手一摸,尸体冷的厉害,如同才从冰窖中抬出来一般。   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你在想什么?”桑榆脸色难看抬眼看我,“是不是和我想的一样?”   我艰难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三十七节 抛尸,再遇人魔!   我摸着尸体传来的阵阵寒意,“这家伙很厉害,按理说至少存在了千年以上,所以怨气大杀意重——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把这两个保镖留下了?”   这一点使我大惑不解,要真是我们猜的那个东西,怎么会留下两个活口?   王熙从外面伸个脑袋进来,“嘿,我在周围看了看,没有人和鬼留下的任何痕迹——就像是凭空出了这档事。”似乎为了证明他的话,王伤也伸头进来表示同意。   “这绝对是鬼魂干的,想找什么人留下的痕迹是不太可能,”我看桑榆重新在尸体上检查,“普通的怨灵、鬼魂就算吸食人类的魂魄,也没有这么重的阴气留下来。”   她检查一个没有任何发现,“辟云,你说阴眼和五鬼能不能…”话说一半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是内心深处我倒是不太愿意追究这事,“呃,桑榆,我有点话给你说。”   “干嘛,我听不得?”王熙立刻跳了起来,“不行,我要留下…”   “出去,你刘哥说正事,”桑榆脸色一正,“外面去放个御神出来盯着,别被风魔偷袭了   嘿,你说这臭小子走就走,临走居然对我嘿嘿坏笑,尼玛,这是毛表情…?   算了,还是不管他先和桑榆说正事要紧,“桑榆,虽然说这里死了人,但都是是风魔一族的人,说句实在话,我们没动手杀掉这些家伙,已经很给面子了,完全没必要帮他们出头。”我咳嗽一声说出自己的看法:“现在风魔、鬼道众估计已经发现了灵童失踪,要是在这里耽搁下去被他们追上,估计就不好说了。”   “但是这件事很怪异啊…”桑榆虽然不是很反对,但是颇有微词。   听她口气有得商量,我不由得加劲开始劝,“嗨,要是耽搁一会,不是我们杀的人都算我们头上——桑榆,你家的人还有几个带伤的哦…”我也不看他,捂着胸口咳嗽几声,意思很明白了:我也带伤啊,大小姐!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这样赶到舞鹤市去?”   苍天啊大地啊,说半天就等这句话,大小姐你终于开口了。   我重重的点了下头!   “这些尸体…”“随便找个地方扔了,自然有风魔一族过来收尸安葬,也免得他们曝尸荒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埋好再走太耽搁时间了。   这个决定在众人中引起的反应倒是和预想的差不多,所有人一致拥护——事不宜迟,立刻闪!   福知山市往东北,地势渐渐变得凹凸不平,偶尔也有些灌木稀疏的立在路边。这里没有大片的林木总是不成,再怎么说也算是抛尸,必然要找个隐秘的所在。偶尔遇到几个灌木林还是太矮太少总不合适。   只不过我老是觉得路上野物很多,路边看见了几次狐狸,那眼睛在车灯照射下晶莹透亮,简直好比天上的星星。   为毛这里狐狸这么多呢?   走了半天看见一条小路,弯弯绕绕的看过去有片林子,背后是片丘陵,“不错,就那边抛尸好了,”我指路给桑榆看,“好地方。”   把尸体搬下车来抬进林子,没多远就看见一个土坑。这里不深不浅又进林不远,简直天造地设杀人抛尸的好地方。   最后一具尸体也扔了进去,我随着大家一起离开,结果走两步回头一看,桑榆站在坑边若有所思,心中略略一动明白了。   总归是死在我们手中的,就这样走了似乎不太好吧。   我悄悄给王熙说了她的意思,那小子非常理解,“我姐就是这么一个人,看起来凶巴巴的,其实心地不错,死个猫啊狗啊的都能哭上半天。看今天的情形,姐是准备给他们念段超生咒了——要不刘哥你在这里陪她,我带兄弟们去放水。”他挤眉弄眼,“憋了半天了,跟姐一起又不好意思说。”   “又这样子?”我才体会出其中的味道,丫已经一溜子小跑闪了,还把落在最后几个保镖拉了一把,声音大得是人都听得见:“走,我们去方便一下。”   脚踩在枯叶上沙沙的响,还没走近她就发觉了。“呃,”桑榆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我不是有意耽搁时间…”   “我知道,”我单手打个揖,“这些人被我们所擒导致死亡,我们终究是有责任的,你给她们超度也在情理之中——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这么说桑榆倒是意外了,“辟云,我记得你原本是想把他们杀了的吧?”她搞不明白状况了,“呃,万一是要真的杀了他们,你难道也准备…”   “那不一样我不知道五斗米教和我们阴阳家认知上有什么不同,干脆说说:“若是恶贯满盈之人被杀,那么必属轮回之道,自然有天地阴阳冥府鬼差善后处置。但若是有人死于非命,天怒人怨之气凝聚不散,那么很可能出现恶灵怨魂…你们应该也是这样吧?”   桑榆微微一笑,“差不多…”   “救命啊~”突然远远传来一声吼,听声音似乎,似乎是王熙!   “这家伙咋了?”我们对视一眼,急忙几步冲到了林边。   王熙的声音在空中远远的回荡,顺着声音看过去,半空中有道黑影凌空飞起一闪就不见了,似乎正是王熙!   “站住   “放下少爷   乱哄哄的一群人追了过来,带头的正是王伤,“大小姐,少爷莫名其妙飞走了   他们一见我和桑榆围上来开始叫喊,乱七八糟听不明白怎么回事——“一个人来说就行了,其他人住口我大喝一声,“到底是被抓走了还是自己飞走了?”   有个小个子站了出来,“确实是飞走了!我和少爷撒尿撒到一半,少爷突然就飞了起来,又没人抓他又没有东西,说实话有点像是那种东西…”他吚吚呜呜半天,“你知道,就是老太爷常对付的那种东西   其他人一起点头。   王家的人也不是没见识,很多都跟着去对付过普通的鬼魂,虽然只是拿东西搬家伙之类的,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得多。   几句话说完时间耗得不多,但是再耽搁就来不及了——“王伤叔,你带人回去守着灵童别被调虎离山,我和桑榆去看看,”我直接做出了决定,“五鬼放出两个出来帮他们。”   半分钟不到,我和桑榆已经沿着王熙飞走的方向开始翻山越岭。   桑榆在山中的速度令我吃惊——她在树林和沟壑之间奔跑的速度,甚至比在平坦大路上还要快了几分。她身子略略有些下弯,宛如彩蝶飘飘穿行其中,奔跑中躲避林间伸出的枝杈。她的脚踩在落满枯枝败叶的地面上,只发出了极其轻微的沙沙声。   只是苦了我,追得舌头都吐出来了!   大约十来分钟以后,我们到达一道悬崖。   “到了这种追踪我不敢大意,早就用了阴阳眼,此刻远远看见了三火——抬头看去,王熙果然塞着布条吊在山崖上。   “谁?”   声音远远的传出去在四周回荡,周围一片寂静。“等等,”我拉了一把桑榆,“先不急,看看是什么东西。”周围没有看见明显的鬼魂,但是隐隐约约之间鬼冷在旁缭绕,若是让桑榆贸然上去解救王熙…我怕是个陷阱哦!   王熙在上面急的很,估计是在怪我们不第一时间救他,丫傻了吧唧的完全不明白我想法,这种事情我怎么能大声说给他听嘛!   我抬头朝他挤挤眼,意思很简单,稍等…王熙的脸色突然变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恐惧出现在脸上!   我全身一紧,没来由的发麻!   没二话!我猛然把桑榆一把抱着旁边扑,然后就地一滚弹了起来——她眼力不如我,傻乎乎的什么都没发现!   风中一股腥臭袭来,没等我俩爬起来,旁边歘来一阵恐怖而毛骨悚然的呜呜声!   我稍稍抬头,看见了一张血盆大口,口涎沿着獠牙和舌头朝外滴落,黑乎乎山一样的身躯,全身上下都是腐臭恶心的味道,顺着风让人几欲作呕——此刻背后才传来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一个人魔,而且是一个成年期的人魔!身材将近两米,肌肉一块块隆起就像石块,眼睛一片赤红布满杀戮和贪婪。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的手,上面的指甲犹如一把把小匕首,尖端还有一片残留的血迹。   尼玛,我的血!   桑榆飞快的跃起,从短暂的惊讶中已经抽出了尺剑把我挡在身后,“你手上了她盯着人魔,但是嘴里却透着对我的关心。   伸手一摸,从肩膀一直到腰上都是刺痛无比,衣服已经被扯破,就连一直挂着的挎包都落在几米外,上面有两道深深的爪印。若不是这个包挡了一下,估计我已经开膛破肚了。   地上洒落的物品中有杀神刃和M500。   桑榆拿着尺剑,小心翼翼对持着这怪物,我们都知道那家伙钢铁般的抵抗力,若没有凝珠泪的话,杀死它几乎等于做梦!   人魔开始横着移动,他步子很大,但是落下却很轻,踩在落叶上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只是不住从鼻子中喷出阵阵白色的雾气。   这是个聪明的家伙,一直都在蓄势,随时可能找到我们的破绽扑过来!   第一百三十八节 穿胴丸铠的鬼   人魔在游走,我们随之转动身体。终于这家伙到了左边反手的位置,它身子微微下蹲——“不好我从细微之中看出了它动向!   人魔猛然一跃扑了过来!   显然这家伙知道人类的弱点,甚至知道大多数人类反手并不擅长,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缺点。   人魔强悍的一扑带着土腥劲风卷过,它的左手高高扬起,锋利的指尖刀子似的用力切下。桑榆挥出尺剑奋力一格,却被连剑带人扫得就地滚出,锵的一声,尺剑飞出几米重重的钉在地上!轻易将敌人拍飞,这下它的气焰嚣张了起来,人魔咧了咧嘴,口涎条状滴落——仿佛对我们的讥笑。   它再次扑了过来,目标是我!   我没有后退也无法抵挡,电光火闪之间头一低朝它腋下冲了去!人魔的爪子瞬间朝下拍落,我奋力扭腰,在几乎把自己闪断的状况下躲了过去!   几乎只差手指的宽度的距离,我已经避开了人魔的袭击到了背后,翻身就是一脚踢到了它的裆部!   “哇   这是第一次踢中人魔,但我发誓永远不会再有下次了——如钢似铁,踹墙也比这好受!   人魔也不好受,老二坚硬并不代表不会痛!它仰头一声嚎,弹射一般转过身子露出扭曲变形的脸。   没有说话直接就是一口!   血盆大口在我眼中骤然变大,獠牙舌头都清晰可见,我只觉得头皮发麻身子发凉,情急之下飞身后仰…如影般的紧随着我,接着又是一口!   旁边突然出现一根棍子顶了过去,咔嚓一声被咬成两截,但是我也借势倒地后滚,迅速的爬起来!   “当心点桑榆丢下手中的木棍退回我身边,抽出尺剑的同时把杀神刃递给我。   人魔晃着脑袋看着我们,脸上扭曲开始舒缓,它绕着我们重新开始转圈,对峙再次出现。   我和桑榆开始随之转动不让它出现在我们左方,看起来轻松但心中焦急,无论杀神刃还是尺剑都对人魔没有太大的用处,而唯一有用的M500凝珠泪子弹手上又没货。   桑榆朝前缓缓走上半步,看似不在意的挡了我半个身子,“你背上有伤,自己小心点。”   这是?   人魔一时间找不到最好的下手机会,停下来转动眼睛所有所思,桑榆正想闪身向前,但是身边突然一条黑影冲出!   嘿嘿,这黑影就是我了——这是个计划!   我朝着人魔冲过去,在它调整好步伐方向再次扑来的时候,我突然抬手朝左扔出个东西——就在它微愕转头的时候迅速绕到了背后,伸手一接!   法绳在它脖子上绕了一圈落到了我手上。   在自己怒吼声中我迅速转身靠着人魔的后背,双臂恶狠狠的收紧!   我把双臂向下猛拉,手臂上的肌肉犹如铁疙瘩似隆起,全部的力气都集中到手上,绳子勒在我的手上,深深嵌进了皮肉里。   人魔拼命挣扎,在我后面不停的扭动,脚在地上发疯似的刨土!   痛死了!   背后伤口在摩擦之下传来一阵剧痛,犹如用刀在背上刮皮削肉。   痛,真的痛!老子、老子不服气!   “啊~突然就吼了起来,只觉得全身都要爆炸一样,有着无穷尽的怒气怒火要宣泄出来,就像要把我撑圆撑破,只有发力才感觉好一点!   人魔发疯似的拼死摇,熊一样的身躯奋力乱抖,好几次差点把我掀翻摔下来。我飘乎乎的全身随着动,唯独双手死死抓住用力猛扯!   心跳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叫我喘不过起来!   桑榆在吼什么?我听不明白!   终于人魔挣扎的力气渐渐弱了下去,软哒哒地跪在了地上,眼看就要断气。   就在这个时候,绳子居然啪的一声断了!   什么世道啊,尼玛,这需不需要这么悲剧?   桑榆冲过来就是一刀,那人魔力气耗尽来不及反咬我,正奋力朝前爬走,结果这一刀直直从后背插落!   人魔受了这致命的一击,顿时全身触电似的猛然一颠,狂吼一声宛如爆菊,那声音听得我都有些不忍了——这厮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翻身一跃利爪如刀般扇了下来!   她早已经料到这招,身子一偏躲了过去,摸出枪来砰砰砰就是一阵怒射。人魔被打得劈皮开肉绽血肉模糊,背上全是血窟窿,依稀可见白生生的肋条。   换了弹匣又是一阵射,还全部照着脑袋去的!   足足打空四个弹匣,桑榆才收工——我被她拖开几米,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息。   人魔挣扎着想站起来,但是很快又倒了下去,挣扎了无数次终于不再动弹,只不过那身子如同筛糠,过一会就抖上那么几下。   “怎么办?”桑榆问道:“叫他们弄点汽油、符纸过来收了烧尸?”   人魔皮肤坚硬肌肉结实,但并不是铁甲金身刀枪不入,只不过生命力强杀不死,就像现在脑袋都成筛子了,只要没有人收服那阴邪之极的魂魄,过半天爬起来吃几个人又活蹦乱跳的。   正想怎么弄就听见头上传来咿咿喔喔的怪声,抬头一眼——cāo,这茬给搞忘了,王熙丫还吊那半空装粽子呢!   别看王熙在上面死狗一样可怜,下来立马脚步生风变了摸样,他二话不说捡起地上我那把M500就是一阵乱轰,把那碎肉脑袋打得更像饺子馅。看着那红的白的混一起——我发誓以后再不吃包子饺子馄饨了!   边打丫满嘴还咧咧:   “来啊!再来啊!有本事你继续嚣张个我看看…”   “嘭肉末飞。   “…叫你把老子捆起来,来啊…”   “嘭白色脑浆糊糊渣渣溅了一滩。   “…叫你把老子吊山上…”   “嘭呃,半块脑顶骨之类的炸飞了。   “…叫你把老子弄过来…”   “…?等等我越听越觉得觉得味儿不对,到这里虽然遇见了人魔,但是骨子里我根本没有把那家伙和眼皮底下杀忍者、凌空绑架王熙这俩事联系到一起。这又不是拍电影,凡事要有点证据,就算人魔这种变异生命体再怎么强悍也不是干这事的主啊!   你说一大蟒蛇生吞个人我信,你说老虎咬死个人我也信,但是你别弄个老虎生吞人的故事告诉我——那家伙嘴张不了那么大!   这事必有后因。   王熙停下手来斜着眼睛瞟我笑,“干嘛?呃,要不你也来两枪爽一把?”他麻麻溜溜的把空弹壳一抖,手中一颗颗的把子弹按进去。   “没啥爽头…哎哟,姑奶奶轻点…”大小姐不知道用的什么来消毒,痛得我眼泪差点出来,“…熙啊,按理说人魔没那本事把你凌空抓过来啊我边脑袋转来转去的扭头瞅自己后背边说,结果被桑榆一巴掌拍了回来。   一说他倒是愣了愣,歪着头一想也对,“咿!?对啊,那不该是这货干的事,”他低头回忆下,“我倒是没觉得有其他什么东西,就连这玩意儿也是你们到了才看见的   “那就是不是它干的,另有其人——哎呀,叫你别动,这下撒多了,”桑榆在我背上一阵划拉,接着把一个布条从我肩上斜着穿出来开始捆,“包完继续找,非找出来不可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面对着人魔相距不到十米,主要怕这家伙突然跑了——当人魔达到一定年生以后就有了这特性,切成片剁成块都死不了,别看现在躺在地上丝毫不动,没准你一个不留神它就站起来跑了!   那速度可以媲美百米冲刺的博尔特。   当然,这东西和所有非正常状态的产物一样,在某种特定的物质下会很快溃烂,比如凝珠泪。   现在没有凝珠泪,我们又不想这家伙站起来溜号,自然有个专人盯着他了。   这个人正是王熙。   他和我们说话的时候距离这堆烂肉不远,盯着尸体还算小心jǐng惕。王家对他们兄妹俩的教育非常成功,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但是按他后来说的,自己仅仅从书上学到的知识就自觉担当了监督尸体的卫兵,原因是自己的悟性非常高——呃,当时我横竖看起来丫是不甘心,一直准备抽冷子再来几下。   “你当时有什么感觉,熙娃子?”我们江油话喜欢吧一些熟悉的人喊做某某娃子,男女不论,小时候记得我常常把一些妹子喊做‘梅娃子’、‘萍娃子’之类的。   “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冷——刘哥,别叫我熙娃子行不?”   当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喊了一声,不过他那反应倒是叫我冒出个想法来“可以,熙娃子。”   “请叫我王熙或者王少爷   “好的,熙娃子。”   “别叫我熙娃子   “没问题,熙娃子   “……”   这段经典对话丫居然不知道,我拿出来恶心他是想转移注意力——你说这时候和堆烂肉叫什么劲,安安心心找出幕后黑手才是正题!   王熙赌气转过头去不理我,不过这一转身倒叫了起来,“你、你、你是谁?”   黑暗中晃晃悠悠走出来一个人。   鬼魂,一定是鬼魂!   那家伙身穿战国时期的胴丸铠,高兜亮甲羽织在外,赫赫然战国武士的形象:猩红的兜帽倒挂两只牛角,把眼前这个家伙的脸全部覆盖住,只露出眼睛闪闪发光,一身同样猩红如血的铠甲沟壑纵横,完美的把他瘦长伟岸的身躯遮挡住了。   这铠甲的两肩高高耸起,无数片精心打造的铁片沉沉叠叠堆砌到了手肘,这种叠瓦式的覆盖方式不但最大限度保护了手臂,而且给予了主人足够的灵活度,使铠甲完美解决了防护和关节活动这两大矛盾。   铠甲直接连到了下肢,铠甲腹中挡板一直到了下档处,大腿和腰部都使用了同样的设计。这铠甲整体看来不但极具震撼,而且让我感到了铠甲的坚不可摧,以及穿戴者超强力量!   精品!这样一套充满古老气息的铠甲,平时就算博物馆也见不到全貌!   这绝不是一般人会拥有的!   但是现在这精品,无论兜帽还是胴丸,已经全部变形了,铠甲满布凹痕、刀痕剑迹、甚至还有几个圆圆的空洞。   我差点觉得自己穿越了!   第一百三十九节 明智光秀   吃惊之下我居然没有感受到那骤然而来冷,冷如冰窟!   王熙几步跑到我的身边,手中M500抬起对着他再次厉声喝道:“你是谁?”   这声音如此的大,把我都吓了一跳,但对面过来的鬼魂居然毫无反应,依旧不紧不慢的朝前走。   难道他不知道这里三个都是法门中人?   不可能!很多另类职业都有自己独特的一面,比如眼神、举止、说话的腔调、口吻等等,有些诡秘的还有特殊的味道——像我们法门中人就算再怎么隐藏,总有股深入骨髓的朱砂、香蜡味道,这些东西在鬼魂眼中雪亮如昼,藏都藏不住。   另一个可能就是说这家伙的实力很强,对我们三个完全无视。   呃,但实际情况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这样…那家伙突然停了下来!   声音就这样骤然响起,时远时近飘忽不定:“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既然不是我们的敌人,那为什么不敢把兜帽取下来让我瞅瞅?”说这话的时候我不经意握住了刀柄,“杀俘虏,绑王熙,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你说不是敌人?!说不是就不是了?尼玛,证据呢?没证据说毛啊   “还弄了个人魔搞偷袭…别给我说和你没关系呵桑榆嘻嘻笑骂道,尺剑随意的在身前画着圈子,“就算你能化形出现,也始终是个鬼魂——除了想杀我们,我找不出其他理由。”   “我并没打断瞒着你们,”那鬼魂突然伸手开始解自己兜帽的带子,“也不想和你们为敌人。”他轻轻把自己的帽子取下,露出苍白的一张脸来:“相反,我来见你们是非常有诚意的。”   凭心而论,这家伙的长相真的很有味道,脸型消瘦五官俊美,薄薄的嘴唇略略上翘,最特别是那双眼睛,眼角细而长,目光冷冽有神,搭配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特别之处。总而言之,这是个让人一眼就忘不掉的气质帅哥。   呃,或者老帅哥?帅鬼?帅老鬼?——当然,你必须忽视他的光头!   他妈的太搞笑了,这样一个武士打扮的鬼魂,兜帽取下来居然是个光头和尚?和尚为什么又要穿着武士铠甲?   他把兜帽轻轻放在脚下,直接跪坐在面前的地上。“我是明智光秀。”他轻轻吐出这样几个字。   明、明、明智…光秀?   这个鬼魂说他是明智光秀?正史上杀死织田信长,后来被丰臣秀吉诛杀的家伙?还是说野史里面摇身一变成为和尚南光坊天海,活了一百三十五岁的老怪物?   “哈哈哈,笑死我了,这个也有?”王熙先是一愣,随着放声大笑肆无忌惮,“冒名顶替的人我见了不少,但是冒名顶替的鬼还是第一次见…”   “我是明智光秀。”他轻轻的重复了一遍,神色如常,只不过嘴角的幅度稍微大了点。别的不说,光是神情态度看的话还确实很像个曾经位居人上的大人物,而且那跪坐的姿势也属于战国时期所特有的。   我拍拍王熙的肩膀,眼神快速在人魔躯体扫过。在他询问的眼神中点了点头,我和桑榆走到明智光秀面前两米处坐下,“要你证明这个身份是不太可能了,我也不想问——你把找我们的事情说清楚,说不定不需要你证明,我自己都信了。”我盯着鬼魂依旧戒备着。   “不错,果然是个人才这家伙没有回答我的话,嘴角突然弯起,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行事谨慎小心,弃尸中不乏仁慈;头脑聪慧,对付我的手下中身手谋略俱佳;没有妇人之仁也不算狼心狗肺,真的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他眼中满是赞誉,“最重要的是你和风魔、鬼道众的敌对关系——看来我能放心把一切事情告诉你。”   “等等…”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你好像在溜勾子哦!要是那些话都是夸我的话,我也太他妈逆天了,品行端正德才兼备——小学听老师夸‘十佳少先队员赖宁’就这口吻   溜勾子也是四川话,拍马屁、吹捧之意。这家伙听不太明白我的话,但是从我的不屑上还是读出了本意:少给老子来这些,哦,下点迷药吹点大风就想把我糊弄了?有事说事少废话!   我对织田信长没什么好感,但不说明我对明智光秀就该有好感吧?两条狗打架,甲狗打烂了碗被我顺便踹了一脚,并不代表乙狗你过来我就能给你骨头吃,是吧?   明智光秀看了半响,突然正色道:“我知道作为一个支那人,你对我们有点看法…”“你他妈说什么?”王熙不干了,从旁边冲过来,“给老子说清楚   我把他一把拦下,“别乱来估计多半自己还是有眼神凌厉虎躯一震的威风,这样伸手王熙到没有多说,气歪了鼻子也只敢哼哼唧唧重新走回去守着那人魔。   也许有人觉得支那人的称呼是贬低中国人的称呼,这里我得浅浅说几句——那得看是什么人说!   在很长时期内,‘支那’是对中国汉人的尊敬。清朝,中国汉人处于满族的统治之下,当时的rì本,还是一个亚洲革命的圣地,许多反清的仁人志士都在rì本得到支持,在‘中国’这个词还没有被民众公认之前,所以很多革命家直接借用rì本称呼称自己是‘支那人’。如,宋教仁在创办《二十世纪之支那》的杂志,梁启超用‘支那少年’为笔名,还有许多人,自称‘支那人’,拒绝承认自己是‘清国人’。   在明治维新之前很少有rì本人用‘支那’一词称呼中国,rì本书中常见的中国称谓乃是‘汉’、‘汉土’、‘唐土’、‘中土’或者以相应朝代的名称称呼中国,如隋等。明治维新以后,rì本人不忿叫我国做‘居四夷之中’的中国,为了培养大和民族的优越感,一改长期以来对中国的称呼‘而改用‘支那’。   所以明治维新以后,这个词才算是贬义称呼,你能指望光秀哥知道这事?现在还没准备把丫弄死,暂时留着也不用管称呼了——万一呆会要弄死他,现在还废什么口水嘛。“呵呵,继续继续,”我打个哈哈,“来来来,说正事   光秀哥的明显有点不解:“呃,看来你的朋友对这个称呼不太喜欢…”“别管他,”我喜欢这个眼神!说明他对此事有着足够的重视,飞快的扯开话题,“明明知道我对你们有看法还来找我,想必你是真的不怕我们中国法门了   语气冷冰冰恶狠狠,甚至有点杀气四溢的味道。呃,最少我自己希望是这么个效果!   这句话点到了中心,明智光秀自然也就忽略了称呼的问题——他目光炯炯:“织田信长复活简简单单六个字被他说的是慷锵有力掷地有声,但这消息似乎过时了吧?   我嘿嘿一笑,“这事我知道!不用你说不用你帮,我们自然要把这解决掉,放心作为个rì本人,万一你也脑子进水想搀和一手,复活了织田信长来再搞个什么战争之类的就麻烦了。现在我国国力虽然强劲不同以往,这也不是我们喜欢打仗的原因啊!战争就意味着死亡,死亡就意味着悲剧,悲剧就意味着怨恨——靠,到时候死上几十万人难道是小事?   还不要说织田信长复活以后天知道整点什么怪物出来,还不是我们法门的事情?   尼玛,又是四凶复活又是纳粹复兴,现在还给我来个第六天大魔王复活!   这他妈的末rì难不成是针对我们的?就算不出事也非累死不行?!   桑榆插了一句,“不光是中国人,所有华裔同胞都会出钱出力——想复活?试试看她手中的尺剑嗖的一声插在了面前的泥地上,满脸‘你丫动一个试试’的口气。   “解决?怎么解决?”嘿,你别说,这家伙心理素质还真好,面不红心不跳不说,脸上还微微有种很神秘的笑容,“第六天大魔王的复活和四凶有莫大的关系,你们掌握了么?”   “呃……”   “穷奇梼杌召集了一批手下开始寻找混沌,你们又知道么?”   “呃……”   “纳粹和鬼道众的关系,你们知道么?”   “……”   “还有,现在鬼道众…”这家伙问得起劲,但是偏偏问出来每个问题我都只有一点点推测的答案——难道丫全部知道?   “打住我打断了这家伙炫耀似的吐槽:“行了。你想要什么?”   费老半天劲把我们弄过来,能没点目的?光是为了对付织田信长的话,什么地方找不到人?现在抛出一个又一个的馅饼等我拿,摆明了我和桑榆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家伙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他眼睛中的笑意渐渐变成一种鹰似的犀利:“我想要一个‘六道大超度’   六道大超度?什么东西?   我和桑榆对视一眼:“……”   完全不懂!   这东西是不是佛家的哦?我想了想又不对,佛家的东西你找我们干嘛?桑榆属于道家分支出来的五斗米教,我属于阴阳家,这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看我们不懂他也不奇怪,深深吸了口气——你说鬼没事深呼吸干嘛?——“蓬莱仙山,六道超度,众生鬼相,再入轮回   第一百四十节 蓬莱众生鬼相   “啊桑榆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跃而起连退几步,眼中满是惶恐的神色!   铛起身匆忙,她的M500掉在了地上一阵脆响,但是她居然顾不上捡!只是指着明智光秀:“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蓬莱众生鬼相的…”   从来没看见过大小姐这么吃惊过!   我和桑榆一起经历的事情也不少了,戒灵、人魔、忍者甚至说穷奇都见过,恐惧大家都有,但是说起来吃惊惶恐,这倒是破天荒第一次如此失态。被踩了尾巴的还有一个,王家大少爷。不过这家伙听见响动倒是以为出了事,跑过来把桑榆护在身后,“怎么了怎么了?”虽然吃惊但不惶恐,看得出来第一是不知道这事,第二这事应该是王家的秘密,倒不算什么…尼玛!   这时候我琢磨出味儿来了,搞半天明智光秀一直都是针对的桑榆,和我毛关系没有!   “没事,一惊一乍的!——你陪光秀哥聊聊,我问你姐点事情。”我起来王熙推到光秀面前,“你哥俩先聚聚别来打搅我。”自己则把桑榆拉到了后面。   丫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愿不愿意不太好说,反正那架势不算是心甘情愿的。碍于面子也好,惊恐未定也行,反正桑榆和我走了十几米,稍稍和他们拉开点距离,“呃,桑榆啊,这个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说说行不?”我恬着脸凑过去套近乎,“你也不能让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吧?要是不给我说点内容出来,我丢人就大了,什么不知道什么都不懂…来嘛,透露点给我。”   桑榆被我的话吓了一跳,她摆手摇头连连回头。   “噢,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能告诉你…”   她的脾气最近摸得有点透了——我满脸笑容盯着他,就是不说话。   “噢,别这样盯着我…就算你装可怜我也不会说…”   继续盯着!   “别这样,辟云,你让我很为难…”   继续!   “真的不行…呃,我爸会杀了我的…算我怕你了…只能告诉你一点…”桑榆终于受不了了,她无力的呻吟一声表示投降,“这还是要从五斗米教说起…”   前面说过王家的来历,他们的祖辈是五斗米教的江东‘治头大祭酒’,也就是江东教众的头目。后张鲁降曹被封为‘正一系师太清昭化广德真君’,教众大哗,认为此为有悖祖师爷教诲,于是纷纷离教派出走。其中,琅邪王氏作为江东教众的首领率先变卖家中天地房产,购买了一只海船出海而去。   那时候三国战乱不休,周瑜巴不得数十万教众的‘五斗米教’分裂——它不但没有阻拦,反倒利用关系帮王家找了只大船,琅邪王氏才终得渡海而去,重新在东南亚站稳了脚跟。   王家是个大家族,对于当时三国情势一直颇为关注,早在斄乡侯马超投蜀以后就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们把教中至宝之一的祖师手抄本《御符箓》弄了个副本备用,在张鲁降曹后第一时间鱼目混珠换了珍本,随后渡海而去。   既然要走也得弄点保命立身的本钱不是?   张天师手抄只有这个孤本,虽然说里面的东西也不算是唯一,但是毕竟只有这个是祖师爷手抄的。我想当年王家是为了有个祖师的东西来号令教众,结果后来朝代久远,本家的很多法术失传,王家阴差阳错反倒流传下来了天师道的御神术。   明智光秀所说的蓬莱众生鬼相就和那手抄本有关!   说道这里桑榆也含糊了点,反正意思就是那手抄本中王家找到了祖师留下来的一个线索,根据线索可以找到传说中的蓬莱仙山!   蓬莱仙山?!   这玩意儿真有?   天外昆仑,海上蓬莱,这两个地方都是传说中的圣地,据说这里有上古祭台,任何不洁污秽的灵魂都可以在这里得到净化重入六道轮回——对于僵尸、血婴、人魔、千魂魈等受到诅咒的魂魄来说,这里就相当于一个重生的场所。   这些玩意儿为了取得持续恒久的生命、力量,不择手段逆天而行,虽然天之道终有漏洞,它们的目的实现,但却被天地所弃,阴阳所憎,失去了三魂仅有七魄无法进入轮回,一旦被杀死就是烟消云散,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天予之,必取之;天之道,恒也!   唯一的救赎就是在圣地进行所谓的‘六道大超度’!   嘿,桑榆这么一讲解我算是了解了,丢人不能丢外面,自己人面前不懂总比在外人说漏要好吧?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我也同样就明白了桑榆惊讶的原因——别说这种事,就算我存折、保险柜密码被光秀哥知道,估计脸色也好不到那去!   相通了这一节也就知道了怎么对付他,“桑榆,这样你看行不:我们什么都不管先把这事答应下来,具体问题交给你爸或者老爷子去弄——他们应该比我们会处理   不想管这事,真心不想管!本来我和桑榆、王熙都不太明白,这相当于大学微积分习题交给几个初中生来做,就算你再是天赋异禀也得要有公式来代入才行,胡搞完全没用。   桑榆倒是想过这个问题,就算我不提议,她也准备马上给他老爸联系一下,相反的我提出来以后她到了安心了。这个秘密要想不外泄,同时又能找出来龙去脉,交给她爸是最好的。   最少和我们没关系了。   重新回到明智光秀的面前,我和桑榆面带微笑气色平和,鬼都能看出来友善了许多——别说,还真就这个鬼在看,“蓬莱仙山还只是个线索,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入口和方法。就算我们答应你了,也一时半会没办法给你进行六道大超度;还有就是这个事情我们的力量有点不够,可能要请家里面的长老的做…要不然这样,你先把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们,到时候能不能帮你超度,还要看家里的意思?”   明智光秀看着我们半天不语,一会才开了口,“好   这决定是不是太搞笑了?本来我准备漫天要价,等他坐地还钱,然后商量一下怎么才能取信,结果被他干干脆脆一答应——嘿,我还真是没明白他怎么想的了!   我们一发呆丫笑了,“并不是完全你们想的这么简单,我还有个附加条件…”   “说来听听。”大问题解决了,我还怕你翻天?   “我要跟着你们。”   不科学啊!   今天虽然弄了这么多事,但有些事情是一定的:明智光秀成为了某种不死不灭的鬼魂存在世界上,鬼魂和人魔、吸血鬼这些东西最大的区别就是没有肉身,那么就应该有个器物或者是他的载体保证他的存在,若是失去了这个器物就不能存活。   一般来说鬼魂存活附身的器物都有特定要求,并不是随便拿个东西就能附身,要么是生前使用的东西,要么就是有特别意义的东西,同时结构、质地也有讲究。首先有特殊意义,就和鬼魂的三魂有了某种精神上面的联系,相当于某个能存在的编码,鬼魂能联系上,所以能够进入;另外质地符合要求,鬼魂的七魄进入以后不会被排斥被消弱。   能符合这两点的东西一般都不普通,估计能有特殊意义——难不曾他准备叫我们去偷某个战国时期的古物,然后让丫附身其中?   这事万万不能答应!   “你准备叫我们去偷你的魂器?”我冷笑一声,“这事情未必太给我们面子了!且不说现在rì本偷文物是什么罪恶,就算我们能去偷也没时间,一群风魔忍者和鬼道众正在追杀我们呢——要不下次帮你去偷了你再跟我们?”   “不需要找原来的法器了明智光秀伸手一指桑榆的胸前:“只要你同意,我就能进去   顺着手指一看,原来是那双鱼挂饰。这东西是王家的,我点都不了解,但是看样子桑榆也未必清楚。她只知道这是十八岁那年老爸给她的,说是祖传饰物非常重要,具体功能什么的都没说,看样子像是个法器——可惜门派有别,我也不太懂。   既然这东西是桑榆,那就只有看他们王家的意思了——“我去打个电话和我猜的差不多,这个事情搞得有点麻烦,必须给家里面说一声。   桑榆过去打电话,我看着那人魔的尸体在慢慢复原,顺便问了问光秀为嘛需要一个六道大超度。不过他倒是很坦白,有啥说啥毫不掩饰。   史书记载的没错,明智光秀确实围攻了织田信长,后来被秀吉击败逃亡,逃亡的过程中受到了村民的袭击受了重伤。重伤和死还是有区别的,光秀受伤之后躲进了武仪川畔靠近下游的武仪郡洞户村佛光山西洞寺中。   在疗伤期间,光秀得知织田信长的尸体最终被鬼道众带走,于是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准备成为转世魔,永远镇守防备织田信长的复活!   转世魔属于rì本的某种灵体,当时没问后来也不太明白,只知道是一种不死不灭的妖怪,供奉自己的得到力量,其中也有吃人进行修炼的办法。   光秀开始进行转世魔的修炼以后一直躲在山中,直到本能寺之变二十三年以后的1615年,坂冬之阵结束,大坂城壕被填,丰臣家濒临灭亡的时候,他化名天台宗僧人南光坊天海开始在世人面前出现,并投靠了德川家康。   德川家康也知道织田信长成魔之说,于是把关东的天台宗归天海管辖,让他尽心修炼变成转世魔。家康死后,天海负责为他建rì光东照宫,把尸体从久能山移葬rì光,然后换了个地点继续修炼。   天海和尚一百三十五岁的时候终于修炼成了转世魔,于是宣布死亡淡出人世间,开始默默防备着第六天大魔王的复活。   (最近很悲剧,我那投资的修理厂,不知道为什么那朋友的三火突然弱了很多,好好的生意现在差了不少!现在流云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死小黑一起去蹲点,每天呆在那里等小黑招财——丫学会耍我的IPAD了,最擅长的就是——切西瓜!)   第一百四十一节 返程   这段故事不错,光秀哥在我们面前长嘘短叹回忆过去,我和王熙都听得津津有味。按他的说法,丫是为了世间人牺牲自己,但是我估计也未必,说不定本来他就是属于比高野山的内奸,一直潜伏在信长身边的。   王家给出的答案和我猜想的差不多,允许我们把光秀带走,同时也答应了以后找到线索的话帮他超度,让丫重新进入六道。得到这个消息他脸上那个激动啊,基本上算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连声给我们说谢谢。我倒是暗中偷笑,就算超度重入轮回也最少有七世的畜生道,到时候…够他受的!   嘿嘿!   事情既然说妥他也不继续矫情,把知道的告诉了我们——两个版本一印证,结果我们的推测居然差的不远,唯一不同的是纳-粹和鬼道众的关系我们猜错了。   鬼道众虽然发展了很多年,也许是领导者脑子进水,对属于的要求是锻炼自身的能力——尼玛啊,看看人家新纳-粹党,世界五百强最少有两三个是控制了的,那票子用起来哗哗的。多了不说,知道了情报直接就是私人飞机飞过去,这些忍者赶到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穷成这个吊样,鬼道众自己也知道,所以他们打算搞了个曲线救国的计划:和鬼道众合作,一方面是赚取佣金,另一方面若是关键的时刻还可以来个黑吃黑!   关键时刻?那就是取得四凶之魂的时刻!   交易谈妥我们也就不再耽搁了,粗粗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一下,光秀也给人魔交代了一下呆在那里,然后我们三个人一个鬼回到了车子旁边。   我能看出来大家有些心焦,估计换成我也一样——留着等结果本来就是最难受的。但看见我们几乎毫发无损的带回了王熙,大家还是放心了点。   后来这段路王伤是怎么都不愿意离开我们,反正忍者俘虏也死了不需要看守,于是我们挤一挤五个人呆在了车上:桑榆、我、王熙、王伤和灵童。   五个小时以后我们到达了舞鹤港口,船只已经整装待发,没二话立刻上船开拔。说老实话,这个时候我才真正感到了放松。   洛大师经把十三少的毒基本上清除了,见我们的时候精神劲倒是很足。   “情况不错嘛,看样子这一路还行,”大师刚说了两句就瞄见了我,“嘿,小刘这架势看起来有点问题…受伤了?”   现在感觉不到痛我倒是无所谓,“没多大事,就是被挠了一抓。桑榆已经给我包了下,差不多行了。”我一扭身子就准备离开,“困得不行,我先睡一觉。”   “别走!让洛爷爷帮你看看。人魔的爪子多少有点毒性,感染了就不好了。”桑榆倒是不依,一把抓住我的衣服,“洛爷爷,帮他看看嘛   “哎,不给洛爷爷添麻烦,我先闪…”“你小子要是不给我看,才真是给我找麻烦洛大师不由分说把我衣服给拔了,“别动,我把纱布解下来看看   王熙做个鬼脸,甩了句话走了。   “洛爷爷,我先回去睡觉了——刘哥,一会还是我俩一个屋。”   真羡慕丫的,现在能睡个安稳觉…啊,痛!   我一下子叫了起来,“痛!痛!痛!一扭头就看见洛爷爷把纱布揭到了最后,都是层层的血痂连着,一扯就撕心裂肺的。   “洛爷爷,莫硬扯得行不?痛得很   洛爷爷鼻子里面哼了声,根本不理我——哦,也不是,他老人家甩了句话出来也算理了我:“大丫头,把他按住,我用点酒精…”   更痛!   当时被酒精一淋血痂一扯,我差点没晕过去,还没等我叫出来只觉得背后一阵凉,疼痛顿时减轻!然后洛爷爷麻利的剪掉一些死肉,上药包扎一气呵成,不到五分钟完全搞定。   “行了他老人家发了话桑榆才丢手,我稍微一活动——你别说,大师就是大师,不但下药快速包扎敏捷,这一包扎好了还没有丝毫活动不便。   “嘿嘿,谢谢大师了。”我边穿衣服谢谢洛大师,边左顾右盼上下瞧:“灵童谁看着呢?”   “王伤叔…恩,还加五鬼。”   “行了,你们有什么事一边说去,我得睡会儿,”洛爷爷一巴掌拍我肩上又送我一阵齿牙咧嘴,“我老人家这么大年纪等你们一个晚上容易吗?去去去,该干嘛干嘛   从洛大师那里出来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桑榆把我带房间一指,“对面是我,隔壁是王伤叔带着灵童住的。刘哥,睡觉的时候留点神,我弟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   呃,好!   答应归答应,我心里面还是嘀咕:其实睡着了我还不是跟那个啥差不多…   进的房间一看,王熙抱着枕头开始打呼,像条煮熟的虾子蜷成一团,滴答着口水落在被单上打湿了一片。不耽搁,对吧?我也不洗澡了,衣服一脱就爬上了床,现在回想起来头还没贴枕头估计就睡着了。   醒转来的时候船已经晃晃悠悠出了若狭弯,沿着rì本海朝西南方而去。   坐在床上我觉得头痛的厉害,长时间熬夜加上睡眠不足对我这种每天睡十六个小时的人来说,等同变相的老虎凳辣椒水。正揉头王熙从厕所伸出个头,“刘哥,醒了?”   我哼哼一声表示回答,结果王熙从厕所出来就在包里乱摸一气,啪一声把个盒子拍我手上,“自己擦。”说完丫哼着曲子又进了厕所。   低头一看,嘿,万金油!   这东西是什么病都能用但什么病都治不好的玩意儿,头痛脑热也能暂时缓解。我打开盖子抠出来一块抹在太阳穴上缓缓揉,凉悠悠的感觉顿时让我轻松了不少。   随便套件衣服衣服进厕所去嘘嘘,顺便把东西塞进王熙的口袋。这家伙边在脸上挤来挤去涂膏抹粉边含糊:“刘哥…吃饭…快点…”嘟囔囔说了一堆也不知道是嘛,尿完一看丫正在把瓶子东西含嘴里漱口,满厕所的薄荷味道熏得脑仁又开始痛了。   不过‘吃饭’俩字还是清楚,我穿上衣服裤子,厕所被丫霸占着也不能漱口不是,拿起丫的高档漱口水随便这么含一口就当刷牙了,然后泼了点水在脸上一蹭,完事!   我闪身出门顺手吧嗒带上锁,也不管王熙鬼吼鬼吼的叫我等,直接一溜子跑到了餐厅。晚上急着睡觉是没时间看,现在白天眼神也跟得上了,直接一眼发现这船的精妙所在。   船显然经过了改装:看上去普通货船模样,但是里面隔出了一个空间作为船舱室,吃住健身房一应俱全,就连餐厅冷藏室都是专门处理的——我所在的位置正是餐厅。   这里要吃的东西那和普通船员一样,三三两两的保镖正在吃早餐,一起扛过枪又混了这么久,见我都是点头表示友好,还有俩直接把我带到了窗口喊了声:大师傅,给我们刘哥弄份早餐出来!   煎鱼、鸡蛋、冬阴功汤和面包,这种不中不西的结合倒是开胃,酸酸甜甜带咖喱味的汤喝了两碗,顿时觉得自己一下子就饿了,两大块面包一条鱼三个蛋直接把我逼出带着热气的饱嗝,终于爽了!   点上支烟慢慢抽,让尼古丁裹着烟碱刺激肺泡收缩后从鼻腔慢慢带着熏感喷出,我享受这个时刻——   “刘哥,你太不厚道了   王熙那小子出现总是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你说他又不把妹子,随时把自己弄这么光鲜干嘛?   他把椅子拉开在我旁边坐下,紧接着桑榆带着灵童坐到了另外一边,随后是王伤,“早   “你们也早。”我倒不是讽刺,桑榆那满脸的汗水一看就是从健身房出来的,估计早就起来运动了,“来来来,吃东西率先客气了一下。   桑榆浅浅的笑了笑,矜持和端庄的感觉油然而生,换了身衣服她又恢复了大小姐的面貌,看上去有点——呃,怎么说呢,也许这就是大家族的风采。   贵族不是一代人早就的,大家族也差不多,他们家族在东南亚的生意持续了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了一种雍容华贵的气度,当然抓鬼降魔的时候例外。   还没等我那种错愕感消失,厨师已经端过了早餐:肉骨茶、糯米鸡、奶香玉米、鱼片粥诸如此类的东西满满一大桌,和福广菜看起来样子差不多,但是选材上显然精贵了不少。   顿时满足感消失了,想起自己吃的那些…王熙丫的把鱼片粥给桑榆舀了一碗,坏笑着问:“刘哥,你来点?”那嘴角还一翘一翘的分明是气我!   一脸黑!   “不吃!吃饱了我故意不看他,注意力集中在才端来一碗油茶上。   桑榆把一小碗油茶放在灵童面前,微笑着比手势叫他吃。这孩子也不人生,该吃吃该喝喝,满嘴汉语说的不是很好但是能听明白,可惜桑榆王熙王伤的汉语说得都带点广东腔,只能加上手语交流。   她等灵童开始吃饭后才端起鱼片粥小口小口的喝,吃了半碗就放下碗表示够了;王熙他们则是大口大口吃,看得出来确实最近体力消耗不少。   正看呢,桑榆突然问我一句:“呃,辟云,明天就到大陆了…你,你准备怎么走?”感觉她的目光聚集在我身上,只能不抬头假装掏兜,“呃,我估计是会一趟成都,然后找师傅他们去——你们呢?”漫不经心满不在乎,但是话出口的时候心中居然有点忐忑。   “水陆大会你要去么?”王熙突然冒了一句。   第一百四十二节 十三的赏金   “水陆大会是一定要去的,”这一点我能确定,“差不多回去呆上两天就去了——呃,你们呢?”这句废话搁这个时候不说还不行,总不能让人家自己交代要怎么怎么走吧?   “我们要在香港呆两天,估计水陆大会也会过来,”桑榆说这话的语气到似平静了,“希望到时候我们能遇见。”她抿着的嘴有些放松。   为什么我也突然感觉松了口气?   “嘿嘿,到时候能见面的…”   这时候其实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虽然桑榆只是半碗鱼片粥,但是吃得很慢,王熙他们也算是厚利多销速度型,几盘子下肚的时间和她差不多!   正说话呢,突然门口传来一阵细细的脚步声,良心说这声音要是大点我倒不在乎,但是声音这么一细碎就有点不太对了——来的人是个高手!   回头一看,一张似笑非笑的死人脸出现在面前,正是那死了半截的十三少。   眉目之间的青绿之气已经不见了,毒性显然全部清除,不过印堂不亮面无血色,能看出来这毒药最近折腾的他不轻。   “嗨他径直走过来,王熙朝桑榆那边让了让,手下人很快搬了根凳子给他。   “十三少,你好了我就放心了我们纷纷站起来给他打招呼,,“别站着了,坐啊。”   他盯着我们,脸上慢慢绽放出一个笑容,突然就是一个熊抱把我搂住:“谢谢这家伙平时就跟个冰山差不多,热情起来我倒是不习惯,“哎呀,不用,真不用…”   十三少紧紧一抱随即放手,在我面前一字一顿:“我欠你一条命,以后有事别客气…”“从没客气过,”我嘿嘿笑了两声,“说起来都是自己人,你帮我,我帮你还不是为了把事办成?”   说着话大家分别坐下,十三少面又和王熙他们分别说了几句话,表示一下自己的感谢——但为毛我总觉得这家伙心里有事呢?   虽然十三少话不多也很热情寒暄着,不说很热情总算是和王熙说上了话。我抽冷子看了看桑榆,正好她也在看我,两人眼神交换一二都明白了…   一段眼神的交流…最终桑榆失败了。   桑榆咳嗽一声开了口,“呃,十三少,你是不是想,恩,我是说你想不想把灵童带走…”十三少那架势就差耳朵竖起来了,丫一脸扭捏羞涩如宅男相亲:“灵童是你们带回来的,恩,当然,我也参与…哦,不不不,我不是说我救回来的,主要是你们…当然,我那任务也确实是要把灵童带回去…”   “行了,十三少,说那么多没意思——实话实说,灵童现在我们要送到拉萨密宗手上,但是我们都抽不出人手来,看你能有时间不?”真受不了冰山玩矜持,绕个弯子把这个问题甩出去,我就不信他不接收。   十三少一愣,显然有点不相信,但是很快他明白了我意思,“我能把灵童送回去,只不过这是你们完成的任务…恩,我想这报酬应该给你们存在卡上…”嘿,这家伙居然第一时间想到了把钱分给我,不错不错,好孩子!   这事情一般我都很积极,正准备假装推辞然后欣然接受一手桑榆率先开了口:“噢,十三,我们做这事情不是为了钱,你是为了赏金来的,而我们则是因为辟云的缘故,或许这件事情大家是一起做了,但是钱,只能你去领,要是给我们就把违背了我们的本意了…”   我心里使劲的喊,不要啊不要啊,没有违背我的原则!十三少没有让我失望,他坚决摇了摇头,“不行,我没有出力自然不该拿钱…”   “你重伤初愈比我们更需要钱,而且你也不是没有出力…”桑榆坚持不收钱。   “但是我晕了!基本上说起来我是一开战就晕了,没出什么力,”十三少还是死撑,嘴硬的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心的,“反正一句话,你们完成的任务钱就得给你们   “喔,十三少,你太顽固了桑榆二话不说指指我,“我是绝对不会要钱的,辟云也不会要——辟云,你说句话呀   这不是逼着我撒谎么?   本来感觉很悲剧,突然眼角瞄到了灵童心中一动:虽然找的是灵童,但是毕竟是个孩子又知道在那里丢的,价格应该不会多高,再加上xī zàng的喇嘛出钱,嘿嘿,估计也没多少!   我要是一犹豫估计这钱真能到手,但是最后关头我还是按桑榆希望的说了:“十三啊,你要是给钱我们就真是看不起我了,我什么人?堂堂国安七部的探员,为国为民做点事还要报酬,你那是抽我脸!这样说吧,你要是不收下那些钱,就当你看不起我,以后也没我这个朋友话说得是铿锵有力扔地上钪钪响,花了钱再怎么也要高大一手吧?   “但是…”   “没那么多但是了我手一挥打住,“就这么说定了!实在不行到时候你请我喝酒吧,呵呵。”好歹有机会吃一顿也行,成都当时最出名的听歌酒吧有两个,音乐房子或空瓶子,价格都不便宜,据说是四百一套洋酒——嘿嘿,还没去消费过,有人出钱喝他两三套无压力!   后来十三少还真请我去喝酒了,驻场歌手确实个个出色,我也同样选了首歌点唱,那驻场女歌手的声音甜美模样不错,我当时记下了她的名字——张靓颖!   那是后话。   十三少见我都说那话了也只能答应,“呃,既然这样,那我就到时候请你们吃饭喝酒,地方你随便选…”他满脸的不好意思,“唉,结果还是我冒功了。”   “只要你安全送到,也算是帮我们一个忙,”桑榆笑了,“辟云说的嘛,到时候请吃饭就好了。”“恩,我是食肉动物,到时候多弄点肉吃,”我也打着哈哈,“好酒好菜,有鱼有肉我就满足了。”   “我也要去,十三哥。”王熙来凑趣。   “不要你去,你丫太吃得了早餐都两种都不告诉我,必须恶心恶心丫,“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你这种人坚决不能带   “哈哈,不会的,”十三少也笑笑表示友善,“赏金是二十万,随便你吃。”   “就算是二十万也能吃光——恩?你说多少?二十万?二十万人民币?”我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断,尼玛,二十万啊!   “是啊。”   虽然没看见,但我还是知道自己脸顿时青了!   我悔得肠子直冒绿水!要是自己没有装逼,当时假装没看见桑榆的眼神,这二十万不就有一半是我的了么?   十万啊!红票子不见了…   脑海中一句话在盘旋:装逼被雷劈,装纯被人轮!   后面他们商量具体事宜我也没听进去,悔恨交加宛如痛失初吻…   其实从直线距离来算上海是个不错的港口,位置好距离近,我一直认为这里是我们停靠点——船靠岸以后我才发现这里其实是连云港,我国北方的明珠城市。   到港的时间虽然已是晚上,但是城里面到处洋溢着喜悦欢乐,不少吹着喇叭的人在大街上走来走去大声欢呼,这让我们有点莫名其妙。依维柯在新浦区的登泰大酒店停下来,我、桑榆一行住进了酒店,准备明天再赶路,而十三少带着灵童直接赶往白塔埠机场,他怕夜长梦多,先联系了密宗准备第一时间把人送回去。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是笑。   进入酒店大堂,正中的大屏幕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播放进球场景,‘于根伟’和‘出线了’几个大字反复出现,镜头不时还聚焦在某个白头翁的脸上做特写——原来中国男足世界杯出线了?!   那一天是十月七rì,中国男足光荣而又可耻的一天——首次进入世界杯,然后不可遏制的走向了衰败和无限循环的恶性赌球之中。   桑榆变戏法似的摸出一个盒子递给我,打开看是个手机。“长时间不用手机我都忘了,”我拍了下脑袋,“还是女孩子心细点!呃,多少钱,我给你。”这时候才记起上车的时候好像司机递给桑榆的盒子正是这个。   心中感觉颇好但嘴上也得客气一下不是?   “算了,当我送你的,”桑榆笑着打开门,看保镖们把大大小小好几个箱子拎进去,“明天一早我们就走——你怎么办?我留个车送你去机场还是和我们一路起来?”   我微笑着摇摇头,“我准备和国安局联系一下,明天自己走好了——哎,我下去买包烟,你们是准备休息还是干吗?”   “能干吗,换身衣服出去吃饭王熙抬起头问桑榆:“姐,出去吃还是在这里吃饭?”   桑榆咬了咬嘴唇,似乎主意突然改变了:“要不出去吃吧。这样,我们一起下去,你买完烟以后就一起去吃饭,免得还走来走去的。”她盯着我似笑非笑,话中有话。   难道被看出来了?   “行心中有鬼就是这个样子,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无所谓,我不知道自己演技如何,但是希望能够瞒得过他们,“那等我一下,我把包放好。”   快速把换洗衣服的小包放好,然后从我绝不离身的挎包里层摸出手机卡插进去,开机,然后看看那发黄的电池图标,我飞快换了个计划。   如我所料,下电梯以后假装忘记带东西使我一个人又返回了八楼,进入房间锁上门,我拨通了电话……   第一百四十三节 再回日本   当阳光照在我脸上的时候,一声欢愉的呻吟在房中响起:“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太舒服了   抬眼看去王熙的床铺虽然凌乱,但是所有东西都已经收拾完毕走人了。打电话到总台一问果然不错,他们一行人在早上十点左右已经离开了酒店。   现在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刚打开一条缝,一道黑影扑了过来,宛如重磅炸弹把我扑倒在穿上,然后一团毛茸茸在我脸上蹭来噌去,“反应太慢了   这声音虽然一贯让人生厌有种扑上去抽的感觉,好久没听了倒是怪想的——我一把抱起肥重的小黑,“哈哈,铁子,你们来的还真快   来人正是铁子和小黑,要是考究一点的话其实来的只有小黑,铁子纯粹是打飞的送小黑过来和我会合的快递员。   不错,我要带着小黑返回rì本!   我不是睚眦必报的人,虽然被鬼道众喷了一手也未必要报复,但这次在rì本的经历太过奇怪,我准备再回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发现。毕竟现在才10月7rì,距离水陆大会召开的时间还有十来天。   我不想把桑榆他们卷进来,他们帮我找灵童是又费马达又费电,还什么好处没有,要是我再把人家叫上也太他妈不是东西了,进退都不懂!所以陪他们安安全全回到中国,顺便等自己后背的伤口结疤收口,再拉上小黑换个身份再去,既给了自己时间缓冲又能重新躲在暗处。   铁子就不能带了,听说这家伙一段时间都赖在老爷子身边,也扎扎实实学了点武术拳法,可这玩命的活儿我可不想有个拖累。   八月份到现在不过短短的一个多月,但我两度经历死亡多次昏迷甚至还见了牛头马面,心中有些东西开始产生了说不出的变化,就像是一把从炉膛中取出的剑胚,磨砺掉一些多余的妇人之仁和胆怯,开始锋芒毕露!   我拿着国安七部给我的证件重新登上了飞机,心中一阵冷笑:“我回来了   李兵,普通的掉渣的名字就是我现在的称呼,而身份则是XX旅行社所带‘rì本七rì游’的旅客之一。这个旅行社不是我们国安局所控制的,很普通的一家旅行社,临时插队加入让旅行社的收入又增加了成百上千,所以无风无浪还算平静。   普通人,这就是我的目的。   名古屋是一个历史风味浓厚的古都。rì本有名的三大英雄豪杰人物:织田信长、丰田秀吉、德川家康皆是出生在名古屋,而这里也是织田信长的家乡,无论怎么说都应该先来看一看。   出了机场以后我很快在人群中消失,但是我不担心导游小姐茫然失措,因为一张便条早已经偷偷塞进了她的手提包中,说明自己只是单独出去转转,七天以后机会出境的时候必然出现。   若是我到时候没有及时赶到,按照惯例她会报告中国领事馆,这方面我相信老大能给我安排好——若是我安全返回,领事馆能得到消息,若是没有,那么也是他们知道派出后援的时候。   我寻思自己的打算应该没多大问题,于此同时木管突然被迎面而来的一位美女所吸引。   带着寒意的夜晚,她犹如一团火似的出现,披肩长发猎猎风衣,血红的嘴唇映衬着嘴角那抹笑意,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有节奏的声音清晰响亮,路过的男人无不纷纷侧目。   呃,这是不是太过夸张了?   我愁眉苦脸的抬起头,把帽子下面一张臭脸摆的十足,“熊姥姥,你是不是太张扬了?”   “张扬?”她眉毛微微挑起宛如cháo女,“我是为你好,这样的话你不是躲在我的阴影中了?”但是再走两步她脸色突然一沉,“你这是…”   就在大街上两对眼睛已经碰撞出了火花,噼啪作响。   “别!都是自己人,没必要这么大反应。”我连忙介绍一下:“这位是小黑,我的朋友,这边也是我朋友,熊姥姥…”   “你见过这么年轻的姥姥?”话是对我说的但神情却明显是对小黑不屑,瞥过脸,“吓我一跳,结果是个封印起来还拽不拉几的东西…”   “想试试?”貔貅就是貔貅,面对人类的挑衅还能忍受一二,但是对于熊姥姥这种原本属于食物的大仙也来挑衅就受不了了,“什么玩意儿,灵体也敢找我叫板   心态我完全清楚,想想盘子里的鸡腿跳出来朝你挥拳头谁也得发火不是?小黑拳头捏的嘎巴响,看眼神随时准备从我怀里扑出去!   “试试就试试,有本事你下来…”   “哎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还真给老子得瑟起来了,”小黑猫在我怀里可劲的挣啊挣,“老刘放开我,让我教她什么叫做WHO怕WHO   这俩家伙弄得我是啼笑皆非只能好言安抚:“何必呢,都是我的朋友对不对?大家就当帮我个忙,通力合作把鬼道众处理了行不行…咿,好香我猛吸几下抽抽有声,“你们看,有东西吃——这样,我请客吃东西行   听见吃东西小黑倒是眼睛一亮,虽然还是猫脸发绿一副捕老鼠的模样,毕竟悻悻的哼哼几声就不再多说,反倒是熊姥姥不依不饶准备百尺竿头在进一步——“熊姥,哦,熊小姐,算了嘛,吃饭去好不?”我连忙截住,要是她再多说一句估计这顿饭是没机会吃了。   她发出个轻蔑的鼻音‘哼’把头一甩,虽然看起来气难消但是毕竟没有再说,我连忙偏过头去安抚小黑:“看见没,就是对面那里。”   手指的是一条小巷,斜瓦屋房、木格窗棂,放眼拙实原木色调,透过窗户看见店中有不少人面前热气腾腾摆着一大碗面,还有些许刺身、寿司、饭团放在桌上,确实有种不吃就损失了的感觉。   我眼里好小黑也不差,看见面条在客人嘴里哧溜一声消失,顿时来了劲,“五十碗拳头在我面前舒展出五个爪尖,“我要求不高吧。”   “小黑,你要敢在那里吃五十碗,rì本人得把你抓去解剖了信不?”我立马拍板:“喊四碗,你吃两碗。”“咕~~行,但是得有桌子上那些东西   “行只要你能不吵架惹事怎么都好,我大不了当肉包子打狗呗。   这是一家平面店。平面是名古屋的一道美食,面条入口很滑-爽,深受爱吃面食的rì本人的喜欢。配搭的食物还有名古屋独创的天麸罗饭团和鸡肉刺身:小巧的紫菜饭团zhōng yāng露出天麸罗炸得焦黄的‘脑袋’,既可爱又诱人食欲;鸡肉刺身是名古屋的特色。肉刺身的鸡是rì本本地饲养的褐色羽毛的鸡,肉质地爽-滑没有异味。   可以说这顿饭确实不错熊姥姥也没忍住嘴,一顿主客尽欢吃完大家突然都没了吵架的力气,甚至小黑还恬不知耻给我说,以后只要没吃好就吵架…   过了半天我才懒洋洋的想起了自己要办的事:“那个熊小姐,这事情你帮我调查的怎么样了?”   “你们走了以后我派了几个家伙来侦查名古屋周围情况。到了段户山周围一带突然失去了踪迹,看上去是被人发现或者撞上了什么机关——要是名古屋周围有鬼道众的聚集点,那么必然是在段户山周围了。”   既然熊姥姥这么说自然有依据,我果然决定了出发的目标:“好,走去看看   段户山位于名古屋市东面,熊姥姥出面租了个车让我来开,这下子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首先驾驶座在右边和中国完全不一样;其次驾驶座不一样了那拐弯的要求也不同;最后还不认识路…经过三小时的艰苦折腾,我终于以三十码的时速把车弄出来城,在420道上晃悠着前进了。   一次伟大的胜利!   晚上是熊姥姥唯一有精神的时候,她一路上和我聊个不停,而那中心思想居然是围绕着我最大的爱好——小说!   说到小说你们估计也猜到了,都是古大神的作品,她喋喋不休的给我说着其中某些桥段和人物的来历,那些是虚构的那些是现实人物改写的——看着熊姥姥放光的眼神我不由心中叹气,但是她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昔rì回忆中,看来我的出现让她终于抓住了一点旧rì的影子,就算只是说说也能够带给她几许的甜蜜。   小黑在后面没心没肺的开始打呼。这家伙体重见长隐隐有突破十公斤的趋势,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猫形,几乎算是条小狼。   真不知道貔貅也能发福,不知道是不是金银珠宝吃少了不消化?   深夜。   路上的时候熊姥姥再次放出了灵体,这次全部选择的是周围鼠类附身,很快把范围一再缩小,最后我们把目光投向了段户山唯一的牧场里面。   鬼道众一定在那里!   山顶的夜非常的冷,在严寒的空气中时间都似乎凝滞了,我的动作开始发僵发硬,但是并没有发出噪音——我小心翼翼的在林中穿梭,而身后的熊姥姥则是有如幽灵一般缓缓漂浮在我身后。   我终于接近了目标——那是一个距离牧场主建筑小楼三十米开外的岩石堆,地势略高能够俯览周围,同时若有岗哨这里也是最佳的观察位置,只要我能首先占据这里就能防止被人远距离…呃,按照新出的某个游戏的说法,叫做‘爆头’。   但是只看了一眼我已经明白,我们来晚了!   第一百四十四节 第四个纵者   夜风在山上呼呼的吹过,带起片片凋落的树叶在半空盘旋,整个牧场笼罩在凄冷孤寂中独自颤抖,寂静无声不带一丝人气。   活人或者死人,都没有!   我这一口气憋屈的啊,真委屈自己偷偷摸摸蹑手蹑脚爬这么半天山,好比信誓旦旦的一拳打出去触手是张纸,完全不受力!   熊姥姥像张纸似轻飘飘飞过眼前,“真是奇怪,什么都没有…”   “离开还没回来?或者说他们已经放弃这里了?”有句话我藏心里没敢说:是不是你最初就搞错了?   “不是这个问题她身子在半空转来面对我,一字一顿:“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什么叫做什么都没有…?   “傻了?”小黑跳上岩石的顶部,满不在乎的说:“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没有动物,没有鸟,甚至连虫子的声音也听不见嘛?这意思明白了…”   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就算再怎么荒废的地方,老鼠蟑螂是必然存在的吧?晚上总有点乱七八糟的鸟儿飞来飞去吧?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像是核战后的废墟充满了辐射和毒素——但是这里应该是某种忍者才知道的秘术所造就了这么块区域!   既然花大力气弄出来,那么你认为这里没点秘密?   必须出去看看!   但是我还是留了个心眼,把熊姥姥留在这里,只是我和小黑进去。   我放慢自己的脚步,小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基本上步步为营的走了过去。   虽然距离国道不远,但是这里已是满目苍凉、荒芜,斑驳陆离的油漆掉落后露出的木板,显露出一种半裸的感觉,坍塌一半的饲养棚绕着养殖场比比皆是,孤零零的三层小楼竖立在最远端。风刮起的甚至没有纸屑胶袋,只有一些枯黄的落叶。   马上就要步入饲养场中,我还是有些紧张,手中握着杀神刃的手紧了紧,打开阴眼,这两大绝招让我呼吸平静了些。我从黑暗中抬头望去,饲养场上方的天空异象流动,浓郁的黑云在月光下鬼魅的缓缓旋转,旋心向下延伸几乎伸手可及!   一种刺痛的感觉在从眼中传来,仅仅半分钟不到我就感觉到了不适!这是死地造成的影响,我无法忽视,危险就是我最大的感觉。眼前的这一片建筑物给人造成来的强烈不适正是它最大的保护圈,无论何人无论何目的,来到这里很快就会觉得难受,然后离开,相比起一些什么暗杀、威胁之类的手段更为高明,纯粹是从人最初五感下手,让任何情况扼杀在摇篮之中。   极好的隐藏手段。   进场的道路已经毁坏许久,只能勉强认出这里曾有段叫路的东西存在过。路边有个高高的木桩,上面横七竖八钉了无数指向各异的路标牌,腐朽破败犹如犬牙,已经完全看不清楚。另一个大大的招牌留在围墙上,一行看不明白的rì文沾满污渍,分辨不出颜色的粪便在上缘堆积了厚厚的一层,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留下的。   鸟都没有,这是什么东西的?   我的脚步尽量放轻,但是如此寂静之中,细微的声音还是远远的传了出去,我感觉自己就像扔进了湖水中的小石子,顿时激起无数的涟漪。   快、慢都是一样!我突然开始奔跑,忽快忽慢躲在棚子留下的阴影中前进——仅仅五分钟时间已经到了小楼前面——这是我觉得最为不安的所在,也是我进来的目的。   虽然只有几分钟眼睛却是难受的很,我不由得放弃了使用阴眼的打算,直接抽出了杀神刃横在胸前,靠在了墙壁之上——我停了下来!   空荡荡的四周什么都没有,但是我心头掠起强烈的危险感!似乎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身旁的小黑突然动了起来!它就像离弦之箭一样躬身弹出,飞射到外面的空地上。我不敢怠慢,翻身向前跃起,空中一个翻滚落到了小黑的前面,随即转身面对这栋小楼。   黑漆漆的矛头破开我刚才所靠的木墙,从我跃起的身下掠过,又刺入了对面的木桩上。虽然木墙或者已经腐朽,但是这悄无声息的一击依旧让我后怕!   此时我才翻滚完毕,刚刚落下!   哼的一声在屋里出现,显然对我躲过这次偷袭极为不满,只见那条黑色的九节鞭轻轻一抖,迅雷闪电般的缩了回去。   周围只有这一个人,并不算是被围攻。安心了不少也不准备闪人,干脆就站在这里等他!   透过窗花看见那鞭子缩回去的所在,墙角一团黑影舒展开来——我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开始外溢,甚至心跳都快了起来。根本无法想像某个人刚才就躲在这里,宛如一具尸体般藏在黑暗之中,我们都没有发现!   他从屋里走出来的脚步很慢,但是很稳,似乎走路的时候在慢慢的恢复状态。我心中可耻的想摸出枪来偷袭,先给他两枪再说,但是只是想了想又算了。   还指望他弄点情报出来呢。   他出来了!   这家伙一身黑色忍者装扮,手上提着一个很奇异的武器,样子好像是多节的九节鞭,但是又似乎不是——因为他拿着这东西站在我面前的时候,那像是一把长矛般竖立在面前!   “偷窥我们鬼道众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这家伙开了口,声音就像是破锯子在琴弦上嘎嘎的拉动,很难受很尖锐:“结局只有一种,我杀掉你或者你杀掉我   “果然是鬼道众?”   他呼啦一声把长矛抽出,直直的对着我:“我是傀儡五忍的手菱,你是谁?”眼睛闪烁着一种金属般的光芒,似乎要把我的心挖出来。   “中国国安七部,刘辟云,这是我的猫。”我并没有介绍小黑,就当是一个杀手锏——这家伙也是傀儡五忍,不知道是哪一个纵者?开始遇见了的控制水的水鹤,控制木头人的流和控制尸体的六蛇,按照五行来说只剩金、火两个家伙没有出现,这家伙看起来…金?   我把小黑抱起来放在旁边的围栏上,就像普通人对宠物所说的话:“乖乖呆在这里,别乱跑啊。”顺便眨了眨眼。   “喵~”小黑这家伙猫叫一声表示明白,像模像样的当了回猫。   不错,丫终于学会外语了!   我手中的杀神刃缓缓举到胸前,就在瞬间那家伙动了!   黑色长矛如同一道闪电朝我飞来,就在刹那之间似乎已经到了面前,我不敢怠慢直接跃起,半空中回身翻滚,杀神刃切拉横削砍中了长矛。这家伙果然如我所料能软能硬,半空中不知怎么转弯了,朝上急转而来。杀神刃猛烈的震荡,传来的力量强悍无比,交击的瞬间让我半身一麻!   我猜到了开头,但是没有猜到结尾!这黑矛矛头迅疾无比的在刀刃上绕了两圈,然后矛头如同毒蛇扑食,骤然刺出!   只能松手!   我松开杀神刃的时候左手猛然探出一把抓住矛头,而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M500!   抽枪、举起、瞄准一气呵成,就准备扣动扳机的瞬间…手上居然传来一股横向的巨大力量把我朝旁边猛然扯出,就要砸在地上!   这次是真的松手了。   我喘着粗气落到地面,举手一挡!棍子砸在篱笆上,旁边的一个木凳被狠狠砸烂,碎木破渣漫天飞射出,嗖嗖射出。果然那家伙变化的很快,我只是短短的拔枪,他已经由软到硬再度转换,我就像是抓住长矛顶端的虫子,被他狠狠拍了出去。   幸好丢手快!   黑矛化作一道黑烟飞回手菱的手上,这是我才发现他左手的尾端居然没有小臂,大半个小臂只不过是个黑管子,那链矛的顶端居然直接连在里面,很像身体的一部分——当时就有种感觉是遇见了魔鬼终结者!   垂在外面的那段甚至不到一米。   手菱的眼睛已经开始充血,红色充盈了眼睛的大部分,他注视我的时候露出残酷的微笑,或者是这家伙觉得我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他那左手猛然挥出,链矛再次飞出横扫我的腰肋!   我飞快的向前扑出,在地上一滚跃起然后再扑出,连续几次翻滚起身之后我来不及转身,身子仅仅略侧,右手已经倒握着杀神刃格挡在腰间。链矛嗡的一声低鸣起来,爆发的力量吧我震飞了数米,轰的一声撞到木墙上面。   五脏六腑传来的阵痛让我呼吸有些困难,我简直不敢想像自己若是没有借着翻滚拿回杀神刃来挡这一击,结果会怎么样!   链矛在半空划出一个弧线突然弹射而来,就像被掰弯放开的弓梁,我只看见一道黑影出现,来不及躲避只能奋力朝旁边偏头,右手接着下压——“啪链矛重重在我脑袋边打出一个破洞,碎裂的木屑击中我的脸隐隐作痛!   我的枪已经举起!   “砰砰砰砰连续四枪一口气打了出去,准确无比的击中手菱!   就在同时我的阴眼已经打开!   大口径子弹把他的衣服炸的稀烂,但是这家伙居然没事!   他发出破落似的喋喋笑声,右手一把抓住衣服撕了下来,露出一个雄健无比的胸膛。这他妈太雄健了,完完全全是一块铁板!   不是像铁板,而是真实的铁板——这家伙把金属直接镶嵌在肌肉上,胸部两块小腹六块,还有些零碎的,完全如同肌肉一个外形覆盖了整个身体!   “你?金纵者?”   我吐出一口唾沫,咬牙切齿的睁开了阳眼!   第一百四十五节 宁愿华夏遍地坟   阴阳眼是我最大的依仗,卢大师并没有说错,三界眼和三生眼分别打开了自然有大舍神通出现,而我们阴阳家一脉自然对此有着极其深奥的研究。   老爷子并没有教我如何使用二层的咒术,但是他在知道我昏迷和水鹤战斗出现的异状后还是告诉了我,阳眼单独使用能够放慢眼中的时间,也就是说很多迅速敏捷的东西在我眼里和乌龟爬差不多,只要身体能够跟上,那么格斗必能取得先机。   也算是阳眼二层产生的能力之一,虽然时间不长,但是危机关头可以用。   这也就是我敢于独自找鬼道众麻烦的凭借之一。   但是没有时间上子弹,那家伙带着品尝胜利果实的冷酷扑了过来。   噗噗噗的交击声连续响起,短短一分钟杀神刃已经和链矛不知道撞击了多少次,手菱虽然还在猛力攻击,但是他眼中已经失去了最初的自信,看上去他完全不清楚为什么我能捕捉他的行动。   又一分钟!   我们都有些喘不过气,高强度的对抗让我体力下降很快,但我知道他也不好受——我连续几次逼近了他,手中的杀神刃在他那铁胸肌上划出了深深的痕迹,他明白我的目标是直指脖子以上部位,只不过被他躲开了而已!   他骤然爆发了!   原本能向上挡起的一次急刺居然向下突然弯转加速,在我猝不及防之间刺中了我。链矛毫无阻碍的穿透了回收不及的手臂,虽然拼命的扭转身体,然而依旧毫无滞怠的穿透我肱三头肌并且带来了巨大的疼痛!   我哼了一声,全身战栗,但仅仅0.01秒时间我就作出了一个决定——我笔直的朝他飞扑过去,任由那链身在我肌肉上撕裂!   同时舌尖的狠狠一咬让我从疼痛中摆脱了身体受刺激造成的短暂抽搐。   链矛的链身猛然一个弯折挡在我的前面,不过弯折带来的结果是我被猛然向他拉进了几米,在这个时候猛然抬起了枪!   捕蛇者必须小心獠牙!   那家伙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认为空膛的M500何时被添加了子弹?   他虎吼一声,身体剧烈抽动,一块块铁肌肉开始随着肌肉向中间靠拢保护主要器官,另一只手臂则抬起来挡在了脸部,看上去犹如面前竖起一个坚固的盾牌!   我咬着牙抢口一低…   “砰   随着巨大的枪响,我手臂的束缚感瞬间消失,就在链体碎成片片金属飞上空中的瞬间已然冲到了他的面前——惊愕中放下的手臂给了我足够的空间!   杀神刃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口中,横向恶狠狠的一划拉,伤口延伸到了耳根把整个面部切成了两半!   鲜血犹如喷泉一样涌出,洒在我的脸上身上。   沉重的伤势让他力量顿时一松,我收回杀神刃的时候没有停止,而是朝下猛然刺出!   “吼刺下去的瞬间我小腹传来一股剧痛,眼前一黑向后飞出,手中的杀神刃握得很紧却没有松开!   这一脚我已经猜到了!   晕眩感消失的时候我口中已经开始冒血,但是巨大刺激带来的兴奋感依旧刺激我的荷尔蒙分泌,促使我摇摇摆摆走近接收这巨大的成就感——那家伙跪倒在地上双眼圆睁,两道伤口触目惊心!   贯串了整个头部,一道从嘴开始直到耳根,另一道是下颚开始划过了整个脖子。   他喉咙发出荷荷的声音,右手拼命想捂住伤口,但是大动脉被割断的失血无法遏制,只见血液喷涌而出,地上很快积起了大大的一滩!   “你…你…”直到身体骤然倒下,这家伙才吐出了最后一个字。   “宁愿华夏…遍地…坟,也要…搞死…rì本人   我喃喃念出这几句国骂,然后只觉得两腿一软…小黑猫飞快的跑了过来,帮我把衣服撕开,然后撒上伤药,这时候熊姥姥才刚刚赶到!   他们给我止血和上药缠绷带,我确实感受着伤口传来的疼痛:背上人魔造成的伤口再度撕破,手臂被刺了个对穿,小腹被踢中造成内伤!   惨胜,但是我感觉很舒服!   一开始就开了四枪,让这家伙误以为我用完了所有子弹;然后是打断链矛突入,最后硬挨一脚割断了他的颈动脉!   看上去完全是小混混的手段,胜利的原因只有一个:我终于开始发狠了!   伤口的疼痛入cháo水一般的朝我涌来,一浪接着一浪,但是我心里居然开始在想要是桑榆在这里会怎么样……还好,当时坚持住了,没有让小黑来帮忙,以后桑榆不会每次护着我了吧?心中有点美滋滋的。   呃,不会吧?难道说…我心中一动:难道我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躲在女人背后造成的自尊心作祟?   我开始失神茫然,直到小黑抓我的大腿才醒过来。   “你伤得黑恼火,要不我们回切算了,反正这个样子遇到那些龟儿子也弄球不赢,”小黑急起来就是满嘴的四川话,“你就莫刚起了,悄悄咪咪回切了嘛。”   “等我想想…”我在脸上抹了一把,带下无数的汗水,“想想再说…”   “你娃神戳戳的哦,这个样子那门打嘛——这龟儿子才来一个就把你娃弄的跟耙屎样,后头还有那门求多——莫指望我,我不得行哈   “虽然猫貔貅我是不怎么看得上,但是这次的话倒是说得不错,”熊姥姥把最后的绷带给我扎紧,“你现在差不多半残废,送命的可能性太大了。”   我半响才回答:“这样,我们不必和鬼道众对砍了,现在找找里面的线索,然后联系师兄些,看看能不能派出黑衣人或者国安七部来把这些家伙处理了——反正不弄死这些狗rì的心头总是癞疙宝吃豇豆——悬吊吊   嘴角的微笑慢慢浮出来:“你们说行不?只是找线索而已。要是我们不把线索找到的话,估计失去这次机会,后面也不太好找了。”   “行小黑跳起来又开始说川普,“这办法要的,小心点的话应该没事…”它站起来一溜烟小跑冲进小楼:“我去找。”   小黑迈着猫步冲进去,熊姥姥看着它的背影消失才幽幽说了句:“刘辟云,你究竟为什么要和鬼道众过不去?虽然说第六天大魔王复活是件大事,但是比起四凶来说也未必会怎么样——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呃?”这么一问我突然也醒悟了,鬼道众复活织田信长的过程中四凶必不可少,只要能够把四凶消灭,无论希特勒还是织田信长都是无法复活的,为什么我总是和他们折腾呢?   自己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熊姥姥嘻嘻一笑,“难道说你阳眼全开了?”   我伸手在脑袋上挠啊挠,一点印象都没有,无论是看见或者预见甚至做梦都没任何事情和这第六天大魔王有关系啊;当然阳眼没有打开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那怎么会这样呢?   “嘿,看你的样子也没有全开,也许是某种不知名的阳眼能力吧,”熊姥姥看起来并不吃惊,“就知道你没有阳眼全开,要不然的话区区几个鬼道众连开胃菜都算不上。”   “开不了啊!这事我不是不知道,但是现在这样子,你看——”我双手一摊:“膀子被穿个窟窿,背上满是抓印,还吐血!别说后面的能力,就连最基本的说是阴阳眼半开的东西都用不上。”   “我知道…别看我,一样没办法。”熊姥姥飘忽忽抱起手,“在全开以前,这些东西都是需要符咒引导的,和单纯的本属能力不一样   说话间远处传来一声叫,“嘿,找到点有用的东西   声音未落小黑冲楼中冲了出来,嘴里含着个袋子跑到面前,把东西扔在我脚下,“里面还没转完,但是我找到了一些很有价值的东西,先拿给你们看看。”   打开袋子都是一些碎纸片,很乱很脏,仔细辨认上面的铅字,这些纸片似乎是某种票据,时间持续是近十年,有船票和机票,上面写着的rì本文字很难分辨目的地。   “这些东西有用?”我很怀疑小黑是不是在忽悠我,但是它的表情明显不是,看上去似乎胸有成竹已经有了打算。   果然小黑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它伸出爪子捋捋珍珠般圆润眼睛下的毛,“这些东西对我们来说是没办法看了,但是我知道某人有办法,”它看着我但是明显是在对熊姥姥说话,“除非这家伙如我所说的一样,空有一张嘴而没别的本事   我还没说话熊姥姥倒是笑了起来,“激将法么?这还真是个很好的尝试,那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吃这套…”在我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她竖起食指挡在嘴前,顿了顿继续说,“…不过今天我心情比较好,偏偏这小子又很合我眼缘,所以破例帮他次——当然,某些完全不能施法的倒是可以学学,看看那种低等身躯能不能也尝试一个最简单、最没用的法术出来。”   “你这个…”“呃,小黑,算了算了,看我面子上你就别说了——回去我请你吃大餐明明是激将法,结果自己反倒被弄得气鼓气涨的,小黑这家伙太不靠谱了!   还好我及时制止了它的反唇相讥!   熊姥姥脸上浮出得意的笑容,很快吹了声口哨。她倒是没有耽搁,把这个小纸袋拎了起来朝着空中一扔,只见无数的纸片纷纷扬扬飞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六节 与那国岛   “咿——”突如其来的一声尖啸响起,只见那半空中的纸片宛如被雷击一般居然停住了!哦,不是停住了,而是在那一秒开始了剧烈的震动,这种震动强烈而细微,幅度不大但是频率惊人,似乎被空气凝固在了半空。   几秒钟以后这些纸片才继续落下,当它们到达我手中的时候居然一尘不染!   机票和船票。   “咳熊姥姥装模作样的咳嗽一声,“哎,年纪大了,比不上当年了…”说这话手并没有停下来,捡起张小纸片念道:“飞龙丸。”   既然开始了,大家就一起动手把所有纸屑收集到一起——当然,大家并不包括我这个重伤员。碎屑中出现的名词基本上集中冲绳岛、石垣岛、那霸几个地方,但是从这些地方开始指向只有一个——与那国岛。   收拾完纸屑以后,我和熊姥姥、小黑再次进去寻找,果然最下面找到一个隐藏的密门,从门内下去看得出来是个地下祭台。这里空间不小一应俱全,但是看样子建立的年代已经很久远了,除了积灰以外就是各种的青苔。   这道门藏的很隐秘,甚至可以这样说,当时若不是外部某种力量破坏了它,我们根本无法发现——那是一个挖开的深斜井,旁边堆积的碎石表明这里一切进行的很匆忙,事后也没有时间处理。   沿着留下来的井口向下,直到一间破开的密室。   这密室是十米见方的一个空间,全部用青色石条铺设纹刻花纹:顶上是一副战争图画,烽火缭绕刀光剑影,近处是无数武士挥舞长刀冲锋,背后火铳队正在射击,一位全身铠甲的将军站在永乐通宝旗下指挥若定;远处一座寺庙燃烧熊熊大火,无数僧侣正在奔走抵抗。   墙上的浮雕就比较奇怪,一边全是众多地狱图纹,内中有人有妖,有鬼有魔,有呼号奔走有斩头剖腹,有大哭大笑有油锅刀斧;另外一边则是众生成佛,下面是世人膜拜,上面则是慈眉善目登天而去。   “呃,这个是织田信长?”我指指旗帜有点不明白,“我记得那是个樱花旗帜吧?”虽然说这些历史不了解,但是依稀记得很多电视看过,似乎是这样。   熊姥姥掩嘴一笑,“永乐通宝旗的是织田的马印,木瓜纹,也就是你说的樱花旗是织田家的家纹——呃,这个是有区别的,就像是木瓜纹代表织田家家徽,而出阵的军旗是另外设计的。”   靠,原来这样,搞半天闹个笑话出来!   浮雕中间是一座石棺,盖子掀开搁在一旁,里面非常大,近乎中国丧葬之中最外面一层,但里面内棺则不知道哪里去了。   “正常的,这家伙应该被送走了,要不然这里也不至于荒废,”小黑一跃而起,在石棺边缘小心翼翼的走动,“也许是预防什么情况或者躲什么人,再不然就是被发现了,所以搬走…”“而留下来和我拼命那忍者就是留在这里准备偷袭来犯之敌的?”我揣测到:“不过这里毕竟不是鬼道众现在的聚集地了   “啥?”熊姥姥小黑一起叫了起来,“你不会还想继续找吧?”   小黑一下子跳到了地上,“嘿,差不多了,都找到这里了,你不会还要找嘛?我说,这种事情没多大意思,真的没多大意思,我们走了嘛   “同意   我正想说什么,但是背上传来的疼痛确实有点受不住了,于是我长长吐出口气,“算了,还是回去再说——痛得厉害   ※   我们在名古屋找了个比较偏僻的酒店住下,铁子给我带来的东西里面有国安局最新配置的急救包,熊姥姥亲自动手给我重新上麻醉缝合伤口。真是没看出来,她不但动作快、准,力度适中,穿针引线如同穿梭,甚至说连我身上的骨骼经络也很清楚,在包扎缝合的时候几乎没有让我感到碰到过我的肌肉。   “熊姥姥,看不出来你对人体结构还这么了解。”我傻了一逼的问出这个问题,直到现在我还后悔。   “恩,因为我解剖过几个。”她漫不经心的回答,手上的动作丝毫不减。   冷汗嗖嗖的冒…我看了一眼在船上睡觉的小黑,满眼感激!   急救包里面镇痛药剂的量份不多,只能给我提供三天的镇痛。按照最初的设计是让国安局成员在受伤以后能够有时间逃脱,所以针剂加入了几种激素,激发潜能控制痛觉,强行提高体力便于逃逸,但是我却有了自己的打算。   早上起来伤口我也不管,先给自己打了一针,免得后面麻醉效果消失了再来搞的麻烦,然后很快打开手机翻看邮件。   国安特制的手机卡能够接受卫星信号,昨夜给铁子说了以后,他现在已经把我要的资料传了过来——主要是关于八重山群岛。   我并没有告诉他最终目的在那里,但是按照我的线索,铁子分析觉得指向的是琉球群岛内八重山群岛的最西端的与那国岛,和我的推断一样。这里面积仅28平方公里,人口约一千多人,聚居在三个村落,北部的祖纳、西部的久部良和南部的比川。这个岛位于rì本最西端,距离台湾约有111公里,在天气晴朗的时候可远眺台湾的山脉。   但是我最感兴趣的情报则是另一个消息:1985年,在与那国岛周围的海底发现了大型的切割过的石块建筑遗迹,该岛也因此而闻名,海底遗迹包括了上一个冰河时期的遗迹、陆生动植物的遗迹以及钟rǔ石的遗迹。这些证据暗示海底的建筑遗迹可能有3000至10000年以上之久,可能是世界上最古老的。   最后铁子认为,当时织田信长死后确实有证据鬼道众曾经出海,那么假设当时他们把织田信长的尸体藏在段户山地下墓室中,然后自己前往与那国岛建立了基地,后来由于某些问题把织田信长转移过去了。   “说不定那海地遗迹有什么秘密,所以转移过去放进去了。”铁子最后这样说。   看到这里我不由笑了起来,铁子这家伙就是不太喜欢动脑子,若是你换个说法,最初鬼道众出海把尸体藏在海地遗迹,同时准备了几个伪墓。后来由于遗迹被发现,尸体只能暂时转移到段户山地下墓穴中,等到很多年以后再度转移——这样我觉得合理些。   先不说海底遗迹被发现以后很多研究、发掘工作很容易找到织田遗骸,就说藏在段户山中,只要没有问题又为什么要转移呢?   “笑什么笑,一大早的不睡觉,”小黑从蜷缩中舒展身体站了起来,“你说你是不是很讨厌嘛。”“下午了,还毛的一大早我把手机揣兜里,“走吧,吃早饭去   从房间出来,我甩着个膀子到隔壁敲门,手才抬起,门啪的一声开了——也不知道睡觉没睡觉,反正熊姥姥一脸倦意,“干嘛?”   “哇!哥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还是被闪了一跳——熊姥姥白天真没法见人,面颊深陷唇白脸青,眼皮黑得发紫,活脱脱一副被鬼迷了几年的白面小生逃出生天样。   “出去吃饭…”   嘭!反手一甩门差点砸我鼻子,门缝里蹦出来几个字:“别烦我~”   “哎,哎,你别不理我啊…”我咚咚咚砸门,冷不丁小黑沿着裤脚哧溜窜我肩上,找安稳地一坐,“别叫了,她那猫头鹰性子有太阳不带出门的,出来那嘴脸也见不得人。算了,吃饭咱俩去就行。”   也行,少一张嘴少一开销是吧,我又不是兜里票子多闹腾成脑残了,扔下句话直接吃饭去,回来带了半盒子寿司算个意思。   夕阳西下耀出一片余晖,透过窗帘洒在桌子上星星点点如金似珠,小黑躺床上打着呼,一个大大的鼻泡随着呼吸患大患小,我百无聊赖的半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返来复去的换台。   门被啪一声推开,熊姥姥亭亭玉立莲步走进,“换了快一小时了,你烦不烦?还要不要人睡觉了?”   “嘿,你还真是白天风都吹得倒,晚上狗都撵不到——起来了就吃东西,带了寿司给你。”我咕噜从床上爬起来,“吃完了有夜班飞机到冲绳岛。”   “你还真要去,啊~”小黑打着哈欠睁开只眼,“你说你现在基本就个废人,还眼巴巴追那么远去干吗?”   “看看吧,”我试试手臂,稍微动一动倒是没多大不方便,“这事必须得在我手上调查个明白,不然怎么都没办法安心。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们看清楚就走,行不?”   一路辗转冲绳然后再是与那国岛,本来想是直接飞机过去,到了冲绳一打听,结果那地方要每天有一班飞机,晚上只有坐船,没办法最后还是熊姥姥出手迷惑了一个船长才让了接了这单活儿。   岛上的人和台湾常有往来,口吐中文的也不乏其人,顿时感觉这就他妈该属于俺们天朝的领土,要不是想到自己还有事要办,我真想弄点把戏出来把这事闹腾大。   机场在岛的北面紧靠着东边的码头,我们下船、住宿都很低调,就像普通的游客一样,唯一的麻烦在登记住宿的时候老板娘和熊姥姥说了半天话,让我觉得有点问题。   进房间还是问了她什么事,熊姥姥嘻嘻一笑,解释说老板娘问我们来干嘛的,结果她回答说是旅行,自己是个rì剧迷,看了《小孤岛大医生》以后爱上这里,所以这次和哥哥来看看。   夜风徐徐在露台掠过,带来淡淡cháo腥,我看着町里的灯光渐渐熄灭,知道活动时间到了。   趁夜调查,连夜离开,这就是我的打算。   第一百四十七节 阴阳师鬼一法眼   遥望西方,淡淡墨一样的影子随着波光摇曳,在那道黑影的下面是久良部岳山脉,穿过山脉望过去,黑暗笼罩了整个海岛,毫无线索可言。从旅店出来才发现这里入夜的奇怪,整个町里安静异常,没有灯火声响,时光宛若静止在某个断层,只剩下我们三个还能有所动,有所行——但是没有发现。   28平方公里不算大,熊姥姥很快微闭眼睛出窍,她的身体软绵绵靠着我坐在地上如同尸体。这具身体不设防犹如空屋,但是有貔貅和阴阳眼守护,这短短的时间又算什么呢?   三十秒,已经结束。   “那边的山下树林之中似乎有些东西,很多人聚集在一起,有厨师、渔夫、医生和船员,他们坐在一起说笑,抽烟喝酒毫不掩饰——你要知道他们坐着什么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什么?”   “一些炸弹和手雷,其中大多是塑胶类便携式,”她说道:“这些人似乎被组织着从山洞中搬出武器,看上去正准备搞一次大行动。”   “靠我咒骂了一声,连自己都不清楚是骂自己的好运气碰上了,还是对那些家伙的诅咒,“对了,能不能证明是鬼道众的人?”   “看上去像:这些家伙身高个个都超过了一米八,肌肉隆起经络虬结,特别是在用力的时候到了夸张的地步!你要是说这些家伙不是使用了药物造成的话,那就是他们有过特殊改变身体的法术。”   “那不用说了,看看去。”   熊姥姥口中说‘那边的山’其实就是西边的久良部岳,我们偷偷的摸过去,借着黑暗观察这些人——她说的不错,坐着守护的家伙看上去个个都是摔角中的大块头,搬运货物的看上去都是普通人。   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两个人影走了过来。   这两个家伙其中一个是个神情彪悍的壮男,看上去比这些家伙足足壮了一倍有余,超过施瓦辛格不是一星半点,活像一台移动的人形机器。秃头、络腮胡、满脸横肉,一道伤痕从额头斜到下颚。旁边的小个子就是个普通男人,微胖、矮小、面色如常,看上去和电视剧中的宅男白领差不多。他唯一不太寻常的是衣服上有太多的口袋,都鼓鼓囊囊看上去装了不少东西。   “大人守护壮汉全部站起来竖立行礼,但那肌肉男并没有说话,而应声的则是身边那小个子,“没事,你们继续。”   小个子神情漠然但是语气比较和气,和他相处的手下看来也是相当熟络,当时就有人嘿嘿笑了起来,“法眼大人,听说你这次弄了只熊,嘿嘿,能不能再来一次…?”   法眼?难道是三鬼众之一的鬼一法眼?   “我无所谓,反正这种熊也是送去吃,只要你们头儿没事就行…”   一听口气松动,那群壮汉轰的一声闹了起来,围着肌肉男喋喋不休,“老大,试试吧   “对啊,头儿,反正还有几个小时才退cháo…”   “就是就是,回去我们请你吃鱼生,吃到饱…”   肌肉男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犹犹豫豫的开口,“法眼大人这次是熊?呃,你们这些臭小子想看我出丑是不是?”   一群家伙信誓旦旦,“绝对不是,我们只不过想看看头儿的力量…”   “去你-妈的,想借机赌一把是吧,行!我压自己一万,”他唾了一口,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满脸尊敬,“法眼大人,要不然就…呃,呵呵…”   “行,我放那小家伙出来   一群壮汉笑闹着散去,很快又重新聚集在一起,他们在地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然后给鬼一法眼端过椅子,最后在外面摆上桌子拿出纸和笔准备赌局。   鬼一法眼伸手入怀,取出来的时候多了一个古朴的铜币。只见他把铜币朝半空抛出,口中念念有词…   空中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随着下落之势渐渐变大。   “轰随着巨大的响声,一头黑熊重重的落在了地上。这家伙看上去明显不是亚洲种,目测体重超过了惊人的四百公斤,简直犹如一架小型汽车的重量了。   “哇一群壮汉开始惊呼,然后转过头来纷纷押注。   “头儿…”收注的壮汉问了一声。   那肌肉男眼睛已经红了,他慢慢裂开大嘴挤出一句:“说了,压老子一万随后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猛然把外衣一扯露出岩石般的身躯。钢浇铁铸上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多处凹陷像是枪弹的旧伤,伤口记载了他曾经无数次的战斗,和死在他手上的众多敌人——这就是是男人的勋章!   他缓缓走进圈中,瞪起一对虎目对视这黑熊,居然让黑熊一时之间没有扑过来,气势上已经完全压住了那头低智商的野兽!   鬼一法眼缓缓踏上两步,伸出手掌心向上,吧嗒轻响,那枚铜币现在才掉了下来。他轻笑,“现在我要开始了。”   肌肉男没有回头,只是慢慢地点了点。   他在铜钱上轻弹一下开始念咒,其中的音节犹如一种歌谣,和开始那式神召唤控制完全不一样,看上去是在催动自己控制的武器发动攻击。随着吟唱,黑熊的眼睛转而呈现一种血红,它重重的喘气,呼出的白气在夜间形成了水雾,喉咙发出低低的嘶吼。全身开始变得沉重,身上的黑毛居然渐渐竖立起来。   那是肌肉开始剧烈收缩造成的情况,也是爆发前最后的压缩。   肌肉男仔细观察黑熊的动作,开始缓慢的移动,从移动中可以看出虽然体重如斯但是脚步却很轻盈,只有隆起的肌肉显示了里面所准备了怎么样的冲击。   黑熊眼睛越来越红,终于按耐不住——它咆哮一声人立而起,向肌肉男扑过来猛然拍下!   肌肉男居然向前猛冲一步,身子微微下蹲双手一张,两只手就好似铁钳一般夹住了熊爪,然后他大吼一声,用头顶住了黑熊的下颚!   顿时矮了几分!   他居然硬顶住了这几百公斤的沉重力量,想要角力!肌肉高高的隆起,青筋在皮下突兀,一条条血丝从眼角开始出现,他死死的咬着牙,把全身的力量迸发出来,宛如洪荒时代的巨人。   刹那间所有人都有些血脉喷张的感觉,别说围观的壮汉,就连我都顿时觉得呼吸沉重了几分,呼吸之间感觉粗重了不少——这是真正男人的战斗方式!   黑熊嘶吼着双爪乱扇,但是那铁钳之下摆动不大,更别说抓到肌肉男身上。一人一兽如此这般的对持,居然谁也奈何不了谁。   它被顶住下颚,一张血盆大口毫无用处,几分钟之后它似乎想要摆脱,开始把全部力量朝后猛然一拉——就在这个时候肌肉男突然把头缩了回去!   骤然觉得一轻,黑熊狂吼一声,低下头来准备撕咬面前的血肉,谁知道肌肉男缩头的时候已经在后仰,现在则是如同铁锤般的向前呼啸撞出!   肌肉男的秃头重重砸在了黑熊的前吻!   他的额头当即皮开肉绽血流如注,但是黑熊受伤更重,整个鼻子已经歪到了一边,鼻腔和嘴里呼噜噜的冒着血泡,一股股鲜血喷涌而出!   鼻子是人和动物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之一,那黑熊受此重击已经胆战心惊,它呜呜叫着在地上滚动,不断翻滚冲撞,但是肌肉男没有给它任何机会。   他跨上一步,从侧面狠狠抓住熊头皮毛狠狠一压,把黑熊压在地上动也不能动,随后一拳又是一拳,如同打桩机一般砸到了它的头上!   嘭!嘭!嘭!…   一声又一声,在夜空中传得很远…   “啪啪啪…”鬼一法眼突然鼓掌站了起来,笑了笑:“嘿,差不多了,你要是打死它我就没办法收回去了,到时候这只死熊可得让你来搬。”他笑着说道:“来吧,你们头儿赢了,帮他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下。”   乌拉!一群壮男冲了上去围着肌肉男,“头儿,你太棒了…”有得递毛巾有的递饮料,还有个家伙拿着一叠钱塞进了他的口袋。   肌肉男没有多说,只是咧着大嘴笑着,“这是法眼大人没有使用法术,只是让这家伙和我比了比力气,要是催动了法术的话,我早就败了   他全然无视旁边递过来的毛巾,只是径直走到鬼一法眼的面前,“谢谢大人。”   鬼一法眼还是一脸平庸的笑容,“呵呵,这是场游戏,只是让你玩玩而已,回复一下自己的状态——你要知道,休息太久让你已经忘记杀人的感觉了。”   肌肉男的瞳孔骤然收缩了,“大人,你的意思是…”   鬼一法眼抬起根手指遥遥一点,“那里,有几只老鼠在偷窥我们,原本以为是野营的游客,但是现在看起来不是…去吧,把他们抓来见我。”   手指之处正是我们藏身的那块岩石。   “那里么?”肌肉男转过脸来看着我们,虽然知道他看不见,但是那眼中闪过的凶残让我感到有些骇然——尼玛,狗rì的发飙了?   他重重的低下头,“如你所愿,我的大人   “抓不到人就别回来见我鬼一法眼一字一顿,可惜我们已经跑远了。   第一百四十八节 去泰山   被发现以后我们毫不犹豫开溜,鬼道众在这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别说我是身受重伤,就算毫发无损也难说就能把这一群家伙灭了——不过我还是想得开,找到了提防还怕没办法消灭鬼道众么?冲绳就有美国的海军基地,只需十来个小时师兄就能赶到与那国岛,到时候一锅端还不手到擒来?   那是我YY的事情,事实上我们现在处境不妙,肌肉男和那些手下要是追上了估计难以逃脱,但是又不能杀了他们。鬼一法眼预判有点失误,他根本没想到偷窥的人是我,要是知道是我来了他们的主场捣乱,可能早就亲自追来了。虽然如此我也不敢说是把肌肉男一群给干掉,那简直是不打自招,到时候铁定被丫知道是我们一行,师兄来了别说抓人,怕是毛都捡不到一根。   一步差步步差,鬼一法眼派出的肌肉男自然赶不上我们的脚步,一溜烟跑到海边直接冲上船,那倒霉蛋船长还等着呢,看见我们归来自然不耽搁,烟囱冒了股黑烟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哼哼,现在不怕了!   我心中早就有个计划:与那国岛的位置在rì本最西面,距离台湾才110公里,比到冲绳的距离短了一半都不止,或者说直接回国到福州市。只要进了中国海我就能电台联系国安局,到时候和中国巡逻船碰头就行了。   抓我?到时候我倒是把丫给抓了。   至于说要是遇见了rì本军方,哼哼,当时首相某犬郎参拜靖国神社的事情才过去一两个月,我不介意熊姥姥施法出来搞两条幽灵船出来玩玩。   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出入的,这家伙没有追来,而我也没有坐成国安局派来的巡逻船,一路上无惊无险回了中国福州。到了福州师兄的电话也到了,是在美国的四师兄许忠孝,而不是中国国安局的五师兄方城。   美国当时还处在对于911事件的处理之中,对外手段颇为强硬,天知道鬼道众会不会再来美国搞一个什么什么事件,于是很干脆的派出一支分队前往rì本,直接到与那国岛采取抓捕行动,到行动开始才和rì本方面通了个气。   rì本倒是很合作,四师兄估计rì本执政党首相某犬郎也不太愿意自己党派的位置被几百年前古人占据,所以这次行动不但没有抗议什么的,甚至还派出了自己的一些部队进行支援——“那些玩意儿?连他妈的炮灰都算不上。”师兄如是评价。   不过这次收效甚微,在与那国岛上搜查的时候抓了不少鬼道众的成员,所说的武器也找到了一部分,也就是说不少的枪支弹药被找了出来,但是那塑胶炸弹却只发现了几箱,并不是我们看见的几十箱。   美国潜艇也搜查了海底遗迹,不错所料这里有过明显鬼道众活动的痕迹,可惜也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鬼道众最出名的五纵者之一,金纵者手菱的尸体也没放过,直接被师兄他们从段户山带回了美国进行研究,某犬郎再怎么抗议也无效。   “这事儿师傅知道了不?”我在海上就给师傅说了这事,既然说了估计老爷子也想知道下文,“你再杂说也给师傅扯个回销嘛。”   扯回销,意思就是回头通报一下结果。   “师傅已经知道了。师傅这事不是很关心,倒是对你小子上心了,叫你快点赶到泰山去,水陆大会差不多快开了。”   “呃?”   这么一说我倒是记起来了:我和桑榆九死一生从旧金山地缝出来,回家还没安顿下来就被垂涎王大小姐美色的陈宇阳那王八蛋带纳粹偷袭了一手,后来就是许璇姐把我送到jǐng察局去安置。当时我一个免费长途电话打了足足二十几分钟,好像第一句就是叫我别回四川直接上泰山…好像是泰山?   “七小子你是不是忘求了?”师兄嘿嘿一笑,“耶,可以哦,老爷子的话也敢忘,硬是长大了…”“没得没得,记得到,是在泰山我顾不上师兄的嘲讽连忙打断,虽然说老爷子面前我一贯的嬉皮笑脸,可师傅只要吩咐了那绝不含糊,师兄居然拿这个黑我,太坏了!   “那你不赶快去?”师兄哼了一声,“现在已经是十月十六号了,水陆大会会在十一月初召开——这之前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   师兄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了,这种情况好像大师兄以前说过…   师傅和他一些老朋友,比如前面遇见的卢大师,他们都算是中国法门的泰山北斗。这些平均年纪超过了八十岁的老怪物们一般时候颇有长者之风,风度翩翩儒雅无比,深邃无比宛如繁星,但是只要他们能碰到一起——嘿,那简直是打翻了醋坛子,什么成年旧事鸡毛蒜皮都能拿出来说,吹毛求疵口诛笔伐主要围绕两点:揭伤掀疤和炫耀现在!   什么儿子孙子儿媳妇,老婆小姨子大舅子,无论抓妖捉鬼找寻法器,或者露脸破古术惩戒外寇,任何成绩都是拿出来炫耀和打击对方的资本,看上去和幼稚园比新衣裳的豆丁小不点差不多!这个过程在聚会之前一般要持续好几天,最后胜利方得意洋洋失败方回去大发雷霆——师兄那句话其实很隐晦的提醒了我一件事:你小子赶快去吧,盯着点,万一老爷子这次被嘲讽了的话…尼玛,回头家里那风暴堪比四凶脱困…   我要是能赶去的话倒是不错,最近成绩说得上还行:克拉玛依收拾玩意儿横公鱼可算是古兽了,单凭稀有程度就能得到印象加分;我亲眼看见了穷奇,而且在丫手下活着回来了。这两个事情虽然也许比不上什么抓出旧金山人魔组织、掐死鬼道众找线索重要,但老爷子和他朋友们就喜欢比这些东西,而且乐驰不疲。当然,很多时候还会有悲剧发生,比如说老爷子和他朋友一时兴起也许就会喊我们过几招之类的…悲剧一般会发生在输掉的哪一方。   一句话,我们阴阳家必须有个后辈要早点赶去给师傅作为吹嘘的资本,就这么简单。   话又说回来,师兄干嘛不早点去?   听我这么一问,师兄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才嘿嘿的笑了起来,那声音透着暧昧,“其实是这样的,我和老五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大师兄在印度一时半会有回来不到,所以……”“所以这风口浪尖就搁我呆?师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也不怕我输了被老爷子掐死?”我开始刷无赖:“爱谁去谁去,我不去…要不你喊八妹子九小子去吧?”   “都没出师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我这么想的,你这两年连续发飙给师傅长脸了,又有阴阳眼,打架虽然比不上我和老五也还算是能,就算输了也没多大事,年纪小不是?”他坏笑一声,“当然,我记得师傅最初可是明明白白喊你先过去的…”   “那不结了嘛!师兄你整这么半天我差点忘记了,”我一拍脑子,“算了,多的也不说了,我老老实实赶泰山去。”嗨,怎么把这事忘了嘛,我已经被师傅点明了…   我瞅着窝一旁睡觉的小黑有了底,说什么也没用,老老实实赶路去吧!   福州外面停船交涉,港口方面很快联系了杭州方面的国安局,证实身份后很快来了人把我和小黑接走,“走啊,你不下船?”看她怎么一点下船的意思没有呢?   小黑跳到快艇上,那接我们的家伙一脸不耐烦,“快点吧。”   没心情折腾,包扔过去马上别过脸假装没看见。   熊姥姥朝我挥挥手,“我不去了。我跟着船回rì本还是去高山市呆着——你该做干嘛干嘛去,”她的笑颜平静而淡漠,“等你能力足够杀死我,我自然会来找你的。”   她眼神中那种冷漠让我心寒,但我无能为力,从见熊姥姥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的心已经死了,或者就在那个凄雨迷离的夜晚,随着她爱的那个人,一起消散在了风中…   “行我重重的点了点头,跳上快艇,转过脸来挥挥手,“那就到时候在再见了   “打个电话给你们局里,就说这艘船不要为难它,让它回rì本去吧,”我给接我的家伙交代一声,“也别弄什么手续了,就假装不知道行了。”   “这不符合规定   接我的这家伙明显不是七部的,年轻气盛一脸骄横——他摸出手机皮笑肉不笑的,“我不知道你们成都国安局怎么样,但是我们杭州局的规定是很严的!别说这段时间我们和某些国家关系比较紧张,就算是平时也不能滥用职权…”他慢条斯理打着官腔,电话啵一声被接通了,“喂?”里面传出个男子声音。   这家伙马上换了副笑脸,“陈局啊…”   我只觉得满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好像最近在外面受到的所有事情在一时间爆发了!我一把抓过电话啪的扔到地上,感觉脸上的肌肉愤因怒而变得扭曲,“去你-妈的规定!去你-妈的滥用!老子是七部的贴身的证件一把扔他脸上!   “你、你、你…”   “老子给你说,你要是敢给这船找事,回头我把你卵蛋捏爆话出口一字一顿,就连自己都感到了说不出的杀气,他当时要敢在反对真要出手了!   我直直盯着他的眼睛,那小子在我的目光中开始畏缩,继而闪闪躲躲,嘴里不知道嘀咕着嘛,但是已经不想知道了。   “就你这样还想去拦船?”我吐出口长气,“毛都没长齐也学人耍威风,靠留下个轻蔑无比的眼神,我捡起证件掸了掸,转身进舱而去。   第一百四十九节 旧人来   说是小艇也差不多和个游艇大小,我坐船舱里也懒得和那小子说话,进去在沙发上坐着,不几分钟就顺着风听见了外面的窃窃私语。   好像那家伙正在打电话,满嘴的抱怨就不说了,还不干不净骂骂咧咧的,听了几句还真是上火,“嘿,刘辟云,外面那小伙子好像对你很有看法啊,”小黑到我面前故作吃惊状,“很少见你忍得下来哦。哎,要不要修理他一下?”   “去,少给我添乱,”我随手从茶几上端起个杯子给自己倒水,“太年轻了,估计家里有点背景,说话办事太冲了——不是国安七部也该是国安局的人,算了,都是一个大系统的,难得去折腾。”   “那倒是,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又挂了彩…嘿,刚才你扔证件到他脸上的时候没把伤口拉到吧?”话这么一说我倒是轻轻活动了下手臂,转了两三圈感觉不是很明显也就算了,看得出来恢复不错。“没事…谁电话?”我伸手掏兜把电话摸出来,一串子数字明显没认识,“还好没折腾,你看,猜都是杭州分局的电话——喂,我是刘辟云。”   电话里爆发出哈哈哈几声笑,“刘哥,嘿,真是你!我听说叫我来接刘辟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结果后来一想觉得不对,你说你那名字算比较奇怪的了,猜估计是你…我同事过来没?哎,手上有点事情我暂时就不来了,岸上等你…”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透着熟络热情,也不知道是谁,声音到是怪耳熟的就是想不起来。   “呃,谢谢。恩,我手机信号不好,听不太清楚声音啊…你是谁?”只要忘记了声音或者记错了我都把事推到中国电话信号上,然后假装听不清楚等他自报家门。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紧跟着热情不减,“我是郑曲啊,刘哥…海上信号确实不好我知道,这样,你下来了我请你吃饭行吧,我们到时候再说?”   “郑曲!原来是你小子,”这还真是熟人,虽然不知道怎么他来了这边,“吃饭绝对你请,包吃包住包路费,还有,给我安排下明天一早飞去泰安市,我一堆东西不出文件的话上不了机。”既然熟人我也不客气了,该吃吃该喝喝全部推他脑袋上,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就行。   “好好好…那我先挂了   原本还以为是那臭小子全权接待我,结果居然杭州局派出了郑曲——估计知道他和我有点关系所以派来了,不错,这档事突然变得很顺心,我喜欢!   游艇速度朝着港口而去也只有几十分钟就顺利靠岸,我单手拎包跳上岸,小黑紧跟身边。来接我那小子虽然也是国安局的,大家既然都不是很对眼,又何必去理他?别说在我面前打官腔,就算是没来这套,一闻他身上的二代味我也懒得搭理。   还他妈老场景,汽车、制服,一脸微笑——郑曲还是老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制服诱惑,记忆中这家伙就没别的衣服——“刘哥,欢迎欢迎他老远冲过来伸出只手在我面前晃,估计心里打算给我来个握手搭肩表示热情。   一手拎包一手绷带吊着,你说我拿什么玩意儿给他握一把?   “喏,我这腾不出手。”我嘿嘿的笑,包朝前一递,“来,帮我拿着。”   伸手接过包他还是把我抓住了,“真想你啊,刘哥紧紧给我一捏,“听说你辛苦了。”   “还行。”我上下一打量,“不错,唇红齿白的,看上去你对南方水土还是挺适应嘛,弄得跟个小白脸差不多——咋来的这边?”   郑曲哈哈一笑,拉开车门让我先上,然后自己才坐到车上,“这个事情慢慢说,”他突然朝外面加了句,“上车走。”那满脸不爽的臭小子上车坐后排,小黑也不多说直接窜到前面爬我腿上,明摆着懒得理。   去年在克拉玛依折腾一段时间,出来以后我们回了成都云淡风轻,结果他倒是没闲着——先是陪着xīn 奸g局把那魔鬼城的八卦阵封了,后来又四处陪着调查忙的不亦乐乎。到了今年我们成都分部出了那么大个事,然后从běi 精和杭州调动了不少普通国安成员加入,这样一搞,行,到处都短人了,于是乎他就年初的时候调动到了杭州局。   好像是我忘记了,当时还给我打了电话说了的…   聊着天时间过得很快,到了吃饭的地方上了桌,我才看见这满满一桌子的特色:佛跳墙、鸡汤氽海蚌、淡糟香螺片、荔枝肉、醉糟鸡、锅边糊、肉丸、扁肉燕…看上去郑曲还真是把我当了兄弟,一老早就把这事安排下来了。别的不说,光说那文火炖几小时的佛跳墙算是不错了,启坛时荤香四溢,果真有点‘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的味道。   那二代国安小黑脸找个借口遁了倒是遂了愿,就我、郑曲加上小黑,两个人一只猫对付这么大一桌子菜,吃得那是真不错!   郑曲依旧不知道小黑能说话,猜他是知道我们国安七部很多人有点怪,黑猫食量大也许是我弄的什么法术。不过那点理解能力也就到此为止,估计还是不能突破猫说话这一点。   但是已经够了,能陪一猫海吃山喝算是不错了。   酒足饭饱喝着功夫茶,郑曲笑着问,“刘哥,我那同事是不是得罪你了?”   “你说呢?”我现在差不多已经忘了那事了,“这家伙给我甩官腔——哼,你说我啥时候能受得了这些?别的都好说,什么打官腔摆谱之类的最是受不了。那家伙是不是你副手?要是一个组的话你还是早点给陈局说声合不来,换了算了。”   这事估计也是丫痛脚,郑曲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不想啊——那家伙他老爸是个领导,这家伙大学毕业塞进来的,结果陈局就扔给我了。典型的官二代,什么都不会还脾气臭架子大,结果后面只能做点什么接人、送东西之类的事,搞的我也跟着光整接待了。”   郑曲一脸哀怨活像个小媳妇,对于他这种情况我也了解,从xīn 奸g到这里准备有点作为,谁知道搞了个接待的活儿,换一不思进取的货这算好职务,能吃能喝能报效,但落郑曲手上反倒觉得坑爹了。   应该也是照顾那二代哥弄的,郑曲说不好听的算是个保姆带着大孩子。   我还没吭气郑曲突然笑了,“你看我,刘哥不好容易来一趟,结果变成我在诉苦——来来来,喝茶,我们不说这事了…”   “这样,”我半响才吭气,“回头把手上的事情处理一下,我帮你给我们老大说说,看能不能把你调来成都,到时候别的不说,至少能进七部,成天都有做不完的事。”   “那好啊他眼睛一下子亮了,“那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跟你学学,也做点有用的事。”   “好啊,好啊。”   ※   泰山,古称东岳,又名大山、岱山、岱岳、泰岳,现在位于泰安市境内,享有‘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的称号,数千年来先后有十二位皇帝来泰山封禅。   不过这地方没有机场,只能到济南然后坐车。我带着小黑在国安局安排下顺利登机,十月十七rì下午两点到达。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在休假中,所以也不能太张扬,于是赶了辆车来到泰安市,然后辗转上山。   一般游客的泰山旅游无非是从岱庙开始、经红门宫、斗母宫、壶天阁、云步桥一线直到南天门,要是草草观花的话再去上面看看rì出云海之类;要是准备住下来细细把玩,那可以路上慢点,把经石峪、五松亭、碧霞祠、仙人桥等等全部看完。其中旭rì东升、晚霞夕照、黄河金带、云海玉盘被誉为岱顶四大奇观,那是非照相留念不可的。   说起来爽的很,但是我…其实我什么都没去成!   给你们说的也是路上买了本旅游指南看了看,然后YY出来的。真心苦逼,有机会都没去逛成。实际我是从泰安市东面沿着省道243一路到了于家河,然后折向西边到了柴草河这个地方。   到了地方下车就看见了死铁子,这家伙一见我就啧啧吸气,“刘哥,你咋了?”满脸悲壮活像瞻仰仪容,“上次见你是后背挂彩,这次几天不见居然手膀子都断了丫伸手捏捏,“没事吧?”   “滚我恶狠狠露出口白牙,“你干嘛不去上班,老赖在我们诸葛家算什么事?现在局里面缺人你小子知道不?”身子一偏怕被这家伙捏到伤口。   “师兄旁边一闪身八妹子出现,带着一脸关心嗔怪,“师兄啊,没事吧?你看你怎么又把自己弄一身伤啊,爷爷知道了又要说你不关心自己了…”“行,八妹子别说了我一听这话头痛,受伤了被师傅骂那是一定的,但多半是因为我没办法去掐架,“来,你给我说说来了些什么人,到时候免得我头痛   “什么来什么人?”八妹子倒是没搞懂,睁大眼睛茫然了,“就是爷爷和几个老朋友聚聚啊。”“恩?没对啊,这不是说什么水陆大会么?”难道我记错了?不会啊,记得说了很多次都是水路大会嘛!   结果这么一说八妹子了然:“哦,水陆大会是在成都召开,我们诸葛家是参与的——这边是爷爷他们讨论另外一个事情…”   我喵了个咪的,被四师兄忽悠了!   第一百五十节 五大师   这事到这阵我算是明白了,估计师傅是叫我们去一个人,结果五师兄四师兄就把我推到了风口浪尖,借口就说是在泰山开这水陆大会,坏!太坏了!   师妹最近在老爷子身边呆着倒是长了不少见识,把事儿交代的很清楚:现在五个最有名的大师级人物,包括师傅在内是这样的:诸葛钵盂,我师傅代表阴阳家,属于诸葛一脉;卢台尘大师,上次见过那个,属于范阳卢氏,他们的本事应该类似于道、儒两家之长,没有很具体的分出派别来;墨如大师是陈郡墨氏一脉族长,墨家流派现任矩子,机关术大师,代表墨家;张志远大师甘肃张氏一脉族长,法家茅山道术流派现今掌教,算是法家代表人物;前面四位大师都算是有家族关系在内的大师了,身后有着巨大的家族背景,我们诸葛家相比倒差一点,但现在师傅他老人家几个徒弟都算是混得有声有色,还称得上是开枝散叶了。   最后一位大师则没有出世的,那就是谢华强谢大师,陈郡谢氏,师承张良儒家学派,饱读史书,明白各类阵法与机关、古兽典故,隐藏深山带领族人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出世,也就是说没有把自己的法术修为之类加入生活工作之中,修炼是修炼,生活是生活,就算被人打了也不会动手施法那种。他老人家就隐居在泰山上的小村里,也就是这次的东道主。   在我们看来只有这几位才是真正的大师,其他比如很多流派虽然也颇受尊重,但是没有出什么大师级的人物,所以也不会参加这种聚会。说句不好听的,张天师他老人家的后人就有分支,现道教协会就职的虽然是直系传人,可是不会被承认。   阴阳、墨、法、道、儒,要是加上师傅那出家的几个老朋友,三教九流就算到齐了——可惜,有些大师虽然也代表了一个门派,但不属于降妖除魔的范畴,估计这会也不会邀请。   这就好比麻将大师赛,你来个老虎伍兹算什么意思?   这几位大师都算是国宝级的人物了,现在窝在这个山沟里到底是为什么?我脑子一抽,差点以为是专业比武之类的东西,转念头就看到了手膀子,嘿,那现在这伤…算是救了我一命?   转过来一想有不太对,四凶在外面哼哼唧唧的四处杀人,他们有闲心干这事——真心觉得不太可能,虽然这是个‘弯腰捡节cāo,菊花就不保’的时代,但大师总不能和我们一样没脸没皮的吧?   仈jiǔ不离十,心放稳落地安心跟去吧!   穿过人多的集市朝山上走,三弯两绕进一小路,不多远看见个小院:红砖绿瓦环一圈垂杨柳,门口有个小水池子满目翠,和我们四川的什么度假村差不多透着股闲云野鹤的情怀,“这里?”大门紧闭贴了张告示:装修中!   “爷爷他们住这里呢铁子活脱脱一卖假药的骗子。   白丫一眼也不搭理,见八妹子推开旁边小门进去,也蹭蹭跟在后面。穿过院子里老大一排建筑物到了后面个dú lì小院,也是红砖碧瓦,“师兄,你和裴小凯一起住?”   “随便——呃,师傅呢?”住那里无所谓,主要是老爷子叫我来,再怎么也得先给师傅请安吧,至于其他的…一溜房子好几间呢,到时候不行换就是了。   “爷爷和他们登泰山去了,”铁子打开门把我包拎进去,“估计晚上就回来了…”   小黑哧溜一声从八妹子怀里跳出来冲了进去。   “那还好——对了,那是谁的产业?”我仔细看着院子中的摆设,这里明明白白是行家里手所设计,相得益彰端得好风好水:正中间一个小花台呈六棱形,四周则是一圈房子,院门所在正是‘惊门’之位;其他位置都有房间,而‘死门’位正好是另一个小门,门楣高挑,上面一个东西看起来是天线,但是中间的柱子五颜六色牵出来许多彩带,一副‘天不绝人’之意。‘惊’、‘死’两门皆定,全部处于四通八达的环境中,自然无所妨害。   绕着花坛开条水沟,水从外面而来一直绕到‘生门’,随后进入前面院中,寓意引财;‘伤门’之位的房间特别大,里面虽然有张小床,但是看得出来是作为打坐、书房之类的,此门虽然强力易出血光之灾,但是偏偏利于钓鱼打猎、博戏、索债或围捕盗贼,利刑事诉讼,作为书房并无不妥——而且法门中的书房往往也就是修炼所用的房间;‘休’、‘杜’、‘开’、‘景’几门自然是卧室,铁子和我的房间自然是‘休门’,开始倒没觉得,但看完园中的格局我倒是笑了,这里面透着意思呢。   我随手一指:“师傅住的那里?”   按老爷子的习惯我猜是住了‘杜门’,谁知道八妹子摇了摇头。   “爷爷住的不是那里,是这里。”八妹子一指‘开门’之位,“那边是谢爷爷一直住的——这个院子是谢爷爷自己住的,爷爷又不喜欢外面去住,就干脆收拾一下喊我们住这里了。”   ‘开门’是个吉利位置,宜远行、利求职、新官上任、访友、见贵人,但是这里不利于商谈事宜,要是老爷子真是来商量事情的,倒是代表不被人发现而隐藏之意的‘杜门’更加合适。   看来这个谢大师倒真安心在这里养老不出世了。   “这院子有点意思,设计透着水平呢。”我笑着进了房间,一看小黑占据了中间的床,就只能在最外面的空床上坐下了,“对了,会开得怎么样了?”“开会,还没开啊八妹子一愣,“说是要明天才开,我们也是昨天才到的。”   小黑的呼噜已经响起了。   “嘿嘿,”铁子凑过来恬着脸,“礼物?   “别给我嘿嘿、嘿嘿的,没礼物,我差点都回不来了,”我一翻白眼,“等我和师妹说正事,晚上请你们吃饭当补偿——几位大师都来齐了?”   说正事铁子也不敢废话,八妹子详详细细把知道的说了一遍。   这还得说老爷子时间算得好,反正几个人定下来这时间大家都能抽出身来,然后无论谁也都能带上三两个徒弟出门。这地方还就是个度假村,谢大师家里开设的,后面这有三、四间dú lì小院,平rì里要是有什么客人要包度假村结婚,旁边院子就拿出来住人。谢大师自己在这里有个小院子,招待什么老朋友之类的,每年总有几个月在这边住,爬上钓鱼看rì出,那小rì子满是滋润。   师傅和谢大师关系很好,自然来了住在一块,其他几位大师分别住在旁边几个院子中。今天赶到的不单单是我一个,其他几位大师,卢大师也有两个徒弟今天到;墨大师已经到了,但是据说他家老三也是今天到;张大师干脆就没到,说好了是今天晚点才抵达。   加上我一个,今天晚上十二点以前全部到位。   看得出来这是算过的,所以师傅他们没事登山去了也不管,有吃没吃自己想办法去。   “算了,没事做出去逛逛,也算是登个泰山不是?”我把手中的包扔到中间,“喂,出去吃东西去不?”   还是老规矩,小黑嗖的跳了起来!   从院子出来朝外去,一路上倒是说说笑笑,八妹子老长时间没见我了,缠着我问这问那,结果死铁子跟个臭虫一样在旁边光搭白总想靠着,讨厌的很。   不过我没有说,因为我猜到了——不出所料,还没走出院子,铁子丫的为了走在八妹子身边所以挤了挤,结果就啪啦一声摔了个仰挺!   “哈!哈!哈我捧着肚子大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哈哈,姐你看,狗吃屎旁边突然飞过来这么一句,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被我听清楚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心里念叨着伸手去把铁子拉起来,还没等铁子站稳——有个女声低低的说了什么,那个嚣张的声音再次出现,“姐,就是几个土包子傻帽,你怕什么?”说的是一口外地强调,既不是山东话也不是我们四川话。   走南闯北那么多地方,这话虽然不知道是那儿的地方话,但偏偏我正好听得懂!   cāo蛋了!   我这人脾气怪,铁子是我朋友,平时自己人折腾折腾无所谓,开开玩笑什么的随便来,玩得就是个开心,但是别人侮辱欺负他就是不行——更比说一而再,再而三的辱骂了。   转脸一看,骂我们‘傻逼’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头发油亮衣服笔挺,脸上挂着一种傲然的神色;旁边有个妹子年纪稍微大点,容貌秀丽上了点淡妆。这两人身边跟着四五个普通人,虽然说衣服平常,不过那眼神和身板子看上去都是练家子。   这妹子正在拉那青年,这桑全然不听,还挑衅似的朝我们瞧过来,正好和我来了个对眼。   我们眼神之间瞬间就爆出了火花,不明白的差不多能错觉我们是基情蓬勃了一回!   这苦大仇深的眼神一对望我就明白了,丫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人,看来也是几个世家子弟之一,这架势准备给我们来个下马威!   哥真心不想动手,但是今天这状况我觉得是不打不行了——特别是和丫那衣服比起来,我这一身还真像是个乡下土包子傻帽了…伤自尊了…   尼玛,拼着身上的伤也得把丫衣服撕了不是?   第一百五十一节 小黑对木兽   我朝前一步,“喂,我刚才没听清楚你的话,介意再说一遍不?”   瞬间面前那几个人全部转过脸来!   那小青年一愣,然后很快嘴角慢慢上翘,露出个夸张的笑,“哦,我的天,你这口四川话说得太好了——小地方来的人,估计不会普通话,姐,要不要我翻译给你听?”说一半就转过去给那美女窃窃私语,把我纯粹当透明。   “师兄…”八妹子看我那架势有点忐忑,也顾不上给铁子弄身上泥灰,“不要啊,忍一忍…”“嘘我给师妹闪过一个眼神,明显的告诉她这事不能算了,“看哥的   说着我又朝前走了两步,脑袋里面使劲找坏招,“还是不要…”“别,让刘哥去,”铁子不顾上自己都冲上拉住了八妹子,满脸夸张的愤慨:“太欺负人了…刘哥,给我做主啊   和你有嘛关系?我再次踏上一步,对面两个随从就在同时无意识的跨出,正好挡在我和他之间——“别拦着他,”第一时间那家伙转过了脸,不屑兼嘲讽,“看看他想干嘛   “你猜呢?”我眉毛一挑火药味十足。   这家会嘴成了个‘O’字,半天才松了劲。他夸张之极的喊了起来,“哦,我的天,你难道准备和我动手?你确定要这么做?”这脸看着确实欠抽,“能站在这里,猜你也是某一家的子弟对吧?要是你觉得我们都是大师的子弟就地位相当,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错了   一指身后的随从的箱子,“虽然都是世家子弟,但是财力物力也有高下区别——作为一个法门中人,你也该知道法器的重要性吧?不好意思,我们家族的财力正好让我拥有了几件很实在的法器,无论对鬼魂还是对人…”   “嘿,那是爸爸叫你带来的,不是给你的——还有,那东西怎么能用在法门自己人身上…”秀丽妹子在旁边说了句,可惜这丫完全没理。   这样一来他家的地位高下立分,看得出来当姐的性格上面怯弱了点,所以被这个弟弟完全压制住,根本没有发言权。   那货给他姐挥挥手表示听见了,“…而且抛开这一点,你看你们,一个半残废,一个还没出师,另外一个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法术——怎么打?我同时和你们三个过招都算欺负欺负弱小,还不带用法术   这丫嘴还真毒,偷眼一看八妹子都红了脸,这么长时间还没那个杂碎敢在我们面前这么说话的。   “既然你觉得牛了个拜的,那打赌了?”我哼了一声,“都不使用法术的情况下来比一场,我cāo纵宠物和你对打   “宠物?…哈哈哈莫名其妙突然全部都笑了!   “居然有人和我们比这个…”   “天啊,脑抽   就连那秀丽妹子都露出了个不可思议的表情,那意思很明白了:天啊,你们真不知道我们是谁么?   小青年捧着肚子差点哭了,“天啊,我真不知道你是不是法门中人,或者说你只是单纯的胆子大!我们墨家子弟是华夏第一机关术大家,无论你在其他地方有什么本事,这一点你是死定了——说吧,赌注是什么?”   “没别的,输了的人这几天也伺候我们吃饭就行了…”墨家?怪不得这么大口气!   “哼哼,看来你倒真是十年老鸭子,别的不行只剩嘴!好,这个赌我打了小青年一副悲天悯人的架势望着小黑,“好可怜的小猫…”   “可怜你妹——少给我玩心理战,速度过来送死我心中乐了,这家伙的眼神太能鄙视了,小黑在我身边毛都炸了。   大家还记得小黑那逆天的攻击力吧?一是嚼钢碎铁好牙口,二是逆天的强壮度。法门中的傀儡机关术为了导阴阳之力,所以全为木制——你说这木头块能抵得上小黑?   赢定了!   这小青年人狂口气大倒不是没本事,他从随身的箱子里摸出几个东西来这么一捣鼓,很快就在地上弄出只木兽。这恶兽看上去样子颇为怪异,龟身蛇头,四足直立,从腹部伸出一对木翅异常大,尾巴长长的拖在后面宛如九节鞭似的。   他弄那东西的时候我倒没闲着,把小黑宝刀一边商量着呢,“小黑,你也看见了,这家伙摆明了不给你面子对吧?多的不说,你把丫给我废了就成…”   “没兴趣太没节cāo了,这家伙居然第一时间提出了反对意见,看来刚才的鄙视完全没达到我希望的效果,“没好处,没加班费还见天的叫我出苦工,你说你这是对貔貅的态度么?人家都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就你把我当临时工,说句不好听的,赢了是你露脸有人伺候吃喝,输了也不是我出力——你得给我个理由先   话我是明白了,丫的要好处来了。不过现在貔貅桑在家里呆时间长,估计原来那招让铁子抱着睡觉是行不通了,得出新招!诗歌里面都有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sāo数百年,既然这家伙现在给我‘sāo’一手,我也不客气直接‘疯’一回!   “一句话,要是你帮我打赢了,好吃好喝的算你一份,大不了晚上加两顿宵夜,”看它那眼神准备加价我立马给它打住,“没其他的了,就这么多!但是你要是输了的话…”我干笑两声,“回头我找个兽医站的朋友帮忙,把你扔堆发情的母猫里面去   小黑的脸色顿时绿了,满脸悲愤:“你那是裸的威胁…”   “就威胁你了!尼玛,用得着了你就给老子得瑟,平时吃我的用的我不干事,我说过什么没有?”我满目的义愤填膺,“就算是貔貅也得保佑我吧,你看我这次去rì本被打个遍体鳞伤不说还花了不少银子,你就不知道让我路上拣点钱包嘛的?”   “那是…”   “别那是这是的了,说定了,你一会好好给我挣脸,晚上烧烤啤酒的伺候我打一棒给一枣的手段也会,两三下把它搞定,临了还叮嘱一句:“到时候不行就用牙,你那牙口也得看准了地方下,把武器解除就差不多了,别到时候搞的人家修不好   原本我想让小黑和那丫青年人对掐,结果他弄出来了个机关兽,一看就知道是墨家子弟。那门派年代也久了去,拿出来的东西估计也算是文物古董之类,要是小黑一咔嚓给人家弄得修不好了,到时候露脸归露脸,可那梁子也结得大了不是?   到时候就算罪名再次也是乱扔垃圾砸坏了花花草草…   墨家不愧为机关术的方家,那恶兽一经站定就吓了我一跳——这玩意儿身上的颜色乌黑发亮,木质纹理透着隐隐青绿,细似锦密如缎,绝对不简单!   青年看我手中捏的机关手势,哈了一声,“原来你是诸葛家的,怪不得敢和我叫板…诸葛一脉阴阳术天下无双,机关术也算是内行——你对机关术,倒是比其他几家有意思多了他舔舔嘴唇,眼角露出难以言表的兴奋。他指着自己的机关兽,突然语气一变朗声说道:“木兽‘勾阵’,全长一尺八分,高一尺,铁檀木所制…”   我心里咯噔一声响,坏了!   铁檀木又名铁桦树,木质坚硬程度甚至比普通的钢都要硬上一倍,是世界上最硬的木材,人们把它用作金属的代用品。苏联曾经用铁桦树制造滚球、轴承,用在快艇上,这样打个比方,一般的子弹打在木头上留下的痕迹比打在厚钢板上还浅!   只能给小黑祈祷了,尼玛,这玩意儿是在太硬了!   他既然按照法门内部切磋的规矩给我说明,我也不能不吭气,“小黑,灵猫,七八…呃,十来斤重,至于这个高度长度你看着办好了,反正都在你面前。”   “没想到你用纵兽…要是你们诸葛家的机关兽拿出来倒是可以比比,现在你用纵兽术…哎,可怜的猫啊,被你妄自送了命,”那家伙装模作样的叹气,“诸葛家现在越来越…”   “废话还真他妈的多,你来不来?不来算输必须马上开始了,要是再不开始的话,我保不齐就冲上去抽丫了,还非得打脸,这家伙满嘴喷粪实在是讨打!   那家伙脸色一变,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神情,端得是家中教养的好,但是那目光凌厉多了,牙一咬,声音有点颤:“既然你找死,可是怪不得我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手指微微一动,啪啪啪几声齿轮轻响,恶兽勾阵全身打了个摆子缓缓抬起头。   灵气四溢!   木兽左顾右盼两下全身一抖,黑乎乎的石眼转动几圈,抬起一只前腿看了看,然后抬头望向那青年,似乎睡眼朦胧还有些不习惯——只是分秒之间,这东西已经不是个死物了!   我眼中看见的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有血有肉有思维,这就是墨家的机关术?   太强悍了!   要说机关术,其实我们诸葛家也不是完全不懂,祖师娘更是个中好手,所以也传下来了一些。师傅说我不适合机关术,于是没教,但是师兄们使用机关兽的时候我倒是看了,当时觉得很炫很牛-逼,可是现在一比较…那就是渣!   脑海中念头转过不少,可是也只有短短几秒,那青年伸手向前一翻:“你先请   第一百五十二节 猫爷很生气   机会这玩意儿是个婊子,很多时候都躲在角落偷窥你,饿死胆小撑死胆大,到底是不是陷阱非得自己亲身体验一下才知道!既然他叫我先请,我又何必客气呢?   先冲了再说!?   念头才在脑海中转了这么一小圈,小黑已经冲了出去,根本不等我下命令——也好,不用我伤脑筋,只需要坐着等结果就行。   小黑去势如电,但那怪物动也不动,就在小黑眼瞅要扑倒怪物身上的时候,突然黑影一闪打在它身上,把它如同棒球般直直抽飞了好几米——这家伙的尾巴!   那九节鞭尾巴一个蝎尾翘,直立身后,翅膀呼呼一扇脚下发力,追着小黑被抽飞的身影就反扑而去。小黑砸在院子水泥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突然一黑,被猛然坠下的怪物恶狠狠打在了身上!   “呀   铁子、八妹子和我仨一起吸了口凉气,叫了起来。   能不痛吗?这玩意儿又重又沉还是虎扑,小黑能忍住不口吐三字经已经算是HOLD住了!那家伙估计在看我表情,我故意不转过去看他,让丫准备好的炫耀词汇烂心里。   憋死他算了!   勾阵站在小黑身上就是一顿抡,尾巴如同打桩机噼啪乱抽,眼看着小黑身下的青砖已经裂了——这下明白了,丫根本没打算留手,那是直接要把我的宠物给杀了!   我既然不理他,那家伙自然把精力全部投入到了cāo纵机关兽上。本来机关兽的cāo纵是把手藏在袖子里或者身后,但是他只是下垂在自己身侧,完全无视我。   “噼啪~嘭~啪啪啪~”   他摆着张明显不满的臭脸足足抽了半分钟,随后小指一挑让‘勾阵’走到一旁,“还继续么?我觉得够了!给你个建议吧,”那一脸拽,将军得胜归也不过就这样,“你去看它最后一眼,然后帮小猫超度了…可怜哦,没找对主人…”   “是么?”我眯起眼睛,手指轻轻放在嘴边,“嘘——”   嘘声响起的同时地上那滩黑泥骤然翻了个身!   “少爷几个保镖一起喊了起来,但是已经迟了——小黑翻身之后全身一抖,犹如一道黑色电光迅猛无比的冲了过去!   陨石天降!   一声巨响,勾阵和小黑一起飞出去数米,撞在墙上发出轰然巨响!   他骤然转身,手指弹动控制勾阵,但小黑那家伙又怎么能甩得开?电光火山之间这家伙手势略略一转,勾阵没有在挣扎,只是尾巴突然飞了过来!   来得好!我心中的欢喜劲还没过,就看见小黑抬头张嘴,咔嚓一口咬在了尾巴中间!   咬?小青年这一幕看的不少脸色如常,拉个架势出来就换了命令。勾阵的四足很快咔咔反转,关节开始变形…这期间丫的一直带着微笑,估计没猜到下面这一幕…   啪。轻轻一响。   无数眼珠掉一地!这、这、这是?   半截蛇尾被小黑咬断掉在了地上!   尼玛,坚如磐石啊,坚不可摧啊,无数概念一瞬间被小黑崩坏了。   脸色刷的青了!   小黑示威的眼神从所有人身上掠过,无视那扭转关节的四足对准自己,没有迟疑再次低头,猛然一口咬到了翅膀的连接处——只是两三秒又把这翅膀拆了!   偷眼看了看,这家伙基本上快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小黑手脚太麻利丫来不及反应——结果这么一愣小黑已经拆完了翅膀!眼神邪恶的一睖,小黑呲着牙伸出舌头在脸上一舔,抬起一只前爪伸进嘴里,挑衅、裸的扇脸!   机关兽虽然强悍,但是所有纵者都知道,体积不大的机关兽主要依靠灵活、敏捷两点来取胜,不能让敌人近身;体积巨大的机关兽则是主要依靠坚固外甲和繁多的自保手段;另外一些机关兽则是凭借的身上的尖刺或者近身防御能力。   勾阵的主要材料坚固,加上第一时间就取得了先手,所有人都以为胜券在握,又有谁能猜到小黑无视了那一顿抽不说,居然抓住这个时机把机关兽压在了身下?这还不是大问题,问题最大的是,小黑有如此强悍的牙口。   嘿嘿,这两个优势被小黑运用的是炉火纯青,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爷子以前教过…   机关兽的主要战斗就是破坏关节和主要的结构薄弱环节,小黑几口就废了尾巴和翅膀的关节,要是让它继续下去的话…那就是不是把什么腿、头废了那么简单了。   “这小青年急了,伸手一摸兜冲了上来…   别介!这事我得管吧——箭步早已经准备好了,我也只是一步跨出站在了他的面前!   “咋了?”我伸手一拦,“没完呢,你急什么急?”   “让开他当胸就是一推想把我掀开。这一掌带风而来势急力沉,也没有准备收手留情的意思,要挨实了我可受不住——受伤的胳膊还挂那呢。   呼呼有声的一掌在外人眼里或者吓人,也比普通人强了不少,但最近这段时间我也经历了千锤百炼,挨揍和抽人一样多,近战上早已经脱胎换骨换了个层次。身子略略一偏,另一只手朝前就是一抬,啪的一声借力把他荡出去两三米!   “哼,这样就想…”   才说了两句,突然一声怒喝炸雷般响起:“让开   拳风呼一声从侧面而来,犹如万斤雷霆。我话说一半直接打住,朝反方向就是一步冲出,侧头回眼看,正是青年的其中一个侍从。大家族说的侍从,其实也就是保镖,只不过都喜欢沿袭以前的说法,叫做侍从、侍卫或者随从等等。   这家伙或许不会机关术,但那对拳头可不是盖的,按照星爷的说法就是:砂锅大的拳头,你见过没?这可不是青年那种软绵绵的攻击能比拟的。   我脚步未定已经回头,那家伙的另一拳又打了过来!我不敢怠慢也来不及多想,随着劲风朝前继续,又是两步!   再攻,再退…   身子在急速后退中突然脚下一绊,身子随之失去了平衡!我暗叫一声不好极力站稳,但只一晃眼那拳头已经到了面前,在我眼中骤然变大!   “师兄“老刘八妹子和铁子一起叫了起来!   声音叫和拳头几乎同时被我听到感觉到,可惜并没有出现我被打飞的一幕——面前的空气骤然冷了起来,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横在脸和拳头中间,把硬要砸我鼻子上的拳头给减弱了仈jiǔ层。   剩下的力量甚至没有让拳头挨着我的脸!   咔嚓。   “太不要脸了,尼玛我低头看见那勾阵的头正好伸出来被小黑一口咬断,那咔嚓一声脆响是被猛然折断的声音,而脚下那一绊就是这脑袋使得坏!   小黑明明白白贯彻了我内心的愤怒,留毛的面子,废了算了!它原本还没打算真拆了这玩意儿,可是现在连着几口把四只腿全部废了——勾阵就剩了个龟壳!   “谁?”青年的脸已经扭曲了,他放开了对勾阵的控制,恶狠狠对着吼道:“法门规矩,斗法之间严禁外人插手!你们居然插手帮他?这坏了规矩,你们是不是想和中国全部法门作对?”   “难道说二对一偷袭带伤的人就是法门规矩?”熟悉的声音从院外传来,“如果这是法门规矩的话,那这法门可真是不怎么样   “你、你、你青年被噎的说不出话,但是更让他说不出话来的是外面进来这个人。   身高一八零、面容俊美、衣服华贵、懒倦的笑容、好看的眉毛,整个一副西欧贵族的样子,举手投足之间无不优雅到了极致。配上身边一个唐装老人,后面十来个一身黑西装的保镖,那就活脱脱个西哈努克亲王出访中国的样子。   王熙!   当时和他在一起倒是不觉得怎么样,这些许天不见加上丫又换了金装,那看起来还真是有点小酷小酷的范儿,“我怎么了?”他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怎么,允许你们夹攻刘哥,就不允许我帮他一把?”   法门规矩是很严格的,这家伙先准备插手小黑和勾阵之间的战斗还可以说是一时气急,但后面他和手下的保镖一明一暗对掐我就真是二对一了,王熙出手帮我也无可厚非。   “你、你…我,我要和你比一场这青年差点气死,居然一把从身后保镖手中拿过那最大的箱子,“我要教训你   “教训尼玛我直接叫了起来,“少给老子东扯西扯的屁话多,把上一场的账结了再说——愿赌服输,莫给我唧唧歪歪的   “就是,开始口气那么大,现在怕是输不起了。刘哥,你们法门中不是最讲规矩的么?说什么吐出去的唾沫拉出去的屎,板上钉钉言出必行,这是咋了,”铁子在后面一嘴胡话的帮腔,“难道还有人舔唾沫吃屎不认账的?”   “难说哦,万一真有呢?”我笑吟吟的看着小青年,“你说是不是有人喜欢吃屎?”   那青年拿箱子准备开的手停在了半空,脸上一阵青绿之色,他咬咬牙,从旁边保镖手中拿过个包,摸出厚厚一叠票子扔在了地上,“五万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句:“一天一万,随便去那里找个人来伺候你吃饭,就当我把这赌约买下来了…”   咳咳,我看着王熙也不多说,但是丫顿时明白了。   “这么便宜?”王熙的眼睛都笑得眯起了,他双手一拍,后面两个保镖站出来咔哒声把手提箱打开,“我一天十万,别的不做,就看着你把赌约履行了…”   满满两箱子现金。   比钱,二代高富帅还真不怕!   第一百五十三节 大师会   “做人要厚道!我废老大劲才帮你把那富二代吓尿,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你居然收留我一晚上都不愿意——典型亲者痛仇者快的做法,你忠实的好朋友感到无比的寒心   “你说你大把的银子在手,又已经订了宾馆,还死赖在我这搞毛?”   “呃,我怕有危险…”   “几十个保镖加上洛大师有嘛危险!你给说说?”   “呃,这里伙食好…”   “这里不管饭   “呃…姐叫我跟你住一起…”   “……”   此时此刻,酒足饭饱的二代哥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我房间大放厥词喷了顿墨家三少爷,然后大大咧咧的叫人把行李搬屋里来和我的搁一起,直接赖床上不走了。   墨家三少爷全名墨温,正是今天和我对上眼那小青年——在我们万嘲千讽之后终于当了回我身边的小厮,伺候一大堆人在外面吃了饭。丫那眼神几乎滴水,已经超越了小媳妇的境界活脱脱一深闺怨妇了。   难怪他这么恨,因为铁子跑前面给我们找的那餐馆是一四川火锅店!   足足吃了两个半小时,鸭肠快被我们一寸一寸的夹起来烫了!   “你们记住…”墨温最后不开眼的来了这么一说,结果被铁子张嘴直接甩翻:“我们记住了…不就是明天你要伺候我们吃早饭么?”   于是谈话到此结束。   从火锅店回来才知道师傅他们也已经回来了,正准备去见见老爷子,没想他倒自己过来了。老爷子看着脸色颇为高兴,“臭小子还不错,没有给老子丢脸,”他哈哈哈笑了起来:“外面斗得凶,回来也不示弱,还算有点诸葛家的意思   “那是我把椅子端给师傅,“也不看我是谁教出来的?”   “名师出高徒就这意思了,呵呵,”铁子见师傅坐定马上递过茶杯,“您老的手段谁不知道——就算教头猪也能把那墨家小子拍死,何况刘哥呢。”   这丫现在的语气和我越来越像,任由开水烫,一脸死猪相,该黑黑该骂骂绝不软嘴。   我眼一睖,引得旁边八妹子嗤嗤的笑。   老爷子伸手在空中扇了扇,制止我向铁子报复,“对了,这几次外出的经过我是清楚了,但你身上的伤还得亲眼看看才行…衣服脱了。”   没二话把衣服全部脱掉,然后在八妹子的帮助下把绷带也一圈圈解开。老爷子把我手臂拿到眼前仔细看了半天,才点了点头,“还行,愈合得不错,”他把手松开,“行,包上吧。”   这伤口似乎比我记忆中好了许多,看上去并不单单是药物和年轻这两个理由,略略思索我迟疑着开口,“师傅,这是不是因为吃了太岁的缘故?”   “那是自然,要不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天眷?奇迹?少做梦了老爷子嗤之以鼻,“小说中的玩意儿你也当真?记住,在我们的眼中虽然能看到许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并不代表脚踏实地多余了。”   “明白。”我点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诸葛大师,”门外喊了声,“师傅请你过去一趟。”   师傅眉毛一跳,自言自语句:“这么快?”   “什么这么快?”我问了句,但老子也没有答话。他看了我一眼也不多说,直接出门去了,到门口的时候扔了句话给我:“别乱跑。”   老师走了以后还没几分钟,王熙丫的就跑来砸门,然后赖我床上死活不走。   他既然不走我也没办法了,只能有句没句的和他聊天,铁子则是很快找了个借口把八妹子拉出去了,说是外面买点什么什么东西。   估计是看王熙丫的帅,所以心里面不踏实。本来可以告诉他这家伙对女人没兴趣,不过一想到刚才铁子对师傅那句话‘就算教头猪怎么怎么样’我就火大,所以让这小子外面喝风去!   “对了,你这次来干啥的?”我突然想起这次的主要目的,如果说师傅他们是为了对付四凶才来,那么总有点不太对劲——王熙难道和师傅他们的聚会有关系?   结果一问还真有!   分手以后回到旅店,结果谢华强谢大师的人已经等候着了,只是低声和洛先生说了几句,大师就跟着走了,临走告诉要去和大师见见面。   在房间磨蹭了一会实在无聊,王熙干脆带了点人来找我聊天。从时间上算,洛大师估计到谢大师的房间不超过五分钟就派人来找了师傅。   王熙说这些事情的时候坦白而且繁琐,往往一个小事都要返来复去说上好几次,我眼皮都不抬的听了半小时愣没找到中心思想——“别给我扯这些我猛然抬头盯着丫的脸:“你就给我说到底把你和洛大师派来是干嘛的,整了半天都在鬼扯!是不是几天不见,你小子忘记我是干嘛的了?”   王熙一愣,脸上开始尴尬发红,“恩,这个事情,不准说…”“给老子爬我明显不爽起来:“我给你说,你们家要是有点什么打算最好老老实实先给我交个底,要不后面我自己找出原因了非得给你找点麻烦不可——你要知道,帮忙我或者帮不上,但是弄点乱子出来绝对很简单   “别王熙一下子紧张了,哭丧着脸,“就是我家想进入水陆大会…”丫的太没节cāo了,一下子就把事情说了出来,让我完全没有成就感…   等等!想进入水陆大会?   我盯着王熙的脸一看,发现这家伙虽然一副苦瓜相,但是嘴角脉搏、呼吸都没有任何改变,说句不好听的,这家伙现在很平静。   其中的意思就简答了——他那些话是故意说给我听的!   妈的,被坑了!   水陆大会所参加的人员都是法门中的有名人物,虽然也只有二十来个代表,但都是被承认的世家或者门派。只要王家进入了水陆大会,那么意思就是坐实了他们的身份,以后不会被认作是五斗米教的叛教者了。   那么这次聚会…   信息在我脑海中翻腾叠现,答案在纷扰中呼之欲出:这次虽然聚会说是对付四凶,但其实讨论的是王家进入水陆大会之事!   谢大师和洛大师以前有点关系,估计这回也是他牵的线;卢台尘大师和谢大师私交不错,只要王家态度足够好,那么被拉过去的可能性很大。这两位估计是允许王家进入最坚强的支持者。   甘肃张氏一脉族长张志远大师代表法家茅山道术流,这也就是当初追杀和否认王家的主要力量,这点他们是很难妥协的;墨家墨如大师是张志远大师的好友,这么多年两家联系紧密,脚趾头都能猜到他们会支持谁。   三算两算,结果弄成了我们诸葛家的态度居然变得关键起来了。   按理说师傅和谢大师私交不错,应该站在谢大师那边帮他,但是当年张鲁降曹以后,留在大陆的张氏和我们很快化解了仇恨,而王家虽然溜到了海外,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偷袭——当初我看见桑榆的五鬼能第一眼认出,也是因为师傅在御神这一方面对我们的着重施教。   师傅会支持哪一方?这还真是难说。   我既然知道了,王熙也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把目的说了遍:“…其实我来这里就一个目的,请刘哥你支持一下我们家。”   “那你小子还给人墨家三少爷使绊?得罪了墨家难度就大了。”我懒倦的朝后一躺,斜着眼一笑,“只要你晚个几分钟等一切尘埃落地,那时候再出现不就什么都对——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这买卖你失算了   王熙面无表情盯着我,但只是短短几秒。他突然哧一声笑了:“当时洛爷爷也是这么说的,叫我不要出手…”   “嘿!有人提醒你还出手——傻了是吧?”   王熙挠下头,“冲动了冲动了…嘿嘿,这么一想还真是傻了回,后悔啊,要是真晚几分钟出现多好…”话虽然是这么说,但这小子的眼神中透着倔强,看出来骨子里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也就是说他小子当时或许根本就没去计算得失利弊。   臭小子真对我这么好?完全没道理啊!   “鬼扯我伸手一指他定了个性,“你小子老实给我说,是不是私下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帮你?我又不是你好基友,能让你宁愿违背你老子的吩咐得罪墨家,绝对是有事。”斩钉截铁直白的说了,“一起折腾了这么久,我就算不给你家面子也得给桑榆点面子嘛——有事说事。”   “刘哥,你看出来了?”也不知真的假的,他就这么一脸惊诧,“好厉害   “…不说不听了。”   “别啊,我慢慢给你说嘛,其实我是怕你受伤了扛不住,所以出手帮你拦下来…”   “滚!睡觉了   “等等!呃,其实你比墨家重要多了…”   “啪这次我没说话直接关了灯。   王熙跳起来又把灯打开,这时候才看见他终于脸色凝重了些,“其实这事和姐姐有关,呃,山姆-斯图亚特来了…”   我眼睛突然眯了起来,觉得头顶那节能灯无比的刺眼。   第一百五十四节 夜半月圆   在几乎垂到头顶的月色下我们一行沿着小路迅速的爬山,目标就是半山的山崖。整个队伍包括了我、八妹子、铁子、王熙,几个人都默不作声使劲赶路,只听得见沉重的呼吸和脚下发出的细碎声响。   我埋着头爬上,偶尔一抬头就看见了前面带路人的背影。这是谢大师的徒弟,四十多岁的汉子在这条路上显现了无比高超的爬山技巧,无论是呼吸的频率、出力的位置甚至说手臂的挥舞都显得很精确,不多不少没有浪费一丝力气。   这是爬山,但若是换成战斗的话他们几乎就是个人形的战斗机器,看得出来谢家虽然不入世可手中掌握的能量还是相当巨大,和大师的身份完全相配。   到达山崖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这里是个篮球场大小的石台,以前或许被略略修整过,上面散落着无数的巨石,而老爷子他们就围着最大的一块巨石正在…恩,赏月。   石台有球场大,就像是半山伸出去的露台,三面都是峭壁,最后一面则是片树林。从出发到树林花了我们将近两个小时,这条路线可以说是非常不好走,很多地方都是从狭窄的山梁上穿行,对于我们这些练过点功夫的人来说尚且如此,普通游客几乎就没有什么来到这里的可能了。   台上撒着淡淡的月华,让整个石台呈现种很奇特的感觉,似乎明媚又似乎晦涩,在我踏上石台的瞬间甚至有种时光停滞了的错觉。从石台朝着外面看去,隐隐的山峦在月光下似乎开始羞涩,流出出若有若无的空灵,夜半虫鸣点缀其中,似乎这就是一种境界。   石台周围站着些年轻人,赌输了的墨三少爷也在其中,他们远远的围成几个小圈子,窃窃私语或者自作自事,但绝对没人靠近那石台的中间。   那里是几位大师的地盘。   我曾经以为老爷子他们开个会要怎么怎么样庄严肃穆,这时候才哑然失声觉得自己浅薄,这群能左右中国的法门大师现在围坐一起只不过是在品茶。   走上石台的瞬间,我感到了几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有查看、愤怒、嫉妒甚至说充满敌意,但是其中最后一道淡淡的目光却让我感觉很坦然,那目光中充满了一种飘逸的味道,甚至说是无所谓。   谢大师!   “哼突然一道哼声响起,在我脑中似乎划过了一道闪电,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从我最末梢的神经上掠过,无数倍的放大!顿时我全身每个细胞都感觉到了压力,没有杀气或者说是其他深邃的感觉,只单单是一种压力——站在山下仰望,根本无法窥探大山的全貌!   同一时间已经汗毛直立,全身肌肉剧烈的收缩,瞳孔变得很小,全部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面前。我在无数次战斗中得到的感觉被放大,第一时间让我做好了临战准备。   但是冷汗还是不可抑制的冒出,打湿了我的衣服和额头,然后手上才传来一股冰冷。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握住了杀神刃。   “咳咳   两声轻轻的咳嗽顿时冲淡了这种感觉,身上一松——身上所有精力都被抽走,巨大的空白强烈侵袭了我的意识,瞬间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虚脱,似乎神智也停顿了。   这只是短短的几秒钟。   一只手突然抬到我的腋下扶住,“稳住低低的声音听起来是王熙,随后另一边有人手把我托着,这是八妹子。   距我最近的铁子还茫然无知,反倒是后面的王熙率先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墨老头,几十年不见还真是长进了,居然小辈闹腾下都要插手。”声音不紧不慢正是师傅,“当我面就拿你那套鬼招数出来用,未必也太急了吧?”   被老爷子称为墨老头的正是墨家流现任矩子墨如大师,他微微一笑也不生气,“诸葛老头总是牙尖嘴利不饶人——你家的出了个能干人,所以我试试深浅,这几年你变得也太小气了,看都不让看?”同样语气和态度,也是不紧不慢,只不过感觉上是不太愿意和师傅正面冲突。   “让不让看也得我说了算师傅话虽有理但口气蛮横了些,“你是不是想和我比一场?”这话一出口,场中几个大师居然都有些惊了。   按理来说他们这级别的大师,很多时候根本不会出手的,就算有点矛盾也是私下解决,或者说指桑骂槐含沙射影,绕很大个弯子来处理,那知道这一回老爷子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威胁,好比两个贵族在街上扭打一样的没品。   墨大师估计也没想到师傅反应如此激烈,在微微的一愣之后选择了冷笑几声并不回答,看得出来对老师颇为忌惮,倒是那张大师说了句话来调剂气氛:“哈哈,我就说这小子是诸葛老头的宝贝,你还不信,偏要看看底细,这下把老头子惹毛了他连消带打给墨大师说了两句,又转过脸来看着师傅:“诸葛大哥,小墨考虑失误,这确实错了,但也不用要什么法门比试嘛。大家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一点点小事拿来动刀动枪的,合适嘛?”   “合适,怎么不合适?”老爷子哼了声放过了墨如,但是口中依旧不让人,“最近我就是听说了,有些人在说我家七小子今年出了点成绩,感觉很不舒服,所以准备联合些人来给他添乱…”老爷子眼睛从几人脸上一个个看过去,口中慢慢说话,听起来和自言自语差不多。   最后他的目光居然落在洛大师脸上久久没有移开,语气突然一变:“哼,现在群魔乱舞星相紊乱,要是有人搞内斗消耗我们法门的力量,无论输赢,都别怪阴阳诸葛不给面子说道最后一个字居然又是盯着张大师了。   老师这威胁算起来也可大可小,当然你要是把他简单当成个八十几岁老大爷的话就算是小事一件,可以完全不放在心上;若是你把老爷子身后的人物加一起就有点吓人了!   国安局五师兄,美国方面四师兄,阴阳眼的我,还有远在欧洲做生意的大师兄,加一起算是直接战斗力;九小子是军队世家,他爷爷以前据说和小平爷关系颇好,现在老爸也是个将军,算是中国的高、干、子、弟;老爷子成名很早,现在的中国高层,很多都在年轻的时候和他老有过来往,往事虽然不清楚,但从每年无数人送来的年货和礼物上我也能窥探一二。   这些力量动用起来把某个家族从中国赶出去还是很容易的。   在说这段话的时候,谢大师和卢大师一直不紧不慢的品茶,眼皮都没抬一下,反观墨大师和张大师则反应有点大,而洛爷爷虽然面带微笑不说话,可是他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奇怪的光芒…   按理说这话应该和他没关系吧?   找不出洛大师眼神突然异常的原因,也就没什么多想的了,我看看中间几位大师级的人物,深深吸口气挺直了腰——诸葛一脉的弟子什么时候被人小觑过?   “小刘啊,过来。”卢大师喊了我一声,在我走过去的时候他转过脸对师傅笑骂到:“诸葛老头,你说你运气为什么总是比我好那么一点?收个徒弟天赋异禀也就算是,本性也不错,最重要的是脑子很好使——商量下,叫你徒弟转我门下来,我把神仙索传下去。”   “光打我主意卢大师开口师傅也不好再黑着脸了,眼一瞪手一招换了话题,“七小子过来,别被这老家伙把你拐了,”他指了指身边块石头,“就坐这里好了。”   给卢大师留个歉意的笑容,我屁颠屁颠的跑到师傅身边坐着。   老爷子呵呵笑了几声才想起该谦虚一下,于是他清了清喉咙,“哎,七小子那有你说的那么好…”嘴里这么说,脸上那表情却像是欲拒还迎的学生在等老师夸,耳朵都竖起来了,就等卢大师继续——   结果这么一问卢大师倒真是正经了起来。   “你别说,还真是不错,”卢大师言语中颇有些萧瑟:“别看我们卢家人才不少,但是真正能继承我手中这套神仙索的寥寥无几,还都不得精要所在——这回我还真想找个传人来学学我这套东西了   话一出口几位大师脸色都有点不太对,神仙索作为卢家的家传至宝,理论上来说就算没人能学会,他也不至于拿到这个场合来说吧?示敌以弱还是有所求?一时间到把大家都搞糊涂了。   场中静了几分钟,才听张大师说了一句:“呃,这个,老卢啊,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帮你的?难不曾真是要…”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但是所有人都明白了下半句:找个外姓来传承绝技?   五位大师的关系,上面我说的很是清楚,也不是铁板一块,但是就算如此,大家都有几十年交情了,真要是有人求头上还真是难以拒绝。   要个大师开口来求办的事情,估计小不了!   第一百五十五节 卢家后裔   决定王家是否能进入水陆大会,其实意味着中国法门能否重新接纳这支在外流离的五斗米教支流回归,个中的渊源要追溯到几百年前,那么需要解开的恩怨情仇也有几百年之多。   原本以为这会议应该是严肃庄重的,身在其中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   都说四川人懒散,随便在茶馆里坐坐喝喝茶,就能把上百甚至上千万的生意定下来,结果几位大师也差不多,就这么随便坐着说说也就准备把事情给决定了——料不到的是他们顺道还扯些有的没的事儿!   比如卢大师现在居然把家事弄出来说!   范阳卢氏距今已有数百年,最早由秦始皇时大名鼎鼎的五经博士卢熬、天文博士卢生成立初代家族族系。继之西汉初期有燕王卢绾、东汉末被尊称“士之楷模,国之桢韩”之海内儒宗之大儒卢植,均出自范阳。   及魏、晋、南北朝至隋,卢植之裔卢志、卢谌、卢偃、卢邈、卢玄等等,都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帝族之子要找卢氏成亲,史称“范阳卢氏,一门三公主。”至唐代尤为突出,不仅状元、进士、帝师,大出人才,有“初唐四杰”之卢照邻、“大历十才子”之卢编等等。自汉末至唐代六百多年中,正史中有记载的卢氏历史名人达840多人。   卢氏一脉要是真归类来算该属名家,但传承过程中经历千年,其实也兼杂了一些其他门派的东西,这一点并不奇怪,中国千年文化中战乱纷陈,若不是有点自保的手段又如何能传承下来呢?   但是到了近代之后,卢家居然人丁开始渐渐稀薄,好不容易看现家族卢三凡等人后代有三子六女,结果看了天赋差点吐血——卢大师三个孙子子中有个二傻子,另外一个资质平平,别说神仙索,就连一般的绳技能学会都费了老鼻子劲。   只剩最后一个继承家传,也算是还好,就算天赋不突出也能学会不是?哪知道屋漏偏遇连夜雨,这单单的一个传人也在98年出了场车祸!   人就是这样,顺风顺水的时候啥事没有,但一出事就是接二连三。   出事之后,卢大师和他弟弟差不多都要疯了,在这种情况下卢三凡被迫说出了这么件事:卢三凡年轻的时候在云南呆过一阵,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和个白族妹子好上了,居然还怀了孩子。按现在来说说应该没什么事情,可惜中国这几大家族都有自己的血脉要求,只能是和汉族通婚,那妹子就受不了了。   卢三凡准备把孩子打掉,白家妹子死活不干,这样三折腾两折腾好几天。到了最后那妹子二话不说找个晚上就跑了,留下封信说自己绝对要把孩子生下来怎么怎么样。   任何事情都是随着形势的发展会有变化,当年那坏事结果到了98年居然成了好事,无论怎么说家中还有血脉流传,所以卢家就开始大海捞针了。   这事情说起来老爷子他们也知道点,当时师傅就帮过点起了回三世书来卜算,可惜不知道为什么那孩子也有点奇怪之处,找来找去愣是查不出具体的东西。师傅当时就断定这孩子知道身世,由于母亲的关系对卢家是恨之入骨,别说是要他认祖归宗,就算叫他给点好脸色怕都不能。   当时卦象上还看出来那孩子能够不被找出来,必然是学了法门之术,无论哪门哪派,反正算是天赋极佳之人,甚至可以借助手上的法器之类来逃过追查;其二,那孩子必然对自己父亲卢三凡极为痛恨,想要他放弃这仇恨比登天还难。   简单的说,这仇恨深入脊髓,不死不休!   卢家听师傅这么一说更是着急,所以发动家族之人四处查找,折腾这么几年总算是有点大概的消息,虽然不多也算是知道那孩子的相貌之类,剩下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找到他——至于找到以后怎么办,估计他们也还没想过。   上次卢老爷子去美国其实也就是这事,追寻点蛛丝马迹而去,可惜没有找到人。   说了这话,卢大师看场中诸位的表情,长叹一声,“现在我卢家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这个孩子延续血脉,追捕四凶只能尽力而为——至于其他事情,我可是不愿意多想了。”一说完,我居然看见洛大师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顿时明白了——   那意思无非是说只要有人能帮忙找到这孩子,自然卢家会倾力相助,王家之事不在话下。   洛大师轻轻端起茶碗浅嘬口,“卢大师所忧自然是我们所忧,于公于私我等都要尽心竭力相助——待到我手中的事毕,定然用自身所学替大师找出这个孩子,你看怎么样?”   卢大师喜道:“那就多谢了微微黔首表示谢意…   “等等说话的是墨大师,他朗声说道:“洛先生这句话我品了品味儿,总觉得有点不对——洛先生本来不是我们中国方士法家,此事若是要劳烦先生出马,未免显得我们大陆扶乩占卜无人才,”他用手一指张大师:“茅山一派虽然不擅长占卜星象,但也能窥探一二。张大师对此没有什么说的,哈哈,我这张老脸可是有点挂不住了,冒昧说一句,此事不必劳烦洛先生,茅山教能处理   他这句话直接替茅山教把事给定了,但是张大师居然眼皮微垂一言不发,显然是默认了。   “那你是准备叫茅山教接了?”谢大师心中估计不悦,直言就开了口:“我且不说占卜一术上的修为高低,但是卢大师找人这件事自然是多多益善——明白说了,你要是茅山教能帮卢大师找人,难道说其他人就不能帮忙了么,洛大师完全可以一起找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墨大师寸步不让,“华夏法门之事何劳其他人?”   “天下大道原本一家,千河万流终归大海,有这个必要分清楚你我?”谢大师哼了一声:“天下大势天下为,这件事情要想办好,非要集合众人的力量——老墨,我还是劝你一句,有些旧规陈调非得改改了。”   “哈哈,好个集合众人的力量墨大师道,“名不正则言不顺,天下之事非得名正言顺不可!周王伐纣,大义使然;汉祖代秦,天象所指。他们顺天意,居大道,以弱伐强最终也能获胜…世上之事并非力量强弱就可定的,大道所在方能获胜   “守一己旧制又何言天下大道?”   “言重了!我只是守华夏脉络,理沉淤,显精髓,如此我们华夏法门众人才能一心一意聚合出力,把这事情给办了。”   “周王伐纣也有梵天诸将所助,汉祖代秦亦是韩信张良之力——你能说他们只是一己之力独流溉田?”   “哈哈,谢大师,梵天诸将、韩信张良也是我华夏法家,当时借助之力也并非是邪魔外道、旁门偏教之类——此方为大道   ……   两位大师唇枪舌剑丝毫不让,虽然说的是卢大师找人一事,但在我听来分明所指的王家重归。洛大师、老爷子、张大师几人都不发言,就连最初的卢老爷子也没有插嘴。   谢大师则是认为,现在四凶之事必须集合一切力量,王家重归法门能大大增强实力,这才是当务之急,若是为了私人恩怨把此事拒绝,那么就真是不识大体了。   墨大师则是认为,此事并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华夏大道所在,若是为了实力增加而放过叛徒或者说叛教之人,那么人心必然涣散得不偿失。   洛爷爷虽然和王家关系很好,毕竟不属于王家的人,所以大家对他也颇为客气,可是一说到王家就不怎么友好了,邪魔外道之类都出来了。   两人说了半天,引经据典拉东扯西,都是一肚子道理谁也说服不了谁,最后居然一起住口,闷着头开始喝茶。   张大师忽然开了口,“此事洛大师如何看?”   洛爷爷轻轻笑了笑,半响才开口:“其实两位大师之言我也明白,但是在此我倒是有个小小的看法,”他把杯子轻轻端起喝了一口:“我虽然属于东南亚的华裔,但是无论身在何地何处,身上流的是炎黄血液、习的是华夏绝技,这是改变不了的。这次事关重大,我虽不才,也愿意竭尽所能,一是尽炎黄子孙的本分,,并无其他意思;二是尽绵薄之力,替诸位大师做点杂事   这话说的算是客气了,甚至有点放低身份的味道,洛爷爷的意思很明白:王家再怎么也是炎黄后裔,这次回来为了四凶之事而来,没有其他的的东西在里面;同时表明王家不准备堂而皇之的争夺什么位置,只要能重归愿意位居几位大师之下。   后来我才知道,中国法门很早以前就定了,六位大师来规范法门之事,比如说法门之人不能随便参加朝代之战,出现妖邪如何对付,对于败类如何处置,这等等的事宜。六位大师代表了中国高端的法家力量,也同时约束了大多数的法家门人,但是其中佛家只要不是降妖除魔,绝对不参加,所以很多年以后变成了法门之事五位大师来决定,降妖除魔才有六位大师这个局面。   比如这次就没有佛家大师前来,而水陆大会则会有。   这位置却只有六个:阴阳、墨、法、道、儒、佛,而名家、纵横、农家、杂家则是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人才了——王家属于茅山道术流,若是他们真要夺这个位置,你让张大师怎么混?   王家还有高人?   第一百五十六节 追你妹啊   洛爷爷代表王家表明了态度,张大师却没有表态,他沉默一阵突然开口:“诸葛大师,怎么看?”这话不问和他关系颇佳的墨如大师,反倒问我师傅,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老爷子眼皮都没抬,半响,“这事儿我怎么看?呵呵——七小子此时师傅才抬起了头。   “哎,师傅喊我干嘛?   “上次你见到穷奇了?”老爷子把水缓缓倒入茶壶,“有什么感觉?”   我全身一下子缩紧了,上次见穷奇是什么感觉?当时我只觉得无比的凄冷、深邃,就像是黑暗笼罩了世界,仿佛一切黑暗都回来了,光明再也不会看见。没有希望、没有未来,毁灭就是住旋律,死亡就是这世界的主体…粘稠如蛛丝的阴冷,恐怖,这就是我唯一的感觉!   黑暗来临,世界不复…   我嘴角蠕动了几下,很艰难才吐出了几个字:“恐怖…”   此时一颗冰冷的汗水从我嘴角滑落,滴进嘴里,咸咸的、冷冷的,我却浑然不觉——光是回忆当时的情景我已是大汗淋漓!沉重的感觉不但在头顶,而起压在我的身上、四肢,甚至说五脏六腑都被压抑,拉着我不断向下,不断滑落。   那下面是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快要疯了!   一场被唤醒的梦魇,往往比做梦的时候更加让人恐惧。   我深陷其中…   突然一只手在我后背一拍,把我骤然唤醒——“师傅我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但是心中那种压迫感顿消,宛如清清的泉水拂过我的心间。   感觉虚脱了,就像干了一辈子的苦力的奴隶,现在有人告诉我不必做了!   “你先回去吧,”老爷子叹了口气,“小凯送辟云回去休息,阿玫留下就行——对了,王家小子也回去吧…”   我勉强给师傅和诸位大师行了个礼,站起来的时候居然腿一软,幸好师傅在我腋下托了一把——“哎,臭小子这次还行,居然没倒下师傅赞了我一句,随后声音压低,“回去记得背一遍祖师爷的圣训。”   “是。”   走到树林的时候听到这么一句:“你说呢?”似乎是师傅在问张大师。   张大师没有回答,只不过隐隐叹了口气…   被他们扶着下山的时候我总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晕乎乎的有点飘,走路感觉都不着地了。   这会一直开到了第二天早上,后来八妹子一转述才知道我走了以后张大师很快就和洛爷爷谈妥,允许王家重归水陆大会。当时墨大师心有不甘,但张大师就说了这么一句:“诸葛大师的徒弟你是看了,孩子精神力不差——别的不说,单单从那造成的伤害来看都非等闲!唉,此事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于是作罢。   王家的事情谈妥以后,几位大师也没有藏私,把各家各派的实力综合起来制定了一套方案,具体事情都分到了人头,水陆大会的时候只需要按商量的步骤修改和分配人手就行了。   几位大师年纪加一起五六百岁,熬个夜谁也受不住,所以第二天要不打坐要不休息,就剩下我们几个无所事事的在房里折腾。铁子那家伙没事又候在外面准备这准备那,不是给老爷子准备的就是给八妹子的,丢两个卫生球表示鄙视,我和王熙干脆登山去了。   泰山很大,开发的景区都集中在西面,我们这属于后山部分,别说是开发景点,就连好些的山路都没弄出来,要么是泥路要么是灌木丛中的小径,估计是一些当地人爬上打猎或者采药走出来的路。   穿过些奇峰怪石陡峭悬崖,峰峦在眼前晃动死活到不了,我和王熙左右无事就当散心,顺便路上我认出了些草药之类的,都不值钱,也就没管。   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出现在个一线天的谷底。一线天指的是某种山中的缝隙,两旁石壁高耸,从谷中抬眼只能看见头顶一线天色,所以得此名。   在长年累月的冲击之下,这里泥土都被雨水带走了,只留下了沙砾与硕大的岩石,没有植物生长的条件,剩下的只是苔藓和蔓藤,青苔在石上攀爬,放眼望去翠绿一片宛如麦田。正在看,突然如同电闪一般,一股凛冽的杀气在我背后猛扎了一下!   王熙脚下猛停,“刘哥他的瞳孔收缩如同一个点。   “知道了,有人!“我看了他一样,那浓重如针的杀气不是人人都能散发出来的,彼此的瞳孔中我们看到了相同的寒意。   悉索之声伴着沉稳的呼吸,来路上出现了一个人。   秃头、络腮胡、油光水亮的脸上斜着道疤,肌肉在衣服下隆起,把件普通衬衣撑起老高,隐约看见下面如铁般的身板——尼玛,几天以前我才看过这家伙力扛黑熊啊!   来人正是鬼一法眼的手下,当时追捕中我和熊姥姥借着速度快直接到了海边上船闪人,没想到…   “追你妹啊我满脸的愤怒:“差不多就行了,老子从rì本跑回中国,再从福州跑到泰山,你还追!尼玛,当老子怕你啊——王熙,咬死他   那肌肉男不吭气,只是打开了手中的箱子,摸出一对臂套戴在右手,二话不说大步走了过来。   “呃,这是谁?”王熙咬着牙从后背把武士刀取出,“刘哥,你的仇人?”   看那家伙越来越近,我朝后退了一步摸出杀神匕,“大家的仇人,鬼道众的人——当心那家伙在我们说话之间已经开始猛冲,话还没说完已经到了面前!   我和王熙左右散开,还没等我来得及站稳,面前黑压压一拳当头就砸了过来!   再退!   手上有伤不敢硬接,我只得再次跳开,而那家伙就像认准了我一样,右手臂套挡住王熙砍来的一刀,另一只手的攻击就朝着我来。   蹭蹭蹭连退三步,这家伙也跟着追了三步,朝我打了三拳!   我已经贴上了石壁。   肌肉男右手朝后猛然横扫过去,变守为攻正打在王熙的刀刃上,骤然把这猝不及防的家伙生生震出去好几米!   王熙落地之前的最后一幕是看见那家伙已经挥起了手,恶狠狠朝我当头击落!   退无可退,我也不准备再退——牙一咬心一横,我身子一矮扑进了他的怀里,手中的杀神刃朝他小腹刺去!   嘭!   只听一声闷响,粗糙的沙石几乎被我砸出一个坑来,一口气闷在胸口差点晕死,呼吸在这瞬间骤然凝住,我的脸突然变得通红!   满耳的轰鸣还没有丝毫的消散,只听一声虎吼,我感到后背一紧,被人举过了头顶。这变化太快,头晕转向还没回过神来,抓我的手猛然一松把我扔了出去!   身体在那刻完全不受控制,我还没来得及转身就重重的撞到了王熙身上!   啪嗒!   我把王熙直撞出去好几米远,自己也下像个沙包重重摔在了地上。我努力的撑起身,刚要说话,赫赫两声喉头一甜,哇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心里舒服多了。   王熙撞上了块岩石伤的不轻,也是哎哎哟哟的爬了起来,而被我一刀刺中的肌肉哥…这家伙居然没多大事?   肌肉哥把外衣扯掉露出岩石般的肌肉上只留下了不到二指宽的伤口,流出来的那点点血甚至不够结成滴落下来。他口中嗬嗬两声,伸手在头上一抹,脸上狞笑着向我伸出个小指晃了晃——   “小子,你死定了   “死你妈我咳嗽两声吐出口血沫子,“王熙,放御神这架势看起来,肌肉男的身体还真不是盖的,我和王熙加一起都不是丫的对手,不用御神绝对没希望了!   “好王熙一纸飞出在空中盘旋燃烧,缕缕青烟缭绕而上,与此同时他右手轻轻一捏,啪一声冲天而起股子青烟。   王熙的御神我现在也知道了一些,他小子掌控的御神有五个:鬼差卞七,也就是上次对付二口女那个,主要对付鬼魅恶灵;山魈小筒子,样子上看像某种动物的灵体,觉得是黄鼠狼,没事放出去侦查什么的还不错;两个魂魄无天、无地,这是主要的战斗力量,据说无论是对付恶人凶徒还是僵尸人魔,都能起到奇效;最后一个王熙没说,据说是某种古兽魂魄,一般也不敢用——这时候能释放对付肌肉男的自然是无天、无地两个冤魂了。   魂魄在我们看来是一分为二的,魂作为意识,魄作为能量,这两个魂魄都属于怨灵所拘在魂器之内而成为的御神,魄所拥有的力量是非常巨大的,这种御神也就是专门对付阳世间的怪物异能而造的,对付恶人自然也不在话下。   上次轮船上的鬼魂也是使用了鬼虫,所以御神没太大的用处,要是换做其他东西,估计王熙也早就把卞七放出来了。   随着青烟缭缭身上半空,我感觉空气中一阵异样出现,寒流涌动,大中午的居然出现了凝结的雾状水汽,就在我们面前背阴处显出来老大的一团!   极目看时,一片白茫茫中出现了两个隐约的影子。   无天、无地!——这家伙取的什么狗屁名字?   第一百五十七节 御神破养魔   伴随浓郁的鬼冷气氛两个魂体出现,肉眼已经依稀可见!   鬼魂分很多种,很多时候我们其实看不见魂体,只不过是感觉得到那种鬼冷所造成的阴寒,这种鬼魂的能量少,一般也只能吓吓人;第二种鬼魂能量稍微大点,他们的让人感觉到鬼冷的能看见雾状气体,这种鬼魂不但能附到人身上,甚至可以直接给人造成错觉,比如说鬼打墙就这样出来的;第三种鬼魂主要集中在各种怨魂冤鬼身上,能量巨大能看见人形魂体不说,还往往凶残暴戾做事不顾一切,特定时候会爆发出双倍甚至三倍的力量。   王熙的御神其实也就是第三种鬼魂收服的,御神术让他们能够被控制,但是由于御师的修为不同,能激发出来的能力也各有高低!   无天、无地两个鬼魂出现,不但我感觉到了那针尖般犀利的恨意和杀气,就连肌肉男也突然站定。这家伙能在鬼一法眼手下混这么久,自然不会是有肌无脑那种货,御神出现的同时,他的肌肉不经意间开始抖动,似乎已经把全身力量动用起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敌人。   两只御神出来坑什么气,直接朝手指所向冲了过去。   肌肉男横刀立马丝毫不惧,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朝半空虚抓一把捏成团,然后双手合拢陈声吐气:“破伴随这声喊,一股隆重的纯阳之气砰然喷出,带着点点血丝直奔两鬼而去!   破阳!   简简单单的一招使出,居然使得双鬼就在途中一个折向分而散开了!   破阳之术其实法门很多人都知道,就是借助三火汇集之处的血液加上丹田之气、破空之声,用本身的纯阳震慑鬼魂,只要足够阳火三属,那么能够驱散鬼魂甚至让他受到重伤。   说起来很简单,但坐起来就难了。这就如同是现代的比武较量之中,任何人都知道,只要你足够快就能击中对手以及躲避敌人的攻击,说起来简单道理也清楚,但真能做到‘足够快’三字的人又有多少呢?   套用句抗战名言:不是我军无能,确实是敌人太狡猾!   破阳能破掉一般的鬼魂,但是对付这种冤魂来说…我都没把我!这口纯阳真气不但要求三火旺盛、四柱纯阳,还要求命星华耀,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偏偏肌肉哥就做到了!   他喷出的这口阳气虽然被躲过,但是依旧在无天无地的身上划出了些许的伤口,肉眼不可见的黑色气体在从那里溢出,阳光下顿时烟消云散。   无天已退开了几步,但是低头一看不由大怒,它嘶吼一声,顿时空气中温度又降了几分。   伴随嘶吼两冤魂已经动了!它们一左一右朝着肌肉哥冲去,尖啸声在一线天中回荡,耳中说不出的难受!   肌肉哥猛吸口气,一口阳涎吐在拳头上,他看准二鬼来势,身子微微下蹲就是猛然一击!   哗啦啦!   拳头在阴眼之下显出点点红光,雷霆万钧如同两团烈火,二鬼身子猛然拔高躲过这一拳,然后迅速扑到了肌肉哥身上!   “好——糟了王熙只把好字喊出了一半,就看见二鬼像是闪电劈中的飞鸟猛打了摆子,随后被弹簧一样射了出去!   就在那一瞬间,他身上爆发宛如流苏般的红芒,一个图案出现在后背肩头等处,看起来像是个心脏居于正中胸口,后一心三体分别在左右肩以及后背。三体身上无数的蛛网状线条飞出,层层叠叠连接在六道云层,分别表示六天。   鬼魂落地居然身上黑气四散,很早以前的爆米花罐子被打开就这样子,两鬼一声嘶吼显得无比痛苦。王熙不愧是世家子弟,吃那一惊之后已作出了反应,他手腕一翻,手中弹出两个小球,啪一声在它们头上碎开,一阵粉末洒洒落下。   那黑气顿时开始回收,犹如长鲸吸水般开始钻进了脸魂体中,这时它们嘶吼才稍稍减轻,王熙也松了口气,“好厉害!差点魂飞魄散收都收不回来   “这家伙…”我倒吸一口凉气,“以身养魔,尼玛   养魔是一种供奉魔鬼获得力量的办法,其中最为诡异的就是以身养魔,我们中土佛门没有这种说法,只有一种以身养鬼的邪术,具体都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种邪法使得养魔之人力大无穷甚至身体异变,寿数大为减少,但却能抵御诸多的法术!   一般来说养魔之人最怕阳火的,但是这家伙居然以四柱纯阳之体来养魔,我估计其中的变数也不会小——难道阴阳之度有问题?   “怎么办?”王熙看闻言脸色大变,把两个御神已经收回不再用,在我身前横刀立马站着,却止不住脸上肌肉的猛跳。   肌肉男这么出招也不轻松,张着嘴不住呼哧呼哧的喘息,看起来并不轻松。青筋在皮肤下面就向蜿蜒的小蛇再爬,时隐时现,秃头上面也浮现一层青绿之气,看来压制这力量并不容易。   只有一双眼睛看起来依旧如同猎鹰,死死盯着我俩毫不动摇。   “哼,我来拼了,试试看!   阴阳家一脉和其他门派的区别就是我们不相信单独的阴阳之力,认为无论什么都是阴阳并存才能存在,就算四柱纯阳之体,在我们看来也是有一个所谓的阴men玄径,只有这样才能阴阳调和,否则孤阴独阳不能长久,势必分崩离析。如同简简单单一团火,别人会以为是至阳之物,而我们则是分开来看,火上为阳下为阴,外为阳内为阴,这样一来阴阳之力就能有所区分进而调和,对于我们也有了破解之道。   杀神刃入鞘回手取出符纸,文武笔在上面刷刷几道勾出个镇鬼符,朝王熙手中一塞叮嘱几句,我走上前面对肌肉男,“看不出来你还有个养魔的身躯,只是不知道这味道怎么样?舒服不?”   一脸的不屑。   肌肉男的声音低沉沙哑透着磁:“以身养以身存,是我最大的荣誉,支那人,你们什么都不懂他脸上浮现一种说不出的狂热:“大魔王复活之时,大和民族将成为高贵的统治者,无论你是支那人、美国人、英国人还是其他种族,只能成为我们脚下的蝼蚁,为我们死,为我们活。”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又是征服世界这一套?”我说不出的厌恶,玩味儿的鄙视浮现在脸上,“能不能别把你们自己说得这么有远大理想?说白了:你们国家人口众多,而且脚下有一座活火山随时可能爆发,所以产生了一种畸形而变态的生存危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这个噩梦在你们每个人的心底隐藏,随时可能爆发,社会问题、党派危机、能源紧张,随时都可能让你们整个国家解体变成一滩泥——你们无非想是夺取一块坚实的大陆来立足,以便获得心理上的安稳,你们就是一堆可怜虫,一堆微不足道的蚂蚁……”   “不他勃然大怒,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盘结累叠,“你是侮辱…”   “侮辱你妹啊我猛然打断他的话:“这他妈都是大实话!——不过说实话,别说我看不起你们,你那大魔王织田还真不值得你们这么拼命,以前丫被自己人掐死,尸体都没弄个囫囵的;后来几百年你们愣没有把他弄复活,现在又投靠纳粹——你说纳粹会让你们那家伙复活?”   “你这个…”肌肉哥被我说的瞠目结舌,想要反驳但刚刚张嘴又被我打断,我越说他脸上的青绿之气越重,看起来似乎已经忘记了压制自己的力量…   “我什么我?安?对了,别说织田复活不了,就算复活了又怎么样?那家伙是几百年前的老鬼,穿身铠甲骑匹马的时代已经过去,他毛用没有!你还想借助什么力量?别傻了,就算那丫真复活了还不是一颗导弹就扔翻的事了…啊——杀了你   肌肉哥发出一声狂吼,满脸杀气朝我飞奔而来。   他杀气满脸如癫如狂,顾不上压制的青绿之气使得他双眼开始发红,如同发情的公牛只想把我干掉!   机会来了!   王熙一跃而出,高举武士刀迎面冲去,直取肌肉哥的右眼!   那肌肉哥没有丝毫停顿,眼看武士刀就要刺中的时候抬手一格,哗啦一声把王熙直直弹出去几米——就在王熙弹飞的瞬间,我已经揉身撞进了他的怀里!   当时他双手上举触不及防,我在那一撞之时跃起身子,猛然一拳朝他脸上打去!   “吼   肌肉哥此时根本不慌,要是我手中还有武器也许还有所顾忌,空手他就完全无视——狂吼着,他低头直直朝我拳头撞来!   好!我心中暗笑一声,半空之中手就这么一转,啪的一巴掌拍在他脸上。   随后纸片似的飞了出去,摔在王熙身边!   说了半天其实也就是一秒钟的事,王熙还没有爬起来我已经重重砸到了地上,丫粗喘口气呻吟道,“刘哥,这就是你的好办法?”他话才出口就一阵咳嗽。   “呼,呼——你看着,绝对,绝对有效我也受伤不轻,只能有气无力的指了指前面。   王熙抬头眼前一亮,“咿?怎么了?”   第一百五十八节 回家,成都   肌肉男把我弹出去以后本来是朝我扑过来,但是只是两步突然脸色一变——他五官突然开始扭曲变形,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捂着肚子噗通跪了下来。青绿色的液体从他嘴里涌出,在地上积成一滩,当中咕咕的冒着泡好似开锅的岩浆。   那一身的青绿颜色已经无法遏制,在他身上四溢流淌,如同水流似的蜿蜒盘旋,最后凝集在头顶犹如——怎么说呢?带个绿帽子?   “呃,这是个什么情况?”王熙装作平静的声音下面透着惊喜:“呀,猛男吃坏肚子了?”“咳咳,要装逼你也先把脸上的泥巴弄掉行不?”我抽出杀神刃:“知道不,你现在这样子跟他妈个二货差不多——虽然说我对相互吹捧没什么意见,但是现在好像不是时候吧?”   王熙脸一红,也不多说,伸手把皮带上的魂器一摸就开始释放。骤然之间只觉得风云突变,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冷风在我们头顶盘旋,哧溜一声钻进了肌肉哥的身体里。   丫猛然回过头来,似乎有点明白了:“你是、你是…”“猜对了我哈哈大笑,“我让双鬼进入符纸里面,然后塞那家伙肚子里了   “怎么会?”明显有点不明白,他指着那还在吐沫子的肌肉哥:“理论上行不通…”   “看看效果你就知道了这个小手脚也算是我们诸葛家的把戏,倒是不能明说:“反正现在双鬼从里面开始破坏五脏六腑的养魔之气,你要是…”   “哇啊话说一半,突然一声大吼吓我们一跳!   肌肉哥像条狼似的仰着头,张着大嘴嘶吼,一股股浓黑的浆液从嘴角溢出溅落在地上,他浑然不觉只是不顾一切的吼叫!   吼声之中,但见肌肉哥身上蛇状隆起一条,在皮下扭曲爬行,越来越高几欲裂开。他呼吸都似要停了,全身力气都在对抗那体内的力量…   王熙突然脚下无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我伸手一扶才看见丫一脸的铁青。“cāo他怒嚎一声甩开我,牙关紧咬双目圆睁不顾一切的开始念咒,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声,额头上的汗水就那么一点点的凝成滴,然后顺着脸颊流下。   肌肉哥闷哼一声,嘶嘶声在喉咙中沙哑但是叫不出来,青绿色一片大盛——“呼王熙伸手在额头上一擦,指了指那渐渐平复的隆起,“还好,及时发现了对我呼出口长气,稍停一下就吼了起来:“那你不早说啊,早说我给他们加点料——这个样子塞进养魔人的身体里,以为这是喂耗子药是吧?”   “鬼晓得我不屑:“御师外面不能控制魂魄的话还搞毛啊。别闹腾了,知道你…”刚说道这里突然听见咕咕几声响,侧面一股劲风袭来!   闪身、回转,那东西啪的一声打到背后的地上,又是滩黑水,看起来还带着中间一片紫红,那紫红中居然呼呼冒出股烟…“不好心中一动朝转身再看肌肉哥,他已经转身朝来路冲了过去,歪歪斜斜的一路留着斑斑血迹。   “追我俩撒腿就冲。   这肌肉哥并不简单,在最后时刻压制不住体内的双鬼,居然拼死给我弄了个解体术,体内极耗元神的大出血一把,但是接着热血和那股子阳气也就把双鬼给喷了出来,甚至还伤了鬼魂之本。   王熙跑了几步开始收回鬼魂,我几步冲到前面还不忘提醒:“放鹰逮兔——熙娃子,给哥麻溜地逮只活拐拐看看。”拐拐是四川话鸟儿的喊法,王熙自然不知道,可我并不指望丫明白,就是那么一喊而已。   话才出口就听见背后‘噗通’一声!   王熙居然在这个关键时候给我来个狗啃泥,仰面八叉的躺地上哼唧。   这才看见他脸色发白甚至说有点惨青,似乎脱力的样子。   我前后一看,那肌肉哥已经冲出一线天到钻进外面的树林中,估计自己一个人也抓不住了,只能回头把王熙扶起来。“咋了?”   王熙摇摇头,半响才说道:“不知道,把御神一收回来就感觉身上似乎被抽干了…”“伤元?”我打断他,“那无天、无地可能情况有点惨,还是赶快回去了   王熙一抬头朝外面望:“大块头呢?”   “跑了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走吧,我们找个有信号的地方给老大打个电话,喊他们派人去追查算了——分兵是个好主意   “只能是个‘好主意’了,”王熙嘿嘿笑,“你这独臂神尼的架势能追么?”   我白眼一翻,“天知道…”   上山容易下山难,我俩原本还该休息下,可惜现在这样子谁也不愿意留着,万一那家伙还有什么后手同伙之类的就麻烦大了。出来一个我俩已经搞成半残废了,万一再来个差不多的,我们还有毛的戏唱啊?   下山一路坎坷,到度假村的时候又到了饭点,我把王熙直接送到洛爷爷那里,结果刚到门口就看见小院里面老爷子正和洛大师在喝茶。   “回来了?”师傅刚说一句就看出了王熙的不妥,眉头一皱,“失足摔了还是跟人打架了?”这一身泥一身土的,老爷子也难怪会觉得我俩在什么地方摔了。   洛爷爷给王熙把脉的时候我说了说经过,两位大师脸上的凝重才稍稍放缓,“应该无碍。”师傅首先说了:“估计是伤了点元神而已。”   洛大师点头表示赞成,同时在口袋里摸出点东西开始折腾,“我给你配点药先吃,暂时缓解你身体的疼痛和脱力,要想完全恢复还得静养段时间——回去以后你就老实呆你爸身边。”   王熙平时乱拽,倒真受伤了还不敢回嘴,只能看着我恨恨的说了句:“看嘛,你把我害惨了…”满头满脸的不甘心。   我头一偏直接无视。   御师为了控制一些高级、厉害的御神,都是把用自己的八字来锁的它们,所以当无天、无地二鬼受伤以后,王熙自然被伤的不轻,要是换成桑榆的五鬼则是不会。原因简单了,她不是专业的御师,那鬼魂也不过是给她使用的而已。   师傅把这一切讲给我听已经是在他老人家回屋的时候了,我并不是很感兴趣,真正让我感兴趣的的老爷子干嘛找洛大师去。   问及这个问题老爷子没有回答,他盯着我看了好几分钟,才叹了口气,“王家三代人,王和田、和睦、和淑三人虽然是现在的当家,但是对我们诸葛家的敌意已经很淡了,所以才愿意放低身段来找我们帮助,希望重入华夏法门…这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是好事你还去找洛大师?”我嘿嘿笑,指着八妹子打趣:“难道师傅是准备给师妹找个婆家?”“师兄,你好讨厌八妹子皮薄面嫩顿时不干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胡说八道   “对,资哥真是坏人,我证明铁子丫的也吹阴风点鬼火,巴不得我被师傅臭骂一顿。   老爷子倒是没接我的话,他微微摇头,“原本是好事,但是我卦象之中总有点不妥,不知道是在那里——七小子,你和王家打交道的时候可千万小心   “交道倒是大了不少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我绞尽脑汁没想出来那有问题:“师傅,你的意思是说王家会对我们不利?”   “那倒不是师傅再次摇头:“要说是对我们不利倒是不见得,只不过这关系着你…”师傅说一半突然停了下来,看看我想了想:“总之小心点,别给我装什么大个   “关系我什么?”我一下子好奇了,恬着脸凑师傅面前摇头晃尾巴:“师傅,说说嘛…”   “说个屁老爷子眼一蹬,“老实回去睡觉了   到底老爷子卦象看出什么了?他要是不说的话,那我就自己来…“想自己算算?”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小子还没那么大本事——你师兄几个也别想了,我叫阿玫打过电话说了,没人帮你起卦。”   我看看八妹子,她咬着嘴唇眯着眼,小脑袋使劲点——老爷子这还果真没哄我?   回到屋里我还在想这事,王熙倒是先来给我搭话:“刘哥,明天我就回去了——到时候水陆大会我提前两天来,你可要好好招待我一次,成都有什么好吃好耍的地方带我逛逛。”   “再介绍两个妹子给你?”我眼睛一斜:“正儿八经耍朋友结婚也行,只是讲讲感情也行…”“别王熙脸刷一声红了:“有女的我就不来   嘿,这家伙过这么长时间点变化都没得,还是害怕和妹子相处。   正想着呢,我突然心念一动,“王熙,你姐也来?”我声音平静语速合理,完全没有丝毫的变化——当然我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实际上当时心跳还是有些加速的感觉。   “恩王熙满不在乎点了点头,“到时候我们一起来。”   “好,管吃管住。”一口气松了。“到时候我亲自带你们四处看看,草堂、武侯祠、文殊院都去,然后是火锅小吃全部管够——对了,我自己有几家小店子,到时候你们也去逛逛。”   “呀!你自己还有生意?”王熙有点好笑:“你不是国安七部的么?”   我还没说话铁子搭了白,“他是资本家,资哥,怎么可能没点生意嘛   话一出口我哈哈笑了:“要说资本家,王家才是大资本家,有田有地有票子——铁子,你小子这句话没找对人哦。”   三人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只有小黑躺在旁边呼呼大睡。   第一百五十九节 旧事重提   一个通宵能解决多少事情?   事实证明了,人数和决定事情的速度是呈反比的,人数越少做出决定的速度越快,五位大师只不过短短一个通宵就制定了所有的方针:追捕穷奇需要的步骤、寻找剩下二凶的分工、需要的资料哪里找、水陆大会的安排……等等很多事情都在哪一个通宵全部决定了。   所以,第二天一早不单单是王熙他们要离开,在中午时分我也陪着老爷子离开了泰山,登上了返程的飞机。   飞机降落在双流机场的准确时间是十月二十rì晚上九点过,而水陆大会的准确举办时间在十一月三rì,主办方还是按照惯例由张大师派人联络安排,这一次举办地就在我们四川都江堰。   其实这选址也是一悲剧,国安七部原本的三个本部出事以后,实力消减最厉害的就是我们成都分部。běi 精和杭州两个分部的成员基本没闲着,外勤到处跑内勤忙资料——我们呢?外勤死了一大半,结果就空出来一堆内勤闲着,按老大解嘲的话说:“除了我们还有谁有空呢?”   话中无限唏嘘。   知道老大准备叫我最后给他挣点面子回来,可是现在这一身伤我总的养养不是?本来准备送老爷子回都江堰,结果师傅大手一挥,带着八妹子钻进车里就走,根本没有让我上车的意思——看老爷子不让我上车,九小子只能歉意的吐吐舌头把车开走了。   短短两个月,肖家河的变化不小,原来我倒手的那库房位置被围了起来变成个大坑,应该是准备施工了。车子开不进去,我和铁子在肖家河沿街下了车,拎着包走进去。   铁子这丫的好歹是一学生,怎么说也该待学校不是?可是这家伙平时好像比我还闲,每天混吃混喝到处晃悠,就只是考试那段时间回去转转,也没见丫有什么挂科的——等丫毕业以后我才知道,他拿到国安七部的证件以后,第一时间居然是去和院、系领导吃了顿饭,然后再…从此以后就没人找过丫麻烦。   既然这家伙赖着不走也就没办法了,多个人吃饭而已,既然丫不愿意出钱就只能处力了,反正我最近也不太方便。本想就这样呆上几天养养伤,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一个礼拜不到我就碰上件旧事……   事到不棘手,只不过那感觉不好,就像是痔疮翻了弄一裤子血,怪难受的。   那天是二十七号晚上九点过,我接到桑榆的电话,说是准备和王熙俩提前两天过来逛逛,买东西吃小吃顺便看看老爷子。等我答应了才发现家里乱的不成样子,烟蒂灰尘满屋子都是——等我拿出拖把准备处理一下,这才看见拖把早就已经朽坏了。   没办法,只有出去买点工具回来收拾了。   手上的伤势已经大好,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恢复能力倍儿给力,所以甩着个膀子就和铁子出了门,什么拖把扫帚毛巾盆子弄了一大堆,结果给钱的时候发现人家红旗超市门都关了。几个售货员横眉怒眼盯着我俩等买单,心里不知道已经咒了多少句三字经了。   出门以后绕着圈子回家的时候才注意到这里被围起来了。   呃,这样说吧,以前我住的仓库那里已经倒腾开了,一圈子简易围墙把工地和外面分开,外面就是些建筑垃圾和废料——当年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格的管理制度,乱倒乱扔也没事,只要你最后收拾了就行。   墙角一大堆的土渣塑料桶碎木块之类的东西,边上却有很多的纸灰。   隐隐看见那纸灰中还有些黄红色的东西,我不由得好奇,蹲下一下居然是很多香蜡、黄纸点过的痕迹,明显还有供奉肉食、酒水的样子,很新很多……   “喂,你们搞啥子的?”突然后面就有人问了,转过头一看是个大爷,端着个盆子,里面隐隐传来股子酒肉香气,“乱看啥子!走走走,不走我要打电话喊人老   成都人说话就这样,要是妹子喜欢带个‘哈’字音,听起来嗲嗲的,更多的是带个‘老’或者‘塞’字音,语气感觉比较重。   “大爷,你这是爪子?”我走两步套个近乎,“这房子咋了嘛?”随手摸出支红云烟递过去,“以前我就是住这的,有啥子事情我晓得,说哈嘛   铁子在旁边挤眉弄眼典型的八婆像,俩都是满脸的好奇。   烟点起抽上一口,大爷脸上的表情松了些:“你们原来住这里的都不晓得啊?”他满脸不解:“这边的人现在都晓得老的嘛。”   “哦,我们两个原来住这里,后来在外地上班——才回来两天,啥子都不清楚。大爷,你豆给我们说哈嘛,有啥子事情我们晓得老也好注意点塞。”   大爷把烟呼呼的抽完,半截烟屁股一甩才开了腔:“其实这个事情也没得啥子好说的——就是这个场地闹鬼,搞的现在开工的人都没得了,肖家河上上下下都晓得这个事。”   一听是闹鬼我兴趣来了,使个眼色让铁子去套话,自己则开了阴眼仔细看了看。   先是观上面的云彩,黑云浓重压得很低,边缘似墨水般的粘稠,几乎透不下什么月光,说明这里有着阴气凝聚盘结;再看工地中入夜之后有着层层雾气从地下升起,而且聚而不散只是飞上半空黑云中,那是很直白的怨气模样。   但是,但是…我心里嘀咕了半天…这情况和当年一模一样没错,但那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嘛?   我们还是翻到前面第四章,看看当年小楼的情况吧。   当时我租到这个房子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闹鬼,结果房东租了N多年没有租出去,一直空置。而我也是刚刚开始做生意,还没加入国安七部,开了几个小店铺没地方堆货于是看上了这里。   经过和老板的协商之后我便宜价租下了这个凶宅,两天就把事情解决了。   话说回到几年以前——   这房子隐隐约约透着邪,明白告诉我这里有脏东西,但是咱是谁?刘辟云,诸葛家传人之一,怕么?回答是清楚明白的:俺不怕!   所以我借着那开了的阴眼就直接冲了进去。   点燃三支请魂香插到地上,我口中念念有词,一边念叨着说辞一边偷眼四处看——果不其然,第一遍还没念完就看见了我找的东西。   那是两团雾气似的鬼魂,有点像是蒸饭时候冒出的水汽,可以看见两小一大三个窟窿形成一张脸的模样。两个鬼脸在在空中凝结成团时分时合,发出阵阵咻咻的声音透着寒意,它们慢慢飞到了我的身边,围着我转了一圈——空气中的温度很快下降。   虽然跟师傅的时候也见了不少鬼魂,但是自己单独面对…呃,还是第一次!   “人鬼殊途自有归处我突然开了口,“你们为何不走?”说完之后我才想起前面还有句没说:六道有轮回,人鬼自在天;三界有定数,阴阳不可违。   两个鬼魂根本没管我,这话估计也听得多了,但是更重要的是它们认为我也看不见。所,当我转身面对这两个鬼脸并且随着转动身体的时候,丫顿时傻眼了。   “你是谁?为什么要管这件事?”其中一个鬼脸发出愤怒的叫声,“这件事和你无关   我顿时安心了。   一般来说鬼魂愿意和法家交流,都是有商量的,这事就和黑社会谈判差不多,要是两边的人只是扔两句狠话出来,那么就是铁定准备开打;但是如果大家见面还在说什么对错是非,那么多半是要坐下来谈谈了——成都话‘喝讲茶’。   “我是阴阳家的刘辟云,这次是来帮你们的。”我先说点好话,“这房子你们已经占了很多年了,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也不想管,但是现在既然我租下来了,那么你们就不能留在这里——人鬼有别,我想你们知道大家呆一起的话会有什么坏处。”   “我们能去那里?”另一个鬼魂开了口:“我们魂魄被束缚在这里根本离不开,当然能离开我们也不走——我们要等他,等他回来   “呃,说说吧,什么事?”   这就是第二步了,让鬼魂说出事情的经过和自己的怨恨冤屈,然后想办法化解这场恩怨让它们解气。   鬼魂稀里哗啦来了个底掉,把所有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我们要报仇,否则我们绝对不会离开的   这要求真他妈的不合理,你说我难道去把那老板找出来干掉让它们解气,然后再超度?   “你们这要求我办不到我哼了一声,桃木剑在空中呼一声画个圈:“实话实说,现在你们已经开始成型,估计再有几年就会被普通人肉眼看见,我们法门中人怎么也不会让你们留在这里的——就算我今天放你们一马,到时候你们闹腾大发了换人来办这事,未必就能比现在好。所以我建议你们还是听我劝,干净利落的让我超度了事,行不?”   直觉上我这么说是觉得不会这么简单,果然丫一开口被我猜中了——“哈哈哈,就算你们把我俩的魂魄都打散了,我们也不会离开的其中一个鬼魂飘近一点:“除非你答应我们的要求,让我们报仇   “这么拽?”我瞬间不服了:“耶,胆子大哦,死活不怕是不是?”这话说得中气十足,但那家伙居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们是冤死的   一口气憋我嘴里差点没喷血!   第一百六十节 没来由的厉鬼   冤死鬼?这还真他妈cāo蛋了!   这事一般人不清楚,但是我们法门中人却明白其中的道理:人死以后魂魄离体叫做阴魂,也是就纯阴魂魄;要是人没有死而魂魄离体,那就叫阳魂,这种魂魄带着一股纯阳之气,也就是借助这阳气可以使得魂魄归体——记得当年八仙过海的故事里面,铁拐李大仙就是阳魂出窍,当时给徒弟就说了这么一句:‘七rì之后我若是未归,那么就可以把我的烧了。’   那意思就是当年他的法力只能维持阳气聚在魂魄上七天,超过的话就必然消散,也就是不能重新归于肉身了。   阴魂之中有一些比较特殊,其中就有冤魂,这种魂魄能量很奇特,虽然属于阴魂的范畴,但是却又带着一丝的阳魂属性,不但可以附身人体,还能影响人的思维,也就是说制造幻觉。除此之外冤魂还有个特点就是影响人的阴德,若是真有人把冤魂给弄魂飞魄散,对于阴德是极大的损害——就像是玄幻小说中的某种诅咒,若是你把某某杀了,那么这个诅咒就会降临到身上,被怎么怎么样似的。   总结就一句话,由于丫的已经冤死了,所以老天爷可怜它给予保护,你要是对这可怜虫再下黑手的话就会被惩罚了——就这么简单。   还得真让他出气了才行?   我脑筋转飞快拿出个处理意见:“这样吧,我提个建议你们看行不:杀害你们那家伙现在逃亡在外,但是我想你也许知道他一些秘密的去处。你们把他的行踪和消息告诉我,然后我通知国安七部去把他抓了判刑,就算帮你们出气了;然后你们也老老实实让我把你们超度了,大家各得其所,你们看行不?”   “但是…”   “没但是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你们现在这样子也不是办法,那家伙要是永远不会来,你们不就永远干等?我的办法虽然不一定能弄死他,但是杀了两个人,这刑法最少是终身监禁,你们也算是报仇了——如果这样你们都不愿意的话,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到时候我虽然不敢说把你们打散,但把你们强制性送到阴间去轮回我还是可以的,损失那些阴德我受的住,这样你们也不乐意我也有损失,估计到了阴间也未必好受…”我盯着两个空中的雾状冤死鬼:“你们想一想,要是同意我就去办。”   说了这么多,最有吸引力的估计也就是第一句,要想报仇非得借我的手不可,所以俩鬼魂最终同意了我的建议,条件很简单:只要能把丫抓住送监狱就算是报仇了。   猜得不错,那老东西早些年本来就是混道上的,所以准备了三窟。他不但在成都做汽配生意,但是在某个偏远县城还有个度假村,而那个度假村的主人其实就是他外面的小二。   这事情搞来搞去算是清楚了,要想找到这家伙只要把那女人找到就行了。我一个电话打给师兄,他直接通过国安七部的关系连夜派人前往小县城,第二天下午就给了我回音:抓住了!   后来据说那老家伙堵被窝里的时候哭丧着嚎:“好几年了,你们居然还能找到我——你们就没别的案子办啊?死盯着我干嘛办案的小伙子一脸正气:“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从来不曾放弃   这句话成为了当地报纸的头条…   老家伙和他小二被松进了监狱,而最终这俩也被我超度皆大欢喜如同童话故事: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是现在这玩意儿…又是那个王八蛋出来了?没事不让我消停是吧,来个朋友想好好休息一下就不成,非得每天和神神鬼鬼的打交道——你说我容易嘛我?   抱怨归抱怨,事情还得办。   随便找个地方把东西一搁,顺着墙根绕了半圈找个矮点的地头,随便扒拉两块火砖垫地上,我俩翻身就进了工地。   这边距离看门大爷那工棚老远,也不担心被人看见,我和铁子大摇大摆下到坑里,转了一圈愣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对。“不该有事啊。”我挠挠头:“这儿风平浪静比医院都好,你说能有什么东西?”   “没东西那我们大半夜的呆这儿干嘛?”铁子直接掉头,“走了走了,回去洗洗睡了…”这一掉头我突然反应过来,尼玛,铁子丫佛骨在这里那能看见什么鬼怪之流?   擦,是我自己大意了!   把铁子三两下赶出去,我自个待这里等——果不其然,一会儿工夫就感觉到阴气开始凝聚起来,若有若无的寒冷在夜空中弥漫,就像打冰箱中的冷气对着吹到了脸上。十月底的成都虽然过了夏天,但气候也只是凉爽说不上冷,这种堂而皇之的冷气完全是因为那东西出现时候的一种炫耀,为了体现自己令人恐惧的一面。   “鬼冷?”我心里一笑,这玩意儿拿来唬唬别人也许还行,但是对于法家弟子可就没什么太大用了,更别说我这种专业抓鬼擒妖的阴阳师。心里虽然这样想,可我还是装模作样的四处看,一脸正太小受看见怪物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信不信,我反正是信了!   就在我惊慌失措四处看的时候,一道灰蒙蒙的影子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这家伙满脸戾气怨恨滔天典型的恶鬼相,一双死鱼眼睛直勾勾盯着我,五官都不住的朝外冒着黑气。   我那是偷偷用的阴眼来看,看完了心中有了底,于是绕个圈子装作朝外准备闪人的——这一动它忍不住了,飘飘荡荡落在我前面,用手一把捂住我的眼睛。   “尼玛,鬼打墙来了我既然都这样了也只能继续装,朝前朝后连续不断的绕圈子,而这家伙轻飘飘的没有什么重量,就只是手捂着我,身子跟着我的步伐飘啊飘的不着力。   “怎么走不出去?”我转了两圈站定,茫然的四处看啊看,那家伙发出阴森的嘿嘿怪似乎很得意——“算了,拉泡尿再说。”我突然就把拉链一拉对着那家伙就尿…   嗤嗤…   童子尿啊,直接冲身上是什么感觉?呃,我虽然不清楚但是能猜到,别的不说光看那丫的表情就知道了。这家伙慌忙丢手飘开还是迟了一步,冒着热气的最初一管子都哧丫身上了…哈哈,直接就漏了。   童子尿对付鬼魂和黑狗血对付僵尸的效果差不多,都是类似强酸洗马桶,简简单单就能把所有附着的东西给扒拉干净,留一个清清白白的灵魂。“呜…”这家伙飘在半空直喘气,身上那股子怨气也嗤嗤的外冒。对于冤魂来说,怨气是主要的力量来源,rì积月累才能量变成质变,我这泡尿可算是减弱了丫的实力了。   那家伙呼呼的在空中喘粗气,或者说是看起来像是喘粗气,我突然抬起头朝丫一笑:“嗨,爽了吧?”这一嘴笑我倒没啥,那丫却哧溜朝后面猛退几步,看样子是被吓着了。   “你、你能看见我?”鬼话连篇就这意思,说的阴气沉沉活像地府里出来的,就连结巴起来也声音拖老长,一个字一个字的吐。   “我说你能别鬼声鬼气的说话不?”我哼唧一声表示不满:“自我介绍一下,刘辟云,阴阳师,这周围都是我的地盘,恩,我的地盘我做主,你该去那去那…”   “阴阳师?”那鬼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阴阳师又能奈我何?告诉你,我是来报仇的,就算你能看见我又如何?告诉你,别以为看得见我就能对付得了我…”   “NO、NO、NO我沿着头晃动手指:“一般的冤死鬼我们不敢怎么弄,但是你这种分明是死于怨恨之气,而不是含冤而死,我下起手来可就没什么讲究的了——对了,再给你解释一下,阴阳师和茅山法师、驱魔师、降妖师差不多,都是法门中的,特别我们阴阳师是专业抓鬼的…”边说边看那家伙的样子就不对劲了,心里面偷着乐,能吓跑的话最好不过,我现在这架势能不动手最好就不动手。   但是,尼玛的理想和现实总是有隔着老远碰不到一堆,那家伙看样子都要被我吓跑了,突然之间就暴起发怒了…太他妈莫名其妙了!   戾气骤然涌现在那家伙身上,呼啦啦一股子劲风迎面就冲了过来——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把头一低,这道风哧一声从我头顶掠过,刀子刮面似麻麻的疼。   抬起头来的时候我也火了,杀神刃拽手上朝丫就冲了过去。那家伙飞身冲刺没有效果,转身就看见明晃晃一把杀猪刀亮眼前,也不知道是凶是吉直接就拔高身子飘到了半空。   阴森森的鬼声从半空传下来:“哼,还阴阳师,就你这样子别说捉我,能活着逃掉就不错了…”“是么?”我嘴里答话手上不闲,收回杀神刃把腰一扭,挎包啪的甩到前面就摸出张符纸,“试试?”   “哼这家伙看我摸出符倒是不敢大意了,盯着我的手废话都不说了。   阴阳师的准备的符纸和茅山术、道家、法家不一样,我们一般是备用的镇尸符、五雷符和先天阳符等几种,大多数是对付鬼魂妖魅之类的,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术业有专攻,专业捉鬼和他们那些兼职的确实不一样。   啪啪啪几张符纸飞出,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就掉在了地上,那鬼声顿时乐了:“你这算什么?没出师的法师也想抓我?”说着就准备再次扑上来。   第一百六十一节 抢怪者也   符纸出手我也没闲着,手上接着就摸出法绳——估计大家还记得我那绑着无数小铃铛的百结蛇身法绳吧?就是它了,在我手中如同活蛇似的卷了过去。   这死鬼刚才吃了亏倒是不敢大意,在空中身子如烟拔起,但法绳也随之而动,盘旋着而上躲过一击——“不错,再来法绳嗖一声飞回来落手上,随着我这声喊又飞了出去。   鬼魂一般来说都胆子很小,俗话说‘人有三分怕鬼,鬼却有七分怕人’就是这个道理,电影中那些鬼怪不管三七二十一和道士掐架的情景现在中几乎没有。这家伙也是一样,虽说满脸暴戾可心底对我有无比的畏惧,而这种畏惧常常是怨魂厉鬼在躲避鬼差的过程中逐渐产生的。   法绳一次一次的弹射而出犹如流星飞弹,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好几次刮过鬼魂的下边拖着的尾巴,赤阳融雪般咬掉了一大块。他躲避的动作也愈发的缓了起来,在我一次次的攻击中似乎有些无力躲避的感觉。   突然他发出一声尖嚎,像个爆开的气球瞬间散成一团烟雾,这烟雾狼狈的四散而逃,而我就在瞬间哈一声笑了——   “好   三支线香翻手之间点燃,我口中念着魂缚之术把线香扔出,擦在符纸之上。六张符纸三支线香,品字形把他围在其中。   “乾尊曜灵,坤顺内营;二仪交泰,要合利贞;配成天地,永宁肃清;应感乾坤,上阴下阳…敕:锁三魂定七魄,阴阳极泰   随着咒文念念有词,那符阵渐渐出微弱的红光,四散的烟雾鬼气如同被个强力的吸尘器抓住,虽然拼命挣扎也被一丝一点的拉了回来,在法阵中左突右冲却始终没办法逃出去。   “吼这鬼魂就在瞬间重聚成型,烂肉一块块挂在身上,脸也变得千疮百孔露出了骨头,腐烂的皮肤头发耷拉在面上遮着只眼睛,另外一边则是掉了出来,被根肉脉血管连着在脸上一浪一浪的。   简单说来就是变得狰狞恐怖露出副鬼样子,吓了我一跳!   厉鬼在阵中嘶声嚎叫声音震耳,一阵阵阴风呼啸着从我身边刮过卷起衣角,空气中顿时冷了几分犹若冰窟,伴随着现在半夜的气氛——嘿,真有点恐怖片的感觉。   要是几个月以前我遇见他还真有点棘手,但现在也不知道是神经粗大了还是胆子壮了,反正我一脸的无所谓看着丫表演,间中感觉阵根有点不稳的时候直接把杀神刃插到了阵中作为阵心——万事OK!   这家伙闹腾了好几分钟,看实在没有跑掉才安静了下来,“你究竟要如何?”   “不如何我哼了一声,“人鬼殊途,你强留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这样吧,我还是给你做场法事,送你安安稳稳的到阴间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我不会走的这鬼猛然喊起,无边的仇恨和怨毒刺骨而来,“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杀了这对狗男女   “呃?”   “无论做鬼还是做人,我都不怕他们——我要让他们永不超生最后声嘶力竭的一声吼响彻夜空,犹若九幽之地出来的杀神,满腔的怒火向整个世界复仇。   又是复仇又是杀人,这些留在世界的鬼魂能不能做点别的?   我叹了口气等丫发泄完了,才淡淡的开了口:“你又是怎么一回事?说吧,我听着。”这就是最讨厌的地方了,无论你要怎么处理都必须听完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才能解开那些家伙的心结帮丫超度,亦或决定最后召唤鬼差来把丫送地府去。   这事儿又和以前那俩浇筑在水泥的鬼魂有关。   要说这厉鬼倒不是别人,就是当年那老板,俩鬼向我告密之后被捕送到了监狱,最后和小二一起判了刑。这也算是恶有恶报该有结果了,没谁好抱怨的,可惜后面又出了乱子。   那家伙种瓜得瓜无所谓,可那小二也被牵连入狱,虽说现在监狱和以前大有不同,可是里面依旧有着帮派分别持强凌弱之类的,他小二在里面受尽欺负,一时想不开居然自杀了。那老家伙当时的境况大家也能猜到,没钱没家没亲人,小二就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虽说以后估摸也没什么可能出来继续在一起,可总有个希望不是?这小二一死他就完全崩溃了。   这家伙心里那个恨真是不得了,滔天怒火可惜无法发泄,最后也只有寻了死——没想到一死倒是明白了,自己是被死去的俩所揭发的。   “那你没搞头了,他们已经不在了,”我摊开手:“你要是想找他们只能下去找。”“你怎么知道的?”怒吼了一声。   “很简单,”我盯着他一字一顿:“我超度的。”   “你,你超度的…”他慢慢把我的话重复了一遍,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品出了味儿:“也就是说,是你…”“不错,是我从他们嘴里知道你的消息,然后通知了国安局我打断他的话:“天理循环善恶有报,我没觉得有什么对不起你的,既然你种下恶因,那么自食恶果也在天道之中——少他妈给我摆出苦大仇深受尽压迫的嘴脸,老子给你明白说了,要你老老实实的我就超度你下地府去轮回,不然今天还就他妈把你收了扔鬼差那,最后下油锅炸个金黄透亮。”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别的不说就等丫的暴起扑过来,杀神刃是插阵中做了阵心,可是我手上不是还有M500么?里面香灰加朱砂的子弹能空中爆开,也不是好受的。   被我一阵喷那丫倒突然老实了,抬眼看着月光:“这么说,你认为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那是,你若是当初不杀了他俩,也不会有冤魂凝聚不散;再或者你要是不去找你小二,也不会搞的他入狱——说了这么多,其实那一项不是你自己选的?”我叹口气:“善恶轮回不爽,报应自有命数,因果永定三生,天道岂容小觑?你执迷拘于此于事无补,还是干脆的轮回去吧。”   我说这段话倒是真心,有些鬼魂能听人的解释然后解脱,就像佛祖所说的善恶一念之间,其实很多时候这事能发生——比如现在!   那鬼魂身上突然散发出来股股黑烟宛若飞灰,在月华下变淡消融,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成了个慈眉善目的半老大爷。他一脸的喟然若有思:“果然是这样…我醒悟的太晚了…”   “不晚不晚我心中一喜:“只要你现在能明白,也算是…”   就在这时——   “嗖一道黑影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擦着脸啪的声打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居然把这老头鬼魂带着飞出去好几米径直钉在了地上!   “谁?”我还没来得扭头看,三张符纸飞来打在他身上,呼啦啦的阳火就烧了起来。   一个声音满是轻蔑的响起:“一个厉鬼有什么好说的,早早收了送回地府才是正道——屁话真多随着声音那三火愈发的旺盛,我正要准备上前扑火,就看见旁边走出个人来。   年纪估摸二十七八,一身皮衣比我高个头,面容不算丑也不算好看,只不过那感觉是正气凌然得有点过了,丝毫不由人分说的架势,“你是哪门哪派的?下手这般不干脆,回去再练几年他根本不管我在干嘛,随后把个铜钱扔出念动咒语,落在地上就是个长鲸吸水吞鬼术,呼呼几声连火带鬼魂都收了进去。   “别——”我才喊出一半这事已经完了。   那家伙这才转过脸来看着我:“年轻人,厉鬼恶煞没有必要多说,直接收了就了事——对了,报上你的门派字号,回头我给你师傅说一声,就算我出手不太对了。”老气横秋像个前辈的架势一说完,他捡起铜钱装进黄符袋,就站那里好像在等我上前见礼似的。   不爽啊!   “尼玛,我在处理这事,你插手个屁啊我顿时暴起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什么?你敢骂我?”这家伙勃然大怒:“我已经说了,回去给你师长说一声,这鬼就算是我帮你抓了——真是不知所谓的东西,要不是我出手帮你,你小子说不定早死了他朝地上吐口唾沫,“呸!什么玩意儿   “我死你妈口舌之争我从来不惧,“老子都搞定了你来抢怪?”这抢怪的说法还是玩游戏学的,“没屁事装大尾巴狼?算了,废话少说,把收鬼金钱给我,老子事情没做完。”   眼一睖手一伸,也不管铜钱能不能给人,“拿来   这家伙原本骂了我几句准备走,现在被我一伸手挡住路,脑门子上面就是股子青筋冒了出来——丫的也不回答抡起手就是一巴掌。   我早有准备,在丫出手的瞬间就是恶狠狠一脚踹他小肚子,这家伙见事不妙用手朝下一档垫了下,这才没被我踹中。不过丢脸是少不了的,那脚踹手背就只是没那么疼,力量是少不了的,这家伙蹭蹭蹭连退几步差点没摔一狗-爬。   成都啊,主场啊,哥的地盘哥做主啊!尼玛,能让你丫把哥抽了?   “他叫刘辟云,阴阳家诸葛一脉,你呢?”正在爽就听见有人站墙头说了这么一句,声音居然是桑榆——没对啊,才打电话说是明天到吧?   第一百六十二节 惊喜   说话之间那人轻轻落在我面前,转过脸来就是一片妩媚,“嗨!惊喜不?”王桑榆一脸笑的和我打个招呼,“没想到吧?”   “太他妈意外了——你这是搞突然袭击吧?”我刚说两句就见墙头吭哧吭哧冒一大脑袋:“王大小姐,这么多东西我搬不上来…”正是铁子那货在招呼,手上还拿个女士提包晃啊晃啊。“东西搁外面行了,先进来揍人再说王熙也顺墙根跳下来,锵一声拔出武士刀。   也不知道他们来了多久了,但从那全副武装的架势估摸也瞅半天了,见我这开打了终于现身,免得我这吊胳膊被人扇了脸,明儿个鼻青脸肿的带着逛街不好看。   “我们的事等等再说——喂,说你呢,把东西留下麻溜地闪人桑榆倒是不客气,一来就顺着我的意图下了话:“都是法门中人,待会打翻了再拿不太好看。”   王熙凑了句:“这是给你留脸,懂不?”   那家伙见我们突然多了两个人沉声静气居然不慌,掸掸手背上的土,“哼,诸葛家刘辟云?这名字最近还真是听得多啊,抓凶兽找古阵,没事还美国端了个人魔窝子——小子,你很嚣张啊他声调突然拔高:“但是我就不买账,怎么样?”   “呃,不买账简单啊…”我朝墙外吼了一声:“铁子   “恩,干嘛?”丫已经爬上了墙,听我一喊跳下来冲我面前:“有事?”   “亮证件,然后通知局里特勤组过来抓人——就说我看见有不明身份的人使用玄术,怀疑是邪教组织…”“然后呢?”铁子上下兜猛掏还不忘搭话。   “就告他个‘危害国家安全罪’,然后随便扔个地,等这次水陆大会完了以后我再审。”不买账行啊,我不管你哪门哪派的,这事多少能弄国安局头上套着,到时候抓进去了毒打一顿再说——捉鬼金钱你不给?怕到时候也由不得你了!   铁子把证件在那家伙面前一亮,趾高气扬说了:“怎么样,正宗调查员吧?现在我告诉你的权利:你有权不说话,但是你说每一句话我都当你没说…”   “噗~”我们仨全乐了。   见铁子真准备动手,那家伙退了几步脸色发白,气急败坏的就吼:“刘辟云!你有意思吗?法门中的事情你弄个国安局来压我?告诉你,我师傅和很多领导都认识…”   “关我屁事我毫不客气的扔句话压死他,抠抠耳朵一脸痞子相:“不过也行,等你师傅找到领导,然后再通过国家安全局、běi 精国安总局、běi 精国安七部到我们成都分部,差不多也就是十来天的事——我师兄在běi 精国安局负责,他倒是个实事求是的人,虽然不会当中作梗,但我要是耽搁几天他也拿我没辙!行了,少给我扯东扯西的,老实交代姓名年纪来此做甚。”   那家伙喘着粗气七窍冒烟,一咬牙伸手摸出了金钱。“哼,仗势欺人的狗东西金钱飞到我面前的地上打了两个滚,“拿去他恨恨的盯我一眼转身就准备走,可惜铁子没给丫机会…   “站住!现在可不是什么捉鬼金钱的事情,是我们怀疑你的动机和目的…别想动手打我,到时候给你加一条袭jǐng…你自己看着办好了,老实交代还是跟我回去?”丫边说边摸出了手机,那架势就准备开打。   “你噎得不行话都抖不囫囵了。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那门派的,平时是不是被人捧手心上惯了,这么点小事也能憋一满面通红,还不如个娘们,咿,难道是那家伙?   我越想越觉得对,正想事呢突然感觉有人用手指头戳我腰。   “咋了?”一扭头看是桑榆。   “这家伙是不是心脏不好?说不定三两下被我们气死就事多了,”桑榆下巴一抬:“叫铁子差不多就行了…”   “没事,死不了我凑桑榆耳朵边偷偷说道:“这家伙我估计是茅山张老头的手下,不是他家老大就是老二,平时自以为茅山术不得了,在我们法门中耀武扬威的,让他吃吃苦头也好   “茅山?那不就是…?”桑榆猛然叫了一声,我连忙打断:“嘘!就是你们家对头,我这折腾都是为你们家出气吧。”利益最大化啊,任何事情做了一定要取得最大的收益,这就是生意人的想法——我最少卖个乖给王家不是?   猜得不错,丫叫张渺,是茅山掌教张大师的大儿子,说起来这人倒是听说过。这家伙为人倒是不坏,只不过待人待事严厉酷似其父,善恶分明,对于鬼魂有着强烈的厌恶感,对付鬼魂之类的基本上见一个收一个,直接送地府或者烧了,根本不超度。   他还有个弟弟叫张旭,也同属茅山道术流,为人随和,对大哥的做事方法不敢苟同。   这俩兄弟都属于典型的茅山派,对于各种法器的了解和使用非常在行,阵法符咒了若指掌,只不过格斗方面就差了点,近战只相当于个学了几年的拳师,所以和我对掐也未必能占到便宜。茅山教这次负责水陆大会,所以他们两兄弟带着一干门下弟子提前就来了,准备把这里打扫干净,免得到时候出什么乱子。   打扫干净无非就是把成都周边一带的游魂野鬼全部抓了,可惜现在这年头鬼魂不多,这群家伙也闲得很,张渺直接就把一群人派到了周边双流、华阳、金堂之类的地方去看看,自己和弟弟留在成都,今晚上也不过就是正好路过这里,所以停车下来抢了我的生意。   这段时间估计成都汇聚的法门中人不少,来的都是参加水陆大会的人,所以我最开始就没打算真把张渺抓了,所以问清楚了来龙去脉。   没想到这事做得就犯二了。   事情了结之后我把金钱递给他,谁知道这家伙抓过金钱转身就走,站在墙头之时哈哈一笑越墙而去——这声笑没明白咋回事,谁知道我转身一迈步就啪嗒摔了个仰面八叉。   那随风而来的哈哈声笑的我肠子都悔青了,尼玛,估摸这又是什么小阴招小把戏,能叫人摔跟头之类的,早知道丫这cāo行,我当时根本不问直接和大家围殴了不好么?   大不了后面一边叫嚷着大水冲了龙王庙之类的道歉不就结了?   王熙、铁子这没良心的东西笑得梨花带雨眼泪都出来了,死活不来拉我一把,单手又使不上力,正愤懑不平桑榆火了,给俩一个屁股蛋上来一脚:“滚,去把刘辟云拉上来   这才了事。   起来以后也不和那丫计较了,我奇怪桑榆王熙为嘛来这么早,桑榆结果嘻嘻一笑:“刚才到啊,只不过叫人把行李送旅店去了,感觉有点饿,就想起你来啦   王熙帮我拍着身后的土也扔一脑门出来:“对啊,就是不知道那一家好吃,所以来这里找你。”他边说边贼眉鼠眼的看,“嘿嘿,刘哥你请客嘛。”   “我有说过请客?”这事儿得问清楚,要不给钱就白给了不是?   仨一起点头!   开成我的大BUICK,桑榆、王熙、铁子加上小黑,我们直接就到紫瑾电影院后面的两路口,千层肚、毛肚、黄喉、珺花、腰片来了一桌子,特别是当年流行吃的鸭肠子来了三份。看那红亮亮的油在锅里翻滚,仨心中那个激动啊,没把碟子弄好就开动了——结果最后还是我亲自给王熙桑榆弄的调料,等弄好一看,铁子丫都把毛肚吃差不多了。   近朱者赤近猫者黑,这他妈太对了,铁子和小黑呆一起久了饭量都见长。   铁子呼噜噜的猛吃,王熙也不打算忍嘴,结果吃一口菜就灌一口饮料,又辣又麻满头大汗;桑榆就客气多了,在锅里猛涮,一根鸭肠都缩成豆芽还在问我:“能吃了不?”   看那俩的架势也没人管了,我亲自动手给桑榆烫菜,后来一看实在有点辣,只得叫服务员端了碗开水过来,烫好以后洗洗再搁桑榆碗里。   这顿饭吃的不错,最终我就吃了两片半生不熟的土豆…小黑rì子都比我好。   饭后把他们送到望江宾馆住下,和王伤等人都见过面以后我客气了几句准备走,桑榆和王熙一直把我送到大楼下面,正当我上车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把我叫住:“呃,明天能晚上来陪我和我弟一起吃饭吗?”   后来我才想起当时她的眼神明显有些闪躲的样子,可惜我没注意。   “行啊,没问题,明天反正我也准备带你们逛逛,然后吃饭。”“不、不用逛街了,”桑榆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些慌乱,“明天就晚上来吃个饭,恩,这样,我叫王叔通知你就好…”话没说完就开始朝里走,有些凌乱的感觉在我心头浮现,正准备问点什么已经来不及了。   “哼王熙也骤然变了脸色,面对我的一脸疑问只是苦笑着摆摆手,“明天见了…”说完话丫朝着小黑铁子点点头,转身跟着桑榆就进了楼。   嘛意思?   我脑子有些糊涂,甩甩头才转动了钥匙,可惜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转了三次才打着了火…   第一百六十三节 五百万   官府菜在成都或许没有银杏酒家和天天渔港那么有名,但是其中的菜品价格之高到了个匪夷所思的地步,比如那天我们吃的个粉蒸肉,是把猪肉放进猪肚里面蒸熟然后再制成的,一百八一份的价格在2001年无疑是个天价。   走到包间门口的时候我被拦了下来,“请问您找谁?”我抬眼一看俩家伙都不认识,虽然满口中文可惜是个老外,心中觉得不有点不对,正准备在确认下旁边来个人,“嘿,这就是我们大小姐请的客人,”正是王家的保镖,“你们都应该知道吧,当时我都在场他说完转身笑嘻嘻的给我打招呼,“刘少爷,你来的晚了哦。”就准备动手帮我开门。   一只手横在了把手上,把他的手轻轻一挡——丫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那守门的保镖面不改色把他拦下来:“少爷和王小姐确实吩咐还有客人来,但是我需要先验明身份——请你给我看您的证件,验证之后我自然给你开门,谢谢。”不卑不吭还兼着彬彬有礼,明摆着受过高等教育出来的。   另一个家伙退后几步拉开距离,手伸进怀里jǐng惕的看着我俩,一副不看证件谁也不让进的架势。   王家这保镖脸一红,啪的声把他手打开,“嘿,洋鬼子你是不是想找茬?”他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我都说了他就是…”这家伙平时也算是王伤手下管事的,被人这么没给面子自然不爽。我从他背后看过去,王家六七个保镖围着一桌盯着这边,都放下了筷子充满敌意,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我确实知道有人来,但是没有确认以前绝对不能进——先生,你要是不愿意给我看证件的话,那请你给王小姐打个电话…”   “我都说了他是我家大小请来的这家伙说着说着就准备挽袖子了,看是一言不合准备扑上去的架势,“兄弟们,怎么说?”他朝后面甩甩头。   呼啦啦一声全部围了过来,我连忙劝住:“算了算了,别…来,这是我的证件。”我把证件递给他,然后是铁子的。   几个服务员躲在远处不敢过来,我歉意的笑笑,这才发现这好像除了我们都没别人——感情丫把这里包下来了?   那家伙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我则和铁子把王家人都劝着坐了回去。这些家伙对我倒是友好的很,其中一个还小声给我说:“刘少爷,我家大公子吩咐了…”“啪”一巴掌被拍在头上,有人在旁边低喝:“废话少说——刘少爷,没别的事,您请去吃饭。”   这事又和王熙丫的有关了?真是想不明白。   进屋里一看,王熙、桑榆、王伤自然不用说,还有俩老外,年轻的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金发碧眼贝哥相,身材高大皮肤白皙,两只手臂强壮有力,但这都不是我注意的——我首先注意到的是丫的眼睛,柔和带着光芒,有种含情脉脉的味道正看着桑榆;另一个年逾四十中等身材,面部棱角分明相当有型,只不过眼神犀利了点,明显是经历过血雨腥风出来的。   我进房间的时候他已经偏着头盯住我了,明显在门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这位子说不出的奇怪,明显以桑榆为中心:她的左边是那年轻的老外,然后是四十多的那家伙;右边第一个位空着,然后是王熙,再是王伤,最后还有个空位。   “刘哥   王熙哈的笑了声跳起来,和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也不知道昨天才见过面那有这么激动——他把我按到桑榆右手的位置坐下,“刘哥,就挨着我坐吧。”   这是表明态度么?   铁子丫的没人管,哼哼唧唧的坐到了最后,然后拍拍怀里的小黑:“起来了。”   “这个是我…恩,我家的朋友,英国来的山姆-斯图亚特,你可以叫他山姆;旁边也是他们家族的博尔特先生,”桑榆然后介绍我:“这位是阴阳家诸葛老爷子的弟子,刘辟云先生…”“也是和我姐一起出生入死糟蹋人魔的搭档。”王熙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句,人却趴在桌子上拿筷子把颗戳来戳去的耍,眼都不抬一下。   王伤叔眯着眼睛喝茶,高深莫测仿若世外高人。   这气氛有鬼谁都知道,桑榆也有些尴尬,刚想说点什么我首先装了个波伊,“呃,人齐了没,齐了的话就吃饭嘛——快饿死了,有什么话我们边吃边说   “呃,哦,好好,吃饭…”桑榆开始招呼我们,“来,吃饭,大家先吃饭…”   我嘿嘿笑着把中间那‘霸王别姬’的鸡腿挑自己碗里,吭哧吭哧开始啃,旁边铁子站满嘴客气:“哎呀,大家别这么见外啊,随意些,就当自己家里就好。”顺手把另一个挑自己碗里,埋头开始大吃起来。   王熙丫的还是玩着筷子没动手,王伤也低着头继续喝茶;那美国来的中年帅博尔特倒是没客气,可惜刚准备动手就皱了眉——这满桌子菜都是青红海椒一片艳,看着就不是谁都能吃的,唯一道清汤菜还被我和铁子挑的是满桌子糖水滴答的,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位是来至阴阳家的刘先生?”山姆突然开了口:“不知道您和诸葛傲然先生怎么称呼?”一口地道的中国话,可惜那普通话一股子狗不理包子的味儿,也不知是不是在天津学的中文。   “是我大、大师…恩,噎着了,桑榆,赶快弄、弄点汤给我,顺顺,”我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噎住了,伸着脖子直嚷,桑榆连忙拿个碗弄汤给我灌下去,“呜…呜…咕噜咕噜…”   山姆就做旁边看戏,等我咽下去了才微笑着继续说:“诸葛傲然先生原来是您的师兄,那就难怪了,我一见你就觉得很亲热——诸葛先生和我们斯图亚特家族来往多年,也算是薄有交情,既然你是他的师弟,那自然也是我的朋友了。”   “呃?”我顺过气来也嘿嘿一笑,伸手把桌上炸的那条蛇夹过来两块,然后另一块递给旁边的小黑:“不敢当,我就是个中国小混混,和师兄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没法比。你们斯图亚特家族的名字我也听过几次,出名的很——和你们做朋友,你不怕掉价我还怕别人说我高攀了呢,嘿嘿,那还真是…嘿,这蛇不错,你尝尝?”   话说一半我岔开了,但是那软钉子毕竟是扔桌上铛铛响谁都看得出来,可是山姆愣是不知道,“那有!刘先生真是太客气了——能有你这样一位朋友是我的荣幸。”   “荣幸嘛?能吃能睡能坏事?”我笑的不亦乐乎,“别介!你没事把我顶那风口浪尖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明说我喜欢被人粉起,但是被你们世家子弟粉起就差点意思了。”   “你那是谦虚啊,刘先生山姆微微一笑:“刘先生现在是成都国安七部成员,这段时间捕横公鱼、追穷奇、美国斗纳粹查人魔,名声可大的很,连我们欧洲都听说了。”   欧洲听说了才有鬼!欧洲所谓的正统驱魔人就是梵蒂冈手下的圣战组织和四大家族,对于我们从来都看不起,认为我们是所谓的偏门,要是真能把我的事到处说那才是脑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家伙铁定是把我调查过的。   装!老子继续撞!看这丫到底准备干吗。   “恩恩,嘿嘿,想不到我这么出名哦我笑着继续吃,看没人动手把桌子上面的转盘一转,掉头吃另一边的菜,“既然话都说这份上我也不好再谦虚了不是?我就说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我这金子搁那也会发光不是——小子,我喜欢你!在成都有什么大事小事找我就行了,别的不敢说,帮你给个停车费偷个妹子QQ还是可以的。”   这话听起来假的不行,铁子差点把剥好的虾直接扔地上,但是那货居然一下子高兴起来:“好!刘先生快人快语,果然不愧是诸葛家的传人——不过刘先生你别说,我还真有事情要麻烦你。”   打蛇随棍上就是这意思吧?丫弄半天就为了这铺垫?我脑子赚得飞快心中想:要是你弄个简单的事情我也就不说了,大不了墨迹墨迹收工,要是你敢把我架台子上然后弄个破事逼我上刀山下油锅之类,直接就给他翻脸…恩,对,一会直接掀桌子好了,反正摔了东西不是我赔钱。”   “说嘛,”我嬉皮笑脸打定主意:“我给你办了。”   那家伙伸手入怀,居然摸出张薄薄的便签递过来,一看我傻眼了——居然是张支票,上面无数个零…   五百万现金支票,尼玛,这丫是想干嘛?   见我傻了眼那家伙反倒微微笑了:“这样的,刘先生,我听说你在成都也做了点生意,想必对于成都很熟悉了,正好家族想在成都开几个店铺销售红酒,那我们不妨合作一次,那么这店铺我出钱你出力股份就五五开,你看怎么样?”   铁子见我那表情伸手就把支票拽手里了,一眼眼珠子直接掉一地,毫无节cāo的张大嘴露出满口嚼烂的肉碎:“哇,五百万——不用考虑了,资哥,你就从了吧   “哐当一颗花生被王熙戳的飞了出去打在碗上。   “我从你妹我一把抓过票子放桌上,转过脸对山姆哈哈笑了一声:“这么多钱只为开个店铺?你分明是便宜我了   “哪里哪里,其实我也是颇有私心的——传言诸葛世家风水独步华夏,开店做生意稳赚不赔,我虽然出了点钱可也是买个安稳不是?”他那帅得掉渣的眼天真无邪盯着我:“这生意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不是么?”   第一百六十四节 佳人笑   “确实啊,好处不少,”我把支票放鼻子下面闻了又闻:“钱的味道真香啊——可惜我已经答应和王熙合作了,暂时没时间做其他的。”   我把票子轻轻的放到了桌上。   “什么?”这家伙一下子傻眼了,还没说话只听见一声——   “噗王熙刚端起个杯子,结果一口茶喷到了铁子脸上。他一下子跳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哈哈,真是对不起…”随手拿根餐巾给铁子身上东擦西擦,嘴里连声道歉就是脸上看不出丝毫抱歉的意思,反倒是一脸的得意好笑。   可怜的铁子躺着也中枪,只能任由王熙在身上抹来抹去,还得带着笑——谁叫丫吃人嘴软呢?   “真决定了?”山姆的瞳孔猛然收缩成一个点,话虽客气可那语气突然冷得吓人:“我觉得你还是再考虑考虑的比较好…”“不用了这压抑的空气让我突然没来由有些烦躁,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我,考虑好了   这要是动画片,我俩的眼神就能在半空中放出射线对在一起噼啪作响了,可惜这是现实不是电影——那家伙突然脸上一松又堆起了笑:“那也好!来,服务员,我们再点几个菜。”   这才真是开始吃饭了。   我们闹腾的时间不长,也才几分钟,但是主角王桑榆小姐却一直没有说话,现在大家清清净净开始吃饭,她突然看起来高兴了。   “怎么了?”   “没事,恩,吃饭吃饭。”桑榆露出个笑容,“别客气。”   于是皆大欢喜一团和气,虽然那气氛已经不一样了。   世界各地尊重中国的法家也是针对的整个华夏,而不是诸葛世家,这一点我很了解。斯图亚特家族在世界上名气大得吓人,和他们相比单一的诸葛家就不算什么了,举个例子:我们诸葛家好比成都某个知名餐厅,生意好人气旺成都人都知道,自以为不错了吧?可是人家就等于是KFC,开那旺那点都不含糊——说句不好听的,我们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这家伙调查过我,所以这次过来没含糊直接扔我五百万准备收买我,顺便还搬出了大师兄来压我。按理说我还真是该接这个招,可惜,不知道是我看不惯他那态度还是别的什么事,反正丫的要求都没有说出来我就拒绝了——不过这家伙到底是想叫我干嘛呢?   至于说大师兄诸葛傲然,也就是老爷子的独子、八妹子的爹,以后诸葛八卦鹅毛扇的传人。他现在在欧洲考古和做古董生意,自然和他们打交道不少。我认为这事和他应该没什么大的妨害,斯图亚特家族实力明摆那儿,我就算不做也有其他人来做吧?   可不见得就非我不可嘛!   剩下的过程我一直在思考这些事,你说这货到底准备叫我干嘛呢?事儿看来小不了,一来就是五百万,后面说不定还有追加,要真是做生意那票子可赚翻了。   后面的过程就是吃啊喝啊的,反正不是我给钱,好吃的菜就两份两份的加,一份自己吃,一份给小黑,糟践这俩小钱对他无所谓,但是对我呢——嘿嘿,就更无所谓了。   酒足饭饱,山姆和博尔特在一堆保镖的簇拥下登上几辆车呼啸而去,桑榆兴致所致突然要去逛逛,于是乎我带着一群人到了锦里,只为看那花灯初升的繁荣。   路边小店很多,装修得颇具古风,卖的东西也是形形色色,只不过价格就高的离谱,外面三元能买的东西这里是卖三十,十倍价格数倍的利润——偏偏桑榆来了兴致,前面不断的把东西拿起来,看合适就扔给后面的保镖,后面俩保镖捏着票子满街给钱。   我完全像个跟班似的追啊追啊……   她累了已经是一小时以后的事情,桑榆坐在一块路边的石凳上喘着气,大声的笑着,“太舒服了,辟云,你管这地方叫什么?”   “锦里。…”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的喘气,女人但凡购物的时候总是这么疯狂么,还是就她是这个样子?   “哦,对,锦里,这地方真棒,下次我还要来…”桑榆用手给自己扇风,神彩飞扬的样子迷人无比,“噢,热死了   “是啊是啊,”我左看右看居然没见王熙他们,但是不远处有个正准备关门的饮料店出现眼前,“嘿,等等,我去买两瓶水。”   买完水回来的时候桑榆已经给王熙通了电话,那家伙找不到我们就带着一帮人找了个水吧坐着,“你们继续逛吧。”丫如是对我说道。   夜凉如水灯光悠然,断断续续的风吹起,我和桑榆就沿着这条小径一路而去。古朴有致的亭台楼阁和郁郁葱葱的草木都在黑夜中失去了轮廓,依旧苍翠却一片死气沉沉,没有关好的窗户在风中咔哒咔哒的作响,发出低低的呜咽。   “原本以为你和山姆见面会很不愉快,幸好不是我想像的那样,”桑榆很高兴:“这次真是谢谢你,原本还以为你会生气的。”   “那倒不会,我对于这种纨绔子弟的免疫力远比你知道的要强。”我没精打采的答话。   “他不算啊,”桑榆没听出我话中的讽刺,面带笑容:“那你觉得,山姆这个人怎么样?”   “山姆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估计比你家还有钱,又是贵族,我怎么好评价?”   “叫你说就说,别那么磨蹭   “呃,还行我仔细想想给出个中肯的评价:“我和这家伙只见了一面,觉得人还是行,最少大方吧?你看我加了那么多次菜丫都没吭气——应该说是种风度!这家伙算是比较典型的贵族,而且为人算是比较和善的,没有一般纨绔的那种习气,算是不错了。我觉得这家伙作为合作伙伴或者朋友,都是能让人放心的,最少钱上不用担心坑你   “这样啊…朋友、伙伴都能让你放心吗?”   桑榆垂下了修长的睫毛,盯着自己的脚尖只顾着走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就在那瞬间,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见她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似乎还有种薄薄得绯红浮了上来。   突然,我心里咯噔一下!   “虽然我老爸给我姐安排了个未婚夫…”   “那家伙是欧洲古老的贵族后裔,也是有点本事的人…”   “其实这事和姐姐有关,山姆-斯图亚特来了…”   王熙说过的话突然全部涌现在我的脑海中,一幅幅瞬间盘旋拼接成了一副图,所有的线索连接起来指向一个答案——未婚夫!   我的喉咙被什么担心哽住了,胸口沉重,呼吸不畅,嘴巴干得厉害。我挣扎着,出口的几个字似有千钧重量般艰难。   “难道,这…这就是你的未婚夫?”   桑榆转眸轻转眼波流动,避开了我的视线不敢看,但是那女儿家的神情已经流露无疑:“你们男人啊,就喜欢互相吹捧骗我们女孩子,你夸他那些话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了,告诉你吧,我们家河他们家族一直有所往来,山姆是家里给我定下的未婚夫,说真话我一直都不喜欢他。但是这一次到中国我才知道,他一直追着我到了中国,然后是xīn 奸g,又去了美国和rì本…你知道,我弟弟不喜欢他,所以什么都不说,他搞的可狼狈了,最后还为了我和那什么俱乐部的人魔干了几架…对了,你看他作为…作为…”说到这里她呢喃的味道,‘作为’说了几次都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丈、丈夫?”   “恩桑榆的声音几欲不可闻,但是其中幸福的味道不言而喻。   “我觉得、觉得…山姆确实是颗托付终身之人…桑榆,恭喜你了。”我咬着牙说出这一句,只听一声清晰的‘咔哒’,有什么东西在我身体里断掉了。   桑榆的眼睛发亮,语气却是不以为然:“山姆那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好,你不知道,大家都说他好呢,就连爷爷也不例外——爷爷可很少夸人的!我看他也没别的本事,就是运气好点罢了。”   “恩恩,可能是…”   “那家伙十三岁就开始收购公司做股市生意,把三万英镑两年内翻了三十倍,这是我老爸说的,你说这会不会夸张了?”   “恩恩,也许吧…”   “还有还有,上次欧洲和吸血鬼开战那次你知道吧?当时据说他自己对付了十三只吸血鬼呢,哼,这一定是他们家族吹嘘出来的,你说呢?”   “恩,恩,恩,是啊…”   “对了对了,有一次太傻了,前几天他非要和我去坐地铁,看见个要饭的老头子,他居然把自己口袋里所有的钱都给了他——嘻嘻,结果后来我们回去的时候,居然看见那老头子换了身西装,带个孙女在吃肯德基,穿的比其他人好多了…你说好不好笑?”   “恩,好笑…”   双手绞在身后,垫着小碎步走在青石路面上,桑榆兴趣盎然絮絮叨叨的讲诉自己的未婚夫婿,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此刻,她完全如同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生,虚构自己未来美妙的童话故事——眼光中是幸福和憧憬。   接下来还有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也没有记住,只觉得一双腿很重、很重,重得我迈不开来——   “你们来了?”灯光下,是王熙突如其来的叫声,“哈哈,你们好慢   却是已经到了。   (满地滚来滚去求红票,本周风云,希望好看点,别丢人)   第一百六十五节 醉   我抬起头,那觉得那灯光无比的刺眼,脑中似乎晕得厉害,我苍白这脸嘴皮蠕动两下告辞——我甚至不清楚自己说了些什么。桑榆惊讶的眼光中,我惶恐而狼狈的离去,甚至忘记喊上铁子…   我脚步漂浮有些漂,高高低低踩在棉花堆上,走不了几步腋下被人一抬,耳边传来铁子关切的声音:“资哥!怎么了,是不是感冒?奇怪了,刚才还好好的…”另一只手伸我额头试了试,“不烫啊…”   “没事这冰凉的手碰到我的额头让我一个激灵,似乎梦游中被人惊醒一般:“呃,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我失魂落魄的匆匆向前:“走吧,我们回家了。”   我能感觉背后桑榆投来那惊讶的目光,其中蕴含着关切,可惜这目光停留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到很烫、很痛,像是撕开伤口血痂那种撕心裂肺。   “那就好,没事就好。”他边走边扭过头去喊了句什么,好像是和大家告辞,但是我猛然在这一刻甩开了他的手,大步朝家走去…   “刘哥,刘哥…”铁子的声音追了又停住,似乎有什么人拉住了他。   夜凉,清澈而宁静,风冷,却似刀割。我漫无目的的在城市游荡,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淅淅沥沥的下雨,寒风中湿透的衣服犹如冰冷的地狱裹在我的身上,深深的把寒意传进了心里的最深处,严寒彻骨,直入脊髓。   路人匆匆而行,没有人稍许停留,一个乞丐蜷缩在桥下的,旁边出来一阵悲凉萧瑟的二胡,那依依呀呀的声音荡漾在夜色中,让我的心情入曲调一般的苍凉,似乎这一瞬间我已经老了三十岁。   我缓缓的转过头,突然感到心中没来由的堵塞,似乎呼吸都喘气不过来了,我剧烈的咳嗽,急促的呼吸,甚至伏在路边的石凳上一阵狂咳——   “哇…”我吐出一口血来!   血一出口,我突然感到疲倦瞬间抓住了我,把力量从我身体里抽了出来——我翻个身躺在街边,眼前是纷纷洒洒落下的雨滴,如歌如泣。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喜欢她的,绝对不会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在我的心中居然如此重要?这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   她蛮横无理甩我的那个大嘴巴、先天八卦中善意给我们分东西吃、和我在大峡谷月下沙滩车上的狂飙、一起经历的穷奇、经历大裂缝、经历人魔…经历的一切一切都如同电影一样在我眼前浮现转动。我知道了王家和诸葛家的不和,知道了她的婚约,知道了她有个未婚夫——甚至,甚至未婚夫出现在我的眼前,我都一直没有清醒!   我心中有个小小的秘密一直很固执的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   但是当她如花笑颜在我面前为另一个男人绽放的时候,我才陡然发现,这个心地善良宛如男子般风行雷速的女孩子,已悄悄将影子深深埋进了我的心底。   这一切只为她那憧憬般和我谈论未来,那是她梦想中的丈夫。   贵族子弟、家世显赫、才华出众、年少多金、相貌英俊…还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优点,但是光现在这几条——连我都不得不承认,山姆是个堪称完美的结婚人选,不仅如此,他们还是真正的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我算什么?   有几个小钱的小老板?   能捉鬼驱邪的阴阳风水师?   我能拿得出手的几个所谓的优势,在别人眼里只是个笑话!一个可以拿钱买下来的笑话!五百万啊,五百万!在我眼里多大的一笔钱,别人那里只是随便可以摸出来打赏乞丐的!   能   郁闷之气几欲让我狂吼,但是我没有,只不过一翻身站了起来让雨水淋在头上,然后顺着自己的身子慢慢流淌……   斜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我抬眼看见个霓虹闪烁的招牌——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走到了九眼桥,那一片灯红酒绿的小酒吧在雨夜中分外妖娆。我看着招牌突然有了种许久未有的冲动,直接走了进去,但是想想又回了头钻进一家看上去没多少人的餐馆。   服务员已经在打瞌睡了,但是看我进来又强打起精神:“几位?”   我伸出个手指摇了摇,抓出一把钱看也不看的塞进他手里,随后直接走到最里面的座位坐下,把整个人藏在黑暗中。   “那你要点什么?”   “酒,白酒,浓度最高的白酒。”   “好的,什么菜呢?”   “不要   “好的,那这个钱我先放台上,等您喝完了再…”   “话多!拿酒   一碗白酒下肚,我整个喉咙和肠胃犹如被火烧过一般,全身没来由的开始冒汗,但这种感觉很舒服——但我的心中还是很难受,甚至思绪开始游走,想起了死去的同事、想起来深渊海水中沉下去的梦魇,甚至小时候被老师责骂现在感觉都是那么的让人伤心!   我恶狠狠的灌下去好几碗,思维开始麻痹,动作开始缓慢,外面酒吧传来的歌声越来越稀薄,似乎和我隔着点什么,一种叫做歇斯底里的情绪抓住了我,就在那一刻我突然很想放声大笑——   就在那一刻,酒水在我空腹中开始作祟,肠胃开始本能的开始对抗,我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站起来,跌跌撞撞的钻进厕所——翻江倒海的开始呕吐,大股大股的白酒连同胆汁被呕出,倾泻进马桶中发出难闻的臭味……   我像个孩子般的哭了起来,好似回到了丢掉心爱玩具的童年…   ※   等我踉跄着回到肖家河的时候天色已经发白,铁子坐在客厅中双眼发红,一看见我就冲了过来,“刘哥,你咋了?没事吧?”   “没事。”我摇摇头把自己甩在沙发上,“喝了点酒而已。”   看我神情如常铁子才放心了,夸张之极的叫了起来:“呀,喝酒而已,我还以为咋了呢,王熙那家伙拉着我不准我跟来,还说你需要静静什么的——那就是屁话,刘哥你哪能有什么事,对吧?呃,只不过你也太不厚道了,偷偷喝酒不喊上我,害的我在家担心了你半宿…”   我斜眼看着茶几上的残骸,分辨啤酒花生卤肉的味道,“呃,我看出来了。”电视的雪花斑显示着丫看的频道CCTV5,“呃,昨天曼联赢了?”   铁子眉飞色舞一下子来了精神:“嘿,你昨天是没看,上半场落后下半场反超,你不知道那球进的多漂亮——吉格斯带球过了三个人,然后传球到禁区,索尔斯克亚替补上场第一脚就进了!真不愧是超级替补…”   我斜着眼看丫:“真是辛苦你了…”   “……”   “算了,睡觉去。”我摇摇晃晃的钻进卫生间,把衣服扒了扔出去,让热腾腾洗澡水从头顶冲下,最后一点悲伤似乎也随着疲倦被全部带走,只留下躯壳在这里随着雾气一片片的飞起来,盘踞在头顶不知所谓。   钻进被窝里就是蒙头大睡,直睡得是昏天黑地rì月无光,把什么都忘记了,爱谁谁是吧,你不爱哥,哥还懒得搭理你呢!   呼…呼…   这一觉睡得我都不知道嘛rì头,只记得当时梦里吃肘子,抱着个大酱肘子一下口就含了满嘴毛。饿得不行吧还没办法下口,于是把那肘子毛就拔啊拔啊的,嘿,这毛老半天居然没拔掉不说,还带着见风长,呼呼一股子变老长,顺带着眼钱晃啊晃的…这毛还说话了:起来,起来…   呃?没对!我猛然把眼睛睁开,看小黑坐我枕头边,一双猫眼瞪老大盯着我,爪子就在我脸上扒拉:“起来了。”   “干嘛?”一问出口就明白了——外面咚咚咚的敲门声说明了一切。   “噢,头…”翻身刚把衣服拉身上,脑仁就传来阵莫名的刺痛,我双手把太阳穴一按,呻吟着站起来走去开门,结果门一开看见个装逼的白西装——“嗨   “呀,是你啊我一下叫了起来:“快进来,快进来——想不到你丫居然找得到我这里三两下就帮他把包拎进了屋:“真是好久不见啊。”   来人正是送灵童去xī zàng的十三少,还是永远不变带着懒倦笑意的张冷脸,但是进得屋内他还是露出个善意的笑容:“刘辟云,好久不见了啊,你还好吧?”   “还行,还行,呃,你坐,我给你泡茶。”刚从茶几下面摸出个皱巴巴的袋子扯开就看见了小黑,“小黑,去帮我把铁子弄起来,就说来了个朋友,叫他出来认识下。”   嘿嘿,阴差阳错老长时间了,铁子和十三少还不曾认识,当然还包括了小黑。所以当小黑转身时顺嘴秃噜出来那声‘行’的时候,他直接就炸了窝——“哇,这猫会说话他站起来指着小黑双眼发直:“什么猫?”   “猫什么猫,我是貔貅小黑拿腔拿调的的转过身,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迈着猫步走了。   “貔貅!好东西——辟云,你这里还真是藏着宝啊,随便养个宠物都够你上全球风云排行的,”他微笑着接过我的杯子,瞬间又变成了泰山崩于眼前也面不改色的样子:“对了,辟云,这次我来主要是想求你帮个忙。”   “恩?”   第一百六十六节 三界三生咒   十三少的要求其实很简单,无非是想在我这里借宿几天,到时候水陆大会能不能带他一起进去——这么一来其中意思可就明白了,丫借宿是假进水陆大会是真,杂家很久都没有在世人面前出现了,这种法门内的聚会也差不多百十年没有参加过,邀请帖没有不说,就算是说出来估计知道的人也不多。   这种情况下进水陆大会铁定没戏。   我想了想不由得出个主意:“其实你大可不必,我这还有个好办法——这次水陆大会其实很多零星流派都来了人,临时登记了也可以进去,要不然我带你去登记一下直接进去,何必搞这么麻烦嘛。”   “呃,不行十三沉思了半响:“我有自己的苦衷,确实不能…”“简单简单,”铁子正好从屋里走出来,一边抓挠自己的鸡窝头一边打着哈欠:“我出个主意:反正你也认识王家那帮子人,实在不行说一声你跟他们一起进去算了,就冒充王家的保镖好了。”   我沉默表示无视。   “呵呵,这个我也想过。其实最早我就是去找了王大小姐,可是她们王家现在备受关注,我觉得要是跟着进去被注意到的可能性还大点——只能从你这里想办法   “为嘛?”铁子走茶几边一屁股把自己扔沙发上,随手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几口:“呃,那算了…资哥,要不然直接带进去?”   “屁话我劈手把丫的杯子抢过来,“要不还能咋办?来,介绍下,这是十三少,高手哥;这是赖我这骗吃骗喝的搭档铁子。”   “高手哥?”铁子那沾满眼屎的双眼顿时瞪得如对二筒:“哎呀,你好你好…”满脸的媚笑活像个皮-条客,紧紧抓住十三少的手猛晃。   “呃,你好。”十三大概受不了这刺激,一激灵就把手缩了回来,转头看着我:“你这搭档…嘿嘿,很热情…”“看见恩客都这样,”我不咸不淡的甩了句:“他大概想你教他两手呗。最近这家伙在我师傅那缠了几个月,嘛收获没有,现在见谁都逮着求包养…要不你就收丫当徒弟?以后我在这家伙面前也能顺带长一辈儿。”   嘲讽无效,高级黑无效,估计抽脸都无效——铁子恬着脸把头皮屑甩得雪花片片飞:“对啊,收我吧收我吧…”一副‘偶会暖床’的嘴脸。   十三少直接无视了…   “铁子,想学?”我哼了一声手指桌上的茶杯:“尼玛,这是高手哥的茶,你走过来问都不问就喝了!你说就这德行人家能教你?”   铁子一下子傻眼,愣了大概一秒,突然丫活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在桌子下面一阵乱摸:“我错了,刚才没睡醒糊涂了——马上,我马上再泡一杯给你…”   “不用了我一伸手拦住他:“你也别折腾了,要想道歉很简单:把你丫的床单被套全部换干净的,然后晚上你滚去和小黑睡——十三少今晚上住我们这里。”   “真的?”铁子猛然叫了一声,“好啊,马上去哧溜就冲进了小黑的房间,十秒钟后房里就传出了丫的狂笑和小黑凄厉的猫嘶…   十三和我面面相觑一脸黑线。   铁子在里面手忙脚乱搬被子换枕头,一套三的房间穿龙走风直如脑抽,十三少突然哦了一声,转身从包里摸出个盒子递给我:“这是王大小姐叫我带给你的。她说了:这东西可不容易弄呢,费了好大劲!你可要好好的把上面学明白了,万一遇见穷奇也有一拼之力,纵然不济也能自保。”用的是桑榆的口吻,里面透着关心。   打开这个古朴式样的盒子,里面是一块羊皮卷轴,打开一看上面是小篆书体,我费劲的看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两个引咒,也就是引发的咒文。   ‘三界三生咒!’   看名字我才想起来,这就是指灵祖虢所说的卷轴,当初张天师留在克拉玛依先天伏羲八卦阵中东西,能够引出三界眼和三世眼的能力,呃,换个说法就相当于猪脚升级以后学到了对应等级的魔法。   三界眼第二层开眼我现在比较稳定,要是学会了引咒的话能够看到阴曹地府甚至借助阴冥之气;三生眼还没有稳定第二层,但是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了。   咒语很简单,我不到半分钟就记了下来,但是心中那滋味着实不好受。   唉,没想到这事我还没来得及去办,桑榆却已经帮我弄好了,她不是国安局的人,要想弄到这个东西又谈何容易?   看桑榆如此对待我,又为我的事如此cāo心,我心里泛起了一股又酸又涩的味道,惭愧纠缠着感激。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让眼眶那种湿润的感觉消散些,喉咙中的哽咽感却始终存在:“这、这真是,唉…”   我这声叹息让十三少若有所思,自然话语中听起来有种规劝的味道:“辟云啊,跟桑榆在一起合作时间也算长了,当初美国寻纳粹追穷奇,可没见桑榆什么时候这样子。今天早上我到她那里的时候,王伤叔可说了,桑榆心情很不好,早上起来就呆呆的坐在房里,不见人也不吃饭,就这样望着窗户发愣,脸色也不是很好——这些事情可都是王熙帮忙传的话,我都没见到她的面…   哎,我说辟云啊,你昨天是不是和桑榆有点什么?虽然王熙说昨天没嘛事,可是我想不会,必然是有点什么事…呃,很多事情你得自己多想想,别赌气…”   十三少没来由的给我说了这么多,搞的我心中那股感觉顿时又难受起来,正好铁子在里面嚎‘高手哥,准备好了,你来看看’,于是我挤出个笑容:“你去看看吧,呃,我换衣服一起去吃饭。”   十三少看我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心中也明白了几分:“那你…”想了想又住口,摇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这样走进了房间。   我走进房间的时候,脑海中还一直翻滚着十三少的话:“王伤叔可说了,桑榆心情很不好。”   难道桑榆也明白我的心意?要是这样的话,很多东西就明白了:一开始桑榆已经有了这个打算,所以变着方的补偿和照顾我,表示自己的歉意?但若是这样的话,一切似乎又不太对劲,桑榆没有理由专门喊我和山姆见面,然后为了这事情感到犹豫…   那自己在她心中到底算是什么?一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阴阳师,甚至不能满足她最起码的生活要求——她该会嘲笑我的不自量力吧?   常有人说爱情是没办法衡量计算的,当时我那脑抽的大脑全力以赴犹如‘深蓝’,方方面面事无巨细的全部归纳其中,但还是没有找出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患得患失之间我心中的酸楚和幸福转而叠出,一颗心却更加的惶恐不安了…   辗转之间门外传来了铁子的声音:“资哥,我们弄好了,你衣服换咋样?”   “呃,”我强自镇定,问道:“快了…换衣服干嘛?”   外面的声音比我还吃惊:“安?你不是说要出去吃饭嘛?”   “靠,我这猪脑袋我猛然想起自己话,拍了下脑袋:“行行行,想起来了,马上就好!你们等我一分钟。”   三十分钟以后,我们已经出现在了成都一家比较有特色的汤锅店外面。虽然说不知道十三少的口味,但是我也能从他的口音中听出这家伙属于北方人,而他们的习惯必然不会是和我们一样喜欢麻辣,所以这个选择算是不错的,最少看起来大家都吃得很愉快。   熬了大半夜又睡了整整个白天,我和铁子醒来都觉得很饿,这时候也到了晚饭的点,所以吃得很愉快,香味浓郁的汤锅加上好吃的酥肉让我们主客尽欢。最后十三少抢着买了单,说什么当做是谢谢我们把灵童的任务交给他,当然,我也没推辞。   现在我那甩着的膀子已经大好,就像上次一样,虽然说还是吊着膀子也不过是为了稳固一下,就连医生都觉得奇怪,这他妈的伤口为嘛就好的这么快?   算是个我的小小心思,万一有什么事情就当做是后备手段,到时候出其不意偷袭一把还是很爽的——最近几场我都差点忘了,原本我最擅长的就是偷袭和暗算。   想起当时和那金纵师的对决我简直觉得是做梦,以血换血还是我么?简直是脑抽了!   吃完饭一看天色还早,后面干嘛去就成了个问题。十三少到成都来一趟总不能叫他和我们一起上网去吧,建个小号吭哧吭哧的打传奇杀黑猪?又不能带丫去泡桑拿,我记得这家伙有洁癖的。或者是出去喝喝酒听听歌?   我提出这个想法,十三少很婉转的拒绝了,说了不喜欢这种场合。   正想呢,小黑从旁边冒了头:“要不这样吧,干脆我们去都江堰看看李冰父子庙,然后在去老爷子那里逛逛,你说呢?”   这建议一出口我就知道不好,果然俩丫的跃跃越试——你说铁子那小子对我八妹子的心思是人都看的出来我就不说了,十三少也干嘛这么激动,难不曾丫对我八妹子也有爱慕之意?   嘿,要是这样的话就好玩得紧了,按照当时大神写手梁晓声的说法,俩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就应该说是爱情中的朋友,得叫情友——我正YY这事就听铁子催了:“你说怎么样?到底去不去?”那架势要是我不去的话就准备在地上撒泼打诨了。   去呗,还能怎么着?   第一百六十七节 朗基努斯之枪   到都江堰的时候天色已经朦胧了,先就到了师傅那,结果一看师傅不在。八妹子给我解释说老爷子最近来了不少朋友,这又是带着九小子串门去了。至于说八妹子说是很简单留家里守屋了——她和九小子是轮着来的,今儿该是她。   一听八妹子留家里,铁子脸笑得稀烂,打死也不陪我们去李冰夫子庙了,说是陪师妹准备宵夜,尼玛,这他妈司马昭之心能骗过俺?我直接就把小黑留家里了。   万一有啥事发生,甭说老爷子,几个师兄就能把我撕了蘸吧蘸吧酱油给吃下去,有个人…呃,有个猫盯着总会好点。   小黑比我还怕师傅,有它盯着,哼哼,我看你怎么给我翻天!   李冰父子庙的正式名字是二王庙,位于岷江东岸的玉垒山麓,庙内有李冰和二郎的塑像,石壁上嵌有李冰以及后人关于治水的格言,被称为治水三字经。后殿右侧有画家张大千、徐悲鸿等人的碑刻。园中植满各种名贵花木,古木参天,林荫蔽rì,是四川的游览观光胜地——这地方熟的很!   二王庙的庙祝老大和师傅年纪差不多,很早以前据说有点什么事情老爷子帮过忙,所以我无视时间天色也敢带人去——到了庙前这么一喊门,出来个看门的我就直接说了:“陈大叔在么?我是他…这个亲戚,能帮我联系下么?”这么说我有点不好意思,没办法只能怪自己当初手机掉了没号码,要不然直接一个电话了事。   来那人上下打量我几眼,估计是身后停的车起了作用,“陈哥不在,你们有什么事么?”语气还算是客气,“要不然你给他打个电话?”   要是我有电话还跑这里叫门干嘛?但是又不能发火,我还得客客气气的把手机掉了之类的理由说了一遍,于是他给我个号码叫我打过去。   电话这么一打通陈大叔的声音颇为激动,“哎呀,原来是小刘啊,过来过来我等你…”我这脑门子刷刷的就开始发毛,这什么事都不知道就‘我等你’,难道陈大叔进入更年期了脑子犯糊涂?   还没等我回过神来陈大叔压低了嗓门:“小刘啊,你快点来,这里来了个大人物,我给你介绍一下,”语气颇为神秘:“他和你师傅一样也很有本事哦。”   “我只是想…”我这分辨听起来相当的无力,结果才开口就被打断了。“我知道你想干嘛,想谢谢我是吧?不用了,都是自家人——来了来了,马上,马上给您说——不说了,快点来,就在大坝边上XX地方…”接着电话中嘟嘟嘟忙音取代了那一片嘈杂。   我双眼一翻,“怎么办?过去一趟?”十三少倒是好脾气,“看看无妨,反正我们也是来闲逛的。”   “行嘛。”既然客人都这么说了,我这主人就更没有什么理由拒绝了。   都江堰渠枢纽主要分鱼嘴、飞沙堰、宝瓶口三大主体工程构成。三者有机配合相互制约,协调运行引水灌田,分洪减灾,不但具有‘分四六,平潦旱’的功效,而那排出外江的洪水和流沙就冲击出了一块积水滩。   现在是枯水季节,那积水滩自然露出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他没事带人跑那滩上干嘛去,可是我不去还不行。不过转而一想也好,就当顺便带着十三少看了分水口这一奇观,也算俺带他多参观了一个景点。   车子停老远我们就开始步行,十三少和我依旧守着各自门派的规定,该带的装备样都不少。这还真不是多心,二十分钟以后我们就发现自己决定的英明之处。   因为我们看见了两道飞快的黑影掠过!   两道黑影的速度都很快,宛如流星闪电,在黑夜中我极力想看清却只是看到了模糊的影子,但是前面那道黑影的装束却让我心中顿时jǐng觉起来——尼玛,那装束看起来居然像个忍者!   难道这家伙是鬼道众?若是鬼道众,那后面追他的又是谁?   我俩加快脚步朝大坝上面跑去,几分钟以后把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果然河滩之中有十来个个人,模模糊糊看不清样子,他们现在正在沿着河滩朝上而来,眼看他们已经快到内堤边上。其中几个人呈半圆的样子把个人保护在中间,旁边还有个佝偻身子的估计就是陈大叔。   这…应该没事吧?   最少从我眼中看起来的这一切应该属于安全。   但是人往往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而忽略感觉的真实性,我第六感对这一切并不认可。出于同是法门中人的关切,我还是决定用阴眼看看。   不好!   就在那堤坝的边缘、他们前进的路线上,有几丛不明显的火光在摇摆,虽然被压制的很低很小,可惜在阴阳眼面前依旧无从遁形。   我再次睁开眼睛,极尽全力却一无所获!   尼玛,这是个圈套!我顿时明白了这事的缘由:引走最强的,杀死最重要的!   几乎同一时间下面已经动了!   就在那些人还未走到,他们背后的河沙这种居然嘭然爆开,三个影子冲了出来,一出手已经把其中一个保镖击杀在地。“敌袭第二个保镖吼出了这么一句,然后被重重的一击打中肩膀,踉跄着摔倒。   我和十三少对看一看,没有多说已经开始疾冲向场中而去。   几个保镖大吼一声,手中骤然出现了形形色色的武器,猛然扑了上去,和那几个影子一样的家伙捉对厮杀起来,居然一时间还取得了上风。   阴眼之下这几个保镖身上或多或少的出现了圣光,淡淡的rǔ白色光芒笼罩在武器和身上,每砍一刀都能让那三个先出现的家伙身上融雪般烧掉一大块。   这是?尼玛的,尸体么?我一下子明白了哪玩意儿是什么东西,明明白白的尸体,cāo!又是鬼道众的土纵术,那个王八蛋的尸体纵术者——记得是叫‘流’还是‘牛’什么的。   剩下的保镖保护着中间那个家伙仓皇撤退已经到了河堤边,就像是为了证明我的揣测一般,空气中突如其来的显出几把刀——   “啊   保镖死前的一声吼让所有人都慌了神,对抗尸体的几个保镖原本占了上风,可是一看这里都说不出的胆怯起来——这边骤然出现的三个忍者已经把剩下的保镖在偷袭中杀了个七七八八,只剩下三个带伤的家伙围着他们保护的人。   快!还要更快!我和十三少加快了步伐,可惜那距离实在太远,只能眼睁睁看着受伤的三个家伙突然一阵抽搐,然后倒地而亡。   “好厉害的毒药那最后的一个家伙,也就是他们保护的人脸色一变怒吼声,但是这一刻居然从地上水流开始顺着他的身体爬了上去!   水牢!   那骤然出现的水牢把他牢牢束缚其中,丫的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和十三少知道这东西的实力,不约而同脸色大变,脚下又快了几分。   但是就在我们觉得那家伙被抓住的时候,转变顿生!   这距他被抓住仅仅三两秒钟。   只见那水牢突然耀出一道强光,随着光照水牢哗啦一声散开成了水沫,那家伙背对我们的站在三人中间,手中变戏法一样拿着个黑漆漆的矛头。   就在那矛头出现的瞬间,我顿时感觉到了无比澎湃的力量,宛若怒涛海浪一般的汹涌,那圣洁感瞬间就使得天地为之变色,黑云从半空中散去,一道银色的月光如明灯般的照射下来——水牢为之而破!   我和十三少脚步突然停了,呆呆盯着那东西,尼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朗基努斯之枪的矛头?传说现在保存在维也纳霍夫堡博物馆、罗马奥古斯丁教堂、大格拉斯顿柏立修道院的这三把都只是后来用枪身所打造的分身,其中最具力量的枪头却一直没有被人找到。   是什么人拥有这无比的圣物?我极力想看,可惜矛头的主人背对我们看不清脸。他已经手握矛头扑了上去!   高手!   这家伙真是高手,动作敏捷连灵猿脱兔都为之逊色,矛头只是短短的一击已经把那三个忍者逼退,“哼他重重的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鄙视,“太小看我了。”   这家伙一试之下已经感觉到了胜券在握!   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三个忍者突然哈哈声笑了,他们退开几步并不动手。六蛇喋喋的笑了几声突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有点头晕?”   “你…”矛主人身子骤然晃了晃,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你们…”他伸出手想说点什么,可惜还没出口已经是眼前一黑摔到了地上。   “嘿嘿,我就说了,在水里面加上迷药才是最有效的,”六蛇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们这个方向:“难不曾还有两位要过来送死?”   这话还真是具有威慑感,一场伏击把七八个人杀掉用了不到十分钟,虽然说什么毒药迷药埋伏偷袭全都用上了,可胜利就是胜利,没什么好质疑的。   但我明锐的感觉到这一切不是那么简单,丫的没看清我们,同时他们也想把我们吓走——因为这边似乎还有个高手被引走了,既然引开,那么就说明他们对付不了他!   “上吧虽然麻烦,可是我没办法啊。   第一百六十八节 造化弄人   那三个家伙见我们不退,居然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冲了过来,而后面个木头人则是把那昏迷的家伙背在肩上——他们是想把他带走?   客气个毛!   转眼我们已经冲进了他们之间,从脸色上我能看出这些家伙不愿意看见我们——上次不知道他们吃了多大亏,到现在还后怕?   脸色难看并不代表这仨会害怕,倒‘品’字形冲来的前面是水鹤和流,一左一右猛扑过来——我面前的正是水鹤!   水鹤手中的苦无猛然朝我扎来,同时右脚闪电般的朝我小腹踢来。   杀神刃铛铛铛和苦无连续不断的撞击,而我抬起的脚也在同一时间挡住了这一脚,但是她居然借力朝旁边闪开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六蛇那张臭脸!   丫鼓着腮帮子已经和个蛤蟆差不多,而流和水鹤已经不约而同的让到了一旁!   不好,这家伙要喷毒!   我心念一动开始念咒,就在那家伙喷出这口绿气的时候,也感到面前地上突然冲出来一股阴冷之极的风。这风随着我的心意而去,卷着绿气吹到了六蛇脸上!   毒蛇怕不怕自己的毒药?这答案在瞬间被我证实!   六蛇只是晃了晃就直挺挺倒了下去,看上去和当年十三少中招差不多!   “六蛇流和水鹤见这变故不由得呆了,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把六蛇抢在手中,然后掏出他怀里的解药给他塞进嘴里。   于此同时,我和十三少把那木头人身边的傀儡尸处理了,把昏迷的家伙抢了下来。   现在情况顿时变了,我们占据主动!   “你们流双眼冒火就要控制尸体再来,就在同时远处传来声尖利的嘶吼。   水鹤一把抓住流的手,缓缓摇了摇头。那家伙恶狠狠的盯着我看了两眼,一咬牙把六蛇背在肩上朝着堤坝上冲去。   水鹤则拿着几个十字镖盯着我们缓缓而退,那意思明白了——你们要是敢追,我就放飞镖把这家伙杀了!   十三少目不转睛盯着她任由离去,嘴里说道:“别追了,我们要是追的话这人就危险了…”直到水鹤转身狂奔他才转过脸来,一下就看见了我比黄连还苦的一张脸!   我没追。   但是我心里有句话想说:老子真的想追啊!不想我是你儿!   因为…因为这个他妈的被我救下来的家伙,居然、居然是山姆!   我是傻逼!我是猪!!我是白痴哈儿加猪头!!!   呆了半响,突然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刘先生,刘先生…”我抬头看见了博尔特。   他手中摸出厚厚一叠钱满脸感激:“谢谢你们仗义援手救了我们山姆,这是点小意思…你们真是英雄…”   英雄这句话骤然刺伤了我的心,我猛然一抬手把钱打得纷纷扬扬飞到半空,怒吼起来:“英雄?英雄个毛,我是他妈的狗熊   我转身就走,感觉自己好想哭……虽然我心中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就算真的知道是他也会出手——这已经和爱情无关了,而是关乎于道义!   必须救!这是道义,是我的准则!然而,老天为何偏偏要选我的手?   所以我想哭!想吼!想发泄!   两个保镖突然拦住了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下面才赶过来的,反正衣服干净毫发无伤,“对不起,我们想请你们说说事情的经过…”   “说你妈,是不是想打架?”我勃然大怒,“老子没心情   “我们不能让你走。”这家伙冷冷的回答我,“你必须…”   我脑中只觉得嗡的一声,热血上头直接蒙了!我突然一脚踢到那家伙的身上,也不知道那个部位,然后一下子冲上去扑倒在地,像个流氓一样的不断的殴打——脸上、身上、胸口、肩膀…抽、胳膊肘顶、头撞、反手甩拳,要什么有什么,而且逮那是那完全没章法!   不知怎么我已经抽出了杀人刃,直直朝着他的脸就猛然插下——“够了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十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们走吧   他夺过了我的刀扶起我,我杀气腾腾却像个控制不住力量的孩子,被他半扶半抱的拖着离开…“让他们走。”博尔特的声音在后面隐隐响起:“家族我去交代。”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已经坐在了车里,十三少开着车在夜色中慢慢而行,是不是打量着头顶的指示牌——我正要说话,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清醒了?”十三少微微一笑:“那就赶快给我说怎么走——我已经在市区绕了两圈了,这路就是没找到。”   看着他面色如常我也少了几分尴尬,连忙抬头左右一看,“哦,左手边走,对,沿着这条小街我们穿过去…前面转右手…小心三轮车…”这样连着绕了几圈我们才回到了大道上,然后沿着老成灌路一直朝成都方向而去。   十三少的车技简直差得伤心,一路上好几次都差点把人撞了,但是好在丫每每到了关键时候还能及时转头或者刹车,搞的我提心吊胆——偏偏他死活还不换我来开!   结果这样一弄倒是没有尴尬没了其他话题,一路上都只是陪他专心折腾车去了,唯一的缺点是速度慢了点,赶到成都比平时最少慢了两个多小时。   刚到小区的门口,我突然看见一辆红色的阿斯顿马丁,那熟悉的身影坐在车中,伴随悠扬的歌声她直直的盯着前方,似乎心不在焉又似乎若有所思。   “桑榆我心中迸发出一种莫名的喜悦,十三少才把车停住我就啪的跳了下来兴冲冲的跑过去——但是跑到半路我突然停住了!   我这是干嘛?   难道我要跑过去告诉她我救了她男人?还是说我去表示自己有本事?有功劳?亦或者是去献媚求好感?这和那些拿着为了追求妹子而跑到人家室友面前说好话装小受的家伙有什么区别?   但是奇怪的是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我并没有想到这些,只是单纯的想见她而已。   我百无聊赖的转过头,看见的是我那BUICK一个华丽转身,然后飘逸无比的倒进了两车之间的车位中,行云流水如同表演——唉,十三少这家伙啊,装得一脸冷漠却又心细如发的家伙…这朋友,我交定了!   “辟云身后突然传来桑榆的声音,估计已经看见我了。   我心中叹了口气,转过来看着桑榆那张俏脸,夜风吹拂她的长发,乱了几许青丝,被卷起的一抹长发在面颊上拂动,却挡不住那比夜色还黑的双眸,眼若寒潭碧波浮现几许薄雾,竟让人一时之间有些迷醉其中了。   我微微一呆,似乎心里有千言万语,但最后出口的居然变成了这么一句…“王小姐,你好。”   桑榆眉头微微一蹙,似乎对我的话很不满意,但是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不假思索的发火,而是变成一种很客气、很小心翼翼的作答:“刘先生。今天听说你们在都江堰和鬼道众打了一仗,能给我讲讲么?”她随后给走过来的十三略略点头打个招呼,“嗨,十三少。”   我心里很快打好了主意,等十三少和桑榆打完招呼就这么说:其实这一切我不是很清楚,全部是十三少的功劳,具体情况也只有他才了解,要不然你问他?呃,这样罢,我建议你们去找个地方坐坐详细讲讲,我就先上去了……然后速度遁走,把一切留给他。   完美!   “你好,桑榆十三少点点头径直开了口:“其实这一切我不是很清楚,全部是辟云的功劳,具体情况也只有他才了解,要不然你问他?呃,这样罢,我建议你们去找个地方坐坐详细讲讲,我就先上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   夜晚的成都很安静,我俩就这么站在夜风之中,一时间居然被种古怪而困惑的气氛弄得不知道怎么办好…客套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最后还是桑榆干咳一声打破了僵局:“呃,今天月色不错。”   我抬头看了看那乌黑一片的天空,“是啊…”   “呃,呃,天气真不错。”   我继续点头:“是啊…”马上一阵风吹过来,我俩一起猛打哆嗦。   “呃,呃,呃,我买了车子。”   我很专注的看了看那不知道开了多久的阿斯顿马丁,郑重的点头:“是啊,好车。”   “谢谢你   “……”   她突然说了这一句,然后我俩一起呆住了。   这层窗户纸一被捅破,一切都简单了起来,我们对视良久,她突然清晰而平淡的开了口:“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他!谢谢她那犹如凝脂的脸庞在淡淡的灯光下宛如明月,已经取代了整个世界的星光而独自明亮,虽然,虽然只在我一个人的眼中!   她替他谢谢我!这简单的一句话却犹如雷霆一般在我耳边响起,瞬间让我居然有些站立不稳——我出口的声音嘶哑的厉害:“不用,都是法门中人,我自然、自然该出一份力   不待她再说话,我已经是转过了身,“夜深了,王小姐还是回去吧,别着凉了——我,我走了。”话毕我已然拔足而行,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甚至不敢回头,怕一转身就陷进那深深的眼眸之中。   但是就在我进入楼道的瞬间,我突然听见了身后传来的一阵脚步声,细碎而急促,转眼一眼桑榆飞也似的跑了过来。   我心头慌得厉害,连忙迎上去:“桑榆…”   第一百六十九节 万圣节   桑榆喘息几声,低着眼盯着脚下的水泥地,声音几欲不可闻:“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知道是他被人袭击了…你还会不会,恩,会不会…”说到这里她已经无声,只是抬起头盯着我的眼睛,一切尽在不言中。   话虽然很简单,但是我已经了然。   我站了很久很久,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一笑。   夜色如水,我那笑容在风中摇曳,说不尽的凄凉悲切,说不尽的情非得已,宛如落花流水,带来了无边的寥落,风中黄叶落下并非本意,一切只是天注定。   桑榆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有些不相信似的看着我,睫毛忽闪几下,浮出一抹难以言表的感激——   “谢谢你   我看着桑榆转身离去,突然长长得呼出一口气,一切心结在那句话中已经释然。   只为了她的笑靥,所有都已足够。   天地从此恒古,只为她过得好!   ※   折腾了半宿都困得不行,这一觉又是下午才醒,手机在枕头边隔几分钟就哔哔一下,我拿过来一看,好几个未接电话,师傅、三爷、铁子…咿?铁子?   这时候才想起昨天把丫给扔都江堰没带回来,当时那情况谁也记不住。不过一想也对,就算是哥给丫创造机会了——不行,要是没事的话得看看去。   师傅那边倒是没事,就是问了问我昨天的事情:比如怎么确定是鬼道众啊、鬼道众是不是真把朗基努斯之枪的矛头带走了、我有没有受伤…诸如此类的事情。末了,师傅在电话中给我说了一句话,没头没脑没前没后:“一号晚上我这里请王自传和老谢吃饭,你到时候过来。”   “呃,谁?要不要带酒水什么的?”   “嘟嘟嘟…”一片忙音。   老爷子这话嘛意思?他口中的老谢我知道是谁,但是那王自传就不知道何许人也了——想不通,师傅这么多年还很少请人吃饭,要请也是些老朋友,这个王什么的从来就没听说起过。   三爷铁子的电话都打了,三爷只是一般的聊天,问我水陆大会的情况,最后才说什么他侄女已经治好了,现在一心跟他学习,“能请你吃顿饭不?”   这家伙在我心目中典型一铁公鸡,请吃饭估摸没好事,所以我毫不犹豫的推辞了,任由他说得天花乱坠,我还是很坚定的把手机红键轻轻一按——于是,整个世界清静了。   最后是铁子,结果电话一通丫就在里面嚷:“资哥,我给你说声,我不回来了…”“嘛?”那声音透着兴奋震得耳鼓痛,就没有听清楚。   “哎呀,我的意思是就留这边了,”铁子在电话中又这么嚷了声,接着一句‘有事,我不说了’就把电话给我挂了。   打完电话手头一空就开始觉得肚子饿,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过了,正准备把十三少弄起来,结果却听见十三在外面叫我:“辟云,起来没?”   我打开门一看,这家伙穿的是一身正装,那架势活脱脱要出门砍人的,不由得奇了:“哇,十三,你这是干嘛?难不曾你小子在成都有什么仇家情敌之类的,准备现在去找丫单挑?”   “什么情敌哦,辟云,你,你难道今天不准备出去转转,防着点?”这家伙一脸正经:“虽然现在人多,可是很多地方只有你才清楚啊。”   “人多?清楚?防着点?”我一头雾水:“啥事这么神秘?”   看我没搞懂,十三少直接就把手机rì历给我翻了出来——   十月三十一rì,万圣节。   擦,我居然忘记了今天是万圣节!   万圣节又名鬼节,要是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大多选择这时候,然后各奔东西该干嘛干嘛去,我虽然最近名义上还是休假,但是出去看看却是必须的。法门中这算是个惯例,七月半和万圣节都会在自己生活的环境周围或多或少的转转看,有什么事情顺便就处理掉。   也许有人就奇怪了,万圣节是外国人的节rì,和我们中国有什么关系,这里我还得废话两句:举个例子,有种关于土豆种植的病害,叫做晚疫病,很多现在学农科的都知道,但是这病向上推个六七百年,有人知道么?答案是没有!   为什么?   土豆其实原产于南美洲安第斯山一带,十六世纪被传入欧洲,然后十七世纪传入中国的。当年没有任何人知道这种植物,也就没有关于植物的这种病害,但是现在却成了种植者不可或缺的知识——没有土豆,没有晚疫病;有了土豆,自然就有了晚疫病,很简单。   万圣节其实也是这样,在没有传入之前我们法门并不了解,但是后来这节rì被引入中国以后,很多相应的对策就产生了,其中一点就是对于这一天的看法。在我们法门中,这一天和七月半其实差不多,都属于阴气较重的rì子,容易出现各种游魂野鬼,必须重点防范。   算了,还是得去转转。   看十三少那一脸的郑重,我心中其实暗自偷笑:成都无数年没出过乱子了,算得上是风平浪静,再加上现在这大范围内数百法门人士,能出什么麻烦?心中知道这一切,但是我没说,原因太他妈简单了:今天没事做!   你看,现在是三十一rì,距离水陆大会还有两天,明天说好了去吃饭,但是今天干吗呢?十三少不泡桑拿不耍游戏,不唱K不蹦迪,加上丫的没什么爱好…这一晚上我又不能把他扔屋里自己出去找地方混时间,你说还能干吗?   干脆出去转悠算了。   随便在外面买了两斤棒棒鸡,我带着十三少找到家面馆,俩一人一碗热汤面吃完,顿时一股热气从心中腾腾升了上来,满心的舒畅。“准备查看那里?”十三少放下碗就把事提了出来,“你有什么计划?”   没计划也得装啊,哪能被这家伙知道我心不在焉?于是我眉头一皱:“这样吧,今天成都市区的法门中人很多,什么医院公墓坟地之类都有人,我们也不用去凑热闹了,外面去看看他们不知道的地方。”   “好十三少满脸的佩服:“想得周到!其实我也这么看,市区估计没多少事,就连郊区都是一样,全部被那些家伙塞满了,但是——”他眉毛轻轻一挑:“那些家伙都是外地人,对成都的情况不如你这个地头蛇熟悉!所以,我想成都必然有些地方是阴气汇聚,但是现在又不被外人所知道的,这地方才可能有点什么事情做…”他嘿嘿笑了两声:“你应该知道点这种地方吧?”   我心里把这家伙不知道骂了多少三字经,明明是找个地方逛两圈回来睡觉的行当,被丫的一分析就成了铁定要做的活儿,偏偏我还不能忽悠——   这要求虽然高了点,但是哥正好有这资料。   成都很多地方都不被外人所知,但是我们国安局里却有最近三十年成都周边所有灵异波动地点的资料,其中有个最合适带十三少去逛的地方——老刑场。   成都作为川渝之地的首府,多年以来但凡是杀头问斩都有自己的场所,这边和北方什么杀在菜市口不同,选择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地点,而这个地方现在的东三环外。   那一块地方几百年杀了无数人,穷凶极恶的匪徒、热血沸腾的革命党、杀人越货的马贼,还有什么毒杀亲夫的、谋害同袍的、打仗逃跑的、通奸的、勾二嫂的…当然其中还有不少是冤死的,这里乱七八糟样样齐全,要是真全部排列出来能囊括出本杀头斩首大全。   别的不说,就连地上的泥土也早就吸饱了血液变成暗褐色,散发出一股腐臭糜烂的味道。   这块地方已经荒废了很久,但是却鲜有人问津,前两年有个开发商脑子进水买下来准备开发,结果没几天就全家垫了卡车轮子,后来家里俩侄儿为了财产问题打了无数年官司,最后终于判下来,嘿,这块地俩都不想要!   那地就无限期的扔哪里了。   那地方不错,带十三少去买点衣服浪费点时间,天黑过去挨块地检查一遍以后差不多可以回来睡觉了——我心里这算盘一打,也不多说,带着丫就出了门。   先就是去买衣服。   别说,今天这路上看起来真是法门中人不少,丫的一个个穿得和土鳖一样,手中提着、背上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脸上满是怨念:求求你出来个什么鬼魂幽灵吧…路上还看倆装乞丐的,器宇轩昂满脸肃然,手中拿个要饭的盆活脱脱他妈一收保护费的,走起路来的时候昂首挺胸健步如飞,根本没人敢靠近三米之内。   我心里暗笑:这帮子茅山派的家伙,你说你想帮忙我不怪你,最少你心是好的;你伪装不来我也不怪你,是你没学过;可是你能别在什么春熙路、王府井之类购物中心逛啊,那人气旺得能烧开水,那有鬼魂不长眼到那里去折腾自个的?   十三少和我各买了两件衣服,丫依旧是一身米白色的风衣,我则是买了两家花哨到不行的小风sāo——呃,就当换个造型换个心情吧。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重头戏开场。   第一百七十节 绝命面相(上)   刑场废墟在三环路外,周围一片荒芜的田地,只有这里孤零零的耸立着三两栋破旧的小屋。我和十三少把车停的老远,徒步走进了这个阴气密布的就刑场。   但凡怪物鬼魂之类的出来,那时间一般是子时,也就是十一点到一点这段时间。我和十三少到了这地方绕了圈嘛事没有,百无聊赖之下只能随找找了个房子坐着Standby。   这里稀稀拉拉一共七八间破房子,四壁透风顶棚都垮了一半,唯一好点的是个三层小楼,顺着墙壁一溜子铁楼梯看上去还稳当。我和十三少按照一般原则占领制高点,就爬那楼顶上猫着,看着星星点起了烟。   说是等着还真是等着,我无非是想等十一点一过,看确实没什么事情就闪人吃宵夜,然后会家睡觉——十三少那架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帮了他,所有憋着劲准备替我做点事,一直全神贯注的等着,脸色和开始看那帮子春熙路的家伙已经有异曲同工之妙了。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抽得是满地烟蒂无聊透顶,我看着星星差点睡着——突然就听见十三少低吼句:“有情况   这句话搞得我是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透过水泥围栏的边缘朝下看。果然,半分钟以后随着一阵细碎的沙沙声,一个猫一般的身影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这家伙打扮普通并无异常,但是他的神情慌乱脚步漂浮——“呃,是人,而且是个普通人。”我只看了一眼就做出了判断,“可能是小偷、瘾君子或者piáo客,但不是我们要等的东西。”   十三少知道我话的所指,但是他依旧嘘了一声示意:“你看这家伙的手,似乎受伤了…”   果然,十三少一提示我也看了出来,那家伙跑动中时时抬起右手,或者捂一下左肩或者抬到一半又放下,看来应该是左肩受了伤——但这并不是成为我们目标的理由吧?   那家伙左右看看无人,一屁股坐到个墙根下,喘着粗气艰难的把外套揭开,里面居然血肉模糊一滩,看上去似乎被什么爆裂性的东西所伤。   这就不能轻视了!中国属于禁武的国家,所有枪械都是明文禁止的,就算这家伙和鬼怪无关,但是只要是出现这东西我就不能不插手了。   把烟头一扔,“走   一上楼梯我就知道今天错手了,死楼梯咚咚乱响聋子都瞒不过,我一边祈祷这家伙跑不远一边冲,到了那墙根边一看,靠,果然不见了!   “跑?哼哼,老子让你跑,”我二话不说就打开了阴眼,还边和十三少吹嘘:“十三,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三火找人法,我看谁能逃得掉…尼玛!怎么可能…   “咋了”   “没,没三火我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太他妈诡异了。   要知道我和十三少冲下三楼到这墙根的时间不超过二十秒,这家伙就算当时开始撒欢小跑也不会太远,而我这阴眼能把五百米范围内的三火都看的清清楚楚,凝神某个方向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更远,但是这一圈下来我居然没有发现任何三火的踪迹。   我俩对视一眼,不由分说就摸出了武器分而寻找——这家伙铁定不是人!   绕过两个破屋到了堵烂墙面前,十三少突然站住了。他伸出手给我指指墙,然后朝我一指,示意前面,自己则是头一偏向后一甩。   分而围之。   悄悄走到破墙的前面,我和十三少同时跳了出去,手中的武器朝前一指:“不准动   这可怜的家伙正躲在墙后,满脸恐惧的捂着自己的肩膀哆嗦呢——看见我俩的出现,也同时看见我们手上明晃晃的武器,他居然噗通一声给我们跪下了。   满脸的眼泪:“求求你们不哟杀我,我真不是怪物,我不是啊…”边说边磕头,抬起头的时候居然弄了满脸的泥,然后眼泪冲刷出一道道的白痕,“不要杀我啊,我不是怪物啊…”翻来复起就这么两句。   我不由得愣了——这他妈算什么事?   眼前这家伙明明白白是个人,虽然说刚才没看见三火,但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丫身上的心跳和温度、呼吸,甚至还有难得的腋臭…尼玛,真是臭的厉害!   评估了一下这家伙的危害,我示意十三少戒备,自己则是把他拉了起来,“莫哭了!恩,我们不是要杀你的,但是我们想知道你这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你说你不是怪物?”   “恩?你们不是来杀我的?”听见这话他慢慢止住了哭,抬起头来还是疑神疑鬼不相信:“真不是?”“真你妹,我要是杀你还有这些屁话给你说,直接把你弄死得了——废话少说,起来给我老实交代清楚。”随手扯出几张空符纸扔脸上,“擦擦脸上的泥。”   有些人就是这种,好言好语听不进去,凶神恶煞的嘴脸才服软——见我凶起来这家伙立马全身哆嗦,跌跌撞撞在脸上搽了几下,站起来又准备开哭:“求求你们…”   这样下去还没完了?   啪!   十三少直接甩手就是一耳光,“不准哭。在哭直接弄死你。”   顿时收声。   等这家伙安静下来,我和十三少才给他好好检查了一下,这结果让我俩大跌眼镜,果然这丫的没有三火,而且全身居然透着无限的阴冷,整个一个怪物。   我仔细打量这家伙的脸——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满是惶恐和悲哀,这张脸看是一看上去就让人就一种想抽丫的冲动,真是讨厌了!   头尖腮窄、头发枯黄、金鱼眼、酒糟鼻…这就是外行得看法,按照面相学上来说大致如下:命宫狭窄有官非痣;兄弟宫头高尾低粗短黄薄且旋毛散乱;疾厄宫山根断、黑痣横纹;田宅宫狭隘深陷、有恶疤;官禄宫纹深色暗宛如鸿沟;父母宫基本上就是两块说不出的黑胎记——尼玛,这从面相上看简直是极品,你能找得到的一切厄运、倒霉、衰败、落魄一个不少,比教科书上还明显。无论任何人,你看见他只有一个感觉——   打死算了!   丫能活到这一天也算是奇迹!   我强忍住自己的恶心,“你叫什么情况,哪里人,多少岁?”   这家伙估计也知道自己的样子难看,低下头小声回答:“田狗子,二十五岁,唐山人。”   “呃,那你为什么会受伤?”我继续发问,一不小心就看见了那家伙两个畸形的耳朵。   “我,我被坏人追…”   “为什么追你?”   “我不知道…”这话一听就假,他妈的,这副尊荣别说是追,看见了能不跑的都算强人,还有人愿意去追?我正想揭穿,旁边十三少飞起一脚已经踢了过去,“老实点   我诧异的看了眼十三,这时候才发现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脸色发红,牙关紧咬,似乎内心正在激烈的斗争。我顺着他的手一看,这家伙指骨有些发白,似乎随时有可能一刀把丫给劈了。   “十三,别激动。”我看那家伙被踹到墙上撞个额头流血,不由得有些觉得不妥,连忙把十三给拉开了,“算了,你站远点去看着,我来问算了。”   拉开点不看那家伙,十三才好了点——他长长吐出口气:“行,我站这里。”   走过去把那家伙拉起来,“田狗子,我也不给你废话了,你那套蒙人的话就不要说了。老老实实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也许我就放你一马,若是你不说,那我也许就把你送监狱去了,到时候在里面你要不被弄死,我跟你姓。”   “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监狱去?”他一听慌了,啪一声跪下:“求求你,我不是…”尼玛,又来了,也不知道这套话丫说了多少次,简直张嘴就来比喝水吃饭还顺溜。   “这样,我保证不伤害你,同时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国安局成员,绝对不会害人的,”我连忙给这家伙宽心:“只要我在这里,绝对不会让你被人杀了之类的,同时还会给你安排一个安全的地方,你看怎么样?”   又是软硬兼施,他才把实话说了出来。   这家伙当时给我说二十五岁唐山人,我还没有想起,原来他就是出生在唐山大地震那一年的,而这一切和76年我国那场大灾难有密切的关系。   按照田狗子的说法,当年他母亲怀着他的时候就出现了各种厄运,而家中人也一个个接连死去,最后出生那一天竟然爆发了强烈的地震,全村人除了他和母亲无一幸免。地震之后他母亲带着他颠簸流离,rì子虽然一天不如一天,但是最终把他拉扯到了十岁才撒手人寰去世。   在母亲临死之前告诉他,最初在怀他的时候就有道士说过,田狗子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凶星转世,命中会克所有人,无论是父母亲戚、还是街坊四邻,甚至说乡里乡亲都难以逃脱。后来一切应验,那道士在唐山大地震之后又来了,居然当时只看了一眼就吓得摔了一跤,嘴里直念:“天凶地邪,天凶地邪…”   “然后呢?”这事完全没听说过,我兴趣也来了,连连追问。   “然后那道士就想把这灾星除掉,可惜被他母亲带着逃脱了。”突然传来一句清朗的话语——我转头一看,居然有个老者衣袖飘飘站在墙头之上。   见我转头,那老者微微一笑,也不见怎么动作就从墙头飘然而下立在我面前,“小伙子,剩下的事情我来告诉你吧。”还没等我有什么动作,那田狗子已经老鼠般的躲到我身后,牙齿咯咯直响,似乎怕的厉害。   看来这老人说不定就是伤害他的人了。   第一百七十一节 绝命面相(中)   那老人倒是没有管田狗子有什么动作,自顾自的淡淡说道:“当年那道士没有说错,这孩子的命格特异千年难得一见:父母两家的祖坟都葬在天地阴极之所在,所以造成了父母两人都不是一世人…”   “不是一世人?”我心中一惊没有说出来,十三少早已经在旁边插了嘴:“难道说他们是属于拥有前世记忆那种?”   “不错,”老者微微点头:“尘世上有些人出生之后能记得前世的所作所为,这种人和我们不一样,不是一世人,我想你们师门中都有说过吧。这种人本属罕见,还偏偏遇到两个选择纯阴的rì子成亲,然后又在纯阴的rì子产下了田狗子——所以造成了这种千年难得一见的极厄、极阴之人,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要倒霉,所有和他有关联的人都要遭殃,一切都是天意。”   “然后呢?”我突然说不出的痛恨这句话——天意?他妈的,要不是天意我能事现在这局面?天意让桑榆有了未婚夫?天意让我救了丫的未婚夫?天意?   你这该死的天意!   也许是由于那句‘天意’,也许是由于刚才我答应过田狗子,反正我在这一刻突然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我既然答应了他就要做到,这人是死活不能让别人带走的。   “这孩子的不但属于天厄所在,而且还有一个特点,他的血液能够使得四凶之一的混沌拥有身体,”老者不觉还在继续说:“四凶的说法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想必你们也知道点——我可以很准确的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再然后呢?”   “把这人杀死,或者看管起来。”老者淡淡的说出这句话,似乎不是关乎某个人的生死,而是说是杀猪屠狗之类,完全没有任何的感情在里面。   我嗤的一笑,“我明白了,老人家,你的意思是准备把这家伙杀了,就斩断了混沌复活的一条路是吧?”我话中满是讥讽:“所以你把这家伙打伤,然后准备弄死?”   老者又是一笑,说真话,这老人家每次笑起来颇有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没什么好感:“其实这伤口是他自己逃脱的时候弄伤的,我们只是准备把他关押起来。”   “明白了,”我咳嗽一声,“既然田狗子这么关键,我就带回去找地方看管起来好了,不劳烦您老人家——十三,准备撤漂。”   “呃?”十三眼睛里面满是星星:“撤漂?”   “尼玛——就是说准备闪人了。”忘记了,这家伙不懂四川地方话。   十三少明白过来却也不准备走,朝着老者一努嘴。   老者哈哈一笑:“小伙子,这人可还不能让你们带走吧。一是我怕你们没有这个能力;二是本来他也是我先找到的——不过你们既然帮我抓住了,我给你们点报酬如何?”   “钱?”   老者一怔,随即释然:“哈哈,钱么?那倒是落了俗套,本想给你们点别的东西,但是钱也行——说吧,你们准备要多少?”   “多少也不行,老人家,也许你要失望了。”我突然哼了一声:“我答应了田狗子要带他到安全的地方,虽然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可我还是准备信守承诺。”   “小伙子倒是很守信,现在这世道不多了,”老人家眼中有点赞许,可是话锋一转居然毫不留情:“但是这田狗子对我很重要,还真不能让你带走了眼中是一种说不出的坚毅。   看来这老人家和我卯上了是吧?要是来硬的估计我和十三加一块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看来只能出阴招了…   “老人家,这田狗子你也想带走,我也想带走,这事情可不好办了——我们又都是法门中人,动起手来真不好看,唉,必须想个办法来解决啊…”装模作样的长嘘短叹,眼中偷看他的脸色。   这老者听我一说哑然失声,估计想笑却又忍住了:“是啊是啊,那你看怎么办好呢?”   我假装踌躇一会才说:“要不我俩来比比,谁赢了谁带走,如何?”   “哦,不错不错,好主意,”老者哈哈笑着:“我怎么没想到呢?你说吧,比什么?”   “就比起卦吧,”我盯着老者目不转睛:“比较简单比较通用的。”   “好   “那我说规矩了:我们来推一推对方早餐吃的是什么,说对了就算赢。”我一说出来就看见老者面露笑意,估计这不是什么难事,于是心里也嘿嘿的偷笑了。   起卦这种事情还真要点水准,一般来说算算未来之类的最简单,反正没发生,七八成就算是很准的了;其次是算过去的东西,因为发生了,必须九成准确才能让人信服;最难的就是猜这种具体的东西,要求的是功力和本事。   那老人家估计能有这本事,可是他万万想不到我有能穿越时间的阳眼!   既然议定就开始准备,我和老人一人写了张纸压在地上,然后分别走开十来步,背对背开始起卦。当然他是用了自己门派的东西,而我则是马上使用了阳眼,透过老者来看他写东西时候到底是怎样的。   这和当时到达911现场差不多,都是通过阳眼短暂的时间回流,说不好听的,我就是摆明了准备偷看他写东西的时候。   半小时过去了。   “不错老者看着两张纸面露赞许:“清粥、小菜是萝卜和豆芽、馒头两头、鸡蛋一个——小伙子,你的本事不小啊。”   “呵呵,没点本事那能和您比啊,”我拿起老者递给我的纸毫不客气:“但是不好意思,老人家,你错了。”   老人家写的纸上是两样东西:拌鸡、汤面;但是我的纸上什么都没写。   他脸色居然一下子就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作弊?”   “没有啊,老人家,我没有作弊啊,”我嘻嘻一笑:“您老确实错了…”“不可能老者勃然大怒:“你明明吃的是这两样   “呃,我吃的是这两样确实没错,但是老人家你忘记了,我们打赌的可是‘早餐’我指着那纸上的东西说道:“其实我早上在睡觉,根本没有吃东西,这两样是我们中午吃的。”   老者被我一句话噎得不行,脸色也变了:“你是今天的第一顿饭,就是早餐   “不会吧,老人家,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早餐的定义您知道把?早上吃的才叫早餐,要是晚上吃的就要晚餐,半夜吃的叫宵夜——您老不会是准备和我们两个小辈赖账吧?”   “你这叫无耻   我和十三少哈哈大笑,搞得他说不出话来,最后我故意叹了口气:“老人家,其实这不叫什么无耻,这只说明一点——您老的脑子不够用,该退休了。”   “什么,你   “呃,想我这么说也行,您老就别争辩了,让我们把他带走就结了!要不然赶明儿我到处宣扬说您老脑抽打赌输了,还和俩后辈小子耍赖,就不太好听了吧?”   老者被我连削带打弄的说不出话来,脸上阴晴不定脸色连变,最后还是长叹一声,“没想到有这手——小伙子,算是你赢了。”   “嘿嘿,那是自然。”   “好吧,你们走,赶快走老者脸上怒气渐渐浮现出来:“最好不要被我看见了。”   我见他口气松动顺便有着发飙的迹象,连忙拉着十三带着田狗子走了。出去半里一扭头,居然看见那老爷子还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心中一动顺便吼了一嗓子:“老人家,我们走了——放心,绝对不会再见面的   上车以后我和十三少还在乐,丫的指着我笑骂:“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太黑了   “那是,”我得意洋洋:“忽悠这种老大爷不跟玩似的?说实话,要是来硬的我们绝对搞不过,但是动脑子他就抽了!脑筋急转弯知道吧,老大爷能看这个?”   乐一会车子开上了去市区的大道,我才突然想起该给师傅说说这事,于是一个电话就打了过去,当然我只敢说我找到了个这种人,至于和那老者的事情点都没提。   反正以后不见了,提这事干嘛?没事找事让师傅骂是吧?   打电话的时候没看时间,打通了才想起已经十二点过,为嘛老爷子没睡?一时憋不住就问了句,结果老爷子解释今天铁子陪着在外面夜钓才回来。   于是把田狗子的情况说了一遍,老爷子还是颇为重视,“恩?这个命格有些奇特,那道士到没有胡说八道——这样吧,明天把他送我这里来了。”   没想到老爷子居然叫送他那去,我不由得愣了下:“呃,师傅,说这人是什么绝户命格之类的,和您老住一块会不会有妨啊?”   变着方的向师傅讨教,老爷子自然知道,于是乎给我详详细细把这一切说了遍。   田狗子的命格其实电影中有提过,当时为了电影噱头改成了‘天煞孤星’命格,其实真正的名字叫做‘三煞绝户’。这命格所指是父母双方在转世chéng rén的时候,都由于特殊的原因保留了前世的记忆,也就是我们所谓的投胎之人,这种人很多是由于死亡之后没有进入阴司,在外面游荡之后遇见了‘引车’,所以跟着就去投了胎。   引车,便是阴司派出去的鬼魂所坐的车辆,这种车的主人一般命格偏阴,而且在人世的时候功德也比较浑厚,能够让鬼魂乘坐,无论是鬼差出去办事或者魂魄投胎都能搭乘。   接着上面说,那游荡的野鬼抢先投胎以后,这原本该投胎的鬼魂怎办呢?   第一百七十二节 绝命面相(下)   按理说一个萝卜一个坑,坑被占了萝卜咋办就成问题了。   这里面偏偏不存在这问题。   人死之后除了有未尽事宜的鬼魂,其他一般能自主进入阴冥世界,不需要什么指引和引路人,而特殊的人死了以后才会有专门的鬼差来带着进入阴间。这是常理,但是偏偏有那么一些鬼魂,生前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死了也没有什么奇异的地方,偏偏死的那一刻出现了问题。   这就和大马路上开车差不多,不同时段不同地点会有jǐng察来维持秩序,但也只是限于十字路口、交通要道等等,没人说一又宽又大车少人少的道上放几个交jǐng来巡逻至会吧?但是那种地方你说几十年也许不出事,但说不定嘛时候就给你闹点乱子来。   遇到这种问题,jǐng察是出事了再去处理,而鬼差也是一样,等发现了以后才会管。这期间的一段时间里要是鬼魂已经投胎了,那就不太好耍了。   一般鬼差会因为这种情况而逆流产生个处理办法,那就是把原本该投胎的灵魂和他灵魂投胎的时间对调一下,进而解决这个问题。   一般鬼魂等待投胎的时间有多久?这要因人而异,有些是三五个月,有些是几天,但是有些更长的要好几年甚至几十年,这个中缘由我不清楚也不多说。投胎的鬼魂被占据了位置自然心中不爽,有些等了几十年的就更加火大了,可惜他们不能和鬼差叫劲,有点什么也只能找抢位置的人发泄一下。   鬼差还只能当没看见,只要事情不大就当给人家找补平衡一下心态,谁叫你没事做先不按规矩来呢?有亏自己先吃了。   每个这种人都带着怨气,偏偏这俩家伙又结婚了,那怨气可就算是大发了,很有点鬼魂怨气会凝结在身上,他们的孩子天然有带着诱导阴间鬼魂的力量。   但这还不是最倒霉的,若是遇上这个孩子再倒霉一点,拥有了这种特殊的魂魄再加上一个倒霉透顶的时间出世——那行了,这万中无一的机会被你就抓住了。   转世人本来就少,还得出现俩,这俩还得结婚,然后选一个倒霉的rì子结婚,一个倒霉的rì子怀孕,最后再一个倒霉的rì子出世——这比连中三次五百万大奖还难!   师傅这么一解释我算明白了:这家伙的情况特殊,反正属于万中无一的人,呃,我听不听得明白无所谓…反正这才是真的没机会遇上了。   差不多知道就行了,别深究,没意义!   老爷子说了这么一大篇,最后还是那句话,这家伙命格太特殊了,任何一种灵体之类的都可以借着直接拥有身体,呃,算是异数了。   虽然说是大半夜了,我还是干干脆脆把车穿越了整个成都市区直奔都江堰而去,一路上闯了无数的红灯黄灯绿灯——绿灯也得闯是吧,表示自己很努力!   师傅一看田狗子的面相也不由得皱眉,半响,他对田狗子很和善的说道:“孩子,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吗?你的面相奇异与阴阳不合,行运之人就算遇到你也会倒霉,普通人就更别说了——你想改变一下么?”   老爷子这话才说完,田狗子居然普通就把自己扔地上了,继续那一脸典型的求饶苦逼样:“求活菩萨慈悲,救救我…”边说又是咚咚咚在地上猛磕头。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可怜,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跪了多少次、求了多少次才勉强活到现在,看那架势似乎比每天三餐还来得习惯。   “起来吧,”老爷子眼睛半眯想了想,“我也做不了太多,顶多不过把你的面相给你破了,然后你不至于影响到其他人。但是事有因必有果,破了这面相或者你不会妨害身边的人,可是你自己会更加倒霉走厄运——你看怎么样?”   “更加走厄运?”那家伙抬起脸盯着老爷子,“您是说…”   “我的意思是说你会把这些对外界的妨害转嫁到自己身上,使得自己数倍甚至数十倍的倒霉,”老爷子转过脸去,“你自己想清楚吧,想清楚再叫我。”   师傅对我一招手:“来,让他在这里想想,我们过去等他——嘿嘿,小凯和阿玫知道你们要来,正在准备宵夜呢…”这感情好,想不到今天来得合适,跑路还有的吃。   正当我和十三少挤眉弄眼跟着师傅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了田狗子的声音:“活菩萨   “呃?”师傅慢慢转过身去,“你别慌,慢慢想,一会我叫人给你送吃的出来…”“不是,活菩萨!我决定了,请你给我破相吧他那张难看的脸居然一时间看起来坚毅无比:“我不想害人,也不想在这个样子继续活下去了,无论有多少苦难我都自己承担,只求您帮我,让我别继续害人就行   话一说完他居然重重的磕下去,抬起来的时候已经是血流满面,额头好大一条口。   师傅盯着他看了看,突然笑了!   “天意啊,真是天意…”老爷子点点头,我连忙走上去把他拉起来,“你这一磕出口子到真是奇了,位置刚好破了命宫,看来天意也要我如此所为…好吧,我就遂了你的愿。”老爷子接下来估计是给我说的了:“辟云,叫你师妹把药箱给我端出来拿到后面小屋,我给他把面相破了。”   “是的,师傅。”我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那我们一会就自己回去了。”   老爷子点点头,手一挥也不多说,带着田狗子穿过院子朝后面走去,剩下我和十三少站院中。“那我们吃完回去?”十三如此问。   “只能这个样子了。不说了,把师妹赶快喊过去,然后吃点东西回去睡觉——明天还要过来吃饭呢。”   进厨房把八妹子招呼到后面去办事,我转脸就跟十三把铁子弄那半锅鱼汤一人舀了一碗,就着才蒸好的小包子吃了个饱。铁子在旁边一脸媚笑,“资哥,再来点?”那殷勤得跟个皮-条客差不多。   “算了,不吃了。”我把碗一扔,“别摆着副臭脸出来,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继续赖这里吗?行,不带你走…”   “谢谢谢谢…”铁子莫口子的道谢,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回家以后三个月的房间衣服都归你了。”   “啊?不要啊…”瞬间变脸,可我直接无视:“不干拉到——师傅,我带铁子…”   一听我嗓门提高丫脸都白了,连连作揖:“别嚎了!我干!我干还不行么?”   “早答应不就没这事儿了嘛?”我见十三喝完汤还准备自己洗碗,劈手夺过来就搁水槽里:“所以你说是不是犯贱,非要我抽脸才老实?”   “是,是…”满嘴脸的苦笑,活像才把工资输完没办法回家交账的叶老大。   转身和十三少出门上车,最里面哼着小曲:“大刀朝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到成都已经过了快两点了,偏偏那一路上车水马龙仍旧热闹,十三少开着车我也没闲着,一路上扫过去见到了不少法门中人,其中就包括了我见过的茅山张渺——这货身后跟着四五个人,看样子绝对不会再放单了。   刚把我那俩红色909尾号BUICK停稳,已经有两个人出现在了车前面。   关灯、下车,眼睛稍稍适应一下我才看清楚了这两人的样子:第一个就是博尔特,当初由于被引开而导致山姆被鬼道众偷袭的高手;另外一个看上去和他年纪差不多,细眉细眼个挺高,虽然看起来似乎单薄了点,但是面对面站着就感觉到了股子彪悍之气。这家伙风衣里明显鼓出来一块,也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   “大半夜的呆这里不是等我吧?”我边说话边扭过头去拿十三少递过来的车钥匙,同时眼睛很快的前后一瞄,然后眨了眨。   十三少虽然不明白我和那家伙的恩怨,但是见我这架势自然有了提放,钥匙递给我以后缓缓推开几步,不动声色之间已经握住了武器——这动静显然没瞒着那俩家伙,当然我也没打算瞒着他们。   第一时间博尔特就表示了友善,他挥舞着手哈哈的笑了几声,“别误会,刘先生!这是我们家族请来的侦探凯尔,主要是为了帮我们找回少爷使用的那把武器——他有点事情想问问你,不知道你方便吗?”   “不方便。”我硬邦邦的顶了回去,“大半夜的,累得要死,也困得要死,完全没心情给你们鬼扯。”我看一眼十三少:“你说是吧,十三?”   十三少没有答话,只是慢慢的点了点头,右手微微朝后拉个幅度,看样子随时能一甩手就把那流星给飞出来。   “那您怎么样才能方便呢?”估计我那态度丫早就猜到了,变戏法似的摸出叠钱来,“您看看,这样能不能让您受累,帮帮我们?”   为什么有些人总是拿钱出来办事呢?难道丫的真以为有钱就有了一切?   我鼻子中毫不掩饰的嗤了一声,伸了懒腰准备走:“真没兴趣。”看那架势他们也不打算动手,我朝着十三比个手势就准备离开。   “等等见我准备走,博尔特急了,伸手又从不知道哪里扯了一叠钱出来,加一起估计有七八万之多,“这样您看…”   哼!   我突然就站定了,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博尔特先生,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鬼道众围攻你们家族成员,我作为华夏法门帮助他们是道义所在,就算是我被杀了也是咎由自取与你们无关,你们不需要答谢甚至不用心存什么感激之类的;但是现在你们想要我帮忙,那么对不起了,这事情于我无关,我也不想帮你们——还有,少拿钱来压我,虽然我没你们钱多,但是一句话,哥不稀罕   说完这句话我顿时觉得扬眉吐气,看十三少眼中有着同样的傲气,心中不由大乐,准备就这样趾高气扬的闪人了。   第一百七十三节 再见王老   博尔特似乎被我这段话弄傻了,不知道怎么办好,眼睁睁看着我和十三从他们擦肩而过。   但是我那堪称顺风耳的听力却传来了一段话:“凯尔,你看这怎么办?要不回去问问他们看知道点什么?”   “不行,博尔特!你那几个手下当时受伤了,并没有看清楚当时究竟是谁带走了枪头,我需要准确的信息才能知道追踪谁,那些…一定会分头离开的   “那怎么…?”   “要不然…然后我们再去试试?”   “但是…”   “不行!你…这东西…多重要…山姆…”   “……”   我们走的不慢,距离很快被拉远,那些话传到耳中也变得时断时续渐渐听不见了,就在此时我听见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博尔特的喊声:“刘先生,请等等   博尔特快步追了上来,走到我面前的时候他盯着我的眼睛:“我不知道您到底是为什么拒绝斯图亚特家族的善意,要知道这拒绝很多时候会是致命的,我能劝您多考虑一下吗?”   还未等我说话,十三少的嘴角已经浮起了股淡淡的笑意:“我们真的很累了——我能劝您不那么多废话么?”他抢着替我做出了回答,扫向我的时候,我同时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示意他继续,“不要拿什么大家族来威胁我们,天地苍茫,没有这些大家族我们一样会过得很好   话中那坚毅果决的味道,完全是从他骨子里冒出来的——这家伙受到某些关于大家族的东西,似乎比我少不到那里去。   博尔特还想说点什么,但是旁边的凯尔轻轻拉了他一下。他轻轻的说道:“刘先生对吧,我是凯尔,也是这次斯图亚特家族请来找东西的人。那东西对于斯图亚特家族很重要,所以他们给我开出了一个很高的价格,说实话,我很想把那笔钱赚到手。”   “然后呢?”我对于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好感,但是至少他不是斯图亚特家族的人,语气上要客气一点。   他朝我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双手一摊很夸张的说道:“但是现在我没有线索啊,想找也没有办法,而这线索的关键是在你身上,”他凑近我说了句:“恩,我能看得出来你对他们家族有很大的矛盾,这样就简单了——您可以提出自己的要求,然后再告诉我线索,你看好么——这东西对他们很重要,所以你的要求可以随便提,嘿嘿”刚说完就听见博尔特恼怒的吼了一声:“凯尔,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说?”   “怎么不能?”凯尔无所谓的耸耸肩,“你难道以为这事情能瞒得住他们?博尔特,哦,你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不长脑子呢?”他夸张的用鼻子吸了吸气:“天啊,他们一身的血与恶魔的味道,也不知道对付过多少恶魔鬼魂,你居然试图糊弄他们?”   我看着凯尔的表演,半响才缓缓开口:“无论你是不是想和我套近乎,但是你说的这话我很喜欢,最少我不反对敲竹杠   看起来差不多,但是由他们提条件我接受和我提出要求他们办到,这个主次关系一颠倒就让人的心理感觉好了很多——凯尔是个聪明人,也找到了聪明的办法。   凯尔哈哈一笑,凑近我说了句:“其实说真话,我甚至希望你提出的条件越狠越好。说实话,对于这些拥有优越感的大家族,我不介意看到他们吃瘪的,恩,甚至说还有些渴望。”说出这段话,他又嘿嘿的笑了起来。   “好,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切,”我冲着凯尔一笑,“但是条件我只有一个,也只有这一个条件能让我松口。”   “什么?”俩一起叫了起来,话中带着兴奋、满足感甚至还有点说不出的自豪感,可是我犀利无比的一句话就把俩丫拍进了深渊——   “解除和王家的婚约,就这么简单。”   记忆中的十三少不该是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回家后者家伙非逼着我把一切告诉他,无论我怎么挣扎反抗乱喷胡说都没用,这家伙意志坚定着呢,当然丫还顺手扯着虎皮当了大旗:你和桑榆都是我的朋友,我可不能看着你俩掉进火坑了…那一脸悲天悯人活脱脱个游说我借款高利贷的水家。   没办法,面对这家伙我能干嘛?只能把事情差不多说了遍,其中重点也就是桑榆的婚约——“别管我,烦着呢我嘟囔着走到阳台,把自己扔进那宽大的藤椅之中。   十三少慢慢坐到我的旁边,声音如梦幻般响起,朦朦胧胧若有若无:“人生总有太多的不如意,这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辟云,你真要是桑榆没感觉也倒罢了,偏偏是却因为对手是个什么世家子弟就放弃了,你觉得自己哪一点比不过他?”   “我比得过他?十三,你是开玩笑吧,”我的声音如此无力,“人家是堂堂贵族后裔,家族资产几十亿…”“钱真的有这么重要?”十三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我:“你也是老板啊,你也年收入,这个,好几十万…区别不大,也就一百多倍而已…”   我实在没心给这家伙讨论到底是一百多倍还是一千多倍,更不说欧元人民币的区别,只是很简单的争辩道:“呃,但是那家伙和桑榆是青梅竹马…”   直接的鄙视:“亲梅竹马很么?我们也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经历血与火洗礼的感情才是最牢固的,不知道你怕什么   “那家伙比我帅得多…”   “这倒是真的。”   “呃,十三,你确定今天是安慰我,不是来伤口上撒尿的么?”   “……”   十三少盯着我的眼神宛如看怪物,突然叹了口气:“其实我真的只是想告诉你,那家伙没什么了不起的,你要是真喜欢就去拼,何必搞得自己这么悲剧呢?”   这家伙的话说得在理,但我心中知道,其实找了一大堆理由出来都只是借口,其实我心中唯一在意的是桑榆那表情——   “算了,睡觉吧,明天还早起呢。”   ※   十一月一号,星期四。   法门中人都这样子,平时该干嘛干嘛也没什么异常,但凡有事就成了夜猫子,白天风都吹得倒,晚上是狗都撵不到。我和十三这么念旧的人自然也遵循了这一惯例,睡到下午起床,然后洗澡理发开始换身衣服。   刚收拾妥当就接到了九小子的电话,说师傅问我们起来没有,还有就是提醒我梳洗打扮化化妆,反正怎么看着靓怎么来——据说有重要的客人哦——九小子如是提醒我!   真的是把自己弄得油光水滑细皮嫩肉,还专门买了瓶子大宝天天见来抹小脸上,那精神抖擞比打鸡血的还来事,就这样我俩一路飞奔到了都江堰。   也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反正从语气、吩咐上来分析,老爷子不是给我们找了什么便宜门道赚钱就是弄了点好事给我们,当时我和十三这样想着一脸轻松——后来我们知道事实也确实如此,只不过那事情就有点悲剧了…   走到院落门口就听见了里面爽朗的笑声,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这里也是熟门熟路不需要通报什么的,抬手一推就进了。果然,院子中师傅平时喝茶的台几围坐了好几个人,但就师傅是面对我们的。   “师傅。”“诸葛大师。”我和十三首先打了个招呼。   “呵呵,我徒弟来了,”老爷子招招手,“过来认识一下几位大师:谢大师你是知道的,洛大师你也是知道的…只有这一位你不认识把?来,我介绍给你认识,这位就是你上次带那王丫头的爷爷,王自传王大师…”我走到大师身边转过身,微笑着打招呼:“谢爷爷,洛爷爷…呃?一口气居然就这样噎嘴里了!   十三少模样也差不多,我俩张着大嘴足足能塞下俩西瓜。   桑榆的爷爷!王大师!但是,这、这、这不是昨天晚上阴了那老人家吗?   尼玛,我擦你的什么狗屁运气啊!   “恩?怎么不喊人?”师傅淡淡的开了口,“叫人啊!怎么,见到那小丫头的爷爷叫不出来了?”明显看出了不随,眼神已经开始询问我了。   但是我回答师傅的只不过是个苦笑而已。   “王、王大师好我拼死拼活挤出个笑容,估计脸上的神色比昨天见那田狗子还难看,“我是刘辟云。”——十三少已经偷偷摸摸朝里面走了,把我一个人扔这火山口上。   “刘辟云,名字好,人也好,哈哈,好得很王大师倒是脸色平静,但是就那眼神活像要跳起来咬我一口,“不错不错,根骨佳悟性好,又有那么多辉煌战绩,”他转过脸对师傅笑了笑:“怪不得老谢帮这小子说了半天,叫我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哈哈,哈哈,真是不错。”   师傅没有答话只是笑了笑,反倒是谢大师接了口:“还不是诸葛老头找到我了,要我来求个情。恩,对了,现在既然老王头你也看了,那这事情能的定的下来了吧?”看那架势把握十足,就等王大师点头。   我心里就咯噔一声,明白无论他们是说的什么事情,都估计要流产了,昨天我那些话可把这大爷坑的不轻——果然,王大师一开口就是满脸茫然:定下来,把什么定下来?”   第一百七十四节 峰回路转   “咿,老王头,我可记得你刚才说看看这臭小子再说吧,那可不是定下来了?”谢大师还浑然不知,连我都有点恨他这眼力劲了。你说王大师那语气态度加眼神,连我师傅看了都明白有事,你老又不是老花,能不能别这么迟钝?   “哦,这事啊。”王大师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事你叫我怎么说呢?不错,你们刚刚说了半天,我也确实答应了给孩子个机会,现在我见了孩子了,你还想我怎么样?”他呵呵笑了两声,语气中透着不满:“老谢啊,难道说见了还不够么?见过了就非要食言毁约不成?”   “但是你刚刚那意思…”   “我那意思怎么?老谢,我可没别的意思啊,就是说见见人对吧,洛少,你来给我说说是不是?”王大师居然一伸手把洛大师拉出来挡面前,喊的也是以前的称呼,“老谢,你这就是强人所难了,你这不好。”   洛爷爷愣了愣才接过话,“呃,这个嘛,还真要从长计较才行。呃,老谢说这意思,我觉得没错;但是呢,这个传少说的,也没错…还要商量一下,商量一下…”估计他也没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开始搅稀泥,毕竟谢大师和我师傅才帮他们回到华夏法门,也不能太不照顾脸面不是。   “不是啊,明明开始说好的,现在怎么一下子全变了?”谢大师声音骤然提高了八度:“老王头,你不是耍我吧?”   “不可能,是你听错了…”   三个大师像群孩子般的开始斗嘴了,估计以前就熟得很,说话随便语气也不怎么和善,看上去这么多年应该是来过很多次了。   借这个机会师傅倒是把我拉开了,黑着一张脸压低了声音,“你臭小子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给我说?”他巴掌就扇我头顶:“是不是什么时候把人给得罪了?”   “呃…师傅…”我愁眉苦脸的抬起头,“我也不想啊。”   “不想个屁!老子好不容易才找老谢把这王老头约了出来,帮你说说情,虽然到你居然得罪过他——还不快点想想什么事情,看看能不能补救。”   这事还用想么?就昨晚上的事咋也不能忘啊,但是老爷子那句‘帮你说说情’让我惊觉过来:“师傅,帮我说什么情啊?”   “嘿,你个臭小子还有心情问这个老爷子正准备再扇我一巴掌,但是看见我的眼神突然又停住了,放下手叹了口气:“唉,还是给你说说吧:我知道你喜欢那姓王的丫头,就帮你问了问老谢,结果知道那丫头已经有了婚约,是个什么欧洲猎魔人家族的,这不帮你小子找人说情么?”   “啊?”   “啊个屁啊,本来这事弄的挺好,上次王家进水陆大会这件事我和你谢爷爷都帮了忙,又和洛老头拉了交情,所以他这次带着王老头过来感谢我们,我就留着吃饭然后帮你说情。前面那老头子听说你和王丫头出生入死几次,又有阴阳眼养了貔貅,加上洛老头的说情和你小子最近比较抽风的出了点成绩,口气差不多松了,说什么‘见见小伙子再说’,我当时就估摸那老王头见你以后就该回去拖拖婚期了,到时候看有没有转机。嘿,结果你倒好,早把人给得罪了——赶快说吧,到底什么事?”   原来师父为了这事才叫我…唉,说什么都晚了。   我老老实实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遍,师父这才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他想了想也没找出个办法,干脆给我支了个招:“臭小子,这样好了,回去以后你直接给人家赔礼道歉,然后看能不能有什么补救的办法——你可想清楚了,王老头在他家可是一言九鼎,要是你能把他给说动了…”其中的味道不言而喻,显然是叫我给老人家下脸。   这还要您老人家说啊?我当时就想哭了!只要王老爷子能不怪罪我,别说什么低眉顺眼阿谀奉承,就算是当牛做马上刀山下油锅我也得去啊,何况刚才老爷子还说了,人家明明对我印象蛮好的嘛。   正在胡思乱想,老爷子倒比我先明白过来:“我倒是忘了,你小子别的本事没有你几个师兄强,但是一张嘴倒是讨人喜欢,我想这件事情你应该自己能做好,对吧?”   “您老瞧好吧,我一定会悔恨交加的道歉,嘿嘿,一定把他老人家弄高兴。”见师父这样说我也有了底,顿时觉得一切又有希望了。   正准备回去,老爷子突然拉了我一下,“我希望你做好,做对话很轻,但是出口感觉很重,那眼中闪烁的光芒充满了智慧,好像在暗示我什么。   “恩?”但是这句话只是一闪,我还没有把其中的味道品出来,老爷子突然哈哈一笑,拉着我走了出去。“这臭小子,原来还有这些事没有告诉我,哈哈这一声长笑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他自己则是笑声不绝,一直把我拉到了桌边。   “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还敢和王大师动手,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是也只有王大师这种胸怀才会放这家伙一马——还不快谢谢王大师手下留情?”老爷子打个哈哈瞪我一眼:“要不是王大师看你有点小本事,起了爱才之意,你那伎俩怎么可能瞒得过大师?”   “恩,”我端起茶杯尴尬的挠挠头,“王大师,这个,是我不懂事了,请您老原谅我一次嘛。”恭恭敬敬的送到大师面前,“王大师,请喝茶。”   “哼。”王大师脸直接就转到了一旁,看也不看我。   这都是预料中的事了,我倒不诧异,只不过看大师不方便,干脆就膝盖一弯半蹲下去再次敬茶:“大师,请。”所有人都盯着我,看王大师到底准备如何。   不过他还是没有伸手,只不过转过了头对着老爷子:“谢大师,这是什么意思?”   “哈哈,这意思很简答啊,王大师,”师傅把沸水倒进茶壶中,然后把一滴滴的茶水匀进几个小杯子中:“你既然手下留情了,我怎么也得让臭小子给大师你表示下,哈哈,没别的什么意思。”   话是这么说,可是看王大师脸上的气色虽然好了些,却依旧没有松口,师傅也不由心中也有点摸不准了,可就在这个时候洛大师突然开口了:“诸葛大师,你虽然说传少放了你徒弟一马,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还不知道,你能不能说说?”   没对啊,这明明是王大师的糗事,洛爷爷怎么叫拿出来说?我心中有点迷糊,但是抬头一看,居然发现洛爷爷的眼神似乎有异,好像在给师傅交流什么,而师傅也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我突然明白了点什么!   你看,我昨天给王大师吃了个哑巴亏,这事光是说什么道歉之类的完全解决不了事,始终在他心中是个结,只有把事情抖出来给出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估计才能把他心中那口恶气给出了。   “这事情是这样的…”师傅不紧不慢的就把事情说了一遍,在最后打赌那里稍稍换了个语气,“你想啊,王大师那几十年的卜卦之术岂是这臭小子能企及的,更何况我们阴阳诸葛一脉并不擅长扶乩占卜之术——于是乎,王大师正好就给这小子一个台阶下,让他回来了,哈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啊洛大师恍然大悟:“传少就这脾气,看见有天资的年轻人就爱才,又不肯明说,非要偷偷摸摸做贼似的——传少,你这次可失算了吧,刘辟云是诸葛家的传人。”   “我那知道王大师没头没脑的回了句:“脸上又没刻字   洛大师接着说道:“别说你,就连我上次都想收这孩子教听骨了——刘辟云脑子够用,上次还让张家老大吃了哑巴亏,正合适学我的听骨之术。”   这事他知道?我一抬头居然看见王大师脸上露出了笑意,“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于是洛大师把上次我和张渺见面那事说了一遍,特别是把那家伙的丢人样子说了出来,细节入微,估计是桑榆或者王熙说的。边说,洛大师还边描述张大师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样,末了还不忘提醒王大师,万一水陆大会张大师出阴招损王家,这事还能拿出来说说。   王大师笑得就更灿烂了…   不过我当时到没怎么听,两腿这么弯着你以为不难受啊,几个大师又都是慢吞吞说话的样子,三弄两弄居然折腾了一个多小时。额角已经开始冒汗,眼看我就要撑不住了…   突然我觉得端着的茶盘一轻——王大师不经意之间已经把茶杯端了起来!   好!第一关过了!   我努力的伸直腿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晃,居然差点摔倒…   一只手凭空出现在我肩上一搭,“站稳了,小子。”居然是王大师,“看在你让那臭小子出丑的份上,我这次可就帮你一次了。”话中说的好像是关于这次搭把手的事,实际上应该是…我不由得大喜,“谢谢大师。”   “等等王大师突然呵呵笑了两声:“不过既然我帮了你一次,那么,上次那个人你是不是能让我这次顺便带回去啊?”   第一百七十五节 对不起   上次那事情原本也就是关于田狗子,结果搞出这个大个篓子,现在既然事情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那么还给王家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了。   几位大师一致认同,就连师傅都不例外,他呵呵的笑着,“好说,好说…”   一边是个恕不相识,长相丑陋还导致了无数人死亡的田狗子,本身会导致其他人厄运甚至横死;另一边可能是我未来的爷爷,也是唯一能够左右我和桑榆婚事的人,得罪他就等于得罪了王家,也就等于把自己的幸福——呃,或者说幸福的可能性——扼杀掉,这其中的轻重在我心中的天平上摇摆…   只是摇摆,因为自己都没有明白为什么要犹豫!难道这一切不明显吗?这一切不是很清楚明白吗?我能清清楚楚看见天平砝码的多少,也能知道其中意味着什么?   可是我没有说出口。   十三少和九小子他们早就躲在一边偷听,现在看都没人反对,于是九小子很快就去把田狗子带到了我们面前。   他当时就瘫在了地上。   “呵呵,小田啊,不要躲着了,好好吃顿饭吧,然后一会跟我回去。”王爷爷笑得很开心,甚至和师傅说话的语气都有点亲家的味道了:“婚事我回去拖延一下,但是还得看你能做点什么事情来打动我家那倔脾气的老大,不过你放心,这三两年内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时机,你小子有诸葛老先生这个后盾,说不定就把穷奇给搞定了,哈哈,哈哈。”   “看来传少真的很高兴啊!小刘,你这次走运了,只要有传少的支持,到时候王家你可是能扭转乾坤的哦。”洛爷爷在旁边打趣。   几位大师你一言我一语,似乎完全没有把田狗子放在心上…他眼中的恐惧越来越明显,我知道,他被关在王家其实待遇并不错,可是唯一的区别,他在那里活得不像个人。   这也是他活了几十年最渴望的!   田狗子突然转过头盯着我:“活菩萨,你,你也要…也要抛弃我了?”这一次他居然没有跪下来磕头,而是满眼的怨毒:“既然你说话不算数,你又为什么要答应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   “我…我不愿意…”我心中在挣扎,在辗转…   “不是!不是的他突然就吼了起来,“你骗我!哈哈,这世界上都在欺骗我!你们都是坏人!这世界上没有好人了他就这样突然开始狂笑,开始怒吼!   随着怒吼,天色似乎也暗淡了下来。   “不!不是这样我嘶哑着说出这句话来,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了。   “你答应过我田狗子猛然站了起来,盯着我的眼睛从牙缝里一个个把字喷出来:“你!答!应!过!我他眼中犹如喷火,咯吱咯吱咬得牙关响,那眼中的火焰中似乎中间有着黑色的斑点。   就这么简单的几个字,骤然让我突然醒悟了!   我为什么犹豫,为什么挣扎,为什么思前想后?明明很简单却被我搞的那么复杂,这选择真的很简单!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不在面对田狗子的眼神,反倒是走到了王大师的正面,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跪了!   天地君亲师,除了这五种,我们阴阳家不曾跪过任何人,甚至刚才为了桑榆我都不曾跪下,只是弯了自己的膝盖,除非有一天他真的成为了我的长辈——但是现在我跪了!   几位大师突然都哑口——“难道求亲了?”谢大师居然再一次没明白状况…   我沉声一气朗朗道:“王大师,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带走他   所有人都预感我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没想到是这句——全部惊呆了!   “你说什么?”洛爷爷、谢大师一起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王大师脸色就这样变了,茶水泼了自己一身。   “你说什么啊?”八妹子、铁子咚咚咚的跑了出来,和九小子一起抓着我的肩膀焦急的摇晃,“怎么了师兄,你是不是病了?”   “你说什么?”十三少猛然把我拖起来,在我耳边怒吼:“你小子发什么疯?”   “你说什么?”田狗子居然也呆住了,他满腔的怒气在这一刻化作了无穷无尽的诧愕…这一刻他跌坐在地上,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转过身推开了十三少和师弟师妹,重新又跪了下去,虽然不重却很坚决——在我的眼神注视下,他们一个个放开了手…   “师傅,诸位大师,我想了很久,刚刚才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天平的一端是个和我毫无关系、本身也没有多大价值的人,或者说我都有点讨厌他;另一端是王大师的承诺,也许得到的就是关乎自己一生的爱情,孰重孰轻真的很清楚,我也曾经以为自己看明白了,能够做出自己的判断。   但是,我错了!   这一端虽然只有这么一个人,但是还有另一样东西压在上面,很重、很沉,让我无法算出其中的价值——那就是承诺!我答应过田狗子,要把他带出来,给他个人一样的生活方式,这就是我的承诺。   虽然田狗子不重,但是那承诺很重,我无法承受!   王爷爷,我若是把田狗子交给你了,就算你真的帮我拖延了婚期,甚至说我和桑榆真的成了亲,但是这个背信弃义的人你又真的觉得有用么?别说你,就连我自己都不能原谅我自己,也无法承受良心的责罚而活在这个世界上,到时候我只是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所以,我决定了,即使是王爷爷不愿意帮我,我也不会违背自己的承诺。   我跪下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错了,而是因为我觉得对不起师傅和诸位大师对我所做的事,对我的希望,真的对不起了   说完这长长得一段话,我突然觉得自己压在心头的石头就那么不见了,周身感到无比的轻松,似乎自己在这一刻的到了净化。   场中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啪!啪!啪!的掌声响了起来——居然是师傅?   老爷子满脸的骄傲:“好!好!臭小子,你真不愧是我诸葛家的传人,守信重诺一言九鼎他转过脸对洛大师等人满脸的歉意:“这件事情我真是抱歉了,呃,当师傅的,我可不能教徒儿言而无信吧?”   谢大师、洛爷爷脸上泛起了苦笑,只有王大师盯着我,他半响才开口:“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我慢却很坚决的说出了这句话。   “那好——刚才我们所说的都不算数,”他就这样站了起来,“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说完居然不再看我,和师傅、谢大师略略点头示意之后,就这么大步走了出去。   “传少,等等洛爷爷也站了起来,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叹了口气:“你小子,唉就这样跟随王大师而去。   看着王大师他们消失在门外,我才感觉自己说不出的难受——就在刚才,我居然亲手扼杀了自己最后一个希望!   “你看你这算是什么事啊,诸葛老头,你这徒弟…”谢大师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他重重得跺了下脚,“这事情也太…太那啥了   “没事啊,塞翁而已,塞翁而已呢,”老爷子呵呵两声,“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好了,折腾了半天,你们还不把你师兄拉起来?”后面就是对着八妹子他们说的。   这时候几个家伙才跑过来把我拉起来,铁子还想说什么,但是八妹子抢了先:“哇,师兄,你好酷哦!这样子你都可以说不,真是好帅——以后我就不崇拜我爸爸只崇拜你了,七师哥   “是啊,老刘,你还真是,怎么说呢,你还真是拽上天了,这样子也能拒绝。”十三少虽然没多说,可是眼中也满是佩服,“我算是真心服你了   我本来心中那些悲伤居然被这一搞弄得淡了不少,装作没事人一样的说道:“别给我来这套,当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们不知道么?现在我难受的要死,要是你们真想帮我的话…”我故意说一半住了口。   “怎么样怎么样?”几个家伙一起嚷了起来,其中包括铁子那‘你要不爽我回头找国安局把王老爷子给弄局里面去’之类的胡话都说出来了。   我露出个笑脸:“真要想帮我——就赶快开饭吧,我饿死了   他们轰然大笑起来,打打闹闹就去准备开饭,八妹子也重新把田狗子带回了后面的小屋休息。   我转过头,准备等师父训我,结果就看见谢大师刚刚放下手机,脸色居然很难看。   他问了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转了几成?”   “什么?”完全没搞懂什么意思,“师父,这是?”   师傅很意外的没有回答我,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没啥!——辟云,对了,你去把屋里的酒给我拿出来吧,就是最里面你送的那1573。   我虽然很奇怪但也不好多问,走进屋的时候听见谢大师在说话:“…没看出来,根本就不懂这些…怎么可能…”偷偷瞄了一眼,发现谢大师居然在打电话。   转什么几成呢?   第一百七十六节 打狗脱山德罗   变脸看过没,一种四川的表演手法,那脸谱刷刷换的那叫一个快,可是我没见师傅学过啊——出去的时候他和谢大师已经一脸淡然开始吃饭,我傻啦吧唧的问他们什么叫做转了几成,俩加起来一百多岁的老爷子居然异口同声装失忆:“啥?啥几成?不懂   鄙视变脸党!   俩大师也搞得自己太没节cāo了吧?   八妹子那手艺简直没话说,我们这边鬼扯那边就开始摆桌上菜。宫灯鱼丝铁定是有的,冬天还加了雪月羊肉、一品官燕和金钱鱼肚,四个满汉全席上有名的菜式外带盆子毛血旺,看来这顿饭当初准备得确实丰盛。   田狗子、小黑也喊了过来,一群人围坐在桌边其乐融融,一顿饭是主客尽欢都爽了把,对于八妹子的手艺更是大家一起称赞不已。   饭吃完我主意也打定了:田狗子就留在师傅这里,也不用带给国安部看管,要不然弄成个囚犯似的又成了监禁;至于铁子和小黑是必须带回去的,铁子明天帮我把人带往都江堰安排住宿,小黑想想没法处理,只能跟着十三少了。   既然自己想好了也不敢耽搁就想先闪人,师傅一甩手就摸出张纸,那满篇的娟秀蝇头小楷一看就是八妹子的书法——上面写了一溜子时间机次,名字包括了四师兄徐忠孝、五师兄方城…“嘿,大师兄也要回来?”我小兴奋了一把:“多少年没见了,两年还是三年了?”   “你两年多了,”八妹子嘻嘻一笑:“上次我爸回来你没见着,我们才几个月。”   “呃,”我想啊想啊找出了原因:“对了,当时我好像是被折腾出去办事了对吧,云南有个恶性杀人事件找不到线索好像。”   “恩。”   看师傅的意思是叫我去接了?这不对啊!四哥五哥按道理都是国安局对公办事,怎么也得我们国安七部去接待,怎么弄我头上了?   看我不明白师傅解释了一下:“这次事情算是民办事宜,不好惊动国安部,他们的身份都算是阴阳家弟子,不涉及哪些其他东西。”   “呃,明白了——到时候我接了人直接送来就行。”我看完时间机次,师傅和谢大师还端个酒杯在那里聊天——老人家说喝酒其实就是聊天,端着杯子半小时抿一口,等他们吃完这顿饭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我干脆给师傅说了:“实在不行我就回去了,师傅,您老看看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没事了,你回去吧。”师傅挥挥手表示知道继续和谢大师聊天,我只能和十三少老老实实告辞,带着铁子和小黑就一路赶回了成都。   虽然说明天还有一大堆事情,可是今天能早点回家也算是好事,最少不用在外面熬更守夜,心情一阵爽也顾不上那些什么听没听清楚想没想明白的事,高高兴兴回了家。   钻出BUICK的时候我伸个懒腰:“哎,终于到家了——今天终于可以早点睡觉了。”“那倒是,你明天一早就有飞机要接哦,”铁子估计早也看了那行程表:“八点十八分就是你大师兄的,嘿嘿,刘哥,你要是去晚了阿玫可会生气的?”   “所以早点睡…”正说话十三少突然冷冷的插了一句:“恐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   “恩?”我和铁子一起转身,结果发现十三少嘴朝前一努,“看嘛。”   顺着那方向一看,黑暗中又是和昨天一样走了两个人出来,还是昨天的博尔特和凯尔——尼玛,这有完没有?你不可能每天嘛事不做就猫这里折腾我吧?   “擦,你们是不是成都就知道我家,所以天天到这里来烦我?”我对着朝我走来的人影毫不犹豫的开喷:“能换个地方不?实在不行你们找个厕所蹲着也行啊,天天蹲我家门口?”   这俩家伙在距离我七八步远的地方站定,博尔特依旧万年不变的死人脸,勉强挤出个笑也跟刚被人抡了大耳刮子差不多;凯尔也是双手插袋继续吊儿郎当,叼着的香烟燃着老长一段烟灰,抖啊抖的就是没掉下来。   “刘先生,你看…”“别介我毫不迟疑的活动一下手臂,后脚跟咔哒声把门踢过去关注,“没什么好说的——这时间你无所谓,我可宝贵的很…”   “够了身后突然就传来了这么句话,声音不高却透着威严,有种惯于发号命令的口吻。与此同时砰砰砰几声响,四五辆旁边乱七八糟的车子一起打开,哗啦啦冲出来一堆黑西装猛男。   声音传来的地方,一辆有着乱七八糟字母的加长车缓缓开门——呃,不认识是嘛车,只看得出来是高档货——那山姆从车上走下,整整身上的西服对我笑笑,转身过去伸手扶下来位老人。   就在他出来的瞬间,似乎已经成为了这一切的中心。十三少与铁子迅速朝我靠拢,唯一不同的是十三少站我身边,而那铁子是躲我身后。   小黑悄无声息的融进了身后的黑暗中。   老人穿着剪裁得体的西服,头发花白,脸上的皮肤就和老树皮差不多,唯一活人的标示只有那对不时闪烁智慧光芒的眼睛。他手中杵着个银色杖头的拐杖,杖头是对张开的翅膀,而杖身纹刻了扭曲的花纹似乎是某种外国文字。   “噢,这是拉丁文,”老人看我注视他的拐杖,笑了笑抬高一点,“表示祝福和驱除邪恶。”   “老人家,我想你不会也是帮着他们来劝说我的吧?”我摸出支烟来点上,让尼古丁充分刺激肺泡收缩之后,从鼻腔嘘嘘喷出,“你是谁?”   “这位是山德罗-卡曼先生,”山姆在旁边忙着介绍,“也是…”   “咳那山德罗突然咳嗽一声似乎不悦,山姆立刻就禁了声,和猫爪下的老鼠差不多。他这才笑了笑,“我是山德罗,梵蒂冈的人——密斯特刘,我是来帮你的,恩,不知道能不能找个地方聊几句?”   我盯着他看了好一阵,终于点了头,“好   二十分钟以后。   服务员把热水冲进杯子里,走到门口的时候站住了,“你们真的确定不要再开一个包间?”   “不要我郑重的点了下头:“我们这种血战,就是十二个人打的,非要杀的血流成河不可,刺激又血腥,是以后成都麻将的大趋势——你一会别进来了,免得太刺激受不了   那妹子露出愕然的表情,看了看满屋子的壮汉,终于重重的点了下头,走了。   想找个能容纳这么多人又能安心聊天的地方确实不容易,最后在茶馆找了个商务包间坐下,虽然空间不小可机麻只有一张,所以那妹子死活想喊我们多开一间。   老长的一个沙发,只有我和山德罗坐着,那帮子黑西装则是守住了大门和窗户,这些家伙也就是路人甲乙丙丁,我没怎么在意;十三少不用说我也知道是在干嘛,他手一直藏怀里,估计就没松开过手上的武器;至于山姆则是陪着笑坐在老先生背后,屁股只沾了个边。   至于带路那俩就坐在机麻座位上,博尔特看着我,凯尔则在把麻将一张张叠起来。   “密斯特刘,你很幽默啊,”山德罗在门关上以后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您老太客气了,光是密斯特的喊我,我也只能客气点了——您老是博士对吧,我记得好像是,我就叫您打狗脱行不?打狗脱山德罗?”   “呃,你不是准备骗纵横字数吧?”   “……”   看打狗脱点了头,我于是直接就开始阐述了:“打狗脱山德罗,我知道你是梵蒂冈那只神秘驱魔队伍的顾问,也知道你和我大师兄是朋友有联系,但是我能不能请你别管这事——往好的说你这叫多管闲事,往差了说就是你没事拿泡屎抹身上,嘿嘿,抹上去容易洗掉难哦。”   打狗脱一下子笑了,吭吭坑的笑着如同咳嗽的公鸡:“看来你都知道了,那我就不废话了——密斯特刘啊,这次山姆弄丢的是圣枪朗基奴斯,我们教会一定要把他拿回来,所以请你千万千万帮帮我们。”   “嘿,你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立刻开始反驳:“首先这东西不是我弄掉的对吧,我没义务没责任帮你们;其次,要找圣枪你们找去,何必没事在我这里折腾呢?”脸上露出的茫然后来十三说我很假,但是当时我觉得自己已经装的相当迷茫了:“最最重要的还有一点,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不是这么回事啊,密斯特刘,据说你提出了个条件,”他依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说事满足条件了就说。”   “呃…这个啊,这个事情这样的,”我脑子一转决定把耍赖进行到底:“我恶心他的,行不?打狗脱啊,你认识我师兄应该知道我的毛病吧,说不定说过…没说过也没关系,我给你说…我没事就喜欢搞点嘴快感,很多时候话说出去了自己都不明白在说嘛,你明白这意思不?”我一脸的诚意,“我真心不知道啊。”   “了解了解,完全了解打狗脱点了点头突然话锋就是一转:“你是不是必须要山姆解除和王家的婚事才肯说?”他那手杖在地上轻轻点击,咔哒咔哒的。   死打狗脱,想什么全被看出来了!   第一百七十七节 仅此而已   打狗脱的话一出口,山姆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他露出种狼护崽时的狠毒眼神,嘴唇抖动脸色发白,就连刮干净的胡渣子都冒了头。   他喉结上下蠕动着想说点什么,但是眼神在山德罗身上一扫又飞快的收了回去。   “我有过这么说么?噢,对不起,打狗脱,我确实不记得我说过,请等等…”我转过脸去:“嗨,十三,我记得你当时在吧,能不能告诉我当时怎么样的?”   十三少一脸戏谑的耸耸肩,“哦,老刘,你说过。”   “真的?”   “真的   打狗脱看我表演,倒是那博尔特松了口气,“你看…”   “好吧,十三认为我说过,但是我自己还不是很确定,”我做了个等等的手势,转过头面对铁子:“铁子,我说过么?”   眼角扫过山姆,这家伙的脸色似乎越来越黑,牙齿咬得咯咯直响。   “资哥,我当时好像不在那里吧?”   “哦,对——那这样铁子,你假设你当时在那里的话,觉得我会那么说么?”拖时间吧,反正这帮子家伙也不准备放我们走,能折腾多久算多久。   “我想按照你的性格,你会说的铁子和我呆的时间不短,也明白了我的意思,“最少我觉得你会说的。”   “OK,了解。”   博尔特很不合时宜的又插了一句:“我想…”   “对不起,打狗脱,我真的确认不了——不行,我还的问问我师妹,”我摸出电话开始拨号…“嘿,刘先生,我能证明你说过突然间凯尔懒倦的开了口,“你就别问了行不?”   烟卷继续在嘴角抖动,又是老长一截烟灰。他露出个迷人的笑,眼神朝山姆一咧:这是人家山姆老板要求我说的,拿人钱替人办事呗。   “那我就算说过了,”我嘿嘿笑着把手机关上,“打狗脱,您觉得呢?”   “小伙子蛮有意思的,和你大师兄一个德行,”山德罗脸上没有流露出丝毫焦急的意思,他呵呵笑着:“要不是时间紧迫,我倒要好好和你聊聊——但是可惜啊!密斯特刘,你既然说过这条件,我们也不要耽搁了。”   “我想耽搁么?”我哼了声:“既然知道我的条件,你们还问来问去的——既然你们不急我自然更不急了,磨蹭够了再说就这脾气了,懒得废话。   “那好,既然你条件简单我也就不废话了——哎呀,本来还想帮你劝劝的,可是你看这样子…”他转过去对山姆笑了笑:“完全不给我老头子点面子。山姆,你觉得怎么样?”   “我,我觉得?不行!真的不行!山德罗先生,我不能放弃这桩婚事丫眼神顿时散乱起来,“您、您不是说帮我劝劝他的…?”   “哼!劝劝他?”打狗脱脸上露出一丝淡然,“你看这样子有得劝么?”他心中依然明了,我现在这态度完全是由于我提出的那个条件,也就是所谓的婚约,而且我的话很有道理:这一切不是我所造成的,如果需要我的帮助,那么必然付出代价。   “但是…”山姆还想争辩什么,山德罗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如水一般冰冽透骨。他挥一挥手,除了凯尔和博尔特,其他的手下都走了出去。   “山姆,”他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很平静:“这次事情你严重性你是知道的:首先圣枪并不属于你们家族,而是属于我们梵蒂冈,它对于我们的重要性你很清楚…”   “是,我知道。”声音很低。   “其次,圣枪是你们家族用来抵御凶兽袭击欧洲的,现在被你弄丢了,也就是说凶兽随时可能出现造成更大的破坏,你知道么?”   “我、我知道。”声音更低了。   “最后一点,”他的眼神骤然变得犀利:“这圣枪原本是应该第一时间送到英国的,是你!是你把它带到了中国来——你难道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呃…”看起来这家伙快哭了。   “我看你是在家族第一继承人的位子上坐得太久了,以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山姆,你要知道,如果找不会圣枪的话,我们梵蒂冈将不会继续作为你的支持者,到时候家族继承人的身份可就是你弟弟了…”   “不,山德罗先生,不要…”   “不是我支持你与否的问题山德罗哼了一声:“你还没明白?现在不是我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虽然我是你的舅舅,但是我更是教会的仲裁者,如果解决不好这次的事情,不但你要受惩罚,就连帮你们家族担保的我都会受到牵连   山姆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优雅与气质荡然无存,落魄的样子好像一条狗。   滴答、滴答…   “舅舅,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他已经顾不得在外人面前避讳了,猛然扑上去抓住了打狗脱山德罗的大腿:“帮帮我,求你帮帮我他抬起头像是抓住救命稻草的落水者,拼命摇动着:“舅舅,舅舅   山德罗突然叹了口气,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头发,“这真的那么难吗?不就是放弃一个婚约而已——放弃了她才能得到线索,也才有可能找回圣枪,你也就能保住现在的地位,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想了想:“你若不相信,还可以再试试。”   我开始低着头   山姆低着头呼呼的喘气,半响,他骤然转过脸来,一张俊颜被扭曲得像是中了面目全非脚,“一千万!一千万我马上转账给你   我百无聊赖的开始看天花板,十三少低头检查自己的扣子,而铁子最无耻的盯着空调开始发傻。   “两千万!两千万   一切毫无变化。   山姆盯着我看了半天,终于惨淡的笑了:“看来你真是要我放弃桑榆…好,我、我接受了他从牙缝里哆嗦着挤出几个字,凄然道:“我希望,希望,你以后能对她好一点…因为我真的、真的很爱她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充满了绝望、凄凉、黯淡,如同死人一般毫无生意,就像条屠宰场的牛!   我相信了他——他也一定很爱她!   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很恶心、很卑鄙!我厚颜无耻的从别人手中抢夺爱情,居然没有一点点的愧疚之意。   一对明亮的眸子浮现在我眼前…   “山姆那个家伙到底有什么好,你不知道…”   “还有还有,上次欧洲和吸血鬼开战那次你知道吧…”   “对了对了,有一次太傻了,前几天他非要和我去坐地铁…”   “……”   那是怎样的一种神采飞扬、如浴春风?那是这样的一种甜蜜幸福?但是,我现在却要亲手把这一切扼杀了么?   我突然站起来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舒畅开心,迎着山姆那双充满了仇恨的眼睛我缓缓开口了:“不用了!你不需要为了这个和桑榆解除婚约——十三少,把情况告诉他们吧,我先回去了   “好。”简短而有力,十三少在经过上次以后对我似乎有了点了解,甚至没有多问一句。   “等等,你、你为什么…?山姆已经愕然了,他完全没明白我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连这转变都搞不清楚。   我拉开房门的手停住了,转过身来一字一顿:“因为我也很爱她,但是,爱她不是占有她,而是希望她过得好——仅此而已   身后尽皆愕然。   包间的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那一瞬间门内传来十三少的声音:“我不想废话,说完就走:情况是这样的…”   ※   一个半小时以后,府南河旁边香格里拉大酒店。   黑暗之中,一个穿着风衣的人在灯光的阴影下慢慢而行,他整张脸都藏在黑暗中,只有嘴角的香烟一闪一闪露着火光。   “嘎吱~”一辆出租车载他身边停下,“先生,要不要坐车?”   这家伙停下看看车牌,笑着上了车,“好啊,去找个桑拿浴…”声音比平时大了很多,正是凯尔那个家伙。   出租车缓缓开动,凯尔先开了口:“王大少,今天怎么是你来的?平时那几个家伙呢?”司机转过脸来居然是王熙,这家伙呵呵笑了两声:“不是今天心情迫切么,所以自己来了——怎么样?那家伙是不是今天答应和我姐解除婚约了?”   “没有…”   “不会吧王熙一声惊叫,车子都抖了下,“他现在弄丢了圣枪,还敢不答应?他们家族保镖只知道是rì本忍者,其他嘛都不知道,哼哼,刘哥不说实情的话,就算他们猜到是鬼道众也没办法——到时候就等山姆被踢下宝座好了。”   “那倒不是。其实是刘辟云最后突然改变主意拒绝了——他没有要求解除婚约   “吱——”轮胎发出尖利的啸叫猛然停住,王熙看起来比见鬼还惊诧:“怎么回事?”猛然转过的脸上完全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   “唉凯尔从口袋中摸出个东西递过去:“我已经全部录音了,你自个回去听听,原因我也不知道。”他拉开车门走出去:“现在你关心的已经知道了,下次还是请洛大师的人来接头吧,你小子太显眼了。”   他拉上风衣领子,重新又走进了黑暗中。   出租车终于再次动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八节 大师兄   第二天还真没睡过头,赶到机场的时候也看见了比我还早到的八妹子,她站在境外接客那边翘首以待,等着大师兄的到来。   几个师兄里面,美国五十一区的四师兄许忠孝孔武有力面似憨厚,其实粗中有细狡猾得不行,属于典型的扮猪吃老虎那种人;běi 精国安七部的五师兄方城反倒要死板一点,不过对于师门教诲往往放在第一位,九五年的僵尸事件也是这样,若不是死的人太多估,计当时他也就照着把那四相宝穴给破了。   大师兄和他们比起来的区别就太大了——大师兄诸葛傲然今年四十八岁,曾经就读于北大的考古专业,后来又进入了耶魯大学进修,然后就一直留在了欧洲做古董生意和进行继续的考古研究。要说我们法门中人做生意的不少,大多数也都是在考古这个圈子内,一方面法门中人对于各种明器本来就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另一方面会有更多的机会遇见恶鬼冤魂之类,能够消灭他们也算是积阴德的一种。   但是像师兄做这么大的就确实不多了——师兄不像其他人在国内倒腾明器,他可算是冲出亚洲走向了世界!什么印度木乃伊、古希腊王冠、巴比伦石板、玛雅人的饰品,都是他倒腾的目标,一方面是进行各种买卖,另一方面则是收集了一些中国的流逝出去的文物回到中国。   大师兄他那生意做得可算大了,欧洲贵族血统的家族很多都与师兄有着联系,或者是帮忙收购文物古董、或者是帮忙看其中的风水阴阳、再或者就是便是真伪…他不但熟悉中国的古文化,甚至对于世界各国古代文字、符号、封印法阵、古代各种传说有着自己的研究与独到见解,可以算得上是个百事通。   八点半的时候,我见到了大师兄和大嫂,也就是八妹子的父母——这里就有个细节问题必须阐述了:也许大家没有注意,但是老爷子的儿子是我们大师兄,为什么孙女会变成小师妹呢?   其实是这样的,大师兄是正式的诸葛家传人,但是那一手法术简直惨不忍睹,老天给了他聪明的头脑,但是学法上就成了最最艰难的一件事——他能够熟练的背出三百九十八个咒语、画出两千七百四十六种符咒和法阵,可是偏偏就像是漏了底的桶,只要一施法出来就完全不对劲!擦了个擦的,你说还有比这更不靠谱的情况么?   于是乎八妹子的法术只能由老爷子亲自来教,名义上没有拜师,但是也没有太多所谓了,喊成习惯了自然我们也就没把她当时什么师侄了。   当然,这也许就是师傅一直偏爱我的理由——因为大师兄那狗屎性格和我简直太像了!   至于说八妹子的母亲大师兄的老婆,我们喊她大嫂的,是个不出名的驱魔人后代。大师兄和大嫂的爱情像个九流小电影的情节:大师兄在耶鲁读书的时候遇见了被狼人追杀的大嫂,白面小生受到内心正义感的驱使挺身而出,结果和暴力女一起陷入了危机中。在那危机关头,暴力女加上白面小生的聪明头脑,把十三只人狼分而击破,最后得胜归来喜结良缘。   对了,今年韩国有部新剧《我的野蛮女友》上映,我正好看了,全知贤扮演的那妹子和大嫂比起来简直算是人畜无害的小可爱!   大嫂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反正我们都不这么叫。   我们喊她的是:蔷薇姐!   和八妹子一汇合我也就不耽误了,外面随便一逛就看见了几个迷彩在人群中混迹着假装接客的,抓过来一问才知道今天带队的居然是我们组的支援情报人员唐倩丽。   四师兄是属于和中国经过外交途径进来的,自然是专机加上各种先进武器;五师兄从běi 精过来也不会空手——对于这些特殊的乘客国安部自然回到机场里面去接人,在外面别说接人,毛都见不到一根。   找到唐倩丽以后我松了口气,没想到她接过比我还兴奋,一见面就嚷了起来:“哎呀,刘哥啊,你终于来了!你说嘛,叶局干嘛不好,非要我来接美国五十一区的同行,还说带了重武器和很多设备,我就怕弄不好啊…要不是他说你铁定回来,我一个人哪敢来啊   “呃,原来这样…”   “还有还有,běi 精行动组指挥也要来啊,你看,又是个大官…”她装出个可怜兮兮的样子:“一会我可全靠你了。”   “行!这事没难度,全部包我身上了,”我嘿嘿一笑:“要是我都搞不定这俩家伙的话,就没人搞的定了   “好!说定了她斩钉截铁立马拍板:“一会我可全靠你了——刘辟云,我可告诉你了,千万要记得有礼貌有规矩,得罪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了解。”我无所谓的应了,才从身后把八妹子让出来:“来,介绍下,我师妹诸葛玫;这是我同事唐倩丽。”   “唐姐姐好——哇,唐姐你的妆画得好漂亮八妹子看到唐倩丽,眼睛顿时亮了,“你这简直是专业水准啊   “那是,”她也顿时得意起来:“来,姐姐告诉你…”事实再一次证明了,女人对有些东西有着天然的致命驱使感,比如衣服、化妆品、包包,再或者就是这种不漏痕迹掩饰所有丑陋事物的本事。   不到五分钟,这俩丫头就熟得跟一个人似的,唐倩丽居然从屁大一个包里摸出了无数种微型或者袖珍或者简装版本的化妆品,在八妹子脸上如同涂鸦一样的抹起来…   还有旁白:“你看,你这个地方有点粗糙了,姐给你说,用这个…哎,这里不能用你这种…”然后涂涂抹抹,感觉和泥水匠补狗洞差不多。   就在他们这一顿子折腾之间,四师兄他们美国的飞机到了。   哗哗一片,七八个精壮的小伙子首先走下了飞机站好,才是穿黑西服、带着墨镜的三个家伙出现,最后才是我那装逼穿夹克的四师兄!   当时我们已经站在面前准备迎接,唐倩丽故意落在我身后半步,四师兄直接冲人群中穿出来,照我胸前就是一拳。   “哇唐倩丽张着嘴直接就叫出来了!   我毫不示弱的举手一格,另外一只手就是快若闪电直取他肩膀——“好四师兄赞了一声,动也不动已是变拳为掌,朝着我手腕戳了过来。   就是短短两三秒,我们竟然已斗了数招,最后两人拳头对击才各自退开一步。相互看了看,突然就一起哈哈大笑起来,扑上去来了个熊抱,“老七。”“四哥。”   旁边几个黑衣人晃眼一看,两个熟人都在里面,上次去大峡谷看见的‘M’、‘N’都在,还有个是以前没见过的华裔,师兄后来给我说这家伙叫‘S’。这三个家伙也和我握握手,嗨了一声表示打招呼。   四师兄把我放开,笑骂着:“臭小子恢复挺快啊,上次见你还是个半残废,结果没两天就好了,看来今天是揍不到你了——嗨,老八,好久不见更漂亮了。”   八妹子嘻嘻一笑,上前给师兄行礼,“四哥好。”   “都好都好…我先把工作安排了。”他转过脸直接下令:“M、N你们跟车去领事馆,我回师门一趟,至于说你…S呢?”转身一看S已经不见了,不由得骂了声:“这家伙,太快了——行,你们先去吧。”   唐倩丽被我喊了声才回过神来,一下子明白了自己的责任,于是很快带着他们一行出门,安排车送到市区领事馆。   五师兄也很快到了,还是一样把自己手下交给唐倩丽带到国安七部,唐倩丽则是把一个车钥匙交给他,上面还附了一张写了停车位的纸条。   我们跟着绕了个圈子出了停机坪,然后唐倩丽带人离去,我们则是装作接人的重新进来,等在境外接人的出口。   终于,大师兄出现了。   诸葛家这么多弟子,说真话,和祖师爷最像的就属大师兄了:计算机般精确的策划能力、渊博的学识、聪明的头脑…若是能加上长须和羽扇,整件文士服穿上,那就和电视中的差别不大了——他看着我们,微笑着远远点了个头。   嫂子职业女装穿着,戴了副金丝眼镜,人畜无害的笑颜和彬彬有礼的态度,谁都会觉得是个软柿子,但是只要你敢捏试试,柿子几分钟就会变成了传说中的雷暴弹。   继八妹子之后我们轮流和大师兄拥抱打招呼,和嫂子握了握手,自然又是一番热闹不必细说。国安局应五哥的要求准备了一辆‘晃眼三菱’给他,就是像极了三菱却不是那种车,一般土老肥、傻帽包工头最喜欢的。   车子坐不到自然只有分车,我也还准备回去把晚起的十三少和铁子带上,晃眼三菱里正好五个人——但我死拉活拽把大师兄弄我车上一道。   “反正顺路,不差这点时间吧?我还有事和大师兄说哦。”   确实有事,路上我把和王家的恩恩怨怨说了一遍,然后是关于梵蒂冈山德罗圣裁的事情,“师兄,我该怎么办?”这时候还只有求教大师兄了。   “怎么办?哼哼,老规矩,兵来将挡,鞭来刀阉大师兄推了推眼镜,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第一百七十九节 水陆大会(上)   水陆大会的选址是在都江堰郊区的一个度假村,环山傍水占地十余亩,内中不但有三栋小楼住宿,下面还有会议室、宴会厅、娱乐室、游泳池等等,假山楼台、绿树成荫,算得上个绝佳的避暑胜地。   这是茅山教某俗家弟子的产业。   十一月三rì早上九点,我们师兄弟一行陪着师傅进入了度假村中。这次前来的门派众多,只要属于法门都派人来参加了,甚至说很多其他国家都有派人前来旁听,茅山派但凡来人,非要查实了才会允许参加,然后发放相应人数的出入卡。   整个度假村中至少有茅山派三十名以上的弟子在四处巡逻,而外面则是我们国安七部派出的整整四十个迷彩加上几十个jǐng察,主要为了防止外人偷偷进来。   来的门派很多,包括苗疆最著名的草鬼婆(也就是俗称的蛊术)家族一族朵斑族派出了族长朵嘎卡灿、湘西降头术传人曲氏的曲正九、密宗博观上师、河南教(赶尸匠)家族阿普、扶鸾家族刘武、北方捉鬼世家马从龙、通冥家(俗称下阴、探阴)田义山……多不胜数,其中最有名的是中慧、中净两位禅师。   大家记得石经寺的中智禅师吧,这两位就是他的师兄:白马寺主持中慧禅师和少林寺驱魔堂中的中净禅师,其中中净禅师就是大师会决定中国法门走向的最后一位,代表佛家。上次在美国牺牲的正通大哥,其实就是中慧大师的徒弟,我记得说过吧。   上面是国内的诸多门派,其他的有:美国五十一区代表师兄许忠孝、欧洲梵蒂冈代表山德罗先生、美国驱魔人组织会长沃尔森、欧洲驱魔家族斯图亚特家山姆…还有些家族代表,不过我现在也确实记不得那么多了。   张家子弟见老爷子也不敢怠慢,很快带到了一处凉亭中休息,师兄们陪师傅不住的和来人打招呼,我就只能陪着铁子和十三少躲后面记样子,免得嘛时候没搞对——没三分钟十三少就偷偷在后面捅我腰,“辟云,我自己出去转转。”   我点点头看着丫在人群中消失,没事做也陪着笑脸开始嚷:“您好您好…如雷贯耳…久仰久仰…”诸如之类,没脸没皮的点头打招呼。   说不好听的大家都比较烦这事,好就好在时间不会太长——果然没一会就来了俩戴徽章的小子,恭恭敬敬行礼:“诸葛大师,还有几分钟就准备通知大家集中了,师傅叫我们俩来请您老先进去,免得一会人多拥挤您不舒服。”   老爷子点头起身,说大会给了他们几个特权,能每个人带个徒弟进去候着。四师兄作为美国方面的代表油自己的席位,五师兄也是běi 精国安七部的当然也不用说了,剩下大师兄由于是当代诸葛家的掌门也能进,剩下就只能在我、嫂子、八妹子、九小子当中选一个了。   这事和我没关系,能躲则躲呗,反正有人买单,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喝上杯咖啡睡个回笼觉多好——我脸色相当严肃:“我就不进去了,师傅。我得四处看看,最外围不知道保险不保险。”   老爷子呵呵两声,“你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估摸又是准备找地方偷懒去了,今天不说了,我带着九小子去——你就陪着蔷薇和阿玫转转,中午过来一起吃饭。”   “哎我答应得脆生脆响欢呼雀跃。   水陆大会没什么看头,第一天估计是向各门各派介绍一下现在的形式,主要就是让大家认识到现在究竟有多么混乱,同时把各家的情报收集汇总一下,找出最近异常的诸多变数。   第二天的主要工作是研究对策,这一天看起来情况很复杂,不过像我们这种世家其实都知道:一切都已经研究好了,只不过给大家发言权和存在感,有什么小问题到时候临时就补充了。   第三天则是就是把昨天研究出来的事情讨论个具体方案出来,谁谁谁治疗谁谁谁T,谁谁谁射一箭假死之类的,然后基本上各就各位就做事了。   按照师傅所说,穷奇这一次出来的太快,根本没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身体,所以他的能力全部是由吸收其他妖怪而产生的。按照老爷子说的,现在穷奇把梼杌弄出来不过是为了借助它的感知能力,寻找合适的身体——当然,梼杌其实也他妈的没找到合适身体。   最近这段时间,世界各地经常发现被杀死的妖怪残肢,就是梼杌为了恢复能力所做的了。当时师傅从美国回来,第一时间就准备了召开水陆大会,可惜张大师觉得是小题大做,虽然不好意思驳了师傅的面子,但是私下不以为然,准备和墨家一起就把这事处理了。然后大家都知道了,茅山一派毫无建树,反倒让穷奇把世贸给撞了,弄了一千多生魂来复活了梼杌。   就这样水陆大会才真正得到了重视,所以参与者说不出的多,各门各派都通知到了,还有些外国友人前来参加。   四五十个门派加上无数外国友人把个会议厅弄的满满的,他们的随从、徒弟、手下之类的足足过千,把个度假村弄得到处是人热闹非凡——不行,得找个安静地方睡会。   昨天起个大早来接人,然后是直接杀到了都江堰见师傅。你也知道,这种情况下无非就是吃饭喝酒,好,一顿饭从中午一点吃到了晚上十一点,全部人都喝成了神经病。   到了后面,八妹子把老爷子送去休息,我们师兄弟几个接着来,铁子、十三少和我师兄师弟几个打得火热,在那节骨眼上我直接被甩翻了。   今早上起来太阳穴还噗噗的跳着疼。   和蔷薇姐打个招呼我就朝着中间的大楼而去,记得当时说了这里也准备了我的房间,只要找到下面的服务员,报出门派自然就能拿到钥匙。   路上人多,熟人也不少。放眼一看很多是泰山哪天见过的,我懒得废话就绕了个圈子,结果路过篮球场边看见了被一堆妹子围着的王熙。   那家伙明明不喜欢妹子,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仈jiǔ——只不过在篮球场打了会球就招来了一堆狂蜂浪蝶,其中还有几个穿的是民族服饰,也不知道是不是朵嘎卡灿或者曲正九两位老大的手下——“最好下丫的蛊。”我嘿嘿嘿心中偷乐。   转身过来一抬头就被个熟人给堵了,王伤站我面前带着笑脸:“小刘啊,你也来了?”   这还真是废话!不过我也没敢多说,明说这里出现了王熙、王伤,那么不用说桑榆也在,我笑脸变哭脸不带废话的就转了个身直接开溜。   结果这一跑就被人看见了…   才跑出去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嚎:“刘哥啊,刘哥啊…”扭头一看王熙那家伙不顾死活的追了过来,张着大嘴就差叫救命了——这货边跑还边扭头吼:“我有事,真有事和他说…”一边死乞白赖的朝我冲。   大部分妹子停住了脚步,只有几个锲而不舍准备金石为开的还努力扭着小腰追过来:“等等我,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   全身一个冷战,我也加快了脚步。   篮球场跑出去绕过宴会厅,然后两排麻将室我是溜的边,随后穿过一片儿童游乐区出现在了主大楼的后面。   看看左右没人我才进了门,直接找服务员拿钥匙:“诸葛家刘辟云——我要房间休息。”   “你?刘辟云?”妹子那职业性的微笑在脸上凝固了,啪的翻开登记簿:“你才拿了钥匙啊——不会吧?   这里虽然一千多人,可是真要住这里的不过三百多人而已,而房间容纳千人毫无难度,又不用给钱,你说会有什么人这么无聊冒充我?   我一把抓过登记簿,上面果然有行小字:‘阴阳师诸葛一脉,刘辟云,9点35分’,后面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认识,只能猜这家伙是签了我名字。   “呃,哈哈,我知道了,是师弟和我开玩笑呢。”我嘻嘻哈哈两句岔开话题,“这字我认识,是我师弟文岭的,”我用手指点着九小子的名字假装恍然大悟:“我叫他用我的名字登记好找,自己都忘了——不用你管,我自己上去行了。”   没等这妹子说话,外面响起了蹬蹬蹬的脚步声,转头一看还是王熙那丫的。   靠!居然追过来了!   我瞄了眼房间号就开始爬楼,“好了,我先上去了…”“刘哥等我王熙也看到了我,蹬蹬蹬冲过来就差哭了:“救命   “真他妈恼火我这人就是心太软,所有问题都自己扛,转身一把抓住王熙也算是打了招呼,拉着就朝楼上冲——“速度,速度   上二楼有个窗口,我朝着外面一看,一连串的妹子犹如鱼丸一样从楼前冲了过去,左顾右盼哀怨无比:“人呢?人呢?”   “呼~”王熙常常的叹了口气,“我的麻烦解决了…”全身一下子软了下来,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吓死我了   “是啊,你的麻烦解决了,”我哼了一声,把王熙猛然拖起来:“我的还没呢   上面还有个冒充我的家伙在里面,总得摸清楚吧?   第一百八十节 水陆大会(中)   水陆大会都不准带武器,基本上来人都是赤手空拳,这对于我来说相当不利——这种情况下坚决选择围殴而不是单挑。   想都不用想我就把王熙带着上了楼。   这些都是多层小楼不带电梯,楼层太高了就没多少人愿意住,最后留下的房间都在五六楼。这家伙要的就是六楼最角落的一间,上楼就看见那房门虚掩着——左右一瞅,随手就旁边摸了俩椅子腿拽上。   轻轻把门推开,只见那冒充我的家伙正趴在窗户上朝外望,撅着个屁股摇摇晃晃好像在等人爆菊。王熙脸上露出笑意,把椅子腿拿在手上偷偷摸摸朝里钻,看那架势似乎准备来个当头棒喝…哦,看!他蹲下了!   握着凳子腿双手朝上就准备捅…这是不是菊花爆裂大-法——擦!这衣服看起来眼熟的很啊!?   “别动我猛喝一声把俩都吓了一跳。   王熙正准备朝上猛-插,这声吼无异宅男拿着卷纸看毛片,正要高cháo突然电脑黑屏;另一个是回过头来,结果发现屁股后面猫个男人,也是吓了一跳!   直接就是一脚飞了过去。   王熙也算不慢,连滚带爬躲过一脚,脸都吓白了——十三明明白白是朝着熙丫那命-根子去的。“等等,别动手我连忙劝住满脸怒气的十三少:“十三,你别怪王熙!你丫偷偷摸摸冒我名字还以为是其他人,所以才…嘿嘿,准备偷袭一下。”   十三少微微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气还没消:“辟云,我冒充你名字是我不对,但是、但是…哪有你们这种偷袭的?想要人命啊他很直接的表明了态度:“你们俩太没品了   “那是,那是…”任谁差点被人爆菊都不会有好脸色,这点我理解,所以连连道歉:“别气了,还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要是你先说了能出这事?”我露出脸笑:“给我说说,嘛事,哥帮你   “嘿嘿,我也是我也是,”王熙也凑了过来恬着脸:“十三哥,随你开口——就当我给你赔罪了。”   “没事,能有什么事?”十三就比我会演戏了,脸不红气不喘就连眉毛都没抬过,“我就是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他边说边坐到了床上,还反问我:“你干嘛来了?”   “我看看,嘿嘿,就看看而已,”我晃悠晃悠走到窗边,站在他最初那个位置开始朝外望:“我瞅瞅…外面人还真是不少啊,巡逻那几个张家门人估计没嘛事;那边是不是苗疆的降头师么,估计你也不一定认识…哟,那是驱魔人吧,几丫五大三粗的…嘿嘿,卢家也在啊…居然还有马家的人——不对,是卢家我边说边盯着十三少的眼睛,终于在说到卢家的时候,这丫的眼皮不可抑制的跳了一下。   那好,我就看看卢家的人有谁在吧。   去年在三爷酒吧中打探消息的时候丫就说了,范阳卢氏今年大肆开始收徒弟这事儿大家都知道,但是现在看起来人却不多,卢家老爷子尘台大师自然是开会去了,附带着家主卢三凡也去了。现在下面有个看上去还算正儿八经的家伙带着三五个徒弟坐椅子上喝茶,应该就是所说的那资质平平学不会神仙索的卢煌了——但是我注意到的却是旁边个很恬静的妹子。   这妹子看起来十七八岁,一身简约的休闲装衬托着均匀苗条的身材,如梦幻般清澈的大眼睛,只看一眼就让人怦然心动,长发披肩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露出个说不出的忧郁模样。   正看呢,王熙从我旁边把脑袋扒拉着伸出去,嘴里嚷着:“卢家又怎么样,我擦!怕毛!十三哥,只要你说句啊,我回头就去把他们给坑了——巴豆行不?农药?实在不行氰化钾,这玩意儿不错,逮着就是死…在哪呢?在哪呢?”   这货口无遮拦的喷粪纯粹为了讨讨十三高兴,我是坚决不相信这货真敢去。但我也不得不佩服,这丫作为路人甲还是很尽力——我都吹着口哨转过身了他还在后面拉我裤子:“刘哥,指指,指指。”   我随手朝着后面不知道东南西北甩了下手指头,眼睛盯着十三:“呃,十三,我俩好歹朋友一场,你真不打算给我说说?”   “有什么好说的?”十三眼眼睛中的光黯淡了,“一点小事而已——辟云,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吧?”他停了一下:“我也不是想害他们。”   “恩,没问题我嘿嘿笑:“晚上找个酒吧请我喝酒就行,不然免谈。”十三这么一说我差不多也知道了,大不了就是丫的爱上那妹子了,这是他的私事,既然不想说我又何必去搅合?   “OK——王熙,还有你,你也…喂,你小子那是什么眼神?”十三正给王熙说话,不过说着说着猛然抬头就是一愣,随后开始大吼——我也跟着转过头,一看吓了一跳。   王熙脸色发红呼吸急促,活脱脱副中了星爷《鹿鼎记》中天下第一奇毒‘我爱一条柴’的老尼姑,我伸手一摸这家伙的额头发现烫的厉害:“擦,你咋了?别吓我行不?打望也能变成这样子?”   王熙脸上的表情典型的羞涩妹子耍矜持,吚吚呜呜说不出口——猛然间我心有灵犀冒出个念头:“你小子、你小子不会是看上那妹子了吧?”   欲拒还迎初开心扉的王熙妹子羞羞答答咿呀一声,头猛然开摇,但摇了没两下,想了想又给我点了个头!   这事把我吓得不轻,正想提醒王熙那妹子是十三少的,就见十三少冲了过来,一张脸几乎贴到了王熙脸上:“王熙,我不管你家如何有钱如何有势,但是我告诉你:别打她的主意。”   “没有啊,我没打她主意,”王熙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没注意那张扭曲的脸,“我猜,我猜…”他扭扭捏捏吐出几个字:“我爱上她了。”   噗~我和十三差点没吓死——这货不是一直都害怕妹子么,一直以为丫的是GAL,没想到这里找第二春来了!呃,还是别人的妹子。   “噗你妹啊,抢你媳妇啊,你还不上去抡丫脸?”我朝着十三就吼了:“这货脑子抽了!别客气,先给丫两耳光,然后狠狠踹上几十脚:打倒资本家,人民要翻身…”   “不是我媳妇十三脸上阴晴不定半天才吐出后半句:“那是我妹妹。”   “呃,你妹妹?”我脑子中对这一切还没有折腾出个条理,王熙已经嚎着扑了过去,抱着十三少就开始叫唤:“十三哥,求介绍…”   啪!   十三少果断把丫的一脚踹了出去……   终于把花痴男安抚下来以后,我拉着十三少和王熙坐在床边,“嘿嘿,十三,你也看见王熙那状况了,为了防止这家伙胡说八道,我准备了A、B两套计划。”   “说。”   “A是你把实情告诉我,然后我帮你想想办法。你看哈,你是那妹子的哥,这个身份简直太关键了,王熙那小子要是敢得罪你就死路一条,多好…说吧?”   十三少缓缓摇头,“有些事,你们还是不知道的好。”   “没关系,那我们可以实施B计划,”我郑重无比的点了头,“事实上我也认为B计划才是精华所在。”   “哦?B计划是什么?”   “很简单,趁现在把王熙干掉。”我举手保证:“作为朋友我可以帮你正面诱敌,然后你迂回后方一锤定音——想想,我作为你的同伙也绝对不会把这事说出去,杀一人而解决了两个可能泄密的隐患,多好的计划。”   十三少盯着我足足五秒,才开了口:“你小子在胡说些什么。”   “不是胡说,这事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我反问他:“你认为除了这两个办法,你还有什么计划能够钳制一个陷入初恋中的懵懂少年,保证他不会行差踏错?”   十三少在我的追问下呼吸停滞了数秒,长叹一口气:“好吧,我告诉你。”   这事儿说起来还真他妈悠远了。   十三少原名叫做卢挺,也就是当时卢大师所说的那个卢三凡和白族少女的儿子。当年由于卢三凡逼迫他母亲把孩子拿掉,于是她逃离了卢三凡躲到深山之中,从此以后再没有联系。   卢大师所说那故事的时候也不尽不实,其中这个地方有所出入:其实孩子当时是两个而不是一个,卢挺和他双胞胎妹妹卢巧云。从出世开始十三少就明白自己的母亲被人所抛弃,于是对这个父亲深深的憎恨,并且告诉自己:既然卢家不要我,那我就是卢家永远的敌人!   十三少七岁那一年,母亲病重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写信找到了卢三凡,想叫他带走两个孩子去抚养。卢三凡答应了,并且准备把孩子带走找个地方养大,以后再来计划。   这事情更是激起了十三少幼小心灵中的痛恨:为什么自己要被藏起来?   十三少没有等到第二天——半夜时分十三少就偷偷溜走了。   他没有带走卢巧云,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抚养妹妹,他也不希望妹妹和自己一样死在荒山野岭之中。   “后来呢?”我听得入迷不由追问起来。   第一百八十一节 水陆大会(下)   “后来?”十三少微微一笑:“后来我就遇到了师傅——杂家祖师尸佼的嫡亲后裔尸百师傅,是他救了我并且传授了我这一切。”   尸百?这可完全没有听说过,看来是百分之百的隐者了。   后来的事情和卢大师说的区别不大,九八年以后卢家后继无人,卢三凡翻出了旧事,卢巧云终于得以正式进入了卢家。   十三少在尸百的传授之下,不但掌控了杂家一派的技法,甚至还有一段奇遇找到了番天印——他感知到有人使用咒法寻找自己,自然就借助了番天印的能力来规避,别的不说,让你找不到总是可以的。   十三少的奇遇我准备下一本书来详细说说。当时十三少在中国xīn 奸g景教(俗称波斯教)、xī zàng密宗发生了一系列故事,几次差点就死哪里了。   所以卢家无论是拜托老爷子还是其他的大师,都找不到十三少,就算找到一点点线索,也不过是十三少遗留下来忽悠他们的——就像上次卢大师被弄到美国去转了一圈,毛都没找到。   擦!说到这里我骤然想起了很多未解之谜的答案。   大家记得十三少和我初次见面被巡天鬼眼电弧抽吧?我说丫不孝,现在明白了,这家伙绝对是使用了杂家的技法来诅咒了卢三凡,难怪会被巡天鬼眼认定不孝被袭击;至于说十三少为什么一直努力寻找穷奇,估摸也是和这有关系,能够把卢家踩在脚下估计是他现在最想做的事情了;十三少能被密宗请来寻找孔雀灵通,估计那关系也是当年打下的基础;十三少这次来参加水陆大会,要是明明白白摆出杂家传人的名头,再怎么也得弄个入场劵,可是丫非要偷偷摸摸进来也就为了这事;……顺藤摸出来一大串子事,我还真是服了,想不到十三还有这么多秘密。不过我当时想了那么多,居然还忘了一件事:十三少身上一直很香,大家还记得吧?   这事后来才明白,我也后面再说了!   十三少说完苦笑一声,“刘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说了吧?”   “知道,你准备黑卢家一把大的——当我不知道这事行不?”我目不斜视抬眼看天:“反正和我没关系,拜拜再见撒有拉拉…我走错门了…”站起来转悠着就准备出门。   “你嘛意思啊,刘哥十三没吭气王熙嚷了:“这是你名字登记的,到时候一查就把你弄出来了。”嘿,感情还赖上我了是吧?   我转身把屁股扔床上,“你说现在你们搞这事:我不能眼睁睁看你折腾卢家那几爷子;但是我们朋友一场,我也不不愿意见你被卢家搞死,是吧——靠,这样子你们想我干嘛?实话说吧,这就是一屎盆子,只要摔地上了,靠近就得溅一身,我实在不愿意搀和…”   “我什么时候说要折腾卢家了——刘哥啊,我这次就是想看看巧云,没别的意思…”“巧云?她叫巧云啊,多好听的名字…刘哥,帮我十三少一申辩就秃噜漏了嘴,王熙捡着名字就开始给我添乱,随手抓个枕头就砸丫脸上。   “真的?”我盯着十三。   “真的   “行,发誓   “…有必要么?”   “发誓完,我们想办法把你妹约出来。”算了,帮帮十三好了,看丫也是一苦命孩子。   十三眼睛一亮,立马开始发誓:“我发誓……如有违背,天地不容五雷轰顶   丫还真激动了,一发完誓就问我怎么把他妹妹约出来,我刚准备说喊个男的去,仔细一寻思还没什么人合适。   你看,大师兄四师兄五师兄是别说了,都已经成家立业了,去的话非得当怪蜀黍不可;十三少自己是铁定不能去的;铁子丫的现在黏着我师妹,你要叫他去还不如喊他去死;王熙其实最合适,但是这家伙一听我说,差点两眼翻白晕了;九小子年纪不够,呃,看样子卢巧云也不是喜欢小受…寻思再三我想出来个人:“八妹子   放眼窗外,开始那几个妹子已经遁了,我们仨小心翼翼的出门——呃,小心翼翼是这俩货:一个羞红娇颜宛若桃花藏我后面,另一个如同幽灵似的闪闪躲躲在侧面影子里。我们出来这么一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后面跟了俩基友。   找到八妹子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开饭了,三五个大厅摆了百多桌子,只要够人就可以吃。转了大半圈,绕过柱子看见八妹子站起来使劲朝我挥手,赶紧的两步变三步奔了过去。   八妹子一边挨着蔷薇姐,一边挨着铁子,这情况下我只有一种选择——“铁子,我们换个座,”我不由分说把铁子丫拖起来,“我和八妹子说点事。”   铁子苦着张脸挪到旁边,刚要坐下又是一大肥屁股率先扔座上:“嘿嘿,我跟你们一桌。”那死乞白赖没脸没皮的货正是王熙,他手在旁边一扒拉就把头凑过来了:“你们好,嘿嘿,你们好。”   “这花痴孩子谁家的?”蔷薇姐正站着给所有人乘汤,一见这架势笑了:“老七,你小子上那捡的?”说着也递给我一碗:“嘿,先给这孩子喝,看样子病的不轻…”   我手一抖,差点把汤全扣丫头上…   不过手抖归手抖,我还是觉得没对,想没想出是嘛事就转头过去看了一眼——果然不差,十三少不知道躲那旮旯里吃饭去了,反正我放眼扫一圈都没见人。   也没别的话,我随便胡诌了几句把王熙的事情给拉开,然后凑八妹子耳朵边叽叽咕咕。那事儿也不能明说,只能用了个乱七八糟的理由,就说我某狐朋狗党的朋友青眼有加看上个妹子,苦于不能认识备受煎熬,这种思念之苦犹如黄河水浪打浪,活生生一大小伙子被拍成了花痴…   “你看吧我指着王熙那倒霉孩子满脸悲痛:“一大好青年就这么毁了…”边说边偷眼看。果然八妹子的激素顿时让她产生了母性慈爱,立马把这事给包揽下来:“好!师兄,你说吧,需要我做点什么?”   “嘿嘿。来,哥给你说…”   ※   对于十三和王熙来说,水陆大会开不开绝对没有能不能约到卢巧云重要,于是我也只能不务正业陪着这俩再次爬上了三楼,不为别的就只是监督八妹子是不是出工不出力。   等到了三楼一看,嘿,八妹子还真是泼出了老命——卢巧云明显是好静不好动的类型,八妹子也能凑旁边说个不停,折腾了半宿。   守得云开见月明来形容八妹子简直恰当到了极点,在经过了两小时的鏖战之后,不知道八妹子摸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终于把卢巧云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我怨妇般极目远眺幽怨无比的看了半天,才看出来那是个化妆包。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句话是点都不假,就算卢巧云再怎么忧郁也抵不过美丽的诱惑,这样三折腾两倒腾终于被八妹子收买,最终我手机上收到个短信:‘搞定,晚上逛夜市。’   于是我背后那俩终于淡然了。   水陆大会第一天结束,事情倒是处理了不少,原本准备三天来处理的事情一天就差不多弄完了。华夏大陆在今年事儿不少,可惜那穷奇几乎都在rì本和美国转悠,这边就算再多也是芝麻绿豆上不了桌面,其中没有多少需要讨论的,第一天的工作很简单就了事了。   那半天不到就商量完总不能散会吧,于是一群人就开始商议对策,结果还是和我说的一样,几个大师提出来的计划经过众人一合计就得出了结论。   和开源节流一样,首先是开源,然后节流,这里对付穷奇也无非就是走了两条路:首先是寻找现在比较虚弱的穷奇梼杌,看能不能借机消灭或者封印起来;其次是寻找混沌和饕餮的线索,看能不能率先找到这俩家伙然后守株待兔。   明天就是进入了正题,看怎么把现有的法门中人分成无数小组,然后执行这其中的任务——“但是估计要找其中的线索还得有几天师傅如是说。   既然散会我们也不怎么愿意耽搁,这个度假村中所住的大多是一些不怎么人多的门派和与茅山教比较亲厚的,另外一些则是乘车前往了都江堰或者成都的酒店:王家依旧是去了望江宾馆、山德罗带领的梵蒂冈诸人和山姆所在的斯图亚特家族住进了香格里拉酒店、美国驱魔人组织会长沃尔森会长带着手下入住金牛山庄、密宗博观上师则是住进的总府皇冠假rì酒店、卢家住进了锦江宾馆,至于说中慧、中净禅师是文殊院佛教研究会接待的,具体住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这倒不错,互相绝对不住到一块来。   而我们一大帮子则是住进了师傅安排的小院子中,这里一直保留了几个师兄的房间,他们只不过都是准备先到都江堰的酒店和自己手下商议,然后只是回来住。   师傅带着大师兄和嫂子去赴约,准备和几个亲厚的门派见面聊聊,走之前就把八妹子和九小子扔给我了,说的是叫我带着他们——嘿,正好!   随便吃点就带着这群人找卢巧云去了。   第一百八十二节 相认   八妹子和我一个车去接卢巧云,而九小子则是开着另一辆车,带着十三少和那花痴王熙找个地方等着,就这样我们来到了锦江宾馆,到了门口看见卢巧云已经下来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就指的是巧云了,脸无妆粉如玉,唇不口脂已红,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给人的感觉就是是素淡清雅,三分雅致七分俏。   上车以后她只盯着窗外的行人街灯,孤言少语,似冰若霜,对八妹子还有些言辞,对我就完全是无视了——擦,难道俺就这么不堪入目么?   真心不爽啊!   目的地我就选在了玉林生活广场,那里不但有比较出名的空瓶子、音乐房子两个音乐酒吧,而且当年也属于人气比较旺的好地方,随随便便就可以把我们混迹在人群中消身匿迹,任谁也找不到。这可比那些几乎没人的地方好多了——你想啊,人少的地方保不齐就有茅山或者其他门派的人东看西看找鬼魂之类的屁事,再加上只有我们几个,什么都能看清楚,那有这种地方好嘛?   大隐隐于市。   等我绕到后面小巷把车子停好,才看见那卢巧云脸上的寒意更重了,“这就是你的打算了?”她突然面露嘲讽,“找个酒吧,弄几瓶洋酒把女孩灌醉?”   她就这样直勾勾的盯着我,玩味的笑容从唇角浮现,“虽然说法门中败类我也见过,可像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还确实不多——还忽悠你师妹出来帮你!哼,刘辟云,别以为你名头大就可以欺骗无知少女,大尾巴狼   犹如晴天一闷棒,顿时我就蒙了!   “不是啊八妹子在这时候反应很快,她连忙拉了拉卢巧云替我澄清,“巧云,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巧云唰一声转过脸,“阿玫啊,你就别替这家伙说话了!你是好人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你这个师兄想干嘛,他、他、他就是披着羊皮的狼   “呃,你还真能掰啊,你又是啥时候看见我大尾巴在后面扑哧扑哧的扇了?”我毫不在乎同样扔一鄙视的白眼球:“妹子,别把自己想得太那啥了行不?”   “哼,难道不是么?”她毫不客气显示自己的愤怒:“我当时就想啊,诸葛家的人干吗跑来和我套近乎,有道理么?后来一看就发现了,你居然在楼上偷看——阿玫,你可别说你不知道   “真不是啊,是、是…他,恩,那个他喜欢你啊…”师妹本来就不擅长口舌之争,这么一来还搞的更加乱了。八妹子口中的‘他’明明白白是王熙丫的,但是她不知道名字就只能‘他’啊‘他’啊的说——八妹子啊,你心中知道是王熙,但是这巧云可认为是我了!   “喜欢?”巧云带着农奴当家做主人的不屑眼神:“这是借口,裸的借口。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都那样她嘭的拉开车门跳下去深吸口气,脸色恢复了那种淡淡的清爽:“对不起了,我还真是没办法陪你们了。”   “别走啊,”八妹子急了,跳下去拉住她,“巧云啊,别走,听我说说嘛…”   “阿玫啊,别说了——不是我多心,真是你这师兄实在是、实在是太…算了,不说了,我想回去了,”她轻轻的抱了抱八妹子:“你太善良了,所以才没看出来你师兄的龌龊。”   “别啊——师兄,师兄你快来啊八妹子见他要走,只能使劲的喊我,“你就听我师兄说一句吧,就一句话…师兄,你快说啊她没别的办法只能拉着巧云的手不让走,“那个、那个是谁啊,师兄你快说说…”急的小脸涨通红,泪珠子在眼眶里开始滚动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玫,你这…哎,好吧,我就听听他究竟有些什么话,”巧云见阿玫急了终于让步,“你别急啊。”她转过来看我的时候就是冷眉冷眼了,“看阿玫的面子上,我就等你给我个解释——说吧。”简直是寂寞沙洲冷的模样。   果然,卢巧云从小就被寄养在外受尽了欺负,回到家族中rì子也未必舒服,所以不但戒心很重,内心也同样极为坚强,和师妹倒是截然不同的类型。   不过哥也不是吃素的对吧?   我走到卢巧云面前站定,微微一笑,“我不打算说什么。”   “哦?”她冷笑:“无话可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喔,NO时不时拽句英文出来,算是从2000就开始的时尚——我抬头挺胸摸出张符:“不用我来说,召唤神兽就行了呲牙咧嘴念念有词:“神兽神兽,急急如律令。”   卢巧云盯我半晌,转身就走。   “脑抽一句话,伴随着高跟鞋敲击地板的清脆咔咔声。   “哥八妹子紧张的一把拉住我,结果我倒是不在乎了,尼玛,终于该哥冷笑了吧?   “让她走我基本上是从牙缝中挤出来这句话:“哼,我就看她走的成么   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顿时加快了…   “丫头有人突然喊了这么一声。   卢巧云如遭电击,猛然停住了——她回过头来,眼中已满是笑泪,惶恐而喜悦、茫然而怀疑的复杂表情在她脸上凝固,她缓缓走了两步,似乎一种没有得到却又害怕失去的迟疑,“哥?”   黑暗中,十三少缓缓走出并以同样缓慢的音调开口,“丫头,你长大了   卢巧云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眼中继续着的迟疑突然消失了,就像是得到确认以后的喜悦充满了她整个心扉——她朝着十三少突然就冲了过去,笑着哭着,大声喊了出来:“哥   不顾一切的扑进了十三的怀里!   “哼哼,”我拍了拍八妹子,“看吧,我怎么说来着。”   ※   终于坐到了音乐房子里。   卢巧云脸上的傲娇全然不见,满是歉意的脸甚至没有掩盖住刚才的泪痕就给我道歉:“刘哥,真,真不好意思…”她羞红了脸,说着说着已经藏到了十三少怀里,羞涩的拉着十三少:“哥啊,帮我给刘哥说说嘛。”   “那倒不用,他被人误会已经习惯了,”十三少端着半杯子饮料哈哈大笑,心情看起来真是难得的好:“反正让他吃点亏也好,谁叫他一贯走猥琐流?”   “擦   左右一看,铁子屁颠屁颠的陪着八妹子,端茶倒水拿水果根本不鸟我;这边王熙看上去是喜欢人家巧云,却到了面前一句话都不敢说,坐旁边那样子活像个小媳妇,也指不上了;唯一看起来都有可能站出来说话的只有九小子,还偏偏不是干这种事的主。   我叹了口气:“现在的人良心都被狗吃了,靠,过河拆桥忘恩负义啊,恩将仇报上楼抽梯啊,尼玛,好人不能做啊…”捎带着还目不斜视,完全苦命寡妇骂大街的嘴脸!   “呃…”   “别给我说‘呃’,你丫就不是个好东西。”我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十三猛然拉住了我——   “我错了   “知道错了?”我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的这一句,含情脉脉的回过头:“那你买单   十三居然遇乱不惊,此时此刻他颇有气势的摸出票子:“无妨——反正我说过要请你客。”   擦!忘这茬了。   不过十三既然愿意买单也就不多说了,我严厉禁止八妹子喝酒,自己倒是喝了不少,一群人也算是难得放松这么一次。等到了后面一服务生就拿着纸笔走过来,问我们要不要点歌。   仔细一问原来这里还有个传统,后面能够点歌递上台,若是合适的话歌手就可以唱给客人,我也没二话就点了两首当时王菲的《红豆》和《流非飞》递上去。   那妹子确实唱歌还行,当时也就把名字顺便问了问,张靓颖。这是第一次,也是到现在唯一次和十三去迪吧、酒吧这种地方,也就偏偏这一次我们就走了眼。   这次的目的是看十三和卢巧云兄妹情深,顺带也就喝点不要钱的酒,当年音乐房子一套芝华士才四百,配送红绿茶各三瓶,我们自己再加半打也不过九十,和现在比起来便宜很多。   酒味很淡的芝华士加上劲爆的音乐,我们倒是没有喝醉,可惜就是不断上厕所,也就是在最后一次上厕所的时候,我从窗户朝外看见了一堆人围着不知道干嘛。   要知道四川人的天性是喜欢看热闹,就算是西瓜皮滑到个人都能围观半天,原本是不打算多看,可是只瞅了一眼就看出了不同——那些人怎么看起来像是我们法门中人?   用冷水冲冲脸跑到外面仔细瞧,果然,当中那人好像是…那丫不是他妈的张渺么?   只见这家伙在街边被一帮子茅山的人围着,旁边个看不清楚脸的坐在地上,抱着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不舒服,旁边慢悠悠倒过来辆车,然后张渺带人扶起他送上了车,看样子是送医院去了。   “哈哈哈这丫也有今天?   虽然不知道是咋了,但是我心中一阵暗爽…   喝了半宿的酒,看时间差不多了,叫九小子把一群人拉回都江堰,然后我拉着十三少和卢巧云回家,让俩兄妹能多聚会是会——至于王熙那丫的就是死不要脸跟来的,路上看得人家妹子脸都红了。   然后没别的了,回家,睡觉。   我是不知道,那张渺送医院却发生了奇事…   第一百八十三节 夜半急诊室   万里半夜醒来,觉得自己难受的很。   回忆了一下,自己是莫名其妙的路上头晕,然后差点被个车撞了才被同门送到了医院来。当时记得医生说是没啥事,只不过需要留园观察一下,加上头还继续晕着,师兄张渺就干脆的把他留下了。   成都最近不能出什么乱子,要不茅山的名头就坏了。万里记得师兄走的时候是这样说的,所以他没多久就带着师兄弟离去了,只留下个小师弟程伟陪着,可是因为实在有点头晕,只随便聊了几句就进入了梦乡。   他睡得极不安稳,总是觉得有人在身后的感觉,可是期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又什么都没看见。就这样半梦半醒到了半夜突然又一次惊醒,他感觉渴得厉害,拉亮灯一看程伟已经在旁边床上睡着打酣了,想想最近师弟们也确实辛苦,干脆自己起来倒水吧。   走廊很安静。   房间全部是昏暗一片,别说病人,就连值班室都是灯火全灭一片死寂,整个住院部如同坟墓一样的毫无声息。安全门的标示牌和节能灯发出的幽幽蓝光,宛如鬼火一般闪烁不定。万里开始还以为是夜深人都休息了,可是没走两步冷风一吹,脑子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了,这哪里是医院正常的样子嘛?   走廊中只有自己轻微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在夜里听起来每一声都很沉重,但是伴随这些声音似乎总有些异样,万里渐渐慢了下来。他就站在那里静静的听,总觉得奇怪可找不出任何不同。   他摇了摇头,笑着给自己壮胆又继续走,可是渐渐的,他发现脚步声和呼吸并不是自己一个人的。   有什么跟在他后面!   他快它也快,他慢它也慢,他走他停它都跟着,保持同样的速度和距离,只不过后面传来古怪的冷风,吹在脖子后面冰冷刺骨。   “哼万里骤然一个转身,手从裤兜里抽出来的时候已经抽出了桃符,就要准备砸出去——身后居然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这让他很难受,就像使出全力的一拳打在了空气中。   恩?万里很奇怪,晃着脑袋半天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半响,他才想起自己是来打水的。   转身再走,边走边思量,万里怎么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他于是很懊恼自己的学艺不精,自嘲似的笑了笑,脚下不由加快了。   再次抬头,万里居然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这里虽然还是走廊,还是那样绿汪汪一片,两边还是有黑乎乎的窗户和关着的门,但是这里已经不再是自己所在的那个医院了——他算了算,自己已经走了很久,可是一直没有走到尽头。   他不再走了。   万里把食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咬,然后就这那淋漓的鲜血,他快速在手上画了个符文,然后把符文朝着地上印下。然后他把手中的残血沿着地面滴出个圆圈,就这样站在圈中一跺脚,大吼一声:“破同时他抬手猛然向前空击而出——   就在他抬手的时候一个白衣女人出现,这一掌差点打在她身上!那女人朝后一退让过,万里也忙不迭的把挥出一半的手收了回来。   “咔哒一个熟料杯子掉在而来地上,在地板上滚动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声音就这样在走廊中回响。   “对不起。”万里觉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跑过去把杯子捡回来递过去,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以为,哦,不是,我主要是…”   “嘘白衣女子就这样站着,低着头,透过遮脸的长发能看见她一双眼睛白得耀眼,似乎透过发间的缝隙在偷偷的看,“会吵醒别人的。”   “哦,好的,好的。”万里答应着,“我就这样,呵呵,老一惊一乍的…”说着说着他突然看见那女人慢慢的抬起了头来——   白色的脸、白色的眼、白色的瞳孔…她机械的抬起头盯着万里,那脸上露出一种僵硬、怪异、阴森同时也邪恶的笑容来。   “你万里吓得蹭蹭蹭就是三步,慌忙后退过了自己的血符,他指着女人厉声吼道:“你是什么东西?”   白衣人没有说话,只是飘啊飘的朝前移动,缓缓的,但有是不慌不忙到了血符咒的边缘——万里才想起自己手上的符咒,他口中念出了掌心雷的口诀,然后猛然一击而出!   “噗那白衣女人就这样在掌心雷之下破裂开来,像是个没充满的气球,鲜血犹如喷泉一样溅射一地,碎肉烂块到处都是。   一切还是照旧!   按理说鬼是被杀了,那么鬼打墙为什么还没有破掉?   万里这才有些慌了!   他惶恐不已的四处看,自己正处在走廊中间,前后都是昏暗而且阴森的廊道,远处有一点昏暗的黄色光点,看上去像是招魂的鬼火。   鬼打墙总有自己不能完全遮蔽的地方,这也往往就是灯火——万里虽然没有解开鬼打墙的局,但是他对于这一点还是相当清楚。   他没有多想,连忙朝着灯火冲了过去。   此刻背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回头看时,那走廊中已经满是雾气,只有脚步声是越来越近,却什么也看不见。   万里心跳的厉害,他连忙转过头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后面会有什么也顾不上了,现在他只想逃离身后这不知名的东西。   眼前一阵恍惚,他发现自己出现的地方居然是一个偌大的客厅,背对自己的居然是个长长的沙发,似乎还有人——万里慌忙跑了过去,还没站稳就开始叫:“救命啊,救…”只喊出了一句!   他眼前是一片血海。   沙发上躺着一个男人,看样子像是自己的师弟程伟,而旁边半跪着的人手中正拿着一把刀,在他的喉咙上面慢慢的、一刀刀的、好像切肉一样在切!   师弟脸上的表情相当享受,他伸出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朝万里召唤:“师兄,师兄,过来啊。”那白衣女人尖声的发笑,整个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倒转,出现在万里面前的居然又是那个白瞳孔的女人!   鲜血淅淅沥沥的从沙发上滴落,在地上积成水潭,然后血水中倒影出他的影子。   那声声尖笑好像巨大的锤子一样击在万里头上,他想哭、想喊,但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因为一只手慢慢的爬上了他的脖子。   那双手白得吓人,冷得似冰,没有任何感情的摸上了他的咽喉,慢慢、慢慢开始用力。   万里拼命扭过头去,只看见一双巨大的白眼睛在自己眼中不断放大…   随后便是死一样的黑暗。   “噢,好冷程伟叫了一声,要是蜷缩在一起能够稍微暖和一点,他也不愿意睁开眼睛,可惜无论怎么变换姿势都一样的冷——他不得已嘟囔着,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坐起来,“师兄,你冷不冷?师兄?——咿,人呢?”   床上空无一人,灯光明亮,房门也窗户同样洞开,冷飕飕的风穿过窗户和门冲进走廊,把仅有的一点热气都全部带走。   程伟连忙从床上跳下来,穿上鞋,看见万里的床边一切都还在,无论是随身的法器袋还是包裹起来的武器,都还在床边——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完全没有任何人动过的痕迹。   也许是厕所?程伟这样想着,走出房间朝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就在走过安全出口以后,他又折了回来,看见就在安全门的后面有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老僧入定,看那背影和万里有几分相似之处。   果然是!   程伟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嘿,师兄,怎么在这里?”   万里转过脸来微微一笑:“没什么——睡不着出来转转,你怎么来了?”   “放不下你啊,”程伟笑着也朝外看了看,却发现毫无异常,于是他咳嗽一声:“师兄,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头晕好些了?”他上看下看,觉得万里有点什么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说不出的清醒,甚至可以这么说,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万里脸色平静笑容可掬:“真的,很多事情都不太一样了。”   “是吗?”程伟心中有点不放心,难道说这次差点撞车让万里脑子出毛病了?要是这样的话还是早点休息比较好,明天一早告诉师兄——他主意打定,很委婉的提出个建议:“不错,好消息。万里啊,我觉得现在是睡觉时间,呃,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回去睡觉了?”   “稍等一会,等我抽支烟。”万里说着从口袋中掏出香烟:“你知道,病房是不能抽烟的,你看我们是不是抽支烟再回去呢?”   他随手递给程伟一支,然后把自己的香烟点燃,接着把火凑了过来。   “好吧。”程伟头一偏,把香烟凑近火苗微微一吸。   香烟的味道有点怪,好像比平时的感觉要好,香一点醇一点,程伟不由自主得又吸了一口,“味道,味道有点怪。”   “是么?”万里笑着的面容在程伟眼里开始扭曲变形,他伸出手去想抓住点什么,但是却抓了个空。   万里用手一扶,他已经犹如一滩泥似的全部倒了过来。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咔哒、咔哒的声音,与此同时黑暗中走出两个人来——白发苍苍的老人和一个年轻妖娆的黑衣女人,那女人的红唇鲜艳欲滴。   (好吧,从186章开始就是重归xīn 奸g了——搞的我们九死一生……你猜的到是谁和我一起去的么?)   第一百八十四节 分而击之   第二天给我的感觉是依旧没事做,老爷子他们开会去分组,然后一组组叫进去安排——我早被老爷子叮嘱了不能乱跑,于是就拉着大家去打麻将。   蔷薇姐一听说准备打麻将,脸上那的百无聊赖顿时变成了神采飞扬,甚至还拍拍我的肩膀表示了无比的赞扬:“好啊,老七,最近姐技术见长真好给你露一手——赶快去把人都叫来那气势顿时把我压得矮了一头,感觉上是街边地摊扑挑战赌神的感觉。   算算人,我、蔷薇姐算俩,铁子摸摸口袋里面的票子也凑了过来。三缺一是最讨厌的,往往这最后一个都是过来挥舞小铲子的,能把我们都埋了——我正寻思那里去找个死兔儿来好好宰几刀,就看见八妹子挽着巧云的手一脸娇笑着过来了。   跟不远就是那猥亵、花痴、脑抽的二代富帅哥王熙,躲躲闪闪藏在花丛中。   嘿嘿,那就好!   我们选个大包间坐定,十三少自然也就来了,门还没关王熙带着一脸媚笑出现,伸手就是盘子水果,“来来来,大家吃水果…”眼睛盯着我,水果也是递给我的,但是他妈的那距离足足两米七八近三米,心思都全挂巧云身上了。   擦!不狠宰丫一刀我还不叫刘辟云了!   “啪我猛然一拍对家位置,“熙娃子,我们诸葛家在这里研究现在的情况,你跑进来干吗?”“呃?有么?”丫一脸天然傻,显然智力在某些时候急速下降中,“不会吧?”他指着桌上的麻将,“这个是…”   “法阵铁子斩钉截铁的扇阴风点鬼火,“诸葛家的法阵精妙绝伦,估计你小子是不会知道的——王熙少爷,你还是…走吧   “不会吧?”王熙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继而变得可怜兮兮的左看右看,“你们…”   所有人都各顾各完全不理。   他就变成了媚笑:“刘哥,刘哥啊…”   “想留下?”   可劲的点头,“恩,恩   “那你还废话嘛啊,坐啊我把桌子上的钮一按,“来来来,人齐了,开始开始   终于开始了。   四圈以后见了真章,蔷薇姐那一手的烂牌和大师兄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嘛牌炮相明显就打嘛,几乎把把都在给钱;王熙这家伙更狠,成都麻将的缺一门完全不管,手上筒条万三花齐全,满心思在巧云身上;唯一势均力敌的是铁子,这丫的划得一手好船——你说这丫的在学校到底做了些嘛?   开牌,好不容易起手九张万字,我嘿嘿的笑着正准备摸——“刘辟云,刘辟云在不?”突然有人推开门,“哎呀,你在这…快点,里面叫你。”   我不敢耽搁,很快穿过广场来到大屋,守门的张家弟子确认我的身份以后也不多说,直接就推开了门。   屋很大,围边一溜子沙发,东南两方坐着各门各派的掌门,北面是外国友人,而师傅他们几位则是坐在西面。中间还站着一堆人,看起来都是年轻人、岁数虽然不大,但看起来个个都有几把刷子——里面还扎堆议论呢,我这一进去谁都没注意,我擦边就找个角猫那儿了。   蹲边看的感觉好得不得了,一群人进进出出活像火锅烫鸭肠,瞅旁边有个空位子就偷偷摸摸溜过去坐那——九小子见我摸边也不说话,就是嘴角弯啊弯的露个笑模样出来,我连忙比划个嘘的手势。   自己师弟,你总不能害我吧?   果然九小子顿时收声正色目不斜视,眼神骤然就飘忽到我的身后——他几乎是抬头又马上低头,挤眼示意着急得不行——转头一看王熙、桑榆进来了。   低头、附身,心里默念:“看不见我,你看不见我…”   正念叨,听见有人咳嗽一声,然后是张大师的声音很郑重的开口了:“诸位,请安静了。”声音中带着股子震慑的感觉,顿时场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他,目不转睛。   当然我也不例外——抬起头看见张大师站在正中,旁边的小伙子丫头们分站两边让出个位置。他手中握着个纸卷,笑笑开口:“这次水陆大会,虽然说与会的只有各门派的师长,可是你们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凶兽!上古四大凶兽中的穷奇、梼杌已经复活,并且和我们中的某些人已经交过手——说句现实点的话,这就是千年劫的真实面目!   长话短说,现在我们华夏法门的任务一份为二:其一是找到虚弱期的穷奇梼杌,想办法阻止它们找到合适的身体轮转法力;其二则是寻找混沌饕餮,先一步把它们看守住,不让其破牢而出。   当然,乱世之中并非只有四凶,千年劫引发了世界各地的恶灵、冤魂、精鬼、煞神、魈怪、古兽,甚至说恶魔作乱,这短短一年时间所出现的灵异怪诞事件比以往几十年还多,对此我们只有一句话:乱世凶煞,神鬼再现!   根据各门派的建议,现在准备分成一个部分统一来调度,然后共度难关。”   张大师说到这里停了停,环视所有的年轻人,“不过说起来好办,但做起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这里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由几个年轻一点的掌门来处理这些事,我们几个老头子就在后面做做参谋好了。”   说到这里张大师打开纸卷,“第一位,阴阳师诸葛家诸葛傲然,主要负责寻找古代的线索,然后寻找混沌和饕餮的下落。”   大师兄缓缓站起来给大家行礼,这意思我懂,不就出来让大家认认脸么?   说到我大师兄他又补充了几句:“这里面所有人,别说是什么本科硕士,就连正正经经大学毕业的都少——可是你看人家诸葛家的掌门,考古、历史双博士,典故传说、经史子集了然于心,这事情还非他莫属。”   这一顿夸,就把最麻烦的事情扔我们诸葛一脉了——你想啊,当年那四凶的封印是多保密的事情,当时都没谁有线索,你隔个千把年冲出来喊我们找,能找到么?   不过看那架势,师傅他们也许有了什么默契,倒是没开口。   “第二位,茅山张家张渺——我家这孩子没别的,都很一般,只不过我茅山教众人数好在还多,加上刚才中净、中慧两位禅师说了,把降魔僧也派给我,所以看起来是人数足够掌控全国。所以张渺就带着茅山弟子和降魔僧负责整个中国的异常事务,任何异事都第一时间赶到,保护人民,防范凶兽。”   尼玛!话说的多大!保护全中国?你当我们国安七部吃干饭的?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事情听起来感觉活很多,可是只要不是和四凶正面碰上,那就没多大危险,每天跑来跑去看似忙碌,其实也就是类似城管巡逻抓抓违章摆摊之类的——那多安全?   顺带还把降魔僧给先瓜分了。   我是这么想,可是其他人不是。方师兄这就站出来了:“张大师说的不错,现在中国的事情太多,我们国安七部也处理不完,能够保证社会稳定、百姓安居乐业是最重要的,不但能够避免恐慌,还能消弱凶兽从人心得到的邪恶之力——我代表国安七部谢谢张大师。”   “不用,不用,”张大师一笑:“这也是我们该做的。不过到时候我们四处铲除鬼怪,还得你们国安七部支持才行。”   “没问题,没问题。”五师兄莫口子的答应。   张大师咳嗽一声继续:“最后是寻找法器,主要是找寻几件上宝,这事情主要由扶鸾家刘武刘大掌门负责…”   说到这里我感觉差不多了,心中一想,大不了就是分几个人来做这些事情,然后各门各派都弄点小伙子出来当苦力,到时候找到事情了通知牵头的,最后再来报告大师会统一决策——擦,你说这点都不新鲜。   正当我心中小算盘打得海响山崩,准备找个什么借口不参与的时候,张大师居然喊出了最后一个名字:“诸葛家刘辟云,你主要负责对付现在准备使用复活仪式的几个组织,新纳-粹和鬼道众…”   “等等没对啊,这事怎么弄我头上了——“张大师,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张嘴就开始嚷了,满肚子委屈:“这事谁都没给我说过啊,而且…而且…”我一看没什么好说的干脆就耍赖:“我这点毫末之伎怎么能对付那么大组织,您老别推我进坑行不?”   “屁话平地一声吼!   我顿时一个哆嗦,抬眼一看正是大师兄。他横眉怒目金刚状:“老七,我告诉你,和鬼道众新纳-粹交过手的就你一个,对吧?”   “呃,好像是…”   “你们国安七部和世界各秘密机构都有往来,出门比较zì yóu,对吧?”   “也不能这么说…”我使劲眨眼,使劲眨眼:师兄,别坑我行不?   “呸大师兄差点一伸手给我拍过来:“才去了rì本、美国,你小子回来就不认了?别给我废话,这事就是铁板一块——那不就结了,只有你一个人认识那两伙人,又只有你方便到处跑,不是你是谁?”   我眼睛眨呀眨都快射出来了,大师兄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盯着我:“新纳-粹和鬼道众都在寻找四凶,你去破坏他们,一是防止这些人和我们捣乱搞破坏,二是可能通过其他途径得到凶兽的消息,算是很重要的了。刚才我和几位大师都商议过了,此事非你莫属   “别啊,”我都快哭了,“换个事情行不?这事有难度…”本来只是随口诉苦,谁知道这话一出口大师兄倒是给我递了个梯子过来:“哦,对对对!我想起来了,老七不懂外语,”他转过头对几位老爷子就开口了:“这还是件麻烦事。”   吓死我了,大师兄,你这恶趣味是在太吓人了——心中正想就听老爷子开口了:“那,要不然我们换个?哪位大师有人选?”   师傅师傅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哎,师傅太好了!   第一百八十五节 安排   谁知道老爷子这话一出口,见几位大师都纷纷摇头,再一看,嘿,下面那堆掌门人也喝茶的喝茶、点烟的点烟,一脸的事不关己,我心中顿时就毛了。   不过大师兄还是好,他又开口了——就知道大师兄要帮我脱身!   呼~真是吓得人家小心肝是扑通扑通的…等等,味儿不对!   “要不我们先在余下的人中给他选个同伴怎样?”果然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你听听他说的:“这个人必须对世界各国都很熟悉,而且精通外语…”   咿?不好的感觉!   “没对啊,”谢大师开口不容易啊,第一句您老就冲我来,“记得上次辟云在美国rì本都折腾了,也没见出什么事,那是怎么回事?”   “那是我和我姐陪着呢旁边一嗓子高音,不用听都知道是王熙这丫的,“我姐那外语可好了,十七八国的语言都会…”——噗!我差点一口血喷出来,熙娃子你以为你姐是百度快译还是世界语言大百科?十七八国?你干嘛不干脆说是七八十国?   就这种无稽的话居然还有人信——谢大师点了点头一脸慎重,“不错,我想起来,”他看都不看我,直接就盯着王家那方向去了:“和田啊,你看怎么样?现在法门还就只找得出来你家丫头熟悉国外环境懂外语,而且俩孩子还配合过,我看不错…现在是华夏法门的艰难之时,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场中顿时无数眼睛炸了窝!   山姆瞬间坐直了,挺着腰努力探头探脑,旁边一直假寐的打狗脱眼中也闪过丝不易察觉的冷光;大师兄面如死水毫无表情,盯着王家人看脸色;卢大师倒是轻轻端起了杯子抿了一口,不知道是不是准备参与讨论;王熙低着头偷乐,只差捂嘴就出声了…反观桑榆倒是很坦然,瞟过来的眼神相当坦然。   最淡定的估计是我,脑子一抽根本没想到能这样个结果,结果傻愣愣站那里不知道说啥——转眼一想没对,于是顺着大师兄的目光就瞟了过去。   王老爷子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自顾自的喝茶就当没听见,反而是他坐一中年人急得不行。这人白面儒雅,换古代多半是个儒将之类的,穿的衣服不认识,那表可不便宜,最少也得是七八十万人民币的货。   王和田。   不过穿再好现在也没用,话扔过来了——王和田瞅瞅旁边他爹,见王老爷子没吭气自己就先推脱了:“呃,这个啊…”   “什么这个那个的?和田,当时你们可说了,重归华夏法门是任劳任怨当牛做马——怎么,现在看那任务艰巨点,又只有你家孩子能上,你就翘尾巴了?”这时候居然冒头了卢大师,他老人家长叹一口气,“唉,难怪啊,难怪啊…”满脸落寞萧然,言下之意了然:你总不可能说关键时候你不干吧?   王和田估计那劲头屎都要憋出来了,他现在总不可能说:不行,我家孩子和刘辟云有点什么小暧昧,万一出点事就麻烦大了,我孩子还要嫁给欧洲贵族做老婆呢诸如此类的种种吧?   脸上还憋着呢,谢大师又旁边来了句:“老卢啊,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干?要知道当初我可是明白——卢家为了追穷奇差点王小子的命都给搭上,那决心,啧啧,你千万不要认为老王家是爱丫头不爱小子的。”   “难说了,”卢大师这边唱和着宛如双簧:“要不是这,那干嘛和田还犹豫呢?”   记得‘非常6+1’有这么一招,这时候就得选择现场观众、打电话等等了。和田老爹直接就选了了打电话——他脸色一动,“这件属于家族大事,还是让父亲拿主意好了。”心中一片雪亮:老爸和那臭小子之间非常不愉快,这事难办哦。   偷眼看才发现   本来我也这样想的,结果王老爷子哼哼两声,嘴一张来了这么一句:“行简单明了丝毫不带泥水,简直嘎嘣脆咔咔响,玩的就是心跳是吧?   “好,那就好谢大师哈哈一笑转过脸,完全不管那张着大嘴的和田老爹的天然呆模样,“就这么定了,辟云和王家丫头,小子去对付纳-粹——辟云,你看还需要人手不?”   “恩,呃?人手?哦哦哦,不要了不要了…”我连连摇头,这事情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套——平时察言观色青光眼的谢大师居然今天句句正中要害?   卢老爷子这事也不对劲,你家孩子的事情还没cāo心完,你老人家就给我这折腾费神?   很快的把人选分清楚,堆堆群群散开了。王熙桑榆走了过来,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很巧妙的打了个招呼:“嗨——想不到我们又分在一个组了。”   “这样好得很啊我还没说话王熙倒是兴奋起来,一手搭在我肩头,另一只手很随意的把桑榆胳膊一拉:“我们三个合作这么多次了,也算是亲密无间心有灵犀——别的不说,追踪寻找是不成问题嘛…”   “呸桑榆红着脸唾了一口,“谁和你亲密无间,不要脸   转得好!我也立刻把目标对准了这小子:“对啊,你小子心中的心有灵犀估计是她吧?”我转个身,双手在他脖子上环搂着:“嘿嘿,小伙子有阴谋哦…”这种情况下,把王熙卖了也是应该的,就算我不卖丫的估计也瞒不了几个小时——只要晚上一集中,桑榆那么冰雪聪明的立马能看出问题。   “她?谁?”桑榆顿时感兴趣起来,颇有点大惊小怪的味道:“难道我家这傻小子也有看上的了?不可能啊,他不是最怕女孩子的么?”   “刘哥王熙顿时大囧,脸上没来由的浮出了股子红,看上去似乎开始扭捏起来。他拼命想摆脱我,肩膀扭动着求饶:“别给她说   我放开手退了两步,盯着王熙嘻嘻一笑:“你觉得能瞒住你姐么?”   “呃?”他这才从扭动中回过神来,“那,那你觉得…”“告诉桑榆呗我斩钉截铁:“你家人要是知道你有喜欢的妹子愿意去接触,绝对不会拦着你,反而会死劲的帮你——桑榆,对吧?”   “恩,相信我,绝对会帮你的桑榆很快从自己刚才的尴尬中摆脱出来,对此表达了极度的热情:“我们外面找个地方让你好好说说,然后姐给你计划一下。”   “恩?”王熙有些犹豫了,想了又想,最后重重的点了下头,“好吧,我们外面去说   皆大欢喜。   如果说我们最初还觉得有点难以面对,但是在王熙这件事情之后似乎大家都忘记了,一如从前的说说笑笑。我们没有刻意回避,但是这个问题好像在一夜之间消失了,藏在各自的心底不去触摸,也许当时我们也就天真的认为这事情解决了。   晚上其实没有过多得事情要做,明天各自会把自己得出的结果给大师会报告一下,然后听听大师们的意见,决定是否这样做——很多时候我们法门做事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和规律,可这一次难得慎重,居然还有审核这种流程。   也许是因为四凶确实太骇人了。   根据水陆大会的结论,很多门派都开始给自己门派做出了相应的安排:比如说茅山已经安排在11月8号,在成都进行集中,然后分配任务,与之合作的降魔僧也被大师抽调安排,8号统一集中;有些历久时长的门派,则是派人找开始在门派中流传的古籍中寻找消息,并且把所有的资料集中到师兄这里,守护这些资料的是鬼草婆朵斑族和通冥师田家,不但可以守护这些东西,甚至还能沟通魂灵寻找线索;卢家、谢家的青年子弟则是则是陪着扶鸾师刘武一起寻找残留的法器线索,并且随时待命前去取回;而真正的降魔卫道,对付穷奇梼杌的则是几位现任掌门:茅山张大师的儿子张志远,孙子张旭;墨家钜子墨如、其弟墨栋和几个三代;桑榆他老爸王和田、弟弟王和睦还有妹妹王和淑;谢大师侄女谢丽丽…反正算是比较牛拜能正面和穷奇对招的都进算在里面,分成几个小组,各自准备了大杀器,能够把没完全恢复的穷奇梼杌给咔嚓掉!   除此之外,在听取了我们水陆大会的分拆之后,看上去欧洲驱魔人组织也没闲着,比如说美国驱魔人组织会长沃尔森先生就和我联系了,表示如果美国有新纳-粹和鬼道众的消息,也会第一时间和我们联系,并且提供一切可能的帮助,甚至不排除联系军队。   至于其他的——   “凶兽我们可以自己对付,这不麻烦你们了。”沃尔森先生如是说,“我们美国的驱魔人虽然比不上你们华夏的历史悠久,但是有很多高科技的武器,我相信难不倒我们。”   我嘛都没说,直接把这段话转述给了四师兄,叫他们沟通好了。   至于说梵蒂冈方面早就开始行动了,打狗脱倒是很客气,不过那话中的意思却不大相信四凶,反而认定是恶魔所为。不过他还是说了,新纳-粹和鬼道众这种邪恶的复活仪式,将是主要的打击目标——他的要求很简单,若是能找到复活仪式的尸骸,那么请通知他们参与毁灭,到时候能作为圣裁除魔卫道的证据,也能让教皇放心。   嘿嘿,还有报酬。   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参与水陆大会,也是最后一次,但是我却没有呆到最后——就在11月4号晚上,我和桑榆等一行已经离开了都江堰。   (好吧,这整整三万字的铺垫是不是看烦了?但若是不说明的话就有太多问题后面不清楚了,呵呵,好吧,追捕过程正式开始了!)   第一百八十六节 卜而西行   离开的原因很简单,我得到了国安局的一条消息:xīn 奸g出现了纳-粹活动的踪迹!   这对于我来说根本是瞌睡遇枕头,难得给师傅师兄一说有没有反对,所以我们也不耽搁了,收拾收拾就奔着xīn 奸g而去了。   桑榆、王熙、十三少、小黑和我,还有个拖油瓶的卢巧云。   五个人两架车,你们认为会出现怎样一种分组方式?   事实显而易见,十三少首先选定的车上注定有卢巧云跟着,王熙这跟屁虫屁颠屁颠的就跟着去了,剩下我和桑榆俩也就呆在了一辆车上!   不过还好,还有小黑——擦!这没节cāo的家伙一看王熙手上那一大堆零食,屁股一扭出现在了卢巧云身边…喵!很萌很可爱的样子骤然出现,眼中甚至还闪着星星!   零食流水似得消失在了小黑嘴里…   王熙的眼神中我读懂了这么一句:   “神仙佛祖,求求你们在高速之前让我再找个超市——呃,搬空零食区的话,我路上才能吃得到哦   好吧,最少有一样是好事,我们不缺路上的零食了。   最后的结果是这样的:十三少开车,巧云坐在副驾上,王熙带着小黑和一大堆零食坐在了后排…   这两部牧马人都是经过改装的,根据出发前桑榆的介绍,现在这俩家伙不但动力十足适合雪地山地,还偷偷换上了防弹玻璃,夹层准备了弹药库——可以这么说,算是个移动火药库了。   车子呼呼的开上了高速,就在这时候电台响了:“恩,你们吃东西不?”居然是十三少。   看来遇见巧云以后他的性格也好了很多!   我不由得想起了碰见卢大师的那一幕——   当时我正接了国安局的电话,刚从师傅那得到了许可出来就看见八妹子带着巧云悄悄咪咪的走过来。“刘哥,”巧云咬着嘴唇,轻声细语的说:“我、我想跟你们去。”   果然!我心中顿时浮现这个念头:擦!知妹莫若兄,果然被十三一屁弹中!   其实这事已经商量过了,十三少很郑重的告诉过我:“辟云,我知道巧云舍不得我们,但是我希望你能分清楚现在的状况:新纳-粹阴险狡诈手段凶残,拥有很多新科技武器;xīn 奸g那边又龙蛇混杂气候恶劣——明说,我不想巧云跟我们去蹚浑水,OK?”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能带么?所以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你去?”我扑哧一声,“巧云,这绝对不行——太危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按理说到这份上巧云该急了,但是她居然脸上带着和八妹子一样的神情,嘻嘻笑着,“刘哥,这可不是我想去啊,而是爷爷叫我来的。”   “爷爷?卢老爷子?”你说我会不会信?我满不在乎的哈哈两声,“切!你说我信不信?别说卢老爷子说过这话,就算真说过…”   话一出口就感觉身后一阵风吹来,我头一偏转手一格——啪!   好吧,这一下结结实实拍在我后脑勺上了,“臭小子,得瑟了?”卢老爷子的声音!   我转过头,卢老爷子和师傅正站我后面,师傅明明白白拿着的折扇说明了他的态度,“哼,七小子,你刚才说嘛了?”   “呃,这个…对了,我说巧云妹子要是参加我们团的话,一定会相处融洽的,嘿嘿。”我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巧云的安全我负责虽然说是在笑,但估计比哭还难看。   “好了,事情解决了师傅呵呵一笑对她俩说:“你们两个小妮子放心吧,赶快回去收拾收拾,别让这小子抽冷子溜了。”   “谢谢(诸葛)爷爷。”俩丫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甩给我个笑脸跑了。   看倆妹子跑远了,我终于愁眉苦脸起来,“两位爷,你们这是给我找事吧?巧云什么都不懂你们也敢叫我带上?出事了算谁的?”我求饶道:“别说您两老不知道那边的形势。”   卢大师盯着巧云的背影远去,才转过身来悠长的叹了口气,“辟云啊,你以为我想把孙女叫你带到哪鸟不生蛋的地方?还不是为了我们卢家么。”   为了卢家?这是嘛意思?   我脑子中飞快的转了起来,实话不知道怎么应对,看了眼师傅,老爷子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搞得我心里是七上八下颇为忐忑。就在这时候,卢老爷子一只手搭到了我肩上:“小刘,这次…这样说吧,洛老头那里起了一卦,说的很明白,要想把这件事情解决,找回我们卢家传人,那么需要巧云西行——想来想去,最合卦解的只有跟你了。”他看着像是商量,但说话完全是白公馆渣滓洞特务的口吻:“你不会拒绝吧?”   擦!原来是解出的卦象啊,吓我一跳!   不过说起来也不敢拒绝,我只能尽量的软磨:“呃,但是我怕能力不够啊——要不你老给我整件法器之类的防身?能用就用上了,用不上就当保姆费,你老看咋样?”   卢老爷子还没说话,师傅到先动了。他把那折扇哗啦一声收拢,眼一斜:“臭小子,今天要不是你卢爷爷谢爷爷帮你,你小子能捞着和王家丫头一块出去办事的机会?嘿,你还给我胆敢要好处说到这里就是眼睛一鼓:“讨打了吧?”   卢大师站在旁边面带贼笑,那表情简直是明说了:快来谢谢我吧,快来谢谢我吧。   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下我算是搞明白了,那完全就是个阴谋,估计也就大师兄设局,然后找俩老爷子帮忙:谢老爷子不说了,上次请王爷爷的客没有成事,估计还憋着劲呢;卢老爷子也是为了把巧云塞给我,才不遗余力的帮忙。   王老爷子那边估计早勾兑好了,所以面对王和田的时候人家直接就开了绿灯。   话说这份上我也不好再弄了,搞定俩老爷子和搞定十三少之间选择,我情愿去搞定十三少。到时候实在不行找个地方把那丫头安排了就行,叫十三少陪着就当xīn 奸g自驾行,开车让他们晃悠去。   算了,问问卦象是怎么回事好了。   卢老爷子见我问这卦象,还是很简单的说了说:洛大师的听骨一术,起卦用的是整副龟甲,当卦起之时,凿齿取火从龟甲上过,龟甲为之于九宫图上缓缓转动,七周天过后,噼啪有声裂纹竖起。   当布三奇六仪,时上找旬首,确定值符和值使门,见龟甲西面裂缝显然;随后排八门,值使随时宫,见纹路赫赫由中而过;最后安八神,小值符随大值符时,两裂缝重叠交错,显一困局之卦象。洛大师取得凿齿,轻击龟壳裂缝,三分而碎,碎片中裂痕赫然在目,唯有西行一路顺延而去,虽然班驳陆离,然而回顺毫无懈滞。   洛大师抬起头来告知:现在寻找后裔之路艰险甚多,若是真要寻找,必然按照卦象所指,派出亲近家人西行,按照之事或有转机。   那套东西和普通卦象解法有异,也不能按照常理而论,所以老爷子、卢大师都不是很了解,只能把家中情况一说,然后洛爷爷就给出了这个建议——让所寻找者的亲近血脉之人西行一趟。   正好这么一说,大师兄给我师傅说我准备去xīn 奸g,然后师傅出来给我交代事宜。于是洛爷爷、卢大师转念头一想,干脆就让她跟我去了。   这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说是巧合吧,还真是有这么巧,十三少绝对是和我一路的,要是真按照卦象所指的让巧云和我们走这么趟能够把十三少的心结给解开,我倒算是做了好事了。   真话,我也不想十三少一直用那些死猫烂耗子的办法和他老爸作对,到了那一天那因果结到了他头上,还不知道会出点什么问题呢。   于是乎巧云就被我算上了,一起去xīn 奸g。   我首先就恬着脸把十三少搞定,理由很简单:我实在不忍心为了自己的事情耽搁了兄妹在一起相聚的时间,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云云,搞的自己悲天悯宛如地藏菩萨,十三少也就没了脾气只能默认;王熙和桑榆倒是喜欢,一个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能一起,另一个是高兴终于自己那怕女人的弟弟有了出息…   这他妈什么乱七八糟的!   其实我们这个组算是不太被人看好的,说起来都不是主要任务,穷奇梼杌和我们没关系,就连剩下那俩我们也不沾边,所以私人飞机就想都别想了——王家那飞机要做的事情还多!   没有私人飞机坐民航我就不愿意了,东西太多,而且到了地方说不定还找不到合适的车辆,外面又冰天雪地的…所以还是自己开车过去算了。   乌鲁木齐到成都的距离三千二百多公里,当时我们算得还是很好的,要是轮流开车的话也就是三十多个小时的事,而且到时候我们在托克逊就可以折向南行直接到南疆去,根本不用到乌鲁木齐。   结果一跑才知道错了——川陕交界那里的路简直堵得一逼,让我们光是等就等了好几个小时;后来出川又跑错了路,居然想直接汉中小路到天水,结果又是破路一段累的半死。   三十多小时的时候我们才到星星峡!   第一百八十七节 星星峡   我们的路线是沿着成都一直沿着高速到了汉中,然后直接走省道杀向天水继而兰州,随后再是金张掖银武威一直到酒泉。这一路要是川陕交界那里不是因为修路而搞成单向定时通过,亦或不是走汉中到天水那段子破路而是沿着高速到宝鸡再折向天水的话,三十小时我们是铁定能到乌鲁木齐的,可惜不该做的都做了,所以三十小时以后我们才出现在了星星峡。   过了玉门关以后山势就开始拔高,有种上青天的感觉,特别是到了星星峡才看到了那无比绚丽的景色——这是我这种四川车手一辈子没看见过的。   往前看去是一条笔直可以尺量的通天大道,后面是一望不到尾的公路,这里前后极目能从上到下看个通透足有几十公里。偶尔有阳光射来便是金灿灿一片,让我这种长期盘山公路上爬坡辗转的家伙为之一震。足足个小时我们才算是到了高原上面,风,吹着哨子永不停歇的在天际回旋,公路上居然没有丝毫的积雪。隘口两边的山峰,矗立着当年国民党镇守隘口时构筑的碉堡,历经风雨的碉堡虽然已破败,但黑洞洞的枪孔仍然正对着星星峡隘口。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受周边的环境影响,蓦然间竟觉得此处暗藏有咄咄的杀气。   星星峡并非峡谷,而是隘口。它是由河西走廊入东疆的必经之处。素有xīn 奸g东大门‘第一咽喉重镇’之称。它不仅是xīn 奸g和甘肃的分界线,同时也是两种不同文化风格的分水岭。对于xīn 奸g人而言星星峡就是一堵院墙,过了院墙就算是出疆了。   旌旗猎猎、西风漫卷,清悠的驼铃随风远逝,高原上唯一的星星峡镇是相当的凄凉——如今大部分长途车都是早早从敦煌出发下午就能到达哈密,或者是从哈密直接到敦煌。星星峡不过是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边缘小镇,小的让你来不及回眸便消失在了戈壁的尽头。   我靠着路边停下了车,王熙从后面开过来和我并在一起,“什么名字?”   “古丽餐馆。”   xīn 奸g这里地广人稀,很多饭馆还兼着旅馆的生意,两三个空房间,里面是床和一个简单的柜子就是全部,主要的服务对象也就是那些长途在外跑车的人。   一眼望去这种拉块木板随手写几个字就算招牌的小旅馆还不少,歪歪斜斜偏偏倒到,可是那某某古丽倒是很多。这也难怪,维语中的古丽就是‘花’的意思,所以十个维族姑娘到有八个名字中有这俩字。   阿瓦古丽、巴哈古丽、阿曼古丽…一串子古丽,你能换一个丽古不?   开车绕了个圈子愣是没找到古丽,最后还是桑榆眼尖——她手指着某个小院子后面,“辟云,你说那车是不是和你们上次的一样?”   放眼望去才看见,含苞待放花骨朵般的一辆牛头藏在个院子后面,还真是郑曲那丫的。   招牌上几个大字——阿孜古丽回民餐馆!   一群人把车停好下来,都是猛然全部抽了股子冷气。   四川十一月十二月的穿着在两千年大致是这样的:里面一件内衣,然后外面一件长袖衬衣或者T恤,最外面一件厚外套。   哪知道这穿法到了这里简直就跟没穿衣服差不多,一股子冷风从前胸刮倒后背,让我们直直一起打了哆嗦。   “呼呼,冷,进去了。”我呼呼哈着气就掀开那厚厚的、油腻腻的不知道什么味道的毡子,一头钻了进去——   “刘哥一眼就看见郑曲那丫的满脸死笑,没说别的扑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你小子我笑着伸手就搂住了这家伙的腰——他妈的,比我高,既然这家伙先动手了我完全抱不住了,“怎么又是你?”   郑曲放开我上下一看,“怎么不能是我?刘哥,你怎么老是长不高啊,唉一脸的小幽怨,好像我个子不高碍着丫了,当然我顿时就不干了:“我擦!你别老是拿你们xīn 奸g人的眼光来看我们四川人,个子矮点怎么了?浓缩的都是精华   “哈哈,你还是…算了算了,刘哥,先给你介绍一下,”他指了指坐里面的某个家伙,“这是曾帅——呃,你见过的。”   那家伙转过脸来直接翻了个白眼给我表示无视,而我仔细一看,擦了个擦,还真是上次杭州那给我甩飞眼仁的小黑脸!   那态度神情清晰明了传达我一个信息:你丫就是路人甲、路人乙、路人丁…我不认识!   极具嚣张。   这嘴脸被桑榆十三收入眼中相当不悦,十三表情淡然,桑榆却是脸上挂了层霜。“没事,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把郑曲的胳膊一拍,“这位是王大小姐桑榆,你是认识的;这位是十三少,现在都在替我们部门办事,”他很客气的和两人握手,甚至还赞了声桑榆越发漂亮了之类的,“这两位是王熙和卢巧云,都是这次我的同伴。”关系就不介绍了,免得麻烦。   这么一来俩也把目光转移到了郑曲身上,他见过桑榆听说过十三,加上又是我的朋友,自然热情的很,那豪爽的性格也很快感染了大家,不愉快几句话就被我们抛到了脑后——猜俩和我也是一个心思,没事不和什么烂番薯臭鸟蛋计较。   不过这次的行程就可就多了堆狗屎跟着了,唉,不爽。   中国北方一直是由地方统一通过暖气管道来供暖,但都是集中在城市,乡村里则是一般使用的煤炉子取暖,不安全也没办法,条件不允许——我们这里就这感觉,坐了几分钟以后开始感觉到了有点cháo冷。   还好,很快端上来几大碗的汤饭,也就是说汤汤水水一大碗,里面是一片片有点像是刀削面片的样子,加了辣椒、西红柿、羊肉,吃下去感觉全身一震顿时舒坦了。   借着我们吃饭的机会郑曲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就在成都如火如荼准备召开水陆大会的时候,星星峡这里出事了。   阿孜古丽餐馆旅店的老板自然就是阿孜古丽了,有个男朋友叫做刘强,俩都是哈密人,也就是大学毕业了才在这里请了两三个员工开了这个旅店。说是开店,其实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玩摄影,也就是我们所谓的摄影发烧友。   星星峡的位置很高,夏天经常有稀少的光影现象发生,所以很多发烧友夏天都喜欢来这里碰运气,这俩就做的比较绝了,干脆在这里开上个小店等上一年,说是准备弄点作品去参加比赛。   xīn 奸g是只有两季的一个省份,没有春秋只有冬夏,你穿着短袖短裤的时间到你换上夹袄长裤,这中间或者只隔着短短的二十来天,说冷顿时就冷起来了。   记得那一天应该是二十七号晚上,我也是在和冤鬼纠缠顺便顶杠张渺,星星峡已经是寒风四起呼号遍野几十天了,可是这天一大早太阳就露出了笑脸。这点让俩很兴奋,于是一大早就开着自己的小破车沿着星天段出去转悠去了。   入疆的312国道是南北向,而这星天段就是006乡道,垂直与312国道连接在星星峡镇。一路周边嘛都没有,按我们四川话说是条死路,也就是当初因为到处摄影的人多了才出现了这么段子路。   俩沿着这小破土路一直前行渐渐就深入了高原内部,外面是群山白顶皑皑一片,看上去极为壮观,越看越是兴奋越看越是绝对美轮美奂,一个不留神就走出去老远。   当时群山雪景迎红rì,半壁银装裹昆仑,刘强和古丽拿着照相机一阵咔嚓,要说不激动是假的——照着照着刘强就走的渐渐远了些,突然脚下一滑就溜出去老远。   古丽看了笑得厉害,连忙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去把他拉起来,可这时候刘强的目光却盯着远处,有些激动的喊了起来:“嘿,你看那是什么?”   顺着看去,那银白之中有个黑点,而黑点之中就是个银光闪闪的玩意儿在发亮,感觉上就是一闪一闪亮晶晶,“不知道啊,不会是…”   他俩对看一眼异口同声:“以前藏起来的宝贝吧?”   这地方以前驻扎过国名党军队,说是驻守,但是那抢-劫过路行商的事情也铁定没少做,你要是说能找点什么某甲某乙藏起来的大洋还是完全有可能的。所以这俩顿时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捡了根树枝就摸摸索索的过去了。   还好,知道弄树枝来探着走,没有一气冲过去,要是冲过去的话说不定就顺着沟掉山涧了,这事儿也就到此打住没了后话。   到地一看是块大石头,石头的一侧被掏出个洞来,露出个黑漆漆的入口,手电筒一照里面很深,也不知道有什么,但是就在石头边上白雪之中,居然真有块白亮亮的大洋!   顺手抓起把雪把大洋上面的脏东西擦了擦,中指和大指把大洋捏着一吹,‘叮~!’清脆悦耳宛如天籁——   刘强心中一激动,以前小时候听说过的那些故事,关于什么谁谁谁捡落之类的顿时在脑海中浮现,顺便还YY了一手,“难道这次真是我的好运气?”   顿时就不淡定了!   “哼听这里我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不淡定?估计后面就该丫蛋疼了   第一百八十八节 打魂   冻结实了的泥地有多难刨坑?刘强心中很明白,他也不指望现在能够把这里挖开,于是很快把这里给掩饰了一下,带着古丽赶回家中去拿砍土镘。   中国xīn 奸g少数民族的一种铁制农具,有锄地、挖土等用途,由木柄和铁头两部分构成。木柄长约100~120厘米,铁头呈盾形。铁头的大小不等,大的长约30厘米,宽约25厘米,重约3~3.5公斤;小的长约25厘米,宽约20厘米,重约2~2.5公斤。   这东西很多老xīn 奸g兵团都还有,作为偷偷摸摸刨坑工具来说绝对比锄头好用——真他妈不愧是大学生,这种时候居然连这都想到了。   到了酒店,刘强跳下车只甩了一句话:“老婆,把电筒和登山包都翻出来,我去找绳子和坎土曼。”说完就冲下了土窖。   xīn 奸g家家都有个土窖,又叫菜窖,一般到了冬天里面都是大堆大堆的土豆西红柿洋葱大白菜,现在交通便利些不需要再放那么多,所以也就顺便堆放了一些杂物。   她首先是把所有人都放了假,说是今明两天自己要回家一趟,所以大家可以顺便休息两天——所有人都欢呼雀跃然后鸟兽散,回家的回家找朋友的找朋友反正没超过半小时饭店就已经空了。   幸好这两天没有住客,她当时还这样想着。   古丽从里面屋子翻了半天,找出东西回到车上,结果发现自己男人却没有出来。估计是没有找到,古丽于是干脆就带上了耳机开始听歌,谁知道听了半天还没有动静,她也有点意外,于是下到地窖中一看——   刘强犹如个白痴一样围着转圈,死命的追着什么东西踩,一转眼看见古丽,他战战兢兢的问:“老婆,你、你看我…看我…”“看你什么?”古丽四处一看什么也没有,不由得发了愣:“什么都没有啊   “没、没有?”刘强呆了,但是咽了口口水,他还是再次开口了,“你看我是不是有两个、两个…”说到这里突然又开始了,没来由的追着地上不存在的某种东西一个劲转圈。   “两个什么?你,你别吓我这怪异的一幕显然吓倒古丽了,她不自觉的退了一步,说话带着颤音,“老公,别吓我啊…”   “影子啊,影子刘强抬起头来脸色惨白,“你难道没看见?”   “哦,我的天   ——好吧,以上就是古丽口述的经历了。   下面则是刘强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天,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我情愿死都不会碰那玩意儿!   要是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到有点不对劲,那估计是我正准备找手电筒的时候吧——当时我已经翻出来了坎土曼,正准备继续找绳子的时候很顺手就把刚才装大洋的挎包塞进了一个箱子里。就在我转身寻蹲下的时候,突然觉得脑后莫名其妙的一阵风吹过。   我顿时感觉毛骨悚然,猛然转身!   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仔细打量,却看见前面的箱盖突然微微向上掀起了一点,就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把它推开了!   我很慢、很慢的蹲下去,一点点的靠近箱子,把自己靠近那盖子下面的缝隙——   一对眼睛!很圆的眼睛!很白、很诡异的从箱子的缝隙在盯着我看!   我只觉得全身一阵抽搐,脚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这时候箱子无声无息的打开了,一个白得不像人手但又确实是人手的手伸了出来,松开!   飘飘荡荡一张纸落在了地上。   一股cháo湿和腐烂树叶的气味沿着我的鼻子、我的大脑一直传遍我全身!   手猛然缩了回去,箱子吧嗒一声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小时也许是一秒,我盯着那张纸——那张纸看上去黄褐色、脉络粗糙的纸,上面歪歪斜斜写了三个字!   我来了!   我又惊又怕,但是再也不敢去碰那个箱子,于是我不顾一切朝外冲出去,一直跑、一直跑…周围的一直是昏昏暗暗和地窖中白炽灯的光线差不多,似乎从来没变过。   我停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还在原地!   甚至那张纸都在我脚边不远,一蹲下就可以捡的起来。   就在白炽灯的光线之下,我看见了我的影子——还有我影子旁边的另一个影子。   虽然另外一个影子模模糊糊的,但是在光线照射下我依旧看得出来是两个,它就像是我肩膀上有多出了个脑袋一样。我动,两个影子随着我动;我停下来,这多出来的影子就开始扭扭曲曲的朝我的影子靠,一直靠过去!   我感到很害怕,这惊吓中我突然生出股子蛮劲去踩那多出来的影子,为了能够抓住它我甚至不断在原地打转。那样子就像小狗追自己的尾巴,我越追那影子就越快,越快我就越追,但是我始终追不上它!   就在这时候我老婆下来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看不见我多出来的影子,也看不见地上的黄纸!   正在这个时候鼓励突然晕了!   古丽身体不好,在这种地窖中缺氧的话确实有可能昏厥,我连忙把她半抱着上来——这下全部都恢复了正常,我也顺利把她抱到了外面。   天已经黑了。   她一动不动,我心里很慌,抱着她准备找人帮忙,就在我正准备去发动汽车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人缓缓走来。   他是一个住在镇尾的老人,年纪不知道多大了,听人说他在这里已经住了很久,平时主要采集一些野生的草药为生,也懂点点医术,这里的人都叫他孙大爷。   我一见他高兴得不得了,心想终于有人可以商量一下了,谁知道他走过来不由分说,现实狠狠的一拳打在我脸上!   这一拳又重又狠,顿时我眼前就出现了一片金星,这下我不由得愤怒不已,稍稍回神就恶狠狠的扑了上去——谁知道他有是一拳把我打得退了好几步,脚下一软居然就坐到了地上。   这力量之大堪比我遇到过的壮汉,完全不应该属于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   我立刻大声的喊了起来:“孙大爷,你干嘛打我?”   他脸上带着种严肃的表情,看上去无比的认真:“你的魂要被挤出来了,我帮你打回去他指着地上的影子,“你看   我一回头看见地上还是两个影子,但是开始不动得那个正在慢慢朝身体里面钻,另一个开始不住扭动的则是扭动更快了,就像是被人从拳头中挤出来的一团胶泥。   他看得见我的影子?或者,这影子就是代表我自己的魂?   “我看得见你的影子,”他笑了:“无须怀疑,这影子代表了你的一个魂魄。”   他、他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   谁知道他又开了口,“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先等等,我把你魂魄处理一下。”这时候我看见他蹲在我的面前,手中出现一个泛着红光的圆圈,那圆圈中有着几个字。孙大爷把圆圈按在我的肩上,顿时就传来股子莫名的疼痛。   “忍住了   孙大爷说着突然另一只手在我身上点了几下,然后伸出食指中指猛戳在我的头顶。   ‘啵。’   我发誓我当时听见这么一声,随后在灯光下我明明白白看见一个影子从我身体中钻了出来,落在地上扭扭曲曲的翻滚、摆动,看上去像是在挣扎。   天!没有任何东西,也没有任何物体,就这么像滩水似的有个影子在地上,还不停地动,你说这也有多奇怪——孙大爷看起来很冷静,居然不慌不忙走了过去。   “那里来,那里去吧。”孙大爷从口袋中抓出把子粉末,用那有圆圈的手捏着就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他口中念念有词,把这些粉末洒在了那影子上面。   粉末一洒在影子上面,那东西好像折腾的更厉害了,身上还有股子轻烟嗤嗤的发出声音,但是它每次朝我冲过来,都被那粉末的圈子挡住了,就像是撞在墙壁上的一只什么动物。   “孙大爷…”   孙大爷摆了摆手,然后他猛然把有圆圈的手捏了起来,狠狠一拳打在了那影子上!   “吱——”   明明没有任何声音,但是从我脑海深处却传来这么一声尖利的啸叫,让我脑袋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厉害!   我忍不住叫了起来,这时候却看见那影子犹如水流一般缠绕在孙大爷手上,一丝一点的被吸进了手掌中的圆圈里。   随着影子越来越少,我头痛的渐渐开始减轻,这时候孙大爷才回过脸来问我,“什么东西?”   呃?我完全不明白。   “就是说你带回来了什么东西,”孙大爷脸色并不轻松,“捡的,还是别人给你的?反正是某个东西,不属于你,但是又被你带回来了   他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说的是我捡回来那个大洋。   孙大爷没有耽搁,他叫我抱着古丽随他下去找那大洋,并且很郑重的告诉我要当心,从现在开始无论听见了什么声音都不要回答,不要出声!   “否则,就算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孙大爷如此这般的告诉我,看他脸上的表情,我觉得好像真出什么大事了!   第一百八十九节 飞尸   下到地窖中找出来大洋,孙大爷只看了一眼脸上就变色了,他紧张的拿张红布把大洋包起来,然后取出卷羊皮——很破旧,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少年的老羊皮——把红布包又重新包了起来,“一定记住,千万不要出声他再三叮嘱我,“千万不要答应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居然有种感觉,只有他能帮我,于是点了点头,“好,我一定不出声。”   孙大爷这才松了口气,“走吧,我们找个地方等着。”   他帮我把古丽抬进了卧室中,我们也不敢睡觉了,就这么在房间中亮着灯开着电视,傻乎乎的坐在那里。我煮了壶很浓的砖茶,又拿出块馕饼,放在火墙的石壁上慢慢烤软请他吃,他也没有拒绝。   这时候我才问了孙大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孙大爷没有细说,只是说我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就是遇见了所谓的脏东西!这个东西出来以后没有别的,只不过是附身在了我身上,想要把我的灵魂顶出自己的身体,当时古丽被吓昏也估计是看见了我的由于元魂被伤害出现的难看脸色。   快到午夜的时候,小屋的后面突然就传来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是个小孩子拖长了的声音:“刘强,刘强…”声音又尖又利,穿透黑夜传来让我感到一阵颤栗。   但是我身体里面却有种力量,促使我想张嘴回答,这种感觉来至我内心深处,虽然自己知道不能答应,可是却慢慢的张开了嘴——孙大爷一把捂住我的嘴,盯着我缓缓的摇了摇头!   手心传来的那种温热感,让我觉得平静,心里那种感觉也不是那么强烈。就在这个时候,孙大爷突然另一只手伸出来,拿了张黄纸贴在自己额头上。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细小但是清晰,“别动,听我安排。”   我脑袋上下一点,表示明白之后他才松手。随后我朝着孙大爷靠了靠,挤在床上坐在一角,听着窗外的声音越来越大。   我们咬着牙,但是那声音一直不停歇,后来又加入了一个女声,叫起来凄惨而且悠长,让我心重新剧烈的跳动起来。   窗户开始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然后出现了两个影子,被钉死的窗户居然毫无征兆的洞开,呼呼的冷风中出现了两个人影!   冷风猛然灌了进来,呼啸着把热气全部带着,就在瞬间房中变得像个冰窟!   两个人看上去都像是女人,一大一小,身体犹若是浓厚的烟雾构成,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惨白透着绿的脸,头发披散在肩上,没有眼睛和嘴,就是三个黑乎乎的窟窿,能看见后面的雪花呼呼的飘。   她们飘了进来,就像是被风吹进来一样,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靠近我,两只脚的飘忽在空中——我朝孙大爷靠近,但是一伸手居然摸到了墙壁。   我猛然回头,看见孙大爷已经躲到了一旁,他比划着手势叫我放心。   我转过脸来,这才发现墙壁居然透着一种阴冷,刺骨、cháo湿,就像摸到了一条蛇。   手一下子缩了回来,但是那女人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两个鬼就在我面前站着,伸出手朝她们面前一勾、一勾的比划,嘴里还是一直喊着:“刘强,跟我走…”   “刘强,跟我走…”   我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差点从喉咙中就要蹦出来了,无助的回过脸去,孙大爷却坚定的点了点头。   “跟她走   我看了看床上的老婆,再看了看孙大爷,猛然牙一咬站了起来!   海牙木!阿朗死基家那普!   我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心中想着拼了!   虽然差点尿裤子,但是我也知道要是不走的话,说不定就连老婆也会受到伤害,既然孙大爷也这么说了,我就跟着她们去,大不了配上一条命,也别害了别人!   随着那勾魂的声音,我随着她们从窗户翻了出去,一直朝着野外走去。   “跟我来,跟我来…”   那声音一直不停!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已经觉得脸和身上开始麻木,双腿灌了铅似的沉重,但是这时候我看见远处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建筑物。   这房子残破的厉害,透着说不出的阴森,我一进去就感到了一种无穷的压力,就像是钻进了坟墓中一样,死气沉沉而又阴冷压抑!四周野草老长,从砖石的缝隙中冒出来,碎石瓦砾随处可见。   两个女鬼就这样在我面前,转过身来,脸上露出种奇怪的笑,伸手来抓我!   突然,我身后传来一股大力朝我撞来,把我飞似的撞了出去。   啪!   我摔在草丛中,脸上挂出了几道血丝,就在同时我听见背后传来孙大爷的怒吼:“孽障   两个女鬼发出咯吱咯吱的笑声,就像是谁用瓦片在玻璃上刮过,吱吱作响,尖利刺耳,我连忙回头过头,看见孙大爷已经和她们斗在了一起。   孙大爷那只手上的红圈发出很亮的光,他打在女鬼的身上,就像是烧红的铁棍扫过了牛油,一只手和半个身体吧嗒一声全部散开,哗啦一声掉在地上!   呼一声消散了。   平时昏沉衰老的孙大爷此时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手上红光四溢,眼中流露出一种超凡脱世的味道——他就那么伸手一指!   那害怕起来吱吱呀呀叫着的小鬼,就在这一指中开始消融,化成了一团烟雾,只留下了一堆残破的衣服消失不见了。   “孙大爷…”我才开口,但是孙大爷眼中精光一闪,低喝道:“别说话,起来!站我后面他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连滚带爬的起来,看见就在他对面,有个什么东西在慢慢冒头。   那是口井。   井里面出来的烟雾很浓很厚,随后是一阵沉闷的笑声,一双枯手从井里伸出来,然后慢慢的是出现了一张脸!   一个干尸模样的东西慢慢爬了起来,身上挂着的破布烂衫像是军服,皮肉都干缩成了一张纸似的贴在骨头上,露出一根根的肋骨。   但是这东西的骨骼居然能弯曲,不是跳出来,而是慢慢爬了出来!   形容不了那种极度的寒冷,带着腐臭糜烂的味道,cháo湿又恶臭,像是被人用什么喷了一样,我顿时就感到了眼睛开始淌出了眼泪。   这东西的嘴里就不住的嘎吱嘎吱,像是咀嚼又像是说话,孙大爷眯着眼没有说话,就这样从身后摸出根漆黑的棍子!   棍子不知道怎么捣鼓几下,变成了很长的一根。   那鬼东西绕着孙大爷走了几步,但是孙大爷一直盯着他,手中的棍子也是前段一直对着,那家伙又转身转了回去。   就在折身的瞬间,它突然嘴一张,一股子腐臭的黑气朝着孙大爷涌去!   “孽障,就这点本事了?”孙大爷冷笑一声,伸手只是一挥就呼呼的出现了道亮光,这么一闪,那黑气顿时不见了!   他同时也射了出去。   原来那鬼东西居然借着这一喷,朝着外面冲了出去!   我连忙跟着追出去到了外面。   外面的景象看起来让我又惊又喜,惊的是孙大爷占据了上风,喜的是那玩意儿快被拆散了!   那东西已经被打了几下了,两只手和一条腿都已经断掉,只留下了个身子躺在地上,看孙大爷的架势,很简单就处理了这东西。   这时候孙大爷站在那怪物的旁边,手中捏着棍子念念有词,随后猛然把棍子朝着怪物的头顶戳去——很轻很脆的一声,就像捏破了一个巴达木的壳。   那怪物的头已经像是核桃一样的碎成了几块,同时一股黑气从里面冒出来,被棍子嗖嗖的全部吸了进去。   我正看得出神,孙大爷转过脸来,“好了,来帮忙收拾一下。”他说着把这些残破的肢体捡起来,堆在了一起。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们刚才看见的破屋其实并不存在,我所在的位置也就是我们找到大洋的那个地方。   现在雪地上乱七八糟有些什么衣服、干尸的肢体,我都一一捡来,孙大爷则是用棍子一扒拉就在地上露出了那块大石。   不知道孙大爷又做了什么,这大石上面的雪居然开始融化了,站在旁边感觉温度很高!   他把肢体和那些东西一样样的扔在了石头上面,就开始燃起了一堆火。   火光熊熊,很快就烧干净了所有的东西,就连那羊皮包着的大洋也在烧——不过是片银箔而已。   “后来呢?”我见这报告到这里就结束了,不由得问郑曲:“这和纳-粹有什么关系?说不定是个有本事的法门老前辈之类的,处理了个飞尸之类吧?”   反正我认定了,这玩意儿应该是僵尸中的第四种,飞尸。   郑曲连忙给我解释,“不是这样的,当时那孙大爷救了刘强之后,喊他们回哈密来,顺便叫他们报告一下,这报告就是这么出来的——当时我就在乌鲁木齐,所以这事就到了我手上。”他眉头皱着:“但是我们到了星星峡之后,按照刘强的口述,在孙大爷的家里发现了点不寻常的东西,所以才报告了你们。”   “什么东西?”   郑曲想了想,“很奇怪的东西,似乎都很旧很老了,但是确实有纳-粹的标记。”他顿了顿,“你还是去看看再说吧?”   “哦?那孙大爷怎么说?”   “他?没找到孙大爷郑曲解释道:“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见人了——刘强说,孙大爷当时喊他们走,就说了,自己很快也要离开了。”   “哦,原来是这样。”我看看旁边的十三等人,“怎么,过去看看?”   “走吧,眼见为实嘛。”   第一百九十节 墓穴中的烟蒂   孙大爷的房子在街的最后,和这里所有的房屋一样的红砖砌墙水泥板盖顶,后面用铁丝网和废旧木板围了个院子。就在院子的一侧搭了个小房子,盖得严严实实活像个棺材,而郑曲所谓的奇怪东西就在这小房子里面。   这里看起来像是个仓库,外面几个横七竖八的货架已经被抬开了,露出后面一个地上的一个大洞。   现在里面的东西被全部拿了出来摆在地上:几把老旧的枪械,看上去应该是毛瑟98K卡宾枪和鲁格08手枪,看上去怪模怪样枪管老长,上面斑斑的锈迹看起来和它的制造年份一样老旧;三四个羊皮水袋、绳索、坎土曼和手杖;一个已经不会转的指南针,银质外壳上的浮雕显出当年的不菲价格;勃朗宁镀金手枪,也已经残破的不行了…   这些东西生锈的程度不尽相同,有的看上去有近百年历史,有的是几十年,还有一些看上去似乎很新,上面的灰尘只是薄薄一点,稍稍擦拭就和新的一样。   很多东西,特别是年代老旧的,都有‘卍’字和飞鹰标记,反而新东西上面看不出任何标记。我把这些东西慢慢拨开,从里面取出一个满是灰尘的笔记本,翻来第一页就是个暗褐的六芒星标记,下面是一串花哨而华丽的字母。   我把本子递给了桑榆。   “神说,恶魔是自私的,但是为何只有恶魔借予人们力量,而神却借予的只是信仰?”   桑榆轻轻的念出这段文字,眼中已经认可了郑曲的推断:“不错,这是盖世太保当时流传出来的一句话,来源于疯子科学家哈尔威斯特。”   “疯子科学家哈尔威斯特?那个传说中准备使用六芒星来引诱恶魔,然后制造恶魔军团协助隆美尔对抗蒙哥马利19.万军队和1000多辆坦克的那个疯子?”王熙在旁边插了一句:“这家伙是真正的天才——当时若不是英国的驱魔师出手,说不定死又成了一场以少胜多的战役了。”这家伙一脸兴奋,“是不是那疯子的笔记本?”   “看上去不是,”桑榆把本子抖抖甩掉灰,然后打开细细的看了几行,“这好像是他手下的某个家伙,接受指令来寻找某种东西的笔记——啊,找到了,你看这里:博士说了,我们的行动是元首复活的关键…看来还真是纳粹的东西。”   桑榆抬起头来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回头一看,一圈子人全部盯着我,就像我已经有了安排似的,不由的就这么笑了——“你们别看我,我也没想好…这样吧,郑曲带我和十三去看看那刘强说的地方,看看到底那孙大爷和什么玩意儿干了架,然后找找所谓的岩石下面藏着大洋的窟窿;桑榆你们女孩就别去了,把这rì记折腾出来,看看到底是嘛东西;最后是王熙,你小子没事做给我再找找,看看这孙大爷房子里还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么急?”郑曲看上去似乎有点意外,“没必要吧?”   我微微一笑,“郑啊,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事情估计是另一件事情的起因——说不定我们马上就会转到其他地方去了。”   事情简单这么一分,大家看上去都无异议那就算着数了,于是我和十三就坐上了郑曲的牛头,哗啦啦压着乡道上面的冰雪朝前走。   虽然现在是个大白天,可是天色灰蒙蒙压得很低,周围的景色并不是很清楚。那挂了防滑链的牛头还算是动力十足,虽然慢一点但毕竟走得很稳当,一个多小时我们就算是到了刘强说的那个地方。   刘强那口供里没有对这里说太多,但是到了我就发现这里原来是一片雅丹地貌的土丘,和魔鬼城一样。孤立突起的岩石经风蚀作用而成的蘑菇状岩体,又称石蘑菇、风蘑菇。由于近地表的岩石基部受风蚀作用强,顶部受风蚀作用弱,逐步形成上部大、下部小的蘑菇石。垂直节理发育岩性比较坚硬的岩石,在风蚀作用下形成孤立的柱状岩体,称为风蚀柱。   这里虽然凸起的不是很高,也大都被破坏的差不多了,只不过是两三米高度七八米或者十来米直径的石柱堆,但是这特征还是很明显,风雪无法在石柱的旁边堆积,显露出来一层层的沉积结构。   刘强所说的那个有大石头的窟窿就在其中一根不算很高的风蚀柱旁边。我用桑榆的强力手电这么一照,看见下面四五米深的地方有个弯道通向了旁边,就像是人为打出来得隧道一样——正看呢,十三少捅了我一下,“老刘你来看看,这上面似乎有点怪。”   他指着那块岩石给我说。   岩石上面有些灰白色的灰烬和残骸,应该是孙大爷焚烧尸骸的地方。那大石头上面没有明显的火焰痕迹,只是岩石顶部有些泛红,不是一般火焰造成的黑色烧炙。空气中弥漫着股淡淡的香味,好像是桃柏枝桠上的那种分泌物的味道,我想想打开了阴眼。   不出所料,在阴眼之下我看到那石头上有个淡红色的圆圈,圈子有点金色的东西在其中点缀,现在还缓缓释放。不用说了,这是典型道家的三味真火痕迹,也就是修道之人的一种特殊本事,能够修炼之后形成内丹,然后把驱使自己的三元火有实质的焚烧一切邪恶、污秽的东西,也就是很多小说中所说的内丹火焰。   这么看起来那孙大爷应该是法门中人了。   窟窿眼够大又不是很深,我和十三少干脆就跳了下去,顺着这坑道朝里走。   里面不是很高,也就一米五见方的样子,我和十三少在里面弯着腰走了几步,尽头是个很大的洞。从洞口进去才发现,这里是个修得四方严整的一个坟墓,虽然不是什么大墓穴,但是依旧有着十来个平方,像个蒙古包似的。   这种坟墓是没有什么入口之说的,都是把死者封死在里面,但是现在这里显然是被破坏了。棺盖距离棺材有两米多远,摔成了好几块不说,上面甚至已经布满了淤泥和青苔,看上去已经很久了。   无论是我们进来的那个墙壁上的洞,还是棺材上面的痕迹,都看得出来是被人从外面弄开的,不是我想像的那种被这死人弄开的。   本来我是这样认为的:这块地方也许是阴脉,也许是养尸地,反正无论怎么说,这尸体发生了变化,所以逃出来害人,被那什么孙大爷收拾了。   现在看起来却未必是这么回事。   盗墓么?   那可能性倒是很大!   要是盗墓的话,就是两个可能:要么是尸体复活之前盗墓贼光临过,所以偷走了所有的陪葬,然后逃之夭夭;第二种是盗墓贼进来以后尸体就起来了,然后这些人吓跑了。   我把自己考虑的情况给十三少说了,这家伙也同意,然后我俩就来验证这两个推测到底哪一种才是真实的情况。   我们走进棺材用手电一照,擦,里面虽然不是很多东西,但是一些金箔银饰还在,内中也有些看上去还算不错的玉石,多少能值点钱——好吧,第一种推断看来是不对的。   第二种?看上来也不是!   我和十三少的手电在整个墓宫中照,所见之处毫无异常,脚印也很混乱,完全没有其他东西——“恩,我感觉不太对我坦然对十三说:“就像似乎某人进来了,把这个墓穴弄开看看,然后什么都没做就走了一样。”   “我也这么看,”十三承认了我的看法,“他离开了以后才是这尸体复活,所以这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任何东西被人偷走。”   “那么他寻找的东西,一定比这些价值要高我断言:“这事情说不定只有那失踪的孙大爷能知道了——算了,十三,我们出去吧?”   十三想了想,“好,但是我要走前面。”说完这家伙就从那洞中慢慢钻了出去,在我前面开始朝外走。   我跟在他后面,这家伙走得很慢,是不是的低头查看,突然就停了下来。   “什么东西?”明显看这家伙捡了个什么东西塞进了口袋。   “上去给你看。”十三头也不回,继续慢慢走,但是没有再发现什么东西了。   沿着郑曲扔下来的绳子我们爬了上去,十三少把那东西拿出来。就在阳光下我看见这是一个烟蒂,上面印着一排英文:DavidoffClassic。   烟头很新,看上去最多被扔了十来天的样子,当然,我们也不会认为是那飞尸丫的还有这吸烟的爱好,铁定是挖出这个墓道的家伙扔的。   “外国烟?”我反正也看不明白,干脆手一挥,“走吧,回去问问王熙他们知道不。”   于是我们把这地方收拾了一下,把洞口暂时堵住,不准备报告文物单位来发掘,也不准备把这地方弄开,就这样扔哪。万一后面有什么事情了,找起来也方便点。   孙大爷那房子已经重新被锁了起来,我们又回到了古丽的饭店旅馆中——桑榆就坐在门口的桌子上接着倒腾那笔记本,我喊了一声就把这烟蒂递了过去。   “桑榆,帮我看看这是什么烟?”   桑榆只看了一眼:“德国牌子,大卫杜夫香烟,和万宝路差不多一个价——你那里找来的这种烟头?”   “墓穴中   (三百六十度翻滚求红)   第一百九十一节 沙姆巴拉洞穴   墓穴中找出来这烟蒂虽然说没多大的看头,但是多少和德国人有点关系,不过所有线索也就到此为止,既看不出所谓的目的也看不出下一步的动向,嘎嘣一声脆响就此结束。   看来线索还是只能在那老旧笔记本上倒腾了。   桑榆在我认识的人中算是大神级的了,英语、德语、法文就会,就连拉丁文也能来上几句,由此可以联想她的童年应该属于暗无天rì那种,的和我这种下河摸鱼上山掏蛋生活简直是天堂地狱的差别。   不过这时候,多少有点用了。   淡淡的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看上去就像给她镀上了一抹金色的光环,优雅、从容,长长的波浪一样的秀发柔顺的披着,脸上的淡妆和精致五官配上全神贯注的眸子,让她脸部轮廓在这一刻凸显着说不出的柔和圆润——有人说男人在全神贯注工作的时候最迷人,这句话我认为放在女人身上一样适用,特别是美女!   握笔的手洁白而细腻,在这寒冷中已微微有些发红——我叹了口气,从旁边倒了一大杯热水放在桌上,“喝点水暖暖,”我耸耸肩露出个笑脸,“休息会吧。”   “好啊,真是冷死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鼻子微微有些皱起,看起来俏皮而可爱。桑榆把面前的本子朝我推过来,“能看出大概意思了,你先看看。”她哈着气抿了一口——   “哎小心点   话才出口桑榆就吐着舌头跳了起来,“哇,好烫、好烫——刘辟云,你故意的她嗔怪的盯着我,“不早说   我哑然失声!   “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笨啊,大小姐我哭笑不得,“这杯水明明白白是给你暖手的,你居然问也不问就端起来喝…”   桑榆腮帮子鼓得老高,气冲冲的样子看不出生气倒是多了些许娇媚,“刘辟云,你这个家伙坏得很,总是变着方的整我冤枉   “冤枉啊!我真没整你,堂堂正正的一片丹心照汗青,求大小姐明鉴我嬉皮笑脸完全没个正形,可这么一来,桑榆和我对视几秒,突然间大家一起笑了!   从眼神中我们彼此间那种生疏感消失了,又恢复到了以前心无芥蒂的局面,而且一切默契都似乎有增无减!   擦!原来误会这玩意儿还能这么整?   “什么事情这么高兴?找到线索了?”突然之间门就被推开了,王熙脸上也出现了笑容,“我反正是什么都没找着,只能靠你们了——呃,你们这是嘛眼神?”   我那一套现行犯的理直气壮看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是临时之下我也只有这么干了——我咳嗽一声满脸鄙视,“擦!你居然什么都没找着就回来了…熙啊,你小子太水了,点都不靠谱   “果然是找到线索了!嘿嘿,你们当哥当姐自然厉害些,是吧?”他满不在乎的走过来,“刘哥,啥情况?”   “这情况就是,呃,就是…这个,呃…要不桑榆你来解释下,我觉得你说得清楚点我马上把皮球踢给了桑榆,希望她来接这个烫手山药——毕竟翻译了一遍,多少能知道点东西,不像我看都没来得及看。   桑榆浅浅一笑立刻应了,“好吧,你去把十三少他们全部叫出来,我们商量一下好了。”   “好   王熙转身进去找人,我和桑榆对看了一眼,都露出个心领神会的表情,似乎这点心有灵犀成了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让人有些说不出的兴奋感。   里面出来了二货曾帅、十三少、巧云顺带着睡眼朦胧的小黑,外面打电话的郑曲也进来了,我们就这么围着桌子坐着开始把资料拼凑起来。   我和十三的发现首先说了说,基本上除了个烟蒂嘛都没有,说有发现没发现都行——在没有设备来检验唾液的情况下这基本属于废物资料一类。   王熙从孙大爷的房间中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唯一有用的也就是在床下翻出来个长匣子,看上面的凹槽痕迹应该是用来装某种三节棍一类的东西。我们很快就和刘强所说的那武器对上了号,应该是个三节组装的棍子,可以拆开也可以连在一起的那种。   最后的希望是在笔记本上,所幸桑榆的翻译并没有让我们失望。笔记本很厚内容很多,但是桑榆跳过了一些图文并茂的专业问题只弄了文字,这里就透露了不少的秘密。   这事得从党卫军头子希姆莱说起了。   1933年,希特勒在德国掌权后大肆鼓吹种族优越论,称人类每700年进化一次,最终目的是将雅利安人这样的‘优秀’人种进化为具有超常能力的新人类。希特勒手下的纳粹党卫军头子希姆莱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种族主义者。他在组建党卫军之初,便明确规定,只征召那些身高在5英尺9英寸以上、金发碧眼、受过良好教育、具有纯正雅利安血统的年轻人。在选拔党卫军军官时,一个最基本的条件是要求被选拔者能够证明自己的家族自1750年以来未曾与其他种族通婚。   为印证元首的理论,希姆莱在1935年,组建了一个服务于纳粹教义的‘祖先遗产学会’,网罗了包括医学家、探险家、考古学家甚至江湖术士、精神病患者在内的各色‘专家’,对人种、血统、古代宗教、古代遗址、神话传说等进行考察研究。到战争结束时,该学会已发展成为一个拥有40个部门的庞大机构,它不仅对犹太人进行实验,还通过占卜、占星等手段指导德军的军事行动。   欧洲一直以来有个传说,就是认为古大陆亚特兰蒂斯沉没之时,一部分亚特兰蒂斯人乘船逃离,最后在中国xī zàng和印度落脚。这些亚特兰蒂斯人的后代曾在中亚创建过灿烂文明,后来他们中的一部分人向西北和南方迁移,分别成为雅利安人和印度人的祖先。一些纳粹专家宣称亚特兰蒂斯文明确实存在,并认为雅利安人只是因为后来与凡人结合才失去了祖先的神力。希姆莱对这个神话传说深信不疑,他相信,一旦证明雅利安人的祖先是神,只要借助选择性繁殖等种族净化手段,便能创造出具有超常能力的、所向无敌的雅利安神族部队。   为了寻访先祖遗民,1938年,希姆莱奉命派遣以博物学家恩斯特·塞弗尔和人类学家布鲁诺·贝尔格为首的‘德国党卫军塞弗尔考察队’奔赴xīn 奸g、xī zàng,这支队伍的其他成员还包括植物学家、昆虫学家和地球物理学家,包括隐藏在内的疯子科学家哈尔威斯特。   这次考察中,队员们还从当地人口中得知有一个名叫沙姆巴拉的洞穴,据说那里隐藏着蕴含无穷能量的‘神秘力量’,谁能找到它,就可以得到一种生物场的保护,做到‘刀枪不入’,并能够任意控制时间和事件的变化。1939年8月,考察队回到德国,受到希姆莱的热烈欢迎。希姆莱向塞弗尔颁发了‘党卫军荣誉剑’。   1941年12月底,在苏联战场上的德队以损失50万人、1300辆坦克、2500门火炮的沉重代价,在莫斯科会战中遭到惨败。同年冬,百万德军又在斯大林格勒战役中陷入被动。面对些坏消息,希特勒和他的总参谋部一筹莫展。   此时,希姆莱也在为如何摆脱军事上的被动处境冥思苦想。他一方面组织江湖术士通过在大西洋地图上悬挂吊锤的荒唐办法,来寻找盟军舰队。另一方面,他想到了那个在遥远东方的神秘力量。此后,希姆莱面见希特勒,提出派遣一支特别行动小分队,前往xī zàng沙姆巴拉洞穴,找到那个能够控制全世界的力量,然后派数千名空降兵到那里,打造一个‘不死军’,为此,希姆莱与希特勒密谈了6个小时,还向希特勒递交了一份2000页的报告,其中的一张地图标出了沙姆巴拉的大体位置。   1943年1月,由海因里希·哈勒率领的纳粹五人探险小组秘密启程赴藏。   曾是职业登山运动员的哈勒是一名出生在奥地利的铁杆纳粹分子,早在1933年就加入了纳粹党。1938年德奥合并后,他又加入党卫军。在一次瑞士举行的登山比赛中,哈勒一举夺冠,充分展示了雅利安人的‘优秀品质’,受到希特勒的亲自接见并与其合影留念。   哈勒等人的旅程并不顺利,1943年5月,他们在印度被英军逮捕。在几次越狱失败后,哈勒等人总算成功逃出战俘营。开始,他们打算投奔rì军,但后来还是决定继续执行寻找‘神秘力量’的使命。由于当时的英国印度总督派驻xī zàng的官员理查德森对德国人采取了宽容的政策,冒充德国商品推销员的哈勒开始了他在xī zàng的七年之旅。   没有人能够说清哈勒和他的探险小组都去了什么地方。有荒唐的传说称他们最终找到了‘神秘力量’,但不知道怎样cāo纵它;也没有人说得清哈勒手下的3个同伴去了哪里,因为直到战争结束时,哈勒的探险小组中只剩下他和希姆莱的心腹彼得·奥夫施奈特。   目前,按照德国官方的说法,纳粹第一次进入xī zàng所拍的纪录片在1945年秋天的科隆大火中被烧毁。哈勒1951年从拉萨回到奥地利时随身携带的大量档案被英国人没收,哈勒本人也已死去。纳粹进入xī zàng的档案保密级别较高,按德国、英国和美国的规定,有可能在2044年后解密,也有可能永远尘封在历史中。   尘封的历史在我们面前就这样一点一点抽丝剥茧,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第一百九十二节 沙盘扶褉   这本笔记就是其中一个探险者所写的,我们姑且称他为海格——海格是疯子科学家哈尔威斯特的弟子,按照rì记中的说法,他们三人参与这次行动其实是两手准备:其一是寻找神秘力量来挽救德国在二战战场上的败退;其二,若是事情无法挽回,‘不计其他,只寻找沙姆巴拉洞穴,并且发回相应的资料,以便帝国进行最终计划。’   1948年,哈勒在拉萨成为达来喇嘛的私人教师和政治顾问。1951年xī zàng和平解放时,哈勒仓皇逃往印度,为逃避审判,他选择了定居列支敦士登。此后,哈勒与达来长期保持着密切联系。1977年,当一些知情者揭露了哈勒的纳粹分子身份后,达来竟然在一个记者招待会上公开为他的这位恩师辩护说:“我当然知道海因里希·哈勒的德国背景,而且是在德国因为第二次世界大战作为忏悔人站在全世界面前的时候。但是,我们总是被‘咬输了的狗’所感动,并因此认为,德国人在40年代末已经受到盟军的足够惩罚。”后来,哈勒撰写了回忆录《xī zàng七年》,但在书中并没有透露他受希姆莱之命秘密寻找‘神秘力量’,以及他纳粹分子的真实身份。   其实当时的情况和书面的资料相符,哈勒正面接触达来阐述党卫军的目的并且出现在世人面前吸引注意力;海格暗地组织人员开始寻找那神秘的力量。这一行人经过辗转和各种手段,最终得到了一个算是有用的情报:那传说中的沙姆哈拉洞穴居然很可能在xīn 奸g!   笔记本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海格一行人最后说出发前往xīn 奸g与否不得而知,但是从笔记本在这里被发现,我们很可定的知道当年必然是出现在了这个区域,最终神秘的沙姆巴拉洞穴在那里却不知道了。   但是我们可以揣测、推断,并且第一时间大家都想到了!   所有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恐惧和不可思议的念头,神情看起来犹若见鬼了。不用说我也知道大家在想写什么!   那神秘古国楼兰的位置!   那传说中地球之耳的所在!因为现在卫星图上看那里确实像极了一个耳朵。   那中国十大灵异事件排名第一位的双鱼玉佩故事发生地!   传说中有真实僵尸活动的地方!   罗布泊!   难道这就是我们下一个目标?   一群人都没有说话,看样子谁也不敢单单从这笔记本上的记录就直不楞登把大家拉沙漠里去晃悠,可是干坐这里也没有别的办法啊——看来还是要从那孙大爷身上下手!   “对了,小郑,现在那孙大爷有什么消息没?xīn 奸gjǐng方怎么说?”   小郑眉毛微微有些拧起,“这事儿几天前就开始做了,但是一直没找到人——有些不确定的消息说孙大爷最近在哈密出现过,只不过还没最终认定所以没说…”他犹豫着问我:“你需不需我马上叫他们跟进?”   跟进?更进出结果不知道要多少天,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呃,这事为难了…”这大群人都没了主意——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没头没脑的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处理!   我还是真是…叉叉个圈圈哦!   法门中人其实也有个分类,这个虽然没有系统的说法,但是大体来说分为这么几类:第一种是明面上能攻能守的。捉鬼驱魔师大多属于这种,都是当面锣对面鼓的人物,传说故事中的的燕赤霞、张天师、钟馗大师都属于这类,物理攻击法术都能来,全能型攻击选手;第二种也是攻守兼备的但却在第二线,也就是属于纯粹的法术、道术施法者,比如说法海、闻太师、鬼草婆就是属于此类;第三种在法门中属于辅助类的,主要是制造各种法术机关、符咒、药物、法阵之类的,比如墨家就属于这种,你要是和丫对掐那铁定是我们取胜;第四类也是辅助类,就像是洛先生这种卜算问卦的,扶鸾刘武大师都是,可以给我们找准正确的方向,但是实际上本身没有太大的战斗能力;最后一类就是有着单一能力的异人了,铁子、赶尸河南教都属于此类。   这种分类都不是绝对的,现在很多门派其实多少都会点近身格斗之类的技巧,也能破除世间障察觉一些问题,但是在某些特殊的干扰之下就不行了——使用阳眼我能看到过去发生的事情,但是无法精确控制时间和地点,这也是我的一个败笔之处啊。   正在思考的时候,我眼角看到巧云凑近十三少的耳朵悄悄说了点什么,十三先是脸上不信,随后又变得很犹豫,最后她很坚定的点了点头说服了十三。   这家伙转过脸来就是一副有话要说的表情——“巧云有什么看法么?”我还没说话倒是桑榆先看见了,“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恩。”巧云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看的出来这小丫头还是头次经历这种场面有点胆怯,好在十三恰到好处的给了她鼓励,“大胆说,有嘛说嘛!这都是自己人,说错了也无所谓   她很小心的开口:“恩,其实我能感觉…或者说是能感应——只要有他使用过的东西,我就可以在地图上指出他现在的所在位置…”   “哇,你好厉害王熙那二货满脸星星,“真是太好了   一群人脸上全部出现了黑线。   “等等,你的意思是说你能通过别人使用的东西来找出本人的所在地是吧?”我把这个理论重复一遍,“这个我记得应该是扶鸾的一种吧?”   桑榆在旁边给我补充了一下:“沙盘扶褉,也就是通过‘天人交通’的办法来寻找,这是需要一定慧根才能借助的坤阴之力——没想到你可以   巧云坚决的点头,“我有点这个能力…”   “OK!That'sallrighr王熙嚎了起来:“Let'sdoit…”   “啪   桑榆一巴掌拍丫头上:“轮不到你来发话,等你刘哥决定,”然后才是转过来问我:“试试么?”小黑呼噜着说梦话:“矜持点,小子   实话说桑榆真的很善解人意,外面倒是给我留足了面子——我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叫郑曲帮忙去外面找点米过来。   “矜持,明白王熙嘿嘿傻笑,见郑曲出去了自己则是回头找了个大平桌子,把上面擦的干干静静备用。   扶乩的方法是用乩笔在沙盘上写字。乩笔就是两根小木棒,钉成丁字形。沙盘是簸箕上放沙或米。进行扶乩活动时,烧香点烛,请神下凡,让乩笔在沙盘上抖动。巫师就根据沙盘上的图形说出是某词某句,根据这个词句预测吉凶。   但是扶褉是其中一种要求比较苛刻的方式了,不但要求使用着的有这方面慧根能沟通地气,还要有追查者的信物,也就是说长时间使用的东西,最好是血液毛发之类,次一点则是使用了多年的老旧物件。   东西备好,很快巧云就开始了做法的过程。   白米在桌上铺了一层,然后正面一碗米中插着香,旁边一盘符纸烧完的灰烬,随后再是铜钱一把放在手边。水酒五杯代表‘天地君亲师’,都是半杯而不满,另外就是扶褉所使用的长香一根,插在白米上。   巧云先把孙大爷屋里招来的枕头布点燃,呼啦啦烧成灰烬,让灰烬落在白米之上。她口中年年有词,就看着那白米开始噼噼啵啵的沿着边缘开始跳动。   “嘭巧云猛然一掌打在桌上,只见一枚铜钱叮铃一声飞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她右手伸出两只夹住长香朝上一抬,那铜钱落下之时直接就插进了方孔之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居然那长香就冒出了缕缕青烟。   我们屏声蔽气看着,巧云口中突然音调一转,所唱的不知道是什么,只感觉似曲非曲似咒非咒,同时右脚很有节奏的在地上开始踏了起来。   那踏步的声音伴随着她的唱腔,开始感觉格格不入有点冲突不协调的样子,但是渐渐就感觉越来越融洽越来越和谐——巧云居然开始抖了起来!   这抖动像是筛糠,悉悉索索从头到脚全部战栗不已,随着那战栗的幅度越来越大,长香上的铜钱也发出了呜呜的声音同时开始抖动!   突然,巧云的右手开始移动!   向前猛然一笔直直的画出去,又猛然顿住!   巧云左手一抬,不知道怎么又是一枚铜钱叮铃飞起,她两指一松让长香上穿着的铜钱落下,紧接着再次夹住又抬了起来穿过第二枚铜钱的方孔。   落下之时跟着又是一笔划出,那第一枚铜钱就这样留在了米上。   然后又是一枚铜钱飞起…   就这样一笔又一笔,居然在沙盘上画出了一个向上的三角形符号,一共有六枚铜钱落在了沙盘之上。   就在地图渐渐成形的时候,突然长香咔嚓一声断了!   巧云‘啊’了一声猛的睁眼,身子却好像被电打了似的被弹出!   王熙连忙抢上两步把他接住,我和桑榆手中的武器已经拔了出来!   “妖孽?”桑榆四下打量,右手持剑左手捏个剑诀就准备动手。   可是什么都没出现?   恩?不对吧?我正在想到底是什么事,沙盘上呼呼的吹起了一阵风!——门、窗、那厚厚的门帘都没动静,就这么平白从桌子上刮了起来!   “定一声怒喝两人之口,我和桑榆同时刺向了桌面沙盘!   第一百九十三节 八煞   嗤~   半空中就这么出现了一股子血液!   鲜血洒溅在沙盘上,空中突然一股波动,就像个气球炸弹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爆炸了,巨大的冲击波撞在我的胸口,把我狠狠甩开!   与此同时,门口那厚重的门帘被粗暴的掀起,某个看不见的东西冲了出去!   远去的呼啸声伴随雪花从门外卷了进来!   我们一群人东倒西歪中,帘子还没有落下来的那瞬间,一道黑影如同闪电似的窜了出去!   十秒钟以后,我和桑榆已经出现在了门外!   什么都没有。   猝不及防打开的阴眼也只看到了一缕在远处消逝的黑烟。   “是什么?”   桑榆如临大敌的表情,我只能报以个歉意的微笑,“呃,没看清楚——也许小黑回来能告诉我们,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以致能够在这种环境下潜伏并且袭击我们。”   “好吧桑榆这才放松起来,把尺剑收起点点头,“我们先进去看看扶乩的结果——我希望没有把沙盘全部搞乱   我立刻表示同意。   掀开厚帘子进去一看,巧云坐在椅子上气色还行,只是受了点惊吓没有外伤,脸色也比较平静;十三少则脸色如霜眼含怒火——估计十三准备开口,可惜他还没有说话先有人就叫了起来!   “抓住没有?”王熙单看外表可比十三威风多了:这家伙双手紧握武士刀,脸上扭曲得可以滴下水来,眉毛拧在一起,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眼中更是犹如要喷火一般的流露出滚滚恨意!   “我要把它们的骨头磨碎,血肉撕裂,魂魄让三火一遍又一遍的炙烧丫信誓旦旦的赌咒。   我看了看桑榆,桑榆再看了看我——我们一起叹了口气。   “估计你要失望了,明说,没抓到   桑榆还给我补充:“而且影子都没看见,连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呃…”王熙瞬间茫然了,“那该怎么办?”   “别说怎么办了,先看看那扶乩的结果——估计找到结果就能找到这怪物了,”我走过十三旁边的时候歉意的耸耸肩,“对不起。”   “没关系,我们会找到的。”十三语气是见到巧云以后第一次这么冰冷。   桌上的沙盘已经凌乱了,血迹却消失不见。上面的线条已经不那么清晰,还好那六枚铜钱所在的位置依旧给我们指出了大致的方向:一路沿着西北方而去,最后在某个地方转折然后西南而去。   凌乱了就无法判断大致的距离,但是这个路线很简单,我拿出地图对照同时加上自己前面的猜想,很快锁定了这个地方:罗布泽!   果然是这儿吗?   就在我们研究沙盘的时候,门帘扇动小黑冲了进来,进门就是全身一抖,就看那满身的雪花和水滴纷纷洒洒扬了开来——“小黑,咋样?”   “没追到   尼玛,小黑都没追到?这个玩笑开大了!   要知道小黑虽然现在身重体肥,但那速度还是非常的快,正确来说在全速奔跑的情况下堪比博尔特,而且持续时间能长达十分钟左右的高速冲刺——   居然没追到?   看我的表情小黑倒是不以为然,“没追到就没追到,有什么奇怪的?”它丫的义正言辞,“最少我看明白了是什么东西   “哦?”一群人全部被丫吸引了,王熙代表我们急急的追问:“是什么?”   “聚煞小黑吐出两个字来。   擦!居然是这玩意儿!   说到界煞就必须说说煞气了。   煞气其实是一个统称,很多风水之中对于生活不利的东西、对身体有妨害的东西、自然界看不见的一些山精鬼魅全部属于此类,主要有这么几类:第一、形煞:为有形可见、有迹可寻之煞,主要是因为地形造成了阴阳之路被阻隔,所以造成了一些特殊原因的阴阳不调,什么孤峰煞、镰刀煞、白虎煞都属于此类;第二、味煞:主要是一些气体存在于特殊地形位置中无法散发出去,造成了持续的凝聚和散布,在这个区域内吸引了某些东西,血风煞、阴雾煞、腐梅煞都属于这类;第三、光煞:屋内光线不足或光线过强都会产生不良影响,由于光线的不同直射入内或者转折,造成了气场的破坏被称为光煞,现在都市常见的是反光煞、聚阳煞都是这种;第四、声煞:这是声音被传递之后造成了汇聚,所以在直接破坏人的思维和神智,就是所谓的声煞,缭音煞、冲耳煞等等;第五、色煞:各种颜色在家中对应主色是为正道,若是色不对则屋不宁,吸收聚集天地之间所遗弃的混乱迷离,会造成区域环境中的错综迷乱,盲煞、尾赤煞等等;第六、理煞:理气之煞主要由于所安排的数目之类必须符合天理,若是不对则会踏入死位之中,如飞星之二五叠临、三七同见等情况都造成这种理煞气;磁煞:这种煞是由于各种金属造成的,大多发生在矿场、大厂矿之中。   阴阳煞:这是最后一种,也是由于阴阳所造成某种奇怪的东西,时间长了会有自己的灵性,能够简单的思考、行动和做点事情,比如说聚煞就是某个特殊区域出现的煞气,而三宫煞就是由于十二宫主星出现异常所造成的。   一般来说看风水的目的就是要聚集生气,调整旺气,远离死气,防止泄气,祛除煞气!   这聚煞的出现是由于这附近有个聚集煞气的东西,也许方圆数十里也许数百里,把所有的怨恨、苦毒、悲怨、丑恶一丝丝的聚集和吸收,最终产生了这个东西。   从它的能力大小与所造成的东西来看,要么是这范围方圆巨大,要么就是时间长久。它躲藏在整个大环境中,犹若存在于海中的一滴墨汁,你要从其中把它抽出来可就千难万难了,除非是它自己能聚集在一起。   既然这样,这么大个区域中出现什么东西都很正常——包括那复活的古尸。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很快分车前往哈密,准备在那里进行最后一次修整和补给然后进入沙漠,看一群人都是黑着脸我却觉得算是好事——大冬天的进去最少我们不会缺水!   也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俗话所说的‘上山容易下山难’主要针对步行爬山,但是大雪天开车下山也差不多这个理,幸好山风大吹走积雪,所以路上干干净净只是有点水而已,我们一路下来到只用了一两个小时。   可惜下到沙泉子开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一路上积雪很深,两条黑漆漆的凹道沿着公路一直伸向远方,所有车子都是慢吞吞的在路上龟行,稍微方向盘重一点就有种打滑的感觉。   四周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好看的,速度又慢的不行,没开多远我就觉得有些发困——正好桑榆把手中的笔记本放下,看见我打着哈欠点烟,问了句:“怎么,累了?要不换我?”   “你也好不到哪去吧?”我把烟点燃深吸一口,看烟吐出就被窗户上的那道缝吸了出去,“车上看书,你要是不头晕我跟你姓——免了,我开就好。”   “我倒是不头晕,就是有点犯困,”桑榆问倒:“为什么不今天就在那里休息,明天再下山?”她看着窗外白茫茫之中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天黑了,路也不好走…应该不是你的作风吧?”   “你说的对啊,确实人累路难走,但是到哈密之后最少我们能够得到补给,还有国安局的人负责安全,才是真的可以休息。”我想起那来历不明的孙大爷,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地方:“那孙大爷不知道是正是邪是敌是友,虽然说他也抓僵尸帮人,但我不认为这就代表他是好人了——万一他面子上做给我们看了,背地有人来折腾反而怕有危险,还是下去才好   “也行,”桑榆换了个姿势让自己舒服点,“到了以后我要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哈哈,估计都要洗澡哦,最好是桑拿泡泡,能暖和暖和…”   我和桑榆在车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有人说话就不怎么困了,所幸路上还是顺利,最终我们在入夜时分到了哈密市。   这一天是十一月六rì。   哈密是旅游城市,这里的旅游文化构建得不错,哈密宾馆也是上星级的酒店,我们很快在宾馆自带的桑拿室里面泡完澡美美吃了一顿,然后大家分开活动。   王熙把巧云拉着出去逛景点,结果巧云死活拉上了十三,所以这三个人吃完饭就出去了,说是准备买点什么礼物之类的;郑曲拉着曾帅出去准备进沙漠的车辆和设备,饭都没来得及吃;桑榆接着说是翻译剩下的笔记也回了房间。   留下我最后一个,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电视。   大概是晚上酒店过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难道是桑榆来找我聊天?   怀着这个心思我立马冲出去打开门,谁知道居然是个完全不认识的国安局成员。   “刘哥,刚才有人送了封信过来,指名道姓说是给你的。”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上面弯弯曲曲的有几个毛笔字:刘辟云。   “谢谢。”我笑着接过信封,关门回到了床上。   谁给我送来的?   我怀着无数的疑问打开,里面居然没有信纸!   擦!   我想了想把信封倒过来一抖…   一根黄色的毛发飘飘落到了床单上。   第一百九十四节 五鬼探山   金发?   擦了个擦!顿时眼前就浮现出某个金发碧眼的美女形象,心中有着无比诡异伤心的遐想和憧憬,但只一摸就明白了:一切皆是浮云。   这他妈的是毛,不是发!虽然毛发毛发说得顺口,可惜毛始终都是毛,发永远还是发——这东西摸起来怎么都没有广告中说的那种如丝般柔顺的感觉,粗糙膈应的感觉就像是抓住块粗布毛衣在擦脸。   我蹭蹭的爬起来就冲到了桑榆房中。   “你认为是什么?”桑榆穿着身加厚的丝绵睡衣在床头灯下看了又看,捏着金毛半天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金丝银线?软金棉?火树银花的须根?”   “都不是!这玩意儿该是个什么什么的毛,金色的动物或者大型禽类的,”我认定了这东西,“你看看这东西。”指着信封上面几个蛐蟮爬的字,“不知道怎么会知道我们。”   “孙大爷?”桑榆眉毛微挑,“他知道我们来了   “那倒无所谓,我只不过奇怪的是这根毛到底是嘛意思。”现在这感觉就像是某个电视节目,最后那美女主持总要指着个东西提问,末了还来一句‘请你猜猜看’,然后电视画面转到现场,一群二货特邀嘉宾就在那里猜啊猜的死活折腾。   现在我俩也差不多,大眼瞪小眼把脑细胞往死了整,但是一个多小时无数天马行空的构想没一个我们觉得是靠谱,四足的飞天的猜了个遍死活没弄出来。   最后几个家伙都回来了才算完事,我干脆就收起来喊大家洗洗早点睡——明天就是前往那神秘的沙漠王国了,我可不敢大意。   其实现在的罗布泽已经算是个旅游点了,一条从哈密南北贯串的省235道贯穿其中连接国道315,很多自以为了不起的旅游者都是沿着公路开车穿越,然后回去得意洋洋,说自己又怎么怎么穿越了死亡之海,这一点并没有让我们有丝毫的安全感。   天山和省道315、国道218围成了一个巨大的三角形,里面就是我国的军事管理区,也是最后一枚铜钱所在的位置。   那里不知道有什么!   第二天一早起床,外面已经发动了四辆车,我们俩加上郑曲的牛头和一辆新加入的皮卡。我下楼一看,几个工作人员正在检查车辆:把轮胎绑上防滑链、水箱里面换成防冻液、车窗水换成了低温清洁剂、地盘螺丝重新加固…郑曲给我解释说,罗布泽里面是几百公里的沙漠公路,低温的环境中要是车辆出毛病就事大了,这又是冬天,就连里面的钾盐公司都没有留什么人驻守,所以我们必须自己做好准备。   低温、沙漠、渺无人烟加上未知的纳-粹和一根黄毛,就是我现在面临的。   昨天已经安排好了人员,所以今天还算是快,中午之前看着已经把大堆的东西搬上了车,包括行军炉子和帐篷、食物、饮水以及汽油,甚至一把微冲和几盒子子弹。   “怕遇见狼群。”郑曲这样给我解释。   车多人不变,我又不想带着那累赘的曾帅,所以我们只能把新准备的皮卡车交给了王熙,这家伙再怎么不愿意也没办法,最后嘟着嘴老老实实坐了上去。   四辆车:首先还是我和桑榆在最前面,带着指南针导航之类的带路;第二辆是王熙开着皮卡,上面满满的全部是设备和食物;其次郑曲,车上是饮水和一些设备;最后就是十三和巧云,小黑也呆在车上算是断后。   出得哈密短短数里,我们面前已经是一片白皑皑的山水了。   极目远眺尽是银白,在这灰蒙蒙的天空下没有丝毫‘银装束裹’的样子,唯一给人的感觉就是天地苍茫,但见那外面北风呼啸刀斧般切过,纷纷洒洒的雪花在半空跳跃,唯一的感觉就是无比的亮。   “雪盲。”我轻轻念叨一声和桑榆把墨镜戴上,然后她通过对讲机同样提醒了身后的诸位,透过后视镜我只看得见身后一对应急灯闪烁不定,距离应该不远。   这天地之威并不是某个人所能抗衡的,就像狂风骇浪中的小舟,你只能顺着浪头躲避,任何想要逆转的人都会被轻易碾成齑粉。   235省道出来上百公里之外还有一个南湖水库,这里聚集了很多村庄,也就是进入罗布泽之后的最后人烟。xīn 奸g有个好处,修路的时候都是直接铺垫路面高出地基很多,雪天你能轻易分辨出公路路基和下面戈壁滩的区别,但是也有危险,若是车开了下去在想弄出来那就是千难万难了。   一路而去到南湖水库都是有人的,所以公路上清晰可见的轮胎印记指导我一直没有开出路基,但吃完饭再次出发就辛苦了,路上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凭借依稀的痕迹寻找路。   对讲机里面哔哔响,冒出了王熙的生意:“哈哈,刘哥,你小心点,万一开出路基就完蛋了——到时候丢人就丢大了   “小子你黑我…”   “没事!我带了链条,可以拖上来郑曲也在打趣,“铲子什么的一应俱全。”   “好啊,到时候你负责铲雪,”我哈哈笑,“铲不死你。”   “想得美   国投xīn 奸g罗布泊钾盐有限责任公司从去年年底开始在罗布泽中心构建了一个生产基地,现在基本上初具规模能够住人,按照郑曲给我的介绍这里就是第一站,然后我们可以以这里为基地进行调查——最好不用露宿戈壁滩了。   距离说远不远也就四百来公里,放在平时那还真不是个事,最多五六小时,可是风雪中就不这么好开了,十二点左右出门,天快黑我们还没有到。   车辆在雪地中龟速前行,虽然改装牧马人大灯开着再加上了顶上的射灯,但始终看起来不太清楚。郑曲一路上也给我们介绍了沿途的风景名胜,但是在这个情况下又有谁愿意去看呢?   在这种情况下鬼扯就是最好的消遣方式了,一般是我、郑曲和王熙打主力,十三和巧云时不时的插上两句,这样时间顿时过得快多了,但还是挡不住那时间长——就在我们把所有明星八卦、都市传闻、世间百态和乱入穿越无限YY弄个完以后,远处终于出现了若有若无的高大黑影。   手中的方向盘还是继续缓缓握着仍由那汽车在雪地上爬行,抬眼扫了一下那山然后回头——猛然,我发现了点什么不对!   似乎就在我那一扫的时候,看见了依稀的亮光!   当时我再次盯着那地方却没看见任何东西。   “怎么了?”桑榆发现我的异样,坐直了身子,从我旁边的窗户朝外看,透过结冰渣的窗户依旧一无所获。“刚才好像瞄了亮光,”我想了想,“要不停车看看?”   “好——嘿,你们别笑了,有发现桑榆拿起对讲机给后面说了声。   对讲机中正嘻嘻哈哈不亦乐乎的王熙郑曲立刻打住,一秒钟以后传来了十三少那冷峻的话语,“那里?”   “右前方。不知道是不是有东西,所以我现在准备停下来,看看再说。”   于此同时我开始慢慢减速,刹车是铁定不敢踩太重,就任由车子慢慢滑行之后停下——我抽出根毛巾把左边的窗户猛力擦擦,然后盯着外面,“就在右边,看起来颜色很深很黑的那个防线。”   他们也在后面缓缓停下,估计都和我一样从窗户注视着那里。   对讲机里传来了郑曲的声音,“恩,刘哥,我对照了一下地图,那位置应该是裤子山,还没有开发也没有人常驻——你准备去看看?”   “不,”知道他们看不见我还是习惯的摇了摇头,“望山跑死马,不知道那亮光距离我们多远。现在天快黑了,外面又冰天雪地的,要是我们不开车在沙漠戈壁滩乱窜才真是遂了他们的心愿——不管它,我们继续前进,到了驻地以后再说。”   “那就等他这么着了?”   我笑了笑,“我们就算不下去也有事情可以做嘛——桑榆,看你的了。”那笑声说不出的愉快,“丫的也许不知道我们有御师吧,哈哈哈。”   对讲机中传来嘿嘿的笑声,大家这才想起我们队伍中的隐藏角色:桑榆手中的五鬼和王熙的御神。   不过既然要用就得拉开点距离了,免得小黑对鬼魂造成影响。我给他们说了一声,然后开出去几百米让桑榆放出了五鬼。   桑榆在车中施法,我则下车点起支烟,呼吸点新鲜空气也活动一下僵直的身体。对讲机就拿在手上顺便和几个家伙说说话,听里面的声音他们也是下车了,就在寒风中扭扭腰之类的。   还没说上两句话,我只觉得身边一股阴冷刮过,阴眼中,鬼魂带着一股戾气朝黑山方向而去。   “好了,活动一下等结果。”我不忘给他们说一声,“桑榆已经把五鬼放了…”说着我转身看了看桑榆,见她捏着线香脸色并不算好,“恩?怎么?”   桑榆露出个笑脸摇了摇表示无妨,可是对讲机里传来王熙的声音让我长了见识:“刘哥,别和姐说话!这大冷天使用御神需要的法力消耗巨大,要是控制不好会伤元损本的,你让我姐集中精神施法…”   原来使用鬼怪御神还有这个讲究,我倒是不知道了,见王熙说得高兴不由问了点常识性问题,这小子也算是卖弄了,基本上知无不言说得倒颇为详细。   “啊?”   正说的欢,我突然听见桑榆一声惊呼,声音不大也透着焦急,连忙转过头去——桑榆脸上露出种惊慌失措的模样,“不好   “什么事?”我和对讲机中的几个声音一起发问。   第一百九十五节 钾盐公司   桑榆见我们慌张,连忙说了声,“没事,就是那边情况有点怪——感觉上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止它们靠近,我试着让它们靠拢了一点,立刻就受伤了   我没有迟疑连忙叫桑榆收回五鬼,不用继续探测了。   “好。”她发出这个命令之后说道:“辟云,你让我弟弟过来——五鬼等会回来直接给他交流算了,比我详细。”   “好   比起时间来说王熙还到的晚点,等他钻坐上后排的时候五鬼早就钻进了桑榆的玉佩之中。   王熙捏着玉佩闭起了双眼,右手在空中不住的点点画画犹若施咒,但是又没有具体画个什么东西,就是不住的挥动——他睁开眼的时候脸色倒不难看,就是奇怪的紧。   “有人使用阳火,也就是三味真火   “恩?”我们全部都吃了一惊。   “刘哥看见的东西没有错,应该是有人释放阳火,所以有了火光一闪,但是那燃烧的地方是个坑里,除了释放时候的第一下,后面的火光就弱了,这里也看不见。”王熙解释说:“它们看见的就是个火堆,上面好像在烧什么东西,从它们的认知来说觉得是个秽-物。”   秽-物在这个情况下多数指的是僵尸之流,其他人不知道,我和十三可明白,当初在星星峡上看见的孙大爷烧僵尸也是用的三味真火——这里又出现了几乎一模一样的事情?   同样出现了古墓和僵尸!同样出现了三味真火!难道还是同一个人处理的?   虽然有这么多疑问,但是我依旧认为此事不能继续追究,要真是个陷阱的话,他借助那天地之威可以轻易把我们给埋了。   “上车!继续赶路。”我在对讲机说了一声,面对桑榆王熙不理解的眼神,我略略说明了一下:“这事情有点复杂,不是我们现在能处理的,先到了驻地,然后明天早上再回来处理都行——别的不说,至少大白天不会被轻易偷袭。”   “恩桑榆很支持的点了点头,眼神透着认可:“不错,晚上太危险了!不管那家伙是友是敌,至少我们现在不能去找。”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回去开车。”王熙倒是无所谓,下车回到皮卡上发动了车子。   以前在处理九五僵尸遗留事件的时候我就说过僵尸,现在我也详细说说。   僵尸有很多名字:移尸、走影、走尸、游尸、不化骨、伏尸等等,产生的原因也是多种多样:自然界中产生僵尸的主要是由于养尸地,那些地方阴气汇聚或者说是没有专业人士看过风水,导致实体下葬之后很快吸收了天地阴邪之气转变成为萌尸,就是过渡期僵尸了。时间稍微长一点,等萌尸的指甲牙齿开始转变之后就有了自主的行动能力,也就成了最初期的僵尸。这种僵尸由于年生长久自然变化而成,也就是比较难对付的一种,就像是锻炼出来的肌肉男和吃药注射出来的肌肉男之间的区别,力量更大也更灵活,极难收服。   邪附、恶降所成的僵尸是第二种,这种僵尸往往是由于吸收极大的怨恨、诅咒之力一类的东西,然后自然出现,存在的时间一般不是很长,主要是为了某个目的而产生的,当目的达到(比如杀死某人)以后很快就会散去怨恨,很容易被杀死;但是在达到目的之前,这丫也不易对付。   魂僵,这也是自然产生的,就是尸体由于本身有心愿未了,力量巨大导致孤魄在肉身中有所残留,就会苏醒成为僵尸——而那不全的魂魄投胎之后多半是天然白痴或者低能儿。   吸阳所造成的僵尸就比较少见了,除非是某人对于死者有着极大的依恋,所以死后一直保留为葬并且陪伴左右;要是加上某些原因不腐,时间长了亦是同样变化。   最后是尸变,这种僵尸的成因我们法门说法纷纷没有统一,但是基本都承认是由于阴阳五行和天星命斗、通阴之物所导致,虽然不容易出现,但是却是最好对付的一种。   现在这里已经连续出现了僵尸,而且未必都是养尸地所产生的,所以我认为xīn 奸g东部这一块必然有了极大的阴阳絮乱之事,看来不是简单的纳-粹所能造成的。   等十三少和郑曲的车子跟上以后,我重启发动,四辆车再次开始龟速前行。   “今晚上大家是睡不成了——都小心点吧。”   不过我那小心思倒是没有应验,一直到天色发亮赶到目的地都风平浪静,让我们倒是白担心了一场。   钾盐有限责任公司当年才开始建设,现在旅游所能看见的什么厂房、车间、库房都没有,我们眼前无非是一溜子用盐转所搭建的简易房,后面大楼、厂房虽然建好了也都是个空架子。   我们沿着标示慢慢开进去,刚刚转过弯就看见了好几个人围在外面不知道做什么。   晃眼一看是有四五个男人三四个女人,都穿着厚厚的毛毡大衣,手中拿着斧头钢管像是当做武器,还有两把是猎枪。   车子还没开到就有人迎了过来,给我示意停车的位置,并且大声喊着,“请问你们是不是科研院的?”这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年纪,虽然强打起精神并且带着笑容,可是眼中那愁容是挡不住的。   “科研院?”我在对讲机中问了这么一句就听见郑曲嘿嘿笑,“对了,我们现在的身份是科研院研究所来的,已经给他们联系过了——他们的队长叫刘双银,你就找他好了。”   十三少的车还没有进来,但是我跳下来很热情的迎了上去,“你好,我就是——请问你是不是刘双银队长?”立刻,一双大手把我紧紧握住,“我是刘双银——欢迎欢迎,请几位里面坐!哦,对了,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忙拿下来的东西?”   xīn 奸g人的热情在这一刻表露无遗,感觉上很舒服,“呵呵,不需要了,等下来弄。”我招呼着桑榆和我一起过去,“先看看房子。”   那屋外的一群人已经有人招呼着散开了,但是我依旧眼尖看到了他们裤脚的泥点,似乎都还没干,感觉上这一群人才从外面回来似的。   “老陈,送几瓶热水过来给领导洗脸,”刘双银大声吼了一嗓子,然后转过脸来笑着,“昨天一接到电话我们就开始准备了:房子都是现成的,我们收拾了三四间屋子出来,都打扫干净了——也不知道你们够不够,来,到了   他停下来,把面前一扇门推开,“来,请进请进。”一开门就是股热气向我卷了过来,感觉里外简直是两个世界,“哇,好暖和桑榆瞬间就高兴起来。   说实话这里很简陋,每个屋子都是四架高低床,位置就像麻将四条的形状,中间和当头是两个抽屉桌。已经有几张床铺好了,厚厚的褥子,干净的被单,虽然简陋但是干净,看得出来是用了心得。   再加上屋里的热气,这就相当于天堂了。   这里平房一共是两排,每排大概有十三四间的样子,现在我们所在的就是前面这排的中间部分。最后的屋子冒着热气,外面有硕大无比的几个雪堆,我估计里面应该是煤。   很简单,这里有自己的锅炉,为了在冬天能够给留守的人取暖。   罗布泽不像其他地方,属于是沙漠戈壁的中间,会有野狼或者狐狸之类的出没,所以这里留守的人数也多,就有了很多相应的设施,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看见不少人的原因。   我们住了三间房,主要也是为了把设备放进屋里,要是四个男人挤在一起光睡觉是没问题,可惜东西就放不下了。桑榆和巧云住在中间,而我和十三就在最后的一间。   盐砖房的墙壁很厚,估计当初也是因地制宜弄的,这种墙壁厚实而且耐用,在大冬天冻住了连机枪都打不透。门也是双层,外面是角钢焊的网格铁门,里面才是木门。   这一切都是为了防备冬天可能遭受的狼群袭击,说真话做的不错。   看着我们满意刘双银也很自豪,“你放心,都是好东西——当年最早都是我带人弄起来的,绝对能防得住狼和熊。”他看着几个人帮我们抬着东西,袖子一卷就准备上前帮忙,“刘先生,要不你坐坐,我去帮忙。”   “不用了,”我拉了他一下,“老刘,我想问你点事。来,我们隔壁去说说着我就把他拉到了隔壁的空房子中——我坐在一张空床上,摸出烟来递给刘双银,然后自己摸出一支来点燃,让青烟在鼻腔中旋转然后喷出,“四川烟味道没xīn 奸g烟这么糙,觉得咋样?”   “呃,不错不错,”他把烟拿到鼻子下嗅了嗅才点燃,“你们都抽的是好烟,哪像我们抽的这种阳光雪莲。”他摸出包红色的烟盒子亮了亮,然后把烟点燃深吸一口,“恩,果真是好烟,”他把烟缓缓吐出,“刘领导,你还是先给我说下,喊我过来有什么事嘛。”   我脸上当时的表情估计也是高深莫测那种,缓缓吐出烟圈脸上挂着笑,“老刘,你们这里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这一句一出口他顿时就慌了,“事?没事,没事他似乎吃惊了点,“你说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擦!这个表情让我马上就明白了,这绝对有事!原本我还认为是他们半夜出去偷偷打猎什么的,但是现在看出来有点问题了!   第一百九十六节 失踪的猎人   我身子微微前倾,盯着他的眼睛:“老刘,我虽然是个研究院,但是也是从部队退役下来的,你这里有没有事我能看出来——你们公司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想知道,但是为了我们自己的工作顺利进行,我还是希望你告诉我。”   “真、真的没事…”刘双银的手有些抖眼色凌乱,但是依旧不愿意说。   “好吧我站了起来,“既然老刘你不愿意说,我只有给你们公司打个电话了…”   “不要打刘双银一下子站了起来,“求你不要给公司打电话啊。”   “打不打电话在于你,不在于我我一字一顿:“你们发生的事情不小,也不是你可以解决的,若是你不给我说实话,到时候出了事情就大了   他的面相上有血光之色,印堂也隐隐灰暗,看得出来近期应该诸多不顺,同时这里必然有麻烦,这么一试探就看出来了,他自己心中其实也害怕的要死。   “这、这…”   “你是不是要想和他一样?”我突然提高了音调:“死都不知道死在那里?”   “不、不是…”   “说我眼睛一瞪怒喝一声!   刘双银手猛然一抖,烟头掉到了地上,他脚下这么一软就坐到了床上——先前在手下和我们面前伪装出来的强悍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我不知道怎么是说,”他虽然开了口但是却支支吾吾,看得出有个莫大的难题摆在面前,“不知道是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我的!我知道你们不会信,但是…”他声音发颤脸色发白,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   “僵尸,对么?”我轻轻的吐出这么一句在他耳中却犹如晴天霹雳——刘双银猛然站了起来,瞪着眼睛张大了嘴:“啊!你、你怎么知道的?”   “哼,我自然知道有因必有果,无风不起浪,我路上已经遇见了两次和僵尸有关的事情,自然朝着这个方相来诈他,没想到一下子就中了。   我舒出口气放下担心,“这事情不麻烦,我也确实能处理——好了,把经过给我说说。”我又重新摸出支烟塞他手里,示意他点燃放松一下,“慢慢来,不着急   刘双银哆嗦着手,好不容易才把烟点着——这家伙还算可以,毕竟是兵团下来的多少有点料,疲态坚持到这一刻才显现出来。   国投公司是一家国有企业,所以在很多地方的考虑比较完善,留下的人也很多:单身刘双银、徐定国都是退伍人员,算是有一定的战斗能力;其次是张锋、陈慧夫妻俩;刘再兴、陈娇夫妻俩以及王强、孟秀丽两夫妻。按照公司的计划人员都是不用替换的,他们中包括了通讯员和两个司机兼职看守,医生和厨师,一直要留在这里等到明年三月底四月开始化雪了才回家休息。   这相当于一个小队,就算遇上了狼群觅食也有一拼之力。   同样的付出也有回报,要是这里一直守到明年没有任何问题出现,那么这里的每个人能拿到手的工资将是普通上班时间的两倍半,也就是说在这里守几个月能拿一年多得工资。   这种条件下出不出事就很关键了,说白了要是出事以后大家都白辛苦干了,回家该多少多少点好处没有,还在戈壁滩上困了半年;要是不出事那就皆大欢喜,有假期有加班费也算是小小的愉快一回。   就是这种心态决定了刘双银没有在第一时间把发生的事情汇报上去。   昨天下午六点过老刘接到了电话,说是科研院准备派人来调查一下罗布泽盐碱湖的一些结构,喊他们好好接待悉心安排,于是乎所有人都动员起来,准备床铺安排生活,顺便把所有的卫生打扫了一遍。   就在大家打扫卫生的时候,徐定国把自己的老式火药枪背上来找老刘,“老刘啊,我出去收套了。”   这事其实也算依稀平常,每个兵团到了年底都有些人喜欢在外面下套子,抓点什么兔子野鸡之类,运气好弄只狐狸野狼都不稀罕,也算是给大家添点新鲜肉吃。   “那你等我一起。”按照冬天出门的规矩都是两三个人一起,怕是遇见了什么也有个照应——俩刚把东西收拾好就听见噗嗤一声响,然后锅炉房旁边一个劲的冒白气。   “咋了?”动静不小所有人都听见了,几乎同时全部人都冲了出来。   这时候看见张峰灰头土面的从锅炉房钻出来,“漏了,还能咋地?”他脸上满是埋怨:“去年休息的时候是不是没把水吹干净啊?一起压就破了。”   老刘心里马上就清楚了,这种情况铁定是因为管中余水所造成的。   锅炉在入冬以后都会开用,但是十月放人之后就停掉了,改成了留下的四个留守屋子烧火墙,不但节约煤也没有那么辛苦,不过这之前为了防止管道爆裂就得把水放掉用鼓风机把里面的余水吹干净避免爆管。   好吧,这次肯定是没吹干净,余水在结冰之后把管子堵塞撑爆了。   破裂的位置很快找到,老刘发动几个大老爷们一起来换,这时候徐定国可就说话了:“老刘,我弄不来这东西——闲着也是闲着,我自己去把套子收了。”   “那你注意点。”老刘叮嘱了一句:“就把外面几个收了就行,里面的就别去了。”   “行嘞   老刘没有再理会这事,大家换掉管子检查一遍后点燃锅炉,从三十多度开始循环一直到一百度,保持温度让房间渐渐暖和起来。然后是把那几个没住人的房间里面弄了两个火盆,让地面墙壁的湿气挥发一下——这么一弄就忘记了时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才发现少了个人。   徐定国没有回来!   当时老刘认为是徐定国忘了时间,所以留了菜也没多想,可是一直到了晚上两点过准备睡觉了才发现居然仍然未归。   此时天已经大黑了。   几个男人一商量,为了奖金必须半夜出门一趟,就算不把刘定国找回来也得知道是什么事,到时候能给公司有个交代——若是可以把关系撇清就更好了。   刘双银很有把握找到套子然后回来——毕竟是他和徐定国一起下的。   很快这群人就准备好出门了,猎枪、斧头、指南针、绳索还有一壶汽油样都不少,甚至说他还偷偷在自己背包里塞了个土炸药,怕是遇见狼群。   很快到了第一个套子的位置,在手电光下几人看见那套子原封未动,夹子依旧长着大嘴等待访客,冻肉也继续散发着微微的腥气,旁边一找,有个还没有完全没雪盖住的脚印只是绕了一圈就朝着里面进发了。   “这里没有猎物,所以老徐朝里面去了,”刘双银很肯定:“走吧,我们继续。”   这一路走来数十个夹子看了都一样,不要说是抓住什么东西,就连最起码的脚印也没有,渐渐的一行人就走的深了点。   此时,徐定国若是来过,那脚印也看不见了,大雪掩盖这么点东西简直玩样。   继续,还是回去,这就成了问题。   人为财死这句话一直都有效,虽然说是夜深了点,一来是路上没出什么事胆子越来越大,二是既来之则安之的思想开始作祟,还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按照大家的猜想,套子都没动过的话徐定国一定是朝里面进发了。   下一个,没有。   再下一个,还是没有。   一直到了最后一个套子,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雪地上有着几个雪坑,虽然下了这么久还没被填满,旁边乱七八糟的痕迹众多,就像是两个人厮打过一样。一块露出的岩石上赫然有着斑斑血迹,虽然是冰天雪地,但是那血腥气依旧肆虐在风中,感觉像是场屠杀之后的战场。旁边一堆长满梭梭柴的土堆被大力冲击过一样,梭梭柴被扬开散了一片,到处都是披着积雪的枯木。   这一幕顿时给所有人心里压上了一块重重的石头!   “老刘,怎么办?”有人犹犹豫豫的开了口,“老徐出事,我们这半年岂不是都白干了?”   “海牙木刘双银猛然骂了一句,“现在想什么钱,先把老徐找到才是正事!死见尸活见人,不找着回头我们咋有脸见他老婆?”他的生意似乎压过了呼呼风声:“现在我们分散开来找,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有什么雪堆疙瘩的都瞅瞅,看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盯着几个同事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的挤:“找出那个畜生   这眼神犀利彪悍,就像是当年在兵团时候一样,面对戈壁滩上的野狼的毫无畏惧,只是一心想要夺出生路!   就这么一道眼神,似乎在大家心里灌进了无比的勇气。知道内情的甚至想到了关于刘双银年轻时候对战狼群的故事,没来由就觉得心里热腾腾燃起堆火!   “好几个汉子齐齐喊了这么一声,恐惧都消失了——xīn 奸g汉子血性很重而且极为勇猛,有这么一个带头人更是凭添了不少的战意!   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人,能和我眼前如此畏缩颤抖的家伙对上号来。   “后来呢?”我不紧不慢的发问。   第一百九十七节 尸体   几人打开手电四下一看,地上似乎有些痕迹,于是刘双银手一挥,一群人散开,提着手上的凶器朝着这方向深浅高低的摸了过去。   下套的地方大多是在动物能出没的土堆山疙瘩旁,这一个也不例外——绕开这半人多高的土坡,才走两步就发现了不远处有个直愣愣站着的身影!   “老徐?”刘双银心中一喜,连忙就冲了过去,脚步翻飞带着雪花漫天扬,把晚了一秒反应过来的后面几人撒了一身一脸。   跑得几步就发现不对了!   只见徐定国似乎矮了一截,脑袋也歪着像个破掉的皮球挂在胸前,两只手拥抱状伸出,前端却歪歪斜斜的诡异扭曲了。   刘双银猛然停了下来,伸手一横,“慢点   怦怦的雪花溅起,几个人在他身前带着雪花突然就刹车了!   没有一个人发问,因为刘双银的手电光已经告诉了他们答案——没有人会有这种奇怪的姿态站着,要么是死人,要么就是怪物!   “慢点。”刘双银见大家都停住了,把手中的猎枪平端后座靠肩,带头慢慢靠近。   走得近些衣服也被大家看清,正是下午出来收套的徐定国。只见他头一个270度的下折垂在胸口,头发眉毛都是雪,脸色发白但是看不清楚正面,只是侧面看起青的发紫,露出一道很深的伤口。刘双银半跪在雪地上,手电这么一照——   徐定国整个脸皮褶皱厉害,如同是被晒得半干的咸鱼,眼睛圆瞪嘴巴大张,眼睛充满了血丝已经发黑,脸颊深深凹陷下去就像是在惨叫!   整个眼睛像是个黑色的枣核,让人从骨子里瘆得慌!   刘双银越看越怕,一翻身狼狈爬起来连退几步,身后被人稍稍一搭手才站稳!   他一回头,却看见身后两个人比他还怕!   已经有人撕开了他的衣领露出了脖子,而上面一圈牙印,牙印中几个深深的凹陷处已经发黑!   依稀可以闻到其中散发的浓重恶臭!   “这是…这是僵尸其中有人终于畏畏缩缩的开口了,一句话让大家的心全部掉进了冰窟中。只是一秒钟,所有人回忆起了很多年以前关于罗布泽的传说,那无数僵尸跑出来的故事!   虽然发生事故的那块军事管制区距离这里很远,可是这一刻,所有人都有这种感觉——自己已经到了那僵尸出没的尸地了!   “走刘双银毫不迟疑的做出了决定,“我们走,明天再来处理尸体“好好好几个人忙不迭的答应,转身就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忽的听见了一声嘶嘶呵呵的叫声!   随着这声叫,一个怪物在远处出现,它发出种非人的嘶嚎朝着几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跑啊不知道谁这么一喊,所有人都开始玩命似的冲了出去!   刘双银位置在最后年纪又大了点,冲了不远就落在了后面,而那嘶叫之声也越来越大——就在这危机关头刘双银骤然想起了一个传说。   当年还在建设兵团的时候就听说了,若是遇见了一些怪物,那么可以在枪口撒尿之后打出去,能够把怪物吓退。他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裤子一拉就哗哗的泡鸟淋进了枪管中。   嘶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刘双银把枪朝墙面微微斜着转身就是一枪!   “嘭!——哎呀刘双银被那巨大的后座力狠狠扔到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在夜色戈壁滩中回荡,刘双银是耳朵轰响眼前星星乱窜,他倒是没敢忘还有个怪物在后面追!   一骨碌就爬了起来。   怪了!那怪东西不见了!   刘双银心中念叨着传说有效,也不耽搁转身就追,这么一转身看见大家居然都还没走,留在不远处看着——估计都是听见了那声响所以停了脚。   “跑了?”   “跑了有人首先就哈哈的叫了起来:“刘哥,你厉害啊,一枪就把个怪物给赶跑了   其他两人也哈哈笑着,“太厉害了   刘双银心中倒是知道自己算个什么货,也不敢居功,和大家随口答应两句就带人朝回走。这一趟死赶活赶的回来已经七八个小时了,天色都已经大亮了。   外面的男人担心一宿这女人也没闲着,屋里倒是收拾好了可就是睡不着,听见响动全部都起来了。刘双银也不敢多说,就给女人们说是徐定国出事了——但是这也够闹心的了,所以一群人全部在外面担忧咕哝着呢。   就在这时候,我们一群人到了。   ※   说话耗了老长时间,等说完外面也收拾停当。刘双银毕竟是当兵下来的人,给了会功夫也缓过劲来,他看着我眼睛发直,“领导,你是读过书的人,有文化。你给我说说,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僵尸,那老徐是不是被怪物咬死的?”   恐惧从他眼里透出来,是一种发自内心说不出的感觉,这时候我要是告诉他没有,怕是也不相信——我淡淡的笑着,“你等我一下。”   我出门进了房间,几人都坐在那里收拾床铺摆放东西,我打个招呼把自己的包拎着又走了过去——   “这是法绳,三祖五师所传,专门对付厉鬼冤魂;这是法剑,破邪专用的;这是符咒,能够定魂祛鬼……”我把东西一样样的摆在桌子上,“明白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激动,越来越透着敬意,突然就站了起来,“您,您是?”他猛咽口口水才说出话,“您,您老是道长?”那满满一桌子的东西说明了一切问题,他也不傻子顿时就看出了我的身份。   至于我是阴阳师还是道士,或者茅山大师都无所谓了,反正这就是个态度,让他知道我有本事能收势那货,不害怕不担心就行,到时候能带路能做事,也算是个熟悉这环境的。   “你说对了我眼神显着高深莫测,虽然不是仙风道骨也颇有点高人一等的味道:“我们这次来这里的人就是冲这事来的——你别慌,zhèng fǔ早已经知道了这里出现的僵尸,所以派我们来消灭它。”   “真的?”刘双银脸上顿时笑开了花,“zhèng fǔ知道,那、那和我们…”“和你们没关系了我一句话就点出了中心,“只要你们能把情况交代清楚,帮我们把事情也处理好,那么我就替你给公司说清楚,”我掏出国安局的证件一亮:“你看清楚,国安局   国安局这仨字显示了无穷的威力,取信于人在这一刻变得容易无比——刘双银顿时对我敬仰之情犹如仰望星河澎湃不已,最后还是再三叮嘱才把这家伙安抚下来。   不过那看我的眼神——这确实是没办法了!   “吃饭了门上有人砰砰砰的敲了几声。   接着就是有人喊,“领导,拉条-子和汤饭都做好了。”拉条-子是xīn 奸g本地人对拉面的称呼,也只有到了外面才会被人叫成拉面;而那汤饭和四川面片汤差不多,主要是面片子、胡萝卜西红柿和牛羊肉,口味酸辣适中作为晚饭尤佳。   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呃,知道了刘双银应了一声转过脸来,那客气程度犹如见债主:“领导,你看这…”客客气气恭恭敬敬带着笑,满脸的请示。   “行吧,吃饭我客气的站起来,“对了,我们的事情你到时候也不要张扬,到时候俺吩咐做就行了!记住,千万不要泄露   “哎,知道。”刘双银帮我打开门,“您先,您先   出得门来到了屋里,已经是满满几大碗面条放在了桌上,旁边还有炒好的包心菜。一个妇女搓着手给里面的桑榆王熙他们使劲道歉:“对不起啊,领导,我们这里没别的菜了——哎呀,真是委屈您了…”   “干的啥啊刘双银连忙走上去两步,“干啥不把那腿子给煮了端来,光给领导吃拉条-子咋行?你快点去把羊腿子弄好…”“啊?”那女人愣了一下:“就这么个腿子了…”   “别说了刘双银眼睛一蹬,“叫你去你就去   我心中一阵感慨,虽然老刘没有明说,但是我能猜到那摸黑去收套子也就是为了招待我们,现在看他们还准备把最后的羊腿给我们做了,再怎么也不忍心——这个时候你叫我怎么下得了口。   “算了,老刘我喊了一声,“就这样,挺好   “哎呀,那不行,你们是贵客…”老刘脸都红了,“您等等,马上就好   “真的不用了——不行你问问他们是不是,这样蛮好了我一指周围几人,桑榆马上就接了口,“是啊,这样就行了,我们马上休息会还有事情要做   我借着这机会靠近了两步贴着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简单点,一会抓僵尸   僵尸俩个字顿时就让刘双银一个激灵,马上点了头,“行行行,领导,您怎么说我们怎么做…”   “那行,不废话了——吃饭我端起一碗拉面塞进刘双银手里,“来来来,一起吃   很快屋里就响起了一片稀里哗啦的吃饭声。   第一百九十八章 魃   我们四号晚上从成都出发,六号在星星峡一耽搁然后七号到的罗布泽,说起来是几天了,可也就今天才觉得想这么回事:到这里总算有点事情可以做了。   吃完饭给刘双银交代一下,然后我把大家聚集在一起交代休息。   其实我的想法很简单,现在时间虽是早上九点合适出门,可是我们这开了一夜的车却是体力有点跟不上了。大家简单休息一下,不说多,只要能休息到中午一点就差不多恢复精神,然后直接由刘双银带着去看看那徐定国的尸体——他们当初耗了一夜是由于弯弯曲曲顺着套子的位置前进,我们直线就快得多。   估计来回也就三个多小时,不用天黑就能赶回来。   睡觉之前我给王熙说让他把御神弄一个出来放哨,可是这家伙顿时就犯了愁:“刘哥,我这些御神都是用来战斗的,你说这放哨…几个小时我的能力撑不住   “嘿,你个没用的东西…”我立刻开喷:“你丫能不能给俺坚挺点?”   “不是坚挺的问题,确实是类型不对啊王熙拉长了脸,“我姐的五鬼才是放哨用的…”   “不对吧,我记得有个山魈小筒子?”我斜着眼盯着:“你丫糊弄我不知道?”这家伙估计自己忘记了,他的五个御神除了最后一个古兽的魂魄我不明白,其他的都摸清楚了,哼哼,糊弄我?门都没有!   “小筒子是侦查的,更废法力王熙一脸的懒得和你说状:“相当于特种兵——别说你不清楚消耗多少法力鄙视加黑喷,搞的我顿时哑口。   我擦擦擦,这家伙还说得有理了——正要继续吐槽,旁边突然不知道谁来了句:“算了,我来吧   转眼一看小黑揉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反正我也睡得多了,我来帮你们盯着放哨,你们就休息好了。”丫说着从床铺上一跳到了桌子上,然后懒洋洋的爬着,“你们就放心睡吧,有什么事猫爷知道叫你们。”   还猫爷?不叫你丫变龙虎斗就算给面子了!——我恨得牙直痒痒,“谢谢猫爷   没好气的来了句,我转头就出门进了自己的屋然后一骨碌倒在床上。   旁边十三已经很均匀的开始打呼了:呼噜、呼噜…   ※   xīn 奸g这里有个好处,无论是多低的气温,只要出了太阳那铁定身上是暖洋洋的——我们虽然在雪地中艰难前行深浅不定,可身上丝毫不觉得冷。   现在我们就跟在刘双银的后面朝着那最后一个夹套的方向而去。   四五十分钟以后我们到了夹套的位置,但是一看——   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尸体!   刘双银顿时慌了差点没哭:“领导啊,大师啊,我没有骗你们啊…确实、确实是在这里…”边说着边给我作揖,“您一定要相信我   “没事没事,我相信你这情况不给他稳稳心也不行,必须先安抚住:“尸体在不在这里说明不了问题,痕迹也能看出点东西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别慌   眼角看着十三少王熙已经走上前去准备开始在雪地里捣腾了。   刘双银顿时变成了翻身农奴把歌唱,跳起来拍着胸口,“领导你放心,当兵以前我就是打猎好手,黄羊狐狸全逃不过我的眼睛。一定给你找出来说着转身就开始找寻记忆中的位置。   “行啊,加油我嘿嘿笑着也参与进去,经过桑榆身边的时候却压低了嗓子:“你别找东西了,盯着点——也算是给我们放个哨吧。”   “恩   这一区域说起来不是很大,我们很快就从雪堆下面找到了刘双银所说的那些证据:血渍、土坑上散乱的梭梭柴以及刘双银他们晚上没有找到的断猎枪。   “力量很大,是什么东西抓起来折断的。”十三少对猎枪看了几眼断言,“这中间镶着铁皮的枪身要是徒手折断,力量应该超过了两百公斤,一般货色绝对达不到的,除非是…”   我们异口同声:“魃!?”   我们是半肯定半询问,那自然是想看看其他人的意见。王熙这丫的显然没注意我们说的是什么,还在地上翻来翻去;郑曲不算是法门中人,对于尸、魃之类的区别不是很了解也是没插话,站一旁老老实实听着;只有桑榆点了点头:“这个事情也不是没可能——要不你们血渍上再看看确定一下?”她蹙着眉:“要真是出现了旱魃或者魃的话,我们估计手上的东西有点危险   话说得在理我们得听是吧,所以没二话我和十三少就开始寻找成块的血渍。   僵尸分成三大类我就不细说了,那其中要是咬人之后的情况也有很明显的分类:若是简单一二级的‘僵’咬人,人是直接死去,伤口和血液没有太大的异样,就是说看起来伤口血液的自动凝固能力消失了,血液有种水一样的感觉在流淌,犹如红墨水似的;到了尸这个级别若是咬死人,死人会活复活成为僵尸,那死后未变之前你能看见伤口发黑血液开始夹杂青绿,感觉上黏稠有若米汤;最后一个级别是魃类,这时候要死人了也不会复活成为僵尸,而是很快的开始腐烂发臭。一般情况下尸体在二十多小时以后就得差不多了,然后身上就会沉淀出一种毒素,这就是真正的尸毒。同时,这腐尸能活动三到五天,期间之内会把尸毒四处散布,引发瘟疫污染水源。   我国古代开始就有了这个知识,但是宣传都是说大旱的时候要注意传染病和痢疾,其实就是因为怕旱灾的引发者是旱魃,而其中产生了腐尸制造疫情。   当然这是一般情况,这种零下若干度的低温会如何就不清楚了。   死马当活马是我的一贯做法,先找到再说!   这么一来我们还真是找到了一滩比较大的血渍,围上去一看,那血渍虽然被冻成了血块,可是那其中已经有了种腐臭的味道——看来这腐坏是一直在进行,只不过是被低温减慢了而已。   猛然之间我也想起了刘双银给我描述的:“…伤口腐烂发臭…”   当时距离死亡也不过就几个小时时间,能够到发臭的地步,出了腐尸以外我倒真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性了。   我们围一起正在说这事,就听到刘双银开始叫了:“这边,这边…”这家伙距离我们估计有几十米远,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猛挥,看起来一脸兴奋。   看来有发现了!   刚刚走近就闻到了一股子酸臭无比的味道,那感觉像是某人吃了大蒜以后在这里呕吐,活生生都能把活人熏成死人。   “呕郑曲那里见过这么恶心的场面,顿时就吐了!   我虽然脸色不好看,但是这时候还是得上吧?于是我捂着鼻子靠近一看…   我擦了个擦,那还真是奇葩了!   雪窝子里面一摊子腐肉汁液,颜色花花绿绿混杂了点布料,感觉就像是堆大便嚼烂了吐在这里然后加上块烂成汤水的脑汁,中间翻滚不息咕咕冒泡——定眼看来是一堆尸虫,样子和蚯蚓差不多,原本应该是蛰伏在这里享受腐肉大餐结果被人翻开,所以现在挣扎着抵御严寒,死命的折腾。   直接结果就是汤水溢流噼啪四溅!   顿时我就退了!   “刘哥,有嘛发现没有?”王熙那货隔着老远嘿嘿乐,“看清楚一点啊   “我看清楚你妹我骂着躲开几米,招呼刘双银:“走开点,我来处理下   “哦哦,好好好。”   手一翻符纸出现,我念着净咒另一只手掏出线香,随后在地上插下,脚踏八卦步数开始绕着雪坑转圈——为了避开那溅射的尸液,我这圈子可真是绕大了,最后还不得不放慢了吟咒速度。   不过最终还是念完了,累够呛。   “……阴阳既定随着最后一声咒语,我手中的符纸带着一抹火光就飞进了坑里,随后是一对红烛扔进去,轰一声就烧了起来。   火光之中不时夹杂着青绿色的火焰,但是燃烧之后的烟都是白色,说明已经差不多了——正这时候我看见雪坑子边上哗啦啦开始朝下掉!   擦!忘记了这是雪地里,那雪水一下岂不是把这火给灭了?   我正说不知道怎么做,旁边飞过去一个东西猛然掉进了坑里,那火势不见涨,可是烟雾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十万圣佛号!白净密嘛明,今觉正-法王,一同归作依!导持戒律真具仪,不作圣洁,如同毁谤。金爵大乘,药尚世尊十三少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随着咒语那烟雾居然开始突突的朝上冒,就像是被抽风机抽着。   十三少脸色不变:“孔雀灵童加持的佛油,别的不说,只是帮助驱邪镇尸之类能威力加倍——这下你不用担心雪水把火灭了   “擦!佛油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什么东西!   佛油是密宗特产的一种法物,单独使用别说驱邪就连小鬼都吓不走,但是要是任何法器抹上了它就威力加倍——感觉上好像是新出的CS穿墙外挂,你要是用了就能穿墙直接爆头,子弹威力倍增!   只是短短十多二十秒,雪水还未完全融化熄灭我的火焰,那白烟已经全部消失只剩了一寻常的火焰慢慢燃烧。   佛油一点燃不光是驱邪效果增加,就连那味道都变了,某种异样的香味在空气中飘荡,恶臭尽消,这下子终于全部过来了。   大家这才开始观察环境。   刘双银所叙述的内容和现实中一重叠,我果然断定这就是当初徐定国尸体所在的位置。虽然尸体不在这里,但路上依旧有断断续续在雪地上拖沓行走的踪迹,沿着这条痕迹我相信能够很快找到那腐尸——在出现更多的问题之前,我需要消灭这玩意儿!   第一百九十九节 哈萨克冬窝子   在寒冬季节里是没有什么夕阳西下或者rì出东方的感觉,只是很简单的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来,洒落阳光或者说是藏进去,天地一片昏暗。   银白熔炉之中,傍着座股烽火台的遗迹林立着七八个冬窝子。   冬窝子就是哈萨克游牧民的冬季住所。他们哈萨克族有两种房屋:一是春夏秋所住的毡房,样子和蒙古包类似只不过矮小些,但是顶部要尖利得多,所有材料加在一起不过三四百公斤,极易拆卸和搬运;冬窝子则是他们搭建在某处的过冬房屋,平顶,木头和泥土作为主要材料的矮房。   每个冬窝子的所在地都有几户人家,他们到了冬天的时候就回到这个地方组成个小团体,一起守护羊群牲畜抵御狼群,等熬到了来年草原上又飞起雄鹰的时候,再次追逐丰实的水草放牧羊群。   三十六岁的哈萨克族人阿拜-江正是这个小团体的一员。虽然这个圈子增增渐渐也不少年头了,可是总是这么七八户人家——多了也不行,这里储藏起来的牧草根本不够。   阿拜-江在冬窝子里面用力的揉面准备晚餐,突然就听到了外面的牧犬嗷嗷嗷嗷叫了起来,声音和大很吵,同一时间所有的牧犬都开始狂吠,顿时外面就嗷嗷声响成了一片。   狼群么?   阿拜江不敢耽搁,把手在裤子上随便一擦,伸手就从门上取下了猎枪,她老婆也几乎同时提起了另一把猎枪。   就连十来岁的儿子也提起了斩马刀。   哈萨克族民风彪悍,无论男女,一到了七八岁就能骑在马背上飞奔,十二三岁就能跟着父母开始对抗狼群,所以他们都不陌生——   哈萨克族有句名言:不想自己的孩子被恶狼叼走最好的办法,不是藏在猎犬的后面,而是学会杀死恶狼的本事!   “阿拜,阿拜,出来啦门外已经传来了木合塔尔的叫声,“快点啦   阿拜江掀开门口的兽皮门帘就钻了出去,看见一二十个人都站在了外面,面对着牧犬狂叫的方向开始看——“是什么?”阿拜江首先就问了木合塔尔:“看见没有?”   “没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绝对不会是狼群他拍拍自己旁边大黑狗的脑袋,“黑头是不会怕狼的,现在这个样子不太像   阿拜江这才发现牧犬黑头的样子似乎有点异样:平时打猎的时候黑头都是仰起头冲在最前面,然后兴高采烈嗷嗷乱叫;若是有了狼群之类的,黑头就会站得很稳,眼睛盯着眼前但是不叫,只是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开战前的聚气准备——但是现在黑头虽然还在叫,但是那脑袋却是埋着,看起来就像是小孩子遇见可怕事情之后开始哭泣似的。   阿拜江一看就知道这次事情大了。   要说黑头他是知道的,这是德国黑背和狼杂交所产下的后代,虽然说作为牧羊犬来说力有不逮,但是那战斗力和野性可是够威够力丝毫不会胆怯,以前打猎的时候遇见野熊都不曾有过这种表现!   阿拜江把猎枪一提,“我们去看看算了,不能等到了面前在弄,”他指了指几个人:“你、你、你还有你,跟我前面看看去——木合塔尔,你带着女人把家里看好,不要被狼崽子把我们羊给叼走了   “你们小心木合塔尔拍拍自己的猎枪,“家里就交给我了。”   阿拜江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年轻人和牧羊犬朝着那方向就急急的冲了过去。   这烽火台是很残破很烂的,只剩下了大半个土墩,就在他们绕过这个土墩子之后,突然看见前面摇摇晃晃有个什么东西!   “站住阿拜江首先就叫了一声,全部人都取枪在手开始戒备:“你是谁?”   那东西在听见声音以后突然扭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是扭动着脖子面朝着他们——突然速度就加快了!   这东西走路有点难看,一只脚迈出,另一只脚再拖着过去;然后一只脚再迈出,再拖过去…就像是有条腿残疾了一样,被拖着前进。   “别开枪,”阿拜江给身边的人说了一声,“好像是个人   “那他怎么不说话?”   “就是啊,看起来好奇怪…”   “哎呀,走近了,走近了…”   几个年轻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虽然说看起来是个人却也不敢掉以轻心,手中的枪还是指着——突然有个眼尖的吼了一声:“他、他的脑袋好奇怪…”   这时候那东西已经走得近了,大家都能看见他挂在前面的脑袋,真的很奇怪!   那脑袋还真是感觉没了颈骨,只是挂在自己胸前摇摇晃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掉下来!   “难道是,是黑羊怪?”阿拜江大惊失色,不自主就说了出口——随后听见咔咔几声,所有的族人都把手里的猎枪给平端了起来!   哈萨克族认为黑羊是不吉利的,若是宰杀必须是男人cāo刀以外,还得在杀死以后诵经;同时他们认为非宰杀而死亡的牲畜肉不能吃,吃了会生病——但是若是非宰杀死亡的黑羊肉被人吃了,那么这个人就会变成一种怪物,专门吃人肉喝人血。   这人变成的就是黑羊怪!   阿拜江这么一说,年轻人都紧张起来!对面来人不但没答话,而且行为举止怪异至如斯境地,谁能不惊?   已经有人把枪平端起后座支在肩上,握枪的手微微有点颤抖,那架势…   “别开枪,再看看…”阿拜江连忙喊了一声,谁知道就在此刻——   “嘭   一声巨大的枪响!   随着枪响,那黑影朝后一个飞退,就好像被人在胸前猛-撞一般——直挺挺倒在地上就不动弹了!   “谁开枪了?”阿拜江勃然大怒,转过头在众人面前看着:“你们干啥呢?”他一眼就看见了面前个少年枪口冒出的白烟,走过去就是一巴掌扇脸上,把这家伙打得一个踉跄!“简直太他妈胡来了!就算黑羊怪我们也得看看能不能救,那有这么随便一枪打死的…”   “阿拜…”有个少年怯怯的开了口,“你看…”   “还看个海牙木阿拜江说着转过身子:“赶紧过去瞅瞅能救不转身就朝着黑影走去,身后几个族人也连忙跟在后面一起努力从雪地上朝前挪。   才跑了两步,那地上的黑影居然动了!   开始认为那人是黑羊怪心里都怕得不行,这么一枪之后大家虽然怕是出了人命心中害怕,可是那害怕就完全不一样了。一种是未知的恐惧,一种只是怕被刑法的恐惧,完全不同。   但现在那东西动了!   哈萨克游牧民的猎枪,阿拜江是很清楚的,这种枪大多是土制的,虽然说精准度和射程不咋样,但是那威力可大,轰人身上是一轰一个倒——但是这人居然站起来了!   这就太诡异了,由不得阿拜江再次开始感觉有些胆怯。   胆怯归胆怯,但作为一个男人来说总不能让群少年上去,阿拜江心里虽然没底可还是开了口:“慢点他把大家全部喊住,“你们别动,我先上去看看。”   “阿拜…”其他人也不是傻逼,都能知道阿拜准备自己上前趟面,所以叫了这么一声,但阿拜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们全部停下了。   “在后面给我盯着,”阿拜扔下一句:“我要是说话了你们就开枪。”   “知道猎枪全部就位,刚才开枪的少年也很快重新把火药和子弹装上。   其他人都留在了二十多米开外,阿拜自己小心翼翼的靠拢。就在他靠拢的同时,地上的黑影开始慢慢撑起身子,也把自己的面貌完全呈现在大家面前:这个家伙绝对不是人!这家伙的身子僵直但颈骨似乎断了,秃噜着伸出一截之后就完全折断似的垂了下去,挂在胸前随着走路而晃动。衣服破破烂烂像是穿了几十年,上面粘糊糊的粘着不知道是嘛,有时候还会啪嗒声就掉一块下来…整个感觉就像是棺材里腐烂一半的尸体爬了出来!   “这阿拜江觉得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沿着后背嗖嗖的朝头上爬,顿时从头到脚都被这酥麻透凉的感觉给控制了——他居然发现自己有种想要转身逃跑的感觉!   但是他没有!   阿拜江也是见过狼群黑熊的猎人,心中那股子傲气还是有的——眼看那东西越来越近,他不由得猛然就把枪给端起来了!   来不及过肩他已经扣动了扳机!   “嘭……“砰“砰“砰“砰…   只是短短一息,全部猎枪都开了火。   就在阿拜江的面前,那怪物身上被开了几个窟窿,一滩滩黑褐色的腐肉被打得四溅开来,黑水乱飞、臭气熏天,伴随着那怪物呼呼呜呜的声音,就像是扔了个大号二踢脚进茅坑!   怪物被这股子冲击力打得飞出去好几米,重重砸进了雪堆中。   阿拜江不敢怠慢,只是盯着那东西——挨枪又再次爬起来,他可是记得很清楚。   当时身后的青年们不淡定了,蹭蹭的跑过来踢得雪花乱飞,“阿拜,阿拜…怪物死掉了吧?”他们七嘴八舌在阿拜江旁边叫:“我们打死它了吧?”   “你们闹个海牙木阿拜江就是一声吼:“给我看着了,别乱!这家伙不知道死没死呢,”他用枪口对怪物一指:“刚才就是…”   但是当他的目光落在怪物身上的时候顿时傻眼——   就在这时候,那东西又动了!   第两百章 退守   这怪物一动,不但那群年轻人慌了神,就连阿拜江都没有料到——现在猎枪已经空了弹,难不曾真要拿着马刀上去砍么?   黑羊怪啊!又不是什么野狗野狼之类的!   阿拜江果断就下令了,“撤手一挥让他们先走,“我断后,你们快点回去   这一喊那些人也不敢在耽误,连滚带爬的就开始朝回跑——这时候怪物终于支起了身子慢慢扬起上半身,那滴答流淌的黑水就沿着胸口一点点淌到了雪地上。   阿拜江也开始跑了。   在这个时候阿拜江的认识和判断其实都很正确:要是不能把怪物消灭,那么只能回去借助对付狼群的办法——防守为主,猎枪轮流射击出头狼;后面马刀保护族人,再配合着火堆以及猎狗,这七八户人家的小团体足足能抵御好几十只狼的中型狼群来袭。   当然要是大型狼群袭击,哈萨克人就只能把羊群马群都打开栅栏让它们自己逃命,然后自己借机冲出狼群去找救兵。   那怪物打不死但是速度真心不算快,阿拜江他们冲出了百多米远,才看见它终于摇晃着爬了起来开始醉酒一般的开始行动。   “回家做准备阿拜江一边跑一边喊着,希望那怪物的目标不是他们——可惜他并不知道活人对于腐尸的诱惑有多大,这方圆百里之内他们是距离最近的一群活人了。   “希望只有这一只怪物阿拜江想着脚下加快了步伐。   留在冬窝子的人员都比较精壮,再加上妇女老人足足是阿拜江带走人数的好几倍,但是木合塔尔丝毫不敢大意。因为他知道这里有所有人的财产:羊群、牧马、食物和房屋。   若是失去了这些东西,在这茫茫寒冬大家只有死路一条!   希望阿拜他们不要出事…正在念叨着,就看见前面烽火台废墟后突然转出来一个人,跑动中踢得雪花乱飞!   接着又是一个,又是一个…   “我们的人?”木合塔尔端着枪就跳上了个土包,扯着嗓子喊起来:“哎,是你们吗?”   “是我们最后转出来的人挥舞着双手:“木合,是我们   那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和自己一起呆了几十年的阿拜,木合塔尔连忙迎了上去,“你们咋啦?”看样子不好,也不知道是狼群还是野狗,木合塔尔虽然心里嘀咕,可自己还是冲向了阿拜——得把族人先接回来再说。   他朝着这几人飞快的靠拢,但是却看见阿拜使劲的朝后挥手:“回去,你回去——赶快做好准备   木合塔尔心中咯噔一声马上就明白了阿拜的意思!他挥着手喊了起来:“快点,是狼群来了,大家把毛毡子、木头、煤油啥的全部给拿出来!快点,都快点   哈萨克夏天所住的毡房,主要是由木条支撑而且的,里面会铺上厚厚的毛毡,而冬天的时候这毛毡就成垒成简易城墙的最好工具:朝着雪堆上一铺,稍稍有点温度就能把下面一层雪化成水然后黏在上面形成围墙。   等阿拜江他们喘着粗气跳进来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开始堆雪铺毛毡了。   “阿拜,狼群么?有多少?还有多远?”木合塔尔一把抓住阿拜就急急得发问:“能不能挡得住?”   是啊,能不能挡得住才是最重要的问题。   看着木合塔尔焦急的脸,阿拜喘着粗气重重的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狼群?”木合塔尔顿时吼了起来:“惊醒的熊么?是不是熊?——要是熊的话我们就骑马出去围上撒,这么多人能打死…”   “也不是熊阿拜一把抓住他的肩膀,白气直喷到了脸上:“不,不是狼群也不是熊,是个怪物,是、是…是黑羊怪   “黑羊怪?”木合塔尔的心一下子就纠紧了,正准备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已经有人听见了,“天,是黑羊怪?”   人群中像是被扔进了一个炸弹,顿时大家都开始慌乱起来,阿拜江说道:“大家别慌,还不知道是不是黑羊怪,只是怀疑呢——大家把围墙先弄起来,万一是的话也能抵挡一下子   但是围上来的人很多,基本没有按照指示做的,不断有人在发问:“你们咋知道是黑羊怪?”“打了好多枪,都不死掉呢一个跟着回来的少年说。   “吓人不?长得啥样子?”“怪吓人的,像个没脑袋的熊。”另一个少年回答。   “是不是来我们这里了?”“不知道,反正离这里挺近这次说话的是阿拜江了。   他挥着手猛然吼了一声,“大家听着同时留在家里的牧羊犬也全部汪汪汪嚎了起来。   这才把让大家注意到了他有话要说——几十秒以后声音基本没有了。   阿拜江手一挥:“那怪物不知道是不是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黑羊怪,但是距离我们太近就必须防着点——现在按照对付狼群的方法把这墙给弄出来,就算他到了这里,我们这么多猎枪,一人一枪也把他给打死了   “黑羊怪是打不死的。”有人小声的在后面说。   阿拜江没有理会,继续说道:“那怪物我们开过枪试了,能够打坏它的身子,窟窿都打出来了,就是时间太短了没有办法再开枪——现在我们人多了,轮着来,就算打不死也能把腰给打断了,到时候看它还能干啥   “对啊,对啊…”旁边的人这才开始议论起来觉得办法可行——从最初听说黑羊怪的恐怖中脱离出来以后,大家这时候才真的是觉的有希望了。   看大家都不是那么害怕慌张,阿拜江才点了点头:“好吧,赶紧着把东西给拿出来弄上,大家抓紧一点   顿时人就四散开了。   木合塔尔也要走,阿拜江一把就抓住了他,“你等等——你别去弄什么毛毡子了,赶快去找点煤油,弄个瓶子装上到时候用。”   木合塔尔明白他想要做什么,顿时就笑了:“哎,知道了蹭蹭转身就到自己房里找空瓶子去了。   这几个冬窝子是接着烽火台的旧址所搭建的,所以基本上南、东两个方向都是烽火台那一人多高的土墩,比建起来的围墙还高不用怎么弄,另外两个方向很简单就搭起了半人多高的雪墙,然后毛毡一铺就成了型。   这其实也是从下雪之初就开始做的工作,每次扫雪的时候都是推到那俩方向堆着,等得就是有什么狼群之类的出现做围墙用。   二三十把猎枪齐刷刷的举了起来,透过墙头瞄着外面。身后几个老人正在给空置的七八把猎枪上弹药——轮换使用猎枪是最快的办法。   阿拜江和木合塔尔守在西、北两个方向的围墙上,身前的雪地里面插了几个瓶子,里面都是黑色的煤油,然后一根布条插在上面。   “来了   站在冬窝子旁雪堆上负责瞭望的人吼了一声,似乎为了印证这句话,一个人形的东西在大家的视线中出现。   现在的月亮露出了脸,整个戈壁沙漠在月光下都反射着白光,让大家看得清清楚楚无比真切。那怪物胸口真有个拳头大小的洞,但是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摇晃着朝前走。   “阿囊斯基,这么大个洞也死不了?”木合塔尔脸色比鬼还难看:“真是黑羊怪同时人堆中也发出了或多或少的窸窣声,第一次看见的人都有些害怕。   “能打动阿拜江尽量把声音控制在大家能听见却又不会惊动黑羊怪的音量上:“没事,只要能打动就没事!一会就朝着那胸口的位置开枪,把黑羊怪打成两段就行了他还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黑羊怪可比熊要好打得多   顺便用胳膊撞了撞木合塔尔。   这家伙也顿时醒悟过来,哈哈笑了几声:“熊我是打过了,但是黑羊怪还是第一次——哈哈,等我们打完了就送巴扎去,卖了钱换成羊和酒回来大家吃   嘿嘿!看他俩这么轻松,一群年轻人也跟着嘿嘿笑起来——冬天因为要计划吃的,所以杀一只羊要吃很久,每次都不能吃够,现在要是有了意外的收获那可真心不错。   当然,他们心里现在已经认定了这怪物就是黑羊怪了。   所有人都极力安抚自己的牧羊犬,静静的等候着。   眼看那怪物是越来越近,渐渐已经到了五十米,然后是四十米,三十米…   “打阿拜江一声喊,雪堆上顿时闪出了无数道火光!   砰!砰!砰!砰!砰!……   黑羊怪,好吧就姑且称为黑羊怪——第一枪就打中了它,这家伙在地上一下就甩了出去,然后地上几个滚。   枪声都停了,所有人开始转身从老人手中接过装好弹药的枪,另外的人则是自己动手开始装弹药——直到所有人都弄完回到位置上,那东西还是没动!   “行了吗?”木合塔尔有些奇怪:“这么一下子就解决掉了?”他看了足足三分钟那东西都没动弹,想了又想:“要不我看看去?”   “别去阿拜江见过那东西复活倒是没有大意:“再等等…”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动弹。   “乌拉木合塔尔一下子高兴起来,“真的干掉了啊说着就准备翻身出去但是仍旧被阿拜江拉住了:“算了,让阿塔看看去。”   阿塔就是阿拜江的牧羊犬中最凶猛的一只,也最机灵。阿拜江的心思很简单,雪地上狗比人跑得快,阿塔绝对比木合塔尔感觉要安全点。   就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阿塔冲向了那黑羊怪!   第二百零一章 逃散   阿塔围着黑羊怪转了几圈似乎不愿意靠近,但是阿拜江不断在远处呼喝,只能慢慢挨了上去——它嗅了嗅,发出呜呜的声音又马上退了。   “能确定死掉了?”木合塔尔问道。   “不知道呢,再看看阿拜江嘴里的声音变了,命令阿塔再去看看——他嘴里不断的‘呼’‘喝’‘呼’‘喝’变了几次,那阿塔都没有明白。   但是此刻异常突生!   十来分钟没有动弹的黑羊怪,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犹如个大鸟似的就扑到了阿塔身上!   “跑!阿塔!跑阿拜江拼命的喊,拼命的叫,也能看见阿塔的后半身子露在外面可劲的抖动,但是就没有挣脱出来。   “阿塔他猛然就跳上了围墙准备冲出去,但是一只大手在后面猛然一拉把他拖了下来:“别去,你去也不行   正是身边的木合塔尔!   “我要去把阿塔救出来每个牧民对自己牧羊犬都有着深厚的感情,这一刻阿拜江只想能冲出去救回阿塔,其他的并没有考虑——他使劲的挣扎想要摆脱。   “阿塔!阿塔逃出来了有人这么喊了一声。   俩都停住了!   只见阿塔从那大鸟一样的黑羊怪下面已经挣脱,跌跌撞撞的朝回跑,但是才冲出来几米就像是喝醉了一样开始摇晃…“阿塔快回来,阿塔快回来   阿拜江开始大叫,但是——   就在阿拜江的叫喊声中,阿塔不但没有回来,反倒是扑通一声倒了下去!   “阿塔——”   阿拜江大吼一声,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把木合塔尔猛然推开了,再一次跳上了围墙…可惜他始终没有能出去,旁边几个老人把他给拉住了。   “那是黑羊怪,你出去找死吗?”老人家把他围住,“雄鹰就算能飞在高,也不能从水窝子里面飞出来   水窝子就是水井,意思也就是说就算老鹰能飞得多高也好,都不可能从水井里面飞出来!   这句话才真的把他给说服了。   里面这么一闹都没注意外面,这时候才听见有人在说:“黑羊怪把阿塔吃了…”   啊?阿拜江连忙回头——还真是,那黑羊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阿塔的身边,扑在狗尸上面也不知道干嘛,反正看起来是在吃啊咬啊之类的。   就在阿拜江转身的同时,那怪物似乎已经结束了自己的动作站直了!   注意是站直!因为从一开始就没见过这东西站直,脑袋都耷拉着,但是现在破天荒地一次站直了!不但是脑袋伸直了,就连胸口的破洞似乎也不见了!   按照一种比较玄幻的说法,那丫的好像是被人释放了治愈术。   “这…”阿拜江惶恐不已,心中甚至有点感觉就是幸好自己没出去,要不然估计也被那货扑倒了——他心中打着算盘旁边的木合塔尔可急了:“怎么办?”   “啊?”阿拜江这才注意到黑羊怪已经加快了脚步朝着冬窝子冲过来,路上淅淅沥沥开始滴落各种液体,就像是洗完澡才出来一样淋漓不已。   没别的办法只能开枪!   阿拜江瞄着黑羊怪的胸口就是一枪,但是枪响过后他很悲剧的发现这一枪似乎不一样了!   原本那怪物给人的感觉虽然有点腐烂柔软的样子,但是毕竟还有点脆性,一枪过去能穿个窟窿。但是现在这一枪打是打中了,可在黑羊怪身上的痕迹就不一样了。   就好像你拿石头砸冰块能咔嚓出一洞,但是砸棉花堆就是软塌塌的不受力了。   黑羊怪中枪的地方明显被打穿,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柔软了些,反正就只是打出个不大的窟窿了事,而且立刻也就有一些稀泥似的东西从胸腔涌出来填到了破洞处!   “继续啊,继续!给我使劲打阿拜江头皮发麻连忙这么一喊,只见身边砰砰连响所有人都开了枪!   顿时打成了一个筛子。   但是这个筛子真心没给黑羊怪造成多大的伤害,最初那一枪能蹦出去的情景也不在出现,感觉它已经变成了个全身无骨的小软,子弹直接就透体而过了。   阿拜江已经   “怎、怎么、怎么办啊?”不等阿拜江说话旁边的老人首先惊了:“要不我们逃走吧?”   “不走阿拜江咬着牙又扯过把枪,举起、瞄准、放!   还是一样透体而过,黑羊怪依旧朝着这里而来!   它虽然速度还是不快,但是二十来米也只是一两分钟的事情,现在可耽误不得——“走啊,阿拜木合塔尔急了把他一拉:“我们只能逃走   “逃走?那我们的牲口呢?”阿拜恨恨的盯了一眼也知道事不可违,猛跺一脚抓过另外三四只枪,“你带着大家先走,去把牲口都放出来,我来拖拖时间   他连着两枪算是看出来了,虽然怪物再不会被打飞,但是中枪总能拖延一下——现在时间就是金钱,能拖得一秒是一秒。   “好事态紧急由不得耽搁,木合塔尔随口点了两个人去把牲口放出来,然后把手中的枪往阿拜江身边一放,带人冲到了南面烽火台废墟这里。   不少族人也把充填了子弹的猎枪放到了他的身边。   烽火台废墟残破不全有几个豁口,但是这里已经早早就被一些木板和积雪堵了起来,现在木合塔尔带人冲到这里直接三脚两拳就拆出两三人宽的通道,“成了!牲口呢?全部赶过来一边吼着一边又冲向了另一个豁口。   后面大群的羊马已经被赶了过来。   cháo水般的羊马嘶叫着冲出去,间中夹杂着阿拜江那边砰砰的枪声——木合塔尔转过头一看,那围墙上面已经探出了半个身子!   “砰又是一声枪响!   阿拜江直接把枪顶在那怪物的头上扣动扳机,伴随巨响那怪物的脑袋中间被打出来茶杯大小的窟窿,直接透光摔了下去!   “阿拜,你也走啊   木合塔尔翻身上了匹马大声喊着朝他冲了过来,“来,上马   他从逆着骑马朝外冲的人流,艰难的靠近了围墙,但是阿拜似乎充耳不闻没有丝毫动静——木合塔尔才一碰他就直直的倒了下去!   脸上露出种诡异无比的绿灰色!   “海牙木,咋啦?”他连忙跳下马来把阿拜扶起摇晃,“你怎么了?”   阿拜没有说话,身后又出来种呜呜咽咽的声音!   黑羊怪又爬上了围墙!   木合塔尔猛然一咬牙抓起身旁的猎枪,转身朝外面一撞——那枪筒‘哧’一声捅进了身后怪物的身体里,就像是滚烫的刀子切进牛油中一样!   “呜呜…”黑羊怪张着嘴把手伸了过来!   眼前这家伙就像是个被扔进硫酸中泡了再拖出来的腐肉一样,全身都是黏糊糊红褐褐的血肉,有些青筋血管挂在上面,到处都是黄白色的脓疱和黑色的死肉,身上一条条手指长短的肥壮尸虫在四处蠕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一只下来!   木合塔尔吃惊之下直接就开枪了——砰!   黑羊怪照例是朝后连退两步。   木合塔尔也顺势退到了阿拜江身边,但是还没等他准备好再次开枪,感到脸上痒的厉害!   似乎有什么粘到了头上?、   伸手一摸:血糊糊粘不拉几的一把,中间甚至还有只尸虫在蠢蠢欲动,伴随着一股子冲天臭气,就像是抓了一把冒着热气的大便…   他心中一阵恶心,连忙就把手猛甩了几下然后在雪堆上擦手——但是,他的手还没伸进雪堆,突然感到脑袋一阵晕眩…木合塔尔直愣愣的摔到了雪堆上。   全身已经失去了直觉,但是眼睛仍旧看见那黑羊怪再一次走了过来…   “完蛋了   ※   要说这尸体成为腐尸的速度之快,我倒是不陌生:师傅给我讲过要是魃的腐毒之气过重,那么尸体速度会很惊人,几乎是咬人之后几小时烂得就和埋了十多天的尸体差不多。   看来还是天气延缓了的速度。   我搞不明白的是这玩意儿到底要去那里——你看吧,我们先是绕了个大圈子朝北,然后又转个弯向西继续前进。这货看起来已经走了很久了,所以我们事隔这十多个小时还真是不好追。   偏偏雪地上速度又提不起来!   这个腐尸是第一时间要处理掉的,就算现在不害人,等到了明年春天冰雪融化也是个麻烦事。这一片多是放牧为生的哈萨克族,腐尸随便毒害几个,不说是引起什么大规模瘟疫,但多少会死不少的人。   现在有两个对手:一是那腐尸,说起来恐怖其实威力不是很大倒是简单;二是那咬死徐定国的正主,这才是个头痛的问题。   当我们开始追击的时候还是下午,所以我决定叫桑榆和王熙、巧云先回去,一是说钾盐公司驻地只有小黑在那里不是很稳当;二是不愿意他们受这种罪。   可是这事情一说出来反对的倒是桑榆了,她坚决要求跟我一起去追查腐尸——“要想我不去,除非你现在把我打趴下   桑榆如是说。   好吧,只能把桑榆和十三少换了位置由郑曲带他们回去,大白天又有个老xīn 奸g带路,估摸着不会有什么问题。   谁知道刘双银带着我和桑榆一追就是好几个小时,直到夜晚来临才听见了远处有炒豆一样的枪声。   雪地上那拖着腿的痕迹也是同一个方向!   第二百零二章 膍毒   等我们冲近了看见那亮光处居然是乱轰轰一片:无数的人在朝外飞奔,少年带着老人小孩,妇女则是驱赶着羊群,其中还有羊啊马啊的朝着外面猛冲……   近了,再近了!   我猛然把阴眼一开,明白看见侧面有股黑气浩荡在夜空中,犹如一只凝而不散的烟柱不断朝外散发恶毒之气,像是个巨大的传染病源头。   “那边我抽出只桃木锥握在手里朝着那方向就冲了过去。   桃木锥是我们的叫法,有些也叫桃木桩、桃木钉之类的,一般是七寸、一尺二寸和二尺七寸几种,我使用习惯的就是这种一尺二寸的,方便又不是很长,对付腐尸是完全够用了。一般削好以后,这桃木锥用蓍草灰、镇尸咒符纸灰、墨汁调出来的液体浸泡三天之后才拿出来阴干备用。   废话多一句,关于蓍草:这东西古时用来卜算,跟龟壳的作用是差不多的。据《易纬·乾凿度》引古《经》说:‘蓍生地,于殷凋殒一千岁。一百岁方生四十九茎,足承天地数,五百岁形渐干实,七百岁无枝叶也,九百岁色紫如铁色,一千岁上有紫气,下有灵龙神龟伏于下。’   当然我还有后手,也就是上次处理成都僵尸时候三爷送的棺材钉,这玩意儿比较稀有,我都是用佛泪(就是佛坛前面红蜡滴落的蜡油)包起来的,要是收拾不了再拿出来用。   刚跑个半圈到了面前,透过那铺着羊皮的雪墙就看见里面有人倒了下去。   “擦!要坏事我猛然翻身上了墙,看见面前那腐尸正好摇晃着朝这人扑了下去——我猛然就冲墙上飞身跳了下来,就势扑在那腐尸身上的时候用力这么一踹…   嘭一声闷响,那货被我这飞起的一脚踹到了雪墙中,连头带半个身子都插了进去,露出后半黏糊糊的身子滴答着液体在我面前使劲晃!   不用废话,我举起桃木锥狠狠朝着那货的灵台穴就插了下去!破破烂烂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刺中,反正桃木锥还有也不需要节省——   又是一只,朝背后的腰阳关插下去!   接着是会阳、命门、悬枢…没次序没前后,反正是把包里五只桃木锥全部插进去才算了事!   那货也不动了。   “收工我拍拍手转过身来,却看见桑榆一脸的紧张:“不好,这两个人似乎中了尸毒了她半蹲在地上翻看着那两人的眼皮,神情颇为急切。   要是被僵尸咬了,人的上眼白黑中带紫,但是被腐尸尸毒所毒害,那眼白就是黑紫色之中带着青绿的斑点,看上去有点像是血斑。   我走过去一看,那两人的眼中已经出现了黑紫,但是青绿斑点似乎还没有出现——“桑榆,你和老刘去把他们的人拦住,看能不能喊回来帮我们找东西。我把这两个人先弄房子里去,别到时候没被毒死结果冻死了   这时候那些人基本都冲出了冬窝子的范围,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见我们处理腐尸,反正是没人回来。   他们答应一声去了,我则是累死累活把这俩家伙背进了最近的一个冬窝子放在地上。至于说我为什么不叫他们帮我把人弄进去再回头去找人,其实也是被逼的。   原因就是这种尸毒太快了!   尸毒分为很多种,腐尸身上的这种也统称尸毒,但是具体的名字应该是膍毒。这玩意儿毒性来得快,就有点急性痢疾的样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发病也快治好也快。   我怕的就是找不到东西!   还没等人回来我已经开始在屋里翻来翻去了——果然不出所料,这里真的是没有救治的材料!   突然帘子一动,桑榆老刘带着几个人钻了进来:“辟云,这是…”“没时间了我估计当时脸色相当难看,没来得及说话就直接吼了:“现在必须把他们送到钾盐基地去,那边才有东西能救命,这里毛都找不到——你们能不能把我们送过去?”   “嘛?”几个哈萨克青年明显是没有明白。   “救命,救人,”老刘自告奋勇当起了翻译——他指了指那两个地上的人:“钾盐公司,海眼子,海眼子才有药,能救命话说得倒是比我的清楚明白,直接省略了很多东西说成是要药,这些人顿时就明白了。   罗布泽钾盐公司的位置是个盐碱湖,也就是哈萨克人口里的‘海子’,而‘海眼子’就是中间一个深深水窟窿的位置所在。   “海眼子能去,骑马送你们去其中一个少年比划着指外面,“有马   “他们说骑马送我们过去,领导,你看…”刘双银给我解释了一半我就点头拍板:“行,速度点,叫他们把人给我带上!记住,一定要快   刘双银一翻译他们也不耽搁,顿时来了几个人就把俩抬了起来和我们走出了冬窝子。   外面现在有不少人,一些在收拾东西一些围着冬窝子,看我们出来就一下子全部跑了过来——估计大部分都不明白发生了嘛事,都纷纷问:“怎么了怎么了?”   刘双银连忙给他们比划一番,就说是中毒了要送过去抢救。   趁着这时候俩人已经架到了马背上。   “桑榆,你先走,把他们送回去准备热水和糯米,再找两只干净的空油桶;老刘,你叫他们带两只羊过去,”我一指那倒在雪地中的腐尸,“我把他烧了再走   哈萨克族人被那黑羊怪吓得不轻,加上现在两个领头的都病倒了,对我们是言听计从连忙心动,三下五除二就把东西收拾停当几匹马呼啸着冲了出去。   我则是招呼人用木棍把这东西从雪堆中弄出来,然后收拾了一堆木材和煤把那尸体弄了上去——可惜了五个桃木锥不能取,只好一起烧掉了。   现代和古代的差距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半湿的木头加上煤,再倒上不少的煤油,顿时就在这里烧起了堆熊熊烈火,那怪物在火堆中像块烂木头似的动也不动,直接就被烧成了灰。   我又让他们用铲子把腐尸身上滴落的液体铲过来,一起就烧了。   这事情弄完也不过十来分钟,我也等不及这腐尸完全烧成灰,只是叮嘱一定要全部烧完,然后喊人把我送过去!   看别人骑马那是很爽快的事情,谁知道自己一坐在马背上才真知道不是个滋味:哈萨少年让我坐在前面,他自己在后面牵着缰绳狂奔——感觉就像是坐在条狂风巨浪中的船上拼命摇晃,屁股不断甩起来、落下去、再甩起来、再落下去…差点没把心给我颠出来!   那丫少年倒是踩在马镫上半躬着身子,不知道其他的感觉怎么样,但是我知道绝对不会屁股和我一样的痛!   加上那刺骨的寒风不断朝我衣领里钻……   我鼻涕眼泪一起流,心中只有一句话:幸好哥还练过…   到了加盐公司的时候我已经是下不来了,被一群人搀扶着下来——桑榆看起来轻松得不行:“怎么了?”   我差点没哭:“这简直不是人过的rì子!屁股差点变成四瓣——咿,你怎么没事?”   桑榆看着我噗嗤一声乐了:“我没事啊,踩在马镫上就行了,屁股怎么会痛呢?”   “呃?”   “对了,你不会骑马桑榆恍然大悟:“我是自己骑马过来的——你这种坐马的,只要一跑起来铁定把屁股颠疼   泪奔啊泪奔…   更悲剧的是鼻涕居然冻住了…   热水直接是从锅炉中放出来的,温度高又多倒是符合条件,十三少王熙他们一起动手把这俩拔得精光放进了桶里。   随后我再把糯米撒了进去。   糯米撒进去以后,我等了几分钟,看这俩家伙脸上的黑紫开始有所变化,连忙喊人把羊杀掉接了两盆子羊血过来。   羊血一倒进油桶里就开始咕噜咕噜冒着泡子,那俩从喉咙中发出呻吟声,脸上的黑紫越来越重,就像是全身的膍毒都被集中到了头部。   文武笔出手,很快在他俩的额头上画了道符咒。   不过这时候俩家伙也开始挣扎起来,全身似乎难受得很——“把他们给我按住了,千万不能动弹,”我给旁边几人说道:“尸毒扩散就救不活了。”   “好答应一声全部冲了上来,把俩家伙牢牢按住桶里。   我这才把杀神刃抽了出来,把他们下巴下面划了两道口子。   嗤嗤!   紫黑色的血液就像股箭似的哧了出来!   看着那颜色逐渐变淡、然后变紫、最后慢慢变成了血红色。随着这颜色的转变,那血喷出来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越来越缓,最后就像是平常的伤口一样慢慢流淌了。   这过程一共持续了三四分钟,后面俩家伙也恢复了神智,看样子也许是感觉身体没那么难受了,知道我们在救他俩的命也不再挣扎由着我弄。   “好了我看一切终于恢复了常态,叫他们松手让这俩起来。   这才算是完事了。   给他们下巴上贴了OK崩,我又从包里摸出点蓍草叫他们吃下去——这才让外面心急如焚的哈萨克少年进来。   当然一进来又是欢天喜地又是感恩戴德,我自然照单全收。   “谢谢您救了我们阿拜江眼中满是感激:“我们能为您做点什么吗?”   “你别说,还真是有事要求你们我一下子精神了。   “请您说——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阿拜江顿时激动了,做出副准备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但被我一把就拦住了。   “嘿嘿,”我干笑声透着股子不好意思:“饿了,能把你们两只羊烤来吃了不?”   第二百零三章 烤肉   几个哈萨克小伙子黝嘿一声冲出去,扒皮剖腹取内脏两三下就把羊给打整干净,然后抽出马刀来咔嚓嚓剁成几块就开始剔肉。盆子一搁在地上就看见指头大小的羊肉一块块飞了进去…随后是切碎的皮鸭子(洋葱)洒在上面,再打了几个鸡蛋。   他们伸手就开始把羊肉和皮鸭子、鸡蛋揉散开——羊尾巴油和肚腹中的羊油也被取了出来,然后切成一块块的备用。   其中个小伙子嘿嘿笑着:“您等着,我们烤的羊肉那是呱呱叫,美得很说着开始按照三块肉两块油的量往铁钎上面串羊肉,同时另外两个小伙子则是骑上了马:“烤肉就得用梭梭柴烤出来才好吃,您放心了,我们马上去找   “不用了,我这里有刘双银见了连忙把他们喊住:“锅炉房我们有一堆呢,本来是烤干了引火用的,今天先拿来烤肉吧   “好嘞。”两小伙子一个飞身就下了马,跟着刘双银去抱梭梭柴。几分钟以后,他们扫开积雪的水泥地上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看样子是要先烧成木炭才拿来烤肉。   这么一忙起来倒是各有事情做:有人串烤肉有人照顾火堆;有人把羊骨头拿去煮汤;有人忙前忙后的找辣子孜然等调料…个个都很忙,就连郑曲都找到了事情做——丫的开始帮着揉面做拉条-子。   看来大家都饿了,干脆这一顿就是一起吃好了。   桑榆走到我身边伸个指头戳了戳,小声而犹豫的问道:“辟云,呃,这个,你刚才看他们羊肉,呃,羊肉…”支支吾吾没说个囫囵。   “羊肉怎么了?”我颇感意外追问了一句。   “呃,就是,羊肉洗没洗?”桑榆想了半天才说完整。她似乎颇为踌躇,“我好像不记得他们把羊肉洗过啊?”   我一想也对,那羊肉确实没见洗过,好像是杀死以后直接扒皮剖腹就开始切了——我满头黑线:难道不洗洗就准备烤来吃?   “我问问郑曲和老刘去,你等等。”我二话不说就找这俩去了,准备把事情说说——   “哎呀,洗什么洗,洗了就没味了!刘哥,xīn 奸g的烤肉从来都是不洗的,你以前也吃得蛮开心不是?”郑曲如是说。   “呃,领导,这个不能洗,洗了绝对不好吃老刘说法不同意思一样:“羊肉嘛,就是不能洗   尼玛,吃过xīn 奸g烤肉的有木有?这事情知道的有木有?   只要你吃的是正宗烤肉,xīn 奸g回族维族做出来都一样,那是绝对不能洗的!全国各地都一样!   我还是很释然:擦!反正以前也吃了不少了,这次就当不知道!管他的,吃了再说。   虽然心里这样想,但是出来的时候桑榆还是一眼就从我脸上看出来了——她脸色那是相当的不自然,试探着问:“恩?”   “恩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桑榆顿时就凌乱了——她脸色发白连连摆手,“那我不吃了——辟云,呃,我去睡觉了。”说完也不管我在后面‘喂喂喂’猛喊,直接就回了屋。   我发誓当时绝对是听见了桑榆肚子的咕咕声,虽然一直到现在她都不承认…没办法,还是我弄点羊肉洗洗自己做吧。   见我亲自动手那几个哈萨少年不干了,好说歹说才理解我说的‘兴趣爱好’是嘛意思,给我弄了一大盘羊肉自己捣鼓。   羊肉全部洗干净,然后重新找刘双银帮我撒上合适分量的皮鸭子和鸡蛋,再一个个串起来……几个哈萨克少年完工准备过来帮忙,我连忙劝住叫他们直接烤好送屋里给阿拜江他们和其他人。   等我把烤肉串好烤熟已经是十来分钟以后的事了。   王熙吃得是满口流油,就守着那炭火堆等烤好了猛吃——见我手上的羊肉收拾起来准备装盘里,手哧溜一下就伸了过来。   “啪我把丫的手一下子拍开,“别弄,这是我给桑榆和巧云烤的桑榆进屋了我知道,但是巧云进了那屋也没出来,估计是都知道了——怪不得哈萨克少年送烤肉过去的时候巧云在里面说‘不饿,谢谢了。’   好吧,我亲自送去。   敲门、推。巧云和桑榆正坐在屋里聊天,茶杯和水瓶就放在旁边,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水来填肚子——“不要,说了不饿   桑榆表情很淡然,但是那眼神就没那么淡定了,说句蛋疼都不过分。   我拿起一串递给桑榆,“来嘛,尝尝。”   “哼,说不吃就不吃她还很有傲气,虽然眼睛差点掉盘子里:“你自己吃吧   “真的?”   “喊你吃你就吃呗,有什么真的假的?”桑榆努力吧眼睛从羊肉串上拔出来放我脸上:“一想起就没胃口   “不一样哦我继续诱惑,“不信你尝尝?”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咿,没羊油的?”巧云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但是她叹了口气表示惋惜:“可惜了,知道我们减肥不能吃羊油,所以只串了肉串子烤,但是还是没胃口呢   她深深的吸了吸羊肉串的香气再度叹气:“可惜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我也学着她们叹了口气,“我专门挑出来洗干净再重新串的,你们也不吃…不吃我端走了?”   “哎呀,你好麻烦啊!说了不吃就不吃,就算你洗干净重新串的也不吃…”桑榆才说了两句就愣住了,“恩?你说洗干净重新串的?”   我耸耸肩点了下头重复一遍:“对啊,挑出来洗干净重新串好给你们烤的   “哇桑榆还没回过神,巧云跳起来一把端过盘子,“太好了!刘哥人真好拿起串烤肉递给桑榆,自己也抓起一串和桑榆同时一咬——   噗!   啪啪两块肉直接飞过来就打我脸上!   “咋了咋了?”我看她俩冲向茶杯心中疑惑,“不会这么难吃吧?”自己也抓起一串塞嘴里…   好吧,百分之五十的羊肉百分之五十的盐巴海椒面孜然等调料!   一句话,放多了!   桑榆漱口把茶水吐掉的时候几乎暴走:“刘辟云!你这手艺也实在太、太烂了吧?”“就是,都能当毒药了巧云眼泪都出来了:“刘哥,你是不是故意的?”   “真不是故意的——你们等着,我马上重新去弄   俩妹子由悲转喜再由喜转怒的心情,在五分钟以后我重新端进盘子烤肉,而且当着她俩的面吃下去一串以后,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郑曲指导,刘辟云制作的烤肉当年就大成了——现在哥这一手绝伦的烤肉技巧,就是那时候练出来的!   清炖出来的手抓肉、烤肉和拉条-子很快被我们近十来个人消灭干净,间中木合塔尔给冬窝子打了个电话——那边全部都恢复了正常:腐尸被烧成了灰、羊马重新关进了圈、猎枪武器再次装填…唯一不同的是雪墙被加高加厚继续保留。   谁也说不清楚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腐尸,防着点总是好的。   吃晚饭以后几个少年给我们告辞,按照阿拜江的吩咐回冬窝子去驻守——说真话,现在我们对情况完全不明,又有两个地方数十条生命需要看护…   还真是复杂无比。   小黑、巧云、王熙留在钾盐公司,加上熟悉地形环境的刘双银,我相信这里也能算是个比较强力的据点了——阿拜江、木合塔尔、桑榆、十三少加上我和郑曲,准备第二天前往罗布泽的中间寻找那最初出现的怪物。   茫茫沙漠白雪皑皑,几个人牵着马匹进去晃悠这主意说实在不好,可现在我们又能怎么样呢?那咬死徐定国的怪物已经显山露水是个魃或者旱魃,若是不及时处理还不知道要出多少腐尸!   到时候罗布泽千里沙漠成为毒泽就cāo蛋了。   这一夜我也算是做好了准备工作,尽量简化装备和物品,然后配上适当分量的燃料和药品,收拾行军装备…甚至还洗了个澡,免得到时候洗不成臭的厉害。   一夜无事。   卢巧云推算出来的地方距离钾盐公司的距离大概百多公里,从郑曲带来的卫星图上可以看出来是盆状结构底部中心。从这里继续西行三百公里就能到达我国的军事管理区,向北几百公里则是雁翅山、青石山的山梁,向南是一望无垠的沙漠。   距离不是很远,但是在这冰天雪地中也要命的很。   第二天一早,四个哈萨克小伙子早早带着马匹来到了钾盐公司等候——他们带来了十来匹老马,顺便还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   “领导,让他们一起去吧,”阿拜江对我解释说:“我和这些孩子给你们站岗,给你们找水找食物,保证能够把你们带进去领出来——消灭黑羊魔我们帮不上忙,但是其他的小事我们可是很厉害的   “呃?”计划之外,完全的计划之外!   不过说实话,多点人去的话我晚上也不用守夜什么的倒是不错。   看我有些动心,阿拜江继续游说:“五个人最多能对付七八只狼,要是遇上大点的狼群怕要坏事——但是多四个人就不一样了,我们轮流来的话能对付三四十只狼呢   旁边桑榆显然已经被说动了…“好吧,”我叹了口气,“就依你   第二百零四节 太阳墓   十一月九号。   今天也算是阳光明媚,走在沙漠倒是不冷。队伍前面是木合塔尔带着个少年开路,另外两个少年留在最后看着驮物资的老马——我和桑榆走在中间,旁边的阿拜江正在给我们说明情况:“你们说那地方我知道,有片子胡杨林,”他双手比划着,“那林子虽然大,但是胡杨树都死掉了,时间太长了,木头上面裹了一层厚厚的沙子,当梭梭柴都不行,所以一直留着。”   “哦?你们在那里放牧?”   “放牧?没有!那里不知道为啥就是不长草,除了一片胡杨林基本没啥东西,我爷爷的爷爷那时候就不会去了——旁边不太远还有个石头山,全是样子怪怪的石头,像个迷宫似的,我们都不敢去那里。”   xīn 奸g人说话有意思,他们说‘直直的马路’、‘热热的饭菜’、‘高高的楼’等等,用单一的形容词叠加来表示语气的强调——既然说‘怪怪的’石头山,那么一定是稀奇古怪的了。   走之前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家里的情况都还好,没什么太奇怪的事情发生,只不过最近美国那边连续出现幽灵现身之类的事情,所以怀疑穷奇是不是还继续留在美国,于是四师兄带了点人回去查看究竟是什么事。   至于说叶老大那边还行,现在由于大量的法门弟子入世参与处理各种问题,国安局轻松了不少,很多人都松了口气做起了联络工作——衔接法门和当地公安机关,共同处理问题。我的发现还是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叶老大再次给我派来了一队迷彩足足二十人,由陆稻带队第一时间赶到钾盐公司,然后分别驻守四周的一些零散村落。   当时的网络也开始兴起,拨号上网逐渐被ISDN所取代,QQ也逐渐代替了聊天室成为年轻人越来越热衷的网络软件,‘发帖’、‘灌水’这两个名词越来越频繁的出现在很多cháo人的嘴里。   大力扶植XX公司从韩国引进的网络游戏《传奇》,让这成为青年人的热cháo,而不是让他们太注意身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件——可以说这一次的引导是相当成功的,至少说那几年在很多人眼里,攻克沙巴克城比抓几个冤鬼幽灵重要得多!   当然对外界的新闻上,只要涉及灵异的问题都是采用了‘精神病人’和‘恐怖分子’两种解释,可以说当时的新闻监察力度相当的大,不少报社、电视台的负责人都被请到过běi 精国安局喝了茶,把禁口令下达到了人头。   第一天阿拜江把我们带到一个夏季的牧点,这里还有残留木桩围起来的篱笆,于是简单收拾就在这里过了一夜——这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多么可笑。   沙漠的雪夜,若不是这些哈萨克族人的帮助,估计第二天我们只能返回!原因很简单,无法寻找足够多的木材来维持一夜的火堆,非把手边那为数不多的燃料给消耗空不可。   硝过的羊皮垫在下面,然后再是美制高级防水睡袋;中间地上先铺了一层湿木材,上面铺了一层石头,然后才是自己带的木材。找到的半干木材堆在旁边,等一会烤干了就可以慢慢添上去。   当然吃饭我们就是简单的烧点火来把食物加热,然后随便吃点就行了。   第二天中午我们赶到了目的地。   这里确实像阿拜江说的是一片死去的胡杨林,面积大概有几个足球场大小,稀稀拉拉的木桩子点缀其中,咋一看像是立着无数石柱,分叉树枝全部没有,就留了个粗短的树干裹着的沙子,层层叠叠就像被胶水粘上去的,扣都扣不动基本石化。   胡杨林距离不远是个巨大的石碓,就像是一叠箱子突然崩塌了零散的摔在地上,高度不过两层楼,宽度也只有一平方公里不到,呜呜的声音从中传来犹如鬼哭狼嚎一般。   堪堪走近胡杨林,我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里有人来过的迹象。   胡杨林的中间,许多木桩被砍断铺在一起——和昨天阿拜江做的事差不多,这里被垫在雪地之上铺出块干燥的区域。中间是个火堆,旁边有几个没有铺满雪的方块,一看就是帐篷留下的。   很快,十三少也从旁边找出了一堆人类的排泄物!   居然有人捷足先登?   我和十三、桑榆首先是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在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走近了火堆的残骸细细查找。   这风雪大沙漠其实隐藏踪迹很简单,随便来场雪就被掩盖了,等被人发现铁定是来年春的事——可惜这伙人运气不好,昨天夜里到今天居然片雪未落,所以被我们轻松发现了这些蛛丝马迹:几个和墓穴中牌子一样的烟蒂、几个桑榆翻译出来叫‘野格’的酒瓶子、胡乱被人切开的罐头盒…基本上可以想到这群人和星星峡的盗墓贼应该有所关联,就算不是同一批也该算是一伙。   甚至说十三少还找到了一个排泄物的聚集点。   我们把这里搜查一遍也就这样,没有多的发现,于是转而观察地上的痕迹——从白杨林有无数杂乱的痕迹延伸到了乱石堆中,之中还有道深深的拖痕。   “走,我们过去看看,你们留这里桑榆把外面厚厚的羽绒衣解开,露出了挂在腰间的腰包——她对阿拜江他们说完抽出尺剑:“说不定有什么东西。”   当然我和十三也就解开了外面的厚衣服——现在风和rì丽倒是不冷,我干脆也就把自己外面的加厚风衣脱了,穿着夹袄把身后的挎包拉到了前面。   xīn 奸g的冬天就这样,白天只要阳光照在身上,你穿着简单的保暖内衣、毛衣、夹袄三样就能保暖,只要你晒不到,那么几分钟就会感觉冷得要死。   几百米距离也不过短短十分钟就到了,我们绕过外面一个巨大的石碓探出头——   这是什么?   乱石环绕之中有个被清理出来的空地,中间一个挖出来的坑,旁边则是无数石头围绕,呈放射状朝着外面不断延伸。伸手一拉纹丝不动,似乎深埋在地下还有很长一截。   太阳墓?   太阳墓地距今3800年,著名的干尸‘罗布公主’便由此地发现。之所以称之为‘太阳墓地’,是由于从高处看墓葬结构颇似光芒四射的太阳镶嵌在高地之上。墓葬地表有七圈规整的环列胡杨树桩,由内向外,粗细有序,最小内圈直径2米左右,似一个圆圆的太阳,人被埋于‘太阳’中心;以环圈为中心,又有七圈粗大树桩呈放射状排列,井然有序,似太阳光芒,蔚为壮观。树桩全被竖向深埋于沙地,仅露桩头。此种墓葬形式在我国仅发现一处,极为珍贵。   想不到在这罗布泽的中心位置,我们居然发现了第二处!   但是这个太阳墓和罗布公主哪一个又有所区别:罗布公主所在的太阳墓裸露在地表,周围代表太阳光芒的是木桩,而中间则是棺木;这一个看起来也是太阳墓的形状,但是周围代表光芒的全部是石柱,而且那中间也并没有棺木!   周围鸦雀无声,我给十三少使个眼色,自己和桑榆慢慢走进中间去查看——这哪里是什么墓穴,分明就是个入口!   手电一照,里面赫然有许许多多的杂物:绳索、铁锹、火把…被人胡乱的扔了进来,感觉就像是这些人由于特殊的原因丢弃了这些物资又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扔进地洞中等待一场风雪——只要开春之后一场风沙就能把所有一切全部掩埋在大漠之下,谁也发现不了。   还是同样的理由,他们并没有猜到会有人在这大雪天冒险进入罗布泽来,以至于秘密被人发现!   但是这洞口却又和外面不太一样。   洞中积雪很深,已经从地表到下面堆起了一个雪堆,高度几近十米——这绝对和我们发现的露宿者不是同一时期!   “这是什么意思?”桑榆转而询问:“时间完全对不上号——难道说我们发现的是两件事而不是一件?”   “怎么两件事?”   “第一,是有人来这里住了一晚上,喝酒抽烟,可能就是我们寻找的那些纳-粹;其二,是这个墓穴已经被挖开了,和你们在星星峡看见的情况差不多,但是挖开的是另一批人?”桑榆把自己揣测的情况说了说。   “未必我回道:“其实也可能是他们住了很久吧?或者说先来人挖开了,然后这些人才赶来?”   “是么?”桑榆转向十三:“你咋看?”   “不像。”十三摇摇头:“开始我也看见了他们留下的排泄物,说实话,积下这么多雪的时间可不是一天两天,那排泄物数量不会只有这点,除非…”他伸出一根手指:“他们在这里还有其他的营地,或者…”第二根手指:“他们来的根本就不全是人   我想了先,点头,“这个不排除——纳粹和人魔本身就有联系,要是来几个人魔的话,倒是没有那么大的消耗我摸出手机:“等等,我先喊阿拜江他们骑马在周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营地。”   这其实一切都很难解释,但是又似乎说得通,为什么呢?   第二百零五章 墓穴还是祭坛   电话中听阿拜江呼喝一声,随即一声长嘶,马蹄踏雪,几个吆喝着就散了开去——我收起电话,把一些国安七部内部档案给他俩说了说:关于楼兰女尸和太阳墓。   位于孔雀河古河道北岸。它是1979年冬被考古学家候灿、王炳华等所发现,古墓有数十座,每座都是中间用一圆形木桩围成的死者墓穴,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桩围成7个圆圈,并组成若干条射线,呈太阳放射光芒状。经碳14测定,太阳墓已有3800年之久,它是哪个民族哪个部落的墓地?为何葬在这里?这群人居住何方?是把太阳当做图腾建造此墓还是有别的意义?这些都是当年考古队所研究的课题。   但是国安局另外关于此事有个记录:太阳中心得船形木棺中,有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打开棺木,严密的裹尸布一碰就风化成粉末了。揭开覆盖在面部的朽布,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双目紧闭,嘴角微翘,就像着了魔法刚刚睡去,脸上浮现着神秘会心的微笑。长发披肩,身材娇小,身高仅5.2英尺,这罕见的美人被命名为‘罗布公主’。   她已在沙漠之下沉睡了3800多年!   接到消息的国安局第一时间派出了人手赶到,发现那罗布公主具有以下几个显著的特点:第一是身上存积了大量的阴寒之气,就像存放在养尸地中一样,若不是由于沙漠的干燥气候使得她已经全然干涸,那么在开棺的同时也许已经暴起了;其二,这尸体身上比真正的死尸温度略高一点,符合僵尸的特征;第三,这尸骸明明白白的在后背有一排细小的痕迹,和咬痕对照比较有九成的相似度。   很多人形容尸体都是‘冰冷’,形容僵尸也是‘冰冷’,这没有错,但是在真实的研究中我们国安七部已经发现了这两种冰冷的不同!   尸体身体的温度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外面多少它就是多少,但是僵尸不一样,他恒定的保持2-3度的体温,虽然和人体37度体温相比很冷,但却不随着外界温度而一直降低保持恒温——说句难听的,和人差不多的一种恒温生物。   也正是这个温度,使得她死后身上的趋温性寄生虫,虱子臭虫并没有离开她而去。这事情在考古人士看来是个奇迹,也就是科学无法解释那些生物为什么会留在一具冰冷的尸体上,后来甚至还专门出了课题——当年国安七部没说也无法解释,所以就任由他们去折腾千百种理论出来…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按照国安局的批注:叫一刀耕火种的古人理解内燃机,和我们用道法通玄的原理来解释僵尸冤魂,有着同样的难度。所以,建议替换!   也就是说真正的罗布公主后来一直保管在我们běi 精总部的地下仓库中,根本不是现在外面参观的那一具。   经过这么多年,罗布公主一直被我们七部无氧脱水保管,所以也没有‘起尸’的机会。   这事情让所有人都明白了我们遇见的是个什么东西,太阳墓究竟是好是坏还真没办法定论——这究竟是某一派的养尸地、聚阴池,制造僵尸的阵法;或者是已经知道了她变成僵尸,所以制造这个阵法来遏制和消灭她?   真心不了解。   西域曾出现的宗教流派很多:萨满教、祆教、佛教、伊斯兰教、摩尼教几个属于当时比较声势浩大的,还有一些属于小国和部落之间的宗教,先祖崇拜、图腾教之类就更多了,大大小小出现过的有好几十上百。   能全搞懂才是奇迹!   正在说话间电话响了,一按开就是阿拜江的声音:“领导,我们找过了,这周围没有营地,但是发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   “什么?”   “马蹄印阿拜江很肯定:“有一串马蹄印朝着北方去了,看起来数量不少——昨天没有下雪,所以我觉得这串蹄印也就是近两天的。”   “OK我转过头来关上电话,“看来这群人离开了——我们需要清清脑子,然后看看该怎么做。”   十三少微微一笑:   “现在不外乎有这么几种情况:第一,纳粹分成几个部分寻找墓穴,这里也是他们其中一个点,和星星峡的情况一样。他们离开以后墓穴中的尸体复活,然后离开,这些家伙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呆了几天然后离开…”   “这一点说不通,按照时间和排泄物计算,那些纳粹没在这里呆多久。”桑榆否定了这个推断,“还有,那僵尸出现的时间应该远远早于纳粹达到这里的时间。”   十三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第一种排除了,跳到第二种——纳粹原本打算来这里寻找墓穴和丧尸,结果到了以后发现僵尸已经自己出现了,或者是人为挖开或者是自己出现,反正无论如何是没东西了,所以追着僵尸就去了,”他看了看我俩:“同时扔下了不再需要的工具?”   平心来说这建议比较靠谱,从纳-粹的行踪看来确实像是在寻找某种东西,也许就是老rì记中提到的洞穴沙姆巴拉——而僵尸墓穴或许是其中一个线索?   和桑榆对视以后我们异口同声:“这个完全有可能   “好吧,我承认,上一个的确很靠谱,”十三耸耸肩,“但是这里有个盲点无法解释:巧云用的扶乩之术,其实寻找的是那孙大爷,但是这一路没有孙大爷的踪迹反倒全是纳粹留下的——你们怎么看?”   擦个了擦!   这一点我都忘记了!   其实我们之所以来到罗布泽的中心,纯粹是由于巧云的扶乩找到了孙大爷最后出现的位置,结果只有路上看见的无名阳火似乎和他有点关系,其他事情或多或少都有纳粹的影子,反倒是他像躲在暗地的幽灵一无所踪。   有句话说得对:在你没有线索的时候,寻找你敌人想完成的破坏,那就是现在的任务!   所以没别的,我们现在只需要查看一下太阳墓,然后追踪而去就行了。   把阿拜江一行人叫来交代了一下,然后我和十三、桑榆沿着那斜斜的坡道就这样从太阳墓的入口溜了下去。   一进来我们就明显的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墓穴。   借着火把的光亮,我们清晰的看到这里是个溶洞:石壁光滑层叠,显出种绚丽的波浪纹,这个洞口高度宽约四五米英尺,但是宽度却几乎还不到两米。它的样子很象某些老式楼房顶部的设计——楼梯尽头不能直接上到天台,而是需要梯子。雪堆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个作用:在这倾斜石洞的尽头被人为修了个石台垫高,落下来的雪在石台上累积形成一个斜坡,也是我们下来的通道。   然后我们向前走,这里整个斜度不过是二十多三十度的样子,越走越是朝下而且宽度越来越大。地上有人为刻出来的凹槽,一道又一道可以借力,但是这并不是轻松。   十三少的提议下我们用身子把大家绑在了一起,我在最前面,桑榆跟着我,而十三少断后——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前后的两个大男人都能帮助其他人稳住,不至于掉进什么陷阱一类的地方。   经过大概几十米的距离,我们面前出现了刻在墙上的一个类似门廊的东西。   头顶上是一个金光四射的太阳,然而下面两边则是刻着一个侧身的少女,附身趴在地上,双手向上扬起,手中举着个瓷瓶好像是在供奉。少女头上戴着尖角高帽,身上有着珠宝玉器,看得出来雍容华贵。而她的身后还有无数的少女五体投地跪拜,像是随从。   门廊后面虽然还是洞穴,可看起来已经规则了许多。   火光照亮了这个壮丽宏伟的石洞:石洞长河宽都差不多在三十米左右,顶部浑圆,差不多也有近十米的高度。就在这两侧分别有很多窄门连接,里面能看出来似乎是一些小房间。   洞里的穹窿就好象教堂zhōng yāng的圆顶,由许多规则的石柱支持着。石柱上面纹刻了许多的图案,有些是祭祀、有些是奔跑、有些是射猎还有些是跪拜,这些图案都有各种淡淡的色泽,应该是多年以前曾经上过色,只不过现在全然褪色了。   这个山洞象是人类所有的拜占庭、罗马和哥特式建筑艺术的综合体,然而这却是大自然创造人为修缮,谁能料到在这茫茫沙漠之中还有如此一个亚亨伯拉式的洞天福地呢?   就在这洞穴的中间有个巨大的石台,石台上阳文铭刻着太阳、月亮的交替,代表阳光的实线和代表月光的虚线遍布其上。旁边则是围着有一圈小一点的圆形石台,上面都有堆堆尘埃,按我的猜测应该是贡品一类的东西,已经腐朽成灰了。   正看着,我突然被桑榆拉了一下,转过脸看见她的脸色相当不好:“辟云,你、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有点不对?”   “不对?”我有些吃惊又看了看里面——因为我们不敢妄入,所以就留在门廊这里,按理说我站在最前面也该是看的最清楚的人,但是不想桑榆却发现了点东西。   “什么?”我很诧异的看见十三少和桑榆都已经抽出了兵器,“我没发现什么啊   “光   十三少说得很简单,但是我顿时明白了!   第二百零六章 腐尸坑   按照我们所在的位置,光线虽然能照射进去但不会很有用,里面该黑的地方是不会有什么其他光线的——可是现在我们基本上能看见所有的东西,虽然光线不算亮,但是毕竟是有光!   长期以来我都是借用阴眼看周围的事物,说真的有光无光对我还真的没太大的区别,所以对此都不很敏感,这时候竟然漏掉了这巨大的线索。   左右没什么大发现,不如进入看看?   我给桑榆和十三说了打算,在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这俩还只能由着我——我轻轻的迈出一步,然后停下倾听。   依旧寂静无声,没有古墓中发动机关的咔咔声,看起来是我多心了。   又是一步仍无动静。   好吧!既然没有动静我就大胆一点了——我走了四五米的距离站在石洞中,现在一切尽收眼底。   那光源就在门廊同侧的石壁凹陷处!   那地方有个圆形凹陷,当中一个豆点大的火苗在燃烧,而凹陷处光滑的石壁宛如镜子的放射原理,把这光线反射到了整个石洞中,虽然不说是亮如白昼,但基本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了。若是这豆点火光再大些,那么我相信石洞中可以不用其他的光源。   长明灯!   这东西不算秘密,已经在世界上被多次发现了。公元527年,叙利亚处于东罗马帝国的统治,当时在叙利亚境内的东罗马士兵们曾发现,在一个关隘的壁龛里亮着一盏灯,灯被精巧的罩子罩着,罩子好像是用来挡风的。根据当时发现的铭文可知,这盏灯是在公元27年被点亮的。士兵们发现它时,这盏灯竟然已经持续燃烧了500年!   一位希腊历史学家曾记录了在埃及太阳神庙门上燃烧着的一盏灯。这盏灯不用任何燃料,亮了几个世纪,无论刮风下雨,它都不会熄灭。据罗马神学家圣-奥古斯丁描述,埃及维纳斯神庙也有一盏类似的灯,也是风吹不熄,雨浇不灭。   公元1534年,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的军队冲进了英国教堂,解散了宗教团体,挖掘和抢-劫了许多坟墓。他们在约克郡挖掘罗马皇帝康斯坦丁之父的坟墓时,发现了一盏还在燃烧的灯,康斯坦丁之父死于公元300年,这意味着这盏灯燃烧了1234年!   很多国家都投入了人力物力来研究这灯,有人预言说:破解长明灯秘密的这一天,也就是新型能源问世的这一天了!   中国以前也有发现长明灯的记录,但是可惜在文-革时期被破坏了,而在此之后,我发现的这长明灯是唯一一座!   我招手让桑榆十三进来,指着那灯惊叹:“太神奇了,没想到我们居然发现了一盏长明灯说完之后等半天俩也没吭气,一看才发现他们也呆了。   “我的天,长明灯桑榆惊喜万分,“这是个奇迹   “那是当然,”我哈哈一声笑:“这次我们算是大发了,只要把这东西报告出去可就是大功一件——别的不说,今年奖金加倍说不定还要上报纸电视,爽啊   “就想着钱了桑榆嗔道:“你难道不能那一次换个说法么?比如为国家做点贡献什么的?”她哼了一声:“本来多高尚一件事,被你一搞就充满了铜臭味,彻头彻底的暴发户味道。”   “暴发户味道总比饿肚子的味道好,你说是吧,十三?十三?连喊两声这家伙都没回答我,转头一看——   这货居然已经走到了那石台附近,一脸严肃的再看——听我喊他倒是招了招手,意思喊我们过去。   我们走过去一看,发现异端:中间这个石台分明是个石头所制造的棺材,里面全部是一种黑乎乎的粘稠物,就像是吃的藕粉、黑米粥似的,盖子已经被掀翻扔在了一旁。   但那不是主要的,这里虽然看起来像是个祭台,里面有尸体我也毫不意外——纳粹不就是追着尸体到处跑么?要没尸体才是奇了怪了。   这石台壁厚底重,加上里面的液体怕不有一两吨,可是现在地上有着很明白的挪动痕迹,就在挪开的地方露出一个漆黑的边缘——火把一照似乎是个井。   这里直上直下就和普通水井没有区别。   从露出的边缘朝下看去,井里没有丝毫的动静。我点燃一团纸塞进去然后朝下看,一刹那火光照亮了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在我准备起身的刹那,鼻子突然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这种感觉很怪异,就像是很远的地方被风送来的一样,让我顿时全身一个激灵——还没说话,十三少手中虎头湛金枪矛头已经扬起,随时能飞出直取敌首!   “什么东西?”十三少从我的身体语言知道由异,所以自然直接问起了缘由。于此同时桑榆则是转身侧目,手握M500和尺剑两把大杀器防守着入口。   我缓缓站起,努力从空气中分辨气温:“似乎随风传来了什么味道——不好,这里不止一个入口随风传来就说明了一切,有风则气动,气动则道通。   这里左右各有五个小门也就是说可能十个入口,现在风从左边来我们就自然放弃了右边——我手一挥,“左边找去   三人一下子散开冲到了左边。   我探头一看自己选的那个石洞,里面是个土台,上面有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直接退了出来准备换,可是还没等我进去——“找到了,这里桑榆已经喊了出来。   那里面一个转折拐弯,后面黑漆漆犹若长着大嘴的怪物,喉咙就是这条阴森恐怖的小径。随着奔跑,那股血腥味越来越重,里面混杂了些许恶臭;再往后来血腥味转换成了腥臭,发散出甜腻的味道——恶臭也加倍浓郁,眼睛都出现种睁不开的刺痛感!   沿着这条隧道不断前行,从墙壁和脚下的感觉来看已经越来越粗糙,就像是脱离了中心城市开始步入郊区,粗糙的岩石表面开始翻着点点晶状闪光,就像是混合了石英的岩层。   “这是盐岩,”桑榆在我身后小声说:“很多大型的盐碱湖下面都有这种构造:气泡状碳酸盐岩洞。只不过没有这个的时间久远而已。”   我和十三同时点头——尼玛,看样子十三少的知识面和我差不多,除了社会知识就是捉鬼全套知识,完全不带其他的。   我手中现在已经换了手电,让光聚集在我前面三米左右的位置成为一团,无论有什么陷阱沟壑都能及时发现,也就亏了这样做——在那光斑突然消失的瞬间我骤然刹车,堪堪掉下去!   面前是一个粗糙岩石搭建出来的凹坑,大小超过了刚才的石洞,深度大概四五米…我边看边举起了手电——那臭味让我们几欲作呕,所以第一时间大家都在捏鼻子没有注意面前的景象!   但是手电举起之后的一秒钟不到,桑榆已经率先后退!   “哇她直接就闪到了我的身后,不由分说把瓶矿泉水拧开倒在手帕上,然后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是小半瓶的香水也全倒了上去。   我和十三实在拉不下脸来弄香水,只能忍住恶心朝下面看——   看你妹啊!能不能不看?   整个凹坑覆盖着尺余深rǔ黄黏稠的液体,其中还有些残值断臂、头骨身骸之类的,散发着腐烂、腥臭的味道!时不时从脓液中探出半个身子,一颗腐烂的人头冒出来盯着我们,张开嘴——里面咕咕的朝外冒着脓浆,随后咔嚓一声手臂折断,整个头又摔进了脓液里…还有些明显是在对掐:你扯下我的脸皮我撕破你的喉咙,然后从伤口一起涌出大量红白相间的液体…有的就简单多了,趴在地上哇啦啦的喝着脓液,然后再从喉咙的破洞咕噜咕噜的淌出…又或者扯着根肠子在大嚼,一端在嘴里,另一端是自己的小腹……   里面最好看得估计就是几个半新不旧的家伙了,金发碧眼,身上虽然也在腐烂,但是看上去好看不少,就像是几块混进了陈猪肉中的新鲜货——他们被一群人,呃,一群半截的人围攻,身体的肉一半还挂在身上,另外一半已经在别人嘴里了…   我们连忙熄灭了火把,几步退进黑暗中——靠近桑榆让那香水味冲淡这股恶臭。   “腐尸么?”桑榆透过帕子传出的声音有点发嗡。   “腐尸十三少脸已经扭到了一起,眉毛锁着像是有人欠了几万块钱不还:“老刘,赶快那个主意出来,不然臭都臭死了。”   “对,赶快!是不是直接全部烧死?”桑榆说话之间已经从口袋掏出了朱砂和文武笔,在地上画个圈子然后上符,“其他的不说,光是尸毒都够呛   十三少这货有洁癖我是知道的,无论嘛时候都一身干净;桑榆是妹子又是大美女,自然也不含糊;就是我自己有点不拘小节——但是现在我都想吐了,你说他俩感觉上能有多悲催?   理想状态下就是一串子点射把能动弹的全部爆头爆胸废了,然后招呼留守加盐公司的几位带上大量的汽油过来直接火攻——但是现在…有难度!   第二百零七节 悲催的燃烧   淡淡的幽蓝从符阵溢出与外界稍稍起了阻隔——能防住膍毒可对臭味没办法,所以说话的时候我们就捏着鼻子,在洞穴中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这符阵的功效有二:一则把膍毒阻隔在外;二则是不让活人的阳气被腐尸察觉——可惜我们法阵起的晚了点,刚才那么一冲多少留了点阳气在外,淡薄是淡薄些,看终究有些腐尸察觉了!   阳气对于腐尸等同于海洛-因对于瘾君子,不少的腐尸开始朝着我们这边涌来,腐脓翻涌恶臭滚滚,整个凹坑宛若开水翻滚居然起了阵阵薄烟。   四五米的高度、九十度的直角,这凹坑并不容易爬上来,但是腐尸叠叠重重也有不少,这么三两下你踩我我踩你已经冒了头——最前面的就是那几个金发碧眼的新鲜货。   腐尸也存在时间也就三五天,随后腐烂会蔓延到关节部位,如此一来腐尸会很快分解成一堆散落的骨骼,再在腐液中连骨头都化掉。新鲜腐尸骨骼齐全力量也较大,自然能在其中率先出来。   道家和茅山的镇尸符尺寸是三十三和九,还有的教派是三十三和七、十三点三和三点三不定,所用的材料也有用朱砂鸡血米酒,还有鸡血米酒墨汁两种,但是无论如何都少不了雄鸡血——我们在加盐公司的时候死活找不到这一样,所以当时就用了朱砂、糯米汁、墨汁三样调和来画的符,这威力可就小多了!   对付腐尸的办法很多,其中最好的莫过于镇尸咒和火攻,可惜两个办法都行不通——十三少和桑榆盯着我的眼中有说不出的急迫,顿时就让我暴走了!   “人还能被尿给逼死了?”我猛然站了起来:“十三,桑榆,要不然我们直接上吧。有什么用什么把几个家伙废了,然后把尸毒全部封锁在这个坑里面,然后通知陆稻他们来这里处理?”   “早说呗十三长身而起,手掌一翻出现个东西,“别的不说,这些火器还是不错的。辟云,你来负责干掉这些东西,我来放火——这些腐液浓汤没办法,但是腐尸我负责烧得没办法动弹那是一定的。”他指着那几个黑:“微缩的高能燃烧弹,装有100克铝热剂驱动稠化汽油,范围直径三米热度1200,我刚好有三枚,省着点、瞄准点,完事OK   原来你还有这玩意儿!   我兴高采烈的在他肩上重重一拳,“你丫的装备齐全啊,哈哈!行,就这么办了说着我就准备从这出去。   但是刚动身就被桑榆拉了下,看似有话要说十三就先摸着过去了。   “嘿嘿,辟云,要不,要不就你们去好啦,我帮你们盯着…”她眼睛忽闪忽闪透着可怜:“里面实在太臭了!好不好嘛?”   “也行,那你帮我们盯着点这事倒是不复杂,我略略点头,“那我们去了   话已说完,我招呼一声就冲了出去。   十三少反应倒是极快,在我冲出来的同时已经启动,他快步冲到了坑边飞起就是一脚——啪一声把那刚爬上来的腐尸给踹回了坑里,“你等下   十三把手中的玩意儿朝着坑里一扔就跑,“老刘,等几分钟说着已经跑了将近四分之一个圈子到了旁边,“蹲下   这他妈也太坑了,我刚出来就得回去?   心中想归想我可不敢大意连忙蹲下,随着一声并不算距离的‘嘭嗤’,眼前一道火苗嗖一下子窜起来几米高,随后一片热浪迎面袭来!   这浓缩的稠化汽油弹在铝热剂的引导下发动,在短短一秒钟内就在这边缘引起了个三米左右的火圈,那火光熊熊几欲冲天,热浪像波涛一般涌了出来,就连桑榆在后面都叫出了声:“十三用的东西好猛但是只是张嘴说完,桑榆马上捂住嘴巴转身猛然跑出了十几米远!   原因很简单,温度一升这臭味简直变成奇葩了!酸臭、浓腥带着说不出的刺鼻,比大锅熬煮狗血+黄金汁(大便)的味道重上了千百倍,让人情愿去猪圈住上一年也不愿意再闻这么一次!   苦逼就是苦逼,没办法跑——我捂嘴咬牙冲了出去。   凹坑中的腐尸但凡还能动弹的几乎都聚在了我们这一边,所以十三少很快又扔出来一个燃烧弹把火堆扩大到了七八米,几乎七成的腐尸就笼罩其中。那熊焰烧得里面腐尸烂骨头嘎吱作响,时不时爆发出脂肪燃烧的黄白色火花煞是好看!   腐尸、僵尸的活动和温度多少有点关系,火焰点燃了他们,但同时也增强了活动力——同时就有三只腐尸带着全身的火焰爬了上来,坑缘还出现了无数带火的手骨。   弄这么大动静了我也懒得藏着掖着,冲过去直直一脚就把其中一个踹进了坑里,然后转身、抬脚、踹,又是一只!   尼玛!   这一只就出了点意外,那烂肉沾满了燃料居然在身上挂不住,被我猛烈一震全部散开了,纷纷扬扬的碎肉裹着火朝我劈头盖脸的分了过来,我忙不迭的左躲右闪。   刚刚稳住十三吼了起来:“衣服,衣服   低头一看衣服已经着火!   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块碎肉粘在了衣服上,不到一秒钟居然把衣服点燃火势扩大——我连忙在地上一个滚试图压灭!   于此同时,另一道火光从我身边掠过!   好险!   他妈的,我居然忘记了身后还有一只!   地上两三滚这火势完全不见小,而且扩大迅速——我的羊毛夹袄两个下摆全部着火,而且蜿蜒火势顺着扣子附近朝上猛窜。   擦!这他妈的浓缩汽油牛拜大了,起火居然压不灭!   我连忙抓住领口就是开扯,可惜刚一使劲面前一道红影出现——我心中一慌朝后飞似的退了过去!   “嘭后背、后脑被重重的敲了一下,顿时人一下子懵了。   退无可退!   那带火的腐尸已经到了面前,而我的眼角瞄见又有两只爬了上来——十三从旁边冲过来的速度很快,但是依旧没有赶到!   尼玛,情愿被烧也不能被这货咬了!   我顾不上着火的衣服,飞起一脚就踢了出去——旁边突然人影一闪,一块冰凉的东西搭到了胸前,然后拼命的一扯!   就在腐尸被我踹出去的同时,那带火的夹袄被人生生撕下来大半!   随后这手在我衣服上再是一拉,另外一块也被扯下来扔了出去。   桑榆!   危机时刻桑榆冲了过来,用刚才的手帕抱着手抓住了我的衣服猛扯扔了出去。   这时候十三少已然冲到,手中的流星灵蛇出洞两个吐信击中边缘冒头的腐尸,把它们生生给砸了回去。   “啊桑榆突然惊呼一声,手上的帕子甩开——白嫩的手背上居然有个小小的火点在燃烧!   我来不及多想,连忙一把抓住她的手把火压在掌中。   半分钟…   我松手一看,已经熄灭了!   刚才在地上打滚是无法隔绝空气自然不灭,但是现在两手之中可是完全隔断空气的,火点又不是很大自然就灭了——但桑榆手上依然被烧起了个小小的水泡。   不过,为什么现在感觉桑榆不是很在意这手呢?这手?这手!   尼玛!还抓着人家的手呢!   我连忙把手一松,再看时桑榆已经偏过了头去,傻不愣登的问了声:“呃,你、你手没事吧?”   “手?哦,手,没、没事桑榆说话也有点不利落,脸上突然就绯红一片,“我去帮十三也不等我说话,桑榆拔出尺剑就冲了过去…   “哎哎哎!你就别过来了十三少已经处理掉了几个有能力爬上来的腐尸,手提流星正盯着凹坑,见桑榆过来连忙劝住:“这边差不多了,你还是叫老刘帮你处理下手上的烫伤吧,到时候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说话颇为轻松惬意,感觉上这货是在看我笑话。   “我有。”桑榆见确实没事,伸手就在包里掏了一个瓷瓶出来。开盖、轻挑,一点rǔ白色的药膏就用小指挑了出来轻轻抹在手背上。   尼玛…正要骂十三这满肚子坏人的王八蛋,桑榆突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怎么就走了过来,“手。”   我完全不明白,“啥子手?”   “傻啊,啥子手?你的蹄花!伸出来桑榆嗔怪着把我的手一拉、一翻,又用小指挑了点药膏抹在我掌心——这时候才感觉到掌心隐隐传来阵痛。   擦!居然我也被烫伤了?   这他妈才叫脑子进水!刚才帮桑榆灭火的时候居然自己也被烫伤了,而且还没发觉!   “你们慢慢擦药,我去起个阵。”十三从我身边走过,伸手在我包里一摸抓出来朱砂和符纸,“我的不够,你的拿去用了。”   说完也不管我,迈着步子走了十几米就蹲下开始在地上直接开始了。   “我也来,”桑榆把药收起装进包里,故意很轻松:“他那点小伤随便弄弄就行了,那要得了很久?”说完也不看我,摸出文武笔就走了过去。   这种是?无视嘲讽直接装傻?   哼,俺也会!   我咳嗽一声,“恩,弄完了——来,把我的还我,三个一起画快得多呵呵笑着就冲了过去,把我的东西抢回来,“什么阵?”   “没意思,你俩没意思,”十三少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算了,既然你们喜欢来画阵图就来——就八卦锁吧?”   我和桑榆对看一眼,“好   有事做就不会尴尬了,呵呵。   第二百零八章 八卦锁   很多人一起来起阵,自然不能用比较特殊的独门阵法,所以这种情况下选择一般是在道家四十九阵中选一个,八卦锁是其中比较常用的一个。   在八个方位按照乾、坤、坎、离、震、艮、巽、兑的方位排列,然后其中各个方位放上镇尸符。我们所画的镇尸咒少了鸡血威力小很多,但其中腐尸已经基本洗白出不来凹坑,只要能锁住其中的尸毒也就行了;再加上我们来到沙漠之中所带的法器本来就不够,自然需要材料越少越好。   相比起来八卦锁算是性价比较高的了!   我们仨很快在八个方位绘出阵穴,随后镇尸符作为阵中八xuexue心锁定整个阵中阴阳,各穴用朱神砂调汁的墨线连接代表生路不息、阴阳脉流,墨线中我们点燃四柱线香祈通四相…这些烂熟于胸的东西不到十分钟就搞定了。   拍手站起,十三少念念有词引燃祈神符,随后一抛…就在符纸燃尽的瞬间,整个八阵锁从里到外有股奕奕光亮瞬现瞬消——整个八阵锁顿时显出了股勃勃生机,就像蛰伏的毒蛇露出了它的牙!   “嘿,这一手漂亮我毫不吝啬的夸奖十三,虽然这货刚刚才给我下了套存心看笑话,“这卖相,随便那里去做个法事都能赚上万儿八千的!你小子以后老了靠这手至少混个温饱不成问题。”   “行啊,到时介绍生意的抽头我多给一成,”他把东西塞进口袋顺带反击:“好歹我们也是朋友,不能看着你流落街头不是?”   “那行我绝对不生气:“我这生意上市以后自己也不用做事了,给你帮忙就当社工扶贫……”   “你那是…”十三少再反击。   桑榆笑而不语走在最前面,虽然说这里腐尸尽灭,但是空气中依旧有着浓重的恶臭——女孩子嘛,这种情况自然是有多快走多快了。   到了外面我们也不耽搁,桑榆打头就沿着坑道出去了。按理说这还有不少的东西很有价值,可惜我们是国安局不是考古单位,拿个小刷子一点点扒拉土疙瘩的事情确实做不来,能交接自然最好。   何况现在还有个追踪而去的脚印等我们去追赶呢!   当然,以上的打算纯粹属于理想,可是大家也知道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的名言——这句话在十秒钟后就得到了验证。   当我们沿着雪堆重新回到冰天雪地中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最少十把黑漆漆的枪筒!   这他妈的阳光晃眼还没回过神,那些枪管子中已经有人哈哈笑了起来:“哎哟,这不是刘辟云刘哥嘛?快点吧枪收起来,别把贵客给惊了…”声音熟悉得很,我用手遮光眯着眼一瞅——我XX你个OO,居然是那约什么欧什么海德什么东东化名林超的王八蛋!   这家伙站在一堆人中间露出副笑脸乐不可支,看起来活脱脱个傻大姐模样。他身边那群金发碧眼的家伙手中端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一身到头的白色伪装服和风雪镜,把我们仨是结结实实围了个水泄不通。旁边的雪地上半跪着阿拜江等几个哈萨族人,都已经被绑得严严实实嘴里塞着布条了。   抬眼背阳的石头顶上还爬着几个家伙,一柄大枪只露出个黑洞洞的抢口——cāo!狙击手都安排了!   狗rì的,圈套!   这么十来把枪指着我自然不动,那家伙越来越高兴,说着居然走了过来在我肩膀上啪啪拍了两下,“哈哈!刘大侦探,过得怎么样?哈哈…”   乐而忘形我就这么一伸脚…   “啪这货顿时一个完美的狗吃屎扑倒了雪地中——同时我的声音悠悠响起:“过得不错,吃得好睡的香,没事看看狗吃屎…挺好   雪地上摔不坏人纯粹恶心,显然目的很轻易就达到了!这货在手下面前摔了个大跟头颜面尽失,跳起来的时候已经满脸青筋怒不可遏:“FUCK他一般拔出手枪指着桑榆:“臭小子,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她?”   “啊桑榆骤然吃惊朝后退了一步,而我一抬脚就恰到好处,“有本事你毙了我,威胁女人算什么玩意儿?你小子小时候是不是没给奶吃,光给你吃尿素了?现在满脑子屎尿大便转不过弯……”我挡在桑榆面前满嘴喷,便喷边看这家伙的表情。   果然精彩。   “你、你…”约瑟夫嘴唇哆嗦面色赤红,握枪的手微微有些发抖,“我、我…”发白的手背蹦出几根青筋,显然已经怒到了极点!   “我你妹啊!你他妈敢崩我?要是你想我死你们早下手了——老子用个脚趾头也看出来了,你们这纯粹是想利用我们把下面腐尸消灭了,然后找机会把我给抓了,”当然我也不傻,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稍稍侧点身,万一,呃,我是说万一,这家伙肌肉痉挛把扳机扣了,至少也能避过心脏不是,“老子虽然是俘虏,但是估计比你值钱多了   “呵呵,刘先生说的是啊一个苍老的声音笑着从后面走了过来,白发、虚弱、满脸褶子猪腰脸,正是那自称教授的纳粹大爷。他全身裹在一件厚厚的羽绒大衣中,身边依旧是那个浓妆艳抹妩媚无比的妖魅女人苏西。   他轻轻咳嗽几声,“约瑟夫,这点你要多学学。刘先生从出来到你们说话,时间虽然只有短短十来秒钟,可是已经把握住了几个关键要点:这是个圈套;我们需要他消灭腐尸;我们不会杀他,因为后面还有用。”他盯着约瑟夫:“这一点就是你所欠缺的,在任何情况下冷静的分析问题,然后剖析出所需要的情报——要不是这样,你认为他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挑衅你么?”   旁边一群人连连点头,约瑟夫也脸露愧色,“明白了,教授。”   这猪腰子老家伙说得他妈太好了!连我自己甚至都觉得是这么回事——尼玛,原来我就是传说中的冷静哥,山岳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SUPERNO.1!   偷眼一看,桑榆十三似乎也若有所思,顿时哥就傲娇了!   但是脸上我还是很冷漠,先是一声冷哼再开口,“教授,你们弄这么大动静,可不会是简单让我下去把腐尸给消灭了,或者说抓我回去当什么引子之类的吧?”   教授站直身子,把手中的拐杖在地上一杵:“确实如此!我们线索已经掌握了,但是现在却没有办法活捉这只旱魃,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刘先生,失礼了他脸色淡然:“只要刘先生你能帮我们活捉旱魃,找到需要的东西,我保证: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我都能最后全部释放,而你,在我们伟大领袖复活以后,也同样可以让你安全离开,怎么样?”   “我他妈有的选么?”我再哼一声:“你这话倒是说得实在,除了我之外都能放——但是到时候就算你不放我也咬不了你,是吧?”我看看身后的桑榆:“只不过,现在所有牌都在你手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还只能相信你,是吧?   啪!啪!啪!   教授抬起手来鼓掌,脸上带着笑容:“和聪明人谈话就是愉快,没那么多弯弯绕——行,现在请刘先生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我保管,需要的时候我再拿给你。”   那约瑟夫走到我面前伸着手,我只能恨恨的把杀神刃、M500递给了他,然后举着自己的小包:“里面只有符纸法器之类的,这个就别拿了,留给我算是保命,哈?”刚出来没感觉,现在两股子冷风一吹就有点受不了了,边说边哆嗦,“还有,搞件衣服给我穿。”   现在也暂时算猪腰脸教授的人了,管吃管喝不知道,这管保暖是首要任务——反正我开了口,你丫就算从约瑟夫身上扒一件,也得把我给解决了先。   约瑟夫抬头看去,那教授缓缓点头算是答应了——他给手下交代几句,一个家伙就跑了出去。   当约瑟夫在我口袋里摸手机、皮夹子之类东西的时候,我明明白白看见这家伙跑出了几百米,然后一下子就矮了下去——看出来了,他们分明是最初就埋伏在那里了!   没有首先把周围环境搜查一遍,看来这次还真是我大意了。   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会来到这里,但是的确是收到了消息,然后制造了一个虚假的脚印让我们以为已经离开,随后把我们分别击破。这样一来,那他妈的长明灯估计也是这些家伙点燃的了。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出卖了我。想一想,哈萨族人、钾盐公司员工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可能性,但是从另一方面看也没有什么证据证明他们就不是内奸——反正后面情况复杂,只能全部防着点了!   甚至说郑曲都不排除这可能。   再一联想,昨天出发以前我和桑榆都打了电话,王家和我师傅那边也都知道大致行踪,要是那边有奸细也他妈出事——擦!太多了。   不管了,以后也不汇报了,就这样全部自己弄好了!   很快,桑榆、十三手里的东西都被缴了,他们的兜掏得比脸还干净——既然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看起来这家伙也不想激怒我,给桑榆搜身的时候动手的也换成了他身边那个妩媚的女子苏西,然后给我另外拿了件衣服教授看看天色,“好吧,今天也不算晚了——这样,我们先回去吃饭休息,明天再继续他说完话我就听见了一阵呜呜的声音…   擦!多人雪地车!   第二百零九节 狂热   要说这帮子死纳粹还是真有钱,我们朝西走了几公里就出现了个半高的土坡,绕过坡一看——嗬,真他妈不错,一溜子帐篷人和各式器械相当完备,看得出已经弄成了个小型的驻地。   几罐高能燃料整齐的摆放一边,接出来的管子埋在雪中连到个雪坑中,上面盖着白色的篷布,看起来是烧水和加热食物的所在;另外几根绳索在半空拉开了一张篷布,四面也用篷布围起来挡风遮雨,下面摆放着一些设备,应该是追踪、通讯、挖掘之类的;旁边还有几辆雪橇车都用篷布遮了起来,有单人和多人几种。   那些帐篷都是充气式的,棚壁底板都有十来公分厚度,带着拉链式的门,四角捆着绳索用钢钉深深的扎进了地下。我晃眼一看,这些白色帐篷大多数都只有一米多,应该只是用来睡觉的,而中间一个就很大了,足足七八米长三米多宽,高度差不多就是两米,应该是猪腰教授的居所。   没想那家伙就把我们带了进去。里面铺着厚厚的羊皮,然后中间一个火盆燃烧正旺,把里面弄的和春天差不多。   “情况艰苦,今天你们几位就住这里了,“教授微微笑着:“没关系吧?”   “将就了,”我拉着桑榆十三坐到了火盆边,“咱们是俘虏啊,能有多高要求?这样就行了!对了,你管饭不?要是管饭的话就给我们先弄吃的吧。”   “好!约瑟夫,你去安排一下。”教授笑着吩咐完,在苏西的搀扶下坐到了旁边个充气沙发上,随后从旁边瓶里倒了杯红酒。他举着那玛瑙般娇艳得液体向我示意,我则是微微摇了摇头——这家伙随时都做出副贵族的架势装逼,但他妈也得我敢喝才行啊。   想好了,下次我有机会也装一回。   约瑟夫答应一声,随后就把从我们身上收来的装备口袋扔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开始转身…好机会!   说实话,我们开始非常配合其实有两个打算:其一,我们希望不要伤害到阿拜江他们;其二,我们也想知道他们的具体情况——现在看起来已经找到了这些家伙的基地,抓来审就行了不用费事,多好!   我、桑榆,我们三个一起出手难道还搞不定个猪腰老大爷加浓妆妖艳女?   十三已经微微盘起了腿,桑榆也假装伸腰把自己挺直,我则把脚盘着已经开始发力——可以这么说,我们三人配合的时间不短都明白彼此的用意:桑榆单挑苏西,十三扑向猪腰教授,我候补顺便防止外面的来人。   只要能拿下这俩,我们就可以取回装备,然后冲杀出去!   约瑟夫转身出门就可以动手了!   突然,教授咳嗽了一声:“刘先生,你知不知道留在钾盐公司的那些同伴,现在怎么样了?”   尼玛!——我连忙站了起来,在桑榆和十三面前背着手,轻轻的摇了摇。   “擦!你不会把我朋友怎么样了吧?”纯粹试探一下。   教授透过眼镜露出的眼神真他妈邪恶,那家伙推了推眼镜,转身把桌上一个仪器打开。   顿时露出了一张死人脸。   这家伙看起来精瘦却并不淡薄,相貌普通得你不敢相信,就像是任何三流美国电视剧中的路人甲,但是当你看见他的眼神,却顿时就扭转了所有的印象——他的淡蓝色的瞳孔流露出冷漠、空洞而不带任何感情的目光。这目光并不张狂,也不炙热,甚至只是一片虚无,正因为如此,这才更加的可怕!   那是杀人无数的雇佣兵、职业杀手所特有的,他们已经经历了太多,对于现在来说就连杀人都激发不了任何的感觉——只是麻木!   在看清楚通讯的对象是猪腰教授以后,他微微点头表示敬意。   “宾教授说话的声音很亲切,就像对自己的孩子,“来,给我们这几位朋友看看他们的人——镜头转一下。”   那个叫宾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接受指令。他伸手转动摄像头,于是,王熙、巧云等人就在画面中出现了。他们并排坐在一张床上,旁边则是那些钾盐公司的员工——我注意到了镜头的旁边伸出黑糊糊的枪管,看来在钾盐公司的纳粹并不只有宾一个。   但是,我没有看见小黑。   苏西突然摸出手机,在看完短信以后她俯身在教授耳边轻轻说了点什么,于是教授那张原本舒展的脸皱了起来:“人算不如天算——刘先生,晚饭一会就好,吃完以后我们就开始行动吧?”   “擦这突然的变化让我开始纠结甚至准备探一探:“你把我们带了这么远过来说是休息,结果马上又变成了要行动——教授,你难道带我们过来只是为了炫耀你这个基地?”   “刘先生说笑了!其实就算你不问,我也会把原因告诉你的:你们成都分部派来的一行特勤部队似乎行动了,他们没有按照我猜想的会休息整顿,而是第一时间调动了雪橇车准备出发。无论是前往加盐公司或者这里,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说着,他看了看自己的表:“我们最多还有二十个小时的时间。”   “要是我们找不到你要的东西呢?”突然发现王熙他们被抓让我很头痛,语气也顿时不友好起来:“我可不敢保证   教授盯着我的眼睛慢慢、慢慢的俯下身来:“必须找到他一字一顿的说着,嘴里的热气喷到我的脸上,“要不然,你的朋友都死定了。”   “不可能十三少咬牙切齿:“要是你伤了他们,我保证你什么也拿不到   “二十小时必须拿到——不然他们也一定会死教授对着那画面说了几句德语,就看见宾点了点头,然后很快在我们面前摸出来一个东西,在上面按了几下出现一排红字:‘20:00:00’   数字开始倒数,咔哒、咔哒…大家几乎同一时间肯定了这玩意儿是个炸弹。   “cāo十三少难得讲了一句粗口,站起来手一抬——“别冲动桑榆一把拉住他,“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说完桑榆一抬眼:“你说吧,是什么东西要我们去拿?”   “还是王小姐聪明,”教授哼了声,“那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们需要的东西是我们祖先藏在沙姆巴拉洞穴中的地球轴心之力他脸上挂着凝霜般的寒意:“只要你找到了我需要的东西,那么钾盐公司那些人我会第一时间放了。”   擦!又是他妈的地球轴心那一套!   我给十三示意放松,这才开始叫教授把情况给我们说明。   猪腰教授这次倒是没藏着掖着,把他的研究给我说了,事儿听起来倒真,可里面也真真假假透着不明白。   二战的最后时期,哈勒从xī zàng送回来一封信,这是他送回来的第一封信,也是唯一一封,信里面只讲述了一个传说:“东汉以后,由于当时塔里木河中游的注滨河改道,导致楼兰严重缺水。敦煌的索勒率兵1000人来到楼兰,又召集鄯善、焉耆、龟兹三国兵士3000人,不分昼夜横断注滨河引水进入楼兰缓解了楼兰缺水困境。但是,由于距离太远,消耗太高,这办法只能一时不能一世,楼兰始终面临被废弃的局面,于是索勒不眠不休祈求上天。他七天不吃不喝诚心祈求,感动了上天,终于他一连3次梦见有人告诉他泉水的事。醒后,他根据梦中所示的方位挖掘下去,发现大食国王献给天方的两只金羚羊和宝剑等金属用具,继续深挖后,终于到了一块标着记号的石板。   索勒按照石板上的地图找到了一个洞穴,在洞穴中最后得到了神秘的力量,在这种力量的驱使下,他制造了很多不需要吃饭、不需要睡觉的士兵,一年只需要一点很少的补给,就可以让他们一直工作。这些士兵源源不断把河水注入老河道中,这些士兵不需要补给和食物,却能永远拥有活力来引水,终于让楼兰有了充足的饮水重新繁荣。   但是,索勒的举动却被视为了异端遭受到各国的围攻,在最后关头,这种不死的士兵帮助他取得了胜利,但是同样也让楼兰被各国所封锁,他的子民纷纷离开楼兰,士兵叛变、将军逃走,甚至最后连他的儿子都离开了他。   索勒心灰意冷,没有继续补充不死士兵,在风沙、敌人、野兽的消耗下,最终这士兵只剩了仅仅一个。他就在沙漠的中间修建了一个地下的祭坛,然后把自己找到的石板藏在祭坛内,最后一个士兵也藏在了其中——从此以后,楼兰才真正一路走向了衰败。   楼兰在黄沙中衰落,那沙姆巴拉洞穴也最终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中!   根据猜测,这洞穴就是所谓的沙姆巴拉洞穴,而那块存放石板和最后士兵的祭坛,就是太阳图案下面的这个洞穴。”   顿时就明白了——   “这么说,你现在寻找的就是这块石板?”我伸手从盘子里抓了个肥腻腻的猪脚塞嘴里,“就是今天这个地方?这就是那祭坛?”   猪腰教授在苏西的服侍下优雅地端起酒杯轻嘬一口,“不错。”   “但是我们没有看见任何地方有石板啊?”桑榆直到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然后用餐巾擦擦嘴角才开口,“你们看见没有?”   “所以,这就是我要你们做的第一件事——找到石板教授嘿嘿的笑了,“要不然我为什么苦心费力的抓你们呢?”   靠!这货看来是指着哥的阴阳眼呢!   第二百一十章 井   我正准备闭上眼睛重新回味一下洞穴中的场景,教授笑着阻止了我,“等等,还有一样。”   “你不是准备把我们累死吧?”我表示不满:“一件又一件——你到底想喊我们做多少事?”我嗦着牙花子伸进跟手指,把卡在牙缝间的蹄筋扯出来,“玩死我是吧?”   “哦,怎么会呢,刘先生,”教授盯着我伸出手,苏西立刻拿出张雪白的餐巾给他——我顺带伸出手去,但是半天没见她给我,“我只不过提醒你一下,旱魃,那里面有一只旱魃也是我们需要的。”   他用餐巾在嘴角轻轻点了几下表示擦嘴,“我记得我已经给刘先生你说过了,对吧?若是没有的话,我表示歉意,但是无论如何这旱魃是必须活捉的。”   “说过我站起来在一张雪白的沙发垫上擦手,留下一个油腻腻的爪印,“你说是活捉旱魃还有就是找到需要的东西,对吧?那石板估计就是你需要的东西,找寻沙姆巴拉洞穴的路标;而旱魃,估计还是捉来复活希特勒的吧?”   “太聪明的人往往活不久,刘先生。”猪腰教授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无视我的粗野行径,但是话中的味道却透着冰冷。   那像是种威胁,让我别把自己的猜测和推算告诉桑榆十三,但他也很明白,就算当着面阻止了我,只要我愿意随时都能私下传递这些消息,所以也只能没盐没味的说说——哥完全不鸟他!   桑榆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接过苏西递过来的湿巾擦手的同时好像自言自语:“一方面着手复活希特勒,一方面连复活之后的军队都开始准备了——教授,你好打算!但是我就没明白了,你为什么不干脆把希特勒复活成为僵尸,然后自己独揽大权呢?”   她把湿巾轻轻一抛落在充气地板上,语气中透着说不出的诱惑。   教授一怔,但是马上哈哈大笑!   “你们这些没信仰的民族,怎么可能明白信仰的伟大之处?——我们‘崛起神庙’从成立之初就发下了个重誓,每一个人都会为了领袖的伟大理想终身奋斗不息,就算是天下间所有的权势都摆在我面前,我依旧甘愿伏在领袖的脚下做个小卒子他的脸渐渐发红,就像只发情的公猪:“信仰、理想、奋斗、牺牲,这些伟大的精神你们永远不会理解,因为你们始终都只是低等民族…”那苏西用一种虔诚而充满敬仰的眼神看着他,满脸的敬意。   但是十三在这时候开口了…   “呃,听说那货只有一个睾-丸,是吧?”   “这个我知道——,”我恶毒的参与到讨论中,“1916年,索姆河战役…”   “你   猪腰教授猛然站起朝我扑来,结果脚下一软差点跌倒,苏西从那陶醉中骤然醒转一把抓住,才避免了这家伙在我面前丢人的窘迫——他呼哧呼哧的坐在椅子上盯着我,我也同样恶狠狠的反瞪着他!   就像是掐架的公鸡。   苏西就这样在我们面前跪下,轻轻的开口了——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她说话,说的内容也是后来桑榆告诉我的:“教授,您不要为了这种事情生气!领袖被无数人污蔑、嘲笑和抨击,只是因为我们失败了!只要有一天我们能成功,只要这一天能到来,那无数谣言自然不攻而破,所有人都会跪在领袖的脚下,亲吻他的靴子…”   一是不懂德语,二是也确实不想太激怒这货,所以我们没有答话等她嘴上快感——随着她带着一丝诱惑的倾述,猪腰教授的脸色渐渐平伏:“算了,我根本不想和你们说太多——既然你们也吃完饭了,那我们出发吧。”他干脆得撕破了假面具,冷冷的说道:“记住,石板和旱魃,随便少一样,你们的或朋友都…”   他用手在脖子下一划:“死定了   “哼   ※   第二次进去的人多了约瑟夫和他几个手下,这家伙算是被派来监视我们行动的。记得洞口时候教授的话:“你们可别给我耍花样!约瑟夫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个小卒子,千万不要想打走马换帅的主意——到时候,你这两个朋友也许都没办法离开了   这话算是威胁吧?   但是当我把小黑没有被抓的消息告诉十三和桑榆以后,他们的表情明显忽略了这句话。   小黑是谁?神兽貔貅啊!虽然被封印在一只黑猫的体内,但是它那逆天的身体条件和牙口,堪比网络吐槽大神草泥马!   我觉得我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认定以及肯定它能把这些人救出来。   除了M500,其他的武器装备都已经还给了我们,只要抽个空子一起我们仨一起动手,干掉这几个废物完全不是问题。   当然还有更好的办法,就是让这几个家伙去给旱魃填坑。   我心中这么想着不由就嘿嘿笑出了声,一下子把前面埋头寻找的约瑟夫给惊动了——他猛然回过头来,“刘辟云,看来你又在想什么歪主意了?哼,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把东西给我们找到,不然‘轰’一声,”他举手比个爆炸的动作:“你朋友就全部上天了   “老子晓得,你少给我屁话。”我闪身从他们旁边走过去,站到那石棺的前面,“让我看看。”   阴眼。   整个石室在我面前如同流苏般的开始滑动,整个淡淡黑雾中的世界出现在我面前,全部是这种灰黑色,但是两处的颜色略有不同。   一是沿着一道黑色的走廊向外延伸,尽头是个淡金色的圆形图案,应该是我们设的八阵锁现在发挥了应有的作用;另外一个是个白色的圈,上面有着无数熠熠发亮的文字——正在石棺的下面。   我招呼所有人一起动手把石棺推开,让整个井口出现在我们面前,然后爬在地上沿着边沿轻轻摸过——沉积的灰尘之下,一种凸凹的感觉从沿着手指传到我脑海中,能够依稀分辨其中的不重复性。   “这里了。”我轻轻的自言自语,然后伸手从后面接过一个毛刷子。随着我的轻轻刷动,灰尘被扫到一旁,地上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符号:这里和其他的岩石不一样,应该是个整块开凿出来的井口。沿着这口井的边沿是一个圆,然后相距是来公分又套着一个大圆圈,两个圆圈有三层文字。   这些文字有点像是拼音或者蝌蚪,在整个圆圈内满满的铺着,也算是在xīn 奸g呆的时间长了,我还是认出了这种属于阿拉伯文字系列。   “应该是下面了我咳嗽一声,“约瑟夫,拍照派人送上去,喊你们教授给我翻译过来是嘛意思。”虽然我是被监视的对象,但是现在在行动上至少算是个指挥,我的命令很快被执行,照片以及拓片都很快的送了上去。   “呃,等等,”我把那士兵喊住,“告诉教授要快点破译出来!还有,你把破译的内容拿到了再回来   士兵把目光投向约瑟夫,这家伙在通话器中喊了几句,然后很快得到了上面的指示:按照我的要求办理。   我没有管他接着下令:“那根绳子来,然后是铅坠和蜡烛。”我指着这个井说道:“要是我猜测不错的话,这里面有古怪   这他妈简直是明摆着的了,石板应该收藏在某个被保护的所在,现在看起来这里是唯一有着保护阵咒东西的地方,若是有,只能在下面了。   那石板最初不也是从水井中挖出来的么?   绳子慢慢放进井里,最下面是个铅坠,然后点着一小节蜡烛——我们大约放了六七米的时候,突然看见那火焰开始摇动,随后猛然被什么吸引了似的向着旁边一偏!   有风!有空气!   这个消息引起了教授的激动,他问我:“刘先生,你能肯定石板在下面?”   “不能,”我实话实说:“但是下面可能性比较大。”   “好这货十分高兴,“有可能性就有希望——我很高兴能有你帮助我们。说实话,要是刘先生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话…”擦,这时候还不忘拉我入伙?   我当然是没给面子冷冷的顶了回去:“咳,教授,现在好像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吧?我是被逼帮你们的,你要记住!到时候还希望你遵守承诺把人给放了。”   “那是一定,一定他哈哈的笑了两声,我也呵呵配合着…估计现在我俩心里想的都差不多,看看能不能抽空拍死对方。   “对了,十几米深,下去了以后估计你通话器是不能用了——我想你给我个授权,下面我全权负责,不可能屁大个事都回来请示你吧?”   通话器中没有回答,我紧接着马上又说:“你放心,我不会和他们一起下去的。桑榆和十三少他们就不下去了,上来陪你,我带着约瑟夫和你的人下去就行了。”   教授还没回答,但是桑榆马上就反对了:“不行!不能你一个人下去   “没事,呵呵,”我伸手在桑榆肩膀上一拍,“下面不知道有什么,下去人多了也是白费——万一我要是回不来了,你们还要下来救我呢   “但是…”   “没什么但是,”我笑着面对桑榆,然后再看看十三,”好了,啥时候你也变得婆婆妈妈了?来,给我个祝福拥抱,祝哥得胜归来   “好吧。”十三洒脱多了,走上来就是给我一个拥抱,“小心点“你也是我松手的时候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稍稍用力——我在这里捡的一个小东西轻轻塞到了他手上。   桑榆脸微微有些红,在我放开十三之后并没有也轻轻张开了手,但是我没有拥抱她——我走过去直接把她搂在了怀里!   “你小心点   说完,我果断推开了她,轻轻拉起了她的手。   她漆黑如星的眸子中有种说不出的味道,没有说话,只是咬着嘴唇重重点了点头——此刻,她突然感觉到手中似乎多了个东西。   “好了,走吧我笑着转身,沿着几个士兵捆好的绳梯开始向下爬。   口袋中两枚路上捡的贝壳化石已经不见了。   第二百一十一章 入口   军用六头手电的白光在井里照射的时候是一种环状光晕,整个内井由此就产生了病态的惨白,所有角落暗影都丝毫毕露的出现在我面前。   仔细观察,这口井一直到十来米火焰偏移的地方,都只是简单的石块堆砌,没有任何其他东西,而再向下,光晕在一片黑暗中消失,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具体还有什么。   但是至少我能看到的环境中,这里是没有任何东西的。   好吧,下就下,没什么好说的。   沿着井口向下爬行,井口的微弱光线逐渐就在我头顶变成了一个圈,我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呼哧、呼哧不断,让我感觉稍微有些恐惧。   按理说我不该觉得害怕,什么鬼啊妖精啊都见过,但是人总是这样对于很多无知的东西害怕,真要是遇见了倒还不怕了。   就在我下降三米多的时候,我突然看见了一些文字。   还是那种阿拉伯文字,密密麻麻环绕整个井壁,这样一来倒像是某种奇特的祈文而不是咒符。这纹刻的规整文字最后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形,就像是麦加大清真寺的黑石形状。   根据先知穆罕默德632年率众到麦加克尔白举行辞别朝觐时抚摸和亲吻黑石时候所说的话,黑石是‘真主在大地上的誓约’,‘真主让我们借抚摸它、亲吻它得到益处,让每个渴慕它的人,都可来此受益’,具有神奇的力量,能够带给人希望和镇守邪恶。   那么,难道最后时刻索勒也觉得自己有所愧疚,认为自己得到的力量是邪恶的?   这就不得而知了。   头顶一个身距的位置传来约瑟夫沉重的呼吸和心跳,能感觉这家伙比我还慌——他压低了嗓子:“刘辟云,怎么不走了?”声音传到耳中的时候有说不出的古怪,就像是被掐着喉咙的猫。   同时一道雪亮的手电光照射到我的头上。   “把这该死的手电光给我转开,”我非常不满的开口:“要不然到了下面,我可不保证你能活着上来   “你敢约瑟夫重重的抖了下绳梯,狞笑起来:“现在我就可以不让你活着上来。”   “是嘛?这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了——在我看来,杀了你而找到石板和旱魃,你们教授能和我继续合作,但是少了我…”我悠悠说道:“估计你的rì子不会好过   “哼约瑟夫重重哼了声,随即马上换了个话题:“快点   说着,这家伙手中的电筒换了个方向指着我前面——在忍受我和面对教授怒火之中,这家伙很明确选择了前者。   既然他妥协了我也不打算继续,呵呵两声之后又开始向下而去。   几分钟以后,井壁赫然变宽,我面前出现了一整块的青石井壁,上面满布着粉末状晶尘,就像是某些厕所上的尿液结晶。除此之外这里倒是异常干净,没有任何蔓藤植物和菌类,就连青苔也没有。   “硝酸盐?”我从怀里摸出一个硬毛刷子,开始在井壁上唰唰的清理。这盐碱滩的结构也就这点好处,无论什么时候都比较干燥,也不会有适合的植物生长,应该算是万幸了。   很快,我把面前的区域清理出来很大的一块。   井壁上绘着三只弯角金羊,呈品字形排列,中间是个金色的太阳,射线状的光芒笼罩整个井壁。在光芒和三只金羊的下面有一辆马车,上面有块石碑竖立,而石碑前面则是一个匍匐跪拜的人。就在那人的背后是一排站立的士兵,它们形态各异,但都是偏偏倒到歪歪斜斜,看上去不像是正常人的样子。   说起来很简单,但是其实这幅石刻相当的大,看上去就连羊毛都清清楚楚——我似乎抓住了什么!   对了!   这整幅石刻虽然说是刻在石头上的,但是上面都是比较光滑,能看出当时的手艺极高,但是这太阳——太奇怪了!   我用刷子在太阳上面轻轻刷动,随着刷子一下下的动作,只见那上面居然悉悉索索开始剥落起来。一层层的粉末随着我的刷子动作开始落下,逐渐就出现了几个凹洞。   我用手轻轻抓了一点粉末,在手电光下看起来感觉像是石膏腻子之类的。按照猜想这就该是进入洞穴的关键所在了,最初应该被封起来了,但是经过几千年的rì积月累,索勒也没料到,在这种环境之中石膏会逐渐被腐蚀风化,然后变成了粉末,在刷子下就显出了原型。   不过既然他这样弄,这些凹洞就不简单了,绝对有机关之类的!就像是个锁头,找到了插钥匙的地方。   我随后在图上又继续寻找,终于,就在第三只金羊腿的位置看见了某个地方有点异常,似乎有缝隙,用手指抓住一扯,OK!   一根手指略粗的石棍被我拎了出来。这棍子差不多十几公分长度,仔细一看,上面居然有层黑乎乎的釉——陶棍?   有锁头、有钥匙,现在所差的就是一个正确的凹洞擦进去了。   很多小说故事里面都有这种场景,机关之外有什么谜语、线索,让聪明人找到正确的开锁方法,你要是相信的话——我只能说你是个二货!   就算是你自己的银行卡,你要么自己用,要么交给自己家人,到时候你自然会把正确的答案告知;而你不愿意给予的人,也不会给他任何线索——会在卡上留下谜语让自己后人来寻找线索?   只能说一句:是你想太多!   太阳图案上根本没有任何线索是让我分辨的,就算有只怕也是骗局——这种事情换人的话应该算是束手无策了,但是到我手上,嘿嘿,不难!   我伸手摸出文武笔,然后仔细找到整个图案的外框——不错,这里的图案有个很规整的外框,从外框上面能看出这图形全部在一起该是个正方形,所以我很简单就把在外图上起了八个点表示八门。   随后是太阳,我再由太阳作为基盘,于是乎这里就有了一大一小两个八阵图。从两个生门的位置我用法绳拉了一条直线,这直线正好经过了一个凹洞。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就是钥匙眼了!   其实无论任何人,在选择的时候都会遵循内心的感觉,而这种选择在法门中人眼中其实都是一种本心。本心能够指引人趋吉避凶,所以生门在大多数时候都会被选择成关键所在。   当然,我也不会就这么随便试了,我有双保险!   “阴眼   我心中默念一声,再睁开的时候世界又恢复了我最常见的冥冥之境中。   果然,我面前的太阳是整个图案中唯一有色泽的——但是其中居然有两个地方微微有着淡金色的光芒,犹若指引我这才是正确的道路。   尼玛,奇了怪了,怎么会是两个……唰的一道光又照到了我脸上!   “嘿,你在干嘛?”正他妈思索呢,上面那王八蛋约瑟夫就是一嗓子,“快点   “我快你妹!你没看我正在考虑问题?”我下意思头一偏开骂,“你要是受不了滚上去,少给老子碍手碍脚的   “你这家伙重重的喘了口气,把满肚子火气压下去,“博士那里已经翻译出来了   “好,你叫他们给我拿过来。”   这教授真他妈有点本事,说实在的,那古伊斯兰语和现在的差别不是点吧点,再加上各地的差异、俚语、特定称谓…数目繁多内容巨大,我国预言研究这方面尚没有一套完整的古语译本,谁知道这家伙到弄出来了。   教授彬彬有礼的外表下,谁知道又会有这么一个狂热的纳-粹心结呢?跟个双头蛇差不多…   双头蛇?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难道这里不是单一的锁眼和钥匙对应来打开?   那这里究竟是两把钥匙,还是一把钥匙开两个锁眼呢?若是两把钥匙,另一把在那里?若是一把钥匙开两次,那么究竟谁先谁后?   我陷入了两难的局面,就像那句名言说的:Todoornottodo,it’saquestion!   做还是不做,是个难题!   思考中,一个卷筒被从上面用绳子吊了下来,我接住,打开,上面是关于那段井口的译文:当太阳的光芒照耀大地,金色的羊带来了希望,恶魔也随之而来!我在此祈祷,永远不要释放出恶魔,它带来的不止是生存,还有死亡!   这里我就弄不清楚了,为什么这么一段话会拥有封印的力量,呃,是不是从他们的经书上抄录的?或者是由祭师之类主持的?   这永远都是个谜!   但是我至少可以肯定,这里面就是我们所寻找的石板!   回到钥匙的问题上来。   陶棍既然找到了一根,那么若是这里需要两根才能开锁,那么必然这里还有另外一根——道理很简单,他既然把一把钥匙放在这里了,那就没理由在其他地方收藏另外一把。   若是找不到,那就说明只有一把钥匙开两次了。   说干就干,我很快把所有上面再仔细清理了一遍——果不其然,我刚才漏了!   就是那排歪歪斜斜的士兵!   那些士兵的上半身看起来歪歪斜斜,其实并不是原来的本意,很简单,那里放了第二根陶棍!   陶棍虽然不怎么收到外力的影响,但是那填充在陶棍和凹槽缝隙中的石膏,也和上面的一样变成了粉末,所以图案开始变形成了个奇怪的歪斜状。   失误!我心里暗暗叫了声侥幸,把陶棍插进了凹洞中。   第二百一十二节 尸蛉   陶棍擦进去以后用力一按,就听见嘎嘎几声…   你们多半会认为这会像小说中写的,什么机关开动石块移位,露出个入口之类的——呃,那是小说看多了!   一部能维持几千年的机器,真不知道那齿轮之类的东西是用嘛做的,不锈钢还是合金?   实际情况是这样的:按下去之后整个图案发出点轻微的响动,沿着几道光芒线条出现了明显的缝隙,那形状是一道门——简单的杠杆原理,随便点石头就能砌出来。   我扣着这石板的边缘用力一拉,哗啦一声,整个石板被我抽出来了一部分!   计算下石板的大小和厚度,我双手发力把石板猛然抽了出来。   “啊,找到了?”上面传来约瑟夫惊喜的叫声。   那突如其来的重量让我手上一沉,但是我依旧稳住,把这石板用绳索捆了起来,“拉上去,这算是文物了。”我交给了约瑟夫,“这是入口,不是我们要找的   打杂的,自然要做这种打杂的事情嘛。   面前出现一个甬道,长宽都不过是一米,墙壁全部是成块的青色盐岩,里面非常干净和干燥,没有积水也没有异物,只是地上有着粉末状积尘。   我慢慢的把身子靠近,抓住石壁上的凸起开始移动自己进入其中。   身后传来细琐的声音,约瑟夫和两个手下跟我一起进入了甬道。   好吧,找个机会把这仨货全部干掉!   我给桑榆和十三的贝壳化石,其实是个很简单的暗示:贝壳=备,也就是叫他们准备的意思。我出去的时候也就是说叫他们动手——大家配合的时间不短了,猜他们也知道。   甬道总共也就十来米长,当我们爬出来的时候已经惊呆了——巨大的空旷洞穴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就像是冰中的水泡一样,盐碱湖在干涸的过程中留下了一个洁白巨大的洞穴,墙壁、地面都是白色的六边形晶体,也不知道是哪一种的盐类。   放眼过去,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墙壁,上面明明白白有道小门,而从我们这里到门的地上,全部是一块块灰白色的石板所构成的。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和身后的甬道,则应该是青石铺成,一个面积不算很大的石台。   我左右观察,旁边几个家伙也不敢乱动——突然面前的石板一阵颤抖。   “嗡   哗啦声中,一块块石板居然立了起来,下面如同浓雾一般出现烟雾托着,就在短短几秒之内居然…居然跑了?!   顷刻之间一块不剩!   我和约瑟夫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石板逃命似的一哄而散,露出下面白色的盐状地面,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尼玛,这是什么意思?   骤然之间,石块路连接的尽头那堵墙壁,缓缓的像是肥皂泡一般幻化消散,居然整个开始扭曲、变形,最后在我们眼前嘛都没了?   这还真是…奇葩啊!   “没石板了还不是得走?”约瑟夫居然这时候咳嗽一声装起了大个,手一挥,“过去再说说着就带队朝前而去…   好!你他妈给老子走,哼哼!   这盐要是没问题,老子跟你姓!不过也好,这家伙要是自己死了,我倒算是少了件事——正这么想着,就看见约瑟夫抬起了脚…   擦!他居然只是抬起了脚,那最后一步却没有迈出去。   傻瓜年年有,今年特别多。约瑟夫没走,但是他手下一个家伙居然傻不愣登就一步跨了上去!   他刚刚走出去几步,突然发现身边人都不见了——转身过来正要开口,那沙子已经沿着他的腿流了上去!   不错,就像是活物一般沿着他的大腿开始向上流淌!   他顿时惊恐了,嘴里一声大叫转身就想朝我们跑过来,这也只能是想想——那动作看得出来是想跑,但脚却没有离开地面!   这货哇啦哇啦开始吼,一边吼一边挥舞双手,我还没来得及想出任何办法,他已经被这砂子覆盖了全身,就像全身沾满面包屑的老鼠——只是短短几分钟!   不光是身上!   从他变得呜呜咽咽的声音中能感觉到,这东西不但覆盖了身体的表面,甚至沿着气管、食道进入了身体内部…同时开始一点点的变矮!   快!   很快!   奶油老鼠在我们眼前一点点、一点点的陷进了白色盐砂中,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分钟!   一切恢复,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个人一般。   约瑟夫这才回过神来!   那货脸色铁青惊恐不已,刚才若不是一时jǐng觉少走了一步,那就该改名叫做约瑟夫老鼠标本了。他猛然转过身来一把抓住我的领口,唾沫直接溅到了脸上:“你想害死我?”我眼前的指骨开始发白,伴随个一张一张的鼻孔,“我,我先弄死你   啪,啪,啪…   杀神刃很有节奏的拍着这货的大腿根部。   这突入起来的寒意让他猛然一个激灵,松开手兔子似的跳开几步就抽出了枪:“你、你想死?”   我把杀神刃轻轻回鞘,咳嗽一声,“我害你?我什么时候害你了?你自己说要走,我又没喊你走,对不对?我可什么都没说就站这里了我哼了一声语气渐渐严厉了些:“教授叫你下来听我指挥,你问过我没有?”   我顿了顿,声音悠然:“这是你肆意妄为的后果   “你他牙齿咬的咯咯响,“你怎么不说?”   “我说什么?你给我时间说了么?”我满不在乎的转过身去:“小子,跟哥后面才是王道,别自以为有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能他妈的带队了——来,给我把匕首。”   直接无视他的威胁,就这么伸出了手。   约瑟夫恶狠狠的盯了我半天,才从腰间摸出匕首递给我,“我jǐng告你,你要是…”   “啪   我把匕首扔了出去。   匕首落地却没有什么动静,只是这样静静的躺在盐地上面。   “看,这盐砂地不知道是有什么古怪,能够对活人产生反应,对于死东西则是没有,”我指着地面说道:“等一下,看看匕首会不会沉下去。”   匕首会不会沉下去?   约瑟夫是不懂,但是我明白这只是看看那白色盐砂一样的东西是只对血肉有反应,还是万事万物都有——试探的目的就是这个。   稍等片刻,只见那匕首慢慢在砂中开始下陷,仿佛是支持不了重量的肥皂泡。我小心翼翼的查看这过程,果然如我所料匕首表面并没有被盐砂所覆盖。   要的就是这个。   接下来我把口袋中的压缩饼干、肉条都抛了进去,所得到的现象和匕首抛进去同出一辙!但是奇怪的是这沙砾一般的地面居然像波浪般有了起伏跌宕!   我脸上微微抽动——擦!这里居然遇见了这种怪物!   尸蛉!   尸蛉这玩意儿就连我们法门中都不知道它究竟是从那里来的,没有固定的产生地与原因,只不过但凡它出现的地方必然伴随大量的死亡气息。有一个说法是这样的,尸蛉是属于地府或者冥界的产物,在地狱传说中三途河、中国传说中的忘川河畔就有大量的这种虫子,它们包裹着数以万计没有渡河费的冤魂,让他们永远留在河边成为新来者的垫脚石。   这一切在我脑海中固化了的思维被眼前的一幕所推翻,很显然,这里的尸蛉是有人专门召唤、安置的,让它们防守着那重要的石板。   可以猜想,控制尸蛉的力量也是同样来源于沙姆巴拉洞穴。   我走到青石太的边缘蹲下,看着这种恶名昭著的怪虫:在我抛下东西以后,这看似平静的沙面已经宛如翻滚的波荡一般激荡不已,无数虫子从外面挤过来,把前面的虫子推到岩石边缘瞬间消失,接着后面的又继续推动前面的尸蛉…死掉的尸蛉就变成股淡淡的灰色烟雾消失掉了。   似乎是被阳气或者血肉所吸引。   我拿起水壶朝下一倒,壶里的清水哗哗淋在上面——那感觉像是朝着雪堆撒尿,淋到那里那里就是一个坑。   瞬间大量的烟雾出现,打着旋重新钻进了沙堆中。   这东西说起来可怕,但是真要对付也很简单——水,或者是盐都能消灭它们!   约瑟夫一直默默看着我的动作,开口的时候带着惊喜:“嘿,这种怪物居然用水就能消灭了,我们马上回去——呃,需不需要我们通知上面给我们弄水来?”他的眼神飞快的在我面前扫了扫,说到一半临时改口。   这回学乖了,知道要请教我。   我估计了面前这块区域的大小,然后再算算深度,随后我很快的摇了摇头,“没用,太多了。水固然可以杀死它们,但是那要求的量太大,不但是要杀死它们还得把死后的这种黑气稀释,不然很快就会凝结。从这里的量来看,你用两三家消防车来冲估计就不够,最少得是一条地河才行。”   “这么多?”约瑟夫才诞生的那点欢喜被我一句话拍碎,不由得脸色有些发白,“我们多叫点人在上面烧水直接引下来,你、你要不是试试?”   “没可能性的,不试了。”我想了想,“算了,这样吧,我想办法把那些石板弄回来,直接踩着石板过去好了。”还有句话我没说——要是把这些尸蛉消灭以后,那消失的墙壁和门不回来,那怎么办?   我偷眼看时发觉这家伙的脸色更白了!   怕了?那就好!这正是我想要的。   第二百一十三节 尸魃   “阴眼,开我猛然睁开右眼,和上次在祖虢指导下使用的情况差不多:我笔直站立,左手捏地藏王佛印右手一个拈花尘世指法,口中念诵:“离婆离婆帝,求诃求诃帝……众苦充满,甚可怖畏;敕,阴冥地藏,借我九地之气   一切照旧变得稀薄迷离起来,我的目光透过世间一切直达阴冥,面前的一大片尸蛉在眼中像黑色的头发在不住的蠕动,时高时低恍若活物。现在没时间管这个,我略略低头看见面前的阴冥好似冬天的水塘,上面浮沉起伏着烟雾状冻气…口诀念诵完毕,我伸手就这么一招——水龙一般腾然而起一道冰透心底的寒意!   这道阴冥气息在我的指挥下化作绸缎般的铺到了尸蛉地面上,就在起初石板的位置形成了一条新路——几乎同时我的眼角看见了无数光点。   还没等我看清楚,轰的一声,先前逃掉的石板全部冲回了原来的位置,直接扑到上面就开始舔食那黑色的阴冥气息,不时发出满足的支支吾吾,用一种我不明白的语言交流。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热闹非凡。   如我所料,这石板都是应该是盐岩镶嵌了俑玉胚一类的东西,所以就成为了缚灵的工具,把鬼魂囚禁其中成为灵体,本身也就有了趋阴避阳阴气为食的特性。   这他妈坑爹的战略战术,若不是我下来,他们还真只有学学电影中的场景,射个钉绳弄条悬空绳桥来——至于过去以后有没有墙壁找不找得到门,那又再说了!   石板很快在地上重新铺出路来,我连忙踩上石板背面朝着对面奔去——没想才跑几步后面传来了喀嚓喀嚓的脚步声。   擦,没想到这家伙还跟上来了。   尽头又是一个石台,这里已经是整个弧形穹顶的下端了,高度只有三四层楼的高度,青石墙壁上居然是整整一组的壁画和文字,下面是道不高的小门。   我能看明白壁画但是不懂那文字,原本说起来该是不明白意思,不过知道了楼兰的故事以后就简单了,半蒙半猜我找出了其中的意思:前半段和猪腰教授说得差不多,但是后面却不是因为什么良心发现或者说众叛亲离而造成了楼兰的衰败,而是源于不死士兵对其他人造成的传染——按照索勒的话说,那驻守在河口引水的士兵最初被当成了英雄,很多人都前往进行犒劳,虽然在索勒的控制下这些士兵没有攻击楼兰臣民,但是后来却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有个放牧的小女孩,每次经过都要和那些士兵交流,虽然没人听却喜欢坐在旁边自言自语。这样过了很久,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女孩在某个晚上居然变成了和不死士兵一样的…怪物   而且不受控制!   由此就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感染,最后在索勒下令屠杀以后才最终得到了控制,把新产生的这种不死之人带到了沙漠深处的某个地下洞穴封锁起来,然后开始屠杀这种不死的士兵。   索勒才真正发现了自己所掌控力量的可怕之处!他想要毁掉石板,但由于这是神灵赐予的所以不敢,只能全力以赴制造这个地下洞穴来收藏石板,同时请求龟兹DA法师的帮助,把这里彻底封印起来。   这么一想就说得通了!   这个说法要说得通多了,至少我知道我国现在在罗布泊所设置的军事管理区,对我们内部人员所宣称的就是:寻找和防备由于核爆所造成的异性生物,并研究其结构。   应该是当年那些不受控制的不死之人被找到了吧?   我看了这么久的壁画,其实想等那二货约瑟夫率先推门进去,不过等了半天他居然在一边折腾自己的装备,死活都不会抢先进去——我叹了口气,很小心的把横着的石梁取下,然后静听一会。   抓住某个凸起朝外一拉!   石门发出嘎嘎嘎嘎令人牙酸的声响,在我拉动中缓缓打开,这时候约瑟夫和那剩下的士兵也过来帮忙。不过这两家伙都躲在我的后面,最靠近开门位置的还是我,擦!   就在门被推开一条缝的瞬间——   我突然朝后一仰头,随后抬手猛然一挥。   银色的刀光化为一道闪电划破黑暗,就在此时,一只肥大的虫子从黑暗中飞了出来直扑向我!   “唰   锐利的杀神刃将飞射而出的东西一分为二,漆黑的液体和腐臭的气息立刻蔓延开来,伴随一股令人头晕的冲击波,整个洞穴开始动荡颤抖起来——噢,不!是下面白色的尸蛉开始翻滚跳起!   那分成两段的虫子在地上挣扎,拖着乱毛线一样的肠子试图站起来,我手腕一翻出现一张符纸燃起,扔在了上面。   伴随恶心的吱吱声,它很快成为了一坨焦炭。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出现,像重锤砸在每个人的心头——不需要指示那俩已经退出了很远,差不多都站到了石台的边缘,举起手中的武器!   这他妈的纳-粹科技产物,怪模怪样也不知道干嘛用的手枪。   门赫然洞开!   放在地上的高强度军用照明器的光芒下我们看清楚了这个怪物!   “OH!MyGod   就在那怪物出现的一瞬间,那士兵失神般的抬起头来,他手中的武器差一点因为自己的不小心而掉在地上,还好在滑落手掌之前又被主人重新抓稳!   由此可见这震撼是多么的巨大!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巨大、臃肿、肥胖带着畸形的身体!   这东西看起来像是人类,或者说曾经属于人类,但是现在这里只剩下一具发胀腐烂的尸体。他的皮肤下面如同冲水气球一样膨胀起来,硕大的脑袋卡在肩膀之间,脖子位置是个凸起的圆环,满脸的肥肉不停的动弹,流淌黑乎乎的液体。   唯一的亮点在于这家伙的头上卡着一个暗金色的环,就像孙悟空头上戴的紧箍咒——不过这玩意儿我猜应该是某种王冠之类的,只不过对于现在的身体来说太小了,卡在肥肉之间如同大象身上捆了根人类皮带,把周边勒破皮肤深陷入肉——那口子随着肥肉的蠕动,不断朝外淌着…尼玛,这里除了黑水还有虫子!   不放弃的念头让他始终带着自己的王冠,所以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他最终选择了留在这里,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变成了它们中的一员——巨大的腐尸王者,尸魃!   肥大的身体在窄门之间猛挤,噗嗤一声又流淌了无数的黑水,其中还有某些代表尸虫的白色和代表器官血肉的暗红——当然,我偷瞄了一眼,那石板路依旧在原地没有离开,所以还算有退路。   约瑟夫抬起一只手但马上又放下了——他喉结蠕动,把可能涌上来的东西重新压下去,不过他很快发现了这样只会起到反作用,于是把一种期盼或者说是可怜兮兮小受的目光投向了我。   既然这样…   哥的表情一如既往,淡定而且优雅,冷静的声调就像在解说动物世界:“好吧,这是你们教授要的东西——呃,收下吧,不用客气了   在我目光注视下约瑟夫终于忍不住了——波涛汹涌地从嘴里开始哇哇猛呕…   “哼哼,咋了?”我继续嘲讽,但是手中的杀神刃和符纸已经准备就绪随时可以暴起。就在怪物出来的瞬间,我已经举起匕首指向对方——那怪物现在正在努力把后半截身体从窄门里弄出来,手掌上的十根手指现在已经变成了肥大的胡萝卜,透亮发黑,抓在石壁和门上一使劲就破个洞流出汁水…   “吼   尸魃张大嘴巴叫了一声,我也不明白是因为痛苦愤怒还是其他原因,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相反,就在尸魃还卡在门中的时候,我已经身影一晃朝这巨大的身躯冲去!   我的目的很简单,无论他骡子是马,试试再说!   先打残,然后再试着捕捉这家伙。   僵尸只要进化到了第四个级别就拥有了一定的智慧,更别说现在面前属于第五个级别的魃怪——它虽然是侧着身子超外挤,但是先伸出来的右手也能阻挡和攻击。   尸魃呼的一声扬起手朝我抽来,作为这种邪恶的产物,我本身的阴阳家味道已经让他极度不爽了。说不定这货心里还很愤怒:我到底招谁惹谁了,躲在地下你还要来我面前?   我自然没时间来管这些事,面对夹杂风声呼啸而过的巨掌,就算不被击中只是粘上一星半点也能让我恶心个够,于是我侧过身子朝旁边腾挪让过,伸出左手。   随着我手指上的镇尸符亮出,伴随青色光芒的力量使得符纸瞬间燃起,随后向前一指,那符纸带着火焰和一种说不明白的波动从天而降,缠绕在那象腿般粗的手臂上。   那一抓拍空的手掌还没有到达自己想要的位置就快速的收回,惊恐得试图躲避,但是我这一招确实太快了,就在那电光火闪的瞬间已经钉到了手臂上!   第二百一十四节 活捉计划   镇尸符带来的火焰在瞬间包裹了整只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让它整个手臂开始蒸发出大量黑色和灰色的气体,同时犹如放掉气的皮球一样缩小——这可不是开始起阵时候所用的镇尸符,而是出门之前在家里带来的老货:朱神砂、糯米、雄鸡血、墨、米酒这几样来调和的墨汁,而纸张在下姜黄粉染色的时候也同时撒入了一定量的桃根粉末。   尸魃不是小怪,对付它也不能使用替代品。   我迅速从口袋里抽出法绳备用,但是还没等我抽出来,尸魃突然嗷嗷两声,嘴一张喷出了一股黑白色的液体!   确实是黑白色!我都不知道怎么来的!   那液体淋在手臂之上,火焰顿时就灭了。   我大惊失色连忙后退几步,这才看见石台上的水渍中蠕动不已——居然喷出这一口是黑色的水裹着无数的尸虫,保持白色幼虫状的东西居然吃掉了我的符纸!   吃掉符纸的幼虫开始变黑然后掉在了地上,剩下的却以一种敏捷得不像话的速度重新爬到了它身上,随便找个地方就钻了进去!   擦,太恶心了!   但就在同时我看见一闪——从我身边一道光亮划过,随后就是嘭的一声!   那怪物脖子上那凸起的肉环已经被击中,弹头溅射出银色的液洒满了怪物的上半身。   尸魃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狗一样狂吼起来!   “我cāo我退开两步刚要转身阻止,只听后面啪的一声脆响!约瑟夫不由分说就是一记耳光,“他妈的,谁叫你开枪?”   这货把受我的气一股脑全部发手下身上了!   那士兵挨了一耳光不敢还手,反倒是站得笔直,脸上个巴掌印清晰可见。打都打了我还说毛,转过头继续看!   那银色的液体尸魃皮肤上流淌,上半身居然就这样开始发黑,随着那黑色区域的渐渐扩大,最初的脖子部分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肉眼之下看见那块皮肤带着肌肉似乎硬化了,而且犹若褶皱似的一块块爆裂开来!   尸魃的身子左右晃动似乎很痛苦,嘴里开始不由自主的朝外咕噜咕冒着白沫。   一枪死?尼玛,没这么悲催吧,似乎太容易了点?   “呜呜…嘭   就在我还没想好需不需要布阵的时候,这家伙从门里挤了出来!   我一掉头,闪!   一个肥大的身子勃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不知道挤碎了多少器官内脏,整个石台上如同下雨似的各种落,肉块、腐液、尸虫…形形色色多姿多彩,我半路停下看的时候简直吓了一跳!   幸好跑了,现在那俩货正在手忙脚乱的抖着身上的虫子!   紧跟着另一个东西走了出来!   看衣服服饰显然就是盐砂上陷落的那士兵,现在他双目无声的朝外走着,脸上身上都破破烂烂像是从茅坑捞出来的——尸魃转身一把就把他抓到了手上!   然后是把头埋进了那士兵的腹部,似乎在吮吸或者撕咬什么…“擦,原来是这样我顿时明白了尸魃所做的事情,于是迅速改了主意喊起来:“你俩干嘛?跑啊   那俩货此时才发现我已经跑远了,顾不上再弄身上的脏东西就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说实话这时候尸魃并没有攻击他们,可是这种恐怖感瞬间让他俩已经慌了!   在约瑟夫的一挤之下,那士兵居然一脚踩空跌到了盐砂地上。   “尼玛!傻逼啊这货他妈的死不足惜,但是你能不能别给我找事啊!   我冲到石台上对着约瑟夫就喷:“尼玛,那是你亲爹啊?你看那货出来了还送菜过去,怕我们死不了还是咋的?”   约瑟夫这时候也不敢吭气,只是紧张的盯着脚下石板咔嚓咔嚓的猛跑——这时候很悲剧的石板也开始逃窜,整个路上不断有石板离开道路奔跑,让道路变得斑驳陆离!   那货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他死命的奔跑,不断左突右闪跳跃翻腾急速前进…终于,他在距离数米远的一块石板上猛然跃起朝着石台前面的石板飞来——呃,异变突生!   那石板在它跃起的时候突然动了动,然后箭一般冲向了远处!   “啊他脸上的希望顿时变成了绝望,死灰爬满了这货的脸,整个脸上都是狰狞和恐怖造成的扭曲!   他已经绝望了——眼看就要落下!   短短几秒钟之后这家伙就会变成个死人了!   但是他妈的不能让他这样死!我心里咒骂着把法绳呼一声扔了出去,那货一把抓住被我使劲一拉…借着这一拉之力,那家伙在空中冲过了好几米,重重的摔倒了石台上。   几秒钟过后。   “啊。”他呻吟一声慢慢转身站起来,脸上已经被划出了几道血痕,“刘辟云,谢谢看着我的眼睛已经没有了暴戾和仇恨,反倒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没、没想到…你…会救我。”不住口的呼呼喘着粗气。   “不说废话,看看那怪物   尸魃在短短几分钟之后明显开始转变,那股股腐气进入它身体之后,全身开始如同出汗一样的涌出了大量清水,而且硬化的皮肤咔咔作响开始脱落,整个人迅速小了一圈!   那样子就像才出的《七龙珠》漫画书中那美克星弗利萨三次变身的感觉。   这就对了,尼玛,尸魃虽然造就腐尸,但是本身绝对不是这幅腐烂的模样!   那家伙没有过来,我还得把这家伙抓住!   我迅速转头问他:“你们抓这家伙有没有准备什么东西?”现在只有看他们准备的东西有没有合用的了!   约瑟夫还在平复中,被我一问也懵了,结结巴巴的开口:“我们,我们准备了网枪和鱼钉枪,都是特制的。不过现在全部在外面。”边说这家伙边盯着对面的尸魃,转过来又看我——这货明显心有余悸根本不敢把视线离开我。   我脑子一转有了主意:“好,你现在上去喊教授再派几个人来,我在下面盯着——估计那货不一定敢过来,你快去快回。”   这话简直是天籁,那货顿时就冲了出去。   我盯着尸魃的一举一动,心中也转过不停:其实尸魃能不能从这里过来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现在多了一具尸体,刚才又给那家伙进行了两次攻击,别的不说,它这种有智慧的生物绝对会等恢复了平常的体态才会来袭击我们,虽然不知道时间多长,但是等他们拿东西下来是绰绰有余了。   而且还有一点,只要有了战斗减员,那么下次再来的人就不是两个士兵了,最少也是他们一多半的人数,留在上面的桑榆和十三更有把握挣脱然后全歼这些家伙。   甬道中的脚步声响起距离约瑟夫离开只有短短十分钟不到,在此期间我没有看见那第二个士兵出现,但是尸魃明显知道这一点——它就站在那石台上等着,不时朝我看上几眼。   在这期间它的身材再一次缩水了三分之一,但是现在依旧不是常态。我猜他应该会等待更多的尸体让他吸收,然后进行下一步的蜕变之后才来攻击我。   我那张符纸、手中的杀神刃、以及身上的灵晕,都让他不会轻举妄动。   魃——毕竟是有着普通人智商的怪物。   下来的人不单单是士兵,居然还有教授和那女人。一连串的人从石洞中钻出来,我数了数居然有十六个,这么看来留下看守桑榆十三少的人还有六个。   前面的人立刻端起了手中的武器指着尸魃,丝毫不敢大意。   “刘先生,”教授首先看看那尸魃,发现只站在对面而没有过来,这才放心给我打招呼:“我手下的减员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对于他们的肆意妄为我深表遗憾,接下来我将亲自指挥人员配合你的行动。”态度相当客气,看来约瑟夫上去把那俩货的死亡说成了是自然减员?   不过更好的消息是这家伙由于害怕,居然把猪腰教授也忽悠下来了。   六个人,那就不是问题了!   “你下来自然是最好的,”我咳嗽一声:“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那是,哈哈,还请刘先生多费心,”教授笑着说:“务必是要活捉的。”   “想活捉就要看你们的设备了,”我指指对面的尸魃,“我的符咒已经试过了,能造成伤害——但是可惜的是我的东西都是杀死它的,没有活捉的可能,要想活捉你可能得看你们的装备给力不了。”   “没问题,全部东西都在这里,请刘先生安排就好了。”他抬起拐棍指指身后的箱子,两个士兵马上走过来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取出摆在我的面前。   网枪有两把,能射出尼龙绳所编的网;加强版鱼钉枪,一米多的钢制长矛射出去,能把尸魃钉在墙上;高效能压缩乙炔切割机,看来是准备切割尸魃所用;除此之外还有几把带铁钩的刺枪和高能燃烧弹…   “教授,你这是准备抓野猪还是大象?”我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你就准备了这点东西就来抓尸魃?未免太天真了吧   教授嘿嘿笑了,“刘先生果然是专业的,知道这些东西对付不了尸魃。不错,我还有其他的。”他说了几句德语,旁边一个人连忙走过来递过一个不锈钢手提箱。   咔哒一声轻响,箱子在我面前打开,里面海绵体凹槽中躺着三个亮晶晶的瓶子。   第二百一十五节 碎尸活捉   第一瓶我见过,那闪烁着金色流苏般光芒的淡黄色液体和上次十三使用的差不多,应该也是上好的佛油。我把瓶子轻轻拿在手上观察——还没打开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是檀香和酥油混合的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真是有办法。”且不说这佛油的效果如何,单单这数量就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凑齐。   第二个瓶子是清水,但是感觉晶莹剔透宛如水晶,在瓶中静静的躺着就觉得圣洁无比。不用说了,这估计是圣水,还是来至梵蒂冈的圣水。   这两个瓶子都是好东西,但是可惜我用不来,只能拿起了第三个。   第三个瓶子中显然是血液,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我轻轻拿起闻闻,普通的腥甜带着点点酸涩很明显是鸡血,这情况下装逼我也得硬着上了:“十五年的雄鸡血?看不出来你们还找到了这个东西我对着电筒眯起眼睛,假装在观察成色。   教授点了点头肯定我的猜测,“不知道刘先生合用不?”   “还行。”我很快把尼龙网铺在地上,然后取出九个小铜铃铛绑在上面,“好,把鸡血抹上吧。”说起来僵尸这类东西虽然厉害,但是毕竟有很明白的弱点,也被我们法门研究了几千年,我这个九锁网虽然不能完全限制它的活动,只要可以暂时困住就行了。   我从中选了几个看起来好点的人,然后讲述我的流程。   就在我安排这一切的过程中,那边的尸魃并没有把我们留下的军用灯毁坏,所以能清晰的看见从洞穴中走出来了第二个士兵的腐尸。腐尸出来的时候这边众人一片哗然,都不能专心听我讲解,若不是教授咳嗽两声说了话,估计当时就压不住了。   一段德语的讲话让所有人才收了心,看那意思也就是打气鼓劲之类的,中间还指了指我,或者是吹嘘一下让那些人觉得按我说的做靠谱。   这才顺利吧一切讲完。   我回头看的时候那尸魃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吸收,身体在进一步的缩小,我没有耽搁就动用了阴阳,再次把石板架设出来。   “记住,所有人都不能踩到石板外面,出去了就是个死字我说完以后,手持一把和约瑟夫一样的枪就带头开始朝对面奔去。   那尸魃也不简单,我们才跑了一半就发现了——它猛然把身边的腐尸推开,然后猛然朝我们冲了过来!   “开枪   我举枪就是嘭的一声,在它还没有冲下石台就击中了这货的身躯。   但是此刻已经不是刚才那,那银色的液体只是造成了短暂的停顿,并未能和开始一般限制它的行动——尸魃只是全身摇摆几下,朝我们张着大嘴一声嘶吼。   我脚步不停朝前猛冲,伸手在空中一挥手——身后猛然就是砰砰砰几声,那尸魃身上顿时皮开肉绽又爆出了几个血洞!虽然说我们这几枪没有伤害到它,但是这夹杂恶臭的东西不由自主被那巨大的冲击力打得朝后退了几步,我借着这时间差猛然跃起落到了台上。   那尸魃差不多已经贴在石墙上,而现在里面流出来的已经不是纯粹的黑水了,暗灰色的液体夹杂肉块滴落,根本不像开始那样。   尸魃没有任何的耽搁就朝我们冲来,紧跟我上台的士兵连忙举起长矛指着它狠狠刺去——第一时间就刺中了尸魃的身体!   尸魃如同雷击一般朝外退去,那长矛刺出的伤口居然瞬间焦黑了。   那矛头涂抹了圣水,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杀伤力。   我身后的士兵纷纷上来,看到这一切让他们增添了无比的信心,按照我的安排全部就位。   在几次试探性的攻击之后,尸魃不得不停止了自己的行动,它笨拙的移动身体,阻挡一次又一次的刺枪。现在它需要的是腐尸来恢复自己的身躯,若是恢复以后自然能轻易的消灭我们,但是现在它发现面前的人并不容易对付。   这些纳粹的士兵单独放在外面,最少属于特jǐng之类的人物,他们在恐惧消失以后的攻击相当专业,可以这么说,如果不是需要活捉,尸魃可能几分钟就会被撕成碎片。   尸魃发出一声怒吼,它原本就没有残留太多的理智来分析这些东西,现在威胁感让它更加感觉愤怒。它张开嘴巴猛然吸气,明显可以看见肚子在瞬间开始发胀。   “擦!当心喷毒我猛然大吼一声抢过旁边的鱼枪,来不及瞄准就朝着肚子开枪。   我一直对于这种腐尸和尸蛉的关系没搞清楚,也不敢断然近距离攻击,我猜测这家伙看起来像人的身体内藏了无数虫子,就像承载了无数飞机的航母,随时可能爆发出来袭击我们,那后果我可以明确应该是巨大的。   我这一枪轻易撕破了尸魃的肚皮把它钉在了墙上,就像是扎破了一个没充满气的皮球。这种感觉就算不是疼痛也绝对不会舒服,那尸魃开始咆哮,但是我明显的熟视无睹,随着旁边的几把钉枪射出,嗖嗖嗖的声音过后是金属击中石壁的巨响。   那加强版钉枪带来的巨大拉力在尸魃身上撕裂了一个巨大的伤口,从左肩一直漫延到了后腰,那伤口中明显看出无数灰白的肥硕虫子在翻滚,或者是掉在地上很快被我们用长矛刺死。   我举起手来。   “后退   一直关注我的约瑟夫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大叫着冲上来,旁边的士兵则是很快后退。就在同一时间,约瑟夫手中的网枪扣动了扳机,白色的尼龙网喷射而出把尸魃包裹其中。   同时我手中已经扔出了符纸,在落到网上的瞬间发出了一道光芒,然后九个铃铛全部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就像是号令一般,尸魃的尸体开始不住的抖动,就算固定它的钉枪继续撕裂身体也无动于衷——那些白色的虫子从它的伤口、口鼻入cháo水般的倾泄而出,甚至不少直接破开皮肤冲了出来落到地上。   顿时地上出现一块白色的毯子,然后疯狂的四散逃开。   圣水和佛油被泼到了虫子身上,就像是热油泼到了冰块上,那些白虫子瞬间僵化然后缩小,很快在中间直接被融化了。我没有使用阴眼,因为在刚才的召唤中我已经感觉到了有些失控,像是开车时候无法掌控的方向盘,这也许是短时间两次召唤冥界之气的后遗症。   但是我能猜到,阴眼之下这会有一些光芒从圣水中蔓延开去,很快在这些虫子身上爬满覆盖,就像是裹了层糖衣的面包圈,随后白虫子立刻僵化像是被冻僵的果冻,然后被吞噬掉。   极少数的虫子躲过了这一次圣水佛油的攻击散开,但是迎接它们的是高温火焰,从喷枪口出现高达3300°C的温度直接把这些家伙烧成了一个个豆丁大小的焦炭。   这时候我才靠近了尸魃。   我举起一把巨大的砍刀,然后用力挥下。   凝结在刀身上那符纸的光芒第一时间得到了宣泄和释放,它化作了无数的细纹伴随刀刃狠狠切进了尸魃的身体,然后破开一切阻碍——伴随一生沉重的声响,尸魃那高达两米多的身躯上一块肥大的手臂被我砍断,然后掉到了台上。   随后尸魃的身躯就像不堪重负的积木一般崩塌,摔在台上变成了几个肉块:头连着身子的大部分和右腿;左腿带着盆骨被扯出来;肚腹一大块腐肉带着肠子;还有一些散落的器官…   “OK,活捉了我挥挥手,后面很快就出现了几个拿着钩子的家伙,他们把这一块块的器官装进箱子里开始搬运,教授这时候也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刘先生果然厉害,我们的工具被你发挥了最大的效果,”他阴沉的脸上挂着笑容:“后面还要你多多帮忙啊。”   我此时正在帮助他们把那带头的身躯在箱子中固定,顺便把最后一点鸡血倒在它的脸上腐蚀出一个大洞:“好了,可以搬上去了——教授,这东西你最好派人运上去加点水冻住,然后再处理。”   “好。”教授一口答应。   “教授,你就不用上去了,和我进去拿石板吧,”我盯着这驴一样的老脸:“估计就在里面了。”   前面,约瑟夫已经打开了石门,在手电光的照耀下一切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   教授点点头哈哈一笑,然后第一次给自己身边的苏西下达了指令:“苏西,你回去站在洞口——如果这里刘先生制造的那石板小路消失了,或者是我没有出来,那么你就立刻上去把这里封死,然后带着尸魃回到基地。不要管我的死活或者其他,第一时间离开。”   草泥马的老狐狸!   这货果然比约瑟夫难对付多了,想在里面阴掉还不是那么简答,看来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猪腰子留下苏西是什么理由?   这女人的本事比约瑟夫大还是她是老狗的情人?   不管怎么说,我突然了发现这女人的重要性。   苏西没有说话,只是放开了教授的手走了回去。她站在石台边的时候摸出了一把银色手枪,然后把大衣的下摆扯掉露出了大腿外侧绑着的两把刺刀。   擦,还是高手?   “刘先生,走吧。”教授此时笑容可掬,旁边搀扶他的已经变成了约瑟夫。   我微微一笑进入了门中,眼见却在不经意的扫到了地面上那只金山羊。   第二百一十六节 夏耕尸(上)   石门后面是一条被修整过的隧道,不规则也没有方向感,就像是追寻什么而去的毒蛇。它沿着某个自然存在的轨迹一路而去,大概三十米之后才是另一个打开的石门。   在靠近石门的瞬间我就感觉到了强烈的不适。   门内,腐臭和浓郁的血腥味蔓充斥在每一个角落,地上没有石板或者土壤,只是一种暗红色的角质存在。当我踏上的时候感觉到这里完全就是一个腐烂肉块铺就而成的地毯,而且还在微微的颤抖,如同拥有生命一般。   cháo湿而且阴冷就是这里的主要基调。   我这才发现篮球场这么大的洞穴中居然全部布满这种角质,就像是装修公司用这种材质铺满了整个洞穴。   但是更加引人注目的还在我的前方。   一个硕大无比的肉块安静的堆在我们面前,借助军用手电的光芒看起来就像一个腐烂了一半的肉堆,我们可以清晰看见上面暗红色的皮肤和破开处绿色的脓液,如同是某种变异的外星人。肉堆上面有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凸起瘤子,上面缠绕着白色的蛛丝,有些已经破开露出个在使劲挣扎的成虫。   顿时想了了在尸魃出来之前偷袭我的那个肥大飞虫。   无数的虫子已经成型而且开始挣扎着出来,或者是扑扇着翅膀或者是在空中飞舞,在没有得到命令之前似乎还没有对我们造成威胁。虫子我开始已经杀过一只了,倒不是很害怕,但是上面这堆肉——我很怀疑这个东西是什么玩意儿。   剩下的九个士兵站在我和教授的身边双手握枪,小心翼翼的进行防备。   突然,我看见那肉块上面有一块在缓缓转动,一个凹陷很快出现在我面前——呃,一张脸?   说那是一张脸,那是因为出现在面前的这东西有两个眼睛看着像,甚至说眼睛里也有眼珠子在转动,嘴里有牙齿在咀嚼;但是说不是脸又因为这里没有鼻子和耳朵,看上去有点跳肚皮舞的感觉,就是画上去了。   难道,难道这是夏耕尸?   我不敢肯定!   《山海经.大荒西经》说:‘爰有大暑,不可以往,有人无首,cāo戈盾立,名曰夏耕之尸。’夏耕是夏朝最後一任帝王夏桀的部将,负责镇守章山,商汤伐桀时,被砍掉了头,夏耕的灵魂不死,逃到了巫山,成为夏耕尸,他虽然没有脑袋,却依旧手cāo戈盾,尽忠职守地护卫巫山。   这样说起来的东西看起来非常眼熟,其实,在我们法门中还有一个人也属于夏耕尸的范畴,却被单独的提出来有了新解。   《山海经·海外西经》记载:‘刑天与天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之山。乃刑天以rǔ为目,以脐为口,cāo干戚以舞。’   不错,就是刑天。   看起来夏耕尸和刑天有着相似的解释,但是为什么不一样呢?   其实这一切得从夏耕尸的来历说起,最初的夏耕尸就是刑天!   当初刑天被砍头之后,尸体葬在地下之后,不知道怎么就出现了一个怪物,那怪物就是按照他们所说的无首而有眼口,还穿着刑天的铠甲活动起来,就成为了第一代的夏耕尸。但是这之后,很多古战场上又发现了这种生命,这不能说又是刑天就出现了,于是有个这个名字——夏耕尸。   在法门中人消灭研究后发现,其实夏耕尸的本因根本不是刑天复活,而是因为这个人死的时候,身体上附着了极大的怨恨和不甘,而正好这附近有一个天地奇物被吸引过来,吞噬了尸体之后就产生了这种东西。   那天地奇物就是我前不久才见过的太岁!   太岁若是年生长久吸收的阴气过盛,那么就会产生自己的意识,而这个时候它必然寻找周围的阴气进一步吸收,若是遇见了这种尸体就会选择融合与吸收,然后太岁身体上出现双眼、嘴等器官成为一个夏耕尸——这里我都不太清楚是怎么回事,或者是因为那石板的力量?再或者是尸魃所造成的?   这看起来完全没有夏耕尸的模样,就只是一团肉——难道我错了?   这答案不需要我寻找,很快就出现在了面前。   面前的肉块开始蠕动,中间一层层像开花似的绽放开来,渐渐的出现在我面前一具尸体,而最初看见的那张脸赫然就在这个尸体的肚皮位置!   这是一具黏答答裹着白色鼻涕状液体的尸体,四肢齐全被肉块包裹。胸口的眼睛圆睁大嘴不断蠕动,但是看不出丝毫的感情与灵魂。一条肉状的触手塞在嘴里,就像是灌输什么东西,而另外一只触手则是连接在双腿之间,似乎在做点什么。   很快,我们看见他的身体猛然一个抽搐,双腿间一团白色、残留着粘液的胎状物体从其中掉落在肉块上,融合在肉块之中,迅速形成了一个肉瘤。   所有人都颤抖了一下,眼前这一幕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因为看起来实在是太邪恶、太诡异和恶心了!   “别发愣我猛然喝了一声让大家注意。   这时候所有人才重新回过神来做好了战斗部署,而在同一时间,我听见了一阵吱吱的叫声——很快,从我们灯光没有照射到的黑暗中、从面前的肉瘤中、从肉块身后的缝隙中,无数肥硕的虫子在我们面前出现在空中,朝我们猛冲过来!   对于这东西我并不陌生,但是这些士兵却未必清楚。它们很显然是没有进化到攻击形式的半成品,脆弱的生命和并不敏捷的速度加上肥硕的身体完全就是活靶子——士兵们在我的指挥下迅速端了了枪开始扫射。   无数虫子被子弹击中,嘭的一声变成碎肉和液体从半空落下,偶尔有冲的比较快的虫子到了面前,但是很快被手持喷火器的士兵击中掉了下来。   但是在这种数量之下,我们并不占优!   我手舞一把铁矛站在侧面,尽量避免近身战斗,也不愿意被那些液体击中——我这小心显然是正确的,最前面的两个士兵不被那半空落下的液体淋在身上,虽然暂时无恙,但我明明白白看见了他们外衣上面蠕动的那些幼虫。   这不可能点影响都没有吧?   “刘先生教授在我后面尖利的叫了一声:“想点办法   “我知道。”我大吼一声躲过旁边俯冲的两只虫子,然后一反手把其中一只拍落,然后矛尖挑起把另一只戳穿,眼角瞄见一小团汁液溅到最后一个士兵身上——现在唯一没有被那些液体所污染的就只有约瑟夫和教授了,我也差不多该行动了。   “来,替我我吼了一声把位置让出来,一个士兵很快补上。   两步冲到后面,一把就从箱子里摸出来三个燃烧弹,朝着外面奋力扔出——   “小心我怒吼一声,顺手把约瑟夫腰间抽出手枪就射!   估计他不乐意,可是教授都没吭气这家伙也就没了下文。   很快,伴随子弹击中那燃烧弹体的声音,一道巨大的火云在洞中爆开,炙热的气浪铺面而来,甚至来不及反应过来的士兵都受了一些炙伤!   但是和他们相比起来那虫子受到的伤害显然严重的多,中间部分的虫子迅速变成了焦炭,其它的也翅膀被烧毁而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反应过来的士兵第一时间开始掉转枪口朝着地面扫射。   一个在气浪中被掀翻,然后迅速爬起来端着武器开枪的士兵,一抬头就看见了面前的虫子的一张大嘴,里面虽然细小但是尖利的牙齿清晰可见——正当他仓皇后退的时候,那虫子嘭然爆开!   虽然被那腐臭的液体溅了一身,但是他依旧抬起头用眼神对约瑟夫表示感谢。   高温让我们难受,而那巨大的腐肉夏耕尸同样如此——它对于出现在自己意料之外的巨大光芒和热浪感到愤怒,于是第一次发出了声音。   “嘶   很多腐肉形成了触手挥舞着,同时它的嘴里发出我们完全不懂意思的噪音,于此同时最后的肉瘤裂开,全身还没有完全干涸凝固的虫子采用了在地上爬行的方式朝我们冲来。   比刚才还要多!   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朝着地面射击,那弹起的子弹击中了上方穹顶发出清脆的回响,但是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迟疑——这些地上爬行的虫子数量巨大,我们依旧处于危险之中!   “再来一个约瑟夫在我后面喊道:“刘辟云,教授叫你…”   “好我把另一只燃烧弹扔了出去。   有了准备的士兵不约而同的全部朝后转身蹲下,然后紧跟着是另一次巨响。   短短几秒钟时间,我面前最后一批虫子已经变成了新的焦炭和尸体,这一次动作过大,甚至说那夏耕尸也受到了波及——面前一大块腐肉已经发黑发脆,变成了被抽干水分的硬壳!   它更加的愤怒!   被伤害本体之后的夏耕尸发出一阵让我感觉晕眩耳鸣的叫喊,一道道声浪卷来让全部人都感到了无比的难受——但是我明显发现教授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家伙!   角质地面和墙壁全部开始蠕动,在我们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无数肉块凸起、伸长,然后形成一条条触手,从四面八方朝我们抽来,就像是一条条恶狠狠的毒蛇!   我没有吭气,但是约瑟夫喊了起来:“当心   第二百一十七节 夏耕尸(下)   触手的第一次袭击就取得了巨大的效果,触不及防被抓住的两个士兵很快被无数触手包裹勒死,而我则是迅速扔掉长矛和手枪换成了杀神刃,锋利的刀锋斩断了最接近我的触手。   士兵们纷纷换成了近战武器,而可怜的约瑟夫被我扔掉了匕首所以差点中招——在那电光火山的瞬间我居然看见教授手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光芒!   他从拐杖中抽出的长剑护住了约瑟夫和自己,敏捷的动作完全不像开始那颤颠的模样——该死的老家伙,我现在发现自己似乎看漏了底牌!   很快,无数条黑色的触手从阴影中钻了出来,它们更加疯狂的朝我们缠绕,把我们全部逼迫后退。面对我们的攻击,夏耕尸甚至不惜动用自己深一层的能力,它放弃了自己身体继续完成的大量死气,形成新的攻击手段。   我手中还有最后一道从成都带来的镇尸符。   你妹啊!   望着那些带着腐臭味道的触手,我皱了皱眉头,“你们当心吼完这一句我就朝前冲了出去。   这是我现在最好的选择!   教授在拔出长剑开始攻击的时候我明显看出了他脸上褶皱的减少,似乎短短的时间内就恢复了不少青春活力——这种现象不管是来至于药剂还是邪术,那后遗症是很明显的,我只要拖延时间让他尽量使用,到时候这家伙就会变成一个废物!   我不能冒险杀了他,因为我相信这货绝对有手段通知宾对付钾盐公司的同伴。   篮球场能有多大?我的速度又能有多快?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自己拼命的朝前冲,沿途无数的触手向我袭来,而我手上的杀神刃则是不断挥出。一条条斩断的触手掉在地上,每个触手的伤口都露出了黑红色的嫩肉,然后被杀神刃的浩然煞气所冻住。   我在短短的十来秒之后已经冲到了肉块前十米处!   那夏耕尸的本体已经重新融入了肉块之中,对于普通人来说,要如何在这么大一堆肉中寻找个身体相当困难,但是我的阴眼被我再一次使用——稀薄的黑色之中有团深色的踪迹,我相信那是我寻找的。   但是最后那一块金色让我奇怪是什么。   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面前密密麻麻的触手让我极度郁闷,反手之间已经把最后一个燃烧弹扔了出去!   最后一击!   火焰犹如出笼的愤怒野兽,迫不及待释放出了无比伦比的毁灭力量!它沃从我手中挣脱、爆发,嘶吼着降临到哪怪物的身上,毫不留情撕裂了夏耕尸前面的肉块,不断的深入、炙烧——无数触手直接被烧成了飞灰!   肉块本体也开始融化消散,就像冰块在火焰下重新回归液体,腐臭的血液和那怪物的嘶吼夹杂在一起让人胆战心惊,但是我也在此刻抓住了寻找的东西!   那肉块中一闪而逝的灰白身躯!   就是现在!   我手中的镇尸符呼啸着钉到了那身躯上,随着一声巨大而且凄惨的叫声,我引发了镇尸符的力量!   在那一瞬间,夏耕尸陷入了沉默,但是随后凄厉的叫声骤然再起!扭曲、尖锐的叫声让我全身一阵战栗,就像是千万个地狱中的灵魂遭受了烈火的煎熬而发出的喊声。肥大的肉块在我面前不规则的爆裂、撕开,伴随那污秽的血液喷射而出,一道银色火焰在肉块的内部闪出了光芒。   几乎同时,那夏耕尸出现在我眼前,挣扎着用自己孱弱的手臂扒开肉块试图钻出来,我从它那细小的手臂和大腿能看出这家伙并没有成型,还是最初的阶段——显然是因为四凶出现才开始苏醒的,成长时间不超过三年!   就像个畸形的早产儿,还没有成熟就被迫离开了母体。   我不是个残忍的人,但是我也不打算怜悯这家伙——我的手轻轻扬起,一个玻璃瓶飞过去在它头上撞碎,里面猩红的液体瞬间淋遍了全身!   我特意留了一半的雄鸡血!   高温之下那雄鸡血宛如最猛烈的毒药,迅速在它身上蔓延。它的身体在自己凄厉的叫喊声中开始发白、变灰,然后变成了鳞状的碎屑——在镇尸符的作用下犹如飞灰,被自己身体的液体所混合,变成了一滩糊状的东西。   完工了!   所有触手在同一时间像抽掉骨头的毒蛇般瘫软在地上,失去了任何的活力!   “好了我呼出口气转身回头,看着那些面对我的士兵脸上的死灰色——   “当心就在其中一个士兵飞扑向同伴的时候,我大吼了起来!   那士兵呆立原地应声而倒,和木头人般的没有任何反应——只有约瑟夫和教授恐慌的朝后退了几步,其他人要么是被扑倒、要么就是扑倒了别人!   膍毒再一次发挥了他那残暴的毒性!   阿拜江他们也只是身上粘上了腐尸的体液就迅速晕倒,那么腐尸感染的夏耕尸身上诞生的虫子又怎么可能无害嘛?   这一切完全符合我的推断!但是现在还不能表现出来。   “快,这些人已经被感染变成了腐尸,”我挥舞着手上的匕首朝着他们冲去,“杀掉这些人我完全扮演了一个对突发情况手足无措的受害者形象,恐惧、慌乱和毫无目的的杀戮欲,加上这种胡乱的指令——百分百演技派的选手。   当然,要是可以选择,我还是情愿当偶像派。   这种膍毒的毒性显然猛烈的多,不但让他们昏迷,甚至在第一时间就给予了他们复活的能力!当我到达他们面前,先后发作的两个士兵已经被约瑟夫近距离爆头,他的枪指着旁边那些失去知觉的家伙,脸上露出狰狞之色却没有动手。   我站到约瑟夫和教授的身边,喘着粗气,“怎么了?”   “不知道,也许是被传染了——还有救吗?”教授面对我的脸色越发难看,“这该死的腐尸他喉结上下移动,显然心里也是无比的紧张。   “不知道,”我摇摇头坦白,“就算有办法,在这荒郊野外估计也来不及吧?”我表明自己的立场:“也许可以用治疗尸毒的方法来处理,但是…”我双手一摊:“没热水没材料,又有这么多人……”   真话往往比假话更容易让人相信,也更容易掩饰自己的目的——教授略略思索点头,“约瑟夫。”   约瑟夫点头咬牙枪往前指,一串炒豆似的枪声响起,分分钟把面前呆滞的士兵尽数爆头——“哗啦   就在他掉转枪口的时候,那三个神智清醒的士兵中,两个已经端起了手中的枪,“不!将军,请你不要枪口虽然指着我们,但是那慌乱还真不是盖的。   剩下一个士兵左看右看,扑到地上捡起一把枪,畏畏缩缩的也加入了他们,“教授,你,你不能杀我,我是亚尔曼元帅的侄儿,我是亚尔曼元帅的侄儿   我站在一旁默默把名字记在了心里。   “放下枪,约瑟夫。”教授从后面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放下枪,士兵!约瑟夫将军刚才并没有枪杀我们的战士,而是消灭了被感染的怪物,对你们来说无需担心——现在你们端着枪,是想造反吗?”   这一句话让士兵松了口气,但脸上依旧犹豫着并没有放下枪,教授也假装无视,“刘先生,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些孩子有没有被感染。”他笑着把皮球踢给我,“请你告诉我们实情。”   这他妈狗-娘养的王八蛋想把我推到前面,只要找个好机会说不定直接就把我当了肉盾,到时候死得才冤枉——“你们把眼皮翻开,让我看看。”   我走上几步,但是避开了约瑟夫枪口和士兵的连线而站在一侧,让士兵翻开眼皮——眼皮呈现健康的青白色,虽然因为恐惧布满了血丝,却没有那种显而易见的黑紫。   “看起来没事。”我点点头对教授说道,“他们显然没有中毒,完好的。”说着我招招手,把另外那什么元帅的侄儿叫过来。   约瑟夫迅速把枪口调转对准了那人,那两个士兵松了口气,立刻想起了自己的使命,枪口在不知不觉中也换了方向。   “这个也没问题。”我对教授笑笑心里却犯了迷糊,为什么明明看见都被那虫子的液体滴中,有些没事有些有事呢?   我蹲下来,把其中一个士兵身上的衣服用杀神刃割开检查,这时候就听见了教授又开了口:“凯尔。”他的声音很亲切:“你过来。”   “是,教授那士兵两步走到他身边,因为开始的事情依旧没平复心情说话有点不连贯:“对、对不起,教授。我是因为刚才慌了,所以乱了…”他把枪忙乱的朝枪套中塞,不住的道歉。   “是把好枪。”教授伸手从他手里接过手枪,“不知道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教授、教授那士兵一下子叫了起来!   我看见教授正举起了手中的枪对着他,而他朝后退了好几步,一不小心踩在尸体上摔倒还连忙翻身,“我没有被感染!我没有被感染!请你不要…”   不但那俩士兵不知所以,就连约瑟夫都没有明白教授的意图。   “和感染无关,而是你泄露了组织的机密教授问道:“约瑟夫,党-国第四条款是什么?”   “党-国条款第四条,”约瑟夫顿时明白了教授的意思,他立正站好:“任何人不泄露组织机密,任何对外私人、组织、团体、国家泄露组织成员、章程、地址等有关信息者,任何上级可以在三人莅场的情况下立刻处死   “明白了?”教授脸上微微抽动,“你说出了亚尔曼元帅的名字和官职,所以,必须死   第二百一十八节 三戒四引   这个眉清目秀的士兵也算得上是英俊了,在我记忆中一直都是规规矩矩很有礼貌的,没有什么纨绔风气,但是就因为说出了一个名字,仅仅是一个名字!   现在我面前的已经是具尸体。   新纳-粹的组织严密性由此可见一斑。   就在处理这些事情期间,那两个士兵眼神中的恐慌依旧没有消失,直到教授收起手枪命令他们开始清理那些腐肉才算是好点——既然还要我们做事,总不会把我们杀了吧?   我用长矛把那堆腐肉扒开——在当中的夏耕尸消灭以后,腐肉上面那层代表生命力的白色光泽完全消失,几乎是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中,变成一种过期果冻状的黏糊物体。   开始的位置我还是记得,所以很快找到了正确位置,铁矛在里面左右一扒拉就明显感觉到了那突兀其中的东西。我感觉这东西的大小,然后指挥约瑟夫他们与我一起在这堆大便中搅动,分层剥落一点点的弄开。   一个被黑紫色腐肉包裹着的东西最终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石板除了我估计没人敢碰,就算教授在我后面激动得全身发抖也是一样,嘴里嘟囔着的话骤然停了,因为激动而犹如公鸭子似的嗓子开始叫:“刘、刘先生,这是我们、我们寻找的?”   “恩。”我点点头,伸手从约瑟夫手中接过另一个铁矛,“你们让开点。”   两个铁矛就像筷子夹着石板缓缓朝外移动,士兵和约瑟夫都迅速躲开——现在我算是高危人物,只要愿意手这么一抖就能把仨家伙全部给毒翻。   就连那激动不已的教授也如临大敌般朝后退了一步。   我把石板放在地上,伸手摸出符纸引燃三火扔上去,只听一片哔哔啵啵的细琐声响,石板迅速把自己从腐肉中显现出来!   那感觉就像从灰烬里摸出了一个满是油腻的玩意儿,本身抗拒着腐肉脓血,只要稍微借助外力就从其中出来了。腐肉在我面前燃烧焦黑,随后带着咔嚓声分成了两半。   磨砂皮鞋一般的黑色石板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块石板有着种不反光的黑色,外框是个葡萄藤样式的波浪纹,四角都是卷曲的山羊角;就在山羊角下面有着几道斜着的纹路,然后是一道道的浮点;石板的中间没有所谓的图画,而是线条和圆点——感觉上是某个人随意用指甲在上面随意划出沟壑,然后就这样点了几下而已。   但是这就是沙姆巴拉洞穴的地图,世上唯一的一张。   我从灰烬中把石板扒拉出来递给教授,态度算是明确了——我已经找到了石板,帮你们抓住了尸魃,任务算是完了。   “我的天,”教授从石板露面就没有转过脸,目不转睛盯着直到石板到了自己手上,“太美了!哦,感谢祖先的保佑,感谢我们伟大的领袖指引,也感谢你…”身子朝我略略一偏,“亲爱的刘先生   我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的态度。尼玛,明明是我找到的,结果在那货嘴里我还是排第三,还在什么祖先和死鬼希特勒的后面。   教授还在絮絮叨叨感谢那诸天神佛顺便咒骂以前的反对派,我实在等不下去只能告诉约瑟夫:“咳,你能不能给我说说,是不是这玩意儿?”同时我抽空看了看墙壁,就在那腐肉的后面。   约瑟夫没答话教授却听见了——他转过脸来哈哈笑着褶子都叠到了一起,“对啊,对啊,我想多半就是他了,和传说中一模一样…但是我们应该按照程序验证一下。约瑟夫   他急忙走上两步,从腰间取下水壶递了过去。   教授把石板平放在地上,“刘先生过来一起看吧?”他举着手中的水壶示意,“请你来见证这奇迹诞生的这一天。”   “好我拍了拍旁边和我一样等着看结果的两个士兵和约瑟夫,“你们继续——把后面墙壁露出来,让我看看这石板镶嵌处的情况。”   “但是…”   “混账!照他的话做教授在欢喜之中也没有忘记开始的教训,于是很严厉的把我说的话强调了一遍,“记住,这里是刘先生做主。”说完笑了笑,跟他妈个基佬似的:“我要开始了   他手中的水壶慢慢倾斜,清水很快流到了石板上。   骤然,异样顿生!   只见那石板上突然出现一股白雾,就像是冬季清晨池塘上面的冻气般,然后石板的表面渐渐发白发亮,伴随咔咔的声音,那清水就这样在石板上结成了冰!   不仅如此!那冰面逐渐发白,然后迅速吸收空气中蕴含水分的气体,在冰面上形成了白霜,把石板交映得犹如蘸糖锅盔。   就在这时候我终于清晰的看见了山川河流:一道弯曲的河流从群山中奔腾而下,然后顺着山峦朝着右边一拐,接着是两座大山只见——我刚看到这里,教授的拐杖在冰面上重重的一敲!   “咔   那冰块直接碎成了片落了一地,黑石板又重新恢复了淡然就像是普通的岩石一般。   “哈哈,刘先生,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教授把石板夹在腋下,“你看,你居然偷看我们的秘密!要是你记住了,那我岂不是不能把你放了?”   这时候那家伙还在试图继续忽悠我,这他妈是心理战么?   “教授,教授   约瑟夫突然叫了起来。   我和教授同时把注意力转到了那石壁上,腐肉已经从石壁上大片大片的剥离下来,露出那被腐蚀发黑的石墙,上面一个长条状的凹槽明显和石板的大小相仿,应该就是最初放置石板的地方了。   在它旁边的墙上刻着的蚯蚓文显然要粗糙很多,划痕不深、文字不规整,应该不是出自工匠之手而是个人,也就是所索勒亲笔。   教授仔细的读了几行不由哈哈大笑,“看不出来这索勒还是如此有意思的一个人。刘先生,你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吗?”他一字一句的读道:“这是那家伙的三戒四引——来,我给你读读。”   “指引之石不能被阿依汗(月亮)的光芒照射;不能触碰先祖的灵魂;不能跨过金羊的头顶,这就是这块石板的忌讳——刘先生,你怎么看?”   我微耸肩膀表示无所谓:“这个我倒是没有研究,看你怎么说了。不过我认为这再怎么都是种习俗,你到时候遵守就行了。”   “对对对,教授,”约瑟夫倒是出声附和我:“这种东西总有点神秘的,到时候您小心点就是了。”他陪着呵呵笑了几声,估计也是进来之后把自己吓着了。   “这点你们不用强调我也知道——好了,四引也给你们说说,免得到时候不小心弄上去了:看,这里说的是有四种东西不能让石板碰到…呃,要不就算了,回头给你们说吧。”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看约瑟夫,其中自有深意。   这出尔反尔让我突然就清楚了,这里必然有几种东西是让石板失效的方法,而现在教授就是告诉约瑟夫不能让我碰到,免得到时候把石板毁了可就难办的很了!   “好了,我们回去再看。”教授很快收回目光笑了两声,“大家回去收拾东西,我们尽快离开这里。”他话是这么说却没有迈步。   与此同时约瑟夫一个手势,两个士兵和他手里的枪都抬起指着我,他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刘先生啊,还是麻烦你在前面带路吧。”   虽然是商量的口味,可那态度不容很坚决——其中的意思明白了:现在这石板是我们最宝贵的东西,但是有些时候又怕你顺便毁了,所以现在让你走前面免得偷袭我们,明白?   按照他们想的,我只要走在最前面被大家监视起来就安全了,保持一定距离可以避免我突然发难或者做点小动作。而且外面还有那么多他们自己人,出去也有人提防,算是上上之选。   争辩无用也就不必多费口舌,我笑笑,随手捡起地上一盏灯就朝外走去。   我身后是约瑟夫和其中一个士兵都举着枪,教授其次,最后面又是个士兵断后,可以说我是什么机会都没有的。   走出这个篮球场大的地方,我心里突然有了点模糊的感觉。   这是一种对危险的本能,就像动物躲避地震的先知能力,可惜我一时间抓不住究竟是什么。   边走着我就在脑海中边回响,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甬道口。   现在我们人少了军用电筒用得少,不像开始的时候到处都照的雪亮,人影在甬道中随着我们走路的节奏左右摇摆,搞的整个气氛就像是船上一晃一晃的。   作为最前面的人,我自然不会大意,手中的电筒也是不断在墙壁、甬道顶、地面四处照射,手中握着杀神刃小心翼翼——我还是怕前面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状况!   谁说原路返回就没事了?   在甬道出来石台的那里我稍微停了停,用手电左右观察有无异状才继续,但是出来之后我突然发现对面的石台上居然没有人!   教授留下的那个叫苏西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不在!   这是个机会!   现在约瑟夫和我拉开的距离大概是四五米,他们大概对苏西太放心了,所以根本没有想到对面居然会无人接力——这是个最好的时机,也是我动手的最后一个机会。   第二百一十九节 地震   就在约瑟夫钻出来的瞬间,我已经拔身而起跳下了石台,在他诧异的眼光中已经撒着小欢朝着外面猛冲!   只是短短几秒就已经沿着小径冲出去一半!   “刘辟云约瑟夫猛然叫了起来,他毫不迟疑朝着我身边就是一枪:“站住   巨大的枪声在洞里反复回响,震得我耳朵直嗡嗡,与此同时那子弹呼啸着从我身边掠过,冷汗从额角顿时浆涌而出,全身感觉似乎软得厉害!   一道手电光光照在我的身上给他指出位置——不愧是纳粹培养的人,反应、速度、枪法全部一流,能在第一时间把我置于险地中!   面对那些腐尸之类的,他们有着和我完全不一样的经历与体验,所以表现也差了很多,但是现在单纯从杀人的手段来说,比我显然高出一截。   “不要逼我约瑟夫在我后面又叫了起来!   我没有停!   借着那向前的疾冲速度我猛然跃起,尽力缩短距离朝前猛冲——后面传来教授的吼叫:“不能让他跑了,腿!打他的腿   在我瞳孔猛然缩小的同时我已然落地,就势一滚我躲过了约瑟夫枪口的怒火!   躲避射击的方法就只有找掩护、曲折路线这两点,我现在没有办法寻找一个掩体也不能改变路线,那就只能改变自己跑步的速度时快时慢,同时祈求这几个家伙不是真想杀我。   运气好的是他们果然只想把我打伤而不是杀死,所以现在我还能够依靠跳跃来躲避。   我再次跃起到了空中,就在此时我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眼前的一切似乎在摇晃么?   不错,是摇晃!   整个石窟和地面突然爆发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摇晃,就像是桌子上面打倒的酱油瓶似的,我落地的同时已经摔倒了!   我竭尽全力从地上爬起来转身,后面传来了教授等人的鬼哭狼嚎。石窟猛烈的摇晃,无数的细纹从地面开始沿着墙壁上爬,小的变成中等的,中等变成大的,巨大的裂缝在瞬间成型,就像是被人撕开了的的面包一样!   地面也被撕开了无数的口子,地面上的尸蛉开始沿着缝隙cháo水般的朝下泄走。   这猛烈的摇晃把台上的人摔倒地面,当他们摇晃着扶起教授的时候,碎石岩块开始从穹顶和墙壁崩落而下,顿时把他们砸的头破血流!   盐岩在摇晃中不断的被磨碎,粉尘瞬间在洞里面开始弥漫,加上不断由于挤压而崩开的碎石,整个山洞中一片狼藉和混乱。   昏暗的光线、摇晃的山洞、崩射的落石,甚至还有脚下摇摇欲坠的感觉!   尼玛,这时候怎么会地震?   我脚下的石板晃动家剧但是没有掀翻,只是尸蛉和石板就如同水面似的开始下降——尸蛉在退去,那高度也在迅速的下降,现在我的感觉是站在一个放干水的游泳池中,那最初的石台就像是个两端的跳板一样,感觉上高不可攀。   “离开这里,教授,我们必须离开约瑟夫嘶吼着架起教授,然后示意手下一起拉着他开始沿着石台朝下面冲来——他们也顾不上我了,现在第一时间是冲出来逃命!   教授手里紧紧握着石板,但是很快我看见了最初那同样的变化——这家伙在瞬间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但是已经恢复了无数体力似的开始强壮,不用任何人的搀扶就自己冲到了最前面。   尼玛,要是冲到我面前就坏事了!   现在我距离他们还是不很远,也并不安全,所以我第一时间转身就开始跑。   就在这游泳池的中间有两个深不见底的洞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觉中并不安全,我保持一定距离根本不去看,现在冲出去才是王道。   我只冲出去不到十米,又是一次剧烈的晃动!   脚下一阵摇晃,我只能站稳试图不被掀翻,就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脚下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缝隙——尼玛,想玩死我啊?   我微微一个下蹲朝着朝外的方向跳了过去。   面前突然传到一声哗啦,教授手中的石板如同扔出来似的掉在了地上朝着缝隙冲去。   原来教授他们所在的位置摇晃更加距离,石板竟然没抓稳脱了手!   现在石板距离我和他们的位置差不多,就在缝隙的边缘,眼看快要掉下去了!   “地图,我的地图教授发出狼一样的嚎叫,和约瑟夫他们一同冲向了石板。   我没有朝着石板冲去,只是这一瞬间我就拿定了主意,必须冲出去。   大概用了几秒钟我就冲到石台边,但是感觉上像是过了一年般的长——面前的石台出现了无数裂缝,边缘已经开始崩塌,就像是个炸过头的油条被人捏了一下变得嘎嘣脆。   金羊,尼玛,有个金羊!   我在沿着石台边缘的碎石开始朝上爬的时候猛然想起,就在杀掉尸魃进入甬道之前曾经看过石台尾端的那只金羊图案。   难道那就是寓意中的,这块石板不能被带出山洞的金羊?   或者是因为石板跨过了金羊,所以导致了这场地震?   我猛然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开,现在根本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我需要的是离开这里然后抓紧时间救出桑榆和十三,再是阿拜江他们,随后赶到钾盐公司放出王熙巧云。   来不及多想,我手脚并列开始朝上爬,不管是狼狈还是丢人,反正我只是几秒钟时间就从这里爬上了石台。   身后继续崩塌,石台已经布满裂纹而且坏了不少,整个摇摇晃晃满是石块和墙壁上掉下来的壁岩,我深吸口气朝着出口冲去。   石台已经满布裂缝只剩了中间这一块还保留着,那甬道在我面前就像个狗洞一般,也不知道从那爬出去的时候会不会被移动的岩石挤压成个肉饼!   这若是电影,那么我留下是个好决定,然后会在里面找到一个安全所在躲过这一劫同时还有个通道在等着我——可惜这不是电影我也没有猪脚光环,只有趁着没有完全崩塌之前冲出去才是唯一的生路。   岩壁已经开始大片大片的脱落,石壁就像是尿崩的感觉似的落下,我脚下传来种摇晃战栗的感觉,如同是崩塌前的最后一秒——我不顾一切的把自己塞进了那狗洞中!   脚下传来剧烈的摇晃,在我爬上去收起一条腿蹲着发力的时候另一只脚觉得骤然一轻!随着一阵哗啦啦的声响,身后的石台已经全部崩塌碎成了一堆。   同时我面前的石洞洞壁也碎裂了无数的乱石!   最后一眼我看见教授和约瑟夫等人已经拿到了石板,然后嘶叫着朝这里冲来,只是短短一瞥,他们眼中疯狂、绝望的眼神已尽收眼底!   就像是死人一般!   “不约瑟夫抬手朝着洞口开枪,没有章法没有目的也没有瞄准,就是不断的射击试图打死我,他们嘶吼着朝我冲来,甚至把教授都不闻不问扔在了后面。   那教授抱着石板,不顾一切的朝着出口冲来!他现在完全不是个老人的感觉,甚至说跑都跑在他们三人的前面!   走!   我还拿着手电,所以只能用胳膊肘与膝盖并用爬行,碎石瓦砾就像一个个小钉子扎在我的膝盖和胳膊肘上但是没有任何的感觉——我几乎已经麻木了只是不顾一切朝外爬!   快!   更快!   我要快!   出口在我眼前出现,甚至说我已经看见了希望——好,我出来了!   绳梯还在面前,我一把就抓住这个东西然后上下用力,使劲把自己朝上面移动——快,我还需要再快点!井口由于上面昏暗的光线而有种微弱的光芒,这东西在这时候犹如天使之光让我感动,只需要稍稍用力我就能出去了!   五米!三米!   就在我准备最后一次努力冲出去的时候,突然之间悲剧发生了!   一道井口的裂缝骤然加大崩裂,斜着的裂纹把岩石一分为二倒下,没有砸下来却正好卡在了井口,就像个塞子把这里给堵住!   我现在就想被装在瓶子里的蝴蝶,已经被人塞住了瓶口!   后面的甬道传来了砰砰的枪声,我能想象这几个家伙也许找到了方法逃出来,他们不会给我任何机会,也许第一时间就能把我崩掉!   尼玛!   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把这石块朝旁边推,但是岩石只是稍稍摇晃,而后座力把我抓住的绳梯荡了开去,根本没有给我发力的机会!   使不上力啊,尼玛,难道真是要这么冤枉的被弄死?   我重重的喘了口气,使出了最后一招,希望外面是我估计的那种情况……   “救命啊,帮我把石块弄开我放声大喊,“十三,桑榆   我喊了两声没有动静,但是正准备第三次张嘴的时候眼前一亮,我面前的石块被一根撬棍弄开——“辟云,上来   一只手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抓住这手,然后与她一起发力腾云驾雾般的出现在了外面。   我面前是盈盈带笑的桑榆,但是她眼角明显挂着眼泪——“嘿,我就知道…”我一把抱住桑榆,“太好了心里就像是快要炸开一样,激动和喜悦充溢了我整个心脏!   桑榆并没有躲避,同样搂着我了:“辟云,你…”   右肩突然被重重砸了一下!   第二百二十节 孙大爷   “噢我大叫一声扭头,后面没人只见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落在后面,擦,难道是落下来的石头?我下意识的头一抬——面前一块人头大的岩石迎面而来…   不能前进不能退,我只有抬起了一只手准备硬接这一击!   岩石没有按照预料中的砸我手上,十三少在危急关头收回了铁矛替我挡了这一下!   还来不及感谢他,十三少把我和桑榆猛然一推,“走,我们快点。”   此时这崩坏已经蔓延到了祭坛,现在穹顶那些石块已经是一块块的掉了下来。   我们已经来不及做任何事情,从这里急忙沿着通道一路狂奔,也许是老天爷开始帮忙了,这后面一直没有太大的晃动发生让我们仨冲出了洞口。   距离洞口还有好几米没有开始爬那石台阶我们听见了呜~呜~的声音,就像是谁在发动雪橇车!   我转头看看十三,他眼中也是同样的一片茫然!   糟糕!   我们仨速度加快冲到石梯前,然后从那满是冰雪的石梯上爬出去——桑榆和十三出去以后,桑榆看着剩下被破坏的雪橇车大声唾骂,十三则是快速的跑去救人。   而我却有些吃惊:中间几个帐篷中是绑起来的纳粹士兵,手脚都被绑着然后塞住了嘴,看得出来应该是我们人下的手,但是现在他们喉咙都被划开,这么冷的天甚至还在流血——血仍未冷,这杀人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五分钟;距离他们只有三四米的地方是几个打翻的凳子,旁边躺着血流满面阿拜江几人,头上有着明显的伤口似乎被棍子所击。十三已经冲了过去,试试他们的脉搏翻了翻眼皮朝我们点点头,告诉我们这几人都是受伤并没有生命危险;再隔开几米是一个倒在地上的老人,似乎也是同样被打中了头部,他的手边还有一根看似古朴的节棍。桑榆咒骂也只是一时气愤,只是几句话就转身开始检查老者的情况——同样他也是受伤,并没有杀死!   我朝着桑榆刚才咒骂的方向看去,几辆雪橇车正在黑暗中远去,这些人估计就是杀死了纳粹并且打晕阿拜江他们的家伙了!   是敌是友?   ※   夜晚的沙漠中似乎特别冷,那临时打了几个桩扯做四面墙的帆布只能稍稍挡风起不到太大作用——夜风从帐篷的缝隙中呼啸而过,把火盆散发的热气迅速带走丝毫不留。   只有两个倒霉的士兵带着阿拜江他们在外面,而教授则是和其他人全部留在了石洞中。一则这里容易就近指挥,二则也确实暖和多了。   军用照明灯的冷光下,桑榆和十三交出了自己的东西坐在旁边,教授没有强制的把他们捆起来,现在主要是找到东西和对付下面的魃,而不是和我们起太大的冲突。   士兵迅速从外面拿进来木头和箱子,然后把几个箱子这么一拼弄成桌子,上面几台笔记本电脑连接做好准备——在破译了第一份文件之后,他决定直接到下面来进行后备工作。   当时我和约瑟夫正在试图通过尸蛉的领域找到墙壁。   五分钟以后,约瑟夫气急败坏的冲出来告诉教授下面出状况了——由于尸魃的突然出现,两个和我们协作的士兵牺牲,而我正在和尸魃对峙叫他上来寻找援助。   这个消息让教授大吃一惊,连忙调集了所有人手准备前往支援,当时十三和桑榆听到了这么一句话:“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它不是已经逃跑了吗?”   但是已经来不及细想,教授命令两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把十三和桑榆带到上面看管,同时带上了特制的手铐,而自己则是与其他人迅速从直井下来进行支援。   无论如何是要先把尸魃消灭才能继续寻找。   好吧,剩下的就从桑榆十三回到上面说起。   四个士兵拿着枪把桑榆十三带到上面的帐篷中和阿拜江他们一起,说实话冷得厉害不好受,但是最少这里还是有火盆围着,而那士兵就多少有点熬不住了。   大冷天的拿着枪就算你戴手套也不顶事,于是乎那几个士兵就干脆的商量是不是再生堆火在旁边——他们也不敢挨着十三桑榆坐,怕是万一被突然袭击反应不过来。   这一点上看来还算是比较专业。   这个帐篷的位置是在太阳墓旁边的石山边上,所以找点石头什么的垫个火坑起来还是不难,于是交流几句就有人去找石头了。   那家伙出去了一分钟不到,风中突然传来一声叫:“谁?”   那声音随风而来但是只是一喊马上截断,就像是刚开口就被人给干掉了,留在帐篷中的三个家伙不约而同跳了起来,全神贯注开始御敌!   可以这么说,现在这里出现的只能是敌人。   他们起来准备防御外面的敌人,可是却忘记了这里面的十三和桑榆也不是好惹的——快速交换一个眼神,他俩同时暴起!   十三高高跃起一个膝撞直取那士兵的后脑,就如炮弹般的撞在他脑后,一击竟然把他撞飞出去数米之远!于此同时桑榆也是一个侧身猿翻——另外两个士兵听到声音转身过来,其中一个正好撞到了桑榆手上,那侧身的一脚踢在了下巴上!   但是最后一个士兵已经反应过来,他快速朝后一退躲开了十三紧跟着的飞踢,手中转过枪尾狠狠的砸了过来!   可以这么说,她俩其实和我一样犯了个错,都太低估了这些士兵的基础能力,其实抛开我们法门之人的身份,单打独斗也许并不比他们强多少!   最少其中一部分属于比较厉害的,就像这最后一个。   偷袭取了两人,但是这个带队的士兵并没有被两人击倒!   那士兵用枪托砸向十三的同时也预见了桑榆接着的攻击,拉开距离的情况下俩赤手空拳还绑着双手的人,无论如何是没有办法把他干掉了!   十三就势在雪地一滚躲开枪托,但是那士兵失手也没有再攻击——他朝后猛然推开几步,哗啦一声拉了枪栓,“站住,不然开枪了   桑榆和十三都顿住了!   他们很明白那些士兵的政策:我是教授要的人不能杀,剩下的人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属于控制我的棋子,虽然说不能动,但是在危机关头也并非铁板一块。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伤了什么的,只要没有杀死就该有效!   那士兵脸上浮起狰狞的笑容,似乎在计算什么,他嘴里却喊着另外两个士兵的名字——被桑榆偷袭那士兵已经摇晃着头慢慢站了起来,嘴里咒骂着伸手去捡地上的枪。   只要两家伙都持枪在手,那么到时候会怎么样就难说了。   就在此时,突然桑榆看见第三个士兵背后的影子闪了这么一下,黑暗中犹如幻影一般出现一根棍子,猛然砸到了他的头上!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桑榆知道绝对不是敌人——她来不及细看,在雪地上猛然一冲贴地滑出,弹腿飞快踢飞了那把即将被拿起的枪!   那士兵还没有完全的清醒,只是按照意识动手拿枪——这眼前的一腿让他吃了一惊,但是回过神的时候桑榆紧跟着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一声惨叫,这家伙被桑榆甩翻在地。   跃起居高临下的一击膝撞,彻底解除了他的攻击力。   这时候桑榆十三才看见了面前这个人:来人来起来年纪不小,胡子眉毛都有些花白,穿一身羊皮大褂,身后是个布包,看上去典型的荒野猎人样子。他手中提一根黑色的棍子,那材质似木似铁纹古线朴,应该是个老物件。   “你是?”十三看那人越走越近不由jǐng觉起来,退后一步让他表明来意。   “我不是坏人,”此人的口音带着浓重的xīn 奸g口音,他示意两人自己并没有恶意,“我是保护这个太阳墓的人,和你们的目的是一致的   “你等等,先别过来桑榆很快走到十三的身边,“你盯着他,我把你的手解开。”说完看了看老人,开始背过身子帮十三松绑,而十三则是一直盯着对方,目光不停在他的肩膀和大腿上游走。   这也是个观察对方的方式,能够预知敌人的动作,要是动手的话一般是肩膀先发力,要是准备冲过来则是腰部开始发力,也算是十三在这方面的一个本事。   “呵呵,好,你们先把自己的手松开老人笑了笑停下脚步,看着俩人背着身子把绳索解开,“我们等下再说。”   几分钟以后,就在帐篷中解开阿拜江他们的时候,老人才把他的来意说了一遍。   这老人不是别人,原来正是我们星星峡寻找的那个人——孙大爷!   既然得知了老人的身份,那自然是能相信他的目的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是纳粹那边的人。现在我还在下面和纳粹纠缠,自然不能耽搁,所以他们选择了第一时间把我救出来。   正当他们准备下去的时候,太阳墓中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   纳粹士兵抬着几个箱子走了上来。   第二百二十一节 尸解仙(上)   (近rì书迷反应说很多手机网站在转载此书,呃,我必须说一下的是,本书是在纵横中文网首发的,虽然是买断作品,但是一直是免费看书的,流云希望得到诸位在纵横的收藏,点击数,因为这是考核作者的一个手段,谢谢。其次,官方书迷群已经开通了,乾群已满,尚有坤群可加,里面各种异类:出马弟子、通阴、出窍…诸如此类)   当时我和教授等人距离十三桑榆隔了直井、祭坛、甬道,外面又是寒风呼啸——这三人一起动手很快把几个家伙处理,然后打开箱子见到了依旧蠢蠢欲动的尸魃。当时就把桑榆十三吓了老大一跳,但是很快他们就意识到已经处理了尸魃,现在估计到最后关头!   孙大爷仔仔细细看了那尸魃,脸上的表情是一种说不出的惊奇,但是当时他俩没时间问也没有发现异常,后面才明白那是一种‘怎么会这样的意思’。   从几个俘虏口中得到了所需的情报之后,三个人来到了直井面前。   孙大爷使用了一种奇怪的幻术把苏西控制住,然后把苏西带到外面绑了起来——根据观察分析,苏西在教授心目中的地位绝对不低,所以这是一个重要的筹码,能够用来交换人质。   当时他们想的就是把我交换出来。   苏西并不简单,当他们把苏西带到上面之后居然一时不查让她苏醒,还进行了场比较激烈的打斗才把她制服。于是乎,现在只能把孙大爷留下看管这个女人,他们则是下来准备解救我。   在他们还没有来得及下来,突然发生了莫名的震动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虽然说危险万分,但是十三桑榆还是冲到了下面,正好听见我的叫喊解救了我。   ※   桑榆把这一切说的很淡然,但是我知道当时的情况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别的不说,就光是从十三的眼神中我就能看懂——但是我也很纠结的回避了。   转过头来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孙大爷,“呃,孙大爷,那后面又是怎么回事呢?”转换话题的时候我偷眼看了看桑榆,她抿着嘴没有任何话说,但睫毛在微微抖动显出了内心的不安。   聪明人在这个时候最好是装傻,我也确实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孙大爷身上。   老人家咳咳几声眯起了眼,“那帮孙子…哎,小子你轻点…非常无耻的偷袭还是四个人围攻我。老胳膊老腿儿的一不小心就被打中了——也是说现在,想当年…”“我明白了我果断接话阻止老人家的忆苦思甜,“意思很明白,您老被很多人围攻偷袭,是吧?”   孙大爷点点头,对我无损他光辉伟岸形象的判断表示满意:“恩。”   “那你老有没有注意那些是什么人?手法又是怎么样的?”   “忍者,或者说是曰本人孙大爷回答相当肯定:“他们出刀的手法基本上都是采用的斩杀一类,不是rì本或者其他东南亚国家,只能是来至某种战国时期的刀法——我基本可以认定其中两个刀势,居合与燕返。”   那么现在大致可以推断出后面的情况了:在我们在下面展开激战的时候,鬼道众来人偷袭了这里唯一拥有武器的孙大爷,随后没有耽搁的破坏掉雪橇车,带走了纳粹擒获的尸魃,同时还把苏西也抓了。   同时,这些人没有放过纳粹的士兵,全部以割喉咙完结——为什么没有对孙大爷和阿拜江等人下手,也不知道是时间不够或者故意对我们示好?   地下的轰鸣声更加厉害,虽然现在我们距离很远依旧感觉那摇晃沿着沙漠传了过来,可以说句简单的,在浮沙之中只要失去了坚实墙壁的保护,光是流沙就能把教授等几人全部弄死了。   那也就是不用管了。   我想了想安排剩下的工作:“呃,现在我们没有雪橇车,而且马匹也不多——我和十三、阿拜江三人赶回钾盐公司救人,你们明天白天再出发,走到下一个冬窝子聚集点然后再过来?”   “不行孙大爷突然很激动的喊了一声,“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不能再回去了,来不及他马上又补充一句:“最少马匹不能给你们。”   “来不及?嘛来不及?”十三少脸色阴沉:“我不管现在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但是有一点我要强调:现在我们只有十二三个小时可以赶回去,那里是我的妹妹和桑榆的弟弟——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先救了人再说   他转过脸来看我:“刘辟云,你说   这问题太明显了,现在怎么可能说我不准备去救王熙和巧云?就算小黑没有被抓还有很大的可能性它把人救出来,但风险…明说我承受不起!   我果断点头表示赞同:“救人是必须第一位的,呃,但是孙大爷,你说说具体情况,要是可能的话我们看能不能想点其他办法。”   孙大爷脸色凝重,“我原本以为来这里能赶上阻止那魃怪离开,但可惜我失算了,它已经前往了昆仑,我这一路前来耽搁的时间太多了,现在我们不能再耽误了,只有沿着S235道一直向西南方去才行,而不是返回东北方的钾盐公司,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这番话似乎有点没头没尾,我们甚至没有搞清楚其中的意思——难道是说那鬼道众抓走了尸魃是准备干点什么?   “呃,孙大爷,您老这话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曰本人抓走了尸魃准备有个大阴谋?”我询问着,心里面也有了其他的打算:其实很简单,这个实在不行直接叫个军团出马就行了,到时候封锁整个地区什么都能控制。   但是他摇了摇头,“不是曰本人,而是一个古兽。”   “呃?不是曰本人的话,那还有什么尸魃呢?”   他再次摇头:“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你们会找到这个尸魃,但是我可以肯定不是我说的那只——这里最少还有一只魃是没有被抓住的,而且它已经一路前往了那怪物的所在地。”   事情大条了!无论是孙大爷口里的古兽还是另一只魃,都值得我对此重视。我咳嗽一声:“呃,这样吧,请你老把知道的事情给我详细说说行不,到时候我再分析一下?”   凝视我半响,孙大爷才长长叹了口气:“看来我不给你们说说是不行了,好吧,就让我把我们家的故事告诉你们,也好让你们信服吧   ※   要说起孙大爷的故事,那还真算得上是朵奇葩了!   孙大爷祖上是隐居深山的练气士,这是我们华夏一个另类的修仙法门了。练气士也是道门一种,但是追求的成仙方式不一样,算是流派之一,主要目的就是追求成为尸解仙。   葛洪在魏晋时,提出仙人可学论,认为仙有三等,即天仙、地仙、屍解仙。道士得道后可遗弃而仙去,或不留遗体,只假托一物(如衣、杖、剑)遗世而升天,这个过程谓之尸解。   由此而成仙的仙人称为尸解仙。尸解仙的分类有很多种:《云笈七签》卷八十五《太一守尸》称:‘夫解化之道,其有万途……或坐死空谷,或立化幽岩,或髻发但存,或衣结不解,乃至水火荡炼,经千载而复生,兵杖伤残,断四肢而犹活。’   《无上秘要》卷八十七和《云笈七签》卷八十五《太极真人飞仙宝剑上经叙》皆称:‘以一丸和水而饮之,抱草(一作木)而卧,则他人见已伤死于空室中,谓之兵解。”《云笈七签》卷八十五《王嘉兵解》称,陇西安阳人王嘉及二弟子为尸解仙。   据《无上秘要》卷八十七和《云笈七签》卷八十四至八十六所载,即有尸解法十种以上,较著者有:(一)火解:《无上秘要·尸解品》云:“以药涂火炭,则他人见形而烧死,谓之火解。”《云笈七签》卷八十五《太极真人飞仙宝剑上经叙》也称:“以录形灵丸涂火炭,则他人见形而烧死,谓之火解。”   (二)水解:《道迹灵仙记》说:“段季正,隐士也,晚从司马季主学道,渡秦川溺水而死,盖水解也。”又称:“王进贤者,琅琊王衍之女也。遭石勒略……赴黄河,自誓不受辱,即投河中。时遇嵩山女仙韩西华出游,救而度之,外示沉没,内实密济矣。”   (三)兵解:《姚所杀。姚苌“先使人陇右,逢嘉将两弟子,计已千余里,正是诛嘉rì也。嘉使书与苌,苌令发嘉及二弟子棺,并无尸,各有竹杖一枝”。   (四)杖解。《云笈七签》卷八十四引《赤书玉诀》云:“当取灵山阳向之竹,令长七尺有节,作神杖,使上下通直,甘竹乃佳。书黑帝符著下第二节中,白帝符第三节中,次黄帝符第四节中,次赤帝符第五节中,次青帝符第六节中。空上一节以通天,空下一节以立地。蜡封上节,穿中印以元始之章,又蜡封下节,穿中而印以五帝之章。绛文作韬,长短大小足容杖。卧息坐起常以自随……当叩齿三十六通,思五帝直符吏各一人,衣随方色,有五色之光流焕杖上,五帝玉女各一人合共卫杖左右。微祝曰:‘太阳之山,元始上精;开天张地,甘竹通灵。……’毕,引五方气各五咽,合二十五咽,止。   行此道九年,精谨不慢,神真见形,杖则载人空行。若欲尸解,杖则代形,倏歘之间,已成真人。”此即所谓“尸解神杖法”。   (五)剑解:《云笈七签》卷八十四《尸解次第事迹法度》讲“修剑尸解之道”,即“以曲晨飞精书剑左右面。先逆自托疾,然后当抱剑而卧。又以津和飞精作丸如大豆,于是吞之。又津和作一丸如小豆,以口-含缘,拭之于剑镮,密呼剑名字。祝曰:‘良非子干,今以曲晨飞精相哺,以汝代身,使形无泄露。’祝毕,因闭目咽气九十息。毕,开目忽见太一以天马来迎于寝卧之前,于是上马,顾见所抱剑已变成我之死尸在彼中也。”   另外尚有太清尸解法、太一守尸法、太极化遯法、鲍靓尸解法、太阴炼形、水火荡炼尸形、阴阳六甲炼形质法等,名目繁多。道教又称:白rì去谓之上尸解,夜半去谓之下尸解,向晓暮之际而去者,谓之地下主者。   孙大爷祖上就是最最执着的练气士。   第二百二十二节 尸解仙(下)   孙大爷家从师以来,祖上传下了诸多法门,但是他们以前一直都着重于尸解成仙一术,主要是:辟谷、炼丹、御气这三个方面的修为,直到出现一个异类。   这个异类对自家练气术等毫不感冒,反倒是对于家中传下来的搏击身法、通阴之术、降妖伏魔的符箓大为研究,运转周身之气而使得自己战斗力倍增。   明朝的时候世道虽然好了很多,但是妖魔之类并不少见,这个孙家异类就开始四处云降妖捉鬼,偶然的机会遇见了一个从商的吴姓子弟,并且解救了他。   那吴姓子弟住在河上(当时也叫黄河,黄河夺淮后,这一带淮河下游也是黄河的下游),西边则是运河,河下处在两河之间,是一个商埠。当时从各地来的商人和各种职业的人很多,大都聚居在这里。   这个吴姓子弟家也居住这里,经商小有成就之后就转而做官奔出路,可惜只出了两代学官而已,家中最初的生意也丢失了,最终重新回来做商人。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吴姓子弟自然很失落,加上遇见了鬼怪作祟心里更加害怕,他以一种加倍的热情邀请了孙家异类同路回到家乡,并在家中盘恒数月。   那吴姓子弟家中的孩子都很喜欢这个拿着棍子四处降妖除魔的人,天天缠着他讲捉鬼的故事,其中一个孩子聪明无比对此尤其感兴趣,后来孙大爷的长辈离开以后,他还乐驰不疲的收集此类故事。   孙叔叔也喜欢这个孩子,算是收作了记名弟子,并且教了不少的法门修炼之法和捉鬼手段——不错,这里你应该才出来了,这个孩子就是晚年自称‘异斋叟’的吴承恩,并且假托‘悟道万事空’的名字安排了‘孙悟空’这个名字来作为自己创作小说的猪脚。   他五十岁的时候开始创作一个故事,借此把自己多年游历的故事写下来,可惜这么多年过后他一直不知道孙叔叔的下落,于是只有在辞官以后,才找到孙家后人知道了当年那异类孙叔叔的下落,并且把这本书完本。   当时他在孙家住了很长时间,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采风’了,收集了很多孙家的故事加入其中,终于完成这流传千年的著作《西游记》。   其实当时的孙家族长也有很多的考虑,主要是因为多年以后,尸解仙被道家所抛弃,他们认为总的说来尸解为成仙之道的下品,应该被时代所抛弃了。杜光庭《墉城集仙录叙》云:‘夫神仙之上者,云车羽盖,形神俱飞;其次,牝谷幽林,隐景潜化;其次,解形托象,蛇蜕蝉飞。然而冲天者为优,尸解者为劣。’   在这种情况下,《西游记》的问世给孙家人提出了一个颇具大意的概念,就是说入世进行降妖除魔寻求本心,而不是一直追求成为尸解仙。只有修炼本心才能做到最终的解脱,达到解脱羽化,飞升成仙的目的。   那孙家异类降妖除魔的经历自然被重新提起并且受到了重视,其中一个就是他当年在xīn 奸g游历时候遇见了打不死的妖怪。   《西游记》中‘三打白骨精’这个故事,其实本名就是《尸魔三戏唐三藏》,书中本意并不是白骨成精,而是尸体修炼成魔,就是来源于孙叔叔在这里曾经遇见过打不死的尸妖,最大的感觉就是打都打不死,要反复击打头部才能杀死。结果在《西游记》一书中这就被写成了三打白骨精,表示这尸魔难以杀死而且相当厉害。   孙家诸人在这里多年追逐僵尸,但是一直没有完全消灭,也没有找到真正的太阳墓所在,所以孙家在这里长期派人驻守,采取了出现任何僵尸全部选择消灭这一途径。   当然这一点我非常了解,练气士那些道家法门对于消灭各种化形的精怪非常有效,可惜对于僵尸、鬼魂就差了点——《西游记》书中也是如此,俺们大圣爷基本就没处理过什么厉鬼僵尸,主要的敌人都是山怪精魄、神仆坐骑之流。   孙家原本选择的是驻守在哈密市,可惜,纳粹的出现让他们发现了新一轮的危机,于是乎就把驻地该到了星星峡——多年以前这里是入疆两个必经隘口之一,过往行人商队在此住宿打尖,也就发现并消灭了好几拨准备偷偷潜入的隐患。   孙大爷正是这十年间的驻守之人。   千年劫来临之际,罗布泊周围古墓出现了僵尸复活的迹象,孙大爷四处出击,也就是这个原因居然没注意眼皮底下的古墓被纳粹偷偷给挖开了。消灭了星星峡的僵尸之后,他没有耽搁一路前往罗布泊中心准备对付大量的尸浪,路上在消灭另一个僵尸的时候却发现新出现的僵尸居然被某种东西所召唤,正在迁移前往。   说到这里我有种赫然开朗的感觉,怪不得在墓中对付尸魃的时候我总觉得那里不对,现在上下一回想才明白——尸魃是两个!   最早刘双银发现并袭击了徐定国的僵尸,在外面存在时间很长,还制造出来了一堆的腐尸,它和我们在洞里面发现的那个尸魃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且不说那身材体积完全不对,而且明明白白就是被封在洞里从未出来过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同一只?   那只外面的僵尸,也就是楼兰索勒王手下那被关在棺材中的不死士兵,估计现在也成为了魃类的怪物。按照一般的估计,这家伙就算由于不能进入井里去寻找索勒王,也不会轻易离开吧——唯一的解释就是召唤和吸引它的东西力量巨大,远远超过了索勒王所变成的尸魃。所以那最初的僵尸,也就是说那只一直没有被我见过的魃怪,应该是朝着南方去了,被那古兽所召唤。   孙大爷给我们说什么古兽之类绝对是有可能的,至于说他怎么知道这些事倒是没说,我想应该又是他们家族的秘密吧。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桑榆、十三少的眼神都变了,他俩也知道这事绝对不小,而现在两难的局面又确实不能解决——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我,希望我拿个主意出来。   左右为难倒是把我逼上了梁山,现在要么是顺路沿着国道去追查那逃走的僵尸,顺道找出古兽的所在;要么就是回去救人再找僵尸,但是估计到时候来回一天多两天,怕是追不上了。   我左看右看颇为踌躇,目光在所有人身上转——突然我看见了一滩黑色!   那黑色油渍分明是从被破坏的雪橇车中流淌的,但是并没有覆盖所有雪橇车下面——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有些车的油箱没有被破坏!   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不加思索就冲上前去验证,就这么一看——   嘿!你还别说,这事有那么点可能性哦!   你看,这些雪橇车显然是随手破坏掉的,但也正是由于这简单的随手两字给了我们机会!   那机车有的是被砸坏了把手,有的是被破坏了油箱,有的是…虽然乱七八糟,可是我居然发现这次运气好的很!因为这些机车破坏的并不完全相同,所以我要是拼拼凑凑能弄一台出来!   估算一下,修这个车要是顺利的话也许就是两三小时的事情,到时候要是一路子顺溜也能把失去的时间给赶回来!   十三他们听我这么一说都了解了,然手很快把人分了——十三带着阿拜江几人回加盐公司,顺便练习迷彩陆稻他们一起行动,骑马立刻走;而我和桑榆、孙大爷则是留在这里修复雪橇车,然后赶往昆仑。   计划出来最激动的就是十三少了,他迅速把要带上的水、电筒、火把之类打包着捆扔在马背上,而那些哈萨克族人也飞快的收拾起了自己的武器装备。这时候木合塔尔跟阿拜江跑到我面前,用不流利的汉语配合手势比划着:“我,我会修理这个东西,我留下,陪你们一起,然后回去。”   看着木合塔尔激动的神色,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木合塔尔应该是会修理一些农机什么的,所以想留下来帮我们修好雪橇车然后独自回去。   当然他自己也由于能在这上面给我们帮忙而显得非常高兴,哈萨克族就是这样,你给他一捧泉水,他就恨不得帮你挖口泉眼出来;给他一个囊饼救急,完了就要还你一车面粉,属于有恩必报的典型大漠男人性格。   我和桑榆对这些机械都不是很熟,只有孙大爷好一点,那么有人愿意留下当个助手是再好不过了,最少我可以趁机把需要的东西和桑榆整理出来,那么一路而去才有把我些。   十三少现在心急如焚自然是动作飞快,但是手上的东西点都不含糊,一系列活结死结都扎实牢固,只有从那紧绷的绳子上面知道他内心的愤怒——我把自己在下面顺的手枪递给他,然后是一盒子子弹。   十三没有推辞收下了这些东西,给我点头示意之后招呼还在收尾的小伙子们:“好了没有?好了就准备出发了他胯下的骏马开始缓缓在雪地上绕着圈子开始活动。   几个小伙子呼呼应了一声,一起跳上马背开始让坐骑活动身子——这些人都久居xīn 奸g,知道马匹在准备奔跑以前必须活动开,到时候马匹才有持久的奔跑能力,不会很快把体力消耗完。   十三少这小子居然也知道。   就在马匹热身的时候,那留下的木合塔尔与另一个哈萨克小伙子则是很快配合孙大爷,开始把一个个需要的零件拆下来。   我把火堆加的更旺,然后在上面开始加热食物。   外面的雪淅淅沥沥又开始下了,被夜风卷了进来吹在身上刀割似的疼,我看着那南方阴沉模糊的夜色,心中不知道该高兴还是紧张。   (近rì书迷反应说很多手机网站在转载此书,呃,我必须说一下的是,本书是在纵横中文网首发的,虽然是买断作品,但是一直是免费看书的,流云希望得到诸位在纵横的收藏,点击数,因为这是考核作者的一个手段,谢谢。其次,官方书迷群已经开通了,乾群已满,尚有坤群142165737可加,里面各种异类:出马弟子、通阴、出窍…诸如此类)   第二百二十三节 十三少得手   就在我把一些熟食在火堆上稍稍烤化了上面结冰的冻油,十三他们已经活动开了,我走上前把这些烤热的食物递给十三,“路上吃   我在十三的手腕上一拍,“还有,当心点,”十三的身手我绝不担心,主要就是怕他由于巧云而乱了心性自己出错,所以还是要叮嘱下:“别自己乱了就行   十三点点头,一如往常冷漠的脸上却浮现个难得的笑容:“你也当心点   “恩,”我扭过头看看桑榆,她此刻显然有句话噎在喉中却不能说,于是我转过脸来替她开口:“十三,到时候帮桑榆给王熙说一声:这边的事情还很麻烦,所以桑榆必须跟我一起去处理下…”我压低了自己的音量:“…十三,到时候给王熙解释下桑榆的难处——呃,你就说是我硬拉去的,不是桑榆愿意的   十三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重重的点头,“明白。”   说完,他把缰绳一抖,“走了。”   雪原马蹄疾,零落飞絮乱,十三扬鞭沫马在夜色中疾驰而去,只留下了驾马而去的呼喝声,在他身后紧跟着的是那背着自己猎枪的一群哈萨少年。   一阵冷风吹过,我全身不由打了个冷战——我走会火堆边,桑榆已经拿着几根腊肠在火上开始烤了起来。她手中的烤叉不断翻动似乎在全神贯注的烤肉,但是那速度,哼哼,快得过头了!   烤肉绝对不是你手翻动越快越好,非要等火上这一面吸收了足够的热量使得油脂开始沸腾才开始转动,相当于说是煎炸而熟,只有这样烤出来的东西才没有任何的油烟味够好吃。   桑榆冰雪聪明不会不知道,她那样子分明是心不在焉——我不动声色坐在她身边,咳咳两声,“看起来不错啊,这是德国大腊肠啊,啧啧,你居然还翻出来了这些好货,不错不错,有口福了   她嫣然一笑,“你啊,刚才找东西的时候就只注意翻了那些小兵呆的地方,那里怎么会有好东西呢?那个苏西照顾教授的,东西自然她那边有嘛。”说着她递过来一只叉子,“来,尝尝热了没有。”   哇,那热滚滚的腊肠果真不错,烟熏味虽然比意大利的味道重很多,又饿又冷这么一口咬下去简直暖到了心里——呃,只不过没有热透!   桑榆似乎若有所思的开口了,“辟云,你说这次十三少能不能顺利把他们救出来?”她脸上慢慢浮现凝重之色,“不知道王熙那臭小子会不会怪我没有亲自去…”   “那倒不会,”我咳嗽一声,“那边有十三、小黑和我的迷彩同事,他们战斗力加一起比我们还强——到时候小黑只要能去控制了那炸弹,一切都OK   “但是…”   桑榆就像个小女孩似的担心满脸,平rì里捉鬼降妖多了去了,可毕竟是个女孩子这次又是自己的弟弟,有些忐忑也在情理之中——我哈哈一笑夸耀起十三来:“切,桑榆啊,那是十三啊,你以为是谁?那小子做事你放心吧,没有十足把握是不会出手的。你又不是才认识十三我把叉子在火上慢慢的烤着,那镇定、那悠闲,流露出对十三强大的信心。   我的话让桑榆想起了十三一贯的冷静,不由缓缓点头——但是我才把腊肠翻了两圈她突然又咿了一声,“哎呀,我这次没去,不知道王熙会不会怪我哦…”   这患得患失之间的姐弟之情溢于言表。   看桑榆那紧张的模样,我只能把刚才给十三的话又说了一遍,桑榆这才明白了我刚才在做什么——她听了毫无表示,只是恩了一声就低头继续烤腊肠。   红色的萤火照映在桑榆侧面的脸庞上明艳无比不可方物,红扑扑的脸配着微微抖动的睫毛,显得内心的激动——真是搞不懂女孩子的心思,这个事情有什么好激动的?   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阵轰鸣声从旁边呜呜响了起来!   嘿,太惊喜了,这速度真是快啊!   我和桑榆颇为惊讶的站了起来,看着走过来满脸得色的孙大爷夸了起来,“哎呀,看不出来大爷你还有这手,一个小时就搞定了——来来来,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搬个箱子靠近火堆,“来,坐这里随后又把我的座位让给了木合塔尔和那少年,“你们也来吃点东西。”   孙大爷哈哈笑着擦手,大刀阔斧的坐了下来,“困难是有点,可惜还难不倒我他把毛巾递给木合塔尔,伸手烤着火,“恩,还是烤火桑榆也恰到好处的把手上烤叉递给了孙大爷,“来来来,吃点东西。”然后是木合塔尔他们,全部都递上了热腾腾的烤腊肠。   围着火堆吃着腊肠,享受今夜那难得的平静——今天先是下面对付的腐尸,然后又被那群纳粹威胁,再接着我们对付了尸魃和夏耕尸,又遇上地震…而且最可恨的是这事还没完,还有个逃跑的家伙不知道在那里。   腊肠吃完差不多天色都亮了,吩咐木合塔尔他们等着十三少联络的迷彩过来,我和桑榆孙大爷则三个人挤上雪橇车朝着大路而去。   按照孙大爷的意思,我们现在最好是赶往若羌县找个点驻守,然后在戈壁滩上寻找那逃走魃怪的踪迹——孙大爷已经看过了那魃怪的路线,按他的分析来说是前往昆仑山一线而来,而且路上或者还不止这一个。   要找到那怪物的踪迹,那么最好就是找个指路明灯,那魃怪自然是其一,但是并不排除找到其他精怪之类寻找踪迹的可能性——从孙大爷的立场是找出那怪物的躲藏地就行了,可我作为国安七部的成员就不那么简单了,这魃怪必须防范于未然之中找出来干掉才是最重要的。   若羌县位于xīn 奸g维吾尔自治区东南部,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并不算近,纵然有雪橇车赶路,我们依旧一直到下午才赶到地方住进了楼兰宾馆中。   魃怪也是属于昼伏夜行的生物,他和大多数的精怪一样并不会在白天赶路,虽然我们晚了三天左右赶到这里也不会错过,但是应该也就在这两天了。   首先在附近的哈斯木戈壁烤肉店吃了顿大餐,然后分别钻进了被窝中开始睡觉——无论是孙大爷还是我和桑榆都熬了一个整夜了,要是再不睡觉真是扛不住了。   在房门前分手的时候我和桑榆明显怕到时候醒不过来,就算把手机闹钟定时了也怕起不来,结果倒是孙大爷帮我们解决了这个难题。“放心睡觉去吧,到时候我叫你们他信誓旦旦给我们保证,“我老人家了,少睡点也不会困,一会我把车子加油准备好休息个四五小时就好了。”   我和桑榆相视一笑:“那就谢谢你了。”于是乎高高兴兴安心睡了。   孙大爷说话算数,倒是晚上十二点左右果然准时把我叫醒,但是我起身的时候明显感觉眼睛干涩嘴巴发苦,典型的熬夜睡眠不足——我都是这个样子,你想桑榆能好到哪去?   “算了,今天我们不叫桑榆了,让她好好休息一下算了,”我给孙大爷建议说:“我们俩去就行了吧?”咳咳,女孩子嘛,没理由和我们一样天天熬更受罪,让她好好睡一觉吧。   又是他妈一个悲催的夜间行动啊!   才走到宾馆大堂电话就开始乌拉乌拉的叫唤,打开一看是十三,我才一接电话就听见十三在里面哈哈笑:“辟云,我这里OK   这家伙难得心情好一次话也多了,“你小子是不是很吃惊啊?”   这货!说起来十三确实有理由给我装逼,按照我算起来陆稻他们就算赶路加速赶路,也只不过会提前过两三个小时到达,但是现在看时间显然没到!   这么说来十三根本没有等陆稻他们一行人到就开始了行动,而且非常顺利的把敌人消灭救出了众人,怪不得十三少颇有点自得的意思——不过这事我也能猜出来。   那货绝对是借用了俺家小黑的力量,呃,算起来也是我的功劳是吧?   既然把这事情猜到了我自然摆谱一下:“惊讶?我惊讶毛!你小子绝对是喊我家小黑帮你是吧?咳咳,要是有小黑你都搞不定的话就真的废物一个了   “呀,你居然猜到了?”十三少那架势比我还得意,“你小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   “擦!我一向很聪明,是你小子没发现说完我哈哈大笑,“说吧,你小子电话打过来有什么事?”这家伙打电话过来不会没事做,估计是问我后面的情况,说起来我还真是需要知道那帮迷彩那里去了,要没有他们帮忙封锁道路可就难办了。   既然我问了十三也就不和我打哈哈,几秒钟又恢复了平静冷淡的语气,“这样的,你叫我联系那些人我已经叫他们直接赶过来了,估计你那边用得上——王熙巧云都叫我问问,你后面怎么安排的?”   “既然你们那边完了就都过来吧,”我想了想:“至于说陆稻他们你还是联系一下,叫他们派部分人手去检查下纳粹的基地,至于说带路的就叫阿拜江帮忙——你们直接来若羌县楼兰宾馆吧。桑榆我留在宾馆休息了,是在305,你们明天过来就行。”   “好。”   第二百二十四节 偶见肥遗   虽然说起来很爽,马上十来个迷彩加上十三王熙巧云郑曲一群苦力过来给我使唤,但是今天这事总得让我们办了才行——我唉声叹气的上了车,在寒风中一路朝戈壁而去。   出门之前我已经看过了地图,从太阳墓到昆仑的位置拉出的线条能构成一个扇形,我们所负责的面积也很大,现在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整个扇形面做一个横截的巡视,如果发现了魃怪的踪迹就朝外圈追踪,没有的话就向内圈去。   确定了方式方法就简单多了,不过这个方法最重要的就是选择这个截面的位置,最初选的截面靠近里面省路但是容易错失机会,太靠外则是费时费力同样不好弄——这一点我只能让孙大爷来估计那魃怪的速度和速度。   孙大爷仔细想了想,在我手中的地图上划出个截面,我拿过来看这一线心中叫苦不已——这一线上不但有沙漠甚至还有道山梁!   这是观音菩萨故意弄出来折磨我的吧?   这大冷的天去外面吹风已经很悲剧了,末了还要去爬山!别说叫我去爬山,光是想起就头痛的要死了。   作为七部最喜欢偷奸耍滑的角色,我还真不是那大半夜去爬山的料,于是乎我把地图仔细看了几遍——别说,这么一搞还真被我看出来点名堂!   其实这事情说白了也很简单:这一线只有沙漠和那个山峦,魃怪晚上移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到了白天他总得找地方躲藏吧?这家伙并不是普通的简单怪物,已经有了一定的智商,那么它选择的所在就应该靠近山峦行动了!   既然主意打定也就不耽搁了,我和孙大爷迅速朝着这一线冲过去,在三四个小时以后赶到了目的地开始按计划顺着山边寻找。   阴阳眼虽然能看见些东西,可是这又不是卫星镜头能大面积监控,还是只能在可疑的地方再试,再加上我昨天那两次引冥气也不是闹着玩的现在还有后遗症,所以我只能一路走一路看,希望找个什么线索出来。   吹了两个多小时冷风之后,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失落感,找嘛嘛没有看啥啥不像也没有丝毫的线索,正在考虑是不是沿着另一条路绕回去算了,就在这时候我居然看见半坡木料堆中露出个斜向的坡道。   “等等我叫住了正在开车的孙大爷,“大爷,您能不能把车头转个向,让车头灯对到那边?”   车灯转过来前面一片雪亮,在雪地倒映下整个半坡清晰可见,明显在积雪之下能看出是个窑口的样子:推土机随意推出来的平台,周围尽是由于推土机而造成的废土堆料,旁边还有些散落在地的木料和石块;尽头处是一个被铁丝网和石碓堵起的洞口,看上去颜色有些泛黑颇为老旧,就像个废弃的矿坑。   其他东西都很正常,但是那雪地中居然有两道看上去并不清晰的脚印。   我既然看见,孙大爷也同样看见了——这脚印虽然在雪地上感觉突兀,但那样子看上去活像鸡爪印一般,并不是人类的脚印。   除此之外,那窑洞的洞口只有上面有个皮球大小的洞,看样子魃怪也不可能钻的进去吧。   左看右看都没什么可怀疑的,难道是我反应过头了?   “咳咳,看来是我搞错了,”我对孙大爷嘿嘿两声,“估计没睡醒有点敏感了!好吧,我们继续…咿,你在看什么?”我顺着孙大爷的目光看过去,那雪地上还是这个样子毫无特别,顿时就囧了!   孙大爷现在看着那边的眼神颇为奇怪,我又不是白痴自然知道其中有异,但是他妈的偏偏自己嘛都看不出来!   想死的心顿时有了!堂堂诸葛家的弟子啊,在和其他门派一起的时候看不出来其中的端倪,这丢人真的丢大了!   唉,搞了这么多年,我还也算得上了经历过风雨的人了,不会在这个事情上丢人——很快我定定神虚心开口:“呃,孙大爷,您老看这么专注,应该是有什么不妥吧?”   孙大爷盯着那边雪地竹叶点点头,“小刘啊,你看那脚印有什么特别么?”   这算是老人家给我提示吧?   我很仔细的看了看足印:那脚印明确像是鸡从雪地上走过,唯一奇怪的是两组顺序而过,像是一只鸡先从雪地上走过以后,另外的紧接着从后面再走一次——路线完全一样没有丝毫差别。   几只鸡就算是训练过走也不会这么整齐吧?   开口的时候我颇为犹豫,“大爷,这东西应该看不出来任何东西吧?我觉得像是两只咕咕鸡走路,只不过…”   “只不过没那么整齐是吧?”孙大爷哈了一声:“但是你又找不出来六只脚的鸡,对不对?”他把车子滑到斜坡下面停下,“走吧,小刘,有事情做了。”   这里孙大爷就干脆说出了数量,三只鸡。   我和孙大爷从雪橇车下来踩着那深厚积雪朝上面爬,一脚下去直接埋到脚脖子,雪沫子从鞋筒子里面哗啦啦朝里钻——不到五分钟就浸湿了袜子,满脚冰凉透底极为难受。   孙大爷那鞋是典型的老船梆子,也就是所谓老式军棉鞋,这鞋子紧扎的优点和笨重的缺点同样明显,只不过在孙大爷脚下却丝毫感觉不出来——孙大爷一边爬坡一边问我:“小刘,你记不记得魃怪出现阴阳絮乱,哪些精怪鬼魅会出现?”   我高低深浅不辨,走得都很艰难了那有什么心思,略路思索就回答:“呃,我倒是只知道会出现僵尸、应龙、瘟神禺疆,其他的倒不是清楚了…”   “呵呵,你说的倒都是大物件,怎么,只管大家伙不管小东西?”孙大爷拉着个地上冒出来的木桩发力从一旁上去:“你忘记了一个旱魃出现时候的预兆之物了,肥遗   原来孙大爷认为这个东西是肥遗!   据说肥遗是一种居住在太华山山麓的怪蛇,有一个头、两个身体、六条腿和四只翅膀。也有传说称肥遗是一种黄色的鹌鹑大小的鸟,喙是红色的,据说吃了肥遗能够治病、防止寄生虫——只不过这东西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我们师门这一代都没有听说或者见过!   但是无论怎么样,师傅说过肥遗的一个特点:它是传说中的旱魃之兆!   民间传说中肥遗的样子则有点区别:   明人朱国桢《诵幢小品》卷三一记载,万历十四年,建昌县(今江西永修县)先民在山林中碰见一条长着六只脚的大蛇,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肥遗。史书记载:万历丙戌1586年,建昌乡民樵于山,逢一巨蛇,头端一角,六足如鸡距,见人不噬亦不惊。民因呼群往视,亦不敢伤。徐徐入深林去。《华山记》云:‘蛇六足者,名曰肥遗,见则千里之内大旱!’戊子,己丑之灾,其兆已先见之矣。   另据光绪《京山县志》卷一记载,明代末年,湖běi 精山县一民宅水沟中,亦曾发现这种‘六足如鸡距’的怪蛇:崇祯六年癸酉1633年,彭杨畈民家沟中见蛇出,长六尺,围尺许,身红绿色,六足如鸡距,不噬人。郝楚望曰:‘肥遗也,主千里旱。’果验。   孙家多少年来降妖除魔,对于这些东西比我们诸葛家显然知道得多些,这也算是术业有专攻吧?他既然说是肥遗,想必用了自己的法子,那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于是我颇为低调的给孙大爷呵呵两声:“原来大爷你说是肥遗啊,我倒真是忘记了——呃,现在我们怎么办?”说话之间我们已经到了门口,现在我还真是想知道孙大爷准备怎么办,是把肥遗抓了还是跟随其后看看动静。   “肥遗是不是大旱之兆我们不管,但是现在主要是面对魃怪,这种东西还是早点处理了好,”孙大爷从身后的布袋中抽出棍子来一截截的拼起,挥舞几下呼呼有声,“这估计又是那古兽所召唤的   看架势我也把杀神刃抽了出来——那M500不知道在那里,只能用近战了。   孙大爷从怀里取出一管铜哨吹了几声,一股无形的声波荡漾而出,而他左手一摊右手单执铜棍,棍尾指天前端指地,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   孙大爷把这事揽上身也不知是不是真有本事,我则是手执杀神刃站在孙大爷的背后等着——其实我现在很想看看他有什么本事,先看了,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也能事先安排一下。   从他被几个小鬼子打晕这事看来,孙大爷有多少斤两还真不知道啊!   才吹的两声,那窑洞中居然悉悉索索出现了一些不该有的声音,响得几响,窑洞口突然冒出个圆滑的脑袋——那脑袋冒出来之后嘴一张,冒出个猩红无比的芯子吞吐几下,一扬头发出一声尖啸——   那声音在在风声之中颇为刺耳,就像催命梵音似的钻进我脑门,整个太阳穴都生疼无比,我咬紧牙关猛然吸了几口气,硬生生把这个感觉压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那肥遗已经从动力整个钻了出来!   第二百二十五节 桑榆失踪   肥遗慢慢从窑洞中钻出来半截身子,然后一个黑色爪子伸了出来。   果然如此!   那肥遗的样子和民间传言的差不多,果然是条头顶有角的大蛇,长逾一米,而且腹部颜色颇深略似牛皮,无鳞无甲粗似砂纸,下生六足,宛若鸡爪般灵巧无比。   肥遗沿着那窑口的石块慢慢爬下来,一对三角眼死死盯着我们,那其中的怒意不可言表。   孙大爷站立其中动也不动,棍尾上挑做好了应战的准备。   我和孙大爷都是法门中人,身上自然有种味道能驱邪避凶,肥遗不傻也不敢妄动,在雪地上转折圈子,走几步停一停打量我们,也不知道是想逃跑还是暴起伤人。   孙大爷面对肥遗随之转动冷冷的不做声,我反倒是急了,凑近孙大爷的耳边悄悄出主意:“孙大爷,我们…”“等等我这主动出击的主意还没出口就被孙大爷打断了,“这肥遗属蛇类,越是天寒地冻越是虚弱,入夜了都是躲在窑洞中,非要白天正午才行动——这次若不是我用了哨子逼它,绝对不会出来的   他嘴角微微上翘泛起一丝笑意,“哼,等吧,等着好!等得越久,它越是虚弱,我们的胜算也是越大这意思…我顿时就明白了,孙大爷是想等到肥遗变得迟钝以后再动手——就是不知道那肥遗会不会这么傻等下去!   眼看那肥遗脚步越来越迟钝,脸上似乎也没有那么凶恶了,眼中闪闪躲躲就像是准备逃跑——我心中喜欢,“嘿,孙大爷,你真是…”   “让开   孙大爷脸色突然一变,左手把我猛力推开,单手执棍呼啸而出!   我被他一推数尺远跌坐在地,转脸看见那肥遗已经按耐不住冲了过来!   孙大爷这一棍扫过只是阻拦,肥遗身子略略一滚就让过了这一棍——它六足在雪地上猛然一蹬,居然凌空飞起一米多高,借势从半空中飞扑而来!   “当心啊   那肥遗来势快如闪电,我一颗心仿佛跳到了嗓子边,那感觉灵动无比那有分毫呆滞的样子——看起来这家伙也并不笨,先前一切都只是假象!   就在我这身喊的瞬间,孙大爷动了,他不退反进,身体就像离弦箭头似的冲了出去,棍子一个后背扫,脚在雪地上踢出一澎雪花转身,棍子灵蛇般直取肥遗腰部…“呼”的一声破空而起,那肥遗居然身子扭空半空转头,一个急剧的变相动作擦着棍子落到了雪地上。   肥遗落地的就势滚动一圈,转身又箭射而出!   孙大爷棍子来不及收回,棍尾下压一个朝天桩,借此力拔身而起,右脚朝下一个蹬踏——只听啪的一声,那肥遗居然被这一脚正中蛇头整个砸进了雪堆中!   好重的一脚!   雪花四散,地上顿时出现个雪坑。   孙大爷只是在棍上一转立刻落地,伸手一拍,那铜棍兔跳而起,他伸手一把抓住沉身吸气,铜棍举过头顶一棍劈落!   来了!   来了!!   擦!想不到分秒之间孙大爷已经取得了优势!可以想象这石破天惊的一击能把肥遗砸成肉泥——但是我的内心深处有些奇怪,总隐隐约约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吧?   果然!   那雪地中愕然凸起一个雪包,沿着雪地蛇游而走!   肥遗果然不简单,在那一击之后立刻藏在了雪地之下藏匿身形,游走中靠近孙大爷,不但可以保暖藏匿,就连我们出手都难上许多。   这积雪厚已逾尺,肥遗在雪堆下面游走不定踪迹难觅,再加上那里面本来就暖和许多,它只会越战越勇,到时候还不知道鹿死谁手!   我心中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别说我冲上去会碍手碍脚不利棍棒施展,就连我最拿手的阴阳眼都没有任何用处——怎么办才好?   电光火闪之间,我猛然想起了一点,伸手进口袋中摸出墨汁符纸就准备起符——尼玛,能不能别这么悲啊?擦,居然冻住了!   这他妈的!   急中生智我把墨汁整个倒出来,一口咬下去…冰块含在嘴里爆冷无比,而且有股怪味让我想吐得厉害!   短短三秒钟,我突然发现自己傻了——孙大爷显然胸有成竹,他居然单手执棍居然闭上了眼睛!   这是?   那雪地凸包游走不定,突然直直朝着孙大爷冲了过去。   但是孙大爷动也不动,居然就那么直直站在那里——“当…哇我来不及冲上去只能喊了起来:“哇…”   这他妈一张嘴,墨汁被我居然咽下去一半喷出去一半,又臭又腥!   我没顾得上自己,只是发现那头已经完全来不及了——咳嗽都没有低下头,弄的一身也毫不在意,因为突然有了奇怪的变化。   就在这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那雪堆勃然加速转眼已到了孙大爷的面前!   那雪堆冲到了孙大爷面前突然像个气球般的炸开,当中一条影子忽然跃起直取他的当面,就像一道黑色闪电!   尼玛!我脚下猛然发力朝外冲了出去,手中的杀神刃就向飞刀似朝着肥遗射去。   擦,距离太远了!   要是我换在孙大爷的位置,估计能看见大嘴的獠牙了!   但是这瞬间孙大爷手中的棍子动了!   当我还在担心杀神刃来不及的时候,站立不动的孙大爷居然朝前迈出一步,从正面一个凤点头转身,然后棍子犹如飞龙抬头横挑而起!然后,孙大爷另一只手抓住棍子,全身宛如爆发的猎豹雄狮,全身力量都灌注到了手中的棍子上!   “哈他大喝一声,棍子犹若猛虎扑食般的朝下狠狠砸去!   肥遗惊恐的张开了嘴…   从有启动开始到整个转身变相雷霆力劈,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阻滞,当肥遗从雪堆射出的时候,孙大爷正好开始有所动作。   结果毫无悬念。   肥遗身子本来就长又在半空,那棍子劈下也触不及防,那肥遗这一下居然被打个正着…“咔嚓”一声脆响,肥遗头骨中棍处发出一阵破裂的声音,强大的冲击力居然把整个头部打得爆开;那肥遗刚刚张嘴准备发出怪叫,就已经被全部砸回了嘴里,像烂泥似的嘭一声掉在了雪地上!   杀神刃这才掉到了地上。   无疑,这一切都在孙大爷的掌握之中!   老爷子收回棍子呵呵两声,朝我一点头,“来吧,帮我把这家伙弄到旁边生堆火,烧了算了他从怀里摸出张帕子在棍子上擦拭,“怎么,呆了?”   “哇,不得了啊我瞠目结舌的走过去,“您老人家牛拜大了,这本事…嘿嘿,您老这一手,能不能给我说是什么?”我舔着脸走过去拉起了肥遗的尾巴,“嘿嘿,说说嘛。”   “这是…哎,小刘,你嘴巴怎么这么黑?”孙大爷眼一瞪伸手给我个水壶,“来,漱漱口再说。”   呃,这时候我才感觉嘴巴里…糟糕,好像墨汁不小心被我吃了不少!   这事搞得…喵了个咪的悲剧!   我哇啦哇啦的漱口,孙大爷则是收集了不少枯木枝条之类的堆在肥遗身上,然后从车上取下壶汽油倒在上面再用火机引燃——看着那熊熊烈火,孙大爷呵呵一笑。   他这才开口给我说了:“我们孙家有诸多法门修炼手段,其中一个就是开天眼。”   “天眼?”我猛然一惊,“这也有其他方法先开么?”   五眼者,一肉眼,持戒清净;二天眼,能分别小乘;三慧眼,能分别二乘;四法眼,能分别大乘;五佛眼,能分别最上乘。   想不到居然孙家的练气之法能够把天眼打开,洞察巨细之事!   孙大爷微微点头,“我们孙家的练气之法确实能够开天眼,而且可以不够修行就能开眼,洞察世间邪恶鬼魅——这一切都是当年老祖宗所传下来的法门秘诀。”   “呃,祖宗?难道孙大爷你说的是那…”   “不错,就是《西游记》书里我那老祖宗——里面已经写成了火眼金睛,”孙大爷说起这事颇为得意,看着那火焰吞吐中肥遗尸骸渐渐发黑枯焦,“一切精怪山魈都无从遁形的天眼,这就是我们孙家的第一依仗,”他举起手中的棍子,“第二就是我手中这根棍子,书里面被称为如意金箍棒,其实是一根满缀符文的铁棍,经过了几百年降妖除魔已成了法器神物,一切怪物只是一棍即刻毙命   想不到今天见识了孙大圣后人的火眼金睛和如意金箍棒——感觉好牛-逼的样子。   孙大爷说着把棍子拆开再次收回布袋中,但是脸上掩饰不住的笑容…那倒是,能宣扬老祖宗的战绩谁不得意?   等把肥遗的尸体烧干净已经天色开始发白了,我们这一路并没有找到任何异常,所以准备回去休息明天和赶来的十三等人商议之后朝扇形里面再走,哎,消灭了一只肥遗也算没有虚度吧?   回到宾馆已经十点了,我漱口洗脸换衣服之后孙大爷才回来,满手的油腻一看就知道又去收拾雪橇车了——我给孙大爷打个招呼,“呃,你老慢慢漱洗收拾,我去把桑榆叫起来。”   说着话,我就出了门。   桑榆的房门就在我的对面,但是当我手刚刚摸到门上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擦!这门分明是虚掩着的!   我在门上只拍了一下,那门居然赫然洞开!   里面茶几倒地、水壶碎裂、窗帘被扯了落在地,桑榆的衣物还凌乱无比的堆在旁边,显然她衣服都来不及穿上——我cāo-他妈!出大事了!   我啪的给自己一个耳光!   尼玛,我是猪啊!   第二百二十六节 桑榆失踪(2)   这一耳光真是用力,刮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事搞得…本来是个好心让桑榆休息一下,结果现在居然不见了?   我心中那个悲啊!这满地疮痍凌乱杂货,怎么看怎么像是经过一场大战之后的样子——手机传来留言信箱机械的女声,再一次让我凌乱了!   三两步冲出房间,在自己门口嚎了一嗓子就冲到了电梯口。   恩?没来?擦!等不及了,我转头朝着安全通道奔去…   蹭蹭蹭几步冲到楼下,在前台一拍桌子把证件砸上面:“国安局,现在我要检查你们的录像——带我去你们值班室看看,速度   那女的一看我证件顿时眼睛化作铜铃大,结结巴巴说了:“呃,先生,对、对不起,我、我们经理还、还没来…”那一双手在桌子上摸来摸去不知道是干嘛。   “经理没来也要看——现在我给你说,速度带我去值班室看监控,然后给你们经理打电话,就说国安局要检查我气势磅礴的盯着她,“还有,你给他把昨天晚上所有的夜班人员给我喊过来   那服务员和我对视不到三秒钟,我强大的气场——呃,他们后来说是流氓气质——顿时深深的折服了她,在我面前服软开始摸电话。   我一拍桌子,“走啊顺带着鼓着眼磨牙嚯嚯一脸凶相四处瞅,俩小屁保安一看我的眼神立马面对墙壁行注目礼,两腿直哆嗦。   平时哥对于妹子都是软声细语装也装个gentlemanly出来,但现在这心情恶劣,看人家磨磨蹭蹭就想伸手掏刀子——叫我怎么装?   咳,直接暴露本性得了!   妹子被我这一拍吓着了,站起来陪着笑,“好好,我马上带你去…”看我真怒了也不敢再耽搁,抽屉一锁连忙就带着我朝后面而去了。   电梯门叮当一声打开,孙大爷疾步如风一脸肃然奔出,“小王怎么了?”那皮底帆布袋赫然已经背在了肩上,“是不是…”   “多半是我果断肯定,“房间有打斗痕迹、电话打不通也找不到人,多半是出事了——孙大爷,我们现在去看监控的录像。”   孙大爷点点头也不多说,只不过那袋子从肩上换到了手中。   2000年左右的宾馆已经使用了监控系统,也有了专用的监控室,但是那效果就真不咋样了——我盯着那鬼一样的画面强忍冲动,生怕自己一控制不出抽出去了,“你们,呃,这个,还有没有清晰一点的画面?”   “没了。”那经理站在我面前战战兢兢赔笑,“您知道,我们这小地方…呃,很多东西…这个这个…没跟上…”支支吾吾顾左右而言他,“要不您休息下,我们再调调?”   那狼狈样…哎,顿时气消!   “算了。”我端起这家伙给我泡的茶抿一口,“我他妈就这么将就看——你现在出去看看你那些夜班是不是来齐了?要是到了就给我叫过来,我现在问话。”   那家伙额角的汗水终于开始消散,连声答应着从房间中冲了出去。我盯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对着孙大爷说道“哼,这些家伙办事真他妈不靠谱…也不知道能不能找点线索出来。您帮我盯着点,看有没有你见过的家伙出现,好吧?”   孙大爷把椅子挪近屏幕,“没问题。”   “谢谢!呃,一会我问话的时候就全靠您老了,如果有任何发现——您看这个键,”我把‘暂停’键盘指给孙大爷,“到时候按一下,然后喊我。”   孙大爷眯着眼睛费力的辨认键盘的字,嘴里颇为不满,“这么小的字,你是想我个老人家瞎掉吧?”话是这么说,但是他还是把手指放到了键上,“这个?”   老人家这如临大敌的样子比面对肥遗的时候严肃多了,就像是生死之战,看得我都全身不自在…“咳咳,您老放松点,没这么严重,”我连忙劝道:“有发现再按好了。”   “恩。”话是这么说,我倒是看老人家越来越紧张,搞的我也跟着紧张起来——随着画面的转换,走廊上出现了几个黑影,我们也越来越紧张…   “啪   绷弦瞬间崩坏,我和孙大爷一起跳了起来,掏枪摸棍子——就差直接砸出去了!   门口那经理一张笑脸被我们吓得卡白兼汗水哗哗朝外涌…这才发现那家伙带着一群服务员值班员之类的满脸苦逼作小心翼翼状,进不是出不是,傻着眼把我盯着。   “咳咳,”我收刃入怀也满脸不好意思,“进来吧,别站着了。”   一干众哭丧着脸鱼丸似的进了房间,低眉顺眼垂着手,“领导好。”开始门口硬着脖子看我们的人刚才也被吓着了,都是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也好!这样一来还有什么敢隐瞒的么?也算是意外的收获吧。   经理擦着额头的汗走过来赔笑开口,“领导,这几个就是昨天的夜班了——喏,这个是下面值班室的门卫;这两个是夜班吧台的;呃,最后这个是三楼的值班服务员…”他倒是激灵,说出来的都是我们住宿相关的人员,想来出去的时候已经问过了此间事情。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转折,“来,我问你们,昨天半夜我出去以后,这里有没有来过人?”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末了那门卫才开口,“有…”   “来了几波人?人数咋样?”   几个人商量一下,其中一个吧台服务员回答道:“好像、好像是四波人吧,两个是单身两个是夫妻俩——加一起也就六个人…”   桑榆也不是泛泛之辈,破门而入不惊动其他人想要制服她可不是一两个人能办到的,所以我猜想要么是这六个人一起,要么就是动用了药物——我思吟片刻,“他们有没有人住进三楼的房间?”   那服务员翻开手上的册子查了查,“呃,昨天晚上的人都没有住进三楼啊。”   “那么…有没有人昨天来三楼呢?你说   我转而面对那三楼的服务员,但是这一转头发现她面容慌乱眼神飘浮,说话之中吱唔有私,不由得心中起疑——且看她如何辩解诡论再说吧。   “我、我没看见…不是不是,我不知道…恩,是没看见,对对对,我没看见…”她越说越是难以自圆,“就是、就是、我不知道啊…”   我在桌上重重一拍。   啪!——哐啷一声茶杯跳到地上跌得粉碎!   “到底是不知道还是没看见?说,是不是你个小丫头捣鬼?”我眼中流露凶光,“哼,看来你要去我们国安局一趟了伸手摸出电话咳咳两声,“张经理,县公安局电话是多少?”   声色俱厉气势汹汹一喝,那妹子顿时腿软欲坠连声辩解,“我不是,我不是啊”…她一把抓住旁边经理的手着急道:“张经理,你、你帮我说说话啊。”   说到去派出所这张经理也是脸色大变急忙洗白,“我怎么知道!你、你别牵扯我手这么使劲一甩就把那妹子摔倒地上,重重摔了一跤。   “哎呀。”那几个服务员连忙拥上去想把她拉起来,但是这妹子居然呆呆盯着张经理就是不起身,半响,她哇一声哭了。   还边哭边骂:“好哇你个张强,要我的时候就是心肝宝贝,不要我了就推倒地上!昨天晚上我明明和你在一起,现在要你作证都不肯——我瞎了眼才看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不要活了…”   “你你你,你不要乱说污蔑啊张强一下子慌了,作势就要上冲,“我和你没任何关系,你居然胡说污蔑,我要、我要打死你个sāo婆娘…”   这一下更不得了,那妹子坐在地上又滚又闹:“好你个张强啊,我回头告诉你老婆…”双手双脚在地上乱踢乱踏,泼妇似的闹个不可开交。   她骤然发力站了起来要死要活的撞墙,然后屋中一片大乱:这妹子死活寻死朝墙上凑;两个服务员拉扯着劝着哭啊喊啊;那张强一张脸紫皮萝卜似的也是拼命冲过去要打;门卫拼命把张经理拦着;我和孙大爷瞠目结舌看着这出戏——尼玛,这是搞那门啊?   我他妈就为了这事审一审居然摸出个偷情的…   “够了雷霆般的一声大吼!   孙大爷长身而起目眶尽裂,沉声喝道:“都给老子站起来!他妈的,一个个像什么样子?乱七八糟不知所谓他伸手一指,“老子给你们说,你们那堆破事我们没心情管,也不想管!但是,现在要是误了我们的大事,这辈子就等着在监牢里过吧   孙大爷这一发威气势果然不弱,这几个家伙全部矮了一截。   “孙大爷的话说得对!你们滚一边给老子呆着,再他妈唧唧歪歪的我马上召派出所来,”我抓紧时间也立身喝道:“到时候非治你们几个危害国家安全罪不可,他妈的   要说这张强也算有点本事了,此时立马转舵安抚众人:“是是,我们不吭气了——你们都别打搅领导查案。”   他嘴里把‘查案’两个字咬得很重,提醒众人切勿乱说,那些服务员门户也就顺势收住——这群人终于消停了!   我哼了一声,转身正准备劝孙大爷稍安勿躁,眼角突然瞄到…   屏幕上黑影一闪!   第二百二十七节 桑榆失踪(3)   我心中一惊看着屏幕,但是那屏幕上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2000年左右的宾馆已经开始安装监控了,但是两个问题一直存在:其一是分辨度不高,东西只能看个大概而分辨不出细节,差不多只是能看见人影看不见脸那种;其二就是数量太少只是几个位置才有——这楼兰宾馆也不例外,同样存在这种问题。   监控所面对的位置是房门前的走廊,从那里偷袭桑榆绝对不可能一闪即逝吧?   我慢慢调动屏幕,把速度慢慢转回到八分之一细细查看。果然,就在我和孙大爷的观察之下,那屏幕上居然有片黑影一闪而逝,那样子细细看来有爪有翅——似乎某种飞禽?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这东西究竟是鸟亦或是大蛾子呢?   说实话,这录像虽然没有看完,但是这黑影一闪就让我发现了不妥——无论是谁把个大活人偷出去都并非轻而易举,事实上他们又确实做到了!   这就说明了一点,没有任何人看到过他们的踪迹,那么录像中又怎么可能录下来呢?   所以这些奇怪的影像就是我们需要注意的。   我绞尽脑汁开始想,把知道的鸟类和虫类全部在脑海中对比,但是始终不像。越想,越觉得头痛,我干脆一下子睁开了眼,揉着太阳穴开始在屋里转圈:“这究竟是什么呢?”   那帮子服务员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站在墙角根本不敢说话。   孙大爷突然睁开了眼,“蝙蝠!小刘,这东西是蝙蝠话中甚是肯定!   我连忙扑过去转动旋钮,黑影渐渐出现了翅膀、爪子,很快在屏幕中间定格,果然有点蝙蝠的样子。   开始偷袭孙大爷、抢走尸魃的人是rì本忍者,这次又出现了蝙蝠,这让我想起了当初在rì本高山市奥飞弹乡孔雀灵童被擒一事,基本可以断定这回桑榆的失踪必然和那‘三鬼忍’之一的鸦鬼丸有莫大关系。   再加上问起孙大爷当rì对战忍者的情形他总不明说,那感觉上应该是着了阴招…我想这次出马的人手中必然还有其中‘傀儡五忍’之一的火忍。   我们国安局已经调查过鬼道众的情况,当rì狸猫丸所说的事情并不是完全的虚假,差不多多半个组织的情报掌握在手里了。   傀儡五忍当中我已经见过四个:擅长尸纵术的土忍流;使用毒药和傀儡术的木忍者六蛇;使用水笼傀儡的水忍水鹤;全身精铁覆盖全身的金忍玄龟…最后一个没有见过的就是火忍五川,据说擅长的叫做傀儡鬼雾,也就是迷烟火焰之术,这家伙一直在欧洲从事暗杀诸事,没想到这一次他都来了。   至于说那三鬼忍:半鬼曾潜入华夏学过风水寻龙、窥星卜天、阴阳相术等,主要从事的也就是找寻探访,记得上次克拉玛依就是派他去寻找穷奇的;阴阳师鬼一法眼则是鬼道众的药师,采用养鬼术、式神术增强手下忍者的体能,算得上个辅助类的高手;最后一个鸦鬼丸则是控制蝙蝠、蛤蟆等小兽,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窥探、绑架,应该是情报人员。   鬼道众首领对外的称呼是一刀川太郎,这个不假,但他还有个对外隐藏身份的名字叫做山本川,多年以来都是rì本zhèng fǔ缉捕的要犯——呃,据我们国安局的消息,他们之上还有一个大首领,这家伙藏匿在富商之中狡猾无比,一直到现在都还没露出过狐狸尾巴。   这一次纳粹螳螂捕蝉,结果鬼道众来个黄雀在后——从这次的事情上看起来纳粹和鬼道众现在的冲突也不是点把点的,横空出世的凶兽和异煞让俩组织相互倾轧起来。   不过说真话,那鬼道众打过几次交道以后我还真是鄙视了,这些货也不知道脑子是不是被门夹过,做事始终没什么长进…你看,这次费这么大劲倒腾也不过是准备抓了桑榆要挟我或者王家帮他们做事,点新意都没有。   虽然说要挟我的可能性要大些。   看着那屏幕下方的字样:04:35:22,再看看现在的时间思量一下——我挥挥手让所有人出去,扯出张地图滩桌子上分析现在的局面:我们的位置处在罗布泊的南边,周边除了沙漠还是沙漠,那些家伙一时间也不会跑的太远,铁定就在这里找了个地方藏匿身形,随手准备和我联系谈条件。   果断距离远不了,现在电影都有得演,那些家伙必定给我看桑榆的视频然后对话才要挟——鬼道众些货没头没脑基本都是抄袭电影情节来做事的。   不过也好,桑榆现在安全还能有所保证——呼,只要桑榆安全就行了!   仔细思量一下,现在面前分明是两条路:一是在这里等着桑榆找机会扔五鬼出来通知我们;二是在这区域大肆搜捕一遍,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   既然主意打定也就不耽搁了,电话过去给十三问情况,结果这帮家伙晚上才能到…好,此事正好合了我的意,于是乎我叮嘱十三少一行人到时候在郊区找个地方先呆着,然后用王熙手中的御神前往寻找桑榆。   接着我一个电话打给了陆稻手上,这家伙现在派出了几个兄弟前往了太阳墓搜查纳粹的东西,自己正带着其他人前往若羌县。   这一组人已经是两天一夜没休息了。   我带着歉意把情况告诉了陆稻,请他带着兄弟们赶回去保护钾盐公司的众人,顺带封锁北去的道路——鬼道众不是普通人,封锁的时候明卡暗卡一个都不能少!   “好,”陆稻一如既往没有多话,两句之后即刻叫人掉头返回,“特征。”   “呃,没照片,是rì本鬼道众的忍者,你把路封了严加盘查,只要有迹象的都抓起来——呃,封路这件事你回报总部就说是我的意思。”   “恩。”   电话打完我心里有了底,和孙大爷重新回到楼上——开始走的太急没有细看,现在才能细细查看:那窗户虽然没有被外力所破坏,但是窗户栓并没有在栓鞘里,微微一拉就开了;此外屋里有股淡淡的茶叶蛋味道,虽然很淡,可在我明锐的六感中依旧无从遁形;房中桑榆白天的衣物依旧还在床上,打开里面一看却没了睡衣;床上被褥床单拖在地上,显然是被拖拽而至——唯一奇怪是门锁为什么被破坏了?   猜想鸦鬼丸若是真来迷昏了桑榆,那么依照他的本事自然可以从窗口带出去,又何必再从房门出去留下把柄?   这一节万万说不通啊!   我点燃一根香烟让尼古丁在肺里盘旋而出,心中的疑惑却始终不解无从思量——正在踌躇之间房门口传来砰砰砰几声。   那张经理在门旁露出个脑袋,“嘿嘿,两位领导好。你看,这已经到了下午了,我已经安排了饭菜,您看是不是…”   高手!一会儿工夫摆平事情、安排了午餐、恢复一脸谄媚…也算得上覆手为雨的本事了。   “不,我们不需要桑榆失踪,就算我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分析案例,但是哪有什么心思吃东西啊——挥手正要让他走的时候看见了孙大爷,心中一动喊住,“等等,算了…你把孙大爷带去吃饭吧,我再检查一下。”   我吃不下是自己的事,但是能让孙大爷陪着我挨饿么?还是打发大爷吃饭去吧。   看孙大爷跟着张强出门而去,我则是继续在房里转悠——这就是典型的电视剧心态了,总认为多转点圈圈蹲会墙根就能找出敌人的纰漏来,电视中只要放倒猪脚锲而不舍那就铁定有料…这现实中却别就大了点!   半小时过去了,我从床下找出来两个使用过的杜蕾斯、鞋柜里摸到一颗脱落的螺丝钉、暖气包边上找出俩烟头、卫生间里半块烂香皂…要是换个能装模作样的时候我就塑料袋一装扔给个平时讨厌的化验员叫提取指纹去,可是这里实在没心情也就顺手扔了垃圾桶。   打死我都不相信这些残留物品是有关人员留下的,要试图在这上面找线索——那真是走路迈大步,扯着蛋了!   晕晕乎乎的又蹲又爬也确实累够呛,坐在床上刚准备坐坐,房门又是蹬蹬蹬几声响。   这回不是那高手哥张强而是一个服务员丫头——她手里拿着张纸小心翼翼把头扔门里:“恩,您是刘辟云刘领导吗?”   有信?这下我来劲了,“是我。是不是有人叫你送封信给我?”   妹子头还没点完,我已经哧溜冲过去把信抢到了手里,上面赫然只有几个字:‘八点,步行街库尔班抓饭店。’   看看,看看,我说了什么,对吧?这些家伙必然是要联系我的!   一转脸把正准备闪人的妹子喊住,“送信来的是个什么人,你记得不?”   妹子想了想,“送信的就是我们街上一个商店的伙计,”然后左看右看没人,压低了嗓子:“领导,呃,他是维族。”   维你妹啊!我顿时就凌乱了!尼玛,我又不是王-震大爷,你这么偷偷摸摸给我说这事搞毛?   正想呵斥两句再问,转念一想既然对方已经找人来送信,自然对此就有了防备问也徒然,虽然那些家伙犯二的几率还是有,不过真心不大!   算算时间还真是合适,xīn 奸g和四川有两小时时差,七点到九点正是晚饭时间饭馆人多——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第一概念居然是这样的:我cāo!你们连吃饭都想赖我头上?太无耻了吧!   第二百二十八节 桑榆失踪(4)   祖师爷有一招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让人家猜不到你想干嘛我一直都用得不太好,但是现在我感觉就这招合用——别人一般是找个车提前去外面盯着,到时候敌人也许是走后门进来;还有其他是化妆店小二,到时候一扯衣服亮明身份形成包围;还有就是干脆的顺藤摸瓜…但是我都不用,同时哥也不打算先去调查或者到时候埋伏在外面!   一句话,老子出奇招。   电话打到总台叫他们去把饭馆老板请来,然后很明确的告诉他…哥把店包了。   至少不怕到时候一屋子普通人会被误伤而碍手碍脚;或者说进去以后背后埋伏他们的人偷袭我——就我一桌在里面坐着,我看你想咋样!   老板倒是千恩万谢笑得花儿一样,我亦然,只不过当时心中暗自思量:哼哼,等我们掐完以后,怕你是哭都哭不出来哦!   现在很直接泡面吃然后睡觉——养精蓄锐等到时候跟那些货拼了!   ※   xīn 奸g的冬天并没有诗情画意,那灰白的雪地和惨淡得天空让整个世界看起来昏暗无比,那红色砖墙上的腻子大块大块的脱落,露出裸露的躯体。随处乱扔的垃圾和倾倒的煤渣,在出太阳的时候随积雪融化、流淌,随后黑夜再次凝固,最终在街上划出一道道斑驳的黑线…   我从宾馆后门出来绕个大圈子以后匆匆走过,拉低帽檐竖起领口让自己看起来很普通,就像个普通的行人似的在街上买了一包烟,然后穿过小巷到了库尔班抓饭店的后门。   约定的时间,约定的人,那胖老板在这里已经等着我了,我闪身进去把积雪抖落立刻打发他,“你到楼上休息去吧,有事情我叫你。”   胖老板走后不到五分钟,孙大爷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我们设个陷阱?”   我笑着点头,“不错,”然后从自己的怀里扯出一卷电线,“用这个。”墨绿色的线皮包着铝丝,一看就是杀人越货、设伏挖坑的神器。   陷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sāo数百年——哥会告诉你自从有了交流电以后,俺就都使用这种新式利器么?   库尔班抓饭店的桌子基本都是全新的,也就是说像很多快餐店用的那种,铁制框架和连体凳子,桌面之类的则是硬塑料和螺丝——在包下了饭店咨询情况三秒后已经做出了这决定。   这第一张桌子的位置明显是给我自己留着的,然后对面的桌子把距离拉大——我试着设想敌人一共是好几位,为了保持距离和出手的空间,那货应该是坐在我对面的桌子上,旁边的副手就会留一线而坐侧面…   把附近这几桌子全部腿上捆了电线,然后从墙边绕着拖到后面接个插头,只要里面暗号一打,外面插头这么朝墙上一擦,顿时就可以火星撞地球给丫送顿大餐!   我把电线全部连上,然后门口欢迎光临的垫子扯进来一盖——这万事具备得真好。随后是把桌子边的垃圾桶一倒腾遮着视线,再就是灯光关掉一半…前前后后走了两圈,怎么看怎么觉得够邪恶。   啪啪拍着手上的灰坐到孙大爷边上,“孙大爷,您老一会外面躲着,我们约定个暗号,只要我这么一喊您就做两件事:关灯、把插头塞进去   “然后呢?”   “然后您老从旁边绕前面去,要是跑出来的话您就帮我搭把手处理了;要是不跑出来就进来帮我,行吧?”我指着这门:“出门要是朝左正好碰上你,朝右的话我出去追。”   “那没事,”孙大爷拍拍手上的棍子,“你放心吧——对了,是打死打晕还是打断条腿?”他的想法在我心里明镜似的了然,你看,吃这么大一亏,你以为老爷子不想找点场子回来?   于是我连忙劝解,“这样呗,只要不打死,随便你咋弄,行不?主要是还想救桑榆呢,您要是打死了我就掏不到情报了。”   孙大爷爽快的点头,“那行,我绝对给你留活口——但是先说好,这是人不是怪物,出了什么事你得给我担着,别到时候给我找事,”他凑近我的耳边,“最讨厌就是和zhèng fǔ的调查人员打交道了,屁本事没事,事情还他妈贼多   “咳咳…”我陪着笑,“您老高兴就好。”   孙大爷看着我,耸耸肩,“好吧,把暗号告诉我。”   “这样,我爆句粗口当暗号算了,”我想了想:“其他的话未必说能完全回避掉,但是粗口就可以,我用这句您看行不——尼玛。”   “尼玛。恩,尼玛,尼玛,”老人家嘴里念叨重复几遍,“行,我记好了——是不是一说暗号就动手。”   “恩我重重的点头。   时间过得很快,看表已经七点半了,我们也算是到了准备的时候——很快孙大爷就从这里到了后面严防死守,然后我则是坐到了自己选好的位置上。   香烟在我手指间徐徐燃烧,青色的烟雾被热气带着上升,盘旋着、缭绕着从我面前经过,杀神刃已经用胶布黏在了桌子下面,伸手可取,而我自己则半低着头摆酷——我让自己尽量看起来很冷静、肃然,希望能够在谈判中取得先机。   门口传来咔嚓咔嚓的脚步声,但是我依旧没有抬头。   伴随呼啸的冷风与嘈杂,一群人走进了饭馆中…我一手把香烟塞进嘴里吸了一口,掩饰另一只手的慢慢垂下,伸手放在去放在大腿上,一个他们可以看见的位置。   只要一动就可以拖出杀神刃,然后暴起。   但似乎这些家伙第一时间并不是看我,我听见了稀里哗啦拖动桌子的声音,某人咳咳几声喊了起来,“嘿,老板,老板点东西…”   呃,有点不太对啊?难道是顾客没看见牌子进来了?   我低着头只能看见这些家伙的鞋子,其中几个已经坐到了预定的位置上。我还来不及决定自己是不是需要抬头看看已经有人认出了我,“哟,大家快看,这不是大英雄刘辟云么!啧啧,好牛拜的…”   顿时响起了一遍嘿嘿呵呵的讥笑,还有人嘲讽拉仇恨,“哟哟,干不过了…”“什么东西!屁本事没有装大个…”“脑袋被驴踢了”诸如此类不可一一而举。   那最初说话的声音熟悉啊,我脑子一过电就明白了音…擦!我认识这货!   抬头一看果如所料,面前的是张家那二货哥和他的同门师弟,一群人五六个正大大咧咧坐我前面,而那张渺一脸胎神样子朝我走来,屁股挪啊挪啊坐在正对面。   现在这事情大条了——无论我和张渺有过什么旧怨,但是现在这家伙绑架桑榆就绝对无法善了!他脑子只要没进水,必然知道这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背叛法门破坏行动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被国安局和所有华夏法门所唾弃追捕!   到时候别说他爹是五大师之一,就算你是将军元帅国安七部也照处理不误。   我脑子有事就没管这些嘲讽,手慢慢收回放在桌子下,“张渺,是你给我送的信?”事已至此,那家伙绝对不会放我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和我谈条件办事,然后杀我灭口。   但是问题在这里,究竟是不是这些家伙干的呢?   先把自己的情况让丫知道,那是丢了我们阴阳家的脸,也就是扫了老爷子面子,这事要是师傅知道了非抽我脸不可;但是若是不明说又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所以我唯有出声询问,看这货怎么说。   “当然了,”张渺慢吞吞从桌上上摸个杯子倒水,“我们本来在敦煌那边办事,得到消息说昆仑有可能是饕餮的封印之地,所以就一路朝着昆仑山而来——昨天得到消息说某些家伙可能有点什么情报,人又在这边呆着,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有用的呗。”   “你追查饕餮找我干嘛?”我摸不准这家伙嘛意思,是在试探我还是别的?   “哼,刘辟云,你少给我装了张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冷得他连忙呸呸呸的吐,吐完一脸的吊样,“你们不一直都这样么?诸葛傲然和方城支持你才在克拉玛依破了先天阵,抓出只横公鱼;然后美国又是许忠孝帮你破个人魔组织,然后弄点你师傅过去找到穷奇踪迹算你头上…这次诸葛傲然又是这样,说是让你出来对付纳粹,结果发现点情报就把我们茅山派弄过来当打手——你说你们要脸不要脸?”   “等等,”我连忙把这家伙打断,“你说是谁叫你们来的?”   “切~知道你要说不是你,”张渺斜着眼睛,“叫我们来的是你们家的人——也对,谁叫阴阳家有人是总调度呢?我们张家可没这么不要脸,拉着别人办事,然后功劳算自己头上…”   “你他妈屁话多啊我一下子火了:“老子问你是谁通知你的,啥时候的事——少给老子唧唧歪歪…”这么一说基本能肯定不是他们干的了,只不过是巧合而已。但是我现在脑子里有点乱,必须要知道究竟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谁下的命令,这样才能知道我们消息到底是怎么外流的!   那张渺被我一呵斥也火了,啪一声拍桌子上,“刘辟云,老子告诉你,我们茅山不是你们阴阳家的人,少给我下命令…想知道详情先喊声叔,看我有心情不   这家伙虽然人品不咋样可也算是个人才,从我的反应已经猜到了有内幕,所以立刻开始坐地起价——怪我!想到都是法门中人就没多掩饰,结果被这些家伙抓住了痛脚!   “尼玛我一下子毛了,站起来把杀神刃一摸准备上去抽丫脸。   就在那一秒钟!   房间突然一片黑暗,然后是无数的惨叫…   “糟糕我头皮一下子炸了:“忘记和孙大爷的暗号了   第二百二十九节 桑榆失踪(5)   俗话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还真是对,这么鸡飞狗跳闹腾了半个小时以后,虽然张家人被孙大爷揍的够呛,可那态度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也幸好我第一时间开了阴眼从后门冲出去,开灯拔插头,随后马上冲回来拦住气势汹汹正在虐人的孙大爷,不然这几个家伙估计都保不住腿——当然,我也必须承认,张渺挨了几棍我才出声是故意的!   不过也怪他自己,谁叫这家伙身体倍儿棒,被电流嗤嗤几十秒还能第一个跳起来掏刀子嚷嚷,任由谁看都是个当头儿的主——孙大爷进来直接就是一棍子撂翻!   “刘辟云,你、你是故意的,”张渺伏在桌子上给自己上药无比悲愤,“我要把这件事报上去,我要找诸葛大师评理…”他指着我的手指明显在抖:“你,你,你借机报复,殴打同道中人…”   “张大少爷,你看你说得,我可是没出手的啊我笑容可掬和蔼可亲:“这谁看都知道是误会。谁知道会突然停电呢?又谁知道你们会鬼哭狼嚎呢?”我一脸爷爷教孙子的表情:“你看,停电两眼一抹黑,你们又嚎得跟杀猪似的,孙大爷自然会进来保护我了,所以发生了这个误会,这种事情在所难免谁也不想的,对吧?——不过幸好我及时出声请孙大爷住手了,不然你们几个腿都保不住   我咳咳两声:“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张大少你可一定要淡定,不要鬼喊鬼叫的引起误会。”   “这电线啊…明显是陷阱   “电线?嘛电线?”我左看右看一脸茫然:“这是别人的店,我也才进来对吧?情况完全不清楚——又不是我的地盘,我陷阱你个毛啊然后沉思状:“恩,漏电这种事情应该是质量问题,你要不要打12315投诉?”   “你…”这货一脸苦逼,“你说风凉话…”转过脸又指着孙大爷,“还有你…”   孙大爷眼睛一瞪棍子哐当一杵,地上瓷砖立马碎了。   张渺脖子一缩转过脸,想想还是继续找我算了:“刘辟云,我和你没完…”   “没完你妹,”说了半天我也懒得废话了,直接毫不客气嘴一撇,“行了,屁话别多了,老老实实给哥说是个什么情况——你丫不说再误会一次就不好了。”   说话之间我就走到张渺旁边坐下,然后一只手搭在这货肩上做好准备,要是不就范的话准备马上帮丫捏肩揉背——记得孙大爷那棍是打在背上吧?   挨了打的人一般气势要矮几分,张渺也不例外,依依哦哦还是把事情倒了个底掉。   水陆大会没完我就跑了,张家则是比我晚了几天出发,第一个任务就是来敦煌处理个据说夜啼婴儿哭的工厂,他们飞机来得快当晚就把事情KO掉了。随后得到了消息,说是大师们觉得很有可能藏着凶兽的地方是圣山昆仑,于是一群人自告奋勇就到了青海茫崖镇准备着手调查。   他们在茫崖镇的呆了一天什么都没发现,这时候传来了消息,说我和桑榆一行在罗布泊发现了腐尸,然后准备追查尸魃的下落——估计是我们在钾盐公司那个电话所闹腾的。   于是乎这几个家伙不淡定了,想想没事干脆也倒罗布泊来混混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所以就沿着315国道一趟子冲到了若羌县来呆着,当然大雪漫天也确实不快,路上就折腾了好几天。   到这里折腾了一天没任何发现,晚上收到了辗转而来的命令,让茅山诸人赶往罗布泊钾盐公司协助处理太阳墓事宜——按照张渺所说应该是半夜得到消息的话,那就该是十三少和我通话之后,也许是十三给迷彩改变命令之后他们上报了。   张渺一行得到这个指令相当不愉快,你想啊,给人家收尾这种事情又没功劳又没挑战性,而且还是戈壁滩中驻扎,环境艰苦毫无乐趣——这帮人在宾馆睡了个大头觉以后正商量找个法子躲避苦差,结果这时候指令变了。   新指令是下午才到,叫他们在218国道北去方向,315国道南行方向设点,防守两个方位逃逸的rì本鬼道众,若有发现及时和我联系完全接受我的指挥——顿时炸窝了!   张渺等比我出道时间长年纪大,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变成我的下属怎么甘心?他们虽然任务不敢耽搁但心中怨气难平,于是安排好人选开始监控国道之后就准备把我约出来谈谈。   张渺那小子说的是准备约我谈谈,但是我估计他们当时商量的应该是羞辱我一番,最好还能找茬干一仗,五六个围攻放翻我后上报说有了冲突——任务无论是叫我们哪一方面来做都行,但是这样就不会在我手下听命令了呗。   哪知道…这他妈偷鸡的孩子哪才是蚀一把米哦,这简直是把米缸子都打翻了!   搞清楚来龙去脉以后我也不废话了,摔门就和孙大爷走了,末了扔下一句:“你们几位我不敢用也不打算用,所以这担心是没必要的。反正只有一句话,要是有鬼道众就抓了上报大师会,别给我找事。”   折腾半天还以为是有了桑榆的消息,但是没想到居然是个误会!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心情相当的差,都怪这帮二货,你要是按照规定和我联系那会出这些事?浪费时间浪费人力——说实话,法门中的纪律性比起国安七部差的太多了!   若不是因为已经把这些家伙电了一回砸了几棍,我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抽脸。   出来在积雪街头走了一截,我停下来转身,“咳咳,孙大爷,这事搞得…不过您放心,和您没任何关系,有什么事情我一力担了。”   孙大爷拍拍我的肩,“误会打了几个小辈,也不算多大事。我们当务之急是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王家丫头找出来,时间拖长了怕有所闪失…”   “知道啊我挠头皱眉:“主要是没有任何线索啊——算了,我们先回去呗,我安排了点事情让他们办,不知道现在办咋样了。”   “安排了点事?”孙大爷一脸疑惑,“啥安排?”   我长叹一声,“就是个小伎俩呗…”   刚走进楼兰宾馆的大堂,那值班室里面呼哧闪出来张强那货,鬼鬼祟祟凑过来,“领导,派出所来人了,在上面等你。”   “恩,”我点点头,回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有了笑意,“孙大爷,您老看,这就有消息了。”   这看起来颇为神秘但其实也很简单:收到信件有约这事虽然我认为和桑榆失踪的关系很大,可也没有把全部的希望就寄托在上面——计划是这样的:先按照我的办法实施,只要能找出桑榆的消息,那么我就顺顺利利在饭店先干掉两个,等十三他们过来汇合之后又立刻以掩耳不及之势突袭,救出桑榆。   可是我没想到来的人真还不是鬼道众,但我所做的工作也没有白费,现在反倒成了最主要的线索来源了。   我的办法很简单。   收到来信之后我就给派出所打了电话,让他们派出所有人马调查这里几个大型超市最近两天的销售记录,找出所有大量购置rì式食物、海鲜、原料的单子并检查当时的监控,只要购买者不是本地人就立刻开始寻找,打印之后在所有的小型宾馆和饭店进行对比。   这一点是我从人性上想出来的,那些鬼道众跟踪我们和纳粹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保持高度紧张,对吃喝绝对没有什么太讲究,但是他们现在得到尸魃绑架桑榆之后,任务算是成功了大半——这种情况下就算不放松饮酒,也至少会想好好吃一顿家乡菜吧?   若羌县没有rì式餐馆,就算有他们也未必喜欢这种中式rì本菜,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买些海鲜来自己做——所以,能做出五六个或者更多人吃一顿的rì式菜原料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我前后想过了,这点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漏洞,中国人即使买这些海鲜、原料和调料绝对不会太多,至多不过在自己家饭桌上加一两个菜而已。   rì本料理的替代物在中国会是下面一些东西:绵白糖、冰糖、红糖、盐、醋、几种酱油、味噌也就是中国大酱、味醂也就是中国甜酒、料理酒、青芥…好吧,派出所来人给我的几张单子上恰好有这么一张,上面完完全全一样不漏,除此之外还购买了大量的海鲜、蔬菜和最好的牛肉。   “这张单子,”我拿着单子弹弹,“应该就是它了。恩,你们找到了买东西的人在那里么?”   “恩,已经对比了,”送单子来的所长点点头,“这些人一共六名,并没有住在旅馆中,他们昨天到这里以后打下了一间铺面,呃,是一家转让的饭店…”   “好主意我笑了,“这些家伙还真是小心啊,干脆花个两三万转让一间铺面当老板,然后里面坐什么都行了——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所长笑了笑:“他们运气不好啊,那饭店正好是我们所里小张他老婆开的。当时把照片在所里一发,小张就认出来了那上面的人是昨天签合同的人之一,哈哈…”   “哦?”我眉毛一挑等待下文。   所长还在说个不休:“…小张已经帮你去盯着那帮家伙了…”   “等等!你说他去监视了?”   “呃,对啊。”   “擦我猛然站了起来,“这该死的!谁叫他去的?”衣服一抓就和孙大爷夺门而去,心中一股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第二百三十节 阴阳术之战   谢天谢地!   我和孙大爷赶到的时候看见那小张还没有任何异常,也不知道是鬼道众没有管他或者是其他原因,反正这家伙看起来还很正常,“嘿,你们快离开这里,我是jǐng察,现在正在出任务。”他边说边从小巷里探头朝外看,一看就是个很稚嫩的伪装者。   “擦我把证件取出来在他面前一亮,压低嗓子低吼:“我是国安局刘辟云,今天你们所做的任务就是我安排的——现在告诉我,谁叫你过来的?谁叫你来做这些事的?”   那家伙一下子就慌了,有点茫然无措的感觉:“您,您好,我是小张…噢,我想来帮你忙,所以就来盯着这些家伙了…”   “不需要我恶狠狠的叫道:“你根本不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人,有多厉害!你以为贸然过来就可以给我帮上忙?天啊,你能不能不要…算了,不说了。我感谢你的好心,只不过这不是你能应付的,你现在马上回家去,好吧?”   “呃,好,好,我马上走…”小张被我一骂有些慌了,边说边退,后面干脆话也不说了掉头就跑。   看着小张的背影,孙大爷在我后面叹了口气。   我也跟着叹了口气,“孙大爷,我知道你的意思,认为我对他太凶了——但是您老有没有想到这一点,这次他运气好没有出事,下次呢?下下次呢?他的运气未必会永远这么好——我对他凶了点,但是我认为这样能让小张以后更加小心,做事以前会想想自己能不能胜任,还有就是按规矩出牌,不然…总之,我不想一个有热情的年轻人不明不白的死掉。”   他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孙大爷的眼中透着笑:“对于普通人来说,我们把苗头扼杀在摇篮中的手段或许很残忍,但对他们来说这事只有好处…小刘啊,你小子心肠不错。”   “咳咳,还行吧,”我连忙转头,“我,我不多说了…我们开始吧。”   “好吧,”孙大爷呼一声挽个棍花,“一起来看看吧?”也不多说,他很快闭上眼睛,嘴里轻轻念起了佛偈。   我通过阴眼看到孙大爷的头渐渐开始发亮,然后光芒开始收敛汇聚到了大脑之中,两三秒之后,一道淡金色光芒透额而出,飘飘荡荡烟雾般笼罩了整个饭店。那光芒似有似无的很淡,在夜晚的霓虹、灯光之下犹若月夜星光,不是特别注意的话根本不会发现。   天眼的神通形态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很快我也开始动用了自己的能力,阴眼之下的整个房间一览无遗:外屋有五个人正围着某个东西坐着,看样子像是在吃东西;厨房还有两个人正在忙活,不断的来来回回该是在弄东西;最里面的房间有个单独的人坐着——三火极为旺盛与桑榆非常相似。   我和孙大爷一起抬起头来,异口同声:“找到了!?”   从彼此的眼中我们看出了对方眼中那不确定的神情,这让我有些奇怪。   阴阳眼虽然神奇,可是真正的功用是透过空间和时间来观察对象,在找人上面来说只能观察三火,但是天眼就不一样了——所谓天眼的功能,是能见肉眼所不能见的事物,除了不受大小、距离、明暗的限制外,也不受遮隔隐藏或通透显露的限制,它不需通过光影的反映,而是精神力的反射或折射作用。   天眼因为修得和报得的不同有多种情况,看来孙家这种天眼由于并非修得神通而有了一些遗漏和缺憾。   现在不是搞研究的时候,我也并不想把这事抖出去,只是很快和孙大爷开始计划如何进入屋内并且安全救出桑榆——   就在那一瞬间,我看见两道黑色光芒从空中落下,而另一道黑影从拐角处飞快的迎了上去——那是无天、无地两个家伙,另外一个看上去就像黄鼠狼的东西…   山魈小筒子?   小筒子应该是某种鼠类生物的魂魄,黄鼠狼大小的体型,犀利的眼神,腋下生有绒毛状鳞片,额生有角,长耳下垂在自己的头的两边…它到无天、无敌两个面前的时候吱吱几声,然后带着两鬼魂迅速飘到了屋后的小巷中。   但是此刻屋内也突然有了动静!   其中一个人站了起来,似乎说了点什么,然后一群人跟随在他后面鱼贯走了出来——他们笔直朝着后巷而去,说句不好听的,无天无地俩已经被发现了。   这算是突发事件吧?真他妈cāo蛋了!   急中生智这事指的是在危机关头出现的智慧,但很多时候其实只是采用了一个临时的救急手段而已——“孙大爷,你马上从正门进去解救桑榆,我慢慢绕过去,”我立刻做出决定,“这是我朋友的御鬼,我不能让它出什么问题。”   孙大爷立刻动身,而我也马上绕了个圈子朝后而去。   无天无地似乎对于被人发现很吃惊,它们在门外停了下来,而同一时间那带头之人已经走了出来——尼玛,这事阴阳师鬼一法眼!   鬼一法眼站在两鬼之前从怀里抽出把折扇,另一只手则抽出个黑色小幡扔了出去。   黑色幡旗扑哧插在积雪之中,鬼一法眼的手则是毫不迟疑的结印…他的手快速翻动出数十个术印,最后停在了rì轮印上,并且使用了大rì如来心咒。   鬼一法眼沉声喝出真言,“皆裂,现   握着的手印骤然解开,就像被放快了无数倍的花朵绽放,就在全部舒展的那一瞬间,黑色幡旗的幡杆缓缓开始转动,越来越快,而那四支旛幢开始扬起,华盖微微颤抖,旛麾整个水浪似的开始波动。   一股淡淡的威压从他的手上开始散发,恍若水波一般在整个小巷中弥漫。   立刻,就像电影中浇上了显影液的密码文,无天无地在空中渐渐现形,露出两个黑色的人形——但是幸好小筒子在此之前已经悄悄从墙根溜了,并没有被找出来。   两鬼吃了一惊,只是一声吼就扑了过去。   但鬼一法眼似乎早有准备——他转手一翻,张开手掌之后已经出现了一张木牌,上面赫然有五芒规阵和符箓书,显然是块勾召篆。   高野山阴阳师的大rì如来勾召篆!   “归命!不净忿怒!摧破!钩召!一切如来   他左手折扇横出右手举篆,一声呵斥!   “不好我顾不得藏匿了,连忙从巷角冲了出去!   现在的情况我基本上已经猜到了:无天无地小筒子应该是王熙派出来寻找桑榆的,那俩货和我殊途同归一样找到了这里,但是就不知道当时王熙的命令是嘛,叫御神便宜行事还是直接解救不得而知,结果却都一样——动手了不说,还正好撞上了铁板。   rì本阴阳师就相当于中国的茅山派,擅长的就是对付冤魂厉鬼诸天凶煞。   勾召出,神鬼消!鬼一法眼伸手的瞬间就让双鬼脸上赫然变色,但收势已经来不及了——俩鬼就像撞在玻璃门上被定格在了半空,全身筛糠一样抖动起来!   只是一秒,它俩雷击般的被弹飞出去!   鬼一法眼伸出右手平抬摊开,勾召篆在手掌上不住旋转,以对称的尖角为轴心快速自传!随着这种越来越快的自转,某种吸引的力量在其中出现,就像是块磁铁一般的发散自己的力量!   鱼钩上的鱼自然是我们可怜的无天无地了,它俩正在拼命挣扎想要摆脱这种束缚!但是无论它们扭曲挣扎或者嘶叫纠缠都毫无用处,依旧被一点点的拖向了勾召篆!   收服,就在眼前!   眼看两鬼抵挡不住即将被收服,我终于赶到了巷中!   我的出现让他们吃了一惊,可是并没有发生我预想中的一幕。鬼一法眼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而其他几个已经朝我望了过来…我擦,老子搞不定啊!   当中的一个家伙秃头、络腮胡、一脸油光水滑斜着刀疤、满身板扎结实的肌肉——和我两次照面一次交手的肌肉哥,鬼一法眼手下的头号马仔,已经朝我走了过来,顺便活动脖子双手交叉,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后面一个全身黑衣的家伙正斜靠在墙上,高、而且相当的消瘦、横眉、三角眼,嘴里叼着一根牙签——从这家伙身上散发的臭水沟味儿以及不屑一顾的神情,我认为这家伙就是我未曾谋面的鸦鬼丸。   好吧,现在我面前已经是三个重量级的对手了,鬼一法眼、鸦鬼丸、肌肉哥,剩下四个虽然看起来像是小角色,但是…我觉得自己连这三个家伙都对付不了!   “尼玛我的大脑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可是…唉,总不能不管吧?   我毫不迟疑朝着肌肉哥猛然冲了上去,而同一时间我开始动用了自己的阴眼!   一股阴冥之气从地下冲来,犹若喷泉一样冲进了幡旗的范围中。那刺骨的阴冥之气虽然对人的伤害无比巨大,可对于双鬼来说犹若大补——它们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突然站起,啸叫着朝鬼一法眼冲了过去。   “离开这里,交给我我大吼一声拔出了杀神刃,而肌肉哥则是嘿嘿几声笑张开手,从背后抽出一个指虎拳套戴在手上…我深吸口气,准备正面撼动这庞然大物!   两鬼身形骤停,呼一声飞到了我的身后,同时鬼一法眼开口了:“让我来他已经朝我看了过来,脸色狰狞但表情无比兴奋:“天朝阴阳师刘辟云,是吧?嘿嘿,你比这些式神有意思对了他压低声音双眼放光,笑得毛骨悚然,“让我们看看,究竟哪一派才是最强的阴阳师吧   第二百三十一节 天覆阵对千缚灵   鬼一法眼的话让所有人有了不同的反应:肌肉哥狞笑着停了下来,摊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让开路;鸦鬼丸则是很轻挑的吹个口哨,眉毛略略一挑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而那四个手下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喋喋发笑开始朝后退。   他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了过来,但这种翩翩作态的步伐在一个微胖的小个子男人身上确实很可笑——   “咳咳,鬼一法眼先生,你赢了我很郑重的举手投降,“长相上和你较量我觉得毫无胜算,甘拜下风,要是可能的话甚至想请你给我张签名照——那是你的手下么?嘿,你们谁带相机了?能帮我和鬼一法眼先生来张合照不?”   足够诚恳足够虔诚了吧?恩,自我感觉应该有点粉丝的样子了…   “这?”不知所措!别说其他人,就连鬼一法眼都没搞明白我到底是嘛意思——呃,换个说话就是我表演很成功!一群人开始疑惑,翻着卫生球眼仁东看西看一副被驴踢了的样子。   鬼一法眼默不作声盯着我似乎若有所思,反倒是鸦鬼丸对此颇感兴趣,“刘先生,你这话我们就不太明白了——难道说你想加入我们,要是这样的话我们非常欢迎…”   “不,我和你们合作没兴趣,”我嘿嘿一笑,“我就是想要张照片而已。”   “呃,照片?这是为什么?”鸦鬼丸继续询问,那脸上的神态简直…居然正儿八经的询问我!尼玛,好话坏话都听不出来?   擦!看来鱼生之类的海鲜吃多了确实影响智商,哥以后不吃海鲜了。   “明年七月半用!或者换个说法,拿来辟邪。”我竭力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人丑鬼都怕——尼玛,你们rì本阴阳家天赋异禀真是羡煞旁人啊,啧啧,别说你们还有术法,就算长相都能斥退鬼魂,真是太牛拜了!鬼一法眼先生威武霸气   ……全场雷击!   “你一群人勃然大怒,噼里啪啦掏枪摸武器朝我逼近!   “住手   鬼一法眼喝住众人,挥挥手让这些人全部退下。他轻轻摇动手中的折扇,右眼下的肌肉抽搐跳动声音依旧冷静,“呃,刘先生,想不到华夏诸葛家最厉害的不是阴阳术,而是嘴皮子功夫,你这一席话……”他那圆脸上的表情凝滞了,“…说实话,真的把我惹火了——你的目的若是激怒我的话,那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已经成功了   “看来你不太喜欢这个话题啊,咳咳,我们可以换一个。”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比如说你们来这里是为什么,还有就是你们抓了桑榆是想和我交换什么?”   鬼一法眼喋喋喋的笑了,“这个话题不错,也确实是我很想和你谈的,但是我认为现在不是恰当的时间——我认为最合适的时间是等他出来以后   “他?你说谁?”   他唰一声把折扇收起指着饭馆,“这里面的朋友,不是么?”他就像用假成绩单骗过家长的小孩般得意,“可惜你们要失望了,哈哈   就像为了证明似的,后门被砰然推开!   孙大爷出现在门口,被猛然一推摔倒在雪地上,手中的棍子也扔到了一边。他步伐踉跄而虚弱,神情恍惚,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紧跟着出来的是个女人,苏西…   里面不是桑榆,而是苏西!   虽然不知道苏西怎么会和鬼道众搅合在一起,控制了她还是说她本来就是卧底?原因不明但是结果显而易见——孙大爷失去戒心被偷袭了。   我瞠目结舌的样子瞬间让鬼一法眼那货高cháo了,丫胖脸神采飞扬不可一世,硬着脖子勃-起状傻笑,“哼哼,你说了这么半天,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等你朋友来帮你吧?可惜啊…”   他笑容在脸上渐渐褪去:   “说什么都是没用的,来吧,我和你之间来一场阴阳师之间的较量   话毕鬼一法眼再不多言,双手向前伸出示意,随后立刻开始结印。这家伙貌不出众但那手法确实很快,惊鸿一撇残影无数,顷刻之间已经成印!   我瞳孔骤然缩小!   只见这货的双手叠加浑圆,手指骨节成五角在周边凸出,模样圆中出棱自有浩气,这分明是出自安倍晴明的桔梗印!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他的名字来源于rì本传说中的鞍马山阴阳师鬼一法眼,自然是个假名,但是现在他伸手结印却在我面前漏了底,明明白白的安倍晴明嫡传手法!   桔梗印又称晴明桔梗,是晴明公独创的阴阳道中祈祷咒符的一种,代表象征宇宙万物的天地五行之无灾无邪。手法中的五指节代表五行,外拳代表天地阴阳二气,借用阴阳五芒星之力降魔服妖,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了的。   这事真是…我朝后一步而立,左脚立锥右脚勾出,在面前雪地上勾勒出半幅浑圆,随后脚下左右分开踏在虎兑龙震两位,左手胸前平护中军,右手则是回收拔出杀神刃。   “好一个诸葛天覆阵,你倒真是把这当行军了鬼一法眼赞了一声,眼中凶光闪过,“既然你守这一场,那我可就来了   一道符纸飘然而出落在地上,上面黑白分明毅然是小人之态,他手指轻轻弹出,一滴血珠溅在正中!   “不动缚!归命   白纸在我面前无端开始跳动,每跳一次便见飞出一股黑气,自身变黑一分,随着那噗噗作响的声音,很快在我面前出现了无数黑影盘旋——这些缚灵未得命令没有分毫妄动,只不过在面前呼啸飞舞,发出凄厉凶煞的声音!   “五方!诸金刚   随着这声喊叫,那半空中的缚灵犹如蛇蟒般的朝我飞冲过来!   “去你-妈的——六甲九章,四时五行我口中怒喝一声,脚下毫不迟疑踩住开、休两门,左手守生门,右手杀神刃微微下压根本不定所踪。   被我的咒语催动激荡阵法自然发动,脚下天覆阵华光喷溅四射卷起,怒涛拍岸般朝着半空而去,只听得咻咻几声,半空中黑色缚灵就纷纷发出黑烟开始消散!   这攻得快,我守的也不差!那些黑色缚灵就像被烫伤的昆虫一般四散逃逸,只是瞬间已被我击溃!   脚下啪啪几声顺次踩过阵位,那华光在半空形成军阵,就像牢笼一般把那无数缚灵全部困于其中!华光如炉,三火翻滚,阴阳之气在半空中无尽熔炼——缚灵在炉中纷纷发出凄惨的嚎叫,只能在其中飞快的冲刺、旋转却无从逃逸,一个个肥皂泡似的开始破裂、消散,魂飞魄散永不入轮回。   “不错,有点手段,”鬼一法眼双眼一睖,手中法印随着而变换:“本不生!持华莲!普厄!大致远他朝着式符遥遥招手,“散   得到指令,那些缚灵纷纷开始朝着牢笼的生路奔去,可惜…当中三个生路已经被我的手脚占据,根本无法逃走!   这些缚灵收集不易,我根本不相信这家伙能看着我全数歼灭,在这个时候我启动阴眼之力,借用阴冥煞气注入其中,就像是泼油在烈火之上,使得整个阵势又猛了几分!   缚灵游动在牢笼中已灭十之三四,那鬼一法眼也不敢怠慢,他抬眼观察阵中走势,心中一动随即手指景门,“窃!大消散   那仅有的缚灵在半空中呼啸聚集,化作一股黑色烟气朝着景门冲去!   眼看那股黑气越来越近,我心中暗自高兴,杀神刃在自己手掌一划,让血在杀神刃上顺着刀刃流淌——我猛然蹲下,把杀神刃朝着阵中景位插了下去!   早已留了后手!   天覆阵除了开、休、生三门生路之外还有景门一隐门在藏,也是逃生之路,可我早有准备,而手中的杀神刃也就赌了这一把,最大的杀招亦是在此!   若是那缚灵从前三门冲出,我最多有能力拦截击杀十之二三,可是若是景门冲出我却最多放过十之二三,这一把便可以把鬼一法眼的缚灵一击而破!   我生rì农历九月初九和国历十月十号,术数中分别为成数和大成之数,这一股阳血抹在杀神刃上,那股子阴冥之气虽然透体给入让我五脏六腑冰凉一片,可也确实极大使得那刀上附带了足够的纯阳之力——   杀神刃插下,那热血和杀神刃本身的阴冥之气顿时被阵中法力所激荡,犹若抽水长鲸全部涌入阵中,然后沿着八门飞速盘旋一圈,冲景门破虚实直射半空。   那盘旋而上的阴阳二气怒风狂云似的席卷,凶厉残虐不可小觑,缚灵被这股煞气一冲顿时散开,可那景门却似城墙把它们牢牢捆缚其中。   鬼一法眼脸色都变了!   我冷笑一声,右手符纸已经砸进了阵中——“敕令,破   风云顿起!   随着我这声咒令,那阵中阴阳之力顿时开始旋转,越来越急,越来越快,那些缚灵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活脱脱扯进了阵心之中——就在景门位置,那九幽之门赫然洞开!   咻咻之声不断,缚灵一次一个,然后是一次两三个,最后是十来个…成群结队朝着洞中涌去,被那阵法直接送到了地府之中无法逃脱——最后阴阳二气也随之冲进了九幽之门中!   “啪”的一声,整个法阵就此关上。   第二百三十二节 正反内狮子   借用本身阳气和杀神刃的阴气来催动了天覆阵中阴阳变化,由一生路变成了阴冥死门,这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那缚灵是rì本阴阳师手中几大杀招之一,我也不敢情等闲视之,所以在看见之后立刻使出了大招!   这大招也并不舒服啊。   我们两个阴阳家虽然名称一样,可是本身的东西却是大相径庭——rì本阴阳师擅长的是式神之术,这些式神都来源于各种鬼魅山魈其实算是一种消耗品,就像那千个缚灵都是辛苦收集得来的,不过这种术法的法力消耗较少;我们诸葛家使用的是八阵图和先天、后天八卦等诸多法阵,阵法得当自然可以一敌十,但是那其中所消耗得法力也不是一星半点。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我精神力足够支持、内息元神能够延续、体力足够持久,那么我倒是能一个对付几十上百个这种对手;同样的,他们若是手上的式神够多,也足够强悍,那么活活累死我们也成——水火之道就是这个概念了。   当然,这是一般的情况,要是那货拿出的是个超级大BOSS,我又不够看了;或者说我们出手的是俺家老爷子,法阵必然能够阴阳循环不息,自然也是不惧。   和鬼一法眼这次交手在外人看起来非常牛拜,只有我自己知道情况——阵势收了之后顿时感觉脑中晕眩一浪浪的袭来,体内一股股说不出的力量在乱爬,就像才跑了几十里路一样。   我一来使出大招就是这个意思,希望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免得这货有一个没一个的给我放式神,到时候活活被这货拖死——现在我只希望自己能够有个大师的样子,让这家伙不清楚我体内究竟能不能让这力量生生不息的循环,单凭阵法干掉他的式神。   这就相当于第一把扔出所有筹码,单赌我俩的胆子大小,看谁的心态好谁还能继续发招——说白了,这就是心态!   我深吸口气把晕眩感深深压了下去,嘴角微挑,露个笑容讥讽道,“怎么样?没有利害点的了?”说话间脚下一扫把天覆阵抹去,“继续,安倍晴明的十二式神弄一个来啊。太阴太常有木有?勾阵腾蛇有木有?尼玛,天一天空让我见识见识也行啊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声色俱厉,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这就急着见我家的式神之主?”鬼一法眼死死的盯着我,“破了个千缚灵之术,哼哼,确实有点本事,”他手中桔梗印有些无力的松开,“不过你也别给我装了,现在你的力量还剩了多少?哈,还有六成么,五成么,四成么,”他一点点的朝下减:“三成?”   我心中顿时明白:这家伙在观察我的反应,想试探我的真实情况!擦!哥都是玩这套的,你这东西怎么会上当?——我只是笑着却不说话,冷冷盯着他。   “……”他提高声调断喝一声:“两成   “少他妈唧唧歪歪的!要打就打,罗嗦   我这可全靠演技了!   这货从我的脸上没看出来什么端倪,最终还是选择了稳妥的做派,丫冷笑一声,“不急,现在世上都说我们高野山出来的阴阳师只会式神,已经忘记了先师的逆风、五芒星咒术、真言术、大缚咒——今天我偏要用阴阳术法较较高低,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好!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句!   我咳咳两声,“你说得好像你是正儿八经和我较量,但是你现在把我的朋友弄在墙边作为人质算他妈个什么意思?”我慢慢俯下身子拔起杀神刃,把刀刃在衣服上擦拭几下,可那刃口的血液已经全部结冰根本搽不掉。   伤口也一样被冻住了,现在有些麻木感觉不到,我抬头把杀神刃紧紧握住,“你看过《古惑仔》没有?现在流行着呢,没事去看看——告诉你,出来混的尚知道道义二字,可你…”我抬眼望天,非常不屑的长叹口气。   “激将法?”小胖子完全不为所动,“你能不能少搞点这些没用的?”   这家伙还真是忍得住啊,睿智明察也不是这么很好糊弄的…我还没有想出对策,身边呼的一声冲出去俩黑影。   尼玛,这俩二货无天无地搞毛啊!你说你们能救出孙大爷我也不说了,但是现在…果不出所料,那鬼一法眼扇面平平向前挥出,右手捏一内狮子印沉声吐气:“归命!不净忿怒!摧破!金刚怒!敕令~者   随着这声呵斥,一个肉眼可见的金刚拳飞出,猛然打在双鬼身上!   嘭!   无天无地全身无数黑点恍若火星般四溅飞出,闪电般朝我飞来!   太快——   伸手入袋一钱取出,在那两鬼撞到我之前举起,口中一个收服咒:“九幽诸罪魂,身随香云旛~敕   金钱顿时华光大盛,虎吞而出!   蹬~无天无地被前后两股力量裹挟,瞬间已经被金钱收入其中!   但我亦不好受!   狂野的力量倒卷而来,我朝后一步踏出!全身剧烈晃动险些摔倒——好强势的力量!   眼前一黑,差点就此摔倒!   鬼一法眼这次没有丝毫留情已经下了杀死两鬼之心,若我不是及时把他们收入钱中,等得几秒可就晚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采用了硬碰硬的手段来收纳二鬼,那倒飞的力量、御神术的反噬、骤然出招的负荷加在一起让我无比难受——竭力把喉间的甜腥压下,我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有点意思   鬼一法眼露出了笑容,笑的眼睛都变成了一条狭窄的缝,即使这样也没有掩盖住瞳孔深处的凶光。他突然开口:“既然这样,我就把你的朋友交给你又何妨?”   我的一颗心开始下沉,向着深渊不住坠落…真他妈的,最不愿意的情况被这家伙看出来了,之所以愿意把孙大爷还给我,也不过是为了看起来公平一点——可以这么说,鬼一法眼已经洞悉了我现在的实力!   孙大爷被肌肉哥拖过来扔在一旁,接着是棍子被丢到了一边。他不屑的看了我一眼,喷出一口白气,“洗干净脖子等死吧,呵呵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没时间和这货嚼舌头,我低头看看孙大爷:“能起来吧?”他缓缓点头,但是瞳孔仍旧有些涣散的样子…只是孙大爷的手已经伸了出去抓住棍子,然后拖过来压在身下。   “那就好我抬头,“来吧   鬼一法眼也不客气,双手开始快速的结印,两翼合拢十轮翻动,三味(右手)檀、戒、忍、进、禅,行正轮序做五味;般若(右手)慧、方、顾、力、智行逆轮序做立山,那十轮快得我几乎看不清楚…不好!这和刚才对付无天无地虽然大同小异,可其中变化已经被我察觉——不行,必须采取措施!   阴眼,三界!阳眼,三世!   我瞬间闭眼再睁开,面前已经似乎苍茫一片,就像是慢镜头一般在我面前徐徐而动,内中的变化清晰可见——   与此同时,那鬼一法眼须弥之间竟然已经结成了‘者’字决内狮子印!   “归命!不净忿怒!摧破!金刚怒!敕令~大忿怒者   随着最后一声出口,这家伙手印中金刚拳飞卷而出,前头居然犹若狮子般面目清晰可见,瞠目怒口发出巨涛般的威压…比起刚才若有若无的影子来说这就是浩瀚明月,其中聚集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旋风般的冲了过来!   阳破!   一口舌尖血喷出,在空中一道血雾扬起,居然就此把那金刚印阻了片刻!借由这片刻时间,我不偏不倚暴喝一声,手中杀神刃朝着怒奔而来的金刚狮子一剑刺出,脚下却踏着七星从旁边冲过——那杀神刃在金刚狮子横眉拖过,划出了老大一道口子!   电光火石之间,我们已经堪堪相接破了这一招!   但是就在那破解的瞬间,狮子后的残影居然呼啸而出,山呼海啸似的涌出无数黑影,尾后拉着无数戾气朝我飞来——   这就是正反狮子印的厉害之处,那轮影之后藏着幽浮灵,要是被击中则可以瞬间夺我神智,然后很快控制身体让我成为行尸走肉!   好厉害的杀招!   我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我当机立断使用了三界三世眼的能力,说不好听已经被这货给坑了!幸好尼玛老子也算是机灵了一回!   运气啊!现在我已经有了准备。   脚下七星已经踏完,左手伸出——我捏着拈花指,掌心伤口已经崩开!   “阴阳五行,乾坤神雷   卷裹鲜血和香灰的神雷从我掌中射出,就像是枪炮激射,一团团血气带着雷火恶狠狠炸到了幽浮灵群中。   “嘭!嘭嘭   血液香灰随着雷火在幽浮灵群中炸开,顷刻之间把这片区域笼罩其中——噼噼啪啪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电光结成一道罗网,无数细小的霹雳和雷火在其中肆意爆裂!   脚踏七星、侧身掠过、刃破金刚狮子、七星步结、神雷出、七星阵结成,这诸多动作全在短短几秒结束,现在已经到了最后一秒——同时一符落到了七星破光之位!   我怒吼一声:“破这一声响彻天地!   眼前突然爆起一团比太阳还更加炙热的光团!   第二百三十三节 援军   我胸口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一股大力把我朝后猛然一掀!——嘭!   背后重重撞在墙上,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胸中无比难受。   我喘着粗气站了起来,但是刚一起身顿时觉得难受无比——那胸中的郁结之气涌了上来,一下子就憋得我面红耳赤,咳嗽连连。   鬼一法眼果然不愧是现存高野山一脉阴阳师中的魁首,无论本事还是修为都不是我可能比拟的,若不是借了我这九月初九生rì的本命阳气和三界三世的阴阳双眼,怕是一个回合都撑不下来!   甚至,甚至我至今都没有还过手,只不过是单纯的抵挡就已经吃不消了!   咳嗽之中我脑中急速的旋转思索,但是居然找不到任何对策——那鬼一法眼冷冷的瞅着我,缓缓抬起了手…   我极力站直身子,一口唾沫吐在雪地之上,莹白之中骤然出现一滩猩红。   “休息好了?”他眼中凶光闪过,“那我继续了。”说话之间那货伸出一双手,在我面前毫不掩饰的开始结印,“你看清楚了   我擦!这是裸的藐视啊!这脸我丢不起!   心中这么一转,我随即马上运站体内气息…体内空荡荡的居然无法凝结起一丝一毫,就像OOXX多了那种后遗症似的,脚下也轻飘飘的不着力!   眼见鬼一法眼结印到最后,眼角也浮现了笑意——就在此刻,我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无边无尽的戾气犹若利刃尖刺狠狠扎进了我的脑中…恩,谁?   仅仅分秒差别,鬼一法眼也发觉了这莫名的异常!   抬眼看去,就在饭馆的顶上出现了个奇怪的东西。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那股来至于世界最深处的阴暗气息让我种说不出的难受,平心来说,上次遇见穷奇虽然恐惧无比,可都没有产生过这么阴暗的感觉。   那怪物在略略一停,便从半空化为一道黑风到了我和鬼一法眼中间,然后凝结成型。   鬼一法眼的眼中顿时亮了!那感觉像是酒鬼看见了好酒,色鬼遇见了美女,裸毫不掩饰的用一种看待货物的眼神来对待——能让鬼一法眼如此看待,这到底是什么?   这家伙瞪起三只铜铃似的眼睛,冷冷的从我脸上扫过,然后把眼神收回又投到了鬼一法眼脸上,微微张嘴咧出一口血牙,示威似的发出低声咆哮。   此刻我才仔细看了这家伙的尊荣:这魂魄看上去像只站立的黑牛,却有三眼虎头,爪子形若猴爪指甲老长,血纹隆于手背,身后一根尾巴就像鞭子。   冷!只是冷!那股气息顿时让我打了个寒颤。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真是让我不知做什么好了——究竟是现在我闪人等鬼一法眼和它对掐,或者是就留在这里找机会偷袭那货?   突然!   一道影子从半空落了下,在那怪物身边站着,转过脸来朝我吱吱几声!   山魈小筒子?   小筒子几声过后,身子在怪物身上擦了几下,这才跑到了我的身边抬起头——明白了,这怪物是自己人!   我不再犹豫,虽然已经没了什么力量,但是依旧伸出脚在地上重新画了八阵图,阴阳借用地载阵——这是正兵二十四阵中主坤位,守伤门的六阵合阵,杀伐之气极重,由此入阵必伤。在我们阴阳家中也是这样用的,此阵攻击力最盛,但不能独自单独列阵,若有辅助,那此阵能榨取自身每一滴潜能,爆发滔天之力!   我用行动表明了立场:尼玛,你要是对付这家伙,我就偷袭你丫的!别的不说,靠我这一身阳气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鬼一法眼脸上肌肉开始抽搐,在那小圆脸上一跳一跳的,鸦鬼丸、肌肉男和其的手下则纷纷站了起来跃跃欲试,而孙大爷也杵着棍子站到了我身后…   尼玛,这是单挑变群殴啊!   整个小巷中顿时就被这股凌厉的杀气、无比的阴寒所笼罩,我脚下那微弱的地载阵几近崩溃,眼看就要倾覆!   “喵。”一声天籁般的猫叫在我头顶响起!   小黑这家伙天使降临般出现在我身后,尼玛,我从来没觉得过这家伙如此可爱!   很快,巷外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一群人出现在我身后,当前一人竟然是桑榆!紧随其后还有十三、王熙、巧云、郑曲,那脸色,那神情,竟然是得胜而归的感觉!   就在桑榆出现的瞬间,鬼一法眼脸色已经大变!不光是他,就连鸦鬼丸、肌肉哥脸上都露出了一副不可思议得把表情。   “桑榆太他妈惊喜了!   我毫不迟疑,立刻抬足朝桑榆跑去——但刚一拔足就感到眼前金星乱窜,脚下一轻,朝着那地面就扑了过去…   一股力量骤然出现,把我托了一托!   又一个鬼魂出现在我面前。   明智光秀!   桑榆铿铿走到我面前,把我肩膀一托,“你看你,居然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干嘛这么拼命话中一股嗔怪的味道,但眸子中是说不出的温柔——我嘿嘿傻笑两声,抬起手在脑袋上挠挠,“还不是怕你出事啊,你说…哎呀,哎呀,痛!别掐,别掐   我齿牙咧嘴的求饶,“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啊…”   求饶了桑榆都不放手,虽然下手轻了却依旧不依不饶:“出事?出事还不是你害的,谁叫你把我一个人丢在旅馆里?”她眉毛一扬,“我给你说…”   “咳咳一声咳嗽突然响起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桑榆突然自觉不妥松了手——我扭头就骂:“我cāo!你这叫焚琴煮鹤啊,你这叫大煞风景啊,懂不懂?龟儿子的!当心以后生儿子没屁-眼我抬手一指:“还想打是不是啊?来啊,老子怕你啊   现在有桑榆、十三、王熙、我、孙大爷五人,然后是明智光秀、怪物两个厉害魂魄,再加上我家亲爱的小黑桑,咳咳,现在也该哥嚣张了吧?   鬼一法眼哼了一声却不理我,只是冷冷发问:“没想到你能逃出来,我倒是小觑你个女娃子了——我只问你一句,五川怎么样了?”   王熙抢先一步开了口:“五川就是那个能放迷烟的家伙吧?你不用想了,这家伙已经被我的土伯吃了魂魄,只剩副躯壳罢了——你赶快去,说不定还能看见那货在雪地上裸奔,死不死我就不知道了。”那怪物土伯同时嚎了一声,满意的拍拍肚皮。   “原来魂魄被你们吃了,哼,那也没什么用了,”鬼一法眼颇为平静,“想不到啊想不到,居然明智光秀被你收在自己身上,怪不得我们找不着,更没有想到你们家果真有土伯这个古兽魂魄作为式神,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那眼神犹如是捕食前的猛虎,让我们都心中一凛。   “好个屁,看你丫的架势不服是吧?”我眼一瞪就开喷:“来,继续   鬼一法眼仰天一声大笑,“阴阳家的对阵你虽然没有输,但是你应该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哈哈他伸手一指:“说句心里话,今天若是你师傅在这里,我倒是要让上几分,但是就凭你们几个小崽子,还真不是我的对手。”   “哼。”我哼了一声,这货拿出老师来比较你让我怎么说,难道喷自己师傅一脸?那不行啊!   我不说话十三倒是帮我接了嘴,“打不打得过,试了再说。”简简单单一句话就把仇恨拉了。   鬼一法眼摇摇头,“算了,今天不打了。说实话,你们今天偷袭五川未必赢的轻松,而我们人数不够赢面也不大他眼睛又慢慢眯了起来,“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那帮子纳粹货捡了便宜。”   这家伙为什么又提起了纳粹?那些家伙不是被埋在了地下了么?   看我们眼中的疑惑,鸦鬼丸懒洋洋的走上来开了口,“我知道,你们引发了地震把那几个纳粹坑了,不错,那些家伙一直想寻找什么沙姆巴拉洞穴,坑了也是活该。但是你们想不到,其他人你们这一活埋也许是死了,蓝伯特却是绝对死不了的   蓝伯特?这是谁?   桑榆在我耳边提醒了一句,“那个自称教授的老头,就叫蓝伯特。”   咿,原来是这个猪腰教授。不过我想不通的是,这货怎么可能死不了?   我脸上的表情瞒不过鸦鬼丸,但是这家伙却不继续我解释。他呸一声把嘴里的牙签吐出来,“话就到这里了,要想知道详情,自己去看。”说完又晃晃悠悠的走到后面,从怀里重新掏出根牙签含在嘴里。   丫这是坑我还是给我点水呢?真他妈的不好猜啊!   虽然我想不透这事,但有一点是必然的,那就是这几个家伙不想和我们继续了——无论是因为要回去看那五川和尸魃,还是要防着纳粹,反正已经准备了闪人。   不是我不想把这些家伙歼灭,而是我真的没把握——我阴眼已经看出了他们此刻的情况并不算好,动手真没有太大胜算。   连夜奔袭过来,然后和五川开战,甚至不惜动用了王熙最后一个御神‘土伯’,你说,要是能随便使唤的话王熙这货早就用了,何必一直藏着掖着?   一直看着鬼一法眼等人消失,我都没有动手。   第二百三十四节 出奇制胜   王熙在浴室中折腾得哗啦哗啦猛响,我则是躺在床上弄死睡不着…咳,别以为哥是因为鬼道众的事情睡不着,那还真不是——纳粹那多大点事嘛,哪年没点什么阶级敌人跳出来,要是和儿女情长比较,这就是一个屁!   对啊,我承认啊,我现在在想桑榆啊——管你们屁事,老子就这么不要脸!   正在思前想后,房门吭吭坑几声响,随后是桑榆的声音,“你们睡了么?我有事情。”刚站起来——“我来开,我来开,”王熙裹着条浴巾就冲了过去,还顺带挤眉弄眼:“刘哥,你赶快收拾一下。”   王熙这货还真是替我着想啊,看来小伙子还没打消让我当丫姐夫的念头,但是这家伙似乎把自己给忘记了…我刚把坐起来把衣服拉拉直,就听见王熙一声凄厉的惨叫:“啊!别不到一秒钟,这货就嗖的一声跳上了床,连人带脑袋全部钻到了被子下面——居然还发抖!   就算小黑被我踩了尾巴都没这么激动过!   果然掩嘴偷笑的桑榆堂而皇之走在最前面,她身边挽着的巧云满目红晕,后面还有郑曲、十三和孙大爷,那小黑却没有跟来,估计已经睡下了。   我猜到了这开始,可没有猜到这结局——天知道这大半晚上了干嘛一群人不睡觉全部来夜袭?难道是大家还准备和我交流交流鬼一法眼的战术战法?   过门是客,就算现在我再想自己呆着也不能朝外推不是?更别说桑榆也在——只能把床上的被子推巴推巴掀到一边,“来来来,大家坐,坐,抽烟抽烟。”   把所有人安顿下来,我坐到闷sāo男的床边也不掀丫盖头,“这大半夜了,几位有什么事情?”啪一声弹出颗烟递给孙大爷,然后自己点燃颗深深吸了一口。   “哟,干嘛?脾气见长啊桑榆第一句话就火药味十足,“现在来都来不得了?”说话间缓缓伸手把被子狠狠一抓,凤目微睖来个自问自答,“也对,现在刘大侦探估要去降妖除魔了,自然要把我们这些没本事的全部撇开嘛…”   这冷冰冰、饱含怨恨的话一出口,我后背顿时就麻了!   这手上还青着呢,你又来算秋后账,这rì子还有法过没法过了?——心中这么想出口可就变了味道:“没有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晚上绝对不去…”   “听你的意思是不打算管这事?”才说一句就被桑榆打断:“明明知道还有只怪物在外面晃荡,这情况下了,你都任由那怪物在外面危害老百姓——你还不想承认了,是不是?”桑榆在床上拍了一下,“熙子,这里没意思,我们还是回去算了…”   这话说得!我连忙嚎了一嗓子:“不是啊   “哦,那你承认了?”   “安?没有没有,我没有承认…咳咳,这事那就是了咿,没对啊?回答了我才觉得,好像这么说也不太对劲啊…果然,桑榆顿时火了!   “是?好吧,你是准备任由那怪物危害老百姓了?”   呃!这、这、这事整得…我真是欲哭无泪,这话怎么感觉咋回答都不对啊!?桑榆这盆子屎扣我头上,那简直是扒都扒不下来啊!   一句话,怎么说都是死!   我脑中电光火山的一转,顿时就想出了对策!这句话惊天地泣鬼神,出口之后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虽只有区区三个字,却已经体现了五千年天朝的精髓和传统!   “我错了   话一出口,满堂寂静一片!   半响,王熙从被子中探出个头来,“姐威武!姐霸气!姐,刘哥求饶了,你就放他一次嘛,听话,好管——呃,刘哥,你说是不是?”   这话好像没那么大歧义,应该能回答吧?想想没事,于是我连忙点头:“是,是,听话听话还顺带赔上笑:“嘿嘿,你看,我以后…”呃,咋觉得味不对呢?   果然不对!就在我恍然大悟般停下的时候,十三带头哈哈笑了起来,随后是郑曲,然后巧云孙大爷都笑了…一群人嘻嘻哈哈笑成了一片。   桑榆脸上艳若桃花,唾了一口低骂道:“呸,谁要管他的事话虽如此,却抬起头来瞄了我一眼,眸子中的神采和以前一模样…我不由有些痴了!   ※   大家笑够、王熙穿上衣服、桑榆也不修理我以后,这才真好好的坐下来谈了谈。   桑榆他们来找我其实还真不是鬼扯,主要是有两个事情想知道我咋想的——其一是今天晚上的安排。无论是我、孙大爷或者十三王熙郑曲,都是熬了一个整夜的,所以他们现在想和我分个班次,到底怎么去继续追查魃怪的行踪、这事说起来简单其实也难,都是两天一夜没休息的主了,要是再继续熬下去那是谁也受不了,说实话,真要是遇上魃怪亦是掐不过。但是幸好我们手上有个王熙,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御神师,所有就算是伤了无天无地两个鬼魂,土伯不敢轻易使用,那不是还有卞七和小筒子可使唤么?   两个御神轮流值夜,自然能监察整个戈壁——咳咳,这一夜就让我们恢复恢复再说了。   其二是对于今天鬼一法眼所说的纳粹一事,十三总觉得有些蹊跷,他总是认为那鬼一法眼是在骇人听闻,所以希望明天能派出御神去查看一下。   这建议我同意,明天要是能行就派桑榆手下五鬼前去,休息的差不多也该出点力了不是?   这两个建议有理有据,大家都表示同意。   都累,都辛苦,既然事情说完大家也就各自回屋,今天晚上就按照我的安排,五鬼值夜,卞七、小筒子到沙漠之上去寻找魃怪的踪迹。   把两个御神安排出去后,王熙那家伙伸伸懒腰啪嗒关掉灯,“睡了睡了,我要累死了。”“别我把这货拉了一把,“来,给哥说说你那最后个御神的事,然后把你姐这次的事情讲讲。”   “不讲,明天说他转过身扔我个后脑勺:“都要死了…”   我站了起来:“呃,我去给十三说说某些富二代上次在游轮上勾搭妹子的事情。”起身把条牛仔裤拖啊拖啊的朝上面拽,“反正十三一直对富二代都没好感,咳咳,一定感兴趣。”   “不厚道了王熙猛然撑起身子,“刘哥,你这是捏造是污蔑,太无耻了。”   “恩,习惯就好了。”我开始穿鞋——王熙一声惨叫,“算了,你也别折腾了,我给你说就是了。”这家伙眼泪汪汪的扯过件衣服裹住,还真有点等掀盖头的小娘子姿态了。   ※   《山海经·海内经》说:北海之内有一座山叫幽都山,黑水从那里流出,上面有黑鸟、黑蛇、黑豹、黑虎、黑色蓬尾的狐狸。土伯的样子很可怕,手上拿着九条绳子,头上长着尖锐的角,隆背血手,飞快地追逐着人,三只眼,老虎头,身如牛,把人当美味。   传说中的阴冥之境是和阳间一样的区域,那十殿阎王只是控制了轮回转世的途径,而其中还有一些区域也生活了别的什么,比如凶兽、魂煞、鬼魈等等。感觉上那好比是水浒时期的官府,虽然说百分之九十几的老百姓都按照官府制定的规矩生活,但总有一些不服管和没能力管下来的地方是自治的,什么水泊梁上、二龙山、少华山之流,总是游离在制度之外。   只要它们不进入轮回转世、不希望超脱六道,那也就没什么好听话的。   这其中有一个地方叫做幽都山的地方,就生活了一个族群叫做土伯,他们模样凶恶能力极强,是上古凶兽的魂魄所变化,只要是魂魄到了他们的势力范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家祖上从教中取得的《御符箓》一书,不但有御神的使用方式和控制方法,甚至还留下了一条信息,在某个地方暗藏了个宝物,里面封印了一只土伯的魂魄,能驱使成为御神。   正是桑榆所带的双鱼挂饰。此物内中有先天阴阳,所以能封印古兽魂魄,还能不借助任何御神师的力量来作为魂器携带御神。在王家放出土伯继承了张天师的契约之后,这双鱼挂饰就成了个空瓶子,于是乎,双鱼挂饰也就交到了桑榆手中来存放五鬼。   呃,看来这次王家把明智光秀也藏在了其中。   土伯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御神,而是御神术中最高境界下的召御术。按照最初张天师和土伯的契约,每年王家三次祭祀三牲五畜,换取每年召唤一次土伯出来使唤三个时辰的能力——俗话说好钢用在刀刃上,本来是打算等发现了饕餮或者混沌之后才用的,谁知道这次桑榆危机,王熙一着急就用了。   所以也才有了一击而破火纵者五川,甚至有时间赶过来援助我。   “原来是这样   一切都明白了——我就说嘛,穷奇和我一个照面就把我们给甩翻了,那本事、那力量岂是一家所能抵挡的?结果王家在后面屁颠屁颠的追啊追啊,我都没搞懂…原来是因为留着这么个杀手锏!   我点点头,“你们又是怎么把桑榆找到,然后救出来的呢?”   (感谢书迷群风流爷、虎爷、猪爷、小白白桑、周天桑、震撼桑的红包,咳咳,不必多,大家,有个意思就好了)   第二百三十五节 光秀哥怕了   其实桑榆被救这件事上,还是我自己估计不足。   一直认为什么事情都要我自己来处理,来担当,反倒是忽略了其他人的本事——你说,王熙虽然年纪小点,但是就凭手上的御神,一般人那又是他的对手?十三少就更不用说了,这家伙原本就是在四处游历的驱魔人,那见识、那手段未必就比我差;小黑这货再怎么说没力量了,多少也是上古神兽,光是见过的情况都多了无数倍…   他们几个在一起合计,很快就拿出了办法来。   他们并没有按照我的吩咐到达之后若羌县再行动,而是在御神能离开的最大位置就放出了四个御神开始寻找,也就是说,今天下午三点左右,他们已经派出了御神开始寻找桑榆。   按照十三的看法,既然若羌县有我在找寻桑榆,那么他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在周边找寻,谁知这么一来反倒对了!   就在若羌县东面的铁干里克乡东塔提让村一间民宅之中,那火纵者五川带着几个手下正在审讯桑榆,那目标则是被王家收下的鬼魂明智光秀。   得知消息以后,十三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我电坑张渺一行的时候他们正在和那货火拼!   咳咳,说是火拼也许还是高抬了,为了桑榆的安全王熙可没有留手,他召唤土伯以雷霆万钧的手段扑了过去,直接把五川的魂魄吞噬,其他几个手下则是死在了十三和王熙的手中。   桑榆被救下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告诉众人,那鬼道众在若羌县设下了圈套正准备活捉我和孙大爷了——大家吃了一惊之后也不耽搁,立刻朝着若羌县而来,正好赶上我被鬼一法眼打得半残,所以才能顺利的救下我。   可见桑榆也不是吃素的,在鬼道众手上的时候根本没有闲着,还是从这些家伙的谈话中猜到了他们的打算——当然这也和鬼道众太过自信分不开的,若不是他们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而大意,也不会毫无顾忌当着桑榆的面来讨论自己的计划。   ※   这一天下来,我整个人跟要散架差不多,天大的事情明天再说,死也得先把这一觉给补了。等把整个人捂被笼子的时候我琢磨出味儿了,算算最近几天都是大事,从率领孤军深入沙漠,再单刀赴会死磕纳粹,最后还从小鬼子手里来了个虎口脱险…除了我,就算你换黑手党和三口组来都只能认怂!   我为国为民也都到鞠躬尽瘁马革裹尸这份上了你总不能还不准我睡觉吧?这一琢磨透整个心态好了很多——我心安理抓张纸揉吧揉吧把耳朵堵了。   呼呼这么一觉直接就到了第二天的中午,起来还以为又回海上那大游轮了——整个一层除了呼噜声嘛都没有,就连睡我旁边的王熙也是山崩海啸面不改色,淌着哈喇子翻一身继续睡。后来才想起那张X经理见我真把派出所人喊来当三孙子使唤,没人吭气就把这一层清场了,说得好听是协助和支持办案,说难听了就是怕我别到时候心里一不舒坦追究丫玩弄女性感情的罪——要和最初我威胁的‘危害国家安全罪’套上,这有关人士至少得是登哥、姆哥的老婆闺女…得!这消息只要传出去,就算到手我不动手丫想混囫囵着进棺材都难。   最近电视上经常一群美国大兵憋着劲满世界扔炸弹,逮谁是谁——丫又不傻。   想通这一节就没什么担心的了。我正杵在厕所拿着牙刷满嘴戳,没冷子就感觉背后刷刷的抽冷气。   “呔!何方妖孽?”   一转身面前冒个光头鬼脸来嘿嘿冲我傻笑,“嗨,刘哥,等你半天了下面渐渐出来肩膀、身子、腿…素色衣服套着袈裟,脸色比我还像活人。   我呸呸呸把咽进喉咙眼儿的白沫子吐他一身,斜着眼睛,“明智光秀,你好歹你也算个人物,别没事搞得跟偷看女厕所似的——我说你能不能下次堂堂正正出现?”   恢复了和尚衣着的光秀哥边躲边嚎:“别吐、别吐,都秃噜我身上了…”   “一点牙膏沫子你闹个屁,”我接着喷,“害我差点全咽下去。”   “牙膏沫子没事,但是别带血啊,”这货直接哭出来了:“您那牙龈嘛毛病自己不清楚?一股子一股子阳血喷我身上,扛得住才怪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开始刷牙的时候老觉得那沫子不白。咕噜一嘴的水吐了,然后扯过毛巾擦擦,“说吧,有什么事情?”   和尚版光秀哥齿牙咧嘴的在我面前哼哼,“呆那双鱼饰里难得出来一次,这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总得见见老朋友啊,”恬着脸凑过来和我套近乎,“我就等着你呢…”   “呸!你那是找不到能说话的。”我直接了当揭露这货的虚伪本质,转过去用刮胡刀一点点朝下膛毛,“有事说事,没事给我外面沙漠去把小筒子和卞七换回来。”   “换它们干嘛?”   “没事还不能换回来吃个早饭喝点水啥的?”身后传来一声义正言辞正是王熙——他揉着眼睛直哆嗦,“冷够呛还以为暖气关了,结果是你跑我们屋来。这样好了,以后你就夏天进屋,多少当个空调,冬天除了呆我姐那饰坠里面就只能呆屋外。”   王熙起床说话,那光秀哥脸色的顿时差了很多,一个鬼能做到脸色变化也真他妈不容易,特别还是那种被撞破奸情的猪肝色就更妙了——我把王熙三两下推厕所去,“你赶快的洗脸洗澡,完了出去吃饭。”然后吧嗒一声把门拉上。   这才问光秀,“抓紧时间说,你丫到底有嘛事?”咳嗽两声,“你不说就出去,免得把屋里搞冰箱似的,不知道的当我半夜翻窗户出去忘关了。”   光秀这才不好意思,“刘哥,你看能不能帮我给王家族长说说,先把我这事办了怎么样?”   “不行我果断斩钉截铁,“且不说这事本来就王家老爷子做主,就算我能做主也没时间现在处理你这破事——再加上现在和鬼道众掐架人是越多越好,你偷偷溜了算个什么意思嘛?”这事和打群架性质完全一样,你说我能让个打手跑了么?   我这么一说他不乐意了,“当初你们要不是答应了我的六道大超度,让我再入轮回,你说我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么?”一副受骗的模样:“哥,你们坑我…”   还想安慰这家伙两句,冷不丁发现他虽然脸上是个模样,可那眼睛却盯着我咕噜噜乱转——心里马上就开始嘀咕了:这货是不是有什么瞒着哥呢?   我目不斜视开始火上浇油的行当,“切,这有什么?打一比方,你把十块一个的包子当一块的卖我了,吃下去以后你告诉我是十块的——这时候你说我能给你十块么?掏兜翻包弄一块出来给你就不错了,别嫌,开始说多少是多少,那是铁板钉钉不会涨价的。”   那货看我眼神不善畏缩了,“我没说涨价…”   “少他妈解释我悍不畏死继续喷:“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不老实,不老实就是欠收拾——开始明码实价说事情了结了给你丫处理,现在没完事跑我这你闹腾想提前办事就已经是这性质了。基本等同于把扯结婚证以后才能办的事提前到扯证前先做了,弄三十年前这就算是流氓罪未遂了,zhèng fǔ关你一百几十年都不算冤枉你   这段论调让光秀哥顿时傻眼,眨巴眨巴不知道说嘛,我打铁趁热开始诱导:“你这么急急忙忙跑来找我,那绝对是有事——昨天晚上发现了什么,还是说我们睡觉以后你发现了什么?你就老实一回,坦白一回,让哥彻底改变对你们民族的看法——曰本人虽然坏,但是变成鬼了至少能诚实他妈一次   “你   这货和我四目相对费力的辩解:“我们那个时代不是这样的…”“呸我立刻打断:“你们当时战国这个策反,那个策反…知道叫寝反,你别瞪眼,那意思一样——完全没什么信义,你得承认吧?”看那货还想说我一指厕所,哗哗水声已经停了:“行了!人在屋檐下,敲门求碗水的事你就别弄到了,到底是啥你抓紧时间赶快,王熙出来了估计你丫也不敢吭气吧?”   “这…”光秀哥想了想叹口气,“我还是说了吧,呃,这事主要是和那阴阳师有关,”这家伙扭捏半天,“就是和你交手的那个阴阳师,曾经追过我几次。那家伙这次抓王家小姐也是因为想把我抓出来,虽然说没找到,但是下一次未必就这么好运气了,所以…”   “就为了这点破事,你想早点把事情处理了?”我嗦着牙花子,“你分明是对我们不信任嘛——你丫也太不给桑榆长脸了,看看人家五鬼就没怕过。”   “哥啊,你是我亲哥,你别拿我和他们比行不?”光秀苦水都快倒出来了:“那五鬼对鬼一法眼又没什么用,当然不需要怕了——我是谁?我是鬼道众的死对头!你说要是把我抓住了能有好果子吃?”他哼哼唧唧装可怜:“还以为跟着你们能离开rì本本土安全点,谁知道还是撞上了——你们还打不过   “废话,别的不说了,反正这事不行我大手一挥,“大不了到时候我把你送我师傅身边躲着…”突然哐当一声响把我打断!   王熙满脸惊喜冲了出来:“嘿嘿,找到了   第二百三十六节 御鬼式神斗(1)   “什么?”我和光秀哥一起叫了起来,只不过脸上一个是兴奋一个是畏惧,心态顿时表露无疑。和鬼一法眼再来一次我是很期待的,现在咱们是兵强马壮人多势众,实在不行了还可以从建设兵团拉点人,能群殴那家伙想起来就…爽啊!   “找到那魃怪了王熙把毛巾从头上扯下来,“小筒子回来说找到了,”头一甩水珠子飞得满屋都是,随手抓条牛仔裤死劲拉,“现在它回来报信,那卞七还留在那里。”   地上的袜子飞起来落在床边,然后雾气开始凝结成黄鼠狼的模样——叼着袜子的小筒子一脸讨好嗷嗷两声,转身过去接着从旁边拖鞋。   “你去把我姐他们叫起来,”王熙一指光秀,然后是小筒子:“你去把其他人喊起来。”看我不反对也就接着指示了:“就说找到魃怪了,大家商量下对策。”   小筒子自然无所谓,那光秀不乐意也没人在乎,反正三十多分钟以后大家都赶到了屋里。在这期间我自然喊楼下也送上来了拉面,同时还把地图研究了一下。   那地图我看的眼熟,想了想才明白那地方我们去过。上次孙大爷和我找到肥遗蛇似乎就在那里,应该是个什么废旧矿坑之类的地方——不过一想也正常,这外面的气温冷得吓人,无论魃怪还是肥遗都属于冷血动物,要是没找到个能保温的通道,估计雪地爬不了多远就都成冰棍了,殊途同归也在情理之中。   现在的情况说起来并不算好,我们要盯着那魃怪带我们前往昆仑山中,不能被它所发现;同时,我们还必须记住鬼道众也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我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都不愿意被魃怪发现,都想知道怪物的目的是那里并且消灭对手;而不同的是我们没什么太大的负担,除了自身的安全以外没有太多需要顾忌的,鬼道众则不然,它们至少现在还有个尸魃冰棍需要送走;同时,这里算是我们的主场,有着大批的jǐng察和建设兵团的士兵可以调动——关键时刻至少能派出这些人作为支援。   结合七个人一只猫八方建议,最后得出了一个最悲催的结论,那就是我们必须和鬼一法眼那货下驷对之上驷,用御鬼之术硬抗式神,臊得王熙满脸通红嗷嗷乱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母猪疯翻了,谁知道其实是兴奋大发了——最后决定兵分两路:桑榆王熙使用御神来对付鬼一法眼的式神,我和郑曲是保安;十三少则是带着小黑、孙大爷去寻找尸魃,或者上次一样藏在某个民宅外面,或者是正在安排送走。   事情一定下来我们就分了堆,王熙郑曲俩在旅馆收拾个房间出来设立一个御神坛备用,然后我和她出去买些备用的东西来——说白了就是准备个大架势,借助法坛的力量增加御神之威,免得到时候那家伙掏出什么高档玩意儿扛不住。   王家小姐少爷出门办事,那些用具自然是不会缺少都随了身,王熙一个行李包中带了常用器皿和用品,唯一缺少的是常见材料。桑榆出门带我随便找了几个丧葬店铺,多多少少把东西给凑齐了。   回家,开坛。   王家是传统的五斗米教法坛,和那些被改良的茅山派法坛相比来说复杂了许多:首先要求的就是一间和其他房间完全没有关联的房间,在门内叫做‘靖室’,王熙就是最后在张X经理的帮助下,最后在后面找了间没暖气的仓库来使用——还必须把里面东西搬完空着。   中间立一木桌,桌后及两侧各自有一个香炉,里面点燃一指粗香;桌上是香炉、香灯、章案、书刀四物并列最前方,其后是九节仗;旁边则是五方符箓、七色令旗,顺次三个令牌是写着奸令、祭酒、鬼吏之名备用,另外什么香蜡纸钱之类很多,还有就是一叠锈迹斑斑的五铢钱,然后几块痈玉所雕刻的玉环放在一旁。   在这没暖气的屋子里弄了一两个小时,大家都冷的直哆嗦——这屋隔着三四米远正好有个看守后面车辆的值班室,我毫不客气就把人赶了,然后领着一群人进去取暖。   “什么时候开始?”进屋舒服多了,大家也就有了心情来谈论这事,王熙自然是第一个。   我看看屋里的摆设:“不急,先休息一会——这事情也不急在一时。我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当个临时的点,你和桑榆轮流把御神派出去侦查,要是真遇到了危急关头,我们两步就可以冲到法坛去。这两天我们就别上去住了,吃点苦住下面吧。”我低头想想,“然后…”   “别然后了,刘哥,你看这里怎么住啊?——不行话一出口王熙首先闹了:“我不为我自个儿,真的!但是你说这里,”他伸头朝着里屋一探脑袋,马上捂着鼻子皱眉:“你叫我姐怎么住?”   手一指:“这味儿实在受不了   也是,值班室就两间一里一外,外面平时还接人待个物什么的,里面只是值班人员住宿,那臭鞋子味儿实在熏得厉害,桑榆一个大小姐要是真住那里面,是不是——要不然算了?   谁知道我还没有说话桑榆啪的一拍桌子火了:“闭嘴!你把我当谁?臭小子你这是看不起姐啊,难道就两天我呆不住了?”眉挑目横呵斥道:“要是你小子受不了苦就滚上去,姐一个人在这里和那鬼眼什么的法师拼了   桑榆发火王熙倒是不敢反驳,他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问:“呃,姐,你真要…”   “别说了,真要住——去去去,少给我话多,你给我滚到上面去把被子弄下来,”桑榆一指外屋的长藤椅:“这里,你垫上被子弄两个简易床出来,你和刘哥就外面休息了。”   “恩。”王熙嘴上应话可脚下挪不动步,站门口光打雷不下雨。桑榆走我身边正准备商量事情,看这局面不乐意了:“快去快回,我还和你刘哥商量怎么弄呢——杵这儿是想找掐是吧?”   王熙被迫走到门边,推开门的时候不禁又扭过头来,“姐,你真要…”说一半猛然缩头就跑!——啪!   一茶杯在直直砸在了门边墙上…   ※   现在手上能使用的御神倒是不少,但是王熙手中的力量确实不足:土伯最近没办法使;无天无地又在收鬼金钱中一进一出大耗元神还需要休养;小筒子是典型的侦探型御神;唯一能使用的是卞七,但是那鬼差也只是针对鬼魂最为有效…说白了,王熙这个大将手上没有可用之兵。   反而桑榆手上的五鬼虽然受伤,但是经过在双鱼挂饰中的修养恢复了实力,再加上一个转世魔明智光秀,算起来倒是能够使用,可桑榆确实又不是御神师,使用起来就像逼着奥拓发动机去驱动一路虎,费劲的很——   “这事情我想过,”桑榆试着问,“要不然我和王熙分别使用御神?”   “不行,”我摇摇头,“你那五鬼分别是刀下亡魂、梁上自缢、水中溺毙、大火焚尽、山崩窒息,代表了金木水火土五行,只有一起集合在御神师手下才可以发挥最大的作用。你看这样行不,干脆把五鬼-交给王熙作为主力,而你配合光秀转世魔作为策应…”   “转世魔?”桑榆一下子头大了,盯着我眼睛都不转:“这玩意儿我完全没有用过…辟云,你会不?”   “我不会我很干脆给桑榆表态:“别说用不来转世魔,就连一般的御神我都使唤不了——我就算喊它们做事都是商量着来的,就跟求人差不多。”   “那我怎么弄?”她盯着我倒是很疑惑:“就算我家里或者有这个术法之类的,现在来学也赶不上啊。”   “不需要赶上。这样,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干脆直接把这事情给光秀说了,就说现在的情况是必须增强他的能力来对付鬼一法眼,问他自己有什么办法没有,”我露出个狡黠的笑容:“说白了,让他自己出去配合战斗收拾鬼一法眼的式神,你需要的只是让增加他的杀伤力而已。”   “恩?”她没明白我意思开口还很犹豫:“那家伙在我家的时候都不是很好说话,爷爷爸爸的话都不听,这回又怎么会听我话帮我呢?”   “嘿嘿,这其中倒是有个原因,”我眉飞色舞的笑了:“今天光秀那货来找我,说他丫的想提前转世,当时我一奇怪就逼着这货把原因说出了:这家伙曾经被鬼一法眼追捕过,不知道是想抓来做什么事还是炼化式神,应该吃了不少亏,骨子里怕得要死——我教你个办法,最直接最有效的就是你告诉那货,要是他不愿意帮我们,要是我们输了的话,就把他当做筹码送给鬼一法眼来保命…”我嘿嘿笑着:“你说,这种情况下他还会不会绷起?”   “你桑榆正想说什么,但是转念想想倒是笑语嫣然:“这办法虽然有点耍流氓的意思,不过还真是因该有效——好吧,我去找他商量一下。”   桑榆也出门到没人的地方和光秀哥喝讲茶去了,我舒舒服服的在椅子上伸直了腿盘算着:现在完事具备,只差晚上和那鬼一法眼的碰头了!   第二百三十七节 御鬼式神斗(2)   所料果然不差,光秀听说喊丫去对掐鬼一法眼的式神,当时就爪了,桑榆连哄带吓加利诱,好不容易才搞定了这家伙——现在外面盯着魃怪的正是他。   魃怪确实躲在肥遗出现的隧道中。那是一个废弃的铜矿坑,在底下蜿蜒盘踞贯串整座山脉,下面的网状结构四通八达。肥遗魃怪也许不是从同一个入口进来,但是它们进来之后都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前进——距离昆仑最近的出口只有一个,最后自然殊途同归都在这里出现了。   今夜风停雪歇夜色混沌,魃怪很快推开堆在矿坑口的乱石土堆现身,横穿整个沙漠朝着昆仑山出发。   这家伙全身裹在一件老羊皮中,僵直发脆愣愣的捅着,上面细纹密布、黄土成浆看不出颜色;整个脑袋干枯、皱裂犹如缩水的橘子,和平时所见的僵尸完全不一样;它头顶几缕稀疏的毛发垂了下来,被雪水浸润贴在额头,跟面条粘剥壳鸡蛋上似的。说白了,那样子完全不是什么僵尸一类的,而是个沙漠中的干尸爬了出来——我啧啧称奇:“这家伙别的不说,光是卖相这一点就比尸魃帅了很多,有点不走寻常路的意思。”   走路的时候,这家伙先迈出一条腿,站定,然后把另一条腿拖过去;然后前腿再迈出…如此循环虽然说是繁琐,可那速度并不慢,再加上这家伙不受积雪的影响,雪地上很快拉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   我说起热闹其实嘛都没看见,这些消息全部是王熙那货给我说的。现在他正盘腿在祭坛面前施法,面前是一口装满水的大缸,缸外顺序贴着通灵符箓。这家伙一只手贴在缸上,另一只手拿着九节杖,正在水中缓缓搅动。从他身上有股青白色的光道,一股股的气晕沿着光道进入水缸中,沉入水底。   而这个水缸的底部藉此发亮、发光,就像安了个灯泡,缸外则是一圈圈若有若无的雾状晕纹,水波般的朝外散发,然后随着墙壁朝天花板上开始攀爬、上升,就像漏雨的屋子倒流了。   整间房屋被凝结成一个巨大的天线,通过这变化连接了御使的鬼魂,而梦呓般说出来的这些东西,正是王熙通过五鬼的双眼看见的景象——这是真正御神术的精华所在,通过法术连接御神,借其眼观之所见,借其耳听其所闻,五感全然连接在一起,无论什么微妙变换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把御神的一举一动就能cāo纵于自己手中,不但可以使出各种精湛的技巧,还能够合二为一运转法术。   我泱泱华夏的御神术,又岂是那弹丸小国的式神术所能比拟的?   至于说换桑榆来的时候就不行了,只能放光秀哥出去有嘛事做嘛事,等同于家里的鸭子鸡扔山坡上自己找食吃…记得这个叫放养是吧?   桑榆王熙倒手跟踪了半天都没发现异常,时间混着混着就到了晚上——十三他们回来也是颗粒无收,一群人就在我们这臭脚丫味儿的屋里吃了顿大盘鸡和皮带面。   饭一吃完王熙那厮呆不住了,也不知道有什么小秘密要给巧云说,假装要去值班拉着她跑去了旁边,剩下我们没事做又不想睡觉,干脆就泡了杯两块钱一两的茶叶喝着斗地主。   几小时后…   孙大爷大杀四方手气逆天,桑榆和十三都是典型的肥羊,一个是好胜心切每把都不看牌当地主,然后每把给钱;另一个则是天煞孤星不会配合,一上手先把所有大牌出完,然后手上留着一对三看对家和地主死磕屁忙帮不上。   十三输得都快哭了。   我笑嘻嘻的坐在桑榆后面看她玩牌,顺便有一嘴没一嘴的和郑曲唠嗑…唐宗宋祖一直说到三皇五帝,嘴皮子磨损等同于车辆保养前的状况。   门突然被哐当一声推开,巧云一脸严肃的冲了进来,着急的叫道:“哥、刘哥,王熙、王熙和他们打起来了她急急的喊着我们,任由那外面的寒风呼呼的朝屋里卷。   一群人齐齐打个寒颤,但是反应最快的居然是十三——手上一把无王无二缺十缺七的牌一扔,风驰电掣消失在夜色中,留下他身后的郑曲无限感慨:“王熙一定欠了他很多钱…”   到达屋里的时候王熙已经启动了法坛。平rì里这家伙有点不靠谱,但是现在真开始对掐倒是点都不含糊:水缸那一圈圈的雾状晕纹已经缩小成了一条光柱直冲屋顶,交接的地方有云层般的雾气在翻滚,粘稠、厚重泛着光芒层层叠叠很大的一团;水缸牵出了五根红线,那线头的一端连接着痈玉环,另一头扔在水缸中;五个痈玉环放在桌上拼出五芒星来,一个五足香炉放在上面,每个环都正好套在其中一个足上。   我们进去的时候王熙似乎都已经开始了——随着这货口中的咒文完毕,香炉开始不住的抖动,就像筛糠一样发出嚯嚯之声。一秒钟以后,香炉中插着的粗香开始冒起了丝丝青雾,然后发红发亮,最后轻轻一响燃起了火苗。   杖在桌上轻轻敲了三声,火苗应声而熄,雾气变成青烟缭缭而起,屋内很快就弥漫了一种如有若无的苦艾味道——几乎同时缸中的水开始沿壁旋转,就像有只手在里面搅动似的。   水中的光芒越来越亮,连接红线的五铢钱居然逆着水流渐渐浮了起来,就在水面上轻轻颠动着…书刀在手指上轻轻一划,鲜血淅淅沥沥开始滴入水中。   血液入水像油一样凝而不散,浮而不沉,随着五铢钱的颠动也开始慢慢抖了起来。抖动中,这些血液分成五路慢慢靠近了五铢钱,然后裹在了上面。   咔咔。   不知怎么那水缸就有了变化,中间一团居然开始发黑发亮,像是深邃不可看穿的海底,又像是没人能明了的眼眸——   我心中一动:“阴眼,开   果然不错,这里面出现了隐约的图像。   就在距离魃怪几公里的地方,五鬼正在和两个妖魔对峙。那五鬼和我平时所见的样子已经大为不同了,模样没有变化个子也依旧很矮小,但是那其中的肌肉龙蟠虬结显得力量十足,鬼眼中的光华开始外溢,举手投足间煞戾十足威风异常。那五鬼头上的头发变化最大,记得最初在克拉玛依见桑榆用它们对付忍者半鬼的时候还灰黑混杂,现在却黑若墨汁有了些许光泽——我自然不会傻到认为它们是用了飘柔。   缸中的水虽然在旋转,可那图像一直静止不动,图像也越来越清晰。对方的两个式神在我眼中逐渐露出了本来面目。   其中一个是穿着身华丽和服的女子,背面看过去那真是腰细臀肥凸凹有致,说是大美妞点都不过分,光看那身材就能迷倒一片,可惜看不见脸;另外个倒是看得见脸,面容姣好肌肤胜雪,柳眉樱唇,但是那女人轻轻一伸手我就喷了——居然满手都是黑毛!   这俩铁定是妖怪,但是不是直接目视我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等这俩丫被鬼一法眼驱动之后看看本体是什么。   王熙似乎不急于动手,他盯着那缸中直播节目的远端——能看见一条影子以很快的速度飞奔而来,而那图像随着王熙的心意也略略转动显出了那家伙的样子。   光秀哥。   这货现在威风的很,一身残破的胴丸变成了华丽的大铠不说,手中甚至多处了一把不知什么构成的武士刀,随着跑动呼呼声大作,很有派儿的样子。这家伙现在眼神犀利动作敏捷,举手投足之间竟然有了股很强的气势,看起来…呃,不错,我转身的时候看见桑榆也已经练上了。   王熙突然问道:“直接开打还是…?”   嘿,我就奇了怪了,这时候占优不开打搞毛。又不是武士决斗还要等别人摆好架势才来,自然是谁先动手谁占优啊——谁会料到这家伙居然还等命令?   我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开搞开搞,弄死收工   王熙手中的九节杖在桌上一点,那五鬼呼一声就冲了上去,目标正是面前的黑毛妹子——随着他们这一动光秀哥也冲了上去是,手中长刀呼一声就朝着那凹凸女劈了下来!   顿时就分成了两堆开始厮杀起来。   两个女人飘然而退,姣好姐是跳着离开,凹凸女则是普通人一样跑开——还是看不见脸。   五鬼先动手速度就快,自然第一时间就把那女人包围其中,也不需要招呼就一拥而上。就在这时候那女人突然头一扬甩开了头上的发簪,无数黑毛在半空中洋洋洒洒遮天蔽rì——尼玛,瞎了我的24K合金狗眼啊!   这东西就他妈没脸!看起来如同俩后脑勺扣在了一起,正反一样都是黑色的头发,或者说是黑毛。   就在她甩出头发的瞬间,这头发开始嗤嗤响着不断变长,瞬间已经长了一倍有余。   凹凸女迎着五鬼冲了上去,那无数的黑发也像是突然活过来了,纠缠凝结成了五根黑色长矛,闪电般飞刺而去!   第二百三十八节 御鬼式神斗(3)   五鬼猛冲之势已老自然无力回天,躲闪不及被黑矛尽数击中——电光火闪之间,黑矛像是一道重锤狠狠刺在五鬼身上!   三桂、四桂、五桂滩鼻涕似的被甩了出去,但是另外两却接住了这一招!   就在黑矛刺中的瞬间,首桂二桂已经抓住了黑矛,两鬼对视一眼把黑矛朝后面猛然一扯,身子如同子弹冲了上去,扬拳狠狠击中凹凸女的身体!   够威,够力!   “啊~”   凹凸女飞出去好几米,然后野狗一样嘶叫起来!   三四五桂被击中处受到妖力影响,身体中的阴冥鬼气嗤嗤外溢;而那凹凸女自己也不好受,不但被扯断了无数头发,身体摔在地上开始痉挛。   甚至说收回去的头发都开始鳝鱼一样在地上打滚纠结。   第一次交手就是各有损伤的局面!   光秀哥那边就简单多了,他现在明显占了优势——虽然说那姣好姐实力远在这凹凸女之上,但是架不住人家光秀哥起点高!   姣好姐一开始就是全力以赴——她四肢着地开始跳跃,然后嘴里呸呸呸的吐出一团团白色东西射向光秀…看起来那卖相十足很有点妖怪的风采!   光秀哥优雅无比的拔刀、斩,华光流淌之间白色光团信手就被劈成了碎片,透着闲庭漫步懒倦气质…随手这么一挥,刀鞘兔跳暴起数米啪一声就把她给打落下来。   就像随手打下只苍蝇那么简单。   现在我方占优势心中自然得意,我回头开始吹嘘…这几个家伙怎么一脸茫然?   “呃,你们觉得有嘛问题?”   除了王熙,其他人一起摇头。   “那你们不觉得精彩?”   一起摇头。   “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摇头。   我顿时头大,“总得说点啥啊,这什么都不说是什么意思?”心中甚至开始寻摸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十三桑榆这关头不会故意作弄我吧?   几人开始摇头,异口同声终于吐出了一个字:“不。”   我……   王熙咳咳两声提醒我:“刘哥,这里的图像,除了你、我可以看见,其他人是都看不见的——你再怎么问都没用啊   一群人看白痴似的盯着我。   我再次……   那边形式一边倒,光秀哥追杀姣好姐,首桂二桂追杀凹凸女,冰天雪地中满沙漠的乱跑,我顺便就把情况说了一下求附和,顺便让他们科普这两个家伙的资料。   十三很肯定:“络新妇、毛女。”简单明了,多一个字都不说——要是真按这家伙的习惯来写,这书字数要少一半…真怀疑丫是纵横派来卧底的。   我于是混字数发问:“哪一个和哪一个?你能给我分析清楚点不?”   还是桑榆好,知道我不会从十三嘴里抠出有用的,就把王家的情报给我共享:“你说的个俩后脑勺扣一块的,就是毛女,传说中是被卖做艺jì的尼姑所产生的怨恨所凝集的妖怪;另外一个能跳的(给桑榆他们说的时候我可不敢说面容娇好——你懂的)是络新妇,又被叫做新妇罗和蜘蛛女,是古老棺材中织网在尸体上的蜘蛛,吸收尸气变化而成的——正好是转世魔的菜。”   明白了,合着光秀哥还开启了天敌光环的BUFF。   不知道鬼一法眼的式神有多少,要是光这俩的话我们算是抢了先手——场毛女和络新妇已经被围了起来,背靠背面对着五鬼和光秀哥。毛女一头长发七零八落,身上有几个明显的创伤,从这里泄露的妖力嗤嗤有声,从那堆黑毛下面发书呼哧呼哧拉风箱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打中了脸;络新妇的腿断了,灰黑色的骨茬子迸出皮肉,身上被横七竖八的划了无数伤口。   王熙啪的打个响指,“屠。”嘴角也浮现了一丝笑意…   但是可惜这笑容在他脸上保留的时间甚至不超过一秒——几乎同时,那俩式神额头突然亮了!   一种青白、冷幽的光芒有若实质般亮起,光芒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刀砍斧凿的六芒星。光芒沿着六芒星的线条开始流淌,随着流淌那光芒居然气浪一样朝外涌出!   光秀和五鬼几乎立刻就躲开了。   光芒越来越亮,越流越快,而一个声音居然透过图像传到了我们脑海中——   这声音像是近在耳畔,又像是远在天边,无比凄凉和寒冷,让人犹若置身在一个万年冰窟中,五脏六腑和骨髓都被冻成了冰块!   我和王熙的心中都是猛然一跳——尼玛,梵音式咒!   高野山最厉害的式神咒,相传必须借用极阴极寒的媒介才能发动,可以使式神的能力增加数倍,而且之后无论胜负,阴阳师的能力必然会被封制一段时间!   居然这家伙第一时间就用了狠手!   光芒呼啸着卷席而出,把那俩货瞬间包裹其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光球中一种噼噼啪啪的炒豆声接连不断的响起,伴随着这俩式神哼哼唧唧的叫声。   声音瞬间就提高了,歇斯底里中痛苦、恶毒、怨恨、悲鸣种种尽皆体现出来,就像是打开地狱大门放出了成千上万的饿鬼!   它们在叫!它们在哭!它们把千百年的仇恨尽情倾泻!   光芒突然消散了!   再次出现的这俩家伙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   络新妇的上面还是人,但是下面变成了六足蜘蛛形状,拖着个肥大的屁股;两只手臂伸出,手掌的位置是一张血盆大口,无数细小锋利的牙齿挂着口涎——模样倒是没多大变化,依旧面容姣好肌肤胜雪,只是嘴巴大了点像个昆虫的口器。   相比起来毛女算是变化不大只不过多了几个脑袋,在前胸、后背、手肘、膝盖的位置长出了大大小小的脑袋,都是一个包着无数黑毛的圆球——但是项上那颗头才真的是变成了个球。没有五官没有颜色,就是白森森的一团肉杵那位置,我觉得除了左右晃动没有任何用处。   随着梵音的最后一个音节结束,升级版毛女和络新妇开始了反击!你别说,这俩式神其实我还是很欣赏的。至少她俩对于冤有头债有主这点有着深刻的认识,该谁谁是谁谁点都不乱。   毛女冲向五鬼,那白色的肉球脑袋发出尖利的啸叫,而周身小脑袋的毛发则箭矢一般朝着五鬼飞去,大量的妖气凝集在箭矢之上,还有肉眼可见的黑色火焰在徐徐燃烧。   五鬼不敢怠慢,顷刻化作鸟兽散。   无数黑色箭矢奔雷般轰击在地面,只听一声爆响,以此为中心的方圆几米地面同时坍塌,气浪卷着星点的火焰爆炸般冲上了半空。五鬼虽然避开了这致命一击,但依旧被黑火气浪震飞老远,身上也被炙烧出无数窟窿!   不仅如此!   那五鬼震飞还没落地,那爆照中心周围地下飚射出无数绳子,劈头盖脸再次蛇扑而去!   眼看五鬼就要被这大得魂飞魄散,我也捏了一把冷汗!   突然一个木牌啪嗒飞进了水缸中,同时耳边传来一声怒喝:“祭酒!破   祭酒令牌入水,顿时让整个水缸中出现了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那半空中的五鬼也瞬间有了变化——它们突然像被某种东西吸引一般聚集在了一起,嗖嗖两声居然隔着老远瞬移到了首鬼的身边。   立刻钻进了首鬼的体内。   五鬼合力于一,金木水火土五行之力顿时在首鬼身上体现,汇集成了一层幽然黑气,居然泛起种金属光芒,黝黑晶亮又带着死灰!   首鬼鬼眼中闪过一种诡异的神彩——它身形在瞬间胀大了许多,就这样朝着那飞来的黑矛冲了过去!那股气势当无可挡、避无可避,一往无前无比霸道!   没有任何花哨的硬碰硬!   黑矛略略一缓,就在那分毫之间汇集成了个巨大的黑色风暴!   只听砰然一声,首鬼和黑色风暴重重撞到了一起,就在接触的瞬间,首鬼像是被飞奔的火车迎面冲撞,整个身体飞了起来,赖以生存的阴气居然被这一撞而散开,像是个被打散的面粉堆!   但是毛女亦不好受!风暴在这一次攻击中丝毫没有占到便宜,身子也同样被传来的撞击力甩的飞了出去,身子还在半空,那毛发散落就像下雨一样落下,拉出了长长一道妖气的轨迹。   嘭——嘭!   几乎不分前后全部摔到了地上。   落在地上的瞬间五鬼尽数散开,化作五道影子在地上,当中若有若无的网状闪电在其中流淌,竟然开始慢慢把没有完全消散的阴气朝着内体开始收回、吸收。   毛女慢慢站了起来,身上的六芒星已经消失,那赖以逞凶的黑色火焰随之散掉,看得出来五鬼合力所产生的混沌破除了它从鬼一法眼身上借来的三途火焰!那焚烧一切鬼魂的阴冥之火凶残暴戾,可是也极不稳定,被这一撞失去之后,最少这场战斗中是不会再出现了。   但是那些力量还是没有任何变化,毛女依旧是光生生白肉脑袋的加强版形象——力量增强的毛女和受伤的五鬼,顿时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   首鬼已经站了起来朝着毛女疾冲,整个身体化作一道利剑猛射过去!那带着怨毒的阴气实质般开始流动,与首鬼的身体一起化作了一道黑色绸带,把毛女牢牢捆住!   但是毛女的黑发也骤然汇聚,把他俩一层层的缠了起来,捆得就像个大粽子似的。   顿时黑色、灰色两种烟雾嗤嗤大作,阴气妖力开始了此消彼长的消融过程!   拼内力?   第二百三十九节 御鬼式神斗(4)   就在首鬼被完全包裹起来的时候,余下四鬼不顾一切的扑了过来,首尾衔接再把黑毛线团裹在其中——无数阴力四面八方朝着其中涌去,顿时就一气贯通,五鬼阴脉连了起来。   阴阳乾坤贯通术竟然成了!   这贯串天地阴阳二气的构建,要求最是严格,五鬼属性必须按着金木水火土所成才能形成,但是这也就偏偏巧了——五鬼正好是这个属性!   王家上辈人中王和睦、王和淑都涉猎了御神术,当初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收集这五鬼魂魄想炼成个遁甲五鬼作为御神,谁知道后来发现王熙居然拥有御师的天赋,高兴之下自然不会再炼制这二流御神了。这五鬼拥有五行之力,对于桑榆的纯阳命格有所抵御,他们最后也就把五鬼给了桑榆使唤,当个什么侦查、探寻的小打杂。   后来王熙在家族的帮助下收服了土伯之后能力大幅提升,才给桑榆手中的五鬼进行了御神最初的炼化,让其拥有了一些能力。   这当初的无心之作谁知现在却成了我们的杀手锏!   阴气既能补充消耗,那么战胜毛女就只是时间问题了——大家知道了比较愉快,很快把注意力转向了光秀哥那边。   光秀哥现在和络新妇打得难分难解激烈异常!   他不是王熙在cāo控自然没打上祭酒鸡血针,那络新妇反而得到了升级补丁能力增强,速度快、腿脚多——开始光秀哥稍稍大意就连吃了几招,心中才真正收起了大意把她当做了对手。   光秀哥静立场中握着刀柄并不出鞘,那双眼冷冷的盯着对方随之而动,安然处之犹若处子一般,全身像是一张蹦到了极致的弓弦,稍加颜色就会暴起伤人;络新妇一刻不停的绕着他旋转,忽东忽西飘飘荡荡,像个蜘蛛似的跳个不停…   突然,络新妇发动了攻击!   她暴然而起,六足在地上猛然一蹬,那脚下刮起了无数雪花,身子已凌空加速朝着光秀疾冲而去,身后唾弃了一道道的残影,于此同时,手中的两个血盆大口开始射出了无数的黏液球。   那漫天的白球之中,光秀哥就像水中的游鱼,身子略略动弹就避了开去,左右穿插,动作连贯自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阻滞。   但是就在他躲闪之间,两人的距离原来越近,络新妇发出一声咻咻的叫声,手臂一挥,手掌裂开血盆大口朝着光秀哥的脑袋电射而去。   就在那险之又险的瞬间,光秀哥猛然俯身揉进——只听嗤的一声,爪口紧贴着光秀的背部划过,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光秀俯身、顿足、猛突、揉进,几个看似生硬却有连贯的动作,与她拉开了距离。   这惊险万分的一幕让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光秀不愧是曾经战国时期的大名,剑道之术并不陌生,这动作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只要躲开也算是有两把刷子的。   但是络新妇也不是好惹的,她一步冲过头立刻停住,手中两个黏液球射去逼得光秀身形一缓——抓住这个时机又如跗骨之蛆般贴了上去。   两根前足飞弹射出,一前一后朝着光秀后背刺去,那来势居然是躲无可躲!   “蓬”的一声巨响,前面狂奔的光秀哥突然跃起一个倒翻躲过前腿,凌空翻身之间伸手在地上一探,居然捡起块磨盘大小的石块,猛然转身,迎着迎面而来的后腿狠狠砸了过去。   “呼——嘭   几十斤的大石刮起风声朝着后腿砸去,居然正中蜘蛛腿的当中!   那重重的冲撞力居然把石头震成了无数碎石,激起漫天尘土混合着那石头上积雪,飞舞的满天满屏全是,一时间那水缸屏幕中竟然白点无数。   络新妇痛得嘶吼一声,但是身子已经贴近了光秀!   出招!   络新妇张开双手合抱而来,掌口中獠牙赫赫闪烁寒光,另外一只腿则是从上朝下力劈而下…但这都不是最厉害的。   她的嘴突然裂开张大一直到了后耳根,上下颚之间成了九十度,那喉咙中一团巨大的白色水流汹涌喷出…但是!   就在水流喷出的瞬间,光秀哥竟然借着刚才一跃的落地之势,贴着雪地滑到了她的肚腹之下!   几乎同时那络新妇的嘴巴猛然合拢,白色水浆从她牙缝嘴被挤得狂喷乱射,然后…她爆发出一阵受伤野兽般的狂吼!   我和王熙刷的一声站了起来,因为,我们看到,那狂乱甩头的络新妇背上居然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白色痕迹。   四目之中,那缝隙越来越大、越来越宽,内中隐隐透出了白光…   “咔嚓!咔嚓   伴随络新妇的嘶吼,缝隙延伸出无数的裂纹爬满了整个蜘蛛肚腹,然后在我们眼中居然就那么开始一块块的朝下掉落…   “嘭   一声巨响,那络新妇就像肚子中有个炸弹爆炸似的,被巨大的力量扯得四分五裂抛飞出去!一瞬间黑气四溢、腐肌乱飞,无数妖力凝结的烂肉躯壳碎片在半空化作了飞尘。   我伸手和王熙重重击了一掌,两人一起笑吼起来:“OK!搞定一个   但是不止这样,那边也出了结果!   络新妇的嘶吼还在耳中荡漾,那边毛女又叫了起来——裹着首鬼的黑毛居然变成了纷纷扬扬的碎末飞到空中,样子也回到了最初!   她几乎已经变成了一张纸,薄薄的、毫无任何作为的纸张被首鬼拎在手中!   他就那么轻轻抖动,这张纸呼的变成了一片飞沫落到了地上,其中嗤嗤几声变成了几道灰色幽气,正是本身的精魄所在——五鬼不等招呼就扑了上去,齿牙咧嘴开始吞噬这大补的能量。   我把情况一说,大家顿时欢呼了起来。   能够收拾鬼一法眼两个式神,而我们自己还没有多大的损失,这事说起来都提神——可惜我们没高兴几分钟,王熙突然晃了几晃,一个踉跄居然倒了下去!   十三少就在他身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怎么样?”桑榆一下子就冲到了王熙旁边,看了两眼不明就里,拉着我的手连连发问。   另一个冲过来的就是巧云了,女孩脸皮薄倒是没有像桑榆一样的发问,可是那脸上的关切之意尽在不言中。   我伸出两指在他手腕上轻轻一搭,那脉搏虽然微弱些却毫无异常,心中顿时就放心了不少;在看这货的脸色,白了点却没有乱七八糟的症状…心顿时就安心放到了肚子里。   另一只手被孙大爷捏在了手中,同样的手法同样的脸色,和我对视一眼点点头,显然觉得也应该没有大碍。   “恩,应该只是脱力了。”我点点头对桑榆说:“不用担心然后看着巧云又笑了笑。   这句话出口大家都松了口气。   桑榆心中放宽,再看了看王熙的症状和家中所说的相似,也知道是自己急了忘掉了这一茬,不由得长长出了口气,嗔怒着笑骂起来:“哦,我都忘了,这还真是我们家族中所说的情况——都怪这小子不自量力硬用了大术。哼,活活被这家伙吓个半死,一会起来了非要掐死他不可说着笑着,两颗眼泪挣脱了眼眶,从眸子中悄悄滑落而下。   姐弟同心果然不假,看她真情流露还强自撑着,不由都笑了。   伸出手去轻轻拭去桑榆的眼泪,我笑着,“你看你,都知道没事了还哭,跟个小丫头似的。”接着一指王熙,“我们把熙娃子抬到旁边去吧,这边温度太低,一会别冻着了。”   给她擦拭眼泪的时候桑榆还有些脸红不好意思,手抬了抬却没有拒绝,但是我这后面的话一出口她就急了,哎呀一声,连忙喊我们帮忙把王熙搬到隔壁去。   王熙这货终于被我放在了最初死活不愿意睡的臭床上,真想知道明天起床了是个什么摸样。   桑榆坐在床边给王熙按按被沿,正要说什么…夜色中突然听见了几声清脆的咔咔之声!   同时桑榆的身子突然一愣,就像被一道微弱的电流所击中,有了瞬间的停顿。   “不好片刻之后桑榆回神,她猛然站起来说道:“出事了她朝着施法的屋子冲去,我也紧随其后——但是我很快停下对巧云说道:“巧云,你和小黑在这里陪着王熙,就别过来了   说完我才跟在十三后面急急朝着屋子冲去。   大吃一惊!   离开的时候,那水缸中的红绳连接痈玉环、五铢钱没人动过,但是现在居然红绳断开、玉环碎裂,就连那五铢钱就被抛出了水缸零落在地上,就像是被某种奇怪的力量所冲击,从水缸中炸了开来!   桑榆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脸色大变。   “什么事?”这些有关御神的东西还真是不了解,只能请教桑榆。她虽然不能修炼也不是御师,但是其中的关节都是很清楚的,我们能问也只能问她。   “先等等。”   桑榆扶起那翻倒的香炉取出线香点燃,然后很快把双鱼挂饰捏在手中,闭目凝神嘴里念着咒文——短短十来秒,她手中的双鱼挂饰开始发光、发亮,微微发出嗡嗡之声!   突然,房中哗啦啦一阵乱响,犹如被人扔进来了无数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阴眼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第二百四十节 追踪尸魃(上)   双鱼挂饰的外表看起来像个玉牌,基座是鲜艳的红玉髓,两边凸显的双鱼顺着玉牌绕过来衔着另外一边的鱼尾,却分别是碧玺和紫龙晶——这一块石头居然分出了三种属性,正是罕见的三位异体石,代表了天地人三位合道之意。大道无形有容乃大,所以双鱼挂饰能够代替魂器和鬼魂取得联系,并且让他们能够藏身其中。   后来桑榆给我解释说,自己能感受到双鱼挂饰中寄宿灵魂的感情——当那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出现在脑海的时候,她几乎可以肯定出事了。   这才有了通过挂饰召回五鬼与光秀哥的情况发生。   屋里桌子打翻椅子摔破,那痈玉环都裂成了几块,正是因为五鬼和光秀哥被桑榆骤然召回的结果。现在这几个家伙就像是才从爆炸现场找到的尸体一样,身体千疮百孔破破烂烂,阴气不可遏制的逃逸,宛若一条条垂死挣扎的鱼。   光秀哥身上的伤口还好点,只不过是一手一脚不在了,加上身上那横七竖八的几十道口子;五鬼的魂体则是被炸的七零八落,基本上只有脑袋和半截身子,伤口还持续噼啪爆裂,承受术法最后效果的延续。   五个鬼一个转世魔都摔倒在地上像堆泥,微微的抖动却抬不起头,显然伤得极重。   桑榆毫不迟疑伸出两指夹起符箓,迎风一晃已经燃起,火苗就跟被人追似的烧得飞快。她把符箓扔在空中,落到挂饰上的时候已经全部烧成了纸灰。随后,桑榆抬起手围着挂饰用香灰撒出一个圆圈:“五方轮,三合印——敕同时手中快速捏出法诀,剑指对着挂饰发力。随着咒语出口,那挂饰突然滴溜溜开始打转,光华吞吐不已——   挂饰上的五色光芒突然爆闪,光芒就像是被谁打碎了霓虹灯,整个房间中瞬间一片大亮。华光闪过,五鬼和光秀已经消失…桑榆这才松了口气,把那慢慢停下的双鱼挂饰拿在掌中,闭目感受从挂饰中传来的微微战栗。   我们屏住呼吸等待着,彼此交换眼神都颇为忐忑,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我们有麻烦了   片刻,桑榆睁开眼,脸色凝重异常:“鬼一法眼放出了他最后的式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是力量非常强,可以说和土伯不相上下…这个式神一出手就给打破了五鬼的乾坤贯通,然后光秀想跑也没有跑掉,”她似乎在回忆五鬼传给他的东西,想了想,然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想应该是魔女红叶狩。”   这名字没听过啊——“十三,你怎么看?”   “红叶狩我倒是知道,”十三接过我的话说道:“这家伙存在于传说中,说是一个正体出自‘第六天’中‘魔利支天’的妖女,希望能够借用第六天魔王之力荡平天下。这家伙被手持降魔利剑的维茂所消灭,魂魄躲进六道之中,最后化身成为织田信长再度征战乱世——简单了说,就是织田信长身上第六天力量的来源。”   “还有,这个东西很邪,他应该是某种杀不死、只能封印起来的怪物。”孙大爷补充着。这时候我们才发现孙大爷人还站在门边,朝着东面虚空中凝视。   这句话吓了我一跳,说真话,完全没有想到他们还有这么个秘密武器。我伸手在头上挠挠,小心翼翼的问桑榆,“呃,你怎么知道是这个什么红叶狩?五鬼还是光秀告诉你的?”   “五鬼。今年我的力量提升了,所以能和五鬼简单交流——刚才就是它们用最后的力量告诉了我这个讯息,然后进入了沉睡。”她附带解释了一下:“光秀是转世魔,我没办法沟通,只能喊出来直接问…但是他也沉睡了。”   “不管是不是红叶狩,但绝对不好对付,”孙大爷走过来坐下,从袋子里开始一截截的掏出棍子来接起,“去看看?”   桑榆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尺剑和符箓袋,“我可以。”   十三没有说话,只不过是站了起来。   嘿,你们都要去难道我会怕?现在这情况都清楚,不去还真是不行——我一往无前豪言壮语:“那必须的!就算有个御神,我们几个也差不多够了——这样,十三,你去把王熙弄醒,我们开两部车过去。这样分一下:到时候我和孙大爷对付鬼一法眼,我主要控制法阵术法,然后孙大爷对付红叶狩,这应该差不多;鸦鬼丸主要是擅长的兽控,桑榆对付他应该没多大难度…”桑榆点头表示同意。   我转过脸来表情极为夸张:“剩下那光头肌肉男,应该是鬼一法眼使用养魔术弄出来的怪物,这个就靠你了,十三,”我重重点头:“主要是那货的攻击太猛,其他人吃不消。”   十三伸手比个OK,脸色毅然——这家伙就这样,越是有难度越兴奋,虽然说外表看起来一直冷冰冰的…这叫闷sāo是吧?   “最后,王熙和巧云就留车上,郑曲站明处小黑躲暗处,对付杂鱼散兵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停下来想想确实没有任何破绽,“你们觉得呢?”   大家尽皆同意。   ※   大盘鸡皮带面在肚子里很快化作卡路里抵御了严寒,在雪地挣扎不多远就听见肚子开始咕咕叫,也不知那两大碗的肉和面究竟是碳水化合物还是他妈空气变的——正愁眉苦脸一东西戳我腰上,“来,先垫垫。”   桑榆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俩士力架,还是十来块那种大号。她左顾右盼四处瞅,手朝前又是一戳:“拿着呗,你先来点。”   撕开包装纸抽出瓤子朝嘴里一塞,咬一喀嚓响嘎嘣脆,顿时心头就踏实了。吧嗒嘴发现这士力架居然还自带热乎,心中就有点寻摸了,你说到底桑榆从那里掏出来的?   还没等我寻思出个结果,她哎哎哎叫了起来,手在额前搭作眺望状:“到了到了,你看看是不是那里?”手指处白光晃动,看起来眼熟得紧。   还真是,我们在雪地挣扎这么半天不是白费的,已经到了曾经战斗过的地方。雪地乱得那叫一塌糊涂,跟被猫爪子挠过的生rì蛋糕一个样,坑是坑坎是坎没个正形。旁边更是炮仗炸牛屎老大一坑,猜是五鬼被偷袭的位置。   “走,看看去。”孙大爷给怀里的小黑一使眼色,那货扑哧从他怀里蹦地上,带着头朝着那雪地冲去。孙大爷和小黑都是降妖除魔的高手,你说他俩出马了我还有嘛事可做?   果然,不多会他们就拿出了结果——这货还真是带着一种妖魔的味道,悠长细远透着远古的味道,说是从魔利支天来的也不奇怪。   那边十三带着巧云郑曲王熙追踪魃怪也得到了结果,那货还沿着自己的路线朝着昆仑山而去——不过说起来奇怪,无论我们还是他们都没有看见任何鬼道众的踪迹,要么是我们本是太低没有看见,要么就是那家伙一帮人已经走了。   劳师动众和我们干了一场折了俩式神,后来连压箱的宝贝都弄出来了,付出这么大代价要是说直接闪了那事还真是怪异。一路折返的时候我想来想去愣是没猜到个所以然。   最后桑榆见我发愁就支了招,“你要不问问你大师兄,看他对于高野山出来的阴阳师式法有什么意见,说不定能把这个问题给我们分析分析?”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那不是有台深蓝电脑呆着么,干嘛不找大师兄问问?   重新回到大路上换了桑榆开车,我就给大师兄一个电话打过去——大师兄果然没睡,而且听是我打电话那兴趣大得不行,死劲问我在祭坛中看见那长明灯、石板是什么样子。   一句话没说已经被他问了我几十个问题…   我连忙叫他打住,把自己的问题提出来请教,这么一来师兄倒是给出了个合理的解释:高野山阴阳师使用式神的时候原本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算使用梵音式咒也不会出现太大的负担,但是这次和王熙的对战中鬼一法眼透着蹊跷。   按理来说吧,鬼一法眼增强式神能力的时候应该先是气廆式咒加强能力,然后是几种辅助性的式咒,针对式神使出唤醒、提升、增强,没必要使出什么梵音式咒这一招。这个招数基本上等于全面提升式神的能力,消耗的精神力和法力都很巨大,但是效果却不好。   就像是法师战士治疗统一增强了力量智慧防御攻击力,你说这靠谱不靠谱?   大师兄分析说,那鬼一法眼最近应该是炼化了式神,所以最近力有不逮,所以他丫的没办法就破釜沉舟一回,直接把大招给那俩女妖怪上了,希望能够把我们的式神给干掉。   但是鬼一法眼万万没有想到王熙是天生御师,已经得到了家中真传,此消彼长之下毛女、络新妇居然一个照面就被干掉了。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话说,鬼一法眼只能使出了绝招,把红叶狩给使了出来——要是把我们的式神弄死完也成啊,到时候大不了兵对兵将对将我们来,可惜被桑榆给救走了。   末了,大师兄给认为鬼一法眼一帮人在我们手下没找到好果子吃,估计只能躲在暗处,等我们找到了那昆仑凶兽之后再出手。   现在我们安心追踪魃怪去吧。   第二百四十一节 追踪尸魃(下)   魃怪在雪地走了一夜没有停,渐渐随着走势就上了山。我们一行结果搞个风餐露宿出来,一群人就在车上呆着,轮着吃饭睡觉远远吊着——孙大爷那天眼被我们当专业红外嘹望镜用了,别说,还真是好使。   一群人在这路上监视了两天,大师兄的猜测被证实了,果然这一圈都没有鬼道众的踪迹,无论是小黑、孙大爷,还是王熙派出的小筒子就没找到哪怕一点点东西。上天还是入地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那家伙这次应该是躲远远的了。   两天之后开始上山,洗澡、换衣服、登山工具一整套备着,我们一路尾随魃怪的足迹而去。在小黑强悍的嗅觉引导追踪下,桑榆、王熙、孙大爷、十三、巧云、郑曲加我,七个人加上一只猫,就被这货带着朝大山深处而去。   一路上虽然说冷的慌,但是幸好魃怪自身的行动能力不算强,所走的路还尽量在什么山坳、峡谷中,晚上抽点时间休息了第二天再追也来得及。   这么大山中蹦跶几天以后,我拿起桑榆标记的地图一看,发现我们的路线似乎是朝着古昆仑的位置而去。古昆仑在那里别人不知道,但我是谁啊…呃,或者换个说法…但是我师兄是谁啊?诸葛傲然,那脑瓜子能超越深蓝的超级考古专家!   这事其实我师兄早就验证出来了。   在中国道教文化中,昆仑上被称为万山之祖,也是万神之乡。上古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很多都与昆仑山有关,被认为是华夏的发源地。然而,现如今的昆仑山并非许多神话里所提到的那座‘昆仑山’,而是昆仑山脉。神话中的昆仑山乃是存在于现实的‘昆仑仙山’。   师兄经过《山海经》已经把古昆仑的大致地点找出来了:‘西次三经’、‘海内西经’、‘大荒西经’中的‘赤水’即今楚玛尔河上中游;‘黑水’即今格尔木河正源舒尔干河;‘大杅’应为‘大杆’之讹,即今格尔木市区东南部的‘大干沟’。   ‘西次三经’、‘海内西经’中的‘洋水’即今车尔臣河上游(且末河)出山前的河段;‘丑涂之水’即今车尔臣河沿沙漠边缘流动的河段;‘大荒西经’中的‘西海’,即位于今‘大西海子水库’一带,只不过当时水量很大、湖面很宽。‘海内西经’中的‘渤海’即今扎陵湖和鄂陵湖;‘无达’即位于今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玛曲县的‘黄河第一弯’。‘西次三经’中的‘氾天之水’即今楚玛尔河流经楚玛尔盆地的宽广河段;‘海内西经’、‘大荒南经’中的‘南海’,即今错仁德加(又名多尔改错或叶鲁苏湖),只不过当时的湖面宽广得多,其东沿应已接近楚玛尔盆地。‘大荒西经’中的‘流沙’,即今中昆仑山库木库勒盆地内的库木库里沙漠。‘海内西经’、‘大荒西经’中的‘弱水’即今红水河;‘海内西经’中的‘青水’,即今那棱格勒河上源楚拉克阿拉干河。‘海内西经’中的‘厌火’,‘大荒西经’中的‘炎火之山’,位于今木孜塔格南麓的火山群之间。   ……那论证的乌麻麻一大堆我也记不住,说个意思也就行了。   师兄确定了‘古黄河’、‘古赤水’、‘古洋水’、‘古黑水’以及‘古渤海’、‘古南海’、‘古西海’、‘古氾天之水’的位置,对于定位‘古昆仑山’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句话,古昆仑的位置其实就在那神秘的昆仑山死亡谷中!   这地方是中国十大秘境之一,又叫昆仑山地狱之门。在昆仑山生活的牧羊人宁愿因没有肥草吃使牛羊饿死在戈壁滩上,也不敢进入昆仑山那个牧草繁茂的古老而沉寂的深谷。谷里四处布满了狼的皮毛、熊的骨骸、猎人的钢枪及荒丘孤坟,向世人渲染着一种阴森吓人的死亡气息。   当然这里也有个科学的解释,就是说考察后发现该地区的磁异常极为明显,而且分布范围很广,越深入谷地,磁异常值越高。在电磁效应作用下,云层中的电荷受谷地的磁场作用,导致云层放电,使这里成为多雷区。   这也就是一说,要较起真来可漏洞百出——你见过那打雷死个人衣服裤子全碎了,身上不带伤的?也就是个说法而已。   我师兄认为这里就是古昆仑的入口,在某个特定的时间、采用个特殊的方式能通过这里进入其中,也就是进入传说中的昆仑仙境。   说到这里我也附带来一句,古时候传说飞升的渡劫,一部分会出现天雷轰顶的局面,大师兄认为这其实就是对于进入古昆仑山的描述。那些出现天雷渡劫的人其实并不是飞升,而是希望进入传说中的古昆仑山,所以在进入的过程中引发了天雷出现伤亡,以讹传讹最终成就了这个传说。   这里说明了两点:昆仑山死亡谷或者不危险,但是要想从这里进入古昆仑是很危险的,很大可能会引发雷电;其次,那货尸魃要真是去这里,还他妈的搞事了。   路上接到了师兄的电话,嘿,别说,我们在路上的时候还真是发生了一档子事挺有意思的——张家这群人真按要求在两条路上设了卡子,结果没几天就遇见了鬼道众偷运尸魃出去,两边人一碰上那没二话,直接就是开掐。   张渺师兄弟几个说起来还行,最开始面对鸦鬼丸、苏西和俩手下倒是占了优,打得对手丢盔卸甲溃不成军还把鸦鬼丸给抓了。本来吧,张家人要是按照计划的把人送派出所去,联系国安局之后协作看管,那就嘛事没有了,结果他们几个一托大自己看着等国安局来人,半夜就被人给摸上门来了。   半夜四点过的时候,逃走的苏西带着鬼一法眼等人冲进了宾馆大战一场,偷袭带着张家人托大那情形完全不同,三下五除二把所有人给甩翻了。也是鬼一法眼只想救人不想杀人,所以张渺才和俩师弟逃了出来,只是断胳膊折腿狼狈的很。   被扫了面子的张渺自然受不了,在医院治疗之后一个电话扔了回去,第二天下午茅山派长老阳波先生带着群弟子和降魔僧就冲这里来当后援了。   阳波先生带人出去赶趟找场子,谁料沿着国道冲出去几十公里就发现了鬼道众的尸体。那群鬼道众不知道招谁惹谁了,全部被砍成一块块的仍在外面,找到的时候被狼啃得只剩骨架了。   检查之后才发现,鬼道众只有鬼一法眼、肌肉哥、苏西仨没见尸骸,顺带着就是尸魃也没了,但是后面没多久居然发现张家也有人不见了。   万里。   这家伙正是当初陪着张渺逃出去的两个师弟之一,虽然也被打断了腿,可是在阳波先生他们赶到之前已经失踪了——还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躲过一大帮子人和医生护士跑掉的。   追踪的线索没多远就断了,阳波先生也没有多的办法,只能带着那断胳膊张少爷回了家,继续按照大师会的安排追踪那些乱七八糟的怪物。   这事听起来特别解气,王熙当场仰天长啸:“报应啊——招惹我姐的人都这下场,错不了说着还用眼睛瞄我,感觉是暗示什么…   顿时我全身一抽打个寒颤…   人生就是这样,怕啥来啥你还躲都躲不过,深山老林子中钻了几天真就到了死亡谷——不过幸好我们没有进入山谷之中,在那山谷之外的时候魃怪停了下来。   昆仑上,死亡谷,也是传说中的地狱之门!同时它也是进入古昆仑的入口!   这里也是那尸魃要去的地方,藏匿着某个古兽的所在。   魃怪呆在外面的时间并不长,当皓月当空的时候,它居然摸着山边进入了谷里。   死亡谷中的树木很茂盛,灌木林立杂草丛生,皑皑白雪挂在枝头树梢银装素裹美轮美奂,但是知道这些都是假象。走不了多远,我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一绊差点把自己扔地上——这时候才看见那白色积雪中支出来条白骨。   死亡谷还真不是吹的,虽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离谱,但是里面确实到处都是死亡牲畜的骨骸,白生生的一条条插在地上,看起来有点糁得慌;在许多没有积雪的岩下石碓里,有着破烂的铁器、布条,看起来有种遗物陈列的感觉;这里面还有无数的坟堆,叠叠堆堆各式各样,石块、土堆什么都有,上面是不是还给你露个洞,也不知道是什么野兽在这里挠了一爪…   当时我就骂了:“就算真是个死亡谷,你们也掩饰一下啊,非要弄得跟个鬼屋似的谁见谁怕怎么的?大半晚上的,要是我们一群人摔翻受伤算个什么事啊?”   在这山谷中走了两三个小时,魃怪突然在一个山涧中停了下来。这道山涧处于两山夹缝壁之间,上面有悬空飞岩飘窗似的顶在上面,中间是个巨大的石块,整个感觉像是来方便面桶切掉半个碗,下面放着面饼。   溪水就从那石头边钻了进去,隔了十来米不知道又从那里出来了。   现在魃怪就站在那石块的上面,仰头望天状如野狗。   第二百四十二节 聚巽门   月亮渐渐从云层中探出头来,光芒透过山涧的缝隙洒在地上缓缓移动,把溪流、岩石全都镀上一层凄冷。魃怪一动不动跟二傻子似的站着,保持抬眼望天的POSE——我一直在想这货会不会冷不丁翻绿眼嗷一嗓子,当心时候把狼给引来…   当月光徐徐照射到那块大石头的时候,突然一种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空气仿佛变成了蜘蛛网,沥青般的黏在身上让人非常难受,大冬天都憋得汗水扑哧扑哧的朝外淌。   反正现在距离很远它也不知道,一堆人擦汗的擦汗解扣子的解扣子,我还敞开衣领呼哧呼哧的扇风——才扇了三五下,我突然感觉空气中传来了一股诡异的荡漾。   嘭!   以那大圆石头作为中心,空气就像是水波似的朝外一圈圈荡漾开,那冲击力犹若实质吹得我们头发飘动汗毛竖立,而且渐渐变得浓重起来。风吹雾动,只不过那雾气已经有了质量!   我们周身一战,还没来得及细想天上又传来了轰轰之声。   就在我们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形成了一片很低很厚的云层。它翻滚卷动喷涌不已,在大石上空旋转躁动形成了一个漏斗,内中不时一阵阵的电光火闪亮起,伴随轰鸣之声。   小黑首先就叫了起来:“尼玛,这家伙是要逆天啊它哧溜一声爬到了我怀里,伸着爪子指指点点,“老刘,赶快把这家伙制止了,你看它那动静多半是想弄开昆仑门吧——引下天雷事情就大发了   “啊?”齐刷刷一片呼,我们全都傻眼!   我差点没哭,“渡劫天雷啊,尼玛,这玩意儿和定点小-核弹差不多,我们赶上这趟干嘛?”说着我开始朝后面瞅,看从那里能出溜…还没动弹王熙已经站起来了,拉着巧云就准备闪——结果刚抬腿就被桑榆伸手拽了下来!   “老实蹲着桑榆横眉怒目咬着牙狠狠一掐:“那有你这种临阵脱逃的?当心把我们王家脸丢了   幸好哥刚才蹲久了腿麻,没办法挪地儿…这运气,也算是麻将输钱留车费,掉茅坑屎尿没过顶,不错了!   王熙吃痛还不敢嚷,只能陪着笑:“是,是,我这也是担心巧云嘛,一下子乱了…”   “那也不行桑榆直接骂:“就算送巧云也得让孙大爷去不是,尊老爱幼不懂啊?”她一指我那架势是要夸呢——我咳嗽一声抬头挺胸等着。   “你看你刘哥,人家就只是看看怎么跑,都没动弹——这算夸么?   “瞧我!行,姐我明白了,以后要跑也得等刘哥先跑,丢他们国安局的脸,不丢咱们家的   “……”   这俩姐弟还真看得起我!赶着我成他们的试金石了是吧?   十三少回过味儿来有点不解,“小黑,你咋能认定是开昆仑门?以前我师傅说过这事,想想肉身进入昆仑仙境时间是固定的,还要谷雨雨水、白露露水、霜降霜水、立冬雪水四物调和为汁,化开桃、松、柏、竹烧烟所制的墨锭制成墨汁,在十月的时候写在羊皮上祭天起箓…反正一句话,那么麻烦的事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个妖孽给办了吧?”   难得十三金口开了这么多话,大家觉得颇有道理——你想啊,这家伙一怪物,怎么可能就简单开了昆仑门呢?那地方好歹属于高档住宅小区,门卫也不是见谁就给谁开吧?   孙大爷点头同意:“真是!天雷又不是路边摊的小吃,随到随吃见谁都卖,我也觉得不靠谱——哎,小黑你说…”转过脸一开口居然变了味:“咿,小黑呢?”   那头顶的乌云还是哗啦啦的搅合,隐隐有种越演愈烈誓不罢休的气势,我们一群人本来都在偷眼看天,现在一听转了头…   一瞅,雪地上一溜子梅花脚印居然跑出去三四百米了,站一大石头上探头探脑——尼玛,真快!   丫是猫还是他妈的兔子?   最后还是我去把这家伙给拎了回来…小黑在我手里眨巴着小眼睛,可怜兮兮道:“我这不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嘛,万一是呢?明说猜的!——猜测不犯法吧?”   呃,这货是不是看《审死官》了,怎么说话这么像星爷呢?   正准备来个抽脸拎皮修理一顿,突然腋下感觉有什么东西膈得慌,抬头就看见了王熙的挤眉弄眼歪着嘴示意——擦,黑暗中一对对晶亮的是嘛玩意儿?   那山涧中的大嘎巴岩石下面,就魃怪和那中心石块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几团黑烟人立在旁边——这一片漆黑孤独的黑烟里面,一对对非常色迷迷的眼睛一直在盯着那魃怪看,不知道丫会不会不好意思?   别说阴眼,就算是屁-眼来看都知道那些东西是啥——诸位还记得在星星峡的时候巧云妹子沙盘扶鸾那事吧?当时就有个东西搅了局,然后顺带把巧云给伤了…就是这种东西!   天地中由于阴气聚集阳气错乱造就了五行六煞,若是有天气灵物、异类、煞神、精怪等等可以作为煞引的东西存在,那么很大程度上一个区域的煞气可能汇聚在一起,成为传说中的‘聚煞’,从此以后有了一定的思维能力。什么石头、树木成精,其实也就是聚煞附在了这些东西上面,然后成为了有自己活动能力的怪物。   天上的云层聚集越来越厚,压得越来越低,金蛇银芒在里面哧溜溜乱串活像抽筋的泥鳅,时不时打俩闷屁雷在我们头顶;空气中的厚重感也凝重了很多,头发都跟个皮帽子似的顶头上了。   按理说我们该紧张点,但孙大爷一句话就把我们这情绪给调整了:“你说那魃怪、聚煞弄出这雷来它们自己怕不?它们都不怕,你说我们怕这档子事干嘛?”   在理啊!大家一想明白都乐了…别说,想明白这一节还真就不怕了。   果然,那雷在天上轰隆隆了七八分钟到底也没砸下来,就是在自个云层中瞎折腾,只是魃怪那边却有了动静!   魃怪还真是仰天嗷嗷叫了两声,嘶竭、沙哑活像公鸭子闹春,两声之后它就从那大圆石头上跳了下来,噗通一声跳溪水里!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那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浅了许多——本来溪水从上游流下来,到了大石头之后开始消失,然后下面十来米再钻出来,可现在那溪水钻是钻进到了石头下面,后头就没露脸了,也不知道怎么没了。   魃怪这么一下水,那溪水更是被人抽了口样又下去一大截!   上面不来水,下面又接着流着,那溪水自然渐渐干涸露出了河床…整个石块全部露出了水面,那上面的水渍如同玻璃上的沙子似一褪去,渐渐全部都干了。   就在整个圆石全部干涸的那一刻,流苏般的光芒在上面出现,石块上居然沿着脉络出现而来一道道奇异的纹路,那流苏在脉络中运转而行。先是一条条的纹路,再是整个细纹,然后是成块成片的发光、发亮,像是什么电子板开始运转触发了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黑烟哗哗开始动了,里面居然跑出来很多各式各样的动物,看上去还都不是俗物:那豹子似的个走兽,全身皮毛雪白,额头上有两道斑纹,叫做孟极;形状像雌雉一张人脸的鸟,走起来一条一跃的,是竦斯;还有个玩意怪鸟,看起来蝙蝠差不多,但是翅膀如鸟有羽毛,小鼻子小脸耗子似的,是虢山之鸟;还有个狐狸似的东西,背上居然有三只竖立的角,呃,我猜这玩意儿是乘黄;……   这么一圈子古兽都是他妈的稀罕玩意儿,按理来说全部是数百上千年的货,猜想该和肥遗一样是被那大家伙弄过来的——古兽和聚煞一起冲过去围着那大圆石头,像是在给那石头输送内功还是咋的,反正没两分钟石头居然咔咔咔响了起来…   整个世界突然变得莫名的朦胧,那大石头上的流苏光芒居然凝聚成形,像是电筒光一样射到了夹缝壁的半高山壁上——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门!   “这、这是门?”桑榆目瞪口呆,“那儿怎么会有道门?”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刚才似乎都没有门啊!辟云,你说这…”   “没有门我很肯定:“那里应该是个凹坑而已,我保证,那里是没有门的。”   “保证加一,”王熙凑脸过来:“绝对没有门,绝对但是说出口这家伙脸上又开始犹豫:“但是,呃,刘哥,你说现在怎么、怎么就他妈有道门了?”   “我知道个屁我看着那光芒持续照射在门内也没好气,“哎,十三…”   刚开口十三就干净利落的打断了我:“问孙大爷。”脸上一瞅还带着笑,“老爷子知道。”   还真是——你看老爷子现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脸色漠然漫不经心,但那眼睛明明白白左右瞄着。我们一瞧他,老爷子立马-眼皮微垂淡定起来。   “咳咳,孙大爷,您老说说呗,我们小年轻都不知道,你老给我们说道说道,长长见识行不?”   孙大爷眼睛顿时瞪得牛眼似的,还张口胡诌:“嘛事,嘛事?”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老爷子是越来越行了。   “不就是那边,您看,就那门呢我还得受累指给他看,嘿,你说这事儿!   终于不装了,老爷子哈哈一笑:“这道门是平时就在,只不过被幻术遮住了看不见,而且你们看周围藤萝密布,就算真是看见了你们也没办法进去,那门必须靠着这些古兽和聚煞的力量才能打开,名字就叫聚巽门。”   “这样啊…”交头接耳。   “但是,”老爷子狐狸般狡猾的笑了笑:“这道门我还真有办法对付呢他在我肩上一拍,“拿出来吧,那东西我都给你了   第二百四十三节 天坑之路   恩?听这句话的意思,孙大爷是有什么在我这里,可…可我完全不知道啊!   所有人都盯着我不知所以,我自己也一样抓头挠腮——孙大爷哎了一声,从口袋里慢慢摸出个青玉鼻烟壶,揭开盖从里面抽出来一根金色的长毛,“有印象了吧?”   这是?   我伸手从怀里摸出个皱里吧唧的袋子,同样抽出了这么一根毛…住在哈密大酒店的时候,正是有人送来了这根毛害我和桑榆死了无数的脑细胞,当时四足飞天的玩意儿猜了个遍都没找出来是嘛,也曾猜过是孙大爷留给我们的——现在肯定是他了。   “杂用?”   孙大爷正准备解释,突然脸色一变,那眼神越过我望向了远处:“等等…”   咔嚓嚓!   那石头上面传来一阵响动,大圆石上的星点光亮突然冲天而起,化作漫天火雨穿透那盘旋蠕动的乌云,带着嗤嗤的响声立刻戳出了无数大洞!   夜空立马变成个戳了若干窟窿眼儿的棉花糖。   随着这乌云被光芒穿透、扯开,转动渐渐慢了下来,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变淡,噌噌化作了漫天的飞烟,在夜空中飞快消散——那积压在头顶的乌云闪电眨眼之间全部没了!   夜空重回平静,只留下洞口在那里黑漆漆的张大着嘴,仿若恒古以来未曾丝毫改变。   那魃怪喉中发出嚯嚯几声叫,立刻之间聚煞和古兽全部都动了。它们一窝蜂朝着那洞口涌去,先是黑烟卷着的古兽飞了进去,然后是跳跃着的走兽,最后是魃怪…这帮家伙虽然是被召唤而来,但是看起来倒点都不陌生。   我手上捏着根毛都不知道怎么做了——你说孙大爷没事不会叫我玩毛吧?   大冬天的在野外搞了这么久,熬夜加上爬山涉水让我们脑子都有点浆,一时间不明白孙大爷的意思,首先反应过来的结果是巧云——   她怯怯的、小声的问道:“孙爷爷,你说的有怪物召唤其他古兽、聚煞过来,那它是不是在那里面?”   王熙连忙附和:“是啊,这里就是孙大爷你说的地方了?”   孙大爷点头,“应该是这里了吧。”他若有所思:“巧云,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那巧云有感知能力大家是清楚的,可以接收天地之间某些信息,就像是加强版天气预报,她主动开口必然有点什么事。   巧云脸微微一红,有点不好意思:“我只是感觉,恩,就是感觉上…”一群人盯着搞的她非常紧张,声音也越来越低,“就是觉得,要是我们进去的话,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咿?”顿时大家都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就连孙大爷都诧异得自言自语:“这里面会有什么呢?居然能感觉到了?”   只有王熙正儿八经的赞同:“我也感觉到了…”   啪!   桑榆直接一巴掌拍他身上,“少给我在这里胡搅,”她秀眉微蹙:“你的御神小筒子弄出来,进去瞅瞅。”   是个办法。   说来这个主意相当不错,小筒子进去看看比我们人进去好得多,至少它是魂体还天生速度快,可惜也不知道是咋了,王熙的御神术在这一刻居然失灵了!   真他妈的!看来还真是要人进去。   大家热烈的讨论起来,就剩我手上捏着毛不知道干嘛,没来由的我就开始烦躁起来,蹭一声站了起来:“去他妈的!既然来了,事情必然要解决,是骡子是马溜溜才知道——这样,桑榆、我、孙大爷进去,王熙你和十三、巧云留在外面,万一有事情好接应我们一下。”   十三很郁闷:“我是龙套么?每次都让我留下。”   桑榆安慰道:“那能呢!不是因为巧云在这里么,你就放心把巧云交我弟手上?”   王熙不满:“姐,我咋了?说得我很不靠谱似的”   我们一起嚷:“你自己说小黑在一旁嘿嘿的偷笑,爪子把个树枝扯来扯去的玩儿。   十三想了想,很坚决的点头,“有道理。”   王熙:“……”这大舅哥的打击是巨大的,立刻小子就闭嘴了。   我和桑榆嘿嘿嘿的一起乐。   把十三和王熙身上能寻摸的符都顺便搜过来塞兜里,扔了空白符纸和朱砂墨给十三,叮嘱道:“你在这里弄个阵,万一有什么漏网的东西出来,就抓住再说。”   王熙做奇怪状反击:“准备抓人质一会好交换么?”   我笑骂道:“臭小子,乌鸦嘴是吧?行,回家以后我给卢老爷子打电话,叫他派人来把巧云妹子带回去。”   “刘哥万寿无疆王熙立马歌功颂德:“威武霸气、气宇轩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   桑榆呸了一声:“英俊潇洒就行了,把风流倜傥什么的给我咽回去——行了,我们进去看看,你们自己当心。”想想又加了句:“万一老爸电话过来别说这是。”   “明白。”   那边交代事情,我自己也想想还要不要准备点嘛——眼睛瞅到旁边的小黑,突然间心有灵犀一拍脑袋:“对了,小黑要跟我一起进去…”   啪!小黑平地上直接一个踉跄甩翻:“我不去,我不去四爪在地上扑腾着翻身就准备逃跑——我一伸手把丫拎过来,“由不得你,信不信回去把你扔堆母猫里面?”   小黑立刻萎了,画着圈圈表示投降。   ※   那山洞的位置还真是不好爬,距离地面七八米高,又是半山壁上,旁边光溜溜个抓手的地方都没有。我会告诉你们是把小黑绑个绳子扔进去,叫它给我们找地方绑好爬上去的么?   洞口不大,但是进去是一条过道只有几米,然后是一个拱门,上面飞梁挑檐绘着虎纹,斜着的斑斓沿着两边从上面垂下,然后是无数的倒刺、犄角和火焰,包围着两条弯曲盘绕的两条巨蛇。这巨蛇犹若人形生有四爪,握着鎏金铛直立着,蛇眼熠熠张着大嘴,透着股子无比的邪恶和暴戾。   后面黑暗一片,呼呼的朝外吹着风,那风虽然不冷反而有些暖和的感觉,但是吹在身上让我有种透骨的寒意,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猛抖寒颤痉挛了一下。   后面桑榆、十三还在帮着孙大爷朝上爬,我被这种感觉吸引自己就走了过去。   只是一步迈过门边,居然有种穿越了的感觉——五感没有任何的触动,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到了地狱的入口,里面无数冤魂鬼魅、凶煞厉魄在呼号哀鸣,那股子寒意穿越皮肤、肌肉、骨髓,直抵我的心底!   下面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漏斗状旋坑!我站在漏斗的边缘,渺小无比。那种骇人的感觉正是从漏斗底部钻出来的,抽着朝外涌。   尼玛,这是地狱的入口么?这个坑不知道有多大,目测…目测不了,那强光手电照不到对面我也不知道具体多远,感觉上我们现在呆这里就和个足球场差不多,有多没少。   我相信这个时候要是动用阴眼的话一定可以看见那种寒意的本源,它们在这个黑暗的洞穴中翻滚却被困于其中,只是偶尔会有一丝丝的逃逸出去,影响某些比较敏感的人。   我深深吸了口气——当然这时候要动用阴眼就傻逼了,大哥他们知道了一定会夸我的:“你丫简直是X+2>4的解集   咳咳,二到正无穷!   正在看着,桑榆、孙大爷带着小黑也过来了,和我如出一辙都有了这种奇怪的感觉,但是看上去他们似乎没我反应这么大,就是感觉有点惊奇这个天坑的大小。   我们朝着下面瞅过去什么都没有,那帮子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掉下去了——小黑突然猫立而起叫了声:“嘿,你们看那边,是不是个道儿啊?”   电筒光聚过去还真是——就在远处不远处有个平台凸出来一点,有三四个平方,然后边上是一圈子的梯梁。梯梁就是沿着山壁打上个深窟窿,把根木梁塞一半进去,另外一半露在外面。沿着山壁这么不断的打窟窿塞木梁,也就成了个可以让人借力的阶梯,这东西唯一的好处是比较好弄,但是危险系数高承力不够,后世已经很少用了。   看那下面的梯梁露出来不多,也只有半米多一点,看颜色应该是石梁。   我们沿着这边沿慢慢挪动,一个接一个跳到那台上,然后慢慢顺着石梁朝着下走。这石梁不知道多少年了,下面又是深不见底的天坑,桑榆按照登山的规矩拿了条绳子系在我们三人身上。孙大爷用棍子探着路走前面,桑榆抱着小黑紧随其后,最后面才是我——桑榆的意见很简单,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最后留着我也能使把子力气把其他人拉上来。   一路石梁破损很多,有些地方还只能跳过去,好在大家都练过倒是没事。虽然说路不好走,可是我们也尽量保持了蹑手蹑脚,可还是马有失蹄——就在我们以为这一路就这样平安无事到底的时候,突然一块石梁被孙大爷的棍子这么一戳,咔嚓一声断了!   那一尺见方的石梁轰然飞了下去,一阵噼里啪啦乱响,在天坑里回响阵阵,轰鸣不已。   立刻,一道凄厉的尖啸从下面传了上来!   第二百四十四节 聚煞袭来   我们骤然停住脚步,手握武器站在各自的石梁上严阵以待,小黑也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手中的杀神刃才握在手中,一道黑影呼一声掠过我的头顶,发出阵阵婴儿啼哭般的嘶笑!   紧随其后的黑影一共数道,或者尖啸或者啼哭,再或者就是喋喋怪叫,它们拖着长长的黑色烟雾在空中飞行,不时从我们身边扫过。   正是聚煞!   我恼怒的吼道:“靠墙,保护自己的侧翼,”说话之时我已经快步下了两阶,距离桑榆只有两臂远近,“小黑,你帮我们盯着脚下   三人一猫迅速结成了反击阵型,随手把手电放在了身后的石壁凸起处,让光线对着外面的巨大空间——那些聚煞似乎对强光有些忌惮,飞行轨迹在遇到光柱的时候折转躲避,速度也慢了下来。   我把杀神刃左手反握横在胸前,右手从袋里取出法绳,让它随意的垂在自己面前。法绳顶上的九个铃铛在夜空中发出叮铃脆响,只是一声,那些聚煞突然一起嚎了起来。   它们在空中的盘旋骤然停止开始聚拢,然后前赴后继朝我们冲来!   我手臂猛然朝上扬起,那法绳蛇跃而起到了半空,手随着我腕的抖动,在空中方向偏折,闪电般的射向了最近的一只聚煞!   那货的飞行轨迹在空中一个完美的变相转折,躲过这法绳的抽打,随后飚射而来,风驰电掣的速度让我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我大喝一声,手腕猛然朝后这么一拉,那法绳紧随其后朝着它的后背抽了过去!两者之间的速度之快让人瞠目结舌,不过,那法绳始终慢了一拍追赶不及。   就在那聚煞冲到我面前的一瞬间,我看见它的身体忽然舒展打开,变成一张巨大的网,黑色薄雾编制而成的网中有无数的眼睛,冷漠、仇恨、痛苦…张开大嘴朝我一口咬了过来!   就在被包裹的电光火石之间,我的身体猛然一曲,手中的杀神刃已经快如闪电的挥起,耀眼的寒芒和我一起扑进了这张巨大的网中。   随着杀神刃朝下的猛然一拉,只听见——   嗤~   那阵奇怪撕裂声响起的同时,我手中感觉到了刀切棉花的触感,身体随着杀神刃宛如巨大的刀锋,直接冲那网中破出来,毫不减速的落到了石梁上!我眼睛可以看见自己身边的黑烟在我一刀割开之处居然淌出了鲜红的血液,就像是人被切出了一道伤口!   嘶嘶!   聚煞全身破布一般的痉挛起来,扭曲着朝后猛然飞起,可惜…   ‘啪’的一声闷响,它刚刚跃起的身体重重撞在了法绳的铃铛上,撞击的位置正好在它眼睛中间的位置,遭受重击的聚煞立刻在我面前掉了下来,在我面前的虚空中开始扭曲变形,发出不住的嘶叫声——我手中的杀神刃飞快的拉出一道寒光,把这家伙从头到尾剖成了两半!   就像在空中切开了一个瓶子,那鲜红的血液汹涌喷洒而出,也不知道有多少,淅淅沥沥如同下雨!但是那血液喷出下落不到几米,就轰一声燃了起来!   几乎是同时,我身边又砰砰爆起了几团火光,都是被杀死的聚煞在我们的攻击下自燃,半空中顿时一片飞灰飘起,随着气流朝上面忽忽悠悠飞去!   剩下的聚煞突然全部拔高,在我们头顶飞舞盘旋,就像怕了我们不敢下来一样!   桑榆也不多说,左手结成个法印朝着空中砰砰几记掌心雷轰出——但是奇怪的是这些聚煞似乎对于掌心雷没有多大的感觉,打中之后毫无影响!   奇怪了,这玩意儿为什么对于物理攻击有反应而对法术的反应不大呢?   “不打了,我们下去我恶狠狠的吼道:“他们不过来我们就打不到,而下面的家伙也知道我们来了——现在不能把时间耗在这里,赶快下去   “好桑榆和孙大爷答应一声,取过墙上的手电让光芒护住自己,然后朝着下面冲去。   “小黑,来我肩膀上我微微下蹲让小黑上来,然后顺便把法绳收进包里——就在我们准备移动的时候,那聚煞再一次行动了。这一次是三只聚煞,三个家伙呈个品字形朝我扑来,就他们感觉是飞机接阵出个攻击阵势,一高两低掠起三道黑色虚影!   现在我和桑榆他们之间的绳子已经差不多快崩紧了,要是停下来势必把两人的势头阻挡——我手起刀落割断绳索,准备再次和这三个家伙开扁!   就在我转身准备动手的同时,那三道黑影竟然突然拔高身影,居然从我头顶飞起再次回到了空中!   擦!这他妈的架势不准备打,只准备恶心我是吧?   桑榆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异常,喊着准备冲回来,我连忙制止叫他们继续,“我有办法,你们别管   但是看起来没有多大效果,桑榆准备回头爬上来,而孙大爷在下面劝他——最后我只能对桑榆喊了这么一句:“桑榆,相信我   虽然看不见,但是我能感觉到远处桑榆在盯着我的身影,虽然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面貌,但似乎眼光已经交接在一起了——桑榆顿了一下,声音有点嘶哑:“好!我相信你   随后她马上补充:“那、那你快点那声音在黑黝黝的空间中激荡回扬,不住重复…   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之后再次朝下面冲去,可是才开跑那仨家伙又扑了过来——就这么一停一冲,一冲一停,我和桑榆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   突然…   就在聚煞再一次拔高之后,我脚下猛然发力朝下面狂奔,那聚煞发现我的异常之后骤然就加快了动作,风驰电掣般的在空中转折变相。听着那尖锐的破空之声,我暗自心中吃惊,这聚煞太奇怪了,原本是虚无的东西现在居然凝聚成了实质,不但有了血肉,还能在空中像飞行器一般的滑翔飞行——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让它们有了改变?   我的速度没有丝毫减弱,依旧按照自己的录像奔跑,而且突然加速让自己更快!我只是注意着脚下石梁的位置和落点,根本不理会后面到底会是怎么样,小黑则站在我的肩头牢牢抓衣服做我的眼线!   在这生死一线之间,我没有丝毫保留的把自己潜力发挥到了极致。   近了!   聚煞犹如飞箭一般朝我冲来,它们看出我逃走的意图,自然不顾一切的朝我冲来,那速度上的优势很明显,每次眨眼我们的距离都在不住的拉近!   五米!   小黑在我肩上叫了一声,我脚下依旧犹如行云流水似的猛冲,完全不管到底会如何。   来了!   我置身在三个聚煞的阴影烟雾之下,几乎能感觉到背后传来针刺般的冰冷寒意,就在这仨即将硬生生把我包裹起来的瞬间,我双腿猛然在地上竭力一蹬,朝前箭射飞跃一个大步堪堪躲过那势在必得的攻击,落在了前面的石梁之上!   铛!   转身!   借着那一跃躲开聚煞的包裹,我冲到了前面的石梁上,手中杀神刃狠狠擦进了山壁之中——手掌传来剧烈的撕裂和疼痛,可是我咬紧牙没有放开,而是果然让自己在半空中一个转身回旋,想子弹一样撞了过去!   嘭!   聚煞触不及防之即,我已侧身险险从它们中间穿过,就像空中飞人练习好的配合一样到了后面,再次落到石梁上!   随后灵蛇一般的法绳在空中卷裹而出,在空中折回来一个大圆弧,叮当声大作把仨捆在了其中!   成了!果然和我猜的一样,这些家伙似乎有了某种实体的东西,有了血肉和身体是个进步,但是也同样给了我可乘之机!   杀神刃再一次掠起,我毫无怜悯的把这仨全部劈成了两半——同样的切棉花,同样的鲜血四溢,空中洒满了弄臭的鲜血,不过还好,身上没有沾染上分毫!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半空中最后两只聚煞,抬起手臂伸出中指:“我cāo   那两只聚煞居然不准备再下来似的,突然,它们卷着黑烟的身体散开了,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烟雾消散掉,在那一刻光芒从它们的身体透出,斑驳无序的惊鸿一瞥显得无比诡异。   “走了?”我哈哈大笑,但是笑不了两声就大声的咳嗽起来,手上火辣辣的疼加上肺部的炙烧感让我有点喘不过气——桑榆在远处大声的喊我,我也不管看不看得见只是摆了摆手。   还能咳嗽,就是没事!我想桑榆能明白我的意思。   十分钟后我和桑榆他们碰头,自然是得意洋洋等着表扬,结果被桑榆一顿臭骂加上狠狠掐了几爪——我可以肯定,要是王家有什么战斗力排行的话,桑榆只用这一招就能毫无悬念的夺得第一!   太厉害!   被掐了是被掐了,但是手上那由于骤然转身承受巨大拉力产生的伤口,桑榆还是给我仔细的包了包,再次握着杀神刃感觉好了很多。   走不了多远石梁变成了宽度两米左右的石梯,高达百米竖直而上,踩在上面发出细碎的声音,就像无数粗砂、木屑的感觉——手电一照,这里居然厚厚的积了一层不知道什么粉末。   朝下看去一望无际——   第二百四十五节 一花一世界   这整个巨大的深井通道本来该是岩石之间的狭窄裂缝,其形状应该被称为断层,这种情况显然是因为地壳冷却时出现收缩而造成的,但现在这里被修整成个漏斗状天坑——你能猜到古时候弄这事要耗费多大的人力物力?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论这家伙是神兽、古兽、精怪还是妖魔鬼怪,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这家伙的精神力巨大前所未见——丫居然聚集了如此众多的妖怪?   天坑的底部朦胧昏暗,手电光是泥牛入海没能翻起丝毫波澜,在夜空中能一照上百米的光柱根本无法穿透那凄凄薄雾,只是隐约让我们看见了下面还是块坚实的土地。   坑底是一个钟rǔ林立的世界,地上尽是数不清的沙石硕粒,由于这层薄雾的关系,光线在里面穿不了很远也无法散射照亮。然而有些说不清楚的光线透过狭窄的岩缝从边缘射进来,我们循着光线的来路走过去一段后回头,才看见这是钟rǔ和碎石之间留出的平坦小径。   我听见了一些模模糊糊的声音。这些声音连绵不断,好似波浪撞击岩石发出的哗哗声,有时候又像是萧瑟而起的风声。   小径的尽头这才算是正常了点,缝隙就像是被豁口的裤衩支在边上,小径歪歪斜斜沿着这豁口的下面一直通到深处——里面带烂脚丫子味儿的风呼呼朝外吹,翻着股子恶心。   我们带头在里面小心翼翼的朝前走,脚下、头顶、石壁、阴影中四处张望,开始见到的那帮子乘黄、孟极等货都不简单,谁知道它们会不会突然冲出来吓我一跳?   缝隙通道的尽头和我想象那种诡异、妖魅的场景完全不一样,就是个方石垫基条岩作砖的石屋。石墙上绘着朴雅篆纹端庄大方,却只是一些简单的线条,而正面的墙壁上则是一整副暗朱褐黄的壁画——那上面是个古代的宫楼,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长桥卧波风雨凄凄,无数生灵或人活畜在其中奔跑呼号;宫殿之上是九天神佛附身凝视,浩瀚光华从天降临落在宫前四人身上。   这四人均是缟素蓑衣须眉长扬,站在四方伸手朝着中间好似发力,而中间则是个深井,井里个正在下坠的东西正在扭曲身子朝半空伸爪挣扎……   除此之外这石室空空荡荡空无一物,那些率先冲下来的怪物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站在中间摊开双手,有点不知所措的发问:“嘛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   桑榆疑惑道:“这里难道还有其他的地方,地洞、暗室,或者说是隐藏起来的另一个石洞?就算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不奇怪,但是那些古兽都不见了就有些意外了吧?”   孙大爷同样感觉有些没明白,在那石壁上伸个棍子敲敲打打,但是听了半天传来的都没有希望中的咚咚空响。“路只是一条,旁边我看了倒是没有其他裂缝,”他回头的时候同样很迷茫:“要是说有其他密室之类,也就只能是在这里了——但是看上去什么都没有。”   “应该是这里了,”我把头甩来甩去到处打量:“这个算是主要结构,费这老鼻子劲严防死守就怕人来,要不然弄这么个地方干嘛?要不我们再寻摸寻摸,先看看地上,实在不行了爬天花板上瞅瞅。”   桑榆白我一眼:“天花板你看个屁!那小三楼的高度,别说我们,古兽也不是个顶个的能飞,它们怎么上去的?”   “呃,那是那是,”我不好意思连忙咳咳几声掩饰,“这不是一说嘛…咿,小黑你丫干嘛呢?”正好看见小黑人立在壁画面前吧嗒嘴磨磨蹭蹭,立刻找到了好话题。   小黑使老大劲转过猫脸,小眼睛还挺朦胧,活像成绩不好扑街写手迷茫无助和怨天尤人两种表情在脸上拧巴,“这里有股很熟悉的气息,就是很淡,”它划拉出道道白痕似乎要抠出那些味道:“就是这里面传出来的。”   我眼睛一亮:“呃,墙壁后面有暗门?”   “不可能孙大爷面无表情的反驳:“敲过了——里面都实心的好吧?”   小黑连忙摇摇爪:“不是这后面,”它嗒摸着措辞:“就像是隔着肚皮看见了早餐的鸡蛋,总觉得看不清楚…”   我激灵一下叫了起来:“难道你的意思是它们进入了墙壁之中?这不就是…”   顿了顿,我和桑榆一起喊出来两个字:“画壁?”   我们面面相觑,想不到这里居然有个‘画中境’在等着我们!   画壁其实大家不陌生也就不多讲了,这一切其实在一个佛教典故中:《佛典》有云,昔时佛祖拈花,曰: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静。众生不解,惟迦叶微笑,既而步往极乐。   这句话的意思很多时候被人解释成为一种境界:所有的佛经,乃至所有的宗教,看人生都是悲观的,认为人生是痛苦的,要求解脱;都认为这个世界是缺陷的、悲惨的。唯有“华严经”所讲的,认为这个世界无所谓缺陷,即使是缺陷,也是美的;这个世界是至真、至善、至美;是一真法界,万法自如,处处成佛,时时成道。但是这句话中还有玄妙!   按照我们的说法,地球是人类的世界,在这个世界我们至高无上;但是对于你蛀牙中的细菌来说,那颗牙齿就是他们的地球,也是他们的世界…无论一花一木,一草一树,其实都是一个dú lì的世界——这墙壁也是另一个世界,那世界和我们这世界一样存在。   至于说那世界里面东西的大小就更是难说了,须弥芥子都能存在,其他万事万物又岂会拘泥这肉身的大小之中?   小黑呲牙鄙视:“你丫还有完没完?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被你丫弄的复杂无比,还拖出了佛祖的话来引证,要不是你给我管饭真想去纵横投诉你灌水——那里面其实就是另一个世界而已   我:“……”   “既然知道是另一个世界,那这个怪物应该是被封印在里面的了,”桑榆咬着嘴唇:“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进去?”   话好像在问我和孙大爷两人,但她那眼神飘飘忽忽就瞄到了我身上——看来这事最终要着落在我头上来办,可我现在也不明白怎么弄啊!   我蹲下来满脸笑:“小黑,我们这里面就属你见多识广了。来,给哥说说,有没有什么办法?”顺手就在小黑下巴上开始挠,据说猫狗都喜欢。   小黑一甩头:“你以为就你想进去吗?我其实也很想啊!不过这里面还真不是那么好进的,一般来说这里面只是灵魂能进去,身体是进不去的   “你说说呗,我听有没有什么办法。”   “类似的故事我知道不少,”小黑又走回到墙边,摸着墙壁给我讲小说:“有个家伙就是灵魂穿越到了某个国家过了一辈子,最后醒来的时候老板的米饭都没熟…”   “那是黄粱一梦。”   “还有个家伙是穿越到了蚂蚁窝里过了几十年…”   “南柯一梦。”   “还有个家伙到墙壁里面找了小老婆…”   “那是画壁——你妹,说这些有的没的干嘛?我是问你怎么进去,不是喊你给我讲古代魂穿的网络小说!你就直接给我说怎么办行不?”   小黑呃了一声,陪着笑:“其实这些故事我也是这两年看书才知道,当时——你也知道我秦始皇时期就被嘎嘣扔海里了,嘛都不知道,这些故事都是我扔海里以后出来的,你说我能知道什么?”   敢情这小黑和我的认知差不多…   倒是孙大爷这时候开了口:“我有个想法,呃,就是不知道行不行?”   “咿?”   “画中境必须神游天外才能进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灵魂出窍,你们无论阴阳家还是茅山都不擅长这个,所以这点只能让我帮你们办到…”   “哦?你的意思是说可以让我和辟云魂魄离体进入画中境?”桑榆有点激动了,这么多年估计她还没玩过这个——我倒是不想出窍了。   上次一不留神就走进了阴冥境,最后还是老爷子把我弄出来的…要是这次我又走错了怎么办?   我在这边胡思乱想孙大爷倒是没停,他给桑榆解释说:“我们练气士要想成仙本来就有尸解一术,这和引导三魂七魄出窍是异曲同工的——但这有着相当大的风险。”他有点尴尬的抠抠下巴:“我的能力最多能让你们出窍一次,时间不能超过七天。要是你们超过的时间过了,那么到时候就回不来了。”   我一听释然,“七天这时间太长了,到时候进去洗澡Shopping再办事都来得及!没关系,你老随便弄…”   孙大爷脸上的尴尬更甚:“呃,不是这里的七天,而是画中境的七天…里外的时间流逝速度不知道是个什么比例,我也不知道里面的七天在外面是多久。”他手一摊:“而且到了里面有没有天这个说法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就是那怪兽眨七下眼我这里时间就到了   我顿时有点抓狂了:“合着您这意思是把我扔一破船出海,到底嘛时候沉完全不知道,就看我运气好坏能不能撑到岸边了是吧?”   “话不能这么说…”孙大爷脸都快变成猪肝了,“不过那意思差不多…”   第二百四十六节 心魔境   还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玩意儿呢,就得把自己命押上去见它——要是美女歌手抢签名照我也就认了,运气差被歌迷挤死算倒霉,但是运气好至少冲前面来可以弄个签名照片加上握手合影之类的美事…换到这边脑袋系裤腰带上嘛好处没有还得担惊受怕不成?   我还没准备拒绝呢,那边桑榆就不乐意了:“辟云,你这是什么表情?”她秀眉几乎立起来:“这时候你不会是怕了吧。”   “那哪能?”我连忙否认:“为民献身冲里面去和小心谨慎没矛盾吧——我这是在算时间呢,看怎么能毫发无损的把你带出来…”   “呸!鬼才要你带出来,到时候我把你带出来还差不多。”桑榆这么说可是脸色缓和了:“那你算出来时间多久?”   “算不了,就这么一说。”我脸色萧然:“那芥子世界中的时间可长可短,这里也没有去过,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算出来——但是那些怪物进入的时间不断了,按照我们的时间来说个吧小时没问题。”   桑榆毅然道:“个吧小时已经够了,到时候我们抓紧点就行   我顿时头痛起来,其实孙大爷说的那意思是说他能保持我们魂魄在里面呆那么多时间,魂魄的能量流逝决定时间的长短,但是相对的时间只要一快我们流逝速度势必加剧,到时候外面躯体上的阳气残留不够无法回转——到时候不知道里面怎么衡量时间,就算真有一个小时我们也估计不出来啊!   看我的脸色不善孙大爷早已经猜到了这点,他指指小黑:“实在不行你们把小黑带上,它本身就是封印的貔貅之魂,到时候应该能帮你们正确估计时间,怎么样?”   “好办法我顿时醒悟——不过我想的倒不是说小黑估计时间,而是说我们灵魂穿越没个金手指怎么弄?说不定进去被怪物当小菜就干掉了!   但是带上小黑就不一样了啊,那魂魄恢复真身以后至少算个神兽,能咬能掐能辟邪能除魔——再不济也算是衔着块玉出生的,能被人取个名字叫宝玉之类的当大少爷吧?   我承认是网络小说我看多了…   “小黑,陪哥哥走一趟,回来有大餐吃?”   小黑到第一次对于摊派的工作毫无怨言,此时居然高风亮节点了点头:“行!就算没大餐吃我本来也想跟去,那里面的气味我得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啊——不过有大餐更好,权当是意外的收获…”   合着哥还是亏了?   孙大爷正准备动手准备,突然又想起一事:“对了,那根金毛是个好东西,你把它捏在掌心——出窍以后你们找到了进入画中境的大门,到时候把毛卡在那两界之间,门就会一直给你们开着,不会出来的时候门突然关了之类的。”   “哦?这么好?”想不到孙大爷最初居然寄给了我们这样一个好东西,有了这个毛似乎安全系数又加大了不少…   唉,生死系之一毛!   ※   我和桑榆、小黑坐在地板上等着,旁边孙大爷则是很快画好三张符纸,把我们的头发包在其中叠成个四方块。随后他又从怀里取出一根头发丝粗细的东西在火中烧成灰烬,那小心翼翼合拢的灰烬用墨汁调开,一半抹在符纸上,另外一半则在我们额头上画起了个符箓——当然只是我和桑榆的你能看见,小黑的基本上画了和没画毫无差别。   擦!孙大爷身上的好东西还真不少,先是能锁住画中境出入口的金毛,现在又拿出来了灵麈引…看来孙家这么多年降妖除魔也攒了不少家当啊!   古人将兽毛、麻等扎成一束加一长柄,用以拂除尘埃和蚊虫等,叫做拂尘。一些法门中人在尸解成仙、羽化飞升、顿化地仙的过程中会把自己的头发制成拂尘留在世上,一是作为一种威慑给后人庇护,二是那上面携带的灵力能作为武器克敌。   那拂尘经历千百年降妖除魔有了灵性之后就会追随主人而去,留在世界上的残骸被我们成为灵麈引,是尸解过程中重要的道具之一,能使得灵魂顺利离开躯壳——这东西极为稀少,想不到孙大爷还能摸出来一根。   围坐在地板上全身放松开始冥想,慢慢把存在脑中所想的事情淡化、遗忘,让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渐渐进入空灵的状态中…要想达到入定、清心、深度冥思的状态,必须把自己的一切全部放开,并不能是简单的置之脑后,这样才可以让自己的身、心、神智全部进入虚无之中。   这灵魂出窍我也知道一点,简单的昏迷或者睡过去同样能达到这种状态,只不过后遗症过大,回魂之后我们会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缺失和头痛。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我们法门中人都会努力进入这种深度冥思的状态再出窍,如此保证一切无碍。   “呔   耳边突然一声大喊,我脑袋嗡一声炸响个激灵,眼睛骤然睁开——面前变成了一个蓝汪汪、灰蒙蒙的世界,面前无数晦涩的暗影在蠕动,阴暗而沉重的烟雾缭绕着一切。   我就轻飘飘的没多少重量,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的,就是轻、飘忽,和上次在阴冥之境的感觉差不多,像是个充气娃娃——呃,哥这里邪恶了!   桑榆在我身边带着欣喜和雀跃叫了起来:“嘿,出窍就是这个样子!?”随后感觉她在我肩上拍了拍,“哈哈,太有趣了   “没什么有趣的,”我慢悠悠转过去:“上次——哇!尼玛,怪物啊~自己一蹦三尺吓个够呛,拉着桑榆朝后就摔过去,她这一瞅也吓一跳,拉着我就朝后蹭蹭的退…   身后站着灰白色的怪物,身子像是矮壮的肥马但是躯干宽阔有点狮子样,脑袋和那年画上的龙头差不多,麒麟脚、老长的鹿尾——但是那头上为什么只有一只角?   那怪物鼻中呼呼吹出白气,抬头挺胸扬起只蹄,得意洋洋的头这么一扭:“老刘,看见没,哥的真身就不错吧…”那块头、那白牙、那肥壮的身体顿时把我雷翻了,想起我当时把这货拎来甩去的,顿时汗水滴答自己捏了把汗。   这估计是丫的小黑真身了。   但是我没有想到最威猛的是桑榆——她猛然甩开我的手冲了上去,满眼睛的星星闪烁着摸上了小黑的后背:“来,姐摸一下摸一下!太爽了,没想这辈子还能摸上神兽。”   她看着貔貅那肥壮的后背,偏着头笑:“也是我没带相机,不然非要来一张不行——来,蹲下让姐骑一个说着就准备蹬鼻子上脸。   这神经的粗大之处让我和小黑都汗了一个!   小黑颇为不满,“王大小姐,我好歹也是个神兽,你这么说骑就骑不合适吧?多少给我点面子行不行?”脑袋秃噜着一甩,晃来晃去不准桑榆爬上去。   谁知道——   啪!   桑榆伸手在小黑身上狠狠一掐,杏眼圆瞪唾了口:“你丫找抽吧?给点阳光你就灿烂,给点海水你就浪漫,现在居然敢给姐甩脸子了?——给你说,老实呆着,要不一会出去了以后…”她左顾右盼想半天措辞,最后居然走上我的猥琐流:“…老娘把你扔发-春的母猫堆里去信不?”   小黑愣半响,终于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没天理啊,桑榆已经刘辟云这厮毁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原来真不是传说   ……   转头看孙大爷,感觉上像是隔着个毛玻璃朦胧无比,反而那墙壁看起来到泛起了水波在微微荡漾,就像是个水池立在了面前。墙壁上的画面在眼前也开始活泛,就像是某种东西有了生命力,把自己身上的灵性和本质开始摆在了我们面前。   伸手朝着那墙壁伸出去,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沿着手臂传来——我给桑榆使个眼色,自己硬着脑袋朝前面一冲钻了过去。   像是被盆冷水从头淋到了脚,再次睁眼的时候面前已经是个…   晦暗血红的世界!   我出现在一个城邦之中,无数建筑物藏在黑暗之中,就像张开大嘴的猛兽在狞笑;天际是一轮血红的明月,压得很低,很大,昏暗的世界被月光染成了红褐之色,就像是干涸的血液泼在了眼前;那建筑物之中有些飘忽的影子,在奔走、在呼号,但是我看不清楚也听不明白,只是从心里感觉到寒冷和萧杀!   残值断臂和猩红的血液在我面前铺撒,没有一具是囫囵的,差不多都是半截身子或者开膛破肚那种,凝神看的时候却又不在了——但是很快眼角旁边又出现了一具。   每一个东西都是这样,当我想注视着的时候模模糊糊什么都没有,但是眼睛余光中的世界却血腥而恐怖,恍若修罗地狱降临了人间。   突然一片布帛飘落我的面前——起风了!   狂风吹起的时候卷裹着浓重的血腥,在天地之间穿梭呼号,像个肆虐的怪物在扬威,一股一股的腥臭味儿刺激我的鼻腔和粘膜,像是针刺一般的难受。   就在这个时候,桑榆出现在我的身边。   她一出来就惊呼一声,显然是被眼前这一幕吓着了。我连忙拉住她的手在耳边轻语:“没事,没事,放心吧。”   见是我,桑榆才放了口气,但是当她再次盯着那些东西的时候不相信似的眨了眨眼,喃喃的开口说道:“怎么,怎么模糊的啊?”   小黑探出的脑袋正好听到我这一句,问道:“什么模糊的?”但是没等我们回答,它自己嘿了一声:“擦,居然是个这么乱七八糟的的五轮心魔境啊   第二百四十七节 画境中的仙人   身后的墙壁很普通,只不过是堵坚实的高墙而已,但是这墙很真实也很纯粹,我能用手摸到、感觉到——摸索着找到那水波纹路的地方把金毛塞进去,我回头看时桑榆还都在四处打量,和我刚进来时候差不多。   只不过俩一个是没明白眼前的世界是什么,另一个是看稀奇。说白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小黑就是看门道的这一个。   “心魔境,是什么?”我拍拍手站起来,“解释一下呗。”   小黑伸出舌头卷上去-舔舔鼻孔,吧嗒着嘴解释:“心魔在每个人的心中都有,无论他是邪恶还是善良,行将就木的老人还是哇哇待rǔ的婴儿,甚至连万世大善人都没有办法把心魔完全赶出去。这心魔有万世帝业、杀人越货、报仇雪恨、分疆裂土,也有什么美女无数、金钱万贯等等,这些都是正常人类的心魔;在恶鬼、邪魔心中就是尸横遍野、人肉大嚼、生吞活剥、血流成河……这些就是所谓的心魔境。   心魔境不能驱赶,只能化解,一些有道高僧、仙风道骨之流,他们的心魔在修道过程中也不是驱逐掉的,而是被本体的善良化解融合,这才是修道的本源。   但是今天我们看见的这个心魔境有点不一样,这心魔之中杀气冲天暴戾无比,不是简单的针对某一个人或者某个境况,而是对于全世界、全部生灵的仇恨,这恨意滔天甚至让我为之战栗…”   桑榆全身正好打个冷战,转过脸来朝我靠了靠,不解道:“小黑,那你说说,我们为什么会进入这心魔境里面呢?开始的时候,孙大爷和你不是说这里面是画中境么?”   小黑诡异的笑了笑,眼睛上两根鲶鱼胡子似的须子抖啊抖得瑟,“其实这就是我得意的原因,画中境和心魔境明明不同,但是这个画中境的创造者居然采用使用五轮之术,把心魔境给截取出来连接到了画中境之中,然后再…”   “行了我连忙制止这丫显摆知识:“这事情你跳开过程直接讲结果就好,佛家的因果轮回和我、桑榆的都有区别,也不太了解——只有结果能听明白。”过程太复杂一时没明白,但是小黑的笑意还是让我们知道了这趟不会太过凶险,否则这货怎么可能笑得出来?   桑榆点头:“别门派的东西始终有差别,过程说起来大家都不明白,只有结果殊途同归都一样…你直接给我们说结果,我们按自己门派的理解方式来处理。”   “往简单说?”   “往简单说   小黑蒲扇般的大嘴咧咧:“简单说就只有一句话——这个被困在画中境的妖怪,其实是被困在自己心魔中,无论它怎么样挣扎都是无法逃脱的…呃,既然它出不来,干脆我们走了算了?”   “不会的我斩钉截铁打断了它:“这个怪物费了那么大力气来召唤古兽和聚煞,难不曾是无聊了准备凑脚子打四圈?我可以肯定这货绝对是有办法出来的!恩,说不定就是因为千年劫让丫有了机会,所以它召集这些古兽和聚煞来准备逃出去…虽然不知道怎么做的,但是我相信它们是其中的关键所在…就像老爷子说的,凡事有因果,万物留痕迹,这货又不是脑抽小黑,怎么可能没事搞这么大动静出来嘛。   桑榆顿时拍手称赞起来:“有道理!小黑,你说你都变成神兽貔貅了,为什么只长身子不长脑呢?”看起来她也开始放松了不少,开始一边四处打量一边调侃。   小黑顿时哑口——哥眼光准得犹如3000倍高聚显微镜,就算地上就一块钱都难逃法眼,更别说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了,自己不但看问题走了眼,还被桑榆洗刷了一番。   “呃,那你们说怎么办?”小黑伸爪子挠头——原来貔貅挠头和狗儿也差不多,是用的后爪…“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但是一定要快点,时间必须抓紧。”   这话说得在理,而且现在我们也把周围看得差不多了——就在开始鬼扯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换着使用了阴眼、阳眼,最后还是阴阳眼一起打开,才隐隐约约看见了东南方杀戮之气很重,就像是有点什么的样子…   伸手一指,“那边。”想了想,“呃,你让桑榆坐上去。”看这货脸黑色不行,我只能顺带着提醒了一把:“你刚才可说了,我们怎么说就怎么做。”   ……   桑榆骑着小黑我们一路飞奔,在这亭台楼阁古木假山之间穿行,就像是火车拖着无数黑影在我们身后拉长纠缠。腥风血雨依旧在我们身边不断喷撒,还是那么多晃动的人影,那么多尸体和血液,但是就是没有任何具体的东西,看不见也抓不着总觉得很朦胧。   想着事情可脚下没停,但是我眼角突然看见一道光亮突然闪烁——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扑了出去,把桑榆从小黑身上一把扑了下来!   就在越过小黑背上的同时,我突然感到身上传来一阵剧痛,就像被烙铁在背上烫了一下…小黑也惊天动地的吼了起来!   小黑这一声吼叫就像一颗炸弹被引动,那刚猛的气浪在我身后卷起,把我和桑榆凭空又推出去了好远!   小黑这货还真他妈的威武,不愧是神兽!   顾不得全身撕扯般的剧痛,我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扶起桑榆,“你怎么样,有事没?”同时jǐng惕的朝着四处张望,生怕又另一道什么东西再次袭来!   桑榆在摔倒翻滚过程中受到的撞击也不轻,但是她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在问我:“辟云,你背上、背上是不是被什么击中了?”她咬着嘴唇把我的身子朝后掰:“我看看…”   “没事,我没事我连忙忍着痛宽她心,“放心,我很好说着把桑榆拉了起来:“当心点,这里有怪物…”   “哈哈,怪物?”一道金光在我们面前勃然闪过,面前出现了一个人!我们来到这里唯一看清楚的一个人!   此人须发皆白插着木簪,脸皮犹如孩童般的娇嫩却又带着老人的沧桑,双眼炯炯有神似雷似电,看起来那感觉是仙风道骨飘逸出尘。他一件褐色古旧葛衣背着半长蓑笠,腰系着微黄布带,斜跨千字纹褡裢,手中捏着半人高锦卷,只是这么随意一站已经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凝重感油然而生了——他给我的感觉就是仰望泰山,根本看不出云深之处究竟多高!   阴阳眼中他已有五光护体,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这人至少是个地仙一级的高人,只能智取不可力敌——先听听他怎么说!   “可笑啊可笑,悲哀啊悲哀,”老人缕着胡子叹道:“两个未入道的顽童,一个失去法性的天禄,如此这般就敢闯我们昆仑画牢——真不知道是你们师傅没有教过,还是你们自己忘记了天高地厚了说话之中身上不断冒出云团状的白光,居然…尼玛,居然白光也能飘飘忽忽飞上天?!   (全部用白话文代替中)   说道这里他双眼猛然一瞪:“好胆!居然还敢称吾为妖孽?”   我立刻不满了:“老先生这句话就没对了——您老说说,我们一没招您惹您,二没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您这一出来就动手给了我们俩后辈一下…这是仙家所为还是妖孽所为?”   他哈哈一笑:“话分天、地、人三味为之三得,你所说的话应人世间道义正途,已占了人伦一说;话语合情合理,也顺应天道;但是,你却不占地势——此昆仑画牢早已有言,内中万事万物皆为囚,永世不能超脱。无论你们是人是妖、是魔是仙,只要进入都势必造成动荡,改变境中变数让我们所看守的怪兽逃走,加上我们能感觉到此怪的能力正在增大,所以现在我只能消灭你们来平衡内中变数,让一切恢复如初   小黑插口:“我呸。”   我连着咳咳两声掩饰过去,随即发问引开话题:“您这话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说我们进来了就会造成这个怪物逃走,所以您老准备把我们仨给杀了…但是现在就算我们被杀了也屁用没有吧,这里面已经钻进来一堆妖兽、聚煞之类的东西了,您老抓它们去啊,何必苦苦和我们仨对掐呢?好歹我们也算好人不是?”   他脸色微微一变:“你们怎么知道进来了这些妖兽?”这句话出口之后他只是一顿,但是马上又自顾自的说道:“它们势必要被我们消灭,可惜你们也一样——任何进入之中的魂体都必须消灭,否则不能维持天道。”   我义愤填膺:“您老都杀好人了还维持天道?这话您还真说得出口!呃,不是我说您啊,再怎么也是个神仙了,你这个样子算不算是滥杀无辜啊?”   实在没办法只能胡搅了,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机会——你还别说,这么一出口那老人似乎真犹豫了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滥杀,只知道必须把你们的魂魄击散才行…”   小黑立刻接口:“您没干过吧?样子不怎么专业哦它裸的表示自己的鄙视:“猜您下不了手吧?”   “恩?”不光老人吃惊,就连我和桑榆都吃了一惊。   小黑得意洋洋:“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们——大爷,要是您老真是第一时间准备把他们杀掉,使出全力来一招我这俩朋友是铁定躲不过的…是不是心中特犹豫,特挣扎,特觉得对不起山山水水父老乡亲…?”   小黑这么随口一顿鬼扯,都是平rì里和我们胡搅蛮缠的强调,但就这种话居然把他给考倒了!   丫直接傻了!   第二百四十八节 高人   半响,这老人居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话没错!你们确实是第一批进入其中的人,虽然有言在先,我们见谁杀谁——这手,我还真下不去唉仰头望天唏嘘着,那感慨得一塌糊涂,看起来杀不了我们让丫还依依不舍似的…   “嘿嘿,那不结了。我们是好人来着,但是那些凶兽聚煞可不是,它们都为了那家伙弄出去才来的这里面——您老找它们去,逮谁杀谁,捏死掐死随便选,过瘾不说还带着除魔卫道多好啊…”   锵~   一道雪亮的闪电在我面前划过,定眼时只见那老人神情居然有几分落寞,但是手中长剑出鞘已横在了胸前,淡淡道:“可惜,纵然天怒人怨,我也不能让这家伙出去他凝神静气举剑一指:“得罪了   话音才落,手中长剑犹如惊虹飞掠而来,那快如闪电的招数只是一瞥已经到了面前!   快!   我弹身而起,手中的杀神刃奋力扬起,剑刃交击居然把我震得朝后蹭蹭连退数米,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但…   那雪亮的剑锋只是微微一顿,立刻又揉身朝我刺来,像是飞箭激射毫不犹豫——几乎在我被弹开的同时,桑榆已经斜冲到了我的身前。她用身体挡住长剑来势,手中的尺剑却孤注一掷朝着老人刺去!   我脑子嗡一声炸了!   桑榆无法挡住老人那石破天惊的一剑,这时候她没有丝毫的犹豫,径直选择了这两败俱伤的打法,目的只有一个!若是老人不撤剑回身,两败俱伤避无可避!   同归于尽!   我目眶俱裂,不顾一切朝桑榆扑过去!但是我眼看那剑锋已经到了桑榆胸前,立刻就要血溅当场…魂魄受伤,桑榆岂不是要变成植物人了?   不!!!   我拼死喊了起来!   天不亡我!在那最后一刻,老人的剑终于回转了——他身子猛然一个倒甩,借力让长剑在半空回转,只听叮当一声脆响,火光四射,这么不着调的一次碰撞也只不过是五五波,双方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两人一击之后各退两步,桑榆正好撞在了我身上,我猛然扶住她叫道:“你怎么样?”但是同一时间同样的话也正从她嘴里说了出来。   桑榆的手抓得我好紧!   我看着桑榆的眸子,那其中的关怀紧张之情溢于言表,我多想好好看看她…但是现在不行!   我用膝盖在地上一撑站起来,挺身把桑榆推到我的背后——这时候该我像个男人了!   站起来正是时候,当时桑榆是站在地上迎击对手半空中长剑回落,那老人从半空落下之后脚尖一点已再次冲来!   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那长剑挽起的狂花依然让我措手不及…在这危急关头,二货神兽哥终于出现了!   小黑如同神兵天降落在我面前,嗷嗷叫着一爪子朝老人扇了过去,顿时和他战成一团——我心里那个激动啊,说是眼泪哗哗的都不过分:尼玛,无数顿饭终于值回票价了…   老人躲开小黑飞来的一爪,雪亮的剑光划破空气,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扑向小黑,这一剑无论速度、力量还是爆发力都远远超出了刚才对我和桑榆的攻击力,短距离之内就算是个铜狮子也会被这一剑斩断。   “吼   小黑感觉到危机似的一个猛蹬,飞身闪过两尺,险险避过了那刚猛无比的雪亮——那一刻,它全身短毛居然战栗而起,可见也吓得不轻。   “轰   老人一剑劈空,剑身直入地面,一道长长的划痕瞬间出现了地上,这一剑的威力绝对堪比M500的全力一击,一串巨大的青石板全部裂成了碎块。   貔貅这东西的攻击方式居然和狮子老虎差不多,也玩上了一扑二扫三剪那一套。躲过了这一剑的小黑瞬间前扑,一双利爪猛然横扫而出,尾巴也在那一刻飞剪向老人的脖子。   空气中甚至传来了嘶嘶摩擦声,不知道是我的幻觉还是速度过快所致!   我反正是躲不过的,若是这一下的目标是我,甚至于等到小黑把我脖子咬断也许才会明白自己要死了,也只有那老人才能抵挡!   “哼   老人再次冷哼一声,身体宛如轻烟腾起,只是个简单的腾空就把这一切全部闪过——虽然只是半尺数寸的距离,它却招招落空一无所获。   翻身落地,小黑即使是因为变成魂魄的缘故实力大降但依旧不可小觑,那落地瞬间就一个扭身再次转身子对着了老者。这时候的小黑没有再度进攻,只是谨慎的盯着老者慢慢转着圈子,走着走着就回到了我和桑榆的面前。   老子心中顿时一热——小黑这家伙分明是怕那老人借机偷袭我和桑榆,所以挡在我们面前…嗨,这家伙也真是!心中当时就有了个念头:就冲丫这份情,哥以后顿顿都要给小黑吃肉…   我盯着面前的肥屁股正感慨呢,小黑吭气了:“老刘,换个手咋样?干不过,我先歇歇行不?”它吭吭喘气:“没身子,没力气,两三下就扛不住了。”   我傻眼:“尼玛,你觉得我打得过么?”   小黑盯着老人但嘴没闲着:“你先上去挨着呗,没看那老头留手了么,一时半会死不了——老刘,你个糙货挨得还少么?虚毛啊   尼玛!   好吧,肉没了!而且我还准备以后养只狗,能上桌子爬墙抢东西吃…   老人悠悠开口:“你别躲了!实话告诉你们吧,今天你们谁都别想离开这里他顿了顿,又带着歉意继续:“你们就认命了吧   话落剑出,那长剑又吞吐着朝小黑斩来!   刚才那一剑应该是刚猛无比,但是这一剑却不光是力量甚至技巧也提升不少,感觉上这老人也是多年没有动手有些生疏现在状态还在持续回升中。   速度飞快!面对这一剑小黑还是选择了闪避,可那一剑实在太快,若是巅峰时刻的小黑我猜能轻易躲过,那时别说是闪一剑了,即使几十剑也能应对自如,可如今这货确实实力下降体力不济,自然难以闪过,闪避不及之下身侧被老人刺中了!   ※   孙大爷面前的小黑猛然咳嗽几声,身上砰然爆开,一团血雾从身上飚射而出。   “糟他那川字眉瞬间拧成了一团:“有画境卫   ※   钝器撕裂绢帛的声音响起,老人的剑尖在小黑身上划破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一道乌青的气体从他身上嗤嗤朝外喷。   要是小黑身体还在,别说是刀子切来砍去,就算是用机枪也未必能伤害它,但是今天这一剑居然差点贯体把它剖开!   “小黑我和桑榆顿时叫了起来,俩都冲了出去——可是小黑肥屁股一堵把我俩塞在了后面!   “吼!我来   被老人这一剑划伤,小黑的凶性彻底被激发了出来,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声自它嘴边不断响起,盯着老人的一双龙眼也充满了杀意!   虽然是神兽但野性毕竟还是有的,而且受伤至斯谁又能不怒呢?   神兽还毕竟是兽!   动了!小黑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再次扑了上去,速度在这瞬间居然提升了老大一截,而且身上出现了一种淡淡的金色光芒吞吐不已,利爪带着丝丝破空声直奔老人而去!   那架势是拼命了!   老人眼中的喜意出现,一道白光在身上冲天而起,整个人白茫茫一片像个rì光灯管,手中长剑呼啦啦的吐出三尺白芒,剑气激荡得整个空气为之一窒!   “嘭   俩重磅炸弹似的就撞到了一起!   只见老人和小黑飞快的穿梭、冲刺、横劈、竖砍…刀光剑影奔雷迅电,劈啪连响嘶吼连连。激烈的碰撞声不断响起,小黑身上的伤口被重破撞开加重了伤势,乌青的气体喷泉样直喷涌出,实力也再度降低…   小黑暴怒中吼叫连连,不断压榨自己仅有的力量,拼命一次又一次扑了上去,那金光忽隐忽现就像是电压不稳,明显看出小黑有点扛不住了!   我转过头,看桑榆眼中也是同样的坚毅——我俩大喝一声从老人左右围了上去!   大步跨开,我顷刻间便来到了老人的右侧,此时老人在小黑的一扑之下正好朝这边闪过,我冲上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个‘青龙入海’。老人这一闪身剑招却未老,脸上依旧漠然,但是手腕一翻长剑雷奔飞出斜斜朝我迎来…   同时桑榆也从左侧拍马赶到,同样没有迟疑的甩个‘行步撩衣’,从后面配合我宛如流星奔月直取后背!   眼看那老人手中的长剑就要和我的杀神刃砍在一起。   但是!   危机感,极其强烈的危机感!我不知道怎么全身有种说不出诡异感觉,万分之一秒间我居然突然就势蹲下一滚,在地上像是萝卜咕噜咕噜滚到了桑榆那一边。   桑榆被我突然的变招搞的措手不及,我俩差点没把彼此戳个窟窿出来——桑榆眼中的疑惑还没成型,身后已经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老人剑锋指处居然炸开了一个大坑,无数巨大的石块飞起翻滚!   这就是真章!   收回剑的时候,老人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冷淡:“算了吧,你们别挣扎了,还是接受命运算了。看看吧,天禄也撑不住了。”   果然,小黑现在也像个破了的皮球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这家伙撑不住了!   我们最后一道屏障不在了。   第二百四十九节 峰回路转   老人慢慢回转剑锋,“杀死你们,我也会受到大道天谴,但是我问心无愧。我是角里先生周术,也愿意接受所有天罚和罪责——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留在这里唯一的目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慢慢垂下眼皮,看着那剑锋上的寒意长叹了一声,“我心里很难受,真的…”   这算嘛意思?慰问么?   我恼羞成怒吼了起来:“尼玛,这么难受你还杀我们搞毛啊?你丫不愿意放过我还假仁假义的,我擦!你这货按我们现在的话说就是癞蛤蟆上公路——愣装迷彩小吉普是吧?”   周术脸上抽搐两下,“这是命运…”他开始一步步朝我们逼近…   我慢慢靠近桑榆把她朝我身后推,她挣扎着不让,“辟云,你别…”“别说话我压低着声音低喝到:“我有事说。”   “恩?”桑榆的身体猛然停住,同样把声音放低,“你有什么计划?”她说话的时候眼中甚至有了些许喜悦:“能干掉他?”   说话的时候我俩身体贴的很近,一副全力备战的样子盯着周术免得引起怀疑。桑榆这句话让我心中也萌生了几分希望,脑中急速的转动起来,开始拼命寻找方法…但那时间太短,丫实力太强,我不由得苦涩的笑了笑:“按我说的办!等下冲上去的时候我用阴阳眼缠着他,你想办法冲出去——还记得门在那里么,就在…”说着说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了,略略扭头居然看见桑榆的脸色惨白无比!   时间来不及了!   我把桑榆猛然扳过来对着我嘶声低吼:“别发呆了,按我说得做   桑榆那有些涣散的眼神这才凝聚起来对着我,“你说…”   看着那周术越来越近,我急了,“你快走…”说着把桑榆猛然朝着后面一推!   但是居然没有推动!   “啪   热辣辣、烫滚滚的一耳光扇在了我的脸上!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一串泪珠从桑榆夺路而出——她哭着、嘶哑着、不顾一切的骂了起来:“辟云,你个没良心的东西眸子里面有种悲伤在逐渐放大,让我心骤然抽搐!   这是怎么一种感觉啊,就像是心被人抓住了,狠狠的蹂躏践踏!   桑榆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握住,“辟云,上次在海里你就是自己去寻死,现在又来了——告诉你,这次我绝对不会自己逃走的,绝对不会   她眼中深深的悲伤和痛苦顿时让我明白了,一种叫做哀莫大于心死的痛!   两手紧握十指相扣,是那么的紧那么的热,就想两颗心在此刻拉到了一起,腾腾的跳动着…她想的是什么要的是什么,那心中的感觉是什么在此刻全部了然!   原来是这样…   就在这一秒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桑榆要给我一耳光——她是情愿和我死在一起也不愿意独自活下去啊!   我重重的点点头,庄重而严肃的说道:“好吧   桑榆脸上这才缓了缓,有种雨后彩虹的美显露出来:“我们一起面对…”   “啪   我可以保证,这下手刀能保证她三五十分钟内不会醒来!   那周术距离我们不到五米,我转身把桑榆推到小黑背上,低声叮嘱:“跑,马上跑!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冲出去盯着它的眼睛我很正式的赌咒:“不用担心我!放心,一定会回来的   听了我的话,小黑奋力站起来把桑榆背在背上,脑袋在我身上一蹭转身就跑!   几乎同时周术朝我飞扑过来!这家伙又不傻,自然能猜到我们想干嘛,也不装酷了直接开扁!   我立定捏诀双眼全开,也竭尽全力开始运转了阴阳眼的能力!   一分钟,一分钟就能保证她们逃出去了!   我心中念着这句话,准备就此拼死一搏——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嘤嘤的鸣叫!   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周术比我更清楚这鸣叫的意思,他停步、收剑,依依不舍看了我一眼,双脚在地上猛然一蹬居然就飞了起来——朝着那鸣叫的方向而去!   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这运气真他妈的好啊!   我念叨着转身,看着远处小黑的身影正在冲入黑暗之中,忽然想起件事来——要是死了当然没事,但是这种没死的情况下我把桑榆骗了还顺带又抛弃了…她一会不抽死我啊!   “黑爷爷,别跑了,回来啊   我哭着喊着追了过去!   ※   桑榆后颈那一掌我使的力远没有估计的大,我抓住小黑折返回来没走多远,她就呻吟着在天禄牌神兽褥子上醒转:“我、这是怎么了?”说着说着撑起身子,但是刚一起身就斜着从小黑身上滚了下来。   “当心我连忙喝了声:“小黑慢着点,你让桑榆下来   说着话手上没停,跨上前去伸手在她腰轻轻一揽,把桑榆轻轻扶了下来:“站稳站稳,瞧着点,当心着下面小黑那爪子…”   桑榆在地上站稳,伸手揉揉太阳穴满眼的迷茫:“刚才怎么了?咿,我记得…记得看见了个老人…好像和我们动手了——对了眼中的疑惑猛然变成了惊恐,一把抓在我手上掐得生疼:“辟云,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她拉着我,掰着我的头上上下下瞅,嘴里还念叨着:“刚才是怎么了啊?辟云,有没有受伤啊,有没有出什么意外啊…”那话中的关切溢于言表,急得就差哭出来了。   “没事了,没事了!桑榆,真没事了我拍着桑榆的手安慰道:“那老头子被什么事情给缠住了,结果就把我们放了——没事,真一点事没有顺带着还卖乖:“你看你,还真急了,泪珠儿差点就要跑出来了。”   桑榆把我摇晃了半天看果然没事,这才放了心和我还嘴:“呸很精辟简洁的一个字!   我乐呵乐呵的笑着还准备继续,桑榆这时候脸色渐渐有点不对了——我一看架势不好正准备岔开话题,桑榆脸色突然一变,声音提高了八度:“刘辟云,我问你,刚才我怎么昏过去了?”气鼓鼓的样子几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哥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事儿我可早有准备!   我立刻一脸的关切:“哎呀桑榆,你这就是不知道了——魂魄出窍前几次本来就不稳定,随时有可能出现三魂七魄散开聚合的情况,在魂魄状态下就像晕厥了一样…我没料到那老人刚刚接到信号准备走,你就晕过去了!一定撑了半天很辛苦吧?”   “真的?”桑榆那眼神尽是不相信,回话也透着犹豫不肯定,“我记得我以前出窍过一次啊,这次是第二次——你没骗我?”   “本来就可能第一次有离散,或者前几次中发生离散,第二次也很正常,我绝对没有骗你。”我坚定的点了点头,“不信你问小黑——哎,小黑,你丫给桑榆说说,是不是刚看那老头走了就见她晕地上了?”   小黑那胡子连抖几下表示支持。   “真是这样啊,”桑榆这时候才有些信了,“还有这种说法…”她扭扭脖子把自己说服:“怪不得,我这四柱纯阳的命格第一次主动出窍,是有些不习惯。”   我偷眼瞅瞅小黑,那货正身处爪子比划呢,那意思是多少多少顿火锅…咳,事情总算是过去了。   不想桑榆再胡思乱想,我连忙找个话头,“对了,桑榆,这里面看起来凶险的很,倒是不能久呆了——我想啊,我们趁着现在那老头被人缠着,去瞧瞧就走,你看行不?”   “瞧瞧也行,但是我怕到时候那老头又想杀我们,到时候未必又有这次的好运气…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意思很明白:这事情到现在这一步确实有点过了,赶上运气好这次万事大吉溜掉没出事,下次却未必还有这种机会,那时麻烦就大了…不过桑榆有直到我们现在的职责所在必须搞明白始末,所以叫我想个辙,看看有好办法没有。   “这事情我琢磨了一下还真有办法——那老头子自称角里先生周术,那就该是秦末汉初商山四皓之一。他们四个分别是东园公唐秉、夏黄公崔广、绮里季吴实、甪里先生周术,再加上‘下邳神人’黄石公,是当时的五大隐士,互通往来交情非浅——你们五斗米教的祖师张道陵仙人是谋圣张良的后人,而张良的师傅正是黄石公…你到时候直接说是黄石公的后世弟子,这交情是逃不掉了;再加上我们只要坐实了身份,本身也是降妖除魔的法门中人,他多少能给点面子不是?”   这事是路上想明白的,开始还埋怨自己开打的时候没想出来,但是现在我拿出来说事只不过是为了让桑榆放心,能够安心和小黑留在我后面——只要是拉开了距离差,那老人发现我的时候小黑完全能把桑榆带着逃出去!   “这事行么?”桑榆有点怀疑:“但是我怕他们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我呵呵笑了:“不可能!那些老家伙对于旧rì情分最是看重,绝对要给面子——到时候你只要拿出五斗米教的旧物给他们看了,一切都好说   “旧物?我家只有一本书,还在我爸那里,没带上啊   “桑榆,那法力纯正的旧物别人没有,你是一定有的。倒是你自己忘记了   “呃,是什么?”   我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笑了:“还记得你随身的那祖虢扳指么?那正是当年黄石公送给张良的   第二百五十节 再忆祖虢扳指   诸位还记得我们在大峡谷中找到的灵光扳指么?那扳指的来历大家都清楚我就不累述了——但是这扳阵灵祖虢在千棺洞窟中,由于穷奇的出现而消失,一直是个谜!   当时是个死局,恢复了大部分力量的穷奇在我们面前出现,仅仅是威压我们都抵挡不住以致全部昏迷过去了…昏迷以前最后听见的脚步声是什么?穷奇为什么没有杀死我们?我们是怎么从那里面出来的?祖虢去了那里?   这些秘密我们一直没有查出个结果来!   但是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一切必然隐藏了穷奇的什么秘密——只要我们找到了祖虢,也就知道了当时发生了些什么…呃,说不定还能找到穷奇的软肋!   为了这点,桑榆自然把扳指一直带在身上。   她犹豫着掏出怀中的扳指,问我:“这扳指真的有用?”   “那必须有啊。你想,这是能修出阵灵的扳指绝对不是俗物,多少沾染了些当时的灵脉仙气,周术那帮子修仙的也算是成精了,能不认识?哼哼,我们等好吧   这关键问题解决了,我们自然也该抓紧时间去找那凶兽了——抬头辨辨方向抬手一指:“走,这边。”   说这话的时候我们正在个巷壁中,两旁高耸的楼墙中间九尺宽一条道,尽头五色牌坊带着两边的斜廊,后面是个高大的阁楼洋洋数百尺,应该是此间的制高点了!   到了台上这么一看,这时候才知道我们所在这画壁到底有多么雄伟壮观:整个目光所及的地方楼阁高耸、遮天蔽rì,沿着山势向北建构再往西转,一直延伸到了江河边。那江水和河涛浩浩荡荡,水波荡漾地流入宫格楼宇之中。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走廊宽而曲折,屋檐鸟嘴噘起,楼阁各依地势的高下而建,像是互相环抱,各种建筑物都向中心区攒集,屋角互相对峙。   盘旋地、曲折地,像蜂房,像水涡,矗立着不知宫宇楼阁有几千万座,长桥横卧在河水上,犹如长龙过江;在楼阁之间架木筑成的通道横空而过,彩色斑斓宛如长虹;楼阁随着地势高高低低,使人迷糊,辨不清东西方…   这么大一堆楼阁全部半隐半现在黑幕之中,犹若苍穹之下的野兽藏起了身子,只不过在那东南角上不时有着火簇闪起,就像是夜幕中的萤火虫,一闪一闪甚是耀眼。   抽身在那宫殿之间穿行,很快就到了近前,我让小黑、桑榆躲在后面,自己准备自己摸过去看看——正要走,桑榆一把抓住我,把个东西塞到了我手里。   这是…呃,桑榆怎么把祖虢扳指递给了我?   正想问这事她已经开了口:“我们留这里不用带着这扳指,还不如你带着吧——万一有点什么事情也可以按你的办法挡挡不是?”   这话真是在理,反正没坏处我就带着呗…我给小黑使个眼色,然后对桑榆叮嘱道:“你们自己小心点,我去看看就回来。”   “恩,你当心点   离开桑榆小黑沿着宫殿边缘摸过去,才从这里一露头就看见了个废墟——那场面中几十栋宫楼已经崩塌成了废墟,残砖断瓦青石横壁处处可见,宫灯铜鼎横七竖八摔了一地。   包括那周术在内的四个人正在场中拼命呢,四柄飞剑拉着剑气在空中盘旋,而他们中间正是个巨大无比的怪物!   这怪物身子看起来有点像羊,只不过特别大,跟个翻斗子双桥渣土车差不多,身上全部是绒绒细毛半米多长。大脑袋大嘴,可那满口牙像是虎牙,四个爪子像是人手,后面跟条五六米长铁鞭样的尾巴。   四个老者占据太阴、太阳、少阴、少阳四方位,脚下各自踩着真图转箓的步伐,那飞剑也犹如诸法生灭变迁之生、住、异、灭变换不已,看得出来是随相了生生、住住、异异、灭灭四者——别说了,这就是个四德四相阵!   第一个老者所控制的飞剑大开大合行‘博’、‘悠’口诀,缠绕其间的法力微吞吐‘柔’、‘顺’真意,正是其中太阴地之德;第二个老者所控制的飞剑横冲直闯行‘通’、‘入’口诀,法力在上面亮灯似的一闪一闪正是‘无’、‘流’本源,这是其中太阳风之德;第三个老者我认识,那飞剑是像闪电,神出鬼没‘走’、‘随’其意赫赫其中,法力像是团子黑雾裹在上面,已经是少阴-水之德的‘健’、‘收’得解;第四个老者的剑就真是鬼祟了,又短又细只取要害运转‘小’、‘变’二字诀,法力也像个流水似的黏在剑身上,少阳火之德的‘汤’、‘上’那是万万错不了了;我偷看阵势的时候那四剑也没闲着,串灯似的在半空中飞舞,砍在怪物身上叮当作响但是没伤到分毫——但是抽冷子这四剑就合而唯一砍到了它身上!   只听噗嗤一声轻响,那黑气蹭蹭喷出撒了满地!   一声霸道之极的吼叫声自虎牙怪物嘴里响起,被这一招击中之后怪物并没有像其他兽类那样逃跑,凶性被彻底激发出来,它反倒不顾一切朝着第一个老人直直撞了过去!   翻斗子拉上满车土,那感觉你能想象到吧?   “退   只听老人一声叫喊,四个人穿云飞袖似的流水般退去,观其心守其位,始终把那怪物困在其中依旧保持四相守一的局面!   连续几次冲击没有取得成果,怪物突然高高的跃了起来——当它重磅炸弹似的落在地上,那身体已经缩小成了两米左右,四肢以及身上的肌肉钢岩铁石般的鼓起,彰显着它的力量有多么恐怖。   但它最为厉害的却不是力量,而是它的利爪,这怪兽四肢上一道道锋利无比的银白色利爪正不断地泛着白光,光晕透过爪尖漩涡涌出,就像是水波浪纹。   长剑在空中呼啦啦一声响,带着头又朝着怪物冲了过去!   剑动了,那怪物也动了——这家伙在太阴地之德剑触动的时候已经感到了危险,没有任何的犹豫,它身子只是微微一蹲,再次蹦起的时候像是雷霆直带起了一道光芒!   快!那是真快!   “畜生,受死   老者一声暴喝,四把飞剑骤然扭转身在在半中朝着怪兽斩下!   “砰   没有躲避,怪兽面对这次攻击时全然不惧,丝毫没有任何的躲避——它直挺挺硬抗了这次四剑合一!   一阵火花闪烁,那剑斩断了无数兽毛,带着股股黑气冲怪物另一头穿出,但是…   第一个老者被怪物一爪子穿透了身体,它带着种不敢相信的表情慢慢倒在了地上!   顷刻之间,他的身体慢慢发白透亮,渐渐变得很淡、很轻,化作一道白光朝东飞去。   “坏了   另外三个老人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眼中透着焦急和不安,但是并没有我最初料想中的悲痛——我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这话中境并不能真的杀死他,最多是受伤损了本源,并不会真的消失或者死掉。   消失一个人那阵势立刻不完整了,加上这怪物在变声以后速度暴增,左突右冲之间很快取得了上风,压得仨老人连连败退…开始我面对周术时的景象立即掉了个儿。   怪兽速度快、力量猛,又不怕那飞剑的攻击,在这里面就像是虎入狼群势不可挡,但是我很快发现了不太妙的地方——就在第二个老者被干掉的时候,那怪物就有意无意的朝我这方向瞅了一眼,看那架势已经发现我了!   ……   尼玛!   桑榆、我加上小黑以三敌一都不是周术的对手,现在四个周术扎堆被那怪兽收拾了——我不会这么不开眼还凑上去给人送菜吧?   还说嘛呢?闪呗!   立刻,我打定了主意转身开溜——就在我转身跑出没几步,背后又是一片亮光!   这下子是越来越快了,估计第三个也挂了!   我三两步朝下面冲去,桑榆和小黑以为出了事也很快跑了过来,“什么事啊?”   “来不及说了我一拉桑榆就开跑,“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速度点,出大事了   小黑一转身就开跑,呼啦啦就冲到了最前面。   “尼玛啊,”我边跑边喊,“小黑你等着点,别跑最前面去…你丫在后面给我们看着点啊,要是怪物追过来了你陪我挡挡呗。”   我们蹬蹬蹬跑出几十米,身后最后一片白光终于闪亮起来!   “全完了?”   我心中一动仔细听听了响动——但是我还没听出个究竟,面前突然一个巨大无比的东西嘭得落到了地上,激荡出一片飞灰黑尘无数烟瘴!   坏了!   不出所料,那两米多长的怪物现在就呲着牙里我面前,满嘴的口涎顺着獠牙淌下,滴答出一片cháo湿。   小黑和那怪物转着圈子怒目相对,那架势就像是要掐架了——你看,马上就要扑上去了!   只见小黑和那怪物不约而同的凭空跃起,在那半空中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双双落在地上。   但是下面一幕让我和桑榆大跌眼镜——   一个吼:“哥   另一个叫:“弟   “坏了我很郑重的对桑榆说道:“不好办啊,小黑是怪物家亲戚   第二百五十一节 饕餮零距离   俩货在地上又滚又跳,揪堆翻腾哼哼唧唧加上吼闹那叫热闹——我很鄙视这个场景,平心而论要是多上个鱼头猪骨之类的,那就更符合狗猫抢食的布朗运动了。   没想到神兽也这德行?   桑榆目瞪口呆瞅了半天,突然惊呼道:“辟云,这家伙难道也是龙子啊…”她想起什么似的‘呀’了一声,随后紧张不已得恍然大悟:“这不会是饕餮吧?”   擦!我差点没哭出来:我明明到这里来是按照对付纳粹,四凶之类已经和我无关了,绕了这么大个圈子躲到了西北大漠丫还没事跳出来,究竟算运气好得爆还是差到了极点呢?   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桑榆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你看,那货是那样拉风的怪物,是那样的鲜明,那样的出众…丫那忧郁的眼神、唏嘘的胡茬子、神乎其神的爪法,还有那杯drymartine,就像黑暗中的萤火虫一样耀眼——还能顺带深深迷住某只迷途野狗!   这怪物看起来像是个饕餮,其实真是个饕餮!   一声呀出口打破了这俩货的喜相逢,饕餮朝我们一瞧就对着小黑开口了:“天禄啊,你这俩仆从怎么没大没小的插嘴?太没规矩了他眼珠子一转:“恩,根骨悟性都不怎么样,看来也不算是很合适——这样,让哥先把他们的魂魄吃了脱困,然后找俩好的还你怎么样?”   小黑顿时急了:“这不行!饕餮,这两个不是我的仆从,是我的朋友——别说吃他俩了,就算是伤了都是不行的。”   “什么?”饕餮眼睛一鼓…平时人家形容说某某某眼睛鼓得跟个铜铃似的那叫比喻我知道,现在这么一股才真叫铜铃,活脱脱拳头大的眼珠子挤了一半到眼眶外面,好在没有掉下来。这就说了,“你、你是神兽啊,你是龙子啊,怎么会和个人类做朋友?你是不是被他们给坑了啊?”   “今非昔比了啊,哥。”小黑唏嘘感慨:“几千年时间过去,现在外面已经和当初截然不同了。现在人类已经不在是当初跪在我们脚下祈求庇佑的弱小种族,而变成了整个世界的统治者,能够移山倒海上天入地,和我们一样的神、仙、灵、鬼,不是死光了就是已经渡劫,现在阳间差不多看不见了。”   饕餮听了这话倒是不吃惊,他点头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有点匪夷所思,但也并非全无可能——其实千年劫出现的时候我就苏醒了,一直从这囚牢的缝隙中传出法力来迷惑古兽凶煞,想累计多了以后进入这里面,让我吞噬恢复法力…经过一年多的时间我才找到了这么一点东西,当时就察觉了不妙…天禄,我问你,现在外面的修道者多么?”   “不多,很少——外面现在主流的东西叫科技,是另外一种东西。”   “那外面的法门众多么?就是那些自诩正义的家伙?”   小黑偷眼看看我们,“还有,但是没有以前多——只不过他们现在有了组织和很多改变,行动起来的时候更快、更强,也拥有了很多超级的法器。”   “那还真不好办啊,”饕餮呼呼喘气,“六道轮回之中,上三道的天道术宿最为厉害,我力量只有现在的三成。要真是按你说的,那我别说好好享受,就连逃命都是个问题?——最后问你,现在人多不多?”   “人?”小黑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哥,你想做什么?”   饕餮露出满口的虎牙喋喋两声:“老办法,进食采阳,吞火固元,只要有吃的,吃的东西数量够多,我就能恢复巅峰在这个世界上随心所欲大吃大喝   “你还惦记着称王称霸?哥,我劝你一句,这心思你最好别打——且不说出去以后有无数法门中人盯着你,搞不好就把你给消灭了;现在你就连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   ……   丫说得我心中直发毛——丫感情是想吃人啊?   饕餮其实和貔貅的能力有相似之处,都是特别能吃。可貔貅是神兽,虽然能吃只是守财并没有其他的;那饕餮却可以依靠吞噬这个本事来增加自己的能力——再加上它心中的贪念欲望,那吃人是无法避免的!   当初貔貅和饕餮关系特别好,说不定也是因为能吃这相同的爱好…   小黑和饕餮有句没一句的拉家常,我和桑榆也没闲着,在旁边很快的研究对策:按理说这地方属于画中境,又与心魔境所连,饕餮在自己内心的贪念没有消除之前是逃脱不了的——也就是个死结,打不开。当初设计这个囚牢的人可算是高明得很,单靠饕餮的本身能力是万万不可能出来的!   记得饕餮是第三个被封印的凶兽,时间也是秦末汉初,在它之后还剩下个穷奇也在四处躲藏中,所以这里加上了守卫自然是万无一失——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啊!   一是说千年劫的时候所有牢笼、阵型都有松动和破损,力量大大减弱;二是外面还有穷奇梼杌俩货在虎视眈眈——它们要是找到了这里,估计能合力把这里给破了!   开始的时候只是打着算盘脚下开溜保自己安全,但一听饕餮的话呀,那算盘立马扔地上摔稀烂。   能跑嘛?那一出去不知道搞出多大乱子来呢…大了不说,你随便找个县城吃上个千儿八百号人,那网上点击率一马的能刷刷超过春晚,说不定民心躁动举国动荡——至于说以后网络写手把我乱七糟八的编排都不在考虑的范畴之内了!   不行!还真得把这货给收拾了,再不济也得忽悠出去交给师傅,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处理掉。   饕餮和小黑在那里有句没句的鬼扯,一个是满脸担忧怕不知道怎么办;另一个还是满脸担忧也是不知道怎么办。   就在这危机关头,我伟大祖国国安七部五组组长,编号‘028E01’的高级探员刘辟云,怀着一颗赤诚的爱国之心、慷慨赴死的高风亮节走了上去,面对能只手翻云的凶兽饕餮义正言辞的开口了——   以上是内部文件中我自述报告中的内容,其实真实情况也差不多: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带着一脸的笑容和俩拉家常:“嗨!你们好!小黑啊,这是熟人啊?亲戚老表的来了怎么也不介绍下——两位吃饭了吗?”   俩的二货会议立刻被我打断,饕餮的眼神是‘磨刀赫赫向猪羊’,小黑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一起开口:“来得正好   饕餮哥是一楞子就冲了上来,嘴里还嚷嚷:“先吃一个再说…”口水滴答差点淹了自己脚面——小黑则是冲我前面来个虎踞龙盘,冲我叫:“刘哥啊,赶快给我哥说说现在外面的情况啊   眼看那垂涎欲滴的家伙就快冲小黑面前了,我连忙开口:“我能让你出去   嘎~吱~   好家伙,时速100迈到0居然在十米之内被丫拿下!四爪子冒着缕缕青烟就在我面前来了个急刹——这也是神兽,要是一小车这么干,外国人哪能信我国新交规闯黄灯是罚两百扣六分,至少也是个无期,死缓都说不准!   “你?”饕餮把爪子在青石板上忽忽的刮,看来也烫着了,眼神全然不信:“就凭你都有办法让我出去?我不太相信了   废话!我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能让你相信?   想着可样子看起来我还是高深莫测:“我自然是有办法的,但是在你出去以前我可得给你说说现在的情况…听完我在说办法,可好?”   啪嗒一屁股甩我面前坐下,和小黑就这么对峙着:“你说吧。”   “现在这世界已经不是你们当初的世界了,这点我听小黑给你说了——我们这个时代虽然没有那么多法器和宝物可以用,但是现在我们人类对付你们凶兽古魄的手段反而更多,你知道为什么吗?”   饕餮裂开血盆大口很惬意的笑了:“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能有什么办法…修道者没有了,天师不在了,法门也就只有小猫三两只——你难不成准备用人海战术撑死我?”   我不屑的摇摇头:“首先来说,我们现在有了更加厉害的法器,比如我手上这个——”说着我回身从桑榆手里接过M500对着它比划:“——只是很简单的小东西,几乎人手一把,但是打你身上试试,可不比那飞剑差多少我想想按了个很牛X的名字:“这就是神火大炮   爪子挠毛:“不信,你可以给我来一炮试试。”   ……   我对丫的要求虽然不感兴趣,但还是咳嗽一声尴尬的反驳了这一步科学的称谓:“你可以叫我给你来一枪,别说什么来一炮行不——注意,看好了   抬手就是嘭的一声打在了饕餮身上!   M500里面用的是桑榆家的破邪子弹,里面硝酸银加上凝珠泪,打在饕餮身上顿时就炸掉了一撮毛,露出里面的皮肤上面黑糊糊一个点——看得出来没破防,可那护甲也蹭蹭掉下去一长截的血。   饕餮这才收起了小觑之意,有些干涩的开口:“这是神火大炮是人人都有?”   这时候终于轮到我得意了:“是啊看着丫的眼神我立刻补充:“这还是小型的,越大那力量越大,差不多是这小炮的百倍之威   “百倍?”饕餮这时候才真的是傻眼了:“难道是这不是法器,是法宝?”   第二百五十二节 忆往昔   当时对付周术的时候我们没有用这东西其实有个重要原因——那周术速度飞快根本没把握打中丫的。虽然说威力巨大,可打不中也就白费了不是?   饕餮比周术速度更快,要是它和我们运动中那那么容易打中?现在给丫直接说明了再拿出来的性质可就不一样了,是给它试试威力,所以这货就直直站在那里让我甩了一枪。   归纳起来就一句话,夸大了威力而忽视了运动战中的速度——避重就轻只强调核威慑,而不讨论核技术就是这意思。   “这就是现在的法器,”我肃穆而言:“所以,我们在武力上绝对能消灭你   饕餮咽下口口水,“那么,第二点呢?”这家伙的信心已经被我动摇了——小黑说那么半天丫死活不答应,现在挨一枪就松口了…这种应该叫犯贱是吧?   “还有,现在全世界的人口虽然多,但是已经有了统一的调度、统筹和计划,能够借用一些东西很快的来回世界各地——说不好听的,你累死累活跑东跑西,说不定我们舒舒服服睡着觉还比你先到。到时候守株待兔给你个迎头痛击,你跑都跑不掉。”   “呃…”   “还有,”我不等它开口:“我们现在全世界的法门都联合起来了,也能很快的传递消息,随时随地一大堆人来围追堵截。无论人多人少,反正聚集你周围的人数很多。”   犹豫着,这饕餮问我:“我、我看看行么…”   我大手一挥:“现在不行,出去以后给你机会试试…这些可都是大白话,你大可以问问小黑,它嘛都见过了。”   小黑旁边拨浪鼓似点头,一个劲给我吹风加油:“是啊…真的…对对…”喊问问也就是那么一说,看架势不用开口都能明白小黑的意思了。   饕餮瞅瞅小黑再瞅瞅我,突然长身而起,冷冷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凝聚,那感觉让我们再度清晰的认识到了这货的本质——四凶兽之一的饕餮啊!开始那些和蔼可亲小温馨只是暂时的。   爪子在青石板上吱吱得拉着道,一条条白生生的划痕在我面前出现,小黑也立刻站了起来,“哥,别做傻事啊——我朋友没骗你,这些都是大实话,说起来不好听却很有道理呃。”   看出来了,小黑怕我把饕餮哥吓魔障了,发飙给我来一爪子可就麻烦了。   那饕餮却没有动弹,只是眼露凶光森然开口:“我已经在这里被困了上千年,现在好不容易千年劫囚笼松动可出去,你们却在这里阻三阻四——我就明白告诉你们,就算外面千军万马,我也要闯他一闯   “哥,你就不怕出去以后被人给收了?当初你们几个本事滔天没人能怎么样,最多不过封印而已,可这么多年一过你们虚弱无比,被法宝法器打中——你说这还怎么活啊?”   “那也得试试饕餮横眉竖目道:“外面怎么怎么凶险我不知道,但是这里面是真危险——你还记得那几个白胡子老头吧,他们是秦朝的四位博士人称‘商山四皓’留下的仙元,别的不做,就为了在这里盯着我。千年劫来到之前,我见他们就像是老鼠见猫似的,打不过逃不掉赖活着被折磨得够呛,几千年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东躲xī zàng的…现在有这个机会,我又借机恢复了能力,那自然不会在里面呆着了   都傻眼了!   感情这饕餮死乞白赖的要出去吃不吃人倒是其次,那最大的原因是丫在里面受虐待吃不消了——“能理解桑榆发表自己的看法:“这rì子就不是人过…龙子过的,几千年的折磨,搁谁身上也得急   饕餮一脸被理解后的宽慰小受状,眼睛忽闪忽闪。   我旁边插了句嘴:“哎哎哎,你还给我装哀怨——饕餮哥,你说你当年吃了多少人?都吃成四大凶兽之一了,你说你还自己委屈呢?”   “啊?”饕餮一下子蹦了起来,恼羞成怒:“我怎么是四大凶兽了?什么名字,谁取的?合着我之外还有谁?”那表情一个震惊,看样子完全不知道这事。   我和桑榆满脸瞑眩不知所以,小黑倒是凑上来给我们解释了:“咳咳,这个所谓的四大凶兽其实只是后人给安头上的,当年根本没这个说法——就像人家后来说什么李杜李杜的,其实李白杜浦绝对不知道他俩被拉一块说事了。”   “明白了我和桑榆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这所谓的四大凶兽根本就是后人瞎诌排出来的   “那不就结了小黑摇头晃尾巴的辩解起来:“我哥这事我还是清楚——其实我哥和我一样都很贪吃,但是我由于是被称为神兽能给人招财,所以就特别招人待见;哥只不过是能吃,好几次都偷吃了州府存粮导致饥荒,所以一直被人间视作不吉之物…”   “那吃人的事儿是假的了?”   “嗨,那怎么可能是真的啊饕餮气急败坏:“我和天禄都可以依靠进食来增强实力,但是也不是真要吃人嘛——不错,以前我是吃过人,但那些都是山匪海贼、贪官污吏,更多的时候我不过是找好的吃而已   “不信——你刚才不是就朝我冲上来了,还喊着‘先吃一个再说’吗?”   “那是我闻着味儿了,你口袋里有很甜腻的香味,所以我想吃一个啊丫看起来比我还急:“又没说吃你们   这么说起来我还真是有点糊涂了:“到底饕餮是个什么意思啊?小黑,你给我说说。”   “我哥不就是个二货么?”小黑啪一爪子朝我拍来,吓得我是连滚带爬的躲过,地上青石板顿时就出现了五道白生生的抓痕——满头的汗珠子唰唰就下来了。   我脸都白了,单脚直立颤着声:“当心点,你丫这活…行,我算看明白了,一巴掌拍死我就这意思吧?”那脸和肠子全吓青了。   “没有没有,我这不是失手么?”小黑连忙赔笑:“我们说正事——我哥当年就是喜欢到处海吃山喝的,有时候也确实和穷奇那帮子混一块,这我是知道的…就和你们看那《水浒》里的黑旋风差不多,他还不是没什么来由把个小衙内给摔死了,照样是英雄好汉不是?”   “呃,那是帮子土匪——这么说我们不就明白了吗?你哥就是一胡混子桑榆下了断言,“没头没脑没心没肺的,就是跟后面搅合。”   “哎这次换成我和小黑饕餮一起点头。   “那你怎么又被关这里面了?”   小黑饕餮俩这次有点丧气了,四个铜铃凑一起左看右看,最后还是我们黑桑开了口:“咳咳,其实这件事和我也有点关系…”   “你丫也有关系?”   “是啊,这件事情其实你也知道一点——刘哥,记得当初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吧?”   小黑一说这事我想起来了:丫当初说是看见个大火烧了几十天,然后有人挖开陵墓弄出来无数的珠宝,这货进去大吃一顿然后被封印进了黑猫身体里…   “这事和你哥有嘛关系?”   小黑咳咳两声:“其实当初去吃珠宝的不光是我,还有我哥——结果我被人封印之后,我哥为了救我当时就发飙了,在里面来回赶着趟的杀,这么一来那术士腾不出手只能逃,一下子就逃到了阿房宫那边去了…”   “你怎么知道是阿房宫?”   “我不知道。”   “尼玛,你不知道还给我说得这么信誓旦旦?”   “那不你说的么?”   “我有说吗?”   小黑嘿了一声:“瞧你那记性——刘哥,实在记不住你参看第三节《威逼利诱》的最后,那可是你自己说的   ……   “好吧,就算是我说的,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哥,你来说   换成饕餮了有点不好意思,它哼哼唧唧半天才开口了:“当时天禄被那术士封印了,我一气之下杀了不少人,后来就看见那术士了,追上去就想把他也杀了。那术士手没空可脚下也确实快,一逃就逃到了阿房宫里面,我不知道啊,也就追着去了。   到了阿房宫里面,就遇见了四个老头——喏,就是开头我们对掐的那四个。他们是真身,又还有点本事,呃,我一个不小心就失手被抓了…   那四个老头后来联手不知道怎么弄出来这个法阵把我困住,景色和当初我动手的阿房宫一模一样,还各自抽出了点元神进来守着…我就成现在这模样了   事情出来我就明白了:原来饕餮还真是和老爷子他们的评价差不多,只不过是个吃货,贪婪了一点而已,和那穷奇、梼杌可不算是完全的一路。当年也不过是因为被逼急了所以下手干了错事,被封印在这心魔境中一困就是千年。   我心中一动:要饕餮真是这么说起来,那还不算是什么太过奸恶。按照我的想法,这家伙若是像个法子弄出去,跟着我或者交到老爷子手上,那么四凶到时候就算破了,再怎么也凑不齐四只了;反过来要是我不管,穷奇梼杌找到这里把它给弄出来,到时候跟那俩坑货后面就保不齐会出什么事情了…   行,哥就把这货给弄出来!   主意还没想出来,那饕餮的脸色突然变了:“坏了   第二百五十三节 游说四老(上)   最初那老头几个被饕餮击中变成白光是朝着东方飞去的,现在饕餮变脸色的时候也是盯着的那个方向——白光如虹、惊雷闪电般朝这里飞来。   “什么玩意?”小黑立马同仇敌忾,虎视眈眈盯着那些华光,“敌人?”   饕餮悲呛不已,“还是刚才那几个元神老头——你说他们都被我打飞几十次,结果又来?能不能别这么执着啊?说完一抽身:“我得赶快走了,你们走不走?”   “等等…”我从小黑后面嘭的跳了出来:“真心话,你走不了的   “是啊,真的出不去小黑也在旁边着急:“你这是五轮心魔境,就是…”   “住口半空中传来一声怒喝:“尔等果然是邪修,刚才还装好人试图蒙混过关——布防坦白告诉你们,就算知道是五轮心魔境,你们也别想把这凶兽给放了   话语声中,半空中栽秧种蒜扑哧几声落下堆白光,凝聚之后出现了那四个小强…不,四个仙人的元神。   几人对我们怒目而视,手中长剑拔苗子样拽着,而那饕餮也是横眉瞪眼呲着牙——我一看,连忙走上前两步举着手…可不敢太近了,万一这些元神哥脑子一秃噜直接开掐,我这夹中间那可就真成齑粉面渣了。   也不管他们懂不懂国际通用手势,我反正是高举着双手站在第一排:“诸位,我们真不是邪修,是正宗的法门弟子伸手把扳指给亮出来:“几位大师请看   看的眼熟,几个老头眼神中透着微诧之色,最初和我们掐过的周术开口道:“你把扳指扔过来,我们细看一二,可否?”   “OK我直接就把扳指给扔丫怀里了。   我这句鸟语让他们脑子有点蒙,估计也没想明白我到底是嘛意思就看见那扳指呼呼飞了过来,第一个老人一伸手来个掏鸟蛋的招数给摘了下来,四人相互传看。   几人看完以后窃窃私语几句,当前一人开口道:“原来是祖虢扳指!既然你们能拿得出来这扳指,那么想必和黄石老儿的徒弟子房贤侄有着莫大的关联——既然如此,我们就放你们一马,给机会让你们解释为什么要进入这其中?又为什么和那凶兽如此和睦?”   看上去他们完全没有‘千里见故人英雄泪粘巾’的觉悟,嘴里说是相信我们给我们机会解释什么的,但脸上依旧是一副审问强-奸未遂嫌疑人的态度,宝剑还是横指竖戳着防备。   难道这些货属于NPC刷新么,变成白光再重置之后记忆都没了?明明是我拦着了饕餮放了他们四马好不?丫也不看看到底是谁被放翻无数次了!   我咳咳两声:“诸位仙人,我们是属于张良子房大师传人所创五斗米教的八十八代弟子(反正不知道我就胡诌了一个),这次前来正是由于先师的吩咐,希望能够解除人间的千年浩劫   我拉这么大一张大旗做虎皮,你说丫会不会上当?   一听这话,那四老头顿时有些吃惊,纷纷发问:“千年劫?已经到了千年劫的时候了?”这是务实派…   “今夕何夕?”这是抽象派…   “呜呼!人间危矣这是悲观派…   “不可能!人间怎么会这么快就人心沦落之如斯境地?”这是嘛都不相信的不愿面对现实派…另一个说法就是质问一切不相信现实派。   按照冤魂、饿鬼超度三部曲的过程来说:第一是吓唬,‘你这样做绝对会堕入修罗地狱’、‘你会魂飞魄散的’…这诸如此类的说法先吓丫一跳,让它自己先胆颤心惊小心肝扑通乱跳慌了手脚;第二步是安慰,告诉它们我有什么什么办法,或者只要怎么怎么按我说的做,就可以重入轮回、不受天谴、免遭地狱惩罚这些话,让它们对我产生好感;第三个步骤就是开始利诱,让丫觉得我帮他们是天大的人情,而且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第一步看来是成功了,几个老头都有点咋咋呼呼,看样子扛不住了。原来神仙也可以这么折腾?   我双手平摊着朝下压:“不要吵,不要闹…你们安静一点,相信我,任何答案都是会有的,大家让我一个个告诉你们,好不好?”要是把‘我’字换成‘大哥哥’,把‘答案’换成‘棒棒糖’的话,那和我前段时间没事在楼下幼稚园帮忙时候说的话基本一模一样了…   但是这招行啊,管用!   连着喊了两声,几大爷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我,于是我就把现在的情况给他们简单说了说无非是说现在正道沦落人心迷失,世上大多数人已经失去了信仰,只知道崇拜金钱和权势。只要在金钱和权势面钱任何东西都可以出卖,无论、亲情、爱情、国家以至于灵魂都变成了可以交易的物品。   道德迷失于金钱、君子屈服于权势、清贫不能守、节cāo无法存、人才得不到重用、尸位素飡之徒充斥…一句话,现在正道岌岌可危濒临沦陷了。   用法门中的话说就是阴阳絮乱天道失常,人心中的黑暗、迷失、悲怨、贪婪等等所形成的黑暗力量太过巨大,已经到了正道就要覆灭的边缘。   来至娑婆世界度众过去七佛所留下的佛偈我念了一遍:幻人心识本来无,罪福皆空无所住,rì衰月盛冥火现,阴阳颠倒穷奇出!   念完以后我接着告诉他们,现在黑暗的强大导致了凶兽肆虐,上古四大凶兽之中已经有穷奇、梼杌两兽复活,正藏在暗处积蓄力量中,同时它们还在寻找饕餮、混沌两兽的下落,准备复活二兽一起把人间变为修罗坟场…   我还没说完,其中一个老者大手一挥傲然说道:“既然你们是子房贤侄的后人,那么应该知道这五轮心魔境的厉害,饕餮被困在自己的心魔之中,无论如何也是逃不出去的说得器宇轩昂掷地有声,那份感觉像是胜券在握似的。   我微微一笑:“先生这句话没错——五轮心魔境加上画中境的结合,饕餮在此中想要出去是万万不能的(旁边饕餮唧唧歪歪表示不满),但是你切莫忘了,外面的穷奇梼杌一旦找到这里,那从外面破起来就有可能了   这话说的是实情,四老心中也明白,不由得被我说得都皱起了眉,开始前后思量解决之法。突然周术抬起头来说道:“既然知道穷奇梼杌会来,那么你们后人就应该在这外面布阵施法,严防死守才是,那又进来干嘛?”   另外仨听他这么一说,也纷纷点头,“不错不错,你们在外面放着穷奇梼杌,我们在这里遏制饕餮就是了…”   桑榆毫不客气的接了话:“几位前辈,你们这些话说得倒是简单,可又想过我们的情况么——刚才刘辟云已经说了,外面诸多凶兽、鬼魅、凶煞、恶灵在人间施虐,法门中人又数量稀少,实在是自顾不暇根本无力在这里安排人手防御;其次,饕餮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混沌没有找到,若是混沌也出来了,三凶兽力量合在一起,那我们万万抵挡不住   桑榆的话一出口,基本是把前后左右的退路全部堵死了——反正现在我们人少是事实,四凶聚集也是事实,能够让我们把饕餮带出去最好,就算不能带出去你也不能把我和桑榆在这里面玩死不是?   四个老头又开始凑一起商量,最后转过来问我:“你们刚才说是按照祖师吩咐什么的所以进来画中境,那么必然已经有了对策——可以给我们说说么?”   我倒是有点拿捏不住了——刚才那就是顺口这么一诌,那有什么主意?根据海陆大会的本意也就是采用了毛大爷的战术…我心中一下就有了主意:“我们现在的基本战术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游击战里cāo胜算;大步进退,诱敌深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运动战中歼敌人   听了这段话,老头们顿时惊讶道:“精辟啊,精辟,这正是面临强敌之时的绝妙好计,能够最大限度保存我们的力量,把敌人消灭其中,太厉害了…”   尼玛,这能不精辟么?我们靠着这招数从几万军队打成了几百万军队,把偌大个天下都打下来了,毕竟是有道理的。   “但是…”另一个老头发问了:“你们刚才说没办法防御,现在又说是运动战——这只能是针对外面的穷奇梼杌,混沌与饕餮你们又准备如何呢?”   来了!说了半天不就为这一句么?   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其实饕餮和穷奇梼杌相比也并非十恶不赦,只不过是贪婪于口腹之欲,所以我和他已经达成了盟约:只要他不参与穷奇一伙中转而投靠我们法门,我就满足他的吃喝,以后再把它妥善安置下来。”   这话出口几个人都叫了起来,其中饕餮那丫是欣喜:“真的管够么?——没说的,只要满足我的吃喝,以后你就是我的主上的   另外那老头是冷笑:“你可知道他能吃多少?我就说了吧,一郡县的出产也养不起它   那四老当年是处于秦末,中国黄河长江流域还没有引起玉米、土豆这种高产的农作物,据一个数据统计来说,当时这两河流域最多能养活的人口是六千万人,所以当时中国大部分的人都处在半饥饿状态下——他们又怎么能猜到现在我们什么杂交、一年两熟、大棚农作物之类的?他们也不知道会有各种来至于美洲的高产粮食种类。   中国现在十三亿人都养活了,也不多这十万八万三四十万的胃口!——前提是别叫我一个人养活丫就行!   我淡淡笑了:“几位可太小看我了,这几千年华夏可不是白过的,现在十几万万人已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了,至少吃喝是不愁的…诸位看看,那貔貅可就是我一个人养活的   想了想,我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它顿顿都有肉吃   第二百五十四节 游说四老(下)   说东说西其实都不如这一句——你想啊,能自己个儿养只貔貅,那能花多少东西啊?这些秦末大爷那里会想到现在中国这情况,吃穿不愁顿顿有肉,那荤腥一大,小黑也自然就吃得少些了!   这点点薄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开那小会了,这四个大爷又把头凑一块开始叽叽咕咕商量…老半天回过头来问我:“若你们所说一切都是真的,但是这饕餮被你带出去之后若是反悔变卦,你又当如何是好?”   你想啊,那计策我都是随口扯的,哪能有什么万全之策——不过事到如今有办法也得上,没办法我还是得装大尾巴狼上:“呃,现在我倒是没有想出…”我咳咳几声:“但是你相信我,这办法是一定会有的。”   周术那货笑了:“既然你没有办法,那我倒是能给你们提供个主意。”   这事还真有?我乐了:“行啊,您老说说?”   “五轮心魔境连在画中境之上,饕餮要想出去就必须先把自己的心魔所驱散,若是要办到这一点…”他盯着饕餮讥讽之色微露:“…不多说,你问它能不能?”   饕餮连忙在一旁哭丧着脸:“别说了,我还真是做不到——当年在阿房宫大火之中的一战把我吓得半死,一直到现在还在我脑海中,晚上噩梦连连根本忘不掉…”   我看他脸上的神情得意自在,那当然不会是没主意,于是给丫几个带高帽子套话:“这事我们没办法,您得拿主意啊。”   “主意我倒是有——要想从这心魔境中驱除心魔,那是做不到的,但若是我们四个愿意帮忙,则是可以与心魔境一起化作铜环待在它项上。这样一来,只要它有所异动,那么随时随地都可以引出心魔境来重新封印它…”   “好办法啊这次叫好的是仨,我、桑榆和小黑,但是多了个不愿意的就是饕餮——这货立马反对:“那我不是落在它们手上了?随时随地可以把我再关起来,一点zì yóu都没有?”   嘿,好不容易把丈母娘搞定,这媳妇不愿嫁了是吧?我立刻就给饕餮做工作:“这事对啊,没什么不好嘛!你想,你当初不就是为了出去么,虽然说是脖子上多个了项圈,但只要你不想害人不和穷奇搅在一起,这心魔境又不会出来,对吧?现在你本来就出不去,能出去一天都是意外的收获了,就算真的最终再被关进来也不过就是恢复现在的情况,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亏   这话是绝对在理饕餮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嘴上就是不认输:“我呆着怎么了?就算呆在这里还不是有其他人来救我?”   感情这货刚才也听说了,穷奇梼杌俩货在外面闹腾,不过还在这句话我心里有底!   于是乎我眼一瞪:“哟哟,长进了!你还真打算等穷奇来救你?那法宝神器的威力你是见过,到时候被轰散之类的不用说,铁定逃不掉——这些我们都还不说了,说点别的!你想,只要你跟着穷奇混去了,第一个和你拼命的知道是谁么?”   “谁啊?”饕餮有点没明白还嘴里哼唧着嚣张:“我怕谁啊?”   我拉过小黑在丫脑袋上啪啪两下拍:“怕是不一定怕,但是就是你兄弟天禄——俩龙子对掐倒是不错,几千年没死别人手里,换到现在倒是自相残杀起来,这出息大了,啧啧   饕餮脸色一僵:“呃?天禄,要是哥靠着穷奇出去,你是不是…”“是小黑很直接打断了它的话:“哥,我这是职责所在不能不管,到时候真是我们两兄弟相残了,我不想和你动手,但是又不能违背我的职责,到那时候真是要逼我去死啊——哥,干脆你就听老刘的话吧,这样出去以后没什么影响,又有吃有喝,还能兄弟俩在一起,多好   听小黑说得真切,饕餮倒是动心了,只不过还是犹豫:“万一这四个老家伙言而无信怎么办?”它明显不信:“天禄,哥相信你的话,这个你朋友的话我也相信…但是那四个老家伙我可是真心不信啊   周术哼哼两声似乎不满,但是还是忍着气把商量好的底牌翻了出来:“我们可以以灵宝三君起誓,祝告天地守信,如何?”   “你看,他们都这么说了——哥,你就按这个来吧,到时候要他们背信弃义,我发誓一定到时候把你放出来——我帮助世人信守诺言,这个还是可以做的。”   饕餮左看右看,似乎现在大家都同意了就自己还在犯犟,有点犹豫的开口:“要不、要不就按你们说的…”   立马拍板!   “嘿,那行!既然你同意了我们就速度开始?”我转头对着那四老打个招呼:“既然几位都是前辈,我也相信你们的人品,饕餮这事就按你们说的办了——您老几个是不是先按说的起誓?早完早了对吧?”   四大爷哭笑不得:“你还不相信我们啊?我们可是你祖师爷师傅的朋友…”   “这也是没办法不是?”我嘿嘿笑:“你们关的这是饕餮又不是我,想它相信你们不是出个法阵坑他,就非得把这事先办了才成——要不下次有机会关我的时候,你们随意?”   ……   这几个大爷终于按照祭天地的方式发了誓,然后把我们带到这心魔境的中心——某座极高、极大的楼阁之上,看上去几近百米,应该在原来是占星问卜的地方。   饕餮就趴在当中的石台上,然后四老从台上飞起朝着四角而去。   在这里呆了十来分钟,感觉突然有种被抽风机搅动空气的感觉——细细一看,四周那黑色的雾瘴残影,流水一般朝着四角奔去,就像被超级无敌大的吸尘器在抽动,呼呼着把所有的光怪陆离全部吸走了。   就在然后这整个世界像是一张毯子被人拎着四个角折了过来,化成四团滚滚浓雾跟在四老的后面朝着楼台冲来,顷刻已到了面前。   四老前先一步站在饕餮的身边,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念咒,脚下沿着生相、住相、异相、灭相的顺序开始转动,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像是有生命一般朝着他们体内疯狂涌入…   他们身上渐渐开始发光发亮,但是那光芒分明是黑色的,这让我感动非常的诧异——五颜六色的光芒从来都没有这所谓的黑光,但是今天居然就看见了!   或许是我的错觉,但是我只感觉那光芒黑得耀眼、黑得深邃而夺目,就在刹那之间开始在我眼前的整个世界中弥漫,宛如流水落花、又似惊鸿异彩,反正感觉极为难受——   整个空气中突突的开始乱搅,就像是被人扔进了一个抽象画廊中,满头满脸都是这个不明白意思也看不出所以然的玩意儿,在整个世界中横冲直闯进入四人身体中。   ……   突然我感觉身边有个软软得东西靠了过来,心中微微一惊还没说话,鼻子里已经嗅到了熟悉的香水味,于是我伸出手去把桑榆握住,十指交叉:“别怕,没事。”   “恩,”桑榆的声音在我旁边轻轻应了一声。她叹了口气:“没想到居然我们把饕餮给收服了——呃,辟云,这次回去你可露脸了。”   “切,有什么…再说了,这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办得吧?算起来也是你们王家、我们诸葛家还有就是卢家一起完成的。”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了一事:“对了,桑榆,十三和他爹那事情你清楚吧?我想帮帮十三。”   “啊?知道啊,”桑榆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让十三和他爸说和,然后重新归于卢家?”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桑榆能不能看见:“其实十三愿不愿意回卢家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觉得这货过得不好:你想啊,十三的娘死得早,只剩这小子一个人外面过了十几年;唯一的一个爹他又觉得是坏人,不愿意搭理;现在找到妹妹也相认了,但是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还得装作不认识似的,随时有可能分开——总之朋友一场我想帮帮他。”   看不见桑榆的脸,但是我能感觉她似乎嫣然一笑:“那你想办法好了,到时候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呀,怎么了?”   说一半她突然叫了起来,我这才发现现在那正中的四个老头已经不见了,而且眼前的黑光似乎在剑尖变淡、变薄,就像是清晨太阳露脸那片刻之间田野中的雾气,正悄无声息的消散在空气中。   饕餮正站在中间晃动着身子,它的头颈之处似乎带上了个金灿灿的圈子,上面四个红色缨络微微抖动,看得出来不是凡品——不错,那就应该是四老人元神所化的东西了!   消散的黑光还在不住的朝着缨络中注入——短短两三分钟以后,这里黑光已经全部消失了!   我们面前现在是一个纯白的世界!无论是头顶脚下、还是身侧四周,感觉眼睛能看到的都是白色,整个世界就像…对了,前段时间没事看了本漫画叫做《七龙珠》,那里面住在加林仙人塔顶上的神仙,让孙悟空进入一个房子里面修炼,一天等于外面一年——那房子里就是这个样子!   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桑榆叫了起来:“我们、我们怎么出去啊?”   果然,整个白茫茫的世界中,我们最初进来的墙壁已经不在了!   第二百五十五节 怎一个毛字了得   记得有句红楼梦中的诗句怎么说来着?记得像是‘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就是这话!听起来有点凄凉悲切的味儿,附带着诗情画意倒是不错,可惜真换成置身其中就不对劲了——要是你能有幸进入个巨大无比rǔ白色保鲜盒中呆上段时间,我估计什么诗情画意都没了…   这感觉…好吧,拉裤子拉链的时候夹着蛋了就这感觉——是男人都懂的。   当时我还是有点心慌,连忙招呼着桑榆、小黑还有饕餮一起找出路…才抬脚发现脚下那楼阁也已经消失不见了,现在我们就是站在平地上。这地不知道什么材料所造,反正就是白生生跟雪似的,软硬适中和田间小道踩上去一感觉。   要是平时到可以细细查看一下,说不定还能撬一块带走,但是这时间的流逝我们不明白,自然想是越快离开这里越好,于是很快就分成了三拨人开始四处找寻那些异常的所在,想要找到最初出来的门。   我和桑榆自然是一拨;小黑一拨;那饕餮和他身边出现的个老头是一拨…这里解释下:商山四皓的力量虽然化作了璎珞,但是还可以每次轮流出来一个放风,就是不能离开饕餮太远——于是乎现在那东园公唐秉先出来了,带着饕餮在四周有可能的地方帮我们一起找。   几十分钟过去了,那看上去有点可能异常的所在都找了,但是可惜,那些无非是进入这里最初那几个古兽的残骸,或者某个光线折射的聚焦点,再或者是我开始进来的时候丢弃的一些垃圾——反正没一个是对的!   越是找不到心中就越急,越急心态就越是无法放松下来…渐渐我心中有些慌了,感觉额头有些黏糊糊、湿漉漉像是出汗,手脚有了酥酥麻麻的微痒,我知道自己就快要无法冷静下来了!   我伸手握住了杀神刃,希望借着那冰冷的感觉让自己冷静——可惜,这杀神刃进入画中境也有了改变,只像冷风机而却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寒冷,完全没用!   “放松、放松,我必须冷静下来…该死!要是现在有点什么冰块冷水泼脸上就好了——总不会说用阴眼试试引出阴冥之气吧…咿?等等,这个主意可以试试   最初不敢使用阴眼是怕出什么问题,而现在按照西游记的说法是‘已经收了神通’,那么我可以用阴眼来看看呗!   我开始驱动自己的阴眼——眼前的世界在洞犀世间一切的三界眼中变得迷离起来,就像再度回到了刚才的心魔境中,加上了无数的迷雾和昏暗的蓝色荧光灯。   整个世界变得像某些慢摇吧中的惨绿阴暗,但是我很快注意到了其中一点金色的微光——真的只有一点点,但是那一点点光亮在这里却像是黑夜中的萤火虫一样藏都藏不住,让我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旷神怡!   “那边!我找到了我牵着桑榆就跑,那叫一个健步如飞稀里哗啦,到了面前一看:居然是一根毛漂浮在半空中,隐隐发散着微弱的黄晕,像是个老式手电筒的灯泡。   我这时候才发现空气中有道裂缝,那毛就是夹在那细狭之中,和塞镜子的裂缝中差不多。周围有股微微的暖意在空气中弥漫。   正是孙大爷给我们的毛!   差点就哭了——我对这根毛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那个激动啊!   我只想说这么一句:有毛,真好!   连呼带叫的把小黑它们叫来,然后然后伸手轻轻在缝隙上这么一摸…顿时我被股巨大的吸引力拉扯着,飘飘忽忽就朝外挤了出去,全身像是被某种难以遏制的力量所挤压、剥离,不知道怎么眼前一亮,已经从这画中境中出来了!   ※   “呃,好亮我用手在眼前一遮,皱着眉撑起身子,这才感觉到全身酸软无力,稍微一动就觉得从骨头里透着麻痒,但是来不及说这话我已经努力爬了起来,两三步冲到桑榆旁边——她正好悠悠醒来。   “怎么样?”我一伸手把桑榆扶了一把,帮助她站稳,“没事吧?”   “呃,有点难受她苦着脸咳了两声,很快揉了揉喉咙,“倒是没多大事,就是有点晕乎乎的,有点想吐。”   “哈哈,你那是出窍后遗症,”孙大爷正在那边使劲的踱步子,见我们醒转连忙走了过来神色颇为关切——正好就赶上桑榆这一问,于是笑了笑:“没事,你这个叫做‘出窍后遗症’,出窍通阴的人很多都有。你多试几次,这个情况自然没有了。”   “算了,我可不想了。”桑榆连忙摆手:“太难受,比坐过山车甩晕了还厉害——出窍一次就行了,算是个人生体验,再来一次就是自己找罪受了。”   “对,我支持我黑了孙大爷一把:“没听说过晕车的多晕几次就能习惯的。”   “晕什么晕什么?”旁边小黑扑哧一个翻身站了气啦,打着滚的时候就开始嚷了:“说谁呢说谁呢?是不是说我哥?”   这才想起还有个饕餮哥要出来——但是没身体怎么弄啊?   “身体身体,我们现在需要个身体。”我连忙一把抓住孙大爷,“附近有没有什么死猫烂耗子的找一个给我,让那饕餮附身其中?”   “不行!我哥不能进耗子身体里面小黑连忙反对:“第一次出来附身的身体很重要,要是进了耗子身体里面,我哥岂不是一辈子都要当耗子了?”   “已经不错了,这天时地利的,别说耗子,怕是只蛤蟆都难找出来啊…你别东嫌西弃的给我找事了,自己动动脑子。”我毫不客气的喷了一句,转过脸对孙大爷说:“孙大爷,您……哇!你老这是什么表情?”   孙大爷一脸的严肃:“刘辟云,这里面封印的古兽难道是传说中四凶之一的饕餮么?但是你怎么会让它逃出来的?”   “呃,不是逃出来的,是我带出来的…”   “什么?”他一跳三丈叫了起来:“你怎么可以把这个东西放出来?你、你知不知道它究竟有多可怕?”孙大爷搓搓手,把棍子呼呼一挥来个举火烧天,“不行!我绝对不会让它出来的   他如临大敌般对着墙壁开始采取守势,那样子好像饕餮就要冲出来样。我连忙把招呼小黑出去找个动物来,然后三言两语给孙大爷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他这才了然,沉默不语收起棍子,半响才叹了口气:“你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他连连摇头,就像我吃了多少亏似的。   “是啊,是啊…”我连忙接上话,陪着摇头叹气,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好事啊!我巴不得大家都认为我吃亏了才好呢!   小黑还没回来,我也准备活动活动筋骨,但是刚一动弹就觉得脚下一软,幸好手在石壁上一撑才稳住。想起刚才的情况我连忙问了问:“对了,孙大爷,我现在身上有点不对劲啊,这个出窍你经验丰富点,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行不?”   刚才那举动吓了桑榆一跳,人家孙大爷都没吭气她就急急的嗔怪起来了:“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这个出窍又不比其他什么事,要是落下个头疼脑热以后可怎么办啊?”   我吧摸着这味儿——你说我以后有个头痛脑热的和她什么关系啊?这么急急巴巴的吹胡子瞪眼,难道说…?   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结果这么一笑桑榆有点急了:“嘿!你居然还笑?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伸手在我额头一摸,“呀,真的有点烫哦——她火烧火燎的就拉着孙大爷叫了起来:“哎呀,孙爷爷,辟云是不是出什么大问题了?离魂了?还是说不调?或者是阴阳离分?您快给我想想办法嘛眼睛中居然蒙了层薄雾,呃,是不是哭了啊?   我连忙一拉桑榆:“呃,我没什么事…”   “屁话桑榆秀眉一横:“都这个样子了你还说没事?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呃,不是…”   孙大爷这时才在旁边开口:“桑榆,你让我瞧瞧呗,看了才知道是什么问题啊   “哦,对!对啊对啊,您来看看桑榆连忙让开,就站在旁边看——孙大爷在我额头摸了摸,然后看看我的舌头,翻翻眼皮,这时候脸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哎呀,怎么了啊?到底是怎么了啊?”桑榆急得都快哭了:“孙大爷,您老快说说,到底怎么了?”   “别急,等我问问——小刘,你是不是浑身酸疼、四肢无力啊?”   “对啊对啊我连忙点头。   “顺带着鼻子不是很舒服,头很痛?”   “也对啊   “全身发热发冷的?”   “也对啊——您别问了,到底什么事啊?我快扛不住了好家伙,孙大爷这么一问,别说是桑榆急了,连我都有些急了——你说这出窍一次到底是怎么了啊?   孙大爷淡淡的开口了:“多喝点热水,然后找个桑拿好好蒸蒸…”   “我亲亲大爷,这是个什么毛病您明说行不?我怎么觉得有点听不懂啊?”   他面无表情:“刚才在地板上躺久了,你丫估计有点感冒了   “……”   (近rì书迷反应说很多手机网站在转载此书,呃,我必须说一下的是,本书是在纵横中文网的,虽然是买断作品,但是一直是免费看书的,流云希望得到诸位在纵横的收藏,点击数,因为这是考核作者的一个手段,谢谢。其次,官方书迷群已经开通了,261225642,里面各种异类:出马弟子、通阴、出窍…诸如此类;第三,本书百万字准备送出一点小礼物,降魔杵两把,法螺一个,到时候在书迷群中问答的形式挑选,谢谢)   第二百五十六节 花狗饕餮   你说这事弄得!原本以为是什么大事,结果只不过是我在地板上躺久了所以感冒了——我这国防身体多少年没有感冒过了,还真是没明白!   桑榆也破涕为笑,在我胳膊上狠狠这么一掐:“你这个家伙!真是吓死我了那脸上有着欣慰、幸喜、欢悦和一种由衷的轻松,真是让我心中感觉温暖异常…   正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小黑已经疾风火燎的冲了过来,这家伙现在恢复成个肉滚滚的肥猫,身后居然拖了只瘦骨伶仃的狗尸,全身黑、黄、白三色夹杂,但是粘了雪水和泥土在身上,看起来脏不拉几顺带着到处都在掉毛;个头有半米多高,但是那脑袋大得出奇,活像是骷髅架子撑个篮球——桑榆顿时就乐了:“小黑,这就是你找的?”   小黑那把狗尸朝我们面前一扔,得意洋洋:“不错吧,一看就是异种,那样貌身段…啧啧,真是没话说!我哥绝对能喜欢这个身体。”   “呃。”我和桑榆、孙大爷一起汗一个。   见我们不动弹丫还急了,连催带叫在孙大爷身边翻跟头:“快啊快啊,你怎么还不动手?”   孙大爷瞅瞅我,我连忙接话:“行嘛,孙大爷,那就麻烦你一下了。咳咳,反正是小黑选的。”   老爷子点点头,把这狗尸摆在那壁画的面前,围着插上三炷香,随后立刻用红绳子系在尸体的额头,另一端连接在那山壁之上。   随后很快摸出符纸扔出,那符纸从半空落下的时候已经随着火光变成了飞灰,随后他很快扬出把什么沫子撒在尸体上,顿时那狗尸就在这暗淡的手电光中变得有些发紫。孙大爷手中的棍子伸出在地上轻轻敲击几下,然后棍头猛然弹起在墙壁上轻轻一触…   “敕令!转生   一道水波从那墙壁上缓缓流出,沿着红绳子一直进入狗尸之中——就在顷刻之间,那狗尸上突然耀出星光般的流萤,随后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幅度越打越大,越来越频繁。最初只是狗头在动,渐渐那抖动到了身体、四肢、还有尾巴,就在狗尾动了几下之后,又一下子全部陷入了平静中,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几秒钟之后,那狗一骨碌翻身就啪了起来,开始大声的咳嗽,然后是哇啦哇啦的朝外猛吐,顿时这里面就臭的跟个茅坑差不多了!   小黑眼疾手快一个转身,不然非要被喷一身不可——那货吓个半死连忙朝后就退,我和桑榆、孙大爷一边微微笑着,一边也故作沉稳的同样移动着脚步…实在太臭了。   大家相视一笑心照不宣,都叉着手站那,就等饕餮吐完再说。   我咳嗽一声正想说两句俏皮话,身子一侧就见桑榆脸色突然变了——桑榆原本面色一直比较红润,不胭已红未脂然白,但是现在脸上浮现了一层很异样的豆蔻红,妖艳得有些不正常。   我就这么把桑榆一揽,才低头就看见她脸上出现种薄薄得烟状雾气一闪即逝,心中不由一凌。孙大爷同时也不由‘咦’了一声,手中拿着电筒照了过来。   “噢,头痛桑榆挣扎几下站稳,睁开眼看见我们正肃然盯着她,自己先吓了一跳:“你们、你们干嘛这么盯着我看?”还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怎么?粘上什么东西了?”   这一天时间比我一年被吓唬得次数还多!   “那倒不是——桑榆,你觉得怎么样?”我这句话有点没盐没味了,“难道你也感冒了?”把刚才扶着桑榆她站稳以后收回来的手还伸了过去,准备摸摸额头,谁知道桑榆摇摇头一把倒是握住了我的手:“我有点头晕,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   “呃…”我望向孙大爷求助——他轻轻点头道:“怕是、怕是你弟弟出了点什么事吧…”   “啊?”我和桑榆一起叫了起来:“怎么回事?”   “这事情说不清楚,怕是和灵魂的出窍才归来有关,所以能感觉到周围亲人的一些变故——你们出去看看,这里交给我了   “行我答应一声还没动,桑榆已经冲出去好几米远了。   那漏斗状的天坑下来很难,上去就更是危险纷叠,天知道哪些石梁还能不能经得起我们再一次攀爬?桑榆快速的跑到哪天坑底部就要一阶阶的朝上面跑,我连忙把刚才留在这里的绳子从地上捡起,喊住了她。   再次两人一组把绳子绑在身上,我们沿着天坑朝上面就冲——这天坑的幅度很大,每一圈都估计有好几百甚至上千米的路程,这个样子一直跑不知道需要多久…   才跑了两圈我就找到了办法。   把桑榆叫住取下绳子,在一段打个活扣牛仔绳套,再从把桑榆的手电筒拿过来绑上面负重——就像牛仔扔绳圈似的就朝上面越过两层石梁甩了出去。   说起来大家现在也知道我的办法了:最初我们下来的时候要是抢时间,估计也可以从上面放根绳子爬下来,能节约一多半时间,但是当时怕黑暗中有什么怪物、聚煞之类的偷袭所以不敢;现在好了,我们反过来,用绳套套住上面一层的石梁直接朝上爬,就能节约绕过那么一大圈的路很快冲上面去。   就这么根绳子反复使用,大概二十多分钟以后,我和桑榆已经爬到了最初的洞口,经过那两条手持镏金铛的双蛇拱门之后顿时就感到了外面的刺骨寒意。   但是我和桑榆关注的却是外面随风传来的说话声!   “嘎嘎,真有骨气那声音透着种恶毒的味道:“不过我可以明白点告诉你们,就算是你们什么都不说,我也能猜到饕餮封印的位置必然是在那个洞里——嘎嘎,不过我不急…”   我和桑榆慢慢摸到洞口朝外张望,一个看上去颇为俊朗的家伙正站在雪地之中,低着头边说话边乱踩乱蹬,他脚边躺着的人却是十三——只见十三紧紧的趴在巧云背上,像层壳护着身下的一个人,卢巧云!   几步远的地方,王熙正在努力朝这里爬!他嘴里朝外吐着血沫子,身上手上全是泥浆和鲜血,但是眼中坚定无比的朝两人一点、一点的爬了过来。   眼中全是怒火,但是他紧紧闭着嘴什么都不说,只是把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了手上,一双手扣进雪地中努力拉着自己朝前面挪动。   那俊朗的家伙是谁?   我这么远远的望过去明显看不清楚那货的脸,但是只是一眼我居然就认出了这家伙究竟是谁——这人看起来很普通,很瘦,就像个没有发育成熟的少年。   但是他全身上下无论何处都透着股妖异的气息,是的,妖异,妖艳而且诡异!这家伙从内到外散发着令人沉醉的气息,举手投足之间自然而且优雅,让人目眩神迷。但是每一个动作和行为的背后,是股让人迷乱的感觉,一种淡淡的哀怨与悲切,从他身上无穷尽的朝外喷涌,像是来至无尽地狱的怨灵一般。   梼杌!   传说中怨气所化的怪物,也是我曾经在灵魂出窍见到911事件的时候所看见那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物——他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人皮,也恢复了自己的力量!   那丫的话还没说完:   “…我会把你们的头发指甲全部拔下来,把你们的骨头全部敲碎,让你们一点点把对方身上割下来的肉吃下去,有眼睛、鼻子、舌头…嘎嘎,我想你们一定会非常享受的,哈哈哈   我心中有底了:梼杌这货不但是怨气的化身,还是个有着特殊爱好的变态!   在我想这事的时候,桑榆已经悄无声息的沿着孙大爷爬上来的绳子溜了下去,她落在雪地上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翻手之间已经摸出了杀神刃和M500,抬手对着那梼杌的后背就是五发连射!   “砰!砰!砰!砰!砰   巨大的枪声在山涧凹谷中回响,震得树枝山崖边的积雪簌簌落下,五颗被特制的子弹嘭嘭钻进了他的后背,猛烈的冲击力把这货直接就甩出去了好几米远!   “姐王熙这货终于开口了,努力挤出个笑容:“这次我没有丢人鲜血顺着嘴角就朝外淌,但是这货笑得非常开心,“哈哈,比刘哥强吧?”   那边十三少也努力翻了过来,不住的咳嗽——他身下护着的巧云滚着、爬着翻身起来,拼命的摇晃着:“哥,哥!你怎么样了?”   桑榆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抢着跑上前去把王熙抱起,哭着喊了起来:“没有!没有!姐为你骄傲……”   王熙这时候简直酷到了极点——丫轻轻给桑榆拭去脸上的泪水,露出个迷死人的笑容:“咳咳,我没事…咳咳…姐,帮我个忙…”   “好啊!你说啊。”桑榆一边擦自己的眼泪,一边还在不住的哭,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心、或者是看到王熙受伤有些忍不住……   “帮我看看巧云怎么样了…”说道这里,王熙居然头一歪,就这么晕过去了。   “王熙!王熙!辟云,来帮我看看王熙怎么了…辟云?”桑榆在王熙动脉摸了摸,发现只是昏迷倒不是很紧张,只不过转身过来喊我却发现——   我站在她旁边的雪地中一动不动!   第二百五十七节 貔哥饕哥战梼哥   我不动并不是因为出了嘛问题,而是因为我正在防备着那货梼杌。…   现在那妖异的家伙中了五枪扑倒在地,背后伤口流出来的血甚至比只鸽子所流的还少——那身体纵然一动不动,但是我始终不能放心。   无论你是前锋朗拿度,还是中场碧咸,只要对手带球进入后半场都会参与防守的——这原因很简单,就是敌人所创造的危机感。   这也是我现在为什么呆站着的理由。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并不是杞人忧天,就在桑榆喊我的三秒钟之后,我看见那家伙的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与此同时桑榆也停住了叫喊声,只是连忙带着巧云把十三和王熙搀到了旁边,再离开几十米远的地方找到郑曲也同样给挪到了一起,收集一些木材开始生火。   梼杌背对着我慢慢撑起身子,然后像是竹节虫一点点的开始站直、转身,一对眸子在黑夜中至邪至诡,似乎在思索什么:“我见过你?”   我冷冷的盯着他没有回答,只不过手中的杀神刃已经拔了出来握在手中,脚下开始不自觉的踏出了一个七星斗转的他自问自答:“没有!应该没有见过这人…前世?味道很熟悉,但是不能确认…”他眼中的迷离味道越来越浓,眼看就要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传说中梼杌是北方天帝颛顼的儿子,它还有名字叫做傲狠、难训,由这几个名字里,也可大略推知它的作为了。   颛顼是黄帝的孙子,是九黎族的首领。昌意相传是黄帝与嫘祖的次子,生颛顼。颛顼性格深沉而有谋略。十五岁时就辅佐少昊,治理九黎地区,封于高阳(今河北省高阳县),故又称其为高阳氏。他倒是德才兼备,可惜生下来的儿子只继承了机敏善谋这一点,德行cāo守差得不行,所以最后没有被指定成继承人。根据《左传·文公十八年》:“颛顼有不才子,不可教训,不知诎言,告之则顽,舍之则嚣,傲狠明德,以乱天常,天下之民,谓之梼杌。”   这货极为不甘心,死了以后那怨气凝结就成了梼杌。这梼杌哥虽然变成了魔兽,依旧喜欢思考也就成了四凶中的军师,可是这丫还是有个坏毛病,就是经常陷入沉思中被人们抓住机会逃走。   当然我说的是古代的普通人,而不是现在——丫复活的时间不长,本身也没有穷奇的能力强,我还想趁机把这货给干掉呢!   要真是一次搞定了两只凶兽,我回去直接找叶老大要补助,这次怎么说也不能再给我两百五了吧?   我知道梼杌丫的猜不出来在那里见过我,但是你们能知道啊,当时我在那峡谷中简易潜艇出状况,三世眼把我的一丝魂魄带到了世贸大楼。从那里出来以后我进入桥下的一个维修管道,见到了正在穷奇帮助下恢复的梼杌。   一般人我不告诉他。   正想好事呢,那梼杌突然把头一甩,眼中迷离困惑之色顿时消散,他突然娇美无比的笑了起来,“看来我又差点陷入沉思中了…你们运气不好,最近我大哥给了个建议,让我想想是怎么样的…哦,对了,把你们抓起来,然后捏碎你们的手臂和指头,那不就什么都问出来了么——何必这么费力去想啊   说到这里丫抬起手来就是一指,顺着那指尖不知道从那就飞来了一堆黑东西,暴风骤雨唰唰的砸了下来…但我早有准备!   我一个侧扑倒在雪堆中,就势那么一滚——只听卜卜连声闷响,刚才摔倒那凹坑中被射出了一串子的小洞,顿时把我吓出身汗来!   不过这身汗出来也没时间管,我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那家伙手中第二波玩意儿飞来了,连忙就地就是一滚。   结果这么一来,那人形梼杌机枪怪就不停的发射,我就不停的打滚…可惜这是雪地不是电影院,要不然都能把这地板给抹干净了!   我正滚得兴高采烈,自己都不知道滚了六七圈还是仈jiǔ圈,一个不小心脑袋就扑通撞个硬疙瘩上,眼前一片发黑瞬间金星乱冒齿牙咧嘴——尼玛,一高兴忘记换方向了,朝着东面连续几圈滚…得!这下是直接撞那山涧石壁上了。   我心中那个悲啊:早知道滚的时候左三圈右三圈多好!   不过现在还真不是埋怨自己的时候,因为眼前梼杌新一轮的黑珠子又飞了过来!   那一片黑珠子在我面前蜂群似冲了过来,密密麻麻一大片把我整个罩在其中,看起来躲无可躲退无可退,我一发狠就用出了阳眼!   阳眼中看这些速度快的东西有个妙用,就是在你能跟得上的情况下觉得速度要慢些,让自己有时间反应。我一使出来就看见面前那片子黑玩意儿已经很近了,都是一块块六棱形亮闪闪的冰疙瘩,也不知道是不是它从空气中抽取水汽而凝聚的。   我拼着命猛然一蹲,盼着那家伙就此作罢最后一波了——就算你是机枪也得换弹匣了吧?总不能无休无止不是?   嘿!你别说,那还真是最后一波。那家伙在我蹲下之后手中没有继续射出冰疙瘩,手势也变了——擦!他那手对着我张开五指成掌,就这么随意的一比划。   冰疙瘩居然在撞上石壁前的一瞬间,嗖嗖两声凭空飞了起来,在半空画个小圈从上而下对我劲射狂飙!   距离太近我已经无法可躲了!   我咬着牙把身子一扭低下头,准备就靠后背挨这下好了…突然就听半空呼呼几声响,一到劲风从我脑门边擦过。   紧接着是叮当一阵乱响,转过头是看见孙大爷手持铁棍立在我身侧,那棍子在他手里舞得跟朵花似滴水不漏,把所有的冰疙瘩全部弹开了。   面前两玩意儿,一黑猫一花狗,正虎视眈眈对着梼杌呲牙呢,喉咙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就像是抢食前最后的jǐng告一样。   那梼杌先是一愣,但是随后脸色缓和起来,话语也不再是那种娘娘腔的阴阳人调子了:“饕餮,是你?”   花狗先是一震,然后有些不相信的开口:“你是…是梼杌?”   一股热气喷在我耳朵上,倒是孙大爷附身过来了。他轻轻说了声:“哼,这下可好了,说是怕穷奇梼杌来救,所以把饕餮弄出来送你师傅那里去——结果这时候遇见梼杌,那家伙连动手破阵的麻烦都省了   “谁知道啊?”我一把抓住棍子尾巴撑起来,掸掸身上头上的雪沫子,“这比中五百万的几率还小吧?那能知道这货偏偏就遇上了呢?”   那边,梼杌已经嘎嘎的笑了起来:“想不到我还没有到,你反而是先出来了——多的不说了,你我一起把旁边的人类杀完,然后带你过去见见大哥。我们兄弟仨这次可要大大的闹一场,把这个世界全部搅浑了不可。”   这话出口花狗脸色都变了,就像是狗变脸的绝技:“这个事情我是不会答应你的。”它抬起前爪,就像平时狗给人握手的姿势比划两下:“这些人都是我的朋友,我已经答应他们了,会和他们在一起——大哥那边我是不会在加入了。”   “什么?”那梼杌人妖哥的声音一下子就哑住了,顿一顿,立刻尖利的叫了起来:“你居然和人类搅在一起了?”那声音中透着失望、不相信和疑惑,但是怨恨恶毒的感觉也在此时淡淡的开始流露。   “不错。不光是答应了他们,还答应我家兄弟——这就是貔貅,龙子中我关系最好的兄弟。他在这些人类的帮助下立足这个世界,帮了他就等于帮了我,所以这些人类的建议我是一定会接受的。”   “不不不梼杌有点着急:“这些人可以不杀,你弟弟也可以不杀——但是你不能不跟我去见大哥啊!难道你不想吃足够多的食物么?难道你不想有足够的灵魂可以增强自己的力量么?难道,难道你不想随时随地可以吃人么?”   这家伙说得快也感觉上很有诚意,可惜没有足够的吸引力,无论语气、神态还是诱惑度,说实话都没有电视购物那嘶声吼叫‘对,你没有听错,这么好的手机,只卖299!299!’的家伙更具有忽悠潜力。   听起来感觉像的就是——等我有钱了,买很多回锅肉放在家里,走过来,我吃一块;走过去,我还是吃一块…   传说中乞丐之梦,据说和黄粱之梦一个档次属于理想类的宏伟巨献!   花狗饕餮哥哼哼几声:“别多费口舌了——实话说,你说那些我还真是不想!老实告诉你吧,这些人类已经包养我了,到时候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你说我干嘛还和你去拼命呢?”说到这里他还瘪瘪嘴表示鄙视:“我和你不一样,有人包养——嫉妒吧?”   这货倒是想简单了,认为那穷奇梼杌都是和自己一路‘食为天’的主,现在自己有人包养了就轮着那俩货羡慕嫉妒恨,值得炫耀。   好吧,哥在这里也认了,我确实有过包养的历史——回头档案上面得算是有污点了吧?   梼杌脸色一变,身上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怨恨之气:“那么我杀了他,看你能靠谁?”话音未落,双手呼呼挥出,两条袖子居然水云般飞出来好几米!   传说中这招是不是叫流云飞袖啊?   (近rì书迷反应说很多手机网站在转载此书,呃,我必须说一下的是,本书是在纵横中文网的,虽然是买断作品,但是一直是免费看书的,流云希望得到诸位在纵横的收藏,点击数,因为这是考核作者的一个手段,谢谢。其次,官方书迷群已经开通了,261225642,里面各种异类:出马弟子、通阴、出窍…诸如此类;第三,本书百万字准备送出一点小礼物,降魔杵两把,法螺一个,到时候在书迷群中问答的形式挑选,谢谢)   第二百五十八节 饕哥的鲸吞   敦煌壁画中有些女人那袖子一飞好几丈,舞起来和御姐皮鞭差不多,这东西被称为流云飞袖,有些小说中还写成了招式的名称——虽然压根就没这门功夫!   不过梼杌哥那不是袖子!   梼杌伸手朝前一挥,指尖飚射出强劲的气流,抽干空气中的湿润水汽凝结出无数的细小冰砾。[。 那些冰砾带着水雾在空气中拉出了一道拖尾,看上去就像个袖子似的。   此时小黑和小花动了!   小花饕餮哥朝着旁边猛然跃出,然后四爪一个猛蹬折返,朝着那家伙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同时嘴巴张开发出嚯嚯的声音。小黑个子小很多没有躲闪,直直的朝着那货就扑——两道闪电划破夜空流星穿月而去,那梼杌也不由为之一动。   我和孙大爷分朝两边跃起,一堆子冰砾噼噼啪啪打在山壁上四射飞出,打在我后背上生疼。转过身看时那石壁已经被射成了蜂窝——那边貔哥饕哥已经和梼哥接上了火!   梼杌闪身躲过小花的一扑,抬腿就朝小黑踢去,可小黑在半空中一个扭身硬躲过了这一击,幽灵般从腿上掠过,爪上带走了一大块皮肉。   身后小花又来了…   只是惊鸿一瞥那货已经险象环生,这滋味绝对不好受——就在背后风声再起、小花袭来的瞬间丫已经骤然腾空,手臂挥动之下居然借力飘飘荡荡滑出去十来米!   呃,这货是蝙蝠么?   我和孙大爷没有丝毫犹豫,朝着他就开弄:孙大爷一个灵猿翻身棍子犹如蛟龙蹈海,挥舞着奔上三路就去;我则飞快在右手一圈两点几个勾勒画了掌心雷,甩手就轰…   “嘭   那货身上噼啪开爆衣服破碎窜出了火苗子,我倒是迷糊了——哥这掌心雷似乎没这么大劲吧?还自带火系伤害+3?   不过立刻我就明白了:桑榆手持M500站远处呢,那枪口还嗤嗤冒着烟…好吧,按照梼杌哥伤王熙那程度,桑榆没弄个火箭炮来直接开炸都算是给面子了。   这货被挨了几枪居然不动不闪,像是个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   几个小火苗这么一跳动,很快就顺着那衣服开始朝上爬,瞬间把这家伙烧成个火团,小黑小花不敢上孙大爷可不含糊,照着头上就是啪啪两棍!   两棍子下去看是打实了,可那声音不对,感觉就像是打在木头上面。抬眼一看怎么这家伙满脸的冰渣子么?   见那梼杌动也不动,我连忙招呼大家一起把火扑灭,细细一看,这家伙居然已经是个死人了!   那家伙身上烧得黑一块红一块,但是瞳孔已经放大多时显然不是才死的,死去已经有几十分钟时间了。   丫的脸已渐渐僵硬,脸上那种揶揄的笑容变得更奇特诡秘…他眼睛本是凸出来的,现在眼睛里竟突然流下泪来。死人绝不会流泪——流的不是泪,是血!他的嘴角也在流血,七孔中都在流血,一种紫黑色的、闪动着惨绿碧光的血。那也绝不像人类流出的血——就连地狱中的恶鬼,流出的血都未必有如此诡秘,如此可怕。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梼杌已经闪身离开了……突然我们就听见了山崖上嘎嘎的笑声,那声音中带着怨毒和恨意:“哼哼,你们还真是坑壑一气联起手了,若不是我先借用这个身体出来,我那身体就被你们给毁了   这时候才看见一个人站在上面,还是同样的妖艳而诡异,但是相貌却依稀认得——这才是我在那桥下井洞中见过的人,也才是梼杌的真实身体!   现在丫居高临下盯着我们,那样子讨厌之极我们偏偏没辙!饕餮直接就骂了:“梼杌,那你现在下来试试?”   “你还想围攻么?哼哼,没这机会了丫幽怨的摸摸自己身体:“我可舍不得   这是改斗嘴了?那家伙走又不走打又不打,就站上面和我们对骂,搞的想去看看十三和王熙的伤势都不能走,只能泡这里蘑菇——脑子一转就把小黑拎了起来:“那龟儿子太讨厌了,完全是消遣我们嘛!黑爷,商量下,我们来个偷袭如何?”   我一脸和蔼可亲人畜无害,就是不知道小黑丫那里发现了异常,丫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这才开腔:“呃…我不置可否行不?”   “那不行我心中这个气啊,尼玛!我有这么吓人么?刚才冲向梼哥的时候脸色都比这好多了!于是脸一黑:“你有权不答应,但是你所拒绝我的每一句话我都当没听见…现在这样,我等下用掌心雷偷袭丫的,然后把你使劲扔上去,你来个猫扑把丫给我撞下来行不?”   顿时小黑就哭了,那个惨啊,一把鼻涕一把泪,“别啊!老刘,你是丫的卧底吧?扔半空里,那家伙要是发现了射冰疙瘩来,我躲都没办法躲啊   “那不行我斩钉截铁:“哥受不了那鸟气…你看,梼杌那货准备朝下面撒尿了——要是你不能拿点办法出来,我立马把你扔上去   “别…我想想…”小黑绞尽脑汁东瞄西瞄,我手已经朝后一个拉弓式摆好,它骤然就疾风火燎的叫了起来:“等等!别扔…我有办法了   这就是拨开云雾见青天啊!我立马把小黑扯面前:“快说快说   小黑贼兮兮的凑我旁边:“你把我哥扔出去……”   尼玛!这和扔小黑有区别么?我怒从心来举起小黑就要扔!丫小猫爪子把我袖子使劲拽使劲拽:“别忙啊!你听我说完嘛,这是有原因的…”   那边对喷各种高阶黑,我们这边也纠缠不清——最后只能把小黑拉过来细细问了才知道,原来真该扔小花啊!   心中瞬间拿了个主意,把小黑放出去和小花协商准备后续工作,然后我就转身……正好听见梼杌还在上面张扬:“呸!劝你们还是别给我矫情了,老老实实投降算了,免得我大哥到时候一发火,你们全部都得死   “嘿嘿嘿,你还给我抖起来了是吧?”我冲上面就一嗓子:“小子,别说哥不提醒你,现在你们可是我们全华夏法门的目标,嘿,你等着尝尝八阵图的滋味吧   “八阵图?没听过梼杌脸色如常妩媚继续:“哟,您这是弄点乱七八杂的糊弄我吧?”   我冷笑反唇讥讽:“那是你不懂!这是我们阴阳家诸葛一脉祖师爷发明的法阵,从洛书河图中而来,威力巨大能封神锁魔——你见都没见过说个毛啊   “没见过?”梼杌脸色微变抽抽两下,显然好奇心已经被我吊了个十足,但嘴上死活不认输:“少吹吧,你那八阵图能有这么大能耐?”   从我刚才开口擦嘴就是直愣愣的一句,现在又扯到了八阵图上,桑榆在旁边是满头雾水不明就里,在我衣角扯了两下示意,但我只是在她手上轻轻一拍,表示我有主意——这边还顺着和梼杌抬杠:“哟!哟!哟!那我用八阵图的本事给你来记掌心雷,有本事就别躲我还发了狠:“要是伤不了你,我把这…”   一指旁边那土疙瘩:“…把这土疙瘩吃了   话一出口梼杌倒是加倍小心了,犹豫半天也不知道想到了嘛,居然点头叫板:“行啊,你来啊他脸色一沉:“我就要叫你把这堆土吃下去,信不信?”   “好!说定了我也不再说,立刻开始动手。   右手的掌心雷还没有消,我现在又在左手上面画了一个——弄完以后朝着那货一吼:“来了,你接着   双手啪啪啪啪就朝着上面一阵乱轰!   连珠似的掌心雷朝上面射去,那梼杌也是严阵以待,可惜距离确实有些远,于是打在山崖边上的积雪堆上扬起了漫天的飞雪却没有伤到丫分毫——这家伙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哈哈,就这点本事?”   那货笑的花枝乱抖乐不可支,“你就等着……不好   就在那漫天雪花飞舞的时候,孙大爷已经躲在旁边用棍子垫成个跷板把小花给弹了上去,现在距离他只有十来米的距离!   可惜已经到了极限!   十来米要是对小黑来说是天堑鸿途,可对于小花就不是了——它在半空中嘴巴一张叫了起来!   只见一股强烈之极的气团从小花嘴里猛然射出,在半空中形成一股巨大的旋风把一切都朝着嘴里扯了过去!   这正是饕餮的看家本事——鲸吞!   那梼杌那里想得到饕餮这时候来这招,一个不当心居然被那吸力牢牢拿住,虽然这货一伸手抓住个崖边大树,可那衣服皮肤都朝着饕餮凸了出来。   相互角力之下,短短几秒钟就让梼杌脸上渗出了血珠,眼看最多再有几秒就能被饕餮所完全吞下去了!   就算消灭不了它,至少现在能把这家伙的躯体给消灭了!   “嗷梼杌脸色一青狂声大作,朝着后面使劲的一拉——   “撕拉一大块脸皮居然就这样被扯了下来,呼呼着钻进了小花的嘴里。那风随着这块扯下来的皮回到小花嘴里,它也从半空掉了下来!   我猿臂舒展把小花接着放地上…这家伙吧嗒吧嗒嚼得正香呢!   悬崖上梼杌从左到右半块脸皮都掉了下来,血肉模糊淌着血,一对白眼珠子瞪着我们,脸上不住的痉挛抽搐——   “好个偷梁换柱,我记住你们了梼杌这下子呆不住了,一转身舒展双臂大鸟似的跃起,落下的时候已经从我们视线中消失了。   “呼,终于走了   第二百五十九节 天下第一毒   梼杌一离开,那种如针芒在背的酥麻感觉顿时消失,一切归于平静——可是这平静居然在我心里泛起了涟漪!   这才想起居然一直没听见过王熙和十三、郑曲的声音,甚至说巧云也一声不吭?   这说不过去啊!   跟着桑榆跑到山壁的凹处,这才看见几个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尽是种淡淡的惨绿碧光,翻翻眼睛看时,那上下眼皮一片紫黑,明显是中了毒… 。   王熙、十三和郑曲明显是属于开始的时候昏迷了,现在纵然是中毒也看不出来,但是巧云就不一样了。她睁着眼睛张开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眼神中的忧郁和焦急能告诉我们她还活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中毒了   虽然现在不知道他们中了什么毒,但是这么短时间能把三个大活人弄成活死人,那毒性绝对不简单——我在十三和桑榆身上摸去,触手处冰凉一片温度很低,这才稍稍放心。   “温度不高,毒性没那么快传遍全身,”我给桑榆和孙大爷说:“但是我们现在距离公路很远,必须先处理一下,如若不然,谁都坚持不到哪时候   孙大爷看看几人的情况,想了想,“这种毒很奇怪,联系刚才梼杌的情况上来看,应该是他自己弄的,没有办法简单解除——不过土法之中有一个能缓解的,就是放血   放血疗法是针刺方法的一种,即《内经》中的刺络法,是用‘三棱针’根据不同的病情,刺破人体特定部位的浅表血管,放出适量的血液,通过活血理气,达到治疗的目的。一般解毒取曲池、三阴交,呼吸困难取内关,呕吐取中脘、内关、足三里,牙关紧闭取颊车、合脊,昏迷取人中、涌泉等穴位。   ……   现在这个情况有点区别,无论那种毒药存在部位大多是血液中,我们放血一是为了降低人的新陈代谢减缓肌体活性,二是排除一部分毒素,所以除了穴位以外还得排除足够多的量。-。 -   人体的血液一般占体重的百分之八左右,那么按照50KG的体重计算,就该是4000-5000毫升。一般情况下,一个成年人失血量在500毫升时,可以没有明显的症状。当失血量在800毫升以上时,会出现面色、口-唇苍白,皮肤出冷汗,手脚冰冷、无力,呼吸急促,脉搏快而微弱等症状。当失血量达到1500毫升以上时,可引起大脑供血不足,伤者会出现视物模糊、口渴、头晕、神志不清或焦躁不安,甚至昏迷等症状。   这是一般的常识,可是在急救手册中,有这么一点我还记得:人体失血1500左右就有危险。但如果慢性失血,50%才能危及到生命!   如此低温情况下,我们完全可以给他们放掉500毫升的血液,然后把其他伤口止血只留下一个慢慢淌血,估计能撑到飞机来把我们给送到医院去。   我拿起卫星电话拨通局里,结果没人值班;转手又拨通叶老大的电话,把情况一说老大也急了,连忙联系兰州方面给我们派来了直升机——不过这也是个坑!   由于死亡谷中那随时出现的雷电,所以军区方面给我们的答复是在谷口接我们,不但飞机不会进来,就连进来的人员也没有…只能我们把人给弄出去!   我、桑榆、孙大爷再加上猫狗各一只,要想弄出去四个大活人,你说难还是不难?这么左看右看,远处一丛竹子让我有了主意:实在不行我们就做个简易的雪橇,把四个人放上面一路拉出去好了!   说干就干——孙大爷给几人挨个的刺破曲池、三阴交和手肘切割小口子放血,我则是拉着桑榆去砍了些竹子开始扎雪橇。   杀神刃和尺剑都是比较稀有的武器,自然不能用,我和桑榆就在一堆积雪中扒拉出王熙的武士刀,然后从郑曲身上把携带的军用匕首拿出来,咔嚓咔嚓开始砍竹子;砍完以后桑榆把旁边的竹叶旁枝削掉,我则是把竹子砍个合适的长度首先就绑了个‘田’字框,然后上面一层层的把竹子铺上绑紧,作为木筏的地步,后面再是绑上几个作为滑轨的粗大竹竿…结果小花小黑开始没明白我们想干嘛,一搞清楚以后把砍竹子的任务接了过去,挥舞爪子一顿削比我和桑榆快多了!   饕餮哥变成的那狗,爪子还真是锋利啊!   后来孙大爷也来帮忙,大家合力之下这竹雪橇一个多小时就基本搞定——最后法绳不够绑,还是孙大爷去找了点树藤之类的才弄完。   剩下就简单了,几根树藤捆在雪橇上,桑榆拿着武士刀在前面开路,我和桑榆带着小黑小花拖着雪橇,孙大爷则是在后面用棍子推着保持方向,顺便照看四人手上淌血的情况——三个多小时以后我们终于到了地狱谷的出口。   从军区过来的飞机已经等候在外面了,见我们这群野人似的家伙出来还是吓了一跳,后面还是拿出证件才了事——简单的一些解毒剂和个医生随机而来,立马给他们止血和注射了解毒剂。   不过这解毒剂只是缓解中毒,至于到底是什么毒还得到了医院才知道。   到达军区医院以后,桑榆死活不去睡觉,非要在这里等王熙醒——虽然说安排的旅馆就在医院旁边也不行,最后我没办法只能好说歹说让孙大爷带着小黑小花去休息吃饭,我留下陪着。   饕餮哥活蹦乱跳的倒是很兴奋,还嚷嚷着吃大餐,最后我想想没办法,只能叫孙大爷顺路在楼下超市买了二十箱方便面回去,用一个不锈钢桶加热水泡出来给丫先吃。   名副其实的来一桶。   尼玛,也算不错了,一顿饭光方便面就吃掉我一千多——这一吃结果对了,饕餮哥顿时爱上了这种浓郁味精味道的吃法,后来每每需要庆祝就吃上个几桶…我用福满多啊,比外面吃馆子便宜多了!   转过来说这边。   我们守在外面看几人输液,什么蛇毒血清、牛黄解毒药剂都不管用,最后四人尽数昏迷——桑榆叫我守着化验结果,自己立刻找洛爷爷求助去了。   化验结果还是先一步出来了:   毒王之王,世界上最毒的东西——肉杆菌毒素!   你绝对想不到它竟然是你rì常生活中很容易碰到的东西,有的生猪肉中有一种肉杆菌,它分泌出的毒素肉杆菌毒素是世界上最毒的东西,一亿分之7克就可杀死一个成年人,换算下来就是半公斤这玩意就足够杀光全人类,所以医生告诉大家猪肉千万不能生吃。   这家伙一般含量极少,一般来说每克可以杀死1200万人,毒性是沙林毒气的几百万倍——你要是买几万瓶除皱针,可以从中可以提炼出百万分之几克来。   这种梼杌产生的毒素虽然有了一些改变,毒性也相对来说减弱了N倍,可那分子结构能让人很明白的知道是这种东西,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有了改变,但是要想解毒确是万万不能的!   现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让他们维持这种状态三到五天,希望能找到解除的办法。   对于医生来说此事基本上是没什么办法了,我们唯一能求助的是洛老爷子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桑榆回来的时候满脸疲倦,“洛爷爷知道了,他说联系一下诸葛大师,然后很快给我们找到办法来。”   说话之间我们看着床上的几人:十三少和王熙由于身体条件好些,又是长期的炼丹修心,所以抵抗能力稍强,脸色还要好点;巧云是妹子,那郑曲又不是法门众人,所以他们就差了很多,脸色像是坟场的墓碑一样,蒙着一层死灰…   我基本可以断定,用阴眼来看他们都已经差不多算是半个死人了!   桑榆立刻就流下了泪,她哽咽着、握着我的手:“辟云,我们该怎么办啊…若不是这次跟我们一起来这里又怎么会这样?我、我对不起他们…”   虽然这话从桑榆嘴里出来,但是我总觉得说的是我——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任务,是我把桑榆王熙还有巧云十三带了过来,甚至说完全不懂法术的郑曲也牵扯其中…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胸口那股郁闷之气却一直未能随之舒展。想了想,我还是强颜欢笑对桑榆说道:“别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其实桑榆也不愿意承认无药可救这种最悲惨的结局,所以听到我的话还是拥有了希望——她抬起眼看着我,话语中有着无限憧憬:“会么?现在这个样子洛爷爷有办法吗?”   “必须有啊!你想想,洛爷爷是什么人啊,说神医也不为过,他能没办法?”我嘿嘿两声:“你放宽心好了,给点时间,绝对能救活王熙他们的。”   “恩桑榆重重的点了点头,但是转头看着王熙的时候不由又有些伤感…我干脆把桑榆拉到旁边的床上坐下,“恩,其实现在我们着急也是没用的,更重要的是万一洛爷爷找出办法的时候我们能不能办到——万一到时候没体力就完蛋了。”我带着种势在必行的气势:“好好休息一下,吃点东西恢复体力,只要他们一拿出办法来,我们立刻去办——你看好不?”   说话的时候桑榆一直没有看我,听我说完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这样下去别说一会恢复体力了,估计桑榆也得累倒!   我想了想,出去转了一圈端回杯咖啡:“既然你不休息,那么喝点咖啡也好——最少让你有精神不是?”   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桑榆终于端起咖啡一饮而尽…五分钟以后她终于撑不住躺到了床上。   “唉,对不起了我轻轻把被子给桑榆盖上:“我真心不想给你放安眠药的——但是!我没有办法啊   第二百六十节 死而后生   我昏昏沉沉靠在床边睡了多久不知道,只知道梦中被人一阵乱晃弄醒——睁眼时觉得眼睛干涩无比,整个像是被烟熏了似的。   抬眼一看吓了跳!人太多了吧?   我们诸葛家来了大哥五哥;王家是洛大师、王自传老爷子、桑榆的姑姑王和淑;通冥家田义山大师和两名弟子……一群人围在王熙十三旁边,只有大哥五哥首先过来了,摇晃我的就是五哥——走廊上还有那俩博尔特和凯尔,见我醒来还比个手势表示欧洲坑货山姆也来了!   擦!也不知道洛大师和老爷子到底在想什么,居然让这货知道了!   我心中郁闷无比刚准备呼嚎几声,结果一下就看见了五哥那锅底灰似的黑脸…顿时收声陪起了笑:“呃,五哥好。”   “好啊,我好得很五哥那脸色分明就是狞笑,走过来啪的一巴掌打我头上,俯下头的时候压低了嗓门:“你小子不错啊,出来办个案子带一帮人我就不说了,权且当你是为了任务请外援吧——可以你自己也掂量一下再行动啊,见危险就上见荣誉就让哥不是教过你吗?你倒好,最后别人都趴下了,只剩下你自己好端端呆着了……你说叫我们国安局怎么交代啊?”   “……尼玛,你到底是不是我五哥啊?”我不由得怒从悲来:“合着最后人家都好端端待着,就我被打趴下了才招你待见啊?”   我面朝大哥伤心欲绝:“大哥,难道我不是亲生的…”   大师兄哈哈一笑:“你小子少给我矫情!老五的话是重了点,可本意是对你好——你想现在人王家少爷搁床上了你屁事没有,还怎么讨王家喜欢把闺女嫁给你?”见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大哥顿了顿:“国安局的事都小事,你的婚事才是大事…你懂?”   转眼一看桑榆还睡得老沉,我小心翼翼的开口:“呃,大哥,这事你们都知道了?”   “嘿,就你那小心思还藏得住?别说我们,就连师傅家里的老鼠都知道,前晚上还拉着我问呢,”五哥说的一本正经:“师兄都为你好,你瞧你自己个那小心思…啧啧,什么难道我不是亲生的…”丫拿腔拿调的学我:“真想学小时候把你裤子扒了扔大街上去   “别啊,我错了不行么?”五哥那货还真是做得出做得到,我怕丫要是发飙收拾我还真是不好弄——偏偏我打不过他只能求饶:“我知道五哥对我好——对了,现在这情况你们说我怎么办好?自己去蹭一脸血丝冒充受伤,可取不?”   五哥吐槽:“你找一板砖把自己腿敲折我看行   “那不行,太坑!我最多把指甲盖敲折,还得是左手小指指甲不影响吃饭穿衣服…”   五哥鄙视:“就你这样子还想赎罪?废话少说,把自己腿敲了了事——实在下不去手我帮你?”说着就旁边搬凳子:“别动哈,一会敲歪了砸你小子头上…”   “住手我义正言辞:“你要动手就真说明我不是亲生的了——尼玛,太黑了   我们正这边闹腾,感觉旁边动了一下,转过脸正好看见桑榆醒了,于是连忙给她说:“嘿,桑榆,洛大师他们来了。”   桑榆一下子就起来了,边从床上爬起来边给大哥五哥打个招呼,脚直接塞鞋里跟都不带提上来就冲过去了,“洛爷爷!你帮帮王熙啊   洛老爷子一下就把桑榆搂在了怀里,“没事,这件事情我们已经有了主意了,你别怕…”   “真的啊?”我也激动了,顺便还怪五哥:“五哥,你不厚道,知道这事有解你还糊弄我,”顺带记着那板凳也提了句:“…还寻摸着把我腿给废了,实话,忒坏了   五哥冷笑:“有解是有解,但是你小子别乐呵太早了,这事坑得厉害   ……   大家一群人聚集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还是洛先生最后开口了:“这事情不好治啊,你看…(此处专业术语省略1000字)…所以我们的办法总结起来就四个字:死而后生   “这是个嘛意思啊?”桑榆立刻就问了——而我由于一直在偷偷摸摸看窗外,到真是有点走神没注意,听见桑榆说话才转过神来,也跟着问:“是啊,嘛意思啊…”   洛大师眼皮微垂:“要想按我们刚才所说的话,那么必然使用北坎玄武云雾之术,把他们全部浸泡在大钢桶中,内中加入药汤,然后下面点火来煮…”   “那赶快啊,洛爷爷,把他们放桶里煮去吧?”桑榆立刻就叫了起来:“我们快着点行吧,怕晚了来不及了   “对啊,赶快啊…”我心不在焉的搭讪,还是有一眼没一眼的瞅着。… “但现在不行洛爷爷摇头:“这个毒其实在很早以前已经有过治疗的尝试——当时古人按五色、形法、从容、揆度、脉经、脉法、脉要、脉变、奇咳之术诊断之后,认为这解毒之法只能使用猛药祛重毒一途,但是尝试之时却因为药性太猛,病人没有办法承受住而都死了或者疯了。按照《汤液经法》三十二卷、《泰壹杂子黄治》三十一卷中的记载,至今没有任何一例成功救治的病人…”   “啊?”我和桑榆被吓得不轻,这意思难道是说没救了?   桑榆顿时眼泪就扑扑扑的开始淌了,哽咽着:“这么说,是没有办法了?”她那是关心自己弟弟急糊涂了,要是真没救的话这帮人能这么闲么——这不,她那姑姑王和淑一下子就过来了,把桑榆搂在怀里安慰:“别急啊!虽然说以前没人成功,但是不代表我们也一样啊…这次我们想了个办法,希望很大,你就安心吧。”   偷眼看,她嘴里说着希望很大,但是脸色却没有什么轻松的感觉,还是一脸的严肃,那架势都知道这办法估计很难办。   “有办法?”桑榆止住泪水睁大了眼,转也不转的盯着洛大师,急急问道:“洛爷爷你告诉我啊,是不是真的?”   洛大师脸色也很庄重:“这件事情的办法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四个字,死而后生,”他微微叹气:“我们设好北坎玄武阵,内中点火烧桶,差不多药水的温度达到,就必须让他们先一步死去,然后加大药量把这毒性逼出去,之后,再把他们的魂魄从地府中取出来重新塞进躯体中让他们死而复生——如若不然,四人就算祛毒成功,那三魂七魄也必然受损变成个白痴。”   这么一说我明白了,原来解毒的关键在于要让这四人先死去,把身体中的毒性祛除之后再还魂——关键就在于怎么让四人死后灵魂不会进入地府之中!   这事情!尼玛,还真是难办!   也许大家觉得我们都灵魂出窍过,为什么不能使用灵魂出窍的办法来做呢?那是因为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人的神智,而七魄是人的能量,每次出窍的时候都是两魂六魄离体,但总有一魂一魄留在身体中,才能最后让魂魄重归原位——所以这灵魂出窍并不能使得三魂七魄全部离开身体,无法完全逃过这猛药的伤害。   其二,这灵魂出窍和人死之后虽然都同样是灵肉分离,但在阴冥之中完全不一样:灵魂出窍只是灵魂离开了活人的身体,该干嘛干嘛去不受阴间节制;但是人死之后,那魂魄就在阴冥之中登记在册了,必须按照阴冥的规矩进入轮回中,那就无法使得灵魂归位了。   纵然是我们法门中人,也无法左右阴冥的鬼差执法,所以说起来这事情还真是难办的紧啊…谁去阻挡鬼差?怎么阻挡鬼差?这才是重点所在。   怪不得通冥家田义山大师都来了!   我想到了这一节,不由的就问了一句:“难道说这次下去阴冥的人就是田大师么?”   “哈哈,”田大师首先笑了:“这事情我还真不成——我们田家属于下阴之人,平时和鬼差也薄有交情,但仅限于借出一两个魂魄上来阳间与亲人见面沟通,想阻止鬼差把人送入轮回确实不行,此为一;其次,我们在阴冥境中没有丝毫的法力,就算想动手用粗也使不上劲,此为二。说白了,我们就是来做个参考的。”   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现在法门诸多人中,估计能和鬼差有点交情的怕只有王家了,大家还记得卞七是怎么来的吧?那就是阎王手下中某一殿的候补鬼差——但是我想想又不太对!   这交情怕是够不上把四个人弄回来吧?   看大家的眼神我这才明白了——这个人选怕是要我去才行啊!   阴冥境中我可以使用阴眼的三界眼能力,借助阴冥之力,上次被穷奇吓晕过去灵魂出窍,当时只是本能的能力就释放了掌心雷,现在我阴眼已经开了,能使用咒语的情况下自然有把握多了!   想到这里我很坚决的点头:“明白了——我去吧。”   还没人吭气我就自告奋勇,田大师倒是出乎意料了,他面露笑意:“不错,诸葛家毕竟是诸葛家,人才辈出不说脑子也转得快,一下就看出来我们的目的了——好吧,这次下阴的人选正是你   此刻大家的表情真的很精彩:   大哥五哥那是一脸自豪,为我这师弟感到骄傲——丫的果然没把我当亲生的!   俩欧洲鬼佬不知道那去了——难道是报信给那纨绔哥?   桑榆是妙目含情感激不已——好吧,为了你我也得拼了啊!   洛大师目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估计坑我的多半是他!   王自传老爷子一直就没开口,这时候才微微露出点笑意——不知道还记仇不?   王和淑姑姑倒是颇为赞许——看来王家对我印象最好的就是她了!   我看了一圈转过头来对田大师开口,说的是气盖云天豪情万丈:“要我怎么做,您老吩咐就是了   第二百六十一节 北坎云雾   阻止阴差抓人并不符合我们法门的规矩,我们也不能明着来不是?所以怎么样在人死之后到达三途河这一段路上忽悠了鬼差,耽搁时间,然后等几人体内之毒祛除开始运转北坎云雾阵后,再把魂魄带回阳间……这其中的细节我可是不明白,所以就由田义山大师和王家老爷子、姑姑王和淑来给我具体讲解;另外,洛大师带着我俩师兄,开始张罗着在外面把人送到安排好的地方准备布阵。…   治疗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把人放在钢桶之中,先加入药水之后,由于这药水的剧烈毒性会使人死亡——等死亡之就给钢桶加热,让药水进一步活化并且注入几种更猛烈的毒药加大其药性,使得汤药保持六七十度的温度几十分钟之后,就可以中和身体之内的毒性…到了这一步我们催动北坎云雾阵,让众人的身体保持强力的活性,把刚才被两种毒药中和之时所受到的损伤修补,再把灵魂归于体内…   这北坎云雾阵就是使用坎缺之术,使得人能够很快的恢复身体活力的阵法,主要效用是促进肌体活化治愈伤口——在很多古籍和传说故事中,诸位看过有些人是受了重伤结果没死的,其实就用过诸如此类的法阵。   在那发烧都可以致命的年代,你能相信一个贯体伤轻易能好?   那边的事情我只是后来听说的,这边才是重点——田大师他们给我详细讲解了进入阴冥和鬼差对掐的细节,这一讲就是一个多小时。后来看看时间差不多到点了,于是我们赶往了一个小院中。   这地方不是国安局准备的,估计又不知道是哪门哪派外家弟子的产业,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似乎是个大棚,里面已经腾出了老大一块地方压平,下面的泥土已经压实,还平平的撒上了一层黄土细沙。   四个大的不锈钢桶放在当中呈个棱形,下面分别有个四方角铁架撑着离地一尺多高,然后有个火炉,管子两两汇结,用个三通连在一根管子上牵出来,分别接到左右两个百公斤的大液化气罐子上… 。   四个不锈钢桶之间有黑线连接在一起,然后这个棱形外面又是同样的黑线绘了个圆,我稍微看了看,发现这线条的材料其实都是黑豆——里面不知道掺杂了什么,有些粉末似的东西在里面。   见我好奇,桑榆她姑姑王和淑顺便就说了:“这里面加上了海底黒木的灰烬、月桂子果实的粉末,还有少许玉屑,这样可以通解阴阳沟通斗、牛、女、虚、危、室、壁七宿之力召唤玄武神力,这样才可以发挥北坎玄武云雾阵的能力。”   我点头:“了解。”   圆圈和棱形之间有很多红色的粉末线条,这东西就眼熟很多了——呃?好像是我们阴阳家的五宝朱砂粉?   这到不是因为我眼里好,咳咳,是因为大师兄手上还拿着东西仔细检查呢,一点点把没有弄好的地方修补完整。   四个大桶就放在这当中,十三、王熙、巧云和郑曲分别坐在桶里,面色土灰唇颚发青,皮肤有点萎缩的样子——旁边一口大锅中的汤水显然已经熬好了,现在桑榆和五师兄正一桶桶的把汤水倒进钢桶中。   大师兄拍拍手站起来,舒出口长气,随后很快摸出线香,三支一注,共分七注插进阵中——这才算是差不多完成了。   洛大师见我们过来,现实笑着点头,给王老爷子打个招呼,然后问师兄:“傲然,好了没有?”   “行了!我这边已经OK了,洛大师你的事呢…哦,老七你也来了。”他笑笑:“看来大家都好了?”   洛大师微微一笑:“除了祛毒汤之外,水中宝这一剂也差不多了。只要小刘那边行了,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行了田大师回答。   接着王老爷子也点头:“我这里也好了。”   呃?怎么回事?难道这次的东西要很多人来准备么?   不解啊不解啊!   这时候桑榆和五师兄的事情也完了,一群人围过来,大师兄才给我解释了一遍:“这次我们所用的法阵和救人之术,不是任何一个单独的门派能完成的,所以有了分工——首先这次解毒的汤药是洛大师准备;北坎玄武法阵由我们诸葛家来完成,阵法我来绘,施法由你五哥来;你的出窍之术是要带着七魄完全离体,所以只能由王老爷子采用离魂之术让你两魂七魄出窍,只留一魂守着躯体就好;那下面的细节虽然是田大师告诉你的,但是到时候你还是需要随机应变,自己当心才是。”   “呃…”原来如此。   总算是明白了!   松柏灰、灵前纸灰、棺材灰、玉屑加上我的头发指甲烧灰,混合朱砂用蛇血调开,然后是拿起文武笔——王老爷子指指旁边的床垫:“好了,小刘,你躺上去,把外衣解开。”我依他所言照做,然后等着老爷子在我身上画符。   见王老爷子准备施法,其他人都很知趣的走到了一旁——这点是我们法门的潜规则,绝不偷窥其他门派的法术和手法,也算是避免纠纷的一个办法。   现在王老爷子身边就只剩了桑榆和她姑姑…老爷子的笔举起,却停在了半空,他轻轻说了声:“你们俩也走吧,就别看了——我有点事情要和小刘交代。”   恩?难道老爷子最后还有什么保命手段要给我说?想想也对,虽然上次我和王老爷子见面搞的很不愉快后来又没给他面子,但这次好歹是去救他孙子吧?能帮点算点,也是个心意不是?   桑榆有点不甘心,但是却不敢和老爷子顶嘴,她依依不舍的盯了我一眼,咬着嘴唇:“你、一定要回来说完再也不看我,拉着她姑姑的手蹭蹭蹭跑到了旁边。   这是?   没等我想这事,王老爷子已经收回了目光,淡淡开口:“小刘,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孙女桑榆,也知道你和王熙的关系很好——按理说,你愿意帮忙救回王熙,我们王家理当把桑榆嫁给你,但是桑榆早已有了婚约…”他长叹一口气:“除此之外,你有任何要求,我都可以帮你办到,就算是还你的情,同时也感谢你这一次的出手。”   这坑啊!你说你都不愿意把孙女嫁我了还来这套干嘛?但是既然开口,我也不能客气了不是?我眼珠一转:“什么都行?”   王老爷子那说话的时候气场真足,一言九鼎莫过于此——他傲然应道:“什么事情都行,就算你想当个千万巨富、高官贵族,我也能给你想办法。”   “那你把桑榆他未婚夫帮我杀了   “……”   “不行?不能杀?那我换一个——你给那货搞阳-痿了   “……”   “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老爷子,我怀疑你刚才那句报答我,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敷衍——看起来很像哦   “小刘,你能不能提个和山姆没有什么关系的?”王老爷子看起来火已经很大了,额头那青筋都有点蹦了出来,“其他的,其他的都行…”   “把美国给我炸了,全部轰平毛都不留我郑重其事:“这绝对和那坑货山姆没有关系   “……我们开始吧。”   我哼了一声。   这事情很简单,现在我就这么件事是他能办也是我希望他办的——他不给我办!然后还信誓旦旦替我做这做那说是还我人情!   我的意思明白了:要么你把桑榆这事处理了,要么就干脆的一直欠着我!   王老爷子没有回答就岔开了话题,显然是不同意——他手中的文武笔直接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毛笔在胸口游龙般的行走,酥麻中带着冰凉,但是无形中却有股浓重的睡意在我脑海中升起,就在那混混僵僵半梦半醒之间,我想起了一件事:为什么那坑货山姆到这里了却一直没有过来呢?   正想问问这事,王老爷子的笔锋已经到了我的额头——他一记弹手把文武笔飞出落进笔筒,而右手伸出两指在我额头一点,口中喝道:“敕令——离   他的手指来得快去的慢,缓缓从我额头抬起,我只觉得像是个麻木的气球,被人很轻松就从身体里面给剥了出来,随着手指飘到了外面——出窍也事也讲究熟能生巧?   这次和前两次的感觉大不相同!   这样说吧,我以前出窍都是魂离魄留的局面,但是这次出窍魂留魄去——所以我感觉自己的思维似乎有点麻木和迟缓,常常感觉精神无法集中有点恍惚,但是力量却大了很多。   就算和上次遇见的牛头马面哥对掐估计也有几分胜算了吧?   王大爷在我的胸口轻轻一摸,然后给众人比个手势,于是那边也立刻开始了。   不锈钢桶下的炉子冒出绿油油的火苗舔着桶底,而洛大师和大师兄、桑榆开始拿着一次性针管给四人打针——估计是一种有呼吸抑制作用的中枢麻醉剂。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那四人也渐渐呼吸减弱——就在此刻,我看见淡淡的影子从四人身上被弹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我不借助阴眼看见了鬼魂——其实很多时候阳间存在的鬼魂都有好几种形态,真实能看见人形的魂魄都拥有较为巨大的能量。这能量的来源就多种多样了,心中仇恨的力量、对未了心愿的羁绊、外界输入的力量……对于我们法门中人来说,原因只有一个。   都练过!   (感谢小勒、夜小歆的打赏,以及诸位新年红包——其实打赏真的不必了)   第二百六十二节 七爷八爷   四人的灵魂看起来明显十三的最明显,其次是王熙和巧云,郑曲的灵魂不知道为什么也有形态,只不过那就像是褪色的老照片很淡,差不多只有个轮廓而已——我很快的闪身一旁没让他们看见。   死是一中超脱,能解除人所有的痛苦,但同时也斩断了人与阳间的所有联系,而这往往是很多人无法接受的,于是留恋世间亲情、留恋人世间的钱财名利造成了很多缚灵——我没想到这一群人之中,居然最能看开的是王熙那货。   他左看右看咿呀一声,然后双手一滩:“我们这是死了?”凑上去左看右看,嘴里还抱怨着:“死太早了,我还想…”说这里一下子卡住了,然后偷偷摸摸的瞄巧云。   听他这么一说,巧云瞬间脸色就变了,眼泪挂着珠子哗哗的淌:“我、我还没准备好呢——哥,我才找到你啊…”   十三那货走上来倒是脸色平静,“呸!别听王熙胡说——你看这里阵法齐全,刘辟云也在旁边,估计是在用什么法阵帮我们呢一睖王熙:“你要是在胡说,不准你见巧云了。”   “没没没,我不就这么一说么,”王熙连忙给大舅子赔笑:“没看见老刘…对了,十三哥,你说老刘现在躺旁边是个什么意思?”这小子现在把我这套插科打诨、转移话题学了个十足,随时可以扯一边去;而十三那货还是老样子,每次都成功被人打搅换了话题,开始想说的事情也都不了了之了。   很多次才发现,这货根本就是故意的,说白了,丫对于骂人之类的完全不擅长,能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那意思。   突然间,浓稠如墨的夜色之中,传来了一阵密如雨点般的马蹄声,两匹快马拉着个巨大的木笼疾驰而来,顷刻便到了我们眼前。   拉车之人有二,一白一黑两身长袍,都戴着个和衣服同色的笠帽,来到面前之时也不停车,突然白衣人一抬手,只听‘飕、飕、飕’一连串风声,比夜色更密,比蹄声更急,手中长长的铁链飞出,哗啦一声在半空挽出无数圈子,尽数套在四人头上。   旁边阳间的田大师却已霍然长身而起,失声道:“来了   两个字还没说完,那铁链裹着众人居然凌空飞了起来,直接送进后面的木牢中!马车从身边掠过片刻未停,飞快的冲进了夜色之内!   他们一群人在想什么做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我这里坏事了——擦,来的居然是七爷、八爷这两个家伙。   传说中白无常名叫谢必安,黑无常名叫范无救,也称‘七爷’、‘八爷’。据说,谢范二人自幼结义,情同手足。有一天,两人相偕走至南台桥下,天将下雨,七爷要八爷稍待,回家拿伞,岂料七爷走后,雷雨倾盆,河水暴涨,八爷不愿失约,竟因身材矮小,被水淹死,不久七爷取伞赶来,八爷已失踪,七爷痛不欲生,吊死在桥柱上(所以很多白无常的形象是伸著长长的红舌)。阎王爷嘉勋其信义深重,命他们前捉拿不法之徒,后来有了分工:白无常多为惩治那些不忠不孝的,而黑无常是专拿链子、镣铐捉拿那些作奸犯科、罪大恶极的。   空气中的阴冷之气一扫而空,田大师顿时有点没明白,说话声音都变了:“怎么、怎么会这样?”他嘶声叫道:“不好…”   他身边所有人脸色全部变了——这就是所谓的意外!   “怎么了?”几个人同时就喊了起来!   没等田大师答话,王老爷子已经黯然开口:“来得快去得急,不是普通的鬼差…我们的计划千算万算,但是漏了这一点——这次前来的收魂的居然是七爷八爷两个最铁面无私的家伙!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商量,也没有什么情面可讲…”他脸色有点颓废:“现在,小刘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当时我并不知道被给予了这么巨大的包袱,因为我在那铁链飞出的瞬间已经动了!   没有其他,我就是不顾一切的冲了出去,跟在马车的背后狂奔而去——居然能跟得上!   我奋力跟着马车追去,不知道怎么自己速度竟然比平时快了老大一截,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马车和我之间的距离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知道这一追下来有多远,也不知道究竟到了那里,只知道在我和那马车的距离不到十米的时候,竟然面前出现了一道黑幕,那马车嗖一声钻了进去!   地府的入口之一!也是我上次遇见牛头马面的地方。   我没有丝毫的迟疑,直端端朝着那黑幕冲去,眼前一花之后,我再次来到了上次的所在。   黑夜中的荒野,弥漫着浓重的雾气,旁边隐隐掉掉有些影子在飘动,有人也有动物——大家朝着同一个方向而去。   因为那里有光!   我朝着四周张望,但是没有任何马车的踪迹可循——在这种情况下我依旧只能朝着那光亮奔跑,不顾一切的寻找马车!   尼玛,时间不多啊!人的魂魄要是离体时间太久,就算救活了都是白痴,这事情可就闹腾大了!   跑了没多远,我面前居然出现了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上次那种阻挡我的无形力量居然出现了!   不会又是牛哥马哥吧?   这时候旁边居然听见个声音喊我:“嘿,家伙,你来错地方了这声音听起来居然没有什么恐怖的味道,甚至还有点小软的意思,我诧异无比的转过头——   路边居然有四个怪模怪样的家伙围坐一起,身后各自是个巨大的笼子,里面分别是走兽、飞鸟、游鱼和昆虫。他们就那么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些册子翻看,基本上都是赤眉红发、青面獠牙的样子,只不过脸色还算和善。   我稍稍走上去几步,按照以前师傅所教的手势行礼:“几位前辈请了,在下阴阳师刘辟云,在这给前辈请安问好   我当时觉得他们应该是属于鬼差之类的,或者说是高级鬼差,拉拉关系总是不错的,所以客气异常,没想到这么一来到是对了!   一问之下剩下那三个居然都站了起来,像是看什么稀奇似的盯着我。   刚才喊我那鬼魂裂开一张鸟嘴哈哈笑了:“很久没见到你这么有礼貌的小家伙了——对了,你叫刘辟云是吧?观你的气色神情似乎还未到大限,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另外一个满脸褶子也呵呵笑:“难不曾你们阴阳家也开始通阴冥、证生死了么?”   “那到不是,”我连忙解释,“我是因为有事情,所以跟着七爷八爷的马车下来了,但是一进入阴冥,不知道怎么马车就不见了——还请几位前辈指点一条明路说完我深深鞠躬,头都要点到自己小肚子了。   鸟嘴鬼魂一听连忙点头,“原来是你有事,那就难怪了——你是阴阳家哪一门?”   也不知道他们和我诸葛家有没有梁子,这事没听说过我也没办法胡诌,只得老老实实作答:“回诸位前辈,我是阴阳家诸葛一脉的外姓弟子,我师傅是诸葛钵盂…”   一听我说出老爷子的名字,几个家伙呵呵乐了,居然就这样走过来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原来你是那诸葛小家伙的徒弟啊!你和你那小家伙还真像,都是一个德行,以为自己年纪轻轻就喜欢胡搞乱来的……”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们居然有点忍俊不住的味道,相互看了几眼一起捧腹,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反正对于这些鬼差来说,无论我还是老爷子在他们面前都是小家伙,我也不生气——只不过看样子他们和我家老爷子似乎有点交情哦!   我一下子乐了:“几位前辈认识家师?”   那鸟嘴鬼魂半蹲着抬起头来,忍住脸上的笑意:“这事情真是太乐了,想知道是什么事情回家问你师傅去,我可不告诉你——你也别怪我们几个忍不住,说实话,那真是太有趣了……”说了一半脸上开始扭来扭去的动,居然又跪下去埋头开始大笑不止。   呃,事情关乎我家老爷子,我这当徒弟的能问么?于是只能默不作声赔笑。但这是唯一的线索又不敢断了,还只得守着。   好吧,四个鬼爷在这里笑,我个三孙子旁边陪着——简直太二了!   好不容易等他们笑够,我才敢靠上去恬着脸发问:“几位前辈,师傅的事情我这个徒弟不清楚,也不知道诸位是谁…”   本来我只是过渡一下,哪知道他们一下子全都站直了,其中一个一本正经的问了:“小家伙,你不知道我们是谁没关系,你们诸葛家和我们阴曹地府一直有点联系,加上你家师傅几十年以前也来过一次,还和我们几个老家伙交情,帮你在情理之中……”说到这里他居然顿了顿:“但是有个条件。”   尼玛的‘但是’,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好好一件事坏在了‘但是’俩字上——我一下子就傻眼了:“呃?条件?”   他点头:“和你师傅一样,我问你一个问题,若是答对了我们帮你,不对的话你就自己去办事,好不好?”   “呃,我可以说不好然后你们直接帮我行不?”   “不行几个鬼魂一起摇头,看上去他们对于我们诸葛家门人很有兴趣,不回答问题估计是不会帮了——   我无可奈克的点头:“那您老问吧。”   第二百六十三节 十大阴帅   一听我答应了,他们居然一跳三尺高,连忙凑到了一块。   凑头一看,尼玛,这是临时在做签准备抽呢!我当时就纳闷了——你说玩个真心话和大冒险能这么可乐?也不知道平时他们都无聊成嘛样子了!   最后胜出的是个穿黄衣服的鬼魂,他笑嘻嘻的走过来开口发问,另外三个也不生气,同样乐呵着围过来——“问题很简单,只有一句:你猜我们是谁?”   噢,原来玩的是你猜你猜你猜猜猜啊。   你说这几个大老爷子加起来怕不是几千上万岁了吧,怎么会寂寞到如斯地步,随便搞个猫猫狗狗的事情就乐呵乐呵得不得了?   合着我还得从这上面入手。   阴曹地府的诸多传说中,什么十大阎罗、牛头马面、首席判官崔府君、钟馗、黑白无常、孟婆……人数海了去了,但是这几个老大爷怎么看上去和传说中的没一个像啊?   难道他们在民间传说中没有——我这下子突然想到了:估计这几个老爷子和人们交道打得不多,所以传说中基本没有听说过,所以他们也才无聊的要死要活的…   我脑子一转出现了几个人物形象,琢磨那味差不多,再看看后面的马车笼子心中一下子就了然了:“明白了!原来几位阴帅啊   “哈哈哈几个鬼魂老爷子一起笑了起来,“小家伙聪明啊,和你师傅差不多   ※   冥界传说中有十大冥帅,他们能各尽其长、各带其兵、各惩其恶、各报其功,无论造孽作恶的鬼魂有多大本领,即使能上天、能入地,都难逃过他们的手掌。   这十位就是:鬼王、rì游、夜游、无常、牛头、马面、豹尾、鸟嘴、鱼鳃、黄蜂。这其中,鬼王是一群,也就是所谓鬼差的大头目,分别在各地值守;而无常则是俩,七爷八爷。   据《地藏菩萨本院经》载:仅地狱和阎浮提(南赡部洲即人类居住的世界)中的大鬼王即有:无量鬼王、恶毒鬼王、大诤鬼王、飞身鬼王、雷光鬼王、狼牙鬼王、千眼鬼王、啖兽鬼王、负石鬼王、主耗鬼王、主祸鬼王、三目鬼王、祁利失王、大祁利失王、祁利叉王、大祁利叉王、阿那吒王、大阿那吒王等等几十个,小鬼王则数以千计。   阴帅中最后四个,豹尾、鸟嘴、鱼鳃、黄蜂,在民间传说中很少出现,他们主要是分别管理路上兽类、天上鸟类、水中鱼类以及地上昆虫等各处动物的亡灵,以豹尾为首。   我们阴阳家中旌旗之象就有豹尾,书中有记,《协纪辨方书-豹尾》引《乾坤宝典》:‘豹尾者,亦旌旗之象,常居黄旙对冲。其所在之方,不可嫁娶、纳奴婢、进六畜及兴造,犯之者破财物,损小口。’   闲话少说,这最后的四大阴帅根本不和人打交道,所以故事传说中提到他们的都很少,说是默默无闻也毫不过分。死后的魂魄不能和他们交流,而另外一些通冥下来的人对他们又没多大兴趣——你见过有人花大价钱请个通灵师下阴间把自己死去宠物的灵魂带上来交流的么?   ※   我确实不想打断四个千岁大爷的快乐时光,但是现在我这边也是几条人命耽搁不得,于是乎我小心翼翼的打断他们:“呃,诸位阴帅,我这里还有点事情没完呢…”   “对了,小家伙是下来办事的还是和我们阴阳家关系最紧密的豹尾阴帅最先反应过来,提醒大家一声之后问我:“什么事你说吧,只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内,万事好说。”   终于说到正事了——我连忙把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现在我需要马上找七爷八爷,然后把四个灵魂带出去还体。”   “七爷八爷?”几大爷异口同声叫了起来。   鱼鳃阴帅摇着头叹气:“这地府里面那么多人他俩是最不好说话的,别说是我们帮你讲情,就算是十殿阎罗出马恐怕都不管用…”“不,不是这样的我连忙说道:“你们只需要帮我找到他,然后七爷八爷那里我来说就行了,你们看怎么样?”   “那到没问题。”豹尾连忙应下,“既然这样我们就把你送到转生殿外,那里是他们回来的第一站,车上的冤魂也会交给判官来审阳寿阴德、善恶诸相,到时候你看看能不能和崔判官或者钟判官说说情。”   说着话就把我带上了马车,坐在他的身边,马鞭轻轻挥出,那马车一溜烟的就冲了出去。其他三位阴帅估计也是闲的久了,各自上车跟在我们身后,看起来有点帮场子的意思。   路上我开始寻摸:钟馗、崔珏这二位爷都是出名的判官,没想到我这次还得到他们面前去讨人情么?   地府判官其实有赏善司、罚恶司、查察司、阴律司四个,各有判断值守,待到值守多年进入轮回之后就换人。但是其中阴律司判官崔府君一心留在地府绝不入轮回,于是判官中就只有三司是需要轮换的了,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而钟馗原本在罚恶司中执掌判官一位,后来由于长期出入阴阳界追捕饿鬼,所以被抽出来单独处理外面也饿鬼煞灵,虽然依旧是判官之位,但却不属于任何一司了。   看来我遇见崔大爷的机会很大哦!   马车在荒野朝着灯火处而去,风驰电掣速度飞快,旁边影影绰绰的鬼魂刷刷的完全看不清楚——短短几分钟就到了鬼门关。   远远就看见了一堆小鬼站在门口,外面一大群的鬼魂排着队依次进入——马车居然停也不停,呼啸着从中间那个门就冲了进去!   一入鬼门关,生死两茫茫!   鬼门关和阴冥地府完全不一样,这里面看上去虽然还是很清冷,但是有着团团绿莹莹的鬼火在半空中悬浮,把惨淡的光芒从半空中洒下,看起来虽然还是昏暗,但总算是能看见路了。   鬼门关后面是个巨大无比的空地,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也不知道多大多宽。肉眼可及的前方远处有个高高的旗杆,上面挂着三个灯笼,上书大字:阎罗殿!   马车拉着一道长长的烟尘,呼啸着就冲了过去。   到了近处一看,我擦,这叫什么阎罗殿,简直是亭台楼阁啊!   最外面是个大殿,所有人进来之后都被送进其中,然后从外面可以看见殿后有小门,进去之人被分成无数小队,分别由鬼差带着送到后面的——这和我一直以为的地府似乎有点不同?   豹尾阴帅见我迷惑,于是给我详细讲了讲:其实阴曹地府的流程并不是人们以为的,过了鬼门关就到十殿进行审讯,然后按照流程下地狱或者转世……其实不然!   鬼门关进来之后,首先是在最初的大殿中被判官初审,前世因果、阴德多寡、福寿财禄…然后分别送到四司之中进行判官的分类,看你到底是该进入第几殿进行最终判决。   十殿阎罗各司其责,只会审判属于自己这一殿的鬼魂——但是一般也是由本殿的判官来审理,阎罗王只是在关键的犯人出现之时,才会从大殿后面出来审理。   说话之间马车没有停留,直接从那大殿旁边掠过,一溜烟就把我们拉到了后面四判官司旁边——阴律司!   阴沉沉、黑压压的一个大殿,透着股说不出的萧瑟肃然,还有种淡淡的血腥气——这里开了两个殿门,其中一个还有无数的鬼魂被牵引进去,但是另外一个就是空着的。   那空着的殿门口毅然就是我见过的马车。   豹尾阴帅大爷在门口喝住马车,微微点头:“好,就这里了,崔判官的地方。你自己小心点——我们在外面,万一有什么事情就叫一声,我们进来帮你说个情,最少把你送出去。”   我还是担心,“既然几位爷爷这么说,我就进去了——到时候你们千万别离开了啊,”直接把几位升级成了‘爷爷’辈,免得到时候袖手旁观:“一定不要走啊   喊句爷爷让豹尾阴帅那老脸都绽放出花儿了,他连连点头,旁边马车上下来的仨阴帅也一脸阳光灿烂:“没事没事,你放心的去吧   那感觉就是星爷拿着斧头躲柱子后面,鼓励二当家的那斧头上去乱砍。   我下车,小心翼翼的上前,沿着巨大的台阶一步步从殿门进去:里面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个空旷的房间,然后尽头是屏风和案几,地上堆着大堆大堆的卷宗,没个三四卡车是拉不完的。   案几面前有几个鬼差分列左右,中间则是两条人影一黑一白,应该是七爷八爷了;在他俩旁边,有就在那案几的面前,一黑一白两条人影,中间是四个……真是十三那群人啊!   我才进去还没走两步,前面鬼差已经看见我了,直接是一声喝:“是谁?”   仨鬼差手中挥舞着三股叉呲牙咧嘴的冲了过来!   “没事没事,我是来找人的我大叫一声举手投降加满脸媚笑:“阴阳法门诸葛一脉,刘辟云拜见崔判官、七爷、八爷   同时我很没有节cāo的摸出了一口袋的冥钱递了上去:“我是来投资的,想问问有没有什么残疾人扶持、港台同胞投资减免的政策不?”   第二百六十四节 谈不拢   “且慢崔判官喝了一声,那几名鬼差哥立刻在我面前stop——我心里就说了:尼玛,投资商在那个地方都是受欢迎的,果然不假。你看,阴曹地府作为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招商引资是同样的热情啊!   崔爷发话,鬼差自然没难为我,把我顺着大殿带到前面——我这才看清楚了那赫赫有名的几位大爷究竟是个什么摸样!   凭良心来说,崔判哥那长相确实不咋滴,精瘦干练、穿着得体、长衫高帽,白袖外挽,要是搁电影里出现大家能从他身上就认定这是关于‘上海滩’的片子,活脱脱一个怀旧版绅士范儿,可惜丫那长相太流氓了,把绅士风度破坏殆尽搞得不伦不类很坑。   丫的双眼深陷脸容干瘦,眼神暗淡无光和大烟客差不多,时不时还吭吭咳嗽几声——病痨鬼加瘾君子加酸腐穷秀才…反正就这感觉。   再看白哥,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三十多岁的年纪,面容消瘦,皮肤闪烁着某种说不出来的金属光泽。他的手臂很长,一直垂到了膝盖处,眼睛似乎永远都是半眯着——就在我打量他的时候,突然感觉被针刺了一下,寒冰一样的针刺让我顿时毛发全部立了起来。   危险人物!   我嘿嘿赔笑朝旁边退了一步,差一点就踩到了旁边王熙的脚,但是他们四个的魂魄都是一种茫然无视的态度,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毫无任何动作…这似乎有点不正常吧?   来不及想我就看见了黑爷的脸——奇了怪了!   黑爷是个身黑衣的中年人,一直带着种不知所谓的微笑,有着让人难以形容的亲切,但是当你仔细看的时候,却发现他明明站在你面前却看不清楚,又似乎远在天边模模糊糊…这种矛盾的感觉让我顿时就迷惑了。   见我看过来,黑爷微微一笑,“你是阴阳家弟子,又不是冥师,来此何干?”感觉上哪像是传说中的地府无常啊,简直就是邻居老爷在和我聊天。   这个如沐春风的感觉还没让我体验到,旁边冷冷的声音响起,粗糙、沙哑,有点像是破锯子在木头上拉扯的感觉:“就算你是冥师,也该知道我们几人的规矩,从来不帮你们招魂还阳、寻亲叙旧,你…不会是来生事的吧?”   “木有我立刻大声表明立场:“我有事情和各位商量一下,嘿嘿。”   “不会真是投资吧?”黑爷再笑:“你来地府赚冥钱,过世以后再用?”   白爷斜眼冷笑:“怕是没那么简单吧…你是为这几个人来的?”   “呃……”我就纳闷了,怎么这俩大爷知道?——有些尴尬还不得不承认:“这只是其中一部分。”   “别这么说啊,诸葛家的小东西,”黑爷那笑容可掬的:“刚才我们顺路回来的时候,感觉灵力波动异常,又有人死的迹象,所以就顺便走一趟把这四个魂魄给带回来了——那时候你不正是躲在旁边么?”   擦!原来这俩家伙还真是看见我了,我还以为自己躲得好呢!看来还是因为我没死,所以丫把我放了。   话说回来,这俩家伙几句话出口感觉真是熟悉——呃,梁朝伟演的《侠客行》你看过没?那里面的赏善罚恶二使就这德行,一个阴阳怪气一个笑逐颜开,不知道是不是金大侠看见过七爷八爷呢?   “嘿嘿,两位爷真是目光如炬在下佩服佩服……”我还在鬼扯,突然一阵清脆的咳嗽声吭吭响起打断了我!   崔爷发话了!   他费力的抬起头:“小家伙,说吧,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要是没有个合理的理由,我们或者就要把你送回去了他慢慢翻起眼皮,黑白分明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我:“阴曹地府是死人来所在,任何活人都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对不起,崔判官,”我连忙说明来意:“事情是这样的,我四个朋友因为中了梼杌的毒,所以我们不得不采用了先死后复活的办法来祛毒,呃,所以他们就到了这里……”我故意在说起‘梼杌’的时候加大了声音,但是似乎没有任何效果。   “你想把他们带回去?”崔爷的脸色依旧未变,丝毫不为之动:“然后继续你们的计划?”   “恩,这几位都是我们法门的重要人物,而且在对付四凶的时候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所以这里我想请你们高抬贵手让我带他们回去——请崔判官和七爷八爷看在众生的面子上,破例一回,行不行?”   “破例?恐怕没这个道理崔判官艰难的抬起头:“一过鬼门关,生死两茫茫!无论何人,只要过了鬼门关就决计没有还阳的道理——阳间万事万物已和我们阴司无关,你也不必求我们了   这话说得!我听那语气不善,再一看黑白无常的脸色,白爷冷笑不止,黑爷含笑不语,但是那其中的意思都很明白——不行!   当时就知道这事要坏!   我没有办法,只能苦苦哀求,但是说了半天崔判官就是不松口,甚至最后把王熙他家和地府的关系说了都毫无用处,仨就是一个模子倒出来的,死活不松口!   说到情急之处,我一把就抓住了王熙开始摇晃,“你醒醒,你醒醒…”才一动手,脑后团就传来一股劲风,像是什么朝我袭来。   我缩小蹲身一个驴打滚,咕噜噜滚开好几米,抬头一看才发现刚才背后朝我一棍的正是黑无常——他挥舞手中的哭丧棒,还是一脸的笑意,可是那笑意中透着说种说不出的诡异。   崔判官的面色一黑,原本昏暗无神的双眼骤然射出道凛冽的寒光,冷冷道:“小子,我看在你家先师的面上不难为你,那知道你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七爷八爷,那就有劳两位把这人送回去吧!我不走我猛然长身而起,阴阳眼大开,在这昏暗的灯光下居然犹若强力两千型镭射光灯:“除非你让我带他们走,不然——你就干脆把我一起留在这里好了   “那还不容易?”   本意是要挟,谁知道白无常直接动手,丫手中一翻同样出现根棍子,二话不说朝着我的腋下就飞射而来!   黑爷也动了。   我侧身躲过白爷,转而一个旱地陀螺再避过黑爷,手中杀神刃刷刷两刀就朝着黑爷攻去,这一刻我还是本能的选择了看上去好对付点的黑无常!   但是我错了,我虽然不知道白爷的功夫有多高,但是黑爷那本事可以说是深不可测!   我这一刀出手,他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我出手变招的一刹那,黑爷的拳头已经狠狠打在了我的肩膀上。只听得喀拉一声,我的右手传来股钻心的疼痛,整个人也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老远撞在墙上,哇的就吐出了一口鲜血。   白爷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来不及爬起,只能咬着牙猛然朝前游鱼似的一扑,杀神刃直取他的小腿。但是这一刻,我就连飞出去的速度也太慢了——还没等我把自己给扔出去,一棍已经狠狠打在了我的侧腰,将我整个人在一瞬间打成了C形,咕噜咕噜翻滚着飞向了另外一边。   一击,仅仅是一击,黑白无常甚至没有使用任何法术,也没有借着主场之利给我任何压制,光是肉搏的力量就把我像条狗似的放翻了,当时我那心啊,瓦凉瓦凉的!   这事情坑死我了——别说救人,搞得不好自己也得留这里!   我呆呆的躺在地上,没有动弹,直到崔判官那凶恶的眼神在我面前飘过,我才被那种刺骨之极的感觉所惊醒——费力的爬起来,大声的咳嗽,捂着自己的肚子但眼睛始终盯在他们身上。   “好啊,继续啊我嘶声叫道:“你们不是要留下我么?那你们呆着干嘛?继续啊   说着话我嘴里已经念动了三世眼的第二层咒语,一股浩然阳气不知道从那里就冒出来了,像个龙卷风在半空中荡起了波澜!   “好!居然还有开眼的三世眼!孩子,可见你已经得到了诸葛家真传,驱魔捉鬼戳戳有余了。以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来说,你的确是个天才!可惜……”   黑无常的棍子朝前一点,就像点在虚空中。下一刻那些吓唬人的阳气居然犹若气泡一样就散开了,呼啸着朝天上涌去,居然一丝也没有留下。   我脑中同时传来了无数细针一样的刺痛,像是被人从自己眼里猛然的抽走力量,这力量的流逝太快,让我竟然快速虚弱了下来!   但,这不重要。因为下一刻,我可能就要接着面对敌人无穷尽的打击,生命也会断送在这里!   若是就不出王熙十三他们,我又为什么要活着呢?   我哈哈大笑,举起的右手横在自己胸前,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看到这一切,崔判官不由得开口——他慢慢站起来,大声jǐng告着:“孩子,这是最后一次…你若是放下武器,我还能允许你回去   我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尽力充满了轻蔑和嘲笑。可就在我打算不顾一切和这仨拼命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擦!终于来了!   正高兴,我突然发觉——怎么会有脚步声呢?   要知道阴帅是绝对不会有脚步声的啊!   第二百六十五节 巡查按   我费力的转过头,结果昏暗的光线只是让我看见了一个人影却没有看清楚来人的模样,但是除了脚步声以外还有个拖拽东西的声音——似乎金属在石板上摩擦?   后面红的黄的四个,那才是四大阴帅。   前面走着那人突然开口了:“崔判官,你好威风,好杀气啊声音中居然竟是不屑!   来人是——孙大爷?   崔判官声音都变了:“你是、你是孙家后人?”不光是他,那黑白无常两位也都变了脸色,看着来人有点小恐惧的模样。   “不错孙大爷朗声答道:“你眼力可不差,我孙家的棍子你还记得   走得近了,孙大爷手中棍子在地上轻轻一杵,只听卡擦卡擦几声响,居然一串字青石板齐刷刷碎成了两半!   “如意棒崔判官不再怀疑,连忙从案几上面走了下来,一抬手行礼:“在下崔钰有礼了——不知道巡查按到此何干?”   孙大爷嘛时候变成什么巡查按了?这是嘛个意思?   豹尾等几个阴帅见孙大爷没有答话的意思,连忙解释:“巡查按是自己找过来的,随便抓了个阴差的马车就来了——说的是要找这小子。”   他们说的这小子就是我了,但是我都不明白孙大爷干嘛火烧火燎的找我——都追阴间来了,也不知道是多大的事。   孙大爷也不搭理崔桑黑桑白桑那三位,直接走到我身边,脸色有些焦急:“你得马上回去一趟——不知道哪里来了几个洋鬼子,非要把你带回来的饕餮抓了!呃,现在已经开打了,你要不快点不知道出多大乱子   擦!尼玛,这他们是那个白痴啊!老子好不容易把饕餮搞定了,还去折腾个毛啊,真是想把丫逼到穷奇那边去是吧?   话一说完,孙大爷这才黑着脸对崔判官开口:“现在凶兽为患阳间大乱,事儿挺多,我废话不说了——把这四个魂魄身上的锁魂针取了,然后安排个车让我把他们带走。”   话一出口几丫脸色都变了,刚才还和我拼死拼活不放人,那斩钉截铁气势多足,谁知道转眼来了巡查按也是同样的话,面子就有点挂不住了……   崔判陪着笑:“这有点不好吧,您老看,这和规矩不符……”   “废话!要是按照规矩来,以前李世民是谁放回阳间的?”孙大爷哼哼一声:“废话少说,把人给我放了,立刻就要走   这一句话击中了崔判的要害,他立刻吱唔起来,“呃,既然巡查按要人,那么七爷八爷,你们是不是…”说一半白无常突然开口了:“不能放   他睖着眼冷冷道:“巡查按?哼哼,别人怕你我可不怕!地府之中一切都要按规矩来,但是你们孙家偏偏不!以前是你祖上来了此,这回又是你——有什么本事你尽管使出来,看看我究竟拔还是不拔   孙大爷一听这话,手中的棍子直接就抡了起来,半空中挽个棒花劈头盖脸的就砸了过来——白无常也不敢怠慢,身子一拧避过,同时哭丧棒闪电般射向他的肩膀。   瞬间,孙大爷手中棍尾朝内一收,棍头这么一甩——啪啪两声把哭丧棒格开,随势斜着点出……棍头跳、棍尾扫,在棍法名家手中使出的感觉确实大不一般,很快就能看出白爷已经左挡右支破绽百出,堪堪十余招就要落败。   他突然咻咻一声叫,身子拔空而起…   孙大爷转过身,刚要追击,忽然,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嗖的侧向一闪,硬生生在间不容发的瞬间将身体横移出去数个身位的距离——只见一团血红色的东西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击中前方地板,啪的散了开来,形成粘糊糊的一团!   一股腥味隐约飘散而来,我明锐在一旁察觉到,那似乎是血液的味道。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攻击,但是我想也知道那不会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孙大爷扭过头,眼中闪着冰冷的光芒,视线落在了远处飘然落下的白无常身上。   落地之后白爷没有多说,只是哭丧棒在自己胸口一敲,张嘴哇的一声又吐出团东西——那东西在空中凝结成了一团血球,流星一样射向孙大爷!   然而就在那血球飞到半空的时候,孙大爷动了。他侧向踏出一步,看似轻巧的一步,硬生生让整个地板居然晃动了一下,一个清晰的脚印出现在了青石地板上……于此同时,他手中的棍子猛然挥出,这是一种恍惚能将空气压缩到极点,然后炸裂开的的力量!   黑乎乎的棍子此时宛如星球大战的光剑闪闪发亮,就像是凭空闪过一轮圆月,棍子挥出的方向距离自己白无常和那血球还有好几十米远……   “噼~啪   就在这一棍挥出之后,那血球在空中自己没来由就爆开了,之后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犹如千斤重锤,恶狠狠砸在了白无常身上!   一个朦胧的虚影从白无常身上被砸了出来,但是只是一闪又飞快的进入了体力——立刻,他哇的嘴里吐出一口黄水,像个破皮球软软倒下!   孙大爷一跃而起落在他的身边,手中棍子单手伸出指着,重重的哼了一声。   “手下留情   “饶命啊   崔判官和黑无常俩同时叫了起来,然后奋不顾身的扑将过来,一下子挡在了孙大爷面前——“老白不懂事,冲撞了巡查按,还请巡查按看在他为地府多年效力的份上,就不要把他送进十八狱中慢慢上来了。”说这话的是崔判官。   “请巡查按饶命这话是黑无常说的:“呃,您的事情我马上办,马上办   当然那四大阴帅也过来了,朝我连使眼色:“小家伙,帮说说情啊   看来丫也知道我和孙大爷关系有点好?   既然找到我了也不能不理是吧?于是我还是帮了腔:“呃,孙大爷,您看这事……要不还是算了吧?人都给你认错了,饶一回行不?”   孙大爷见我开口,这也就跟着下了台阶。他哼一声:“那就什么都不说了——还不赶快照办?我这里事情还多说着话收回棍子,在手中不知道怎么一弄就变成了几截收进了袋口里。   接下来事情简单了,黑无常把十三他们身上锁魂钉取下,重新让几人恢复神智,然后快马加鞭把我们送回了阳间——这时间距离他们气绝也才差不多半个小时。   这里我才知道孙家的一些秘密。   西游记中的孙大圣既然是孙家祖先作为原型所塑造的形象,那么其中那些东西是大家记忆最深刻的呢?   那当属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了!   据说孙家哪位祖先在降妖除魔多年以后,不但维护了人间正道,就连神明也为之感动,于是赐予了他一根三截可以拆分的棍子——凭借这棍子可以穿梭阴阳两界,同时让孙家后人时代执掌此棍,为一些冤死、不平之事做主。   这不但是小说中如意金箍棒的来历,也是孙家被称为巡查按的来历。   除此之外,还有那孙家祖先后脑长出了一些黄色绒毛,这些绒毛可以使出幻术,掩盖自己的本来面目,还能破除任何法术幻境之门——也就是孙大爷当时给我的那根黄毛。   在小说中这就是孙悟空能变出小猴子的毛发,其实那只是一些很简单的幻术而已,被小说中无限夸大了。   被赋予了阴阳穿梭能力,也就是下阴探查能力的练气士——这就是孙家真实身份!   事情说差不多我们也到了上面,孙大爷自然自己回去还魂,我则是带着十三这几个还有点糊涂的家伙一路上去。   往生之门不走就必须原路返回,幸好豹尾阴帅算是老司机了,路熟,很快把我们送到了出口——我继承一贯的作风打了招呼拥抱告别,然后带着四个魂魄回到了阳间。   一进入阳间,我立刻感觉外面似乎有股巨大的吸力在嗖嗖的召唤我——只感觉眼前一花全身一震,我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身体中。   一骨碌就翻起来招呼:“快招魂,回来了   见我苏醒大家叫好声一片,立刻开始了招魂——我不敢耽搁,衣服都顾不得扣上就朝着外面冲了出去,从桑榆身边过的时候顺手把桌上的M500给拿了。   下楼,出门,转个圈子进入小旅馆,然后上电梯——电梯门一开就看见烂凳子破玻璃碎木块乱得不行!   走廊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   当时知道饕餮事关重大,估计很多法门中人会来,所以我第一时间安排就是把这小旅馆的房间全部包了,而饕餮他们暂时安排在顶楼——要不然外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听声音是从楼顶传来的,于是我又上了顶。   好家伙,这才真是打得热闹!   楼上孙大爷被人绑着在一旁,看起来也是被偷袭抓住以后才出窍来找的我;小黑小花俩在房顶上冲杀奔跑,对方则是那二货山姆和那俩手下,还有几个不认识的驱魔人。   重武器没敢出手,但是轻武器不少——弩箭、长刀、匕首、连枷…尼玛,就算你们要对付饕餮小花哥也得用手枪什么的,干嘛没事回到冷兵器时代?   难不曾还是为了让小花有种时空穿梭的感觉准备抽冷子偷袭?   不对!我左右这么一打量,很快就看见了旁边俩货手上的个尼龙绳网——这货的架势是想活捉啊?   第二百六十六节 交易,又提交易   “住手我大叫一声冲了出去,旁边对峙的小黑小花立刻嗷嗷叫着就扑了过来,站在我身后底气十足——那架势敢情把我当成龙子部队后援团了?   我和小黑小花点头示意,然后转过脸来咳嗽一声:“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没事在我们华夏天朝滥用私刑,准备抓我的宠物?”   “你让开山姆这家伙脸色铁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弄了半天没把一猫一狗抓住有点受刺激:“这两个家伙是我们斯图亚特家族要的,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他发狠一般的给我撂话:“要是你知情识趣,到时候我自然知道给你几百万补偿,但你若是阻拦……那可怪不得我了   你说我能让么?   我呸了一声:“你小子这是站在楼顶玩口袋——装风(疯)啊你!知道小黑小花是我养的,你来给我硬抓,还补偿我?我补偿你一脸   从口袋掏出证件就是一举:“你给我看清楚了:老子是中国国安七部成员,专门负责对付你们这种二十一世纪玩冷兵器冒充高端战斗力的家伙!现在少他们废话,你们都被捕了——男的站右边,女的站左边,不男不女的站着别动。”   “你……”山姆差点没疯,几乎就要不顾一切冲上来了——但是后面博尔特一把抓住他的手,在丫耳边轻声说:“别冲动!现在不是和他硬来的时候……”后面没听清楚,但是估计是劝丫别和我死掐。   旁边凯尔倒是友善的朝我笑笑,脚下不动声色的朝右边迈出一小步。   我当然明白着其中的关系,博尔特算是斯图亚特家族的成员自然站在他那边,可是凯尔人家一zì yóu职业,现在最多算是雇佣关系,没必要为个生意把中国国安局成员给得罪了吧?   我乐呵呵的给小黑说:“你看,不男不女的都没动弹…”从那博尔特拉他我就知道事情结束了——没什么人敢给国安局对着来吧,就算你是欧洲大商人也不行啊,倒时候我们和美国透个风说911世贸是你干的,那美国不得把你们整个家族列为恐怖分子给灭了?   小黑跟我在一起的时间不短,很多事情早已经知道了当然不急,爬我脚边就开始舔毛。可小花饕餮哥不一样啊,就跟穿越到未来似的已经很迷糊了,加上现在被攻击就有点HOLD不住,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用脚尖踢踢小黑:“小黑,给你哥说说现在的情况,喊它放松一下,别总是一副狂犬症候群的临床反应行不?这边交给我了。”   说完我也不再废话,走过来直接给孙大爷松开绳子——老爷子跳起来抡着棍子就要冲,我连忙堵着门把老爷子赶到外面去,好说歹说要给个交代,这才让孙大爷拖着棍子回了房间。   必须要说,孙大爷对我还是真心不错的。   山姆转过脸来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张大便脸抬眼看天神色极度不屑,只有博尔特是一脸的讨好样凑了过来……这货有话说?   果然!   博尔特走过几步朝我友善的笑笑:“刘先生,噢,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这事情百分百是个误会,我们不知道俩宠物是你养的。”   “那到不需要!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话还没完,看丫还准备说什么。   博尔特压低了音量:“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能不能我们一起到旁边去聊聊?”头一偏示意那旁边的露台边缘,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随意。”   我们走到露台面面相对,距离小黑和山姆那群人大概有二三十米,这楼顶风吹得是呼呼的,搞的我把头缩啊缩的往下钻,“有话快说,冷啊。”   “事情是这样的,”那货也不矫情直入主题:“你知道我们大少爷的圣枪头被曰本鬼道众抢了,这事情当时你在现场…”   我点头:“运气真好。-。   那货不动声色继续:“…后来我们也调查过,圣枪第一时间就被鬼道众通过特殊途径送离成都了,我们家族追查两天就失去了踪迹,当时我们就傻眼了…”   我继续点头:“技术太次。”   “这件事情在你们华夏看起来或许不是大事,可在欧洲的事情就大条了——若是找不回来的话,欧洲很可能没有制约凶兽的圣物了,到时候万一凶兽流窜过来,岂不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   我摇头:“没说实话。”   “呃……那好吧,我们山姆大少爷的家族继承人位置不保,这事情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我抚胸微笑:“喜闻乐见。”   被我连续冷嘲,博尔特压抑着想抽我的冲动说到了重点:“昨天晚上,鬼道众传话说是你收服了饕餮并且带在身边——他们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   我热讽:“叫你们拿我的小花换圣枪?这办法还真好,随随便便就把你们忽悠过来和我们国安局作对是吧?”   博尔特神色尴尬,但依旧说出了最后一段:“呃,我们大少爷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把饕餮交给我们,他情愿放弃和王桑榆小姐的婚约——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么?”   这!   我脑子顿时就不清醒了!你想啊,开始我死乞白赖的想让丫和桑榆解除婚约这活不干,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去强迫这货,放了丫一马——这事让我自己后悔了几宿没睡好……没想到啊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之后这个好机会又放到我面前来了?   而且这次还是是这货主动要求的,我擦!   当时弄死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多年后我终于明白了:任何人心中都有个天平,很多东西在没有放在上面去比较之前是不会明白孰轻孰重的,但是一旦比较过后就有了新的衡量标准…在没有触及山姆的核心利益之前,山姆或者一直认为桑榆处于自己内心金字塔的顶端,但是上次那件事情让他把家族继承人和桑榆平衡比较,之后因为我的退缩虽然没有真的进行交换,可丫心里已经把桑榆的位置改变了……   可怜!当时桑榆还为了这货来感谢我,殊不知就在那一刻,她已经完完全全输给了一个大家族的继承权所代表的财富!   博弈论的精髓之一:任何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   在山姆不纠结而选择了财富之后,那真正纠结的人是我:当时我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呸!   弄错了!   应该这么说:一边是美女,一边是野兽,我困在野兽和美女之间做个选择还真是难办——这代表的分明是信义和爱情啊!   难道我就注定要悲催的二选一,而不能是踩狗屎走好运鱼和熊掌兼得一把?   唉,或许是我命中注定,要想信守大义注定孤独一世吧……我终于笑了,再一次摇了摇头,和当初在王老爷子面前一样的坚定:“对不起!虽然…你的建议很诱人,但真是命中注定……我、不能违背信义   我苦涩的笑了起来,感觉自己里面有团火在燃烧,像是要把我的胸口撑破——我在寒风之中敞开自己的领口,让风呼呼从脖子灌进去,希望能够好受一点,可惜事与愿违,那种感觉依旧强烈毫不冷却,甚至越演越烈……   我猛然转身,在被人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之前走了回去,“小黑,小花,我们走   随着我的招呼,小黑小花一起冲到了我身边,洋洋得意朝下面走——那山姆先是一惊,后面马上反应过来,冲博尔特就叫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有没有给他说?”   那大便脸升级成了便秘脸,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大家族子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无法比拟,可是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候,那心理素质…啧啧,真不怎么样!   走出楼梯门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博尔特的嘀嘀咕咕,随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啊——我的天,他居然拒绝了!我不信!我不信   小花抬头问我:“老刘,这家伙不信什么叫那么大声?难道是你给丫定错位置了,所以他不相信?”   这才想起,最初自己的吐槽:‘男的站右边,女的站左边,不男不女的站着别动…’   小花桑居然一直还为这事纠结呢?   我今天点头次数似乎有点多,但是还是最后重重点了一下:“那是……丫不相信自己是二尾子所以很难过,以后见面的时候让着点——这孩子也不容易啊   小黑在我旁边吭吭吭的乐。   下楼以后我和小黑小花没事就进了第一个房间,坐床上喝饮料看着外面,不多一会山姆那货带着博尔特一行就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我的时候那家伙一脸的铁青,那扭曲变型得——胡子都被挤出来了!   我哧溜一口可乐,笑:“不错不错,味儿真好   山姆突然就停住了。   这货一脸的恨意:“姓刘的,我jǐng告你,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他眼中凶光毕露:“你滩上大事了……”   啪!   旁边飞出一个笤帚直直砸丫脸上,我噗嗤一声吐了小黑一身。这才看见孙大爷悠悠露面:“是啊,真是滩上大事了   老爷子手中的棍子呼呼舞着,旁边还有个脸色更难看的主——王老爷子嘛时候过来的?   第二百六十七节 夜间(上)   山姆那货本来极为不服气,看样子就是准备上去找回笤帚扇脸的场子,可一见王老爷子就有点底气不足了。…他脸上红白不定,犹豫着低声喊道:“呃,王、王爷爷好。”   “好!好!我自然是好,但有些人可能就不好了王老爷子脸色极为难看:“你走吧…”   山姆一下子就焉了,“王爷爷,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什么意思?”王爷爷哼了一声,“你走吧——别妨碍我和老朋友叙旧。”   “但是…”那货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博尔特在后面一拉,“先办正事吧,少爷。”   山姆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听这话只能作罢——丫悻悻的看了我一眼,猛一摆手,走了。   直到这几个家伙坐的电梯下了楼,王老爷子才转过脸来,已经波澜不惊没了丝毫不快的样子:“呵呵,这次你丢脸丢大了吧,老猴子   “呸!拳怕少壮,我又是被几个后生偷袭,有什么不好意思?”孙大爷不以为然:“老了我就服老,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有些人动用了几十个人,又偷偷摸摸不透露消息,想把穷奇封印了露脸,结果被他逃走了——哈哈,鬼子王,这脸才叫丢得大啊   “我那是因为地震,要不事情早摆平了…”   “地震难道不是因为穷奇弄出来的——鬼子王,你就认一次输行不?”   “哎呀,还好意思说我输?这么几十年你那一次赢过我?”   两老爷子斗着嘴倒是叫我看明白了,合着这俩老爷子熟络得跟自己左右手样知根知底,应该是多年前的朋友了,虽然说一直在对口骂着,但那脸上的神色不但没有丝毫痛恨之意,甚至还有点小孩子斗嘴的意思。   最后就连‘老猴子’、‘鬼子王’的外号都喊出来了……   孙大爷心中淡定——这次我们无论怎么样都好,饕餮被收服这铁一般的事实摆在了面前,功劳嘛…嘿嘿,多多少少是有的。…   王老爷子当初托大没能困住穷奇,这么一比自然输了一头。   没想到俩老爷子斗嘴是越来越凶,我再呆下去就有点不合适了,使个眼色给小黑小花,俩也算明白事理,跟在我屁股后面钻进了旁边个屋里去。   然后…我接着开始烧水泡面。   这小旅馆的隔音不好,我这耳朵又特别的灵敏,他们那吵架的声音有一句每一句的就钻了进来:“…反正饕餮这事有我一份…”得意洋洋的孙大爷说道。   “我孙女也在啊,”不服气的王老爷子叫道:“说起来这次又是我赢了。”   “呸!我这是自己上了,你这是孙女——鬼子王,你要不要脸啊?”   王老爷子顿时哑口,但是不到十秒,老爷子居然石破天惊的嚎了一嗓子——这句话让我一个吃惊啊,差点没把开水倒自己脸上!   “呃,主力是小刘和我家桑榆,等于我家孙女孙女婿为主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   老爷子如是说了句……   我当时就泪牛满面了——尼玛,我出来干嘛啊,要是现在还留在那边,老爷子又说了这话……我的身份不就坐实了么?   所以啊,人生真是无数的大坑,一个不小心你就能掉进去摔个头破血流还不知道为什么!   旁边那没心没肺的家伙正在爪子划调料袋,还哼哼唧唧唱着小曲:“天禄,我看刘辟云这人不错啊!又给我们吃的,又帮我们处理事情——干脆我回去也住他家吧?”   “行啊,多人多热闹啊!到时候我帮你叫好东西吃…”   “啊?还有好东西吃啊?快给我说说是什么?”   小黑很得意:“我告诉你吧,最好吃的东西叫做白胡子老爷爷送的,叫做开封菜   “好吃?”   “好吃的很啊!而且有歌唱:有了开封菜,生活好滋味……”   我那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开封菜就是KFC,也就是肯德基,这是我当初糊弄铁子汉语拼音缩写搞出来的,没想到居然被丫遗传给了小黑……   真要是俩大胃王天天吃肯德基,那我就是真‘坑得急’了!   一个房间斗嘴,一个房间憧憬,只有我被夹在悔恨和焦急之间,忐忑不安的等到钱包缩水的急剧到来!   就这时候,我突然听见外面一连串急速的脚步声,几个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那几个人一看见王老爷子就直接冲了进去,嚷嚷:“爸,行了行了,他们马上送过来说着话就听外面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是七嘴八舌的讨论:“顺着走顺着走,这里有点窄。”   “那边使劲,别松手。”   “哎哎哎,你低一点,卡住了。”   水壶中最后一滴水也倒进了盆子里,我把壶一扔就跑了出去,外面一群国安成员正在抬着几个担架,上面是十三、王熙、巧云和郑曲,看上去虽然还有点憔悴,可那面色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也不再有中毒的迹象。   心中那点郁闷立刻就被冲淡了。   孙子大好,王老爷子自然也不斗嘴了,他冲到走廊上指挥着,让人把王熙送到一间空屋里,然后宣布:“好了,这间屋我来住,陪着王熙。”   桑榆眼睛都还红着,此刻也是一脸的喜色,娇笑着叫起来:“那这样的话我要和巧云妹子住一个屋,你们也别争   这是脑抽了是吧?我左看右看一群大老爷们,心想谁敢和你争啊?就算有人有这心思也得敢去才行嘛,别说十三现在躺着,就算你把十三砍死了估计也会从阴间冲上来咬死你的!   王老爷子点头:“和淑,你陪着桑榆照顾下巧云那丫头吧。”   和淑姑姑很自觉就点头站了过去。   郑曲那老实孩子躺着小悲催,孙大爷哈哈点头:“我就陪陪小郑这孩子嘛……”我连忙加了一句:“那麻烦田大师帮个忙换手,万一孙老爷子出去买个东西上个厕所什么的,你能看着点。”   王老爷子估计和我担心的事情差不多,既然他老人家都开口了,那我自然也照般——也算是心照不宣了。   看人都分差不多了,桑榆正准备开口——   我连忙表态:“我自己睡   她一愣:“呃,那十三呢?”眼神已经一闪一闪的朝我看过来了,那神情极为不善,感觉上要是不答应估计能掐死我——但是现在我已经被山姆那货盯上了,能照顾十三个毛啊?   偏偏我还不能说!   我痛苦的开口:“大哥五哥,你们和十三住一屋吧——呃,行不?”   俩师兄也不明白发生了嘛事,但是俩家伙从我和王老爷子不同寻常的分配中已经意识到了潜在的危机,于是齐齐答应,倒也不多问。   房间明明有多,但是我和王大师都安排两人一间屋来照顾病人,王大师自己是可以使用御神也等于两人——这也就桑榆没明白,其他人都多少猜到了一二。   一句话,都是千年的狐狸,谁的尾巴还能藏得住?   其实现在担心的事情有二:一是说鬼道众既然知道了我们收服饕餮,山姆那货未得手的情况下来偷袭的可能性就大了,我和小黑小花一屋子自保没问题,可是多加个病人就不好说了,万一被挟持或者误伤才真是叫傻到姥姥家了。   第二点王老爷子也许没有猜到,但是我总觉得山姆那边未必能善了,万一这货一时间没想明白准备绑架个谁谁谁和我交换,那人选最好的是谁呢?   王熙、巧云的背后一个是王家,一个是卢家,估计丫不敢动,可是十三和郑曲就不好说了——所以我得准备准备,把他们和小黑小花分开,免得到时候碰上什么联合作战之类的搞不过来。   桑榆对我的安排颇为不满:“辟云,人家十三和你师兄又不熟,你干嘛不自己去?”她撇嘴:“你有那么累么?”   “呃,有点,有点,嘿嘿嘿。”装傻吧,这时候我还能做啥呢?   “就这样吧,挺好的,小刘也确实该休息休息了,”王老爷子这时候居然给我解围:“桑榆,就别难为他了   见老爷子认可了桑榆自然不好多说,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转身把巧云送房间去,那眼神让我心头极不是味儿——诸位哥啊,你们说这算什么事啊?背黑锅也就不说了,反正背的不少,但是能不能别给情敌背啊?   安排好房间以后就是吃饭,还是我们国安局从下面送上了很多种食物到房间里,大家按照各自所需在串门子、吃饭、聊天,然后谁也没有精力再干别的事,全部都洗洗睡了。   至始至终,我都没听桑榆提到博尔特、凯尔和那坑货山姆,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不愿意见提到这个人。   到了下午的时候,病人也都差不多都恢复了点力气,虽然还是全身发软起不来床,可是神智都很清醒——我挨个和大家打招呼聊天,然后准备睡觉。   在王熙房间遇见了个事:   这货很积极的向我要求小花的抚养权,理由很充分:“刘哥,你看,现在巧云妹子很喜欢小花,你就借我养好吧?不但不要你一分钱,还负责养肥养壮,行不?”   我当时就热泪盈眶了,哽咽着点头说不出话来——这才真是雪中送炭啊!   王熙乐极:“哈哈,太好了!到时候我就带着小花去找巧云,然后说是遛狗就带着上街了——刘哥,你说这一幕被人看见了会怎么说啊?”   我激动之下也出现了口误,一张嘴说了仨字:“狗、男、女   第二百六十八节 夜间(下)   今天大多数人都是很疲倦的,夜间jǐng惕性不会很高,所以我安排了国安局的人在我们这一层走廊两头的房间值班,田大师也顺带把自己俩弟子安排了值班——鬼道众不一定真的来了我们防得住,可是防了总比不防得好吧?   在澡堂好好的泡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享受那难得温暖的感觉。这和外面冰天雪地的野营完全不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啊——当然,要是陪我一起的不是小黑小花而是桑榆,那就加倍完美了!   现在我鄙视的俩货正在靠里的一张床上蜷缩成一团,睡得那是呼噜连天口水乱淌,哈喇子顺着嘴角一直流到了地板上。   我长叹一声把自己整个塞进被窝里,伸手正在外面摸那床头灯的开关…突然房门被人砰砰砰的敲响了。   我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伸手就抓过床头的杀神刃——这才想起,那货要是敌人的话怎么可能敲门呢?   于是就问了一声,“WHO啊?”   外面如我预料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我呃,好像是桑榆——尼玛!桑榆啊!这大半晚上的来找我是嘛事?   估计你们要猜我当时脸热脖子发红,像是发情公牛一样双眼充血…不过确实不是!当时我一心怀疑桑榆是过来追问我关于山姆那货的事情,因为不知道到底怎么说才好,心里七上八下的……   开了门,桑榆站在门外黑暗中,脸色我看不清楚自然更加的踌躇,“呃,这么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么?”   没想到…   桑榆居然轻笑一声:“你就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么?”她从黑暗中走出两步,在灯光下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要是被我爷爷看见了,多半又要东说西说的了   “呃,请进请进我连忙退后几步让桑榆进来,然后很快把开水烧上:“随便坐,我来泡茶。”   旅店提供的是自己动手烧水的小电水壶,茶叶却是我自带的竹叶青。看那只只绿芽在水中浮沉,云烟雾绕的水汽蒸腾起淡淡茶香,就在此刻桑榆突然开口了:“辟云啊,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啊   来了!我心里咔哒一声开始死劲的想主意,但是脸色还是如常没有丝毫波澜——甚至说端起杯子轻轻泯这一口的时候显得无比优雅:“想问什么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   糟糕,要坏事!但是现在我就是没想出怎么解释才好…   “辟云啊,为什么今天你一从地府回来就不见了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桑榆倒是没有矫情,直接就问了:“还有,我们到这里来的时候怎么感觉怪怪的?你和我爷爷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咿?事情和我想的有点区别啊!   分析一下:桑榆对于我当时匆匆离开没有注意到,所以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所以第一个问题应该是抛砖引玉的,无足轻重;至于后来那个才是重点,那就是我和王老爷子的默契分配房间,让桑榆察觉了点异常!   看来桑榆并不是我想像的那种完全没感觉。   问了只有说吧,谁叫我答应了她要实话实说呢——其实我自己都不明白当时说出那句‘只要我知道的都能告诉你’,是不是为了坚定自己把真相告诉她的信心。   法门中人,言出必行,只要说到了自然要做到——所以我这么说了,让自己能毫不内疚的把一切都告诉她?   桑榆就坐在我对面,盯着我的眼睛明媚异常,我艰难的咽了口口水,“这个能不问不?”   “不行桑榆嘻嘻一笑,鼻子微微有点俏皮的皱起:“必须说!你和我爷爷有什么秘密是不能给我知道的,要是不说的话,我可要和你过招了说着桑榆比出个拳头威胁我:“你还记得当时特训吧?”   美国的特训?当时我不是桑榆的对手,现在也依旧不是——但是我没有屈服反倒开始耍赖:“那你直接打我一顿好了   这话把桑榆气个半死,看我那一脸的无赖相差点就真的下手了……后来想了想,桑榆突然拉长了声音开口:“辟云,我记得你答应了我吧?你们阴阳家不是说的一诺千金么,怎么,你准备来次言而无信试试?”   这么快就被她找到了破绽?我还真是……   于是我垂头丧气的点头:“好吧,我都告诉你…”   才开口,突然整个楼房不可遏制的摇晃了起来!   我先是一愣,随后立刻反应过来大声开始叫:“不好了,出大事了声音还没完又听到了五哥的声音:“地震!大家小心   呃?原来是地震么?我还以为是鬼道众攻过来了呢!   于是松了口气。   桑榆啪啪在床上连踹两脚,拉着我就跑——这时候我才想明白:尼玛,就算不是鬼道众来攻击而是地震也没有什么好放松的啊!那地震可不比鬼道众还厉害么?   小黑小花一个翻身就滚了起来,兴奋的嚷嚷:“地震了,地震了!我还第一次遇上地震呢乐呵呵的跟在我后面冲进了走廊。   这走廊里面已经全部人都醒了,正三三两两扶着病人朝外冲——桑榆把我手一甩就冲过去帮助姑姑扶巧云,还使劲的叫:“刘辟云,过来帮忙。”   这叫我怎么帮忙啊?那巧云现在一身的薄衣服,我去帮忙随时可能被人当做是揩油而打脸,那是死活不能去的!   桑榆那边又催了:“快点过来,你磨蹭个屁啊   “我真不能帮忙啊差点都哭了。我立刻转身准备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只要有事情了她不就放过我了?   可是一看,全部人都至少有俩国安局成员在旁边帮衬着,我是死活插不上手啊!   突然!   只听一声大喊:“不要乱,所有人不要乱!这不是地震,只是被波及了。大家看看,我们现在已经不摇晃了   说话的正是王老爷子,他一脸的严肃:“全部人都留在原地不要动,从最前面的开始,一个个下楼——千万不准坐电梯。”   老爷子这么一说大家都感觉了一下,似乎那震动真是已经停了,场面顿时就平静了许多。   后来逃离之后我们一看,整个城市就简直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全部人都跑到街上来了,很多jǐng察拖着大喇叭维持秩序:“所有人注意,所有人注意,我们只是受到了地震的余波,震级不高,城里也没有接到任何建筑物损坏的报告,请大家不要慌张;所有人注意……”   后来我们才知道,2001年11月14rì下午17时26分,在xīn 奸g、青海交界处的昆仑山中(北纬36.2度,东经90.9度)发生8.1级昆仑山地震,震中位于xīn 奸g若羌县境内,距离若羌县城400公里,距离格尔木市350公里。   这正是我们所经历的地震。   这次地震来得匪夷所思,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迹象表明地壳有这么一次活动,但是它偏偏就发生了——唯一的好处是我没有来得及把这些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桑榆。   地震了这里也不再合适调养,所以我们连夜就分成了几波赶路:桑榆、王老爷子一行人是把王熙直接送回老家,并且准备让丫在家里调养段时间;我则是和俩师兄一起把其他人带到了成都,巧云交给卢家、郑曲送回杭州、十三跟着呆我家……   这里也就显露了地震的坏处:老爷子们研究饕餮的处理方式,谁知道那货还真是铁了心要跟我,根本不给其他人面子死活非我家不住,满嘴的开封菜开封菜嚷个不停,还威胁说要是不跟我的话,就跑去和穷奇混——这种情况下大师会断然就把这烫手山芋扔给我了,还很慷慨的支援了一万人民币作为开销的,真是吝啬之极!   但是这和局里面给我的钱相比就算是多了——叶老大居然只给了这个工作一年三千经费,最后我就差把饕餮带他家吃饭去了才涨了一点。   也不过就是五千而已。   连夜回到成都家里,事情已经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处理好了,所以我的任务是睡觉、睡觉和睡觉……反正很累了,先睡够了再说!   就在我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旁边有人把我连推带攘:“电话,老刘,接电话了   一睁眼旁边手机正在叽里呱啦的唱歌,推我的却是十三那货,我嘿一声摸过电话,嘴里说道:“十三,你丫没事了?——喂,谁呀?”   十三点头晃动膀子回答:“还好,就身上还有点软…”   电话里面:“小刘,是我。”   我一听那声音是叶老大,再看电话号码完全不熟悉就奇怪了:“叶老大,你换电话了?”   “不是…”声音完全没有平时那种狗血淋头的感觉——这下子有点明白了…“你等等,有人要和你说话。”   电话里面卡啦啦两声换手,然后传来个很扭捏的普通话:“刘辟云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我脑子一时间没想出是谁,只是觉得熟悉,但是那声音让我后背有股子凉气在嗖嗖的朝脑门子爬,渐渐一个人就出现在了我脑海中——我失声叫了起来道:“教授?”   “不错,正是我里面传来教授阴沉沉的喋喋笑声,“很意外吧?”   一下子所有事情都明白了!   第二百六十九节 死不了的教授   记得当时鬼一法眼那货说得话吧?不记得你参考二百三十三节——鬼一法眼提出‘不能让那帮子纳粹捡了便宜’,随后鸦鬼丸又补充:‘…蓝波特是绝对死不了的。’   看来想在还真如鬼道众说的,教授从那坑里出来了!   再看看二百四十一节,张家把鬼道众偷袭抓了,结果晚上鬼一哥带人逆袭把张家窝给端了之后逃逸,半道上不知道被谁给大卸八块,尸魃也抢走了…   看来教授绝对不是简单的病怏怏老头子,纳粹也折腾了几十上百年了,多少有点什么新技术新武器之类的吧?好比上次在伏羲八卦中那叫什么林超的二货就拿出了新式武器——这事情多半就是教授他们干的,就是不知道这次昆仑地震和丫有关系没!   我哼了一声:“说句实话,我倒是真没意外!你说你一把年纪了,又没个妹子什么的陪着,来东跑西跑学人家绑架,也不怕闪了腰?”   教授阴阴一笑:“我这么东奔西跑还不是为了你们国安的几个臭小子么?哼哼,说实话,要不是我们出手,你们早在昆仑就被鬼道众给灭了——知恩图报你不懂么?”   “昆仑?”我装傻:“昆仑你帮我们嘛了?”   “实话告诉你,你们一路前往昆仑上都被鬼道众给跟踪了,而且是最厉害的鸦鬼丸和鬼一法眼两人——你们在昆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给监视着,若不是我们派人一路sāo扰,可能你们还没从那洞穴中出来就被鬼道众给杀光了!算起来还是我派人救了你们的命   瞧,这就明白了!   我当时就是觉得奇怪,鬼道众在那若羌县就和我斗了几次,虽然没有取胜可也没落败啊,为什么后来放弃了呢?这么一说才明白,原来鬼一法眼当时也在积蓄力量,准备尾随我们前往寻找饕餮,可是后面不知道怎么反倒是因为大意被张家取了先手。鬼一法眼等人得到消息折返回来救出众人之后再次追踪我们,然后纳粹出手了…   事情明白了就得看看眼前了,现在叶老大似乎在丫手上——我咳嗽几声断言道:“别的不说,你现在似乎抓了我们国安局的人,是不是准备把这件事上升到国际高度,要我上报国安然后申请恐怖活动的处置条例,和美国一起来追踪你们?”   “那你试试教授轻轻吐出几个字:“要这件事有外人插手,你们国安局长固然要死,但是其他一些没什么本事的成员同样逃不了——刘辟云,我拿你没办法,但是杀你点朋友家人什么的,倒是不太费事   擦!这是太没意思了,这家伙居然开始用这些招数了。   我恨恨的呸了一口,很痛快干脆的说了:“你直接来,到底要什么东西才放人?能商量就商量把东西给你,不能商量我就和你火拼了,没那么多废话。”   “好,快人快语。”叶老大哈哈两声,开口的时候务必艰巨:“一句话,我要你手上的饕餮——把它绑好,送过来给我,你们局长就能平安无事的回家,否则…”这家伙冷笑几声不再言语,一切威胁都尽在了不言中。   十三眼中出现一道凛冽的杀意,也不知道是最近连连吃瘪心中憋屈还是对那货真的意见很大——我连忙摆手让他放松点,嘴里却说:“这事我得和老爷子商量一下…”   “不行教授斩钉截铁打断了我:“除了现在你家的几个人,只要任何一个外人知道了,那他都是死路一条——刘辟云,别想这些招数,行不通的。”   这家伙!前门后门都堵死了是吧?   现在家里住了谁?就我和十三、小黑小花,算起来不过两活人加上一狗一猫,其中个还是病怏怏的,只要纳粹派出几个人,再加上能从地下钻出来的教授,那事情可真是不好弄。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在监视我,走一步算一步应该是正确的。…于是我假装踌躇一下,断然说道:“好,我可以把它给你,但是…先得让我和叶老大说两句话。”   电话那头传来几声嘈杂,然后是叶老大的声音,“小刘啊,咳咳,这次我可丢脸大了。”   “呃,叶叔,没事,你把事情给我说说好么?”我很快打开了录音,然后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轻轻敲击着自己手机的说话口旁边,“这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啊?”   “是我自己大意了,咳咳,这样的……”叶老大开始絮絮叨叨的说明事情经过,其实很简单,就是他回家的路上,在小区旁边准备买点棒棒鸡回家,于是停车、下来买鸡——当时后面还有俩人要买排在后面,结果一不小心就感觉腰上有东西顶着了。   然后是威胁,蒙眼,带走……   叶老大在说话中很清楚的吐露了几个信息,第一是买鸡的地方在家小区附近那家店,我知道具体位置;第二是当时的时间是在六点半左右;第三是被带上了车;第四是两个人……别看叶老大说话絮絮叨叨有点不清楚,但是其中关键的要点都说明白了。   更重要的是,我隐约听到了他说话中也夹杂着和我同样、有节奏的敲击声。   最后叶老大哭丧着脸:“你快点来救我啊,他们蒙着我的眼给我吃方便面,两桶都没吃饱——你这么大年纪可经不起折腾啊旁边传来某人的声音:“有吃就不错了,我们还不是吃的方便面?”   随后教授喝了声:“闭嘴。”   叶老大说完,我点头:“知道了,我尽快把你换回来。老大,你把电话给他,我再和他说说时间。”   随后我很不情愿的告诉教授,这要求我接受了,但是有一点:现在饕餮是zì yóu的,必须给我点时间想办法把它抓住,要不然交易没办法进行。教授到是知情识趣,同意三个小时以后在联系,告诉我具体的交易地点。   放下电话就该我动手了。   按照我的分析,叶老大到家的时间是六点半左右,那时候成都算是比较塞车的;然后他在车上的时间大概是半小时,所以距离不会太远,算起来应该是半径五公里之内;从纳粹的办事手法之类猜测,要不是某个小旅馆就该是某个小区中早租赁的房子,但是有热水泡面这点看来估计是个小旅馆。   还有就是老大通过摩斯码给我传递的几个词语:排队的火锅店——叶老大估计是听到喊排号的声音;X排骨的卤水香味——这点我相信,叶老大对于成都老字号的店铺来说,闻过味道就决计错不了;烧烤味——呃,这么早就开门营业的烧烤店不多,估计是某个大店;这么综合起来我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先是赶到叶老大家附近随便找个X排骨,然后让他们把自己所有店铺勾勒出来,挨个给店员打电话问周边环境,然后找出是那一块…随后救人。   不等我动手,十三已经默默穿好衣服带上了武器,那眼神分明是告诉我他已经恢复了一定要去;小黑小花还睡觉呢,但是我一说这事俩都火了,嗷嗷叫着就准备朝下冲——我连忙拉住他俩:“咳咳,别急,我们直接下停车场,从另一个单元下面上来,出门打的。”   没等赶到叶老大家我就打电话联系了国安,然后直接和X排骨老总对话,丫很配合的帮我给附近店铺做了询问,然后指出了某一家——出租车半路转个圈子就冲了过去。   到了地方一看还真是那么回事,有排队的火锅店,有一家XX烧烤,还有X排骨,同时周围似乎有不少的小旅馆,个个看上去都像是杀人越货、藏匿凶手的好地方。   十三下车,按照我的吩咐把个帽子拉得很低,悄悄问:“怎么找?”   “简单,”我笑了笑,“你看我的好了。”   随后我找了几个在街口打麻将的老太婆,说了这么一段话:“几位阿姨啊,求你们帮帮我脸上痛不欲生,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狗,“你们不帮我,我真要活不了了   几位大妈一看我的表情,立马来了劲:“小伙子,怎么了?”   我装作不好意思、同时很愤怒的说道:“阿姨啊,我老婆在一家外企上班,他们老总都五六十岁的人了,结果还勾引我老婆——刚才我朋友说那洋老头子带着我老婆到这条街开房来了,你们看,我这不是来抓奸了么?”   然后我双眼含泪、痛不欲生:“我找不到他们在那一家开的房啊!要是阿姨能帮我找出来,我给阿姨冲一百块钱话费   几位大妈一听,简直热血澎湃起来,八卦之火在眼中熊熊燃烧,一个个拍着胸脯叫道:“这还了得?”纷纷表示要帮我把这人找出来。平时舍不得用的手机从衣服里面掏了出来,然后准备打电话……   “阿姨,你们当心点啊,别被那洋老外的手下知道了。”我还叮嘱了一句。   大妈连忙点头,说话也压低了声音,同时一个个叮嘱对方要保守秘密——无数电话被打了出去,无数老大妈在街上奔走询问…满街都是老太婆老大娘在偷偷摸摸的窃窃私语…   “呃,这就是你的办法?”十三顿时傻眼了,“这样也行?”   我重重的点头:“没问题。每次我们水费电费调整,或者说开新店锅盔鸡蛋买一送一都这局面而且我很阴险的笑了一声:“特别是昨天水费调整过了,就算那货看见,也大不了以为是电费又调了   就在十分钟以后,我们得到了确切消息,有个洋鬼子在某宾馆确实开了房间!   我和十三朝着宾馆而去,后面热血澎湃的老大妈、老大爷、看热闹的小青年是越来越多,那阵势就像是丫老婆偷人似的…   十三无限感慨:“人民群众的八卦热情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啊   第二百七十章 毫无悬念的营救   我和十三一鼓作气来到宾馆,自然老规矩亮明身份摆出架势——虽然老板不知道后面麻麻乌乌跟了这么大群人是什么意思,但看见我这证件还是很知情识趣,立刻就带着我们上了楼。   我在楼梯边一个转身:“诸位叔叔阿姨,我这就上去抓人,你们看是不是就别去了?”我小声细语的解释:“要是大家都去了,我一下子腾不出手,说不定还叫那老东西跑了   几个大娘立刻支持:“对!小伙子考虑的很好——这样,我们帮你在下面盯着,你自己上去放手抓奸就好了,该怎么打怎么打。”   某太婆微颠颠走过来,塞了根笤帚棍给我……   热泪盈眶啊我这是,连连作揖:“谢谢了一站直就满脸坚毅之色:“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那老东西好受的。”   老板一旁探脑袋:“到底是什么事啊?”十三扒拉一声把丫头给扭了过去:“废话多,给我前面老实呆着去。”   待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才带着老板一起上楼,爬到三楼就算是到头了——老板一指那走廊尽头的小屋:“310、312房间,都是他们的。”   打发老板去一楼等着,我和十三没二话,悄无声息的朝着尽头摸去,阴眼之下那房中人头的三火摇摆不定,其中一个人坐着,另外三人呈半弧线围着个东西——但那里却没有任何人!   奇怪了?那他们三个围着干嘛?难道是吃饭?   但我确实没有看见任何像是有热气的东西啊!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刻,十三突然拍了我一样,抬眼看丫正闭目会神,然后缓缓开口:“小黑他们已经到了窗户外了,怕是马上要动手……不好   就在这声‘不好’出口的同时,我听见玻璃碎裂的哐啷声响起,来不及多想就是一脚踹那门上!   旅馆的门被我这一脚踹得嘭一声洞开,然后十三首先挥舞着流星锤就冲了进去。   我不敢怠慢,进去只是看见十三和俩纳粹已经斗在了一起,剩下小花正和那教授在叫劲角力,剩下个纳粹急冲冲的朝着后面跑去,路上小黑还在拼命的窜来窜去阻拦——我不由分说就是一笤帚棍子扔过去!   棍子啪的砸在呀头上,他只是一愣,我已经飞快冲到了丫后面,没有犹豫的一记手刀狠狠朝丫脖子砍了过去。   那货也不是庸才,挨棍子之后马上住了脚,没有丝毫犹豫朝着右边一躲——我这来势如此之急的一掌居然被丫险险避过,擦着头发砍了个空。   但是房间很小过道很窄,这家伙只猜到了这个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丫的躲过之后刚刚站稳,身后一个东西炮弹似的撞在了后背上!   立刻就扑出去几米摔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小黑!   我见这货倒地根本不停,冲上去先是一脚蹬在他小腿上,伴随那声清脆的咔嚓声丫发出一声惨叫,然后立刻抱着小腿开始鬼哭狼嚎起来。   但是我和小黑已经一前一后朝着那边冲过去了。   小黑是帮助十三去了,而我则是面对教授——这家伙看上去虽然没有多大的改变,但是那脸上的皮肤白得发青,有点浮肿的样子,正是活脱脱个活尸的模样。   而且没有了三火!   我冲过去的时候,看见教授早已经气得发疯了,腿上被小花咬着不松正在拼命挣扎——可惜这家伙遇见了饕餮小花桑,丫的胃口比小黑还强悍,真是见什么吃什么,又不挑嘴口味又重,别说丫像是僵尸、活尸或者丧尸,就算真是也照样吃了!   不过丫倒是不傻,见我和小黑放翻了一个,接着就是朝他而来,手中突然一扬把个黑糊糊的东西朝我扔来——我头一偏躲过这东西,就听见撕拉一声!   再回头的时候正好一个抛物线从我头顶飞过,重重撞在了墙壁上,呜呜叫着嘴里还叼着个东西……而那教授已经一道影子似的冲了出去!   尼玛,感情这货见我冲来于是发了狠,也不管脚上怎么样死命一甩把小花甩了出去然后开溜……这家伙太不要脸了!   小黑十三二对二没任何问题,我哧溜一声就朝着下面冲去,刚到二楼拐角听见响,从那窗户朝外一看——擦!这家伙居然直接从窗户就下去了!   我追……追毛啊!下面那是府南河,而我根本不会游泳!   恶狠狠的朝下面吐了口唾沫,心想就算你跑了也得喝我的口水过活,让自己稍稍泄愤。之后我想起了叶老大,连忙又三步并两步朝上面冲去。   等我回去的时候,小花小黑加上十三已经把另外俩纳粹也搞定了,仨躺在地上满脸是血,十三在旁边冷笑着擦着流星枪头,手上块白布血迹斑斑煞是耀眼。   我刚想说两句,突然想起了还有叶老大,这才按照刚才看见三火的位置一找——果然,把那位置的柜子一打开,叶老大被严严实实的绑着塞在里面呢。   我连忙三两下把叶老大的眼罩拉开,然后是塞嘴的布…叶老大粗粗的喘了口气,大吼一声:“憋死我了   然后叶老大就疾风火燎的催我把他解开——他急不可耐的飞起一脚踹在地上那家伙的脸上,使劲骂了一句:“居然绑我,你个王八蛋   然后是重重一口唾沫。   呃,原来叶老大也很记仇啊……   叶老大转过脸来,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其他人,连忙打个哈哈掩饰一下:“哎呀,原来你就是小刘的朋友啊,太谢谢你们了。”和十三握握手哈哈几声笑,然后低头看了看小黑:“传说中的小黑是吧?真是好猫啊。”摸摸头又是小花:“不错不错,是条好狗。”   小黑:“喵呜   小花:“汪汪汪   看老大那表情我哭笑不得,“叶老大,你能不能别和猫啊狗啊的拉交情行不?我先把你送回去吧,免得家里担心…呃,你先想想怎么给老婆解释?”   叶老大这才脸色大变:“糟糕,这事还真是不好弄!要是给老婆说我被绑架了,她一定认为骗他,事实上是打通宵麻将去了,非把我臭骂一顿不可——小刘,怎么说才好?”   “呃,那您说去泡妹子了?”   叶老大脸色一翻:“想死吧?咳咳,小刘啊,你好像才回来,差费没报销吧…?”   “不是不是,”擦,一激动忘记这茬了,我连忙老老实实出主意:“这样吧,叶老大,干脆你别回去了,我直接把你送医院去躺着,旁边用铐子把这仨货也锁一屋,然后说你抓犯人受伤了——怎么样?”   “这主意不错啊叶老大眼前一亮:“就这么办   于是接下来的事情简单了,我打电话把国安成员叫来带走了叶老大和仨纳粹;全川开始秘密搜查教授那货的行踪;同时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内容只有一句:师傅,我回来了!   跟着国安局迷彩把仨洋人带走,路上不少老大爷老太太问我:“小伙子啊,抓住了没有?”挤来挤去凑我身边,还有几个老大娘用菜叶子扔那仨货,嘴里骂着:“不要脸,臭流氓…”   我一路走一路点头,那得意洋洋:“抓住了抓住了,谢谢啊谢谢啊旁边一老大妈使劲的挤啊挤到我身边,努力伸手抓住我的衣服:“小伙子,你就这么走了?”   呃?那眼神好像我不是抓奸的,到像是奸夫…   我这就迷茫了:“嘛事啊?大妈?”   大娘那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小伙子,你这样可不好!我告诉你,我在这条街这么久了,但是从来没有……(此处省略不知道多少字)……”旁边还无数大妈帮腔,七嘴八舌我真一句都没听明白。   到底是嘛事啊?看那大娘的脸色真是不善我无比惆怅,“十三,到底什么事啊?”   十三想想,说了几个字:“一百块。”   “什么一百块?”我还是没明白,看那大娘越来越激动差点就要哭了:“你明说吧?”   十三又从牙缝挤出俩字:“话费。”   我这才想起来了——最初我让几个大妈帮忙的时候说好了,要是找到人了给她冲一百块钱话费,后来一忙把这事忘记了…   连忙从兜里掏出一百塞大妈手上:“来,大妈,这是说好的话费,我谢谢您了   原本以为这事就了了,谁知道旁边又冲过来一个:“不能给她!其实这件事情是这样的…”舞舞扎扎说了半天,那意思就一句话:她也有份!   看那边叶老大他们走远了,我很干脆的从兜里再掏了一百:“喏,这个给您,我也谢谢您了   “不行第一个收钱的大妈立刻把我的手抓住不让给:“这事情绝对不是她说的……(再省N字)……要是两百的话,我最少要占一百五才对   好吧,现在变成了两百,俩大妈又为了谁出力多开始闹腾了!   又是一百给第一个大妈:“那行,大妈,您也别一百五了,我给您添个整,两百,您看行不?”   然后……第二个大妈又觉得不公平了!   我脑袋都大了!   被俩大妈拉着闹腾,旁边无数大爷太婆说理的说理、论事的论事、议论的议论、建议的建议…我突然发现自己白痴了,刚才对付教授要是不出手而是求俩太婆去闹腾,那会怎么麻烦啊?   烦都烦死丫了!   最后,我在花费了五百大洋和三小时时间之后,终于冲出了人群和十三胜利会师!   十三在旁边小面馆哧溜着米线无限感慨:“看来每一种不可思议的巨大力量背后,必然伴随着可能反噬自己的极高风险啊   第二百七十一节 02案件之怪雕像(1)   第二天一觉醒来,把饕餮带到都江堰去和诸位大师见个面,把这次的事情做个总结。   本来很简单的只是对付纳粹一行的任务,谁想到变成了个力战鬼道众、纳粹、尸魃,甚至最后还遇上了饕餮再来面对梼杌这么个事儿呢?其他人在中国各地到处折腾也不过就找出了几个魂枭、阴鬼、恶灵,完全没我这边热闹——也不知道算是我点背还是运气好!   这次有惊无险事情倒算是处理好了:我们虽然丢失了尸魃,但是毕竟把重中之重的饕餮给成功收服了,自己人也有惊无险都没嘛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至于张家那几个货,只能说是运气不好了。   大师会现在基本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在自己区域内布防,只不过组织了几只特别行动部队在华夏各地折腾:基本上算是以大家族作为基底加上其他零散小门派的架构。   张家和少林苦修士组织了一支;卢家和草鬼婆朵斑家族合力组建了一支;墨家自己子弟组建了一支;王家不愿意仰人鼻息,也自己弄了一支;其他零散小门派由北方捉鬼大师马从龙带领,合力也组建了一支。   这五支算是特种部队的法门成员就在中国各地处理层出不穷的事件,各种异象、古兽、鬼魂、妖孽,算是主要的作战部队了。   说是这么说,但是所有人现在都知道穷奇梼杌俩不算是完全的恢复了,所以重心依旧在寻找这俩家伙身上——要是真运气好碰上了,能给丫挂点彩那就露脸大发了!   谢大师一脉人丁稀少,所以就和我们诸葛家合并在一起担任寻找线索的重任——说白了,关于混沌、穷奇和梼杌的任何消息,一经发现都可以直接通知几支队伍前往处理。   当然那只是一般的处理,要是遇见了真死磕的时候,估计大家谁都不会落下全都得上吧?   那五支部队我不清楚具体的成员,但是我们这里倒是很明白:大师兄为主五哥为辅,谢大师和我家老爷子就是幕后指挥,带上九小子和谢大师的闺女在各门各派的资料藏书中寻找痕迹,找出混沌的藏匿点。   我这么一看自己倒是乐了,反正没我啥事是吧,那么岂不是又可以偷懒耍滑在家里好好休息了?   十三身体没好暂时也走不了,加上我家的食客铁子和小黑,附带一个我拥有饲养权但是没有产权的小花,家里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了。   仨大老爷们加上一猫一狗,这家里……那是真好玩。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王家在派人的时候没有算上桑榆和王熙俩,主要的成员还是王老爷子和桑榆他爸、二爸和姑姑,再加上一直关系很好的洛爷爷和帮子小弟——至于他们,咳咳,几天以后就跑到成都来了。   2001年就这么无惊无险的过去了,事实上后面美国倒是又出了点事,说是美国航空587号班机在纽约附近坠毁,二百六十五人遇难。大师兄猜测当时梼杌一个人跑中国来找饕餮,说不定穷奇就留在了美国根本没回来,于是四师兄眼急火燎的冲了回去,顺带着还邀请了王家一起去调查事情的真相。   01年到02年的春天是美丽的,对我而言也是幸福的,没事就和十三、王熙、桑榆满街子溜,他们反正都不上班,我那国安局的工作也是很闲的,几个月时间别的没学会,他们倒是把成都麻将打得滚瓜乱熟了。   山姆那货居然后面没来找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这个念头在我心里闪现出来,老是让我有点忐忑不安,而这时候铁子总是恰到好处的喊我:“刘哥,点炮了   这段时间我也带着他们一起处理了点不大不小的案件,算是个插曲。   就在新年刚过没多久,桑榆和王熙回去过年未归,十三则是前往xī zàng陪老师,铁子那货回家放寒假——家里没别人,我就带着小黑小花没事窝在都江堰,成功把这巨大的食物开销转嫁给大师兄。   谁叫他比我收入高那么多倍呢?   都江堰今年过年很热闹,除了老爷子、我、八妹子九小子大师兄大嫂,还有五哥和五嫂,甚至年三十四哥都拖家带口回来了,搞得小院子相当嗨皮。   但是大年十五还没过完,局里就来电话了。   成都有个城中村,其实也就是当年成都茶厂的厂区和一些职工宿舍,那些房子都有几十年的历史,以前的职工大多没人住了,几乎都是出租给些打工的外地人。   就在新年刚过,有对打工的夫妻租了套廉价的房子,但是住进去没有几天就发生了怪事,于是他们报了jǐng,说是经常听见奇怪的声音,还看见些恐怖的东西——甚至说那女的害怕得工资都等不及领就回老家了。   从他们住进去的第一天晚上就被墙外传来的咚咚响声惊醒,开始以为是偶尔的,但是没想到这声音居然每天晚上两点五十九准时出现,而且每次都持续四十多分钟——丈夫第三天起床就去屋后看了,以为是其他人的租房,谁知道后面居然只是个公厕!   这时候丈夫才发现自己所住的房子是这一排的最后,而后面只不过是个临时搭建的公厕,而那发出声音的墙壁正是厕所和他们屋子共同的墙壁。   最初丈夫以为是有人故意捣乱,所以约了工友一起在外面守着,可是到了两点五十九分,那声音照样出现公厕却空无一人!   就在报jǐng的前一天晚上,有人听见屋里传来夫妻狂呼救命,几个邻居被声音惊醒冲了进去,结果四男一女都声称看见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同时整面墙壁都在忽闪忽闪的摇晃——像是有人在后面使劲的撞!   人们全部冲到了公厕,结果回来的时候,他老婆正坐在地上拼死拼活的惨叫,说是见了鬼!   两三分钟以后,所有人都看见那墙壁上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露出个死气沉沉的眼睛盯着大家,披头散发满脸鲜血,就像才被人砍死一样!   惊呼、狂乱,然后是一群人四散逃逸……   第二天,别说是那对夫妻,就连其他邻居都开始联系房东要求退租,原因只有一个——闹鬼!   这下子房东不愿意了,两边愈演愈烈最后甚至拨打了110来调解……这就是为什么最后我们国安七部插手的原因。   最开始是附近派出所派人来看了看,白天果然是没有任何异样,但是到了晚上两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先是听见咚咚咚的声音,随后就是出现个女性人影在墙壁上,然后是不住的摇晃——持续四十多分钟以后一切归于平静。   这个所一个接一个的派人来看了,一连三天人人都看见了同样的景象,好吧,这事就上报给了我们七部,然后转到了我手上。   看看时间还是下午,距离那发生异常状况的两点五十九时间还很长,于是我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午觉,再次海吃山喝之后终于前往了成都。   顺便说说,小花现在换了个称呼——丫在和小黑一起看了某大神的小说之后硬从‘独孤求败’中取了俩字叫做‘不败’,并要求我以后都这么称呼…你想,我能牵着条狗上街然后不败不败的叫么?那不得让人以为我抽了?   为了让这家伙改名字我只得又给它看了此大神的另外部作品,同时重点指出了人物‘东方不败’——最终丫才屈服换成了倆不是那么显眼的名字:阿败。   听起来多少有点阿拜的意思,总算没那么二了!   小黑和阿拜俩听说我要去成都,不知道是不是在都江堰呆腻了还是准备前往看妹子,死活要跟我前去还美其名曰‘替桑榆看着你,不带我们就是心中有鬼’——好吧,无论是不是真的我也得把自己摘干净了,只能带着!   城中村的位置不远,我到的时候国安局已经联络了几个jǐng察在那里候着,把我直接带到了出事的地方。   没用阴阳眼我就看出了问题!   这墙壁明显是被人刷过一层新的腻子,虽然说看上去又泼水扬灰弄得很脏,可那新刷的始终是新刷的,明眼人能轻易找出其中的关键——最多不超过俩月!   拿着棍子在墙壁上东敲西敲,很快找到了发出咚咚空响的所在,然后把这里给撬开——里面居然有个很奇怪的木雕!   这木雕看上去样子怪得不行:这是一个三眼六足五臂的怪物,青面獠牙面容可怖,的上身尽是黑毛,腰间一条虎皮裙。这家伙手脚都像是兽爪一般,分别抓着一些类似人体四肢的东西,嘴里含着个手臂,脚下则踩着个俩女人的尸体……   雕像很黑,很亮,虽然看得出来是木头所刻,可我捏在手上之后居然立刻感受到了那非同一般的重量——这东西的重量和石头差不多!   更奇怪的是反过来之后,我看见那木雕背后有行文字,很怪异的文字!   第二百七十二节 02案件之怪雕像(2)   大师兄把雕像放在书桌上,拿着个放大镜仔细观察上面的纹路线条——呃,你没有猜错,我在那房间里等到三点声音没有出现,于是很果断的叫他们把这里封锁,然后自己带着雕像回了都江堰…然后把大师兄给弄起来帮我解密!   大师兄也算是个研究狂了,一听说有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骂我都顾不上了,三两下披着睡衣就起了床,踢踏着绒绒脱鞋钻到了我屋里开始折腾,我就…直接倒床上开始睡觉。   真是爽啊,有大师兄这解密高手,你说我不睡觉还能干嘛呢?   不过这心情持续不到十分钟,甚至说我还没睡着,大师兄已经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阴沉木,这雕像是阴沉木所刻,”大师兄推推眼镜很肯定的说道:“毋庸置疑   “但是我为什么没有看出阴沉木的典型特征啊,”我不解了:“虽然这雕像也毫无生气,可是一点都没有阴沉木特有的辟邪雷火双属呢?”   雷火双属是阴沉木最主要的特征之一,就是说木材已经拥有了这两种属性,能够辟邪避凶,一般阴沉木大多带点这种特征,可惜那雕像的木材却丝毫看不出来。   大师兄微微一笑:“这不是一般的阴沉木,而且是罕见的鬼阴木他手指轻轻在雕像上敲了几下:“来吧,我给你说说阴沉木的情况。”   能不听么?这大半夜的!我不过是叫你给我说说情况而已,用不着拉着我上课吧——心里这么想着,但是我脸上其实是一脸的笑:“好啊   敢不听么?那估计能被大师兄烦死!   阴沉木中的’阴沉‘二字,其实只是指木头的存放环境和状态:‘阴’相对于阳来说,指的是木头不易见到阳光,自然环境恶劣的状况;‘沉’则是指的木材倒伏在水源边或者干脆就在水底…   所以阴沉木必须满足几个条件:自然倒伏而不是人为砍伐,不能沾染任何的刀斧之气;在大自然中存放而不是人为储藏的;最后这一切演变不能沾染任何生人的气息。   按照时间来说,阴沉木有三个阶段,即使阴沉木的分类:第一种是天化阴沉木:从木材倒地那一刻算起,这就已经是阴沉木了,由于树皮和边料的保护,木头的内层心材未经氧化,纤维内敛密度增大,树脂封闭棕眼缩小,纹理淡化固化颜色加深,加上在人烟罕迹之处,所以非常珍贵。   此时阴沉木由于吸收天地之间的风云雷电,所以几乎没有了活性,并且渐渐有了雷之属,所以此时已经可以制造任何辟邪的器物了。   第二种是阴沉碳化木:   某些阴沉木存在于水中,由于长时间的腐蚀侵袭,所以数百年后它的树脂、蛋白质等都被水中微生物给分解掉了,只剩下了碳元素——这种木材在一些地方被称为乌木,也就是说乌黑的木头。   此时的木头已经变得相当沉重,甚至不能再浮于水面,但是其本身拥有了雷属之外的另外一种属性,就是火之属——真的很奇怪,没想到海中产生出的东西居然会拥有火之属这么奇怪的情况。   第三种是硅化木:   随着时间的流逝,几百万年甚至几千万年的存放之后,碳元素都无法抗拒时间的侵袭,最终被外面硅的氧化物所替换,最终全部变成了石头——但是它保存了自身的树木纹理,玉石一般的光滑,所以也被称为树化玉。   此时紫檀的黑筋、黄花梨的疤眼、金丝楠木的玉带,在此刻历历在目清晰可见,具有高度的观赏价值——可惜此刻它体内的雷火二属性已经被磨灭了,除了淡淡的痕迹以外丝毫不剩,起不到任何驱邪的作用了。   所以,在阴沉木之中能够使用在驱邪避凶上的,就只有第二阶段的阴沉炭化木!   这好比是男人,太年轻是太嫩,老一点才有味道,还是太老就变成怪蜀黍了!   废话一句,找男人,还是三十四五岁的最好!   阴沉木若是在海水中存在形成的,各地说法就不一了,有些地方认为此物雷火二属能镇宅保平安,但是另外一些地方则认为只能镇阴宅,其实就因为阴沉木有鬼阴木这种特例的存在!   沉船中若是有冤死的鬼魂,留在船上常年不愿意离去,那么最终阴沉木的形成中受到这种愤怒、哀怨、愁苦、悲惨阴力的影响,最后会变成某种只适合存在墓地中的东西,也就是鬼阴木。   而那些所谓阴沉木镇阴宅的说法,其实主要也就针对这玩意儿。   大师兄说完我明白了,若有所思状发问:“看看,看看,不说不知道,一说忘不掉啊,要是大哥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这木头居然有这么大来历啊——你厉害   “未必,”大师兄怎么看起来点都不激动?他反而脸色有点不爽:“我记得以前好像老爷子说过吧?你小子是不是忘记了?”   呃?我心里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记得似乎说过什么什么木头之类的,但是当年我才多大点啊,那记得了这么多?于是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笑着,恬着脸解释:“我当年不是年纪小嘛,木头什么的都是浮云,学得不好,嘿嘿……”   “忘记了?”大师兄学我的样子也嘿嘿两声:“这木头忘记了,梵文也忘记了?”他把雕像翻过身:“这字还记得吗?”   “记得,那哪能不记得呢?”   都说了是梵文了我还能说嘛?那玩意儿用脚趾头我也能才出来了吧?我立刻装懂:“这是梵文,但就是认不全了。”   “我全你一脸大师兄啪的一巴掌拍我头上:“少给我打马虎眼,到底还记得不?”   “呃…”   看我表情大师兄想也不想了,唉一声:“你说你们几个,没一个愿意好好学点东西的,随便出点什么事情都只能回家翻书,你说万一是办案中间遇见了怎么办?”   我点头:“大师兄说的是啊,呃,要是大师兄你遇到了怎么办?”   大师兄得意状道:“直接就能从脑海中找出答案,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东西。”“然后呢?”我追问。   一下子就把大师兄给难住了,想了半天他终于开口:“呃,回家准备法阵符咒……”吞吞吐吐瞬间尴尬了!   哈哈!大家还记得我大师兄属于典型的智慧巨人吧?他就算找出是什么东西了也只能回家准备法阵符咒——于是我很坦然、很委屈的开口了:“看吧,大师兄,你还不是要回家准备啊!你说和我回家这趟有区别么?”   “呃…咳咳,这个嘛…啊,干脆我们来说说这梵文的意思。”大师兄立刻转换了话题:“这上面的意思很简单:永困永继、吞吐受难。”   “这又是嘛玩意儿啊?”关乎于梵文的东西实话我不清楚,只能请教了——既然大师兄都转换了话题,你说我还能说继续抓住他尾巴不放么?   好吧,这段故事就长了,要从印度三大主神说起了。   传说中印度有三大主神,分别是大梵天、大自在天和妙毗天。大梵天即是创造之神宇宙之主;大自在天即是湿婆,是三只眼的破坏之神(即鬼眼王);妙毗天是宇宙和生命的守护者。这三位主神拥有无上神力,位置崇高无比,甚至在众神之王因陀罗(也就是雷神帝释天)之上!   传说有一次因陀罗得罪了大自在天的分身——陶尔梵刹斯而受到诅咒,因陀罗诸神以下因此失去了活力,变得rì渐枯槁,于是诸非天(统称阿修罗)趁机攻打衰退的诸天。诸天兵败如山倒,没有办法之下只能求助万神之神的大梵天,大梵天懒得管闲事,就推给了妙毗天来处理。   妙毗天对此想了个办法,就告诉诸天能够帮助他们恢复活力,只不过所制造的东西必须让诸非天也能享受,此时就可以化解因为战争造成的人间浩劫——在得到了诸非天的允诺和诸天的答应后,妙毗天把某种草药投入大rǔ海中,拔取得曼荼罗大山作为搅海的杵,以广财子龙王作为搅杵的搅绳,搅动rǔ海取得不死甘露。   为了长生不老的不死甘露,于是诸非天决定和诸天合作,停战一起搅动rǔ海制造不死甘露,而饮下甘露之后才会重新开战——妙毗天化身一只巨大的海龟承受杵底,诸非天持龙王之首,诸天持龙王之尾,开始了反复的搅动。   妙毗天一方面变成海龟承受杵底,一方面以其大法神坐于高山之巅,神力灌注于诸天与龙王的身体,在搅动过程中龙头每次搅紧就喷出火焰,把诸非天烧个半死,越来越少。   等到诸天甘露造成之后,诸天饮下甘露而诸非天却由于虚弱而挤不进去,最终挤到甘露面前的时候居然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时候诸天遵守诺言在饮下甘露之后开战——此消彼长,那诸非天自然不是对手,很快就被消灭干净赶回了地狱之中!   这里面就要说到我们雕像的主人了——诸非天罗喉!   第二百七十三节 02案件之怪雕像(3)   就在诸天引用不死甘露的时候,有个阿修罗叫做罗喉的,丫变化成为诸天的模样混进了诸神之中想引用甘露,在最后关头居然被rì天子苏利耶与月天子蔙陀罗发现报告了妙毗天——妙毗天手指之处就出现了一道华光,直接把丫的头给砍了下来。   罗喉这货由于头喝到了不死甘露得到了永生,但是身体受不了华光的攻击开始腐朽,大叫一声逃到了半空中——从此丫的恨透了rì月,所以随时追着rì月,一旦追到了就开始吞噬,也就是传说中rì食月食的来源。   罗喉这货虽然只剩下了脑袋,但是由于这货的能力巨大,被不少黑暗势力所膜拜,甚至不断供奉活人给丫吃,使其能暂时抵挡腐蚀之力拥有暂时的身体——咳咳,那多出来的头啊、手啊、就是丫的吃多了长出来的。   吞噬rì月的罗喉之力,也是这些黑暗中的某些教派所使用,封印活人灵魂的凭借。   这种事情是谁做的呢?估计只有从上一个租客身上来寻找答案了。   这大半夜的我也不可能冲到市区去找答案,只能打着哈欠准备睡一觉再说——临睡之前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那几个留守的jǐng察,问了问那边的情况。   果然如我所料一般,雕像被取出来之后那屋子果然恢复了平静,一直等到快五点了也没有任何异常发生。想他们也累得不行,于是我安排几人回去休息不再值守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通过派出所找到了那房主,原本以为这样就了事了,谁知道找到房主以后却陷入了个死结。   原来这一排房子属于同一个房东,他年纪已经大了,所以把这一切交给儿子在管理,偏偏儿子所在的房地产公司因为这几年的行情很好捞了不少,已经开始自己承包了开发商的销售工作——那点小钱又怎么会看在眼里?   于是他儿子就把这一排房子大包便宜租赁给了一个人,让丫来当二道贩子捞点钱,自己则坐等国家对于这个区域的拆迁和赔付——主要是图个省事,到没有多想其他事情。   这时间将近一年多,到了去年年底的时候,因为突然他老爸提及此事才想起自己大概有几个月没收到房租了,那苍蝇再小也是肉吧,于是丫就开始找那二道贩子准备要账,谁知道这下人却不见了。   这货只能自认倒霉,于是很快就另外找了个自己的远房亲戚来做这事,一个个的租客都重新正规签订了合同,租金压一付三每次一个季度。   那人签到最后的时候,却发现这屋子紧锁着,一问周围才知道很久都没忍住了……剩下的就是把门撬开检查,发现果然如此,桌子上半盘子面条上的黑霉都已经干了!   线索似乎到这里就已经断了,说实话,要是找不到上一个租客,我就弄不明白这雕像究竟是从那里来的,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故事——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带着这疑问我倒是没回都江堰,准备在成都住几天把这事情给办了——谁知道刚到家就接到了王熙的电话。   嘿,王熙和桑榆回来了。   随手把雕像扔桌子上就出去接机,然后带他们找了家著名的苍蝇馆子吃了顿地道的川菜,然后回家——没想到刚把他们的行李放下,王熙就看见了那雕像。   “哟,不错哦,刘哥,你什么时候搞了个炼鬼罗喉啊?”王熙倒是不以为意,“怎么?你也准备学姐姐弄几个小鬼养着?”   “什么?”我把手上的行李一放,“炼鬼罗喉?这是嘛玩意儿?”   见我不明白,桑榆首先脸色就变了:“那这东西是那来的?”她没来由的浮起一层怒意:“是不是谁送你的啊?”   说着她取出个瓶子,从里面倒了点什么在雕像上——那东西看起来淡黄、粘稠,像是某种液体,一倒在上面就哧溜溜的冒起了白烟!   “活的姐弟俩同时叫了起来!也不用多说,王熙马上就从自己包里摸出个竹筒,里面抽出来一大卷符纸,挑了挑,立刻取出一张粘在雕像的身上。   随后就把雕像放到了地板上。   符纸先粘上去到没什么,但是过不了多久,那符纸发出嗤嗤的轻响,然后是一缕细细的青烟腾腾升了起来,随着那青烟越来越浓,符纸呼一声居然燃了!   “闹桑榆冷冷的哼了一声,喝道:“这家伙居然快成了——王熙,把卞七叫出来   卞七大家还记得吧,那是个候补鬼差,一般在动用这货的时候几乎可以断定那是个什么冤魂厉鬼了——王熙翻掌一拍,顿时屋里刮起了一股旋风。   旋风之中一股阴冷泛起,那雕像上面的符纸顿时被刮灭了!随后雕像很快的落到了地上,然后咔嚓一声分成了两半!   随着这声咔嚓声,半空中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影子,渐渐变得犹如烟雾状浓郁,随后清晰的在我面前出现了轮廓和面容——她站在半空之中满脸的恨,晃动脑袋有点…呃,嗨大了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雕像的秘密?封印某一个鬼魂?我想着,开始观察那鬼魂的面容,直觉上似乎这女人有点面熟吧?   “你是谁?”想了下没想明白这是谁,于是我干脆很直接的发问了,可是那鬼魂似乎在自怨自艾什么根本就不理我!   “痛她嘴里喃喃的说道:“痛啊…我痛!…啊!…是谁?…不要说,我不要说……”乱七八糟不知道说什么!   “呃,你是谁啊?”我提高了声音又说了一遍,这女鬼依旧没有动静。   我想了想,朝她再走了一步:“你是……”谁知道这一步居然踢到了王熙的包——那放着符纸的竹筒就放在上面没有盖盖子,这下啪嗒一声就掉在了地上,顿时符纸乱飞散落了一地!   在鬼魂眼中那些符纸简直犹如催命的毒药似的——女鬼猛然把头扭了过来,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爪子伸出眼睛淌血嗷嗷叫着就扑了过来!   擦!我手中一翻就取出了杀神刃,正准备冲上去的瞬间,身边一条黑影哧溜就冲到了前面!   卞七!   说实话,光是看卖相卞七那是无比的有型,那肌肉那线条真是莫摆了,按照东成西就里面学友哥的话说——“还是那么的   卞七呼一声就冲了过去,手中铁链子哗啦一抖就锁住了这女鬼,然后使劲一拉——呃?这有型有款的鬼大姐居然一个狗吃屎就被扔到了地板上?   有点不靠谱吧?你说你能半夜按时叫别人起床;能从雕像里面现形在墙壁上;还能把个围墙弄得跟筛糠似的,居然手上点本事没有?   眼看卞七猛然冲了上去,跪着用膝盖猛顶在了这家伙的背上,然后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铁球——灵光这种东西总是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就在卞七举手准备狠狠砸下的瞬间,我脑中突然转过了一个念头:“住手   呃,可惜那卞七根本不听我的,王熙似乎没明白我说嘛——来不及了!我猛然就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手中的杀神刃奋力朝着那铁球砍了过去!   铿!匕首和虚无之间的铁球撞击,发出类似刀子切木头的声响,在我手上感觉到力量的瞬间,那铁球被我啪嗒甩出去砸到了地板上!   地板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明显的凹坑!   卞七受到阻拦似乎很气愤,居然没有任何征兆就朝我飞扑过来,另一只手在半空抡圆朝我凶狠的扔过来!   这时候王熙终于发现了!   “住手丫猛然喊了一声,把卞七喝住,“别和刘哥动手   卞七的手臂猛然一抖把铁球抽回,然后借着这一收之力朝后飞出几米,再次落在了女鬼的身边,一巴掌又把她给扇地上趴着了!   一对小眼睛却死盯着我看。   “看毛啊我很不平地就骂了:“喊你住手不住手,还准备和我过招——你小子是不是想死心慌了?”我哼了一声:“地府巡查按你知道不?我朋友   咳咳,当年我确实是个臭脾气,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海水就浪漫,最近知道孙大爷的身份之后对地府差人都不怎么客气了…这点不好,你们别学我!   卞七没理我倒是桑榆开口了:“辟云,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冲上去干嘛?”估计王熙把当时的情况给她说了,所以桑榆有些不解——我立刻解释:“这事情有点蹊跷!我觉得这个女鬼给我的感觉似乎不完整,就像是个半残品一样,应该不会是你们所说炼鬼的产物吧?”   桑榆看看我,又看看王熙——丫立刻点头:“呃,我才发现,别怪我!但是确实和刘哥说的一样,这女鬼不全,而且看起来是个新鬼   “然后呢?”她问道。   我不明白情况倒是没有开口,王熙就替我做了解答:“按照御神术来说,我觉得这个女鬼像是个鬼轮替,应该也是苦主吧?”   鬼轮替?   虽然我不知道当时灵光一闪是因为什么,但是在这三个字出口之后我立刻就找到了答案,不错,这女鬼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一个被鬼替换出来的灵魂,也就是说——她的皮囊已经被恶鬼所占据了!   第二百七十四节 02案件之怪雕像(4)   这事情倒现在算是重新找出了个头绪,于是乎我也不敢耽搁,连忙通知局里联系那报jǐng的打工夫妻,在经过二十多分钟的等待之后局里给了我消息:那女人已经第一时间回到了老家,男人就呆在个亲戚家等着拿工资还有退房租——可是昨天晚上他接了个电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男人脸色突然之间就变得很难看了,也不多说话,直接买了张车票就回家了。   看来有事!   我一边叫所里派人去核实他们老家的地址,一边速度就准备下去开车——我当时觉得吧,桑榆王熙都已经很累了,干脆就在家里休息让我自己去算了,可两人看上去最近也是闲得无聊,遇上事了那还不是一个雀跃?   死活要跟去。   四个小时以后,我的uick缓缓开进了一个看上去还颇为宁静的小村,一进村口就惹来了不少放学回家小孩的围观。   这整个村子不太大,也修得很零散,应该还属于没有被zhèng fǔ完全规划的那种,粗粗一数不过几百户人家,多数的房屋墙壁还是土胚,房顶压着稻草,看上去并不算富裕。村里多数都是孩子和女人,偶尔有几个男人也是年老体弱那种,男人嘛,我猜该都出外打工了。   把车子缓缓开到一块坝子停下,然后下车——围观的小孩猛然朝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有着那年纪特有的好奇和恐惧,于是我露出微笑打了个招呼:“嗨,小朋友。”   这帮孩子齐齐的朝后猛然退了三步……   你说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么我?好歹也算是国家公务员啊,怎么现在给人感觉是人贩子似的?——“你让开,我来。”桑榆在我肩膀拍了一把,于是乎…我老老实实就退下了。   相同的姿势相同的话,桑榆轻笑一声:“小朋友,姐姐问你个事情好不好?”   几个小孩子对看几眼,于是有人开口了:“啥子事?”   “噢,这个事情啊……呃,事情啊……喂,辟云,我们要问什么?”桑榆这才想起自己都不知道要问嘛,连忙拉我一把:“说事   我当时感叹着自己的美貌与智慧无英雄用武之地,心中唏嘘感慨没留神,结果桑榆一拉我才回神,于是就连忙说了:“呃,这个啊,你问问他们村长在那里——我们先找到组织再说   这也算是我们办案的规矩了,有些事情先找到这种地头蛇,然后再办事。   美女的杀伤力不但对于男人管用,同样对于那些半大不小的色狼孩子也成——几孩子很快给我们指明了道路,甚至还蹦蹦跳跳自告奋勇的带我们去了。   于是桑榆又从口袋掏出士力架来,每人一块表示鼓励。   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明白,为什么桑榆一直热衷于这种甜不拉几黏糊糊的食物,乐驰不疲的每次身上都带着,而且一直没把自己给吃胖喽…   村长家倒是不小,可惜除了大石台阶的缝隙和房基有点水泥,其他地方基本都是粘土,看上去rì子也不咋的——院子中一家人围着个桌子正吃饭呢,见进来几个陌生人,全部都站了起来。   当前的小孩子就喊了:“大爷、大爷,有客人找你哦。”然后转头对我们说:“这就是我们村长马大爷了。”桑榆微微一笑,拍拍小孩的头:“哦,知道了,谢谢你啊。”   一群小孩子嘻嘻哈哈,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这时才转过头来:“恩,你就是这个村的村长?”   “呃,是,我就是这个村长的村长马长顺,”当中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连忙迎上来:“不知道几位…几位…几位领导来我们这里有什么事情啊?”   我伸手一把亮出证件:“马村长,我是国安局的干事,这次来到这里办案,主要是想知道马耿子的事情…”才说道这名字,那村长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同时我听见了几声低呼,显然是村长家人所发出来的。   村长脸上露出种慌张的神情,拼命的摇头:“没事,没事,那马耿子不在家,他家没有事啊不过这表现一看就不是专业的,完全没有任何演技——多句闲话,哥虽然每次都假装得很好,但是哥也不是演技派的,哥是偶像派!   “别装了王熙哼了一声:“现在情况我们都已经掌握了,而且有了足够的证据证明马耿子绝对家里有事,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们可要把你当成同谋了哦这家伙一脸严肃,把个港台泡沫剧的jǐng察形象演的活灵活现,可惜——   那马老头子畏畏缩缩、颠颠颤颤,但是就是不松口,始终就一句话:“真的没有事情啊……”王熙桑榆一下子都傻眼了!   再来一次还是一样,不管俩怎么说,那老头子就是死不松口。   唉!看来这俩还是不了解我们华夏国情啊!   我咳咳两声,把马老头扶来坐下,“马村长,这件事情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破案以后我们也不会上报zhèng fǔ的,你村长照当扶贫金照拿——对了,破案之后还有三千块的奖金给提供线索的有功人士,既然你不知道,我就去外面看看了…”   也不多说我转身就走,倒是桑榆王熙没明白了——桑榆把我一拉,惊讶道:“啊?就这么走了?”   “走啊我低声把她一扯,拉着就朝外面去了……果然才走两步,就听见后面马村长喊了一嗓子:“领导,等等啊   看,来了吧?   我慢慢停下脚步,很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情啊?”   只见后面蹭蹭就跑来个家伙,满脸的笑容:“领导啊,我爸有线索啊,有线索啊,我们可以提供你的,不用外面去找人了。”   “呃?真的有么?”我诧异道:“刚才不是说没有啊?”   “记错了,嘿嘿,”那货满脸媚笑连连作揖:“真有,真有啊   我朝桑榆挤挤眼,这才装模作样点点头:“那好吧,我就受累听你们说说,到底有没有什么线索了——说吧   然后左右一看…马老头的儿子立刻就搬了根凳子过来请我坐,然后才是桑榆和王熙——王熙不解,在我耳边悄悄说:“咳咳,原来这样才行……”   满脸哀怨!   马家这下子给我们端茶倒水摆上几个皱巴巴的橘子,热情无比的招呼我们吃,感觉像是在给菩萨上供似的。   马老头端个小凳子坐到我面前,左顾右盼不愿意开口,那知道全家人都在后面挤眉弄眼——想了半天,老头子终于说话了。   就在马耿子的老婆回家以后,村子里的人都很奇怪,不知道她为什么出门打工这么快就回来了,于是纷纷去串门子——谁知道到了她家一看,那女人居然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来,根本就见不着!   本来吧,这家人除了马耿子夫妻俩,还有马耿子的父母、妹妹、儿子一共六人,分别住在‘门’字形的三间屋里,这次别说外人没有看见马耿子他老婆,就俩家里人都没有过面。后来听说才知道,那天晚上天擦黑的时候他老婆从外面回来,脸色苍白虚汗直流,似乎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结果问她的时候却说只是累了没什么,休息休息就会好——然后住进屋里一直就到了今天!   刚开始的时候家里人还送些饭菜过去,但是她叫大家把吃的放在门口,一律不准进去——到了后面居然连答应都没人答应了!   只有有些依依啊啊的声音,能证明里面还有个活物——注意了,是活物而不是人,因为她再也没有说过一句囫囵的话来。   饭菜更是摆在门口从来没有动过!   但是从那一天开始,村子里就出现了家畜离奇死亡的事情。   这样一个小村子,各家各户的家畜都不多,死上几只很容易就发现了——先是村头下蛋的母鸡脖子被人扯断死掉,再是村后的看家狗被撕成两半,最后是村尾发现了几具猫的尸体……   全部家畜身上都有很明显的伤口,看上去不是咬死就是被抓烂,但是血液却少得可怜——这下子就有人开始慌张起来了!   这时候有几个掉了家畜的人就开始四处去找,路过马耿子家的时候想去问问,谁知道他家居然大白天关着门,一点声音都没有!   没有人知道这种情况有多少天了!   就在今天早上,有人看见马耿子回来了,但是一进门就把大门给紧紧锁起——那人去他家后窗户偷听,却闻到了一股极度腥臭的味道…   像是个发酵的粪坑!   “后来呢?”话说到这里就断了,我却总觉得这故事没有结束,于是追问了一声。   “后来?后来你们就来了   马老头抬起浑浊的老眼盯着我,长长叹气:“要是乡里知道我们死掉了这么多牲口,那养殖补助就会少很多了——领导,你可一定要算话啊   “那是我点头答应,很郑重的重复自己的诺言,“我们绝对不会把这事情报告乡里的。喏,现在我们去马耿子家看看,你再想想村里这几年还有没有其他事,一会告诉我们——等我们事情结束,自然会把钱给你的。”   老头子顿时站了起来,一把握住我的手:“谢谢!谢谢你们了   第二百七十五节 02案件之怪雕像(5)   马耿子家的房子在村子另一头,也是大石做基土胚搭建的屋子,是农村比较习惯的‘1+2’结构大房子——每个房子进门都是个堂屋,然后左右各一间屋住人。墙壁上不少地方露出稻草和斑驳脱落的泥浆墙皮,修建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俩房子呈直角抵足而立,另外一面是猪圈、厕所,然后靠这边一点有个很大的石板台子,上面安了自来水龙头,应该是农村洗衣洗碗的地方。但是那上面的已经干得有些发褐,看上去最近几天都没人用过水了。   整个房子被一堵半人多高的土墙围着,我们站在外面都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一切:整个院子呈现种说不出的萧瑟之意,风过叶舞,墙上裸露的稻草在噼噼啵啵的响——要是多点积灰、青苔,墙壁再破一点,那就跟个鬼屋很像了!   但是…这里绝对是有问题的!   屋里有种淡淡的味道,就像是人死之后那种甜香,其中混合着说不出的油腻感觉…桑榆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的用手挡了一下,好像这样做就能抵挡那种味道——   “很奇怪的味道,不是尸臭,也不是油脂,”桑榆想了想:“辟云,你遇到过这种情况么?”见我摇头否定,她提了个建议:“阴眼看看?”   “估计没用。”我这么说是因为自己没有感到任何阴冥的力量,可是还是照样看了看——果然,整个屋子没有任何有鬼魂之类的痕迹,看上去就像是个死屋一模一样!   我心里嘀咕,难道说这货知道我们来,所以跑了?也不敢耽搁,把这事情给他们说了,一脚就把那土胚围墙上的院门给踹开了。   然后我们倒是很迅速的兵分三路:我直接奔堂屋而去,那是马耿子他爸妈和妹妹的卧室;桑榆是旁边的另一个房子,马耿子夫妻和儿子的;王熙则是朝着猪圈、后面的对柴火的地方而去…   踹呗,继续踹!   我飞起一脚把正面踹烂洞开,接着外面的光芒看看左右安全,然后伸手把灯拉亮——就在此时,我突然听见桑榆喊了一声:“辟云!王熙   我来不及细看,抽身就朝着侧屋冲去——只见桑榆一脸jǐng惕的退在门外,手中尺剑横在胸前,另一只手已经翻腕摸出了张符纸!   “有东西?”   桑榆目不转睛盯着里面,嘴里答道:“你帮我看着后面,我进去瞅瞅……”“我去我一闪身就堵住了门,“桑榆帮我盯着后面,王熙注意下其他地方——尼玛!啥东西?”   当时就被屋里的东西给吓着了!   堂屋一片狼藉,里面香灰蜡烛一地,整个地面有一层淡黄、透明、粘稠、散发着微微腥气的东西,就像是水在地上倒了桶色拉油。那滩油脂的中间盘腿合十坐着个人,身子几乎都是半透明的,正是马耿子的老婆。   墙上正面却有一副巨大的图画:最下面是很多面目狰狞的人,有的骨瘦如柴腹胀似鼓,正在啃吃自己的一条腿;有的全身糜烂肋骨迸出,心脏抓在手中犹如滩漆黑的墨碳;有的张开四肢撑着,手脚被一种黑乎乎的虫子咬的露出了生生白骨……这些人上面的云雾中有朵巨大的莲花,上面平躺着一个人,身上不断朝外流淌着液体——呃,看上去这莲花似乎还在徐徐升起!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从哪些受苦的众生身上似乎有着烟瘴般的东西在冉冉升起,从空中汇聚到莲花之中。   再看看马耿子的老婆,那女人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总之是一种很诡异的表情,满足中有点痛苦,但是悲伤中又带着欣慰——这、这是?   旁边,桑榆吃惊的吐出了四个字:“鬼仙魔修?”她说话的时候完全是种自问自答的口吻,可是这时候我答话了:“不错,应该是修鬼仙   既然说到修鬼仙,那么我们先从‘仙’上开始说说。   道教五仙,分别是鬼仙、人仙、地仙、神仙、天仙五种,其中鬼仙又名‘灵仙’,指的是某些未能修成纯阳,阴神成仙的情况。鬼仙很多时候是修道者死后造成的,这种灵体和一般的灵魂不一样,能够继续修炼,让自己处在一种纯阴的状态下得道,虽然不能位列大罗仙班,但是可以担任阴神、夜游、昼游等神职,也算是下位仙之一。   《钟吕传道集》有云:‘鬼仙者五仙之下一也,阴中超脱,神像不明,鬼关无姓,三山无名,虽不人轮回,又难返蓬瀛,终无所归,止于投胎夺舌而已。’又称:‘修持之人,不悟大道,而欲速成,形如槁木.心若紫灰,神识内守,一志不散,定中出阴神,乃清灵之鬼,非纯阳之仙,以其一志阴灵不散,故曰鬼仙,虽曰仙,其实鬼也。’   《武术汇宗》也说:‘一味闭目寂坐,冥心寂照,则静中寻静,悟人顽空寂灭矣.而未灭尽定,只炼得一个强定之阴神,到气尽时,阴神一出.便为灵鬼,谓之鬼仙。’   从修炼角度上看,鬼仙为修炼之最下乘。丹道上讲指仅仅限于基础的性功修炼阶段。修证之时.身如槁木.心同死灰,神意内守,悟人顽空。到撒手了结之时,定中能出阴神,阴神属于清灵之鬼,而非纯阳之仙。在修炼之时,有人年事已高,衰朽,或者环境困难,无从保障,今生修成已无望,乃用此法,可出阴神,以为下辈子继续修证.同样属于鬼仙。此法有:投胎、夺舍、借尸、转世等。   这事情现在看起来算是很简单了,某个修道者在自己年高之后,把自己的灵魂封印在了那鬼阴木的雕像中,至于为什么会到那墙壁中就不太明白了,但是由于某种特定的情况发生,这个鬼仙的灵魂重新出现到了世间,然后夺取马耿子她老婆的灵魂,俗称夺舍——之后,这家伙就开始了杀身成仙的过程。   鬼仙的修炼有很多种,杀身成仙也是其中的一种,也就是杀掉足够多的灵魂,用它们的魂魄之力滋养自己的灵魂,然后成为厉煞魂灵的办法——鬼仙在修炼过程中这种情况不少,大多是由于时间耽搁过长,受不了这种灵魂封印的苦楚,所以转而开始向成魔进发,希望能够结束这个痛苦的过程……   你想想,要是你呆在个漆黑恐怖的空间之中,常年忍受着无尽的痛楚,然后随后还可能被外面的人把你藏身的东西给烧了,或者说是看透了人间冷暖、人情世故,实在是受够了…但是可惜,你的灵魂还要经过无数次这种过程——你也会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怀疑的!   看情况分析,那雕像必然就是某个半成品鬼仙的藏身之所,开始我们所猜测的罗喉拜祭什么的有点跑偏了——不知道这雕像是怎么到的墙壁中,但是由于马耿子住进了房子中,又因为某种契机让那鬼仙感知到了她老婆灵魂合适自己夺舍,于是就冲出来占据了那女人的灵魂。   后面就简单了,半成品附身之后就开始杀死牲畜,用灵魂之力来恢复自己的能力;随后丫的能力恢复就开始杀人,希望能够在最短的时间修成真正的鬼仙证得大道——可惜在某个时候,因为夺舍出了问题,或者说是控制力减弱,让马耿子她老婆找到机会在墙壁上绘了这幅画……   其他人不用说了,都现在这样子,那是铁定已经死了。   具体细节是怎么样的我就不清楚了,要是清楚的话这就是小说不是rì记了,是吧?不过我可以肯定,这猜测应该不离十差不了!   那中间变得半透明的马耿子老婆,就该是现在被半成品夺舍,然后试图借着这具身体修成正果的鬼仙宿主了!   密密麻麻写了这么半页,可当时这些念头只是一闪而过速度飞快,就在我和桑榆刚刚说出口之后,我们看见那家伙居然突然把眼睛给睁开了!   这家伙睁开眼之后,顿时脸上的肌肤开始扭曲了,伴随着那种粘稠的油脂在脸上流淌,有着说不出的恐怖——这家伙缓缓抬起了右手!   也是同样的恶心,黏糊糊的液体伴随着一些皮肤吧嗒吧嗒的朝下掉,扭曲中脸上、手臂的皮肤卜卜迸裂,皮肤下的血管、肌肉就像果冻一样露出来,各种不知名的液体从各个缝隙中涌出…   桑榆王熙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就我而言,真想一巴掌抽丫脸上扇到墙上变成一幅画——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他妈需要搞这么恶心么?   那家伙嘴巴一张,首先咕噜咕噜朝外吐出白浆……“呃,我想吐桑榆首先就忍不住了,一转身就出去了:“辟云,你处理一下。”   “你、你们是谁?”那家伙扑哧扑哧喷着白浆说话,“见到本仙,还不赶快…”那噗噗的白沫子乱飞,差点就溅我脸上——   “你别说了我一闪身躲过连忙制止丫继续喷鼻涕战术:“你想说啥我清楚,你的来历我清楚,你想干嘛我也清楚!现在就一句话,你给我从她身上出来,然后老实跟我回去接受封印,要是这女人没死,我还可以送你进地狱赎罪,若是死了,我可就要把你打得魂飞魄散了   “不死?”那货突然笑了,哇哇的朝外吐东西:“你们还给我吹大气,难道没看出,这女人已经死了么?”感觉是嘴里在朝外喷鼻涕似的,看起来简直…   “尼玛我一闪身就出了房子,挥着手喊道:“关门,放卞七——老子也受不了了   第二百七十六节 02案件之怪雕像(6)   更新时间:2013-03-22   那半成品说女人的身体已经死了,这我信——就在她动弹的时候其实看明白了,那身体现在是在剧烈的之中,其程度估计和人死后下葬五天左右差不多了,想救,是确实救不活的马耿子她老婆的灵魂被封在了雕像中,要是肉身得解,那我还有信心让她回壳归一,可现在肉身既然已经,就没多的话好说了。   这不是拍电影也不是搞表演,我也不会做哪些无用功,甚至说为她一哭都不会,紧守自己的原则,把凶灵恶煞、躁厉鬼消灭,保护更多人的安全才是目的。   尽人事,听天命,或者是最好的,阴阳天道自然有常,既然马耿子一家遇上了这道劫难,那么因果之中必然有这劫种,才会造成劫果的,破坏阴阳本身的循环之道并不是我们阴阳家所推崇的处事方法。   所以直接就准备开弄了   那半成品之所以躲在这里折腾,其实原因显而易见的——这家伙在这个过程中,全身皮肤、肌肉、骨骼、器官都会慢慢的变成一种蜡状半透明物,要是没有人管的话,最终会化成一滩油脂……   可是它的攻击能力,现在几乎等于零   我闪身出门也不多说,手腕一翻就出现了几张雷火符,随手一扬就啪啪飞出粘在了墙上——“后面我去”桑榆直接沿着墙根就冲了出去。   雷火符箓是很简单的符咒,但是,只要我们沿着屋子正反各布上七道,那么还是可以形成个简单的天雷阳火阵格,只要使用纯阳引火,那么雷火就能把这货给消灭了桑榆的纯阳命格就是引阵的手段之一不到一分钟符箓已然到位,桑榆双手横在胸前掌心相对,符箓合于掌心念念有词——十来秒之后桑榆右手朝外猛然挥出,那符纸哗啦啦一声就飞了出去。   带着火光、青烟、金光的符纸正好落在地上的油脂之中,整个地面一下子全都燃了起来同时我手中一把朱砂劈头盖脸的就扔了进去那半成品在火光中发出凄厉无比的尖叫,双手开始使劲的椅摆动,那盘着的双腿也用力的开始挣扎希望能站起来——这家伙连着折腾几下无果,居然用手就按在了地上开始朝上猛撑随着这家伙的发力,丫裤子、大腿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缝,然后我们可以在火光中清晰的看见大腿已被撕裂只听着哗啦一声,一大块肌肉带着裤子被从腿上撕了下来,而这家伙的一条腿几乎变成了血肉模糊的骨架子——可是丫一条腿能活动了“王熙,卞七呢?”我轻轻的问了一句:“出来没?”   “好了——叫卞七干嘛?”   “叫他隔壁房顶上呆着去,万一出窍跑的话,给我直接灭了”   安排完这一点,我又立刻吩咐桑榆:“火燃起来了,我怕村民看见了围观,要不桑榆你辛苦一趟去把村长叫过来,喊他们在外面维持秩序?”   桑榆看看里面,再看看我:“好。”转身就出门了。   实话,这时候我还真不是怕出什么篓子把桑榆支开,确确实实是因为不愿意老百姓来围观——转身过去之后我也没闲着,看那家伙另一条腿也开始松动,甩手就是三枚桃木钉给飞了出去啪啪桃木钉狠狠扎在了那货的手上、胸前和脑门,只听丫发出阵吱吱唧唧的嚎,啪嗒一声就侧摔了下去,不住的抽搐和抖动,全身上下呼哧哧的朝外淌着水……   火光大作之下,外面已经隐隐随风传来了不少村民的声音,看来是发现着火了已经跑了过来,我也不敢怠慢,连忙把手中的另外几根桃木钉照样射了出去那家伙被我几根桃木钉扎得满身窟窿眼,躺地上被火烧得是嗷嗷乱叫——眼看那屋里的火光越来越亮烟雾越来越浓,不知道怎么眼前突然就是一花……   “不好”我连忙催动阴眼,一看——只见一道黑影从那皮囊中哧溜一声就穿屋顶给出去了“那里走?”就在同时另一个屋的卞七叫了起来,我连忙冲院子中间一看,俩家伙一前一后就冲出去了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人已经是提着水桶跑了过来,我连忙叫王熙去追那鬼魂和卞七,自己则是跑门口把这里堵着。   出门看,不少村民已经冲到了近处,我让王熙从旁边跑了,自己则是伸手摸出个公安局的证件——“大家别急,听我说”一伸手把所有人都给拦了下来。   “你搞啥子?”   前面两人停下了,但是后面紧跟着的几个女人不乐意,也不看我的证件,扒拉着准备朝里冲:“火都烧起来老,你还拦到起我们,安的啥子心哦”   我声嘶力竭的吼道:“别进去,听我说”但是那帮子妇女那管你的,拽胳膊拉手把我从院子门框朝外拽,这一个个人高马大的我又不方便还手,三两下居然把我给拉开了根本就没管我在说嘛眼看那帮子女人就要朝里冲,我突现灵光换了个说法:“别进去,传染病”   话一出口,那帮子人全部停下来了。几个女人看大家不敢进了,自己也胆怯几分,踏进门里的一只脚也悄悄退了出来…   几个老头子围着我,七嘴八舌的问:   “什么事情啊…”“传染病?不会吧?怎么会有传染病呢…”“一定是外面打工惹回来的,我就说…”“我们怎么办啊…”如此种种,透着极大的慌乱和恐惧,把我的意图迅速在人群中传播。   突然远处传来个颤抖的声音:“大家别冲动,听领导定的安排”那声音一听就是马村长的叫,看起来桑榆也及时把这人给我带到了。   村长关系村民的养殖补贴、扶贫经费、扶助项目,在村里面自然算是头一号人物,现在他既然到场给我贴板助威,那么这事情算是基本敲定了我清清喉咙:“各位乡亲,这户人家被传染上了很严重的疾病,现在人已经被我们送到城里面医院去了,但是为了防止传染病的扩散,我们必须把这里烧掉,并且给你们进行检查——现在请大家都回家去不要出门,明天早上根据在册的人数进行登记和检查,谢谢”   这就属于善后过程了,等明天早上七部自然会派人前来进行处理,把马耿子家全部烧干净处理,然后挨门挨户像模像样的抽个血,告诉大家运气好,没有被传染——最后报纸上就会出现巴掌大的一纸新闻:xx地方发现了某种罕见传染病,但是所幸没有任何传播的可能等等…对于村里最后会说马耿子一家最后被送到了其他那里那里生活,从此在这里销声匿迹。   要是他还有什么家里人,那就由zhèng fǔ出面补偿一下了事——在中国这个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古国,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安抚大众、消灭鬼怪、把一切事态最携、控制所有可能引起恐慌和动乱的信息…   王熙在四十多分钟以后回来,也不避讳,把手中一个玉痈朝我扬了扬:“搞定——回去再给你。”   我有点奇怪:“怎么还留着?你没直接把这家伙弄死?”   “留给你吧,”王熙笑笑:“到时候你到底是要把他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还是送到地府之底去受折磨都行——我们祖上有制,只能锁、收、降、祛、驱、封…就是不能把这家伙给灭了”   “好”我点头:“回头我送老爷子去,看他老人家想怎么玩。”   村民渐渐散去,就我们和马村长一家留在这里,看着那房子在火光中变成了一堆废墟——火能湮灭很多东西,包括任何被某些好事之徒翻出来宣扬的证据,或者换个说法,引发恐慌的材料,即使有人知道这一切传播出去,也无非是在某些贴吧来个让人半信半疑的帖子罢了。   不过这火也确实制造了点麻烦,烧断电线之后让我们最后的清查工作相当麻烦,只能叫村长给我们找了几个手电过来——仔细检查之后我确信:这里确实没有任何的潜在威胁了。   一开始在劝退村民之后我就给局里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简单说了,让叶老大给我派人来收拾残局。这火一直烧了两三个小时,当火灭开始检查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滴滴的汽车声。   按照局里的流程,这里面必须由我们六个组的成员进行工作结束之后才能开始善后,也就是说要求我们保证这里没有任何的隐患——我让他们在外面等着,很快用阴阳眼检查了整个房子,然后移交。   这些人迅速就开始了行动——拉上jǐng戒线,然后接上几个大灯,那火烧过后房子里的任何东西没有放过,需要的带走,不需要的则是分类,然后准备最后的销毁工作。   没我的事了,于是招呼着桑榆王熙就准备离开——才开车就看见马老头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   我心中颇感欣慰,你想啊,我们随便做点什么事情,人家老百姓就铭记于心,最后要走了还这么依依不舍赶过来送我——我摇下车窗,激动的说道:“马大爷,别送我了,回去吧,当心一会把腰闪了”   马大爷一句话都不说,只顾着从了过来,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但是老人家依旧很顽强的一把抓住我的手,无比深情的说道:“领导,还有三千块钱呢”   擦你说你年纪这么一大把了,记忆力别这么好行不?   c   s   第二百七十七节 02案件之贡茶(1)   更新时间:2013-03-23   那马耿子的雕像事件很容易就结束了,那灵魂最终被再次封峪了雕像中,老爷子亲自出手把这东西凝固在一块水泥墩子里,然后叫人扔进了都江堰的鱼嘴之中。   剩下的rì子依旧过着——王家在成都投资了一块地皮,开始进行早期的商品房开发,王家派来了自己的ceo、总经理、策划师,留给王熙一个名义上的董事长,至于桑榆则是纯粹的帮忙……没想到当年他们开发的商品房才一千多两千一坪,现在居然能卖到将近一万的高价寄宿在我家的十三倒是习惯了,丫的在我介绍下很快和三爷的酒吧连上了线,然后帮人看阴宅、驱鬼除凶——不过那家伙每次出状况都把我拉去做免费苦力,说什么‘反正你们国安局也要处理是吧’,后来我好不容易才把铁子忽悠了弄去做苦力,使得自己能够重新恢复懒散生活。   至于铁子从家里回来之后又厚颜无耻的坐了我家,还抽空去把驾校给读了,没事就偷偷开着我车朝都江堰跑。丫美其名曰是看望老爷子,每次都顺带从我家搬点腊肉香肠、烧鸡烤鸭的当礼物,后面基本上是逮着什么顺什么,就连我爸托人带了点江油的特色两份过来,一转身都能被丫装餐盒里送走…   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这丫能被我派去给十三当苦力了吧?   四月的成都已经渐渐变得炎热起来,中午时分变成了午睡最好的契机,当然我也这么做了——为了密布去年那几个月的熬更受夜,我每天都保证自己能睡上十二个小时以上某一天,我照常在家里睡觉——桑榆和王熙好像记得是在公司开什么会,已经打电话约了我晚上一起吃晚饭;十三最近在似乎接了什么镇宅的工作,帮助个老板回祖宅去和大仙交流沟通;铁子难得回一趟学校,应该又是去为去年不及格的科目重修;汹阿拜还是呆在都江堰,反正最近和老爷子关系是越来越和睦了……   这是愉快的一天啊,能够让我无所事事呆在家里闲着,想干嘛干嘛根本不用顾忌,穿条短裤光着膀子在家看小说、玩游戏,实在是太爽了不过那种愉快的感觉在接到老大电话之后立刻消失了——不用说,又是个坑的一逼的任务就在成都市某医院,突然接收了一个奇怪的病人。   来人是某个县城的官员,平rì虽然说是烟酒不禁,可是身体好得很,但是最近却突然病倒了——送到医院检查的时候,发现这人体内出现了很多的肉疙瘩,有的藏的肌肉中,有的依附在内脏器官上,有的甚至就藏在皮下肤上凸起了无数的肉疙瘩,看上去就像是个癞蛤蟆似的似乎这些疙瘩是一夜之间就出现了。   当地的医院对此束手无策,只能派车把他送到了成都就医,可是在治疗的过程中主治医生差点没被吓死当时经过x光的拍片,一数这家伙身上居然有将近一百三十八个疙瘩,那些疙瘩在x光下和以往所见的任何囊肿、瘤子、肿瘤都不一样,居然只是黑乎乎的一团,除了大小根本看不出其他的。   当时几个医生就决定了,准备首先切开一个手臂上的肉疙瘩,然后切片进行化验——就是这一刀,让一群医生护士几乎被吓成了弱智麻醉打了之后,医生和护士都听见了一种像是喃喃自语般的说话声,听上去好像无数人在一起声嘶力竭的叫喊、嘶叫、还有救命的呼号声所有人面面相窥,但是很快某个护士发现那声音似乎从这个病人身上传来的——一下子就有沥士受不了了,哆哆嗦嗦死活不愿意再靠近了。   主刀的医生倒算是人物,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是麻起胆子来了一刀——好吧,这一刀下去之后丫就直接吓昏了手臂的皮肤割开之后,肉疙瘩自己就从皮下给挤了出来,那……那是什么肉疙瘩啊,看上去分明是一个人头这团肉疙瘩上面有完整的眼、耳、鼻、口,顶上是头发,下面脖子的位置是一根变形的血管连接着,皱巴巴的一张脸看上去就像是才生出来的婴儿一样。   但是不仅仅如此   最奇怪的是那张嘴,居然在蠕动,似乎、似乎声音就是从那嘴里发出来的这下别说护士,就连医生都扛不住了——直接就闪了这事情自然转到了我们国安七部手中,再由老大安排我前往调查。   等我赶到的时候,医院方面已经按照我们的要求,把这个人送到了隔离病房来进行监管——其实很多医院设置的所谓隔离病房,对外都宣称是出现什么传染疾病的时候所使用的,所以防守严密自成一体,但实际上……   你们懂的。   这医院的隔离病区是整整两层楼,在医院某大楼的最上面九楼十楼,我从九楼电梯一出来,就看见了门口的办工桌和旁边几名很随意的jǐng卫。   那几个家伙那是什么jǐng卫哦,全都是我们七部的迷彩。   虽然都认识,我还是按照规定登记了自己的名字和职务,然后让他们立刻传回局里——规定就是这样,专案专人,若不是我负责的案子那是断断不能碰的。   然后我才被他们带到了病房,首先我就看出来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货,眼眶深陷眼袋浮出,四肢浮肿小腹凸出,再加上头发干枯发黄和那毫无光泽的脸,一看就是长期处于声色犬马之中的酒色之徒。   心中唾了一声,但这确实不是我该管、或者说能管的事情,只能心中骂几句了事。   我拉开床单专心致志的做自己的工作,但是这一看——你别说,那疙瘩由于没有缝合进去,裸露后风干了些,看上去说什么像是人头根本不符,简直就是一个兵乓球大小,栩栩如生的人头,呃,嘴里甚至还会流口水不过有一点和报告不符,就是我根本没有听见任何的声音,别说什么嘶声叫喊,就连那货的呼吸声都细不可闻,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这事情看来光靠阴阳眼什么的是找不出来了,只有从这家伙的生活和工作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来解决这个问题。   送这官员来的人是他的老婆,一个年逾四询毫无姿色的女人,看上去也没怎么见过世面,我刚一开口,她居然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给我表功了“呜呜,我男人是个好人啊,上次别人求他办事,送了两只肥鸡母过来,他都没有收……”我心中想:你男人是嫌少了吧?   “呜呜,我男人为工作尽力的很,好多时候都加班没有回家,就住办公司了……”心中想:到底是办公室还是老二家你能分清楚么?   等她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我从其中分析得到的有用信息只有一条:这货有个副手叫什么崔自强的,算是帮手兼小弟,要是有什么事情估摸也是这货清楚点了。   不能收拾他,但是我折腾这货总可以吧?于是我吩咐给这家伙持续保持麻醉状态,维持生命就靠输葡萄糖好了,而我自己准备前往县城去找那崔自强了解情况。   不给丫饭吃,也算是帮这货减肥了   现在这时间还不到中午,我自然给桑榆打个电话,就说晚上不能一起吃饭了,没想桑榆听这消息比我还激动,一句话叫我等着她,说无论如何要和我一起去——说着话就听见桑榆高跟鞋在走廊咔嚓咔嚓的踏着响,然后进了电梯……   这么大一会议就把王熙给扔哪里了事了。   桑榆既然要去,那时间就要耽搁一会,至少得等她把衣服换成能打能跑的休闲服,我看看时间差不多,干脆告诉她我去她楼下接她算了,免得到时候找来找去又多花了时间。   谁知道这事到真是巧了,我到楼下停车、点烟,磨磨蹭蹭买了本杂志翻的时候,十三那货给我来了个电话。   这家伙说是在某个县城接了个生意,据说出现了个盗墓的情况,一百多个骨灰盒被人给偷了——现在铁子不在,所以十三非要叫我陪他跑这么一趟。   手上有事情我自然不能跑,我正要拒绝,但是突然发现个问题:尼玛,那地方和我要去的是同一处啊我心里就嘀咕了,难道这事情还有什么联系不成?于是没办法,叫十三过来和我一起,本来是单兵作战又变成了三人驱魔小分队,浩浩荡荡杀了过去。   那县城距离成都不太远,可也不算近,当年成都到chóng qìng的高速是成都的第一条高速公路,设计上就有了自身的缺陷:首先是只有两车道;其次弯多坡陡。   路上我们在高洞吃了顿鲢鱼,然后紧赶慢赶的过去,但是到点还是下午四点过了。看时间差不多,我们就近找了个宾馆住下,然后分成两路就开始了调查工作。   十三:去调查那骨灰盒失窃的事件,顺便看看和我的案件有无联系;我和桑榆:找到崔自强,然后寻找有关人等,对于他最近的生活和工作做一个了解。   c   第二百七十八节 02案件之贡茶(2)   更新时间:2013-03-24   在这小县城随意打听了一下,我当时就得出了个结论:那家伙的老婆若不是传说中的脑残,那么就是真正的实力型演技选手,真的是把我唬住了。   那官员在这个弹丸大的县城中简直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随便路边一个开商店的都能拈出七八件坏事说给我听,无论是贪污受贿、包养老二、豆腐渣工程、欺男霸女…基本上样样齐全个都不落,也算得上是个全能选手了——再加上这家伙手下一帮崔自强带领的地痞流氓,几乎可以说是在这个县城里只手遮天原因很简单,这货的父亲曾经是某位高官的司机,在一次事故之中为了救这位高官自己牺牲了,于是乎,那家伙就成了高官的干儿子,也就因为这关系才步步高升坐到了这个位置。当然,这一段是在来这之前从我们国安局提取的资料,倒不是路边小商店能打听到的。   这全身长满肉疙瘩的官员姓朱,我们就叫丫的朱干部好了。至于说那位高官我就不提名字了,俺们就叫丫的高官哥。   咳咳,我似乎扯远了——我和桑榆在听完了三家商店老板的闲天之后得出结论,要是这家伙真有什么事情,那么他的首席狗腿子崔自强一定是全都知道的。   现在找这家伙去就行了。   要说起崔自强,这家伙也是个很响亮的人物。据说丫原来是这里的一个地痞,长相是粗陋不堪家里也没钱,唯一的亮点是家里有个妹妹还算人模人样……嘿,就这点被丫抓住了,把自己妹子送给朱干部做了也不知道是四奶五奶还是多少奶,反正就是混进了圈子成为了那家伙的手下。   然后凭借一不要脸二不要命的特点,这货很快取得了朱干部的信任,甚至成为了民间的代表——这货最崇拜的就是《五亿探长雷洛传》中的角色,甚至给经常以‘小猪油’自诩,所以得了个外号叫做猪油崔。   朱干部在这个县城很有点生意,名义上都是猪油崔在打理,除了酒楼、旅馆之外还有桑拿和洗浴中心,平时没事都呆在那里——这时间倒是正好这事情我也不需要再向老大请示了,于是一个电话打到医院直接就把迷彩给调了过来——至于说那躺病床上的货我就不管了,只要事情能解决,我理他去死有邪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但是心里我清楚:自己动手把这货给干掉是不可能的,但是要是不管他出点什么意外倒是和我没关系……幕后英雄做得多了,我也不在乎多默默无闻为民除害一次。   随后我给十三说了一声,就带着桑榆朝着那县城著名的洗浴中心而去。   到了地方一看,别说,这还真不像是什么小县城的洗浴中心,那气派那装修,估计能把周围几个县份上的耍家全部勾来——占地数千平的一栋大楼,被装犹若欧洲庄园一样,飞檐梁柱浮雕遍布,中间个断臂维纳斯雕塑朝外喷着水,然后大楼的门口站着排俊男美女。整个大楼和停车场全部由一圈两米多高的植物篱笆围着,无数小天使的气球点缀其中。   车子刚刚停住,一个美女就附身从窗口朝我笑:“您好欢迎你来到帝豪商务会所我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这女人穿着的是短裤、贴身小背心,那个紧身啊,就算贴身藏块硬币都能凸显无疑,再加上那领口都快开到肚脐了,傲人凶器自然就被挤了一半出来,加上附身这么一椅——我心中顿时想起了句俗语: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看到这里,估计你们要说我当时眼睛就直了——咳咳,那还真没有别说我对这种欢场女子完全没兴趣,就算有,桑榆可还坐我旁边呢……   我面无表情的挂到停车档,然后推门、下车,立刻有人就递上了一块停车牌,然后个穿西装戴白手套的酗子走过来把车开去停了。   因为我带着个女的,那些人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来招呼了——他们隔我们好几米站着,等着开口。   桑榆走到我身边,伸手在我领口轻轻的整理了一下,嘴里却用细微的声音问:“怎么办?是闯进去还是抓个人来问问?”她说话之间眼角已经在瞄了:“你看抓那泊车员怎么样?”   “别”这句话搞得我是哭笑不得,大秀把自己的喜好已经完全表现在了脸上,那架势不是来消费的,简直就是来抓老公回家的——我连忙求道:“大秀,我求求你别乱来,这次听我安排行么?你放心,保证把人找到,还省时省力”   我也不等她开口,连忙转身就招了招手,“美女”   那波澜壮阔的妹子连忙扭着屁股走了过来,那摆动的幅度大的犹如打摆子,真不知道万一她把有些东西甩出来了,你说怎么办?   我目不斜视,伸手摸出支烟点燃:“猪油崔在不在?带我去见他”   “呃?”那女人一下子愣住了,站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崔、崔经理……”她从我们的衣着打扮上根本就看不出是来干嘛的,一时间愣住了,瞠目结舌不知道怎么回答。   “谁找崔经理?”突然旁边传来个声音,转头一看,个二胖子走了过来。这家伙一身假模假样的西装,里面件衬衣故意豁开个口子,露出脖子上指头粗细的金项链——丫朝我们打量几眼,突然那昂首阔步的样子变成了很小心、很谨慎的碎步。   就连脸色也变得有了些许谄媚   这种人不错,虽然是给别人当下手的,但是从我和桑榆的气度上估计已经猜到了,我俩要么是大老板的朋友,要么是外面的人,反正不是他能得罪的——这家伙小心翼翼的走近我们,陪笑着开口:“您两位是要找我们崔经理?”   桑榆不理不睬抬眼看天,一股子傲气摆得十足;我则是看似客气的点点头,话语中同样倨傲无比:“我们是朱老大派来的,找猪油崔有点事情交代——废话不说了,你给他说一声,赶快收拾干净过来。”   听我说完,桑榆直接就朝里面开步,“找个干净的地方给我们坐坐。”   “行,行赶快的,给老大说声,有客人来了…茶水给我端来…会议室,来会议室”说着那二胖子就跑到了我们前面,一溜子小跑带路,嘴里不停给周围的服务员交代——但是我明显发现了这家伙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明显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所以直接就把我们带到了最上面的会议室去,然后两句话通知猪油崔——万一我们真是朱老板派来的,自然不会得罪;但是我们若是仇家…反正也通知到了,到时候自然有猪油崔带人来处理这件事。   电梯直接把我们送到了顶楼,我对这家伙的心思又多理解了一层:顶楼啊,隔着中间一层ktv,到时候就算把我们切了都没人能知道。   二胖子陪我们到了尽头的会议室,然后上茶、端果盘、递香烟,态度恭敬而顺从,不过我是很清楚这种人的——现在他把我们当成客人自然如此,但是若一会发现有所差池,那么变脸之后能比野狗饿狼还凶上几分几分钟之后,会议室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鱼贯进来了六七个人。   当前一个估计就是猪油崔了,这家伙看上去三十多岁年纪,中等个子普通长相,若不是那对眼睛中的凶光,你说丫是街边卖茶叶蛋的也有人信。   当然,那是只看外貌,你要是加上丫脖子上半斤重的金项链来估计,断然猜不到那份上去。   这家伙在我们对面坐下,伸手掏出支烟,旁边个小弟连忙给丫点燃火——摆够了七十年底香港黑帮电影中的谱以后,这货才悠悠开口:“两位,我就是猪油崔了,听说你们是我朱老大派来的?”   “不是”   我这句话一出口,那家伙身后几个小弟立刻就变了脸色,嚷嚷道:“好大胆子,冒充老大的人来消遣我们……”   “闭嘴”猪油崔毕竟算个人物,这时候一声低喝把小弟全部吼住,然后陪了个笑:“不好意思两位,我这几个幸伙没见过什么世面,倒是失礼了——不知道您为什么说不是朱老大派来的呢?”   丫心里很明白,我能一口拒绝说不是派来的,那么必然有后手,至于说是什么事,那得听听才能做决定先不急,稳住我们再说。   我哼了一声:“我虽然是为你们朱老大的事情来的,但是却不是被派来的——说句不好听的,就凭你们家朱老大,估计还没那么能力让我给他跑腿”   这话一出口,猪油崔的脸色愈发重视了,虽然不说是完全信了,可是也透着了小心——这家伙把香烟掐灭,端端坐好,“那您是?”   我伸手指天,“我们是x大人身边的人,这次知道姓朱的出了事,所以过来替他治病。”   “哦?那我们老大是得了什么病啊?”   我微微一笑:“不是病,是中了恶鬼报——所以我们来这里是想知道姓朱的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便解这个报应”   “哦,我知道了——这事情关系重大,不是说我不相信两位法师的本事,而是确实有关太多机密了,还请两位证明下自己的身份。”这家伙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个很诡异的笑容,看起来对我们已经完全不相信了,至于接着所说的也不过是不想这么快下结论而已。   “不用”   “不用?”他的笑意更浓了:“那我怎么知道两位是不是x大人派来的呢?”   我打个哈哈,“你可以不相信,也可以不给我们说,当然,我也不会给你证明什么——只不过有点东西,我现在给你看看”   说完我朝桑榆一点头:“放出来给他们试试”   桑榆轻轻一笑,手中翻腕而出一根线香,然后两掌变幻狮——只是瞬间已经放出了五鬼顿时,这房间中的温度骤然下降,只是短短数息之间,居然冷得犹如冰库,同时一声声凄厉的叫声在房间中回荡,五股阴风穿梭不停,呼啸着在我们头顶上掠过这一手顿时把这堆货给镇住了猪油崔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刚要开口……突然传呼机中传来个叫声:“不好了,不好了,老大,楼下打起来了”   c   第二百七十九节 02案件之贡茶(3)   猪油崔手下那帮子都是招猫逗狗的主,平rì里胆子也大,但是现在这个屋被五鬼搞得凄风冷雨鬼哭狼嚎了,都有点发憷,一听对讲机的声音,个个都心有灵犀,“大哥,我去看看…”“大哥,马上解决…”嚎着嚷着就朝外冲!   哐当!   那会议室的大门呼的就关上了,任由几个家伙脸红脖子粗的拽啊拉啊的就是纹丝不动,我在一旁悠悠道:“怎么,想出去?”   “大师,您看这……”猪油崔也明显有点爪了,陪着笑蹦的就站了起来:“能不能开开门,让他们先出去啊?”   只不过那笑容看起来有点僵,还有冷汗从旁边嗖嗖的朝下淌…   对讲机里还一个劲的呱嘈:“快点啊,快点啊…哎呀看起来战况还很激烈嘛。   我不理不睬稳稳坐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不行,一看就是超市买的,没卖相没味道,就连最基本暴发户的谱都没有做到   桑榆斜眼睖下,“正常,这家伙能知道什么是好茶才怪了。”   我朝猪油崔瞄过去,很正经八百的建议道:“作为一个暴发户,你一定要记住这句名言:不求最好,只求最贵!最好把价格也带上面,让人一看就知道你丫的花了大价钱,到时候仈jiǔ不离十也能像个样子   说话之间,那二胖子估计是傻逼了,居然冲过去重重的撞到了门上……不用说,丫被这门毫不客气的弹了回来,仰面八叉的躺在地上哼哼,跟头发-春的母猪差不多。   “我、我记住了。”猪油崔脸上堆着满满的谄媚——按照星爷的说法就是‘表情做作,略显浮夸,’我一看就觉得假——丫伸手在额头上一摸,偷眼瞧了瞧二胖子,“但是现在,还请两位把、把这法术,收了吧?”   “那不行我刚准备接着摆谱,突然听见对讲机传来一声冷笑:“哼!再来啊   呃?这怎么听起来耳熟耳熟的呢?   我一拍脑袋站了起来,连声叫着:“嘿,尼玛!猪油崔,叫你手下别动手,是我朋友然后连忙叫桑榆收了五鬼,自己蹭蹭蹭的就朝外跑!   后面桑榆、猪油崔不明就里,带着小弟只是一味的跟着我冲…接着她就发问了:“谁啊?”   “咳咳,十三那货   几步冲到楼下,那下面停车坪已经是围了一大群子人了,有喳喳呜呜堆保安、小弟躺了一地,个个都是鼻青脸肿没了正形——最惨是几个被扔那断臂维纳斯水池子中躺着的,只能哎哟哟的叫着也起不了身…   十三真他妈给我长脸,一个打十几个愣是赢了——现在丫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站中间,脚下踩着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小弟,根本不理周围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只是发问:“说啊,姓崔的人呢?”   ]   我蹭蹭就从人群里冲了出去,“别!十三,放丫一马,是我   这时候一大帮子的歪瓜裂枣看见了后面的猪油崔,立马就爬了起来表忠心:“大哥,就是他“大哥,砸场子的……舞舞扎扎七嘴八舌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住口猪油崔倒是反应灵光大吼一声,顿时把所有人都给镇住了。   他缓缓走到场中,抬手转圈一指:“你们这群废物横眉怒目的瞪了几眼,然后慢慢在场中踱步到我面前,低眉顺眼小声道:“大师,帮我个忙,把这事给平息了行不?”   ]”我快人快语,顺手轻轻一拉十三,“别动手,听我的。”   在得到我首肯之后,猪油崔再次抬头,此刻底气已经足了很多:“这两位,是我们娱乐场从外面高价聘请回来的主管,主要是把整个娱乐场的安全再提上一层台阶——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主管一个模拟试验就探出了你们的底子,一个个弱不禁风和个娘们似的,平时的训练都他妈变成水了?啊?”   他顿了一顿:“从明天开始,所有人给我加紧训练,如果有溜号、请假、偷懒的,全部给我滚蛋然后眼睛恶狠狠的扫了一周:“听见没有?”   “哦……”一棒子挨打的货有气无力的应声。   猪油崔这才换上张笑脸,对围观的大帮子客人说道:“诸位啊,这是我们娱乐场的一次检验活动,主要是为了提高保安的质量和水准,以便更好的保护各位的隐私…咳咳,各位的安全!今天的打扰了各位,太不好意思了   说着,这货故意走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给其他人看,呃,那与其说是拍,倒不如说是蜻蜓点水了一下…   然后这货哈哈大笑:“现在请诸位回去继续,该喝酒喝酒,该泡澡泡澡,我和我的新主管现在要去针对这次的试验开会了,谢谢   丫的压低了声音,“谢谢,大师,帮我把这事情给压了下去。呃,我现在能不能请几位移步,到上面去说说我老大的问题了?”   “走吧。”我微微一笑,拉着十三就朝里面走去——路上穿过了围观人群中让出的小道,无数妹子朝我和十三抛媚眼、送秋波,甚至还有几个示威似的摆动了一下那无比傲人的本钱……   “你现在红人了,十三,”我嘿嘿笑,“你小子要把持啊,免得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卖了。”   “才怪   这次猪油崔没有把我们带到上面那会议室中了,反倒是下面的办公室中,这里有着宽大的真皮沙发,华美的楠木家具、美妙绝伦的油画…虽然说那搭配还是透着股子土腥味,但毕竟都是高档货了。   但是那茶叶还是不咋的——我刚尝完瘪了瘪嘴,那小心翼翼候着的货立刻看出了我的不爽。只是十分之一秒的犹豫,这货立刻眼睛一亮开口了:“哦,大师,我差点忘记了,这些俗茶不合您的胃口…请等等,我马上把老大的茶叶拿来给你泡上。”边说这家伙就边开始翻柜子。   “不用了,随便喝喝就成。”我确实也不想麻烦,那茶叶不就这么一说,本身也没那么大大讲究——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上面被五鬼吓着了,这家伙是一心讨好我,嘴里嚷着:“没事,没事,马上就好   一边飞快从下面端出来个盒子,然后掀开……   顿时一股清冽的茶香弥漫了整个屋子,甚至说这种香味中有了种妖艳的味道——猪油崔用茶勺取出一点放在杯里,“这是上好的贡茶,可不是什么人都喝得到的啊   “等等我突然脑中冒出个念头,“你把茶叶给我看看。”   第六感这东西很不好说,但是有种说法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很多东西的轨迹本身就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对于有修为的法门中人,会很明锐的察觉这一切——就像是游离于空气中的电子讯号,你那民用收音机接收只是一片嘈杂的芒音,但是我们这种高精度军用信号台自然就能从中听出当中的内容了。   我现在就感觉那茶叶,似乎有点什么非比寻常的味道。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在老爷子那里蹭过无数次由师兄们进贡的好茶,由于这茶叶前所未闻所以有些诧异,而是因为确实我感觉到了一种非比寻常的味道。   茶叶确实是好茶,但是在我细细看的时候,似乎觉得有股什么烟瘴之类的在里面卷动、沸腾,像是躁动的湖水翻滚不停——仔细定眼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只是茶叶而已。   桑榆十三也拿过了那装茶叶的盒子,俩取出一点放在桌子上细细查看。可是,无论我、桑榆,还是十三,我们都没有从其中看出任何的端倪,似乎这茶叶很正常,正常得和外面街边小贩所卖三块五一斤的一样。   就像是一个才在拍卖会上扔出几千万买个庄园的人,你调查的时候发现丫的就是个某村某组的普通村民一样,没有遗产没有海外亲戚没有被圈地没有中大奖……简简单单普通一兵,扔了这一大笔钱出来。   普通,正是它不普通的地方。   追问之下,我们才知道了这个茶叶的故事。   这个县城虽然很小,但是在抗战的时候也曾有热血青年加入了我党的军队,然后无数人在八年时间里前赴后继为国捐躯——送回来的骨灰,当时被建了一座纪念碑所保存,让后世所纪念。   那纪念碑所在的地方原本是县城的边缘,可是后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县城城区一再扩大,那纪念碑所在的公园就位于了黄金地段上——按理说这种地方一般没人打主意,但是利欲熏心之下,那猪头猪脑的朱干部居然下手了。   这家伙还是老战术,威逼利诱、软硬兼施,让县里面通过了一项拆迁决议,把这纪念碑给拆了,公园给废了,然后开发成一个高档商业中心进行出售。   按理说就算这么做了也没什么,可是坏就坏在拆迁后的处置问题上了。   这猪头也算是坏得流脓,他在拆迁之后虽然答应要换个地方重建纪念碑,可是偏偏不愿意做——于是一堆英雄烈士的骨灰,居然被丫的随便找了个公墓的仓库给锁起来了。   也真敢做!   第二百八十节 02案件之贡茶(4)   冯山河回老家娶妻生子不用多说,可是他也始终无法舍弃对纪念碑的那段感情,当年就自告奋勇成为了管理人员,负责纪念碑的清洁卫生和保护等等工作。   这次拆迁的时候,纪念碑已经不归冯山河来管了,他甚至天真的支持了猪头干部的决定——在这老人看来:国家有需要的时候,无论是怎么迁移那纪念碑,都是应该做的。   但是半年多过后,老人去给自己俩哥哥上坟,才发现那堆骨灰盒的待遇:一个屋顶漏雨,地上生青苔的破屋子,大堆的骨灰盒被扔哪里不闻不问,不少骨灰盒还被打翻了,烈士的骨灰混合着雨水和泥土,已经看不出任何的颜色了……   但是老人就大哭了一场!   然后就简单了,这老人无数次的找领导、找负责人,甚至后面还上访,给zhōng yāng写信——可惜一个几十岁的老人,无论精力和体力都比不过那些贪官了,最后这老人就因为气愤中砸了那猪头干部的汽车,被那货的手下以一个‘破坏他人财物’的罪名给关起来了。   于夜,老人在监狱中自尽,所留仅有半墙血书!   冯老人婚后无子嗣,只有一个收养的孩子叫冯东来——为了尽快把老人的尸体收回安葬,他跑到了猪头干部的面前去求情,最后才得以让老人顺利收尸安葬。   不过猪头为了平息这事,还是给了冯东来三千块钱。   按照猪油崔的说法,那孩子见钱眼开,马上就投靠了猪头干部,开始投其所好送礼混出路,先是一些抗战时期的所谓古董,后面就翻来翻去弄出了盒子茶叶,说是以前某个首长奖励的茶叶,在古代都是皇帝才能喝到的贡茶…   因为我想到了一句话:   英魂,不可欺!   英魂,又名英灵,在佛家的鬼魂分类之中,属于上品十八中魂魄之一,其上还有王魂、将魂、傲魂等,其下还有烈魂、巨魂等等,属于某些不屈不挠的人死后,那股英勇无惧、傲然天地的正气所凝聚在魂魄之上而形成的,很多虽然转世进入轮回,但还有些留在人世间继续捍卫自己的理想。   那猪油崔现在对我们是恭敬有加,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的人对于鬼神都更加的畏惧,反正这货现在态度好、安排周到——听说我们要去找冯东来,连忙几个电话就派手下去查地方了。   随后我们在丫的带领下直奔冯东来的住所而去。   路上的十三若有所思:“我调查的事儿和你们所调查的应该是一件事——就是说某个公墓的库房丢了几百个骨灰盒,时间在半年多以前,现在才发现。”   “就是那些烈士的骨灰盒?”我倒是不觉得奇怪,这件事本来就能猜到一二,平rì里那有谁去偷什么骨灰盒嘛,“你说会不会是这冯东来干的?”   桑榆点头:“有可能,冯东来投靠了朱干部,然后心中有愧,就把骨灰盒偷走重新安葬,也算是良心找点安慰——不过,”她很郑重的对我说道:“这个朱干部坏事做尽,死了也算大快人心的事,辟云,你何必巴巴的去找由头救他呢?”   我苦笑:“不是我要救他,而是我要调查整个事情的真相——这么说吧,这算是一件案子,我必须给国安局一个交代,所以要把事情整个弄明白;至于说那猪头干部就无所谓了,能让丫死了最好,就算实在不得已救了,也得让这货受够罪才行。”   “那你想怎么样?”桑榆问:“看天意?”   我嘿嘿一笑:“慢慢来呗,先去冯东来家看看,然后找个地方住下慢慢调查——要是那王八蛋真熬过了不死,就算那货的造化了。”   “也行桑榆歪着头想想:“天要救他,我们自然也无能为力。”   十三插嘴凑趣:“谁说无能无力?你要真想耽搁,回头把刘辟云领你屋去,那什么事情都得耽搁了…”   “呃,我没意见   桑榆脸颊泛红唾了一口,“十三少,你现在是越来越没正型了,咳,我就不明白了,和刘辟云住的人都怎么了,一个个都变成油腔滑调跟痞子似的?”说着转过来一把掐住我的胳膊:“你还敢‘呃’?”   “哎呀,没有,没有我大声的求饶,“别闹,我开着车呢   鬼扯之中,我很跟着前面猪油崔的宝马,一路子来到了城外。   冯东来住的地方在城郊一个农家小院,原本是和冯山河一起住的,当我们达到的时候发现大门紧闭灯火全无,根本就看不出有任何人住在这里的痕迹。   敲门之后果然没有任何反应,我自作主张就做了决定——还是老战术,踹!   刚准备抬脚,猪油崔的反应比我还激动,满脸痘痘发光发亮,一脸的兴奋就挡我面前,就连声音都变了:“大师,您这是要砸门?”   “呃,是啊。”我有点没明白的点头,心中想着这货是不是会错意了,难道里面不是冯东来那小子而是个美女?要不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呢?   “大师您歇着,这事我来,我来丫一脸的油汗,全身乐得发抖大手一挥,“兄弟们,开工了   比变魔术还快,我面前那堆猪油崔的小弟立刻从身上的各个部位抽出了形形色色的器械,大扳手、铁棍、榔头、开山斧…猪油崔自己挥舞着个鸟嘴钳嗷嗷叫着,恶狗扑屎般的就冲了上去。   这群家伙冲上去噼里啪啦一通砸,几乎不到二十秒就把院子门给拆开了,然后一群货各就各位分工合作,那亲密无间配合娴熟的模样,让我差点把丫的全部当成了搬家公司——尼玛,那是技术活啊!   一分钟。   院中几个房门都被拆开了,所有人站在门口毕恭毕敬,“大师,请。”   我惊奇道:“猪油崔,你这帮小弟如此神速迅猛,换成我国一流行动部队也达不到啊!他们平时干什么的啊?”   “呃,他们一般在城管和拆迁办上班……”   我心中叹道:果然,网上传言‘给我三千城管,定能一战灭倭’。今rì一见,才知道此话绝非虚言啊我心中涌起了无穷无尽的自豪:只要有这两大特种部队存在,我国何惧诸多强国的外太空军备?只要空投三千拆迁办,那不出一月,美国所有军事设施就能变为历史;只要空投三千城管,美国社会动荡举国恐慌都是小事,说不定一不小心就经济就得倒退三十年……   壮哉!我天朝的秘密部队!   正当我胸中起伏跌宕为国感叹的时候,十三少已经看出了点异常——丫在里面喊:“桑榆、辟云,你们过来看看。”   走过去一瞧,这个房间拉着厚厚的窗帘,里面有几张桌子,上面滩放着几个扁筐,上面放了一些树叶,这些叶片青翠碧绿,但是脉络居然是中诡异的猩红色…   打开里屋的门,发现这里居然有好几个巨大的花盆,里面种满了一米多高、蘑菇状的植物。这些植物叶子呈椭圆形,边缘有锯齿,叶间开五瓣白花,果实扁圆呈三角形。   旁边一大堆纸箱子,叠在一起遮挡着整个窗户。   所有的植物都呈现一种墨黑如漆的鬼魅颜色,只有当中脉络透着猩红,就像是黑夜中的一幅幅画,分层叠起无穷尽的在我们眼前重复。   这植物我不认识可十三那货不陌生——丫摘下一片叶子细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碾碎成沫放鼻子下闻了闻,很肯定的告诉我:“这是茶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颜色和形状和外面的茶树有这么大的区别,但本质是茶树这一点却是掩盖不了了。”   他一指外面桌上的树叶,“那些半成品的就应该是茶叶,而且是从这几棵茶树上摘下来制成的……”   “和送给猪头干部的茶叶一样?”我疑惑的发问:“这颜色,似乎区别大了点啊   十三耸耸肩:“我没说是一样的,只说这是茶叶。”   “也许是用了什么办法把茶叶的颜色改了?”我猜测起来:“这种茶叶的颜色太诡异了,任谁都不会喝,所以冯东来就用了点什么色素啊、漂洗剂之类的东西把颜色改变了……”   我俩在这边观察茶叶,桑榆却似乎发现了什么——她缓缓蹲下身,拿起旁边的小铲子从花盆中取了一点土,稍稍一看就变了脸色:“这不是泥,这东西有问题   只见那些泥土看上去虽然饱含水分,可是颗粒分剥不能成型,而起颜色在暗淡之中似乎有种隐隐的灰白——桑榆突然转身把纸箱子猛然一扒拉。   哗啦啦!   纸箱子掀翻,露出了下面一堆破旧、斑驳、带着无数裂缝和淤泥的骨灰盒来。   第二百八十一节 02案件之贡茶(5)   其实开始我们多少都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但这事让大家心中多少有点膈应,所以都没说出来——不过现在这事实摆在了面前,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们的感觉没有错,后面的化验也确实证实了,这花盆中根本没有使用泥土,而是全部使用的骨灰!   正是那纪念碑中一百多个烈士的骨灰!   当时我们都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虽然尸体、死人、鬼魂是司空见惯,但是要是遇见某个疯子把别人的骨灰偷了来种出这种怪茶,还真是有点说不出的发憷。   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对这种事情有些觉得……呃,怎么说呢?变态?恶心?好像都不是!   反正心理就是有点不舒服。   幸好这种感觉刚刚在我们心里出现,一件事情横空出世,犹如救世主一般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了!   事情是这样的:   我们仨当时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说道:“骨灰?”感觉上都有点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可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晴天翻着镟子打着转,让人有些恶心…就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响,然后无数声音开始叫喊了起来。   喊什么的都有:“老大,你怎么了?”“快打120“羊癫疯?”……诸如此类种种,反正都跟二傻子似的,唯一一个靠谱了的喊了这么一句:“天,谁来救救老大啊   于是我们仨出去了……   出门一看,那猪油崔躺在全身痉挛,手脚不住的抽抽,口中咕噜咕噜朝外喷着白沫,衣服下面很多地方凸起一坨一坨的——也是位置和数量不对,要不任谁看了都会认为这货是勃-起!   见我出来,那猪油崔的喉咙发出‘嚯嚯’的声音,想说点什么,但是出来却只是野兽一般的嘶声,就像是漏气的皮球被捏了一把。   “大师,”那二胖子首先叫了一声:“我们老大…”   “闪开啊,我看看我在面前个撅屁股挡路的小弟肩膀上拍一把:“你们全部一边去   前面顿时唰唰闪出条道,我带头走过去在这货面前蹲下,伸手把丫的衣服朝上面一掀——果然,这家伙和那朱干部几乎一样,身上已经出现了无数的肉球,把皮肤撑得是透明发亮,注水猪尿泡似一个个挂身上。   说实话,这时候我心中颇有点幸灾乐祸喜闻乐见的意思,要不是时间地点不对,我还真想唱这么一段:‘把一个人的咒怨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梦想,每个人都是这样犯下了伤天害理,才必须做报应受罪的羔羊;忏悔若洗不清的罪孽必定就有因果,等良心的责难泯灭于金钱,天道在世上流转,等所有孽障被洗清……”   呃,对不起,跑题了!   略略一想我们就明白了。从这猪油崔的性格上来看,就算真是送给猪头干部的东西,丫不敢私吞,但是多少也能沾上那么一点。要么是自己偷偷摸摸藏下一点来尝了,要么就是猪头干部赏了一点,再或者就是冯东来直接给送了这货一些…总之,反正和那茶叶是脱不了关系的。   没找到冯东来,也没有找到具体的解决办法——说实话,就算真的知道是这一百多英灵报复那俩货的咒怨,也知道处理办法,但真要动手的话还是有些不落忍。你想啊,人家为国为民也算是马革裹尸死而后已了,结果死后骨灰都没办法落个清闲…   我想了一想,“你们赶快把猪油崔连夜送到成都去,到XXXX医院,到了以后打这个电话,自然有人接待你。”说话我把执勤迷彩的电话写给了二胖子,“速度的赶过去,别耽搁了。”   “好,知道了。”现在群龙…呸,群狗无首,我自然屈尊给这几个家伙安排了工作——伸手指了两个:“你、你、还有你,你们三个在这里给我守着,一会我的人来了以后你们再走;还有,你们谁知道朱干部信任的人里面,除了猪油崔还有谁?”   这帮家伙想都不想就叫了起来:“还有嫂子   好吧,这事情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个嫂子绝对不是猪头干部的老婆,估计也不知道是几奶。不过既然都叫上嫂子了,那么这女人在猪头干部心目中的地位可想而知,绝对是最得宠的一个了。   我连三下就把这女人的情况问了个明了,然后开车奔那女人的住所而去。   路上我和桑榆十三商量了一下,大家定了个基调: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找出喝过贡茶,而且与上次拆迁案子有关系的人,能够把这些事情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不引起任何的恐慌动荡和社会影响;其次,看看能不能找到冯东来或者和英灵沟通,商量下能不能这事情就这么算了,马马虎虎当已经报仇了,放过几个了事。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阴阳家一脉处理事情都这样,就像是和稀泥的,把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解决问题了事,并不是和张家他们一样,遇见什么鬼魂、厉鬼之类都要以消灭了事——或许这是因为我们各个门派之见观念的不一样,我们总认为阴阳存在于天地之间,万事万物总有一定之道可循,就像是河流一样,就算没有人建坝筑堤,也能东归大海,而不会是逆流西去。   遇见和河流淤积、水里不畅的时候,我们多数采用了疏通,而不是堵塞——听起来颇有点大禹治水的风采!   正是这种指导思想的引导下,我对于这种事情也希望是沟通为主,希望能劝他们算了……反正那猪头干部所作所为也算是报应,我决定、一定以及肯定不会帮丫报仇或者找场子之类的!   一句话,活该!   猪头干部那不知道是四五六七奶的一位叫周枫玲,住在县城所谓富豪区的一栋小别墅中,没事就开个Z4小敞篷在外面晃悠,整个一耍家——但奇怪的是我们问小区保安的时候,说是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人了!   不过我似乎有什么事情忘记了吧?   正想着呢,电话噼里啪啦的叫了起来,我摸出来一看正是留守医院的国安局打过来的,二胖子带猪油崔过去那事还没交代呢——正好顺便把这件事说说。   电话接通。   “刘哥,出事了。”电话中说是出事了,可那语气不紧不慢一点都不急,“我们看守的那家伙刚才心脏停止跳动了,经过医院抢救无效,现在正式宣布死亡——我们现在怎么处置?循例送局里解剖还是等你回来再处理?”   “循例吧,”我叹了口气:“那家伙也算是得其所,没什么好介怀的,该干嘛干嘛。回头报告给我送一份过来就行了。”   我把二胖子送猪油崔过去的事情说了,然后叮嘱道:“这家伙的情况一样,你们还是老规矩处理,暂时安置在病房中等着就行,呃,事情处理完了我就回来。”   至于处理完了这货还活着不,我就不管了。   然后我再给过来的迷彩们联系了一下,叫他们也别乱跑了,直接去把冯东来的住所接管了了事——不过还是暂时别乱动,等局里面再派人来接手。   事情说完我们直接就进了小区,找到那猪头干部给周枫玲买的小别墅,外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啥都没有——听说过什么叫黎明前的黑暗吧?现在我估计就是这情况。   我们也不多说就开始砸门,三两下破门而入,把灯这么一拉开——   “啊~   突然就从沙发角落里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们仨一个箭步冲过去,就看见在那沙发弯子后面蹲着个女人,披头散发脏不拉几,惶恐无比的用手捂住脸拼命摇晃,嘴里一个劲的叫嚷:“不要啊!不要啊!……”看上去是因为这突然出现的灯光让她受到了惊吓?   浓重的汗酸味猛烈刺激着我的鼻腔,一脸仨喷嚏就打了出来!   从周枫玲这情况看来,她应该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惊吓或者是其他的,联系最近的事情来看,我估计这件事她也多少受到了波及——现在必须平伏她的情绪,然后才有可能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我快步走过去把灯光关了,让这女人重新藏在了黑暗中,随后桑榆轻轻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软声细语的安慰:“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慢慢的靠近了这个女人,然后桑榆把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随着桑榆的手轻轻搭上,那女人剧烈的抖了一下,但是…她的颤抖居然平复了一些!   好现象!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们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桑榆说着,朝上面给我们努努嘴,“这里交给我。”   我和十三交换一下眼神,俩人都认为这里比较安全,于是放心的上去检查——临走我叮嘱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叫一声,别自己硬抗。”   “恩。”桑榆点头:“放心,这我清楚——你们也小心点,冯东来还没有找到呢   “那是。”   第二百八十二节 02案件之贡茶(6)   二楼最大的房间,既是猪头干部和周枫玲的安乐窝,也是他最大的藏宝库——就在和房间中我们找到了一个保险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保险柜分明是开着的。   打开的保险柜里有现金、首饰、珠宝…但是我和十三的眼神却注意到了角落里一个开着的……怎么说呢,盒子吧?   这东西完全没有盒子的样子,看上去反而像是个极具艺术感的根雕:凸凹有致的阳文、错落缭乱的图案、中间由销口连接的上部,整个感觉就像是某种根雕被人从中剖开,然后掏空中间弄出来的个容器。   上面竖着写了几个篆字:   天地有道!   一种淡淡的光芒从盒子上透出来,绿莹莹、蓝汪汪,反正说不出的怪异。十三正准备上前去拿这个盒子,突然一股很奇诡的凉意从背后凭空出现——   鬼冷!   十三立刻停了下来,和我不约而同转身——温度在瞬间开始下降,一股淡而稀薄的雾气在我们眼前出现,犹若实质的翻滚扭动,随着它的折腾,一个人影渐渐显现出来。   就像是冬天你在玻璃上哈了一口气,然后擦去多余部分剩下的那个人影。   这鬼魂在我没使用阴眼的情况下能显出人形,那么说明它心愿未了所造成的能量比较巨大,应该不是简单的游魂,说不定正是这次猪头干部和猪油崔出事的作茧者……我轻轻握着杀神刃,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你就是这次的正主?”   没有使用阴眼我自然是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却听见一个恨恨的问道:“你是那家伙搬来的救兵么?”光声音就是满满的苦大仇深,可是问的这话确实滑稽了——要是把‘那家伙’换成‘猴子’二字,那分明就成了红孩儿面对观音菩萨时候的话了!   十三摇头:“我们是来解决这件事情的,并不是帮那家伙——你旁边的这位是属于国安局第七部的灵异事件调查、处理探员刘辟云,由于朱干部身上出现的异常肉瘤,所以来此做调查…一句话,我们处理这个事件,但是并无偏颇。”   难得十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而且透着友善,看来对那鬼的印象很好啊——呃,或者是因为对猪油崔一群人印象不好所导致的?   “解决这件事?”那鬼魂突然凄厉的叫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你要管这件事?”   来着不善啊!   我点点头,肃然表示道:“不错,这件事情归我管。呃,还希望你…”   “别说了   那鬼魂一下子打断了我的话,身影在半空中突然模糊,然后又迅速变得清晰——如此反复几次,显出了内心极大的波折…他突然依依呀呀的笑了:“既然你要管,那么我且问你——姓朱的强拆烈士碑的时候你在那里,为什么不管?”   “呃…”   “姓朱的找人抓走冯大爷的时候你在那里,为什么不管?”   “呃,呃…”   “姓朱的和姓崔的把冯大爷逼死的时候,你在那里,为什么不管?”声音越来越大,空气也越来越冷,刺骨的寒意在空气中弥漫,哈出的气顿时形成了白雾!   人影越来越清晰,五官轮廓甚至眼神都勾勒细微地出现在了我面前——这家伙一对死鱼眼睛满是仇恨、愤怒、不甘和恶毒:“来啊!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   我叹了口气:“唉,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我只能给你说,人世间有些事情我们是没有办法管的,人间和鬼道一样都有规矩,我们也只能遵循规矩办事。”   “哈哈哈……”那鬼魂仰天笑了两声,在低头的时候眼中恨意更浓——这家伙一字一顿:“不是你们不能管,而是你们不想管   十三立刻就反驳了:“并非你想象的那样——说实话,要真是这事我们知道,那断然不会任由那家伙胡作非为的,就算不能保全这纪念碑,至少也能监督英灵的骨灰盒保管在一个妥善的地方,等待新的纪念碑修建起来……你该相信我们,不是每个人都是坏人   这家伙的话确实很实在,也很真诚,我不得不说十三确实很有演戏的天赋——那鬼魂似乎也被他的话所打动,沉默了几秒钟,“不错,你说的很对,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坏人——但是,那两人是罪有应得非死不可,你们不要试图来救他们的命了   “但是……”十三还想说什么,这时候我插嘴了:“呃,等等!其实那两家伙无恶不作死有余辜,要不是身份搁这里摆着,我还真谢谢你为名除害呢…”我咳咳两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很支持你的做法,和那些畜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都是侮辱,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你同意我的做法?”鬼魂有些吃惊,有些不能相信的反问:“那你们过来干嘛了?”   “还不是为了你么我笑了笑:“那些家伙死不足惜,可是你呢?以鬼魂的身份杀死阳间的人,你必然进入下三道轮回,或者说化身为厉鬼被抓住,九狱之底承受千年折磨,难道是你想要的?”   那家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我,有点被打动的样子,于是我继续鼓吹:“而且你现在已经差不多了,那猪头干部死了,猪油崔也是全身肉瘤——差不多了,你收手吧?”   半响,那鬼魂问道:“那这些骨灰盒呢?”   有戏!   看来被说动了?我立刻应道:“这事情你不用担心了,现在出了这个大个乱子,怎么说也得收场吧?无论如何,后面我都会通过局里来促进这件事,把纪念碑重新建起来,然后英灵的骨灰盒再次放进去……”   “你说的是真的?”   “那必须的我洋洋得意,“我可以以阴阳家诸葛一脉弟子的身份起誓   听我这话,鬼魂的语气越来越平淡,越来越冷静:“好,若是真的能够把纪念碑重新建起来,这件事情也可以就此结束了……”   “真的?十三和我同时发问,但是我是肯定的语气,十三则好像是有所怀疑——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那鬼魂并没有回答我们的话,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虽然说我这次的所作所为有违天道,势必受到惩罚…”他凄厉无比的笑了笑,语气突然一变:“但是我从来未曾后悔过——首恶之人必死无疑   话音未落,这家伙已经变成了一股雾气呼啸着冲出了窗外,在一片夜色之中迅速消失……   我和十三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这算怎么个意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跑了?”   再看那个木雕的盒子,已经没有了异常,就那种几百块买的地摊货搁那而已。   二楼再看也检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我和十三在上面粗粗看了一下之后重新下来,那女人已经在桑榆的安抚下平静了许多——她死活也不愿意再继续呆在这里,只能最后跟着我们回了宾馆,和桑榆住一个屋。   一夜无事,第二天我们才从那周枫玲嘴里得知了事情的一些内幕,虽然事情整个到此算是结束了,可是其中很多事情依旧没有解开。   我们寻找冯东来一直没有找到,反而是从找到的照片上发现了他的样子很奇怪——和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鬼魂一模一样,根本不知道到底冯东来本来就是个鬼魂,或者说是鬼魂变成了冯东来…   冯东来的记录我们没有找到,无论是国安局还是冯大爷的家里都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东西,没有上学记录、医疗记录、保险和一切有可能证明存在过的东西,但是所有街坊领居都证明这个人真真正正存在过——问起第一次见到他的时间大家都不记得,似乎一切顺理成章却又缺失了点什么…   二胖子在送猪油崔前往成都的过程中发生了一起车祸,猪油崔死了,而二胖子则是受了伤——当问起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他一无所知,似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至于那种茶叶后来化验过,跟所有普通茶叶一样的成分,根本没有任何可能导致病变的东西,更别说那种促进奇怪肉瘤生长的玩意儿了。   两个罪魁祸首:猪头干部和猪油崔都死了,而同样喝过这种茶叶的二三四五奶包括周枫玲则没事,叶老大说是我的功劳,可是怎么觉得这事情我实际什么都没做过呢?   或者本来他的目标就是这两个家伙。   对于这种情况我们最后做了一个假设:由于冯老爷子多年来对于这些烈士纪念碑的照顾,或者说是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无论怎么说,反正就是某个灵魂对他一直有所照顾,可能是英灵之一,也可能是其他的。这灵魂一直呆在冯老爷子的身边照顾他,甚至说所有人都有很熟悉了……就在冯老爷子受到那猪头干部的迫害之后,这灵魂就受不了了,他借助自身的能力报复了这两个坏人,甚至不惜自己最终堕入十八层地狱永受折难!   不过这之后在没有出现这种贡茶的案件,那鬼魂再也没有出现过…   2012年算是多事之秋,当年无数的案件分层迭出很多,七部也特别的忙碌——就在我都忘记还有穷奇、梼杌那俩家伙在外面晃悠的时候,老爷子给我打电话了。   第二百八十三节 新一轮的征途   更新:2013-03-29   中说的很简单,叫我到都江堰去商议,一听就不会是好事——我紧赶慢赶的,屋里一大帮子人都已经到齐了。 桑榆、王熙都在其中,但是起来他俩的神色都不是很好,有点不高兴的样子。   这是我师傅、诸葛老爷子——我心中不舒服可也不敢问不是?于是乎老老实实听师傅安排工作,一听才明白了,原来又是个没搞头的苦差事给我弄来了,还不准桑榆王熙跟着!   事情是这样的:   大家记得大师兄的、我大嫂、八妹子的母亲、驱魔人之女蔷薇姐吧?她的父亲正是欧洲某个驱魔人的后代,在英国一直与很多驱魔人一起对付各种邪灵、恶魔、鬼魂与怪物,正是他把一条信息信息传到了国内——欧洲似乎出现了吸血鬼的踪迹,现在纳粹已经派出了人手准备前往捕捉,而梵蒂冈打狗脱山德罗手下一群圣裁者已经就绪,准备一网打尽。   老爷子、大师兄、谢大师的意思其实很简单,这事和我们没多大关系,可是现在有个事摆在面前——不那尸魃在鬼道众和纳粹的争斗之中到底落在了谁手上,这问题扔这里终究是个事,要是能的话就最好了……   华夏法门都忙的一塌糊涂,就在我处理那些怪雕像、贡茶案件的时候其实他们也没闲着,全国乱飞乱跑那都是事,一个个忙得就剩拼命了,吃饭上厕所的都的挤——他们是不用指望能抽空出趟国了;美国那边自从又掉一飞机下来之后,四哥就忙的不行,加上最近美国全力以赴在追捕拉登哥——这事根本就是为了所谓的石油战略计划硬按丫头上的,反正911的计划还真是丫策划的,只不过临时计划被穷奇借用了而已——你懂的,美国外面大棒子扔出去对外,里面只能靠五十一区成员组来防范穷奇梼杌了,万一再出是事情就连解释都找不到话了。   梵蒂冈我们不指望,那些家伙要是说合作一下搞搞接待的还行,但是真要是想靠着点根本没戏,反正我们双方都看彼此不对眼,貌合神离就这意思了。   唯一能指望的只有大师兄的老,欧洲大商人沃尔森和他手下那群子驱魔人了,这些人大多数都和各种邪魔有着血海深仇,又和梵蒂冈不对付——这才算是真正能帮上忙的人。   顺便说一句,蔷薇姐他老爸,我们喊的是扎因斯,正好和那沃尔森有点交情,后来因为大师兄的关系,两人走得就比较近一点了。   说起沃尔森和梵蒂冈还有段过节:年轻时候的沃尔森刚刚小有成就,家里也算是妻贤子孝其乐融融,可是当他们全家某次在野外露营的时候,突然被一个怪异的生物所袭击了!   呃,这一段我得不是很清楚,只是后来沃尔森的妻子由此得了怪病,必须要在梵蒂冈进行个仪式才能治愈,但是这仪式对于梵蒂冈本身貌似有着某种损害,感觉上像是郭靖带着黄蓉妹子去求段皇爷用一阳指治疗裘千仞铁掌时候的情景——你想啊,梵蒂冈可能会去费老鼻子劲帮一个无权无势的人来处理这么个问题嘛?   于是答案就简单了:沃尔森的妻子由于这个怪病去世,从此以后沃尔森也对梵蒂冈不再,转而成为了一个坚定的驱魔人…   至于那怪物是我不,吸血鬼?狼人?食腐怪物?   不得而知。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现在最合适去欧洲的人选就是我——别的不用我做,也不需要去对付吸血鬼,只是藏在暗处找纳粹和鬼道众的消息就好了,到时候跟着这些家伙看看能不能找到尸魃的下落。   老爷子说这话的眼神我算是明白了,看来上次任务搞得不是很好,他老那心里还惦记着呢。这次的任务估计是安排我去找场子拿份满意的答卷!   反正…一句话,我是一颗螺丝钉,那里需要那里扔,呃,不是,那里需要那生根!   至于桑榆和王熙——老爷子也说了,桑榆和王熙受到那坑货家族斯图亚特的重视,最好是不要和我同去,否则被的话就不会有事了——这段话老爷子倒是没有当场明说,桑榆也不有没有猜到…不过就我当时认为桑榆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她之所以不高兴,最多不过因为在这里能有个怪物可以抓,但是却去不了所以有点小郁闷。   要真能想到这份上去,桑榆就不是桑榆了!   听完大师兄的叙述,我再不明白就真是白活了——那意思要是换成老爷子的话来说,就是下面这段:“你小子上次那事办得真不咋样,收服饕餮虽然说有点功劳,但是整个看起来就有点美中不足了——毕竟尸魃是从你手上被纳粹、鬼道众带走的,我们阴阳家也有责任不是?现在给你找个擦屁股的机会,个到英国去把尸魃的下落找出来,然后我们再合计合计,看把这事情给了解了……”   要这里只有我俩的话,说不得师傅还会哼哼笑上连声到时候提到对付四凶这事儿上,我们诸葛家收服了一只饕餮那是谁也没话说的!哈哈,一丝瑕疵都没有收服个凶兽,看那几个死老头拿在我面前得瑟   ……   像我这种老实巴交的孝子贤孙好徒弟还能说呢?只能按照老爷子的吩咐做去呗!   等事情交代完毕我也没有在耽搁,简单的和老爷子谢大师师兄师妹还有桑榆王熙道个别,然后急冲冲就赶回成都准备去了——首先我得把衣食住行的问题解决了!   不,我英语真不咋的,除了看毛片学的几句还真的嘛都不会——不过那几句除了某些特定情况下能说,似乎对于解决我吃饭睡觉的民生问题毫无帮助啊!   所以我准备死拉活拽也得把十三给绑我这贼船上。   十三那家伙还是比较好,在我这里白吃白喝这么长了,多少也有了点投桃报李的觉悟,见我提出要求还是很痛快就答应了——不过丫估计最近呆三爷那酒吧长了点有点脑抽,胆敢找我开口提了个所谓的报酬问题!   在我直接摸出一张详细的吃喝拉撒价目表送丫过目的,这家伙立刻痛哭流涕就给我认了——具体当时我开出了多少不记得了,只记得我家最低收费项目是上厕所,好像小便一次最少也是五十人民币往上说…   搞定了十三就是给叶老大请假了。老爷子在我临走的时候很严肃的告诉我,为了我们诸葛家的声誉,此事严禁给叶老大透露,就算我说是去医院治疗x毒x病都不准说是去外面擦屁股!   一句话,刘辟云的声誉是小,诸葛家声誉是大!   师傅英明!   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用医院治疗那些异常病体的借口来向老大请假,反而翼翼给找了假公济私的借口——最近了纳粹那老不死教授的踪迹,所以准备出去看看能不能把丫给抓咔嚓了!   这种事情其实在我们国安局是不被允许的,因为涉及到了国外抓捕罪犯,稍微不就可能制造摩擦和误会……可是这次多少有点区别。   一是因为我要抓捕的那教授上次绑架了老大,虽然说叶老大嘴上不说,可是光看那几天早出晚归随时在监察和网络信息俩办公室晃悠就了,那心中的痛恨劲儿也不是一星半点的,这一机会送面前了,你说老大能忍得住诱惑?   二则是我明确给老大也解释了,我这次是以私人旅游的名义外出,到时候改头换面不漏身份就把这事给办了!   而且还保证了,万一……我说是万一,不出了意外状况,我自然会把责任全部扛身上,到时候交由七部běi 精总部来处理,也不会牵连到他身上……   在这种多重保险保证的情况下,叶老大最终还是没有给我批假,而是给我安排了一个到神龙架去办案的机会。   意思很明白:到时候你去还是不去,那就不了!   俩事既然办妥也就没其他废话了,我直接摸到资料室给和十三弄了俩证件。要说现在办假证多如牛毛,但是要真正论起质量来,还是我们国安局的假证做的最好,不但水银钢印一应齐全,就连那纸张、那封皮、那都和真证件一模一样——你甚至可以在公安局的资料库里找出我的新身份的资料和照片!   晚上我倒是没有出门,和十三在家里好好把大师兄给我的资料研究了一遍:吸血生物的传说源头可以追溯到数千年前,在早期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古希伯来文明、古罗马文明等的神话传说中,都有吸食人类精气的魔鬼。但真正现代意义下的吸血鬼形象的建立,主要来自于18世纪时对东欧地区口头流传的民间传说进行汇总编辑出版。   在这些传说中,吸血鬼指的是死后能够从坟墓里爬出来吸血的尸体,并不是电视电影中所演的那样,一个个英俊美丽住在城堡之中,身体没有温度、没有心跳、不用呼吸,有极快的速度和不可思议的力量。除了致命弱点外不怕任何攻击,拥有不死之身,甚至智力也很高……   纯属扯淡!   第二百八十三节新一轮的征途   隆重推荐   第二百八十四节 真实吸血鬼   在现代的西方故事之中,吸血鬼的祖先是该隐。传说亚当与妻子夏娃被逐出伊甸园之后,生下该隐和亚伯。亚伯是个牧羊人,该隐则是个耕田人。到了向上帝供奉的rì子,该隐贡献土地产品,亚伯则献出一些精选的rǔ羊。上帝看中了亚伯的贡品,没看中该隐的贡品。该隐很生气,就邀弟弟亚伯到野外去。当他们到了那里以后,该隐就把亚伯偷偷摸摸杀掉了。   后来,上帝知道了这个事情很是愤怒,于是惩罚他终生流浪,只能以吸血为生,该隐担心因为自己罪过太重,别人见到他必会杀死他,于是上帝给了他一个记号,免得人们一见到他就会置他于死地。   该隐的后代就形成了现今的吸血鬼家族,而那记号就是嘴里那长而尖利的犬牙!   传说一直到这里都有一定的正确率——在大师兄的研究之中,吸血鬼是某种类似于人魔和僵尸的混合体,从法门的角度上来看和僵尸有下面几个不同:僵尸是人死亡之后由于三魂七魄离体未完,只剩下了一魄残留在皮囊之中,加上特殊的地势吸收了阴气,最终转换成一个不死不灭的怪物;吸血鬼的体内其实也惨烈了魂魄,但比僵尸来说他残留的不但有魄,而且有魂,一般都是两魂两魄或者两魂三魄的局面,所以在智力上要高处一些;人魔的体内魂魄也不全,一般是两魂三魄到两魂四魄的局面,所以在力量、反应、速度等等上要快很多,智力上也不输于吸血鬼;既然说了这仨东西就得说说狼人了,这家伙其实也魂魄不全,只不过它的体内一般是一魂三魄或者四魄的局面——这种情况下狼人其实比起人魔、吸血鬼来智力略低,只是体力上比吸血鬼要高上一点。   从魂魄的角度上说了这几个异类生物的区别,那么人魔和吸血鬼到底有什么不同呢?其中唯一的区别是人气——吸血鬼基本上和尸体一样毫无生气,而人魔则是更像动物。   传说中第一个吸血鬼是该隐,但是历史上最著名的吸血鬼则是爱尔兰作者布莱姆·斯托克笔下小说《吸血鬼伯爵德古拉》,由此开辟了吸血鬼小说的历史,也成为了世人津津乐道的吸血鬼代名词。   不过那是假的。   真正历史上有据可查的吸血鬼有三个:吉尔斯-德·莱斯:欧洲历史上著名的黑巫师。英法百年战争时期他是法国民族英雄——圣女贞德的战友,曾被誉为民族英雄。但贞德被俘以后,男爵受到极大的精神打击,并退隐于马什库勒和蒂福rì的领地埋头研究炼金术。他希望借血来发现点金术的秘密,大约把300名以上的儿童折磨致死,后亦因此被施以火刑。他也是西方童话传说中的反派角色‘蓝胡子’的现实原型之一。   1440年10月23rì,两个法庭正式以‘异端、叛教、巫师、奸-yín、召唤魔鬼、占卜、滥杀无辜、偶像崇拜、离经叛道’的罪名宣判他和他的三个手下死刑。但是令人们不解的是,吉尔竟恳请法官,判他当时任何人都不愿接受的火刑。火和水在基督教里都是净化的元素,他希望能以此赎罪,不要下地狱受苦。宗教裁判所对于这个请求只同意了一半:他先被绞杀,然后尸体才被焚烧示众。   根据在一本写于十六世纪,名叫《法国的正义与法庭》的书里,还记载了这样一个传说:当那尸体被点燃时,围观的不少百姓都听见它发出悲惨的呻吟声……真相其实很简单:这货当时已经变成了吸血鬼,只不过寻找一种能够永远解脱的手段而已。   可惜当时一场天降大雨把火堆熄灭,那烧成焦炭的尸体最终被草草掩埋,可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他当时被埋葬在南特圣母院教堂墓地。三百五十年后,在法国大革命中,仇恨贵族的人们冲进墓地捣毁他的坟茔,想将其遗骸拖出来示众。不料那尸体却早已不翼而飞,墓坑里只剩下一个空空如也的棺材。   直到今天,蒂福rì城堡的残垣断壁之间,据说雷雨倾盆的夜里还能听见吉尔·德·莱斯狂妄的笑声回荡不止!   第二个有名的吸血鬼是瓦拉几亚公国的督军弗拉德三世。   1442年,弗拉德与其幼弟被送往奥斯曼土耳其的首都君士坦丁堡作为人质六年,后在土耳其苏丹的支持下,率军攻打拉瓦几亚,夺回政权。上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整肃异己,手段苛酷,又用各种严峻刑罚对待罪犯。真正令土耳其人感到恐惧的是1462年的战役,弗拉德被盟友背叛逃至首府,当土耳其大军追抵城下时,赫然见到开战时被俘虏的两万多名士兵,都被剥光了衣服示众,并被活活穿插于长达一公里、环绕着城池的木桩上。乌鸦和秃鹰不断地啄食这些死尸,周围弥漫着浓烈的腐尸味。目睹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情景,土耳其士兵无不为之心胆俱裂、斗志全无,只得撤离。   据说这丫也是吸血鬼之一,最终在布加勒斯特近郊战场兵败死后,这家伙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找到!   第三个吸血鬼是女人,也就是著名的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外号‘德拉库拉伯爵夫人’。   15岁那年,伊丽莎白的家族把她嫁给了一个地位同样崇高的贵族弗朗西斯·纳达斯第伯爵,没过多久,正好是土耳其对抗穆斯林的战争爆发了,于是他丈夫离家对抗敌人,这城堡就成了她作恶的最终场所。   在她的地下室里,她的四个仆人和她一起用小刀、针或其他各种方法折磨本地少女。她们中的大部分来自农民家庭,一般被送来做女仆,因为这样农民的女儿就有可能接受教育。   事实上,她让人给少女放血,然后用这些鲜血沐浴,或者干脆喝掉。这是一种愚昧的、古老的驻颜秘方,被很多民间小说引用。伊丽莎白在她的孩子出生之后仍继续虐待农民的女儿,据考证她三年之内甚至虐待死了589人。   但是这一切只持续到他丈夫的战死为止——1610年12月,图尔索伯爵带领农民占领了她的城堡,霸占了她的财产之后把这女人送上了法庭。同年,伊丽莎白的三个仆人被处以极刑,另一个不知下落。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夫人因为她显赫的身世免予一死,但被终身监禁在城堡的一个塔楼内,每天由专人负责送饭。   四年之后,她被发现在自己的城堡中自尽,但是在下葬的当天尸体不翼而飞,最终埋在墓地中的只是一具空棺材——三个月后,图尔索伯爵被人发现在自己的卧室中被人杀死,死因是脖子上的两个血洞,就像是獠牙所咬的一样。   ……   大师兄费了这么大劲搞出来三个人物的资料,当然不会是给我搞科普长见识的,所以我也顺理成章知道了他的理由——大师兄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他怀疑现在出现的吸血鬼是这仨货之中的一个!   我们的目标是英国城市爱丁堡,这里位于苏格兰中部低地的福斯湾南岸,是英国文化古城,苏格兰的首府、经济和文化中心。依山傍水,风光秀丽。气候湿润温和,年平均温度8度。除春季多风外,夏秋两季绿树成荫,鲜花盛开,古代宫殿、教堂和城堡点缀其间,文化遗产丰富,是英国最美丽的城市之一,素有‘北方雅典’之称。   我们赶到爱丁堡的时候又是晚上,不知道是因为时间老是没计划好还是习惯使然,反正到地方就是晚上——当我和十三正满大街转着找门牌号的时候,突然听了一声熟悉而懒倦的喊声:“你俩还真是磨蹭啊,我都到了半天了   一转身我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居然桑榆正笑盈盈的坐在街边个石阶上,双手撑着下巴,一副满不在乎却有洋洋得意的样子埋怨我们:“你俩到底是不是故意的啊,知道我要来,所以半路上故意赖着等我把旅店给你们定了?”   十三自然无所谓,微微一笑打个招呼:“嗨那样子感觉像是买菜碰上了邻居似的波澜不惊,而我则是一脸的愕然——这事你叫我怎么给老爷子说啊?   他还不得当我是私下给桑榆说了?   顿时脸色就跟个苦瓜似的了。   见到我俩的表情,桑榆脸上更加的不在乎了:“没事,这个可以有   我咳咳干笑两声,苦着脸:“这个真没有…”   “不管你有没有,反正现在我是把你们的前站给打好了,”桑榆很明确、直接的告诉我:“你要是敢偷偷摸摸自己去找那尸魃,可就别怪我到时候坏了你的事   “呃,不敢不敢…”我哭笑不得:“你说我多老实一个人,这样你还信不过,居然准备后手这种事都做出来了——桑榆,你不厚道啊   “那是——和厚道人打交道自然厚道,和那些习惯性偷偷摸摸溜号的就得有点防备,”桑榆扔一鄙视的白眼球给我:“反正今天我是先给你说了,现在我是一个人过来的,王熙和手下是个都没带,但要是你动什么心思的话,我就从家里调几十个保镖过来陪我自己调查,到时候会不会坏事我可就说不准了   这下明白了,桑榆为了怕我拿师傅的命令当借口,算是把什么都给我安排好了——意思很明白啊:你可以不带姐玩儿,但是你无权阻止姐自己玩儿是吧?   第二百八十五节 苏格兰驱魔人   桑榆这一招扎扎实实抓住了我的软肋,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我拒绝的后果——估计王家人还没有赶到英国,我的行踪连纳粹和鬼道众屋里的蚂蚁都能拿来当谈资了!   认了呗!要不怎么样?   我这人有个特点,遇上了这种事情特别想得开——于是我很快找到了桑榆同来的好处,其他不说,至少吃饭住宿坐车干嘛的是不用我掏钱了嘛。   按照桑榆的说法:‘在成功把这俩不开眼的的东西制服之后,我带着他们没二话,直接就赶到了和沃尔森先生约定的地方碰头——来的人欧洲著名的猎魔人威廉姆先生。’   当时老爷子和我交代事情的时候没有避开桑榆,所以她早就知道了目的地,凭借多年世界各地旅行的经验,桑榆来这里的短短几小时已经顺利准备好了车辆和地图…呃,车辆?难道目的地不在爱丁堡么?   桑榆相当鄙视我:“你以为那地方是你随便找个什么出租车就可以到的么?调都不调查一下然后点点头叹气:“真不知道我要是不来,你俩会不会把自己给就丢在英国了。”   我和十三:“……”   从爱丁堡出来一直朝南走,经过特威德山谷,随处可见起伏的山峦、森林、城堡、废弃的修道院和独具浪漫情调的边境小镇。根据桑榆所说的情况我看了看,山谷西面比较荒凉和空旷,但是郁郁葱葱的特威德山谷一千年来一直都是个富饶之乡。   这里的人口大多集中在少数几个城墙之内的小镇中,之一便是我们的目标。   这个小镇完全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砖木混建的哥德式房屋充斥整个小镇,一路上看见身着古装的面包店妇女、嘎吱作响的小酒馆、穿着苏格兰格子裙的男人…让我感觉顿时就异样起来,好像穿越者来到了异世界大陆似的,看什么都有点怪怪的。   我们来到小镇的侧面,这里有个孤零零的古旧建筑——木头的屋顶和外墙看上去斑斑水渍,灌木杂草贴着墙壁生长,半面墙壁都爬满了一种藤蔓植物,露台上有几张厚重、发黑的小圆桌,旁边零散着几把椅子。其中一张桌子上居然摆着俩杯子,然后是一瓶喝了一半的苏格兰威士忌。   一块挑着的木牌在风中摇摇晃晃,上面写着两个大字——‘风笛!’   (不错,当时是英文,但是现在我全部换成了中文来说,你们就当我看见的是中文好了。)   月光把夜色中的小镇笼罩得无比美丽,虽然晚了,但是这一切却别具种异域风情的美,甚至这混合着酒精味道的小酒馆,看上去都完全没有荒凉的感觉,只不过是一种宁静而悠远、苍老的厚重质感,就像是个悬挂千年的古钟!   一切感觉就像是美国西部的景象,荒漠之中的小酒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冲出俩牛仔来——正当我想这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屋里叫起来:“嘿,你们就是中国来的朋友么?”随着说话,出来了俩牛仔…,呃,不是,出来了俩人!   两人都是牛仔裤短T恤的打扮,但是下摆全部塞在裤子里,让自己的双手能够完全解放出来。他们的裤脚都有点微微的隆起,看得出来靴子里面应该是塞了匕首之类的东西。   说话的人看上去四十来岁年纪,个子挺高面容和善,整个身材属于中等,唯一感觉就是身体应该比较强壮,像个很普通的修理工或者什么的——他手中拿着几个杯子,另外一个人则拿着两瓶酒。   拿着酒的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脸上有些细密的雀斑和红晕,看着我们的时候还有些羞涩,一看我们盯着他,眼光不自觉就转到了地面上。   “呃,我们是啊!请问您就是威廉姆先生么?”   那修理工模样的人一听桑榆的回答哈哈大笑:“我就是威廉姆了,什么先生不先生的就见外了——你们是中国的驱魔人,又是沃尔森和老鼻子的朋友,还客气什么啊   我疑惑的重复了一句:“老鼻子?”完全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先一愣,然后又笑了:“老鼻子也是你们朋友啊,他有个女儿不是嫁给你们中国人了么?记得叫什么…什么…”他想了想似乎没想起来,于是大手一挥:“嗐!别管了,反正嫁了个女儿就行了   这时候我也反应过来了,那说的老鼻子估计就是蔷薇姐的父亲了,虽然不知道这老鼻子是什么意思,可我照桑榆的翻译直接也就这么称呼了——大不了叫鼻子叔?   我面露大悟的神色:“原来是他啊,我知道了   威廉姆把几个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这时候我才发现那分明是几个啤酒杯…难道苏格兰有这风俗?没事弄点威士忌当啤酒来欢迎客人?   顿时就怵了——尼玛,这杯子能装一瓶子啤酒吧?   他根本没注意我脸上当时有多害怕,热情的冲下来拉着我握手,嘴里连连说道:“欢迎,欢迎…”把我连连朝上面带,“走,上面去喝一杯解解乏,顺便尝尝我们苏格兰的好酒。”   我们只得蹭蹭蹭就跟着上去了。   坐在圆桌旁边,看着桌上那两瓶颜色成蜜糖色的威士忌,不用开瓶似乎都闻到了浓郁的酒香——我顾左右而言他,用力摇了摇椅子,赞道:“不错,这椅子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坐上去还真是扎实,做俩二百斤大胖子都点问题没有   “那是,”威廉姆听我这么说,自然也就引出了话题:“这酒馆已经很多年了,从我父亲那一代就一直在经营,看上去样子不好看,可酒是整个爱丁堡最好的…”伸手一指瓶子:“这瓶酒你猜猜,多少年了?”   酒这东西就是个坑,谁知道你多少年了?可是也不能不回答是吧?我偷眼看看桑榆和十三,现在她们一个目不斜视若有所思,另一个抬眼望云老僧入定——这是摆明了都不知道是吧?   于是我一咬牙,心一狠:“二十年了   “好啊,不错啊威廉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然后渐渐变成种遇见知音的欣喜:“真的是二十年的酒——想不到刘先生对于我们苏格兰威士忌居然有这么深的认识他说着说着就伸手去拿瓶子,嘴里叫道:“既然你都猜出来了,那么一定要喝一点啊   这喝酒和猜不猜出来有毛的关系,唯一有关系的是你有没有拿出来才对——我心里腹诽:“你都拿出来了,那就算我没猜出来你也要说‘既然你没有猜出来,那么一定要喝一点啊!’反正换个说法,一定要叫我们把这酒喝了不是?”   但是脸上我还是堆着笑:“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威廉姆比我想象中的动作更快,我还没有说上两句,他已经把一瓶子酒均到了四个杯子里,一边把杯子给我们递过来,一边给旁边的少年说:“去把我准备那芝士生牛肉片和肉卷端出来,给朋友们当晚饭。”   这时候他才想起似的介绍了一句:“这是我酒馆的小家伙,服务生,名字叫康纳利…”   谁知道话一出口,那走了两步的康纳利居然停下了,回过头来小声反驳了一句:“…我是驱魔人。”然后立刻红了脸,迅速转身朝里面走了过去。   小伙子还挺较真。   这俩菜是地道的苏格兰菜品,那生牛肉就真是生的,把牛肉切成片浇上新鲜柠檬汁,旁边搁了瓶子胡椒粉和盐、番茄汁等调味品,感觉上和吃那刺身差不多,反正都是生的——不过也不知道是牛肉确实好还是切片很薄的原因,倒是没有多少腥味,反倒有种麻辣鲜香的感觉。   苏格兰肉卷也是牛肉做的,感觉上就是碎肉加入香草、蒜蓉、面包糠等等调好,炭火中烤熟切片,吃的时候也可以使用各种调味品,那味道酥软鲜嫩,倒是蛮不错的。   除了这两样之外还有一大罐子果酱和面包——细看那罐里的果酱,都已凝成了晶莹剔透的冻子,满满的舀出一大勺,凝结在冻子里的块块果肉,浓稠到摊在吐司上都推不开。   这东西入口先是爽朗的橘香,涌动着果肉的甘甜,而那入口即化的果皮,却又在舌尖上渗出丝丝幽深的甘苦。   仨菜,都好!   路上吃的不怎么好,估计大家都饿了,这一顿吃得是皆大欢喜不亦说乎,唯一比较我不太适应的就是威廉姆那喝酒的本事——三两口就把半杯子威士忌给干了,还连连说我们客气不给面子。   英雄本色都是在危难时候才显现出来的,没想到最能喝酒的居然是十三,丫的实在拗不过才端起了杯子,咕噜咕噜两口就灌了下去……从来没见过他喝酒,我还以为这一下坏事了,谁知道十三喝下去以后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己拿起瓶子又添满了杯,还端起来给威廉姆示意!   这家伙!看那气定神闲至少是二斤的量!   有了十三的横空出世力挽狂澜,我和桑榆就轻松多了,他俩喝着酒,我们倒是看看了那小伙子康纳利——孩子一见我们看他,立刻又羞红了脸…   可那一杯杯闷头喝酒的感觉,让我和桑榆顿时汗颜了一个。   居然两瓶子威士忌估计三斤多的量,就被他们仨不显山不漏水的给干掉了!   第二百八十六节 始末   酒足饭饱大家都有点熏熏之意,我们见威廉姆和康纳利收拾桌上的东西,还猜测着一会安排我们在那里休息——谁知道等他俩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居然背上已经备起了行囊!   威廉姆大踏步的招呼我们:“走吧,现在时间刚刚合适,我们能连夜上船说着话一指那后院的商务车——我这才发现那车子上面鼓鼓囊囊一大堆东西,看上去早就给安排好了。   我们晕乎乎的就跟着上了威廉姆的车,然后任由这家伙把我们一路向西北而去…路上,十三这货一改往rì的冷漠忧郁,坐前面和威廉姆打得火热,一路上用英语交流,时不时还抽过脸来问我:“是吧?”“你说呢?”“哈哈哈…”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搞得我这一英盲非常伤心。   不过我还是找个时间问:“你小子看不出来啊,酒量真牛了拜了——哪儿练的?”   十三当时一脸得意:“哥在xī zàng那几年不是白混的…”说着话重重打了个酒嗝,然后又不知道被威廉姆什么话给引过去了。   这俩货的一高兴也没给我们解释目的的,我只能把旁边那羞涩的康纳利给抓住了:“康纳利,我们这是去那里啊?”   小家伙咬咬嘴唇,祈求似的看看前面,最终发现想让威廉姆来解释的可能性破灭,才红着脸小声给我们说明了一下情况——不得不说,在前面那俩家伙的谈话声中能听明白这事儿,我不得不佩服自己超强敏锐的听力!   那目的地就是,洛蒙德湖!   洛蒙德湖是苏格兰最大的湖泊,位于苏格兰高地南部,四周被山地环绕,南部略成三角形,湖中有岛屿三十来个,与周边格拉斯哥、克莱德赛德等城市联系密切,也是个旅游业兴盛的好地方。   但是可惜,我们这次去的地方并不是那几个以旅游出名的城镇,而是另外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城镇,或者说是村落更合适——拉斯。   发现吸血鬼的地方就在拉斯西面的山中。   事情是这样的:   一个礼拜以前的某个晚上,住在拉斯的几个高中生在镇外宿营,结果到了第二天清晨却被人发现全部失踪了!宿营地唯一留下的只有斑斑血迹和一些压碎的食物。   其实这事完全有可能被当成一般的野兽袭击事件来处理,jǐng方也确实这样上报了,可是偏偏失踪的高中生之一有个在伦敦当jǐng察的哥哥,偏偏这哥哥在办案的时候确实又见过各种各样的灵异事件……   他死活不相信当地同事的说法,于是就找到了认识的驱魔人,希望能查出真相——也不知道算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两人居然很快就找到了一些被jǐng察遗漏的痕迹。   这下子俩一路西行而去,经过两天时间最终发现了被抛弃尸骸的地点——某个看上去很不起眼的山洞之中居然有多达数十具遗骸,最老的应该有百年历史,最新的则是最近这三位失踪的少年尸体。   那尸体被摆在一块岩石上,脖子上都有很明显的咬痕,张着大嘴眼睛朝外凸出,双腮深深的陷了下去,似乎死的时候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他们撕开了死者的衣服,发现胸口被刀子划了一个深深的六芒星图案,然后一个扭曲的交叉纹路横贯其上…   当时那驱魔人的脸色就变了!   那人慌乱的检查了咬痕伤口的深度,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这jǐng察哥哥带回了镇上——康纳利对此的形容是‘狼狈无比、抱头鼠窜!’   因为他从那图案、尸体临时的神态已经猜出了少年们是死在吸血鬼的手里,而那牙痕的深度则说明了这吸血鬼的级别!   至少属于伯爵、甚至说公爵级别的大吸血鬼!   对于一个毫无准备的驱魔人来说,吸血鬼无疑是致命的,呃,这里我所说的并不是指什么大蒜、银器、木桩之类的,而是指在晚上和吸血鬼战斗时候的照明工具。   夜晚和吸血鬼的战斗是重中之重,任何一个驱魔人都知道这是首先需要解决的问题——若是解决不了,那么先撤退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寻找帮手再去寻找敌人!   这可不是演电影,没有一个人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吧,言归正传,那驱魔人带着jǐng察哥哥回来之后,很快就把消息报告了梵蒂冈,然后寻求帮助——这消息迅速就被人传了出来,纳粹、鬼道众都得知了这一情况,当然欧洲驱魔人沃尔森先生也同样收到了风声。   按照驱魔人一般的心态来说,这次的事情有点混乱,一方面是准备消灭吸血鬼的梵蒂冈,另外一方面是准备活捉吸血鬼的纳粹和鬼道众,还分成了两拨!   已经够乱的情况下再加上是个伯爵乃至可能是公爵级别的吸血鬼——这浑水都快变成泥浆了,整个欧洲的驱魔人都保持了观望态度,沃尔森先生也不例外!   唯一比较倒霉的估计就是我了,没事不来还不行。   事情原委讲述倒也算是清楚,这下我总算明白了怎么会出现个倒霉透顶的众人追踪同一只吸血鬼的状况,同时开始和桑榆商量起计划来……我的要求很简单,找寻纳粹和鬼道众的消息,然后抓个活口审问那尸魃的下落。   至于说吸血鬼,就留给他们去对付吧,反正人多也不担心丫逃了不是?   经过整整一夜的赶路,我们很快到了拉斯的附近,威廉姆看起来大大咧咧没什么心机,其实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中国人在英国并不多,要是我们进镇里就什么都瞒不过了,所以他很早就有了个瞒天过海的设想:威廉姆带着露营的设备和工具在野外扎个帐篷,装作是一般的野营客人,选一视线好位置佳的地方,只要有生人靠近是很容易发现的,这样就能避免被纳粹鬼道众之流发现——要是出现什么陌生人,那么没二话,先抓了再说!   他也算是个名人,自己出面同样是诸多不便,虽然不怕纳粹鬼道众认识,可梵蒂冈那帮子货却都知道他,所以下一步就是准备带着康纳利前往附近的小镇,自己留守外面让康纳利进去稍微询问一下!   都是东方人啊,我们藏不了那鬼道众也一样,他们随便住哪里都能被人发现,你想能住里面么?所以这进去主要是寻找纳粹和梵蒂冈诸人,到时候冒充个走失的旅游团成员,估计随便那个旅社都能把旅游记录给看了。   无论我们找到谁,估计都能顺藤摸瓜把其他两家给找到。   这办法倒是不错,可惜威廉姆那明显就是小看了我们——桑榆手中的五鬼早已经大好,虽然说侦查能力比不上王熙的小筒子,可用来在荒山野岭找鬼道众是再好不过了,只要五鬼注意点下鬼道众的鬼一法眼有没有来,那就很完美了。   当我给威廉姆说这事的时候丫是绝对不相信,但是碍于情面也没和我们矫情,随便打个哈哈糊弄过去,然后和我们一起动手把这帐篷给搭了起来,再随便吃点东西以后……   睡觉!   虽然说到这里的时候是下午,可是这一夜来赶路是点都没休息,我们必须抓紧时间睡上几个小时再说,免得到时候精神不济——对手可是纳粹、鬼道众俩邪派加上梵蒂冈,现在我谁都不相信自然要加倍小心了。   这一觉虽然是荒郊野外,但是我依旧睡的很香,就连最后还是十三那货摇了我好一阵才醒来——起来一看已经是繁星满天。   外面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桑榆坐在一刻树下,面前还有几柱残留的香梗,看起来已经放过五鬼了;一旁康纳利则是和威廉姆在个地图上指指画画,研究着什么东西。   见我起来,他们也只是淡淡的打了声招呼——看上去谁都没有找到人!   年轻那几年我也是个憋不住事的主,刚刚大家围拢过来吃饭就问了:“怎么样?你们找到线索没有?”   都摇头。   桑榆道:“没有,镇子周围全部找遍了,也没有任何发现。”   康纳利同样的口吻:“陌生的旅行团还是有点,但是没有任何人像是梵蒂冈来的,也没有德国血统的旅客——我还稍微试了试,应该都不是。”   看来这家伙最后还是忍不住,自己都上了。   他们的话刚刚说到这里,我突然心念一动想起一事,于是乎不动声色:“我倒是有个想法见大家都被我吸引了主意,不紧不慢端起杯咖啡,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倒是有耐心,大家都没催我。   “其实我们在这里寻找他们的原意,是觉得这些家伙会在这里准备,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个问题——既然我们都知道这里来了几拨人,还都是冲着吸血鬼去的,那么他们自然也知道我看着众人很肯定的说道:“这种情况下,我估计谁都不会在这里等着的,要不是全部到那发现尸体的地方去了,就是已经和吸血鬼开始交手了   威廉姆若有所思:“那你的意思是?”   我微微一笑:“我们不用守在这里了,吃完饭以后立刻进山,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看见他们的对掐呢   归纳起来就一句话:我们来晚了!   第二百八十七节 端倪   很快,我们把宵夜吃完,大家都迅速开始整理自己的装备——这么一来就有点高下立判的感觉:威廉姆那一身都是高科技装备,比如装有硝酸银液针筒弹头的弩箭、带定位器的手机、纹刻了圣纹的内甲、高纺尼龙扛拉的弹射网枪…形形色色不可细数,很多都是现代科技和古代驱魔手段的结合,和美国五十一区的外勤人员有异曲同工之妙。   桑榆手上也有些先进的装备,比如皮带扣、手表、项链,现在全部鸟枪换炮内藏玄机,最差的那M500也纹刻咒文配了各种子弹——见我看她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爸他们弄的,说是什么新技术让我试试…”   看来王家现在也开始试着使用了高科技融入古代术法的研究之中。   相反我和十三就有点可怜了,还是老三样:降妖除魔的武器、一身肉搏格斗的本事、最后就是符咒符纸的施法媒介…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羡慕那些东西,可惜啊,我们诸葛家是绝对不愿意借用这么多外力因素的——按照老爷子说的话,那些东西虽然能让我们在对付鬼怪妖魔的过程中取巧,可惜也会越来越借助这些外力,渐渐遗忘本身的修为。   我觉得老爷子说的很对——呃,虽然现在威廉姆拿出的东西让我们很方便。   他拿出来的是一个手机样的物品,上面带着定位仪和地图,清晰标明了我们和目的地的位置,然后这家伙指着那红点说道:“这里就是发现尸体的地方了,估计吸血鬼就在这附近。”   说着,他手指在屏幕上这么一圈,立刻就出现了一个圆圈把块区域给放大了,“我们怎么找?”他随后问我。   我想了想,“桑榆,五鬼还有多长时间可以用?”   “才用了,”她有些遗憾:“估计最少也得七八个小时吧——早知道我就不让它们在这些镇里面晃悠了,直接进山多好   我伸手在地图上量了量,算算时间:“无所谓,反正我们这一路过去也得十几二十几个小时,等好了以后再说。”说完我笑了笑:“我其实也只是问问,倒是没说现在就要用。”   “恩,那好   进山的路有好几条,威廉姆的工作还是做得比较详细,最初那jǐng察哥哥和驱魔人俩进山的路是标注出来了,同时还根据山势标出了几条可能的路——不知道对方会从那里进山,但是我选择了一条看上去稍微远一点,却更容易隐蔽行踪的路。   沿着河谷而进,然后折返变相,虽然说走了弓背路,但我认为非常值得。   背着背包拿着行李,我们沿着河岸在深草中开始前进。   河身在这里频繁的拐弯转折以应地势,但是河水不深也没有填满整个河床,我们一边观察着地上的痕迹一边前进,所幸这里应该没有任何人曾经走过。   威廉姆拿出几个冷光电筒,莹莹的光芒在夜晚照亮了我们面前的路,虽然昏暗一点却不容易散射出去被人看见,又不知道是那里弄来的夜间军用设备。   我们一直到早上才稍微休息了一下,此时已经走完了一多半的路程,现在开始准备朝着山里而去——脚下的路途开始变得有些艰难了。   在这里河身拐了一个弯开始朝着南流去,再往上的河床渐渐狭窄了,两岸很高,上面的树枝搭在一起形成一座座拱门。我们从这里上岸,但是路上的障碍确实很多,有些地方柔软的树枝一直垂到了地上,有些地方我们又必须使用棍子来开路,虽然说天色已经亮了,可惜这里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星点光芒从上面帐篷一样的顶部垂下,在地上留下了些许星斑。   这是河水的左岸,平坦但是多岩石,渐渐向着山上高升上去,许多被常年溪流和雨水冲刷出来的沟壑形成了一道道的浅坑,让我们行走之间更加艰难,好不容易走出这片树林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了。   但是我们在此时发现了有些奇怪的东西。   就在出来树林的地方不远有座小山,上面长着层层叠叠的树木像是帘子一样遮住了视线,虽然没有任何突兀的感觉,但是我已经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阴冷……   我突然发现康纳利的表情有些奇怪,脸色似乎有些发白,嘴唇也不自觉的开始哆嗦——“怎么回事?”我突然就问了:“不舒服还是其他的?”   虽然嘴里这么问,我的目光却是直接就投向了威廉姆,他很诧异我发现了这一点,先是一愣,然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咳咳,忘记给你们说了,康纳利有点感知的能力,凡是有什么邪恶的东西,比如怨灵、恶魔、地狱生物什么的,他都会有所反应,就像…”   “就像是人形探测器?”我恍然大悟:“在我们中国没有太详细的分类,但是也知道这种情况——换句话说,这里应该有东西?”   威廉姆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反倒是问康纳利:“你感觉怎么样?”他伸手入怀,出来的时候拿着一个小巧的玫瑰形挂饰,似乎是某种宗教信仰的物品,“扛不住了就拿着吧。”   孩子盯着他手里的东西,脸色似乎好点了——他用力的咽了口口水,然后飞快的说起来:“这个东西很大,很冷,就像个在坟墓里关了一千年才出来的鬼魂一样,整个灵魂都是冷冰冰的满是仇恨和恶毒,见谁都想一口吞掉;他很饿,很虚弱了,有种东西似乎可以满足和解决他的需要,在内心深处的呐喊甚至这里都能听得见,可是它却在苦苦的忍受——呃,对了,有种燃烧血肉的感觉…”说话之间,他的脸色越来越白,手也不自觉的开始抖动,但是孩子还在苦苦支撑着想要告诉我们更多——这有点不厚道了吧?让一孩子还承担我们的工作!   我正要说’行了,别说了’的时候,威廉姆把手中的东西一把塞进他怀里:“好了他露出个笑容:“你做得很好,但是不需要太过分强迫自己——记住,永远不要透支自己的能力,虽然能解决一时的问题,但是最终留下的后遗症却会让你失去的更多   孩子的小脸这才好了点,点点头把那挂坠紧紧握住:“我知道了。”   威廉姆见他脸色好起来,这才亲昵的在孩子头上拍拍,转过脸来很肯定的说道:“要是按照他的说法,我几乎可以肯定这里是吸血鬼的藏身之所了!冰冷的灵魂、饥渴感、燃烧的血肉——很少有其他生物能够满足所有的条件   这家伙的理论我真的从来没听说过,因为我们法门基本没从怪物给人的感觉上来分析过这东西,所以也只能是半信半疑——我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说这里应该有某种东西,但是不是那吸血鬼我就不知道了!   既然这样我们也就不废话了,很快找了个岩石背后收藏行囊,然后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桑榆把五鬼召唤出来放了出去,就在短短的十来分钟之后就收到了回音!   不错,这里有个很奇怪的入口。   我们赶到小山的背后,根据五鬼的指点来到一棵大树之下——这棵树的直径超过了三米,树皮上面长满了青苔和菌菇,垂下来的蔓藤一直挂到了树根,遮天盖rì的树冠就像是个巨大无比的华盖。   “上面,”桑榆指着树冠:“那里就是入口。”   凭借威廉姆那新式的带绳索的射枪,我们顺利到达了树冠,就在那枝杈交回的树冠中间,有个漆黑、深不见底、透着阴冷气息的大洞,像是垂井一样从上面直直的贯穿下去。   我们放下绳索鱼贯爬下去。在下降的过程中,我清楚的发现这里明显分成了三段不同的洞壁,这也说明了下面的大体结构:第一段是木质的洞壁,算起来就是树干中间这一段,差不多二十来米的样子;第二段湿漉漉、满布须根的洞壁是泥土,这一段也是十来米,但是看洞壁上面毛糙的痕迹,很可能是手工挖出来的——至于是谁这么牛-逼挖出了十来米的洞壁我就不太清楚了;最后一段最为奇怪,首先是个半米多的水泥层,一看就是浇筑出的建筑物,然后再是一段很光滑的圆管状结构同样是水泥。   随后我们落在了一个像是废仓库的环境中,感觉上犹如在地下铁的隧道中似的,到处都很cháo湿、腐朽、满布青苔和菌类,长满了绿毛的木板四处可见,墙角还有一些掀翻了的箱子。   正前方有个原本应该是门的大窟窿,边上犬牙状钢筋和棱角彼此交错;我们用手电四处照了照,很快大家得出了统一的结论:无论这里是什么地方,但是现在我们所处的位置在这里面一定属于某个仓库,只不过是后来被改造成了出入的通道而已。   这意思很明白——虽然现在我们从这里进来了,也许这里还是那怪物出入的主要通道,但是这整个地方一定有另外一个大门似的东西,那才是最初建造者的出入口。   但是下一步该干什么就是个问题了——因为我们从这里出来以后,看见面前居然是个横直的隧道,左右两边都是路…我们的位置是在这隧道的当中!   到底走那边才好?   正当我在考虑分头行动的时候,突然……   第二百八十八节 那一赤身裸体的妹子   这隧道阴暗cháo湿、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土腥味,整个墙壁呈梯状向上汇拢,从力学上来说能最大可能的抵抗外部冲击和压力,保证里面人的安全——建筑学上发现这点已经很多年了,一战后的防空设施和地下藏身大部分使用了这种结构,所以从这上面我们根本无从判断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咿?”当时我们正在讨论这隧道的结构,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呻吟,像是重病者的呼号,又好似愉悦的欢-吟——但是当我凝神的时候却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威廉姆那货见我住口有点没弄明白,学我听了一下也是啥声音没有,于是这家伙好奇的发问:“怎么了?”   我举手让他别说话,过了一阵确实没有再听见动静才回过脸来解释:“刚才听见了点声音,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我一指左端:“虽然这声音有点怪,但是还是能确定方向。”   我也不再多说,念动口诀打开阴眼就在前面开始带路。   我们在隧道中摸了很长一段路,沿途都是残破的砖碎瓦砾,其中还有一段墙壁已经垮塌,外面的泥土涌进来堵塞了大部分的隧道,我们好不容易才从上面穿了过去。   一路走来也将近半公里,这隧道里植物茂盛苔藓遍地,水渍积洼随处可见,但是始终没有看见任何的动物,无论蛇虫鼠蚁还是蟑螂蚂蚱全无痕迹——这种废墟之中没有任何生命,真是太奇怪了!   没来得及细想,我们面前的隧道突然拐弯,前面出现了一个紧锁的铁门。那门满布铁锈和绿斑,毛刺分明,只是把手上面看起来光滑些。   我回头给十三他们示意,于是几人立刻拔枪抽剑做好了攻进去的准备,而我则缓缓装懂着门把——这感觉怎么像是电视中jǐng察破门的感觉?   把手传来微微一顿,齿轮咬合已经到了尽头——我猛然一把把门拉开:“冲   十三桑榆威廉姆仨哗的全部冲了进去,随后是我,但是……   门内是个很大的空房间,除了层高低点外就和室内篮球场差不多,虽然残破一点但是看上去还比较规整,中间更是被人工弄出了个四四方方的池子。这池子三米见方半米多高,虽然也是水泥的,可那缝隙和边缘明显是后面被人新制成的,和原来的地板区别很大。材料也不过是一些破碎的砖瓦、水泥块和木料,好像…好像是顽童用泥沙搭建了个池子似的。   呃,池中有个白生生的身子浮在其中,好像还是个女人——正看之间,旁边角落居然出现了嗤嗤嗤的响声,手电光一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群青蛙!   “呀,青蛙桑榆一下子就叫了起来。   还没等我们反映过来,那群青蛙已经铺天盖地的扑了过来,我们立刻四散开和青蛙战成了一团!   青蛙能有多大能耐?这念头在我脑海中瞬间出现,正当我漫不经心挥动匕首把迎面扑来的一只青蛙一分为二的时候,胳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一只呆头呆脑的青蛙一口咬在了我的手上!   那青蛙原本是干瘪的一团,但是这一口之后居然迅速的开始肿胀起来,身体像是泡水的馒头——我猛然抓住青蛙用力一拉!   “啪   在我的猛扯之下,青蛙猛然爆开,鲜血溅了我一头一脸,但是——   那上半截身子居然还咬着我的胳膊不放,还在拼命吸啊吸啊!   不过说实话,这种被吸血的感觉并没有让我很痛,伤口反倒有种酥酥麻麻的快感,有时候我甚至想多吸一下……   “当心   伴随这声大喝斜着飞出一道寒芒,把冲我脸上飞来青蛙直直刺落,随后桑榆迅速挡在了我面前怒喝道:“呆着干嘛?还不快挖出来?”   我这才拿杀神刃把匕首从胳膊上挑了出来——这居然只是一只干死的青蛙!   那半截身子在地上还扑腾扑腾死劲动弹,爪子爬呀爬拼死拼活的朝我们扑过来,两只尖利的虎牙凸出嘴外,活脱脱个小吸血鬼的样子!   桑榆在我面前挥刀左右砍杀,同时脚下躲着这些变态的干货,同时旁边的十三也护着了威廉姆和康纳利——这时候我们华夏天朝的功夫才是真正显露无疑,在某个程度上来说甚至把俩苏格兰洋鬼子给震了一把!   他们何时见过这种飞天舞一般的功夫?   可惜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虽然那些干尸被杀得支离破碎掉了一地,可就是没死透,不止如此,旁边居然不知道哪里还冒出了更多的这玩意儿,大有一往无前死而后已的架势……   我扬起刀护住两旁,桑榆没了后顾之忧倒是越来越勇,可惜架不住那青蛙的数量众多,一不小心就被在咬了两口——幸好我第一时间把青蛙给扯了下来才没有被吸血!   我们这边后退的同时,十三那边也有点招架不住。他用的是流星上面的矛头,不但短还不适合近战——桑榆着急道:“辟云,想点办法啊   “我有什么办法啊我火烧火燎的喊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干货,砍两半了还能动弹,我有什么好办法?——要不老规矩,先用火试试   说这话我就从口袋中抽出了符纸,迎风一摇变成个火团扔了出去,随着轰然一声响,半空中顿时燃起了一个个的火团,瞬间就烧成了灰……   “能行对面的威廉姆高兴的叫了起来,伸手从口袋中取出个小型喷枪,枪口一按就喷出了一指长的火焰!   呃,我承认这玩意儿是高科技,高温高热也能切割钢板,可惜似乎现在用起来小了点——十三倒是没说话,转手从口袋中摸出个东西朝地上一扔,面前立刻就燃起了一个大火堆!   这东西我记得,千棺洞穴、腐尸坑都用过,十三牌自制高温热能燃烧弹!   这玩意儿很快就在我们面前烧起了无数的火堆,,把那些干货烧得是嘎嘣做声啪啪乱响,还有股子烧干肉的感觉,像是BBQ。   干尸青蛙被这么一烧,顿时就大批量被我们消灭掉,剩下小猫三两只也被我们一脚一只全部踢进了火堆通通干掉!   从青蛙的出现到全部被我们消灭不过短短十来分钟,但是这更加让我们坚定了信心——这地方绝对和吸血鬼有关。   我哈哈大笑几声,牛气轰轰的朝着威廉姆叫道:“看见了吧?这就是我们华夏法门的战术——啊,这么一想起来,老爷子让我们少用点高科技武器还是真对啊   还没等我笑两声,旁边突然传来了康纳利惊讶的叫喊:“叔叔,你们来看看,这、这、这东西动了   与此同时,那水池中哗啦一声响,刚才那雪白一片的妹子已经满身是水站了起来,赤身站在池中,一对蓝汪汪的眼珠盯着我们——桑榆猛然把我一把朝后翻转身子,“不准看   “没看,没看,”我连忙解释:“我这是用的阴眼啊,什么都不会看见的   “哼!老实给我呆着,我把这狐狸精给干掉随着桑榆怒意滔天的话语,顿时我后面传来一股针刺般的感觉,有种无声的狮吼勃然响起!   随后我只听见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其中间杂的说话喊声一听就是桑榆和威廉姆——那货倒是百无禁忌嘛都赶上,你看人家十三和康纳利多好,和我一样都刻意避开了这一幕,面朝后面只等结果!   不到两分钟,我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声惨叫,随后是桑榆得意洋洋的拍手声:“好了,打完收工——喂,你们几个可以转过来了   回头一看,才发现地上多了个尸体,胸口插着个木桩全身漆黑,身子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很快变成了脱水干尸一样的东西!   大家还记得电视中的镜头吧?那吸血鬼在被银器、木桩所杀之后,会很快变成飞灰消失,但是实际情况中这根本不可能,只能是变成干尸。这种情况下,吸血鬼其实并没有完全被消灭,若是吸血鬼满足两点就能复活:其一,这吸血鬼的年代一定要很久,应该是属于伯爵以上级别;其二,吸血鬼所吸到的血液,一定属于阳气十足的,要不然就是数量一样要足够多。   要真是想把吸血鬼干掉,和对付僵尸的办法其实都一样,那就是用火烧成灰烬,这才真的能消灭掉吸血鬼。   把池子中的水检查之后,威廉姆以他专业的角度告诉我们,这里其实是一个转生池。   一个凡人要成为血族的一员,首先要经过‘初拥’,在圣经中被称为‘TheEmbrace’的历程。   也就是说,他必须先被一名血族成员吸尽身上的血,然后马上接受该血族反喂食身上的血,并不是仅仅只是吸血后对方就可以变成吸血鬼,交换血液后才可变成为新生的血族。初拥往往带来非常强烈的感受,夹杂著惊惧与狂喜的情绪,这经过会使该血族永难忘怀。   这个转化过程就要在转生池中来完成的。   第二百八十九节 身后的死人头   吸血鬼的转生过程其实很玄妙,我记得最近上映的某部电影叫《吸血惊情四百年》,里面吸血鬼把个小女孩吸血之后,直接就把自己的血液喂给她制造了个新的吸血鬼出来——那都是电影所编的,和我们知道的情况大为不同。   至少在转生的过程就很复杂!   当然,咳咳,我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是因为桑榆在旁边不知道哪里寻摸出来了个本子,上面一段秀美的花式英语翻译出来是段转生的自述:‘我的长亲(按字面上来想是这个意思)首先把我放在一个大缸子里,当时他的眼睛就像一个最深的潭水,让我不自不觉就忘记了转生的恐惧,渐渐进入了种朦胧麻醉的状态。   催眠之下,我渐渐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痛苦,后来想起这种时候我同时也没有挣扎,没有痛苦——此时我的长亲开始了对我的初拥。   随着那种难以言表的愉悦,我的血液几乎已经停住了,心脏越来越慢、跳动越来越少,虽然几近衰竭,但是丝毫没有让我感觉难受或者痛苦吃不消…   接着长亲咬破自己的手腕开始输血给我,那种感觉像是久旱大地突然下了一场雨,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贪婪的吮吸!   等长亲觉得我体内大部分的血都被替换之后,他停止了输血的过程,拼命把手从我嘴边扒开,然后非常虚弱的坐在地上休息——感觉上过了很久,他才重新过来把我抱起,放进了水池之中。   此刻长亲的血液在体内开始翻滚,像是脉搏一样给我输入无穷无尽的动力,此刻我的心脏从几近停止开始慢慢恢复跳动,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定格在每两三秒一次的频率上,而且还能够随着我的思想逐渐改变。   在这个过程中,我体能血族血液的能量在逐渐消失,一种不明就里的东西融入我的血液中,让我的感觉有种赫然开朗之感,眼睛更明亮、耳朵更灵敏、四肢更强壮、甚至鼻子都更加的敏锐了。   血液在我皮肤下隐现,黑色的血脉开始蔓延全身,无论肌肉皮肤、内脏骨骼、甚至我的大脑和灵魂都开始渐渐蜕变。   全身开始蜕变之后,我的汗液也开始变黄、变黑,变成一种黑色的油脂,从我全身的眼睛、嘴巴、鼻孔、肚脐流出——长亲用手不断搅动池中的水,洗涤我的眼睛。   后来他才告诉我,这种黑汗很有可能使我变成瞎子,所以在池中搅动不断换水,让我眼睛周围始终保持干净的清水。   这个过程保持了很长的时间,我非常的虚弱,嘴都张不开,长亲拿出混合了牛奶、水果、血液的水喂我,但是无论多少,很短时间内都变成了汗水,喝下的水越多,黑汗就出得越快越多。   随着我汗水变的干净透明,长亲重新把我放进了清水中,这时候我才发现皮肤像是在水里泡了几天的尸体一般,惨白、细腻,但是上面却出现了一层说不出的光泽。   皮肤很美,白皙水嫩人见人爱!   我的神智开始慢慢清晰起来,身体里也有了活力!   从这一刻开始,我真正变成了一个血族!’   我们这里面一共五个人,四个都属于驱魔人一类的角色,没有专业的血猎,所以那些情况都不清楚,看起来感觉很新鲜,大家听完威廉姆的翻译以后都啧啧称奇——估计那池子中的女人,也就是最新的一个获得初拥的女人。   (血猎是‘吸血鬼猎人’的简称,他们不管其他的恶魔煞灵,只单单对付吸血鬼,其中多半是为了维护人类种族长存,对抗吸血鬼而存在的人类,也有少数是厌倦血族生活而投奔血猎的吸血鬼。)   正在此时,桑榆抬头突然没头没脑来了一句:“我怎么觉得有点什么不对啊?”   咿?原本没觉得,但是桑榆这么一说我自己也感觉有点——这么一凝神居然听见后面有阵悉悉索索的响声,就像是什么东西!   心念一动我就开始朝里面冲:“不好,一定有几个小家伙在守着这女人,刚才说不定都跑了   吸血鬼和鬼魂不同,身上没有过多的阴气外泄;但是同时这家伙又不是人,也没有三火——我的阴阳眼完全看不到任何吸血鬼的行踪,所以刚才也许就疏忽了。   一定有个吸血鬼在这里留守看着那女人的转生过程!   这房间其实有几个门朝着后面,但我们冲进去的偏偏又是条后面的隧道,这隧道中间无端端破了一个大洞,后面黑乎乎的传来股股冷风,看上去似乎是个什么地下溶洞之类的。   一进去居然顿时感觉冷了不少!   也不知道当初是不是故意把这里修建了个墙壁来隔开溶洞,所以这么一破开之后就露出了后面的端倪。这个溶洞不大,但是旁边水流澹澹居然是条阴河。   就在河边有个人头大小的东西在发着幽幽的光芒。   那东西看起来像是个蘑菇,高只有十来厘米顶着个伞盖,上面的花纹扭扭曲曲非常的别扭,我们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忘记了其他还有什么事,一帮人就围着这蘑菇开始研究起来了。   这蘑菇花纹像是张笑脸,笑得诡异而阴毒,感觉上和恐怖片中的小丑吊着嘴角,而且似乎还在动…“动了动了,”旁边威廉姆比我还激动,估计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伸手一指就准备去摸:“你看啊,有笑脸,还会动弹的   说着就准备伸手去抓!   “啪十三突然半空中扇过一掌,把威廉姆的手打开。十三看了他一眼,满脸的严肃:“这东西摸不得   “怎么了?”威廉姆好奇的发问:“个小东西有什么危险的?”   “对啊我现在都觉得有些意思了,这东西确实没见过啊——于是一起问:“说说吧。”   十三慢慢蹲下,我们也围着蘑菇蹲了一圈,现在知道这货有危险自然不敢碰,老老实实就等着十三讲解,“这东西的名字叫做血菇,若是一个地方长期有着鲜血的浸润,再加上这地势属阴,那么就有可能长出这种东西——血菇每天六个时辰笑脸,六个时辰哭脸,剧毒无比触者即死…”   说这话的时候我正蹲在十三的对面,旁边是桑榆和威廉姆,只有那康纳利蹲在他旁边——但是就在十三的背后,一张苍白的脸空洞无比的露出一对黑眼睛盯着他!   苍白苍白的脸色,就像是扑了粉似的,一头金色长发零散的披在头上,感觉非常不真实,只有那两只眼睛还让人感觉有点人的气息,就这么一个人头悬空浮在十三的背后,满脸的木然和呆滞,无形中让我就有了说不出的压迫感!   我想提醒十三可不敢说,万一丫的动静一大弄出什么乱子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谁不小心碰到这血菇都是死路一条——桑榆他们倒是低头看着那蘑菇的样子听十三讲解,谁都没有发现。   突然我听十三的声音有了点异样,和丫的一对脸,这家伙居然也露出了副木然的死人脸,盯着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仿佛看到了一个鬼似的。   我决定先稳一稳十三的情绪,不能直接给那家伙说背后有个死人头,可以扯点别的,比如说问问血菇的生长周期、存活时间、有没有药用效果等等,再不然就是问丫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给我来点——就在我好不容易措辞完毕准备开口的时候,十三居然非常奇怪的笑了一下,就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他艰难的咽口口水,说着的话题就这么一转:“……这血菇差不多就这样了,现在你们看,那笑脸开始慢慢转变成哭脸了   大家还聚精会神的看血菇,只有十三盯着我:“辟云,你觉得怎么样?”   “呃,很好,很好…”我心不在焉的回答,还是盯着那背后隐隐约约的死人头。   十三突然语气就变了,丫一字一顿的说:“现在你们千万不要紧张,也不要回头看,让我告诉你们后面有什么——你们后面有一个吸血鬼还是什么东西,但是只有脑袋没有其他的,就一脑袋浮在空中   说完以后桑榆和威廉姆猛然抬头,但是我第一时间用手把他们俩的嘴给挡了一下,提醒俩人不要开口——十三同样把康纳利的嘴给捂住了。   我们俩捂着三个人的嘴都没有任何动作,十三则是顿了半天来等我的动静。   我难得波澜不惊了一回,满脸表情木然超出了十三的想象,这货见我一点也不紧张非常奇怪,于是又提醒了我一次:“你后面有个死人头啊   我依旧盯着十三背后的那脑袋,心里紧张的要死,木然点头:“知道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奇怪?”十三估计实在是忍不住了,终于来了这么一句。   我‘恩’了一声,露出个难看得不能再难看的笑脸,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点:“因为你后面也有一个   桑榆、威廉姆一起点头!   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十三那货看到我身后的死人头还想别吓着我,但是我这句话居然还是给他了一次没来由的冲击!   第二百九十节 骇魂   “SHIT十三嘴里冒着英文猛然一晃,但是很快稳住了身形,一个转身就和那死人头来了个面对面!   这家伙毕竟不简单,虽然半蹲之下也猛然出拳,只听‘铛’的一声响,丫开始准备帮我防备死人头的矛头狠狠扎到了某个东西上面!   用力太大十三居然朝后猛然就倒——我来不及多说把十三朝旁边一拳打过去,让这家伙险险摔到了一旁,正好躲过了那要人命的血菇!   被十三所打的人头也飞也似的朝后倒去——这时候我才看见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些家伙根本不是什么漂在空中的人头,而是一些从地下没来由冒出来的直筒棺材。这棺材就像是电影中的吸血鬼棺材一样,约有七十多公分高半米左右宽,人头就卡在棺材的一端露出个头来。这整个人头的脸上涂满了厚厚的蜡质,就像是《恐怖蜡像馆》里面的人制蜡像差不多。   同样的棺材密密麻麻不知道多少,最少也有一百几十个,随便打开一个看了看,差点我就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这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女,胳膊大腿都被人全部给砍掉了,只留下了光秃秃的四肢和脑袋,身上、脸上都涂满了某种蜡油。这个身体被人塞进这正好半人高的棺材中,竖着埋进了地下。   棺材上面画着代表上帝的十字架和一些蔓藤、篱笆、月光之类的图案,但是已经模糊看不出其中的内容了。   我们确实有些大意了!   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灯光照射下血菇的反射光芒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所以一时间居然忽略了这河边的地下——这里分明埋了很多中空的管子,而棺材就放在其中,然后上面再盖上块铁板铺上泥土,所以踩上去的时候为么呢全都忽略了。   手电光一照,就看见那管子的下面长满了奇怪的瘴菌,在合适的时间、温度下,那玩意儿把棺材整个给顶了上来,和故事中豆子发芽把佛像给顶出地面是一个原理。   只不过,把这棺材顶出来干嘛呢?   我正想把这问题给提出来,突然旁边康纳利‘呀’的一声跳了起来,指着那棺材中的人头惊恐无比:“动、动了   我们慌忙转过脸去,果然,他手指方向的一个棺材中,那死人头的眼珠子正在缓缓转动,随后嘴巴慢慢张开——上下四枚獠牙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长凸出!   几乎同时,旁边的死人头也开始慢慢的扭动,身上脸上那些蜡质得东西纷纷碎裂,发出细密的咔咔声,一块块的掉了下来!   干瘪得犹如核桃皮似腮颊也一鼓一鼓动了起来——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看到这些獠牙,威廉姆突然想起什么死的一拍脑袋:“我的天,这些都是罪罚他马上蹲下来,伸手在一个棺材上面使劲擦啊擦,然后一指那模糊的字迹给我们解释:“吸血鬼十三家族曾经共同制定了教条:吸血鬼由于数量稀少,所以不允许同类之间彼此残杀。后来吸血鬼家族发生了战争,在这种情况下处置俘虏和对付不服从的同类就成了问题…”   我插了句嘴:“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俘虏和犯人?”   威廉姆点头:“虽然不清楚怎么样的,但是这些应该都是受到惩罚的吸血鬼。被砍掉四肢之后埋在地下,每隔几个月或者几年出来一次补充水分,这样做不是为了保证吸血鬼不死,而是为了让他们身体里的血液不会凝固,放出来以后还能重新长出四肢——对于同类的惩罚基本类似,几百年以后都会放出来的,所以不好判断这些吸血鬼到底是哪一种。”   “明白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一百多个棺材中的死人头都开始慢慢动了起来,张着嘴发出粗重的声音,好像在等待什么东西。   这种情况下我们立刻就开始四处寻找了——果然,在一个石缝之间慢慢爬出来了个东西,一看正是最初袭击我们的干青蛙!   这青蛙肚子微微鼓起步履蹒跚,它一出来我们就朝后退了几步,但是那家伙好像现在对我们已经没了兴趣,只顾着朝着一个棺材跳了过去!   同时,旁边也爬出来了许多青蛙,其中还有一些残废货,一看就是我们刚才漏网的东西。   肚子鼓起的青蛙直接就跳到了棺材上,嘴对嘴把自己肚子中的东西喂给死人头;另外一些没东西则是跑到水边,喝了一肚子的水再回来——那些半截的比较可怜,喝来喝去都从下面给漏了……   估计它自己也很迷茫吧。   就在此时,桑榆突然咿了一声,“康纳利呢?人去那里了?”   这时候我们左右一看,才发现真的没有康纳利的影子——从开始进来遇见血菇、看见死人头、干蛙出现都很紧张,所以一直保持了战斗队形:桑榆和我一组,十三则是带着威廉姆和康纳利一组。   后来这些青蛙开始喝水喂东西,我们就有点大意了——居然没几分钟就丢了一个人!   连忙我们就四下散开开始寻找,查看四周和那些立起的棺材背后,我连忙重新动用了阴眼的能力——我环顾四周一无所获,正要回身的时候心念一动,把头抬了起来!   就在离地三四米的地方,三团微微徭役的光亮若隐若现,一看正是康纳利!   那孩子的眼睛在灯光下赫赫发亮,就像是只蓄势待发的猎豹…在我抬头的一瞬间,他突然站直身子笑了起来!   “康纳利,你在干嘛?赶快给我下来威廉姆咚咚咚冲了过来,“听到没有…”“等等我把他一把拉住:“有点不对劲啊   十三他们也跑了过来,发问道:“怎么了?”   我摇摇头,凝神看着上面:“这孩子好像有点不对劲,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康纳利看着我们咯咯直笑,那笑声疯疯癫癫越来越大、越来越响,最后居然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身子都慢慢蹲了下去——突然,他猛然停了!   一只手缓缓抬起指着我们,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一字一顿说道:“你们都要死紧接着他癫狂般的开始嘶叫,嘴里冒出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什么黑暗降临,什么掌权天下,什么乱世倾国,反正都是些没头没脑不知就里的东西……   伴随康纳利的突然发疯,我听见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哭声,凄厉婉转、哀怨无尽,有无数的怒意蕴含其中,就像马上要脱缰而出的猛兽一般!   我们吃惊的盯着康纳利在那岩石上表演,不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更不知道这是发了什么疯——眼看他表演越来越起劲,脚下的碎石泥沙也稀里哗啦的开始朝下掉!   “当心   几乎在我喊出口的同时,康纳利脚下一滑就从上面仰面摔了下来——我朝抢上两步伸手去接,眼看就他落到我手臂上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当时我已经清晰看见了孩子脸上的表情,自己的距离也刚刚好,可是就在碰到我的瞬间,眼前的康纳利居然犹如气泡爆裂一般,居然突然泯灭,在我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啊!啊!你们看见没有,消失了?消失了啊说着我猛然回头一看……   刚才明明在我身边的桑榆十三他们居然不见了!   这下我真的是有点慌了!   我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安心,然后左右这么一打量——景色还是一模一样,依旧是中间蓝汪汪的笑脸血菇,旁边无数摇头晃脑嘶嘶有声的死人头,根本没有任何的改变。   只是人都不见了!   难道…难道这是骇魂?   在我们华夏道门之中有这么个说法,若是某个地方聚集了大量的冤魂、僵尸、煞气、阴毒,那么这里很有可能蕴藏一些奇怪的魂魄,这种魂魄能够让人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还有些帝王之家的护陵术士也会使用很残忍的方法来杀死一些人,在这些人临死之前取出脑浆和舌根之血混合,加入丹药炼进香油之中,从此陵墓中只要点燃这些万年香就能让人致幻…   乱七八糟的把戏很多,是我们法门中人进入陵墓、古穴、灵台、坛祭之时会注意的,所有一切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元素都被被我们称为骇魂,也就是说让灵魂深处产生惊栗恐惧而迷失自己的一种东西——可是这是西洋吸血鬼的玩意儿,也是骇魂么?   或者是那哭声让我产生了幻觉?   想到这里,我急忙把手按在灵台穴上,然后深吸口气猛然打开了阳眼——   “破   随着这声出口,我面前的时间居然像是‘大家来找茬’里面换了个场景,面前依旧是潺潺水流、笑脸血菇、无数的青蛙在给死人头喂东西。   而此刻,桑榆和十三、威廉姆还在四处寻找康纳利,只不过看上去也很奇怪——他们好像在爬坡上坎、搬石头挪木板,但是面前明明什么都没有!   就像是梦游一般!   就在我面前的黑暗之中,有个人慢慢站了起来,在那身影之中赫然是两个彼此重叠的身影!   双魂!   第二百九十一节 骇魂主体   那身影慢慢站直走了出来,在淡淡的手电光下我看见这人分明就是康纳利!只不过他的眉目之间居然凝聚了一团黑气,整个人都藏在个说不出的阴影之中,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上身了!   我哗一声拔出了杀神刃,横刀胸前冲了出去,扬手一指:“你是谁?”   但是我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他,目光从那家伙头顶看了过去,看上去倒是很像其他人的样子——听到我的声音,那家伙明显的身形,一晃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露出个诡异无比的笑容。随后他一点点的朝我走来,越走越近,那嘴角的弯曲也是越来越大,可是我感觉到了一种具有压迫感的邪恶之气!   我紧跟着转过身乱七八糟的念叨:“别走…你住手…不可能…求红票…”一边说着却把刀齐眉抬起,通过刀面的反光来观察后面那家伙的动静!   康纳利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后背,眼睛中没有任何的东西,整个雪白一片,甚至瞳仁都没有,只是白刷刷的一片把我盯着!   这架势分明是被上身了!   转头一想倒是很对——我们这里面的人中,桑榆、十三两人是纯阳之体诸鬼不侵;我是阴阳眼有长期和小黑貔貅桑在一起自然沾染了点气息;威廉姆我不知道其八字,但是这么多年他走南闯北驱魔都没事,那命火一定也很旺;康纳利就不一样了,本身有感知能力又常常会受到恶灵影响,按照我们的话说就是带有通灵的属性……   要我是鬼魂上身也得找他啊!   这种情况下要是换了别人不知要被吓成个什么样子,但是我好歹也是法门之人,自然心中有底——嘴里继续碎碎念叨那些不知所谓的话,手却一翻探入袋中摸出枚捉鬼金钱。   金钱夹着左手两指之上,我右手的杀神刃伸出在左手中指上轻轻一划,让血液顺着手指留下滴落在金钱之上…随后我猛然转身,一个扫腿踢在了康纳利的小腿上!   这招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这一脚飞出像是个流星赶月把他猛然踢翻在地,随后不由分说就压到了这家伙身上——身下的康纳利一改刚才傻逼二货的呆滞模样,开始拼命的挣扎了起来!   我奋力把这货的双手压在膝下,后把捉鬼金钱狠狠按到了他的额头上!   铜钱一按下去,康纳利的额头立刻就发出了嗤嗤的响声,同时一股白烟从铜钱的下面冒了出来,顿时我面前就浓烟大作迷离起来,感觉跟电影中干冰弄出来的效果似的!   康纳利在我膝盖下面使劲摆动着,还不断仰头张着嘴朝我咬过来,但是我那一百多斤的体重也不是吃素的,身子左躲右躲却卯足了劲不松手,把个铜钱按得死死的!   嗤嗤…嗤嗤嗤…   康纳利的脸扭曲得变了形,脑袋猛然上仰抬头就是一大口——我手起刀落,刀柄啪的一声把脑袋又重新给压了下去!   这时候我看见道影子慢慢从他身上开始朝外面钻:从肩膀的位置先钻出个脑袋,然后是四肢,两手在地上爬啊爬啊使劲向前爬!   不过他那下身被拖成了长长的一道虚影,后面始终扯不开……捉鬼金钱就像个钉子一样把他的某个地方给钉在了身体里,逃都逃不掉!   死活折腾了几分钟以后,身下的康纳利挣扎没那么厉害,我举起杀神刃狠狠朝着那地上的影子就扎了下去。   这时候也算是该出手了!   杀神刃一落地,那影子突然剧烈无比的抖动起来,像是气球一样朝外猛然的涌出了大量黑气,就这样变得越来越淡、越来越淡…   过了没多久,影子在我面前完全消失,而康纳利身上涌出的白烟也渐渐淡了,这时他变得软弱起来,四肢无力的摊到了一旁——晕厥过去了。   同时我听到旁边传来了桑榆他们疑惑的声音:“咿?这是怎么了?”   “我手上拿的是什么啊?”   看上去骇魂的威力渐渐淡去,幻觉已经开始慢慢消失了!   骇魂是某种术的统称,这种情况是从人的灵魂深处来造成错觉,和幻术只是迷惑人眼睛不一样。我虽然说精神力稍微差一点容易中幻术,可是自己的三魂七魄还是有信心的,正因如此也才第一个从那骇魂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至于说刚才从康纳利身上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或者灵魂,而是某个残缺不全、游离在外的混合体,也许其中纠结了三五魂七八魄,也可能是三五十魂七八十魄,这个说不清楚——不过从能力上来猜不会太多!   这就像是打仗,除了成建制的军队意外,总有些老百姓手中有武器,纠集在一起就是小股部队,分开又成了单独的老百姓…   所以我直接采取了出手消灭这一条路。   康纳利已经不动弹了,这时候我有气无力的站起来招呼一声:“你们过来帮忙啊,康纳利这小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上身了…”说话之间我摇摇手中的金钱,那上面的鲜血还一丝丝的滴落下去,这时候才感觉到刚才割破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火辣辣的疼!   “啊?!有没有事啊?”威廉姆叫着就冲了过来,“现在怎么样了?”   我手中的捉鬼金钱没有丝毫的异常,感觉里面并果然没有收进去什么东西,于是苦笑了一声:“刚才好像是骇魂之症,所以大家都中了术,被上身的就是康纳利——还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好像已经被我给消灭了——嘿,你慢点,别踩到…”   我怕威廉姆不小心把那血菇给踩到,所以提醒了这么一声,谁知道边说话边转头看的时候,居然发现血菇不见了!   刚才它生长的位置只剩了个光秃秃的窟窿。   大家都跑了过来,只有十三似乎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边没动,我以为这货还没脱离骇魂,连忙问了声:“十三,你丫没事吧?”   十三摆摆手继续保持那姿势,这时候我才发现他好像在听什么东西——突然十三猛然压低声音叫了一声:“有人来了   几乎在十三开口的同时,我们看见地河的上游出现了隐隐约约的灯光,伴随其间还有凌乱的脚步声和沉重的呼吸,数量看上去不少!   吸血鬼那是不需要玩手电弄灯光的,因为那些家伙都是天生的夜视眼,所以来的要么纳粹要么鬼道众,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梵蒂冈那群子家伙——可惜现在这情况我们谁都不想见!   无论那拨碰上了我们,计划基本上都算是废了,纵然不至于说现在都对掐,可那消息走漏出去我怎么抓个活口啊?   就在零点零一秒之后,我立刻做出了决定:“闪,找个地方躲起来,是不是来了我们需要的人——要是纳粹或者鬼道众那些家伙,我们就闷棍一个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只有威廉姆还在地上蹲着查看康纳利的情况——十三走过去把那孩子朝后背一扔,“赶紧的,先走了再说   威廉姆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此刻十三已经开始沿原路返回了,于是这货一脸委屈,小媳妇似的跟我们屁股后面就朝里面冲了。   冲回房间之中,首先就是把那变成脱水萝卜干的吸血鬼妹子扔回到了转生池中,顺带拔出了胸口的桃木锥,随后我们换了接着换路朝着另一个开着的门冲了过去!   又是条一模一样的隧道!   我们沿着隧道朝前冲了几步,突然听见威廉姆吃惊的叫了一声:“这是什么东西?”   大家齐刷刷停下脚步,随着威廉姆惊慌的目光一看,顿时发现了这句坏了究竟从何而来——还真是坏了!   康纳利的脖子下面赫然挂着一张黑乎乎的脸,从外形看起来像是个鸡蛋大小的虫子,恶狠狠的把八条纤细触须扎进了他脖子下面的皮肤中。远远看去,就像是康纳利脖子下面挂了个变态的肉瘤,而且随着他血液流动起伏不止,就像个外置的心脏而已!   还是带着笑脸面具的心脏!   这一幕让我们心里都涌起了阵阵恶寒,一想到康纳利的血液通过触须和那玩意儿体内的血液往返循坏,我心里就不住的恶心,像是什么东西要从嘴里喷出来!   桑榆在微微一顿之后,强压住满身的鸡皮疙瘩在旁边挨个拉门,迅速找到一间可以打开的房间——她用电筒朝里面照了照,转过脸来招手示意:“安全!快点过来,进去再处理   在大家都进到了房间里之后,桑榆把门栓上,然后用脚把一堆垃圾推过来塞住了下面的缝隙……这时候我才发现这里似乎是个集体宿舍的样子。   房间中横七倒八有无数的桌椅板凳,但是最多的却是双层铁床,一排排一列列不知道多少,都是锈迹斑斑的倒在了地上,同时上面有着很多烂糟糟的垃圾,就像是个大礼堂中放了无数的床位。   十三找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把康纳利放下,旁边的威廉姆连忙把电筒打到上面——这、这东西不是我们刚才看见的血菇吗?   擦了个擦!原来这才是骇魂的主体!   我终于明白了刚才发生的情况究竟是什么:其实我们进入那洞穴的第一时间已经受到了骇魂的控制,但是在骇魂没有上身之前,只是稍微让我们改变自己的视线而已——具体来说就是把自己的本体看成了个不能摸、不能碰得血菇!   随后是吸血鬼死人头出现转移了我们的视线,再后来又是干青蛙跳了出来…就在这个时候,骇魂找到了机会附身到了康纳利的身上!   但是骇魂没有想到我居然摸出了捉鬼金钱,这种法门的术法让丫的猝不及防手足无措,一不小心就显出了真身!   不过——就算看见了,谁会处理呢?   第二百九十二节 激战吸血鬼   骇魂是一个笼统的说法,但是具体哪种形态的东西却没有定论,也没有具体的处理方法——就像你知道犯人受到枪决的处罚,但不会因此而知道他所犯的罪究竟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还是抢-劫爆炸一样。   说实话,这种骇魂我还真是没见过,处理方面一窍不通,可是没想到我们这里面居然有人是个行家——桑榆塞住门以后很快走过来拉开康纳利的衣服看看,随后皱起了眉头:“不太好弄啊   “咿?”这表现专业啊!难道桑榆有办法?   见我们好奇,桑榆眼角一挑,“看什么看?这东西我听洛爷爷说过,叫做鬼脸钉——开始变成个血菇的样子还真是没看出来。现在出现了真身,我才想起自己知道点处理的方法…”她说着朝我摊开一只手:“金钱、凝神符、茅钉、清水、线香——对了,再拿个碗来这些东西都是我常备的自然没问题,只是清水没有…   威廉姆连忙递过矿泉水给我:“来,我有   桑榆仔细检查了这些东西,点头表示认可然后安排,“我现在准备试着把这个奇怪的鬼脸钉弄出来,辟云,你在旁边给我打下手;十三、威廉姆门口盯着   时间不多我们也没有再耽搁,连忙按照桑榆的吩咐分而处之——她翻手出凝神符插在线香之上,口中念动术咒,随后把清水倒在碗中。   线香的尾部插进水里缓缓搅动,随着咒语、搅动的继续,那清水逐渐变得异常清冽,在手电光下晶莹无比,宛如一块巨大的琥珀在我眼前旋转和凝结!   只见眼前突然一花,桑榆手中的茅钉已经从插到了鬼脸钉和皮肤之间,随后那琥珀一样的清水被淋在了虫身之上,鬼脸钉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所有触须和爪脚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   “起随着桑榆的沉声低喝,她手腕轻轻一抖,啪的一声把整个鬼脸钉都挑了起来,像团烂肉似的扔在地上!   我手起刀落……   结果旁边啪的就飞过来一个东西,把鬼脸钉咔嚓一声扎了个前后通气——我一抬头正好看见十三朝我笑了笑,有点尴尬的对我说了声:“呃,咳咳,我帮你…”   这家伙刚才看走了眼,怨气还真是不小啊!   回头一看,康纳利被挑出鬼脸钉后,胸口顿时就出现了几个八爪形的血孔。   烂肉挑出来以后,康纳利从昏迷中发出了声痛苦的哀号,几道血丝自孔中开始嗤嗤的流了出来,反光中微微泛紫一看就有点问题!   同时那些血孔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缩小…   线香在桑榆手中猛然一个翻腕,从碗里抽出来就啪的就插到了正中的血孔之中,香杆上残留的清水顺着就流进血孔,一阵奇怪的烟雾如同云瘴潭雾就升腾了起来,顿时整个房间中都充满了一种腐臭、苦腥的味道!   “桑榆,这是个什么情况?”我向桑榆好奇的发问。   “鬼脸钉刚才锁住了康纳利的心脉,自身带着的毒素已经进入了孩子的体内,所以必须要拔出才能清除桑榆说这话手中却没有停,另外一只手把金钱摸出来烙到了那血孔之上。   几秒钟之后,她两指夹着金钱缓缓抬起,只见那金钱下面好像牵出一条线似的,一道黑色的胶状物从伤口中随着金钱的抬起而拉了出来!   那胶状物被拔出以后全部附在金钱之上,桑榆把这金钱放进碗里稍稍浸泡,然后叫我取出来清理一下——我取出金钱这么一搓,那上面的胶状物被泡之后就变成了泥垢似的东西,一搓之后很容易就清理了个干净!   桑榆由此照做,顺序把那八个根须的孔眼全部拔干净,随后再把金钱从那线香杆上套下去,拔出线香——最后的孔眼也很快拔出了一条黑色的胶状血毒。   这时候孔眼才开始慢慢的合拢,那残流的血液也恢复了鲜红的颜色,看上去一切都好了。   康纳利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随着慢慢睁开了眼…   “怎么样,”威廉姆看我们停了手连忙问了一句,“是不是没问题了?”   桑榆露出个笑脸点点头,那货一下子就高兴的冲了过来,抱着康纳利焦急的看上看下,这时候我才看见桑榆抬手轻轻的擦了把汗——看来这几分钟施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小事,让她受累不轻。   “哎呀,你真是吓死我了,”威廉姆把康纳利慢慢扶起来,一边还抱怨:“你小子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说我怎么给我老姐交代啊?——算了,以后这些事情你就别跟来了   康纳利马上露出个紧张的表情:“不要啊,舅舅…”   我和桑榆对视一眼——搞这么半天我们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两人还有这个关系在里面,难怪开始到现在都有点怪怪的…   突然!   “小心,来人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十三那边已经低低的喝了一声!   我们全部人顿时禁了声,悄无声息的摸到了门边开始等待着。几分钟之后,外面终于传来了我们盼望中的说话声。   脚步声相当的凌乱,一听就知道来人不少,其中几个人的步子大、脚步沉重,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很明显是身上带着重型武器;另外有几个人脚步轻盈飘忽,随着脚步的移动还弄出了些杂音,明显是在检查和搜索隧道的东西。   这群人的搜查动作幅度很大,根本没有丝毫的掩饰,同时不断有人把搜查的结果汇报过来。桑榆把听见的话翻译成中文告诉我,同时告诉我这些话中带着明显的意大利口音,猜测来人应该是梵蒂冈的裁决者。   交谈杂乱无章,听到的也是断断续续很多片段:“没有,这里面太脏了,不像是…”   “后面有个…要不要…”   “继续,你们到那边…”   “难道说…”   桑榆在边听边翻译其他人也没闲着:十三那是不懂,只能和我全神贯注的听桑榆解释;威廉姆把康纳利放在墙边休息之后从口袋中摸出了个小小的仪器,拔出个带探头的东西由门缝塞出去一截。   见我看他,威廉姆笑了笑,小声的给我解释:“袖珍录音设备,录下来回头再研究。”   又是高科技装备!   这时候我还真是有点后悔,早知道他们要地毯式搜查就不躲这里了,找个前后通气能跑的地方多好——这种情况下要是不能找地方溜走,那只能表明来意了!   不过刚才要救康纳利,好像、好像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吧?   外面的人很快搜查完了旁边两间房子,有人在我们躲藏的房门拉了拉,“嘿,这里有个门拉不开…”   “啊——”猛然之间有声惊呼从外面传来!   顿时外面枪声大作,当中还有呼喝打斗的声音,不时有着阴阴的怪叫响起——但是不知道外面是啥事这就为难了啊!   正在着急,身后突然听见了桑榆的声音:“式神,令   咳咳,你说我怎么忘记了桑榆的五鬼呢?   五鬼顿时就钻出了门外去监视!   外面在外面打成了一团,又是枪又是炮,还不断有着什么乱七八杂的东西呼啸过来呼啸过去危险万分,这门看上去又不是加厚型防弹板——你说我们要是夹在中间被误伤的话多可悲?   于是我们这群人全部都溜到了墙后面躲着,谨防躺枪!   五鬼监视、录音准备,有这机会就躲着点吧。   外面这一战倒是激烈,偷袭梵蒂冈圣裁者的家伙也不算是弱者,居然坚持了十来分钟才落荒而逃,一大群圣裁者全部都追了过去!   但是依旧有几名圣裁者留下,似乎把所有地方收拾了一遍才尾随而去。   等安静了十多分钟之后,我们开门出去,外面现在已经是狼藉满地,但是并没有太大的物理伤害,只不过满地都硝酸银溶液和镀银弹头,看上去都是专用武器。   当然还有一些弩箭的箭头钉在墙上,拔出来一看也是专用设备——不过我倒是明白了那些大汉的重型设备到底是什么了!   不过想想也觉得真是差劲,你说梵蒂冈一群圣裁者对付个吸血鬼,居然弄了这么半天谁都没弄死,还真是失败啊!   现在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跟上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纳粹和鬼道众那些家伙了。   我们沿着这一路追踪过去,穿过了几条隧道和房间,最后从个山石后面的隐秘岩洞钻了出去——但是外面已经是嘛都没有了!   你说这事做得!   现在没什么办法了,唯一的希望就是等着五鬼,看看它们是不是按照桑榆的安排远远尾随着,能回来以后给我们说说当时外面的情况。   这里我需要说明一下:其实梵蒂冈也有很多的奇人异士,对于鬼魂并不是没有手段来处理,但是现在他们正在对付吸血鬼,避重就轻的道理总是懂得吧?   只希望不要针对五鬼下手就好!   我们没有回去开车,而是就近找了个农场住下——威廉姆和康纳利一亮出自己苏格兰人的身份,这边的人就热情的不得了,给我们提供了房间和热水,甚至钱都不要收。   最后好说歹说还是给了农场的主人两百英镑,同时借用了汽车去把我们的车开回来。   农场主带着威廉姆和十三出去了,我和桑榆则陪着康纳利——正好无聊,我就摆弄起了威廉姆那高级的录音设备。   在放大、去处杂音之后,我居然从那些嘈杂的对话中听见了一句清晰的中文!   第二百九十三节 逃匿和影遁   那句话夹杂在嘈杂的意腔英文之中若隐若现极难分辨,但我和桑榆听起来依旧有种如遭电击的感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吸血鬼这种生物在历史上一直处于被追捕、围猎的环境中,他们与黑巫师、恶灵从中世纪开始就是血猎、驱魔人、圣裁者的持续打击对象,所以食物上都不怎么挑剔,很多时候甚至野兽、老鼠都是果腹的美餐——但后裔的选择上他们却非常固执的只接受白种人!   梵蒂冈的圣裁者选择更是严格,一般都是传统圣裁、十字军、刑罚者、圣武士的后代或者亲属,由于以前十字军东征的目标曾经是假象的东方诸国,当年就曾经定下了这么一条规定:白色人种、圣者后裔缺一不可!   但是偏偏这里面居然听见了中文!   农场里的设备根本不专业,自然不能找出那中文究竟说的是什么,我和桑榆费尽心机也没弄出来到底是什么。好在英国这边的电脑普及率还算是高,我们借用老人儿子的电脑上网,把整个文件压缩传给了大师兄——这种高科技费神费力的事情自然交给专业人员,你说我一个小跑腿的玩什么高科技嘛!   事情做完那康纳利也差不多醒了,我和桑榆把农场老婆婆熬的蘑菇汤喂给了这孩子,看出精神上的萎靡明显是附身之后的后遗症,这才是真真正正松了一口气。   还没等桑榆喘口气,屋里的温度突然开始下降,我们自然知道是五鬼回来了,于是找了个单独的房间来和五鬼进行交流。   五鬼果然按照桑榆的交代在远处进行观察,这么一来确确实实是没有任何危险就得到了我们需要的情报:人员的大致组成、当时的对手是谁、现在的落脚地等等。   可惜,这么一来确实也没有注意到当时到底有没有中国人混在梵蒂冈圣裁者之中,所以对我们没有多大帮助——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十三他们也在这时候赶了回来,于是干脆大家就集合在康纳利的病房中把事情的经过理了一遍。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当时外面的人大概有十来个,但是所有人的身上都没有十字架标志,五鬼并不能确定这些人究竟是不是梵蒂冈的修士,桑榆对此盘问再三,终于找出了能证明其身份的东西。   这些人身上虽然没有十字架或者其他图案,但是的衣服角落都纹了‘rho’几个字母,这正是中世纪基督教的一个重要传统,不是真正有悠久历史的大家族是不会知道的。   公元四世纪的时候,基督象徵一般採用基督姓名頭兩個字母的希臘拼法chirho,甚至用希臘字母表中的第一個字母Alpha和最後一個字母Omega来表示(典出《啓示錄》中耶穌的一句話:‘我是Alpha和Omega,最先的和最後的)。當時人們不愿用十字架,因為当时处死罪犯的方式仍然是在十字架上釘死,直至君士坦丁大帝將死刑改為用火刑執行,新的基督教象徵物才開始流行。起初是將rho與十字架用在一起,五世纪开始变成了单独的十字架。   这正是传说中梵蒂冈最终的力量,被称为‘上帝之手’的圣裁者组织。   言归正传,当五鬼从房中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打成了一团,当时有两个黑色的身影在隧道的顶端穿梭,不断袭击手持电筒的圣裁者成员,真的是打得难分难解!   但是几分钟之后,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中年人出手了!   这人从背后抽出一把十字长剑,口中背诵着圣经冲了上去,旁边的圣裁者连忙把枪口偏开,其中前面两人还连忙闪出了一条通道,把正面露出来!   当中那吸血鬼见火力网减弱,怪笑两声就扑了过来,但是那长剑哥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面冲了过去,手中长剑开山劈海的从上猛然砍了出去!   锋利的剑锋在空中飞舞出一泓秋水般的寒芒,夺人心魄寒冷彻骨!   吸血鬼的黑影如同漆黑的闪电掠过,与寒芒瞬间交换身影,‘锵’的一声金属撞击之声,紧跟着又是‘啊’的一声惨叫——惨叫声划破了黑暗,同时一蓬鲜血从半空中飞溅落下,腥臭味立刻就笼罩了整个隧道!   五鬼也感到了说不出的压力!   这一刀反馈了太多的讯息——五鬼眼中那一刀让人惊艳,似乎没有丝毫的阻滞,轻轻松松就斩中了吸血鬼,但是我们却知道,他那轻盈的一刀实际上非常不容易!   这一刀里面可怕的不是力量、不是那精准的刀技,而是在瞬间爆发出来的巨大杀伤力,在这一瞬间他不但计算了自己跃起的高度、出刀的长度、力量爆发的砍杀力,而且计算出了吸血鬼的飞行速度、飞行弧度——只有真正用刀的行家才能做到这一点!   此人并非普通简单人物!   就在那吸血鬼被这一刀斩中之后,立刻像个破口袋歪歪斜斜飞撞到了墙壁上,立刻,四面八方无数火力网交集在了他身上,顿时就把这吸血鬼打成了个筛子!   五鬼很肯定的告诉我们,那些银制弹头差不多都要了这家伙的命,即使当时是另外一只吸血鬼飞快冲过来挡住了一部分子弹并且把这家伙救走,若不是得到了救助,那这家伙依旧会送命的。   随后那后面个吸血鬼就带着这家伙从隧道中飞快的逃走了,而这长剑哥只是冷冷的一笑,带着其他人就追了出去。   这里是一个逃一个追,五鬼自然不会留在这里干等着,它们也迅速分成了两拨,一半追踪吸血鬼而去,另外一半则是跟随着圣裁者一同追踪。   事情到这里都还算是比较完满,可惜后面就不尽人意了。   吸血鬼从洞口出来之后没有任何的耽搁,直直朝着南面而去,居然冲进了下面的城市之中,然后飞快闪身进了个废旧的仓库中——五鬼刚刚冲了进去,居然被个奇怪的巨大力量给猛然甩了出来!   再冲、再甩,然后又再冲、再甩…如此三次之后五鬼终于明白自己没办法进去,这才悻悻的绕着仓库转了几圈,找到了没有阻碍的地方进入其中。   可惜进去以后已经看不见吸血鬼的踪迹了——仓库中居然有个下水道直接连接到了城市的下水道中,那吸血鬼也算是藏匿、躲避、反追踪的高手了,当然很快就在这里面把自己给藏了起来。   临走俩鬼看了看,这屋梁上有个巨大的十字架,竟然是废弃的教堂——这就难怪了。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另外的五鬼跟着梵蒂冈的圣裁者虽然不至于跟丢,可惜却被发现了!   当圣裁者从山洞钻出来之后,那其中的追踪高手很快就确定了吸血鬼的行踪,我想一方面是因为有特殊的手段,另外一方面是因为那地上还有残留的血液。   这一路人沿着痕迹追了半天,刚开始的时候五鬼还紧守桑榆的话隔着老远,可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靠近了点…没想到这事居然被长剑哥发现了!   所谓的发现并不是有了什么其他情况,而是当时长剑哥突然站定,抬眼在半空中寻摸似的扫视,手不由自主抓住了剑柄,一股淡淡的无形威压顿时散布在了空中——你想啊,当时那一剑已经把五鬼吓得半死了,这么一来立刻就闪了!   长剑哥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也不再耽搁,只不过当进入城市之后立刻带人进入了当地一家小旅馆中,所有人开始安排吃饭、洗澡、休息,那架势是不再准备追查了。   等了几个小时没事,五鬼才无可奈何的回来了。   所有的话语都指向了一个城市,海伦斯堡!   作为英国一个著名的小镇,海伦斯堡小得在地图上都很难发现,但就是这样一个小镇,精致的小别墅布满整个小镇,人口虽然不多,但聚集的绝大多数都是来自全球的达官显贵,同时这个闻名全球的小镇也是著名的大人物——电话发明者拜耳的故乡。   海伦斯堡的边缘、靠近另一个小镇鲁的地方,就是梵蒂冈圣裁者住宿的旅馆,而整个小镇的下面,随时随地、任何地方都可能藏着那逃走的俩吸血鬼!   “我们怎么办?”威廉姆首先开口:“到底是跟踪梵蒂冈那帮人还是直接去下面寻找吸血鬼,你说?”说话之间他手中握着自己的武器,看上去已经信誓旦旦准备开掐了。   立刻桑榆就表明了立场:“没什么好想的,我们直接去找吧她很肯定的说道:“我们和圣裁者最大的区别在于我们拥有御神,能够更快,更大面积的寻找整个下水道系统——只需要三次休息,我想就能查完所有的地方   她把目光投向十三:“你说呢?”   十三缓缓露出个笑容摇摇头:“我看未必——现在一切猜测都是基于吸血鬼藏在下水道中的理论,但是你们有没有想到,万一这些家伙从其他地方上来了又怎么办?我们费力费时把下水道查完,它们也许已经跑到另外的地方了都不知道   “那跟踪圣裁者?”威廉姆立刻换了个建议:“他们人多势力大,找起来应该比我们更方便,只要跟踪着也就什么都出来了?”   “你看呢?”几个人都把目光投向我让我拿主意。   我想了想,嘿嘿嘿的笑了:   “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你们难道忘记了,我们并不是来捉吸血鬼的?”   第二百九十四节 又见约瑟夫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才记起了我们的目的:躲在暗处寻找纳粹和鬼道众的踪迹,然后找寻尸魃回去交差,并不是需要正面和吸血鬼对战吧?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降妖除魔搞习惯了见了就想抓,已经忘记了我们来这里的初衷——其实哥就是打酱油的!   听说不能正面把这吸血鬼干掉,桑榆明显情绪有些低落,反倒是威廉姆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康纳利身上没什么反应。我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转移她的注意力,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手机一看,嘿,没想到这电话居然是大师兄打过来的,说的正是那句中文的事情——这事我和桑榆本来就上心,一听注意力就全部都转移过去了。   那录音文件送到大师兄手上,经过所谓的滤音、去杂、柔化等等过程,最后得出了一句并不清晰的嘟囔:“真被说中了   在大师兄看来,梵蒂冈圣裁者原本就是为追捕吸血鬼而来的,找到不该有这么大惊小怪的反应,但是综合这句话发生时候的情况应该是在那吸血鬼出现第二个之后才说的,所以当时惊喜必然是因为出现了第二个吸血鬼!   第二个吸血鬼是谁呢?按照五鬼描述的情况看来,第二个就该是这次吸血鬼出现最高级的那公爵了,所以他才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这上面的推测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还有下文:大师兄把声线拿去比对之后,居然发现了那句话的声线和我们水陆大会中某人说话的声线完全吻合,换句话说,说出这句中文的人居然曾经参加过我们水陆大会!   万里!就是那个我在音乐房子上厕所看见受伤,后来送到医院的家伙;也就是跟随张少爷来到xīn 奸g,然后失踪的那家伙——只是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出现在了梵蒂冈的队伍中!   声音和人的指纹一样,就算你的样子改变得再厉害,但是声音却是永远不会变的,既然大师兄确定了声线吻合,那就绝对不会有错!   大师兄把事情说完就挂了电话,剩下我们几个一商量得出个推断:无论万里是鬼道众的人还是纳粹的人,也不管他是被迷惑、被控制或者根本就是埋伏进张家的卧底,但是只要我们抓住这货,那就绝对能知道鬼道众和纳粹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能由此找到从我们手上被带走的尸魃。   既然如此也就不需要多说了,我们直接从那路上赶往了海伦斯堡和鲁之间梵蒂冈住宿的小旅馆——经过几小时的奔波劳碌,我们赶到了小镇的边缘。   进入小镇的范围之后,汽车就一直行驶在了蜿蜒的小路之上,周围郁郁葱葱海鸥在头顶盘旋而过。来到小镇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座座漂亮而朴素的草屋,一家家店铺小巧而货品丰富,这里从来没有高楼大厦给人的窒息感。   我们把车停在一个半高斜坡上的城堡旁边,居高临下观察下面的街道和旅馆:旅馆左边绿色的草坪上三三两两的游客坐在那吃着便当,小狗趴在那静养,旁边是两个吹沙克斯的少女;旅馆的右边边是条旧货街,很多老式家具和器皿在那里出售但行人不多;旅馆对面是一间看上去颇为老旧的修道院;整个街道上,游客们悠然自得地闲逛或坐在咖啡馆里聊天,看上去并没有任何不同。   谁会想到,就在对面那四层高的小楼中,住着世界上历史最悠久、最厉害的驱魔组织,基督教最后的防卫力量,中世纪和宗教裁判所一样闻名的圣裁者?   但是怎么溜进去把那货抓走呢?   虽然不知道万里那家伙是怎么混进圣裁者中的,但是既然能和他们一起行动,那梵蒂冈那些家伙就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把他给带走——要是通过华夏大师会给他们联系,那又势必让鬼道众、纳粹那些就家伙得到消息。   两难啊!   威廉姆和桑榆下去打听那群梵蒂冈住客的情况,不过理论上他们只住进来了一两天,不会有太多人留意,这只不过是撞大运而已;十三少刚刚轮完最后一段车程,现在就在车上睡觉;我拿着望远镜挨个窗户朝下面盯着,看能不能从下面找出点线索来。   梵蒂冈圣裁者所住的房间都拉上了窗帘,里面是嘛根本看不见,我来来回回七八趟没发现任何东西,正准备算了的时候,突然二楼某个窗户被突然拉开了!   那窗户拉开了短短的一道缝,然后某个人在里面朝下很快的扫了几眼——顺着那人的目光瞧去,就在街对面停靠的黑色轿车中有个似乎熟悉的身影!   我一时没想起是谁也就不多坑自己的脑细胞了,安心看他们究竟搞什么鬼。   轿车中的人伸出手比了几个手势,然后窗帘中也伸手比了几个手势,不用说了,这一定是某种手语的交流——立刻我就把这窗户中的人当做了重点,打开了自己的‘阴阳眼热感应探测器’。   当时屋里有俩人,其中一个很快就从屋里出来了,然后顺着楼梯下到一楼,从后门溜了出去。我连忙把十三搞醒,让丫的在车这里陪着康纳利,自己一个人就尾随而去。   要说我现在的心态还真有点麻杆打狼的感觉,一方面不舍得这个好不容易抓到的线索——那货虽然换了脸,但我光凭那扭屁股的样子就能猜出丫百分之九十是我要找的那货万里;另外一方面,我又非常不愿意被梵蒂冈那帮子货给堵哪小墙旮旯里,根本不用试,那长剑哥的那一刀我就扛不住。   不过最终的事实证明我这俩猜测都是多余的:当我终于在屁颠屁颠追上那货的时候,忍不住就抽了自己一大嘴巴——还不用看脸,光是伸出来那死猪肉似的白胳膊,瞎子都能看出来那是一白人。   第二就是我最终成功尾随这货到了户人家外面,而一路上回头看的时候,发现那整个小旅馆就没有任何动静,不管那些梵蒂冈的圣裁者是睡着了做早课还是全部出门了,反正一路畅通无忧。   我曾经看见的那黑色小轿车就停在这屋子的后面。   当那猪肉白进入屋里之后,我立刻爬过篱笆小心翼翼摸到了墙根上朝里瞅,见那白人和俩货正在说话——其中一个我还真是认得,居然是那本名老长化名简单的林超,约瑟夫!   克拉玛依一别之后我还没见过这家伙,虽然说丫的弄了假发假胡子假眉毛,可那感觉始终没变过一眼就认出来了,依旧是二十多的面貌三十多的世故。   原本我该很开心、很雀跃找到了敌人的下落,只要任意抓一个就能辣椒水老虎凳都用上来拷打一遍,无论说不说都把自己的满肚子怨气给出了,可是他们那表情让我一时没敢动手。   因为说话时候那仨货的脸色都很郑重,似乎是有什么重大的决定在商议,想必那内容很重要——但是偏偏这几个货说的是英语!   这就让我头痛了…   正不知道怎么办,突然我的眼角瞄见了对面树上有个什么人…顿时吃了一惊差点被把自己从墙头上给扔下来!   虽然不认识这货是谁,但是从那打扮、身后的长剑我还是基本上猜到了这家伙的身份:正是五鬼所说的长剑哥!   看起来梵蒂冈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呃,至少这长剑哥就不是,最少丫已经发现了自己人里面有些不妥,所以出来查看——而且连我都没发现丫是何时跟上的。   那家伙坐在一个树杈之上,晃悠悠的瞅着我,脸上也不知道是笑还是讥讽——见我看他,那家伙伸出个手指给我比了比。   通用手语,意思很明白:我不是敌人,我也是来找他们的。   我立刻回答:那好,我们应该在同一战线上——现在怎么办,我们冲出去把这仨货给抓了?   他回答:不急,我想听听他们知道什么。你要是想知道,我一会可以告诉你。   那敢情好,这么一来我不是有了个免费的英文翻译么?——我立刻伸手表示:OK!   然后我俩都开始朝里面仔细看,不同的是一个是真能明白那里面在说什么,而另一个只是试图让人觉得自己明白里面在说什么…   里面的情况有点意思:我跟踪的那猪肉白看上去非常焦急,说话之间不断挥舞着双手,似乎在极力要求或者挣取点什么东西,有时候还急冲冲的左右走上几步,显得内心有些焦躁不安;而约瑟夫那货则是一直心平气和,经常想靠近猪肉白表示自己的友好和善意,并且多次说出了‘TAKEEASY’这几个单词…   哥英语不咋样,但是这句还是明白:放松点、别紧张之类。   其中我偷眼看了长剑哥几次,最开始的时候他脸色比较紧张谈话的内容,但是在听了一会之后就慢慢放松了,还有点失望……难道跟踪猪肉白出来找到纳粹不是他最终的目的?   我不知道了。   里面闹闹腾腾了十来分钟,后来猪肉白似乎接受了约瑟夫的解释,最终在沙发上慢慢坐了下来,双手抱着头像是在考虑问题,旁边约瑟夫嘴里一直念念叨叨不知道是嘛意思——看来这次的交流已经接近尾声,马上就要结束了。   这时候那长剑哥又给我比了个手势:准备行动,我的人我解决,剩下两个人归你!   我点点头,正准备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把脸给蒙上——突然我口袋里抖了起来!   糟糕!忘记关手机了!   第二百九十五节 大师兄的朋友   当时我手插在袋里摸东西,电话一响来都来不及关,结果……   约瑟夫仨兔子似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没有任何犹豫就朝着屋后冲了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后门——我手忙脚乱的从墙头跳下去追,结果进屋后毛都没看到一根!   丫的太快了!   我在房门发泄几脚退出来以后,按照鲁迅的话说已经是出离愤怒了,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吃得下长剑哥那石破天惊的一刀张口就骂:“你娃没义气,没道德!明明说好了一人一个,结果你小子居然不动手…”   这不怪我,换你也得这样——就在我冲进房里转悠一圈出来之后,那长剑哥才晃晃悠悠爬下了树,现在一脸悠然自得状踱着方步。   我这才想起那货不懂中文,正寻思着是不是把桑榆叫来帮我当枪使使,一摸电话正好又抖了起来。   我满脸鄙夷的把电话摸出来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了桑榆不满的声音:“你干嘛呢半天不接电话?”   这才想起自己单独溜号做任务是桑榆的大忌,气焰顿时矮了一头,“没有,那哪能呢?我就四处转转找线索…”   “四处转转?”桑榆明显不信:“刚十三说你有事出来看看,可不像是闲逛的样子啊?”   我斩钉截铁:“必须是闲逛——不信你过来瞅瞅?”我左右打量自报坐标:“这房子在修道院的三点钟方向,大概五百米,白色墙壁红色房顶,前面停着辆黑色小车,右边是车库…你看见了?好的,我就在这里等你   打电话的过程中我一直没忘记盯着那家伙用眼神继续鄙视,可那长剑哥自从树上爬下来以后就一直有点怪,看着我颇有基佬的风范弄得我心底发毛——我咳嗽一声挥挥手:“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你在自己走吧。”   我挥手那架势和赶苍蝇差不多,随便扒拉两下就准备进屋,可是没想到——   刚一抬脚那长剑哥已经站在了我面前挡着,半生不熟的中文一字一顿:“你?诸葛、刘、辟云?”   我从来不认为哥能威名远播到老外都知道这份上,自然也就倍儿小心了。我后退一步伸手摸刀,jǐng惕的发问:“YOUISWHO?”这话是我从铁子那学来的,据说意思就是‘你是谁’。   同类的话还有不少,都是简单的英语单词构成了颇为复杂的名言jǐng句或者俗语,简单易学朗朗上口,我一个不留神就学了点。   GOODGOODSTUDY,DAYDAYUP!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FRIENDSTHREEFOURNOSAYTHAT!   (朋友三四莫说那些)   ……   话一出口那家伙居然白痴似的盯着我,于是我就明白了:现在很多驱魔人都属于重武轻文忽略了文化教育,梵蒂冈那意大利语言环境下这货是没有好好学习过外语,不像哥,就算大学没学好,加入七部以后也能自学成才从铁子那偷几句师,交流最少不成问题。   顿时对我国的九年制义务教育有了自豪感,真是到国外都不丢人啊!   民族自豪澎湃归澎湃,可现在这交流还是没办法解决啊,我只能首先点头表明自己的立场,然后指手画脚的表示还有个朋友马上就会赶过来了…   呃,就是不知道桑榆对于意大利语学得怎么样?记得王熙说过桑榆能说七八国语言吧,这意大利语说不定就能知道点。   不过还没等我伸手把意思比划明白,外面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的‘吱嘎’脆响已经把我解救了——桑榆带着十三蹭蹭蹭就冲了进来,一看我那横刀立马的架势,俩立刻就弓箭上弦枪上膛把长剑哥给围了起来。   “这是谁?”   “没事,没事,”见状我连忙把杀神刃放低表示自己无敌意,“这人应该是五鬼给我们说的梵蒂冈那玩长剑的家伙——本来我是不打算接触的,可这丫好像认识我,居然都喊出我名字了!桑榆,要不你用意大利话帮我问问?”   责任一推四五六再加上了新话题,自然把我的问题一笔带过了——桑榆冒出一大串我听不明白的话,然后对面那货很欣喜就和她聊到了一起…   “就这么简单?”我差点没哭:“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叫伊凡的家伙是我大师兄的朋友,见过我照片才认出我来的?”   “恩。”桑榆点头。   “还有,这家伙在那猪肉白身上装了个跟踪器,所以专门放丫出来接头,然后准备让他们逃跑了好追踪的?”   “恩。”   “伊凡发现这家伙接头对象不是鬼道众而是纳粹,所以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刚才没动手就是这意思?”   “恩。”   “呃,按你这么说,”我咳咳咳几声:“是我坏事了?”   “恩这次不但桑榆点头,就连十三都跟着:“那是一定的。”   我想了想,再看看长剑哥伊凡的表情,突然心有灵犀发现了一点:“和我们没关系啊——你想啊,他们找鬼道众多半是为了丢失的那把圣枪矛头,而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是需要找出到底尸魃在谁手上…谁知道是纳粹还是鬼道众呢?这不好说啊   “呸桑榆杏目一横,“你小子脸皮还真是厚啊——坏了人家的事情不知道悔改就不说了,瞧这意思还有点幸灾乐祸喜闻乐见的味道…”   “没有我立刻否定:“我现在这是找出矛盾的中心点然后加以总结和推论,寻找个最适合的办法来处理——就算我们想给梵蒂冈帮忙也轮不上吧?他们可是专业的纪律部队,和我们这种散兵游勇混编战斗只能降低战斗力,完全没用不是?”   我想了想:“大不了查尸魃的时候顺带帮他们找找圣枪的消息,不就算是赎罪了?”这话实诚,桑榆十三一想也在理,所以俩都点头表示赞同。   这时候,那伊凡突然大段大段的又吐出了意大利文,看架势还是对我说了点什么——我连忙对桑榆说道:“桑榆,麻烦帮我翻译下。看样子他是有话对我说,但你知道,英语我还能对付,但是那意大利文就有点吃不准了…”   桑榆一飞白眼仁就扔了过来:“意大利你个头!人家那是标准的英语   ……   好吧,老规矩后面全部当成丫的说中文算了。   伊凡是梵蒂冈的高级圣裁者,这次前往剿灭吸血鬼的任务就是他所带领的,同时,由于这家伙的表面上又是个喜欢考古、探险的学者,所以和我大师兄就有了点联系。   在一次前往印度的探险考古活动中,我大师兄和伊凡认识了,这俩很快就结下了友谊,但是双方都不知道对方背后的身份——直到后来探险活动出了意外。   那意外我不太清楚是什么事,就知道后面俩都知道了对方都是属于暗地里驱魔降妖的人物,于是后面关系就更加密切了,包括这次我来寻找尸魃的下落和隐藏身份,大师兄都全部给丫说了。   当然,我相信大师兄绝对不是八卦,而是想他能在自己做任务的同时帮我查查线索。   你别说,线索还真让他给找找了——就在寻找吸血鬼的过程中,伊凡和纳粹、鬼道众小小的交过几次手还抓了个活口,审问过程中知道了上次教授的所作所为。   上次鬼道众从张家抢出尸魃之后,在半路被逃出地下洞穴的教授偷袭,除了仅有的几个人逃走,其他人全部被教授和埋伏的纳粹消灭,尸魃也落到了教授手上。   由于被抓的家伙地位不高,只不过是个寻查线索的外编人员,知道的不会太多,所以在后面的情况就不太清楚了——伊凡唯一确定的是尸魃落在了纳粹手上。   正当伊凡准备联系大师兄把情况转告我的时候得知了吸血鬼的情报,然后他只能带着人前往围剿。路上消灭了几个小吸血鬼之后遇上了吸血鬼公爵,然后一场激战之后追踪到了个二战时期废弃的地下防空洞。   也就是我们从另外一条路进入的那地方了。   吸血鬼公爵当时是受伤落跑,但是居然没想到他逃亡之处是自己的老巢,也就是直接回到了防空洞中,当时伊凡就觉得这里面铁定有戏——果然不出所料,进来之后就遇上了几个转生池。   我们当时处理的只是其中一个,而另外还有几个转生池,这几个被找到的转生池中都是公爵后裔所进行初拥产生的吸血鬼,并没有找到公爵直系制造的吸血鬼!   就在伊凡即将找到最后个转生池的瞬间,某个房间中冲出了个新吸血鬼和大公爵,然后一场大战爆发了——从时间上算起来就该是我们躲在房中的时候了。   吸血鬼无心恋战,交手之后迅速逃走,伊凡带人追了出去,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发现了暗中偷窥的五鬼。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发现的五鬼,但是我相信他当时就从五鬼上猜出了有人跟踪,而这人和我有着莫大的关系。   所以伊凡就把一部分忠心没问题的手下派出去按计划寻找吸血鬼的线索,自己则是留在旅馆中,直到我出现跟踪猪肉白才跟了上来。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动手,那是因为他早就在外面安排了人跟踪…   第二百九十六节 隐修院   现在这情况我算是明白了,总结起来就几点:其一、伊凡算是自己人,有嘛事情能帮挡挡,多了不说,消息不透露是没什么问题的;其二、我们要找的尸魃是在纳粹手上,就是不知道被带去了那里;其三、现在他们手上有线索。   说起线索,我一下子想起个事:“对了,你们梵蒂冈不是不用白种人之外的人么,怎么会你们里面有个会说中文的呢,好像人也是个黄种人?”   伊凡狡诈的一笑:“这人是被人介绍临时加入我们的,有个伪造的手续说是以前裁判所的混血后裔,看情况也是想来撞撞运气。我留他们在身边,无非就是想看这些家伙什么时候和他的上家联系,然后找点线索出来——你看,他这不是和其他人联系了么?”   伊凡说这事的时候倒是平淡无奇,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不过既然他不想说,多半是和梵蒂冈内部某些事情有关,我只能笑笑表示了接受。   伊凡是自己人,我也就实话实说和他留下了联系方式,说好有情况相互通知一声——无非就是伊凡替我们保密顺便寻找纳粹的消息;我们这边只要是有任何关于鬼道众或者圣枪头的消息,都要告诉伊凡…   感觉上吧,伊凡对于圣枪的关注度完全超过了吸血鬼,说白了,要是吸血鬼能拿出圣枪来换一条活路,梵蒂冈诸人多半能载歌载舞把他们给放了!   目标从两拨人变成了一拨,可情况还是没变化,我们依旧不知道纳粹现在躲在那里,只能希望伊凡派出的跟踪者能成功找到纳粹的藏身之所,至于抓不抓得到吸血鬼公爵就和我关系不大了。   和伊凡分手以后我们就近找了个旅馆,看这里人不太多就干脆把上面一层给包了,大家又是老规矩睡觉休息——真是佩服有些小说中的人物,不吃不喝不睡觉带不上厕所,十年如一rì奔波劳碌忧国忧民…   那不他妈纯扯淡嘛!   康纳利在农场吃好喝好恢复了不少,住在这里以后我又弄了点东西给他补了补阳气,除了身子还有点虚弱以外差不多都好了——不过也有后遗症,那就是说睡觉睡得太多了死活不困,只能和五鬼之一一起在房间外给我们放哨站岗。   年轻真好,无论是累得跟死狗一样还是醉得爹妈都不认,只要一觉醒来就能差不多复原,哪像现在扭个脚都得三五天才能下地?美美睡上一顿之后我算是好了,看大家都还在睡觉,干脆就随手拿个了墩布上了天台,好好打了遍长拳舞了套棍出了一身的臭汗。   下来一看大家都差不多起来了,只有威廉姆最近两天担心康纳利根本没睡,现在还躺在床上打呼,于是两三下把丫弄起来叫吃饭。   饭后我们各自休息——本来我考虑的是等到晚上要是伊凡还不和我联系就自己出门去找,但是我们没休息多久,他果然来了电话。   梵蒂冈的追踪还是颇有成效,纳粹的落脚点已经找到——他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几次在中国行动的时候长了见识,所以落脚点也选择了个修道院。   那修道院的位置在个半山坡上,位置偏僻无人,极有可能是他们早埋伏下的窝点,伊凡把一张卫星地图传给了我,上面把一切都标记清楚了。   现在梵蒂冈的主目标鬼道众副目标吸血鬼,对纳粹的兴趣确实不大,他把这消息给我不但能够让我们牵制一个对手,还能卖我个人情,果然是两好局面。   顺便我问了问吸血鬼的消息,伊凡倒也没瞒我,直接告诉我们大致掌握了吸血鬼公爵活动的几个范围,现在正在计划围捕中…剩下的东西他也没多说,虚晃一枪就带过了。   电话挂断,我把所有人集中起来看了看地图和资料,大家的情绪空前高涨,一直决定现在立马出发,入夜时分发起攻击把纳粹给端了。   我有点犹豫:“我们只是需要探听出尸魃的消息,不需要和纳粹真刀真枪对干吧?”   桑榆立刻反驳:“辟云,我看你是太小看教授手下那帮人了——你以为梵蒂冈的手段不高明么?经过异端裁判所几百上千年来的浸yín,他们逼供手腕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即使这样都没能找到尸魃运送的地点,那就只说明了一件事…”   威廉姆立刻补充:“抓到的角色太小了?”   桑榆点头:“那是一定的!正因为他们抓的人不够分量,所以才没得到需要的消息,但是你又想想,纳粹中的那几个头目那个是好抓的?”她斜眼看我:“你以为偷偷摸摸蹲墙角甩闷棍就能把约瑟夫抓了?”   我纳闷道:“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为什么老是觉得你们是为了打架才怂恿我的呢?”   十三反问:“你还有其他的办法么?”   我郁闷:“没有!所以现在就算知道你们是憋着劲手痒想掐架,我也只能最后给你们扛黑锅拿大鼎——真冤死我了   一群人吭吭坑的笑,特别是桑榆眼神顿时就有点妩媚起来,“既然没办法,那你就听我一次呗   我苦笑:“还能怎么样呢?算了,就算是贼船我也陪你们一回了,大不了回去又被师傅骂…”说完我眼睛一瞪:“好了好了,都别笑了!收拾收拾出发   几个人嘿嘿笑着鸟兽散,很快就砺兵秣马把东西给收拾完毕,甚至说车子都重新补气加油洗个干净,看群人欢呼雀跃的样子,不明白的还以为是群驴友上山踏青呢。   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已经把车子藏到了一片树林里,然后偷偷摸摸靠近了伊凡所说的那修道院外。这里也算是上帝的地盘,五鬼什么的都不敢乱动,只能靠我们人为手段摸进去。   按照伊凡所给的资料,这修道院倒是不大,前面一个不大的礼拜堂,后面是个带平房的小院子,神父修士只有三两人都住在里面——我们很快决定了作战计划:桑榆和我俩从前门进去,见谁就把谁给放翻;十三-陪着威廉姆、康纳利从后门进去,用威廉姆携带的麻醉枪来偷袭,希望不要惊动其他人。   五鬼就隔着老远扔外面了,万一有人逃走也能有个跟踪报信的不是?   修道院分为很多种,有隐修院、备修院、小修院、大修院很多,这座修道院门口左边是感恩祭典浮雕,右边则是弥撒圣祭浮雕,按照分类来说就是典型的隐修院。   在大门上推了两下门没开,我正准备拿出匕首来撬,桑榆嘻嘻一笑摸出个防火打火机,轻轻一扭就从上面弹出了手指长的聚焦火炬——“省省吧,用这个快点。”   烧坏了门锁之后我们平安溜进了大礼拜堂,但是里面看上去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我和桑榆挨个把忏悔室和侧室检查了一遍,但是丝毫异常都没有发现,正在奇怪这是个嘛情况,后面突然哐当响了一声!   我俩立刻就冲了过去!   礼拜堂边的小门出去就直接到了后院,一冲进去就看见十三满脸焦急的正好朝外跑,我连忙四处扫视准备预防突如其来的袭击:“咋了…呃?你没事?”   会错意了,这家伙那表情仔细一看明显是恍然大悟的感觉,根本不是我认为的那种什么受袭击后的慌乱,就算脚步有点快也不过是为了忙着找我——他满脸肃然的开口了:“没人!我们被骗了   “恩?”我和桑榆面面相觑,“不会吧?”   伊凡和大师兄的关系我已经确定过了,大师兄说那货也算是性情中人,平时就喜欢上上网玩玩游戏,要不然就是练刀,根本不像会耍小心眼的人——而且这事对丫来说根本没有丝毫的好处,阴我干嘛?   转眼间威廉姆也从后面跑了出来,紧跟着是康纳利,俩满脸愤慨的嚷嚷:“真被骗了,确实嘛都没有——别说没发现纳粹,就连神父都不见了   “不对我略略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事绝对不会是伊凡放我鸽子,没好处不说还顺带得罪人,我想伊凡是不会做的…算起来只有两个可能,要么是纳粹提前得到消息溜了,要么就是他们现在外出办事去了   一说到办事,我脑中突然想到了一点:既然梵蒂冈差不多把吸血鬼给找出来了,那么纳粹也有可能同样找到了它们的下落——你说会不会是丫帮子人现在埋伏偷袭伊凡他们去了呢?   越想越有可能,这事情给大家一说倒是平息了怒气,很快我们就作出了决定:立刻赶回小镇,看能不能把纳粹给拦半道上!   我摸出手机给伊凡打电话想说说这边的情况顺便问问吸血鬼的位置,但是那电话死活打不通,后来一想估计丫已经进了某个什么下水道、防空洞之类的地方,所以无法接电话——只能让桑榆先把五鬼给派出去了!   但是我愁啊,我急啊,这么大个地方五鬼来找要到啥时候去了,等找到的话黄花菜都凉了…旁边十三突然提了我个醒:“实在不行的话,我们求卦吧?”   “啥?”   “我说求卦啊十三懒懒的说了句:“让洛大师和巧云都帮我们求个卦,我就不信了,他们求出来的卦图能不准?”   “对啊我一下子乐了,拍着十三的肩膀:“爱卿言之有理,准奏   第二百九十七节 沉睡的小镇   洛大师和巧云还是蛮支持工作的,两人立刻开坛扶鸾、起卦,那动作叫一个快——甚至我们还没回到小镇已经扯了回销。   扯回销是四川话,意思就是把别人问的话、拜托的事完成以后说一声。   根据当年的流年运程和我的生辰八字,加上天干地支等等东西,洛大师和巧云得出的结论惊人的相似——两人给我说都是惊人相似:东南方!   海伦斯堡作为一个典型的英国城市,那下面的排水系统四通八达跟蜘蛛网似的,加上这城市正好又在海边就更是夸张——基本上地面上街道能达到的地方下水道能到,街面上不能到达的地方下水道还是能到!   整个城市的东南基本上都是海滨别墅,我们迅速从山上下来到达A814道顺着朝前——赶路的时候我们心里颇为着急,可是直到这一路走来到了尽头都没看见任何异常!   难道是因为这里的人都有早睡早起的陋习,所以才十二点就整个小镇全睡了?就算镇里面土著原住民这样,难道游客也入乡随俗沆瀣一气?   那不能啊!   我也不算是什么慧眼识荆的英雄豪杰,这异常既然我察觉了十三桑榆他们自然也不例外——没等我开口,十三已经用怀疑的眼光把周围观察了一遍,转过头说道:“桑榆,五鬼还没有消息么?”   “没有,”桑榆摇头:“我们给的时间只够他们把上面全部查一遍,要是加上地下就不太够了…我们要不下车耐心点等会?”   威廉姆说:“以逸待劳一直是我比较喜欢的,要是能顺便守株待兔就更好了。”   “那是,”我倒是挺高兴这说法:“下药使绊儿打闷棍之类的最有爱了,能兵不血刃也算是菩萨心肠不是?既完成了任务又配合了我佛慈悲的大无畏精神,到时候能当成法门经典案例树一典型楷模形象…”我满嘴的胡扯面露得色:“到时候哥也能扬眉吐气一回   十三惊讶道:“你不是真这么想吧?”伸手摸摸我额头,回去再摸摸自己,纳闷道:“不烫啊?   桑榆白了他一眼,“你就听刘辟云给你胡诌吧,这家伙嘴里能跑火车嘛正形没有——就算动那打闷棍的心思也得有机会不是?现在地方都没找着怎么打?”说着她把方向盘直接一甩到一树丛中叫道:“都下车,我们这么开一车满街转悠,别说纳粹吸血鬼,就算是耗子都得吓跑,这任务只能泡汤   咳,还是桑榆了解我,知道哥不是那种能安于现状的小农主义者——于是我第一个拉门就下来:“那我们还是钻下水道吧。”   十三这才开始骂:“刘辟云,你说你小子有意思没意思,这种情况还给我起哄装大尾巴狼?老实给你说吧,我们这次来这里可都算是亲友团纯帮忙的,你别给我找着机会就穷得瑟   “不厚道我毫不买账:“说说怎么了?装装大尾巴狼怎么了?就跑点路你小子就受不了了?想当初哥帮你约巧云的时候那可是刀山火海的活儿,二活没说我可就接了…你那时候爬窗根上看哥被人当流氓多不厚道我也没四处嚷嚷不是?”   十三本身就不擅长言辞,被我这么一说倒不好意思了,丫知道和我斗嘴只有丢盔卸甲的份,于是比个鄙视的手势老实下车,嘴里还说:“算你狠,不和你说了…”   桑榆见众人都挨个下车把东西拿好,这才把车门一锁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先埋怨我几句:“你现在怎么越来越流氓了?人家说一句你说十句还不带重复的——你要把十三惹急了我可话说前面,他打你我不带帮手的   “那哪能呢?”我吭吭的笑:“十三就这家伙就不会暗藏祸心这一招,凭我几个月的观察,这货只要你不是把巧云怎么怎么样了,丫铁定不会出手——对了,要说起来还是你家王熙危险点,那家伙可就盼着能把巧云怎么怎么样了…”   “嘿,你还来劲了桑榆伸手就把自己的大包扔我肩上:“扛着——我弟弟和巧云那是正常的男女交往,就算当面给十三说也得同意……话说回来,你怎么突然兴致这么高开贫了?刚才不还一脸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架势,一转眼就变成了翻身农奴把歌唱?”   咿?桑榆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为什么现在觉得心情特欢畅、特兴奋,加上一点迫不及待和跃跃欲试?   我还没想出个为什么,十三已经面色骤然一变:“不好,这应该是受到某种影响了——辟云这家伙精神力容易失控你是知道的,估计和这里的人早睡是同样的道理   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把我给盯着了!就连最容易被邪恶感染的康纳利都一脸不明就里望着我,可我自己感觉了一下,周身没有丝毫的不妥,甚至还有点精力充沛的小亢奋——和早睡有嘛的关系?   我哈哈笑了几声:“谁说我想睡觉了?告诉你们,我现在就算再跑个三公里都没有任何问题…”正说话我突然脑袋觉得一沉,混混僵僵就斜了下去!   我现在神智清明但就是四肢和脑袋之间的联系似乎出了问题,感觉上无论自己想做什么都指挥不动自己的手脚,有点麻痹瘫痪的意思——桑榆眼疾手快把我接住,“怎么了?”   威廉姆连忙帮忙翻我眼皮,掰开我的嘴看舌苔,奇怪道:“这以前没见过,似乎很少听说吸血鬼使用这种东西……”   桑榆思索了几秒钟,突然断言道:“这东西我应该见过,上次和刘辟云在海边的时候就见了纳粹的使用某种迷烟,我想这次也差不多——辟云,你感觉还好么?”   我使劲想眨眼表示自己不好,可那眼神除了含情脉脉以外根本不能让人能做他想,最后桑榆盯着我终于红了脸:“看上去他还不错…”   威廉姆急道:“他是不是不错我不知道,但是现在你得让他醒过来啊这家伙听说不是吸血鬼的伎俩以后就一直透着迷惑,看上去对于桑榆治好我有着极大的兴趣。   桑榆想了想,从刀鞘中抽出杀神刃把刀面贴在我的额头,用手指在上面轻轻点击,随着那一下下的点击,我感觉一股股冰冷刺骨的寒意从上自下传遍了全身!   一分钟之后,我的手指有了知觉;三分钟以后,我的大腿感觉到了寒冷;五分钟之后,我全身似乎又集体恢复了工作……   等我被桑榆从地上扶起之后,感觉一切都变了样——身上酸痛得厉害,太阳穴也是一跳一跳的抽抽,亢奋感、愉悦感全部变成了一种说不出的沉闷!   “说对了,这又是纳粹的把戏我气愤不已:“他们一定是在整个地区使用了那种人魔的制剂——是我大意了,从看见约瑟夫那货我就该想起这事的。”   “他们把人们迷晕是想做什么?”桑榆不解:“一群普通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她这么一提醒我突然醒悟了,纳粹这把戏费时费力绝对不简单,那目的可不是为了把周围的游客和居民给迷晕,他们感兴趣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梵蒂冈和他们追捕的吸血鬼!   那么这么说起来的话,梵蒂冈已经得手了?因为他们得手,所以纳粹才开始使用这种大规模的制剂来对付敌人——在下水道使用这种制剂之后,无论梵蒂冈圣裁者还是鬼道众,那都成了他们盘中的菜!   你想,光是从缝隙散发出来的剩余尾料就能让这区域的居民都陷入沉睡,那下水道中该是跟什么密度?   也幸好有我这个灵敏探测器,不然下去以后我们不也就都成了瓮中之鳖了么?   不过一切得加快了!   威廉姆这家伙那车还真是齐备,你别说,丫的驱魔人就是专业,不但驱魔设备齐全,甚至说防毒面具都带够了数量——桑榆检查后发现对那药剂有效,于是我们才都带着面具开始寻找入口。   这倒是很简单,因为五鬼回来了!   在五鬼的带领下我们迅速找到了一个藏在草坪之间的下水道入口,然后从这里下到了综合下水道中——这里的下水道属于综合使用的通道,中间的水泥管应该是排污和排雨水的,然后旁边墙上是悬挂的光纤和通讯电缆,顶上是高压电缆线,然后还有什么天然气管道和水管也在其中……   一个截面积十来平方的综合隧洞就把一切东西都安置下来了,甚至还便于检查维护让地面上井井有条,实话实说,我们天朝要是也这样做就好了。   隧道里面没有灯光,全凭我们的手电光照亮,感觉上今年不但是光夜间行动,甚至我还成了专业的钻坑者,手电筒现在都成我常规设备了!   五鬼在前面飞快的撒欢小跑,我们就一路跟着猛追,也不知道在下面跑了多远绕了多少个圈,突然眼前的东西大大变了摸样!   这里明显不再是个下水道,而是在某个墙壁上戳开的一个大洞,后面废弃满地的尽是木料、推车、大块岩石,还有什么铁桶钢锹安全帽,地上的铁轨一直朝着深处延伸…   这是个矿洞么?   刚刚进去,我就看见了满地的积灰之间有着一串清晰而杂乱的脚印,跟着那铁轨一直朝里面而去!   第二百九十八节 作为馅   这破洞上面参差的砖瓦像是巨兽大嘴中的牙齿,里面活脱脱深不见底的咽喉,要说从这里下去非得有极大的勇气不可——哥就是这种人,冲里面去了不带丝毫犹豫,还有点义无反顾马革裹尸的味道。   因为脸上实在是噪的厉害,刚才中招那一幕让我越想越觉得丢人,要不怎么会开始死活冲前面不带回头呢,就是脸太红不想被其他人看见了呗!   吭哧吭哧在坑里面一阵跑,很快就冲出去了三四百米,周围的环境看起来越来越残破和老旧,甚至不少支撑的木料都泛起了灰黑色的细沫,看都差不多快报废了…我们一群人透着小心的朝前走,生怕不小心哧溜就掉地下嘛坑里面去了。   我们很快就到了个三岔路口,这里应该是个天然的大坑被利用起来当成了贮藏的地方,边上甚至有大堆的箱子还堆着,虽然cháo湿却没有长任何的苔藓和蘑菇。   一群人站在路口开始犯难,都盯着桑榆等她发话,不想她也是茫然无神的东瞅西瞅——我咳嗽了两声,“大小姐,您老发句话啊,该何去何从给个主意行不?”   桑榆面露难色:“我也不知道啊,五鬼不知道去那了,我偏偏又联系不上…”她想想:“要不你们等等,我施法联系一下再说?”   桑榆这属于典型的自问自答,话出口就已经摸出了线香和符纸,也不管我们咋说就开始念咒——那咒才出口两句词,三条通道中突然有一条就呼呼的冷风吹了过来!   “等等我直觉上那就该是五鬼,立刻就开了阴眼——五鬼疾风火燎的从那里面飞出,见我开眼笔直就扑了过来,嘴里都嚷嚷:“快躲起来!快躲起来!有人出来了   我连忙转头就开始找掩护,“所有人躲好,有敌人出来了   “真要打闷棍?”威廉么一听乐了,“那敢情好屁颠屁颠拉着康纳利就躲到了一个大柱子后面,末了还招呼:“这边好这边好,全部过来都躲得下…”   我把桑榆一拉就到了堆箱子后面蹲着,然后招呼十三:“你过去帮他们看着点,记住,我不动手你别先出招——后面不知道是啥情况   十三答应一声就摸到了柱子后面,然后我们纷纷把自己的手电给关了,那带着余温的灯头对着地搁着,把任何有可能被红外发现的热源都给断绝——除非来人自带热感应器,不然别想找着我们。   体温那是没办法的,只能大家都屏住呼吸放慢心跳,让这整个洞穴恢复一种原本应有的死寂。   我还不忘记招呼威廉姆一声:“别乱动,要是情况允许我就先动手…”   威廉姆从柱子后面伸一脑袋出来:“知道!不见鬼子不挂弦是吧,明白   当时我就汗了一个,也不知道这家伙从那里学了这么个有特殊意味的词……   按照常人的看法,当一个地方去掉声音、光线、异常响动之后,这地方就算是恢复了原始自然面貌能不被人察觉,其实这个看法明显是错误的。在一些电影中大家也许见过,明明没有任何的动静和异常,但是往往那些高手都能感觉到其中不寻常的地方然后观察,最后从蛛丝马迹上看出破绽——在那里面的说法是敏锐的第六感,其实不然。   修道者和练气士最注重的几点中有个说法叫做‘天人合一’或者是‘顺其自然’,这其实说的是人能够把自己溶于自然之中,让自己成为大地万物之中的一部分,而不是突兀的隐藏在什么地方,只有这样才能使得风速、气味、温度甚至说虫鸣鸟嘶,花草的抖动都没有任何变化,只有做到这一步才算是真正的藏身。   我们的目标就是尽力做到这一点,以便躲过那坑道中钻出来某人的‘第六感。’   五鬼静静飘在空中,我则是用阴眼注视着那远处渐渐出现的一团红光——好,来了!   眼看那红光在坑道中左右飘忽摇摆不定,我也大致能估算出其中的速度和距离,随着那红光的靠近,它自己就分离成了无数红色的小点——每三团聚集在一起,应该是某人身上的三火。   这群人数量不多只有七八个,分成了队形朝外狂奔,看样子未必注意到了我们这里已经发生了变化。桑榆悄悄在我耳边发问:“怎么办?”   我差不多已经是嘴贴桑榆耳朵上了,一股股幽香朝我鼻子里猛钻,说句不好听的搞得我都有点心猿意马了,可我明白那也该是药物的效果,边说话边就伸手捏住了杀神刃的刀口:“等等,他们要是再近一点…那是什么?”   就在那堆火光的后面远处,突然又出现了一片嫣红,比起刚才出来得还急还猛,而且数量上显然多了不少,但其中明显有点不一样!   嫣红之中有一小团的火焰特别明亮和耀眼,普通三火根本达不到这个效果,要是中国法门那我绝对认为这家伙是把自己给换了,不是超负荷就是拿生命做了誓言——心中顿时嘎嘣一声:“不好,有点问题   桑榆着急:“什么事?”   我看着那后面的嫣红朝我们飘过来,于是揣测了一下:“这事情有点诡异,那群人后面还有人跟着,但是看上去后面的人也不是单纯在追他们——虽然没什么异常,可我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太对劲   眼看前面那帮子人距离我们已经很近了,我于是一发狠:“等等,我用三界咒   说着我就使出了咒语,整个世界又是个抽离、重叠的过程,然后世界变得朦胧周围变得清晰,整个游离在阳世之外的东西都分毫毕露显出了原型,那片嫣红也不例外!   前面,有个特别耀眼的三火在急速奔跑,而后面则是一大帮子人在使劲的追!那前面的三火比普通人的更大、更亮、但是火焰的颜色却有一纹淡淡的黑线边缘,完全不纯粹!   “糟了我顿时明白了这三火的意思:“有人借用了寿命来增强自己的力量,估计又是邪术之类的——看来梵蒂冈这次未必能讨到多少好处   我正在琢磨这事,头顶突然噼噼啪啪的透顶凉,一看五鬼之一已经飘了下来——我压低嗓子喝道:“不是叫你们别动么?擦,你们一动就会有气流,然后就能让人感觉到是人都知道的鬼冷   五鬼谁知道比我还急,一指后面咻咻的就说了:“后面、后面来人了   “不会吧?”我一回头还真是——就在我们来的方向居然也出现了几团火焰,不知道是什么人尾随我们而来了……   这架势我们就是夹面包中间那馅是吧?究竟这面疙瘩算是披萨还是汉堡就看我们所在的位置了!   我脑子像是四核电脑在高速运转,迅速得出了一个看似靠谱的结论:从人数上来看,我们前面逃跑的那七八个人和后面尾随而来的家伙应该是纳粹和鬼道众,但是追踪他们过来的就该是梵蒂冈诸多圣裁者了:再从后面追逐的过程上来看,应该是纳粹和鬼道众其中一拨,不管是偷袭梵蒂冈得到了吸血鬼或者是自己出马抓住了吸血鬼,反正现在都是圣裁者眼中钉在被追杀的过程中在逃命,而那三火旺盛的家伙就是留在后面抵挡的了…   前面我们不需要考虑,主要是看后面尾随我们而来的家伙知不知道我们五人躲在这里——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说句难听的,估计我们那一拨都打不过!   现在最好的对策就是——闪!   这念头一出现我立刻就实施了,把桑榆一拉起身,然后叫十三:“十三,计划有变,速度出来我们闪人   “恩?”十三没回话倒是威廉姆叫了起来:“怎么回事?”那声音一不注意居然有点大声,我看后面那帮子人明显顿了一下,当时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压着嗓子就喊:“别说话,快过来再说   十三这方面明显比威廉姆靠谱多了,我才一喊完他已经有了行动,此时更是把康纳利一拉就从柱子后面漏了面,沉声道:“那里?”   听听这话多专业,就俩字那里,已经把一切囊括其中——我连忙带着桑榆就钻到了另外一边招呼道:“这里,过来   威廉姆这才老实跟着十三到了这边躲着。   就在我们刚刚蹲下,那后面尾随而来那帮子家伙已经到了最后一个拐弯的折点,他们似乎犹豫或者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而前面那群家伙则距离此处已经不足二十米了……   也就是这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似乎算错了一点:无论现在前后那一拨是鬼道众,那都没什么二话必然会使用式神——但是我为什么一直没看见?要不就是使用了但是我没发现?   我就不相信鬼一法眼这家伙没来!   可惜这一切已经无法补救了:我分明看见后面那群家伙迅速钻进了我们刚才躲藏的储藏区分而散开,手中明枪实弹已经做好了伏击的准备!   好!只要你丫不是专门对付我们就是好事!   第二百九十九节 观虎斗   写小说这里是几百上千字,可在现实中那时间也就短短的几十秒,只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群人已经冲出了隧道出现在这三岔路口,就这明晃晃的灯火让我看清了他们的面貌——金发碧眼,皮肤跟猪板油样雪白,这些家伙铁定是自称雅利安后裔的纳粹!   不用说了,那玩儿伏击的一定是鬼道众——虽然他们是一晃眼就猫进了柱子后面的黑暗中,但是我还是可以肯定鬼道众这群家伙中没有鬼一法眼。   虽然别的人我不知道,但是鬼一法眼的三火我可记得明明白白,那是典型‘寿元命格’,也就是说先天福泽命相都很好,三火特别旺盛像是宝塔状的那种。   这里面没这家伙!   纳粹玩命似的冲出来可也不是没脑子,到了这块地界集体一个刹车全部顿住——排头那家伙人模狗样的四处打量几眼,突然朝前走了几步使劲的开始用鼻子吸气……   这家伙是狗么?   其他人立刻就摸出了武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基本个个都是匕首加手枪,长刀配合炸药的组合,但是看上去似乎这些东西都有点细微的异样,一看就知道全部是特制的武器装备。   中间俩人提了个口袋,那里面还稀里哗啦的朝外淌着鲜血——看来我真是猜对了!   与此同时那边零散的三火已经飘飘忽忽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但是就没看见人是怎么动弹的。我们几个都偷偷趴在边上使劲瞅,但是也只有我这阴眼看见了些许的动静……   那狗鼻男脸色突然一变,因为他从空气中嗅到了那丝不寻常危险的味道——骤然一个转身,狗鼻男朝着身后有着微微空气颤动的地方劈了下去!   这里除了朋友就是敌人,那货可不会有什么好心抓俘审问之类的,只想快速解决战斗然后离开这地方,摆脱后面追踪而来的梵蒂冈圣裁者!   说句实在话,纳粹的计划看上去也不算是成功,否则怎么会有圣裁者追过来呢?按我说,他们多半是成功了一半——抢到了吸血鬼;但是也失败了一半——没有把梵蒂冈圣裁者完全消灭…   由此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呼啸中的半长军刀带着一股劲风,把刚刚从虚无中出现的一道人影劈成了两半!   人影处于在半虚无状态向实体凝聚的过程,无论防御和动作都相当于幼年期的儿童,轻易被这一刀重新送归了死亡!   这分明是某种式术的陷阱!   纳粹很快明白自己遇到了什么:这种陷阱属于式神中某个阴险的流派——他们把某种厉鬼封印在一个机关中,在合适的时候从远处催动机关释放出来,然后在敌人背后偷袭。   甚至我都没有发现这是用什么封印的,也不知道何时被鬼道众放在了那些位置。   几乎所有人都叫喊着转身和敌人战在了一起,纳粹手中的武器具有某种独特的杀伤力,能够对厉鬼魂魄之类造成伤害,这么一来倒是能拉近和敌人之间的差距——可惜鬼道众很快从他们藏身之处一个接一个的冲了出来,把纳粹的人切割、分开变成了几块!   立刻就占据了上风!   鬼道众这帮人速度很快动作灵活,一个个穿着黑色衣帽像是幽灵在人群中穿梭,不时伸手偷袭纳粹——我一眼就看出了这帮家伙的意图分明是中间那淌血的袋子!   “保护袋子约瑟夫在这时候也喊了出来:“大家靠拢,把东西保护在中间说着话他首先虚晃一刀逼退身边的厉鬼,然后猛然朝中间冲了过去。   但是另外一个鬼道众的成员迅速补到了缺口,嘴上含着的竹筒呼呼几声射出了吹箭!   约瑟夫躲避不及被射个正着,身子一晃——但仅仅也就是一晃,他立刻把手中的匕首斜斜挥出,直砍向对面忍者的颈部,那忍者也是眼疾手快一侧挡住来势,顺手又一刀从下面刺了过来!   约瑟夫一击被挡匕首立刻回转,快如闪电朝下把忍者的武士刀挡开!   场中联系的发出交击之声,约瑟夫和个忍者交手丝毫不落下风——他飞快躲过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还能抽出时间来不住反击!   约瑟夫的情况还好但是不表示整个纳粹都占据了优势,其他纳粹显然开始体力消耗过大有些吃不消了,被那帮鬼道众忍者逼的是节节败退……   眼看袋子就要被抢走了!   别看现在纳粹心中着急,其实那些鬼道众人也未必就轻松了——梵蒂冈人现在是越追越近,要是真赶到了可就不是这回事了!   仈jiǔ个纳粹加上十来个鬼道众,无论数量还是质量上可都赶不上追来的那四五十圣裁者啊!   但是我似乎发现了点异常:这些鬼道众虽然功夫不错,可惜没有一个是高手,说句不好听的,这里面无论是傀儡五忍还是三鬼众都没出现过——你觉得这么一偷袭计划没个高手坐镇能成?   我眼神飘飘忽忽的朝后面瞄去,这才发现暗处还有仨身影窝那里没动弹呢——但是旁边有个黑色的东西似乎在慢慢挪动…这玩意儿怎么看着眼熟眼熟的?   啊!对了,这不是那玩泥巴的土狗尸纵者流手中的东西么?对,这‘流’就是下流的那个流!   换位思考,若是我来这里会排谁?   地下作战必然派出土纵这货偷袭和抢东西;火纵是必须来的,到时候弄一烟雾就把所有东西给藏后面了,别的不说逃走是绝对能用上;木纵还是要来,最后烟雾之中用点木头人搞点毒药,那效果应该是杠杠的…   眼看那黑色的玩意儿越来越近,梵蒂冈圣裁者距离这里也不远了——突然那黑影从地上一跃而起,半空中朝着袋子猛然扑了过去!   “当心约瑟夫和忍者对掐之中还抽空喊了这么一嗓子提醒,那些纳粹也确实注意到了——旁边俩都是单手拖着袋子,另外一只手啪啪啪就是几枪!   结结实实几枪全部打丫胸口了,端得是血肉乱飞噼啪有声,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东西,反正那货的胸口除了枪伤还在冒烟,噗嗤噗嗤漏气皮球样。   咚!   黑影自然坨屎一样就砸到了袋子上,摔地上直接抽搐两下就不动弹了。其中一个用脚在这黑影头上嘎嘣一踩,兴高采烈:“收拾掉…”   约瑟夫在旁边撕心裂肺的叫唤:“当心点…”可惜已经晚了!   那尸体被踩吧踩吧两下之后突然伸手这么一挥——啪嗒一声就掉了俩东西在面前!   随后才是那两个纳粹各自抱着自己的断腕嗷嗷大嚎,伤口血喷得跟一洒水车差不多…而那烂胸口黑影蹭一声抓着袋子就朝后面跑,任凭身后枪林弹雨炒豆子般打身上——反正嘛都不管嘛都不理,就一个字:跑!   约瑟夫这家伙咬的牙齿咯吱咯吱响,突然伸手从口袋中摸出个什么玩意儿按了一下——只是瞬间,几乎所有纳粹都发出了惊天动地的鬼哭狼嚎!   鬼道众见任务差不多达成有些放松,谁知道突然这么一嚎居然全部吓了一跳,有些傻乎乎愣着硬是没把手上的刀给砍下去——不过那比砍下去得要好得多!   有俩货倒是真砍下去了,刀子切进纳粹的肩膀胸口,原本以为胜利在握,可惜在纳粹鬼叫完之后突然发生了异变!   对手胸口的肌肉像气球一样鼓了起来,全身也块是块条是条的横在面前,刀子居然被这肌肉死死夹住抽都抽不出来……但是估计也只试了两下,还没等第三次发力,变身超级赛亚人的纳粹们已经纷纷出手把能抓到的对手给撕成了两半!   纳粹这些家伙到底是用了种什么样的激素才能把丰胸做得如此迅速而完美啊?   此时那黑影也差不多前后通气了,终于再也折腾不住啪嗒摔到了地上,窝着的那仨货果然弄出了大股大股的烟雾,一时间半个储藏洞穴都变成了混沌一色!   然后就看人影从那烟雾中冲出然后飞快的抓住袋子溜了!   六蛇那货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所有人,撤退然后旁边哗啦啦钻出俩木头人站洞口做后备,其他鬼道众像是整风似的开始朝外面跑——除了几断腿风或者两半风没动静,只要是能蹦跶的都在三五秒之内就冲进了隧道中!   嗷嗷叫着的纳粹朝前面猛冲过来,可惜那俩木头人就是死死挡在洞口不让,顺带还用手上的刀子有一刀没一刀的乱捅……   然后纳粹开始双脚发软全身失衡,多米诺骨牌样挨个就朝地上倒!   果然这烟雾中有毒。   此时那梵蒂冈追兵也差不多赶到了——第一个果然不是梵蒂冈的人,而是个畸形的怪物。那怪物就像是玩游戏遇见的憎恶差不多,肥大而且残破,身体各处都朝外流淌着腐臭的浓浆和血水,唯一看上去完整点的就是那张脸——   这居然、居然是教授!   教授是真从沙姆巴拉洞穴找到了力量,抑或是他们纳粹的新科技?我不知道!但是光从外貌上看来还是很有震撼力的,丑陋不堪加上恶心怪诞,说难听点就是现代版科学怪人,跟个捏坏的泥人差不多。   浓烟现在已经弥漫了整个储藏室,那教授出来也是身子整个一晃——就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后面梵蒂冈诸人已经冲了出来!   可惜他们冲的快也退得快,第一时间又重新钻进了隧道中不敢再追,听见有人喊:“暂时回来……”猜是看出来了这烟有问题!   教授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唧,很快又挣扎着站了起来;随后朝外走两步继续摔倒,最后再次站起来…那精神的顽强程度已经超越了残疾人自力更生的地步,有点感觉像是麦加朝圣那一步一拜的虔诚苦修士。   烟雾中嘛都看不见……我突然转过头对他们说:“天助我也!这防毒面具不是正好让我们偷溜跟着吗?”   第三百节 三千万美元   想想吧,现在那场中是烟雾弥漫跟一火灾现场差不多,能见度不超过两米还得不带散光视力倍儿棒,加上这烟明显有毒……情况恶劣是必须的,可对于我们这几个拥有防毒面具和阴阳眼的人来说简直等同于主场!   尾行啊、跟踪啊、偷袭啊、闷棍啊,这些现在真是天赐良机,神不知鬼不觉都不足以说明现在这机会到底有多好!   但是有一点,得抓紧时间。   我们一溜烟就才能够藏身处钻了出去,烟雾弥漫之中小心翼翼踩着人群间的空挡前进——在这混乱的环境中我们居然无惊无险穿越了整个储藏室,最后到了隧道的门口。   那俩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木头人还有一刀没一刀的朝外面捅,可那动作明显僵硬而且盲目,应该是那木纵者六蛇离开了,这些东西只是依靠本身的动力在继续行动着…   威廉姆一伸手就摸出了把大口径左轮,嘴里念叨着“尝尝我的塞拉炯”平抬起手,学着布雷斯特jǐng长变形马的样子嘿嘿冷笑——我连忙一把把他的枪给挡住:“别介,这事有点悬,还是换十三来算了说着我还朝五鬼挥挥手,“你们先跟上。”   五鬼呼一声就从木头人头顶飞了过去,木头人毫无动静依旧麻木的捅着刀。   六蛇那家伙我是记得很清楚,丫的诡计多端擅长使诈,我可不认为这木头人里面没点什么乾坤就老实搁这里让我们来毁…小心点好,要是运气差了和那些超级赛亚人死一块就不值得了。   十三那家伙本来跟在最后,听我一喊寻摸到了前面,看见那俩木头人他心中已经了然,直接就问了:“绑?”   我点头:“绑起来就好,千万不要弄出大的动静,免得激发里面的机关…”   我俩交流一向这样,我说得多丫说的少,能用俩字说明的情况绝对不用仨字——这次也是一样,我才说了一半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烟雾之中我也没看清楚十三做了什么,只知道丫的从口袋摸出根法绳,然后祛除一截香头插了进去,随后是是符纸塞进了绳索的前端……这家伙嘴里念念有词,那法绳居然像是蛇一样的就动了起来!   桑榆满脸惊讶的捅捅我:“我没看错吧?十三这招数好像是…”我俩互看几眼异口同声的叫道:“神仙索?”   那绳头呼啦一声飞了出去,把俩木头人挨个缠了几圈猛然收拢,后面十三一使力就把俩货就给扯翻在地…这当口十三没闲着不说,还难得给我们说了话:“不是神仙索,这只是最基础的绳技——飞流星十三式中的回转术而已   然后他走上去把两头拉一起打了个死结问我:“走吧?”看上去面色尽是肃然,没有丝毫的波澜和变化。   看来十三是死活不愿意和卢家扯上什么关系了。   我们答应一声接着从隧道口子走出去,一直到这时那憎恶似的教授还在地上摔摔爬爬的朝着里冲呢,留下后面还一地翻滚的纳粹——我出来以后想起个事,一伸手就把十三给拽了回来:“再忙乎一下,把这绳子解开   “呃,你这是……”问话的是桑榆,但是她才说了一半就打住了,想想才说:“你想把这些纳粹困里面留给梵蒂冈?”   我嘿嘿几声:“聪明!到时候我们抓了吸血鬼和他们换就行了——教授这家伙现在变身绿巨人多半不好对付,我们要是硬把他抓了又会惊动鬼道众……所以留这里就好了   桑榆不解:“真是把鬼道众惊动也没关系吧,我们只要抓住了教授就能知道这尸魃的下落了——鬼道众还管他干嘛?”   这话说的实在,但是那也只是桑榆一厢情愿的想法,理论上来说绝对没问题,可是要实施起来那事情可就真难办了——你想啊,纳粹把那尸魃运回的地方应该算是老巢了吧?一般来说老巢这种地方不说有什么大军候着,但至少七八十上百的家伙不会少,我们偷偷摸摸进入把尸魃毁了也许还行,但是到时候想出来就是场血战了……   但是换个思路,要是我能把梵蒂冈的枪头找到,到时候能当个生意来谈谈,没别的,就是尸魃换枪头,这生意对我来说简直只赚不赔爽呆了!   和桑榆简单一解释就成了,她那理解能力也算是比较强悍的,虽然说到枪头的时候她身子微微颤了一下,但是我还是觉得那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并不是对山姆还有什么多的想法——我俩朝外走去,留着十三在后面把那绳子给解开。   很快就听见后面传来了木头人吱吱嘎嘎起身,然后十三追上我们酷毙了,“走   我们仨迅速沿着隧道朝前面走,又回到了那满是管线的下水道中,五鬼追踪着鬼道众不知道到了那儿,只剩下威廉姆和康纳利在路口等着我们…   从下水道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大黑,那鬼道众趁着夜色已经消失在了——但是残留在空气中的血腥气和地上时有时无的斑斑血迹依旧让我们跟随到了个小树林中。在这里血迹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了两行泥地上的车轮印。   车轮印在公路上的方向很简单——港口!   我差点没一耳光把自己抽死!天,我怎么就把这事给忘记了?   纳粹和鬼道众拼死觅活的寻找这些异种灵兽是为了什么,无非是希望借助这些东西的力量来复活自己的主子,找到后最好的办法就是速度送回自己的老巢…很明显纳粹就是这样做的,把尸魃送到了自己不知道哪里的窝里,然后深深的藏匿了起来。   你说鬼道众难道不想把这东西送回家?   这里就有一点了,无论鬼道众怎么选择,他那地方都该是在rì本本土,所以现在最好的交通工具是选择飞机或者轮船!   飞机有自己的优势,速度快不易被追踪,但是它的缺点也同样明显——这玩意儿个子大小在那里,到时候无论着都得有个跑道来降落。其次就是世界各国对于私人飞机现在的监管都非常严格,你说rì本国家zhèng fǔ能眼睁睁看着一架不知道那来的飞机在自己头上晃悠着找地停么?   到时候只要俩导弹,别说你是鬼一法眼,就算鬼万法眼都没用,全得变成碳水化合物的原始形态。   船就不一样了,虽然追踪起来容易得多,但是所有国家的监管力度都管不到那成千上万的船只,实在不行了大船里面套着中船,中船里面装着小船,小船后面拉着快艇…你到底怎么去找?   所以我基本可以断定这些家伙一定是沿着海路离开的!   知道也没用,现在我不是没船么?要是联系梵蒂冈倒是可以弄到船,可是这些家伙知道了以后天晓得会怎么样,而且我猜多半是跟我们一起去寻找鬼道众然后逼问圣枪头的下落——和圣枪比起来那吸血鬼就是个屁!   我的计划百分百流产!到时候梵蒂冈谁还管我的尸魃啊?   所以当时我做出了一个魄力非凡的决定:冲港口去,抢谁是谁,弄只船先出海再说!   威廉么一脚油轰到了底,那破车呜哇哇叫着就朝着港口冲了过去,一路上没车倒是很快——到达港口的时候看见正好有条舢板刚刚起航,极目远眺处黑麻麻一片,不知道究竟准备上那条大船再进行远航!   沿着港口一路开着瞅,直想找条速度快的,可那船看起来都差不多,我们又不知道到底嘛时候才能追的上——着实就犯难了。   最后还是桑榆拍板了:“就找个小游艇好了!海伦斯堡还算是内海,我们怕是没那么倒霉吧,一直追他们到外海都追不上?随便找条船,只要差不多速度快点就成——咿?那边那条就不错   顺着桑榆手指的方向,那灯火阑珊处是条美轮美奂的游轮,上书几个大字:安琪儿!   “很好么?”几个土鳖一起发问,包括了我、威廉姆、十三和康纳利,对于这种高档消费品看来我们都还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完全没认识,一个个都土得掉渣……   桑榆茫然不知的指着那船:“这应该是一艘意大利沃利品牌的游艇,型号该是沙加…哦,不,这是探戈——这种高档游艇的性能和速度都比较可靠,现在看起来应该很合适说着桑榆还笑了笑:“上面别的不说,装备和食物储备都是比较充足的,我们现在上船就能走。”   (意大利沃利品牌游艇,探戈、沙加、艾森思几种型号都是06年才推出的品牌,这里流云已经忘记当时是嘛船所以借用了名字——小说而已,请勿深究。)   桑榆这句话简直说到我们心里了,于是我们车子速度开到了游艇旁边,三五下就全部冲了上去。   这条游艇倒是不小,流线型的身型和无比美丽的造型,流行的布局,一流的材料,似一曲悠扬乐章流淌在船体的每个角落,堪堪六七十米的船身精致绝伦无一遗漏。它的内饰也同样可圈可点:奢华的螺旋梯分别将三层甲板串联,气势磅礴;由胡桃木打造的意大利式家具,浪漫古典;大理石的镜面墙和天花板,配合施华洛世奇的钻石镶嵌,尊贵华丽随手可及。   船上还特别设有豪华cāo舵间,并内置42寸等离子电视。此外,一间大理石材质的主人房和四间客用房间,也彰显了奢华舒适的氛围。   甲板上四土鳖直接就都傻了眼,桑榆更是一句话把我们雷翻:“呃,这条船好像是三千万左右吧……”末了再加一句:“美元   第三百零一节 贵族肌肉哥   “谁啊,谁啊?”刚叹息人与人之间那巨大的差异,船舱一下子钻出来个壮汉,身高体壮满身肌肉,看上去跟斯瓦辛格差不多,跟个保镖似的——威廉姆以自己是苏格兰人的理由上前套近乎,我则半信半疑的问桑榆:“这货能做主么?呃,看上去应该是个保镖吧?”   我这猜测不是没有理由,你看他那一身装扮那像是个有三千万游艇的主啊,整个一马仔留守船上给老大看场子…可桑榆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应该是游艇的主人,而且多半还是个外粗内细的贵族。”说着她一指那丫的手腕:“这家伙戴的是宝玑表,这种表一直是各国皇族喜欢的品牌,比如法国路易十六、玛利皇后、英国女王维多利亚、首相邱吉尔…根本不是个什么保镖能戴的…”   我不服气犟嘴:“万一是假货呢?”说着我还摇头晃脑:“嘛都有假,假货戴手上崩面子不行么?”   桑榆不屑:“要是假货,那家伙也该选个大家认识的牌子吧?劳力士、伯爵都行干嘛选这个?”   我继续驳斥:“不是保镖么?不认识行不?”   “动动脑子行不?”桑榆基本对我已经绝望了:“跟大老板的保镖能不认识表?”   这话说得在理可我就是不服输,这时候还强辩:“万一丫脑抽呢?”   桑榆无可奈何得白了我一眼:“你当都是你吧……”   我俩这里拌嘴,十三已经慢慢走到了船舷边,他看看远处几条飞驰的小艇叹了口气,“得加快了   我和桑榆一起住口——尼玛,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那威廉姆不知道和壮汉说了什么,只见那壮汉哥脸上突然露出了喜色,哈哈笑着就走了过来,嘴里开始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桑榆脸色微变,和这家伙开始商讨起来。   我问威廉姆:“咋了?不借就抢啊,哪那么多废话   丫苦笑:“抢也得讲道理不是?人家没说不借啊   “借也得抢!干脆我们就一棍子甩翻,然后…呃,你说他愿意借?”我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差点说了胡话,这时候顿时茫然:“既然愿意那还不开船,磨叽嘛呢?”   威廉姆无可奈何道:“这家伙是个中国武术迷,人家说了,只要能打赢他的话游艇任玩…”斜着眼睛看了看我的小身板子,然后又瞅瞅十三,没来由就叹了口气。   擦!这意思是说我和十三打不过那货是吧?   我顿时就暴怒了——你们也知道,我暴怒起来那战斗力可是杠杠的,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以一抵百易如反掌。我冷哼一声,“桑榆   桑榆一下子回过头来,“咋了?”   “是不是这货要和我们过招?”我眼神几乎要杀人:“告诉丫的,我最恨被人看不起了,要比武才能借船丫失误大了——接下来,我们练练   桑榆吃惊:“你真要比?”她对着那货一比划:“呃,这家伙一米八五…”再看看我:“你好像只有一米七……”   “身高不是问题我很男人很拽的打断了桑榆的话,“作为华夏法门来说,被人看不起是我最不能接受的——你别劝我了,这场架我死活是接了   “好吧,”桑榆无奈的点头,然后给那壮汉哥说了几句,顿时那家伙眼睛一亮就冲我大步走来了——旁边威廉姆连忙拉着康纳利退开,嘴里还念叨着:“走远点走远点,不要把血溅到身上   在那家伙越靠越近的紧急关头,我突然朝后猛然退了一步,嘴里大吼一声:“HE,FRIST手指直直的朝着十三比了过去…   马上我对着十三又来了一句:“十三,你先上!记住,别给我们法门丢人说完蹭蹭就退到威廉姆的旁边,嬉皮笑脸:“观众是这边吧?”   十三很不满意的瞪了我一眼,我则是对他报以十二万分亲切的笑容兼鼓励:“我看好你哟   这家伙就这优点是明显的,就算明知道是我把他顶前面也没什么太多废话,更不要说是和我讨价还价了——十三气质优雅的微微一笑,沉声吸气道,“来吧   那壮汉在旁边听我们说了半天早已按耐不住,桑榆把十三的话刚翻译出来他就动手了——这货猛冲上来一拳勾向十三的下巴:“OK   十三根本没想到这货二话不说就开打,按照我们法门的规矩至少还要行礼自报家门什么的吧?他往旁边一闪,愕然道:“你…”   那壮汉根本没给十三任何机会,左一拳右一拳不停招呼,有点像是糅合了拳击与zì yóu搏击的组合体。十三闪过几个照面,那家伙又是抽冷子一拳打像十三的胸口。   十三此刻从刚才的愕然中回过神来也不再躲,把这家伙的胳膊一拨抢上两步,另一只手呼的探出,直取壮汉的咽喉——他那战术绝对是合理的,若不是取那要害之地,其他位置挨上几下可都是玩儿似的没用。   这一下要是击中了,那壮汉非得喝一壶不可!   壮汉也不傻,被拨开手臂之后居然抽身就走。十三得理不让人,高高跃起双手成拳,半空中落下朝着他后脑勺猛然砸下——我和桑榆此刻异口同声赞了起来:“好   壮汉看上去应该是经常玩搏击的,丫不但功夫有几下底子脑子也不笨,根本不想电影中那些什么大个子俄罗斯壮汉被中国功夫打得屁滚尿流的感觉,这家伙毫不犹豫朝前面冲了几步,一个回旋腿蹬了过来,十三大喝一声朝后仰倒躲过飞腿,就势滑着就冲了过去。   壮汉连忙收腿回防,又是几记组合拳甩了出来。   这两人功夫都不错,而且谁都没有起什么杀机,那看起来自然比性命相搏的战斗要差了几分,可是连消带打加上快速的攻防转换依旧让我们看得如痴如醉,康纳利更是兴高采烈的大声叫好。   壮汉拳重身壮,十三则是出手狠速度快,俩家伙都是求把人给打趴下了事,所以招数之间也没那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贵族玩拳自然不会和地下黑拳赛一个味道,而十三不是捉鬼也没那么大仇恨,俩来来回回噼啪有声的干了十来分钟可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壮汉打的高兴眼中也满是佩服,突然朝后猛然跳出圈子,说了两句洋文就朝旁边走过去——旁边的桑榆连忙把准备追击的十三拦住:“别!人家说换武器来玩玩……”   话还没完那家伙就冲了回来,手中居然是把电影中的长剑,只不过那刃口看上去并不锋利似乎是练习用的,见十三还呆着嘴里又是一串子洋文。   桑榆继续翻译:“叫你拿武器啊   壮汉在旁边连连挥手十三也不客气,手一伸就把腰间那链子取到了手上,直把那头的番天印舞得是呼呼作响——番天印那重量等于块板砖,拍头上绝对比那矛头有用多了。   壮汉估计还没见过这门兵器,直接就傻眼了——当然丫也没认输,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来。   没武器在手那壮汉和十三斗了个旗鼓相当,其实这和十三不敢硬接招数有很大关系,他的招数基本属于杀着,都是碰着非死即伤的不敢太过发力,所以都选择了躲闪——但是换了武器以后就不一样了。   只见十三手中的流星锤跟个马鞭似的甩得呜呜乱响,噼里啪啦抽在了壮汉的身上脸上。壮汉招架几下还没明白怎么办,已经被十三抽蒙了,手臂、胸口被砸出了七八块红斑淤血。终于壮汉咆哮一声忍不住了,手中长剑一扔扑了上来,十三蹲下猛然把链子贴着甲板甩了出去,缠在他的脚上猛然一拉!   那壮汉哥跟块死猪肉样就摔在了甲板上——十三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窜上去两脚一拳结实打在了他的胸口,再在他的额头虚晃几下表示击落…随后十三退开几步,拱手道:“承让了   那壮汉挣扎着爬了起来,但是脚一软又向后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等他再次爬起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鄙视,狠狠把一口唾沫吐出来,还想继续拼命。   “住手桑榆连忙走出去挡在中间,嘴里说道:“我们这是比试一下又不是拼命,你还想怎的?刚才我们可明明白白说好了,看谁先倒下就算谁输——你敢说你那倒下不算?”   “呃?”那壮汉呆了一呆,但是很快爽朗的笑了起来:“那我就输了这场吧——按我们刚才说好的,你们想怎么用我这船都行,”接着他又指了指我:“但是等用完之后,可得和我再来比过哦   我立刻傻眼:“桑榆,不会吧…”   桑榆看都不看我,面带笑容点头连连:“一定的!一定的!现在先带我们追那船去吧,等回来了陪你来多少场都行   还多少场都行……不说多了,和这货打三次就能把我累死,要是不死就得后半辈子病床上过——没想到居然出了这个个结果!   我这边满脸悲情没人在乎,一群人都跟着那壮汉热热闹闹的打招呼,勾肩搭背全部下了船舱,好像是壮汉准备请大家随意吃喝,所以一个个欢呼雀跃把我给忘记了!   呆了半天我突然发了狠:“擦!就算明天被打死,今天也不能饿着自个儿——老子也去吃丫一顿先蹬蹬蹬就沿着船舱摸了下去!   第三百零二节 高中应用题   一下船舱我就喜欢上这壮汉了——丫的满满摆了一桌子吃食愣是没把我们当外人,这边威廉姆十三甩开膀子猛吃,他自个撅着屁股在柜子下面还朝外面掏呢,嘴里念叨:“…这个微波炉打热就行了…呃,这个不能,要煮的…这个好这个好,冷吃也成…”   桑榆在旁边使劲的劝丫就是不听,看那架势打架输了准备把我们活活撑死似的……   倒腾半天丫才住手,煮了满满一壶咖啡给我们倒上,自己几口扒拉下去块微波炉打热的披萨,问道:“你们慢慢吃,我上去开船了。”   丫把手啪啪拍了几下,也不多说抽身就走——我来不及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只能一把拉住他支支吾吾,他回过头来看我一眼满是不解,“干嘛?”   我拿咖啡顺顺,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别急啊…”   他继续纳闷:“你们刚才看起来不是挺急的吗?”随后看桑榆:“又改了?”   “屁我学着他的样子把手上的饼屑拍掉,站起来问道:“你知道方向朝那去么?”   “不知道——但是也没什么问题啊,先追出去再说得,闹半天这又是个铁子似的主儿,干嘛事不经过大脑只经过腿脚手膀子,都是做了再说!   “好吧,”我只能认输:“这样,我陪你上去。你先把机器发动了我再告诉你朝那边追说完我看看桑榆:“你也抓紧上来。”   其实我上不上去只是个幌子,桑榆不上来也没办法联系到五鬼啊——最多哥当一阴阳界翻译,让五鬼和桑榆的交流更加简单易懂…   游艇高档低档的差别还真是大,这么一大船让这壮汉随意按了几个键就咳咳的发动起来,然后劈开海浪慢慢朝前挪动,他则是看着雷达双手转舵——玩儿游戏似的就从那船舶之间溜了出来,灵活得像只偷进厨房的猫。   真不辜负了三千万美元!   桑榆从船舱出来,看我们在前面忙乎也不多话,直接就到船尾位置点了注香,嘴里念叨着咒语把五鬼唤回来。为了不让那壮汉看见这一幕,我只能没话找话的闲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刘辟云。”——当然,当时情况有点差别,哥说的是英语也比这中文简短了许多,几个单词了事:ME,PIYUN_LIU   要是全部这么一句中文一句英文的翻译,纵横非得把我当水文咔嚓了不可,所以这里我设定一下,壮汉就当丫是一客卿行不,直接口吐中文手写篆字,十足中国通了!   壮汉和十三比试过后对我们客气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把我也当了一高手,嘴里很客气就回答了:“我叫卡尔文,英国人——你们中国功夫真好啊还斜着瞄了我一眼,神采飞扬道:“我真盼着和你交手的机会   我顿时满头都是汗,你说卡尔文你没事老惦记着我干嘛呢?光是那满身隆起的腱子肉我就知道自己不行,动起手来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给废了——还不如以六十迈的速度把自己砸钉板上呢,反正也不会比那差得到哪去。   卡尔文摆弄方向盘到没注意到我的表情,自顾自的接着说:“你那朋友的功夫就不错,但是明显看出没使出全力——说真的,倒时候我们过招你千万别藏着掖着了,该怎么来怎么来,哥受得住   你受得住但是我受不住啊,我心里念叨着,我们过招就等于叫我跑步赛火车简直不是一个量级——丫的智商难道不能分辨电影中的功夫和超人不是一回事?   游轮开始摆正了自己的方向然后加速,无论准备走那条航道其实关系不大,这里的地形就像个喇叭,内小外大只有一条路,我们朝着西南而去怎么也不会开岸上,至于说追鬼道众就等得到消息再偏偏该向也不迟!   现在属于春夏交接的时候,半夜那温度还是低,随着游轮的速度越来越快风也大了起来,渐渐我感到了一丝凉意——这时候桑榆从我身边走过来,咳嗽一声:“辟云,你来看看。”   原来是鬼冷,我还说气候呢。转头一看,果然是五鬼之一跟在桑榆的屁股后面,见我就露出个微笑的鬼脸,那神情看起来还很轻松——应该是紧紧跟上了鬼道众吧?   和它交流一阵我也得到了具体的情报,这期间我和桑榆换了岗位:她负责和卡尔文说话引开注意力,我则是到了船尾和五鬼谈话,反正外人看上去该是自言自语颇为怪诞。   这期间十三也走了上来,随后则是威廉姆和康纳利,大家都把肚子填饱精神百倍,都围着卡尔文说东道西问长问短,也不知道真是在帮我转移注意力还是对那游艇好奇,反正那家伙是没找着时间瞅我在干嘛…   很快就从五鬼口中得知了准确位置,把这坐标交给卡尔文一算,那已经超过了我们不少,看上去应该他们使用的是快艇来运送吸血鬼再转到海轮上面——在上海轮之前我们的速度也许要吃亏一些,但是后半程就没多大问题了。   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就成了这个:甲船以为X的速度朝着某地进行,乙船则是以Y的速度朝着它追赶,两船现在夹角是XX度,而在某地的时候甲船速度会改为XX,那么问:甲船在多少分钟以后能追上乙船?   把这问题一拿出来全部人都开始抓狂,虽然你看这像是个高中的数学问题,记得当年老师也说就画图弄个抛物线也就解决了,可是现在面前这帮子看谁谁都不是做这事的料!   我瞅瞅十三,那平时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冷酷哥居然第一次露出了怯色,挥手之间还倒退两步,“我真不行;桑榆没二话,她是直接哼了一声大咧咧的表态:“我不会随后就摸着船舷捏抹布似的走了;威廉姆更是一句‘没上过学’把我的路子掐死;卡尔文根本就没回头理过我……   我头发一把把的朝下扯,这事他妈的我也不会啊,你说这不是坑么?   最后居然还是康纳利在我旁边小声的说了一句:“七小时三十九分钟。”转头一看,孩子手上拿着纸笔把一切都理了出来,小半页写得满满当当,后面几笔勾出了答案。   记得以前谁说中国参加奥数都是得冠军外国孩子全部认输,这不他妈扯淡嘛!   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准备,桑榆把五鬼也分成了几波盯着那船看后续发展,然后我们则是排班开始轮流洗澡休息,准备到时候养精蓄锐偷摸上船…呃,我们倒不是想把鬼道众给灭了,想的是能把吸血鬼给抢回来顺便抓个活口问出圣枪头的消息就行!   真和鬼道众干起来,就算没有鬼一法眼我们也讨不了好!   这些只是我们的计划,但是真实施的时候却不一样——鬼道众平安登上了海轮,然后全部人都放松jǐng惕开始休息之后,那发动机居然坏了!   这自然是桑榆搞的鬼——在没有鬼一法眼的情况下,五鬼基本上也算是利器了,虽说不能取人首级于千里之外,但是抽冷子把什么管路电线破坏还是基本没难度。   只有四五个小时之后,我们已经接近了那停在海中摇摇晃晃的海轮。   卡尔文的游轮离那船还有一里多就在我们的指示下开始了伪装——他先是偷偷把救生艇放下来让我和桑榆、十三上去,再盖上个黑色篷布在船的一边;随后游艇绕着圈子到了海轮的另外一边慢慢靠近。他和康纳利俩拿着钓鱼竿坐在船舷上,活脱脱一对父子半夜出来海钓,旁边桌子上放着零食、啤酒、饮料,音乐打开了…   果然几分钟以后就有人从海轮上朝下面喊话,卡尔文则是和上面很快搭了话——地道的伦敦腔加上那优雅的贵族之态,让船上的人还真没闹懂他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只能派人一边修船一边监视着…   电影中遇见这种事情可是整个海面一片明亮,但是你别相信了,那其实是背景灯光的效果,真实的半夜海上遇见这种事情都是漆黑一片,船上人要想看见游轮得把灯光都对着这一边。而另外一面伸手不见五指,你就算眼皮子底下游泳都没人能看见你——大片中偷摸游泳潜上敌人的船只也就这种意思,观众能看见但是敌人却看不清楚。   那叫写实!   卡尔文一直没多大动静,就是有一条没一条的朝上面拉着鱼,还和康纳利大声的笑闹,应该说已经完全的吸引了船上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我们仨的小船已经从另外一边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海轮。   十三从篷布下面偷偷探出头来,把个绳索朝上面一扔——那玩意儿又是直溜溜的就沿着船体爬了上去!   这难道又说是什么流星十三式么?尼玛,那明明是神仙索好不好?   这关键时候我倒是没赶上问这事,你想啊,十三也算是卢家的人,就算学了那绝活也算是卢家求仁得仁和我嘛关系?最好是丫的认祖归宗才好——现在能学习家传法术也能说是一进步不是?   我和桑榆都抱着同样的心思视而不见三缄其口,等着一切弄好偷偷摸摸开始上船。   第三百零三节 十三再玩神仙索   舢板这种称呼是个统一称谓,其实主要都是指的从海轮到岸边作为运人主要交通工具的船只,那玩意儿体积不大速度很快,往来之间方便,可是那缺点也是很突出的——根本没办法离开海岸远航,稍微一个风吹浪打就要倒底!   游艇就不一样了,这多少算是个几十上百米的大船,要是无风无浪也能离岸几百海里开着玩,可惜那大海就是个硕大无比的坑,所有小看它的人早已经尝到了苦果…呃,或者换句话,已经变成了被鱼儿们尝的苦果。   海轮就不一样了,这些万吨、几万吨的巨轮是海上的巨无霸,小风小浪如履平地,就算大风大浪也能扛上一阵,平时上面装着一两百人跟玩儿似的——现在我们偷摸上去的就是个这种船!   所以你们明白了,要是不在这里趁着机会把那鬼道众拿下,到时候真要出了外海,我们这游艇可就是放出去的风筝由不得自个,说不定嘛时候就变成海龙王的女婿了。   吭哧吭哧的沿着绳子上船,这时间看大家似乎都有点吃力,你说我平时不锻炼少运动有点这情况说得过去,可那十三怎么也感觉上吃不消了?——正想呢,桑榆在后面低声的喝骂了一句:“刘辟云,你个瓜娃子   我当时没明白情况还乐呢,你说这桑榆怎么就学会了我们四川话,还能骂人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或者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都说明了我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这好事啊!   桑榆随后的一句话把我这乐呵呵的心态瞬间敲碎:“都是你带着我们打麻将,这下好嘛,没锻炼爬个船都喘还连累了我和十三——现在我也不多说,今年反正你别想碰那玩意儿了   “你这是?”我一下子明白了:“怪我教你们打麻将啊?”当时我差点就没哭:“桑榆,这是你们天天拉着我打的啊,不打还不行——能别全怪我身上不?”   “呸这时候桑榆完全发挥了女人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天赋,直直给我一句话顶了回来:“你不会拒绝啊?”   “啊?”我立马石化,你说桑榆王熙十三铁子这谁是讲理的主?唯一能对付的就是铁子,可惜这货早因为在水陆大会上出色的牌技被划分到了‘不受欢迎牌友’的行列,再加上那家伙有天没天的朝都江堰跑,我就算想找丫替我几圈都得预约…怎么拒绝?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是推诿过一次,当时国安局有任务叫我出门,留下了他们三人在家等着,只不过短短仨小时我接了七十八个电话——最后就差一群人冲我办案现场来!   你们说说,我容易嘛我?还拒绝,不欢呼雀跃估计都是抽!   估摸是因为我刚才那次驳斥让桑榆感觉不爽,她在爬上两米多之后突然又冒出个念头:“对了,以后你还得每天陪我们去健身房,把你那肚子给减下来   知道了吧,这才是百分百的坑!   十三埋着头爬绳子不吭气,也不知道心中是打的什么主意。   好不容易我们沿着绳子上了船,位置正好在船舷的中部,这里只是条狭窄的走廊,旁边的倒是无数的窗户可都不大——估计也就能钻进去一猫,那狗大点都得卡上面。   我寻摸着从前面舱门进去,所以朝船头方向走了几步,可那步子都没走顺溜就看见了一圈子晃悠的灯光……我瞬间就闪了回来,二话不说拉着桑榆就朝后面冲。   好在大家虽然这段时间缺少了锻炼可那脚下功夫还都在,踩在那钢甲板上也是轻抬轻落声音不大,不然这钪钪声立刻就能把我们卖了!也就为此,当我们转弯到了后面的时候那灯光都没转过来……   看来是躲过了!   “辟云,叫下五鬼我们才靠着船楼喘了口气,桑榆已经想到了办法:“叫他们盯着点人,我们找个地方下去说着,她拿出符纸开始召唤五鬼过来。   现在这里值班的五鬼只有俩,老二和老五,开始我们爬船的时候是叫他们在前面盯着前面的瞭望灯,现在也算是到了能叫来的时候——短短十来秒俩鬼就到了我们面前,事情一交代俩就准备了行动……   “等等,”我突然想起一事:“你们到底是破坏了什么东西,他们要是修理的话得多久?”这事靠谱吧,要是能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和具体情况,我后面才能制定出行动方针:究竟是只抓个活口审问圣枪头的所在,还是把这吸血鬼顺带弄走,抑或是弄个大坑让这船在半路自己沉海底去……都得计划不是?   鬼老大想了想:“我们其实就是把下面两个水箱之间的隔板给弄破了,让水箱混合起来…”“嘛意思?”我不明白了,“往简单的说行不?”   鬼老大这才给我恶补了一下船舶知识:关于这种万吨级远洋巨轮其实一直都有俩水箱,其中一个是属于循环水,也就是冷却机器所放出来的水,这种水能够用在冷却机器、清洗甲板、洗澡、冲厕所等等地方;另外就是清水,这种水可以做饭食用以及饮用——船上不断把清水经过冷却机器排入循环水箱,然后再从水箱中抽出来以供使用……   俩水箱的位置都在船的前面隔着一块钢板,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现在意思是把这钢板给毁了俩水混合到了一块——别说其他的,光是吃饭带着股子水锈味儿就得让他们闹腾起来,且不说吃下去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了!   但是……   正当我们在研究究竟这事情鬼道众会怎么处理的是偶,突然脚下传来股莫名的震动,然后一浪一浪有节奏的微微颠簸开始了。   看上去已经重新准备起航了!   按照时间上来算,这鬼道众要是派人下去把钢板补好是完全可能的,但是我没想到这些家伙如此强悍,竟然能要挟船长在不换水补给的情况下强行出航——就算是下一个港口能补充淡水,可那三五天的吃喝全部用机器循环出来的冷却水,那也能行?   说不得还是和我们的游艇靠近了有关,虽然没看出任何的异常,可是鬼道众依旧小心翼翼的选择了离去,为了摆脱这些人就算吃点苦也要忍这一回!   现在我们的计划必须加快——要是真离开游艇的距离太远,我们到时候弄个什么救生筏之类就算下了船也是菜:人家船上居高临下开枪是头盘,从上面用什么法术来搞我们就是副菜,主菜估计是直接开船来撞……就算他们这一切都不做,最后把我们扔在这大海上自生自灭,甜点和咖啡都足够了!   我根本不指望留守我们救生筏的威廉姆能两手划水赶上这一万吨级海轮!   没二话我们就从后面摸进了船舱,五鬼则给我指出了鬼道众的所在——他们那rì子过的不错,就住在船长室和旁边的几个房间,位置则是从上朝下数的第二层!   也就是说我们要穿过下面的一二三楼直接到四楼,从这一群人中间抓出来一个之后再偷偷摸摸下来,当中不能被什么船员鬼道众发现,还得行动迅速来去无踪…   这难度简直等于叫周星驰去扮演小马哥,刘德华来反串芙蓉姐,别说搭调不搭调了,气质类型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事搞的!也不知道小说中那空空儿一击不中立刻远遁千里之外是怎么做到的,要是我会也好啊——随便上去试试,就算抢不到也立马就到了法国无惊无险,多好!   别说我发愁,就连桑榆十三都愁了,俩那眼神很明白的在喷我:“好吧,你说这事比直接拿下纳粹教授简单是吧?现在你给我们找一辙   我愁啊!我急啊!我一缕一缕朝下扯头发——要是真能出个办法我也不介意暂时当几天秃子了,可现在的情况我别说头发,就算全身拔干净也于事无补啊!   没想到这时候居然又是十三开了口:“要不我们试试从上面下来?”他举起手里的绳子,“还是爬到顶,然后摸到四楼?”   我和桑榆对看一眼,想了想这事——你别说,这还算是个办法中的办法,虽然这次行动感觉上变成了壁虎玩起爬墙,可那至少比现在的局面好是吧?   一二三四一共三层,五到四就一层,这个账我们算得来!换个说话是减少了百分之六十六点六六被发现的风险!   十三见我们点头又抽出了绳子开始熟练的点香塞符纸,我看那绳子再一次像是笛声中的眼镜蛇徐徐直立,心里面实在受不了了,于是发问:“十三,你这、这真不是神仙索?”   “恩,”丫点头:“已经说过了,这是……”   我和桑榆异口同声:“流星十三式?”   我愤愤不平,“十三,你要说我不懂那神仙索还真不懂,但是你这明明和卢家老爷子的施法手法、步骤、技巧一模一样非要说不是——别给我说是旧书店买了本书自学成才的   十三盯着那绳子直直而上沉默不语,直到绳索在顶上捆到柱子上绑结实才转过头,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骗过你么?”   这倒是真话,十三这家伙从来就没说过假话,就算当初这家伙讨厌得一逼的时候都是就事论事绝无虚假,可是——你要我说那不是神仙索,我又怎么能相信啊?   但是十三这家伙……   我和桑榆闷了半天,最后一起没鼻子没脸的干笑两声:“呃,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看来这家伙和卢家身上的秘密,好像还不少啊!   第三百零四节 鬼打墙   再一次壁虎游墙我们又全部寻摸上了顶层,路上经过几个房间都是一屋子呼噜声,看来现在嘛状况船上人还未必都清楚——只发动机启动时候的微震让几个人稍事停顿了一下,但翻个身又海啸山崩般的继续……   船顶和一般楼顶不一样,根本不会是平平整整一层嘛都没有:前面是驾驶室,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晃动,那上面是雷达啊什么的很多天线戳着;后面倒是个平台,可惜也无遮无挡一马平川——那楼梯就在驾驶室外面!   驾驶室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晃动,虽说不多也就三两个人,可我们毕竟在他们的眼皮子地下,要想不被发现还确实有点难。   我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这样,鬼打墙试试?”   (海轮在航行期间驾驶室一般2-3个人只负责航行,但是无论何时需要启动都必须船长大副到场,驾驶室一般都是6-7个人,但…当时确实只有三个人!)   鬼打墙其实本质就是让灵魂在适当的情况下对人进行迷惑致幻,除了鬼魂本身以外还需要光亮度、地势、时间等大环境来锲合,这一灯火通明的环境中要想把他们给迷了还真是不容易,所以桑榆才犹豫了一下——可现在还有别的办法么?   死马当活马医就这意思了,见我俩没反对桑榆也发了狠,一咬牙把俩鬼就放了出去——只不过短短两三秒,那驾驶室的灯居然不约而同一起闪烁起来,顿时整个顶层洋溢了种说不出的诡异味道!   我们躲在旁边偷眼看着里面的情况,准备里面一乱起来就冲下去!   驾驶室中的几个人见那灯光突然开始闪烁都吃了一惊,互相看了几眼,其中一个叹气道:“这rì子!你说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恶鬼啊,怎么运气这么背,刚把甲板弄好电线又坏了——照这样下去我们谁都逃不过被惩罚的命呃   另一个偷偷摸摸的左右打量一下,连忙说:“咳,还说这些干嘛?赶快去看看是不是电路出事了,只要电路好着没问题我们就把船先弄起来——灯爱闪就等他闪,只要不耽搁开船就行   第一个人连忙点头,“对,对说着把第三个人一拉,“走,我们看看去。”然后两人抬脚就朝外面走……走不两步,第一个骤然一颤打个哆嗦,嘴里顿时就骂骂咧咧道:“这鬼天气,太他妈冷了   那第二个在后面也嘟囔起来了:“真是……什么天嘛!回去一定要拜拜四面宫大神   这段鸟语加上些不明不白的东西让我顿时明白了,刚才上船前看那船名没看清只见到个‘XX丸’字都没弄懂归属地,现在才了然——这就一rì本船嘛!   这时候整个平台肉眼已经看见了淡淡的雾瘴,要这是深秋初冬那气候算是正常,可现在明明已经到进入夏季了——鬼冷已经弥漫了整个平台,在这种情况下鬼冷已经起了作用,可是遮眼能不能实现呢?   两鬼呼一声轻飘飘分而落在了三人头上:一个是双手把那留着的第二个人蒙住了眼,另一个则是一手一边把另外出门的两人给蒙住了……   “嘿,成了我一招手就仨一起朝外冲,蹭蹭跑过十几米眼看就要从那驾驶室门前通过——但就在此刻,突然那驾驶室中怦然炸出了一团白雾!   俩鬼、俩鬼居然不约而同被个什么东西给弹开了!   我心下一凌,这才想起除了王家之外那鬼一法眼也是使用式神的高手,丫绝对不会不给自己人设置防御措施的——就算别的不行,那简单的鬼遮眼之类必然能防住!   眼看那屋里昏暗的灯光最后一闪然后全部闪亮,然后一个接一个的灯都亮了起来——   尼玛,这样下去我们就全部暴露了!   只能硬冲撞运气了!我连忙把桑榆一拉就朝前面冲,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下去再说…要是运气好没被看见算是撞大运,实在是被看见了我也希望能在鬼道众反应过来之前抓一活口!   至于到时候我们能不能打得过那三个纵者就只能看运气了!   我冲!   我加速!   我使劲的跑!   ……   就在我拉着桑榆拔脚开跑的一瞬间,突然面前一片漆黑——楼梯那去了?   我大脑短路足足三秒才反应过来,左右一看也同样伸手不见五指,嘴里不知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呃,停电了…”   旁边呼的闪出一个人来,我吓得朝旁边一躲差点抡出拳头——这时候听见个熟悉的声音:“走啊!还杵着干嘛?”   居然是十三?   手上传来股大力把我一扯,顿时我不由自主跟着就冲了下去…原本是我拉着桑榆冲楼梯,结果现在变成了桑榆拉着我跑!   在甲板上蹭蹭蹭的跑,我实在忍不住发了句问:“你们谁能说说到底怎么了啊?”   桑榆不语十三微笑,我顿时急了——“别急别急,”十三这才开口:“我把灯关了。”   “你?灯关了?”桑榆开始在前面转着下楼梯,我则是不知就里继续问:“嘛意思?咋弄的?——你说啊,你不说我急啊   十三开始下楼梯:“简单。就是电灯开关,我把它关了。”   “你说灯开关?”前面桑榆已经停了下来开始探头朝外瞅,我恍然大悟:“你说把灯关了——擦!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十三那货继续微笑:“要是刚才我们用五鬼来关比较简单,我偷偷摸摸用的绳术还是比较难   我顿时就不淡定了!真知道这么简单刚才搞毛的鬼打墙遮眼啊,直接弄俩鬼把所有灯关了不就全得了?不但简单容易还快捷方便,而且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法子有效啊!   呃,怪不得桑榆一言不发带着我冲楼梯去了,原来这事情也算是让桑榆丢了个大脸——虽然说是我害的!   难道哥就是传说中的坑爹哥,神信坑神佛信埋佛?   不管怎么说,反正现在我不敢和桑榆说话了,只能看她在前面偷偷摸摸的观察环境,但是我不理她她要理我啊——桑榆突然就转过了脸:“怎么弄?”   一见桑榆没生气我立刻来了精神:“呃,我想还是……”“没问你谁知道桑榆一句话把我拍死,她毫不留情面的把我后半句给挡了回去:“我问十三少   我眼巴巴的盯着十三希望这货给我说句好话,在这种紧要关头我那好兄弟果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呃,交给辟云吧…”   好兄弟啊!俗话说路遥知马力rì久见人心,在这关键时刻丫真的没辜负我啊!   我刚咳嗽两声准备发表自己的意见,十三又加了一句:“…只要反着来,一定管用   桑榆说:“我同意!辟云,说说   开头那是人话,但是加上这个补充以后简直越听越不是味儿——你说十三这家伙多好一年轻人啊,要是搁往年也能救个山火追认个十佳什么的,但是现在一大好青年变成个十足的流氓了!   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好吧,我回去抽铁子!要不就王熙!   不过现在还真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桑榆十三盯着我呢,我思前想后像个小媳妇似的忸怩开口:“船长室吧?”   “为什么?”桑榆开口:“其他房间不行么?”   这一问我得意了:“必须的啊!你想啊,要想知道圣枪头的下落就必须抓鬼道众的高级人物,而这里要说位置最高的就该是鬼道众三个了——只有他们三个才有资格住船长室不是?”然后我补充一句:“说不定吸血鬼都在里面哦   听完我的话桑榆点点头,“好,我们去旁边的小房间。”   十三一点头,俩还真准备朝着旁边就去了……我差点没哭,“你们真玩这个?我的哥我的姐别乱来啊,现在办正事呢   我这手拽着俩的衣角就不松手,估摸自己表情也从小媳妇荣升了深闺怨妇!   “算了,就给他说吧,”十三无可奈何的指指我的手对桑榆说:“这家伙急性子   呃?有内幕么?   “谁叫他出那种馊点子?”现世报啊现世报,我早就该猜到桑榆折腾我不会是两句话了事的——只见她俏目一转,鼻子微微皱起笑道:“实话说了吧,五鬼早就把这几房间给查看清楚了,你猜得不错,三个纵者分别住在船长、大副和轮机长的房间中,吸血鬼则是单独锁在旁边房间中的铁笼中……我想你也希望把吸血鬼顺便给消灭了吧?”   (好吧,船长、大副、政委、轮机长的四个房间是单间,但是分别属于上下两层对应位置,这里按照小说需要改写一下)   我点头。   桑榆道:“这就是了,所以我们先去旁边把吸血鬼钉死,然后再偷摸着抓个人,你看怎么样?”说这话的时候颇有点花木兰的气概,豪气冲云霄不敢说也至少是个英气逼人,满满的胜券在握——我心中想着你刚才干嘛去了现在来显摆?   可嘴上不敢啊,还得满口激动道:“我早就说你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才女,看看,看看,这些破事怎么能难得倒你?真是太有才了   桑榆乐:“去你的,少给我耍嘴皮子…”一摆头就使唤俩鬼开门去了。   到这时候我基本可以断定,刚才那昏招的后遗症算是基本消除了!   第三百零五节 吸血鬼公爵   有五鬼这内应开门就成了盘菜,我们溜进去一看——果然,正中的桌子上绑着个鲜血淋漓的家伙!   满脑袋披着凌乱的金发,墨黑色的燕尾服上凝了厚厚层血痂,手腕、手心、肩膀、大腿…看上去好像是全身都被木桩钉着,动也不不能动——听到开门声之后这家伙挣扎着侧了下脸,用狼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我们!   这货的胸口衣服是被扒开的,上面有十几个指头宽的伤口,里面塞着木桩,伤口的肌肉不时蠕动着朝内合拢,但是一碰到木桩就发出烙铁般的嗤嗤声,随后飞快的化作青烟消散在空气里——其他地方的衣服有不少破烂的地方可是看不见的伤口,估计已经自己愈合了。   伤口的鲜血从他身上一滴滴的滴落在下面的桶里,持续消耗着这家伙的气力!   吸血鬼又叫血族,他们的恢复和再生能力都很强,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也能多少恢复些气力,所以如何阻断它们的血液再生就是活捉吸血鬼最大的难题了,可是看起来鬼道众把这问题解决的很好!   我倒是第一次见吸血鬼,心中还有点兴奋劲,快步走过去想摸一下——你知道了,很多妹子见到什么小猫小狗很可爱的东西都有这种冲动,我也不例外!   只不过我是见到什么僵尸骷髅喜欢摸摸看!   明显吸血鬼公爵对我这动作不喜欢,丫猛然张开大嘴露出四颗尖利的犬牙,同时喉咙中发出‘嘶嘶’的恐吓声,如同受到惊吓的眼镜蛇——那嘴一扬就朝我手咬了过来!   我一个翻腕在丫头上拍了一下,嘿嘿嘿的乐,“咬你妹我抬起血腻腻糊糊的右手得意,“哈哈,被我拍着了吧?”   吸血鬼公爵恼怒异常,虽然有气无力却恶毒无比的咒骂起来:“你这个下流货!是不是也想回去吹嘘你摸过吸血鬼?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一辈子没被人重视过,只能依附别人来引起关注——你这种人应该叫垃圾吧?”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一摸恼成这个样子,我虽然吃惊可心中也实在不爽,于是啪啪啪啪几耳光就扇到了丫脸上:“叫你他妈的胡说   你说你吸血鬼被人摸多了又不是我造成的,有怨抱怨有仇报仇也找鬼道众去没事咒我个什么劲?你说我就摸了一下被丫骂成这样,能不气么?   没想到几耳光一扇那家伙居然笑了,“只有这点本事?”他嘴角流下一抹血泡子:“垃圾就是垃圾,只能来素的,你有本事也扎我几刀试试,回家还多点吹嘘的   “靠我不管这家伙还来劲了是吧?于是呼一声杀神刃就亮了相,在这家伙的脸上刮来刮去——“你说我是把你耳朵切了还是鼻子切了?”我恶狠狠的叫道:“让你看谁是垃圾   但是我只刮了两下就发觉了不对,那家伙居然眼里出现了一种莫名的狂热,感觉上饿了三天的乞丐寻摸着碗狗食…呸,寻摸着碗鱼翅就这样了!   我心中纳闷,难道吸血鬼也有癖好怪异的?比如受虐倾狂?   像!真他妈像!   那吸血鬼突然呼呼的出了几口粗气:“你是华夏诸葛家的刘辟云?”说着转过脸来看看十三和桑榆:“你们就是…恩,应该是十三少和王桑榆小姐吧?”   嘿,我们仨也太出名了,你说被法门中人知道就不说了,没想到远在天边混迹边缘文化的吸血鬼也能知道?而且还知根知底详细着呢——你看,十三少和我居然没弄混!   那吸血鬼突然露出个诡异的表情:“你们想不想知道鬼道众的秘密?要是想的话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交易!尼玛,最近哥对交易过敏好吧?能不能换个说法,比如交换、沟通、勾兑什么的?就算你说不明白换个私通也行啊!   没等我甩手给丫两巴掌桑榆倒是来劲了,她挤过来问道:“你有什么消息给我们?”   吸血鬼嘿嘿一笑,结果拉着身上的伤口搞得噗嗤噗嗤泉水似的朝外喷血,好不容易他才再次把这血液控制住,可说话的时候已经是有气无力的了:“你们要是、要是想知道,那、那你们就要、答应我,一会必须、必须、必须…”   可能是有点没喘上气,一连三个‘必须’都没下文,我在一旁不耐烦的帮了句:“是不是必须放了你啊?”   那家伙点点头,拼死拼活的吸气,半天才回答:“…是。”   我和桑榆、十三交换一下眼神,大家的意思都基本一致:这家伙既然能知道我们仨人,那么也就有可能确实知道点鬼道众的秘密,这交易对我们来说倒没什么太大的损失——不过这之前似乎得弄明白吸血鬼的秘密,这样才可以保证他给予消息的真实性!   我等那货喘息平静了才开口:“交易我们是可以和你做,但是现在我们不知道你的消息值不值得把你放了——实话实说,要是价值不够的话你可别说我们诓你的话,杀个吸血鬼伯爵多有面子去了,那些破砖烂瓦的东西拿出来没劲   见我松口他眼中喜色更甚:“一定管用——关于圣枪的   “擦我们仨齐齐低喝了一声,桑榆忙不迭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圣枪的消息?”   那家伙不答话继续说:“还有尸魃的……”   我们继续‘擦’了一声——可这次没人问,都知道那货估计还要闹腾所以不去赶这趟,可这消息出来以后半响丫居然没再开口。   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等还价呢!   我连忙咳嗽一声:“这俩消息你要是给我们那就成,放你绝对不是问题——可是你要给我们说说你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不然到时候你给我来个货物出门概不退换怎么办?简单点,玩一实在的,你把来源和消息都说清楚,我们铁定放你走   “一条吸血鬼伯爵吭了半天吐出这么一句:“只有一条。”   “嘛一条?”我话出口脑子才转过弯来,不由大怒:“你丫的意思是俩消息只给一个是吧?嘿,你小子欠抽还是怎么的,居然把你放了还不够?”   一丝惊恐在这丫眼中闪过,但是立刻又恢复了平静:“不是我不能给你们两个消息,而是说这两个消息你们要想知道得全,那么除了放我之外还得多做件事才行…我现在没多少力气,就算你们放了我也是死…”丫侧着脑袋歪脖子树一样说话:“所以,你们要想知道俩东西的下落,那就要答应我,把我放了以后带回陆地上,然后还不准追杀我   “那哪能啊…”我脸差点没红,刚我心里正在打这主意呢,等把丫放了之后立刻趁丫病要丫命,一方面守诺一方面除害两不耽误不是?但现在…这家伙明明白白是看懂了!   桑榆代表我们当机立断就应允了:“行,没问题——但是你要给我们说说这消息的来源,不靠谱的可不算数!你说我们花钱称了两斤橘子,你也不能个个都是鹌鹑蛋大小也行吧?”   吸血鬼想了想,“行,我就告诉你们他压低了音量悄悄开口:“其实我在和鬼道众交手的过程中咬了他们的人,所以知道他们的想法   “嘛意思,解释清楚点   “其实很简单,我们吸血鬼一旦达到了伯爵以上的年份,那就拥有了血液的多种能力,比如说通过血液知道一个人最近三天听到过什么话、见到过什么人之类的,简单来说就是能通过吸血来查看这人的记忆   “擦这是我们第三次‘擦’这家伙了:“这么牛-逼?”我是半信半疑,可看桑榆十三那样子很肯定,看过去的时候十三轻轻还给我点了个头,证明这家伙说的是真话。   见我有点怀疑那吸血鬼还证明:“你说要不是这样,我怎么能从你的武器判断出你是刘辟云呢?”   铁一般的事实啊,我二话不说立刻发誓:“要是今天吸血鬼…”我低头:“你叫嘛名字?”   “莱斯公爵这话说得底气十足,不知道的还以为丫说是一官职呢。   “公爵,公爵你妹我毫不客气的讽刺一下,“没宫殿没领地的公爵我还真没见过……”还想继续结果看见了桑榆那好无善意的眼神立刻就改了口:“…要是今天吸血鬼莱公爵告诉我们关于圣枪头和尸魃的下落,那么我保证放他出来,然后带着丫一起上陆地!要是有违此誓,但求五雷轰顶——喂,先说好,都没跑出去的不算   听我说完这家伙对了个谄媚的笑容:“还有个斯…”   “好,吸血鬼斯公爵,”我立刻纠正了自己一下:“斯公爵也是。”   那货满脸的黑线……   听桑榆和十三也起誓之后这家伙终于放了心,把尸魃和枪头的消息源源本本告诉了我们——听起来确实是真的!   这家伙所有细节说的很清楚,地址、门牌号都清晰无误,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是假话——我忙问了一句:“你丫看过《鹿鼎记》没?”   这货摇头之后我才真的确定了——只要他不是学着韦爵爷九句真话假一句假话,那现在给出的情报百分之九十九是真货!   意外啊,意外啊,没想到还能捡这么大个落地桃子!   第三百零六节 贵族哥的火力支援   和莱斯公爵的交易到现在算是完成了一半,那家伙已经把货给了我们,现在轮着我们付钱买单——我连忙动手把他身上的绳子首先割开开,同时招呼着:“十三,找找有没有什么血液之类的…”   吸血鬼要想存活就必然应该有血液,这鬼道众要是不给他补充血液这货死活扛不住那通折磨,所以十三很快从旁边寻摸到了个瓶子,里面还有一多半看上去凝固得差不多的血液。   应该是留着准备下次给他补充的。   绳子一割开那吸血鬼开始扭动着身子动弹了,但是身上的木桩把它钉得死死的,稍微一扭就扯得那伤口嗤嗤直响——丫居然忍住剧痛试了试,然后有些不甘的开口:“能、能不能、把那血给我…”   “给他吧,”我朝着十三一点头:“反正现在这样子也算是半个盟军了,能让丫自己动弹着走出去终究比抬出去省事吧?”   “那是桑榆表示赞同:“就给它先回复点力气……”   那莱斯公爵一接到瓶子都忙不迭得塞进了嘴里,可那血似乎凝固得有点过了,丫喝血的时候太猛居然还被噎着了,连嚼带嚼才把奶瓶大点的血液给咽了下去。   我连忙抓紧着把那几根木桩子给拔了,后面几根一看居然是安在桌子上的确实没办法,只能给那还在回味的公爵解释一下:“呃,你自己起身吧,这几根要想弄断了从上面出来还真是不容易——要不要我从后面给你推一把?”   记得春晚那冯巩说自己是中老年之友,与此类似这血液也确实是吸血鬼之友——咽下去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一分钟,莱斯公爵看上去已经恢复了不少。他咬着牙,双手朝上面死命的一拉,只听哗啦一声,这个胳膊从那木桩上面就顺了出来!   鲜血直淌木桩上还勾着块肉,可是莱斯公爵就像没有看见一样把右手又一拉……如此几下他的四肢都恢复了活动,然后公爵这货双手在桌子上一撑!   呃,只是动弹了几下但是没扯出来……他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能帮我一下么?”   我心里好笑,这中间俩木桩上粗下细带个尖一看就是特制的,你说现在伤口合拢这么快丫能抽出来么?但是嘴上我没说,还招呼十三一声到了莱斯公爵背后,嘴里叫着:“一、二、三、起   两人一起发力把莱斯公爵给硬生生给拔了出来!   “啊那货居然这个时候忍不住痛叫了一声,当时就把我和十三给吓了个半死,随后很快听见隔壁传来了一身细微的响动,似乎有人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走我当机立断带着他们就朝外冲,“把灯给我一路关了后面这句话是朝着五鬼喊的,俩货倒是没耽搁直接就把整个舱道给关了灯!   顺带着这俩货还把开关给一拳砸了。   十三把莱斯公爵的肩膀一搭跟在我身后,而桑榆则是亦步亦趋的跟随着他,提放着后面突如其来的敌袭!   才踏上楼梯就听到了后面传来轻轻咔哒的一声,似乎有人把门给推开了——我脑中一转立刻转向了楼下,“走这边——趁快冲出去   五鬼呼一声从后面飞过来,又立刻换成朝下开始关灯了……   我们仨带着莱斯公爵不顾一切的朝下猛冲,一路上听见不少船舱传来叫声:“什么事?”   “怎么了?怎么了?”   但是让我最紧张的还是后面传来的一身怒吼:“拦住他们同时我感觉上面有灯光透了下来,猜也是那些鬼道众把灯给弄亮了!   我们迅速在楼梯上猛跑,踩得那铁板铿铿直响也顾不上管——现在只要冲出去就是胜利,谁管你被不被发现啊!   但纵然是这样我们都不算快,到了一楼的时候居然遇见了个忍者!   看来是鬼道众放哨的人在这里了——我挥着杀神刃就冲了上去,手中舞着刀花一个前刺!   面前的忍者朝旁边一躲——好!我踢出去的那脚就正好凑了上去,精准无情的击中了那货的两腿-之间!   啪!丫活像个破口袋似的飞出去几步给我让出条道来!   虽然楼下的灯没亮但这也不算是太黑,对我和对这忍者都算是个公平的环境,但是那货绝对没有想到哥能使出这么犀利的一招来!至从上次在旧金山海边对付那陈家忘恩负义哥之后我就爱上了这招,后来是不断练习和揣摩,试图把我国武术中的精髓发扬光大……说句不算自夸的话,我最近就算是每天打麻将早上也是抽了半小时来练习的!   目标只有一个:更高、更快、更强!   平时那千万次的练习终于取得了成绩,一招制敌的成果让我对于女子防暴术再次仰慕!   我们没有丝毫犹豫的从这货身上跨了过去,三两步就冲到了船尾,然后赶这趟子跑到船舷边——那威廉姆明显在船启动后有点拉不上趟,和我们的距离看上去是越来越大!   初夏的海水并不适合游泳,再加上英国这纬度…可现在没办法啊!   我们二话不说就从船舷上跳了下去!   我被那刺鼻的海水这么一灌有点发晕,在里面扑腾了几下都没能冒出头就有点心慌了,正在使劲的折腾,旁边突然一双手在我肩上拍了一下——桑榆!   桑榆从侧后方把我肩膀一拉就蹬水朝上面游去,我顿时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了——很快我们就从海面上露出了头来!   “呼呼,呼呼,”我连忙猛-喘了几口气,感觉那空气进去肺里的愉悦感——“哼哼,你们真是运气不好啊   上面忽然有人叫了这么一句!   同时一道光柱照到了我们身上,在耀眼的灯光中我看不清楚说话之人的样子,只是看见桑榆十三都在我旁边,那吸血鬼公爵现在又流了不少血跟个破布口袋被十三抓着——“你是谁?”   我用手遮着眼睛努力眯着看了半天未果,虽然熟悉却没想起来是谁,只能最后这么叫了一句。   “我是五川,我亲爱的刘大侦探——别动,”说话之间我听着上面咔咔几声像是上膛,“你对这声音该很熟悉吧?大侦探,我现在可给你说清楚了:你们要是老老实实给我上来我还能饶你们一命,但是你们要是想跑,我这十几把自动步枪可不会长眼睛。”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投降?”我一边朝上面喊话一边悄悄给桑榆说:“赶快想办法   “你说呢?”五川这么来了一句:“难不曾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呢?”   桑榆在我耳边划着水问:“要不让五鬼把等弄灭,然后我们潜水?”   “那不行,估计憋不了这么久,再想——”我放大了声音:“你们千辛万苦抓的吸血鬼公爵不要了?”   “我们当然要,但是我敢打赌你不会冒这险的上面五川接着喊:“要不你试试?”   十三建议:“要不我们潜到救生筏那边去?”他吐出一口水:“现在他们还没发现威廉姆的救生筏   那救生筏现在的位置在船尾侧面,我们则是在船中间,聚光灯之下我们应该是吸引了所有敌人的注意力和火力,那些鬼道众居然完全还没有发现救生筏!   可是我也知道这耽搁不了几秒,要是再多个一分半分中铁定是藏不住的。   “试你妹我大叫一声:“我们输了——你总得给我们放个什么绳子的下来吧?”然后我很快摇摇头:“那救生筏没什么动力——说句不好听的就算上船了也是靶子,只不过是由单个的变成了连体的而已   上面哈哈一笑:“奉劝你出什么阴招,到时候吃亏的只能是你说着他低声叫了几句,然后很快有人从上面就甩了根绳子下来:“一个个上来——先把吸血鬼公爵给我绑绳子上   “我不去,我不去…”莱斯公爵立刻惊恐的叫了起来:“要不你们把我放了,让我自己逃走   丫真是一蠢货,也不知道刚才鬼道众到底做了嘛事,怎么搞得这家伙跟个怕见老师的学生样,边说还边扭了起来——也不想想这体力丫能自己游回去嘛!   “住口我低低的叫了一声:“我们在想办法——对,你现在就挣扎起来让我们捆不上你,这样能多耽搁点时间   莱斯公爵一听我的话挣扎得更厉害了,弄得水花乱翻哗啦啦直响,我处于表演性质的抓来抓去同时大叫:“别动!再动弄死你!…把手抓住…你到那边去   要是单从上面看我们的卖力相算是足够了,仨人和个吸血鬼使劲的掐架,天才知道我们基本上出手都冲着翻江倒海去的,就是把那阵势弄大了而已!   仨人加上个吸血鬼一边还呼呼喝喝的吼叫,私下加班加点商量着办法——但是为什么看上去根本没有可行的呢?   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了卜卜的响声,刚一转身看见旁边个游艇从船尾露出了头来……   正中那贵族哥肩上扛着个火箭筒,正一脸狞笑盯着船甲板——   “你们别乱动贵族哥威胁道:“我这手指头可不太好使   康纳利那小家伙则把着船舵嘿嘿一脸烂笑!   第三百零七节 颠三倒四的人物关系   见到这种情况我们也不闹腾了,开始欢呼雀跃的开始朝旁边游——上面突然有人就是一梭子打在了我们旁边!   顿时大家都蒙了,不管是我们还是贵族哥或者船上的鬼道众,这家伙是谁?难道他就不怕贵族哥真的把这火箭炮给轰出来?   “擦贵族哥直接就把头朝旁边一侧眼睛凑到瞄准镜上,牙缝里火药味十足的扣出几个字来:“再来一枪试试?”   那神情、语气让我都相信这是个被宠坏的二代哥发飙了,怒火中烧或者说是恼羞成怒都不重要,反正已经不顾一切准备蛮干了——说不好听,自尊心受损的二代哥时不时都会来这么一杆子!   “我怕什么一个阴沉沉的声音从船舷上响起:“大不了一拍两散那声音略略一顿:“你我都开枪,我是死;你要是带走了他们,我们回去还是死——反正都是个死字,我怕什么?”   说完这家伙居然喋喋笑了起来,还带着挑衅的味道叫嚣:“开枪啊,让你开枪!慢你一拍动手我也能把水里这三个家伙给杀了   “要坏我们仨泡在水里的差不多同时叫了出来——但是话才出口,贵族哥稍稍把炮筒朝上面一抬,手指这么一扣…   一发火箭弹呼啸着就朝那船头飞了过去!   船上立刻就像炸锅的蚂蚁四散开来,不少人开始慌慌张张的跳水,还有一些则是四处乱跑——尼玛,这种局面下你跑那里都是个死,难道你以为把头埋沙子里就能得解救?   那不如信春哥呢,至少能原地满BUFF复活!   “别跑,别跑……”几个人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我和桑榆十三对看一眼连忙把自己潜进了水里……心里不住的咒骂,这贵族哥简直太不是东西了,完全不把我们死活放在心上,说动手就动手也不说一声!   仨是一个劲的朝旁边潜游,原以为大片中那子弹带着气泡会在我们身边划着长长的白浪穿过直奔海底,然后我们犹如电视中的猪脚一样毫发无损穿过枪林弹雨,在水下一潜几公里上岸之后还相互拥抱祝贺,嘴里嚷嚷:“我们终于逃出来了…”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下水以后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穿着潜水服带着氧气瓶,以一种标准蛙人姿态冲到我们身边,然后把氧气瓶塞我嘴里——那潜水服上还得有红五星标志,一看就是华夏的;再不然那家伙必须扯下个面罩,让我们看清楚脸……还得是我们认识的人才行!   当然以上纯粹是我的幻想——真实情况是我们在水下一直游到快断气也没超过五十米,那其间既没有穿梭的子弹也没有潜水后援的蛙人,只有我实在受不了了拉着桑榆朝上面划去……我情愿被子弹打死也不愿在这里被憋死!   话是这么说,其实我并不是这么想的——头顶海面上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的东西,按照惯例该出现的火光、爆炸声一切全无,也没有任何人开枪!   就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对了,那该出现的轰轰声居然也没有!   冲上海面的一瞬间我感觉肺都要炸了,但是依然立刻就朝海面上望了过去——那船上似乎有些嘈杂声传来,但是仔细一看居然只是个船头安装的探照灯被炸成了碎片,一群鬼道众在那里虎视眈眈着游艇……   贵族哥叼着个雪茄优哉游哉扛着火箭筒,朝我挥手:“嗨   呼呼喘了几口气我才顾得上说话:“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贵族哥取下雪茄手一摊,很茫然的发问:“有事?有什么事?”他眼中闪着得意之色:“已经说好了,你们上来吧   “呃……”这难道是贵族哥一炮把个探照灯炸了,所以鬼道众给面子了?   虽然这么想着可我们没怎么动弹,因为现在我们距离游艇虽然不远,可也没到分秒之间能赶到的程度——鬼道众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是那并不表示这些家伙就准备这么算了!   回头看十三还是抓着莱斯公爵紧跟着我,顿时心中松了点,那鬼道众的退而求其次也该是这吸血鬼吧?   果然这时候船上又有人说话了:“你别以为你敢开炮我就…呜呜…”声音又尖利又刺耳正是开始说话那家伙,可是刚说不了两句似乎就被人阻止了——只是短短两句可我总算是听出这货是谁了!   正是六蛇那货!   后面紧接着又是一个人开口,声音平缓了不少,“这位先生,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也相信你有和我们同归于尽的决心——可是你想想,要是真这么斗下有什么好处?你、我很可能在炮火中同归于尽,其他的家伙反而找到了机会…”这家伙伸手朝下面一指:“你的朋友,来至中国的这几位可以上船跟你一起走,我保证不来找你们麻烦,但是这公爵你得交给我们   “呃,公爵?嘛公爵?”贵族哥显然对此事还一无所知,连忙朝下瞅了瞅:“切!你说的公爵会是这德行?算了吧,少忽悠我,贵族谱系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家伙   无论这家伙是不是公爵都无所谓了,贵族哥很快把球踢给了我:“这件事情我没多少发言权,你要做什么都和这位先生商量,因为我们还要比武呢…呃,喂喂!你在听没听?”   后面这句话是对着我喊的,因为他说这话到一半的时候转过脸的时候我正好没听丫说话——我当时刚刚和十三私语了几句,然后正在给桑榆交代点东西…   我抬起脸的时候明显什么都没听见:“呃,什么事?”   贵族哥那叼在嘴里宛如美金裹卷的雪茄吧嗒一声掉在了甲板上,丫气急败坏:“刘先生,现在你想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依旧没明白状况:“然我走啊还怎么办?难道你以为在海水里这么泡着很爽么?”我突然想到一事,欢喜道:“你们商量好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就此鸟兽散?”   “呃,不是贵族哥连忙解释:“他们提出了最后要求,就是你把那什么公爵交出去,然后上我的船——他们保证就此作罢,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很不客气的回答了一句,然后朝上面喊话:“喂,几位鬼道众的坑爷,这就是你们的底线了?”   上面很快答复我:“不错,这就是我们的底线——刘先生,你可要想仔细了啊   桑榆和十三在后面窃窃私语商量刚才我提出的计划,于是我满嘴跑火车开始鬼扯了:“你是哪位?”   “刘先生,我是鬼道众流,希望你还记得我   “哎呀,记得记得,熟人嘛…”我连忙接话:“我记得你…”   流在上面喜道:“那刘先生该知道我们…”   我此时恰到好处的接上了刚才那半句话:“……你不是就那能把身上变成一块块金属的么?”   “那是龟……”   “龟么?”我假装想想:“不对不对,龟是那个能用木头人喷毒的——你别唬我不懂,那叫木纵,就是说玩的是木头人……”   上面一人声嘶力竭:“我才是木纵,我叫六蛇感觉上这家伙已经有点暴走的迹象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流打断了话还有点不爽,所以火气一点就着完全不矜持了!   我心中暗暗高兴,但嘴上继续装傻叫嚷:“不对不对!我记得六蛇,六蛇明明是个妹子好吧?”   “你个傻逼……”六蛇再次嚎了起来——你说这几个家伙平时也算是有模有样的,但是为什么对我就这么大火气呢?难道因为上次那水鹤的牢笼没困住我造成了阴影?或者说是抢-劫圣枪头的时候我横插了一杠?再不然就是我在xīn 奸g那一次阴阳师对掐?……总不会说是我欠了丫钱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怎么很久没见过水鹤那妹子了?   突然我脑中叮铃一声反应个事:水鹤第一次和我们见面是和大兵亨利混在一起,当时骗过我和桑榆王熙,最后在我们面前现身的时候已经掌握了我们几人的所有情况所以使用了水牢笼——你说这次她会不会早就混迹在纳粹中了呢?   要不你说纳粹的消息是怎么走漏的?   再不然就是这妹子混进了梵蒂冈,所以能够知道捕捉吸血鬼的过程?   这两个猜测都有一定的可能性,从长期上看混进纳粹组织中比较有用,可是反过来一想要是最后捕捉这吸血鬼就够数能复活织田信长,那藏匿梵蒂冈也不是不无可能!   我一边和上面鬼扯一边脑中飞快的盘算:要是真混在纳粹中那就无所谓了,到时候狗咬狗两嘴毛也算好事,可是混进梵蒂冈就比较坑——这女人会不会也是为了尸魃?   那就是个曲线救国的战略手段了!   这时候桑榆突然在我后腰顶了一下,偷偷的说道:“准备好了   “恩我当时在想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立刻我就发出了第二句:“恩?”   就在我出口的同时,只见船上突然唰一声灯全灭了!顿时船上无数地方发出了鬼哭狼嚎的叫声,同时只见到处都是火花四溅飞射,噼噼啪啪全部响成了一片!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桑榆把我的衣服一把抓住,瞬间腾云驾雾像个鱼雷似的冲了出去!   第三百零八节 成功   直到我被拉上船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擦!这就是我的计划啊!   当时我安排的很简单:现在距离既然近了这么多,那么十三的法绳就能偷偷从水下潜过去捆在游艇上,到时候只要一释术我们就能快速回到游艇;其次,桑榆把五鬼安排出去把甲板上的主要电缆找到,只要把这电缆朝着甲板上一按……   这情况叫做短路吧?或者说是漏电——不说弄死但至少能制造混乱让我们有时间溜走!   这计划天衣无缝,对我而言也确实属于灵机一动的妙想,可是我没有料到桑榆他们这么快就弄好了——我后面还准备把他们老大一刀川太郎说成个阴阳人呢!   贵族哥还没弄明白嘛事,那边康纳利已经把那船突突突的开始加速了,嘴里嚷起来:“叔叔,赶快来啊……”丫这才反应过来!   贵族哥连忙冲了过去,手忙脚乱把那火箭炮扔到一旁,抓过康纳利手中的舵——游轮很快在海面上转个弯朝着来路冲去!   那船上的纷乱喧嚣还没有停歇下来,十三依旧一伸手就把后面的块挡板给掀了起来,只是短短几十秒之后就听见那挡板上发出了炒豆般的铛铛声……几个人立刻就从船上蹲了下来!   好险!鬼道众居然不少人很快稳住了阵脚开始朝我们开枪!   游艇的提速对于游轮来说还是很快的,更别说五鬼已经把那电源破坏掉了——只见游艇在海面上飞快的拉出个弧线绕到了船尾,略略一偏把小艇挡在身后。   几乎同一时间我们听见了喊声:“还有船!还有船看来游艇的灯光已经让这些人看见了一直拖在船边的小艇,所以无数人迅速行动了起来——甲板上传来钪钪钪的跑步声,不少人已经朝着船尾奔了过来!   但是小船上居然没有威廉姆的踪迹!   这货人呢?我连忙就喊了起来:“威廉姆,威廉姆…”当时我心中却是还是有点着急的,你说这家伙好歹算是蔷薇姐老爸给我们介绍的人,出事了再怎么也不好交代吧?   子弹噗噗噗的击中了救生筏,还有无数的子弹击中了筏子的四周——看来鬼道众已经看见了小船上没人,猜测是跳进了水里,所以现在那架势是在周围盲目的乱射呢!   威廉姆到底有没有跳进去?   不光我看那船上没人,康纳利也发现了——小家伙从旁边一闪身就想冲船舷边去看,整个身子顿时暴露在了火力范围内……十三眼疾手快把他一把拉住,然后按在自己身边,低喝道:“别出去   “不!不!我要看看威廉姆叔叔,我要看看…”康纳利也是一孩子性格,这时刻居然拼死拼活的折腾了起来!他身子使劲扭动想摆脱十三的掌控,还张着嘴朝十三手上咬了过去。   十三那家伙岂是这么容易被咬中的?这货另一只手快如闪电的伸出,两指把康纳利的腮帮子一夹:“别动手指微微发力顿时把孩子就给制服了!   正在看着十三的一招制敌术,后面哗啦啦一片水声响了起来,贵族哥蹲着掌舵第一个发现了情况,不由叫了起来:“嘿,别闹了!你们朋友从这边上来了   果然,威廉姆挂着一身水从船舷上撑起了身子,那水稀里哗啦从身上滴落到了船上天价地毯上,丫还浑然不觉的乐呢:“是我是我,你们别看了,早下水了   估计这家伙下水的时间比我们还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救生筏上开始潜水——看来丫也真不傻啊!   这家伙从船舷把自己扔上来之后就地一滚闪身在船梯后面,嘴里嘿嘿笑着:“康纳利,没事,叔叔在这里呢   那孩子这才消停了……   我们还不理睬船上的咒骂声,只是任由贵族哥把那游艇不断加速,从十五节到二十五节,再从二十五节到三十五节——不多时就脱离了射程之外,然后朝着那港口一路驶去!   这时候我拉着十三、威廉姆、康纳利和桑榆到了船尾,大家一起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八格牙路声音在寂静的海上远远传了出去,也不知道鬼道众那些坑货究竟听见没有……   哼哼,电影中看过太多次这个情节了,今天终于轮着哥来狠喷一回了吧?   我们嘻嘻哈哈自得其乐,你说我有点这感觉算是国仇家恨吧?桑榆十三是我们中国人自然也不会少——但是你说威廉姆高兴个什么劲?难道丫和岛国也有想杀之后快的仇恨?   我们还乐着,游艇上个桌子下面探出个头:“好了?”一看正是吸血鬼公爵!   这家伙可怜兮兮的从桌子下面爬了出来,身上伤口恢复可那脸色愈发苍白了,就像是个涂了腻子的小姐,他干笑几声:“能请你们把我的手铐解了吧?”   说着这货抬起手来,嘿,还真有一手铐把丫手拷着,另一边则是拷在上旋转楼梯的一根柱子上。那手铐看上去非常牢固,不锈钢俩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透着股结实劲——但是,看上去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十三走过我身边,没等我发问就做了解答:“放不放由你,反正钥匙在你身上。”说着这家伙在不理睬我,而是爬到船边看那破坏程度去了。   我追在后面喊:“十三,你又看不明白过去倒腾毛啊,老老实实过来把手铐的事情给我说说……”十三干净利落打断了我:“顺的你的——还有…”   说话归说话,但是这家伙头也没抬:“…看不明白我不知道数窟窿么?”   呃?一摸后面铐子是不在了,本来还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是一看十三那货比我底气还足不由得先让了这一把,“行嘛,你就数窟窿去然后自己处理那吸血鬼去了。   看我拿着钥匙走了过来,莱斯公爵把手抬起老高,顺着柱子把手铐就滑到了中间等我,可我那钥匙在手中转了几圈都没有任何意思准备插孔里丫就急了:“刘先生,记得你发过誓啊   我嘿嘿笑:“记得,绝对记得——不就是把你丫的放出来以后带着上陆地么,然后不追杀不阻拦是吧?”   “是啊吸血鬼的风度也只是电影中看得见,现实版可一点风度都没有…这家伙连忙把手铐抬抬示意:“那你倒是给我解开啊   “解开干嘛?”我咳咳两声:“我们现在要把你带到陆地才行解开。说句难听的,要是不把你绑柱子上到时候一个不留神掉海里了我怎么办?知道的说是你自己干的与人无尤,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诸葛家言而无信呢   旁边桑榆一句句的把经过讲给了威廉姆听,这货边听边点头这时候也正好出来帮腔:“那是必须的——刘先生果然是守信之人啊   “那是我点头表示自己的谢意:“诸葛家声誉怎么可能被玷污嘛   我俩这一唱一和自得其乐倒是不错,可那莱斯公爵就有点哭笑不得了:“我保证不掉下去——呃,不过话说回来了,掉下去了算自己的不行么?”   “那不行我们异口同声表示反对还加上了桑榆,“做人要厚道   见我们集体态度转变那莱斯公爵吓了一条,想了想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们想把我交给梵蒂冈?”他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凶狠闪过:“过河拆桥?”   说着话,这家伙开始活动自己的手腕,那架势看上去是准备解体了——吸血鬼的解体大家在电影中都见过吧?就是说变成一堆蝙蝠飞走……现实和电影中这事确实有点区别,但那实际情况差不多。   吸血鬼在使出自己血液本能的时候能够变成一团团黑色的东西,就像是粘稠无比的浓烟一样,在离开自己所在的位置之后很快又能重新凝固成团……但是这样做会让吸血鬼元气大伤,很多时候吸血鬼都不愿意使用这招!   同时这时候吸血鬼的防御、速度都会大为下降,要是运气差被个什么圣物一照就会灰飞烟灭,所以在吸血鬼看来这招数也算是鸡肋之术,除了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用的!   破解方法很多,其中一个就是用木桩把丫钉在桌子上!   “哗一盆不知道什么东西泼了上去,给本来就全身的莱斯公爵添加了水分,一看威廉姆正在嘿嘿乐呢:“试试,你试试   叫板的样子嚣张无比,看上去似乎掌握了什么秘密一般!   “你莱斯公爵的脸色突然大变,看上去这盆水里面的东西真让他失去了解体的本事,丫愣了两秒,突然发疯似的开始把手朝外猛扯!   整个手铐被扯得哗啦啦作响,从这家伙手腕上一层层把皮肤和肌肉给剐了下来,眼看壮士断腕现实版马上就要在这吸血鬼身上上演了,我连忙阻止:“别拉了,再拉我就泼圣水过来了说这话我还把挎包中的个瓶子亮了一下……呃,小瓶瓶装矿泉水,超市价格一块钱一瓶,但是那家伙立刻就停下来了!   嘿嘿,我们知道丫不知道,这吃的就是反应和心理学是吧?   这时候我才慢悠悠的开口:“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把你交给梵蒂冈的——做完一件事情之后我们立刻就放了你   “什么事?”丫眼中jǐng惕未减,看上去充满而来戒心。   “等我把你所说的地方查出来   第三百零九节 尸魃和圣枪头   这观点伴随我多年倒是从未改变,很多时候不经意就溜出来了!   这回还是一样,把不相信莱斯公爵的这个想法裸表现出来自我感觉很正常,可那莱斯公爵顿时就炸窝了——丫气急败坏的叫道:“你、你、你看不起我!你居然怀疑一个贵族?”   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旁边贵族哥首先就喷了:“你也算贵族?”那鄙视的眼神在莱斯公爵身上一打量,鼻子中发出嗤嗤之声:“族谱呢?封册呢?封邑呢?——你好意思么?”   紧跟着的是威廉姆,这货抬头看天做白痴状:“呃,月亮好圆…”   这裸的鄙视顿时激怒了莱斯公爵,丫眼神中的怒火要是能实体化估计早把我们全部气化了,伴随那暴怒的眼神,这货不顾一切的吼了起来:“怎么没有?我是名正言顺的贵族,册封我的正是…正是……”   突然就像被卡住脖子的鸭子般失声了!   贵族哥毫不客气的继续讥讽,“说啊,你说个家谱我就承认你的贵族身份。同时要我的爵位低于你,那我可以给你跪拜行礼——保证符合你的身份和地位   来斯公爵原本死人般惨白的脸涨的通红,但是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把头扭向一边,怀着极度的幽怨无力道:“我、我不和你们说……”听那话中的腔调还是很倔强,可是声音是越来越小,越来越无力了。   我立刻就猜到了其中的原因:你说无论丫是那个家族的,但是在历史上也应该是赫赫有名的人物,现在若是被人——特别是被贵族圈中的人知道丫变成了吸血鬼,我想就算再大度也得被除名吧?   到了那时候才真的是个坑呢!   于是我连忙劝了贵族哥几句,“您也别说了,看我的面子不计较了行不?”我嘿嘿笑了几声,随后压低声音耳语道:“这家伙有点神经病,你别和他一般见识。”   听我解释贵族哥才了然,最后还很不满的瞄了莱斯公爵一眼,带着种看傻逼的眼神转身继续去驾船了——嘴里这时候都还念叨呢:“我说怎么有人敢冒充贵族嘛,原来是个二货……”   说话的时候我看到莱斯公爵的耳朵明显剧烈抖动了一下,但是这家伙身体并没有任何动作,应该是在压制自己的愤怒——按照网游的角色技能分类,我那听力要是算作出神入化的话,这吸血鬼最少该算是超凡脱世!   很明显,莱斯公爵听见了这话却在装傻,可见事情应该很大条——心中想着也别把这货逼上绝路了是吧?于是连忙走到吸血鬼的身边,“呃,您老也别急,先等我把你所说的地方落实就立刻给您松开手铐…您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不是?”   丫这时候你说还能怎么办?刚才跳的那么高现在却老实了,规规矩矩点头,然后用一种装出来的淡定声音回答:“好,我等着你。”   这就叫犯贱,开始这样多好你说?非要等贵族哥抢白一顿之后再老老实实等我查?我看丫的也不算是很激动,于是给十三使个眼色就带着桑榆下去准备了。   我们用卫星电话联系了王家和国安局,很快验证了那地址的真实性:纳粹取得的尸魃藏在欧洲西北部一个叫做卢森堡市的地方。   卢森堡是欧洲的一个国家,首都与国家同名就叫卢森堡市。这个是工业国家,人均国民生产总值位居世界前列,钢铁、金融、广播电视是三大经济支柱产业。因国土小、古堡多,又有‘袖珍王国’和‘千堡之国’的称呼。这国家紧紧挨着德国,但是并不属于德国的领地。   没想到纳粹的组织基地居然没有在本国!   反而你看人家岛国鬼道众多有爱家护家的觉悟,那基地位置就在本国最西面一个叫做五岛列岛的地方,光是从这一点上来就比纳粹不知道强了多少倍——都说嫌贫爱富狗不离屋,这句话真是太对了!   那俩地方真实存在,至于说到底是不是收藏这俩东西的所在就不知道了,但是现在我又不能把来斯公爵扣在手上不放——于是我和桑榆商量了下这事,准备还是把这货先放了再说!   说是要放也不急在一时,我首先通过大师兄查到了伊凡的电话,然后很明白的拨了个电话过去。   果然不出所料,那伊凡现在语气虽然没什么变化,可从那字里行间中还是听出了淡淡的惆怅,估计因为没有抓到吸血鬼又没有找到圣枪头颇为失落,于是我简简单单把这事情就说了一部分……注意,只是一部分而已!   我可不愿意等梵蒂冈那几百号人去对付鬼道众,而我们三四个人摸去修理纳粹——最好的情况就是我们和梵蒂冈分别回到自己主场去作战:丫的待人到卢森堡对付纳粹抢回我的尸魃,而我们则是赶往岛国寻找圣枪头!   到时候从国内把小黑和阿拜带来,俩二-逼圣兽加上佛骨铁子,就算不是压倒性的优势也能上驷对上驷、中驷对中驷、下驷对下驷的胜两场吧?三打二胜还是我KO丫的!   事情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当我说出请梵蒂冈帮我抢回尸魃,然后我们去寻找圣枪头的时候,伊凡果然提出了异议:“呃,既然你们也知道了圣枪头的消息,那么能不能把消息告诉我们,让我们圣裁者自己去寻找?”说完他还加了一句:“那尸魃是你们需要的,要不还是你们亲自带队,然后我从梵蒂冈派人支援你们怎么样?”   呸!我要是愿意这样做那费这老鼻子劲干嘛?   我心里所想和嘴上说的可不是一回事——当时我那语气倍儿诚恳,透着掏心置腹还带着无可奈何:“我也想啊,但是现在不是消息不确定么?要是你们梵蒂冈一群人赶过去嘛事没有那不是浪费么?后面没抓住的吸血鬼再出来和你们一搅合,你说你们梵蒂冈以后怎么出来行走江湖?那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呃……”丫顿时就犹豫了。   我心中偷乐,你说我出的招数能让你轻易给破了么?现在底牌都捏我手里能让你轻易把我主动权给抢了的话,以后我就别出来行走江湖了……   我拍着胸脯仗义无比的说道:“请你放心,这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等调查清楚以后直接从我们华夏叫人也得把这事给你们办了——谁叫我拿你没当外人呢?”   估计我语气不够诚意,所以这家伙还没被我感动到热泪盈眶泣不成声的地步,所以只是有些感激的给我说:“那真是谢谢你了——您放心,你们需要的尸魃我一定给抢回来!到时候送到华夏给你,可好?   “那就万分感激了我对着话筒鞠躬:“来,我给您鞠躬表示谢意   “不用不用,我们马上就出发去办理这事,”伊凡非常耿直就把事情给接了:“我们的事情也麻烦你了——请问还有事情吗?”   我立刻开口:“有!现在马上给我们准备一飞机,在明天天亮之前我希望能赶到rì本   那家伙立刻就答应了——看来他们待遇不错啊,用个飞机跟玩儿似的,用起来还不怕被其他国家盘查……诸位现在知道世界上最有地位的财团是谁了吧?   和伊凡商量了一下飞机的诸多事宜我就挂了电话,旁边桑榆懒懒的问我:“需要这么急么?我们难道不能休息一天再走?”   我嘿嘿一笑:“你是愿意在有点不舒服的在路上休息,然后到了地方只跟群幼稚园学生交手;还是愿意在这里休息几天,然后到了那里和一群大学生交手?”   桑榆顿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难道你的意思是和船上的家伙抢时间,打个时间差把圣枪头抢出来?”   “必须的我重重的点了下头:“开始我就给五鬼说清楚了,在船上能弄多少事弄多少事,能把船糟蹋成什么样子糟蹋成什么样子——只要把三纵者留在海上玩水,那他们鬼道众剩下的只有鬼一法眼和他身边的鹤了,我们对付起来绝对算是容易的我然后想了想:“到时候你把王熙也叫来,算是我们两家抢回的圣矛头,大家一起露脸   桑榆不屑:“没意思——刘辟云,你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高调了?原本觉得你不是蛮低调的嘛?做了好事不留名也扛不住了?”   这句话没办法回答,我只能嘿嘿笑着了事——我能告诉她我现在是为了她在给王家挣印象分么?只要让王家在张家天师道面前露脸,那铁定是双倍得分啊!   我和桑榆就这样双双回到了甲板上——来斯公爵立刻就从蹲着的地方蹦了起来,着急道:“确定没有?”   “算是吧,”我看了丫一眼:“现在我们可能有很多事情忙了——等会到了陆地我把你放下来,到时候你爱干嘛干嘛去,爱上哪上哪去,再被梵蒂冈发现你的踪迹,那可不是小事   “明白的,明白的,”终于有了解开手铐的机会丫是倍感激动,把手高高举起来使劲喊:“快点,快点   半小时以后,我们一群人已经坐在甲板上开始吃宵夜了,而那莱斯公爵终于也得偿所愿——丫居然能在游艇上搜出条筷子长的老鼠来!   第三百一十节 所谓贵族   从事国安七部的工作以来我确确实实只见过这一次吸血鬼,当年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就在那家伙吸掉老鼠的血之后,身上居然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你说那衣服还是脏脏破破沾满了血,但穿在他身上完全不会被人注意,优雅、高贵、风度和忠诚感把一切都全部覆盖了。   再加上苍白脸色、俊朗外形所造就的病态美,说实话,这时候他看上去是个不折不扣的中世纪贵族!   贵族在不少小说中都提过,而且经常有人来划分其势力大小啊、权利多寡啊什么的,现实生活中的贵族其实和小说中的差别很大:中世纪为一个典型的贵族统治时期,贵族是维持统治的阶级结构,无论是否长官都有统治权,且成分复杂,并随早、中、晚期不断变化。早期人们不注重谱系,因为是个民族与罗马的混容时期,是重视现有势力和土地;中期,社会基本定型,人们开始注重谱系,强调封号,看重出身,贵族集团也于此时形成,成为一个封闭的团体;到晚期,因为商品经济发达和社会上成分的流动增加,也开始有下层人加入贵族行列,同时也出现了一些有封号而无土地的破落贵族。   关于贵族的起源,现在的学者们有不同的看法,主要分为两种:第一种来自于学者布洛克,他认为中世纪分为两期。第一期(第十一、十二世纪之前)为无贵族时期,罗马的原贵族随着帝国消亡而消失,而蛮方贵族没有形成;第二期(十二世纪之后)才开始出现贵族,其典型特征为骑士阶层开始正式出现,即骑士等于贵族。但后来的学者通过考察,对以上说法不认同。rì尔曼大举入侵后,罗马贵族没有真正消亡,与后来蛮邦上层结合为一体,中世纪前期就已经有贵族,到了后期贵族和骑士有所融合,但两者之间也有区别,直到和平时期,骑士的军事功能削弱和,两者才合为一体。   十三世纪后,随着贵族和骑士融合,开始形成明确的贵族之间等级,要成为贵族必须成为骑士,等级性和集团性明显。骑士必须是骑士的后裔,这种差距和其他阶层的集团拉大,使得贵族具有了明显的封闭性,且贵族内部也分出了不同的登记,表现出不同的权势。   公爵,此称号授予部落首领,为一地的统治者,仍有政治、经济、法律和权利,这些人往往在小说中其实的身份是所谓的某某公国的领主,他们差不多算是名义上的归属而已。   侯爵,大都为边防长官,是由国家派为边境地区的长官负责数郡的统治,这些人大都出身于当地的大家族,为半dú lì力量,可任命当地官员。   伯爵,是地方的行政长官,如郡首,由国王任命,时间长久后也成为半dú lì状态。公爵的委任者也称伯爵,其权利甚大,尤其代表公爵时,常常由社会秩序的维护者成为统治者,如在英国建立安茹王朝的安茹伯爵,以及法国的香槟伯爵等。以上三种贵族为高等贵族,均拥有大量的领土,能实行dú lì或者半dú lì的统治。   子爵,起初为高级贵族的侍从或是助手,带其处理事物和司法案件。高级贵族不在场是可dú lì行使其权利,到后来开始建造城堡,形成小统治中心。男爵,大都与军队相连,以服军役为条件从国王那里领取土地奉养土地的骑士首领,一位男爵最少拥有40-50个骑士领(一个骑士领是指供养一个骑士所需的土地面积)。   贵族在中世纪社会中属于上层,所以各个方面都有特征,比如贵族只与贵族联系,生活习俗固定、联系固定,在封闭集团内大家共有贵族意识,并通过外部法令使其确立,使阶层固定,与其他阶层形成明显的界限。到了中世纪的中期,贵族集团的意识明显,主要有以下几种表现:首先,贵族有意识的和zì yóu人划分界限。成为贵族不仅仅是财产上的要求,还必须经过授封仪式,越来越严格,使得贵族只能在贵族儿女身上产生,且授封只有国王才能进行,成为贵族的条件变得rì益苛刻。其次,贵族开始更加注重谱系,其中不能有模糊之处。贵族还开始采用族徽,这一标志的起源和战争有关,当时交战的双方习惯以一特殊标记来分清敌我,后来就渐渐演变为贵族之徽。然后,作为贵族在职业上也和其他人有严格区别,他们所从事的工作大都与战争相联系。当时的社会一般把工作类型分为作战者、祈祷者(教会)和劳动者(农民),作战是骑士、贵族的特权也是地位的象征。最后,贵族的生活方式、观念都和其他阶层有所不同,他们崇尚忠诚、浪漫、风度。其荣誉不受玷污。   贵族本身作为一个相对dú lì的阶层,但是其中也有流动,尤其是到了后期,随着商品经济的发达和社会上成分流动的增加,中世纪晚期也开始有下曾人加入这一行列。他们有的通过婚姻方式,因为贵族集团内部男女比例失调,出现低等家族和贵族的联姻;有的是因为在皇室和贵族中服役,表现出色而受封贵族称号;还有的是经济富有者凭借经济实力而上升为贵族。同时,也出现了无土地、破落的贵族,族徽成为贫穷的象征。   贵族哥卡尔文和莱斯公爵俩虽然都是贵族,但是那气度上有些区别,看上去卡尔文比较现代、阳光以及健康,而莱斯公爵则更加的深邃、沉稳和魅力无穷,感觉上这俩一个是那阳光下的起起伏伏的海浪,另一个则是深山中迷雾笼罩的城堡。   开始手上状态下的狼狈和气急败坏已经看不见了,反之出现的那种感觉让我一时间有点困惑了——说实在的我对这家伙颇有好感,若不是知道丫是吸血鬼说不定都成朋友了!   看十三和威廉姆、康纳利都有点这种感觉,反之桑榆和卡尔文虽然也很尊敬,但是他们的言谈中却少了点亲近,反之多了种说不出的戒备——也许这就是大家族出来的人和我们一般人的区别吧!   纵然这样,我已经感觉下不去手了——这辈子我但凡遇见冤魂厉鬼、古兽凶煞是绝不手软的,这是唯一一次没有动手的……在船上我们倒是没别的事情,谈古论今颇为愉快,那家伙的学识渊博程度甚至超过了大师兄,历史上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认为,不少事情甚至能说出点内幕来。   感觉上和个老朋友似的,虽然不说被丫所折服,可是内心深处我还是对这货有了几分钦佩,若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我真愿意听他说上三天三夜,到时候不知道能增加多少见识!   就在那船靠岸之后,我淡淡的叹了口气:“你走吧   “真让我走?”莱斯公爵露出雪白的牙齿:“你不会后悔?”他眼中有种调侃的神色:“你们华夏法门还真是有意思,原本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上岸之后必然有场苦战,没想到还真是让我走了。”   “看样子你不想走是吧?”卡尔文在旁边插嘴,这家伙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和目的,现在对于莱斯公爵的戒备又加了一层:“要不是你不愿意走,我俩来练练?”   莱斯公爵连忙摆摆手,“呵呵,我倒是没这个兴趣——我现在看上去也许是好了,但是内伤还重呢,非得找个地方休息不可……那我们就此别过,以后不要见面了   “等等,”我喊住了他:“有件事情我真的要给你说说,”我盯着丫那张帅得我想一拳揍过去的脸庞:“天道有常,你还是不要吸人血了,到时候多做点好事免得被梵蒂冈找到了…”   这句话说出口没想到居然让丫愣了一下,然后他苦笑两声:“我和梵蒂冈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他们也会找我的——当然,我也不会放过他们他脸上的神情开始变得坚毅起来:“若不是因为他们,我也未必会变成一个吸血鬼。”   “但是……”   “不用多说了他打断了我接下去想说的,很优雅的给我们挥挥手,“这些事情不是你们能管得下来的。”   “那、那你自求多福吧,”我本想再劝劝,但是最后出口居然变成了这么一句:“说句实话,我还真是不想看见你被梵蒂冈那些家伙给灭了……行了,你走吧,一会梵蒂冈派来接我们的车到了你就不好走了。”   莱斯公爵很优雅的转身,飘然在夜色中离去,看那背影越来越远,我突然心中有种感觉,这家伙会不会和小黑阿拜一样,最后老老实实呆在我们法门身边呢?   这样的话不但它们不会被消灭,也能不再继续害人——多好啊!   正在我想这事的时候,十三突然咿了一声,他指着远处说道:“看   原本准备收拾背包朝另一边而去的我们几个不越而同转身——莱斯公爵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大步走回来了!   呃?难道、难道我猜中了?   第三百一十一节 四凶之四   我连忙迎上去几步看他准备干吗,桑榆在我身后紧紧跟着,压低了嗓子提醒:“小心点。”   “恩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奇怪,你说小黑阿拜是由于动物的身体有诸多不便才愿意呆我身边,换成这个吸血鬼到那都能混得不错,干吗要跟我呢?   更别说人家是一大公爵了!   这事儿奇怪啊——我走上两步发问道:“呃,还有事么?”脸上无喜无悲满是淡定,根本不让他看出我的真实想法来。   公爵在距离我们十余米的地方站住了,他脸上露出个奇怪的表情,“你们刚才说的话是我这么一千年以来听过最真诚的了,再加上你们又帮了我这次,所以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们。”   “嘛?”我一下子高兴起来,这家伙你说要是送个什么古董给我能卖上个几十百八十万的不就惬意了么?最少这次开销全出来了不说还能回去换辆车,想起真是…爽啊!   但是莱斯公爵看架势就没掏包的准备,丫只不过是若有所思的开口说起了话:“这有一个消息也许你们用得上,具体是这样的……”   听完这消息我差点没跳起来——尼玛,九厄临头之后难道能有运气超人的成分加成么?不然哥怎么会这次运气好到如此地步?   你们猜对了,那消息居然是……关于混沌的!看着莱斯公爵飘然离去,我和桑榆脸色照旧,可是那心里已经开始翻江倒海转个不停了。   华夏上古四大凶兽已露面其三,其中排名第一的穷奇和梼杌已经勾搭上了,俩货心思就是把整个世界弄得时光倒流几千年遍地饿殍——这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丫把世界弄毁了有嘛好处?人少东西少吃的都不够,难道只是简单为了过把瘾?   这看上去和某些守财奴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守着一屋子钱每天喝粥咽糠,吃个半饱还外面拼死拼活往家挣,合着就是为了看存折上自己名字下面那串数字一个劲的增加?正要是这样你可以在家电脑上弄一自己年纪的计数器啊,反正每天不管白天黑夜都跑着针的涨,而且永远你不用担心那数字变小了……   饕餮则是被我亲爱的小黑策反变成了私人宠物——和养只狗差不多,就是吃得多而且现在越来越挑食了,当初两桶福满多能吃饱的现在已经升级成了康师傅,我想着等丫变成了今麦郎的时候就得让丫换了——到时候看看能不能从馒头开始让丫适应。   最后一个没露面的就是混沌了,这家伙在古书和传说中的记录都很模糊,唯一知道的就是丫属于四大凶兽之一,长得很难看而且傻不拉几的。   汉代地理书《神异经》西荒经记载:‘昆仑西有兽焉,其状如犬,长毛,四足,似罴而无爪,有目而不见,行不开,有两耳而不闻,有人知性,有腹无五藏,有肠直而不旋,食径过。人有德行而往抵触之,有凶德则往依凭之。’意指混沌是一种像狗或熊一样的动物,人类无法看见它、也无法听见它,它经常咬自己的尾巴并且傻笑;如果遇到高尚的人,浑沌便会大肆施暴;如果遇到恶人,浑沌便会听从他的指挥。   现在居然能从莱斯公爵口中得到这个消息,我简直都不敢相信!你说要是最初那货把这个当成交易条件来说我百分百不相信,可现在人家明明走了再回来给我说这事儿,等同于宣布无罪释放的犯人良心发现直接高呼自己认罪……说真的,我觉得挺靠谱!   桑榆和我的看法一样——她紧紧抿着嘴思索了一阵,再抬头的时候颇有点自信的味道:“你怎么看?”虽然感觉上是在问我,但是那其中的意思很明确:她已经基本上相信了这家伙的话,问我的唯一理由就是看我还有没有反对的理由能拿出手,然后再讨论…   可惜我和她的看法一直,很直接就回答了:“我觉得这事儿靠谱吧——首先不说那地方究竟有没有可能性,光是从莱斯公爵告诉我们情报的动机上来分析,他基本上不应该有坑我们的嫌疑和可能才对——除非……”   桑榆“恩?”了一声,满脸的疑惑:“除非什么事?”   我想了想开口:“除非说这事情他本身就被欺骗了,不过说起来这事也是几百年前的了,那时候想忽悠他们可不容易。”   桑榆所有所思:“这种可能性也有,说不定又是个什么古兽被当成了混沌也说不定,但是现在我们有其他办法么?”   “没有我坦白道:“不管这件事真与假,我们把手上的事情了了,然后过去看看——到时候希望一切能顺利点就吧。”   “恩……恩?”桑榆刚点了一下头,远处突然有道光亮一闪——我连忙定睛一看,那光分明是远处某个汽车的灯光!   两架汽车一前一后朝我们开了过来,要是没有猜错的话就该是梵蒂冈送我们赶飞机的人来了。   那俩车来得很快,还没等我们把行李从船上全部弄下来就到了面前,车上跳下几个看上去很二的家伙,问道:“你们是华夏法门的刘辟云先生一行人么?”   “呃,是。”我刚一抬头准备上去握个手什么的表示友好,谁知道看见那家伙的眼光竟然没有落在我身上,而是越过我朝着后面一个劲的瞅啊瞅啊……另外几个家伙也是,要是那些家伙的眼神能和x光比拟的话,估计已经把这船做完全身透视了!   似乎在找什么?   我顿时明白了,连忙咳咳几声:“你们是不是找吸血鬼?”   那家伙全身一凌,连忙收回眼神陪着笑:“没有,没有…”话里透着股子假,虽然说脸上堆起了笑,但是眼神一点友善的感觉都没有——我在想,要是没有圣枪头的消息在我手上,估计这些家伙当时就会举起上帝的大旗子朝我猛抽了!   现在这种情况……我总不可能给卡尔文添麻烦吧?虽然说这家伙看上去有钱有势有点地位,可上帝手下那帮子小弟也是惹不起的——干干脆脆我就开口了:“你们别看了,那吸血鬼我放走了   “你几个家伙一下子就围了过来,眼中充满了愤怒:“你为什么要放他走?”这么呼啦一声围着我的架势还是颇为壮观,感觉有点我国秘密武器城管大队的作风,旁边我们自己人立刻就发现了!   “怎么了怎么了?”距离最近冲的最快的是卡尔文,这家伙刚好把个箱子拿了下来,一看那架势瞬间就冲了过来,嘴里还嚷:“别动手别动手,你们就什么事尽管冲我来…”   虽然说这家伙没搞明白围着我的是些什么人,要是知道是梵蒂冈的圣裁者多半就不会来了——可那心意是不错的啊,感觉上没什么过大脑就把自己倒向了我这一边。   心中那个激动真是不轻,不愧是一起经历过枪林弹雨冲过来的,又加上性情中人的特点——我感觉自己都有点感动了:“卡尔文,咳咳,谢谢…”   正在这时候那家伙说出了下半句:“就算动手也等我比试完你们再来   这句话短短几个字差点没让我暴走——你说我们海上呆了一天一夜,中间是经过了无数的风波坎坷,干嘛就非把和我比武这事记这么清楚呢?你丫真这么用脑子,那绝对会造成用脑过度的,到时候老年痴呆多半会提前到三十岁的时候了!   500里面子弹换成了实心弹!   意思很明白:试试看?   最直接的还是威廉姆,这货一缩身进了船舱,再出现的时候肩上已经背着那火箭炮了。他冷笑两声慢慢走过来:“干嘛,仗着人多啊?”   不愧是和梵蒂冈心存芥蒂的组织成员,随时都把矛盾激化的可能明朗化——那几个梵蒂冈成员刷刷刷从口袋、屁股后面、鞋子里摸出枪来对着我,厉声喝道:“别动,你要干嘛?”   威廉姆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朝这边走来,那淡定的感觉就像是听见有人放了个屁…   无论怎么说,现在大家闹腾大发了可是彼此都毫无畏惧——就我差点没哭,要知道那无数的枪都是指着我的啊!   我慢慢悠悠的开口:“放了就放了,没什么屁解释给你!老子不是你们的信徒也不是你们的下属,嘴巴给我客气点,要我一会把你们几货给废了说完我很大度的朝威廉姆摆摆手,“先收起来,一时半会用不上   说话的时候我心里七上八下,但是看上去倒真有点大将之风——能不淡定么?不然谁要是一激动我就遭殃了啊!   威廉姆再次哼了一声,不朝我们继续走也不转身,就在港口找个凸起的石墩子坐了下来,火箭炮斜依在花坛上,看样子一伸手就能开整!   “你们呢?”我转过去很不耐烦:“还不把枪收起来?”   我们把武器收起来再加上给了台阶,要是现在还不知情识趣打住,那后面估计难办了——最初那和我打招呼的圣裁者连忙给他们的人小声说了点嘛,然户一群人都把武器给收回了兜里。   变戏法似的,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快,两边都把武器给收拾了,可是我心里知道,现在这事情还真是杠那里了——一句话,不让查查游艇,这事就完不了!   第三百一十二节 坠机之梦   两群人虎视眈眈盯着对方,卡尔文贵族哥知道原委以后也非常愤怒,贵族被人骑头上拉屎拉尿的耻辱感远胜过了我们这些普通人——因为贵族爵位不单单是个称谓,更是英国对其地位超然的认可!   你说能让人随便搜么?   现在最简单让两边熄火的办法就是让梵蒂冈圣裁者上去,但是这点偏偏又是最不能触碰的底线——我不能把人家卡尔文的船用了、东西吃了、使唤完了还不帮他圆场子吧?   投桃报李我也得出头啊,要不那名声说起来多臭?   我转过脸看着那群圣裁者,丫还一个个斗鸡似的硬着脖子发狠呢,于是想了想:“算了,既然你们梵蒂冈这样不相信我,这事情也没什么做头了——你们回去吧。”   “呃?”这些家伙完全没明白我的意思,当然也就没当回事,但是桑榆很快的用英语再说了一遍之后他们就有点傻眼了…   接着我一脸愤然道:“请你们回去吧,然后转告你们老大,就说梵蒂冈地位超然,我刘辟云是高攀不起不敢再合作了,估计那圣枪头也不需要我们帮忙了…我们这就自己去处理尸魃,诸位请回去吧。”   说完我转身就走,也不知道后面帮子家伙到底是什么脸色…   “卡尔文先生,陪我们再跑一趟好么?”我故意大声对卡尔文说了这么一句,他虽然不明就里,可也从圣裁者的脸色看出来我在搞怪,于是哈哈大笑:“OK   桑榆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和十三收起武器从圣裁者旁边走了过来,那轻松的步伐和神情与我的话语对应成景,堪比专业演员的水准…   可以猜想那些圣裁者的脸色有多难看了!   按理说现在我们要使用梵蒂冈提供的飞机、又需要他们帮我找回尸魃,看上去是我们有求于人的较多,但是事实上却是反过来的——因为我掌握了圣枪头的线索!   对于梵蒂冈来说这就是最重要的!   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们不敢和我较真,要是真我们因为这件事撕毁协议不帮他们寻找圣枪头,那这几个家伙的罪孽可就大发了——见我们真的要走,最初和我打招呼的家伙结结巴巴的开口了:“呃,请、请等等   我根本没理他,几步走上游艇的船梯,试了试,转身向桑榆伸出一只手:“来,当心点。”桑榆也恰到好处的朝我微微一笑,握住了我的手……   意外的收获!   正在陶醉这感觉的时候,十三突然猛然一个转身——听得后面风声呼啸,桑榆几乎同时就转了过去,缩回手一把抽出了尺剑!   我差点没哭!   你说这事情有什么好紧张的啊,就是那坑货急不可耐的冲过来了么?这时候我们应该淡定啊,干嘛那么火烧火燎的转过去嘛……   真是急死我了!   “尼玛,冲过来干嘛?想杀人啊?”我粗声恶气的破口大骂,当然那时福由心至直接就换成了半通不通的英语,里面把‘法克尤’和‘谢忒’连续用了无数个——基本上每个单词后面加一个,算是语气着重!   冲过来那货一脸愧色,看样子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而是不敢违逆——丫低三下四的给我们道歉,叽叽咕咕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是嘛意思……反正里面无数个‘sāo瑞’我是明白了。   桑榆转过脸来给我翻译:“辟云,这家伙道歉呢——说什么是自己手下不懂事冒犯了我们,希望我们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该干嘛干嘛别耽搁了正事…现在这船也不搜了,吸血鬼也不追究了,就请我们跟他们赶飞机去吧。”   “服软了是吧?”我那气怎么可能因为这一句话消得掉啊,特别是刚刚明明桑榆都抓住我手了…呸呸呸!想起就一肚子气,好不容易有了机会还被这家伙破坏掉,简直比上次遇见那猪油干部还可恶一百倍!   心中这么想,可事实也是裸的摆在面前呢,要是不抓紧时间赶到rì本,等那外面鬼道众三个纵者回去以后估计事情也不好处理,到时候就是真为了置气把自己给坑了。   所以我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既然服软我们也别多说了——威廉姆,这次去rì本你们就别去了,一是太远不方便,二是确实过去了我们也有自己的人手…总之一句话,感谢你们的帮助   威廉姆很豪爽的耸耸肩:“没事,没事。”他随口客气两句就没鸟我了,直接和十三告别去了……真不愧是上次喝酒喝出来的好基友!   卡尔文这里我简单处理了一下,约定等这次事情结束以后在华夏欢迎他的来访,到时候一定和师兄弟一起陪他过过招——我反正主意是打定了,到时候上有四哥五哥,下有八妹子九小子,实在不行还能从王家借来王伤叔啊,国安局调来迷彩陆稻哥啊之类的,反正我是能把自己给摘干净!   脑抽才和这种肌肉哥对招呢,上次鬼一法眼那手下刀疤肌肉哥和我过招已经给俺留下阴影了!   折腾了一阵我们终于上了车,之前那圣裁者一直都是神经紧绷生怕我反悔,到这时候终于松了口气——至少现在看起来是成功接到人,然后开始送往rì本了。   车子在夜色中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最后顺利把我们送上了飞机,这一路不是我不想给那些家伙找点麻烦,可实在是累了没什么太大的精神,等我们醒来之后已经赶到了目的地。   车窗外,一架银色飞机在月光下闪闪发亮,虽然不大,但是看上去却是标准的757,上去一看更是纯粹的私人飞机——里面卧室会议室酒吧一应俱全,也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借来的。   但是对我们来说这飞机的用处只有一个,就是换个地方睡觉而已。老实说仔细想想这次还是真累,又是跟踪又是摸黑爬船的,跟着我就连桑榆十三都没休息好,等到了rì本以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掰着手指头算算现在的人吧:我和十三桑榆这边是三个了,加上赶来帮忙的小黑和阿拜就五个,最后能请个外援…   对了,外援熊姥姥是多半能请动得,只不过我要记得当初的约定——今年九月还得去一次古大神的坟前,看看到时候姥姥有什么安排没有!   现在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乎我们上去以后也不管了,桑榆直接进了里面的卧室开始睡觉,我和十三则是一人一边把客厅沙发给霸占了开睡。   说是睡觉,可我和十三还是注意了一下飞机上的人,除了我们之外只有正副俩驾驶员和俩乘务小姐一共四个,无论气质、打扮、感觉上都不像是我们这一行的人,于是我和十三才稍微放心,交换个眼色开始呼呼大睡。   我们这客厅守着卧室的大门,桑榆估计是不用cāo心了……   睡着了有种昏天黑地的感觉,满脑子都是上次在昆仑画中境的情节,一会是飞火流星从天而降,一会又是狂风暴雪劈头盖脸,哆嗦着把个毯子朝身上拉了又拉都止不住冷…我冷不丁就把眼睛给睁开了。   眼睛眨巴眨巴的刚睁开条缝,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   外面狂风像是脱缰的野马一样朝机舱里灌,飞机歪歪斜斜朝着下面坠——尼玛,这是怎么回事?   我都醒了十三能没动静么?丫蹭的一声爬了起来,四周一扫就看清了现在的情况,嘴里狠狠的骂了一声:“cāo!坠机   这话让我全身一个激灵,连忙不顾一切的朝着卧室冲了过去,敲了两下没动静,情急之下一个肩撞就把门给顶开了——桑榆揉着眼嘟囔起来:“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没见人睡觉么……”翻个身继续抱着毯子就睡……   感情那还没醒!   我连忙一把把桑榆拉了起来,着急道:“桑榆起来啊,飞机出事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十三的一身怒吼:“中毒了,都中毒了啪啦一声也不知道什么被他摔了,然后就听见了骂道:“这帮牲口,降落伞都是破的   桑榆这才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一下子就坐了起来:“怎么了?”   我大声喊道:“出事了!出大事了一把把桑榆抱着就开始嚎,那个伤心啊,就连石头人听了都会流泪的……   “啪我突然感觉头顶被谁扇了一巴掌,睁眼一看——面前桑榆正一脸笑盯着我看:“干么呢?你哭的这么伤心?”   呃?   我左右一看,只见两个乘务小姐正掩着嘴偷偷在一旁乐呢,正中的桌子上摆了几个盘子,里面应该是加热的食物,十三少坐在旁边脸色肃然……见我醒来他咳嗽了两声:“吃饭了。”   我傻不愣登的回答:“呃,吃饭啊,吃饭好啊   “好是吧?好就吃啊桑榆乐了,“你怎么一觉把自己睡成白痴了啊?没事哭得这么伤心说着她坐到了座位上,一指那些面包牛排什么的:“来,吃饭了。”   对啊,梦里的意思是……我猛然扑了上去,一巴掌就把桑榆手中的面包打落:“不能吃   第三百一十三节 究竟谁要我死   话一出口桑榆立刻jǐng觉起来,翻身而且做好了战斗准备,十三亦在同一时间伸手摸到了刀柄上,“怎么了?”   在外面摸爬滚打了这么些时候,大家的jǐng惕性都还是很高,也就是在这个所谓自己人的飞机上毫无戒备,可差点就被人给阴了——当然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的,在没有证实之前我也不知道那食物中是不是真的有毒。   面对两人问询的眼光,我直言不讳:“刚才我做了个梦,梦里发生了很多事,”我伸手指着两个有些慌张和惊恐的乘务小姐:“在梦中,所有人都被毒死了,然后降落伞被破坏,我们仨和飞机一起掉进了海里…”   十三沉声道:“所以你哭了?”   “咳咳,别提这事行不?”我有些尴尬:“那不是梦中么?”随后我立刻正色转移话题:“你们知道,我有时候梦能有所预兆,所以……”   “明白了,意思就是我们被人陷害了吧?”桑榆指指她们:“死了?”   我点头。   桑榆再一指驾驶室:“也死了?”   再次点头。   她恩了一声,很肯定的说道:“按你所说的,要是这梦是真的,那么他们应该都没参与其中;要是这梦是假的……”“要梦是假的,她们就有嫌疑了十三旁边插了这么一句。   “等等,你俩说那事不对我摇摇头:“梦中只是个预兆,并没有说真的他们会全部都死掉,所以无论如何我们要当心点然后我冷笑一声:“无论这梦真假如何,她们必然是有嫌疑的。”   想想我说的也对,桑榆立刻就问了:“那怎么鉴定呢?我们总不能不吃不喝一直待到rì本吧?到时候别说对敌,就算是饿也把我们饿死了   我想了想:“先搜搜再说   于是乎十三把俩乘务小姐招呼到了一起,而桑榆则召唤了五鬼开始搜查整个机舱——整个机场中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的明显的药剂,换句话说应该这里的乘务小姐和机师都没有在半路投毒的打算……再查的时候有了发现,飞机上的饮水和普通食物中没有异常,但准备的正餐牛排里面却很清楚有马钱子碱的反应!   马钱子碱:一种极毒的白色晶体碱,来自于马钱子和相关植物,用于毒杀啮齿类动物和其他害虫。无色水晶粉末,刺鼻气味,可通过皮肤和眼睛中毒。很多植物含有马钱子碱,比如狗扣子,果实外形像柑橘,味道发苦,但是长得很诱人,其花有咖喱香味,同样有毒。   这毒药破坏中枢神经,导致强烈反应,最终会导致肌肉萎缩,中毒者会窒息,无力及身体抽搐。中毒者会先脖子发硬,然后肩膀及腿痉挛,直到中毒者蜷缩成弓形,并且只要中毒者说话或做动作就会再次痉挛。尸体仍然会抽搐,面目狰狞。马钱子碱中毒是十分痛苦的,其表现与破伤风有类似。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毒药的发作时间是10-20分钟,也就是说足够等我们前后十来分钟所有人都吃了东西以后一起毒发!   那是不是真的证实了我的梦?有人已经预先在食物中投下了毒药,准备把我们一网打尽?我看着桌上的饭菜,按规矩一人一份倒是摆的整整齐齐,看上去没有谁会故意少吃或者不吃的……   十三询问了俩乘务妹子,机师也没有人说过自己不舒服或者怎么样不准备吃饭的——出了这事大家有点慌,可毕竟早被发现了,所以那俩乘务小姐只是颇为忐忑不安还没到惊慌失措的地步……要么是真的不是她俩干的,要么就是太会演戏了!   飞机上算起来就一共七个人,桑榆十三和我自然是被排除了,俩妹子和正副驾驶员理所当然成了我们怀疑的对象——我原本想从梦里十三那句“都中毒了”来解释这四个人都不是凶兽,可梦里我还真没有出去看过,谁知道梦中的十三到底是看见了四具尸体、三具尸体甚至只有两具呢?   不能不怀疑啊!   副驾驶开着飞机继续赶路,我们剩下六个人则是围坐在一起把事情提了出来——现在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毒药能下在牛排中也就能下在水里,能够用马钱子碱也就能用氰化钾…说不定一不小心就重新变成了堆蛋白质。   还有甚者,若是这里面有一个是敌人,无论鬼道众或者纳粹甚至说是穷奇的手下,那我们等同于与虎谋皮,在丫眼皮子底下什么时候被偷袭了都不知道!   我按照国安局的规矩把四个人轮着叫来审问了一遍,他们四个所说的一切都严丝合缝毫无可疑之处,单单口供中的工作记录、登机时间、准备工作…基本上都没有单独行动离开别人视线的时候,换句话说也就是没有任何作案的时间!   这时候我不禁怀念起了莱斯公爵那死蝙蝠,你说要是能用个吸血鬼啊呜咬上一口就什么都明白了多好,别人记忆中的东西统统抽出来过一遍,虽然说思想无法了解,可只要在记忆中存在的做过什么事、说过什么话、到过什么地方是一样不落,基本上等于被人复制了!   我们的审问只有一句话:未果!   搞的大家都郁闷了——没办法,现在只能忍着!   我们面临的问题属于两难的局面,要是现在叫飞机找地方降落,那是能避免所有的危机,可到达rì本的时间必然大大加长,等鬼道众一干人等回到rì本,我们再行动可就被动了;另外个办法是就在飞机上熬着,只要轮流休息留人盯着外面就成,至于说吃饭喝水等到了rì本再说……可这事也有难处啊!   伦敦到rì本东京的飞行时间我知道,大概在十五个小时左右,虽然现在出发的地点有点偏差可时间上不会差太多,我们仨嘛事不做熬上十来个小时还行,但是你让俩驾驶员这么不吃不喝就很容易出事了……   这件事情有些难办,但是最后居然还是被我们解决了——桑榆口袋中那救命宝贝士力架再次出现,成为了最后给俩驾驶员提供卡路里的法宝;而十三则是在厨房简单弄了个蒸馏装备,弄了壶纯净水来大家分着喝。   事情解决了,可是这件事究竟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万里——大家还记得这个家伙吧?在小镇宾馆中他亮了下脸,后来那猪肉白的同伙出门我跟踪了一回,看出来是和约瑟夫碰头……   猪肉白能有一个就能有俩,就算万里被伊凡监视住了也没用,说不定什么人里面就埋伏着纳粹的奸细呢,抽冷子打电话通知敌人把饭菜里下了毒——这说得过去,因为现在鬼道众和纳粹的关系不咋样,基本上是个相互倾轧叫劲的局面,圣枪头在鬼道众手上这事也不算秘密,纳粹丢失了吸血鬼以后多半会起这心思出手来抢。   同样的心思,趁着三忍在海上没有回来的时候赶到rì本,想办法第一时间把鬼道众偷袭了!这时候能和他们抗衡的就是我们华夏法门,所以毒死我们也算是未雨绸缪了。   第二个可能的敌人就是水鹤了,这家伙上次和那美国大兵混在一起就把我和桑榆给骗过了,要是这次你说她假装个什么什么人把梵蒂冈里面某人迷惑了也不稀奇,现在知道了我们的情况当然要安排自己人来把我们毒死——真要是这种情况就悲剧了,说明鬼道众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计划,现在偷袭夺枪头已经成为了奢望!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第三个可能性,就是……梵蒂冈!   梵蒂冈和我们华夏法门表面上很和气,但是内中的人都知道其实我们一直在较劲,本次四凶的出现是我们华夏法门第一个发现,第一个召开大会,第一个拿出了应对办法,再加上某人第一个处理了四凶之一的狠角色……要是顺着发展下去谁知道会怎么样,说不定到时候欧美的驱魔师、通灵人全部都以我们华夏法门马首是瞻,那到时候他们脸就丢到姥姥家了!   现在能遏制一下是最好的,特别是偷偷摸摸把那个处理四凶之一的某人给干掉!   我相信伊凡也许不会做这事,否则师兄也不会和丫的说起我,但是其他人就很难说了——加上梵蒂冈有很多疯子狂热者,只要一句上帝的意愿,那些家伙就可以砸锅卖铁把自己家人弃而不顾,杀个不认识的某人又怎么会犹豫呢?   综上所述(这似乎是应用题格式啊?),无论敌人是谁,反正现在我们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更不要说某人已经变成了重要目标——要想改变这个现状,只有一个办法!   桑榆和十三听完我的猜测之后相当钦佩,觉得我不但把所有问题考虑到了还找到了办法,于是放心的把这事情的后续处理交给我——就在他们的注视中我取下了机载电话,拨了一串数字。   当话筒中传来‘喂’一声的时候我顿时就嚎了:“师傅,救命啊   哼哼,老子求救了!   第三百一十四节 王伤叔的怨念   记得当时从成都出发之前,我偷偷问大师兄:“大师兄,你说我这次一个人去追踪纳粹和鬼道众两拨敌人,还得面临梵蒂冈发现的危险——你就没点什么锦囊之类的准备给我?”   大师兄哈哈一笑,伏案刷刷疾书几笔,然后把这张纸折了折递给我:“出发前在看那话中透着神秘,眼中藏着诡异,顿时让我心里咯噔咯噔猛跳一阵!   难不曾大师兄模仿祖师爷已经到了这范儿上了,弄个锦囊伴我一路西去?   回头打开这张纸一看,上书几个大字:有困难,打电话!   当时我是满头黑线,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用上了……   老爷子在电话中颇为不满:“瞎嚷嚷啥啊,有事说事别一惊一乍的,”他打个哈欠:“赶快说那敢情还在睡觉呢。   平时要是遇事还能和老爷子鬼扯几句,可都是老爷子心情颇好的时候——我们诸葛家的习惯都差不多,睡觉属于头等大事必须重视,但凡被吵醒必然心情恶劣之极,老爷子这样被我闹醒不抽我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当然,也不排除老爷子猜到我遇上麻烦了。   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么一说,该简略的简略该详细的详细,反正吸血鬼的有些事情我暂时隐瞒未报——没证实的情况上报过去那不是给老爷子添乱嘛?万一他老人家一时心血来cháo把其他人派去调查,我岂不是变成了没爹没娘没人疼的野孩子了?   别到时候小黑阿拜都来不了帮我才叫一个悲剧呢!   事情说完我住了口,静静听着…半响,电话那头才传来一个大大的哈欠声,随后是老爷子懒倦的答复:“这事儿你也好意思开口?简单了,现在你们别的不做就待飞机上直达rì本,然后和小裴碰头——到时候好好休息一下等消息就成。至于说那边究竟是什么人在暗害你,我叫你师兄来调查…”说到这里老爷子又是一个哈欠:“…行了,就这样。”   “师傅等等…”我着急的叫了声,“你说那小裴…谁啊?”结果,电话听筒中只传来了一阵嘟嘟嘟嘟的忙音。   桑榆接着打电话,我则是开始思索起来:老爷子说叫师兄去查查这事倒不是真准备派人前往英格兰,估计是准备把这事给梵蒂冈方面通报一下,意思很明白:我徒弟在你的地盘上出事了,有人准备暗害他,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   这样一来梵蒂冈估计能加大对内部人员的排查,这样无论到底那下毒之人是谁都必然有所收敛,能让我再次前往英格兰的时候少很多麻烦。   另外个信息也很明确,老爷子已经准备派了人来给我支援,不管怎么说是不会孤军对抗鬼道众了——呃,只不过小裴是哪门哪派的高人?   老爷子都开口了我们就熬着呗,飞机上别的东西也不敢吃,只能靠着十三弄的蒸馏水过rì子,幸运的是十五个小时并不算很长……   当我们在rì本福江空港下飞机以后,没二话就冲到了外面的一个小店中,包括俩驾驶员在内的我们七个人犹如饿狼扑食,把店里什么鱼丸、关东煮、鱼干…一个劲的朝嘴里塞,然后拿起旁边的纯净水咕噜咕噜猛灌,那叫一个香!   在猛吃猛喝的过程中我还是留意了一下,看上去俩乘务员俩驾驶员没有特别避过某些东西,也没有朝嘴里塞解药或者类似的举动,所以还算是基本放心。   在略略吃了点东西之后,我们和那四个人告别,然后悄无声息的摸进了黑暗之中。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们从伦敦出发的时候估摸半夜,但是飞了十来个小时以后居然还是晚上——后来我才知道这和地球的自转有关,这玩意儿飞机就一直在黑夜中飞啊飞啊的,到rì本了还一次rì出都没让哥看见!   不过这也有好处,那就是能够悄悄从黑夜中把自己隐藏起来——我们也确实是这样做的,趁着夜色把打了个车到了某个叫做五岛市zhōng yāng公园的地方,一下车就见到了来迎接我们的黑色丰田车。   王伤叔正一脸淡然依在车上抽烟,忽明忽暗的火光映射下的脸庞充满了无喜无悲,也不知道会不会看见我们平安归来而感到高兴——桑榆加紧几步走在前面,高高兴兴迎上去喊了声:“王叔   王伤叔那脸突然变得铁青,手中的香烟一扔大步走了过来——还没明白什么事呢,他已经绕过了桑榆,在我和十三大惑不解的目光中走近,一拳朝我砸了过来!   手中拖着行李我行动极为不便,无论朝后退或者用手招架都有点无所适从的感觉,但在这一刻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身子略略一偏把闪到了十三后面,猛喝道:“王叔,你干嘛?”   险险击中我的一拳在距离十三脸不到五公分的地方生生停住,然后王叔转身从右边又是一个扫腿袭来!   我在喊出那一声的时候已经把手中的拖箱给扔了,现在见他不回话又是攻我,顺着朝十三旁边一闪又避了过去——可是这次王叔早已经料到了我会躲,扫腿只是一半就依然变了招数,收腿的同时另一只脚飞弹而起直取我的肩头!   我身子后侧去势已老,只能猛然一把抓住十三的手臂,借力一拉——巍峨的十三哥果然靠得住,仿佛在地上生根的铁柱般动也不动,让我再躲过一击!   王伤哼了一声还想动手,这时候桑榆却已经赶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王叔,别打啊,怎么了?”   “怎么了?”王伤脸色难看之极:“桑榆,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的事情能不清楚?你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少爷说什么是什么从来不顶嘴…”他嘴里的少爷自然是桑榆的父亲王和田了——王伤这段话让我心里一顿暴寒,别人不清楚桑榆我还不清楚么?桑榆曾经就给我说过小时候基本算是个闯祸包,人前是乖巧伶俐懂事听话,可是人后爬树下河打架逃课一样不少……这要是能算是乖巧的话,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一句:哥比桑榆乖巧十倍以上!   我这里YY可王伤那边没停啊,只见他猛然一指我:“这次你没有给少爷说一声就偷偷摸摸溜了,是不是这小子鼓动的?”“不…”桑榆连忙辩解:“这倒不是…”   “一定是这小子王伤根本就是自问自答根本没听桑榆说了嘛,他恨恨的继续:“…要不是这小子鼓动,你能偷偷摸摸溜着去了英国?要不是这小子,你能把小少爷一个人丢在中国不管?”说着越来越气了:“要不是这小子,你会给你王叔都不说一声就走了?”   “呃,还真和他没关系……”桑榆满脸惭愧:“是我自己贪玩溜走了,在英国之前就没给他说过——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王叔,好王叔,你就别生气了吧   看桑榆像个小女孩一样嘟着嘴,拉着王伤的手膀子一个劲的摇晃,我和十三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深深的恐惧——这就是女人?太善变了!根本不是我们这种大老爷们能比拟的……   你看,只是摇得几下王伤的气也消了,脸色也恢复了,虽然嘴里还不依不饶的说:“以后不准了,下次我一定会…”可是刚刚那对我要打要杀的感觉全都没有了!   桑榆这才放了心,嘻嘻一笑:“王叔啊,我好饿好困,你有没有给我们准备地方休息啊?”说着还故意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一天都没吃过东西了   听这话王伤着急了,连忙说:“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赶快上车赶快上车,我带你们吃饭休息区——你说你怎么不吃饭呢?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说着话也不管我,把桑榆的行李一拉就朝车子走去,嘴里一直念叨着桑榆不吃饭的话会怎么怎么样,那感觉怎么看怎么像是孤寡老人无儿无女的后遗症——爱心呼叫转移!   我拖着行李正准备赶上,十三在我耳边悄悄说了一句:“好厉害的娘家人啊   顿时我就矮了一截——尼玛,这要是和桑榆在一起了还怎么活啊?这一大家子娘家人要是冲过来我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个顶个的高手不说还尽数死忠,我不能打不能骂只能当亲爹供着,随时等待那被我欺负的大小姐一声令下就能冲过来让我体验一遍五马分尸!   我咳咳干笑两声,翻个白眼:“走啊,再不走你想一会睡马路是吧?”说着话就跟了过去。   王伤开车在这里面绕了好几个圈子,别说我是不知道这里,就算真知道也能被绕晕了——基本上在三十秒过后我已经失去了方向感,只能任由王伤把我们拉到个看似简陋的民房外面。   整条街最常见的是一个牌子:三番盯。   把车小心翼翼的停到后面车库中,然后王伤带着仨饿狼走向了内堂去吃饭——别说是因为我五感灵敏所以闻见了味儿,饿你十五个小时以后你也能!   果然是满桌子的食物,中rì混合占据了大部分领域,只有边角旮旯才有点面包代表一下西方社会的饮食文明!   区区五分钟我们就把这桌子食物给处理了,那凶残的吃相让王伤又是一阵横眉竖目。   “大小姐受苦了啊……”他嘴里喃喃的念道。   第三百一十五节 后援抵达   王伤叔说那话的时候好似自言自语,但是我为什么老觉得后背有股凉气嗖嗖猛抽呢?这难道是俗话所说的做了亏心事?   我简直欲哭无泪:大家可以作证吧,桑榆那明明是自己偷溜到英格兰来把我给逮着,然后用自己单独行动作为威胁要我带她一起,要是这算个案子,那她铁铁的坐主谋位子逃都逃不了,而我只不过算是携裹罪责只有三分之一或者更少——为什么王伤叔非把我扔那风口浪尖呢?   看王伤叔的头微微才这么一偏,我立马就站了起来:“呃,吃得差不多了,我必须休息一会……”也不看他直接就问十三:“你呢?”   十三点点头,“我也差不多了——王叔,房间安排好了么?”   王伤说:“你们在楼上,左手边两间是给你们准备的,”说着只听声音顿了顿:“大小姐,你的房间在右手。”   “好啊。”桑榆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变化,然后一阵桌椅的摩擦声估摸是站了起来:“那我也休息去了——王叔,你派人帮我在这附近盯着,晚上的时候把录像带回来。”   王伤恩了一声,似乎看了看什么东西,“要想全面监视的话最少设七个点,前后左右加上旁边楼——大小姐你放心休息去吧,我保证把事情办好。”   桑榆嘻嘻一声:“那我们去休息了说着开始朝楼上走去,顺手还拍了我一把:“先走了啊说着话,哼着小曲就上去了。   我和十三紧跟在她后面上楼,然后找到了各自的房间——这虽然是rì本的本土建筑,可里面却不是使用的榻榻米和木板门之类的,而是使用的砖木结构加上现代布局,每个房间都有dú lì的厕所和浴室,甚至还有能够从里面上锁的板门。   这也许是王家找这里的原因。   在睡觉之前我把接铁子他们的事情给桑榆说了,她很快安排了一切——王伤叔派出去接机的几个保镖正是上次在成都带的那几位,都认识铁子不说还有点小交情,应该算是很合适的人选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洗澡、睡觉。   飞机上那次事件让我们一直神经紧紧绷着,现在到了这里总算是放松了,桑榆派出五鬼协同王家的保镖在房屋四周布防,以便我们能好好的睡上一觉。   这一觉睡得非常惬意,以至于醒来之后还赖在床上不愿意起来——正当自己从旁边摸了个杯子喝了口水想要继续的时候,突然听见楼下传来一声大吼:“胡了   然后就是一阵哇哈哈的怪叫,伴随个猥亵无耻但又让我十分亲切的声音:“哈哈,幺九   铁子这家伙!你说你过来就老实呆着不行么?这么趟时间还居然带了麻将过来?   我连忙一把抓过旁边的衣服裤子,顿时股刺鼻的味儿就沿着鼻子直冲我脑门……呃,忘记这衣服穿了好几天都没换,真的脏够呛!   从包里随便扯出一身衣服换上之后我跑到了楼下,嘿,果然下面个办工桌上垫了层粗布,铁子、王熙和俩保镖正在那里哗啦哗啦的洗牌……   我刚要抬脚下去,旁边嗖的一道黑影就冲了过来,哧溜着爬上了扶手,“嗨,醒了啊?”   尼玛,居然是小黑!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呢,旁边屋里又窜出来了阿拜!丫嘴里叼着只鸡还没吧唧完,见我难得大方了一次——这货把烧鸡很客气的送到我手上,“来,老刘,请你吃。 ”   那黏不拉几的烧鸡顿时让我感动得热泪盈眶,你说说,估计这世界上能吃到饕餮哥让出来食物的人能有几个,别说你是什么书记市长,说不定将军部长都够不上这待遇,哥居然有幸得此殊荣!   但是……你说这烧鸡上沾满了口水和狗毛,让我怎么下得去口?   我尽量优雅的把烧鸡重新还给阿拜:“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还是你来吧——王熙啊,哥真是想死你了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反正把烧鸡朝阿拜嘴里一塞就冲了下去,踩得楼梯是钪钪钪一阵乱响。   “刘哥王熙那声音透着颤抖和激动,我还没弄清楚丫什么时候和我的感情厚度到了这种地步,丫已经把手上那把牌直接和了,“哈哈,这把不算   铁子的满脸春色顿时就变成了六月飞雪!   王熙的无耻rì趋成熟,看来再不是当年那被铁子随意忽悠的傻逼二代了——我颇有点老怀顿安的感觉:铁子,你丫的好好尝尝报应的滋味吧!   我既然醒了麻将也打不成了,俩货和我一起刚在沙发上坐下王熙问了:“没事吧?”   能没事嘛?要不换你去试试?——心里这么想着我嘴上还是很低调:“没事没事,你说能有什么事情嘛,不就是和什么鬼道众纳粹梵蒂冈圣裁者交手顺带抓了个吸血鬼么?哎呀,屁大点事情,值得你们这么大惊小怪的么?”   说这话的时候我感觉真是王霸之气四溢,那感觉犹如站在紫禁之颠的西门吹雪,手持三尺青锋衣袖飘飘,全身白衣素裹迎风,在月光下傲视天下……   不过那感觉只持续了十秒不到——不开眼的铁子居然这时候凑上来问了这么一句:“资哥,你就吹吧!说你被人追杀得屁滚尿流都找爷爷求救了……”丫还一脸坏笑的给王熙解释:“我就是来救命的   你说这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多犯贱的人呢?哪壶不开提哪壶,非逼着我喷丫一脸不成?   在这时候我稳住阵脚开始反击,“铁子,你丫喊的爷爷,是不是师傅他老人家?一句话,你凭嘛这么喊?”我心里哼了一声:小样,你等死吧!   铁子这货最近估计和师妹处得比较好,俗话说死于安乐就这意思,我那暗藏玄机的话语根本没进丫大脑就回答了:“喊爷爷怎么了,怎么不能喊?”他洋洋得意:“我和阿玫一样喊法不行哦?爷爷都答应了,你还给我装怪?”   装怪是句四川话,意思就是故意捣乱的意思,但是这个意思表达其实还有另一个词语,那就是——rì怪!   我直接就唾了一口:“呸!我看不是我装怪吧,应该是你娃娃给老子装,”我哼哼两声:“明明一家人,你非要用俩称呼……王熙,你说这是不是在我们门中故意rì怪?”   王熙一下子来劲了:“啥子啥子?”那感觉犹如八卦消息传到街边三八婆嘴里的时候,所有人打鸡血来劲了!   我在王熙和几个保镖的注视下缓缓开口:“你叫我师傅爷爷,那么我师兄你该叫叔叔吧?”话一出口就看见铁子那脸色开始变了,但是我没管它只顾继续:“既然大师兄叫叔叔,那么我这个排行老七的,你喊声七叔也没错吧?”   铁子一张脸无比惨白,丫估计从来没想到还有这么层关系在里面……平时都八妹子八妹子的喊了,谁想啊,真论起辈儿来我可是长辈级的!   这还不算,我当时还拍了拍王熙的肩膀,继续讲道理:“还有这个,我朋友王熙是吧,按辈论交,铁子,这你也得喊叔   “哈哈哈哈……”王熙爆发出一阵中含笑半步颠之后的凄厉笑声,“老天开眼啊,刘哥,你真是我亲哥啊他猛然转头对着铁子就开始挑衅:“铁子,你丫的,快喊人快喊人,不然回去我告诉诸葛老爷子说你丫不尊师重道,给你下烂药   看王熙的表情,也不知道上段时间到底输了多少给铁子,搞的这么苦大仇深的……我偷偷问旁边的保镖:“呃,你们大少爷输了多少?”   “不多不多,”几保镖连忙说:“就几百块的样子。”   “不能啊,几百块能把王大少爷气成这样?”我茫然了:“不是二代哥的风格啊   另外个保镖偷偷凑近我耳朵:“钱不多,但是最近据说俩月都没赢过——钱全让铁子给搜刮了   “明白了我点头:“就像是挥舞着小洋铲,就算不多每天这么铲啊铲啊的也烦不是?”更重要的是打麻将的乐趣就完全没有了   这句话说得俩保镖一脸苦相:“谁说不是呢……”   你听听你听听,现在知道铁子这货多不知道好歹了吧?你说你赢钱就算了,但是也不能每次都赢吧?多少最后输几把给别人留个车费,以便细水长流吧。   铁子没敢叫我自然也没叫王熙,那货现在抓住了把柄就开始折腾,死活要铁子来一嗓子试听……   这边缠杂不清我也没多大兴趣,反正不能让铁子这货轻松过关——正在看热闹,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原来桑榆十三俩也起来了。   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桑榆很快给手下安排去把录像取回来,同时喊厨师开始准备点东西吃,说是吃完了能行动最好!   再一次,我们又在华灯升起的时候完成了准备工作——吸血鬼给我的地址居然是一栋大楼,从门牌上看是属于某个私营企业,一吃完我们就围在地图面前开始计划了。   大楼结构很简单,计划自然不会复杂:我们决定翻-墙进入公司内部,然后从下面的停车场直接上楼——他们公司的四五两层都是实验室,那我们就从四楼开始挨着查好了!   刚刚决定好,前去取录像的人已经回来了,桑榆招呼我们先看看录像在说——谁知道片子一开播就出现了满屏幕的雪花斑点,愣是没图像!   若是没有什么异常我还未必相信这里是鬼道众的老巢,但是一出问题我就明白那意思了:这大楼必有古怪!   “看不到录像,怎么办?”桑榆怀着我一样的心思发问了:“你拿个主意呗   “没什么主意啊我耸耸肩:“照旧就行   第三百一百十六 隐于市中的鬼道众   ‘照旧’这俩字听起来颇有意境,像是绝世高手在临战之前面对众人所说的话,那一副淡然超脱、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这是一般意义上的,但往往我遇到的都不是一般意义…   其实我的意思很简单:   擦!没办法了,还是按以前的办法摸着上吧,走到哪里黑就在那里歇!   咳咳,听起来似乎没多大的底气,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继续等情报的话极可能鬼道众三纵者回来了压力加大;要不就是放弃——可这样的话我那计划不就落空了?   你以为空手去找梵蒂冈换尸魃能得手?那些家伙到时候指不定是副什么嘴脸,很可能一面假笑一面忽悠:“哎呀呀,我们这次失手了,真是对不起啊…”   一面说着一面把尸魃藏自己家地窖中慢慢玩,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拿出来彰显神迹了——还有更坑的,就算是你当着尸魃的面提问,丫也能信誓旦旦赌咒发誓:“这怪物是俺们很多很多年以前前辈圣裁者留下来的   那嚎得一个情深意切旧情绵绵,不催你泪下誓不罢休——这事和黑十字协会绝对是一母所奶的同胞兄弟啊!   话说回来我们也不差!先不要说空军编制有王熙的四大战斗系御神桑榆的五鬼,地面力量有桑榆、十三、王熙、王伤叔四个拳脚刀枪的高手,近战保护有能开类防御盾的佛骨铁子,加上我这个属于洞察一切的阴阳眼,还有俩地面特种部队小黑阿拜…单从阵势上来看已经超越了美国特种部队的编制,属于三位一体空陆结合的作战体系!   对了,十三那家伙手上还握着小型核武番天印,你说我怕嘛?   时间差不多合适我们也不在犹豫,坐车上就朝着目的地进发,在二十多分钟之后汽车转进了一个颇为破旧的小院中停下,我们集体下车——王伤叔指着不远处一栋看似普通的建筑物道:“这就是你们找的生物制药研究院。”   这个院落的位置似乎高出了一截,是坐落在个半坡上,由此我们站在院子边上就能从上至下的看清整个环境——整个建筑物的后半部分被我们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黄昏,在这个人口众多的国家里这片反而显得人烟过分稀少,不知道是因为地理位置的选择还是属于风水上的阵法,反正这一路走来是人越来越少——到这边的时候几乎看不见什么人了!   那栋建筑物倒是不小,四四方方毫无特色,就连外墙都是简单的水泥墙面没有任何修饰,只有隔几米一个的四方窗户开着,看上去像个扎了无数针眼的冻豆腐。在这栋建筑物前面是另外一栋楼房,那就看上去光艳多了,不但窗明几净落落大气,甚至楼顶的霓虹灯牌子还闪啊闪啊的——更没人注意后面那栋楼房了。   一溜子铁丝网把两栋楼房都围了起来,不同的是前后之间还有哨岗和门卫,唯一的出入口上挂着几个大字:立入禁止!   我把下面的情况倒是看清楚了,可进去怎么办呢?这后面被铁丝网围着也不知道有没有通电,要是贸贸然一闯说不定就变成烧鸡了……刚想和他们商量一下,谁知道转身一看王伤叔正和十三在摆弄绳子呢!   绳子?我不动声色转过身来继续看——果然,在那铁丝网之中有许多高大的树木,其中至少有三个地方的树木和外面相距不到十米,枝丫要是够粗够大的话甚至只有六七米。   用一飞爪扔过去,在两棵树之间连上个绳桥,一切就都ok了!   我一边自言自语:“看上去我们可以从树木之间弄个绳桥啊…”边说着边转身假装才看见王伤叔手中的东西,于是惊讶一声:“哎呀,王叔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王伤叔不理不睬不说话,自顾自的整理东西——我立刻就自找了个没趣!幸好十三突然开口帮我解了围:“恩,王先生也是这样想的,甚至说如何引开观察哨的注意力都想到了。”   难得啊,这家伙为我居然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我心里顿时感激起来——不过转眼一想十三还真是牛x,要让人家欠人情只需要说几句话就行了……   这可以说是妙语如珠一字千金吧?   十三既然说了王叔有计划,那我也就有了接话的路子。我微微扼首道:“恩,那就好——不知道王叔准备怎么样呢?”   王伤叔继续弄绳子……   我这时候真是有点不爽了——你说你开始打我也就算了,现在来个不理不睬算他妈怎么回事?要是你能一个人把鬼道众挑了我倒无所谓,就当看了回真人版超人大战外星人,可事实是现在这事说来说去还是我的啊!   无论好坏你总得让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才行啊,不能没头没脑进去被人给砍了吧?   见王伤叔沉默不语,王熙首先沉不住气了:“王叔,到底你准备怎么弄?这事情你给刘哥说说呗,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怎么安排啊?”   王伤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桑榆说话了:“呃,王叔,你说说嘛。”   他这才恼怒的把手中绳索这么一放,说道:“我已经安排了两架车在外面,一辆是化学药品一辆是矿泉水,等到了时间我打个电话,他们就会在下面公司的正门口相撞——到时候那些东西遇水产生大量的烟雾和火焰,消防队、jǐng察局都会第一时间赶来,我们就趁乱从后面树上进去,然后摸进大楼中   说完,他摸出个手机递给王熙,“只要拨打1号键,他们就准备开始了。”说完不再解释,低下头继续弄绳子……   王叔啊王叔,你是不是年纪大了对绳子那种软趴趴的东西有了共鸣还是咋的?干嘛今天晚上就一个劲的玩它呢——我心中恶毒的揣测:您老不会是还想找出让绳子硬起来的办法吧?   这年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我也只不过就偷笑两声自己爽一把了事,随后我立刻把人员给分配了一下:“这样,到时候王叔、铁子你俩带人在外面掩护我们就别进去了,我和桑榆一组,十三和王熙一组从两端进去,”我指着后面两个角上的大树:“我们首先是摸到树上等着,外面只要一乱起来,我们就从树上爬过去,然后找地方进楼。”   “好众人都没有异议,只有小黑阿拜着急了:“我们呢?”   我示意他俩别急:“至于说小黑和阿拜,这样,十三,你背着阿拜我背着小黑,到时候一起带过去了事——你别推,先说,我背不起阿拜   直接把路给堵死,免得十三王熙和我矫情喊换,那阿拜多沉啊,四五十斤呢,要是我背你不是要我命么?   十三点点头:“行。”   我笑笑继续:“然后进去以后我们是寻找圣枪头下落,要是在里面就直接弄出来,要是不在里面就想办法找到线索——若是没有意外,现在鬼道众在rì本的手下也不算多,只有半鬼、鬼一法眼、鸦鬼丸仨在,还不一定都在这里!所以我们的难度应该不大,无论怎么都算是三对三的局面不输。”   说话的时候自然把小黑和阿拜当做了全战斗力,同时每组都有御神该是问题不大——但是王伤叔终于又开口了:“不行   “为毛?”我心中那个气愤,你说你一五六十岁的大爷了干嘛和我个小青年置气啊,且不说我是嘛事都没做,就算做了也不用死活不放过我吧?——难不曾您老才学了‘此恨绵绵无绝期’这句诗词?   王伤叔一翻白眼:“你去我不管,但是我家少爷小姐是不能去冒险的了——这事不妥。”   咳,果然是这事。   要说王伤叔别说是看着王熙桑榆长大的,可对于这俩姐弟的心思是点都没有猜到,王熙桑榆那多喜欢打架闹事切了…呃,说错了,是多喜欢降妖除魔、造福世人切了?你现在要他们中途退出,我看除了王家老爷子和他爹,别人说破大天也没用……   果然王熙首先就不乐意了:“王叔,这事情你说了可不算——家里说了,这次出来我听我姐的,要是她去我就去,她不去我就不去   学坏了啊学坏了啊,王熙明明是二代哥,偏把自己搞成个生意人说话——你说这话连削带打不说,还把自己责任全部推给了桑榆…又一个被铁子那货带坏的典型!   你看,话一出口王伤就转向了桑榆,老脸上尽是恳切:“大小姐,你可真不能去了…”“王叔,您别劝了桑榆立刻有了回应:“这件事虽然有点危险,但是比起我爸他们去追踪四凶,多少要好那么一点——您说,为了我们王家的声誉和地位他们在外面尚且奋斗不息,我和王熙作为后人又岂能裹足不前?”   王家的荣誉这话一说出来,王伤顿时犹豫了,他沉默半响,突然转过头来问我:“这事是为了我们王家的声誉和地位?”   “那必须的这时候我才不想矫情呢,顺着他的话说把这事弄完就行了,“为了王家的声誉   他想了想,像是下定决心般重重点头:“好吧,既然为了我们王家的声誉…”“是为了王家的声誉啊。”我连忙再次重复。“…我就不拦着大小姐和少爷了。”王伤如此说。   “理解万岁!王叔你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我赞了一个。   “不过——”突然他那话锋一转,我顿时就觉得不太对头了,“这尸魃等你们换回来了,可得交给我们王家   “呃?”   “不是为了我们王家的声誉么?”王伤叔反问我。   我傻啦吧唧的点头。   “我们王家不是出力最多么?”   继续傻啦吧唧的点头。   “所以给我们也没问题吧?”   我再次傻啦吧唧的点头——咳咳,坑了!一时不察被绕进去了!   尸魃对我们师门来说没多大用处,可是王家要过去就不一样了,说不定这事又是和茅山教叫劲的手段呢!   第三百一十七节 法阵八佰八(1)   0-05-0   直到我们偷偷摸摸沿着树林间的小路摸到山下大树上,从那树杈之间偷外面的时候我才回过味儿来——王伤叔那事情多半是故意的,一环接一环一扣连一扣,从最初的假意愤怒加上后面的不理不睬再配合最后的倾力演出……   合着就是为了把这尸魃给弄自己手上?   尸魃这种玩意儿和僵尸不一样,体内已经有了凝聚的魂体,若是王家用来制造御神倒是不错的选择——虽然说这东西在我们诸葛家手上也不过就是处理了事没啥用处,但王家要是想拿过去却不是这么简单了。   大家还记得上次老爷子请客吧?当时为了他老人家某个不争气徒弟的婚姻大事,老爷子腆着老脸找到了谢大师、洛爷爷帮着说情,眼事情快成了结果杀出来个绝命面相的家伙田狗子!事情的发展大家都很清楚:我死活没把田狗子交给王老爷子,结果他老一气之下拂袖而去是谁的账都没买…   事情在我但面子在师傅,你说这算不算是把老爷子得罪了?   我们要是把尸魃交给王家让他们炼御神,对于张家来说虽无大碍可也多半会不爽,在这种情况下老爷子估计答应的可能性就很小了——难怪王家出了这个招数!   我暗自点头,来事情应该是这个样子了…突然感觉腋下一紧,同时传来了桑榆低声的浅笑:“干嘛呢,神神叨叨自己个儿点头,还傻笑?”   我连忙解释:“没事没事,只不过把个事情想明白了…”刚刚说到这里——   “轰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就像是地上冒出来的一般,瞬间外面集结了很多人,有的叫喊有的帮忙打电话救人咋咋呼呼的啥都有,感觉比农村赶集还热闹,门口的岗哨也冲出去几个人发生了啥事。   这是行动了是吧?   想也不想我们就动手了——桑榆把手中的飞爪一扬,呼啦一声飞到对面的树丫上绕了几圈,她伸手拉着试试手感,随后立刻点头:“恩,走   话音未落,桑榆已经飞快的抓着绳索爬了过去,那动作叫一个行云流水灵猫脱兔,不到一分钟就稳稳落在了对面,“嘿,你快点   这事你叫我怎么快啊,更别说背上还背着个死小黑——我愁眉苦脸的沿着绳子朝对面爬去,才一上去……啪嗒一个翻身就变成了吊在绳子下面!   这事……唉,我不由得想起了刚才王伤叔的所作所为——这软趴趴的绳子真要是能变硬该有多好啊!   后面小黑使劲的蹬脚,气急败坏的叫::“小心啊,你个臭小子,别把我掉下去了——哎、哎、哎、当心啊这才想起下面那铁丝可是通了电的,要把小黑掉下去我自己也好不了。   立刻我手臂朝上面一缩把自己拔高几寸,呼呼喘了几口气……等稍微平静一点之后我开始努力朝对面爬去,可那怎么使劲怎么感觉出不了力。   “快点啊,”桑榆在对面压着嗓子喊了一声,“外面的门卫好像要回来了。”   这话说得我心中一紧,手脚并用朝对面加倍努力的爬了过去,耳边小黑不断的鼓噪:“快点啊…”“小心啊…”“别东西的…”   可以肯定的说在爬绳子这点上我还比不过一只猴子,可我好歹在两分钟之后通过了这段距离,就在桑榆眼中的怒火喷出来的前一刻成功抵达对岸——我发誓自己再也不会带着动物进行任何攀爬了,因为、因为这事实在太坑爹了!   还没等我喘息,耳中无线电已经传来了王熙的声音:“咳咳,刘哥,你好喜剧丫的嘻嘻一笑:“你这是‘让我们荡起双桨’么?”   “么你妹我恨恨的骂了一声:“废话太多了——你们自己的事情搞定了?”   “ok了王熙洋洋得意:“我们早好了,要不是等你们一起行动的话早就进去了…算了算了,和你说也白说——姐,行动了么?”   耳机中立刻传来了桑榆的果断的声音:“好,开始吧   我欲哭无泪啊!起来在第一次丢人之后,大家果断把我的指挥权给转移到桑榆手上了……   鬼道众的老巢中没有发现其他几个忍者的行踪,但着并不表示鬼一法眼之流就不在这里,反之由于这里是他们的老巢,说不定还有其他比较厉害的家伙隐藏在暗处——所以我们果断不能使用御神来侦察消息,只能靠着自己摸进去挨个检查。   趁着这阵混乱,我和桑榆很快摸到了一个侧门的边上,她使用万能钥匙三两下就弄开了这种老式的门锁,然后俩人迅速闪身进去把门关上。外面的嘈杂还在继续,而且隐约听到了救火车的声音,来这还会持续一段时间。   好吧,抓紧。   另外一个侧门传来晃动的光影,耳边同时传来了王熙的声音:“好了,我们也进来了。”随着说话声见那边进来俩人,当前正是王熙——那货进来之后朝我露出口白生生的牙齿一笑,“分头找?”   “废话!我们从四楼开始,你们把一二三楼检查了。”我低声的工作一分,“谁找到了谁就说一声。”也不多话,立刻和桑榆就沿着楼梯朝上面行动。   爬到三楼的时候还没有任何感觉,但是刚刚到达四楼——突然一股很不爽的感觉抓住了我,就像是在打麻将青一色对子准备下叫时候的那种忐忑,呃,是种即将点炮的危机感吧?   四川有句名言:人生三大悲,妻不忠,子不孝,下叫就点炮!   你想啊,有这种感觉来临能有好事么?我刚刚想说话,谁知道一转身见桑榆脸上也满是愕然,似乎同样感觉到了什么——她犹犹豫豫的开口:“辟云,似乎、似乎不太对啊   说话的时候她倒是没有我,反而正在努力的体会这种感觉,我她脸色难,连忙拍拍她的肩膀,“别感觉了——你四柱纯阳的命数是感应不到的,”我解释道:“别把自己弄出毛病来了。”   听我这么说,桑榆这才放弃了感受这种鬼魅氛围的努力,她了我,“你是什么感觉?”   我咧咧嘴,冷笑一声:“不好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小黑就知道了。”   桑榆这才注意到了小黑——丫已经全身弓了起来,毛犹如爆炸式根根直立,咬着牙盯着那通往四楼的安全门,说是如临大敌也毫不过分!   不过还好,在我说话之后小黑倒是反应了过来,身体放松了一点只是表情依旧严肃:“有问题它抬起只爪子:“里面藏着玄机呢。”   “你能出来是什么不?”   小黑摇摇头:“不出来,只是能感觉到里面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巨大仇怨,就像个平静湖水下面的龙潭虎穴隐藏着,随时准备出来咬我们一口——你确定要进去?”   “必须的我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走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和桑榆已经纷纷把武器握在了手上,说是全副武装也毫不过分,然后我走到门边只是这么轻轻一推——   门应声缓缓打开,里面风平浪静毫无波澜感觉和家里一样——但是我瞬间就发现了这里面的异常!   因为我见的不是一般的楼房建筑,而是见了一片鸟语花香的楼中楼!   过哆啦a梦吧?你要是有随意门连着原始森林就能体会到这种感觉,一推开门整个世界大相迥异全变了,一边是钢筋水泥的都市,一边是原始森林……   这里起来就像是个森林,里面种植了无数的树木和花草,铺天盖地根本不见墙壁,中间则有个几十平方的湖泊。就在湖泊的边上有栋木制的房屋,门口还有磨盘大的一张石棋盘,旁边零散几株植物,懒倦安和、与世无争的情怀就此表露无疑。   整个一副田园景色!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四周:这里面的墙壁显然是堆砌了岩石,然后上面布满了爬山虎、山藤、蔓萝,遮蔽严实不见周围;顶上某个不知名的光源散发着柔和的光亮,让万物笼罩在一片柔媚之中。   夕阳夕照,晚秋亭晓,拨风荡月,那一个美!   桑榆显然比我还吃惊,张着嘴老半天,最后居然说出了这么一句:“天,太美了…”   我点点头:“真的很漂亮…”   “喵呜   正在我俩感慨的时候下面猛然传来一声怒吼,“醒醒吧   “呃?”我和桑榆一起反应过来,结果低头这么一——小黑愤怒无比的盯着我俩,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们还真有心情啊?这里有问题   “不会吧?”我顿时没搞懂了,一指那鸟语花香:“这有嘛问题?”说实话我当时绝对不相信这点,因为我用阴阳眼也过了,这里别说是冤鬼幽魂,就连野兽都没有,要说陷阱……除非你说我们中幻术了差不多!   “你再?”小黑哧溜就沿着我的腿爬到了肩上,用爪子四周一指:“你好好,好好它尾巴在我面前一甩:“门呢?你给我把门找出来   这么一说我和桑榆才立刻寻找起来——不好!真没见我们进来的门了。   “这是……?”我才准备开口,整个眼前骤然黑了下来!   第三百一十八节 法阵八佰八(2)   0-05-05   就在所有光线被断绝之后,这里一下子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冒了出来——并不是由于黑灯瞎火中隐隐掉掉的黑影让我们心中慌乱,而是一种来至灵魂深处的东西在颤栗、发抖,预示着出现什么可怕的东西!   女孩子始终是女孩子,桑榆在这时候不由自主的朝我靠了靠……一低头,黑暗中俩眼珠子正灿灿发亮呢!   我全身一阵毛骨悚然,但是随后就听到了一声轻微的笑声:“咳咳,还是我的眼睛好用说话还长长舒了口气:“原来这样啊,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真是吓死我了。”   原来他妈的这是小黑那货——丫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我肩膀上爬下来了,正鼓起对猫眼在东瞅西望,还抽空给我们汇报:“左边没事…右边也没事…后面嘛都没有…上面也是……”   那种紧张感一下子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行了行了,”我没好气的打断它:“你能直接说周围都没有异常反应不行么?”“呃?”小黑那货还装逼:“你们电视中不都这样说么?”然后这家伙居然拿腔拿调的起来:“一号位,死蛋摆,二号位,死蛋摆…”   经过十几二十秒之后我们的眼睛逐渐适应了这黑暗的环境,我轻轻一脚就踢在了丫的身上:“别学港台jǐng察片的台词行不?”   “出来了?”小黑还挺乐呵:“最近不是得多嘛?哎,本来想考考你,谁知道一眼就被你穿了……好厉害啊”   “不是穿的。”这事情是不是太简单了?我被小黑夸奖完全没有产生应有的快感,反而觉得无比坑——这货简直是藐视我的智商!   小黑这家伙完全没出来的我表情,还一脸吃惊:“那你是怎么出来的?难道我的演技有破绽么?”   我差点没被气死,半天没说出话来,结果最后还是桑榆忍不住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你说的是粤语……”   我们这段鬼扯差不多也就十来秒钟时间,就在这短短的十来秒钟时间后空气变得有些发冷,我心中一动,连忙打开阴眼——   只是短短几秒这里居然突然出现了无数的魂魄!半空中悠悠荡荡无所依凭,一个个面无表情好似无物,可全身上下居然都透着股子暴虐的气息!   这些魂魄都残缺不全,有的缺少胳膊有的缺少大腿,有的没有脑袋有的没有下半身,但是最重要的只有一点:不但半空中出现了无数残魂,而且旁边的墙壁上、水池中、树叶里还在无穷无尽的朝外面涌出,让人几乎不知道这事有完没完……   厉鬼不似厉鬼,冤魂不像冤魂,残魄煞障也不对——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桑榆和我立刻摸出了武器开始防备,同时另一只手也从袋里掏出了符咒,虎视眈眈望着半空。   我望一望也就算了,问题是桑榆没事嘛啊?她不是不能见这些东西么?   难道……我脑海中立刻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关上自己的阴眼——果然不出所料,这些东西居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在空中渐渐显露了自己的形体来!   前面我已经说过了,鬼魂存在阳间的时候随时随地都在消散自己的阴气,现形之后更是加倍、加剧阴气的流逝,很多鬼魂甚至说一秒钟都支撑不了!   冤魂厉鬼之流死后,由于死时的巨大冤屈所以能骤然得到大量的阴气,这能够有效的抵御阴气流逝,所以随时现形被人见——这里的鬼魂为什么都能渐渐现形呢?   必然是这里有问题!   我正想要研究一下这里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但整个场中的形式一下子大变——突然那半空中鬼魂的一下子都停住了!   犹如被什么人按了电视的暂停键!   可是那暂停仅仅只有一秒钟时间,在下一秒来临的时候,这些鬼魂居然发疯似的开始在场中四处乱飞,就像股黑色的烟雾在空中穿梭,奔流不息的涌动、盘旋、聚集、散开,逐渐在空中形成了个巨大的图案!   无数鬼魂泾渭分明的分成个八个方块,方块构成个圆,圆则不住的顺时针旋转之中——这似乎是个什么阵型吧?   图形结成的同一时刻,居然其中一个方块炸窝似的朝我们飞了过来!   也不知道这一群鬼魂有几十几百只,桑榆手一扬就扔出了符咒,那符咒在半空中炸开变成数团火焰,可是也仅仅击中了几只而已!   桑榆的咬咬嘴唇,右手唰唰唰的朝外猛然飞符叫道:“刘辟云,想办法   鬼魂越冲越近,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连忙手一抬挥出大把的香灰稍稍一阻,着那些香灰在空中弥散开来,随后拉着桑榆就跑,“换个地方再说,这里太吃亏了   桑榆跟着我朝着里面开始跑,一边跑一边还把手上的最后两张符纸给扔了出去,“去哪?”   其实这也不是吃亏不吃亏的问题,而是因为现在我们就没搞明白这是什么东西,你说要是这样来一个个的对付鬼魂,等我们累死估计也杀不完——得找出这是什么东西啊!   当然,我这逃跑…咳咳,不,我这战术转移其实也很有目的性,一直都是朝着中间的木屋冲过去的,我相信在这个空间中唯一的人类建筑物应该有它的用处吧?   但是我们还没冲几步,另外一个方阵的鬼魂又冲了下来,要我们继续沿着木屋冲去,那么不好意思,俩拨鬼魂正好能把我们夹中间!   我和桑榆换个方向继续冲,这次是湖泊——但是我们才改变方向,那对应的方阵也开始冲出了鬼魂!、到底朝那里跑?   这时候所有半空中的鬼魂都开始冲了下来,按照一种独特的顺序和规律朝我们飞来,每一只都是面目狰狞杀气腾腾,样子准备把我们生吞了!   时间虽然来不及但是也没有办法——我一把冲袋里摸出文武笔和朱砂墨汁在地上狂写,嘴里大叫:“桑榆,想办法挡一挡   现在没办法了,暂时弄个阵型挡挡……文武笔飞快的在树干、石块、甚至泥地上画出符号,当所有符号绘制完毕之后能构成一个简易的八阵图,太长时间也许撑不下去,但是给我们点时间喘息是够了——   我一边绘阵一边桑榆那边,这时候形势已经很危急了,桑榆在第一时间就把五鬼放了出去,现在五鬼正在和一堆冤魂扭打在一起……可笑的是桑榆的五鬼并不能被我们见,反倒是这里的鬼魂一个个上去和万圣节真人装扮的差不多堆成了堆,就像是他们在自己打自己一样!   桑榆还是使劲的朝外扔符咒:五雷符、雷火符、三震五破符…反正拿出什么扔什么,也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只是扔出去就是了……   可惜这些对于那成千上万的鬼魂来说还是太少了!   轰!   就在桑榆手中的符击中一只飞近的鬼魂之后,旁边的鬼魂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桑榆手起剑落把这家伙砍翻在地,再扬起手的时候一大堆鬼魂冲了过来!   “桑榆我大叫一声,把手中的朱砂墨汁朝着鬼魂一泼,猛然扑了上去!   朱砂墨汁纷纷扬扬洒出一大片,把这堆鬼魂顿时溅得千疮百孔,顿时全部变成了青烟——我还没来得及高兴,旁边又是块黑云给飞了过来!   尼玛,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更可悲的是,哥的朱砂和墨汁似乎一情急被泼出去了……   眼这堆鬼魂就要把我们给淹没了,一道黑色闪电突然冲到了我们身边!   小黑!   这货冲进来以后那些鬼魂明显有些害怕,手脚似乎都呆滞了许多,但是不知道是个什么原因,这些家伙居然不怕貔貅,还是朝上面涌了过来!   貔貅都只有这点威力了?   小黑全身的毛都要炸了,就像愤怒的小鸟一样朝鬼魂扑了上去,爪子每次撕拉都能把个鬼魂给毁了——借着这个机会我和桑榆也爬了起来,很干脆的挥舞着武器冲了进去!   这一仗真的太毁三观了!要说我是死在什么饕餮、梼杌的手上也还有些说法,至少算是英勇和凶兽作战而死,可现在你只是被一群低级的魂魄就弄死了,那可太丢份了……   桑榆、小黑和我在鬼魂中左突右冲,也希望自己能杀出个血路,可惜那电影中砍翻几个敌人就亮出光明大道的情节一直没有出现。无论前后左右还是上天入地都是魂魄,杀不完也砍不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我给抓出了无数条伤口!   还好我挡住了要害,这些爪子只不过是在我的胳膊上面划过而已并无大碍——但是就在桑榆被抓出第一道伤口的时候,哥怒了!   其实我最近的身体情况并不适合使用三界眼,老爷子也这样给我说了,但是你们认为现在能忍得住么?   直接就用出来了!   一股阴冥的寒气宛如北冰洋的冷空气席卷整个房间,所有鬼魂被这股气流冲得东倒西歪乱作了一团!   见效了?   不,不,没有!   就在不到三十秒钟之后,那些鬼魂居然逐渐适应了这种寒冷,悍不畏死的再次冲了过来!   我当时就泪奔了:“尼玛,你们到底是鬼魂还是小强啊?要不要这么坑爹啊?”   第三百一十九节 法阵八佰八(3)   0-05-06   说实话这群魂魄真的很奇怪,虽然有些畏惧但没有应有的那种退避,对于貔貅造成的伤害也毫无知觉一样——只知道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要是拿个适当的比喻来说,这些东西就该算是鬼魂中的丧尸了,不知疼痛不知恐惧,只是按照本能或者命令冲过来消灭对手而已,根本不管自己会怎么样…换句话来说就是根本没有思维能力,完全是被控制着在行动!   把鬼魂制造成这样的东西,那就和把人的五感神经切断一样,需要一个很复杂的抽离、剥落过程,把魂魄仅有的那丝神智消除,然后心中执守的怨念、悲愤、痛苦、哀怨、自怜等等力量来源封印在体内,有些还局部进行了加强——这理论我懂啊,就像是做个什么盲肠切除手术似的,大家都知道是咔嚓一刀把肠子切了了事,可要做起来就不简单了。   除此之外,那鬼魂的选择本身也不简单,必须本身就是三舍七断的魂魄——   三舍:舍掉了亲、情、爱,这三种人最基本的情意,也就是割舍了自己感情最基本的东西,执守着某一个特定的目的而灭亡。   与父母的‘亲’是谓人之根本;与亲戚、朋友、同事以及一切认识人之间的‘情’是谓人之存在;与妻子、爱人之间的‘爱’就是人的核心——这三大感情要素只要全部都能抛弃掉,或者是被迫放弃掉,那么这个人死的时候才具有能被抽剥神智的基本条件。   这些东西要是偶尔弄几个出来还算是正常,法门中的人要是在什么特定监狱、古战场、灾难地寻找,运气好就能找到,然后再经过一段时间施法也就成了——可这不是几个或者几十个啊,那可成百上千的……你说那去找这么多?   这些念头在脑子中转动的时候,面前也越来越急迫:那堆打不死的小强鬼魂铺天盖rì的就冲了过来,好像一堆苍蝇围着我们撒泼使欢……   桑榆那把尺剑这时候显出了威力——其实我就一直对她的武器不怎么得起,觉得这武器无论说是使用上还是法术上都没有太大的展现出过威力,比起我手中的杀神刃差太多了,但是这次我算是开了眼了!   就在桑榆把自己右手的指血涂在尺剑锋芒上之后,那把剑整个的活了起来,尺剑每次挥起的时候,那拓印在剑刃上的红色光芒就隐隐透过剑身四射,宛如烧红的铁条在棉花堆中搅动,那是碰上死粘上伤,把冲近的魂魄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桑榆那边的情况不错,可我就有点扛不住了,说真话,在对付这些家伙的时候杀神刃威力不够大,只能当做普通开光请降或者引煞聚的武器来用——我在四面八方冲杀的鬼魂之中有点应接不暇,防线上几次出现漏洞幸好小黑给我临时补了。   要是真这样一直下去估计能挡住,可是事情不会按我的设计来变化是吧——就在小黑又一次把漏的杂鱼干掉之后,它突然怪叫一声:“不好   我和桑榆猛然都抬起了头!   头顶乱舞的鬼魂似乎现在有了点规律,一群群一堆堆围绕着当中某个东西在飘荡,远远去个头似乎差不多,但就是颜色形状有点不一样!   那东西好像…怎么说呢,反正感觉就是打传奇的时候在一堆红猪黑猪之间见了条小白,块头虽然差不多,可那爆出来的东西完全不一样啊!   这些小白出现让我们心中又捏了把汗,这些家伙绝对不会是出来打酱油的,现在本来就有点吃不消了还雪上加霜避坑落井,真是逼着我们玩三十六计啊?   形势到了这一步也就由不得我们了,桑榆很快把头顶不远处还在混战的五鬼给收了回来,然后我们集体开始朝着小木屋冲去——刚才进来时候的大门已经关闭消失,说实话现在还真是没什么出路了,唯一的希望只有是冲进木屋中有没有什么机会和转折点。   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是我还是桑榆带路的时候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这里,也许是某种说不出来的直觉吧——逃跑的时候我朝后面瞄了一眼,我们身后的鬼魂勾连在一起冲来,如同一片无边无际的黑色布幔,这些布幔把一切得见的不见的东西都包了起来。   任何东西都是这样,只要达到了一定数量以后就能产生某种气场,让本身无比的强大和具有威慑力,现在鬼魂的气势磅礴犹如清扫落叶的秋风一般卷来,我毫不怀疑自己在当中坚持不过三十秒!   这就是气势!   我回头观望的时候还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当初我们见的那些小白混杂在鬼魂之中,他们带领各自的群体从无数方向朝我们冲来,颇有点将军挂鳞甲,各自百万军的味道。   但是这次他们失败了——就在这群东西快把我们围起来的瞬间,两人一猫已经奋力最后一跃冲进了屋里,然后我在地上猛然停住身把门给推了回去!   桑榆立刻就把这房门给锁起来了。   很快门外就传来了噼噼啵啵的声响,像是一百万只蚂蚁在啃这木屋,那沙沙的声音正是鬼魂使用自己力量的结果,一点点的用阴冥之力开始毁房子!   “别愣着了,”桑榆猛然把自己的腰包扔了过来:“后面有文武笔和墨汁,你快点继续法阵说完她立刻冲到了门口,站在门后面等着敌人破门而入短兵相接的时候。   这关键时刻我也没有废话,伸手从里面摸出东西来就开弄——只听见地板上刷刷的声音,我把外面的房间很快就画出了咒阵的外形……再给我十分钟,呃,不,五分钟,我就能把个法阵弄好,到时候鬼魂会有一大半死在这里!   这屋子刚才我们就出来了,是纯粹的木头所制,但就是不知道这是嘛木头,为什么能抵御鬼魂这么长久的破坏和攻击——等我把最后一笔画上去都没见那些家伙把这门给冲破。   “呼呼见我把阵型画好,桑榆和小黑一起长长舒出口气,这才走过来拖了根凳子进去阵中坐下,“休息一下。”   我比她直接,画完以后就直接坐到了地板上。   外面那嘶嘶磕磕的声音长久不休,那些鬼魂以愚公移山的精神还在弄——可那细碎的声音之中,我突然听见了某个人的声音!   桑榆和小黑完全没有动静,估计她俩没听到——其实我想验证的只有一点,这确实是因为我五感有了增强,所以能听见声音;而不是又是什么东西影响了我的大脑,希望我在这时候又被带进精神世界。   声音的来路在屋子的里面,我想了想:“你们呆着,我进去刚说完桑榆就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急忙补了个尾巴:“桑榆,你在这里盯着,这门真被破坏了的话,你可一定要把鬼魂挡在外面啊!   “呃?”桑榆的脸色顿时平和了许多,只不过那神态却无比坚定:“好的,你放心   鬼魂要把这门破掉最少也是二十分钟,我就从这门廊大厅走进去——应该不会出现二十分钟回不来的情况吧?   见桑榆安心留下我也放心了,快步就从这里走进了里面——门厅的后面是个小院,旁边一圈子的围廊,然后四面都是紧闭其门的房间,声音正是从其中一个门中穿出来的!   我两三步走到门前,右手握着杀神刃横在胸前,左手把这门猛然一拉——从门里骤然吹出一股很奇怪的风,让我眼前没来由的一迷……   等我再睁开的时候面前居然是个无比奇怪的景象:这屋里竟然全部是青石地板铺成,除了当中个石制造的佛像神龛以外空无一物,那声音正是从佛像神龛下面传来的!   要不要弄开来?我心里纠结着这个问题,脑子中翻腾两圈都没考虑好——好奇心和稳妥的作战思路反复纠结,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但是三十秒之后我做出了决定,其他事情都不重要,就算你那下面是什么奇珍异草或者花鸟虫鱼我都不想再管了,只要现在能够抵御敌人的攻击,那就是最好的结果。   我哼哼两声开始转身,刚刚一转身居然听见下面传来了这么一句话:“你说刘哥他们去那里了呢?”   那声音竟然好像是王熙的!   这事情顿时变得简单了,你说要真是王熙的话我能不管么?好歹是我未来小舅子,要是我消极怠工让丫出了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回就真的坑爹了……   我不敢怠慢,连忙冲过去抱着佛龛这么一推——佛龛没有推开,但是脚下发出了咔咔咔的声响!   只见中间几块石板居然自己就朝着两边分了开来,露出个黑漆漆的大洞!   下面有点兴奋的声音在喊:“谁啊,是不是刘哥?”   低头一,好家伙,还真是十三王熙和阿拜,也不知道丫仨是怎么被关进了这里面来的。见到我以后阿拜和王熙都说不出的欢喜,哈哈大笑加上欢呼雀跃,只有十三淡淡的开了口:“不好意思,我们中陷阱了   我一边把法绳的一端困在佛龛上,一边好奇道:“你们是怎么…   话还没有说完,最初的门厅那边传来了桑榆的声音,“辟云,要破门了   这事情……我连忙把法绳的另一头扔了下去,急道:“别笑了,快点上来   第三百二十节 法阵八佰八(4)   0-05-07   首先上来的是王熙,随后阿拜也被绑在绳子上非常悲催的拉了上来——我刚把绳子给扔下去,只听见外面‘哗啦’一声巨响,立刻,打斗声就响成了一片!   王熙立刻急了,“刘哥,你救十三,我帮姐去说话之间已经把背后的武士刀给抽了出来,两张符纸朝着刀刃上一贴,管也不管我就冲了出去。   阿拜比他还快,腰一扭就冲到了前面…   “你也去我刚想说点什么,下面的十三首先开口了:“我自己上来,”起来这货很明白我的心意:“你去帮桑榆吧。”   十三那身手说出这话来我还是非常相信的,于是也不矫情,转身就朝着外面奔去——穿过中庭的时候我见阿拜守在院子和大厅相连的门口,正挥舞爪子扑下来几个漏的魂魄。   里面已经密密麻麻满是鬼魂了!   桑榆王熙就守在阿拜的前面,头顶漂浮着五鬼、卞七、无天无地,地上是小黑,他们如同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着风浪起伏上下但依旧顽强的对抗着!   我守在了后面。   几人现在都置身在鬼魂群中,不断变化自己的位置,因为他们很明白要是自己在一个地方停留过久或者说是站桩式防守,那么很快就会被鬼魂找出自己的破绽包围起来——所以三人反复穿插和交叉换位,让自己一刻不停的移动。   但时间略略一长,那些鬼魂也出了这一点…呃,十三这时候居然比我还快,丫居然很快融入了其中,加入了交叉换位的变化中。   就在桑榆和王熙的一个错位之后,后面俩追逐王熙的鬼魂突然一闪身,后面冒出个另类的家伙——就是最初方阵中的核心,我们所说的白猪——那家伙迅雷似的朝着桑榆疾冲过去,手中暴然伸长一截!   只有一米了!   桑榆的身体几乎置身于这鬼魂的阴影之下,而且还在向前冲刺,那收势不急之下眼就要生生撞击的时候,桑榆脚下突然一个加速,正面对着鬼魂的身体一错,尺剑略略挑起挡住鬼爪,整个人宛如游鱼一般,堪堪避过了那凌然的冲击!   回身!刺!   避开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之后,桑榆脚下一点骤然回身,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已经好一般,尺剑毫不犹豫在同一时刻就劈了下去,一道闪亮的红芒耀眼四射,那凶悍的鬼魂在这个时候居然没有来得及停住……   直接劈成了两半!   突如其来的一刀竟然把那货直接就给废了——这场面起来无比的惊艳,让我感觉到一种沸腾的力量。这一刻我忘记了所有,只有那令人全身发热的一击,那一击虽然不算什么石破天惊的招数,可是却拿捏得恰到好处,加速、错身、回转、劈落…所有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充满了令人迷醉的节奏感。   我还没来得及夸上两句,又是无数的鬼魂扑了上来,风驰电掣般的盘旋,划出一道道诡异、细长的弧线,就像是一堆讨人厌的蝙蝠!   无疑,这一次攻击虽然被桑榆破了,但是三人交错换位的招数却也受到了滞怠,无数鬼魂在同一时刻展开了攻击,把三人给分开、切割,单独包围了起来!   另外一只白猪鬼魂在半空中一个弹射,就像是炮弹一般冲到了桑榆面前,凶猛无比杀气腾腾,让我都不由自主的身子晃了晃。   “唰   那鬼魂接近桑榆的瞬间,她再一次侧身险险从那鬼魂身边躲过,尺剑扬起的姿势都和上次一模一样,而鬼魂也如同是配合她一样,正好是回转身来面对的时候,丫被桑榆生生劈成了两半!   十三那边上去要轻松一点——他虽然由于刚才桑榆的滞怠而处于鬼魂之中,可是这货手上有小杀器啊。他一抬手把流星一端的番天印耍得呜呜作响,面前编织出张大,鬼魂碰上就是个死字。很快,这家伙身边已经是青烟缭缭一片,也不知道杀了多少。   王熙那货则是手中的武士刀横劈竖斩上砍下撩,几次被鬼魂差点击中,可往往这时候旁边不是出现了卞七就是无天无地,总是能抢先一步把危机给化解了…   起来还算好!我很快手持杀神刃就加入了战团准备大干一场——   突然,外面哗啦一声巨响,这个房间的整个半堵墙不知怎么就被扯了出去,随后一大片黑压压的鬼魂涌了进来,极目所到之处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鬼魂,好像一瞬间天空的乌云已经压到了头顶!   准备集体攻击了!   那些鬼魂疯了一般冲进屋里,悍不畏死的朝着我们猛扑,密集的剑光刀风编制了无数的防线,鬼魂在我们的疯狂抵抗之下死伤惨重,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们面前已经有点迷蒙的感觉了!   无数鬼魂化作了青烟散去,使得面前竟然有些迷雾层叠的感觉产生!   这青烟极大影响了我们的视线,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听见了王熙的闷哼,随后很快出现了第二声…就在他刚刚叫出第三声的时候,我那分心二用终于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嗤   我手臂一紧差点把杀神刃都给丢了,凝神之时才见原来手臂被个不知道是谁的鬼魂给狠狠拉出一条血痕,顿时大股的鲜血就涌了出来!   我扬手在手臂上抹了一把,随后很快甩了出去——斑斑点点的鲜血如同浓硫酸溅进了人堆中,顿时无数鬼魂又被我击中了!   我的血液总不能浪费吧?   可现在还真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从声音上判断似乎我们形式非常不妙,鬼魂成功在我们四人身上都已经留下了记号,而且有把这成果愈演愈厉的趋势!   正当我有些凌乱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断喝:“让开   十三!   随着这声音的响起,甚至比我大脑的反应时间还要快上一拍,十三那货已经从我身边掠过,猎豹一般冲进了鬼魂堆中!   奇迹发生了!   我发现那些鬼魂似乎无视十三的存在,直接忽略了他朝着屋里面继续冲,至少有七八只鬼魂和他擦肩而过没有任何的动作——别说攻击他,我甚至见有两三个鬼魂还在撞上他的瞬间变了方向,绕过他再继续朝我们冲锋!   “阴眼这事情太搞笑了,我得个明白啊!   十三深入到了鬼魂中之后,更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那些经过的鬼魂似乎不想耽搁时间一样,往往主动避让十三,从而整个鬼魂群被湖水一般分成了两遍,十三这货犹如一只利剑,所到之处鬼魂纷纷避让,颇为壮观!   这是嘛情况?   别说我不知道,十三那货估计也不清楚,丫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居然猛然嘶吼了一声,发狂般的把双流星全部施展开来,舞得是花簇乱飞,矛头和翻天应居然都露出了一种淡淡的浅蓝色光晕——不对,那似乎不是来至矛头和番天印的,而是……   来至于十三!   一种浅白色的淡淡光晕从十三胸口的位置出现,慢慢cháo水般的覆盖了全身,等到了武器上的时候就变成了种浅蓝,而且这种光晕似乎随着十三的愤怒和疯狂愈演愈厉,有种《七龙珠》中龟波气功发出前的感觉!   就像是打了激素似的,十三在这时候骤然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丫手中的双流星不停在半空中划过,掠起无数亮蓝色的线条,那些线条充斥了死亡杀伐之气,一往无前,显得格外的狂野和无情!   鬼魂避让的速度已经比不上十三扑过去的速度了,这家伙现在就像是冲进羊群中的恶狼一般,虽然羊群纷纷避让,但他依旧是连连得手——这、这他妈不是搞笑么?   你想想,刚才我们才被鬼魂杀得是落花流水,但是一分钟不到形式居然逆转了——难道十三刚才大喝了一声‘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   …但丫这上去也不像啊!   正在我吃惊的有些害怕的时候,突然鼻子中闻到了股淡淡的香味——顿时醍醐灌顶,我猛然想了起来!   第一次见十三的时候是在童叟酒馆中,当时和丫握手,我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当时我还以为这货是用了香水!   (四十二节,十三少)   第二次在大峡谷上面,十三趁着夜色和我们碰头,埋完衣服的时候,我也闻到了丫身上的香水味……(六十二节,密码文)   后来虽然和十三搞的比较熟悉了,那香水味一直都若有若无的伴随着丫,我也从来都没有多想,可是现在我突然想到了一句话:“上古三家分天下,佛儒道各有千秋,引人为之,后来信仰所归造成了这三个不同的派别:佛骨者,信仰佛教十三世行善积德,再次转世之后天降佛骨,庇佑一生驱邪避凶震慑恶灵,在阴阳眼、天眼、佛眼之下可以出周身笼罩淡淡金光,不散不灭终其一生;道骨则有所不同,道教悟性出众者,若是三世悟根汇聚,则可以形成道骨,这种圣体者身有异香,蚊虫不近,若是修习道术则事半功倍,就算不入道教也必然方圆百米之内草木繁茂,好运相伴;最后是儒骨,这种圣体是来源于秦末始皇之为,当时焚书坑儒时残杀儒生方士四百余人,怨气凝结而形成了儒体的雏形依附于范增身上,最终灭秦而得到了净化,后代代相传,成为了儒骨圣体,儒体为了辅助而生,辅佐而灭,是唯一愿入世的圣体……”   难道、难道这家伙就是我一直想见,但是没有见到过的‘道骨?’   第三百二十一节 法阵八佰八(5)   0-05-0   道骨者是三世慧根凝聚,所积累的心得、体悟、和道法因果转世而成的,在传中的作用是能够让所有者学习道术的时候事半功倍,并且身体带有异样香味,百米之内蚊虫避之……可现在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   小黑阿拜两货虽然只是魂体转生的形式进入了猫狗的体内,但是记忆都保存着,算起来应该有本体三成左右的实力和威慑力,可那些家伙上去是点都不害怕,反倒是这十三一冲上去见了奇效!   我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十三还在一个劲的厮杀,而且上去身上的白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刺眼,甚至有中淡淡的、水波一样的光晕朝外荡漾,上去有点峨眉金顶rì出前的感觉。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就这个道理,这光晕在我们起来即使不是提神醒脑也能算是清心明目,可鬼魂一碰上就不得了了——只见光晕范围中的鬼魂发出嘶嘶的声音,身体像是冰雪一样快速的消散掉!   按理说十三这时候应该停下来了吧?但是我见这家伙一点住手的迹象的没有,丫现在发疯似的朝着鬼魂集中的地方冲去,身上光晕把鬼魂消散掉得越来越多,自己也就越来越亮——短短几分钟时间那光芒已经超过了一盏百瓦电灯的强度,亮的无比刺眼!   他双目赤红,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口涎沿着嘴角拉出一条亮晶晶的水线,整个人犹如发狂的野狼一般在四处寻觅,见什么东西只要一飘就冲了过去——运气真好,这还不是在国航的线路上,你说丫要是把一飞机给弄下来叫我咋赔啊?   那成千上万的鬼魂已经犹若没头的苍蝇似开始乱飞了,按照布朗运动的原理永不停息地做无规则运动,在这个空中飞来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哧溜一声被十三给气化了。   我、桑榆、王熙加上一猫一狗现在都站在后面张着嘴,傻呆呆着十三那家伙的表演——咿?这迷茫的雾气在嘛时候不见了,难道也是十三吸收掉的?   想不到十三还有杀毒软件的功能,以后要是高速公路由于大雾而封闭,倒是可以和管理部门协商让十三去当吸尘器,费用到时候按照公里计费,只要把丫拉车上溜一圈就全部搞定,你说多好!   想法很好,可那实际cāo作的可能性被随后十三的表现噼啪打碎——这家伙突然一下子倒在了地上,全身犹如羊癫疯似的开始不住抽搐,时不时嘴里还吐出点白沫…   “十三见状我也不敢耽搁,拔足就朝十三冲去,身后王熙桑榆紧紧跟着——可是刚冲出去两步,只见十三身上那光芒突然变得无比刺眼,在一瞬间放大无穷倍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   那白色光晕呼啸着就从我们眼前掠了过去,我只感觉顿时眼前一片雪亮,双眼的感觉让我生生叫了出来——就像是电影中核弹爆炸时候一样,耀眼的白光倾泻到了大地之上,黑暗无从遁形全部被清洗了一遍。   当然我也不会那么傻逼一直瞪着眼,当时就一个转身把眼睛给闭上了,然后再抬起了双手捂住眼上——在白光之威的照耀下,眼前居然到了自己的脉络骨骼,粉嫩鲜红的肌肉包裹着米色骨骸,清晰无比!   我不好受,那鬼魂多半更难受——等眼前重新恢复一片漆黑以后我重新睁眼……“鬼魂都没了?”王熙那货比我似乎早了一步,正在东张西望:“你们,全部消失了   “你妹我一眼就到了蜷缩一团的十三,连忙冲过去在这货头上一摸,擦!居然烫的活像火炉似的,要是你扔块肉,不用生火就能给桑榆做顿午餐出来!   呃,她喜欢三分熟的牛排…   那没心没肺的王熙被我骂了之后也见了十三,灿灿笑着挨了过来,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呃,我没注意…”“让开刚说了一句,这家伙就被桑榆给拉开了,“我搭搭脉。”   中医这一套我是不懂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所以在大多数情况下我都是从医生的脸色来判断病情的严重与否——桑榆脸上那年初四的表情很明白的告诉了我,十三这家伙危险!   果然,桑榆开口的时候这么说道:“十三少的脉搏跳动太快,呼吸急促心跳加剧,温度在不断升高——这种情况下多半是他自身的身体机能在发挥作用,我们怎么办?”   “不好弄啊”我皱皱眉:“温度太高了,我们先就是要降温——可是这里一点酒精冰块都没有,怎么办?”酒精和冰块可以擦拭患者身体来降温,这事情我倒是知道一点,可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你叫我怎么弄?   “我同意降温,”桑榆点头拿出个主意,“要不我们把他扔池塘里面去吧?”   死马当活马医就这意思,要是十三那是感冒发烧,你这扔池塘里就能把丫给废了,可他这明明是出现了法门异术之后的症状,估计也不碍,于是我和王熙吭哧吭哧的把这家伙就抬到了外面池塘边,直接把这货放进了水里。   十三身体一进水就发出了嗤嗤的响声,感觉上是烧红的烙铁扔进了水缸,同时四周大量的白色烟气从他身体下面冒了出来,像个汗蒸机的排气筒。   “呃…”这家伙呻吟了一声,努力的想要动弹,可是身体只是象征性的晃了晃,频率和幅度都不大,就算身上停着苍蝇都没可能赶走。   “没事,十三,你别动,”桑榆蹲在旁边说道:“你好好呆着,等体内的热量排出去再说吧。”   也不知道十三有么有听见,桑榆说着话的时候朝我招招手——“嘛事?”我走过去问道。   她也不说话,只是抓住我衣服的下摆就这么用力一扯,顿时哗啦一声,我那三千八百多的阿玛尼就被她破成了两片布。随后桑榆把下半衣服在水里浸湿,对折几下变小搭在了十三的额头上。   等一切弄好,桑榆才说了这么一句:“哟,这水还真凉呢。”   “真的啊,那就好,我们现在不是正需要冷水么……你说这水很凉?”我本来是随后答应了一句,可是说一半突然发现了不太对。   你想啊,要是这池塘是一直都在室内的,那温度不会太高,可是也绝对达不到一个所谓冰凉的地步——伸手进去一摸,那感觉怎么说是凉啊,分明就是冰寒无比!   “怎么,有发现?”问题提出来桑榆就有点明白了似的,再等我把说伸进去以后她基本上懂了:“你怀疑这池塘?”   “恩,”我严肃的点点头:“池塘和房屋一样,没有点什么极度阴寒的东西在里面是不会这么冷的,要么是阴尸,要么就是聚阴的物件   说着我又使出了阴阳眼,把池塘挨个顺便边缘了一遍,真是嘛都没有——不过这也不算白费,十三身上我见一丝丝的阴寒之气被慢慢释放出来,然后通过池塘到了中间……   中间那就是个很简单的大石块,上去平淡无奇好像假山,可那只是普通人见的,在我阴阳眼中,那石块内部居然布满了齿轮、曲轴、螺丝和钢棍,应该是个机械的东西吧?   阴寒之气就顺着那些齿轮到了下面。我想努力后面是什么,可惜能力确实有限,确实是嘛都没有见。   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也不隐瞒,把到的情况给桑榆王熙说了,还把小黑和阿拜喊过来一起出主意。他们听完以后的意见和我很吻合,都同意这门是出口的说法,于是大家也不耽搁了,开始四面寻找开门的钥匙。   话一出口小黑阿拜王熙就冲了出去,开始在什么假山树干,墙壁路面下寻找,我差点没气死——你说那一开关距离门有五十米,你这还叫开关么?   那都得叫遥控了!   这心思我没说出来,只是在旁边开始寻找——结果发现桑榆和我一样,也正在这附近寻找呢,结果我俩相视一笑心照不宣,各自继续自己的目标。   但是突然我俩又都一起转了过来,齐齐盯着我们中间那个棋盘——只见棋盘阡陌纵横中有着无数黑白棋子,那上面天元之位和各星已经布满,但是角、边全空了出来,伸手一摸发现这些棋子和石棋盘是一体的,居然是雕刻所成。   这具棋有点诡异——我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本来那玩意儿老爷子倒是教过我,可我老是静不下心来学习,所以最后只能作罢……再过了这么过年,你说我还能剩下多少?   再一桑榆也是一脸茫然,于是我心知这事情还得再来一次群策群力,也不耽误就把所有人都叫了过来……小黑、阿拜俩了,一脸天真的发问:“五子棋嘛时候变成这么多子连起来了?新规则新玩法么?”   比起这俩二货王熙显然有水准多了,丫很直接的告诉我:“我擅长高尔夫、球、骑马、射箭、桥牌、国际象棋、斯洛克…唯一不懂的就是围棋和四川的扯璇,怕是帮不了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居然丫还洋洋得意,似乎在我面前夸耀——我只能很客气的告诉丫:“尼玛,这屁话就等于一个牙医把病人嘴里所有牙齿都检查治疗了,然后我告诉你那都是假牙   王熙:“呃…”   我:“呸!屁用没有   咋办?难道是老规矩?又一次暴力破门?   好吧,就算真是需要暴力破门,我也绝对不会用脚去踹的。   第三百二十二节 神风之魂   0-05-09   正当我们不知所措的时候,旁边传来了十三那货虚弱的声音:“围棋吗?我来。”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那货居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正摇摇晃晃的想要起身,于是两步并作一步冲过去把丫扶着:“好了么?”   十三点头露出个难得的笑脸:“好多了——没事,你别用个死人的眼神来我行不?”   我关心了一句桑榆王熙也没闲着,都问他感觉怎么样,十三只能皱皱眉回忆道:“没有别的什么感觉,就是那个时候觉得身体里面有股力量要冲出来一样,当时我憋得难受,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都已经记不得了   这道骨还是自带聊天记录清除功能的qq新版本?   十三把话说完手上微微用力,我就势把他朝上面一抬,这家伙满身湿漉漉的从池塘中起身,脑门子上我那半打拉子衣服啪嗒掉水里了,当时我心中那个悲啊——三千多啊,怎么大家都不待见似的呢?   很久以后我说起过这事,当时王熙在一旁感慨:“姐真是持家理财的一把好手啊,知道扯刘哥那三千多的破衣服,要是扯我的就过万了…这时候都知道选便宜的,姐,你落俗套了知道嘛?”   桑榆很自然的回应:“去!我撕辟云的是因为这家伙喜欢穿风衣,不是下摆长好撕么?”   ……这话出口我心中一阵暴汗!从此以后,刘辟云不再穿风衣了!   十三在我帮助下走到棋盘边一,眼睛顿时亮了:“这不是敦煌棋局么?”丫伸手一指:“唐朝以前的围棋和现代不一样,并不是十九路的走法,古代的围棋是从十路、十三路、十五路、十六路、十七路一直发展到南唐围棋大家徐铉给十九路冠上名字以后才定了下来。这棋局阡陌只有十三路,分明是古早的棋局了。”   然后十三指着棋盘上的落子之位继续:“纵观上下左右的位置,这显然属于传说中敦煌棋局的一部分……”那架势这货就要准备给我们科普围棋知识了,而再桑榆王熙都是一头雾水和我没什么两样,于是我只能咳咳两声打断:“呃,十三,这事回去再说行不?你能不能把这棋局给破了?”   王熙连忙举双手赞成:“太对了!十三哥,我们时间紧迫啊   十三对我们的话虽然不置可否但却没有再说,只是凝神了,然后伸手在棋盘上的某几个点上面一按——随着丫指尖的发力,那几个位置的棋子都是微微一凹,然后迅速复位。   这几下一按,顿时湖水中就传来了咯咯的声音,那块隐藏的山石居然满满被升了起来,某个部分裂开一条缝隙,慢慢变大之后露出了不锈钢扶手和晶亮铁板所构成的一个楼梯。   下面灯火通明,就像是电影中那些高科技的实验室、医院什么的,雪白的墙壁加上精良的设备,在灯光下奕奕闪亮,透着股子说不出的精致范儿。随后水底有些东西开始升起,一是依次从远到近一截截的钢板——这些东西稍稍高出水面一点,构成了一道简易的小桥。   还能说什么?闪呗!   我们迅速就穿过了小桥走到了楼梯口——里面是个灯火通明的走廊,两边有无数玻璃隔开的单独房间,里面全部都是仪器,在灯光下那些金属反射着耀眼的光芒,上去活像未来科技演示厅。   这下面上去很宽敞很大,但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想起来也很正常,刚才我们外面那打得天昏地暗,要是里面有人早就出来了。   就在这一层的尽头有个古色古香的红褐色木墙,上面是个小门紧紧关着,我一眼就瞄到了那里,只是一个眼色大家就明白了意思:“走。”   那木门推开一,好家伙,这里竟然是个很特殊的仓库!   左边一排全部是各种的骨瓮和古董,随手在旁边拿起一个木牌,上面写着句诗:‘七生未尽祈战死,化作忠魂长护国。’这一溜过去密密麻麻竟然有上千之多,被安置在特殊的木架上面排列了整整一面墙壁。   这东西起来似乎…似乎有点眼熟吧?正当我准备问的时候,十三已经咬着牙开口了:“哼,神风敢死队他脸上抽搐几下,冷笑道:“怪不得能找到这么多放弃一切的鬼魂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要是神风敢死队的话,那么这鬼魂还真是能够满足要求!   神风突击队又称神风特攻队和神风敢死队。所谓‘神风突击队’,是全部由十六七岁的青少年组成的自杀性质的敢死队。神风突击队由二战时期rì本天皇设立的敢死士兵组成,他们的任务危险艰巨,通常是为了扭转战局才赴以使命,生还的几率很渺茫。99年rì军北上,企图占领西伯利亚,连连受挫后使用了神风突击队。太平洋战争中,面对盟军的最后进攻,一批又一批稚气尚未脱尽的rì本青少年,在空战中高呼‘效忠天皇’的口号,驾驶飞机冲向对方与之同归于尽。   最早有组织的空中神风特攻队,起因于944年秋莱特湾海战的需要。雷泰伊海战涉美军登陆菲律宾,恐切断rì本从南洋输送能源与物资,回本土供应工厂军需制造。   rì军方面认为,必须击败盟军在此之行动。但驻菲的rì本第一航空队受命支援参战海军时,仅有40架军机的实力,根本无法完成任务。司令长官大西泷治郎中将在0月9rì的军事会议上指出,除了把军机装填炸药撞击美军航母,让彼等瘫痪几周,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可想。   于是他在0月底从军事学校中招募的一批2名,由他亲自训练,成绩优秀,并自愿加入的飞行员学徒。大西泷治郎曾询问他们是否愿意为国牺牲,队员表示十分愿意加入,这些学徒当时大约7岁。之后,大西泷治郎询问上尉关行男,是否愿意带领此种史无前例的神风特攻队,据闻当时2岁,刚刚结婚才四个月的关行男,闭起了双眼,低下头沉思了十多秒,才说出‘请让我去带领他们’。如此,世界上第一个神风特攻队小组于是产生。而关行男成为了这一小队的第二十四名的队员,无法跟自己的太太再见一面,就在自杀式的攻击中阵亡。   鬼道众这东西起来收集了很久才弄到手了这么多鬼魂来制造这个法阵,平心而论,若这次不是十三少那家伙的道骨突然勃发,我们几个在这里面被干掉的机会就大大增加了,别的不说,光是累也把我们给累死了。   可是这里也就出现了一个疑问,按照这个规模和准备状况来,这些鬼魂的攻击力应该远远不止这么简单,就算不是我们的敌手,但也不会出现那种一刀斩的地步啊——难道还是和我们飞机上的刺杀有关?   这事情就不好说了。   那些骨瓮既然知道了情况也就不需要多了,我们连忙在另外一边开始寻找:这里也是各种各样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式样的法器,上去有老的有新的,有外国的也有rì本本国的,全部被一种塑料薄膜包裹着,旁边有个册子表明了来历。   可是我们把这里所有法器都翻完也没有找到需要的圣枪头,正在纠结的时候倒是小黑在旁边叫了起来:“这里有个保险柜   嗨,你说我真是脑子进水了,圣枪头那种高档货怎么可能放在这个地方嘛,要是我也得搁在保险柜中吧?于是我连忙赶了过去,一,原来这还真是个镶嵌在墙壁上的厚实保险柜。   那保险柜是藏在一个桌子的后面,原本按照设计者的意思没人会趴在地上这么一路找过去,可惜遇上我们这里的小黑和阿拜原本就不高——他俩就从那地板上并不明显的磨痕上出了这里的异样,于是找到了这个隐蔽的所在…   开柜子还是十三来办的,这家伙现在已经换上了我和王熙一人捐献一件的衣服,就蹲在地上拨弄了几分钟,那号称高科技的保险柜应声而开——圣枪头静静的躺在柜子里,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   “找到了十三一伸手就把那矛头拿了出来——于此同时,阿拜突然一声尖叫跳到了一边,颤抖着:“别,别拿过来…”眼中透着种说不出的恐惧:“这东西太厉害了   上去似乎饕餮对这东西的反应很大,那这东西是不是能够变成对付凶兽的武器呢?我当时脑中迅速闪过这么一个念头,“究竟要不要把这东西还给梵蒂冈?”   眼十三笑着从保险柜里摸出一张鹿皮口袋把圣枪头装了进去,系上袋口——我不动声色的伸手拿过来放在怀里,露出个笑容:“ok!我们走吧   说着话我就开始四面了,希望找到个出去的门,但是刚刚了一圈桑榆就说了:“别了!我想只有上面才有出路吧。”   “为什么?”   桑榆不屑:“你傻呀?他们在上面弄了那么多东西来守着这下面的房间,要是这里还设计个后门,上面岂不是没用了?”   “咳,我真是…”我一拍脑袋笑了:“真是这样啊——嘿,十三,你说我是不是…”但是我这么一回头,见十三居然还蹲在那里。   丫手上拿着一个卷轴摊开,正在目不转睛的什么东西!   第三百二十三节 失败的梵蒂冈   0-05-0   十三手中是个卷轴,我从他旁边过去顿时雷翻了——这居然都是蝌蚪蚂蚁文,别说明白,就算你叫多个几分钟都是受罪……   那可比读大学背英语单词时候的催眠效果好多了!   “这是什么字?”桑榆颇为好奇的问了一句,我听声音一她也折了过来,正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瞅呢。不过别她姿势很专业,但是脸上的黑线早把她给出卖了…简单来说,桑榆也完全不明白!   “藏文十三头也不抬:“这里面说了个故事,关于对付沙姆巴拉洞穴中不死士兵的,”他说这话又把卷轴拉出来一截:“等我完了给你们说。”   他倒是得舒服我可急了:“别介!现在也算是在别人家里,你能回去再不?”我一把就把卷轴给抓了过来,卷巴卷巴朝丫怀里一塞:“拿着,别了   “好。”话都说这份上了你说还能干吗,十三只好叹着气把卷轴收起,意犹未尽的吧嗒嘴:“这卷轴写得太有意思了   我和桑榆同时鄙视了丫一把,架着这货转身就朝前面赶去——就在这木墙壁的一侧,王熙已经找到了出路…虽然按王熙自己后来给巧云说的,他完全是凭借了非凡的观察力和卓越的推理能力找到的这后门,显示了自己高人一等的能力,可是小黑和阿拜在说起这事时候的眼神我永远记得——   那显然是一种贪官污吏吃饱喝足后猥琐的笑容!   当然另外一个事情就是出来之后王熙请小黑阿拜吃了将近一千美金的生鱼片,据说还是金枪鱼身上最好的肉…亏得这是rì本,要是换到了中国,我估计价格至少翻两番!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在把保险柜里面搜查一遍:可是里面起来除了圣枪头和卷轴以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空荡荡一个偌大的保险柜透着股子凄凉——你就不说什么高档的珠宝钻石了,有点美金欧元我也凑合,可嘛都没有就太不厚道了!   后门出去以后是个走廊,然后通过一个隐藏起来的电梯我们就下到了底,可是这一路静悄悄的毫无动静,别说什么鬼道众的成员拦截围堵,就算一般的保安都没有见!   到底是这些家伙对上面的法阵过于有信心,还是说有了其他事情?这可真是说不清楚了。   出来的时候我们依旧一帆风顺,到外面和铁子、王伤叔汇合以后很快赶到了市区,然后在王家的准备下开始安排到梵蒂冈的飞机——既然圣枪头已经到手了,我们自然要赶过去和圣裁者交换东西……   当时我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这样!   当时王家的私人飞机并不在rì本,而是被王老爷子使唤着派到了中国长春,就算立刻起飞赶来和我们汇合也得在五六个小时之后,这就给了我们调整休息的时间——虽然说是已经睡过一觉,可是这次对付那些鬼魂又让我们雪上加霜,能休息总是好的,于是除了外面打酱油的铁子觉得可惜,其他人都非常愉悦的接受了这个难得的中场休息。   当然大家的意见是一致的:我们绝对不为了赶时间而乘坐别人的飞机,到时候要是马钱子碱换成神经毒气,我们可就得穿越了——还是中最狗血的魂穿!   美美吃了一顿rì本有名的新派‘怀石料理’,享用过加入牛膝草调味的海胆泥和牛肉、干贝酱汁,意大利白酒微熏的梅子酱,意大利红酒烹饪的海鲜——说实话话,这东西确实精致得我有点害怕,但是那分量和吃饭时间就太坑爹了!   新一代的创意怀石,延续原味烹调的精神,却打破了过于讲究的传统怀石作风,首先在出菜顺序上,传统怀石必有的七点前菜(七种繁复做工的小菜)、碗盛(带有汤汁的手工料理)、生鱼片、扬物(炸的)、煮物、烧物及食事(饭或汤),谨守先冷菜再热菜的顺序…其每一道菜都是在客人点餐后,才开始现制作的,更加体现了其料理的新鲜度和口感,因为是现制作,所以客人在点餐后一般需要等上一段时间……   尼玛,这是吃饭么?这他妈的一顿饭花了两个半小时,我差点没哭——   吃得我都饿了!   最后我直接叫厨房给我来了两块牛排了事——三五下把牛排塞肚子里,抹抹嘴我就站了起来,“行,你们继续,我去给师傅打个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大师兄,说老爷子现在正在外面议事,于是我把鬼道众那边的情况说了说。要说老爷子是个中国的百科全书版,那大师兄就是新版的十万个为什么,无论古今中外的事情都能给寻摸点轨迹出来。   这回的事情也不错,大师兄推断那鬼道众使用的阵法叫做‘八佰八狸阵’,是百鬼夜行中的一种法阵,主要是借用阴魂的气息来守卫和防御——若不是这次我们的人比较强力,加上后面十三的道骨之脉苏醒,那后果不堪设想…   简单来说,死,应该是最好的后果之一!   大师兄的法在我来说倒不是很在意,别的不说,我那主角光环在呢,你说我要是死了谁来写这本书啊?所以我更加关心的问了问十三的情况,想知道道骨的突然出现究竟是为什么?   大师兄想了半天才给了我一个类似于因果轮回的答案:十三最初的道骨理论上是一直存在的,但是由于这家伙从下对于自己的父亲进行了某种违逆和诅咒,所以说上天也就降下了相应的惩罚——道骨一直处于某种沉睡状态不能觉醒,也就没有办法发挥出应该有的效果。   但是这次十三那家伙见到了自己的妹妹,加上一些卢家的所作所为,也许让十三的心结有所解开——也不要求必须是原谅他老爹或者其他的,只要他能够停止这种诅咒或者说是恢复平常心,那道骨自然就恢复了。   只不过时间赶巧了而已,正好在我们和一群鬼魂对战的时候丫觉醒了,所以瞬间丫的能力得到了提升——这就和杀boss杀一半的时候升级了一样,突然就满血满蓝满buff,加着暴击翻倍之类的种种……   好吧,姑且不问十三是怎么原谅了丫老爹的,但是这道骨的能力似乎太逆天了吧?居然能净化鬼魂?我把问题告诉了大师兄,他也不知就里,只能回复我一个很二的答案:等会我问问老爷子吧……   至于说圣枪头的处理方案大师兄倒是说了,老爷子的意思是我们把这东西还是还给梵蒂冈的好,反正在我们手上也发挥不了多大的用处,还不如交给知道使用办法的人更好——就算给欧洲对付四凶添砖加瓦了。   和大师兄通话之后我倒是没闲着,接着就给伊凡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老半天才有人接,里面声音还颇为慌乱:“呃,刘辟云,你、你好   “我自然好了,”我得意洋洋:“现在已经把你们的圣物找到了。”   “啊?”对面立刻就爆了一嗓子惊讶,不像是透着幸喜,反倒感觉伊凡那家伙有点不知所措:“你们、你们、你们…”三个‘你们’都没把后面‘找到了’仨字给吐出来。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触动了,我脑中突然冒出‘坏事了’的念头,没有丝毫的犹豫立刻厉声问道:“尸魃丢了?”   伊凡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问,居然一下子结巴起来:“你怎么…不、不不不,没有没有…”电话中的声音生涩干笑了几声:“哈哈,怎么可能呢?哈哈,哈哈   “怎么丢的?”尼玛,你可以随便给我编造理由,但是我也可以当没听见不是?这时候我根本就没管他说什么,只是自己发问:“或者说,你们猜到是什么人干的没有?”   电话中一下子沉默了,半响,里面才传来声幽幽的叹息:“你、你猜对了,那尸魃、尸魃被人抢走了   “我知道我沉声道:“现在我想知道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把尸魃给抢走了,你们手上掌握了什么线索,还有就是那尸魃现在的情况是怎么样的?”   伊凡犹豫了一下:“这是我们梵蒂冈内部的情报…”“得了吧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他:“我手上的还是你们内部的圣物呢——少废话,把事情给我说说,到时候说不定心情好还能把这枪头还你,要是心情不好…哼哼,我就捐献给我们国家博物馆了   想想不过瘾,我又补上一句:“你们不是喜欢把我国的文物捐献放你们国家博物馆么?今儿哥也来一回,大家彼此彼此。”   “别啊伊凡慌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千万别捐献了他咳咳两声:“这事情其实也不怪我们没尽力,主要是那些鬼道众下手太快了   怎么又和鬼道众拉上关系了?我顿时有了兴趣,“推卸责任什么的回头再来,现在你的任务速度把事情给我说说。”   想一想,这次这么多的疑点还没有解开,说不定伊凡说完我能寻摸出点来呢?   第三百二十四节 议归   0-05-   按照伊凡所说的话,这件事其实一开始就是个坑!   鬼道众和纳粹在华夏彻底决裂了以后,俩拨人憋着劲开始对掐了,一个希望尽快复活第六天大魔王,另外一个则是死命的想弄醒希特勒——这一点和我们的推断没多大出入,可是在揣摩他们计划的时候我们就想岔了!   按照我们想的,他们现在应该是在新出现的异兽、凶兽身上拼命争夺,狗咬狗两嘴毛这结果对我们也算是好事,而当时追捕吸血鬼的过程中所见的情况似乎也证实了我们的想法,可谁料的鬼道众暗地里却比纳粹高了不止一个档次。   鬼道众在派人和纳粹争夺吸血鬼估计只是个幌子,而丫的实际目标就是那尸魃——鬼一法眼带着剩下的几个鬼道众高手,在我们都盯着吸血鬼公爵的时候就直接奔袭了纳粹的总部。   他们趁着纳粹的人手也抽调走的机会摸进了纳粹的总部,使用鬼一法眼的式神制造混乱,然后迅速把尸魃给偷了出来——临走还扔了个小型引爆弹,把整个山庄给引燃了。   纳粹在这次攻击中损失惨重,不但丢失了尸魃,甚至就连以前得到的大禹铲都丢了——这东西大家还记得吧,那是我在克拉玛依和桑榆一起所困的先天伏羲八卦阵中的东西,当时是被约瑟夫那货弄走的,后来桑榆十三赶到美国去守株准备待一手兔都失败了…   其他丢失的东西反正也多,尽是最近纳粹在世界各地所寻找的灵物、根器之类,要是按照数量来算已经足够复活织田信长了——可以这么说吧,这次在整个寻找吸血鬼的过程中,他们才是最大的赢家!   我不由有点佩服一川刀太郎了,这家伙这次真是定了个好计:先是舍命夺取了梵蒂冈圣物,然后再用这个圣物作为诱饵来吸引我们和纳粹、梵蒂冈圣裁者的注意力,自己却是在暗中把纳粹的所得一打尽——现在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为什么我们在这个鬼道众的大本营中没有遇到任何的忍者和法者?为什么我们在这里受到的抵抗并不强烈?为什么鬼道众在夺取吸血鬼的时候没有派出阴阳师鬼一法眼?为什么我们在飞机上会受到袭击……袭击我们的人必然是纳粹的人!   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鬼道众手中的圣枪头,所以希望把我们干掉!   这一切想通以后我们反倒没事情可做了——现在不需要疾风火燎的冲到欧洲去和梵蒂冈用圣枪头交换尸魃,也不需要和纳粹再继续掐架,更不需要在呆在一个随时都准备把我们干掉的地方吧?   我立刻就作出了决定:现在嘛都不需要做,好好睡一觉然后回家!   要说rì本那怀石料理的时间还真是长得不是点吧点,我打完这几个电话之后又泡了一杯铁观音之后才听见外面传来慢悠悠的脚步声——这群人终于吃完了所谓的晚餐,一边惬意的聊着天一边走了回来。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吃完了?”   铁子那货满脸的欢悦,“刘哥啊,你真不该走丫起来无比的激动,“这顿饭太有意思了,你知道最后我们吃的是什么嘛?我告诉你,吃了一只很大的龙虾,足足有一尺半长这货平举双手表示个长度,似乎觉得不够又朝两边挪了挪,然后满脸星星的憧憬:“从来没吃过这么大的龙虾…”   “恩?”铁子说得是口沫乱飞,人家十三却出了我有事,根本没管丫的yy就打断了“有事?”他盯着我的脸色:“喜怒未定,不算坏事吧?”   桑榆也发现而来这点:“说吧,好事还是坏事?”   我双手一摊无可奈何的说道:“好坏不好说,反正现在没出是什么坏事——至少不用熬夜了。”   这么一说大家终于有了兴趣,于是王熙桑榆铁子十三四个人加上小黑阿拜就一起到了我房间里开了个小会。   和我猜想的一样,所有人知道尸魃被鬼道众偷走以后都松了口气——说起来其实我们这几个法门中的后生小辈根本就没有小说中那种境界,什么为了阳间世人之类的拼死拼活,以天下为己任之类,我们不过是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的事…至于说其他的,自然有天道轮回在冥冥中安排,要到时候到了我们手上那自然是尽力,可是没到我们手上——那不就是说没缘遇见这事么?   小小的闹腾了一阵,特别是铁子和王熙,一个嚷着‘好好去睡一觉’一个嚷着‘明天我要去购物’欢天喜地,那感觉不像是因为有任务出不了,而是刚巧中了五百万大奖!   小黑和阿拜就无所谓了,俩对于尸魃那种低级货没多少感觉,虽然说现在受困在动物的体内,但是那心高气傲还是没变,在我宣布休息一晚明天回家的时候,俩不过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直接就在我旁边的床上爬下来了…搞的王熙紧张起来,好说歹说才把俩货弄进了自己的房间。   倒是不挑地方,尼玛!   王熙和铁子都去休息了,桑榆和十三却拖在最后没走,来他们心里和我有着同样的问题——“辟云,我们这样一走,那鬼道众要是复活了织田信长怎么办?”   桑榆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把自己摆在了王家的立场上,颇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也不管到底我们几个能不能对付那帮子鬼道众就提出了法:“是不是多留几天,把鬼道众的消息找出来?”   话虽然说是找出来,可我很清楚王家大小姐的想法——那哪里是什么找出来啊,明明就是准备和鬼道众一顿死掐,希望最后能够唱着‘打靶归来’的小曲给王家扬眉吐气!   这话我不敢接——老爷子那边的意思我不用问,绝对是喊我们先回去,要是我们留在这里忤逆了师傅的意思,还不知道到时候会死得多难呢;可是我偏偏还不能拒绝——你说就凭我现在这个情况,要是真和桑榆发生点什么那就得算是半个王家的人了,到时候他爹他爷爷就算不论功行赏把闺女嫁我也得在比武招亲的擂台赛给我留个参赛资格吧?   这左右为难的局面让我很不舒服,于是干咳两声把这皮球踢给了十三:“呃,十三,你这事怎么办好?”   桑榆立刻就不悦了:“还什么,现在不及时想办法把鬼道众找出来,那等他们躲起来了还有什么办法?辟云,你是不是怕了上次和你斗法那阴阳师了?”   吧,谁说女人胸大无脑,现在连激将法都涌上来了。   “哪能呢,”我这时候不能示弱,但是嘴里也不能干脆答应这事,于是就转了个话题:“不是说我们愿不愿意找出鬼道众来,而是现在鬼道众愿不愿意被我们找到——换了是我现在立刻带着队伍藏起来,别说你几个人生地不熟的华夏人,就算rì本本土人士也别想找到,一切都以复活第六天大魔王为首要因素   桑榆不屑:“我们几个是找不到,但是你别忘了,rì本还有我们王家的不少弟子呢,到时候全部派出去找,多少能有点线索吧?”   “别说你们那些弟子了,说句实话,他们比你养的五鬼还不靠谱,”我据理力争:“鬼一法眼目前就我们几个还能抵挡一下,其他人基本上就是去送菜的,除了让鬼道众增加pk值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我们还有五鬼和御神,”桑榆反驳:“到时候配成小组就行了。”   “得了吧,你那五鬼要是遇上鬼一法眼也好不到那去,”我提醒她道:“你要知道鬼一法眼可是个阴阳师,而且本事比起师傅来说未必少的了多少——桑榆,到时候不要偷鸡不着蚀把米,连五鬼都丢了。”   “你桑榆顿时火大了:“你少说得他多厉害似的——上次我虽然没见过你们斗术,可那时候只有你一个啊,加上我们就不一样了…”   “问题是我们不分开根本没可能找到地方——我再提醒你一下啊,桑榆,这织田信长未必一定藏在rì本,万一在什么韩国印度之类的国家,我们就算全部老死在rì本弄不出来个答案啊   桑榆反唇相讥:“不试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不想浪费时间嘛?那还有混沌在等着我们呢我连忙提醒桑榆,“那东西要是处理掉了,刷声望的积分绝对是尸魃的两倍以上   ……   正在我和桑榆讨论这事的时候十三一直没有开口,我这才想起刚才那皮球是踢给十三的,于是转过去准备问问——结果一转头见十三手中拿着个卷轴正得开心呢。   我们从鬼道众保险柜中顺出来的东西!   记得当时十三就准备给我们解释这东西了,现在…要不还是喊他先说说这东西吧?   我话题在瞬间折返:“十三,你开始说要给我们讲讲这东西,当时没时间现在有了,要不你先把这事给我们说清楚?”   桑榆正要反对我就露出个笑脸:“先不急嘛,等十三说完再议行不?”   她想了想同意了:“行吧   正在这个时候十三长长出了口气,把卷轴一合拢:“完了——呃,你们干嘛?”   原来这货根本就没听见我刚才说的,叫丫把卷轴翻译我们!   第三百二十五节 长庚凌日   按理说,这次既然劫取圣枪头的事件原本就是鬼道众设下的一个圈套,用巨大的蛋糕吸引我们前往rì本,那他们这里的东西应该是经过挑选的才对吧?   这卷轴我明确认为里面该是嘛都没有,就算有也该是坑——可是十三表现出一脸的满足让我诧异了…根本无法想象,这家伙弄到手的卷轴里面有料!   十三这货微微一笑,透着股闲庭雅致:“里面讲了关于对付沙姆巴拉洞穴中出来的不死士兵的事情,对我们找混沌没多大帮助——你们想听我就说说。”   “那算了,”我手一挥,“这东西你完以后给我就行…”“不过,”十三话锋突然一转:“这里面说了个事情我觉得还很有意思,可以听听。”   “恩?”   十三把卷轴慢慢舒展开来,指着后面一段:“这写了一个很古老的法阵,叫做‘长庚转阳阵,’不知道是什么人所创的——主要是借助‘长庚凌rì’的机会召唤地府魂魄转世,如果那魂魄本身在阳间留有魂介魂守而本身又足够强大的话,这法阵就能把‘长庚凌rì’的力量灌进其中使之承受,就可以…”说到这里十三顿了一下:“造就一个堪比四凶的魔神出来   长庚,又叫启明星,现在比较科学的喊法就是金星,所谓的长庚凌rì其实也就是金星凌rì的古时说法。在那个时候,地球、金星、太阳会在一条直线上,这时从地球上可以到金星就像一个小黑点一样在太阳表面缓慢移动,这种盛况每百年仅仅出现两次——说白了,你要是运气好,一辈子能见四次,还是一老一少的时候;运气不好,你能见一次也就不错了。   这对于普通人也许是个观天文奇迹的好时刻,可是对于法门就不是这样了——长庚凌rì在我们来属于喧宾夺主,主难之时,必然出现五种大难:其一、圣上受难;其二、兵刀之难;其三、大病之年;其四、大水之年;其五、世风rì下。在华夏历史上长庚凌rì出现过大事不少,很多人说是巧合,但是我们来却万万不是!   比如:玄武门之变,王爷出身的李世民杀了太子李建成得王位;荆轲刺秦王;李自成自号闯王;美国颁布排华法案,朝鲜政变;rì本和清朝派兵入朝,以后是rì清战争;同治驾崩,由光绪继位,慈禧太后再度垂帘听政;rì本出兵台湾,rì本发动了入侵我国台湾的军事行动……   这些都是长庚凌rì时候发生的大事,当然我们法门所知道的其中一些是借助了这其中的力量!   按照这卷轴的意思来说,第六天大魔王复活的时机若是选在了长庚凌rì的时候,那复活的织田信长多半能像注水猪肉一样吸收强大的力量——可是我就没明白了,这要是真的,那鬼道众为什么给我们留下这么大个线索来?   难道丫是朝我们挑衅不成?   这个问题提出来别说是我想不明白,就连十三也是一头雾水,俩商量了一阵死活没找出个为什么来,结果最后发现其中奥妙的居然是桑榆——她拿着我们手上的清单了半天,居然发现这几样东西中的一个特点:你,最渴望得到圣枪头的人是谁?梵蒂冈!最希望找回大禹铲的人是谁?我们华夏法门!而这个卷轴记载了消灭沙姆巴拉洞穴力量的方法,顺带有借助长庚之力的手段,最希望得到的就只能是一个组织了——纳粹!   鬼道众应该是把我们仨需要的东西都放在了这里,按照他们安排的我们多半会自相残杀,无论结果怎么样都对他们会有好处……等等!   我突然想到了一点:要是鬼道众真是这么计划的,那么纳粹岂不是也知道了卷轴的下落?   “不好我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这玩意儿应该是个阴谋,说不定纳粹就在我们周围埋伏着…”桑榆十三还没明白我的意思,突然整个房间哗啦一声全部黑了下来!   电线被人剪断了!   “趴下我大吼一声,声音几乎要把房顶掀翻!   与此同时我已经一个狮子搏兔扑了上去,凭借记忆中的位置把桑榆一把扑倒在床上——“啪啪啪啪”,就在此时听到了一串响声,墙壁上顿时出现了无数透明的窟窿!   瞬间四面八方都传来了枪声,至少是五六把枪同时开火了,短短几分钟就把这小楼打得是千疮百孔——我把自己尽量蜷缩起来,用整个身体把桑榆压在下面,嘴里已经把纳粹约瑟夫的十八代先人骂了个遍!   但是我没有动手,因为我猜得到结果!果然,就在第一阵后短短的空隙中,我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了一声惨叫!   惨叫过后便是一片慌乱,有打有骂有乱开枪的,同时听见小黑喵啊喵的叫声和阿拜的嘶吼。现在这俩货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极为符合两只变异生物在地球上的行动,打起架来简直百分百的猫抓狗咬…   我没有使用阴眼,但是我依旧能感觉到下面还不止小黑阿拜,必然有王熙的御神参与其中——果然这时候传来了王熙急促的喊声:“姐、姐,你们怎么样了?”   我还没回过神来桑榆已经出手了——她一巴掌把我推出去五条街远,只是王熙喊她到进门那短短的一秒钟之内就把自己收拾妥当坐在了凳子上,还能抽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露出个冷峻的冰山美人脸:“我在这里   王熙啪一声把门推开冲了进来,结果见的情况是——   桑榆优雅无比的坐在沙发上,脸色清冷异常毫不为之所动,表情反而有点对他的大惊小怪极为不屑;倒霉的刘辟云一边揉着屁股一边从角落里慢慢走出来,龇牙咧嘴愁眉苦脸不说,脸上还有个巴掌印……   我会告诉你们桑榆刚才出手慌了是一巴掌打我脸上的么?   这诡异的情况让王熙立刻凌乱了,丫不知所措的指着我:“呃,刘哥,你这是…”   我潇洒无比的起身,掸掸土,然后一转身就冲到下面去了,“我去   出门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见十三那家伙从桌子后面慢慢探出头来,表情灰常灰常的暧昧……   我赶到下面的时候战斗还没有结束,场中躺着三四个人在地上不住的翻滚,另外有几个上去颇为壮硕的家伙在和小黑阿拜继续掐架。这几个人肌肉不正常的高高隆起,脸色死水潭般的平静,被小黑和阿拜撕咬出来的伤口血少得可怜……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些是纳粹通过药物加强过体质的士兵,比常人的抗疼痛能力强得多!   这种士兵的情况我也听说过,并不是说不会受伤,而是由于神经被切断了一些,所以他们的疼痛感几乎没有;同时这些家伙也注射过几种激素和过量的兴奋剂,在短时间内战斗力能够大幅增强——这和刚才开枪的并不是同一批人,应该是选来保护他们的!   这时候王家也冲了一群人出来,但是我都站在场边没动,其他人自然不敢妄动,在王伤的安排下迅速把这里给包围了起来。   小黑阿拜战斗中虽然处于上风可要想一招制敌也不容易,我下来自然要帮他们一把——阴眼一打开就见卞七和无天无地正在一旁继续折腾那几个滚来滚去的枪手,于是我喝了一声:“嘿,你们能搭把手不?”平时和王熙待得时间长,他们也算是认识我了,于是这么一喊就有了动静。   卞七呼啦一声飞了起来,手上那铁锤从半空中狠狠砸了下来,轰一声砸在个家伙的后脑勺上,这家伙立刻如同烂木头一样就倒了下去。   阴气袭脑,你就算是终结者也抵不住啊!   无天无地同时也冲了过去,和卞七一起开始围攻那几个纳粹……好吧,此处省略一千余字,因为实在没什么好写的——你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肌肉男遇见不见又是阴冥之属的鬼魂能有什么表现?只不过是小攻和小受的现场表演而已!   最后在王家众人的帮助下,这一群纳粹九人被我们统统给活捉了——怎么处理我是不想管了,反正这总比交给rì本jǐng方要好吧?   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的规矩,我们还是相信某些东西由该处置的人来处置,更为妥当。在很久以后我偶尔和王家聊起这事,王老爷子才说他们把那几个纳粹分子流放到了太平洋某个远离航线的小岛上,让他们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   这次纳粹的袭击功败垂成,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那一嗓子——实话实说,我那一声喊虽然只是比开枪提前了不到一秒钟,可也足够王熙和铁子躲起来了。当然,这次运气说实在话也不错,纳粹份子知道我们在二楼,所以开枪都是朝着二楼去的并没有乱射,倘若他们用机枪之类扫射的话,那就算我们没事王家也非得损失很多人不可!   那么现在…算是基本结束了吧?   第三百二十六节 犹如天意坑爹   0-05-   老爷子安排我偷偷前往欧洲寻找尸魃的事件就此作罢,整件事情归纳起来,我还是有点成绩的——首先是找到了吸血鬼,然后夺回了圣枪头,最后还找到了鬼道众复活第六天大魔王的办法!   不过这三件事情当中只有一件是可以放在明面上来说的,那就是夺回了圣枪头,其他两件事情据实回报老爷子是必然的,但对外估计我们是不会宣布…圣枪头按老爷子的吩咐是要交还梵蒂冈的,至于具体怎么弄还是他老人家决定好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也算是告一段落,吸血鬼给我们提供的倒是有些关乎于混沌的资料,可是这资料也只是当年的情况,今非昔比变化的太多,所以充其量不过算是个线索,至于能沿着这绳子拉出多少东西来就不清楚了。   枪战之后我们也不敢继续耽搁,立刻全部启程就赶到了机场,然后王家所有人在第一时间和我们撤离回了华夏——当飞机在机场缓缓滑动停下来的时候,我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   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大师兄已经来了机场等我,把圣枪头交给他以后我就和铁子、十三回了家,桑榆王熙自然是打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住所——这次除了铁子这货轻松点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出了力,全部多少有些倦怠了,除了吃饭睡觉这俩事之外我还真是想不到别的什么事情可做。   成都依旧是个湿润粘稠的天气,让我这种常年处于外面的人真有些不习惯,但是幸好家里的空调老旧一点但制冷还行,很快把个屋子吹得和冰窖差不多——在这种环境下我把自己埋进被子中,手机一关就开始呼呼大睡!   无巧不成书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比喻事情十分凑巧,但是……你能不能别凑巧得让我觉得你是憋着劲在坑我?   事情是这样的:好不容易从外地回来呼呼大睡之中突然电话乌拉乌拉的响了起来,我睡眼惺惺的摸出来接通,嘟囔道:“谁啊?”   电话中立刻传来个急迫的声音:“刘辟云,你个臭小子究竟回来没有?”   呃,那声音耳熟得很啊,我脑子中这个念头转动可没来得及传输到舌头上,那不受控制胡说八道惯了的嘴直接就嚷了:“关你屁事!少给老子唧唧歪歪的,告诉你老子在睡觉,你要是在sāo扰我谨防哥一会过来把你灭了…”   耳机中顿时卡了壳,半响才暴雷一般的吼了起来:“刘辟云,你个小王八蛋找打是吧?居然给老子叫板了?”那声音我还是没听出来是谁,可是这骂法——我一个激灵就跳了起来,翻开盖子一上面居然是三个大字:叶老大!   擦,我迷迷糊糊把老大给喷了是吧?   这一让我吃惊不小,连声道歉:“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叶局长,我、我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没听出来是谁——您老别生气,有什么事情尽管交代就是了……”   这问题不在于我对老大吼那两嗓子,而是在于我刚才自称‘老子’,这句话在我爸和老爷子那边都是再三禁止的,若是叶老大一捅出去,估计我就不好受了!   “呸!我哪敢使唤你老人家?”听起来叶老大完全没有解气:“哎,算了算了,这些事情还是我自己办好了,您老人家吃好睡好休息好,别把您给累着   “别啊我继续道歉:“您老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嘛!您,这不是才从英国回来没倒过时差么,脑子就跟被门夹了差不多,就连自己吃没吃饭都不记得了——对了,那教授已经被我坑差不多了,死不死不知道,但是重伤是少不了的   这话不算撒谎,因为教授被我们扔在管道中直面梵蒂冈圣裁者,说句不好听的话,他要是跑掉了我不奇怪,可要想毫发无损完璧归赵就难了,在那帮家伙手里不被扒层皮也得少几斤肉!   这话出口叶老大才算稍稍解气,他哼了一声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我正准备叶老大继续喷我或者刷点脾气,可上去那边叶老大也确实遇上棘手的问题了,这最后一哼完了也不再矫情,直接就开始说事了。   大家还记得我当时去英国的时候叶老大怎么说的吧?当时是给我找了个借口说前往神龙架公干,那事情倒不算是当时虚构的,而是真的有事!   归纳起来就是当时也确实有事要前往神龙架调查,但是我这一走老大就只能换了其他人去,现在样子有点收拾不住了,所以叶老大才疾风火燎的给我打电话来。   叶老大都这个样子了,我也只能从了他了!   老大把事情简单给我介绍一下,然后喊我吩咐铁子去局里拿资料,然后安排明天一早就出发——他的意思本来想我连夜就赶过去,可是我们这群人现在的情况怎么可能出发嘛,好歹让我睡个囫囵觉不是?于是只能给他说我要去都江堰见见老爷子,顺便补充符咒和一些材料,所以才拖了一个晚上。   好不容易把老大打发掉,我穿上条裤子到隔壁把铁子一阵猛晃,弄起来叫他回局里去拿材料,然后钻进屋里再继续猛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六点钟,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有点难受,一是突然睡得太多有点不适应,二是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铁子还没有回来,我只能到隔壁去把十三给弄醒。   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原来王熙和桑榆也差不多才起来,梳洗完毕之后喊我们一起吃晚饭,说顺便有人准备见见我。   王熙在电话中神神秘秘的不说是谁,但是我能从丫声音中听出来应该不是坏事,很愉快的就答应了这件事,然后商量一下地方——我擦,居然地方选在了都江堰!   这下子我倒是有点忐忑了,你说没事做你在成都吃饭就好选什么都江堰呢?难道说这事情和老爷子有点什么联系?   真是想不出来啊!   “叫巧云帮你算算?”十三打着哈欠听我说完事,顺手从洗漱柜上取下牙膏牙刷:“等我收拾好就给她打个电话?”   “算了。”我想了想,“不是说我不相信巧云,只不过觉得没那必要——她算完距离我们碰面也只有半个多一个小时,何必费力呢?反正答应了就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吧?”   十三嘿嘿嘿的笑:“我不是你愁苦么?这心情难道不是早一刻知道早一刻好?”   正这时候门咔哒一声开了,铁子抱着几本卷宗走了进来听见了后面一句,连忙就开始八卦了:“什么早一刻知道早一刻好?有什么事情给我说说啊?”   十三睖他一眼不说话,把牙刷蘸点水塞嘴里哗啦哗啦的刷,我则是直接无视,打开水龙头站在喷头下面开始洗澡,顺手也把牙刷挤上牙膏开始折腾…就这习惯,早上洗澡连同刷牙洗脸一起绝不费事,一次搞定就好。   铁子见我们不搭理他,把卷宗放在桌子上走到浴室门口,“你们不说算了,我也不给你们说我打听到了什么说完这货就开始抬眼望天,嘴里吱呀吱呀的吹起了口哨。   那口哨声和耗子叫差不多,只是三十秒十三就扛不住了——他把嘴里的白沫子呸呸呸吐出来,喊了一声:“铁子…”   “在铁子那货眉开眼笑:“你准备说了?”   十三摇头:“别吹了,否则揍你这家伙还是这毛病,除了我之外对所有人说话都很简练,要不是我知道他的爱情史还以为丫爱上我了呢!   铁子顿时收声,满脸委屈:“不吹就不吹——你们现在都开始瞒着我了,什么事情都不想给我说,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啊?”抬眼望着我们满眼星星,就像是…午夜站街的牛郎!   “是这次我也加入了,和十三一起回答了他这个既成事实的问题。   “……”   这招不奏效铁子立刻换招:“别啊!两位哥,你们就说说嘛,我好歹也算是国安七部的人嘛,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知道我不可以知道的啊?”   我俩洗澡洗澡刷牙刷牙根本不理…   “我请你们吃饭不知道这货那来那么大好奇心,居然吃饭都弄出来了,“吃火锅?”   继续刷牙继续洗澡…   “加请你们泡桑拿?”   我和十三对一眼,埋头继续…   铁子顿了顿,终于开出了天价:“吃饭泡澡加按摩——你们不干就算了   终于我和十三一起笑了起来,“成交   “你们太黑了铁子这时候开始后悔:“我还没毕业的学生,你们都舍得下这种狠手   我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屁话!你小子打麻将一个月出一个万元户还给我哭穷?老实给你说,你这次吃饭洗澡按摩不止我和十三,还得加上王熙桑榆,否则作废虽然不知道铁子为什么这么着急知道事,但是我依旧义无反顾的提了价。   “好吧铁子终于哭丧着脸了:“不能再提价了。”   “那是!我是厚道人我一脸肃然。   在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了这个秘密,原来……   第三百二十七节 老爷子的谦让   0-05-4   铁子之所以每次到老爷子那里能约到我师妹其实是有原因的,这货知道老爷子疼我、师弟师妹尊敬我,所以每次去都是把我那些零碎旮旯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又说——可惜这货和我认识的时间确实不长,知道的实在太少,于是没多久话题就空了!   所以这货开始挖空心思折腾我的事来说——尼玛,为了泡我师妹丫已经到了如斯境地了,真让我不得不佩服!   在我们满足丫的好奇心以后铁子也连忙开始收拾,把自己弄得人模狗样和我们一起出门,四十多分钟以后,我们集体出现在了都江堰某个农家乐的门口。   到门口我就发现不对了——这里除了桑榆的阿斯顿马丁、王熙的法拉利62之外,还有几辆上去中规中矩的奔驰商务车,除此之外居然有几辆颇为眼熟的国产车……   越来越眼熟,越越觉得有问题——擦,突然我想起来了,这貌似是老爷子的坐骑啊,旁边那一辆似乎也是大师兄买来在国内时候代步的。   怎么搞的?好像这不是一般的吃饭,倒是我们诸葛家和王家在这地方搞什么碰头见面会了。我把自己的红buick靠边停着,刚开车门就见九小子迎了出来。   九小子平时也挺老实的,但是今天怎么怎么觉得丫在挤眉弄眼抓耳捞腮,那其中蕴含了种种深意,似乎在提醒我各种坑……十三轻轻从我身边走过,说了句:“淡定   心若静,风不止,也是清风过山岗。   是啊,既然都这样了,我又何必自己患得患失太重,不需要多想直接进去不就得了?   长长吐出口气,我和铁子并肩走了过去,首先就是哈哈一笑:“九小子,来接我?”   九小子露出个笑脸:“师兄,这次你可出风头了,圣枪头对王家事关重大,整个王家上下都来了…”“等等我一时间没明白,“那圣枪头和王家有什么关系?不是说交给梵蒂冈么?”   “呃?”他比我还吃惊:“圣枪头是交给梵蒂冈,但是不是我们啊——师傅说让王家出面把这圣枪头交还梵蒂冈呢。”   “呃…”我不解了:“依照我对师傅的了解来说,夺回圣枪头这种大事,他老人家是不会错过的吧——别的不说,只是为了张家那几张臭脸扭成麻花,老爷子也该自己出头的,不是么?”   “谁知道呢?”九小子耸耸肩:“……算了,我们还是走吧,师傅那点事只有自己才明白,我们是搞不清楚的。要是你不死心,干脆一会自己问?”   “你就没点什么内幕给哥说说?”我盯着九小子:“现在你越来越不厚道了哈   “别别别他一脸苦笑:“不是我不说,是真没有——昨天师傅拿着大师兄送回来的圣枪头了半天才睡觉,今天一早就吩咐他和王家联系了…这当中发生了什么我是点都不清楚!当然,也可以什么都没发生,只不过师傅他老人家有自己的打算吧?”   顿了顿他反问我:“师傅连你都没说?”   “废话我眼一瞪:“说了我还问你?我抽啊?”作势要一巴掌拍落,吓得九小子当时脖子一缩就说不出话来了…   我巴掌在空中一个虚晃居然把九小子能吓着也不容易,要知道九小子也算和我很熟络了,这点喜欢作弄人的小毛病他早就知道了——想不到这次居然忘记了!   这时候我才记起自己很久没有过来了,就算来一趟也是行迹匆匆转眼过,大不了和老爷子说上几句闲话,否则是来了就走毫不耽搁,那有什么时间和几个师兄弟说话啊?   来,最近确实是太忙了!   九小子这时候也醒悟了,嘻嘻笑着怪我:“师兄,你又来了…”   闲扯几句也差不多了,我还是没有耽搁,干脆也不答话拉着九小子就进去了,谁知道走才走两步就见前面人影一晃——擦!铁子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已经跑到我前面了!   那一没脸没皮的架势说都不用说,估计是找师妹去了…   大门进去就是个露天搭起的棚子,上面是木梁竹顶加上稻草为棚,平rì也就是婚宴寿宴什么的坐不下客人在这摆点茶水凳子之类的,但是现在这里居然当中几张红木大圆桌给放起了,不消说,一就知道是老爷子的主意。   旁边葡萄藤下面有不少的人,旁边几个黑西服白衬衣的保镖站得笔直,旁边两把太师椅上坐着老爷子和王老爷子,另外有不少的缕空黑漆圆凳摆着,上面坐着大师兄、八妹子、蔷薇姐、桑榆他爹王和田、姑姑王和淑、桑榆、王熙,另外有个站着的正是洛大师。   王伤带着几个保镖站在王老爷子身子,带着耳机和对讲机面色肃然,个顶个的透着干练和专业——我和恶意的猜想,这些家伙是不是最近的电影太多,他妈的什么都照搬了?   当然还有猥琐的,那就是铁子那货了,小心翼翼的站在师妹旁边话都不敢说,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闯祸了或者是被气场吓的?   见我们进来,那边八妹子首先就喊了起来:“师兄说这话蹭蹭蹭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才两眼就叫了起来:“哎呀,师兄上去好憔悴   这时候我倒是不敢大意了,连忙给师妹使个眼色不说话,快步走上去第一个给老爷子请安:“师傅您老人家安好   “恩,还行。”老爷子乐呵呵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们几个臭小子安好,我老头子就安好了——记住,别闯祸别出格别干坏事,让我老头子安享晚年就行了。”   “那是那是…”我陪着笑了两声,转头给桑榆她爷爷请安:“王老,您好   王老爷子那态度明显不错,不但微微一笑甚至还给我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把上次的事情忘了还是对此不在乎,反正这势头极为不错…   我又挨着和桑榆她爹她姑行了礼,然后是我大师兄——这时候就听老爷子得意洋洋的问了一句:“我家这臭小子还行吧?”   王老爷子嘿嘿两句,但是洛爷爷开口说了:“还行?这哪能叫还行呢?你,你们诸葛家最近大大的露脸,不但做事一向出众,就连四凶的事情都拔了头筹,简简单单把饕餮就给收服了   收服这俩字一出口我就知道要坏——阿拜这货虽然现在在我这里混吃混喝跟养条食量大的土狗没什么区别,可它骨子里毕竟还是凶兽,你要是好吃好喝招待着让丫没什么心思也就罢了,但是一旦要是发起火来那也不好受!   更别说这家伙自尊心特强,要是知道外面说我把它收服了,那就算是为了名声也得和我干一架啊——我可不相信每天半箱子方便面能为我和它结下牢不可分的友谊!   咿?你别说,这样一算起来的话,阿拜那货还真是不如一只狗啊。   我当时想着这事可脚下也没闲着,立刻就是一个转身扭头,可是上去的时候才发现小黑阿拜都不在那里了——目光立刻就投给了十三。   他倒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立刻解惑:“那俩去找吃的了,估计不是厨房就是仓库。”   这下子我才松了口气,转过脸来很客气的回答行个理,然后谦虚道:“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老实说吧,桑榆王熙的功劳也是不小啊   王老爷子摆摆手:“他们是什么水品我很清楚,你也别掩护了——但是无论怎么也好,我得谢谢你提议把这圣枪头交给我们,让我和梵蒂冈那边有个交代,说实话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那里那里…”我这人还就这样了,要是别人一夸就有点受不住:“都是大家的力量大家的力量…”“小子挺谦虚的,”洛爷爷哈哈笑着走来把我肩膀一拍:“无论谁的出力了都行,但是要说你能主动放弃圣枪头,这份胸径可是一般人比不上的。”   我主动……这不对啊,我明明没说过好吧?我连忙师傅,老爷子正躺得四平八稳听别人夸我呢,结果听这话一下子就接了下茬:“别夸别快,把孩子跨坏了,”他首先是照例谦虚,后面就应该是就事论事了,但是没想要老爷子开口居然是‘不过’这俩字——“不过,你要说我家七小子这点倒是不假,平时也算是不争功不邀宠的,还算是能够淡然。”   “那是啊,别人家出点针尖大的事情就能说上半天,哪像刘辟云这孩子,做多少事也不宣扬啊?”洛爷爷显然今天是帮我,一个劲的给我说好话:“前几天张家抓了几个厉鬼,那闹得一个热闹……阵势比抓了四凶还大,就差上zhōng yāng电视台去播送了   “他们那点都是小儿科,”老爷子悠悠说道:“老王,你回头把这事情宣布一下,就说你们王家把圣枪头夺回来准备交还梵蒂冈——这几个字不把什么风头都给盖过去了?”   王老爷子连忙摆手:“不行不行!这枪头又不是我们王家抢的,是你们…”“你家丫头不是参加了么?”老爷子猛然打断了他,“这必须是出力的事情啊——老王,你也别矫情了,这事情就按我的来,杀杀张家的傲气也好啊   俩老爷子这可好了,现在把我和桑榆扔旁边不管,开始你推我让的夸大对方,也就是一个夸我一个夸桑榆,顺带着也算了算王熙的功劳——我偷偷桑榆,她也是一脸无奈的坐在那边不敢言语,只能眼神还我个抱歉。   俩正主来是发言权都没有啊,这太可悲了!   我连忙笑了笑,意思很简单:“这有什么啊,你别觉得对不起我似的然后我指指外面:“让你爷爷出去得意一把也好   第三百二十八节 七杀碑   0-05-5   吵吵了半天,最后还是老爷子胜利了——桑榆她爷爷半推半就的把这事情给接下来了,然后几个人一起哈哈大笑,开始相互敬茶…我和十三也顺便给王熙桑榆他们打个招呼,闲话了点家常——当时我就心想:咳,原来就是这事!你们费心费力的把我弄过来又不说,搞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的使劲跳……   可惜我猜错了!把我喊来还真不是这事——这圣枪头的事最多不多买一送一那瓶小号的添头而已!   我当时已经放宽了心,挨边找个位置坐下来正和桑榆说着话,那大意也就是问他们为什么不先给我露露底之类的,桑榆很直白的告诉我这是王老爷子和我师傅安排的…心里还没明白为什么要安排,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而来的是一声低沉而有力的声音,简简单单三个字:“出事了   当时我心情从三伏天直接跌落冰窟——擦!能不能别出事啊?哥九死一生才从英国那死吸血鬼手里摸了回来,还没等消停一天叶老大已经给我安排了下一步的行动…这行动还没开始,您又给我摸了件事情出来……   就算我吃下去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你也让得让我有时间吃草啊!   我倒是没敢怒吼一声‘是谁这么不开眼’,事实也证明那是正确的——转过头一,孙大爷拖着个棍子从外面急冲冲的走了进来,正要开口,王老爷子站了起来手一抬:“等等。”   他随着把手朝外面扇了扇,于是很快的这里几个保镖都走了出去——老爷子咳咳两声:“你们几个也去吧。”   九小子八妹子加上铁子异口同声满脸神往:“不走行不行啊?”   “哼老爷子就是一哼,“你们现在还不到时候,”说着朝外一指:“这些事该他们——臭小子你到哪去?”   我一脸茫然的停下脚步扭过头:“您老不是喊我们走嘛,我给师弟师妹带个好头行不?所以我这就走了…”心中那悔恨啊,要是铁子这货不吭气,或者我能多走几步,这不就出去了么?那能被老爷子拉回来听事啊?   “走个屁老爷子眼睛一鼓:“你小子得留下。”   所谓天意就是这个意思了,想留不能留,想走不能走——我非常苦逼的着同样满脸苦逼的铁子朝外走,瞄向我我的眼神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心中瞬间犹如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只能凄凄艾艾的走回去,王熙笑盈盈的从旁边拖根凳子给我:“来,刘哥坐这里,听得清楚   我现在能告诉他我不想听清楚么?这话不能说但是行动可以表露吧?我走过去挤到丫和桑榆中间,恶狠狠的说道:“这里更清楚   差点没把王熙挤到凳子下面,这货顿时搞不清楚了:“你丫就这么急不可耐么?”   “什么急…”我才开口就听见那边王老爷子开口了:“到底怎么了?”   话一出口全部人都安静了下来,我这话只能把后面一半吞进了肚子里,老老实实揣着不明白听孙大爷开口。   孙大爷一字一顿说出三个字:“七杀碑   我们这些小辈听见这几个字还无所谓,可是桑榆他爹那一辈以上的和大师兄这个年纪的全部站了起来,居然难得异口同声了一次:“七杀碑出现了?”   剩下我们几个小的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东西?居然让几位大师如此震惊?   ‘七杀碑’是民间长期以来流传的一则关于明末农名起义领袖张献忠的传闻。据说,张献忠杀人如草,还特别立碑明志,上书‘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这也就是有名的七杀碑。   但是考古的情况却与此有些出入,认定张献忠只有一块圣谕碑留下,而那碑上的文字也是:‘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鬼神明明,自思自量’。其中没有丝毫的杀气,就此认定七杀碑是假的!   其实只有法门中人清楚,这七杀碑是真实存在的,正面是‘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生者尽杀!’   后面是一首诗: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   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按照老爷子他们的说法,其实这事情是这样的:当年张献忠攻占四川建立了所谓的大西政权以后,由于多次和清军、李自成的部队作战,导致整个四川的人口锐减,所剩之人不过十之二三,甚至很多村庄成为了荒野废墟,百里之内都毫无人烟。   有一个历史数据,就是在万历六年(57年)的时候,四川有人口三百一十万二千七十三(明朝当时赋税与人头挂钩,所以明末四川人口当远远大于前面数据,甚至上千万。)但是至清初顺治年,只剩下万人(还有一种说法是50万)。   在一六-四四年八月初九rì,农民军攻克成都。明藩成都王朱至澍、太平王朱至渌自杀,四川巡抚龙文光、巡按御史刘之渤、按察副使张继孟等明朝派驻四川的主要官员因拒不投降,均被农民军处死。   那之前的无数次大战,死让人数显然是巨大的,有明朝的士兵、农民起义军、无辜的老百姓、鼓动而来毫无经验的农民…自然造成了无数的孤魂野鬼,在这种情况出现之前,张献忠手下的术士早已经猜到了这种情况,于是商议之后纹刻了这一块圣谕碑来祝告上天,那内容其实真实意思就是:即慈悲的上天赐万物于人类,而人却没有一物可用来报答上天,所以人需要反省,要知道鬼神在着你的所作所为。   这块碑在祝告上天之后,能够消除一部分张献忠的孽障,也表明了今生所作的事情无怨无悔的含义,为了能够推翻明朝的残暴统治,他情愿一切罪责自己承担——但是这远远不够!   死掉的明藩成都王朱至澍、太平王朱至渌和手下那无边的怨气无法镇压,当年就无数的冤魂厉鬼、千魂魈、阳魂、百阴聚之类的鬼魂出现,搞的鸡犬不宁,于是他就借助了异术制造了这块碑,也就是真正的七杀碑出来!   所以历史上的七杀碑其实有两块,一是明面上的,用来祝告天地;另一块是暗地的,用来镇压冤魂——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前面老爷子所说的情况也差不多这样,但是关于七杀碑后面还有个情况,那就是说这块石碑其实一直都没有被找到的!   当初石碑刻成经由施法来完成了这一切后,张献忠把石碑秘密通过chóng qìng市巫山县把这块石碑就送出去了,现在推测那位置应该就是——神龙架!   换个说法,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七杀碑的事情和叶老大给我交代的事情有着某种说不出的关联——‘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这句话大家应该听过吧,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七杀碑这事情说了老半天才弄明白,那孙大爷的所谓的出事了又是什么情况呢?   好吧,这事情综合叶老大的情报和孙大爷所讲述的东西,其实应该是这样的:当我还在英国算计那些死纳粹的时候,中国神龙架出现了一件奇事。当时有几个登山客在神龙架旅游,结果晚上宿营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出现了一群很大很猛的蝙蝠,这些蝙蝠不但凶猛还袭击人类,三五下就把他们搞的是遍体鳞伤,黑夜中一阵埋头鼠窜顿时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后面几天简直就是地狱,这三名登山客在神龙架里面东奔西走,吃野果喝生水,弄得一个个是上吐下泻,一不留神居然走进了一个很隐蔽的地缝之中!   就在地缝之中的时候他们见到了传说中的阴兵借道、百鬼夜行,还见了旁边的古旧盔甲和零落残骸——按照其中一个人所说的,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走了进去,后来又不知道为什么走了出来…而且出来以后就再也进不去了!   那几个旅行者回来之后把事情一报告——好嘛,当时就受到了我们七部的重视。按理说一般这种情况是不会有什么太大反应的,平rì里七部也不管,可现在属于四凶时期什么都不能放过,于是老大就派来点人过去。   我当时准备去找纳粹报仇,加上这件事起来也不是很麻烦,所以老大派出了五组的人去调查,结果就很简单了,转悠了几天是嘛都没发现!   这时候,那三个已经回家旅行者身上突然出现了异常的变化!   第三百二十九节 原来是这样   0-05-6   就在我回来的同时,其中一个旅行者到医院就诊,结果医生发现他身上胸口位置居然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圆圈,里面皮肤裂开无数的伤口,那裂开的皮肤纹路依稀构成了一个字:杀!   其他的我也不用多说了,反正这事情很快就被我们国安七部接手,然后也通知了大师会来参与调查——也不知道是孙大爷主动要求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这边就是他老人家走了一遭,同时也很快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七杀碑毁了!其中应该某个冤魂开始逃逸,然后对人类开始了上身和复仇!   这不是偶然的,只要有一个冤魂逃逸,那么碑内锁住的冤魂之类会逐渐全部逃逸出来,这些家伙要是被四凶挨个吸收,那么他们应该可以恢复穷奇梼杌至少一半的力量——到时候我们对付四凶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退一万步就算没有被四凶吸收这事也是个坑——你说一股子加强版盲流在华夏各个城市中矫情,这事情闹腾起来谁也受不了是吧?   见天的死人、没事就撞鬼、上个厕所也鬼打墙、每个办公室都和鬼窟似的…这些城市不乱套才怪!你还安心工作?呸!我信都不信,等你丫的领工资到手的都是冥币的时候你就知道厉害了!   王老爷子和师傅把这些事情说了一遍,我心里已经了然了——说了半天不就是准备让我去么?这事儿现在好像躲都躲不过非要找我头上,去不去已经和我的要求没关系了…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要是简单归纳起来就和一站街小姐差不多,无论时间地点还是人物都和我无关,唯一需要知道的只是别人有没有需要,只要人家要,我就得做!   但是师傅和王老爷子安排的时候让我大吃一惊——他们居然没有安排我去做!俩大师级别的人物居然选择了王熙去做这件事,加上十三、铁子,然后准备联系其他门派再出点人去——我旁边的桑榆也是一脸不解,那想法和我一样:这回怎么突然变得就没我什么事了呢?   完全不科学啊——我着老爷子他们聊得开心,不由假装咳咳咳几声,结果老爷子转过来一:“啊,对了,七小子,你把那关于混沌的消息告诉你大师兄,他去查找验证一下。”说完老爷子又转过了脸:“这件事…”   不对啊!   我正准备继续,旁边传来一阵咳嗽声,居然是桑榆在可劲的咳嗽——这次轮到王老爷子转过脸来了:“桑丫头,你记得把五鬼-交给你弟弟用。”同样的转过去:“我觉得吧…”   顿时泪崩的就变成桑榆了…这、这、这…搞半天我俩变成打酱油的了!   其实要真是我打酱油也无所谓,你说休息休息多好,可是叶老大那边我得交代啊——于是我又继续一个劲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爷子这下转过来了,不满道:“你说你小子有话就说咳个什么劲啊?当心把肺给喷出来了旁边大师兄嘿嘿来了一句:“不懂事啊你小子   “不能啊我当时那感觉是——还是用小姐来比喻,客人要是把钱都给了,但是你一脱衣服人家居然甩手就走…这已经和钱没关系了好吧?虽然说你钱没少收事情还少做了,但是那种对你身材裸的鄙视会让你有种把他压在身上榨chéng rén干的冲动!   我有点不理智的开始嚎了:“师傅,你们为什么不要我去…”眼角瞄到桑榆又加了一句:“呃,还有桑榆——难道觉得我们不称职么?”   “没有。”老爷子慢悠悠的开口了:“只是想你们放松一下,休息休息而已。”   桑榆猛然站了起来:“我们不需要休息她指着王熙:“说实话,弟弟年纪还是小了点,遇见些事情经验要差些——而且我们家就这一个男丁,能叫他单独去冒险么……”   我接过话茬:“我和桑榆的配合明显好很多,再加上十三和铁子王熙,根本不用其他人就能到里面去穿个来回!你们还偏偏不要我俩去   我说得那个委屈啊,就连石头人听了也会流泪的——但是居然他们都笑了!   王老爷子嘿嘿几声:“臭小子还挺倔——实话告诉你,桑榆和山姆的婚约取消了,这次……”“等哈子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极为没风度的嗷嗷嚎:“你刚刚说啥子取消老哦?”   好吧,四川话都出来了!   王老爷子瞅着我表情,声音拉得长长的:“我—说—桑—榆—的—婚—约—取—消—了,现—在—任—由—你—们—在—成—都—爱—干—嘛—干—嘛   爱干嘛…干嘛……!!!   桑榆刚刚的满脸不服气瞬间化作了一团红晕,她脸一直红到了脖子——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风驰电掣的速度几乎能超过她的阿斯顿马丁!   不过我却分明见那脸上除了红晕之外,还有一抹娇羞,显然不是恼怒的样子!   我脑子一抽,只觉得喉咙发干嗓子眼都在冒火,想咽口唾沫却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沙漠中缺水了无数天一样满嘴干涩,只有心跳得是砰砰砰的几欲蹦出来——半响我才结结巴巴的开口:“我、我们没、没事情做……”   “得了吧王熙一旁调侃:“你和姐休息休息,没事电影逛逛街,买点衣服香水手表什么的,再去选套房子装修一下,然后弄点家具…算是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这…”我刚开口还不知道说什么,旁边有人递了杯茶水过来,我顺手拿过来就咕噜咕噜全咽了下去,这才见那人是十三——丫笑了笑:“你就放宽心吧   茶水是冷的,这么一喝下去倒是让我清醒了不少——估计这几次和桑榆的行动受到了好评,顺带着我在王家的眼中也水涨船高,再加上这次的圣枪头…   终于明白老爷子为什么要把枪头交给王家来还给梵蒂冈了!不但能打压一下斯图亚特家族的气焰,顺便能和梵蒂冈把关系拉近,抵消到时候王家生意上斯图亚特家族所制造的负面效应!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当时的想法虽然没什么大错,但是基本内容有点问题——其实就在上次王老爷子和我争论绝命面相田狗子归属的时候,他老人家就上了我,当时觉得我算是个颇为有担当的人,这回只不过是找了个好借口而已……   记得我进去拿酒时候谢大师的话吧?   “…没出来,根本就不懂这些…怎么可能…”   这电话原本就是给洛大师打得,整句话是这样的:“田狗子这人的面相奇冤,要是这次让他记恨刘辟云的话一定会造成另外一种劫难出现,不但诸葛家逃不掉,就连王家都躲不过…他应该没出来,根本就不懂这些劫数…对对对,这孩子心还不错,意志坚定也很有原则…什么!装的?那怎么可能?…这些事情你比我清楚……”   王老爷子在回去之后停了洛爷爷的话之后一想也明白了,于是对我产生了犹如滔滔江水般的爱惜之情,当时就准备把我收入家族之中了!   之所以老爷子叫我去夺取尸魃,那分明就是我命运中的一个变数,幸好我把握住了这次机会,把命运留在了我这一边!   这些都是后话——当时我倒是没有多想,只是很简单的说道:“师傅、王爷爷、王大师,这件事情我觉得应该由我来处理。当然那原因桑榆也说了一点,王熙经验上还有些不足,别的不说,就算是管理那些张家的弟子都成问题;其次,我觉得现在不是谈论有些事情的时候,我和桑榆在对付穷奇的过程中认识,自然我们也会在剩下的战斗中继续发展;呃,还有就是我有阴阳眼,要是遇见阴兵百鬼之类都有优势……一句话,我还是希望这次能由我和桑榆参加行动   哥难得这次精炼了一回,把自己的思想算是比较简单的表达出来,没想到效果奇好——只听那边洛爷爷哈哈大笑:“你们吧,我就说这小子嘴上胡咧咧,但是遇事的时候绝不含糊,你俩可是输了   老爷子也笑了:“臭小子就这脾气——老王啊,你怎么?”那话语中的骄傲溢于言表,称呼也亲切了许多,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叫了……来刚才几个加起来二百岁的老头子是在给我演戏!   “我怎么?还能怎么啊,孩子不听话我也没办法王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的说道,但是说到后面自己都笑了:“就让他们去吧,反正都是年轻人的事情   唯一没笑的只有孙大爷,他老人家想了想叹气:“其实这孩子不错,我都想把自己家一侄女介绍给他的…”   “去你的王老爷子一下子就转移了目标:“爱那玩那玩去——你说你从小就喜欢和我争我也就认了,那些吃的喝的你毕竟用得上吃得了——这回倒好,你自己没女儿找个侄女都要和我抢,这、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孙老爷子这时候才笑了:“还不是见好东西舍不得想弄自己家族去?好了好了,开玩笑的,不和你争了——诸葛先生,你这事还是让他们去吧?”   “那好吧师傅点点头:“就让他们去吧,反正人这么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见,我们老头子是管不了咯   几位老爷子一起点头。就在这关键的时候,突然——   开饭了!   第三百三十节 乾坤万年歌   0-05-7   最近成都不知道怎么流行吃烧鸡公和鹅肠,所以这里也吃得是这些——要说这家的烧鸡公还确实不错,加上了黄喉、千层肚和鸭血,用芋儿烧了整整几大盘子出来,肉有嚼劲芋儿又烂又入味,吃起来简直太爽了!   除此之外还有妑妑菜、菌子汤、土家红烧肉、泡椒鸡杂等等农家菜,让王老爷子、王大叔几位吃得赞不绝口…一想也对,别说平rì里东南亚那些国家弄不出正宗的川菜,就算是到了成都吃什么银杏、天天渔港也整不到这一口啊!   桑榆上桌的时候颇为不好意思,遮遮掩掩坐到了旁边,我就算是粗枝大叶也能出其中的不好意思,想想这事也没有什么好着急的,就干脆不管了。   饭桌上是老爷子、大师兄、王老爷子、孙大爷、洛爷爷、桑榆她爸、她姑和我坐在一起,吃饭之中就说起了正事——从他们谈话中我听出来了,由于某些芥蒂的解除,所以老爷子决定这次和王家联手一起寻找尚未出世的混沌!   所以接下来就是我把从吸血鬼公爵嘴里听到的线索说了一遍,然后根据大师兄总结最近得到的信息,把秦末时候与四凶的战斗基本上还个个原:古时候四凶横行作祟凶残无比,是法门最主要的敌人,当时周天子也是因为闻太师一直在外对付梼杌,所以迟迟没有发动对朝歌的攻击,直到闻太师把梼杌抓起来封印之后才发动了进攻——这一段在很多人封神演义的时候其实就发现了,西岐只守不攻一直到了闻太师班师回朝攻击失败之后才发动了对商纣的大举进攻就是这个道理,原因是因为他当时在对付梼杌,作为法门一员的姜子牙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拖他后退。   闲话少说,梼杌是被闻太师抓住的,然后东渡送到了美国;饕餮是被商山四皓擒获的,最后封印在了昆仑山下的镜壁之中;穷奇受伤一直逃匿人间,最后遇上了转世成仙的张天师,被封印在了先天伏羲阵中,也就是克拉玛依魔鬼城里——那么混沌呢?   其实混沌的封印也是很早的,那封印之人就是传说中的封神的天师——姜尚!   姜子牙一生被传说为神人自然有其道理,他所著的《六韬》又称《太公六韬》、《太公兵法》、《素书》,是一部集先秦军事思想之大成的著作,对后代的军事思想有很大的影响,被誉为是兵家权谋类的始祖。   这是他作为普通人的一面!   但是他还有一本颇为有名的书《乾坤万年歌》,共计七百七十字,是‘三大预言奇书’中最早出现的,它从宇宙起源开始,构架出万年之久的历史行进。   这是他作为法门扶鸾一脉创始人的一面!   《乾坤万年书》现在很多人已经不知道了,既然提到,我们也浅浅的说上几句。   把其中周朝以后的的几句歌谣说说:“……而今天下一统周,礼乐文章八百秋。串去中直传天下,却是春禾换rì头。天下由来不固久,二十年间不能守。卯坐金头带直刀,削尽天下木羊首……”   ‘而今天下一统周,礼乐文章八百秋’:周朝,包括西周和东周,共有三十七个君主八百七十四年。这里说‘八百秋’就是00年,姜太公是举个大略的数字来说的。周朝是‘天下一统’的,而且‘礼乐文章’鼎盛,也就是说周朝的文化很发达。这些都被后来的历史发展证实了。姜太公是周初的人,对于周朝竟预言的那么准确,正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扶鸾占卜一脉的先祖。   ‘串去中直传天下,却是春禾换rì头’:继周朝之后是秦朝,秦始皇本姓吕,是吕不韦的儿子,这是《史记·吕不韦列传》所记载的。所谓‘串去中直’,就是‘串’字去掉中间一个直竖,是个吕字,指秦始皇的姓,就是姓吕的人能承‘传天下’。所谓‘春禾换rì头’就是将‘春’字下边的‘rì’字去掉,换一个‘禾’字,就是‘秦’字,这二句说继周而有天下者是吕秦。这当然被历史所证实了,而且,姜太公的预言写得很有艺术。所谓‘串去中直’,也就是说不是依靠中庸、正直的途径得以承传天下‘传天下’,而是用奸险权谋去夺得天下,这正合了吕秦之得天下的方式和过程。   ‘天下由来不固久,二十年间不能守’:这句话不用解释了,大家都很清楚,秦朝一共就那么仨皇帝,秦始皇灭周,在帝位十二年,秦二世在位三年,子婴在位四十六rì,秦朝共三王,合十五年四十六rì——这就是说二十年内就会灭亡的。   ‘卯坐金头带直刀,削尽天下木羊首’:继秦朝而得到天下的是汉高祖刘邦,‘金’字加一个‘卯’字,右边加一直刀,合成繁体的‘刘’字,高祖于乙未年(公元前206年)被立为汉王,按中国的干支纪年法和五行学说及十二生肖,乙未年属于‘木羊’年,刘邦被立为汉王,说是王基已立,将来能‘削尽天下’,在乙未年他就开始为首领了。   ……   多的也就不说了,反正那一本《乾坤万年书》是把历史一直写到了华夏最后建国,后面的语句混乱异常,我们法门中也有人在专门整理推算,可惜现在只是2002年,没有办法验证后面的东西!   在《封神演义》中对于姜子牙的讲述并不多,只是说他幼年开始上山学道,然后下山之后七十岁被周文王拜为丞相,再后来就成为了死于公元前07年,寿至9岁,先后辅佐了六位周王,因是齐国始祖而称‘太公望’。   他和混沌这货有什么关联呢?   其实小说中提到了一个人物,那就是申公豹,这里引用一段原文中的话语,就是申公豹第一次出场时候所说的:申公豹怒色曰:“姜子牙料你保周,你有多大本领,道行不过四十年而已。你且听我道来。有诗为证:‘炼就五行真始诀,移山倒海更通玄;降龙伏虎随吾意,跨鹤乘龙入九天。紫气飞升千万丈,喜时大内种金莲;足踏霞光闲戏耍,逍遥也过几千年。’”   话说子牙曰:“你的工夫,是你得的;我的工夫,是我得;岂在年数之多寡?”   从申公豹的这段诗中我们可以发现他自称有几千年的修为,虽然在诗里有夸张的可能性,但我们接着就发现姜子牙自己也承认自己修为的年数不及师弟申公豹,这就出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按说姜子牙作为师兄,他在昆仑修道40年,那申公豹作为在他之后的师弟,修为就应该在40年以下,怎么会倒转过来,师弟反而比师兄年长呢?此时结合申公豹在诗中对自己身家的表述,我们不难做一个大胆的推论,即申公豹是昆仑山上唯一并非以人身修道的弟子,前面所谓几千年的修行只是修chéng rén身的修炼,然后再拜入昆仑门下,就像笑傲江湖里面华山派的那货劳德诺属于带艺投师——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会姜子牙听都没听说过的砍头飞升的邪术,书中说‘其头盘旋,只见一些黑气’这明显是妖术的描写方法!   如果我们假设申公豹是非人成道,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他能在截教如鱼得水和众人打成一片了,也不难理解为什么在玉虚从老师到各位师兄弟对他都没什么好感,在昆仑强大的种族歧视面前,申公豹无疑是及其不受欢迎的角色,这也许才是他处处和本门为难的原因,鉴于申公豹在封神里招揽各路神仙的特殊角色身份和元始本身对非人修道的极端排斥,我们甚至可以推测元始之所以收申公豹为徒就是为了借用他非人的身份便于招揽各路人物,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昆仑上只有他到处受自己人排斥,在昆仑种族主义者眼里,他根本就是昆仑权宜之计的暂用品而以!   最后这货的下场是这样的,丫被元始天尊填了北海海眼,然后姜子牙封他为‘东海分水将军’——说白了这就是把丫给弄在那里关着,然后安了个好听的名字而已!   我拖拖拉拉说了这么多废话,大家估计都已经才出来了,其实申公豹的本身就是——混沌!   所以当时这家伙在万仙阵中才有总督的风光,也才有了四海之中那么多的精怪妖魔作为朋友,能够呼风唤雨找来大批的高手和姜子牙对掐——结果也很愉快,姜太公最后发现这货确实不是师门所说可以收拢的对象,于是乎把丫就给处理掉了。   这一段历史我们都知道,法门中也有这个传说,可是究竟那书中的北海海眼是那里呢?这就是比较让人纠结的问题了——而吸血鬼公爵给我们提供的情报正好是关于这个北海海眼的!   要说吸血鬼公爵发现这个秘密也算是偶然——大家都知道吸血鬼拥有奇特的血液能力,就是在吸取血液之后能够读取其人的记忆,他这一千多年吸血无数,当中自然不乏一些拥有记忆血液的人!   记忆血液其实是个血液中异类,但是这也只是在吸血鬼之中才会被关注的,就是说此人的血液中不但能够读取这一世的记忆,甚至可以通过血液读取到上一世以至于上几世的记忆!   这个拥有记忆血液的人竟然是当初负责送混沌进行封印那支队伍其中的一员——按照他的记忆,混沌的封印之地竟然是在……   具体位置就让大师兄来查吧!   第三百三十一节 吞口   0-05-   这事情既然说出来,那么就没我啥事了,一群人在那里讨论后面的步骤,我于是带着铁子他们打了个招呼——没别的,明天还要出门呢,这总得准备准备吧?   几位老人家讨论得热闹,对我们这次的事情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几句,那明显就是对我的十二万分信任,这一幕搞的我是热血沸腾,走的时候差点把个碗给打了!   我要回去准备,那桑榆、王熙、十三和铁子自然也不会留下,他们和我一起告辞回家各忙各的去了,别的不说,符咒朱砂之类的常备物品可得带齐吧?   临了老爷子扔我句话:“张家会派人来跟你去的,到时候多少给点面子别硬来。”   当时我就想拒绝,可惜老爷子那眼神却明明白白告诉了我——这事已经决定,你小子就别给我折腾了。   还能怎么说呢?认了吧!   于是乎,第二天出门的时候,除了原本决定的桑榆、王熙、十三、铁子之外,还有张家派来的几个弟子:张家次子张旭、张志远大师的师弟马奔马大师、徒弟陈洋、林小龙,比我们人数少只是四个——不过他们都派出个大师了,倒是比我们重视得多。   当下我们还是分成了三辆车朝着神龙架进发,路程比较简单,由成都一直东行经过南充市到巫山县,然后下高速以后改由省道前往巴东县、兴山县——由此算是摸到神龙架的边缘了。   神农架因华夏始祖炎帝神农氏在此架木为梯,采尝百草,救民疾夭,教民稼穑而得名。神农架人文历史久远,早在20多万年前,就有古人类在此活动。秦汉以来,神农架地区分属历朝历代邻近州郡县管辖(仅三国至隋初设绥阳县),清代隶属湖北省郧阳府房县及宜昌府兴山县。由于这里谷深林密,交通不便,历来为兵家屯守之地。唐中宗被贬为庐陵王后,命神农架山脉为‘皇界’。   整个神龙架的面积有三千二百多平方公里,说实话,由于这里山峦叠起交通不便,所以长期以来处于一种半封闭的状态,少数有人的地方虽然已经进行了比较大的改变,但是更大面积的深山林区中依旧有着很多不知名的生物存在。   当时那几个旅行者启程的位置就是群山之间的红坪镇,这里属于典型的山区小镇,海拔高达两千多米,真正是高入云雾,算得上是华中第一高镇,风景秀丽、静谧安详。那几个旅行者当时在这里住了一夜,第二天就沿着天门垭景区进入了神龙架,准备一路从牛下水、老屋场、里叉河、白岩、黄草垭前往冰洞,随后折返——路上准备的时间是三天,两天都准备在山区露宿。   按照当时这几人的想法走,要真对了也没啥,这些景点虽然不说是全无野兽,但是至少大型的食肉动物基本绝迹了,他们一路上只要不是摔山沟里就不会出嘛毛病——可惜这些家伙还真是就出事了!   他们第一天的住宿没出什么问题,第二天也差不多快靠近冰洞了,当时那心情叫一个激动…但是他们其实没有想到,越是靠近冰洞就越是距离那毫无人烟的中心近了一步。   半夜时分,一群巨大的蝙蝠袭击了这几个人,按照他们的说法‘个个都有脸盆大小,长着血盆大口见啥吃啥’——这玩意儿听起来那点还像是蝙蝠?感觉就是一群变异的逆天蝙蝠侠好吧?   真假我们就不去讨论了,权且认为是真的——这仨慌乱之中开始抱头逃窜,不知道怎么就沿着斜坡给滚到了个陌生的环境中。和我开始所讲诉的一样,这剩下几天他们都在疯狂的求生,好在神龙架的湿度够大水源不缺,要不真不知道会不会让这几个都市长大自以为很牛拜的死于干渴……   但即使这样他们也吃够了苦头,几个被求生电影所欺骗的孩子在咽下了苦涩的猕猴桃、长满虫眼的板栗、见就倒胃口的野核桃之后终于倒霉到了极点——他们居然走进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地缝之中!   那地缝越走越深越走越黑,按理说他们早该退出来,可惜这几个家伙在这个时候竟然很偶然踢到了一个古旧的铁器,弄出来一,那东西虽然已经锈迹斑斑残破不堪,可形状上来居然是个古老的青铜短刀!   这下子仨不淡定了,财迷心窍以为自己找到了宝藏,好家伙,在‘富贵险中求’和‘爱拼才会赢’这俩俚语的刺激下居然弄了个火把继续前进。   现实的骨干远胜于理想的丰满,他们在前进了不远就见了令人恐怖的一幕——就在一片黑暗中有无数淡淡的影子排着队伍在前进,虽然不清楚但脑海中却清晰的洞察了一切细微末节——那居然是一队手执兵戈的武士!   好吧,如果他们真能把那俚语坚持下去,我不敢保证说发现宝藏,可是结果不会像这样悲剧…仨把手上的火把一扔就跑,于是再次的把来路都搞错了!   错有错着,这条路虽然错了但是地势在渐渐升高,这仨货也算是资深驴友,知道这样势必能出来,于是就沿着这条路一直前行——这仨的人品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个月用完了,反正到后面就无端撞进了一个隧道中,免费了百鬼夜行的大片!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仨节cāo都已经到碗里了啊!我真的不想说什么了。   省略掉无数种狼狈、废话、毁三观、无下限以后,他们九死一生的逃了出来,要说吓尿了是抬举——据说出来时候裤子上那味儿能把搜救犬给熏吐!   听听,碉堡了吧?   搜救人员是从宋洛这个地方出发的,找到他们的地方距离这也不是很远——于是我们干脆沿着209国道穿过红坪镇到了07省道,一直东行至盘水村,之后折南径沿00县道赶到了宋洛村。   说起来三辆车轮流驾驶,到这里也不过就是三十多小时的事情——第二天下午我们成功赶到了目的地。   到了知道才真正到了神龙架比较奇异的风俗习惯:在一些农家的大门上,常挂着一幅青面獠牙、面目凶恶的木雕脸谱,他们叫做‘吞口’。吞口的总体摹状是人首,凸眼,犬耳,宽鼻,獠牙,咧嘴,伸舌,口-含利剑,然后用多种颜色涂绘。   按其形貌特征和功能又分五种:猩猩心煞,凶神恶煞,双剑雾煞,凶神八煞和送子吞口。水族认为,将吞口置于门上可以起到吞邪镇恶,保护家庭平安和主人康乐的作用。   正当我津津有味的盯着这些东西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有股什么风吹了过来!   凭我刘辟云多年与鬼怪打交道的经验,这感觉和鬼冷是一模一样的,就像是突然在背后有了个什么厉鬼凶煞——我立刻就把阴眼打开了。   阴眼居然没有抓住一丝一毫的鬼魂踪迹,别说鬼魂山魈,就连最起码的阴风煞都没有见——但是我绝对没有认错!因为几乎同时,我见车上刚下来、半寐状态的马奔大师突然就睁开了眼!   那如临大敌的神态分明有事!   马大师左右了,再回头正好和我对了眼,我俩都笑了笑,但是眼中互有深意:这事情不简单啊,你可对付得了?   然后我俩扭过头都不再对方,假装若无其事的朝着自己朋友走去。   宋洛村这里有个叫万和山庄的地方,一般是外地游客或者偶尔有亲戚到这里来的时候所住的地方,那条件虽然不咋样,但是毕竟算是找到了落脚的地儿——王熙很豪爽的就把这里给包了下来,然后我们进入山庄之中开始休息。   大家都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桑榆不用说自然是去洗澡了;王熙那货躲在房里就开始给巧云打电话;铁子这吃货从车上把剩下的东西弄出来躲进房里开始大吃;十三,我们英俊的十三少没二话,在整个山庄中走来走去观察环境……   张家的人则是聚集在自己的房间中,不知道商量嘛事——说实话,要是没刚才那阵怪风,我倒是准备好好洗个澡睡一会,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我选择出去走走!   直觉,还是说直觉,我认为怪风似乎和那叫做吞口的饰物有着莫大的关系!   村民倒是很淳朴,很快把我想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我:悬挂吞口时必须针对房子的朝向和家庭情况选用不同功能的吞口:猩猩必煞具有吞岩石、洞穴、隐路的功能;凶神恶煞能保家运大成,做事通顺,六畜兴旺,消灾免难;凡屋临阴风,坐向朝山的则挂双剑雾煞;家境不顺,是非不断,牲畜频死的挂凶神八煞;久盼不育的挂送子吞口。   挂吞口要选择时间,并举行开光仪式,方成辟邪物。仪式通常是焚香化纸,宰杀雄鸡,取鸡血蘸在吞口上,念开光咒语,从而赋予面具以生命和神性。   彝、水等民族的吞口自传入后尽管形制、用材、内涵都形成了本民族的特色,但仍保存了虎头造型,形象凶猛狰狞,张牙吐舌,巨口暴眼,口中含剑,舌书‘泰山石敢当’等咒文,以及眼、口不镂空等各民族吞口所共有的特征,并一直作为重要的镇宅手段流传至今。   好吧,我算是猜到一点了!   第三百三十二节 一顿饭,风波恶   万和山庄那名字听起来崩山裂石的,可其实就是个很普通的农家乐,平时里多数接待游客——现在天气不算太热,山里面一早一晚也冷得厉害自然人少,这里也就很简单的闲了下来。   老板我们一行这么多人来还是非常热情,后来一听二代哥王熙居然是要把整个山庄包下来就更愉悦了,晚饭的时候除了当地特色的泡菜、香茹炖土鸡、懒豆腐、苞谷酒之外,竟然送了我们半盆烧得喷香的野猪肉。那玩意儿皮叫一个又软又糯爽-滑异常,吃得我们是大快朵颐不亦乐乎。   当然吃饭的时候大家还是稍微熟悉了一下,张旭这家伙和他哥完全不一样,长着一张略胖的圆脸,平时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为人随和不说还谦虚的紧,感觉上很好相处;马奔大师是张志远大师的师弟,据说平时主要是指导门内徒弟的修行,上去还是人也不算是太讨厌那种;最后俩徒弟是陈洋、林小龙比较坑,后来一问是张渺的师弟情况我就明白了——丫的多半对上次我黑夜中用电线偷袭那事还耿耿于怀呢。   这是对我的态度,但是对于桑榆王熙这几个家伙的态度都不怎么好,说话的时候老是给抬眼天满是不屑,嘴里经常嘟嘟囔囔点什么,搞的王熙几次都想跳起来拍桌子——每次这时候十三总是恰到好处的把丫给拦住,然后话题自然带到了巧云身上……   至于我则是关注着桑榆,生怕她冷不防就把什么盘子碗之类的翻人头上,你要知道,桑榆那出手速度是根据心情来的,有时候能指如疾风掌如闪电——记得我当年第一次见她就是被这招数给抽了一五指印!   现在我们基本上分成了两伙,一边是张家众人,一边是桑榆、王熙、我和十三,唯一没有任何压力在海吃山喝满嘴流油的就是铁子那货了,筷子嗖嗖嗖的在盘子上飞,眼着两条鸡大腿和一块翅膀就被这货给吃了…吃就吃吧,这家伙还矫情,一边啃一边招呼我:“来啊,你们吃啊!刘哥,你怎么不吃?”   “吃你妹我一边说一边伸出了筷子,心里寻思要不给桑榆挑两块一会汤都喝不上了,一边就说了:“桑榆,来吃块翅膀吧…”直直就朝着最后个鸡翅膀去了。   筷子刚夹着,旁边啪就飞过来一筷子把翅膀夹了,抬眼正是张家叫陈洋那货——丫一边得意洋洋的夹起鸡翅膀一边自言自语:“哼,想吃,也要本事…”从眼角露出个裸的挑衅之色盯着桑榆,那样子似乎是在邀架!   可惜这货忘记了一件事!   我啪的一声就把筷子扔丫脸上了——这家伙明显没注意我会出手,被筷子上的汤水溅得满脸都是!   俩货顿时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横眉怒目吼道:“你干嘛?”   十三慢慢放下筷子,一脸肃然的盯着他俩,手自然垂落到了桌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摸到了武器准备开掐;王熙先是愕然,随后心中一乐居然脸色轻松了许多,露出一种戏谐的神情来;桑榆目光微垂并不说话,手中的筷子在碗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把个蘑菇戳得是七零八落惨不忍睹;最后就连铁子那坑货就抬起了头,难得露出个同仇敌忾的气度——丫伸手摸在旁边把没人的椅子背上,那架势是随时准备抡起来砸下去……   眼角的余光着张旭那脸上有点诧异,张张嘴准备说点啥,但是眼光突然朝下面一扫,话也就卡在嗓子眼上没有出来——我不用想都知道是马奔大师在下面给他比了点什么!因为那马大师头都没抬,只不过手是放在了下面…   哼哼!故意为难我是么?你们还真是嫩了!   “我干嘛?”我慢条斯理的夹起一块肉,盯着这肉也不他,“你师傅有没有教过你,住着别人给钱的店、吃着别人给钱的饭,不说你要怎么样,但是起码的尊重应该有吧?”我这时候才抬起头来,盯着陈洋那货的脸一句一顿:“你从我手上抢鸡翅膀算怎么回事?”   “有钱不得了么?”陈洋涨红了脸:“我大不了不住你们…”   “不住?”我不等他说话直接一句打断:“既然这么牛拜,你出去,别在这里他妈的碍眼!cāo!你以为老子很稀罕你跟老子一起出来混吃混喝还甩脸子?——给老子滚   “你……”丫脸色一变想说点什么,“你别以为……”   我立刻挥挥手止住:“啥都别说——狡辩就是想赖这里,不想赖这里直接走就行了,也不要解释啥的——记住,这里是王熙包下来的,费用全部都是王家出了!暂时,这里算是我们的地方,有足够的理由让你给老子滚出去   “刘哥说什么就是什么,”王熙懒洋洋的发表意见:“反正我听刘哥的直接把刚才受的那些气就洒在这家伙身上了,还特别故意露出个无所谓的样子,差点没把这货气死!   可是他没法——这话句句在理,和事实又如此的附和,加上我字字如珠连消带打,丫一时间居然没找出任何话来说!   “你桌子猛然一抖,起来那货已经怒到了极处偏偏还无话可说,“走就走说着话把这凳子朝后一推转身就走。   “有志气!记住,走了就别回来我悠悠说道:“明天你们直接回去就行了——擦,大爷我还真他妈不少人说完我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顺手拿起旁边的筷子夹了块蘑菇送到桑榆碗里:“来,尝尝这个,挺不错的。”再也不他俩了。   这句话的杀伤力显然是巨大的,那俩货顿时就杵那了——上去现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无比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站住好吧,到这份上了那马奔大师终于开口了,怒道:“你们太失礼了!今天我们跟着小刘来这里办案,就应该恪守本分听从指挥,你你刚才做的叫什么事?——贪嘴起来忘乎所以,对于道友如此这般的失礼,你们眼中还有我这个长辈么?”   马奔大师越说越气,那俩货也惭愧的低下了头,要是没见刚才丫阻止张旭开口还真就上当了——我心中顿时把‘马大师’三字改成了‘这货’。   这货一句话顿时就把刚才那‘辱我颜面故意挑衅’的罪责给改成了‘好吃贪嘴忘乎所以’,说话始终围绕这一点:“你俩给我滚进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允许出来——哼!来是要给你们点教训了   着这俩坑货上楼,他这才转过脸来:“失礼了,小刘。我们这几个徒弟太过顽劣,个性又张扬,做点事情简直太离谱了——我就带他们给你赔礼道歉,希望你在诸葛家和我们张家速来交好的份上原谅这次吧?”   他这一来大包大揽把事情拖到了自己身上,凭着和我师傅一样高的班辈,我是万万没有理由拒绝的,所以这么一来事情就算是揭过了——可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说实话现在我还肉疼呢!   因为张家这一路高速的过路费都是我出的……真他妈的!   “马大师你既然开口了,这点面子我是一定要给的,就是不知道马大师准备怎么惩罚这俩孩子啊?”既然你抬举我叫那俩孩子,我也就顺杆子上来:“你们张家的规矩听说一直很严格,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不介意给我说说吧?”   “呃…”他故意第一次遇见这么好厚脸皮直接来问的,开始这问题上倒是没想好,开口的时候也支支吾吾没个中心:“啊,惩罚必须的…罚他们经闭…还有抄写…对了,还有就是明天上山的时候开路…”   我直接就插了一句:“你解气么?”   “这不是解气的问题,是他们违反了门规所以要受惩罚…”他说着一我的眼神顿时明白了:“呃,解气了,解气了。”   这时候就像是唱双簧,说了一半得等人来给我接话茬啊,桑榆王熙十三都不指望了,我直接盯着铁子就使了个眼色……“那你解气就好了啊”铁子果然明白我的意思,立刻就开口插了话:“你解气就行了——对了,等你解完气以后,把这俩货送回去啊……”裸的直白,啥都不用解释,那马大师脸色立刻就有点挂不住了。   我抢在他开口以前马上开始埋怨铁子:“哎,铁子,你说这事干嘛呢?马大师是谁啊?茅山有名的大师,你以为他会包庇自己的弟子有错不罚有功不赏,对我们虚与委蛇蒙混过关?——那不能啊说着我还对马大师笑笑,露出个阳光灿烂六月天的脸:“对吧?”   能说不对么?这时候马大师只能挤出个笑容,连连点头。   铁子硬着脖子仰起头,那脸色明显是不服:“那为什么不给我们说怎么处罚的啊?”他指指我:“这事情明明是得罪你了,要你解气才行,可马大师自己解气就了事了——这算是什么意思啊?”   好吧,话都说这份上马大师要是再不明白就真是二了,他这才恍然大悟般的自顾自埋怨“哎呀,我真是老了,这事都忘记了——小刘,你说吧,要怎么处罚才行?”说着话还拍了胸脯:“你说,我老头子一定给你办到   嘿嘿嘿嘿,我心里顿时就乐了。   第三百三十三节 飞来的偶发状况   0   要是马大师以前和我打过交道,这话绝对不敢出口,估计他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猜想我会出什么样的阴招——我当时瞪大了眼睛推诿:“不行不行,不合适啊   我这样子他更坚持了:“不用客气,小刘,只要你说得出来,我就做得到——这俩兔崽子也该好好教育一下了,不然以后还不得翻天?”   “必须要提?”   “必须要提   “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   “那,那我就说了啊——喊这俩货把这次的费用给结了,然后来回的油钱也给了,还有,从今天开始到我们回到成都以前,所有晚上值夜都让他俩给包了。”想了想我还补充:“顿顿饭都得有肉吃   很多人觉得我这事不坑,那是因为觉得钱上的事情无所谓,其实你错了——从我了解的情况来,一般的弟子在出师以前没有多少钱的,他们每个月最多不过两三千,但是这次的费用到现在已经花了将近一万,后面估计还得有两三万的开销——这种情况下,其实喊他们出钱就是最大最狠的处置方式了,不用说还有个苦逼的值夜!   山上的夜晚多冷啊!   马大师绝对没有猜到我会这么狠,一时间也不知道心里把我骂了多少句,但是脸上还是挂着个笑容:“呃,这事啊…”   “你说马大师会不会反悔?”旁边铁子假装问王熙:“刚说出口的话就像放屁一样不认了?”“不知道啊。”王熙笑了两声:“这个得人——按理说大师总得要脸吧?”声音不大不小,偷偷摸摸还正好让全部人都听见了…   这份上了你说马大师还有退路么?他顿时口气就变了:“…绝对没问题   顿时屋里就腾腾腾冒起了无边杀气,要是现在没别人只有铁子这坑货在,那俩家伙不用酱油就能把丫撕巴撕巴给吃了——当然要是我也一样,只不过区别是我似乎比较难被吃掉而已!   我们当时还乐呢,特别是铁子那货佛骨护体完全无视杀气,把头埋在桌子下面吭哧吭哧使劲抖,肩膀一抽一抽的捂着嘴强忍,头是越来越低越来越低…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头给塞裆里面去了!   这就是一段小插曲而已,当时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正是因为这次的一件小事居然把我们的命给救了!   在马大师面黑手黑的处理那俩货的时候,我们算是才安静了下来,开始真正吃这顿饭——桌子上一下子少了三个人,那饭菜就多了。我正想说是不是给他们留点,就张旭从后面拿出来几个大碗把饭装得山一样高,然后扒拉了些菜在上面。   见我在他,张旭微微笑了笑:“错了就该罚,我绝对没意见,可是刘大哥你刚才没说要他们饿饭啊——这不,我留点给他们回头吃,好歹明天要一起行动,饿坏了可就没体力了   “有没体力管我屁事,”铁子最近嘴臭的毛病见长,基本上逮谁都是一口咬,刚才那杀气盎然没有见也就毫无负担继续吐槽,可开口见了我那来意不善的眼神顿时就改了:“…你爱弄就弄,我反正不插手…”   我啪就夹了块肥大的鸡胸肉扔丫碗里,骂道:“你给老子吃饭,少唧唧歪歪见谁都喷,信不信我马上给大家现场表演抽你一顿?——没事没事,你随便装…来来来,多夹点肉,多夹点菜,吃饱了才有体力不是?明天晚上还指着他俩站岗呢。”   “好,好的。”张旭一边说一边又夹了点菜上去,可这时候十三在旁边冒了一句:“俩男人值夜,要那么好体力干嘛?”   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来一群人都乐蒙了——想不到十三这货也有如此犀利吐槽的时候啊!   饭后没事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开始睡觉,王熙那货死活要跟我住一屋,一就是当是在船上落下来的病根,有机会就钻我屋里来猫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这里安全点;铁子则是很有默契的和十三住了一屋——也不知道王熙是不是脑抽了,十三那未来大舅爷啊,这可是神器,能有机会拉近距离到时候和巧云的事情还不是杠杠的?   心里鄙视这货我倒是也没说啥,主要是今天实在太累,干脆洗个澡躺床上就睡了。从下面餐厅上来的时候一个个都没精打采的,估计大家都累也没心思商量什么计划之类的,所以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睡得正高兴,不知道为什么耳朵里总是一阵一阵的声音传来,不知道怎么就醒了——抬头一天边才刚刚露出了鱼肚白,以为自己的做梦,没二话就把头扔枕头上了可是不对啊…都醒了还能听到声音,尼玛,这做梦也加了暂停键了,嘛时候想继续继续,不想继续关机休息?   既然睡不着了就坐起来,我刚坐在穿床边把窗户一拉开,外面那声音,嘿,真叫一个热闹!哭的闹的叫嚣的装逼的,还有几个拿着火药枪在旁边吧唧吧唧抽旱烟的抠脚大汉!   只店主正从房里摸出来把火药枪背在身上,手一挥:“走吧,去集合一群人立刻雄赳赳的就跟着去了。   我兴趣一下子就来了:你说五六点多早啊,不至于这么一清早上山打猎吧?第二,打猎绝对没那种伤心欲绝的场面出现,男人装酷抚枪而立,女人都围一起在安慰别人——起来倒真是有点啥的样子了!   谁能保证这事和我们的行程没有关联呢?   随便抓条裤子套上我就冲下了楼,一老板娘正好进来就抓住开问:“出什么事了啊?”   我这一冲倒是把老板娘吓个半死,哆嗦一下差点把手上提着的水壶扔我脸上,等她醒悟过来以后神情有些尴尬,但是还在装:“没事,没事啊?我们这穷乡僻壤的能有什么事啊?哈哈,哈哈。”更像是在装了……   “你这是蒙我我根本不停直接穿过了堂屋,站在门口朝外面一指:“哭哭闹闹的一大帮人没事?老板娘,你可别糊弄我,要是你们这里有什么事不给我说,我们旅游中出了问题…哼哼,到时候难保我不把你们店给砸了   “没有,真没有…”老板娘见过我们的车,一都不是便宜货估计也猜到了我们不简单,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说,还掩饰:“就是去帮个忙,帮个小忙。”   “帮忙为什么哭?”   “她、她家男人走了,他们去送一程,”老板娘走到门口抬头那些人已经走得有点远了,于是又挤出个笑容:“这是我们的习惯,熟悉的去帮个忙而已。”   当时我也算是二了,后来才发现不对:我们包山庄的时候说的是游客,那他们自然把我们当成游客来对待了。既然是游客,很多事情是绝对不能说的,要真是我猜测的出了什么问题,那这些人自然怕我们知道——你想啊,旅游地出了问题,一般游客还不得速度闪人?那他们赚谁的钱去啊?   只能装作不在意了!我于是恍然大悟状:“哦,这样啊,风俗习惯而已…”“是是是,就是我们的风俗习惯,”老板娘见我不追问了连忙随着话上:“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哎呀,你我这一忙差点忘了,还蒸着馍馍呢   “没事,你去忙吧,我是起来上厕所的,马上回去了。”   老板娘穿过堂屋朝后面的厨房走去,我则是开始上楼,刚刚走到拐角就见桑榆正倚着墙站那:“问出来什么事没?”   也不知道在这里站多久了…   随便问了下,感情她也是被吵醒的——不过说实话桑榆动作可比我快多了,虽然晚点出来,可是那衣服穿得是整整齐齐,扣子没错领子没翻,就连一些小配饰和褶皱都该在那在那,完全不是我这种只穿条裤子裸露六块腹肌的痞子相。   简单给桑榆一说,她就有了主意:“五鬼去跟着呗,不带我们还不准我们自己去?”   “行,上去弄吧,我也顺便把衣服穿了。”这山区的清晨冷得厉害,刚才下来没啥感觉,呆了一会之后就冷得不行,“实在是受不了,我穿衣服你放五鬼,记得顺便把东西给备齐了。”   等我进屋里把衣服穿好东西戴齐,王熙那坑货也没醒来,依旧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我连忙摸进了桑榆的房间,一屋里还在缭绕而起的青烟就明白了:已完成!   别人也不喊了,我和桑榆直接出门就跟了出去。   五鬼办事还算是靠谱,我俩出去没走多远就有个回来报告,说是听他们谈话好像有个什么人在外面死了,而且死得有点离奇——剩下的跟着呢,他回来给我们带路。   渐渐我们就走出了镇子,五鬼也换了一个,接下来换班带路的是三桂,他也算是熟悉了,没什么好担心的就开始和我说话,把听来的情况讲了讲,加上我的无限脑补,这事情顿时就明镜似的出现在了咱面前——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某个叫做毛佳豪的胖子在野外惨死的故事!   第三百三十四节 传说中的阴鬼   按照这些山里居民谈话中的说法,这神龙架里面藏着一个叫做阴鬼的怪物已经很多年了,那怪物身高数米头大如斗,全身长满了黑色的毛发,手脚都像是野兽的爪子一样,平rì在山里游荡,晚上的时候就很容易摸到村落山庄来偷偷杀人!   好吧,那是后话,还是先说说毛佳豪的事情:平rì宋洛这一带由于还算人多,所以周边野兽出没的情况很少,最近几十年也没听说过什么事情了,那阴鬼的故事不少人都已然忘记,所以这里提出这事的不是别人,还正是我们所住山庄那老板的他爹,一位在山里生活了很多年的老猎人。   最近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毛佳豪家里种植在山边的一片农田老是在夜间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种植的山药被吃了不说,还把整个山药苗拔起来扔得到处都是,这下子毛佳豪受不了了——他晚上只给老婆提了一句就带着自己的土质火铳出门了。   当时这货也是小心,怕是万一遇见的是金丝猴、野猪什么的动物,多喊人岂不是要多分一份?这家伙当时就安心要把那捣乱的野兽给啪啪了没想到正是这一小心要了他的命——直到第二天中午他还没有回家,老婆这才意识到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按理说要是打到了猎物也该回家说一声啊,怎么会不理不睬耽搁一天呢?于是他老婆央求着叔伯兄弟一起上山来找,熬了一夜才在距离农田两三公里外的地方找到了他的尸体。   毛佳豪的死状极为恐怖:全身衣服混着血浆变成一条条的碎布粘在身上,脸手大腿尽是被爪子抓出来的血口子,一道道都深可见骨惨不忍睹!但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他的肚腹已经被咬开了,里面心肝脾肺肾全部被吃掉,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胸腔和煞白发青的脸,充满了恐惧和绝望的眼神…   这时候终于有人想起了那古老的传说,这山中的妖怪——阴鬼!   于是乎这些人就回来召集人手,说是准备上山围剿除掉这祸害——这就是我们早上见的一幕,很多人在四处走动敲门私语,然后越来越多…   我和桑榆听到这份上也差不多知道了意思,我俩到不相信什么阴鬼之类的说法,一是因为两家都没讲过这种怪物;二是没有见现场的情况无法判断;最后一点是这事情其实很多怪物有可能,我们又怎么会相信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呢?   我和桑榆沿着这条路一直朝前走,穿过丛林爬上山崖,最后在一个林中的水潭边找到了毛佳豪尸体的所在。这里人不多,只剩下了三五个妇女抹着眼泪陪着他老婆,剩下就是几个上去年纪颇大的汉子。其中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子吧嗒着旱烟蹲在一旁,上去满脸的倦意——他在我和桑榆刚从林中出来的时候就抬起了头,随后又轻轻的垂了下来。   他似不经意的继续抽着旱烟,但是那一刹那闪电般的一瞥却让我明白了这大爷不是个简单人。   可惜,我和桑榆还没来得及和他说上一句话,旁边第二个发现我们的小伙子已经嚷了起来:“嘿!你们是谁?来干什么的?”手里的火铳一下子就抬了起来。   “我们是游客,呃,四处转转…”桑榆立刻露出个小清新的表情,有些好奇又有些害怕似的拉着我的袖子,朝后面躲了躲,但是很快探出个头来吐了下舌头:“这里怎么了啊?”   “游客?”那青年盯着我们了,突然恍然大悟:“哦,你们就是住在万和山庄那几个客人吧?”他把手里火铳枪口朝下微微一垂,挥了挥:“走吧走吧,这里没你们什么事   随后他朝旁边走了两步,正好挡在我们和那地上土布盖着的尸体中间。   “不行啊?”桑榆从后面钻出来,假装恼怒的样子:“这又不是你家的,凭什么不让?——我就我就说着还拉着我朝前:“走,我们就要   “你那小伙子啪的一声把火铳端了起来:“你们信不信……”说话之中充满了股子恐吓的味道,感觉上随时可能给我俩一枪似的——我随手把桑榆拉了拉,自己挡在前面,脸上满是肃然的打断他:“信不信怎么?你丫试试?”   擦!五鬼就在旁边呢,你要是这一枪能扣响了才真是有鬼——呃…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既然五鬼在这里,那么丫扣不扣得响都是有鬼的!   哗啦啦几声响,那几个小伙子也都突然端起了枪,感觉上和我是针锋对了麦芒,一边是虎视眈眈怒目相对的几把火铳,一边是捏着法诀似乎漫不经心却又严阵以待的我们……   “住手这时候那老头子突然开了口:“把枪收起来。”说得很淡,但是其中的威严却不容质疑,那几个小伙子很不甘心的了我们一眼,悻悻的收回枪,嘴里还嘀咕着:“你们运气好…”   “哼老头子把旱烟杆在石头上磕了几下,站起来插回腰间:“几个毛头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不是这两位运气好,而是你们几个运气好——滚吧,去竹床拿过来没有   在几个妇女惊奇的眼光中,几个小伙子灰溜溜的从我们身边走过,沿着来路接那些拿竹床的人去了。   等他们在林中消失不见,这老人才走近了我们,带着种玩味的笑容:“两位不好意思,这孩子们不太懂事得罪了——两位,我叫崔老三,你们所住的万和山庄就是我儿子开的。”   “哦,原来是崔大爷,你好你好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就这个道理,既然崔大爷话说得客气,那我自然不能怠慢了,连忙问好,“我叫刘辟云,这位是王桑榆。”   名字说出来这老人也没有任何的反应,按理说要是法门中人自然不会不知道,但是偏偏听他说话的意思又知道点什么——我不由得奇怪了,一时间也不敢按法门的规矩来行礼,卡在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老人倒是及时开了口:“两位刚才的手印,应该是法门中人吧?”   “呃?崔大爷,您也是门中的人?”我试探了一句:“我是蜀中诸葛一脉,就是不知道您是…?”桑榆的事情不好说我暂时不提,只是把自己的师门给报了。   谁知道崔大爷只是叹了口气:“我是什么法门中人哦,只不过是知道一点的闲人罢了…”他眼中充满了寥落:“命啊,一切都是命数   “呃…”你说这话叫我怎么接下去嘛?崔大爷你也真是的,说个话都不让我接,又再一次卡在个不上不下的节骨眼上——好在这老爷子只是唏嘘了一下就恢复了常态,颇为热情的和我打招呼:“诸葛家我倒是听说过,只不过你们门人不多又多是为zhèng fǔ办事,以前都没有见过——不过,这次你们既然来了,我们对付阴鬼就有把握多了   桑榆微微一笑:“这事情既然被我们碰上了,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可是崔大爷你也知道我们的规矩,要是我们插手的话就得按我们的规矩来办——你们做得到么?”   崔大爷点了点头:“这点我们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说话中有点犹豫,似乎没想好有些话出口与否。   “只不过什么?你大可以直言不讳的说出来,”我耸耸肩:“我们没那么多忌讳。”   崔大爷想了想,堆起个笑:“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们证明是真正的法门中人就行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说服其他人配合你们的工作,然后还可以…”他想了想:“给你们凑一份谢仪   搞半天这老爷子把我和桑榆当成满街打秋风的修炼士了……修炼士,这是各门各派都有的统称,大多数是在出师以前派出去游历的法门弟子,在各地旅行游历,增长见识拜见各家各派的大师,然后回去进行出师的准备。   这些弟子的本事那可就大打折扣了——难道我和桑榆的样子很像没本事那些货么?   转念一想其实也对,我和桑榆的年纪都不大,要在其他门派应该都还是修炼士,谁又会想到我已经在外面单独cāo练很多年了呢?   我直接从口袋中摸出个东西翻开,指着上面的一行小字,“崔大爷,这东西不知道能不能算是个证明呢?”   这东西是——国安七部的证件!   那上面明明白白写了我办证的时间,999年x月xrì,距离现在也是三年多了——国安七部在法门中的感觉就像是古时候的金牌捕快,明明白白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崔大爷仔细完证件,终于把颗心放进了肚子里:“你们真是……好了,我马上把孩子们叫回来交给你,一切都拜托了   就在天色大亮一切城市中的上班族伏在办公桌上开始忙碌的时候,一群被崔大爷召回来饥肠辘辘的猎人和才睡醒、睡眼惺忪的王熙、十三等人加上我与桑榆,三五成群的围坐在万和山庄下面的餐厅中,呼噜呼噜喝着玉米棒子稀饭,咔嚓咔嚓咬着老泡菜,啃着烫嘴的白面馍馍开始了热烈的讨论过程。   主题只有一个:这货毛佳豪究竟是不是死在所谓的阴鬼手中?   第三百三十五节 分崩离析的魂魄   2   那毛佳豪的尸体在我得到崔大爷的认可之后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可惜我和桑榆都不是专业的验尸官,那尸体又被破坏得实在不成样子,怎么怎么都像是被野狗啃完的样子——唯一解释不通的就是这野狗居然只吃内脏…   当然,野狗不怕胆固醇过高吃起内脏来也毫无压力,可是我想不通这货干嘛不吃肉?比如说毛佳豪那肥胖子的大腿胳膊都是肉嘟嘟的相当可口,难道真是阴鬼?   反正现在一切都没办法解释,只能静候着我们调查的结果吧!   张家几个坐的距离我们远远的,听着讨论不发一语,那架势似乎对此毫不关心——也对,这事情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和我们调查的七杀碑有关联,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我的第六感而已……   就在我们讨论方案快定下来的时候,抽空子那马大师走到我面前坐下,小声问道:“小刘,你难道真准备管这事?”那语气中充满了责备:“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可没时间来浪费了…”   我耸耸肩:“我倒不觉的是浪费——马大师,这里出现异状,距离我们寻找七杀碑的位置又不是很远,难道你不认为有必要去查查么?”我笑了笑:“退一步说,就算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里出现了作恶的鬼怪,我们法门一样是有义务来处理的   马大师摇了摇头:“不错,你说得对,法门是有义务的——但是小刘,我希望你能明白轻重缓急的道理,现在七杀碑的事情迫在眉睫,我们没有任何时间来耽搁了…至于他们,我们完全可以打电话通知某个小队过来处理这事情自己不管,到时候一样能解决不是吗?”   “但是他们赶到这里至少需要两天桑榆在一旁开口了:“而且还是在打完电话立刻动身的前提下。要是他们不能立刻动身,那么到这里很有可能需要三四天或者更多,到时候村民不知道又有多少出事了   “但是也不一定会出事马大师反驳道:“这事情刚才你们也说了:未必就一定是鬼怪所为,还有可能是野兽干的   “人命关天,我们总不能赌吧?”桑榆脸色变得相当难,有点想喷的架势:“难道说为了救一百人就可以理所当然的牺牲一个人么?”   “我们没有牺牲任何人马大师低声吼道:“只不过让他们忍耐几天   “他们无法忍耐,因为现在出现了怪物…”   “只是不确定的怪物…”   “你这是草菅人命   “你这是冥顽不明   ……   两人开始虽然压低了声音在那嘈杂的饭厅中不甚明显,可现在越来越大声就有可能引起注意了——我及时咳了几声劝道:“你们这么吵也没意思好吧?这次行动似乎是我做主,你们只需要按我的安排来就好了,对不对?”   我虽然说话听起来很中立,可惜大家都明白那意思——桑榆立刻不说了,脸上露出个胜利者的笑容慢慢端起了牛奶喝着,马大师则是气呼呼猛挥下手走了回去。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了结…果然,就在最后我们商量结束正准备安排工作的时候,张旭那货走过来告诉我说,既然我们要去寻找这虚无缥缈的阴鬼他们也不拦着——笑话,拦得住么?——但是他们自己要当天就进山沿着那几个旅行者提供的线索开始寻找地缝,这里的事情我们诸葛家王家应该没什么问题,所以希望我能同意云云。   当然,我要想拦住他们也是个笑话…   张家这么一走王熙有点坐不住了,他一面着我这边一面低声找十三商量,可是十三那货对于这种门派之争根本没有任何的想法,说句不好听的这家伙本身也不是这块料,所以王熙是越来越郁闷越来越惆怅,眼着一张帅脸都要滴出苦水来了。   我倒是没管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开始把人分派下去:十三和崔大爷带着一群精壮的小伙子沿着山崖进行搜查,铁子、王熙则是跟另外的人绕出去,从山崖下面沿着溪水进行搜查。无论那一伙人发现了异样都要及时通气,到时候大家就采用合围的方式来朝着目的地围攻。   至于我和桑榆则是准备到那死者的家里、田间进行一次招魂,能不能找到零散的魂魄聚拢,从他口中探查需要的消息。   哥这阴阳眼可不是吃素的!   吃过早饭,所有人都按照我的安排开始了准备工作——除了一应具备的食物饮水和野餐用具之外,还配备了指南针、无线对讲机、夜视镜等等高科技用具,避免到时候进的去出不来,全部变成野兽的盘中餐。   他们忙他们的,我和桑榆则是带齐了东西到了毛佳豪的家里,就在他所住的卧室中摆开了法坛。   一应法器、祭品、招魂幡、魂引(死者生前的东西)之外,我和桑榆考虑到毛佳豪的尸体失了五脏,魂魄有可能无法聚集,还准备了一把油纸小伞作为聚魂之器,到时候可以容纳这些游散的魂魄。   这小伞也不是普通之物,伞柄由槐木制成,中间有个木刻的小人,上下分别钻了眼,里面塞着棺苔和人发、糙米、观音土磨成粉,以鸡蛋清调和制成的小丸。然后伞面内黑外黄分成两层,中间夹着三张聚魂符咒——这东西是特制的,我们诸葛家一般都不用,桑榆他们王家才有所涉及,但不知道她怎么这次就把这玩意儿给带上了。   招魂的过程我就不叠述了,反正还是老规矩上蜡焚香烧冥钱,然后把那魂引在火盆中点燃后我就开始了招魂…反复念诵了三遍之后,我居然只见一个淡淡的影子从外面飘了进来!   太他妈不对了!   按理说惨死之人的魂魄会由于恐惧、惊悚暂时分散崩离,但是几个小时以后就会由于魂魄之间的自身吸引力而慢慢聚拢形成一个完整的魂魄,到时候这鬼魂也就恢复了自己的意识和思维——很多鬼怪电影中其实也演过,死者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其实已经死了…那过程往往都是死后几小时才发生的。   毛佳豪死了一天一夜,这魂魄还是处于分离状态,这事情你要说没问题我是打死不信,但是现在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罢了,只能先把这个魂魄收归伞内,等等能不能再找到点什么其他的踪迹。   收拾好火盆中的引物,我和桑榆又赶到了他平时最喜欢的几个地方,重复了简易版的招魂,最终这样弄下来我们也不过是召回了一魂三魄,大多数的魂魄并没有归来。   “奇了,”我疑惑道:“这情况太诡异了,咋会找完了所有地方都收不齐魂魄呢?难不曾我们遗漏了?——桑榆,你怎么?”   “也许吧,”桑榆想了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最后发现尸体的地方?万一出现什么逸魂之类的,在那周围游荡魂魄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难道这些魂魄不会回到故居、旧地?”我问道:“按理魂魄分散之后依照本能都会回归的啊?”   桑榆微微摇头:“这也未必——按照我们家多年的观察,魂魄自主归于故居属于是一般情况,但是也有例外,就是说此人的魂魄本身就有缺陷,所以会暂时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我想这要是还有地方可以聚集,那应该是在他死掉的位置了。”   “有道理她这个说法我倒是知道,可惜很多细节方面没有王家了解的详细,毕竟他们王家御神之术涉及了太多的阴属术法,这一方面比很多门派都了解得多。于是乎,我和桑榆立刻启程向那发现尸体的所在而去。   到了地方我可是累个半死,别的不说,光是这一堆东西就够呛,又是香蜡冥钱又是火盆油伞,加上我们也带了食物和饮水——偏偏我还不敢让桑榆来拿,自己算是鞠躬尽瘁死任劳任怨全部背到了身上……   可怜啊!男人挣点表现真是不容易!   “哎,你累得啊等我坐在石头上喘气的时候桑榆开口了,带着关心的味道和一丝嗔怪:“叫你分给我,你又死活不干——,把自己累成什么样子了?”   当时我就释然了,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力量把我猛然撑了起来,带着无尽豪气说道:“切~这算什么?实话给你说吧,我也是很久没锻炼了,要是锻炼着那会这样?都小儿科的的问题,哥一只手就能搞定说着我还故意弯了弯胳膊,可惜那胧二头肌不争气的只鼓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疙瘩…   “去,少在这里得了便宜卖乖了桑榆白了我一眼,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个手绢扔过来:“自己去那边蘸水擦擦脸,招魂的事情我来好了。”   作为一个男人来说,其实听女人的话并不算是丢脸,特别是别人对你关心备至的时候——所以我欣欣然前往旁边的小溪,站在一块石头上开始洗脸。常年躲在树荫下,又是从地下钻出来的溪水冰凉刺骨,浇在脸上让我倍感舒爽惬意,一时兴起干脆用手舀起水来直接开泼……   才舀了几下,突然一声尖叫从林中响起,那声音、那声音……   明明白白就是桑榆!   第三百三十六节 化戾   桑榆难道出事了?   心中一慌脚下就打滑了,结果我啪嗒一脚踩在了溪水中——可是我根本没管,只是转身就朝着来路冲了过去,心中一个声音在呐喊:桑榆,你千万别出事啊!   三五步从林子后面冲出来,结果一……桑榆果然没事!   只见那火盆前面的油纸伞已经打开了,自己个杵在地上滴溜溜的转,伞面的油纸呼啦呼啦的扇着,夹在中间的有几个块一闪一闪的发亮,若有若无的透着幽光。桑榆靠着大树站直了身子,一手握着尺剑另一只手抚在胸前,呼吸急促眼神迷离,盯着那油纸伞有种惊魂未定的样子……   “啥事?”我猛然冲过去挡在她面前,“有情况?”同时那把亮闪闪、寒灿灿的杀神刃已经翻腕而出亮在了面前。   桑榆重重的喘了口气,这才摇摇头开口:“刚才那几个魂魄纠缠着冲过来,确实有点吓人——你知道的,我平时又见不到鬼魂,所以被吓了一跳而已,倒是没有别的   这么一说我才放心了,转过脸来再的时候却发现那伞已经渐渐慢了下来,吧嗒一声倒在地上收缩起来,随后一股很浓很重的腥臭烟雾从里面冒了出来。   “来了桑榆猛然叫了一声,随后抓住我的衣角扯了扯:“辟云,你上啊——这家伙恶心的很,我实在是受不了那摸样   “不会吧?”我故作无畏状哈哈一笑:“这些都是…”   我正说着那烟雾骤然开始凝聚,呼啦一声就形成个人形——那货双目无神的盯着我们,双眼、耳朵、鼻孔全部流着黑色的液体,嘴角吐着白沫…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货的胸膛和肚子都被撕开了,下面血淋淋的拖着肠子,而那些心脏腰子肾像串子葡萄挂在上面,起来血肉模糊和摊摔烂的西瓜差不多……   确实恶心!   “尼玛,太恶心了这下子我算是明白桑榆当初为什么要尖叫了,这真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而是个视觉污染的问题,就像掉进没顶的粪坑一样,就算死不了也够恶心的了。   桑榆一伸手递给我张符:“遮眼符…辟云,呃,你弄弄去接过来一,这符纸和平时所用的符咒完全不一样,是个黑色墨底的纸张,上面用白色线条画了个符:上面依旧是敕令开笔,左右龙凤双关拉下来起了个盘阴凹凸纹花,然后中间有这十殿阎罗名号,最下面才是‘消愆灭罪’字样,还写着‘遮天蔽rì,阴阳不济’。   这东西在我手上转了一圈都没用出去,那恶心的鬼魂同样一动不动呆那儿,桑榆见状直接无语:“呃,这个你可以贴在它的额头…”   桑榆话都还没有说完,我已经一跃而且跳了过去啪嗒一声把符咒贴在了那鬼的额头——要说哥平时的速度也没这么快,可是这次…主要是实在有点受不了了!   更不用说那鬼魂本身起来神智在渐渐恢复中。   符纸一贴上去就出现了异状,那鬼魂在刹那间全身竟然像是被什么抽吸了一般,全身化作一股黑烟直朝符中涌去,先是最外面的一层黑气,然后整条腿化作了黑烟,最后一直到了胸口、手臂、脑袋…全部变成黑烟吸进了符纸里面。   这还没完!   符纸悬浮在空中既不落下也不飘走,就那样傻乎乎跟一贴墙上似的,我刚准备问问桑榆,那符纸居然自己燃了起来!   瞬间我们面前是浓烟大作,就在浓烟之中一个人影渐渐从里面显露了出来……好吧,我可以告诉大家一个真实的答案:其实毛佳豪这死胖子还是挺帅的!   出来的鬼魂样貌和毛佳豪尸体差不多,这一点让我很快确认了鬼魂的身份,同时也猜到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估摸也就是桑榆召唤回来了毛佳豪剩下的魂魄,但是那玩意儿由于实在太丑所以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随后,这魂魄进入油纸伞中聚成一体,由于那油纸伞本身就只是个容纳、藏身的器皿,没有封印之类的能力,所以那成型的鬼魂就由其中很自然出来跟我们打招呼了……   还真是差点被吓死!   那货出来以后其他事情也不多做,就是三魂七魄刚刚开始聚集元神没有完全凝聚,上去跟二货差不多,接着机会桑榆使唤我就把个遮眼符给它弄上去了……   遮眼符顾名思义,这和鬼怪在人眼中所到的情况有关的,它不仅仅可以在某种程度改变鬼魂那由于惨死制造出来的景象,而且还可以一定程度使得鬼魂现形——其他几个门派什么‘现形符’、‘蕴阴符’都是这类似的。   毛佳豪的鬼魂茫然的盯着四周:“这、这是那?”眼神中这才起来有了点理性,和刚才出来时候那完全没有意识的有着巨大的区别…一抬眼见了我们,没想这家伙还把自己吓了一跳,“你们是谁?”   说话之间朝后猛退一步,双手捂着胸…尼玛,你说你都是鬼了你还被吓着?这事靠谱嘛?还有,你丫是一男人,就算是吓着了也不用捂胸啊我的哥!   我咳咳两声站到了他面前:“毛佳豪是吧?”   喊出名字一般能和鬼魂建立最初步的联系,无论好坏都可能,这次也并不例外——我喊出名字让他微微一诧,惊道:“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哇,你手上是什么?”   啪嗒一声就摔到了地上,连滚带爬的朝后面退去!   这次是我和桑榆失误了,我俩手上的尺剑和杀神刃都属于法器的类别,虽然在常人眼中和把二三十买的菜刀没区别,可在鬼魂眼中就不一样了,很多都能清晰见武器上面凝固的煞气,也明白那东西的杀伤力。   我连忙把杀神刃收起来,连连喊他:“别怕、别怕,我们不是坏人啊,毛佳豪说着我突然就喊出了崔大爷的名字:“是崔叔叔叫我们来找你的   这家伙猛然停住,然后带着半信半疑的神情转过身来,“你们、你们真是…”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说好了,谁知道他才说了两句,不知道怎么居然见了自己的手臂——你别以为鬼傻,任谁见自己半透明的手臂也会吓一跳吧,别说是个惊魂未定还一惊一乍的猝死者了!   一般死者在发现骤然发现自己已死的时候都会有点狂躁,原本我以为毛佳豪也是这样…谁知道他慢慢抬起了头来,眼中满是凄凉和哀切的说道:“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还是桑榆慢慢走到我面前,轻轻点了点头,轻轻道:“你确实已经、已经死了。”她微微一顿:“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都是不能强求的,你还是节哀顺变吧……”   听听,说得多好,劝人家节哀顺变——只不过我好像记得这些话是我们对死者家属说的吧,倒是第一次听见对死者这样劝的。   毛佳豪眼中露出个依依不舍的神情,但是总体还算平静,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已经死了——其实,就在那些家伙扑上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唉……”他了自己的手脚,有种无限眷念回味的样子:“没想到,我就这样离开了,都没来得及给她留下点钱…”说着他抬起了脸,苦笑着:“我这么大一个男人,结婚一年多了,家里所有钱加一起才三千八,你说她以后怎么过啊?”   第一关过了我就不担心了,完成鬼魂未了的心愿倒是我强项,于是我连忙开口:“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老婆有邻居和我们帮着照应,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自己的事情大了?”   “我有事?我能有什么事?”他非常不解:“我都已经死了——你给我说说,天大的事情能大得过死?”   “死,不过是轮回转世中的一环,并不是最终的归宿和至高的境地,”我慢慢说道:“你的死因离奇,死状…呃,这个不太好,所以我怀疑你有可能命轮中出现了偏差——嘛,一直到现在都没有阴差鬼吏来带你去地府,说明你死得有点问题当时我说这话倒是选的好听的说,我总不能直接告诉他:你其实命数中是不该死掉的,但是偏偏阴阳絮乱造成了一些异端,所以你这种本该不死的人实际上死掉了,在我们说法中叫做横死,若是不处理好必然变成厉鬼冤煞吧?   毛佳豪寻思着我的话:“我死得有问题,死得有问题…?”他突然就怒了,叫道:“难道死都要我们按照规矩来死吗?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什么东西?”   “不、不、不我连忙解释:“我的意思不是这个——呃,我的意思是说,要把你的死因找出来,然后消灭杀死你的凶手,然后才能让你进入轮回转世…就是这个样子的,可能我刚才没有表达清楚吧。”   “报仇?”他这下子就激动了:“好啊,帮我报仇,一定要帮我报仇他脸骤然变得有些狰狞,咬牙切齿的吼道:“他害的我好惨啊!你们一定要替我伸冤啊说话中带着哭腔,而且周围隐约有点阴风开始随着他的情绪开始涌动了。   现在他那迹象,要是不稳住情绪估计很快就会戾气四溢吸收四阴,到时候估摸就会变成厉鬼了——我倒不是怕他变,只是怕那时候不能好好的问话了。   我连声答应:“这事情我们一定会办好的——对了,你能说说记得的东西么?主要就是那个叫阴鬼的怪物。”   “阴鬼?”毛佳豪一愣,但是很快摇了摇头:“阴鬼我知道,但是…我遇到的东西和传说中的阴鬼不是很像啊   第三百三十七节 死因   4   毛佳豪的故事其实和我们揣测的完全不一样,或者可以这么说,我们根本就弄错了方向——这事完全不是阴鬼干的!   当天,毛佳豪早早来到了自己的田边,把几个绳套安在头天发现动物足迹的路上,然后自己躲在进了下风处的窝棚中,就那么呆着等金丝猴或者野猪那一类的动物过来。   入夜以后非常凉爽,那毛佳豪在这里呆了半天是又累又饿,不知道怎么就睡了过去……半夜时,他被一阵尖利的嘈杂声惊醒了!   “抓住了?”顿时一股子兴奋感涌上了毛佳豪的心头——金丝猴是非常难捉的动物之一,而且近年来神龙架的金丝猴见人太多更是越发的精灵古怪,他虽然下了活套憋着劲准备抓一只可心中其实没有抱有太大的希望,没想到现在居然抓住了!   金丝猴若不是有族类被抓被困,是短短不会发出如此尖利嘈杂的声音的。   毛佳豪连忙冲床上跃起,透过窝棚的边缘朝外:只见黑暗之中有很多黑影在四处啊跳跃奔跑,显得无比慌乱,但是更多的则是围着其中一个黑影在嘶叫,还有不少趴在脚下似乎撕咬着什么。   那尼龙绳可经不起这种咬法——毛佳豪心中一动,提着猎枪就冲帐篷中冲了出去,一边大声的呼喝一边跑了过去,顿时那群猴子一下子就炸窝了!   金丝猴吱吱叫着四散奔跑,这一幕使得毛胖子的心中更加稳了,他加快了脚步跑得更急,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吹统,只要放在嘴边轻轻这么一吹,那蘸满麻醉剂的吹针就会插在金丝猴的身上,随后它就会变成一笔不菲的金钱。   他这么想,也确实这么做了——在麻醉针刺中金丝猴以后,那猴子像滩泥似的倒在了地上。毛佳豪左右,确认其他金丝猴已经跑完了,这才蹲在猴子旁边把它脚下的尼龙绳解开,然后一只手摸到了绳子……   他本想把这金丝猴捆起来,可是刚刚在他碰到绳子的一刹那,那原本应该瘫倒在地上的家伙居然凭空这么一跃而起,飞也似的从他身边窜了出去!   原来这家伙是装的!   就在他微微一诧的瞬间,脸上传来一股火辣辣的刺痛,原来这猴子在那一刻居然伸手在他脸上挠了这么一爪,顿时一股血液就崩了出来。   猴子在距离他四五米远的地方落下,了一眼,然后扭头就开始朝着林中跑去。毛佳豪清楚的到这猴子跑步的时候一扭一扭的,而且有点笨拙和迟缓——很显然,刚才那一跃只是爆发力而已,并不是它现在拥有的力量和速度。   麻醉剂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眼到手的猎物跑了,顺便还抓伤了自己,毛佳豪心里顿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怒火,他甚至忘记了不能单独进入山岭的古训,恶狠狠吐了一口浓痰就冲了上去。   按照常理来说金丝猴只要进入了山林就不可能被抓到,但是可惜这只猴子已经受了伤行动迟缓,再加上毛佳豪又是时常在山林中打猎的猎人,此消彼长他居然没有被这猴子给甩开,一路上还几次差点抓住那家伙。   差点的意思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这一点点无论是多少,反正就是差了,所以毛佳豪一直没有抓到这猴子,但也没有被甩开,就这样一路追到了个山崖旁边!   终于那金丝猴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这次、这次应该是真的跑不动了吧?   毛佳豪三两步抢上前去,抓着猴子的后腿一把提起——他当时正准备哈哈大笑来庆祝一下,可是张开嘴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嘴里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因为他见了一双黑乎乎的眼睛在林中出现,不错!是一双黑乎乎的眼睛!那双眼睛像是黑夜中的一方砚台,闪烁着一种说不出的光芒盯着他,就像是一只着老鼠的猫。   原话是这样的:“我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上这是黑色的眼睛我也能得见,所以我眨了眨眼睛——但是这一眨眼把我吓坏了,你知道吗?即使我闭上了眼睛,竟然还能见那双它   你能想象一个鬼魂在你面前哆嗦着说话的样子吗?回忆这一幕显然让毛佳豪非常难受,他嘴唇哆嗦着,全身打摆子似的抖个不停……   眼那黑色的眼睛朝着自己靠近,毛佳豪心中无比恐惧,他想逃、想跑、想喊救命也想跪地求饶,可是他悲哀的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僵直的站在那里,眼着那眼睛朝自己靠近…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影从横里飞了出来,猛然把那眼睛扑倒在地!   就在刹那之间,毛佳豪全身像是被触电一样周身一抖,然后他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他艰难的爬起来,见一个黑影和一团模模糊糊的雾气在那山崖上扭打,不时一团团黑气或者鲜血从里面甩了出来,溅洒在地上、空中,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毛佳豪虽然不知道这俩家伙为什么打起来,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该逃走,只不过腿一直都在都在不停颤抖发软无法站直——就这时候那黑影突然发出一阵嘶吼,“走!快点走   声音像是个被勒住脖子的人发出来的,低沉、嘶哑、带着一种压抑的力量!那声音洞穿耳膜直达毛佳豪的大脑深处,震得丫整个大脑嗡嗡作响!   他立刻一个翻身像只兔子似的跑了!   慌乱中这货也不择路,不知怎么就到了一阵乱跑居然到了个水潭的旁边——也就是发现这里,当初发现这货尸体的地方。   嘭!   巨大的力量从天而降击中了他的身后,然后剧痛卷席了这货的整个身心大脑…他艰难的睁开眼睛,留在记忆中的是一对黑乎乎的眼睛,盯着他,一直透进了灵魂深处!   他整个身体只有一个感觉,就是不顾一切想要逃走,逃走……   其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鬼魂告诉我们的情报其实很有限,但是初步说明了两个东西,一是他所说的怪物,我估计应该是七杀碑中所镇压的东西跑了出来,就是那双没有身体的眼睛,裹在黑烟之中;另外一个是那黑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东西要帮助他,但至少我们能揣测丫和那眼睛是对立的!   接下来桑榆起了个法坛,从地府中召来了鬼差,在经过一番商议之后把他的魂魄带入了轮回之中,最终让丫重新进入六道,也算是我们积了一番功德。   刚刚把这一切全部做完,突然桑榆接到了十三的讯息。   这讯息的内容很简单,说是发现了一个石中水潭。石中水潭的意思其实很简单,意思就是说这水潭像是我们人工所挖掘的井一样,周围都是垂直或者半垂直的石壁,内中很深无法下人。那水潭就一个篮球场大小,水面距离地面大概有三十多米,原本这么高的距离十三是不会发现任何东西的,但是偏偏这家伙就发现了!   其实原因还在王熙身上——这货我最初说丫没心眼,就连讨好大舅子都不明白,可惜我错了。这家伙这次出发就安排了小筒子跟随这十三,让它一路帮助十三侦查所有的动静和异常,还有就是十三要是出了任何意外一定要及时通知他……   呃,我承认,后面这一条我是不太相信的。   废话少说,十三在发现了水潭的时候只是略略了没有多想,可是他那一却让小筒子以为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于是小筒子就沿着井壁一路寻找,好家伙,没想到还真是歪打正着找到了个东西!   说道这里十三卖了个管关子,多的也不说,只是喊我和桑榆快点赶到,说是王熙他们也在朝这边赶——这家伙我还是平时很相信的,要是你说丫没有九成的把握,能这么兴师动众把我们都喊过去么?   我和桑榆在毛佳豪的家里折腾一阵,然后又换到这里来折腾了半天,虽然说只是耽搁了三个多小时,可是那方向正好是和十三那路是相反的,这么一来一往扣除他们一路搜查的时间,我和桑榆还是正好在三个小时以后赶到了那里。   当时已经是下午了!   我和桑榆累得不行一下子就坐到了地上开始休息,而十三他们一组人上去倒是很悠闲——那是必须的!他们在这里呆了整整三个小时,不要说休息,就连吃饭上厕所加上午睡打麻将都够了!   这家伙还算是有良心,我和桑榆坐着休息,很快给我们倒了两杯茶过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么出来查案还随手带着茶叶。   那水潭中的水泡茶确实不错,感觉上有种雪水泡茶的味道,芳香清冽,我边喝茶边就开始问了:“十三少,你到底是发现了什么东西这么大惊小怪的?”   十三微微笑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东西,只不过是那水潭下面有个很奇怪的暗道——就在水下三四米的地方,不知道是通向那里的。”   “里面有什么?”十三既然这么说必然是进去了,所以桑榆当时就有这么一问,可是没想到十三这货的回答让我俩大跌了一次眼镜:“呃,我没   我和桑榆对视一眼,上去彼此都有点抓狂:“你没……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们需要聚集到这里来探查啊?还真么火急火燎的把我们都喊过来了   十三的回答只有一句,但是事后我想起来这一句足够解释所有问题:“我不会游泳,”然后他指了指那一群和他一起的猎人:“他们也不会。”   尼玛!你赢了!因为…因为我也不会!   第三百三十八节 湖中   5   由于是在山里搜查,所以我们那些潜水设备什么的都没有带来,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所谓的‘肺潜’——顾名思义这就是单纯依靠人自身肺活量来决定潜水深度的一种能力。   当然,顺手带几个塑料口袋套点空气换换还是行的,至少能延长两三倍在水里呆着的时间。现代人能利用的手段干嘛不用,俺们是办案又不是来受罪的,能利用嘛就利用嘛绝不迟疑,也许这才是我们和古人最大的区别之处吧!   茶喝完我们也算是休息够了,那边几个猎人就拖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上去应该是个简易的木筏:竹子并排在一起有个三米多宽四五米长,下面横着几根粗壮的支撑,然后是树藤在上面缠了又缠绑了又绑的…我还没估摸出能承载几个人,那旁边哗啦一声又抬了个东西出来。   又是个猎人们手工做出来的东西——绳梯。   这绳梯的一端绑在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上,只见目力能及的上半截中间横七竖八有无数手臂粗的木棍,树皮没剥岔枝未修,唯一的好处只不过是结实和够长罢了。   绳梯的另一头绑在了木筏上,然后众人合力慢慢把木筏就放了下去。   随后我和桑榆以及后面赶来的王熙一起下到了里面——我们沿着绳梯朝下面爬去,只不过时下了一半左右,我们已经清楚了这整个湖的构造:整个湖犹若一个倒扣着的巨大土碗,上面口子有个篮球场那么大,但是下面就大得多了。湖的边缘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现在距离太远不清楚,只能等到了湖面再做打算了。   好不容易到底上了木筏上面这么一,好家伙,这湖还真是有点古怪!   整个湖其实比我们起来的大多了,但是只有中间这一块似乎水深点,旁边的水不过两三米高,湖水清冽冰冷,可以明白见水地的岩石和淤泥。越是朝着湖边去就越浅,开始渐渐递增的深度在某个地方开始骤然向下凹陷,用个我们四川话说就和个漏斗差不多,中间一口直挺挺的井突兀的出现在那个地方。   手电的光只能透过水里几米的深度,我们在这里也没见下面所说的那个通道,只是那壁上光溜溜滑腻腻的,不知道已经有了几千几万年的历史。   我本来以为一来就可以见那洞口了,现在没见自然失望得多,桑榆的表情却是严肃得多——她一面朝着水深的湖底打量,一边手中还在掐算着什么东西。   我受他感染也就不没那么太多意见要说,只能也朝着下面去,希望能有个什么蛛丝马迹跳出来让我逮着……着着,突然听桑榆‘恩’了一声。   我还没提问桑榆先说了,只不过她明白是给王熙在说话:“你出来没有?”   “没有王熙干脆了断的说道:“按照爸教的所有东西都验了,但什么都没有发现啊——姐,你发现了?”   桑榆道:“这里面虽然起来深得很,整个底部都呈现了一种黑色让人不清楚,但是你只要仔细的话,会发现这黑色有种凝固的味道,那简直像是…”   “像是假的?”我直接就插了嘴:“这个,呃,这个不能吧?”   我和王熙了半天,只觉得那湖水深不可测黑得有些吓人了,但没想到桑榆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自然不信,最后桑榆只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能下去,反正我是觉得吧,这里面大有名堂她指着头顶圆乎乎的天空,再指了指这下面同样圆乎乎的湖心:“上下两个圆形相对,寓意阴阳相对,阴阳相生…附近水面下降的地方,有很多淤泥上去是乱的——说句不好听的,这里必然是长期有什么水兽野魈走动,无论是从岸边走到这里还是从这里走来上岸,都留下了必然的痕迹…你们瞧   顺着桑榆手指的方向,我清晰的见湖边的淤泥上有两行乱泥,应该是某个东西留下的!   “那你准备…”   “下去桑榆的回答非常干脆,“要是不下去摸一摸,怎么会找到入口进去查呢?”她说完很直接的扔我俩句话:“论起水性,你俩都没我好,我再说   她断言道:“这里上去就像是人造的一样刚才下来的时候我或许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是桑榆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确实这玩意儿从外面是天生天养的东西,可是实际真要分析一下,就能知道这东西果断是人造的……   主要是起来实在太像天然的了,要是按照星爷的话说又是:“表情做作,略显浮夸啊   然后桑榆很直接的把外衣脱掉,露出个贴身的小背心,然后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个潜水镜带在了脸上:“你们守着木筏,别的就不用做什么了   说话之间她已经蹲下了,用手把湖水舀起来泼在自己手弯、膝盖后面,然后弄了点在脖子上开始做起了准备运动。   很快这一切完成,上去桑榆就要下水了……在这时候我把桑榆的胳膊一把抓住,一字一顿:“听我的,就算找到了入口也不要进去,无论如何等我们一起   桑榆笑笑算是回应,然后她很快坐在了木筏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朝着下面潜去。当她还在阳光照射的范围内时,我们能清晰的见她鱼一样的身影在水里折腾,绕了个圈子以后辨明了方向,然后朝着中心游去,很快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同时我和王熙也都各自开始了自己的工作:王熙那货自然是一扬手放出了御神,这次出来的是已经恢复的无天无地俩家伙。这俩在这次吃亏以后不知道王家又做了什么手脚,反正起来是改造工作还不错,精神面貌相当出色不说头上的毛发也颜色改了…俩货跟屁虫似的守在桑榆的左右,一同朝着下面而去。   我自然是睁开了阴眼,在那湖水最深的地方不见任何鬼魂,只见桑榆的三火被那阴性的湖水压得很低,心中也暗自着急起来……   我们等着,大概五十多秒的时间,无天嗖的一声从湖水中箭射而出落在我们的面前——我和王熙第一时间接到了这个讯息:下面发现了一条通道,但是…桑榆自己进去了!   我可以说已经猜到这局面了么?   没二话,我和王熙就开始扒拉自己的衣服,什么都顾不上了,很简单拿着武器穿着大裤衩子就跳进了水里,唯一不同的是桑榆裤衩子上面绑着自己的腰带,上面是几个御神的玉饰,而我则是手上还拽了两个放水手电筒。   他游泳,我则是由无天拖着在水里前进,在水中的时候我睁开了眼,同样见我和王熙身上的三火——居然已经差不多要灭了!   来这地方果然是有着聚阴的作用,把一切阳属的东西都压制住了,那么…它究竟是想干那样?   向前冲了十几米以后,无天拉着我开始下潜,顺手我也把放水手电给打开了,就在那聚集得犹如探照灯一样的灯光中,我见那湖底、湖底…尼玛,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丫湖底是黑色的岩石所修葺的么?   怪不得咋都他妈是黑色的,原来就是一黑色的底子!   湖底有堆模模糊糊的东西,上去像是只趴在那里的大王八,个头有间房子似的,就在前面的位置有个凹陷。   手电光转过去一照,嘿,果然有个书柜大小的洞呆那儿呢。   我比划了几下手势,无天很肯定的给我答复:这里就是桑榆进去的那个洞!   要说我们下水已经有二十多三十秒了,我自己差不多已经是极限,要不是带了个塑料口袋换了气还真要喊救命了,可是你想桑榆进去多长时间,将近一分半两分钟了,里面…必然别有洞天!   我们围着这个洞口转了转,确实没有等到桑榆出来,王熙从塑料袋中最后换了次气,然后比个ok的手势给我,率先就游了进去——这货的意思我很清楚:他说自己的水性好,所以前面带路保证一切ok!   跟在王熙后面钻进了洞里,由于有无天牌水下推进器我自然就轻松了很多,手电光照射地方出现了无数人工建造的东西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从钻进去以后,这两边尽是长满了水草青苔各种植物的墙壁,但是一部分露出来的地方我还是见了明显的阴阳凹凸双纹——突然我面前见了一个人!   这人站在旁边的水草之中,宛如个狰狞的淹死鬼,但是眼睛却是半眯的,露出个很诧异的笑容。满脸毫无血色,惨白发青,嘴角带着种勾魂摄魄的弯曲!   对的时间不到三秒,但是记忆中恍惚有三十年那么长,我和这家伙四眼相对几乎呆了……在我汗毛竖立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了个问题:王熙已经游到了前面,为什么刚才他没有见了?就算他没见,那我身边的无天呢?他总能见吧?   但无天似乎对此也毫不在意,还是拉着我一直朝前——眼距离那货是越来越   第三百三十九节 壁门   6   难道这是?   我手一转就把电筒直直的照了过去,果然见这一切如我所料——这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个栩栩如生的陶俑,长着一张大嘴藏在水草中,有些白色蜡质一样的东西覆盖在上面,就像…怎么说呢,跟冬天腊肉上面裹着那层油脂差不多。   擦!就一假人而已,没想到居然把我吓个半死!   这洞内的甬道其实不小,差不多能塞进去个越野的宽度,一路都是各种水草漂浮着,中间只有一米多宽的地方算是啥也没有——我和王熙就在这狭窄的空间中迅速穿行,一直朝着前面而去。   这个过程其实时间不长,但是在我感觉中像是很久,当时也感觉到了肺部传来种不适的jǐng告——曾经在海水中晕厥过,我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心中又有些慌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无天把我朝上面猛然的一抬,随着哗啦一声水响,我的头伸进了一个空间中,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甬道的尽头。   这是一个房间,四方有至并不太大,估摸着也就十来个平方,我们冒出头来的这一个地方是个水池,占据了房间一半的空间。   这是一个斜着的房间,一些泥沙和贝壳构建了一个线条,在下半截墙壁上绘出了深深的一道,让人明白这里面必然是密闭的——要不是密闭的话,水是断然不能升到这位置来的就罢了,那铁定是一直朝上,说不定就通过那甬道流进里面去了。   想明白之后我顿时就感觉呼吸急促起来——这完全是个人的感觉,要说刚开始进来啥都不知道不明白想不到这去,等明白以后自然就过分关心了:空气中有种浑浊、沉闷的感觉,像是当年跟随考古队钻进某个地宫时候一模一样。   双手在池边一撑就爬了上来,手上传来种烙着的感觉,抬起一,手上居然有很多的碎石粒子,但是……竟然没有多少的灰尘!   废话我也不解释了,灰尘没有的地方能说明什么这不显而易见么?   王熙打着手电筒正在四处查,手电的光晕指着个甬道,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但是有几个清晰的、湿漉漉的脚印沿着朝里而去,就知道是桑榆留下的。   王熙手中几个印记一捏,然后喃喃道:“去那无天呼一声就开始在前面带路了——这就是御神术的好处,对于御神所使用的命令可以默发,并不会被外人听见,比高野山的式神术全然达不到这一点。   甬道的墙壁不知道用什么做造的,在手电光下有种青灰发黑的颜色深深藏于其中,上面纹刻的那些花纹和图案却不清楚了,而且泥沙线条之下的部分由于长期的水泡和腐蚀,那更是什么都不出来了,只是模模糊糊显露出些凹凸,让人明白着还算是人为留下的痕迹。   我们在朝上面走了一段之后差不多到了尽头,那凸出的门楣门框让我们知道已经到了——因为无天已经停了下来,正在那里指手画脚的比划呢。   “姐?”王熙加快脚步喊了一声,只听里面传来桑榆的回答:“恩,这里!你们进来。”大小姐来完全没有理解现在自己的处境,那可是由于她不听话单独进来所造成的俩义愤填膺男人的怒火……   不过我和王熙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没准备上前责怪的味道——所谓威压就是这个概念了,只要她没事,我俩上去谁也起不了心和她来吵吵,除非自己是想找死!   门是半圆的个拱形,上面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是顶部一个繁体的‘令’字刻着,似乎有点军队中的意思。王熙直接进去了,我在了两眼之后跟着——刚刚跨进去就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刺骨寒意,不禁让我顿时哆嗦了几下。   “来来来,都来,”这时候桑榆在里面招呼我们了:“这东西似乎和七杀碑有点什么关系呢她直接把任务就甩给我了:“辟云,中国古文字你比我认得多,来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话纯粹的高抬我了,要知道我们家这么多师兄弟中就我当初最不努力,所认识的古文也不及几个师兄,桑榆要是希望我能把什么东西给明白那简直是所托非人——可我现在就算不知道也得装不是?   那能在她面前怂了啊?   我走进去一——好家伙,这居然是个壁门!   壁门,顾名思义就是影壁的一种。影壁的名字很多,俗称照墙、照壁,最初的含义是‘隐蔽’之意,后来演变成了影壁这个喊法。门内为‘隐’,门外为‘避’,就造成了谐音的一种喊法。   壁门和影壁有些区别,这影壁只不过是阻挡之意,而那通道就在两侧可以由人随意进出,但是壁门只要修建了就必然有个机关,只有把对应的地方拨乱反正才可以打开,也算是某种密室的味道。   这壁的上部为黄琉璃瓦庑殿式顶檐下为仿木结构的椽、檩、斗拱。壁面以云水为底纹,分饰蓝、绿两色,烘托出水天相连的磅礴气势。下部为青绿水磨石须弥座,端庄凝重。壁上的图案以高雕手法制成,最高的地方凸出壁面至少二十公分,形成很强的立体感。细细一,那上面居然纹刻的是九天十地诸佛镇鬼之图!   郁单无量天、上上禅善无量寿天、梵监须延天、寂然兜术天、波罗尼密不骄乐天,洞元化应声天、灵化梵辅天、高虚清明天、无想无结无爱天处于整个壁门的上半端,被画中的奇峰怪石分成五个区域,每个区域中对应一块地境,然后云纹缭绕再次划分;下半端有浪涛海水把一切割开,幽冥鬼府诸子阎罗怒目而立,手中似乎有着无数的法光宝器——所有这一切围绕的只是中间那个石碑,上面是几个熟悉的大字:七杀碑!   这几个字我们都认识,自然能想到这里和七杀碑的联系,桑榆所指的文字自然也不会是这里——她指的是下面一行浮出的小字,我了…好吧,我能告诉大家我认不完么?   壁门的关键就在这里,差不多可以用个简单的说法解释这就是个谜语,只要你能明白那谜面的问题,也就能揣摩谜底的意思了,如此一来就可以打开这里——但是现在不认识谜面,你叫我怎么办?   桑榆是满怀希望的等着我解答,王熙那货乐得捡现成自然不会出力了,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们我不认识桑榆会不会把我给杀了?   现在情况很明白了:得懂,我得给他们解释;不懂,我还是得给他们解释……万般无赖之下我只有打开了阴阳眼,说句实话,当时我就是想能不能抓个什么运气不好路过这里的山精鬼怪,或者游魂野鬼之类的出来,然后逼着丫把这玩意儿给我解释了!   所以我使用的也不是简单的阴眼,而是第二层打开的三界眼!   当我念完咒文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弄对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这壁门上面有阴冥之气的流淌!   仔细一,那股子阴冥之气是从门内在朝着外面流动,仿佛是墨水一般沿着壁门上面的缝隙在涌出,源源不断滔滔不绝,里面的东西……   很简单了,那必然是破损的七杀碑!   猜到里面是七杀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渐渐透了壁门的结构,在仔细观察之后我也不多说,直接就伸手摸到了壁门上,抓住个错位的地方朝着下面使劲搬动。   那东西在我手下缓缓移位,最后发出啪嗒一声卡死;然后又是另一个…在我把三个错位的凸起扳回之后,整个壁门发出了种沙沙的响声。   睁开眼一,好家伙,我居然是把凸出的七杀碑朝上面挪动了,然后改变了一峰一石,这样一来七杀碑的位置处于了九天之内,被包围起来——这是、这是个嘛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桑榆在我后面问道:“把七杀碑移动到九天之上?”   我脑中急速的转动找了个说辞:“呃,这意思其实就是我们是来干嘛的——把七杀碑送到九天之中的含义是净化、超度、化解那七杀碑的怨气,只要我们能拥有这种能力就打开壁门,然后进去面对它,”我耸了耸肩:“要是不能就别进去了!这意思很简单。”   “我们能行?”桑榆倒是没怀疑我的话,只不过她对我们的能力似乎有疑问:“你认为这么巨大的怨气能由我们几个人化解掉?”   “果断不行我笑了笑:“但是我们有十三啊——你莫要忘了,那家伙手上有个番天印呢   说话之间那壁门已经转完毕,九天十地的图案也变成了天地混沌的景象,下面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入口。   顿时,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寒风吹了出来,湿漉漉的衣服加上这股子寒风,顿时让我们有点扛不住了!   冷!无边无际的寒冷!   而且这寒冷的来源我很清楚,就是最初那股让我哆嗦的阴冥之气,也就是我最初在壁门上面见流淌着的东西!   第三百四十节 尸术   7   外面再多的揣测也是浮云,不进去怎么知道究竟?我们确实冷得有点过了,可心中都知道这不是撤出去的时候……上呗!没有第二条路啊!   就站在门口用手电筒一照,那光柱在里面就像是倒进水缸中的一杯墨汁没起来多大作用——这时候我们才发现里面居然大得有点离谱了,这手电筒完全没办法照出全貌。   一时间三人都依依哦哦的惊叹了起来,顾不上其他都挤了进去,在电筒和照明棒的光线下我们算是基本上出了个大概。   这里差不多是个篮球场的大小,有多无少,当中位置有个数米见方的石台,正面并排了三只大鼎,手电光一照漆黑如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两旁靠着墙壁的位置是有一排子黑影,我把手电一转,那些黑影顿时在光下显了出来——这些居然全是俑人!   俑人在很多朝代都有,一把来说是把活人的身上木乃伊似的裹上一层麻布、土纱或者黄纸,然后把使用陶土泥封塑形,最后放到窑炉里烧制成俑——多数是初期给皇帝殉葬所用的。   这些俑人都是跪在地上,一手执兵刃一手放于胸前,垂着头不出脸上的表情,整个如同块石头般的毫无异常,感觉上就是个纯粹的装饰品。   我研究这俑人的时候桑榆王熙已经走到了石台边,他俩基本上是同时朝里面一,然后又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的注意力顿时被他们吸引过去,没二话,三两步就冲到了旁边,探头朝里面一瞅——   这石台明显之不过是个外棺,空间差不多十来个立方,正中有块方方正正的东西在里面,手电光照射下有种淡淡的rǔ黄色光晕,整个上去就像稀释的蜂蜜被冻成了块,触手之下冰凉刺骨犹若寒冰。   外棺和这四方块之间的孔隙中充斥着种清亮的液体,上去的感觉介于油脂和清水之间的某种东西,无色无味,有着难以言表、说不出道不清的味道在里面。   中间这四方块无花纹、rǔ黄色、半透明、冰冷、浑然天成…但是手电从旁边照射过去却发现中间毅然有个黑影——开始我认为是里面内棺的轮廓或者其他,但是换个角度一瞧,嘿,别说,这玩意居然有头有四肢,竟然完全是个人形!   这一切我见了,桑榆王熙自然也见了,当下王熙那货就啧啧称奇兴奋起来,丫的绕着外棺开始挪动,嘴里还嚷嚷:“刘哥别动别动,让我换个角度瞅瞅…”   正说突然丫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他还算是眼疾手快,一把扶着外棺没有跌下去,但是…一股空灵的铃声突然就在这房间中响了起来!   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很突然的就出现了这阵铃声,悠扬、空灵、还带着点山清水秀的味道,一时间居然让我出神了——连找那铃声的发源地都没有想到!   等我们回过神来准备寻找那铃声的时候,居然另外个哗啦、哗啦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听错了,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再细细倾听,王熙已经一下子跳了回去,从背后抽出那把武士刀直对前方,“出东西了,你们小心点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起来,这我才明白:原来无天无地这俩货一直帮王熙盯着的呢,所以他丫比我还早发现了异常。   不需要手电来照,就借着那些余光我也见了墙边的动静:只见那些原本犹若岩石一般的俑人居然动了起来,令人牙酸的吱嘎、噼啪声不绝于耳,它们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随着俑人站起,身后一截铁链猛然落到了地上——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俑人背后都有根铁链捆着,一端接在墙壁上,另外一端似乎锁在俑人的身上。   我二话不说就拔出了杀神刃,按照惯例朝桑榆面前一挡:“我到前面挡着,你俩…”正说话就被桑榆猛然一拉,硬生生朝后猛退了几步…   “你这?”我有些恼怒的叫了起来,可是才吐出俩字桑榆已经笑着拍了拍我,“驱尸行僵术她在我面前转过身活动一下手脚,这才抽出了尺剑:“这伎俩在我家算是小把戏,辟云,你就别和我争了啊   说话中那些俑人身上的铁链几乎掉光了,左右两边一共二三十个俑人都站了起来,手中拿着几千年前的文物朝我步步逼近,顿时我心都慌了。   坑死啊,这些武器要是弄出去能卖个大价钱,就算不是价值连城也能每个卖上几十万的——这些大爷那里是拿的武器啊,简直比糖衣炮弹还糖衣炮弹!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真要是开打了,那后面能剩多少就不好说了——显然桑榆完全没考虑过这一点,抬手一记火符飞了出去,啪就粘在了最近一个俑人的身上。   她是没管钱的事情所以肆无忌惮,人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点,但是结果就和她想出现的状况不一样了:火符粘在它身上以后轰一声燃了起来,上去倒是威武,可是你要知道这些东西周身都是死泥,那火符自己燃了却也没有能继续燃烧的东西,所以一切只是几秒钟就结束了!   唯一改变只在于那被烧的俑人突然一顿,然后飞的就扑了过来!   感觉一股腥臭无比的风卷着那货朝桑榆飞来,速度迅速异常,我刚握住m500准备来个点射,桑榆把我朝后面一推自己已经扑了过去!   就在她和俑人眼要撞到一起的瞬间,桑榆猛然扭腰发力,整个人朝着墙壁的方向来了个折返,俑人直接扑空到了我的面前,我也没时间多想,手中的杀神刃已经高高举起,直接在这货的脖子上就拉了一道。   可惜我当时明显是小觑了俑人,那家伙根本没管我在干嘛,我伸刀的时候它也猛然一爪朝我袭来,干尸一般的手从俑壳里面变戏法似的出现,没二话直取我的胸口!   等我发现的时候那爪子已经到了近前,整个木乃伊似的爪子上有着乌黑发青的指甲,那指甲在我眼中渐渐放大,眼前已经挡不住了——突然旁边一只手横空出现,啪的一声砍在了那爪子的手腕上。   顿时个黑乎乎的爪子就断了,掉在地上…可是断腕这货也不嫌弃,居然还是擦的就戳在了我胸口上。   也只是一秒,下一秒的手这货已经被一个大脚丫子狠狠踢中了,像是个没用的布袋甩出去很远。转头一出手的是王熙这家伙,他在旁边着御神和俑人噼噼啪啪打得热闹,自己则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偷袭——这一脚之后他立刻换了个目标又冲了过去。   俑人在石板上滑行数米,最后哐当一声撞在了墙上,立刻脸上身上就裂开了几道口子,等它挣扎着站起来之后,那些口子变大变宽,似乎是因为它的活动致使得间隙加剧了。   一旁桑榆也是这样,她闪身之后又迎上了另外两个俑人,情急之下选择和我差不多,都是用尺剑在它们最薄弱的脖子位子划拉出了道口子,可是上去同样没用——那几个俑人身上的俑壳已经七零八落烂出了无数窟窿,当时依旧有点活力不减的味道。   这是和俑人对掐,要是换成群殴,我们的情况就算是被包围了,现在有七八个俑人的铁链断裂放了出来,把我们围在其中攻击,而我们——要是你们遇见这种群殴怎么办?   我们反正是干脆就靠在了一起!   等我们仨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从脸色上见彼此都不是很好,俑人身上那层俑壳是它们最大的防护,坚硬而且厚实,我们为了手里的武器不被伤在这地方都加了个小心——这也是不能全力以对的原因之一。   眼面前几个家伙又围了上来,我也火了,收回杀神刃在指尖上轻轻一拉,一股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滴在手掌之上。   指尖蘸血寥寥几笔,在右手心圈、点、线、纹勾勒出个八卦,口中念动咒语,瞬间感觉有了种说不出的力量涌了进来。我们阴阳师的掌心雷借助的五行之力,以前只是使用没有真的感受过,没想在这个地方还让我感觉到了种力量的流淌——这样只有一个说明,那就是这个地方一定属于某个很特定的风水穴位,聚了大量的生意灵气,才能像是元素活化一样使我们感觉加强了。   我画掌心雷的时候桑榆也没闲着,她捏着自己的双鱼佩饰就开始念咒——理论上她和王熙的情况不一样:王熙本身是御师,能和自己的御神心意相通指挥若定,用不用香蜡纸钱只不过是他喜不喜欢装逼;但是桑榆不同,那五鬼只不过是父辈们指派给她的,使用五鬼必须焚香引咒借助外力才行,可这水下我们不是都没有么?   所以她这是……?   十几秒以后我知道自己错了,原来桑榆手上还有这家伙啊!   对,又是那藏在双鱼佩饰里面无所事事的光秀哥!   这一来形式就不一样了,几个御神、小鬼嗷嗷叫着加入了战团,一分钟不到就把俑人像是堆垃圾一样全部砸到了房间的一端——那只听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啊,身上那乌龟壳立刻就毁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正当我们欢呼雀跃以为完事的时候,那堆垃圾一阵蠕动又纷纷爬了起来!   这就真他妈cāo蛋了!   第三百四十一节 阴童子和阴鬼   我从地上捡起个电筒就照了过去,这也就是想那些家伙的样子,谁知道这么一还真是…好吧,我承认又把自己给恶心了。   这玩意上去有头有四肢应该是个人,但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毛发什么的都没有,说不好听点就是皮肤连着一些软组织和肌肉已经被撕拉掉了,露出的地方烂得是坑坑包包说不出的难,就像是腐烂一半之后风干的腊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家伙的眼睛都是湿漉漉的,睁着,宛如鲜血!   说实在话,这些家伙虽然起来既恶心又丑陋,但在我们眼中简直像天使一样,没别的,只为了现在能结结实实砍丫而不怕武器给伤了——你不知道我们当时的表情有多欢畅,换个不知道的绝对以为我们有恋尸癖!   当下我们拔刀抽剑磨刀嚯嚯,脸上带着满足而自豪的神情嗷嗷叫着就冲过去了……不过你们认为事情会这么顺利么?   不会,绝对不会!   就在我们刚冲了几步,那些俑人居然啪嗒一声全部跪下了…尼玛,跪下了?   这群东西左手执兵器杵地上,垂着头单膝跪着,似乎对我们已经不闻不问了——就在此时我们后面传来了个低沉的声音:“请你们别这样   这是?我们全部转了过去,这一眼顿时让我们一切崩坏…尼玛,我们面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全身,只是腰间围着一块兽皮的健硕男人!   这人站在那棺材之中,全身的朝下流淌着液体,若是我没有错的话,我想这液体就是刚才棺材中那rǔ黄色方块和外棺之间的东西了!   这货摊着手站着,极力想露出个友好的神情,可惜不知道是面部肌肉失衡还是面瘫后遗症,反正我横竖都觉得丫是在哭——哭也好笑也好都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我们立刻把武器就对准了这家伙!   王熙还不忘给无天无地小声下了令:“你们盯着后面那些东西。”他朝着那跪着的俑人甩甩头:“注意点,一有动静先冲上去拦着再说   面前这家伙上去显然是中国版的人猿泰山,他脸上有种坚毅而冷峻的神色,棱角分明的脸上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有种说不出的冷酷和优美——很难想象刚才那声音是从这家伙的喉咙中冒出来的…应该说这家伙算是个美男子,唯一的缺陷是额角那成成叠叠的皱纹泄露了年纪的秘密……   丫至少五十岁!   “你是谁?”我毫不客气的问话了:“你和七杀碑有什么关系?”   “我?”那人突然笑了,有种凄凉的味道伴着嘶哑的嗓音在我们耳边回响:“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一个被困在这里的人而已!你们可以叫我守童——那些只不过是一些傀儡守卫而已,请你们不要为难他们   “你似乎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守童,”桑榆冷冷的开口道:“这些东西收不收拾在于我们不在于你,若是你不能把你的来历讲清楚,那么对不起了,也许连你自己都保不住   “请你们不要…”丫的开始哀求:“我只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别装了桑榆骤然打断了这家伙的话:“你身上的味道也许其他人闻不出来,但是在我面前却是藏也藏不住的——你是阴童子,也许,你还有个名字叫做阴鬼   “我?”守童的眼睛骤然眯成了一条缝,突然脸上那种阳光少年俊朗之美就不见了,变得异常阴狠和险恶:“阴童子?”   “不错,你就是阴童子桑榆手中的尺剑朝前一指:“刚才你出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九阴泉底、锁尸俑链、尸棺养命…这些东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但你却样样不落全部承受了,说实话,你要不是阴童子的话这一切可就没办法解释了说道这里桑榆脸色一变:“说吧,你到是几续的阴童子?”   桑榆所说的东西极为专业,在法门中这一类的东西属于御神术分支之一,叫做尸术,对此我觉得极有必要科普一下。   尸术是一种借助尸体的法术,很多什么赶尸术、控尸术、炼化之术等等其实都是其中的一部分,很多门派都使用这类似的法术,但是那当中最神秘的只有一招,就是续命!   人的寿数天定,原本是不能任意修改的,但是可惜后来有人发现了一个秘密:若是此人的命数属于纯阴命格,那么可以在九阴之地选择尸棺一术来延缓衰老,借助此地阴冥之气和尸体上残留的尸气来欺骗上天,在其中通过睡眠来延长存活的时间——这方法其实很多电影中提出来过,就是说通过冰冻、太空睡眠等等方法让人的寿命延长,虽然说醒着的时间还是只有那么几十年,但是睡着了不被记入其中…   换个说法,要是一个人能活六十年,那么每年他用了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处在这种尸棺之中,那么实际这一年就当只活了十分之一年,寿命也就延长到了六百岁。   听起来这方式不错,可是那法术确实有些邪恶了——就是取出一些人头颅之中的血液和脑浆,然后混合其身体内的油脂,在一种特质的丹鼎中加入药物炼成液体,一半内服一半浸泡,最终让阴童子能够和它成为一体,随时可以把自己结成个rǔ黄色的棺材…不止如此,阴童子在成了之后,每年还必须进食三到五个人油脂,然后维持体内的一些东西!   几续的意思就是问这阴鬼存在的时间,一甲子为一续,一般九续之后就慢慢失效,然后需要找到新的阴童子来制成阴鬼——古代的一些陵墓中常常有这种阴鬼作为守陵人。可惜,阴童子确实不好找,所以经常有陵墓中阴鬼到死也没找到阴童子来继承,于是最终成为了尸煞,也就是心愿未了的阴鬼。   归根到底,这是邪术的一种,在我们法门中被人不齿不说,还属于个人人喊打的局面。   桑榆这么一点破那阴童子的脸色都变了,显然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他恶狠狠的叫道:“几续又怎么样?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说话的时候显然有点色厉内荏的样子:“我也不是好对付的   我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这种说自己‘我很厉害啊’、‘我可不是好惹的啊’、‘我爸是x刚啊’之类的货都属于不打自招的类型,基本上可以被忽视了,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底气所以拿来吓唬人,没想到这个阴鬼也属于这货,见桑榆把底细一说破就完全抓瞎了!   桑榆嗔怪的一个肘击就打在我腰上,搞得我那笑声卡在喉咙上一下子就强忍住了——她咳咳两声来缓解气氛,脸色也变得好了点:“我们是法门诸葛家、王家的传人,不过你放心,这次过来不是对付你的她盯着这阴鬼的脸,一字一顿:“我们来寻找那七杀碑的…”   才说道这里,阴鬼一下子就朝后蹦了过去,顿时我和王熙一阵忙活起来——我挡在桑榆面前王熙举起了武士刀…可是那阴鬼没有任何的后续,丫只是一脸惶恐的盯着我们:“你们、你们怎么知道七杀碑的?”   bingo!上去似乎我们真是找对路了,阴鬼和那七杀碑果然有联系!   桑榆带着种巾帼英雄的感觉把我推开,冷笑道:“我们自然有办法知道,不过,你那表情,七杀碑你也是知道的了?”桑榆这表情一就是从《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抄袭来的,阴鬼也是距离远了没见,要是丫和我们站得近点估计就不会吓着了…   可惜那货距离我们确实很远,也被桑榆的口吻吓了个半死——丫很狼狈的咽下口口水,嘶哑的声音更加嘶哑:“我、我知道“哦?”我们仨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   但是马上他就慌张起来,分辨道:“但是,但是我只不过是镇守七杀碑而已,并不是我放出去的那些东西这货又朝后退了两步:“七杀碑不知道为什么被破坏了,所以有些东西跑出来了…”他喃喃的分辨:“我没办法,我阻止不了……”   这就是比较纠结的问题了,说实话要是见阴鬼按理是要消灭的,可是这货的意思他分明是被弄出来镇守七杀碑的——以杀止杀的方式我不会赞同,但是某些时候遇到了我还真是于心不忍!   “怎么办?”显然这个问题不是我一个人在思考,桑榆也同样面对了。她小声问了我这句之后又反问道:“难道你要杀死他?”   “这话不好说吧?”我明显有点蒙:“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好吧——要不然这样,到时候打个电话回去再说,老爷子和你爷爷他们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最好桑榆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她又想起件事:“对了,千万不能让张家那帮人知道了,要不然一定会杀掉这家伙的。”   桑榆一说到是提醒我了,张家一贯属于刚派,对于妖魔鬼怪从来都只有消灭一途,虽然说张渺性格如此张旭不是,但是谁又能保证这货不会脑抽了准备学学他哥呢?或者说那马大师是这种人呢?   到时候偷偷摸摸杀掉了事情就不好办了——不过现在最好的是那帮家伙和我们不是一起行动的,还有机会!   第三百四十二节 合作   9   既然我和桑榆取得了一致那王熙的态度就无所谓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我和桑榆基本上都没怎么管人家族第一继承人的感受,凡事只要我俩定了直接就拍板,从来都没把王熙放在心上…也是幸好这货没小心思,不然那有这么好办?   我转过脸去盯着那阴鬼,手中杀神刃轻轻抬起,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脸,感受那种冷冰冰的寒意——随着我的刀锋的起起落落,我见阴鬼守童的脸色的越来越难了。   桑榆和王熙在一旁窃窃私语,时不时的抬眼瞄一下。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开了口:“说实话,阴鬼在法门眼中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也很清楚吧——无论你是为了何种目的存在的,我都有责任把你消灭掉。”话出口那阴鬼的脸色简直变成了一块冰,冷得宛若才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饿鬼一样。当时这货要是朝我扑过来直接开掐都毫不奇怪,因为我也的确说出了个事实,可是当他的眼睛落在我手上的时候不禁又变了变…   杀神刃,既能杀神也能杀鬼,这货一眼就出了其中的厉害。   当然我的话语在这一刻也转了:“…只不过,你上去也该是个受害者,我也不是不能开一面留条生路给你   人就是这样,当知道非死不可的时候那是勇气倍致能爆发出平时数十倍的力量,但一旦知道有条生路还起来很好走的时候,他那种勇气就会瞬间消失无踪…这阴鬼也是这样,脸上顿时就露出个讨好的神态,连声说道:“大师、大师,求求你饶了我吧   说起来当年我的年纪不大,而且很多时候对于自己也过分的自信,所以完全没有想到这阴鬼究竟为什么在拥有几十个俑人士兵的情况下居然对我如此低眉顺眼的求饶,一时间颇为得意——脸上我还是保持了一种源自于《骇客帝国》中基洛里维斯的冷酷笑容,淡淡的说道:“要我放了你也行,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来历,你说呢?”   “好,好,好这阴鬼连声答应,忙不迭把自己的一切来历说了。   张献忠手下制成的七杀碑果真有两块,其中一块是祝告天地的石碑,另一块是镇压冤魂的,这一点和传说无二也确实送到了神龙架——可是传说中并没有指出当时他还安排了一只秘密部队来守这个石碑!   那石碑中镇压的不单单是川内百万冤魂——当然要真只有这些民众的冤魂张献忠也不至于如此了——重要的是那其中还有襄王朱翊铭及贵阳王朱常法的魂魄,这才是张献忠所顾忌的主要原因!   当年张献忠在异术之士的帮助下占据四川建立了大西政权,控制大部分四川威风不可一世,自己都认为能够成立朱元璋一样的千秋伟业——这种心态之下他对于当年的异术也就特别重,更不要说是因果报应了。   根据异士献策说,由于张献忠杀人太多造孽深重,所以他镇压的冤魂很容易破碑而出,必须要设置一个人来守卫七杀碑。这个人不但要能够常年镇守在这里,还能永远不息把一切传下去——最好的人选就是制造一个阴鬼!   在开始制造七杀碑的时候异士已经挑选人员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阴阳不济五行颠倒的人,于是教授了他继承之法和阴鬼的挑选手段,硬塞到了这个地方来守七杀碑…那些俑人则是制造出来的鬼卒,专业对付七杀碑中逃逸冤魂的!   当然对于那阴童子的说法是可以延续千年寿命,并且死后还可以成为神仙——别说了,这是百分百的忽悠,玩儿的就是守童的不懂和无知!   当年起来这个处理手段虽然偏激恶毒,但是方法还算是得当,若真是按照计划发展下去那七杀碑是万万不会逃逸冤魂的,可惜这家伙千算万算少了一步——这家伙根本没有想到未来的发展会怎么样,也没有猜到这种发展会对阴鬼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守童每隔一年醒来一次,检查七杀碑并且进食,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家伙年纪越来越大,渐渐到了需要寻找新阴童子的时候——他外出寻找阴童子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变得太奇怪了!   因为他无数次的目睹猎人手中那喷火的棍子,外面嘶叫奔跑的钢铁怪物,劈啪作响带着火光的筒子……本来对变成阴鬼能够延续千年寿命开始怀疑的守童心中害怕,也就一直躲在这里没敢出去!   守童的年纪越来越大,基本上可以说是到了油井灯枯的最后一刻,这家伙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最后能够完成使命成仙登天的这点上,就像个垂死针扎的人,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可惜什么希望都不愿意放弃要尝试一下!   上次七杀碑中冤魂逃逸出来杀死毛佳豪的时候,就是阴鬼在那时刻冲出去希望制止,可惜最终失败了…   我和桑榆王熙交换了一下眼神,从他们眼中我倒是到了对此的认同度,于是点头表示承认:“行吧,既然你已经交代了来历,那么现在你所要做的就是带我们去七杀碑的地方——若是能够把七杀碑中的冤魂全部化解超度,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谢谢,谢谢阴鬼连声道谢:“那、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呃?这个问题我就奇怪了,难道说七杀碑距离很远么?要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守呢?   守童倒是出了我的疑惑,他连忙解释道:“七杀碑藏在一条地缝之中,和阴地之间有条裂缝连接,但是前些年发生了一些地震把这裂缝封闭了,所以……”   “所以你找不着了?”我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友善了,你说这货说这话是嘛意思?难道丫的是在消遣我么?   “不!不!不阴鬼立刻挥手开始解释:“我前些年在外面找到了一条路能通到地缝中,只不过…”他吞吞吐吐起来:“呃,那距离有点远   擦!原来就是这么回事,你说能找到七杀碑距离又算什么呢?不过从态度上我能出来这家伙算是真心准备和我们合作了,连这些枝节问题都当做个大事来对待,上去丫算是安心给我当小弟了吧?   既然事情说好就容易安排了,先是王熙上去给十三他们打个招呼,然后我依旧让无天把我送过去,后面则是五鬼守着的阴鬼守童,最后是桑榆断后……   走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那些最初没动弹俑人和开始没有太大的改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不过跪在地上几个剥壳俑人开始发黑发灰,脸上有种死灰的颜色在弥漫和散布开来,一层层的皮肤和衣服洋葱似的卷起,消散,变成飞灰渐渐在空气中消散!   等我们从深潭中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十三和崔大爷、铁子三人,“我吩咐他们回去了,”崔大爷给我解释道:“主要是这些孩子都没见过,怕吓着他们。”   说吓着明显是假话,真实内容是不愿意让猎人们陪着我们去冒险,崔大爷起来被人尊重并非无的放矢,确实对人非常的厚道。   甚至他还可以避开了盯着阴鬼来哪种不理智的举动,和铁子这货完全不一样——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铁子这家伙天生佛骨资本雄厚,别说是盯着,就算是上去-舔一舔-阴鬼丫的也不敢吭气…那货在上来的时候就有点爪了!   我们在树林后面把衣服换掉,出来,十三面前的火堆上还有热腾腾的开水在烧着,他给我们仨一人倒了一杯,表,道:“现在我们出发么?”   我摆了摆手,实在是走不动了,“别,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要是可以的话再睡会——那下面太冷有点来不起了   十三点点头,顺手捡了根棍子从灰烬中扒拉出几个圆乎乎、热腾腾的东西,“吃点?”   这简直就是废话!   我和桑榆王熙立刻一人一个抓了起来,到手立刻让我感觉到了这熟悉的香味——居然是几个烤红薯!   铁子笑嘻嘻的递过来个油纸包,里面是烤熟的风干肉。   好吧,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句话就是吃!   上去不止我们仨饿了,十三、崔大爷和铁子也和我们一起吃起了东西,上去大家心中都有点事——这其实不难猜到,阴鬼这家伙毕竟算是在这神龙架中杀死过很多人的邪恶存在,现在我们要和他合作……换谁心里也会有点不好受吧?   阴鬼单独坐在旁边,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只不过是出神的盯着我们,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而五鬼中的两个在旁边守着这家伙,眼中满是jǐng惕。   狼吞虎咽的塞进去一个红薯两块干肉再加上半杯热腾腾的茶,我感觉自己全身又有了活力,于是我从十三手中要过来卫星电话,给老爷子拨了过去。   老爷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很震惊,但是他没有立刻给我答复——在沉默一阵之后老爷子淡淡的说道:“我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你们那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按照计划继续进行吧   “了解   通话完毕之后大家上去都已经吃完了东西在休息,于是我征求了意见…   立刻出发!   第三百四十三节 百鬼夜行   0-05-0   阴鬼守童带着我们从后面的树林中开始穿行,那里有一些不知道野兽还是猎人留下的小径,走起来的时候并不太困难,可那只是开始,在走出去之后他一个折向带着我们就顺着山腰开始绕行了。   一段比较凶险的峭壁!   山腰的这部分地方非常陡峭,基本没有什么树木,裸露的岩石踩在上面感觉很滑,我们手脚并用的顺着悬崖爬行,尽量拉着一些伏地生长的藤蔓之类助力——在走完这一百多米以后大家都有些喘粗气,唯一上去比较好的居然只有崔大爷一个人!   在夜色中跟着阴鬼那货走了半宿,到半夜的时候确实撑不住了,夜晚林中的湿气大、阴冷异常,加上各种路难走,我们转到个稍微避风的咬口边时决定稍事休息再说。   咬口是指的一个凹着的地形,上下两块巨大的岩石形成一张嘴的模样,能够遮风挡雨,在晚上来说有个这种地方还算是不错。   很快把里面收拾了一下弄出块干燥的地方,拾掇点枯枝干草就点了个火堆。   桑榆王熙把御神收了回去,然后从包里取出士力架之类的分给我们,吃了几块以后感觉腹中一暖,加上暖洋洋的烤着火,眼皮就越发的开始沉重起来了。   我外面收拾了一把枯木放在旁边烤着后才开始吃东西,等吃完一,王熙和铁子已经烤着块石头发出了细微的呼噜声,旁边桑榆眼皮也有点睁不开,干脆就叫她也去休息一下,留着我和十三守着。   本来我是没考虑崔大爷的,你想啊,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又和他没多少事,我们还能麻烦人家?可是没想到崔大爷倒是死活不干,他硬说自己下午休息得好、本身瞌睡少什么的,叫我去休息…   坳不过老人家的热情,我只能把自己口袋里的半包烟塞给十三叫他陪着,自己选了个有石头的地方开始迷迷糊糊的打盹。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我感到一阵冰凉,我伸手在脸上胡乱的挠了几把想继续睡,可是挠啊挠啊的是越来越冰…抬眼一才发现是上边山崖石缝中不知道怎么开始滴水在我头边的岩石上,溅出来不少零星的水点到了我脸上。   这么一弄就没什么睡意了,表,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过了,心想差不多也休息了几个小时,干脆让十三和崔大爷去眯一阵,到时候体力也能多撑会不是?   旁边的桑榆王熙他们睡得依旧香甜,我先是起来把桑榆滑到地上的衣服轻轻给她搭在了肩上,然后抬头——“醒了?”十三在一旁轻声的问我:“换我?”   我点点头,蹑手蹑脚的爬起来走到十三旁边坐下,给崔大爷打个招呼才说道:“天快亮了,估计也出不到什么事了。你们去休息吧,我来守会就好   出外办事就这个特点,各值各班轮流休息,他俩也没有矫情或者装英雄说自己要怎么怎么样一站到底之类的,而是很淡然的打着哈欠就到了我刚才那里坐下:“那你盯着点。”   我根本没他俩,而是打量着这些同伴,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异常,细细一想才发现原来铁子那货不见了,于是开口就问:“知道——咿!铁子那货呢?”   眼十三已经坐下了,但是我这么一问他倒是把身子做得老直,“上厕所去了吧,比你早个几分钟。”他疑惑的反问道:“有事么?”   “没事没事…呃,你们快点睡吧我挥挥手让他们休息,心想原来铁子是跑远远的去厕所了,怪不得不在呢——当时我绝对没有想到任何事情,第一是因为天色渐亮野兽都差不多休息了;而是铁子那佛骨护身也没有什么敢惹他的。   等十三和崔大爷休息以后我才往火堆里开始加柴,把火烧的很大准备弄点什么东西来热热一会吃,可就在我忙乎的时候不经意见旁边有双眸子亮得是非常异常…原来是桑榆醒了!   这会她正歪着脑袋绕有兴趣的盯着我呢!   一边加着柴草一边淡淡的就说了:“怎么不再睡会?是不是我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我朝她微微一笑:“马上就好了——你要不再睡会吧?”   听我这么一说桑榆也就不睡了,她慢慢把衣服套上走到我身边坐下来,掏出湿纸巾来擦脸擦手:“差不多我也够了,睡也睡不着,不然等你烧点水来冲咖啡吧。”说着从口袋里抽出另外一张递给我:“来,把脸擦擦   擦脸之后我把水壶放在了火上,然后打开瓶矿泉水倒进去…   忙乎了半天,我和桑榆一人一个纸杯开始喝起了咖啡,暖洋洋的液体进入胃里让我俩都长长的舒了口气,那感觉简直太爽了。   边喝咖啡桑榆边了旁边,“对了,矿泉水还有几瓶啊?我们要不再烧点给他们留着?”   神龙架属于自然生态环境,我们的矿泉水都是大瓶装那种,喝完以后灌上了溪水继续使用,绝对不把这些生活垃圾留在里面——我摇了摇头:“没了!这附近又不知道那里去打水,干脆等他们醒了再说吧?”   桑榆对此倒是不甚赞同:“别啊,一会他们起来了都要喝点的,还是准备起好啊——你,十三和王熙那是一定要喝咖啡的,崔大爷估计是喝茶,而铁子则是要…咿,铁子呢?”   “铁子上厕所…”我无意识的说出半句心中才猛然一凛,擦!铁子这上厕所的时间是不是有点久了啊?   搞半天居然都忘记这货了!   桑榆见我脸色一变就知道有事,连忙问道:“铁子上厕所…我醒了都二十多分钟了,他那厕所不太对啊   我黑着脸点头:“不好说,一定是出事了心中不由得有点发慌了,你说要是这货出点什么屁事,那我怎么回去给人家爹娘老子交代啊…太坑了吧?   回去啪啪几巴掌把王熙拍醒,这货还迷迷糊糊给我嚷:“干嘛呢干嘛呢,没见巧云正在给我剥荔枝吗?都没吃到嘴里就叫你给搅和了…”   我压着嗓子说道:“别吃荔枝了!尼玛,铁子不见了   王熙一听连忙身边,果然铁子不在原来的位置,然后站起来四下一打量也没见——他正要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骤然就从惊讶换成了一种小人得志的得意洋洋:“算了吧刘哥,铁子绝对是上厕所去了…”   合着这货还以为我忽悠他!   “上你个毛啊!他绝对不是上厕所…不是,他是上厕所…不对不对,这货也不是上厕所…”我连忙给王熙说这事,可似乎说来说去都不怎么对。俗话说越乱越忙越忙越乱就是这个道理,半天愣是没把事情给交代清楚!   还是一旁的桑榆给我解围:“铁子刚才是说去上厕所,可是去的时间都超过四十分钟了,所以你刘哥怕他出事——懂了?”   “明白明白,”王熙白了我一眼:“姐,你一说我就里里外外倍儿清楚了,说起来比刘哥说的这种话清楚太多…”   “去去去我没好气的拍了拍丫的肩膀:“废话少说,把你的御神派出去找找,能不能找到铁子的消息——我和你姐马上出去,值班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王熙点点头,临了我们快出发还加了一句:“一定要把铁子带回来啊   上去这家伙还是很关心铁子的——但是这家伙下一句话顿时把自己的三观给毁了。丫后面补充道:“…要是你不带回来,我输得那些钱不是再也赢不回来了么?   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说就他那技术能赢铁子么?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虎视眈眈的叫唤!   我最后再留在咬口外面大树边的阴鬼,小心提醒:“那家伙…”王熙连忙点头,拍拍自己的御神佩饰就不多说了!   我和桑榆周围一,只见背后有条鞋印沿着树林一路朝里走,我俩连忙跟上…没多远我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土堆,然后那鞋印绕过土堆就朝下面走了过去。   天色现在已经差不多亮了,但是天上淅淅沥沥开始飘起了小雨,这种小小的变化让我和桑榆不知怎么心里就着急了脚下也快了起来。   这个时候脚步突然停了,我们抬头一,前面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周围长满了茂密的野草,我和桑榆在周围刚刚站定,铁子嗖的一声就从草丛中冲了出来!   我连忙几步抢上前去,把铁子的肩膀一抓,只见这货脸色发青嘴唇紫绿,身上还在一个劲的哆嗦——我把这家伙的手臂一捏,嘿,真是冷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什么把他吓成了这副模样!   惊吓过度暂时也不能问他什么问题了,于是我只是简单的鼓励他吃下去两条士力架,等这货的脸色稍稍好一点,这才发问:“咋了?”   没想到这句话让铁子周身一个寒战,差点没把我手上的东西给撞掉…我心里是愈发的好奇了,你说他丫跟我这么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为什么这次会吓得如此厉害?   铁子嘴唇哆嗦了几下,这才盯着我和桑榆一字一顿的吐出四个字来:“百鬼夜行   第三百四十四节 山的另一边   0-05-   铁子这货的佛骨就是十三世的佛缘夹持,面对鬼怪的时候堪比金钟罩铁布衫算得上绝对防御了,当年很长时间这货都处于种懵懂的状态下的没心没肺生活中,该吃吃该喝喝也不cāo心——这不,就算是进上丫也毫不担心放心吃喝,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肚子吃出问题了。   半夜的时候丫肚子不舒服,爬起来和十三打个招呼钻进了林子,这货当自己百无禁忌倒是不多想,只是朝着空旷的地方一路钻去。   大号完了以后,这货要是回来也就没事了,可是他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了一阵细琐的响声,让丫顿时就有了偌大的兴趣——以前我也说过,这货到我家去找每次都是说我的事情来找话题,你知道,我当时也就那么点破事,没多久就变得毫无新意了…   所以这家伙改成了说点奇闻异事、荒野杂谈之类的,现在半夜听见奇怪的声音他自然认为这又是个极好的冒险话题,心中一动就循着声音过去了。   当时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个山坡上,下面有非常小的山谷,铁子这货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块石头的探头去,下面虽然一片漆黑,但明显能听见有着奇怪的声音从底部传来。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嘈杂异常,细细分辨起来有脚步声、拖拽声、金属摩擦声…但是最多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唰唰声,好像有人在拖着几十把笤帚一样。   铁子这货的好奇心顿时就被勾引到了极致,偏偏丫又没有阴阳眼是啥也不见,在这种情况下他脑海中居然浮现了给八妹子讲述事情时候师妹眼中那钦佩的眼光…脑子一抽丫就摸了下去!   越是朝下走越是阴冷得厉害,当铁子走过一段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种力量似乎在身上轻轻拂过一般,当时脑中一迷糊就晕了过去…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连忙追问了一句:“当时是什么感觉?”   铁子细细一想:“呃,就像是有水从头上淋下来一样吧…”说话的时候他也很犹豫,似乎拿捏不清楚怎么形容。   我眯着眼睛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应该不完全是吧,这种感觉应该是洗涤了你整个内心的全部,而不是说光从头上淋下来——你好好想一下,是不是种蒸桑拿的时候热气沿着全身进入体内的感觉?”   这么一说铁子想了起来,他连忙点头:“对,对,对!就这种感觉,好像全身都被淋透了——只不过那种东西似乎是冰冷的,而不是桑拿的那种热气   “那就对了…”我恩了一声桑榆,她脸上也浮现出了若有若有的疑问,但是我们都没有对此讨论,只是等着铁子继续说下去。   铁子停了一下反问道:“对了?什么对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我和桑榆一起摇头:“你继续说吧   等铁子醒过来的时候那声音还没有停,感觉上…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嗨药的体会?那种感觉其实和嗨药者给我们讲述的情况是一样的——在短短的一瞬间,你感觉到自己头晕目眩陷入了空灵的境况中,好像是一瞬间你就从清醒进入了酩酊大醉;这种状况持续一段时间之后,你又猛然从大醉恢复了清醒…   铁子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是一瞬间晕倒又一瞬间恢复了神智——甚至说当时他的手还抓在树干上,脚下微晃却没有摔倒,整个身子就像是在行走的瞬间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铁子对此十分疑惑,但是在自己身上了一圈没有任何的异常也就不再深究,继续蹑手蹑脚的摸到了谷底,躲到一块石头后面偷偷的朝外瞅。   谷底很黑,月光透过上面层层叠叠的树枝投下来不多,让整个山谷都处于种朦胧虚幻的状态中。铁子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到一排排的人影正列队朝前面走去,这些人的脚上带着某种链条似的脚镣,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那些脚镣摩擦地面发出清脆的哗啦哗啦,伴随凌乱的脚步和旁边人的呼喝。   队形之外有些人在前后游弋,手中长柄武器不是落在那些人的身上,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呼叫,就像从悠远的地狱传来一般…   铁子着着,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种冲动,想跟着他们一起前进,后来那种冲动越来越强烈,甚至到了种无法控制的程度!   铁子从石头后面钻了出来,跟在队伍后面一直朝前走,那些人似乎不见他,不理不睬也不他,任由这货就一路沿着朝前面走了过去。走不太远就到了山谷的尽头,那些人没有任何犹豫还是一路向前,居然直直的就走进了一块巨大的山壁之中…到了这个时候铁子都没有醒悟,按他自己说的心中还颇为喜悦,居然也就朝着山壁走了过去!   越来越近,那山壁在他眼中也不在是一块石头了,就像是一道敞开的大门,里面有种种金光绚丽、五色缤纷、光怪陆离引诱着丫的继续向前——就在他快要靠近山壁的瞬间,突然一道什么光柱从天而降,啪啦一声打在了身上。   那光柱打在身上之后顿时化作了无数的流芒,银蛇金龙似的四下散射而开,铁子也一下子就惊醒了!再一,那山壁不知什么时候又化作了山壁,再也不见开始那怪力乱神的入口了!   铁子这时候才真的是害怕了,丫一回响自己刚才的经历,发现佛骨也保不住自己,猛然转身就朝山上跑,也没个方向和位置就是一个劲的跑,自己跑了多远都记不得了,直到爬到山顶天色大亮心中才稍微稳了点,于是就凭借记忆中的位置寻我们来了。   走不多远就见了我和桑榆…   铁子拿起我给的瓶子喝了一口,“事儿就这样了,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刘哥,你给我瞅瞅,我这佛骨是不是没用了啊?”丫最担心的就是这事,问话的时候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生怕我说丫的天赋异禀变成了过眼烟云。   本来这些事我是不该给铁子说的,可是后来一想,这家伙万一和我师妹结婚也算是我们半个诸葛家的人了,说不说其实也不太重要;另外吧,这货和我是国安局的同事,你说能帮一把是一把,免得丫出事也不太好;最重要的一点,要是不讲清楚的话我怕这货下次再乱撞乱摸,万一进个什么死地幽冥之类的就不好了!   一路上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情况说了说。   其实铁子所遇到的情况也很罕见,这种地方在我们口中被称为‘泯途’,其实也就是阴阳之间的一个地方。这里的成因很多,有些是因为天煞地劫所形成的死地,有些是因为某种东西造成的一小块区域成为自己所影响的势力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受到强大的阴力作用,把所有一切能够消除的东西都消除掉,类似于某个屏蔽手机信号的区域内,你任何强力发射信号的新款机型都得哑火一样。   铁子所拥有的佛骨属于某种庇护手段,能够威慑鬼魂,可是在这里依旧无法抗衡——换句话来说,这里聚集的阴气成于三山五岳、天地阴阳,你若不是大罗金仙拥有紫清瑞气,在这里就必然被其消融掉——刚才那种冷水淋过的感觉就是佛骨之力被化解掉瞬间铁子所感应到的!   不过那佛骨也不容小觑,即使被消融之后那护体的能力依旧在,所以鬼魂依旧没有发现铁子,而且最后铁子即将踏进鬼门关的刹那,十三世的功德从天而降把丫给唤醒了。   这些是我们的推测,要说起来也基本符合情况,但是铁子所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还不清楚,上去…咳咳,到底要不要去下让我颇为纠结,居然一时间还犯难了。   说话之间我们也回到了咬口之中,十三他们早已经醒来了在火边吃东西,王熙见我们还打趣:“哟,铁子,你丫这泡屎可真是不小,一拉就是五六个小时——来来来,称一下少了十斤没有。”   铁子被羞得满脸通红,一边朝我身后躲一边骂:“好你个王熙,我出事不来帮我就不说了,现在还来说风凉话——桑榆姐,桑榆姐…”也不说出个究竟,反正就一个劲的喊桑榆。   桑榆瞪了王熙一眼,正准备说几句帮铁子求情,我在旁边开口了:“别!铁子你还真别找你桑榆姐帮忙——说实在的,你小子要不是平时光顾着找我师妹,嘛也不学嘛也不会,只想凭着一身佛骨混我们国安七部,那至于搞成今天这个样子?”随后我对桑榆一笑:“臊臊这货也好,免得一天到晚光知道吃吃喝喝不学无术…”   “呸谁知道桑榆直接就一个白眼球甩了过来:“乌鸦说猪黑,自己不觉得——你以为你比铁子好得到哪去?”接着一个瓶子就砸到了王熙身上:“话多   见桑榆发火我们这才老实了…   上去这次还真是让铁子受了点教训,颇为难得的感到了不好意思——也就是这件事以后那货才真的安了心,在老爷子手下学了法术之道,然后刻苦把自己的拳脚功夫近身搏击练了个十足,终于成为了我最大的助力。   当然那是后话。   桑榆护了铁子一把但事情不得不说,她把我的疑问提了出来给大家讨论,正当我们犹豫不决之际,那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阴鬼说话了:“那、那地方就是七杀碑的所在啊   第三百四十五节 天坑   0-06-0   阴鬼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一时间各种眼神啪啪的闪着火花在丫那小身板上轮来轮去,这货顿时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想干嘛?”   “不想干嘛我嘿嘿笑着团起拳头嘎嘣嘎嘣的揉,“昨天我记得你说过还要七八个小时才到得了——怎么今天一下子就说到了七杀碑的位置了呢?”旁边铁子恶狠狠的吐出口唾沫帮腔:“说   估计这次最郁闷的就属铁子了,上个大号结果掉坑里差点没把自己给卖了,那心情要何止不美丽简直犹若凄风冷雨——现在一听阴鬼的话丫是倍儿激动,脸上青春痘也一颗颗的愈发蓬勃显眼,简直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   阴鬼连忙摆着手解释:“不是你们想的,是我没说清楚他连忙双手在地上画个大圈,然后一指左边:“这里是我找到的入口,距离现在我们的位置还要翻山才能过去,七八个小时差不多…”接着,他又在右边画个小圈,圈旁边一指:“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圈子就是这位…呃,这位裴先生所到的地方——这里应该距离七杀碑的直线距离很近,但是我从来不知道可以在这里找到入口进去啊   一说我们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很简单的山阴山阳的问题,我们必须绕到山那边才能从阴鬼所说的入口进去,白白多走上七八个小时——我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眼神,直接就猜到了大家的心思:“呃,既然这样我们还是一起去,万一有什么入口之类的岂不是少走不少路?”   话一出口大家都表示同意,只有铁子脸色变化不定,抽空戳戳我的后背:“别啊,刘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走那边去吧…”   我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怕毛啊,刚才你是一个人三火不旺被人黑了,现在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催旺你三火就嘛问题没有了。也算是给你个机会报仇,对吧?”   接着一群人把该收拾的收拾了,该灭的火堆给灭了,没吃完的东西拿在手上就开始沿着回来的路径下山。   我一路上比较注意铁子的状况,在快到谷底的时候特别留心,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但没有晕厥或者失神,就连稍稍停顿都不曾有过。说白了,光是从这点上起来这什么都没有!   不过我确实感觉到了种异常,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还是有穿过商场空调帘时候的感觉,进来之后明显的温度低了许多。   天色现在已经大亮,很多东西的很清楚:两边很宽,地下基本上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上去应该是很早以前被水流冲刷出来的沟壑,但是石头之间的缝隙里没有什么草,偶尔见几株爬山虎也是焉不拉几的样子,触手一摸……   果然,那植物的叶片下面呈现一种霜冻后的灰白色,显然经历过极为寒冷的环境勉强活着,要说这里聚集了什么百鬼阴气之类的倒是很像,有点那种味道。   正走着呢,王熙也不知道眼角瞄到了个什么东西,一边嘴里‘咿’着一边就跑了过去,他只略略一立刻就喊了起来:“来,来。”   那只不过是一块岩石,但是上面有个奇怪的痕迹:细长、狭窄、尾部尖利,整个颜色都是红褐犹如铁锈一般,触手之处冰凉异常,但是某种说不出的刺痛感从指尖出现的时候却是火辣辣的…这种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一桑榆的面色心中了然了——她很清楚!   我们一路继续前行,我则悄悄问了问桑榆,她也不瞒我,说道:“这是种地府火焰造成的痕迹。以前爷爷使用御神的时候我见过,有些从下面来的东西就有这个本事,只不过后来在阳间呆久了才渐渐弱了——来这次我们的对手也不简单   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和桑榆也算是从风浪中闯过来的,虽然这次事情颇为棘手,可是彼此眼中都只是决心,丝毫没有任何畏缩之意…我俩居然都笑了。   沿着铁子指的方向一路而去,大概又是二三十分钟,面前山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岩石,横在整个山谷之中挡着路,后面隐隐有巨大的轰隆声传出来,感觉上有什么山川河流之类藏在后面。   我们沿着山谷的边缘绕过一段,鱼贯出现在那大岩石的后面。   开始绕岩石的时候水声就越发的清晰越发巨大,当我们从后面出现的瞬间,一股cháo湿的空气直接扑到我们面上,整个环境居然全然不一样了。   一副极为壮观的情形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那是一个狭长深邃的裂口,就像是传说中的天坑地洞一样,长十来米宽三四米,无数交错纵横的岩石在洞口突兀的杵着,就像是怪兽的牙齿。天坑极深极黑,往下去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一股股风从里面带着水汽冲出来,惊心动魄慑人心魄!   我捡了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朝下面一扔,眼那石头在风中略略一顿才继续下落,心中就有了数:“罡风?”   “罡风回到我的是十三少,他站在天坑边上伸手出去感受那力度,随后点头:“而且是根据时辰变化强弱有增减的罡风。”   “那好我转过头去,一眼就见在旁边茫然无措四处打望的铁子,连忙喊了一声:“喂,铁子!你昨天晚上见的那块大石头在哪?”   “大石头、大石头…”这货嘴里念叨着四下观望,半响转过来露出个二货脸:“都不一样啊,根本就没有那个大石头——刘哥,不是这地方吧?”   难道是找错了?现在一群人都盯着我想我拿个主意,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半猜测半询问的来了句:“要不我们四下再说?”   大家答应一声就开始四散找那石头去了,只有十三留在这里盯着下面,他说:“我留着,你们要是找到了就叫我一声   大石头后面其实没多少的,山谷还是山谷峭壁还是峭壁,除了那天坑贴着岩石之外都是一目了然。我们一群人在里面转了半天,任何一块超过两米的石头都叫铁子过来,可是每一次丫都是二货脸,然后摇头说‘不是’。   当时我也很迷惑,按照阴气聚集来说这里基本上算是中心了,那罡风中的阴冥气息浓郁得就像是臭水沟一样,任何一个只要能识阴破阳的风水师都得出来更别说我这阴阳眼了,要是错了…除非我这眼睛出毛病了?   当然,再或就是那百鬼进出的所在根本不是这山谷的汇阴所在?   正在我和桑榆讨论这事的时候,那边十三突然叫了——他手中握着个电筒对着天坑的下面,另一只手挥舞着:“老刘,过来   走过去在他的手电光下,我居然见…   就距离洞口十多米多的地方,竟然有个类似平台的存在,上去如同淤泥沉积或者说是沙土堆砌的一样,上面一串脚印清晰可见!   我从桑榆手中接过红外望远镜一瞅——尼玛!脚印正中居然是大大的‘nike’几个英文!   连忙把铁子这货喊了过来,把丫的脚底板翻过来一瞅,好家伙,正是铁子的脚印!   这意思就很明白了,其实铁子昨晚上一直认为自己是在山谷中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其实已经下过了天坑,而且自己浑然不觉!   必须下去!   绳子和快准备好了,加上一些原本就带着的登山工具,我们一行人依次从洞口准备下去。由于这里的环境比较特殊,我是一个人都没有准备留在上面,桑榆、王熙、十三、我、崔大爷、铁子,一行六人依次把东西整理完毕轻装上阵,除了一点食物和饮水、照明用具之外就没别的杂物了。   至于说其他的东西,比如毯子之类的全部留在了上面,一是下面带多了东西碍手碍脚不方便,二是我也觉得这事情快结束了不用再准备那么多。   至于说能不能出来我倒是不担心,因为我还记得那三个旅行者的话,他们都能从下面摸索着出来,难道我们还不行么?   在下去之前王熙试着招出了小筒子准备下去探探,可是刚把小筒子弄出来就发现了不对——他和小筒子之间那道若有若无魂魄之间的联系似乎突然变得异常淡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般,而小筒子本身却在不断的变深、变黑,像是某个玩意儿正在争夺控制权似的…   御神,首要的就是御使,若是不能御使的话一切都是假的——王熙根本没二话就把小筒子给收了,然后告诉我这情况,明说,估计下面五鬼和御神都是不能用的。   整顿完毕,所有东西都绑结实了,我们这才开始放绳,一端在大石头上捆着,另一边绑着个铅坠哗啦就扔了下去——很快下面出来啪嗒一声响,应该是触底了。   我自然一马当先沿着绳子爬了下去。   这时候的罡风已经弱了许多,朝下的时候没有多少难度,但是那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很难受,像是一千只蚂蚁在你身上爬啊爬的,又痒又冷极不舒服。   当时只关心身上去了没太在意,所以我踩上第一脚的时候没太注意脚下的异常,后来是大家都下来以后才见了——那nike标记的脚印居然不见了!   第三百四十六节 天坑之中   0-06-02   这斜坡从上面起来的时候感觉像是浮土所堆砌而成的,但踩在上面才知道不是——这整个就是一些淡rǔ色的岩石,在rì积月累的风吹rì晒中变了颜色,不过着像而已…   可这既然是岩石,那又怎么会留下脚印呢?还有,这里如果没有脚印,那铁子究竟来不来过这里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属于个半坡地势,那滑滑腻腻的感觉让我了解这里并不是合适讨论事情的地方,没多想就开始朝下走——边上的岩石有些凸凹有致的抓手处,这让我在下行的过程中省力不少,还算是顺利就到了天坑的下沿。   虽然是下沿,但是这并不是天坑之底——地上的缝隙或多或少或宽或细无数,每一道都深不见底,手电光照射其中的时候见黑漆漆一片,不知道究竟通到了那里。   那一股股带着水汽的罡风就是从这下面吹上来的。   缝隙最宽的不过一尺,窄的只有几寸,把坑沿切割得密密麻麻好似筛子,若是七杀碑藏在这里,那必然不会再向下了——果然阴鬼很快给出了我们答案。   阴鬼在这里东瞧西瞧,突然面露喜色道:“是这里了,是这里了!七杀碑的味道,确实是七杀碑的味道啊说完,这家伙居然直直就朝着旁边走了过去,同时连连招手,“这边,那味道是在这边   这时候我才发现天坑从上面是一道裂缝,下面更是裂得厉害,那细长的裂缝一直朝前延伸,也不知究竟有多远。   我只能给后面甩了句‘小心脚下’,就急急忙忙跟着阴鬼而去了,后面很快亮起了一片雪白的灯光,以及桑榆小心的叮嘱:“你也是   从过去几十米后景色一变,不知道怎么突然见了淡淡的光亮,我左右一,发现在缝隙在此有了个分叉,那光正是一条分支里面透过来的。   这分叉的地方是块很大的石壁,感觉上像是小时候把树从上到下砍开以后塞进去的石头一样卡在其中,我小心翼翼的绕过岩石一——   里面居然是个极大的水潭!   水潭上去寒冷若冰,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在上面,旁边的石壁晶莹剔透点缀着点点星光,反射着那水潭中的光芒——阴鬼正站在水潭边等我,一指那潭底:“就是这里了   放眼去,就在那水潭的底部有一块石碑,和普通的石碑没有任何区别的躺在下面,上面结着一层冰霜。正是这里面的石碑在发光,通过冰霜再通过水潭,最后被石壁上的云母片再度折射,于是整个分叉这里就有了种悠然的光芒和淡淡的绮丽。   正呢,后面突然白光一晃,然后就是无数嘈杂的脚步声——王熙那家伙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哇,这里好漂亮   “别光那边了,过来,这里面就是…咿?怎么了?”   灯光这么一照,那潭水不知怎么就升起了浓稠的烟雾,再的时候就变得朦胧起来,那七杀碑藏在水下基本上是点都不出来。我心念一动:“都把电筒关了,不然不见。”   很快这里又恢复了最初的色彩,那浓稠的烟雾也渐渐消散了,一群人陪着我那水底的七杀碑,正在这个时候,我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哗啦的拖拽声!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由于铁子的故事所以心里一直想着那带着脚镣行走的百鬼才有了幻觉,可是当我再次凝神的时候又听见了!   其他人正盯着下面的七杀碑啧啧称奇,十三和王熙小心翼翼的商量着什么,而铁子在给崔大爷讲解这一切,桑榆则是出神的盯着那碑——对于美丽的东西桑榆抵挡力也很弱,估计是被吸引了。   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是真的听见声音了。   要说完全不怕那是假的,这里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聚集了几个法门中人,但是声音只有我一个人听见——无论这里是什么异状或者怪物,那本事绝对不小,来我们必须先发制人了!   仔细一判断方向,那声音似乎是从我旁边传来的,于是我探头过去一,那墙壁上有一道细细的缝隙,外面覆盖了一些云母片遮住了大部分,但是还是依稀能见它的存在。   声音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我算是确定了,没错,绝对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这么仰头倾听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大家都发现了我的动作,桑榆顺着我的眼光一发现了缝隙,于是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回答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把目光离开缝隙,“但是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我想是有什么东西吧?”   “声音?”桑榆奇怪的反问道:“你听见声音了?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好像是铁子所说的那种哗啦声,但是我不确定,”我指着缝隙:“或者是鬼魂或者是僵尸都好,反正是有东西在里面……”我略略一抬头,见桑榆正一脸茫然的盯着我。   “不会吧…”她明显还纠结在上一个问题里,“我可是什么也没听见啊——你们呢,听见什么没有?”   铁子和王熙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随后是十三略略摇了摇头,然后那崔大爷也是一摊手笑了笑…最后阴鬼沉默不语,想了半天才吭气:“我也没有   “擦!这还奇了怪了我一下子牛脾气就上来了:“合着你们嘛都没听见就我听见了?”   几人对一眼缓缓点头……   “行吧,我过去,暂时把这七杀碑的事情放放   说实话这倒不是我故意犯浑,而是我觉得那声音总有点什么怪处吧,要是不弄清楚就轻易去处理这七杀碑,感觉上总怕有点什么意外似的。   缝隙里面吹出阵阵的冷风,凉的直透骨髓,也不知道后面连着那里,我靠近石壁朝里面一…哗啦又是一声响!   爬进了缝隙之中发现这里还很宽,足够一个正常体型的人进进出出,我把头伸到缝隙边朝里一,那深处居然有个黑乎乎的人影!   屏住呼吸拿起手电一照,顿时白晃晃一片照得我眼睛生疼——好吧,我承认我忘记了这事云母片的地层,那里面无数的云母折射光线立刻把我搞的有点难受了。   关了电筒以后我直接使用了阴阳眼,在阴眼下见那里面果然是个人,!   缝隙的尽头人坐在地上,全身黑漆漆的不出颜色,唯一可以分辨的就是身上衣服布料似乎都腐烂得差不多了,变成泥状的东西粘在身上,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皮肤居然是一种惨白的颜色,不腐不烂不朽不枯,像是个坐化的肉身菩萨似的。   这里面上去湿漉漉的,再仔细瞅瞅,下面似乎还有点水渍,不知道是那里来的。   我正在那东西,突然就听见了一身叹息,似乎某个人在窒息的瞬间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把对阳间的留恋和阴间的恐惧全部吐了出来。   我也是人也有恐惧,虽然说会点法术有点小本事,可是每次遇上这种不太搞得清楚状况的东西多少还是会发毛,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关键时候居然后面有人嚎了一嗓子:“刘哥,这边还有裂缝   这一嗓子把我吓够呛,回头一是王熙那货——丫正一手指着旁边满脸笑容的表功呢:“你,这边也有,那边也有…”顺着这货手指的方向我一,嘿,你别说,还真有好几道缝隙,刚才站在水潭边角度不对没有发现,可是现在换了位置一就明了多了。   加上我这里的正好七道缝隙,每两道缝隙之间的距离不等,上去似乎吻合某种我熟悉的东西……但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种情况下发动人民群众的智慧就很关键了,我恩恩两声说道:“一共是七道缝隙啊,这玩意儿多少会代表点意思吧,桑榆,你们……”   当时我正想问桑榆他们能不能想到点啥,可是这时候猛然背后一股腥风朝我扑来,速度非常的快,同时那哗啦声一下子剧烈的响了起来!   我这时候正是侧面对着缝隙里而脸朝着外面,那姿势完全不能应战,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然拔身朝外面一冲,手在缝隙边缘扣着这么一个折向转身——   一个黑影带着腥风就这样从我身边哗得冲了出去,挥舞手中的铁链显然没有料到而扑了个空!   与此同时我见那几条缝隙中也先后冲出了黑影,都和这里面的差不多,全身都是腐坏的烂布泥糊在身上,手中挥舞着一条铁链——那铁链上带着斑斑点点的赤红,上去还有隐约的火星在燃烧!   “大家注意了,这是…”我刚开口就听见桑榆比我还激动的开始叫喊:“大家注意了,这是收魂鬼,手中的铁链千万不要碰,染上了之后会把魂魄烧掉的   不过无论我和桑榆的喊叫似乎都有点迟了,在我们还没喊出口大家已经实枪核弹做好了迎击的准备——最靠谱的是崔大爷,人家猎枪已经瞄准了。   下一秒就是声巨大的轰鸣!   “啪   正对崔大爷的一个收魂鬼全身雷击一般猛震几下,啪嗒摔地上了!   第三百四十七节 收魂人胄   0-06-0   当那家伙摔倒的一瞬间我们确实欢呼雀跃了,那高兴的理由很简单啊——这怪物也不咋样,随便就被一老掉牙的火铳摆平了,那能力也大不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只持续了几秒钟时间我们就全部傻眼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怪物的身体居然蠕动着又爬起来了!   现在这情况大家都很明白了,也就是说七个收魂鬼并不是简单的鬼魂而已,而是有了胃体的收魂人胄,现在那玩意儿身上被炸出个偌大的口子,伤口皮肉都翻着花儿,但是没有一滴血液或者其他液体流出来,就像冰冻后的死猪肉一样。   旁边几个家伙已经聚到了一起,不出来还有点分为合围的味道,前四后三攻守兼备把我们堵在当中——那王熙哗啦一声拔出武士刀就要冲,我赶紧把这家伙拖了回来。   “别啊,他们人多我们人少,这么混战只有我们吃亏我从口袋里掏出备用的铜钱剑扯断,用散钱在地上迅速摆出了一个‘六己六庚阵’,一边招呼着:“全部进去…”一边转身准备再来——谁知道我背后桑榆也已经摆出了个法阵,使用的正是桃木钉和符箓。   这一刻桑榆正好收工,她两步跨过来和我背对背站在一起,问道:“你这是干嘛的阵?”   各门各派的阵法都有差异,或者只是小小的变化一下方位作用就大不一样了,所以桑榆这一问也并不奇怪。我拔出杀神刃握在手上道:“我这是很简单的缩地之术,和八卦阵差不多只是用来迷惑鬼怪的玩意儿没多大实际用处——你呢?”   “那没用桑榆同样拔出了尺剑,“这些家伙就算困得住一时也困不住一世,只能消灭掉!不过我这法阵对他们用处也不大,只不过是稍微减弱速度而已…小心   正说话她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我随着桑榆的前扑一个转身,见背面那仨已经冲了过来,于是大叫一声就和桑榆并肩子上了!   后面传来王熙的叫喊和乒乓作响的砍杀声,估计他和十三也冲了过去!   我面前那怪物呼一声就到了面前,手中的铁链高高扬起——自行车链条锁都扛不住的人绝对不会去硬扛那玩意儿的,于是我侧身一躲,挥手锵的一声砍在了他身上!   刚才崔大爷那老实火铳一枪破防,以为自己手中的家伙也有这般威力,可当我砍上去之后才知道自己明显是轻敌了,也不知道这家伙那一身的皮肤到底有多硬,反正这一刀是无功而返了——虎口的酸麻传来让我整只右手都是一颤,差点把杀神刃给扔了!   “别砍,捅比起我来说桑榆似乎对付这些家伙更有经验,横着砍的受力点太大再锋利的武器也发挥不出多少功效,但是用刀尖这么捅下去就不一样了。只见桑榆紧握着尺剑从俩人胄之间穿了过去,紧接着一个转身朝着其中一只的胸口分心便刺,这一下还真管用的很,那货顿时被刺出了个明晃晃的窟窿!   这…桑榆估计当时也愣住了,猜是因为这一刀实在太容易了有点没弄懂,心中说不定还在念叨:‘这家伙怎么才这点意思啊?’可是就在她这一愣的功夫,那人胄忽然举起一只手哗啦横向一拉,那铁链画着圈子就朝她头上抽了过来。   这一下要是挨结实了,就算不是什么燃烧灵魂,那脑袋被开瓢也是避无可避的!   面对这一幕桑榆估计也吓得不轻,她尺剑都顾不上朝外抽回就拼命朝下面猛然一蹲——那铁链险险之间从她头顶就刮了过去!   “哼桑榆两脚一蹬地猛然发力,身子哗啦一声躺在地上朝后滑了两米多远!   到这一幕我也顾不上捅还是砍了,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面前那收魂人胄的小腹,虽然脚上传来股子大力让我痛得厉害,可是依旧把这货踹得蹭蹭蹭倒退了好几米!   随后我一个转身,两三步冲到了桑榆的身边,“没事吧?”   桑榆正好一骨碌翻了起来,脸上尽是愤然之色:“这玩意儿那皮是种上去的,太硬了,我们手上的武器太小了没用   “那怎么办?”说话的时候我还抽空了眼背后,那边乒乒乓乓打得比我们热闹多了,十三王熙崔大爷阴童加上个旁边抽冷子的铁子,五人正围着个收魂人胄狠扁,有一刀没一刀的朝着身上戳啊捅啊砸啊什么的,另外三个人胄明明距离他们只有五六米,可是死活走不过来。   六己六庚阵就是这用处,能迷惑鬼魂阴物让他们不能顺利的走到想去的地方,而人却可以直接跨过铜钱围殴鬼魂——上去倒是有点用处,但是这阵法的劣势也非常明显…   它所能持续的时间根据鬼魂的阴属煞气各有不同,要是厉鬼之类的话差不多也就坚持个七八分钟了事——眼那边围殴半天没取得实质性的破坏,我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诧异了。   那人胄还是站着,拼死拼活的想把手中的铁链抡起来,虽然说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个窟窿眼明白是被弄出来了,但是谁都能出这伤害并不深,也就是说还不能把这家伙彻底给废了。   这边三个人胄由于桑榆的法阵还好弄一点,所以她一刀也就戳了个窟窿,可是现在那些家伙稍稍一顿就又扑了上来!   这次我和桑榆迎上去的时候心中都有了个谱,我们只是很简单的做两件事而已,躲开铁链和踹开人胄,同时飞快的商量对策——说是我俩商议,其实第一句话我就是冲着阴童去的:“守童,你不是镇守七杀碑的么?赶快给我们说说这是什么玩意儿,该怎么弄?”   守童的声音明显带着种不确定的哭腔:“这是当初安置在这里的七星人胄,主要是对付逃跑出来的冤魂厉魄,但是…”丫突然声音提高八度‘呀’了一下,好像是骤然挥出去一爪,然后才继续说:“…我不知道它们怎么会袭击我们的啊   “你的意思是说这玩意儿和你属于一边的,现在叛变了?”我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人胄这东西也能叛变?尼玛,你不是在玩儿我吧?”   那边王熙立刻就接了话,显然他们现在也打得非常不爽心中颇有怨气,一张嘴他就直接嚷嚷起来了:“你他妈忽悠我吧?我为什么老是觉得你现在是骗我们过来填坑呢?告诉你,要是真被我抓住证据了,老子一定…”上去王熙那优雅的二代哥由于和我们在一起厮混久了也沾染了些恶习,一生气就直接自称‘老子’开喷,完全没有了最早那种绅士风度。   当时这话没说话桑榆明显恼了:“闭嘴!少在这里说那些有的没的她忽然朝右边一闪我也就势望左冲出去两步,把当中个甩来的铁链躲过,随后两人同时出脚踢在这货的腿上,那家伙一个正扑就摔在了我们面前。   一起朝后退了两步,桑榆这才继续:“守童,你赶快给我们说说这人胄是怎么弄的,有多少说多少,我有没有什么办法   人胄的制成方法很多,虽然统一都是这个称呼但当中的分别很大。一般来说,人胄是一种天然形成地怨蘖,如果尸体充满怨气,且尸分离,一些修仙的畜牲便会从腔子直接钻进死者的体内,以怨体的内脏为食,并以此怨体为食,而借助畜牲修仙地阴气。被占体为穴的尸身也不会腐烂。rì久天长,畜牲之体会与怨体合二为一,也就成了所谓的人胄。   但是人为制造的人胄就不是这样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分成两步:其一选择合适的身体,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胄躯’,然后把人先是采用各种折磨、各种虐待来杀死,让人的身体中充满了怨恨、恶毒、不甘、痛苦、愤怒…等多种多样的怨气,然后用特殊的东西锁住全身经脉,把一切锁死在躯干之中;其次就是选择天地之间一个仇恨深重的鬼魂,针对需要对付的不同目标这鬼魂也有所不同,但是大多数时候是和直接目标有着深仇大恨的。把这鬼魂的三魂七魄抽离一丝来封印进行鬼祭,让其痛苦难受最终疯狂,然后由人胄的泥丸宫灌入,由此就基本上成型了。   但是这七星人胄明显有所区别,一是说意识上面应该比较清醒能准确知道自己是镇守七杀碑的,二是说他们的皮肤别说一般人胄,就连古僵也没那么坚韧,所以桑榆对此才有了这么一问。   守童还没答话就听见十三轻轻说了句:“过去说吧紧接着是一声脆响似乎他帮着挡了个什么,守童随即很快跑到了我们身边——刚来就遇上个人胄正好扑过来,于是这家伙一挥手臂哗啦在丫身上挠出来根白条条的口子。   伤口或许比那边的几个甲胄身上要深,可是依旧没有伤及要害——桑榆的尺剑把这家伙落下的铁链朝外一拨,着急道:“说啊,到底有什么区别   阴童盯着那白条条的口子了几眼,突然话语中兴奋起来:“我想起来了   三百四十八节 一波又起   0-06-04   阴童想起的事情说实话还真是有点用——他告诉我们:当初为了增加胄躯的怨毒,所以最后时刻先是把这人的魂魄拘禁魂魄之中,然后依次砍掉四肢,剖开小腹,沿着脊梁把人一块块切开……你能猜到一个人死之后不能离开身体,眼睁睁着自己被人大卸八块的那种痛苦么?   接下来等人被彻底切开之后,又用牛筋和麻绳把尸体一块块的缝合起来,脊柱和断掉的骨头由钢钉接上,随后再把这皮肤剥掉缝上一种白色的海鱼皮,极大的增强这胄躯的防御力——由此就得到了一个怨毒极深、仇恨巨大又刀枪不进的收魂人胄了!   到这个程度事情也算是个极致,连我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更大的增加其威力了,出这个主意的术士不是天才奇葩,就一定是个变态恶魔!   当那家伙说道这里的时候其实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从简单的来说就是人胄的躯干其实是有缺陷的,只不过被白鱼皮所遮住了而已,若是我们下刀的位置选择那些曾经砍断的地方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我猛然退后几步张开了阴眼,面前三个人胄的身体全部是些黑乎乎的影子,但是那影子却有一些灰扑扑的线条遍布身体各处,上去和阴童所说的差不多——于是我大喝了一声:“腋窝穴、肩颈穴、天枢穴、鸠尾穴、廉泉穴…这些地方能捅进去,赶快   话一出口我已经朝着正面的人胄扑了过去,在躲过这家伙甩出的铁链之后身子高高跃起,把手中的杀神刃朝着他的肩颈穴猛然一插,只听扑哧一声全部给扎了进去!   随后我借着下落之势就这么一拉,手上那股力量加大把这家伙沿着灰线的地方瞬间拉出巴掌宽的口子来…旁边桑榆他们也没闲着,手起刀落朝着我所说的穴位发力,只听扑哧之声不断,面前的几个人胄居然被我们切出了无数的刀口,像是个被玩坏的洋娃娃!   伤口都比较宽大,而且切面在缓缓的蠕动有种回收的势头。   不过那些切开的伤口就真的不下去了,他们体内基本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像是一团团的烂泥在身体里面藏着,中间是无数白色的触手裹着这些烂泥连接到胸腔腹腔壁上,整个内壁都是肿胀腐烂不堪,各种青绿rǔ白的液体在噗噗的从那些器官中涌出滴落在地上,无比恶心。   “cāo我不由得骂了一声。   大家都发出了类似咒骂声,不过好在都是门内的人,嘴上不闲手上也没停着,一道道从我所说的位置捅下去之后一拉,没多会第一只被再次肢解的人胄就出现了!   “加上香灰和朱砂桑榆边打边提醒,手伸进袋中也摸出了一把,当她拉出一条口子就撒上一些,上去伤口自己恢复的速度到了这个局面我们自然不客气了,大家一拥而上手脚并用,很快把这几句人胄切成了一块块的碎肉——那些碎肉在我们面前开始发黑变灰,然后真的就变成了泥!   倒不是说人胄只要被切开就会散去魂魄消失,而是因为我们这里每个人手上的武器都是法器,同时又洒进了朱砂等物,这些胄躯切开之后魂魄无所依凭加上被这些东西一冲自然扛不住就消散掉了。   按照一般的惯例和自己的兴趣,我自然和桑榆开始打扫了战场,把符纸引燃扔到泥块之上炙烧,火苗呼呼的就起来了…   眼就要烧完了,突然我耳边传来王熙大惊失色的叫声:“哇!什么玩意儿?”这一声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所有人连忙转身朝着这家伙瞅去。   靠!这是什么东西?——水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团的白色触须,紧紧是大指头粗细却多得一逼,现在那些触手笼罩着一身淡淡的青绿光芒,一点点湖中朝岸边飘来!   “又来了?”铁子差不多要哭了,这家伙你说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当初克拉玛依虽然有鬼只不过一回合买卖,那像是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脸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没人理他,基本现在所有人都在倒腾自己的法器,该擦擦该洗洗,重新拿出朱砂和香灰收进顺手的口袋中,然后是加紧烧掉其他的碎尸。   渐渐的那红光触手越来越近,触手下面的身躯也渐渐露出了脸,直到近处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说实话,这东西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东西算是什么?一个人还是一个动物?或者说是昆虫?要不然,这是植物?   这玩意像是把人脸用一百迈的速度砸在钉板之上,然后随便揉两下就拿出来用了。他身高差不多是一尺左右,全身布满了鳞片,一个章鱼须似的独角在头上顶着,也就是我刚才认为是触手的东西。   很快这些东西就开始朝岸上爬了过来。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本能让我采取了主动进攻,反正这里的东西绝对不可能被归类到什么保护动物之中,杀了也就杀了。   每次都这样,当我想动手的时候总有人抢在我前面,虽然说王熙桑榆都扑了过去,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十三的飞流星呼一声就从他们身边掠过,直直打在了当前一个家伙的身上。   一声尖利的嘶叫响了起来,远远的掉进水中——这时候叫声才戛然而止。   我很好奇的朝着其他怪物去,原本想见到的是这些家伙知难而退全部跑了,但是当我按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妥!   那些爬上来的家伙没有继续朝我们靠近,只不过站在那里,但是五秒钟之后我赫然发现他们的鳞片开始动了起来!   随后一点点红色的什么虫子开始出现在空中,快速朝我们扑将过来。   尼玛!原来那些怪物身上的根本不是什么鳞片,而是一片片不知道的甲虫,他们的个头虽然不大,但是全身赤红无比,在空中画出一圈圈的红晕。   由于现在距离很近,那些甲虫只不过翅膀随便扇两下就到了我们面前,我来不及防备只能胡乱挥舞自己的杀神刃,一旁边大家也都各自挥舞武器开始阻挡那些玩意儿。   “聚拢,聚拢我唯一就是说了这句话,希望大家集中在一起能相互照应一下,话一出口大家全部朝我冲了过来,那速度一个赶一个快,可是…排头的竟然还是铁子!   十三则是留在最后,一边照崔大爷的背后一边格挡着空中的甲虫!   我们这挥刀也不是徒劳的,很快就是一大堆的甲虫被我们扫到了地上,这些家伙只要一死,顿时就变成了黄白色的脓水,沿着地面嗖的就不见了。   这东西上去个头不大,但讨厌的是数量实在太多了,层层叠叠飞过来飞过去,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这家伙爬到身上。一群人全部是有什么用什么拼死挥舞手中的武器,极力靠拢一起相互照应。   “啊…”我背后突然传来了桑榆的一声惊呼,顾不上眼前我就转过了头,只见几只甲虫居然已经落在了桑榆的肩上,她正在不顾一切的甩手甩衣服,想要把这些东西给抖下来。   坏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桑榆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蟑螂,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那玩意儿就有点毛骨悚然,现在这甲虫——我能说他妈的样子和蟑螂实在是太像了么?   我顾不上危险,连忙冲过去帮桑榆把肩上的甲虫拍掉,匆忙中似乎见自己留下的缺口被十三一个箭步冲过来堵住了。心中正有点安慰感升起,一只甲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手上,吓得我是连连甩手,好不容易把虫子甩开,眼中却得很清楚,这些东西虽然背后起和小强一般无二,但实际上它们的口器却是和个兽类的口器差不多,居然有个乌黑发亮的舌头能伸出缩进,不断的吞吐。   把桑榆身上的虫子全部弄下来她也安心了点,重新把掉落地上的尺剑握在手上,就这样藏在我的身后寸步也不敢离开,上去依旧是心有余悸——但就算是这样桑榆也没闲着,她突然就叫了一声:“辟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我放眼一大家的情况都不是很好,十三手里的流星飞舞那笼罩的范围巨大,可是近处常常有漏的虫子飞了进来搞的他不断收势回击;王熙铁子在一起也基本是为主铁子溜后面藏着——唯一上去好点的居然还是阴童和崔大爷两人。   两人基本上是背靠背在应急甲虫,不慌不忙把飞近的甲虫或者拍或敲击落,然后就是脚下脆响一声踩死,偶尔有什么漏的也不过略略侧身就躲开了。   旁边突然听见了喋喋喋喋的笑声,我一,那些刚开始头上有犄角,身后带尾巴的怪物已经差不多都上岸了,顶着个猪尾巴触手远远的把我们围在当中,一个个虎视眈眈露出满嘴白生生的牙齿…   原本覆盖在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已经离开,我也清楚了这些东西的本来面目——应该算是个活物吧?   三百四十九节 十三的道骨   0-06-05   这些东西上去就像是个子很小很矮,原本应该是肌肉的地方变成了腐烂流脓的臭肉,而且那些烂肉上面还有一个个的凹坑,应该就是当初甲虫所附着的位置,现在里面一股股白色的浆液从其中流出来滴落地上,顿时散布出来一种不可言喻的恶臭!   这些家伙的脸像是个猴子,只不过嘴巴很大已经裂到了后脑勺,满口尖利细碎的牙齿中是条细长的舌头,前段分叉,不时哧溜一声吐出一截,然后又猛然缩了回去。   这些家伙虽然可怖,但是神情上却很轻松,感觉上是一群等着动物死去就餐的秃鹫,只要现出体力不支的样子它们就会猛然扑将上来,把我们咬死撕碎,再一块块的吞下!   这时候还能等个屁啊,有什么能耐就使什么能耐才是王道!   我猛然把眼睛一闭,睁开之时已经贯通了阴阳,那股地府中的阴气在我的注视下渐渐抽离而出,在我们脚下的某处开始盘旋蠕动,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眼就能引出来对付这些怪物的时候阴童突然吼了一句:“不能用这招   “什么?”我猛然一愣,随即反问道:“为什么?”   “你那是地府之气,地府之气啊这家伙大声吼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七杀碑所镇而没有进入轮回的鬼魂化形,它们最需要的就是地府之气——只要你把地府之气灌进来,那这些鬼魂就能瞬间吸收阴冥力量发生变化,到时候更加不好收拾   这话一出口我和桑榆都有点傻眼了,原来这些东西是阴魂?我俩竟然没有出来!   那些七杀碑中镇压的魂魄太久,多少都有点朝着厉鬼变化的趋势,它们吸收了太多来至阳间的阴气已经有了些许鬼性,但是毕竟是没有接触过地府的阴气——要是从游来说就是到了转职的时候,不管现在的属性是什么,但是一旦转职必定更加厉害!   可是现在的情况颇为纠结:使用阴眼的话必然造成阴魂的变化,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危险可比现在大多了;若是不使用阴阳引来地府之气,那好,光这些甲虫就可以把我们给废了。即使现在我们已经干掉了几百上千的甲虫,可对于总数来说没多大影响,感觉上是俯身从水缸中喝水,虽然你自己是涨得喝不下了,但是对于水缸没多少影响。   我恨恨的骂了一声,然后开始用尽自己的力量散掉那已凝聚的阴冥之气——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个奇怪的东西!   有种清幽的光芒在十三身上出现了!   又来了!   大家还记得我当时在小鬼子的八佰八法阵中的事情吧?十三那货突然暴起发招,把一群阵中饿鬼咔嚓咔嚓全部给掐死,同时也把自己给废了…当时我就猜测这货是传说中的道骨,而是等他醒来之后时却不怎么能确认,失忆是最起码的,然后就是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愈加清冽心脾,但是最后居然没有任何的异常光晕!   佛骨是淡淡的金光,道骨是清幽的蓝光,这两样别人不出来可是阴眼无碍——老爷子当时是这样给我说的。   现在我居然在十三身上见了那道光——用歌词来说就是这样:灵魂在招唤,唱着古老陌生熟悉的歌谣,天空在微笑,我的世界缤纷闪耀…   尼玛,果断有救了!   这道光的出现标致着十三那货的道骨已经完全苏醒了,虽然不会像是上次那样奔放豪迈,但是配合佛骨有个类似的大招可以用出来!   这是很早以前茅山的故事,传说中是张天师最初施展出来的,这故事法门中人很多都知道,可是一直流传到现在都没人真的验证过。不是因为说没人想验证,而是那佛骨道骨实在是太难找了,就算找到了也未必有这么多阴魂之流的来试验…   当年张天师还是少年的时候,云游之中见一高山,那上面云雾缭绕山势险峻,内中奇峰怪石更是不计其数,心中一动就上了山——当年他的目的也不是什么斩妖除魔,而是想要能不能寻到一两个道友之类拜访一下,一是交流彼此的见闻;二是增长自己的阅历。   在这种情况下他老人家就高高兴兴的上了山。   这山确实是陡峭无比,张天师花了一整个白天也不过就是到了半山之腰,由于寻找不到借宿的所在只能在一棵大松之下露宿,谁知道半夜出现了异状。   当时他正睡得很熟,突然听到了一阵锣鼓之声,醒来之后循声一路而去,转过两道弯后发现一个大大的庄园!白天的时候张天师已经过这里没有任何东西,现在出现庄园必然是有妖邪,所以他使用法力把自己的道骨隐藏起来,装作个懵懂的书生就上前敲门去了。   要说别人可能还不行,但是张天师是古往今来一大奇人,道骨和法术神通年轻时候就已经苏醒了,而且几次奇遇让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本事——以往的历史中从来没有这种少年法师,所以他倒也是算钻了个空子。   门被敲开出来个老人,就问张天师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之类的问题,他只能简单的回答是上山的书生,想找个地方借宿之类的话,没想到那老人一下子就答应了。   他还笑呵呵的说道:“今天算是客人你的运气,正好是我犬子娶妻的rì子,家中备有酒菜,请不要客气,随意吃喝就好   一边说着一边把张天师引进了院中——进来一,这里居然是个大大的院子,里面摆了三四十张大红楠木的八仙桌,无数客人正在高声谈笑、大口喝酒,端得是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老人很高兴的就把他引到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叫人招呼他,但是张天师只是一眼就出了其中的诡异。   这里的客人虽然各个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但是在张天师眼中却出其实都是獐头鼠目、面目狰狞之辈,当中还有什么露出尾巴的啊,发间有角的啊,脚上带爪的啊…不计其数;更有那席间的酒菜,竟然都是人心人肺,四肢头颅这些,血肉模糊的有,烹炸煎炒的也有,一就是人肉大餐!   张天师也不动声色,就那样坐在桌边,不言不语也不动筷子,直想后面会如何——果然,过不了一会那老人走了过来,边说自己招呼不周边给张天师布菜,热情洋溢的请他随意。   可是张天师依旧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不过嘴角露出个冷冷的笑容。那老人一顿时露出不悦之色,喝道:“你到我家来借宿却又不吃不喝,难道是不起我?”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这一下桌上的其他客人连忙起身纷纷劝说,有的叫老人家消消气,有的劝张天师客随主便,唱红唱白的都有,反正意思就是无论怎么样叫他还是吃一点。   张天师自小苦读《道德经》、《河图》、《洛书》领悟其奥妙,十九岁就已经设帐讲学,可见他的根基自小就有,而且极早出了神通,这种情况下难免也有点年轻人通有的毛病,就是年轻气盛——当时他不由连连冷笑,一伸手就把自己的宝剑给拔了出来,喝道:“一群邪魔外道,居然想骗我吃下这种污秽邪恶之物!且不要走,吃我一剑再说   按照张天师所想,那些怪物在见他拔出宝剑之后必然惊惶无比,四散逃逸,自己则能趁乱就把主脑给收拾了——但事情的发展却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只听的轰隆一声,当时那挂满红布的堂屋门就飞了出来,随后一个彪形大汉就从门口现身,高高跃起,犹如重磅炸弹一样落到了院中,激起了层层飞灰。   这货起来肩宽膀圆,嘴宽脸大,全身肌肉像是老鼠一样在皮肤下抖动,头发扎成一个冲天小辫,一串子葫芦珠挂在胸前,透着阵阵的杀气。   他一出来其他家伙就退开了几步,让出场中位置——果然,那家伙狞笑几声之后也不二话,猛然朝前跨出一步,手就这么朝着张天师猛抓过来…当时两人的距离还是有好几米远,明明那货的手应该没这么长,但是这一探之后不知怎么就哗啦一下来到了张天师胸前!   这货的爪子来的迅猛可张天师反应也不慢,他一个鹞子翻身躲开这一爪,手中的宝剑翻身之时已经从半空狠狠斩落,铛的砍在了手臂之上!   后面的情景就不是很清楚了,传说的版本很多,无论是张天师用出了什么样的招数,反正那一场大战是打得天昏地暗,最后大师使出了家本领才占到了上风。   占据上风是占据上风,可是这事没完——那汉子在这时候居然一转身就冲进了堂屋之中。   张天师这时候才发现院中已经空空荡荡没什么人了,他着那黑乎乎的堂屋,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随后很快在黑暗中出现了一对对的眼睛,山禽走兽、魈怪异物什么都有,正死死的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当时张天师没慌,可是心里确实没底了!   第三百五十节 道佛   0-06-0   张天师手持宝剑定身不动,脚下开始缓缓踏着禹步而行——他左手掐着手心三穴,在不经意之间掌心雷已经准备完毕,只要稍有异动,他一扬手便可以像个榴弹炮似的扔出神雷。   这个想法估计也不错,你,左手神雷右手宝剑可攻可守,面对数量众多的鬼怪也未必处于下风,可场中光华大盛的那一刻,他被吓了一跳!   那堂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个黑漆漆的窟窿,里面铺天盖地飞出了无数的蝙蝠,个头跟鹌鹑差不多大,还长了一张人脸,青着扳着,露出满口血牙,就那样哗哗的朝张天师扑了过来。   张天师当时年纪不大,法力修为方面虽然精湛却不浑厚,噼里啪啦一阵乱轰就有点扛不住了,按理来说当时他要是能使用符咒引引发天雷的话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可是当年天师还没发现这个咒符,也就没那个能力——所以这么一来天师就败了,慌不择路的开始逃…呃,战术转移…   这传说故事到了这里,无论谁都是模模糊糊代过,反正就是说张天师一路飞奔,最后也算是逃出生天来到了旁边山腰的一座寺庙之外。   张天师在庙外休息一阵,正准备拍门而入要碗水喝,这时候那庙门居然吱嘎一声开了。   门里出来两个和尚,一老一少,样子像是庙中的主持和个小徒弟。当时那老和尚对张天师就是一礼:“施主,有礼了   张天师用自己的阴阳眼一,这老和尚居然五眼已经开到了慧眼一层,六神通也到了他心通的境地,眼就要破过这一层进入凝元的局面,心中明白这也是一位有着极高修为的禅师,连忙回礼:“大师有礼   这位大师的姓名已不可考,估计也是藏身于山野之间修行的高人。他把少年张天师迎进庙内,述说自己心中的困扰——当天就是一宿未眠灯火彻夜。   对面山头属于聚灵之地,它处所的位置被包围在三座大山之中,位置略低,其底部正好有个九窍溶洞,那旁边三山之间的空隙吹来罡风之后,经由这九窍溶洞千转百回,最后汇聚到山腰——这里就成了个聚灵之地,任何仙灵在这里都会受到其影响而法力减弱三分,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   这种地方也就成了无数妖邪鬼魂的聚集之所,搞的是乌烟瘴气,老和尚云游到此的时候曾想收服这些妖怪,结果打了几场根本是徒劳无功——后来他就在这里修建了这个庙,隔着一道山涧守着这些家伙。   意思很简单,只要他们胆敢出来,那么就能顺势把其灭掉;反之,要是这些玩意儿不出来他可就没办法了。   不过当时老和尚也算了,在二九一十八年之后能有人前来与他一道斩妖除魔,所以他是rì盼夜盼,终于等来了我们转世道骨的张天师。   在这种情况下张真人自然是义不容辞加入了降魔卫道的行列中,两人就开始了降魔的准备——故事中说当年他们也是尝试了好几次,但是始终无法破掉那山中罡煞,也就一直都没有取得成果。   大概半个多月过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张天师显露了自身的道骨,那和尚才想到了道骨与佛骨合力而动得办法,最后与张天师一起创建了这个法阵。   乾坤驱邪之术!   佛骨引来灵台金光,道骨借得三清遗法,自然能从天地之间借助阴阳之力镇罡煞,破妖邪,扫得一片清风白云朗朗乾坤。   传说故事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老和尚与张天师两人合力把这山头的妖魔鬼怪尽数消灭,最后使得此山回归本源天然——这过程异常协调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唯一让大家不厌其烦讲解的则是那乾坤驱邪术的施展方式。   方式不难,也就是让佛骨道骨两人沿着天地归元的方式行走,各自执守一个方向,其中顺逆不同分指阴阳,口中则是念着金光伏魔咒和万宗归元咒,如此一来自然就吸收了天地之间的气息形成阴阳流动,在某个特定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能像是喷泉一样涌出,形成杀着!   呃,不过至于是什么时候出现我可拿不准!   这个招数千年以来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创始人张天师和那不知名的老和尚用过,第二次使用则是我们诸葛家在多年前用过一次,所以我有这个把握是可行的…   虽然说我不知道到底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决定了也就不在纠结,我和桑榆、王熙、阴童自告奋勇就站到了圈子外面,把里面让给十三和铁子——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擦!我们似乎没有来至于佛家的弟子,谁能记得住那舞舞扎扎一大篇的金光伏魔咒啊?   这事虽然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在处理的时候却不纠结——原来十三那货自小生活在密宗藏区,酷爱佛法,后面出来之后就找了很多佛家经书来…这货居然把这篇有点特殊的经文硬生生背了下来。   俩在里面准备,我们这外面的形式自然就难的多了:崔大爷基本不敢让他站在外面,所以现在是躲在阴童后面抽冷子干掉漏之鱼;阴童那鬼爪子加上优异弹跳能力也不输给任何人;王熙的武士刀又长又厉没多少问题,手上时不时还能扔出个乱七八糟的高科技武器,弄得是鸡飞狗跳,可丫确实没有让那些怪物甲虫飞进去;唯一头痛点的估计是桑榆了,可是桑榆他们王家的掌心雷是一绝,啪啪啪一阵乱轰就能消灭不少敌人——结果这一算下来最没什么借助的反倒是我了。   没办法,我先是拼死拼活的朝外猛甩一阵阴阳雷,只听噼噼啪啪乱响,顿时面前的甲虫就四散开了。这时候我果断扔出了一把铜钱——哗啦作响的铜钱在我落地的符纸上滚动,停下来之时已经摆出了一个依稀可见的图案,随后我把其中位置不太够的铜钱收了起来,只留下十来枚似首尾相连的。紧接着我从口袋中掏出个小号黄旗插进第一个铜钱的方孔之中,一把香灰就洒在了上面!   这个术是…我还没来得及催动法阵,背后嗡嗡声又是一阵大作,刚才那些驱散的甲虫已经飞了回来——说时迟那时快,我猛然咬破舌尖,一口阳血喷在杀神刃上,口中大喝道:“敕令!飞落金钱,破邪而立   手中的杀神刃唰的一甩斩断了那黄旗,只听呼呼几声,全部铜钱自己就从地上立了起来。接着那斩断的旗杆不住抖动,发出类似于呜呜的响声。   杀神刃在铜钱周围画了个圈,我朝着那些甲虫一指,眼前那些铜钱哗啦啦就从地上飞弹起来,呼啸着冲上了半空。   顿时面前那些甲虫就像是撞上盘子的苍蝇一样发出清脆的铛铛轻响,然后成片成片的落了下来,个个都是翅膀、甲壳破碎,眼是活不了了。   我二话不说也不客气走上去就踩,脚下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接着就是黄白色的浆液从我脚下冒了出来。   这招数起来倒是不错,威力大、使用简单,但它也有负面的作用,就是对于法力的抽取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对于这种成批成片的小东西还有点用处,要是换成其他的什么尸魃之类杀伤力就不大了——对我来说,能支持个五七分钟已经算是极限了。   飞空的古钱像是钻进敌人机群中的卧底,在空中你来我往飞行极其迅速,面前所有甲虫都直接一个对撞了事,很快我面前的甲虫就多起来了,踩都踩不过来…我心中暗自着急:尼玛!这玩意儿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他俩能使出这个法术那是死活都不会用出来的!你说我要是法力消耗干净也就成了团死肉,到时候那些甲虫咬我的话是挡都没办法挡,基本算是把自己给扔砧板上了!——我能这么坑自己个么?   我脑子已经开始有点晕乎乎的了,感觉上那法力差不多已经是极限,这时候我就喊了:“你俩到底怎么样了…”边喊我边把头扭了回去,希望这俩货在干嘛!   但是就在我扭头的一瞬间,只感觉面前一道光芒闪动起来,转过脸居然……这俩人身上全部冒出了淡淡的光芒,就像是俩发光的霓虹灯箱在遛弯!   “嘿!有动静了王熙那货也在同一时间吼了起来,满是兴奋和激动:“你们快啊,快啊   但是这俩家伙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还是继续绕着圈子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没见还是没听见,该干嘛干嘛做自己的事——那光芒就像是被人调光一般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很快这俩货身上就出现了超人希曼身上那种光晕!   我甚至可以肯定,他们无论谁现在拔剑指天口中干嚎‘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我也点都不会吃惊的——这他妈有区别么?   “甲虫退了桑榆此时冷静的说了一句,“还继续么?”这既是通知我也是询问我,我连忙就抬了下头。   果然,那甲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攻击,朝着岸边成群结队的飞去,而那些最初的触须人则是慌乱的朝着湖中奔去,甲虫飞到身上立刻爬进某个凹槽中动也不动,又变成了一片鳞甲似的东西。   稍远一点的地方,几个跑得快的家伙已经冲进了浅水区,发出哗哗的水响!   第三百五十一节 孟婆花   那两股光芒在半空中汇聚起来,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光团,在我们还没有任何反应的瞬间勃然爆裂,化作无数流苏光球四散射去,无声无息的没入了水中…   “就这样而已?”我和桑榆大眼瞪小眼有点没明白,这佛骨道骨融合的法术说起来这么牛-逼,但是怎么起来没多大意思呢?实话实说感觉上还不如个最简单的掌心雷,至少挥手之间有着轰轰雷鸣和极为巨大的破坏力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骤然出现了转变——就在那最前面个触须怪半截身子进水水中,正准备全身埋下去的瞬间,它竟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不错,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住了。不光是它,我目光所及范围内的所有生物都停了下来,迈腿的迈腿甩手的甩手,反正保持那时的动作完全没有变化,就那么呆呆的停住了!   这个状态保持不到一秒钟,我突然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那声音很轻很柔,但是却实实在在传到了我耳中——“你听见…”“嘘   我打断了十三的问话,比了个手势,然后小心翼翼的继续倾听,那清脆的咔嚓声居然就这样持续的响了起来,一声声犹如炒豆连续不断,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资哥,资哥铁子也突然叫了起来:“你啊   “我你…你妹!居然、居然能这样   面前那些雕塑一样的怪物像是风干的脆皮蛋糕,没有风也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居然逐渐裂开了缝隙,一片片剥落、掉下,随后变成更细小的碎末,哗啦啦掉在地上变成了沙砾一样的细粉!   甚至水中的怪物都没有逃过也同样化作了齑粉,顿时水面上就升起了一层白膜,像是谁把面粉洒在了游泳池中。   一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呆了,你说这佛骨道骨的威力我们也知道是大,可是都没有想到能逆天到这个境界,那一道光芒过后能把这些妖怪全部给灭了!   嗖!   紧接着那些光芒突然全部消失了,整个山洞中变得漆黑一片——其实这不是变黑了,我们的手电还发着光呢,可是刚才的光亮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以至于现在眼睛几乎什么都不见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光芒消失,我们才渐渐恢复了视力——无论是刚才的甲虫还是那些头上有触须的家伙都不见了,地上则是多处了一层粉末…我环顾左右确实清除了所有怪物,不由洋洋得意:“吧,还是哥的计划有效   “是啊,是啊,”旁边突然传来桑榆没好气的话:“你这边   一转头,发现十三和铁子俩居然都跌坐在地上,脸色也难的很,就像是酒色过度的大烟鬼。十三倒是大度,挤出个笑容朝我挥挥手:“没事,你别担心铁子那货就不同了,似乎这一下抽空了丫所有的力量,现在哭丧着脸也不说话,只顾着大口喘气了。   “什么感觉?”我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不会?这法术虽然没有什么坏处,但是对法力的要求是最基本的啊桑榆埋怨道:“铁子从来都没有学过任何的法术,你叫他和十三一起施法,不但拖累了十三也给自己造成了负担——最少你也先给他点准备啊   桑榆说的准备应该是指我们法门中的渡元之术,能够把一部分法力储存在法物之上暂时借给其他人,要是当时我能把某个这种东西拿给铁子,估计十三现在所造成的负担就要小很多,可惜我忘记了…   现在的后果很明显,十三和铁子已经基本失去战斗力了!   我朝着十三歉意的笑笑,那家伙努力撑地想要站起来却手一软又跌了下去,于是乎只能哈哈干笑几声:“没事,没事。”   这时候我才想起十三这货明显有洁癖,在这种地方坐着绝对不舒服,于是连忙走上两步把丫扶起来坐在个石墩上,“你先休息一下。”   刚刚把十三放下,突然‘嘎嘎’之声大作,我们一群人不约而同的转向了那声音的来处,只见面前的湖中出现了一个漩涡,水从那漩涡中不断流逝,水面竟然渐渐的低了下去。   我转过头一,那阴童正在旁边块石头后面探头探脑,心中想起刚才施法的时候居然没提醒下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不由得脸色一缓:“你有事没有?”   他木然的摇了摇头,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道:“吞龙金光,七杀现形!我想、我想、就是这个了吧?”   “嘛意思?”   他接着解释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记得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就说在某种情况下七杀碑会从水里出来,然后等待后世有因果之人来把这一切结束——你们果然是轮回中的人   轮回?不知道怎么说到了这个份上,但是我还是很理智的摇摇头,“别,高帽子就算了,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们怎么处理就好,行不?”   但是那货居然摇了摇头,一副二货的模样:“我、我不知道啊上去都要哭了,“我只是负责守着那些逃逸的鬼魂,并不知道怎么处置啊   尼玛,你说你不知道那你过来干嘛?——要不是我心中还为刚才的事情有丝毫愧疚,说不定早就一耳光给甩过去了。   没办法,自己来呗!   眼那水面越来越低,整个藏在水下的七杀碑渐渐露了出来——这里果然是人工所凿的,旁边毅然就是能让人上下的梯子。   等水流光之后露出了整个湖的样子,上去并不像是个什么湖泊或者池塘,反倒更像是个开凿出来的墓室——整个墓室就像是个被切掉上部四分之一的西瓜,顶部略小而下面变大,中间有个巨大的棺木,竖直而立,上半部分就是我们从上至下起来的像是石碑的东西。   那棺木基本上就是一棵大树,甚至连表皮都完整的留着,估计有三四个人合抱起来那么粗,上面有一道手指粗细的缝隙,然后被铁钉固定在一起,里面不断有水流出来。树棺的下面根部连在地上,盘根错杂凹凸有致的都是树根,若不是被人移栽过来就是原本生长在这里的,顶部则是人为砍掉了一截然后加上一个石制的顶。   但是诡异的不是这棵树所制成的棺材,而是那树上所生长的东西!   树干上面长着一种淡红色的花,大概有拳头大小,叶子妩媚无比又细又长滴着水。这些花朵娇艳欲滴,在手电光下更是有些鬼魅和妖娆的味道。   王熙在后面悄悄的问桑榆:“姐,这是什么花?”桑榆则是木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也没有见过——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给我碰后面这句话显然加大了音量,像是给所有人说的一样。   我连忙附和:“对,没有明白之前千万不要动   突然上面传来一个声音:“这是黄泉曼陀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类应该是彼岸花,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十三从上面慢慢探出头来:“你们还真是该小心点,这东西虽然只是吃下去才会唤醒前世的记忆,但光是闻花香却会让人产生幻觉   “那怎么办?”我立刻就问了——我这人就是这样,绝对不会不懂装懂,你说十三既然知道这花的名字自然也就能知道处理方式,我干嘛要冒险装逼而不直接问呢?   十三微微一笑:“你其实啥都不用做。”   “什么意思?”   丫的指指那花解释道:“你注意,这花是不是已经开始有些枯萎了?”果然,等我再把手电筒照在上面的时候,见那些花瓣明显有些发焉,虽然颜色依旧可是少了那层光华,就像是死鱼和活鱼的区别。   “黄泉曼陀罗必须生长在水中,而且能够让人产生某名的幻觉,说起来相当厉害,但是它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能离开水,若是离开了很快就会枯萎。”说到这里十三顿了一下,“在中国的传说中这又叫孟婆花,据说就是孟婆汤主要的原料之一。”   王熙嚷了起来:“孟婆就给我们喝这玩意儿?”他哈哈笑了两声:“你说要是我们拿去制造解药之类的东西来吃了,会不会就能保留前世的记忆了?”   十三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你,反正我劝你最好别碰,稍微不注意多吸进去一点你就变成白痴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   擦!我们连忙全部朝后退了一步,甚至我都还恼怒的朝十三瞪了一眼,这才见他眼中戏耍的笑意——丫的,估计把这情况给夸大了!   我拿着手电朝那怪树上照了几下,结果眼角瞄到了旁边个什么东西把光亮突然反射了一下,不由得转动手电就射了过去——这才见居然这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青铜瓮,瓮口几乎全部打开就对着我们。   这些就是刚才那触须怪物藏身的所在吧?   事情倒了现在基本算是有了突破性进展,最初铁子进错地方那事情也有了解释,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几乎可以确认应该是黄泉曼陀罗的效果,所以铁子才有了进入此间的情况。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在同时开始困扰我——你说,十三和铁子刚才施展那法术如此顺利,怎么感觉总有点怪怪的呢?   第三百五十二节 碑棺   0-06-0   就在我们这些人的目光全部被棺材和这奇异景象吸引的时候,猛然耳中传来一股铁链扯动的轧轧声,大家不由吃了一惊,都连忙回头四处寻找——结果我们发现这时的底板下露出了几根铁链在拖动,一端连接在棺木,另一端则是藏在一个凹槽中直接缩进墙壁之中了。   我暗叫一声大意,刚才底部有点水居然就什么都没出来!   铁链才轻轻的卷了几转,我们已经感到了无比冰冷,一起打起了寒战——就在手电光的照射下,面前那大树一般的棺木正在缓缓打开!   随着立着的棺木缝隙越来越大,里面居然开始朝外哗啦啦涌出了水来,好像里面有个人正在搅动着一般,想要从里面出来。   你说这要是换了个什么普通的探险者或者考古学家那还不得吓死?首先里面应该是七杀碑而不是什么僵尸骷髅;其次,就算真是出来了我们也不怕——所有人几乎都荷枪实弹做好了准备,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嘎吱嘎吱作响的棺门。   上面的十三和铁子明显是因为下来不到在干着急,而下面的我、桑榆、王熙、阴童甚至崔大爷都是满心的喜悦,不为别的,只为马上就能结束这事了……   那棺门慢慢的打开,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果然是希望中的七杀碑!   那碑就镶嵌在这颗大树之中,高四米多宽两米多,下大上尖,整个修成一座宫殿的形状,边缘浮雕的花纹是十二阎罗殿和七十二修罗地狱,无数冤鬼恶魂被鬼差拖着下油锅上刀山、砍头剖腹、拔舌剜眼不可一一例举,就像是预示碑中所镇压的魂魄不能离开这里。   正面果然有传说中的字样,是一首诗歌: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   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这虽然和传说中的有点出入,但大致相同,也印证了为什么民间传说中的七杀碑和后面我国考古学家所发现七杀碑完全不同的原因,只因为原本就是两块石碑!   我伸手在七杀碑上一摸,触手冰凉刺骨,那之中孕育的阴寒之气已经遍布了碑身,正想找个办法来处理这事——桑榆突然拍了我一下:“你这里   她指的位置正是碑身的边缘,从那里过去居然这……尼玛,你能相信么?这里有道筷子粗细的缝隙!   那缝隙边缘相当的圆滑规整,说句实话根本不像是什么裂缝,更像是个盖子——伸手在边上这么一摸,里面更是透出了刺骨寒意,说起来整个碑如此冰冷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伸手扣进缝隙中使劲一掰,居然这里是纹丝不动就像长在上面一样,我不由得有些疑惑了:“这玩意儿怎么会有缝隙呢?难道说是个裂开了?”   石头这东西很是麻烦,我们一群人都围着来左右,倒是最后崔大爷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别想了,这绝对是个棺材!以前我们山里只要挖出来的古棺材就是这个样子,只有找到里面的卡石才能打开   说起这个玩意我们都傻眼了,要说我们虽然都是法门出身可是没有谁是擅长摸金的,就算知道里面的关节也没有办法能打开——结果后面还是王熙那货一拍大腿出了个主意:“直接撬开好了,反正这东西算是文物也不能见天的对吧?”   七杀碑变成了棺材,或者说棺材本身就是七杀碑,无论怎么来说这都和我们知道的东西有所出入,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最终把这东西给毁掉或者留在这里封印起来都不会是见天之物,所以说也就是…完全没有任何考古价值!   当然,就算有考古价值,只要落在了我们国安手上那也得是首先尊重我们的意见,任何有着灵异、鬼魂这些事件的东西都得交给我们,这样一想就没有多少的心理负担了。   我不想破坏这些东西,但是这东西要是真是个盖子的话那重量可就吓人了,至少一两吨重,别说里面还有卡石,就算没有也是万万搬不起来的!   喊十三从上面给我们找了两个钢撬扔了下来,然后一群人开始哼哧哼哧的朝外面撬着,折腾了半天终于把这盖子给撬开了半人宽的缝隙,然后所有人这么一发力——   只听轰的一声,盖子猛然摔在了地上,把残水溅得四射飞散摔成了几块。   盖子揭开以后露出个黑色的棺椿,上面描绘金丝阴阳凹凸着符文,也不知道是哪一门哪一派的东西,只是觉得面熟无比——可惜我还没有出来,王熙那货已经拿着杠杆把这盖子给撬得嘎嘣一声弹了来!   “你丫太心急了我埋怨道:“也不给我就动手了?万一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你不是把我们都给废了?”   那货急了,“我怎么知道啊?还以为和刚才那个一样要弄半天,谁知道这么一撬就起来了。”“切我挥挥手把撬杆接过来伸进缝隙里面,“算了,既然这样直接弄开就是了…”   说这话我就把撬杆伸进了缝隙中,正想用劲把这盖子撬飞,突然上面有人大叫了一声!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你说这算是什么毛病?好好的呆在上面戏都不知道,还玩这种小孩子玩意鬼喊鬼叫的?你说真是有什么事情那就坑爹了,一声叫把我们都给卖了!   当然,那上面会鬼喊鬼叫的也只有一个人才会——十三现在正在上面骂呢:“铁子,你叫什么啊叫,脑子进水了?”   铁子那货嘴巴张得老大:“不是啊不是啊,你们,这里面有东西伸出来了丫的伸手指着金丝棺材,抖啊抖啊的努力探出身子,差点没把自己给扔下来!   我们一,只见那撬开的缝隙之中,居然伸出三只长长的指甲样东西,青灰色,带着点点的猩红线纹在上面,就像是个爪子——顿时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不会这么巧吧?”我咽了口口水:“这七杀碑里面居然还有东西   “碑中藏尸,尸聚九阴,九阴凝元镇鬼雄旁边阴童这么叫了一声,“这里面就是整个七杀碑的碑心——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阴童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七杀碑弄出那么多的玄机,只不过是搞了个碑棺而已,外面做成石碑的样子,但实际上就是个棺材,里面藏着个尸守之人,用它来凝聚所有鬼魂附在上面,然后使用符咒封印起来。   尸守是种使用死人来处置鬼魂的办法,一般来说若是有厉鬼凶煞、山魈奎魅没有本体极难镇压,那么就要找出个东西来让它们附在上面,然后封印这个本体就行——这具尸体的八字极为难找,必须是父母双人都四柱纯阴,然后自己再是七月十五出生,吸收了天地之间的阴气诞生出来,那么对于任何鬼魂都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鬼魂这种东西在阳间只要存在,那么必然随时有着阴气流逝来抵抗阳间的天责,无时无刻不处在痛苦之中,就算进入了什么附身的尸体中也最多保持不流逝而已。可是尸守就不一样了,这具尸体自己本身的阴气十足威力巨大,那么…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充电器,能够给魂魄冲电的,所以那些鬼魂进入之后非常舒服,自然吸引力巨大了!   说是这么说了,可是我就是没有想明白,那尸体的指甲怎么会长的呢?   算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就算里面真是个尸守我们也要弄开,到时候把这家伙弄出来散阳,然后借用王熙家的卞七全部送到阴间去算了。   我招呼大家不要慌,然后和王熙一起靠了过去,先是用撬棍碰了碰指甲发现一动不动,接着我们就两人一起把撬棍插进缝隙中,用力这么一撬,只听咯嘣一声,那块板子竟然滑到一边重重落到了地上。   桑榆第一时间就手执尺剑挡在了我们面前,紧接着她就叫了起来:“哇   那声音是惊讶而不是害怕,同时棺材中上去没有任何动静,所以我们也不慌,只是一起围了过来朝里面瞧——棺材里面是一具尸体,躺在一种绸子制成的被褥上面,衣服和被褥都已经腐烂成一团团的烂物了,只剩下原本的金丝银线还能着样子。那尸体通身白皙透明,全身由于脱水而变得萎缩佝偻,面容扭曲嘴张得老大,起来狰狞可怖不说还奇怪的很:它的手左右朝外面撑开抓在棺材边上,指甲长得老长,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就弹了出来!   我正准备伸出撬棍去碰那尸体,但王熙一下子拉住了我,嘶声叫道:“你、你它、它的后面…”就在那腐烂的金丝线纹之下有一圈圈长长的尾巴,数一数居然是九支!   第三百五十三节 人狐涂山氏族   0-06-   这东西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了——你要说是人,那后面怎么会有尾巴的?你要说是狐狸妖怪,可这脸虽然皱得跟橘子皮似的,可明明白白起来还是个人脸吧?   我不是第一次见僵尸或者鬼魂,但不知道为什么见这货以后,我感觉有种莫名的阴寒感盘踞在身上,冷汗从后背嗖嗖的就流了下来,脚也有点发软,旁边王熙那货同样好不到那去,脸色惨白惨白的,身上有点微微的抖!   我这人本身虽然是抓鬼的,但是三火一直不旺,你说遇见特别的鬼魂有点什么发寒之类的很正常,但是王熙原本命中守元就一直很足,虽然八字不是纯阳可也不俱鬼冷纯阴啊,你说这是怎么了?   我丫的眼睛有些发直,直接一抬手在丫肩上拍了一下,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吓得直接就跳了起来,朝后连着两步退几乎撞到桑榆——等他站稳了才骂道:“刘哥,你想干嘛啊?”   我问道:“王熙,你小子也算是玩鬼玩到家了,居然还是这个样子?”说完自己得瑟了几下:“你我多镇定   “呸桑榆直接一巴掌拍到我背上,不屑道:“还吹?让开啦,给我她伸出尺剑戳了戳那尸体的胸口,奇道:“怎么回事?这东西还是干的?”   干的?你说刚才那碑棺撬开的时候淌着水,我想里面无论什么都是泡在水里的吧?刚才那金丝棺材的表面有水可是并不像是泡在水里的朽木就算奇了,可没想到撬开以后里面竟然是纯干的…真是不知道当年怎么做到的?   “我来,”后面突然传来个声音,一原来是十三和铁子已经从上面走了下来,满脸的疲态还没有消尽可眼睛却充满了神韵…糟糕!也不知道这次的佛道联合驱邪术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啊!   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状况下还会胡思乱想,心里是清楚不能可就是控制不住,思绪就像是鸽子一样在天上飞来飞去——后来我问过老爷子才明白,那种孟婆花的效力相当持久,所以我这种精神力薄弱的人完全控制不住…   这边我在乱想那边十三已经伸手进了棺材,他在边缘这么一摸,然后探出手来:“很简单,这里的金丝楠木不知道为什么含有丰富的木油,而且在此已经凝成了冰,把整个缝隙都堵住了,所以什么水都进不来——主要还是这尸体的问题他伸手指着那九尾女尸道:“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涂山氏族后裔   涂山氏,大禹之妻,传说为九尾狐狸精。中国上古神话中,夏族的始祖神为涂山氏,夏族就是rì後建立中国第一个王朝夏的一个部落集团。据《淮南子》记载:“禹治洪水,凿轘辕开,谓与涂与氏曰:‘欲饷,闻鼓声乃去。’禹跳石,误中鼓,涂山氏往,见禹化为熊,惭而去。至嵩山脚下化为石,禹曰:‘归我子!’石破北方而启生。”   传说中涂山氏族不但以九尾狐作为图腾,而且有着御使灵狐神怪的力量,诗经有云:‘绥绥白狐,九尾庞庞,成家成室,我造彼昌’,就是说的这个力量。在大禹与涂山氏成亲以后得到了他们的支持然后一统东夷,这些是明面上的话,可是后来发生的一切却又确实让人非常遗憾…   涂山氏族在大禹成为上门女婿以后非常卖力,整个治水的过程中是出人出力,不但使用自己上天所给予的法力开山劈海,甚至还在一定程度上御使了灵狐,这一切最终成为了大禹治水成功的关键——可是天命有所为有所不为,他们整个氏族由此受到了天地阴阳之力所谴,后来在大禹治水成功后居然渐渐就开始走向了衰败!   先是整个族群遇上天灾人口渐渐减少,后来就是整个部落的女人丧失了生育能力,短短三十年间居然人口锐减到了当初的十分之一…你说出现了这种情况白痴都能发现异样他们能不发现么?   经过最初一代听骨师的占卜,涂山氏族知道了自己受到天罚的原因,在这种情况下氏族不得不进行了分裂:一部分族人留下来继续沿用涂山氏族这个名字,并且希望能够得到天地之间的原谅改命;另外一部分则是改‘涂山’之姓为‘涂’姓,封印了一些九尾在族人体内,就此脱离家族开始了漂泊迁移。   故事到这里算是差不多了,反正我们法门中所知道的是那遗留下来的涂山氏族全部灭了,而所控制的九尾也失控了;而改名换姓的族人虽然也受到了几次天罚但是最终也留下了些血脉,可惜他们却永远失去了控制九尾的能力——只不过,当初那九尾封印之后的返祖现象却出现在了一些族人身上,也就是出现了现实版的九尾人狐!   十三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越听我们脸上就越难,无论桑榆还是我都有些拿捏不住了,因为那人狐的处理方式属于最早的一种法术类别,现在基本已经失传无踪可觅了,你说我们到底怎么做才行啊?   尼玛,也不知道到底当时张献忠是那里找了个这么稀有的玩意儿出来?   “老办法?”我试探着问了一声:“走一步算一步?”这提议一出来大家都赞成,反正也没谁有更好的办法就任由我来搞了——于是我连忙从袋中拿出一个八卦镜照在人狐脸上,然后是八幡棋、七星铜钱阵、紫金锁龙术、四门法…我抱着这山不亮那山亮的心态还催桑榆:“来来来,把你们王家能用的都用上   “不用了吧?你、你、你都弄了这么多了,还想我给你加什么啊?”桑榆瞪着眼张大了嘴:“喂,你不会就想出了这么个招吧?”   “是啊我点头承认,“真是这个招——全部弄上来,最后吃那招就用那招,也算是双保险吧说话的时候旁边十三把八卦镜的角度稍稍调整一下,从自己口袋中又摸了一个出来放在脚边,由下面对着女尸的脸。   一下子我就得意起来了:“你人家十三都知道支持我…”“我只管镜子没想十三这货丝毫不留情面的就打断了我的话:“镜中摄魂,应该是最有效的吧?”   “切~”桑榆和王熙一起露出个鄙视的眼神,甩我个大大的嘲讽卫生球。   这意思算是很明白了,他俩都比较支持十三的法,对于我这个行动总指挥是一点尊敬也没有…我能干嘛?只能假装没见了事呗!   镜中折射出那死尸的脸,上去没有丝毫的变化,我又再次调动了阴眼从里面——镜子是通阴之路,很多时候就算不用阴眼也能见鬼魂的变化,但是在使用阴眼之后再,就能多观察到这尸体究竟和本魂之间有没有联系了…我想的也正是这一点!   阴眼中,那尸体身上有着若隐若现的斑点,星星点点遍布了身上所有穴位,在不是穴位的位置也有光点,只不过上去小、弱、而且亮度不大,按照魂魄的力量来说就要弱一点。不光是这样,就连这尾巴上依次下去一路都有光斑,其中一个尾巴尖上有个光斑非常特别,不住的向外有种触手般的细小光丝在摇摆——这就是原本人狐的魂魄了!   不过还好,上去这些光斑都被锁在固定的范围内,应该说人狐身上是有法器镇住的!   这边阴童早已经等得有点不耐烦了,陪着小心笑着挨过来说道:“大师,既然找到了这个家伙的本体,您是不是可以…”   “可以我立刻就答应了:“马上开始把这东西弄出来毁了   我和王熙分开跨在棺材的两边,一人伸出一只手托住尸体的脖子,然后将她慢慢朝上面抬起,这似干枯的尸体居然还颇有弹性,毫不费力我们就把她抬得坐了起来!   “找镇器我给十三说道:“下面有没有东西是锁她用的,要是有赶紧拿过来锁着,免得到时候诈尸了麻烦正说话呢,那尸体的头发哗一声就散开了,垂在棺材枕头的位置,把下面遮了个严严实实。   十三连忙拨开那头发,在下面伸手过去一阵摸索,先是抽出了一只黒木枕头,缕空中漏,里面摸了摸没有任何东西;随后十三又在旁边找到了一把铜钱,已经朽坏成了一堆,但是中间有些褐红色的泥垢,好像是腐烂的铜钱剑样式。   另外一边桑榆也从尸体的脚部摸了一阵,这时候抬起头来摇摇,来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十三正准备继续我把他拦住了:“不用了,这里既然没有东西,那就应该在棺垫下面——我们把整个尸体弄出来然后再找好了。”   我说着‘放’,然后和王熙一起微微朝后松手——但当我们把手朝后放下一大截之后才发现那尸体居然没有随着倒下来!   等等!   我突然就觉得不对劲了——手上似乎已经空了,那尸体是自己坐在那里的!   再一眼,我立刻头皮一阵发麻全身猛抖了两下!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人狐的眼睛已经睁开了,一对血红的瞳仁正死死的盯着我!   (寻找09年资阳中学毕业的书迷,或者有这种朋友的人)   第三百五十四节 双魂夺躯   ?若只是光眼睛猩红睁开也就罢了,可是这货变化岂止这一点点?那家伙的脸赫然已是颧骨高-凸脸颊下凹有了个分明,嘴巴奇怪的向外嘟出,脸上在手电光下有种淡淡的蓝色反光——仔细一看居然这货长出层绒毛来了!   我张着嘴还没来得及叫出声,旁边王熙那货已经是一声大叫拖着我朝后就跑,一群人纷纷退开几步,都对这种情况明显的不了解。网按理说最有发言权的十三该明白吧?可是现在看起来这家伙也不清楚,皱着眉头还问我:“呃,这个是不是所谓的尸变?怎么说变就变一点先兆都不给啊?”   说实话他这问题我还真是答不上来,要说我们这一群人都是法门中人也知道尸变的规矩,可是这具尸体究竟算人还是狐狸都没闹明白,你想我怎么给你拿主意出来?   王熙在旁边搭腔:“必须算是尸变啊!但凡死了以后再起身活动的都是尸变,这毋庸置疑这句话就比较专业了,也不知道是丫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父辈教的,我一看桑榆没有反对,自然也就算是默认了。   铁子立刻就嚷了起来:“对,尸变——刘哥,我们是不是要嫩死她?”说着话把手电筒朝着那人狐脸上一照,立刻那家伙的脸就转了过来死死盯着这家伙,吓得他手一抖差点把电筒给摔了!   立刻这货就躲到了我身后…   在那手电一照的瞬间,我眼中虽然是一个人,但是感觉上那却是一只硕大的狐狸,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感觉是怎么产生的,可脑海中已经认定了这货的本质——   不对!几乎在我思考这事的同时发现那人狐尸体的变化是越来越来,开始干枯的身子像是充气一样鼓了起来,拥有了一般女人般丰盈的身子,然后全身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都有淡淡的绒毛,在光照下充满亮丽鲜艳的光泽,这还那像是个尸变的东西嘛?   随后这家伙在我们的注视下慢慢动了——她伸展四肢张大嘴巴,美美的伸起了懒腰…在伸懒腰的时候她还始终注视着我们,一双猩红发亮的眼睛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就像是动物园的游人在看园中的观赏品!   可是这只是一瞬!   就在懒腰伸了一半、我们俱面面相觑的时候,突然叮叮叮响了起来!   那人狐的表情就像被什么猛然咬了一口似的,立刻哧溜一下跳了起来,满脸的惊愕——那神情、那脸色简直难看到了极点!   哈哈哈,这货的手臂上明显有个黑斑,一看就知道是刚才伸手的时候不知道碰到了我弄的哪一个法阵,反正立刻就触发了!   我心中还在暗自得意,但是那人狐脸上不知道怎么就浮现了一股黑气,只见这货面对我们满脸怒意,身后九只尾巴慢慢的抬了起来,这时候我也才看清楚了那九只尾巴的真面目。   这和一般的狐狸尾巴不一样,没有那么大、那么蓬松的容貌,反倒更像是猫尾巴,只不过在举起以后那绒毛分张散开看起来很大…尾巴上缠绕着金丝银线,把它分成一段段的,看起来卖相倒是极好!   人狐盯着我们没有任何表示,尾巴突然闪电般的扇了出去,在几枚铜钱的破空声中赫然击中了面前的八卦镜,就在那叮铃轻响的同时把镜子狠狠甩到了墙壁上,摔得粉碎!   人狐这才咧了咧嘴,露出个轻蔑的神情,紧接着她又是一尾巴击中了后面十三所摆放的镜子——突然身后一只手拉住了我的衣服,桑榆的声音响了起来:“辟云,不能拖了!越是拖下去这家伙越不好收拾   我扭头一看,十三王熙都盯着我,大家不约而同的缓缓点头,看起来想法都一致——这人狐看上去不是善茬,趁着还有法阵之类的克制挣取先下手为强。   阴童都不知道刚才躲在那,现在一下子冲到了我面前:“大师,不能让她出来啊,出来就天下大乱了啊   我心中一顿乱骂,你说这货就算真是涂山后裔有着所谓的灵狐血脉,那也就这个样子了,我可是国安七部、诸葛一脉、阴阳双眼还养了貔貅和饕餮的刘辟云啊,你说我怕过谁?   当然,先下手为强我还是很喜欢的…   “十三右边桑榆左边,王熙你给我绕到后面去,阴童保护好崔大爷和铁子,”我把杀神刃拽在手中取出符箓捏好:“我正面上   大家伙齐齐应了一声毫无异议,该干嘛干嘛都磨刀赫赫——我略等了几秒钟再无二话,看大家差不多齐备以后拔足就朝棺材靠过去。   眼看还有几步就要靠拢,我手指轻轻一弹把符箓飞出,口中念道:“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斩鬼五形,四明破骸!敕!三阳顿杀   随着那声断喝,符箓就像打了鸡血的短跑健将呼啦啦就飞了过去!   这里我需要解释一下:很多人看电影电视觉得我们法门的符箓跟那飞行器似的,只要一甩手就能飞出去…其实不然!这符箓差不多等同于一张纸,你给哥甩一个试试,怎么弄张a4纸飞出去?   实际情况中我们的符箓其实有两种,第一种就是平常的黄纸,很薄很软,除非你是揉成一团,否则根本不可能扔得出去;另外一种则是稍微厚一点的黄纸,背后刷过一层糯米汤所以稍微硬一点,像《城市猎人》里面黎明哥哥玩扑克一样就能轻易的飞出去了!   第一种是贴符,第二种才是飞符。   没想到我这飞符才一出手,那人狐居然猛然蹦了起来,只见半空中一道白色闪电划过,急向一旁的桑榆扑了过去。桑榆一惊,本能举起手中的尺剑就是一个反撩,同时距离最近的王熙手中那武士刀居然脱手就朝着人狐飞射横截——不愧是姐弟俩,桑榆的安慰明显乱了王熙的心智,知道不该还是忙不迭就把自己手中武士刀给甩出去了!   我大吃一惊,你说王熙这想法是好,但是万一丫的准头不够或者是那武士刀被人狐磕碰一下,误伤桑榆的可能性太大了——而且又不是说桑榆铁定躲不过这一次偷袭!   人狐的速度很快,就在她都跃起半空之后那棺材才发出了一片耀眼的光芒,显然是现在才开始发动,换句话说这些东西对于人狐都明显没有实际效果。   就连刚才打碎镜子也可能是个伪装,就是想让我们失去jǐng惕之心。   当啷一声响,那人狐挥手就是一爪子把王熙扔出来的武士刀拍落到了地上。这货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另一个爪子向前一戳就把桑榆的尺剑给扫得荡了开来…当时桑榆双手左右摊开像个大字,这货居然揉身就贴了上去!   随后奇迹出现了——这家伙竟然像是水滴到海绵上一样,一下子被桑榆给吸收进去了。   不是穿越、不是穿透、也不是重叠,而是真正的吸收融合!   下一秒的时候桑榆全身一阵颤抖,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了,触电的人一样乱抖乱动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又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就那样呆呆的站着,闭着双眼脸色发青,牙关咬得是格格直响,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一滴滴淌了下来。   妈的,这还翻了天不成?我老婆你也敢动?   一伙人都围了上来,一边小心那人狐从桑榆身体里面出来,另一方面又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我连忙伸手从口袋中摸出个镇妖符箓贴在桑榆额头喝道:“你们让开点   全部围过来不是找死么?   一边说着我一边打开了阴眼,可是这一看让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桑榆的阳魂在阴眼下呈现出四柱纯阳命格的淡红青纹,一团团游离的火星时隐时现勾勒出了个完整的人形;但是那人形之中却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带着九支摇摆的尾巴,正在拼命的吞噬着桑榆的纯阳命魂!   这其实很容易分辨,那人形阳魂就该是桑榆的魂魄了,淡红色是四柱纯阳的典型特征,游离火星是明显的积德福缘,只不过那青纹我不太明白究竟是什么东西;黑色影子应该是人狐的魂魄了,它显然是在和桑榆的魂魄争夺身体的控制权——我感到很奇怪的是青纹不时游荡出一些发丝一样的东西,随着身体脉络渐行渐远,一会就消失不见融入了身体之内…   随着那青丝的融入,桑榆的魂魄立刻就能把黑影逼退一些,从这点上来说那应该是某种护身符或者保命咒之类的东西了。借着四柱纯阳的命格和青纹的力量,桑榆虽然说不敌对方的力量可也一时不至于落到下风!   这情况我马上就给大家说了,我们商量之后也没个准谱,唯一确定的只是说必须立刻把这人狐魂魄给弄出来,要不然桑榆到时候就危险了。   “弄啊!必须要弄!只不过你们给我说说,应该用什么办法弄啊我着急的喊道:“别光是给我个概念,应该是你们提出个方法吧?”   “驱鬼术?”他妈的也不知道铁子从那里听来的这个概念,看没人居然就来了这么一句,搞的我是差点想一脚踹死他——若不是看见这货脸上的关切和焦急,我真会以为丫是来搅局的。   王熙想了想:“引魂三分术?”他说的倒是靠谱点,可是现在的情况不是说灵魂不愿意离体所以诱导而出,而是双魂夺一躯,二分之一机会很容易就把桑榆的魂魄给引出来了——我还是摇了摇头:“太危险   最后我望向十三,这家伙眯起眼看了我半天,最后才叹了一口气!   明显丫没有好办法!   我猛一咬牙,擦,实在不行就这样办……   第三百五十五节 上身   ?我猛一咬牙:“擦!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非要看着桑榆被这货附身不可?——算了,死马当活马医,我们使用三阴聚魂一听这话所有人都呆了,只有十三很快反应过来,抚掌惊喜道:“好啊   这货看来是懂了!   三阴聚魂并不算是很复杂的术法,其实原理也很简单:找三个属性纯阴的东西来作为阵眼摆出三才位阵,然后驱动其发动,周遭一定范围内的阴气就会被吸引进入阵中为之所用——这原本是个辅助的法阵,主要为一些需要的术法吸取阴煞之气,比如说人工制出一块养尸地啊,准备一个炼化小鬼的纯阴天地炉啊之类的,很少有单独使用的!   但是这个时候来说单独使用就不一样了!   原来三个阵眼最常使用的东西是槐木、猫便之类比较简单的东西,所需要的自然也是吸收游离态的阴气,我们若是换成了比较厉害的天阴之物,那效果必然可以成倍增长,就算把那人狐之魂半诱惑半强制的弄出来也未可知啊!   纯阴之物手上现在有两个,一是我手中的杀神刃,那阴森森的感觉从最初就一直伴随我了,纯阴之力甚至可以破阳不需犹豫;第二个是阴童,这货要是站在阵眼位置也是不错的,无论阴属还是阴力都能抵得上个法器了…现在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第三个!   原本我想的是十三王熙他们手上能弄一个出来,要不就是放个鬼魂出来用用,可结果我一问是谁都没有纯阴法器,等我提出了放个御神出来,王熙结果臭着脸差点没哭:“哥啊!我的亲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开始就不能使用御神啊?”   这下就真是cāo蛋了,感情这一节我忘记了!   “尼玛我情急之下居然一把抓住了王熙:“能不能用是一回事,给不给我用是另外一回事——这现在是态度问题啊!你小子要是连救你姐都不愿意冒险的话,我立马拍死你   作势手中拎着个军用手电就要朝脸砸过去!   王熙脖子一硬头一顶:“砸啊!砸死我好了!这又不是我不用,确实是这里面叫都叫不出来啊——你别忘了,现在还不是我姐夫呢   呃…这一点我倒是没有想到——但是就算你理由足够,我还不是可以乱来啊?于是根本不管王熙这货说嘛,直接摇了摇头:“不知道,不明白——反正现在你得给我找个东西出来才行   王熙被我拎着又不放手,只能歪着脖子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脖子使劲给我转了过来,“你砸死我好了这他妈一副滚刀肉的模样也不知道是跟随学得,顿时让我还为难了——砸也不是不砸也不是,活脱脱变成陪衬丫无赖气概的龙套了!   正纠结呢,十三突然咿了一嗓子:“对了,桑榆那双鱼佩…”“哎呀!双鱼佩是纯阴的王熙突然眼睛就是一亮,拼命挣扎甩开我的手,“刘哥、刘哥你放开我……哎,我姐姐那双鱼佩饰绝对是纯阴的,当初就是因为我不是四柱纯阳的命势所以不敢给我的   “你确定么?”这种阵眼可不是三个东西的属性相加然后除以三就能解决的,要说等同于水桶上的三块木板,任意一块只要短了水就会流出去而拉平基数,根本不能用常理来分析——但是机会也只有这一次,要是不够阴煞之力把那人狐魂魄弄出来,等我们再试验的时候估计就有抗体了,简单来说这就是一锤子买卖,成不成看出招了!   所以我纠结了,死死盯着王熙等丫确定。网 王熙看我颜色凝重也不敢大意,仔细想了下,重重的点一点头:“确实是——当初我爸好像说了,双鱼佩饰其实乃一块天然所生的冰棱石,上面双鱼都是天然而生随纹所刻,内怀阴阳,但是整块玉石的本体是纯阴藏怀,所以当做个阵眼毫无问题。”   王熙说得这么斩钉截铁我也就信了,连忙招呼十三帮忙就开始摆弄起阵坛来:首先是朱砂混墨在地上勾勒出三才的图式,然后是按照天格恒守、地格恒定、人格恒持的局面分别定位,每个格位上面放一张聚阴符箓用铜钱一枚压着,穿过铜钱的方孔再插了一只红蜡。   红蜡下部用法绳系着两两相连,把三才位由此结合在一起。我拿过一把线香捏碎,让香沫沿着这法绳的走向撒了一遍,然后文武笔轻轻一弹从三位拉出一条墨线连接到了中间。我也不说二话,墨线一出就把最后张聚阴符箓摆在了正中,随后喊阴鬼咬破手指滴了几滴血在符箓上面。   紧接着就该摆上法器了——要说阴童、杀神刃是搁哪就行了,但是双鱼佩饰可是在桑榆的胸口还挂着呢…诸位也许忘记了,但是我可记忆犹新,当初那一耳光正是由于这佩饰所造成的!   谁去取就成了个难题了!   我抬眼从大家脸上一个个看过去:十三那货还在法阵中忙乎是根本想这事,崔大爷阴童不明就里可谁也没那意思,铁子倒是盯着我嘿嘿傻笑——擦!我他妈能叫这货去么?   等我看到王熙脸上的时候这货也正在看我,那表情不知道是嘛意思——我刚准备说话这货抢着就开口了:“别想!刘哥,我们这里要说敢去我姐姐胸口取那东西的,除了你估计没别人了——实话给你说,别人只要敢碰就是一个死字!我是他弟弟能好点,但是也最少是个半死你懂么?”   话一出口大家都纷纷点头,我心中顿时一喜:难道你说我和桑榆的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家喻户晓的地步了?是人都知道?看起来桑榆他爹妈也不该有什么意见了吧?还有,我是不是已经算是战胜了山姆那二代哥进入了妹子的内心世界……   现在想起来当时我脸上的神情一定很精彩,患得患失加上悲喜交加再有爱恨情仇携缠绵纠结在俩巴掌大的面积上分层迭起,所有人当时都傻了——最后还是十三抬起头来幽幽说了一句:“王熙的意思只不过是让你去送死而已——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想多了   尼玛!   再看王熙的时候丫一脸尴尬:“嘿嘿,嘿嘿,我就这意思…”   意思你妹!我忿忿的把头一扭:“你们几丫的还真不是好货!合着只不过是为了看我上去被抽脸……”说归说,可我还是走了过去——唉,现在得先把桑榆给救下来才是王道,至于说其他的还真不是该考虑的事情!   桑榆现在还呆呆的站在那里,胸口一片白生生之间有根很细的链子坠进了沟壑之间,隐约能看见那双鱼佩饰…我只觉得口干舌燥有点头晕,转过脸去一看,这几个家伙不约而同把头扭到了旁边,那意思很明白了——我们是嘛都不管!   我搓搓手咽下口唾沫,然后深深的呼吸了几下来平复心情,随后——伸手在桑榆肩胛的位置捏着那细细的链子,然后轻轻朝上面一提…链子上提得时候我手背感觉滑腻一片,那感觉虽然很美妙却还是让我骤然吃了一惊!   连忙把手抬高一些,这才稳住了心性取出了双鱼佩饰!   我轻轻从桑榆头上把双鱼佩饰取下来,转过脸对他们说:“好了,你们…”刚说到这里我突然看见十三的瞳孔骤然收缩了一下!   不好!我全身一个激灵,不管三七二十一猛然缩头揉身就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股劲风,带着一股寒意朝我后背袭来!   慌忙中我是朝外再冲但是十三也朝我抢了上来,他伸手在肩上一搭才堪堪使我停住。下一秒我急忙扭身,转过头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一切已经大不一样了。   桑榆脸上带着种嘲讽和不屑的笑容,亭亭玉立站在那边摸着头发轻蔑道:“嘿嘿,嘿嘿,我以为你们有多大本事,没想到就这点东西?看,还不是让我夺得了阳躯,嘻嘻…”   那眼神、那神情、那气势,显然认为自己已经立于了不败之地!   “擦!怎么了?”我连忙把王熙的领口一把抓住,嘴巴贴在这货的耳朵边虽低却凶恶无比的叫道:“怎么回事?佩饰一取下来就这样了?”   王熙眼睛瞪得老大看看桑榆,嘴巴是越来越大,等他再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满是懊悔了:“糟糕,我忘记了双鱼佩饰是我姐的护身符,爸说不能取下来的——哎呀,刘哥,你一定要帮帮我姐啊   这家伙也是情急,一伸手居然把我给反手掰开了,成了这货把我给抓住…我一个甩手把这货的手挣脱,咬着牙指指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擦最后我只甩了这么一句!   上面的人狐掩着口笑的是花枝乱摆,双眼如魅丝飞出:“嘻嘻,还有佛骨哦…哟,道骨也有…哎呀不得了,你们居然弄了个聚阴法阵呢……”芊芊玉指指着我们一个个数过来,看上去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十三伸手拉拉我:“老刘,现在咋弄?”   “你说呢?”我狠狠盯了一眼王熙就不在理睬,而是和十三开始商议:“聚阴阵法估计不行了,要先制服她吧?”   “那好十三缓缓点头:“这样,你从正面攻击,我后面偷袭…”   呃?你说刚才个人狐还是尸骸加上魂魄我们都一群人冲上去,现在换成我俩能行?心中怀疑可是十三那家伙我也清楚,不会乱来没把握的主意…   我心中疑惑,但是顺着十三那家伙的眼神望过去,居然看见了这么个东西!   第三百五十六节 用计捆缚   ?像现在这种情况下,既然主意拿定你说我还耽搁什么,事情自然是越早处理越好,我反手入袋掏出个镇尸符就冲了上去。网镇尸符箓和其他的伤害性符箓不一样,主要是用处就是镇压尸气,让能驱动尸体运动的尸气无法进入大脑,就像是你把喷油嘴前面的管子给钳住不能供油,如此一来自然就可以把动力给停住也就镇服了尸体。   桑榆还是一脸的媚态站在那里,目光从我们脸上一个接一个的扫过去,吃吃的笑着——虽然说桑榆不算是女汉子,可平时也都是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那曾流露过这种小女儿家的神情?更不要说是千娇百媚的狐狸精模样了…我一动她的目光立刻转到了我身上,四目对视,眼中竟然有种说不出的妖娆妩媚,让人着着实实下不去手!   那目光虽然软绵绵的不着力,但穿透力极强,看我的时候就像是透过泉水看到了水底,那股狐媚在我心中这么一绕立刻就把我给抓住了,当时我脚下一软,全身的骨头都酥了!   深邃、幽暗、黑漆漆的夜色透着一点星光,犹若最最阴寒之处所来的那股诱惑,一时之间我连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了…那异样估摸没逃过十三的眼睛,他立刻一声轻喝:“辟云,凝神   声音不大,但是在这一刻却无疑天雷一般,顿时我全身一晃整个人没来由的振奋了!   “没事?”见我收神立定,十三再次开口:“人狐都有天生魅惑之力,更别说是九尾人狐了——你小子阴阳双眼元神本来就不归一,自己当心点   我依旧看着桑榆可不敢在和她的目光交接,只是盯着肩膀呼出口粗气:“呼呼,知道了!这家伙!差点我就着道了   “你着道不成她就出大事了旁边王熙愤然开口:“刘哥,你看她   此话出口桑榆居然身子一晃,不知道是震惊还是慌张,但是我再看她时候发现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份淡然,一股青筋从额头凸显出现,旁边似乎还有条亮晶晶的汗渍——我心中顿时就了解了:人狐在进入桑榆体内之后分明还没有完全的控制身体各部分不能施展法术,刚才唯一能动用的不过是天生狐媚子而已,所以拼死拼活使了出来…往简单的来说,这家伙就是死撑而已!   她越是想拖延时间,我就越不能让她得逞——我脚下猛然一蹬,犹如迅雷奔云一样弹射出去,手中杀神刃破空划出一道白光!   “不要后面传来王熙的惊呼嘶嚎:“那是我姐啊甚至还有点杂乱的声音,好像这货冲了过来!   那人狐的脸上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错愕之色,似乎不相信我居然挥刀直指桑榆的肩膀,可是白光来势极快她也无暇多想,只能依靠本能朝着右边这么一闪,堪堪躲过了这一刀!   人狐法术不能用可那身体条件还是行,这么一闪之后立刻折身从我身边掠过,看架势是准备逃走——我二话不说一个反手拍出,只要这家伙照原路冲出那必然正好撞我手上。   镇尸符只要上身就算尘埃落地了,到时候我想怎么弄怎么弄,无论用什么办法铁定能把这家伙的魂魄从桑榆身体里面给拖出来——可是这家伙猛然身子一扭,在那极快的速度之间居然骤然发力,脚下一蹬变了个方向……   “来得好我心中一声喝可手上丝毫不停,杀神刃在半空圆弧般迎头斩落,自我感觉上甚至有点力劈华山的味道!   桑榆这连续两个转身看上去轻松可实际上觉不好受,现在这么一来立刻就落了下风——她居然不闪不躲猛然抬起了右手,准备壁虎断尾死活冲出去再说!   反正不是她手么!   我正在努力斩落,突然旁边斜着飞出一物啪嗒击中刃口,我只感觉手腕一麻虎口阵痛,杀神刃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我擦   出手这货居然是王熙,不仅如此丫还一副被我抽了大耳刮子的模样咬牙切齿:“刘哥,你干嘛?”这货说着就朝上走,猜丫准备来个什么老鹰护小鸡的动作把人狐给挡在身后…   丫的!本来这杀神刃确实是能伤到桑榆,但是在上身之后阴眼已经看到了桑榆全身裹着层厚重犹如棉絮的眦气,那眦气是因为阴阳被逆转之后产生的,短时间内对于整个起到了某种防护——换句话说,我现在简单的刀砍斧凿对桑榆本体是造不成任何伤害的,唯一感觉到痛苦的也只会是那人狐的原体而已。   按照我开始想的吧,短时间之内击中可以伤害到人狐的本体,到时候趁着本元受伤就能把镇尸符贴她头上,可是没想到王熙这一搅和那人狐已经哧溜一声退回去了好几米,正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看。   心中顿时一股闷气涌了上来,看王熙那货边说还边走,我立刻抢上两步对准屁股就是一脚,顿时把丫踹了个仰面八叉!接着我挥挥手:“铁子,过来给我把这货按地上。”   “呃?”铁子吓了一跳,凄凄艾艾的还不敢上来:“刘哥,你不是…”“我是你妹正没好气这家伙还敢矫情我顿时就火了:“赶快滚过来顺便过去把王熙手中的武士刀拎自己手上,然后单膝压着他后背,这时候铁子满脸小受模样才不情不愿的挨了过来,动手的时候还解释:“王熙哥,不是我想压你,是资哥逼的…”   俩这么一闹腾就把整个我右边给堵死了。   我一抬腿站了起来,哪管下面王熙像杀猪一般嚎啊,直接面对那人狐又扑了过去——人狐估计也料到了这招,她毫不耽搁的就朝我左边冲了过来,眼中闪烁着挑逗的光芒伸出了左臂,意思很明白:我这是送只手给你,你能砍么?   我心中嘿嘿一笑,迎着就冲了过去……   眼看我们就要擦身而过,那人狐嘴角突然向上一抽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我当下心中知道不好连忙跃起——但是已经晚了,这货竟然一个轻盈的前滚翻从我头上飘飘荡荡就过去了!   我身在半空这货已经悠悠落地,转身嘻嘻一笑:“你还以为…”   可是就在她开口的瞬间骤变顿生!   那黑漆漆的地上突然有个什么东西弹了起来,犹若眼镜蛇似的猛然缠住了人狐的脚,就在她那慌乱的惊诧之中呼啦啦沿着身子爬了上去,在桑榆身上一圈圈裹了起来!   “啊……”桑榆的脸开始扭曲,变得无比狰狞可怖,血管和青筋在皮肤下凸显出来,纹绘得整张脸青红交映跟地图似的,死劲的扭啊扭啊还加上嘶叫:“放开我,放开我…”   十三这才慢慢走了过来,手中捏着个三花聚元诀指缝还有缭缭香烟升起,他和我对视一眼不由大笑起来——“铁子,把王熙放出来了,事完了   “呃?”铁子一愣不知道发生了嘛事,结果王熙在下面猛然用力朝上一抬把这货给掀翻,站起来的时候恨恨道:“丫的太不靠谱了,都给你说演完了演完了,你还老压着我不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边嘀咕着一边拉了拉衣服走到我和十三身边,看那人狐被捆得和个粽子一样立马就兴奋了,嚷道:“哈哈,终于抓住了,看你还给我得瑟…老子要抽死你   说着话还朝前走了,那仰头挽袖子的动作似乎真打算给桑榆两耳刮子——我立刻就拉住了这货,“尼玛,这是你姐!你给老子记清楚了   话一出口王熙一个哆嗦,这才想起了被上身的是桑榆——但是这也不怪他,你说他抬头看的时候桑榆那脸上跟个川剧变脸似的那还想得到是桑榆嘛?再加上兴奋起来脑子一抽这不就是忘形了么?   铁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慢慢说了这么一句:“呃,你想打桑榆姐,这事我记住了…”立刻王熙那货就哆嗦起来了…   闲话也就这么几句,我和十三一直注意着那法绳捆绑人狐的过程,眼看最后一圈身子缠好,他立刻抢上几步把绳尾一拉打个死结,然后朝我这么一推——我伸手把桑榆整个抱在怀里,努力让她的嘴离我远点,然后一前一后把桑榆抱进了阵中。   估计有人已经猜到了,我们当时的办法其实很简答,就是制造混乱然后想办法让十三放出条法绳,然后堵一边让人狐进入法绳的范围内让十三偷袭…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是行得通的!   而十三所用的东西就是卢家的不传之谜——神仙索!   我不知道十三是怎么和家里说好的,但是既然能使出这东西估计和家里关系也应该有所改善了,否则他怎么可能如此顺畅嘛?   桑榆脸色铁青发黑一个劲的挣扎,全身就像个弹簧似的摇来摆去片刻不宁,要说把她抬进来也费了不少劲,可是当我们真把她放在地上的时候却一下子静了下来!   十三把阵中的各样东西摆好,我就这么盯着桑榆——突然她脸上的神色变得无比温柔,眼睛也猛然有了神彩:“辟云,辟云就这么叫了我一声!   “桑榆?”我大喜过望:“你好了?”   三百五十七节 如何锁   ?“恩桑榆咬着嘴唇,双眼水汪汪的望着我,“我这是怎么了?”她看看自己身上的绳子,怯怯的再次开口:“你们不会是想怎么对付我吧?”楚楚可怜带着软语侬腔,我一颗心都要就此化在那深邃无边的温柔软波中了……   当时心头一软,脸也烫了心也跳了,一边喃喃说着一边就伸手去解开那绳扣:“桑榆,不是的、不是的……”抓住这绳头刚要用力——旁边猛然一只手伸过来按在那扣上,同时十三的声音在我耳边传来:“不能解   我连忙回过头来:“哎呀十三,这是桑榆,她已经恢复了…”“呸十三猛然打断我的话,喝道:“这是个屁的桑榆——动动你猪脑子想一下,要真是桑榆能这样说话么?那是狐狸精装作桑榆来骗你呢   “不是啊我但是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虽然当时字字清楚却感觉总是没有进入大脑中,而是一直在自己脑海表皮上游走拂动,心中一股劲的想要把桑榆给放出来:“这真是桑榆——十三,你别拦着我,要是再来的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我手上刚刚一用力,十三猛然变掌为爪一把抓住我的手朝外甩出,同时还喝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得逞的   “辟云、辟云……”旁边的桑榆不知道怎么开始抽泣起来,眼泪汪汪的叫唤我的名字,顿时我只感觉一股热血涌向头顶,满脑子嗡嗡作响,当时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抬眼看看桑榆,她眼神中似乎有点什么东西,随着这眼神望过去才发现是她所带的m500——那东西这次下来还没用上呢!   我立刻朝前猛然一冲,在十三抬手拦我之前已经缩身低头就地这么一滚,咕噜噜滚到桑榆旁边顺手就抽出了枪,然后半跪着抬枪转身:“别过来,别逼我开枪——十三,你知道我脾气的,千万不要挑衅我的耐心   “你十三刚准备说什么又骤然打住,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这是被骗了,你自己知不知道,现在和你说话的可不是桑榆,而是那只狐狸啊   我这时候还哪里听得进去十三的话嘛,只是伸手去摸到绳扣的位置拼命解那结,另一只手枪则是死死指着他们:“别说了!诸位,这是我一意孤行就对不住大家了,等桑榆出来之后我再给大家赔罪……”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发现十三的眼光居然从我脸上移开了,盯着我的身后,那一张嘴是越张越大充满了错愕和惊讶,似乎有什么东西又出来了!   但是我扭头一看什么都没有!   “不好最后在我脑海中存在的图像就是这俩字,同时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闷响——铛!后脑勺传来的剧痛让我感觉一切都停顿了——整个世界在我眼中变得漆黑一片,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样了,只是觉得一片漆黑毫无光亮可言,然后慢慢、慢慢的就在我面前融化掉!   最后听见的一句话似乎是这样的:“嫩死嫩残嫩怀孕…”那声音似乎是个男声!   好吧,我毫无节cāo的晕了……   “辟云、辟云…”一声声的招呼在我耳中响起,我只觉得口干舌燥脑中刺痛无比,费力的睁开眼睛,只看见桑榆关切的在我旁边守着我——看我醒来她不由笑了:“醒了醒了   “这是…”我伸手把自己撑起,眼中白晃晃一片顿时闪了我的眼睛,连忙又闭了起来:“…那里啊?”   “还不是那洞里旁边十三说这话就走了过来,还笑:“差不多都该完了,就等你看最后怎么处置这碑棺呢   我稳稳神,这才想起刚才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敲晕的事情,一下子就窜了起来,瞪着眼睛吼:“我擦!刚才是谁把我给敲晕了?”   眼光挨个扫过去,只见目光所及的范围大家都有点畏畏缩缩的样子,无论阴童王熙还是铁子都看着样子像,甚至十三这货也有点陪着笑的意思…桑榆靠过来伸手把我略略带着免得摔了,崔大爷在一旁吧嗒着旱烟,出了她俩我看谁都有嫌疑!   “好吧,阴童你估计没这么大胆子,十三在我正面也不是你——王熙,你和铁子那个砸的哥?老老实实出来送死好了   十三皱皱眉:“辟云啊,也不是他们想,当时那情况你是很清楚的…要是按你的性格放出来人狐精魄,我们不是就白忙活了么?所以才出此下策…”   一说到人狐精魄我突然想起了,连忙一把抓住桑榆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不错,看上去虽然脸上的妆有点花了,但是毕竟神色正常毫无阴晦之气,阴眼之下也没有任何的异样,除了三火和元神有点黯淡之外一起安然——我喜道:“桑榆,你没事了   但是我这么一问才发现不对,桑榆明显是被我的举动搞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微微低了下头,“还好——刚才他们都说了,你呀,也是太心急了   “呃,嘿嘿…”我这才发现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挠挠头:“我不是有时候脑抽么?”   桑榆眸子中微露笑意:“所以说你也不多想想,是我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吗——差点你就被人狐骗了好不好?”   “是是是,是我弄错了,呵呵   这时候旁边一群家伙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特别是王熙,那声音大得差不多等于扩音器了:“哟,刘哥你也知道自己是脑抽了是吧?刚才还说要打铁子呢   “好吧,铁子我扭头看了看他,眼中那是寒光一闪啊,铁子顿时一个哆嗦:“刘哥你要干嘛?你要干嘛?”   我笑嘻嘻的回答:“不干嘛啊,一会谢谢你   “呃,刘哥你不是说是你自己的错么?”这货差点要哭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话音未落立刻就转向了王熙:“你不是有难同当不告诉资哥的么?”   王熙立刻把自己摘干净:“我木有说,坚决木有还歪着脑袋卖萌:“我有么?没有吧   铁子马上又转向了十三,继续哭诉:“十三哥,这是你安排的啊…”   十三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只是伸手指指那边,意思明白:“辟云,那边还有事呢   逗逗这俩家伙其实也蛮有意思的,要不是现在还有正事我就把戏给演下去了,但是现在…我笑着对十三说道:“我们还是看看最后怎么收拾吧?”   一迈步才发现自己还抓着人家桑榆的手,她就这样让我握着她一起朝着碑棺走去,心中喜欢无比——这种情况下我还能说什么呢?   甚至有时候我都觉得该谢谢铁子那货了!   走近这碑棺一看,里面那干尸还在,只不过开始如同熟睡的样子现在已经大变了,就像是被无数蚂蚁尸虫啃过的尸体一样,皮肤崩开血肉横流,全身都有很多小虫子在爬进爬出,看上去像刚出生的青虫一样,全身黏糊糊湿答答,慢吞吞的爬来爬去。网一句话,这尸体在急速的腐烂之中,估计也就一天时间就会把表面全部烂透,随之是骨头和牙齿、毛发和指甲——   “尸气不存,阴魂涣散我立刻就看出了这个局面,首先问十三:“镇尸的人狐之魂你们是收拾了?”   他点点头:“把那东西从桑榆体力拔出来以后我就直接封了,捉鬼金钱里面锁不住就换了桃木葫芦他递过来一个朱红色的小呼噜,触手冰凉,上面是六甲封印和天王锁,看上去也是个特制的锁鬼利器。   我把葫芦揣在兜里,然后继续说:“既然镇尸的人狐之魂散了,那么这尸体的局就自己破了,现在这些鬼虫应该是冤魂出窍的第一步——我们还有十二个小时可以来处理这些东西,不然到时候就一涌而出那能全部抓住嘛   “但是没有其他办法啊十三说道:“这个样子说实话,我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别的不说,光是数量就够呛了   “直接开个阴-门?”桑榆在一旁出主意:“到时候用卞七来把他们带走?”   我摇摇头不同意:“这地方连鬼魂都出不来,别说是阴冥鬼差了,所以开阴-门是绝对不可行的——还有,就算真是开了也没有那么多鬼差能叫过来啊,到时候千万鬼魂一涌而出再怎么也要跑掉不少   桑榆想了想,也认可了我这个说法,但是很快她又提出个新建议:“要不然使用阳火把这个烧了吧?”   “更不行了十三比我还快反对:“这个东西要是被我们烧了,锁鬼的牢笼这么一破,谁还能锁得住?”   “那怎么办?”桑榆有点急了:“总不会说没办法吧?”   “办法是有啊,要么是请个大师带着法器过来,使用神通神力把这个尸体重新封住;要么就是把小黑阿拜叫过来,实在不行两大古兽把这些魂魄吞了就行了   “那…”桑榆刚说了一句立刻反应过来:“嘿!你说这两点都行不通啊,时间太短了   “就是这个问题十三无可奈何的摊了下手:“赶不到这里就都没用   牢笼…锁住…封印…然后腐烂…   这些字在我的脑海中一阵翻滚,我似乎隐隐约约之间找到了个莫名的联系!   第三百五十八节 终结   ?我绞尽脑汁思前想后,苦苦思索那其中的联系,不知道怎么手突然一松,那小葫芦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跳了几下——“来我猛然一挥手:“我们想办法把这人狐的魂魄封进尸体之中   “什么?”几个人一起叫了起来:“你要把魂魄弄进去?”王熙立刻就跳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抓住,你又要封进去——刘哥,你是不是疯了?”   他指着我满脸愤慨的嚷嚷:“我绝对不同意说着话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想要把那葫芦抢在手里,结果我还没出手十三首先在这货的背后一拉,死活就拽了回去:“别忙!你总得听人把话说完吧——相信辟云这货绝对不是疯子好吧?”   桑榆在旁边一伸手把王熙扶了下:“就是,听听再说,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王熙一个踉跄停住,想了想才忿忿的开口:“好!我就听你说什么——我可是提醒你刘哥,我姐可是差点被这家伙给害死的啊   “呆逼我低头把葫芦重新抓在手里,这才抬头解释道:“现在只有这一条路好吧?这些魂魄的数量太多了,而且其中还有一部分是煞魂厉魄,光靠我们几个人是绝对守不住的,到时候跑出去几个可就麻烦事大了!另外这时间也不够,人狐尸骸在失去阴魂之后最多十二个小时就会腐烂,我们根本来不及求援或者找个封骸……”   说话的时候我从他们脸上一个个的看过去,十三桑榆都在缓缓点头表示同意,唯一就是王熙硬着脖子死活不表态…当然,铁子、崔大爷、阴童不太懂这些自然就没有任何意见,只不过在我望向他们的时候笑了笑表示支持——铁子更是一个劲的点头!   “…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人狐之魂重新封进本身的尸体中,然后把封印重新加强,”我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没有第二条路   “但是、但是我们也可以重新找东西来封印王熙强辩道:“不是非要这个狐狸吧?”   “你说呢?”我根本就不回答他试试一个反问,那意思相当明白!   一般按照封魔封鬼之类的封印需要‘骸’、‘灵’、‘心’、‘阵’、‘法’五大条件,阵中封印的东西越是厉害,数量越多久越是需要那些条件的完备,相反来说很多时候单一的鬼魂封印或者就是只有两三样就行了。网‘骸’指的是阵骸,也就是封印阵的本体,比如说封印穷奇的法阵其骸就是那先天伏羲八卦阵,这次则是那碑棺,符合封印之物要求的主体。很多时候若是单纯的封个什么厉鬼冤魂,那可能就是油纸伞、坛子、或者痈玉就行了,不需要太复杂的东西;‘灵’是指的整个阵中灵体,要是换到小说中那就是阵眼一类的说法,这个灵体有时候自己知道,有时候自己不知道,但是它和封阵是浑然一体的,若是阵中有了什么变化或者改动,那它自身就会非常难受,也就借用其能力来调整阵中的变化;‘心’是指的阵心,在先天伏羲阵中就是大禹铲而这里是人狐本身的尸体,这是整个阵中法力的来源,有些时候‘心’、‘灵’一体,有些时候则是分开存在的——但是无论它们一体还是各自存在,但是这‘心’中的力量都可以支持那阵灵的存在;‘阵’就简单多了,是封印法阵,这个一般都是最后由施法者在整个封印骸体之上纹刻的,用来抑制其中封印物的力量和阻断它们出来,这里我猜那阵纹应该藏在碑文之中,属于隐术或者是匿术,再不然就是我所不明白的一种方式——不过无论如何那阵纹是必然存在的;最后就是‘法’,这一点其实最简单,在把阵法绘完以后使用自己本身法力把整个阵法推动运转,这就像是最初发动的一个种子,在催动之后一切就开始了正常的运转。   其实法门中的阵法都遵守这个规则在处理,唯一不同的就是说各家使用的阵法和术法有所区别,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能清楚的知道,要是我们把那人狐的尸体真是毁了,有到那里去找个东西来作为阵心呢?   王熙那货就是百年鸭子只剩嘴,光剩下在那里嘟嘟囔囔,结果桑榆一巴掌拍在这货的头上,斩钉截铁:“好!我决定了,就按照辟云的办法来做:人狐精魄重新送进体内,然后把整个给封起来   “但是……”   “但是我屁桑榆凤眼一睖,“少给我废话,找削吧你?”   桑榆一发威比我可厉害多了,王熙屁都不敢放顿时就收声了,旁边铁子咳咳咳的笑了起来,悠悠道:“报应啊,报应啊…”   “检查吧。”   十三这货平时就这样,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既然商议决定了就立刻动手——我们一群人围在那尸体旁边看着小虫子爬,不由都皱了眉,纷纷说道:“太恶心了   现在尸体的更加严重,某些地方已经像是发猪肉似的鼓了起来,脓水四溢腐臭难当,要说这东西能坚持十二个小时才到里面我自己都有些不相信了——初步估计最多四个小时!   必须马上行动了!   计划很简单,现在那葫芦属于临时用品自然不会很坚固,只需要把他塞进肚腹之中,在体液的侵蚀下十多分钟就能把符箓给毁掉,到时候自然也就出来了。   很快在碑棺上我们就开始了纹刻符咒的过程,和最初的估计差不多,那碑文之中果然藏着先天阵法,而且我们完全看不明白…   这时候倒是阴童似乎知道这一切,他指出其中那些文字串联之后能把这个碑文给激活,就在他的指导下我们很快找出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而那碑棺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是因为其中有些符文有些损毁——废话不多说,我们抓紧时间也就很快把这碑文给完善了。   就在十三催动法力进入阵法的时候,突然整个碑棺发出淡淡的青绿色光芒,整个棺面全部腾起了尺许高的绿火,火焰吞吐居然一下子就扫了过来,把整个碑棺卷裹其中还越演越烈仿佛要烧过来一般——整个火焰分为内中外三层,青色、淡青、绿色,其中的绿色火焰虽然看上去没什么威力,但是我第六感却感觉到了它那咄咄逼人的气势!   “退我大喝一声带着大家朝后面跑去,一群人连忙朝后面退。旁边的桑榆突然脸色一变:“不好,这应该是阴冥鬼火——我们这阵法出岔子了   阴冥鬼火其实就是冥火,主要是地府之中的火焰,我这才想起铁子最早所说的情况和我们所看见的痕迹,那痕迹正是这冥火所造成的!   当时我心都凉了——   其实我们一直都想错了,以为碑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法阵之力让阴魂跑了出来,所以现在只要修补就行了,可其实并不是这样!那碑棺也许有了一些缝隙和残缺,但是他最大的一点并没有丧失,反倒是那阵中灵、心还在一定范围内不断寻找逃逸的鬼魂来重新封印回去,也就是说这法阵其实还是个比较完整的东西!   但是我们这一弄就不对了,把整个阵法破坏掉——阵法自身的防御系统赫然开启,现在把我们就当成了目标!   人狐之所以袭击我们也正是这样,算是白血球在对付外来细菌一样,不管你是不是对身体有好处,反正弄死再说!   正在焦急之中异变顿生——只见一到人影慢慢从旁边走出来站在中间,转过脸来朝我们嘿嘿一笑,不是别人正是那阴童!   “你干嘛?快点过来王熙不知道怎么就开始叫了起来:“危险啊   阴童微微一笑,朝我们挥挥手:“你们不用管我了。这法阵若是出现异常,那必然是阴阳不协所致,这时候只有让一个纯阴纯体之人进入阵中才能平息,所以说…”说到这里他不再继续,只是就那么呵呵的笑着。   我立刻猜到了他的打算:“你是准备进去?用你自己的魂体来让碑棺重新恢复?”   他点头不语有点黯然神伤的感觉,我立刻叫了起来:“你傻呀?赶快出来,我们用其他办法说着不光是我,其他人也一起叫了起来,纷纷让他先回来再说。   阴童摇摇头:“我的寿数在此,命运在此,一切存在只是为了这个时候的到来——实话说吧,我们留在这里也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并不是真的能看守这个碑棺法阵!我一辈子活的没有任何意义,现在,这生命的意义到了,你说我能躲么?”   这家伙所说的话居然有点现代版颓废哥的味道,说起来像模像样的,也不知道是在那里见到过类似的话,但是无论怎么说都好,他流露出的味道分明是一种决然和期盼!   这家伙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啊!   结果大家是猜到了,最后阴童走进了阵中让冥火把他的躯体给烧毁,然后化作了青烟进入人狐的体内——所有一切在此刻停止,完全终结!   带着一声的疲倦和崔大爷告别,然后我们黯然回到了成都。   第三百五十九节 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回到成都之后大家自然做了鸟兽散,王熙桑榆联系王家老爷子之后准备去一趟新加坡不知道干嘛;十三淡淡的给我告别,然后说和巧云有个什么事情也暂时需要离开几天;八妹子最近和蔷薇姐准备到山上去呆几天避暑,铁子屁颠屁颠的跑我面前告假,哥这心一软也就同意了…   小黑和阿拜两位爷是住在都江堰呆老爷子身边,自然有大师兄九小子他们照顾,我把自己事情给局里一交割完毕就回家呆着了,啥也不说先睡了个大头觉。网就这样无所事事的呆了几天,每天主要工作也就是吃吃喝喝,晚上有时间了出去外面转转看看,然后回家和一群毛孩子砍传奇,为个什么白猪祖玛教主之类的杀得哼哼哈哈不亦悦乎,如此昏天黑地的过了段时间,弄了身骨玉红宝石戒指斯贝斯手镯恶魔铃铛,每天站在沙巴克门口便宜卖药玩。   没多久桑榆王熙从那边回来继续在公司上班,王熙偷偷摸摸给我个消息:王家不知道有了什么计划,反正已经通过梵蒂冈和斯图亚特解除了婚约——斯图亚特基本上算是梵蒂冈的小弟怎可能不给老大面子?所以这事也算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之事,没遇到多大的阻力!   听到这事的时候我心中一喜——难道这就是上次老爷子把圣枪头送给王家求得的实质性奖励?别说!想起来还真是靠谱多了。   怀着一肚子的喜悦洗头洗脸理发做spy买新衣服,然后晚上约了桑榆王熙十三铁子一群人吃饭,理由很简单就是说聚聚。当一行人飘然而至吃得酒足饭饱之后我就拉着大家去清水河桥头那家月亮村,开了个包间一群人唱得是嗨皮异常……   等到了九点左右的时候先是王熙偷偷摸摸溜出去了——偷眼一眼小子开了靠窗的单独包间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带着一脸傻笑摸出了手机…得,第一个,和巧云妹子打电话去了!   接下来就是二货铁子,他毕竟不敢学二代哥开个什么包间来打电话,于是一溜子摸到了房顶上——这也是丫的高明之处,信号强空气好还能顺便打个望看看对面有没有忘记拉窗帘洗澡的妹子,你说多好啊!   十三过了半响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想了半天冒出来一句:“我出去买包烟…”当时就把我给雷翻了——你说十三你不抽烟的换个接口不行么?平时顶精明的一个人干嘛光做这些脑抽的事情啊?   难不曾丫是故意的?   不过我没想明白的是居然这事还有人配合——桑榆浅浅一笑:“好啊,那你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带点口香糖……”我当时脑子抽抽没明白,后来和桑榆在一起之后才明白了此事的关键所在:合着人家都清楚我想干嘛,揣着明白装糊涂,救我自己个在那里忐忑半响!说白了,就算十三说现在出门准备买架航母桑榆也不能点破啊!   接下来就剩我和桑榆了……   桑榆正好一首歌刚刚唱完放下了麦,我就端着杯兑了红绿茶的皇家礼炮走到她身边,刚喊了声‘桑榆’就嘛都说不出来了——桑榆笑着:“干嘛?”   “呃…”我呃了半天愣是没‘呃’出个结果,只是觉得那杯酒虽然加了冰块为什么还是热的厉害呢?搞的我手心光冒汗——她很随意的端起了杯子:“是不是要和我碰一个?”   “呃,啊,对啊!来,桑榆我们喝一个   杯子轻碰发出悦耳的铛声,在这声音之中我和桑榆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于是乎悲剧发生了!   后面的事情只能依靠王熙那货的口述来回忆了:“嘿,当时我正在打电话,突然听见外面嚷嚷起来了——我?我不在一起啊!当时我有个很重要的商业电话要打,于是就单独开了个对面的包间来打电话,也是为了尊重客户嘛?   那嚷嚷的声音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窜我耳朵里了,于是我把电话两三句说完就冲了出去,一看,嘿,那也不是别人,正是我们伟大的刘哥…他怎么了?这还用说么?我们刘哥明显是喝高了!——包间里面最初喊了五瓶皇家礼炮,我们也不过就喝了一瓶多而已,等我回来一看还真是…居然空了四个瓶子!   我姐和刘哥俩就干掉了至少三瓶!   言归正传,三瓶子酒不是大问题,我姐也很清醒,这事情可能大家不知道我得说说——我们王家在喝酒这一点上算是厉害的,姐比我猛点估计能处理三斤白酒,那洋酒一瓶多根本不是问题,可是那刘哥就明显的傻逼了!   走过去一看十三铁子都不在,现在刘哥居然半跪在那沙发上,面对我姐是一个劲的倾力演出,什么我爱你啊,我一直喜欢你啊,自从见到你就对你念念不忘啊…那叫一个掏心窝子说的是声泪俱下,边说边哭边哭边说拉都拉不住!   门口围了几个傻逼正看热闹呢,我刚想把他们给赶开姐已经发威了,抬起头那架势简直和老虎似的开始骂:“看什么看?没见过两口子聊天啊?”说着拿个个瓶子就砸了过来!   一群人呼的就散开了,有的是嚷嚷‘什么素质’,有的是‘嘿嘿’傻笑,有的还在一边提劲:“呸!要不看你是个丫头我就抽你了,什么玩意儿…”   还好姐估计也是喝的有点过了所以没啥准头,啪嗒瓶子就砸到了墙上弹回了毛毯上,竟然也没破。   我连忙穿过人群走了进去,反手把门带上还陪个礼:“诸位不好意思了,我姐夫喝多了,你们多担待点——大家都玩去吧   见我进来姐连忙喊了:“熙子你快过来把你刘哥拉开,那死沉死沉的压着我腿了适应了一下里面的光线我才看见,原来姐已经脱了鞋子坐在了沙发上,现在刘哥是半跪在地板上横腰把姐给抱住了,头就搁在姐的腿上,还在那里嚷呢:“桑榆,你知不知道我多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干净的,腿都给我压麻了姐费力把刘哥的头朝上面搬搬,结果抬起一点他就又把头给埋下去了,还嚎:“不要离开我   我过去试了试真是不行,拍拍刘哥喊道:“刘哥,你喝多了吧?要不先放开我姐再说?你放心,我姐不会离开你的   结果…尼玛刘哥转过脸一口就咬我手上了!那个用劲啊,差点我就没哭出来!   “放手放手…哦,嘴张开啊刘哥,你别咬啊,哎哎哎要死了要死了…”我边嚎边掰刘哥的下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属狗的,怎么这一口咬的这么带劲啊?   顺手我就抄了个瓶子,“松口,不松口我砸你丫的了   结果这句话基本算是坏事了,我刚把瓶子拎起来姐就是一巴掌扇了过来:“滚你的蛋!你刘哥啊,你还真下的去手?也不怕把人给伤了?——滚远点,少在老子面前晃悠,提防我先把你小子砸了   我放下瓶子差不多要哭了:“但是姐啊,他咬我…”“咬你活该姐现在也不说刘哥压麻她的腿了,一心一意防着我:“不要你帮忙,还不快点滚?——是不是不走?想挨打了是吧?”   顺手把我刚放下的瓶子给抓手上了……   姐,你说你对得起我么?我又不是充话费送的,爹妈都舍不得打,结果为了刘哥你一上来就拎酒瓶了……而且!而且我不是不想走啊,不是手被咬着的么?   我这个委屈大发了——   姐那根本没管这事,眼看那瓶子就要砸下来,我这么用力一拉——嘿,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哥已经松开了,我一抽手就哧溜冲到了门口!   刘哥,你这货太奸诈了,估计根本就没喝醉!可怜我倒成了他俩的试金石,挨了一口不说还差点变成充话费送的!   好吧,我闪人!   但是后面估计我姐也有点烦了,转手把酒瓶子搁下,拿起那一罐子冰就照着刘哥的脑袋给倒了下来——只听嗷呜一声,刘哥顿时七晕八素的嚷了!   姐抓了把冰块在刘哥脸上揉了几下,声音很温柔:“好点了吧?”   “呃,好点了…”刘哥眨巴眨巴眼睛,“只是…桑榆啊,你知不知道…”居然一句话之后又准备接着来下半场,谁知道我姐立刻一个河东狮吼:“别嚎了!给老娘站起来,有话说话   姐虽然叫的厉害,但是脸上我却分明看见红霞满天,也不知道究竟是喝多了还是因为下面的话——后来姐死活不承认这一天说了什么,但是我永远记得!   “刘辟云,你爱不爱我?要是爱我的话……以后家里的家务你都包了吧?工资以后都上缴过来哦!还有,以后家里大事小事都要听话,行不行?”   刘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一个劲的说:“好,好估计说什么都没听清楚,不过现在这些都是后话,按照刘哥的性格,我觉得他是想先把事情落实以后再说其他的!   随后,姐嫣然一笑:“那,你以后就是我男朋友了   这就算完了?   第三百六十节 打我,手不疼吧   ?早上醒来,才发现我们一群人根本就没有回家,左右一看是在家宾馆里面,标准间里面加了两张床睡着铁子和十三,王熙那货则是睡在我旁边的床上。网桌子上还有几个歪七倒八的杯子和两瓶皇家礼炮,地上则是许多倒空的饮料瓶,我随手端起床头的杯子灌了一口,脑袋直接一甩——‘噗嗤’一口就喷了出去!   尼玛,这酒也太纯了吧?喝起来点饮料都没加过似的!   这一口酒不偏不倚就喷到了桌子上,也不知道怎么的酒瓶子铛一声就掉了下来,在木地板上滚动发出难听的声音,不到二十秒全部人都吵醒了。   “救命啊第一个嚎起来的王熙,丫的把头埋进被子里嚷:“大清早的让不让人活了?”几秒钟以后他又把头一下子伸出来,大叫:“太热了——谁把空调关了?”   “唉~”十三坐了起来,闭着眼睛长长的呼出口气,“几点了?”   一看表是早上十一点过,于是我就说了句‘十一点’,没想到话一说完,这仨全部都瞪大了眼睛一骨碌爬了起来——当时我猛然抓住杯子惊呼:“你们想干嘛?”   “哈哈哈仨货爆发出一阵莫名的笑声,捧腹大笑有木有?毁我三观有木有?穿着裤头蹦跶有木有?面部表情痉挛有木有?……   全部都有!   这仨乐不可支的指着我:“刘哥,你昨天晚上太彪悍了说完就是一阵鬼哭狼嚎:“哈哈哈哈…”更有甚者就是铁子那货,热泪盈眶加上各种仰慕:“刘哥,求教我,求教我——赶明儿我也去找阿玫这样来一次   我倒是有点莫名其妙:“尼玛,我昨天干嘛了你们这么激动?”心中一寻思昨天似乎就是喝了酒,然后其他人都走了只留下我和桑榆在包间——难道我和桑榆激情了一手?   这个…呃,这个事情可能么?   看这几个家伙的表情,那是yín-荡中带着笑意,春色中带着风sāo,裸的丝看a-v时候的表情,事情多半如我所料——擦,这下子事情大发了,关键问题在于桑榆后来是个嘛意思呢?会不会因此而一怒之下把我给咔嚓了?就算不咔嚓我给老爷子一说也不得了啊,只要桑榆有任何的反悔或者犹豫,好家伙,老爷子非得大义灭亲把我给砍了不可!   诸葛家第一戒律就是这条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我再看了一眼,从几个怂货的表情断定应该没事,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他们早就站在桑榆那边对我百般指责然后落井下石了,那还会在这载歌载舞给我哼哼哈嘿?   不过既然是这事情…那我不太好问他们吧?最好还是一会看看桑榆的反应才行。   于是我呼出口长气:“行了行了,你们也别闹腾了,这事情我知道处理——对了熙子,你姐昨天是回去了还是怎么地?”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傻了,你想啊,要是桑榆回去了王熙会留在这里么?再怎么不说也得去把桑榆照顾着吧?   果然王熙摇摇头:“没回去,姐就住隔壁呢——大家都喝多了没办法开车,只能找个地方住下了,估计现在还没醒呢……要不刘哥你过去看看?”   这话说得——不过一想也对,桑榆和我都这种关系了,过去看看该是我的事吧?于是乎我点头穿衣,很快在厕所里面刷牙弄点水在头发上,然后出门过去看看。   这时候几个家伙也懒洋洋的开始了收拾,穿衣刷牙洗脸,甚至十三还把宾馆配的茶叶弄出来给泡上了,美其名曰先喝一杯再说。   问了房间号我就出门了,正好遇见那打扫清洁的大姐在敲门,里面传来了桑榆懒倦的声音问干嘛,然后大姐说打扫,桑榆直接说不用自己还要睡觉,于是大姐很善意的提醒了一声,叫桑榆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上…   大姐走到对面去打扫卫生,我脑子一抽就埋伏在门口了,稍微等了几分钟听见门嘎吱一响,猜到桑榆应该是虚掩着门伸手出来挂牌子,于是乎一下子就冲了进去…   我这也算是给个惊喜吧?   ……   一分钟以后我气急败坏的冲回房间跑进了卫生间,十三那眼尖的货居然这门点时间也能看清楚我的脸,丫悠悠开口:“哟,老刘,脸上艳若桃花是怎么回事?”   “住嘴我这一声才嚎完就听见外面嚷了起来:“怎么了怎么了?”然后是稀里哗啦一阵响,铁子熙子俩王八蛋冲了过来,扒着门朝里瞅,“我看看我看看…”   “我看你妹啊甩手把门给翻过来关上,砸没砸到这俩货的鼻子我不知道,但是最少俩坑没吭气——想了下没解气,我又在里面继续骂:“我擦!你们不给我说清楚情况,老子一进去就被桑榆给抽了个大耳刮子!尼玛,你们是不是故意坑我?”   外面吭哧吭哧的笑,接着熙子说了:“没对啊,姐给你开门进去又打你干啥?呃,刘哥,你是不是进去以后手脚不规矩啊?我姐这人我清楚,你要是敢动手动脚那是铁定死路一条…”   “动个屁我哗啦一声把门拉开,火辣辣的脸上已经涂了厚厚一层牙膏来镇痛,“我进去还没来及说话,你姐直接一声尖叫就动手了——你自己看,那下手狠得啊,差点我脸上就秃噜皮了   “叫?干嘛叫?”熙子奇怪道:“给你开门还叫那门子的叫啊?我姐不是没醒吧?”   “呃…”这下子我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打着马虎眼:“她不知道是我…这个、这个、桑榆是开条缝挂牌子的…结果我冲进去了…”哈哈干笑两声掩饰过去,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挺清楚。   这几货耳朵现在也是不能竖着,要是能竖着估计早就立起来了,丫的是一个比一个清楚明白——熙子当时就乐了:“刘哥你个瓜批!我姐睡觉那可是真空,你进去了没死算是好的了!当初有个色狼偷窥,硬是被我姐把五肢都给废了四川话骂人的都出来了。   五肢!尼玛,这可真是狠人啊!我不由的一个哆嗦,但是转头一想没对啊:“不是啊!我和桑榆都这种关系了,她干嘛还抽我啊?”   “这种关系?嘛关系?”十三旁边慢条斯理的喝茶发话:“不就是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么?你以为这样就能进去看人家真空?”他笑了几声:“你都不觉得太快么?”   “不、不是啊、这个、这个不是这样的…”我一下子脑子没转过来,伸手在脸上挠了几把,然后傻乎乎的发问:“不是说我和桑榆都、都、那个啥了吗?”   仨货面面相觑呆了半响,然后砰然大笑,十三那一嘴茶水立刻就喷了我一脸,铁子熙子抱着肚子哈哈大笑,打滚拍手的乐:“笑死我了,尼玛,你要笑死我了……”   好吧,看这架势我知道搞出乌龙了!糗大了!要死了!我当时的心情就像百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把我踩得稀巴烂跟堆屎似的!   还没等我心中的郁闷劲过去,那几货还在那里乐啊乐,这时候手机滴滴答答的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桑榆发的信息——难道是秋后问斩?   忐忑啊!不安啊!上下辗转啊!扫了一眼这几个王八蛋确实是靠不住了,于是我只能自己打开一看:“刘辟云,给我过来   旁边一脑袋瞅了瞅,立刻开口了:“你死了你死了,我姐这是要把你阉了呢——刘哥,我们就不去了,免得溅一身血   “cāo!你个乌鸦嘴我不敢对桑榆怎么样但是收拾熙子还是没问题的,于是一发狠:“你丫的,要是我被阉了,第一个回来就是拉你陪葬,给老子老实呆着   怀着小心推开桑榆的房门,她已经穿戴完毕就连化妆都弄完了,看上去还算是和蔼可亲——我小心翼翼的陪着笑:“嘿嘿,桑榆,嘿嘿…”   结果这么一抬头她就乐了:“你脸上是什么东西啊?搞的花猫似的?”说着一指沙发,“坐啊   “呃,牙膏,”我陪着笑挨过去:“桑榆啊,刚才我那…”   “别说了结果桑榆一脸的娇羞垂下了头,“刚才是我下手太重了…不过、不过你也太大胆了,人家、这个样子你就进来了,我一下子…”她说着说着脸都红了:“虽然,虽然你是我男朋友,但是这也、也太叫人不好意思了…”   听桑榆说话我脑中咯噔一声突然反应过来了,其实桑榆那是正常反应,她并不是真的生气了——尼玛,吓得人家小心肝是噗通噗通的乱跳!   我这才宽心:“咳咳,这是我自己找的,不怪你,以后我不会这样了,”说着话我拉起了桑榆的手,柔声细语道:“你打我没把?”   “噗桑榆一下子乐了,嗔怪的看了我一眼:“还说!你那脸皮太厚了,我手现在还隐痛隐痛的呢——你说我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呢?”   这话完全是给我个装疯卖傻的机会啊!我立刻就顺杆子爬了:“呵呵,还不是因为我人好…”   “好个屁桑榆一把抽出手,“对了,有个事情我要给你说说,你先准备一下吧?”   “什么事?”   “我爷爷要叫你去闯阵了   第三百六十一节 三关   ?起床、退房、吃饭,说好了晚上电话联系之后大家自然做了鸟兽散:桑榆王熙准备回公司收拾一下,说是准备为过几天出发到新加坡做准备;十三最近几年收入不低说是准备投资点不动产,今天正好是去把前几天看上的房子签下来;铁子和我笑嘻嘻的请假准备去都江堰,说是找老爷子学点格斗搏击的技巧,另一方面要看看师妹——正好我也该去老爷子那里看看,于是乎就把车钥匙扔给了他:“行啊,我也去,反正顺路就你开车了   去都江堰我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关于桑榆给我所说的闯阵!   也不知道是王家那一代的祖先立下了这么个规矩:无论任何人想要进入王家成为女婿或者媳妇,那么必须按照王家的规矩过三关才行,俗称闯阵。网 根据桑榆给我说的,那三关的内容不尽相同难易有别,主要看家主对这人的看法而定。简单了说,若是家主对此人觉得顺眼,那么三关很可能是选点什么尝试御鬼、施法捉只凶灵类的小菜,反过来如果对此人不甚满意,那么就可能是些极为坑爹的把戏了——传说最牛-逼的一位女婿进门几乎是把王家所有的老辈高手全部挑遍了才算过关的……   比这还坑的是闯三关的时间,可以是在婚前最后一刻,可以是在俩人定婚的时候,也可以在两人刚刚准备在一起恋爱俗称爱情萌芽的初级阶段——霸王条约是一定的了,但是架不住王家代代都能出几个美女帅哥,搞的是每个进门者不得不服从。   这么一说其实我很清楚现在的状况,王家除了美女就是帅哥,就连桑榆他爹和田大师也算是老帅哥一位,他们的择偶标准你说长相不重要那是打死我都不信!偏偏哥这样子只能算是差不多在及格线上徘徊,王家没在我刚认识桑榆的时候喊我闯阵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当然话又说回来,刚认识桑榆的时候他们要真敢,我那时候绝对一口唾沫飞丫脸上!   王家对我和桑榆的来往相处,那绝对不会满意的!   人家有才我羡慕不来的,但是我知道若是叫我去单挑王家所有长辈那就是一条死路,别的不说,光是王老爷子就得把我给废了,运气不好说不定还把自己给毁了,所以我这次过去专门就是找老爷子讨招数的,要是老爷子学学祖师爷弄仨口袋给我当做锦囊,这事情到也不难!   一路上铁子那车开得是七拱八翘跟猪拉车差不多,哪有坑那有井盖子这货是百分百躲不过的,要不是心里有事需要思考,我铁定一巴掌把丫拍到墙上去粘着了…从西门沿着老成灌路而行,很快就到了郫县然后是都江堰老爷子的四合院里。   当然,这事情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是运气,一进去就看见洛爷爷和老爷子正在院中喝茶,两人看见我倒是不奇怪,连连招手叫我过去。   见状我心中一喜,这分明是告诉我俩老都知道我闯阵的事情了啊,那这气定神闲完全是对我有信心的表现嘛!说不定就连作弊的小抄都已经备好了,只能我伏案恸哭老爷子就能如祖师爷一样微微摇着鹅毛扇开口:“喏,依计而行   随后我梦想中的jin囊妙计从天而降,助我抱的美人归!   我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笑嘻嘻的取过一个杯子倒水,但见那茶绿叶红镶边形态艳丽,深橙黄亮汤色如玛瑙,岩韵醇厚花香怡人,品一口下去齿颊留香喉底回甘,清鲜甘爽回味悠悠,它既有红茶的甘醇,又有绿茶的清香,是‘活、甘、清、香’齐备的茶中珍品,不由立刻赞了一个:“好茶!师傅,这是上好的武夷岩茶吧?”   旁边铁子恬着脸打个招呼:“爷爷好!洛爷爷好——嘿嘿,我来找阿玫和老九的。”老爷子挥挥手不以为意让丫方便行事,反倒是对我有点重视,“不错,正是上好的武夷岩茶,你师兄才从外面叫人带过来。”说完从水壶中倒水把那茶壶注满,“看来你小子茶道长进不少啊!来,奖励你的   说归说,师傅还是首先给洛爷爷斟满,然后是我的杯子,最后才是自己…在老爷子斟茶的时候我连忙起身半躬,双手恭恭敬敬的接着,口中道:“谢谢师傅赐茶   这就是我们诸葛家的规矩了,万万坏不得,没想到洛爷爷对此倒是大为赞赏:“哟,你们门内规矩还真是了不得——诸葛老哥,现在很少有门派要求跟你们一样严格了啊   老爷子把茶壶放回桌上,这才接口:“哪里哪里,洛大师你可客气了。我这几个徒弟这点规矩倒还是守得住,就是本事什么的差了点——对了,既然现在这小子来了,就麻烦你把刚才的事情再说一遍可好?”   “无妨。”洛大师笑笑:“原本就是为这事来的。”随后洛大师也不耽搁,把自己所知道的尽数告诉了我。   原来王家的闯阵就是个名字,表示对某些人要进行个测试和估量,看此人的心胸、修为、本事、心性以及其他东西。简单的话就是划出道来比试一下,虽然说对手有高有低可也算是有了个题目就等你去拿答案,这还算是有痕可循的,但若是难的话就不好说了……   从现在开始到某个特定的时间之内,你会遇上很多事情,其中可能就有测试你的事情。洛大师这个时候说了:“原本按王家和诸葛家的关系来说不该有这么个为难的法子,但是不能啊——因为那是由天书弄出来的题目,天意如此,并不是他有意的…”说道这里他又看看老爷子:“所以,你说我不是就眼巴巴的过来给诸葛老哥你解释了么   “没事没事老爷子倒是很大度的一挥手:“各家各派都有自己的标准和规矩,这个我明白也理解,倒是辛苦你专门过来跑一趟了。”   “那有什么辛苦的,我还不是没事过来混口茶喝喝罢了嘛?”两位大师一起大笑,气氛和睦得紧,随后…居然没有随后了!   他们就那样开始谈起了最近各地的事情,包括什么茅山遇到了铜甲尸、谢大师的女儿破了个阴风煞、卢家据说找回了失踪的儿子……反正没有人再管过我!   我在旁边凄凄艾艾的开口了:“这个、这个,师傅啊、我这边的事…嘿嘿,我这边的…”“你这边还有事?”老爷子一脸诧异:“你那边没事了啊!就是说现在告诉你王家现在把你当成候选人了,叫你小子好好考试呗。”   “不是吧?您老多少给我出点主意啊我哭丧着脸:“不能就这么把我放出去了吧?”   “屁的主意!随心随念,该怎么办怎么办老爷子啪嗒扔个花生过来:“总不能我叫你几个师兄去帮你啊?就我答应也不成,这事情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总不能一群人合着什么事都不做就等着帮你娶媳妇吧?”   “不不,”我一想也是,连忙对洛大师嘿嘿陪山了笑脸:“洛爷爷,您是桑榆敬重的人了,总不愿意让他掉坑里吧?——既然都来了,您就给我说说行不,到底是什么样的题目啊?”   我直勾勾盯着洛大师的脸希望看出点波澜来,可是他一脸平静嘛表现没有,“这不是我不帮你,确实是没有什么办法,”他端起茶杯轻嗅了一下:“如何测试只有和田那小子知道,而且这是绝对不能透露的,所以我很明确的告诉你,就算老王头有心选你当他孙女婿,你也得靠自己的力量过这三关   “这我一下子站起来了急道:“洛爷爷,那你这次来岂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过来和师傅喝茶而已?”   师傅皱眉:“坐下,注意你的语气洛爷爷倒是不以为意,笑笑道:“确实是这样的,我不过是怕诸葛老哥误会,替老王头来解释下而已——你以为我是来干嘛的呢?”   我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垂头丧气:“这是坑好吧?王家那些御神之术我完全不了解,要是真考个什么御使鬼神我铁定完蛋,还有,桑榆他爹一直对我没什么好印象,万一这碗水不端平我也是埋汰   老爷子和洛大师突然一起笑了!   师傅笑着摇摇头:“看吧,孩子就是孩子,死活弄不清楚状况——我不是说了么,一切随意顺心就行,该做什么做什么,根本不必刻意去追求…阴阳自有天定,你何必杞人忧天?”   我苦笑:“知道了。”   洛大师伸手把我面前的杯子端过去,慢慢把茶水注满,“其实这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难,但是也不会很简单——按照我的理解最少有三种不同的事情要做,想要简单过关是要有点准备才行…”说道这里他把杯子端回给我,我连忙双手接住,“您老继续,嘿嘿,就知道您老心最好了   洛大师把茶壶放回桌上,却不看我,只是对着师傅道:“对了,诸葛老哥,有个老朋友最近在成都休息,想约你有时间一起坐坐呢   “哦,”师傅眯起了眼睛,虽然好像是在听他说话其实那神情分明在暗示我注意点:“您这位老朋友是谁啊?也是我们法门一派么?”   “是啊,他也是法门中人了洛大师停了停,缓缓道出个名字:“练气士孙家的人   练气士…孙家…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孙大爷!   第三百六十二节 三尸脑虫   ?孙大爷和王家的关系很近很近,从上次他与王老爷子的称呼就知道了——‘老猴子’和‘鬼子王’这种称呼可不是一般关系就能喊出来的。网细细问了问,原来孙大爷上次陪我们把那沙姆巴拉洞穴的事情完结之后并没有再回xīn 奸g,而是先走了一趟南海,到家族里交代了一下,然后按照家族规矩正式把一些事情移交到了后辈手上,自己则是揣着一叠钱开始名山大川的旅游了。   上次是偶然撞到了七杀碑的事情帮了个小忙,后来没啥事就留在四川玩——最近到峨眉山里面未来发的原始森林逛了一圈,回来似乎是迷上了川剧的变脸,住到了某个朋友家里死活赖着要学两手,这不就呆在成都了?   我开始觉得还行,但是转过脸一想:没对啊,孙大爷就算与王老爷子基情四溢,但是就连王老爷子就不知道的情况他怎么会知道?明白过来我颇为失望:“洛爷爷,孙大爷多半也不会知道是那些题目吧?”   “题目?什么题目?”谁料那洛爷爷一脸诧异:“谁说了题目啥的?”   “呃,您不是说找孙爷爷…这个…找孙爷爷弄题…”我咳咳咳的掩饰:“但是我觉得…这个孙爷爷好像也弄不到题目吧?”   洛爷爷这才恍然大悟:“你小子啊!怎么想来想去都是偷题作弊之类的,就不能好好接受次考研么?——实话给你说,你孙爷爷主要是在外面几十年了,对于很多术法、御控都颇有经验,要是他在旁边给你指点一二的话…”话说到此戛然而止,洛爷爷嘿嘿笑着端起了杯子:“诸葛大哥,你这茶……”   好吧,立刻把话题给转移了!   我终于明白洛大师的意思了:他不过就是给我指出了条明路,告诉我在这个时候身边有谁的话能极大的帮助我,这个人就是孙大爷!   这事情立刻就办——洛爷爷当即和孙大爷联系,然后邀请他和我们一起晚餐,然后我被老爷子安排开车去接孙大爷过来。   看看时间还有几个小时,我随意跑到厨房去弄点饭吃就准备出门——结果没等我过去就看见八妹子端了几个碗过来,里面是鸡汤、馒头、一些香肠和炒的回锅肉,后面铁子眼泪巴巴的端着个碗跟着过来了…   “七哥八妹子喊了一声把碗挨个放在旁边张桌上:“知道你没吃饭,所以随便热了点菜——没米饭了,你就随便吃点嘛   “我也要吃…”铁子在后面小声开口,结果八妹子转过头就是一顿削:“没你的!谁叫你过来吃饭的?要吃东西自己煮面去   这么半天还真是饿了,也顾不上管到底那货是怎么把师妹得罪了,走过去啃着馒头喝着鸡汤乐:“那你慢慢煮面去吧,哥吃了还得走,就不陪你玩了   “刘哥…”铁子在旁边嗷嗷叫:“留点啊   “留了也是给小黑吃八妹子立刻接上一句:“就冲你砸我师兄那事儿,没把你撵出去就算不错了——还想吃饭?水都不给你喝一口   我当时笑喷了!   吃饱喝足以后我也没搭理旁边哀嚎的铁子,自己开车就朝着成都赶去,心中想着洗澡换衣服睡上俩小时,然后到省剧院的家属小区接孙大爷前往都江堰吃饭——结果车子刚开到西门车站手机突然响了!   打开一看是叶老大,我心中寻思是不是该报销最近的差费了,当时还很兴奋:“hi,亲爱的叶叔叔,你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是不是说报销下来了?”   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但是接下来他还是很干脆:“啊,是啊是啊,你这几次外出的费用都下来了,报销的、差旅的、补助的还有什么奖励的——干得不错   “谢谢我把电话换个手,抽出支烟点上:“一共多少钱?能打我卡上么?”   “不行,正规费用可以转卡上,但是奖金的那个部分算是额外的必须签字才行,”叶老大在电话中有点心不在焉:“你回来签字再领吧。”   “行,”我高兴答应了一声:“那我抽个时间来签字——好吧,就这样…”“等等老大一下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还有个事儿给你说说   声音透着精神劲,一下子我就发现了——原来这才是叶老大给我打电话的重点!   我随后恩恩呜呜了几句,老大很快发现了我的问题,笑着道:“我知道最近你很忙,很累,但是我这不是人手不够么?要是够的话我那能喊你出去办事啊?——不过你放心,这事情就在成都不用你出门,行不?”   “说吧。”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声:“叶叔,不过先说好,我现在只能去看看,晚上师傅那里还有大事要我处理呢——您先说说是嘛事好吧?”   我以为叶老大都喊我了是知道究竟发生了嘛事,但没想到他居然一问三不知,只是给我说了地址叫我自己去看看,说到底现在分类都没有分好,究竟是不是该我们七组所处理的都不明白。   看看时间还早,我直接就赶了过去。   那地方是叫做琉璃厂,北宋初期邛崃地区因王小波起义战乱不止,瓷业受损严重,工匠向省内外四处逃散和转移,所以,位于成都东门外锦江左岸的琉璃厂窑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其制瓷产业规模空前宏大,产品种类繁多,陶瓷工艺可圈可点。   现在那里已经变成了生活小区和一些工业厂区,但是有时候在郊外野地还是能发现碎瓷断瓦,以前在那里巡夜的时候我专门看过并没有特殊的迹象,可是今天既然发生了事情,那必然有着异象。   就在琉璃厂外的一家小卫生所我见到了叶老大喊我所见的人——那是个中年男人,他的一切看上去都和普通人无异,唯一不同的是额头上有个小小的血窟窿,那窟窿似乎只是破了头皮而没有直透头骨,但是就在那皮下有个小东西在轻轻的蠕动!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皮下游走,几乎都在额头附近,有时候还露出一点点的样子在洞口,旁边几个医生护士守着不明所以,不知道做什么,旁边的迷彩很快把整个事情给我讲述了一遍。   这位中年人是个农民,他最近才申请了在自己家的地上申请了自建房,在打地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陶罐,于是就伸手进去抹了一把。   那罐中只是些黑乎乎的膏状物,有着种奇异的味道,很怪,说不出是香是臭,这人没有太在意就把罐子随手扔到了一旁——但是从这一天开始,他晚上就不断的梦魇,而且梦境差不多都一样。   在一个灰蒙蒙的夜里,他在一条路上拼命的走,不知道为何恐惧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奔走,只是一心想要回家。在经过十字路口的时候看见了一些人站在那里,他走过去想要问问,谁知道看见那些人都盯着他发出嘿嘿冷笑,一惊之下不敢停留立刻就跑掉了。这一路回走的时候总是感觉有东西在自己的背后让他很害怕,所以越走越快…在他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越过了家门走到了村子的另一头!   但是他无法、也不敢回头,只能继续朝前…   就在快要走出村子的时候,突然背后一片黑影朝他扑了过来——这货大叫一声猛然惊醒,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早已经是大汗淋漓全身虚脱了!   这个梦一直做了七八十天,然后终于在一个夜晚没有惊醒,而到了早上他老婆就发现这家伙已经昏迷了!   当时送到卫生院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准备送往市医院,可是那天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运气,120过来的医生和我们国安七部有过直接的接触,他在检查病人的时候发现了额头下面那蠕动的虫子一样的东西,于是很快就和国安局联系了。   这才有了今天叶老大的电话。   医生还守在这里,见我自然是很兴奋的,有种明显对国安成员的一种尊敬,请示我道:“刘探,你说现在我们怎么办好啊?”   我想了想:“你留下其他人全部出去,然后拿几个炉子进来点燃,把房间的温度首先升起来再说——我看看能不能把这个虫子给弄出来   “好啊那医生一听我准备让他当助手,激动得脸都红了,连忙张罗着去弄着弄那,很快把一切准备妥当。随后这几个炉子全部点燃开始加温,我则是拿起朱砂笔在他额头上仔细的画了个圆圈,整个额头全部绘在了其中。   然后我从口袋中摸出一点鸡毛烧制的灰,轻轻洒在了那血窟窿的外面。   “你盯着我做点事情说完我把门窗全部关上,开始趴在桌上书写符箓——这东西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这种引术是绝对管用的,只要弄出来就能知道究竟了。   边写边看时间——不错,再给我一个小时就可以完事了,到时候去接孙爷爷也不耽搁!   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就在我把这一切弄得差不多,房间温度也升高了以后,那医生突然惊呼一声:“刘探刘探,不好了   第三百六十三节 十万一条命   ?医生这么一叫我坐不住了,连忙冲过去看——好家伙,那东西简直就像玩穿越火线的高手,已经突破了我朱砂红圈的包围,现在从前额转到了泥丸宫附近,正在那边蹦跶呢!   病人昏迷之中是不知道痛,但是我知道啊,现在这情况顿时就让我冷汗直冒嗓子眼发堵,没别的原因,只因为我把这东西判断错了!   原本以为这属于某种寄生虫,那地下挖出来的罐子年生长了自然有点这些异类,想着温度升高之后等他冒头就可以用镊子夹出来,然后符纸引火烧了就成…现在看起来自己的错太远了!   大意、狂妄、粗心、妄自猜测加上心浮气躁造成了这结果,往好的想那虫子也许从人泥丸天门就钻进脑子里去躲躲,但要是朝坏的方面来看说不定就把人命给送掉了——要真是这样你叫我怎么对得起他那一家老小啊!   事已至此后悔无用,现在只能尽力补救才是——我连忙打开了阴眼,希望借由阴眼来看那脉络和这虫子的关系。网 说起来也奇怪,这虫子虽然还是在缓慢的游弋之中,那确确实实是沿着人体大脉经络在走,没走过一个地方,那脉络的颜色在我眼中就自顾自的黯了几分。   这是…吞元?   要说人体脉络之中藏有人身元气,元气越足的人身体健康状况就越好,外貌上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反之就是面黄肌瘦弱不禁风,跟个纸扎人似的。这虫子在人体游走的时候能吸收元阳之气,那么…难道这是三尸脑虫不成?   三尸虫别名三彭,又名三尸、三尸神、三尸虫等,包括上尸神、中尸神和下尸神。三尸神皆为人身之阴神,即阴气。道书《梦三尸说》曰:‘人身中有三尸虫。’具体包括上尸三虫,中尸三虫,下尸三虫,所以称为‘三尸九虫’。   这种虫子在现代医学中认定是一种叫做弓形虫的寄生虫,寄生于细胞内随血液流动,到达全身各部位,破坏大脑、心脏、眼底,致使人的免疫力下降,患各种疾病。它是专性细胞内寄生虫,球虫亚纲,真球虫目,等孢子球虫科、弓形体属。人感染了这种寄生虫,便患了弓形虫病。   这些说法在古今中外各不相同,法门中则是认为这是一种很奇异的虫类,和那有据可查的弓形虫区别很大,在现代社会中已经绝迹很久了。   上尸寄居在脑后的玉枕穴里。这是一种蓝绿色的蠕虫,长一般在两寸以内,极其纤细。当它在人的头部游动的时候,会引发强烈的酸痛感。当年曹cāo患的头风病,事实上就是上尸造成的。   中尸则居住在背部zhōng yāng的夹脊穴一带。夹脊穴分布在脊椎两侧,如果中尸在这些穴位之间游动,人不会有任何异样,一旦中尸偏离背脊,那么它的寄主就要受到驼背的困扰了。中尸也是蠕虫,比上尸略粗短,头部有一些絮状的触手,身体是黑色的。   下尸则生活在尾闾穴内。尾闾穴又被称为‘尾闾关’,是人体一个重要的位置。如果把人体比喻成一个炼丹炉,那么这里就是炉底受热的部位。因此,下尸有决定人类生死的意义。下尸是血红色的,浑身长着细密的短毛,看上去非常恐怖。关于它的形状,一种说法是和蚕相似,一种说法,则认为如同身在娘胎里的小儿。当宿主死亡以后,上尸和中尸也随之消散,唯有下尸形迹不灭,并且逐渐聚拢死者的魂魄,变成与生前没有分别的游魂。   现在我遇到的虫子,应该就是那罐子中钻出来的三尸虫,现在正在额头游走不停的则是脑虫,也就是俗称的上尸虫。   阴眼之中看上去还真是有点像传说中的尸虫,于是我很快从大脑记忆中找到了答案——茯苓是克制三尸虫的最有效药物,若是能找到足够的茯苓煮水蒸腾,加上雄鸡、麻黄、青艾等几味煮水灌入男子体内,说不定还有救——可是这茯苓一时间到真是不好找到陈年的老货了!   连忙把刚刚绘制的符箓贴在男子的脑门,交代这医生千万不要动、不要碰,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然后我就直直的出门把车点火——恩,还是必须找三爷才行!   三爷其人诸位还记得吧?他就是成都最有名的地下市场交易的老板,也是我一直很信任的百事通,别的不敢保证,可是找个什么法器灵物之类的,他常常都有点特殊的办法——缺点是这货收费太贵了。   才把电话摸出来准备打,刚拿手上它就开始咯咯咯抖个不停,翻开盖子看是十三居然给我打电话来了。这家伙也算是厚道,只不过就是问了问关于王家闯阵的事情,同时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我开着车打着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刚刚说到‘今天晚上所以接孙爷爷去吃饭’这一点上,突然想起今天还有个接人的事情没做!尼玛,差点都忘记了!   这下我矛盾了——一边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边是讨老婆的大事,你说那一边似乎都放不下是吧?难道说天意如此,非要我和桑榆有缘无分么?   十三看我犹豫,想了想:“我去找茯苓。”很直接把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你该干嘛干嘛去行吧?”   当时我挺高兴,可是转念一想这事不靠谱,人家一大活人把性命扔我身上了,结果我自己跑去忙自己的事情——虽然说道义上也说得过去,可心里总是无法完全放的下来…   于是我叹了口气:“算了,这事情是我们国安七部接手的,你要是来做的话不太好——要不然你帮我去接送一下孙大爷好了,这边…这边就让我把事情办了吧   “也行。”十三毫不矫情的就应了,然后和我详细交代了一下事情的过程就此了事。我拨通三爷的电话,不拐弯抹角也不闲话家常就直奔了主题:“三爷,帮我找点年生久远的茯苓行不?”   “茯苓?药店去啊,一抓一大把,“三爷在电话中发出吱吱的声音似乎在嗦着牙花子,“现在老茯苓根本不好找,假货多不说还经常是人工种植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找茯苓干嘛?”   “有用!三爷,我也不废话了,反正现在急着要,你给我想办法联系一下,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到了就要拿,您看着办好了。”   三爷在电话中呸了一声:“别!你小子当我这里是调配中心要什么都有是吧?实话给你说,真是找不到……”“救命的这心情不好自然也不想听他在电话中唧唧歪歪,所以直接就甩出了底牌:“镇三尸虫用——你要是不给我找到那别人命就丢了,因果上可是算你见死不救   “救人?”三爷声音一下子严肃起来:“那…这样,我尽量帮你找!但是你也别把希望全部扔我身上,其他地方还不是能问问啊?”   “行其实三爷的意思我明白,他想喊我给什么石经寺、峨眉几大道观打个电话,看看那边有没有存活,还有就是什么王家、谢大师那里,都可能备着,不要给他弄那么大压力——这倒是提醒我了,于是边开车就变把电话给打了。   结果……居然谁家都没有茯苓,就算有也是早已经入药了的。   也不知道三爷那边怎么样了?   怀着这心思我到了酒吧外面,推开门就看见三爷正端坐在正中的椅子上,身旁是几个红布裹,我心中一喜,连忙几步抢上去一把抓住,“茯苓?”   三爷微微点头,“你看看成色怎么样——这可是我在成都周围能找到最好的茯苓了,绝对年生够久,只不过那价格…”   我当下打开这包裹一看,茯苓表皮完整呈淡淡的金黄色,上面纹路和脉络依稀可见确实是好东西,但是后面三爷那句话让我心中咯嘣一声——糟糕,忘记这货的价格了!   心里和脸上那可不能完全一样,我开口的时候还是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价格?多少啊?”   三爷点了支烟,吹出个烟圈来:“我这次纯粹帮忙是一分钱没赚你的,你也知道救命这事不能在里面过手拔毛——卖家的价格是十万,一分钱都不少   这东西十万倒是不贵,但是事情在手中就坑了啊——国安七部是不会出这个费用的;那农民家里估计也拿不出这钱来……所以现在问题在我手上,要是救人的话,我就得自己掏着腰包了!   当年我也不富裕,银行卡上面总的加起来也不到十万,把今年的各种补助算一块估计能差不多,但是……但是我凭什么拿自己的钱去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啊?   当时心中那个矛盾啊,那个苦逼啊,那个对叶老大派差的抱怨啊……悔得我肠子都青了,早知道不接这事多好啊!   但是那边又是一条人命……   我咬咬牙心中一横,拼了!   “老子买了,尼玛,不就是十万块么?老子拿得出来,救个人才花十万,值了虽然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嚣张,但是我明确的感觉到自己的脸色多半是铁青的!   “晚上过来结账。”我说着话,拿着包就冲出了门,在关门的瞬间听见了后面三爷嘿嘿嘿的笑声——尼玛,那完全奸商的笑声啊!   第三百六十四节 第一关   ?飞快的赶回去把茯苓一分为三:第一部分是切下来一部分烘干、碾碎成沫混合朱砂备用;第二准备了几口大锅,把茯苓、雄鸡、麻黄、青艾放进去熬,准备在熬好之后把人放进木桶之中用这种药水泡着;第三就是另外开始用火来慢慢烧着茯苓,把它那种特有的气味散发到整个房间里。网其他的东西都很简单,什么红木筷、茯苓酒、符纸之类全部备齐,只等锅里水烧开把那茯苓的味道充溢整个房间。   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差不多准备工作完毕,而这时候病人也差不多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十三及时赶到给我带来了个木桶,连忙招呼着大家把桶给抬进了房里。   “你怎么来了?”我觉得颇为奇怪:“不是帮我接人去了么?”   十三边抬东西边笑了笑:“算了,我猜你这里一个人可能不太能应付,所以就给铁子打了电话喊他去接人然后我过来给你搭把手——放心,那家伙别的事情帮不上忙做点接待还是可以的,这边毕竟重要点嘛   “呃,也好   这屋里热的够呛,一进门就是股浓重的药味,温度又高,我和十三把水温调整合适然后再把病人抱进盆里泡着,使他只露出个头在外面。   短短几分钟时间,那病人身上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   在茯苓水浸泡之下,很快看见他身上有了一些明显的凸起,一根一条小指头大小从皮下就那么冒了出来,然后全部从下朝上开始游走,整个皮肤被搞的狰狞可怖,自己就出现了无数渗着血丝的红色瘢痕。   水中很快就荡漾起了一片微微的红色。   尸虫很快全部到了脑部,然后在头颅的皮肤下呆着不再继续——看起来要想逼出体内还需要点其他手段才行!   “十三,你来画说完把符箓朱砂墨和文武笔递给了十三,“画完我就灌药微微用力把病人的头抬着朝上面仰起,并且避开了尸虫所在的位置让十三下笔。   说实话这货的笔法算是不错了,动作快落笔准手腕灵动,画起整个符来算是刷刷的——不到两分钟时间整个符就勾勒完毕,收墨盒放文武笔一气呵成转手就伸过来把头给托着了:“灌药吧   茯苓水从他嘴里灌进去之后开始还好好的,但是大概十来秒一过,这家伙突然呜啊大叫一声撑了起来,手脚乱蹬乱抓嘶嘶大嚎——我和十三连忙用力把他按住不让起来,但是这家伙力气太大了,我和十三居然几次都差点脱手!   “帮忙啊我连忙叫了一声让那医生动手,这货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把按住了病人的肩膀,搞得水花四溅把我和十三衣服都弄湿了一大片。   我俩可没顾得上这个,因为那病人似乎看上去不太妙。他被我们按下去之后突然挣扎停了,全身不住的抽搐,眼睛翻白嘴唇发青,嘴角开始淌出一种白色的口涎——整个脸不住的扭曲、变形,皮下一道道凸起在死劲的朝着额头爬过去!   我连忙腾出一只手来,从怀里抽出一对红木筷子,“十三准备这家伙伸手把桌子上的一个玻璃罐子拿过来,里面是白酒茯苓和一些香灰沫子,正是克制尸虫所用的。   只见病人的嘴张了两张发出股子恶臭,我正对着他被熏的够呛也不敢躲——就在这时候,只见那额头的血窟窿中的血肉突然蠕动两下,一个尖细的脑袋冒了出来!   诸位要是看过《异性》的话就能脑补这个场景了,反正是血肉模糊有点恶心,肉呼呼的像个蚯蚓只不过头尾有点纤细,然后是一圈圈的纹路和响尾蛇尾巴差不多——这家伙刚刚冒出个头我的筷子已经伸出去了!   轻轻一夹,然后朝外面一扯,一整条尸虫就像个粉丝一样被我拉了出来,然后丢进玻璃罐中。那东西在里面只是稍稍卷啊卷啊折腾几下就想条死鱼一样瘫了,然后漂在水里……然后又是一条,又是一条……   短短一分多种就把所有的尸虫全部扔进了酒中泡着,再回头这病人已经看上去和跟抽掉骨头的蛇似的,虽然全部瘫着但是那脸上已经少了死灰般的气息,呈现种欣欣向荣的生气——我和十三对视一眼,然后把他给抬起来放在了床上。   “医生,你来吧,该上药上药该缝针缝针,伤口处理以后就可以把他送进医院去。”我这才感觉全身都是水,有茯苓也有汗渍,在这个高热的房间中呆了这么久我还是感觉有点头晕,转身把窗户拉开让风就灌了进来。   夜凉如水徐徐吹过,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活过来了一样,所有毛孔都透着舒坦——正在这时候我突然看见那医生走到玻璃罐边,边看边准备伸手去摸:“刘探,这是个什么…”   “别动我连忙喝了一声:“这个东西摸不得   当时他的手已经伸进灌口,听我这么一喊连忙缩回,几乎是同时就看见条尸虫跟活过来一般突然一卷、然后一弹跳了起来——若不是我喊这么一声,那东西已经咬住他了!   这异变把他吓了一跳,退开几步才强自笑了笑:“好厉害的东西。”随后连忙该干嘛干嘛去再也不敢走进,十三随即过去就把玻璃罐给盖上了,“老刘,这东西怎么处理?”   三尸虫不同于尸体身上那些所谓的尸虫,很多门派炼丹都要使用,若是说单单卖出去的话倒也能有个好价钱,可是这东西看上去基本上算是成虫了,危害性较大,所以我也不敢卖掉,“算了,拿回去给师傅看看有没有什么用。”我转手把这个玻璃罐接过来:“十三,谢谢你帮忙,但是这东西…”我嘿嘿笑了几声:“真是不能分你了   他倒是表示理解,说着没事,让我就有点不好意思了,按照道上规矩来怎么说也得分点,可是这…只能欠着他了。   我正在这边思前想后十三反倒提醒我了:“嘿,你不过去看看孙老爷子那边?差不多他们该吃完了吧,现在过去要是运气好倒是能见到面。”   这才想起我那边还有事情做——连忙给十三打个招呼,把这边的事情交代给几个迷彩,随后我开着车就朝都江堰冲了过去,那一路的红灯闯得叫一个爽,看上去跟飙车似的。   到地儿我直接就冲进去了,结果一看——   这院里居然出了老爷子、洛大师、孙大爷之外,还有王老爷子和桑榆他们一家人也在,看上去怎么说呢…很欢乐?   “好王老爷子在见我的时候似乎眼睛一亮,随后站了起来:“既然如此我们也不留了——感谢诸葛老哥的理解,我们有机会再聚吧   但是没等我说话,这边王老爷子已经给师傅告辞了,几个大师级的人物在那里你来我往的说话我也不能插嘴不是,只是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桑榆——她微微一笑倒是没有说什么,看上去心情也许还不错…我就没明白这又是唱了那出,干嘛没事偷着乐呢?   再看看师傅他们也还是乐呵呵的没嘛事,看来这次见面还行?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究竟是准备取消闯阵还是告诉师傅试题内容?或者说是不准孙大爷帮我?唯一让我放心的是从桑榆眼中我明白了,这好像不是坏事吧?   于是,在我一头雾水之中送走了王家诸人和洛大师,只剩下了老爷子和孙大爷还有我们诸葛家的一群人,“这个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王老爷子他们也来了?”我顾不上其他的就开始发问,结果孙大爷和师傅一下子就笑了。   “他们过来看消息的啊,”老爷子呵呵一笑:“九小子,把这些三尸虫拿进房里,我随后来处理——你小子这就算第一关过了。”   “什么?”我几乎失声叫了起来,这、这、这就算开始闯三关了?   接下来孙大爷才是说明了一下:原来这件事情王家几乎同时发现了三尸虫,本来说这要是换成王家来处理比我简单的多,只需要派出御神上身就能能容易的逼出来,可是他们没有管!   理由很简单,这就是第一个试题:先是在用人命和接孙大爷的事情上考验我的本心,然后用十万元考验我的善恶,最后再是考验我是否把三尸虫卖掉…   一环接一环的几乎把我这个人给观察了一遍!   这时候我才明白过来:怪不得找茯苓的时候是怎么也找不到只有三爷能拿出来,而且说价格还抬得老高,说白了全部是个圈套等我钻呢,你说我要是当时先去接孙大爷没有管这病人的死活,或者说嫌价格高了和三爷矫情,那就算是先输了。   后面我若是没有妥善处理三尸虫,准备卖出去获利,那么虽然不会输可对我估计人品也会大打折扣——哥真是个奇才,这种坑里面都能钻出来!   我还没高兴完老爷子悠悠开口了:“你可别高兴太早了,这只是第一关,后面还难着呢   那兴奋瞬间变成了忐忑,我哭丧着脸就找到了孙大爷:“孙爷,你可要帮我啊   孙大爷哈哈一笑:“放心吧,这事我一定帮你——不说别的,光是为了你小子和那丫头的感情,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这算…算是安慰奖么?   第三百六十五节 后续   ?事情结束之后不知道怎么,整个世界突然清净了,无论是四凶中的穷奇梼杌还是剩下没有找到的混沌全无踪迹,然后纳粹、鬼道众俩组织似乎也消身匿迹藏了起来,所以没多大事情能做,整个法门一时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最后一个月无所事事过后,大师会宣布事态进入缓和的阶段,安排了一些紧急预案之外就让各门派弟子自行回家,而我们诸葛家也重新走上了正轨:大师兄带着蔷薇姐、老爷子、九小子、八妹子一行到美国去小住,说是品尝下美国的田园风光;四师兄五师兄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一个běi 精一个美国,后来电话联系的时候也说一天到晚闲得蛋疼;王熙开始正式在成都进行了一系列的楼盘开发,和桑榆在商场了算是美美的收割了一把;十三倒是没有留在成都,这货说当年在xī zàng拉萨和几个上师说好了,准备去几个古庙参拜一下,顺便处理点小事,于是乎就一个人背上行囊体验那高原缺氧反应去了;铁子现在每天留在家里照顾小黑和阿拜俩大爷,光是吃喝拉撒已经够呛了,正好冲淡这货对八妹子的那种思念之情同时解决了我家的琐事,算起来真是合理合情又合法,太爽了……   桑榆现在和我倒是很合理在在一起了,虽然那三关没有过完,可是我和她都相信那事儿对我来说是没有大问题的——其实我心里还有另外一个感觉:似乎说是经过这一次之后我的人品得到了极大的证实,所以后面的两关木有了!   呃,长相决定待遇这个说法还是很靠谱的!   孙大爷就在成都某个剧院找了个看门的事情来做,闲暇时间和几位民间艺人学学变脸,晚上就回来住我家当初十三睡的那屋——这里面还有段趣闻,当时几位老人是死活不教他,结果孙大爷一气之下弄出了点看家本事露露,顿时这几个老人口呼大师差点没给他跪下…然后,就一切都顺利了!   巧云妹子在和十三相认以后似乎在家里的地位也有了很大的提升,据说现在每次来成都都能有俩家族弟子在后面拎包开车的,美其名曰是小弟其实是保镖——我猜当初十三能认他爹和卢家的条件估计也就这点了,所有命绳都系在了巧云身上,这待遇…啧啧,那真是别提了!   不过巧云也不差,家族在成都的几家连锁店搞的有声有色,一会是促销一会是比赛,弄的老太太老大爷每天没事就到他们店里面去晃悠,看看有没有什么酱油醋之类的能免费送,运气好的家里弄那些酱油盐巴都可以一直吃到2012去了。网看上去大家过得都比较好,唯一苦逼的是人我,上次花掉了十万大洋也没人补给我不说,现在还要回去上班——你说七部这些鬼头鬼脑的工作有嘛意思,每天晚上巡街站队的,我们小区保安差点把我当做午夜牛郎来对待,那态度、那眼神,透着一个…呃,那是羡慕吧?   整个2002就这么平淡的过去了,唯一的大事就是王家在王熙这小子的要求下和卢家进行了一次比较全面的交流,两家的子弟在范阳举办了个小范围的切磋和比试,然后我们诸葛家就派我前往参加了一下观礼——其实说起来也就是顺便旅游了一下,看王熙这货在卢家众人面前露了个脸,也算是正式宣布了两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不过这期间要说最辛苦的估计是张家子弟了,再加上上次张渺在鬼道众手里吃了个亏他们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整个华夏大地差不多被翻了个遍,那其中不知道消灭了多少凶魂厉鬼冤孽瘴物,反正每隔几天就能听说他们和墨家又怎么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提一提张旭那货了,在我刚把成都第一次考验过了之后,这家伙也从神龙架回到了成都,当时虽然说恼怒我们没有给他们联系,但当时也确实是他们自己选择的各自行动,所以到是没有多大的怨言——事情发生在我们最后处理那农民挖出来的罐子上!   事情重新回到我见到孙大爷之后:   孙大爷既然表态帮我,我的心情自然是好得没话说,随便扒拉了几口米饭就着素菜把自己塞个半饱——八妹子从厨房中端出新鲜炒的一盘子火锅肉招呼我:“七哥,别光吃素菜啊,这里才炒的回锅肉你下点米饭吧。”   八妹子的回锅肉炒着确实不错,肉大块、肥厚、色泽亮丽,吃在嘴里那是一口一包油,我吭哧吭哧一顿大嚼,风卷残云般把米饭塞进肚子——师傅这时候悠悠开口了:“既然吃完饭就去把事情给收个尾巴,别留下堆祸害   我一时间没想起师傅说得是嘛事,还傻不拉几的发问:“呃,事情…事情完了啊?”我自以为说的是病人还补充了一句:“病人有医生照顾嘛。”   “屁话没想老爷子眼睛一鼓就把手边的筷子给扔了过来:“我说的是鸾窟罐,就是地下挖出来的那个东西!你小子不去把这东西解决了?”   一说我才想起还有这么个东西在那里——也不知道病人是把这东西弄那里了,要是没处理的话真还是个祸害…于是我颇为尴尬的笑了笑,“马上,马上我就去处理这个东西   谁知道孙大爷这时候也把手中的褡裢拿了起来,顺手再提起桌旁一个白布包站起来道:“没事,我也去看看吧。”嘿,你说孙大爷这态度…那是铁心帮我啊!   师傅哎了一声,但是再开口却变成了:“真是麻烦你了看态度是对此没有意见,也算是默认了吧。   我心中顿时一喜,立刻就伸手帮孙大爷拿东西:“哎呀,孙大爷您真是太好了,来来来,东西就交给我好了“小兔崽子简直跟狼似的,看我老头子有用就对我好是吧?”孙大爷笑骂着把包递给我:“要是对你没用了不是把我个老头子扔一边?”   这个玩笑开得…我当时觉得自己脸都红了,嘴里说着‘不会不会’就伸手去接——哪知道这褡裢倒是很轻,可是旁边白布包到手却是向下一沉,那分量明显好几十斤的东西吧!   孙大爷见状笑了笑:“新打出来的棍子重量沉了点,但是用起来到还合适。”算是给了我个解释。我这才明白孙大爷现在已经把祖上的武器给交出去了,这不过是新添加的而已,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多段可以连接的棍子。   就这样我和孙大爷上车朝着那小医院而去,想法很简单:我得先去看看病人的情况咋样,要是醒转了就直接问他,若是不然我就到他家自己去寻找吧。   我想着就摸出了电话——十三那家伙不知道走没有,要是没走直接叫留着吧,倒不是说我准备使唤十三的嘴,而是想着累了半夜看处理完一起去吃宵夜什么的…   老实说刚才只有一碗饭也确实不够,没有吃饱!   刚掏出电话就感觉在手上抖,一瞅似乎个陌生号码刚好打了过来,我按下绿键‘喂’了一声,里面传来个声音:“刘大哥你好,我是张旭。”   当时我都没反应过来张旭是谁,后来他也许是听出了我支支吾吾不搭腔所以提示了一句:“呃,就是张家老二啊,上次和你一起去神龙架那个。”   “哦,哦,原来是你啊——张帅哥真是好久不见了啊!最近过得好不好?吃饭没有?生活还协调吧…”我张嘴就是一通乱说,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明白四川话,末了还来了句:“是不是有什么生意照顾小弟我啊?”   好吧,你们看出来了,我这是讽刺——本来对他们就没有什么好感,我讽刺下…似乎也不为过吧?虽然我离开神龙架回到成都这事没有给他们说,后来张家从其他途径知道我们回来的消息才通知了这几个家伙,他们在大山中转悠了这么几天,把个山魈当成目标追啊追啊的,那么多天连个屁都没看见——脸丢得可不算小!   那电话中灿灿的笑了几声,然后张旭很不好意思的说了:“刘哥,我这是有事求你来了——还请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帮一下行不?”   “哦?”送上门来让我得瑟可未必就是好事,我马上问了:“嘛事?先说,大事我帮不了你小事我不太愿意帮!一般来说要是没路费之类的借个三五百还行,多了也没有…一句话,我现在一穷二白养不起穷亲戚了——只不过我那店里还要人,你要不试试端盘子?”   张旭顿时语塞,过了半响才开口:“刘哥,我不是找工作…”声音听着还蛮委屈:“我这是真有事找你帮忙   嘿嘿,哥难道不知道么?   但是我语气中透着惊讶:“原来不是啊,呃,是我弄错了——那你说吧,什么事?”   这时候听着里面张旭犹豫了一下,但是不久就直接说了事:“就是…呃,就是关于鸾窟罐的事情…这个求你帮帮忙……”   我立刻jǐng觉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第三百六十七节 骗   ?那家伙当时虽然被这里面的黑色黏液弄了一身,但是他并没有在意这些,更关心的则是那罐子——当这货看见罐子豁口之后顿时心中一凉,感觉自己的发财梦一下子就飞了!   按照古董的算法,残缺之后的价值最少要降低百分之九十五甚至更多,等于抓了只狗熊只吃了个尾巴,别说他,换做我也会感觉哇凉哇凉的!   到了这个地步他还不死心,于是把这残破的陶罐放在家里菜窖中准备第二天找人来看看,但是不巧的是当夜就开始了梦魇,在起来之后精神变得有些恍惚那事儿就耽搁了。网整个事情的经过就这样了——在此我唯一要说的就是这家伙运气真好,若不是因为把陶罐放进了地窖中而遏制了三尸脑虫卵的生长,那么一切估计不会这么简单就能善终的了。   地窖中一般都有沼气,而这东西则能压制一些古虫兽之类的繁殖,诸多的巧合使得这次可能造成重大伤害的事件被尽量压缩到个很小的范围中,也正是因此王家才能放心把这事情当做三关之一而扔给了我。   现在我们的目标就是找到那陶罐,然后带走安全处置——只要拿到了东西,我私下分一部分给张家入药还是不成问题的。七部在国安局属于一个特例,因为我们本身解决的东西也不是能从常规解释的,所以很多事情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如这种时候我只需要解释为了寻求帮助所谈的条件,那就一切ok了!   把一切来龙去脉搞清楚之后我们不再耽搁,一路飞奔就朝他家的老屋而去,七个人分成俩车一前一后赶到地方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两点左右了。   这屋子所在小镇的外围,一进一出的几间大瓦房,飞檐纹楣挑梁洗阶透着股子老旧的味道,看就是多年以前建的已经满布蛛网灰尘——而且里面明显没人住!   我和十三对看一眼,都觉得此事很奇怪,正准备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的时候孙大爷开口了:“别磨蹭啊,既然都到这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冲进去找那菜窖看东西在不在,有个结果我们再讨论吧。”说着从拿着那白布包袱就走到了门口,只是那么一砸…   哐啷一声那破门应声而开,我和十三没有耽搁就抢到前面冲了进去直奔后面的菜窖。四川人都知道,一般菜窖的位置是在后面的角落中,藏点什么菜梆子土豆皮嘛的,上面一个水泥盖子扣着…摸着黑我们就凭借自己的肉眼在一大堆破家具烂柴草之中找到了井盖,可是电筒这么一照就发现了异常——   上面那一层老灰看上去多少年都没人动过了,你说这盖子曾经被揭开然后放了东西之后再还原,打死我都不会相信的——果然孙大爷也是眉头一皱:“果然不对   这话一出口我似乎抓到了点什么,脑海中某个念头这么一闪立刻失声叫了起来:“糟!那家伙骗我这句话让一群人顿时紧张起来,张渺急急的拉着我问:“刘哥,怎么了怎么了?”   我来不及和这货解释,摸出手机就拨通了留守迷彩的电话,对面嘟嘟嘟嘟半天都没人接——看来我猜的事情真发生了!马上我就给其他几个迷彩打电话,响了几声有人迷迷糊糊的回答:“喂…”“别喂了!我是刘辟云!你们是不是在睡觉?现在赶快去看看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快点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情况了,四个迷彩出来任务的话,在今天这种情况下我们是允许轮流睡觉的,那值班的出事了,可是这睡觉的俩应该没嘛事…   果不其然!一两分钟之后电话就回来过来,里面声音很焦急:“不好了,刘探!那病人已经跑了,从床铺的温度算起来有一个小时了   “擦我恨恨的骂了一句:“杂碎居然骗我们——自己兄弟没事吧?”那边回我:“我们的人倒是没事,就是晕过去了,看上去是某种迷药弄的。”   “那就好——你把人送回局里去,就说我安排的暂时你们那边完事了,剩下的我来处理。”说完我也不等他回答,直接挂上电话说道:“跑了!我们被那家伙骗了   这事…怎么会搞成这样的?   事情到这一步已经很清楚了,那家伙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骗了我们,他所谓的藏罐在老屋纯粹就是忽悠,等把我们骗得信了之后自己就趁机跑了——只不过我不明白的有几点:首先,这货为什么在知道哪些东西的危险性后还冒险要偷拿这东西走?是因为自己财迷心窍还是别人的蛊惑?若是自己财迷心窍,那这家伙究竟怎么会壮起胆子来做事的?若是别人蛊惑,那人又是谁?   第二,这家伙的迷药是那里来的?到底这是哪一种迷药?   第三,他既然把我们骗走了,那现在一定是去找那罐子去了,问题在这里:那罐子又会藏在什么地方呢?   第四,要是还有第三方加入整个事件中,那么这家伙究竟是谁?又是怎么和他联系的呢?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旋,一时间也拿不出个答案,但是我还是没有让几个人都呆在这里,而是非常果断的先拿出个方案来:“全部上车,我们到他家最初挖到罐子的地方去看看,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我想那罐子应该是藏在这货的新家里,而不是在所谓的老屋中。”   张渺他们一听也明白了:“那你的意思是说整个故事都是编的?”“未必我沉吟了一下:“半真半假掺杂着的,只不过现在摸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是假话…算了,过去看看再说   十三在旁边提醒了我一句:“还有那迷药…”“对了,”这事他不说我还忘记了,药材和法术一样代表了主人的路数、门派、特征以及习惯,要想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完全可以从迷药下手——于是我连忙打给了刚才的迷彩:“对了,你还是赶快和局里联系一下,我想知道是哪一种的迷药。”   “知道   在这之后我们俩车呼啸着朝那家伙的新房子冲了过去,虽然说我们知道到时候也许同样是扑空,但是到时候毕竟能知道事实和我们的猜测有多大差距,然后就才能计划下一步的步骤——说句不好听的,这就是去撞撞运气了。   在大概一个小时以后我们终于赶到了他家,此刻已经到了凌晨三点过,但是他家里居然非常诡异的…屋门大开灯火通明,一层说不清楚的瘴气在整个房子的周围弥漫,淡淡的腐臭和cháo湿感让我非常的不舒服。   不需要我提醒所有人都摸出了武器,除了马大师手中是个奇怪的铃铛锤之外,张家人都是使用的铜钱剑和断口刃,而十三这次没有在外人面前露出流星锤,只是摸出个桃木剑笑了笑,大概是准备用这个。   只有孙大爷那东西弄出来把我吓了一跳:布包中的棍子又是三截联成一根,齐眉长短手臂粗细,上面密密麻麻满是符咒和正反‘卐’字符,看上去似乎是定制的——孙大爷见我出神,于是笑了笑:“祖宗的东西交了,另外换了个来用用。新物件,只能当棍子使。”   说着呼呼在手上一抡挽了个全花。   我手微微一挥也不多说,那张家弟子就朝着屋后面包抄过去了,那动作叫一个顺溜,基本上都是左手武器右手符,而且我还明明白白看见张渺从怀里摸出个陶瓷瓶子倒了点水来让大家擦到眼睛上…   尼玛,这还不知道是什么就准备开阴眼了?也不知道张家人是不是脑抽——我不由脸上皮肉微微一抽,想笑又没有笑出声来。   “住手马奔大师一看脸上挂不住了,连忙制止道:“又不是抓鬼,搞什么玩意儿?”一喊之下张渺不好意思的住了手,他又接着说:“有诸葛家阴阳眼在这里,还需要你们搞这玩意儿么?也不嫌丢人   这老家伙真他妈坏啊!我心里不由骂了一声。   其实诸葛阴阳眼这句话倒是不假,我们诸葛家每一代传人之中必然会有个阴阳眼的弟子,无论是本家还是外姓都可以,祖训中若是没有这个弟子那么此家主就不能葬入祖坟之中——现代家主是我师傅诸葛钵盂,而我和九小子也就是传人中的两个阴阳眼子弟。   但是那句话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法门中所有门派都是使用的药物来开阴眼,能都在短暂的时间内看到鬼魂,可是我们诸葛家却另有法术能够暂时替人开眼,不但时间更长而且可以直接看到三火那个层面,效果好了无数倍……   问题是,他妈的这招我不会啊!马奔那句话显然就是想看我出丑——但是哥也没有胆怯,直接嘴角一拉咧咧嘴,很大大咧咧的就说了:“别看我,不用看什么阴眼,光是这样就行了——又不是鬼魂你们激动个毛啊   “但是…”似乎那张渺还要说什么,可是我没给丫机会——直接手一挥:“上了说完我也不管他们在干嘛,和十三孙大爷就一起朝那屋里冲了过去!   第三百六十八节 人皮   ?年轻的时候吃亏不多胆子又大做什么都喜欢冲在前面——这次也是一样,我抢先一步就冲进了屋内,首先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是一个软塌塌的漏气的人形气球!   这家伙的新房子是个三层的小楼,修得还算是比较漂亮,正中则是个沙发和饭桌,就在那沙发上仰面倒着一个扁扁的东西,穿着衣服裤子瘫在那里,感觉上是个充气娃娃被人套上了衣裤扔那的。网我心中一惊冲了上去,用杀神刃把那沙发背后的部分一挑起来——擦!这那是什么娃娃,分明是那病人的皮!   “人皮?”   “不是旁边孙大爷冷冷的答了一句:“这岂是人皮这么简单!此人已经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开始吃了,无论心肝脾肺肾还是肌肉脑浆全部都吃掉,甚至说分泌出来的东西把骨头都已经酥软融化成了水…”说着他用棍子把那人皮轻轻的朝上面一挑,顿时从下面就淌出了大量腥臭发绿的液体来!   液体粘稠、清亮,在灯光下有种绿色的反光,之中混合了一些细碎的颗粒,仔细看时才发现那是尚未完全融掉的骨粒,这感觉就像一杯加了珍珠的卡布奇诺。   “久未进口里了,居然不知道还有这些东西,”孙大爷棍子一收让那皮囊重新摔回到沙发上,“马师傅对这些东西有研究么?”也难怪,孙大爷在xīn 奸g一住几十年都习惯了那边的说法——‘口里’是xīn 奸g人对于星星峡之后内地的统称,‘口外’就是指的xīn 奸g地界。   马大师的铃铛锤在手中轻轻一转,脸色肃然如水:“从这次的情况上联系起来猜测的话,我想是一只成型的三尸脑虫干的,只不过此人身上的脑虫明明已经祛除干净了,怎么会…”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看着我,看来是希望我给个解释。   你说我该怎么解释?我还不是嘛都不知道啊!   人这运气真是不太好说,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突然感觉裤兜里面一阵抖动,心中一喜就摸出了电话:“先接个电话。”说完我翻开盖子一看——是那边迷彩给我扯的回销。   我接通电话直奔主题:“发现什么了?”   电话中迷彩答道:“那迷药不是外来的东西,而是乙醚、氟烷、氧化亚氮等几种医药麻醉剂混合使用的结果,用这东西的家伙是个天才,他完美的把这些药品混合成了强效迷药,所以我们的同事才…”“没必要自责,”我安慰了一下:“反正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就是说这是法门外的产物嘛?”   “对。”他干净利落的给我了这么一句。   我把电话挂上正准备给他们讲讲,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几声呼喝,那声音来源于屋后,似乎正是张家人。马大师脸色一变,“出去看看。”说着快步就走了出去。   那声音虽然无惊无险也不算是呼救,但是既然出声那么必然是有所发现,至少比我们这边好,所以我们对视几眼也就一出了门。   我们紧随其后出门准备过去看看,但是刚刚走到门口我突然眼皮一跳,不知道那里来的什么飞灰渣渣掉进了眼里——眼泪水一下就流了出来。   看着他们出门了我也不喊不叫,只是站在那里就把眼睛揉了揉,稍微舒服一点之后刚刚要走,猛然感觉身后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在盯着我看!   那种感觉就像是谁用麦芒在背后这么一刺,顿时让我全身一激灵汗毛都竖了起来!我立刻转身开眼,却看见整个屋里都是星星点点的黑气,根本什么都看不出来。   但是那黑暗之中却分明有点什么在盯着我!   这家伙!我假装转身朝外面走去,出门之后却立刻一个箭步冲到了旁边的围墙拐角,脚下一发力就趴在了枪头上,借着树枝的掩护开始朝里面瞅。   开始并没有什么东西,但是就在几分钟过后,我看见那屋角的一团影子突然晃了晃,然后慢慢的凝聚站立,变成了一条细长得犹如蛇一样的虫子!   这家伙身子有一米多又细又长,顶上有个人一样的脑袋,上面狰狞的五官清晰可见,大嘴淌着口涎张开露出细碎的獠牙。那东西也不耽搁,立刻扑倒了皮囊上面还是大口的吸吮,嗤嗤有声。   好!我立刻双手发力冲那屋里跳了下来,然后扑进了院内冲了过去!   这落地的动静并不小,那怪物顿时jǐng觉抬起了头,在看清楚我之后他居然全身犹如蛇一般的猛然缩拢,然后像弹簧一样飞也似的弹射而出,直奔我脸上而来!   这他妈可不敢大意——我就地一滚躲开了这一击,转手朝着那家伙的落地之处手猛然挥出,轰轰轰几声轻响,地上被我的阴阳神雷顿时打出了几个小坑!   但是那家伙竟然身子一扭一扭的把这几下全部躲了过去,然后猛然又扑了过来。   这次我算是有了准备,就在那家伙快要近身的时候猛然把右手一缩,左手的杀神刃迎着来势横着一划拉——只见雪亮的一片刀光闪起,手上传来轻微的阻碍感,那东西就此被我击中了!   三尸脑虫分成两截掉在地上,但是可惜那击中的位置似乎在它的尾巴部分,切下来的还不到半尺,看上去没有伤到要害部分——我心中暗叫一声可惜,拿着刀抢上前就刺。   吃了这么一下那家伙似乎也明白了我手中家伙的厉害,根本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开始朝外冲,一味想要从大门跑掉——这家伙真是安心要跑那速度还真快,而且是贴地而动极为不好弄,我居然连着几下都刺了个空!   眼看那货就要冲到门口了,我心中也有些着急,一发横把手中的杀神刃当做飞刀就这么扔了出去!   只听刷的一声响,居然人品在此刻爆发了滔天之幸,这一下不偏不倚正中了它的尾巴,把这货像条待剐的黄鳝一样钉在了地上!   好!我哈哈两声笑,边走边骂:“擦!还敢跑,老子嫩死你心中一得意脚下不由得慢了几分。   谁知道那货被钉在地上之后扭了几下,身子这么奋力的一挣扎——后半截身在在刃口上一剖为二分成了两半,但是身子居然就脱了!   顿时又开始跑了!   我眼泪都差点笑出来了——原来电视上用个什么把蛇虫鼠蚁钉在地上还有这么个说法,是由于武器的刃口不锋利才能钉住,换做是锋利至斯得神兵利器那只能是把东西给剖开了,你还那可能钉住嘛。   但是我笑的原因可不是这个,原因是那三尸脑虫在把自己后半截剖成两半之后不知道怎么居然跑不来了,身子扭来扭去只是把自己弄成了一团而已,在地上使劲的打滚扭动,就是没有朝前移动半分!   一团白乎乎的肉球滚啊滚啊,反正就是那几个平方之中来来回回的——我干脆从口袋中摸出根烟点着,然后顺手把墙根边上个晾衣服的撑杆给拿了过来,哼着小曲走到旁边。   这东西一下子就停住了,然后慢慢扬起脑袋,那上面的三角小眼睛死死盯着我,嘴巴发狠似的嘎嘣嘎嘣直咬,似乎在威胁我——“威胁你妈啊   我抡起杆子朝那小脑袋就是猛然一砸,嘴里边骂骂咧咧手上边发狠猛击,噼噼啪啪一顿乱抽,直把那东西砸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这时候门外十三进来了:“哟,这是什么?”   我边继续砸边回他:“没事,成型的三尸脑虫而已,已经被我搞定了——你别靠过去,那家伙生命力极强,不砸成堆泥都能动弹。”说着话我停了下,取下香烟把烟灰一弹,然后闷着头继续。   后面一群人都进来了,我瞄到了张渺手中黄布乾坤袋中鼓鼓囊囊一大坨立刻就问了:“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孙大爷直接给我回了:“这就是那罐子,可惜被人跑了——哎呀差不多了,你再砸下去就不好收拾了。”说着话过来把我手中的竹竿子劈手夺过,“这东西还能入药的。”   再回头才看见那三尸脑虫已经差不多快变成包子馅了……   把东西收拾完我们又接着在屋里转了转,没有发现其他的三尸脑虫,这时候十三就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说了一遍:原来这事情还真是有第三方参与,那家伙就是最初参与的医生,正是他导致了整件事情朝着这个离奇的方向在发展。   “等等,”我立刻打断了十三:“既然你们没有抓住他,那我先给局里说一声发出通缉令再说——找到这家伙的窝和他一起的人看看到底是什么来路。”说着我就打电话给了叶局长,然后把情况这么一说。   叶老大也是非常重视这事情,很难得没有教训我什么半夜三更把他喊起床之类的,而是立刻就给局里几个部门和市公安厅打了电话,要求在第一时间把那家伙的情况找出来,并且各个分局开始寻找下落。   一句话:我们不知道这家伙到底从那罐里拿了多少虫卵走,也不知道他下一步将会怎么来做,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抓住人!   第三百六十九节 尸虫也能变异?(上)   ?叶老大把剩下的几个迷彩全部派了出去,调出监控录像并且开始和这病人有过接触的所有人进行调查,结果很容易就发现了那医生失踪了——诸位应该还记得那医生吧?就是把病人包的跟个木乃伊似的货!   这家伙!   立刻局里就开始对这家伙进行调查,同时在市里各个交通运输点以及主干道设了卡子进行抓捕——理由很简单:若是这家伙真弄了一大堆虫卵走的话,那可能引发的事件就大发了,别的不说,光是到时候需要封锁的新闻就能把我们给头痛死!   叶老大那边在进行调查我们几个反倒没事了,想这消息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于是我很干脆的就从车上扯下来一件衣服,“都休息下好了!怕是这事情也急不在这一刻,大家都睡会,有消息以后再走。网 ”说完我就拉过一个椅子往上面一倒,衣服随手盖着就开睡……   眼皮一合上顿时觉得自己困了,怕是不到一分钟就进入了梦乡,那叫一个甜——梦里面我手持屠龙刀闯进了猪洞,在第七层大开杀戒,把白猪杀得刷都刷不赢,然后满世界爆出来极品装备…心里还埋怨这包袱小了,不然能全部给嫩出去!   正在拼死拼活的杀猪,突然我旁边一只黑猪开口了:“有情况。”“有你妹的情况我毫不留情的手起刀落,哗啦啦打爆小黑,然后又是一地的宝箱和装备。我那是哈哈大笑,正要动手捡,猪洞突然开始摇晃起来……   “醒醒耳边传来个声音,一听就是压低了嗓子的十三,我这才猛然一个激灵醒来,刚要张嘴他丫把我给捂上了:“别吭气,有动静   我这才看见几乎全部都醒了,马大师正带着人从门口偷偷摸摸的出去——正好回头见我看过去,他伸手在空中比划几下:包围!   这是……?   十三已经摸出了武器开始朝着屋里摸过去,我立刻也伸手握住杀神刃跟上,在他耳边轻声问道:“怎么回事?又有什么东西了?”   十三摇头:“人!那俩家伙值班发现的,似乎有东西从后窗户进来了…”说这话已经到了门口,刚要朝里面迈步——我不知那里来的感觉,突然把十三朝旁边一拉!   唰!   就在我把十三拉开的同一时间,里面居然呼啦一声飞出个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院子门口!这东西黑乎乎的一大推,看上去像是俩超级胖子抱在一起,全身罩在一件黑色的大雨衣下面,鼓鼓囊囊不知道是什么——就连脑袋都塞得要多满有多满!   一击不中它立刻奋力的想爬起来,但就这时候十三已经出手了!   流星上的矛头犹如飞一般的射出重重砸在了它的头部,大半个矛头都刺了进去!   但奇怪的是这居然没有丝毫血液流出,只不过有些白色的粘液从那伤口处淌出,就像是腐烂的水果被人扎了一个眼儿。   “喝只听十三喝了一声用力这么一拉,扑哧一声就把那雨衣扯下来一大半——骤然,我和他面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生物!   这家伙看起来像是把很多人切碎了粘在一起而成的,虽然还是一个头两只手两条腿一个身子,但是那些东西的大小形状完全不一样,身子是鼓起无数的大包,有的晶亮透明有的猩红充满血丝,有的地方又突然冒出一个长着碎齿的嘴巴,有的地方多了两个指头——反正看起来比电影中的科学怪人还离谱无数倍!   那东西嚎了一声,然后猛然转了过来……尼玛,有脸!   这家伙背上的两块肉膜似的东西呼啦一声打开,露出了里面一张看上去五官尚存的脸,仔细一看还有点感觉——我擦!这货不是那医生么?   “cāo!你居然把自己弄成了这幅摸样?”我极度恶心的叫了一声:“费这么半天劲又是偷东西又是迷惑人的,只不过为了这嘴脸?”我伸手上下一划拉:“早说你追求的就是这批模样,我给你出个几千块钱也就整容出来了,何必搞这么多事啊   我说话的时候注意看着那货的眼睛,它在听到我说话之后根本没有意识到任何东西,只不过是那白色的瞳仁收缩几下,似乎在分辨我的位置…我立刻把自己朝旁边挪开几步,然后在十三肩上一拍,“这家伙应该是被附身了?”   “不是十三微微摇头:“附身不会搞成这个样子,应该是什么东西和他融合了——辟云,这电影中的镜头不该我们管吧,那属于是科学怪物的范畴而不是法门鬼怪啊   说话归说话我们还是盯着那东西——它突然停了一下,某个部位鼓了起来然后一开一合,感觉和人在吸气辩味道一样,随后把这方位锁定到了大门的方向。   大门那边…我看了一眼,除了我们的车子之外就只有那罐子被封条符箓锁住放上面了——难道这家伙是要寻找那罐子?”   “呃,这家伙就是开始你们抢它罐子的那东西?”我哼哼两声:“不错啊,锲而不舍的精神导师蛮有你丫风范的。”我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猜到这事情的中心了,就是说这医生不知道为什么发了疯开始垂涎这个罐子,然后和那病人一起合谋准备把东西弄走,谁知道后面发生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情况挂了一个,他正要走则是被我们追上抢了东西…这个样子应该算是差不多吧?   十三微微摇头:“抢罐子的时候不是它而是另外一个,那家伙似乎也有点发展成这个样子的趋势,但是比它情况好了很多倍……”说话之间那东西突然就动了,然后猛然朝门口扑了过去。   “当心我抢开一步让这货扑过去,随后猛然抽出符纸朝他的背后就是一扔——只听见啪啪啪几声连响,那符纸像是口香糖一样黏在了这货的背后,瞬间燃了起来。   “嗷嗷那货正在猛冲倒是没发现,但是几秒钟之后就叫了起来,它全身的肉开始伸缩扭曲想要把符纸弄下来,可惜这火焰一燃起倒不是那么好处理的,空气中顿时就弥漫了一股烤肉的味道!   同时十三的矛头再一次扎进了这家伙的后背!   那怪物挣扎几下没有把这火弄灭,身子朝后使劲的一下子倒了过去,噗通一声砸在地上然后开始滚动——“拉住我大叫一声朝十三跑去,伸手就把十三的链子给抓住了一起用劲:“不能让这家伙把火给压灭了   “我、我知道十三在我冲过去以前已经开始角力了,他使劲的拉着链子不让那怪物翻身,在我搭手以后基本上持平斗了个旗鼓相当,我们就这样开始拼起了力气……   我这时候才觉得自己是个脑抽,没事做你说我再放几张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和这种东西比力气呢?可惜,先在想到已经晚了,我们都憋得是脸上通红死命的在拉,要是我一放手那十三可就危险了——别的不说,光是链子从他手中这么划拉出去都能把手掌给割下来!   我正在叫苦,这时候只听一声暴喝,半空中呼啦一声飞来张黄纸,那纸上五纹齐备三花具数,像是飞盘一样的击中了怪物——轰!轰轰!   这符纸像个燃烧弹一样在它身上炸开了!   “嗷嗷!嗷嗷那怪物吃痛猛然全身一甩,我和十三只觉得手上就像是被个汽车猛然拽了一把,连人带着链子不知怎么就飞了起来!   嘭!我被狠狠的扔出去砸到了院墙上,全身感觉骨头都要散了——这时候听见一声‘敕令!三味火来”的叫声!   抬眼看却是从后面包抄的马大师一行人来了,他口中念着咒语手中捏着法诀,只不过那门一出招……好家伙!这怪物身上的火焰顿时开始变色,威力骤然提高了数倍!   不愧是大师,虽然做人方面不好说,但是那手上的本事可是装不来的,只是一出手就用祭天符文招出了三味真火,然后把这家伙给引燃了!   火中那怪物嗷嗷乱叫我们也不管,只是小心的站在旁边看那火焰中的白色焰心渐渐发亮发红,随后再是渐渐的弱下去——怪物已经越烧越小,渐渐变成了一堆灰烬!   这时候我才看见只有马大师和那什么小龙,而没有看见张渺和另外个徒弟,正准备开口,听见门外传来几声呼喝之声。   几步抢出去一看,他俩押着个人从后面走了过来,而那家伙正是……呃,这人我不认识,后来十三说了,那正是最初我们抢走罐子的那个家伙!   眼看这家伙身上也赫然有了变化,赤红的双眼青黑的嘴唇,虽然被绑着还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我立刻叫了起来:“不好,这家伙马上也要变了   “不错马大师收势完毕擦擦脸上的汗水道:“这人也是被脑虫寄生了的——我们必须赶快把他救下来,不然就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但是…”我刚想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边十三已经从口袋中摸出一个瓶子朝那家伙嘴里一塞,咕噜噜就把东西给灌了进去。   “这是什么?”   “茯苓十三笑笑:“开始没用完的,我带了一些——应该有用吧   第三百七十节 尸虫也能变异?(中)   ?茯苓果然有效!   入口才半分钟时间,那人的脸色就变得平和了许多,虽然那鼻翼还在开开合合的喘气,可呼吸之间却平稳了许多,心跳渐渐慢了下来,狂躁的神情也收敛了不少——我这才放心:“看上去命是保住了   这保住性命只是第一步,后面怎么才能把人救下来才是重点——其实我们法门中人虽然是降妖除魔杀鬼斩魄可始终是把人命放在首位的,若不是到了万般无奈之下也不会轻易取人性命,但凡能救的我们是一定出手相助,就算是作奸犯科的家伙也要等救下来之后才送到司法部门去处理,神鬼之处断断不会让这些家伙残害世人…也许这就是我们所谓的慈悲之心吧。网话又说回来,刚才马大师那事情虽然是出手解围对付怪物,可是那家伙还明明是人,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办法救回来就贸然使用了三火——我嘴上不说可心里不免介怀,张家人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啊?   马奔大师在辈分上高我一辈,而且张家和我们诸葛家一直都有点小摩擦,暂时我倒是不便在这个事情上纠缠太对——于是我很快和十三把那人塞进了自己车后面,“走,回去想办法   马大师倒是没有异议,但是他只是和张渺上了车而留下了俩徒弟。“他们守着吧,万一有什么事情可以善后,”他笑着解释:“凡事都有个说不准,对吧?”   “恩,马大师说的是,倒是我自己疏忽了。”我连连点头,“那就让他们守在这里吧,等我们国安的人到了再走。”说着正要开车突然想起来了,下车把那罐子从自己车上取下来拿到了他们车上,笑笑:“这个搁你们这边到都江堰再给我——这回事情闹大了估计七部要把这东西收回去归档,到了他们手里就不好处理了…”   我把罐子朝马大师脚下的位置一放,转身就回去开了车,我这意思他们应该明白了吧?   边开车边给老爷子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老爷子当下也有些踌躇——哎,我们诸葛家其实就一直不太擅长这些救人的玩意儿,我们拿手的是阴阳八卦、观星卜天、捉鬼擒怪奇门遁甲之类,否则我也不会憋着劲花十万元去买茯苓了……你说哥会告诉你我就只会这一招么?   怀着这种心思我就到了都江堰——诸位千万不要会错意,我绝对没有对老爷子有任何的怀疑,只不过是好奇而已,想知道他老人家最后是用什么办法来处理。   结果,到了这地方一看结果洛爷爷已经带着一脸笑意等着那里了!而且同来的还有桑榆和王熙,你说这大清早的结果被我闹腾得啊…我连忙上前道歉:“师傅、洛爷爷,今天我真是…哎,太冒失了,把你们都闹腾得不安宁   桑榆笑着不语、王熙在一旁打着哈欠做鬼脸都接话,只是洛爷爷微微摆手:“没事,救人要紧——你们赶快把人给我抬进来吧。”   此刻天色已经微明,我们几个把人七手八脚的抬进了那后面的小屋,这也是老爷子一直准备的一间用来处理这类事情的地方,上次田狗子大家还记得吧,也就是住的这——门口看上去普通,可是里面的砖瓦都是按照八阵图天地之意垒叠,加上明瓦的投影、八根锁魂桩、四十九只五方四纹的水磨石墙头钉,无论什么鬼魂进入之后都会顿时阴气外泄难受无比,稍微多呆一会就会魂飞魄散。   各门各派都有自己的本事洛大师也不例外,所以在人进去以后他只喊了王熙和桑榆进去帮忙,其实这也难怪,洛大师和王家关系匪浅从来也不见外,他俩又是干孙子干孙女自然更不避讳了——但是没想到两人进去之后才几分钟时间,王熙居然又开门出来了。   “刘哥,洛爷爷叫你进来帮忙。”王熙做个鬼脸:“顺便带杯茶过来,嘿嘿。”   呃,这是没把我当外人了?   正看着那边九小子已经端出了茶杯茶具,我连忙就端着杯子进了屋——接过杯子的时候九小子那眼神飘忽直眨巴,我顿时就开骂了:“你小子这是嘛意思,一大清早就笑得这么诡异?”   “呵呵,七哥你说呢?”九小子那眉毛一扬:“我这不是为你高兴嘛?你看人家洛爷爷自己都不避嫌,家中招数让你去看——嘿嘿,你还不快点   “废话多心情好就不修理他了,嘿嘿。   进屋一看洛爷爷已经准备好了,某种不知名的米酒、三色豆子、龟壳灰、红纹纸以及加了松柏墨的一盆清水,这些东西一样样从他手提箱中取出来摆在桌上,也不说话也不教我就那么开始了。   这算是不明之师吧?   我倒是不敢多问就那么看着:洛爷爷把那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然后拿那清水顺着四肢头颅开始慢慢擦拭,随着擦拭只见他身上的血管竟然在皮肤下慢慢凸显出现,就像一条条小蚯蚓在蠕动,洛大师手快如接着取出个刷子,蘸着龟壳灰紧接着就沿着一路刷了上去——“快,一起   我和桑榆、王熙也一起拿着刷子开始擦拭,随着我们的龟壳灰在身上一层层涂上去,那血管的蠕动骤然加快,然后像是个什么东西似的一直朝心脏位置涌动着而去——这时候洛爷爷的另一只手飞快的沿着血管的蠕动接着插入银针,很快就把这蠕动的东西一直逼到了胸口!   “收针洛爷爷低喝一声,几根银针迅速在那胸口的大穴上插下去,如此一来整个人似乎把所有的血液都已经凝聚到了胸口部位,那中间隐隐透红,皮肤下面无数的东西在蠕动挣扎,就像是个装满了寄生虫的猪尿泡。   接下来洛爷爷示意我们把此人翻身侧着躺在桌上,他手中则是把红纹纸在那人的后背贴上,“把三色豆装在盆里递给我,”他吩咐道:“然后是小刀和米酒。”   我和王熙都扶着那人,桑榆则是很快把这两样东西递了过去,洛爷爷伸手拿起小刀在胸口轻轻一戳顿时就开了个口——刀子刚刚戳进皮肤那整个人突然一缩,刀口水纹一样的朝后面开始退去,那些东西涌动着就朝着四面拼死逃开。   洛大师微微一笑,他口中念念有词伸手把米酒倒在桌上,然后手掌蘸了酒水在那人的背上一拍——“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一刻我似乎看见从洛大师的手掌开始发出一道波纹似的东西,沿着脉络和血脉一下子就布满了全身……   那胸口一缩一伸,顿时一股子血液从那伤口就喷了出来,宛如一道血箭,桑榆眼疾手快把盆子朝前面一伸接了个正着!   “成了眼看最后几滴血从皮肤上滴出,洛大师把手中的米酒立刻就灌进了伤口中,此刻我才抽出时间来看了看那盆中的东西——   那股子血在盆中翻滚不已,里面似乎有无数的东西在蠕动,我仔细一看像是些细小的蜉蝣,又像是孑孓,在盆子里面挣扎翻滚,每当碰到那三色豆子的时候就像是火烧一样不动弹了……   “这些东西是尸蛉的幼虫,是一种伴生在三尸脑虫中东西,”洛爷爷这是伸手过来把人扶着慢慢放下:“呃,我记得你见过这东西吧?”   他这么一说我才想了起来,当初我们在找寻尸魃的时候在那洞中似乎就是见到了这种尸蛉,只不过当时是成虫现在是幼虫,也不知道居然这就是一个玩意儿!   我嘿嘿干笑几声:“不是没见过么?洛爷爷你也知道,我们这几个小辈都是书本上学的东西有怎么及得上你们,要不是你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你们也算是…”洛爷爷刚刚开口,我突然感觉有人抓了我一把,一低头看见桌上那家伙正在迷糊着伸手在抓来抓去,看样子已经醒了!   看来这一切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立刻我们就把这家伙移到了旁边的小床上,桑榆把桌上的药水给他灌了进去,王熙则是把东西开始一样样的收拾完备,我笑吟吟的把桌上的茶杯给洛爷爷端过去然后扯过来一张竹椅,“洛爷爷您请坐,请喝水——您休息会,剩下的事情我们来吧   老爷子带着八妹子九小子慢慢踱了进来,那马大师带着其他人也紧随其后,看见王家人的时候倒是各有千秋——我师傅那是谈笑自如透着亲热,就差没开口喊桑榆做女儿;而那张家人总是有点什么不好意思的,别说,上次那事情的惩罚也还就为了这事而起。   惩罚两人值夜一直到这个时候还没完,但是也就是因为这个惩罚才救了我们一命——这次我们在那人的家里休息的时候若不是有这两人值班,说不定就被变异的医生给偷袭了…退一步来说,就算没有把我们给怎么样而是偷走了罐子,那也是大事一桩啊!   趁着那人没有完全醒来,我偷偷走到桑榆和王熙旁边说了两句,他们想了想,脸上不由的居然和善了几分——难怪啊,也算是帮了我一次吧!   这时候,那人微微睁开了眼……   第三百七十一节 尸虫也能变异?(下)   ?这货费力的睁开眼睛,喉结微微蠕动着显然已经回过了神——我立刻招呼九小子帮忙把这货的身子抬起来,问道:“醒了?醒了就好   那货抬起脸在我们身上瞅了瞅,突然开口:“我、我哥怎么样了?”“你哥?”我不答反问:“你哥是谁?”   “我哥叫王小帅,”那家伙就像突然才明白过来,一下子扑上来把我的袖子抓住嚎了起来:“他怎么样了?告诉我他怎么样了啊?”   “别嚷别叫!有事情慢慢给我说我把这家伙的手一下子甩开,然后细细上下打量几眼心中明白了几分:“说实话,这事情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你若是当初没有贪念又怎么会弄出这些事情来呢?”   这句话一出口那货竟然就呆了,听了半响,一下子猛地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当时我心中还是颇为得意的,扫了一眼周围之人正要吹嘘两句,师傅在旁边突然发出了吱吱的声音——回头一看老爷子是把口茶喝的吱吱作响,那眼神之中似乎颇有深意。网一下子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想了想走过去问道:“呃,师傅,我这面相断的不对么?”   老爷子眯着眼不说话,只是吹了吹那杯面的茶叶,我连忙把水给老爷子添上,然后带着一脸笑再问:“师傅,你就给我说说吧,这事情您不说我又怎么知道呢?”   “九小子,把面相背一遍。”老爷子这次倒是开口了,可惜不是给我所说,直接就朝老九发问——那小子先是一愣,然后就吱吱呜呜的开口了。   开始的时候这小子有点结巴,后来背上路了居然倒真是滴水不漏毫无差池,眯着个眼睛就像背书似的:“修行者愈是有道德,面相会越来越慈悲和善。何故,缘于‘相由心生’。灵魂丑陋者,面相圆满者罕见;尖酸刻薄者,面相欠缺福德;无知少慧者,面相多带愚痴;嗔恨鄙吝者,面相多有凶纹;虚伪奸诈者,面相笑中带刀;大智大勇者,面相总呈中庸;奴颜婢膝者,面相总带谄笑;功高我慢者,面相总目空一切;好高骛远者,面相总显轻浮;愤世嫉俗者,面相总带蹉跎;见利忘义者,面相总带贪婪;出尔反尔者,面相总显狐疑。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相貌虽说遗传自父母,然灵魂于六道轮回的习气总会表现在面孔上。曾经轮回于畜生道者,面相总有愚形;流落饿鬼道者,面相总带贪婪;流落地狱道者,面相总带忧苦;流落修罗道者,面相总带斗杀之气;流落天人者,面形总呈“悦目”;于人道中修行者,面相多呈祥和。”   说道这里九小子停了一下,正准备从细细从五官开始的时候老爷子打断了他的话:“直接说贪婪一相,其他的就不必说了   “呃,”九小子应了一声,然后想想接着说:“贪婪之人的面相要从多个方面来看,其中命宫有悬针纹,影响所及势必神经衰弱个性偏激,疑神疑鬼易遭失败;官禄宫有悬斜纹冲破,人性中亦是如此;夫妻宫中眼尾朝下,眉稀下部毛粗稀,表示此人吝啬守财;最重要的是拥有剑峰鼻,表示贪婪——这几样要是综合在一个人脸上,那么此人就说明贪婪无比…”   “停!差不多了。”老爷子打断了九小子的话,然后问我:“你怎么看呢?”   旁边那货还在嚎啊嚎的叫喊,我们这一群人都没谁搭理他,就由着那货在这里闹腾。我又看了一眼,发现自己所说的倒是没有什么判断出错于是又说了:“嘿嘿,好像我都是判断对了吧——师傅,难道你觉得我这面相看错了?”   老爷子这时候终于叹了口气:“面相你是批的不错,没有任何的疏漏,而且这事情我想你猜测的也是不离十——可惜啊,七小子,你忘记了这件事情还有个很重要的地方,那就是此人的父母宫明显的气色黯滞,这可是…”   我一下醒悟过来:“您老的意思是说他另有其他原因?”我连忙朝那货的脸上看过去,果然才发现这家伙的父母宫中色泽有些暗淡,然后带着种不可言喻的死灰,无光、发黑、昏暗,看上去就像是最近才出现的——虽然现在这货由于失血过多有些脸色苍白,可还是只要仔细看还是能发现。   父母官中那种情况表示父母最近有疾,也就是说这家伙的父母最近突然得了重病,那么我刚才的话…我这下子有点不好意思了,嘿嘿几声:“师傅,我好像是漏了点…”   明显这人所作的一切是有难言之隐的,而且大概是因为父母生病所以起了贪念,也算是个孝顺之人了——我判断没错但是却忽视了别人的动机,这也算是我的失误了。   这时候老爷子才点了下头,把我叫过去道:“其实这事情倒不怪你。你犯了个先主为主的念头,一来就觉得这人是由于贪婪之事才起了歪念,所以你在看这事情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他的东西,很多细节末梢的东西就此就错失了,唉   这时候我才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其实这事情的意思就很简单了,完全基于我自己心里的有罪论断才会发生的,也就是说我一开始在自己心里认定了这件事,所以在判断的时候都在寻找能支持自己论断的东西,对于其他的反而就大意了,在观面看相的时候最容易就是把自己主观的判断给引入…   当年这件事情一直在我心中放了很久,直到现在我都记得,凡事千万不要把自己的判断引入案件之中,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鬼魂都要采取客观的态度。   ……   我这下子当着那么多人面子确实有点下不来,但是好在哥也算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当时就给老爷子认了个错,然后走过去把这家伙劝住,“好了好了,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太多其他的好说了——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自己很清楚想必不需要我再解释,那么你也应该同样猜得到我们的身份…说吧,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我看能不能帮帮你,让你哥在九泉之下的时候早点投胎,早点重新进入轮回   这家伙听我这么一说点点头,“我哥说过你们,说你们是懂法术的本事人…大哥,我哥真的已经、已经…”眼巴巴的盯着我,只想从我嘴里听到那个‘不’字,可惜啊,他哥无论是那医生还是那病人都已经死了,所以我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这货又哭了……   很久之后这货才止住了眼泪,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这人名字叫做王小富,他哥哥则是那医生名叫王小帅,平rì里两兄弟的收入都不算是很高,虽然过得去可在成都这个满地是黄金的花花世界就有点扛不起了。两人经常谈论做点小生意之类的事情,可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项目,在一个不经意的时候他哥嘴快就把我们国安七部知道的那点事情给说顺溜了。   后来这王小富找门路费了老大鼻子劲一打听,原来在成都真有这个地下世界,而且那里面经常交易的东西都价值不菲,随便弄个什么东西出来都是几万几十万的卖,一下子那心啊就活泛起来了。   就在一个月以前的时候他父亲突然得了尿毒症,那透析可是花大钱的治疗手段,两兄弟把老婆本都凑出来了也只能勉强维持治疗,但换肾的钱却死活凑不够——在这个瞌睡遇枕头的时候碰巧就出现了病人徐强挖出个罐子的事情。   就在我们救治那家伙的时候王小帅已经开始打主意了,想的是怎么能够偷偷把那罐子给骗出来卖掉,后来见我和十三聊天说起才明白里面的东西更值钱,于是一个电话把自己弟弟给叫了过来。   等我和十三离开之后,王小帅立刻把徐强叫醒然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丫的看了我施法的几招之后觉得自己差不多已经能用了,于是把剩下的茯苓水藏着就开始了计划:正当他好说歹说把徐强说通之后我正好又赶了回来,于是这家伙连忙躲起来让徐强把我们骗走,由于一时不查我就着了道,同时也算是命中注定的放他们走上了黄泉路。   等我们走了以后,那王小帅使用麻醉剂把迷彩放翻,然后带着徐强一起上了王小富借来的车上,急冲冲就赶了过去。   那徐强是不敢在碰这罐子了,当时动手的就是王小帅这货——结果那点茯苓水浇在罐子里之后虽然是把尸虫给克制了,可最终疏忽之下还是有一条尸虫从罐中逃了出来。   找了一下没有找到那逃走的尸虫,于是这几个家伙高高兴兴带着罐子到了屋子后面准备把里面的东西给翻出来——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罐中不但有尸虫的卵,还有尸蛉这个东西,茯苓水对其没有任何的作用,反而让那些家伙遇水而生,活了过来!   首先最多就是王小帅中了招,然后再是王小富,运气最好的徐强没有中招连忙逃走,谁知道却到家的时候被那尸虫给害了——顺带说一句,那徐强家中还有个老婆没有找到,但是后来我们从地上的液体中提取了她的dna,看上去第一个受害者就是她老婆。   中招之后的王小帅和王小富两兄弟居然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着找到徐强,不要把事情泄露了,可惜路上开始变异加剧就成了这个模样——在王小帅开始在地上翻滚的时候都叫他弟弟快点过来找到徐强,也就是这样才带着罐子正好撞到了马大师他们一群人手上。   剩下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一切都在因果之中!   第三百七十二节 棺人(1)   ?2003年在一片呼啸和狼藉中过去了,2004年紧接着粉墨登场,在这一年里要说我们诸葛家到底没有多大的作为,反倒张家狠狠的露了个脸——他们联合比高野山的降魔僧、残留的几个忍者家族、华夏五大家之一的墨家、还有几个小门派,暗地里把鬼道众各个据点调查的清楚明白,然后一击得手,把鬼道众的诸人是抓的抓、杀的杀算是清理了一把!   据说鬼道众唯一逃走的人只有鬼一法眼和甲贺首领山本川,也就是俗称一川刀太郎的家伙没有抓住,除此就是那个被各国调查了许久的幕后黑手藤原一郎依旧没有找到。网这是对外的说法,但是张家还是不免走漏了风声,据说他们并不是真没有遇见那鬼一法眼和山本川,而是出了个意外——张大师也算是很杰出的人才了,你说怎么可能算有遗漏呢?他把整个事情安排的面面俱到,也对于鬼道众的所有人都有了针对性的安排,当然,那行动也算是非常顺利,一切都按照计划所进行着…   就在最后时刻异变顿生,有两个人从天而降帮着鬼道众开始攻击张家众人,所幸张大师几个师兄弟都在场,手中又持有那祖上传下来的‘斩邪双剑’,再加上墨大师手中的至宝‘金身麒麟八方仪’,一来一往竟然和这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两边的人心中都是一惊:张家是猜不透究竟来者何人竟然有此本事,居然能够对抗两大家族的至宝;而对方也是惊讶现在的人物中居然还能拥有那杀意滔天,能够夺其性命的宝物!   说到这里大家也该猜到了,那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混迹在人世间的穷奇和梼杌,那俩货和我们竞赛似的寻找复活的古兽来增强实力,多多少少也找了一些让自己恢复了几分,原本以为能摧枯拉朽横扫华夏,谁知道这第一次出手就碰上了硬茬。   当时张家的战斗已近尾声,那赶过来帮忙的师兄师弟越来越多,不少的已经在外围开始布置那乾坤大阵——穷奇梼杌不敢怠慢,虚晃一枪居然抢了鬼一法眼和一川刀太郎的尸体就走,匆忙之下张大师追赶不及也只能望而兴叹。   你说,张家大张旗鼓的攻打鬼道众,那人数和准备的力量都是数倍于敌,哪晓得到头来竟然还被抢走了俩尸体——这事在张大师脸上就不怎么挂得住了,所以对外宣传的是有俩货尸体掉进了山崖之下寻找不及…本来也都是死了,抢走个尸体倒是关系不大。   事情即便是这样也算得上是大大露脸的事情,张大师把那些功劳全部归到了自己俩儿子身上,一是证明张家也是个人才辈出的望族世家,二是说明张旭那货的伤病已经好了。   话传到老爷子这里的时候,据说师傅他老人家只是哈哈一笑,对着当时在一起的洛大师、王老爷子和孙大爷问了这么一句:“不错啊,几孩子都不错   言语中根本没有任何的嫉妒或者羡慕,也没有拿自己的徒弟和那张家几个儿子比较什么功劳本事,只不过是对后辈能够成长起来而感到高兴——后来说起老爷子的时候洛大师评价道:“诸葛大师为人谦和平淡、自尊自重,果然不愧是我们法门大才、一代高师啊   鬼道众那边已经算是处理得差不多了,就算有一点小尾巴张家人也会跟进的,我们其他人倒是没有太多需要关心的地方——唯一让我们感到比较紧张的事情就是说距离2004年6月8rì金星凌rì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们的压力也是越来越大。   本世纪第一次金星凌rì,那是百年之中力量最强盛的一次,那纳粹若是要复活希特勒的话这rì子可算得上是再好不过了,而且我们明明白白又知道他们就是借此准备施法——你说纳粹没有完全消灭我们又怎么放得下心嘛!   纳粹那些家伙毕竟是专业人士和鬼道众这种草莽有所区别,藏的是太好了,虽然我们猜测大隐隐于市,可是毕竟那些人不算是法门中人无法侦查,欧美的人权保护又极端的公正,你说叫我们怎么弄才好嘛?   正在所有人都忙碌无比的时候,我正在和叶老大讨论最近一些行动的费用。   还是叶老大家对面的小茶馆中,我、叶老大、铁子和桑榆端坐四方目不斜视,正在讨论着上几次出外的行动和开销问题。   “四条,”我扔出张牌,转手把新摸的八万塞进牌搭子里面:“老大你说说您合适么?桑榆好歹也为我们国安局跑了这么多趟,就算按照对外雇人的费用来算也得有个七八万吧,您老这一分钱不给——您说您一大局长也开得了这口?”   叶老大看了看我打出的四条,叹了口气摸牌:“局里不是没钱么?”他把新摸的牌拿手上一看,哈哈一笑就朝着旁边三章五筒上面一搭:“杠了,家家偏雨一人二十。”   好家伙,四归一下雨,一人二十——我们摸出钱来给他,铁子在一旁哭诉:“叶局长,您老昨天是不是去唱k了啊?怎么今天翻来覆去的都是《雨一直下》?每把让我们都从输二十开始打,您说你…哎,是不是六万?我碰了我碰了   铁子把牌一碰笑了:“下轿了,哈哈,至少不会被查轿,”说着话这货从里面抽出一张又开始踌躇:“着了,是不是要放炮啊?”   我嘿嘿乐:“那看你——要不不碰啊?又不是谁逼着你碰了之后放炮呢?”我抬手指着叶老大桌上的牌:“多了不说,老大那绝对是大对子带归加上大单调,你要是点炮就输一百六。”   “这…这…”铁子一吓就把牌收了回来:“那我不下轿了…”   “不下轿的话一会查轿赔更多,”桑榆幽幽开口:“我这边至少也是三番——铁子,你别说我没提醒你啊……”   这么一说铁子顿时哑了,在我们脸上看来看去半响,猛然一咬牙:“好,冲出去就是钱——幺筒   “胡了叶老大哈哈大笑把牌一推,单调幺筒说着亮出手中的牌来,“给钱了给钱了。”   顿时铁子那脸简直比锅底还黑,哭丧着脸摸出张红票子:“叶老大,我这次补助全部都孝敬您了…”“还好还好我拍着胸口从自己牌里面抽出一张牌来同样是张幺筒:“你要是不点炮的话我就忍不住了,还好有铁子这明灯照路,要不我就是一百六没有了——哎,铁子你丫的还有六十没给哈,这把牌是一百六的,你丫少拿一张就想了事…”   “没了铁子把俩兜翻开:“资哥,空了   “呃,”我一看真没有于是笑了:“要不哥先借你点?”   “不要啊,我都输了两千多了——对了,资哥你不是说今天我们来找老大、呃、找老大…”   这事!你说我怎么把正事给忘记了呢?于是我连忙咳咳两声:“对了,叶老大,您别急着收钱,还是把我们桑榆的钱先给我核了吧?”我咳咳几声从口袋中取出个条-子:“看嘛,我都填好了只等你签字——您说多少给点是吧?”   叶老大一看那单子顿时眼睛都大了:“安?十五万?小刘你小子不如去抢他想了想:“最多给你五千   “您老是打发叫花子啊?”我不满道:“少点,十四万九,不能再少了——桑榆王熙他们这些帮手都算是专业人士,价码绝对不能少,您老就别多蘑菇了,爽快签字吧   ……   你们算是猜对了,这天我正是带着桑榆和铁子来找叶老大要钱来了——怎么说呢?我当时花了十万买茯苓这算是把我计划打乱了,本想买套大一点的房子装修准备把父母接过来一起住,可是物价飞涨手上的钱又不够了——桑榆很委婉的提出想给我出钱但我没答应。   男人嘛,住女人买的房子算什么事啊?   叶老大和我讨价还价半天未果,正在这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他老人家连忙正色道:“接电话,是公事——你知道重要性的啦“哎哎哎…”我正想要阻拦突然桑榆给我使了个眼色,心中顿时明白,于是松手:“好啊,您先接   出门之年洛爷爷已经给我算过了,今天这钱是绝对能拿到手的——没想我差点忘记了。   果然,叶老大在接完电话之后开口了:“呃,刘辟云,这有个任务…”“去不了我拿着麻将开始玩:“最近手下没人,而且局里不给钱我也在外面请不到外援。”   “这是个大事叶老大颇为尴尬:“好像只有你能处理——有什么回来说不行么?”   “不行我干脆耍起了无赖:“反正我一个人也办不了事,要不请点外援就是死路一条——或者这样吧,叶老大,我干脆在外面旅游一圈然后回来就说事情处理不了好了,您看怎么样?”   “胡闹叶老大脸色一沉:“人命关天,你岂能儿戏?”   “人命关天,叶老大你居然要钱不要命…咳咳,”我根本不看叶老大的脸色,只顾着自己嬉皮笑脸:“反正没钱不去,没钱不去,没钱不去…”   “要不先给你点?”叶老大想想之后试探道。   “没钱不去,没钱不去…”   他又想想:“先给五万?”   “没钱不去,没钱不去…”   叶老大猛然在桌上一拍,咬牙切齿:“行了!我签字说着把那纸扯过来两下把自己名字写上递过来,然后怒道:“现在可以去了吧?”   “谢谢叶老大把申请揣在怀里之后我这才站了起来,在叶老大肩上揉啊揉:“您看嘛,不就是为了几万块钱,把您老人家给气得…您说何必嘛我嘻嘻一笑:“对了,什么案子啊?”   说起案子,叶老大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这是棺人之案   你看,叶老大的注意力转移也就那么简单!   第三百七十三节 棺人(2)   ?我记得那一天新年刚过完,正好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时间,当时也算是春暖花开的rì子了,按理说心情该和春色一样的盎然——但我和铁子、桑榆告别老大时的感觉可完全不一样!   我算是得偿所愿要到了钱,那一个得意洋洋看什么都顺眼,路上遇见俩游荡的鬼魂居然还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桑榆听说有案子要查顿时精神大振,挽着我的手居然还哼起了小曲,女神形象顿时朝着女汉子开始发展了…当然我俩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倒霉的铁子输得精光一脸苦逼,路上踩了一脚的狗屎都没有发现!   到了停车的地方,铁子挨过来一脸媚笑:“资哥,资哥,商量个事…”“借钱?”我一早就猜到了这货的打算:“没问题,多少你说就是了。网 ”   铁子嘿嘿笑了几声:“一千,您看行不?”“可以啊——但是你妹的,能不能先把上几次借的还了?我想想,一共是…呃,六千八是吧?”“不是啊不是啊,一共才六千六,六千六铁子连忙叫了起来:“上次吃饭我给了两百…”   一说我想起来了,上次不知道是请谁吃饭,当时我接电话顺嘴说了句让这货去结账,居然事情丫真还记着了,不过我倒是无所谓:“六千六就六千六,无所谓,加上这次的就是七千六了——不过你丫一直都是只借钱不还钱,你倒是给我个实话行不,究竟嘛时候给我?”   “呃…”铁子一下子脸都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桑榆一巴掌拍到我背上:“话多!你明明知道小凯现在追你师妹,那开销大了去了,也不知道给人家找点什么生意入股,只知道自己管自己说话之中就伸手摸进了我的口袋,抽出一沓子钱来数了十张:“来,小凯拿去,不够找我。”   顺便还白了我一眼!   我笑道:“你倒是好,拿着我的钱做自己的人情…”“怎么,不行啊?”桑榆杏眉一挑就要发火,我连忙认输:“没有没有!行,您桑爷说什么都行话说完看桑榆那架势还没有了结于是我又用了个老招数——“对了,你刚才说那话是冤枉我了   “什么话?”   我嘿嘿一笑:“你不是说我没有给铁子找什么门路来做么?正好你踢到了我就给你说说吧——我打算在成都开几家餐馆,股份就是我、铁子、九小子三人的,到时候我们一人一份入股,也算是带着他俩赚点钱嘛。”   “开馆子?”桑榆兴趣顿时就来了:“开多大规模的馆子?酒楼还是大酒店?要不我也入一股吧?”说着话那感觉就像是立马要抽出支票加入,我一看连忙摆手:“你?你就算了   我指指铁子说道:“我们几个人就凑了十来二十万而已,开个苍蝇馆子赚钱小钱,本来也是带着那俩兄弟做点生意,你那几百万的资金一进来我们都变成了——这生意也不大,你就别搅合了嘛   “也是,”桑榆想了想笑道:“那到时候我来吃饭给你们帮衬着就好了…对了,到底是开什么馆子啊,主要是卖什么东西?”   “肥肠我哈哈一笑:“江油肥肠,很有名的小吃!就怕你不吃哦   这话一出口桑榆顿时傻眼了1这种内脏他姐弟俩都是不吃的,现在偏偏又说要来帮衬我们生意,你说叫他怎么办啊?——不过那些都是前面的话,到了真馆子开起的时候桑榆尝了喜欢的不行,最后拉着一大帮子王家人都爱上了吃肥肠这玩意儿……   说着闲话我们就到了局里,我叫铁子自己进去把资料和文件给我抽调出来,自己则是陪着桑榆在外面车上等着,大概半小时之后铁子出来了,手中根本没有文件袋——我一看就奇怪了:“没资料?”   这时候那货才从口袋中抽出卷小磁带来,然后递给我:“这事情没卷宗和文件,只不过是个电话而已——唐美女可说了,这磁带里面有点不是很清楚,有什么问题你自己多琢磨,局里是帮不上忙的。”   “行…行…”我结果磁带一看,上面那居然有俩字‘棺人’,顿时心中就奇了问道:“这俩字是什么意思?”铁子跟我时间长了还是学了很多东西,这事情早已经问过了,于是他很明白的答道:“是啊,是啊——我当时也问了,结果唐美女说是下面派出所在案发地点找到的这个东西,当时上面就有字了…说是听的时候里面就这俩字最清楚明白,也是整个事件的主题。”   “棺人,棺人…”我哼哼两声,“我倒看看你究竟是多大本事的棺人说着话我一踩油门发动了车,然后飞快的朝着肖家河而去。   路上我还是给十三、王熙打了电话,当我们到家的时候这俩货也赶到了,于是乎我们就在肖家河把这磁带塞进了个老式机器中开始播放……   磁带中开始沙沙的估计是老式录音机的毛病,然后突然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沙哑、低沉,整个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冷静——那是感觉死一般麻木、空泛的声音在屋里开始回荡!   可惜那磁带中带着种很诡异的沙沙声,听起来什么都不清楚,我还没开口王熙首先抽出根线香点燃了,迎风遥拜三下就插到了收音机的一个窟窿眼里,然后双手飞快的捏合、结印…最后双手朝下六星芒的姿势这么一挥,那缕缕青烟居然一下子嗖嗖的想着就从那窟窿眼中倒灌着钻进了机器里!   然后十三双手慢慢的抬起,虽然两手空空,但是那样子分明是捏着个什么东西……   这事情要是换到别人一定大惊失色,但是这里都是法门中人就根本不新鲜了,桑榆还很不耐烦的来了句:“熙娃,搞快点,除个阴媒你也搞这么大阵仗出来?”   王熙嘿嘿的笑了笑,挠挠头:“忘记了忘记了,不好意思我马上完然后取出符纸凌空这么一包,然后就在火上把那纸团给烧了。   随后那声音终于变得清晰起来:   “今天是我们守灵的第七天了,但是,整整一家人只剩下了我!他们、他们已经全部死了!   我记得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法师所说来做的,丝毫没有差池,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事情还是发生了——爸妈给我说是命运,但是我总是觉得我们是被欺骗了,那些根本不是所谓命中注定的东西,而是个骗局…   我现在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们!   我家里一共六口人,父亲、母亲、哥哥、嫂子、我还有弟弟,本来一切过得很开心,很幸福,但是就在今年大年的时候弟弟发生了场车祸去世了…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人死之后一定要在家里摆上几天才能出殡——于是弟弟就摆在了楼下的堂屋之中,灵堂也就设在了那里。   我家这栋老式的小楼是祖上传下来的年生很久了,都是木头的,当天晚上我在睡觉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过咯噔咯噔的脚步声,早上起来一看——我嫂子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就那么躺在床上,眼睛睁得老大脸上带着恐惧,脖子上是两个深深的爪印…竟然是睡觉的时候被人活活掐死的!   我想嫂子一定反抗过,因为她虽然发不出声音,但是两只手上都有凝结的血痂,应该是我嫂子的手指甲在掐他的人手臂上狠狠的抓啊挠啊的——但是没有用,那杀他的人虽然被抓的双臂血淋淋的,但是始终没有松手让她发出一点声音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所有人心中都有点发毛,不是因为什么掐死啊之类的东西吓着了,而是被说话这女人那种冷静搞的有点寒意四起毛骨悚然——无论谁能这么冷静的说着自己家里人的死去,那种人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已经死意下定,反正左右一死已经没有什么所谓了!   这就是生无望,只求死的典型。   那录音机中还在继续,但是说得算是很拖沓,我这里就简单归纳总结出来:那女孩子全家人早上起来都伤心不已,你说大过年的才死了个儿子结果儿媳又死了,这也算是祸不单行吧?家里人忙碌了一天才把事情办完,儿媳妇也装了棺材…   这里就有个事情需要说说了,发生案子那地方属于在云南某个山里的小村中,那里平时交通极为不便,凡事都是村长处理好了以后交个文件上去,也不知道怎么这事情就这么办了,反正对于死人一事到收敛之前都没有上报——但是后来是没办法上报了!   因为把那儿媳妇收敛之后,村里来帮忙的人突然发现那弟弟的棺材盖子似乎有点错位,等把这棺材打开一看的时候都惊呆了。   那棺材里面的弟弟本来是一身新衣进的棺材,但是现在手臂的衣服已经破了……那小臂上面满满的都是血痕,一看,分明就是被人双手抓出来的!   村里人连忙把最德高望重的老人请了出来,老人看了半天才说了这么一句:“棺人寻死,必有大祸老眼一花竟然哭了出来,嘴里呢喃着:“不好了,不好了…”   居然转身叫自己家里人去准备棺材了!   “全村人的棺材,全村人的棺材啊   第三百七十四节 棺人(3)   ?这老人在村里已经经历了八十几个春秋,从民国一直到新中国成立的风风雨雨都过了,平时一心向善倒也算是半个高人——这次居然如此大惊失色,一下子就把现任村长给吓着了。网现任村长姓焦名三强,按照族里辈分来算还是那老人的后辈,他一听那事情苗头不对,立刻就拦住了焦老太爷要问个究竟——至于老人说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光是看脸色,那焦三强已经变成了猪肝色,顿时这女人心里就打起了鼓。   果不其然,焦三强回来之后就命令把他们家的人全部赶回了屋里,然后给这女孩的父亲谈了半天——当他父亲出来的时候脸如死灰,问了半天也只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仰天一声:“命啊   下午的时候全村都在忙活,按照崔老太爷的要求找到了各式各样的东西,整个院子摆满了这些乱七八糟所谓驱邪的玩意儿,然后让这家人住了进去,并且明言,要是能过的七天,那么一切就算是解了——七天之内这家人不准离开家里的小楼,吃喝每天都有人负责送来……   当然,还同时送来了六口棺材!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估计都能猜到了,第二天的时候那哥哥死了,第三天死了她母亲,第四天死了她父亲,第五天……就在第五天傍晚来临之前,这女孩留下了这段录音。   最后一段话是这样的:   “昨天我和父亲说好都不睡觉等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到了晚上两点过的时候,父亲那眼神突然就不对了!他直直的盯着空气露出个诡异的笑脸,也不说话,居然就那样回到了房里……我无论是喊他、拉他、还是说拽他的衣服,父亲都不理不睬也不管,只是走到了自己屋里,躺在那床上就睡着了!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楼梯传来了咔哒、咔哒、咔哒…的脚步声,从下面堂屋一直朝楼上而来!   眼看那声音已经到了二楼,我心中害怕就躲进了屋里的衣柜中,捂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趴在门缝上朝里面瞅——脚步声到了门口,然后那门、那门就这么被人推开了!   门口竟然是那已经死去的弟弟、哥哥、嫂子、母亲他们的尸体!   那尸体就像是活过来一样,依次走到了床前,站着,围着,突然一起伸出手来掐了过去…然后尸体一个接一个的走了下去,在木板楼梯上发出咔哒的脚步声,然后一直回到了堂屋之内。   我眼睁睁看着父亲被杀死,心中又是害怕又是难受——害怕的是那死去的亲人发现了我把我一并掐死,难受的是为什么明明是一家人却要杀死自己家的人呢?难道这真的是崔老太爷所说的那样,是我们家里的命数?   早上的时候他们来了,终于、终于把我家的第五口棺材给装上了——我呆呆看着那最后一口空空的棺材,我知道,这是给我准备的…他们不会让我离开,执意要我来完结这个所谓我家造成的命数,这样才能保得全村人平安,保得一切!   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已经到了午夜,我也已经听到了楼下传来的脚步声,我知道,这是我的亲人来找我了,现在我的眼睛感觉好重,好重,好困…我好想睡觉…”   录音到这里就没有了,剩下只有一片很奇怪的沙沙声,半响之后,突然出现了两声沉重的呼呼声,然后整个磁带到此也就结束了。   我心中略略一思索就转头问他们:“你们觉得这事…”边说话我边扭头望了过去,谁知道这么一看——嘿!一个人正笑呵呵的站在桑榆旁边,居然就是那好久不见的王伤叔了。   桑榆朝我挤挤眼,显然是嘲笑我刚才太专心了没注意王伤叔进来,幸好我脸皮还厚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还是该咋样就咋样说了下去。   “…到底咋样的?”后半句憋也憋不住,我还是把那话说完,然后马上给王伤叔打招呼:“哎呀,王叔,真是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忙什么呢?有机会也不过来看看我们。”说着我连忙站起来走过去握手:“真是想死我了。”   王叔哈哈一笑:“真是,好久不见了,”不过他的笑容中似乎有点说不出来的东xī zàng着,感觉就像有话难以开口在心中纠结,“你过得还好吧?”   既然这样,我直接不答反问:“王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啊?”我直接笑笑道:“有什么话直接说就行了,不用搞得那么难受——放心,我又不会生气的。”   他一愣,随后老脸有点不好意思,看了看桑榆和王熙,随后叹气:“真是被你看出来了——别说,我还确实有老太爷的话要转告你:家里祭祖的时候出现了预兆和题目,你的第二场考题出来了   我念叨着:“第二场考题、第二场考题…”一下子反应过来:“呃,你说的是第二关?”   他点头不语,只不过长嘘短叹而已,显得过来出题那也是非常不愿意的。   “什么题啊?”桑榆有点急了,看上去对这个她倒是非常关心:“王叔你快说,我好给他去准备准备说着还埋怨王熙:“你这次祭祖不是回去了么,怎么也不知道回来说一声?”   王熙虽然前几天回去参加了祭祖,但是似乎对此却是一无所知,他满脸茫然:“我真不知道啊…”还问:“王叔,祭祖的时候我什么都没看见嘛,祖师是怎么给的预兆啊?”   王伤哎了一声:“祭祖的时候没什么,那是是祭祖结束以后,大少爷去给祖师爷上子夜香的时候看见的,内容很空泛,只是说喊小刘把灵光扳指祖虢寻回来,时间不限——但是必须要找回来才算是过关   这下子桑榆急了:“这不是难为人么?那灵光扳指祖虢已经落入了穷奇手里面,还喊辟云去找?这不是逼着他和穷奇去死掐么?”那气势顿时有点暴起的味道了,捏着手不知道想找谁发泄怒意——王熙连忙一下子躲到了我后面叫:“姐,姐,和我没关系啊   别说桑榆有点不爽,我自己感觉也很头痛——现在一堆棺人的破事扔这里还没解决,居然又出来个什么第二关,还不带着一站到底那种节目的有奖励只叫我冲冲冲……哎!   正闹心呢,十三开口了:“你怕什么?现在我们这么多人又加上小黑阿拜他俩神兽,说是弄死穷奇不一定行,但要说知道那东西在那里去给偷了可不难,有问题么?”顺便还斜着眼鄙视我一下:“瞧你那点出息   这家伙还真是心态好,小黑和阿拜俩虽然也是神兽附体,可那身体和能力与穷奇这种吸收了无数魂魄的家伙比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你要说上去掐——别把那俩小身板子给毁穷奇手上了!   不过既然说出口了,这事情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点头表示同意:“行啊,就这样吧,走到那里黑就在那里歇,反正也没规定时间不是?”说着我看那还一脸通红气愤的桑榆,伸手在她腰上一挽,柔声劝道:“算了,总有办法的。”   桑榆伸手在我腰上狠狠一掐,耳边轻声细语道:“哼,我看你要是找不到的话怎么办!还给我装!都把我给急死了   她就是这点好,外面容易给我留脸面,即是说掐我也是藏着掖着的——我忍痛不哈哈几声给大家说:“没事没事,我们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给研究一下吧。”   说着把桑榆的手牵着坐到了桌边:“来,坐。”然后嘿嘿笑着把水给递到了桑榆手里,然后也不管她还想说什么,只是挤挤眼,表示回头再说。   桑榆白了我一眼,自顾自的喝水也不多说了。   坐下之后首先我就发问了:“这样吧,这事情算大也不大,算小也不小,估计不出来是个什么事情,但是大概和凶煞分不太开——要不你们就别去了,我和桑榆俩去看看就行,好吧?”   这话出口的动静显然比刚才什么闯阵的第二关影响大多了——王熙立刻就叫了起来:“不行,我要去——这段时间都闲出鸟来了这货把那句电视上学的四川话台词给吼出来,自己都觉得很有意思,傻不拉几的吭哧吭哧发笑;铁子那是一脸的幽怨:“资哥,我要去,我要去…”眼看着就要冲过来扯着我衣角撒娇了;十三倒是淡定,悠悠开口:“我收拾好了。”   我一下子喷了:“你说你们这算什么事?我那遇见难题了个比个淡定,结果遇见有事情不给你们参加倒是意见大发了——合着我还比不上个凶煞之类的有吸引力是吧?”   谁料到这句话一出口,居然那仨一起点头了!   尼玛!当时那心中一万只草泥马顿时奔腾而过,我怎么就遇到这些家伙了呢?   点完头之后这仨一起笑了,还闹:“这不是为了给你减压么?你上次自己都说了,‘怕个毛,不就是三关么,哥一手伸裤裆里捏着蛋也得过了吧’,那是多有信心啊   ……   我当时不是为了提劲么?——不过看架势谁都不愿意留着了,干脆点,一并带着去好了,全部当苦力棒棒使唤!   第三百七十五节 棺人(4)   ?既然说好了我们就分别回家收拾东西,桑榆、王熙回了他们在成都玩浣花溪的别墅之中,我则是和铁子回到肖家河的家里收拾,十三自顾自的回到了他在华阳的家里——我收拾了一半突然想起件事,那孙大爷……   孙大爷最近可是扎根在省剧团退休职工所住的大院中了,前几天去看了看,嘿,你到别说,那变脸看起来还是有点模样了,而且几句川剧中的名腔也出了几嗓子,倒还算是过的有滋有味——到底需不需要喊上孙大爷一起呢?   正想呢,桑榆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说是自己那边已经收拾停当准备出发了——我有点心不在焉的恩恩了几声,她一下子就发现了,“想什么呢?”   我把自己考虑的情况一说,桑榆在电话的那头还在犹豫就听见王熙嚷了:“孙大爷那么大年纪了,完全没必要去啊!姐,孙大爷帮姐夫不过是过关的,又不是什么时期都要出马,这次的事情…嗨!我觉得别劳烦人家老爷子陪我们去爬山涉水的辛苦了是吧?”   一想也真是这档子…我很干脆就给桑榆半商量半劝说的开口了:“那,要不然就我们去算了?”“也好桑榆很干脆的肯定:“别的不说,这事情本来也不复杂,我们要是去的人太多了,倒真是有点小题大做的味道了——不喊孙大爷,就我们五个是绝对够了   “那是,我倒真不相信这个东西能翻天了   东西收拾停当我给师傅打了个电话,一是把最近要出门的事情说说,二是顺便给老爷子问个好。网 电话中师傅沉吟了一下,然后很果断的叫我把铁子留下。   对此我是大惑不解,你说铁子现在虽然和八妹子那关系朦胧之中老爷子也没反对,可毕竟没有正式提出来过不算事;二是铁子那货虽然一直都跟着我在端茶倒水跑前跑后,可毕竟也算是国安七部的成员,和我一个组,你说把他落下…有点不合适吧?   我刚呃了一声还没来得及问,老爷子自己先解释了:“你还记得你上次带回来的那条消息吧?”“呃,消息…”这一问我倒是真懵了,这两年外面东奔西跑带回了很多信息根本不知道是那一条,“师傅,您说的是那一条啊,我最近可带回来的事情多了   “就是你上次所说的混沌的消息,”老爷子提点我一句:“你还记得么?”   混沌、混沌…这事情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不知道大家还记得不,吸血鬼莱斯公爵离开的时候由于感激我的不杀之恩,所以把自己知道的关于某个混沌的消息告诉了我,这事情后来我转述给了师傅,于是就成了大师兄和谢大师一直在追查的任务了。   莱斯公爵的话很简单,就是告诉我他所知道的一个情况:还在他曾经只是个小吸血鬼的时候,遇到过一个来至东方的海难幸存者,那人被莱斯公爵所吸血之后表露的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事情。   经过很多古籍和书录之中的查证之后,大师兄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事情要从徐福为秦始皇出海寻找仙药开始了。   当年徐福能出海为始皇帝寻找仙药,其实他本身就是一个极为高明的方士,所擅长的是最初华夏大陆上的阴阳重生之术——而始皇帝要寻找的也不是传闻中的长生不老之术,而是另一个路,那就是成为不死之体而永远活下来!   传说中秦始皇时,西域大宛国有很多冤屈死的人横陈在野外道旁。有些鸟衔来一种草盖在死人脸上,死者就立刻复活了。官府把这件事奏报给秦始皇,秦始皇就派人带着那种草到北城请教鬼谷子。   鬼谷子说那草是东海里祖洲的不死草,长在琼玉的田地里,也叫养神芝,叶子像菰米,不成丛地生长,一株不死草就能救活上千人,始皇听后认为这种不死草一定可以找得到,就派徐福带着童男童女各三千人,乘着楼船出海去找祖洲。然而徐福出海后一去不回,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   《史记》中记录徐福东渡之事比较多内容的是‘淮南衡山列传’,其中包括徐福从东南到蓬莱,与海神的对话以及海神索要童男童女作为礼物等事,一般认为这是徐福对秦始皇编造的托辞,还记载了徐福再度出海携带了谷种,并有百工随行。这次出海后,徐福来到‘平原广泽’(可能是rì本九州岛),他感到当地气候温暖、风光明媚、人民友善,便‘止王不来’,停下来自立为王,教当地人农耕、捕鱼、捕鲸和沥纸的方法,不回来了。   好吧,这件事我们不多说,且说主要的——当年徐福出海所寻找的根本不是什么传说中的长生之术,而是寻找古兽和诸多奇葩珍宝,准备回去施法某个来至于自己所研发的术法:借天星,复性命!   但是始皇帝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那徐福根本就不愿意替他做这种法术,而是最终留在了蛮荒之地自立为王,并且最终把一些来至华夏的术法给流传了下去。   那借助金星凌rì而复活死人的方法也就是后来鬼道众借以准备复活第六天大魔王的术法,那来至于徐福后人所传授的邪术,同时这和纳粹准备复活希特勒的邪术如出一辙!   徐福出海之时带着的东西之中就有来至于华夏所封印的混沌,当他准备自立的时候自然要把这祸害给处理掉,于是徐福就派自己的弟子一路向西准备把混沌带到大海之中抛弃——谁料到那一路而行千万里之后居然发生了海难!   混沌就这样被留在了茫茫大海之中,而徐福幸存的弟子借着自己所学的术法而逃到了欧洲大陆之上,成为第一批到欧洲的华夏国人!   传的几代之后,那术法在欧洲又流传了下来,并且成为了类似的版本——这就是说为什么鬼道众和纳粹都在拼命的寻找古兽,意欲夺取精魄而复活自己的主子。   ……   这下我算是明白了——搞了半天这么多年的事情就是就因为那货所搞出来的,尼玛!   “那,那现在师傅你们是找到那沉船的地点了?”这事情老爷子终于提出来,那么必然是有了根据,果不其然老爷子在电话中‘恩’了一声:“混沌的位置差不多已经可以确定了,所以现在我们准备…”“准备捞出来?”我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脑抽了来了这么一句:“但是,师傅,这事情和铁子有毛关系啊?”   “混小子,你动动脑子啊老爷子电话中骂了我几句:“混沌那东西既然被关在海底那么安全,你说我们还捞出来干嘛?只不过是准备确定之后再加上一个封印而已,所借助的就是三圣之力——卢家那小子和裴小凯都要留下,帮助我们度阵   三圣体俱齐?我好奇的就问了:“三圣体不是只有佛骨铁子、道骨十三么?还有一个儒骨也出来了?”   老爷子嘿嘿两声,“其实儒骨一直都藏在张家,那也是入世中唯一的圣体——现在儒骨已经苏醒,那三圣之术就能使用出来,把混沌永远封印在那深深的海底,别说穷奇,就算是四凶齐聚也无法再让它重现天rì   “太牛-逼了我赞了这么一句又想起一事:“那,师傅,你的意思是说十三也不能和我一起去了?”老爷子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就猜到了结果,这次的旅程居然一下子少了俩——不过也好,少了这俩灯泡那简直是爽到了爆!   “对…卢家小子那边你师兄已经通知了,估计一会他也该打电话过来了。”   好啊!不过少了俩还不够吧?我试探着问道:“师傅,你们需不需要纵师啊?要是需要的话把王熙也留下好了,这货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多少有用…您就叫大师兄带着当个小厮使唤一下,怎么样?”   这本是句玩笑,但没想一出口老爷子说话倒是凝重了:“王熙跟你去吧——七小子,这次你的事情有点奇怪,你自己当心点   “当心?师傅您这是多心了,就是个小东西没多大能耐!别说是我和桑榆王熙一道去,就算你随便叫九小子八妹子去都是手到擒来…您这是想多了吧   “未必师傅在电话中长长叹了口气:“你这次的事情我可是算了,当时结果一片茫然,然后我叫洛大师帮我看了看也是一样,前途是藏在因果之中看不清楚的……”   我这才重视起来:“不会吧,连您老都看不清楚还加上了洛爷爷?”我揣摩道:“难道那案子不是我认为的那样?”   “那倒不是,只不过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老爷子说道:“只不过是看不清楚而已,也不一定是要出事——你那阴阳眼已经洞开,很多事情要被因果所影响,原本就有这种情况发生,你自己好自为之就是了。”   这么说我才放了点心,强笑道:“师傅,我知道了   把电话放下之后我那心中有点忐忑了,原本以为是个小事谁知道还有这些东xī zàng在里面——我很快给桑榆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说,然后和她一起决定把出发的时间朝后推一天!   原因很简单,我决定似乎需要准备一些特别的东西!   第三百七十六节 棺人(5)   ?虽说是推迟一天出门,但我的时间并不宽裕,在家里整备了一下手上的东西就准备出门——刚要开门的时候我听见外面传来钥匙的唰唰声,把门一开居然是桑榆。网桑榆一身运动装、登山靴,背上是行囊腰间挎包,那一看就是出门的架势,我笑了几声把她让进门来:“你怎么来了?”   桑榆也不进来,只是伸手在我腋下一掐,嗔怪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我怕你一个人去找东西寂寞,所以好心好意陪你一道…嘿,算了,我还是回家睡觉去   说完桑榆转身假意要走,我连忙拉着她:“别走别走,既然都过来了就一路去吧,”我转身进屋把自己的东西给拿上:“正好,开你的车算了,我那车爬山有时候不是很给力。”   “爬山?”桑榆奇怪道:“你到底要找什么东西啊?”   拉着她的手我就按开了电梯:“我怕这次的事情不太好弄,所以想备上几根紫阳钉头来使,”我看着那电梯慢慢从下面上来:“有备无患嘛,这总没错是吧?”   “紫阳钉头?”她听我一说这兴趣大了:“那东西要年生、要吸收rì月精华,可不是好找的东西——你知道哪里有?”   我得意的露个笑脸:“这你得佩服我了!我还真知道峨眉山上有个地方有这个东西,一直记在心里只不过没去拿,这次算是用得上了   说这话那电梯已经到了,我开着车到了桑榆的住所换了她的车,然后就这样一直沿着成雅高速而去。   紫阳钉头是个俗称,其实也就是锁钉的一种——我们法门中借助木头中的阴阳之气来锁定一些东西,所以制成了相应的钉型木桩,也就是各种各样的钉头。   道教认为,在天上的仙境中处处都有树的存在《云笈七签》中说天上的阳明星、阴-精星、真人星、玄冥星、丹元星、北极星、天关星、辅星、弼星等众星神周围都是树众环绕且不同的神周围的神树不同,有玉树、赤树、黑树、三华之树、青华之树等不同的神树天上如此多的树与世间芸芸众生有着相互的对应关系《太平经》中说:“人有命树生天土各过,其春生三月命树桑,夏生三月命树枣李,秋生三月命梓梗,冬生三月命槐栢,此俗人所属也皆有主树之吏,命且欲尽,其树半生;命尽枯落,主吏伐树。其人安从得活,欲长不死,易改心志,传其树近天门,名曰长生神吏主之,皆洁静光泽,自生天之所,护神尊荣”这条材料说明,每个人都有代表其本命的树植于天下,由天上的树神看管当人命将尽时,其树也会枯萎,人死后,树神就会把这株树砍掉如果想追求长生的话,可以将树移植到天门附近,在这里的树都可不死,但前提是人必须得‘易改心志’,即信奉道教当然法门中的对此也不敢苟同,只是认为不同的树木有不同的精魄存于其中,能够沟通上天之树的魂魄精气,也就有了所谓的神力,所以能够对付不同的鬼怪凶煞——对付僵尸一般习惯使用的是桃木钉,主要是借助桃木正气来克制人死之后那种郁郁之气所造成的尸伏尸起之力;对付鬼魂一般银杏钉,那种阳煞之力能够克制阴气;对付一些古兽使用的是菩提钉,能够使用佛家之气克制古兽本身的力量……   这些树木所制造的钉头都各有力量,但都不算是很强,除非说是对症下药,否则并不能说对付所有的东西都有用处——但是这之中未有紫阳钉头是真正的万金油,能够克制一切带有阴气邪煞的力量。   那就是百年以上紫薇树心所制成的钉头,也就是所谓的紫阳钉头。   紫薇花又名满堂红、饱饭花、猴刺脱、五里香、佛相花,是一种被广泛种植的观花树种,为安阳市、徐州市、襄阳市和海宁市市花。紫薇原产中国,是一种适应性强的长寿树种。因其树型不高,所以非常适宜作为庭院观赏树和街道绿化树。紫薇在中国已经有几千年的栽培史,唐朝时就盛植于长安宫廷之中,近几个世纪被引种到世界各地。   紫薇树对应天上紫薇斗数,能够驱邪避凶,要是制成钉头之后基本算是神器,能够对一切的凶灵饿鬼造成伤害——当然,那伤害能力的大小还得看使用者的能力了。   ‘菩提本无树’是惠能大师著名的四句偈中的一句,意在说明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教人不要妄想执着,才能明心见性,自证菩提。而与之媲美的,道教也有一句:‘离有离无之谓道,非有非无之谓神,有而无之之谓圣,无而有之之谓贤’说明道教神圣的境界。简单的来说,早晚课上有一个偈子很简单,‘道以无心度有情,一切方便是修真。若归圣智圆通地,便是生天得道人。’   其实这一切都是针对紫薇树所说的,那就是一切有无之间的能力。   和桑榆到了峨眉山上已经是半夜了,于是我俩就在雷洞坪那里找了个地方住了一夜,然后第二天另外从下路开始进山。这一路无惊无险很是平静,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到了下午时分我们找到了那棵古树,然后从枝丫上取下一截回到了成都。   赶工把紫阳钉头给做了出来,用自己家的吹风机吹干后再使狗血浸泡,纹上三阳三阴的符咒,就搞定了三支最后能够对付鬼魂和棺人的利器。   我们终于踏上了前往那棺人出没之地的道路。   路上的行程也不累述,反正我们仨开车倒是用了一天一夜才到了地方,然后借助什么卫星导航、地图、问路…甚至最后找了个熟悉道路的邮差来带路才终于到了那小山村之中——这路可真是难走的很!   到了地方之前我们也没有声张,只是找到了镇里当时办案的民jǐng询问了下当时的情况——但是那民jǐng所知道的也不多!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其实那家里最后一个人已经走了,留下的只是个血流成河的刑场,恐怖残忍不堪入目,于是很快就把这事情给草草了结然后报了上来。   “太大意了吧?”我当时颇为不悦,“你们这样办案的?”   那民jǐng无奈道:“这事情也怪不得我们,那情况你是没见过——算了,你还是自己看看再说吧,光听我说也没用!反正一句话,那是绝对没有凶手的事儿,无论怎么都没有外人进入行凶的可能   说到这里他还颇为jǐng惕的看了我一眼:“这案子不是说按规矩已经算了解了么,而且吩咐不准外传,你虽然是内部档案部门的,但是要泄露了可就别怪上面找你麻烦——先说,我只能把自己知道的说这么多,其他的一概不知   看上去这里的封口命令倒是下达的很完全,我只能笑笑,也不多说什么就带着他俩离开了——真要按照他说的去看看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终于到了镇上,我们把车停到一个农家外面,装作是来准备投资的老板就开始东瞧细看了。果然不大一会就来了几个人,远远的开始问我们:“嘿,几位是干什么的啊?”   那说话的眉目之间透着个谄媚,看样子是知道了最近到处都在搞开发搞旅游,都是赚了不少钱也眼热的很,一见我们的样子自然猜到了这上面来——正好,我也就想他们这样想!   要说桑榆和王熙那样子,装别的还未必,但是那股大户人家出来的有钱人模样确是气度雍容不用转,身上的名牌加上豪车,那简直是十足的二代老板出游。   果然,王熙按照我的吩咐是理都不理,自顾自己左右打量,一边看还一边给桑榆吩咐什么——他姐就装模作样的在个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走近了之后那几人的态度更是尊敬,“几位、几位老板,你们是来干嘛的啊?说出来我们给你们帮忙啊说话的时候眼睛一个劲盯着我们的车,旁边嘀咕着‘这是什么车啊’。   看戏演的差不多了,我这才走过去答话:“我们是来考察准备投资的,这位是我们王老板,有钱得很——你们是什么人啊?”   其中一个眼睛骤然一亮,连忙迎上来:“哎呀,哎呀,那可是贵客啊!我代表夹家坞的所有人欢迎几位老板   “你,你是谁?”我上下打量一下:“你凭什么代表?”   他连忙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村长,叫崔二强——几位老板你们要在这里投资啊?不知道是投资旅游还是开发,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啊   这家伙就是那下令的家伙?   第三百七十七节 棺人(6)   ?既然这家伙送上了门来我就不磨蹭了,任由那王熙装逼自己却微微露出个笑脸:“哦,原来是崔村长——你来的正好,我们对这里人生地不熟恰好要个本地人来讲解下,你要是没事的话,陪我们走走咋样?”   “好啊!好啊那崔二强一听这话高兴得很,立刻接话:“没事,没事,我闲得很说着就靠过来陪着笑脸:“不知道大哥怎么称呼啊?”   擦!我一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被个三四十的老爷们称为大哥……我强压住憋到内伤的笑意,淡淡说道:“我姓刘,这位是我们王大老板和他的秘书…你就叫王总好了。网 ”   “是,是,”这家伙凑了过来连忙喊了声:“王总您老好啊   王熙这才收回神来在他脸上瞄了一眼,接着也不看他直接就吩咐了:“好了,这边看完了,还行——那个谁谁谁,你不是说是本地人么?带我们到周边去看看。”说着话就朝着西面走了几步。   “我给王总您带路。”崔二强连忙就走到了前面:“路不好走,您可要小心了。”说着还不忘给几个后生吩咐:“你把车子给王总看着,别叫那个小孩给刮花了;你赶快去拿两把柴刀过来,一会注意好修路…”居然把手下几个人分的是井井有条,颇有点管理能力。   桑榆在旁边不紧不慢的赞了一句:“崔村长不错啊,办事挺靠谱的——看来我们要是搞开发的话,你还真能给我们帮上大忙啊她这一说话不打紧,那崔二强脸上笑得都开了花,还假模假样的客气:“那有那有,只不过前几年有商人来收过几次山货打了交道,还算知道点规矩——嘿,你们去把老王家说一声,弄点野外送我家来,晚上请王总尝尝我们的土产……”嗓门不由得都大了几分,脸上的痘痘都红了起来。   王熙只是略略点头‘恩’了一声,依旧是把大老板的谱给摆的十足。   这货装归装,但是你也得看清楚方向啊——我连忙摸出手机发了个短信给丫:“错了!那屋子该是南面山里   王熙走了几步摸出自己手机一看,顿时立住,然后转个弯朝我看了过来,还咳咳两声:“呃,感觉那边似乎没什么看的…”一边就给我挤了挤眼睛,脸上讨好的笑了笑。   这货…这货不会是搞不清楚方向吧?   尼玛!我心里暗自骂了几声接着去演戏:“对了王总,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我看着那边有溪水流过——您不是说要傍着水修院子么,要不我们过去先看看水源吧?”   “好啊!就去看看那边的溪水,说不定可以多开个矿泉水厂,”王熙这货手一挥,“过去看看…”这句话一出口那崔二强脸上就不是那么好看了,劝说道:“哎呀,王总啊,那边没什么好看的!您说要看水这边也有,有个溶洞有好几百米深,里面就有阴河——那边的溪水就是阴河从这边流出去的…要不我们还是看看源头去吧?”   王熙目不斜视理也不理,直接就朝着我说的方向走了——你说这么大个老板谁管你啊,当然是自己爱干嘛干嘛了……看那崔二强还想追上去说东道西,我一把拉住他低声道:“别拦了——我们王总想干嘛可是由着性子办的,你拦也拦不住,一会惹火了他到时候就没你的好处了…”   “但是…”崔二强强露个笑脸:“那边不是很好走,我怕王总闪了脚…”“未必吧我盯着他的反问:“你那样子倒像是有点其他的事情——崔村长,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不妨明说,我来想点办法好吧?”   “没有没有这货立刻反驳:“没什么事情   我哼了一声不再理他,直接就赶着王熙朝前面去了,留这货在后面…果然没几分钟他就追了过来,偷偷拉着我:“刘大哥,那边确实有点事情…”说话之间吞吞吐吐,那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没事,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好了我看他要说到正点上也就不急了,连忙让他指派手下过去陪着王熙他们赶路,自己则是留在后面慢慢和他一路道来:“就算是天大的事情我们也有办法来处理,你只管说好了。”   说完我看着他的脸色又加了一句:“我们什么风浪没有见过,都处理得了——你放心好了,到时候该当什么当什么,该拿多少钱拿多少钱,放宽心   提到了钱,这货脸上阴晴不定连变几变,最后一跺脚发狠道:“好吧,我就把这事情给您说个明白——刘大哥你可千万要帮我们掩饰过去啊,免得王总不在这里投资了……”   “ok我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好了,我自有打算我同时手中一捏就把个符咒给贴在了他的后背上!   这符咒没有别的坏处,就是引导之意,能够让人在说话的时候保证事情的真实性,同时让这家伙不知不觉的把一些想隐瞒的讲出来——哼哼,稍稍这么一用倒也无关紧要,可是这东西也只能对一般人使使,换成了法门中人精神力极强的就没太多用了。   引导,引导而已!   我原本以为崔二强要把那棺人的故事给我说出来,谁知道他却说出了另一段来至这里的传说故事,也就是这里三阴聚凹的传说!   原来很早以前这里是没有什么人住的,只不过是一个荒弃的山坳废墟,由于位于三省交界之地久无人管,结果就聚集了一大伙强盗,平rì在外烧杀掳掠无恶不作,遇到官兵来追捕就接着山势而躲进来——居然在这里一来就聚集了好几十年,人数汇聚到了好几百人!   开始这里人少势稀自然没引起重视,后来没想到人一多,这里又收容了一些会奇门遁甲旁门左道的家伙就自大起来,居然打起了官家粮草的主意——这下一来那朝廷就坐不住了。   当rì官兵围攻这山坳不下,竟然采用了八面焚烧的办法,把那几百匪徒和他们的家眷老弱数千人竟然全部烧死在这山坳之中,那滥杀无辜的怨气顿时直冲霄汉激起了六月飞雪!   这么巨大的冤屈不知道造就了多少的冤魂鬼魅,虽然说我们法门中人不参与世俗之事,但是面对那会生灵涂炭的恶障也不能袖手不是——于是一名法门中人出面来处理此事了。   传闻中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但是在完毕之后他说了这么一句:“哎,我力弱法微也无法全部把这恶障给消灭掉,尚且留下了一些破绽,每个百余年就会出现冤魂作祟的事情——我必须回去叫师傅师叔出面来把这事给了解了可是那法门中人这么一走却没有再回来,也不知道是出事了还是怎么着,反正这事情就此而作罢了!   按理说这里是不该住人的,但是后来中原战火纷飞民不聊生,有些人就想到了这个本地官方不敢到来的所在,于是搬过来住在本地。结果这里由于有那传说故事,又介于山深路远,居然一直没有人来征收赋税,渐渐搬来的人就多了起来。   当然这事情一直没有了解,几十年以后果然出现了冤孽作祟的事情:一户人家有人暴毙,但是那下葬的死人居然半夜出来把自己家里的人给杀了…当时人心惶惶不少人搬走,可是也有胆大的留着——居然这事情就此完结,没有再继续下去了!   这才有人想到了那百年一次的传说!   这个地方就这样一直过了下来,反正每隔百年总有死人复活的事情发生,每当这家人死绝之后那事情也就了解了,若是不然就会祸害乡里死伤无数!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村里人会把这家人逼着留在家里,非要一个个死绝不可!   说完这事的时候我们也到了南面,顺着溪水这么一看果然不错,这里山清水秀明媚无比,可惜那山中却隐隐有着尚未完全消散的黑色障烟,我用阴阳眼稍稍一看就发现了半空中那盘旋凝聚的煞气——这算是个什么玩意儿?   看我脸色凝重那崔二强急了,连连拉我衣角:“刘大哥,刘大哥…”意思是叫我把王熙劝回去,可我只是稍稍摆手表示无妨——骤然我发现这货的眼角似乎直直朝着上面在瞄!   顺着那家伙的眼睛这么一瞧,居然看见那青翠碧绿之中居然露出红砖一角,当下猜到那就是那一家人葬身的所在了!   旁边崔二强和几个村民一脸紧张,不知不觉之间居然挡在了我们前面,看着怎么都不会让我们过去了。我心念一转想了个主意,连忙走上去和桑榆低语几句——她略略点头,然后走过去一把挽住王熙撒娇道:“王总啊,这里真没什么好看的,要不我们回去吧?”   王熙一愣,刚想说话看见我微微点头,立刻话锋一转:“也好,那我们就回去了吧——尝尝你们这里的山货,看到底怎么样   崔二强大喜,连忙带路:“哎呀,那是一定的——王总您小心,您小心,这里不好走…”说着就带着王熙他们一路朝来路而去。   既然他们都走了也没人注意我,自然我就偷偷落在了后面,然后一溜烟钻进了山林之中!   辨明方向我就朝着那红墙之处而去。   第三百七十八节 五芒   ?那小院坐落在一个山地的坡坪之上,也就是小楼加上个院子,可是现在那院子却像个穿了两截衣裳的乞丐——下面那部分明显是旧的水泥白墙,可就在那墙头之上接着砌了两米多高的红砖墙头,把个墙凭空加上了一大截!   另外那门也被红砖封死了,上面有个水泥填补的窟窿——我当下战栗寒颤,没想到都这个时代了还有人为了一己之私而做得出这种禽兽行径,心中不由又对那崔二强一伙人鄙视加了几分;另外没明白的就是那红砖堵门能猜到,可那水泥窟窿又是怎么回事呢?   “开我轻轻把阳眼给打开了,顿时,脑中涌出一股晕眩的感觉,片刻过后那晕眩消失,我眼前渐渐清晰起来,出现了三副场景:第一幅是很多人围在这小院外面,几个泥瓦匠模样的人骑在梯子上把那院墙加宽加高,把门给堵起来——屋里的人哭着叫着哀求不已,但门口一大群人围着,铁青着脸把那冲出来的人给堵了回去,任由他是哭闹、谩骂还是哀求、威胁,就是死死守着那门一点点的封了起来。网第二幅场景则是jǐng车上的jǐng灯闪烁鸣叫连连,那显然是在案子了解之后那jǐng察到了,只是稍稍说了几句,那个崔二强连忙叫人拿着大锤在门口红砖上猛砸,敲出来一个大洞。   最后一幅则是jǐng察离去之后的事情了,那jǐng察看样子是吩咐把这些尸体给掩埋了,但是在他们离开之后,那崔二强只是急急的叫人把门给封了起来并没有收敛,只是叫人给记下了个rì期而已。   尼玛!这简直是给我找事了,现在要进去还真不方便——你说要是真把那窟窿留着也好啊,我情肯钻狗洞也好过爬这米的墙头啊!   我顺着那墙根绕了一圈想找个东西搭脚,谁知道刚绕到后面却看见有几块墙砖上布满了青苔,模样有点朽破,我随手从旁边捡了块鹅卵石就重重的砸了下去,只是几下就敲掉了一块。我接着再来几次,很快砸出个井口大的洞,随后自己就从那洞口给钻了进去。   只是几眼就把眼前的东西看了个明白!   要看这家人也算是还过得去,家中什么电视冰箱洗衣机一应俱全,家具也全是在外面市场所买而不是自己请人做的,一些水管子用上了质量较好的波纹管——我进来的地方正好是在厕所和厨房旁边的走道,一眼就把厨房和院子看了个清楚。   这案子至今也不过就是几天十来天的光景,但是这屋里已经朽破的不成样子了,墙头屋檐厚厚的积着灰尘,桌椅板凳居然已经被蛀虫都掏空了,那些铁器电线长着厚厚的铁锈……这些简直像是个几十年没人住的空屋!   更有甚者是这屋里有股说不出的瘴气笼罩着,使得整个屋子看起来混混僵僵模糊不清——要是按照那些玄幻小说的说法,这就得猜测是什么死灵之气、冥域之气诸如此类的,能让一切都快速的进入之中。   随手在旁边立着的个扁担上用手一捏,顿时弄了自己一手的沫子…嘿,居然全部都朽成了渣!   在整个屋子里转了转,我把目标锁定了后面的…咳咳,后面的茅房之中。这里的茅房都是单独的,一个大坑一半在屋内一半在屋外,上面盖着个水泥盖子,外面挑肥料的人就可以直接从外面担走不用进屋,里面只是个有坑的水泥板而已。   说起来有时候我们的工作还是挺恶心的,看什么碎尸、腐尸都不说了,这种时候粪坑也不能放过——这天气渐渐炎热起来,按理说这坑里多多少少该有点什么蛆虫、苍蝇之类的,但我细细一看里面居然死寂一片,不但没有那些东西在内,而且周边明显有种发白的迹象…   那发白的感觉就像是结冰融化、融化再结冰所造成的!   伸手从怀里取出符纸迎风一扬点燃,随后松手让那符纸从这茅坑洞里面落了下去,符纸落到那坑里的时候突然燃起了股青绿火苗,像是投入平静湖泊中的石子激起波浪,顿时一圈火苗就朝着周围燃了开来。   一燃即逝!   同时这一搞把整个平静的粪坑给弄的激荡异常,那味道简直是臭的一塌糊涂!   我掩着鼻子退开几步心中已经了然:这地方分明属于某个阴气凝聚、五煞汇集的所在,虽然还没明白究竟为什么这里会有如此大的通阴之力,但我也算是找到了问题的所在。仔细在整个屋里再转了两圈没有发现异常,转头我就走到了那停尸的大堂之中。   这大堂中的地上有着六个棺材的印子,其中五个印子相当的清晰,那棺材印中没有落下一丝的灰尘,第六个印看起来模糊一点。我伸手在那清晰的棺材印上面一摸,触手冰凉犹如针刺,而最后一个则是很普通无异,只不过是受到了点影响——看上去这五口棺材是收敛过死人的棺材,而最后一口虽然摆放过这里却没有装过尸体。   我在里面看了一圈,心想看看能不能找到残留的鬼魂来问问情况,可是我在屋里屋外转了半天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的游魂野鬼,甚至说是方圆百米之内都没有东西,山魈鬼魅似乎也都避开了。   算了,看来还得回去在议了!   从那屋原路出来,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辨明道路就准备回到停车那里,可是走了几步心中一动想到个事情,立刻就给王熙打了个电话过去:“王熙,说话方便么?”   电话接通的时候有点吵杂,但那头立刻王熙就哈哈大笑了几声:“哎呀,刘老板,没想到这件事你终于是想明白了,我可是等你好久了…好好好,这么大生意我当然是单独和你谈了…行,马上马上…”话一出口就听见旁边桑榆虽语气不高却颇为严厉的说了:“我们王总谈生意,你们还不快点出去?”   接着是一群人出门的声音、说话的声音,可是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然后王熙这才开口:“好了刘哥,你说吧,发现什么了?”   我非常肯定的对王熙吩咐道:“发现了点东西,但是还需要你们给我找找——这样,你现在把御神给我派过来,我需要他们从半空中给我找找点…记住,桑榆的五鬼可能有点吃不住,你还是派无天无地那俩过来算了。”   “行!我马上派过来王熙和我现在也算是半个自己人,此事又是办案的过程中所以也不多问,立刻就使用御神之术把无天无地给召了出来派到我这里。   这俩货果然算是中品的御神了,阴眼之下它们虽然鬼脸一紧可点犹豫没有,很直接就到了我面前,眼看阴气嗤嗤的外泄却不在意发问了:“刘探,可有吩咐?”   “你俩来看看,”我随手用指头在地上的灰上面画了画,“这是我们整个毛家坪山坳的图形,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了,现在我们是在这里…”我在现在的位置一点,然后又在对应的方向点了四个地方:“你们现在到那四个点去看看,那里现在是什么东西。”   “好无天无地答应一声正要走我又想起个事:“对了,要是使用开眼之术的话更好,你们看行不?”这个问题一出口他俩犹豫了下,无天说道:“开眼不太方便我们也弄不出来,要是真要使出来还得熙少爷施法才行——你不如给少爷说说?”   隔着那么远我现在又怎么方便叫王熙施法?可我诸葛家的七弟子也并非浪得虚名,当下我是哈哈一笑:“这样,我给王熙说一声,叫他暂时把束法给放开,我自己使用借眼术就行了,倒不是很麻烦——你们看看如何?”   无天无地想了想,倒是很坦白给我说了:“这样的话您还是得让少爷给我们下令才行,要知道现在您还不算是我们王家的姑爷呢——就算真是王家的姑爷,我们也得正主发话才可以   既然俩御神没有异议我就直接给王熙打了电话,然后给俩鬼魂一说,随后立刻就施法坐在了地上,就此打开了自己和御神的联系。   随着俩鬼魂的查看,我也算是清楚看到了那四个地方的位置和所在,以及四个地方那蕴含的阴煞之气。   第一个是个破旧的庙子,看上去似乎供奉的是地藏菩萨,但是那庙宇已经破烂不堪了,平rì应该罕有人烟也没人愿意而去;第二个地方是个废墟,看上去倒是火烧之后留下的,不知道那里是不是个以前所留下的棺人之所;第三个地方则是个坟山,但那也多是孤坟旧冢,别说供奉上香就连修补都没人弄过,依旧是无人之地;最后一个地方倒是很简单——空地一块,百丈之内寸草不生!   看完之后我心中了然了,这就是俗称的五芒法阵之相,也就是那五芒外泄的所在!   御神已经把这几点看完了,我伸手在空中虚点一下:“这里,还有最后一个地方那是这五芒的中心,也就是最后一个我想要查看的所在——五芒中心的那个芒眼!   第三百七十九节 纷争   ?芒眼属于五芒星的中心,大凡是要害或者重要的东西一般都保护在那位置,所以说查看这地方的情况也至关重要——无天无地两鬼听我号令直接就朝着那中心飞去,原本以为还有一番波澜,虽知这一路无风无浪倒是平静,一直到了那地方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网虽然没事,但是那芒眼位置也嘛都没有,就是个很普通的山坡,甚至说五芒之位若有如无的那丝阴冥之气也不见,任由两鬼绕了几圈一无所获。   这事情就不大对劲了!   难道说是那地方本来就没东西?或者说是我有所遗漏?我不太明白,只能暂时把两鬼招了回来,心中揣着老大个疑问慢慢下山。   要说这事情我倒是可以问问师傅,可是你想,我这么多次办案都是一有问题就找到老爷子,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啊,还是要自己先想想办法再说!   于是我决定了,回去和王熙桑榆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找出端倪。   沿着山路下到了停车的地方,本想找人问问那崔二强家的位置,谁知道刚到那里就跑过来个二愣子青年,堆起笑:“请问您就是和王总一起来的刘大哥吗?”   “我是我是,请问这位大哥你是谁?”   那人一听我应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更加灿烂还带着点谄媚:“哟哟,叫我大哥可不敢,您叫我牛八就好了!刘大哥,我们村长说你上厕所去了怕是绕迷路了回来找不到地方,所以一直叫我在这里等着呢!来来来,您这边请,崔大哥他们都喝上了   当下我心中臭骂一句,你说王熙找点什么借口不好,非要说我是去大便——还迷了路!你丫丫的,回头再找你麻烦!   “那好那好,这还真是麻烦你了,”我陪个笑,“哎呀,王总该喝,该喝——你说人家是老板,那喝酒何必等着我个小司机嘛?倒是怪我下山的时候去了个厕所,一耽搁迷路了,反而说是绕了个圈子才下来的说着我就开始前行:“请带路。”   “哟,谁敢说您只是个开车的?”那人连忙带我朝着村里走去,嘴里还一边奉承:“俗话说老板、当官的,那车夫都是自己人啊,您这可比其他那些王总身边的经理管事的能耐多了…我们村长可是放出话来了,必须把你给招待好了   我哈哈一笑,连忙客气了几句——就这样,我们不多几步已经到了村里。这村子看上去倒是不大,房屋虽然都用的是水泥所砌,可那围墙屋子的下基多是山上所取的石头,被劈砍出棱角,然后上面部分才是用的红色泥胚土砖。少数房屋是全部用砖瓦所砌起来的,外面还用打碎的瓷片镶嵌在墙上,看上去格外醒目。   那崔二强所在的就是这样一个屋子,现在院子中已经摆上了两个大桌子,王熙桑榆还有几个作陪的人都坐在上面正吃着,满桌子都是农家菜肴和野味,虽然卖相不好可那味道真是香,我这一进门就闻到了。   除此之外桌上还有个大坛子,上面摆着个竹提,崔二强正在一提一提的打出酒来舀在碗里,边说着:“这可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自酿米酒,王总您可要多喝点啊   好东西,那味道真是别提了!   王熙这货虽然有时候不清醒,但今天看上去还是抗住了的,每当别人敬酒只是淡淡浅嘬也不多喝,加上桑榆在旁边帮忙挡着,更加彼此也不是很熟悉这就一直稳着了。一见我进门,那崔二强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下子端起酒就过来了:“哎呀哎呀,刘大哥,你来晚了,这可得罚酒三杯啊   这种情况下你说我还能干嘛?于是我很干脆的端起酒杯就是一饮,三碗米酒下肚顿时感觉整个人飘飘然起来,于是我摆摆手笑道:“差不多了,我不能再喝了…”   “哎,再来一碗…”崔二强这货根本没听我说,立刻就端了一碗过来,我立刻就和他推让了起来——尼玛,这玩意儿后劲大,我要是再喝下去今天是别想能起床了!   正说话呢,突然门口有人喊了声:“崔老太爷来了顿时屋里就炸了窝,一屋子人全部给站了起来纷纷行礼:“老太爷好   门外两个小伙子搀扶着个微颠颠的老人慢慢走了进来,那一头白发长眉加上古衫折扇,看上去倒是有几分道骨仙风的味道……这就是那看出‘棺人起尸’的老者么?   后面几个杵着拐杖的老头子年纪也不小,都是一副长者的味道——这要换成是玄幻小说,那就该是村里的长老会了。   看上去众人对崔老太爷一行颇为尊敬,几个人连忙端了椅子放在上首王熙的身边,崔二强还连连解释道:“这位就是我们村里的老太爷,崔老太爷…老太爷,这位是来投资的王老板,准备给我们村里投资成旅游地,以后我们村里人都有钱啦   “是啊是啊一群人连忙帮腔,看样子似乎还在给崔二强帮腔,怕是那什么老太爷不同意似的,“投资啊,好事啊“是啊是啊,这是帮咱们来了……   闹成了一团!   崔老太爷也不说话,只是鼻孔‘嗯’了那么一声,立刻这里面的人就全部禁声了。之间那老爷子眼睛半眯着翻了两翻,开口道:“王老板是吧?”   “崔老太爷,您好啊王熙很上道,立刻就扮演了个尊老的老板模样,站起来行礼:“您叫我王熙就是了。”   崔老太爷呵呵两声,“据说王老板准备给我们这小村长投资——我就不明白了,我们这破村子一无特产,二无风光,加上山路崎岖天气恶劣,王总为什么要来投资,又准备投资什么呢?”眼缝中那道精光盯着王熙,嘴角带起了一丝不起眼的微笑。   “哦,”这事情王熙倒是很有谱直接就回答了:“我准备把这里弄成了旅游地,别的不说,就光是说弄几个度假村就够了,到时候来这里消暑旅游的游客一多,不光是我们度假村能够赚钱,就连村里面卖什么土产水果、洗车加油、住宿吃饭…都能带动起来嘛   王熙说的在理,旁边几个村里的小伙子连连点头,甚至还兴奋的给其他人开始摆谈起来,说的都是自己家里怎么怎么样,看起来对于赚钱一事已经有了憧憬——谁知道这时候那崔老太爷突然抬高声音,喝道:“胡闹   这一声喝顿时把所有人吓了一跳,包括崔二强在内的一群小伙子立刻噤若寒蝉缩起了脖子,一个个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老爷子眼睛左右打量一圈,很不给面子的就开始训斥了:“哼!一群忘本的东西   他抬手一指崔二强:“二狗子,你可还记得你父亲死之前给你说的话?当时那么苦、那么累,你父亲可都是一直记得祖训勤勤恳恳,一直把我们几个老头子的话放在心上——你到可好,一来就把这个事给抛到脑后了   崔二强那脸涨得通红,分辨道:“老太爷,我不是忘记了!只不过最近几年村里人过得太苦了,人家的孩子上学都是好书好课本的,我们的孩子偏要捡别人用过的;别人村里的山果野味能送出去换钱,我们是连条好路都没有;别的村子都有了红砖房,只有我们全部是土胚——您说,我们为什么就不能让大家多挣点钱,让大家生活过好啊?”   这话一出口立刻一群人就分成了两群吵了起来,一边是支持崔二强的小青年,看样子也是外出打工见过世面的,都觉得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另外是跟着崔老太爷进来的老头子,一个个杵着拐杖站起来,说什么‘忘本啊’、‘祖训遗命啊’还有就是‘死都不同意啊’,诸如此类,那叫个热闹!   我和王熙桑榆无动于衷,自顾自的吃菜喝酒,让他们闹腾去——反正哥又不是真的来投资,随便你们折腾去,只要事情有个结果就好了!   这一闹足足有个吧小时,最后一群人居然决定到什么祖先祠堂去理论,崔二强带着年轻人,崔老太爷带着一群长者就完全走了,唯一留下的是那牛八在这里伺候我们,还满嘴的给我们道歉附带着不停的埋怨几个老头子。   这牛八算是直性子,问什么说什么也不隐瞒——当我问起他为什么老人不允许外人投资的时候他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毛病,反正一直说我们这里风水有点差错,万万不能让外人进来——嗨!上次有个老板准备投资个水果厂也是他没有通过,最后崔大哥一气之下去了外面打工,最近才回来的!你说,我们就活该过得这么穷嘛?”   “哦?风水有问题?”我好奇的问道:“说是什么问题?”   这问题出口没想到牛八立刻就吱唔了起来,半天没有说出个子丑寅卯,最后居然傻笑了几声,“我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来,王总,刘大哥,你们喝酒   立刻把那话题给转移了!   一直到了下午那事情都没有了结,最后是牛八把我们安排到了崔二强家后面的小院子住下了,于是我就借机把这五芒法阵的事情给提了出来。   第三百八十节 夜上祖庙   ?崔二强他家是个三层小楼,左边是厕所厨房和养猪的猪圈,右边还有两间瓦房看来是以前留下来的。网 我和桑榆王熙在牛八的带领下就住进了二楼的屋里,然后他疾风火燎的给我们倒来热水洗漱,一直等我们弄完了才告辞离开。   这期间崔二强的媳妇一直在厨房忙乎也没来见见我们,临睡觉的时候给我们一人端了一碗豆子汤来,说是这里的特产可以解酒,然后小心翼翼的问我们明天早上喜欢吃嘛,典型的农家小贤惠,说完了那脸也羞红,飞也似的就跑掉了。   等到四下无人,我也把自己通过王熙家无天无地两御神而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把芒眼的疑问给提了出来——王熙这家伙满头雾水,倒是桑榆听完之后所有所思,“难道这是五分定魂之阵么?”她迟疑的说道:“要是真是这样,那这个法阵的目的就是为了镇压这整个山谷中的冤魂戾气,芒眼中的东西就该深深藏在地下,而不是在外面。”   “地下?”这法阵本身就不是我们诸葛家的东西,于是我问了一问:“这东西的阴气什么的不会外泄么?”   本身桑榆还是很犹豫,但我只是单单问起这个法阵她还是很肯定,桑榆点头道:“这法阵主要是借助怨气而克制戾气。那五个芒角各自埋着棺材,里面有个怨气极重的尸骸,那尸骸之中的怨气汇集到了芒眼进入其中,那里面的法物就能把这怨气变成一种力量克制这范围内的所有戾气了…简单来说,棺材中封印的尸骸怨气越重,那么这转化之后的力量就越大了   “原来是这样我这下算是了解了,“那么一切的关键还是在那芒眼么?”没想说到这个桑榆却是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你若要想解开这个法阵,那么必须先把五芒角的棺材给先挖出来烧了,随后你才找得到芒眼的关键——不过话说回来了,辟云,这个法阵镇压着山谷中的所有戾气,你要是破了这个法阵…”   她话中的意思我很清楚,现在这个法阵虽然说是百年一次会出现点什么纰漏死点人,但是若是破开了的话,我们又如何来镇压这戾气呢?   这事情还真是让我头痛了!   我和桑榆说得热闹,结果一回头正好看见王熙那货手上捏着手机傻笑,一脸的痴呆——转念一想这家伙最近和巧云妹子倒是情浓意重如痴如醉,怪不得脑子进水连点什么法阵都记不得了……一天无数个短信来往,信生活相当的频繁!   刚想说点什么,那桑榆嗔怪的看了我一眼,摆摆手岔开了话题:“你准备怎么办啊?”   “我准备…”我正开口,突然房门被人砰砰砰的敲了起来,门外传来崔二强的声音:“刘大哥,刘大哥!我可以进来吗?”   一听他的声音我们连忙把屋里的位置给换了——王熙自然是坐在上面,面前放着杯茶;桑榆坐在桌前摆着个电脑打开个文件;我则是咳咳两声:“哦,崔村长啊,我在!你有什么事情么?”说着就去开门。   “王大哥啊,我…王老板也在啊,”看见王熙他就有点不自然了,尴尬的笑了笑:“王老板好!我这里有点事情找刘大哥…”“有什么你就说好了,王总是我老板,什么也不用避开。”我点点头让过凳子:“坐着说吧,随意就好。”   王熙恩了一声,“随意就好…来,给崔大哥也泡杯茶。”自然桑榆应了一声,就从包里摸出茶叶倒进杯里上水,端到了他面前。   崔二强那脸色不是很好,估计和几个老头子讨论的结果并不算愉快,可是他眉目之间分明有种为难的意思,见我问了还是很犹豫,支支吾吾半天没扯到正题上。   这问题我们都看了出来,王熙顿时脸色沉了一沉,“崔大哥,看你说话那意思是不愿意让我知道么?”   “啊,不,不…不是这个意思,”崔二强看出王熙不快顿时慌了:“这事情很为难,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本来我想找刘大哥问问,然后来告诉王总你的,只不过…”   “只不过你没想到我在小刘屋里是吧?”王熙哼了一声:“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就说,别磨叽盯着崔二强脸色难看得紧,那戏演的是漂亮极了。   我连忙旁边劝道:“崔大哥你就说吧,我们王总就是这脾气,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崔二强这才叹了口气:“不瞒王总,刘大哥,这个事情真是有点为难!今天我们村子几位老太爷的态度你们算是看到了,他们总是不愿意让外人进入村里来,今天这事情也是百般阻挠,后来我们好说歹说他们也没答应,但是崔老太爷提出了个要求…”   三人都是静静无语听他说,崔二强说到这里左右看看,然后接了下去:“老太爷说是要你们在今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去见见他们,看看你们的人品才决定,您说这事…”神色之间竟是非常为难,看上去倒真是把我们三人看重了。   我微微朝王熙点点头,他于是很痛快的应了:“行吧,这事情没问题,什么时候去都行说着站了起来:“现在走也可以。”   “哦,不不不,不是现在崔二强脸上拧了拧,苦笑道:“他们要你们今天午夜时分出门,就王总一个人前往祖庙去商议…村里到祖庙的距离不近,可是偏偏不准有人给王老板带路,必须是单独前往。”   话出口我差点没笑喷——崔老太爷他们的意思我算是很明白了,这村里既然有了这些东西,那么必然不平静,说不定还有什么游魂野鬼冤魄之类的,王熙要是单独走夜路多半要撞上鬼打墙、鬼点灯一类的事情,那自然就可以把王熙吓得半死不敢在这里投资了…很厉害的以退为进之计,但是他们偏偏没有料到的是我们仨这可不是一般人啊!   王熙虽然没料到是什么意思,但是他还是很直接的点头:“行,把这个地方给我说说,我到时候直接去就行了,没事   “晚上…呃,晚上,我们村子有些什么小野兽…又有猫头鹰啊夜莺之类的,有点不是很平静…”那家伙说话吞吞吐吐,“就怕您到时候受惊吓…这个、这个…”   果然如我猜的一样,崔二强怕的就是王熙受到惊吓——我开口笑道:“没问题,我们王总胆子大得很,加上从小就在野外宿营打猎,一点点夜路不算什么!你就放心吧   “呃,好吧…”崔二强见我们如此也就不多说了,从怀里摸出个手绘的地图放在桌上,“就在这里了。”那上面明白标注了所在的位置,看上去相距有个三五里路,祖庙是远远坐落在半山之上,只有一条小路可以前往。   王熙和桑榆研究地图,我则是把他送出了门——崔二强在门口拉着我低声叮嘱道:“刘大哥,你要不然偷偷跟着王总?”   也不知道这地方到底晚上闹凶有多厉害,居然值得他是再三叮嘱…我也不想废话,直接就应了,然后关门回去。   王熙把手中的地图一扔,打个哈欠朝床上一躺:“这算是什么事啊,半夜把我指示出去见人,觉都睡不成了——刘哥,你说我是怎么办,去还是不去啊?”   “按时间去吧,”我把这货一把拉了起来:“去看看那些老太爷有什么想法也好,你倒是按时去就行了——记住,别把你是法门中人的事情说出来,就把自己当个老板了事   “行啊,行啊…那你们干嘛啊?”王熙坐在床边应了这么一声,突然想起这事,“总不会我出去熬夜办事,你们在家睡觉啊?”   话一出口桑榆脸上顿时红了,顿时伸手在这货肩膀上就狠狠一掐,唾了口:“呸!注意点说话,少给我乱咋呼   这种时候你说我能怎么样?只有是在一边傻笑几声了事…现在搭话就是傻-逼,我绝对不会开口的!   看看时间才晚上十点过,而那要求的时间是晚上两点还不用现在出门,我们商量一下准备暂时休息一会,顺便也算醒醒酒,于是桑榆回到自己屋里休息,我和王熙则是倒在自己床上呼呼开睡。   那米酒的后劲不小我很快就睡着了,到了半夜时候听见王熙的闹钟叽叽喳喳的叫,费力的眯着眼睛一看那货起来了,于是模糊的说了声:“自己小心。”王熙也是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把东西拿着出门而去。   我接着倒头继续,睡得是香甜无比。   正睡觉呢,突然感觉冰冷异常,全身有种冷到了极点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针芒在后背上刺我,顿时让我一个激灵爬了起来,手中很自然就捏起了个阴阳雷诀,一扬手就要…   “是我,是我黑暗中有团雾状的东西嗷嗷叫了起来:“是我啊声音居然非常熟悉!   我这时候人也清醒了,揉揉眼就开了阴眼,一看那黑暗中的东西居然是它,当时一股凉气就直接爬到了后脑勺——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第三百八十一节 突如其来的吊魂和半尸   ?黑暗中出现的不是别个,正是那王熙御神兽小筒子,这家伙是他那些御神中唯一属于侦查寻找类的御神,所以速度奇快状如狸猫——现在样子变得稍稍有些不同,看上去大了点,正站在床前三尺左右的地方一副焦急的模样:“不好了,刘先生,我家主人被抓走了   我一伸手就把旁边的裤子提了过来,边套边问道:“什么人干的?有几个?是个什么情况——你给我详细的说说越是这种时候我越是需要冷静,所以我穿上裤子衣服之后还冷静检查了一下法袋,确保东西都带着了,随后才是把桑榆给叫了起来。网在这个过程中小筒子把情况说了说,那情况倒是颇有几分诡异:王熙按照计划出门去祖庙见那几个老太爷,他倒是透着小心就把小筒子放了出来,估计原意是给周围的游魂野鬼提个醒别来sāo扰,可恰恰是这点让他有了来通风报信的人。   当时他刚刚翻过半山的梁子,借着月色已经差不多看到了祖庙的轮廓,距离不到三公里,正当他高高兴兴赶路的时候,突然旁边草丛中呼啦啦一声冲出来个东西!   那东西速度极快猛的扑向了王熙的后背!   当时王熙也算得上反应神速了,在这种被偷袭的情况下居然一个半蹲转身,飞出一脚,正中那东西的胸前,直把它踢得飞了出去摔在地上——听声音倒是肉声肉气像个活物,可惜那东西摔在地上之后居然直愣愣就弹了起来,再次扑将过来!   这就不能是活物了吧?王熙当即心中估摸也有点吃惊,伸手在背后一摸——坏了!丫的因为是出去见什么老太爷就没带武器,这一伸手就摸了个空!   就在他那一愣的功夫,那玩意儿再次冲到了王熙的面前,换成个正面冲击朝他就扑了过来!你想,王熙背后都没有被拿下,换成有备而来又怎么可能被击中?   于是他故技重施再次飞踢而出,又一次击中了那货的胸口——可惜这次却不一样了!   就在他脚击中那货胸口的瞬间,那东西的手突然一个回收死死抓住了王熙的裤腿子,然后不顾一切的把身子压了上来!这一脚的力量虽然极大,可也竟然没有把他踢出去!   于此同时,他身后草丛中绿芒一闪!   另一个东西悄无声息的飘了出来,跗骨之蛆一样的粘在了王熙身上,他全身犹若电击一般颤抖几下,直愣愣倒了下去,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也不过就是一个照面的时间就被放翻,小筒子也不过才堪堪从树梢上赶回来——那后面黑色的东西脸藏在遮面尸布下面,隐隐看见黑乎乎的鬼眼睖着小筒子,居然裂开了嘴,发出种嚯嚯的声音来!   那嚯嚯之声中带着股阴深深的味道,而且眼神一直在小筒子身上片刻不离显然是能看见它,小筒子细细一看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个吊魂!   吊魂者,就是吊死鬼,在传说之中人有几种死法是不能进入轮回转世的,必须要找到替身才行,那吊死鬼就是其中之一!但是你想,吊死鬼死在的那些地方,已经知道有人死又怎么可能有人继续在同一地点上吊寻死呢?于是常常就会一拖很多年,这期间那吊死鬼就有了所谓的迷惑能力!   吊死鬼能够迷住人心七窍,这样那个人在混混僵僵之中就会由他摆布,然后到吊死鬼所指定的地方上吊,最后成为替身——于是乎吊死鬼就可以投胎转世再次做人了!   吊魂是吊死鬼中的一种,但是能力却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吊死鬼,他往往是由于自己天命八字或者死亡时间迥异,所以不能是一替而终,必须要数个甚至数十个替身才能投胎,他那能力在这期间变得可谓强悍,甚至很多时候能够超过某些幻术大家,控制人心人智,力越鬼仙!   不过我们法门知道,这其实不是真实的,其实吊死鬼只不过是一个自己死后没有找到命绳所以不能解脱不能离开,所以一直没有鬼差前来带领而已——找替身无法是鬼魂自己的猜测而已,也枉自送了无数人的性命,最后就算到了地府之中还得饱受折磨不能进入上三道之中。   这一个是吊魂,另一个东西却是个半尸人——这称呼在华夏之中叫做半僵或者半人半尸,在外国的话就叫做活死人了,意思是某个人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其实已经死了,有着尸体的各种特征,只不过是灵魂没有完全离开身体还能使其动弹,谓之半死半活。   眼看那半尸人把王熙扛在肩上准备带走,小筒子心中顿时急了,疾风火似的冲了下去扑向半尸人,可是吊魂这时候一抬手就是股子阴煞之气朝小筒子射来!   小筒子速度算是比较快的,这时候在半空中扭身躲开那一击居然也不后退,还是扑了过去,爪子在吊魂的脸上一抓——这抓之下居然是扯掉了那张遮面尸布,露出整个吊魂的面孔来!   这家伙、这家伙居然就是上次在冰天雪地中和我们过手的鬼一法眼!   鬼一法眼出现,那半尸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必然是另一个鬼道众的死人山本川了!   小筒子折腾几下却一直被吊魂挡着,眼看半尸人把王熙扛着越走越远,也不再多想,干脆就跑回来找我和桑榆了——可惜桑榆眼不见鬼魂,小筒子在门口绕了一圈又跑到了我的屋里!   我当时穿好衣裤首先是去叫了桑榆然后才听它继续讲诉,这一切说完正好桑榆也收拾停当过来了,一进门就急道:“到底什么事?他有危险没有?”声音微颤眼眶发红,显然是有点吓着了。   我握住桑榆的手安慰道:“没事,估计不会有多大事情,只不过现在知道的是晕过去了而已。”然后把小筒子所说的事情捡关键的讲了讲,“现在你把五鬼放出去寻找熙娃子的下落,看看那玩意儿到底藏在那里   “哦,好,好,我马上召五鬼桑榆伸手从口袋中陶符箓,那手抖着居然两下没有摸出来,我心知她有些害怕,于是再次劝道:“桑榆,你不要怕!熙娃子福大命大是早就算过的了,这次也不过是吃点苦头而已,能有什么事?你现在深呼吸,把自己的心定下来,然后找到他,可好?”   说到了王熙的命数,这才让桑榆那慌乱的心情平静了一点,她也知道自己弟弟那命是好得一逼,于是心中略安,按照我所说的猛然吸气然后吐出,让自己心情平复,伸手摸出符纸就召唤了五鬼。   事已至此我也不矫情,直接就把事情给五鬼-交代了,那五鬼一听少爷被抓可不得了,嗷嗷叫着就朝外面冲了出去,大有准备和吊魂、半尸人决一胜负的气质。   桑榆说是心中安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五鬼出门还不到五分钟她已经站起来到窗口望了几次,嘴里还念叨:“怎么还不回来…”   这种情况你叫我怎么说啊?有道是关心则乱,事情放谁身上也搁不住不是?换个其他人我们都知道那命数定天无须多虑,可是真亲近之人出事就不这么一说了。   我只能把拖着桑榆的手把她拉到床边坐下,然后倒水递给她劝道:“你看你,才几分钟都起来好几次了——那有这么快嘛,你也稍稍等等才有消息啊看她接过了杯子我又从床头上摸出个士力架递给她:“来,吃了,一会出去打架救熙娃子我们也有劲点   认识桑榆以后我也搞得每次都带着士力架了,口袋中一摸就是好几块。给桑榆之后我也拿出两块喀嚓喀嚓的啃,这半夜起来办事没电体力可不行。   桑榆这时候倒是明事理,也不需要我劝,一口口恶狠狠的咬着士力架,就像是在啃那吊魂一样……女人永远是可怕的,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别说现在是吊魂和半尸人,我估计就算僵尸她这时候也不忌口了!   刚刚才把那士力架塞下去,咕噜噜灌了两口水,房门突然被人咚咚咚的敲了起来——桑榆顿时喜道:“来了猛然站起来就要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看来找到了’。   “别我猛然伸手拉住桑榆,哭笑不得:“这是敲门啊我的姐,你那五个宝贝那会走门进来嘛,还敲——应该是崔二强这家伙   一说桑榆愣了,脸色有点暗淡的重新坐回床边,那怒意就渐渐浮了上来:“他来闹腾个什么劲?你喊他滚,不然我直接抽了   “别!你也别这么大火气,我问问再说好吧?”我把桑榆劝着:“马上开门了,你别急,等我问出个结果再说——抽脸咱不急这一时半刻的,行吧?”   桑榆不吭气算是默认了,我于是把门拉开——果然,门外穿着个大裤衩的崔二强一脸紧张都要哭了:“刘大哥,他们打电话来了,说是王总还没到直接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生意要黄,要黄了啊   “黄你妹啊我直接就喷了:“尼玛,你个生意值个屁!现在我们王总不见了,这才是他妈的大事我一把拎着这家伙的衣领:“听好了!我们王总才是大事   崔二强这才想起这一节,那脸色唰唰的就白了!   第三百八十二节 御神丢了   ?看那崔二强也可怜,于是我干脆找了个事打发这货去做:带俩人去祖庙与那些老太爷聊聊,把王熙失踪这事说给他们,顺便把他背景给夸大三分再吹吹——你说几个老爷子年纪也不小了,办些事还这么不靠谱,随便忽悠个不懂的人去撞鬼,要真是普通人那不吓出毛病了?   让他们着急着急,也算是知道下厉害!   崔二强一脸苦逼相走了,剩下我和桑榆就在家收拾。网 她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一会儿工夫折腾了几大包的东西出来,对付什么僵尸恶煞冤魂古兽的都有,顺带拿上m500几大盒子子弹,恶狠狠一颗颗按进枪里……说实话,那子弹要是真全打完,估计这半尸都能变成铁甲钢拳或者机械战jǐng了!   对付一个护犊子状的女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去劝说而是迂回救国,于是我积极帮助她折腾这些东西,顺嘴说了句轻装上阵估计能更好的追查敌人。这样一说之后桑榆才恍然大悟,也才免去了我一路当苦力的辛苦——男人啊,真是不容易!   我们还没把东西全部给搁回去,这时候窗户突然哗啦一声响,屋里那线香上的青烟缭缭盘旋中无风自偏的挽了个花子,定眼一看,原来是五鬼中的老大已经回来了。那货站在我面前脸上非常古怪的说道:“我们找到人了   “哦?”我刚说话桑榆已经提着尺剑站了起来,对着窗户就说了:“找到了么?找到了就带我们去我知道桑榆看不见五鬼也听不见说话,于是只能轻轻咳了两声,“它说找到了。”   “那去啊…”“等等我看大桂脸上的表情着实怪异,也不像是要带着我们马上赶路的样子,立刻说了:“有点怪,等我问问再说——你们是不是遇见什么问题了,要不是大战一场没有救出人?再不然就是说你们跟着发现了其他东西?”   大桂脸上变了变颜色,一张鬼脸差点没哭:“其实不是…”这货吞吞吐吐的开口,“其实、其实我们就没怎么、没怎么打架…呃,主要是有点奇怪…”半天没个结果我这急性子受不了了,打断它直接问道:“别扯那么远!你直接给我说结果!王熙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是不是找到他和那俩东西在一起?在那里,然后情况怎么样——废那么多话搞毛啊   桑榆在旁边听不见更着急,听我这么一说直接帮腔:“赶快赶快,说结果!在哪里有几个,我过去收拾他们   见我们有点怒这家伙也不敢再矫情,于是干脆的甩了这么一句出来:“少爷没事,好端端躺那草丛里面呢,就是昏迷了还没醒而已…”“那俩家伙呢?”听说王熙躺在草丛中我立刻就想到了那吊魂和半尸人,但是这一问那大桂却陪着个笑:“没有其他人,只有少爷一个人在那里   嘿!这倒是奇了怪了,那俩东西把王熙好不容易抢走了,干嘛又把他扔在草丛中不理不睬呢…刚刚才准备想想,旁边的桑榆直接在我腋下一掐,横眉瞪眼叫了起来:“刘辟云,你给我闷气干嘛?赶快给老娘说说是怎么回事   “呀呀呀,痛啊,痛啊我闪身躲开在腋下连揉了几下,埋怨道:“我把这事情给你说了就是了,你别掐啊…”接着把刚才大桂所说的事情这么一讲,桑榆顿时心中宽了几分,“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我弟弟没事?”   “事情是没什么事情,但是这个事儿有点诡异了我挠挠头:“你说费这么大劲把王熙给抓了,干嘛扔哪里又了事?”   “嗨,你关这个干嘛?赶快的,我们过去把熙娃子接回来看有事没…”桑榆喜上眉梢把我一拉,“走啦走啦——你带路前面啊   我们跟着大桂一路朝山上而去,果然和那小筒子所说交手的地方不远就看见了远远飘在空中的五鬼,走过去一看,那王熙躺在个草深叶茂的林中动也不动——桑榆见他躺在那里毫无动静,虽然知道没事可心中还是有几分发慌,连忙就赶过去在这货的胸口一听,然后试试鼻息,脸上略略显出舒颜才从口袋中掏出个瓶子把水给淋在了他的脸上。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清晨,冷水加上鬼冷你说那水多冰,王熙被这水一淋顿时醒了过来,一个轱辘翻身就起来了,嘴里直嚷:“冷死了冷死了…”但是马上脸色一变就伸手去后面摸刀——桑榆一巴掌就扇到了丫的脸上,直接开骂:“闹什么闹呢?你个臭小子差点没把我吓死说着说着居然眼中都泛起了泪光:“这么大人了都不知道当心点,你…你…你…”   ‘你’了几声居然哽咽着有点说不出话了,那二愣子王熙这时候总算搞明白了状况,也是心情有些激荡,连忙一把拉着桑榆:“姐啊,是我没注意让你担心,弟弟以后不会了…”   这俩姐弟在一旁真情流露,我心中也是颇为感动,正说上去跟着来个拥抱表示一下对小舅子的亲近,突然看见王熙这货的裤子…你看你看,那裤子、裤子在朝下滑!   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王熙的裤子一拉,这才把他这次春光外泄给救了——王熙也感觉到了自己裤子的异样,一伸手拉住才看见我的帮忙,脸顿时涨红了:“这裤子,裤子怎么…”   “呸桑榆把丫的手一甩接着又是个耳光,不轻不重的扇在脸上:“这么大人了,怎么裤子都不穿好说话之间退过去几步:“把你裤子给我穿好   “姐你转过脸去啊王熙拉着裤子急道:“你干嘛啊   “呸!你那光屁股老娘又不是没有见过桑榆唾了一口转过脸,顺带还骂了句:“赶快的,少折腾不过刚转过脸她又转了回来,脸色惊讶异常:“王熙,你、你那皮带……”   桑榆这么一说我们仨一起看过去,见王熙那平rì里挂着饰物的皮带居然不在了!   换句话说这货带在身上的御神不见了。   这时候我才想起,桑榆放出五鬼寻找王熙的时候小筒子也去了,现在到了这里我们看见了王熙,也看见了五鬼,但是独独就少了小筒子!当时因为关心王熙没有注意,现在细细一看才发现真是…   御神丢了!   顿时我心中了然:这俩货拼死拼活抓走王熙的目的原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五个御神,所以才费了这么大周折——这下事情可大发了!   “cāo!老子的御神王熙顿时破口大骂:“俩家伙闹半天就为了弄我御神,太坏了——千万别让我逮着机会,要是逮着了老子全部收了,弄给卞七一块块砸碎,每天十次每次两小时,嫩不死你个畜生   “那你不是折磨他们是折磨人家卞七了桑榆冷冷的来了一句:“废话少说,还不赶快给我想想怎么办前一句话是对王熙说的,后面这一句却瞄了我一眼,当下我心中明白了她的意思,想想说道:“要不这样,王熙你先试试能不能联系上,要是能联系上的话最好,我们就知道在那里了;要是联系不上还是老办法,现在把五鬼派出去找找…”   “那我们现在就去?”一旁的五鬼也着急,连忙就邀战出马——我点点头,看着王熙和桑榆:“去吧,你们四处找找…对了,要是有什么溶洞地穴之类的,你们下去看看,我怀疑那里才是这些家伙的目的   “是五鬼领命而去王熙也开始了施法,只有桑榆有点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找地穴溶洞?难道说你想到了什么?”“估计是这么回事我解释道:“我一直认为无巧不成书,这次他们抢走王熙的御神,出手的又是那俩穷奇梼杌带走的东西,所以我觉得此事和他们必然有关系的,加上这里有个五芒法阵镇守冤魂……”我想想:“总觉得是逃不脱关系的!所以啊,我喊他们看看地下能不能找到那五芒之眼   桑榆若有所思的微微点头:“反正死马当活马医,我们就试试好了…”刚说到这里,我突然看见远处山上光亮一闪,朝着那地方望过去才看见是几个人正在一路鱼贯而行的下山,那闪光怕不是他们所带的金属在阳光下闪亮发光——这些人正是那几个老爷子,而带头的是崔二强和俩小伙子,一边走还一边在说着什么话。   这才想起的这地方距离祖庙不远,那些老太爷也正在此时下山而去,于是沉声问道:“王熙,快点,别叫人看见了   王熙抬起头来,脸上露出沮丧的表情:“不用试了,完全没有感觉,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给遮挡住了吧“遮挡?”这话一出口我突然想起个事:“你们王家的御神能够被什么东西遮挡住和主人的感应啊?”   王熙桑榆想了想,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但是所说之中根本没有一种是那些吊魄半尸人能弄出来的,我这时候心中顿时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对桑榆王熙说道:“我现在差不多可以肯定了,那御神应该是被带到了芒眼之中——只有这样才能屏蔽你和御神的感应   他们想了想都点头称是,王熙连忙问道:“那我们赶快去啊   我摇摇头,“怕是找不到这个芒眼,我总觉得不是这么容易的说着我叹气道:“我们还不如先回去,吃饭休息一下,等着五鬼的消息吧   第三百八十三节 破芒(1)   ?回去的路上我们故意没有理那几个老太爷,结果这一路跟着却看见那群人直直就走进了崔二强的家里。网 我们仨人相互看了几眼,也闷着走了进去,进门正好看见他们坐在院中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进门立刻落入了那崔二强的眼里,他大喜过望顿时嚎了起来:“王老板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冲过来拉着王熙上下打量,那叫一个热泪盈眶,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基友见面分外亲热呢!王熙这货天生怕女人但是不代表喜欢男人啊,手被个大男人拉着顿时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他连忙一甩手躲了开来,“你别!崔村长你也太亲热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崔二强尴尬的笑了两声,“你看我一高兴都忘记了!王总,您没事真是太好了说着退开两步,指着后面陪着笑脸:“看把我们几位老太爷给急得…”   我们这边还没人搭话,那崔老太爷首先咳嗽了一声,脸色一沉就发难了:“急?是急啊!几位年轻人不敢来就不敢来了,还弄出这些个花样捉弄我们老头子,于心何忍啊——几位老板,我老头子年纪大身子弱,这里是陪不了各位了,告辞   他黑着一张老脸站起来微颠颠的就要走,旁边几个老头子也一副跟随的模样站了起来,看上去是点面子不给我们就要离开,把个崔二强急得是上蹦下跳不知道说什么好……   眼看老头子几个都站了起来,我心中一动冷冷喊了声:“慢着!几位老太爷听我说句话可好?”这一开口完全没了平rì的模样,一股冷傲之气顿时散发了出来,颇有点咄咄逼人的意思在里面。   崔老太爷这下不走了,他眼皮一翻两眼一睖,嘿嘿冷笑几声:“哟!这位老板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架子!——可惜我们毛家坪的人不是你的手下,也不吃你家的饭,这份威风耍不到我们面前来   “崔二强你先出去,我和几位老太爷聊聊,”我吩咐桑榆让其他人离开,然后关上房门,脸上浮现几分轻蔑不屑之色:“几位老爷子说的是,你们不吃我家的饭,我自然是管不到你们——但是这里镇着煞气凶灵,又有残缺不全的五芒法阵惹祸,我们法门中人就管的到了说话的时候我眼睛盯着那几个老爷子的脸,看他们顿时失了颜色,心中一下子就乐了!   崔老太爷脸上连着变了几下,这才强自开口:“你、你说什么东西,我完全不知道…”那眼神飘忽不敢直视我,只是杵着拐杖嘟囔:“我要走了,我要走了…”刚要迈步,突然朝着几个其他老头扫了一眼。   其他几个老头子没这么沉得住气了,当下是交头接耳神色慌乱,被崔老太爷眼神一扫立刻收声,都咳咳吭吭起来,也一个个微颠颠的朝外挪动步子。   我也不拦,只是嘿嘿一笑:“阴阳有眼天道自存,你们祖上传下来的训示也无非是法门中人所教的,这是藏不了掖不住的——当初有句话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也不等他们答话,我自顾自的就说开了:“百年一次的冤魂出逃,此事必然在于法术的修为不够,要是不解决永远是个祸害——这里的山脉之气、运势祸福、阴阳气流全都絮乱无常,人永远都过不上好rì子…”   话才说了一半,那崔老太爷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指着我瞠目结舌道:“你、你是怎么、怎么…”我完全不管他说的话,只管自己继续:“毛家坪是不是永远都没人富裕起来过?是不是一直都有人死于意外?是不是常常有人得了怪病无法医治?是不是幼儿时常夭折…”   “不要说了崔老太爷突然尖叫了一声,神情激动全身哆嗦:“你、你真是……”接下去的话没有说出来,就是一个劲的伸手指着我,那敢情是被我说到了心窝子深处!   桑榆连忙把老太爷扶着准备去坐,微笑着道:“您老别激动,慢慢说扶了两下却不动,还是满脸通红的哆嗦着,王熙连忙把椅子抬到了他屁股后面,直接就在这里坐下了。   我心中得意——这事情全他-妈是我猜的!   原本镇压怨气恶鬼的所在,若是法阵完全齐备则是无碍,但是当年那法门中的前辈由于自己的原因没有把法阵弄完留下个隐患,当初那么着急想要找到自己的师傅或者是兄弟来处理,无非也是因为这事情的后果很糟…就此而推加上我平rì的所见所闻,我基本上可以断定这里的rì子好不了!   更别说我还和牛二、崔二强聊过那么多了!   这时候也该我露出点高人模样了——于是我微微行了个法门中的礼,笑道:“阴阳家诸葛一脉弟子刘辟云、五斗米教王家一脉后裔王熙、王桑榆,这次前来正是要解决你们毛家坪这个祸害的   崔老爷子这时候不哆嗦了,直勾勾盯着我,突然眼里就流出两股浊泪,猛然朝天叫了起来:“天啊!老天开眼了!我老头子这辈子终于可以看着我们的后人不再受苦了说完话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挣扎着跪倒了地上:“求求你救救我们,求求你救救毛家坪…”   后面噗通一声跪下了几个老太爷,顿时叫嚷声一片:“求求你…”   我一下子慌了,连忙冲上去和桑榆王熙把几个老爷子扶起来,这么一折腾居然弄了十多分钟才了结——别说我怕几位老爷子心脏不好受不得刺激,就算这么一跪我也受不住啊!   等几个老太爷都安顿下来以后,我们分别坐在两边才把那些事情摊到了桌面上,明明白白把我知道的一说,那崔老太爷又讲了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出来:当初官兵围攻山寨的时候,那匪人之中有两个懂得术法的方士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把戏,反正是一群妇孺藏在个地下的山洞之中,原本想着是把老幼妇孺救下来,谁知道这些官兵毫不留情一路斩杀进去,结果冲了几步就撞到了陷阱里面。   当时其中一个方士留在山洞中采用了些个幻术,搞的是里面瘴气冲天伸手不见五指,结果当下那些官兵一时火气,就直接点起了大火把所有人给活活烧死在了里面。自知躲不过一死,那方士带着妇孺把自己的孩子直接给掐死扔进了火海之中,并且怨气滔天的诅咒道:“乾坤不仁天道难存,我愿化身厉鬼永远留在这里,只等一rì出来,让你们所有人都断子绝孙成为无后之人   那种怨念无穷无尽直达天外,终于,这群人以自己的魂魄作为祭祀,成为了能诅咒天地之间的一个存在!   当时那法门中的来人根本不敢接手这个事情,可惜毛家坪的人苦苦哀求再三,他也是怀着个慈悲之心准备就此把人给救了,但后来把那法阵弄出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把所有的怨气给镇住——最后只能留下个破绽来宣泄其中的怨气以求这法阵的长存,准备后面再找人来处理。   后来的事情大家也知道了,就是这位前辈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没有归来,所以这里也就一直都活在这种百年一次的灾难之中!   老太爷些把事情说出来了,我心中自也了然了,这时候五鬼正好是回来给桑榆报了个信,那结果依旧是一样——根本没有找到进入的办法,也就是说芒眼一直藏在混沌之中!   王熙当时倒是准备自己去找一找,但我知道就算是去了还是茫然无果,于是我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主意:“我想这还不是关键所在…要想进去的话,我认为只有一个办法才可以!那就是说破五芒之角,这才能揭开芒眼的所在   王熙桑榆当下倒是赞成,但崔老太爷他们不过是知道点法门内幕的普通人,这一听心中就慌了,生怕我们搞破了法阵没办法处理这事,到时候别说是解决这个事情,就连百年的安稳也保不住了。   这个打算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从他们的吞吐中倒是猜到了几分——你想啊,一群老太爷和这些村民虽然生活辛苦清淡,但是毕竟算是有条生路,你要是真把那些玩意儿弄出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这点倒是让我为难了,结果好说歹说半响,几个老爷子死活是不同意,外面崔二强一群年轻人不知道里面的结果又心急火燎的敲门,搞的我是心中顿时就郁闷了。   正要发火,但是一看那群老爷子的架势又准备跪下之类的我就没办法了,当下抓耳挠腮无计可施,但这个时候居然王熙这货一句话把事情给解决了:“没事!我有个办法来处理这些事情——所有的村民现在全部到县城去住上一段时间,等事情了结之后才回来。若是此事我们处理不了,我们王家担保在这里给诸位解决工作、住房、生活等等诸多问题,让大家衣食无忧…你们看这样行不?”   说话的时候王熙终于做了一件富二代最嚣张的事情——丫把后备箱给打开提出了两个大大的皮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整整齐齐满满的票子…这货每次出门都要带足够多的现金,很多事情用钱解决,我当年还是颇为不屑,现在才明白:尼玛!用钱来解决真是太爽了!   第三百八十四节 破芒(2)   ?说来这几个老太爷也不算贪心之辈,一听我们把整个村子的村民都能安顿下来顿时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崔老太爷连忙尴尬的叫了起来:“不用不用——王总,我们村里都是老实的本分人,能给个事有碗饭吃就行了,不用您如此费心…”   这个你来我往要到什么时候才算是个完?现在那御神之事迫在眉睫我可不想多生枝节,于是咳嗽一声:“崔老太爷,这个事情我们就不要多谈了吧,现在要紧的是把阵法给解决了——请您老喊几个小伙子带着铁锹镐头跟我去办事,行吧?”   “行!行!当然行了崔老太爷连声答应,遥遥的就在院中喊了一嗓子:“二强,你给我过来抓紧时间我连忙补充一句:“老太爷,记住,这事情对外还是王熙为主啊   “恩。网 ”   “哎外面崔二强一伙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到喊声齐齐答应一声涌进了院子,看我和崔老太爷那一副把手言欢的样子立刻就笑了:“老太爷,您、您这是和王总他们谈好了?”   这货也聪明的紧,刚才明明是我把他们赶出去,那当中的端倪是点都不提,直接就说到了正题上,看来这其中的缘由的猜到了几分——崔老太爷哈哈一笑,“二强啊,这位…呃,这位王总已经和我们谈好了!现在我们几个老头子决定了,把这件事全部交给王总他们处理——从现在开始,你们都要听这位王总的安排,把村里的事情处理好,看以后…以后…”   到这里他有点说不下去了,看了一眼我不知道意思,结果我咳咳两声之后王熙立刻明白,连忙接着说:“以后啊,怎么投资怎么发展,我一定考虑清楚,让整个毛家坪富裕起来   崔老太爷哈哈一笑,接口说道:“对对对,富裕起来,富裕起来…”他没想到我们除了要处理这个法阵的问题,还真是准备给这里投资,心中顿时乐了,脸上绽放出一朵花来。   乐的不光是崔老太爷几个老头子,剩下还有那几个二愣子年轻人,立刻就闹腾腾的叫了起来——这二-逼青年欢乐多的话还真是不错,完全不知道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就乐腾起来还真是简单啊!   看这里闹腾起来表面欢乐,但我心中对那些事情可放不下,于是咳嗽了几声示意王熙,他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连忙招呼几声,“你们静静!静静!我有几句话要说   王总这一开口所有人马上就禁了声,他也环顾一下崔二强和那些个村官,“我王熙虽然说了要投资开发,但是其中很多东西是一窍不通,来这里无非是游山玩水而已!这里的事情,我就交给这位刘经理来处理了…”这货立刻给我随口安了个职务:“对外的投资、开发、旅游事宜,我们刘经理可是内行,又懂得一些风水道理,你们要完全照办才行   “一定一定一伙人立刻就嚷了起来,顿时就围过来问了:“刘经理有什么吩咐啊?”   你说搞这么半天终于能够来点正事了,我也不客气马上就发话了:“崔村长,你给我找上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马上跟我出去办事   “哎哎哎,马上——牛八,你赶快带人和刘大哥出门去办事,赶紧的   崔二强一发话,那牛八立刻就带着五六个小伙子跟我出门了,直直朝着五芒的其中一个芒角而去,才走了几步后面听见桑榆再喊:“等等,我也一起去。”   我一想有桑榆去也好,多五鬼可以使唤倒是方便了不少,连忙就回去拉着她一道,剩下那崔二强则是留在家里和几个老太爷一起喝茶聊天,说起了村里的见闻和乡土人情——看架势真有点准备留守家里的味道了。   不过也好,这家伙我本身就不想带着一起,万一出事了不好交代,加上他昨天晚上那算是昏迷又不是睡觉,整个人精神面貌都不咋样,留着就留着吧。   于是我和桑榆带着牛八他们群人朝着山上而去,路上这些家伙随手就在路边的农户家里打个招呼借到了锄头铲子一类的东西,顺带还在个修理东西的人家里弄了两根粗长的撬棍。   芒角有五个,现在我准备去的是最后一个芒角,也就是那百步之内寸草不生的空地。   这话说得简单,但真是到了那地方一看,嘿,你说这地方还真是大,搞得我简直不好下手了——这块空地有篮球场大小光秃秃露出黄泥硬地,上面别说是草从树木,就连蛇虫鼠蚁的痕迹也丝毫寻不得,更别提找到下面的东西了。   一群熊孩子不知道啊,到了地方就拿着铲子锄头开始问了:“咋弄咋弄?刘老板你发话,是要找水源还是看特产,我们给你弄个底朝天出来   话虽然说得带劲,但是你想这下面也不知道有多深,具体位置是在那里,我总不能真叫这群年轻人掘地三尺来找吧,想了想我伸手从旁边接过那根撬棍,随手在地上就画出个圈子来。   一看那圈子大小,这帮小子差点没晕——你说半个篮球场能有多大面积,要是叫挖个三五米的他们不全得累死?所以一群人吞唾沫的吞唾沫,打马虎眼的打马虎眼,看架势差点想溜…牛八伸出大手一拦,那对眼睛鼓得跟个铜铃差不多吼了起来:“谁敢跑?崔大哥说了来听刘老板吩咐的,你们要是不听话敢溜,跑一个我打断一条腿,跑两个我打断一双,哼   这些熊孩子顿时脸都绿了,一个个哼哼唧唧的挨过来,那架势就像是喊他们去死一样。我笑了几声:“你们也别这个样子,没多大地方——你们把这个区域里面挖下去半尺左右,弄个浅坑出来就行,只不过底部一定要弄的平整,不行的话找点水来泼上去,找个碾子平整就行了。”   话一出来把几个家伙乐得,连忙赶着就去取水拿东西了——牛八哎哎哎几声,很不好意思的给我开口:“刘老板,这帮家伙太懒了,一点小事也推来推去的,真是不好意思…”陪着笑道:“但是只要你开口,无论是什么事情一旦说出来,我铁定叫这些家伙做好,不然打死他们   还把那拳头挥了挥,但是见到桑榆脸上的笑容,立刻又嘿嘿笑着收了回来。   “那还真不是这样的,”我一指那块范围笑道:“这儿现在只是说简单弄一下再说,到不需要做到那个份上——对了,我这里还有几样东西要你去帮我找找。”   说着我从口袋中掏出字笔,刷刷刷写下一张单子交给了他,立刻这家伙就拿着单子跑了下山。半小时过后那群小伙子首先回来了,弄个车子拉着碾子和水桶,很快就在这地方吭哧吭哧的挖了起来。   十几个小伙子这么一动手,那地方倒是挖的很快,到牛八带着马车拖东西回来的时候那地方已经差不多都弄出来了,正在一边泼水一边用碾子平地。   那地很快平了出来,上面所泼的水很快消失干净,然后我叫人把那柏丫平平铺在上面,黄柚切碎的沫子也顺着洒下一层,然后是李核、榆根、槐叶、棺苔等等,在那上面按照八个方位给摆成了堆,点火开始焚烧这些柏丫。   顿时浓烟大作,那柏丫熊熊燃了起来,趁着这烟雾弥漫的时候,我绕着火坑转了几圈,一边转一边从口袋中摸出些朱砂随手洒落在火堆中——刚绕了半圈,透过烟雾居然看见桑榆也假装没事做的在绕圈,随手荡啊荡的和我所做无二。   我俩碰头的时候她那是一脸的笑容:“哼哼,你这是不是窥阴记怨的法门啊?你就是不给我说,怎么?不相信我啊?”   “那有啊我大呼冤枉,“这些事情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无需你王大小姐出马,等一会找到了具体的地方烦劳你的还多呢   桑榆被我这么一吹顿时得意起来:“我做事,你放心——哎,既然你说了我就信了,大事我做主,小事情都你来啊   “那是,那是——咿,不对啊!我只说这个事情是小事我来,其他的你别糊弄我,洗完扫地之类的堆我头上啊…”   这边我和桑榆正在聊天,那柏丫已经慢慢的燃成了白灰,看着渐渐就露了出来。等到这火焰完全熄灭之后我叫人用笤帚把所有的灰一点点扫开——不多时我已经看见了地上有一团似乎有种异样的惨白,拿水这么一泼,居然立刻吱吱响着结成了冰!   你想,那地方在烈火焚烧之下温度多高,那地皮泥土也已经烧得发烫起来,现在水淋上去竟然自己结冰了——这可不是阴气汇集的所在么?   整个土坑很烫站脚都站不住,我也不着急和他们东拉西扯了一番,看这些年轻人对着整个村子的发展还很在意,于是和他们也不重不轻的说了点事情,搞得大家情绪都颇高,待到温度降下来之后立刻就招呼所有人开始挖掘。   一群人围着那位置锄头铁铲飞舞,不一会就挖下了好几米深——说也奇怪,居然里面是有股子冷气朝外面开始窜,挖坑人居然个个都哆嗦了起来!   看样子是到地方了!   我把其他人喊了上来,然后和桑榆一起到了坑底,伸手用搞头在四处探着,然后唤出了五鬼——那五鬼顿时就在这阴气汇聚的所在找到了个地方,指着叫我下锄。   只是几分钟我就在那位置挖到了一个的东西——居然是三尺立棺!   第三百八十五节 破芒(3)   ?经过了初丧、哭丧、做七、送葬等仪式之后,最后的环节就是下葬了。网 这是死者停留在世间的最后时刻了,一般都非常郑重其事。由于各个民族所处的生存环境不同等原因,形成了很多不同的下葬风俗仪式,毛家坪这一带下葬仪式是非常讲究和烦琐的,比如抬灵柩的人叫做‘八仙’,挖好棺材洞穴叫做‘打穴’等等。   在打穴之前还要祭祀开山,孝子要烧香点烛行开山礼。有的地方要请地仙,还要画太岁,开山的时候要避开太岁的方向,不然就是‘太岁头上动土’,丧家就会遭受到祸害。开山的时候要在做墓穴的地方前后打个木桩,然后让孝子在打木桩的范围内用锄头挖三下。接着八仙就过来做穴,做好之后再把太岁的画像烧掉。这种墓穴,是把灵柩推进去的。在墓穴的底部铺垫着两根竹子或者剥了皮的光滑润泽的小杉树。放的时候,把灵柩的上首搁在上面,再用撬棍往里面推,推进去之后再抽掉垫底,最后铲一些草皮把洞口砌严封好。灵柩在山上停放好之后还有很多有趣的风俗。在一些地方,孝媳妇要在灵前作揖拜礼,然后捧把黄土,在怀里包着,跑回家里把黄土撒到猪栏鸡笼和床下,据说这样就可以得到亡灵的保佑。要是媳妇多的,就要争取第一个吉祥,甚至有脱掉鞋子抄水路捷径回家的。撒完黄土之后,媳妇要急急忙忙地跑到厨房里吃几口饭菜,这叫做‘进宝’,是为了图个吉利。   中国是个礼仪之邦,下葬是生老病死的最后一程非常郑重,讲究各种各样可都是怀着一颗让死者入土为安的心思,就要让人平平安安的躺在棺材中进入永眠,那立着的棺材可太不平常了!   一般来说立着的棺材有几个情况,第一种就是说遇见风水之穴的位置不够,棺材唯有立着下葬才能让整个棺材留在宝穴之中享风水位;第二种就是死人属于阴阳不协、将死未死之人,说起来也就是说僵尸,这种养尸地之中的下葬方式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把尸体最终弄成僵尸;第三种则是因为某些术法的需要,必须使得尸体战立才能让天灵盖朝着rì月,吸收或者释那些气息出来,也就是所谓的‘立尸顶天’之术。   这立着的棺材让我心中顿时明白了——这就是我们所寻找的那芒角之物,也许还是投靠匪徒、引诱众人杀死自己儿女的那法门中人的尸体。   棺材立着的也没办法弄开来看,于是我叫人把棺材的一头用麻绳绑上,然后搭个架子立在那坑上面,从上面把根麻绳绕过去然后系在马车的后面。马车屁股后面一拍,那马儿用力使劲一拉,这棺材就慢慢的被拽了出来。   这棺材一看还真是不简单,虽然黑漆漆脏不拉几的在地下埋了这么多年,上面也附着许多蛇虫鼠蚁的尸体,但是表面居然丝毫没有朽坏,一股冰寒之气依旧透棺而出让空气都冷了几分。   那棺材盖子钉得牢牢的,又厚又重,我一看自己是弄不开就叫了几个小伙子来帮忙,那撬棍插进去使劲这么撬啊撬几下,终于把那盖子给噗通一声给撬翻滚到了草灰之中,顿时扬起了好大一股子飞尘!   可是还没来得及掸掸身上的灰,那股子冷凝的气体顿时就满溢到了整个空地,一下子我们都感觉到了那种说不出的寒冷——桑榆看我们唇青齿白脸色都难看得很,正自己奇怪,那几个小伙子已经大惊小怪的叫着躲开了,她心中明白缘由顿时伸手一把拉住我,轻轻道:“小心   桑榆的八字是纯阳之体,她那手中顿时就传来一股温热,虽然不是很强烈但三阳浑厚无比,使得我身上顿时一暖寒意消散,这时候听桑榆在我身边就一说:“你借着我的阳气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得快点啊,我都有点开始发寒了   我也不矫情抓紧时间就去看,嘿,棺材中如我所料竟然真是一副尸骸!   那尸骸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看上去已经干缩枯朽只有白骨,但是上面居然凝结了星星点点白色的结晶;就在那白骨旁边放着不少的鸟尸,我拿个棍子在上面一拨弄,尸体咕噜一下就翻了过来——这是乌鸦!   那乌鸦的尸体摸着还有弹性!   这也不知道是那个门派的术法,要是换了平时我还真是要研究一下,把里面的东西给弄家里去,但是现在你说这冷的一逼我还有什么事情好折腾嘛?   再加上我现在的目的本来就是把这五芒给破了,又不是搞学问弄研究,所以没二话就喊牛八把最后几个东西给我拿了出来。   无论什么法阵鬼祟之类,要说借力之类的来弄是很复杂,但是破坏比较简单,大多数可以使用一个相同的东西来处理,那就是——烧!   把黑狗血、雄鸡血、朱砂、云香沫子均匀的洒在那尸骸上面,然后取出两枚捉鬼金钱分别钉在棺材的头尾两端,随后取出符纸迎风一晃,顿时引燃,丢进去立刻就引出了大火!   这还没完,那火虽然能烧掉这些残留在阳间的躯壳,但要是说那股子阴冥之气就处理不了了,于是我和桑榆商量几句,过去就把牛八一群人给叫到了一起。   咳咳,引借三味真火的办法动静太大可就不是能掩饰的了,于是我把这些人引开让桑榆安心来处理,就拉着说了会闲话——要说还真不全是闲话,这些个年轻人对此都有点心神不宁,看上去颇为后怕!   要说这些人原本也是村里的,对于此事多少都知道点,现在虽然有崔二强的吩咐老实办事,可这又是挖棺材又是烧尸的都猜到了几分,正想支支吾吾说说出来,那牛八在旁边咳嗽一声:“都老实点!崔村长和几位老太爷都说了,我们什么都不要说也什么都不要问,只是按照吩咐办就行了   我一听急了,这不聊天可就引不开诸人的视线了,于是干脆自己把事情给抖搂了出来,没想说起来大家都多少了解一点,兴趣大增全部围着我…那边桑榆则是利利索索的就把三火给借了出来。   三火出来以后,那原本半死不活燃烧的火焰顿时旺盛无比,就像小说中那些什么魔导师之流使用的魔法,熊熊火光中只听得吱吱作响,一股子黑烟在火光上面盘旋穿行,但是始终脱不出这个圈子中。   “差不多了我一看时间合适位置也好,连忙几步就冲了过去,伸手在那金钱的中心这么一按,手中连着翻了几个手印,中指轻轻一弹那上面口中念道:“敕令!收   随着手势的变化,黑烟突然就变成一股风冲进了金钱之中!   看黑烟全部进来,我也知道事情了解了,于是棺材尾巴上这么一敲,那金钱噗通一下就掉了出来落到地上——好!这个芒角算是解决了!   五芒法阵芒角如同柱子一样支持法阵,毁了一角那法阵就立刻破了——顿时我看天上乌云滚滚就翻了起来,当中雷光电闪夹杂阴风阵阵,明晃晃的大白天瞬间就黑的和晚上差不多了!   我连忙吩咐这些人把剩下的东西收拾一下,自己和桑榆在牛八的带领下快步朝着那山中而去——估计大家还记得这里有个阴河,当初崔二强就说带我去看,可当rì因为要查看那红砖小楼就没有去。可惜无独有偶,这里面正是芒眼所在的位置!   但是一直到现在我都有个问题没有想明白,那就是说这法阵若是只遮蔽活人之眼死人能入,因此吊魂和半尸才进入的话,桑榆那五鬼不该是被拦在外面啊——但是偏偏我们五鬼也进不去而他俩进去了,这里面你能说没点蹊跷么?   那些都是后话暂时不提,我和桑榆按照位置一路走去,很快就到了他们所说的那阴河入口,一看是个不大的入口,里面冷气一股股的外泄四溢,就像冥界地府的入口一样,开始五鬼查看的时候分明没有这些!   看来找对了!   我们沿着这山洞下去,走不多远就听见了哗哗水响,走过去一看果然是条阴沉沉的河流,在石笋钟rǔ之间穿行,一直朝前不知道多远多深。   可惜这里已经没有路了!   看我和桑榆的意思是要进去,那牛八居然跑进了后面黑暗之处一阵摸索,不大一会居然驾着一条小船出来了!   “刘经理,这里我们村子一直备着船呢,”那家伙算是很得意的:“这条阴河之中有种鱼,又肥又大,所以有人常常在里面打渔…”   “你是说这里面有东西?”我当下眉头一下子就锁了起来,尼玛,这条阴河居然还连着地海,看来事情不好办了!   一般来说阴河只是一般的小河贯串山腹,那么里面很少会有鱼类生活,因为那水流太急鱼儿无法产卵繁殖;反过来说只有存在一个大面积而且有充足食物的缓流区域才会繁殖生存……   看来不简答啊!   事情都到了这里还有什么好说的?外面那雷声滚滚乌云密布,大雨已经像是泼水一样的洒了下来,我和桑榆无法拿到军用手电,只能叫牛八找了点渔人所用的火把点燃,就叫他划着朝里面而去。   这船倒是不错,后面尾部有个树枝立着的小架子,火把点燃捆在上面照着路,让我和桑榆把手空了出来,两人是拿着武器一点都没有大意——这边牛八倒是一脸轻松:“刘经理,这里没什么事儿,我来的次数多了!里面就百米河就流到石头下面去了,也进不去也没什么东西,简单着呢   “未必了   第三百八十六节 战吊魄   ?小船沿着阴河一路而去飘飘荡荡倒是很平稳,我就这火光朝那黑漆漆的河水望去,里面也是深邃无比看不出任何东西,唯一让我感觉不妥的就是那种莫名其妙而来的恐惧——有时候我也想知道,是不是因为上次的死亡事件让我开始对某些漆黑压抑的环境有了恐惧感…   突然旁边桑榆叫起了我的名字,声音中带着点吃惊:“辟云、辟云,你看那边…”伴随而来的还有牛八沉重的呼吸和僵直之后身体散发的那种恐惧气息,我扭头这么一看——   就在那水流倾泻的岩石旁边,不知道怎么出现而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看上去就像浓烟正在慢慢散去,一道崎岖坎坷的小道出现在了旁边,蜿蜒盘旋竟朝着下面而去!   那石阶梯上面赫然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看上去竟然像是从水里面直接钻出来的一般。网当下我心中一凛,不由自主就抽出了杀神刃反握在手,再看桑榆也是如临大敌的样子——这个很有气氛很有压迫感的时候,那牛八居然来了一声:“刘、刘经理,我们、我们调头了…”“调头个屁啊,快点把我们送过去。”我顿时没好气的来了一句:“就冲这儿来的,你还回去!真是不懂事   “哎,哎牛八见我不快也不敢多说,很快把船就撑到了旁边,我和桑榆就这那微弱的火光查看地上的脚印,几乎可以认定这就是那所谓半尸的了!   脚印有些黏答答的,除了河水之外还有腐液脓浆、臭血尸汤,所以脚印很久时间了依旧能看见,同时有种腐烂树叶的味道散发出来,像是因为水中钻了一趟而淡了许多。   牛八是不敢呆在这里的,于是我喊他把船撑出去给崔二强他们说一声,强调要王熙接这个电话,然后再回来接我们——我俩则是借助自身的本事,摸着黑就开始顺路而去了。   我阴眼之中的世界有种说不出的光亮,黑色是岩石灰色是水,那些五彩斑斓的就是活着的昆虫和带阳性的生物,暗青是鬼墨绿色是妖,整个色彩但凡不是赤红的那可就绝对不是人了。   桑榆借助的是自己腰间带着的那个军用手电,执行任务的时候可以直接别在自己的肩膀上,电池能维持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加上伴随左右的五鬼作为侦查,这一路也算是不该有什么危险。   这小道看上去不像是什么人工开凿的东西,像是条山石之间本来就有的石缝,只不过是被人在上面敲出了一些凹坑凸起,如此当做梯子借力,简易简陋不说还不好走,弯来绕去半天我们也没有走出多远。   开始这一路没有其他东西,走了一段之后却看见了一些腐烂的木撑柱子,似乎这边就有人活动的痕迹了,同时地上不时看见点朽坏的铁器,碎成片片渣渣的,也不知道原来是什么。   尽头,那是一块推开一半的石壁,看上去倒像是个隐藏的暗门——我很纳闷,这个地方居然会有这种东西么?   不过现在来不及思考这一切了,因为我在这时候已经明明白白感觉到了一股鬼冷!   和桑榆只是简单的对看一眼,我俩就手握武器从那暗门中冲出去…我的天!   这一辈子我也算是见过死尸的了,但是却从来没有在一个地方看见如此多的尸体!   入眼之处像是个巨大的洞窟,旁边有着很多的架子和木料,搭建出了很简单的木梯木梁,但是无论什么地方都充斥着一种东西——那就是白生生的骷髅!   这些骷髅身上还有破衣烂衫残布碎片,姿势也是活站或卧不定,可几乎全部骷髅的手都是恶狠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张大了嘴,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进去一样……痛苦、惊悚、诡异、带着修罗地狱一般的场景出现在我的面前,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那当中有个小山似的骷髅堆,堆积的尸骸看上去竟然有大有小各不相同,唯一让我们觉得类似的地方,就是他们骨骸之间都插着无数的铁器、刀剑、甚至说是粗大的木棍!   这就是传说中那些妇人杀死自己孩子的地方?   我和桑榆眼中都流露出无比的愤怒,对这种恶性说实话是忍无可忍——正当我准备说话的时候,居然听见了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从尸骸堆的后面传了过来!   那就是该是正主了!   按理说我们出来的时候并没有避讳什么也还算是有点动静,要是被吊魂或者半尸发觉亦是不足为奇。那咔嚓声伴随一声声沉重的脚步从后面慢慢走进,很快在我们面前就露了脸!   这家伙是王熙嘴里的半尸么?   这货看上去身高和普通人无异,手中捏着个黄灿灿的东西,另一只手抓着个尺许长的老鼠正在大嚼——我们看见的正是后半截身子,前面一半已经在他嘴里变成了食物!   那血水就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我刚要准备出手,身后莫名其妙出现了一股冰凉刺骨的气息,顿时让我全身一紧身子猛缩——险险的一道阴风就顺着我的肩膀飞了出去!   那半尸也在这同一时刻动了!   我和桑榆都没敢丝毫的怠慢,顺势朝着前面一步冲出之后身子一侧,分别就朝着两个东西给冲了出去!   桑榆自然是对付那看上去威猛的半尸了,我则是朝着刚才那地方冲去——吊魂这货开始不知道是躲在什么地方,估计一直都等着偷袭我们,现在既然出来了,就别想在我阴眼下面再次遁形了!   看那团已经成型的雾气在空中扭曲变化,很快成为一个人形,模样果真是和鬼一法眼十分相似,但是这货已经认不出我来了,它双眼位置闪烁着寒光和恶毒,不顾一切的朝我飞来!   手中的杀神刃朝着那位置一指我就冲了出去,根本不管这货是不是吃这一套,先按老规矩试试手再说!   略略交手我就感觉到了吃力——要是按照王熙所说这货只是简单的吊魂的话,那力量不会如此之大,不光是阴风刺骨透体难受的很,还加上一的晕眩感朝我脑海中袭来,像是在打了杜冷丁的情况下在与人作战!   有点迷糊我自己脚下也慢了,手中的杀神刃一直挥来舞去没有个招数,那吊魂则是引动自己的力量不断让我眼前出现混乱的视觉,才过了两三分钟,只听嗤嗤几声,我已经被那鬼魂把身上抓出了一道血痕,顿时鲜血就涌了出来!   低头一看,我身子正擦着个枯骨站着,那骷髅折断的腿骨刚刚划破我的肩膀——这也是吊魂最大的伎俩了,也就是让我看错迷失,然后自己把自己送到刀口上去!   可惜这货忘记了一件事!   我流血不但是我受伤的表现,同时也是我杀鬼擒妖的一件武器!   我稍稍低头在肩上这么吸了一口,恶狠狠把嘴一抹,手中杀神刃居然飞着就冲了过去。   这吊魄速度飞快,在半空中一个晃悠就避了开来,随后身子朝着右边猛然飞去——在哪电光火石之间,我猛然大喝一声:“破嘴里的鲜血就噗嗤一声化作血箭射了过去!   呼呼一声响,吊魄竟然在半空中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全身朝着左边硬生生挪动了数米,一股子鲜血全部洒到了空中,然后下雨一样淋了下来!   吊魂嘴里发出怪异的叫声,竟然看似无比得意,呼啦啦的飞翔着有扑了过来——我知道这家伙的打算:它速度快又没有身体,我除了杀神刃之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伤他,现在这口血喷了出去,只要稍稍靠近我趁着神智有些迷乱的时候,那就简单能把我给拿下了!   到时候让我自己去死都行!   眼看那玩意儿越来越近,旁边桑榆已经急了,手上慌乱的一甩手就朝我跑来,看架势准备救我,可那半尸居然这时候发飙一样挡在了她前面,被砍了好几刀也不让路,死死的和桑榆纠缠在一起!   吊魂呼啸而来已经到了正面,我狠狠一挥手把杀神刃朝着它就飞了过去,可惜力量弱了一点居然在它面前的时候就掉了下来,让这货那速度又提了几分!   眼看这距离是越来越近,那吊魂眼睛位置突然出现一股说不出的神采,居然像是个人在和我聊天一般,我心中那些恐惧、压抑、烦恼在瞬间都烟消云散不见了!   舒服!无比的舒服!只要按照它的意思去办,那就是天堂!   当时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不断出现,像是巨大的蛋糕在诱惑我,不但脑中这样想,甚至说身体已经不由自主的动了起来!   要是现在有人看见,那吊魄和我的距离应该是不足一尺,四目直直相对,正在不顾一切的迷惑我,想要摄取我最后那丝清明!   可惜这货小看我了!   我心中最后一丝神智微微一动,只是那微微一动——藏在身后的左手骤然翻出,把一根带着鲜血的骨头棒子狠狠扎进了这货的眼眶中!   正是最初迷惑我来刺伤我的那根腿骨!   吊魄顿时发出一声尖利无比的啸叫,像是瞎掉的飞鸟一样朝着空中就冲了出去!说时迟那时快,我揉身而起站在当中,手中符箓利剑也似的飞了出去,啪嗒一声粘在了这货的半窍虚魂上面!   轰!   燃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七节 居然是祖虢   ?鬼魂出现为什么会冷?这个问题首先要从鬼魂存在阳间的原理来说起了。网人鬼殊途这句话大家都听过,人有人道鬼有鬼途,若鬼魂违背了人间大道存在世间,那么必然就会受到阴阳之间特有的惩罚,按照我们来说是天意的一种——当然,鬼魂若是躲在什么阴暗的房屋角落或者能够收容它的魂器里,那惩罚或者无法找到,但是若是堂而皇之出现在人世间中,那么无时无刻不在受到阳间之力的煎熬!   这个时候鬼魂身体内的阴气就会不住的外溢,由此来抵御阳间之力所造成的痛苦,在自己的身体外面形成某种雾气状的东西——这种冷就是我们俗称的鬼冷,也是鬼魂出现最重要的标志之一。   冤魂、怨灵、凶煞、饿鬼这一类的东西本身阴气极重,在阳间所能承担的煎熬自然也就加倍了——这吊魂就是这种东西,所以简单的阳血和符箓之火并不能置其于死地!   这家伙什么也不顾不得了,现在正一心一意的想要逃走!   那货呼啸顿足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突然战栗几下就带着满身火焰朝着那骨骸堆冲了过去!我心中大惊失色,连忙叫了一声:“桑榆,拦住他   骨骸堆在那里有没有问题开始我倒是没注意,但是现在你说那吊魄受伤之后竟然是直直朝着它冲了过去…你能说这里没点什么问题么?虽然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只是一闪,但是立刻我就反应了过来!   桑榆那边和半尸人一直在死磕,拳来脚飞的占着上风,可每当她要朝我这边冲来的时候,那半尸都是摆出副两败俱伤的架势扑上去,搞的她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纵然如此这般,但是注意力她是一直都放在我这边的。   刚刚看我把那吊魄给弄个半死不活逃走了,桑榆心中也算是安然不少,正在此时就听见我嚎了这么一声,没有应声就朝着那吊魄冲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在这个紧要关头,那半尸也是发出一声怪叫朝着桑榆冲了过去,再次摆出一副拼死的样子来,居然又把桑榆给逼了回来——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桑榆居然在扭身回转的时候猛然把手给扬了起来!   只见一道流光从她手中飞出,啪的一声击中了那燃烧的家伙!   顿时半空中犹若是个五彩炮仗这么炸开了,轰然爆出房屋大小的一团火焰,然后立刻又像是被吸尘器抽走了一般,嗖嗖响着全部缩进了个东西中——然后就看那半空中一个东西落了下来,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响!   捉鬼金钱!原来桑榆早已经把这个东西准备好了,在我关键时候认扔出来救我,正好也就在这个时候来对付了那受伤逃逸的吊魄。   眼前的东西只剩下了那还在桑榆面前死掐的半尸人!   半尸人虽然名字上被称为半尸,其实在我们法门的眼中却犹如死人一般,它的三魂七魄之中只剩下单一的魄还留在体内,控制其行动的却是另外的邪术——往简单的说,这东西基本算是死人了,我们对付他和对付僵尸怪物一样都不会手软的。   我这边脱险了桑榆心中自然就安了,那动起手来叫一个痛快,下手是又准又快,尺剑呼啦啦的飞舞着很快把这货的胳膊就给卸了。它伤口处淌着黑乎乎的血水,散发一股浓重的腐臭味儿,可这货浑然不知,依旧张着嘴拼死拼活的朝我们冲来。   那架势看起来是不死不灭了!   我快马加鞭的冲到这货的后面,手中随手捡起个烂木头就朝头砸了过去,只砸的是木屑渣滓漫天乱飞,顿时把丫的后脑勺给破开了个碗大的窟窿。   这么大一个窟窿砸出来,要是平常人早死了,可这是半尸都这德行了也不死——我心中着急,干脆就顺着那窟窿把棍子给捅了进去!   半尸嗷嗷叫着想扭头过来,我则是朝着扭头的反方向用力这么一扳!   只听咔嚓一声,那货的脑袋就这么被我给扭了下来,咕噜噜在地上乱滚,那身子也噗通一声就摔到了地上。   这才算是真的了结了!   这一来一往也把我和桑榆给累得不行,我阴眼之下看见似乎墙角有个火盆,于是走过去掏出火机试着点燃,连着几下才把那火盆中残留的油脂点燃,顿时整个溶洞房间中就亮堂了起来。   这时候我才算是真的看清楚了这里所有的一切——不错,若是那传说属实的话,这里应该就是被困的老弱妇孺葬身之地了。那些歪七倒八的骸骨正是被烟熏火燎之人留下的,中间那一堆不消说就是被残忍杀害的孩童了!   正看呢,后面突然传来哎呀一声,我转过头一看,原来是桑榆见我出神不便打扰我正在收拾地上的东西。她把我扔出去杀神刃,自己飞射的捉鬼金钱都给捡了回来,顺便还把砍掉的半尸胳膊脑袋什么的踢到一堆准备后面点火烧掉,但现在她似乎发现了什么!   她摸索着从那半尸脖子上扯断根绳子,从上面取下来个小袋子倒出个东西——正是那其中的东西让桑榆喜出望外不由得叫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发现的是王熙丢失的佩饰,但是远远看去似乎不像,正要问桑榆已经欢呼雀跃的奔了过来,双手背在后面歪着头俏皮的问我:“辟云,你猜猜我手里是什么东西?”   她那喜色洋溢在眉梢眼角,倒叫我一时间猜不出来了,不过这也正是她想要的——桑榆嘴角微微一扬,鼻子皱起,“哼,你猜不到了吧?”脸上有种越来越浓的笑容:“我们来赌一赌啊,要是猜不到你就输给我一顿饭,猜到了的话,哼哼,我就输给你一顿饭   “呃……”   “哎哎哎,把手伸出来!别给我偷偷摸摸在背后掐你的手指头算——说好了,谁要是用了法术来算,谁就算是输了   看桑榆那神情是认定我猜不到了,于是我一发狠居然把最不可能的情况给说出来了:“看你那得意的样子,这东西可不会是简单了事的,这东西必然不简单;桑榆你又这么再问我,那东西我多半认识——难不曾你找到的东西是、是戒灵?”   原本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哪知道话一出口桑榆居然眼睛瞪了起来,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诧道:“你、你怎么知道的?”转眼一把抓住我的手:“啊!你绝对是自己算了一下!太赖皮了   这还真是没有算过,我也没有想到居然就中了——不过桑榆再怎么说我也不生气了,这东西要真是戒灵,那我这第二关岂不是就正好中了?   桑榆把东西拿出来一看,你说巧不巧,这东西真的就是我们在大峡谷中找到的戒灵祖虢,也正好是王家第二关给我要求的东西。不过有这东西也算是正常,本来我就奇怪这五芒阵连那五鬼都找不到,为什么吊魄半尸人就能进去——原来是有这个东西!   阵灵祖虢和我们在那大峡谷中相遇,后来遇上穷奇却又丢了,这之后一直没有丝毫音讯,当王家拿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我还以为是大海捞针呢,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老天爷都要帮我这次!   我和桑榆正在欢天喜地,那暗门突然就钻出个人来,大声喊了一嗓子:“我来了但是立刻他又是一声嚎:“哎呀,来晚了,你们居然打完了   尼玛!王熙这坑货居然赶来了,速度还真是快啊!   他一钻出来立刻整个场中一打量,然后跑到那半尸的身边转了一圈,骤然一脚狠狠的踢在那头上,嘴里还骂:“你个王八蛋,还敢偷袭我是吧?来啊,继续啊…”   像个小毛孩子似的居然开始发泄了!   我和桑榆相视一眼心中好笑,其实王熙这么长时间一直在努力证明自己,无论做家族的生意还是暗地里的捉鬼擒妖全都卯足了劲儿,任谁也不会猜到他是亿万家产那种大家族的继承人,但是偏偏运气不好每次倒霉出事都有他一个。   这次虽然说吊魄和半死人不好对付,但他居然还被迷晕了——作为法门来说打不过厉鬼凶煞是很正常的,你可以回去准备准备卷土重来啊,可没跑掉算怎么回事嘛?   难怪王熙这么大仇恨了!   刚想过去说点啥,那王熙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转过了脸来,“嘿嘿,姐,刘哥,我那几个东西找到了吧?”说话之间还有点扭捏,“东西给我,这事、咳咳、这事能不能别给老爸说了?”   “事说个屁!东西还没找到呢——对了,熙娃子,你自己在那货身上翻翻看东西在那里;辟云,你四处找找,看东西能不能找到大小姐立刻给我们把任务分派了,“我坐坐,你们加油   她把祖虢指环收在怀里,很快走到了旁边!   我们在一旁翻啊翻的,桑榆自己在那边就取出了线香,架势上看应该是召唤五鬼——刚才进门的时候怕五鬼熬受不住发生什么变数,所以桑榆把他们给收了回去,现在正好招出来找东西。   花开两枝各表一枝,那边桑榆在弄我们也没闲着。我刚刚绕到后面半尸人走出来的地方,就看见那堆尸骸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不是佩饰,而是…一大滩!   第三百八十八节 骑白狗的老太太   ?尸骸堆被我这么一扒拉顿时吃不住力了,哗啦啦垮了下来,这时候我才看见那下面居然有个直上直下的窟窿,口子上随意的搭了几根竹竿——原来最初的尸体就是堆在那上面的!   窟窿大概有个桌面大小,里面有些黏黏糊糊腐臭无比的东西,我当时就想到了在克拉玛依黑油山看见的原油,若不是带着股腥臭无比的味道,那简直就是一模一样的了。网试着取出一点细细一看,我擦,这些东西居然全部都是鲜血!   按理说这个池子中若全部是鲜血的话,那也是几百上千年的东西了,早该干涸,怎么会只是变得有些黏稠而已呢?难道整个五芒的阵眼就在这个池子中?   我们三人正在商量这事,突然看见池子中有个东西渐渐冒了起来,一个很大的水泡从那池底慢慢升了上来,到达水面的时候哗啦一声裂开了!   还没搞懂,那下面接着又是一个水泡…紧接着无数个水泡从池中冒了出来,水面上就像沸腾的锅面上一样,翻滚沸腾咕噜咕噜响着,伴随那声音水面竟然渐渐的退了下去……   就听咔嚓嚓一阵响,那池底不知怎么就裂开了,如同开门一样左右分而退去,剩下那些粘稠的血水哗啦啦全部都流了进去。   就在那血水流进去同时,下面居然腾腾有股烟雾给涌了出来,只不过几十秒就把整个山洞笼罩在了浓烟之中,顿时把这里搞得像是大雾天的感觉,几米之外都看不清楚了——我紧抓住桑榆的手,正要问他们知不知道这是个嘛意思,突然就眼角似乎瞄到个什么东西一闪而逝,消失在了浓烟中!   “小心我叫了一声猛然站起来,抽出杀神刃挡在前面:“我看见了个什么东西!你们当心点,这玩意儿我没看清楚是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威胁   “不会吧王熙这货还不太信,一边抽刀一边怀疑的问我:“你是不是眼花了?刘哥,阴眼开就了也会眼花——哎呀一声猛叫!   他就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转身几圈惊呼道:“我的刀不见了于此同时,我眼角的另外一边又看见了那道白色的影子,在烟雾中再次若流光一暼瞬时消失无踪!   这算是个什么意思?   眼看那浓烟滚滚我也没办法寻找,于是低声给桑榆说了几句,她微微点头从怀里掏出符纸,随手一摇点燃烧成灰烬,又在那灰烬中插上线香,“式神,令   哗啦啦五鬼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果不其然,那五鬼出现也觉得非常异样,但毕竟是家中御用的鬼神没有多话,只是等待着桑榆的号令。   我连忙脚下噼里啪啦一顿踢,扫出来一块空地等着。   她走上来单脚直立,另一只脚的脚尖在地上刷刷转个圈,那圈中分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然后令五鬼取来清水放在中间,三只线香位东,随手取来个头骨于西,南面是两枚铜钱,北面——“王熙,把手伸过来   王熙皱着眉头把手伸过去,嘴里嘟嘟囔囔的念叨:“又是我又是我!为什么不用刘哥…”桑榆才不管他说什么,拉过来就在中指上面划了一刀,把几滴鲜血滴在北面的黄纸之上。   “哎,疼,疼疼王熙连忙把划破的手指头塞进嘴里吸了两下,看我的眼神那是楚楚可怜,“姐就知道心疼刘哥,不心疼我了   “呸!你看你刘哥受伤多重,那还有足够的阳气定北?”桑榆一边拿出朱砂墨汁和文武笔起符,一边骂道:“割点手指头就抱三怨四的,你当心…”“当心我给十三说我恶狠狠的接了句:“到时候老子喊十三不把妹子嫁给你   顿时他那眼神更加哀怨了,有点韩剧中那些小可怜男人的架势:“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嘛?你们爱咋弄咋弄,千万别去告诉十三啊看起来这货对十三还是很忌惮:“他就说我不够男人,也不知道背地里有没有说我坏话……”   “哎呀!十三说得对啊桑榆调好墨汁我连忙递上去几张空白符箓,她顿时拿起来蛇走龙行般的绘出符文,“你看看,一个大老爷们整天弄头发折腾脸的像个什么样子?不但说本事退步了就连动作都开始娘娘腔了,说起来我就一肚子气——这个拿去压在骷髅下面,这个压在中间。”   东西递给我她继续画后面的,嘴里还不依不饶:“这次回去了给我站马蹲桩练点男人的感觉出来,要不然真要收拾收拾你了…”越说越来劲越说越高兴,顿时给定了:“好,就这样决定了   王熙那眼神已经不止是哀怨了,简直是才睡醒被人抽了两大嘴巴子加上恶狠狠一脚,简直没搞明白就踢飞到楼下去了——二货脑子加上坑货眼神,茫然无助与苦不堪言齐飞啊!   就这样,桑榆在在岩洞中就自说自话就把王熙后面的事情给定了,回成都以后果然是每天弄来cāo练各种各样的本事,累得跟一大马猴似的。   桑榆一拍手站了起来,四个方位的符纸已经全数摆好,然后叫五鬼收身进入其载体中。双眼紧闭双手合十,手肘微微弯曲念念有词——这时候我和王熙如临大敌的盯着周围,生怕那东西又突然来袭击了。   少顷,桑榆双眼睁开掌心对击,啪啪三下,脚在那圆圈中这么一顿,就见那碗清水开始翻滚起来,抖动不已——然后桑榆伸出指剑朝着水碗那么一指,“敕令!数   啪的一声碗直接炸开了,一股子清水犹若喷泉一样飞到了空中,然后半天之上一个炸雷响起,居然刷刷刷四射飞散开去!与此同时那四个方位中涌出股子阴气,可以看见四鬼卷裹大量借来的阴气冲向了半空之中。   一股细若毛丝的水珠顿时弥漫了整个空间,然后晶晶亮亮一大片全部结成了冰晶,粉末一样的从半空洒落——那些烟雾之类的的就此这般被全部凝结了,渐渐稀薄、变淡、消失,一切恢复了如常!   我一眼就看见了几十米之外,一个老太太正蹲在地上,嘴里大吃大嚼,鲜血沿着嘴角潺潺流下也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蛇王熙在我们耳边轻轻说:“你看那尾巴还在摇晃呢   定睛看来果然如此,一条细长的尾巴还在外面使劲摇,果然是条黑色的长虫。   烟雾消散那老太太也发现了,抬起头来对我们嘿嘿阴沉沉的笑了几声,双手一招,不知道从那里就走来了只白色的大狗,翻身骑了上去。   “这是…是人?还是怪物?”桑榆盯着他问道:“看起来奇怪得很,也不知是山中凶兽还是死灵古物。辟云,怎么办?”   我转念一想就知道了原委,于是很肯定的说道:“这东西绝对是藏在那尸骸堆下面的东西,也就是说原本未必是什么好物——看看吧,要是不老实的话我们收了再说   那‘收了再说’四个字我说得很轻,但是没想到一出口我就看见那老太太的眼皮连连跳了几下,骑在大狗身上有些坐立不稳的架势,顿时不由捏紧了手中的杀神刃——果然,这老太太接下来居然一伸手捏住了自己衣衫的前面,猛然一把就扯开了!   顿时一股浓重无比的黑烟猛然扑了出来!尼玛,这货是幻术还是鬼魂?我也来不及分辨,把桑榆朝着旁边一推就冲了上去!   顿时阴阳双眼全开,那一股阴冥之气被我从地府之中借了出来,像是电玩游戏中的对内功一样就击中在那黑烟之上!   地府阴气怎么会是这种东西能抗衡的?只不过是稍微一个照面就把对面打成了齑粉散开,顿时无数阴风在石窟里面乱飞乱冲,像是无头的一群苍蝇团团转,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这他妈还真是冤魂,而且是无数的冤魂!   王熙桑榆手中捏着捉鬼金钱也好,符箓掌心雷也好,尺剑五鬼也好我都不管了,只知道自己是朝着那骑白狗的老太太就冲了过去,只想把这东西的术法给破了!   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看见的东西必然是幻术假玩意儿,而且一定是那老太太弄出来的——至于她本体是个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   老太太在我阴冥之气引出来的时候那简直是慌了,居然骑在狗背上化作一道白光朝外面想跑,可惜那阴冥之气席卷整个洞窟是逃也逃不出,只能在洞里面东奔西窜,拼命想要找到一个出口。   阴冥之气下,那老太太看起来是越来越迟钝越来越慢,不知道身上那些东西是被抽走了,我想最多几分钟就要完全现出原形——可正在这个时候我眼前突然一黑,一股晕眩感觉立刻把我给抓住了!   自己修为不够,那阳眼也支持不了多久啊!   阳眼一关那老太太顿时活泛了起来,看准个地方就猛冲而去,虽然速度不快可是也就只需要十来秒就能从那出口冲出去,到时候不知道又要生出好多事端来!   我不敢怠慢,狠狠一下把自己的舌尖咬破,顿时疼痛感让我全身一抖五感都回来了,然后一口阳血含在嘴里,看准机会猛然冲出去挡在她的面前,“破   嘴里鲜血噗嗤一口就喷了出去!   第三百八十九节 黄皮子   ?原本那团子白雾朝着旁边疾冲而去,这一口阳血不偏不倚正好喷到了头上,顿时那白雾就是一阵抖动,也不跑了,停在原地哧溜哧溜的冒烟!   这下我也不急了,捏出个文武笔就在地上画了个圈,两边把符纸一贴咒文一念算是了事,然后紧赶着就给桑榆他们帮忙去了——那些个乱七八糟的魂魄还在四面乱窜呢,我可不敢单单让桑榆、王熙俩去,万一出点什么事就不太好了!   我刚准备去搭手呢,结果转神就看见那场中五鬼正在哗哗的飞舞,和那些冤魂厉鬼打成了一团,旁边桑榆一个劲的施法,我把杀神刃转到右手捏着,左手一画阴阳神雷就开扔!   那些冤魂厉鬼原本就不怎么受得住,我再怎么一加上去那简直是火上浇油,顿时散成了一团子飞火蛾子,那叫一个乱七八糟抓都抓不住——我和桑榆顿时大眼瞪小眼都慌了!   你说这么多冤魂厉鬼的倒不是处理不了,可是都一个劲儿的乱飞,那边还有蹭蹭蹭开溜的,俗话说英雄难抓千只鸡,你叫我俩怎么办好啊?   看!那边俩王八蛋已经找到了路子,眼看就到了缝隙边上准备闪人——“别跑我嘴里叫着就朝前冲,没想到才两步冲出去,脚下一软,差点就把自己摔了个狗啃泥!   哎!我都忘记自己脚上还带着伤呢,步子一跨大就把自己给卖了。网但我刘辟云毕竟是刘辟云,怀着一颗忧国忧民之心那顾得上自己啊,当下还喊了:“桑榆,赶快的拦着,别叫那东西给跑了…”“别急!我来了   结果桑榆没答话旁边王熙居然嚎了起来:“卞七,上顿时就看见一团黑影呼呼飞着扑了过去,黑影还没到已经是两条飞天锁链冲出,卷裹两鬼魂的脚踝朝下猛然就是一拉!   顿时那俩货被哧溜甩了回来!   咿?那御神卞七找着了?   一回头,我看见王熙手中拿着刚才那碗清水正洗着呢,手中几个血疙瘩看样子像是才从池子中摸出来的,瞅瞅就是那几个佩饰——旁边放着个洗干净的,看样子应该是卞七的。   卞七出手可就简单多了,接着又是无天无地俩货,还有小筒子也一旁偷偷摸摸的敲着闷棍,没几下就把这群子冤魂给处理了。有句老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说‘术业有专攻’对吧?你说人家卞七抓鬼就是比我们专业,那出手又准又狠,三下五除二就清理了一大片。   这边有他们我自然就没事了,转过头去看刚才处理的白狗老太太——嘿!圈中还真是显出了原型了!   现在圈子里面自然没有什么白狗啊老太太的了,就看见一只全身灰白秃斑遍布的黄皮子,骑着只骨骼奇大的老狗。那俩货都瘦的是皮包骨头,身上毛差不多已经掉光了,只剩下一张老皮包裹着身子骨。   那黄皮子的眼睛贼亮贼亮的,咕噜噜转着四处乱瞅,身下老狗也是一个劲慌乱无比的原地转圈,稍稍一抬脚跨出圈子就嗤一声冒起了青烟,看上去我这东西正好克制住了它,一时间已经看不见那种嚣张的表情了,剩下的光是惊慌失措和魂不附体了。   我伸手拎起根棍子就走了过去,嘿嘿冷笑着举过了头顶——说是不想把这货一棍子敲死那叫假话,真心是想要取了这货的性命,没想那老黄皮子一下子从狗背上给跳了下来,匍匐在地上口吐人言:“大师饶命啊   这他妈也太讨厌了,居然来了只会说话的黄鼠狼,这倒叫我不好下手了!   旁边桑榆凑了过来,眼角一挑,“哟,抓住这东西了?”斜着眼打量了几下:“没想到是这个东西——辟云,你准备咋办?”   我还没答话呢,那老黄皮子接着又叫了起来:“大师别杀我!您要什么都行,只要您饶我这条命,那我就算给您看家护院也心甘情愿啊   这货多半认为这条件算是给的高了,眨巴着眼睛等我答话呢——其实也真是,以前很多时候就有那些修道之人收点什么山精野怪弄做护院的习惯,一是积德行善,二是那些家伙也顺便沾沾道气早rì修得正果。   但是这货不知道的是这个:我家里早就有了俩玩意儿了,而且一个是大名鼎鼎的神兽貔貅,另一个也是凶兽之主饕餮…你说个要死不活的黄皮子我还真是看不上眼!   “你倒是想得美我呸就是一口唾沫:“你愿意老子还不干呢!你说,除了吃喝拉撒能干吗?老子家里俩牲口可比你有用多了,我还不是没当回事?”说完我点点头:“还是杀了算了,以绝后患是吧?”   “有道理桑榆点头,“杀了好,杀了好——至少也能掏个内丹之类的出来吧?”那眼神脸色一摸子的神往憧憬:“回头弄成丹药给爷爷,多好啊……”   我们这边一唱一和的勾勒美好未来,那黄皮子倒是全身不住的哆嗦,你看,原本以为自己这条件杠杠的,结果那点希望之火才出来就被啪的拍死了,心中那个害怕啊、哆嗦啊,差点把自己剩下那点毛都给抖落完了。   “我有其他的价值!你们千万不要把我拿去炼丹啊这货死命的表功:“我可以当你们的仆人,给你们看守丹炉,给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啊   我和桑榆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笑容,然后淡淡开口:“你要是真想把自己的价值体现出来,那好,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   “事情,什么事情?”那货立刻叫了起来:“只要我知道的都行!大师您问吧,问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只要您问我就告诉您   “就是关于这个地方的事情,把知道的都告诉我我缓缓低下头去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要是你能让我满意,那么,你这条命我就给你留着,否则…”   “没有否则没有否则,我说,我什么都说……”黄皮子忙不迭的叫了起来。   于是,那藏在传说中的内幕被我们深深的发掘了出来,关于这藏在血池子下面的黄皮子。   那传说中说这里有土匪纠集,然后官兵围剿的过程中无意烧死了无数百姓,引发滔天怨恨,所以就在这里设置了五芒法阵来镇压,其实并不是这样!   当年这里并没有所谓的匪徒,只不过有些人为了躲避兵荒马乱的年份而到了这里生活,他们rì出而作rì暮而息也算是安稳,但这个生活在某一天突然就改变了!   当时本地有位地方官一心追求长生,请了不少的术士方家在府衙内做客,求仙问道,某rì突然来了个方士,说自己有长生之术!   这货所说的长生之术并不是其他的,而是想要抓住一只生活在这片山林中的老黄皮子,然后取其内丹来炼制丹药,也就是我们现在看见的这个东西了。   这家伙也算是有点本事的了,经过一番设计之后居然真把这黄皮子给抓了,然后准备炼丹——结果就在这个时候那些村民不愿意了!   原来啊,这黄皮子平rì里也算是有些修为的,为了积德行善帮助过村民不少的忙,被尊称为黄大仙,同时修建了一个山庙来供奉——你说他被抓了村民能同意?   这一闹腾下来可就不简单了,结果那官员也算是迷了心窍,居然捏造个造反的罪名把这个村子里所有的壮年男子给抓起来了,于是乎整个山村都沸腾了!   造反!杀官兵救亲人!   当时喊出了这么一句口号!淳朴的山民一拥而上把那官员和随从、方士都给杀了,救回了亲人和大仙——可他们那股高兴劲还没有过,当时的皇帝已经派出了大队的官兵前来围剿了!   这时候才真是算作造反了!   后面发生的故事就和那传说中一样,官兵把所有人都烧死在了这个山洞中。当时随军的一位法门中人也是被迷惑破了黄皮子的法阵,后来进入山洞之时发现真相后悔莫及,思量再三就放了这家伙一条生路。   可是生路归生路,这黄皮子却不能放走——因为这次死伤无数,天地之间那哀怨愤恨之气全部由于它而起,村民的冤魂若是出来可就事情大发了!   于是黄皮子被他建了一个法阵当做芒眼镇守这些冤魂,不能让其离开村庄,也不能荼毒世人。血池就是用来圈养黄皮子的东西,那五芒之角也是施法的手段。   这故事说的我是半信半疑,当时也不好武断的就把这货给弄死,于是我和桑榆王熙商议,准备还是带回去给师傅处置算了,也免得杀错了好人造成无辜的杀戮和因果!   那些被我们处理的冤魂就是被官兵烧死的村民了,唉!   既然知道了原委我们也不好意思下黑手了,干脆就在这里弄了个超度希望能把他们给渡化,没想到搞了半天也是无功无果,后来想想不如一并带回去算了。   事情算是了结了吧?   我们高高兴兴从那山洞中出来,牛八的小船依旧等着带我们一路回到了地面上,然后再去崔二强的家里,没想到刚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一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车!   桑榆那红色的阿斯顿马丁!   第三百九十节 金星凌日的日子   ?正当我们觉得奇怪的时候,那门内已经有人看见了——里面传来崔二强这货的一声喊:“哎呀,哎呀!王总他们回来了顿时涌出一堆小伙子帮我们拎包提东西,附带阿谀奉承和善意吹捧,顿时把我们团团围住了。网“别!那东西我们自己拿眼看有个货居然伸手想把装黄皮子和老狗的木头笼子接过去,我连忙就阻止了,一伸手自己拿着:“这东西我自己来放心点   王熙这不是伪装的王总么,虽然几个老太爷都知道了可我们得把戏演全套不是,这个笼子怎么也不能让老总拎着啊——当然,桑榆自然也不是做这事的主…这事还得我做不是?   我刚伸手把笼子拎到手上,那老黄皮子一下子把我手给扒拉了几下,满脸的恐惧和惊栗似乎在求着什么——我一下子没明白了,于是把笼子拿高一点:“咋了?你这是羊癫疯还是母猪疯犯了?嘿!我还真是没听说过黄皮子能扯这毛病的,只知道有个什么口蹄疫之类的…”   我满嘴扯淡其实心里还是犯嘀咕,你说没事的话那黄皮子怎么会蜷缩成一团呢?都吓成这样了?这问题在心里才转了两圈还没来得及过大脑,旁边突然传来一声类似狗叫的猫嚎:喵咪~汪…喵咪~汪…   我瞄你个汪的!一听这声音我算是明白缘由了——这是小黑过来了!   最近小黑与阿拜俩混的比较熟,加上本身俩货都不算是很靠谱的主,于是那狗叫猫叫玩着玩着就不怎么分得清楚了,常常是他妈的三四声猫叫加上一句狗叫…问它的时候这货还矫情,非说自己是掌握了一门外语!   小黑已经到了,你说阿拜还会远吗?不会,绝对不会!   哧溜一声俩货都冲过来了,看着我那眼中含着泪,一个扒着我大腿一个顺裤子就上了肩,路过耳朵的时候开始嚷:“老刘你终于回来了,这rì子没法过了——最近吃得真是太差了,和你在的时候简直天上地下,叫我们怎么活啊   “没事没事我猜到就是伙食没开好的过,当初这俩在我手上那是顿顿大鱼大肉,等我走了以后换成铁子…这货那点工资还准备存钱娶我师妹呢,你说这生活能怎么办?   我立刻发话安慰:“好!今天晚上先一人吃两条猪垫底,明天我们回去以后牛排管够好吧?一人先来二十份t骨,然后是二十份西冷,最后二十份甜品…行不?”   顿时就看见那一狗一猫热泪盈眶了,鼻子眼泪直朝我裤子上抹,感激涕零就是这个感觉了,呃,当然我裤子有点滑腻润湿的感觉——连忙我把这俩甩开转移话题:“别介,别介!对了对了,问你们点事,还有谁来了?”   俩货嗷嗷叫着一扭头……   就在门边站着个笑吟吟的二货,正盯着我们乐呵呢,正是那留在成都办事的十三!我一下子高兴起来:“嘿!十三,你丫什么时候过来的?”甩来腿上贴着的树袋猫树袋狗就冲了过去:“真他妈想死我了   十三微微着头走来,附下身子看看那黄皮子,赞道:“哟,不错,看起来这事情你们算是了结了!居然是个这种东西——怎么说?卖给丹家咋样,最少能有个百来万哦   虽然这货只是调侃,但我分明看黄皮子那已经不是蜷缩和颤抖了,基本上可以说是冷汗顺着灰白的皮子就在朝外淌,分明是扛不住了!   很快它的眼睛又看见了另一个雷人的存在,某个全身冒着金光的二傻子冲了出来,像个小弟似的把我手里的笼子给接了过去,满脸的笑着:“师兄师兄,您回来了…”   看表现就知道是铁子,而且这家伙的殷勤多半是因为得罪了我八妹子,想我去说情……   别说,这货现在算是明白我当初的话了,当初说不需要这货丫心里说不得还在嘲讽,认为我没眼光或者是吹牛逼之类的,但是现在你看看——道骨和我称兄道弟,佛骨是我小弟,最牛逼还是神兽貔貅和凶兽饕餮在我脚下爬着满脸的激动!   一群人闹闹腾腾的朝院中走去,谁还顾得上这苦逼黄皮子和老狗的样子啊?   不过进门这么一看,来得人还真是不少,非但十三铁子来了,就连王家都来了好几个人,那阿斯顿马丁就是王伤叔开来交给桑榆的,剩下还有大师兄、蔷薇姐、桑榆的姑姑王和淑…大帮子人都在院中,正和崔老太爷他们聊天呢。   大师兄看见我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事情怎么样了?”   “ok我竖起大拇指:“所有事情都完了,毛家坪从此以后顺风顺水了…”“那好大师兄一下子站了起来:“剩下的事情交给你蔷薇姐带你们国安的迷彩来处理,你和桑榆、王熙马上跟我走   还没等我把事情搞清楚,这边已经把我们拉上了车——居然屋里的东西都收拾停当了装了,看上去他们早就打算好了啊!   半天以后我才看清楚,现在大师兄还有王和淑姑姑几个,带着十三、铁子、小黑、阿拜分别挤在几架车上,正疾风火燎的赶路,桑榆则是开上了自己习惯的阿迪顿马丁,就在那渐渐昏暗的夜色中一直朝南而去。   “这是去那里啊?去干嘛啊?干嘛这么急啊?”我连忙拉着大师兄开问:“是不是出什么大事了?”“恩大师兄开着车并没有回头,只不过很直接的应了一声:“时间很紧急,马上就是金星凌rì的时刻了,我们必须在……”   “等等我一下吼了起来:“没对吧?金星凌rì的时间怎么说也还有一个多月吧,怎么会说到时候就到时候了?”   “你说什么屁话啊旁边铁子插了一句:“你们一来一去办案子用了至少两个月,你自己算算是不是快到时间了?”   这下子我算是迷糊了,到毛家坪来一共前后不到三天,但是为什么外会说是两个多月呢?难道说那阵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么?   我连忙把自己的事情给说了下,这下子大师兄来兴趣了,和我把位置一换就开始研究这问题,按他的话是说现在阴阳中说不明白的东西太多,还真是值得多加考究啊!很久以后大师兄终于研究出了原因,但是那已经是下一本书的内容,这里我就不多说了。   ……   我们这次的目的地很简单,就是前往传说中神秘的热带雨林西双版纳去和法门众人汇合,拦截正准备借助金星凌rì来汲取力量的穷奇和梼杌,同时希望可以一举把这俩货给抓了。   不过放眼世界到不光是这一件事,据说纳粹也准备在这一天举行同样的仪式来复活希特勒,那事情已经交到了梵蒂冈手上,至于说怎么做就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了。   据说老爷子和其他几位大师已经赶到了西双版纳,而师兄他们这一行则是由于联系不上我们而专门过来接我的,不过运气好,才和崔二强以及崔老太爷他们把事情交代清楚我们就出来了。   西双版纳位于云南的南端,与老挝、缅甸山水相连,与泰国、越南近邻,森林繁茂密集,植物盛多。因此西双版纳被誉为“植物王国”。1993年10月8rì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正式接纳西双版纳为国家级自然保护区为国际生物圈保护区。西双版纳即为十二个版纳,从此便有了“西双版纳”这一傣语名称。在这片富饶的土地上,有占全国1/4的动物和1/6的植物,是名副其实的‘动物王国’和‘植物王国’。西双版纳景区包括景洪市风景片区、勐海县风景片区、勐腊县风景片区三大块。每一块内又有若干景区,共有19个风景区,800多个景点,总面积平方公里。   当然,那些旅游的地方只不过是招待游人的,我们要去的地方则是那原始丛林的深处,一片从未开发过的地方——也就是穷奇和梼杌寻找的地方,一个能够安心汲取力量的所在!   深山、丛林、野兽、原始世界……尼玛,想起来真是愉快啊!   第三百九十一节 西双版纳   ?西双版纳是我国一颗美丽的明珠,也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同时这里也是我法门著名门派朵斑族的聚居地——可能大家还记得鬼草婆朵斑族的多嘎卡灿大师吧,当时水陆大会的参与者之一,通俗点说这里就是他们的地盘。网虽然说我们法门没有什么具体的地盘划分之类,但是很多门派都守着自己祖先或者是门派的发源地而隐居,彼此之间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比如我们诸葛家就守在四川一代,而密宗总是在xī zàng出没,降头术曲氏则是在湘西…很微妙的保持着一种若即若离关系,若是有什么情况要到其他门派所在的地方去办理,只要不是特别重要的地方,那是不需要告知的;但是一旦你要去的地方是对方核心所在,那必然要发出应有的帖子前往拜访。   比如其他门派的弟子来到我们四川办事,可以和我们联系也可以不联系,但一旦是来到了成都九区十二县的范围内,又是门派中比较有名的人物,那你不和我们联系就是一种不礼貌的表现了!   当然,真要是不来我们老爷子也不会有多大动静,可是我们这几个长期呆在成都的弟子难免不会小小的使点坏,作弄一下,比如我就会拍国安局去把他们抓来拘留调查二十四小时之内的……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就是某个藏在丛林中的小山寨,也是朵斑族的发源地,同时最近这里已经被暂定为了捕捉穷奇和梼杌的前沿基地。   汽车一路开到了西双版纳机场,在某个法门弟子所开设的酒店里补充了汽油和饮水、登山用品之后,我们并不像一般旅行者一样沿着澜沧江边的179县道向南,而是沿着175县道出发,最终在曼飞龙水库旁边找到了一个标记着‘嘎啦啦农家庄园’的地方。   这地方大门紧锁着,门上贴着一纸告示:本店由于内部装修,所以暂时不对外接待,请诸位旅客另寻地方云云…大师兄把车停在门口,根本不管那告示,伸手就在门上啪啪啪的拍了几下。   才几下,旁边扇小门嘎吱一声就开了,走出来俩少年,歪着头问我们:“干嘛的?没看见我们门上的东西么?最近店里不营业说完一指旁边几个庄园:“你们去那边看看吧。”   大师兄也不多说,伸手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就低了过去,我偷眼看是个彩色的布条,巴掌大小五彩斑斓,也不知道用了多少丝线绸带才在上面密密麻麻纹绣出来的——少年一看那布条脸色顿时就不一样了,立刻笑了起来:“哎呀,原来你们也是大师的客人啊…来,把门给打开…车子停里面,然后我们带你们上山。”说着连忙招手喊里面的人开门,“来啊来啊,门打开哦   看上去朵斑族在这里的地位很高啊,而且多嘎卡灿大师更是拥有超然的人气,少年郎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开门之后还喊人立刻送来了当地特有的果子饮料,“大师的客人们,请喝点水解渴吧,一会上山的路还很长——你们是休息会再走还是现在出发啊?”   “上山?”我莫名其妙:“师兄,难道不是这里啊?”   “不是大师兄摇摇头,从少年手里接过碗来一饮而尽,赞道:“不错,这果子酒的味道几十年都没变过,还是一样的好——对了,我们现在要是赶路的话,明天能到不?”   少年看看天,很肯定的点头:“要是我们路上不耽搁的话,今天晚上可以在苏目拉休息一下,明天下午就能走到了。只是——”他为难的看了看我们:“不知道你们习不习惯走山路。”   说话之间那车子都开了进去,我一看还真是不少,里面罩着车衣停满了车,看上去足有三四十辆,把个院子塞得满满的。   “山路而已,小意思我已经猜到了这次的目的地,所以也就鼓起勇气装了大尾巴狼:“你都能行,我们自然不是问题了   “好啊好啊,”那少年立刻就说了:“那你们把自己的东西拿好,我去拿上猎枪和砍刀,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走了。”   说完他立刻蹦跳着就跑进了屋里,剩下一个少年只是站在那里嘿嘿的笑,也不说话。   边收拾东西,大师兄就边给我说了说情况。   那朵斑族平rì里经常和毒虫之类的打交道,所以自己弄了个小寨子在雨林深处,平rì里也就自己族内百十号人居住,把祖上的本事一点点传授下来,同时也避免了外人误入而造成意外。最近法门所来的人数众多,所以最近还加班加点把赶制了几栋竹楼,专门用来给各门派的弟子们居住,同时还派人加送了米油之类的过去。   也不知道怎么会需要这么多人,按理说抓个穷奇梼杌最多不超过二十人就够了,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说,聚集的人估计不会少于两百!   事到如今想什么都是假的,还只有到了那里才知道实际情况,所以我很麻利的把几件衣服塞进登山包包里,然后把自己管用的挎包背上,接着帮桑榆把她的俩包给拎着——这一点上我们男人比女人就有优势多了,你说我无非三身最简单的衣裤就能了事,一个登山包足矣,可是桑榆那足足三个大包加上俩口袋…我猜化妆品和护肤品至少就有一包。   可我作为她男人,也不能阻止她把自己打扮漂亮不是?只能自己扛着了!   开始把包背在肩上的时候想得很简单,真正到了赶路的时候我就吃到苦头了,桑榆那还那是什么包啊,简直等于俩实心铅球抗在了肩上,又重又沉,带子还勒得我肩膀直发麻。这路也确实不好走,要说少年带我们走的地方也算是好了,没有多少横生的枝丫,路面也算是平整,可是…这毕竟是热带雨林啊,腐土厚着呢,不知道嘛时候下去就是一脚凹,有时候只不过是稍稍走差了一点,就搞得自己整个靴子都塞进了土里。   后来还是我灵机一动把个包分了,分别挂在阿拜和小黑身上才减轻了一点重量,但也不好受,到了晚上的时候我们距离目的地最少还有十来里的山路,没办法只有在山里过夜了。   少年倒是没有抱怨,只不过找了个稍稍干燥一点的地方,从旁边些个树上弄来点汁液,给每个人的身上都涂抹了点,然后又把几种草摘来放在炭火上烘烤,之后碾成粉末洒在周围,这么一来大家才免受了蚊虫的叮咬。   一行人对于这路程倒是没有什么好说的,烧了点开水煮了几包方便面,然后拿出些风干肉在火上烤热就准备起了晚餐——少年变戏法似的从口袋中掏出点东西埋在灰下,等我们准备吃饭的时候他这么一扒拉,就弄出来几个泥球。   泥球砸开顿时透出一股子香气,少年很热情的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两片大叶子上递过来:“尝尝,可好吃了。”说着自己就捡起一个塞进嘴里,嚼得那叫一个香,顿时我就忍不住了…   就在我伸手去接的时候大师兄咳嗽两声,我立刻缩手回来——这事情有蹊跷啊!我还是很清楚各地都有自己的风俗习惯,有些东西看上去不错但吃不吃得下去就看自己了,像我们四川那花椒辣椒满锅的红油火锅一样,不少法门来人吃完之后都拉肚子好几天满嘴没感觉…你说这能随便动手么?   但也有不怕死的,铁子这货依旧是把那树叶接了过来,还好奇的捏起一个问:“这是嘛啊,看起来挺好的…刘哥,要不你尝尝?”没等我回答就自言自语起来:“好像是晒干的鸡蛋白哦,闻起来不错。”   我头甩得跟个波拉鼓一样,“算了,我不习惯,吃点面条就行了,你自己吃好吃爽,别管我说着话拿着纸碗从盆里挑了一夹面条,乐呵呵的慢慢吃着等看戏。   果然这边大师兄开口了:“小凯啊,这些东西应该是竹虫之类的,傣族人不是贵客可不会拿出来招待——你别给我放进去,这可是傣族的规矩:要么你别动手,动手了就一定要吃,不然主人是会生气的哦   顿时铁子那张脸变成了苦瓜,捏着这东西吃也不是放回去也不是,看看我又看看十三,再接着是看了看桑榆——我们每个人都是眼含笑意满脸乐呵,还鼓励:“来,吃一个给哥看看   感情都知道这事呢,一个个全都怀着心思看戏啊!   一旁那少年使劲的劝,大师兄又开口了,这回有点责怪的意思:“小凯,赶快啊,没看人家主人家劝了你老半天了…别真把人家惹火了,到时候出点什么事情可不好说那语气不悦加上裸的恐吓,顿时把铁子这家伙给逼上梁山了。   丫的一闭眼,嘴一张,那竹虫朝嘴里一扔估计也没敢嚼,囫囵着就吞了下去,然后咕噜噜灌了几口水,重重出了口气:“呼呼~”那脸色变化万千煞是好看,我们一群人顿时就笑了。   少年还要还在劝呢,铁子这次终于不敢伸手了,挤出个笑容把树叶递回去:“你来你来,呃,我吃点面条就是了…”   折腾半天我们也饿了,见没戏看了都开始动手起来,一会功夫把那面条和干肉吃了个干净,然后各自把自己裹起来围着火堆就开始睡觉。   三小时一轮岗第一个就是我,没二话我就开始了值班。   好不容易过去了俩小时,眼看就要准备换岗了——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了个奇怪的声音在夜空中呜呜的响了起来!   第三百九十二节 灵骸相映   ?那呜呜声在别人听来也许只不过是蚊子拍动翅膀的声音,细微、轻柔甚至说几不可闻,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耳中这声音却非常的刺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直直刺进了心里——难道是希望我发现?   一想到这点我当时就有些紧张了,生怕是有什么玩意儿弄了陷阱出来引诱我,别搞得像上次铁子那货一样被迷惑就糟了。网 人家是佛骨十三世的佛缘附体能脱身,我这要出事鬼大爷才来帮我!   当即我坐直了身子,极力调动五感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手中也渐渐把杀神刃给抽了出来——但是只抽了一半我就停住了!   因为我似乎发现那声音是从、从桑榆的口袋中传出来的!   这就不敢怠慢了。于是我连忙把桑榆摇醒,然后叫她伸手进去口袋中这么一摸——我cāo!你们猜是嘛?居然就是那从半尸身上搜出来的灵光扳指。   这扳指我们离开毛家坪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毫无任何的灵性和生气,感觉上像是死了一般——法门中管这种情况叫做‘灵弊’,意思就是说这东西里面居住的魂魄,或者曾经存在的灵心已经丧失了。   这灵弊的原因很多,比如说被什么污秽之物玷污,被坏人做法夺走,被三界之中的另一类灵物吞噬…都很自然,可是这一个戒指我们很清楚它是遇到了什么!   大家还记得在那千棺洞穴中吧,那是我第一次遇见穷奇,六丁六甲之术在那家伙面前宛若纸糊泥塑一般被两三下就破掉了,然后…咳咳,我们都晕过去了!   后来我们虽然是被人在大峡谷中找到,但身上那扳指却不在了。老爷子来到美国以后虽然说是推出了我们遇见的是穷奇,也帮我招魂,给九厄找到了应对的策略,可是那段失去的记忆却一直没有找到原因!   同样,这灵光扳指我们虽然猜是落到了穷奇手上,可是究竟如何就不清楚了!   等这扳指被我们找到的时候,那已经是变成了个死物,充其量不过当个古董而已完全没了法力——当时我们唯一感觉只是说第二关闯过去了,也惋惜这东西的损毁可是没办法,就留在桑榆那里等拿回去再说。   但是现在这东西居然在夜色中幽幽的、一闪一闪的、若隐若现的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晕!   我和桑榆那叫一个吃惊,当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时候看旁边几个都似乎被惊动了,于是很干脆的就把大师兄他们全给弄了起来。   嗨!反正也睡不踏实了,不如起来研究研究的好。   大师兄在睡梦中被我摇醒,刚刚要说话就看见了那一闪一闪的扳指,当下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都起来!准备一下,有敌人在附近   这么一喊不得了,顿时所有人都稀里哗啦爬了起来,手里拿着五花八门的武器围成个圈子,全部朝外虎视眈眈…但这夜色如水,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简单说起来就是——什么都没有!   这是哪门子的敌人啊?我疑惑的用阴阳眼四处望望,又等了半响,看那夜色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和异常,这下子搞不明白了:“大师兄,这啥都没有啊…”甚至有句话我还卡在嗓子眼里没说:“您不是睡傻了吧?”   大师兄脸上出现种难得的肃穆之色,说道:“这灵光扳指其中的灵体已经落入了穷奇手里,原本我以为是被那东西给吞了,所以这扳指废了不再有用,可是现在你看扳指居然发光——这分明是灵、骸吻合的表现啊   “你的意思是说这扳指的灵体,那阵灵祖虢还留在人世间?”桑榆惊喜不已,对我道:“那我们要是找到他的话,不就可以知道当rì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我还没说话大师兄居然嘿嘿冷笑了两声:“不仅这阵灵祖虢没有死,而且还应该就在附近——说不定已经盯上我们了他那冷笑明显是对着黑夜中那不知名的敌人所发,眼睛转也不转的盯着深邃黑夜之中,看上去就像真是迎接穷奇的来袭一般。   这感觉把我们也给感染了,都一个个瞪大了眼四处张望,随着那扳指一闪一闪的发光,手心居然渐渐感觉有些cháo了。   我们就这么等着,但是居然半天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正当我想开口问问师兄,突然看见那扳指上的光芒骤然一闪淡了下去——“大师兄,这……”“离开了?”师兄看了一眼扳指,这才长长的吐出口气:“看起来,带着阵灵祖虢的那个家伙已经走了,所以这扳指才会越来越淡…”他脸上挤出个笑容:“好了,我们算是安全了。”   这话不假,要真是在这种情况下遇见穷奇,那别说是打不打得过,怕是想逃都很难,所以师兄刚才才紧张到了这个地步。我嘿嘿两声笑,正准备说点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没想眼角突然瞄到个东西一闪,居然就朝着夜空飞了出去!   这、这他妈的王熙,什么时候把御神给放出去了啊?   “你这是干嘛?”我一把抓住王熙正准备问个究竟,谁料旁边桑榆应了我一句:“别问他,是我叫他放出去的   “呃,桑榆…你不会是叫这御神去找穷奇吧?我说啊,现在这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弄个御神出去呢,要是一会引来了咋办啊…”我立刻就开始喋喋不休的念叨了:“赶快把那东西收回来吧?”   一旁的十三和大师兄也立刻就注意到了这里。   “你傻呀?”桑榆很不满意的白了我一眼:“是不是最近你脑子越来越不清楚了,所以这个猪一样的问题都问出来了?”她把那尺剑中轻轻回鞘,伸指在我额上一弹:“笨啊   “呃……”我当下语塞,一看旁边那大师兄和十三都憋得很辛苦,看来也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能硬着头皮背着那‘笨’字继续问了:“你说说,啥意思?”   桑榆哼了一声,伸手朝旁边一指:“你看这俩东西在干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我cāo,小黑和阿拜那俩货还躺着呼呼大睡呢,感情完全就没起来过。   “睡觉…尼玛!居然偷懒,”我当即准备过去把这俩货摇醒,谁知道十三突然一拉我:“她不是这个意思。”难道这家伙已经明白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么,那是…”我一看桑榆脸上的表情,顿时明白自己会错了意,于是停下来接着发问:“那、那是什么意思?”   桑榆把指着小黑阿拜的指头收回来,脸上露出个得意的笑容,:“穷奇、梼杌这俩东西出现是多大的动静?虽然说我们没感觉,但是你想小黑阿拜他俩也会没感觉么?真要是这俩东西过来了,我估计小黑阿拜在你发现扳指的异常之前就跳起来了…”   “你的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似乎抓住了点什么,但一时间居然又觉得没有完全明白,于是张着大嘴发傻:“这个这个…”   她点点头:“别这个那个的了,意思很简单:带着阵灵祖虢出现和靠近我们的家伙绝对不是穷奇,我猜说不定就是个像那吊魄之类的东西而已,发现了我们,所以说已经抢先一步逃走了   这番理论说起简单,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在这时候还发现了如此这般的关键问题——我看看大师兄,他也在缓缓点头,显然对此极为认可,不由立刻就夸了:“哇!桑榆你厉害啊,居然这个细节都发现了——看来我们国安七部要请你才行哦,辣手女探长,啧啧…”   没想这个马屁居然还能拍到马腿上——桑榆脸上微微一红,摇头道:“发现这情况的不是我,而是铁子…”这时候我们才注意到了铁子站在旁边一脸的不好意思,看上去真是他发现的?   桑榆接着说:“刚才你们都在防着穷奇来偷袭,铁子偷偷就问了我:为什么小黑和阿拜都没有动静,我们这扳指就能发现穷奇——辟云,铁子最近可是长进了不少哦   “没有啦没有啦,”那货连连摆手:“也是偶尔,偶尔发现的…”   看上去上次分别之后,铁子这货真的学了点有用的东西?士别三rì当刮目相待,说得是不是就这种情况啊?   我哈哈笑着夸了铁子两句,顺便把这货的手拉过来一看,上面果然是有了层厚厚的老茧,看上去最近应该是磨练有加,也不知道是在哪学到的这些东西。老爷子?还是十三?   还没来得及问,那半空中的黑影呼啦啦飞了回来,一看正是派出去的御神小筒子,于是连忙和大家静听小筒子把情况说了——尼玛!   你们猜得到么?这带着阵灵祖虢的家伙非但不是穷奇,而且似乎、似乎是个熟人……   那家伙的名字我记得,好像叫什么约瑟夫·特里斯坦·欧根·海德里希的,还有个中文名字,林超!   我们到xīn 奸g偶遇,冒充摄影师加入队伍,最后把老子和桑榆扔在先天伏羲八卦中的那个家伙!   第三百九十三节 弓弦弓背   ?这事儿整个不对了!   当时的事情大家应该还记得吧:在洞穴中我们追击进入阴-穴,当时那阵灵祖虢跟着就冲了进去,原本以为丫就这样挂掉了,谁知道那阴-穴在这关键时候居然来了此吞吐,一下子就把这货给扔出来了!   随后桑榆把那家伙收入指环中养着,然后我们一起施展了六丁六甲神降之术,借助六丁六甲神将的力量把那不知名的玩意儿给处理了,就在我们以为大功告成准备闪人的时候,穷奇居然出现了!   要说别人出现也就只是单单的现身而已,可穷奇这家伙天生就有无比的阴邪之气,出现在这里还没做任何事已经给我们造成了无比的威压,嘿,你说这家伙,拥有那么巨大的力量还恬不知耻骗了我一手,最后关头说自己扯谎要把我们杀了——当时我也不记得那么多了,只是知道昏迷的最后关头听见背后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然后眼前一黑全都不记得了!   问题,看来应该出在这脚步声上!   到底为什么穷奇没有把我们杀死?到底又是谁拿走了扳指?最后,究竟我们怎么出的山洞,然后来到大峡谷中的?   一切都太奇怪了!   这问题不是没有推算过,后来说起这事的时候老爷子就说了,他也用了祖师爷传来下的术法进行了测算,可惜由于干扰的东西太多,这到了最后居然嘛都没有看见——当时我们一致认为是因为穷奇的出现影响了天地间的阴阳之气,所以测算不能正常进行…但是反过来我们也认为拿走那扳指的必然是穷奇了!   但是、但是现在那扳指居然出现在了约瑟夫这货的手上,让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当时的猜测了!那些都是后话,在小筒子发现他的时候其实我们还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开始了另一个问题的争论,那就是——   究竟是不是现在追上去抓住这货,然后狠狠的在丫脸上抽两耳光,把一切我们不知道的东西都问出来?或者说是假装没有看见而继续赶路,等到了朵斑族的驻地请教老爷子他们之后再说呢?   根据小筒子回来报告的情况,约瑟夫这帮家伙人数不少,大概有三四十之多,而且个个都带着武器,看上去并不是容易对付的。网 除此之外小筒子作为一个御神,还很敏感的感觉到了在侦查过程中对方的反应,看上去似乎、似乎他们发现它了!   也就是说纳粹已经拥有了某种仪器或者法器,能够通过它发现鬼魂、精怪存在的活动轨迹。如此一来我们若是真要追上去抓住他们,那还不能分兵两路,必须是全部出动,包括十三、铁子、大师兄、桑榆、王熙、我还有带着的几个手下,然后出动五鬼和王熙的御神,如此一来才有胜算……   可是这山上手机没有任何的信号,你说我们又如何把这消息传递给师傅呢?   我们纠结了!   我这人倒是一贯很习惯赌一把,而且我也认为偷袭的话有很大把握把约瑟夫他们抓住,所以一力支持去偷袭纳粹,平rì里唯恐天下不乱的王熙,胆大又富有冒险精神的桑榆都站在我这边;大师兄向来都是老谋深算的,他倒是觉得先和师傅他们取的联系是上策,所以想要沿着预定路线继续前进,他既然说了,自然铁子要支持这个决定,十三则是考虑再三,也提出了类似的建议——如此一来我们倒是分成了两派,谁都没办法说服谁!   这次若是属于我们国安局的行动,那自然是我来做主;又或者这事情属于师门的安排,那就应该听大师兄的话——可是现在这情况有点不好说,老爷子当初安排师兄来找我,然后只是说叫我们赶到西双版纳合力对抗长庚凌rì的情况,具体事宜便宜行事……这也不能说路上把纳粹偷袭了算是抗命吧?   大师兄知识渊博可不代表嘴上功夫了得,和我说了几句就被我的歪理给扯到一旁去了,但可惜旁边有个牙尖嘴利的铁子,再加上那熟悉我习惯的十三,居然和我们在说理的时候来了个平分秋色不相上下,搞的是谁也没有把谁说服…   没想到的是,这事情最后解决方案居然是那傣族少年提出来的!   当时看我们争论不已,那少年却低头在地上画了个图,标明了山山水水和我们的位置,然后指着那地图叫了一声:“你们不要争了,看看我的地图吧   我们只是瞄了一眼,顿时被吸引了!   原来那地图上标出了几个点,显然是小筒子所说的纳粹行踪轨迹,这几个点被他用一条曲线连接起来,在地图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弓背形状;而我们现在的位置朝前一条直线正好和那弓背连起,就像是弓弦——朵斑族的驻地分明在那弓弦的zhōng yāng!   如此一来我算是明白他的意思了:纳粹走的弓背之路,而我们走的是弓弦之路,这一进一出的差距大概是两倍的路程,若是现在直接赶往驻地汇报老爷子,然后再沿着这条道继续前行,必然能够在半道上把他们给截住…皆大欢喜两不误的局面就出现了!   但前提是我们必须现在出发赶路,然后速度还不能慢了!   这一下我们都不争了,两三下把那些行李在树上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只带走了武器符箓、一天的食物饮水、最基本的生活用具,就朝着目的地轻装上阵开始赶路。准备很明确,等到了地方以后,再由这少年带人回来把东西搬回去,现在…赶路要紧!   这一路走来可真是不轻松,桑榆王熙轮流把御神放出去远远的跟踪那些纳粹,而我由于没有睡觉体力也有些不支。眼看从晚上走到了白天,然后再从天明走到了rì中,就在我们渐渐感觉实在是扛不住的时候,远处终于出现了一个圆圆的湖泊!   就在那湖泊边的半坡林中,分明露出了一叠又一叠的竹楼,看上去正是我们所要赶到的目的地——朵斑族在西双版纳深山中族人的生活地!   我们还来得及高兴,那林中已经出现了响箭划破空气的啸叫声,随着那声音的出现,顿时周围树林中由远及近出现了种沙沙的声响,显然是很多人正在急速的靠近中。   我刚刚伸手摸到刀柄,那少年已经用傣族话喊了几声,然后再是低头给我们解释:“别怕!这是我们族里的哨卡。”就像是为了证明一般,那沙沙声顿时消失了,就在林中空隙中有些人很直接的走了出来。   虽然他们脸上挂着微笑,可是我明明白白看见这些家伙手中的刀枪依旧没有回鞘,应该说还是在等着什么——直到大师兄从口袋中摸出那根斑斓的布条给他们看了,这些人才真正是放松了下来,把武器给收了。   随后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沿着湖边一直朝着竹楼而去。   路上的时候我仔细看了看,朵斑族的哨卡人数不少,而且按照‘三加二搭一’的结构来分成了小组:三个手持砍刀、弯剑的战士,加上俩背上是火枪、弩箭的远程射手,最后一个看上去身份高贵的应该就是朵斑族巫师了——虽然看上去还是学徒或者最低等的巫师,可那毕竟属于使用巫术的辅助兵种。   咳咳,按照网游来说这构建完全合理,有t有dps有治疗和辅助,就算遇上穷奇也能及时把消息给传递回去吧?   眼看那竹楼群越来越近,也有越来越多的人看上去明显是属于外来的法门了——我这一路就看见了不少眼熟的家伙,他们也哈哈笑着给我们打了招呼,明显是早已经在这里等着的了。   我和大师兄只是稍微寒暄两句就离开了,一路急着把见到的情况报告老爷子所以没有任何的耽搁。就在快到那竹楼群的时候少年突然一拐,沿着一条溪流把我们带到了旁边个单独的小楼旁。   还没来得看呢,楼上已经传来了五哥惊喜的叫声:“哎呀哎呀,你个臭小子终于回来了!这次可真是把我给吓死了随着声音他直接就从楼上跳了下来,狠狠给了我个熊抱:“你个王八蛋一走俩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还没说完老爷子已经从楼上探出了头来:“七小子回来了?”那声音明显有点激动,“滚上来让我看看听师傅开口五师兄自然就松手了,笑着挤挤眼,那意思分明是叫我赶快上去。   “哎我应了一声就朝着楼上跑,心中也是满怀歉意,没想到这次事情居然搞成了这个样子——刚跑两步身后听到了王家老爷子的声音:“丫头!熙子!过来让爷爷看看有事没事   明显是王家那群人出来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小片连着的楼房,看上去应该是专门安排几位大师的——旁边小楼上出现了张家、卢家、墨家…众人的身影,虽然从电话中已经知道了我们安然无恙,但是见面毕竟还是热闹了一阵。   好吧,十三也很快被卢家那几位老太爷给淹没了!   我刚从楼梯一露面,老爷子就狠狠一个菠萝弹在我的头上,然后啪的一声把折扇拍着我肩上,笑骂道:“臭小子,你可回来了   第三百四九十四节 夜泳   ?和老爷子与师兄见面那一番热闹自然不必说,等到那热度稍稍降温以后我自然就把遇见约瑟夫那事情给说了出来,老爷子顿时就重视起来,连忙叫人去把几位大师给请了过来——乖乖,有这么严重嘛?   我能告诉老爷子开始我们几个差一点就分兵追去了么?   不一会功夫,这竹楼嘎吱嘎吱的响了起来,结果卢大师带着十三和家里几位子侄率先上来了,接着是张家和墨家的人,再过了几分钟,王老爷子也在桑榆王熙的搀扶下到了竹楼。网其他的大师些没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事外出了,老爷子他们没提我自然不明白。等到朵斑族的族长也到了之后,老爷子就吩咐大师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没想到这事情说出来后一群大师都面有喜色,当即表示要派人前往追踪寻找纳粹的去向,我当下偷偷问了五师兄,结果他告诉我了一个坏消息:说句不好听的,这长庚凌rì的位置居然还没有找到!   西双版纳那地方很大山峦起伏,说是原始森林也毫不过分,长庚凌rì的时候法门受到了诸多影响,最大的就是扶鸾之术完全不准了,所以这次经过几位大师的占卜之后,居然只是确定了采集长庚之力最好的位置是在西双版纳这一大块区域,而无法更加细化下去。   法门中人来这里已经有一周多时间了,这期间他们也分成了无数小组四处寻找可能的位置,可找了这么久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现在看起来那纳粹似乎朝着某个位置正在前进,所以老爷子他们猜测:这,会不会就是穷奇所寻找的准确位置所在?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路上这次偶遇居然有如此重大的意义?   当下我心中颇为得意,而且也很敏感的意识到我可以休息了——你想啊,这么重要的事情大师们绝对不会派几个才赶到还没休息的小青年去办,最可能的是大师带着自己的弟子前往,而我和十三啊,桑榆啊这些,就留着休息好了!   事情的发展和我猜测的一样——几位大师商议之后决定,由张家、墨家为主的法门众从这里出发开始追击,朵斑族作为向导一同前往;而王家则是和卢家一并换着小径直插他们路线的前方,算是伏击也好拦截也好,反正不能让这些家伙跑了;最后老爷子由于年纪大了,所以留在这里联系其他外出的人员,然后再组建第三只队伍前进——这只队伍应该是作为后援部队而去的,所以由我们诸葛家为主就行了,加上其他门派汇拢的人员怕是差不多了。   但是无论怎么分派,我们这一行人是被摘出来了,老爷子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里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分派其他的事情给我们做,也算是辛苦之后的福利吧。   商议停当之后所有人迅速就行动了起来,就在大师们离开不久,远处竹楼那边立刻像沸腾的开水一样滚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忙碌的准备干粮饮水、法器物品、符箓香蜡…不一会,浩浩荡荡的两只队伍就分别从大圆湖的两侧出发了。   老爷子也没闲着,让我们去休息他则是取出了一盒子纸鹤,然后叫五师兄帮他在那上面分别写上所需要传递的讯息,施法放了出去——那法术需要的纸鹤是特制的,加上现在有了手机我们年轻一辈对那招数也不算是很有兴趣,所以都没怎么上心,现在到了这个大山里面却发现了它的用途……   一句话,我们还是年轻了啊!   那傣族少年找来了几个朵斑族人,把当时存放东西的位置说了说,他们很快就派人前往去把东西给我们取回,而我们自己则是被带到一个水潭让我们清洗一下。   别说,在山里这么一路下来我们也着实有些没收拾,身上几天没洗澡也腻着很不舒服,特别是桑榆对此简直高兴到了极点——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到地方之后那少年居然递了个树叶包过来。   “这是什么?”她奇怪的打开,里面是一些粉末样的东西,闻起来淡淡的一抹咸味也不知道是什么:“干嘛给我?”   那少年露出满口雪白的牙齿,“族长大人说了,这里不允许用那些外面的东西洗澡,只能使用皂角,所以我给你带来了啊。”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眨巴着眼睛盯着我们,当下桑榆就吐血了!   “这东西怎么洗得干净啊?”桑榆差点没发飙:“我知道这东西的成分,对皮肤的刺激性太大了,要是一会过敏你叫我怎么办啊?对了,据说这皂荚中还有毒!——不行,我要用自己的护肤品…”   说着她就从自己的小包里面一样一样的掏出来无数种东西,然后还指给我们看:“喏!纯天然无刺激性的,多好啊…没事没事,影响不了多少   “但是族长说不能用啊   “你不说不就行了?”桑榆露出个妩媚的笑容:“乖哈!一会姐姐给你拿好东西吃   “不行…”   一听不行桑榆顿时白了他一样:“不行?什么不行!族长不是说叫你听我们的话啊,现在你这个样子算什么听话?算了,不要你来给我们当向导了,我回去说说,让你还是回到山下去算了…”   这句话算是戳中了那少年的要害,顿时他呆在那眼圈子都红了,咬着嘴唇不知道想的是嘛,只是一个劲捏着衣服挡桑榆前面,就是不准她拿着东西去换衣服下水。   所以说女人就是女人,在这种事情上什么大是大非都阻拦不住,知道不能用还非要自欺欺人的说是无害…我看那少年根本不知道如何阻拦,都有点要哭的样子了,只能开口劝了两句:“呃,桑榆,这个东西人家不允许就算了嘛,你要是不喜欢皂角就不用,随便洗洗…”没想这么一说桑榆顿时把火气撒在了我头上,走上来伸手在我腋下狠狠一捏:“你说随便洗洗?”   那个疼啊!我当时在这种状况下就屈服了——立刻我脑中闪过一个很牛拜的念头,然后低声在她耳边道:“别捏,别捏!疼啊!我说,你现在硬要下水去洗澡,莫说这孩子不好交代,人家朵斑族知道了也不好,而起最重要的是后面防着你了就不方便了…”我故意说得极具诱惑,“我有好办法,你想听就放手啊   桑榆这才高兴了点,把手一松给我揉了两下,耳语道:“说吧——先说清楚,要是忽悠我的话你就死定了   我倒吸口气在自己腋下捏了捏,这才背过身给桑榆道:“现在你暂时洗一下,等到了晚上别人都去睡觉了,我陪你带着东西到下游去洗澡,到时候那些水不会留在圆湖中也不会有人发现,既保全了朵斑族的面子这孩子也好下台,然后你以后也可以随时去洗澡,好不好?”   有时候讨好桑榆用了无数办法买了许多东西都骗不出来个笑颜,但是有时候遇见对路了又简单无比——就像这次,桑榆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伸手在我脸上轻轻一捏:“聪明啊!好,就听你一次   说完她走过去把自己的小包放在地上,然后哼了一声,皂角也不拿,就这样走到水潭后面的大石头换衣服去了——解决了桑榆,我再回头一看,十三和王熙、铁子这几货不愿意搅合这趟浑水早已经溜进林里换衣服去了。   我这才追上去换了条泳裤跑回来钻进水潭中。   洗澡,吃饭,好好的睡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结果起身看见桌上有一大盘子的水果和炖肉,不过师父师兄却不知道哪里去了,随后把旁边睡觉的小黑摇醒:“喂,师父他们去那里了?”   小黑这货从回来就在睡觉,现在依旧睡眼惺忪,它抬起爪子胡乱指指:“出去了,说是有什么事情——叫你们自己吃饭休息,别管了。”说完把爪子一搭在阿拜身上又睡着了。   十三他们还没醒我自然也不多吃,随意拿起个水果咬了两口,就听见楼下桑榆的声音在喊我:“辟云,辟云…”探头出去一看,嘿,她已经拿着个包站在我楼下了!   这还真是积极啊!   没办法,既然自己说了就只能陪着了——于是我拿了俩水果在手上,然后给小黑扔下句‘陪桑榆看月亮去了’就出了门,和她一起沿着圆湖的边缘寻找向下流去的水流。   这一绕结果走了老远,那竹楼群的灯火都不怎么清楚了,我俩才找到一条合适的河流,桑榆也不二话,直接钻进黑暗中就换了衣服下水开始洗澡。   这一来就是整整的一个多小时啊!   当桑榆把衣服穿好心满意足站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两点过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天上突然响起了一阵闷雷!   “糟糕!要下雨这话才出口,那雨点已经像是瓢泼一样落了下来!   雷声阵阵冷风呼呼,没两分钟我俩全部湿透了,想赶回去看来是不可能了,于是我左右一看,找了个圆湖边上的石碓就带着桑榆冲了过去,钻进个凹陷的窟窿中开始避雨。   雨一下就是许久,我和桑榆也有些迷糊了,于是我坐在块石头上和她靠着就这么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一阵猛烈的摇晃把我们狠狠的甩到了石头上!   脚下…在动!   第三百九仓十五节 仓促的后援队   ?睁眼一看我直接就傻了!   外面还是一副黑云压城的景象,加上闪电银蛇雷声阵阵,整个一副世界末rì的景象——这还不算最坑的,最坑的是我们脚下的石块似乎在微微的颤抖着!   我探头到雨中这么一看,顿时就发现了这抖动的原因:面前的湖水早已经漫过了石头的下沿,浑浊且泥泞的水流急促的在我们面前流淌,那水流之大简直令人瞠目,岩石的抖动正是因为这冲击而产生的!   我和桑榆心中都是一惊,这种情景似乎和某些看到过的纪录片很相似,那该叫做什么…呃,泥石流?还是滑坡?   但是无论哪一种情况对我们而言都不是好事,我从来不认为法门所学的这些东西能帮助我俩从山体滑坡或者泥石流之中逃出生天,现在唯一能让我们活命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趁着泥土被雨水完全泡酥,雨水变成稀释的泥浆,岩石开始真正的运动之前从这岩石中跳进水里,顺着水流到那算那。网至少我们能游泳吧?   可是仅仅一分钟之后我俩就后悔了。这雨水掺杂了大量的泥沙和树枝、落叶、腐烂的果子、动物粪便甚至说不知名的尸体…整个深度又只是半米多而已,完全没有达到游泳的深度,我俩简直被坑到了极点!   顺着水流的方向一路而行那简直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我和桑榆也不知道在雨中摔了多少个跟头,滑倒了多少次,再加上风一个劲的吹,那雨一个劲的下,我俩简直是又冷又饿又难受的慌——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最后我俩几乎都要坚持不下来的时候,她终于看见了旁边有个长满了树木的山坡!   天啊!那里应该是安全的!   我俩挣扎着从这雨水汇集的河中爬上了山坡,然后连滚带爬的扶持着钻进林里,就在进入的那一刻我俩发现林中居然有个小木屋!这真是天赐的宝贝啊,那里面就算没有任何东西,只要能让我们避雨遮风就算是好运当头了!   当我们进入这木屋的时候似乎再一次证明了猜测是正确的,这屋子也不知道荒废了多久,但是里面居然还没有漏水,杂草和枯枝以及一些腐朽的木头有老大一堆,看上去不但能让我俩避雨,甚至还可以生火来烤烤这湿漉漉的衣服。   你说我们还等什么呢?   当下我扒拉了一堆枯枝干草就升起了火,等那火势渐旺之后顿时感觉精神为之一振,身上阴晦之意消失无踪顿时就爽了。这时候我们才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检视了一遍,结果看了之后我俩都是暗暗叫苦——雨中这么一折腾我和桑榆所带的东西差不多都掉了,身上本来出来洗澡就没带多少东西,现在一穷二白嘛都没剩下,只能将就烤烤火就算了。   那暖洋洋的感觉在身上拂过,我和桑榆都有了困意,任由外面狂风暴雨可这毕竟算是个安乐窝,在这间歇中我们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我们一觉醒来已经风停雨歇了,在看外面那雨水汇集的小溪也消失无踪,于是不再耽搁连忙就朝着山上赶了回去,回到竹楼已经差不多是中午时分了,结果到了竹楼一看居然现在全部都空了!   竹楼里面的东西整齐有序,唯独少了老爷子和师兄他们的法器箱子,我自然能料到这事情不像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我看看屋里的东西心中有了主意。   我走到老爷子所住的房间中径直走到床边,果然在床头上有面很不显眼的小镜子,于是我轻轻一口气哈在上面,那镜面出现了几个很简单的符号和印记,一看正是老爷子留下的。   然后我顺着老爷子符号所写的信息朝着离位走了三步,朝着坤位又是两步,蹲下,然后伸手在那柜子下面一摸——果然有张纸条贴在柜子的底部!   “这是?”桑榆见状心下顿时了然,笑着问道:“你们诸葛家的联络方式?”“恩我点点头——桑榆算是自己人这也不需要怎么瞒着,就算知道这方式她也读不懂我们记号的意思,于是我就解释了句:“这里无法联络又出了突发情况,所以老爷子应该是给我留了话,你看,就这……”   刚把纸条打开还没来得及看内容,外面有人喊了起来:“刘先生,刘先生,你回来了?”听声音非常熟悉,我和桑榆对看一眼把纸条朝口袋一塞就走了出去。   门口站着的正是那个傣族小青年,他就站在门口看见桑榆了还是有点畏缩害怕不敢走来,于是我走过去问道:“呃,出了事情,人都去那里了?还有,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那孩子这下子立刻就说了:“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知道今天早上雨停的时候很多客人都聚集到了一起,好像开了个会说什么需要马上出动,然后他们分开拿了东西,我们族长就带着他们上山了…”“那你找我们是什么事?他们有留下口信给我?”立刻明白这是有了什么突发情况,于是我连忙就问了:“说吧,什么事?”   那少年立刻就说了:“你师傅叫我告诉你:出现突发情况,我们所派出的人和我们失去了联系,所以现在我们马上要赶过去,你俩回来之后立刻沿着最初的弓背之路来追我们,切记不要耽搁了。”   口信虽然简单但我和桑榆还是吓了一跳,你说法门这么多人出马还兵分两路,居然也会失去联系?虽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能想到那事情绝对不简单。   正准备打发这少年去准备东西,他又脸上很奇怪的补充了一句:“对了,最后的时候你师傅吩咐说,你是属于国安局的,具体事情怎么做你可以自己便宜行事,不必一定按照他所吩咐的来做。”   这句话就很奇怪了!不光是我,就连桑榆都觉察出了种不寻常的味道:虽然我承认那话没什么问题,但是这里可不光我是国安局吧,还有跟随老爷子一起的五师兄本身也是——究竟是那里不太对啊?   我连忙摸出了老爷子的纸条,只见上面潦草的写了这样一行字:‘辟云,事发突然不必细说,现在你带着桑榆立刻下山,然后回成都找个地方藏起来,这次的事情你们就不必参加了——记住,保存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转告桑榆,王大师也是这个意思。’   看完字条我立刻问了:“对了,我师傅他们留话的时候,是单独给你说的还是很多大师们在一起给你说的?”   少年想了想:“那时候人很多啊,我们族长也在,很多其他人也在,你师傅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说的啊——呃,有什么事情么?   “没事没事…”我和桑榆交换一下眼神,立刻明白了意思:这次的事情也许超出了老爷子他们的预期,所以当着众人面的时候还是要求我和桑榆参加这个后援小队,但是转过来又给我留下了字条,叫我带着桑榆下山……摆明了想留下我和桑榆,无论是要我们与后面的法门中人联系再次上山,亦或是保着这条命,都是为了我和桑榆好。   看来王家对这事也很清楚。   想了想我立刻叫少年出去准备东西,心里也打着鼓的不知道究竟怎么办好,究竟是真的下山去或者是违抗师命也去找那些纳粹呢……想半天都没出个结果来,可是少年这时候居然又补充了一句——尼玛,你有什么屁话能不能一次说完,非要分成两三次不行?   “呃,对了,我还要等着你们的宠物回来呢——就是那只花狗和黑猫啦,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他俩也不在了!你师傅说他们一会也许会自己回来,叫我给你们说声带着他俩一起。”   “完了?”我疑惑的问了句:“还有什么话,你一起给我说完   少年满是委屈:“没有了,真没有了——每次你都打断我说话,怎么能说完嘛…”   “行,明白了!你去收拾东西,我们等下去追人   听我说这话少年就出去拿东西了,转头一看桑榆竟然是满脸的笑意,心中明白她也是放心不下自己家里人想要去,但是又不敢,现在既然有我带头就……你明白的啦!   “收拾东西了,等到了小黑阿拜我们就上山我自动忽视了桑榆的表情:“虽然说老爷子他们叫我们下山,但是我认为现在上山是最适合的,一是我们有小黑阿拜做助手实力也不弱,二是我俩虽然实力不怎么样,但是毕竟算是和穷奇打过交道的,多少有点便利条件吧?”   “恩恩桑榆一点头就下楼去收拾东西了,我也很快把自己的东西弄了个小包背在背上。十来分钟时间我俩就把东西收拾停当什么都准备好了,然后……我俩随便在屋里找了些东西填了填肚子。   多半天没吃东西了,我俩又不是神仙,能不饿么?   整个从回到竹楼到准备好出发只用了三四十分钟,反正我俩和那少年都准备好了,只等小黑回来那就万事ok,可以上山去了!   第三百九 十六节 无解之毒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也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等待小黑他们回来——前面说了,我们虽然说是准备上山,但却不会打这种毫无准备的仗。网 一句话,等不到小黑和阿拜的话,我和桑榆去与不去的区别并不大,真是那样还不如回家算了。   所以必须等!   这一夜说起来颇为惊险,最初是为了洗澡而偷偷半夜溜出去的,然后遇上大雨还带着山体滑坡泥石流把我俩冲下去老大一截,等好不容易找到个地方休息之后回来,嘿,人又不在了。虽然说刚才随便吃了点什么速冻食物和水果之类的,可毕竟不算是正式吃饭——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收拾一下自己好了。   那少年陪着我去了竹楼那边,随便从几户人的家里要了点什么腌肉饼子一类的东西,顺带弄了点路上吃的东西,然后熬了一锅肉粥——那时间桑榆再次洗了个澡,这回使用的是高级浴液和香波之类的,唯一可惜的是雨后溪水不算清凉干净,只能在族里蓄水池里面弄了水洗澡了。   结果到了后面他俩还没回来,于是我们商量实在不行睡一觉好了,等到晚上他俩还没回来,那就只能先下山再做打算…或者到时候再说吧!   我和桑榆就在沙发上随意坐着开始睡觉了,留着那少年在门外帮我们看着——没想还真被猜着了,我俩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暗了下去,可那俩货还没有回来。   这不就摆明了去不成了么?   非也!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不知大家知道不,虽然说这次看上去小黑阿拜没有回来光靠我和桑榆上山过于危险,可是偏偏这时候另外有队援兵从天而至了。   来的还是我们的熟人——大家记得那佛门的白马寺主持中慧禅师和佛门苦修僧吧?对,这次来的人正是他们!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熟悉的人也正好一起赶到,那人就是孙大爷。   孙大爷带着自己练气士孙家的四名子弟赶来了,而佛门中慧禅师也带了十八名苦修僧,这些人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也算是很得力的助手了——于是我没有隐瞒所发生的情况,把前面两个队伍失踪后面老爷子他们赶去的情况原原本本说了,当下孙大爷和中慧禅师也顾不得一路奔波劳碌,立刻就叫朵斑族族人准备了一些干粮准备和我们上山。   孙大爷家的那几个子弟一听,脸顿时拉得跟驴脸似的,都摆出副猪肝样磨磨蹭蹭的挪不开脚。反而人家十来个僧人没有二话直接开始整装,水壶里面灌满水,包裹中塞上白面馍,然后紧了紧绑腿就坐在旁边等我们发话了。   那些老一辈的大师多少都有点交情,就算不认识也听说过名字,就像老爷子他们一样谁也不愿意服谁。孙大爷这次和中慧大师结伴上山也算是相互了解了,谁知道现在出了这个情况——你说孙大爷面子上怎么挂得住啊?   当下孙大爷就火了,但他毕竟是多年在xīn 奸g驻守也不在家,这些后辈虽然不敢顶嘴但看得出来有点阳奉阴违,一怒之下孙大爷就把这四个家伙给留在朵斑族了,准备只身与我们一路上山。   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就出发了,路线和老爷子他们选择的一样,是沿着那弓背路线直插目的地——他们虽然比我们早了一天时间出发,但是一行人中几位大师包括老爷子年纪都大了,赶路不会太快也必然晚上要休息,所以我们这行人只要加快脚步彻夜追赶的话,想必第二天早上就能相遇了…   那少年与中慧禅师引路,随后是苦修僧紧紧跟着他们,我和桑榆孙大爷三人就落在最后,走出朵斑族的竹楼开始进山以后,孙大爷从口袋中掏出个黄色的古竹轴筒,从里面抽了张符纸出来。   这符纸和我们平时所看的有点不一样,看上去虽然是一张空白的符纸嘛都没有写,但桑榆的手电筒一照射在上面的时候就看见了那密密麻麻写着的蝇头小楷。这些字呈一种诡异的淡蓝色,清晰异常,可是若不用手电光照就嘛都不见了。   孙大爷随手把这纸翻过来,叠起,对折…一边折一边还说了:“辟云,这东西你没见过?”“好像是没见过…”结果我才开口桑榆那边先是咿了一声,打断我的话问道:“孙爷,这似乎是我们王家的东西啊。”   说着就满是狐疑的嘀咕了:“记得爷爷那里就有,说是很珍贵的五代拓纸,这种纸张用些特殊的墨水写了符箓,可以…可以做什么来着?”   “可以作三引九箓,”孙大爷熟练的把这符纸折成个纸鹤的样子,然后从口袋中摸出文武笔在它尾巴上写下了生辰八字和姓名——我探头一看,那上面居然三个字是:王自传!   我和桑榆对看一眼都不明白了,齐声问道:“这是…?”“这是王老头的生辰了,”孙大爷把那纸鹤的翅膀左右一折,然后捏在手心不知道怎么弄了一下,随后朝半空一抛道:“看着吧,这是你们王家祖上的一些小玩意,叫做魂引之术。”   那纸鹤轻飘飘的扔到半空,居然立刻就爆出了一团火光,然后那鹤就那样悬挂在空中被烧成了一团纸灰,紧接着一股风吹来,那纸灰就此消失了。   这一切弄完,孙大爷拍拍手道:“走吧,接着赶路去,看多久能有消息。”   我和桑榆也不敢多问,随着他连忙朝前追赶中慧禅师一行,可是走不几步孙大爷自己给我们开始讲解了:“这纸是王老头当年给我的,这法术也是他和我一起弄出来的,借助阴司之力和魂魄出窍的原理,让我这纸鹤能够寻找到你爷爷出窍的魂魄,然后与之沟通——只要你爷爷的三魂七魄还有其一在阳间没有离开,那就能得到联系,然后我俩可以直接通话,”孙大爷得意洋洋:“当年王老头和我交换八字为了应付某个突发的事件结果没用上,没想到今天我带来倒是排上了用处。别的不说,找到王老头是一点问题没有…呃,丫头咋了?”   他那自顾自的说得起劲,没看桑榆差点都要哭了——你说这话多严重,要是王大师都灵魂出窍了那整个队伍还有活路么?桑榆虽然没说出来,但是紧紧咬着嘴唇,眶中有点晶亮的东西在闪烁,看得出来是担心到了极点。   “咳咳,孙爷爷,你别说得那么玄乎了,王老爷子能有事么?”我连忙把话题扯开:“先不说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失去了联系,就算真是有事王老爷子也能逃出生天的吧——我记得洛爷爷说过,王老爷子的阳寿还有十来年,没什么事说话的时候我很随意的就握住了桑榆的手,感觉她的手心有些出汗,微微还有点抖,于是用力握了握,低声说了句:“没事,你放心好了。”   孙爷爷估计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不由得咳咳两声,颇为尴尬的解释道:“真是,那真是没事!我这不是为了方便联系么,就怕出什么篓子——不过丫头你放心,用这个法术真只是为了方便找…”   “没事没事,孙爷爷你不用解释了,”也不知道是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桑榆想到了洛大师的卦,桑榆这时候打起了精神,露出个笑脸说道:“我相信爷爷他们的命数,不会在这里出事的。”   “那就好,就好,”孙大爷呵呵两声,正要说点什么,突然手上拿着的那古竹轴筒光晕一闪而过,顿时叫了声:“来了   说着立刻蹲在了地上,随意平了一下底面,画了个圆圈把竹筒插在正中,旁边刷刷刷划出了无数道的痕迹,然后把一把不知道什么灰洒在了上面——只见那竹筒抖动几下,居然自己就在地上转了起来。   随着那竹筒的转动,很快灰烬上面出现了这么一行字:尸毒!无解!捕纳粹找尸魃原体,方可救治!   第三百九十七节 小黑阿拜的发现   口信中丝毫没有提到自己以及同行者的情况,只是给我们指出了一条路,这符合王老爷子的习惯,越是危险的时候越是不愿意让我们担心!   仅仅提出了一个处理方案……这仅有的信息对我们来说就非常必要了!   大家还记得那次我们在罗布泽寻找到的尸魃吧?当时纳粹抓了桑榆他们威胁我去捕获尸魃,但是后来洞穴发生崩塌之后那尸魃就被鬼道众给偷走了,然后事情峰回路转,被埋在地下的教授出现再次抢回了尸魃——这东西就落到了纳粹手上。   圣枪头出现的时候我和梵蒂冈当时还有个约定,准备用枪头换回尸魃来,可惜那些家伙情报出了差错没有把尸魃弄回来…由此可知这尸魃应该是留在了纳粹的手上。   看来纳粹对于这次的长庚凌rì志在必得,设计出了专门对付我们法门的陷阱,那就是一种从尸魃身上提取的毒药,估计是用一些现代化的设备培育而成,由此也才把几位大师给坑了!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担心起来,也不知道老爷子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这世界上有些事情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我刚刚才在想到了老爷子,那半空中突然发出了扑扑扑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只纸鹤正在我们头顶盘旋。那纸鹤的样式古朴典雅,全身有层肉眼依稀可辨的微弱荧光,正面是个八阵图的标示——我一看就知道是我们诸葛家的东西。   稍微把手抬起一招呼,那纸鹤就直直朝我飞了过来,也不落地,就悬空在我眼前扑扇着翅膀,如同人一样的开口了:“臭小子,就知道你不会听话乖乖回去的——这样,既然来了我不计较了,你们现在一路朝北而行,让王家丫头的五鬼寻找个瀑布水帘,那后面就是古坛入口。从那里穿过之后能进入隐藏的雾霾山谷,然后直达祭坛位置。   王大师他们看起来是应该进去了,但暂时还没有找到,单单从脚印上看还没什么事,失去联系应该是由于那雾霾山谷中的某种法力屏障,你们不用担心了。”   说道这里,那纸鹤嘎嘎叫了两声,身上那层荧光骤然消失,随后就和普通的纸折物一样落到了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我伸手把纸鹤捡起揣进怀里:“看起来师傅他们还没有找到你爷爷…”说道这里我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为什么纸鹤不能让我带口信回去啊?”   孙大爷在一旁想了想说道:“一定是那里面纸鹤不能使用…你没听说么:里面有某种法力屏障,看上去这是诸葛大师第一条也是最后一条口讯给我们了,进去以后能不能找到他们只能看运气   这个解释非常合理,我不由得点了点头:“那我们还是快点…桑榆,你在想什么呢?”   桑榆被我一喊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刚才我想到个事——按照师傅所说的,那我爷爷他们就该是在那山谷中出事的,但是、但是纳粹手里的尸魃究竟在不在山谷中?”她很为难的说道:“在山谷中中毒并不代表这尸魃就在山谷中,要是不在,我们一进一出不是耽搁太多的时间了吗?”   桑榆这个提问一下子就把事情的重点给勾勒出来了,对啊,怎么办才好呢?我看看孙大爷再看看桑榆,看看桑榆再看看孙大爷…看上去都没什么好办法!   我们仨在那里大眼瞪小眼,前面赶路的中慧禅师他们却没有停下,走进一片树林中的时候突然把群寒鸦给惊了,那帮东西哇哇叫着冲天而起,一时间搞的这里是鸡犬不宁闹腾成了一片!   可就是这群寒鸦让我顿时有了个主意!   上次在岛国也是这么个情况,当时那位熊姥姥就使唤了一群动物来寻找敌人的行踪和位置,现在我们若是也能使唤这些东西或者从这些东西嘴里的到情报,那就等于在整个西双版纳安放了全景监控,别说尸魃纳粹,就算游客在这里乱扔个塑料袋都能被我找出来!   这个通灵的对象也很好找,那就是我们亲爱的阿拜了!   阿拜毕竟是四凶之一的饕餮,天生对于各种飞禽走兽就有沟通和控制的能力,虽然说现在能力有限,但是一群寒鸦猫头鹰之类的还不算是问题——所以只要能把那货找到,这事情就算是能处理了!   你说,五鬼寻找貔貅饕餮容易,还是寻找个被人收藏起来的尸魃容易?   当时我们就和中慧禅师把事情给议定了:由他带着苦修僧继续赶路,就从师傅所说的位置一路进入,等遇见师傅他们之后就把王老爷子给我们所说的情况转述了,然后看能不能在山谷中寻找到尸魃;而我和桑榆、孙大爷则是留在外面,希望五鬼能找到小黑阿拜,再通过两货控制山中的飞禽走兽找到纳粹隐藏尸魃的地方!   长庚凌rì需要使用尸魃,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他们没有把这货带来——至于说到时候怎么提炼解药我就不管了,等东西到手再说吧!   当即桑榆就把五鬼给放了出来,粗粗一说,它们就呼啸着朝四个方向冲了过去,而我们三人就留在原地等候消息了。   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桑榆面前和五鬼保持联系的线香都不知道换了几茬了,新点燃的香上那股青烟突然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然后飞快的自己在空中绕出了个圈子,斜斜的比出个箭头模样来。   方向!   桑榆立刻取出蜡烛一对点燃插在了香灰之中,随后三张符纸放在地上用枚古钱压着,一把碾碎的观音土撒了上去——这法子我见过,是为了离开施法地点后还能和五鬼保持一定时间的联系,大概是三四个时辰左右。   我们随后就朝着五鬼所指的方向赶了过去。那地方所在的是朵斑族竹楼的东北,而我们所在的是竹楼的西北,所以只需要一条直线直插过去就行了。这段路程并不算近,但我们也是休息得比较充分了,所以一路走去仅仅是也只是两个多小时就赶到了地方。   到地方一看,嘿,你还别说,真是小黑与阿拜那俩家伙——他俩面前居然有个很大的废墟残骸,看上去像个倒塌的庙宇。   五鬼和小黑阿拜也算很熟悉了,想必把我们要来的消息同样转告了这里货,所以当我们赶到的时候他们还算安静,就那样呆在草丛中等我们,只不过看见我们到了才起身和我算打了个招呼。   事有轻重缓急,我暂时也没管那废墟究竟是什么,只不过是把事情讲了一遍叫他俩帮忙。阿拜很干脆答应了,然后很快爬到个石块上面吼了一声,那声音听在我们耳中没什么感觉,但是动物可就受不了了——不一会功夫,我们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几十只鸟和三五十只老鼠兔子之类的小东西。   很快这群小动物就开始寻找这一大块区域中的人类,但凡是人类聚集的地方有什么异样都会迅速给我们反馈的。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了面前这个废墟。这东西其实看上去并不像是一般的庙宇,反而像是个什么先祖拜祭的图腾,就是三个粗大的人形石雕,石雕的下面是个铺满了石块的圆形图案,只不过石缝之中已经长满了草,把整个石板地面遮掩得是严严实实点都看不见。   要不是小黑提醒我,估计我和桑榆也忽略了。   等阿拜把事情处理完之后我就问了:“你俩不在家呆着跑这里来干嘛?小黑阿拜,你们给我说说,这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这么吸引啊?”   小黑指指我们面前的的地面:“我们也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只不过感觉这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但是到这里了却什么都没有看见。刘辟云,我们还说回去找你来帮我们看看呢。”   “是啊,”阿拜伸出爪子在地板上挠挠:“本来我们睡得好好地,但是半夜突然感觉有个声音在喊我,所以就醒了,结果一看小黑也感受到了那种召唤。所以我们就来看看,但是到了这里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只不过是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这里有点什么东西在召唤你们?”我奇怪起来:“真是很奇怪啊,这里能有东西能吸引你们俩,说说吧,是种什么感觉啊?”   小黑想了想:“这个感觉对我和阿拜是不太一样的,他的要强烈一些而我要淡点,就像是、像是、像是饿极了有堆吃的在面前一样,只要吃下去就会很舒服一样。”   我当下疑惑起来,这次的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也不知道这个祭坛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秘密啊?可现在我们的主要任务是阻止纳粹和凶兽借助长庚凌rì的机会恢复力量,暂时来不及管了!   这时候距离阿拜派出那些小动物才短短几十分钟,但居然已经有几只寒鸦飞了过来咕咕咕几声,阿拜顿时叫了起来:“找到了   尼玛,怎么会这样?那尸魃距离这里…似乎不远?   难道这祭坛真和这次的事情有所关联?   第三百九十八节 雾中的偷袭   那尸魃所在的地方距离这边只有二十来分钟的路程,我们没二话立刻就赶了过去。   从这里绕过山坳之后朝下望去,寒鸦所指出的位置只不过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而已,根本看不出有人呆的痕迹,但我和桑榆都在那纳粹的罗布泽驻地去过,也知道点他们藏匿的本事——当时好像就是在地上挖出个半坡斜坑,盖上白色篷布然后是积雪掩埋,别说天上的飞机之类看不出来,就算经过的人距离不算太近那也是完全发现不了的。   我左右看了一下,那树林南面是一条小河,东边则是临着个极高极大的山岩,根本无法通行,相比起来西、北两边就是唯一的通道了——我们想得到那些家伙自然也想得到,这两路上要是有人侦查那还好说,阴阳眼容易发现,可要是换成什么隐藏的摄像头、监视器之类的就不好办了。   倒不是说怕了他们,而是怕惊扰了这帮家伙把尸魃给我弄走,到时候追起来麻烦不说,还耽搁了王家老爷子和法门众人的解药。   我看了看周围的地形,拉着他们从这个位置开始朝北而去,绕了老大一个圈子再折返东,最后出现在刚才那块巨大的山壁上——我就不信有人会一直注意着这块石壁,从这里下去才是最安全的!   果然不出所料,在桑榆五鬼的帮助下我们很轻易就下到了树林的东面,从这里望过去林中人影晃动,果然藏着不少人。我从桑榆手中摸出个望远镜这么一看,别说,还真是纳粹那帮子家伙!   虽然说这些人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衣着也是普通游客的打扮,但是很多没有丝毫伪装的人都是金发碧眼高鼻梁有着很明确的雅利安外貌,举手投足之间孔武有力,腰部还鼓鼓囊囊一大坨,显然都是带了家伙的——这帮人一共有十来个,带头的是个小个子男人,看起来精明能干到像是一把好手。   现在我们所知道的纳粹一共有两帮人马了,一群是约瑟夫他们带领的朝着北面赶路,另外一群就是这里十来个,要是从人数上看约瑟夫他们显然多了很多,还有大包小包的行李带着更像是去举行仪式的,可为什么尸魃在这里?   那群人都是搭着简单的绿色帐篷藏在林中,其中有俩帐篷外面有四个男人分别守着寸步不离,一看就是有贵重东西的;另外个帐篷在有人进入掀开的时候能看见亮光闪烁,隐约还有机器的声音,不消说了,那里面就该是监视器了。   “小黑,你能不能感觉到尸魃那玩意儿的气息?”这还是得确认一下好吧,要不然费半天劲你说没东西不就傻逼了么?于是我把问题直接就交给了小黑。   小黑毕竟是神兽,没二话就给我点了个头:“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好像是被什么屏蔽过,感觉很淡很弱,可那确实是尸魃的腐臭气息,这点毫无疑问…”   “好我直接打断了它的话:“那么我们…”   “还有谁知道小黑立刻就爬到了我面前伸出爪子表示抗议:“那里面不止这一个气息!刘辟云,里面的东西可多着呢   “什么?”我有点没明白意思了:“什么叫做东西多着呢?”   小黑伸出舌头舔舔爪子——现在这货越来越有猫的感觉了,除了有漂亮妹子的时候卖萌等人家抱不说,还时不时来点猫族特有的表示——弄完以后才斜着眼道:“从气息上面来说,这里不但有尸魃,还有至少十来种古兽和奇怪的生物,虽然都是很淡,可在我这里感觉起来却是清晰异常点都不含糊   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当即不由得惊讶了一句:“不会说所有的祭品都在这里吧?那、那他们祭祀的地方岂不是距离这里很近?”当时我心中有个念头就冒了出来,虽然没出口,但是我隐约感到了一丝不安变得越来越浓:说不定约瑟夫他们那只队伍本身就是诱饵,当时放出了戒灵的气息也不过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而已,然后诱使法门中人追过去之后,使用尸魃身上提炼的毒药出来制造混乱,趁机就把仪式给举行了……   倒是条好计策啊!   不过要真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说了,别的不提,光是这群大师一起丢了这么大个面子上了当,然后集体中毒…我当时就决定了这事情坚决不开口,假装自己嘛都不知道,该干嘛干嘛,回头一问三不知——先把自己洗干净吧!   既然事情想清楚了也就该动手了。   我还没有想好该做什么,孙大爷已经嘿嘿一笑先摸出了东西,“这种动刀动枪的事情我老头子是干不了了,要不你们去突袭敌人,我留在这里弄点小把戏咋样?”“那…”我刚开口孙大爷已经一样样把东西摆在了地上:“没别的,就是来场浓雾,你们自己注意点——丫头,让你的五鬼把这个东西拿到西面去   孙大爷说着摸出个酒盏,然后在里面倒了半盏清水,随后是一张符卷了卷塞在酒盏的里面,很快那上面的朱砂黑墨就融进了水里。   他老人家的吩咐我们自然照做,然后再看孙大爷取出另外两个酒盏,用符灰在地上画出祭坛的样子,然后是摸出一把豆子摆在那祭坛之上,边摆边说:“龙王借,但求一雾起,随水外出二十五社,总理、掌书、水吏、过素、文书匣、看纸盒、抱玉帝牌、出马夫头、辇夫头、官棍手、水地方头、行牌棍手头具备,只要半天雾瘴三分云烟说着话手中的东西已经摆好,随即叮嘱我们:“雾气会从西而来,到时候他们注意力都在西面,你们自然从背后借机就突袭了——记住,一定要等候合适的时机   “知道我和桑榆答应一声,带着小黑阿拜就偷偷的摸了过去。   身后听着孙大爷喃喃的念道:“三十三天云外二十八宿,遍天界之明灵,列碧汉之星斗,众天星主,紫气元卿,rì月二宫,域中五岳,四渎源主,文武班官,天妃圣母,严憑花钦之灵,离月钧螺之女,拜四时执事,托五方仙吏,主稼禾司盛司长,年月rì时四值功曹,百万水族,行雨龙王,雷公雷母,闪电娘子,霹雳将军,速离海府,显圣云端,大沛甘霖,恩霑四野……”   随着他念叨的咒文树林中很快就有种粘稠浓重的感觉了,似乎说不出的变得cháo湿湿润起来,心中不敢耽搁,寻摸到了树林的旁边,找了个倒地的粗大圆木后面躲着。   几分钟之后,突然就有了阵风从西面吹了过来。   那风从树林中穿梭发出沙沙的声音,这也让那小个子纳粹jǐng觉,他和手下盯着西面的树林动也不动——就在此时,我目光可及的地方出现了淡淡的白烟。   起雾了!   那雾气来得是如此突然如此浓稠,你说要是没点诡异那是假的,可这里是西双版纳热带雨林,要真有点异常的天气谁也说不准。小个子吩咐了几句,手下的人连忙跑到屋里去问问,然后出来的时候一脸茫然的摇摇头——看来是去问了看守监视器的家伙,发现没有异常所以失望了。   一帮人只有如临大敌般的呆着,开枪栓、把匕首的声音络绎不绝。   随着风越来越大,那雾气被带着渐渐就弥漫到了他们的驻地中,越过了小个子渐渐掩盖了帐篷——我只是一挥手,那五鬼就冲了出去!   五鬼出去在林中那么一转,顿时空气温度剧烈下降,那雾气瞬间变得浓重了很多,刚才是十来米的能见度立刻就减少了一半,常人能看到三米已经很了不得了!   “冲   我们立刻就冲了出去!   要说这种偷袭,小黑阿拜还是比我们厉害多了——我和桑榆才刚刚冲到帐篷的边缘,那浓雾中已经响起了第一声叫喊!   顿时里面的喊叫声,枪声、打斗声就响成了一片!   “桑榆,我们…”我才开口,旁边树上噗噗噗几声响起,顿时我一把搂住桑榆就扑到了地上,然后才看那树干上赫然已经留下了一排的弹孔!   尼玛!那些家伙他妈的已经开始乱打了是吧?   此时林中惨叫连连,还有不少愤怒的吼叫,桑榆细细一听告诉我说,有些家伙被自己人给打中了……   顿时我就有了主意——算了,还是别去了,等神兽凶兽出力算了,我别的不怕,但是万一真是被个流弹击中就傻逼了!   看起来可能性还很大!   那念头在我脑海中成型和实施的时候战斗才开始一分钟,但是就在这之后两分钟不到,那战斗似乎已经结束了——因为我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和桑榆抬起头来一看,突然发现雾气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朝着某个方向快速的涌去,就像地上的头发被个吸尘器正在吸走一样。   “这是…”桑榆刚刚开口面前已经模糊可以看见人影了,等她把后面半句‘怎么一回事啊’问完,我们已经看见了场中的情景:阿拜那货正张着大嘴站在树林中呢,那些雾气一股脑儿朝它嘴里涌了过去,然后消失在无底洞中!   我都忘记了,这家伙可是有着无穷吞噬能力的饕餮啊。   一群缺胳膊少腿的家伙正在树林中一个劲的滚,可是谁都没有发出声音来!   第三百九十九节 饥饿   平rì里小黑阿拜俩货都一副懒吃懒喝的无赖样子,所需的也只是食物,我们平rì里念着这俩家伙神兽凶兽的倒是好生照料着没有怠慢,可地位却是不怎么高,谁都敢和他俩开上几句玩笑。ww.vm)   可是现在你看看,周围那群家伙个个都缺胳膊少腿身上被啃了几个口子,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甚至还有两具尸体整个小腿都不见了…我心中当时就是一凌,这才想起平rì里这俩家伙虽然没什么动静,可骨子里毕竟满是凶悍残暴的古兽——以后我也得小心点才是!   小黑毕竟算是神兽还有点节制,大多数只不过是猛冲猛-撞把对方撞个头破血流而已,那饕餮主要就是动口了,撕、咬、抓无所不用其极,但凡被它伤了的人都脸色发灰似乎中毒了一般,桑榆不解自然就问了:“阿拜,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啊?你、你的牙不是没毒么?”   阿拜颇为得意的舔舔爪子:“我这牙虽然无毒,但是本身的阴煞之气却是从牙中充溢出来的,你们这些法门中人能稍微抵挡下,平常人那可万万挡不住了说完还劝了句:“我咬中的人,那大都是一个死字——不过这些家伙手上的人命都不少,你们也别替他们可惜了   地上那些纳粹渐渐也滚得缓慢了些,看上去毒性发作,我心中不忍于是插口一句:“阿拜小黑,说实话,虽然说他们死不足惜但毕竟是条命,你俩…你俩有没有办法饶他们一命?也算是替我积点阴德行吧?”   这话出口阿拜不以为意小黑倒是注意上了,它哧溜一下子窜到阿拜身边:“这话也对!哥啊,老刘这家伙抓鬼抓妖的太多了,天地之间的阴阳干涉过重,那身上早也是累积了无数因果,要不是平rì里阴德厚重能够抵挡说不定早就挂了,我俩还是替老刘做点好事吧。”   阿拜哼哼唧唧的爬下来:“没兴趣,懒得弄…”   小黑用爪子挠挠阿拜的后背:“别啊!他死了以后我俩跟谁混饭吃去?你记得铁子那货安排的生活多差,再想想老刘回来之后我俩吃的…”“对啊阿拜一下子站了起来,恍然大悟状:“这是真话,老刘这家伙作用太大了——来,我俩马上去救人,让老刘这家伙多活几年   说完立刻就和小黑去救人了——说起来尼玛真是cāo蛋,我在他俩眼中的价值居然是唯一从这里体现出来的……   我们这边废话的时候孙大爷已经去检视帐篷了,我俩刚说完想去看他都已经从里面出来了,一脸的惊讶:“这里面东西太多了,基本纳粹所有的祭品都在这里了…”“尸魃在不在?”桑榆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见孙大爷没提到连忙就追问了一句。   孙大爷点头:“在,还有很多东西都在——毒药解药都找到了   “真的?”我和桑榆一起惊呼起来,心中自然是高兴得不行,眼看孙大爷手腕一翻摸出两个瓶子,显然就是从尸魃身上提炼出来的毒药,随后再是一盒子针药,应该是萃取的抗毒剂了。   既然解药到手那就马上送过去好了!   本来桑榆是想亲自跑一趟,使用五鬼搬运之术过去倒是很快,可孙大爷说万一找不到人还得使用纸鹤来联系,自己必须去;加上这里看上去也不简单,应该是纳粹隐藏的基地,万一遇上了敌人还需要抵挡——于是最后决定还是让孙大爷跑一趟算了,五鬼搬运之术送到西北面之后他自己来找人送解药,然后联系师傅他们派人来支援,我则是和桑榆留下带着小黑、阿拜一起防着纳粹回来。   孙大爷也不耽搁,当时就出发了。   那帮人已经救下来了,小黑阿拜把他们拖到一个空置的帐篷中搁着,然后把身上所有的地方给摸了一遍,什么手机发信器全部给毁了,也不关也不绑就丢了句话:“你们所中的毒必须七天才能清除,这期间静静躺着防止血液运动过快,然后每天吸毒才能保命——要是想死的话你们就跑,大概一个小时血脉急行,那毒性就可以攻心了……”小黑还补充了句:“毒性发作了也没别的,就是变成僵尸而已,倒也算种不一样的人生体验   这俩家伙相互看看,诡异无比的笑了起来,那眼神就像是盯着堆猎物似的,那小个子纳粹看得心中发毛立刻就说了:“我们不跑,我们不跑剩下的家伙不断点头,跟堆磕头机差不多。   也不知道是不想变僵尸还是怕我们不给解毒,反正吓得够呛!   不过我们也没有真正就放心了,桑榆顺带拆了个监视器放那帐篷边上,然后限制了这群家伙的行动——不出帐篷就行,其他的倒是不管。   事情办完我还说准备轮流休息一下,谁知道刚准备说事,那小黑阿拜已经跑到我们呆的帐篷中爬着开睡了,几秒钟时间就搞的呼噜声大作——看来我和桑榆只能自己处理了。   赶路半天桑榆也有些乏,我干脆叫他去休息一下再说,自己则是守着监视器值班盯着值班,也算是尽点男人的本分。桑榆也就在满是仪器的帐篷中随便收拾了张床就休息了,留下我一个人值班。   开始的时候盯着监视器倒是挺有意思的,但是一两个小时以后就有点无聊了,于是我出去外面逛了一圈,抽烟上厕所顺便活动了一下筋骨,刚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看见西面天空有点奇怪!   那是一块很奇怪的云彩,面积并不算大,但是那云彩中条纹状的黑线密布时不时发出一点闪光,就像是雨云,可听起来又没有雷声又没有看见下雨——本来我看了几分钟也没别的不是很在意,但正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看见一道奇异的光芒出现了!   那光芒就像是谁从云中打开了一个探照灯一样,直直对着地面照过来,只不过是短短十来秒钟立刻消失,然后云彩就像融化了一般慢慢散开了。   我把位置辨识了一下,那地方距离最初小黑和阿拜寻找的那三个石像位置很近,心中顿时就有些迷惑了——就这时候我突然听见一声嚎叫从帐篷中传了出来!   一回头阿拜已经从那帐篷中冲了出来,口涎四溢双眼发红朝我冲过来,嘴里不住嚎道:“好饿!好饿啊!我要吃东西……”看见我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老刘,吃东西!我要吃东西!好饿好饿   开始我已经找到了那些纳粹的食物储备,这时候心中发毛只是一指:“在那边,你自己去随后就看见阿拜像道闪电般的冲进了那堆放食物的帐篷中,顿时只听嘎吱嘎吱声音大作,还夹杂几声铁片钢板被咬碎的声音,猜这货估计包装袋都没放过!   这时候小黑和桑榆才从帐篷中冲了出来,但是俩都没有什么异常——我想小黑和阿拜应该有点联系于是就问了问,那知道小黑所说和我猜测的差不多:睡觉之中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身体在瞬间开始不断的膨胀和变化,一股澎湃的力量似乎隐隐降临到了身上,那力量是如此的巨大如此的熟悉,就像是原本拥有过的一般…但这只是冰山一角,甚至小黑还没有细细感受那种力量是不是自己曾经拥有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食物和能量在一瞬间已经被抽干了,无比巨大的饥饿感紧紧抓住了它!   由此推断小黑阿拜差不多,那阿拜也是被这种感觉所影响了,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寻找食物——“没对啊,你怎么没有饿到这个样子呢?”我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按理说你也该差不多啊   小黑哼哼一笑:“笑话,我是谁?我可是神兽貔貅,虽然说这种饥饿感很强,可我也不是说就抵挡不住,这么多年吃下去的储备也能挡一下吧?”   “那你哥…”   小黑摇摇头:“他不一样,我哥以前就不曾有过这种抵御能力,现在也没见好到哪去——要不是自我克制能力不足,他也不会被人弄进四凶里面了吧…”   小黑这么一说我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又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心中正在思索这个问题——结果那那阿拜一下子从帐篷中冲了出来,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改善还是嚎:“饿啊!饿啊   “哥啊,你忍忍,没吃的了小黑一下子叫了起来。   阿拜呜呜的低吼两声,眼中泛起了一股凶悍之气,我还没找出个解决方案它突然就转身了,一下子冲进了另外个帐篷中——那、那似乎是装着尸魃的帐篷啊!   桑榆一下子就叫了起来:“要遭帐篷中顿时一片响声大作,似乎无数的器皿被打破了,还有阿拜撕咬吞咽的声音。   她一下急起来:“辟云,怎么办?”   “没办法我这时候脑子一下子清明了:“让他吃!吃下去也许就对了——桑榆你别急,这事情说不定不是坏事呢,看看再说   可我刚说完,小黑一下子激动了:“不行啊!里面的都是好东西,我也要一下子也冲了进去,桑榆阻拦不及也想去看看,我反而是把她拉住了:“就在外面看看!我好像明白了点东西,你容我想想   桑榆急道:“再不进去他们就要吃完了啊,你还想?”   “吃完?吃完了也不是坏事吧我突然明白了:“这些东西或许说是祭品,本来就是食物啊——我知道为什么了   第四百节 三才机关   纳粹这次带来的东西确实不少,除了尸魃之外还有传说中的古兽、异族尸骸,罕见的植物果实,光是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的血液就有十来种——这里面有些必然是长庚凌rì的时候所使用的祭品,但另外一部分应该是准备的食物了。ww.vm)   他俩在里面一阵稀里哗啦的大吃大嚼,有个七八分钟那声音就渐渐慢了下来,再过上十来分钟,俩货心满意足的踱着小碎步从里面走了出来。   “吃爽了?”我故意这么问了句,“还剩下点什么东西没有?”   “爽了小黑打着哈欠走到片树荫下睡眼惺忪的爬着:“不行了,吃太撑要睡会…你自己去看…呼呼…呼呼…”边说就边打起呼噜。   “哎哎哎啊,你别睡觉…我擦,你还真她妈的快,”我阻拦不及连忙找阿拜:“你等等…别趴下…就一分钟…我rì,你也不慢…”结果俩货都躺倒地上睡着了,留下个烂摊子谁也没有给我解释是怎么回事,搞的我一脸苦逼模样望向了桑榆:呃,桑榆…”   她一挥手拦住我:“不说了,我陪你进去看看?”   看看,看看,人家桑榆多好啊,这种时候知道陪我进去把自己的事情给做了,绝对不扔下我去…呃,比如说睡觉?   帐篷中有无数的不锈钢盒子与玻璃罐的残骸,还有几样被踩扁的电子设备,各种汤水汁液淌了一地,说是狼藉一片毫不过分——但这里我唯一可以确认一点,那就是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东西了,就连几个木箱子都只剩了底子上的胶皮垫子。   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说这里面东西真是不少,但现在都已经变成猫屎狗粪了,我和桑榆在里面嘛都没有发现,出来之后我们研究了半天大致得出个结论:这里应该是纳粹存放古兽的地点,虽然不确定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祭祀所用的,但反过来另外一点就确定了——这里一定距离真正准备举行祭祀的地点很近,否则这些东西无法实现快速的运输过程。   而且这整个活动有个地方是我一直比较纠结的,那就是说借助长庚凌rì的力量来逆转生死复活魔神,这个过程难道真需要找那么多的古兽凶魄么?你看纳粹这帮人根本就不挑不选照单全收,只要出现全部都抓了…又不是买菜你说那么随意?   这些古兽凶兽之类唯一的特点就是说他们所蕴含的能量很巨大,刚才阿拜也不过就吃了一堆这些东西而已,那难以遏制的饥饿感就消失了,反而需要进入沉睡来消化这些东西——所以我大胆的假设一下,这些原本就是那怪物醒来之后的食物,并不是祭祀所用的东西!   真正祭祀需要的东西很重要,也许就藏在纳粹教授的身上。   不过也好,现在这里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被那俩吃货给消灭了,说起来也没什么必要一定守在这里,于是我和桑榆决定干脆过去看看算了,到底哪边有什么东西。   就是最初小黑阿拜受到吸引所来的地方。   现在那俩货还在睡觉,扔哪里我也不放心,于是我把他们搬到旁边一个草堆中放着,上面再压上一堆枯枝了事。   随后我和桑榆就赶到了祭坛哪里细细的查看。   三个雕像看上去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只不过是三尊古代的星宿雕像而已,我和桑榆爬上爬下找了半天,所有地方都试验过了也一无所获,正在考虑是不是把地上的石板翻出来看看,桑榆一下子开口了:“对了,我们是不是应该检查一下这石雕的五官啊?很多古代的施法手段都借助人体五官来运转法力,我想他们会不会把机关暗藏在那里面?”   桑榆既然这么说了我倒是想试试,最初检查这些地方的时候我俩都没敢动手怎么弄,只不过是看看而已,现在既然提出来了我俩就稍微来弄一下好了——首先需要弄的地方就是泥丸宫的位置。   再次爬上石雕的头顶,那泥丸宫的位置明明白白是一块石头,也不知道多大多厚,我刚才检查的时候也算是仔细,可现在看来是要弄开了…我和桑榆沿着石板的边缘努力把杀神刃和尺剑插进去,然后用力一撬——   没想到看起来那么厚重的一块岩石,被我俩这一撬居然朝上面猛然抬了一下,居然就此松动了!   有戏!   我俩交换了个眼神,然后继续伸手用力这么一抬,居然真的就把石块给抬起来了…哦,不,这看上去是块岩石,但真正抬起来了我俩才发现这居然只不过是块石板而已。   而且这石板的重量和大小厚度完全不成比例,应该是中空的吧?   我换手把石板抓住搬开,一看才知道果然猜对了:这下面是个四四方方的空心岩石,中间有个茶杯口大小的空洞,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那石板也不是一块,它的下面被雕成个半弧穹顶的模样,如同个盖子盖在了那岩石和洞口上面。   这下我俩兴奋起来,连忙换了两个雕像一看,全部都有着同样的东西,三个洞口黑乎乎的长着大嘴在那里,就像是需要放进去什么东西一样。   若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里一定是需要放进去什么东西或者倒进去什么液体,然后才能发动这个机关——古代的技术没有电影中那么神奇,大多是采用一些比较精巧的杠杆原理罢了,若这里只是一个祭坛,我想也不会太过复杂…要不就试试呗?   桑榆看了看那石板,突然想到一事:“这里既然有三个这个管子,那么我估计就算试也得是一起试吧,无论你是倒水还是什么东西,我们都需要三个一起…”   我点头:“应该是这样,不然三合一的机关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记得好像叫什么‘三才机关’——只不过你知道该用多少水来试么?太多或者太少也许都无法触发吧?”   桑榆居然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你看看这个石板,上面那弧形像个穹顶的东西,翻过来放像不像是一个大碗?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三个石碗里面的容量,就是触发机关所需要的容量…”   我猛然一拍大腿:“咳,这是这样——我记得以前有个什么《奇巧书》里面就写过这么件事,‘以盖载水复入,机巧以动’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不管怎么说试试,最少这样做靠谱但是我立刻又想到个事:“但是我们是两个人啊,要不…要不去把小黑他们弄醒?”   桑榆微笑摇头:“不需要,我这里可还有一个呢   “谁啊?”我想了想:“五鬼你派出去没回来,孙大爷又不在这里,我真是想不出来你还有谁能使唤的了…”说话的时候桑榆轻轻用手把自己的双鱼佩饰一捏,我顿时想起来了:“靠,我差点忘记了,还有那光秀哥哦!快点弄出来做事了   桑榆把双鱼佩饰轻轻取下放在地上,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几句,我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光秀哥已经出现在了我们面前。发生的这些事情丫估计都清楚,一出来就是满脸的激动:“好啊好啊,居然是这个地方!当年我就得到情报说有这样一个地方,可惜是一直没有见过,现在终于见了——你们猜的没有错,就是这样的,用这三个盖子装水然后灌进去就行了…”边说这家伙边绕着那雕像转圈,嘴里还一直念叨:“终于见到了,终于见到了…”   没想到明智光秀还有这个用处,我当即满意非常:“那好,就按照你说的来办吧…”说着我就开始安排了:“我们去弄点水来,然后把这三个石碗先装满…”   “等等没想光秀哥一下子把我打断了:“有个事情我想求你们办一下,”看上去这货有点不好意思甚至说羞涩的感觉:“你看能不能帮帮我啊?”   我看着桑榆等她表态,这毕竟是她家的玩意儿我不能轻易的开口,结果桑榆皱了皱眉:“光秀,你的事情我爸不是说了么,等把这边解决了以后就帮你处理——现在你帮我把事情先给办了行吧?”   “那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了光秀激动的叫道:“这里是汇集阴阳之力的祭坛,又是长庚凌rì的时候,要是想复活鬼魂魔神需要祭品,但只是让我进入轮回的话却不需要这么麻烦——大小姐你就做点好事,把我送入轮回吧?”   “但是…”   “但是什么?”光秀一下子立在了桑榆面前不顾一切的吼了起来:“你们难道说不想让我超度?现在鬼道众也灭了,织田信长也无法复活了,你们还要我留在这里干嘛?”他越说越激动:“我没有朋友没有目标,孤零零的留在人世间,你们说我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情况桑榆也颇为为难,我只能插了一句:“桑榆,呃,这个,你看要是方便的话,我们干脆就把他超度了算了,一是说省事不用去找那蓬莱三山,二是也算了了这货的心愿,你看好吧?”   听我开口光秀哥不叫了,可怜巴巴的盯着桑榆,结果桑榆最后只能无可奈何的点点头:“行吧,这事情我看合适就帮你弄了…”“太好了光秀一下子就高兴得扑了过来把我紧紧抱住,“谢谢你们   “等等桑榆又补充了一句:“但是先说好,必须是方便才弄,而且还得是把事情了了以后   “没问题,没问题光秀哧溜一下子拿着三个石碗就跑了:“我去装水   一晃眼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视野中!   第四百零一节 琉璃台   光秀飞快的在林中光影下穿梭,活泼得跟杰瑞老鼠差不多,那叫一个欢呼雀跃载歌载舞——丫不到二十分钟已经取回了水分放在三个石雕的顶部,然后跑到我身边:“好了好了,我们可以开始了吗?”满脸满眼的顾盼期待和小谄媚……   这种机关我说了很简单,就只是简单人为弄出来的杠杆结构而已,并不像是法门所制成的东西还需要特殊的条件,比如说时间、月光之类的东西,所以我们毫不耽搁就把水给灌了进去。ww.vm)   水沿着这管道哗啦啦的流进了石雕之中,稍稍等了一下之后,我感觉脚下的石雕突然轻轻的一颠,随后一阵机括的咯咯声轻微的响了起来。随着那声音的出现,我们面前那个石板地面中某个部分居然开始微微下陷,然后越来越深越来越大,随着一声清脆的哗啦声,无数石块掉了下去,中间一下子陷落了个井口大小的凹坑!   我们所寻找的入口终于出现在了面前。   我当时那心情估计你们也理解不到:想想啊,原本在毛家坪处理那个事情才完,没休息一天就被弄到了西双版纳,说是跟随法门大部队来处理长庚凌rì——原本想着还挺好,结果纳粹这个阴谋一弄,好家伙,基本法门大部分人都中了毒。虽然不知道那毒性有多大面积有多广,可是既然王老爷子都中招了,想必这事情断断不会简单了事的!   接下来的就是我们诸葛家的后援队了,既然有了前车之鉴,那队伍中又有老爷子在坐镇,我想师傅他们多半不会有事,只不过是忙着救治那些人而已,现在多半也抽不开身了——等孙大爷的东西送过去就能开始凭借毒药的性质来配置解药了…   一百多人啊!绝对不是纳粹准备的那一点解药可以满足的。   至于说佛门苦修僧那些人看上去就没那么重要了,虽然说他们像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可我明确的知道这次行动中险情绝对不是单单的只有纳粹而已,穷奇和梼杌根本还没出现,你说他们会躲在那里呢?等苦修僧和老爷子他们汇合之后,应该是防范穷奇了!   所以,这个没有经过证实的的祭坛就只能是我和桑榆调查了,根本不可能有其他人来给我们搭手,等真的验证了这东西就是纳粹所需要的祭坛之后,我俩才能给出个准确的消息,然后叫来大部队——话说回来,这事情似乎也是因为我们中了纳粹的奸计才会把所有人引入陷阱中,倒是怪不得别人。   那洞口陷落之后露出来的是个楼梯一样的圆形通道,四十五度角的石梯直直朝下不知道多远,手电一照看上去还挺深——我想了想,先派小黑阿拜回去一趟,把那些受伤的纳粹给我全部绑起来再说。   你想,万一我们下去以后这些家伙使坏把洞口给封了咋办?所以现在最好的就是把那些家伙带到一个隐蔽点的地方给绑起来,别的不说,至少纳粹回来一时半会找不到才行,否则他们回来的时候这些家伙说些不该说的话对我们可就不太有利了…   我可记得当时在伏羲先天八卦中的那个情况!   他俩出发办这事去我和桑榆也没有耽搁,第一时间就从那四十五度斜面的石梯下到了洞穴之中——这并是一个天然生成的洞穴,石壁和地面之间浑然一体并没有丝毫的缝隙和缺口,而且上面有着明显打磨过的痕迹,显然是硬生生在山石之中开凿出来的这样一个地方。   要这换成某个考古学家来看到一定会大惊失色,把这个开凿岩石的工作又当成什么奇迹之类的来吹嘘一番,可这事在我们法门眼中倒不算是很负责:说简单点,只要手上有古兽可以使唤的话这事情就很简单了,他们能够轻易的把岩石软化然后大块大块的崩裂,于是一切就变得顺其自然了。   石梯并不算长,那角度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四十五度角,在向下走了七八米之后坡度变得越来越平坦,最终成为一条笔直的隧道——在这里我们才看见了岩石之间那条细细的缝隙,后面则是无穷无尽凸凹的壁画。   那石壁上的图案讲诉了一个流传下来的故事:某个时候天上的星辰发生了异变,一道红色带着火焰的流星划破天际,受到这个流星的影响,地面上的万物开始枯萎,人畜开始死亡,甚至河水都因此而干涸变成了沙漠;随后另一道流星出现了,新出现的流星带着蓝色的光芒从天上拂过,带给了大地生机和活力,于是一切重新开始…植物长了出来,动物重新繁殖,死去的人们一个个站了起来,拿起武器来对抗那天上的红色流星!   在蓝色流星的帮助下人们最终战胜了红色流星,然后让大地获得了新生。从此以后,那流星每当多少年就会重临大地,然后帮助善良的人们——这些古代的传说往往都是把事情给夸大和扭曲了,我从这里面倒是看出了一丝本质的味道,那就是这蓝色星辰和他的力量!   这还真是一个可以获取长庚之力的地方!   再朝前面走了十来米面前赫然开朗,一个几十平方的弧形穹顶出现在我面前,又是一整块岩石做成的祭坛!祭坛整个是个圆形的石板,边缘是道深深的沟壑环绕着,里面磷光闪烁涟漪阵阵,应该是流动着某种液体;石台中间有个类似于汤碗的祭台,中间凹陷边缘凸起,整个长度正好能放下去一个人。   我稍稍拉了桑榆一把,自己率先走上了石台,轻轻朝前几步…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虽然一切无恙,但是我心总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之后我把自己的脚微微一挪——果然碰到了个轻微的凸起。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了自己的脚下,那石台上显然有着无数的凹凸,看上去竟然好像是一副地图!山川、河流、草木、峰峦…许许多多在那石台上一一显现出来,看上去应该是这西双版纳的地形一样。   这是一幅自然地图,基本上和那卫星照出来的差不多,细微精妙处就不多说了,反正是牛-逼得很。桑榆挨着我蹲下看着:“这有什么特别么?”然后用手中的电筒给我照亮。   “不知道我看完面前这一点,然后抬起自己手中的电筒朝远处望去,谁知道这么一抬头把桑榆撞了一下,顿时她的手就这么一抖——手中的电筒滑落手掌,但桑榆一个翻腕又立刻牢牢的抓住了。   可就在这翻腕的瞬间,我似乎眼前看见了个蓝色的光点一闪而过,就像什么东西出现然后消失了一般——立刻我就仰头朝穹顶看去,可那整个穹顶都藏在深深的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   “奇怪啊我想了想,看了看周围的石壁环境,那石壁上几个凸起的碗状小台让我顿时有了主意。立刻我把自己的电筒熄灭了,然后让桑榆也同时熄灭了手中的电筒…然后我走到石壁边一看,果然那些凸起的碗状小台里面装了些液体,同时还有根长长的柱子伸了出来。   这油灯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但是我取出打火机试着一点,居然顿时就燃起了豆丁大小的火苗来。周围这种油灯一共有七盏,我挨个把油灯全部点燃,然后退回了石台之外…   油灯慢慢的燃烧起来,火苗也越来越大,突然像是谁下了个指令一般,那油灯噼噼啪啪的发出细琐的爆裂声,然后一道流苏似的光蛇从每个油灯开始一路爬到了穹顶之上!   穹顶突然异彩大作,一片星星点点的光斑被撒了下来,面前那石台像是在一瞬间活过来了一般,整个开始动了起来!   微风拂过树木徭役,河流澹澹水波粼粼,青山绿水之中洋溢着无数的生机和活力,几道光柱形成了个大块的光斑,拖着长长的尾巴从那山河之上缓缓飞过…   “这是…我的天,太美了桑榆惊叹起来,高兴之处还抓住了我的手:“这就是复活的祭坛?可这、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细细的看着那祭坛,然后看了看周围沟壑里面,断言道:“这应该是一块琉璃石,里面灌注了水银,然后琥珀燃烧催动这汞蒸气在里面流动,推动整个景色变幻无穷,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出来——你小心点,那蒸气可是有毒的   说起来很淡定,但是我自己心里清楚,这整个石台别说是古代,就算现代来制造都有很大的难度,要说他们人工制成了我点都不相信——说不定还是个天生天养的东西,只不过是被人发现了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女人就是这样,看见美丽的东西总是挪不开眼:“真是漂亮啊——要不我们回去也弄一个吧?”   “这个难度有点大,咳咳,”我看看桑榆:“走吧,我们出去给师傅他们发个新号,就说这里才是祭坛…”   还没说完,一个冷冷的声音骤然出现打断了我:“你们可能没这个机会了   第四百零二节 纳粹的天选战士   ?这声音让我和桑榆顿时心头一惊,忙不迭的转过身来——就在那石梯上,就着上面洒落的微光,有个佝偻的身影站在那里,漆黑之中两只眼睛如同饿狼似的狠狠盯着我们,深邃之中有着无比的阴狠恶毒…   我俩齐齐打了个寒战,心中升起股不详的感觉!   虽然说心中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但我依旧在第一时间抽出了杀神刃,横刀胸前之后顿时感觉有了几分底气——我一把将桑榆挡在身后,怒喝道:“谁?别鬼鬼祟祟的躲黑角落里,有什么出来再说   “嘿嘿!怎么,不认识我了?”那黑影喋喋笑了几声,骤然把手抬起来‘啪’的打了个响指,随后一团火焰轰然从他指尖喷了出来——火光摇摆中好几个人从后面的黑暗中露出身影来,把那佝偻的身影围在当中。网我细细一看,这家伙虽然看起来个子不高满脸阴狠,秃鹫一样凶狠的眼神却很熟悉的很……   正是那外号蓝波特的纳粹教授!   那货的嘴在火光下慢慢裂开,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两位啊,我们又见面了——没有想到吧?”一脸难看得要死的得意之色:“你没有想到吧,上次我不但从你们各国的包围圈中逃了出来,还把我们的分部转移到了其他地方,让梵蒂冈扑了个空,哼哼   说话之间教授慢慢伸了一下身子,居然那一伸之下暴涨了数尺,看上去这家伙的体型在上次分开之后有了巨大的改变——怪不得我最初看见这家伙的时候觉得很怪,比那拳皇里面的八神庵还畸形,原来是身材有了变化…想起来一定也拥有了部分能力,不然这次不会悄无声息就把外面的小黑和阿拜给摆脱了!   “哼我露出一脸的不服气:“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对付得了我俩,就凭你们手上那些个臭咸鱼烂番薯,可能今天被抓的是你们吧我和桑榆手腕一翻,两把m500出现在手上,黑洞洞的抢口对着那帮子家伙,“到时候你可别像上次一样偷跑   “哈哈哈…”那货仰天大笑几声:“你们也太小看我们盖世太保了,要知道这次我带来的可是超级战士啊——别以为你们那群法门的家伙能够过来,实话告诉你们,就算是得到了解药,你们的人也得休息个十多二十天才能动弹,谁能帮得到你的?”   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了他身边的几个家伙,这几个人我从来都没见过,但是每一个都是膀圆臂粗身材魁梧之辈,那肌肉像是一只只藏在皮肤下的小老鼠高高鼓起,唯一让人诧异的是这几个家伙眼神中似乎少了点灵动,只有单纯的服从和杀意…这些,就是教授在罗布泽折腾所寻找的神秘力量么?   不过我唯一感到安慰的是教授并没有提到小黑和阿拜,看起来他俩没事!   “没人来就没人来,你能奈何我俩么?”我不屑的甩出句话,然后哈哈两声还问了桑榆一句:“桑榆,一会比比看谁处理得多——看那货一会牛皮吹破了就笑死人了   “那是,”桑榆手中的m500随意翻转一圈捏在手中,“手下败将而已…”这话她只说了一半,但是那轻蔑之意显露无疑,看得教授血管都差点爆出来。   这货憋到内伤满脸愤怒,但是我和桑榆却抽时间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提醒彼此找个合适的时间要发出信号——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并不认为这次就一定能对付得了教授手下那群子肌肉男。   教授的脸色渐渐变得阴沉起来,其中一个手下缓缓从石梯一步步走了下来,他边走边把两手交叉捏得嘎嘣嘎嘣响,脖子也左右活动发出炒豆一样的声音。   教授的牙齿咬得格格响:“试试吧,看看你们能不能对付得了我的手下——这是天选战士,我们的骄傲,去死吧话语骤然提高了八度喝道:“卡尔曼,杀了他   那肌肉汉子怒吼一声,一跃而起高高飞过数级台阶重重落在了石台中间,右手握拳在自己胸口狠狠砸到自己手上胸口,“来吧!谁是我的对手   “我…”桑榆刚刚开口我就抢先了:“别!这事情我来,你不要抢啊——看后面那几个家伙块头还大些,我留给你了…这个个子小点的让给我   “哦,那好。”桑榆就是这样比较好哄,顿时就把场中给我让了出来,我伸手在她肩上拍拍,身子略略一偏低声到:“你联系一下五鬼,看能不能通知小黑阿拜进来帮忙…我尽量拖延时间,让你能找到机会。”   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但是还是很紧张的叮嘱我一句:“小心点…”   我比了个‘放心’的手势,也不矫情就直接走到了中间,伸手一指卡尔曼:“来吧,我俩较量一下,让我看看你们什么天选战士的实力吧说着我把杀神刃扔到了地上,举起双手握拳一比,“我也用拳   看着我,那汉子渐渐挺直了身子,气势顿时山岳般的节节拔高,当站直的时候甚至比我高出一个头来!在别人眼中他已经抢尽了风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传说中的泰坦巨人,而我不过是面前的一个侏儒罢了。   那肌肉汉子一声嚎叫朝我猛扑过来,砂锅大的拳头直直朝我面门就飞击过来——我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危机感,也不说话就朝着旁边扭身一跃。我刚刚抬起身子,那家伙已经到了我的面前,那速度,那冲击力直叫一个快!   只见这货的腰部微微一扭,右脚已经如同迅雷一般的飞了起来,这一脚势大力沉的侧踢狠狠飞踹我的腰肋!   我没有二话,双手交叉朝着下面一压,正好把那货飞起的一脚险险挡住,可那一脚用力实在过大,把我双手猛然震开不说,还狠狠踹到了我的身上,顿时把我就踹开了好几米!   “啪”的一声,我双膝着地跪在了地上,那重重的一击让我全身抽搐不已——那货咧开嘴哈哈一笑,双手抱胸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粗声粗气的问道:“太弱了,太弱了!教授,我可以杀死这个人吗?”   教授嘴角浮现一丝残酷的笑意:“杀就杀了,反正没多少用处一只手就从拐杖上面慢慢伸了起来,反手把大指头竖起,然后猛然插下一翻:“杀   顿时那肌肉男大步朝我再次冲了过来!   “尼玛我那一下挨得极重,剧烈的疼痛让我眼前发黑,如果不是最近桑榆给我的训练和刚才临时双手这么一挡,仅仅那一脚就会让我昏死过去,而且这样重要的部位受到打击,很可能会对我以后的一些功能产生障碍——cāo!这个地方可是肾啊,你说我要是受伤了怎么得了啊!   极度的愤怒和屈辱感已经充斥了我的大脑,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我几乎就要沸腾了!我没有任何想法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手中杀神刃已经出现在了手中,然后不顾一切犹如野兽一般的拼死一扑,像炮弹一般的飞了出去!   眼前就是那一双毛茸茸、粗大肥壮、正朝我告诉飞来的大腿!   我只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飞驰的汽车撞了一样,眼前顿时一片金星乱飞,但是我那爆发所带来的巨大力量也撞得对方摇晃不已,像是大山一样朝后面重重飞了出去!   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深吸口气让自己略略清醒一点,然后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他-妈的,什么招数已经用不上了,先扑上去打死这货再说!   那汉子被那一撞摔在地上也是七晕八素的,刚刚仰起头我就压了上去。但是这货也不容易对付,骤然被袭,本能反手就是一肘!我不躲不闪只是身子微微一矮,让自己的隔壁硬碰硬的挡住了那肘。肘击及体,我身子朝旁边猛然甩出,但是这一刻我带着爆发力的拳头已经不顾一切打到了这货的鼻子上!   鼻子是人身体最脆弱的几个部位之一,不但脆弱而且极其敏感,带来的巨大疼痛感不是其他地方所能比拟的——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那货的脸上顿时飚出了一股鲜血!   砰砰砰!沉闷的砸击声不断响起,每一拳都是不顾一切的砸到了这货的脸上!   卡尔曼发出受伤野狼一般的嚎叫,奋力想要抬起身在反击,拼命用一只手撑着身子,另一只手不断朝我猛烈的肘击过来…但是我这个已经全身被愤怒的力量所控制了,不躲不闪任由自己的胳膊来格挡他的拳头,另一只手平稳而坚定的朝着他脸上一拳拳的砸下去!   当时我心中没有其他的感觉,只是知道面前的东西让我愤怒不已,一定要砸死这货才能让我心中得到舒缓——什么都不想,只是一个劲的朝下面猛然挥拳而已!   卡尔曼脸上很快像是块烂肉一样凹陷下去,最后他绝望的大叫一声,喷出一口夹杂着细碎血肉的鲜血,那扬起的头像是个破烂的口袋一样倒了下去。   我还在一拳拳的朝下面猛砸…   “够了!够了突然有人猛然抓住了我,一个声音在耳边大叫:“不要打了!不要打了!他已经死了!死了!……”   我茫然的抬起头,眼前浮现桑榆那张熟悉的脸——我疑惑的甩甩头朝前面一看……   我cāo!那还是个人么?基本上这货的脑袋已经被我砸成了一团肉泥,整个如同撒上番茄酱的土豆泥,别说五官,就连脑袋都看不出来了!   “好痛我这时候才觉得手上痛的厉害,抬起一看,居然发现右手的拳头已经破了,露出下面白生生的肉筋和骨头,吓人的很!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网   第四百零三节 寿龟   ?桑榆着急的从口袋中扯下条带子,慌乱的在我手上缠来缠起,我则是抬起头盯着教授傲然道:“这就是天选战士?哼哼,还真是不错啊——怎么?下面你准备再换谁来啊…”一抬头盯着他身边个大胖子:“别选了,就那胖子吧!来来来,和哥试试?   胖子还没答话教授已经悠悠开口了:“急什么,急着去送死啊?哼哼,刘辟云,你可别急,这事情还没完呢…”话刚说到这里,我背后突然传来啪嗒一声水响。网我和桑榆愕然转身,看见原本躺在地上那家伙居然摇摇晃晃的又动弹了起来,那团顶在头上的肉糜上面伸出无数的肉-芽在蠕动,鲜血混合脑浆、腐液、尸浆啪嗒啪嗒的滴落下来。那家伙发出嚯嚯的声音,用手在烂肉中扣了又扣,掏出一只独眼,换了个位置又塞了进去,接着那下面慢慢裂开条缝——几颗牙齿从裂缝中掉到了地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那脑袋慢慢自己修复着,这边我和桑榆眼睛都要凸出来了——没想到这些所谓的天选战士居然被砸成这个样子还死不了,看起来那沙姆巴拉洞穴中的力量并不只是简单的肌肉力量,那其中应该还有部分传说中的东西…比如说楼兰古国中的不死之力!   我们失常在教授眼中是如此的愉悦,那货顿时得意不已:“哈哈,看见了?这就是天选战士的力量,这就是我祖先所追求的东西!当年要是有了这个力量,我们根本不会输给你们…”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语调越来越高:“…现在我们拥有了这个力量,等我们复活了元首之后,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挡得住我们的路?”   “你以为这个世界光是有力量就行了?”桑榆冷冷的应了一句:“蓝博特教授是吧?你说你这一辈子只有寻找沙姆巴拉洞穴的力量和复活希特勒这两件事情,自己以为做到了就能赢得那场战争是吧?好啊!现在你做到了一件,另一件也即将完成,很兴奋是吧?!只不过我想告诉你的,当这一切你做完之后,这个世界也未必就会像你认为的那样落入你们手里,我真想看看你到时候的心情会怎么样…”   随着桑榆的话,那教授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他突然不顾一切的嚎了起来:“不会的!不会的!你吓唬我,吓唬我是吧?!我不会相信你的!只要能复活元首,我们就能够拥有整个世界……”他的脸开始扭曲,一张嘴径直裂到了后脑勺,“抓住这两个家伙   顿了一下他阴深深的补充了句:“…死活不论顿时前面的六个家伙就从尸体上飞跃下来了,狞笑和狠毒在脸上交映,也不说话落地就猛扑而来…   火光和电筒光的光线还很昏暗,忽明忽灭的摇摆着,拉扯出大块大块的阴影,爬上石壁倒映水光,就像这里有什么不确定的眼睛在看着我们,有种危机感一直在我心头——从一开始我就感觉不舒服,所以戒备心丝毫不减。   当下我拉着桑榆朝后两步摆开架势,背靠背准备迎敌——只刚刚把自己的架势摆好,对面一丝光亮在我面前猛然一闪,接着就是一柄雪亮的美刺朝我狠狠的扎了过来!   并不是一柄!   这几个家伙都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武器纷纷袭来,下手的位置也是我的胸口、小腹等等重要位置,看上去真是死活不论要我俩的命——桑榆在侧身躲开一袭之后叫道:“辟云,这些不是人没必要留情,掏枪啊说着她已经从怀中掏出了m500,就地一滚抬手就是一枪…   “嘭枪口火光一闪,顿时对面那军刺汉子胸口就飚射出一股鲜血,巨大的冲击力把他砸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但是立刻这货又站直了身子,像是没事一般朝再次举起了军刺……   桑榆动手我也没有闲着,伸手入怀——但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突然感觉身子一僵,一股说不出的危机感从背后冒了出来!   在我的侧后方,有个家伙一下子冲了过来,他若是猎豹一样朝我猛扑,手中无色的灰色匕首朝我后腰不顾一切的狠狠刺来。   这是近距离的偷袭,又端得是无比狠辣迅猛,被偷袭的就算是个专业特种兵也未必躲得过,何况我这种半吊子的拳师啊?唯一的优势是我一直都全神贯注在防范敌人袭击,所以比常人多出了半秒的时间来反应——我猛然朝前一步冲了出去,两三步已经冲到了石壁的边上。   身后那家伙也不简单,居然在这时候全身朝前面一扑就冲了过来,把自己整个扔在半空中扑向我的腿来,完全没有考虑自己的安危只想把我给抓住——这个关键时候我高高跃起,伸手在石壁上凸起的石碗上用力一抓,借力把自己朝着旁边甩出去。   虽然没看见背后那货的样子,但是我想丫一定是非常高兴的,这货骤然在地上一个倒地弹起,速度提高了几倍一刀刺向我的腰肋…于此同时我眼角的余光看见左右分别有两个家伙合围过来,一刀向头一刀向胸毫不留情,把我整个人笼罩在一片刀光之下!   这一刻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手臂用力把自己一甩整个身子以石壁为圆心划了个半圈,啪的一下把自己的脚伸直踹了出去,只听啪啪啪三声响,这三个家伙居然被我分别踢中了肩周和脑袋摔了出去。   接着我一个落地翻身迎上正面那货,杀神刃斜斜刺中了这家伙的腰肋,然后拼命朝上面一挑。这一刀学至四哥,下刀的位置也精确无比,从肋下刺入首先就把击穿了脊椎,然后切断脊髓神经,并且在小腹中留下一个巨大的伤口直捣内脏——好啊,就算你丫的能自动复原,那也得花上一两个小时行吧?   紧接着噗噗两声响,杀神刃再次刺中了两货的心腹,把这俩家伙也一并给解决了…看上去刚才那六个汉子的战斗力并不算强,在这里面也只是二类的而已,唯一比一般人出众的也只是那超强的复原能力,算不上很难对付!   要是站在后面那几个家伙的战斗力也这样,那我和桑榆撑到小黑阿拜过来救援应该不会很难了!   “啪!啪!啪!…”上面响起了不紧不慢的鼓掌声,接着一个小个子男人从教授背后的阴影中走了出来,看上去并不是很危险,但是我和桑榆均是下意识的朝后面退了一步——这货在我们眼前出现的时候,那眼中流露出来的杀意和暴虐之气让我和桑榆全身一颠,看上去这货并不是外表那么简单!   这货慢慢从石梯上走了下来,然后转身给教授行礼:“教授,你介不介意我来…”“不介意教授本来阴沉的脸色顿时好了很多:“怎么会介意啊——你愿意出手收拾这个家伙算是再好也不过了,原本我还以为你看不上这些小角色呢   “怎么会呢?”那小个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虽然说我的本意是只出手对付凶兽,但是现在既然这么无聊,和俩小角色玩玩也算是消遣了,”说着话就转了过来,看着我和桑榆不屑道:“你们是诸葛家的刘辟云和王家的王桑榆么?听说你们的名字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碰上,现在好了…来吧,你们一起上,别说我欺负你们年轻人   “我呸桑榆直接就火了:“哎呀,说大话还真是不怕闪了舌头啊!来啊来啊,我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老娘今天一定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把我朝朝后面一推,“辟云你躲着,我看看这家伙究竟怎么样!你别插手啊说完抬起手中的尺剑一指:“来,老娘让你先出手   就在桑榆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用阴眼看了,这家伙确实有点不一样!   教授一起所来的人没有三火,看来应该是沙姆巴拉洞穴的力量所改造过身体的,已经变成了某种不死不老的怪物,就像人魔和吸血鬼一样,但是唯独这个小个子不同,他拥有和人类一样的三火,与其他人相比算是比较正常的了!   既然如此,桑榆要单独应战这货也不算是很危险了——我伸手在桑榆肩上一拍:“自己小心然后就退开几步站到了旁边。我像是在无关之人在看着这一切,但是手已经伸进了口袋中捏着了符纸,随手都可以一扬手就把符箓飞射而出…   那小个子既然这样放话那多半还是有点本事的,我不能不防着万一吧?反正他也是喊了我俩一起出手,等桑榆有危险的时候我从后面来这么一下,也不算是偷袭吧?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真让桑榆单独出招啊!   桑榆如临大敌我也不轻松,分站两头等着那家伙一步步从石梯上走了下来。他走到我们的面前,伸手在脸上轻轻一搽就像是抹汗,然后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更加浓郁和和蔼,一字一顿的说道:“你俩已经输了   “你、你说什么?”我俩面面相觑不明就里,“你是不是…”嘴里‘疯了’两个字还没有出口,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迷之前只听见教授最后说出了一句话:“…寿龟,还是你厉害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网   第四百零四节 希特勒和中国的关系   “噢~我靠,要死了…”我稍稍睁眼就感到头痛欲裂,仿佛整个脑袋都要被劈开了——我晃晃头挣扎着伸手想要把自己撑起来,结果一动手就感觉自己…尼玛!谁把我给绑着了?   果然,我睁眼一看自己确实是被人绑着了,旁边桑榆也被人捆住手脚脑袋就耷拉在我胸前,一群人正在祭台边上忙乎着,除了教授之外个个都是烂脑袋烂屁股的货,分明就是刚才那帮家伙还没有复原…   突然旁边有人开了口,“喂,醒了?”扭头一看正见那小个子正坐在旁边个箱子上,歪着头把我盯着:“看看,看看!开始多威风多拽啊,现在还不是一样被绑成个粽子…”   “我cāo我翻翻眼皮呸的一声,带着点酸葡萄的味道:“你小子行啊,不显山不漏水就把我们给放翻了…说说吧,你是用了个什么办法把我俩给丢翻的?烟还是鬼蛊?要不就是高科技手段的麻醉剂…”“都不是那货得意起来:“猜猜?”   “算了,我也不猜了,”我努力把自己的身子挺起,让桑榆的头放在更舒适的位置,“只要给我点时间,你手上那点活儿我一定可以想出来的…”我突然想到一事迷惑起来:“对了,你手上的东西我倒是有点熟悉的味道,只不过没有想起究竟是在那里见识过…”   “哦?”小个子眼中有种说不出的光亮在闪烁:“说说,什么熟悉的味道?”   我努力回忆自己的种种经历,从克拉玛依的横公鱼事件一直到大峡谷千棺洞窟,然后旧金山大缝隙、幽灵船、rì本面对大欢喜女菩萨、五大纵者…啊,说起来那叫六蛇的纵者确实用得一手好毒,只不过可惜后来被灭了,包括他在内的鬼道众都灰飞烟灭不复存在——我的记忆像是闸门一般打开,源源不断的画面在我脑海中翻滚出现,突然之间一句话在我脑海中反复回响起来:‘那就好。现在这样,水鹤、六蛇、流,你们三个留在高山市等待指令,我和鬼一法眼把人先送给寿龟长老……’   寿龟!这个名字犹如天雷闪电一样击中了我大脑的深处,顿时让我脑海里捕捉到了这个敏感的字句——寿龟!这和我昏迷前听到的名字一模一样,难道、难道说这货就是…鬼道众寿龟?   曾经无数在我脑海中盘旋的问题似乎在这一刻都得到了答案!   半鬼前来寻找伏羲先天八卦阵,纳粹约瑟夫却在半路混进了我们的队伍——你说怎么会同时瞄上了这么一件事情呢?而且按照难易程度来说,约瑟夫明显准备充分得多,甚至可以把自己藏到了暗处…当然,最后的结果也是他们取得了大禹铲。   后来我在罗布泽坑了教授一把,把他们给埋在了沙漠戈壁之下,结果又是鬼道众临时冲出来抢走了尸魃…看起来似乎是鬼道众取得了利益,可是他们的落脚地却瞒不过纳粹一行,最后那尸魃还是被脱困的教授给抢走了——又是谁在背后遥控这一切?   还有,鬼道众藏在柜中关于长庚凌rì法阵的很多事情并不是摆明了的,我猜其实有些东西也许鬼道众本身都不了解,可为什么纳粹对于这些东西却看上去更加熟悉似的?我当时猜想有个行家在里面帮他们,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人!   寿龟的名字我也听到过一次,不记得的朋友可以参考第一百二十八节,当时说过这人是鬼道众的长老,但是看现在的情形他可能本来就是纳粹的人,要不然就是为了某个东西被纳粹所收买了!   此人的真实身份应该就是鬼道众的长老级人物,也是传授六蛇使毒之人!   我故作冷静的咳咳几声道:“原来你就是鬼道众的寿龟长老…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和纳粹联手了——真不知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让你能够背叛你们的第六天大魔王,也算是个奇迹了啊   “哟哟哟!有点本事啊!居然我这种从来没出场的龙套都被你猜到了寿龟这货颇为惊讶,“不错,我就是寿龟,也是鬼道众唯一的生还者。”说到‘鬼道众’的时候,这家伙的手从裤兜中逃出来交叉在胸前,然后又捏着自己胸前的四面佛挂坠…整个过程中我看这货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心中激动由此可见一斑。   我斜着眼从上到下打量一番,突然心中冒出个念头:寿龟是鬼道众的长老,又是教六蛇使毒之人,那年纪再怎么说也该有六七十岁了吧?当时也喊的是寿龟长老啊——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这倒是和教授蓝波特有异曲同工之处,那货也是几十岁年纪了,结果从沙姆巴拉洞穴出来之后反倒变得年轻了很多…   难道这就是他背叛鬼道众的理由?   不过寿龟究竟为什么要背叛倒不是我关心的,因为教授所作的一件事情突然吸引了我——这家伙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放在祭坛之中,然后朝后面招了招手。   这时候我才注意石板台面外放了个很大的暗墨色石柜,柜面虽然被人擦拭过,可那上面明显有几道泥灰污渍,几张被扯烂的布条被塑胶带胡乱的缠了几下,褐色的锈迹和冰渍说明这个柜子应该是常年被人冰藏在深深的地底,最近才被挖出来的,而且收拾的过程相当急躁——可是我一眼就看见了那角落凹处居然还有淡淡的水迹!   难道这里面就是那传奇人物的骸骨,被称为一代奇才的希特勒?   教授招呼几个人打开那柜子,然后从其中取出一具骸骨,看上去这骸骨已经干涸很久了。几个人把骸骨从柜中抬出来,然后轻轻放进了那祭坛的凹槽中…动作小心、恭敬再加上说不出的轻柔,那种发自内心的崇拜恭敬不是装出来的,当时我几乎可以肯定了这人的身份!   绝对是他!   看着那上面的水渍尚未完全干涸,我突然心中冒出个念头:“难道说…希特勒的尸骸一直被藏在华夏境内?”从那水渍上看来,这柜子从挖出来的地方到这里并不太远,显然此事也算是深谋远虑了,从当时失败之后就被偷运到了华夏收藏,一直等待着这个时机。   我看了半天,突然朝教授喊了一句:“喂,教授,你们元首居然一直藏在我们华夏?这事情不靠谱吧,难道说…”   “不错教授转过头来脸上也出现了难得一见的崇拜圣洁:“你们任何人都不会猜到这一点吧?哼哼,当年我们虽然说在寻找沙姆巴拉洞穴力量的时候时间太少没有成功,但是并不代表我们放弃了!我们把元首的尸骸和最重要的灵魂都收藏在华夏,然后寻找到了这次的长庚凌rì的时机——你以为真是需要从鬼道众那里我们才找得到长庚凌rì复活元首的办法么?不是!其实一直以来我们都知道这个办法,也在研究,寿龟也是我们派去加入鬼道众的人,然后把消息泄露给他们,让他们把我们的猜想完善再拿回来…这个计划我们一直都在实施,而且一直实施了几十上百年!我们这次必然会成功的   “靠我感慨了一句:“原来这样!但是我不明白的是,当年为什么你们能那么顺利的把尸骸运到华夏…”我猜测的问了一句:“难道说?”   “不错教授爆发出一阵阴沉的笑声:“你猜得对啊,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你们华夏的帮助!哼哼,这是你们华夏zhèng fǔ的…”“别说华夏zhèng fǔ我插了一句:“这是当时的执政党好吧?也就是华夏国民党zhèng fǔ,和现在不一样好吧。”   “行教授无所谓的耸耸肩:“都差不多吧。”他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还在不断从外面把东西搬进来,有各式各样的箱子和仪器,转过头来突然问了一句:“你想不想知道这事情啊?”   我怀中的桑榆依旧昏迷不醒,也想拖延时间,于是我反而还装作不信质问了一句:“想!但是我怀疑你也未必知道…对了,教授,这段历史是没有公开的吧?”   教授也不是笨蛋,要是他不打算告诉我这些事情,那激将法未必有用,可惜现在他洋洋得意胜券在握,于是就把一段尘封的历史娓娓道来:希特勒早年在维也纳闯荡期间,在他处于极端穷困潦倒的人生低cháo时期,一个华夏家庭,给予他东方式的无私帮助,当时这个华夏家庭绝没有指望今后能得到任何回报。华夏人对他的这种关心和给以他人间真情的温暖,竟使他孤独的内心深受震撼和极为感动,因此,他对华夏人有一种亲切感,他向往华夏,对华夏情有独钟,这种深深的华夏情结一直存在他的心中。之后,他爬上宝座执掌德国大权,便用一种特殊的行事方式,回报了当初华夏家庭给他的无私帮助。在1937年——1941年期间,希特勒的德国zhèng fǔ曾通过各种方式帮助华夏的抗rì战争,一直到1941年德苏爆发大战后才中断。   有意思的是,希特勒甚至在和一些重要将领的信笺中,提出了二分天下的伟大设想:以巴卡斯坦为界,西方为德意志第三帝国领土,东方,德管世界。   因此,希特勒的德国zhèng fǔ在较长时期内对华夏zhèng fǔ的态度一直不明朗,并且在rì军攻陷南京后,依然秘密支援国民党zhèng fǔ军一大批德制武器。   鉴于希特勒在国际上的罪恶声誉,国民党zhèng fǔ战后对德国在抗战时期提供的军事援助低调处理,并未做过系统统计对外界公示,但各种民间刊物披露的蛛丝马迹仍足以证明当时的希特勒zhèng fǔ向华夏提供了可贵的各种武器和军事物资,在华夏的抗rì战场甚至有德国现役军官作为军事顾问指挥华夏军队对rì军作战。   1938年7月德国zhèng fǔ迫于rì本的外交压力,撤回了大批援华军事顾问,但此时国民党zhèng fǔ军已在德军顾问的训练指导下组建成德式军队30个师,并在沿长江的若干城市建起了能dú lì生产武器装备的一批兵工厂,为华夏的持久抗战打下了坚实的军事基础。国民党zhèng fǔ军许多将领也被派往德校接受军事训练。其中出名的有蒋纬国、邱清泉和黄国书。   在希特勒失败之后,纳粹就接着当年安插在国民党zhèng fǔ之内的一大批内线,把尸骸偷偷运到了华夏xī zàng。   第四百零五节 尽数被擒   想不到这个被称为‘杀人魔王’的德意志第三帝国元首兼帝国总理希特勒居然和华夏有如此深远的关系纠葛,也正是因为他们和当年zhèng fǔ的关系,所以这家伙的骸骨才在战争失败之后被偷偷送到了华夏,百余年时光中一直静静等候复活的那一刻。   教授正说得开心,突然我怀中桑榆发出‘晤晤’两声,胳膊稍稍动了一下但立刻就把手铐给绷紧了——这种不同立刻就让她反应惊觉,睁开眼猛然朝上面坐了起来!   桑榆左右看看又仰头朝上打量了一圈,很快就明白了我俩的处境:“还在洞里面?”她一醒来就注意到了那祭坛中的骸骨,没有任何停顿的反问道:“这是…仪式准备开始了?”   说道这里我也发现了有点不寻常,记得大师兄按照什么万有引力恒星轨迹计算公式之类的折腾过,说是每两次凌rì为一组,两组之间间隔8年,然后下次就是一百年之后。1874年的12月和1882年的12月是上一轮的rì子,随后到了21世纪的首次金星凌rì发生在2004年,另一次发生在2012年,再下一次就是2117年和2125年——大师兄计算出来的时间是在今年的七月,我们法门之所以到西双版纳也是为了提前预备看能不能截胡纳粹和凶兽,并不是时间逼近…   就算是到了现在,距离七月金星凌rì还有段时间,为什么现在纳粹就开始做准备了呢?   “难道…?”我和桑榆对视一眼心中冒出个骇人听闻的念头:“纳粹比我们还厉害,能够更加精确的计算长庚靠近地球的时间,还是说他们干脆就可以使用其他的法术来引导长庚,改变时间?”这个想法太过于吓人了,我俩都不敢说出口来,只能默默看着教授笑笑转身,开始在祭台上亲自动手忙乎起来。   那骸骨放在祭坛上之后,又是一大堆的柜子被人抬了进来,柜子套着箱子装着盒子,一层层的装载就和最初纳粹帐篷中的情况一样。寿龟坐在我旁边嘿嘿两声:“你是不是以为把帐篷中的尸魃什么的捣毁了,我们就没有能作为祭祀的引物了?”满眼的调侃:“想不到吧,我们放东西的地方可不止一个   好,说到正事了!从这丫的话语中我可以猜到,他们已经看到了被我们捣毁的帐篷,小黑阿拜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给处理了,然后又从另外的地方运来了法阵的祭品——或者说根本就准备了两个地方来放这些东西?   我盯着寿龟很干脆的发问:“既然你知道帐篷被我们捣毁了,又有各种安排和设计,那么小黑阿拜一定被你们给引开了吧?是不是说我俩不用期盼救兵了?”“不止这样!你难道忘记了还有个鬼魂…光秀那混蛋的鬼魂这家伙哈哈一笑:“要是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我们安排的,你会不会…看,就是你现在的表情!太漂亮了,教授!你看这家伙的脸色他乐不可支的前扑后仰:“我等了这么久真没白费,你那脸色太精彩了   教授转过头哼了一声:“寿龟,收敛点——这事情原本就在意料之中,没什么好得意的他把手上的东西慢慢放下,踱着步子走过来:“这才是我们原本的计划   我看着这俩的一问一答,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脑海中闪电掠空一样把事情过了一遍——真没说错,若是纳粹一直计划这样来取得祭品,确实算得上高招了!   随着教授那声‘计划’出口,外面响起了一阵瘆人的笑声,然后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外面施施然走了进来,一个和人形迥异的方形阴影出现在他的右手——‘哗啦’一声这东西被扔到了石板台的中间…这东西看上去四四方方并不很大,外面闪亮着金属光泽,凸起的把手和并不光滑的表面都说明了它的本质!   这是梵蒂冈出品,能够阻隔鬼魂和外界联系的封魔盒,和我们华夏法门的捉鬼金钱作用一样,是用来擒获、囚禁鬼魂的。   紧接着后面走进了两人,手中分别扛着两个口袋,那袋里还蠕动不已…   一个声音阴深深的响了起来:“刘辟云啊刘辟云,当初叫你加入我们你不愿意还可劲的和我们掐架,现在好了,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这阴阳眼算是被我们借了……”那人影慢慢在灯火中露出脸来,居然是约瑟夫这个二货——他伸手把两个口袋拎到我面前朝地上一扔,“你们在世界各地和我们作对,也不过是为了我们找不到祭品而已…哼哼,整了这么久,最后这张牌一翻还不是杀了你个丢盔卸甲?看看吧,这就是最好的祭品了   他拉着口袋的底部朝下面一倒,哗啦一声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尼玛!真是小黑和阿拜!它俩的身上血迹斑斑,四肢都被钢钉钉在身上,整个灵脉全部扎着针,然后整个都被三条钢带锁着,上面凸凹着‘卐’字神文和拉丁基督语录,结结实实动也不能动。   突然从口袋中倒出来又看见了我,这俩货都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装死狗不动弹了,唯独眼皮浮动游走看出来心中并不平静——我咳嗽一声骂道:“装你妹啊!你们两个家伙点屁用都没有,居然在外面都被抓了!还装睡是吧?想死啊!赶快给老子爬起来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被我这么一揭穿小黑首先睁眼了,猫脸居然人一样的极为羞愧:“这个真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他们会变成十三少的样子来接近我们啊…”“我都说了不是十三了,偏偏你说是一提到十三的名字阿拜也睁开了眼:“味道不对啊味道不对,我说了半天你就是不信,非要说是十三少,一不小心就被他们用了药了…你说你那点像是猫啊笨成这个样子?”   小黑不服:“你说我,你还不是一样?对啊,开始你是说味道不对,但人家一拿出东西来给你吃就忘记了——是你先吃的好吧,千万别给我不承认   “我、我…我是吃了啊!但你还不是也吃了…”阿拜立刻反驳:“我说了十三身上的气味不对,这些东西我先吃,要是过了半个小时没事你再动口…”“半小时?别说半小时,就算多十分钟你也什么都不留了小黑气愤道:“我要不赶快点估计骨头都啃不上一口,你还说……”   “哎呀!你个死猫…”   “你只笨狗   俩家伙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埋怨起来,我都没说话桑榆发飙了:“住口!你们两个大小姐一发火这俩立刻收声了,嗷嗷呜呜的不敢继续,只听桑榆怒道:“点用处没有!你们一个个说,又是十三又是味道的是怎么回事,给我老实交代   约瑟夫在俩货吵架的时候在一旁得意洋洋不开口,现在居然插了句话:“不用他们说了,我来告诉你们吧…”这货说着从怀里摸出个东西朝脸上一戴,然后领口把个晶片朝喉咙位置一贴——顿时这货就变成了十三的模样!   面前的‘十三’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看看吧,这就是最高科技的东西,能够造出一张假脸再加上声带模拟的技术,用来伪装任何人都行——你们那套所谓的法术都是些过时的东西,那会是我们第三帝国高科技手段的对手啊   面前的十三除了个子和眼神,面目声音与十三一般无二,难怪小黑和阿拜会在第一时间认错了,可是从它们的谈话中我也知道了,这两个家伙原本发现了气味不对,可是居然因为他妈的嘴馋而疏忽了…   俩真是傻逼得不得了啊!   我手不能动是吧,但是脚立刻就踢了出去,还骂:“你们两个王八蛋太离谱了,知道有问题还下口是吧?我擦!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白痴差不多我顿了顿忿忿不平:“你们也不怕吃死了啊   小黑阿拜被我连踢几脚嗷嗷直叫,也不服气了:“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俩怎么可能被吃死啊——最多不过是昏迷一下而已,哪会有什么事!所以、所以…”   “所以就吃了?”我继续骂:“你们怎么不去投胎做猪啊,做什么猫啊狗啊的…”“哎哎哎!话不能这么说啊,”约瑟夫把脸上的东西扯下插嘴,“真是亏得你们有这个想法,不然怎么会被我们抓住啊?”他哈哈一笑:“一个神兽一个凶兽啊,这祭品的能量可不是什么尸魃吸血鬼可以比拟的,元首借助你们的血液和魂魄醒来之后,这力量一定会让他满意的   “祭品,什么祭品?”小黑还没搞清楚状况:“老刘啊,这是嘛状况?”   “状况你妹啊!我们都中计了,这家伙原本就是弄出了个陷阱等我们跳下来,”我抬头看着教授:“喂,现在我们都被抓住了,你们能不能就把整个计划说说好吧?”   提到这个问题约瑟夫犹豫了一下,抬眼看看教授,那家伙转过头来笑笑:“刘辟云,你又在想什么阴谋诡计?嘿嘿,你滑头得紧,我可不愿意上当   我朝后面一躺,嘲讽道:“教授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现在我和桑榆被你们抓了,其他人都在那边为尸魃的毒素忙乎,仅有的小黑阿拜又被你们受制,仅剩个光秀哥也应该是那盒子里…”“不止啊约瑟夫插上句:“五鬼也在里面,你们算是全军覆没了   “那就对了啊!这还不敢给我们说啊?”我露出一脸鄙夷:“太没胆气了好吧,相当年记得你们盖世太保可是很牛拜的,现在?”我哼一声:“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教授喋喋两声:“你以为激将法有用啊?我又不是二十几岁的小东西,可不是这么容易上当的,”他拐杖在地上杵了杵:“但是话又说回来,你们什么都没有了,我告诉你们又有何妨?”   “好啊,说呗我哼了一声肩膀靠了靠桑榆:“来,听听吧,看他们到底是怎么把我们给套进来的。”   看着桑榆的时候,我眼睛飞快的朝阿拜的脖子下面一瞥,然后一挤眼,然后又是飞快的一瞥——桑榆的眼光随着看过去,阿拜的脖子下四环璎珞正在一晃一晃的抖动着……   第四百零六节 阿拜的变化   所料不差,这一切真是一个阴谋神鬼再现纳粹最初的计划是在世界各地捕捉古兽、异灵、灵物,然后借助古法器的力量来复苏杀人魔王的灵魂——那其中拥有力量最大的莫过于四凶,所以他们也才第一时间嗅到了穷奇复活的味道,安排了人来接近我准备捕获,但事与愿违我们晚到了一步,最后不过是抢走了我们的大禹铲而已。网后来纳粹也试图继续自己的行动,比如说捕捉尸魃、吸血鬼等等,这其中与我们华夏法门、鬼道众阴阳师不断争斗,教授也不知道是怎么就冒出了个念头:与其辛苦捕捉什么古兽,还不如把汹和阿拜俩给抓了汹是没有本体的貔貅,阿拜也是四凶之一的饕餮,俩虽然只有单一的魂魄,可那本源的力量是固然存在的,只要能够让他们重新恢复本体的力量,那效果远超过一般的异兽千百倍。教授研究发现了一个关键所在:无论四凶还是貔貅,那力量的来源都是依靠不断的摄入异兽的精元之气或者依靠吃人,但是汹阿拜在我的影响下早已经对吃人什么的不感兴趣了,至于说异兽之类的,一是说兴趣不大,二也是没有什么机会……只要能让他们吃到足够多的古兽,那么力量的恢复就很简单了。   这其中的关键就在于如何诱骗汹和阿拜开口吃那些东西按理来说,这刘早已经把口味吃高了,而且就像当时饕餮的想法一样,现在这个世界有吃有喝力量也没有多大的用,干嘛要把这个世界给毁了?所以教授不断的寻找,最终找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借助长庚凌rì渐近,祭坛天生有种诱惑他们恢复力量的本事,依靠这一点就能让汹阿拜主动来进食了这个计策就很简单了——教授依旧不断的寻找古兽,然后在长庚凌rì的时候开始了自己计划的实施过程首先纳粹是不断寻找古兽异类,静待长庚凌rì的到来,把一环又一环的关键问题处理好;随后把长庚凌rì的消息散布出去,等待法门的到来——果然,法门中人很快赶到了西双版纳朵斑族的驻地,这个时候计划就正式启动了。   第一步就是用约瑟夫手中的扳指做饵,半路上让我得知他们的行踪,由此把那假祭坛的消息转告法门——由我和桑榆得出的结论可信度极高,自然很少被人怀疑,那陷阱也就越发的真实起来。   按照最初的设想,教授以为我和桑榆会带着汹阿拜跟随大部队前往追踪,若真是那样的话,他们就准备半道的时候把汹阿拜引诱出来,届时我和桑榆也就和其他人一样被全部中毒放翻…可事与愿违,那偶然的一场暴雨把我和桑榆留在了驻地,最后还找到了落单的汹阿拜。   当时教授没办法,只能按照计划把我和桑榆也一起引诱了过去,唯一不同的是为了真实可靠,只能把尸魃的解药留在了帐篷中希望我们拿走…孙大爷带走了解药这点倒是在计划中,可惜我和桑榆留下了……   现在我也明白那货的意思了——合着纳粹真实目的只不过就是为了让汹阿拜吃下那些东西然后做个合格的祭品,我和桑榆差不多算是自己送上门来的说起来这感觉还真是不爽,你看,俩大门派的传人啊,结果在他们眼中还比不上一只狗一只猫…这让我和桑榆心中是哇凉哇凉的,透着底子的伤心教授给我们炫耀的时候桑榆并没有闲着,她偷偷摸摸背在后面的手连续换了无数个手油法诀,可不知怎么就是联系不上璎珞里面的四老之魂,于是寻了个机会偷偷摸摸给我说了——我心中当下也是一凌,可嘴上还低声劝道:“没事,没事等下我试试阴阳眼之术…”   这也不算是纯粹的安慰,借助阴冥之气动静可就大了,到时候璎珞多少会给点反应吧?   眼看那边已经把骸骨摆好了,然后教授和寿龟两人吩咐约瑟夫弄点东西喂我和桑榆吃了,自己则是走到一旁开始在祭坛上面摆放三牲五畜诸多祭祀用品,还有什么骨牌、千文幡、子母鼎、络椴瓶、百点盂…很多东西我都不怎么认识,只不过是听过而已,看上去倒像是比较古老的一种祭祀唤醒手段——这长庚借魂之术看上去倒是极为古老,并不是现代那种简化后的版本。   约瑟夫还算是不错,自己啃着大腊肠的时候也切了几块放在个纸盘里,然后放在我们面前——“吃点吧,我们德国出产的好东西,”这货又掰下块面包放里面:“现在不吃可就没机会了…”也不管我们吃不吃,自己拿着腊肠和面包啃得不亦乐乎。   我和桑榆也确实是饿了,废话不说尽力吃起东西…耳聪目明的好处再一次体现出来了,虽然教授和寿龟在旁边拿着个罗盘算来算去压低了声音商量,我还是听到了‘明天亥时’这几个字,虽然不知道那时间到了会做什么,但是至少知道我们还有点时间。   随后教授开始安排约瑟夫带人去外面守着,看样子真是打算等到明天,那寿龟和其他人就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休息,渐渐洞里响起了一片轻微的鼾声。   这个过程中我注意看了一下,约瑟夫和几个带有三火的纳粹都吃了腊肠和面包,而那些最初的肌肉男则是什么都没有吃,仅仅从一个箱子中取出些袋子喝了,闻味道似乎是血液…而教授和寿龟俩单单的喝了点水,却没有进食其他的东西。   虽然吃的东西不一样,但现在都在休息了——我靠在石壁上假装休息,但是不经意之间却把阴眼给打开了。   随着咒语,我眼前的世界又重新恢复到了那种朦胧而深邃的环境中,一股股阴冥之间的气息从脚下涌出。我极力控制这股气息在身边流淌旋转,倒是不敢让它们四溢奔腾,怕是被那些家伙感觉到。   洞里温度本来就不高,再加上这寒入骨髓的阴冥之气,顿时我和桑榆就感觉置身于个冰窟窿中了,冷的够呛不说还带着种入骨的刺痛感,可璎珞死活半天就是不给反应,折腾半天之后我俩受不正准备放弃,突然那阿拜的眼睛咕噜噜转了两圈…   开始这刘距离我们不远都是躺在地上的,灵脉被钢钉刺穿,四肢也被锁算是废了,空拥有一身巨大的力量却毫无任何手段可以输出,可这个时候我看阿拜好像有了点什么办法似的——只见这货嘴巴咧咧,突然轻轻的这么一吸顿时我面前就感觉到了种说不出的巨大牵引力,那阴冥之气想要按照我的意愿在身旁缭绕,但这股吸力却死活把它们拉扯着,带向了阿拜的嘴边“看来它需要”桑榆凑在我耳边悄悄说了声:“给它,看有什么用处”   我微微点头,控制那股力量冲着阿拜的嘴边涌去,大股大股的涌进了阿拜的嘴里,丫就像吃了什么补品一样,眼睛居然渐渐有了光泽毛也愈发的油亮起来…这时候很奇怪的看见个情况:阿拜的头没有任何动作,可是那璎珞居然微微的开始摆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大,只有阴眼可以看见的某种光亮在逐渐的闪烁起来四老当初化身的璎珞是为了限制阿拜的力量,那现在这是?   随着股子阴气的进入,阿拜的身体居然像是吹胀的皮球一样渐进鼓了起来,块块结实的肌肉在皮下凸起,就像练过健美一般…那吸力渐渐增大,我感觉自己抽取阴冥之气的速度已经跟不上了,那力量似乎把我当做了通道,只是借助我的阴眼联系阴冥地府不断提供阴气,而一切在我身边毫不停滞的就涌进了它的身体里面很快我已经赶到了疲倦,再然后是一种刺痛,紧接着又变成了股掏空身体的吸吮感…我这时候才感觉到了恐惧想要停下来,可是两种力量的争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又如何停得住?我看见阿拜眼里居然渐渐少了某种熟悉的神色,取而代之是一种漠然、冷酷的狂热这、这他妈是个什么状况?我不清楚也没时间去考虑,只能鼓动全身的力量来抵御、来对抗——这时候我居然希望教授他们发现这个情况,尼玛突然,那璎珞居然嗡嗡的蜂鸣起来那蜂鸣声响起的时候我突然压力一轻,似乎在水闸之中有人放了个东西帮助截断洪流——借着这股力量我猛然发力,顿时感觉那滔天洪水一下子停住了…动静是如此之大,顿时那阴冥之气在洞穴中开始肆意奔腾飞驰,把寒冷宣泄得淋漓尽致一下子我就瘫倒了洞里假寐的教授也感到了这股力量,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喝道:“你们在干什么?”手杖随着的一抽就变出了把杖头枪指着我:“给我住手”   “住、住你妹啊”我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和我屁关系没有”只感觉全身都痛得厉害,像是才跑完了十公里然后又参加了一个铁人三项赛一般,手指头都动不了了我那句话只不过随口这么一说,但是刚出口,居然教授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他转头看着洞口,眼中流露的恐惧竟然像是见了鬼一样最少错误请到网无弹窗   第四百零七节 穷奇出现   洞口还是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丝毫涟漪,外面那弯新月投射出的点点月华从洞口扔进来,在石梯上呈现了一个圆形的光斑,如水似冰,把外面的蝉鸣蛙嘶都给隔断了。网但是很快,光斑中出现了一个拉长的妖异身影在月华之下摇摆跳跃,渐行渐大,猛然之间有只脚从那上面伸了出来,重重的踏在石梯上——“真好啊,真是好啊”阴冷刺骨的声音从那人嘴里轻轻吐出:“没想到你们这群人全部都在这了,可是省了不少咱哥俩不少功夫,让我太高兴了”   脚踩在那石梯之上顿时出现了薄薄的一层冰膜子,然后随着他抬脚,把冰膜发出‘喀嚓’一声轻响碎裂开来,接着又随着另一只脚落在石梯上,新的冰膜再次出现…那漫天萧瑟的寒意顿时给我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直接透过肌肉深入骨髓,犹若针扎蚁咬,让我全身从内到外说不出的难受这家伙刚刚走出来,身后又是另外一个高大的身影——后面这人手上拎着个人,软不拉几的垂着头像是昏死过去了,跟一破布口袋似的被单手提着走了下来,从那家伙的衣服颜色上看起来似乎正是约瑟夫这货约瑟夫这家伙虽然不胖也有一百七八十斤,居然现在被人轻若无物似的单手拎着,那手上的力气可想而知——这两人看来在上面不但悄无声息的处理了纳粹的那帮人,还顺带着把约瑟夫给活捉了…身份这两人的身份那是呼之欲出这家伙一步步踏着那寒霜和冰膜从石梯上下来,径直走到了我们面前,虽然那面目在我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眼中的狠毒和不羁却是不断在我梦中出现过的…这对眼睛就像梦魇一样在我梦中反复出现,无数次把我弄得冷汗直流的惊醒,说是不怕,那简直是自欺欺人正是那上次在千棺洞穴中的穷奇那他身后的家伙也不用多说了,自然就该是梼杌这货了——怪不得有如此大的力气,别说一个约瑟夫,就算来辆小车也不在话下。   现在这里面教授一行已经全部站起来了,他和寿龟均是严阵以待的架势,虽然装出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那手上指骨发白青筋凸起显得内心极不平静;一群从沙姆巴拉洞穴中出来的汉子虽然力量不浅,但却有点扛不住的样子,腿部微微弯曲额上汗水淋漓,可是手中拳头握的死死的,显然也是紧张到了极点。   反之我和桑榆到轻松了不少,你说我俩都是俘虏吧,这事情自有正主去扛着我俩何必多问,只不过阿拜在吸收了大量的阴气之后眼睛发直,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就是傻乎乎的杵那也没动静,倒是叫我有些不放心。   担心也没办法,现在先看看情况再说了。   只见梼杌把那约瑟夫朝着石台上一扔,怪笑两声:“大哥,还是你说得好啊,我们根本不需要准备那么多东西,看看,这里什么都是齐备的——就连转世的人都给备下了”说到得意之处,这家伙用脚在约瑟夫的背上踩了踩,啧啧几声:“身子骨不错,筋骨脉络也算是上佳的…”   穷奇冷笑一声:“这些都是备给那希特勒的,算起来也是费了不少心机…可惜啊可惜,对我俩而言这些都没用,”他望向教授口中极冷:“我们只需要魂合魄契的程度高就行了,倒是不需要别的。”   “你、你是想…”教授眼中闪过说不出的恐惧:“你居然…”   “不错,我就这这么想的”那穷奇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嘲笑:“多好的计划啊,多好的打算啊…你们想要借助长庚之力召回那家伙的魂魄,然后把魂魄依附在这个家伙的身上,随后把饕餮和貔貅都喂给他做食来恢复其能力。由此他可以成为冥帅阴王,地道的上品鬼仙,由此你们就能从地府之下召唤不受约束三界外的鬼魂,与沙姆巴拉洞穴中制造的尸物一起制造所谓的大军,占领这个世界……”“你们都把这事情做了,我们不是没事做了?”梼杌看冷笑着接了一句:“也不知道你们是太幼稚呢,还是自视过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这刘肆无忌惮自然是源于实力,在他俩眼中面前这些人完全不是个个,都已经超越了所谓的小菜一碟的感觉,快变成小肉一碟了…当然,平心而论这绝对不是夸大,要说嫩死我们他六本玩儿似的教授和寿龟不是不知道这一点,现在脸色苍白难看得很,要真是如穷奇所说的话,那这次他们不是没办法复活希特勒,但是复活之后那货就成了穷奇梼杌的口中餐,力量什么的全部都会被夺取,甚至说运气差点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也有可能——无论如何得拼了教授两眼一翻,慢慢的杵着拐杖走到了约瑟夫的身边,蹲下来看看,随后站起来长叹口气:“可惜啊可惜,我们计划了这么久,唯一无法确定的就是你俩了,”他转过脸用拐杖在地上杵了几下:“当初我们通过水晶球卜卦,把一切都验证了,可惜始终无法掌握你俩的行迹和打算,现在这变数终于被你俩给翻出来了…”他牙缝中狠狠的蹦出几个字来:“你俩好打算,好计划啊”   “知道了?那就别废话,赶快把…哟不消我吩咐都弄好了”梼杌朝祭坛上扫了一眼,得意道:“那就等着吧,等着时间到…”说着抬头看看穹顶那水流似的光华,开始准备掐指算时辰了。   那料就在这一刻教授突然哈哈两声,拐杖闪电般的飞出把那约瑟夫扫过去,一勾、一挑,竟然直接把偌大个人扬到了半空,从头顶飞过到了他的身后,寿龟这货立刻飞出接住,然后手中把个枪式射击注射器就顶到了约瑟夫的头顶——   随后也不耽搁,几个家伙立刻冲到了我和桑榆身后,也不知道哪里抽出来个一样的东西顶到我俩的后腰上,然后再是汹和阿拜。   穷奇冷冷的看着这一切,动也不动,等他做完了这才鼻子在空气中扇扇,抽了两下:“哟,这是嘛东西?看来你们都有准备啊,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哪能不准备啊,”教授的脸上这才浮现了一丝笑意:“要是你们准备硬来,那么我就把这家伙给毁了,到时候你可什么都得不到了”   “你他-妈想威胁我?”穷奇还没说话那梼杌一下子蹦了起来:“活腻味了是吧?”也不知道这家伙那去学了那么多土话,说的还像模像样的,要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地痞混帐呢。   梼杌说着就准备冲上去动手,结果穷奇一把拉着他,也不说话之是冷冷的对教授道:“哦,那按你的意思是想怎么办啊——想必你早就有打算了吧,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直接点吧”   教授哈哈两声,“其实很简单——你们无非是想寻找力量而已,和我们并不是很冲突。这样,饕餮和貔貅之间你们二取一,再加上诸葛家这个叫刘辟云的阴阳眼小子和王家四柱纯阳的丫头,差不就行了…我们复活我们的元首,你们取得你们的力量,两不相妨”   穷奇沉默不语,半响才道:“要是我不愿意呢?”   教授道:“你要不愿意,我就杀掉他们也不怕告诉你了,这里面的药倒是厉害无比,只要扣动扳机把药注射进了体内,短短半分钟他们就会化成脓液,而且体内也受到污染无法承接任何法力…”   我心中一凛,突然想起了最初在那先天伏羲八卦的情况:当时佛骨铁子就是因为这样才失去了能力,所以我基本上可以断言教授的话也绝非胡说,也许不会说是半分钟把我们给搞成血水,可弄成废人一定可能的…   穷奇脸上突然一个扭曲,也不知道怎么就裂开大嘴笑了:“说实话,你说的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不动手不发力就有了收获,而且看上去还不错…”这家伙越笑越大声,居然渐渐把身子都弯了下去乐不可支:“太有趣了”   教授和寿龟似乎也被感染了,竟然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半响,教授才开口:“既然这样,那我们是不是就说定了?”   “说定?”穷奇慢慢抬起头来:“什么说定了?”竟然像是完全不知道一样,像是没听清楚又像是不明白,或者说…那叫装傻?   教授又重复了一遍:“就是我提出的方案啊——你不是说不错么?”   穷奇脸上突然浮现了股说不出的凶残:“是啊,我说了不错但是我不准备这么做”他眼中闪烁着种鬼魅般的冷笑:“我就喜欢血腥的味道,我就喜欢杀人的感觉…”   教授大骇道:“你就不怕…”“怕?怕什么怕?”穷奇仰头朝天返过身去:“你爱怎么做怎么做——对了,不就是杀了他们吧?杀啊你杀,千万别犹豫”竟然背起了双手,就等着这货动手“你…”教授看着他的背影,再转头梼杌一脸的嘲弄,重重的咬了下牙发狠:“先把那小子杀了…”   这货伸手命令所杀的人……居然是我最少错误请到网无弹窗   第四百零八节 奇峰路转   ?当时的感觉我现在是无法形容了,只是感觉顿时就是一股子冷气从后脑勺腾腾腾升了起来,只感觉全身汗毛根根竖直头皮发麻,脑子里面当时就空白一片全无知觉了…我刘辟云也算是经过大大小小无数风浪了,几次在生死边缘走过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但这不知怎么这次的感觉如此接近,如此真实,苍白无力在片刻之间紧紧抓住了我!   似乎我全身的感官在这一刻都被调动起来了,全部神智都关注着:手指在扳机的轮框滑动,搭在扳机上朝后发力,那种微微颤抖、甚至夹杂了无数畏惧、愤怒、忐忑和不顾一切的冲动,充溢了我所有的脑细胞和心智,我甚至可以感觉到皮肤贴在钢铁上汗毛摩擦发出的细琐声响……旁边,桑榆在慌乱的说着什么,使劲的扭身朝我吼叫,可是我一句都没有听见!   一切,在此刻都凝固了!无论时间、空间、还是声音、气味,甚至就连思维都在这一刻而凝固了!   ……   “咿?怎么、怎么回事?”但是接着,一声慌乱的叫声把我从那混沌空白的记忆中拉了回来,大股cháo湿的味道涌进了我的鼻腔,狠狠刺激着小脑的分辨区;无数手指头划拉着扳机撞击扳机框发出空响,咔咔有声…只是那扳机似乎都失灵了,无法顺序拨动撞针、弹簧、弹匣——这个时候,枪似乎全部坏掉了!   我抬起头来正好对上了穷奇那双得意的眼睛,这货哈哈大笑着手这么一扬——只是一扬,微微的扬起而已,无数肉眼不可见的黑色细线飞也似的充满了整个洞穴!   “蛇!蛇啊身后鬼叫声响成一片,然后是稀里哗啦一阵乱响,接着无数注射枪被他们忙不迭的扔了出来。网我定神一看,注射枪落在地上那片刻居然有些模糊朦胧的样子,看不清楚,等到我紧紧闭眼再次睁开来看的时候,却发现毫无异常只是注射枪而已…   看来这是穷奇的手段了!   他现在冷笑着盯着几个纳粹,那几货把枪扔出去之后又准备弯腰去捡,这时候教授发话了:“别捡了,这些东西要穷奇先生愿意你们拿着才拿得住,要是他不想,你们是怎么也拿不住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穷奇,咧咧嘴脸色铁青:“是吧?”   穷奇只是笑笑并不答话,梼杌反倒鼓掌笑了:“那倒是!别说,你个老头还蛮有眼光的,知道做什么都是白搭…行了,少他妈的废话,旁边给我呆着去,等老子给你们算算什么时候死。”说完自言自语一句:“我做事去了,这里你看着。”   也不再管旁人,凭空这么一抓就出现了一个布包,拎着就到了祭坛上。那布袋是老式的青底白花纹棉布,看上去没什么特殊的,可是梼杌上去抓住这布包角朝那祭坛凹处这么一倾,哗啦啦居然就此流出一股清水来!   那祭坛我也不记得当中有无什么机关,是否有夹层之类的,但是这股清水显然没有进入那凹槽之中——清水淋出之后祭坛在此刻似乎活了过来,别人眼中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我眼里是看见了清水就像是水银一般直接进入了那祭坛之中,顺着台子一路朝下流淌;而祭台这时候竟然渐渐变得透明起来,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光亮直透台体,让我清楚看见了里面的景象。   梼杌那布袋倒个不止,这水流也是片刻不住,徐徐然从台子的里面一直到了祭台的基座上,然后四面八方的蔓延开去,再顺着石台一直到了我们身后的墙上,沿着那上面的纹路直取穹顶,最后在穹顶正中开始汇聚起来!   顿时,就在祭坛正中的头顶上出现了一汪水泊,涟漪片片!   当那水流从身旁流过的似乎我伸手摸了摸,那水流应该是从台中的夹层中走过的,我这里摸着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感觉到冰冷清冽,就像冰水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种冰凉是我摸出来的。   梼杌做这事的时候教授和寿龟都没敢说什么话,只不过是老实呆着,而穷奇也不说啥也不说要怎么样,同样冷冷看着这一切。倒是他手下几个不知道该干嘛了,东西在地上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了。   梼杌那布袋中的水流渐渐变细,变小,然后变成了潺潺几滴最后停住,梼杌把布包在空中把整个朝外面这么一翻,顿时把那青底白花给翻到了里面——但是他接着居然又从里面开始拿东西了!   这货不紧不慢的从里面摸出一个硕大的灵芝、几块玲珑剔透的石头、琥珀色的树枝、青白的果实…都摆在那祭坛旁边不放进去,只不过一样样的摆好而已。反正这些东西都是我不曾见过的,但是从摆列的顺序和类别上看似乎隐隐暗合了星宿之意,也不知道猜测对也不对。   等到东西摆完放好,我数了数正好是二十八组,要是说对应了天上二十八星宿的话,数字上算是对了,但就不知道这事情是不是这样——突然教授咳咳两声似乎有话要说了。   穷奇皱了皱眉,“你又有什么事?”他也不看教授,自顾自的说道:“我现在不饿也不想杀人,但是你要是惹我讨厌,别怪我下手不客气   教授这时候脸色平和不少,说话的时候更是有种讨好的味道:“穷奇先生,我这里有个生意想和你谈谈…”“生意?要是刚刚你们那个屁话就别说穷奇很是不屑:“我都说了,你们随意弄就是了,只要自己有信心磨过我的性子让我不杀你们   “不是,不是教授连忙赔笑:“这样的,既然穷奇先生这里已经完备了,我们也就不耽搁您的事情了,貔貅饕餮就算我们孝敬您的,您看是不是可以让我们离开…”他深吸口气:“要是您让我们带着元首的骸骨离开,那我愿意拿另一具骸骨来代替…”   “什么东西?没兴趣穷奇直愣愣一句就抵了回去,“你老实呆着回瞄一眼,那眼神中凌冽闪过一丝杀意,看上去已经很不耐烦了。   教授当下就呆住了,但是过了半响他又开口了:“穷奇先生,这骸骨您一定有兴趣的…”   话刚出口,穷奇身影一闪,紧接着那梼杌身子也是一晃——我们只感觉眼前一花,就看见穷奇和梼杌都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不过两人似乎手上缭绕了股白雾,看上去应该是在高速情况下俩已经交了次手…   “哦?”穷奇眼皮一抬:“你觉得有意思?”他也不问情况也不怪梼杌,就是这么平平的问了一句。那梼杌倒也不客气,直接就说了:“大哥,我倒是觉得听听也好,反正现在没什么事,这些杂鱼死虾的闹腾闹腾还是蛮有意思的,要不我俩也怪无聊的。”   “好啊没想穷奇这下突然好说话了,手在胸前一抱:“你说话就冲着教授去了。   刚才穷奇那勃然一动也把教授吓得够呛,估计这货现在才体会到了四凶的力量究竟就有厉害,畏畏缩缩半天才开口:“我愿意用第六天大魔王织田信长的骸骨来交换我们元首的骸骨,还请穷奇、梼杌两位先生应允…”他那三角眼中有点说不出的味道在闪烁:“我知道,两位曾经为这东西也忙乎过几天,相必是需要的。”   织田信长的骸骨原来落到纳粹手上了?尼玛!这倒是个新消息!看起来真是鬼道众已经完全覆灭了,就连这么要紧的的都失落在外了!   穷奇一听这话倒是愣了愣,反问道:“原来在你手上?”见教授点头他立刻拍板:“好!要是你能拿出来他的骸骨,那么这事情我就答应你了   这一赌压对了宝,那教授和寿龟对看一眼,捏紧的手也似乎松动了点,估计这俩货也是担心了老半天。接着寿龟才赔笑开口:“穷奇先生,您的习惯我们是知道的,要是给你们带过来之后可就不好说了,您看是不是…”   没想到啊没想到,穷奇永不守信这点就连纳粹都知道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弄了这档子出来,穷奇一下子笑了:“你们几个卑鄙的家伙,居然也有担心别人不守信的时候!真是太有意思了他看看穷奇的水洼,想了想:“还有段时间才够时辰,这样吧,你们带上骸骨,我陪你们走一趟,拿上骸骨再回来好了——到时候你们能跑多远就多远,我追不上也就罢了   说完这话,穷奇走到那躺在地上的约瑟夫旁边,伸脚在他小腿上狠狠一脚踩下去:“但是这家伙我留下了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约瑟夫的小腿顿时变成了个奇怪的v形,显然是被踩碎了!   昏迷之中,这约瑟夫也是吱吱两声,但立刻就昏死了过去。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教授逃得性命也不敢多说,连忙叫手下几个收拾起希特勒的骸骨与寿龟一起就准备离开了。走之前这家伙在我面前停了一下,慢慢俯下身子,“对不起了啊,刘先生!这次你留在这里可就不是我的意思了——嘿嘿,好好享受吧   说着拐杖在我胸口狠狠一戳,拍了我两巴掌,站直身子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一群人从洞口出去,只留下了在一旁无聊的梼杌,我,桑榆,和那不知道怎么了的阿拜,没知觉的小黑,以及装着明智光秀的那个箱子!最快更新最少错误请到网   第四百零九节 救星   穷奇与教授纳粹一行取第六天大魔王织田信长的遗骸,至于究竟为什么同等情况下他更愿意要那具骸骨我就不知道原因了,相信这一定和那力量摄取的多少有关——但是无论如何它既然已经离,我们就有了一定的机会了!   无论是从长庚到来的时辰亦或是穷奇返回这两点来算,我们能支配的时间都不算多,要是想动得赶快,趁着现在那梼杌…丫现在正在祭台上忙乎,倒是没有注意到我们。ww.vm)   那潺潺水流依旧在穹顶汇聚,看上颜色有些不一样了,那其中烟雾迷离的感觉很奇怪,换句话,若是把这倒过来让我看,那还真是感觉有点像上次看王熙那通灵水缸的样子了。   桑榆轻轻的撞了我一下,低声道:“怎么办?”没想我还没来得及话那梼杌首先回过头来了——这货明显是听见了,脸上阴狠的露出口白牙道:“你们俩少给我动歪脑筋,明了你们不重要,杀不杀都无所谓,要是敢给我找事那可就…”话只到这里就停了,但是那其中的意思我们都清楚了…   随口他哼了一声,转身过在我们对面坐下,就这样躺闭上了眼睛开始养神。   “我们老实呆着吧,”我挤挤眼:“万一他们一会想明白把我们放了呢?”然后眼神朝着梼杌一瞄又飞快的收回,示意桑榆安静点——桑榆明白我的意思也就随口应了:“哦,那好吧。”   我俩这个短暂的演出显然没有任何效果,那货该干嘛干嘛点表示没有,一切显然是无动于衷提不起兴趣尊龙传。   就这样,我们在那阴冷的石壁上靠着过了十来分钟,从外表上看梼杌应该是睡熟了,我这才准备招呼桑榆来商量一下——但是我刚刚把身子轻轻一侧,怀里有个东西一下子就从领口滚了出来!   桑榆   第四百一节 顿悟   鬼魂出现有各种各样的表现,或者是冷风萧瑟或者白影晃动,再不然就是幻觉憧憧,这都是鬼魂作祟影响人之五感所造成的感官表现,但那当中唯有鬼冷是断然无法掩盖的,也是鬼魂出现最重要的标志之一。   那股阴冷的气体吹拂在我后脑勺上顿时叫我就是一惊,还没来得及转身已经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商山四皓当时降妖除魔捉鬼无数,可毕竟这家伙已经业障全消几乎大成了,着实不好对付。在下愿意助各位一臂之力,共同把这孽障给封了   身后就像那种老式放映器的光路一样,中间缭绕的烟雾中有个身影慢慢出现,正是我们曾经见过的阵灵祖虢——“嘿!真是你我猛然一拳砸在自己的右掌上兴奋的叫了声:“果然被我算准了   这倒不是胡!当时桑榆念动咒文出来的就该是他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出来的是商山四老,这在我看来应该属于延迟的问题…就是当时纳粹的段必然阻隔了四老和阿拜的联系,后来阿拜在吸收了一些阴冥之气以后,自然而然被璎珞分走了部分借以恢复力量,这和桑榆念动咒文与否是点关系没有的!   就算是纳粹没有把灵光扳指留给我,四老也必然会出来的——若是四凶没有出现,那现在我们召唤出四老,那也能在第一时间制服寿龟和教授脱困而出了   当时我那个兴奋啊,不由得一把抓住了桑榆喜道:“你看你看,我吧…”刚两句见那祖虢长身圆揖施礼,心中一下子就诧异了:这在通派礼节上分明是晚辈见长辈老者才行的,怎么他来了这?祖虢出现从年代上怎么也在汉代前面吧?   可我来不及问了,那祖虢一出现这梼杌的脸色都变了,趁着四老回礼的时候居然一闪身高高跃起朝那洞口疾步冲了过!   这一跃而起真是又急又快而且相当的突然,四老在回礼之时来不及做出任何表示已经被他冲出了包围圈,眼看瞬间就到了门口几欲直冲而出…“快——”不知四老中谁这么嚎了一嗓子,也不知道叫‘快’个什么劲,这都到门口了你是不,有嘛办法啊?   谁知道这句话一出口还真有了办法!   在他这句话出口的瞬间,那洞口最后几阶石梯居然噼啪炸起了个火花,也就米粒大小在半空中这么一炸响,梼杌竟然兔子一样连跳几步又冲了回来。紧接着,这米粒大小的火花居然接二连三的炸了开来,顿时噼啪碎响连成一片络绎不绝,竟渐渐变成一张肉眼可见的火网,当中还有银芒如蛇一般的流淌蜿蜒。   这正是中规中矩的两仪封魔阵法的第一步,很多门派都有类似的封印段,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阵型虽然人人都会,但都知道其中的过程非常复杂,不但需要足够的引物和祭品,还需要不断颂咒充溢其中的阳气,这如同一硝二磺三木炭制造火药,知道也仅仅是知道,不见得就能随意造出来不是?   可偏偏这就被人给随意施展出来了!   我偷眼一看,那祖虢中捏了个符诀,看上另一只也才做了什么收回来…别的不,光这举重若轻的架势就已经和原来的祖虢大为不同了!   梼杌落地那张脸简直黑到了极点,沉声道:“姓张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们几个老头留下这魂魄在世间游荡,虽然能够制得住我一时,但你们没有三火可借,没有五宝原体依凭,根本不能把我给完全封住——要是我拼着这杀人摄取的魂魄不要拼了,你们也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身上凸起的那些骨刺渐渐成型,赫然沿着脊梁出现了一排飞檐倒刺,然后足变粗变长指甲长出,和人的样子相距甚远倒有些野兽的形态了。   姓张的?这、这是…?   他所的我倒是猜到了几分,可是这未免太过骇人听闻,我不敢乱…   梼杌这话才一出口,那周术已经勃然大怒,中长剑一指喝道:“孽障!降妖除魔本身就是我等法门中人分内之事,何必在乎这点元魂?好!好!好!就算我等没办法完全封你,也要把你打回原形不可   话音才落这四老看样子又要冲上了,那祖虢伸一拦,“四位请暂等一等,我这里还有办法,只是请诸位帮我守护一二即可。”完他转头朝我一招:“你是我教中弟子吧?”   这一问倒是把我搞的莫名其妙了,连忙摆:“不是不是,我是诸葛家…”正想把我平时常的那句‘阴阳师诸葛一脉传人刘辟云’云云的话搬出来,才两句旁边已经有人款款跪下了:“五斗米教座下江东治头大祭酒后人,王家嫡传长女桑榆拜见祖师爷!道设生以赏善,设死以威恶;道普德溢,太平至矣;吏民怀慕,则易至矣   这一句话出口,我和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那话虽然我不曾听过,但是从那语气、措辞和祭拜的礼节上看来,这分明是拜见身降或者魂降的先师所用的,难不曾…你这祖虢一下子变成张天师了?   玩笑开大了!我还以为这是神降了某个张家先师,那料按照桑榆的称呼这分明来的人是张天师本尊,也不知道是元神降还是清魂降,再不然就是残魂通灵?   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只不过是一缕张天师的残魂而已,当时就留在了灵光扳指中,只要是符合佛偈中‘阴阳颠倒穷奇出’这个条件,再加上五斗米教的传人念诵咒语就能苏醒——第一次桑榆找到扳指的时候虽然念动了咒语,可惜当时我阴阳眼还没有开,也没有借助阴冥之气,故此没有出来笔战乾坤全文阅读。   这次我借助的阴冥之气被阿拜吸收,其实也就是被那四老所化的璎珞吸收了,然后四老把这阴冥之气转注给了灵光扳指中的天师残魂。张天师所留下的这缕残魂吸收了极其充裕的阴冥之气,然后暗中影响了教授的思维,让这货在最后时刻把扳指给了我…   怪不得四老和张天师出来的时候晚了这么一小步!   张天师呵呵一笑,掌平抬:“免礼!我教中有你们这种后人,一心降妖除魔造福世人,也不算忘记了我当年创教的目的——来吧,我送你点小礼物   桑榆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然后从爬起来径直走到张天师的面前,就看见张天师给她交代了几句什么,然后桑榆盘膝就那么在石板上坐下来了……   这么一搞那梼杌的脸几乎要扭成麻花了,看样子猜到了张天师准备让这个弟子来承接自己的一些东西,当下嗷嗷乱叫两声就朝着桑榆扑了过来!   我当下就挡在了桑榆面前,而那四老中宝剑也在同时飞舞而起,在它面前交织出了一片雪亮的剑刃之网!   也不知道这四老是不是只会这么一套,反正看他们的招式我就知道了,那又是上次使用过的四德四相阵法,借助于太阴、太阳、少阴、少阳之间的变化,往返交替生、住、异、灭,让四人之力在片刻之间增大了百倍——顿时穹顶之中刀光剑影飞舞加上梼杌黑影一般的穿梭不休,竟然杀了个旗鼓相当!   可这绝对是暂时的!   记得吧,当时四老在画境之中的时候对付那差不多成型的饕餮已经很吃力了,别现在这梼杌的力量更是胜过了当时的饕餮无数倍,若不是这家伙摸不清张天师的残魂能不能动,早已经暴起发力把他们给拿下了…   想到这里我也不敢怠慢,中的杀神刃横刀胸前,直接把阴眼给开了…“同开吧旁边的张天师突然叹了口气:“阳眼也开   呃?我从来没试过阴阳眼同开好吧,都只是三界或者三生眼单独在使用,你这个一起开——会不会出现正负电极的情况啪啪冒火,然后中和了?当然,最初这三生、三界眼的咒语就是张天师叫祖虢给我的,那断断不会骗我吧…?   我在这边胡思乱想,那张天师又接了一句:“阴眼三界,阳眼三生,三生三界相替,相换‘同存天地之间,同存须弥之时;若有重叠,自然太虚——你找寻心中那个太虚之位,便是重叠开启之术   这段话传入我耳中本来没什么,但是突然之间我心中似乎有点什么一下子打开了,难道这就是老爷子一直给我讲解但我未曾领悟的…天道?   两仪归于太极,阴阳则归于道,天地万物若有出,必然有所始;一乃万物创生之始,万物皆有一衍化而来,一生出阴阳二气,阴阳者,负阴而抱阳,阴阳相契,互不可分,阴阳二气生出三才,才能产化万物,天地似一个整体,但其中间空虚,正因为空虚,才有万物的产生!   一切都能归于其中,一切并不是dú lì分割开的!   骤然之间我只感觉脑海中有股不出的欢喜涌出,伴随那欢喜,我双眼中出现了一片混沌,那中间有无数的图像无数的世界,三界、三生尽数其中!   场中人影浮动,但是我所注意的只有那野兽黑影中隐约亮光流动的点点斑纹!不需要任何人告诉我,但是我知道这就是它的命门要害了,只要我这么一刺下…   “你双眼全开的时间不到一刻,你可要注意啊旁边张天师又加了这么一句。   第四佰一二节 天火九阳   威煞随着阵势而起的时机正好,那梼杌魂魄化作的黑色雾烟正好从那残破的身躯上抽离完毕,在空中稍稍凝成个四足兽躯就作势朝外飞,结果正好一头撞了上来。   四角响起了老者诵唱的四德箓文,那原本是先秦传下的祭文——自上古有了皇帝就有了四德天子一,当时认为水、火、土、木四德之一庇佑天子,任何人一统大宝必须承继四德之一…而这祭文就是分别不同的祭天之文,也是不同的力量之属。   话那梼杌魂魄和威煞这么一撞就知道了厉害,当即发出阵凄厉无比的嚎叫在空中疾奔飞走,闪电般四下撞击希望找出个薄弱之处冲出,结果凌空爆发出阵阵虚空荡漾的波动,自己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反弹回来!   没想那四老合力竟然厉害至此,一分一毫的破绽都是没有!   梼杌这下顿时慌了神,停在空中微微一抖居然陀螺似自己旋转起来,一边旋转一边朝外喷射股股黑色烟雾,把就像是墨水一样——四老口中念诵的咒文更急更快,那停顿转折之间居然有些吃不消的样子…   我没明白什么情况自然不敢多话,倒是张天师微微一笑,“畜牲!此时此刻竟然还敢蓄意使出奸恶伎俩来,今rì不除掉你怕是不行了一边着一边就把桑榆取给他的双鱼佩饰扔到了半空,凌空朝着那佩饰这么一指:“九言——兵者!敕   口称降三世明王心咒,双捏着大金刚轮印,我立刻就看得股青色之气从桑榆身上飞出,犹如利刃狠狠-插进了阵势之中!   只是一冲之力而已,顿时把那团黑色雾气破成了两半!   梼杌在半空中的时候一声惨叫,形成了个硕大无比的人脸虚影,在空中隐约消失又瞬间出现,显然力量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可是这货显然没有注意到这点,只是恐惧异常的吼了起来:“你、你就是个残留的残魂,怎么、怎么可能牵动本体源力的道骨之力呢?”   原来留在灵光扳指中的不止是残魂,还有遏制凶兽的力量啊!   张天师双翻动不止,接着那大金刚轮印后是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rì轮印、宝瓶印,最后一个不动明王印祭出之时青光已经充溢了整个洞窟,分洒变换朝着双鱼佩直冲过!   “怎么就不可能呢?”   无数青光化作无数细碎的丝线,拉扯着这黑烟瘴气朝着其中飞冲而……   这段话写出来废了不少的笔墨,但实际发生的时候也只有短短的数分钟而已,当这一切结束之后我都还没回过神来——   “就这么完了?”   张天师和四老不知怎么走到了一起,尽皆笑着:“梼杌已经收服了他们伸指着那地上还微微泛着荧光的灵光扳指:“只要没有凶残暴戾之人借千魂破术,那应该能坚持很长一段时间…”   “那敢情好啊我顿时乐了还招呼桑榆:“嘿,桑榆你看这下好了,只要我们把这家伙扔到个什么海沟之中就算是了结了…”“不行没想张天师立刻伸示意:“到时候有很多问题会发生,你看看能不能联合法门使用玄天之术把他送到星辰之上…”但是刚到这里他自己突然一愣,然后摇摇头叹了一声:“现在这里已经没了那么多的法门玄士,估计送上天外的法术也失传了,你们可能…”   听他到这里我还没话桑榆反倒先插嘴了:“祖师爷,您的送上天外,是不是送到星辰之上啊?”她看了我一眼犹豫着发问:“就像最初困住穷奇的哪个什么什么彗星?”   “苏梅克-列维九号彗星。”我补充。   得到张天师的首肯之后,桑榆反倒是笑了:“其实这事情现在倒是不难了——我们已经发明了能够上天的东西,叫做火箭,要是借助梵蒂冈的力量联系各国政要,想必送个东西到太空不算是难事风流小电农TXT下载   张天师开始还没明白,后来我们一解释才乐了:“原来如此,这件事情那就靠你们来联系了。”   “是是是我和桑榆莫口子的答应,“您老请好吧   我走过把双鱼佩饰收起来交给桑榆,顺便感慨一句:“四凶如此嚣张的出现,没想到结果却这么简单就被处理了——祖师爷一出真是非同一般,看来穷奇也没多大问题了   “就是就是,”桑榆也乐呵呵的:“也不知道祖师爷给我刚才弄那么半天干啥…”着得意,我俩还朝后偷偷看了一眼…   一眼之下我俩都大惊失色,只见张天师和四老的魂魄竟然淡了许多,在空中的影子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状的虚影——桑榆当下脸色骤变扑了过:“祖师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张天师抚须呵呵笑道:“我和四皓前辈已经过了,很多年以前我们留着一丝残魂准备克制这四凶复活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过会有这种情况——梼杌穷奇复活之后引发了无数的灾祸,这杀死的人远超百倍于千年以前,力量恢复程度也不一样…本来可以克制梼杌和穷奇的残留力量只够克制梼杌,而且…”身影居然越来越淡:“…我们就连最基本的力量都没有留下…”   我闻言猛然叫了起来:“祖师爷,您老这话的意思…那穷奇你不管了?”   “哈哈哈……”四老和张天师一起笑了起来:“就留给…你们…小辈们了…放心…”   话之间渐渐化作了一道青色光华和四股金粉微光,嗖嗖钻进了扳指和璎珞之中!   “桑榆,你看这…”我转过头刚想问问桑榆后面怎么来对付穷奇,没想才开口桑榆先急了:“辟云,祖师爷这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呃?”这一问把我给问倒了,想了想猜测道:“应该没事吧,祖师爷那么大神通,估计这事多少也算在内了。”完看桑榆脸色还是忐忑,又补了句:“就算出事也是残魂,不会有多大事情的…”   “那倒是…”桑榆这才稍微宽了宽心。   接下来我俩看那穹顶的水滴,暂时也没办法处理,于是从这洞窟中走了出,顺带把小黑阿拜也带着出来了——没想到装着光秀哥的盒子半天弄不开,这倒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   正和桑榆商量这事没想到一股子黑影从天上飞来落到了我面前,正是桑榆的五鬼——那几个货面色焦急无比,一见面就开嚎:“主人,终于找到你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找不到?猜这也该是谁谁谁的段吧?反正是弄找不着了!   “打住桑榆一挥:“这事回头再吧——你们这么疾风火燎的是出嘛事了?”她一看就知道必然有事:“吧,怎么了?”   大桂立刻就叫了起来,“那边开始布阵了,准备天地之火炼化穷奇   “什么意思?穷奇围住了?”这事情热闹了!   天火九阳分为风火、云火、雷火、电火、rì火、月火、星火、辰火以及正乾阳火,那九火至阳至猛,炼化魂魄是最好不过的,但是这也有相应的风险——那就是盗借天火之人很有可能无法掩熄此火导致三火被毁!   现在法门能借助三火的人不多,但是、但是我最害怕的是老爷子办这件事!   因为只有我们阴阳诸葛家的法术才是最正统的!   精彩推荐:   第四百一拾三节 八阵八势1   俗话说的好,花开两枝各表一枝,这边我们破开三才机关进入了祭祀长庚的洞窟中,可那边也没闲着——原来这一切早已经被洛大师给算出来了!虽然有点什么小偏差,可毕竟按照正确的方位在发展,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纳粹本以为自己个破水晶球占卜把我们中原法门都能给算计了,其实一切事情早就被洛大师加上卢家巧云、扶鸾刘武大师几位给不离十的弄出来了,然后选择了个最最合适的办法来处理——   说白了,这事也就是把我给扔前线去了,然后一群人等着机会把穷奇给围了!整个计划就是冲着穷奇去的,倒是没把梼杌放眼里算在内,毕竟那家伙早了好些年出来,虽然说是被王家折腾在那深海中用水溺奎斗阵困了几年,可后来水鸾盘道借机而起的时候算是自己好好提升了一回,后来又杀了无数人摄取精魄…这还不需要别人说,光是见面之时的那威压就不一样,气势已经把我们给压倒了。   一穷奇就能顶的上四凶其他那仨再附带弄点横公鱼、吊魄、人魔等等乱七八糟加一块,那能力本事能有多大?别的不说,你光是看这几年能实打实落在这货头上的事情就知道了,过千的人都被这货给害死了,最后取得的精魄有多少猜都猜得到!   所以,老爷子他们经过再三确认我和桑榆不会出事的情况下也就把我瞒着了——你说我俩是不是充话费送的,就这么不明就里的被扔那风口浪尖上了!   分开处理才是最好的!   当然法门这安排也不是完全的就对头了,据我后来知道的,卜算中根本没看出来那中毒的事情,要不然就能有帮子人过来帮我了——最后出现我和桑榆单独对付梼杌就不计划在内,完全是个误会!   穷奇跟着纳粹出来到那收藏织田信长尸骸的地方,结果进去的时候没啥,进去之后刚刚动了尸骸,顿时方圆数丈之内就迷糊混沌起来,里面赫然出现了二十八星宿天将把他们团团围住…   “这不就结了嘛,二十八星宿天将都出来了还摆不平?”我瞬间急眼了:“你说说,请了二十八星宿之降需要多少东西啊?别的不说,六丁六甲我是请过,那已经很勉强了,可是…中原法门能请的出来二十八星宿?那…四灵之眼用什么来定啊?”   二十八星宿又名二十八舍或二十八星,它把南中天的恒星分为二十八群,且其沿黄道或天球赤道所分布的一圈星宿,它分为四组,又称为四象、四兽、四维或者四方神,每组各有七个星宿,分属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一般来说请天象星宿必须有一灵定中,或朱雀或玄武,要不就是青龙白虎,必然是上古灵器而定——你说这一次把二十八星宿都给弄出来了,到底那里去弄的啊?   在飞逸的风中那大桂也就说了,“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啊,那定灵的我是一看就明白了,里面有子午辟邪双剑,还有大禹铲…”“等等桑榆比我还激动:“你说的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子午辟邪双剑啊,这至宝居然拿出来了!?”   “是啊,”三桂肯定道:“四灵全部是法门至宝来担纲的,我们别说细看就连靠近都要扛不住阳气,那铁铁真真的是天传法器,你们就别乱猜乱想去合计了,绝对是请来了。”   “哦。”桑榆点头一转眼又想起个问题:“那你说我们都拿出这些东西了还干嘛要借什么天火九阳啊?难不曾是觉得…”她有点吃不消似的:“我们收拾不住?”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难开口了,法门任意门派都是面子觉得比天还大的,说起对付不了穷奇那简直就是丢人,桑榆虽然不属于茅山派可那也毕竟是五斗米教的分支,一脉传承于天师张道陵,这话你要他说起来简直是大不敬…可事实摆这里也没办法不是?   所幸那五鬼说出来的还不算是离谱:“收拾不住,必然是收拾不住的!几位大师商量了,任何单一的法阵对付穷奇都是枉然的,要说暂时困住还行其他的就不成了。所以,诸葛大师准备采用诸葛祖师爷的八阵图之术,把法门分为天覆阵、地载阵、风扬阵、云垂阵、龙飞阵、虎翼阵、鸟翔阵、蛇蟠阵几个阵团,采用轮流上阵的办法把它活活困在其中,再借用天火来烧渡阴晦煞气,等最后一举拿下   五鬼说的郑重其事我却听得毛骨悚然——这八阵图的组成是以乾坤巽艮四间地,为天地风云正阵,作为正兵。西北者为乾地,乾为天阵;西南者为坤地,坤为地阵;东南之地为巽居,巽者为风阵;东北之地为艮居,艮者为山,山川出云,为云阵;以水火金木为龙虎鸟蛇四奇阵,作为奇兵。布阵是左为青龙,右为白虎,前为朱雀鸟,后为玄武蛇,虚其中大将居之。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命名八阵偏门,加上中军共是九个大阵。   中军由十六个小阵组成,周围八阵则各以六个小阵组成,共计六十四个小阵。八阵中,天、地、风、云为‘四正’,龙(青龙)、虎(白虎)、鸟(朱雀)、蛇(螣蛇)为‘四奇’。另外,尚有二十四阵布于后方,以为机动之用。   这一番变化说起来都是复杂的别说是用了,其他人那是用不了的,我们诸葛家满打满算老爷子、大师兄、四哥、五哥、我、八妹子、九小子也就只有七个,光是联阵的八脉都不够更不用说是中间还需要其他人主位了——难道说还有我们诸葛家的旁支不成?   要不然这阵势断然不可能发动!   当然我也不是没想到其他可能,就是说找几个熟悉易数洛书的大师来代替,可惜这诸葛家祖传的八卦阵起阵方式和运转手段必须是诸葛一脉的亲传,你换个旁人又如何能用啊?   当下我心中一急就开始催促了:“快点,快点,你们加快…”只恨自己不能飞到那边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也不光是我着急,桑榆闻言也是有些慌了,连忙念动咒语,把手指割破几点鲜血就洒了出来,当时那存放五鬼的玉俑就泛起了淡淡红光,凭空里速度翻了一倍!   我这才发现原来桑榆这次的五鬼搬运和平rì里有了不同——原来桑榆的搬运之术不过是五鬼齐上、喝令五行才能搬动一个人,但是这次居然两鬼手架个人轿就把我给抬起来,两两之外还有大桂带上了小黑阿拜。   张天师那么一弄,桑榆的御神之术倒是倍增威力。   我不知道孙大爷到那地方要了多长时间,反正我们赶过去半小时都不到,到地方一看居然是片悬崖峭壁,在那山崖下面有个黑呼呼的竖井洞口,一股股气流从那洞口冲出半弧散发,加上沉闷之极的低吼犹如涟漪荡漾开来…   还没走近就感觉到了那洞中浩瀚无比的力量,我偷眼用阴阳眼这么一瞅,五色华光差点没把我的眼睛给晃瞎——别说里面二十八星宿,就算你说诸天神佛都在那洞里和妖魔掐架我也信啊!   洞外法门之人已经摆开了法坛,八大fa坛占据了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个方位,每个坛位上都摆放了号令牌、法印、令旗、朱砂、坛布、步罡毯、帝钟、朝简、天蓬尺、符箓、拷鬼棒、纂帝文、香蜡纸扎更是一应俱全…这些都是诸多法门通用之物,然后是八卦镜、纸垂、天师檄、阴阳幡、落魂祈、雷光尺、大小丹山吼、风洗、惊门破,自然就是我们诸葛家使用比较多的法器了。   旁边一群人急得什么似的,那群小的自然活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乱窜,几个大师坐在旁边垂目养神,那反而是透着股子冷静——嘿!你别说,老爷子毕竟是老爷子,光是这股子沉稳劲儿别人就学不来。   还没到呢,老爷子隔着老远双眼微微一睁,轻轻就问了:“来了?”声音不大,可隔着老远已经轻轻传进我耳里了,“没事?”   “没事我点头喊道:“师傅,您说我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可能有事啊?”说着我连忙招呼五鬼把我搁下,快步就跑了过去——来不及和其他人打招呼我首先贫了几句:“老爷子您说您当初把我扔出去的时候就一点都不担心?也不怕我被那些玩意儿给吃了?”   “那不能老爷子哈哈一笑摇了摇头:“这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定的,那边可比我使力多了…”朝那边的王老爷子挤挤眼:“你可得记住了,人家闺女也跟你一起呢   当下我就不服气了:“合着师傅您这是把亲徒弟的命运都扔别人身上了是?您也不怕算错了,到时候少个徒弟可就亏大发了…”   “我呸旁边大师兄接了句嘴:“人家千万富翁的女儿和你个穷小子搁一块进虎口狼窝,人家没说嘛,你倒矫情了是?七小子,我说你自己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我不服气刚要反驳,旁边蹭蹭蹭冲过来几个人直接给我个熊抱:“资哥,我可想死你了   第四百一四节 长天、流云飞渡(1)   你说能和我激动成这样的也没别人了,只能是铁子那货了——旁边那只伸爪子没吭气的我也猜到了,铁定就是十三这喜欢装酷装冷漠的家伙了!   睁开眼一看果然是这家伙,丫稍稍给我一点头:“还好?”就跟讨嫌我一样,只有那因为激动而加速的心跳是藏不住掩不了的。   大大方方激动一把庆祝哥的虎口脱险不行么?非得装这冷漠劲是?哥完全不管把这俩一左一右给搂住,大吼一声:“嘿!哥们好好的,嘛事没有!顺带着把那梼杌还给办了   十三挣扎两下,结果最终还是屈服了…你说哥有什么事情办不了的?你就给我老实呆着!   然后这才是和几位大师打了个招呼:看上去来人并不多,张、墨、王、卢四家明显大部分人都不在,应该还受那尸魃之毒的残害没有恢复,所来的人也只有四家的大师,仅有的几个徒弟也只是点缀,就连洛爷爷、谢大师都不在;门派毫发未伤的只有孙大爷和他的四个练气士族人,中慧禅师和佛门中苦修僧,我们诸葛家的几大弟子…其他那些零散小门派也没多少人,都拢着堆杵在一旁。   瞅着瞅着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说全部人都在这里,那里面究竟是个怎么回事啊?那二十八星宿我知道子午辟邪剑、大禹铲俩纯阳法器了,剩下那俩是嘛?还有,这法阵里面就不需要人盯着?   十三倒是个人精,一来就看出我的想法了,“青龙是子午辟邪剑,白虎是纯阳大禹铲,朱雀是墨家那传奇宝物金身麒麟八方仪…”说到这里不吭气了,那把我给急得:“嘿!你倒是接着说啊,扔一半算怎么回事啊?”   十三略略低头一笑我立马就明白了,嘿,这家伙那腰间的链子头少了个头,合着最后一个法器必然是那番天印了——四大fa器都是古物,也都是纯阳天遗之物,用来当阵灵驱动星宿倒是合适之极!   把事情刚刚弄明白,那洞口的温度骤然升高,周围空气猛烈震荡而发出一股无比剧烈的冲击,那冲击波堪比最最汹涌澎湃的海cháo——虽然没有击中我身上,但是那种感觉让我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不光是我,旁边的许多人也一样,弱一点的已经双腿发软跪倒了,强些的也尽数脸色发白,几位大师虽然好点,但看上去依旧是竭力在抵御这种感觉。说起来也好笑,几位大师连同老爷子在内明明都拼上了那把老骨头,可个个都转出副举重若轻的样子想要胜人一筹,憋得每个人都满脸通红!   要说举重若轻还真是有人,一个铁子一个十三俩货,身上光晕一样朝外股股涌出光焰,铁子淡金色佛骨十三清幽蓝光,这光焰形成个半圆形保护罩样的东西把两人保护得严丝合缝跟个天线宝宝似的!   可我还来不及吃惊,这时候旁边另外有个人身上也冒出了股子光焰,虽然说并不明显可那也分明是——三圣体最后的一个终于出世了!   代表儒骨的蕴紫色光焰在张旭身上流苏般溢出,宛若飞火流星!   张旭自己都呆了!   天地之间自有定数,万事万物也有其道,三圣体虽然三分天下但又同归天道之途,能遇见三圣体合二为一的机会万中无一却偏偏被我遇到了——还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居然儒骨骤然出现!   三圣体汇聚在此我相信必不偶然,应该是天道命数的安排,冥冥之中自然有股力量控制阴阳二气,有无二相,极昼极夜,万物始终……一切都是必然!   长天,流云飞渡;山下,如蚁人寰!   淡金、幽蓝、蕴紫三股光焰层层散布形成了各自的光球护罩,然后从内中朝外澎湃荡漾而出,当那三光汇聚到一起的时候赫然出现了短暂的停顿,然后竟然变成了纯白的光幕劈头盖脸的宣泄了出来!   就在这光幕宣泄的瞬间,陡然之间,我听见那深藏在地底的深渊之地,某一个未知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吼咆哮!   咆哮声中,充满了愤怒和痛苦!   那惊人的咆哮声震得大地都摇晃了起来,声浪如同利刃狠狠在我们心上扎了一刀,耳朵隐隐感觉到了胀痛!旁边的野草黄叶全部被激荡飞起,像被狂风卷起一般朝四面八方激射飞出!   这个时候几位大师一起从静坐冥思的状态中跃起,谁都顾不上说一句话,不约而同冲到了洞口,朝着那声音的来源之处望了过来。   刚才那些双腿发软的法门中人已经噗通一声跪倒了地上,脸色苍白如死,满脸尽是痛苦的表情,抬起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全身战栗发抖,口中疯癫狂乱的嘶叫哀嚎起来。   这边铁子、十三这些货试图前去帮助他们,但大师兄已经飞快的抢过几步拦住了他俩,还神色肃然的叫桑榆把张旭给带走:“别碰他们!现在只要光焰一碰他们,外力干扰,只怕立刻就会在身体内相撞相冲,毙命当场   那俩货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师兄也不理睬,翻出几篇纸递给了俩师兄,他们立刻就冲到那些人旁边——深深吸气之后师兄半跪在地,凑到那些人的耳边,忽然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开始低声诵吟了起来,腔调幽远古朴,好似祷告檄文又像捉鬼符箓…   “厉害?这是我拼凑了无数本古碑拓本才找到的‘止魂经’,这可是黄帝杀死蚩尤之后为了安抚怨魂所用的大师兄在一旁明显是矫情卖乖,可我还不得不笑着应了声——说实话,又被他弄出来个孤本,不服不行啊!   随着师兄在那些人耳边的吟唱,这些人身子的颤抖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虽然脸上依然是痛楚之色可毕竟好些了,呆滞、疯癫的眼神恢复了往rì的神彩,那嚎叫也止住了。   “轰隆   就在此刻那洞穴中的发出一声沉闷之极的巨响!   “破了张大师抬起头来看着几位大师,神色严峻,“我们起的这二十八星宿大阵虽然厉害,可架不住发生特殊情况少了我们的弟子来主阵,刚猛有余阴柔不足,挡不住这家伙的猛冲猛打——这已经是青龙局给破了   几位大师尽数点头,纷纷道:“那我们尽快把外面的阵势给发动起来…”正好,那王老爷子就问出了我一直疑惑的那个问题:“诸葛大师,您准备这阵的时候一直没说,但是我总觉得似乎少了个起阵的人…”   老爷子手这么一招就引来了个俩货,一看正是铁子——他老人家把手在铁子肩上重重的拍了几下,“铁子别的不会,但是这阵能行了!联阵八脉够了还有佛骨镇着唯一的生门,穷奇是想跑也跑不掉   “妙啊王老爷子赞道:“那其他的呢?”   老爷子手一招:“让卢家的小子作为阵中脉,中军守着,然后我们再…”这声音一下子就压了下去,说什么我就没听见了——只看见几个大师齐刷刷听了一通,抬头之时已经是满脸的喜色!   老爷子真是靠谱啊!   第四百一五节 长天、流云飞渡(2)   天垂象,圣人则之,推甲之,画八卦,考著龟,稽律历,则鬼神之情,阴阳之理,昭著平象,无不尽矣。八卦之象,申而用之,六十甲子,转而用之,神出鬼入,万明一矣——《阴符经注》。   也不知道大师们是为了什么高兴,但看起来倒好像事情相当顺利,一切都和预想差不多——可世界就是这样,福祸相依相伴谁也不知道嘛时候就给你那山花烂漫的脸上抽冷一大耳刮子!   高兴着呢,突然天上电光闪闪响起一阵闷雷!   抬眼看去天上已经是乌云一片,那云层就像油锅一样翻滚不息,间隙中时不时的洒下一块光斑。乌云被流光离火分成了隐约四块,东面犹如绞碎的豆腐脑,而另外的几个部分还是峰峦叠嶂的云霞——可就在大师们高兴的时候那阵雷声撕破了漫天乌云,竟然西南两块云层不住的涌动起来,渐渐也变成了碎块零星的云斑。   老爷子脸色骤然就变了:“不好!风云定九州,天象兆坤迹,看来白虎朱雀两个阵灵也要扛不住了…麻溜地,按照最初我们商量的弄起来   说着话这边就动了起来:   ‘生门’自起天覆阵,此阵有诗云:天阵十六,外方内圆,四为风扬,其形象天,为阵之主,为兵之先。善用三军,其形不偏。   守阵的自然是商量好的佛骨铁子,那货身边还陪着孙大爷连同练气士弟子们,三阳法印和一堆号令牌把个生门堵得严严实实,活脱脱电视里那防盗门似的,大象踩上面都嘛事没有。   ‘死门’开得地载阵:地阵十二,其形正方,云主四角,冲敌难当,其体莫测,动用无穷,dú lì不可,配之於阳。   老爷子当仁不让,也不要别人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几个苦修僧就守在那里了,手里横肩个古檀木长匣子,长三尺不止宽一尺有余,上纹坤天斗奎图,下书八大纂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个没说的了,铁定是老爷子拿出了祖师爷的鹅羽扇——这扇子既然老爷子拿出来了,那八卦衣也一定就在那祭台之下了。   ‘伤门’是风扬阵:风无正形,附之於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物,万物绕焉,蛇能为绕,三军惧焉。   大师兄当然也就守着去了,那里也没别人,陪着他的是墨如大师加上俩长老——我大师兄虽然说知道的东西很多可是手上确实不咋样,就算施法也得墨如大师来动手。   ‘休门’云垂阵:云附於地,始则无形,变为翔鸟,其状乃成,鸟能突出,云能晦异,千变万化,金革之声。   四哥还是非常靠谱的,自然也就不需要别人来帮衬,降头曲家曲正九大师加上张家阳波、马奔俩长老,他们加一块也算是功力深厚了,配合我四哥那是妥妥的。   ‘杜门’龙飞阵:天地后冲,龙变其中,有爪有足,有背有胸。潜则不测,动则无穷,阵形赫然,名象为龙五哥守着这块我也是放心得不行,除此之外还有朵斑族多嘎卡灿师傅、河南教阿普、北方捉鬼家马从龙大师。   ‘景门’虎翼阵:天地前冲,变为虎翼,伏虎将搏,盛其威力。淮阴用之,变为无极,垓下之会,鲁公莫测。   八妹子就差强人意了,张大师自然是陪着的,到时候除了起阵那套之外都靠他老人家来动手了,除此之外还有蔷薇姐——这女儿是比老公重要,看看,蔷薇姐明明知道八妹子比大师兄手上的活计强也守着不是?   ‘惊门’鸟翔阵:鸷鸟将搏,必先翱翔,势临霄汉,飞禽伏藏。审之而下,必有中伤,一夫突击,三军莫当。   九小子和我一样天生阴阳眼,而且已经开眼能偷窥阴阳三界,他身边守着的是王老爷子和和田、和淑、和睦几位大师——这就是老爷子的安排了,估计也是怕那小子不稳定出篓子,所以这几大御神师都待那里了。   准女婿都不管了,也不陪我!‘开门’蛇蟠阵:风为蛇蟠,附天成形,势能围绕,性能屈伸。四奇之中,与虎为邻,后变常山,首尾相困。   这阵没人过去,那也不用多想了——铁定是我的,留着位置留着坑等我呢,那上面是什么都齐备了只剩个位置,合着是等我…不过我刚准备过去旁边那张旭出来了,站在旁边朝我笑着招招手。   这是坑啊,你说没事把这家伙扔过来干嘛?   我刚想说话那边老爷子过来了,耳边嘀咕几句我一下子就清楚了——这么大一坑给穷奇留着呢?   想起来不错,又是艰巨露脸的任务给我了。   中军得有人定啊,那位置上就是十三加上张大师、中慧大师与十八苦修僧,一溜子中军令旗加上佛门的菩提眼,算得上是把这给封死了,除此之外小黑阿拜桑榆其他人都留着那里,看起来这里也算是个接应左右的地儿了。   然后…   老爷子首要做的并不是打开那古檀木盒子取出祖师爷的三分鹅毛扇,而是又从那祭坛之下取出来个五方翠墨石的匣子,先是倒出一碗清水泼在了那匣子上。   随后老爷子点燃三支线香,手中青锋剑一挑从桌上把一张绢书给扬了起来。那绢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文正字端茫茫不可方物。   啪啪啪!   碗中细碎的小米开始不住的跳跃起来,从那碗中跳出在桌上乱翻。老爷子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然后红布幡朝着半空一扬,口中唱诵:“诸葛弟子钵盂,今rì有请祖师爷法物八卦衣出匣,只因穷奇出世人家浩荡,无奈之下唯有动祖师爷法器遗物……”这就是祷告祖师爷我们要动法器了,差不多是个尊敬的意思给祖师爷说声倒没什么要紧,各个门派都有——   口中唱诵那手中也没有停住,老爷子手指按照十轮的顺序在碗中轻轻点着,然后把水朝着四面八方弹出,末了用青锋朝着那跳跃的米粒一指!   碗中不知道怎么就起了一股黑烟,越来越浓密,越来越厚实,居然最后一下子燃了起来!   那黑烟一窜数尺,借势看那绢纸也悠悠荡起飞上了半空…   突然绢纸一下子就着火了!   火光闪出一片光晕,这光晕中那放鹅毛扇的古檀木盒子与翠墨石匣子居然一下子都抖了起来,就像里面有什么要出来一般!   “好   这分明是祖师爷应允的表示!   老爷子轻轻打开匣子取出法器,旁边就有人走上前帮他穿戴——“刘哥你干嘛啊,都换上法袍了你还不穿?”   旁边张旭这么来了一句。   一看果然,全部人都已经取出了准备的法袍,就我还傻站着,于是我也不矫情到祭坛下面一摸,取出个盒子就把法袍给拿了出来。   刚刚把衣服穿上,那半空中噼啪一声飞下了闪电,恶狠狠击中了那洞口!   一片草地顿时变成了焦炭,噼噼啪啪的燃了起来!   老爷子手持鹅毛扇,朗声道:“大家准备好,最后玄武看来也破了,那厮立刻就要出来了   “是   我们齐齐一声喝,尽数把法器拿在手上,顿时这里稀里哗啦响成了一片。   草地燃烧的火焰之中,洞口居然呼呼呼传来一股沉重的呼吸声!   第四佰一六节 长天、流云飞渡(3)   呼吸声还没有完全平息,地下发出一阵剧烈的颤动,似乎什么东西在下面猛然撞击——连连震得几下,瞬间居然平静了!   但那平静只是暂时的!   突然我脚下一股大力传来,只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开始摇晃起来,那大力之中山崩石裂激射无数,洞口被个巨大的东西直接撑破,一道黑影从那洞口飞跃而出,重重跌落地上。   这一看,我差点没把眼睛掉地上!   传说中的穷奇外面似虎似牛,遍体刺毛,生有双翅膀在背,虽然凶恶卑劣可毕竟还算得仪表堂堂,但这次一看出来这家伙那有半分神采?   这家伙就像个巨大化的人变形人,身上有着尖刺般的绒毛根根直立,裸露的身体上有些皮肤已经脱落了,露出腐烂猩红的肌肉;这货的脸棱廓分明可却狼狈不已,红黑色的污垢涂抹面颊额头;身上脸上尽是伤口,鲜血淋漓残破不已,到处都是火烧、冰冻、刀斧相加而留下的伤口——这巨大变形人一样的家伙就像是电影中的异性一样,粘液满身鼻喘粗气,铜铃般的眼睛恶狠狠扫了一遍四周!   突然,他仰头朝天无比凶狠的吼了起来,那滔天无比的叫声甚至卷起了滚滚声浪,让我们不由自主朝后退了一步!   不愧是穷奇!就算才经历了一次大战,就算萎靡无比,可那吸收了千万魂魄的力量让我们依旧呼吸不畅压抑难捱——这冰山一角也算是让我们了解了几分当年的险恶,别说我们,就算是张天师半人半神的身份来此应战,估计也不会比我们好得了多少!   不过既然如此,我们更应该收服这厮!   穷奇怒吼过后也不答话,缓缓俯下身子,抬头看了一眼,手足并用的朝zhōng yāng祭坛飞奔猛扑而来!   “来得好zhōng yāng张大师叫了声好,在桌上重重一拍,嗖一声飞起串子金钱拽在手中。张大师手执金钱念念有词,“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哗啦一声把那金钱扬到了半空之中!   金钱落地分散满地,金色流光滚动四溢,地面上顿时金灿灿一片!   穷奇刚刚冲到那金钱的所在,张天师喝了一声,那手中顿时飞出无数红绳线香直插地面——立刻金光就之中出现了个流苏般的罩子!   罩如金莲遍体白烟,无数莲花盘旋其中,花上具是金灯闪耀白光缭缭;那罩顶更是团团庆云腾起,五色毫光,璎珞垂珠,端得是无比大方。罩外似神似圣不可方物,但是里面飒飒寒雾,萧萧悲风,鬼哭狼嚎的凄厉嘶声无数!   只见罩里四下里怪云卷起,一声雷鸣,四面八方都是熊熊火焰喷射出来,立刻就把穷奇裹在了其中,更有无数的霹雳闪电一道道的劈在了它身上!   穷奇怒吼一声,嘴里喷出了无数的黑烟把自己团团围住,火焰闪电击中烟云就像是泥牛入海毫无动静…“阿弥陀佛突然听得一声佛号,中慧禅师手握八宝经文站了起来。   中慧禅师口宣佛号双手合十,把那经文端放面前就唱诵起来:“复次,须菩提!若善男子、善女人,受持读诵此经,若为人轻贱,是人先世罪业,应堕恶道,以今世人轻贱故,先世罪业则为消灭,当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金刚经》诵读而起,只见那火焰中炸起一团黑火,然后突突突发出了吱吱的响声——佛光引来了如来莲台下的三味真火,顿时火中卷起层层白色烈焰把黑烟顿时烧尽燃完,露出了穷奇的本体!   这货被烧得是嗷嗷乱叫,全身暴涨数尺身子又大了一圈,不顾一切的找准个方向猛-撞过来!   金钱琉璃盏只是对付冤魂厉鬼所用的,对付穷奇效果就差了——它这一撞立刻就冲出了罩子,还在全身冒烟已经掉头朝着四哥扑将过去!   四哥守着‘休门’自然就是云垂之阵了,面对穷奇他抬手洒出一把清水,然后把手中令旗朝着空中扔出,朝简一拍把个符文祭上半天!   风云滚滚顿时就从四面八方冲来,把祭坛和整个休门藏在其中。那里面一瞬间无数惊云闪电出现,风云之中呼呼喝喝无数兵刃冲出,虽然不说是威力巨大,可那蚁多咬死象,顿时就给它有新添了无数的伤口!   实话说这云垂阵绝对不及中间的力量巨大,可是只要那些兵刃把穷奇围住,中慧大师就又开始诵读佛经,凭空就给增强了不少…穷奇吃的两次亏也不再矫情,换了个位置又来!   一时间只看那八阵图中风雷翻滚云涌不息,直杀得天昏地暗rì月无光,飞沙走石乱木奔走,我们连东南西北都分不出来了——穷奇把八方八位轮着冲了一遍,竟然还有余力站在阵中喘息!   它是喘息我们也累得够呛,全靠着阵势的巧妙我们才坚持这么久,要不然也许早就败了!   现在双方都累得不行,一时间阵中全无声息,只剩下那五行四相的异常还在慢慢消散……   生门是八阵图中最多的逃生之处,那穷奇自然是试了几次,可是佛骨毕竟不是假的,加上孙大爷和练气士几人的降妖手段使出,它是一点好没讨到;中军张天师加上十三也算强力,穷奇倒是没有多试——中军定八方这句话谁都知道,它第一次就在那里吃了亏,自然知道我们也不会把那留着给他机会!   看上去就应该是选择其他路子了。   老爷子一边休息一边示意我们当心,可那话还没说完,穷奇突然全身刺毛朝外面犹如炸窝一样四面激荡射出!   “当心   也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嗓子,我连忙翻身俯下,就听得祭坛桌上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也不知道多少钢针一样的刺毛射到了桌上!   “好险,好险我喘息两口回望过去,“你有事…”本想问问张旭那货有事没有,谁知道一扭头看见了他眼中的无边恐怖!   “糟了我暗中叫声不好,就地那么一滚——‘哗啦!’   一个巨大的爪子直接拍在了我刚才那位置,把祭坛和一切都撕了个稀烂!   我还没来得站起,旁边张旭一伸手已经把我拽住:“退后可是话才出口我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把我狠狠给压到了地上!   “嗒随后旁边又传来一声——歪着头一看,正是张旭!   穷奇现在把我俩是一左一右两爪子给踩着,滴落的口涎正好在我们面前!   那家伙全身粘液混合黑血、焦臭以及腥味,让我差点没吐,可就这情况下那家伙居然一张嘴笑了!   顿时感觉是被人扔进了大粪桶里着一般,那感觉真叫人想死!   穷奇肆无忌惮的大笑道:“你们看,使了那么多法子用了那么多计策,现在还不是被我给破了?不错,我也许是杀不了你们,但是你们终有分开的一天?等我出去以后就躲起来,一个个把你们全部吃了   “住手中军位的张天师猛然站了起来喝道:“妖孽,事到如今你还要逞强杀人?难道真不怕天道循环么?”   “天道?”穷奇嚎了起来:“天道能奈我何?阴阳能奈我何?只要我杀得这两人,破了你们的阵法,到时候出去以后就又是我的天下了它恨恨叫道:“这次若不是有二十四星宿阵势在前,又有这八阵图在后,你们如何制得住我?——但是现在那法器都在我手上了,你们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机会了   它笑得是狂妄无比,那简直是把自己放到了神一般的地步!   老爷子突然一声暴喝:“就是现在   话音未落,我已经把双眼给开了!   顷刻间一切在我面前变化起来,万事万物都像是慢镜头一般——我清晰的看见穷奇身上有斑斑点点的黑色痕迹,就像是无数魂魄在纠缠反复…我转头正好赶上第一丝蕴紫色光焰从张旭身上升起,伸手捏了个法诀就把这股子光焰引导到了穷奇的身上!   顿时穷奇怒吼一声,身上轰然炸开了!   一股力量从它身上宣泄出来,像是脱缰野马终于找到了个出口,顿时呼啦啦朝外猛然飞逝拦也拦不住!   “伤了众人齐齐一声喊:“出来   就在那祭坛之下的泥土中,勃然有个东西从里面冲了出来!   我面前的泥土中也有一位,居然看上去正是那曾经见过的面目:阴帅鱼鳃!   第四百一拾七节 长天、流云飞渡(4)   那阴帅鱼鳃一出来这事情算是开始正式进入我们的计划中了!   那穷奇的力量并不是自己的,而是在杀死无数生命之后把这灵魂捆缚在体内,借由这些灵魂而摄取——要是给上一段时间,它自然可以把这些灵魂全部吸收成为自己的一部分,但是现在…   时间太短了!   记得99年有部电影叫做黑客帝国,那里面所演的情况和今天的差不多,灵魂被捆缚在穷奇的体内就像关在个笼子里一般,可是现在…   张旭的儒骨拥有千年儒子的戾气,被我引发把那牢笼破开了个洞,虽然只是冰山一角,可现在捆缚之力锐减,这些灵魂需要直接面对阴帅了!   鱼鳃的神祖牌位从泥地之下拱出,紧接着其他阴帅的牌位也依次出现——这时候只见当中张大师手中的号令牌啪啪有声响起,跟着阴阳幡也一幅幅的被扔了出来,朝简咔咔乱翻,帝钟铛铛铛响个不停!   神祖牌位随着那旗中牌响也一并闹将起来,只是顷刻,八个张家弟子就从外冲进了阵中!   这些人也不说话,手中拿着拷鬼棒就围着了我,一指之下,那棒子的顶端居然刷刷飞出条铁锁链,也不知道是戳进去还是怎么着,反正一下子就捆到了穷奇身上!   铁链犹如八道巨蟒,一端连在穷奇身上一端拽在手里,齐齐一声喊,只见无数冤魂恶鬼沿着铁链窜了出来,被收进了体内!   一时间只看阵内飞沙走石阴风乱窜,被掀翻的祭坛桌上顿时起了一层白生生的霜雪,温度更是直线下降,片刻之间我们嘴里呼出的都已经成了腾腾白气了!   漏网的冤魂岂止数百?   穷奇体内力量倾泻而出自己也是极为恐慌,连忙发狠朝一旁猛然扑出,那股巨大的力量居然一下把十个上身的弟子一起拖得飞了起来…   “稳住   张大师在阵中一声大喊,“自己当心   那十个弟子凭空抓住拷鬼棒死都不松手,穷奇左扑右冲几下居然落回了阵中,发狠般的甩动躯干,不时把几个弟子给扬到空中——可是那手没有松开,这阴冥之间的力量就在持续不断的流逝之中!   中慧大师口称阿弥陀佛,“诸葛大师,我们来牵制一下说着居然把自己的袈裟脱了下来平平放在地上,袈裟背面顿时升起了一片霞光!   霞光笼罩到穷奇身上,顿时让它身上冒出股子黑烟来,似乎这么一弄又弱下去几分!   穷奇不愧是四凶之首,这个时候居然猛然朝天一声嘶叫,猛然扑到条地上的缝隙上面,连连挥动爪子钻了下去!   拖着十个弟子一起朝地下而去!   “不能下去张大师猛喝一声:“下面它就能接势而走,一定要拖住   顿时,十个弟子就和穷奇开始角力起来!   只是片刻,这几个弟子就被拖走了数米,卡在缝隙的边缘脸上气血翻滚不已,眼看不怎么拖得住了!   我们正不知道怎么办,老爷子那边突然喊了一声,“勿要惊慌,速速各自祭起阵中八卦镜,用丹山之术镇住   传说中的八阵图中暗藏十万神兵就是这意思了,虽然没有所说的那么多,但是使出来自后自然比十万雄兵值当!   立刻我从地上冲出来就找到了丹山——那祭坛虽然被掀翻可是东西还在,八卦镜立在开门之位,然后我飞快的把丹山放到了八卦镜前面,手指一咬…   丹山,就是在炼化过程中自然结成的块状朱砂,那成形之后的多了种怪异的力量,能够在八卦镜的力量之下穿破乌云瘴气,引来旭rì之光!   指尖鲜血洒出滴在八卦镜上,滴溜溜一转凝成个血珠,随着我口中念动的咒文在镜面上绕着个奇怪的‘s’形不断游走…我翻手把八卦镜竖起,那血珠还在镜面奔跑不已,越来越急越来越快,很快整个镜面有了种朦胧的血色!   丹山放在八卦镜前,那血色镜面顿时冒出股亮光来,照射在丹山上然后立刻折射向天空…八道光芒在空中凝成巨大的光柱,直直射进了头顶的乌云里!   似乎有声隐隐约约的轰隆声响起,顿时云层被穿透撕破,一丝久违的阳光从天上照了下来!   正中那缝隙中!   立刻这里的阴晦一扫而空,荡荡然出现了万里晴空!   万里晴空之中但见一片祥云飘荡,柔和无比之中是万种威严,阳光穿过云层照下来的时候居然有着琉璃一样的金色线纹,就像是镀金过的rì光一样。   短短数秒,那缝隙中已经开始颤抖了!   “当心张大师一声怒喝:“这厮看来要最后一搏了   话音才落,只看那缝隙中居然一下子涌出了大量的黑烟,那黑烟顺着铁链爬到十个弟子身上,不知怎么他们就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居然弹身朝后被荡了开来!   落地之时脸上苍白无比,还有些嘴角已经溢出了黑色的血丝!   除了那rì光柱,旁边居然全部都被黑烟裹了起来!   “好个穷奇,居然一声力量都不要了大师兄在那边叫了一声:“它这是把自己的力量反灌过来伤了阴帅,你们可千万当心点   我跟着众人应了一声,正在想怎么当心点,听老爷子的声音突然吟起了八卦歌,歌声之中无数金色的羽毛飞出,糅合rì光冲进了黑烟之中。   黑烟碰到羽毛就像是霜雪遇到烈火,顿时消融了…   这是不是说我们要赢了?   我刚准备回头问问张旭这货,就看见那铺天盖地的黑烟中似乎有个东西一下子飞了出来!   那东西好快,居然是朝我俩飞扑过来的!   搞了半天又回来了是,穷奇还是打算从我们这里逃走?   张旭惊呼一声,手中的八宝金钱剑朝着那东西就刺,听得一阵叮当作响,刚刚及身已经碎了一地——接着我就看见了穷奇那黑脸大汉的形象在面前出现,一掌朝我劈头盖脸的扇了过来!   来得好!   我不知道这时候怎么反应这么快,居然手随着他的腕子一下子就缠住了这货,然后阴阳双眼启开,手中杀神刃顺着那货的要害就是一刀!   噗嗤!   割破皮球的声音响起,刀子一下子插进去了一半!   但是我也被甩开了好几米!   “别用金钱剑了,用法剑我翻身而起喝了一声:“这家伙的罡气已经破了,不需要别的只管砍就行说着随手捡起个桃木钉又扑了上去!   那穷奇此刻把整个后背给我们露了出来只管跑,我俩一前一后扑上去都把手上的东西刺了进去——可这家伙奔跑的速度是一点都没减!   我手中那桃木钉拽得牢实,这一下居然被朝前带了几步,心念一动居然全身扑上了这货的后背,死死把那桃木钉朝他身上猛戳!   那货居然反手一拳拳的打在了我背上,胸口顿时火烧火燎般的痛,眼前发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感觉肺都要炸开一样!   后面传来无数叫喊声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拿着什么就戳什么——戳不了两下,那桃木钉咔嚓一声竟然断了!   尼玛!   随手在袋子中一摸,有个冰冷生硬的东西,我也不管是什么,摸出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家伙的头上泥丸宫就是一下!   我算是尽力了,无论他死不死,我反正是要扛不住了!   第四百一八节 蛇足   当时我也算是有点迷糊了,只是把全身力气都使了出来,当那东西戳在穷奇身上的时候我只觉得那反震之力就像是火烧般的疼——火辣辣的感觉让我整个人一激灵清醒了!   但是还没来得及看,身下穷奇已经狂吼一声扑倒在地,顿时把我给甩出去好几米!   在地上摔得我七荤八素爬起身时众人已经过来了,我这才看见两手血淋淋的已经破皮了——穷奇从肩的位置被栽了个尺许长的棺材钉,那钉直灌入胸戳中了它的心脏!   钉上铁锈满是鲜血,看来是我刚才那一下是在太狠了!   不待穷奇在地上折腾,这边张天师带人已经扑了上去,把那钉拔下——顿时那伤口嗤嗤朝外死命冒着阴气,一出来就化作黑烟冲上了半空!   那道半空的rì光随着老爷子的唱诵已经照到了这家伙身上,光柱看上去有若实质把它牢牢钉在地上,纹丝不动!   紧接着能用的都招呼出来了!   大股大股的黑色烟气从它身上涌出,看来这下子才真是收拾住了!   我累得不行也就没多看,这时候才看见桑榆他爹取下了她的双鱼佩饰,连同几位大师一起按到了它身上——紧接着周围摆上了诸方令牌法器,开始了封印的过程…   和我没多大事了!   我也累得不行躺在了地上,这时候桑榆才过来给我说了:其实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各门各派早已经祭拜祖师爷决定这个方法了,唯一没有想到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张天师会现身来给她渡力…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次之后,那茅山和王家得以她为尊了,视作是祖师爷的传人。   这时候小黑跑到我面前,紧张道:“刘哥,现在穷奇已经被处理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说话吞吞也不知道嘛意思,就是不住的朝着饕餮瞅。   我心中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安慰道:“没关系,他算是自己人,应该不会处理的…”“不是啊那货激动起来:“他们说要一并封了   “桑榆我心思顿时活络起来:“你去说说呗,留着   桑榆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结果一问之后才知道,那饕餮早已经被激化了凶性,若是留着势必最终化成另一个穷奇般的妖怪,还真是非处理不可…可以这么说,它已经忘记了和我们相处的那段rì子,变成了一个纯粹野兽一般的怪物!   几位大师吵吵嚷嚷,最后还是在桑榆的坚持下留下了它,希望下次有机会的时候来处理,或者说…蓬莱仙山去渡它的戾气?   我不知道了。   我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件事情已经算是了解了,除了没有出世的混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尾声。   大事已定我们自然是回到了成都,各自再重新归于各家各派之中——穷奇虽然已经处理了,可那千年劫数依旧还在,无数的妖孽混迹人间还需要我们法门出力。   但是我辞职了!   按照老爷子的意思,我和桑榆结婚以后定居东南亚去,把饕餮带到那边去看管着,而我在国安局的工作就等两年以后交给九小子好了。   大师兄带着家人回到了英国,依旧留下了八妹子照顾师傅,说是等到以后再说。   四哥回到美国之后很快也就辞职了,但是换了个在移民局的工作——按照老爷子算的,华夏还有大事,我们诸葛家应该趋吉避凶迁到外面,所以他说先换个合适的工作再说。   五哥倒是在七部没有离开,只不过工作交卸了很多,担了个顾问的闲职。   诸葛家留一个在华夏不离开的规矩依旧在,到时候看老爷子百年之后,究竟留下的是九小子还是五哥了,反正不能全部走了。   铁子这次事情办得不错,我辞职了功劳自然都归到了他身上,于是高升了——等毕业之后去杭州局上班,那工资待遇可高出了一大截呢!   不过那货最后死活把小黑给说动了,要是没有小黑帮助,我看这家伙的工作也许玄点儿!   我准备出发前往新加坡之前和老爷子告别,临走的时候看见路过九小子的房间,看见那孩子一脸的愁苦,不由问了:“你小子干嘛呢?一副忆苦思甜的样子?难不曾是怕去国安局上班?”   “不是啊九小子摆摆手:“你过来看看   走过去一看,那桌上电脑居然打开有个word文档,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字似乎是篇小说,我顿时奇了:“你小子在写小说?不是写我?”   “没有没有九小子叫了起来:“我这本是玄幻,名字叫《龙-佣兵-地下城》,先准备写点来试试,等完了以后我就写一本叫做《微光之城》的,都是玄幻,你知道我一直喜欢…”   “行了行了我打断他:“无论怎么说,你千万不要写我就行,爱咋玩咋玩但是不拉上我行?”想想我又加了一句:“到时候七哥回来给你带礼物   “真的?”不过我那话似乎提醒了这小子,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我们法门的事情不写成书太可惜了,你这话倒真是给我了个好建议——这样,我要是我们的故事,就装作一切都是发生在我身上的好?用我的名字,用第一人称…”   “那也行我拍拍他:“好了,就这样   说完,我打开一个新文件建立了个文档,名字就叫做《神鬼再现》,那猪脚赫然写上了九小子的名字:刘辟云! ━━━━━━━━━━━━━━━━━━━━━━━━━━━━━━━━━ 本文内容由【关不掉|月光】整理,久久小说网(www.txt99.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