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入殓师 作者:道门老九01 第一卷 第一卷 奠魂曲 第一话 两枚铜钱 两枚铜钱,外圆内方。瞎子轻轻地在掌心掂了掂重量,眼白一翻,念了串生涩难懂的卦辞,便将它们抛向了半空。 “叮”铜钱相撞,旋出个蝴蝶花,偏转几圈后,乖巧的坠了下来。 瞎子耳朵一动,一只枯槁的手便循着声源抓了过去。不过他实在没料到,这一抓竟然落了个空。 而那俩枚铜钱,现在则安安静静的躺在另一个人的手中。 “神算子,今天生意如何?” 瞎子的手哆嗦了一下,二话不说,抓起身边‘铁口神算’的小旗就要开溜。 “放心,我不是城管!” “那你是?” “老伙计”黑衣男子把嘴凑到了他的耳边。 “尹珲?原来是你!哎呦,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来之前也不通知一声,存心想看我笑话不是?”瞎子后怕的抚了抚起伏的胸口。 “呵呵”尹珲笑了笑,没有多做解释,算是默认了:“生意如何?” 瞎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喷嚏,恨恨的说道:“估计就是你咒的,大清早的给城管从东街赶到南街,在南街刚坐热屁股,又给撵到了三里屯街。好不容易有个女人来看相,又说我老是摸她手,要老牛吃嫩草,不但不给卦金,还扇了爷爷我一巴掌,到现在这张老脸还火辣辣的呢!” “妈的,八辈子没赶上的倒霉事全让我一人给遇上了。” “靠,这么惨?那抽根烟来压压惊”尹珲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来,弹了过去。 瞎子拿起香烟,凑到鼻尖闻了闻:“什么牌子,可别拿大前门来糊弄我!” “放心,正宗的软熊猫!”尹珲笑嘻嘻的用打火机给他点上了火。 瞎子也不推辞,理所当然的眯着眼,翘着二郎腿,大口吞吐着烟雾,一副享受的样子。 “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尹珲抹了抹鼻子。 “说!” “今晚卦象!”一辆货车从尹珲背后呼啸而过,带起的大风将地上的一堆堆金银纸钱掀的到处乱飞。 “看看我那两枚铜钱……”瞎子淡淡的说道。 尹珲会意,缓缓地摊开五指:“两个都是反面!” 瞎子微微的叹了口气:“七月十五,忌婚嫁,忌出行,忌红衣,诸事不宜!” 说完,他用手在摊位上摸了摸,拿起了日夜陪伴自己的收音机:“下面是本台咨询,据悉,一周以来,我市已发生了多起凶杀案,案犯手段残忍,且目标多为单身女性,现怀疑为外地人口流窜作案。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请各位群众注意安全。” “啪”尹珲伸手,按灭了收音机的开关:“他还没走?” 瞎子捋了捋颌下的山羊须:“嗯,昨晚又死了一个,而且就在这附近。怎么,有发现没?” “一无所获!”尹珲自己也点着了一根烟,郁闷的坐在一边:“不得不说这家伙藏得很深。” “你呢?” “我?”瞎子闻言一笑,点了点头。看到这老东西摆出这种谱儿,尹珲的眼睛立马就亮了,连忙抓住了他的胳膊:“快说!” “剩下的!”瞎子摊开手,不见兔子不撒鹰。 “一半?”尹珲试探道。 瞎子摇摇头。 “六四?”尹珲的眉头皱起来了。 瞎子继续摇摇头。 “七三?”尹珲的声音有点颤抖了。 可瞎子还是摇摇头。 “那你要多少!” “全是我的!”瞎子笑了。 “成交!”尹珲一咬牙,将整整一包软熊猫都砸了过去. “现在能说了吧!” 瞎子满意的将烟揣进了怀里:“笨蛋,你没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吗?东南方,现在去还来得及!” “我草,老兔崽子不早说,下次再跟你算账!”话音传到瞎子的耳朵里,尹珲已经不见了。 “嘿,早说,早说你能给我烟吗?”瞎子莞尔一笑,收拾下东西,拄着算命小旗儿,慢慢消失在了夜幕。 昏暗的天空上挂一轮巨大的血色圆月,将云彩映成怪异的黑红色,仿佛是一片凝固了的血迹。 女人从迪厅出来时,已经是十点多了,空气湿湿的,有一种沉闷压抑的味道,天空中厚厚的乌云里闪烁着隐隐的电光,看来今夜将会有一场暴风雨。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身边,司机摇下玻璃,探出头来问她要去哪里,女人摇摇头走开了。 今天她被人灌了几瓶洋酒,脑子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的,外面的风很大,正好可以帮自己醒醒酒,况且回家的路并不算远,步行也就十几分钟左右。 虽然是夜已经很深了,但城市确完全没有睡去的意思,路灯,车灯,挂满大街的霓虹灯,把街道映成一片霞色。 沿着马路,走了大概有五分钟,风忽然大了起来,路旁的柳枝被狂风卷起,疯狂的舞动着,在地上投下凌乱的影子,犹如溺水将死之人挥动的双手。 本来漆黑的天空渐渐出现了一些淡淡的粉红色,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女人沮丧得想到:看来在这之前想赶回家很难了。 忽然,她想起一条近路来,就在前面几步,有一条小巷,穿过小巷,再拐个弯,过条马路就能到家,大概只用三四分钟就够了。她早就知道这条路,白天也曾走过一次,但小巷里堆满了垃圾桶,空气中也总有一种腐臭的味道,所以走了一次后,她就再也没走过那里。而且小巷里没有路灯,晚上走总会觉得有些害怕。不过总比淋雨强一些,仅仅是三分钟的路程而已。 想到这里,她快走两步,拐入了漆黑的巷子中。 狂风吹过长长的小巷,发出“呜呜”的怪声,像漂浮在黑暗中的哭泣。一只老鼠忽然从脚边溜过,“吱”的一声,吓出女人一声冷汗。在黑暗中走了一会,女人就开始有些后悔,为了抄近道而选择了这样一条无人的小道。 脚步声突然响起,虽然很轻,可还是没有逃过女人敏锐的耳朵。 她回头看去,漆黑一片,但黑暗中好像有个模模糊糊的影子。 女人猛得想起这些天来新闻上炒得沸沸扬扬的连环杀人案,据说这个凶手专在黑夜里杀害单身女性,至今已经有五名女子死在他手上,据说死状极其恐怖,肯定是死前受到了很大的折磨,而警察却对这个连环杀人案毫无办法,来来去去的倒是撒了好几回大网,但却连犯人是圆是方也没弄清楚。 女人发现自己开始发抖,不,不是因为夜风,而是因为凉彻心底的恐惧。 她猛得跑了起来。身后的脚步声也变得急促,大声起来,看来身后的人也追了上来。四五分钟的路突然变的漫长起来,仿佛永远都走不完,百米外闪烁的路灯,也好像变成了天边的星星,遥不可及。 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只要能跑到路灯下,就会有行人,到时候自己就安全了。 灯光越来越近了,行人们的说话声也隐约可闻,女人感到了一丝安心,但很快这种心情就被恐惧吞没,她的长发被人抓住,然后猛地往后一拽,整个人被硬生生得拉倒在地。 “救……”呼救的声音还没有喊出,一只冰冷的手就封住了她的嘴。 天空中的电光闪过,瞬时照亮了女人惊慌的面孔,紧接着,雷声响起,盖过了女人挣扎时踢翻垃圾桶的声音。 下一刻,第一滴雨点终于落了下来……   注:久久小说下载网建立至今已6年了,网址是w w w.t x t 9 9.c o m,不是这个网址就是假冒的哦! 第二话 雨夜杀戮 暴风雨来的迅猛强烈,斗大的雨点瓢泼般撒了下来,马路上的积水很快就没过了脚面。路边的店铺,因为没有客人,也早早的打烊了,本来灯光闪烁的街道,如今只剩下几盏昏暗的路灯,在风雨中艰难地挣扎着。仿佛忽然来临的大雨,浇灭了这个城市所有的蓬勃生气。 小巷里,被撕成条状的女士上衣无精打采的挂在垃圾桶上,黑暗中,时不时的传来一双大手粗暴的蹂躏声,声音很杂,也很滑腻,断断续续的,就像是陷在沙子里的车轮,无力而沉闷。又像是手术刀划过肌肉时特有的韵律,婉转而舒畅。 一辆汽车驶过,给这个被上帝遗弃的角落带来了短暂的光亮。借着朦胧的视觉,可以看见一具半裸的女人尸体正歪歪斜斜的挤在墙壁里,身体和四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着,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瞳孔还未完全扩散,露出了颗粒状分布的眼白。女人的肚腹已经完全被剖开,此刻,正有一双手在那一盘盘还在蠕动的大肠和内脏间游走着,时不时的还传来阵阵咀嚼声,让人恶心欲呕。 这是一个身材及其矮小的男人,小平头,圆脑袋,丑陋的脸颊中央钉着一排类似于图钉的东西,披着一件和身体不相符的巨大雨衣,即便是将侏儒这个形容词用在他的身上也毫不为过。或许是他的躯干实在是太短了,以至于不得不采取一种半跪前倾的姿势,将弯下的脑袋贴在尸体上,这才能勉强把手伸进女人的腹腔。远远看起,就像是一只正在进食的穿山甲。 “呦西!”将最后一块心脏的碎片填入喉咙,岛川伸出舌头舔了舔满是血渍的嘴角,满意地打量眼前的猎物,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快感醍醐灌顶般从头顶传遍了周身的每一处神经。 昨晚,在他刨开某个小姐的胸膛时,那个愚蠢的支那女人不过以为他是一个喜欢SM的嫖客,在受到痛苦的时候,不仅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恐惧,反而是一副很享受的表情,这让岛川很是不爽,觉得自己太过失败,仿佛从神坛上跌落下来,变成了一个只会取悦于人的小丑。 但今晚就不同了,虽然这个漂亮的猎物开始因为吃惊而说不出一句话来,但当她看见自己的内脏被一个个摘出来吃掉的时候,表情终于变得丰富起来,先是疑惑,然后是不可置信,接着是痛苦,最后才是恐惧与绝望。而最后那双扩散的瞳孔让岛川很是迷醉,以至于他决定多享用了一会儿,直到女人因为大量出血快死去的时候,才出手捏碎了她的心脏。 “希望明天还能遇到这种漂亮而有个性的支那女人……”岛川掏出一包纸巾擦了擦油腻的双手,微笑着用一口生硬的中国话说道。不过,就在它的笑意衍生到了脸颊的第二块肌肉时,却硬生生的僵住不动了,与此同时,极度的寂静中传来了一声不和节奏的打火机扣动声“咔嚓”,紧接着一团小小的火苗投在了岛川面前的墙壁上,精灵般的跳动着,给清冷的环境带来了一阵复苏心灵的暖意。 有人!岛川猛然回头,整个身体犹如鬼魅般直立,挺胸,五指的骨节因为力量的送达而传来清脆的挤压声。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男子,纤细修长的手指间夹了根香烟,缭绕的烟云淡薄地笼上了他半眯着的眼神。 “三天时间,终于找到你了!”尹珲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其中却透着阵阵杀气。 “你-是-谁?”岛川皱了皱浓密的眉头,遽然升起杀机。 可以无声无息的靠近自己,又可以如何大胆做出这种举动的男人,绝非普通角色。不过鉴于对方只有一个人,岛川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灭口的好,毕竟自己一行人千里迢迢来到中国很不容易,要办的事情更是不能为外人知晓的,按照上头的意思就是,挡路的,绝不姑息,统统杀掉! 见对方说着蹩脚的汉语,尹珲的嘴角挂起了冷漠的笑容:“我是你老子!”说完揉了揉头发,害怕他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私はあなたの父です!” 虽然那前半句北京方言对于岛川这个外国人理解起来可能有些费劲,可是后半句日文,却让他杀机大盛。 “八嘎!”一向杀人如麻的他什么时候受到如此戏谑,现在他也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了。不管是谁,今天必须死在自己的面前。 “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尹珲的嘴角弯起了一个漂亮的弧度,依旧保持岿然不动的姿势,只是用笑眯眯的用细长的手指摆弄着火机。 打火机仿佛有灵性一般在他的手指上来回滚动。 突然,打火机停止了滚动,弹跳而起,被尹珲一把握在手里。 这一刻,他动了。但速度太快,以至于睁大了眼睛却只能捕捉到一条模糊的黑色残影,就仿佛是好几个一摸一样的人,交叠成了一幕镜像曲线。 雨后的小巷,满地都是混杂着死者血液的泥泞,在相距还有三米的时候,尹珲的皮鞋在地面上踩出一团水花,伸手就向岛川的脖颈抓去,岛川身子一侧,躲过尹珲的攻击,同时脚下一扫,攻向了他的脚踝。而尹珲则由于惯性太大,一个踉跄就要朝前扑倒。这时候,岛川妖异的红瞳中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同时右手成刀,照准尹珲的后脑砍去,战斗结束了,岛川心里想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自己这一下子足以斩断这小子的大好头颅吧?到时候腹腔里的巨大的压强,会将他的血液全部喷洒出来,开出一朵美丽的樱花,血液,一想到鲜甜的血液,岛川的就情不自禁的分泌出唾液来。 但可惜的是,他的如意算盘还没打完,尹珲就在空中旋身一扭,激出一团泥点和水渍,转过身来,双手不偏不倚的握着了岛川击出去的手刀,借着下落的势头,一拉,一带,一送,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岛川的整条腕关节就被卸了下来。 一击得手,尹珲猛吸了一口被叼在嘴上的香烟,单手撑地,然后一下子就弹到了半空,如风般扫下了一连串星星点点的快踢。此刻,岛川的右臂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动一下都异常疼痛,只得左手抽回,用肘部挡下了这一击,同时飞起右腿,朝尹珲腰部踹去,尹珲却不躲闪,只是身子一侧,腰一沉,用背部接下他这一腿,同时上身发劲,肩膀猛地一撞,把岛川撞地横飞起来。 “嘭!”岛川飞起撞在墙上,连吐三口鲜血。 尹珲的这一撞可以说是爆发出了所有的力量集中到一点,哪怕是一个太极拳大师想要接下这一撞,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更何况是大意的岛川。最少断掉两排肋骨,还不算内脏受到的震荡。 用皮鞋在墙上蹭了蹭,尹珲一把揪住了岛川的头发,就将他脑袋往墙上磕的死死:“说,其他人在哪里!” “酒……酒吧!”岛川满脸血污的说道。 “酒吧在哪?” “前面……”岛川刚说完,脑袋又给重重的磕了一下。 “前面是多远,十米,一百米,还是一千米?我不想问第二次!” 岛川眼睛一黑,刚才的气势全没了,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摇尾乞怜的野狗,在等着主人的饶恕:“大……大概两三百米……” 话一说完,就感到头上一松,那个可怕的男人已经飘然而去。看着前面的背影,岛川缓缓地从垃圾堆里爬起,嘴角一牵,突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与此同时,他右手上的绷带慢慢地松开,一个奇怪的东西破肉而出。 一会儿工夫,这东西就已经露出了大半个身躯,乍一看,不得不说它的脑袋很大,就像是一个发育畸形的大头婴儿,但这个婴儿的脸上却只有一张嘴。而且浑身长满了厚厚地粗皮皱纹,偏生此刻的它还保持着一副和岛川一模一样的笑容,朝着尹珲的方向突出了一口黑烟。 前方三十步,尹珲身形一滞,在过滤嘴上咬出了一个清晰的牙印。紧接着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一个烟头飘下,借着这抹燃烧殆尽的微光,烟头的主人右手中指与拇指蜷曲交接,接着两指骤然结印。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昔天师葛洪传九字真言,释曰:凡九字,常当密祝之,斩杀一切邪魔歪道! 黑色雨点的世界中,猛然闪过了一道璀璨的蓝芒。 噗通……岛川刚刚举起的手无力的垂下。 “就这猪样还想杀我,不知道这里的水洼有倒影吗?妈的,老子最恨偷袭了,再送你一下!” “嗤!” 尹珲撇撇嘴,学着007邦德一样吹了吹手指,回身从岛川的腰上翻出一个金黄色的东西,这才转身离去。 “酒吧,有意思!”目视着昏暗的天空,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停了。   注:久久小说下载网建立至今已6年了,网址是w w w.t x t 9 9.c o m,不是这个网址就是假冒的哦! 第三话 酒吧 “咚咚咚……”晦暗的霓虹下,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声音在小巷的尽头四处乱撞,充满了森森的鬼气。 “谁?”女老板正在擦拭玻璃杯的手停了下来,漫不经心的抬起头,露出了一张颇有姿色的面孔。灯光照在她脸上,透着些诡谲。 “过路人,想进来喝一杯,不知道有没有打烊?” “还没有,不过也快了,进来吧!”女老板笑了,她忽然觉得,对方应该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这是个处在小巷深处的酒吧,装潢陈旧,连招牌都掉了一半,再加上近年来频繁的市区改造,让曾经的繁华逐渐变成了过去式,发展,憧憬了未来的成就,却埋葬了过去的美好,所谓白云苍狗,日新月异,便是此理。 随着木门被推到极限,时间好像被停滞了,接着空幽中好似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碰撞声,一股袭人的寒气夹杂着细细的雨滴顺着门缝毫不留情的吹了进来,吹的老板猛地一个哆嗦,差点把手中正在擦拭着的玻璃酒杯给打碎。 目光锁定的瞬间,女老板眼睛一亮,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来的竟然是一个新客人,轮廓鲜明,剑眉皓齿。瘦瘦的下巴尖在昏暗的灯光下有如艺术品般完美,以至于让她情不自禁的多看了两眼。 直到门外的回头风扑面而来时,女老板这才晃过神来,冲来人喊道:“喂,朋友,麻烦把门关一下,很冷的。” 尹珲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伸出右手,在老旧的木门上轻轻地一推,再次发出一阵酸酸的咬合声。 随着木门的关紧,女老板眼角猛地颤抖了一下,高悬的吊灯也跟着震动摇晃了几下,使得酒吧里的光线又暗淡了许多。折射在酒杯上的光晕莫名其妙的被蒙上了哥特式的色彩。 她轻轻的嘀咕了一句,又去擦其他的酒杯了。 酒吧虽说不大,但仅有的一盏吊灯却也兼顾不了全部的场地,留声机里唱的是周璇的《天涯歌女》。细腻娇小的声线漂浮在空气中,让人仿若置身于九十年代的老上海。 在一个阴暗的小角落里,三个穿着宽松大褂的中年男子正在玩着纸牌游戏,这也是这间酒吧里唯一一张有客人的桌子了。不过他们并不像其他赌客那样脏话连篇,划着拳吆喝。只是静静的低着头,很规矩的盯着自己手里的牌色,思考着下一张该出什么,下一手该摸哪张。动作不紧不慢,对这突然杀进来的不速之客,置若罔闻。 将摘下的墨镜搁在桌子上,尹珲故作随意的对三个男子瞥了一眼,眼中惊讶之色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俏皮的娃娃表情。 “喂……老板,有没有营养快线?”说完,他用手指在柜台上敲打了几下。 “厄……营……营养快线?”女老板显然没料到眼前这个男人会提出如此要求,吃惊了几秒钟后,这才耸耸肩,露出一脸的无可奈何:“对不起先生,这里不卖小孩的饮料。” 说完,她回身指了指自己身后的酒柜:“您倒不如尝尝这瓶93年的法国红酒,当然,葡萄牙香槟也是一个很有品位的选择。不论是冰镇还是搭配,我相信我们的调酒师都会让您尽兴而归。” 调酒师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身穿一套黑白交织的马甲,脸长得很青涩,不过总感觉在这青涩的背后,隐藏着什么。听到女老板的话,调酒师礼貌的笑了笑,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铝合金酒罐,然后将酒罐在手臂上绕了一圈,完了稳稳的停在手掌中,接着倒进去一些雪碧,抬起手,酒瓶口朝下,那酒缓缓的倒入酒杯,发出细碎的光芒,如同星辰落入大海。冒着气泡,充满了诱.惑力。 不过放下酒杯,调酒师的脸却黑了,因为他发现,由始至终,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有看自己一眼,难道自己如此酷炫的技术,就吸引不了他一丝一毫的注意吗?调酒师有一种被无视的感觉。 “哎呀呀……怎么是小孩的饮料呢……营养快线可是老少皆宜的好东西呀!” 听完这句话,老板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据说最近本城市多了很多的推销员,难道这家伙也是他们中的一个?不过在肯定之前,出于商人的本能,她还是脸上陪笑着看着尹珲,一点儿也没有发作的意思。 “对不起,我们这里真没有您需要的饮料……” “那好吧!”尹珲的脸上露出一副难以取舍的表情,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一会儿往左点点,一会儿向右点点,摇摆不定,直到把两个人的脑袋快绕晕了之后,却又收了回来:“算了,给我来杯白开水吧!” “白开水?”女老板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极品,是的,他没品位,但却很有意思。 “照做!”女老板对身后的调酒师打了个响指,调酒师这次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将一杯白色液体放到了尹珲的面前。 “老板,你知不知道这间酒吧的布置很是不好,比较容易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比方说——日本妖怪!” 尹珲一直沉默的看着杯中的液体,直到身后那桌打牌的三个人之中的一人似乎赢钱了一般,开始疯狂的笑起来,难听的笑声灌入了他的耳朵之中,才一字一顿的望着女老板讲了出来。 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传遍整个酒吧。 身后打牌的三个人的声音瞬间就小了下来,取而代之是短暂的沉默,尹珲可以清晰的听见他们浓重的喘息声,还有不断逼近的杀意。 三十步! 二十步! 十步! 杀意陡然消失,整个空间又静寂了下来,只有浓烈的喘息声。 第四话 红心K “嘎吱——嘎吱——”木门打出的声音挤在整个酒吧里,像是一种无形凝结的压力。 女老板的手臂明显的震动了一下,也让她一不小心洒出了一些水滴。散落在桌子上,与一些灰尘沾在一起。 尹珲目中现出一丝明了的意思,伸出纤细的手指,蘸着酒滴,轻轻的在桌面上写了一行字。 看了这行字,女老板如遭雷击,半晌才愕然的对上了尹珲的视线,尹珲微笑的对他点了点头。女老板的身形这才松了下来,一边用抹布擦去桌上的字迹,一边埋怨着开口道:“先生,这有什么不对的吗?我这家店只不过租的地段不是太好,通风条件受到影响,有些背光而已,其他的,不都是和其他的酒吧差不多的嘛?怎么和神神怪怪的又扯上关系了。” “No!”尹珲伸出一只手指,慢慢的晃了晃,脸上并不严肃,反而嬉皮笑脸。灯光折射在他脸上,半明半暗:“这可不是瞎说的哦,凡事可都是讲着根据二字的。” 他转过身,手中拿着装满白开水的杯子,脸上带着笑容,倚靠在柜台的一侧,一边挑动着舌尖,将水慢慢的倒入口中,一边看着那三个人已经明显迟钝的出牌,此时,观察只要再细腻一点你就会发现,透过高帽的伪装,坐在最中间短须男子左右的两个男人,脸中央都和岛川一样钉着一排圆钉,而且肌肤很死,泛着一种阴沉的太白色,就像是抹着一层厚厚的化妆粉底,和冥纸店里的金童玉女颇为相似。 “噗嗤……”液体流到咽喉,突然猛地回流,直接口中喷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咳…老板,这…这是白开水吗?这明明是苏打嘛!”尹珲好像讨厌吃药的小孩子一般皱起了眉头,连连对嘴里扇着风。 但迎来的却是女老板冷冰冰的答复:“先生,这里是酒吧,要喝白开水回家喝吧!一杯苏打,三十块钱,不支持赊账。” 看着女老板向自己伸出的手,尹珲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一杯苏打还未咽下去,人家就将讨债的手伸向了你。而且还黑了心的卖三十块钱,这让自己上哪儿说理去。 “放心,我不赖帐!”尹珲肉痛的从钱包里掏出三张十元,递给了女老板。 女老板点了点头,正要收拾杯子,却被尹珲又给夺了过去。 “您不是不喜欢喝吗?”她有些诧异。 “钱都付了,不喝白不喝!”说完,尹珲捏着鼻子又灌了一口,凶了她一眼,紧接着端起酒杯,整了整衣服,慢慢的走向那角落的一桌。 看到尹珲,三个中年男子明显感觉到了威胁,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狐疑的盯着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 尹珲一愣,随即微笑的举起了自己的杯子:“深更半夜,一个人喝酒无聊,几位不介意聊几句吧?” “欢迎之至!”坐在中间位置的短须男人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节性的点点头,对尹珲回复了一个僵硬的微笑。 “哈哈,那就好,那就好”尹珲耸了耸肩,放下杯子,看到了一旁空出的板凳,故作疑惑的问了句:“几位,这是在等人?” “是的,等一个朋友”短须男子并未否认,在他的眼里,对方只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夜归人罢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放心,他不会来了!”说完,尹珲冷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金黄色的东西,看也不看的就丢在了桌子上,哐当一声。 酒吧的柜台上,调酒师的瞳孔猛然回缩:“九菊一派的令牌!” “嘘!”女老板轻轻地对他坐了个噤声的姿势,动作暧昧之际,时而波动的白皙ru沟,让调酒师有些脸红:“荆教官,这……” “不要说话,安心看戏就行了。待会会很精彩!”女老板意味深长的笑了。 “但是我们的任务……”调酒师欲言又止。 “这是命令!”女老板眼中忽然浮现的寒意让调酒师心头一跳,只得低下头,轻轻的说了声:“是” 女老板的猜测果然是对的,看到这面黄金色的腰牌,坐在两边的中年男子脸色立马一变,双双站了起来:“八嘎!” “板恒,山口,坐回去!”短须男子眉头一皱,摆了摆手。 “嗨,伊藤君!”板恒和山口的面目戏剧性的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服服帖帖的坐了回去,不过看向尹珲的眼神九更加凶神恶煞了。看来这个叫做伊藤的短须男子,正是这一行人的头领。 “先生,可否告诉我,我的那位朋友,现在在哪?”伊藤和颜悦色的说道,可声线中分明包含着无限的怨念,他在忍,忍得好苦,因为在完成任务之前,他不想节外生枝。 “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尹珲似乎在说着某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童话。 “多远?” “你们待会要去的地方!”尹珲继续卖着关子。 “你知道我们要去哪?”伊藤的话里多了些迟疑。 “地狱!” “什么!”伊藤的五指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你为什么要和我们大日本阴阳师作对!” “给我记住了,在日本,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哪怕是去富士山集体拍裸照,都和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尹珲把玩着手中的杯子,随即话锋一转,声线中透着居高临下的威压:“但是到了中国,就必须给我夹起尾巴做人,否则……那个侏儒就是前车之鉴!” “你……” 看到伊藤吃瘪的表情,尹珲话头一松,又恢复了先前的懒散模样:“别紧张啊,来,热身之前,我们先来玩一把好不好?” “哦?你也想玩?”伊藤冷笑了一声,打了个手势,旁边的山口赶忙恭恭敬敬的起身,把位子让了出来。 “谢了。” 尹珲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那张冰冷的椅子上,看着眼前洗牌的伊藤,继续微笑着道:“请发牌吧!” “朋友,在你们中国有一句俗话,我觉的很有道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伊藤的话有些来者不善。 “哦”尹珲眉间一挑:“说说看!” “越爱管闲事的人,死的就越早!” 话音未落,先前让出座位,站在尹珲身后的山口,猛然把双手按在了他的双肩上,牢牢的如同铁锁一般,似乎一用力,就可以将他看似瘦弱的肩膀瞬间挤碎。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尹珲毫不在意的转过头,对上了山口的目光,目光接触的刹那,山口一抖,两只手一麻,如同被电到了一般,瞬间松了开来。尹珲不再理会,而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挠了挠蓬松的头发,看着面前的俩个人,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赌什么呢?是钱还是……堆积成山的营养快线?” 伊藤冷笑一声,抬眼望着尹珲,双眼流露出一股怨恨的杀意:“很简单,你输了的话,就要你的命。” 听了他的话,尹珲一愣,但随即便跟着大笑起来,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恐惧和错愕,只是点头道:“好啊,请吧!” 伊藤的嘴角依旧挂着狞笑,苍白的面孔开始有些扭曲。他将快速牌切好,非常熟练的摊开在桌子上,恶狠狠的说道:“请,就比大小吧!” “你不介意一局定生死吧?” “哦,当然不介意了,我反而更喜欢这样呢。”尹珲伸出手指,在所有的扑克牌背面顺势摸了一遍,随即夹住最后的一张,慢慢的翻开。 一张红心K赫然呈现在众人的眼中。 “呦西,看我的了。” 伊藤瞪直了双眼,他的双眼露出一丝久违的兴奋。昏暗的灯光下很难发现他那又白又细的舌头轻轻的伸出,在黑红色嘴唇上舔了一圈!随即猛地把手伸进了牌堆中,摸来摸去的探着牌的背面。 尹珲调整出一个舒适的坐姿,用手托住下巴,饶有兴趣的看着伊藤的手在那些牌的背面游来游去,好像电影里面的赌神一样,只不过此刻只能用滑稽两字来形容。 第五话 式神 “哈哈!”埋在牌局里的伊藤突然把手猛地抽出,慢慢的将手中摸着的牌翻转过来,呈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是一张最大的牌。 “你输了,要你的命哦!”伊藤大笑着张开了嘴巴,瞬间超过了人类的极限范围,与此同时,一个袖珍的女人头颅从他的嘴里钻了出来,女人披散着天蓝色的长发,湿漉漉的,一张鹅蛋似的天使面孔令人想入非非,偏生此刻的她还作出一幅幅不堪入目的表情,眼眸迷离,齿缝间渗出缕缕萎靡的呻吟,让所有观者骨酥身软。 没错,这正是传说中的日式妖怪:飞头蛮。据记载,飞头蛮除了头颅和躯体可以分离外,其他地方和人类没有区别。她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面容,常常昼伏夜出,把男人吸引到没人的地方,和他接吻,接吻的同时将其血液吸干,取走其灵魂食用。飞头蛮性格乖巧可驯服,如能淬炼成式神,可以对拥有者的修行产生极大辅助,是众多日本阴阳师梦寐以求的尤物。但时至今日,飞头蛮的数量却也极其稀少,想要捕获她不付出巨大的人力物力以及财力是不可能办到的。由此看来,作为阴阳师的伊藤,在日本的家世和地位,应该不会太低。 剩余俩个人狂笑着脱下了上衣,各自解开了身体中压制式神的绷带,屋内阴气弥漫,一种阴森的感觉如冬天的寒风一样深入骨髓。 整个酒吧之中的阴寒之气越来越重,这三人狂笑不止。“哗——”空间之中刮起一阵阴寒之风,“嘎吱——嘎吱!”将酒吧门口的破门吹的不停的一关一开! “看吧,我亲爱的老板……我说你这儿有问题嘛!”尹珲摊了摊手,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灯光闪动一下,就在大厅没入黑暗的一瞬间,三个召唤出式神力量的阴阳师发出了苍凉的嚎叫,呈三个夹角朝尹珲包抄而来。 “咔嚓”打火机在手心转了两圈,尹珲不紧不慢的点着了一根烟,眼一瞥,当速度最快的山口离他的鼻子还有半米远的时候,尹珲的身子猛然一动,几乎是贴着山口的拳头侧了过去,紧接着脚尖踮起,跃到了半空。谁都没有想到,他看似消瘦的身躯竟然饱含着这种力量,随即一个漂亮的鞭腿,登时报销了山口的胳膊。 “也啷……”山口瞪大了眼睛,盯着自己那被踢成了九十度的手臂,几秒钟后才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号。不过他的哭声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尹珲持续而来的第二脚,直接让他连哭的力气都省了。 就在尹珲要出第三脚的时候,伊藤和板恒已经翻过沙发,势如虎狼的扑了过来。危急关头,尹珲果断的收住了已经离地的右腿,选择了退避。出其不意的招数,的确屡试不爽,但也只能用一次而已,如果再用两次,三次,那就没有任何新鲜感可言了,相反,还会被对手抓住可乘之机。想到这,尹珲连退五步,堪堪的稳住身子,连一口气都还没来得及喘,就掀翻了身前的桌子,挡在了自己和伊藤之间。随后抄起另一张桌子上的洋酒瓶,从兜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黄色符纸贴了上去,就砸向了另一边的板恒。 此刻的板恒十根手指都长满了黑色的长指甲,瞳孔中呈现一种妖异的红。而在他的身边,更有一只朦胧的东西左右游走,一双眼睛绿油油的,正是他用身体供奉的式神:苍狗。眼见得瓶子离自己越来越近,但板恒却浑不在意,以他现在的状态,想躲过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酒瓶,那可是太轻而易举了。可就在这个时候,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应该在稍微低下头的同时,酒瓶子从头的上方飞过去。可是酒瓶子却好像突然没有了力道,居然下移了十几厘米,就好像是下旋球。 “啪!”酒瓶子不偏不倚,还是在板恒的脑袋上开了花,满满的一瓶威士忌泼在了板恒的西瓜头上,显得出奇的狼狈。板恒恼羞成怒,一把抹了下头发,正要再次冲上去,却陡然发现自己的手上好像沾了些什么,那是一张用朱砂写满了奇异图案的小纸片,好像挺精致的样子,思维停滞在这一刻,下一秒,整张符咒炸裂开来,正好点燃了板恒头上的酒渍。 “啊!”板恒痛的在地上左右打滚,一双的疯狂的左右乱抓,想要找到一切可以浇灭火源的东西,好不容易摸到一个瓶子,想也不想的就往头上倒去,孰没料到,那正好是一瓶酒精度很高的人头马,结果不言而喻,如果说刚才的板恒是一个可爱的火精灵,那现在板恒,就是一个可怕的大火球了…… 黑色的指甲深深的抓进了地面,留下了一连串黑色的血印。从板恒的身体里脱离而出的苍狗想要夺门而逃,却发觉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无力,直到被烈焰彻底吞噬。 只是这么一个小耽搁,自己的得力助手山口和板恒都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再加上已经死去的岛川,让伊藤不禁气愤难当,暗恨支那人的诡计多端。如果刚刚山口没有鲁莽行事,而是和自己一起进攻的话,对方各个击破的阴谋绝不会这么轻易得逞。 不过,现在他也总算弄明白一件事情。面前的这个男人绝不是个软柿子。 即便对方是个软柿子,也不是现在的自己可以捏的动的。 但现在,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拼上一拼,如果不拼,就真的没机会了! 想到这,伊藤肩膀一沉,驾驭起飞头蛮的力量,那只坚愈钢铁的手直接洞穿了竖在自己面前的桌子,插向了尹珲的咽喉,尹珲身体后仰,躲开伊藤的爪子,同时踢出一脚踹在伊藤的手腕上。由于伊藤早有准备,手腕及时抽出,并未受到多大的伤害,可是却被迎面而来的桌子撞得身体一震。 尹珲借着腿力后空翻,现在招式以老,如果伊藤反应够快的话,对他是十分不利的。 然而伊藤并没有急于进攻,却是快速推开桌子,切换指法,结出了阴阳道中的‘晴明桔梗印’。对于单体格斗来讲,伊藤没有丝毫的优势。而对于式神的操纵,他有种无比的自信,只要给自己足够的机会,伊藤保证会让眼前的这个支那男子,尝尝生不如死的味道。 张开嘴,飞头蛮的脖颈处猛然传来了几阵轻微的骨骼碎裂声,血光飞溅中,那颗长满钢锯般牙齿的头颅就离体飞出,目标正是刚刚站稳的尹珲。 “嗤……” 伊藤的脑袋上多了一个血窟窿,不敢置信的眼神慢慢涣散。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尹珲实在是太聪明了,早就将他的一切都计算在内。哪怕是刚刚站稳后立刻就歪了一下头,导致他操纵的飞头蛮贴着对方的脸颊飞了过去。而最最让他想不到的是,对方竟然会使用自己梦寐以求的东方道术,而且无论是速度还是威力,都让自己自惭形愧。 打开一瓶伏特加,狂灌了几口之后,尹珲这才冷笑着走到伊藤的尸体前,蹲下身子,从他的衣袖中,搜出了一大把扑克牌。 “记住,下辈子不要再出老千了!” 说罢,他将那一堆扑克牌砸在他的脸上。 站起来,尹珲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看向那个已经愣住的老板。 老板看见这个怪人走向自己时,一瞬间觉得自己像是要窒息了,想逃,但是脚根本就不听使唤,就像变成了一堆棉花,鬼知道这个家伙会对自己做什么! 尹珲走到柜台边,突然从上衣口袋之中抽出一张百元大钞,丢在柜台上,竖起大拇指斜指了指那三个日本阴阳师,冷笑道:“他们的帐,我买了。” 女老板左手摁着胸口,惊愕的看着他走出了门口,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突然,尹珲一瞬间又站在了吧台前,如同凭空出现一般,女老板幸好没有心脏病,要不指定得当场抽过去。 “对了,你知道你的生意为什么这么差吗?” 出于职业的本能,女老板哑着嗓子,小心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 尹珲转过身,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外头的月光照进屋子里,一切显的那么真实却又虚幻。 “因为……你这里没有卖营养快线啊!” 说罢,他突然自己笑了一声,随即看了一眼惊愕的老板:“还有……钱就不用找了,就当是打坏你一个桌子外加四个椅子的赔偿吧!” 话音未落,人就已经飞跑出去了,也顾不上去观察女老板欲言又止的表情了,天知道一张桌子外加四只椅子价格多少,把自己卖了都不一定赔的起呢! 酒吧里,女老板一只白皙的大腿翘在柜台上,黑色的长筒靴搭配着碎花短裙,让她的一眸一笑都变成了吸引男人肾上腺素生成的催化剂。 “字典,把这里收拾下吧!乱七八糟,挺难看的” “是”调酒师点点头:“我明天就找人来重新装修一下,不过……” “有话就说”女老板点着了一根女士香烟,也不去抽,就这么叼在了嘴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堕落在都市的迷人少妇。 “荆教官,这三个阴阳师,是我们国安好不容易才钓上来的小鱼,只要跟着他们,就不怕大鱼不浮出水面,您刚才一点儿也不去阻止,就任凭这个家伙把他们挨个干掉,这不等于使我们的计划前功尽弃了吗?”调酒师一幅不甘的样子。 “我明白你的意思”荆棘摇了摇头:“但你要是觉得就凭这三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便能让躲在幕后的巨头现身,那你就太天真了。” “教官……” “好好历练吧,等你真的成为决策者的那一天,就懂了!通知一二小队,撤出监视区域,三四小队,一网打尽!”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再想想刚才那个挺可爱的小男人,荆棘情不自禁的笑了。 留声机里,周璇依旧孜孜不倦的唱的她着歌: “天涯呀海角, 觅呀觅知音……” 第六话 不夜城 夜雨潇潇,在一处废旧的公用电话亭前,尹珲拨通了110的号码:“喂,是公安局吗!我是谁?我是热心群众啊!对,对,对,赶紧来XX路XX酒吧,我给你们送了一份大礼!”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尹珲就放下了话筒。 夜晚,细雨夹杂着呼呼的寒风,不时的咆哮着掠过孤身一人的他。 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路两边的店铺都关门了,只剩下昏暗的路灯,在丝丝细雨的侵袭中,显得那么明亮。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孟兰节,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鬼节。所以殡仪馆的人流量比往常多了好几倍都不止,前山后山,满是菊花和奠纸,而身为化妆师的唐嫣,也只能被迫选择了加班。 从最后一班巴士上下车,唐嫣准备回家时早已月上枝头。 停下脚步,她眯着眼朝后看了看。身后是黑漆漆的路面,可以稀疏的看清公交车的号牌。愁云正浓,把月亮足足盖了个遍,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冷风吹过,唐嫣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一件风衣从后面搭在了唐嫣的肩膀上,片刻间就给予了她想要的温暖。 “谁?!”唐嫣警觉的抬起头,她那瘦削却又曲线十足的身体,在这昏暗之中,显得出奇的诱人。 “走吧,我送你回家。”尹珲从口袋里抽出只烟,也不用打火机,就拿手这么一挥,烟就自燃起来。他狠狠的吸了一口过滤嘴,当看到唐嫣那有些过敏的表情时,这才用脚尖狠狠的踩灭了烟头,直起身,也不管后面的人有没有跟上来,便自顾自的往前走。 “等等,你怎么会在这儿?”唐嫣踩着高跟鞋,提着白色的挎包,在后面一路紧赶慢赶。 “知道你晚上加班,怕出事。特地来接你的,还不错,正好在站台碰上。”尹珲将十指插进口袋里,长长的刘海遮住他另一只眼睛。 “接我?” “你等了多久了?” “厄……这问题问的,大概两个小时了吧!” 唐嫣张了张口,正要说话,可看到尹珲那满不在乎的表情,终究倔强的低下了头。 “尹珲——” “又怎么了?大小姐。”尹珲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刻度:“您大慈大悲,行行好成不?走快点,补个回笼觉,我明天还得上班呢!”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唐嫣微红的脸颊有些支支吾吾:“我是想说声谢谢你!” 这声音虽然细如蚊哼,但却一字不漏的进入了尹珲的耳朵里,此刻,他不禁浅浅的抿了抿嘴角,想笑,却又意识到局面有些尴尬,于是只得将那条唇线复又拉回了原位,装作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好了,咱俩谁跟谁啊!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和这个丫头走在一起,总觉得有些不自在,难道是自己害羞?一头雾水。于是,尹珲决定将自己百分之九十九的注意力,投入到周围的夜景中,剩下的百分之一,留在唐嫣的裙摆间徘徊,当然,只是偶尔。 在工作上,尹珲和唐嫣是同事,都是北京市殡仪馆的高级职工。而在生活上,他们恰巧也是邻居,当然,解释为合租关系或许更为贴切些,因为,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他的家,就是她的家,她的家,也是他的家,不过事先声明,关系是纯洁的。 夜幕初垂,华灯初上。 整个都市就像是浓妆淡抹的现代美女,时尚而炫目。霓虹灯闪着迷乱的光,迷了人眼,乱了人心…… 那些高档酒店灯火通明,里面一定有人在推杯换盏,意在不醉不休。那些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变成了巨大的显示屏,切换着不同的广告画面与标语。 灯光的影子映进江水,是一种迷乱的效果——江水,难道它也在这灯红酒绿的都市里迷醉了么? 不过应该不会。或许它一定只是在微笑罢了。 抬头,天上没有星星。是的,只是一片黑暗,一颗星星也没有。这让尹珲不禁感到有些悲哀。 没有梦的城市是现实的,太现实的城市则让人寂寞,甚至是悲凉。 尹珲不是个游吟诗人,也写不出煽情的辞藻。但他承认自己的确看不透这座城市,她太美丽,太繁华,也有太多伪装。 不知道在这不夜的城市里,是否有人和自己一样,在繁华里落寞,在落寞里消亡。 正走着,一阵发动机的引擎声打断了尹珲的思路,他下意识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崭新的宝马x6停在路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打开车门,准备进去。 那不是汤星吗?尹珲有些诧异。不错,还真是这小子,大学毕业后就没有了他的音讯,听寝室的哥们在群里议论,说他傍上了市长的千金,还踏入了高薪管理层。可惜的是,据说该千金的长相,实在是难以恭维。 汤星在学校就不老实,专喜欢撬墙角,看到身边的朋友找了一个漂亮妹妹,就会打坏心眼,尹珲有个师弟的女朋友就是这样被他撬走的,害得他在师弟面前很没面子。 既然今天遇上了,他倒是要看看,汤星的那位夫人是不是真像同学在网上说的那样,让男人看了都会丧失基本的生理欲望。 “汤星!”尹珲试着叫了一声。 唐嫣见尹珲莫名其妙的在叫人名字,诧异地问:“你叫谁啊?” 尹珲指着前面那男人说:“我看到了一个大学同学,不知道是不是他。” 其实汤星刚才就看到尹珲的身影了,当时的第一感觉就是———有些意外。毕竟,深更半夜的遇到一个一年多都没遇到的人,多少有些出人意料。本想拉着身边的女人躲避。不过在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后,也只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了。 他整了整那身意大利西装,一脸嬉笑,待尹珲走到自己的面前,亲切的握住了他的手:“哦,是尹珲啊,真巧,会在这地方遇见你。” 尹珲笑道:“是啊,一毕业,就没见过面了。” 汤星见尹珲身边有个美女,两眼就开始发光:“这位是?” 尹珲正想告诉唐嫣的身份,没想到唐嫣一下子就抢过了他的话头,她突然亲密拽着尹珲的胳膊,对汤星说:“我是尹珲的女朋友,叫唐嫣。” 尹珲诧异看了一眼唐嫣,发现她正冲着自己诡异地微笑,尹珲并不知道唐嫣为什么说她是自己的女朋友,不过这时候,他也不可能当面点破。 汤星好象很羡慕尹珲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尹珲,你一直都是走桃花运啊,大学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对了,这位是我老婆,陈金。” 陈金,原来真和传说中的没两样,果真是长相有点出丑,不光是脸型轮廓不怎么好看外,更恐怖的是左脸还有一块疤,好象是被烫伤的。 第七话 你笑起来真美 眯了眯眼,尹珲突然有些同情起这个老同学来,凭他那模样,在大学就是靠着那张脸泡了不少美女,怎么,现在时代进步了,没想道他…… 任谁一天到晚面对着这么一个丑陋的婆娘,心里都会很难受。估计,汤星现在唯一有盼头的,就是如何去巴结丑老婆的老爹,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汤星,你小子有私心啊,结婚也不通知一声,悄悄就把婚结了。” 汤星开始向尹珲孜孜不倦的炫耀起他的政治资本:“哎,没办法,刚进官场,只好低调些。” 在这位官人面前,尹珲假意地附和着他,以满足他的虚荣心:“那是,那是,官场上嘛,就是要讲究规矩。该张扬的时候张扬,不该张扬的时候,还是低调的好。” 汤星一听,很是满意,拍着尹珲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道:“看不出啊,你对官场上的事懂得还挺多的。” 尹珲抱之一笑:“你不知道,以前我的理想就是当官。” 汤星像个老官场一样,点头:“应该的,应该的。” 闲聊了一会儿,汤星口中多是带着不着边际的官腔,尹珲想请汤星到附近的茶楼去喝杯茶,汤星看了一眼他的老婆大人,见她不太高兴,忙对尹珲说:“兄弟啊,喝茶就下次吧,下次我请客,家里还有些文件没写,明天开会领导还要用。” 尹珲点点头,也没有勉强,看得出来,汤星是害怕老婆。他本来想留下来和自己喝杯茶叙叙旧,可他老婆一个眼神,就让他改变了主意。 汤星搂着他老婆走了,挺着肚子,还真像是一个官场上的人。到了车子里,看到尹珲两人转过身去,这才拉下车窗,对着窗外呸的吐了口唾沫:“晦气!” “这就是你大学同学啊?”汤星走后,唐嫣忍不住问。 尹珲知道唐嫣话里隐含的深层意思,她只是不好明说,害怕伤了自己的面子。其实,他找个什么样的老婆和别人又有什么关系,生活都是自己在过,他愿意怎么做,是他自个愿意。 “是啊,人家老丈人是市长。”尹珲故意把汤星岳父的身份搬出来,是想告诉唐嫣,汤星为什么会找这样一个水平的老婆,完全是看在她老爸是市长的份上。 因为他相信,汤星一点也不爱他的老婆。 “我看你同学挺怕他老婆的。”唐嫣偷偷地笑。 这一点尹珲也看出来了,刚才他老婆一个眼神,汤星连个屁都不敢放,只好给自己撒谎,找个借口乖乖地陪老婆回家。 “唐嫣,刚才为什么要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啊?”尹珲忽然想起了什么,好奇地问。 唐嫣听他这样问,似乎不太高兴,撅起性感的小嘴,埋怨道:“怎么,委屈你啦?” 尹珲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模样,其实,他心里也很矛盾,按理说这么能干,漂亮的女人当自己的女朋友,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可是…… 唐嫣认真地看着他,仿佛是在等待他的答案。 尹珲不敢正眼去回应她那温柔的眼神,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浓烈的爱意。尹珲知道,自己今生不能承受这份感情,因为他只是一个挣扎在社会最底层的小人物,而且还注定命犯桃花,他不想害了别人。 “怎么会呢,你这么漂亮,许多男人想爱都没机会呢,将来你一定找到好男人。” 唐嫣白了尹珲一眼,对他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 “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男人,亏我刚才还牺牲自己来帮你。” “帮我?怎么帮我啦?”尹珲对唐嫣的话似懂非懂。 “不是吗,你想,刚才你同学都带老婆出来了,要是你连一个女朋友都还没有,多丢人呐。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充当一回你的女朋友了。” 唐嫣的话还真有道理,看刚才汤星那眼神,一定把他给羡慕死了。他可能做梦也没有想到,尹珲这小子会找到一个如此漂亮的女朋友。 现在看来,自己这男人做的看样子还不算太失败,虽然没有像汤星那样巴结上一个有钱有势的黄脸婆,可自己比他有福气,身边有美女转着。尹珲摸了摸下巴,有些哭笑不得。 “这么说,我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了。”转过身来,尹珲双手插到风衣的裤兜里,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嗯,我要让你永远都记得,你亏欠我的。” “不会这样严重吧?”尹珲大跌眼镜,感觉自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小红帽,钻进了狼外婆精心铺设的美丽陷阱。 唐嫣急了:“那当然,你想,一个大姑娘能拿自己的清白开玩笑吗?” 这一下,尹珲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好办才好了,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原因,相信自己一定会很乐意地接受这个纯真无邪的姑娘吧! “我待会请你吃夜宵,给你赔罪。”尹珲讨好着唐嫣,希望她过得开心,和刚出来一样,欢快地大笑。 “不行,我要让你做一顿饭给我吃。”唐嫣总算有了让步,不过,她的这个要求并不能难倒尹珲,因为尹珲以前就常自己做饭吃,手艺还算过得去。 于是,尹珲想也没想的就爽快地答应了唐嫣的请求:“那好,回去就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唐嫣没有继续生尹珲的气,她是一个很大度的女人,似乎她并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她拉着他的手,又变得活泼起来。 尹珲在工作时从来没有见唐嫣这么开心地笑过,今天她像小孩一样,天真地笑着。 “唐嫣,你笑起来真美。” “是吗,单位里只有你这样说。” “那是你平时太冷艳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连清扫大妈都对你畏惧三分。” 唐嫣没有说下去,好象在沉思。 第八话 两人餐桌 等在附近转了一圈之后,尹珲才觉得自己答应的未免太早了点。现在是十一点半,小超市基本都关门了,大超市也太远了,不方便。正寻思着把请客的事推到明晚,唐嫣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走!去菜市场。 菜市场?尹珲摸了摸头,自从那个女人离去后,他就再也没有心情进过菜市场,浑没想到,今天为了感谢一个女人,自己又一次走进了这里。 菜市不大,小区型的,离两个人合租的公寓也不远。夜晚基本没几个商贩了,有的也是准备收摊的。唐嫣说,以前,她每天下班回家,都要到这菜市逛一圈,买两样喜欢的菜,回家一个人做饭吃。 和一个女人逛菜市,真是一件温馨的事情,更有一种家庭的温暖。唐嫣和其他家庭主妇一样,和买菜的小贩们讨价还价,虽然只是几角钱的差异,但在她们女人眼里,这也是一种持家的表现。 “大婶,西红柿怎么卖?” “五块钱一斤。”看到有生意上门,老婆婆很热情的招呼:“你看看我这小柿子,十分的嫩啊!这还是早上刚刚摘下来的,嘎甜嘎脆的。姑娘,你尝尝。” 唐嫣也没有客气,接过老婆婆递过来的一个小西红柿。尝过之后,赞叹道:“恩,真甜,真脆。不过,超市才卖四块钱啊!大娘,能给便宜点吗?” 菜场的贩子们,有城乡开发区进货在这卖的,也有许多从周边农村刻意前来卖东西的。一些人还是挺淳朴的。而这位老婆婆明显就是这种人,没有怀疑唐嫣的话,只是犹豫了一下,问道:“姑娘,我这可是无害的西红柿呀!这闭市的时间也快到了,如果你要是多买一些的话,我给你便宜五毛钱好了。” 尹珲一阵无奈,刚刚已经询问了价钱,这个老婆婆的西红柿是最好而且是最便宜的。这妮子居然还要剥削,人家都那么大岁数了,卖几个果子容易吗?有心想说说,可是看到唐嫣那砍价时喜悦的神色,实在不忍心破坏她的兴致。 唐嫣伸出两根手指,道:“那我买这些,行不行?” “两斤?太少了。不如你买五斤,我给你四块,你看行不?”老婆婆也是做生意高手,决定大甩卖,以销量来决定利润。 “啊,五斤,太多了。那么多,我得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这样,我买三斤,四块一斤怎么样?” “那个不行。姑娘啊,那我就赔了。” 两人你来我往,为了几毛钱,砍价砍得不亦乐乎。 经过了十分钟的舌战,唐嫣终于以三块八一斤的价格勾得二斤西红柿,直让老婆婆摇头苦闷,嘴上一个劲的说:“真是赔了,真是赔了。” 唐嫣用最便宜的价格,买到了最好的西红柿十分的高兴。好像是一件非常值得炫耀的事情,提着袋子高兴道:“哈哈,厉害吧!” 尹珲无语,两斤蔬菜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搞得老婆婆心头直痛。估计是想到马上就收摊了,否则唐嫣绝对不会以这种价格买到这么好的西红柿的。 唐嫣把西红柿交给尹珲,准备付钱。左翻右翻,居然一点零钱都没有,全部是一百的。 尹珲悲哀的想到,人家这才是有钱人啊!只不过,这妮子会不会被老太婆鄙视呢?这么个有钱人居然为了几毛钱跟她计较了这么半天。 “喂,有零钱吗?”唐嫣用胳膊肘捣了捣尹珲,悄悄的说:“我刚发工资,没散的。” 尹珲苦笑一下,耸了耸肩,直接将两个裤兜的口袋都拉开了,用生动的表情语言,回答了这个严峻的问题。抱歉,他不是一个喜欢把银行卡,钞票,存折通通塞进口袋里的人。而唯一的一张毛爷爷,业已被无良的酒吧老板笑纳了。 “这样啊!”唐嫣微笑着的脸开始有点挂不住了,她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想看自己出丑,于是,禁不住对尹珲多看了两眼,还真是越看越像,越看越有这个可能。 “咳咳……”尹珲咳嗽了两声:“喂,你一直看着我干嘛,难道怀疑我故意想看你笑话不成?” “嘿嘿,不打自招了。” “不带这样的啊,你没看到我这双清澈的眼神是多么的无辜吗?” “没看出来!”唐嫣撇了撇嘴,从钱包里抽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大娘,给!” 老婆婆吓了一跳,张大了嘴说道:“姑娘,你没有零钱吗?我哪里找得开哦!” 唐嫣想都没想,直接将钱塞给老婆婆,道:“那就不用找了。” “啥?”老婆婆傻眼了,这姑娘脑袋没病吧?买二斤西红柿用了一百块钱,既然这么大方,为啥刚刚还讲价呢? 等老婆婆回过神的时候,唐嫣两人已经离开了。老婆婆只能无奈的将钱塞进兜中,脑袋直摇,自始自终她也没有搞明白唐嫣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等到走远一些了,尹珲问唐嫣:“小糖糖,你脑袋进水啦!刚刚那么费劲讲价,岂不是白讲了?五十块一斤的西红柿,你真是有钱人!“ 唐嫣白了一眼,不乐意道:“你明白什么?老大娘那么大岁数了,每天早上还要来卖东西多不容易。再说了,我讲价只是乐趣而已,这都不懂。你真是个没有爱心的人!” 尹珲脑袋冒出黑线,丫的,是我没爱心,还是你丫的有钱人的恶趣味古怪啊! 由于午夜快要到了,一些挑灯夜战的商贩业已开始收摊走人。两人抓紧时间扫荡了一圈,总算在结束之前买齐全需要的东西。 唐嫣说,她最爱吃的就是鱼香肉丝,一定要尝尝尹珲的手艺,能做出什么样的鱼香肉丝来。 作为一道颇负盛名的川菜,鱼香肉丝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要做的地道,自然少不了一些容易忽略的细节。比如肉丝的大小,腌制,材料的选取,以及勾芡浇汁等等。 尹珲没有辜负唐嫣的期望,努力地做了几道她最爱吃的菜,水煮肉片,鱼香肉丝,还有西红柿炒蛋。在尹珲做饭的时候,她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男人忙碌的样子,真帅。”唐嫣看着尹珲,赞道。 尹珲放了汤勺:“其实女人做饭的时候更美。” 唐嫣不服气的撅起了小嘴:“那是你们男人不爱做饭的借口。” “呵呵。” 其实,尹珲自个也不太清楚,这是不是男人懒惰的借口,但他相信,如果在厨房里有唐嫣忙碌的影子,那就一定是个美丽的天使。 饭做好了,看着桌面上由尹珲亲自下厨弄的几道菜,唐嫣有点不太相信,一个大男人,也会有这么好的手艺。 “怎么样,没骗你吧,我说会弄菜的。来,尝尝水煮肉片的味道。”尹珲给唐嫣夹了水煮肉片,放在她的饭碗里。 唐嫣尝了一口,翘起大拇指,表扬着他。 “慢慢吃,别烫着了。” “真棒,比我妈的手艺还好。” “你怎么拿我和你妈比呢,她岁数比我大多啦!” 唐嫣嗤嗤地笑,说:“我比的是你们手艺,可没比你们年龄啊!” 看着唐嫣狼吞虎咽的样子,尹珲很有一种满足感。男人就是这样,总爱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这一顿饭下来,她一定会迷恋上我的手艺吧?尹珲有些臭美的想着。 要是哪一天,那个人也能吃上我亲手做的菜,像现在的唐嫣一样,狼吞虎咽的吃,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尹珲,这些都是你女朋友教的吧?”唐嫣忽然好奇地问道。 听了她的话,尹珲一阵伤感,她能教我吗?自己不想再提起她,没想到身边的人总会有意无意地提起自己以前的生活。 “我没有女朋友。” 唐嫣愕然的抬头看着尹珲:“没有?是分了吧。” “她离开了我。” “离开就离开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机会找一个比她更好的。让她有一天会后悔,错过了你这个好男人。” “得,你就安慰我吧。” “没有,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清楚,当你缘分来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爱上你。”唐嫣笑着给尹珲夹了一筷子菜。 尹珲动作一滞,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了唐嫣。 她的双眼渴望着爱情,在夜里,再坚强的女人也会脆弱。唐嫣是个事业型的女性,但在自己面前,她一样表现得温柔,体贴。 第九话 入殓师 饭后,尹珲陪着唐嫣看了一会儿电视,尹珲知道,在这种寂寞的夜里,她需要有一个人陪着。自己能做的,只有把她当朋友一样,分担着她的寂寞。 但他不能给对方太多期望,让她把希望寄托在一个没有结果的男人身上。尹珲心里清楚,今生,她不会是自己生命中的女人。 尹珲很感动,好想把唐嫣搂进怀里,温柔地告诉她,谢谢你给我的爱情。 转过身,尹珲流了泪,脚步蹒跚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大厅里,一片寂寞。 在这个美丽的城市里,在自己人生最失落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个女人,愿意为自己等候。尹珲趴在窗口,仰望着那熟悉的街道,那明亮的灯光。有些不舍,却也无奈。 夜色下,马路上依然有穿梭的车流,热闹的人群。而尹珲却像木偶一样在那发着呆,彷徨得像一个忘记路的孩子,漫无目的地在城市地图上寻找着家的方向。他很想走出去,大声地告诉唐嫣,自己心中的那个女人无法取代。虽然尹珲知道,他对她的感情,就像唐嫣心中的那份感情一样,只是一种期待,一种守侯。可是,两个人同样傻傻地为没有结果的爱情去牵挂。 客厅里,唐嫣抱着卡通枕头,默默地注意着尹珲房间的那扇门,眼圈有些微红。 先前喝的那杯伏特加酒意上涌,尹珲开始有些微醺和迷醉,他开始想念她,想念家,想念唐嫣,想念这个城市中对自己好,关心自己的所有人。 一涉及到回忆,尹珲就会想起刚毕业时的那份雄心勃勃,壮志未愁。他想在这个城市中出人头地,大干一番自己的事业。可几年过去了,却依旧一事无成。事业,爱情,家庭,一切美好的东西都与自己无缘。 他不知道,在这个城市中,还有多少和自己一样失落,惆怅的人。会不会和自己一样,在繁华的城市中继续幻想着美好的明天,沉溺于现实的苍凉。 尹珲是个化妆师,准确的说是殡仪馆的遗体美容师,他服务的对象有男,有女,有老人,有孩子,有残缺不全、支离破碎,也有美艳绝伦,精致细腻的。 虽然他是个男人,可他从小就喜欢给别人化妆,他帮他的母亲梳头,帮他父亲打发蜡,帮他的姐姐扎蝴蝶结,帮他的妹妹涂红脸蛋。他喜欢摆弄人的脸,打粉底、画眉毛、抹腮红,涂唇膏……尹珲喜欢化妆的过程,它能让自己获得美的享受。 但当同样的过程从现在的自己手中操作出来时,给人的印象却往往变得神秘而晦气。也正因为如此,那些和他原本关系很铁的同学在得知了他的工作后,都争先恐后的换掉了手机号码,和他切断了关系往来,就连各种周年聚会,也心有灵犀的漏掉了这个小角色。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尹珲就是一个异类,一个恐怖的代名词,傻子才愿意和一个成天触碰死尸的家伙,握手,猜拳,乃至把酒言欢。开始尹珲还不太了解情况,但吃了一次又一次的闭门羹后,他也只能叼着一根烟,颓废的坐在墙角,把电话册上那一串串曾经熟悉的号码,一一划去。人情冷暖,尝过便知。就拿今天遇到的汤星来说,如果不是尹珲事先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绝对会像看到一窝苍蝇一样,避之不及。 上大学的时候,尹珲读的是理工科,这是一个和丧葬礼仪风马牛不相及的专业。打心里讲,他期望有一天能出人头地,或为金领,或者高管,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但他却怎么也不曾想到几年后的今天,自己会成为一名入殓师。或许,命运就是这样的荒诞可笑,肆意弄人,一遍又一遍的强奸着你的肉体,你的灵魂。而作为受害者的你,却只能瞪着眼睛遥遥相望,毫无还手之力。 在大多数人眼里,自己的职业显得很神秘,压抑。甚至有点小小的日式恐怖,但对于尹珲而言,它就是一个工作,一份薪水,一个能让自己活下去的饭碗。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就是尹珲特别希望在自己的手底下,他能把那些曾经生机勃勃的面孔,弄得光鲜美丽,让每一个到过这个世界的人,都能够毫无遗憾的体面离开。 其实,尹珲并不是个很胆大的人,小时候听见大人们讲故事,他就会怕的捂住耳朵,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大学毕业,在人才市场进退无门,义愤填膺之下向火葬场递出自己简历的时候,尹珲的内心却有一点小小的意外惊喜,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有所注定吧! 厌倦了与人打交道,其实和死人打交道的工作也挺好,至少不会有那么多勾心斗角的事。 他第一次化妆的对象,是一个女孩子,年纪不大,大概只有十九岁,是车祸死的,出事的时候,她坐在一辆桑塔纳的副驾驶,车子一撞,车门可能没有关好,她就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当场死去,——想当时她应该轻的像一只蝴蝶,在空中划过。 她是一个长头发高个子的女生,五官长得很精致,皮肤也特别好。她的家里人送来了一身新的衣服,让工作人员给她换上。这是个很体力的活,尹珲做不来,由几个老手一起做。他们窝在一个暗暗的房间里,那里有一个放人的工作台。尹珲自己什么也不需要做,只是个“把风的”,就是一有人想要进来就凶凶的叫出去,因为怕有些死者的家属没头没脑的走进来,毕竟这些也算是行业秘密的。 脱掉她的血衣以后,大家开始用水给她冲洗身体,因为太多血了,尹珲就站在她头的这一边,看着他们弄。然后就是先给她穿牛仔裤,因为同事那边把她的脚提了起来,于是她的头就没有再放在台子上了,而是顺着边缘放了下来,仰望着尹珲。 当时的尹珲,离女孩估计不到两尺,她的眼睛没有闭上,一直睁得大大的,尹珲觉得她一直在看着自己,就好像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似的。但是,又觉得她的眼神太过空洞,仿佛只是穿过自己的身体,看到后面很远很远的某个地方。女孩的脸色很白,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可能是自然的卷发,一湿就能看出来,水珠顺着她的脸庞滑落到她的头发上,再一颗一颗的慢慢落到地上。看起来特别惨淡。 如果她能看到现在这一幕,一定很痛苦吧!尹珲心想。只有十九岁的女孩子,被几个不相干的男人女人脱得一丝不挂,如果她能感觉得到,一定很冷。就像此时此刻,自己穿着毛衣,都还禁不住的瑟瑟发抖。是啊,冬天就快要到了。 穿好衣服,给她带上一顶白色的绒帽,很漂亮,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在接任务前,女孩的家属只要求给她化淡妆,但作为一个刚出道的入殓师,一个准备雕镂出自己今生第一件艺术品的人,尹珲却想为这个洁白的天使,留下尘世中最后一抹美丽,就像流星划破天际的刹那,美得是那么让人心碎,又是那么的使人迷醉。 于是,他戴上了特制的硅胶手套,给女孩儿一扎扎的梳头发,做发型。用热毛巾清洗、敷压躯体,扑上粉底,淡抹胭脂,描眉,画唇彩,使她的皮肤尽量恢复光泽。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为她描上唇线后,女孩似乎有了面带微笑之态。这让她的母亲非常满意,不住地攥着尹珲的手,嘴里唠唠叨叨的不住在说些什么,似乎在感谢这位年轻的小伙子能让自己的女儿带着最美丽的面容离开人世。 用力抽开老人的手,安慰了几句,尹珲带着职业性的礼仪退到了一边。可怜天下父母心,或许此刻的老人家,那颗麻木的心脏,早已支离破碎了吧! 伤怀旧念,新愁旧怨想继,变尽了人间…… 奏乐的师傅们一个个憋红了脸,将管乐中所承载的哀思传达到了大厅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就是众人绕着水晶棺,哭,一个劲的哭,不要命的哭,不过,这里面有多少是真的,有多少是假的,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 从女孩的遗像上,尹珲看到了他生前的样子。照片是用一张生活照复制成黑白做的,照片里面,她就带着这顶帽子,在落满雪花的山上笑,笑的好灿烂,好甜。尹珲看着这张照片有点收不回自己的眼睛。到现在为止,他还是觉得女孩是自己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比那些包装的明星也要漂亮很多,就连黑白的轮廓,都透露着她的光亮和清纯。 第十话 死者的尊严 仪式结束以后,家属们一哄而散,那位刚才激动万分的老母亲似乎也被两个汉子抬走了。尹珲摇摇头,刚想收拾一下心情再去布置下一场追悼会,却看到一个姑娘趴在水晶棺上,痛苦的哭泣着,久久不肯离去。从背影和帽子来看,这位姑娘和死者倒是颇为相似。尹珲好奇之余,用手捣了捣身边的同事,喂,小孙,棺材边上的那姑娘,是死者什么人啊,姐姐还是妹妹,怎么越看越像双胞胎,挺像的! 那位被称为小孙的同事脖子伸了伸,半晌才愕然的冒出一句话来,嘿,你小子眼花了吧?那棺材边上没人呀! 怎么可能,那不就是吗!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尹珲大马金刀的走了上去,轻轻的拍了拍那位姑娘的肩膀,温言道:“丫头,节哀顺变吧!” 但尹珲的手却从她的肩膀上一穿而过,毫无任何阻隔。就仿佛面前的只是一团空气,海市蜃楼。 刹那间,尹珲明白了一切,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就这样,尹珲顺利的完成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场考试,正式的成为了一名实习期的入殓师,月薪八千,中上等生活水平。 中午的时候,同事们为了欢迎他这个新人,在附近的一家快餐店开了场小的party。虽说入乡随俗,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端着饭盆子在火葬场里大口吃菜的战斗力,因为这还需要强大的防御和精神系免疫做后盾。毕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永远只存在于武侠和玄幻中,现实里基本可以无条件忽略。试想一下,万一在大快朵颐的时候被烧人的怪味道钻进鼻孔里,那可就有些倒人胃口了。 吃完饭,尹珲穿上灰色的工作服,收拾好那个包含各种抽屉的化妆箱,进了化妆间的办公室, 殡仪馆入口的位置是宾客室,左手出是冰柜间,装了二十只冰柜的冰柜室占据了五十平方米,也就是说有二十个停尸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很多殡仪馆的冰柜数都是二十,紧邻它的,就是只余十五平方米的化妆间。 化妆间里的物品不多,只有化装箱、操作台等几件道具而已,显得空旷而寂寥。 可就是在这空旷寂寥中,硬生生地使人产生了强烈的压抑感。 俗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行行也都有师傅带徒弟的规矩。尹珲走进去的时候,老赵头正在那里抽烟看报纸,尹珲低下头,坐到了他的对面,他这个人不太爱和人打招呼,所以虽然老赵头是自己的师傅,但尹珲并没有叫他。 这时候,老赵头头也不抬的说道:“你看到它了!” “看到谁?”尹珲惊讶的四处望了望,心说这老爷子讲话怎么只说前话不提后语啊!琢磨了半晌,才感觉老赵头是不是再说哪位同事,刚要开口。却没想那边的老赵头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淡淡的说道:“反正不是人。” 尹珲惊了一跳,手里的粉刷差点没有掉在地上:“你怎么知道?” “呵呵,说话别那么大声嘛,把老头子震聋了,下半辈子难道靠你养活不成?”老赵头慢吞吞的收起了泛黄的报纸:“其实做我们这行,讲的都是个缘字,谁应该做什么,谁应该碰到谁,都是命里注定的。也许在别的行当里,还有个碰运气一说,但在我们这里,都是缘分呐!”赵德水是馆里的老师傅,五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一件绣满铜钱的唐装,个子不高,头发不多,而且也都白了,显得要比实际年龄老一些。 尹珲没有做声,不经意地望着他,他觉得这个老人身上有一种让自己难以描述的感觉,觉得他就像是家里的一个长者,熟悉到了别人都懒得理他的地步,静静的坐在那里,静静地打着哈欠。 “我年轻的时候,做过帮工、当过泥匠,甚至还有段时间学人家修理过无线电,喏,我手里的这个收音机,就是我年轻时候自己买零件攒的。”老赵头摆弄着手里那个白色塑料都已经被氧化的发黄的老旧收音机。 尹珲是个急性子,他不想听这些拐弯抹角的话:“你怎么知道我见到鬼了!” 这时,老赵头终于抬起头,他从他那个缠着胶带的老花镜里探出眼睛来,望着尹珲,突然笑了:“都要走这么一遭的,年轻人,谁这辈子吃什么饭,都是老天爷给的,你见的东西,我没见过。当然,我看的到的,你也未必能看到!” 说到这,老人突然像孩子一样俏皮的眨了眨眼:“恭喜,天生阴阳眼的小子,你入行了。” “入行,我看到的他没有看的?”尹珲有些困惑。后来,他才知道,原来,他们这行真的是讲缘字的,老赵头说话的意思,就是他决定收自己了。 “至于你看到的东西,你得自己解决,因为路是你选的,但不是你选它们,而是它们选你,懂了吗?” “谁?” “就是你化妆的那些朋友们啊!”老赵头的话又让尹珲的心没来由的‘咯噔’了一下。 他正想要问个究竟,这个时候业务部打来电话,让老赵头去‘过人’。 所谓的‘过人’,说白了就是检查死者的妆容,一般遗体美容师的工作流程是这样的:接到业务科通知→去冰柜取尸→确定化妆方案→按家属意愿给死者净身(洗澡)→定型化妆→为死者穿衣→送入水晶棺。 接了电话,老赵头冲尹珲摆了摆手,走吧。尹珲还没应声,他都已经走了出去。 走到冰柜那里,老赵头指了指左手边的第三个屉子,然后就开始往外拉,拉了一下没拉动,然后,他把尹珲叫过来,俩人一起拉,仍旧没有拉动,好像是什么东西卡住了。尹珲正想出去喊人过来,老赵头却冲他摇摇头:“看来我们和这位朋友没缘份呐!”说着就又走到了前一排,轻轻一拉,屉子就打开了。后来,尹珲才知道,原来每次业务部打电话给派班,一般都有三位朋友,就是害怕你和他们中的有些没有缘分。 屉子一打开,一阵冷风就从里面吹了出来,像是三九天的冰凌扑面而来,吹得人脸上都好像要冻住了一般。老赵头动作娴熟的托起死者的双肩,然后嘱咐尹珲托起死者的双腿,轻轻一用力,就把死者放到了推车上,然后他笑嘻嘻的对尹珲说:“避一避!” 尹珲挪了挪脚,还没闪开,老赵头就把推车交到了他手里:“推你的车,跑哪去啊,又不是跟你说话。” 尹珲一惊,回头望了望,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有时候,遗体从冰柜中取出,全身都僵硬了。没有人帮忙,穿衣服的时候,得像我这样把死者的手搁在手臂上,才能把衣服套上去。”老赵头边说边做,在这个过程中,他几乎与死者是“零距离”接触。 “今天还好,这位走了没多久,身体还热乎着呢!”尹珲帮着老赵头扶着这位朋友,寒冷的感觉象渗到了自己的骨髓里一样,他一点没有体会到老赵头说的热乎的感觉。直到很多年后,尹珲在给去世的恩师老赵头穿衣服的时候,才突然想起了老赵头对自己说的热乎,那时候,尹珲摸着刚从冰柜里取出的他的手,真的感觉就是热乎的,那如炭火般烧灼至心的撕裂感,热乎的尹珲,泪如雨下。 粉扑,胭脂,口红,眉笔。老赵头化妆箱里的工具和普通人化妆用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多了把崭新的止血钳。他把死者的口打开,慢慢的把止血钳的卫生棉放了进去,尹珲这才注意到这位朋友,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已经全白了,但很整齐,依稀间还有发行的纹路,脸上有很多皱纹,看起来很慈祥。这时,老赵头把止血钳取了出来,原本白净的卫生棉上,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大块黑色的血斑:“脑淤血、心肌梗塞、肺病都会有咳血,得清口,唉!这老头还爱臭美!”老赵头依旧是边说边做,转眼间,这位上了年纪的朋友,已经干干净净了。 看着老赵头娴熟的技法,尹珲突然对自己的职业有了一种敬仰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灵魂的工程师,生命的架构者,保证着死者最后的尊严并给予生者最后的安慰。 第十一话 新时代同居生活(1) 看着老赵头娴熟的技法,尹珲突然对自己的职业有了一种敬仰的感情,他觉得自己就像是灵魂的工程师,生命的架构者,保证着死者最后的尊严并给予生者最后的安慰。 于是,尹珲不自觉地冲老赵头笑了笑,老赵头也回应了一个笑容:“一把年纪了,还那么臭美,哎,你这老头在世的时候肯定不是一般人呐!”说着老赵头转过身,把家属放在那个桌子上的包打开,取了个礼帽,给死者戴了上去。 看着这个么洋派十足的老人,他也笑了。 转过头,尹珲看到一个一身黑色西服的白发老人,他站门边右手里捉着礼帽,然后冲自己笑着,把帽子微微往头上一带,做了一个绅士派十足的脱帽礼。 尹珲浑身一震,看了看化妆台上老人,一模一样,再一回头,那个老人已经不见了。 他正要问老赵头,老赵头像是什么都知道似地,看着尹珲摆了摆头:“别问了,下一个,你得自己来!” 再说说那个被自己打开的冰柜屉子,说实话,屉子打开的瞬间,尹珲着实给吓了一跳,半天没回过神来,当老赵头那些缘分的话再次浮现在自己脑袋里的时候,他突然有了一种想让自己清醒些的念头,于是,尹珲缓缓的走进冰柜,冰柜的里的朋友又结结实实的吓了自己一跳。 这是个残尸,半个身体像是被撞散了,脑壳也破开了个口子,幸好发茬很厚,不然的话,总觉得脑浆都像要流出来似的。 尹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即使是车祸现场的直播,也都打上了马赛克。所以,自然而然的一阵恶心犯上喉头,赶忙冲到了洗手间,痛快的吐了。 吐完后,感觉好了很多,再看那位朋友,突然感觉到好像变了,没有之前那种让人彻头彻脚的凉意了。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这就是自己从那一次真正转变的吧,之后,尹珲见到过残破度远远超过这样的尸体,可是,奇怪的是,虽然也有尸体腐烂或各种原因,让胃有些冲动的尸体,但尹珲却再也没有当初那种恶心,恐怖的感觉了。 所有的尸体,在尹珲这里过人,他所看到仿佛都是他生前最美好的样子,尹珲总能把他们打扮地象生前那样光鲜,以至于,很多家属都误认尹珲之前认识他们这位死去的亲友。 后来,尹珲在这里认识了同为入殓师的唐嫣,再后来,因为某种缘故,他搬进了唐嫣的公寓,成为了她的合租密友。 天边的肚皮还未泛白,灰蒙蒙的乌云覆盖着,天地间完全被乌暗所笼罩。没有了朝阳的和煦,没有了清晨的清新,连街上的行人也是寥寥无几,只有可数的机动车辆于柏油路面上穿梭,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死气沉沉。 尹珲的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临出门时,见唐嫣也已起床。 “今天休息,还起这么早?”尹珲随口问道。 “啊,今天事情很多的。” “哦,”尹珲说,“我要去上班了,下午见。” “下午见。”唐嫣打了个剪刀手。 尹珲下午下班是五点整,二十分钟车程,又顺便在小区里吃了晚饭,回到住处时已是六点了。 刚打开房门,他就感觉一阵清香扑鼻,像淡淡的茉莉熏香。尹珲感到奇怪,以为走错屋子了,正要出去看门牌号。这时,唐嫣听到开门声,从自己的卧室走了出来。 “请先不要进来。”唐嫣说。 “怎么?”尹珲诧异。 唐嫣来到房门口,从门口旁的鞋柜里拿出了一双布拖鞋。 “请先换上这个。” 尹珲此时的表情很复杂,不是因为他不知道这双拖鞋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而是因为他的袜子已经三天没洗,那味道,咳咳,肯定不能恭维。 尹珲看了看地上,光洁如镜。 “你今天拖了地了?很干净啊!”尹珲赞道。 “是啊,所以请你先换了拖鞋再进来。”唐嫣说。 “那我回房间换吧。”尹珲迟迟不换:“我穿我自己的拖鞋就好了。” 唐嫣听了,眼珠一转,像是明白了什么:“嗯,今天随你。不过拜托你不要把地弄脏,我今天拖了两遍。还有东西没摆整齐,我先去了。还有,拖鞋是我今天新买的,可以穿。”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尹珲如获大赦,赶紧颠起鞋尖,快步进了卧室。先把鞋袜脱掉,换上凉拖鞋,拿起臭袜子就进了卫生间。先要把它洗干净,接着把脚狠狠的洗了洗,甚至用上了婴幼儿沐浴露。全部弄完,才一身轻松地走了出来。 此时,唐嫣正坐在客厅里喝着东西。看见尹珲出来,就说:“尹珲,过来坐下喝杯茶。我已经帮你沏好了。” 尹珲仔细看时,玻璃桌上果然还有一杯,正冒着热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绿茶,好像是本地产的。我也不懂,你喝喝看好不好。” 尹珲端起茶杯,放在鼻前闻了闻。他也不懂茶,于是说:“其实我也不懂,不过闻起来很是清香,想必是不错的。” “那就好。”唐嫣说:“我很怕买的不好呢!都说绿茶里面含有茶碱,对健康好的。” 尹珲点点头,表示同意。再看那茶杯时,见它线条流畅,腰纤口宽,很是精美,更引人注目的是上面还画着一只神鸟凤凰。 “这茶杯很漂亮!”尹珲由衷赞赏。 “今天我在买茶杯时,一眼就相中了这一对。特别是上面一个有凤,一个有凰。” 尹珲抬头看唐嫣,见她现在穿一身宽松的家庭套装,长发垂肩,淡妆略搽,给人一种碧玉初成的感觉。 唐嫣见尹珲盯着她看,不禁害羞了起来:“你看什么?我有什么好看的?” “说实话,我觉得和你同在一个屋檐下住三个月,自己肯定能多活个三五年。” “啊?为什么?” “你没听人说过吗?说是:一个男人,如果经常看到漂亮女生的话,他的心情就会很愉快。心情愉快了,自然就能活得长久。” 唐嫣听了尹珲讲的理由“哈哈”地笑了起来。 “纯属胡扯。更何况,我也不漂亮。和我待三个月,你也未必能多活三五年。与其看我,不如看看我今天的成果。” “成果?”尹珲不明白:“什么成果?” “来,我一一给你介绍一下。”唐嫣站起身。 “首先,你也看到了。今天我又把地板拖了两遍,现在地板上差不多是粒尘不染。所以,尹珲,以后进门前请换鞋。第二,今天早上我把三个房间的窗帘全部都拆下来洗干净,然后晾干,又装了回去。” “啊?”尹珲张大了嘴巴。他一直都觉得窗帘这种东西应该是永久使用的。 “这样就有了一个干净舒适的环境。心理学家讲:一个整洁的环境,可以使人进步,让人不能犯罪。”唐嫣说。 “这是谁说的?”尹珲不信。 “一个美国人吧。我也不认识。继续,请看。”唐嫣伸手一指。 尹珲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是两盆花。 “你今天买的?” “嗯。一盆芦荟,一盆龙舌兰。” “怎么会想到买这个?” “科学家讲:房间里有绿色花卉,不止能净化空气,还能宁心怡神,有益身心。” 第十二话 新时代同居生活(2) “这又是哪位专家讲的?不会是花卉贩子吧?” “哪能?我早就知道的。还有……” “还有?”尹珲差点叫出声来,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在看《走进科学》,《健康之路》,《百家讲坛》,等等等等。 “厨房我已打扫干净,锅碗瓢盆我也刷干净了。哎呀,好一顿忙啊!” 看着抱怨连连的可人儿,尹珲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今天我还顺便去把需要的生活用品全买来了。” 过了一会儿,尹珲问唐嫣:“这么多事情,今天短短地一天,你是怎么做到的?” “哦,这就是用的上学时学到的烧水煮茶的道理嘛。” “我今天早上起来,先把窗帘拆下来洗洗干净,甩干之后晾了起来.然后把餐具清洗干净,再把厨房打扫干净.这时候差不多十一点了,我就下去吃了午饭。然后直接去取东西,回来后顺便去了趟花卉市场,跟卖花的讲,让他两个小时后把这两盆花送到小区门口,每盆花多给他五块钱。” “再然后,我就又再在小区门口的超市顺便买了这一对儿杯子。回到家时,才两点半。这时,窗帘干得差不多了,我就把它们又挂了上去。然后拖了一遍地。这个时候花也送到了。我去拿花的时候,又去买了两双布拖鞋。这时回到家里,还不到四点半。我又很仔细的拖了一遍地,拖完地后,我烧上了水,然后洗了个澡,顺便把衣服洗了。现在衣服正在阳台上晾着。晾好衣服后,我就开始整理东西。正整理呢,你就回来了。然后我就给你沏好了茶。” 尹珲听唐嫣如此娓娓道来,就像见了神人一样,半天说不出话来。 “嘿,真没想到,我居然招了一个科学家房东呢!”尹珲说出了此时的感受。 听尹珲说了这么一句话,唐嫣“扑哧”地笑了起来。 “我不是科学家。”唐嫣说,“我只是想科学的生活。OK,来,茶也正温,我们继续。” 于是两人又坐下来继续喝茶。两杯过后。 “不行了,尹珲。”唐嫣说,“空腹喝茶,现在饿了。” 尹珲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七点了。 “肯定饿了嘛,什么时候了,况且还空腹喝茶。走,下去吃饭吧,乘着饭馆还没打烊。” 唐嫣摇摇头:“我穿这身怎么下去啊?” 尹珲一看也是:“那你喜欢吃什么?我去帮你买回来。” “不用麻烦了。我忽然想起来,厨房冰箱里好像还有几个鸡蛋,还有一卷面,我正好可以做碗鸡蛋面。”说着起身就要去。哪知刚站起身,就轻轻“哎”一声,然后就两手搀住了腰。 “怎么了?”尹珲吃了一惊,赶忙问。 “没事。大概是今天太劳累了,腰有点酸。” “那你坐着休息吧。我来帮你做鸡蛋面。” “那多不好意思,昨天才让你做的饭。” “那有什么?今天你居功至伟。况且,我做鸡蛋面也很拿手的,你尝尝。” “真的?”唐嫣眼睛一亮。 “当然。我这么多年就是吃鸡蛋面过来的。等我十分钟,马上就好。对了,蛋是要荷包的还是煎的?” “厄……你觉得哪种好吃就哪种吧!” 十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煎蛋面就端到了唐嫣面前。 “好香啊!看着就很好吃。” “吃了再评价吧。” “好的。我开动了。” “怎么样?还凑合吧!” 唐嫣想了想:“我好像又吃到了五年前的感觉,虽然多了许多岁月的味道。” 尹珲正在喝茶,听了这话直接喷了出了,差点没被呛死:“大小姐,你的形容词用得真奇特啊!昨天是想起了奶奶,今天又变成当红网络作家了。” 唐嫣听了,也哈哈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的面。” “那我应该谢你什么?谢谢你的花,谢谢你的拖鞋,谢谢你能让我多活三五年。” “哈哈……” “我要先去上网,听听歌看看小说。时间还早,你再看会儿电视。” “嗯,拿包薯条给我!” 尹珲苦笑的从便利袋里掏出一包大个的可比克,但考虑到这是油炸食品,晚上吃的太多对身体不好,于是又换成了一包小的,丢了过去。然后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卧室里,尹珲正在研究着卡扎菲大叔是不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砰砰……” “进来!” “猪啊,喝杯茶提提神。” “tankverymach!已经第二杯了,喝的太多夜里要起来的,还有,不要叫我猪,我不胖。”尹珲抽搐了一下脸上的肌肉。 “这是昵称嘛,那……吃块巧克力吧,补充点能量。”唐嫣的声音有点发嗲。 “谢谢!一块就够了。我这两年已经胖了十几斤了,再不注意下,就真成猪了。” 十点多了,唐嫣已经回房休息。尹珲躺在床上回忆今天晚上刚刚发生的事。 “嘿,这个小姑娘,这才刚来几个月,就把我这里搞得像什么了,像那个什么来着?” 那个什么?对了,‘家’! 家!尹珲心头一跳,眼中闪过了一丝和年龄不相符的复杂。 此后几天,唐嫣陆续买来了很多副食果蔬,把个冰箱塞得满满的,晚饭都是自己做来吃。 “喂……” “喂!” “啊?” “叫你呢!发什么呆?” “有事就说呗!” “嘿嘿,你看要不入伙吧,既营养丰富,又实惠卫生。比方便面好吃多了。” “我最近比较忙,以后再说吧。” “我还想吃你做的鱼香肉丝呢!” “厄……”尹珲还以为这个丫头片子突发善心,改邪归正了呢,原来是别有用心呀。 “这个啊?你什么时候想吃,我随时给你做。” “那好吧!” 唐嫣甚至把浴室的洗发水都给换了牌子。 “喂,喂,我的洗发露呢?不会给我偷了吧!” “哦,那个啊。我看你时常不经意的挠头发,应该是头皮痒吧?既然你用其它牌子的洗发水没效果,不如试试康王。我以前用过,效果很好的。” “好用?”尹珲怀疑的打开了盖子,大概是用力过猛的缘故,绿色的液体弄得满手都是。 “你……你小心点儿用,这东西老贵得了!” 吃过晚饭之后,唐嫣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副扑克牌,在尹珲面前扬了扬:“要不要打牌?” 尹珲答:“打牌没问题。只不过咱们只有两个人,怎么打?” “这个简单。”唐嫣说,“我们可以玩斗地主。就像这样。” 一边说着,一边取出纸牌,按三个人的规格发了三份牌。 “就这样,咱俩一人一份。第三份收起来,谁也不要看。来吧,第一把我来做地主。以后谁赢了谁当地主。” “没问题。”尹珲说。 第十三话 殡仪馆 从第二把开始,尹珲就看出来唐嫣玩纸牌的水平实在是欠佳。除了有一把她牌实在太好,一把他牌实在太差之外,十把内其余八把全部告负。 “这是怎么回事?我以前玩扑克经常赢的。”唐嫣不认输。 “以前别人都在让着你吧。”尹珲笑道。 “不行,再来。” “OK!” 十把过后,唐嫣只赢了一把。 “算了,不来了,越来越生气。”唐嫣把牌一放,身体靠在了沙发上。 “哈哈哈哈哈。”尹珲笑道:“要不然,我让你两把?” “才不要呢!”唐嫣双手抱胸,“吁”了一口气,表情有些沮丧。 尹珲见此,笑着安慰说:“大小姐,只是玩牌嘛,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话虽然是没错,可心理还是很不痛快。”唐嫣说,“除非,你现在给我讲我故事,看我会不会高兴?” “啊?讲故事啊。我不擅长啊!”尹珲有些为难。 “讲讲看嘛!”唐嫣仍然坚持。 “可是我只知道两个恐怖故事。”尹珲说。 “恐怖故事?吓不吓人?” “不清楚。要不然你听听看?” 听尹珲这么说,唐嫣好像也来了兴致。 “那你讲来听听,不好听可不算数。” “那我试试看吧。”尹珲清了清嗓子:“有一个出租车司机,夜里十一点多下班后开车回家。因为住在郊区,所以他每天都要经过一条人车稀少的沿山公路。这天晚上,他正行驶在这条沿山公路上,忽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人向他招手。驶近些一看,是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女士。墨镜女告诉他,她家就在这条公路前面不远处,希望他能载她一程。司机看她孤伶伶的,就同意了。” 讲到这儿,尹珲停了一下。 这时,唐嫣插口问:“这个女的是不是女鬼啊?” 尹珲没有回答,接着说:“其实这个故事到了这里,往后的发展有几个版本,不知道你喜欢听哪种类型的?” “真的?”唐嫣兴致浓了起来,“那你挨个讲讲看。” 尹珲说:“好吧。先讲第一个:司机打开车门,女子坐在了副驾驶座。车开了十五分钟后,女子指着路左侧的一幢房子,说自己家到了,司机于是把车把车靠右边停下。女子打开车门,脚踏了出去,一眨眼就不见了。司机吓了一跳,忽然想起曾经听人说,这条路上不干净。一想到这里,司机只想赶快离开。就在他刚要发动车子时,一只惨白的手从车前伸了出来,” 听到这儿,唐嫣“啊”的轻呼一声。 “这时司机吓得脸都白了。紧接着,他又看到一张头发蓬乱、还夹杂着杂草的脸从车前探了出来。” 唐嫣不自觉地双脚收到沙发上,双手抱膝。 “司机倒吸了一口气,差点晕了过去。就在这时,车前的那张脸说话了。” 唐嫣张大了眼睛。 “只听见她说:师傅,你把车停得太靠边了,这里有道沟的。” 唐嫣听了,先是愣了有三秒钟,然后就“哈哈……”地笑了起来。 尹珲见尹珲笑了,问:“这个故事怎么样?” “结尾很搞笑,只听前面我还以为会很吓人呢!” 唐嫣止住了笑。 “不是还有其它版本吗?接着讲。” 尹珲见她兴致很高,于是接着讲下去:“还是那个开头,第二个版本是:司机停下车,女子坐在了后座上。这时司机才发现,女子还带了一大包巧克力,并且从一上车就开始不停地吃,一块,一块,又一块,吃个不停。” 唐嫣插问:“我先猜猜,她一定是个女鬼。听说鬼都喜欢吃甜东西。” 尹珲不置可否,接着讲:“你说的有点沾边。这时司机对她说:少吃点,巧克力很容易让人发胖的。女子点点头,边吃边说:我知道。不过没办法啊!我从小就很喜欢吃巧克力,但是生前父母老公都不让我吃。不过好了,现在终于可以吃了,肯定要吃个够本。” “耶!我猜对了吧。她是个女鬼。” “错。”尹珲说,“你还没有听完她后半句。她后面说:师傅,你别紧张。我说的生前,是指生孩子之前,不是那个生前。” “哧,哈哈哈……”唐嫣笑得腰都要直不起来了,“有趣,有趣。” “这就有趣了,有趣的还在后面呢。” 闻听此言,唐嫣更来了兴致,“还有?赶快讲。” “还是不要了,下个不好听。”尹珲又反悔了。 这时唐嫣哪里肯依,央着尹珲非得讲。 “这可是你让我讲的,到时候可别怨我。”尹珲拗不过她,于是这样说。 “好的,不怪你。”唐嫣笃定的说。 “那我给你解释解释。那个女子之所以会戴墨镜,是因为她两只眼睛是红的。其实,就在那个司机两次透过猫眼往房间里看的时候,在隔着短短的仅有两厘米的门内侧,那个已死去半年的女子也正在从猫眼里往外看。他们两个人隔着猫眼整整对视了两次。司机看到的暗红色其实就是女子的眼睛。” 听尹珲这么一解释,唐嫣显然是吓到了。 “啊,太吓人了。”她双手抱膝,身体蜷缩一团。 尹珲见她这样,笑问:“这个故事不错吧?” “太吓人了。”唐嫣还是那句话。 尹珲想再吓吓唐嫣,就说:“你仔细想想,就只有两厘米,他和一个女鬼眼对眼,还是两次。” “啊……不要说了,你还说。”唐嫣大声说。 “这有什么,不就是和一个女鬼隔着猫眼对眼嘛。” “你还说,你还说,”唐嫣大声叫着捂起耳朵,“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尹珲见目的达成,也不愿过度吓她,就安慰起唐嫣来:“好了,大小姐。我不说了。” 唐嫣放下双手,面带嗔怒地看着尹珲,“你这人真坏,这么吓人的事情,你还一再重复。” “我本来说不讲的,你非得让我讲。”尹珲面带委屈地说。 “那我刚才让你停,你怎么还讲?” 尹珲“哈哈”一笑,忽然一下站起身来。 “你去干什么?”唐嫣问。 尹珲说:“我去一下卫生间,顺便从猫眼往外面看看有没有女鬼。” “你还说?”唐嫣起身就要来打尹珲。 “哈哈哈……” 那天晚上,唐嫣一直缠着尹珲直到十一点多。她被这个故事吓得紧张兮兮的,好像看哪里都有女鬼。直到后来她的两个眼皮开始打架了,她才决定去回房睡觉。 “都是你啦,讲这么恐怖的故事。” “好,好,好,是我错了,行了吧?你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嗯。” “其实我还知道一个好故事,下次再讲给你听。” “你……” 事情还没完。 直到第二天早上,唐嫣还对尹珲说:“你这个人坏死了。吓得我昨天一晚上开了一夜灯,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恶梦。以后再不听你讲故事了。” 尹珲心想:看来这还真是个好故事。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听了都会睡不着觉。 和众多上班族一样,两人挤进了城乡开发区的公交,开始了新的一天。火葬场还是这个火葬场,殡仪馆还是那个殡仪馆,一草一木,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变化的,就是每天变换着的人群,一辆辆丧车,坟山上,一天比一天多的黑白照片。有时候,尹珲觉得,这人啊,活着真他妈不带劲,一辈子奔波,除了那个小骨灰盒,啥也没得到。 二人工作的地方在第三个楼层,经过人事部时,大门虚掩着,里面好像传来一阵争吵声,尹珲和唐嫣有些奇怪,便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 “马戈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别忘了当初是谁带你入这行的,现在当了主任,就忘本了啊?”一个尖利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那声音有些熟悉。 “哎!师傅啊!这也不是我能作主的,都是上面领导说了算的,你就别来纠缠我啊!”马戈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的味道。 “你别拿上头领导来压我,我在这里工作几十年了,一把老骨头了,就让你给我闺女安排个工作,你就这样推三阻四的!太不象话了!”那个声音不依不饶的说道。 正当二人争吵之时,忽然一阵风刮了过来,把虚掩的大门给生生的吹开了,惊动了里面争吵的二人,尹珲也暴露在二人的视线里。 “不好意思,门是风刮的!”尹珲淡淡的笑了笑,指了指走廊。 第十四话 人心不古 “噢,没事!小尹和小唐,是吧!进来,进来,我正有事找你们呢!”马戈壁故作热情的招呼着,然后摆了摆手:“孙老,你先回去,我这要接待人,你的事我会给领导反应的!回去吧!” 老头见尹珲和唐嫣进来也不再吱声,只是向两人礼貌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马主任,您……找我们有什么事吗?”说实话,尹珲此刻很想一脚把自己面前这个胖的就象个垃圾筒一样的,让人看见就联想到一堆胖乎乎的,没做好的,浑身冒油,让人恶心的红烧肉一样的猥琐男人一脚踢飞。可是尹珲深吸了一口气之后,却强迫自己对着这个让自己反胃到了极点的男人露出了个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并用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开了口。 被尹珲称做马主任的这个胖男人的名字叫马戈壁。和他的名字一样,他的确很像生活在马拉戈壁上的那群草泥马。近两百斤的体重估计可以将尹珲活活的压死。但让尹珲不敢将之一脚踢飞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家伙和尹珲在一个单位任职,而且还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而且他有个整个单位皆知的外号“锅炉工。” 马戈壁在殡仪馆的身份,是人事部主任,他的手里,有着很大的权力,他当然不是什么烧锅炉的锅炉工。他之所以有这样的外号,是因为他的特点是煽风点火。 一件屁大的事情,他在厂长面前,就能说的跟个北约打利比亚似的。迟到了一分钟,在他嘴里说出来,带来的影响,就能跟开个大铲车把公司铲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效果那样恶劣。 总而言之,这个胖男人是一个在火葬场人见人恨,人人恨不得将之活活吊死的人,估计从殡仪馆成立到现在,已经有无数个在心里动过要把这个男人拉出去点天灯的念头。 说实话在殡仪馆里谁都知道,马戈壁这个人,除了会煽风点火,打小报告之外,别无他长。可是到现在为止,他还是活的好好的。而且还活的比谁都滋润。而所有得罪他的人,似乎一个都没有好下场。 原因只有一个,是因为马戈壁正好是新任厂长的外甥。 “来了多久了啊?”马戈壁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热情的说道。 “噢,刚到,刚到!”尹珲说道。 “来来来,坐下啊!别紧张,我还要有些事情交待给你!” “刚才孙老和我说的话就当没听见啊,那个死老头,整天缠着我给他女儿安排工作,哪里那么容易啊?” “知道,知道!”尹珲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 “我们这儿业务量这几年增大了不少,现有的员工担子也重了些,为了缓解大家的压力,组织决定再招收两名化妆师,不过这一行虽然名声不好听,薪水却挺可观的,这次报名的大学生也不少,我们也只能择优录取了。论这人事的考核,我还真不怎么在行,想了想,你和小唐正合适,今早上你们就暂时不用工作了,负责挑选下未来的同事吧!” 马戈壁转身倒了一杯开水。 “好!” “嗯,就这样,你们俩现在就去准备下,先到老周那报个到,然后就给他们考核吧!好好把关。”马戈壁向两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两人走出了马戈壁的办公室,顺着那条阴森的走廊向日常的工作地点第一化妆间走去,一路上唐嫣冷艳孤傲的和尹珲走在一起,引得几个孤家寡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唐嫣,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要选择来这里工作啊?”尹珲憋了半天,终于主动搭讪了她。 “这里清净,没有喧嚣的感觉!而且待遇很高,我需要这样的工作!”唐嫣轻抬朱唇,每一个字听起来都是那么的充满诱.惑。 “那你一个女孩子不害怕吗?” “怕!有什么好害怕的,死去的人没有什么可怕的,只有活着的人才可怕!”唐嫣说道。 “有道理!” 话说着,就到了目的地。化妆间里放着两具尸体,周海庆正在给其中一具尸体化妆,白色惨然的尸体虽然看起来有些可怕,但是他至少不会动,不像活人一样永远有算计不完的阴谋,尹珲渐渐的体会了唐嫣话中意思。 “噢,你们来了啊,我记下了。今天马戈壁过来说要招两个学徒,这下好了,不用我太累了!”周海庆举起手中的眉笔冲着尹珲打了个招呼。 “周师傅,这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吗?”尹珲看着他一副很忙碌的样子,随便问了句。 “噢,原本有两个的,可是我师傅上个月刚退休,所以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化妆工作是个细活,这城市大,每天都有人在不断死去,我一个人来不了,所以厂里才准备再招几个学徒,分担分担物事!”周海庆冲着尹珲笑呵呵的说道,他这人长相不算太好,但心地不错,是个好相处的角色。 “那你可算混开了,提前收个一帮子徒弟,就光是拜师礼也够你喝一壶的!”尹珲故意调侃的说道。 “免了吧!整那套没用,人心隔肚皮,只要这些新来的真心对我就好了!你看那孙老的徒弟,现在当官了,就把师傅给忘了!找他办点事情就推三阻四的!没良心的!”周海庆赶紧冲着他们摆了摆手。 “哎,我刚才在马主任的办公室听到孙老和他争吵来着,是怎么一回事啊?”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尹珲开始乱打听消息了。 “马戈壁原来也是个火化工,你是知道的,孙老是他的师傅,那小子比较滑头,靠着家里的关系爬上了主任的位置,就和下面的群众脱离了关系。孙老的女儿今年毕业了,可是那个女孩手上有些残疾,原本说要照顾工作的,可是那女孩做不了化妆工的工作,只能去前台接待。可是,姓马的和殡仪馆的馆长因为上头民政部门的领导有个亲戚要安排进来,就把孙老的闺女给顶了。所以孙老伤心的要命,哎,你们千万不要出去乱说啊!”周海庆的一席话让尹珲终于明白了刚才争吵的原因,心里叹了口气,原来这社会肮脏的共性早已根深蒂固,就算是殡仪馆也难逃厄运。 “噢,我不会乱说的!”尹珲信誓旦旦的说道,又斜着眼睛看了一下唐嫣,后者面带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就好,那就好!”周海庆点了点头,毕竟人在屋檐下,有些事还是值得顾忌的。 “孙老也挺辛苦的,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忙碌!”尹珲忍不住开始同情那个可怜的老头。 “哎!是啊,孙老早年就死了老伴,一直都和他女儿相依为命,他女儿还有残疾,确实挺可怜!幸好火化的工作不算太累,只要把尸体放进去烧,用钩子翻翻就行了,跟烤牛排没啥两样。”周海庆头也不抬的说道。 “厄……”唐嫣第一时间捂住了嘴,有一种将今天,昨天,前天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出来的欲望,尹珲也皱了皱眉毛,只是没显露出来。 “怎么了,小唐,吃坏肚子了?”周海庆有些诧异,他脑子有些木讷,一时半会还反应不过来。 “哦,哦,没什么,没什么……”尹珲将唐嫣往自己的肩膀边搂了搂,尴尬的赔笑道。 “不好意思,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厕所就在对面那栋楼,别憋着了……”周海庆一副比别人还着急的样子,虽然是热心肠,但明显热错地儿了。”没……“唐嫣贝齿紧咬,简直无地自容,如果给她一把刀,说不定真会毫不犹豫捅过去。 “周师傅,你误会了,她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罢了,唐嫣,是不是?”尹珲满脑袋黑线,深知再让这个小炮筒子说下去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个什么事来,赶紧打起了圆场。 “身体不舒服?”周海庆张大了嘴。 “嗯……”唐嫣无奈,只得红着脸点了点头。 “哎呦,你看我这嘴,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周海庆猛的一拍大腿,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没关系,没关系。”尹珲甩了把汗,松了口气,不过周海庆的下一句话,差点没把他给呛死。 “唐妹子肯定是怀上了吧?小尹,恭喜,恭喜啊,几个月拉,走,下班老哥请你喝酒去。” 唐嫣眼睛一黑,直接软倒在了尹珲的怀里,尹珲则一下子僵在了原地,彻底石化了…… 什么呀?这都是些什么呀! 殡仪馆无论如何和其他地方都是不一样的,这里承担了太多的悲哀,虽然工作的人员早已麻木,但是每一个到这里送走亲人的人还是十分的悲哀,没走几步,就发现有多死者的家属在一旁不停的哭泣。 尹珲和唐嫣逃也似的从周海庆那里走出来,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只得绕过这些哭天喊地的人们,穿过了办公楼的几道大门,来到了殡仪馆的正厅,这里的走廊里静悄悄的,但是走廊两旁的椅子上坐满了前来应聘的人,个个脸上表情凝重,好像都是来送葬的,不是来应聘的,不过这里的气氛实在也难以让人活泼起来,甚至有一个女生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用手帕捂住嘴巴,好像特别不适应这里的氛围,尹珲看着她受罪的模样,真的为她担心。好好一姑娘家,干嘛来受罪应聘这个工作,他无奈的笑了笑,拣了个空着的座位坐了下来,静静的等待着。 从前来应聘者的脸上,尹珲可以看到出来,他们都很年轻,而且随身携带的袋子里各种花花绿绿的毕业证书说明他们都是大学生,看样子这年头找个稳定的工作还真的不容易,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 过了一会,一个胸口挂着蓝色工作证,四十岁上下的瘦高个拿着一叠材料走了出来,给走廊里每一名前来应聘的人员发了一张纸招聘报名表,都是要求填写一些“姓名,性别,籍贯,出生年月,毕业院校……”等一些基础性的资料,这在这个社会里简直司空见惯了。 一个男生很快就将这些基础资料填写完毕,在报名岗位上考虑了一会,然后重重的写下了“前台接待”,当他填好的时候我长出了一口气,一幅如释重负的摸样。抬头刚想起来交掉材料的时候,却突然感觉那个瘦高个直勾勾的望着自己填写的东西,瘦高个咳嗽了一下,伸出尖长的手指了指男生填写的“报名岗位”的地方,坚定的摇了摇头。男生不知道他的摇头是什么意思,只觉得他的眼神好像不乐意自己填写“前台接待”,男生疑惑的看着他的脸怎么也弄不明白什么意思? “内定了!改了!”瘦高个面部表情的说了一句,就离开男生的身边去收其他人的报名表了。 “内定?”这个词语让尹珲心中一动,果然是姓马的玩的好戏。 “好了,今天来报名的共有四个人,连上前两天来报名的四个人,一共是八个人,今天大家都来了,我有必要对大家说两句,殡仪馆的职业比较特殊,因为要经常面对死尸,我估计你们中有人过不了这道心理障碍,所以我们下面会对来应聘的人员进行一定的测试,合格者我们再考虑留用的问题!”瘦高个捏着嗓子咬文嚼字的说道,一句话说完,下面早已议论纷纷。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吵了,还有个事情要说下,由于编制的问题,对于‘前台接待’这个岗位我们决定不招了,所有来应聘的同学所报的岗位都是‘死尸化妆工’,这个职业直接接触死尸,所以如果觉得难以胜任工作的同学可以现在回去!”瘦高个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个脸色苍白的女生早已忍不住了,“哇哇”的大吐起来,连带的东西都不拿了,逃也似的离开了,弄得其余的学生一片哗然,不知所措。 “这位领导,那你们为什么还在报纸上登出招聘‘前台接待’的岗位啊?我们都是冲着这个岗位来的,怎么就变卦了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啊?”人群中有两个一男一女好像情侣似的人站起来冲着瘦高个嚷嚷道。 “这是领导决定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不要胡乱猜测!”瘦高个的脸色突然变了,铁青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很恐怖。 “哼,那我们走好了!谁会愿意给死人化妆啊!”那对情侣手挽着手不屑的离开了走廊,临走到尹珲的旁边时,还不忘投来一抹轻蔑的目光。 “哼,不愿意给死人化妆,以后也不会有人愿意给你们化妆!”唐嫣冷冷一笑,小声的嘀咕了一下,但是站在他一旁的尹珲却清楚的听清了这句话,他很清楚这小妮子上班时的脾气,龇了龇牙没做声。 “好了,现在只剩下五位同学了,你们看样子都是做好心里准备的,也可能是勇敢的,他们的离开对你们毕竟是好事,因为岗位毕竟只有俩个!”瘦高个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一沓表格丢给了尹珲,示意后面的事情是由他负责的了,然后便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尹珲快速的看了看表格的简历,用尖锐的眼神环顾了一下四周,带着一丝冷冷的笑容。 第十五话 面试官 “废话不说,因为说了也是废话。” “现在你们就跟着我,感受一下殡仪馆的气氛!” 于是,剩下的五个人跟着尹珲和唐嫣向走廊的尽头走去,那里是通往恐惧深处的必经之路,拐过了一个弯就到了一条长长的走廊,明显就一股冷风吹了过来,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走廊的第一间就写着“停尸间”的字样,大家隔着玻璃向里面看去,一具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摆放的整整齐齐,看不清楚尸体,房间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那是顶上的制冷机械喷洒出来的冷气,这室外的温度已经比较低了,里面还能一层雾气,足以知道“停尸间”里面的温度有多低。 “各位同学们,你们有兴趣进去看看吗?”尹珲突然冒出了一句,惹得其他几个人都回头诧异的望着他,包括那个女生, “很好,总之要过这道心里关的,不妨就进去看看吧!”女生随口说了一句,这让其他几个人立即把惊讶的目光投向了她,那些家伙的眼神中明显带着是怨恨的表情,被这句话吸引,尹珲也细细的打量起来这个女生来,清秀的面容娇翘的嘴巴,可以说这个女孩长的十分的漂亮,为什么她也会到这种地方来应聘呢?她去任何公司应聘,估计那些老板都会对她很垂青的。正思索间,却被唐嫣故意用胳膊顶了一下,尹珲揉了揉蓬松的头发,尴尬的笑了笑,便转移了视角。 脚步在一个转弯停止,尹珲掏出钥匙打开了停尸间的大门,一阵刺入心骨的凉气扑面而来,所有的人都哆嗦了一下,紧缩了一下衣服,进去之后大家都呆呆的站在墙角,尽量远离那些尸体,只有那个女生没事人似的在尸体间穿梭。 “大家不必害怕,这是你们踏入人生的关键一课,只要冲破了这层心理障碍,对你们以后的事业成长都是受益匪浅的!大家可以试试掀开这些尸体脸上的白布,和那些尸体面对面的接触一下!”尹珲微笑着说道,可是那声音好像被这冰冷的环境冻住了,那些话重重的砸在地上,更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人敢第一个动手去掀死尸脸上的白布,气氛相当的沉闷,尹珲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道: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何必呢?于是便决定亲自揭开一块白布,给他们做个例子。 “哗!”的一下,他出手的刹那,却感觉边上闪过一阵白光,尹珲转头一看,那个女孩已经掀开了一具尸体上的白布,尸体的面容露了出来,是一个老者的面容,苍老的面容是带着安详微笑离开这个人世的,要不是冷气将尸体吹的发僵发硬,大家都以为这个老人睡着了。 这一举动让尹珲以及其他人都惊讶的不得了,这个女孩果然不一般。 “这个女同学真的勇敢!大家为她鼓掌!”尹珲到底有点领导天分,很懂得鼓动别人的情绪,他竟然带头拍起了巴掌,其他几个傻勒吧唧的男生也跟着怕起了巴掌。 “我也成!”一个男生怕是平时骄横惯了,一时间心理不平衡,便冲动的掀开了边上那具尸体的白布,然后抬起头得意的看着那群煽情的家伙,没想到却发现那几个家伙突然停下了鼓掌,脸色都变了模样,甚至有一个转过身去,不停的干呕起来,只有尹珲和唐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他感觉有些奇怪,尹珲示意性的用手指了指边上的尸体,他回头一看。 顿时,男生的心脏犹如被电击了一般,腿有些发软,差点坐到在地,这具尸体应该是被烧死的,整个脸部变成了一块黑炭,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看样子这尸体在临时前还挣扎了多时,那些烧伤后皮肤组织里渗出的暗黄色体液被这冷气冻住了,一条一条的附着在尸体上面,显得十分的恐怖和恶心,他感觉胃里有东西向上翻,但是晓得此时肯定不能失态,赶紧硬生生的憋了回去,然后脸上强装了笑容,冲着所有人做了个鬼脸,赶紧把白布盖上了尸体。 “呵呵,我们这位男生也表现的不错啊!来,大家也给他一些掌声!”尹珲又带头鼓起掌来,那些傻冒一样的家伙也跟着“霹雳啪啦”的鼓起掌来。 “前面是吊唁大厅,是为死者开追悼会的地方,就不用去看了!”学生们走到的了走廊的尽头,一幕厚厚的布帘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脚步,唐嫣转身,优雅的踩着高跟鞋向着侧面的一条走廊走去。 这条长廊十分的长,他们走了好久,四周都是冰冷的墙壁,丝毫没有生气,而且这里很暗,大白天的视线都比较模糊,每走一个步伐,都觉得是向死亡跨进了一步, 尹珲跟在最后,他能轻易地判断出前面的几个小子害怕成了何种地步,因为他们的步伐都显得十分的凌乱,这都是恐惧造成的结果,只有那个女孩一直跟在唐嫣的身后大步的向前走去,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了看后面这群胆怯的男生,偶尔的目光交集,都会让尹珲产生一种莫明的悸动。 快要走到黑暗的尽头,终于有两个房间发出了一丝微弱的光线,这多少人的心理有了一些安慰。 “这间是焚化间,也是殡仪馆的灵魂单位,所有来这里的尸体都要在这里被化为灰烬!”唐嫣的话音尾上把“灰烬”两个词咬的特别的重,好像是在朗诵,这也难怪,在这个地方工作久了,多少都有点脱离尘俗。 “进去看看吧!”唐嫣有意让这些雏儿今天把殡仪馆的一切都见识全,她推开了焚化间的大门,几口高大的电炉映入了眼帘,还好此时并没有焚化的尸体。 “现在殡仪馆的设施也好了,那种传统型的焚化炉,就是那种带烟囱的早就淘汰了,这都是电炉,都是通上上万伏的高压电,尸体一上去很快就化为灰烬了!” “唐师傅,尹师傅,你们来了啊!”突然,一个尖细的声音从电炉背后传来,学生们这才看见一个长相瘦弱身形矮小的老头端着一个饭钵走了出来。 唐嫣像是没看见这老头一样,继续冰冷着脸给学生们讲解着,为了避免尴尬的局面,尹珲不得不嬉皮笑脸的冲着老头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孙老,吃饭了啊!” “尹师傅,你带这些人来是干什么啊?”孙老用一种十分诧异的眼神扫过了学生们的面孔。 “都是上我们这来应聘工作的人,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让他们了解一下殡仪馆的环境,顺便练练胆量!”尹珲摇了摇头。 “尹师傅,唐师傅,我女儿那事麻烦你们在科长那说说好话呀!”孙老好像考虑了许久才冒出一句话来。 “知道了,我尽量吧!”尹珲摇了摇头,说道。 “噢,你们忙!你们忙!”孙老看出了尹珲的不悦,赶紧端着饭碗闪到了一边去,临别时他表情哀怨的看了看这帮子学生,显得十分的可怜。 “好了,同学们,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唐嫣带着我们走出了焚化间,走到一半的时候,尹珲不自觉的回头看了看孙老,那个老头正蹲在角落孤零零的吃着饭,他觉得心理酸酸的,很不是个滋味。 “这里就是化妆间了!”尹珲一把推开尸体化妆间的大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张空白的床,每张床边放置着一个化妆台,里面有有些化妆用品。“人生下来是邋沥邋遢,这死后就不能那么邋遢的走了,否则阎王爷不收,那就只能变成鬼魂野鬼了,只能漂泊在人间,无法投胎做人了!” “呵呵!”所有的人都发出一阵哄堂大笑,但是尹珲却没有一丝搞怪的心情,反而说的有板有眼。 “这些脂粉是普通的吗?”一个长的很壮的男生用手指沾起化妆台上的一些粉末,问了一个很弱智的问题。 “是的,差不多,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尹珲点了点头。 “小心啊,那粉是沾过死人的脸啊!你不怕啊?”队伍中又有一个家伙揶揄着那个长的很壮的男生。 “切!这有什么?”壮男生头颅昂的高高的,装作很勇敢的样子说道,其实刚才在停尸房的时候也没看见过他那么勇敢。 “大家随便看看吧,也许这以后就是你们工作的地方!”尹珲的话像一个重磅炸弹狠狠的砸在每个人的心上,这个也许就是自己日后的工作环境,顿时所有的人都不再出声,室内静的让人心里感觉发毛。 “哄咚!”忽然一个人推着一辆医院那种小推车走了进来,小推车上蒙着的一层白布上被鲜血染红了,而且地上不断的有血迹流下来,白布下的隆起告诉所有人,那是一具尸体。 推车的是一个精瘦的老人,面色黝黑,淡淡的眉毛下,一双慈善的眼睛炯炯有神。 “小子,今天上班怎么迟到了,也好意思让我一个老头子忙东忙西的,咦?这些人是干什么的。”来人表情严肃的冲着尹珲说道。 “师傅,我来介绍一下,这些都是来报名化妆工岗位的大学生,以后这里肯定会有人会是你的徒弟啊!”尹珲笑嘻嘻的把几个学生推到了老赵头跟前。 “噢,没想到这行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报名!不过,家有家法,行有行规,其他人我不管,但对于我来说,这辈子收你一个徒弟就足够了。”老赵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把车子往里面推了推,惊得大家左右闪避,一个个把后背贴在了墙壁的瓷砖上,冰凉冰凉的。 “厄,师傅,你现在要忙啊!那继续,继续……呵呵,我带他们先走一步了!”尹珲深知老赵头的脾气,再看那张血腥淋淋的蒙尸布,藏在下面的,多半是一具残尸。想起早上刚吃的豆腐脑,立马有些受不了了,于是赶紧捏着鼻子向外走去,主考官都这样了,学生们哪有不明白的道理,根本不需要任何提醒的,赶紧逃荒似的往门口挤,生怕走晚了就会被突然跳起来的尸体吃掉。 “嘿嘿,既然来了,就等会吧!这些同学都是来应聘这个岗位的,中间肯定会有人留下来吃这一行饭,这里有一具从医院送来的尸体,是车祸死的,已经不成样子了!我希望给他们演示一下,也好让他们对这一行业有个清醒的认识!也算他们的第一堂课吧!”老赵头突然叫住了尹珲,但是头始终没有转过来,只是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弧线,他的这一表情刚好被一直没开口的唐嫣捕捉到了,她心念一动,立马忍俊不禁的捂住了嘴,连肩膀都有些微微抖动,像是在拼命压制着即将爆发的笑意。 “这样啊……呵……呵呵,也好!老师在这里现身说教,你们可要仔细看好啊!”尹珲停住了脚步,僵着一张苦瓜脸,说道。 听了主考官的话,几个学生只得硬着头皮又回到了房子的中央,围在小推车的两旁,静静的等待那恐怖一幕的开始。 “这位同学,麻烦你帮我把尸体搬到床上吧!”老赵头停下车子,冲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学生咧开嘴,露出了一排黄牙,笑道,还买一送一的把死尸往他的手边上推了推。 “啊!啊!我受不了了!”那个学生的胳膊刚掸到死尸的肌肤,就触电般的弹了回去,抱头鼠窜着冲出了化妆室,老赵头无奈。只得本着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理念,抱住死尸的头颅和脚,一用力把它抬到了床上。 “这具尸体死相有点难看,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啊!”老赵头冲着学生们说了一句,一把掀开了尸体上的白布,学生们顿时惊叫的抱成一团,有两个人当场就蹲在地上“哇哇”大吐起来。 唉!尹珲无奈的吐了吐舌头,那具尸体确实十分的恐怖,甚至是十分恶心,头颅从鄂下一直到头顶被撕开了一条鲜血淋淋的大口子,五官全部错了位置,左边的眼球孤零零的耷拉在半边鼻梁上,颅骨整个翻了过来,白色的大脑若应若现的呈现出来,脑浆流了满满一脸,身上还是整洁,只是偶然看见一些擦伤。 那两个哇哇大吐的人显然是受不了了,脸嘴巴也没有擦干净,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夺命狂奔起来,走廊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的确是吓得不轻,起码一个礼拜的噩梦是逃不掉了。 “又有两个自动放弃了,你们三个要好好表现啊!加油,争取机会!”尹珲勉强挤出来一丝笑容,冲着剩下的学生鼓励道,看似是鼓励,不过表情却是痛苦的比例居多。 “那个,我出去打个电话,你们好好看看……赵师傅是怎么操作的吧!”唐嫣实在不想和这个老变.态再共处一室了,于是打了个说辞,便攥着手机溜出了房间。 “叫你这丫头好强!”老赵头不屑的笑了笑,狠狠地瞪了尹珲一眼,像是警告的说,她可以走,但你小子别给我想歪主意!然后才带上橡胶手套,用手指拨弄了一下尸体脸上耷拉下来的头皮。 剩下的三个人中,方脸的男生叫王军,壮的像大牯牛一样的那位叫马铁,而那位漂亮女生,叫沈菲菲,他们三人此刻都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紧紧的盯着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而尹珲的眼睛则漂浮不定的从三人身上一一闪过,手上的签字笔在简历上沙沙的动着,看来是在给这三个面试者出考评。 第十六话 滴血观音 “也真难为你们了,你们真的想入这行啊?”片刻,老赵看着三人那有些发青的脸色,好像动了一些恻隐之心,语气缓和了不少。 三人你望望我,均看出了各自眼睛的无奈,不过末了,却还是坚强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尊重你们的决定,看好了!”老赵头眼神冲着大家扫了一圈后,也不再多说什么,捋了捋身上的铜钱唐装,将两个袖筒往后面褪了褪,便开始进行第一步准备工作了。 只见他从床上拿出一瓶大罐装的无色液体,轻轻的拧开瓶盖,小声的说道:“这是蒸馏水,是用来清洗尸体上的血污的!” 老赵头倒出一些液体放入边上的量杯里,拿起镊子夹着棉花球,沾着蒸馏水不断的擦拭尸体脸上的血迹和脑浆,一会功夫便把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擦拭的干干净净,可是还有一些黄褐色的液体不断的从伤口里渗出,老赵头皱了皱眉,掏出一个褐色的瓶子,打开来往伤口上洒了一些白色粉末,渐渐的伤口上的体液渗出的越来越少,直至停止了。 “这是什么啊?”沈菲菲有些纳闷的问道,这倒让旁边观察的尹珲吃了一惊,见过胆大的,可如此胆大的女生,倒很是少见呀!莫名的,他将沈菲菲和外面的唐嫣,在心里做了一个比较,嗯,都是一类人,古人云:最毒妇人心,诚不欺我。不过比较归比较,作为这次面试的主考官,对于学生的问题,还是要知无不言的,尹珲淡淡一笑,便负责开了现场直播。 “哦,这是碱粉,会改变伤口的酸碱度,人体内那些酸液就会分泌的越来越少了!” 工作中的老赵头,眼不眨,手不抖,神态专注至极,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井井有条,顺理成章,绝无半点慌乱之像。特别是在尹珲说话的时候,他仿佛像是感应不到外界变化一样,动作竟没有一丁点儿的停滞,甚至连头都不抬,像是进入一种大安宁的禅意。 只见他用棉花球又蘸了少许的蒸馏水擦去了白色的粉末,那张脸显得干净多了,可是那道绽开的伤口还是让人觉得很是恐怖。 “每个人死的时候都想干干净净的走,这样阎王爷才会喜欢,会让你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人家,如果支离破碎的,阎王爷看都不会看你,甚至还把你拉去下油锅,那就惨了。所有生前缺少肢体的人死后都会把肢体一起合葬!这叫完完全全!”老赵头喘了口气,打开一个布袋,从里面掏出针线包,沈菲菲看着他专注的表情,又看看尹珲,心里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嘴里都会冒出这一股子宿命论,而且连身上都散发出三分冰冷,七分鬼气,真是莫名其妙。 难道,他们都曾经看见过什么吗?想到这,大胆的她也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砰砰的胸口,不敢再联想下去了。 死尸化妆间的温度也比室外要低很多,外面的温度只有十来度,而这里的温度已近零度左右,伴随着老赵头那熟练的操作手法,沈菲菲不禁觉得全身袭来一阵阵寒气,她的眼神虽然十分专注的看着破败不堪的尸体,但是衣着单薄的身体,却也微微跟着颤抖起来。 老赵头双手并拢,用力的挤压两半几乎要分开的头颅,直到那道深深的伤痕合在一起,这才打开边上的一个小盒子,学生们这才发现那盒子竟然是一个针线包,各种粗细大小的针头插满了盒子里,可是线却只有一种,都是那种几乎透明的白线,这不用问,是个人都能理解,毕竟,谁想把死者缝合的五颜六色的啊! 但见老赵头用右手用力的摁住伤口,看着各式大小的针头思索了一会,用左手从盒子里取出了一根细小的针头,然后把针头含在嘴里,拿起细线,轻轻的最准针鼻一下子就穿了进去,学生们惊叹他技艺的时候也为他口腔里的卫生担忧,这些针虽然每次都会消毒,但是这肯定是接触过死人的,实在是太不卫生了吧! 老赵头穿好了针线,朝尹珲点了点头。可能注意到学生们有些异样的表情,便满不在乎的笑了笑:“莫要嘲笑老头子,以后你们就会习惯了!” 说着,他将针刺进了尸体的伤口,然后来回的游移,好像在缝合衣服一样,一会功夫便将裂开的头皮缝合的严严实实,两半分开的脸又合到了一起,变形的五官也好像恢复了形态,只是那颗耷拉的眼球还是有些不太好处理,老赵头用手小心翼翼的把眼球放进了眼窝里,可是一会功夫,眼球便又慢慢从眼窝里滑落出来,耷拉在一边,往返几次,那个壮牛似的男生终于有些撑不住了,喉咙不断的上下滚动,狠狠的咽了几口唾沫,像是喝了一大碗没稀释的黄连。 老赵头好像也有些厌烦了,干脆手一用力,把眼球从眼窝里生生的掏了出来,扔进了脚下的垃圾筒里。 “喂,老师傅,你这样不是亵渎了死者了吗?”看到这一幕,沈菲菲面色一变,声调没来由的加重了一倍,语气中很是不满。 “这有时候就是这样,没有办法。”老赵头摊开了手,无奈的对她说道:“我毕竟不是外科医生,不能将他的神经都接好,勉勉强强,只能凑合着办了!” “你不是说干这行要尊敬死者,尽量让他们留个全尸走吗?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沈菲菲继续嚷道,那声音虽然尖利,但是音色却很动听。 “没关系,我会给他的眼窝里放上东西,让他的脸看起来饱满,像这种死者开追悼会的时候都会带上眼镜,亲属都不会发现的,而且他迟早也会化为一滩灰烬!”说完,老赵头从边上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个入黑煤球一样的东西塞进了死者的眼窝,咋看起来很像是真的眼球。 学生们都不再作声,看着老赵头继续忙碌,他打开一盒油脂一样东西,顿时一股芳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让所有人闻着都有些发呕。 “呜……”就在这时候,墙角的老水瓶咚咚咚的打着晃儿,一颗颗大小不一的气泡从水瓶口溢出,蒸发起隆隆的白色烟雾,化妆室的温度是零下,这热气流一和冷气流相遇,顿时打了架,纠纠葛葛,将半个屋子弄得乌烟瘴气的,朦朦胧胧中,将这本就诡异的化妆室弄得更加骇人。 “哎呦呦呦,抱歉,抱歉,老头子的水开了。”老赵头放下盒子,捋了捋下巴的山羊须,就嬉皮笑脸的去水瓶边一个人折腾去了,看他拔下插头,从水瓶里取出了一个长长的东西,原来是地摊上几块钱一根的‘热得快’。翻开盛放化妆品的橱子,老赵头七上八下的翻出一个破旧的大茶缸,紧接着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个纸包,往里面倒了些茶叶,就冲开了沸沸腾腾的一大杯绿茶。 “小朋友们,你们谁渴了,自己过来倒!”老赵头惬意的端起茶杯,用嘴吹起了一片涟漪,然后慢慢地送入口中,表情很是享受。化妆室温度低,冷得快也并非毫无道理。只是面对着这怪异的芳香,以及作陪在一旁的尸体大哥,任谁也不会去亲口尝尝这由老赵头亲手泡制的家伙事儿。 自己的师傅是什么德行,尹珲心里自然是一清二楚,不过他有时候也琢磨不太透彻,这个年薪几十万的老金领,外面没债,膝下无子,为啥要过的这么节俭,难道天生是受虐狂?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得。可数年如一日,火葬场的领导们更新换代,快赶上新陈代谢了,但咱们老赵头还是那个老赵头,一来二去,尹珲也就见怪不怪了。而几个学生则面面相窥,心里同时暗骂道:疯子,这个老疯子! 大约过了五分钟,尹珲终于坐不住了,这不,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可不能跟老赵头这么干耗着,当下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师傅,您看是不是,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先处理掉,再……再……” “呵呵,老了,不中用了,干一会儿就得休息个把小时,这样吧,剩下的事也不多了,你代我办了吧!”老赵头放下茶杯,眯着小眼说道。 “我?”尹珲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张脸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啥表情都有。 “是啊,养儿防老,养徒弟就得干活,要不然我收你干嘛,吃白饭的呀!若是这样,还不如收只阿猫阿狗呢。”老赵头毫不退让。 “考官,这位老师傅说的也有道理,你就给我们言传身教一次吧!”沈菲菲也从中插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她此刻插话是何种意图,但尹珲心里已经感觉到这小妮子的来者不善,是想存心挤兑自己,叫自己下不了台了。 “好……好吧!不就是一具尸体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尹珲咬牙切齿的戴上胶皮手套,深吸一口气,当把老赵头的直系嫡系以及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属各骂了三遍后,这才慢慢进入状态,几个星期没遇到这么惨不忍睹的尸体,手头上,是有些懈怠了。 其实殡葬化妆师不是任何人都干得了的。对尸体进行化妆有正常化妆和特殊化妆两种。正常化妆比较简单,先将死者面部表情调整安详,然后用油彩在死者脸上打上底油,再上一些红。这样,死者的脸看上去红润有光泽,神态自然安详。 特殊化妆就要复杂多了。特殊化妆的对象一般都是遭遇灾祸、身体受伤严重而不幸去世的人。对这样的死者,首先要清理,然后找到死者活着时候的照片尽量恢复原貌。 “咳……咳咳……现在就是化妆的时间了,你们看好,这可能是你们关键要学的,毕竟遇到这种破损的尸体不太多!”尹珲用手指抠了一些油脂,轻轻的抹在死者的脸上,然后不断的抚摸,直到油脂完全被那张失去血色的脸吸收干净,顿时那张枯涩的面容顿时好像有了一丝生气。这时候,尹珲突然冲着沈菲菲笑道:“这是给脸面打底色,就像你们女孩用的粉底一样!” 顿时,沈菲菲脸色涨的绯红,可是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尹珲心里却乐开了花,跟我斗,哼哼。 打开粉饼盒,尹珲用粉扑沾了少许的粉不停的涂在死尸的脸上,一会整张脸变的煞白煞白,好像僵尸一样,脸上缝合的伤疤都被盖住了,整张脸看起来完好无损了,但是却十分的吓人,尤其在这阴冷的房间,让人身上冒起一阵阵寒意。 “为什么每个死者都要把脸画的雪白雪白的,看起来怪碜人的?”王军看着这犹如僵尸一样的装扮,有些适应不了。 “呵呵,你让我说,我也不知道,总之千百年来一直都是这样的,古代的义庄存放尸体的时候,就是这样给死人化妆的!我也是从师傅那里学来的!”尹珲沉吟片刻,不失规矩的答道,眼神有意无意的瞥了眼在旁边喝茶的老赵头,发现在老头子对自己眨巴了下眼睛,很是俏皮。于是便又给尸体脸上描了描眉毛,清理了一下其他的地方。 “好了吗?”那个壮牛声音颤抖的说道。 “好了,全部完毕!”尹珲放下手中的东西,嘴角有些颤抖的说道:“好久没有处理这么复杂的尸体了,对了,你们感觉怎么样?” 沈菲菲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而其他两个学生,整个脊背都湿漉漉的,各自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像终于解脱了煎熬一样。 “呵呵,同学们,看的怎么样啊?感觉还好吧!”将胶皮手套丢进垃圾桶,尹珲笑眯眯的拍了拍马铁的肩膀。 “呜呜!”这个壮牛般的男生冲着尹珲直摆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还行吧!”王军勉强说出了一句话。 只有那个沈菲菲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他们的这些表现自然全部落在了沈菲菲的眼里。 “谢谢了,师傅,我带他们先出去了!”尹珲在沈菲菲和王军的名字上打了个勾,便带着三个学生离开了化妆间,回到了正厅中,走廊的座椅上,唐嫣正百无聊奈的玩着手机游戏,看到尹珲出来了,别有深意的对他眨了眨眼,像是在说,受罪不浅吧?尹珲耸了耸肩,报之一笑。 当最后走出殡仪馆大门的时候,尹珲留下了两个学生的联系方式,正要以一种委婉的方式告诉马铁这次面试碰壁的噩耗,却惊讶的看见这个壮牛面色苍白跑到路中央,拦下一辆出租车,就飞也似的离开了这荒郊野外。 “看来,秋老虎就要到了。”尹珲对唐嫣说。 “是啊,再过几天就要开空调了。” 休息室里,老赵头放下茶壶,从抽屉里拿出三炷檀香,走到一处拐角,轻轻的将其插在几个苹果中间的香炉里,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数十年如一日。昏暗的烛火与墙角的影子一齐跳动,将那面空白的灵位照射的愈发狰狞。忽明忽暗中,阵阵冷风吹过,带起细微的呜鸣,相比之下此时对面关二爷的塑像在光暗交替下眼珠泛白,竟然有种骇人的神态! 老赵头叹了口气,拍拍手正要离开,却猛然发现,关二爷的那两个眼珠子,竟变成了两个血窟窿,两行血泪滚滚而下,将桌面溅的滴滴作响。 滴答,滴答。 “就是它,它来了,它又来了,为什么?十年了,它怎么又来了?”老赵头一下子摊倒在了地上,嘴里不断的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眼睛了写满了深深的恐惧和痛苦。 第十七话 茅山传人(1) 今天下班的时间很早,尹珲刚要和唐嫣回去,却接到了老赵头的电话,意思很简单,让他去自己家吃一餐饭,无论如何,都要来。 “坐下吧。”屋子里,老赵头放下酒杯,沉声道。 尹珲乖乖的坐下,偌大的场地,便只有他们二人。 然而老赵头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刚下班就把你叫来,心里若是不痛快,可以立刻就走,我不怪你。” 尹珲心中苦笑,他早已经习惯老爷子这张臭嘴了。 见他纹丝不动,老赵头微微点头道:“好,既然你没意见,就给我用心听,一个字也不要漏掉,因为……”说着声音突然低沉下来道:“因为,这是我教你的最后一课了。” 尹珲满肚子问题,但强忍住不能出声。 只听老赵头神色坦然道:“上课之前,有些话儿要交代。上完这堂课,就意味着我这一代对你这一代传度的结束,你就是正式的入殓师了,但也意味着,你的人生将不再安宁,因为责任,有些事你必须要去做,百死未悔,所以,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尹珲的脸涨得通红,终于忍不住迸出几个字道:“这是对我的侮辱,请师傅收回这句话。” 老赵头有些意外的看他一眼,叹口气道:“不要意气用事,现在看来,跟我扯上关系不是好事,长远来看,就更不是好事了。” 尹珲没有回答任何一句话,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心声,只见他推金山、倒玉柱般,缓慢而坚定的跪在了地上。 只听尹珲清声道:“我跟着师傅学习也快一年了,有师生之实质,却无师生之名份。请师傅受弟子三拜,求师傅给弟子正名。”不待老赵头答话,他便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伏地不起。 老赵头满是意外的望着这个和自己缘分相投的弟子,叹口气道:“这又是何必呢?” “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收你为徒吗?” 尹珲轻轻摇头,只听他沉声道:“因为我害怕,我害怕会给你带来一条不幸的人生,干我们这一行,没几个能全身而退,寿终正寝的。” 尹珲恍然道:“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老赵头问道。 “没什么。”尹珲轻声道。 “是不是以为,由于这个原因,我才没有教授你全部的道术?”老赵头似笑非笑道。 “不敢。”尹珲也不否认。 “你太小看我赵德水了。”老赵头摇头道:“师者,传到授业解惑矣,在道术上,我并没有一丝一毫含糊于你,相反,你的进步,我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假以时日,定能远超于我。” “确实,道术讲求的是对法器,符咒,以及自然力量的运用。”老赵头沉声道:“但道术本身也只是形式而已,无非就是九宫八卦七十一格,阴阳五行三十六签。画画符,念念咒而已。按你的聪明程度,要学会这些只需几个月便可,可单会这些又有什么用?” “单单学会这些,就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入殓师吗?”老赵头沉声道:“不可能!因为这些本来就是一些繁文缛节,不成体统的东西,要想融会贯通,就要反过来推翻他们,统统的推翻掉!” “什么?”尹珲大惊失色。 老赵头喝了杯酒,面上仿佛放射出某种光芒,一字一句都敲打在尹珲的心扉上道:“水、火、金、木,是名四象。四象即阴阳之升降,阴阳即中气之浮沉。分而名之,则曰四象,合而言之,不过阴阳,分而言之,则曰阴阳,合而言之,不过中气所变化耳!” “以此类推,若要大成,只需要掌握这周天一气足矣。”老赵头沉声道。 “师傅,如何能掌握?”尹珲恭声问道,他知道这是一位饱学之士,传授经几十年苦心求索,所得之宝贵经验的时刻了。 只听老赵头缓缓地,一字一句道:“五行之理,有生有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其相生相克,皆以气而不以质也,成质则不能生克矣。” “相克者,制其太过也。木性发散,敛之以金气,则木不过散;火性升炎,伏之以水气,则火不过炎;土性濡湿,疏之以木气,则土不过湿;金性收敛,温之以火气,则金不过收;水性降润,渗之以土气,则水不过润。皆气化自然之妙也。”说完长舒口气,看着尹珲道:“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让你先读学习先前那些东西了吧?” “基础。”尹珲轻声道:“您让我先打好基础,才能举一反三。” “不错,一气是本,五行是体,本是体的内涵,体是本的表现。只有真正到了这一步,才能有所成就!” “我现在教你,真正的入殓术!”接下来,老赵头便从基础讲起,把道术运用的方法、技巧和禁忌细细讲给尹珲。 老赵头告诉尹珲,在旧社会他们这行叫做殓行,而遗体化妆只是殓行中一个很小的部分。 中国古人讲究:“养生者不足当大事,惟送死可以当大事”。所以古人非常重视丧礼。 古时丧礼主要包括讣告、招复、小殓、大殓、成服、吊祭、出殡、服丧等活动,要持续三年时间,仪轨非常的繁琐。 中国古人把办理亲人特别是父母的丧事,看作极为重要的大事,很早就形成了一套严格的丧葬制度。 商代以前的丧礼制度已难稽考,而周代的丧葬制度,就保存在儒家经典“三礼”之中,主要包括选坟设墓(埋葬制度)、举办丧事(丧礼制度)、居丧祭奠(丧服制度)三个方面,每个方面都分设不同等级,程序很复杂,名目各有五六十种之多,绝对是繁文缛节。 根据《仪礼》中记载:古时候,将死之人一定要居于正室。弥留之际,家属守在床边,把很轻的丝绵新絮放在临终者的口鼻上察验是否还有呼吸,而且“男子不绝于妇人之手,妇人不绝于男子之手”。 人死之后,由‘入殓师’拿着死者的衣服,面向幽冥世界所在的北方,拉长声音高呼死者名字。反复多次后由另一人接过衣服给死者慢慢穿上。《礼记》解释道:“复,尽爱之道也。”这一仪式是表示为挽回死者的生命而做最后一次努力。 招魂后,把死者安放在正室南窗下的床上,用角柶插入死者上下齿之间,把口撑开,以便日后饭含。用燕几固定死者双足,以便日后着履。用特制的敛衾覆盖尸体。还要在尸体东侧设酒食,供鬼魂饮用,明清时俗称倒头饭。 在堂前西面的墙下挖坑为灶,烧洗米水为死者洁身,给死者理发、剪指甲。表示洁净反本。 后来经过历朝历代的演变,人们逐渐舍去了很多繁琐的细节,保留了主要的仪轨。 一般,人在将息之时,入殓师或亲人要为病人剃头、梳理、擦洗一番,讲究要干净。然后穿上寿衣,静候归天,表明不失衣。 殓行认为人死要去阴曹地府报到,所以人死时要在嘴里放些碎银,说是不能空回,要在奈河桥和阎王殿门前送给护卫和把守,便于顺利通过。同时还要给死者历代祖宗带些银钱。 这时殓行师已将堂屋或上房的家具腾空,将亡人头朝门(有的头脚靠墙)安放在堂屋。叫“停”。停放后还要准备草木灰和麸皮混在一起,从亡人停放处一边撒一边化纸,口里还喊着亡人的名子或对亡人的称号,让阴魂跟到大门外,叫“引魂上路”。 第十八话 茅山传人(2) “引路”后孝子才化纸举哀,听到哭声后街坊近邻都会前来帮助料理丧事。一是请风水先生(一般殓行师更专业)察看发丧坟地和发丧吉日;二是请执事者;三是请人报丧;四是请厨师。 这时孝子悲哀之至,昏天暗地,一切由殓行师主持,厨师帮忙置办丧饭。有头衔的人、有功绩的人去世还要组成治丧会,由部门出面为其致悼词。 入殓有“大敛”和“小敛”之分。 小敛是指为死者穿衣服。根据史籍的记载,古代小敛是在死亡的第二天早晨的卧室门里。那个时候,先把小敛衣陈列在房里,然后铺设好敛床,接着举行着装仪式。主人和主妇都要把头上的饰物卸下来,把头发盘束在头上,男子要露臂,大家都要不停地号哭,以示悲痛至极。 殓行师开始为死者穿衣,先在床上铺席,再铺绞,它们的质地,要据死者的身份而定。无论贵贱尊卑,死者都应该穿上十九套新衣。穿好以后,殓行师用被子把尸体裹上,然后用绞带捆紧。在这以后,再把布囊套在尸体上,然后盖上被子,覆盖好尸体。 在民间的习俗里,入殓的衣服和被子忌讳用缎子,因为‘缎子’谐音‘断子’,惟恐因为这个原因遭到断子绝孙的恶报。人们的做法一般用绸子,‘绸子’谐音是‘稠子’,可以福佑后代多子多孙。 殓衣又忌讳用皮毛制作。兽皮,虽然是难得的贵物,但是对于已经死去的人没有益处,留下来对生者倒还可以有用。还有一种说法是,用兽皮做被子的话,死者来世会转生为兽类的。 另外一种说法是从‘全尸’考虑的,说是恐怕人尸与兽革混杂一处而不能辨别。殓衣还不能用带‘阳’字的布料,殓衣是给去世的人穿的,带洋字的布料会使殓衣带有‘阳’的意思,对于在阴间的死者不好。 殓衣穿好后,有些地方要还要举行开光明和抿目等的活动。替死者穿好衣服后,再拿一碗温和水,用一块新棉花,蘸这水,将亡人的眼睛擦洗擦洗,叫做开光,这也是孝子亲手作的事。说是死人若不开光,下辈子必是瞎子。在泉州一带的地方,丧家要把家里的鸡狗之类的动物捆绑起来。因为民间以为猫或其他动物靠近尸体,会诈尸。 尸体会跳起来,死死抱住活人或其它东西不放。殓行师要提醒孝眷谨慎看守尸体、灵柩、精心尽孝,不得轻待死去的人。 而“大殓”是指收尸人棺,汉族民间俗称为“归大屋”。这就意味着死者与世隔绝,与亲人最后一别,所以举行大殓仪式非常隆重。 收尸盛殓的棺材,是以松柏制作的,忌讳用柳木。松柏象征长寿。柳树不结籽,或以为导致绝嗣。有的地方用柏木做棺材要掺一些杉木,据说完全用柏木做的棺材会遭天打(触雷电)。寿木做好后,搁在那里不能移动,俗说随便移动,对本人不利。棺材外面一般漆成朱红色,写上金字。也有画上花鸟人物的。 大敛的时间是在小敛的第二天,就是人死后的第三天举行,以等待他生还过来。按照民间习俗,要在棺底铺上一层谷草,然后在铺一层黄纸,意思是死者的灵魂能够高高地升入天堂。 而七星板则是求寿之意。在七星板上铺黄绫子绣花的棉褥子,俗叫铺金,褥子上绣海上江牙、八仙过海等图案,意思是超度死者的灵魂升天成仙。而清末北京丧家流行用的陀罗经被、如意寿枕等物,都寄托了这种意思。 当主人“奉尸敛于棺”的时候,是最能表现也最需要抒发子女们的孝心的时候,是亲人孝思形式化的最佳场合。 所以,家人们都要捶胸顿足嚎啕大哭。在合上棺材之前还要往棺内放些葬物。民间的讲究是让死者左手执金,右手握银。多是让亡人左手拿一个一两重的小金元宝;右手拿一个一两重的小银元宝或银子;而穷人就只好放些铜钱,或当时社会上通用的硬币,如大铜子、小钢板之类。最不济也得给亡人手里放一块手绢。 所以,历代的陵墓都有过盗掘的现象。尤其是帝王陵墓,随葬品大都是希世珍品,更引来无数觊觎者。 为了保证亡人能够落个尸首完整,据说,凡是亡人生前从身上脱落下来的东西,都应殓入棺内。比如老年时,脱落的牙齿,以及小殓沐浴时所剪下来的指甲。这时,家属必须把它们放入棺内。还有,过去有太监因为“净身”而割下来的生-殖器,也要在这时候放入棺内,说是“来生要脱生个整身子”。 尸体、殉葬物放妥后,殓行师接着要钉棺盖,民间称为“镇钉”。镇钉一般要用七根钉子,俗称“子孙钉”,据说这样能够使后代子孙兴旺发达。 入殓后,雨打棺。否则,以为后代子孙会遭贫寒。入殓前后,停棺在堂,直至出殡。 老赵头说,殓行的仪轨浩如云海,里面学问大的很。就是学一辈子恐怕都难以全部掌握。 “再问你一句,可曾后悔?”他的声音依然如金石一般,一字一句。 听了老赵头的话,尹珲面上表情不停变换,先是迷惑、后是痛苦、再是犹豫,最后却是一脸决然:“没有,我不曾后悔,因为正是师傅你引我修道,让我明白了很多以前我根本无法想明白的道理,正所谓众生皆苦,但何谓众生?” “我很庆幸,我明白了这一道理,正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所以我才会懂得别过所过的寻常生活的宝贵,如果他日我也能过上那种生活的话,我相信,我应该会比别人都要珍惜,都说上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可能就是这个道理吧!我不能一直去逃避,有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做的,既然上天选择了我,那我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去保护我的家人,以及这片土地。我相信,这应该就是我们这一职业存在的意义!” 老赵头听完尹珲这些话后,终于欣慰的笑了:“好孩子,我当初并没有走眼,你果然有着许多人没有的东西。其实为师这些年也曾经无数次的想过,现在许多古老的东西都已经消失了,主要的原因,可能就是已经跟不上这个社会的关系,所以,我们入殓师日后势必也会走上这条道路。消失在历史的舞台。徒儿,为师知道你的苦楚,这些担子压在你身上。实在是太重了。如果有一天,道教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你要知道,所谓的道法最高境界‘周天一气’。就是光明正大无愧于心的意思。明白么?” 尹珲沉重的点了点头,把老赵头的话记在了心里。 老赵头见尹珲记下了,便有些宽慰的对他说道说:“你等一会儿,为师的出师礼,已经为你准备一年了!”说完便进了卧室。 只听见里面一阵翻动,片刻,老赵头捧着一个长长的盒子走了出来,这个盒子外面绑了几层厚厚的黑布,纤尘不染。 老赵头洗了洗手,神态庄重的解开黑布,当打开盒子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通体碧青色的金钱剑,细细一瞧,才发现,这颜色并非剑身自带的,而是那些铜钱上生得锈迹,有的都凝结成了许多小疙瘩,尹珲学过化学,知道这属于化学反应,但具体是几氧化几铁,他是分不清了,反正应该是一件有些悠久历史的老古董。金钱剑的旁边,还安安静静的躺着两样小东西,一个是白色的小皮囊,很不起眼,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另一件却是一个色泽古怪的珠子,里面光线流动,就像藏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液体。 老赵头拈了拈山羊须:“祖师爷共有八件宝贝,暗合八卦之数,各有所长,可惜朝代更迭,战祸不止,能传下来的,也只有五件了。一年前,我已经传你招魂铃,指北针,现在将余下的一并给你,分别为金钱剑,百纳囊,玄牝珠,望好自为之。” “是!”尹珲很清楚,自己与老赵头的缘分已经尽了。他也很清楚,自己的人生将再也无法摆脱这个人的印记…… 一种超脱血脉的关系,一种矢志不渝的信念,把两个南辕北辙的男人永远联系起来,纵千百年亦无法断开。 第十九话 丫头哭了 当天,天空放晴。虽然还有些阴云,但太阳也还不错。 可本来看着好好的天,傍晚时说阴就阴了下来,就像是天快黑了一样。没超过半个小时,电闪雷鸣,一场大雨就落了下来。 唐嫣给尹珲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清楚。等雨停了吧。” “那你带伞了没有?” “没有。早上我看天气很好,所以就没带。” “那你怎么回来?” “没事。再等一会儿雨如果还下,我就在师傅这儿借把伞。” “我给你送伞过去吧。你在什么地方?” “不用了。从这里回去也不远,待会儿我自己回去。” “没事,你等一会儿,我把伞给你送去,顺便把你的凉拖鞋给你带过去。地上都是水,弄湿了皮鞋袜子很难受的。” “伞呢?”尹珲问。 唐嫣人虽然到了,也带来了拖鞋,但却只撑了一把伞过来。 “这个……我没有找到。”唐嫣不好意思地说。 “那你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如果再把你自己淋感冒了,那多不好。” “可我给你把拖鞋带来了。来,先把拖鞋换上吧。” “不忙。你先等会儿。”尹珲上楼去向老赵头借了一把伞,“好了,我们走吧。” 这时候雨势已经小了很多,只是沥沥的下个不停。 唐嫣除去了工作服,穿的是一件乳白色连衣裙,长发用发夹夹在了耳后,脚上穿了一双半高跟的凉鞋。尹珲第一次见唐嫣穿裙子,在昏暗的光线里,更觉婀娜动人。唐嫣身材本就不错,以前穿正装时,尹珲觉得是端庄;穿便服时,觉得是清秀。今天穿上了裙子,尹珲只觉得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唐妹妹。 从老赵头住的小区有一路直达的公交车,但是最晚一班是晚上八点。尹珲看了看时间,八点整。 “不知道最后一班车有没有过去?”尹珲说。 “如果过去了怎么办?” “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尹珲说,“从这里到家最远不超过五站路,如果打的肯定起步价。就算走回去最多也用不了半个小时。” 两人在站台等了有十分钟,公交车始终没来。 “看来车子是过去了。”尹珲说。 “那怎么办?”唐嫣问。 “两种办法,打的,或者走回去。你喜欢哪一种?” 唐嫣想了想:“哪种都行。你呢?” 尹珲说:“让我选,肯定是走回去。省出八块钱,咱们去吃冰淇淋。况且好久都没有在雨中散过步了,而且还有美女同行!” “我同意。不过只吃冰淇淋还不行,我还要吃炸薯片。”唐嫣笑说。 “不行。”尹珲说,“你以为我是大款哪!” 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在路灯昏黄的光线里,雨注就像珍珠一样。尹珲把裤腿挽至膝上,和唐嫣一同在雨中并行。 唐嫣不停的用鞋踢着地上的积水,溅起阵阵水花,时而还会站上窄窄地路沿歪歪扭扭的走直线。整副样子,活脱脱是一个小孩子。 “喂,美女,小心点。”尹珲说,“那样可不安全。” “好好玩呢。好久都没有这么玩过了,还是在雨里。” 是啊,这么简单的游戏,我们似乎都已经生疏了。尹珲感慨,遥想年少时,自己也曾经去河里洗澡,在池塘里钓青蛙。也曾经去别人田里偷了地瓜再去山上点起篝火做烧烤。还曾经趁下雨时溜到别人果园里去摘苹果。多么简单又是多么能让人感到快乐的事情啊!它们就这样离自己远去。 成年以后,大家都为了各自的生活而四处奔波,为了利益,可以和鄙视的人开怀畅饮。为了交际,可以戴上各色的面具。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披上不同的伪装。为了金钱,可以出卖朋友。为了肉体的欢愉,可以随意欺骗别人的感情。为了权力,可以枉顾社会秩序。 总之,为了自己,大家可以枉顾一切,甚至出卖自己的灵魂。 就这样,往日的纯真,现在看来是如此的陌生。往日的情深义重,现在看起来是那么的假。现在就连在路沿上走直线、找平衡这么简单的一个游戏,都能让自己如此兴奋,其中的悲哀真是无法形容。 我们混迹于迪厅,出入于酒店旅馆,看尽人世繁华,可是有多少的快乐触动了我们的心灵了呢?酒肉之后,我们依然饥渴。欢愉之后,我们仍旧空虚。人情的冷暖,让我们的友情如此脆弱。世态的炎凉,让我们的正直不堪一击。多年的拼搏,我们得到了很多,可我们失去的又有多少呢?真挚的朋友,独立的人格,甚至还有文人曾说过的比生命还重要的两样东西:爱情和自由。 纯真就这么远去,现在的我们哪怕是想要抓住它都感到那么的无力。不是我们脆弱无力,是因为我们背负了太多太多,家庭的期待,邻人的目光,社会的规则,以及我们的理想,每一个都是重如泰山。我们已经再也无力承受其它,哪怕是那残存的纯真,都已经成了不可承受之轻。惜哉!青春。悲哉!青春。都说:青春没有失败。可是:青春也不会重来。在青春这条路上,似乎我们怎么选择都无可厚非,我是我,你是你,他是他,我们生来就注定要做出各自的选择。 “哎呀!”唐嫣的一声轻呼打断了尹珲的思绪。 尹珲一转身,唐嫣就一下子扑在了尹珲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了尹珲的腰。伞落在了一边。 “看,摔下来了吧?”尹珲说,“扭了脚就麻烦了。况且,就算踩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哼,真没良心。”唐嫣从尹珲怀里出来,满脸通红,还故意把嘴噘了起来:“还想着花花草草。”说完捡起了伞。 尹珲笑说:“好了,大小姐,是我说错了。怎么?脚崴到了没有?” 唐嫣活动了一下脚踝:“有一点点痛,不厉害。”又走了两步。“有点痛。” “看来是崴到了。”尹珲四下看了看,说:“前面有家肯德基,我们到那边避一下雨,到那里我帮你揉揉。来,我扶你。” 来到肯德基门口,唐嫣却不想进去。 “外面有两张凳子,我们就在这儿吧。” “随你喜欢!” 唐嫣坐在了上校老爷子的塑像旁边。尹珲看了看她的脚踝,没有问题,应该只是肌肉稍稍扭了一下,休息休息再活动活动应该就没有问题。 “怎么样?” “嗯,怎么说呢?”尹珲故作深沉,“可能伤了筋了。” “啊?”唐嫣慌了:“那怎么办呢?” 尹珲忍着笑,指了指旁边的上校塑像,老上校乐得笑呵呵,“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什么?”唐嫣哪里还有心情。 “他在笑你笨哪。”尹珲大笑,“笨蛋,如果厉害的话,你还能走这么远?” 唐嫣见自己上了当,秀得晕上两腮,可是又气不过,只得双眼瞪着尹珲,恨恨地说:“你这个人哪,真是坏透了。” 两人正在玩笑,这时雨势又大了起来。 “看来要在这儿先避一避了。”尹珲说。 正说话间,一把雨伞从雨幕中进来,一个中年外国女子走了进来,坐在了另外一张凳子上。 尹珲看她进来时脚一高一低,应该是太累或扭到了。果不其然,她坐下后就开始揉起自己的右脚踝来,不过只是哪疼揉哪,还很不得法。揉了一会儿,站起来走了两步试试,还是不行,于是又坐下揉。 尹珲实在看不下去了,心想:你这么个揉法,就算揉到后半夜也未必管用。于是走上前去,操起自己生涩的英语问道:“areyouok?” 中年外国女子见有人向她问候,先是吃了一惊,后来大概是看尹珲不像坏人,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脚。 尹珲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thereisnotright,lookatme。”尹珲看了看她的情况,脚踝有点肿,应该是走了太多路。 于是分别以“承山”,“水泉”,“三阴交”这几组穴位搭配起来,每组揉了两分钟。揉完之后,尹珲让她起来试试。中年外国女子半信半疑,站起来走了两步。接着脸上就露出了惊奇的表情,讲了一通英语。尹珲只听懂一句:that‘smustbeakungfu! 尹珲接道:“yes,thisisjustachinesekungfu!” 唐嫣全程看下来,一直在旁边不停地笑。 这时,中年外国女子也看出了尹珲和唐嫣的关系,笑着对尹珲说:“yourgirlfriendisverynice!”后半句居然还来了句东北话:“恭喜!恭喜!” 尹珲也乐了,心想:老外果然是有幽默细胞。 老外临走时,从背的旅行包里拿出了一大袋红色包装的炸薯片,非得送给尹珲,还边塞边说:“恭喜!恭喜!” 她肯定是以为在中国红代表吉祥,那么送包红袋的薯片也肯定会受欢迎。 尹珲见盛情难却,就收了下来。 尹珲把薯片递给唐嫣:“美女,薯片我可请你吃了。哈哈,又帮我省了几块钱。” “嘿,嘿,嘿,”唐嫣笑说:“借花献佛,羞也不羞。” 雨夜,两个人直到十点半才回到家里。 尹珲先去卫生间冲了冲脚,顺便打开了热水器,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打开了电视,边看边等热水。忽然又想起了自己的伞,于是到鞋柜前一看,果然没有,又到自己房间找了找,也没有。心想:真是奇怪,我明明是放在鞋柜上的嘛!难道它会不翼而飞?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尹珲忽然觉得应该去储物室找一下。还真让他给猜准了,他一打开储物室的灯,就看到那把伞赫然就在里面的窗台上。 尹珲把伞从里面拿了出来,笑着向正在用拖把拖着地板上的鞋印的唐嫣说:“喂,你说怪不怪?这把伞我明明是放在了鞋柜上,谁知道它竟然自己跑到了储物室的窗台上。看来连它也会玩中国功夫呢。” 唐嫣听了,脸上露出一种既尴尬又紧张的表情,笑了笑说:“看来是吧。” “嘿,真是天下之大,无其不有。”尹珲说着把伞放回了鞋柜上,又坐回沙发继续看电视。唐嫣仍然接着拖地。 尹珲连换了几个台都没有好电视,干脆把遥控器一放,背靠在沙发上,双臂向后平展放在沙发上,什么也不想。 这时,唐嫣拖地时裙摆的摆动吸引了尹珲的注意。尹珲最喜欢女孩子穿的就是裙子,特别是这种连衣裙。就在几年前,尹珲还认为女孩子生来就应该穿裙子。虽然现在尹珲已不会再去刻意关注这一点,但是穿着裙子的女孩子总是吸引尹珲更多的关注。为什么会这么喜欢女孩子穿裙子呢?尹珲现在想想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喜欢那种飘逸的感觉,就像尹珲也同样喜欢女孩子留长发一样。此刻的唐嫣正同时具备了这两点。 尹珲想了想,快一个月了吧,以前怎么都没有仔细的关注过她呢?细想起来,自从两人合租之后,整个房子,甚至连尹珲自己都发生了很多改变。 第二十话 激情裸聊?(1) 地板家具变得一尘不染,墙上新增的装饰物以及那两盆花让这里变得更有生气。尹珲也慢慢习惯了一天刷两遍牙,每天洗一遍袜子,洗衣服的次数也比以前增了很多。同时,他也已经习惯了每天下班后就赶回来吃晚饭。短短的一个月,唐嫣让这里像了一个家,让尹珲有了一种淡淡的温馨的感觉。唐嫣的到来,让尹珲晚上有了一个说话的对象,让他不再感觉晚上是那么的无聊,虽然只是一个最简单的朋友。 这时,唐嫣也已经拖完了地,坐在沙发上搓着手。尹珲从侧面看过去,但见她:长发用夹子夹在耳后,露出耳际白皙的皮肤。五官周正的形成一条优美的曲线。脖颈处白皙细润,还带着一块水晶之类的饰物。再配合身体的曲线以及这一身乳白色的连衣裙,整体的感觉就像画中仙一样,这种视觉的冲击让尹珲震悍! 尹珲突然间心血来潮,有了一种冲动。 他坐直身子,轻轻地叫了声:“唐嫣。” “嗯?”唐嫣马上转过头,看到尹珲这副正色的面孔,微微吃了一惊,“怎么了?” “其实我现在有一些心里话想跟你说。” 大概是尹珲眼神里流露出来的诚恳吓到了唐嫣,唐嫣说话时声音都有些紧张,又有些期盼:“什么话?” “谢谢你!”尹珲诚恳的说。 唐嫣静静地坐在那里,双眼脉脉的看着尹珲。 “自从你住进来之后,我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是你让这里不再乱七八糟,像了一个家;是你让我晚上不再觉得寂寞,让这里有了快乐。所以,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快乐!”尹珲说完了心里话,唐嫣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好了,我说完了。”尹珲说。 唐嫣两个眼圈突然一红,眼泪接着就流了出来。 尹珲吓了一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是我哪儿说错了吗?” 唐嫣咬着嘴唇,泪流得更厉害了。 尹珲这下真的慌了,心想肯定是哪句话伤了她的心了。于是忙赔不是:“唐嫣,我错了。如果我哪句话伤了你的心,你打还我、骂还我都可以,只要你能消气,只要你不哭。” 不说还好,话一说完,唐嫣的眼泪更像是决了堤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本来还是坐着静静的哭,现在反而是两手加额,趴在了桌子上面哭,并且还抽抽咽咽地哭出了声音。 尹珲更加慌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用手扶着唐嫣的肩膀,轻轻地摇着说:“小唐,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好小唐,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尹珲想,肯定是自己说的哪句话伤了她的心,最起码也是触动了她心里的伤心事,所以她才会哭得这么伤心。 可到底是哪一句呢?尹珲反反复复地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第二天唐嫣仍旧和平常一样和尹珲有说有笑,可尹珲还是放不下心头这个结。他又试着问了唐嫣原因,唐嫣支支吾吾,最后还是委婉的将尹珲的问题搪塞了过去。 唐嫣越这样,尹珲越觉得如哽在喉,心里越来越迫切地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第九话柯南道尔 清晨,尹珲登上了自己的QQ,因为很长时间没登陆的缘故,网络刚一接通,嘀嘀嘀的后台消息就络绎不绝的将他包围开来,当尹珲手忙脚乱的一一做得回复的时候,有人给他弹了一下,尹珲一愣,这么晚了,还有谁在给自己恶作剧呀?当然,他的诧异并未持续多久,因为对方又发来了一个视频申请。 “呵呵,有趣。”尹珲想也没想就点了确定。 几秒钟的网络延迟之后,画面终于清晰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颇为亮丽的外国女子,留着一头飘逸的卷发,随意的搭在肩头,齐齐的刘海下是一双乌黑的眸子,犹如星辰一般闪亮。她拥有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犹如羊脂一般的肌肤,吹弹可破,丹唇翳皓齿,秀色若珪璋。 此时的她,身上只套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宽松的睡衣无法遮掩她那诱人的身材,凹凸有致,胸前的花蕾格外清晰,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凸起的两点。 “驱魔人先生,好久不见。”对方挺蹩脚的说出了一句汉语。 “嗯。”尹珲点了点头,很随意,很轻松,就像是面对着一位多年的老友,事实上,这个女人的确是他的朋友,而且算是知己了。 她叫柯南道尔,和某个悬疑小说大师同名,纯正的意大利血统,不过在成年之后,却出乎意料的来到了大洋彼岸的东方,并加入了中国国籍,面对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面对着那些行行色色的,宁愿做别人的一条狗,也要把自己打扮的洋里洋气的外籍华人,尹珲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不过按柯南本人的说法就是,她从小开始,就对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产生某种浓厚的兴趣,但很抱歉的是,东方的文明实在是太博大,太深奥了,所以她为了方便,只能飞到了这里,再一次为了方便,干脆让自己改头换面,成为一个并不合格的东方姑娘。不过在信仰上,她还是忠于耶稣的,因为她曾经是梵蒂冈教皇国的一位骄傲的牧师。 目前,柯南供职于首都公安系统,不可思议事件行动小组,这个名字很拗口,也的确挺不可思议的,当初尹珲也问过,但柯南的解释却很抽象,一方面是她的汉语造诣有待加强,另一方面,是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个职位很烦人,也很棘手,但却很新鲜,刺激,让身体里流淌着麦哲伦血液的柯南道尔,对此废寝忘食,乐此不疲。 有时候遇到匪夷所思的案件,她也会和尹珲聊聊,因为这些案件往往诡异恐怖,掺杂着诸多的灵异色彩,所以每到这个时候,老赵头所教授的那些科科目目都会派上用场,尹珲也回答的相当专业,甚至帮了柯南不少的忙,激动的柯南常常失声尖叫,连连追问他是如何知道这些东西的,尹珲只是笑笑,闭口不提。这也让他在柯南的心里愈发神秘,而‘驱魔人先生’的雅号,便也叫着惯口了。 一阵寒喧过后,柯南似乎看出了尹珲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便追问开来,尹珲无奈,只得含含糊糊的讲出了自己的疑惑。 柯南道尔:“能讲得再清楚点吗?” 尹珲于是把整个雨夜的故事都讲了一遍。 柯南道尔:“呵呵呵,你还是先不要关心别人为什么哭?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尹珲:“我自己?关心什么?” 柯南道尔:“为什么你会在乎她哭呢?为什么你会这么想知道原因呢?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呢? 柯南道尔:“因为你担心是你伤了她的心,因为你担心她会不理你,因为你担心她流眼泪不是因为你。因为,你已经喜欢上了她!” 尹珲心头一震:“没那回事。就算普通朋友也是应该关心的嘛!” 柯南道尔:“那你告诉我,如果明天她生了你的气,甚至是她走了,你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尹珲想了想,一阵心痛。 柯南道尔:“什么感觉?心痛吗?” 尹珲不得不承认。 柯南道尔:“其实,你已经习惯了有她的日子,她也已经进入了你的生活,她确确实实改变了你。你,也已经爱上了她。” 尹珲:“喜欢她,我承认。但是爱她,绝对不可能。” 柯南道尔:“你还是要坚持你的原则吗,是因为那个人?” 尹珲苦笑:“我不想改变。” 柯南道尔:“唉。这样恐怕你会错过很多美好的东西。” 尹珲:“这个我自有分寸。说了这么久,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你对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柯南道尔:“枉你聪明一世,自命不凡,这个时候怎么反而看不清楚了呢?看来果然是‘当局者迷’啊!” 尹珲:“喂,喂,喂,是向你请教,不是来听你说教的。” 柯南道尔:“ok,noproblem!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首先,雨伞肯定是她藏起来的。” “为什么?” 柯南道尔:“我研究过你们东方的语言文化,伞,音同‘散’嘛。她不把伞送给你,就是她不想和你散喽。” 尹珲:“可她还是去了。” 柯南道尔:“两人同乘一把伞,那不叫‘散’,那叫同舟共济。” 尹珲:“可是她也应该能够想到,我可以再借把伞的。” 柯南道尔:“那是因为她想念你嘛!恭喜!恭喜!她爱上你了!” 尹珲听了,心里既莫名的欣喜若狂,又十分的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能吧?我和她才认识几个月啊? 柯南道尔:“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从她流的泪的数量看,她是很喜欢你啊!恭喜!恭喜!” 尹珲:“怎么现在所有外国人都会说“恭喜!恭喜!” 柯南道尔:“怎么?还有别人也恭喜过你了?那就更得恭喜,恭喜了!” 唉!女人真复杂…… 她爱我!尹珲觉得不可思议! 我爱她?尹珲摇摇头,不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会突然就爱来爱去了呢?尹珲使劲地想,翻来覆去的想,可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第二十一话 激情裸聊?(2) 有果必有因!尹珲想,看来我还需要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的整理一遍。我去上班,和她成了同事。我要租房,她也要租房,于是我们就合租了,她付一半钱,我付一半钱。不对,这个风马牛不相及。她把房间清扫干净,布置一新,我做晚饭,她洗碗,她换了我的洗发水,她督促我每天刷两遍牙,她让我勤洗衣服,勤换袜子,她好像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对我一样好,压根就没有任何改变。 难道她刚认识我的时候就已经爱上我了?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是的,她不爱我。她给我端茶送水,是因为她乐于助人;她听我倾吐苦水,是因为她平易近人;她对我嘘寒问暖,是因为她关心我。是的,她只是关心我。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关心我?因为……我是她朋友? 可……可她为什么要哭呢? 尹珲:“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柯南道尔:“既然你不爱她,那你还这么关心她为什么那么对你干什么?” 尹珲:…… 这时,房间门被人推开,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孩仿佛做贼一般,点着脚尖,悄悄溜进了房间,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哭了一场的唐嫣。 进入房间,昏暗的光线让唐嫣有些不适应,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旋即发现尹珲赤.裸着上身,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脑屏幕。 她凝目一看,隐约看到了屏幕上穿着睡衣的柯南道尔。 这个发现让她顿时瞪圆了眼睛,长大了嘴巴,好在她及时用手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叫出声来。 她犹豫了一下,点着脚尖,悄悄朝尹珲的身后走去,试图看个究竟。 与此同时,画面上,柯南道尔双手张开,打了个哈欠,胸口的领子恰好被撩开了,露出了一片白皙的春光。 “好你个尹珲,你真是太恶心了,居然大清早起来和外国妞激情裸聊!”唐嫣看到屏幕上柯南道尔那‘妩媚’的动作,脸蛋涨得通红,娇羞地骂道。 “谁?”尹珲此刻还在戴着耳机,正在思索着柯南道尔刚才的话,这时候猛一个炸音在耳边响起,让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从座位上跳起来,第一反应是地震,于是他左右张望开来。 唐嫣见尹珲如此惊慌失措,自然而然的当做是对方被撞破好事的心虚表现。脸上的表情不断地发生变化,先是做了个深呼吸,随后瞪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尹珲,生气地哼道:“尹珲,你个混蛋!” 面对唐嫣那审视的目光,尹珲有些莫名其妙。 “咦,你怎么在我房间,什么时候进来的,有……有事?” “本小姐看你今天没有出来做早餐,想来叫你去做早餐。结果,就看到你和这个不知道是欧洲哪个国家的妞激情裸聊!哼!大清早就干这种龌龊的事情,你简直太不要脸了!”说话间,唐嫣故意将头扭过去,不去看屏幕上那让她脸红的画面,心中却是暗暗嫉妒柯南道尔那堪称完美的身材,尤其是那挺拔的圣女峰,比她的要大许多。 激情裸聊? 听到这四个字,尹珲起先微微一怔,随后,无数条黑线拖满了后脑勺,他知道,这丫头想歪了,但自己却偏偏不能辩解,因为越抹越黑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况且,即使自己浑身上下长满了嘴,也不见得能说得清楚。 “哼哼!默认了吧?”唐嫣见尹珲沉默不语,气焰顿涨,挥舞着粉拳,叫嚣道:“你被本小姐看到做恶心的事情,居然还想抵赖,说吧,这事情怎么办?” 唐嫣那清脆的语调,调皮的表情和特有的青春气息像一道清澈的溪水,淌过尹珲的心灵,洗涤着他心中浓郁的阴霾,将他从繁复的心理挣扎中,拉回了现实。 柯南道尔看到画面上出现的女孩,也是愣了半天,旋即她愕然发现尹珲见到女孩后,原本冰冷的表情好转许多,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表情很复杂,有庆幸,也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随后,柯南道尔沉吟了几秒钟,冲着唐嫣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然后下线。 唐嫣虽说没有盯着屏幕看,但还是用余光打量着画面上的柯南道尔,拿自己的身体进行着比较,此时看到柯南道尔脸上的笑容,以为柯南道尔在示威,当下露出一副羞愤、恼怒的表情,冲尹珲骂道:“哼!更可恶的是,你视频打飞机也就罢了!居然找个外国的,不就胸部大点,屁股大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十二话 男朋友 话虽然这样说,唐嫣心中却是暗暗发狠:只要本小姐坚持吃猪蹄、喝木瓜汤、做瑜伽,总有一天胸部比你大的,得意个屁啊! 望着唐嫣那青春可爱的表情,听着她娇气的话语,尹珲微微松了口气,尴尬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放松的笑容:“像我如此的青年还需要用五指解决生理问题?我刚才只是在学习英语。” “学英语?你骗鬼呢!”尹珲自恋的话语让唐嫣一阵恶心,她仰着小脑袋,撅起嘴巴哼哼道。 尹珲笑着说:“你不知道,早晨的时候,我的思维会变得异常活跃,记忆力大大增强,学英语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解释就是掩饰,尹珲,你说什么都掩盖不了你好色恶心的真面目!哼哼!”唐嫣自然不信尹珲的鬼话。 尹珲却是不再和唐嫣纠缠这件事情,而是假装伸了个懒腰,转移话题:你没事进我房间干什么呀?也不敲门。” “是哦,刚刚着急忘记讲了!”唐嫣吐了下舌头,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衣角:“后天,我朋友有个生日聚会,要我去!” “然后呢?” “然后要带男朋友去——”唐嫣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带就带啊,找我干什么呢?” 唐嫣有些迟疑,可是不说又怕尹珲不答应,脸色有些尴尬,好像是怕尹珲生气的样子,但是最后她还是说了。 “我现在没有男朋友,想让你当我男朋友一次,去参加生日聚会,因为她们都说带,我不带不好吧!” “是这样啊,那很简单啊!” “可是,可是我说你是博士生,父亲在菲律宾搞外贸,母亲经营一家大型超市,收入不错,总之一句话,我跟她们说你是富二代拉!”唐嫣越说越感觉不好意思,干脆一下子说完它。 说完之后,她松了一口气,愣愣的看着尹珲,等着他回答。 “我滴个乖乖!”尹珲心中暗叫,这小妮子太他妈神了,连编个谎都编的这么生动传神,这不是考验自己的演技有没有达到奥斯卡影帝的水准吗? “放心,我会尽量配合你去的!”尹珲刻意的将‘尽量’两个字咬得很重。 “可是问题不是这个呀!”唐嫣好像知道尹珲会去,毕竟在她的心目中,尹珲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家伙。 “不就是去参加一个聚会么,有那么难吗?”尹珲觉得自己是上了贼船了。 唐嫣叹了声气道:“你不知道我那些大学同学,有多刁难呀!” “都是一些什么人?”尹珲很想知道唐嫣的那些同学,不会是一些经常喝酒,然后随意找男人去风流的开放女郎吧? “好多呀,有的是是空姐,有的是护士,有的是秘书,有的是警官,还有——!”说道这时,唐嫣突然打住了,瞪着尹珲道:“你问那么多,有什么目的吗?” 当时尹珲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神情,总之听唐嫣说那些行业的时候,他脑子中不断浮现着一个又一个的美女,这不是真人版的制服诱.惑是什么呀,简直比营养快线还带劲,想着想着都快要流口水了。 “没有啊,我没想什么呢?”被唐嫣一惊,尹珲什么想法都没有了,毕竟眼前这美女不看,光去想那些虚幻的,也太浪费了吧。 “没有?”唐嫣还是不肯罢休,又道:“你口水都流出来了,还没有想什么坏事吗?” 这个都给唐嫣看到了,尹珲不得不装作一脸正经的道:“要想我不流口水,除非你天天化妆啊!” “我不喜欢化妆呀,干嘛要天天化妆,在家里我就喜欢平淡!”唐嫣一时没有转化过来,不知道尹珲的意思。 当然尹珲也猜到她听不出来,自己才能说第二句话,于是他装作无奈的道:“如果你不化的丑一些,我口水迟早有一天会流干!” 说得这么明白,唐嫣当然听出来了,于是扑哧的笑了一声道:“你就会油嘴滑舌!” 看到她笑了,尹珲知道自己又过了一关,女人就是容易哄,最厉害的绝招,就是不断的夸她漂亮,但是用法要巧妙,可以用幽默的方式,这样起的效果更加的好,如果当时自己直接说她太漂亮了,也许她不会相信。 这时,唐嫣看了下时间,拿出一个皮尺,给尹珲量了下尺寸,说去帮他选一下布料,然后送到店里做一套西装,尹珲好奇的问:“为什么不直接买一套?” “这……”唐嫣有些不好意思说,可突然又觉得,反正到时候他要知道的,于是告诉了尹珲原因,尹珲这才知道,唐嫣在对于男朋友的话题上,超爱说大话,也许这是每个女孩子心中都会有的吧!尤其是在聊天的时候,都喜欢说自己的男人如何如何的好。就像唐嫣一样,没有男朋友,却能很神气的说自己设计了一套衣服给男友。这不,如果不是尹珲的出现,她难不成要随便去找一个男的来么。 “唉,女人就喜欢比来比去的,这不比出了事情来了嘛!”看着唐嫣急忙出去的身影,尹珲自言自语道,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哎,等等,我还没吃早餐呢,跟你一道去!顺便报个销。” “想得美!” 尹珲觉得唐嫣很奢侈,头一次这么奢侈,因为他实在没想到,订单的服装店竟然是一家世界名牌的连锁店,而且唐嫣在付定金的时候,眉头都没眨一下,两万,那可是两个月的工资呀!面对该品牌创始人的小型半身像,那个极度坑爹的外国老头,尹珲留下的,唯有苦笑。 折腾完西服的事情,两人决定,先去公园逛逛吧!毕竟每天在这么压抑的氛围下工作,迟早有一点会歇斯底里,其实尹珲没告诉唐嫣,在她付款的那一刻,自己就已经歇斯底里了。 第二十三话 英雄救美 天灰蒙蒙的,下去了大雾。公园里,栀子花开放。还有不知名的星星点点在草坪里耸拉着。雾气扩散的很快,等两人走到这里时,他们的周围已经被盖上了一层兔绒般小液滴。 很轻盈,很好看。如冰欺凌般丝滑。稀稀疏疏的晨练人群,舞的丝毫不成规矩。 不料就在唐嫣走到树林边的时候,三个猥琐的男子,堵住了唐嫣的路线,不远处的尹珲连忙跑了过去,把唐嫣拉到自己身后,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 “小妞,一个人无聊不?跟大爷们舒服舒服,保准让你欲仙欲死!”一个长相实在不敢恭维的肌肉男狞笑着搓了搓手,后面两个混混模样的家伙附和着大笑起来。看得出来,他们盯了有一段时间了。 看到尹珲的出现,壮汉脸色开始发怒:“哎呦,还跑出一个小家伙,毛都没有长齐,就想要来英雄救美!” 尹珲没有出声,一脸冰冷,谁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正在想怎么揍眼前的这个家伙。 “让开!” “让开!” “你爷爷的,你他妈的活腻了……”那大汉见尹珲依然站在那里,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怒火顿时‘腾’地一下冒了起来,猛地一下扑了过去,一拳对着尹珲的腹部猛击而出。 “啪!”一声闷响,大汉轻叫一声,尹珲先是一个侧身躲过了他的拳头,紧接着一脚踢在大汉的腹部,大汉整个身体顿时被击飞了出去,摔了个狗啃泥。 “哼,这样也出来混!”尹珲冷笑。 另外两人见了,竟然不跑,刷刷的扯下上衣,露出了肩膀上的纹身,一个人从腰上摸出一把蝴蝶刀,另外一人则拿了一块砖头,狠狠的向尹珲靠来。 “小子,我不想闹出人命,你只要跪下来,磕几个头认个错,然后把那妞给我们带去玩几天,我就放了你!” “认错?”尹珲可不是这种软弱的人,何况他们还要对唐嫣动手动脚,意图不轨,所以尹珲很严肃的告诉他们,我生气了,而且气得很火,这样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当然,尹珲说的话似乎不起什么作用,两个混混毕竟手中有东西,而尹珲却是空手,而且只有一个人。然而有武器并不是就能赢,而空手用得好,自然也能四两拨千斤。 这回,尹珲没等他们先动手,面对两个有威胁的人,他必须先发制人,在他们有些放松警惕的时候,尹珲突然一个加速,很快的接近拿砖头者的身边,不过尹珲并没有直接去攻击他的头部,而是快到他的身侧时,连忙俯下身子,一个扫腿过去。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面对这一记扫腿,这个混混立马被干倒,当然这个时候还没完,就在另一个家伙从背后捅刀的时候,尹珲顺势后踢,脚力顺着他的小腹上扬踢去,又重重地击中他的下巴,那倒霉的家伙下巴发出骨头破碎的脆响声,顺着过道滑行了数米之远,像死狗一般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吓得对面那个舞剑的大爷一阵猴跳,也不知道平日里这两下子练到哪去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干净利落。一脚踢飞躺在自己身边的两个混蛋,尹珲悠闲地拉着唐嫣坐到一边的公共座椅上,聊起天来,似乎刚才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就在这时,只听见警笛声由远而近响起,听声音,尹珲分的出来,有一辆恰好巡逻到这里的警车,呼啸而来了。 “都给我住手!” 只见从警车里走过来几个警察,其中竟然还有一个美女。尹珲看了一下,她年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形高挑修长,身穿一套黑色警服,在警服的衬托下显得身材窈窕而又有刚健之气。 一双秋水明眸散发着清澈怡静的柔光,秀美的瓜子脸庞,那精致到了极点的五官,简直就是造物主完美的恩赐,乌黑的秀发盘在脑后,有着说不出的逸然,而总体看来,她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优雅风姿。更难得的是她不显丝毫的柔弱,英姿飒爽,让人在痴迷的同时还不得不保持一份清醒。 美女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三个家伙,旁边还站着一个神色悠闲的男人,她的直觉告诉自己,眼前的事和这个男人脱不了干系。 那些晨练的大爷大妈们此时见警察到来,便不再害怕,纷纷聚拢而上,看热闹的看热闹,报复的报复,踩得几个混混哎呦哎呦的。那个舞剑的大爷则还剑入鞘,一派武当大侠的气概,大致的把事情说了个清,美女警官越听越惊讶,甚至有些不相信这位老年人说的话,因为即使是自己,想在短时间内击败这几个肌肉发达的家伙,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公子哥的男人,却能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结束战斗,真是不可思议。 就在这个时候,美女的目光转移到了尹珲身上,仔细地打量着他。 突然,一个声音打破了美女的深思:“快,马上送医院!” “不要那么紧张,不会死的,不过躺几个月是肯定的!”尹珲见警察紧张的样子,不由对之冷笑道。 “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美女盯着尹珲问道。 尹珲笑着点点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们要欺负我女朋友,所以我给了点教训。” 美女见状,气的直咬牙,说道:“那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去录个口供。” 尹珲一愣,马上明白眼前的美女是何身份,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随即安慰了唐嫣一下,跟她钻进了警车,到了警察局,一直来到一间挂着督察的门前,开门让尹珲进去,坐在一把椅子上。而唐嫣则被告知在外面等一会儿。 这间房间里只有几张桌子,旁边放在一台饮水机,饮水机旁边放在几个饭盒,而尹珲此时坐的地方就在桌子正前方,和电视中被审讯的犯人坐的椅子方位一样。 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喂,警官,刚才那个女警官的是谁?够漂亮的……哎呦,又痛了。” 美女警官听到这,脸色有些微红,眼睛瞟了一下尹珲,走到门口,‘啪’一声关上了房门,有些不耐烦的瞪了尹珲一眼,皱着眉头问道:“老老实实交代,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政策……” “政策?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是配合你们录口供……” “你少废话!姓名?”美女警官说话的语气冷冷的,不过声音倒是悦耳动听。 “尹珲!”尹珲对警察的例行公事,还是很配合的,他不想自己普通人的生活掺杂着血淋淋的色彩。 “性别!” “年龄?” “从哪来?” “要去哪里?你怎么会动手打人?你为什么要动手打人?” 尹珲先是一愣,眼睛看这美女警官正经的样子,平静地回答道:“对不起,请注意你的用词,不是我要动手打人,而是他们正在伤害我,对我发起攻击,而我是正当防卫,美女,当时几个人把我围的死死的,我有其他选择吗?” 美女警官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冷声道:“哟,我还没看出来,你还很懂法律嘛,是不是经常和我们警察打交道?把你的身份证给我看一下!” 尹珲听到她的话,顿时明白了,这个美女警官是把自己当成犯人了,冷笑了一下,说道,“对不起,我是配合你们工作,不是犯人,请你不要用对待犯人的态度对我说话,要是没事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说着就站起身准备走出督察室。 “啪!”美女警官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喝道:“给我站住,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坐下,老实交代问题!” 第二十四话 欧阳雪 尹珲脸色一变,对美女警官的话毫不理会,继续往前走,美女警官见尹珲马上要走出门口,气恼地叫道:“给我站住!我现在怀疑你具有故意伤害的嫌疑!”说着快步追了过来,一边拿出手铐要给尹珲拷上,谁知尹珲一闪身避开了她的手。 美女警官脚下一滑,直接倒在了尹珲的怀里。 就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美女的身体几乎要贴在尹珲的身上,她的脸色有些涨红起来,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尹珲的越贴越紧了。 尹珲抱着怀中的美女,感觉美女高挺的胸部正碰触着自己的胸膛之上,他把头低下,就看见美女脸色涨红,就在这个时候,美女由于害怕,脚下一软,双手出于本能,紧紧地抱住了尹珲的脖子,她的整个人都向尹珲的怀里扑去。 尹珲正低着头,看着怀中的美女,却没有想到她会自动抱紧自己,也就在她抱紧的那一瞬间,她的嘴唇正向尹珲的嘴唇碰去,美女那滚烫火热的嘴唇接触尹珲的时候,仿佛时间就此停歇一般,美女身体一颤,一股电击般的感觉传遍了全身,这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整个人就在这样的快感之中变得软弱无力,靠在尹珲的胸膛上,倾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心跳声,有些依恋这样的感觉。 尹珲的嘴唇碰触到美女嘴唇后,条件反射的紧搂住她的小蛮腰。 “嗯嗯嗯……”美女在尹珲的进一步举动中清醒了过来,疯狂地摆脱着尹珲的怀抱,怒道:“流氓……你放开我……我要告你性骚扰……” “性骚扰?你没有搞错吧,是你自己抱着我的,要知道我可是正常的男人,你这么一名绝色美女,自动送上门,我怎么好拒绝呢?” 尹珲说着,一只手轻轻地放在美女的大腿上,撇了撇嘴唇道:“身材不错,就是不知道胸部的手感怎么样?要不……我们现在就试试?” 流氓……你给我去死……”对自己美貌十分自信的欧阳雪顿时被尹珲的话气的想掏枪毙了眼前这个色狼,说什么马上试试自己胸部的手感,这不是公然调戏自己吗?欧阳雪引以骄傲的就是她的胸部,以及那美丽的翘臀,就凭这两样,她横扫整个警局,不知道有多少警员垂涎她的美色,把她当成理想追求对象。 恰恰凭借着点,她经常在办案时,利用自己美色,结果那些嫌疑犯无不老老实实交待,这美人计是百试不爽,令欧阳雪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这样一个色狼,比自己还厉害,不要说自己使用美人计了,要是使用美人计,反而会被他占了便宜,就刚才那一下,保存多年的初吻就这样失去了。 “未请教小姐芳名?”尹珲故意摆出一副无赖的样子盯着欧阳雪,存心要跟她耗着。 “你……”欧阳雪气的说不出话来,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尹珲,很快恢复了正常,冷笑道:“你先别得意,你和414特大入室抢劫杀人案的嫌疑人十分相似,我现在怀疑你和414抢劫杀人案有关,我需要好好调查,先扣留你四十八小时再说,等会下车,直接上警局。” “噗嗤……” “喂,小姐!你……你这是故意整人,你公报私仇,我还真看不出来,像这样漂亮的美女,也会凭空诬蔑人,不过,我是不是杀人犯,自然会有结果,不怕你污蔑,作为一个好市民,当然会配合警方的工作,只是,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说到这里,尹珲盯着欧阳雪的胸部,笑道:“穿警服的时候,不要带胸罩,更能体现你的魅力……” “你……”欧阳雪根本想不到尹珲会说出这样的话来,顿时气的脸色红了起来,不过此时根本掩饰不了女人的特色:“哼!我穿不穿关你什么事?如果你不马上把身份证给我看,我有权先关你四十八小时,等关四十八小时后再审你……” “哈哈哈……”听到这话,尹珲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走到椅子上坐下,将身体向后一靠,眯着眼睛,翘起二郎腿,说道:“美女,先关我四十八小时,你凭什么?我可是民政局的国家正规的公务员,要是不怕出事,尽管来吧,我反正就是时间多,哦,对了,你们警局管饭吧?我喜欢吃肯德基外带全家桶,麻烦中午给我叫三份来,再加两杯可乐,要冰镇的,其他的,什么薯条啊,深海鳕鱼堡啊,看着每样都买点吧……” 欧阳雪见自己的威胁起不到作用,反而眼前的无赖还幻想享受警局提供的美味,这把她气的胸都快爆了,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哼,你别妄想了,你以为是住酒店呢?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刚才听到尹珲说他是公务员,她先是一愣,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没有足够的证据,还真不敢对眼前的无赖怎么样:“就凭刚才你动手伤人,我就可以扣留你四十八小时,我有理由怀疑你故意伤人……” “证据呢?你凭什么污蔑我?公园里所有晨练的大爷大妈大姑大婶,小弟弟小妹妹小哥哥小姐姐都可以为我证明,而你身为执法者,却知法犯法,刚才污蔑我抢劫杀人,现在又污蔑我故意伤人,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投诉你……”尹珲摇摇头,瞪了一眼欧阳雪,讽刺道:“怪不得你胸大呢……” “你什么意思?” “这都不知道?唉……悲哀啊……胸大者无大脑……加上头发长……” “你……”欧阳雪被尹珲的话气得涨红了脸,还没等尹珲说完,她就明白头发长后面是什么了,这是讽刺自己头发长见识短,她确实没有证据证明尹珲有任何罪名,气得她走到尹珲的身边,怒声道:“马上提供你的身份证明!” 尹珲笑了一下,在口袋里摸了摸,将身份证,工作证等等一股脑儿的递给了欧阳雪,翘着二郎腿哼起了小调,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别得意,我现在怀疑你的身份证是伪造的。”欧阳雪冷冷一笑,将身份证砸在了桌子上。然后拨了一串号码,说了几句话,并且报出了尹珲的身份证号码,大概是要查询数据是否属实。 欧阳雪发觉自己在这样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个结果来,本来,她就是看尹珲不对劲,一个人轻松地将几个大汉打趴下,这难道正常吗?可是尹珲这个无赖软硬不吃,什么都不怕,反而自己还被他占了便宜,看着尹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股无名火顿时‘腾’地一下冒了上来,她就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看这家伙这样讨厌,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嗔怒道:“给我坐好了,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我非常乐意为美女效劳。” 就这时候,欧阳雪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电话一看,脸上呈现出一丝兴奋的光泽,不过等她挂断电话的时候,脸色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冲着尹珲喊道:“你可以走了,不过,咱们的事情还没有完,你小心点,不要落到我的手里。” “我说这位小姐,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啊,我今天没有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你还不放过我?”说着,尹珲站起身,揉了揉坐着生疼的臀部,走到欧阳雪的身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道:“哇,好香啊,我现在有点迷恋上你的体香了,是不是想和我有进一步的‘沟通’?要不咱们下车后一起吃个饭,饭后找个地方好好‘沟通’一下,说不定你会喜欢上我的……” “流氓……”欧阳雪被尹珲的举动吓的退后了一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脸色明显微红起来,嗔道:“我和你不会有这样的一天,就算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会喜欢上一个无赖的!” 尹珲这样的人她虽然不是第一次遇上,但是面对短时间内解决掉几个黑社会成员的家伙,她多少有些心有余悸。 “呵呵……”尹珲冷笑,给欧阳雪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特别是尹珲的那双眼睛,充满了心悸的煞气,让人不敢对视,欧阳雪不由浑身一颤,退后了两步。 “其实你生气的时候更迷人!”丢下这句话,尹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督察室。 “你……”欧阳雪顿时气的脸色红晕,一只脚用力地跺着地面。 “哼!”欧阳雪失望的冷哼一声,本来她是想从尹珲的嘴巴里面套点什么东西,可这个男人却一点也不吃这一套,原以为尹珲和抢劫杀人案有关,要真是杀人犯,她就可以在父亲和那些瞧不起自己的同事面前扬眉吐气了,可到头来,自己却反过来被对方给涮了,而且是狠狠地涮了。 望着尹珲离去的背影,欧阳雪的眸子中有了些许的失神,回想着尹珲的点点滴滴,她突然多了份莫名的心虚,因为过去的自己从未在乎过任何一个男人,对她而言,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好人,需要自己保护,一种是坏人,需要法律的严惩,可现在…… 她的眸子中有了些许的失神,见尹珲已经走远了,欧阳雪挪开视线,失态的俏脸绯红一片,娇艳欲滴的无双美态引得很多人垂涎欲滴…… 第二十五话 男人都一样,好色! 本来一个好好的早晨,被几个混混给搅乱了,为了感谢尹珲,唐嫣准备破费请他去吃一顿。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一家十分优雅的粥店,开始尹珲还以为是喝咖啡的地方呢,像老家,卖粥的最多是一个很小很烂的铺面,更多的推着一个车,在外面摆地摊,大城市果然就不一样,喝粥都还要讲究情调。 “那几个家伙真不是人!”虽然两人已经开始喝粥,但尹珲还是忘记不了刚刚那一幕,如果不是他在,那几个家伙还不知道会怎么办,越想尹珲就越来气,狠狠的骂了一句。 “这都要怪你们男人!”唐嫣喝了一口粥,咬了一点油条,在嘴里嚼着,见尹珲突然冒出一句,她也来一句。 可是尹珲听着,怎么好像连自己也骂进去了。于是连忙道了句:“我可不一样,没有我,你今天就出事咯!” “男人都一样,好色!” “这话如何说?” 唐嫣咽下油条,然后又喝了口粥,才缓缓的说:“书上都这么说的嘛,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尹珲承认,自己稍微有那么一点爱美之心,但是他心灵是善良可爱的,这一点,从自己每天坚持喝一瓶营养快线就可以看出来。然而对于唐嫣的话,尹珲却又无法辩解,写书的人,都是名人,名人的话自个能说得过吗?于是尹珲只能默默的,不谈这事了。 “嘿嘿,你默认了?” “哪有,我是好男人不跟女斗,反正我的心是纯洁的!” 唐嫣刚喝一口的粥,差点就要吐出来,好不容易才咽下去之后,才哈哈的笑着对尹珲说:“我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你也差不多!”尹珲回了一句,因为他觉得美女都很自恋。 “我那叫自信好不好!”唐嫣也顶了一句。 尹珲知道这个话题是永远都说不完,于是扯开说一些其他的,朗朗的对她说:“明天是几点出发呢?” “对哦,我忘了明天还要去生日聚会呢!”唐嫣这时才记起来,于是看了看手机中的短信,告诉尹珲说:“明天下午六点钟,在北京市亿顿大厦!” “咦,怎么不是酒店?” “人家有钱,亿顿大厦,那可是招待外宾的。”唐嫣羡慕的道。 不过尹珲觉得,招待外宾有什么了不起,东西都是吃的,吃的都是消化的,消化的都是排泄的,所以结果都是一样的。 “对了,你有信心么?”唐嫣道。 “有啊!”尹珲朗朗的回答,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但是唐嫣却不这么认为,她还是十分的担心,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殡仪馆的化妆师,平时接触的社会层面也不多,要装成一个一掷千金的高才生,而且家里条件又不错的人,并不是那么容易。 “怎么,对我没有信心啊?”尹珲见她的表情,似乎不那么相信,于是连忙道:“你没有看见我早上那么威武?” “不一样好不好,打架你行,可是我姐妹刁难的狠,能成为我男朋友的人,她们一定会追问到底,万一露馅了,多尴尬啊!”唐嫣叹声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一直说我没有男朋友,不就行了么!” “这个,难道就这么重要?”尹珲试探的问了一声。 “我其实也不想,可是我那些同学,一个个都钓到大款呀,少说也是几百万家产的富二代。”唐嫣越说越无力,尹珲感觉到她的不情愿,可是周围的环境,却逼迫她不得不这么做,这就是都市大熔炉里,小人物的挣扎。 一天,很快的就过去了,距离唐嫣朋友生日的时间一点一点的接近,而唐嫣则越来越紧张,一下问尹珲这好了么,一下问尹珲那好了么。 看着她有些没有睡好的样子,尹珲不由关心的说:“唐嫣,你休息一会吧,等下去了没有精神,那就不好看了呀!” “我怎么睡得着嘛!”唐嫣即使不问尹珲问题,也是左右来回的晃来晃去。 终于时间差不多了,尹珲和唐嫣做了最后的一丝确认,然后互相给对方打气加油,便坐上了的士,前往她朋友所说的亿顿大厦。 去亿顿大厦,有一段距离,即使打的,也要一个多小时,当然很多时候是因为堵车的原因。 在家中睡不着的唐嫣,却在的士中,昏昏沉沉的趴在尹珲的大腿上睡着了,尹珲见她很累,于是稳稳的让自己的大腿不动,让她好好的休息。 “帅哥,你女朋友很靓呀!”开车的,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一个帽子,脸上的胡子长得很多,但是不长,有点个性,有点儿和网上流传的犀利哥神似。 “呵呵!”尹珲笑了一下,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看样子,你们俩都不是本地的吧!”司机见尹珲应了,又接着说,毕竟一天到晚都开车,不找个人聊聊,是很无聊的事情。 不过尹珲知道,出门在外,不能随便告诉别人自己是外地还是本地,否则很容易被人骗了,尤其是那种说是老乡之类的人。 第二十六话 生日宴会 PS:昨天后台出了点问题,直接成完结状态了,发不了文。今天才找编辑改了过来,悲剧的,今天四更补上—— “你也不用怕,现在我们司机,都是正规的,要有登记才能上路接客,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我们逃不掉的!”司机看出了尹珲的顾虑,连忙解释道。 听他一直说个不停,可尹珲最多就应下,或者装作有听,其实心中却是一直感受着唐嫣在自己大腿睡时,带给自己的温暖。不过时间久了,气血阻塞,还是传来了一阵阵的麻痹感。 于是尹珲将头看向外面,希望欣赏北京市的风光,能让自己稍微的分神一些。北京市的建筑,似乎给人一种比拼的感觉,一方如果见了二十层,过不了多久,便会有一座二十五层的楼出现在旁边。直到实在无法再高下去,才会结束这样的比拼。 不知不觉,亿顿大厦到了,尹珲自己都记不清这多嘴的司机究竟说了多少话了,总之从他开始跟自己聊天算起,一直就没有停过。 于是尹珲把唐嫣交给自己的钱包拿出来,里面一张一张的大红钞票,让钱包显得鼓鼓的,而且还有很多张银行卡,信用卡。 当然这都是唐嫣借给自己的,而且密码都跟自己说了,防止万一在聚会时,突然有人叫他出去花费一点什么,而她又不在。而且她还猜测,她的姐妹很有可能会去查卡上的钱,尹珲不由叹息。 唐嫣一般都是很机灵的,为何到了这样的事情上,却开始傻了呢?如果是朋友的话,最多问一下而已。当然尹珲也不能否认世界上没有那么追根到底的人, “尹珲摇了摇头,把钱交给了司机,司机见是一百块,脸上有些犹豫。 “你怕这是假的?”尹珲问道。 “不是,看你的样子就是个老实人,只是我这里零钱不知到够不够!”司机收了钱后,开始搜寻身上,看零钱够不。 尹珲很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好人呢?” “嘿嘿,这还用说吗,你女朋友睡得那么死,你都没有卡过一下油,证明你是个正人君子呀!” 付了钱后,尹珲看了下时间,还有一些,想让唐嫣多睡一会,司机沉吟片刻也就答应了,自己反正也要在这里等人,如果有人来了,再让他们下去。 当然,尹珲并不需要那么久,差不多还剩十分钟的时候,他叫醒了唐嫣,这时她才迷迷糊糊的起来。 “你睡觉像个小猫一样,好安静!”尹珲见她醒了调笑道。 “是吗?”唐嫣没有多大反应,而是光顾着把镜子拿出来,看看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都好看,不用那么关注吧!” “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而是对朋友的尊重,当然要装备的得体一点咯!”唐嫣嘟着嘴道。 等忙完自己,她又开始检查尹珲的穿着以及头发,让尹珲感觉她还真的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了,这突然间的感觉,使得尹珲很想就这么吻她一下,因为她现在正帮自己弄头发,脸部的距离不超过十厘米。 “好了,你今天蛮帅的呀!”唐嫣帮尹珲整理好后,赞许了一声。之后拉着他,出了的士,向亿顿大厦走去。 亿顿大厦,尹珲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便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这大厦很高很高,究竟有多少层,他也说不清。最引人注目的,则是这建筑的模式,十分有特色,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它应该是首都的一座标志性建筑。 “走吧,我们进去!”唐嫣挽着尹珲的手,靠近了一些道。如果不知唐嫣本性的人,还以为她是开放女,但是有一点尹珲不理解,为什么唐嫣挽着自己的手时,不见得那么害羞或者尴尬,而且自己跟她,才认识不到半年而已。 不过看着她挺开心的,尹珲也就没有多想,其实尹珲自己也挺享受这种感觉。 很快,尹珲跟唐嫣坐着电梯,到达了最顶层,这里的装饰,还真和公园一般,竟然还有游泳池。 而尹珲见了这里的人数之后,十分的惊讶,原以为同学聚会,最多就十来个吧,可这里不用数,至少也有上百个人。加上服务员,应该就不止了。 他瞪了下唐嫣,唐嫣似乎也看出了尹珲的心思,给了尹珲一个歉意的表情,尹珲知道她可能也没有搞清楚状况。但是自己发誓过不能让她出丑的,所以尹珲提起了胸膛,其实也不用紧张,跟随老赵头这些日子的修行,使他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一股雍容华贵的道家气场,这种气场比之那些富二代,红二代,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只要正常发挥就行了。当两人进去之后,马上就迎来了三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她们的眼睛都死死的盯着尹珲,让尹珲感觉十分的不自然。 其中一个女的开口道:“唐嫣,他就是你的男朋友!”她说话的声音很傲慢,一看就知道是有钱家的千金。 “是啊!”唐嫣很镇定的说,不过尹珲感觉得到,她心里很紧张,因为她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几分。 “哦!”那人应了一声后,又开始打量了尹珲一番,突然变了一个人似地,兴奋的道:“唐嫣你真坏,这么帅的男朋友也不早点带给我们看看!” 尹珲心里暗道:“原来这才是她们的本性!” 尹珲坐了过去,和她们打了招呼。唐嫣很高兴介绍道:“这是我的朋友冉甜甜、苏静,这是海林薇。” 尹珲礼貌的点点头。苏静和冉甜甜都很漂亮,但苏静十分淑女气,而冉甜甜则很是时尚。两女盯了尹珲半天,和唐嫣小声嘀咕起来。 尹珲的眼光不自觉地飘向苏静的裙下,她的腿白净细长,穿着高跟凉鞋,十颗脚趾很可爱的染上了红色,裙子不是很长,还可以看到大腿的余光。 “小唐,你的男朋友眼睛不是很老实哦?”海林薇揶揄着尹珲的失态。 尹珲尴尬的笑笑,旁边的唐嫣则狠狠的盯了他一眼,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关系,追求美是人的天性。” “喂,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呀?” “结婚,快了吧!反正我们已经同居了。” “什么?!”三女都尖叫起来。 “好浪漫啊!”苏静一副幸福的表情。 “是不是呀!”冉甜甜质问著尹珲。 尹珲勉强挤出笑容:“是的。” “你们平均几天一次?”冉甜甜突然低声问道。 尹珲的笑容真的僵硬了,唐嫣很自然地说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几乎每天都会。” “好羡慕哦!”海林薇一副痴醉的样子。尹珲感到脸在发烧,拿起一杯红酒,希望掩饰自己的尴尬。苏静也不想探讨这方面,转移话题:“尹大哥是做什么的?” 冉甜甜故意挑起暧昧:“哎呀,小静,你怎么叫的这么甜呢?是不是也喜欢上了尹大哥?” 苏静赶紧解释:“没有了,只是礼貌罢了。” 唐嫣则是大方道:“没关系,小静要喜欢就送你好了。” 接触之后,她们的话题开始多了起来,后来,在唐嫣的介绍下,尹珲也渐渐地对她们有了些深入地了解,最先说话的,便是今天的生日的主角冉甜甜,冉甜甜今年二十二岁,是国内著名房地产集团总裁的唯一女儿,当然,如今她也是该集团的人事部经理。长相嘛,自然也是美女,她有一幅傲人的身材,可以和西方那些超大级相比,如果不是唐嫣保证的跟自己说,她那是真的,尹珲还怀疑是不是去了某某家医院做了某种手术,可他实在想不出来,为什么东方人能长成这样,难道每天都吃木瓜汤?(据说喝木瓜汤能增大女人的胸部。) 另外两个,也是极为不错的女孩,都可以列入美女的行列,不过她们都是东方美,小巧可爱的那种。苏静是一种贤妻良母型的美女,玲珑的身躯,大大的眼睛,却没有想到她的职业竟然是英语教师,真的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而海林薇,人如其名,身上每时每刻都散发一种清淡的芳菲,尹珲知道那不是香水,而是她独有的体香,看她乖巧的模样,尹珲猜出她是一名护士。 “唐嫣,聊了那么多,该说说你男朋友了吧!”冉甜甜道。 听她一说,尹珲知道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她们终于要开始追问自己的情况了。这时的唐嫣,似乎要比之前更加紧张了,因为尹珲看她好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为了不让她露出破绽,连忙镇定的说:“要不我我自我介绍吧!” “好啊!” 尹珲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女人看到帅哥,就会来兴趣,但不可否认,这几位似乎很爱听自己说话,而且眼神中,带有男人看美女时那种色色的目光,可用在女人身上,尹珲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表达了,总之,有点囧。 于是尹珲用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跟她们一一介绍了自己家里的情况,现在他说的,并不是唐嫣早先预备的那一个方案。不过也很接近,甚至条件还要好很多,在说到自己母亲月收入过百万的时候,包括冉甜甜这种有钱家的子女,都开始佩服起来。毕竟一个女人能有这么好的成就,是相当难能可贵的。 听完尹珲说话之后,看他的言行举止都是一个极好家庭长大的男生,又不缺乏成熟感,而且尹珲也不知走了什么运,竟然超常发挥了男性魅力,使得众女一个个都心花怒放,好像要扑过来把自己压倒一般。也许是唐嫣在的缘故,她们才强忍着,可是从那眼神中,尹珲可以感受到赤.裸裸的勾引,于是他很怀疑,她们究竟有没有男朋友,难不成都跟唐嫣一样,只是面子上忽悠着,而单纯的唐嫣,还当真了。 唐嫣就坐在尹珲的旁边,自然也是被他的魅力给吸引住了,不由的贴近尹珲的耳边,小声的呵着气道:“喂,你今天吃了什么东西,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厉害呀!” 尹珲听到她的声音,瞬间有种陶醉的感觉。也许是唐嫣自己没有注意,也许是真的入戏了,在说话的那一霎那,尹珲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嘴唇沾到了自己的耳朵。 软软的,滑滑的,如果能亲上去,感觉一定很不错。于是尹珲也小声的回应道:“我本来就这么厉害呀,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少来了!”唐嫣把手滑到了尹珲的腰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而这一幕正巧被大家看到了,不过她们并没有怀疑,相反还连连起哄道:“去去去,你们两个,要亲热就回家去!” 唐嫣的手连忙松开,尴尬的报之一笑。而尹珲则掩饰性的干咳了一声,尽量躲开几个女生那火辣辣的吃人眼神。 第二十七话 对不起,她有男朋友了 就在此时,一个幼稚的童声响了起来:“你们好,请问唐嫣女士在吗?” 刹那,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来人的身上。他身穿一件蓝白间的衫衣,衫衣上面绣了明显的三个字。“爱诠释”这是附近的一家大型花店的名字。他是送花的小弟。 “你确定是找唐嫣的?”在场的人差不多都说出同样的话。她们的眼中都露出一种惊讶的神色。 唐嫣微微一愣,随即把疑惑的目光转向了身边的尹珲,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记戏弄的笑容,那眼神分明在说:不带这么肉麻的吧? 此时的尹珲却是有苦说不出,聪明的他,怎么可能猜不出这丫头在想些什么呀?虽然再过几天就是唐嫣的生日了,虽然自己也在给她计划生日礼物了,可……可眼下这出戏,的确不是自己安排的呀!当下唯有报之苦笑,对唐嫣微微的摇了摇头,那意思仿佛在说: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唐嫣嘴角一撅,眼眸中的哀怨稍纵即逝,不过还是用平静的语气开了口:“我是。” 话音刚落,她人已经走到送花小弟弟的面前。 “大姐姐,请签收一下。”送花小弟将手上的货单递到她的面前。 唐嫣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从送花小弟的手上接过那束妖艳绽放的红色玫瑰花。转过头扫视了一下周围,冉甜甜等人早已像小麻雀扎窝一般纷纷围在了尹珲的旁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调侃着,问他是不是每天都喜欢制造这么浪漫的气氛,那攻势,真让尹珲有些吃不消。 而唐嫣则盯着那束花看了许久。不用猜,她已经知道是谁送给她的了。认识的朋友当中,也只有那个人才知道自己惟独喜欢盛开的蓝玫瑰。因为她喜欢看着它们在一夜间调零。这种感觉仿如人生,走到了尽头。但是,几年前,那个人,不是去法国了吗? 按下心中的疑问,唐嫣有些颤抖的从花束丛中抽出那张卡片,上面写着:“唐嫣,好久不见。爱你的风” 半晌,她呼地吐了一口气,依稀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果然是他,罗哲!唐嫣的手微微的掺在额头上,大脑有些眩晕。 “唐嫣,怎么了?”尹珲似乎看出了点蹊跷,简单的应付了几句,就快步走到了唐嫣的身边。 唐嫣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面容中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神色。 “不舒服吗?”尹珲慢慢收起了笑意。 “我先去趟洗手间。”唐嫣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然后把那束花随意的丢在了尹珲的怀里,自己挤进了人群,留下有些郁闷的尹珲,在那里抓耳挠腮。 洗手间内,唐嫣将水龙头开到了最大,在哗哗的水声中,连续洗了三次脸,才让自己的心情缓释了下来。 送花的人姓罗,单名一个哲字,也是唐嫣的大学同学之一,这个人怎么说呢,完全就是个挥金如土的富家子弟。无论是驾着直升机去学校接女生拍拖,还是开着加长版劳斯拉斯到处炫耀,什么事他都干过。被他祸害的女生不计其数,但奇怪的是,无论是学校的教导处主任还是大名鼎鼎的校长,都对其敬而远之,或许是他背后的家世,实在是太大了吧。在大二的时候,他曾暗恋过自己,但鉴于对方的品行,当场就被唐嫣给拒绝了。 有一句话说得好,得不到的东西,往往是最好的。更何况当年的唐嫣还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之一?和那些投怀送抱的女人相比,这样的冰美人更是勾起了罗哲心里强烈的征服欲,从此之后,他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唐嫣面前展示,似乎想让唐嫣后悔自己的决定。对此,唐嫣也无话可说,只是当做没看见罢了。索性,一个月后,这个家伙离开了学校,貌似是去法国一所名牌大学混文凭去了,再之后,唐嫣毕业了,成为了一名入殓师,渐渐地也就淡忘了这件事,但实在让她始料未及的是,今天的同学聚会他竟然也会到场,而且…… 甩了甩手上的水渍,唐嫣叹了口气,在梳妆镜前检查了一下仪表之后,拧开了门锁。没想到刚刚走出卫生间,却迎面遇到了一个男人,还好唐嫣即时往后退了退,不然差一点就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眉头娇嗔的蹙了蹙,抬起头来,唐嫣发现这个男人也正笑吟吟的望着自己。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长得不怎么样,中分头,大众脸,但皮肤却透着一股和年龄不相仿的白嫩,显得很耐看。上身穿的是一套订做的巴黎西装,鳄鱼皮鞋,花色领带,单从穿着上来说,这小子就肯定花了不少的心思。这些东西的合理搭配,无疑让他那成熟的气质,达到了恰到好处的发挥。只是在他那斯文的外表下,却隐隐透着股轻佻。 男人慢慢地走上前,装成是刚从这里经过。但从他那不停地溜向唐嫣玲珑曲线的眼光中就可以判断出,这厮一定在外面等了很久,而且等的就是唐嫣。 “是……是你?”近距离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唐嫣惊讶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自己前一秒还在设想着该怎么样才能尽量避开罗哲这只烦人的苍蝇,好不容易有了些头绪,正要去实施,却没料到老天爷今个非要自己难堪不可,得,下一秒就把两人栓一块儿了。 隔着一米远的距离,唐嫣能清晰的感觉到罗哲隐藏在眼睛后面的那对灼灼双目,也正因为如此,更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嫣嫣……”罗哲打破了沉默。其实,他的心在见到唐嫣的那一刹那就开始不再平静了。这么多年来,唐嫣的美丽不但没有丝毫消减,相反却出落的愈发清纯。而此时此刻,这样一个让自己眼馋了几年的极品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这叫罗哲如何不激动,如何不热血沸腾。以至于凝视着她的眼神都舍不得挪开,眼神中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欲望展露无疑。 被一个男人用如此赤.裸裸的眼神盯着,任谁都不好受。此时的唐嫣只得慌张地转过头来,在人群中寻找着尹珲的位置,她感到自己真的无法平静地跟这位富家大少再待下去了,这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当然,唐嫣的表情在自恋的罗哲看来,只是少女遇到情郎后本能的娇羞罢了,于是他挤出一丝自问非常风雅的笑容,文质彬彬的伸出了手:“好久不见了!真的很想你哦” 唐嫣的脸颊很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心说:好久不见就好久不见,你哦什么哦啊,而且非要发第四个音调,听起来跟狼嚎一样。不过在公开场合,她也不好推脱,只是微微的皱了下眉头,出于礼貌性的和罗哲握了握手。 “嫣嫣,刚才我送给你的花,喜欢吗?都是我亲自为你一枝枝挑选的,当时老板还问我,小少爷,你这么认真,是送给自己的女朋友吗?哈哈,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罗哲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唐嫣的反应。 唐嫣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冷的说了声:“挺好看的,谢谢罗少爷” 忽然间罗哲的心情大好起来,嘴角满是得意的笑容:“不用叫我什么罗少爷,叫我阿哲就行了,我后来跟老板说呀,我不是送给我女朋友的,我这是送给我未来妻子的” 说着他便拉起唐嫣的手,深情地凝视她继续说:“嫣嫣,这些年来,我一直没结婚,我对你的感情一直没变。能给我一次机会吗?当年我错过了你,现在我一定要得到你,要给你全部的幸福,答应我,好吗?” “……”唐嫣此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这都什么跟什么阿,赶紧将手抽了回来。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然间给一股强而有力的力量从罗哲的身边拉开。 唐嫣定睛一看,竟然是一脸怒气的尹珲。紧闭的嘴唇让他看上去更加的威严,整个身形,就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无时不刻都能在凛然的杀意中取人性命。 罗哲话头一滞,看了看尹珲,又看了看唐嫣,有些莫名其妙:“这位是?” “对不起,她有男朋友了。”尹珲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自己来回答比较好。 第二十八话 嗯,这个可以信 “啊?”罗哲面色一变,把询问的目光转向唐嫣,他多么希望此刻的唐嫣摇头,然后他就可以冠冕堂皇拍拍手,让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保镖把这个耽误了自己的家伙给乱棍打出去,然后再得意洋洋的抱得美人归。但很可惜,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唐嫣的回答把我们的罗大公子彻底打入了深渊。 “呵呵,罗哲,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唐嫣对尹珲感激一笑,不失大方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罗哲的牙齿狠狠的咬在了一起,面孔中闪过一丝狰狞,过了数秒,这才艰难的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尹珲伸出了手:“抱歉,不知者不罪,刚才是我唐突了。鄙人姓罗,你可以叫我罗总。” “尹珲!”尹珲简单的和他碰了下手,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两个人那哪是握手,那分明是干上了。 “原来是尹先生,幸会幸会。那边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不然老同学们可都等不及了,呵呵。”罗哲掩饰性的笑了笑,然后傲慢的从上衣兜里掏出一个金属小盒,从里面掏出一根雪茄,含在了嘴里。 “朋友,要不要来一根?正宗的圣罗兰,从俄罗斯空运过来的” “多谢,不过……我不会抽这个”尹珲摇摇头。 尹珲的这个举动,让罗哲脸色上的轻蔑之色愈浓,哼哼,小子,怕是见都没见过吧!当下,他决定再添一把火,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彻底在自己面前,颜面尽失。 将雪茄在两指间优雅的转了两圈,罗哲的心里已经有了定计,只见他停下脚步,惬意的扬了扬手:“秘书,给我把烟点上!” “怎么,罗公子没带火?”尹珲也跟着停了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嗯,平日里身边都有十多个下人服侍,习惯了呵呵,在公司里处理一个账目都是几百万,谁会去在乎这些小事。”罗哲自顾自的说道:“秘书,怎么还不过来,想炒鱿鱼吗?” “罗公子不要生气,我这里有火!”尹珲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了自己的ZIP打火机,凑了过去。唐嫣见状连忙拉住了尹珲的衣角,她可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给别人点火,那不是明显的告诉别人,自己低他一等吗?怎料尹珲回过头来,对她眨了眨眼睛,唐嫣这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作罢。 “啪”一道幽蓝的火焰从打火机上升起,罗哲故意的眯上眼睛,享受着烟草燃烧片刻的欢娱。 “小兄弟,谢谢你了。”罗哲吐了口眼圈,带着一股官腔说道。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给对方换了三个昵称,而这三个昵称的地位,也越来越低,这不但是说给尹珲听得,也是说给唐嫣听得,强烈的自信告诉他,这个女人,绝对会回心转意,因为自己的优势,唉,太明显了。 “客气客气,以后要是有什么事情,或许还要麻烦罗公子呢”尹珲陪笑道。 他这句话正中罗哲的下怀,哎呀,这马屁拍得,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这人和人相处,就是不一样,眼前这小子虽然看着不爽,但看在他这么识时务的份上,只要自己搞定了唐嫣,还是不会亏待他的。 “好说,好说嘛。”罗哲拍了拍尹珲的肩膀。但他没看到,在打火机重新落入尹珲口袋的那一刹那,一道古朴的符咒记号豁然一亮,随即暗淡不见。 “那罗公子先忙,我们先去和几个朋友大声招呼,待会大家一起尽兴。” “好吧,待会见,我也正好跟一个客户聊聊”罗哲大度的挥挥手,他现在的心情已经没有开始那么糟糕的,主要的是他感觉,自己完全可以从唐嫣这个男朋友身上下手,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罗哲相信,只要自己稍稍开出几个条件,对方就会乖乖就范。 就在罗哲陷入思考的时候,一个老成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罗总,来,咱们干一杯,友谊地久天长!” “哦,好,好”罗哲微笑举杯。 两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 那边,尹珲早已拉住唐嫣钻出了人群,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 “喂,你刚才怎么那样?”唐嫣的小嘴高高的撅起,话语中尽是不满。 “我哪样了呀?大小姐”尹珲有些冤枉。 “知道那家伙不怀好意,你还给他点烟。”唐嫣像是吃了火药。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你且附耳过来”尹珲故作神秘的摆了摆手。 “神神秘秘的”唐嫣嘴上这么说,耳朵却也在同一时间凑了过去,只听见尹珲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片刻,唐嫣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娇嗔道:“你这人真坏……” 也就在同一时刻,大厅里传来一声类似于炮竹般的爆鸣,随即便是吼叫连连:“我草,这什么鸟雪茄,怎么抽着抽着还爆炸了?!” 当然,这仅仅是一场小小的意外而已…… 嗯,这个可以信。 十多分钟后,当尹珲和唐嫣在姐妹堆里有说有笑的时候,罗哲又屁颠屁颠的跑来了,虽然此刻他的嘴唇,有些微微的发黑…… “小兄弟,这里的环境怎么样?”罗哲笑着问道。 “嗯,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冉小姐的生日,当然不能寒酸了事。正巧今天我朋友也在这里开聚会,咱们一上一下,就包下了整座亿顿大厦,哈哈!” “刘秘书,去我车上把那瓶八五年的勃艮第拿过来,嫣嫣,多年未见,这次一定要不醉不休啊呵呵,这勃艮第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罗哲的话傲气十足,脸上表情也是丰富多彩,当然,如果他知道正是眼前这小子刚刚差点把自己炸成了香肠嘴,表情会不会更加丰富多彩? 喧宾夺主,冉甜甜的眉头明显的皱了一下,罗哲在炫富,众人心知肚明,不过也不方便挑开。 “罗总,您稍等。这会所内不允许自带酒水,我去和会所老板打声招呼!” 一名穿的黑色制服的职场美女走了上来,轻柔细语道。很显然,他们这句台词也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 “嗯,去吧,就说万科集团的罗总要带进来就可以了。” 女秘书轻声细语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这个女人胴ti虽然丰满,但腰却很细,走起路来,腰肢摆动得很特别,带有一种足以令大多数男人心跳的韵致。 望着刘秘书离去的身影,罗哲微微的叹息一声道:“唐嫣,你看这个女孩子怎么样?虽然她喜欢我,而且曾经多次暗示过,但是我总感觉娶了她会不会太屈就了。” 唐嫣苦笑一声,没有说话,不要脸到了这种地步,还能说什么呢。而尹珲的嘴角微微翘起,心说道:还表白,表你妹,看那女人走路时双腿的距离就知道早不是处女了,还不知道被你上了多少次,在这里装君子。 第二十九话 勃艮第 “哟,罗哲,没想到您现在已经是罗总了啊?”苏静见现场气氛有些尴尬,便搭了句话茬。 “恩,是啊。”罗总语气平淡的点点头,看向苏静的眼神,傲然中带着一丝想入非非:“阿静现在工作顺利吗?我们公司正好缺一个业务主管,要不要来试试?” “呵呵,谢谢你了,不过我工作还行,其他职业也不适应。”苏静微笑着婉言拒绝了,她可不傻,这要是真去了,估计就掉狼窝了。 那边的海林薇虽然为自己的姐妹感到气愤,不过却只能无奈的在心头叹气。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有钱人就是不一样。 “哟,没想到罗总您竟然也来了,我这酒店可真是蓬荜生辉啊!”等待的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走上来,脸上带着一股温和的笑意,上来便是一副吃惊神色盯着罗哲。 “张总?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传说中张总可是日日守着办公室中那群小妻小妾的啊。”罗哲竟然神情兴奋的走上去握住了胖子的双手,同时不忘记给同学介绍那胖子。 “这话说得,身家几十亿的罗总来了,我岂能不出来亲自迎接?哈哈!” 这个应该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吧。拜托两位,演戏也要有点儿敬业精神好吧!被罗哲当做局外人的尹珲有些讽刺的想道。 “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便是亿顿大厦的总经理张云飞,这些都是我的老同学。” 自然,那罗哲声音中自豪不已,目光时不时的偷偷瞄一眼唐嫣,观察着她的神色。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可是到最后却是显得有些失望。 “嗯,老同学”罗哲并未失态,而是介绍起唐嫣他们:“这是我同学唐嫣,这个是冉甜甜还有苏静,还有海林薇。”罗总将面前这四个同学一一介绍给张云飞。 自始至终罗哲都是一副傲然神色,希望能得到唐嫣脸上一丝后悔神色的满意答案。他相信今天自己的成就,绝对能让唐嫣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但是唐嫣脸上始终都是一副淡淡的表情,让罗总有些失望。 “没想到你同学竟然各个年轻漂亮,你小子上学的时候没少追求过她们吧?”张云飞爽朗的大开玩笑,而后声音竟然戛然而止,望着离唐嫣近距离的尹珲问道:“罗总,你这可不地道了啊,怎么光介绍女同学而把你这个男同学晾在一边了呢?” 因为尹珲几乎是夹在四个女生中间,所以张胖子很快便注意到尹珲。 罗哲看了一眼尹珲,笑了笑:“这是唐嫣小姐现在的男朋友。” “你好,尹珲”尹珲淡淡一笑。 “哦,尹先生,哈哈,不知道现在在何处高就?”张云飞这个人尹珲倒不是太反感,因为它可以看得出来,这个胖子的一言一行,作态很少,更多的是天生的一种率真和直爽,而这,是北方人所特有的。 “小有产业。”尹珲抛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知为何,尹珲在面对社会上等人的时候,非但没有丝毫的怯懦,反倒是淡定得很。这倒是出乎唐嫣的意外。 其余几个女子也有些赞许。虽然他们也算是见过场面,但是面对这种伸手便是千万人民币的上等名流,心中多少有些敬畏神色,说话语气不颤抖便已经很不错了。 但看着尹珲淡定的和他们开着玩笑,让几个女子心中不再怀疑尹珲的身份。 “罗总,您要的八五年的勃艮第来了。”身后的刘秘书恭敬弯腰,将手中的那瓶红酒递上去。 “八五年的勃艮第?”没想到那刘秘书刚刚说出口,张云飞便是大吃一惊道:“你小子竟然藏着这种名酒?这八五年的勃艮第可是酒中之王,据说几十万人民币都是买不到呢?”张云飞啧啧称赞。 罗总却是淡然一笑道:“酒是好酒,就是害怕有些人喝了不会品尝。”罗哲将红酒举在手上,望了望五个人,最后目光落在了尹珲的身上。 看来尹珲是被罗哲盯上了,今天不给他来点难堪,这位富家公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旁的唐嫣见气氛有些不对,忙谢绝道:“对不起罗总,我们都不喝酒,所以您还是找其他人吧。”说完,便揽住了尹珲饿胳膊准备换一个位置。 唐嫣心中可是明白得很,尹珲作为一个月收入不足万元的中等消费人群,怎么喝过这动辄几十万的名酒呢?况且自己平日里也就看过他无聊时喝喝营养快线,两者真是天差地别。如果待会儿让尹珲难堪了可就有些不好了。 不过尹珲却只是微微一笑,不着痕迹的胳膊轻轻一收,便将唐嫣拉了回来:“好,这勃艮第我也是好久没品尝了。”他的行为举止优雅大方,毫不怯场,唐嫣真想不出这个只跟尸体打交道的人是怎么培养出来的这种气质。 毕竟现在自己面对罗哲和张云飞的时候,心中都还有一丝不自在呢。 其余的学生虽然大都是名流贵族,但是和这种一掷千金的大老板相比就有些逊色了,都不敢靠上前来,从小的教育让他们懂得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眼看唐嫣的男友却是淡定的谈笑风生,一个个的心中恼恨:“没想到唐嫣这小妮子竟然能找到这种富二代,真是服了他了。” “你知道个屁啊,据说唐嫣的男友可是留学生,他父亲在菲律宾搞外贸,母亲是一个大型超市的老总,光连锁店就开了上万家了呢。” “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正在美国华尔街筹备股票上市了。” 一些不知道的人也胡乱插嘴,反正能插上话,管他说些什么呢,都是无稽之谈罢了。 “小兄弟,在这里你年纪最小,你开瓶不介意吧。”罗哲一脸奸笑的看着尹珲。 尹珲点头,接过了那瓶八五年的勃艮第,也不推脱。 看到这一幕,唐嫣的心跳立马上升到了一百八十迈,两腮都有汗珠流出来了。 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看到尹珲张开大嘴像开啤酒瓶一般的咬开盖子。 虽说尹珲没有喝过这种酒,但是品酒,自己却是轻车熟路的,毕竟上学的时候偶像剧没少看,网络小说更是一抓一大把,几位网络大神的快餐式文学,通常也是有些作用的。 品酒,最重要的是自信,品酒者身上自然流露出的一股气质。 跟着老赵头,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那股高贵气质也比他们胜出一筹。 尹珲双手熟络的在酒瓶盖上旋转起来,不多时,瓶盖就打开了。 不过尹珲并没有急着倒入水晶杯,反倒是将酒安稳的放到桌子上,一脸正色的望着酒瓶。 浓郁醇厚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呵呵,我都快等不及了。”张云飞作为会所的老板,自然是嗜酒如命,更何况是这种高贵名酒呢,当下便是准备伸出双手便要倒酒。 “张总,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尹珲拦下张云飞的手,讲到:“这酒年份久,酒味浓烈,开瓶之后要逸散其中浓烈气味,否则伤身,也不能品到其真正味道。” 张云飞的手马上缩了回来,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你看我,差点就毁掉了一瓶好酒。” 唐嫣脸上挂着一副幸福的表情,心中洋洋得意,没想到尹珲这小子竟然还真有两下子。 等了三五分钟的光景,酒香味道逐渐的变轻变淡,尹珲这才潇洒自由的握住了瓶子的颈部,使劲的摇了摇。 红色的伏特加在光芒的闪烁下竟然像血一般的红润,看一眼就让人胃口大增。 张云飞常常出没于酒宴,自然是对酒没有抵抗力,有些焦急的问道:“小伙子,现在可以喝了吗?” 尹珲点了点头。 第三十话 太白醉(1) “刚才真是不好意思,不知道尹先生是唐嫣的男朋友。现在我自罚一杯,权当赔罪了。”罗哲给两人倒满了酒之后,自己率先喝了一杯。 随后,罗哲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酒,说道:“这杯酒我敬两位。” 尹珲笑了笑,端起酒杯:“你干了,我们随意。” “…………” 轻轻抿了一口,见罗哲拿着酒杯不动,尹珲不解的问道:“怎么不喝?” 罗哲窝火的笑了一下,压了压怒火,妈的,哪有这么喝酒的。 罗哲的酒刚刚下肚,尹珲就说道:“罗总的诚意似乎不够啊!” “嗯?”罗哲笑了笑,问道:“尹先生,这话怎么讲?” “你这酒根本不是八五年的勃艮第。” 唐嫣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她搞不懂尹珲到底是怎么想的。人家那是真名流,他这是假名流,不被揭穿就是万幸了,还主动来挑刺,还真是不好伺候的一个人啊!再说,这酒味道挺好的呀,怎么是假冒伪劣得了? 那边,张云飞首先开了口:“我觉得味道很对呀!”说着望了望冉甜甜等人,海林薇和苏静倒在其次,这冉甜甜可也是个身份不小的女实业家,对于这些奢华的东西自然耳濡目染,但她再喝了一口酒,却还是不知道毛病究竟在哪。 罗哲恨得牙直痒痒,还得摆出一副笑脸,问道:“哦,这话从何说起。这是鄙人酒窖中收藏的一瓶,难道是假的?” “八五年的勃艮第算是罗马帝王酒庄里年份最好的一批酒了,入口芬芳,果香浓厚,芳醇柔顺。”可是有一点,因为年份久远的红酒,毕竟过了最佳的饮用期。就算经过了醒酒等步骤,也会在香中带着一丝涩味。非常非常的淡,但只要用心的话绝对可以品尝出来。这是其一。帝王酒庄每年的产量也就一万到两万箱,这么多年来,大家一直都在喝八五年的勃艮第,哪里有那么多?” “你这瓶勃艮第口感醇厚,应该是最佳饮用的时期。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三年前生产的吧?其实啊,呵呵,罗总,现在喝勃艮第最好喝刚刚出厂的那批,味道口感都不遑多让。”尹珲摇晃着酒杯,娓娓道来。 “而且,现在我们只是试酒,还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没有解决。不知道罗总可有注意?” 我滴个妈妈呀,罗哲咽了一口口水,全被尹珲给说中了。他拿来的红酒的确是三年前产的。真的搞不懂这小子的嘴到底是什么做的,居然如此的刁钻。 作为生意场上的红人,罗哲的难堪表情被张云飞了然于胸,毕竟罗哲是他们酒店的几个常客之一,他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让矛盾继续演化下去,当下接着尹珲的话头,轻描淡写的将假酒的事情一带而过:“即使是三年前的勃艮第,也同样价值不菲啊!哈哈,尹兄弟你不是要解决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吗?我这个酒中君子可是洗耳恭听喽!” 尹珲却是淡淡一笑,装出来的优雅甚至让唐嫣都差点相信了:“好的酒要在好的杯子中喝才会有味道。如果好酒倒在了差劲的杯子中,那么原本的味道就要丢失不少,也品不出其中蕴含的浓厚香醇气味。”说完,尹珲低头看了看罗哲手中的杯子,摇了摇头道:“这么好的酒如果倒在这种粗糙的杯子中,真是浪费啊。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鲜花什么牛粪了的?” 尹珲仰头装作沉思模样,时不时的抓抓自己的头发。 他自然知道那成语到底是什么,但是并没有明说。 “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哈哈哈哈。”他的这个比喻让张云飞乐的开怀大笑,虽说这个比喻有点不入流,但放在眼下,却是十分恰当。 他这句话实际上就是在骂罗哲,他和唐嫣根本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罗哲心中明了,气的脸上青红皂白。 冉甜甜则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人群中也偶尔传来几声窃窃笑声。 尹珲的这种大度,以及谈笑风生的放开,让众人对尹珲的身份毫无质疑。因为这种高贵的气质,这种不怯场的人格魅力,即使放在更上一层的社会,也是佼佼者。 “喂,你听说了吗,这小子的父亲可是菲律宾的大出口商啊。” “是啊,而且他母亲手下也是有着一个名牌超市,单单连锁店就开遍了全国。” “恩恩,我也听说了,据说这个超市都要在什么达克宁股市上市了……” “放屁,达克宁是治脚气的。” “唐嫣这丫头目光还真不赖,竟然找到了这一个既有钱又帅气的帅哥。”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讨论起尹珲来,想当然,唐嫣自然成了这次同学会的焦点。 “不知张总这里可有好杯?”尹珲抬起头,手中的勃艮第依旧在摇晃着,发出诱人的淡红色色泽。 “那好吧,今天我和你一见如故,我就把我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你们等着。”话毕,那张云飞站起身来,大跨步的走入了房间。不多时便跨步流星的走回来了,手中端着三个看起来稍微有些粗糙的杯子。杯子是半透明状,杯壁很厚,材质有点类似于陶瓷,却和陶瓷有着明显的差异。 第三十一话 太白醉(2) “不知道两位可否认识这杯子?”张云飞一脸傲然的将手中的酒杯轻轻的放到桌子上,然后目光盯着两人。 罗哲从桌子上拿起来,细细在手心把玩了片刻,最后有些不解:“张总,据我所知,意大利的水晶酒杯乃是世界上最具风格杯子,光亮透明,色泽诱人,而且能更好的将酒的醇香气味押解其中,不至于逸散。但眼前这个杯子的各种特点,却和水晶杯的性质恰恰相反,这……这种东西,我还真有些不太理解!” 他罗哲是什么人,是万科集团的总裁,是自己父亲产业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是名震首都的商业巨头,如果此刻自己只说句不知道,那实在是太丢人了,所以在脑子里搜刮了半天墨水之后,罗哲终于凑出来点驴唇不对马嘴的分析。 而尹珲在看到这个杯子的第一眼时,脸上便是有些挂不住的激动。 但见他双手有些颤抖的拿过杯子,细细的拿在眼前打量了一番,然后用一种奇怪的姿势将它斜四十五度脚放下,倒入了一些红酒,速度之慢,动作之巧,宛若行云流水,又好似一气呵成。让张云飞震惊之余,连连点头。 杯子的形状有些类似于盛唐时期的酒樽,两边有兽衔环耳,三只脚距离相当,不差毫厘,稳稳的撑起了整个杯身。这酒杯外壁较为柔滑,仿若处子肌肤。但里面,却是极其的粗糙,仿佛是一粒粒珍珠母拼接而成,倒像是刻意为之。再瞧那横切面的色泽,怕不是现代的工艺可以仿制出来的。 最古怪的是,在杯子底部雕刻着一个漩涡形的太极图案。只要有酒液倒入,那半只黑色的阴阳鱼便会绕着轴心自发旋转,虽让人击掌感叹,敬佩造物者工艺之巧妙。但只要稍一留心,就会发现,只要这杯子一接触温暖的东西,比方说人的手掌,就会散发出一股森然的鬼气,这种鬼气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就放佛在你的背后有一双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睛,看着你,跟着你,瞪着你!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尹珲有些不自在。 “张总,我想请问你一件事。”尹珲嘴角那招牌式的笑容缓缓收起,脸颊肌肉紧缩,取而代之的是一幅严肃的面孔。 “如果我没猜错,这杯子应该有些年头了吧?”他的话不轻不重,却让人难以抗拒。 “想不到尹先生不但精于酒道,对于古董收藏这方面更是造诣深厚。我老张算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呀!实不相瞒,这酒杯确为祖上所传,传到我手里,已经有四代了。”张云飞脸上挂着得意神情,有人认识自家的宝贝,他自然会感觉脸上有光,对尹珲是伸出两手赞成。看的唐嫣的同学个个眼馋。 “那么您祖上得到这杯子,肯定用了些不正当的伎俩。”尹珲非但没有理会张云飞的称赞,反倒是语气更严谨了一些,现在已经不像是交谈,倒像是盘问。 “你……”罗哲开始打抱不平了,当然,并不是真的路见不平,而是抓住了尹珲话里的把柄,落井下石:“你竟然敢侮辱张总的先祖?” 但很可惜,罗哲的好心没得到应有的好报。张云飞婉言拦住了他,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尹珲道:“哦,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来兴趣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虽然语气是一副平和语调,但是却是典型的笑里藏刀。像他这种高傲的发霉的贵人,自然无法容忍别人对自己的任何侮辱,哪怕是一点点。 尹珲也不跟他客气了,只是再次望了望那杯子道:“送给你这杯子的人,肯定和你的先祖有仇,血海深仇。” “我看是某些人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杯子,所以故意引开话题的吧!”罗哲一脸的蔑视。 唐嫣现在也开始替尹珲担心了。只有他才知道,这小子平常根本不接触喝酒的器具,怎么可能会认识这种老古董?一时间额头上竟然再次的沁出了汗珠。 “哼,不认识?如果我没猜错,这酒杯乃是道家的不传至宝‘太白醉’,至于来源嘛!我这有一个故事,不知道张总有没有兴趣听?”尹珲的目光和张云飞碰撞在了一起。 “愿闻其详!”张云飞一愣,随即恭敬的对尹珲摊了摊手,一幅请得意思。 “在中国的道家流派里,有这样一个神秘的传说:在盛唐时期,忽一日之间,所有在世的道家名宿突然都接到一位道人,名曰李栖桐的,发下的约道帖子,称其年八月仲秋月圆之时在江西三清山龙虎殿相聚谈仙论道,并宣称自己乃道家当世第一人。当时的各道家名宿虽然都不知道李栖桐为何人,但接到帖子后,都觉得此人极为狂妄,于是当年仲秋,所有接贴之人全部赶到了三清山,想要在论道中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名的狂人。结果,当晚月圆之夜,那李栖桐竟然从月亮中翩翩而来,先给了所有到场的论道者一个下马威。在当夜的论道中,这李栖桐一番辩论,令所有在场的名宿哑口无言。然后狂笑声中,随手招来一片白云,驾云而去,留下所有的道家名宿目瞪口呆。” 说到这,尹珲一声慨叹继续说道:“就在李栖桐驾云而去的时候,他突然留下一句话道:“吾以为人世尚有懂道之人,可与我一辨,今观汝等皆非吾敌手。吾已为汝等留下一杯作为礼品,汝诸子切记潜心修炼悟道,他日有得道成仙者,吾焚香恭迎鹤驾。”在场名宿往桌子上一看,果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奇异的杯子,可惜,时至今日,此杯早已隐匿无踪。世人也难有一睹,不过据说这‘太白醉’中藏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如果运用得当,甚至可以逆天改命。当然,即便是放在普通人手中,也是一件上上之品,真要是用价格去衡量,比这红酒可是要珍贵多了。因为无论是什么酒,即使是粗制滥造的糠糟,他都能将其芳香气味尽数保留,连绵回转,重新发酵。试问各位一句,如此宝物,是意大利的水晶杯可以比拟的吗?”尹珲一口气讲解完了这‘太白醉’的好处,让众人瞠目结舌。 此刻,张云飞热血上涌,一张脸因为兴奋而涨得通红,连连翘起大拇指:“好!不知道多少人见过我这杯子,可从来没人识货,而且我以前只是单纯的以为它只是一个简单的饮酒器具罢了,但没想到这之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而且还有一段如此精彩绝伦的传说,真是大涨了一番见识呀!痛快!痛快!”说到这,张云飞一拍大腿,对尹珲的印象那是完全改观,要不是身在如此场合,恐怕以他的心性,早就拉着这位小兄弟去烧黄纸结拜了。而一旁的罗哲却是五指捏拳,气得咬牙切齿,本来今天这个宴会,万众注目的焦点应该是自己,抱得美人归的也是自己,而现在……而现在! “不过……”就在气氛颇为融洽之时,尹珲的话锋却是破天荒的一转,这一转,也把张总转得直翻白眼。“张总,说句老实话,这杯子来路不正吧!”看得出来,尹珲的语气夹杂着一种淡淡的鄙夷,目光锋利如电,仿若要把眼前这个胖子看穿似的。 本身作为茅山传人,他对这‘太白醉’自然不陌生。他知道这‘太白醉’的珍贵,按道理说,即使是放在名山大刹,也是不会轻易示人的,因为这不但是一件法器,更是一种传承,一种信仰。如果不属于道教的人有这杯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从别人手中强取豪夺来的。 “放屁……”罗哲三番五次的想抓住尹珲的把柄,这次自然不会例外,说完,还自顾自的对张云飞挥了挥杯子:“老哥,就不用你麻烦了,保安,给我赶人!” “呵呵,既然话不投机,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罗公子,不用你赶,我们自己会走!”尹珲不失气节的笑了笑,一伸手,扣住了唐嫣的手腕,就在跨步时,尹珲稍稍一愣,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心滑腻腻的,很显然,是汗。看来唐嫣这个小丫头,被刚才那幕争锋相对的场面,吓得着实不轻呀! 想到这,他安慰性的将手握紧了些,迈出了反方向的第二步。 “三!”尹珲默默地在口中数着。 “二!”他相信,张云飞一定会留住自己,因为这杯子的秘密。 “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好了,发飙吧!战斗力只有五的渣。 尹珲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自信的嘴角。 “姓罗的,你他妈给我闭嘴。”张云飞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冲着罗哲声嘶力竭的骂道。现场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甚至连优雅的有些压抑的钢琴声也停了下来。 所有宾客的动作刹那间定格,不约而同的将焦点汇聚在那个随着粗重的喘气,身躯剧烈抖动的胖子身上。 想不到张云飞,这个刚才还对罗哲拍马逢迎,媚态万分的势利之徒,竟然会为了尹珲,为了尹珲的一句话,当场和自己的老主顾翻脸,这种面子,这种谱…… 众人心中此起彼伏。 罗哲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一张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一秒钟前高立云端,一秒钟却坠入了万丈低谷,这种差距,对于一个心高气傲的富家大少来说,可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此刻,他的心,也和被张云飞拍碎的玻璃一样,碎了…… 第三十二话 死者世界(1) “尹先生,请留步!我们坐下来慢慢谈。”张云飞竟然被尹珲的一招以进为退给憋得无话可说,就仿佛是一只被驯服的绵羊,乖巧万分。 尹珲四处望了望,紧皱眉头也稍稍松开,拉着唐嫣再次坐定。这次,张云飞亲自起身,主动把主宾的位置让给他,但尹珲对他这套倒并不感冒,只是摇摇头,假意推托了下,便重新做回了原来的地方。 清了清嗓子,在喝下第三口红酒之后,尹珲开口了:“张总,唐突的问一句,不知道你的曾爷爷是否没有活过五十岁?”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张云飞,一眨不眨。 张云飞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再次转移话题,不过在沉吟片刻之后,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爷爷也同样如此吧!” 张云飞再次点头称是。 “而且,你父亲也绝对活不过五十岁。”尹珲望着张总,似笑非笑的讲道。 “你……你竟敢当面诅咒伯父大人,来者是客,别人让你,是给你面子。你还真以为自己可以肆无忌惮下去了吗!”不用问了,煽风点火的事,罗哲还是很擅长的。 张云飞的性子比他倒是稳重的多,只是瞳孔一缩,淡淡的拦住罗哲,示意他不要说话,随后望着尹珲诚恳道:“别管他,你继续说。” “不知伯父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父亲正在办公室处理一些手头上的琐事。”张云飞平静的回答。 “哦,今天应该是伯父的五十寿辰吧?”尹珲看着张云飞问道。 张云飞连连点头称是:“没错没错,今日正是父亲的五十寿辰,我已经将晚间的整个会所包了下来为父亲庆祝寿辰。” “恩,不错,我已经收到了张总的请柬了。现在伯父正好端端的准备他五十大寿的事宜呢,你却说他活不过五十岁,这不是诅咒是什么,哼!”罗哲目露凶光,看来是准备咬着不放了。 尹珲冷笑一声:“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不讲。只是到时候可别后悔。” “慢着!”张云飞出乎意料的再次打住了两个人的口舌之争。恭敬的站起身来,语气委婉的说道:“先生你继续讲下去,我早就觉得这件事里多少有些蹊跷。总感觉……总感觉父亲这几天的行为也是怪怪的。”说到这,神情有些难以捕捉的微妙。 “我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咱们去看看伯父吧。”尹珲站起身来,在唐嫣耳边轻语了几句,让她在这里等着自己。 “您这边请。”张云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尹珲傲慢的从他低下的头颅前方走过。 这让在场的众人都傻了眼,亿顿大厦的老总,竟然给尹珲玩笑腰肢。这家伙来头到底有多大啊? 所以,罗总张总和尹珲一走,唐嫣立马便被众人给围上了啊,不是羡慕就是巴结。 “唐嫣,真没想到你这个小妮子竟然这么幸福,男朋友不但帅气漂亮,而且还这么有来头。” “是啊,咱们唐嫣小姐长得也不赖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唐嫣给围住了,幸福的唐嫣好像是掉进了蜜罐里一样,笑的比谁都甜。 而心中也是在盛赞尹珲:“真没想到这小子平日里玩世不恭的形象,真的到了大场合竟然装的跟真的一样。不过这样也好,以前许多看我看不惯的人也对我开始拉拢起来了。” 越想越甜蜜,想回去之后一定重重赏这小子一番。女人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可是不惜付出任何代价的。 尹珲走在最前头,在张云飞的带领下走入了一个豪华的办公室。甚至比总统套房还要奢侈,这就是上流,这就是地位。 但尹珲并没有在意这些,相反,他的双手都开始颤抖了,因为他没想到这个办公室里潜在的阴气竟然如此浓郁,甚至如刀子般深深地刺入了骨髓。 已经开始不正常了。尹珲心中叹道。 “这个办公室是怎么回事?”他扭头看着张云飞。 张云飞恭敬回答:“父亲是在最近一年才搬进这个荒废的办公室的。这个办公室早就已经荒废了五六年时间,从来都没有人进来过,可是父亲却执意要住进来。我们都执拗不过父亲,只好答应了。” 尹珲稍微点点头,他已经判定,这个阴暗的地方,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重重吸过一口气,稍微安定了一下心神,这才继续走下去。 拐过了几个转角之后,便看到了一间豪华的办公室。虽然装饰十分豪华,不过灯光却是昏暗无比,只能隐约看到一些物品的影子。 这些倒没什么,偏生不知道此间的主人是因为恶作剧的缘故,还是某种怪癖作祟,竟然将走廊两边的照明灯全部换成了绿色,碧粼粼的灯光自上而下铺撒开来,让人产生了一种置身阴曹地府的视觉差异。 而原本豪华的装饰也在灯光的映射下,变的异常诡异扭曲。 罗哲两人紧随其后,看到这种景象,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张……张总,你怎么把办公室弄得这样?”罗哲说话的两片唇儿,明显的开始打战,就连原本扯高气昂的音调,也变成了结结巴巴的颤音,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下,恍若一个脆生生的音符,将气氛推向gao潮。 张云飞的心也跟着发紧,自言自语的说道:“不对啊,前些日子这里还灯火通明的?这才一个月没来,谁把灯泡给换了?” 尹珲在前面,一句话没说。没人看到,他那背光的左手,已经轻轻地撩开了藏在腰间的符袋。 他不是活菩萨,也不是神算子,事情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谁也不清楚。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一趟,来晚了。 而且不是晚了一星半点。 办公室的大门是红漆木质地的,流线型的金色锁头,再配上“总经理办公室”这六个彰显气派的楷书,简单而又不失庄重。 只是现在,它却是锁着的,紧锁。 尹珲侧过身子,把空出的场子让给了张云飞,毕竟对方和里面的人是父子关系,敲门问安的事,轮不到自己。 张云飞此刻很着急,从他敲门的力度上就可以看出来,三长一短,中间没有丝毫停歇。 “父亲!” “父亲!我是云飞!” 如果是平时的话,里面肯定会传来一声苍老而又严肃的回应:“嗯,进来吧!” 官场无父子,职场,同样如此。几十年来,张云飞已经习惯了父亲对自己的态度,可是现在…… 自己的父亲没有午睡的习惯,即使工作太多操劳,最多也就是闭目养神一会儿,只要周围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立刻惊醒。也正因为这样的兢兢业业,才有了亿顿大厦的今天,想到这,张云飞的心,凉了。于是他急不可耐的转过头,用一种求助的眼神看向了尹珲。 他知道,眼下唯一可以帮自己的,只有这个年轻人。 但尹珲却不在了,此时此刻的他,正停在距离门口大约五六米的通风窗边,面无表情。 那是一扇玻璃窗,从外面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一切。 顺着风,侧耳倾听,里面寂静的很,没有人说话。 甚至于连呼吸的节奏,都难以收集。 尹珲回头望了一眼张云飞:“张总,您有多久没来看过你父亲了呢?” 张云飞细细想了一下,用尽可能规范的语言回答道:“这里不但是父亲办公的地方,也是父亲饮食起居之所。他平时都是住在这里,我们联系都是靠着MSN。就连今晚的宴会也是他在MSN上联系的。上一次来是在一个月之前,主要是取一些业务上的文件批复。”说到这,张云飞咽了一口吐沫,他已经感觉出尹珲语气的不对劲了,似乎有一些暴怒的倾向。 第三十三话 死者世界(2) “不早说!”尹珲瞪了他一眼,然后快步走到门前,目光飞快的找到合适的着力点后,便一脚踹开了房门,刺耳的撞击声伴着走廊尽头抽离掉的回音,恍若幽冥鬼哭,此起彼伏。 ‘啪’的一声,尹珲打开了灯,久违的温暖顿时将整个房间拉出了死神的怀抱。 而走廊里原本昏暗的绿光也在此刻毫无预兆的同时熄灭,好像一个悬挂的小苹果般暗淡无光,将跟在后面的罗哲吓得满头大汗,差点就不顾身份的大叫起来。 “父亲,你怎么把灯泡换了。”张云飞一边埋怨一边走向父亲的办公桌。 张父是一个慈祥的老人,此刻他正笔挺的端坐在老板椅上,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借着光可以看出,老人家的皮肤红润光泽,皱纹也没多少,看起来还真不像是五十岁的人。 茶杯,文件盒,钢笔,电话,桌子上面摆放的条理清晰。不过奇怪的是张父虽然是摆着一副坐姿,但压根就没理会众人,只是目光呆滞的望着面前的文案,走神了一般。 “父亲?”张云飞再次好奇的喊了一声。 可是老人依旧没有回答。 尹珲打量了下并没有急着上前,只是将先前早已折叠成三角形的四张黄符轮流从五指间弹出,待将这些小东西全部准确无误的抛掷到屋子的东西南北四个角落之后,这才冷言道:“不用喊了,老先生已经过世了。” “胡说!”张云飞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声:“我父亲这不是正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罗哲这次没敢跟尹珲俩抬杠,这就叫吃一堑长一智。 “你再仔细看看!” “父亲?”张云飞声音夹杂些许焦急神色。 “伯父?”罗哲面带微笑的打了个招呼,但是老者很明显不给他们面子,仍旧是一丝不苟的盯着面前的文案。 张云飞的表情彻底变了,很难看。他望着尹珲,却怎么也无法陪上笑脸。 “我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总,从走进屋子的那一刹那,我便感觉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活人的气息,你还不信。好吧,那我就让你彻底的相信。” 话毕,尹珲便走到了张父跟前,从怀中掏出了雷光镯,套在了自己的右手腕。 这‘雷光镯’是师傅老赵头送给自己的师门礼物,同样也是茅山殓宗百年传承的七件法器之一。 据老赵头所说,此物常佩戴于右手,平时里吸收天地精华,使用时才会显出其本来面目。如果施法者将自己身全部道术注入镯子里,会产生巨大的蓝光电弧,配合高速度的攻击,可以在瞬间贯穿人体,达到极致时,甚至可以切断天上的雷电。当然,此刻的尹珲并不需要如此费力,万物相生相克,自然规矩。在道家的言论里,雷电从来都是魑魅魍魉的死敌,所以大多数的符咒和指令都和空气中的雷元素息息相关,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催发出雷光镯的半成威力,打散这里的布局。 若有若无的苍龙咆哮,一圈蓝色涟漪在雷光镯上滚动了一圈之后,张父的身体竟然缓缓的颓废起来,红润的表皮也开始松弛,原有的色泽逐渐变得粗糙,昏暗。 两只上位者才拥有的炯炯双眼,仿若疲倦了一番,渐渐褪去了威严,发散的瞳孔由内向外突出,就连头发也开始一撮撮的掉下。 几个吐息的功夫,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就成了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 “哎呀我的娘啊。”罗哲说话都变了音。顾不上自己总经理的身份,没头没脑的就狂奔起来,接着一个不注意,一跤跌倒在了地上。 要说这张云飞也同样吓傻了眼,刚才明明是活生生的人,竟然瞬间就变成了一具腐朽的尸体,而且还是如此的吓人。 “父亲,父亲……”反应过来的他失声痛叫,跪倒在地哇哇乱哭一通。而尹珲也不闲着,为了提防不必要的尸变,他怀中掏出了一张写满朱砂印记的‘镇尸符’,不偏不倚的贴在了张老爷子的印堂之上,然后右手在张父的脸上一抚,让他那圆睁的双眼得以瞑目。 “张总,走吧,过了十二点再来这里收拾你父亲的遗骸。他已经将自己制成了活尸,其中定有蹊跷。此地阴气太重,我已经用‘四相收魂阵’将它暂时性的压制了下去,清理干净之后,还要请得道高僧做一场法事,将里面的脏东西都请出去。”尹珲拉起张云飞,也不管后者愿不愿意,便慢慢的退出房间,如果是自己一个人倒没什么干系,但现在多了一个张云飞却不得不小心一点,他可不想对方成为第二个张父。 随着他们的脚步行走,房舍两边的那些家具竟也在发出微妙的转变,红色的榆木座椅竟然逐渐由厚变薄,颜色也在逐渐的减淡,到最后竟变成了一张纸糊的家具。 这……这分明就是专门为死人预备的纸艺品。 张云飞吓的面无血色,而罗哲的那两只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因为此刻,两个大大的白色灯笼正挂在自己的脑门正前方,跳动的烛火将灯笼上的‘奠’字衬托的愈发夺人心魄。 没想到这个办公室里面的东西,竟然…… 尹珲点了一支烟壮壮胆,递给张云飞吸了一口,狂吐了几口眼圈之后,两人这才感觉到发凉的脊背有些温度。趁着攒起的一股劲,三步并作两步的奔出了走廊。 回头望望,透明的玻璃后面,又哪里是什么办公室啊,根本就是一个死人的世界,鬼怪的乐园。家具,床柜,茶杯全都是纸糊上的,一些挂件也变成了樱桃小嘴,方口白面的纸人,正中央一个纸糊的五颜六色的办公桌上端坐着一个老者,一个早就风干成腊肉模样的老家伙。 尹珲重重的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浓雾,将玻璃给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烟雾,这样就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了。 做完了这一切,方才拽着一边打嗝一边抽泣的张云飞回到了大厅。 大厅里,钢琴声依旧婉转动听,因为此刻的几人坐着的方向是背对来宾的,所以倒真没多少人在意这里的情况。 “罗公子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喝杯红酒压压惊?”尹珲刚一坐定,就浮起了一丝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然后将盛满红酒的‘太白醉’递了过去。他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见证了张父的死,罗哲又哪里敢再接触这个杯子,这东西现在在他的眼里,就是勾魂的小鬼,索命的无常! “啊,不,不!” “别过来,别过来!” 罗哲一张保养得极好的脸面瞬间吓得苍白,全身哆嗦打着摆儿,拿烟的手也在急速的颤抖,烟灰抖落了一地,将那件很是精贵的名牌西裤烧了无数个小洞,此时的他脑子里又哪里还有什么气派和架子,有的只是先前看到的画面,还有无尽的……恐怖。 冉甜甜皱了皱眉,海林薇和苏静同时捂住了嘴,似乎想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笑容,便是唐嫣,也有些忍俊不禁了。她们自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猜测,这个富家公子,貌似被尹珲整得很惨,连神经都有些不正常了。 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尹珲咬破食指,用还未蒸发的鲜血在那件恐怖的杯子上书写了一个大大的“赦”字。 “找个地方,把它用生石灰包裹,深埋进地下,永远不要再出土。因为送给你先祖这个‘太白醉’的人,是执意在害你们。”尹珲在张云飞耳边轻语:“这便是‘太白醉’的真正威力,不仅危害当事人,更能祸及儿孙乃至更多。” “尹先生,大恩不言谢。”此刻,张云飞的脸色好多了,拭去了脸上泪水,炯炯的看着尹珲。 “不用谢,我还有些事,先走一步了。我想罗公子也没有心思送我,那就……88!”尹珲甩了一句网上用语,起步离开。 “怎么了尹珲?宴会才刚开始啊。”跟在后面的唐嫣问道。 “没什么,反正今天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况且这宴会,哼哼,也开不成了!" 罗哲今天一肚子的话全部被尹珲给噎在了肚子里,而好不容易装出来的一番儒雅形象也被彻底毁了,看着唐嫣小鸟依人的模样和三个女子艳羡的目光,他握住沙发的手不断的用力,颤抖到了歇斯底里。 “尹珲,我他妈跟你势不两立!” 突然,尹珲停住了脚步,转身露给尹珲一个很迷人的笑容:“随时奉陪!” “…………” 擦,这家伙是什么耳朵啊!我这么小声都能听到?罗哲傻眼。 第三十四话 堂堂唐家大小姐(1) 唐嫣一路上都对尹珲赞不绝口,现在还沉浸在虚荣心中。一想起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众多姐妹如今对自己是巴结模样,唐嫣都是忍不住的偷偷笑出声来。 在尹珲面前,她根本就是一个小女生,全然没有了穿上入殓师制服时的那份冰冷。 回到家中,出于对尹珲的奖赏,唐嫣亲手下厨房做了几个小菜,不过淘米等粗活,尹珲还是不能幸免…… “开饭喽!”唐嫣将菜和饭端上了餐桌,快乐地喊道。 望着这几个色泽淡淡,乱七八糟七拼八凑的菜。尹珲眉头先是一皱,随即‘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喂,你笑什么笑。”唐嫣自然对尹珲的嘲笑十分生气,怒视着尹珲,心想好心当成驴肝肺。 “小姐,菜可不是这样炒的。”尹珲夹起一棵青菜在面前晃了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菜你没洗吧。” 唐嫣有些惊诧:“你怎么知道?” 尹珲用筷子在那菜上面夹了一下,一个菜青虫的尸体被尹珲取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看到这个虫子,唐嫣竟然哐当一声摔下了筷子,人立马站了起来,惊慌失措:“快拿开,快把这个虫子拿开。” 尹珲愣了一下,这个女孩真是奇怪啊,在殡仪馆工作,每天和尸体接触的唐嫣竟然害怕虫子的尸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倒掉了青菜,尹珲又尝了口豆角:“生了!” 唐嫣也夹了口,柳眉微皱:“的确是,火候不好掌握。” 尹珲又尝了口胡萝卜肉丝,还没咽下便喷到地上狂咳不止。唐嫣赶紧跑过来,一边为他拍着后背一边关心地问道:“怎么了?” 尹珲尽力忍住咳嗽,摇摇头道:“丫头,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下这样的毒手!” 唐嫣用力捶了几下尹珲后背:“说什么呢?” 尹珲还是咳嗽:“太苦了!你放了多少盐?” 唐嫣用手比了比:“大概一调羹吧。太咸了?你当时不是在我身边吗,干嘛不告诉我?” 尹珲喝了几口水:“我当时在淘米。” 唐嫣试探问道:“难道就真的不能吃?” 尹珲指着菜道:“你可以试试,这滋味我保证你终生难忘。” 唐嫣跑回座位,笑眯眯道:“既然味道特别,我就不试了。” “不不,你一定要吃吃看,毕竟是你亲手做的。”尹珲夹起一口菜就向她走去。 唐嫣闪到一边:“不用,你太客气了,还是你慢慢品味。” 尹珲一脸坏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来尝一口!” “不要啊!”唐嫣飞快跑进屋内。 “小丫头,今天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用了!”尹珲跟着进了她房间。 “强奸、非礼、猥亵!”唐嫣大呼小叫。 “靠!”尹珲逃出她的房间,这么叫唤真会把警察招来,到时候自己就真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勉强凑合着吃了一顿饭,所以天还没亮尹珲的肚子就已经咕咕叫了,哐当哐当敲着唐嫣的门。 “干什么啊?”唐嫣黏糊糊的声音传来,看来还没有睡醒。 “该上班了。”尹珲懒洋洋的回答。 “哦。”唐嫣声音模糊,吱吱呀呀打开了房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尹珲,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昨晚马主任打电话来了,今天厂里组织郊游,我回绝了,然后今天咱俩就放一天假。” 尹珲一下子愣住了,望着穿着睡衣的唐嫣,他的脑袋中瞬间升腾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一件吊兜小胸罩,几乎从她的胸上滑落下来了,两根吊带也掉到了胳膊的两端,下身肥大的裙子也被腰带给缠住,卷了起来。从尹珲的角度望过去,正好是将他那娇嫩柔软的身体给窥个一干二净。 口水都流出来了。 “哎呀。”顺着尹珲目光望了望自己,唐嫣这才发现了不对劲,狂骂了一声:“流氓。”便哐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尹珲苦笑一声:“女人真是善变,前几天还苦苦追求自己,可是当自己真的需要的时候,这小妮子竟然骂自己流氓。 在沙发上等了好一会儿,唐嫣这才慢吞吞的从房间出来。手中端着洗刷用具。 就这样望着唐嫣在洗手间和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趟,才算收拾完。看的尹珲是怒气冲天:“没见过这么慢的女人。”再看看自己身上。黏黏的,一身的臭汗,便直接进了洗浴间去冲凉。 进入洗浴间,尹珲脱光衣服,打开了蓬头,由凉水冲着身体,尹珲见到一个木架的盒子里放着一块香皂,就拿了起来,刚到眼前,就见着香皂上沾着什么物事,仔细看去,浑身顿时发起热来,凉水似乎也无法降温此时的燥热。原来,就在那香皂之上,沾着一根毛发,黑黑的,卷卷的,隐隐还透着些光泽,长度却不过寸余,这自然不会是唐嫣的头发了,而到底是出自什么地方,尹珲已经大概能够猜到,因为这和他身体某处地毛发有相似之处,想到这出自唐嫣私密的部位,对于正血气方刚的他来说,岂有不燥热难当的,要知道尹珲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就在这时,尹珲地目光又无意中见到了一样东西,那是放在木架下的一个盆子,在盆子的里面。除了一件唐嫣穿过的上衣外,还有两样东西,一样是个红色胸照,而另一样则小小的缩成一团,可以判断,这应该是一条红色的丝质内裤。 看到这些东西,尹珲心中顿时越发热燥,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的燥动,可是见到这些东西后,依然减不掉那股冲动,此时不停地用冷水将身体的温度降下去,猛冲凉水,暗叹道:“唉!这丫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尹珲身上穿着浴衣,用手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个字,爽!不过心中还是在想唐嫣的事情,特别是刚才在浴室里看的那些东西,真是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客厅里,唐嫣坐在沙发上,若无其事地吃着冰激淋。 望着堆在唐嫣面前的一堆空盒子,尹珲一阵无语,这丫头属猪的啊?感情把冰激淋当饭吃了? 似是察觉到了尹珲的惊讶,唐嫣没好气地瞪了尹珲一眼,那仿佛在说:看什么看,不服气你也吃啊? 唐嫣有一个习惯——每当她生气的时候都会拿吃东西来发泄,越生气吃的就越多。 以前的时候,由于她经常去跆拳道馆和瑜伽馆,因此并没有发胖,相反,身材保持得很好。 但是自从尹珲和她住在一起后,她的体重直线上涨。 因为……她每次都被尹珲气得不轻,吃的东西也比以往生气时多了许多,不过,今天不是被尹珲气得,而是罗哲,一想到这个混蛋,她真是气得连勺子都捏弯了,尹珲是看在眼里,寒在心里,幸好那是勺子,不是自己的小弟弟…… 飞快地将第五盒冰激凌消灭完毕,唐嫣擦了擦嘴巴,望着尹珲,道:“混蛋,今天放假,我得上街买些东西,你陪我去。” “洗完澡,喝一杯果汁,真是爽!”尹珲无视唐嫣,给自己倒了一杯苹果汁,惬意地喝着。 “喂,我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唐嫣恨不得上去咬尹珲两口。 尹珲故作惊讶:“你跟我说话了?什么时候?” “……” 唐嫣差点没气晕过去,旋即反击道:“你耳朵聋了?” “虽说耳朵有点脏,但也不至于变成聋子啊?”尹珲极为不雅地掏了一下耳朵,轻轻一吹:“刚才,我只听到你喊混蛋来着。” 望着尹珲那不雅的动作,听着尹珲的话,唐嫣彻底无语。 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稳住情绪,然后挤出一个娇滴滴的笑容:“亲爱的,今天陪我去逛街好不?” “唔,两天假期,今天逛街,明天睡觉。再说街上美女应该不少,倒是值得一去。”尹珲有模有样地思考了一番,点了点头:“行。” 奶奶个熊,感情你陪我上街是为了看美女啊? 唐嫣气得浑身乱抖,不过一想到自己之前吃冰激淋时制定的计划,又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笑容让尹珲心中一阵恶寒,直觉告诉他,这丫头给他挖了一个坑,一个很大的坑! 北京是中国的首都,也是国内最繁华的城市,在北京,你可以很轻松地在大街上看到那些时常出现在汽车杂志上的名车,你也可以在商业街买到任何一个知名品牌的产品,当然,前提是你有足够的钱。 说实话,尹珲很喜欢置身于人流中的感觉,每当置身于人流之中的时候,他的心情总会很放松。 他会觉得自己虽然是入殓师,但却并没有和现实生活脱轨,依旧是生活这片沙漠中的一粒沙,而不是沙漠中的一株仙人掌,如同被抛弃的孩子一般,被孤立。 商业街人满为患,密密麻麻地挤在一栋栋高楼大厦之间,远远望去,仿佛一群蚂蚁在钢铁森林里爬行。 人多,女人自然多,美女自然也跟着多了起来。 黄皮肤的,白皮肤的,黑皮肤的…… 本地的,外地的,国外的…… 街上形形色色的美女连绵不断,她们几乎吸引了街上所有男人的目光。 美若天仙般的面孔,白溜溜的美腿,波涛汹涌的峰峦,高翘的香臀,纤细的柳腰…… 这些是女人吸引男人目光的资本,也最能勾起男人原始的欲望。 “喂,你看够没有?”唐嫣和尹珲一样,很喜欢置身人流之中的感觉,她觉得这样热闹,只是今天,她却有点不爽,因为尹珲自从跟她下车来到这条商业街后,目光就没从街上那些女人的身上挪开过。 听到唐嫣的话,尹珲收回目光,嘿嘿一笑道:“小糖糖,你别激动,我只是想看看有没有女人长得比你漂亮,遗憾的是,走了这么久,一个也没出现。” 第三十五话 堂堂唐家大小姐(2) 尹珲这记马屁就仿佛雪中送炭一般,让原本怒气值飙升到5000的唐嫣心情大好,得意地扬了扬头:“哼,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唔,那个,漂亮美丽迷人的唐小姐,你看,这天气怪热的,我们找个冷饮店喝杯冷饮怎么样?”眼看唐嫣一脸飘飘然,尹珲不气反笑着问道。 望着尹珲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唐嫣恍然大悟:这个家伙绝对是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看美女! 明白这一点,唐嫣脸上那得意的笑容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冷哼一声道:“这才刚来,你就想找个地方休息?门都没有!” 说罢,她也不管尹珲愿不愿意,拽着尹珲就往一家知名品牌的香水店走去。 尹珲身旁,不少男人看到唐嫣的举动,纷纷冲尹珲投去了同情的目光,显然,他们都很清楚,和美女同床共枕是男人的梦想,但是陪美女逛街,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然而……让他们无语的是,尹珲非但没有郁闷,相反一脸享受的表情。 要知道,这是唐嫣第一次主动牵他的手啊! 走了几步,唐嫣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连忙松开了手,结果看到尹珲一脸笑眯眯的表情。 天啊!我竟然主动拉这个混蛋的手?而且看他那表情,是不是以为我在反过来泡他? 唐嫣欲哭无泪,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洞钻进去。地洞没有,有的只是琳琅满目的店面,唐嫣决定化悲痛为购买力。 什么叫购物狂? 什么叫挥金如土? 唐嫣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服装店,首饰店,香水店,皮包店…… 这些都是唐嫣的最爱进的地方,每次她空手进去,空手出来,但是尹珲手中的重量却在增加。 “我说堂堂唐家大小姐,差不多了吧?”当了三个多小时苦力,尹珲终于明白唐嫣为什么要叫他出来逛街了,这完全就是折磨啊!相比拎袋子而言,在唐嫣挑选东西的时候,站在旁边傻乎乎地等待,才是尹珲最郁闷的。 看到尹珲一脸痛苦的表情,唐嫣终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累吗?” “累!”尹珲毫不犹豫点头。 唐嫣柔声问:“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么?” “想!”尹珲继续点头。 唐嫣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再逛一个店,我们就找个地方吃东西。” 听到唐嫣这话,尹珲顿时变得精神十足,像是取得了抗战胜利一般,催促道:“那快走吧。” “就在这。”唐嫣指了指左边的店面,一脸得逞的笑容。 尹珲顺着唐嫣手指的方向望去,当下愣在了原地! 那是一家牌子上写着英文字幕的店面,那些英文字幕尹珲认得,是一个知名的内衣品牌。 “走吧?”眼看尹珲脸上的笑容凝固,唐嫣心中那个爽啊,让你再给本小姐嚣张? 短暂的愣神后,尹珲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最后摇了摇头:“唔,我一个大男人的进那种店似乎不太好,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不行!你要是不跟我进去,那我就继续逛,逛到天黑为止!”唐嫣一脸坚决,本小姐好不容易戳到你的软肋,岂能让你轻松过关? 似是早已猜到唐嫣会这么说似的,尹珲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惊讶,而是一本正经地问道:“那如果我陪你逛完这个店,我们就不逛了,去吃东西?” “嗯。”唐嫣飞快地点了点头,她不相信尹珲敢跟着她进内衣店,自从成年后,她去买过不少次内衣,很少看到男人陪女人一起进内衣店买内衣的,尤其是这种高档次的店面。 事实再一次出乎了唐嫣的预料,尹珲非但没有退缩,相反一脸激动:“那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你唬谁呢?我还真不信你敢进! 唐嫣怀疑地盯着尹珲看了几秒钟,想了想,率先走进了内衣店。 进个内衣店而已,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不敢的? 尹珲心中乐开了花,他之前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就是为了迷惑唐嫣,让唐嫣答应逛完内衣店后休息。 不管是谁泡谁,从某种意义上说,两人注定是一对冤家,可以预见的是,两人的游戏还会继续下去,现在说鹿死谁手,似乎还有些为时过早。 作为一家知名的女士内衣店,这家店面里的内衣琳琅满目,前卫、大胆、性感、透明,甚至还有传说中的丁字内裤……一般而言,女人的内裤分为两种,一种是要脱掉内裤才能摸到屁股,另外一种则是摸到屁股后才能摸到内裤。 而丁字内裤则是第二种情况的佼佼者——就算你把屁股摸个遍,你也摸不到J字裤!因为……它藏在缝隙里的。内衣店完全是女人的世界,除了五颜六色的内衣外,还有一个个打扮时尚高贵的女人在精挑细选内衣,从她们的表情来看,选内衣的难度远比选外套大。 尹珲的到来,像是往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一般,顿时激起了一道浪花。 一些原本拿着情趣内衣的女人发现店里猛然多了一名男人后,一个个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连忙脸红地将手中的情趣内衣放下,将目光投向那些看起来‘正常’一些的内衣。 对于她们而言,她们有勇气在自己男人面前穿着情趣内衣摆出各种诱人的姿势,但是却不好意思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挑选令男人喷血的情趣内衣。当然,也有一些胆大开房的女人只是短暂的愣神后,继续和店员讨论买哪一件好。 唐嫣原本认为尹珲只是打肿脸充胖子,压根不敢跟她进内衣店,却没有想到自己失算,尤其看到尹珲道貌岸然地看店里那些美女挑选情趣内衣后,她争强好胜的性子顿时被激了起来。 只见她走上前,拿起一款单薄透明的黑色花边T字裤,递到尹珲的眼前,故意抖动了一下,娇滴滴地问道:“亲爱的,你觉得我穿这件好看么?” “老婆啊,黑色以性感著称,女人穿上黑色内衣后会散发无限的诱.惑,能激起男性最原始的冲动,给男性无法抗拒的性|诱.惑感。”尹珲丝毫不知羞耻地说道:“不过,我觉得这件如果单独穿的话,不能发挥出最佳效果。如果你能搭配露裆的黑色丝袜和露背的肚兜的话,我晚上绝对会变成野兽!” “唰!”一时间,内衣店里鸦雀无声,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了尹珲,像是看到妖怪一般,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唐嫣如同被雷击了一般,完全愣在了原地! 面对众人火辣辣的目光,尹珲非但没有感到尴尬,相反,一脸坦然地接过唐嫣手中的单薄透明的Triumph。 唐嫣一张脸涨得通红,像是要滴出水一般,他居然让我穿上这款Triumph给他看?而且还不知羞耻地拿了过去? 想到这里,唐嫣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活宝哪冒出来的啊?居然当着这么多女人的面,不但说要让那个女孩穿上Triumph给他看?还一脸坦然地接过Triumph? 不仅唐嫣如此,内衣店里,一些内向闷骚的女人,看到尹珲那大胆的举动,先是一惊,随后也是一脸羞涩的表情。 也有一些女人,本能地认为尹珲有恋内衣情结,认为尹珲是个大变.态,看向尹珲的目光充满了厌恶的感觉。 尹珲却是一脸的不在意,微笑着道:“你们不用这么奇怪地看着我。女人无论如何打扮都是为了吸引男人的注意力,穿情趣内衣更是如此。当你们穿上新买的情趣内衣后,只有你们的男人变成野兽,那才证明你们挑选的情趣内衣没错。相反,如果你们男人看到你们穿上新买的情趣内衣,没有丝毫男人应有的反应,那么你们的苦心就白费了。” 太无耻!太不要脸了!真是羞死人了! 听到尹珲这话说,唐嫣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很想立刻离开这家内衣店,无奈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她和尹珲身上,让她觉得脚下似乎有千斤重一般,根本无法挪动。 相比唐嫣而言,店里其他一些女人则是因为尹珲这番话改变了对尹珲的看法,那些认为尹珲是变.态狂的女人看向尹珲的目光也变了,而那些原本闷骚不敢正视尹珲的女人,也大胆地将目光投向了尹珲,期待尹珲继续说下去。 正如尹珲所说的那样,她们费尽心思在这里挑选性感的情趣内衣,就是为了在床上讨好自己的男人,让自己的男人除了交公粮外,没有精力去外面沾花惹草。 而其中有几名丰满的少妇,望向尹珲的目光流露着的挑逗意味,那感觉仿佛想和尹珲到床上验证一下尹珲的理论。 内衣店里的店员,一开始的时候,因为尹珲惊人的话语和大胆的举动而感到不知所措——她们虽然也见过男士陪女士来挑选内衣的,但像尹珲这番大胆、直白的男士还是第一个。 此时,听了尹珲这番话,一名身材丰满的少妇立刻走上前来,微笑道:“这位先生说的没错。随着我国性观念的进步,女士对内衣的要求已经不再局限于穿得健康、舒服,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性感。” 说到这里,她感激地看了尹珲一眼,继续道:“然而,如何才能性感呢?正如这位先生所说,性感不性感,女人说了不算,男人说了才算。” “这位帅哥,帮姐姐挑套内衣吧?”女店主的话音刚一落下,立刻有一名身材丰满,表情抚媚的少妇对着尹珲抛了个媚眼。 “抱歉,我只给我老婆挑选内衣,毕竟,我能看到她穿,而你,我却看不到。”尹珲说罢,微笑着将手上的Triumph递给唐嫣,笑眯眯道:“是不是啊?老婆?” 唐嫣本能地缩回手,那感觉,好似尹珲给她的是炸弹一般。而尹珲左一声老婆,右一声老婆叫得她都快哭了,但是,她却又不敢当众解释什么。 而那位勾引尹珲的少妇,则是气得秀眉一皱,刚要说什么,却听尹珲继续道:“不过我建议你们除了挑选黑色外,可以考虑一下白色。白色象征纯洁,虽然穿出来没有黑色性感,但是大多数男人都喜欢纯洁的女人。” 这个混蛋怎么对女士内衣如此了解? 听了尹珲这番话,就连唐嫣也惊讶了,不过她立刻又想起了尹珲早上的举动,心中顿时明白了一点:这个踩狗屎的混蛋绝对是个色魔! 事实上,尹珲对于女士内衣并不是太了解,不过当初他和黛芙发生关系时,黛芙穿上黑色和白色的情趣内衣,最能勾起他的性趣,所以才有了以上的说辞。 店里一些原本打算购买情趣内衣的女人,听了尹珲这番话,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那些白色的情趣内衣,而店主则是再次感激地看了尹珲一眼,然后快步走上前去,服务那些顾客。 尹珲则像是没事人一样,笑眯眯地看了唐嫣一眼:“老婆,还买么?” “当然买了!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到外面等我!”唐嫣刁难尹珲不成多少有些郁闷,不过她确实要买几件新内衣,当然,有了尹珲之前的表现,她自然不愿意尹珲继续留在店里,否则,她根本没有勇气去选内衣,天知道尹珲会说出怎样惊世骇俗的话出来。 尹珲嘿嘿一笑,没说什么,径直走出了内衣店,他的举动让店里一些准备让尹珲出主意挑选内衣的少妇多少有些遗憾。 不过,那些少妇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集体向唐嫣围了过去…… 对于这一切,尹珲却是不知情。 出了内衣店后,他也不管在公众场合,直接摸出一支香烟,点着,惬意地吸着。 当他将一支香烟吸完的时候,唐嫣脸蛋通红地从内衣店走了出来,看向尹珲的目光流露着杀意。 刚才,尹珲离开内衣店后,店里那些本想让尹珲出主意买内衣的女人纷纷围到唐嫣身旁,问唐嫣平时都买什么样的内衣,有的干脆问,唐嫣买什么样的内衣,尹珲会在床上表现得更疯狂…… 唐嫣虽说已经和尹珲订婚,并且住在一起,但是都是分开住,哪有像尹珲说的那样穿上情趣内衣勾引尹珲的? 唐嫣表面上人小鬼大,见识也不少,但毕竟只有十八岁,面对那些话语,自然羞愧的很,只得支吾着应付,好不容易才脱离包围圈,结果出了门才发现自己的内衣根本没买,而尹珲却在店门口一脸惬意地吸烟。 尹珲见唐嫣气鼓鼓地瞪着自己,一点也没有犯错的觉悟,相反,嬉皮笑脸地迎了上去。 “别跟我走一起,我不认识你!”唐嫣想起之前的一切,感觉和尹珲走在一起是件极为丢脸的事情,当下加快脚步。 尹珲迅速跟上,笑眯眯道:“我说的可是实话啊,你没看店里还有女人让我帮她们选内衣么?” “色魔!不要脸!”唐嫣气得浑身一抖,胸前的花蕾一阵晃动,好不诱人。 尹珲却是不理会唐嫣的埋骂,笑道:“小糖糖,你看,我履行了承诺,跟你去了内衣店,你看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我……我还要买东西,要休息你自己休息吧。”唐嫣内衣没买到不说,还在内衣店被众女围攻,哪还有心思吃东西? 尹珲似乎猜到唐嫣会耍赖一般,难得地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懒洋洋地跟在唐嫣身旁,享受着穿梭在人群中的感觉。 十几分钟后,唐嫣自己到另一家内衣店挑选了几件内衣,尹珲并没有跟着进去。 当天色渐渐暗下来的时候,唐嫣终于逛累了,两人出了商业街,回家里收拾了一下便倒头大睡。 第三十六话 怨灵初现 殡仪馆的人事部,马戈壁铁青着脸,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拎着电筒,一步三挪的走进了卫生间。 也不知道是前两天的郊游吃坏了肚子还是伤风受凉了,从后半夜开始,他的肚子一直就很痛,就像是刀绞一般。 而像这样的出恭,已经是第六次了。 好不容易坐到了马桶上,哎呦一声之后,马戈壁发觉自己的肚子还在疼,尽管疼得不是那么利害了,但他还是决定再多坐一会。卫生间里没有报纸书籍等消遣的东西,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不再盯着滴水的喷头,转而开始看脚下的瓷砖。很奇怪,从他走进这个卫生间开始,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一直在困扰他,这感觉就象是一块怎么甩都甩不掉的口香糖,黏糊糊地粘在他的后脑勺上。此时当他内急快解决完的时候,这种感觉又幽幽地冒了出来。 马戈壁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感觉,那是一次他自己独身走夜路的经历,虽然时间并不很长,但漆黑的街道、影影绰绰的树影、回荡在他耳边自己的脚步声,让他到现在也难以忘记。那感觉就象……就象有人一直跟在他背后,冷冷地看着他,如果他停下,那个人就会靠近他,掐住他的脖子。这个感觉伴随了他一路,直到走进自己家的楼道,声控灯亮起的时候,才有所减轻。不过在大冬天的当时,还是让他出了一身的冷汗。说实话,那感觉真的非常不好。 可是现在这种感觉好像又回来了,并且更加严重而且肆无忌惮。那冷冷的目光,甚至还有不同平常的喘息声萦绕在他的四周。这让他有点慌乱,他回头寻找卫生纸,但却并没有找到。他骂了一句,可是回应他的却是极轻的、扑哧一声的轻笑。 马戈壁想起他平时戴着耳机听音乐的情景,让他引以为豪的极敏锐的听力能够轻易扑捉到耳机中哪怕极微弱的和声。此时响起的笑声也并没有逃过他那双耳朵——绝对不会听错! 而且那笑声,并不像平常听见的具有一定方向性的笑声,这笑声就象是高保真耳机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让他根本分辨不出笑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 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的感觉立即从头顶开始向身下传递,让马戈壁觉得自己的每根头发都竖了起来,一阵强烈的震颤让他结结实实出了一身冷汗。他顾不得没有卫生纸,扯了一条一次性毛巾急忙清理完毕就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可是门却打不开。 卫生间的门是向内开启的,而且只有门内有锁闭装置,如果想锁上这道门,从门外就必须使用钥匙。再说这里是殡仪馆,大清早的也不会有人恶作剧般的把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肯定就是锁坏了。 马戈壁不相信似的使劲来回地扭着门把手,把门晃得咚咚响个不停。可是这道该死的门就是打不开。也许就是在和他作对,偏偏在这个时候锁坏了。他想踹开门,但向内开的门,估计踹也踹不开。 忽然,马戈壁觉得脖根处有一股凉气,吹得他觉得痒痒的,就好像有一个正吃着冰棍的人在向他吹气。气流并不大,但那冰凉的温度还是让满头大汗的他全身冷了下来。卫生间并没有别人,这气流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小小的房间里确实有一个换气扇,但因为长久不用,早就已经损坏了,而且呆在这里这么久,马戈壁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风流动。也就是说,这股吹在他脖子上的凉气,除了人之外,不会有其他的原因产生。 马戈壁一时不敢回头。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慢慢滚落下来。 四周安静极了,现在马戈壁只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声,他故意猛地吸了口气,屏住呼吸,极力倾听身后的动静。没有任何声音。这里绝对不可能还会有其他人而他还不知道。可是刚才的气息太真实了,也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幻觉。 马戈壁鼓足了勇气,慢慢转过了身。没有人,卫生间里只有他。虽然灯光比较昏暗,但这里和他进来时完全一样。不过确实有地方不对劲,除了那笑声和气流之外,还是有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的感觉。马戈壁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厉害,耳鼓也一跳一跳的,并且还有点微微眩晕。这些不舒服的感觉让他脑子里突然冒出“鬼”这个字。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房间里呆了有多久,但感觉已经呆了很久,他感觉自己好像被这个卫生间给隔绝了,就像荒岛上的鲁滨逊,自生自灭。 马戈壁背靠着门,注意到脚下的瓷砖并不是方方正正的形状,而是从其中的一块慢慢发生着变化,似乎垂直的瓷砖接缝变得弯曲起来,使那块瓷砖看起来正在变圆。变化的范围逐渐扩大,让马戈壁觉得脚下,甚至墙上的瓷砖也开始变形,整个卫生间似乎都没有了垂直的线条,而变成了一个正在弯曲塌陷的山洞。山洞里好象有一双兰色的眼睛,在那里远远地看着他。这不是一双人类的眼睛,有着弯弯的象是刀锋一样的瞳孔。除了眼睛,他看不见它的脸,听不见它的声音。 “滴答”,“滴答”…… 一串串空灵的滴水声响起。 他象是接到了命令一般,哆嗦着从裤兜里掏出了香烟和打火机。他并没有抽出香烟,而是点燃了打火机。 他的目光停在了火机上,仿佛是第一次看见火机那小小的火焰。啊,火光暖暖的,一跳一跳的,象一只绒绒的小鸡,真想好好的摸摸它。 马戈壁伸出手指,去触摸那道火焰。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看着那火焰慢慢爬满了自己的全身,穿着长衣长裤的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火人。明亮的火光中,他听见了自己的叹息,如同自己的灵魂正在离开这具身体。他还听见了一连串开心的笑声,这次他听出来,那是一个女人的笑声…… 早晨,大字型睡在床上的尹珲被唐嫣从被窝里揪着耳朵拖了出来,看来经过了两天的放松,他忘记今天要上班了。草草的洗漱了一番,肚子在唱空城计两人找到了一个小地摊,要了两笼小笼包,尹珲买了一瓶营养快线,而唐嫣则是直接灌了一碗豆腐脑。 “老大,老大,你们两个还在这里干什么?”这时候,一个尖锐的女声声音自背后传来,尹珲回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刚刚面试成功的沈菲菲。 没想到这小姑娘竟然也住在附近。 “沈菲菲,吃饭了吗,一块来吃点吧。”想到以后两人就是同事了,尹珲和沈菲菲亲切的打招呼道。 只是唐嫣一脸的不高兴,小声的嘟囔着:“标准的大色狼。” “你们快不要吃了,殡仪馆出事了。” 一听到殡仪馆三个字,那小摊摊主和那些顾客全都愣住了,不可思议的打量着这一对帅哥靓女。 估计他们谁都想不到,明明是白领的气质和穿着,却是做那种事情的人。 甚至有一个打扮过于时髦的太妹竟然将刚吃下的一口粥给偷偷吐掉,付过帐之后逃也似的离去。 其余几人面面相窥,也相继找个理由走了。 很明显,他们不愿意与尹珲等人呆在一处。在他们印象中,和死人接触身上难免会带着死人的气味,和一股冲天的晦气。 如此,势必会影响自己的财运,福运,桃花运。 地摊摊主的眉毛皱的能挂上去两个油瓶。他很想把这两个人撵走,但是又不好拉下脸面去表明,只能是干瞪眼瞎着急。 第三十七话 血色涂鸦 尹珲冷笑一声,感慨这个社会真的很炎凉。 但是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是丢在桌上十块钱,起身便走。 “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大清早的心情就被破坏,尹珲自然不是很高兴。 “殡仪馆……死人……”沈菲菲上气不接下气,刚才从远处一口气奔跑过来,呼吸都顾不上了。 “开玩笑,殡仪馆就是装死人的地方,见到死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唐嫣也有些不高兴了,她都怀疑沈菲菲是故意要和尹珲打岔才开这种低级玩笑的。 “不是,是人事部马主任,就是那个胖子死了。”沈菲菲拍着自己的胸口,半天才终于把话说溜了。 “什么?马戈壁死了?”尹珲和唐嫣差不多是同时惊诧一声。 当然,他们这忽然提高的声线,也引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再说马隔壁的名字也是个亮点,如此口无遮拦的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别人还以为是说脏话。 “马戈壁怎么会死了呢?前天晚上不还打电话过来说放假吗?”尹珲不理解。因为死的不是自己的亲人,而且尹珲对他也没什么好印象,所以也没有剧烈的情感波动。 “谁知道啊,今天我去的时候,那里已经围了一帮人,问了一下才知道是马戈壁死了。”沈菲菲开口讲道。 “走,我们快去看看。”尹珲一把拉住唐嫣的手,便急冲冲的朝殡仪馆走去。 因为这个地方距殡仪馆不是很远,也就是一站地距离,所以他们也懒得等公交,直接跑着去了。 唐嫣对尹珲的这个下意识动作感觉很舒心,心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关键时刻,拉住的是自己的手而不是沈菲菲,这就说明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地位的。 来到殡仪馆,里面果真是人头攒动,殡仪馆为数不多的工作人员全都挤在了洗手间的外面。 尹珲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钻了进去,却是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弥漫。 这股味道弥漫着整个殡仪馆,在外面的时候他便已经闻到了,万万没想到这怪异的味道竟然如此浓厚。 厕所里面有一团黑雾在盘旋着,在众人头顶上,似乎是一个魂魄要压在众人的脑袋上,张牙舞爪。 尹珲知道自己有阴阳眼,只有冤屈致死的魂魄才会在死亡之地留下如此浓密的黑雾,看来这位马主任死的极其惨烈。 这团黑雾映在当门的那面镜子上,透过镜子的反光能清晰的看到厕所这里围观的人群。 尹珲立刻被整个镜子给迷住了,似乎有什么力量束缚着自己的视线,要把它给整个的拉扯进去。 那团黑雾竟然逐渐的变形,逐渐的变形,而后竟然化为了一张鬼脸,脸上五官因为痛苦而急剧扭曲着,眼睛鼻子处都流出了鲜红的血液,而下面围观的人群却浑然不知。 忽然,那留着鲜血的嘴巴竟然缓缓的一张一合,似乎在警告着自己什么,尹珲不知不觉的超前走了两步。 呜…… 猛然传来了一声鬼叫,那个鬼脸竟然怒吼一声,张开血盆大嘴直接咬了下去。 顿时一个围观男子的喉咙被活生生的撕开…… 尹珲吓得连连后退。 “尹珲你怎么了?”唐嫣注意打尹珲的奇怪举动,忙拉住了后退的尹珲,因为他后面是墙壁,若是不小心碰撞到墙壁出点小意外那可就麻烦了。 “哦,没什么。”尹珲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是陷入了幻觉。 不过自己一向都是意识清醒,怎么会产生幻觉呢?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那个被撕开喉咙的男人…… 想到此处,尹珲望了望和镜子里面那个被撕开喉咙的家伙相应的人,没想到竟然是管理火化炉的周海庆,周师傅。 此刻周师傅正满心欢心的挤在人群中看热闹,没有一点事故,他也只能把问题埋在心里。 接着他也钻进了人群中,看着厕所里的案发现场。 洗手间原本白得发亮的瓷砖上,此刻布满了黑色的灰烬,只有一只没有燃烧殆尽的手掌安静的躺在地上冒烟,其余再也见不到人体的任何器官,甚至连骨头都没有留下。 很明显这个人是被大火给烧死的。 瓷砖上还冒着黑色的烟雾,将整个厕所都给笼罩了起来,充斥其间,一股股腐臭味道要让人窒息一般。他们的能见度绝对不超过三米左右,这样他也只能看到那骨灰的地方,再往里就看不到什么了。 不过在骨灰深处,似乎还有一个黑色的影影绰绰在移动,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强烈的好奇心促使尹珲进去,可是内心的恐惧还是阻止了他的脚步。 进去,还是不进去? 尹珲有些拿捏不定了。 那影影绰绰好像一个人的身影,又好像是一团黑雾,面目狰狞的看着围堵在厕所的众人,四处乱动,似乎是想要找一个地方钻出去。 尹珲有些害怕了,那团影影绰绰的黑雾竟然越来越清晰,到处舞动,面目也缓缓的显露出来,惨白的脸庞,空洞没有眼珠子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众人,血盆大嘴张开,似乎带着一股蔑视的微笑盯着众人。 尹珲终于恐惧了,想要从人群中挤出去。可是就在这时候,那团黑雾竟然奇怪的散开了。尹珲这才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不大的洗手间,尹珲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因为整个洗手间地面全都是湿湿的水渍,或许是水龙头管道坏掉了吧!而且现场也没有任何可以燃烧的东西,除了瓷砖,就只剩下那个同属瓷器的砖瓦了,还有一些下水管什么的,灰烬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干粉灭火器,可是玻璃碎了,灭火器却安静的躺在里面。 现场什么都没有烧着,为什么只有他的肉体会燃烧呢? 尹珲目光忍不住四处打量,想寻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一个用血书写的‘1’字,十分的显眼,就画在正对门的瓷墙上,仿若是抽象派大师毕加索信手拈来的涂鸦。 那鲜血似乎随时都要流下来,看上去好像刚刚画上去一般,那般粗厚的鲜血现在还在滴滴答答,仿佛是从墙壁里面渗透出来,又好像是从一个眼缝里滴出的斑斑血泪。 “奇怪了。”尹珲兀自嘟囔了一句。 “都让开,都给我让开。”外面一阵喧嚣的叫喊声,是一名女子的尖锐呼啸声。 尹珲忽然发现这个声音特别的熟悉。 “我们是警察,都给我开。”一听到警察两个字,众人终于是心有忌惮,让开了一条通道。只是尹珲还在思考着声音的主人,没有反应过来,堵在了通道的尽头。 “你小子是不是聋子,快给我让开。到时候我告你扰乱公务你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啊。”女子尖锐的声音十分嚣张。 尹珲扭过头,看到的正是在公安厅被自己调戏的欧阳雪。不由得怔了一下。 “哼,竟然是你。” “恩,没错,就是我啊。”尹珲看了一眼那欧阳雪开口道。 心中在暗叹,真是冤家路窄啊,自己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了这个倒霉的家伙,而且还是在杀人现场。 上次因为看到自己打架,便怀疑自己是杀人嫌疑犯,尹珲就对他有种退避三舍的感觉了,这次竟然直接在杀人现场逮个正着,而且上次自己也得罪了他,这小妮子肯定会公报私仇。 尹珲还真的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穿着公安制服超短裙的欧阳雪。 第三十八话 胸大无脑 “哼哼。”欧阳雪的脸上挂着一副冷笑的表情盯着尹珲道:“你上次打架犯事,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又第一时间出现在杀人现场,我怀疑你就是凶手。”欧阳雪一脸得意的望着尹珲,赞叹自己办案手法高超。 尹珲心头滴血,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胸大没脑,胸大没脑啊。 说完还顺便瞟了一眼胸部,娘的,的确是够大的。 “放屁。”尹珲实在看不起这个美女警官竟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公报私仇:“这里这么多人比我来的还早,你怎么不说他们是杀人凶手呢?” 欧阳雪则瞪了一眼尹珲骂道:“你等着,等我找到了证据再来对付你。”说完,很熟练的戴上了特制胶手套,将手中拿着的工具箱打开,拿出了镊子试管标本袋什么的。 “都让开都让让,没什么好看的,都让开吧,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欧阳雪带来的辅助警察将在外面看热闹的火葬场工作人员都给轰走了。 尹珲长长的舒了口气,心想总算能走了,能摆脱就摆脱他吧,他可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地方闻着这股熏臭味道了。而且现场阴气很重,说不定把马戈壁的鬼魂招到自己身上带回家去,可就不得了了。 “等等。”欧阳雪盯着尹珲道:“把他先留下。” 警察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留下了尹珲。 尹珲那个苦笑啊,感慨上天捉弄人啊,自己高兴还不到一分钟,竟然直挺挺的被强硬留下来自己。 不过他还是鼓足勇气转身问道:“我说警察大小姐,你不会是真的怀疑我是凶手吧。” “哼,是不是我自然会调查个清楚。”欧阳雪没好气的说。 很明显,欧阳雪留下尹珲其实就是怀疑尹珲了,害怕他逃走,到时候自己抓不到人了。 这不是赤.裸裸的公报私仇这是什么。 尹珲双手攥拳,要不是因为他们人多,自己早就动手了。 “尹珲,你怎么不走?”唐嫣在外面等了尹珲一会儿,见尹珲还是不出来,不由得心生好奇喊道。 “唐嫣,你先走吧,欧阳大小姐怀疑我是凶手,我得配合他调查才行。”尹珲话语中故带讽刺道:“要是我没命了得话,你就说是这个欧阳大小姐把我给弄死的,我可是听说很多警察和黑道内外勾结,谋财害命。” 反正闲来无事,什么能气到欧阳雪自己就说什么。 “你……”欧阳雪气的都没心思办案了。一只手停在半空,指着尹珲你了半天。 尹珲也没理他,只是从怀中掏出那瓶营养快线喝了一口。这是吃早餐的时候没喝完,自己留下的,毕竟四块钱一瓶,不能浪费。 欧阳雪瞪了一眼尹珲,继续的寻找线索。 欧阳雪动作熟练的蹲下娇小身板,钻入了那团黑雾中对着这个厕所是左拍右拍,而后便是将那团还是人形状的灰烬照了半天。 闪光灯在昏暗的厕所里面闪动着,就好像月高风清的夜晚,时不时的亮起几道闪电,而后便会出现一把尖刀的情景。 想起这个画面,尹珲就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下意识的目光四处张望,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处于自保的本能。 咔嚓,咔嚓…… 照相机的闪光灯响个不停,亮光也一次次的亮起,而后瞬间黑下去。 这样一黑一亮,将这个原本便是有些狭窄黑暗的厕所烘托的更是恐怖之极。 靠着入殓师的敏锐感觉,他能够感觉到现场弥漫的一种诡异的气场,这气场十分的厚重,甚至比殡仪馆里的死气都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 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尹珲的双眼不自觉的四处张望,最后退到了厕所门口。一扭头便能看到门口悬挂的镜子。 “镜子?”尹珲不知为何,竟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咔嚓一声脆响,闪光灯再次亮起,瞬间将这个空间的黑暗给驱逐干净。 尹珲的目光不自觉的留在了镜子里面。 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镜子里面,不断的挣扎着,似乎要从这个镜子里面逃出去,而后蹭的一声,他身上竟然冒出来了一层火,那张血脸疯狂的冲到镜子边缘,要从里面冲出来…… 我的天呐! 尹珲顾不了那么多,竟然吓得大吼一声,连连后退了几步。 刚才那张脸,明明就是马戈壁的脸…… 再望去时候,闪光灯灭掉了,镜子也恢复了黑暗,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搞什么鬼!”欧阳雪愤愤的盯着尹珲:“见鬼了。” 尹珲心神不定,他想告诉欧阳雪,自己的确是见鬼了。 他确定,刚才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那张惨白的脸,还有那个留着鲜血的血脸,不可能会是自己的幻觉。 欧阳雪则没有理会尹珲,直当他是胆小而已。继续的调查着现场。 将那半只手掌收入了标本带,而后是用镊子在骨灰里面翻腾了一顿,想找出什么东西。 但是奇怪的是在里面没有找出来任何有用的东西,闷得欧阳雪直皱眉头,到底是多么厉害的火,竟然将这人给烧的如此干净。 打量着这个厕所,昏暗的很,只得打开手电筒在这里面行走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什么异常,除了地面的水渍之外,再无其他,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欧阳雪忍不住皱皱眉头,心想和自己在书本上学的东西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出入呢? “好了,将这里拉上警戒线,先让其他闲杂人等退避。”欧阳雪告诉下属。 听到这里,尹珲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哼,还是警官呢,靠裙带关系上去的吧,又或者是,潜规矩?”尹珲仰着头一脸的嘲笑,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盯着欧阳雪的胸部,那眼神再明白不过了:“现场最重要的证据也不拿走,真是愚蠢。” “你……你竟然敢说我愚蠢。”欧阳雪的怒火蹭的一下子升了起来,两眼怒视尹珲:“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再说我告你扰乱公务。” “扰乱公务?哼。我要是警官的话,绝对不会把最重要的线索给丢掉。”尹珲一脸不屑的再次灌了一口营养快线。 现场的警察也懵了,堂堂的大男人,竟然在怀中装着一瓶营养快线。不知道这种正太能有什么缜密的线索。 “好,你说是什么线索,如果你能说出来我就饶了你,如果你说不出来,就别怪我欧阳雪对你不客气,扰乱公务可是重罪。”欧阳雪尽量压制着内心的怒火,瞪着一脸得意的尹珲,有一种想要掐死他的冲动。 “马桶里面的排泄物样本十分的重要,这也是破解整个案件的关键。”尹珲指了指那个抽水马桶。 因为殡仪馆的勤杂工文化素质普遍都很低,而且卫生条件也不是很讲究,所以很少有人养成大小便之后冲水的习惯,原本白色的马桶里面早就被屎尿给堵住了,黄色的尿液上面漂浮着一层层的污浊物,一看就知道是粪便。 下水道又堵上了。 欧阳雪仅看了一眼就差点吐出来,扭过头去缓冲了半天,才终于喘过来一口气。 尹珲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欧阳雪,然后又看了一眼那抽水马桶,最后也觉得恶心难耐,将手中的营养快线丢进了垃圾通中。 不过说实话,尹珲所说,的确是一个重要线索,根据尿液的DNA提取,就能知道谁最后一次进入这厕所,说不定也能顺藤摸瓜找到凶手呢? 欧阳雪瞪了一眼尹珲,她可不希望尹珲看自己提取尿液样本时候的窘迫场面,更重要的这还是男厕所。 但是两人也是有言在先,她不能当面食言,无奈之下,只能收回自己的歇斯底里。 “放她走。”欧阳雪瞪了一眼尹珲,而后一副愁容。 警察们放开了尹珲,他松了松肩膀道:“看您是不愿意提取那尿液样本,让你手下去办吧。哈哈。”说完,尹珲转身离去。 等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欧阳雪这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脱掉了手套递给了穿制服的警察,还有一大堆的工具,吩咐他说:“你去把尿液的样本给我提取出来。” 那警察皱了一下眉头,不过碍于对方是自己顶头上司,他也不敢反抗。别说是提取尿液样本了,就算是喝掉尿液他也得照做不是。此刻他内心只是在憎恨尹珲,有机会逮到这个小子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搞定现场的证物采集之后,在欧阳雪的示意之下,所有无关人员都被警察们给请到了走廊之外。接下来的事情就得看自己和法医的了。欧阳雪有些无奈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双眼,她的确有点困意,但既然选择了警察这一行,还是要懂得取舍的。 卫生间被刑警支起的碘钨灯照得通亮,灯光照射在白色的瓷砖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不大的卫生间里充满了烧焦蛋白质的味道,令人作呕。卫生间是狭长的长方形,在卫生间的空地上,有一堆黑色的灰烬,灰烬周围有一圈黄色的油状物,而那只没有燃烧的手掌和排泄物样本已经被收集进了证物袋。 卫生间的设备很简单,靠门的右侧是一个洗手台,上面凌乱地摆放着香皂等一次性日用品,水池里已经没有了水迹,下水口干干的,象个口渴的喉咙,大张着嘴。洗手台上方有一面不大的镜子,镜子下端溅满了水滴蒸发后留下的污点,只有上端一块不大的地方还能照清人影,欧阳雪从镜子里看见了双眼布满血丝的自己,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马桶与最里侧的墙面只有不大的空隙,墙面上安装了一个布满了灰尘的换气扇,喷头则装在正对着马桶的左墙上。喷头也没有流水的痕迹,无精打采地低着脑袋。 灰烬就在洗手台和马桶之间空隙的空地上,很明显,这块地方是人活动的空间,但此时,完全被灰烬占据,正对着灰烬的天花板上,有着厚厚的、黑黑的烟熏留下的痕迹,而整个天花板基本上都被熏黑了,只有对着灰烬的这一区域,最是浓厚。 欧阳雪穿着鞋套,慢慢围绕着卫生间走了一圈。从四周的物品来看,没有任何东西被自燃时的火焰烧着,并且除了天花板,四周的墙壁也没有留下烟熏火燎留下的痕迹。如果不是留下灰烬和天花板浓厚的烟垢,谁也不会相信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完全消失了。 想到这,她狐疑的走到卫生间门口,仔细检查了一下门锁。门锁已经被人从外面破坏了,也就是说,外面的人是强行破坏了门锁才能进入其间,应该是死者正在入厕时将自己反锁在卫生间里。如果坐在马桶上,里面的人是无法直接打开锁扣给外面的人开门。 回到了门口,欧阳雪抬手关闭了碘钨灯,打开了卫生间原有的照明设施。狭长的卫生间立即由刺眼的白光变成了昏暗的黄光笼罩。反差太大,让欧阳雪一时适应不过来。现在的卫生间,变成了它原来应有的样子。欧阳雪可能是被刚才的强光晃到了眼睛,这个时候再看卫生间,仿佛觉得一下进入了监牢,四周的物品影影绰绰的显出不应有的样貌。她摇了摇脑袋,闭了会眼睛,赶走刚才看见的幻影,之后又再次走进卫生间。 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除了走廊里在问口供的几个警察之外,现在整个卫生间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可欧阳雪却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后好像有一个人在冷冷的盯着自己。 欧阳雪为自己的幻觉觉得有点好笑,然后又继续勘查现场。 此时的卫生间,已经没有了刚才被照在强光下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像一下由可怜虫便成了主宰一切的神,冷漠的注视着这个头发凌乱的艳丽警官。房间的一切都没有改变,可是所有的物品似乎都不再安静,吵嚷着要离开这里。欧阳雪非常惊讶于自己的感觉。再次从灰烬旁站起身,环视四周。 没错,这里确实有一种不安分的气氛,好像她的到来打扰了这里的某种东西。而且那东西就在暗处仔细的观察她。如果自己一不小心,可能还会碰到这个东西。 它跟在自己的身后,伸出手,想要触摸自己…… 欧阳雪猛然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退出卫生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说实话,欧阳雪不喜欢这里,不喜欢被监视、被观察的感觉。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人声:“欧阳督察,法医来了。” 第三十九话 神秘死亡 欧阳雪皱了皱眉,回应了几句后,快速走出了屋子,奇怪的是,一离开那里,刚才不安的感觉立即就消失了。 虽然走廊里的采光也并不是很好,但站在这里真的比在那个卫生间里要好很多。 此刻,守护现场的警察带来了一个精瘦的男人,从他灵巧细长的手指就能看出,这是一双经常解剖尸体的手。他自我介绍:“我叫宋典,听说这次案件有些蹊跷,所以毛遂自荐来的。” “你好,我叫欧阳雪,湘江市公安厅督察。” “巾帼英雄,久闻大名,呵呵。”宋典微笑着和欧阳雪握了握手,然后拿出笔记本,边记边问:“那么,我想初步了解下情况,报案人是如何描述的?大约什么时间报的案?” 欧阳雪沉吟片刻,说道:“大约是早晨五点,110转来了这个奇怪的求助电话的记录,说有人在卫生间被困,还着火了,房间外的人只能看见有烟从门里冒出。巡警在五分钟后到达了现场,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强行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而现场已经成了那个样子。之后巡警描述了现场的情况,大约五点四十的时候,那边将案件转到了我这里。” “报案人是死者妻子吗?”看来宋典在进来之前,已经多少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不是她,是死者单位的同事。”说完,欧阳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警帽和仪容,“当时死者妻子已经晕了过去,大家没有听见呼救声,一开始还不知道卫生间里有人,直到他妻子叫着死者的名字并晕过去,大家才知道死者还在卫生间里。” “那你到达现场后看见的情况是什么样子?” “差不多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只剩下没有燃烧的手掌留在了马桶边上,距离灰烬大约有四公分。断面是燃烧后形成的断面,表面有烫伤症状。而死者的尸体已经完全灰烬化。” “调查边上的黄色油状物了吗?” “嗯,那是融化的脂肪组织。” “现场还有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吗?”宋典问得很精细。 “没有了。事故科专门负责火灾的同志勘察完现场之后跟我说,现场除了死者完全燃烧之外,没有任何物品燃烧过,但是洗手池、墙壁都有升温现象,门把手也非常的烫。而且现场也没有找到任何助燃物燃烧后留下的痕迹,比如汽油什么的。”欧阳雪一边回忆,一边答道。 “调查过死者当时穿的什么衣服吗?” “上衣是绵质的衬衫,裤子不大清楚,死者的爱人不记得了。” “死者昨晚或凌晨的时候喝酒了吗?” “没有。” “死者有吸烟的嗜好吗?” “有。”欧阳雪回答的很干脆。 宋典在本子上记录下一些要点后,就不再问了:“我差不多就这么多问题了,过一会再去法医室研究下灰烬和残留物。目前看自燃这个结论并不十分准确,他肯定不会是自己燃烧起来的。” “你是说,有人纵火?”欧阳雪的眉毛挑了挑,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应该是。只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烧得如此彻底,比较罕见。” “嗯,我也正是奇怪这一点。人体80%都是水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燃烧这么彻底,而且没有助燃物,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不过你说有人纵火,好像也不大可能。”欧阳雪慢慢地摇头说。 “没错,如果是有人纵火,刑警同志应该会找到些蛛丝马迹。但是这里纵火的人,应该就是他自己。”宋典肯定的说。 欧阳雪张大了嘴:“他自己把自己烧死的?自杀?” “我初步推断是这样。” “有什么证据呢?” “目前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既然人体无法自己燃烧,也没有人进去纵火,而死者又有吸烟的嗜好,因此我推断,死者是死于一次意外。” “有一定的道理。不过这样的意外是不是太过蹊跷了?烟头把一个大活人烧的只剩一个手掌?”欧阳雪又摇了摇头。 “你听说过‘灯芯效应’吗?”宋典问。 “没有。跟这个有关系吗?” “有很大关系。关于人体自燃现象,目前学术界较为公认的一种解释是‘灯芯效应’,也叫做‘蜡烛效应’,人体不会自己燃烧,人体都是被类似于烛火一样的火源点燃的。一般酒醉或昏睡中的人穿的衣服被火点燃,皮肤被烧脱落,皮下脂肪融化、流出,衣服被液化脂肪浸湿后成了‘灯芯’,而体内的脂肪就像是‘蜡’,源源不断地提供燃烧的燃料,于是尸体就像蜡烛一样慢慢地燃烧,直到所有的脂肪组织都被烧完。” 欧阳雪诧异的抬起头,问道:“那剩余的手掌呢?” 宋典继续说道:“没有衣服覆盖的身体部分不会被烧毁,因为融化的脂肪需要有衣服做‘灯芯’才能充分地燃烧,但是液化脂肪流到这部分的身体后,会将那里的皮肤烫伤,而死者残存的手掌皮肤的确有烫伤的症状。另外,脂肪燃烧时会产生浓烟,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卫生间的天花板会被熏黑。有些融化的脂肪会流出体内,流到地板上,由于没有衣服做灯芯,它们不会燃烧,而残留下来。” 欧阳雪慢慢地点头:“有道理。” 但那边的宋典却若有所思地说:“我们可以解释他为什么会燃烧的这么彻底,但是我们无法解释,为什么他身上着火后,却并没有求救——边上就有洗手池和淋浴器,很容易就可以扑灭大火。目前发生人体‘自燃’的死者都是酒醉或昏睡中的人,而死者当时应该不会处于那样的精神状态,意外发生了,他却那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了……” 欧阳雪倒是听说过这类事件,所以对宋典这天马行空的推论多少还是可以理解的,交谈了几句之后,留下了仍然在冥思苦想,寻找指纹线索的宋典,欧阳雪独自倚靠在窗台边,表情沉默,像是在等待,又像是在默默思索着什么。 “你小子刚才到底干什么去了,别人都出来了你怎么不出来呢?”走廊外,唐嫣正责问着尹珲。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群大雁往南飞,似乎卷起了一阵秋风,将地上的树叶刮得四处飘散,又好像是有人在指挥着这些树叶一般,全都吹响了旁边的厕所。 看起来有些瘆人。 不过尹珲只当这些是自己多想了。 他苦笑一声:“没干嘛啊,那个警察就是咨询一些问题而已。” “你少糊弄我!”唐嫣不满的瞪了一眼尹珲,便双手插兜的走到前头去了。前些天视频里的那个外国女子,再加上现在的美女警官,一个个都是人间胸器,而且都是跟尹珲很亲昵的样子,这让她多少有些不高兴。 第四十话 沈菲菲 来到了自己的专职工作间,今天没有什么任务,所以他们今天的工作很轻松,只需要简单的收拾一下工作器具便可以了。 工作台上,有一瓶胶水竟然把床单和金属柱粘在了一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两者给分开。 这让尹珲不由的想起这瓶502的用途,昨天有一个人的脑袋被一个从天而降的锯给砸中了脑袋,正好砸在了脖子上。 谁知道那电锯竟然还通着电源,嗡嗡的旋转着,在他的脖子上一刀割过去,就直接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那个工地现在也被查封了,不小心将电锯丢下来的农民工已经逃窜了。公安机关现在正在缉拿。 尹珲忽然感觉生命实在很弱小,随时随地都可能因为任何原因而毁灭。 如果那个农民工被警察给捉住的话,至少也得罚上几十万。这几十万对一个农民工来说可不是小数目,就算他一辈子没命的赚钱打工也不一定能还清。 尹珲心中甚至替这个农民工担心,祈祷他还是不要被捉住的为好。 收拾了一下,原本让人恐怖工作间竟然也有了几份温馨。 砰砰…… 这时候传来了几阵凌乱的敲门声。 尹珲走到门口,打开门,竟然同样是一个同事。 “赵师傅在不在?”那同事脑袋狐疑的朝里面望了望。 “赵师傅今天不上班。他已经和馆长请假了。”尹珲敷衍的回道。 “哦,麻烦你跟他说一下,就说王鹏已经和馆长辞职了,来和赵师傅告别的。”说完,贼溜溜的就窜走了,也不管尹珲听清楚没有。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尹珲苦笑一声:“看来胖主任的离奇死亡,给这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呐!” 唐嫣也苦笑一声,这殡仪馆原本便是有一层怪异,如今这人事部主任死的这么离奇,恐怕殡仪馆的人员流动会很大。“想到了这一点,唐嫣的脸上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 尹珲也是有些顾虑,不知道刚刚吸纳进来的两名学徒会不会也因为这个事件而辞职。 砰砰…… 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啊?”尹珲极其不情愿的开口问道。 平日里老赵头就在这个工作间工作,所以有不少他的学徒都来请教老赵头。 不过今天不同,恐怕又是来给老赵头告别的吧。 “是我啊!”门外传来了沈菲菲有些稚气未脱的萝莉音。 尹珲这才舒了一口气,总算不是自己的同事来辞职了,如果再走掉几个,恐怕以后自己的任务量要加大不少。 “你怎么来了?”尹珲看着沈菲菲问道。 “来上班啊!” “你明天才到报名的时候,今天来这里可没有工资。”尹珲对美女无丝毫抵抗力,对沈菲菲这个标准可爱小女生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唐嫣有些不自然了,女人都是有妒忌心的,她也不例外。 “没什么,就是来跟叔叔和大姐姐学习学习,适应一下工作环境!”沈菲菲有些调皮。 “什么,叔叔?你凭什么叫我叔叔,她却是姐姐?”尹珲这还是第一次被人称作叔叔,一时间气的歇斯底里,要发作了。 “额,难道我应该喊你爷爷?”沈菲菲不明所以,摸了摸脑袋。 唐嫣‘扑哧’一声就笑了,对沈菲菲的不好印象也荡然无存。 “好妹妹,以后就喊他爷爷吧。” “恩。”沈菲菲有些乖巧的开口说道。 尹珲不再理会两人,心中憋着一股怨气。两个难缠的女人组成统一战线,自己以后怕是要遭殃了。 “把这些化妆工具先清洗干净吧!”尹珲黑着脸丢给了沈菲菲一个工具箱,镊子,钳子,手术刀什么的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些手术工具上面粘着一层厚厚的污垢没有清理下来。 那些污垢全都是和死人皮肤直接接触的东西,一些油脂粘在手术刀伤很难清理下来。必须要用专用的消毒水才行。 “尹珲,可不要做的太过分了啊!”唐嫣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明白尹珲的意思,还不是想为难沈菲菲,报自己那一声“爷爷”的仇恨。 的确,甚至连尹珲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女孩子要刷洗这些给死人化妆的东西,这根本是第一次间接的接触尸体。他相信许多男孩子都不会答应做这件事的,沈菲菲自然也不会答应,他要做的只是刁难一下这个小丫头而已。 尹珲刚想收回这个命令,那沈菲菲却爽快的答应了:“好的。” 说完,动作熟练的戴上了胶皮手套,一把抓过了工具箱,而后见装了一盆水,倒入了消毒液,搅和匀称之后便仔细认真的洗刷起这些手术器具来。 看的尹珲和唐嫣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这丫头,还真当是在饭店刷盘子啊! “沈菲菲,你之前是干什么工作的?”尹珲脸颊抽搐了片刻,这才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我刚刚从大学毕业啊,这是我第一份工作,所以我会好好珍惜的。”沈菲菲一边爽朗的回答着,一边心情愉快的清理着手术器具。甚至口罩都没戴。尹珲苦笑一声,而后看了一眼唐嫣。唐嫣则是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记白眼,自己也戴上胶皮手套上去帮忙了。 这时传来了第三次敲门声。正站着不知所措的尹珲好像是得到了救命的信号,慌忙走到门口,随口问道:“是谁啊!” “是我啊,呵呵,尹珲大哥。”门外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尹珲打开门,却看到自己的同事张熏儿。 张熏儿和唐嫣是这个殡仪馆的入殓师里面仅有的两个女孩子,加上沈菲菲的话,应该就是三个了。 虽然尹珲来这里没多长时间,而且张熏儿比她来的还要早,可是张熏儿却习惯性的称尹珲为大哥,什么事都向他请教。尹珲也是经常乐此不彼的给予必要的解释。 他也能看出来,张熏儿对自己是有着一些个爱慕之意的,虽说她的父亲是一方富豪,但是张熏儿和所有的大学生一样,不愿意遵从父母之命,循着自己的喜好做事,这才来到殡仪馆成为一名“光荣”的入殓师。 但是现在的大学生都是三分钟热度,这才没干多长时间就产生了厌倦,本来准备就此离去的,万万没想到这时候来了一个大帅哥,将张熏儿给迷住了。 这个人自然就是尹珲。 虽说尹珲刚刚大学毕业,但是长相却是比那些所谓的大学生阳光多了,而且身上还透露出一股和大学生不相符的成熟感和安全感,迷恋住了张熏儿,所以只要有机会,张熏儿那是尽量将暧昧进行到底。 不过尹珲却对张熏儿有些感冒,不为别的,就为她这个三分钟热度。说不定自己和他好一年,他就对自己厌倦直接将自己给踹了呢。到时候想哭都找不到地了。 所以自己对她只是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 他心中明了,张熏儿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小张啊,什么事儿?”尹珲让进张熏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尹珲大哥,你听说了吗,传说人事部主任是被鬼给害死的,这个地方闹鬼了。”张熏儿一脸惶恐神色盯着尹珲俊俏潇洒的脸庞。 “呵呵,小张,不要听他们胡说,什么闹鬼,这个世界上哪有鬼。”虽然尹珲自己见过不少的灵体,尤其是在殡仪馆,几乎每化妆一次都要撞见鬼给自己道谢,但是为了安慰张熏儿,他还是尽量持一种劝说的态度。 “尹珲大哥,你不要瞒我了,我又不是没见过,相信您见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唐嫣抬头瞥了一眼,咳嗽了一声,然手眼睛不自觉的瞟了一下沈菲菲,意思是告诉他们,沈菲菲在这里,不要讨论鬼魂的问题。 她和沈菲菲竟然一见如故,以后有她给自己做伴好了不少。 尹珲了解唐嫣的意思,急忙转变了话题:“小张啊。我们光明正大给死人化妆,就算是遇到了鬼,他们也得给我们道谢。” “尹珲大哥,你不要说了,这个鬼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还是快走吧。我父亲开了一家不大的小公司,你要是愿意,我可以把你介绍过去做业务经理。” 张熏儿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糖衣炮弹。 奈何尹珲对高官俸禄都很感冒,连连拒绝。张熏儿见尹珲态度仍旧那么强硬,最后只能是无奈叹口气,便走掉了。 入殓师行业又失去了一位同事。看来以后自己的工作量得加大了。 心中替沈菲菲感到惋惜,不知道沈菲菲能不能接受如此大能量的劳动呢? 三个人心中都不是滋味,殡仪馆死了一个人,却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谣言可畏,真是谣言可畏。 中午时分,收拾的差不多了,尹珲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位,今天我请你们吃饭。” 沈菲菲和唐嫣好像两个饿死鬼一般一蹦三尺高,连连欢呼,仿佛几辈子没吃过饭了。 走出了房间,左转右抓便来到了那个死人的厕所,现在那厕所被临时拉上了警戒,没有警察的口谕任何人都不得进来。 第四十一话 提前进化的鬼魂 整条走廊都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敢经过这里。但是尹珲的工作间正好是在厕所的靠里位置,要想出去还必须得从这里经过。 提心吊胆的在这空无一人的走廊中缓缓前进,三人大气都不敢出,只是脚步声免不了的响起。 啪…… 啪啪…… 啪! 夹杂着空明的回声,这种恐怖的调子几乎是不绝于耳,和心脏跳动在同一条起伏线上。 蓝白相间的警戒线,在这种气氛下,显得异常的阴森。 就连从高窗的玻璃外洒下的斑斑阳光,都被笼罩上了一副抑郁的色调,就像是被囚禁的宠物。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当经过厕所的时候,三个人都尽量的将头偏转向另一边,唯恐和这个灵魂的集聚地产生任何交集,而唐嫣更是用牙齿紧咬着嘴唇,一张冷艳的面孔吓的粉中带白,晶莹剔透。 的确,他们是入殓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班公交车的司机,时间和岁月,将他们的一颗心磨砺的平静如水,山崩不惊。以至于现在的他们可以从容淡定的将每一位死者精心装束,送往天国的彼岸。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比如现在,当真正遇到自己认识的人死去了,而且还是莫名其妙的死去时,他们却反而害怕起来,因为他们终究是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终于,在不知下了多少个决心之后,沈菲菲,唐嫣两人终于走过了厕所的位置,只是尹珲跨出一步之后,忍不住心中好奇,鬼使神差的将脑袋朝里面探了一下。 其实他只想看看,那位胸大无脑的美女警官到底有没有取走所谓的尿液标本…… 不过这么一看,尹珲的心却是咯噔了一个,因为他发现在厕所最里面的角落里,一个胖乎乎的家伙正有些委屈的蹲坐在那里,双手抱膝,脑袋埋在两腿间,显得分外寒酸。 似乎察觉到了尹珲的目光,稍作停顿之后,那个男人也回应性的抬起了头,呲牙咧嘴的冲他微笑起来。这不笑不打紧,一笑之下尹珲差点把三天吃的东西全吐了,因为这个家伙整个下颚竟然都断了一大半,而且还摇摇欲坠的挂在脸颊上,随着面部肌肉的动作上下抖动,细看之下全身都是焦炭一般的黑色,缕缕青红色的火焰从鼻腔和眼眶中冒出,就像是农村老汉手中烧红了的老烟斗。 娘的,这不是那姓马的鬼魂吗? 就在尹珲勉强咽下一口涌上来的酸水之际,那冒着火焰的魂魄,竟然瞬间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堪堪的就要撞上。 不过尹珲行动敏捷,而且深知鬼属无形,只要自己不着了他得道儿,对方便无法伤害到自己,当下右手大拇指外翘,余下四指蜷曲成拳,口中暗念一个“定!”字,瞬间,空气中几条若隐若现的真言跳动,蕴藏在经络中得道教元力在方寸之地陡然爆裂,打出了一个直径两米的冲击波,当然,这一切唐嫣和沈菲菲两人自然不会看见,而马戈壁的鬼魂则吃痛般的摔到了墙壁上,发出呜呜的哀鸣,看向尹珲的目光多了分惊惧和戒备。 当然,他也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鬼都是欺软怕硬的,和况他生前,也同样是这种徘徊在社会中下层的丑角。 断裂的了的下巴再次发出阴测测的微笑,与此同时,距离尹珲几步之遥的沈菲菲头顶上多出了一团黑色的东西,就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黑色雾霭,神秘乖张。渐渐地,一只只剩下骨节手臂从黑雾中探出。 那干枯的手臂缓缓探下来,仿若一根被烧黑了的竹竿,又好像是一条垂涎的毒蛇,即将触碰到沈菲菲那毫无察觉的面孔。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尹珲猛然转身,左手并指如刀‘嗖’的一下在枯手和沈菲菲中间几厘米的距离切过。也不管对方如何,直接想也不想就左右开弓的拉住了沈菲菲和唐嫣的手,飞也似的逃出了过道。 等到了大厅,重重的吸了两口新鲜空气后,他那浑浑噩噩脑这才清醒过来。现在想想,自己竟然觉得刚才所见的一切都是幻觉。 按照茅山经义上所说,火灾,车祸,沉河等枉死之人的怨气都比较的大,因为之前死得惨烈的缘故,使他们较之普通的鬼魂多了一股执念。所以,在等到第七个回魂夜之后,他们往往会回到自己死的地方,或是徘徊辗转,久久不愿离去。或是化不开仇怨,变为恶鬼。没错,马戈壁的确是死于非命,但即便如此,要满足灵魂凝聚的条件,也必须得等到第七天的午夜呀? 那现在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又用什么来解释? 而且刚死之人的魂魄,怎么可能已经达到了如此之高的怨力级别? 难道冥冥之中,还存在另外一种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来掌控这一切吗? 尹珲感觉自己有些头大,话说这几天自己的头一直都很大…… 苦笑一声,如果事情再没完没了,自己就真得狠下心来冲几袋三鹿奶粉,以毒攻毒了。 “尹珲,刚才你怎么了,突然拽着我们就跑。”沈菲菲目光迥然的盯着尹珲,她总觉得尹珲刚才绝对是遇到了什么刺激的事情,对于刺激的东西,她一向乐此不疲。 “说啊!是不是撞鬼了……”说到这,沈菲菲突然眼睛一亮,无比兴奋的抓住了尹珲的手,眨巴眨巴睫毛说道:“走,带我去看看吧,长这么大了,我还从来没见过鬼呢,也不知道长的什么样子!” 尹珲眉头一皱,唐嫣的眉毛同样一皱,唐嫣介意的是沈菲菲对尹珲做出的这般亲昵动作,而尹珲却是在想,我滴个乖乖,见个鬼跟去游乐场玩似的,这小妮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当下砸咂舌,然后瞪了一眼沈菲菲,没再理她。据说和尸体打交道的人最忌讳的便是提到‘鬼’这个字眼了。因为只要他们口中说出‘鬼’字,周围的鬼魂便会以为是对方想找自己聊天,然后便像加QQ群一样,纷纷参合了进来…… 安慰了两个女孩几句之后,尹珲这才带着她们除了殡仪馆,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餐馆坐下。随便的点了几个花样,便不顾身份的大口的吃了起来。 唐嫣和沈菲菲虽然有点饿,但也只是淑女的用筷子一点点的夹着慢慢吃,时不时还往尹珲的碗里塞点东西,尹珲倒是不在乎,这也省的自己夹菜了,自然是照单全收。不过吃了一会儿他才发现,唐嫣貌似在和自己闹情绪,因为她夹进自己碗里的,开始还是鱼肉,但慢慢地,就变成了辣椒,到最后,全是辣椒,红色的辣椒,绿色的辣椒,铺天盖地的辣椒…… 饭店老板表情怪异的坐在旁边的板凳上看着这三个人,目光里满是同情。 简单的糊弄了一顿饭之后,三人再次回到了化妆间。期间经过那厕所的时候,只有沈菲菲歪了脑袋想看看厕所里面到底有什么,不过却被尹珲给一把拽了回来,所幸,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缘故,这次再也看不到那个胖厮的鬼魂作祟了。 “听说了吗,那马戈壁可是被镇压在馆内的猛鬼给害死的!” “是啊,我也听说了,据说那女鬼每天都在殡仪馆内晃悠,而且就像那个《午夜凶铃》里的橙子一样,已经不知道杀死多少人了。” “没文化,那叫贞子!” “妹妹的,你有文化,你爹是贞子,你妈是贞子,你全家都是贞子!” “钱自强,我跟你拼了!” 从其他的业务处经过,偶尔能听到一两个人在谈论着关于马主任横死的事情。看来这件事的影响还是蛮大的。 而今天之所以没生意,怕是外界也听到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传闻,产生恐慌了。 回到了自己的工作间,钥匙在锁上晃动了半天,终于成功的打开了那把锁。 吱吱呀呀,推开了这座门,里面很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如果平常人进来肯定要吓个半死。 第四十二话 秘密,是能杀死人的 咚…… 咚咚咚…… 忽然,一个沉闷的声音骤然响起,三人的心里同时一惊。 面对着意想不到的局面,唐嫣忍不住用手捂住了嘴,惊恐的眼睛瞪得老大。沈菲菲则大着胆子喊了句:“是谁?” 尹珲的反应比她们要快得多,一个回转就将两个较弱的女生拦在了自己的后面,左手飞快的摸到了墙内侧,嗯了下开关,整个工作间顿时亮了起来。 定睛一看,一尘不染的化妆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具,地面也有一些脚印,脚印的边缘还有一些显而易见的水渍。看到这一幕,尹珲不禁心头一跳,自己走之前明明已经将那些杂物都收拾妥当了,可现在,怎么又到化妆台上来了? “是谁?”他壮着胆子大喊了一声。 “快看!”唐嫣忽然抬起手,失声尖叫,尹珲的目光随即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正坐在化妆台的一个角落,背对着他们。 “你是谁?”尹珲高声厉喝,但声音中显然底气不足,他以为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马主任。 “小子,就这幅胆量?”这时候,那老头才转过身来,尹珲看了一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说师傅啊,你进来怎么不开灯啊,吓了我们一跳。” 老赵头则没有理会尹珲的埋怨,只是喃喃道:“你们刚才干嘛去了?” 尹珲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今天殡仪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厨师都不上班了,所以我们只能到外面去随便吃点东西。” 老赵头轻轻答应一声,然后转身继续收拾桌子上的物品,那些东西都是他的个人物品。当拿到一个老旧的茶壶时,他愣愣地端详一会儿,似乎是在端看一个老朋友一样,眼神中充满着一丝眷恋。 尹珲隐隐感觉到老赵头的异样,试探性地问道:“师傅您这是要走么?” 老赵头回头看着尹珲,苍老的皱纹忽然间堆积在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阴暗的气息。尹珲愣住,半晌,老赵头竟然露出了一丝诡异的让人难以琢磨的笑容,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呵呵,我啊……是不会离开这里的,哪怕是死!” 尹珲不禁颤抖一下,‘死’从一个入殓师嘴里说出来是那么地令人胆寒。 老赵头接着点燃了一支烟,中华,他从来不抽这么好的烟,今天是破例,和他现在的行为一样让人难以琢磨。 当老赵头收拾完物品,并把他们全部包在包裹中后,出人意料的停了下来,静静地打量着尹珲。 此时的尹珲正在和另外两个人聊天。忙碌了一天,好不容易有闲暇休息一下,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一丝招牌式的笑容。 老赵头低沉地呼喊了一下尹珲的名字,“你跟我来一下吧,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你。” 尹珲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他看得出老赵头的心里藏着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于是便匆匆起身,和唐嫣打了个招呼,跟着他来到了殡仪馆后的墙角处。 墙角的位置有些偏僻,平时少有人来,一棵高大的树木把墙角遮挡。 斑驳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射到地上,像死人身上的尸斑,圆圆的,不规则地排列在一起。 老赵头缓慢地掏出上衣口袋里的烟,递给了尹珲一支,各自点燃后,却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为身后的殡仪馆哀悼。 沉寂了好几分钟,老赵头忽然说道:“尹珲,以后对唐嫣好点,她是个好姑娘,不要错过了!” 尹珲愣住,完全没有想到老赵头会对他说这个话题,于是疑惑地盯着老赵头,老赵头却再次重复了刚刚说的话,之后再也不说了。 尹珲点点头,算是对老赵头的回应,随即把话题岔开:“师傅,我想听听关于案子的事情,这才是当前最要紧的。” 老赵头眨巴两下眼睛:“听说你和那个带头的女警官很熟是吗?” 尹珲摇摇头:“算是认识吧,我们曾经因为一场误会而在警局里相识。” 老赵头再次沉默,吸着快要燃烧到烟蒂的最后两口烟。 尹珲有些焦急了,把指间的烟蒂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下,然后急促地道:“师傅,我想知道真相!” 老赵头却是脸一扭,见四周无人,这才放心的望着尹珲:“小子,如果你还把我当成你师傅的话,就千万不要插手这件事,如果能走的话,尽量离开这里吧,这件事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能被老赵头这个茅山宗师说成没那么简单的事情,在常人眼中定然十分难以捉摸。 殡仪馆过两天估计就要停业整顿了,能离开就赶快离开吧! 这个地方不适合你。还有唐嫣,带着她一块。 老赵头吧嗒吧嗒的抽完了那根烟,而后将烟屁股丢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两下。 “师傅,到底是怎么回事?”尹珲心中着急。 “秘密是能杀死人的!” 说完,老赵头便不再理会尹珲,只是径直回到了化妆间,将收拾好的行李一股脑全都背到了肩膀上,推开了化妆间的门边大跨步的走去。 走廊上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最后消匿无踪。 第四十三话 冥币八十万 “尹珲,刚才赵伯伯都跟你什么了?”唐嫣见老赵头离去了,好奇的问道。 尹珲心不在焉,还在回想着刚才的事情,简单的回答说:“没什么,就是交代了一下这些天的安排吧!” 说完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越来越觉得,这件事可能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殡仪馆职员人心惶惶,连老赵头这个资深入殓师也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看来这中间定是有着很大的名堂。 不知不觉,夜幕来临。现在是深秋时节,到下班时间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三个人走出了那化妆间,在长长的昏黄走廊里穿过,最后走出了殡仪馆。 看门处,一个小火堆正徐徐升起,冒出来的黑烟让尹珲心中惊恐。从这些黑烟上他似乎看到了人事部主任马戈壁临死时候的情景。 尹珲心中一紧,还以为那是天然火呢,忙赶上去想扑灭。 那团火焰竟然好像是猛鬼一般上蹿下跳,全然好像一个人在燃烧时候拼命挣扎时候的映像。 却不曾想来到火堆旁,竟然看到两个贼亮的东西在火堆的后面闪亮起来,细细一看,火堆旁边蹲着一个黑影,干枯瘦削的身体,遒劲凹凸的血管,看上去好像是一具干尸。 尹珲认识这个人,正是殡仪馆的看门老大爷。 那看门老大爷也看到了尹珲,不过只是鄙夷的斜视了一眼,而后低头继续闷头烧着一堆堆五颜六色的冥币,嘴里喋喋不休的嘟囔着一些什么。 尹珲心中惊讶,不知老头儿到底为何烧纸。 “尹珲,我们走吧。”唐嫣走上来,拍了一下尹珲的肩膀。谁知尹珲竟然吓得全身颤抖了一下,当意识到是唐嫣的时候,他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们走吧。” “快走,你们快走,不要留在这里。”路过保安老头儿身边的时候,尹珲终于听清了看门老头儿嘴里说的些什么。 “快走,你们快走。”看门老头儿好像疯子一般的嘟哝着。尹珲决定不再理会这看门老头儿,而是继续行走。 沈菲菲也是有些害怕了,紧随唐嫣身边。隔着老远,还能听见看门老头儿那神经质般的喃喃自语:“冥币八十万!哈哈,冥币八十万!” 现在天色已晚,火葬场附近的商贩也因为殡仪馆死人的缘故早早的收摊了,饭店也关了门。 “尹珲,不如今晚就发挥一下你那伟大的厨艺吧。”唐嫣看着四周空荡荡的地方,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一通。 尹珲点头,对于做菜这种事,他还是挺感冒的,起码可以愉悦心灵,放松情绪,让自己在这个世界找到存在感。都说君子远庖厨,但尹珲自问自己也不算什么君子,起码没有那么虚伪。 “唐嫣姐姐,我自己不敢回去了,要不我和你们一块住去得了,不知道方便不方便。”沈菲菲好像一个小女孩一样开口撒娇道。 唐嫣点点头:“好啊,正好我自己也不敢一个人睡呢!走,今天让你尝尝尹珲爷爷的手艺。” 尹珲再次歇斯底里:“谁他妈的是爷爷啊,我才二十出头而已啊,老大。” 于是尹珲的声音一路上都未曾间断。 三菜一汤,饭后甜点。 温暖惬意的屋子里,尹珲发挥的强大战斗力瞬间就俘获了两个人的身心。分配好了房间,唐嫣和沈菲菲住在一间房间,尹珲则独守空房,心中多少有些寂寞。 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被两女子给诱.惑住。因为自己的脑海,自己的心思全都被另一个她给占据,别人无论如何也打断不了自己对她的缕缕思念。 在这种思念中,尹珲竟然昏沉入眠。 这几天的劳累,让睡梦中的尹珲睡得很死。 叮铃铃,叮铃铃…… 忽然,电话响起。 正在和周公打斗地主的尹珲从睡眠中苏醒过来,睡眼惺忪的嘟囔了一句,而后极其不情愿的拿起了电话问道:“谁啊?” 电话那头是一阵风吹过的飒飒声,以及电火花‘刺啦’,‘刺啦’的声音。 “谁啊?”尹珲再次喊了一声,可是依旧无人。 “神经病。”尹珲骂了一句,便准备挂了电话。 就在这时,电话里忽然传来一声惨叫,那声音来自一个女人,通过蜿蜒的电话线传进尹珲的耳膜。尹珲猛然哆嗦了一下,他听出这惨叫声里包含着惊恐、哀怨、无助、期盼。他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临死前的呼救、随着死亡临近的惨叫、看着同伴被杀死的惊恐、感知到鬼魂即将来临的恐惧…… 手里的电话筒落到了地上,他颤巍巍地打开了灯。 狭小的空间里四处都散漫着白炽灯的苍白光亮,那种苍白和殡仪馆里的颜色一模一样,让人发麻,也让人麻木。 尹珲四处望了望,见四周并无异样,这才是稍微平静了一下心思,眼睛有些畏惧的盯了一眼那电话。 里面传来了一阵盲音。看来对方已经挂掉了电话。 将电话机拿在耳边仔细听了听,确认那边挂了电话,尹珲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听筒扣上了。 忽然,他发现那个黑色的显示屏上有五个同一个号码打来的未接电话,号码是周海庆的,周海庆是殡仪馆里的火化工,专门把尸体变成灰色粉末的人。 刚才的电话也是周海庆的,可是为何接通了电话,周海庆没有说话反倒是传来了女子的惨叫声? 尹珲坐到床上苦笑一声,只当这是周海庆利用变声软件搞的恶作剧。因为周海庆虽然年岁大了,但是却性格天真,活像一个老顽童。 刚躺倒床上准备入眠,双眼也是刚刚闭上,尹珲却是再次猛然睁开双眼,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差点没碰到头顶上的那个吊灯。 一阵手忙脚乱,尹珲抱过那个电话机,看上面的时间,正好是凌晨一点钟,一个鬼出没的时间段。 “一点?”尹珲迟疑的嘟囔了一句。而后再次翻了翻未接来电。 竟然是殡仪馆的座机。 “什么!周师傅他还在殡仪馆?”尹珲忍不住全身打了个哆嗦。 殡仪馆那是什么地方,一般人晚上可不敢留在那个地方。除了看门老头之外,别人就算是路过都感到不自在。 周师傅……周师傅这是怎么了? 尹珲越想越不对劲,联想到刚才的那个女子惨叫声音,还有电话号码以及时间的不对劲,尹珲意识到出大事了。 忽然,脑海一闪,今天白天在围观厕所时候,镜子里面被撕开喉咙的周师傅…… 想到这里,尹珲全身颤抖,再也无法安然入眠,快速的准备前去。 第四十四话 电梯惊魂 他急忙起身,穿好了衣服,便急急忙忙走出房间,准备去殡仪馆看看。 从唐嫣房间经过的时候,尹珲迟疑到底要不要喊醒唐嫣。不过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让他们两人好好休息吧,毕竟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如果再让她们受到一点刺激,说不定真会崩溃。 从房间里出来,外面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紧紧地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准备叫一辆车。 但是晚上的的士一般很少来这种殡仪馆聚集的地方,偶尔有两三个,一听说尹珲是去哪个刚死人的殡仪馆,更是像是吓傻了的傻子一般慌忙摇头,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无奈,尹珲只能独自一人漫步前去,反正只有一站地。 抬头望去,半空的星星似乎也全都遁形了,正前方的一颗星星,也在极力的在乌云中挣扎着,似乎想从乌云里面挣扎出来。 殡仪馆内,周海庆正在检查着火葬炉。 刚才接到一个电话,馆长让自己来修理火葬炉,说是业务扩大,明天得继续用,虽然自己并不情愿来这里修理,加上白天又死人了,可是他有些禁不住那两百元加班费的诱.惑,还是来了。 周海庆一向以大胆而著称于殡仪馆,这也是为何周海庆敢晚上留宿殡仪馆的原因。 黑暗,将殡仪馆给完全的吞噬了,好像一张巨大的嘴。周海庆嘴里叼着一根红双喜,神情有些悠闲的围着火化炉踱步。 透过窗户,他能看到外面天空最后一颗星星,正努力挣扎着从乌云的覆盖下逃出来。 周海庆淡淡一笑。 尹珲边走边捂紧衣服,目光再次不自觉的落到了半空中正极力挣扎的星星身上。 昏黄的光芒照耀着这个世界,乌云极力的吞食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吞掉一般。 忽然,尹珲的心中竟然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惊慌,他的嗓子有些发干的咳嗽了一声,目光降落,最后落在了前方的昏暗灯光上。 那是殡仪馆的灯。 难不成是周师傅…… 尹珲下意识中感觉,那亮起的星星就好像是周海庆的性命,随时都可能被乌云淹没…… 想到这里,尹珲加快了脚步,快速的赶了上去,心中着急,仿佛快要等不了了。 安静的殡仪馆走廊,周海庆一面哼着小曲壮胆,一边维修着那该死的火化炉。 火化炉多年未用,房间也被废弃了很久,不知是什么原因,里面蜘蛛网密集,灰尘满布,连那节能灯也早就烧掉了,悬在半空晃来晃去,就好像一个吊死的人。 整个房间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亮着,房间大部分都被火化炉的影子给覆盖住。 叮当! 身后一个古怪的金属碰撞声刺激了一下周海庆,他诧异的回了回头,发现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继续俯下腰身,将扳手塞进了螺栓里,做着往复性的机械运动。 可惜他并没有看见,就在火化炉的另一角,此刻正有五根手指慢慢从里面伸出,苍白而无力,然后是另一只,接着是头,身体,腰,一个人,慢慢的挤出来,浑身的骨骼还发出阴森的断裂声…… 她挤地好辛苦,以致于每挤出一个部位都要停顿片刻,过了好久好久,一个扭曲的身影渐渐的变为实体,一动不动。周围的空气顿时凝固,寂静而令人窒息…… “再等等,再等等!”尹珲心中暗暗叫苦。抬头望去,那星光正在减少,只留下最后的一个角还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咯咯……”这东西慢慢转过脸,脖子处发出“咯啦咯啦”拉锯条声。终于,颈椎骨上传来清脆的响动,她的脑袋倒向一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死寂的灰瞳透着死亡的绝望。颧骨深深凹陷,鼻子歪向一边,整张脸就像被巨大的外力撞击般扁平。 嘤咛。 尹珲的耳边一声脆响,那星光点点终于是消散于无。 啊! 殡仪馆内,周海庆颤抖的将手中的扳手掷向了那个东西,接着疯狂地冲向了走廊,用尽全身的力气打砸着电梯的控制面板。 电梯是近几年才架设的,殡仪馆的主楼并不高,只有六层而已。但因为考虑到这里工作的特殊性,所以馆长大笔一挥,封闭了三层往上的阶梯,改用了电梯。以免有不相干的人误闯。 还好,此时电梯已经开了,周海庆看着电梯上的红色数字,从1到6。 门开了,里面没有人,这个时间也不可能有人。惶恐的望着黑洞洞的走廊,周海庆仿佛松了口气般的按下了关门键。 电梯开始下降…… 他抬起头,从电梯顶子上的镜子里看着自己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 猛然间,周海庆才发现这次坐电梯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他赶紧看看楼层指示灯:6。 怎么不动?周海庆一惊,又按了一下1。 电梯缓缓地降下去,指示灯上的数字不断变化着。 6—5—4—3—2——……1,……,-1 电梯没有停下,而是继续下降着。 而负一层是殡仪馆停尸间的所在。 破电梯!别下了!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周海庆想着,手指紧紧按住了一层的按钮,翻了皮的指甲都快要掐出血来了。 但电梯却依旧我行我素的继续下降着……- 1……-2……-3……- 15……-16……-17……- 18……! 锵,电梯停下了。 周海庆恐惧地看着那个数字,脑子里的恐怖画面一条条闪过。忽然,他想起了一个名词:地狱! 十八层地狱! 难道这个电梯现在是通往了地狱? 电梯稳稳地停在‘负十八层’,没有动,也没有开门的迹象。周海庆怔怔地站在电梯里,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知道,殡仪馆根本就没有负十八层。 大约过了几分钟,也可能是过了几十分钟,电梯里的灯光忽然开始变暗,慢慢地,变成了一种幽绿色的鬼火。 周海庆大声叫起来,用力拍打着电梯的四壁,疯狂地用肩膀撞电梯的门。四下忽然传来了低沉的叹息声,像是一个女人,在他的身边发出声音。 终于,周海庆用尽了最后的力气,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这部地狱的电梯。 墙壁上开始慢慢出现了红色的手印,是血! 周海庆想叫,但是他再也没有力气叫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地板上慢慢渗出更多的血,天花板上也不断有血滴落下来…… 第四十五话 保安亭 “这天,真他妈冷!”拉了拉自己的黑色风衣,尹珲看着那被乌云吞噬的星光,在心中暗骂了一句。 街上没有行人,空荡荡的,只有忽闪的像鬼的眼睛一样的路灯在发出微弱的光。街上同样没有出租,他只能壮着胆子向着殡仪馆的方向移动。 深夜,这个时间,尹珲还是第一次在这样黑暗的时间里来到他熟悉的殡仪馆。可是,这个时间的殡仪馆居然令他感觉到了一种陌生,灰蒙蒙的空气里一座死寂的六层楼房停留那里,令人不禁愣住。 不知为什么,尹珲的脑海中此时忽然想起了赵老头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暴风雨总是在寂静中突然爆发。 殡仪馆的大门上赫然显示着一行血红色的字体:欢迎光临。 这是对死人说的; 也是对鬼魂说的。 尹珲用力敲响了一侧的保安房门,一个颤巍巍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谁——谁——谁啊?” 尹珲尽量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是我,尹珲。” 门吱吱呀呀地开了,生锈的铁轴在转动时总会有这种苍白的声音。 而这种声音在殡仪馆无疑是一种垂死般的哀乐。 片刻,一个年轻的保安探出了半个脑袋,用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尹珲,他不认识尹珲,他是新来的,他恐惧殡仪馆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在深夜。 尹珲好像明白了什么,淡淡的笑了,随即缓缓地掏出了自己的工作证,递到保安的面前:“兄弟是新来的吧?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翻来覆去的把证件比对了好几次,那个小保安这才镇定了神色,但依旧带着些不安的问道:“嗯,知道了。可是,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呢?” 尹珲淡定地道:“我有一个同事给我打电话,殡仪馆内可能出现了一些事情,需要我进去处理一下,希望你打开大门。” 保安愣住,扭过脑袋呆呆看了一眼黑色的楼房,有些迟疑:“可是,殡仪馆里根本就没有人啊,下班后我还进去绕了一圈。” “没有人?”尹珲诧异地深吸了一口凉气。 保安愣愣地点点头,低低地道,“是的,没有人。” 尹珲再次望了望那个轮廓模糊的殡仪馆,难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那个神秘的电话,以及电话里面女子的惨叫……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尹珲暗暗的摇了摇头。 “你快离开吧,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这里有规章条例,不管晚上发生什么事情,没有馆长的命令谁都不许进去。” 说完,小保安再次端坐在椅子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手中的漫画书,乐此不疲。 作为殡仪馆的一员,尹珲知道他们馆的确有这么一个规定。 尹珲站在外面感觉有些冷,便颤抖着双手掏出了一盒烟,抽出了两根,递给小保安一根。 那小保安迟疑了一下,然后看了看尹珲的脸庞,可能觉得有些熟悉,不像是坏人吧,便接了过来。 尹珲替他点上火之后套起了近乎:“哥们,原来看门的张老爷子呢?” “哦,他生病了,临时拉我来轮值的。” “哦,生病了。”尹珲笑了笑,心中暗暗生气,没想到老张竟然让这么一个不谙世事的毛头小子看门,也不考虑一下后果。 联想起上次看到他战战兢兢烧纸钱的那副摸样,尹珲心中也开怀了,这人呐!越老越怕死,老张还不是在害怕那个捕风捉影的诅咒吗? 不过瞧这小子一脸纯洁像,应该还不知道前几天死人的事情吧! “这样吧,我给老张打个电话,他认识我,如果他答应让我进去的话,你就让我进去如何?”尹珲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刚才他斟酌了很久,总觉得就这样离去实在有些不妥,既然已经来到殡仪馆了,说什么也得进去看看。 那小保安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最后点头道:“那好吧,你给老张打个电话,如果他放你进去的话,我就让你进去,不过我得跟着你才成,毕竟咱们不是很熟悉。” 小保安看了一眼手上的烟蒂,将烟蒂熄灭,然后丢进了垃圾筐中。 “恩恩,好的。”尹珲忙从口袋中掏出了电话,然后拨通了老张的电话。 一阵嘟嘟声之后,老张终于接通了电话。 尹珲好一阵解释,那老张才答应放尹珲进去。不过最后还特别叮嘱尹珲:“尹珲,进去之后千万什么东西都不要碰,也不要留下指纹,只管报警就成,其他的什么话都不要说。” 之后老张便挂掉了电话,嘟嘟的盲音响起。 尹珲瞪大了嘴巴,这老张到底什么意思,什么不要碰东西不要留下指纹的,只让报警什么的…… 难道老张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凶杀案? 越想越不对劲。 小保安听到老张的口气,似乎也答应让尹珲进去了,于是自己也从保安室里面钻出来。 尹珲瞄了眼小保安手中拿着的书籍,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惊魂夜》。 他不禁诧异,在殡仪馆内的夜晚看这样的书,这和保安刚刚表现出来的胆小相差也太大了吧? 一阵怪异的风吹过,将那本惊魂夜给吹得卷起了几页纸,一张luo体女人的书页忽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这下可把尹珲给逗乐了,娘的,原来是一个色狼啊,将H小说夹在恐怖小说里,这样即使被抓住看书了也不至于被人嘲笑…… 尹珲咂咂嘴。 趁着小保安在打开锁的时候,伺机观察了一下里面。 昏暗的灯光下有一张桌子,一个厨架。 一个新棉被安静的躺在床上,一个小巧的女式内裤露在了被子外面,地面安静的躺着一双红色的女式拖鞋,鞋头朝着床头,如果细细看的话,还会发现地面有白色的卫生巾和夹杂其中的一个安全套。 看来这小子是把殡仪馆当成他家了,把他女朋友都给弄来了,而且刚才还趁机发泄了一下。 忽然,那被子竟然开始蠕动起来,而后一个翻身,尹珲诧异地盯着被褥,里面的人缓缓扭动了身躯,一条雪白的女人长腿露了出来。 “怎么样,一百块一次。”那小保安发现了尹珲的小动作,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淫笑着推荐起自己的女朋友。 尹珲忙摇头表示谢意。 心中却在责骂着这家伙,为了一百块钱,竟然让自己的女朋友出来卖,真是太丢男人得脸了,对小青年忍不住鄙夷起来。 “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了?”尹珲暗自嘟哝了一句。 这时候,那床上的年轻女子一个翻身,竟然从被子里面整个的滑脱出来了,诱人的曲线仿佛有无尽的吸引力,诱.惑着尹珲消费那一百块。 尹珲脸颊一红,口中暗念了一段道家的清心咒,这才让狂跳的心弦安定了下来。 随着一阵金属碰撞声音,小青年终于是打开了铁链子,然后按开了电子门的开关。 尹珲进来之后,让小青年在前头带路。自己则趁小青年不注意在保安亭的门上写了几串怪异的符号。 他知道女孩独自留在保安亭极易招来色鬼,尤其是鞋头朝着床,这在风水规避上就首先失了一招。 给她封一个符咒,一般的孤魂野鬼就不会钻进来了。 跟在小保安身后,尹珲走进了那座死气沉沉的殡仪馆。 打开了殡仪馆的玻璃门,撒一沓子圆钞纸钱,算是孝敬里面的鬼魂,自己打扰了他们的休息,只有这样才能安慰住他们心里的愤懑,不至于找两人的麻烦。 那小青年对于尹珲的行为却是十分的不屑,在他眼里,这些只是封建迷信罢了。 不过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前脚刚离开,那原本安静的躺在地上的纸钱竟然缓缓的漂浮起来,最后缓缓飘向了太平间。 尹珲根据那个座机号码,推断出周海庆给自己打的电话是位于顶楼,便让小保安跟着自己上了楼梯。 还真别说,在这种气氛下,即便有人陪着自己,尹珲的心里也多少有些震颤,更别说单独行动了。一时间,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保安竟然生出了些许的感激之情。 顺着那条长长的走廊朝前走,除了脚步声的亢长之外,再无其他。 三楼往上很少有人会上去,因为这个地方大部分都是仓库,偶尔生意忙的时候,会开放一两个房间作为入殓师的工作场地,还有一个火化炉。但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前这个才用过几次的火化炉便被彻底封死,从今之后再也没有动过。 尹珲也曾感到好奇,旁敲侧击的询问过老赵头关于这个被封死的火化炉的事情,但老赵头对此却颇为过敏,始终闭口不谈,要么就是用别的话题引开。 几次无果之后,尹珲也不再追问了。 现在想来,火化炉定然有什么蹊跷,而且很可能是贯穿整个事件的线索。 “我说大哥,这里没什么事,咱们还是走吧!”跟在尹珲身后的那个小保安双手终究有些颤抖了,看来他的胆子还没练到独孤求败的地步。 手电筒微弱的光束照在天花板上,圆圆的光环就像是一张虚弱的人脸,变幻莫测。 空荡荡的走廊,昏暗的灯光,简直和恐怖电影里面的情景一模一样。 周遭偶尔有一两只路过的灵体从身边经过,虽然尹珲能看到他们,但是却装作看不见,那些鬼魂也视若无睹的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当然,这一切小保安都不知道,否则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精彩,不是吗? 走过了几个房间之后,仍旧是安静的很,没有任何异常。 很快两人便走到了这个小通道的尽头,在尽头,尹珲四处照了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便苦笑了一声,忙活了一顿原来是自己多想了,或许这本就是一桩精心策划的恶作剧。 想到这,他重重的舒了口气,拍了拍小保安的肩膀:“哥们,胆量不错,有没有考虑到殡仪馆上班?” 那小保安脸一白,慌忙摇头:“算了,我对死人一向过敏,看见躺着的就要晕过去。” 尹珲干笑了两声,便示意他往回走。 可是手刚拍他肩膀,那小保安竟然顺势滑落了下去,无声无息,看他两眼翻白,分明就是晕了过去。 第四十六话 惊魂夜 可是手刚拍他肩膀,那小保安竟然顺势滑落了下去,无声无息,看他两眼翻白,分明就是晕了过去。 “咦?开什么玩笑?”尹珲不得其解的看着晕倒在地的小青年。 “这小子不是只有看到尸体的时候才会抽吗,难道……”想到这里,尹珲全身打了个冷颤,急忙转身。 可是身后什么都没有,除了那个敞开了的电梯。 尹珲苦笑一声,心想这小子肯定是纵欲过度,产生幻觉了。刚想弯下腰扶起小青年。却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好像水滴落地的声音。 他敢忙竖起了耳朵,侧耳倾听。当第二次回音想起的时候,他感觉这声音离自己很近,似乎就是在电梯里。于是他旋了旋灯头,将手电筒的聚光能力调到了最大,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了电梯。 毛绒绒的光晕洒在狭窄的角落里,将目光所及的地方照的清清楚楚。 电梯里到处都是血,汇成了一个暗红色的小湖泊,顺着电梯门流到了下面的缝隙里,与此同时,还有一个个小液滴纷纷扬扬的落下,就像是在下一场倾盆血雨。 见到此情此景,一种不妙感觉立马贯穿了尹珲的整个感官神经,做了一个深呼吸之后,他咬了咬牙,猛的举着手电筒朝电梯的天花板上照去。 我的天呐! 这么一看,尹珲的脸刹那间就由青转紫,从黑变白。手中拿捏不住的手电筒也咕噜噜的滚到了地上,到处打着转儿,最后竟然又被电梯门上的金属板给弹了回来,灯光正好照亮了上面那东西的半个身子。 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家伙,正如圣经里的耶稣般被吊在天花板上,五官错位,七窍流血,浑身都是一道道深浅入肉的抓痕,尤其是他的舌头,竟然……竟然被生生的被人从口腔里拉了出来,足足有普通人的七八倍之长,将自己的脖子紧紧的绕著而后悬挂在天花板上,黄中带青的舌苔就像是一条被剥了皮的巨蟒,让人浑身战栗。而那家伙的两只眼睛则流出了两条笔直的血泪,直挂到下巴。眼白上翻,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尹珲。 电梯里那长江大河般的血浪,就是这个受难者一手导演的。 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傻傻的望着,过了好久尹珲也没有反应过来。 吱……不知道是忽然吹来的北风还是力道的失衡,那尸体竟缓缓的开始转动,转过了三百六十度,舌头竟然也跟着拧了三百六十度,将他的嘴角给卷起了一个怪异的姿势,微微上翘,看上去好像在微笑一般,配上那一只盯着自己的空洞双眼,似乎要让观者的精神防线彻底崩溃。 不管你有没有崩溃,反正尹珲是崩溃了…… 但见他双手哆嗦着从口袋中掏了掏手机,最后惊恐的发现,走之前过于匆忙,竟然忘记带了。 而双脚也已灌了铅般的瘫软无力,想要从这里走出去当真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四周全都是弥漫着黑暗的元素,尹珲感觉到一双双无形的大手在拉扯着自己的身子,要把自己的身体给拽入什么地方。 吱……舌头拧动的声音依旧在持续不断的传来,两边的墙壁有些发粘,好像是调和了胶水的鲜血。 周海庆的尸体就这样悬在半空中动荡不安,落寞的影子浮在了墙壁上,好像是还魂夜里的群魔乱舞,而那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血液飞溅声,更让人心胆俱裂。 尹珲尽量保持自己的最后一丝理智,想象着如何从现在的困境中解脱。 手机,手机。尹珲的脑海中只想着这个词。 “小保安,对了,小保安。”说完,跌跌撞撞的走出了电梯室。双手在小保安身上摸索了好一阵子,终于搜出了一个长方形的硬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苹果四代。 顾不上多想,尹珲直接拨通了警察局的号码。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快……快,这里出人命了,郊区殡仪馆,要快……”尹珲声音夹杂无限恐惧,让那个接听的服务人员立马来了精神,稍微的安慰了几下尹珲,便将线转接到了附近巡警的传话机。 过了不知多久,尹珲终于是恢复了力气,从地上站起来,摸索了好久终于摸到了走廊壁灯的开关。 毕竟是一名入殓师,心理承受能力比常人要高得多,站起身来,开了壁灯,整个通道瞬间变得有些亮了。不过灯泡似乎很久没换了,昏黄的明度让这个原本狰狞扭曲的走廊变得更加光怪陆离。 捡起手电筒,将那个抽过去的小保安从地上扶起来,尹珲已经没有力气再下楼了,更何况还要背着这个一百多斤的家伙。只能在这里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他现在后悔自己没多带个人一起过来了。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尹珲摆弄起手中的苹果四代手机了,转移思想。 “真没看出来啊,你这个穷保安竟然也用得起这种奢侈的玩意儿,真是服了你了。”一边无聊的试验着上面的功能,一边注意着四周。 心中猜测着这个命案的缘由,到底是人为还是自杀? 不过这两种情况可能性都不是很大,周海庆平常为人耿直,大大方方,也正因为如此,深的同行们的爱戴,而他本身也是一个乐观派的人士,怎么可能会自寻短见?而且这模样,这死法,说是自杀,谁信啊! 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鬼怪…… 尹珲的思想还是忍不住的朝着超自然的方向走。 正思索间,原本正播放着影片的手机屏幕竟然瞬间变成了黑色,吓得尹珲一下子将手机丢到了地上。待他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不小心按到了拍照功能,而左手正好挡在了摄像头上,摄像头无法接触到亮光所以才会变成一片黑色。 他深呼吸一口气,弯下腰将手机捡起来,正好趁机拍了一下照片。 朝地面‘咔嚓’一下按下了拍照键,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昏黄的地面散发着暗淡的光辉,鞋子上带的泥土沾染到地上,形成了一个个脚印。 这些脚印很快便吸引住了尹珲,望着地面的这些个精美图案,他不自觉的欣赏起来。 忽然,摄像头里竟然出现了另一个红色的手印。 尹珲的脑袋立马就大了,仔细的盯着那红色的手印。 看那手印,只有三岁小孩子的手印一般大小,好像刚刚从那滩血渍走过。 他心里一惊,忙把手机从眼前挪开,看着地面。 地面只有自己的脚印,再无其他。 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还有心跳。 一大束的光亮从窗口照进了走廊,而后便是一连串的警笛声。 尹珲知道,那是警察来了。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随着殡仪馆大门的响动以及楼下的一阵骚动后,数十个衣着官帽的警察蜂拥而入,迅速的控制了现场。 带头的仍旧是殡仪馆案件的负责人欧阳雪。 “竟然又是你。”那欧阳雪看到尹珲第一句话便是这。 “先别管我了,你看那上面。”尹珲指着电梯的地方,侧过了身子。 欧阳雪狐疑的目光顺着尹珲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停滞了三秒钟之后,猛然发出一声高分贝的尖叫。 “人民警察……”尹珲的脸抽搐了下。 话说欧阳雪怎么可能见过如此残忍的场景?虽然她名义上是督察,但从警校毕业到现在,才仅仅三个月不到啊! 毕竟是在深夜凌晨,恐怖的气氛增多了不止是一倍。 不仅仅是欧阳雪,他身后的几名警员看到,也是忍不住将脑袋歪到一边大吐特吐。 第四十七话 审讯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数十个警察终于恢复了平静,勉强壮了壮胆子,这才狼狈的拿出各自的工具,开始提取标本样品,拍摄照片。 作为目击证人,尹珲自然躲不过被请去警察局喝茶的命运。 看到欧阳雪那两双充满挑衅的女王眼神,尹珲心里那个苦啊,这刚从局子里出来,现在又得进去了…… 估计这妞,这次又得想方设法的抱自己当初那一箭之仇了,不,是一摸之仇。 所幸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欧阳雪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尹珲,只是在临行前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转过身去指挥工作了,毕竟从警校毕业,没吃过猪肉还见过猪跑呢,简单的招呼了几下,就将尸体送入了裹尸袋。 然后将两个目击者直接带入了警局。连夜审讯。 警察局里,尹珲和小保安强灌了几大杯咖啡之后,这才勉强恢复了一下神智,脸色也是好了许多,这架势,应该很快就能配合工作了。只是望着自己办公桌上几乎被掏空了得方糖和咖啡瓶,欧阳雪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两位大哥啊,我求求你们了,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托朋友从南非带来的原装咖啡啊,平时喝一小口都不太舍得,你们倒好,直接鲸吞! 不多时,赵得水,孙发学,钱方等几个资深老师傅也被客气的‘请’来了。 “小子,不是告诉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吗?”刚一进门就看到尹珲这臭小子,老赵头算是什么都明白了,一张脸顿时拉成个驴样,气恼万分。 “师傅,老周他在凌晨一点钟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我也是听到了电话里好像有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而他又总是不吭声,这才感觉到有些问题,所以连夜过去了,毕竟马主任的事摆在前面……唉!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解释到这,尹珲的表情多少有些懊悔和自责,的确,假使自己当时能再快一点,哪怕是一点点,说不定周海庆就能逃脱死亡的厄运。 “一个女人的惨叫声?”赵得水和孙发学两人对视了一眼,眉宇间一丝莫名的惊悸稍纵即逝,而后便舒展开来,一句话不说,只是品着茶,在大冷天温暖着身子。 “师傅,他们怎么请你们来,馆长呢?”尹珲望了望来回忙碌的警察,心中不解。 “馆长早就外出观摩去了,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老赵头解释道。 “那为什么要请你几位来?”尹珲大惑不解。 “小周是老钱的徒弟,而我们赵钱孙李四位师傅在殡仪馆资历最大,所以他们搪塞的把我们给请来了。”老赵头的语气中夹杂着明显的不服气,不过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在那里一边打哈欠一边干瞪眼。 等了大约有半个钟头,那欧阳雪终于是一脸疲惫的走来了。瞪了一眼尹珲,而后便径直坐到了办公桌上,身子微微前倾,用四十五度的胸器俯视着他,一字一句:“说吧,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喂,你要端正态度!我是证人,不是罪犯。”尹珲一听欧阳雪的语气便知道她又开始耍出惯用的栽赃伎俩了,当下是怒不可遏。 “还没问呢,心虚什么?”欧阳雪用一幅猫捉老鼠的神情戏谑的对着尹珲笑了笑。 “心虚?我哪门子心虚!”尹珲知道,这事没完了。人家这是挖了坑叫你往里跳,你还得乖乖的跳进去,跳进去了还得说声谢谢。 “哼哼”欧阳雪抿了抿性感的嘴唇,然后没好气的瞪了眼他旁边那个畏畏缩缩的小保安:“我查了你的工作表,今天晚上不是你当值,那么深更半夜的,你跑去殡仪馆干嘛?好吧,作案时间有了,作案动机有待调查,或许是你和死者产生了财物纠纷,感情纠纷,家庭纠纷,第三者插足,这都是未知数。而且现场只有你们两个人,这位,难不成是你的帮凶?” “姐姐呦,我他妈比窦娥还怨呐,这早过了六月了,不然这天铁定得飞雪啊!咱只不过是临时被雇来的打工仔,这个家伙深更半夜的要进去,而且也打电话给老张同意了,为了防止出事,我只能跟在他后面,谁知道竟然发生了这种事情。”小保安差点急哭了,语气中仍旧带着无限的恐惧和后怕。 可欧阳雪哪里能听得进去,只是目光炯炯的盯着尹珲的双眼,仿佛要看到他表演里的一丝破绽。 尹珲倒是不所谓,只是拍了拍小保安的肩膀,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道:“我说哥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话可以乱说,辈分可不能乱排的哦,没看到面前这位警官阿姨多大了吗?怎么能叫姐姐呢?应该叫大婶!”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他把‘大婶’两个字说得很重,不是故意的谁信啊? 哼哼,小妞,那地方比别人大了不起呀?跟我抬杠,那咱们就走着瞧! 那边刚占了上风准备乘胜追击的欧阳雪差点没被他这句话给呛死,原本做着记录的双手,一下子将笔给拍到了桌子上,破口大骂道:“混蛋,你说什么?谁是你大婶!” 尹珲自知理亏,刚才只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而已。万一被带到小黑屋里一顿叉叉,那可就真的‘贞洁不保’了。 当下只是不再言语,用一种不屑的表情望着天花板数星星。 “小伙子,你是新雇来的,老张怎么辞职不干了?”坐在旁边的老赵头忽的表现出一副不正常的迟疑,盯着小保安问道。 “老张说他最近身体不舒服,所以让我来替他几天,谁知道刚来这里第一天,就搭进去了,早知道这样,你打死我,我都不会来的。”小保安连吐苦水,叫苦不迭。 “告诉你吧哥们,你被耍了,前几天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离奇命案,估计因为那桩命案的原因,所以老张才不来这里值夜班的。”尹珲倒也不瞒着小保安了,毕竟这个小青年是无辜的。 “什么?”那小保安大吃一惊,怒发冲冠的拍案而起:“草,我早知道这个老杂毛不是什么好东西,娘的,竟然欺骗到老子的头上来了。”小保安脸上那是布满氤氲啊,似乎就要发作。 “你给我坐下,现在还不是你张狂的时候!”欧阳雪有些头疼的看了对面四个人,只能把一股子气都撒在了小保安身上。 “好,该轮到了你了,小子,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说吧,你深更半夜的去殡仪馆干嘛?”看到焉了的小保安,欧阳雪用舌尖舔了舔性感的嘴唇,冷冷的笑道。 “冤枉啊!”尹珲尽量让声音充满哀怨,以此来表达自己的冤屈之情:“原本我正在睡觉,谁知道竟然接到了周师傅的电话,拿起电话来却没有任何声音,到最后竟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惨叫声,无奈之下害怕出什么闪失,就急忙赶到了殡仪馆,然后就看到这一幕了。”尹珲没有隐瞒,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又说了一遍。 “电话里面的女子声音?”欧阳雪迟疑了一下,而后招呼过来一个警员道:“你让电信部门帮忙查一个通话记录。对了,你家电话是多少?”欧阳雪问道。 “5211314。”尹珲一口报出。 “好了,快去查查。”欧阳雪将号码记录在一张纸上,递给了那个手下,而后饶有兴趣的盯着尹珲:“小子,早告诉你别范在我手上,嘿嘿,你要是敢撒谎,就真的死定了。” 那个警员很快的走去自己的办公室了,不过很快便回来了,手中拿着一个留声机,神情激动的说道:“老大,我查到了,的确有五个未接电话,而且你听听。” 说完,便按下了播放键。 随着一阵电话铃响声,而后便是接通电话的声音。尹珲在里面大喊了几声,无人回答。 就在这时候,一阵女子特有的惨叫声瞬间刺入听者耳膜,仿若来自九幽地狱,充满了无尽的凄苦和哀怨。 沙沙声过后,那探员有些惶恐的扣下了留声机的按钮,道:“就这些了。” 第四十八话 这么淑女? 欧阳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好,很好。”随便在纸上记录了一下。再次抬起头问道:“你到现场之后,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蛛丝马迹?” 尹珲想了想,忽然想起了苹果手机上面的那张照片,连连点头,然后从小青年的身上掏出了那个苹果四代手机,找到了图片递给欧阳雪道:“看看吧,有没有发现一个带血的手印?” 带血的手印? 欧阳雪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接过了苹果手机,翻来覆去在手上端详了很久,可是仍旧皱着眉头,很明显这是没有发现那血手印。 而恰在此刻,尹珲却看到老赵头和孙发学的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好像受到了极度的惊吓,又好像是被冷风冻得。”师傅,你们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尹珲知道其中定然有什么不对劲,忙开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两人惊慌失措的回答。 语调的怪异和遮掩让原本仔细观察手机的欧阳雪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一眼两个老人,而后才埋头继续寻找。 “你耍姑奶奶吧!”片刻,欧阳雪一下子将手机砸到了桌子上,愤然道。 “我的苹果四代……”那小青年心疼的伸手想要抓住,却是被尹珲轻舒手臂,迅速的给拉了回来。 “老年痴呆眼神不好吧!”尹珲藐视的瞪了一眼欧阳雪,然后捡起手机,翻到了照片目录。 “咦?”这时候轮到尹珲纳闷儿了:“怎么回事?之前那个血手印很明显的啊,为什么现在没有了?” 难道之前的那是幻觉? 不对,绝对不可能,自己绝不可能接二连三出现幻觉的。 “但为什么消失了呢?”尹珲皱着眉头把照片翻来覆去,皆是一无所获。 “哼,我是你有妄想症吧?”欧阳雪一副不齿的神色,女警短裙下的双腿随意的搭在了桌子上,圆润的曲线,将黑色丝袜的诱.惑力发挥的淋漓尽致。 尹珲愣了几下,想不出个所以然,倒也没开口说话。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过了半晌,尹珲似乎想起了什么:“师傅,咱们殡仪馆,最近有没有收容过……小孩子的尸体,比方说一两岁的,或者是婴儿?” 原本正在发呆的老赵头从迷茫中抽离出来,惊愕的看了一眼尹珲,显然没听到他刚才到底在问些什么。 “师傅,我想问,咱们殡仪馆最近有没有承接过小孩子的生意?这件事,我怎么想,怎么觉的蹊跷。”尹珲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小孩子,没有。”老赵头回答的很干脆:“咱们这从不接小孩子的生意。” “不接小孩子的生意?”尹珲一愣:“为什么不接小孩子的生意?小孩子尸体的钱不是更好赚?” “弊大于利啊!小孩子的鬼魂贪玩,不遵守阴间的规章条例,会在咱们殡仪馆捣乱,所以我们一般都不承接。“老赵头淡淡的解释道。 “哦,还有这个道理。”尹珲若有所悟的点了点头。 那边听故事的欧阳雪则是冷冷一笑,身为一个人民警察,对怪力乱神之说从来都是嗤之以鼻。 她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当下打了一个哈欠说:”兄弟们,收工吧,余下的事情明天再做也不迟,嘿嘿,看来案情已经有些眉目了,用不了多久,大概就能水落石出。”说完,欧阳雪狡黠的看了眼尹珲,转身离开。 “我勒个去。”尹珲脊梁骨一寒:“该不会是怀疑老子的头上了吧?” “你们几个先回去啊,有事儿我随时会传唤你们。手机一定要开机,否则找不到你们只好当你们是畏罪潜逃了。” 欧阳雪声色俱厉。 “尼玛!”尹珲忍不住骂出了声:“还有这样破案的?” 不过不得不说,欧阳雪的这招倒是挺奏效,估计他们四个人准时随传随到,免得被按上畏罪潜逃的罪名。 走出警察局,东方已经出现了启明星,零零落落的早点摊位也开始出现了。尹珲觉得就算回去估计也睡不着了,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 “师傅,孙老,不如咱们在这吃点东西再回去吧?”尹珲笑道。 “不了,我得回家休息了,老了老了,身子骨不中用了。”说完,两者并肩离去。 独留下尹珲一人在那望穿双眼。 无奈笑了笑,刚准备找个地理条件比较优越的位子,欧阳雪却远远地出了警察局。 为了避免和这个大胸女魔王再次碰面,尹珲鬼鬼祟祟的背过身子,坐在了早点摊上,要了三笼小笼包,两杯豆浆。没办法,店老板貌似太古朴了,还没赶上时代潮流,这里不卖营养快线。 正等着,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温柔中带着铿锵的女声。 “老板,半笼包子,一杯豆浆。” “噗嗤!”尹珲刚喝下去的一口豆浆全喷了出来:“说曹操曹操到!尼玛,真是冤家路窄啊!” 因为离高峰期还早,所以摊位只是简单的摆放了一个桌子而已。欧阳雪见没有了位子,自然惬意的坐到了尹珲的对面,制服短裙,悠闲自得。 “你……你怎么在这?”抬起头,欧阳雪正好和尹珲来了个面对面。 “没什么,在等一个人。”尹珲干咳一声,准备硬着头皮顶下去了。 “等人,什么人?”欧阳雪先是困惑,随即眼睛一亮:“该不会是你的犯罪团伙吧!” 尹珲有些恼怒了:“什么犯罪团伙,我可是清白的。” “开玩笑嘛!”欧阳雪撅起了性感的小嘴,将筷子在桌子上敲得咚咚直响。 “您的小笼包,豆浆来了。”这时候,小商贩将尹珲的早点搬上来了,三笼小笼包,两杯豆浆,琳琅满目,堆成小山。 看的欧阳雪眼睛是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就仿佛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看什么看,没见过早点啊!”尹珲拿起一双一次性筷子,捞过来就塞进了嘴里。 “你猪啊!”欧阳雪咬了咬手指:“竟然吃这么多。” 听到这话,尹珲那叫一个晕。才三笼而已,你没见过咱吃五笼呢! 当下也懒得理这个女煞星,敞开膀子大吃特吃起来。 等到尹珲吃完了一笼小笼包,欧阳雪的小笼包才给端上来。 只见她纤纤细指,温文尔雅的拿起筷子,轻轻的夹住一个小笼包,神情稳重的将筷子递到嘴边,细嚼慢咽,好像在品着山珍海味一般。 尹珲愣了愣,呃,这么淑女? 不过他也顾不上这么多,反正自己和对面的女警花注定无缘,而且关系还在逐渐恶化,那叫一个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呐!干脆就把自己的形象给彻底的摧毁吧,说不定还能跟核武器一样,对他国产生威慑性呢! 想到这,尹珲咪咪一笑,直接用手抓起来一个,一口一个的塞到嘴里,豆浆也是大口大口的灌着,浑不顾什么绅士风度。 欧阳雪那叫一个吃惊啊,甚至都忘记了吃饭,好像看杂技一般的盯着尹珲看了半天。 等尹珲三下五除二的解决完面前的早点时,这才打了个饱嗝,伸了个懒腰,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而欧阳雪,就好像看恐怖片一般的,盯着尹珲的背影,咽了口唾沫。 只见尹珲走到小商贩跟前,嘀咕了几句,然后冲欧阳雪做了个鬼脸,便小跑着走远了。 欧阳雪没给他打招呼,也不理会他,反而松了口气,自顾自的吃起来。 感觉到这馅实在是太过油腻,半笼小笼包还没吃到一半,她就没有食欲了。直接起身找老板结算。 “一共三笼半小笼包,外加三杯豆浆,零头就不要了,总共二十元整。” 小商贩的脸上带着一股洋溢的春意:“哎,姑娘,都是一个屋檐下的两口子,小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必这么斤斤计较的。” “两口子?斤斤计较?”欧阳雪听不明白了:“还有,什么三笼半小笼包,外加三杯豆浆……” 她有些木讷的盯着眼前的老板,怀疑他是不是在开黑店。 “刚才你老公说了,让你结账的啊!” 说到这,小商贩继续苦口婆心的劝慰道:“都老夫老妻的了,要学会过日子啊小姑娘,呵呵。” “我老公?”欧阳雪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望着尹珲离去的方向,忍住了将碟子扣在店老板头上的冲动:“娘的,他这是把姑奶奶说成他老婆了!” “姑娘,结账吧?”那小商贩看欧阳雪允自在那发呆,以为这姑娘没带够钱,话音顿时有些不善起来,吃白食的他见得多了,但这么漂亮的姑娘家吃白食,还是头一次。 “告诉你,那个人不是我老公,还是我的……我的死敌!”欧阳雪双手叉腰,气不打一处出。 “呵呵,别开玩笑了,你俩刚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劲。年轻人嘛,脾气不好,小打小闹是很正常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小商贩继续语重心长的自言自语。殊不知他这越说,欧阳雪就越生气。最后也懒得解释了,将一张五十的钞票拍在桌子上,便速速离去。 “尹珲,你这个挨千刀的杀才,别给姑奶奶我撞上,不然我……我真把你给阉了。”一路上欧阳雪心中是狂骂不已。直到侧目的行人越来越多时,这才稍稍有所收敛。 第四十九话 血手印 次日一早,尹珲叫醒了唐嫣和沈菲菲,告诉她们今天不用去上班了。 两人并没有感到意外,这些天一方面是因为出了命案,人人自危。一方面是因为警方的介入,整个殡仪馆的业务流量已经直线下坠,甚至比淡季里还要清冷。出于这方面考虑,给大家放假其实也是为了节约不必要的开支。 两人也懒得上班,便继续回房间睡觉,并且给尹珲下了死命令,不要离开,待会儿陪她们一起去逛街。 尹珲点头,说我下去给你们买早点。 两女点头,哈欠连天的回到房间继续沉睡。 等到尹珲惊天动地的敲门声传来,两女才极其不情愿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睡袍。睡眼惺忪的坐到椅子上吃早点。 “尹珲,你怎么不吃?”唐嫣见他只买了两个人的早点,有些纳闷的问道。 “我在下面已经经吃过了。”尹珲说完,从厨房里洗了两个碟子,递给了两人。 唐嫣点点头,沈菲菲则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顾自的吃起来。 叮…… 这时候电话响了。尹珲站起身来,走进房间拿起了话筒。 “喂,你找谁?” “尹珲你这个王八蛋,限你十分钟之内赶到殡仪馆,否则我带着通缉令到你家去。”对面传来了欧阳雪泼妇一般的叫骂声,说完便是嘟嘟嘟嘟的挂上了电话。 尹珲看了看那发出嘟嘟忙音的电话,气的是咬牙切齿,这还要不要人活命了,从来没见过这种警长。 不过对方有政府撑腰,自己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好忍住心头的恨意,换上了衣服,走出了卧室房门。 “刚才是谁的电话?”唐嫣一边吃着荷包一边问道。 “是警局的那个男人婆。”尹珲没好气的答道。 “还是因为……那个案子?”唐嫣有些吃不下去了,一想到马戈壁烧成灰的现场,她就有种作呕的感觉。 尹珲想幸亏没让他看到周师傅死亡的现场,否则恐怕他一个月都吃不下去饭。 “不是,昨天……周师傅死了。”尹珲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我怕你们去了害怕,所以就没多说。” “周师傅死了?”唐嫣有些吃惊,嘴巴里面的食物也忘记了咀嚼,手中的勺子‘啪’的一声丢进了胡辣汤的碗里,溅起了一串串涟漪。 “他是怎么死的?”过了好久,唐嫣才反应过来,嘴巴缓缓的闭上,嘴里的食物怎么也咽不下去。 “我也不清楚!”尹珲艰难地摇了摇头,声音中夹杂着细碎的悲痛:“不过……” 说到这,他那俊朗的眉头不自然的蹙起:“虽然二者的死法大相径庭,但我可以断定,杀他和马主任的,绝对是同一个凶手,一个扑朔迷离的凶手。” 唐嫣脸上阴晴不定,因为想忍住眼泪,脸上表情有些扭曲,不过最后还是两行热泪从眼眶中流出来,好似两道流星划过。 “唐嫣姐姐不要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沈菲菲从口袋中掏出餐巾纸递了过去,唐嫣拭了拭眼角,将筷子放下说:“走,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见两个人都这幅摸样,沈菲菲虽然还是有点饿,但也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只得眨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跟在唐嫣身后。 尹珲知道唐嫣伤心的原因,大学毕业之后,初到殡仪馆的唐嫣,都是承蒙周海庆的照顾才混到今天的,所以唐嫣下意识的便把周海庆当做自己的亲人来看待。至亲之人去世,多愁善感的唐嫣又岂会不悲痛? 细嫩的手指狠狠地掐进楼道的扶手里,唐嫣努力的控制着的情绪,尽量不让自己失控。 尹珲打了一辆车,朝着殡仪馆方向走去。 来到殡仪馆,入口早已被警方控制,几个胸口挂着对讲机的特警凶巴巴的注视着四周,将好事者阻挡在外。 “你好,我叫尹珲,是这里的职工,找你们欧阳雪警官有些事儿,麻烦通知一下。”尹珲走到一个高个子警察面前,谦和的说道。 那人点点头,然后拨开了对讲机:“队长,有个叫尹珲的人要找您。” “恩,让他进来吧!”对讲机里面的回答很干脆。好像事情非常着急。 “尹先生,请进!”那高个子警察微微一笑,指了指方位。 唐嫣和沈菲菲两人也跟在身后,却被硬生生的拦住了脚步:“两位小姐,对不起,这里暂时还处于封闭状态,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尹珲有些急了,抢过那高个子警察的对讲机,便开口喊道:“欧阳雪,放我同事进来。” “恩,你们都进来吧。” 听了上司的话,那高个子警察这才皱了皱眉,让出一条道来。 刚进入殡仪馆,却看到大玻璃正门前有一个女子在焦急的等待着,见到尹珲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抓住他的胳膊便往里面拽,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发廊外饥渴的洗头妹…… “喂,男女授受不亲……”尹珲可算是被吓住了。 “擦,昨晚上还说和老娘是一家人,怎么今天白天就不认账了?”欧阳雪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场的案件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唐嫣听欧阳雪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咯噔‘跳了一下。 “昨天晚上还说和她是一家人……莫非他们……”唐嫣不可理解的眼神盯着被欧阳雪‘亲密的’拽住胳膊的尹珲,心中更绝望了。 本来周海庆的死对自己而言就是五雷轰顶,现下再被尹珲一打击,更是受不了,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差点没昏过去。幸好沈菲菲机制灵巧,一下子捉住了唐嫣,这才让她不至于瘫倒在地。 跟在两人身后,唐嫣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好不容易挺到了现场,却看到走廊上血污一片,一个个小小的手印,掩映其中。墙上,水泥地上,天花板上,电梯上,到处都是。 从走廊的开端位置望过去,就好像是万花筒一般的眼花缭乱,没有上千,也有数百。 这些血污此刻早已干涸了,在墙上凝成了块状的结晶体,蜂窝一般,仿佛要从墙上脱落似的。 而在电梯下得一块钢板上,则写着一个醒目的‘2’字。 “昨晚你在这儿,有没有看到过类似的手印?”欧阳雪盯着尹珲问道。 尹珲粗略的想了想,随即百思不得其解的摇头:“好像没有啊,虽然我是打得手电筒,但密密麻麻这么多,也应该能看到才对,何况你们最后不也来了一趟吗?” “那就怪了,昨天临走前我已经封锁了现场,而且还有专人守候与此,怎么可能会有人进来呢?甚至,甚至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欧阳雪四处打量着,最后目光聚焦在了电梯里那个浓墨重彩的‘2’上。 马戈壁是第一,周海庆是第二,那么第三…… 欧阳雪沉思起来。 第五十话 商议 看来你们这里还得继续发生命案。”欧阳雪若有所思的嘀咕道:“从今天开始,殡仪馆彻底封死,直到这件案件查清楚为止,在这之前,谁都不能继续运营下去。” “老周,老周?”外面传来了一声呼叫声,而后一个中年男子从外面大跨步的走过来,看他西装革履,梳着标准的中分头,便知道是标准的生意场上的人了。 “啊,这……”原本哭丧着语气的中年人,一看到现场血手印连天,惊得一下子把装出来的表情给吓了回去,不可思议的盯着现场,半天没说一句话。 “这位是?”欧阳雪不得其解的盯着这中年人。 “哦,这是我们殡仪馆的周馆长。”尹珲连连解释。 赵得水,孙发学,钱方三人都不在场,周海庆业已去世,所以自己在现场也算是资格颇深了,也只有自己有说话的份,当下便介绍道。 “哦,原来是周馆长。”欧阳雪赞许点头道:“那位周先生是你手下的职工吧?” “是……是啊。”周馆长擦了一下脸上的虚汗,这才点头道。现在他的心头还在砰砰狂跳,原本想表演的一出哭丧戏,现在也被卡住了。 这让他的表情有些难看。 “相信这里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案件很复杂,我们必须暂时查封这家殡仪馆,不知道馆长您是怎么看的?”欧阳雪面带戏谑神色,望了望四周密密麻麻的血手印,说道。 “嗯嗯,就听您的,公安机关说怎么办,我一定积极配合。”周馆长连声附和道。 本来的时候自己还想阻止他封锁殡仪馆的,但是当他看到这成千上万的血脚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改变了主意。 “小尹,下午你把赵师傅和孙师傅都请来,我们要开一个会。唐嫣,你也来吧!”说完,周馆长壮了壮胆子,好像是要拉拢人心,便跪到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响头。尹珲知道这是他在故意做作,也没傻到过去拉他。 “呵呵,各位你们都忙着,家里有点事儿,先告退了。”说完,周馆长强笑两声,逃也似的走出了大厅。 不多时,停在外面的宝马就启动了,带着一阵呼啸的引擎声,绝尘而去。 回音在狭窄的走廊里来回乱撞,就仿佛是临死前绝望的咆哮,令人心胆俱裂。 “你们……你们昨晚是怎么执勤的!不是告诉你们要加倍小心了吗?真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欧阳雪将一腔怒火全部撒在了两个特警身上,手指连点,逼的这两个倒霉蛋连连后退,差点没摔倒在地。 “督察,这不能全怪我们呀!”其中一个特警苦着脸,失声辩解道:“我们真的一夜未合眼,可等到第二天清晨再进来,就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了。”看他的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应该没说假话。 两个特警在那里推卸责任,尹珲则闲来无事,对唐嫣和沈菲菲打了个示意性的眼神,准备离开这里。 “喂,你们几个往哪走?给我回来。特别是你这个贼眉鼠眼的小子,这个案子和你有直接关系,在未洗脱嫌疑之前,你不能走。”欧阳雪似乎是在找不到什么线索了,又将切入点转到了尹珲的身上。 尹珲苦笑一声,双手插兜,堪堪的回了头:“我说警官大人,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我是良好市民啊,昨天还是我报警来着,你们非但不给我颁发一个奖章,还怀疑我是凶手,真是那个……狗咬什么玩意儿?”说完,他故作糊涂的看了一眼沈菲菲。 沈菲菲眼珠一转,立马知会了尹珲的意思,当下想也不想的就说道:“那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啊!”尹珲恍然大悟的一拍额头:“对对对,就是这句话,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看,我就是那个吕洞宾。” 欧阳雪被两人的双簧给气的一张脸红里发黑,黑中透紫,本来就很大的胸部一起一伏,双拳捏的咔咔作响。见到这一幕,尹珲忙把食指竖在双唇之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沈菲菲不要继续说下去了,毕竟,玩笑不能开得太过。不然他真不敢保证眼前这个神经大条的男人婆会不会直接掏出枪给他一下。 “尹珲,我们走吧,还要通知其他人呢!”唐嫣见现场气氛不对,忙打圆场道。 “嗯,走吧!”尹珲点头,而后别过脸,看了一眼欧阳雪:“欧阳警官,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效劳的?如果没什么事儿,鄙人可就要先行一步了。” 欧阳雪左顾右盼,实在不想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不过最后还是咬咬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再理会。 尹珲如释重负,要是真被这个女人假公济私的缠上的话,自己还不知道出什么招呢! 出了殡仪馆,沈菲菲却是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老爷爷,我看那个警官,好像对你有意思哦!” 沈菲菲说这话时面无表情,目光根本不看着尹珲,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尹珲脸色僵了下,随即拍了下沈菲菲的小脑袋:“不要瞎说,你又不是没看见,这叫对我有意思?这恨不得立刻就把我抓去坐牢呀!” “切!”沈菲菲撅起了小嘴:“你就不要再瞒我了,凭我做女人的直觉,那个女警察好像离不开你哦。在关键时刻都需要你陪在她身边,给她出出主意,陪她斗斗气什么的。告诉你,女人的第六感可是很灵的。”沈菲菲说话的语气就仿佛是一个业内著名的心理学家,让尹珲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 唐嫣眉头微微一皱,看来是醋坛子又上来了。 沈菲菲却是依旧口若悬河:“像你这样的花心男我见多了,见一个爱一个。” “告诉你,你要是敢对不起唐嫣姐姐,我让我爹地找人把你给废了。” “你父亲?找人把我给废了?”尹珲疑惑的盯着沈菲菲:“你这个小屁孩,你知道把人给废了是什么意思吗你,还好意思在这里瞎说?” “切,这还不简单,就是你下面那个呗!”沈菲菲扬了扬下巴,没有半点女孩子该有的腼腆。 “I服了U。”尹珲热泪盈眶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而醋意正浓的唐嫣则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半路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老赵头所在的住宅小区。 在尹珲按了第八次门铃,所有人的耐心都被磨掉了之后,屋子里才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谁啊?” “师傅,是我,尹珲。” “哦,是你小子呀?”屋子里传来一声轻笑,再然后才是脚步声。 门开了,老赵头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呈现在众人面前。 “师傅,您这是?”尹珲看着老赵头那双通红的眼睛,心里有些担忧。 “没什么,这两天休息不好而已。外面凉,还是先进屋再寒暄吧!”老赵头拍了拍尹珲的肩膀,然后将三人迎了进来。 “是谁啊,咳咳,老赵。”孙发学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很脆,很干涩,就像要咳出血来似的。 “孙老也在这里?”尹珲有些吃惊,忙站起身来,望着孙发学步履蹒跚的从厕所中走出来。 “是啊,昨天晚上我没回家,和你师傅聊了一晚上呢。”孙发学抓起桌子上的大茶杯灌了两口水之后,说道:“都站着干什么?坐坐,随便坐,当自己家一样。” 尹珲和唐嫣对视一眼,这才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 “小子,来这里干嘛?别说是给老头子我送酒的。”老赵头翘起了二郎腿,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大口吞吐。 尹珲端详了一阵老赵头和孙法学,奇怪地发现,这才短短几天的功夫,两个人竟明显变得憔悴起来,也不知道是因为何种原因。尤其是老赵头更是明显,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 那边的孙法学同样也是一副睡眠不足的表情,一双手不知道搁在那里,精神高度不集中。 “孙师傅,您这是怎么了?”尹珲感到有些好奇,便问了句。 “没什么,和这个老东西睡觉,影响质量而已。”孙发学无奈地摇了摇头。 老赵头则瞪了他一眼:“昨天就跟你说我呼噜声重,不让你来凑热闹,你非得要来,这下行了,睡不好还要怪我,真是狗咬什么来着?“老赵头摸索着脑袋,半天也想不起来。 “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吧!你们师徒两个可真般配,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沈菲菲倒有些生气了,嘟哝了一声。 听到她说话了,老赵头才发现客厅原来是三个人,当下用昏花的老眼惊诧的看了看沈菲菲:“咦,这个姑娘不就是那天面试的学生吗?怎么,这么快就来报到了?” “没有,她只是没事干了,当个跟屁虫罢了。”尹珲没好气的解释道,说完还呵斥了她一声:“丫头,给我注意点身份啊!说我没关系,但两位都是长辈,岂能如此无礼?” 那孙发学却是疑惑的瞥了下沈菲菲,眼帘上卷,最后想了想:“不对,这个小女孩我好像认识?”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客厅转了两圈,企图寻找大脑里零星的片刻,不过最后却是以失败告终。 “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孙发学一阵黯然:“小尹啊,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那个残疾的闺女,希望以后……”说到这里,孙法学却好像想起了什么,瞳孔一缩,盯着沈菲菲端详了好久,眼神有些诡谲。 “尹珲,你主考面试那会儿,那个内定的前台有没有来报道?” “内定的前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尹珲想起了那时候马戈壁的一席话,不过这些天来,前台依旧是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来报道,倒是摆了一出空城计。不过,这和孙发学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来!”尹珲摇了摇头。 听了他的话,孙法学面色一阵激动,用手指着沈菲菲,音调颤抖的说道:“你,你就是那个内定的前台吧!” “呃,是啊!”沈菲菲做了个鬼脸:“我说我想去殡仪馆体验生活,央求了父亲半天,他才同意的,说给我找了个前台招待的位置。但我来了之后一打听,才知道,前台接待就和服务员差不多,根本接触不到尸体。嘿嘿,所以我就乔装打扮,瞒着父亲来面试化妆师了。”她说的很直白,看不出丝毫的娇柔做作。 “你……原来是你?”尹珲脸颊肌肉一动,看着沈菲菲,满脸不可思议。 “怎么,吓你一大跳吧!”沈菲菲得意洋洋的撅起了小嘴。 尹珲找了个纸杯,倒了点开水,喝了几口之后,这才放下,像看怪物一般的盯着眼前这位小美女:“沈菲菲,你……你还真有些特别。” 沈菲菲笑了笑:“那当然了。” 尹珲责备的看了眼唐嫣:“小糖糖,不厚道呀,你肯定早就知道了,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害得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这个嘛,我也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我答应沈菲菲不告诉你的,而且她也想测试一下,你这个将来的同事,是不是势利眼!”唐嫣说的一本正经,有模有样。 “呦,还玩起双面间谍来了,那结果呢,我是势利眼不?” “事实证明……你……不是”唐嫣笑了。 “但你是……大色狼!” 噗嗤……尹珲刚喝下去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赵师傅,开门,快开门。”外面俨然是周馆长那略显焦躁的声音。 “那女人又……”周馆长的声音夹杂着无尽恐惧,用力的敲打着,仿佛后面跟着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 “来了,来了。”老赵头眉梢一耸,迅速打断了他的话。 “那女人?”尹珲听到周馆长口中说的这三个字,顿时起了疑心。 他们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不愿意说出来而已。 想到这,他扭头和唐嫣对视了一眼,唐嫣的眼神之中也露出了一丝疑惑。 第五十一话 神仙巷 “吱呀……”那扇发老发旧的木门由内而外被打开了,周馆长刚进屋,就看到了尹珲和唐嫣,当下表情有些尴尬。 “馆长好。”尹珲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 周馆长的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好像是担了惊受了怕,说话也结结巴巴的,很是紧张:“哦,你们也来了,坐,快坐。” 几人客气了一阵,便各自坐定。 “正好我准备把你们聚集在一块开个会议,没想到聚的还挺齐,正好我也不用再挨个通知了。”周馆长笑了笑:“那个,殡仪馆暂时不能对外营业了,从明天起,我先把你们派往别的单位工作,等到这件事风波过去之后,咱们再开张。”说到这,他掏出手帕来擦了擦脸,款款道:“你们放心,单位我已经联系好了,明天去报道就成,就是那个长庄殡仪馆,新开的,没几个员工。” 尹珲等人点点头,上班也好,至少有工资可拿。 “哇,太好了,从明天起就可以自食其力喽!”一想到自己能和尸体接触,这个让尹珲觉得有些变.态小女孩竟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这让尹珲心中暗想,这小妮子是不是《困惑的浪漫》这部电影的忠实粉丝?不然怎么可能如此走火入魔? “菲菲,你怎么在这里?”馆长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了沈菲菲,并且好像认识一般。 “周伯伯,我也是化妆师啊!”沈菲菲笑容满面的说道。 “化妆师?怎么可能!”周馆长大跌眼镜:“当初我不是特意通知了小马,让他务必安排负责前台的吗?” 沈菲菲却是一幅满不在乎的模样:“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偷着去应聘的,因为我喜欢化妆师的工作。” 听了他的话,周馆长不禁失笑:“唉,沈家丫头,你还是像以前那么调皮,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改改。”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我也不好勉强。等你以后厌倦了这个活,就跟我说,我会给你调整工位。” 沈菲菲笑笑,拉住了周馆长的胳膊撒娇道:“谢谢周伯伯。” 周馆长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有什么谢不谢的,我当初可以看着你这小丫头长大的呀,记得一岁的时候,在喜宴上你还狠狠地踢了我一脚呢。” “好啊!周伯伯现在还记仇!” “哈哈哈……”周馆长和赵得水等人俱个大笑起来,房间里的气氛,也活跃了不少。 “馆长,殡仪馆已经被封住了,但我有点私人物品还在橱柜里。您看方不方便让我进去一趟。”半晌,尹珲冒出一句话来。 “这个简单,我和警局打声招呼就可以了,你看是什么时候过去。”馆长掏出了手机,拨出了一串号码。 “就现在吧!”尹珲看了看窗外,夕阳还挣扎着,天色还未完全黑下去,自己来回一趟,时间完全充足。 “嗯!”周馆长点点头。在一阵寒暄之后,便告诉尹珲那边搞定了。 临出门的时候,周馆长还戏谑的看了他一眼道:“小尹,提醒你一句,那个欧阳雪可不好惹啊,他父亲大有来头,你凡事让着她点,不要把关系搞僵。” 尹珲笑了笑:“馆长放心,我是不会和这丫头发生什么的。” 周馆长点点头道:“那就好,你们赶紧去吧,晚了可就不安全了。” “师傅,您的行头都收拾干净了吧,要不要我再给你带点什么?”尹珲回头看了眼发呆的老赵头,赵得水从惊呆中清醒过来,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尹珲皱了皱眉头,没说话。 走出赵得水的小区,再次奔向火葬场。 时间过得真快,一天的功夫,都这样浪费在了两点一线之间。 晚霞染红了西面的天空,微醺地照在了每一个角落,甚至连一个狗洞都没有放过。在这股暖色调的映衬下,唐嫣原本俊俏的脸庞更是显得俏丽多姿,诱人万千,尤其是那双红唇,更是让尹珲垂涎,半透明状,让尹珲禁不住想一口咬下去。 这么一个令万千人着迷的女子,自己怎么能不喜欢呢? 尹珲不觉沉醉其中…… 只是目光痴痴的看着唐嫣。 忽然,唐嫣的一个眼神扫过来,看到正冲自己发呆的尹珲,脸‘刷’的一下红了,低下了头不再说什么。尹珲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于是不再看她。 “尹珲,你觉得我如何?”唐嫣鼓足勇气,在尹珲的耳边轻轻语道。 “你是一个好女孩。”尹珲诚恳的说道,眼睛一眨不眨,来证明自己不是在说谎。 “不对,你这是在说谎。”唐嫣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我不是一个好女孩。” 尹珲愣了一下,不解的看着唐嫣:“额,你怎么会这么说呢?” “我是一个入殓师,你是不是嫌弃我……很脏?”唐嫣的语气有些生硬的开口说道。 “不是,唐嫣,你是一个好女孩,是我……”尹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到了,你们两个也不要交流感情了,赶紧进去吧。” 尹珲很怀疑沈菲菲是不是太过单纯了,说话不经过大脑,直接就出口了。难道就不知道为自己制造点气氛吗? 这个电灯泡……太亮了。 下了公交车,天色灰蒙蒙的黑了下来,前面的殡仪馆也被这黄色的夕阳给逐渐的照射下去,从黄色慢慢的变成黑色,似乎整个世界都在暗淡下来。 走到传达室,却看到保安老张正别着一根警棍,在那里有模有样的站着岗,看到尹珲来了,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 尹珲微微一笑,而后问道:“老张,昨天那个小青年呢?” “那家伙?哎呀别提了。”老张啧啧叹道:“回去之后就硬说是我坑他了,结果……”说完,老张指了指自己左边红肿的脸庞。 意思很明显,自己被打了。 尹珲笑了笑,心中却在算计:“活该,谁让你做人不地道。” 殡仪馆内除了那两个先前被骂的特警之外,再无他人。欧阳雪早已离开了现场,估计会警察局费神去了。眼不见心为净,打开橱柜钥匙,拿了些自己的东西,尹珲便从里面走了出来。 殡仪馆的一扇扇大门早就被黄色胶条给封的死死,看起来仿佛是一个幽闭的活人禁地。 可是当尹珲走到保安亭的时候,刚才还气色良好的保安老张竟忽然变了个脸色,怒气腾腾的瞪着尹珲,眼睛都要滴出血来。 尹珲立马意识到不对劲,眉毛皱了皱:“老张,你这是怎么了?” “你……你们……都给我滚,快点给我滚!”老张手上的警棍在墙面上敲的啪啪作响。 “老张,你这是……”尹珲看着怒不可遏的老张,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他那瘦小的四肢剧烈颤抖着,口鼻歪斜,头发蓬松,嘴里喊着一些乌七八糟的方言,就像是马戏团里的小丑。 “没听见吗?啊!……滚,都给我滚,快点给我滚!”说完,老张竟将手上的警棍当做武器丢了过来,还好尹珲的身手不知道要比他高明多少,稍微改变一下姿势就轻巧的躲过去了。 不过此刻,他心里却在想,这老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神经衰弱? 尹珲决定不再管他,因为他对这位老人家的表现很是气愤。当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只是没有现在这么明显而已。 唉!这个老头子的神经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痊愈,就是这么不正常。 趁着他在那里乱蹦乱跳的时候,尹珲赶忙抽身溜了出来,叫了辆出租车。 “我总觉的老张今个儿有点怪,不会是鬼上身了吧?”出租车上,尹珲回头看了眼保安亭,此刻,老张却又恢复了先前的姿态,笑眯眯的望着自己这边,刚才的那股暴戾神情也消失不见了,和先前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一旁的唐嫣摇摇头:“不可能吧,如果是鬼上身的话,他应该和先前那个老婆婆一样千方百计的加害我们呀,可刚刚,老张只是在驱赶我们而已。” “说来也是。”尹珲揉了揉蓬松的头发,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摸不到头绪。 拉下车帘,尹珲透过玻璃窗朝后看了一眼,视野里一片浓雾,模模糊糊,就仿佛是中国画里氤氲的水墨丹青,只有保安亭那昏黄的灯光能勉强辨认出来。 叮,一个血红色的飞蚂蚁不知道何时已经落在了玻璃窗上,两排参差不齐的触角来回用力,笔直的爬向车顶。 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动物,尹珲的心里却忽然生出了某种不对劲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也不大清楚。只知道,这种感觉,很意外,也很……奇怪。 “师傅,麻烦您掉个头,再回去一下!”一番心理挣扎之后,尹珲终于下决心喊停了司机。 那司机倒是一愣,右脚猛的踩了下离合器,出租车摇晃了几下就歪在了路中央:“喂,小子。你到底打的是哪门子主意,天都黑了,那种地方我是不会再去的。”说完,他用手指了指头顶。 整个郊区的上空,大片大片的黑肆意蔓延着,不出一会儿就如封闭的世界,伸手不见五指,给人一种频临于窒息的感觉,要不是出租车的两个灯头开到了最大的功率,怕是连前面的路都不太好辨别。 尹珲也知道,自从连续发生了数起恶性案件之后,殡仪馆附近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死亡地带。何况看这司机的德行也不是个胆大之徒,这黑灯瞎火的让他玩这种探险游戏,还真有困难。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的时候。 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崭新的毛爷爷,尹珲微笑着塞进了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掌心:“大哥,我的确有点急事,麻烦通融一下,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那司机师傅眉头挑了一下,便毫不客气的将钱揣进了腰包:“看你是实诚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咱丑话说在前头,去可以,但不能让我等你们太久,如果超过十分钟,我油门一踩,立马走人。” “多谢,多谢”尹珲连连点头,心里落下了一桩事。 看见他点头,司机也没再说什么,熟练的找了个打场子倒过车头,引擎轰轰响了两声,便朝着殡仪馆的方向驶去。 后座上,尹珲深吸一口气。坐立不安的瞄了眼车窗上的那只飞蚂蚁。 那只奇怪的虫子距离车顶的位置,似乎只有二十厘米了。 看到这一幕,他心中那股隐隐的危机感再次浮上心头。 就好像上次启明星被乌云吞噬,而后周海庆便性命不保一样。 他下意识里感觉,只要这只蚂蚁爬到玻璃的顶峰,老张就会出事…… 心中有些慌乱起来。 手心处甚至渗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十九厘米,十八厘米,十五厘米,十厘米…… 越来越近,尹珲目光盯着前方那被雾气笼罩住的保安亭,整颗心七上八下。 这条路在行家的口中被称为‘神仙巷’,之所以有如此雅号,是因为这里的左右店铺,大大小小三十余家商户,全都是吃死人饭的,定做寿衣,遗像,花圈,纸艺品等等不提。这里白天很是热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只要一等到晚上,就会变成鬼魂们逛街聚会的地方,据说曾经就有一个路上晚上骑自行车回家,就在第三棵槐树转弯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胭脂嘴脸的纸人笑眯眯的朝他挥手,叫他去凑一桌子打麻将。当时算是吓得连车子都不要了,好不容易回到家,却是大病不起,一个月不到就撒手人间了,从此,这里又多了个名字‘小鬼巷’。 浓厚的雾气中只有这一辆出租车穿行在公路,四周的封闭的店铺透露出恐怖气氛让死者愉悦,生者胆寒。店铺一家连着一家,就像是一条白色的长龙,时不时的有纸人随风摆动,还真像是朝着自己招手呢。 第五十二话 人肉馄饨(1) 第三棵槐树,转弯。 尹珲紧张的回头,当看到那只蚂蚁和车顶还有五厘米的距离时,这才算是去了心病。 “到了,你们下去吧,早去早回。”司机的眼睛有些不自然的左右望了望,唯恐遇到某些不干净的东西。 四周浓雾游动,在昏黄的路灯照射下就好像是一盆浑浊不清的河水,目视距离极短。 尹珲走到保安亭前,刚要端详下,却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已经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凌,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无奈的他只能哆嗦着双手扣了扣那老旧的雕花窗户:“老张,快开门,今天我陪你。” 屋子里很安静,没有人回答,仿佛和这大地都一起睡着了。 “老张,快开开门。”尹珲声线上浮,语气有些焦躁起来。 “回去吧!”窗户里隐隐约约有黑影遮盖,老张的声音平坦而直白,不夹杂丝毫的感情波动,没有痛苦,更没有惊惧。 听到了老张的声音,尹珲从开始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看来是自己多心了,这几天遇到什么事都神经兮兮的,倒真有些草木皆兵的。想到这,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换回了一幅平日里的措辞:“呵呵,老张,你要一个人呆着我就不进来了,有什么事儿给我打电话啊!” 说完,转身钻入了出租车,司机估计是吓怕了,二话不说,飞也似的发动了油门,看那姿势,倒真有些F1车手的潜质。 “怎么回事?”尹珲关上车门之后,一旁的唐嫣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我就是有点不安,害怕老张会出什么意外。现在看这老小子安全得很,也就没必瞎操心了。”尹珲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之后,扔出了窗外。 “哦。”唐嫣理解性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从命案发生之后,尹珲整个人就变得敏感开来,时时刻刻都像是一只紧绷的弓弦,丝毫不敢有任何懈怠,唉!但愿找点抓到那个变.态杀人狂,为这些无辜的人报仇,唐嫣心里想道。 车内,一时无话。 抬起那双有些疲惫的眼睛,尹珲若有所思的看着不断退到自己身后的景象,浓雾仍旧未散去,在路灯的帮助下也只能勉强看清十米左右的距离。两边都是黑漆漆的店门,白晃晃的灯笼,偶尔有几个神色匆忙的家伙在雾色的映衬下烧着一些纸钱,随着北风纷纷扬扬的卷起,好像一个个的张牙舞爪的幽灵在车窗前飘荡,又好像是一张张陌生苍白的面孔,在左,在右,在前,在后,让人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馄饨,新鲜的人肉馄饨!”忽然,一个模糊的声音从车外传来,因为出租车的车窗封闭的缘故,所以声音听起来很小,仿佛来自于千里之外,不甚清晰。但仔细竖起耳朵,却发现这声音便如一只只磨的尖亮的绣花针捅进耳朵,渐渐汇聚,渐渐锐利,渐渐地,让你不得不听。 “人……人肉馄饨?”听到这四个字,尹珲的胸膛像被重重的击了一下。 唐嫣的脸色更是变了,人肉馄饨,竟然有人当街叫卖人肉馄饨? 为了听得真切一些,尹珲将车窗打开,那鬼魅般的哼唱瞬间放大了无数倍,仿佛就在耳畔回荡。 他伸出头,想找到到底是哪个家伙在这里装神弄鬼,但映入眼帘的,却只有公路旁一垛垛烧焦了的纸钱。 就在这里,颠簸声响起,一个小小的独轮车缓缓地从墙角推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佝偻的身影,满头银丝,身上套着一件古旧的短褂子,头上还扎了一朵黑色的纸花,等靠近了,才发现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婆婆。 独轮车上隔着一个木桶,丝丝白色的蒸汽滚滚而出,还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肉香。 “人肉馄饨!” “人肉馄饨……”老婆婆摇了摇手上的芭蕉扇,揭开了木桶的盖子,拿出了一个釉色的陶瓷小碗,碗里的馄饨晶莹剔透,白里透红,一看就是皮薄馅厚,地地道道的小吃。 但尹珲的脸却一下子变得很难看,手忙脚乱的摇下了车窗,声音顿时小了不少。 透过车窗,他望向那卖人肉馄饨的小摊点,却惊恐的发现,那个老婆婆竟笑眯眯的盯着自己,意味深长。尹珲有些惊恐,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将脑袋转了回来,不再去看。 “尹珲,你看到……没有。”唐嫣有些后怕的咽了口吐沫。沈菲菲也是眼神发呆的望着自己的手,不敢朝两边看。 “看到了,听我的,不要管这件事。等回家就好了。”虽然尹珲发挥出了自己应有的大男子气概。 唐嫣紧紧的握住了尹珲的手,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尹珲心中一颤,女孩子的手的确不同凡响,和自己的‘爪子’有天壤之别,抓上去软软的,暖暖的,他甚至闻到了从手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淡淡体香。 “师傅,麻烦你到前面转弯。” 尹珲看前方已经到了路口,便对司机开口说道,因为尹珲看到司机完全没有转弯的意思。 “师傅,麻烦你停一下。”尹珲再次喊道。 可是司机却没有说半句话。 尹珲心中好奇。 忽然,唐嫣抓住尹珲的手猛然扯开了,指着那后视镜道:“尹珲,你看…副……副驾驶……” 尹珲诧异的抬起头,却正好和突然出现在副驾驶上的那人对上了眼,不是别人,正是刚在那位卖馄饨的老婆婆! 再一回头,刚才叫卖馄饨的地方就只剩了一辆孤零零的独轮车。 第五十三话 人肉馄饨(2) 汗,顺着尹珲的额头毫不夸张的留下,前一秒还在几十米外,后一秒就莫名其妙的进了封闭的出租车,这绝不是人可以办到的,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尹珲的右手紧紧抓住了口袋,身子前倾,挡在了沈菲菲和唐嫣之前。 “新鲜的馄饨,来一碗吧?”,老婆婆笑了,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就像是盛开的菊花瓣。皱纹里,隐藏着杀气。 “人肉馄饨!现做的。”见三个人无动于衷,老婆婆的声音再次迫近了一分,两只浑浊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线。 “你……到底想怎么样?”尹珲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变形,板起的面孔,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怪物,浑身的肌肉保持着最佳的战斗状态,他有七成的把握,只要对方敢有异动,自己肯定可以先她一步出手。 五指探进口袋,抓住了一张最为厚实的符咒。 茅山三君子符,选上好淮南草纸为料,浇灌以辰州朱砂,上书‘汉大将军到此’字迹,辅之以本门心法,可以瞬间烧灼鬼魅,使其魂飞魄散。 这是尹珲目前的道行,所能书写出得威力最大的一张符了。当然,因为这种符的制作过程极为麻烦,所以他这些年来只做了寥寥几张而已,要不是他感觉到对方貌似来头不小,绝不会大出血。 “吃完我的馄饨,再被我做成馄饨馅,就这么简单,嘿嘿,嘿嘿嘿嘿……”伴随着几声拉锯条似的奸笑,三条半透明黑色的触手慢慢从老婆婆的头发里分了出来,长了眼睛似的前移后动,刺向了后座的三个人。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下笔,诸鬼伏藏!”车厢里,一点幽蓝色的火焰猛然从尹珲的右手中指上升起,随即一分为五,盘旋在了他的整个手掌,五点火焰,五朵光晕,仿佛绕着太阳旋转的行星,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轨道,瞬间绽放。 与此同时,拈在他手上的符咒狠狠的印在了第一条触角之上,就在符咒和触角接触的刹那,整个车厢就仿佛遭遇地震一般的抖动起来,公路两旁的冥币堆全部被这股强大的攻击波逼的飞离地面,纷纷扬扬的撒了下来,就放佛是一支送葬的队伍刚刚路过。再看那只触手,早已是满目疮痍,像是被硫酸烧过一般,发出‘咝’‘咝’的响声。 “啊!”都说十指连心,不知道这句话对鬼适不适用,不过遭到重创的老婆婆,还是哀嚎了一声,另外两只触手的动作也明显一滞。 而尹珲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急急如律令!”尹珲那被火焰包裹的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抓住了老婆婆其余两只触手,让她暂时无法动弹,接着清啸一声,咬破左手中指,拈起早已准备好的符咒,重重的按在了老婆婆的印堂之上。 原本金黄色的符咒在一瞬间就被染的一片乌黑,而老婆婆的身体也慢慢缩小,片刻就化为了一滩腥臭的脓血。 “还是到地狱去下你的馄饨吧!”尹珲冷笑一声,然后下了车,打开前门,将一动不动的司机拖了下来,此时的司机仍旧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瞳孔发散,脸色灰白,嘴唇也是紧紧的闭合着,要不是看那起伏的胸口还有些起伏,真就跟死人没什么差别了。 尹珲摇了摇头,右手变作手刀在司机的后颈上敲了一下,然后在他两肩的穴道上用重手法拿捏了一阵,司机这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 “啊!”看到眼前的人,他顿时吓了一跳:“我……我这是怎么了。” “也没什么,你刚刚被鬼控制了……” “什么!”司机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在看到自己旁边的那摊脓血,差点没激动地把方向盘给掰下来…… “好了好了,安静安静,好好开车。”车子在一阵左右晃荡之后,终于被尹珲给扶住了,他让司机稍微的歇息一下,调理一下情绪之后,这才算是勉强能开车了。 “我……我早说过……不要去那个地方……都怪我太贪心了……”司机一边委屈的摸着眼泪,一边诉苦,看那摸样,活像个被强-奸的小媳妇。 而尹珲则没想到这么一个彪悍的大老爷们竟然说哭就哭,当下有些尴尬。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刚才那鬼魂既然能控制你,就说明你这段时间运气真的很背,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我免费给你逢凶化吉,再给你一张符咒,贴在车门内,就万事无忧了。” 那司机师傅看了一眼尹珲问道:“你是干什么的,怎么知道这么多?” 尹珲笑了笑:“遗体美容师。” “遗体……美容师!”那司机吓得脸色惨白,一下子踩下了刹车,因为惊恐,那张脸痛苦的有些变形。 “你们下去吧,车费我不要了……” “哼,行啊!你要是不拉,我让刚才那个鬼一直跟着你,陪你吃饭,上班,睡觉,简称‘三陪’。还有,刚才你既然被鬼上过一次了,说不定就会落下什么后遗症,比如高位截肢啊,股骨头坏死啊,脑血栓啊……”对于鄙视自己职业的人,尹珲向来都不给好脸色。 沈菲菲这时也是童心大起,眼帘上翻,一直稚嫩的小手搭在了司机的脖子上,活像一只日本电影里的幽灵,而声调也配合着变慢变缓,时不时还冒出几个高分贝:“老大,你……喊……我……有……什……么……事啊?” “哎呦喂,这位大哥,亲王老子,凡事好商量,凡事好商量,不就是开个车嘛,我拉,我拉还不行吗?”那司机估计开始被吓得不轻,智商直线下降,还真被沈菲菲这拙劣的演技给吓唬到了,当下连求带哭的发动了引擎。 在这种威逼利诱下,那司机总算不辱使命,将他们送到了目的地,而且说什么也不肯收钱。 正好,省下钱来还能买顿宵夜呢。不过出于回报,尹珲还是装模作样的将几张皱巴巴的黄符郑重其事的揣进了他的怀里,虽然不知道这小纸片儿到底怎么用,究竟有没有用,但司机还是感激涕零的连连称谢,差点连尹珲他八辈祖宗都给谢出来了,最后还一个劲的跟在他屁股后面问自己会不会有后遗症,害的尹珲安慰了十多分钟,才让这个倒霉的司机安心离去。 第五十四话 意外来客 今天一天过得很充实,充实的,甚至连饭都没时间吃了。 现在是凌晨,再过几个小时楼下的早点铺子就开张了。 “走吧,先去睡觉,啊,困死我了,待会儿我给你们买早点。”尹珲打了一个哈欠。 “嗯,时间也不早了。”唐嫣拉上沈菲菲,跟着上了楼。 如此一夜,尹珲竟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闻了闻那只被唐嫣抓过的手,上面还带着淡淡的体香,尹珲甚至有点陶醉其中,连周海庆的死都暂时性的忘却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味道……”尹珲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难道说,我爱上了唐嫣?额,貌似唐嫣对我也有意思,难道这就是那个二笔许仙传上唱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应该是吧,尹珲自问不是那种见到女人就一见钟情的,无论是柯南道尔还是现在的沈菲菲,论姿色都不比唐嫣差多少,但自己就是对她们没有感觉,哪怕是一丁点儿的非分之想。 难道真的是缘分? 想着想着竟然越来越有精神,再也无法入眠。 现在才不过凌晨一点钟,辗转反侧第N遍之后,尹珲干脆起床,走到客厅拿出来一瓶啤酒准备灌上几口。 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室,来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冰镇啤酒,还有白天剩下的薯片,便坐到沙发上准备打发一下,当做宵夜。 可来到沙发前,却发现那里竟然藏着一个黑影,尹珲当即吓了一跳,问道:“是谁?” “是我。”唐嫣的声音幽幽的传来。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尹珲松了口气,开口问道。 “睡不着。”唐嫣的声音有点不对劲。 尹珲拿着啤酒罐坐到了沙发上,将薯片摆到桌子上,却闻到唐嫣身上传来一阵针浓烈的酒味。 “唐嫣,你怎么喝酒了?”尹珲皱了皱眉,这才注意到桌脚散乱了一摊打开的啤酒罐,心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没有亲人了,连……连周师傅也去世了,我……”唐嫣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而后抓起尹珲刚打开的啤酒,仰头就要灌下去。 “唐嫣,你听我说!”尹珲右手一扣,就夺过了唐嫣手中的啤酒,他知道这姑娘向来是滴酒不沾,这么喝下去指定得出事。 “唐嫣,如果你不嫌弃,从今之后我就是你的亲人好吗,我就是你的亲哥哥。”尹珲想想,这个姑娘其实一直都很可怜,举目无亲,而且一直从事的都是这种和社会完全没有交集的职业,时不时的还要忍受周围人不明真相的白眼,自己这个大男人都觉得步履维艰,又何况是一个女孩子家?或许,她平日里摆出的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是一种伪装,一种掩盖自己内心的外衣。 “哥哥?只是哥哥吗?”唐嫣将自己的小脸凑到尹珲面前,两只眼睛有些发亮的,尹珲此刻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面前佳人的吐气如兰,他甚至感觉,如果自己吻下去,对方绝对不会抗拒,但他还是愧疚的将头转到了一边。 “唐嫣,……”尹珲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正是越说越乱,干脆伸出手,将唐嫣给搂在了怀里:“我发誓,从今以后会保护你一辈子,不让你受欺负。” 虽然尹珲并没有挑明,但是一个拥抱对唐嫣来说,就已经足矣了,不是吗? 幸福的泪水夺眶而出,唐嫣笑了。 尹珲则没好气的刮了刮她的小琼鼻:“好了,不要难过了。” 躺在尹珲温暖的怀中,唐嫣感觉到这是自己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她多么希望时间不要继续前行,永久的定格在这一刻。 享受着这种恋爱的味道,浓浓的,甜甜的,躺在尹珲怀中的唐嫣很快便沉沉的睡去了。 倒是可怜了尹珲,本来白天忙活了半天,一双手早就酸痛无比了,再被她这么给枕着,一动都不能动,更是火上浇油,伤口里撒盐。可他又不敢就这么抽出,唯恐弄醒唐嫣,于是也只得咬牙坚持。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阵阵困意袭来,尹珲终于忘记了胳膊处不断示警的神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尹珲睁开双眼,右臂竟然没了直觉,将头扭过去,却看到唐嫣正一脸幸福的躺在自己怀中,口中流出了不少的口水,时而还用舌头舔一下,就像是一只庸懒的小白猫。 “我勒个去。”尹珲赶忙用另一只手将胳膊拽出(这只胳膊已经没知觉了),而后唤醒了沉睡中的唐嫣。 “我说唐大小姐,你搞什么鬼啊,睡就睡吧,还流了我一身的口水。” 这时候唐嫣也被尹珲给弄醒了,不可思议的看了他一眼,抬起头来,却有一股冰凉的东西黏在了嘴巴上,忙用手捂了一下,没错,是自己的口水。 “哎呀。”唐嫣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脚步匆忙得躲进了洗手间,看着沙发上那些晶莹剔透的液体,尹珲不由苦笑一声。 “早啊,尹珲爷爷!”沈菲菲穿着一身卡哇伊小熊睡衣,伸了个懒腰从房间里跳了出来,而后扫一眼正在找卫生纸的尹珲:“看见唐嫣姐了吗?” 对于这个小妖精的口头禅,尹珲算是彻底没辙了。当下只是无奈的耸耸肩,下巴往洗手间的方向挪了挪,那动作不言而喻。 “真奇怪,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沈菲菲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踩着拖鞋打开了洗手间的门,不过这半边身子刚进去,却又缩了回来,转过脑袋,两只眼一眨一眨的盯着尹珲,那表情,倒像是戴着红袖章的居委会大妈发现了偷车小毛贼。 “姑奶奶喂,您这又是怎么了?”尹珲感觉,如果再让这个小妖精在自己家里住下去,他迟早得神经崩溃。 “你……是不是又对唐嫣姐姐使坏了?”沈菲菲似笑非笑的问道。 “侠女,我哪敢啊……”尹珲真不知道这小丫头的脑子里,天天在想些什么。 “老实交代!”沈菲菲瞪圆了眼。 “真没……”尹珲突然发现,自己手上的这卷卫生纸拿的太对了,不是用来擦口水的,是用来给自己抹眼泪的。 “哼!”沈菲菲扬了扬鼻子:“谅你也不敢!”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片刻,卫生间传来了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 客厅里,尹珲放下了手上的卷纸轴,神情黯然的叹了口气,唉!和两个大美女住在一起,恐怕不是享受,而是折磨吧?一大早的,卫生间就给占了,等轮到自己,估计着屁股都得磨出老茧了。幸好,他灵机一动,想起了自己在厨房里还有一套备用的洗漱工具,当下喝了口水,便去自顾自的处理个人卫生去了。 “叮……”忽然,门铃响了,尹珲嘴里含着牙刷,毛手毛脚的打开了防盗门:“谁啊,大清早的,来了,来了。” “我,孙发学。”开口说话的竟然是孙发学,那个其貌不扬,和自己师傅资历相同,待遇却相差十万八千里的火化工人。 “呵呵,稀客稀客!”尹珲慌忙扭开了门锁,不经意的一瞥,却发现孙发学眼眶发黑,脸颊红中带紫,一双眼睛瞳孔紧缩,满是不安和畏惧,就好像泰山压下来似的。 第五十五话 被剥皮的脸(1) “额……”尹珲抽出了牙刷,去水龙头旁边漱了漱口,这才说得清话:“怎么了孙老,一大早气色不佳啊!”孙发学不是太会处理人际关系,也就是说他这人不合群,以至于几十年了依旧是原地踏地,毫无升迁之望。也正因为如此,他一般不会到同事家串门,更何况是一帮小年轻的。但现在他却来了,而且还是这幅摸样,尹珲知道,一定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殡仪馆,殡仪馆……老张……老张。”孙发学十指握拳,青筋突兀,因为激动而说不出话来了,结结巴巴半天,都没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 “老张,老张怎么了,退休了?”尹珲有些不明所以的干瞪眼。 “死……死了”孙发学脸颊抽搐。 “你再说一遍……”尹珲瞪着的眼睛放大了一倍。 “老张死了……”喘了几口粗气,孙法学这次顺溜了。 那边,尹珲的牙刷直接掉到了地上,白色的泡沫溅了一地。 “尹珲,谁来了?”洗手间里冒出了唐嫣的声音,因为还没恢复精神,她得语气慵懒中透着一股让人酥麻的妩媚,令人难以抗拒。 但尹珲却并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的盯着孙发学:“孙老,到底是不是老张发生了什么事?” 孙发学牙齿颤动,忍住汹涌澎湃的后怕,最后点头道:“是……是的。” “怎么可能?”虽然自己早就做好了这个准备,但是一听到孙发学确定,尹珲却还是有些承担不住,双膝一软差点没坐到地上。 他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老张临死前那平静的回话,这一切,肯定预示着什么。 想到这,尹珲便是后悔不迭。 现在分析一下,老张昨晚的行为其实很是怪异,但自己怎么就没在意呢?真是该死,该死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张是怎么死的?”内疚了半天,尹珲几乎是抓着孙发学的肩膀,问出了这句话。 “我不是文化人,我不太懂他们说的门门道道,不过听法医讲,他是死于急性心脏病。不过看现场,却有打斗的痕迹,而且老张面目狰狞,嘴巴……嘴巴张得老大,很明显是看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所以才会发病。” “现场有打斗的痕迹?”尹珲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点,刚要具体问下去,却被孙发学一下子打断。 “别急,还有。”说到这,孙发学咽了一口唾沫,看来接下来他要讲得绝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什么?”沈菲菲趴在沙发上,完全就被两个人的对话所吸引了进去,那位张姓的保安和她没亲没故的,她自然不会有太多的惊讶,这就和在新闻上看到哪里死个人一样,全世界,每秒钟得死多少人啊!她关心的,只是孙发学的那个关子。 “还有,老张的脸,被剥了皮。” “什么?”尹珲这些天已经惊讶的有些麻木了,两道剑眉蹙在一起,不可思议的盯着孙发学:“你说他被剥了皮?” 孙发学头点的就像小鸡啄米。 “是那个混蛋这么狠心!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会接二连三的下毒手!”尹珲十指骨节捏的脆响。老张这人虽有些胆小怕事,但好在为人善良,不搞拐弯抹角,也是能打成一片的。 还有,如此明显的凶杀案,那法医竟然判定说是心脏病复发,真是社会主义培养出来的好叫兽啊! “走,我们现在去现场,我见见老张最后一面。”尹珲说着就去房间拿衣服。 “等等,警察在保安亭的玻璃上找到了你的指纹,你看,咱要不要先避一避……”孙老有些顾忌的看了眼尹珲,神色有些尴尬。 “走吧,昨天我的确去了趟保安亭,这有什么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走,咱们现在就去吧!” 连脸都顾不上梳洗,换上了一套西服便带着两女和孙发学朝殡仪馆走去。 神仙巷的路口,出乎寻常的热闹起来,不过不是行人,而是被一辆辆警车堵死,十几个警察拿着对讲机来来回回的巡视着,如临大敌。 “站住,这里刚刚发生了一起事故,封闭了,你们配合下,原路返回吧!”尹珲刚下车,便有眼尖的警察走了上来。 恰好,尹珲发现老赵头正蹲在保安亭门口抽烟,便连喊了几句。 老赵头有些惊恐的走过来,丢掉手中的烟蒂,问道:“小子,你来干什么,回去,快给我滚回去!” “跟你说多少遍了,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你怎么就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呢?”老赵头刚上来便像吃了鞭炮似的,一字一句,尽是责备之情,和往日的和颜悦色大相径庭。 “师傅,我想知道整件事真正的始末。”尹珲现在多多少少已经有些眉目了,他明白这殡仪馆里肯定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赵得水出于某方面考虑,并没有告诉自己而已。 虽然不知道出于何种原因,老赵头一直把自己蒙在鼓里,但他懂得,老赵头肯定是为自己好。不过现在都死这么多人了,他不想继续坐视不管,毕竟这些都是和自己整天谈笑的朋友,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离去而不管不顾呢? 况且,说不定这次不管,下次便会轮到自己的至亲之人遭殃,唐嫣,沈菲菲,孙法学,钱方,甚至是他自己,一个都别想躲,一个都跑不了! 联想至此,整个后背便是一阵阵针刺般的凉意。 “哎……”老赵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句话不说,转过了头。 透过保安亭的玻璃望进去,自己手指碰到的地方早已被刑侦人员用标记笔给圈起来了,隐约能看到屋子里点点鲜血,当然,最引人注目的标志性图案,还是那用鲜血涂在玻璃上的大大‘3’字。 第三个,这么快,就轮到第三个了…… 尹珲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跳的速度,正一点点的加快。 扑通……扑通…… 就在此时,尹珲却发现被红绳子圈起的地方,有一个飞蚂蚁正缓缓的在玻璃上爬行。 尹珲的眼睛瞪得老大,这个飞蚂蚁,不就是自己昨天在出租车上遇到的那只吗? 他还记得,那左边微微有些残破的扇翼,红如胭脂的小腹。 就在此刻,一阵冰彻入骨的寒风扫了起来,将那只倒霉的小家伙从玻璃上吹落了下去,摔了个四脚朝天。 不过这小生命很顽强,继续爬起来行走。 ‘啪’ 一只硕大的皮鞋踩了上去。 尹珲的心顿时一颤,仿佛整个世界都被那个皮鞋给踩碎了。再望去,那只名牌皮鞋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了一滩充满粘液和甲壳的画饼。 尹珲望去,却发现踩死蚂蚁的人是钱方,那位和自己私交不浅,喜欢摆派头的小前辈。 “师傅,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定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来阻止他们,好吗?难道你想要看到更多的人因此而死?” 尹珲三步并作两步的跟了上去,紧追不舍。 “不行,这件事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连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何况是你这个学艺不精的臭小子,回去,回去吧!听老头子我一次话,万万不要惹祸上身!”老赵头不容分说,使劲的将他们推搡入人群,不过,他似乎晚了一步,尹珲现在早就被某个女强人给远程锁定了,想走,没门。 “哎呦,我说你小子总算是来了啊?”欧阳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屋子里幽幽传来,说罢,对门口执勤的两个警察打了个响指:“让他进来吧!” 唐嫣等人则被拦在了外面,按照欧阳雪的意思就是,屋子太小,人多了碍事。 第五十六话 被剥皮的脸(2) “告诉我,这个指纹是怎么回事?”尹珲前脚一踏进屋,欧阳雪便迫不及待的用手指了指窗户,一副坦白从宽的表情。 “难不成我临走前还不能扣下玻璃,跟老张打个招呼吗?”尹珲对欧阳雪的胡搅蛮缠早就恨意浓浓了。 “当然可以,不过怎么会这么巧,在两个人遇害的当晚,你都是最后一个见到他们的人,而且问题恰恰在于……” “整个现场,除了死者之外,只有你这个指纹!”欧阳雪咄咄逼人的扬起了下巴。 “昨天我来这里拿我的私人物品,临走前发现保安亭里有些古怪,所以就留了个心眼,但当时因为雾气太重,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就拍了拍这扇玻璃和老张打了声招呼,看到他没事,我也就走了,这两个女孩子,还有那个司机,都能作证。”尹珲可没时间跟欧阳雪在这里玩侦探游戏,匆匆说了几句,便进入了现场。 整间屋子就像是被泡在血水里三天三夜一样,到处都是飞溅的斑斑点点和腥臭刺鼻的气味,如果不是欧阳雪还在边上,他甚至有进错房间,穿越到了阿鼻地狱的错觉。 “法医竟然判定是心脏病复发?”尹珲仿佛听到这本世纪最为滑稽的笑话:“我的欧阳大督察,我得向你指控,举报。这家伙肯定是三天没吃的,饿的两眼冒金花了吧?这种水平还能当法医,真是……令人发指。” “是这样的。”听到尹珲一而再而三的对自己的同僚冷嘲热讽,欧阳雪却是破天荒的没有生气:“这位张老先生是心脏病复发,死之后才被人给剥……剥皮的。” 欧阳雪都这么说了,尹珲也不好再理会这件事,只是问道:“能不能让我看一看老张的尸体。” 听到这句话,欧阳雪的脸上马上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色,轻轻地摇了摇头,却没有正面回答尹珲的问题,同时侧过头去瞥了眼墙角,好像担心老张突然诈尸般的跳起来一样。 尹珲观察到,当他提出这个问题时,房间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深深的恐惧,同时都尽量地靠着墙根站着,好和尸体保持着较远的距离。 尹珲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些人,房间里只有一盏老化了的灯泡发出的昏黄的光亮,这让尹珲感到非常的不习惯。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感到眼睛似乎快要爆烈一样疼痛。尽管这是白天,开不开灯都无所谓,但尹珲依然看不清周围的人的面孔,那些人的脸上一片模糊,好像全是一张张的平面图,没有眼睛、耳朵、嘴巴和鼻子,仿佛这个保安亭完全和外界隔绝似的,一个朗朗乾坤,一个黑如墨染。 这时一阵风从外面吹了进来,吊挂在房梁上的白炽灯泡被吹得摇晃起来,亮光也跟着不停地晃来晃去,就像在和严冬进行一场争夺地盘的拦锯战。每个人的影子都倒映在四周斑驳的墙面上,形成巨大的重叠的黑影。影子在墙上时高时低,时长时短不停地变幻着,就像是背着自己主人在偷偷跳着自己喜欢的舞蹈。 尹珲又问了一下,房里依然一阵沉默没有人回答他。 “算了,你自己掀天床单看一下吧!”欧阳雪终于开口了,然后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看她那张微微有些发白的俏脸,好像是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才说出这句话来一样。 尹珲看着房间里的这些人满脸恐惧的神色,难道一具尸体真的有这么让人感到害怕吗?尹珲心里有点想嘲笑这些胆小的警察,但是他笑不出来,因为他自己知道,什么事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当初自己初到殡仪馆在老赵头手下做助手的时候,就有一次碰到一个凶杀案,一对分手的情侣在房间里激烈地争吵着。吵着吵着男的竟然把女的从九楼推了下去,女人惊叫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摔得头碎骨烈当场死亡,鲜血和脑浆流了一地。尹珲当时虽然练了点胆色了,但忍来忍去还是没扛住,当场就呕吐起来,而且以后的日子一连几天都没有食欲,脑海里不停地回想着当时的场面,精神变得非常脆弱,有时连睡觉都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经过近半年的锤炼,尹珲变得越来越沉稳老练,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见了尸体就吃不下饭的年轻人了。现在尸体在他眼里只是一件等待装饰的礼品,再也不是让人产生恐惧的根源。大概现在这些警察的心情和自己当年也是一样的吧? 风停了,灯泡也停止了摇晃,灯光重新稳定下来,照射在每个人的身上。尹珲这时才想起,自己只是来送老张一程的,而不是来研究这里人对待尸体的态度的,于是便来到尸体旁边,刚要伸手揭开床单。这时风又吹了起来,床单的边缘不停地摆动起来,好像要自己从尸体上飘下来一样。 “把门关上。” 欧阳雪侧过头来对旁边的一个小警察吩咐了一声。 小警察马上跑到门边慢慢地把门关上。他的动作很轻,仿佛怕惊醒什么东西。尽管这样,粗糙的铁轴还是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这个寂静沉默的房间里显得那么的剌耳,让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里都感到惶惑不安起来。 小警察的身体一哆嗦,显然他也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然而他的动作还是那样缓慢,”咯吱咯吱”声音一直在保安亭里回响着,好像在召唤着沉睡中的幽灵。 这时,旁边的那个胖警察再也忍不住了,他冲上去重重地把门关上,由于他使的力气太大,门猛地一下撞到门框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好像整个房间都在不停地颤动着。屋子里的人顿时感到胸口一震,同时一种酸痛的感觉从太阳穴升起,渐渐传遍了全身,有的人禁不住伸手在头上按了起来。欧阳雪回过头时盯了那个胖警察一眼,其他警察也向他投去责怪的目光。胖警察知道自己刚才有点莽撞,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低着头避开别人目光默默地回到了刚才站立的位置。 尹珲不想再拖延下去,伸出手来正要揭开尸体身上的白布,欧阳雪突然阻止了他:“等一下。” 尹珲的手停了在了半空中,他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欧阳雪,不解地问道:“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雪脸色变了变,对房间里的其他人挥了挥手说:“你们都先出去吧。” 欧阳雪的话很有威信,那几个还在取证的警察和法医都陆陆续续地退出了房间,连赵得水等人也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欧阳雪和尹珲两个人,看着那些警察出去时有点慌乱,又有些庆幸的身影,尹珲觉得他们好像一直在期待欧阳雪说出这句话一样。 “这下可以吗?”尹珲问道。 欧阳雪点了点头,尹珲示意性的笑了笑,然后抓住白布的一角,用力地把手向后一挥,就像国旗卫队的升旗手一样。盖尸布‘刷’的一下腾空而起,落在了欧阳雪的脚边。 看到木板上的尸体,尹珲一下惊得倒退了好几步。木板上是一具干焉的尸体,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具干尸。这时尹珲突然想起自己刚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第一眼看到被床单履盖着的尸体时,就觉得尸体太过于瘦小了,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成年人的尸体,但是谁能想到床单下的躺着的是一具干尸呢? 如果只是一具干尸并不能让尹珲有这么大的反映。这些年来,尹珲接触了各种各样让人呕吐的尸体,不管是被肢解得零碎不堪的尸块,还是因为意外事故而变得支离破碎的尸体,他对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感觉,或者,只是稍稍有那么一丁点儿过敏。但是面前这具保安老张的遗骸,却让尹珲心底里已消散了的恐惧,又重新疑聚起来,就像咆哮的洪水一样翻江倒海的袭来。 尸体从颈部以上整个头部的皮肤全被人剥了下来,露出了青白色的头骨和暗红的肌肉,就像一幅由白色的红色组成的恐怖图画。从动脉里溢出的血浆虽然已经流干了,但眼睛却睁得大大的。由于眼皮也被割掉了,两只眼球完全凸露了出来。 尹珲从来没想过原来人的眼珠可以有这么大,就好像两个大大的乒乓球一样。老张的下巴也极度张开着,完全超过了人的嘴巴能张开的最大程度,好像要连自己的脸也一起撕裂一样。张开的嘴里,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了淡淡的青光。虽然被剥了皮,但是从整个扭曲的面部还是看得出来,老张的表情极度恐惧和害怕,好像死前经历了让人无比痛苦和恐惧的事。 看了眼书写在玻璃上的那个大大的‘3’字,尹珲摇了摇头,心里莫名其妙地慌了起来,不知道是对未知凶手的畏惧,还是为老张死得如此凄惨而难受。 “昨天你离开的时候是几点,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走出房间,欧阳雪将自己的警帽扶正,然后按了下别在自己胸前的录音笔,说实话,从案发到现在,她虽然处处刁难这个家伙,但打心里说却并没有怀疑尹珲什么,就这小子,哼哼,借他个胆都不敢做这么变.态的事。 “又来这套。”尹珲早就有些疲于招架了,当下没好气的答道:“离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过究竟是几点我并不清楚。” “至于可疑的人,呵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地方的底细,一到晚上,打个灯笼都找不到活人。” “什么人都没有碰到吗?”欧阳雪仍不死心,这起连环凶杀案对她来说,是个机会,也是个门槛,如果能顺利解决,自然能给那些背地里指自己脊梁骨的人一个下马威,如果一直毫无进展,就算上头碍于面子不予追究,她欧阳雪也没脸再把这个重案组督察做下去了。 “没有。”尹珲回答的很干脆,让欧阳雪一阵气结。 “对了尹珲爷爷,咱们不是看到一个小贩在街上叫卖馄饨吗?说话的声音好恐怖哦,给她那么一吓唬,想吃都不敢吃了。”沈菲菲眼睛转了下,似乎想起了昨晚的那件怪事。 “啊,对了,是有这么回事,那个在深更半夜挑着馄饨摊的女人。”尹珲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机灵:“而且……而且她还在一直喊着‘人肉馄饨’,‘人肉馄饨’!” “挑着馄饨摊的女人,人肉馄饨……”嘴里喃喃了两遍之后,老赵头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东西,半眯着的双眼蓦然间闪过一道凌厉的电芒,孙发学则和钱方面面相窥,有些不知所措。此时,可以清晰的看见,孙发学藏在背后的右手在微微的颤抖着,指关节上下运作,一张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青气。 “人肉馄饨?”欧阳雪倒吸一口凉气:“你听错了吧?应该是猪肉馄饨,或者是素馅馄饨才对!” “不,我听得很清楚,是人肉!”尹珲斩钉截铁的说道,语气变得坚毅而冰冷。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说不定就是那个乔装打扮的凶手,不过他为什么要如此招摇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欧阳雪托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这就是你们的事了!”尹珲摊了摊手,推得一干二净。 就在这时,老赵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沉默:“小子,馆长要咱们去新厂报道,时候不早了,走吧!别打扰警察同志办公了。” “恩,好吧,咱们走。”反正呆在这也是毫无头绪,与其浪费时间,倒不如做点有用的事情,不知道那个新厂还有多少尸体等着自己送行呢。 “喂,尹珲,上来吧。咱们一块去报道。”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尹珲回头,却是钱方这老小子,钱方今年也有四十多岁了,不过因为性格缘故,尹珲还是喜欢叫他声‘老小子’。 第五十七话 替死鬼(1) “老钱?怎么你也被派去那个新地儿了。”尹珲有些莫名其妙。 “废话,难道案子永远破不掉,咱们就得跟着在家坐吃山空吗?哼,倒是便宜了那家新开的殡仪馆。”说罢,钱方瞥了一眼尹珲,而后笑了笑:“好了,废话少说,上路吧!” “上路?”听到这个词,尹珲身心剧震,作为一个经常跟死人打交道的职业,日常的忌讳是很多的,现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词,也太不吉利了吧?毕竟,‘上路’通常都是对将死之人说的。 想到这,他心里忽然浮现出一丝不详的征兆,挑了挑眉头,尹珲发现在钱方得印堂处,竟有一块淡淡的黑斑,光线一旦透射进去,就仿佛石沉大海般销声匿迹,他心头一惊,刚要开口点明,却发现那黑斑竟然离奇的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 再看老赵头等人都在,他也就没多说什么了,只是认为自己疑心太重,也没有再去多管。 老赵头和孙发学有点私事,先行一步了。而尹珲则招呼唐嫣和沈菲菲上了车。 这是钱方的私家车,因为他家距这里比较远,而且基础工资也很高,大约得有五位数,所以买一辆中档次的大众车,算不上什么奢侈。 尹珲和唐嫣则完全相反,公寓就在附近,买了车也是中看不中用的摆设。 钻进这辆捷达王,里面的空调吹得脸蛋暖烘烘的。 “尹珲,你来开车吧。”坐在驾驶位上的钱方哈欠连天,最后甚至连眼泪都熬出来了。差点没一头扎进沟里,急忙踩刹车才挽回了几条人命。 “你小子昨天泡夜店了吧。”尹珲幽幽的看了一眼钱方:“招了吧,几个妞?” “泡个屁,老子的钱包都被那个妞给偷走了,娘的,要是被我给捉住,一定要把她五花大绑,然后好好的享受,哼!” “对了哥们,我用完了还要借给你来用,让你来一个SM,尝尝那小妞的味道。哎,你还真别说,那个小妞正点的很,又紧又滑,而且身上香味不断,软软的,滑滑的,后来才知道那是迷魂药,把我给迷过去了,害的我也没地儿发泄,要不是酒吧的服务生懂事,打电话赶紧给我叫来几个小姐,哥哥我真得活活憋死了。” 钱方的破锣嗓子毫无遮拦,尽管身后的唐嫣和沈菲菲针对性的咳嗽了半天,也依旧没有收敛的迹象,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抗议无效’。 “别听他瞎说,他就这样,贱人一个。”唐嫣和钱方的关系也还是挺融洽,所以骂两句也没什么,只当是调节气氛。 “我说你这个小妮子,这是男人之间在探讨男人的话题,你就不要插嘴了好不好?”钱方有些憋不住气了,从兜里摸出一只香烟。 尹珲嘴角微微上扬,冲唐嫣做了一个鬼脸。 “你要是敢学钱方学的话,老娘第一个不放过你”唐嫣厉声厉色冲尹珲示威。 “怪不得有人说,女人生气的时候就是魔鬼,我看喽,比魔鬼都可怕。还是你钱老哥我有见地,金牌单身达人,怎么样,小尹,哥教你几招?”那钱方见唐嫣生气了,故意挖苦他。 在这种小打小闹中,车子上了市区高速。 “我说你小子到底知道不知道这新的殡仪馆在什么地方?” 尹珲望着这条高速,一望无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才下高速。 “你放心,只是咱们邻县的,并不远,开车只需要半个钟头就可以了。看来你小子得攒钱买车了啊。哈哈。”钱方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自己的这个大头捷达,一边对尹珲讲:“你小子什么时候买车通知我一声。我给你去挑车,什么黑车走私车正规车的,都包在我身上。二手车也成,一辆开了三个月的帕萨特,四万块钱搞不定我这姓就倒过来写。” 钱方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爱吹牛,因为这个所以很多人都和他谈不来,也只有尹珲和他算是一路人,才偶尔有些交情。 “怎么还没到?”尹珲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昨晚上被枕着,似乎有些麻木了。 汽车平稳的进入了隧道,偶尔从车窗外传来一阵海潮翻滚似的声音。尹珲打了个寒噤,觉的自己好像在深黑的海面上,迎着风浪孤独地前行。巨大的呼啸声就像从心底里爆发出来的雷霆,把尹珲的心脏震得麻痹颤动。 这座隧道是本市城乡开发区的标志性建筑之一,从山的一头直接开到另一头,使外省的旅人少走了不少冤枉路,当然,也间接彰显了市长大人的丰功伟绩,建成之日,市长亲自屈尊过来剪彩,当然,数亿元的工程款项,也因此付之东流。 尹珲看了一下后视镜,镜面上一片黑暗,就像一潭黑色的死水,没有一丝波纹。死水里还有几道更加黑暗的阴影在不停地晃动。尹珲看到了,那是自己脸部的轮廓,镜子没有清晰的倒影,只有一条暗黑的印痕,就像一张处在镜子背后的脸,慢慢扭曲变形。 “这是我吗?”尹珲使劲地摇了摇头,镜子里的暗影迅速变化,四分五裂。 尹珲不敢再看下去,就仿佛那潭黑水会流出来,侵蚀掉自己的身体一样。 从隧道出来之后,镜子里的影像终于清楚了一些,里面是一张疲惫的男人的脸。高挺的鼻梁,宽阔的额头再加上厚实的双颊,看上去既威武又潇洒,但是一双单眼皮的眼晴里却布满了血丝,就像眼睛快迸烈而流出鲜血的细小伤口。 尹珲盯着镜子里的脸看了两分钟,好像是通过一个窄小的窗口和另一个人对视,镜子里的人也紧紧地盯着他。渐渐的镜子里的脸末始扭曲起来,一点点地变得支离破碎,好像要把自己撕扯成碎片,然后再重新组合成另一张新的脸,一张惨白的女人面孔。 尹珲出神地看着镜子里慢慢变化的自己的脸,觉得就像面对着一块充满邪气的魔镜一样。突然“嘣”地一声镜子里的脸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尹珲也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原来车轮陷入了一个坑里,车身剧烈地颠簸了一下,差点就翻了。 “小子,怎么了,不是去年才考的驾照吗?”钱方看了看后座歪在一起的唐嫣和沈菲菲,故意调侃起了尹珲。 “不是……”尹珲笑了笑:“感觉胳膊有点酸,都提不起来了。” “好了,现在换我来开吧,只要你们听我吹牛,咱就来精神了。”钱方也看出了尹珲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当下好心的又换了回去。 “尹珲,你胳膊没事儿吧?”坐在后排座位上的唐嫣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因为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昨晚枕着某人的胳膊,睡了一夜。 “有事儿没事儿,你不知道?”尹珲幽幽的看了她一眼,话中有话。 唐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唐嫣姐姐?你咬他了,要不然他的胳膊痛怎么怨你呀?”沈菲菲用手托起了小脑袋。 前方,一辆装满了毛竹的重型卡车正踉跄的行驶在高速上,偶尔会颤抖一下,引得那些被捆扎在一起的毛竹频频碰头。 “就这点本事,还敢开重型卡车,还敢上高速?”钱方手打方向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从这车后轮的运动轨迹我就能判断出,司机的驾龄绝对不会超过三个月。” 尹珲等人都有些疲惫了,不再答话,只是或仰或靠,在那里闭目养神。 “看我超车了啊,兄弟!”钱方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子激情,竟然鬼使神差的加大了油门,嗡嗡的冲了上去。捷达的引擎加速度很棒,并且占了轻便的优势,几个转向就超过了那辆明显超载的大笨牛。 “哈哈,怎么样,哥的本事不是吹出来的吧?”钱方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被甩在后面的货车,露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安心开车吧!小心阴沟里翻了船。”尹珲打了个哈欠,略带鄙视的瞪了他一眼。 吱……………… 就在尹珲这句话出口的后一秒,后面的卡车猛然鸣笛示警,随即便传来一阵短暂而急促的刹车声。 第五十八话 替死鬼(2) 说实话,卡车司机本人也很郁闷,自己刚刚还开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油量表的指针就倒着转起来了,而且还是那种变.态的转速,一圈,两圈,三圈,四圈……紧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钻入了他的鼻孔,很明显,那是控制电路板出问题了,还好,在驾校走了一遭的他,起码的反应能力还是有的,当下右脚狠狠地踏上了刹车片,一踩到底。不过他显然高估了这辆车的制动能力,虽然轮胎已经停转,但卡车依旧带着几十吨货物的重量,余势不减的向前滑行,透过车窗,可以清晰的看见,轮胎下擦出的火花。”啊,不好,趴下,都给我趴下。“尹珲知道,要按现在的情形来看,很大程度上会发生追尾,而一旦追尾的话,自己这辆车的顶棚肯定遭殃,所以才让大家低下脑袋的,况且,现在跳车也来不及了。 轰…… 在距离轿车不到一米的距离,卡车堪堪停住,司机一头撞到了方向盘上,所幸只是磕破点皮,看到没发生事故,司机爬起来后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车上的货物,毛竹,成片成片的毛竹,正带着一股势不可挡的冲击力,从上自下,倾斜着滑了下来,那场面,就像是电影《英雄》里秦军引以为傲的铺天箭阵,黑压压一片,见神杀神,遇佛杀佛。 而前方,正是那辆险些和自己追尾的捷达轿车…… 一口唾沫,滚入了司机的咽喉。”不好。”尹珲一把扯开了保险带,他知道这些竹子的厉害,如此数量,如此距离,如此力度,所发挥的杀伤力自然是无与伦比的,当下急中生智,对着周围的人大吼道:“趴下身子,躲到靠椅下面,越低越好,千万不要抬头。” 钱方此刻也从后视镜里看了个真切,脸都绿了,手忙脚乱的打着方向盘,企图避过竹子的方向。 砰砰砰……数百只手臂粗细的毛竹如同推土机般将前方的阻碍物一一犁去,好几辆倒霉的车子都未能幸免,一个个被砸成了透心凉。 忽然,后座传来了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尹珲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整片玻璃都被砸出了一条条蜘蛛网般的裂纹,紧接着,一根青竹‘轰’的一下捅穿了玻璃,沿着唐嫣和沈菲菲两个人中间的那条缝隙,笔直射了进来,那方向,正是主驾驶位子上的钱方。 “趴下!”尹珲不顾一切的怒吼起来,拉了一下钱方。 噗嗤…… 一阵棉絮撕扯的声音,抬头望去,那根青竹余势不减的刺进了主驾驶车位,停在了钱方后脑勺十公分处的位置,不动了。 “好险好险。”钱方捂着胸口,吓得半天才喘息过来。 “算你命大!”尹珲笑着松了一口气。 砰…… 就在所有人刚刚放松下来的时候,轿车控制台上的指示灯蓦然一亮,紧接着,车祸时用于保护驾驶员的安全气囊猛的弹了出来,直接顶在了钱方得胸口上,强大的力道带着他整个人,向着后面推去。 而在钱方得身后,正是那根一动不动的竹子…… “咔嚓……”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原本鼓胀的老大的安全气囊慢慢的瘫软了下去。 一条条血线,顺着车窗玻璃缓缓流下。 尹珲抬头一看,脸色铁青的瘫软在了座椅上。钱方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里,竟然冒出了一截锋利的竹尖,整张脸都已经扭曲成了多边形,喷射而出的血浆和脑组织在驾驶室里层层堆叠,就像是夏季流行的那种红白相间的大杯冰激凌。 唐嫣的身子缓缓的探上来,浑身发颤,想看看钱方到底是怎么死的。 尹珲却伸出宽大的双手,一下子把唐嫣的脑袋给按了回去:“不要看,不要看,先抓紧时间下车!” 可唐嫣却怎么也不肯相信这一切,这一切对她来说,简直是个噩梦,双眼沁满泪水,她不相信刚才还活生生的生命,竟然瞬间就被死神给夺走了。 “不要,我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唐嫣哭的是歇斯底里。沈菲菲也吓傻了,别看她有时候胆子比男人还大,可只要是女人,这种时候总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捂住了两人的眼睛,将她们从车子里拖出来,而后拨通了警察局的号码,随即给老赵头打了个电话,将这里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放下手机,尹珲清晰的看见自己的手在不停颤抖着,不过他咬咬牙,还是控制住了心头的狂潮汹涌。 “好了,咱们坐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尹珲感觉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数以百计的竹竿将现场给堵了个水泄不通,整条高速全都瘫痪了,地面躺着数十辆已经被撞破的车子。不过看他们车子下面都没有血渍流出,应该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只有钱方得车下,有一摊鲜血在缓缓的蠕动。 望着这滩血迹,尹珲心如刀割,一滴一滴,逐渐的汇成了一串一串,将自己的身体给埋没,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清,整个世界全都是这股阴霾的红色。 “你们……你们没事吧?”这时候,卡车司机战战兢兢的走到尹珲旁边,盯着那辆已经变成马蜂窝的轿车,一脸苦瓜相。 尹珲没有理会那司机,他知道,这一切不仅仅是巧合那么简单。 钱方印堂处那个黑色的阴霾,到底是什么? 自己从后视镜里看到的诡异场景,是幻觉,还是确有其事? 如果刚才开车的是自己,那么死掉的很可能就是自己。 如果不是昨晚唐嫣枕着自己的手臂,导致今天双手发麻,那么自己也不会被调换过来。 这一切,难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 他想到了一个词:蝴蝶效应。 一次次的阴差阳错,自己安然无恙,但钱方却成了可怜的替死鬼。 而真正应该死掉的,或许就是自己。 想到这,他狠狠地掐灭了手中燃烧一半的香烟。 见尹珲等人都不说话,那卡车司机发胖的身躯缓缓的扭转过来,望了望钱方那被卡在车子里的尸体,脸上一阵悸动。 滴答,滴答,滴答…… 鲜血顺着车厢的缝隙,泊泊流下。绕着众人的脚跟,勾勒出一条四通八达的路线。似乎想将这个胖成一团的司机给彻底溺死。 “啊!”就在乌黑的血沫碰到胖子皮鞋的时候,胖子一个一蹦三尺高,身形晃动,转眼便消失不见,再看的时候,他的身形已经出现在卡车的驾驶舱里了。 嘀…… “让开,不想死的都让开!”几声尖锐的喇叭声过后,那司机竟一边咆哮,一边抓着方向盘,掉头之后,疯狂的朝着另一个方向冲去,失去理智的他,顿时将搁在马路中间的防护网以及障碍物等等,撞的满天飞。 是的,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出了这么大的事,车也毁了,人也死了,就算是把自己全家给卖了,恐怕都凑不起赔偿吧?于是被抓进去坐牢,倒不如一走了之。 当漫天的尾烟消散之后,再也看不到卡车的影子了。只剩下唐嫣和沈菲菲,以及一众受了惊吓的车主,在那里连声喝骂。 尹珲没有参与其中,他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胖子司机的亡命逃亡,万一把他逼到了绝路,说不定还会造成不必要的伤亡。所以此刻的他干脆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着捷达轿车上那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凹痕,口中默默念着肇事车辆的牌号。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救护车迟迟而来,跟在后面的,便是警笛那死了爹般的长鸣。 老赵头也匆匆忙忙的赶来了,一脸惋惜的看着车祸现场。 “怎么了尹珲,怎么了?”孙老脚步蹒跚的走上来,急忙问道。 “你……。”尹珲声音颤抖,却也说不出什么来,刚才惊吓过度,他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唐嫣,你没事吧,沈菲菲,你还好吧。”周馆长也亲切的慰问着。可是刚才透过车窗已经能够看到惨死在里面的孙海峰了,一个个吓得是脸色铁青。 警察很快掌控了局面,将他们再次带回局子,没办法,口供还是要录的。 临走的时候,尹珲惊奇的发现,那地面上原本杂乱无章流动的鲜血,竟自发的围成了一个类似于阿拉伯数字的图案,‘4’! 尹珲的心颤动了一下。 他悄悄伏在老赵头儿耳边,淡淡的笑意带着浓厚的讽刺:“哼,师傅,您看,这是第四个了,是不是还会有第五个,第六个,第七个?” 老赵头怔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叹口气,双目紧闭,一汪热泪从眼角溢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徒弟的意思,这是说他见死不救,明明是可以补救的事情,却迟迟不见表态。 回到警察局,连欧阳雪也是整日愁眉苦脸,脑袋上漂浮着一层愁云。 这些死亡事件接二连三的发生,原本毫不相干的死亡,竟然被一组神秘的数字给连在一起,看似意外的死亡,其中确实有着某种玄妙的联系,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个所以然来。这几天因为这件事她可是伤痛了脑袋,查阅了不知道多少资料,可是事件依旧毫无紧张。 说实话,她也懒得和尹珲较劲了,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事故现场的监控记录。 这时,那名特派的法医宋典走了过来,坐在了她的旁边,问道:“欧阳督察,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这样这个案子和先前的几个案子有许多相似的地方,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或者说这几个案子会不会就是同一个凶手做的呢?而且从第一个遇害者推算,这两起案子相隔的时间也非常的短。”他是当初给马戈壁验尸的医官之一,对时间自然是了如执掌。 欧阳雪皱了皱眉头:“的确有这个可能,这个凶手很不一般。” “或许我们碰到的是一个案中套案的字母案。”宋典斩钉截铁的说道。 “子母案?”欧阳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案型,觉得有些不明白。 “是的,当年我就曾遇到过这样一件案子,所谓的子母案,就是拥有极高智商的一类犯罪分子精心设计的一类像迷宫一样的连环案。犯罪份子为了分散警方的注意力,故意设计出许多不相干的案子,然后利用这些案子组成一个像迷一样的网,让人永远也挣脱不出来,而组成着张网的那些案子虽然看上去都是独立的毫无关联的,实际上却都是由同一个犯罪份子实施的。这就好比同时面对许多虚无飘渺的幻影一样,让人难以捉摸,也分不清真假,整个案子也就无从查起。” 欧阳雪虽然听的有些迷糊,但是还是明白了其中的大概:“您的意思是凶手在故意给我们摆迷魂阵?” 宋典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凶手之所以要费尽心力地设计这个子母案,最终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让我们面对众多豪无头绪的案子无从查起,而且即使我们查出了其中的部分案子,也永远查不出凶手是谁。” “因为这些案子和一般普通的案子根本就是两种不同的类型的,他们是凶手为了掩护自己而给警方设置的障碍,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动机,按我们一惯的逻辑根本就是不合理的。因为他们没有杀人的动机和理由,而是随心所欲的干的,这种类型的案子最难的地方就是这儿,就像你走在大街上突然被人扔了一块石头一样,虽然你知道扔石头的人肯定就在你周围的人群里,但是周围有太多的人,每一个人都有嫌疑。这样面对着人群你根本就不敢肯定到底是谁扔的石头。而如果只有一个人,你一就绝对可以断定扔石头的就是他了。” “这样的话,子母案不就根本没有办法破了吗?” “不,只要是案子就一定能够破解,子母案也一样。虽然看起来非常的复杂让人无法分辨,但是子母案也并不是不可攻破的,因为子母案也有一个弱点。” 欧阳雪来了精神:“什么弱点?” 宋典道:“子母案虽然案子重叠繁多,但是有两个很明显的特定现象,就是一种是有意识的一种是无意识的。通常我们把有意识的叫真案,无意识的叫假案。只要区分出了真案和假案,就算是拨开了笼罩在案子表面的层层迷雾了,这样案子也不难破了。” 欧阳雪有些不明白了:“真案和假案又有什么区别呢?难道案子也分真假吗?” 宋典笑了:“你没有理解正确,我所说的真案是指凶手真正想要实施的案子,也就是凶手是为了真正要达到的作案目的而作的案子。而假案就是凶手为了掩护真案而故意实施的一些而后他主观目的不相干的案子。讲明白一点,就像一个精明的小偷到别人家里去偷东西,他明明是从大门进来的,但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行踪,于是他故意把窗子的玻璃砸烂,让别人以为他是从窗户里翻进来的。” 这下欧阳雪总算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就相当与布置假的作案现场或者是留下假的线索来迷惑我们吧!” 宋典道:“对,就是这样,只要区分出了真案和假案,就相当于找到了迷宫的正确路线了,只要我们顺着走下去就一定能捉住凶手,到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将真相大白了。” 欧阳雪双手托着下巴:“那这几件案子中,哪件会是真案哪个又是假案呢?” 宋典摇了摇头:“这几个案子的独立性很强,但又有许多类似和雷同的地方,我也不敢肯定哪件是真案那件是假案。还有,子母案必须案子越多,它的真案和假案就越好分辨,案子少了反而让人不能作出判断,一但判断错误了真案和假案,一切努力都将白费,就像是赌棋,赌胜则生,败则死。” “那现在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呢?” “先不要急着想破案,心浮气躁反而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先仔细的观察案子的走向。我相信凶手一定还会继续做案,只要案子发展到一定程度,真案和假案的特征就会明显地显露出来,到时候只要找准了真案,这个案子就一定能破解了。” 听到这,欧阳雪的心里终于有了底,她觉得离破案的日子不会太遥远了。 “哈哈,宋法医果真是一语道破,为了表示感谢,今天我请客!”说完,欧阳雪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宋典的肩膀,也不管正痛的直抽凉气的宋典。 第五十九话 命案第五宗 回到了住处,尹珲全身瘫软,一下子倒在沙发上。 从早到晚,一点东西都没吃,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他也毫无胃口,恐怕从今之后连豆浆都要戒掉了,因为这会让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 找了个靠垫放在背后,点了一根烟,同事一个接一个的离自己而去,他心中也不好受。 唐嫣和沈菲菲默默无语坐在尹珲旁边。为了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沈菲菲打开了电视,一边漫无目的的换着台,一边打量着尹珲,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概是想给大家压压惊,老赵头今晚破天荒的提出要请尹珲去喝酒,临时还找了孙发学这个老人做了陪酒,看来真是想借酒消愁,不醉不归了。尹珲不是经常喝酒的人,没几个也就醉得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了,只留下老赵头和孙发学彼此敬酒,桌子上,早已杯盘狼藉。 喝了片刻,老赵头越想越感到不平,于是抓起桌子上的酒杯就猛喝了一口,却被呛的不停的咳嗽起来。 “你看你!”孙发学给老赵头倒了一杯热水,说,“老赵啊,不是我说你,这些事又没有发生在我们身上,你干嘛这么叫劲了,而且我们谁也得罪不起那个人,还是让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吧!” 老赵头有些惊诧的看着孙发学,不知道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过看了看旁边的尹珲,也没有再说什么。于是两个人都不再说话都闷着头喝酒,很快一瓶二锅头就见底了。 夜色真暗,整个湘江市仿若披上了一件黑色的斗篷。十点多钟的时候,尹珲,赵得水和孙发学这才相互搀扶着歪歪倒倒地从土家菜餐馆出来。紧崩了几天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三个人一下子变得放纵起来,都喝了个烂醉如泥,直到都要快站不起来了才从餐馆里出来。 尹珲醉熏熏地钻进了老赵头的二手车里,喷着酒气对孙发学说:“孙老,你……你就坐我的车回……回家吧,难得今天这么高兴,我……我亲自开车,送你和师傅回家。” 孙发学虽然醉得厉害,但大脑还保持着清醒,他可不敢坐一辆由一个醉的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的人开的车回家。便委婉的说说:“你自己先走吧,我拦一辆车回去。” “怎么,孙老,难道你还怕……怕我的技术不过关吗?放心绝……绝对把……把你安全的送回家。” “你不用说了,我是绝对不会坐你的车的,我可不想变得和老钱一样。”说到这,孙发学突然觉得浑身肌肉一阵僵硬,就仿佛钱方此刻就悄悄的站在自己背后。 “好吧,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当……当心点。”说完尹珲就开着老赵头的车走了。 听了尹珲的话,孙发学却感到心里一阵不舒服。 自己又不会出事,当什么心? 虽然他知道尹珲是出于好心,但是孙发学还是感到心里升出了一种本能的抵触,好象因为他的这句话自己反而会出事一样。 这样想着,孙发学突然感到心里一阵烦闷起来。他看到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的,好像都是在诅咒自己一样。 “你会死,你会死的,他就在你后面。”孙发学仿佛听到所有人都在对着自己的狞笑,这些人全都站在他身前,而眼睛却注视着自己的身后,仿佛有一个恐怖的鬼魂正跟着自己。 “不……不会的。”孙发学突然向前狂奔起来。 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好像有人正在拼命地追赶着自己一样。孙发学不敢回头,只是拼命地向前奔跑着,直到筋疲力尽地瘫坐在路边。 今天晚上的夜色虽然暗,但是却不是很深,天空中像隔了一层厚厚的黑纱一样,透过黑纱可以看到头顶几颗闪烁的星星,就像黑暗中的巨眼正在窥视着亮光中的一切。 孙发学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一阵带着浓重腥味的北风吹来,孙发学突然感到胃里一阵绞痛起来,好像有一只手在里面使劲地抓扯一样,忍不住“哇!”的一下呕吐起来,直吐得身下的路面一片狼籍。 吐了好一会儿,孙发学才觉得舒服了一点,地上一大滩酱黄色的呕吐物散发出一股浓烈的酸臭味,路上的行人纷纷捂着鼻子避开了他。还有几个人小声地骂了几句,孙发学听到了,抬起头来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们,吓得那几个人赶紧加块步子走远了。 由于肚子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孙发学的酒也清醒了不少,但是还是感到有些头痛。 他站起身,想拦一辆出租车回家躺着清清静静地休息一下。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搞的,孙发学在路边站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拦到一辆车,甚至连一辆出租车也没有见到。 “这些鬼司机都死到哪儿去了?平时多得塞车,今天却一辆都没有,难道这么早就不载客了吗?这年头的出租车司机真是混蛋!” 孙发学骂骂咧咧的顺着公路慢慢走了起来,希望走到前面的街口能够拦到一辆车,结果一直走了几里路都是一无所获。 就在他等得脚痛的时候,突然一辆红色的出租车从前面冲了过来,孙发学赶紧招了招手,出租车放慢速度朝孙发学开了过来,两个明亮的前光灯直射得他睁不开眼睛。孙发学感到眼睛一阵刺痛,不得不用一只手把眼睛遮住。 出租车在孙发学面前停了下来,拉开门,孙发学‘嗖’的一下钻了进去:“到曙光小区22栋。”说完这句话,孙发学便闭上了眼睛,任由出租车载着自己高速狂奔。 不知过了多久,孙发学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出租车还在路上飞驰着:“怎么还没到?” 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了,车子竟然跑了快一个小时,这路程,恐怕绕着城市转一圈都够了。想到这,孙发学的心里顿是升起一股怒火,这个出租车司机的心也太黑了,趁着自己睡着了,竟然拉着自己不停地兜圈子。 孙发学使劲地拍了拍司机的椅背说:“小伙子,你把我逗来玩吧,明明才十几分钟的车程,你竟然拉着我转了一个多小时,就是再黑心的司机,也没到你这种程度吧!我看你是想挣钱想疯了!” “告诉你,马上把我拉回去,多出来的钱你自己掏吧,我可不是那种肥羊,不然我打电话到警察局去,还得让你赔我的损失。” 孙发学磨磨唧唧的说了一大通,前面的司机却一直默不作声,就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话一样,依旧我行我素地开着车。 见司机根本没有理自己,孙发学正想发火,却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让他肝胆俱裂的一幕。这司机……这司机竟然是一个没有脸的人,他的面部完全是一马平川,眼睛、鼻子、嘴巴这些什么也没有,整个面部就像一张白纸。 这时,司机那张没有五官的脸突然朝后视镜转动了一下,好象发现了孙发学正在注视着自己。 孙发学吓得全身肌肉紧紧地绷着,看到司机好象发现了自己的窥视,孙发学赶紧把目光从后视镜移了下来,同时僵硬地侧了侧头。 但还是晚了,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然后一点点地把头转了过来,而他的身子和脖子却一点也没有移动方位,竟然就把头向后转了过来。司机的脑袋完全转了过来,头颅就像是反长在脖子上的一样。没错,他果然没有脸,该长有五官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只有一整块惨白的脸皮。 “你-是-不-是-看-到-了-我-没-有-脸?”一阵阴森的声音在车内响起,孙发学差点被吓得昏了过去,这声音明明就是眼前这个无脸司机发出来的,但是他根本就没有长嘴巴,怎么会说话呢? 这时车内又响起了一阵“咕咕”的声音,孙发学仔细一听,发现声音竟然是从司机的肚子里发出来的。 “你是不是发现我没有脸?”这时司机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不,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不知道!”孙发学全身发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得紧紧地靠在椅背上,脸上写满了‘惊恐’两个字。 司机没再理他,而是又把车子发动起来,然后慢慢地把身子也转了过来。 奇怪的是,虽然没有人的控制,出租车还是像长了眼睛一样自己在公路上行驶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非常的可怕?”司机的肚子又响起一阵声音。 “不,我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不要再问了!”孙发学感到呼吸开始困难起来,他猜想自己或许快要被吓死了。这时孙发学突然觉得身下的座位变得湿润起来,并且一股浓烈的恶臭开始在车厢里弥漫起来。孙发学发现周围的东西突然都变成了一块块的腐肉。车厢壁上还钉着许多溃烂的人头,那些人头全都烂得面目全非,一滴滴黄色的尸油不停地从头颅上滴下来,还有一些肥大的蛆虫不停地在人头腐烂的眼眶和嘴巴里爬进爬出。 这时司机的上身开始直立起来,然后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孙发学一看更加惊恐不已,司机的五官竟然全都长在肚子上面,胸口上的两只眼睛又大又红,里面还有许多像血线一样的细丝在游动,根本就不像人的眼睛,而且嘴里也没有牙齿,只有一条猩红的舌头在一伸一缩的不停的蠕动。 片刻,那张嘴巴一张一合地说起话来:“你觉得很害怕是不是?不过你马上就不会有害怕的感觉了,因为任何坐上这辆出租车的人都必须得死,让我马上来解脱你吧。” 说完,司机嘴里那条猩红色的舌头突然一下子变长起来,一直垂到了椅子上,然后又像蛇一样慢慢地朝孙发学身上游了过来。 舌头游到了孙发学的脖子上,一下子把孙发学的脖子死死地缠住,然后慢慢地收紧。孙发学的脸痛苦地扭曲着,脖子上的青筋也一根一根的暴涨起来,就像一条条粗大的线条一样。 他一边惨叫着一边拼命地挣扎起来,刚挣扎了两下,突然头撞到了车门上,眼前的恐怖景象马上就消失了,孙发学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竟然都是自己的幻觉。但是这种感觉却如此真实,孙发学摸了摸胸口,心脏正像发动机一样快速的跳动着,每跳一下都觉得胸膛像被重重的捶打了一下。 没想到在车里也会做梦,而且这个梦竟如此地真实。 孙发学觉得脑袋又涨又痛,分不清楚刚才的事情到底是真还是假。他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下,感到脖子上有一些粘粘的东西,孙发学抹了一点放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顿时感到一阵袭心的恶臭,难道说刚才的事是真的? 他完全被弄糊涂了,不知道知道现在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孙发学摸了一下身下的椅子,手上有一阵真切的触感,说明自己的确是在现实中,一定是被接二连三的死亡案件吓得太厉害了,以至于都快变得精神分裂了。 第六十话 咒怨初现 孙发学定了定神,问司机:“小区还没到吗?” “马上就到了。”司机头也不回的回答。 “我上车多长时间了?” “十分钟呀!”司机奇怪地回答,感到今天这个客人的脑子有些毛病。 “十分钟?难道我一上车就睡着了?”孙发学努力地回想着刚才上车的情景,可是却又实在是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孙发学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眼神有意无意地从司机头上的后视镜上扫过,脑袋“嗡”地一下就炸开了,头发也一根一根的竖了起来。不过和刚才不一样的是,这次后视镜里有一张脸,但却是一张极其恐怖的鬼脸。脸上的肉全部都烂了,眼睛一只大一只小,鼻子也只剩下了两个黑洞,而那张豁开的嘴巴却特别的大,就像一口就能吞下一个人的脑袋一样。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参差不齐地在嘴里排列着,不时轻轻地碰在一起,发出“嚓嚓”的声音。 孙发学以为自己还在梦境中,于是使劲地掐了自己一下,谁知道却痛得差点叫了起来,不对,这不是梦,完全是在现实中。 这时司机好像也注意到了孙发学正在通过后视镜观察自己。脸上显出一阵紧张,马上从仪表台下面摸出一个口罩戴上,不好意思的对他说道:“对不起,吓着你了吧。” 孙发学结结巴巴的黑着脸:“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脸怎么会这样?” “这样吓人是吧?”司机接过孙发学的话说:“这是被火烧伤的,去年我开出租车的时候,液化气罐突然起火爆炸,我困在车里差点被烧死,后来虽然被救了出来,脸却被烧成了这样。本来我一直都是戴着口罩的,刚才看你在座位上睡着了,才把口罩取下来透透气的,没有吓到你吧。” 原来是这样,孙发学松了一口气,这才感到自己被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见到司机的脸的时候,孙发学真的被吓坏了,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噩梦当中,要是真是这样的话,自己十有八九已经被活活吓死了。 把车窗摇了下来,一股冰冷的空气涌进车厢里,夜风不停地吹打着自己的身体,他这才感到心里平静了一些。 没过多久就到小区门口了,孙发学付了钱从车上下来,没想到刚一下地,双腿一软差点顿坐在地上。 刚才实在是被吓得太厉害了,到现在孙发学的身上都还在发软。好不容易抖着手用钥匙开了门,孙发学便一下子瘫软在了沙发上,脑子里还在不停地回想刚才出租车里的恐怖情景。他觉得刚才在出租车里发生的事情太诡异吓人了,自己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做那种奇怪的梦呢?而且又正好碰到一个和噩梦里的人一样恐怖的司机。梦里和现实的情景都是令人恐怖的出租车司机。孙发学决定以后再也不坐出租车了,哪怕是去挤公交车也比打车强,至少不会再遇到这样恐怖的事情了。 软软地躺在沙发上休息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觉得身体慢慢地恢复了过来。看到身上湿粘粘的一股汗臭,孙发学找出衣服决定先好好洗个澡再睡觉。 想到这,他便埋进衣橱里,翻腾出了一件浴衣,然后抱着衣服走进了厕所。 孙发学把浴衣挂在了墙上的挂衣钩上,然后放了满满一缸热水,脱掉衣服舒舒服服地躺进了浴缸。 一躺进浴缸,孙发学顿时感到全身一阵说不出的舒坦,好像刚才的恐惧和疲劳都被融解在了这港温暖的水中。 泡着泡着,孙发学就不由自主地想闭上眼睛躺一会儿。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刚才在出租车里做的那个噩梦的情景又不停地在眼前浮现,于是,他只好强迫自己睁着眼睛,然后又抬起头来呆呆地盯着卫生间的天花板出神。 孙发学突然想起了马戈壁,周海庆和钱方,他们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而且一个被烧成了粉末,一个被活活勒死,一个被刺成了筛子。 想着想着,孙发学突然又恐惧起来,当年的那件事一直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每次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孙发学就觉得浑身冰凉,一种彻骨的寒意从脚趾间瞬间流遍了全身。这么多年了,她为什么还不肯善罢甘休?接下来会不会还有人出事呢?如果有的话又会是谁呢?会不会是自己呢?孙发学感到有一只鬼正飘在自己身边,他不敢再想下去…… “不要再想了。”孙发学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他怕再这样想下去自己一定会控制不住的,而且他老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边游荡,摸了摸自己油油的头发,这才发现今天泡澡竟然忘记洗头了,于是伸手从旁边的台子上拿过一瓶飘柔洗发水,把头发打湿了水,然后倒了一些揉起头皮来。 孙发学喜欢这样一边泡澡,一边把头揉上洗发水按摩头部,这样澡也洗了,头也洗了,既不耽误时间,头部也得到了长时间的按摩,一举数得。到时候泡完了澡只要把头一冲就行了,这样一边泡澡一边按摩头部,等洗完澡后人也特别清爽有神。 孙发学鄙弃了一切杂念,专心致志地坐在浴缸里按摩起头来。为了能让自己更加专业,动作更加规范,孙发学还专门买了一些关于头部穴位和头部按摩保健的书籍了学习。因为害怕自己年纪大了得老年痴呆症连累自己,所以他学起来特别认真。一边照着书学,一边在自己头上做着实践,日子久了孙发学的按摩手法也日渐成熟起来,甚至完全不比专业的按摩师出色。 此时的厕所里静悄悄的,只有孙发学的双手在头部皮肤不停地划过发出轻微的响声。随着孙发学不停地揉.搓,头上的泡沫也越来越丰富起来。泡沫一点点地从头上流下来,糊在了孙发学的头上、脸上还有耳朵上,还有一些则掉进了浴缸里,把浴缸里弄得白花花的一片。 孙发学回头照了一下镜子,看到头上的泡沫高高的蓬了起来,就像一顶奇怪的帽子。泡沫越来越多地流进了孙发学的眼睛里。孙发学不得不一边揉,一边拿浴巾擦掉一些泡沫。心里也升起一丝疑惑,今天头上怎么会有这么多泡沫,是不是洗发水抹多了,还是怎么回事? 管他的,还是先不要去管这些了,或许本来就有这么多泡沫,只是自己平时没有注意到而已。 当下他擦掉一些泡沫,重新按摩起来,随着双手在脑部不停地揉.搓着,孙发学感到头部皮肤渐渐地温热起来,这种感觉随着血液慢慢的流遍了全身,整个身体都完全放松了下来,孙发学感到自己都快要融化了一样。 就在孙发学开始进入到忘我的状态的时候,突然“咚”的一声巨响,厕所的门重重地关了是上来。跟着屋顶的吊灯也开始不停的闪烁。 “谁?”孙发学一个激灵,一下子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抓起浴巾围在腰上就冲出了厕所。 屋子里一片黑暗,什么人也没有。只有浴室对面开着一个窗子,风不停地从窗口冲进屋里。 原来刚才是风把门吹关了上来,孙发学松了一口气,走到窗子边准备把窗子关上。走到窗子边,孙发学才感到外面的风吹的非常大,直“呜呜”地响,楼下公路两边的树,也被风吹得不挺地左摇右晃,就像有人在黑暗中扭动腰肢跳肚皮舞一般。 孙发学抬头看了看天色,天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乌云,看来一场暴雨又即将来临。 把窗子关好后,他又回到了卫生间,刚泡进浴缸里,孙发学突然想起了尹珲和老赵头,不知道喝成那样开车回去会不会出事,或许自己该阻止他开车回去,至少让他再多坐一会儿,等酒醒了一点后再回去。 唉!不想了,等泡完了澡后给他打个电话吧。孙发学没有再考虑尹珲的事,在浴缸里尽情地享受着泡澡的乐趣,却并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一个黑影在向自己慢慢地靠近…… 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听到声音,孙发学莫名其妙的回过了头,一张嘴顿时张的老大,声线仿佛在这一瞬间卡住了,想叫都叫不出来。 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四肢匍匐在地,整个身躯就仿佛提线木偶般的女人! 她穿着白色的袍子,死鱼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黑长发缠绕披散在背上,一张碎陶瓷样的脸,鲜红的嘴唇夸张的延伸到了耳根,半张开的嘴巴满溢出黏稠的鲜血,而喉咙则断断续续发出:“……嘎……嘎……嘎……嘎……噶”的冷笑,她缓缓的、一步一步的爬上了浴缸。 “啊!别过来,别过来,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孙发学拼命地挣扎着,五指将浴缸扑打出一片片高高的水花,但随即,他就发觉自己再也动不了了,因为自己的脖颈此时正传来一阵冰彻入骨的凉意。 那是一只苍白的手…… “轰隆”一声巨雷,暴风雨终于在沉闷的夜色中爆发了,窗外“哗哗”的大雨完全掩盖了厕所里传来滴血声。 暴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尹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刚从床上起来感到口干得不得了,赶紧抓起旁边的一杯冷开水喝了下去,然后到卫生间里洗漱。 站在镜子前面,看着眼睛密布的血丝,突然感到脸上一点点的起了变化。 五官在不停的移动着位子,脸也在慢慢的变扁变平,最后竟然变成了死去的钱方。 那张脸的眼睛破裂,鼻子也被压成了肉泥,白色的脑浆还在不停地从脑门上破裂的地方流淌出来。 看到眼前的景象,尹珲被吓的不知所措,过了一会儿才从惊恐中反应过来,赶紧拧开水龙头,把脑袋伸下去一阵猛冲。冲完后尹珲再抬起头来,看到镜子里又变回了自己的脸。他不觉摸了一下额头,心想大概是昨天晚上一夜没有睡好,对当时的情景又回想得太多,所以才会出现这么恐怖的幻觉吧? 尹珲不敢再面对镜子,草草的洗漱了一下,手机便响了,一看号码,是周馆长的,原来他准备今天在殡仪馆给钱方办一个告别仪式,希望尹珲能到场,尹珲强笑着和他说了几句,就挂了。钱方得死,多多少少和自己是脱不开关系的,与公与私,自己都不可能不去。不过他并没有通知卧室里的唐嫣和沈菲菲,这两个丫头胆子再大也还是丫头,昨天受了刺激,今天还是让她们窝在家里休养生息吧!万一路上出了什么意外,反而得不偿失,不是吗? 当下尹珲饭也没吃,就匆匆下了楼,出门前尹珲特意给孙发学挂了个电话,看看他醒了没有,可不要耽误了今天参加葬礼。电话响了很久也没有人接听,尹珲猜想这老头子可能还没有醒,于是也没有管这么多,出门拦了一辆车就往殡仪馆赶去。 第六十一话 赵得水的叹息 郊区火葬厂,当尹珲赶到的时候门口已经停了不少车辆了。全是钱方家的亲戚特地赶来参加钱方葬礼的。 走进迎宾厅,尹珲发现大部分的人都在大厅里布置一个灵堂。原来警方已经把钱方的死讯通知了殡仪馆,并把钱方的尸体归还了回来。在获得家属同意之后,周馆长决定在大厅布置一个灵堂,为钱方开一场隆重的追悼会,毕竟是一位资深的前辈死了,葬礼还是要按照程序规定来操作。 此时周馆长正在有条不紊地指挥人布置着灵堂。灵堂的大体结构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平时挂在大厅两边墙上的标语都被撤了下来,换上了肃穆的挽联。为了增加庄严肃穆的气氛,墙上还加挂了一层黑布,黑布挡住了一部分光线,使的整个灵堂里都是一片昏暗,让人从心底里升起一种阴森的感觉。招待前台的桌子上被搭了一个不大的摆设,上面铺了一层白色的丝布,然后用代表死亡的白色花朵围了一个圆圈。距台子不远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奠”字,大概有两米多高,字的每一笔都比人的大腿还粗,看上去给人一种沉闷压抑的感觉,好像在那个巨大的黑色的字后面就是通向阴间的入口。 整个灵堂从大体上看布置的非常的不错,大气隆重而又不失朴素和庄严,一定是费了一番力气才设计出来的。 老赵头此刻正在忙着挂挽联,尹珲见他一只手提着挽联,一只手提着锤子,正艰难地把挽联举起来往墙上的钉子上挂,尹珲连忙过去帮忙。 “师傅,让我来帮你挂吧,你这样多不方便。” “好吧,你来吧,我帮你往上递。” 两个人很快就把挽联挂完了,然后就坐在凳子上休息。看着已经快要布置停当的灵堂,老赵头心里有一种怅惘的感觉,不管钱方生前是多么的风光,现在死了和别人也就一个样,甚至比一般的人还要悲惨的多。 想到这儿,老赵头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尹珲问:“师傅,你又想起了什么了?怎么唉声叹气的?” “哦,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感慨。” “感慨什么?” “你说身边好好的人突然就死了,不管他是好是坏,你永远也见不到了,他曾经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痕迹都消失不见了,每当想起这样的事,我心里都会升起一种特别的感觉,不知道是伤心还是迷茫,觉得自己好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又不存在,那种感觉真的很让人难受。” “真的吗?”尹珲摇了摇头说,“我怎么从来没有体会过你说的那种感觉?” “那是你心里没有存在强烈的爱和对死去亲人的思念,你当然体会不到了,你可以试试夜晚一个人到空地上去仰望夜空,那时你会看到天上显现出一张张巨大明亮的脸,那都是死去的人的魂灵,他们无时无刻不在天上看着我们,那里有你每一位亲人,他们也都在看着你。” “你怎么越说越恐怖了?”尹珲被老赵头说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算了,我们还是不要再讨论那些死人的事了,对了,今天早上你看到孙老了吗?我怎么没见他来参加葬礼,打电话也没人接。” “孙发学没有来吗?今天早上我一来就帮着布置灵堂,一直没有看到过他。” “这就奇怪了,他一向都勤勤恳恳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会不会是昨天喝得太多了,今天早上没有醒来?” “也许是吧,我再给他打个电话,看他醒了没有。” 尹珲拨通了孙发学的手机,没过多久就响起了信息提示音,提示此时无人接听,尹珲只好又挂了电话。 “还是没有接?”老赵头放下了烟袋锅。 尹珲点了点头:”也许昨天真的喝得太多了吧,但愿他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就在他和老赵头休息这当口,灵堂也布置停当了,周馆长看了看时间说:“好了,可以把尸体抬进来了。” 周馆长叫了几个人去把钱方的尸体抬进来,一会儿钱方的尸体就从外面抬了进来,然后几个人又七手八脚地把尸体放到了已经布置好了的停尸台上。 钱方的尸体虽然经过了美容处理,看了以后还是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由于血液的大量流失,尸体的脸皮显得特别的白,一种阴惨惨的白,就像电影里涂了白粉的僵尸的脸一样。而且尸体的一只眼珠也不见了,只好用一个假的眼珠来代替,两只眼睛看上去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的眼睛长到了一起一样。尸体脸上和头上被撕裂的地方用线缝了起来,由于钱方的头部差不多完全被撞碎了,整个头颅几乎都用线逢到一起的,所以尸体的脸上纵横交错着许多像蜈蚣一样的缝合口,整个头就像一个用线逢成的参白的木偶一样狰狞可怖。 几个小时之后,钱方的追悼会正式开始了,陆陆续续来了许多悼念的人,基本上都是殡仪馆的职工,还有一些是他的亲友。民政局也派了一名代表前来,就把整个屋子挤的满满的了。来的人都带了花圈和挽联,大大小小的花圈堆满了停尸台的四周,最后实在堆放不下了,只好先撤掉了一些出去,好让后面的人有位子放。 雨还在下,合着灵堂里低沉的哀乐,给追悼会营造了一个很好的悲伤的氛围。 前来吊唁的人都先向尸体鞠躬行礼,然后献上花圈和挽联,完毕后再从停尸台旁边缓缓的走过,瞻仰死者的遗容。 虽然前来吊唁的人都知道钱方是出了车祸以外死亡的,在来之前每个人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钱方狰狞恐怖的面容吓了一大跳,全都从停尸台匆匆而过,别说瞻仰了,连看都没人敢细看,还有的只是向尸体扫了一眼就走了,大家都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有些不安。 这个时候,欧阳雪竟然也带着一个中年警官来了,先是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死者为大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行礼过后,周馆长赶忙迎了上去,将二人给钱方的父母作了介绍。 钱方的老母亲泪流满面地拉着欧阳雪的手想说些什么,可是由于太过于伤心了,张了几次嘴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只是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儿地颤抖,最后竟然“扑通”一下跪在了欧阳雪面前,然后才抽搭着说出话来,希望欧阳雪无论如何也要把凶手查出来,不要让自己儿子死的不明不白的。 不知道是灵堂里面悲伤的气氛,还是受钱方父母哭声的感染,欧阳雪突然也感到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赶忙把钱方的母亲扶起来,有些哽咽地说:“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把案子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钱方的母亲感激地点了点头,向欧阳雪道了谢,然后又去接待其他前来吊唁的人。老赵头和尹珲他们就像默哀一样,静静地站在停尸台旁边,谁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半个小时后追悼会渐渐接近了尾声,前来吊唁的人都陆陆续续的回去了,灵堂里就只剩下了殡仪馆的职工。 周馆长带着一种悲哀的腔调说:“好了,其他人都已经走了,剩下的就由我们本馆的职工送钱师傅一程吧,希望钱师傅能早日在天国安息。” 说着周馆长缓慢地走到停尸台前,放下手中的花圈,然后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其他人都捧着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花圈按照顺序一一上前鞠躬行礼。 追悼会结束后,周馆长一边让火化工赶紧把钱方的尸体拉走,一边让人撤掉灵堂重新布置大厅。 第六十二话 流血的水龙头 说着周馆长缓慢地走到停尸台前,放下手中的花圈,然后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其他人都捧着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花圈按照顺序一一上前鞠躬行礼。 追悼会结束后,周馆长一边让火化工赶紧把钱方的尸体拉走,一边让人撤掉灵堂重新布置大厅。 尹珲不想被叫上去干那些粗重无聊的活,再加上家中还有唐嫣,沈菲菲两人,于是在追悼会结束之后,便早早的离开了殡仪馆。 等老赵头从殡仪馆出来后,潇潇细雨已经告一段落了。 没想到追悼会刚结束,雨就停了下来,看来这场雨还真是特地为老钱下的啊,想到这,赵得水淡淡一笑,从耳根上掏下一根红塔山,擦了擦火柴点上。 不过抽着抽着,他却还是有些担心起来,毕竟,大半天都没见到孙发学这老家伙了,电话也打不通。 老赵头的心里终于有些惶惶不安起来,咬了咬牙,他决定亲自到孙发学家里去一趟,看看这老家伙到底在家里干什么。 去孙发学家的途中,赵得水一直都觉得心神不宁的,不知道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有睡好觉,还是被钱方的恐怖尸体给吓着了,反正觉得心里很慌乱,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好不容易到了孙发学家,老赵头刚要敲门,却发现大门是虚掩着的,于是就推开门走了进去。一进到房间里,赵得水马上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尹珲的心里马上就紧张起来,心里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老孙,你在哪儿?”赵得水大声的叫着孙发学的名字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这时,血腥味越来越浓重起来,赵得水发现血腥味是从厕所里传出来的,于是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朝厕所跑去。赵得水一把推开卫生间的门,眼前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只感到一阵心颤,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一下子跌坐在了地板上。 尹珲回到家里,看到两女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心也就安了,正犹豫中午是不是拌个蔬菜沙拉,刚打开冰箱,手机就叫了起来,拿出手机,里面是老赵头惊恐至极的声音,尹珲仿佛看到了老赵头浑身大汗,正拿着手机在那儿不停的颤抖。 老赵头只说了两个字就不再说话,尹珲听到的只是从手机里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粗重的呼吸声。 “师傅,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尹珲着急的对着手机大喊。 “老孙,老孙他死了。”过了一会儿,老赵头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但是那不是真正的哭声,而是由于心里太过于激动,说话时嘴唇不停的哆嗦而造成的声音颤动。 “什么?孙师傅死了?”尹珲大吃一惊,手机差点从手上掉了下来。 “是的,就死在厕所的浴缸里。”老赵头的声音依然抖的厉害。 “怎么死的,也……也是意外?” “不是意外,好……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死的,全身都被咬烂了,我正在他家里,你赶快过来吧!” “您别着急,我马上就过来,千万不要把现场破坏了,我把欧阳雪一起叫过来。” 尹珲马上给欧阳雪打了一个电话,这还是前几天这个男人婆为了方便随时传唤,给他的名片,看到是尹珲,欧阳雪的表情很是丰富,不过在听说孙发学死了之后,欧阳雪也吃了一惊:“好的,我马上就赶过来。” “好的,你赶快过来,我先去了。”尹珲把孙发学家的地址告诉了欧阳雪,然后和两女说了几句,便急速地下了楼。 此刻,老赵头正坐在客厅里心惊肉跳地等待着,虽然还是白天,但他还是把客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客厅里一片灯火通明,只有这样他才能有一丝暖意。 老赵头不知道自己刚才是怎么从厕所里跑出来的,是屁滚尿流,还是连滚带爬?或许两种都有,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能跑出来就行了。他揉了揉还在微微发抖的双腿,就是刚才从厕所里跑出来那么几步他就觉得双腿酸痛无比,可能是瞬间爆发的力量太大了,拉伤了大腿的韧带。 揉了一会儿,腿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然后老赵头来到窗前,不停的向下张望,希望能搜索到警察的身影。 他一个人真的不敢再继续呆下去了,身为茅山传人的他,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整间屋子里充满了哀怨的鬼气,这鬼气到底有多怕,老赵头的心里也没谱,不过唯一能判断的是,这种力量,是自己所不能抗衡的,甚至于连自己烟盒上镶嵌的那枚三清祖师的铭牌,也因此变得暗淡无光。 想到这,老赵头重重的做了个深呼吸,说不定咬死孙发学的那个东西还躲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的窥视着自己。随时都准备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爬出来,慢慢向自己靠近,然后猛地朝自己扑过来,把自己咬得血肉模糊。这样想着老赵头不禁越发感到害怕起来,仿佛觉得房间里的某个角落,真的有一只恐怖的怪物正睁大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他回过身去,用目光在客厅的每个角落一点点地搜索起来,整整观察了几分钟,确定房间里再没有其他的东西后,老赵头才松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落了下来。就在老赵头放松了些的时候,门突然“吱呀”一声自己打开了,老赵头吓了一跳,原来是尹珲开门进来了。 尹珲一进门就问:“孙老的尸体呢?在哪儿?” 老赵头唉声叹气:“还在厕所里,现场都没有被动过。” 尹珲点点头:“我来之前已经给欧阳雪打了电话了,他应该很快就到了。” 正说着欧阳雪就带着一胖一瘦两个警察赶来了,看她那风尘仆仆的样子,显然没顾上喝一口水,就急急忙忙的过来了。 “怎么样,尸体在哪儿?” “在厕所里,现场的东西都没有动过,还保持着原样。” 欧阳雪横了他一眼:“这样最好,我们到厕所去看一下吧!” 老赵头带着欧阳雪等人来到厕所,厕所的门半开着,站在门边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欧阳雪一把推开厕所的门,看到里面的情景,她和尹珲两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瓷砖上淌满了鲜血,孙发学的尸体一半泡在浴缸里,一半趴在浴缸的边沿上。尸体浑身上下一片血肉模糊,肌肉和皮肤都被活生生地撕了下来,肚子也被咬破了,肠子全部流了出来。特别是头部和脸上的皮肉全被啃食光了,只剩下少量的肉渣还残留在上面,整个头部完全变成了一个血骷髅。 欧阳雪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恐怖的场面,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差一点就吐了出来。她环视了一下厕所,厕所不大,大概只有五个平方,从门进来是一个组合的洗手池,洗手池旁边不远的地方就是抽水马桶,马桶的盖子还没有关上。对着马桶和洗手池的就是浴缸了,孙发学住在四楼,而且厕所又处在房子的最里面,房间的门窗有都完好无损,到底是什么东西把他咬死的呢?它又是怎么进到浴室里的呢? 欧阳雪忍住恶心,戴上了塑胶手套,把孙发学的尸体从浴缸里拖了出来放在了地上,然后仔细地检查尸体上的伤口。发现尸体上的肉都是被活活的撕下来的,而且从伤口腐烂的程度来看,孙发学应该是昨天晚上被杀死的,泡在水里的下半身已经有些微微的发胀,尸体也只有一些轻微的腐烂,并出现了淡淡的尸斑。 最后欧阳雪判断出这应该是一件典型的室内谋杀案,但凶手到底是什么还不大清楚,也许是人,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东西。 这时她闻到尸体上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酒味,问:“死者昨天喝了酒?” 尹珲点了点头说:“是的,昨天晚上我和我师傅,还有孙老出去喝了一点酒。”尹珲把昨天和孙发学出去喝酒的事说了一便。 “原来是这样,尸体也是你先发现的?” “是我师傅发现的,昨天晚上我们都喝高了,今天早上我不见孙老来参加葬礼,还以为他昨天晚上出了什么事了,于是就和师傅说了下。追悼会结束后我师傅就赶过来看他,没想到却发现他死在了厕所里。” 这样的话,孙发学应该一直是一个人在家里了,到底是什么东西杀死他的呢?理了理杂乱的头绪,欧阳雪将塑胶手套丢进了垃圾桶,准备打开水龙头清洗一下手,却惊讶的发现,水龙头里流出来的竟然不是水,而是……鲜红的血浆! “啊!”毫无防备的她被吓得连退了好几步,不偏不倚的摔进了尹珲的怀里,而那一边的老赵头则皱紧了眉头。 “血……血……”欧阳雪的声音明显带着出离的颤抖。 “呵呵,警官你看错了吧?这分明就是自来水嘛!”说完,老赵头身子一闪,就遮住了欧阳雪的视线,右手拇中指二指虚空连划,然后便慢腾腾的关掉了水龙头,等他再打开时,流出的血浆,又变回了清澈的水滴。 “这,怎么。可我刚才明明看见……”欧阳雪愣了,先前她明明看见水龙头流出的是红黑色血液,可现在却又恢复原样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躺在尹珲的怀里,而对方也是同样一脸意外的看着自己,当下脸一红,急急忙忙的挣脱开来。 “大概是警官您劳累过度,产生幻觉了吧?”老赵头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踱了回来:“唉!这几天确实发生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您的精神还是值得我们这些对社会毫无贡献的人敬佩的,不过,老头子劝你一句,该休息的时候要休息,养精蓄锐,才能将凶手尽早抓获。” “是啊,老大,你就别一惊一乍的了,这水龙头好好地怎么会流出血,你这话自来水公司情何以堪呀!”旁边的两个警察帮腔道。 “看来我多心了。”听到别人都这么说,欧阳雪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何况为了让她相信,老赵头还亲自在水管子下洗了一把手,事实胜于雄辩,不是吗?可惜谁也没看见,尹珲那原本笑眯眯的脸,已经变得一片铁青,只有他才知道,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谁才是真,谁才是假。但老赵头为什么要玩出一招偷天换日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闭了闭眼睛,欧阳雪摆摆手:“先出去吧,我们到客厅里去坐一会儿。” 五个人到客厅,欧阳雪向老赵头打听了一下孙发学近期的情况,看能不能找出有作案动机的嫌疑人。 老赵头说:“孙发学为人很好,在殡仪馆和同事们的关系都处的不错,而且这段时间自己都和他在一起,并没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所以不可能有人会想到杀害这样一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家,要财没财,要色没色的。” “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得罪过人吗?或者说以前会不会有人和他有什么过节。”欧阳雪允自追问。 “我说欧阳警官,你有智商不?即使同事之间有什么不愉快的,很快就会过去了,也不可能想到杀人呀!要像你这么说,几个礼拜地球上人就死一半了。”尹珲差点被这个胸大无脑的家伙给问喷了,唉!人民警察,他心里不觉摇了摇头。除了有没有得罪过人,就是有没有过节,您能问点新鲜的不? 第六十三话 惊弓之鸟 “好!”“好!”“好!”欧阳雪咬牙切齿,连连说了三个‘好’字,重重的将自己的警帽砸在了桌子上,看来气的不轻。 “打电话叫法医过来收拾,我们会警局!”她站起身来,对两个暗地里吐舌头的警察说道,然后狠狠地瞪了尹珲一眼:“别笑,还有你,一块跟我回去!” “我该说的不都说了,怎么还得去警察局?”尹珲面颊抽搐,这些天来自己光临警察局的次数,恐怕十个指头都数不清了。 “哼哼,不枪毙你就菩萨保佑了!”欧阳雪丢下这句话,昂着头就走了,剩下的两个警察用同情的眼光看了尹珲一眼,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 尹珲:“……” 老赵头:“……” 警察局,尹珲,赵得水并排坐在欧阳雪面前的椅子上,看到两人面前喝的干干的杯子,还有那一沓子密密麻麻的草稿纸,就可以猜到,两个人被欧阳雪折磨得不轻,录口供,也是体力活啊。另一边,周馆长正面色惨白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刚被请来的时候,他还是春光满面的,可一听到孙发学也死了,当场就变了脸。 “就这么点东西?”欧阳雪暴力的将手上的记录本抖得啪啪作响:“能再回忆点关键性线索吗!” 尹珲连连摇头,嗓子都冒烟了,还要怎么说。俗话讲: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其实一个女人,也是可以演三台戏的。 这时周馆长突然惊恐的跳了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是谁杀死孙发学的了。”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别着急,慢慢说!”听了他的话,欧阳雪差点激动得不能自已。 “那个女人,那个恶鬼!”周馆长不无惊恐的说,“哈哈,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一个接一个的死掉。周海庆死了,钱方死了,现在孙发学也死了,下一个一定就轮到我了,一定是这样的,嘿嘿,还有你,还有你,我们都被魔鬼缠上了,谁也逃不掉的。”周馆长的身体不停的颤抖起来,好像看到死神拿着一把滴血的镰刀正狞笑着朝自己走过来,随时都会挥动镰刀割下自己的头颅。 “这件事,是什么事?”欧阳雪慌乱的打开了录音笔。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周馆长疯了。 欧阳雪问了半天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能苦笑着摇摇头,心里满是疑惑,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呢? 这时,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如果单从推论上来言,暂且抛开这件事的本身不提。既然那件事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那么凶手就一定在他们之间,除了已经死掉的五个人外,还剩下赵德水,周馆长和尹珲。凶手一定就在他们三个人当中,这样的话这个赵德水也就有了很大的嫌疑了,昨天只有他,尹珲和死者单独在一起喝酒,死者的尸体也是他第一个发现的,当然,不排除协同作案。但周馆长口中的那个女人,又在这场扑朔迷离的凶杀案中扮演一个什么样的戏份呢? 一切只是刚刚开始,一切都还是个谜团。 想到这,她看了一眼周馆长,此刻的周馆长正趴在办公桌上,面如死灰,浑身不停地抖动着。欧阳雪想了一下说:“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我会慢慢的调查清楚的。” 周馆长见欧阳雪要赶自己走,一下子着急起来:“不行,我不能走,那东西一定也会找上我的。” 周馆长现在已经变成了惊弓之鸟,想到下一个死掉的有可能就是自己,害怕的不行。 欧阳雪见周馆长的恐惧不像是装的,这样看来凶手也许并不是他,但是表象是会迷惑人的,现在下这种结论还太早,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敢下绝对的结论。 想到这,出于敷衍,她拿出一张名片:“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情况你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周馆长并没有伸手接名片,站在那儿有些发呆地说:“我要你的电话号码有什么用呢,到真有情况的时候,或许我还来不及给你打电话,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这……”欧阳雪有些为难,如果周馆长真的不是凶手,自己有义务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但是即使这样,她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一刻不停地跟着他,现在还有那么多的案子急等着调查,自己是人民警察不是私人保镖,不可能专门为周馆长一个人服务,虽然他挂在民政局的官职,不算太小。 这时尹珲上来解了围,他拍了拍周馆长的肩膀:“你不用担心。如果你担心自己的安全,就在警察局住下吧!最好就在咱们欧阳督察的办公室,我就不相信那个凶手敢闯进警察局!” 周馆长眼睛一亮,随后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似的连连点头:“对,对!我住在警察局,我住在办公室。” 此刻欧阳雪的心里,已经不知道捅了尹珲多少刀,尼玛,本小姐是刨了你家祖坟了,还是烧了你家祠堂了,有这么害人的吗?让一个神经质的家伙一天二十四小时住在警察局,还TM住在我办公室!真是天打雷劈,天打雷劈啊!不过口头上,她还得笑眯眯的,咬牙切齿的说道:“那就这样吧!我会专门安排同志照顾周先生的。这段时间你们最好也不要一个人单独外出,一旦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报警。” 尹珲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谢谢。” “好了,那就这样吧!公务在身,恕不远送!”欧阳雪下了逐客令。 老赵头站起身来,忽然插了一句:“老孙的尸体怎么办?是不是还要叫法医看看?” 欧阳雪摆摆手:“没有这个必要了,你们通知他的家属赶快把尸体处理了吧!” 看着师徒俩的身影渐行渐远,欧阳雪用签字笔在一张白纸上沙沙的写下了赵得水和尹珲的名字,沉吟良久之后,才在赵得水的名字上画了一个红圈。 “凶手,到底会是谁吗?”就在欧阳雪苦思冥想之际,一张脸猛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吓得欧阳雪一阵娇喘,仔细一看,却是周馆长这个活宝。 “钱方他们的死亡一定不是巧合,嘿嘿,他们每个人都死得那么恐怖凄惨,保安被撕掉了面皮,马戈壁被烧成了灰烬,周海庆被活活吊死,钱方被插成了肉串,孙发学被咬的血肉模糊。不知道轮到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死法,它会不会用更残忍的手段来对付我?啊!我受不了了。”周馆长用手扯着自己的领带,满脸憔悴。 欧阳雪皱了皱眉,心说一个大男人怎么这般模样:“这些都是你自己胡乱猜想的,真实的情况并不一定会是这样,你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 “不,我有一种预感,我一定会死!”说着,周馆长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起来。 放下咖啡杯,欧阳雪害怕周馆长再这样下去,会把自己的精神压垮,再说自己还要从他的嘴里撬出点东西呢,当下劝慰道:“你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这样你会被自己活活吓死的,我们现在需要的做的,就是安心的等待案子调查清楚,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 但精神失控的周馆长显然不会听进去她这一套,因为他只要稍微松懈下,就觉得有东西正在悄悄地向自己靠近。准备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猛地扑过来。如此反复,倒是弄得本来就睡眠不足的欧阳雪,跟着他一惊一乍的。 无奈之下,欧阳雪只好找了一些安眠药给他吃,等周馆长吃了安眠药睡着了后,欧阳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安心的批示起今天的其他案情。 第六十四话 第六个,唐嫣!(1) 欧阳雪这边算是暂时消停了,但尹珲那边的困扰却才刚刚开始,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究其原因,无非就是沈菲菲这个‘第三者插足’。自从沈菲菲到了这个公寓之后,尹珲就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了,自己的内衣裤不能乱放,必须勤洗衣服,洗澡的时候也很麻烦,得趁她睡觉或者还没有回到家的时候赶紧冲完。 “尹珲,电视坏了!”刚开开门锁,沈菲菲的叫声就从客厅里传来。 尹珲叹了口气,热泪盈眶。才来了三天,她就把家用设施全搞坏一遍了,第一天是把水龙头拧坏了,第二天是把热水器烧坏了,现在又把电视调坏了。尹珲摆弄了一会,说道:“好像是里面的二极管坏了。” “你这是什么水货,这么容易就坏了。”沈菲菲完全没有愧疚的感觉。 尹珲没有气地说道:“像你这样一秒钟换五个台,质量再好也经不起。我住了半年都没有问题,你来了三天就坏了。” 沈菲菲听出了弦外之音,气嘟嘟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搞坏的?” “明明是电视的质量问题嘛!”她不停地找着借口,“什么牌子都看不清楚,一看就知道是地摊货。” “那水龙头呢?还有热水器呢?”尹珲反问道。 沈菲菲还是在找着借口:“水龙头早就坏了,只不过被我碰巧赶上了。还有那个破电热水器,那天电压不稳定,就烧坏了。” 尹珲叉着手:“这么说都不关你的事情了?” “当然了。”沈菲菲理直气壮。 “不知所谓。”尹珲转身回房,和小女孩斗嘴不是自己的专长,即使胜了,也是胜之不武。 “那电视怎么办?”沈菲菲在他身后叫道。 “自己想办法。”尹珲关上了房门。 事实上沈菲菲的确很有办法,午夜就又响起了电视的声音。尹珲试图拿枕头掩住耳朵,但是电视声还是太大,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他还是睡不着,只好起来到客厅里去和她谈谈。 “怎么。还没睡着?”沈菲菲蹲在椅子上,吃着从尹珲零食袋里淘出来的薯片。 尹珲沉声说道:“电视这么大声音,我怎么能睡得着。” 沈菲菲充满同情地说道:“那你真该买对耳塞。” 尹珲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意思,还是故意装糊涂,只好挑明:“你就不能把声音调小点吗?” 沈菲菲点点头:“好吧。”说着调小了一格声音,但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尹珲是真的生气了:“你不能把声音调到正常人能容忍的范围吗?” 沈菲菲摇摇头:“我看我的电视你睡你的觉,有什么关系?” “可是电视声音太大了吵得我睡不着。”尹珲的音量徒增。 沈菲菲自然道:“那只能说明你适应力太低了。难道你以后吃饭还不许人家在你隔壁上厕所?” 尹珲牙咬的直响,沈菲菲故意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难道你要对一个娇小的女生辣手摧花?” 尹珲冷哼一声,回到房里去了。要是一个男孩子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对一个女生,实在拉不下这个脸和她一般计较。 沈菲菲打过电话来:“没睡?” “没有,有事吗?”尹珲很奇怪这丫头半夜一点打电话过来干嘛。 沈菲菲在电话那头严肃道:“想提醒你睡姿不对,起来重睡。” “FUCK!”尹珲气愤得挂了电话,纯属午夜游魂,他实在想不通自己怎么遇到了这个活爹,不,是活妈。 第二天一大早,尹珲就挂着两个黑眼圈,愁容满面的看着电视。他完全不知道电视上到底播放着什么内容,就是那么发呆发傻的看着。 “尹珲……”这时候,唐嫣从房间走出来,手上的手机传出来一阵沙沙声,好像是正在和某个人通话。 “怎么了唐嫣?”尹珲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难受,便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刚才殡仪馆来电话,说周师傅和孙师傅都已经火化完毕了,就葬在了二号公墓。”唐嫣语气平淡的回答,接二连三的噩耗,已经让她习惯了打击 “哦。”尹珲拆开一袋薯片,抓起一把塞进嘴里,却怎么也咽不下去。 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没那么简单,绝对没那么简单,所有人临死前的表情,以及那些带有特殊意义的标记,绝对不止是巧合,其中定然有什么蹊跷。 唐嫣见尹珲没有太多的动作和话语,便转身准备离去。 望着她那娇小的身材,尹珲忽然有种想抱一抱的冲动。这个丫头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而且每天还要和那些冰冷的尸体打交道。 哪个女人不爱美?哪个女人不爱面子? 但这些,却都是生活所逼。 如果不是那个人,尹珲相信,自己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唐嫣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要分开,想着想着,他的嘴角,竟挂出了一丝迷醉的笑容。 但几秒钟后,他的嘴角僵住了,整个身体急速的颤抖了一下,呼吸也越来越浓重。就在唐嫣准备关门的瞬间,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疯了一般的冲到唐嫣跟前,用手阻挡住了正准备关闭的房门。 “唐嫣,你……你背上。” 唐嫣有些不知所以然:“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尹珲重重的咽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再次睁开,一切都消失了。 “阴阳眼,一定是我的阴阳眼再次挣脱封印了。”尹珲心潮翻滚,难以平静。他并没有想到,被自己刻意封闭的阴阳眼这次竟然提前解开了,而且刚好让他看到了唐嫣背后的东西,一个歪歪扭扭的血字‘6’! 如果说马戈壁是第一,周海庆是第二,接着是第三,第四,第五…… 那么? 尹珲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这些却实实在在的摆在了那里,唐嫣后背上的‘6’,如同一把匕首扎进了他的眼睛里。 第六十五话 第六个,唐嫣!(2) 这不是真的吧,这只是一场梦对吧?尹珲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唐嫣发现尹珲的表情就跟霜打得茄子似的,她也很奇怪,便摸了下他的额头:“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发烧了吗?” 果然,凑近一看,此刻唐嫣的印堂之上,已经出现了黑气。虽然没有当天的钱方那么浓,但是的的确确出现了。而她双肩和顶门的本命灯,业已开始慢慢的变弱了。 看到这一切,尹珲身上的力气瞬间就被抽空了,颓然的倒在了墙根,面无表情,只言不语。 “唐嫣,帮我拿……”沈菲菲从洗澡间出来了,没有看到尹珲还在卧室门口,刚从洗澡间走出来就看到了尹珲,吓得尖叫着倒退了回去:“尹珲你这个大色狼,谁让你在这里的。” 尹珲哪有心情理会沈菲菲啊,而是一把抓过唐嫣,将她拽出了房间,扔到了沙发上问道:“唐嫣,你有没有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不太对劲?” 听了他这没头没脑的话,唐嫣倒是有些莫名其妙:“开什么玩笑,什么不对劲?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啊?” 盯着她看了良久,尹珲这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掏出手机,拨通了老赵头的电话。 “师傅,麻烦您来我这里一下。” 电话那头的赵得水身体状态貌似不太好,在连续咳嗽了四五声之后,这才稳住了音调:“怎么了小子,有事吗?” “有!” “哦,什么事?”老赵头倒是来了点精神,他知道自己徒弟的脾气,无事不登三宝殿,登了三宝殿,就一定是大事。 尹珲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我知道下一个死的是谁了。” “什么?!”老赵头几乎是用喊来说出了这两字,也正因为一时太过于激动,以至于接下来就是连续不断的咳嗽。 不光是他,连唐嫣也一下子跳了起来,目光逼视着尹珲问道:“尹珲,告诉我,到底谁是下一个?” 她不是笨蛋,从先前尹珲的一系列反常举动就已经看出了端倪。而他现在的这句话,更是让唐嫣心中的不安,有所加剧。 尹珲没回答,只是皱了皱眉,摆摆手,示意她先坐下。唐嫣只得坐下,她知道对方的脾气,如果不想回答的问题,就算拔牙他也不会告诉你的。 电话那头很平静,连一根针落下来的微小悸动都没有,就像已经挂断,但却也没有嘟嘟的盲音,尹珲明白,这是赵得水在思考,大约过了五分钟,电话那头才沉重的嗯了一声,然后迅速的挂掉。 关掉手机,尹珲看了不看的就丢在了玻璃茶几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颓废的倒下身子,躺在沙发上,尹珲将头发朝后面翻卷着,露出了洁白光华的额头。 抬头望去,天花板到处都笼罩着一层阴霾的气息,令人惊恐的是,这股冷色调始终停留在整座公寓。虽然唐嫣她们看不到,但自己却能清晰地发现,冥冥中,每个人的周围,似乎都带有这种能量波动。 有位心理学家曾经得到过这样一个结论: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人类毁灭。而是整个地球,就只剩下了你一个人。你要面对的,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孤单,还有,心灵的折磨。 而对尹珲来说,最可怕的,却是自己能看见的东西,别人都看不见。它们就在树梢,大楼的顶端,向你招手,亦或者和你同乘一辆公交车,你坐在左边,他坐在右边。它们有男有女,有老又少,有古代的,也有现代的。 思绪如倒带般在脑海里穿梭,在回忆定格在最后一个焦点时,尹珲发现,当年在殡仪馆看到第一个鬼魂时的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那么真切,那么有质感,又是那么的……久违。 现在的他,就仿佛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恐惧地畏缩在角落里,迎面是无尽的黑暗。 尹珲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紧跟着的,是手腕,整条手臂,肩膀……周围的一切都在抽离变形,幻化为自己心灵最深处的那层恐惧。就连平时看来很温暖的东西,现在也变成了邪魔,恶鬼,狞笑着,肆无忌惮着。 而那股灰色的气息,就好像是站着自己身边的一位死神,居高临下的盯着自己,就好像自己也在俯视着它。 这一刻,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渺小。 “尹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我,咱们去报案,真的,殡仪馆不能再死人了。”唐嫣的眼神中满是惊恐,不过她仍旧是尽量用自己的淡定遮掩住这股恐慌问道 “不要害怕,有我在一切都会没事儿的。”尹珲缓过神来,温言道。 唐嫣也不再多问,她知道尹珲是不会回答自己的,不过听到尹珲的托辞,却还是触动了内心的某一个地方,很是感动。 “哟,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呢,度蜜月还是拍拖?”沈菲菲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两人的脸上都挂着一副多愁善感的模样,当下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而已。”尹珲收敛住过分的表情,淡定的笑了笑。他自然不会口无遮拦。 “额,看来是我打扰你们了,那好,我躲。你们尽情‘聊!’”沈菲菲将最后一个‘聊’字拖得老长,接着又意外深长的看了唐嫣一眼,便要闪进房间,执意成全两个人的甜蜜空间。 这时,屋子外竟然传来了清脆的叩门声。正准备钻进房间的沈菲菲停下了脚步,摊了摊手,颇有些无奈:“唉!本来不想当这个电灯泡的,结果,又来了个电灯泡。这样吧!你们两个聊,我和这个人聊,不会打扰你们的。” 说完,她便不顾尹珲那凶巴巴的表情,踏着一双粉嘟嘟的拖鞋,跑到了门边。 拧开门锁,沈菲菲发现来客竟然是一个满头汗珠的老头子,再仔细一看,原来是赵得水。 “哦,原来是赵师傅。”她有些失望的嘟嘟嘴。 来不及换鞋套,老赵头就急急忙忙地窜了进去:“小子,我来了!” 看到赵得水身后那一排排脚印,早上才拖完地的沈菲菲,嘴撅的可以挂上两个油瓶。 尹珲则从沙发上坐起来,恭恭敬敬的给老赵头让座,端茶递水伺候,不在话下,这是茅山的规矩,也是尹珲打开始就认定的规矩。 “小子,不要忙这些琐事了,告诉我,谁是下一个。” 尹珲倒茶水的手悬在半空,愣住了,那刚沏好的龙井都逸到了桌子上,也忘记收回,直到唐嫣喊了他一句,他这才有点醒悟了过来,忙手忙叫的收拾着,不过尹珲的心思全不在这上面,稍一疏忽,又把杯子掉在地上摔碎了。唐嫣叉着腰,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把尹珲推到了一边,自己亲自收拾起来。 尹珲有些犹豫的松了手,接着一语不发的坐到了沙发上。 “快点告诉我,到底谁是下一个?”老赵头有些急了。 尹珲的脸色很难看,至始至终都很难看,他双手用力的揉.搓着长长的头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咬牙切齿的答道:“是唐嫣,下一个是……唐嫣。” 第六十六话 白马寺,菩提香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唐嫣手中的抹布顿时落在了地上,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们都难逃一劫。” 老赵头也愣住了,愣愣的看着唐嫣,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唐嫣姐姐,怎……怎么会是你?”沈菲菲不敢相信尹珲所说,有些愤怒的用手指着他:“坏蛋,玩笑不是这么开的,说,你怎么知道是唐嫣姐姐?如果不说出原因来,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有阴阳眼,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我看到了她的背后,有一个数字”尹珲淡定的回答,脑海思绪万千,他想不出来应该怎么拯救唐嫣,总不能一辈子让他在这房间里不出去吧。 这时候他想到了欧阳雪,或许欧阳雪的警察队伍可以保护唐嫣。 可是后来转念一想,这些遇害人很明显不是被人类给残杀的,应该另有蹊跷,警察们应该对这件事无可奈何。 “什么数字?”老赵头目光如电,原本佝偻的身躯,猛的散发出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仿佛万钧之力压在背上,让人喘不过去来。 “6!”尹珲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嘭!”老赵头拍案而起,脸上青气翻腾。 而沈菲菲则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阴……阴阳眼,开什么玩笑,你有阴阳眼?就是能透视的阴阳眼?”说完,不自觉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生怕泄露了春光。 如果在平时,尹珲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捉弄小丫头的机会,但是此刻,他却根本没有时间和心情去做这种无用功,当下叹口气:“我说的是能看到一些超自然的东西,比如说鬼。” “你能看到那个东西?”沈菲菲吃惊的把拇指塞进了嘴里,不过却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端起茶壶一饮而尽,而后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尹珲。 咕嘟,咕嘟…… 沈菲菲灌下了几口茶水之后,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唐嫣,她笑了笑,装作毫不在乎的耸了耸肩:“尹珲,你介意陪我这个将死之人去游乐场玩玩吗?长这么大,还没真正的痛快玩一次呢,对了,我还得给自己化化妆,打扮的漂亮一点。” 尹珲抬起迷茫的双眼,摇摇头。 唐嫣呆住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会拒绝自己,不过很快便将不满给压了下去,是啊,都是快要死的人了,还在乎什么呢?当下苦笑了一声道:“那好吧,既然你不想陪我,那我就自己去了。” 说完,表情痛苦的站起身来。 从尹珲身边经过时候,尹珲一下子站起身来将唐嫣拦腰抱住,狠狠的搂在怀里。 低下头,用责备的语气在她耳边说道:“唐嫣,你发什么傻啊,你是不会死的。”说完,他放开手,走向了老赵头。 “师傅,事到如今,难道您还想继续瞒下去吗?”尹珲双目虔诚,第一次,破天荒的,他的眼神击败了老赵头,让对方无地自容。 老赵头退后了一步,而尹珲则迫近了一步:“您真想看着所有人,前一秒还是欢声笑语,后一秒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吗?” “是的,我只是一个入殓师,一个微不足道的入殓师。但也正因为如此,我见过了太多的生离死别。所以我比每个人都更加珍惜生活,珍惜生命。知道他们,都来之不易!。” 每一个字,掷地有声,气力万钧! 沉默良久,老赵头的头深深的低了下去,而唐嫣则漫无目的的站着,视线不知道落往何处,最后只得是垂下脑袋,数起了地板上的花纹。 两行晶莹的泪珠自眼角缓缓的滴下来,落到了尹珲的手上,很冰,很凉,却也很烫。 尹珲诧异的抬头看了一眼唐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坚强的女人伤心了,可这种无声的落泪,却是第一次。 “唐嫣,走!”尹珲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谁要伤害你,就必须要踏过我的尸体。师傅,您有难言之隐我也知道,我也不会强迫您,再会!……哦,不,应该说是永别吧!”说完,尹珲义正言辞的站起身来,就要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慢着。”良久未开口的老赵头终于是开口了,一开口,就让人无从抗拒。他背着手,缓缓的走到尹珲和唐嫣身边,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道:“唐嫣呀,你先坐下吧,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尹珲点点头,拉着唐嫣坐在了沙发上,屏住呼吸,双目迥然的盯着老赵头,唯恐一个疏忽,就会错过他说出得某个细节。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告诉你们也无妨了。”老赵头叹了口气。 “这件事的前前后后,全都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生前可怜,死后可怕的女人。” 将包袱丢出来之后,老赵头反而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就仿佛挑了十年的担子,终于卸下来了。 眯着眼,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徜徉在以前的记忆中。 “究其源头,还得从十年前说起!”老赵头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个古铜色的烟斗,在桌子上敲了几下,将里面的一些木屑磕出来,然后取了些烟草,塞的结结实实。 ‘刺啦’一声,他划亮了火柴,而后点燃,含在嘴里吸了一口,神色稍微舒缓了一些。 尹珲不知道老赵头什么时候竟开始返璞归真,用六十年代的烟斗开始抽烟了,当下心生好奇。 吐出了一口白雾,浓厚的烟草味不自觉的传到了尹珲的鼻子里,呛得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而后便是唐嫣和沈菲菲连续的咳嗽声。 这烟雾不简单。 这是尹珲的第一个想法。 很快他的眼睛便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阴阳眼的世界里,那些四散而开的烟雾,就仿佛是一个个慨然赴死的壮士,正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不断的将房间里面的灰色调给驱逐出去,似乎想把这些危及到自己主人的东西,彻底给扼杀掉。没过多长时间,尹珲就发现,整个房间敞亮多了,刚才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睛,也失去了踪影。 在淡淡的芳香中,他那阴霾的心情渐渐云开雾收,变的阳光起来,消失的力量重新回到了全身的每个关节,对未来,对生命充满了爱的希望。 “师傅,您这烟……”尹珲傻傻的望着老赵头手中那烧得旺盛的火团,他已经猜出来了,这烟具有驱魔,凝神,养气的功效。 “哼哼,这烟厉害吧?”老赵头并没有着急的直奔主题,而是笑着反问了一句。骄傲的举了举杏黄色的粗布烟袋,紧接着手腕一翻,将烟袋锅倒了过来,往茶几上敲了敲,待将烟斗里那些黄橙橙的颗粒状物体尽数磕出来之后,重又仔细的塞回了烟袋里。 “这东西叫‘菩提香’,是河南白马寺的一位老朋友送给我的,单论制作过程,就是繁琐无比,先要取那罗汉座下摆了三年以上的香灰,用露水和湿了,拌上上好的阴沉木,在炉子里炼上九九八十一天,再如此反复三次,才算大功告成。这菩提香因为沾了佛家的光,所以天生就带有祛除不祥之物的能力,可谓是价值连城啊!”说到这,老赵头轻咳一声,原先展露在脸颊上的惬意,消弭无踪。 第六十七话 张秀婷 “这事情,还得从十年前说起。”老赵头的眼睛微微眯起,望着天花板,极力的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 咱们市的市长姓黄,单名一个琛字,当时,他还没有现在的际遇,充其量说,也只是民政部门的一个小头目罢了,而且正管着咱们这间殡仪馆。要说这官职虽小,但好歹是个吃皇粮的,外加上这黄琛颇有心机,将上司哄得是绕着鼻子转,可谓是八面来风,紫气东来。尤其是这小子面相长的还算不赖,一表人才,并且正处于如狼似虎的年纪,所以在外面明里暗里的惹下了不少风流债,其中就包括那个女人:张秀婷。 听到‘女人’两个字,尹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从周海庆到现在,他已经听过不止三四次了,这两字到底意味着什么,又暗示着什么?真是山重水复,扑朔迷离。 同时也对频频出现在新闻上的黄胖子有些感慨,万万没想到这位高高在上的家伙,竟还是自己单位的老上司。 张秀婷相貌清秀,皮肤白皙,是那种善解风情女人,初来乍到,不懂得这里的规矩,在殡仪馆附近做起了死人的生意,开了家裁剪寿衣的铺子,还算玲珑。 后来她遇到了黄琛,虽不说是一见钟情,但也是差不多了,反正男人跟女人,也就那回事儿,扯不清道不明。偏生这张秀婷身上带着一股山村才有的娟秀气息,出身于城市的黄琛又哪里遇到过?当下食指大动,找个机会挑明之后,不但给她分了一套厂里的职工用房,还由着她的性子,要钱给钱,要东西给东西。 到这里也没什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种女人对黄琛来说,也只是一个玩物,由不得真。 在黄琛这个情场高手的狂轰乱炸之下,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姑娘没几个礼拜就被俘获了,在一个晚上,和他发生了关系。 在这个乡村姑娘的眼中,贞操代表的就是生命,她将未来的一切都盘算的很好,等将来的某一天,和这个男人终成眷属,然后在某个黄昏,夫妻相拥在幼儿园的门口,等着自己的孩子背着小书包屁颠颠的跑出来…… 带着这样的遐想,张秀婷继续沉溺在黄琛编织的爱河中,两人一发不可收拾,偷偷的开始同居起来,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愿望是美好的,事实是残酷的。想得时候心情多甜蜜,破碎的时候,心情就有多凄凉。 事情发生在中秋节后,那晚,黄琛来了。张秀婷关上门,眉目含羞,说要告诉他一个好消息,黄琛当时也没在意,一个穷丫头,能有什么让自己高兴地事儿,于是便装模作响的凑过了耳朵。但当张秀婷说完之后,黄琛的脸色变了,很难看,黑中透着紫气,就像是肉铺里晒了一天的猪肝。因为这个女人,怀孕了!他默默地喝了杯水,态度很坚决,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生下来,如果她不想打,自己就送她去医院。 张秀婷当场就傻了,眼珠打着转儿,要不是黄琛又大声地重复了一遍,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黄琛走了,没留下,而且砸碎了一个陶瓷杯,张秀婷的心就和这杯子一样,碎了。 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张秀婷还是决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因为这是自己的孩子。于是她和黄琛闹的越来越僵,黄琛来的次数也越来越少,到最后一趟都不来了,但张秀婷的肚子却一天天的大了起来。 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生养下来被其他的孩子指着脊梁骨,说他没有爸爸,是野种。于是便一遍又一遍的打着电话,哭着闹着要黄琛娶她,甚至有一次,还在咱们殡仪馆里撒了一回泼,当时正好是一个领导班子观摩,黄琛那脸,当场就拉的跟驴似的,好说歹说才哄走了她。 她是下了决心了,黄琛也下了决心,不给她打生活费,甚至扬言要收回房子,如果这个女人非要背着自己,把孩子生下来的话。张秀婷一根筋,就是不妥协,最后实在执拗不过,终于引得黄琛起了杀心,因为他早就是有老婆的人了,而且老婆还是省厅级领导的独身女儿,当宝贝似的惯着。万一自己这事儿传出去,被老婆和岳父知道,万一有一天,这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敲响自己家房门…… 黄琛知道,只要这之中的一条推论发生了,自己下半辈子就全完了。 哼哼,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咱不义。 于是,初露苗头的杀机,日渐稳重成熟。 这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很快就得到了实施,黄琛在一个夜晚带着备用钥匙,悄悄的溜进了张秀婷的单元楼,神不知鬼不觉的打开了煤气,之后紧闭了门窗。不得不说,他很聪明,连杀个人,都能弄出个现场。和公安局打了声招呼,稍微点了一下,这事情也就顺理成章的过去了。 大概是做贼心虚吧?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派出所前脚刚出门,他后脚就把张秀婷的遗体给拉到了自己的殡仪馆,准备立马给火化掉。他黄琛是什么人,馆长!火化个人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就在这时侯发生了。 说到这里,老赵头的情绪明显开始不稳定起来,两行浑浊的老泪也顺着那深陷的眼窝,缓缓流下。 第六十八话 观音,指骨舍利 “怎么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得不说,老赵头讲起故事来,就跟唱大戏说评书似的,将在场的三个人都给勾了魂儿,完完全全的陷了进去。 “后来啊!哼哼,这后来的事儿,你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呢?”老赵头苦笑着摇摇头,一字一句皆是嗟叹不已:“当火化工人将张秀婷的遗体推进火化炉的时候,没过几秒钟,就传来了她的惨叫声,一阵又一阵的,揪人头皮。” “惨叫声?这张秀婷不是死了吗?难道说,当时她还没死?”尹珲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一连抛出了三个问号。 老赵头一直没说话,直到最后,才痛苦的点了点头,双手哆嗦着将烟袋锅含在嘴里吸了几口,可是意识到里面并没有点燃的烟草时,这才怅然的垂下了胳膊。 “看样子,可能是神经性的休克,假死而已。一受到外界刺激,大脑又转起来了”老赵头如是说。 “那之后呢,张秀婷活下来没有?”尹珲有些迫切的问道。 “哼哼,小子,人心不古,六欲不生,你以为黄琛还会让她活下来?”老赵头的双目忽然绽放出一朵奇异的神采,奇怪的笑了笑,接着便心有余悸的喘了口粗气:“当时我听孙发学说,现场的几个年轻师傅听到里面不对劲,都想上去把她先拉出来看看,要是还有气儿,直接送医院,说不定还能救下条人命。可黄琛却呵斥住了他们,然后一个箭步上去,直接;拉下了电源的开关。” 说到这,老赵头那战栗的双手抖得愈发厉害了,手中的烟袋锅也情不自禁的摔到了地上,传来了‘铿锵’一声撞击音符,震的所有人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当温度升高的瞬间,炉子里便传来了撕心裂肺的求救声,火化炉被指甲刮的咔咔作响,一滴滴的血线顺着火化炉的白色漆面渗了出来。哈哈,哈哈……”老赵头说到这,竟然不顾几人心中的后怕,继续失控一般的吼着:“你们可知道那张秀婷一直在喊着什么?她一直在喊着,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们,让我的孩子活下去,求求你们,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再死,求求你们让我尝一尝做女人最幸福的事情。” 所有人都被张秀婷那伟大的母爱给感动了,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去援手。 老赵头双手掩面,将自己的脑袋深深的埋进了双膝之间。 唐嫣和沈菲菲早就已经抱头痛哭,好像在听着一个伟大的爱情故事。 只有尹珲一个人,双手握拳,想起如今市长那副正人君子模样,尹珲真想一拳将这个男人给揍扁,亏他还是男人,真是把男人的脸给丢尽了。 令他震撼的是,没想到老赵头这样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家隐修,竟然也被这件事给感动了。 或许吧!大师,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才算作大师,能辨清是非善恶,读懂人情冷暖的,才是人们心中憧憬的真正大师。 “当数千度的高温渐渐熄火之后,整间屋子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脚下,都出了一地的汗,耐不住吓的,甚至直接坐倒在了地上,闷声不语。最难找的就是工作,何况是高薪?以至于谁也不会为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铤而走险。黄琛更是说了,已经这样了,大家都是绑在绳上的蚂蚱,一旦出了事,谁都跑不掉,都是帮凶。当然,为了安抚情绪,他给所有人当月工资翻了五倍,也算是一个大棒喂一颗甜枣了。火化工白着脸,打开炉子,用钩子往外套弄着,张秀婷死了,这次不是假死,而是在黄琛的眼皮子底下彻底烧成了灰。奇怪的是,她烧出来的骨灰异常的多,因为里面还包含了另一个小生命。事情很顺利,黄琛也捏了一把汗,但谁也没料到,七天之后,真正的灭顶之灾,来了!”老赵头的声音抑扬顿挫,而且讲起来也是十分的生动,众人忍不住被他的这种情感波动给吸引住了,迥然有序的盯着老赵头,听着老赵头讲着当年的事情。 “七天之后,也就是女孩子的头七。在那座火化炉的外壁上,突然渗透出了大量的血斑,洋洋洒洒的泼在雪白的油漆上,宛若桃花点点,分外诡异。馆里无奈,只好打电话找技术工人重新粉刷,但是奇怪的是,无论粉刷多少次,那些暗红色的血迹都还是会显现出来。而且,还会在深夜时分,从那些血点里流出鲜艳的人血,将整个火化炉染成通红一片!据巡夜的保安说,他多次听见炉子里发出指甲抓铁皮的吱吱声,还有凄惨的求救声,仿佛就是来自于那个被困住的灵魂,试图逃出火化炉的绝望挣扎。” 后来,黄琛迫于压力,只好封闭了这个才购置不久的火化炉,把铁门卸下,用水泥将火化炉的大锁封死,让其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进不去、也出不来的密室。但这个办法显然治标不治本,没过多久,殡仪馆便开始接二连三的死人,一直到第七个人的时候,意外伤亡才逐渐的稳定下来。可是第二年的同一个时间段,也会再死七个,之后从未间断。并且每年的这个时候,只要一到夜晚,那个废弃的火化炉便有了指甲抓铁皮的声响……” 一时间,殡仪馆内人心惶惶,没有人敢继续再做下去,跟钱相比,更重要的还是脑袋呀!直到老赵头的出现,才堪堪将这一瓢覆水给收了回来。在得知前后始末之后,抱着解铃还需系铃人的想法,老赵头便决定亲自上坟山走一遭,但他随即便发现,因为张秀婷的怨气太深,再加上胎死腹中的那一股子强大执念,已经根本不可能被超度。又因为这殡仪馆风水上属于聚阴池的点儿,四面八方的咒怨一点点的被这张秀婷吸收,积少成多,到了现今,又哪里是自己可以对抗得了的? 不过这赵得水也不是个可以小窥的人物,五湖四海走过,三山五岳闯的,什么世面没见过?当下便告了辞,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河南白马寺,找到了自己的好友,白马寺主持:则成方丈。要说这则成方丈也是个趣人,赵得水驱邪镇鬼讲求的是一个灭,而他,讲求的却是一个‘劝’字,虽是截然相反,却是殊途同归。 你要问道士怎么会和和尚成为了好朋友,这其中好有个小故事,据说则成方丈有一次去外地拜会其他大和尚,在一个旅馆里遇到了一只孤魂野鬼,这小鬼打不过他,就要跑,则成的道行,想要收了他,却是稳妥妥的,但却硬是拿这个木鱼,将小鬼堵在屋子里,走也不让走,逃也不让逃,念了三天三夜的观音心经,就为了感化他,最后他没事儿,小鬼却哭了……大和尚,您牛叉,咱投胎还不成吗?当时赵得水就在隔壁,也给弄傻了,一来二去得也就跟这个老和尚交了朋友。则成方丈听了这事后,挑了挑白眉头,打坐了一会儿,说了句禅语,那意思大概就是说:老和尚我身体不行,估计明天就得嗝屁,你来得正好,我死之后,你把我的舍利放在我禅房里的观音像里带回去,镇压在这张秀婷的坟地上,这样就能克制住她的怨气,不过自己的佛法是有限的,这观音像也是有保质期的,以后怎么着,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 果然,第二天则成老和尚就圆寂了,赵得水按照他的嘱托,将则成的指骨舍利和观音像一起带到了殡仪馆,依样做了。事情才得以缓和。但赵得水知道,这东西治的了初一,却治不了十五。 老赵头抬起了双眼,看着桌子上的茶杯,重重的灌了一口,而后再倒了一杯,喝了下去,心房里升腾些暖意,面色也缓和了不少。 “只是实在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压惊之后,老赵头神色中夹带的恐惧,也就不再那么浓厚了。 第六十九话 四御上皇法阵 “只是实在没想到,事情来的这么快。”压惊之后,老赵头神色中夹带的恐惧,也就不再那么浓厚了。 望着他,尹珲有些痛苦的点了点头。 连佛道两家强强联手,都无法将之顺利超度,可想这张秀婷已经恐怖到了何种地步,尹珲忽然想起了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睛,仅仅一瞥,就让自己陷入无限绝望的眼睛。 脑海里如走马灯般浮想联翩,将先前发生的一幕幕穿针引线,连在一起。蓦然间,一个小小的细节悄悄定格了,那是周海庆死亡的当晚,自己鬼使神差拍下的一组照片。 照片里,那若隐若现的小手印,以及第二天,满墙满电梯的血手印。 它们,就仿若是一只只妖冶的蝴蝶,将寿尽者拽入无间地狱…… 尹珲到现在还记得,手印很小,和婴儿的发育阶段恰巧吻合。一个念头犹如晴天霹雳般袭来,难道?难道这就是张秀婷肚子里的那个孩子? 想到这,尹珲瞳孔紧缩,刹那间就白了半边脸:“师傅,老周死的那天,我曾意外的拍到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别无他物,只有一个婴儿手足大小的血印,当时我没太过在意,但等到第二天再去看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您说,这东西,会不会就是那个胎死腹中的婴儿?”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秋日的肃然,让人不得不跟着郑重其事起来。 “这……”老赵头拉了个长音,多少有些迟疑:“照你这么说,那张秀婷终究还是把孩子给生下来了,这件事的确……的确很稀奇。” 不过他并没有一直纠结在这个问题上,而是拍打了下衣服上的灰尘,微微一笑:“走,说了这么多话,也该疏散疏散筋骨了。小子,看准时间,我二人不管如何,务必要在明日太阳下山之前,将不死咒怨彻底抹杀,否则唐嫣丫头就危在旦夕了!” 说完,他俯下身子,收拾起东西来,原来他进门的时候,还带了个手提皮箱,只不过当时事态紧急,只是搁在了鞋架边上,大家也没太过注意。 “师傅……”尹珲的脸颊有些抽搐:“对付张秀婷,您真的有万全之策吗?”看来和先前那股绝望之气的对峙,终究在尹珲的心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老赵头将小皮箱搁在了玻璃茶几上,双手飞快的解开了钩锁,用一种调侃的语气说道:“嘿嘿,小子,刚才不还雄心壮志的嘛,怎么,经老头子我一说,心里就没底儿了?” 说完,他用两根指头弹了弹尹珲的胸口,慨然道:“都千钧一发了,还能有什么两全齐美的办法?你我二人早已入局,成为了博弈的工具,如若不能披荆斩棘,于千难万险中开拓出一条盎然生机,怕是都危在旦夕啊!自古兵家交战,都需要一个稳定的后方,除去后顾之忧,咱爷俩儿方能背水一战。眼下我那袋子菩提香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虽然骇走了那张秀婷,但也只是暂时的,因此,这个公寓的每一个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出门之前,我会在这里摆下‘四御上皇法阵’,只要香火不灭,神坛不倒,那些魑魅魍魉的幻想就不可能破开祖师爷的禁制。唐嫣,菲菲,你们俩要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什么人叫你们的名字,千万不要走出去,知道吗?” 唐嫣和沈菲菲虽是不明所以,但还是连连点头。毕竟从话语中可以看出,老赵头是全心全意为自己着想的。 “可……”尹珲欲言又止。 “你小子,今天说话怎么总是吞吞吐吐的?”老赵头从电视机旁找了盒烟,从怀里掏出打火机,乐滋滋的点上。在他的眼里,烟草这东西,是造物主给人类的最好福音。 “现在都这个时候,咱们上哪去找神坛的道具?”尹珲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在他的记忆里,所谓的茅山神坛,无非就是几个并在一个的檀木四方桌,然后采办些黄纸,香烛,朱砂,粗盐之类的,当然,果品和祭祀的东西也是不可或缺的,那些地仙们的嘴巴可刁的很,没收着好处,谁愿意给你办事啊? “原来就为了这档子小事啊?”老赵头哑然失笑,随即左手夹着烟,右手将自己那个小皮箱打了开来,这一看,倒让尹珲傻了眼,原来这小皮箱里竟然藏着一个袖珍的神坛,红色的里子布往外一翻,一排排神灵塑像便从格子里弹了出来,有笑得,有哭得,有愁得,有怒的,表情不同,惟妙惟肖。更难能可贵的是,箱子的两侧,竟绑着厚厚一沓子黄符和蜡烛,再拉开一层,却还有些细节性的东西,当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怎么样,长见识了吧?”老赵头得意的将还没来得及抽上一口的玉溪,送入了嘴里。 看到他的动作,面色一直很古怪的沈菲菲突然大喊道:“别抽!” 可是已经晚了,老赵头已经将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被这小丫头吓了一跳,倒是愣了神,含在嘴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好吧,一秒钟后,他终于明白沈菲菲为什么不让自己抽了,这烟气一粘进嗓子,老赵头就感觉到自己的泪腺仿若火山爆发了一般,一股浓浓的芥末味道顿时充满了整个口腔。 他‘阿欠’一声,鼻涕和眼泪一起喷了出来…… 看到老赵头这般模样,唐嫣有些纳闷。而尹珲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等到两人瞧见沈菲菲那张憋得通红的脸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你们看着我干嘛?”沈菲菲做贼心虚。 “小妮子,招吧!”尹珲说话,干净利索。 “我……我也没干什么,真的”沈菲菲露出了一张天真可爱的笑脸,多么纯洁,多么无辜,但只有尹珲知道,如果你被这丫头的外表给骗了的话,你肯定会栽一个大大的跟头,至少,这个礼拜,他就完完全全的领悟到了。 看到尹珲依旧逼视着自己,沈菲菲倒是来了委屈,摸了摸萝莉脸:“只是你天天气我,我就想小小的报复一下……” “然后呢……”尹珲猜得不错,果然是针对自己的,没想到让老赵头碰上了。 “然后……然后我就在你的烟里面加了点芥末,本来想再灌点辣椒糊的,不过没找着……”沈菲菲的头埋了下去,而尹珲得脸上则挂满了黑线,奶奶的,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这小萝莉可真毒啊!幸好自己这几天没抽几根烟,兜里的那包还没吸完,要不然还真得着了她的道儿。再回过头,看了眼允自在那抹眼泪的赵得水,尹珲捂住了嘴,没敢笑。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老赵头黑着脸,跑去卫生间漱口去了,这时,客厅里才爆发出一阵拍胳膊蹬腿的大笑声。 出了卫生间,老赵头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出于赔罪的心态,沈菲菲赶紧上去端茶送水,揉腿捶背不提,不过这次老赵头学精了,喝茶前,仔细的用鼻子嗅了嗅,确定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之后,这才放心的吹了吹,大口喝下。 第七十话 开坛做法 此时,天色已近午时,也就是中午十二点,这是一天中阳气最旺盛的时刻,也是开坛做法的最佳时机。 细碎的阳光从窗帘外透了进来,洒下了点点金黄,原本清冷的客厅,温度亦有所回升。 老赵头走到屋子中央,盘算了下四周,紧接着将皮箱平举及胸,五指骤然间松开,就在皮箱下落到腰部位置的时候,左膝猛的向上一撞,将皮箱重又顶到了半空,就在这个时候,老赵头原本微微眯起的双眼骤然圆睁,口中念了句生涩难懂的咒语,右手变拳为掌,重重的拍在了皮箱上。 “轰”一阵沉闷的回音,从箱子里扩散而出,随即便是一连串的咔咔响动,就像是老赵头这一敲打,正好发动了某个金属机关。 “嗖!” “嗖!” “嗖!” “嗖!”但见亮光一闪,四条红绳从箱子的四个边角飞了出来,结结实实的钉在了客厅的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又快又准,不差分毫。细细一看,方才发现,原来这些红绳的顶端都系着一柄锋利的小刀,稳稳的插进了墙壁里,直没入柄。也正是因为这小刀的锐利,再加上箱子里机关的精妙,才能完全以上动作。 “成了!”老赵头收回了手,受到了四条红绳牵扯,皮箱摇摇晃晃的静止在了半空中,就像是一个形状怪异的摇篮。 “尹珲,点火,开坛!”老赵头摸了摸短须。 “是,师傅”尹珲点了点头,从自己的卧室里取出了一盒上等的檀木香,还有一柄通体锈红色的桃木剑,将桃木剑搁在了茶几上,伸手取出三根长短相同的檀木香,小心翼翼的递到了老赵头的手边。老赵头接了过去,双手握紧,躬身朝着神坛拜了三拜,这才将其插在了铜炉之中。 这香燃的快,一缕缕清奇的烟雾盘旋缭绕,很快就遮盖了大半个屋子,让人摸不清个东南西北,平添了一股神秘感。 烟雾之中,只余下了众人细微的喘息声,还有檀香燃香时的三个星星点点。老赵头在神坛的正前方盘膝而坐,一动不动,双手搭在大腿上,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约莫过了十分钟,他才慢慢地站起身来,早有准备的尹珲赶忙拈起一张空白的黄纸,用小狼毫在朱砂中滚了俩滚,左手做剑指在空气中虚晃着掐诀,右手下笔如飞,不过几个呼吸,就完成了一张飞龙画凤的符咒。老赵头含了口二锅头,重重的喷在了尹珲手中的黄符上,随即用桃木剑挑起,在大厅里一个人厮打起来,这些动作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却是深有讲究,就拿步伐来说,这唤作‘禹步’,禹步是茅山弟子常用的一种步法动作。传为夏禹所创,故称禹步。因其步法依北斗七星排列的位置而行步转折,宛如踏在罡星斗宿之上,所以也有人称其为:“步罡踏斗”。 随着老赵头动作的越来越快,神坛也跟着剧烈抖动起来,甚至连屋子里的茶几,玻璃杯也一起跟着演奏起了打击乐的交响。两根香烛上的火焰,时而短,时而长,浅黄中透着点蓝色,就仿若是来自另一个空间的幽灵,摇摆起舞。烟气将皮箱里百十个神仙映衬的虚虚幻幻,真真假假,倒像是在腾云驾雾一般。 “疾!”末了,老赵头猛的剑尖斜指,穿过火焰,点在了神坛中那个‘道’字上。 “拜请三清三境三位天尊,太上老君,张赵二郎,东山老人,南山小妹,伏羲神农,轩辕皇帝,雷神大帝,盘古圣王,地母元君,玉皇大帝,横山七郎,罗山九郎,龙虎玄坛赵元帅,三茅真君,五星二十八宿,诸神仙手持符咒法术,卫护茅山第六十五代传人赵得水,愿救众生苦难,降魔除邪,避却奸恶,愿威灵显著,千叫千应,万叫万灵,不叫自灵!” 最后一个‘灵’字刚出口,整个神坛‘哗啦’一下爆出了一团金黄色的火花,将一个大大的‘赦’字投在了正下方的地板上,紧接着在它的四面八方同时涌现出诸多太极八卦的图案,将‘赦’字守护在了正中间,不容侵犯。 “成了!”老赵头抬起袖子擦了把汗,将桃木剑丢回了茶几上,解开了上衣的两个纽扣,看来这一番来回,还是挺费力费神的。 “老爷爷,喝杯水”沈菲菲乖巧的递过来一杯白开水,老赵头朝她笑了笑,又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小丫头,下次不能在调皮了,爷爷现在喉咙里,还是一股子芥末味呢,难受死了……” “扑哧……”沈菲菲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笑了。 老赵头喝了水,又叫过了唐嫣:“丫头,我们也该走了。你准备些快餐和水,先拿进来吧!记住,这些八卦图案就是你们的保护伞,乖乖的呆在神坛下,有茅山祖师爷护着,决不会有事。”说完,一人递过去一张符咒:“留着吧,这是鹰眼符,就像古代的探子一样,只要有不干净的东西靠近,他们就会自动燃烧起来,凡事留个心眼。” 唐嫣和沈菲菲对视一眼,谢了声,便各自去了。唐嫣拿了些必需品,还有本书打发时间,而沈菲菲则把尹珲平时积攒的整个零食箱都拖到了法阵里,看的尹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想是不是自己上辈子做了孽,得罪了这丫头,不然她怎么专跟自个作对,而且还上瘾了…… 走上前去,简单的嘱咐了几句,尹珲也就没多说什么了,只是瞪了眼沈菲菲:“小妮子,回来再跟你算账!” “哼,你试试,惹火了我把你的洗澡水烧成一百度!”沈菲菲叉着腰,撅起了嘴。 “你狠!”尹珲终于明白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狼,不是虎,而是萝莉。同样生活在一个公寓里的俩女人,做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哩? 就这样,二人简单收拾了几样必需品,风尘仆仆的下了楼。 尹珲知道张秀婷的墓地在哪,殡仪馆后山最偏僻的那座坟山,整座山大半都是空穴,带相片的墓位,十个指头都能数的清。 两人打车,来到了这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半片山白森森的,就像是一个个堆砌在一起的骷髅骨架。 “赵先生,你……” 就在老赵头四下寻找张秀婷的定居之所时,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尹珲和老赵头慌忙转身,却看到一脸愕然的黄琛,皮笑肉不笑的盯着自己。 第七十一话 挖坟取骨 现在的黄琛已不复当年的英俊潇洒,一张脸上堆满了肥肉,笑起来都看不见眼睛,西装革履,浑身上下尽是享誉海外的名牌饰品。眼下他虽是笑容可掬,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深深地愠色。 想了想,尹珲便明白了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定黄琛不认识自己,介意老赵头将张秀婷的事情告诉了外人,所以才没有好脸色。 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这个‘鞠躬尽瘁’的家伙,接受采访时,手里都拿着一支钢笔,一叠文件,身边跟着几个随从,一副甘为孺子牛的模样。竟管他没注意到,偶尔,自己连笔都拿倒了。 虽然对方是一市之长,可如今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这里,尹珲倒也并不畏惧。失去了爪牙,他也就成了一只没牙的老虎。 尹珲平生最恨的,不是真小人,而是伪君子。更何况是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负心薄幸之徒?当下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原来是黄市长,久仰久仰,既然敢做,那就要敢当,你认为自己的手法可以瞒天过海,混淆黑白。但殊不知天理循环,疏而不漏?” “尹珲!”毕竟对方的身份是自己惹不起的,老赵头假意的呵斥了一声,挤出个笑脸,对黄琛抱了抱拳:“我徒弟,年轻人不懂事,得罪了。” “一切都是我的罪过,不怪不怪!”黄琛摆摆手,仿佛心有悔恨,并没有深究什么,只是从两人中间穿过,走到那低矮的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秀婷,你究竟还想怎么样,我妻子也死了,儿子也死了,整个家都破碎了,你还不满意吗?还想让一个个无辜的生命给你陪葬吗?” “咚咚……” “咚……”黄琛义无反顾的在墓碑上撞着脑袋,大理石雕砌的连体墓地,周围杂草丛生,将这一切映衬的分外狰狞凄凉。墓碑旁,一座白玉观音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单调的世界,面相愁苦。像是在为自己的束手无策而感叹,又好像只是为了冷眼旁观下去。观音的五官雕镂的很美,圆润洁白,但令人诧异的是,远远看去,竟然和张秀婷的那张黑白照片一模一样。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起来吧,或许还有挽回的法子!”老赵头侧过了脸,说道。不知为什么,他对这观音,分外过敏。其实他心里很清楚,眼前的这个菩萨,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普度慈航的观音大士了,而是一个被张秀婷邪气所俘获的,人形石偶。 不得不说,墓碑上的张秀婷的确很美,让人看上一眼就不想挪开,连尹珲都有些心动。这镭射照片虽是单调的黑白色,但她那一眸一笑却充满了盎然生气,就好像站在你的面前一样。一抹嫣红的小嘴印在那标准的鹅蛋脸上,长发披肩,洁白的面颊显露出难以比拟的清纯,还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恩,好吧。”黄琛如蒙大赦,作态般的爬了起来:“那赵前辈,您准备怎么做呢?” 毕竟当初人心惶惶,朝不保夕的时候,也是赵得水来回辗转,才把众人从噩梦中解脱出来的。所以不管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他黄琛对赵得水一言一行,都存了三分面子,这也算是令人咋舌了。 老赵头叹口气,看着一眼有些不解的尹珲,双手负在背后,委婉的解释道:“哼哼,小子,你还不知道吧?这张秀婷也算厉害,这些年来,已经相继加害了黄市长的内人和儿女,还有殡仪馆的数十条人命。细细斟酌,这笔债也算是加倍偿还了,但……唉!”言语至此,他不禁大摇其头:“她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啊!似乎是想让所有人,为自己陪葬!” 听闻黄琛竟然遭受了如此报应,尹珲的心里竟然暗自高兴了一把。 转过台阶,老赵头从杂草中摸出了两只锈迹斑斑的老式铁锹。 “尹珲,给。”老赵头点了根烟,一手拄着锹,一手向自己徒弟递过了另一只。 “师傅,您这是?”尹珲诧异的将铁锹在手上掂了掂,不解其意。 “要不是事态所逼,我也不会干掘人坟墓的缺德营生。好了,加把劲,乘着正午的阳气还没散之前,赶紧跟老头子一道把这坟拍开。夺得她们母女的骨灰,或许还能威胁到这张秀婷。”说完,老赵头吐掉嘴里的烟,用皮鞋碾灭了火,对双手间吐了口唾沫,便毫不犹豫的砸下了铁锹。 这大理石的坚固程度倒是让赵得水失算了,这一大锹抡下去,不但没能敲开条缝,反而震得自个虎口一痛,连锹头都崩掉了一块铁皮子。 尹珲心中牵挂的尽是唐嫣,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见老赵头一个人搞不定,也跟着开了工。 众人拾材火焰高,不多时,负偶顽抗的大理石终于被一拍两端,露出了搁在里面的骨灰盒。 十年的风风雨雨并没有让这个骨灰盒产生任何变化,甚至连一点儿蒙尘都没有,尹珲想要伸手去取,却被老赵头阻住。 “等一会儿……”老赵头摆摆手,随即从兜里摸出瓶二锅头,漱了漱口,吐了。紧接着又含了一口,哗啦一声喷在了左手手心,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做笔状,借着酒气,在左手手心处写了道‘封门符’,然后俯下身,按在了墓碑上,做完了这一系列动作,他还觉得不够,于是狠了狠心,咬破了手指,将指尖的一滴血又点在了张秀婷照片的眉心印堂处,这才舒了口气。示意尹珲可以去拿了。 遵从老赵头的吩咐,尹珲不但将这沉重的小盒子取了出来,而且还当着两个人的面,撬开了封口,顿时,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鼻而来,熏得他嘴角直抽。 等骨灰盒里的怪气味升腾的差不多了,众人这才端详起了里面的物事。 虽说当时黄琛已将张秀婷给火化了,可她肚子里的婴儿,却不知何种原因,就是烧不透彻,等火化工用钩子从炉子里掏出来的时候,还剩下小半具蜷缩成一团的骨骸,灰中透黑,倒是将在场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绿色的盒子里,满是颗粒状的骨灰,一小块凝结物残存其中,如果细心地话,会发现这骨骸有许多地方还未发育,可这倒霉的孩子,脚还没坠地,就被活生生的和他的母亲一起,被烧成了废墟。 黄琛‘扑通’一声跪下了,看着这半具骸骨,哽咽了起来,这好歹是自己的血肉啊!如果自己当初答应了张秀婷把这小家伙生下来,现在也起码也该上小学了吧?或许还会蹦蹦跳跳的唤自己一声爸爸。 “作孽啊!”黄琛用力的锤了下脑袋。此刻的他,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风光,倒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双目浑浊,时日无多。 第七十二话 六十大寿 老赵头可顾不上这么多,伸手接过尹珲手中的骨灰盒,端端正正的放在了一块平地上,紧接着从兜里摸出四张青绿色的符咒,列好顺序,分别贴在了骨灰盒的四个边角上。 一般来说,道教的符咒首选黄纸,也就是那种用蛋壳,稻草杆一起磨碎,加上蛋白混合压成的辰州纸,但也并非绝对,除了这黄色之外,其实还有‘红蓝白青’这四色,颜色不同,功能自然是大相径庭。黄色用于开坛做法,红色用于疗伤治病,白色用于请神附体,而这最后一色‘青’,是最不常见的,也是威力最大的,却是用于遁甲封印。主要是茅山的高级修士们对付那些成了气候的妖孽所用的绝招。 等四张符咒全部贴好之后,只见骨灰盒里骤然冒出一团黑色的烟雾,在空气中发出‘嘶嘶’的烧灼声,没过几秒钟,符咒便开始随着黑气的挣扎而开始褪色,出现了许多马赛克似的白色斑块,斑块越扩越大,终于将整张符咒给污染,变成了一滩漆黑的纸团,‘啪嚓’一声自行脱落开来。 老赵头对此并未表现出太多的诧异,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间。但见他蹲下身子,又麻利的掏出了另外四张崭新的符咒,重新贴在了原来的位置,结果没过多久,这几张符咒又脱落了开来,如此反反复复,等到第四次的时候,黑气终于被这种以命搏命的法子给损耗干净,不甘的钻回了骨灰盒中。 “师傅,这样未免太过浪费了吧?”看到老赵头将骨灰盒装入了塑料袋中,尹珲的表情多少有些肉痛。黄琛或许不知道,但他却明白,老赵头所用的这种‘镇山符’的制作过程是多么的复杂繁琐,此中之难易,和自己那种初级的‘三君子符’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即便是以老赵头这种茅山大师,想要顺利的出产一张,也非得损耗个七七四十九天不可,这次倒好,一次就浪费了十六张,这可真是放学大甩卖啊! “小子,嘿嘿,你的意思,我懂。”收拾了张秀婷的贼窝之后,老赵头的心情也渐渐地好了起来,一支烟歪歪斜斜的刁在嘴里,倒像是个玩世不恭的老痞子:“不过,我告诉你,符咒没了,咱可以再画。但要是人没了,就真的啥也没了。” 说到这,他老眼一眯,吐了口圆溜溜的眼圈:“凭自己的功力,我完全可以不借用符咒就可以封印掉这个骨灰盒,但……唉!张秀婷时至今日到底有多么的强大,师傅我心里也没底啊,正面交战之前,能多保留一丝元气,就多保留一丝吧!” “记住,凡事要谋定而后动,你还是太嫩了!”拍了拍尹珲的肩膀,老赵头拎起塑料袋,头也不回的就顺着下坡路走了。 望着老赵头的背影,细细斟酌着他刚才说的话,尹珲终于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待经过黄琛的身边时,捣了捣他的胸口:“市长,还留在这干嘛,难不成良心大发,想留在这里给那小鬼陪葬?” 黄琛这才醒悟过来,擦了擦脸颊豆大的汗珠,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问道:“刚才赵前辈使得是什么法术,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尹珲耸耸肩,淡淡的笑了笑:“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那,这把铁锹给你,清理下这些破砖碎瓦吧!要是有警察问,你也给我们挡一下吧!” 丢过铁锹,尹珲双手插兜,哼着周杰伦的《琴伤》,越走越远,他可不想和这个市长有什么太多的交集,说实话,打心底里,他根本就看不起这个虚伪的胖子。 唉!为了一个前程,就让两条鲜活的人命彻底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不可谓不毒,不可谓不辣,回过头,看到黄琛依旧在那里扛着锹,茫然失措。尹珲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从张秀婷的身上,他忽然联想到属于自己的那个她。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现在两个人应该也算是修成正果了吧? 不知不觉,尹珲放慢了步伐。 想起当初的山盟海誓,一点点温暖的湿润竟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和先前吊儿郎当的形象完全相驳。 就在这时,坟地里无数只乌鸦像是受了惊吓一样腾空而起,几百只乌鸦“呱呱”叫着,遮天蔽日的在天空中乱舞。尹珲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乌鸦乱飞,微微笑了下扭头继续赶路,他却不知无数的乌鸦旋转飞舞着在天空中形成一张女人的脸孔。这张乌鸦组成的脸孔赫然鼻子,嘴一应俱全。甚至远远还能看见嘴角咧起的邪恶笑容。 女人的脸孔一形成,天边只剩下半边脸的夕阳顿时不在像往日一样发出暗红的光芒,而是变得像鲜血一样的艳红。夕阳的映照下天边的残云变得像是一条条血丝,这种凄艳的红色将天地笼罩其中,使得整个秋日变得更加凄凉还有一份难言的诡异…… 路上,老赵头特意吩咐尹珲要多购置一些转换风水,镇宅敛阴德东西,例如文昌塔,关公像,八卦镜等等。而后便驱车回家了,当然,老赵头说得更多的,则是千万注意某些微不足道的小细节。 这个其实尹珲也知道,前几次意外死亡,都是由一些小细节组成的,质变产生量变,牵一发而动全身,就像自己以前听过的一个故事:“丢失一个钉子,坏了一只蹄铁;坏了一只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折了一匹战马,伤了一位骑士;伤了一位骑士,输了一场战斗;输了一场战斗,亡了一个帝国。” 究其原因,这个帝国之所以会灭亡,还是因为那根没人在意的小钉子,蝴蝶效应,便是如此。 回到家中,尹珲和唐嫣,沈菲菲一同去街上采买了点东西,又逛了趟超市,一个帅哥,一个御姐,一个萝莉,顿时吸引住了大街上99%的女性目光和100%的男性目光,甚至连六十岁以上的也不例外,毕竟,谁也不能阻碍他们追求美的权利,不是吗? 厨房里,尹珲将手中的汤勺在手心转了转,无奈的笑了,他感觉到,自己天生就是当伙夫的命。 算了,就当是调节下这几天的气氛吧!于是,他打开了煤气。 没过二十分钟,什么鱼香肉丝,宫保鸡丁,红烧鲤鱼,油炸排骨便一一摆在了桌子上,不用尝,光闻那味道,就让人垂涎欲滴了。 看到桌子上的琳琅满目,沈菲菲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贼兮兮的四下望望,刚想伸手去抓,却被唐嫣给拍了下胖乎乎的小手:“菲菲,现在不能偷吃!” 沈菲菲一脸的不情愿,撒娇道:“怎么,唐嫣姐姐,菜烧好了不就是用来吃的吗?不然弄这一桌子,难道是为了孝敬女鬼的?” “乖,先去啃个蛋糕吧,现在还不是动筷子的时候。” 唐嫣微笑着摸了下沈菲菲的小脑袋,而后转身,进厨房帮忙去了。 “尹珲,师傅他老人家怎么没一起来?”看到尹珲还在那里专心的配菜,唐嫣环住了他的腰,轻轻地问道。 “哦,师傅他回去了。”尹珲边说边削了根胡萝卜。 “那个,我们商量个事好吗?”唐嫣的手加紧了几分。 “说呗……”尹珲一做起饭来,就心不在焉。 “再过两天就是师傅的六十大寿了,因为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保不定会发生什么意外,我想提前给老人家过个生日,好吗?”唐嫣有些委婉的开口道。 “六十大寿?”尹珲差点削到了手指,他可没想到赵得水已经快六十岁了,而且还是人生中颇为看重的六十大寿,唉!都快自己整天忙来忙去,差点就错过了,还是唐嫣这丫头有心。 想到这,他点了点头:“好的,你先把这盘菜切了,我去给师傅打电话。”说完,尹珲拨通了老赵头的号码,当然,为了给这老头子一个惊喜,他并没有讲的太详细,只是说想大家在一起吃顿团圆饭。 反正老赵头闲来无事,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对了唐嫣,你是怎么知道师傅生日的,我这个徒弟,跟了他这么久,也没弄清楚个所以然。”尹珲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 “是师母辞世的时候交代给我的,师母告诉我,要好好的给赵师傅,过上六十大寿。”唐嫣淡淡的说道。 “哦,师母,师母是什么时候走的?”尹珲没想到老赵头竟然还娶过媳妇,以前他一直以为,这是个孤僻的老光棍。 “快三年了吧!”唐嫣想了想,说道。 “那为什么师傅他膝下无子呢?”尹珲对他们这对老夫妻来了兴趣。 “谁知道呢,我也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子嗣。”唐嫣皱了皱眉头,说道:“当年我来的时候,赵师傅就已经在这里了,然后没几年,师母就去世了,绞尽脑汁,也就想到了这些,说实话,我对他家的具体情况了解的并不透彻,周师傅倒是应该知道一些,只可惜……”说到这,唐嫣声音有些哽咽。 “好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尹珲将她揽入怀中,安慰道。 等了没多长时间,门口便传来了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而后一声干咳让尹珲确定来人正是老赵头了。 砰砰砰…… 老赵头一边咳嗽一边敲门,声音沧桑嘶哑,仿佛几天的功夫,一下子就苍老了几年的岁月。 尹珲忙走上去开了门,看着两鬓斑白的老赵头,心中有些难受。 在他的心里,赵得水从来都不是什么大师,只是一个和蔼的小老头儿,平凡的,丢进人群就找不到,平凡的,让自己真的将他当作了自己的慈父。 “师傅,快点进来吧!”尹珲笑了。 “咳咳……”老赵头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穿上了拖鞋:“尹珲,说吧,你小子让我来,究竟是什么事儿?” “知道瞒不过您!”尹珲神秘的扬了扬嘴角,然后将他迎上了沙发:“不过,不是我,是唐嫣丫头,他给您准备了一份大大的惊喜。” “惊喜?”老赵头有些诧异的摸了摸山羊须,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待看到满桌子的菜肴时,颇为哭笑不得:“今天是什么节,清明,端午,中秋?春节应该还没到吧,我没听到有人放炮仗啊!”他有些迷惑的掰手算了算,可到了末了,都是摇头叹气,因为今天根本不是任何一个节日。 啪…… 忽然,客厅的灯光瞬间灭掉,原本明亮的房间伸手不见五指。 可能是神经绷的太紧,老赵头的危机感及其强烈,当下佝偻的后背蓦然一直,浑身肌肉发动,怒斥道:“是谁?” 话音刚落,屋子的每个角落里,欢快的音乐便悠扬而起。 老赵头如坠云雾,站起身子,茫然失措。 几秒钟后,却看见唐嫣和沈菲菲头上戴着一个彩帽,推着一个小车,慢慢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小车上搁着一个粉红色的大蛋糕,一个惟妙惟肖的寿桃位于正中央,上面点燃了足足六十根牙签大小蜡烛,颇有一番风味。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完之后,两人已经来到了桌子前,将那特别订做的蛋糕放在了老赵头的怀里,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师傅,生日快乐!” 看着手里的蛋糕,老赵头浑身巨震,眨眼之间,已是泪流满面,声线颤抖的说道:“今天……今天是我生日?” 尹珲的唐嫣,沈菲菲对视一眼,排成一列,同时下拜道:“师傅,我们提前两天给您过了,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老赵头满怀激动的站起身来,盯着那插满蜡烛的蛋糕,哽咽道:“尹珲,唐嫣,菲菲,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沈菲菲大度的挥了挥手,用还没发育完全的萝莉音喊道:“好了,现在咱们开吃吧,我都快馋的不行了。” “好,听你的。”老赵头露出了今生最为灿烂的笑容:“今天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过生日,真心感谢你们。来,咱们开吃,别凉着了。” 说罢,他双手颤抖的拿起塑料刀,在三人的热烈相拥下,一口气吹灭了所有的蜡烛,不听使唤的双手缓缓地划过蛋糕表面,这散发着诱人色泽的寿桃顿时被分成了四块。 “哇塞!”沈菲菲一脸奶油,高兴地蹦了起来,尹珲握紧了唐嫣的手,将蛋糕喂进了他的嘴里。 谁也没看见,一滴浑浊却又晶莹的眼泪自老赵头的眼中滴落,掉进了他手中的蛋糕里。 看着这美满的一幕,老赵头暗自咬了咬牙,丫头,我赵得水哪怕是拼得粉身碎骨,也要护得你周全! 第七十三话 沈菲菲的心思 咬了一口蛋糕,油腻腻的,入口即化。 香甜的味道勾起了自己幸福的回忆。 “师傅,这是师母临行前,让我在您六十大寿的时候送给您的,打开看看吧!”唐嫣好像记起了什么,走进房间,回来时手上多了一个小香囊,红色的,上面绣着碧波春水,同命鸳鸯。 “你师母?”一听到这三个扣人心扉的发音,老赵头双眼瞪得老大,满是不可思议的样子,就连手中的蛋糕也因为五指的突然失力而滚落到了地上。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看着唐嫣,如孩子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将一双手在衣服上擦了又擦,蹭了又蹭,这才把香囊紧紧的拥入怀中,良久都未撒开。 从眉目间洋溢的感情波动可以看出,他对自己过世的妻子,颇为怀念。 尹珲也颇有些触景生情,摇了摇头,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老头子,打开看看吧!神神秘秘,也不知道里面塞得是什么。”沈菲菲双手托着下巴,一双眸子里满是好奇。 “恩,恩,好的,好的。”老赵头热泪盈眶的松开五指,将香囊凑在眼前端详了一阵,香囊的四周都被灵巧的针线封的严严实实,看来唐嫣这三年来从未动过。 唐嫣好像明白了老赵头的心思,从茶几下翻出了一把剪刀,递给了他。 老赵头颌首,轻轻的挑断线头,将锦囊的封口拆开。片刻,终于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纸条。仔细看了良久,一张脸阴晴不定,变幻莫测。不过很快就云开雾收,露出了一丝理解和释然。 “师傅,这纸条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啊,透个底呗!”尹珲一脸怪笑的凑了过来,粘在老赵头身边,就像是一块甩不掉的口香糖。 “你啊,你改不掉这顽劣性子。”老赵头惩罚性的敲了他额头一下,而后飞速的将锦囊塞进袖子里,神秘一笑:“不过……嘿嘿,咱就是不告诉你,因为这是我们老两口之间的秘密。” “切,肯定是酸掉了牙的闺房密语。”尹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说,接着说,对老头子我,这激将法可不好使喔!”老赵头毫不理睬。 看到师徒俩竟又斗起了嘴皮了,唐嫣赶忙上前打开了圆场,将尹珲来开。 见老赵头始终没有松口的意思,尹珲这才无奈的耸耸肩:“算了算了,咱先敬你老人家一杯酒吧!不管怎么说,这些年,师傅,您辛苦了。”说罢,端起手中的高脚酒杯,站了起来。 “亏你还有点良心!”老赵头吱了一声,也将杯子迎了上去。仰起头,将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嘿嘿,我要是没良心,谁还敢说自己有良心啊,来,吃菜吃菜,瞧瞧你徒弟的手艺如何,这可是御膳房里练出来的。”说完,尹珲亲自给老赵头递上筷子,其乐融融的享受起这一桌家常菜肴。 此刻,在众人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张秀婷的困扰,也没有了殡仪馆的纠纷,更没有了对生命凋谢的那一份心悸。 因为,今天的焦点是老赵头,只是老赵头,这个狭小却充满了温馨感的公寓,代表着他们的一切,代表着整个世界。 不得不说,这是连日以来,老赵头笑的最为欢畅的日子,从酒席开始到收拾结束,他那张咧开的嘴,就从没有闭合过。甚至于,在两个姑娘家面前,他还亲自吼了两嗓子秦腔,声音浑厚圆润,让人仿若倒退到了几十年前的时光。 曲儿挺正,声儿挺纯。敲着瓷碟伴奏的尹珲,也实在是长了见识,原来老赵头竟还是个‘男高音歌唱家’。 酒足饭饱,两人都有些东倒西歪了。 捏着尹珲的肩膀,老赵头说话直打嗝:“小子,老头子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什么时候才能正经起来呀!算年岁,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 “师傅,您这就太作践自己的徒弟了。”尹珲醉眼朦胧的看着捂着嘴偷笑的沈菲菲,有些憋火。 “什么作践,本来就是嘛!”老赵头理所当然的说道。 “扑哧……”沈菲菲终于憋不住了,得意洋洋的望着尹珲,仿佛抓到了天大的把柄,弄得尹珲挂了满头的黑线。 “所幸,你遇到了唐嫣丫头,也算是懒人有懒福了。听师傅一句,收收心,学会做个负责的男人,好好照顾唐嫣吧!”老赵头郑重其事的说道。 话毕,一把拉住尹珲的左手,又拉过唐嫣的右手,将二者紧紧的交叠在一块儿,然后眼睛一眨不眨的,像是等着自己徒弟的答复。 唐嫣顿时脸颊一红,羞怯的低下了头,心思玲珑的她,又哪里不明白老赵头是什么意思? 但望着充满期盼的众人,尹珲的心恍如被刀子割了一下,疼痛万分。是的,他做不出决定,他也不敢草率的做出任何决定。因为自始至终,自己的心里都忘不掉那个她,假设自己现在一口答应了,到时候却并没有践行自己的诺言,那岂不是不诚不信? 屋子里很静,甚至连一根针落下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但尹珲却沉默了下去,他不得不选择,沉默…… “小子,你怎么了?”老赵头放下酒杯,催促道:“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到底成不成,你倒是说句话啊?” 良久,尹珲这才收摄住内心的挣扎,看了眼唐嫣,又看了眼老赵头,一字一句:“唐嫣,我答应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五指轻颤,顿时一股喜悦幸福之情涌入肢体,多年来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这让唐嫣如何不高兴,又如何不激动? 其实她并没有捕捉到尹珲话中的语病,尹珲真正的意思是,自己会照顾她一辈子,不过并不是那种夫妻关系,可是现在看到大家那洋溢的笑容,自己怎么忍心砸下一句不合时宜的冷场话呢?当下紧闭嘴唇,什么都没再说。 老赵头仰天大笑,解决了这个亦徒亦子的终身大事,此生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但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被冷落在一边的小萝莉,虽然只是自顾自的往嘴里塞着饭菜,可眼泪却断了线般的落下,止也不止不住。 为了不让其他人发现,沈菲菲赶忙抹了抹小花猫脸,拭去了颊边的泪水,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尽管笑的太过僵硬,太过勉强。 看似纯真的外表下,却埋藏着一颗复杂的少女之心。 收拾完满桌的杯盘狼藉之后,老赵头拍了拍尹珲的肩膀,再三叮嘱他要跟在唐嫣身边寸步不离,以防止被张秀婷窥得机会下手。 尹珲点头,目送老赵头下楼,心中同样沉闷异常。 第七十四话 急急如律令! 早晨五点钟,老赵头便电话叫醒了三人,今天是去新殡仪馆报道的日子。 他依旧开着自己那辆老掉牙的二手车,虽说装饰简陋,布置也毫不华丽,个别地方还掉了一大块漆,但抚摸着车身,却给人一种柔滑的亲切感。 车门边,老赵头叼着一个大烟斗,一边看着表,一边大口的吞吐着。车盖上还搁着一个布包,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 “小子,来了!”看到尹珲,老赵头笑了。 “嗯,师傅,您这时间安排的太早了,有点不太适应……”尹珲打了个哈欠,显然睡眠不足。 “没办法,赶着点儿呢”老赵头将布包打开,取出两个类似于竹筒的物事,自己拿了一个端平,另一个递给了尹珲。 “给我这个干嘛?”尹珲虽然对老赵头的做法不明所以,但还是认得这个圆鼓鼓的小玩意,不是别的,正是木匠们经常用的‘墨斗’。 “墨斗还能干嘛,弹线呗!”老赵头白了他一眼。 “师傅,您的意思是……”尹珲有点明白了。 老赵头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指了指自己的二手车:“咱爷俩加把劲,争取六点前完事,你负责两边,我负责中间。” “啊?”尹珲倒是给这老爷子吓了一跳:“直接弹在车上?” “当然了,仔细点,别放过一个漏洞。不然最后倒霉的,还是咱们。”说完,老赵头便从布包中取出自己在文具店买得墨汁,又搀了点雄黄和朱砂,调匀了,倒进了墨斗那大大的腹部。 看来老赵头是铁了心了,尹珲也只得附和的笑了笑,上前帮忙。 他知道,这墨斗是鲁班先师发明,而鲁班是民间法教的第一位祖师。和其他工具相比,这墨斗除了画法线之外,还是茅山道士们的常用道具,这在林正英的僵尸片中可谓是屡见不鲜。相传,宋朝诗人秦少游曾称赞墨斗道:“我有一间房,半间租与转轮王,要是射出一条线,天下邪魔不敢挡。” 而这墨斗之所以能克制邪魔,是因为它属于天然秉直之物,刚正不阿,蕴含着天地正气,配合朱砂等物品,正能将其作用发挥到极致。而老赵头之所以要用墨斗把自己的车身内外全部弹满法线,归本朔源,其实和道士们将墨斗线弹满棺材周身,防止僵尸出来害人是一个道理。当然,一个是防止里面的,一个是防止外界的。 当下两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将墨线捆绑在两个墨斗之间,固定住两端,平行的搁在车身上之后,用手抓住中间的线,向上一拉,向下一弹,顿时,就在车身上留下了一条笔直的黑色墨迹。 半个小时后,整个车身就变成了一个被‘蜘蛛网’覆盖的铁盒子,也算是超额完成任务了。从前至后,尽是大大小小的黑色框框,远远望去,怪异非常。 “这不就搞定了吗?”老赵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此时,在上面洗漱完的唐嫣和沈菲菲也跟着下了楼,见到老赵头的轿车变成了这般模样,颇有些忍俊不禁。 老赵头摸摸沈菲菲的头,告诉她,大多数车祸都是有鬼魂从中作祟的。尤其是一连串的私家车追尾,更是危险之极,那是几个急着投胎的野鬼凑到一块,组成的勾魂小分队。 有了这墨斗编织的大网,一般的亡魂只要稍微触及,便会神形俱灭。 尹珲本来想坐在前排的副驾驶,但刚打开门,就差点被堆积如山的东西活埋了。软软的靠背椅上,已经被老赵头摆满了东西,甚至还有两只呲牙咧嘴的小狗崽。 光想想就知道,他这是准备全副武装,用一切可能的东西,帮助唐嫣躲过死神的魔爪。 ‘轰隆!’,远方的云彩中,忽然擦出了一条锯齿状的蓝色闪电,仿佛要将这天空一起拍碎。 尹珲心中惴惴不安,他知道这绝对不正常,刚才还晴空万里,怎么瞬间就打起雷来?而且现在已经进入了十月份,雨水较少的年份,这种惊雷更是少见。 不过他很快就收起了万千思绪,看到车上悬挂的八卦吊饰,心中多少有些安慰了。而且,有老赵头在身边,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注意,有东西在靠近。”老赵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原本并没有太在意的唐嫣和沈菲菲,听到他的话都有些惊讶,一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神色紧张。 老赵头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时不时的看一眼后视镜。他的鬓角已经沁出了薄薄的汗珠,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他那如山般的气势。 “小子,感觉到没有?”看着面前那左右乱摆的八卦吊饰,老赵头皱了皱眉头。 “感觉……”尹珲只想说,他感觉到自己很紧张。 “闭上眼,试着用心去体会。你有没有感觉有一股冰冷的气息正跟在我们的背后,犹如芒刺在身,让人喘息不定?” 尹珲闭眼照做,十秒钟后面色一变:“是的,好诡异的气息,而且好像还不止一股,似乎……” “说!” “似乎是好多股怨气扭在一块儿的,被其中那个最大的控制者操纵。” 听了他的话,老赵头眉宇间掠过一丝诧异:“呵呵,好小子,看来你已经有我全盛时期的六成功力。那些旁支应该就是这些年来被张秀婷害死的人,活着的时候没有逃过厄运,到死了,还被胁迫为奴隶。”说到这,他的语气加重了一些:“我们可要小心了。这墨斗制作草率,万一真在路上拼起来,怕是不一定能挡得住它们的全力一击。” 尹珲捏紧了拳头,重重的点了点头。 “不过,师傅,那黑狗血不是对灵体有震慑作用吗?倒不如先来个打草惊蛇如何?”尹珲盯着脚边那两只活泼可爱的黑狗崽,一时间还真不忍心下手。 “好一个打草惊蛇,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也让这些欺软怕硬的东西,短时间内摸不清咱得底细!”老赵头击节而叹。 得到了老赵头的鼓励,尹珲顿时信心倍增,从布袋中抖出一个黑色包裹,解开束缚,顿时便露出了一把通体锈迹的金钱剑。对不住了,他咬咬牙,左手卡住一只狗崽的脖子,右手反握剑柄,在它的动脉处一带,顿时,便有一股深红色的血浆喷了出来。 说实话,尹珲是第一次杀狗,看到手中允自挣扎的小崽子,当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老赵头提醒再三,他才恍然大悟般的用拇指按住狗的伤口,紧接着取出一个小碗,稳稳当当的接了一碗黑狗血。打开车窗玻璃,尹珲将黑狗血端在手里,浑身的细胞都进入了戒备状态,随时准备迎接扑上来的绝望之气。 前方的车辆平稳的行驶着,后视镜里的景物,飞快的朝后倒退着。 随着车体的颠簸,尹珲那握住黑狗血的双手,也开始跟着节奏,微微的颤抖起来。 “嘀嗒!”就在这时,一声空灵的滴水声啪的清脆响起。在车垫上泛起了不大的涟漪,水晕一圈一圈向外扩大,后座上的唐嫣疑惑的抬起头来。 “嘀嗒!”又是一声! 冰凉的液体滴在了唐嫣的脸侧,扬起下巴,她睁大双眼,恐惧在眼中扩散开来。惊恐的看着自己头顶的上方,却再也挪不开脖子。 啊!是他! 是已经死去多日的周海庆!他就在自己头顶一直冰冷看着自己,一根手指粗细的黑色麻绳死死的系在他的颈项,勒得颈子起了血痕。他就面无表情的吊在自己头顶正上方支出的那根大树干上!男子耸拉着头面向自己,满脸滴血,嘴唇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他的眼睛呢!? 唐嫣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张蛛网一样满是血迹的脸上只剩下两个大大的血窟窿。 而且,在没有一丝一毫风的车顶。身体在摇晃……不断摇晃…… “吱吱……吱嘎……吱吱……吱嘎……” 他摇晃身体的时候,似乎还能听到他喉咙里发出的干涸的怪音,配合那摇晃的声音,形成了一种恐怖的小调。 死人在唱歌……死人怎么可能还会唱歌?这……这是死亡的奏鸣曲! 唐嫣疯了一样的叫了起来,紧接着是沈菲菲歇斯底里的大叫,除了周海庆,还有……还有马戈壁,孙发学,钱方这一干人,他们就在轿车的后窗上,就贴在自己后背,阴森的注视着,诡异的冷笑着。 那种死亡的黑色气息、那种低吟的凄凄小调环绕着整个车厢,像冰块融化一样,缓慢的将所有人浸入潮湿的封闭空间……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急急如律令!” “唰……”一碗散发着浓烈气味的黑狗血伴着尹珲急迫的吟唱,如散开的月牙般泼向了后座,顿时激的那些趴在后窗玻璃上的鬼魂一阵惨嚎,怪叫的摔到了公路上,而悬挂在车顶的周海庆,也被无数悬停的小液滴穿透了身子,整个肢体千疮百孔,如火焰烧灼般发出爆音,没过几十秒,就不见了踪影。 “没事吧?”老赵头按了按方向盘上的喇叭,淡淡的说道,他并没有对刚才的事做出太大的惊讶,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仅仅只是个前戏。 张秀婷,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第七十五话 收音机里的鬼 “呃……没事”尹珲丢掉了手中的空碗,对满脸愤怒的沈菲菲告了个罪,刚才自己太激动了,黑狗血的方向没有掌握透彻,倒是有一大半,泼在了这个萝莉的身上,眼下,她那件粉红色的吊带裙,已经黑了一片,就像在泥巴地里滚了一圈似的,就连唐嫣也极为狼狈,右边的袖子,直接由白变黑了。 老赵头在后视镜里自然看到了这一切,恶作剧般的笑了笑:“好了好了,人没事就行,别太计较,大不了让这小子赔你们一套新衣裳。” “哼”沈菲菲撅起了小嘴:“我这衣服可是法国买的,这穷大叔能赔得起吗?” 尹珲嘴角一翘:“那还不简单,赔不起就把你卖给人贩子,我看看是按个算,还是按斤算。” “你……” “别闹了,我要加速了。”说完,老赵头踩上了离合器,轿车顿时‘嗖’的一下射出了检查站。 将金钱剑靠在大腿外侧,尹珲身体后仰,重重的做了个深呼吸。那股绝望之气并没有随着周海庆等人的鬼魂被击溃而消散,相反,比之先前还更加强烈起来,这让他的一颗心,愈发不安。 “咯咯……咯咯……”汽车还没开出一百米,车厢里,又响起了一阵拉钢锯条般的笑声,阴测测的,很难听。 “师傅……”尹珲条件反射般的弹了起来,惊恐的环视着四周。 安然无恙。 “不要紧张,我看看怎么回事,好像这声音,就在边上。”老赵头黑着个脸,在驾驶台上到处翻找。终于,他发现那怪音是从自己的提包里发出来了的。 他伸手,哆哆嗦嗦的从里面取出一台破旧的老式收音机,机身不大,呈古铜色,还带着老式的金属天线。就在他刚巧拿出那台收音机的同时,一声尖锐高亢的噪音自收音机内发出。他手一抖,机器掉落,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盘上,电池落出,洒落了一地的血迹。 怪音抑然而止,那种压抑冰冷的感觉消失了…… 老赵头看了看自己沾染上血迹的手表,时针正巧指向了凌晨六点十分。这时,那没了电源的老式收音机却突然间亮起了绿灯,一个女声从里面飘出:“欢迎收听电台直播,现在是凌晨六点十分,电台将为您插播一条最新的交通路况信息……” 老赵头竖起了耳朵,尹珲也跟着竖起了耳朵,紧接着是唐嫣和沈菲菲。 他们都明白:事出反常必有妖! “位于长庄殡仪馆附近的606高速公路发生了一起恶性事故,一辆奇瑞轿车被掀入山崖……无一生还!”收音机里的女人阴阳怪气的说道。 长庄殡仪馆,606高速公路,恶性事故……这几个词,犹如LED灯般在尹珲的脑海里跳来跳去。 “不好!”他猛的和老赵头对视一眼,面面相窥,彼此都看出了各自的想法。 奇瑞,奇瑞,不就是自己这辆车吗? 与此同时,就在他们的左边,那辆马自达轿车的车主,忽然翘起了一个僵硬的微笑,车窗分割开阳光,将他那张苍白无色的脸,照的跟宣纸一样白。 下一秒,马自达猝然原地打起转儿来,陀螺一般的撞向了尹珲这边。 老赵头反应敏捷,一个急向后转弯,车子从公路边的下水道顶盖漂移了出去,尹珲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脑袋一下子撞到了挡风玻璃上,挡风玻璃被撞成了碎片,尹珲的脑袋破了块皮,鲜血直淌。飞溅的玻璃片把他的脸也划破了,尹珲只感到一股彻骨的疼痛,差点晕了过去。 当然,他并没有晕过去,因为一阵接踵而至的巨响,将他彻底从眩晕中拉了出来。再望向马路的时候,那辆马自达竟然结结实实撞在了自己这辆车先前的位置,后面疾驰而来的几辆私家车一个刹车,可是由于强大的惯性,使得他们依旧我行我素的碰成了一个半圆。 “轰……” 铿锵的撞击声符不断地加大渲染,唐嫣和沈菲菲赶忙捂住耳朵,可这巨大的声响还是震的她们耳道长鸣。 当危险刚刚度过的时候,也是人类的警惕性最放松的时候。 一张苍白的女人面孔擦过玻璃…… 然后,她笑了……笑的是那么的怨毒,笑的是那么的狰狞…… 仿佛受到了她的感染,那五六辆追尾的轿车司机,也在第一时间打了催化剂般的抬起了血迹斑斑的脑袋,他们的脸色同样苍白,嘴角同样留着那一抹残酷的笑意。 呜……这是引擎声,听起来,却像是在哭。 六辆残破的轿车同时后退,打动方向盘,目标,尹珲! 尹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慌乱中一脚将唐嫣推下了车,那边,老赵头已经麻利的将沈菲菲抛了出去。 “快下车,把俩丫头拖到下水道槽那里。”老赵头喝道。 “师傅,那你呢?” “我自己会想办法,还不快去做!”说完,老赵头打开车门,也不顾对方的挣扎,一把就将尹珲给推了出去。 噪音越来越大,等尹珲从地上爬起来,那些轿车离自己不过四五米的距离了,他神色一变,不知哪来的力气,将唐嫣和沈菲菲堪堪拽到了安全位置,再回头时,奇瑞车已经被撞出了一个巨大的凹槽,摔着跟头般的滚到了山崖下。 “师傅。”尹珲双眼通红,大声的喊道,可是回应他的只有山崖下的滚滚黑烟。 就在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脚边的栏杆突然响了一下,仔细一看,便发现一个类似于登山爪的东西卡在上面,随着绳索的拉紧,发出硬邦邦的响声。尹珲好像明白了什么,眼前一亮,趴在栏杆上朝下望去,自己的身下,老赵头正前后运作着双手,身体和山壁平行的悬挂着,手中的绳索,正是连接着那个登山爪。 尹珲心中惊奇,没想到老赵头不但道术非凡,连功夫也是精进如斯。 毫秒之间抛出钩锁,毫秒之间钻出失控的轿车。 从这几点就可以看出老赵头功力的强悍。 “接着。”老赵头右手一甩,扯了背上的包袱,丢了上来。尹珲伸手抓住,然后帮着老赵头往上拉绳索。 “嘿嘿,不用。” 老赵头微微一笑,身体突然一个蜷缩,双手向下一按,借着强大的惯性,便从悬崖下翻了上来,整个过程好像是马戏团才能看到的杂技演出似的。 咳嗽了两声,当他再次站定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条血口子,那是他逃出轿车时,被玻璃刮的,伤口入肉,风一吹,就凉丝丝的痛。 但老赵头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了,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默然的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轿车残骸。 幸好,只有自己这辆车掉入了山崖,看其他车辆的样子,应该没有造成什么人员伤亡。 想到这,老赵头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总算是逃过去了。”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唐嫣和沈菲菲,他笑着安慰道:“丫头们,走吧,车子没了,咱也只能步行了。” 还好,这里距离目的地已不是很远,有车没车已经没有太大的悬殊。 尹珲拉了拉衣领,看着烟盒里硕果仅存的两根软中华,哑然失笑,自己含了一根,另一根则弹给了老赵头:“师傅,没看出来,身手不错啊!” 老赵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师傅我好歹当过几年的兵,战场上练得本事。” 两人一边抽着中华,一边走着路。对老赵头而言,这中华可谓是百分之百的奢侈品了,虽说自己工资很高,甚至比之金领都不遑多让,但他一向认为抽烟是浪费,所以不肯将一沓沓钞票花在这东西上。 但对于尹珲来说就不同了,这个是价值观的问题。他的主要爱好是喝营养快线,虽然这个爱好不是十分的阳刚,没有男人味,但是他喜欢营养快线的味道,挣来的钱就应该花在自己的喜好上,人,能活多久,谁知道啊?还不如挣多少花多少,享受下花花世界。 果真,没走多远,便看到了耸立在公路边的一个方型建筑,四周都是光秃秃的丘陵,在朝阳的掩映下,这座唯一的人类建筑显得有些荒芜。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殡仪馆也只有建在这种地方才不会引起太多的非议,毕竟有些人会嫌弃这会破坏到他们家的风水。像这种原因而闹出的矛盾,尹珲屡见不鲜。 “师傅,这么说来,唐嫣算没事了吧?”尹珲停住了脚步。 “这个,说不定!”老赵头摇摇头:“如果那张秀婷愿意就此放过唐嫣的话,那么她的人生仍旧是顺顺当当,毫无影响。可若是她不肯,那麻烦就大了。我们还会继续被这种生死游戏给折磨的精神崩溃。” 尹珲深深地吸了口手中的烟,借此来掩饰心中的恐惧。不知是何种原因,他总感觉这件事并不会这么简单就收场。 第七十六话 你全家都是外星人! 长庄殡仪馆的老总,姓卓,单名一个开字。 卓开这个人小眼大耳,面圆口方。一看就不是个弯弯道道的人,更兼生性爽朗,和老赵头一行人开了几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之后,便将他们安排到岗位上去了。 当然,尹珲并没有将张秀婷的事情告诉卓开一点一滴,否则的话,自己的饭碗肯定岌岌可危了。因为从卓开得口吻中就可以大概知道,他是个十分迷信的人,如果被他知晓几个人的后面还跟一伙厉鬼的话,定会勃然大怒。 化妆室里,老赵头翘着二郎腿,一边看着尹珲在那里清理粉底,一边将余下的菩提香放入烟斗里,小口小口的吐着白圈。沈菲菲则屁颠屁颠的跟在唐嫣后面,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显得兴致浓厚。 就在这时,怀里的手机响了。尹珲皱了皱眉头,将那个中年人尸身上的最后一条眉线草草描完:“好了,我这边没问题了,先到走廊打个电话,沈菲菲,你来练练手,记住粉底别抹太多,体现出阳刚的一面,不然就成娘们了。”说完,他摘掉了手上的塑胶手套,丢给了沈菲菲。 套着这个比自己的手大上一倍多的手套,沈菲菲脸色潮红,两只眼睛直冒绿光,还没等唐嫣开口,就朝着那位中年大叔‘扑’了上去。 走廊里,尹珲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看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欧阳雪打来的。 “找我有事?”他不禁皱了皱眉。 “尹珲,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欧阳雪的声音,神秘而又兴奋。 “哦?怎么了,你发现了自己是外星人?恭喜恭喜”尹珲配合着说道,不过一张脸却并没有嬉戏的成分。这种披着女人皮的老虎,自己还是不惹为妙。 “你才是外星人呢,你全家都是外星人!” 尹珲堵上了耳朵,听着这种高分贝的噪音,就知道那头的警花大人发飙了。 “行了,没心情跟你扯嘴皮子,和你说吧!”片刻,欧阳雪的语气恢复了公共场合的严肃:“我发现了十年前的一桩档案,而且事发地点,就在你这家殡仪馆。” “哦?”尹珲一下被勾起了兴趣,他倒是想知道欧阳雪口中的案子,是不是和张秀婷的事情,正片叠加。 “怎么样,要听吗?” “当然!” “嘿嘿,终于求我了吧!”欧阳雪得逞的笑了笑,接着娓娓道来。 其实她之所以要把这件事告诉尹珲这个不相干的人,还是有点私心的。因为尹珲能够帮她理清思路,让她找到不少被忽略的地方,从之前的几次细节上,就能看得很清楚。 可当尹珲完完整整的听完之后,便简单的‘嗯’了一声,准备挂掉电话。是的,这件事和老赵头告诉自己的,大体部分并没有太大的差异。 “喂,混蛋,难道你就不准备准备,酝酿下,发表下自己的看法吗?”:欧阳雪半天没听到自己想听的东西,当下有些着急了。 “呃,抱歉,我这榆木脑子,哪会有什么看法……”尹珲含糊其辞,现下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沈菲菲这个小萝莉会不会胡搞一气,把活给干砸了。毕竟死者为大,如果在化妆这道关卡让死者的家人不满意,殡仪馆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因为这种事情不是工作认不认真的问题,而是对他们的亲人,尊重不尊重的问题。 严格来讲,在入殓师全身心进行工作的时候,是不允许随意走动的。据说这样会引起‘好兄弟’的不满,善良的鬼,也还罢了。要是喜欢恶作剧的,嘿嘿,你恭喜你,中彩了…… “你……你怎么能没有看法呢?”欧阳雪声音一顿:“说实话,你这人虽然坏了点,但做事还是挺认真的,怎么样,来我们警察局上班吧,我保证不让你提着枪去和劫匪火并,只需要处理下文案,给我打下手就行了。”她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是大灰狼在诱.惑小绵羊。 尹珲抹了把汗:“我说美女,难道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说完,便赶紧关闭了通话,还觉着不保险,连手机电池都下了。 他实在不想和这个胸大无脑的家伙废话,奶奶的,殡仪馆的墙角也挖,做人还真有一套。 回到化妆室,看着那个被肝癌夺取生命的可怜人,在人生的最后一刻竟然再次散发出了神采,表情安详,仿佛是睡着了一般。 瞥了眼意犹未尽的沈菲菲,尹珲哑然失笑,好吧,这个萝莉天生就是吃死人饭的料儿。 老赵头依旧在那里想着轻福,屁事不干。 “师傅……”尹珲试探性的喊了一句,他感觉老爷子貌似挺惬意,以至于惬意的睡着了。 “闪开!”老赵头舌绽春雷,猝然从太师椅上跃起,拨开尹珲,双手如电般的抓住了唐嫣和沈菲菲背心,将她们扯得后退了五六步。 “师傅,您这是……”众人不明所以的盯着老赵头,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可就在下一秒,答案就已经揭晓。因为那具刚刚收工的尸体,竟猛的坐起,双手直直的掐向了唐嫣刚才站定的位置。 两个丫头顿时被吓得抱作一团,瑟瑟发抖。这也不怪她们,虽然唐嫣在殡仪馆里的工龄比尹珲要大上一些,但像诈尸这种超自然的事情,还真是头一次碰见。而对于阅历处于空白的沈菲菲来说,就更是火星撞地球了。 再看那个中年大叔,一手抓空后,便直挺挺的从床上滚了下来,刚被针线缝合的伤口从内向外撕开,露出了俩瓣粉红色的皮层组织,甚至还有些被癌细胞侵蚀的脏器组织从缺口处流淌下来,泼洒了一地,这股鱼腥样的味道,片刻就将菩提香的清新之气给盖住。 尹珲四下寻找,随后摸到一把看似挺结实的老虎钳,三两下就砸碎了通风玻璃。 门已经被中年大叔给堵死了,自己倒没什么,但屋子里还有两个稚嫩的丫头,万一再动手的时候伤了她们,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听我的,先出去!”尹珲蹲下身,用肩膀顶住唐嫣,搭人梯般的将她从窗子上送了出去,沈菲菲还要挣扎,尹珲咬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用力把她给丢了出去,只听到走廊里哎呦一声,也不知道这小萝莉受伤了没。 “师傅,杀鸡焉用牛刀,让我试试吧?也算是出师后的第一战。”尹珲压了压右手的指关节,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瞥向了老赵头,跃跃欲试。 “好啊!”老赵头负手而笑,语调轻松自然:“好啊。老头子我就看看你这些日子,到底学了几成本事,有没有偷懒!” 话毕,从旁边搬过一张板凳,看起热闹来。 第七十七话 通灵模式,全开! “好啊!”老赵头负手而笑,语调轻松自然:“好啊。老头子我就看看你这些日子,到底学了几成本事,有没有偷懒!”话毕,从旁边搬过一张板凳,看起热闹来。 尹珲冷哼一声,然后果断的解开了手边的蓝色帆布包裹,将一柄金钱剑抖了出来。所谓金钱剑又名‘青蚨剑’,乃是用一百零八枚古代铜钱串好成剑,再经加持而成的法器。在旧社会,许多有道行的阴阳先生都会有一把,借古剑之剑气和铜钱之灵性,用以披荆斩棘,斩妖除魔,寓意镇宅,祛邪破煞。 相传自古以来,钱这种东西由于流通而进过万人手的触摸,所以极具阳气,所以铜钱剑也有等级之分,越是年代久远的铜钱,做成的剑灵性就越大。 而尹珲手上的这把,乃是标准的明万历年间的材料,同样也是茅山殓宗的八件法器之一。内中阳气积聚的程度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所以定睛一看就会发现,那铜钱的刃口上,都隐隐泛起一缕缕红光! 他横剑而立,捋起左手的袖子,瞳孔开始缓缓收缩,然后探出左脚,朝正方向踏出三步,接着右转,再次踏出三步,就在最后一个脚印踩完之后,一条暗青色的细线从中指直接曼延到了他的手肘。 看到他的动作,老赵头满意的抚了抚短须,他知道,这正是茅山派少有的高阶法术之一:通灵。通灵并不是一种攻击性的道术,当然,也不能简单的将之列为防御。因为这只是一条看不见的锁链,施术者和自己的法器之间的锁链,一旦进入了‘通灵模式’,施术者可以在一定的距离内,凌空操纵自己的法器,任意防守,攻击,甚至是做出一些高难度动作,这和电影里的‘飞剑’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现实里,飞剑是根本不存在的,而‘通灵’存在!这就是中国道术的伟大之处,因为这里面的神秘根本是现今的科学无法剖析的,所以专家们只能将其归类为封建迷信,这不得不说,是某种意义上的中国式悲哀。 “临!”尹珲双手结印,金钱剑缓缓浮起,悬浮在了他的身侧,周围模模糊糊,似乎是一种水汽媒介的波动。 就在金钱剑绽放出红色光芒的瞬间,尹珲毫不犹豫的动了! 太快了,这是老赵头此刻的唯一念头,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只能捕捉到对方的残影,第一次,他对自己徒弟的修行速度,感到害怕。 尹珲就像是一发出膛的炮弹,闪电般出现在了‘中年大叔’的面前,而这个带了点傻气的僵尸,才刚刚来得及举起雪白的双手。 “噗嗤……”剑过,头落。 毫无花巧的一剑,有的只是单纯的力量和速度!金钱剑为主人所输送的天地灵气,也为尹珲提供了惊人的力量。 这就是极致,这就是境界!哪怕是老赵头都不敢肯定,如果自己用七成功力,是否能轻轻松松的接下这一剑。 看着滚在脚边的脑袋,尹珲淡淡一笑,他知道,真正的战斗才算是刚刚拉开序幕。 “师傅,关灯。”一脚踹翻中年大叔那干瘪瘪的尸体,尹珲心神一动,金钱剑灵性般的落回了他的手心。 “小心点!后面那东西的怨气不小。”老赵头叼着牙签,懒懒的按灭了身后的开关,还不忘提醒自己徒弟一句。 化妆室的密封性本来就好,此刻关上了灯,更是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尹珲双手一滑,捏在右手的一道符咒顺着衣角缓缓的爬升,出袖的刹那,便化为一个红点,未几,光芒四散,将整间屋子照的如同白昼,光芒周围闪烁着无数波动的道教真言,多为《道德经》中的语句。侧耳倾听,似乎还有淡淡的吟唱声,颇为壮观。 “天地万物,渺渺冥冥。散者成气,聚者成灵!”尹珲中指一带,符咒便顺着他指的方向飘了过去,仿佛有生命般的在房间里四处窜动。 犹如千万道萤火虫,风暴一样的肆虐。 阴冷的空气凝固了,只有换气扇上落下的水声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 此时万籁俱寂,停尸床后面的墙壁显得格外的僵硬,尤其是表面糊的规章制度上满是水痕,一圈圈,一片片的。慢慢的汇聚出一张张女人的面孔。数不清的人脸布满墙壁,犹如一张大团圆的合照。接着竟栩栩如生的开始动了起来! 速度快得几乎在眨眼之间…… “呜哈哈……”鬼脸们肆虐的大笑了起来,有恃无恐。 尹珲怒吼一声,手中的符咒也激荡了出去,那些印在墙上的血脸一个个的被打击,而后彻底的崩溃。 刹那间,整间屋子霞光万道,四处荡漾,尹珲那得天独厚的阴阳眼也开始发挥作用,一个个漂浮不定的魂魄在自己的身边飘荡,攻击撕扯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要把自己给扯成两半。 尹珲冷冷的翘起了嘴角,而后剑指一举,一道浩然大波疯狂攻出,金钱剑仆从般的旋转在自己周边,发出熠熠夺目的光辉,所有攻上来的魂魄全都被这股光芒给撕裂,绞碎,再撕裂,再绞碎…… 老赵头用手瞧着大腿,看的有些入迷,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 心中的疯狂似乎引动了手中的结印,尹珲手中打出一个个的璀璨结印,金钱剑攻击到对面的墙壁上,瞬间一个个灵体被打得现出了原型,滚了几圈后,重重的摔下来。 一波未停,一波又起,就在此刻,他的周围开始不断地伸出惨白色的手臂,数十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四周边缘处爬了上来,这些惨白女人全都发出咯咯声响,朝他爬去! 尹珲双手一抖,右手的青绿色又上升了分毫,金钱剑仿佛充满能量般的发出嗡嗡的爆鸣声。但见他忽然向身边的墙壁冲去,在那些惨白女人离他还有数米远距离时,尹珲突地迈步冲向了墙壁,接着脚下用力一蹬,在那些长着黑指甲的鬼手触碰到他之前,临空越了过去!金钱剑一扫,生生将空气割了开来,余波更是以自身为中心,疯狂的向四周扩散。跟起爆中的核反应堆没什么两样,转眼间,已将身下的灵体全部轰碎,只留下浮在半空中的灵体残骸如纸屑般飘洒,落地,接着消失…… 静谧,静谧的出奇。只剩下尹珲微微的喘息声。他抬着头,俊逸的面孔上透出乌云般的凝重,护在前胸的手,紧握着那把古色古香的金钱剑,此剑上下如一泓秋水,极其惊艳。而且在它的四周还悬浮着许许多多金色的小颗粒,这大概就是通灵模式全开的特殊效果吧? 好可怕的东西!这就是此时尹珲的心声。 一滴汗,顺着鬓角淌下……可是他,却不敢去擦! “小心,后面!”就在此时,老赵头开了口。 就在喊声未停之时,一只惨白的手缓缓出现在了尹珲脖子边,但是在手触碰到他的瞬间,已经警觉的尹珲眼神一变,整个人猛的倒翻过来!手中的金钱剑带着道家的力量对着那个女鬼就是一阵突刺!就在他双脚着地的同时,女鬼又不见了—— “不好!”感到了脚下地板的不规则抖动,尹珲心里一梗。事到临头也轮不得他考虑了,他赶忙将手中的鱼肠当做飞刀猛的向脚下的地板掷去! “咻!”金钱剑重重的刺在了木地板上,尽管如此,剑柄处允自嗡嗡的颤动不歇。 果然,地底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哭腔,木板之间拼接的缝隙里开始冒出许多黑红色的泡泡,甚至不时还渗出一滩滩臭气熏天的绿色脓浆,黏糊拉拉的………… 慢慢的,这些液体就像倒进模子里成型了一样,慢慢汇聚成一张张长相各异的面孔,一层剥一层蠕动着。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在发怒,有的在瞪眼!最恶心的是,这成百上千的面孔,就在尹珲的脚下! 鬼影,怪脸,鲜血……这让置身于此的人,不由不产生身在阿鼻地狱的错觉。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尹珲一口咬破中指,伤指一挥,在半空中喷出了一团血雾!这正是道家攻击力最强的九字真言,因为好多人因看过一部叫《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的香港僵尸连续剧,都以为里面马小玲驱魔时说的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是对的,孰不知这片子是根据西藏密宗教的玄学背景拍摄的,而当初正是日本密宗教抄袭道家九字真言《抱朴子》时翻译错误,把最后的前行两字翻译成在前。可笑的是,居然还为每个字念的时候配合了什么手印。要知道,咒语驱魔的原理是,人读一句咒语的时候,因为嘴巴发音形成的一些特殊的气场,可以击退邪灵,但是字错了,气场流动组合错误,就等于没用。 这滩汇聚成群体的人脸因为受到真言的攻击,气场不由得一滞!刚钻出地面得势头又被狠狠的打压了下去。 尹珲乘此机会,蹲下身,右臂猛然抬起,将手腕上的雷光镯露了出来,然后,狠狠地挥下了拳头。两两交锋,并没有响起清脆抑或沉闷的撞击声,竟然是如同两种金属相互缓慢摩擦、令人牙酸的刺耳之音。 看着源源不断的从雷光镯里输送而出的那一簇簇天蓝色的闪电,尹珲凝立不动,暗自将道家真元的输送,加大了三分!这些条状闪电一旦触及到这些人脸,便如灵蛇入穴般深深扎入,直至将其灼烧殆尽,不死不休。 几分钟后,整个地板已经一片焦黑,而人脸业已消逝无踪,怕是早已神形俱灭了。 看到这一切,尹珲直起身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嘴角抿起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师傅,徒儿可否出师?” “哈哈,no-probrem!”老赵头手指做OK状,时髦的说了句英文,那意思就没问题。 “对了,那两个丫头呢?”尹珲望着碎玻璃外的世界,颇有些担忧。 “放心吧,咱爷俩已经替她挡下两次意外死亡,再出问题才怪。”老赵头丢掉牙签,打包票的拍了拍胸脯。而后看了一眼窗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姑娘家胆儿小,估计是吓跑了,走,出去看看。” 可是尹珲却允自呆在远处,眉头拧成了‘川’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整件事情有点不太对劲,按道理说,这张秀婷绝不可能会这么容易被收拾掉,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想到这,他面色剧变:“不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我们上当了!” 说完,便将金钱剑随意的插在了背后,左手一按,便飞快的翻出了窗格。 第七十八话 决战张秀婷(1) 走廊里,唐嫣摸索着、退后着,她想要尽快的逃离眼前的地方,因为她已经能猜测到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就在几分钟前,沈菲菲消失了。 毫无动静,连一句话也没说,就凭空不见了。唐嫣知道,这个节骨眼上,沈菲菲就算是再顽皮,也不会跟她玩捉迷藏。 整条走廊,就像是一个幽闭的空间,和热闹的世界,完全隔绝。 强烈的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那颗乱跳的心早就完全失去控制。 唐嫣感觉到现在的自己,就好像是漂浮在海浪中的船,在寻找着自身的避风港——只是眼下却没有任何能让他依附、停靠的小岛出现,而且暴风雨即刻就将来临。 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脸,暖暖的体温告诉自己,她还活着。 唐嫣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走廊处即将要出现的,那个让沈菲菲突然消失的东西。 忽然,远处传出了阴森森的呼唤声。 “来……啊,过来啊……来啊……” 那声音不断的重复,仿佛散发着某种魔力。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唐嫣感觉到这声音十分的熟悉,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听过。 与此同时,头顶的那一盏盏白炽灯,在离她最远的走廊另一头,忽的闪动一下,竟然熄灭了。 不,不止如此! 从走廊那头的那一盏灯熄灭的开始,沿着顺序,向着唐嫣所在的方向,那一盏盏灯正在以飞快的速度‘啪’‘啪’的熄灭,就像是黑暗中的某人按下电灯开关的恶作剧一般。 不到十秒钟,唐嫣对面的半个走廊都陷入了无边的漆黑,而头顶的灯还在持续的向着自己这边一盏一盏的失去光芒。走道越来越黑了,唐嫣吓呆了,在短暂的大脑空白过后,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冲出去! 伸手拉动就近的玻璃门,湿滑的汗水让她的手在门把手上滑动。打不开……门被关上了……她绝望的、死命的拉扯那扇玻璃门。 白炽灯的熄灭就快要接近自己的头顶,而唐嫣还在拼命敲打着玻璃门…… 啪! 熄灭了,全数熄灭了…… 唐嫣头顶最后的一盏灯也灭了……整个走廊都沉浸在黑暗中。 唐嫣紧紧的抓住门把手,浑身抖动,惊吓使她无助的睁大双眼,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她还是无声的来回扫视四周。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在走廊最深处响起,远方的东西爬得很慢,但每一步都不是那么的稳。唐嫣额头冒出了汗水,随即在下一秒,她终于闻到了,尸臭。 唐嫣屏息站在那里,维持着双手拉动门把的动作,她没有动,也没有出声,她在倾听那向着自己而来的、缓慢的爬行声。在那看似漫长却又短暂的时间里,唐嫣的脑中出现无数的猜想。张秀婷,难道那个东西,就是张秀婷?她现在来找自己了? 唐嫣不敢再想了!因为她已经闻到那股尸臭越来越浓,臭味将她团团包围,几乎熏得她几近晕厥。她捂住口鼻,仅有的模糊意识告诉自己,黑暗中的某种东西离她不过几米之遥了! 除了那不停歇的爬行声,四周安静得可怕。黑暗中看不见的压抑感铺天盖地的袭来,唐嫣闭上眼,下一秒,她感到一阵冰凉的物体划过她的脸颊。伸出手呆呆的摸着半边脸,唐嫣摸到滑腻的触感。是水?她无意识的将手指靠近鼻端。 “呕!”一股恶臭让唐嫣止不住的反胃干呕起来,她慌乱的在衣摆胡乱的擦干手指。 等等,不对!……咦,爬行声什么时候停了? 寂静而幽暗的走道,再听不见那慑人的脚步声。唐嫣仍旧握着门把手,试探着将身子往黑暗深处探了一步。 下一秒,身体修长的唐嫣撞上了一块僵硬而冰冷的物体,这是什么东西?而且似乎还很矮?她伸出手,颤抖着摸索起来。随着手不断的摩挲摸索,她似乎摸到的是一块衣料。接着再往上,她又摸到了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嘴唇、鼻子。冰冷的嘴唇,冰冷的五官,是人的脸! 意识到自己摸到的是什么后,唐嫣脑子里的那根弦咔嚓一声断了。她发出一声惊悚的尖叫,慌乱的向后退去。双脚不断的倒退,潜意识的只想离得越远越好。她感到自己的身后也撞上了一尊僵硬的物体,那尊物体阻挡了自己后退的脚步。 紧接着,不管她试图向着哪个方向移动,都感觉到像是触碰到一面玻璃墙壁,无论怎么拍打,都无法破墙而出。 双腿发麻,失去逃生意识的唐嫣跌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没了视觉后的听力异常的敏锐。漆黑的走道变得拥挤起来,她听见那阵熙熙攘攘的爬行声在自己周遭响起,来回无意识的走动,发出一声声类似人类进食的咀嚼声、磨牙声。 嗑!嗑!嗑! 嗑!嗑!嗑! 头顶的壁灯接触不良般的抖了两下之后,又黯淡了下来。 借着这短暂的光亮,唐嫣猛地抬起了头,她发现,那个爬行着的,那个惨白的女人,正一动不动的和自己近在咫尺!一身雪白的长裙不停随风飘动着,风吹起女人低垂的头发,唐嫣终于看清了女人的脸,平整的就像是一张白纸,毫无血色。但是这仅仅是暂时的,跟着鲜血就从女人的头顶不停的留了下来,犹如头顶被凿了一个小洞似的。血流过女人的脸,从两颊分到下巴,然后汇成一股粘稠的血线流了下来,然后女人的头皮开始慢慢自己向两边剥落,就像蝉脱皮一样。 她张大嘴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要喊却发不出声音来,没过多久女人的皮就全部脱落下来,就像脱掉一件血红色的衣服一样,然后这件人皮慢慢舒展,延伸,紧接着爬上了唐嫣的手腕,脖颈…… “唐嫣,唐嫣?!”尹珲的声线越来越高,脚步回荡在化妆室外,徘徊往复。周围的黑色气息仿佛感受到了外人的闯入,纷纷如海葵般相互缠绕,收容,满满陷进了地底,与此同时,整个走廊的供电系统也恢复了正常。 一瞬间,光明再次将这个被遗忘的角落收入怀抱。 乍被强光照射,尹珲顿时感觉到有些刺眼。不过他还是将金钱剑紧握在五指之间,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但愿两个丫头没事,尹珲心里想着。很快,他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唐嫣和沈菲菲。 尹珲眉头一皱,飞快的跑到了唐嫣的身边,丢下金钱剑,伸出右臂,将佳人揽入了怀中,重重的摇了两下。 “唐嫣,你没事吧?”他用左手撩开唐嫣的头发,一脸的关切。大概是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唐嫣的身体懒懒的动了一下,然后便瑟瑟发抖地钻在了尹珲的怀里,仿佛是一只被丢弃的小野猫,惹人疼爱。只是肌肤却冷冰冰的,嗓子里还发出断断续续的嘤嘤哭声,大概被吓得不轻。 “别害怕,放心,有我呢!”尹珲握了握唐嫣柔弱无骨的香肩,微笑着给她打气。 “嗯……”唐嫣的声音很冷,恍若来自于九幽地府,奈何桥下。 “呵呵,起来吧!地下太凉了,你看你身上冰的,连我都有些受不了了。我去看看菲菲这丫头怎么样。”尹珲说完,就要起身,不过他很快发现怀中的人不但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越缠越紧,就像是美国大片里的章鱼怪物,要用那数不清的触角将自己活活勒死。 “唐嫣!不要闹了。”尹珲有些哭笑不得,幸好张秀婷不在附近,不然自己这搂搂抱抱的样子,还真不好收拾。看来‘温柔乡是英雄冢’,这句话一点不假,即使这丫头的身子此刻和冰块没什么两样,但他还是感觉到,缠绵异常,酥到了骨子里。 “唐嫣,谁是唐嫣?”怀中女人的咬字很硬,就像有人用指甲使劲划着玻璃一样。 “呃……难道吓傻了?”这是尹珲的第一个念头:“废话,你就是唐嫣啊!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到怪怪的。” 第七十九话 决战张秀婷(2) “我不是唐嫣!” “怎么可能,你不是唐嫣,还能是谁?”好吧,尹珲承认,这个真纯洁的女同事,被沈菲菲那个假纯洁的小萝莉给带坏了。 “我是……”说着,怀中女人缓缓地抬起了头,露出了另一张惨白色的五官:“张——秀——婷!” “什么?!”尹珲瞪大了眼睛,整个大脑神经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紧接着,他就感觉到胸口一痛,一阵冰彻入骨的凉意顿时传遍了周身。 “多管闲事,要你的命哦……”张秀婷匍匐在地上,四肢撑起,咧开自己那张描满了胭脂唇线的大嘴,狠狠地瞪着尹珲,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尹珲此刻完全无法描摹出自己的感受,就彷佛有无数恶毒的怨恨藏在那双眼里,冰冷,死亡,恐怖! 随着那张嘴离自己的脖颈越来越近,尹珲终于知道孙发学为什么就剩下一堆碎肉和骷髅了,这个玩意,本来就不是吃素的!奶奶的,难道自己这个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就谈过一次恋爱,牵手加亲嘴的次数不超过十次,甚至于连房都没开过,就这样去见马克思了? 拜托,马大胡子,哥们我不想这么快下去和你搞基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双耳之外忽然传来了一声铿锵有力的梵唱,这声音甚是威严雄武,却极为好听,让人不知不觉便沉迷其中。转瞬之间,便有数十朵粉嫩嫩的莲花飞了过来,带着佛门的大神通法力,将张秀婷的动作生生击的一停,与此同时,一双苍老的手猛然从背后伸到了张秀婷面前,重重的按在了她的脸上。 “南无多宝如来,南无妙色身如来,南无广博身如来,南无离怖畏如来。唵嘛呢叭咪吽!”老赵头左手仍旧紧紧地按在张秀婷的脸上,右手则抓起一串念珠,套上了她的脖子。 “啊!”张秀婷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长长的头发一下子飘舞起来,一条条细长的影子投在天窗玻璃上,天窗玻璃上就像爬满数不清的小蛇。 “还不往生,更待何时!”老赵头嘶哑的嗓音说道,同时双手的力道加大了三分,此时,张秀婷的一张脸已经跟再次整容了差不多,平整的面皮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黑色小洞,小洞的边缘还沉淀着许多类似炭火被烧透的那种灰白色粉末,老赵头的指缝之间,透出了滚滚黑烟。经过这一刺激,张秀婷未被控制的双手狠狠地砸在了尹珲的胸口,将他打得如倒栽葱般摔在墙壁上,刚一爬起,便吐了好几口血。 “死……死……你们都要死!”张秀婷面色狰狞的吼叫着,整个走廊跟随着她的吼叫,发出阵阵录音带卡壳般的回音,摄人心魄。终于,天窗玻璃因为经受不住这么大的声波,率先炸裂来开,紧接着就是附近的所有窗玻璃,一一破碎。 “我就不信今天收拾不了你,乌龟我还能给他砸开层壳呢!”尹珲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拾起地上的金钱剑,便要给张秀婷来个透心凉。 “别刺!”老赵头吼了一声:“她现在还附在唐嫣的身上!” 听了老赵头的提醒,尹珲这才恍然大悟,暗叫一声糊涂,赶忙刹住了脚步。老赵头因为刚才分了神,被张秀婷抓住了机会,奋力的挣脱开来,‘啪’念珠的红绳应声扯开,无数桂圆般的小佛珠叮叮咚咚的落在了地上,随即弹起,噼噼啪啪的。老赵头法术被破,宛若断了线的风筝,仰面摔倒。 “师傅,您没事吧?”尹珲随手丢出几张符咒,也不知道有用没用,紧接着倒握住剑柄,蜷曲住身子,一个前滚翻,便移动到了老赵头身边,堪堪将这老爷子扶起。 “骨头都快断了,你说有没有事!”老赵头白了他一眼,随后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调匀了呼吸:“没想到,这张秀婷的力量,竟然强大到了不可理解的地步,再被封印了墓地,消灭了无数仆从的情况了,还能这么快破了我的‘无量金刚圈’!”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她还附身在唐嫣身上呀?”尹珲很是担忧。 “呵呵,放心吧!”老赵头明白自己徒弟的意思:“你没看见我刚才用的不是道术,而是佛法吗?我已经用烟斗里的菩提香加上‘如来讲法咒’将张秀婷的魂体撕裂,过一会儿,她就无法再附在唐嫣身上了,只能现出本体来对付我们!” “这个拿着!”说完,老赵头从袖子里掏出一个乌黑色手套,这手套通体黝黑,毫无光泽可言,周身由密密麻麻的锁扣拼接而成,散发出出阵阵玄煞之气,让人很不再在。 “这是什么?”说实话,尹珲这没见过这东西。 “是老头子我年轻时的贴身法宝,唤作‘封魔手套’,这是用天外陨石配合道家法咒锻造的,使用时可以发挥施术者二至三倍的战斗力。本不想给你的,因为这东西戾气太重,用多了会损耗神智,产生心魔。但现在事已至此,不用也不行了。接着把!”老赵头叹了口气,将封魔手套递了过来。 尹珲皱了皱眉,有些微微发愣。 “接着呀!时间紧迫” “不,师傅,我是想问问,这东西怎么用……”尹珲有些难为情。 “……” “好吧!”老赵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记住,佩戴在右手,将身体的力量转移到整个右手,就行了。但千万别超过三分钟,因为这样你会被抽干的。” “哦”尹珲点点头,接了过去,拿到手中才发现,原来这东西并不像看上去那么重,反而很轻盈。 就在这时,一声明明灭灭的叹息透入心底,又好似一声幽深恐怖的狞笑萦绕耳畔。张秀婷的真身终于毫发无损的出现在两人面前,她那件原本白色的衣服此时洒满血红的鲜血,长长的头发铺盖在脸上,脸色青白,两眼的眼球向上翻动漏出白色的眼球,眼睛里还流着血,随着脸颊流下来,口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黑红色物质流出,伴随着周围墙壁上百来张人脸的躁动,编制了一曲诡异的交响。 “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尹珲看看那戴上手套的右手,自言自语道,随即拔身而起。 “怵…………”游走过半个墙壁,一道黑色的影子如武士刀般自天空降下,正是尹珲。此刻他的整个右手,已经被一种黑色光晕笼罩,看不清个透彻,奔腾流转的力量将空气撕扯的猎猎作响。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充溢的力量开始迅速的消失,就像是连接上了一个巨大的抽风机,老赵头所言,果真不虚! 不过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么多的,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张秀婷! 而此时的张秀婷,也收起轻蔑的眼光,看一种凝重的眼光看着这个慢慢接近的男人。 “吼!”尹珲怒发冲冠。 “咯咯咯……”张秀婷伸出了惨白的手臂。 “噗嗤……”高频震动的封魔手套,一瞬间打破了张秀婷身体的组合结构,好像把一个完整的结构体一击击溃,整个灵魂体竟从内而外发出破碎声。 受不了封魔手套的威力,张秀婷在原地一阵扭曲,然后缓缓的融化。 不!不能说是融化,因该说是分裂才更合乎情理!只见她用一双青白色的手拨开了自己拖到脚跟的头发,猛然张开了自己那张红如胭脂的大嘴,这个时节,说是嘴已经是很勉强的了,又有什么人的嘴能占据面部百分之八十的面积?在两个人的惊讶中,那红唇大嘴最下边直接拉到了耳根,而最上面竟然被生生撕到了原本是额头的位置。 与此同时,张秀婷消失在了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白色鬼魂。 看到这一幕,老赵头脸色一变:“快!,冲上去,现在不消灭张秀婷,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说完,他不顾一切的抄起尹珲的金钱剑,手腕抖起三朵剑花,红光闪过,顿时将身前的三个鬼魂送回了老家。 “好!”尹珲释然一笑,随后跟着老赵头并肩冲了上去,即便前方是,地狱! “咯咯咯咯咯…………”无数笑声蔓延,笑的人脊梁骨发冷。而尹珲和老赵头的前进速度也慢了下来,在他们的后面,是无数滩黑乎乎的粘液,这是“仆从”们唯一留下的尸体,而前方,却有更多的鬼魂挥舞着手臂,狞笑的爬了过来。 尹珲不知道向前还有多少步路,也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鬼魂出现,他只知道此刻已经是回头不能,在他后面,满走廊都是鬼魂在向上爬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向前再向前,直到冲出这地狱般的噩梦。如果不想死的话,那么就拼命的向上冲出去吧! 第七个呼吸,这里是走廊的尽头,那里停着一个年轻的妇女,看起来面容扭曲恐怖,布满了碎瓷片样的裂纹,而身体整个扭转成了麻花状,让人惊怖。 “就是她了!” 尹珲正打算继续向前推进时,在张秀婷身前,却又冒出了数十只鬼魂挡住了她的去路,一声惊诧让尹珲一怔,那是老赵头发出的,不为什么,只因为这群灵魂体里,竟然夹杂着钱方,孙发学,马戈壁,周海庆,保安老张这一伙阴魂。就在犹豫之际,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钱方一伙阴魂此刻并没有如别的鬼魂那样向尹珲扑来,却反而是绕过尹珲,将他身前的数十只扑来的鬼魂挡了下来,隐约间,尹珲似乎可以看到钱方离开时,他的头微微点了一下! “好……兄弟,那么,我替你们报仇了。”尹珲有一种热泪盈眶的冲动,谁说鬼魂就没有人性,谁说生前是兄弟,死后就不是兄弟? 至此,在他面前再没有任何一只别的鬼魂,只剩下了一个真人大小的灵魂本体——张秀婷。看到计划的成功进行,不远处的老赵头振奋异常,只见他微笑着竖起了大拇指,那意思不言而喻。 尹珲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将全身的灵力举起到了右臂,封魔手套上,黑色的粒子沿着回环的轨道盘旋徘徊,撞击着,游动着。一切仿佛行云流水般的自然,尹珲举手,前跃,将这天外之物锻造的封魔手套,狠狠的按在了张秀婷的额头上…… 巨大的冲击波将整个走廊的摆设物震得啪啪作响,无数被张秀婷束缚的灵体化作一个个绿光盈盈的萤火虫,朝着天际飞去,等待他们的,是新的生命,新的开始。大厅里,灯光重新亮起,很安静,也很温馨,要不是满地的玻璃碎片,谁也不知道,这之前曾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看着毫无知觉的右手,尹珲松了口气。朝着唐嫣走去。 第八十话 最后一个诅咒 “唐嫣,你没事吧。”尹珲将唐嫣扶起,而后把耳朵贴到了她的胸前,听了听。 恩,还有心跳。 尹珲舒心的笑了。 “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咳咳,咳咳。”唐嫣剧烈的咳嗽了两声,而后,有些惊魂未定的看着尹珲。 “那女鬼呢?” 尹珲打了个响指:“搞定了!” “哦?”唐嫣不可思议张大了嘴,而后幸福的扑倒在了他的怀中。幸福的抽泣起来:“这么说,以后还能吃到你做的菜了?” 尹珲哑然失笑,刮了下怀中佳人的鼻子:“你啊,就知道吃。” 回到大厅,众人皆是四仰八叉的坐在地上,刚才的体力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尹珲,戴上封魔手套之后虽然如开了外挂般的战斗力飙升,但体能的消耗却也达到了平时的数十倍,若不是身体素质不错的话,怕是早就休克过去了。 将封魔手套摘下来,装入兜里。当然,这是在别人视角的盲区做到的,道教法器能力非凡,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即便是自己最亲的人。 长庄殡仪馆是新开的,里面并没有多少员工,更何况作为一个迷信人士,卓开也不会整天到晚在这里呆着。整个大厅也只有他们四个人而已。还有一个保安兼职前台接待,正在外面和周公幽会呢,对里面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 “喂,下周去游乐园玩好不好?”沈菲菲扯了扯尹珲的耳朵。 “嗯,不错的主意。”尹珲对这个小萝莉倒是毫无办法。 “真的?”唐嫣也是眼睛一亮。 “呵呵,你要玩什么,或者从头到尾都玩一遍?”尹珲微微一笑。 “好啊好啊!”沈菲菲连连拍手,不过却得到了尹珲的一个白眼:“你激动个屁,我又没说带你,顶多把你带到动物园,去和大狗熊作伴!” “哼,讨厌!”沈菲菲撅起了嘴。 “哼,讨厌!”尹珲学着她的模样,捏着嗓子说道。逗的老赵头和唐嫣连连大笑。 可就在这时,老赵头猛然脸色一变,双眼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尹珲。 “怎么了,师傅?”尹珲看到自己师傅弄出这种表情,表示极为纳闷。 “不对,是另一股气息,在车祸现场出现过,但区别于张秀婷……”老赵头喃喃自语,到了末了,浑身剧震,猛的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他那衰老的身体竟一跃而起,矫健异常,最后扑向了尹珲。 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倒地。 “师傅,您怎么回事?”尹珲一边努力的挣扎着站起来,一边扶起老赵头。 可是还没有站起来,老赵头浑身的骨节就‘啪’的响了一下,尹珲面色一变,右手触及的地方,一个红色的字体‘7’,正不偏不倚的印在了自己师傅的后背上。 “怎么可能?” 尹珲惊讶的叫了出来,抬头望去,却发现头顶处一个倒着身体的孩子,正龇牙咧嘴的冲自己做着鬼脸。 比身体大上三倍的脑袋,稀疏的黄色头发,兔子模样的三瓣嘴高高翘起,手里还把玩着一对血红色的眼珠。 的确,这才是真真正正的鬼脸。 怒火,将尹珲的整张面孔变得狰狞扭曲,他疯狂的伸出右手,顿时,无数火焰般的絮状物缠满了整个封魔手套,紧接着拔身而起,在那鬼孩子要跳走之前,飞快的拽住了它的双脚,狠狠地拽了下来。而后封魔手套全力一击,走廊里传来一声凄凉的咆哮,鬼孩子的身体出现无数蜘蛛网般的裂痕,直至土崩瓦裂,化为碎片。 尹珲知道,它这是魂飞魄散了,而且,永世不得超生! 他认识这个鬼孩子,应该就是张秀婷肚子里的那个玩意吧? 都怪自己大意,千算万算,竟然疏忽了这一点。 尹珲悔恨的砸了一下额头,然后半跑半摔的滚到老赵头的身边。 他这时候才知道老赵头的用意,如果不是老赵头推开自己的话,那么这个‘7’字,将会把自己送进地狱。 和那个被自己解决的鬼孩子一样,永不超生。 摘下手套,尹珲手足无措的将老赵头扶起来,却见这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嘴里不断涌出血红色的沫沫,但脸上的表情却并无丝毫的痛苦,相反还有些微笑的味道。 “师傅,你不要死,我带你去医院,我知道,你只是跟我开玩笑,吐些番茄汁而已……”说罢,跪倒在地,想把老赵头给扛在背上。 “呵呵,小子,师傅比你懂,这个诅咒一触即发,来不及了……”老赵头断断续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可是尹珲哪管得了这些,声线中夹杂着无尽的悲痛:“师傅,你不要说了,你不要开口,安心休息。”尹珲的心都开始滴血了。 唐嫣和沈菲菲也一个个的扑了上来。 “还愣着干什么,打110,120,要不然,就去找那个男人婆!”尹珲顾不了那么多,冲着吓傻的两人怒声吼起来。 她们知道,尹珲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这一刻,他的理智是不清醒的。 尹珲咬牙切齿的调动着身体里的力量,想将老赵头背起来,可刚才接连两次的使用封魔手套,全身的力量早就被抽的一干二净,又哪里还能使得上劲? 他的眼泪掉下来了,鼻涕也掉下来了,可身体却依旧没有丝毫的反应…… 雨,在这个充满悲情se彩的秋季,滂沱而下。 老赵头是被欧阳雪用警车送进市医院的,当看到欧阳雪的时候,院长二话不说,就拨出了最好的特护病房,还有一帮老气横秋的专业医生。 但尹珲却并没有在乎这么多,此刻,他正满心悲伤的守在病床前,一双手,紧紧握着老赵头枯树皮似的手,声音抽泣哽咽,显然已经不能自己了。 这时,那位垂死的老人家,微微睁开了眼睛,似乎又有了些生机,对徒弟的眷恋,让他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回光返照。 “小子,哭什么?”只听老赵头的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声音,当然声线都抖,音调很轻,也只有近旁的尹珲能听清,只见老赵头面带微笑的对他轻声道:“在古代,人过六十而去是喜事儿,高高兴兴的才是。” “可是”尹珲痛苦的摇摇头道:“您还不到六十,还有一天啊!” “笨蛋,人生,哪会没有遗憾啊!”赵得水艰难地转过脑袋,视线的模糊,让他看不清尹珲的背后还有谁,只能开口问道:“唐嫣,小菲菲,你们都没事吧?” “是的。”唐嫣走上前去,紧紧握着老赵头的手,眼泪打着转儿:“我们都没事的。” “那可太好了。”老赵头欣慰的点点头。 便再也没有力气说话,却坚持不肯断气,只是静静的躺在那里,双眼无神的望着丈夫。 修道修道,只要没修成道,就终究还是个人。 心电图已经成了一条笔直的水平线,发出刺耳的长音。 但这位老人,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量。竟然一直坚持着不咽气,一直到深夜,依然紧攥着尹珲的手不松开。 尹珲原本无比珍惜这最后的时光,但见自己师傅明显在硬撑着,已经有进气、没出气,显然无比的痛苦,不由又心疼起来。以为他还有什么遗憾未了,便轻声问道:“您还想见见您的亲人?” 老赵头不敢说话,因为他怕一开口。这口气便泄了,直接见了阎王,便直直盯着尹珲。 尹珲知道不是,又问道:“那是唐嫣?” 老赵头依旧不眨眼,尹珲便道:“那是……沈菲菲?” 老赵头依旧不眨眼,显然还不是。 尹珲想了半天,道:“难道是周馆长?” 却还是得到了否定的回答。 尹珲这下猜不透了,但更确定,师傅是有什么心愿未了,只好问道:“你到底还有什么心事儿?” 老赵头终于开了口,声音无比微弱,尹珲得靠在他耳边,才能听得到:“什么,时辰?” “什么时辰?”尹珲环顾屋里,却找不到计时的仪器,他的手机没电了,屋子里的人也没有带表的习惯,平时还没什么,现在要看时间了,却一下抓了瞎,只好扯着嗓子问外头道:“欧阳雪,现在几点了?。 第八十一话 师徒之情 欧阳雪刚得到了周馆长的全数供词,正盘算着怎么下手,浑身急躁燥的,大半夜的还在病房外转圈。 听到尹珲的问话,她随意的扫了眼手表,十二点差五分。道:“已经十二点了。” “已经过十二点了?”尹珲一下子兴奋起来。像个小孩似的手舞足蹈,兴奋的在屋子里大喊大叫:“师傅,您六十了,您终究还是撑到六十了。” “师傅六十大寿了,师傅……六十大寿了!” 看到他的笑容,老赵头也笑了,满足欣慰的笑了,如释重负的笑了,那一笑。便如五十多年前,茅山的一所破落道观里,一个破落的道士,救下了一个同样破落的毛头小子,自此,便化生出了一段甘之若饴的师徒溯源。 得一高徒如此,此生可谓,了无遗憾! 想到这,他的双眼焕发出了异常的神采:“小子,听我说,这一劫……咳咳,老头子注定是逃不掉了。还记得昨天你们给我过的生日吗?那是十年来我最开心幸福的一次,吃着蛋糕,我就在想啊,你就是我的儿子,唐嫣就是我的儿媳,菲菲就好像我的孙女。” “呸呸呸……”沈菲菲不争气的擦了把眼泪,用萝莉音喊道:“谁是你这糟老头子的孙女啊?不过……我答应你,你要是能活下来,我就做您的孙女儿。爷爷,求求你不要死,殡仪馆没有你,多无聊啊!”她从小都泡在蜜罐里,那里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此刻见到自己至亲之人奄奄一息,她又怎能不伤悲? “咳咳咳……”老赵头努力的想笑出来,可胸腔里的那股死气却噎的他只是咳嗽了几声:“你师母给我的那个锦囊你们知道是什么吗?”老赵头颤颤巍巍的双手伸进了上衣兜,半天才摸索出来了一个锦囊,上面已经沾满了斑斑血迹:“人在临死的时候,会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这上面就是你师母看到的奇怪东西。小子,给你……” 看到此刻说话铿锵,表情还算是神采飞扬的老人,尹珲的心里却有苦说不出,他知道,这便是茅山道术的最后一招‘天地同寿’,施术者的频死之际,可借此将周全八脉的潜力全部聚成一线,让自身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常,但这却无异于是饮鸩止渴,修道者身体内的元气是一定了,如此不顾代价的燃烧,反而会加快死亡的速度。 “呵呵,小子,其实我最放心不下的,还是……”老赵头喉头一滞,舌头卡在中间,已不能发音。他知道自己的元气已经告罄了,慌乱之中赶忙抓住了尹珲的手,又抓住了唐嫣的手,将两者紧紧的叠放在一起。 看到这一幕,尹珲身子一颤,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再去看赵得水时,却见他早已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 颤抖着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触手冰凉。此刻尹珲方才知道,师傅之所以撑到方才,不是为了要见谁,而是想坚持活到六十岁,过完六十大寿,让自己可以没有遗憾,稍减悲伤。 得师如此,夫复何求? 他紧紧的将老赵头的身体抱在怀里,先是默默流泪,然后泪如雨下,最终嚎啕大哭起来。 周馆长和其他几位礼仪官,早已在病房外候着了。其中一个中年人的手里更是捧着一整套绣满金色大铜钱的寿衣,看来,在听完医生的话之后,他们早就做好了万全之策。此刻周馆长的脸面,虽是眼窝深陷,苍白中带着些蜡黄,但明眼人就能看出来,在那酒窝中分明带着一股子解脱和生机。是的,心病已经除去了,老赵头对他可谓是有救命之恩,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所能,将这位馆里的老前辈风光送走。 主治医生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随意的在老赵头身上碰了几下,在确定没有生命征兆之后,说了声节哀,然后在死亡证明上签了字。 病房里一阵痛哭,周馆长更是抹着红通通的眼睛,和尹珲上下齐手,给老赵头穿上了崭新的寿衣鞋袜,对入殓师来说,送终也是有讲究的,一般都是等咽气后,乘着身上还有那一股子热乎劲,赶紧为死者换衣,不然过了个把时辰再动手,死者的身躯已经僵硬,再要换衣,就难了。若是下了重手,也沾上了对死者不敬的忌讳。 可就在这时,市中心传来了‘铛铛’的钟表报时声,除了尹珲,没有人在意。 但很快,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尹珲身上,因为他那张充满悲伤的老脸,此刻已经满是诧异。 场面又一下安静下来,只听尹珲一字一句道:“到底现在是……几点?” 周馆长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嗯,刚好十二点……” “周馆长,能把手表给我看看吗!”尹珲面色阴沉的可怕,毕竟是半个救命恩人,周馆长当下也不多说,麻利的卸下了劳力士金表,递了过去。 尹珲接过金表,便见粗而短的指针,仍指着十二点的方向,秒针也不过是稍稍走了十几格。 他指着,双目喷火的望着严世蕃道:“刚才你不是告诉我,十二点已经过了吗?” 欧阳雪无所谓的撇撇嘴道:“要那么准干嘛,不也差不多吗?” “我叫你差不多!”尹珲勃然大怒,右手扬起,在欧阳雪毫无防备的时候,重重的扇了她一个耳光。 “啪!”耳光很响,很亮。就仿佛是一颗重磅炸弹丢在了屋子里。 唐嫣傻了,沈菲菲傻了,周馆长傻了,两个陪同的警察,也傻了。 “你……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欧阳雪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不知为什么,看到唐嫣,心里满是酸意,但更多的,是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 她不提还好点,一说便彻底激怒了尹珲,只见尹珲表情扭曲:“要不是你不看清楚时间便信口开河,我师傅就能……就能活过六十大寿!” 一听是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欧阳雪一下子瞪起眼来,大声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让我师傅最后的努力付诸东流了,知道吗?”尹珲热泪盈眶,怒视着欧阳雪,那血红色的双眼,给人的感觉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匹狼,一匹受伤的狼! 他此刻心中的郁闷,绝不是任何人能体会的,赵得水用尽所有的潜能,终于支撑到了深夜,为的就是能活到六十岁,让他一直以来的努力没白费,然而就因为欧阳雪的随意,早报了十分钟,结果导致了老赵头还是没能完成目标,而且,永远都完不成了…… 但欧阳雪哪里能理解这种奇怪的逻辑,她只是委屈的摸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气不打一处来道:“就差了十分钟,这么在乎干嘛?你……你这是袭警!” “反正要抓我,对吧?”尹珲不怒反笑:“那我再袭一次,怎么样?”说完,又是一巴掌,这次,欧阳雪的左右脸,遥相呼应了。 唐嫣的表情定格了,沈菲菲揉了揉眼睛,掐了掐胳膊,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周馆长一张脸像是开了杂酱铺,五光十色的。两个警察,后怕的咽了口唾沫。 我滴个乖乖,这是他们此刻的唯一想法。 当晚的事情,尹珲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他只模糊的记得,欧阳雪最后是哭着走的,那两个警察,好像还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哥们,纯爷们,真汉子!” 打开蓬头,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大脑也清明了起来。正寻思着一丝琐事。 叮………… 电话响了,尹珲走了过去,漫不经心的将话筒夹在耳边。 “混蛋,昨晚的事情以后跟你算总账。现在说正事,周馆长已经全部遭供了,这一系列的案子,和十年前的一起密谋凶杀案,有直接的关系!”欧阳雪的声音很怪,像是在努力地压制着什么。 尹珲嘴角露出了一个忧伤的微笑,人命,就是这么脆弱。 早上一觉醒来,他感觉昨晚似乎是自己过于冲动了,毕竟是无心之过,对方好歹是个女孩子,要是留下什么心理创伤,就不好办了。本来还想找个机会道歉的,但对方既然先打来了这个电话,那就两边各自揭过不提了吧! 想到这,他淡淡的说道:“我愿意做证人,十年前凶杀案的主犯,就是我们殡仪馆的原主人,现任市长,黄琛。” 第八十二话 天地正气(1) “原来是他?”电话那头沉默了,下一刻,尹珲听到了欧阳雪镇定自若的声音:“你……你们全部出警,给我堵住姓黄的全部出路,通缉令我现在就签发,另外通知相关部门,尽快将嫌犯的所有别墅,账户,全部冻结掉!” 欧阳雪的声音不小,以至于尹珲在这头能听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没漏下。当下除了苦笑,就是苦笑。这男人婆的背景到底有多大,竟然连一个市长都不放在眼里,自作主张,说抓就抓,姑奶奶的,连通缉令都写好了。 不过他心里更清楚,即便是找到了证据,黄琛落网的可能性也几乎为零。毕竟对方是一市之长,散花开枝了这么多年,无论是人脉还是背后的保护伞,都已经根深蒂固了。他相信黄琛只要稍微吃点亏,随便安然度过。 “嘿嘿,你还不知道吧?我们现在追查的几个案子都跟黄琛有关,包括地下赌场,毒品交易,勾结黑社会等等,那家伙可能听到了口风,要借着外出观摩的机会出逃到美国拉斯维加斯。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将他抓捕归案。虽然其余的事情还没有什么充足的证据,但现在这个人命案子,完全有理由作为筹码让他协助调查,其余的,会慢慢揪出来的。破案,我或许不行,但是抓人,哼哼,我比你在行!” “吹牛!” “你……” 仿佛看到了欧阳雪在那头咬牙切齿的模样,尹珲淡淡的笑了笑,放下了话筒。 温馨的公寓里,尹珲,唐嫣,沈菲菲三个人跪在蒲团上,手中各拈着一炷檀香。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老赵头安详的照片面带微笑的看着众人,面前的香炉青烟袅袅,水果摆放成品字型,除此之外,还有一瓶正宗的北京二锅头。 唐嫣:“师傅,伯母在黄泉路上等着您呢,祝你们终成眷属。” 尹珲:“师傅,以后在下面少抽点烟,据说地府的差官儿,可是极度憎恶那股子熏人气味的。” 沈菲菲:“嘿嘿,猥琐老头,我刚才瞒着他们俩,偷偷的给你烧了一点化妆品,你在下面可千万要化妆之后再出门,因为你的模样会吓坏伯母的。” 而后,三人起身,将香插入了香炉中。 周氏地下赌场,人声鼎沸。 不过下一秒,它就鼎沸不起来了。因为欧阳雪已经一脚踹开了大门,将几个大方桌上的人惊得离开了座椅,绿色的桌面上,各种透明的筹码,堆积成山。 “都别动,双手抱头,警察。”欧阳雪将手上的证件,扬得高高。 “哼,警察又怎么着,我们只是娱乐身心而已,不是吗?”黄琛惬意的叼着一根雪茄,凑了上去:“呦,这不是小雪吗?连黄叔叔都忘了,我还去过你的就职喜宴呢!” “少他妈的跟我废话,我现在怀疑你和十年前的一宗凶杀案有关,麻烦你和我走一趟吧!” 黄琛立马愣住了,而后脸色一变,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手枪,想挟持住这个女人。 很可惜,玩枪的话,他和欧阳雪的差距,还真不是一点两点。 只听‘砰’地一声,黄琛吃痛的丢下了手枪,再看手掌处,已是血肉模糊,连骨头都露了出来。 “啊!”他惊叫着做到了地上。 “哼,老娘可是省射击冠军,跟我玩,太嫩了!来人,把所有人都给我拷上!” 欧阳雪得意洋洋的吹了吹枪管,粉红的樱唇娇艳欲滴,别有一番制服诱.惑。 听到欧阳雪在那里绘声绘色的说着黄琛被抓的消息,尹珲的嘴角自始自终都保持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觉得,自己应该去看看这个市长才对,还得拎一篮水果,不过,是发霉的。 医院里,保外就医的黄琛不甘心的躺在天蓝色的病床上,看着眼前的尹珲,脸颊肥肉哆嗦,抖来抖去。 “市长大人,小民来看您来了。”尹珲将散发着缕缕臭气的水果篮放到了桌子上,而后神情得意的看着黄琛。 “哼,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案子,是你告的密吧?” 黄琛心有不甘的盯着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家伙。 尹珲点了根烟,吊儿郎当的含在嘴里:“举头三尺有神明,纸是包不过火的。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哼,果真是你告的密。”黄琛冷笑了两声,而后尖声尖气的说道:“吃里扒外的东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不要以为就靠这些小事就能把我扳倒,哼,你太小瞧我黄琛了。” 黄琛轻蔑的扬了扬头,而后咬牙切齿的冲尹珲竖了一个中指。 但尹珲的神情却忽然间多了分鬼鬼祟祟,但见他四下瞧了瞧,然后凑到了黄琛的耳边:“市长,不要出声,我受龙老大之托来救你出去,龙老大给了我五十万,说只要把你安全送走,你还会再给我五十万,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照做。” 黄琛先是愣了愣,而后有些兴奋的连连点头:“五十万,哈哈,小子,我给你一百万!姓龙的还算有点良心,没玩落井下石的鬼把戏。” “对了!”尹珲一拍额头,好像想起了什么:“龙老大还有一个条件要你答应,那就是上次的那批泰国的白粉,你要打八折让给他。”尹珲一边说,一边去摸黄琛得手铐。 “好,我答应他,这次之后,我是没法继续在国内待下去了,得出国才行。”黄琛因为过度激动而忘记了身边的一切,指手画脚,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可这时候,尹珲却停止了动作,然后抬起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黄琛。 “怎么了,快把我放开啊?”黄琛愣了。 尹珲却是毫不在意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小巧的录音笔,在他的鼻尖晃了一下。 黄琛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当下将病床摇的哐啷直响:“无耻……你……你……卑鄙无耻。” 尹珲抹了抹鼻子,也不动怒:“好啊,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告诉你,我从来都是真小人,而不是伪君子。”说完,拇中二指分开,对着他那打满石膏的右臂狠狠的捏了下去。 医院里顿时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 第八十三话 天地正气(2) 在外面值班的两个警察听到屋子里不对劲,立马拔出枪,警惕的推开了门。 尹珲摊了摊手:“呃,黄市长现在伤势差不多了,刚才还唱了一个高音呢!给你们督察报告下,转回监狱吧。还有,这里面是黄琛的招供,承认自己利用政府职务,和当地黑社会组织狼狈为奸。” “尹珲,我*你祖宗。” 身后,黄琛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尹珲却莞尔一笑:“我祖宗早变成鬼了,要想草他,你得马不停蹄的下去才行啊!” 说到这,又加了一句:“对了,瞧我这记性。记得临走前知会我一声,我给你扎辆驴车代步,放心,看在认识的份上,八折吧!” 一口血箭从嘴里喷出,黄琛仰头倒下。 医院外,光芒璀璨,温暖的阳光穿梭于树叶的间隙。舒倘,漫长。 紫檀的香味,弥漫在街道,把天地间的一切空虚都填的满满的,看着看着,尹珲渐渐地眯起眼睛,感受起身边的一草一木。 “尹珲,你怎么在这里?”欧阳雪从楼梯上下来,穿着一身牛仔休闲套装,突然换了个形象,别说,还真让尹珲有一种惊艳的感觉。 “没事儿,来看看老朋友而已。”尹珲冲她善意的笑了笑,便准备走开。 “麻烦你三天之后,作为证人出庭指正黄琛!”欧阳雪一脸期待的看着尹珲。 “恩,你放心,于公于私,我都会出庭的。”尹珲点头。 “另外,赵老先生的事情,我感到很抱歉,还有以前误会你,你不会放在心上吧。”欧阳雪脸色一红,这个富家子女应该是第一次跟人道歉吧,尹珲从她脸上看出了一些僵硬和勉强。 “恩,没什么。”尹珲无所谓的摆摆手。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走了。” “对了……尹珲,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不知道有没有时间,我想请你吃顿饭,还想……还想和你商量一下助手的事情。”看来欧阳雪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啊! “这个……你看我这号人又能做什么脚踏实地的事儿?就这样,我先走了,有什么事儿下次再说啊,我业务量还挺大的呢。”说完,尹珲再不答话,转过身,走了。 望着尹珲那翩然的身影,欧阳雪有些恼怒的摇摇头:“真是一个怪人。”而后转身,走进了医院。半路上看到了一个易拉罐,想也没想的就抬脚踢起,不过,易拉罐并没有因此而飞出去,相反,欧阳雪却痛的抱起了脚,在那里一阵呻吟。 也活该她倒霉,蹲下身,仔细去看了才发现,原来易拉罐的正下方早被人掏了个洞,恶作剧般的套在了一个水阀上…… “哪个混蛋弄得,枪毙,枪毙!” 尹珲做了一个梦,梦里老赵头告诉自己,他已经在地府里安家了,不过地府里现在是人满为患,每天开往阳关道的蒸汽火车,都塞得跟马蜂窝似的。保守估计,老赵头想领到火车票起码得待上十几年,抹眼泪先。 另外他再三嘱托尹珲,要这小子多烧点金元宝,没办法,地府也时兴金融危机,那啥天地银行的绿票子,想买盒烟都得用麻袋扛,再烧个漂亮点的宅子,也就没特别要求了,还有,如果可能的话,把他的尸体,土葬了吧!茅山的规矩,不能废。 接下来就轮到这老爷子得意了,说他是三世善人,这一投胎,指定得变成富二代,到时候就来祸害社会了。瞧他那股子得意劲,尹珲也乐了。 不知不觉,梦就醒了,尹珲摸摸枕头巾,湿漉漉的。梦里的情景是真是假,他也没个谱儿,毕竟谁也没真去过地府,至于那蒸汽火车头,说不定人家也时兴改革开放了呢? 不管怎么说,有期望,总是好的,不是吗? 老赵头的葬礼,结束了。就埋在殡仪馆里,坟墓不大,为了防止太过于突出,只比其他装骨灰盒的小冢,高了一个头。不过,这却是尹珲精心挑选的一个好点,藏风露水,二龙点睛,是为穴中之穴。尹珲一铁锹一铁锹的挖出了一个粗糙的土坑,和几个壮汉将老赵头的棺材放了进去。 棺材是上等的红衫木,为了凑到材料,周馆长还为此跑了不少门路。 “老爷子,一路顺风!”说完,尹珲将第一铲土,盖在了赵得水的脸上. 随后他又一铁锹一铁锹的将土扬在棺材上,看着棺材一点点的被黄土埋没,尹珲的心多少有些难受,在立好了墓碑之后,看着墓碑上的赵得水的音容笑貌,他感觉脸上似乎被雨点打湿了,水顺着他的脸庞流了下来。 尹珲下意识的舔了舔,咸的,是泪。 他给赵得水磕了三个头,磕完之后,才发现身前的大理石上有丝丝血迹,尹珲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转身离去,这个没溜的,猥琐的,却将自己当作后辈的老头子,留在人世的,却只有这一柸黄土,一块墓碑而已。 紫藤花过,都变枯枝。 其实,老赵头对自己真的挺好,男人之间不用过多言语。这老家伙早已把尹珲当成了亲生的一般。 想起赵得水生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尹珲心里明白,虽然茅山道术迟早都会像其他古老的东西一样消失在现代社会,但老赵头还是希望自己能将它继续发扬下去,毕竟这个社会上黑暗的事情太多,如果没有茅山道术的话,会有更多的邪恶滋生。 要知道,道,就是天地正气,道,就是朗朗乾坤! 走出三号公墓,回过头来,天朗气清。 于是尹珲便默认了,他没有失去本心,也会继续兑现着,本应属于自己的……使命! 回到小区,当收拾起赵得水遗物的时候,尹珲从他的柜子里发现了一个小包裹。打开以后,里面满是各种希望工程的荣誉证书。尹珲随便打开一本,只见里面掉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赵得水和一群小孩儿的留影,背景是一所破旧的学校,那些小孩子,一个个黑漆漆的,给人留下印象的,就是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 证,六盘山希望小学全体师生感谢赵得水先生。 尹珲此刻才知道。这个月薪数万的老头子为什么一直如此节俭,就连喝水的茶壶,都用到了发黄发黑。他终于明白了,老赵头的钱去了哪里。 翻着这些证书和感谢信,尹珲越看越奇,想不到这老家伙还是某个希望小学的荣誉校长呢,您说,神气不?翻着翻着,他的眼泪便掉了下来。 “老头子,我明白了,好人终归有好报!”想起自己的那个梦,梦里老赵头抠着鼻屎,提到自己要投胎到富二代身上的那股子得意劲,尹珲情不自禁的破涕为笑。 客厅的老旧黑白电视机里,正播着最近挺流行的《无间道3》,画面定格,陈道明穿着宽肩的黑色大衣,装逼似的叼着香烟,遥望蓝天,回忆起梁朝伟牺牲前的一幕幕,淡淡的对身边人说道:“有些事儿,还是要有人去做的!” 是啊,有些事儿,还是要有人去做的…… 第二卷 第二卷 巴人魔咒 第八十四话 不翼而飞的心脏(修) 解剖室里昏暗昏暗的,只有解剖台上那盏由六组灯泡组成的无影灯照亮了解剖台和周围的一小块地方。赵得水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解剖台上,白色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躯体上,分外诡异。 宋典和两个助手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解剖前的准备工作。手术刀、剪刀、镊子、钳子一一排列在解剖台旁边的不锈钢工具盆里,旁边还有一个专门盛装内脏的消毒盆,一个助手站在盆子旁边,随时准备接过鲜血淋漓的内脏放进盆子里。 宋典已经在不可思议小组工作五年之久了,积累了丰富的解剖经验,尸体在他眼里成了最普通不过的东西,人体的各种结构他都已经烂熟于胞,甚至蒙上眼睛他能能出色的对一具尸体进行解剖。就像疱丁解牛一样,尸体在他眼里已经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一块块相互独立的肌肉和骨骼,每一处筋脉每一处关节都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记忆里,不管做什么样的解剖,手术刀都能在皮肉和骨髂间自由地游走。以至于宋典在小组里的代号,就叫做‘手术刀’。 可今天面对眼前这具躯体时,宋典却感到莫名奇妙地心慌起来。似乎眼前躺着的不是一具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个被邪恶力量控制的邪魔,只要手术刀轻轻一划破他的皮肤,他就会惊叫着从解剖台上醒过来。 宋典的额头渐渐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握着手术刀的右手也轻轻地颤抖起来。旁边的助手从来没有见过老大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们静静地看着宋典,眼睛里流露出疑惑和紧张。 宋典闭上眼睛,定了定神,然后拿起手术刀熟练地从尸体的颈部下刀。锋利的手术刀从颈部毫无阻挡地下划,一直划到了小腹处,在尸体的整个胸腹处拉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几滴鲜红的血珠从伤口滴了出来,像溢出的泪水慢慢流到了解剖台上,在赵得水的肌肤上留下几条暗红色的血线。 由于肌肉的拉力,伤口自动向向边微微张开,看着眼前的情况,宋典感到眼袋一阵眩晕,差点倒在了地上,同时两个助手也惊恐地张大了眼睛,三个人就像三具石雕一样,定在了那儿一动也不动。 金发碧眼的柯南道尔穿着一身修长的英国衬衣,在法检室外焦急地等待着尸检结果,看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而赵得水的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她心里感到有点着急,不停地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踱着步子。这是柯南道尔来到中国之后,被那些领导们耳濡目染的习惯,在思考问题或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柯南道尔都喜欢这样来回地走动,以减轻心里的烦闷和焦虑。 赵得水的尸体是她瞒着尹珲,在下葬后的第二个天明,派出法医小组暗地里偷出来的。毕竟,这里是北京,殡仪馆的恶性案件,直至目前已经造成了不小得影响,作为‘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她必须拿出所有档案,给上面一个交代。而尸检,就是这之中必经的一个锁扣环节。 幸好,工作人员的善后事宜处理得不错,只要不挖开墓地,没人知道现在赵得水的埋身之地,只是一具空棺而已。尹珲的脾气她一清二楚,这是个外表放浪形骸,内里却兼顾着华夏国‘智礼诚义信’的古典男人,如果被他知道了,说不定真会闹得天翻地覆,不可开交。为今之计,只有快点结束,让这位老先生入土为安。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法检室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柯南道尔有些等不及了,站起来对身旁的人说道:“黄鹤楼,干脆让我去催他们一下吧,这样一直等下去,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黄鹤楼是一个五十余岁的瘦小老头,眼神和赵得水颇为相似,但瞳孔里,却比他多了一分锐利和狠辣。黄鹤楼是不可思议小组的副队长,老公安出身,心思缜密,滴水不漏。每当思考问题的时候都会抽烟,当然,他只抽黄鹤楼。 “不要去!”黄鹤楼制止了柯南道尔,“尸检是一项非常繁重细致的工作,不要去打扰他们。手术刀是最具天赋的解剖专家,我相信他的能力,他一定能摸出蛛丝马迹的,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在这儿安安静静地等待。” “你们饿了吗?要不要我出去买几份盒饭?”跟在柯南道尔后面打下手的档案员小青提出了建议,她现在什么忙也帮不上,在一旁干着急,只好找些自己还能胜任的事情来做。 黄鹤楼摆摆手:“不用这么麻烦了,办公桌中间的抽屉里有方便面,你们一人泡一包吧。” 小青拉开抽屉,里面果然有几桶方便面,一定是黄鹤楼专门为熬夜特别准备的。 小青拿了两包出来问黄鹤楼:“副队,您不吃吗?” “我不饿,你们吃吧。”黄鹤楼摇摇头。 小青接了一壶热水,泡了两桶方便面。过了一会儿,办公室就飘满了方便面的香味,小青端了一桶方便面给柯南道尔,柯南道尔接过方便面刚吃了两口,桌上的电话突然一下就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抓起电话,片刻,里面传来手术刀低沉的声音:“是组长吗?尸检结果已经出来了,你们来一下吧……” “嗯,好的!”柯南道尔点点头,放下了话筒:“尸检结果出来了,手术刀叫我们到法检室去一下。” “呵呵,终于出来了,咱们赶快过去吧。”黄鹤楼停止了敲击桌面的无聊动作。 众人来法检室,法检室里此刻只剩下手术刀一个人,手术刀像生了一场重病一样,脸色苍白地瘫坐在椅子上。 看到他的模样,黄鹤楼皱了皱眉:“他,是什么原因致死的?” 手术刀打起精神,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眼睛扫视了柯南道尔他们一遍,却没有回答黄鹤楼的问话。众人面面相觑,奇怪地看着手术刀,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认识他们,或者还是什么其他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手术刀才从柯南道尔他们几个人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慢慢地说:“死者的死因非常简单,是被掏走心脏而死的。” 虽然手术刀的语气很轻缓,但是这句话的内容却像一颗猛烈的烈性炸弹,把柯南道尔他们全都震惊的呆住了,他们没想到尸检结果竟然会是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柯南道尔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她不相信地问道:“死者的心脏被掏走了,这是真的吗?” 柯南道尔觉得手术刀所说的事好像天方夜谭一样。 手术刀点了点头:“我也不敢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可这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事实,让我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死者胸腔内的心脏,的确不翼而飞。” 黄鹤楼不由自主的摸了摸烟盒,但忽然想到这里是不允许吸烟的,只能悻悻的收回了手:“但是他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他的心脏怎么会被掏走呢?” 手术刀哑然失笑:“这个我也不情楚,我当了这么多年的法医,解剖了几百具各种各样的样体,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种事情。” 柯南道尔想了一下说:“我们能到解剖室去看一下尸体吗?”手术刀说的事情太过离奇恐怖了,她想亲眼看一下尸体的真实情况。 “我知道你们一定不会相信我的话,尸体就在解剖室,你们跟我来吧!”说完,手术刀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带着柯南道尔他们向解剖室走去。 走进过道里,柯南道尔就闻到一股浓烈的尸臭味,这些年来,周边城市的犯罪趋势逐年上升。许多被发现有特殊问题的无名尸体没有家属来认领,只好暂时都存放在了这里。尽管上峰特意为此拔巨资购进了一批先进的制冷停尸柜,但是那些长年存放的尸体还是开始慢慢的腐烂,腐烂的尸体发出的臭味被墙上的排气扇抽出来,弥漫在整个解剖室的四周,就像一团长年不散的迷雾把解剖室团团地包围着,所以平时除了自己人,很少再有其他部门的人来到这儿。 此时解剖室里一片漆黑,刚才的两个住手已经下班回家,手术刀打开解剖室的大门,按亮了解剖台上那盏巨大的无影灯。赵得水的尸体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安静地在解剖台上,身上那条伤口又比刚才张大了一些,就像一张微微张开着的巨大的嘴巴,似乎能把房间里的一切都吞进去。 “我知道你们一定会来看尸体,所以我们还没有把尸体入进冷藏柜里,一切都还保持刚开始解剖的样子。” 柯南道尔来到解剖台旁边,无影灯的灯光透过胸部张开的伤口照射进赵得水的身体内。她睁大了眼睛,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赵得水的胸腔内的确空无一物,一颗心脏竟不见了踪影。 这时手术刀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下塑料的盒子,盒子里装着一些鲜血淋漓的碎片,有的碎片上还连着一丝一丝的暗红色的肌肉。碎片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柯南道尔和黄鹤楼面面相窥,情不自禁的皱了一下眉头。再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青,脸色苍白,手轻轻地按在腹部,显然是受不了解剖室里的血腥场景。 当然,柯南道尔并没有叫小青出去回避,因为她知道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一关,如果连尸体都受不了,就是拥有再高超的智慧也成不了一名合格的国家安全人员。黄鹤楼也同情地看了小青一眼,这些东西对于她来说的确有些太残酷了。但是他却帮不了她,一切都要靠她自己去适应。 柯南道尔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这些碎片上,她问手术刀:“这些碎片是什么东西?” 手术刀说:“这些是胸腔里残留的心脏输送管碎片,”说罢,他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了一块碎片起来。那块碎片大概有指甲盖大小,就像一块乌青的橡皮胶。 “从碎片的创口来看,心脏应该是被活生生扯断的,而且力量非常猛烈,把胸腔壁内和心脏相连的肌腱也撕了下来。” 柯南道尔感到大脑里一片空白,赵得水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口,而心脏却不翼而飞,凶手就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杀死这个老人家,而且凶手又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 过了大约一刻钟,她实在想不明白其中的秘密,于是拿出专业的刑侦相机把解剖台上的情况拍摄了下来,然后严肃地对手术刀说:“宋典,在我们查清楚这件事之前,希望你告知那两个助手,这件事情不要流传出去。” “这是规定,我知道,你不用担心。” 柯南道尔点点头:“好了,这件事已经涉及到了超自然力量,鸟儿和道姑还在外地办公,我想只能请那个小家伙来帮忙了。”想起那个人的憨憨模样,她不由得笑出声来,翘起的嘴角,将她那份西方贵族血统的美丽衬托的淋漓尽致,看的旁人,不由得痴了。 第八十五话 不可思议小组 “iwantnobodybutyou……”刚将头扎进枕头里,准备一觉睡到世界末日的尹珲,还没和周公勾上手,便被一阵劲爆的手机铃声吵醒。这几天陪着沈菲菲这个小妖怪在游乐园发了疯似的玩这个玩那个,差点没把自己给玩进棺材,好不容易睡个觉,竟然又被打扰了,这让他不禁有些怒气。 砸掉枕头,迷迷糊糊抓起电话,尹珲的回答有些囫囵不清:“唔……谁啊,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真没公民道德……” “尹珲,到我这里来一下,车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楼下。”柯南道尔的声音一半是英文,一半是很不熟练的蹩脚中文,这让尹珲很好辨认,不过他记得,这个女人通常只是在QQ上出没的。看来,对方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而且还是大麻烦。 “怎么,有事?”尹珲先前还有些遭懵的脑子立马清醒过来,利索的开了口,尽管他明白,自己是明知故问。 “你尽快下楼吧!事情,很棘手,而且和你有关。”柯南道尔虽然很焦虑,但言谈举止,还是带着一种西方女人特有的性感和诱.惑力。 “好吧!立刻。”尹珲说完,关掉了手机。 迅速换好衣服,疾跑出门口,用力的把门带上,映入眼帘的一抹刺眼的朝阳,尹珲下意识的眯了眯眼,这时,公寓门口一辆黑色的捷克按响了喇叭,尹珲会意的钻了进去,司机是一个不认识的中年人,国字脸,很是木讷,尽管尹珲开了几次口,可对方总是一言不发,让他好生郁闷。 殡仪馆的连环死亡事件很快便对外结案了,欧阳雪也轻松了不少,得到了一个长假的补贴。可事实上,这件事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只是移交给了柯南道尔所在的‘不可思议小组’而已。 到了公安厅,黑色捷克便安静的钻进了地下车库。而尹珲则被两个端着95突击步枪的防卫人员带入核心地段,开始例行的安全检查,而后,验证了指纹和面部特征,才算放他一马。 “这什么鸟地方,真他妈严!”尹珲一边摆弄着刚才防卫人员发给自己的口令牌,一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个对外全封闭的空间,甚至连空气都是用空气过滤机抽送的,一个个工作单间被玻璃隔开,随处都是排列整齐的电脑和打印机,还有一堆堆技术文档。 在前文中曾经介绍过,‘不可思议小组’对外番号为‘首都公安厅721后勤科’,和国安有异曲同工之妙,因其工作性质涉及到安全性和保密性,所以才不会以真面目出现在民众面前。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用科学的眼光也无法解读的,尤其是涉及到诸多灵异事件,这就更加令公安厅的大佬们叫苦不迭,于是,‘不可思议小组’就是在这样一个尴尬的局面下应运而生了。 甚至于在公安厅内部,‘不可思议小组’同样是一个非常神秘的部门,就算同在一处办公,99%的人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部门的存在。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社会稳定,以及大众信仰问题的。 目前小组内共有成员八名,指挥官一名。数量稀少,但力求贵精不贵多。分别包含了宗教信仰,法医侦探,工程爆破,狙击刺杀等多方向人才,毫不客气地说,随便将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搁在其所擅长的领域,都将是灵魂似的存在。 而尹珲之所以会对不可思议小组有些深入了解,完全是因为柯南道尔这个外国妞的关系,她曾经无数次对自己发出邀请,表示精英人员不足,希望自己可以加入。但尹珲就是软硬不吃,这点让柯南道尔有些气恼,可又不能拿他怎么着。毕竟,规章上没有强制某人加入的先例。 柯南道尔这次之所以会请来尹珲这个外人,一方面是他跟死者的关系问题,另一方面,主要是尸检时出现的问题,已经涉及到了超自然概念,小组里管理这方面的两个能人全部在外地执行任务,要回来还得有一段时间,所以只能找他来试试了。 面前站着俩个人,手术刀,黄鹤楼。 定眼望去。 手术刀面色白皙,下巴精瘦,蓄着短短的胡茬,颇有点非主流的颓废味道。不过因为赵得水的事彻夜未眠,两只眼睛已经布满了淡淡的红血丝,很是疲惫消沉。 黄鹤楼则是一个精神头不错的老头儿,除了嘴里叼着烟之外,浑身上下并无突出的特点。 或许吧,精英都是很另类的。 “来,我来介绍一下,这两位是……”柯南道尔刚要开口,就被尹珲从中打断。 “呵呵,不用介绍了,很高兴认识你们。”尹珲只是含糊的应付了几句,便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解剖室中央的停尸床上。 说老实话,此时此刻,柯南道尔的心,有些忐忑不安。因为她发现尹珲那张原本洋溢在嘴角的笑脸正在慢慢回缩,然后僵硬,变形,直至整张脸漆黑一片。 这通常是,发怒前的预兆。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尹珲的声线陡然提高了三倍,将玩弄在手中的号码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我师傅他老人家都已经入土为安了,你们还好意思……还好意思把他再从土里刨出来,真是……真是他妈的不可理喻!”赵得水的身体虽然还没有腐败的迹象,但肌肤都已经结成了冰霜,即便被划开了一道伤口,也并没有流出多少血浆来。 “抱歉,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柯南道尔将求助的眼光投向了自己的两个伙伴,手术刀耸了耸肩,对于人际交流,他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于是,两个人,同时凝视起了黄鹤楼,那意思不言而喻。 “咳咳”黄鹤楼脸一绿,硬着头皮走上一步:“小伙子,你听我解释……” “解释你老子,一帮披着政府外衣的禽兽!我师傅生前得罪你们了吗?何必下次毒手?”尹珲的一句话,将黄鹤楼盘算好的说辞,又噎回了肚子里。 第八十六话 手术刀,黄鹤楼 “对不起,尹珲,这是例行公事。一方面是我们小组的宗旨,一方面我也不希望你师傅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柯南道尔一边温言安抚,一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我们不也事后通知你了吗?” “滚开!”尹珲横了她一眼,肩膀一抖,就甩开了柯南道尔的手,随后走到停尸床前,推金山倒玉柱般的跪了下来,哽咽道:“师傅,徒儿不孝,没完成您临终前的嘱托,如今想来,倒不如当初就火化了,免得被那些有心之人肆意糟践。”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柯南道尔和黄鹤楼相顾无言,只能苦笑的摇了摇头。 他们也听出来了,尹珲纯粹是在指桑骂槐,不就是说他们仨没人性吗?不过仔细一想,如果单从道德角度考虑,他们仨还的确是有点没人性…… 毕竟,赵得水的遗骸,是他们未经事主家人许可,就私自运送到公安厅的。 看着表情尴尬的两人,手术刀微微一笑,决定将这件事暂且揭过去,于是走到尹珲身边,将罩在赵得水身上的塑料布,掀了起来。 赵得水面容安详,仪容端正。只是胸口上一道S型的创口,稍稍向外翻弄,露出了胸腔里的组织。 “说吧,你今天找我来,到底是有什么事。”尹珲知道手术刀如此动作,肯定是想表达什么,于是便转头看向柯南道尔,尽全力按耐着自己波动的情绪,平静地开了口:“如果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们的朋友关系,就真的没法再持续下去了。” “oh,no!”柯南道尔连连摆手,情急之下更是说了句英文:“驱魔人先生,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但现在你有没有发现,赵老先生的身体,很……不对劲?”她的中文的确很糟糕,如果不是尹珲和她认识有一段日子了,还真有点识别困难。 “不对劲?”尹珲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又打量了尸体一眼:“没什么不对劲的啊?” 这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眉头一皱:“柯南道尔,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难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柯南道尔一时间难以搜罗出可用的中文词汇,但她知道,再这样下去的话,以尹珲的脾气,肯定会误会。还好,手术刀适时开口解了围:“很简单,你只需要看看死者的心脏位置。” 尹珲半信半疑的探出了手,轻轻地触碰了下,却发现自己按下得地方立马就瘪了下去,他面色一变,不顾一切的拉开了伤口,才发现左心房的位置,空荡荡的,余下了一大块空隙。 “我师傅的心脏呢?”尹珲有些怒不可遏的瞪着手术刀,几乎是用吼的。 这让旁边的柯南道尔心里有些微微的触动,从认识这个东方男人到现在,自己从未见过他如此生气过,由此可见,这位赵姓老先生,和他的情谊,是多么的深厚。 “不要动怒,人一旦动怒,会加剧肺泡的扩张,对呼吸产生遏制……”手术刀扬了扬眉头,眼眸一黯:“其实,在我打开你师傅身体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的心脏,不见了。” “胡说!”尹珲怒火中烧的瞪着手术刀,瞪着这个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古怪家伙:“你难道认为我会像三岁孩子那么好欺骗吗?器官是你拿走的对不对,放回去,不然别怪我让你躺着出去!”五指陡然间攥紧,传来骨节的咔咔声。 “尹珲,的确如手术刀所言,在他尸检的时候,发现赵老先生的心脏根本就不在胸腔里。”柯南道尔赶忙解释说:“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才发现失态异常,想找你来了解下真实情况,现在看来,你也是不得而知了。” 看到柯南道尔的表情不像是在作假,尹珲的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伸出手,细细的在赵得水的身周上下摸索,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异状。 想来也对,如果这个古怪的家伙真的想弄走自己师傅的器官,他完全可以不告诉自己,自己也永远不会知道,现在公墓里埋着的,只是一具被做了手脚的空棺。 而刚才,柯南道尔能告知一下自己,证明她并没有完全将自己的意见忽略不计。 “好了,我知道了。”尹珲一抬手,将塑料布重新盖在了赵得水的身上,一直晾在这里,那是对自己师傅的一种道德上的亵渎。做完了手头上的事,他深吸了一口气:“我们需要坦陈一下,这件事的前后始末。还有谁动过我师傅的遗体,我师傅身体里的东西,又是被谁拿走的。” 尹珲的吐字,铿锵有力。 “先生,不要激动,激动会影响你大脑神经中枢的反应。所以,我们需要心平气和的对话。”手术刀的语言还是那么充满学术性:“我现在怀疑你师傅是死于另一场预谋,而非是殡仪馆事件中的诅咒,那么简单。”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婴灵将最后一个数字印在我师傅背上的,难道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尚未露面的黑手?”手术刀的话的确一石惊起千层浪,让尹珲大惊失色。 “我不能确定,但有这个可能性,而且可能性很大”手术刀淡淡的开口,刚要提出自己的推论,却被柯南道尔的咳嗽声打断,手术刀心领神会,立刻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尹珲自然知道这是柯南道尔耍得心机,当下直接和正主儿谈了起来:“柯南道尔,我想问什么,你应该知道,是他说,还是……你说?” “尹珲,不要这样。”柯南道尔沉吟片刻,开了口:“在中国有一句很流行的话,叫做‘人死不能复生’,请不要因为老先生的死而对自己造成太大的羁绊。况且,这件事我也只是刚刚触及,并未得出最终定论,所以作为你的朋友,我不能将某个不负责的接过告诉你。你说对吗?” 尹珲眼神一动,随机点了点头。经她这么一劝,自己明智了许多,当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刚才是我太冲动了。” 看到事情得以挽回,柯南道尔顿时翘起了嘴角,尹珲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能这样理解自己,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好了,这件事只要被我经手,就一定会彻查到底,你放心吧。不过请遵守国家条例,不要将今天事,泄露给任何一个人,否则,后果我真的难以预料。”柯南道尔的声音虽然很是肃穆,可却并没有夹杂着丝毫胁迫味道。借此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在处事方面是如何的干练,让她管理这个桀骜不驯的小组,也并非是上峰的随意为之。 “恩,好吧。”尹珲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最后看了眼赵得水,便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充满机密的地方。 第八十七话 后会有期 回到家后,尹珲只是对唐嫣敷衍了几句,其他的一概闭口不提。喝了杯水,他恭敬的抽出三根檀木香,给老赵头的灵牌下添上。旁边,一个彩线绣成的香囊搁置在那儿,无精打采的。不过,尹珲依稀记得香囊里的那张纸条,那个曾被自己误以为是闺房密语的东西:“老头儿,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说实话,他并不明白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摸摸头,也能猜出个大概。 赵得水临死前粗略的解释过,说人快死的时候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还有大家给他庆祝六十岁时,老赵头细微的表情变化。一切一切,串联在一起,尹珲猜测这个神秘的师母很可能是临死前知晓了自己夫君的死期。 越想越乱,于是便不再多想。尹珲伸了个懒腰,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拿起了一灌啤酒,浅尝辄止的喝了几口。 虽然这几天在和两个丫头在游乐园不分昼夜的厮混,让自己的心情好上许多,可毕竟治标不治本,最好的疗伤药,是时间。所以短时间内,尹珲根本不可能从老赵头的阴影里真正走出来。 “尹珲,你怎么又喝酒了。”现在不过是凌晨八点钟,唐嫣从卫生间走出来,正要去晾衣服,待看到尹珲手上的啤酒时,不禁蹙了蹙眉。 “没什么,呵呵。”尹珲翘了翘嘴角,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唐嫣,而后将剩下半罐黑啤放回了玻璃茶几。 “饮料没有了,所以才拿的啤酒。”说完,打开冰箱,想找出点什么。 当然,他并不是因为没有饮料才选择了喝酒,只是不想因为自己,拖累别人担心罢了。 “呃,竟然让我给找到了,刚才怎么就没找着呢,看来下次放东西得记住分类,现在这样子,太乱了。”尹珲掂了掂手中的冰红茶,而后拧开瓶盖,舔了一口,满意的笑了:“看来,还是饮料好喝。” 聪明的女人绝不会让自己的难堪,所以唐嫣虽然早就知道对方在演戏,不过还是配合性地笑了笑,那笑,意味深长。 这时,房门响了下,原来是沈菲菲这个小萝莉终于知道太阳晒屁股了,但见她穿着一身圣诞装似的睡衣,帽子上还挂着两个小绒球,搭配上秀气的琼鼻,饱满的小嘴,一眼就能萌翻怪蜀黍们。换上拖鞋,沈菲菲双手叉腰的瞪了一眼尹珲,然后将帽子朝他扔了过去:“呸,一个大男人竟然整天喝饮料,我这几天买的饮料都被你给喝光了。”说完,赤着小脚,二话不说也伸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来,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伸手接过那个白色睡帽,尹珲哑然失笑,这个小萝莉,难道真把这里当做她家了,光说自己喝她饮料,怎么不说,自己半个月的零食口粮,都被她给一晚上折腾干净了呢? 三个人的关系这段时间出奇的好,几乎能用形影不离来形容,为此尹珲也曾苦恼过,要说两个大美女和自己住在一起,那说明自己艳福不浅,是好事。可仔细一分析,就不是这个味儿了,自己不但没占到半点便宜,还要给她俩(特别是那个小的)当零时工。再加上左邻右舍暗地里说自己作风不正的流言蜚语,更是让尹珲心里直喊冤,估计在这样下去,咱真成反面教材了。 渐渐地,赵得水在众人心中留下的伤口被时间冲淡了许多,但每天例行的悼念,已经成了习惯。 是的,生活还要继续,工作,也要继续。 人,总是要朝前看的。 殡仪馆的周馆长要离职了,这是众人意想不到的,但也是意料之中的。毕竟,先前发生了那么大的人命案子,虽说跟周健毫无关系可言,但既然是一馆之长,受到牵连是肯定的。 周馆长走了,在石狮子和青松掩映的大门口,尹珲,唐嫣还有十多个同事,长亭送别。 看着周馆长拎个皮箱,一步三回头,颇有些不舍得样子,尹珲的心里怪怪的,周健这个人,单从人品上,并不能说太好,但也不能归类到坏人这边。怎么说呢,他为自己考虑的多一点,为别人考虑的少一点。平时也喜欢搞搞小动作,贪图些什么。不过对大家,还是算够意思的。就冲赵得水临终前,周馆长尽心尽力的表现,自己也该意思意思。 想到这,他看了唐嫣一眼,走出了人群,准备出门后,再送周馆长一程。周馆长看到尹珲和唐嫣,略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 尹珲上前,帮他提住了箱子,周馆长没阻止,只是叹了口气。 “难道说,人在去世前,会有预感吗?”迈了几步路,周馆长还是开了口。 “这……”尹珲和唐嫣对视一眼,有些诧异,他们并不知道,周馆长为什么会在如此场合,问出如此的问题。 大概是明白了两个年轻人的想法,周馆长笑了笑,解释道:“去年年底,赵师傅来到我家。破天荒的,和我就着卤菜,一醉方休。那天,他突然说能不能给他找一个质地不错的棺材。我问他为什么,他不说。” “现在我想明白了,大概,是因为他想死后睡的舒坦吧!呵呵”可以听出,他的每一句都很苦涩,真情真意,无需作伪。 “馆长,谢谢了。”尹珲抿了抿嘴唇,由衷的说道。 “这有什么,大家在一起这么多年,都是一家人嘛,叫我周健吧,我现在也不是什么馆长了。”周馆长笑着摆了摆手,在快上车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殡仪馆好久,然后拍了拍尹珲的肩膀:“在这里呆的越久,我就越是相信。死亡,就是一扇门啊!他不意味着生命的结束,而是穿过它,进入另一个阶段。其实,就是门。我周健能作为守门人,送很多人穿过那扇门,对他们说声:路上小心,把他们送走。真的感觉到三生有幸!好了,小尹,小唐。咱们,后会有期!” 第八十八话 职业道德 “后会有期!”尹珲想笑,但笑不出来。原来周馆长这个市侩得人,也能如此大彻大悟。 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因为新来的馆长已经到位了,他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处理。 就这样,一边给尸体化妆,一边想着周馆长临走前点自己的那些话,尹珲默默地呆了大半天,直到开门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打断。 “小尹,赶紧的,把这具尸体处理一下。”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人带着几个随从,颐气指使的在化妆室里指指点点。 唐嫣面沉如水,没有开口,尹珲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吆喝,看什么看,身为员工,就要遵守这里的规章条例,什么事都得听我吩咐,知道不?”中年人说完,便丢下尸体,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唐嫣,这倒霉差事,谁他妈爱干谁干去!”丢下手套,尹珲将手中的粉底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尹珲,咱们忍忍吧。”唐嫣咬牙,拉了拉他的胳膊。 尹珲生气的说:“你叫我怎么忍,这摆明了就是欺负人。”说完,拉住唐嫣就走。 “尹珲,你忍一下,不要因为一时冲动毁掉明天啊。”唐嫣扯着尹珲的衣袖,再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尹珲,听我说,咱们再忍忍,不要这么冲动。” “唉!唐嫣,你……这家伙贪财,只知道给咱们施加任务,却不知道多招几个员工。加上这一单,已经是第七具尸体了,早就超出了我们每天的任务量,没想到还要继续接单,你说他不是财迷心窍是什么?叔可忍,婶不可忍。” 尹珲此时怒不可遏。 唐嫣被尹珲那句“叔可忍婶不可忍”给逗乐了:“行了,消消气,大不了咱们明天把沈菲菲给拽来帮忙就是了,她一生气肯定要暴走。” 尹珲这才有所收敛,走出化妆室。其实,自己也并非软弱,别说沈菲菲了,哪怕是欧阳雪,只要把这个刻薄的馆长拖进局子一顿警棍,估摸着他也不敢吭一声。不过,只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何必兴师动众呢? “处理完这具尸体,咱们就去休息,好吗?”唐嫣摇了摇尹珲的手臂,温婉的说道。 “嗯,听你的”尹珲无奈的点点头,重新戴上口罩,粗略的看了下死者的面相后,就根据他的面部特征开始了美容装扮。 “火化工,把尸体,推出去吧!”半个小时后,尹珲松了口气,冲门外喊了一声。 不多时,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便挺着肚子走进来,冲尹珲点了一下头,而后也不用推车,肩膀一扛,就拖出去了,端得彪悍。 看着他的背影,尹珲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唉!真是怀念以前的馆长和同事啊,现在这帮人,不但发死人财,连死人的东西,都不放过,真是禽兽不如。也不怕遭了天谴。” “怎么了,尹珲。”唐嫣的眉目中多了股诧异。 “哼哼”尹珲冷笑一声:“难道你没发觉他身上的衣服很熟悉吗?” “嗯?衣服……”唐嫣有些不明所以:“的确是有些熟悉。不过那又怎样了?” “你仔细想想,上次看到这衣服是在什么地方?”尹珲点了根烟。 “啊!”唐嫣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我想起来了,是昨天那个心脏病去世的老人,他身上的西服,和这一模一样,难道……”她正想用手捂住嘴巴,可是看了看那对散发着异味的手套,还是缓缓把胳膊放了下来。 “恩,你说的没错,这胖子就是从昨天那个老人家身上剥下来的衣服:”尹珲叹了口气,还不忘埋怨一句:“什么职业道德,死了也不给人家带进去一身囫囵衣裳。” 唐嫣也看不惯这样的人,当下跟着骂道:“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家伙,竟这么的卑鄙。” 等他们收拾完东西,也算是累的够呛了,今天超额完成了任务,甚至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现在肚子还是前心贴后背的。 走出化妆室,两个人都重重的舒了口气,然后对视一笑。看着远方那未曾陨落的夕阳,尹珲耸了耸肩,然后攥住了唐嫣的手:“丫头,走,今天带你去吃肯德基。” “哇,这不是真的吧?”唐嫣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切,不信就算了。”尹珲坏坏的笑道:“要知道我这个小气鬼可是难得大方一次的,不去,正好省下。” “信信信,谁说我不信的。”唐嫣赶忙跟紧几步,缩进尹珲的臂弯。 走出殡仪馆大门,马路旁垂柳的影子被夕阳拉得修长。两边的路灯也开始陆续亮了起来,不过橙红色的光晕在远山的衬托下,却显得异常阴森恐怖,因为所有能看到的景物都是昏黄的颜色,就好像整个世界都被沙漠给占据了一般。 尹珲和唐嫣没有打车,两人就这样一边聊天,一边漫步,感受着自然的清新。 两人从未发现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竟还有如此美景,尤其是在夜里。夜色把周围变得宁静祥和。唉!将火葬场这个大煞风景的单位搁置在这里,真是浪费了此处的一隅亮丽,其实要是搞个度假村,也是不错的选择。 秋风呼啸,将两旁的法国梧桐印上了一层霜红,地上落满了大片的叶子,不过树上的叶子依然茂盛,可见此地的土壤肥沃。 没多久,白色外墙的殡仪馆就被两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已经看不到正门了。他们总算清醒下来了,殡仪馆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偶尔有一辆辆货车经过,夹带来的气流提醒着两人,他们还在人间。 如果不是身旁疾速而过的车声,他们还以为自己是漫步在另一个世界里。 “弛……”这时,一道响亮的刹车声骤响,定在了两人的后面。 尹珲和唐嫣都好奇的回过头。 “混蛋,怎么是你们?”欧阳雪有些意外的打开了车门。 尹珲这才发现,已经有三辆警车把自己‘包围’了。 “你们这是?”尹珲咽了口唾沫,他有一种预感,只要遇到欧阳雪,就绝不会有好事。 而他的预感,总是以灵验著称。 第八十九话 于氏集团 “废话少说,跟我一段路,到前面有东西给你看。”欧阳雪二话不说,就将尹珲往自己的车上拽。 尹珲此刻终于明白了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自己才感叹欧阳雪跟以前比成熟了不少,结果没几天功夫,又恢复往常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尹珲可不想让自己的大好时间,在刺耳的警笛声中渡过。 “上去,再不上去……我……我……”欧阳雪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你什么你?”尹珲微微一笑,存心要逗逗她。 “我枪毙了你!”欧阳雪实在找不到合法的理由,只能握了握腰上的枪袋,威胁道。 尹珲正要反驳,但旁边的唐嫣实在看不下去了,当下说道:“我们就上她的车吧!” “怕了你了。”尹珲摇了摇头,无奈的上了警车,关门的时候不忘说上一句:“我说警官大人,别动不动就掏枪,小心走火,反倒伤着自己就不好了。” “你……待会再跟你算账!”欧阳雪嘟着小嘴跟着进了驾驶室,把气全都撒在了车门上。 “喂,出什么事了,火急火燎的。”车子开出一段路,尹珲实在无聊,便开了口。 “到了现场不就全明白了,怎么这么多废话。”欧阳雪语调不善。 “怎么,你的顶头上司把你从度假中强拉回来,惹恼你了?唉!那你也不能为难我一个良好市民啊,难道就不怕我请律师告你?” “少废话,我不告你性骚扰就不错了,你还想告我?”欧阳雪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次要是乖乖的帮我,我就大人有大量,以前的事也算是既往不咎了。但要是不听话,嘿嘿!我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欧阳雪的声音很像男生,并不如其他女子那么娇媚。但语气,却还是改不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脾气。 “性骚扰?怎么回事?”:唐嫣侧头看了眼尹珲:“什么性骚扰?”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尹珲算是哑口无言了,但又不得不解释:“没什么,只是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而已。喂,男人婆,你倒是澄清一下真相啊!” 听了他的话,欧阳雪在后视镜里冲唐嫣善意的笑了笑:“你就是这个色狼的女朋友吧?恩哼,我在这里好心提醒你一句,看紧他,最好买条自行车链子锁紧。当初幸亏是我反应快,才没有被这个家伙占到便宜,要是别的女人,估计早就……那个,你懂得。” 话毕,冲尹珲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便又专心开起自己的车了。 唐嫣则甩开尹珲的手,扭过脸独自生闷气,也不搭理他。 只剩下尹珲独自一人在座位上画圈圈…… 警车终于在市区停了下来,三人从车里走出来,却闻到公路上一阵浓重的烟味,汽油,一氧化碳,二氧化碳夹杂在一起的味道,很不好受。 “唉!这个城市的空气质量,真是令人担忧!”尹珲悲天悯人的摇摇头。 “走吧走吧,请你来不是让你当吸尘器的。”欧阳雪瞪了眼尹珲,指了指前方得一座突兀的大厦:“这案子发生在于氏集团老总于天来的办公室,第五十层。” 尹珲抬头望了望这座名为‘于氏集团’的办公楼,大脑顿时眩晕了起来。这座五十层的建筑在这城市里,也算是首屈一指了。但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公司,为什么要把楼建得这么高…… 于氏集团是附近商业的核心巨轮,尤其是于氏集团的老板于天来,其白手起家的光辉事迹多次被拍摄成纪录片和微电影,深得人心。 正因如此,于天来也被称为“少女杀手”,因为他的家世吸引了众多女孩子,都将其奉若神灵,盲目崇拜,于天来的绯闻女友向来也不少。 眼下都快六十岁了,也不消停,最近更传出其和九零后的嫩模交往,算是炒的沸沸扬扬,对此,尹珲颇有耳闻。 “怎么,于天来出事了?”尹珲双手插进了兜里,不置可否的问了句。 “是的。”欧阳雪冷冰冰的回答,转身离开。 尹珲叼了根牙签,看够了门外那两个无论身材和脸蛋都绝佳的迎宾小姐后,悻悻的跟了上去,不过在抬头时,心里还是有些发虚。 如果自己能有这么高的一座楼,就不用每天去讨厌的殡仪馆上班了,想想坐在家里收租金的妙处,尹珲摇了摇头,唉,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不死的要财有财,要色有色。每天都在五十多层的高楼里呆着,能闹出点什么事儿呢? 就连坐电梯,都要花费三四分钟才能到最顶层,乘的还是专用通道,没有任何阻碍的情况下…… 终于到了第五十层,也是这幢建筑的最高层,尹珲迫不及待的望向前面那扇罗马风格的铁门,不知道这扇门的后面,又是怎样一个奢华的世界。 可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穿着短裙的秘书正焦急地等在电梯门口,看她一身职业OL的打扮,戴着一副黑色的眼镜,雪白纤长的腿尽收眼底,短裙将她美好的身材尽显无遗。 “你们可算来了。”看到欧阳雪等人身上的警服,那秘书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于先生呢,发生什么事了?”欧阳雪可没空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就是找不到于老板了,所以才叫你们来的啊!”那秘书推了推黑框的眼镜,有些焦急。 “于老板的办公室在哪?”欧阳雪刚想数落几句,打电话报下失踪不就完了吗?至于让自己带大部队来吗?最后一辆警车,可是还蹲着七八个荷枪实弹的特警啊! 可是鉴于对方的背景和身份,她还是忍住了。 “你们跟我来。”那美丽的秘书转过身,带他们走进了一个偌大的房间:“于老板就在这里面办公。”说完,她轻轻的推开了门。 走进门后,尹珲对屋内的陈设有些应接不暇,这钱还真舍得用,富丽堂皇的房间,窗边竖着明净的玻璃墙,透过这扇玻璃墙,几乎能将整个城市风景收入眼底。旁边一个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名酒,还有1945年产的摩当豪杰酒庄的葡萄酒。满壁的名酒看得尹珲眼花缭乱。 一张红色榆木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个绿白相间的玉白菜镇纸,上面散发的色泽似乎告诉房间内的所有人,这东西价值连城。 尹珲轻呼了口气,再次打量着这个房间。 “于先生失踪多久了?”对于眼前的东西,欧阳雪只是粗略的扫了眼,满不在乎的问道。 “这个……大概有三个多小时了吧!”那个秘书停顿了两秒,这才确定的说道。 欧阳雪终于忍无可忍了:“什么?才三个小时,三个小时就报警?你们肯定连找都没找吧!” 在场的每个警察,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的确,就因为一个人离开他的办公室三个小时,硬是把他们从假期中拉了回来,有的人,甚至连晚饭都没吃。 “你们听我说!”秘书摊了摊手,示意众人冷静:“于老板有他的个性。平时根本不会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他和外界所有的联系都是靠着电话通知,起居室全都在这个总统豪华包间里,要是出行的话会给我打声招呼的,可这次整整三个小时,都没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更离奇的是,他办公室里的监控录像……” 第九十话 秘书 “监控录像?”欧阳雪有些诧异,尹珲也皱了皱眉,想不到,堂堂于氏集团的首席CEO,竟在自己的房间里弄一个摄像头。 越是身居高位,越是谨慎。也越害怕自己的私生活被别人知晓,可这位老人家却是截然相反,难道他和陈摄像师有同一癖好,玩自拍,自曝? “监控终端在什么地方?”欧阳雪想了想,问道。 “监控终端在保安室监控,你要不要去看看?”秘书态度诚恳。 欧阳雪点点头,尹珲则微微一笑:“我看倒不如在这里多待一会儿,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欧阳雪有些迟疑的扭头看了一眼尹珲,不过很快便点了一下头:“嗯,那就先看看吧!” 不知为什么,尹珲总是感觉这个地方怪怪的,有种阴冷沉郁的感觉,他皱紧眉头,心中泛着疑问,在一个如此的房间里,怎么会感到零下般的寒冷? 他低头思考了一会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类似于指南针的东西,平放于手心,口中念念有词。 欧阳雪看他神神秘秘的,倒是来了兴趣:“尹珲,你拿个指南针干什么?” 唐嫣也是同一副表情。 尹珲手上的这个表盘通体碧绿,做工精细。散发出莹莹的幽光,但刻度上却不是传统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而是写着天干地支,二十八星宿的属字,最外面一层还有些奇怪的蝌蚪文,也不知道各代表着什么。 最中间的指针是一种蛇形的箭头,很细很薄,不坚固的样子。似乎只要稍用力掐一下,那指针就会被你捏弯。 “这是指北针,来源于茅山道教分支,能测出人在短时间内的命运走向。”尹珲说完,也不管众人能否听懂,便面色凝重的踱起天罡步法来,片刻,瞥了眼指针的动静,而后将其端端正正的搁在桌面,将指针拨到了于天来经常坐的那把椅子上。 蓦然间,指针开始迅速的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周围更是有一层黑色的介质跟着游动,让众人连连咋舌。 或许他们没意识到,一大帮警察,竟然围着一个封建迷信的道具打转,深陷其中,津津有味。但不可否认,大家的确愣住了。 “嗖!”指针内部猛的发出一声齿轮卡动声,一阵风凭空形成,似乎如一只只冰冷的手,从众人背上拂过,让人很不舒服。 最后,那指针停在了一个‘凶’字上,周围还隐隐绰绰的浮现出一片荒凉的小格局画面,咦,似乎还有什么建筑? 类似于古代的祭祀场所。 就在尹珲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这出画面上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原本清晰的图文画幅逐渐变得扭曲着,一张张类似于眼睛的图案逐渐的形成,狠狠地瞪着自己,仿佛要把他拖入无尽空虚之中。 尹珲身形一晃,有些受不了这种被逼视的感觉。 “喂,尹珲,到底怎么了?”欧阳雪拍了拍尹珲的肩膀,不明所以。 “这……”尹珲想了想,确实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东西的准确度到底有多大,他自己心里也没谱,何况赵得水只是将它连同其他法器一起交给了自己,至于怎么用,倒是没太多提及,他现在,只是靠着回忆,慢慢摸索而已。 “这东西,挺有意思的;”欧阳雪好奇的凑过脑袋,刚要拿过来研究下,却被尹珲打了一下手:“这东西不能乱摸,会怀孕的。” “哈哈。”有几个年轻的警察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没想到尹珲在如此场合下,还能把自己的上司给涮一顿。 “怀你个大头鬼!”似乎感到很掉面子,欧阳雪恨恨的掐了他一下:“你倒是快说,有什么发现。” “这个……我只是猜测一下……如果结果是真的,于老板怕是……凶多吉少了!而且似乎是被某个神秘的东西带走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恕我不能知晓。”尹珲淡淡的说道。 “什么?”秘书吓得连手上的文件夹都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秘书的古怪行为让众人大惑不解,尹珲只是猜测一下而已,都能听出来他是半开玩笑的口吻,可这秘书的反应却是这么大,情绪也过分夸张了。 那秘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扶了扶眼镜,低下了头,好像要掩饰自己的窘迫:“只是一时的激动,抱歉。这位先生,于总真的是被某种东西带走了吗?” 尹珲用怪异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欧阳雪,两人会意,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我们还是去看看监控录像吧!”尹珲比划下眼神,示意众人都出去:“秘书小姐,刚才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并不知道事实如何,你也别太伤心。” 那秘书点了点头:“嗯,我会的,希望于总吉人天相。那个,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监控录像。” 秘书在前面带路,一众人尾随其后,而尹珲和欧阳雪,则故意跟在最后,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眼看和所有人都分开了距离,尹珲将嘴贴在欧阳雪的耳边,轻声嘱咐了几句,欧阳雪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电梯里,众人皆是一言不发,气氛压抑至极。 片刻,电梯门终于从中间分了开来,秘书微笑的伸出了手:“就是这里了,请进!” 不得不说,整座大厦都是用奢华两个字构成的,就连眼前的保安室也不例外,脚下是清一色的西域红地毯,各种设施亦是样样齐备。这让尹珲再次发出一声感慨,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连着几个保安的安身之所,都比自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麻烦你调一下于总房间的监控录像。”秘书走上来去,和保安交涉起来。 保安警惕的端详了她一阵,确认是熟人之后,这才点了点头:“嗯,麻烦在这里输一下密码。” “谢谢!”秘书笑了笑,紧接着伸出一双白皙的玉臂,在一个虚拟键盘上触摸了几下,速度绝对是一流,尹珲都没看清楚到底点了哪几个键,由数十个字符所组成的串行便出现在了液晶屏上。 滴……响声尖锐刺耳。 电脑主机里传出一声警报,与此同时,一串血红色的字体若隐若现。 红色的字体消失之后,便出现了房间里的监控录像,整整五个镜头,互相卡住了盲点,将于天来屋子里的任何一个地方都展露无遗。 尹珲也借此再次端详了一阵这个豪华的布局。 “我看倒不如这样,咱们把记录拷一份带走,回去再慢慢分析吧?”看了一会儿,尹珲开口说道。他发现身旁的唐嫣已经稍有些不耐烦了。 “嗯,就这样吧,免得打扰他人的工作。”欧阳雪颌首,同时将工作证拿给保安,待对方确认后,这才得以顺利的拿走备份。 刚走出大厦,欧阳雪便鬼鬼祟祟走进了一个墙角,然后挥手,悄悄地唤过来两个便衣:“喂,小陈,小李,你们俩在这给我盯紧点,出了什么状况,记住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哼哼,终于有点智商了。”看到欧阳雪的小动作,尹珲打了个哈欠,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其实,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那秘书有问题了。 无论是表情,动作,和语言的组织,虽然还算得体,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如此资历的秘书所该有的,事实只能说明一点,她心里有鬼。 再加上自己先前言及于天来是被某种东西强行带走时,很明显猜测的成分居多,在没有充分的证据前,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可这位秘书小姐为什么会因此而露出这般夸张的表情? 这些破绽综合在一起,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第九十一话 肯德基一夜 其实,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那秘书有问题了。 无论是表情,动作,和语言的组织,虽然还算得体,但却绝对不是一个如此资历的秘书所该有的,事实只能说明一点,她心里有鬼。 再加上自己先前言及于天来是被某种东西强行带走时,很明显猜测的成分居多,在没有充分的证据前,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可这位秘书小姐为什么会因此而露出这般夸张的表情? 这些破绽综合在一起,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这时候,尹珲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看看手表,傍晚八点整。 目光透过昏黄的路灯,不远处刚好有一家肯德基。 “唐嫣,这肯德基还是明早再去吧,现在这时辰,估计人家都关门睡觉去了。”尹珲揉了揉眼睛,这几天睡眠一直都不怎么太好。 “喂,你这家伙有点常识好不好?”欧阳雪忍不住笑了出来:“肯德基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营业的,怎么可能会关门睡觉?嗯,正好我也感觉到饿了,一块儿去吧,上次蹭了我一顿早点,这次也该还了。”说完,她钻进警车,然后摇下了玻璃,看着还在发呆的两个人:“还不上来,再耽误我可就走了呦。” 听了她的话,尹珲四处扫了一眼,天色黑茫茫的,已经没有什么公交车了,就连出租车也跟着到火车站拉黑活去了。毕竟,潜意识里,外地人的钱总比本地人好赚。 尹珲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唉!没办法,硬着头皮上车吧! 来到肯德基,店里灯火通明,玻璃门边还有一位勤工俭学的MM在那里拖地,直到看见招牌上那行‘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醒目大字时,尹珲的脸终于有些发烫了。 他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肯德基的招牌上有这一行字,可当时却全没在意,只当时招揽生意的一种手段而已,真要关门,时间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说实话,作为传统主义者,偏重于中国菜肴的他,还真没来过这种地方,也并没有坐下来,简单的吃一顿快餐。 在他看来,吃饭,是一种礼仪,更是一种享受。这之中当然要慢慢品尝,吃遍花色,才不愧对自己的肠胃。快餐这东西,只是来不及准备的情况下,填饱肚子而已,就跟方便面差不多,垃圾食品。 就在他望着四周的某某广告,发一通感慨的时候,唐嫣和欧阳雪已经在那里高兴地点餐了,彼此还热烈的讨论的,哪个好吃,哪个不好吃。 “我勒个去。”尹珲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两个家伙也太不仗义了吧,怎么说去就去了,连一个招呼都不打!” 想到这,他赶忙跟了上去,唯恐一去迟,连最起码填饱肚子的东西都被瓜分干净了。不过等待他的,并不是什么汉堡鸡翅,而是营业员微笑的表情:“先生,请结账!” 鼓鼓的钱包,顿时少了一半。尹珲肉痛的要了几个看样子挺不错的东西,还特地拿了杯可乐,备注:冰镇的。 他的心,的确需要冰镇一下。因为尹珲发现自己被敲竹杠了,而且敲他的竟然是欧阳雪,一顿早餐也才几十块钱,但这顿肯德基,却花了他几百。这对一向自诩以智商出众的他来说,很是伤神。 独孤求败,独孤求败,咱今个终究是败了…… 捧着几盘沉甸甸的东西,找到位置坐下,唐嫣和欧阳雪便各自捧着金灿灿,酥黄色的鸡翅,慢慢嚼了起来。 尹珲想在吃饭前,起码说个开场白什么的,毕竟几百块钱啊。 可两人依旧是我行我素的闷闷不语,只是吃几口,喝一杯果汁。 无奈之下,尹珲只得恨恨的咬了口可乐里的大冰块,盯着盘子里的深海鳕鱼堡,化悲痛为食量,开动起来…… 回到家中已是十二点多,考虑到明天还要加班,尹珲二话没说,栽在沙发上就睡着了,看的唐嫣连连摇头,只能去房间找了床毛毯,给他盖上。 次日,刚刚睁开眼睛,便被沈菲菲用力的拎起耳朵,喋喋不休的埋怨着:“大坏蛋,昨天上班为什么没叫上我,还怕我给你添麻烦吗?哼,只要在练几天,我肯定比你做得好!” “哎呦,好痛,先松手,先松手!”尹珲知道眼前这个萝莉可不好惹,赶忙解释道:“昨个只是看你睡的香,无意打扰而已。你放心,我做保证,今天肯定会带你去的。” “嗯,这还差不多,看你认罪态度良好,本小姐就暂且原谅你一回吧!下不为例!”说完,沈菲菲满意的点了点头,自顾自的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不过她并未看见,沙发上的尹珲慢慢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嘿嘿,今天有这个小萝莉的加入,自己应该不会太忙了。也不用再看那个狗屁新馆长的脸色了。 出门前,尹珲给赵得水的灵位前满了柱高香,做完这一切,他摸了摸肚子,随即拿起了供桌上的一个红苹果,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师傅啊,拿您一个苹果,别介意哈,再说了,您都这岁数了,吃多了也不消化。” 说完,他笑嘻嘻的带上了门。 赵得水的黑白相片上冒出了些许水雾,仿佛他在哭…… 来到殡仪馆,早有三具冰凉的尸体停在化妆室里,冷气蒸腾。看到这一幕,尹珲和唐嫣不禁相对苦笑,唉!倒霉的一天又要开始了。三人中,唯有沈菲菲的眼睛不断冒着绿光,搓着双手:“哇塞……太棒了!这下我就有足够的素材练手了,看,还有个女的。” 咽了口唾沫,尹珲转过身去,吸了口凉气。他再次怀疑,这个小萝莉是不是先天性或者后天性的心理变.态,而且,还是晚期…… 闲话不说,三人匆忙的带上塑胶手套,调好粉底口红,开始忙碌起来。 刚满头大汗的处理完手头上的活儿,那肥胖的新馆长像是掐好时间似的,又焦急的推进来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来来,几位辛苦,这个兄弟的家属就在外面等着开追悼会,大家卖点力。” “馆长,事不过三,我可是忍你很久了,既然人员短缺,就不能再多招几个吗?不招人也就罢了,看在周馆长的面子上,我们努力加班。”尹珲摘掉了手套,面色阴沉,他妹妹的,自己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压榨员工劳动力的老板,想到这,他加重了一分语气:“可你他妈是不是得寸进尺了,尸体一天比一天活,你还到处接单子,这不是明摆的把我们当机器吗?机器还他妈要保养呢!” “你……”胖馆长用手指着尹珲,颤抖不已:“你小子凶什么凶,有种你别干啊!身为厂里的员工,就要多为厂里谋福利。尤其是你作为一个男人,更要拿出男人该有的气量,哼哼,不会是个小心眼,比这两个女同志还难缠吧!”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三言两语间就扭转了自己的劣势,连带着把唐嫣和沈菲菲也数落了一番。 “好,你说的对,老子就是不干了!”话毕,尹珲脚一带,将尸体车推到了胖馆长的面前,吓得他面色煞白。 “拿开,快拿开!”他狠狠地将尸体踹到了地上。 见尹珲不为所动,胖馆长也渐渐露出了穷凶极恶的表情:“嘿嘿,我可是清楚的记得劳动合同上的条例,如若甲方违反规定的话,那么就要赔偿乙方二十万元整啊,看来你家底挺殷实的,但为什么好事不干,来吃这趟子死人饭呢?”他皮笑肉不笑的讽刺道。 沈菲菲的怒火终于被挑起了,但见她砸掉了所有了化妆器械,而后撅起了小嘴:“行,不就是二十万嘛,我赔了,这些尸体,你就自己慢慢化妆吧!要是耽误了时间,也够你赔得了。” 说完,拽住唐嫣的手,扬长而去。 二十万元,对沈菲菲来说,只不过是两个月的零花罢了。如果真让自己的父亲出手,那么绝对能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双规掉这个民政局下辖的小馆长,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你……你们……我要到法院去起诉!”胖馆长气的,连嗓音都变成了老鸭模样。 “悉听尊便!”既然两个丫头都走了,自己自然不能独留。尹珲笑了笑,将另一只手还没摘下的手套,丢在了胖馆长的怀里。 “剩下的交给你了,如果你不会化妆,记得打电话求我教你哦!” 出了一通闷气,尹珲感觉到自己很爽,及其的爽,非常的爽!尽管这之中的代价大了点。 正在此时,大厅里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细看之下,竟是几个身着黑色警服的人员,为首的虽然带着墨镜和毡帽作为掩饰,但尹珲还是看出了对方的真实身份,没错,柯南道尔。 “你……你怎么来了?”尹珲一愣。 “打你的手机,好像关机了,只能亲自来一趟了。你现在忙不忙?有些事需要你帮忙。”柯南道尔的声音很客气,她对尹珲,从来都很客气。 那胖馆长乍一看到这几个警察来到自己这里,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要知道他们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再看那个领头的人,正和尹珲在亲密的寒暄,剩下的那一小截也直接忽略不计了,姑奶奶喂,这些公安,不会是他搬来的援兵吧? 尹珲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说忙不忙,说不忙也很忙,此时此地就正有一个胖子要去法院告我,向我索赔二十万的违约金。” 柯南道尔笑了,直觉告诉她,如果不解决这件事,尹珲将很难被请走,于是,她顺着尹珲的话头问道:“驱魔人先生,你说话很风趣,那位胖子先生又为什么要向你索赔呢?” “因为我不遵照合同办事。”尹珲独自在那唉声叹气。 “哦,明白明白!”柯南道尔会意的转了转眼珠,紧接着神态自若的走到胖馆长前面,从怀中掏出一张精美的证件,在他的面前扬了扬:“你好,我是首都公安厅的执法人员,现在怀疑你利用尸体走私从金三角贩运到内地的一批冰毒,请跟我走一趟!” 胖馆长看了眼证件,顿时汗如雨下,一屁股就墩地上了。眼前这个人,竟然来自于首都公安厅,而且还是正厅级的干部,比自己的顶头上司还要大上数倍。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外国女人竟直接将可以判死刑的罪状扣到他头上,这……这不是要人命吗? 一时间面无血色,呆呆的望着水泥地。 “好了,这位是我的朋友,以后对他客气点,youknow?”柯南道尔弯下腰,拍了拍胖馆长的肩膀,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我明白,明白,know,know,know!”胖馆长哭嚎道。 尹珲在远处看到柯南道尔几句话就将胖馆长整得又是哭又是叫得,心中好奇,不知道对方到底施展了何等魔术,等到大家上了越野车,才按耐不住的问道:“柯南道尔,刚才你……怎么把他吓成那样?” “没什么,我只是跟他说,怀疑他走私一批毒品罢了。”柯南道尔随意的说道。 “走私,贩毒?!”尹珲瞪大了眼睛,果然是柯南道尔,为人处事,果然与众不同。 “这就是欺软怕硬的人,让他三分,就会逼你十分。用这种威慑的办法,是最具效果的,别忘了,我在英国攻读的是犯罪心理学。”柯南道尔在后视镜里露出了笑脸。 “待会儿把这两位美丽的女士送到什么地方?” 尹珲知道公安厅是这个城市的机密所在,其中的很多程序和内幕,是不能为外人只晓得,唐嫣和沈菲菲身为旁人,自然不能合法进入。 第九十二话 上古印记 “这个……”尹珲一时有些为难,他可不想被误解,特别是唐嫣方面。 “啊!对了,我记得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突然出现的柯南道尔让唐嫣一时间有些云里雾里,毕竟对方是一个少见的外国人,偏偏一个外国人,还是中国的高官。 幸好时间冲淡了彼此间的淡漠,待唐嫣再次打量起这个外国美女时,终于发现了一丝异常。 “对了,你……你就是……那天,电脑上……”唐嫣说到这,声音戛然而止,她是个兰心蕙质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然不会将某个新潮的词汇毫无遮拦的说出来,更何况,刚才是柯南道尔替自己解了围,自己好歹要顾忌下对方的颜面。 柯南道尔露出了一个感性的动作,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微一抿:“很高兴再见面,唐嫣小姐。”唐嫣和尹珲的关系,她自然心知肚明,别忘了她是干什么的,单从唐嫣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对方想说什么。 应该是先前的那个误会吧? “这样吧,唐嫣,菲菲,你们先回去,我和这位警官还有一些公事要办。”尹珲及时岔开了话题。 唐嫣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你确定只是公事而已?” “那还会有什么?”柯南道尔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声音中故意带了些狐媚。 “没什么没什么!”尹珲知道,如果再让这个外国小妖精搀和下去,整件事情就真的越描越黑了,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确定,仅仅只是公事而已。” “哦,那还差不多,记得早点回来。”唐嫣挑衅的看了柯南道尔一眼,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将二人好说歹说的送回了公寓,尹珲在楼下挥了挥手,这才憋屈的走向越野车,车上,柯南道尔早已摇了下车窗,看着某人战战兢兢的样子,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刚来车上的醋味好重啊!” “而且很酸。” “酸你个大头鬼,开车!”尹珲重重的带上了门,拿起车上的空气清新剂,就砸向了柯南道尔。 “闻闻这个就不酸了!” “哦,不,手术刀说过,化学香料对肺部会有很大的坏处……”柯南道尔连连摇头。 “那你还放在车上?”尹珲没好气的笑了。 “你说得对。”说完,柯南道尔再次摇下车窗,将空气清新剂丢了出去:“现在,大家都健康了。” 半个小时的车程,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在城市转了几圈,就到达了一座白色的建筑群前,这里的装饰颇为华丽,有不少政府官员拿着文件,来回忙碌,工作氛围及其浓厚。但这仅仅只是表面状况,因为穿过玻璃门,前进俩百步,才能进入建筑的核心地段,紧接着接受检查后,从电梯降落到负三层,那里才是真正的公安厅办事处。 举起手中的遥控器,打开了防弹玻璃的开关:“尹珲,我看这样吧,既然你喜欢这里,但又不想被繁琐的公事连累。倒不如挂上一个职位,既是国家人员,又不用加入小组,如何?”柯南道尔的利诱,如约而至。 “算了,鄙人可消受不起……”尹珲现在心里想的是如果把这些玻璃偷走,能卖多少钱…… “哼”被一口拒绝,柯南道尔的心里有点小小的不爽:“就你这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只是家里呆着两个美女,不想挪开一步罢了。难道我,就真的不如她们吗?”柯南道尔忽然贴近了尹珲的身体,欧洲女人特有的体香的确是欲望的催化剂。 尹珲却毫无过激的动作,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 “好吧,我算是服了你了,你是第一个,让我看不透的男人!”几分钟后,柯南道尔终于放弃了无谓的努力,转而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不过”说到这,她话锋一转:“我或许吸引不了你,但今天这件事,决定能吸引住你!” “哦?”听了她的话,尹珲不由一怔:“你这么有自信?” “yes!”柯南道尔点点头,神秘一笑:“你师傅的死因,已经有些眉目了,因为我们又发现了一个关键性的线索。” “什么线索?”尹珲有些迫不及待。 “跟我来吧!”柯南道尔打了个响指。 法检室里,手术刀和黄鹤楼正兴致勃勃的玩着中国象棋,看那楚河汉界上的情形,手术刀明显大势已去。眼见得柯南道尔来了,他仿佛看到了救星般的一推棋子:“不下了,不下了,头儿到了。” “你啊!”黄鹤楼笑了笑,对这家伙的耍赖做法,不置可否。 “那件事,处理的怎么样了?”柯南道尔招呼尹珲坐下,自己挂上毡帽和墨镜,转而表情肃穆的看向了两人。 “暂时没有进展,这种符号,真的很特殊,无论是正史和野史,都未记载过。”手术刀说道。 “什么符号?”尹珲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符号,应该和自己师傅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来,朋友,跟我到里屋,看了你就知道了。”手术刀换上了白大褂,带着众人进入了停尸间,在一个抽屉编号前止住了脚步,用力一拉,赵得水的尸体慢慢地滑出。 “师傅……”尹珲把手搭在抽屉边上,表情不是很自然。 “看,这里。”手术刀拿起一个激光笔,将光点定在赵得水的胸腔上,那个部位,表皮已经被整个外翻出来,露出了一片空洞。 尹珲抬头,只见赵得水心脏位置的皮肤粘膜内,俨然存在着一个烙印,那烙印分外诡异,外面是一个青紫色的圆形框架,里面却是一个眼睛的形状。 尹珲的心‘扑通’跳了一下,跪倒在地:“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狠毒,竟在我师傅的皮肤上烫下这种东西?” 一想到赵得水至今不能入土为安,尹珲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酸涩。 “尹珲,节哀顺变,但请听我说,这个标记,好像不是老先生死后刻印上去的,而是在大约四十年前,就已经存在了。”柯南道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四十年前便已经被打上了这种符号?”尹珲惊诧的瞪大了眼:“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柯尔道南耸耸肩,指了指手术刀:“你问他吧,人体解剖学,他才是行家。” 手术刀故作矜持的咳嗽了一声,将尹珲的视线引向了自己的指尖:“你还是先看看这组照片吧!” 说完,他走到旁边的一台微型电脑前,右手握紧鼠标,打开了电脑桌面上的一个黑色文件夹,顿时,一排类似生物学的照片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张图片是死肉在人体组织内的分泌图片。早在03年的时候,美国科学家就已证明,如果它和人体组织长在一起,而且在周围没有胃酸包裹的情况的话。那么,无论多久它都不会被人类所消化,更不会腐烂。这也间接证明,这块印记可以在体内寄生四十年的可能。” “另外,死肉在体内还有复活的迹象,也就是它会产生一些生命特征,比如产生一些液体,就像我们的肾上腺会分泌肾上腺素,胰岛会分泌胰岛素一样。这些死肉产生的分泌物我们称为咖啡液。因为有足够的证据表明,这些死肉分泌出来的分泌物颜色和咖啡的颜色相近,根据赵老先生体内咖啡液量度,我们猜测,这个外来组织在他的体内,已经寄生起码四十年了。” 手术刀勉为其难的将专业术语和尹珲通俗化的解释了一遍,不过却还是听得对方如坠云山雾雨,茫茫不知所踪。 “说老实话,我是门外汉,所以并不明白你的解释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我只想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这个印记,是不是真如你所说,存在了四十年之久?”尹珲整理了半天头绪,还是一无所获之后,决定抛开话题,直奔中心。 起码,他不想再为这个无聊的学术问题,继续纠缠下去。 “嗯,我可以肯定!”手术刀沉吟片刻,给予了最终答复:“因为这是目前,唯一能站得住脚的解释。”好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推论,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赵得水的尸体前,向尹珲鞠了一躬,搞了个饶,便将手中的柳叶刀在手心翻转出一道亮丽的光点,光点散去,刀尖已将尸体手腕处的一条动脉,轻轻割开:“你自己来看看吧,他的血液,完全已经转化成了咖啡色。” 尹珲抬眼望去,果然,从伤口中缓缓地渗出诸多黑黄色的液体,和普通的血液颜色大相径庭,就好像是被染了色一般,又仿佛中了某种未知毒素。 “床下得冷气温度达到了零下摄氏度,所以伤口并不用包扎,过几分钟,就自动凝结了。”手术刀说完,拿起一卷消毒过得毛巾,将赵得水手上的血液吸收干净,然后整理下他的姿势,将两只手端端正正平放于胸口。果然,等他做完这一切后,伤口处业已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冻。 “谢谢你的尊重!”尹珲点了点头,冲他善意一笑。 “不必,我对死者的处理方式并不专业,在你的面前,见笑了。”手术刀放下毛巾,斜靠在了手术台旁。 “凭我个人的直觉,我认为这个奇怪的印记,亦或者说是图腾,应该和上古时期的某个种族有关。” “有道理!”尹珲点了点头,他也觉得,老赵头尸体上的那个标记,像是来自于一个失落的文明。 “呵呵,听我把话说完。”手术刀摇了摇头:“我因此查阅了相关的资料,还和多位国内一线的历史学家请教过,但很遗憾,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就没有类似的符号?”尹珲皱起了眉头。 “依我看,在没有确定这个符号到底代表什么的情况下,还是先不要做这些无用功为好,凶手,很可能会再次出现。”黄鹤楼适时开了口。 说完后,又好像在忌讳着什么,脸色有些不好看。为了避免尴尬,便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盒烟,含了根,燃上。 第九十三话 牛头幻影,消失之谜 烟雾缭绕,闻着味儿,就知道是正宗的黄鹤楼,价格不算太奢侈,但也不低,普通人一天俩包得话,还没到月底,工资就见底儿了。 看着这个老警官吞云吐雾的样子,尹珲才稍稍有些明白他有什么会取这样一个名字,原来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烟鬼啊,呵呵。 “我们的职责是在重大事件还未爆发前,彻底将它扼杀掉,而不是什么都不做,在这里守株待兔!”柯尔道南显然有些不高兴了。 连措辞,都带上了中国特色的成语。 尹珲则敏锐的感觉到,这个小组目前产生了分歧。很明显,黄鹤楼和柯南道尔的想法,各有不同,又各执己见。 想到这,他心里暗自笑了两声,试图打断目前的冷场状态:“还别说,昨天我就碰上了一件怪事,不知道跟眼前这个案子有没有什么外在关联,总之,我感觉,很奇怪,及其奇怪,非常的奇怪……” 尹珲摸了摸脑袋,尽管他的发型,早已被揉的一团糟。 “哦,能让驱魔人先生纳闷的事情,一定很有意思,我洗耳恭听。”柯南道尔来了兴趣,不过感觉,她目前很喜欢在句子里套用各种中国成语,以表示自己学习的努力。 尹珲笑了笑,对黄鹤楼摊开了手,那意思再明摆不过,好东西大家分享。黄鹤楼眼睛一眯,随即抽出一根烟来,给他点上。自己又拿了一根。 其实尹珲只抽的惯一个牌子的烟,玉溪,这种烟入嘴柔软,并不是太呛。不过他看黄鹤楼在那里有滋有味的,自己又刚好没带烟,这瘾不知不觉,就上来了。 可谁知道一口刚下去,气管里就有一种辛辣的感觉,仿佛有个东西卡在了正中间,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无奈之下,只好快速的将烟吐掉,一张脸微微泛着红色,眼眶中泪花左右游走。 “其实……咳咳。”尹珲没忍住,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这让他很没面子,颇有些尴尬。 “呵呵,这烟冲劲大,不习惯也正常。”黄鹤楼这个老烟鬼似乎看出了尹珲的窘态,忙打起了圆场。 尹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也没再多说。柯尔道南对香烟并不是太不了解,她只关心,对方口中的那件事,到底是哪件事? 自己已经忙了几天了,可谓是兢兢业业,不分昼夜。虽说她的体质不是太差,但因为超负荷工作,到现在头部还是隐隐发痛,现在听到尹珲能提供相关线索,自然来了精神。 “嗯,你们认识于氏集团的首席CEO,于天来吗?”尹珲双手环胸,卖起了关子。 “于天来?”柯南道尔粉黛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疑惑:“有所了解,他是本市著名的商业家之一,也热衷于慈善事业,就是个人口碑不怎么太好。” “呵呵,就是他。”尹珲点了点头:“他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我不确定。但他出事的时间,也就在这几天而已。而且,是被某种东西忽然带走的,我曾用道教法器测算过,但很遗憾,只有一幕不太清楚地幻想,那是一个荒凉的地方,不太清晰,但比较我师傅遗体上的图案,二者的风格,真的很相像。一样的古朴,粗犷,充满未知的神秘色彩。” “哦?”柯尔道南声音一变:“你是说于天来出事了?” “是的,就在昨天,报的失踪。” “那你说带走他的人?” “是我在警方提走的监控记录上看到的。”尹珲解释道。 “原来如此!”柯南道尔点头,忽然她面色一变:“不对,不对!”说完,她在原地绕起了圈圈。 在绕完第三个圈子后,她猛的抬起了头,金黄色的卷发遮住了她的眼帘:“你说的很对,这两者之间,很可能真存在某种共通性。而且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能带走于天来的,绝不是正常的人类。” “不是正常人类?”尹珲闻言一愣:“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人带走的,还会是什么带走的,外星人?难道还会是奥特曼不成。”说到这,他自己都笑了。 “不,不,不!”柯南道尔摇摇头:“于氏集团的大厦在我这是有备案的,它的布置非常缜密,基本上可以说是一楼一个关卡,仅次于我们的公安厅核心部位而已。尤其是首脑办公的地方,更是启用了防弹玻璃和瑞士克莱迪无人值控系统,部分角落还有红外感应,就算是一只小鸟无意触及,警报都会在一毫秒之类传遍整个保安中枢。若是说公司里的内鬼杀死于天来还有几率,但带着他一个活人,只身逃走,即便是我们小组出动,也难以办法。” 听了柯南道尔的话,尹珲终于明白,那些美国大片里的一些场景其实在现实社会里是真的存在的,比如那什么无人值控系统,还红外感应。不过他也知道,现在并不是感慨的时候:“对了,于天来失踪前的那段录像,是被警察局的总督察欧阳雪提走的,我觉得,如果真要入手,可以从这里顺藤摸瓜。” 柯尔道南二话不说,便找过一个礼帽戴上,又拿起了一副墨镜:“陪我走一趟吧,就是你说的那个地方。” “警察局?”尹珲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焦急。 “yes!”柯南道尔回眸一笑。 柯南道尔的座车是‘路虎’,一辆黑色的越野吉普,线条粗放,很是气派,和这女人的性格特征也很贴近。‘路虎’是英国罗孚汽车产业的骄傲,相传,罗孚是北欧的一个民族,生产自行车时就使用罗孚作商标名。1904年生产汽车,仍以“罗孚”为车牌名,由于罗孚民族是一个勇敢善战的海盗民族,所以罗孚汽车商标采用了一艘海盗船,张开红帆象征着公司乘风破浪、所向披靡的大无畏精神。 很快,越野车便停在了警察局的门口,一方面柯南道尔是外国人,另一方面源自于她身份的特殊性,所以目前她是不便于抛头露面的。于是,就让尹珲带自己引荐一番了。 现在这个时间段,局子里也没几个在岗位的,大多数都办案执勤去了。少数的也和尹珲谋过面,知道他是里面那个男人婆的‘待定情人’,所以并没有难为他,只道对方是来约会或者求婚的,笑的再那里看热闹,并未有丝毫阻拦。只是问了问他身后的几个人来历,尹珲说是朋友,警察们也就没再追问了。 “尹珲,你来得正好,这个监控录像……咦,你们是什么人?”正在那捧着咖啡杯的欧阳雪抬起头来,刚好看到了尹珲背后的柯尔道南,黄鹤楼还有手术刀,便奇怪地询问道。 “这几位是……”尹珲刚想解释,柯南道尔已经掩上了门,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你好,美丽的小姐。我是公安厅的在职人员,他们是我同事,我们这次来,是想要一份于天来办公室的监控录像,希望能共同合作。” 一向办案利落果断的柯尔道南没有和欧阳雪过多的寒暄,而是即时公事公办坐到了欧阳雪旁边,也盯着电脑屏幕。 欧阳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半天才说道:“你是柯南,柯南不是那个日本小孩吗?” “姑奶奶喂,那是漫画!不要把漫画和人名照搬在一起”尹珲对这位男人婆的智商,真是难以用笔墨形容。 “你……你什么意思,你讽刺我!”欧阳雪当着柯南道尔的面,还是要矜持下的,不然手里的咖啡杯,早就飞出去了。 “实话实说。”尹珲得意一笑,躲在了手术刀的背后,让这个科学怪人颇有些忍俊不禁,连黄鹤楼都不禁露出了笑意。 “呵呵,没关系。监控录像呢?”柯南道尔摘下了墨镜。 “就在电脑里,你自己看吧!”说完,欧阳雪打开了暴风影音的高清模式,随后敲了下视频文件。在此之前,她又奇怪了看了那个外国女人一眼。 这个外国人,竟然来自于公安厅的最高阶层,而且还是听宣不听掉的那种。光看职位就比自己这个督察大上不知道多少倍,恐怕只有的自己的父亲可以压她一压了。 奇怪,她到底是什么来头呢?尹珲这小子,又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奇怪,真的很奇怪。 不过,她的表情动作并没有被他人注意,因为所有人的眼球,已经完全定在了监控录像的每一个细节上。 突然,镜头里传来一阵录音带卡壳般的声音。 “看,快看!”尹珲用手指着屏幕,神情兴奋。 经他一提醒,众人也皆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只有欧阳雪事先看了一遍,见怪不怪得,反而托着下巴,欣赏着尹珲的每一个面部表情。 “这个……”几秒钟后,尹珲傻眼了,看到他吃瘪的模样,欧阳雪美滋滋的笑了出来,就仿佛得了天大的好处。 不过,并不止尹珲一个人。即便是经验丰富的柯尔道南,也瞪大了眼睛,就连帽子顺着胸部滑了下来,也并不知情。 手术刀的眼睛一眨不眨,面孔僵硬,但从他后缩的瞳孔中还是可以看出,他此时内心的暗潮汹涌。 只有黄鹤楼这个家伙,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毫不为外物所动。在先前的聊天中,尹珲知道他原本是一个老公安,心思缜密,滴水不漏,办事从不拖泥带水,现在看来,一点不假。 那么,他们又究竟看到了什么? 时钟倒转至三小时前…… 于天来安静的躺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他的面前放着一些公司文件,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批阅太多,想休息一会儿。 就在这时,他的背后渐渐出现了一个高大的投影,隐约是一个人形,但是头部的位置,却生出了两个牛一样的犄角,麦克风里,也传来沙沙的声音。与此同时,影子将于天来整个人覆盖,大概是感觉到了周围的不对劲,于天来睁开了眼睛,可就在这瞬间,影子消失了,跟着消失的,还有于天来本人! 而现场,却什么都没有留下,甚至于那张老板椅上,还有刚刚坐过的余温。 “这是怎么回事?”柯尔道南抢过鼠标,连续看了三遍,画面的每一桢都非常契合,而且投影的移动完全符合光影原理,毫无PS的痕迹,这一切只能证明,摄像头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真实发生的。 那欧阳雪无奈的叹了口气:“我要是知道,还会一直坐在这里吗?” “看了几个小时,我都不知道这一切是真是假,真的,太玄幻了。” “不可思议!”尹珲这次没有再和欧阳雪拌嘴,只是不断重复这四个字,半晌,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柯南道尔,恐怕我们这次,真的遇到天大的麻烦了!” 柯南道尔眼神一凛:“麻烦请把这份视频拷贝一份给我。还有,请不要再让其他人知情,这关系到国家机密。” 说完,她将眼睛拿起,摘下了其中一个腿,一扳一送,就露出了一个端口,她将端口插在了欧阳雪的电脑上。 “这是优盘,速度。” 欧阳雪虽然对这种奇特构造的东西很是好奇,但还是收敛住了那份心性,谨慎的点了点头。 第九十四话 垃圾屋 说完,她将眼睛拿起,摘下了其中一个腿,一扳一送,就露出了一个端口,她将端口插在了欧阳雪的电脑上。 “这是优盘,速度。” 欧阳雪虽然对这种奇特构造的东西很是好奇,但还是收敛住了那份心性,谨慎的点了点头。 四人正准备离去,办公桌上的电话竟忽然间响了起来。 “有事情打外边的电话就行了,我这里还有重大案件要处理,猪脑子啊!要让我跟你说多少遍!”欧阳雪拿起话筒,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听语气,大概是某个不识时务的巡警打来的,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上司正在气头上,这不是把脸伸过去让人打吗? 尹珲和柯南道尔对望一眼,同时偷笑开来。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还真爆了点。 这时,欧阳雪的脸色忽然有些变了:“什么?你再说一遍!又失踪了?等着,我马上过去。”说完,她将桌子上的咖啡一饮而尽,火急火燎的将警帽扣在了头上。 “出事了?”尹珲吐了吐舌头。 “嗯!”欧阳雪点了点头:“这附近,又他妈失踪了一个。” “又失踪一个?”尹珲皱紧了眉头。 “是啊,刚才巡警打电话来,一个老太太报警说她家老伴不见了。你们是留在这儿,还是一块去看看?”欧阳雪将对讲机扣在了胸口的卡带上,悄悄看了他一眼。 其实,她还是很希望尹珲能同行的,这小子虽然游手好闲,丧尽天良,但好歹观察能力不错,偶尔的一个提问,都能让自己在思考方式上,受益匪浅。 “一起吧!”黄鹤楼点了根烟:“这俩起案件相隔时间如此之近,而且都牵扯到失踪,可见背后黑手的肆无忌惮,与其说是有恃无恐,倒不如说,是对我们的示威!” “你说的很对,就算是个巧合,也没有什么大碍。”柯南道尔被黄鹤楼说的颇有些意动,便点头同意。 于是,欧阳雪招呼了两个身手不错的部下,和柯南道尔等人分乘两辆车,飞速的开往事发地点。 这是一个城乡开发区的贫民窟,周围的垃圾山便如梯田般堆叠,散发出缕缕浓烈的气味,令在场的两个女人连连皱眉,路口处,那个被骂的狗血喷头的巡警已经早早的等在那,正眼都不敢看欧阳雪,乖乖的在前面当向导。 很快,众人就来到了一处廉价的出租房旁,尼龙布搭建的帐篷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婆婆正捧着手中的照片,慢慢地抚摸着,唯恐自己一松手,这唯一的照片也会跟着丢失一般。 “哎呀,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总算来了。”老婆婆看到那个带路的巡警,急忙从破布条胡乱捆绑的床上直起腰,双手茫然失措的摸索着。 “老人家,发生了什么事?”欧阳雪看出这老婆婆眼神不太好使,于是便勉力将她扶好,避免发生什么意外。 “我……你叫我怎么说呢……我家老头子,莫名其妙的就不见了……”老婆婆双手捂着脸,哭哭啼啼的说道。 “不见了,他没和你说他去哪了吗?”欧阳雪按了下胸口的录音笔,尽量用一种温婉的语气问道。 “没……没……都没。”老婆婆揉了揉眼泪:“我一把年纪了,也不容易,和老头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都是靠捡破烂为生的,老头子腿脚打仗的时候受了伤,我眼神也不好,就这么凑合着过到现在,无病无灾。虽然穷,但我们都挺自在的。” “这位老婆婆,您的故事待会再告诉我们好吗?我现在更想知道,您老伴到底是怎么失踪的!”柯南道尔俯下身,侧耳倾听。 看到贴满报纸的墙壁上,挂着一张孙中山的照片,旁边还有民国时期的青天白日旗,再加上老婆婆说他老伴打仗受了伤,柯南道尔大致的猜测出失踪的老先生应该是国民党军人,既然是军人,虽然已经老迈了,但起码的警惕性还是有的,怎么可能,一下子说没就没了呢? “嗯!”老婆婆点点头:“昨天他刚刚捡完破烂,收入还不错,就买了点肉,给我做火锅吃……”老婆婆娓娓道来:“可是,吃着吃着,我找老头子说话,他没搭理我,也没吱声。我以为他生气了,就有些着急了,再抬头一看时,屋子里突然黑了下来,老头子也不见了!我以为他出去解手去了,就坐在床上等等,可是过了好久也没看到他出来,直到……直到今天他都没能回来!”老婆子哭着握住了欧阳雪这根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放手:“你叫我怎么活啊!” “老先生是吃东西的时候,忽然不见的?”柯南道尔站起身子,环视了一下这间屋子的构造,希望能得到一些线索。 黄鹤楼则掐灭了烟,在桌子旁转了转,蓦然间,摸出一句话来:“老人家,这张桌子旁,只有两张椅子吧?” 老婆婆哽咽的点了点头。 看到桌子的一个角靠在墙壁上,黄鹤楼笑了笑:“你们是左右分座的?” “嗯!”老婆婆再次点头。 “那么,失踪的这位老人家,坐在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老婆婆不明所以的开口道。 “我明白了,谢谢!”黄鹤楼颌首,搬起椅子,自顾自的坐在了桌子的右边:“尹珲,你坐在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左方向。 尹珲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还是遵从他的吩咐,搬起椅子,坐在了指定的位置上。 “当时,我们俩就这样吃火锅。”黄鹤楼双手搭在了桌面,做了个拿筷子的姿势。 尹珲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想还原案发现场。于是点了点头:“对,吃火锅。” “桌子不大,而我们是正对坐着的,所以脚必须碰在一起,否则根本没法坐下来。”黄鹤楼喃喃自语。 “如果我想走,必须要起身,所以我的脚一定会在原有位置上发生位移。”说完,黄鹤楼的皮鞋动了动:“闭上眼睛,你能否感觉到?” “很明显!”尹珲回答的很干脆。 柯南道尔眼神一动,了然于胸:“老婆婆,难道你丈夫的脚离开了,你也感觉不到吗?” “姑娘,你不知道。老婆子我从小就得了风湿,年纪大了,下半截都几乎摊了,你捶它都没感觉。”老婆婆凄凉的笑了笑。 “嗯?” 黄鹤楼的眼睛眯了下,而后决定站起身子。 此刻,他才发觉,一旦坐定,再想轻松地站起来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整个空间都狭窄的离谱。如果要站起来,那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挪动桌子,而是推动背后那残破的旧沙发。 想到这,黄鹤楼加了分力道,轻轻朝后面挪了挪旧沙发,声音嘈杂,而且断断续续的,刺耳无比。 再细瞧那沙发,原来断了一条腿,此刻是歪歪斜斜靠在底下的,难道只要一动弹,就发了疯的叫唤。 “老人家,想从这椅子上站起来,还得移动椅子和背后的沙发呢,声音也不是很小,您难道就没有听到哪怕一点点?” 黄鹤楼的眼中迸射出一缕精光。 老婆婆怔了一下:“是啊,我也奇怪呢,为什么老头子离开时,椅子就没有动一下呢?” 黄鹤楼这才摸到了一点线索,现在的他,也不急于从椅子上站起来,而是端坐在内,尝试用各种方法逃出,可答案都是不可能,因为两者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如果椅子本来就是在外面,也就是说老头坐下来的时候,不是太靠内,一切不就能说通了吗?”欧阳雪眼神一亮。 “不!不可能。”黄鹤楼一口否定:“这里不是水泥地,而是黄泥地,你看地表的印记,只有我这个位置才有一个椅腿痕迹,其余地方的,都模糊了。应该是以前留下的。” “这件事,看来和于天来的失踪案有异曲同工之妙,凶手,深不可测啊!”尹珲发生感慨,随即瞥了眼地面,想找出什么脚印。 虽然是黄泥地,但一行人的脚印已经遍布全屋,就算有凶手的痕迹,自己也难已找寻了,毕竟,早混杂在了一块。 “不对,等等!”凝视着地面,尹珲的面色忽然严峻起来:“都给我站住,停在原地,不要动。” 他的这句话,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尹珲……”黄鹤楼刚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尹珲狠狠瞪了回去:“坐下,不要动,谁都不要动。” 众人心中,疑惑更甚。 “大家有没有想到,即便这个凶手手眼通天,但进屋了,也应该流下脚印而已,除非他不是人。”尹珲看了看脚下。 “嗯,说的有道理,不过刚才咱们这么多人践踏,脚印早混淆一块了。”欧阳雪的质疑不无道理。 尹珲淡淡一笑,这个问题,他最初就考虑到了:“话虽这么说,可咱们的脚印,都是进来时踩踏的,也就是说方向朝内。而出去的脚印是朝外的,凶手既然进来了,就绝对要出去。大家不要挪动身体,慢慢蹲下搜索,看看有没有朝外的脚印。” 说完,尹珲带头搜寻起来。 欧阳雪连说有道理,一阵兴奋。 就连黄鹤楼也头一次露出了赞许的目光:“组长,这小子潜力不错,不收进来,可惜了。” “我是无能为力,你要是能办到,自然是好事。”柯南道尔笑了,如果尹珲真的那么容易就会被拉进来,那她早就下手了。 “好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此刻,黄鹤楼的心中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下套了。 “大家有没有发现朝外的脚印?”半晌,尹珲皱了皱眉。 “好像没有!”众人皆是大惑不解的盯着脚下,摇头叹气。 “那就奇怪了,难道他真会隔空取物?”尹珲气馁至极。 “好了,这件事就先调查到这,一旦有最新线索,我们会和您联系的。”柯南道尔知道,即使再纠缠下去,也是无用功,只得收兵。 说实话,拥有欧洲高贵骑士血统的她,早就受不了屋子里蔓延的味道了,也不知道这老夫妇,这么多年是如何过来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要是能找到老头子的尸体,就通知我啊,咱一大把年纪了,半截身子进棺材的人,早就想和老头子到下面转转了。”看那老婆婆的表情,非但没有了先前的那份失落,反倒是多了些憧憬。看来她对生死循环看的很开,既然丈夫都到另一个世界了,自己也得追随而去,这才算恩爱夫妻。 柯南道尔挥手,得到了赦免令,众人皆是逃也似的疾跑出了垃圾屋。 里面总是有股熏臭的味道,刚走出去,众人便是一阵咳嗽,似乎想把吸进去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吐出来。 第九十五话 玩什么,车震? “柯南道尔,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尹珲点了根烟,燃上。 “案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究竟用了什么偷天换日的方法,这才是重中之重!”柯南道尔答道:“我的意见,暂时不要张贴寻人启事,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失踪案件。至于天来的事,影响力很广,不过你也要尽量压住消息,不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否则对在场的每一个国家公职人员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儿!” 欧阳雪点了点头,自己还嫌麻烦呢!有人擦屁股最好不过。 “好了,不多说了,大家先回去吧,尹珲,你是和我一起,还是和欧阳督察一起。”柯南道尔忽然问了一句。 尹珲这时才后悔自己千算万算,早些时候干嘛不找钱方买辆车,哪怕是最便宜的夏利A+也成啊,三万块钱直接一条龙搞定。现在倒好,受制于人了吧! “我还是坐欧阳雪的车吧!正好顺道。”想了想,尹珲开了口。 “嗯,那你小心!”柯南道尔点头,随即对黄鹤楼耸了耸肩:“喂,两个伙计,赶快上车吧!难道你们也跟那位漂亮的女警官顺道不成?” “组长,你说话,真的很不给面子。”手术刀摇摇头。 “朋友,下次见!”黄鹤楼没有附和手术刀的话,只是拍了拍尹珲肩膀,将自己怀里的香烟塞进了他的兜里:“尝尝这个吧,习惯了你会感觉味道其实很不错!” 说完,便和手术刀勾肩搭背的进了那辆英国路虎,越野车的速度很快,甩出一团团带着湿气的泥泞,眨眼之间,就绝尘千里。 看到远去的路虎,尹珲自顾自的敲起了嘴角。他知道,柯南道尔一向是个居无定所的人,不是没有房子,而是,喜欢这么漂来漂去。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这就是个,外国来的,疯丫头!再说了,他们都是大忙人,回去肯定还有正事要做,自己也就不好意思耽误他们的时间了。 而欧阳雪这边就不同了,这男人婆纯粹就是顶个督察的头衔,平日里难得工作一次的那种,尹珲猜测,她虽然外表大大咧咧,但内心里,一定很寂寞。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尹珲最喜欢的,就是寂寞的女人,因为只有寂寞的女人,才最有情调。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怀念起击杀日本阴阳师的那晚,酒吧里,那个如水般柔情,又如火般狂野的女老板。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看来哪天得去喝一杯啊!呵呵。 “哟,没想到天字第一号大混蛋,竟然会选择做我的车,你就不怕我一路开到东城监狱吗?”欧阳雪倚靠在尹珲身边,颇有针对性的冷嘲热讽起来。 “我无所谓!”尹珲摊了摊手:“你要是愿意的话,搬来和我住一块都没问题。”调戏这个男人婆,已经成了他遇到欧阳雪之后,必做的三件事之一。 再加上二人现在的距离十分贴近,就连姿势也是暧昧至极,这让尹珲没来由的心中一荡。说句心里话,欧阳雪的长相和身材都是绝佳的,可以说已经达到了女神的范儿,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也凹,再加上脾气火爆,说话青涩中带了分刻意的中性,搁在哪里都是一个现成的制服诱.惑。说到制服诱.惑,尹珲不由得多看了眼那分叉开得衣领下,露出的点点雪白。 欧阳雪不是傻瓜,自然注意到了对方的眼光看向哪里,不过她出乎意料的并没有阻止,只是脸颊上的酒窝,微微红了一圈。 在单亲家庭中成长的欧阳雪,与身俱来的就对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反感,包括自己的父亲,这也是警察局的那些同僚们,看到她就惊慌失措的原因之一,因为只要惹上了欧阳雪,或者被她看不顺眼了,轻则暴揍一顿,重则……那,还在郊区巡逻,而且目前已经巡逻了半年的某警察,就是个例子。 不过有些事真的很奇怪,自从看到了尹珲之后,欧阳雪惊讶的发现,竟然对这个男人毫无排斥的心里,难道就是因为当初,他在办公室曾经吻过自己? 她可不相信,自己会恋爱,不!绝不会,一定是错觉,错觉…… 可话又说回来,这种关系真的好复杂,比她应付自己的老爹还要复杂得多。不是喜欢和他在一起干嘛干嘛,只是喜欢和他斗嘴,和他吵架,或者看他笑话…… “警官,求您件事行吗?老婆子我感觉到今天晚上可能要发生什么事,您能委屈下,留下来陪我一晚吗?”垃圾棚里的老婆婆拄了个拐杖,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什么?”欧阳雪瞪大了眼睛:“留下来陪你一晚上?”她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幻听了,这种地方,这种环境,自己留一分钟都觉得勉为其难,何况是整整一晚,那还让不让自己活了? “姑娘,我的右眼皮,跳得的确很厉害,请相信女人的第六感!”老婆婆不知为何,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愈发精神矍铄,和先前的委顿模样大相径庭。 正要上车的尹珲,一只手僵硬在了门把上。脸也跟着阴沉了下来,因为察言观色之后,他可以明显的看出这位老婆婆绝不是在无理取闹,而是真的感受到了什么。 欧阳雪也认真了起来,估计是被对方突然改变的状态,给镇住了。 “好吧,我答应您,不过屋子我就不进去了,今晚我待在车里,有情况,您可以叫我。”考虑再三之后,欧阳雪决定赌一把。 “哎呦,我们的欧阳督察还真是勤政爱民,鞠躬尽瘁啊!行,我就委屈委屈,做那位巡警哥们的摩托回去吧!”尹珲一边瞎猫哭死耗子的乱发感慨,一边准备溜之大吉。 “慢着!”尹珲刚走出三步,欧阳雪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在他的背后想起,吓得他原地打了一个激灵:“嘿嘿,想走?告诉你,没那么容易!”说完,欧阳雪叉起了腰,楚楚可怜的说道:“你就忍心我一个女孩,在这种荒郊野外的地方过夜?万一要是有狼……怎么办呀!” 尹珲想说,你丫的比狼可怕多了,狼见了你,也就绕道的份儿。不过考虑到对方腰上别着枪,为了身家性命着想,还是将这句话咽了下去。 “呵呵”尹珲笑了。 “嘿嘿!”欧阳雪同样露出了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然后凶神恶煞的对那些看热闹的巡警挥了挥手:“你,你,你们,不是都有任务吗?还呆在这发愣干什么,皮痒了?” “哦!”那个学乖了的巡警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脑袋:“对对对,我手上还有个抢劫案。”说完,一蹬摩托,就逃命般的跑了。 “我手上也有个凶杀案……” “我手上有个斗殴的案子……” “我手上有个强奸未遂……”原来督察大人是想玩车震啊!唉,也不知道这小伙子能不能消受的起,难怪他一脸不情愿呢,余下的警察越想越对,再加上已经有了前车之鉴,纷纷‘顿悟’,一个个飞快的上了车,‘嗖’的一下就消失在眼前。 “你……”尹珲盯着欧阳雪,气不打一处出:“难道你就不怕和我一大男人过一晚,传出什么绯闻吗?” 尹珲看了看远方,那些警车玩命似的开,自己八条腿都不可能追上。 “绯闻?假戏真做又怎么样?”欧阳雪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打开FM,听起了午夜广播,现在是相声,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于是开始漫无目的的换台。 尹珲则蹲在地上,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左瞅瞅,右瞅瞅。盼望着有一辆出租车杀出,不过这种地方,别说出租车了,就连拖拉机都没见到影子。 第九十六话 超短裙的诱惑 深秋的晚上,气温通常下降的很快,这让尹珲很快就裹紧了衣服,抽起气来。 “快点给我开门。”实在受不了,尹珲只得决定暂时在后座凑合下,可让他意外的是,四个车门,早已被欧阳雪从里面锁的死死。 “男女授受不亲,正如你所说,我还真怕你对我有不轨的念头呢,所以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你在外面将就下了,你放心,我也放心。” 欧阳雪的中性嗓音透过车窗玻璃,显得有些沉闷,不过越是沉闷,越能反衬出某种意义上的性感。 “你……你快点给我把门开了,不然我真不客气了!”尹珲打了个喷嚏,鼻涕都快下来了。摸摸自己冰凉的脸颊,这欧阳雪,他妈的太没人道主义了。 “什么叫不客气?”欧阳雪把玩着自己的手指。 “就是把你那个!啊……啊切……”北风吹过,让尹珲再次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我那个!”欧阳雪一手捶打着方向盘,一手捂着嘴大笑起来,连眼泪都出来了。 “那好,是你说的!”尹珲说完,就要去解皮带。 “啊!”欧阳雪一声尖叫,忙用手捂住了眼睛:“流氓,臭流氓!” 这时,车窗上传来一阵敲玻璃声,欧阳雪分开了指缝,才发现,那个流氓并没有去解裤腰带,而是靠在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玩笑到此为止,开门吧!我只想睡个安稳觉。”尹珲打了个哈欠。 “嗯,好吧,不和你闹啦,快点进来吧!”欧阳雪无奈的摇摇头,身子后仰,打开了后座的门锁。 此刻天色已经很晚,夜空仿若被墨染过似的,伸手不见五指,再说这里又没有路灯,欧阳雪只能打开了车上的照明设施,托着下巴,端详着周围的一草一木。 朦胧昏黄的灯光,照在肌肤上,虽说不太清楚,却隐约带着股撩人的体香,这使得先前还连打瞌睡的尹珲终于耐不住煎熬,只得坐在那,跟欧阳雪一起听起了傻逼广播。 前面坐着一个女人,而且还是美女,这让尹珲的一颗心,怎样都难以平静下来。怎么说呢,欧阳雪给自己的感觉很另类,不知为何,和她呆在一起,总是心如鹿撞,而且身体竟渐渐发热起来,听着她细腻匀称的呼吸声,心中的另一个自己真恨不能直接扑上去,想象着那柔软绵延的身体,浓郁芬芳的体香,细腻柔滑的肌肤…… 好吧,邪恶了。 不知不觉,尹珲的那里竟微微起了些反应,昂首阔步。 “尹珲,你……啊!”欧阳雪刚睁开朦胧的双眼,擦拭了下嘴角,便从后视镜里,看到某个及其猥琐的家伙(暂且这么称呼)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而且下半身竟然…… “混蛋!”欧阳雪面色绯红,扯掉车顶的吊饰,就朝后砸去:“色狼,超级大色狼!” “呃……”尹珲咽了口唾沫:“误会,纯粹误会!”被人给抓了个现形,任谁也无话可说,当下只得含糊其辞的将脸转过去,盯着车窗外黑漆漆的夜幕。 此刻灯光朦胧,孤男寡女。欧阳雪也意识到了气氛的尴尬,不再追究,只是看了看手表,厉声厉色的呵斥道:“大色狼,你饿不饿?” “这个问题……”尹珲转过脸,正巧对上了侧身的欧阳雪,此刻,她那温润如玉的雪肤在灯光的烘托下显得愈发动人,尤其是黑色警服下的超短套裙,再往下,哇塞,黑丝……尹珲差点没喷出碧血来,干咳了两声之后,这才驱散了某个邪恶的念头:“恩恩,还别说,是有那么点饿。” “那个,你身后的平台上有两桶杯面,把它拿过来吧!”欧阳雪矜持的回答道,与此同时,她似乎感觉到衣服绑的有些紧,便松了松腰部,顿时,那副完美的身材便呼之欲出。 “好……”尹珲再次咳嗽了一声,声音变得有些粗重了。 “怎么老咳嗽,感冒了?”欧阳雪有些讶然。 “还不是给你关在外面那会,冻得!”尹珲白了她一眼,这个理由,还是很不错的,欧阳雪只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并没有产生任何怀疑。 欧阳雪和唐嫣给自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唐嫣给自己的是那种小家碧玉的感觉,而欧阳雪,则是完全的那种激情澎湃,想在床上抵死缠绵的女人。 弯腰,尹珲在车上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所谓的泡面,半晌,才将身子缩了回来,有些气恼:“你逗我玩吧,哪有什么杯面?” 欧阳雪则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关掉了FM广播:“这么大的人了,长眼睛干什么的?该看的地方看不到,不该看的地方瞎看。” 说完,从中间的缝隙站了起来,叫开尹珲,而自己则伸出手,在后座翻找着。 “难怪,我说怎么找不到呢,原来是掉下去了。”欧阳雪摸了看天,终于看出了端倪。而后挺了挺腰,如蛇般的身体弯的更厉害了,此刻,她那两双修长的丝袜长腿就跪坐在皮椅上,因为中间有一个挂档杆的原因,她的臀部是翘起来的,而胸部,则是恰恰相反,迎面就是一阵波涛汹涌啊,差点没把尹珲给淹死,再加上如此大幅度的弯腰,那硬质的超短裙,早就齐齐的翻了上去…… 第九十七话 欧阳雪,春梦无边 尹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像师傅说的那样:命犯桃花。但他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这条小命就得交代在欧阳雪手里了。 都说艳福不浅,殊不知,有时候艳福也是能要人命的。 “好了,终于让本小姐给够到了。”欧阳雪重重的舒口气,这才翻过身来,将手中的杯面递给了尹珲,自己则拿了另外一个。 尹珲的脸可谓是五颜六色,他扭着脖子,尽量让自己不再汇聚目光,因为他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再看下去的话,自己会英年早逝。 “唉!车上没开水,凑合着干吃吧!”欧阳雪叹了口气,撕开了塑料包装,拿出里面的面饼小口的咀嚼起来。 “欧阳雪,开下广播吧!”尹珲咬了口面饼,可是没咽下去,刚才的画面依旧在脑海缠绵,久久不散。 “嗯,好吧!不过,广播真的没什么意思。”欧阳雪也没多说什么,手一拨,再次打开了FM。 这次是奇志和大兵相声,声音特逗,惹得欧阳雪连连大笑。 而车内紧张的气氛,再次被这种润滑剂给调节的有些娱乐了。 一顿大嚼特嚼之后,整整一桶面,竟被尹珲一口面饼,一口调味料给吃的干干净净,吃饱喝足之后,尹珲终于满意的丢掉了空桶,而后满意的躺在了双排后座上,浑身说不出的舒畅,刚才那份色心,好像也随着这桶面给吃了下去。 当然,这也看得欧阳雪连连咋舌。她还是头一次看到方便面还有这种吃法。 就在尹珲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欧阳雪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耳边:“别动!” 尹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诧异的睁开了眼睛,接下来,他的表情也变得诧异起来。 因为欧阳雪竟慢慢地解开了自己的警服,将身体贴到了他的胸膛上,顿时,尹珲心中那刚刚褪起的欲望立马死灰复燃,只是一张脸,还是充满了意外。 “呃……”欧阳雪那娇艳欲滴的红唇轻轻的开启,露出了里面的皓齿亮舌,那么清晰,那么媚色。 片刻,她伏下了腰,轻轻的将手放到了双腿之间,舌头也慢慢地勾了出来。 原来有一点方便面碎屑掉在了自己身上,欧阳雪竟放肆的张开嘴,贪婪的舔了起来,那表情,何止一个销魂。尹珲只感觉一个软软的,潮湿的东西在自己的某个敏感地带左右移动,即将击溃他的男人底线,是的,他的确在忍。 更为火热的是,欧阳雪的满头秀发随着警帽的掉落垂了下来,遮住了半张妩媚的脸,这让尹珲不禁行为失控,为了回应那对勾人的狐媚眼神,抱住她放纵的吻了起来。 “喂,你在干什么,好傻啊!”欧阳雪有些发笑的提问,将尹珲唤醒。 尹珲晃了晃神志不清的脑袋,却看到刚才那个狐狸精正好端端的坐在驾驶位上,把玩着手机里的小游戏,而自己手上的面饼却捏碎了一半,全都洒在了座位旁,自己伸着双手,努力地撅着嘴,像是在吸着什么。 “晕,原来是做梦!难怪不对劲呢。”尹珲这才恍然大悟,面色绯红,今天一天,他已经难堪第二次了,希望不会有第三次,不然以后跟这个男人婆,就真的扯不清了。 欧阳雪也明白了对方可能是在做春梦,骂了句不正经,便继续玩自己的游戏了。 尹珲自嘲的摇摇头,左手掐诀,从头到尾背起了茅山宗的《上清大洞真经》,这是一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 温故而知新,嗯,温故知新。 雄鸡一唱天下白,尹珲从潜意识里睁开虚无的眼睛,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六点钟了。 他开了瓶矿泉水,漱口之后吐了。伸了伸懒腰,摇下车窗,端详了下旁边毫无动静的垃圾屋,心中多少有些懊恼:“唉!一个直觉,白费了我一晚上的时间。” 欧阳雪耸耸肩,而后用同样的眼神看了尹珲一眼:“好了,废话少说,下车和老人家告了别,回去吧!” “嗯,只能如此了。”尹珲无奈的打开车门,外面的空气凉飕飕的,吹得人不禁拉了拉衣领。 “这是,怎么回事?”欧阳雪盯着未上锁的门,皱了皱眉头。 “什么怎么回事?”尹珲不明所以,再次揉了揉惺忪的双眼。 “难道你没看到,这门并未上锁吗?”欧阳雪诧异的摸了摸那把被冷落到一边的门锁,表情怪异。 “多大的事,这荒郊野外的,一个垃圾屋,哪会被贼惦记上。锁不锁都是一回事,再说外面不还有咱们吗?走,进去看看!”说完,尹珲扣了几下门板:“喂,老婆婆,一夜过去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啊!” 说完,他转身便走。可却被欧阳雪从背后一把拉住:“不对!” 欧阳雪喃喃自语:“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这门没上锁,老婆婆也没动静,里面一定出了状况!” “行了吧,你可别跟我一惊一乍,草木皆兵的。”尹珲看看表:“我现在可没那么多时间和你周旋,还得踩着点儿,去殡仪馆上班呢!”昨晚没怎么睡好,他感觉自己今天不一定能撑得过白天的高强度作业。 “老婆婆,我要走了,您要是听到的话,就应一声,应一声就可以了。”欧阳雪敲门的力度大了几分,如果有人的话,应该是能听见的。 但是屋内,依旧鸦雀无声,好像根本没有活着的东西存在。 “赶紧走吧,人家指定在睡觉呢!”尹珲有些不置可否。 “奇怪了。”欧阳雪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理会,拿出车钥匙,准备去开车。 可走到中途,却又硬生生的停了下来,眉心一锁,似乎想起了什么,二话不说,直接踹开了大门。 屋内,晦气冲天,空无一物。 “啊,不好了!” 欧阳雪失声尖叫,尹珲的心跟着一紧,赶忙疾跑了进来。 “怎么回事?”尹珲弯腰,做出了战斗的姿势,一双眼警惕的盯着四周。 “你看,你快看……”欧阳雪因为吃惊而说不出话来,只是指了指屋内。 映入眼帘的,除了破床,两把椅子,一张桌子外,再无其他。 “咦,人呢?”尹珲吃惊,大跨步钻了进去想找出老婆婆,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整个房间也就这么点儿的摆设,一览无遗,老婆婆如果在的话,绝对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这……这怎么可能?”尹珲浑身一颤:“我们的车可在门口停了整整一晚啊,不会有人靠近的,不会的……” 能当着两人的面,毫无动静的将人劫走,这又究竟是何方神圣?看来整件事,越来越复杂了。 尹珲有些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而后步入了房间,四下里翻找起来,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 总共就那几件家具,摆放位置和形态尽收眼底,今日一看,也并未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连那两双开了口的破棉鞋也整齐的排在床下,看来是昨天老婆婆睡觉前脱下的。 一边摸摸各处的灰尘,一边掸掸四面的摆设,观察的时间越久,尹珲心中的惊悸就越是浓厚。是的,典型的密室失踪案件,那么凶手,又究竟是如何玩出瞒天过海的花招的呢,退一万步说,劫持于天来,或许可以勒索个几千万,但同样如此费尽心思的去劫持一个垃圾场老头儿,目的又在何处? 那边,欧阳雪到处掀着被子,弄得整间屋子到处都是霉味:“奇怪了,奇怪了。”欧阳雪喃喃自语。她的猜测是凶手在屋子里挖了地道,偷偷带走了老婆婆。看看这狭窄的地方,唯一有可能的就是床底下了,于是,为了自圆其说,欧阳雪将整张床都翻了过来,可用手指敲了几下地面后,顿时懊恼起来,因为声音很沉闷。如果下面是空心的,应该是清脆声才对。 “别敲了!再敲脑袋都给你敲乱了。”尹珲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这地方地质结构松散,如果真有人挖地道,没开几米就被活埋了。走吧,与其在这里停留,倒不如去看看警车周围有什么变化,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呢?” “哦!”欧阳雪无精打采的托着脑袋,神色中颇有些自责。毕竟,老婆婆的失踪,多多少少跟她是有关系的,如果自己昨晚放下架子,去屋里陪她的话,说不定这一幕就不会发生。 不过说来说去,都怪那个挨千刀的凶手,想到这,欧阳雪抬起一脚,将面前的椅子踢得直接撞墙上散架了。这倒吓了尹珲一跳,心说还好不是踢自己那里,不然的话…… 警车安安静静的停在门外,尹珲感觉,如果自己是凶手的话,作案时看到这个,肯定有些警惕,甚至是好奇,不免会在附近盯梢下,再去行动。 当下他按照这个思路,在附近摸索了好几个可以藏人的地方,结果依旧是,毫无进展! “这……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难道我还有什么地方没考虑到吗?”尹珲砸了下脑袋,漫无目的地转来转去,他现在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 第九十八话 战斗力只有5的,渣! 如果凶手的智商是100,那他和欧阳雪绑一块儿,估计也就是战斗力只有5的渣…… “还有……还有,这凶手到底要玩什么鬼把戏,如果要劫持这对夫妇,为什么不一块动手,非得分两次,还要隔他妈一天!”尹珲拿起黄鹤楼送给自己的烟,直到抽得实在憋不住了之后,这才蹲在地上大声咳嗽起来。 “你问我,我问谁去?”欧阳雪突然感觉自己很倒霉,而且自从碰到尹珲之后,她的倒霉系数就在不断攀升,以至于接二连三遇到的,都是些毫无头绪的案子,这让原本斗志昂扬的她,不禁意兴萧索:“打电话,叫其他人来吧!”欧阳雪叹了口气,为今之计,也只有从长计议了。 发生了这种大事,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天不遂人愿,天命难违,自己也不能做什么改变,也没有过多的着急,只是感觉到了现场一股浓厚的阴气弥漫,心中有些惊恐慌张而已。 尹珲心想着急也没用,还不是热锅上的蚂蚁,看着欧阳雪给自己的调研团队打了电话,这才舒心,看了一下表,已经七点钟了,想到自己的工作,尹珲也不留恋此地:“欧阳雪,先送我去殡仪馆,我还得去上班呢。” “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殡仪馆有什么好的,我答应你,你别去了,所有损失我赔给你,就给老娘做副手吧。” 尹珲呸了一声,“你的钱我才不要呢,赶紧送我去上班。”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内心也有一些小激动,没想到自己竟然也算是个人才,不但是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柯南道尔极力的邀请自己参加她的小组,连这一身迷人装扮的美女警官也强烈要求自己加入他们。 自己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一阵苦笑。 “行啦,你以为你小子多香饽饽的啊,本警官看得上你才让你做我的副手的,其他人想做老娘还不给他机会呢。你这种人啊,天生就得靠着死人吃饭,我就送你去殡仪馆,你这辈子都吃死人吧。”欧阳雪一阵歇斯底里之后,气愤的钻进了汽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其实要我做你的副手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尹珲的态度终于有所好转,用充满诱.惑的语调说。 “什么条件?”欧阳雪也来了兴趣,看着尹珲。 “其实很简单,只要你今天晚上……”说完,尹珲的手慢慢的探向了欧阳雪那对饱满的胸部。 “小心我的枪走火!”欧阳雪一只手按在腰上,直接一嗓子把尹珲的手吼了回去。 “开玩笑,开玩笑,你真没艺术细胞。”尹珲擦掉了挂在脸上的黑线,尴尬的说道。 “哼,你这种危害社会,残害妇女儿童的大色狼,真该死上一千次,一万次……”欧阳雪可没给他好脸色,直接开起了公审大会。 “行啦,行啦,不就是说说嘛,我又没说真要和你上床。”尹珲委屈的靠在座椅上,嘀嘀咕咕的说道。 “你还说!”欧阳雪狠狠了掐了他大腿一下。 顿时,警车内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而尹珲,也终于认清了敌我形势,知趣的闭上了那张惹祸的嘴。 “到了,赶紧给姑奶奶我滚下去,记住,以后上街,或者被关进了看守所,可别跟人说我认识你!”欧阳雪踩了脚离合器。 “OK!”尹珲双手插兜的下了车,转身前还不忘补上一句:“我亲爱的小雪雪,有空的时候记得考虑下我的条件哦,一ye情而已,现在很流行的。” “@#¥%……&”欧阳雪忍住了朝他背后连开三枪的冲动,疯狂的踏上油门,嗡嗡的开走了。幸好这条路交通不拥挤,不然的话指定弄出连环交通事故…… “哼,男人婆,跟我斗,你还嫩了点。”尹珲学着电影上的标准姿势,扯高气昂的擦了下鼻子,而后大大咧咧的走进了殡仪馆。 “尹大哥,您……您老留步啊!”现在自己已经算是迟到了,尹珲刚想偷偷溜过办公室,直接缩进化妆间,却被满头大汗的胖馆长一口叫住。 从他前后变化的语气昵称,尹珲便已猜出,柯南道尔的心理攻势,果然非常的成功。 “丁馆长,什么事儿?”尹珲皱了皱眉头,打量起这个胖老爷们来。这家伙自从被分配过来之后,整天都是恃强凌弱,作威作福。而且极少和‘员工级别’的人主动打招呼。 “呵呵!”胖馆长挤出一张恶心的笑脸,拍马逢迎道:“昨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见怪,千万不要见怪……” “哦,昨天的事,你看我这记性,都不太记得清了。”尹珲恍然大悟,仔细地琢磨琢磨,娘的,咱昨天不是说罢工了吗?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贵人多忘事,贵人多忘事,您正事儿多,自然不计较咱们小辈的过错。”胖馆长继续阿谀道:“另外,那个兄弟,我已经另招了四名遗体美容师……” “呵呵,我只是来拿私人物品的,待会就回去。”尹珲冷冷一笑,卸磨杀驴,你丫还真有一套啊! “啊!不不不!”胖馆长被尹珲这句话吓得直接变了脸,赶忙亲切的拉住了他的手:“我说兄弟喂,你误会老哥我喽,我的意思是既然员工扩招了,您作为前辈,就应该发挥管理作用,但咱们厂小,只能给您个部门经理当当,不过,我老丁拿这身肉发誓,保准给您双倍工资,概不拖欠。只求您能留下来。”说完,他双眼充满渴望的盯着尹珲,生怕他说出个‘不’字。 “呃……部门经理,还……还双倍工资?”尹珲完全给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给砸晕了。想想也可笑,自己奋斗几年都没能实现的目标,竟然被柯南道尔短短的几句话给成全了,这个社会,真坑爹! “算了,我答应就是。”尹珲也不想让胖馆长太过为难,毕竟这年头,饭碗还是不好找的:“不过,哪个部门经理也就罢了,我还是入殓师较为在行。” 第九十九话 潜规矩,林夏 “这……兄弟,你就不要谦虚了,以后有老哥我吃肉,你就绝不会喝汤,还有……还有那个其他的职工,我也会慎重安排的。呶,我还给您配了一个秘书,照顾您的生活起居,端茶送回!”胖馆长看到尹珲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还以为他不信,当下拍了拍手:“小林,你过来。” “嗯,馆长,您找我什么事儿?”不多时,从办公室里便走出了一个清纯的女学生,一双勾人的大眼睛,五官精致,肌肤细腻,上身穿着白色的工作衬衣,下身套着超短牛仔裤配着黑色丝袜,修长的双腿走起路来宛若蛇舞,那双高跟鞋更是画龙点睛,每一个步伐,都带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这是昨下午面试,刚刚招来的一个大学生,以后就是兄弟你的秘书了。你有什么事要吩咐的,直接叫林夏给你跑腿就行。”胖馆长诚惶诚恐,唯恐伺候不周。 尹珲现在是左右为难,心里盘算着,待会唐嫣和沈菲菲,会不会把自己给活活掐死,然后拿水泼醒,然后再掐死…… “哈哈,尹经理。这件事就托你费神了,我去处理下今天的任务单。”说完,胖馆长也不顾尹珲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直接小跑着走了。 照他看来,金钱,美女,都送上门了,还不要的,除非这男人是性无能。 “丁……丁馆长……”尹珲还想说些什么,但对方早已消失了踪影。 “尹经理,这是我们部门几天的计划表,麻烦您……过目一下。”林夏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将手中的打印件递给了尹珲。 尹珲再次望了望空空的走廊,微微地叹了口气:“哎,暂时先硬着头皮上吧,等这肥家伙回来,再跟他理论。” 说完,伸手接过表格。 “尹经理,在外面像什么话,这是您的办公室,进来吧!”林夏面带微笑的弯下腰,将雪白的ru沟以及S型的完美身材尽露无余,温婉的抬起胳膊,做了个‘请’的姿势。 听见别人叫自己经理,说实话,尹珲心里还真不太舒服,就感觉到特别扭。不过碍于面子,他也并未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走进了办公室。 “您喜欢这里的摆设格局吗?如果不喜欢,我会按照您的意思从新布置。”林夏理所当然的将门反锁。晶莹剔透的指甲扣了扣开关,瞬间,屋子里灯火通明。 “这个办公桌据说是澳大利亚原装进口的,昨天刚拆封,这台电脑也是丁馆长亲自为您选购的,您看是否中意?” 林夏不断的给尹珲介绍着,乐此不疲。这叫尹珲那是一个受宠若惊啊! 也别看了,几乎这里的每一件物事,都是高级货。这丁胖子还真会享受啊? 他如暴发户般坐在柔软的靠椅上,惬意的眯着眼睛,嘿,这坐办公室的感觉,就跟小工人不一样。 “经理……”忽然,林夏的声音沉默了,然后扭扭捏捏的做到了尹珲旁边的椅子上,这个角度,这个位置,完全就是自己把自己给走光了。 “呃……有事吗?”尹珲拿着手上的表格,左看右看,心不在焉。 “经理,这房间的材料是隔音的,而且门也反锁了,只有我有钥匙……”林夏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勇敢的将羞怯的眼神对上了尹珲:“丁馆长说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您的日常起居,如果您需要的话,我……我可以为您服务一切。”说到这,她那原本绯红的脸颊更加娇艳欲滴。 到了这一步,要是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真是猪脑子了。尹珲赶忙站起身来,攥住了对方正在宽衣解带的细嫩双手:“林夏,别听那个死胖子乱嚼舌头,我怎么可能会欺辱你一个大学生呢?好了,就当是一场误会,赶紧穿好衣服,陪我去看看新来的同事们吧!” 林夏听尹珲如此解释,立刻感激的连连点头,不过语气中还是带有三分惧色:“经理,您是嫌我不够漂亮吗?拜托您了,我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份工作的,正是因为我……我答应会对您献出自己的处子之身,丁馆长才首肯的,您要是不满意的话……”说到这,她的声音已满是哭腔:“尹经理,对不起,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因为我父亲他……他患了癌症……家里的经济条件,连床位都买不起,更别说治疗了……” 尹珲皱了皱眉,顿时动了恻隐之心:“好了,林小姐,你不要担心,我绝对不会辞掉你的,你的家庭状况很不好,而且父亲也得了重病?” 从林夏刚才那断断续续的哭诉中,他已经猜出了大概。 “是啊,就是因为我父亲患了癌症,所以我才不得不旷课,出来打工!”林夏梨花带雨的揉了把眼泪,我见犹怜。 “嗯,这样吧,那个相关文件在哪?”尹珲在桌上的文件堆里左右翻找:“我先预支给你半年的工资,你拿去救急吧!”同样是过来人,他更知道林夏目前面临的双重压力,但自己能力亦是有限,所以只能尽可能的照顾她了。 “经理……”林夏惊讶的抬起头,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经理,您说的,都是真的吗?” 尹珲耸了耸肩:“放心吧,我虽说不是什么君子,但起码的承诺,还是能兑现的。对了,麻烦你给我找找文件,这里的东西,我不太了解,见笑了。”尹珲不好意思的摸摸后脑勺。 “是,是,让我来吧!”林夏欣喜若狂的伏在桌子上,整理着密密麻麻的文件,五分钟后,终于找到了一张小纸片,她握在手心,生怕弄丢了,偷偷的瞧了尹珲一眼:“经理,就是这个了。” “恩,你先填好申请书,章就在这,就自个盖吧!等丁胖子回来,我跟他解释。待会儿去化妆间找我,呵呵!”末了,尹珲实在是尴尬的不行了,只能找了个借口,灰头土脸的走了出去。他并未注意到,身后的林夏,突然破涕为笑,而且是幸福的笑,说实话,她并不相信一见钟情,但现在,莫名其妙的,自己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尹珲长相俊朗潇洒,一举一动也有男人的气概。可以说,这样的男人完全是出类拔萃的上上之品,尤其是那种施恩不图报的心性,更容易俘获女孩子的芳心。 不知不觉,林夏已经沦陷了。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小三们明明知道前途昏暗,还要咬牙拼命向前冲的原因吧! 走出办公室,尹珲免不了一阵耳鸣目眩,里面空气闷热,情调也闷骚,再加上那幕只出现于电视剧里的狗血桥段,更是让尹珲面红心跳。 第一百话 双胞胎MM “哟,这不是尹大帅哥吗?” “怎么,昨晚和那个如狼似虎的金发美女鬼混,今天还能坚持上班?腰酸吗,背痛吗,小腿儿,抽筋吗?”一阵稚嫩的讽刺声钻进了尹珲的耳朵。 尹珲一看是沈菲菲,顿时敲了她一下小脑袋:“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尊师重道,尊师重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父啊!你瞧瞧师父我是怎么对待你太师傅的!” “切,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害臊。我师父才不是大色狼呢!”沈菲菲叉起了小蛮腰,头也不回的就进了化妆间。 看到沈菲菲身后的唐嫣,尹珲赶忙解释了起来:“唐嫣,你们都误会我了,昨晚我只是协助警方在案发地点执勤,不信,不信你可以去问那个男人婆。” 唐嫣沉吟片刻,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嗯,我相信你。” “呵呵,只要你相信我就行了,那个小萝莉,纯粹是胡搅蛮缠。” “尹经理,您的外套落在办公室了。”这时,林夏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身靓丽的打扮,再加上胸口解开的三枚口子,还有那张绯红的脸,很明显的就会让人想象出一副办公室大战的场景。 看到林夏手中的衣服,唐嫣立马甩开了尹珲的手:“哼,你就是这样让我相信的?”说完,和沈菲菲摆出同一个姿势,走了。 “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呀!”尹珲望着手中因为闷热而随意脱掉的外套,哑然失笑。 “尹经理,我……做错了什么吗?”林夏惊慌失措的打量着手上的衣服,又看了眼愤怒离去的唐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没关系,没什么。”尹珲艰难的掷出了几个字,而后套上了衣服。 “尹经理,这个表格,我已经填好了,麻烦您批阅一下。”林夏将手中的纸片递了过来。 尹珲匆匆瞥了一眼,便点了点头:“嗯,好,我给你签个字。”话毕,从林夏手中接过还残留温度的中性笔,龙飞凤舞的涂鸦了起来。 毕竟咱也是大学混过的,书没练多少,一手草书还是相当利索的,当然,这是尹珲每天坚持不懈的抄作业,抄论文,练下的基础。 现在还是解释清楚要紧,于是尹珲没说几句话就走了。独留林夏一人,用一种欣赏的眼光看着签名上的每一个字。 尹经理一定是一位德才兼备的毕业生,单从这手字,就能看出他的人品。林夏心里想到。(尼玛,这让尹珲情何以堪啊!) 走到无人处,她更是激动的将那张小纸片凑到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这是一个小女孩萌发自内心的爱,真诚,无暇。 再说尹珲吧,知道想解释清楚昨晚和现在的事,绝对要浪费半缸子口水,而且还是旧社会装水的那种缸。可他自己思来想去,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尴尬的来到化妆间,看到偶有闲暇的唐嫣,僵硬的打起招呼来:“唐嫣,我……” “你他妈都是经理了,还到这个不干净的地方来干嘛,办公室多好,喝咖啡都有美女嘴对嘴喂。”沈菲菲这小萝莉的嘴还真毒,而且不光是嘴,还有手,一边说一边找到一根拖把,准备将这个男人扫地出门。 幸亏尹珲反应迅速,一个侧身,就躲到了唐嫣身后,贼兮兮的探出脑袋。这样,沈菲菲硬要祭出杀手锏的话,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考虑唐嫣的安慰。 “唐嫣,我也是半个小时前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变成经理的,我不愿意干,丁胖子就硬要我干,就连那秘书,也是他给我配的。至于衣服,办公室太热,我就脱了一件,我可不是这个小萝莉想的那种人呐!” “真的?”唐嫣有些动摇。 “天地良心!”尹珲竖起了三根手指赌咒道:“你放心,等丁胖子一回来,我立马辞职,咱这文化水平,又哪是干经理的料,还是老老实实做自己的老本行吧!” “挺好的,继续干吧!”唐嫣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对尹珲是有些小误会了。其实,昨天丁胖子打家里电话的时候,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小兴奋的。入殓师这个职位,毕竟不是长久之事,尹珲更上一层楼,对彼此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好事。 “那些东西我都不太懂,干了也是瞎指挥。”尹珲尴尬的笑了笑:“咦?好像今天活不多啊!” 放眼望去,整个化妆间只有一具尸体,还是完工的。 “今天不是又来了两个班点的人吗?所以咱们也不用那么辛苦了。”唐嫣的语气舒缓了许多,只有沈菲菲的一对眼眸,依旧充满了火药般的敌意。 “好吧,我正好去跟新同事打个招呼!”说完,尹珲便笑嘻嘻的做了个鬼脸,到隔壁去了。 隔壁的屋子里平躺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具正在整理仪容,估计快要着妆了。而旁边的尸体却未动,是个女人,看面相挺年轻的,死了倒是可惜。 “经理好!”看到尹珲,在场的所有人都主动打起了招呼,看来,丁胖子应该有所嘱咐,这家伙拍马屁的功夫,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尹珲在考虑自己是不是要给他立个碑,纪念下什么的。 “以后大家,都叫我尹珲好了。”尹珲露出了一个还算洋溢的微笑。 众人对视一眼,而后点了点头:“尹前辈好。” “呃……你们都忙着吧!我只是过来看看的。”说完,漫无目的的在那瞎转悠起来,时不时还给正在上妆的那位新手指点一二。 来到第三间化妆室,门正锁着,尹珲轻轻地敲了敲,门才应声打开。 与此同时,一个面色冷峻的MM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个女孩,为什么长得那么像林志玲,为什么,什么!尹珲一边在心里呼喊着,一边沉溺其中。 “你是?”MM的声音很冷淡,仿佛和尹珲之间,隔了一道看不见的门。 “哦,我是这里的部门经理,尹珲,多多关照。” 那个MM轻轻的点了点头,这才将门让出了一条缝。 “忙着呢?”看着房间里两具散发着冷气的尸体,尹珲问道。 “嗯,的确有点。”另一个清脆的女声传来,尹珲回头一看,天啊,两个绝世美女竟然会做入殓师? 这究竟是在玩哪一出? 先不说那酷似明星的面庞,单单是她们那凹凸有致的高挑身材,便足以吸引大多数男人的目光了。 “待会换身衣服就可以了。”其中一个MM伸了个懒腰,摘下了嘴上的口罩,看着领尹珲进门的那个MM说道:“姐姐,咱们先休息一下吧!” MM点点头:“嗯,好的。”说完,也摘掉了硅胶手套和口罩,跟妹妹一块走出了化妆间,准备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完全不顾被晾在一边的尹大帅哥。 二人的脸蛋皆是精美绝伦,而且十分相像,根据她们刚才的称呼,应该是双胞胎。 “咦,范德彪,那两个人你认识吗?”这时,一个挺魁梧的中年大汉走了进来,尹珲赶忙问道。 这范德彪是殡仪馆的扛尸工,平日里才懒得理会尹珲,也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嘴脸。但风水轮流转,到了今天,可就不同了,这个一直被自己看不起的年轻人竟摇身一变,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以至于他不得不装出一副讨好的模样:“这两个女孩啊,是双胞胎姐妹,据说以前在国企上班,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来咱这了,和她们搭讪,也是冷冰冰,爱理不理的。算了,现在的女孩子,只要漂亮点,都是这幅怪脾性,嘿嘿,要是能把这对双胞胎弄到床上爽一次,你看她们听话不听话!”范德彪一边说,一边愤愤的将尸体推出门槛。 “怪了怪了,这殡仪馆还真是什么人都有!”尹珲无奈的耸耸肩,转身带上了门,看到两姐妹正坐在前台喝水,白皙透明的肌肤让人心猿意马。 尹珲只是扫了眼,就进入自己的那间屋子了。确切的说,是自己以前的那间屋子。 此刻,唐嫣和沈菲菲已经步入了工作状态,看尸体,应该是刚送来的。 第一百一话 再现,黑色阴影! “交给我吧!”尹珲去水池边戴上硅胶手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工作箱。 “你不要动手,不然会把西装弄脏的,我听说待会还有客户要过来,你这样会影响殡仪馆的整体形象。”唐嫣挥手阻拦。 “那好吧,我听你的。”尹珲看唐嫣完全是出于另一层顾虑,而不是对自己针对性的排斥,也就放下了一颗忐忑的心,在一旁和她聊起天来。 可是就在这时,前脚刚走的范德彪后脚就窜了进来,面容因惊恐而变得扭曲,就连措辞也不太清晰了:“经理……经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范德彪使劲的咽下口唾沫,而后双眼充满恐惧神色盯着尹珲:“尸体……尸体,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尹珲自我重复一句,他还没听明白范德彪到底在说些什么。 唐嫣和沈菲菲不自觉的放下了手上的工具,就这样好奇的盯着推门而入的范德彪。 “老范,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喘口气,慢慢说。”尹珲见对方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便温声安慰道。 “那个……我推走尸体,正准备往悼念大厅送,可莫名其妙的听到一阵怪声,我回头一看,只觉着周围一黑,下一秒再看担架车,床单还在,尸体没了……”范德彪那活见鬼的表情,几乎要把自己活活掐死。 “没了?” 尹珲的眉头拧成了‘川’字:“怎么可能,尸体不翼而飞?怪声,周围一黑。” 范德彪重重的点着头,已经有些半痴呆了。 “走,咱们去看看。”尹珲二话不说,直接出了门。范德彪紧随其后,沈菲菲受不了诱.惑,也不顾什么尸体了,雀跃的就跟了上去。这个小萝莉天生就是爱新鲜玩意儿,尸体自己飞走了,这种怪事,自然不能少了她。 待走到了事发地点时,却看到那辆担架车完整无损的停在那里,白布,鲜花什么都是好好地。但尸体,真的就不翼而飞了。 “经理啊,我看这件事咱们将计就计吧!”范德彪苦着脸:“先随便找一具无人认领的尸体烧了,然后把骨灰给他们。万一让死者家属知道尸体丢失的话,你,我,整个殡仪馆,就走到头了。”范德彪也是和钱方他们一个工龄的,自然知道火葬场黑暗的一面。 “先不要着急。”尹珲打断了他的话,而后拨通了柯南道尔的手机。 怪音,黑影,离奇失踪。范德彪的只言片语,已经让尹珲有所察觉了。 “柯南道尔,殡仪馆失踪了一具尸体,而且事发时有目击者,描述和前几起案件惊人的类似,我怀疑凶手又开始活动了,你来处理一下吧!”说完,他关掉了手机。 “你不要紧张,好好的回忆回忆,跟我谈谈具体的情况吧!”尹珲认为,从范德彪的口中,应该还能挖掘到某些细节性问题。 有时候,细节很可能就是整个案情的关键所在。 可那边的范德彪却是急的满头大汗,哪还顾得上给尹珲什么回忆加描述呀,只是紧紧地抓住他的袖子,声嘶力竭的说道:“待会死者的家属可就要来了,依我之见,咱们还是赶紧做下善后工作吧,具体的事,以后再说也不迟。” 尸体是在自己的环节出问题的,如果真要追究责任,自己自然是首当其冲,所以,范德彪比谁都急。 “别害怕,这件事蹊跷的很,尸体还是得找到才好办。”尹珲并没有采纳范德彪的缺德办法。 “可别啊……经理,您要是真这样,咱后半辈子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范德彪吓得面色惨白,连连摇手。 “你放心,这件事不怪你,后面的就交给我处理吧!”尹珲表情淡定,他相信,这种小事对柯南道尔来说,只是一句话的问题而已。 可他心里有谱,人范德彪没啊,心里就跟猫挠的似的,最后实在没指望了,只得悄悄拿出手机,跟丁胖子诉起了苦水。 “馆长啊,不好了,咱火葬场的一具尸体弄丢了,家属也快来瞻仰仪容了,你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范德彪急的是满头大汗。 “什么?尸体丢了,他妈的谁干的!”丁胖子那边显然急了。 “我……是我弄丢的,本来还好好的,推着推着,那尸体就蒸发了,好像孙悟空变了戏法。”范德彪战战兢兢的答道。 “孙你奶奶个腿,别跟我扯,还凭空消失,指定是你小子拖去卖人体器官去了,等着,老子在开会,回去再扒你皮。现在你先给我稳住死者家人,就跟他们说腐烂的太厉害,怕给他们染上病,先火化了,至于骨灰,随便找一具吧!别给我拆东墙补西墙,要没人认领的那种。”丁胖子斩钉截铁的说道,不愧是奸商,应对之法虽说没啥良心,可的确转危为安。 “是,是,是!”范德彪面带喜色的连连点头,不过很快的便愁眉苦脸起来:“馆长,不行啊,这新上任的经理不识时务,准备新官上任三把火,我说让他烧另一具尸体迷糊下,可他就是不听,我看只有您亲自出马了。” “唉!怕了你了,净给老子添麻烦,好好,我这就回去。”丁胖子无奈,只得临时出了席,开车急速赶来。 “尹珲,怎么回事?”黑色的路虎停在了殡仪馆门口,没想到,跟柯南道尔一起下来的,竟然还有欧阳雪。说来也巧,欧阳雪今天正和柯南道尔描述着昨晚的事,尹珲的救急电话就来了。 “你们跟我来!”看到欧阳雪,尹珲微微的诧异了一下,便将二人引到了担架车的地方。 可叹范德彪的嗓门太大,唯恐天下不乱,自然吸引了附近几个员工的高度关注,包括那两名双胞胎MM,但她们只是漠然的看着,并未加入讨论,也一言不发。 “具体情形是怎样的?”柯南道尔问尹珲道。 “老范,你来汇报下。”尹珲四处寻找,却发现范德彪像猴子似的左右乱窜。 要说这德彪早就吓傻了,这经理竟然如此的蛮不讲理,连警察都喊来了,这不,还得汇报,录口供,要不是他经历过大风大浪,早吓晕过去了。 “你放心,这件事和你无关,由我全权搞定!”尹珲自然了解范德彪担忧的是什么,当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只要把当时的每一个片段,再跟我的两位朋友,认认真真的复述一遍,不要漏过一个细节。” 范德彪苦着脸:“我说经理喂,该说的我都说了,对了,那条路应该有监控的,你自己看吧!我老范要是说谎嚼舌头,天打五雷轰!” “有道理,差点忘了在悼念大厅是有监控的,”尹珲也不想太为难这位老同事:“保安,带我们去看一下监控,可以吗?” “好的,好的,一定配合警察同志办案。”那保安微微笑了笑,而后带着众人走进了保安亭,自打保安老张遇难,殡仪馆出了连环杀人案之后,周馆长就引进了一批摄像头和监控系统,也算是为馆里谋了福利,这不,此刻就派上用场了。 监控系统是杂牌子,满屏幕都是雪花点,只能粗略看个大概。和于天来办公室的那个高清摄像头自是不可同日而语,画面里,沙沙的,安静异常。忽然,一个身材彪悍的家伙推着一辆小车进入了视角,看衣服着装,正是范德彪无疑。就在此刻,麦克风里忽然传来类似于录像带卡壳般的声音,一个黑色的人形阴影慢慢出现在雪白的墙壁上,头的部分,左右各有一个牛犄角摸样的突出物。范德彪转头,再回头,黑影消失了,与此同时,床单上鼓起的部分也凹了下去。 而后就是他的一阵惊呼,跌跌撞撞的摔在地上。 “这……”尹珲不可思议的表情盯着这一切,柯南道尔和欧阳雪两人也陷入了沉思。 “这监控录像,怎么和于天来那里的监控录像一模一样,都是瞬间人间蒸发……” “麻烦你把这录像给调出来吧!”尹珲知道证物的重要性,在保安亭这里如果被误删,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一百二话 废弃工厂 “麻烦你把这录像给调出来吧!”尹珲知道证物的重要性,在保安亭这里如果被误删,可就得不偿失了。 保安点头,乖乖的将录像拷贝到了柯南道尔的眼镜U盘中。 “这件事和先前的三桩案子可以合并了,我们接下来必须得小心谨慎,凶手既然这么做,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动机。”说到这,柯南道尔看了眼尹珲。 尹珲苦笑:“算了吧,那是你们的事儿,与我无关。咱现在是部门经理了,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这不明摆着凶手在和我们示威吗?都示威到了家门口了,我要是还傻不愣登的跟你俩混,估计连自己都给整没了。” “哼,亏你还是个大男人,胆小怕事。”听了他的话,欧阳雪免不了一阵冷嘲热讽。 “哟,这是哪位警官啊?昨天好像有个叫欧阳雪的男人婆跟我说,叫我以后去哪都装作不认识她。”尹珲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才是男人婆,你全家都是男人婆!”欧阳雪咆哮着说道。 “得,咱没共同语言!”尹珲没再理会她,只是吩咐左右:“大家热闹也看完了,都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吧!争取早点完成营业额,下班睡觉!” “呵呵,经理说得对。”几个员工笑出声来,也就跟着散了。 “唐嫣,菲菲,你们俩也回去吧,不要让别的尸体也飞了,否则可就真乱套了。”尹珲挥退众人。 唐嫣和沈菲菲对视了一眼,也就回去了。本来是看热闹的,结果也没什么热闹可看了。 “尹珲,那尸体是怎么回事?”丁胖子一边擦着汗,一边迈着小碎步赶了过来,瞧他那身随着动作摇来摇去的肥肉,也正难为他了。 “失踪了。” “失踪了?”丁胖子虽然早就从范德彪口中得悉了这件事的大致情况,可当这句话从尹珲口中说出时,他还是免不了一阵心慌。殡仪馆开了这么久,这种事还是老处女洞房,头一次呀!,到底谁会偷一具尸体呢,想到范德彪那个黑厮,丁胖子不禁咬了咬牙,肯定是这家伙监守自盗,卖人体器官去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范德彪耍的鬼点子,我一定办了他!”丁胖子黑着脸说道。 “馆长,这件事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说完,尹珲故意往柯南道尔的方向瞄了瞄:“人家公安厅既然立案了,就让他们办吧!咱俩只是小民,要是遇到些机密的事,胡乱指点,是要掉脑袋的。” 丁胖子倒是真被尹珲给吓住了,十分感激他的提点:“还是兄弟好啊,知道给老哥哥我指路,不然……” “好了,就这么着吧!”尹珲松了口气,好歹把这胖子摆平了,当下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另外我说句,这经理的位置我真干不了,别扭,还是让我当入殓师吧!” “别啊!”丁胖子差点哭了:“兄弟,这殡仪馆除了你,还有谁适合当经理啊,再说你跟上面也有关系,凡事得照顾照顾老哥我啊,老哥我这么胖,也不容易……” 尹珲是头一次听说,胖,还不容易的。 “恩那好吧。”他沉吟片刻,便点了点头,毕竟,这其中也有自己监管不善的责任。唉!刚上任第一天就碰到这种事,可真是流年不利呀,于是,也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喂,我的美女督察,有线索没?”尹珲清了清嗓子,贼兮兮的凑到了欧阳雪的背后。 “闭嘴,本警官现在没有空余时间和你聊天!”欧阳雪一本正经的说道。 “柯南道尔,嘿嘿,那我们商量个事。”尹珲看了眼正陷入思考的柯南道尔,打断了她的思路。 柯南道尔惊了一下,不过看到是尹珲,立即报之一笑:“怎么了?” “待会儿这老家伙的家属要来,你可得帮我迷糊过去呀!否则被他们告上法庭,失业是肯定的了。”尹珲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令驱魔人先生为难的事,真的很稀奇哦!不过嘛,没关系,失业就失业呗,我们公安厅的大门,可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为你敞开的。”柯南道尔像一只狡黠的狐狸。 别看她身份高贵,可在尹珲面前却是一点儿架子都没有。反而处处显出国外女孩的大胆和幽默。 “还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又不是肯德基!”尹珲撇了撇嘴:“打死我也不会去你那儿的,好了,到此为止,剩下的就交给你摆平了,我还得工作,耽误了,是要扣钱的。” 说完,尹珲便准备溜之大吉,他可不信,柯南道尔会见死不救。 “喂,哪有这么简单!”柯南道尔哑然失笑:“你以为我是上帝,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吧,你协助我办事,直到这桩案子结束,我就替你周旋,如何?”柯南道尔可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尹珲,有这个男人的帮忙,事情的进展,肯定事半功倍。 “一言为定,你不说,我也会把这个杀害师傅的凶手给揪出来来,不过嘛!”尹珲摸了摸下巴:“下不为例!” “OK!”柯南道尔阴谋得逞,自然笑容满面。 “咱们走吧,这里都处理好了。”欧阳雪皱了皱眉,殡仪馆的气息,她并不喜欢。 “byebye!”柯南道尔挥了挥手。可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柯南道尔一看来电显示,皱了皱眉。 “你好,我是柯南道尔!” “组长,出状况了,我们在西三环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发现了四具尸体,死状怪异,而且……”电话那头,赫然是手术刀的声音。 “而且什么?”柯南道尔很讨厌别人跟他她卖关子。 “而且根据面貌比对,就是我们桩案件里的四个失踪者。” “什么?”柯南道尔大惊失色,虽然早就料到于天来等人凶多吉少,但真正接到他们的死讯,还是有些震撼:“好,封锁现场,我马上过去。”说完,她挂掉电话,苦笑着看着尹珲:“你上不了班了,” “呃……”尹珲一愣。 “我们已经找到了那几个失踪者的尸体!” “这么快?”尹珲有些诧异。 “是啊,不过从手术刀的声音中可以听出,事情很诡异,所以只能劳烦你跟我走一趟了。”柯南道尔摇了摇头。 黑色的路虎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吓的交警连连躲闪,刚准备去拦截,却看到了那挂有中央符号的车牌号,顿时脸色煞白,连对讲机都掉了。 欧阳雪也紧随其后,朝着西三环的方向疾驰而去,卷起一路漫天飞扬的尘埃。 “到了!”柯南道尔解开安全带后便焦虑的打开车门,隔着玻璃窗,尹珲看到了不远处驻足的两个人,黄鹤楼,手术刀。 不愧是公安厅的最后一道防线,竟然这么快便能让案情峰回路转,这两位还真是能人。 想到这,尹珲跟着下了车,放眼望去,这个满是铁锈的工厂也不知道荒废多少年了,许多低矮的建筑都已经倒塌,连围墙都缺了一半。地表时不时有一两个沟渠出现,里面流淌着的尽是碧绿色的工业污水,侧耳倾听,还有几只青蛙在那里呱呱直叫。 尹珲摇了摇头,加快了步伐。 前方,黄鹤楼和手术刀脸色铁青的盯着一个方向,一语不发。 第一百三话 祭坛,弧形人圈 “两位这是……”尹珲一愣,下意识的顺着他俩的视线攀升了过去,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这……” 他看到,不远处的开阔地带上,耸立着数十根布满褶皱的木桩,而所有木桩的顶端,则是一个平台,凸起的平台,平台上粘连着许多斑点,一块块的,应该是干涸的血迹。而平台下,却安静的躺着四具尸体,头朝内,叫朝外,围城了一个圆弧。 “这是怎么回事?”尹珲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那怪异的陈设,问道。 “很不幸,他们被人当成奉献给神灵的祭品了。”黄鹤楼右脸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狠狠地吸了口烟,然后吐掉,用皮鞋碾碎。 而手术刀手中却在把玩着一柄锋利的柳叶刀,闪耀的光斑四处摇动,晃得尹珲直眨眼,心道:这家伙就不怕玩火自焚,耍酷过了头,连自己手指一块切了? “黄鹤楼,到底是什么情况!”柯南道尔扫了眼四周,面色同样不好看。 “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祭坛。”黄鹤楼眯着眼:“而且很明显,这场祭祀已经过去了。你看,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黄纸。” “祭坛?”柯南道尔倒吸一口凉气:“难道他们一点都不讲人道主义吗?竟然用活人祭祀。” 听了她的话,尹珲倒是乐了,他可没见过哪个杀人犯坐在那跟你谈人道主义的。 “你们几个,拍照。”欧阳雪对跟在身后的两名警察指了指,而后便准备上去一探究竟。 “慢着,不要进去。”尹珲一看不好,急忙拦住了她:“不要忘记先前的教训,千万不要破坏现场,在外面拍照就行,里面很可能会留下不少脚印指纹。” 欧阳雪愣了下,不过很快就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而柯南道尔则和黄鹤楼再次对视一眼,面含微笑。 “小兄弟,我看你天生就是做侦探的材料,倒不如进来,大家一块干吧!”黄鹤楼一边卖好,一边递过来一根烟。 “我同意。”手术刀五指间旋转的柳叶刀也停了下来,有些渴望的盯着这个印象不错的男人。 尹珲怔了一下,而后看了看柯南道尔,那意思分明再说,是你请的说客? 柯南道尔却是耸了耸肩,无奈的笑了笑:“这时他们的主观意见,和我无关!” 尹珲苦笑,最终大摇其头:“可别糊弄我了,我是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吗?我这辈子就注定跟尸体打交道了,而且我也乐在其中,所以恕难从命。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嗯?”黄鹤楼动作一顿:“你真的,不愿意加入我们?”说完他还补充了一句:“只要过一年,你完全可以不用资历,就可以成为正厅级国家人员呀!” 尹珲的一口回绝,让黄鹤楼大为失算。便是手术刀也略有些惊愕,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看到两人的窘态,柯南道尔打起了圆场:“好了,你们也别强人所难了。当初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用尽了一切心理攻势,最后不惜要挟,也没能让他就范。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谚语来说,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嘿嘿,既然如此,那你是不是想做我的助手啊?”欧阳雪一阵怪笑。 尹珲耸了耸眉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怎么,你答应我的那个条件了?” 欧阳雪撅起了嘴:“如果柯南小姐答应你的请求,你也会加入他们吧!” 尹珲伸出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嗯,是的,我应该会答应的。你不如问问她,愿意还是不愿意?”说到这,他戏谑的看了眼柯南道尔。 “哦,只要满足你一个请求就可以了吗?说来听听,只要我能做到了,一定让你满意。”柯南道尔很快被两人的对话吸引,眼神中,还是一丝欣喜。只要能将眼前这个男人撬动,她可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其实很简单,陪他睡一晚上就行了。”欧阳雪咬牙切齿,双手的骨节捏的咔咔作响。 “没正经!”柯南道尔踢了他一脚。 “不答应就不答应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呀!”尹珲看着慢慢走上来的两人,心虚的说道。 “那好,我就动口!”欧阳雪冷冷一笑,抱起尹珲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 这惨叫声,怎么形容呢,反正就是惨绝人寰,大家自己琢磨吧,在此省略一百个字。 其实说实话,无论是柯南还是欧阳雪,都是美女中的佼佼者,如果尹珲真的跟他们朝夕相处,估计很快就会攻下阵地…… “其实这件事很简单,是你们想复杂了。”这时,有些沉默的手术刀开了口,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尹珲:“尹珲,是不是说谁愿意陪你一晚上,你就答应做他的副手?” 尹珲抱着负伤的右臂,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这样吧,这是我的家庭住址,你今天晚上来我家,反正我还没结婚……” “你妹!”尹珲立刻知道这小子是什么意思了,娘的,这不是传说中的好基友吗?自己一个大好青年,可不能就这样被他给玷污了,当下弯下腰,四处找砖头,准备把手术刀拍死。 “如果我有妹妹的话,一定让她陪你睡一晚。”手术刀坦言。 一颗砖头,迎面而上…… “你……你玩真的!”手术刀惊慌失措的躲了开来。 “你当我玩假的啊!”尹珲怒火中烧。 “好了,里面的一切都办好了。”欧阳雪从巡警手中接过相机,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将目光投向柯南道尔:“现在怎么办?” “你暂时守在这里,我回去取来无痕胶布,咱们再进去!”说完,柯南道尔便转身离去,临别前,还不忘记丢给尹珲一个暧昧的微笑:“尹珲,刚才的条件咱们商量一下如何?” 尹珲知道柯南道尔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不过还是准备摆她一道:“好啊!”说完,捋了下风中凌乱的头发,跟了上去。 前脚刚踏进越野车,柯南道尔后脚便踩了油门,尹珲一个没座位,竟直接滚在了座椅下,大出洋相。 “我又没欠你钱,至于这么记仇吗?”尹珲有些不满的嘟哝道。 “咳咳!”柯南道尔有些尴尬的捂住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尹珲,你的那个条件,算不算数?”半晌,她握紧方向盘,直视前方,并没有转过头来,只是一对眼睛时不时的盯着后视镜。 “我……我只是开玩笑而已。”尹珲嘴角一颤,这外国妞,不会玩真的吧?SM,皮鞭,蜡烛,女王,车震? 男女之间,无论多么的熟识。但只要单独呆在一起,讨论到‘性’这个话题,总会暧昧至极。 “我没别的意思!”柯南道尔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的失落,而后看着后视镜。 “我只是说,我需要一些帮助,我需要你。”柯南道尔算是把话说绝了,看着尹珲:“只要你答应,我可以向上峰申请,推荐你为总组长。” 尹珲知道她会错意了,赶紧摇头:“这不是个人问题,而是师门问题。”说到这,他的表情略显难堪:“当师傅把衣钵传给我的时候,我这一生的路就注定了。师傅待我恩重如山,甚至不惜以命相护,我又怎么可能违背他的志向呢?” 说到这里,尹珲的脸上表情淡定了许多,眼神中透出一种看开和睿智:“柯南,作为朋友,我想对你说,或许离开‘不可思议小组’,对你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说心里话,对柯南道尔一点儿好感都没有,那是假的。所以尹珲希望她放下压力,找回属于自己的人生。 因为这一行,随时都会面对死亡。 “恩,谢谢你的关心,我会考虑的。”柯南道尔闭上眼,随后整了整衣冠,继续全神贯注的开车。 第一百四话 聪明反被聪明误 不多时,路虎停在了公安厅门口,柯南道尔打电话让同事从仓库里提出了几套无纹塑胶带,便又风尘仆仆的上了车,倒是尹珲显得有些无所事事了。 “到了,咱们下去。”等引擎熄火的时候,柯南道尔纷乱的心绪也恢复过来了,再次的变回了原先的刚硬模样,仿佛刚才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另一边,欧阳雪等人早就有些不耐烦了,一个个接过无纹塑胶带套上,轻轻地攀上了那所简陋的六角祭坛。 欧阳雪首先带着自己的手下在现场拍照取证,等所有的前奏都忙完后,黄鹤楼三个人才走到场心,扛起了尸体,准备带到公安厅进一步研究。 尹珲苦笑的看着黄鹤楼肩上的尸体,这哥们的脸正对着自己,不是别人,正是殡仪馆失踪的那位,他脸上的妆还平平整整,并未受到什么影响,而四肢,也算完整。 可其余几位老爷子就没这么幸运了,肌肤已经有了不同程度的腐烂,其中于天来的尸体,竟还长出一层绿茸茸的毛来,让尹珲禁不住想起《鬼吹灯》里的大粽子来。 “喂,混蛋,赶紧搬啊!你不搬,难不成还要我一个女人动手吗?”欧阳雪搡了下尹珲。 听了她的话,尹珲算是哭笑不得:“我说姑奶奶,这本来就是你们警察的事儿,我只是来看热闹而已,犯得上这么较真吗?” “哼!”欧阳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争锋相对的顶上了:“告诉你,我们警察就是为你们人民服务的,让你偶尔给我们服务一下就不行了?而且这件事还和你师傅的死有关系,你就更无法推卸了。你要是不搬的话,那就是大逆不道,欺师灭祖!活该被雷劈死!” “得得得,我搬,我搬还不行吗?再不搬估计就变成全世界人民的敌人了。”尹珲苦笑一声,用手在其中一具尸体的腰部一带,就将其整个托到了自己肩上,唉声叹气的走了。 看着尹珲那副吃瘪模样,欧阳雪竟咬着手指笑了出来。 等尹珲将最后一具尸体搬运出去后,巡警们已将整个现场封锁起来,拉上了警戒线,不过这废弃的地方,也不会有什么人来。 尸体就搁在了柯南道尔的那辆路虎上,后备箱待两个,后座待两个。 尹珲本来不准备坐柯南道尔这辆车,但考虑到她刚才的那番话,还是同情心起了作用,打开车门,直接占领了前排副驾驶。 柯南道尔的表情有些吃惊,估计出乎意料。尹珲则对她怒了努嘴:“怎么了?走吧。” 柯南道尔双眼好像有些感激,看了自己一眼,挂上挡便冲着前方疾驰而去。 身后的欧阳雪几个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到了公安厅门口,尹珲忙下手抢了那具还算完整的尸体。 本来想看着黄鹤楼,手术刀和柯南道尔三个人扛起剩下的三具腐尸的,但出乎意料的是,此刻,公安厅里竟走出了一支担架队,将剩余的三具尸体全都放到了担架上,快速的抬了进去。 “哎……”尹珲一拍脑袋:“聪明反被聪明误,看来以后还是老实点好。” 公安厅,核心机关,法检室。 手术刀面戴口罩,脑袋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虽说自己身为法医解剖专家,面对尸体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好害怕的,可是在面对这几具尸体的时候,还是有些双手颤抖,因为自己从来没见过破坏这么严重的尸体。而且早就腐烂,散发的臭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连那一层薄薄的口罩都无法遮挡住这股臭味。 偶尔几只白色的蛆虫在那几具尸体上面动来动去。 “叮……”这时,墙壁上的电话响了,柯南道尔按下了免提。 “组长,死者的家属听说我们找到了尸首,都过来了。外面的特警,正在阻拦。” “这个欧阳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话也不分个轻重。”尹珲兀自嘟哝着。 “不是我说的,真的,我真没联系过那些家属?”站在一边的欧阳雪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身为一个督察,我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依我看,一定是有人从中做鬼。”说完,欧阳雪怨毒的盯着尹珲,看得他浑身发抖。 “真的不是你通知他们的?警局里面除了你知道死者家属的电话,还有谁知道?”不单单是尹珲,这次连柯南道尔也有些郁闷了。 欧阳雪细细的回忆了一阵,最后斩钉截铁的说道:“只有我一个人有死者家属的电话号码!” “看来咱们中间真的有内奸,走,去看看!”说完,柯南道尔疾跑出了门,等到门口时,却被清一色的特警告知,人已经走了。 “快把刚才的录像调出来!”尹珲急匆匆的看了头顶的摄像头。 特警点头,在柯南道尔的陪同下,快速的将刚才的那段录像查了出来。 画面里,声音嘈杂,却看到几个陌生的面孔正努力的想要从门里挤进来,不过却都被手持玻璃钢盾的特警给拦下了,直到特警队长打了电话,他们才一哄而散。 “这几个人?”柯南道尔用手指了指:“你认识吗?” 欧阳雪摇摇头:“不认识,我从未见过死者的家属。” “看来这其中定有蹊跷。”尹珲笑了笑:“谁知道是不是受到什么人的指使,来这里冒领尸体的。” 柯南道尔闻言,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走,大家都进去吧!”柯南道尔摇了摇头,又回到了法检室。 这些谜团,越来越难以揣摩了。 “组长,有重大发现!”手术刀看到众人折返,面色激动的说道。 “怎么了?”柯南道尔眼睛一亮。 “过来就知道了。”手术刀笑了:“你看这名死者的右肺。” 尹珲认识这名死者,于天来。 大家将目光集中在于天来尸体上的右边,那里已经被手术刀剖开了一条细长的口子,但奇怪的是,那右肺处却是空荡荡的,好端端的肺叶竟然被人给摘走了。 “解剖前,这里的皮肤可是完好的,也就是说,从未有人在这里做出创伤,和第一具尸体一样,不翼而飞。”说到这,手术刀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最离奇的还是在这里。”他将死者上衣掀开了一些,而后翻起了心脏处的皮肤组织:“你看,这刺青!” 众人一惊,看来他们之前的猜测,并未走错方向。 青紫色的圆形框架,里面绘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眼睛。 死者的身体上,竟被纹上了一个跟赵得水一模一样的图案。 “原来如此,杀死他们的,都是同一个人!”柯南道尔眼神一凛,头一次散发出一股炫目的杀气。 手术刀也沉默了下来,五指紧捏。 第一百五话 这下扯平了! “你们看看这几具尸体。”黄鹤楼作为资深老警察,不会放过任何细节。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其余的尸体上。 其他几具尸体的切口处,都是少了一个器官,皆为五脏六腑之一。而他们心脏的同一位置上,都有一个相同大小,相同模样的烙印。 手术刀的刀片从动脉上一擦而过,渗出了咖啡色的血浆。 “看来这些人的印记,也是很早就打上去了,很可能,也是四十年前的某一天!”说到此处,手术刀沉默了,众人也是面面相窥。 “尹珲,你先回去吧!有什么进展,我们会随时通知你的!”柯南道尔看着尹珲,左右为难,最终还是下了逐客令。 尹珲却是有些吃惊,明明都已经查出了很大的线索,现在只要能找到这个标记的含义,案情就能水落石出了,可是就在这紧要关头,柯南道尔却让自己离开。 尹珲不免有些怀疑的看了她一眼,看到尹珲的目光,柯南道尔的脸上不免露出一丝愧疚之色,不过很快就被掩盖。 可她越是逃避,尹珲就越是怀疑,他怀疑柯南道尔肯定知道其中的某些缘故,但就是不肯告诉自己。 “尹珲,你先回去,相信老哥!”黄鹤楼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思已经很明了了。就连手术刀也对他使了个眼神,让他赶紧走。 “那好吧,有什么进展,一定要最先通知我!”尹珲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出了法检室,紧随其后的,是欧阳雪。 “欧阳雪,能把警车借我用下吗?”尹珲回过头,带着一种征求的语气。 欧阳雪脸色有些疲惫,点了点头,将一串车钥匙丢了过去:“走吧,顺便送我一程。” 上了车,尹珲轻车熟路的打着方向盘,在欧阳雪的指引下,穿梭于一条条公路。 已近黄昏,远方的夕阳再次将这个世界渲染上了一层金色,细碎的金点透过车窗照在欧阳雪的脸上,将她那白色的肌肤衬托的愈发美轮美奂,宛若瓷器。今天的她换下了警服,穿着一身休闲装,膝盖以上的短裙更是将她那修长诱人的双腿给勾勒出来。 正想入非非,欧阳雪却猛然叫停:“等等,我到家了。” 尹珲猛一惊醒,一踩刹车,车身斜四十五度,甩出来一个酷炫的漂移。 欧阳雪看着尹珲,暧昧的笑了笑:“怎么,要不要进来坐坐?” 尹珲摇下车窗,倒是有些发呆。这是一栋豪华别墅,里面灯火辉映,整整三层,每层都是欧式风格,怕是门口的那扇半透明的玻璃门,就比自己值钱。 “好主意!”尹珲下车,他倒还真没来过这丫头的家。 一进门,便是一阵古茶色的芳菲,里面的东西摆放的井井有条,一张豪华的沙发正冲着门口,还有些清代的瓷器,木雕。 “随便坐!”欧阳雪很熟练的蹬掉了自己的高跟鞋,而后转过头来:“喝点什么?” “营养快线。”尹珲毫不犹豫的答道,同时暴发户般的坐到那柔软的沙发上,左边捏捏,右边揉揉。 一坐下去,身子竟然沉了很多,倒是把他给吓了一跳,看来这沙发的柔韧性真不错,想到这,他不禁色迷迷的抬起头,将其和某个女人的胸部做起了对比。 “营养快线?”欧阳雪的脸明显僵硬了一下:“没有!” “呃……那随便吧!”尹珲大摇其头。 “好吧,家里正好有瓶打开的香槟。” 欧阳雪边说边拿起两个玻璃高脚杯,倒了点香槟,递了过去。 将自己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后,欧阳雪便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正好将她的那双裹着丝袜的脚抬得高出了桌面。 这个角度,正好属于尹珲的视线活跃点。 这么一看,尹珲差点没已投栽下去,欧阳雪的身材绝对算得上是一流,富家小姐从小就是保养的很好,那双灵动小脚在丝袜里面,更是惹人怜爱。 尹珲也是属于‘爱脚一族’,在他眼里,女人的脚才是最性感的部分,如今被黑丝这么一衬托,那就更让自己弃械投降了。 只是欧阳雪全然没看看这些,只是翘起的二郎腿轻轻的摇晃着,颇为悠然自得。 “看电视吧,你瞎看什么呢?”欧阳雪脸色一红,呵斥道。 尹珲摇了摇头:“没什么,没什么。” 说完视线便转移到了电视上。 四十英寸的海尔液晶电视正播放着赵忠祥主持的动物世界。 画面一次次的切换,赵忠祥浑厚的声音跟着镜头生动的讲述着:“雨季过去了,动物们又到了交配的季节……” 尹珲听到‘交配’两个词,浑身颤了一下。 “切,瞧你那点出息。”欧阳雪瞪了眼尹珲,喝了口可乐。 “我看……我还是回去吧!”尹珲揉了揉蓬松的头发。 “没关系,要是晚了。你住在我这都成。”欧阳雪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家的沙发多得是。” 欧阳雪这句话没错,她们家的沙发的确是不少,而且每一件,都是国内少有的奢侈品。 “这样不好吧,孤男寡女的。”尹珲底气明显不足。 “有什么不好的,就算咱们做了点什么,又有谁知道?而且现在,这点事儿都不算事了。”欧阳雪继续看着电视,大概是觉着累了,便把双腿架在了茶几上,这喷血的场面,差点没让尹珲背过气来。 “来,给我揉揉腿。”欧阳雪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天,累了。” 尹珲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刚要退缩,却终究还是把心一横:娘的,拼了!毛爷爷不也说了吗?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到底谁怕谁! 脚步有些艰难的移动着,双眼盯着那双修长的美腿,竟有些微微的迷醉。欧阳雪的腿确实好看,雪白雪白的,该有肉的地方有肉,该润滑的地方润滑,该紧绷的地方紧绷。 “切,没想到,你还真没安好心!”这时,欧阳雪站起身来,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小心你女朋友把你狠揍一顿。” “你……你刚才跟我开玩笑?”尹珲这下傻了。 欧阳雪叉起了腰:“当然是跟你开玩笑的,你以为姑奶奶的便宜就这么好占吗?” “心口不一!”尹珲有些生气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捉弄自己,因为只能自己捉弄别人…… 顾不上那么多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已经入脱缰的野马般不可收拾,动物世界上,一头母狮子整合一头公狮子交配,赵忠祥娓娓道来:“雄性永远都是靠着自己的强大,来占有母狮子……” 这句话听在尹珲耳朵里,那就是上帝怂恿着自己,你小子得冲上去呀! 当下二话不说,飞身上前,在欧阳雪毫无防备之际从后将她一把搂在怀里,就这么紧紧地抱着,让她那散发着异香的身体和自己水乳交融,感受着胸部的突起,乐在其中。 “啊,你这个臭流氓,快放开!放开!”尹珲这一招,欧阳雪自是始料未及。 “拜托,是你先se诱的我好不好!”尹珲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在欧阳雪的耳边偷笑起来,然后果断的松开手,扬长而去。 “这下,扯平了!” “你……你这个混蛋!”欧阳雪将房间里能搬动得东西,全都给一股脑儿的扔了出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当初在办公室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曾欺负过自己。不行,下次一定要找回场子来,也要欺负他一次! 对!就这么办!欧阳雪咬了咬粉红色的唇彩。 第一百六话 真相? “呵呵,这丫头身上味道不错,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上车之后的尹珲,还沉浸在刚才抱住欧阳雪的瞬间,柔滑细腻,芳香扑鼻。 “不过……这样岂不是毁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光辉形象?”想到这,尹珲有些担心的看了眼后视镜,理了理散乱的头发。 “算了吧,反正我在她心中,本来就是灰太狼的形象,这样非但不会破坏自己的形象,还会加深这种感觉,嗯,更加光辉!” 尹珲笑眯眯打开了公寓的门锁,满脑子都是欧阳雪那双黑色的丝袜。 打开门,却发现唐嫣和沈菲菲早就端坐在沙发上,好像等着某个人。 看到尹珲走进来,唐嫣忙站身来,露出一丝安慰的笑:“尹珲,你回来了。” 尹珲翘了翘嘴角,而后自己脱掉了外套:“是啊,虽然晚了点,难道你们,在等我?” 沈菲菲小花猫似的盘坐在沙发上,一脸的凶神恶煞:“我们不是等你,我们在等一个天字第一号大色狼,大混蛋。” 尹珲自然知道这个小萝莉在指桑骂槐,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呵呵,今天不是正巧撞上那个古怪案子,难以抽身吗?” 话毕,洗了洗手,便倒了杯水,准备吃饭。 “对了尹珲,师傅的案子有进展了吗?”唐嫣盯着尹珲道。 尹珲点了点头:“恩,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表明杀死师傅的凶手,和制造这一连串离奇失踪案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尹珲牙关紧咬,看了眼老赵头的黑白照片,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师傅您放心,不管付出何种代价,我都会手刃仇人,让您在九泉之下安息的。” “好了,今天难得聚一次,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了,尝尝我的厨艺有进展没?”唐嫣的一句话挽回了沉闷的气氛,三人顿时其乐融融的拿起了筷子。 虽然沈菲菲这小萝莉平日里经常对尹珲使坏,可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能难捏分寸的,数落了几句话便不再为难尹珲,尹珲正好落的清静。 喝完汤,收拾了下剩菜剩饭,尹珲刚想回房,上网看看时事新闻。却被唐嫣拦住了去路。 “怎么了,唐嫣?”尹珲有些不得其解。 唐嫣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声线中毫无感情变化:“没什么,菲菲,你先去房间睡觉吧!我待会进去。” 沈菲菲‘哦’了一声,知道有事,便知趣的换上睡衣,离开了。 “唐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儿?”尹珲眨了眨眼。 唐嫣冷冷的笑了笑,而后只走到了尹珲面前,两者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甚至于对方轻微的呼吸声,都能被尹珲听得一清二楚。 “坐下吧!”出乎意料的,唐嫣并没有什么别的动作,只是张了张口,但她越这样,尹珲的心里就越没底儿。 感受着屋内诡异的气氛,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唐嫣问道:“唐嫣,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坐下就成。”唐嫣表情僵硬。 这点让尹珲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觉,愈发浓厚。 “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身上有这么重的香味?”唐嫣像是在审问。 尹珲这才明白,为什么先前唐嫣会靠在自己身边了,原来是要闻味道。 “还以为是什么呢,这样的。刚才天色晚了,找不到出租车,就上了欧阳雪的车,车里的味道的确有点,呵呵,你也欧阳雪那人……”尹珲尽量打着哈哈,平复起心跳来。 不过心里却有一种隐隐的兴奋,难道这就是偷情的感觉? “嗯!”唐嫣见尹珲回答的很是恳切,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有所缓和,当然,如果她去摸一下对方心跳的话,绝对会露馅。 “尹珲,你知道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有多难受吗?”唐嫣的眉头蹙了蹙。 尹珲有些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抬起头:“唐嫣,我知道你的意思,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就抽时间陪你,好吗?” 唐嫣努力地点着头,一行清泪从脸颊滴落。 尹珲见自己的话又变成了催泪弹,只能选了个位置,将唐嫣紧紧的抱在怀中,的确,这是所有男人的杀手锏,一个拥抱,足以将任何冰冷的女人瞬间融化。 “唐嫣,相信我,只要能查出杀害师傅的凶手,我就好好陪你。”尹珲喃喃。 唐嫣抹了抹眼角:“你们男人就会说谎,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 “傻丫头,你怎么连我都不相信了。”尹珲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 “你就会哄女孩子开心!”唐嫣扑倒在尹珲的臂弯里,破涕而笑。不过这句话,听在尹珲的耳朵里,却是让人黯然心碎。 半夜,电话铃忽然想起,尹珲从熟睡中睁开了眼,看着躺在怀中安然入眠的唐嫣,他苦笑一声,没想到这样子两人也能睡着。 “唐嫣,唐嫣,起来下。”尹珲轻轻地拍了拍她那晶莹剔透的脸蛋。 唐嫣极其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而后撅了撅嘴,可爱至极。 “呵呵,宝贝,家里电话响了,我去接个电话,你快回房睡吧!菲菲肯定等得急了。” 唐嫣打了个哈欠,而后朦胧的看着尹珲:“你也早点睡吧!” 尹珲点点头,道过晚安之后,回房间拎起了一直在响的电话。 “哪位?这都几点了,我擦……” “尹珲,是我!”对面俨然是柯南道尔的声音,严肃,冷静。 “怎么了,难道又出事了?”尹珲皱了皱眉头,这日子真没法活了。 “那个,我和黄鹤楼,手术刀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说到此处,柯南道尔明显沉默了下来,中气不足。 “真相,什么真相?”一瞬间,尹珲睡意全消,几乎是吼着把话说完。 “就是关于这次连环失踪的真相,不过我要你发誓,绝不透漏给第三个人。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关系到社会稳定的机密。”柯南道尔的声音中带着一缕胁迫和威压:“如果你告诉了其他人,即便是我,也保不住你。” “嗯,你说吧,我保证不泄露出去。”尹珲信誓旦旦。 “好,我是看在你身份特殊,才偷偷告诉你的,这次案件的主角,已经现形了,他叫刑官!” “刑官?”尹珲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刑官,他是谁,在哪?” “你不需要知道他是什么人,你也不需要知道他在哪。”柯南道尔声音一顿:“这件事我会做好善后的,对手,实在是,太强大了。好了,我要挂电话了,如果超过五分钟,就会被卫星程序记录下来,上峰调查到通话记录,我们两人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记住,机密!”话筒里,了无音讯。 “喂,喂,喂!”尹珲喊了几声无果之后,这才有些萧索的放下话筒。 柯南道尔的那番话…… 实在是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虽然知道柯南道尔可能有什么在瞒着自己,但让尹珲万万没想到的事,事情竟会如此严重,严重到柯南道尔打个电话都害怕被上峰给查到。 “不行,这之中一定另有隐情,我必须当面问个明白。”躺到床上翻来覆去,尹珲终于承受不住这种心理折磨,换上外衣,匆匆的出了房间。 来到楼下,钻进欧阳雪的警车里,直奔公安厅而去。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钟,除了几个夜店还灯火通明外,其余地方俱是黑压压的一片,令人心胆俱灭。 第一百七话 神秘人 不过尹珲早就被师父的仇恨塞满了脑袋,那还顾得上害怕。 很快,便来到了公安厅,公安厅里也是黑暗得很,除了保安厅的灯光外,再也看不到其他。 “砰砰砰砰。”尹珲使劲的敲着玻璃。 “谁啊这么大半夜的。”正在昏沉入睡的执勤警官这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抬起朦胧的双眼看了一眼尹珲,而后问道。 “快点开门,我要找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你是?”那警官使劲的揉了揉双眼,这才看清尹珲,因为尹珲经常跟着柯南道尔的缘故,这警官还以为他是自己人呢。 “哦,你说的是柯南组长,她们早就已经离去了,而且还是载着四具尸体急匆匆的离开,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什么?离开了?”尹珲不解其意的盯着那个警察。 看着尹珲双目微红,警察有些害怕了:“他们刚刚离开有十五分钟左右,真的。” “哼,若是欺骗我,当心你小命不保。”尹珲二话没说,跳上了车直奔存放师傅的殡仪馆走去。 若是他们想毁尸灭迹的话,肯定也会将赵得水的尸体一并给销毁。 自己万万不能让他们毁掉师傅的尸体。 可是已经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当尹珲赶到的时候,赵得水的尸体早就被搬运走了。 尹珲一脸颓废满脸泪喊的钻会了车内,他不理解,他不知道柯南道尔他们为何要这么做,到底是什么国家机密,让他们如此的惊恐。 “对了,祭祀台,或许他们是去了祭祀台。”想到这里,尹珲加大油门,直冲祭祀台走去。 西三环已经是郊区之外的郊区了,十分的荒凉,两公里都不一定能看到人家,两边出了早就死掉的花草树木之外,便只有满地的垃圾了,一些白色的塑料袋在半空中舞动着,和电影中的恐怖气氛极其相似。 经过一片坟地的时候,尹珲看到了一团篝火,两个“人”端坐在篝火的两边,篝火上面还烧烤着一些红色的东西,虽然看不清楚那上面到底是什么,不过尹珲也能猜得出来,他们吃的肯定不是人能吃的东西。 本来尹珲还以为那两个不是人呢,不过当他看到两人身边停着一辆黑色的帕萨特的时候,心中也就明了,肯定是两个过路人,不小心被鬼给钻入了车中。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尹珲将车开到两人身边,而后在一张符咒上打了一个结印,将符咒丢到了两人的身边, 轰隆一声,那符咒燃烧起来,两个正在烧烤的家伙看了看手上的肉串,竟然扭身大吐特吐起来。 “赶紧离开这里。”尹珲也不敢多做停留,现在车内贴了一张符咒,这才驱动车来,朝着前方冲去。 此处距离祭祀台不是很远,所以没有走多久便来到了祭祀台。 祭祀台之上,果真有几个晃动的人影,前方不远处停着一辆军用别克, “果真是在这里。”尹珲嘴角一阵淡淡的微笑,从车上冲了下来,急匆匆的冲上去。 “尹珲,你怎么来了?”首先注意到自己的是手术刀。 “尸体呢。”尹珲没有理会手术刀,而是盯着柯南道尔几乎吼的声音问道。 一层黑雾荡漾起伏,增添了现场的恐怖气氛。不知道什么地方偶尔传来几声狼的吼叫,让尹珲有些头脑发闷。 柯南道尔首先对尹珲的到来有些吃惊,而后脑门上闪出一丝黑线:“尹珲,这是国家机密,不能让你知道,你快速离去,若是被上头发现你看到我们现在所做到的,那么你我都保不住小命。” “你……”尹珲有些气的说不出声音来:“你们搬走我师傅的尸体,现在还说保不住我的小命,作为一个纳税人我替你们感到羞耻。” 尹珲双目死死地盯着柯南道尔,柯南道尔全身笼罩在黑色的雾气中,脚下踩着一块平坦的石头,有些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他确定柯南道尔此刻的表情非常的难堪。 “对了,刚才路上的那两个行人,也是被你们搞的鬼上身的吧,为的就是不被他发现你们此地的勾当?”尹珲冷笑了两声,干脆坐到了一个凸起的台子上,面带微笑的看着三个人:“没想到堂堂中情局竟然也会做出这种勾当。” “小子,你还太年轻,许多事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黄鹤楼面带愧疚之色的走上来,看着尹珲道:“日后若是加入这行列,你会发现许多事情是自己逼不得已才去做的。” 尹珲甩掉黄鹤楼的手,面带沉思之色,过了好久才做下了一个决定,看着黄鹤楼到:“好,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能让我把我师父的尸体带走便可。” “带走你师傅的尸体?”柯南道尔斩钉截铁的否定道:“不行,今天一具尸体你也不能带走。”柯南道尔脸色发紧,笼罩一层气愤之色:“尹珲,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对你说了这根本是无法逆转的事实,你师傅已经死了,但是他永远活在你的心中,这尸体根本就是身外之物。” 听着柯南道尔的一番劝解,尹珲更是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发飙了:“废话少说,柯南道尔,若是你告诉我实情,或许我不会继续和你们纠结。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手术刀有些惊惧的拉扯了一下柯南道尔的衣角,尹珲注意到两人的眼神有些恐惧的对上了,而后急速的转开。 “尹珲,你快点离开这里吧,否则后果很严重。”柯南道尔看着尹珲,脸上焦急之色浮了上来。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尹珲坦然自若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瓶营养快线,拧开了瓶盖很潇洒的灌了一口,而后双目紧紧的盯着那祭祀台,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你……”柯南道尔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尹珲这幅玩世不恭的神情,也没时间管它了,只是回过头来看着那祭祀台。 祭祀台上,一团浓雾骤然形成。 模模糊糊的,反倒有种人影的趋势。 “这黑影……”尹珲有些纳闷儿的盯了好久,最后不确定的看了看柯南道尔的神色,他想从柯南道尔的脸上判定这黑影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确有其事。 却见柯南道尔双目紧紧的盯着黑影,脸上恐惧之色更甚。 尹珲便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黑雾之上,那团黑雾全身朦胧,隐约能看到面部五官,狰狞恐怖的扭曲变形。嘴角稍微的裂开,仿佛在冲他们危险,又仿佛是在朝他们怒吼。 尹珲悄悄的将几张符咒拿在手心,随时准备攻击他。但是柯南道尔几个人却是面不改色的盯着黑雾,眼睛一眨不眨。仿佛他们很熟悉这团黑雾一般。 忽然,那黑雾终于缓缓移动,移动到了五具尸体跟前。 嗖嗖嗖嗖。 五声凌厉的风声响起,那五具尸体竟然齐刷刷的端坐在祭祀台之上。 透过浓密的黑雾尹珲能模糊看到他们的容颜,都是死了好几天的人了,今天却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绵润红色,比在殡仪馆化妆之后还要活灵活现。 “师傅。”尹珲激动的从石头上坐起,双目紧紧的盯着最中间位置的老赵头,心中不是滋味。 那黑影绕着五具尸体旋转了一周,那五具尸体竟然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其中一具尸体的脑袋竟然砰地一声从身体上迸离,而后砰地一声掉到地上,甚至摔出来了脑浆来。 而后那对老夫妻的脑袋竟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将脑袋拧到了后头,磕磕巴巴的,而后再次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竟然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让人心中震撼。 那脑袋却早就断掉了,只是端坐在脖子上面而已。 第一百八话 灵战 赵得水的脑袋则是缓缓的耷拉了下来,到最后一处血柱喷涌而出,脑袋和脖子处只有一层皮肉相连。 最惨的莫过于最后面的那位老者,老者的脑门竟然好像被绞肉机给搅了一般,碎裂成了成千上万条,三百六十度的耷拉着。 “这……”尹珲吓傻了,不可思议的盯着现场。 那团黑影停在了那对老夫妻的中间位置,嘴角缓缓的裂开了,冲着尹珲傻笑。 “我要杀了你。”尹珲怒吼一声,手中的符咒却早就抛了出去,一道黄色的光芒打破了黑雾,钻入了祭祀台中,却不曾想爆炸了,碎片落满地。 “你……”尹珲气急了,他不容许任何人如此玷污师傅的尸体。 “快走。”柯南道尔追上来,一把将尹珲的身子给扛住了,其余三个人也是各自施展法力,将那团黑雾加持在他们四人身上的黑暗给击退,而后迅速撤回到了车上。 “放开我。”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可抵不上他们三个人的力量,到最后尹珲被抓回到了车中,连尹珲借的欧阳雪的车都没开走,便速速离去。 一团黑暗包裹着汽车,不过在三个人合力的法力击打下终于逃出了那片黑暗的地带。 “你们到底干什么?”尹珲怒吼着盯着三个人:“咱们三个人绝对能解决掉那个该死的东西,你们怎么这么胆小?” “尹珲,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快下来吧。”柯南道尔打开了车门,而后将尹珲请了下来。 “这件事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尹珲也顾不上柯南道尔是个女性了,在他眼里,凡是亵渎师傅尸体的人,都是罪该万死。 柯南道尔苦笑一声,他万万没想到尹珲脾气会这么倔。以前怎么没发现。 进入了偌大的会议厅,柯南道尔看紧随其后的尹珲,苦笑一声,道:“好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手术刀和黄鹤楼两个人则想拦住柯南道尔,免得他一时冲动将这个国家机密泄露出去。 “那个鬼影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尹珲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想从尹珲这个恐惧的目光中挣扎开来,但是可惜的是尹珲的目光过于毒辣。 “好吧,我早猜出你有这么一问。” 柯南道尔此话一出,周围便布满了邪气,一股浓厚的怪异气息。 手术刀和黄鹤楼两个人面色严肃的低头不语,只是沉住了一口气,而后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张发亮的符咒贴在四周墙上,用来驱逐那股死气邪气,最后在周身打上了一层结界,柯南道尔才算是彻底的舒了一口气。 “告诉你,那个家伙,叫刑官。”柯南道尔此话一出,面色沉重,四周恐怖之色更甚,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人脸上也布满了阴沉之色,不再言语。 “刑官?”尹珲莫名其妙的重复了一句,目光扫过了四周明晃晃的房间,心中在揣测着:“这刑官,到底是什么人?” 在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不过到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头绪,只得放弃。 “这是国家机密,希望你不要四处张扬,否则到时候死掉的不只是你自己。”柯南道尔面色眼中,在周围浓厚的邪气的压迫下有些气喘吁吁:“这不是你能左右的了得,这件事就此了结。”柯南道尔面色沉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而后转过身去:“你走吧,这次行动属于国家一级机密,不要告诉他人,否则……”柯南道尔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转头看了一眼尹珲,脸上肌肉有些发紧。 尹珲点头,面无表情的走出了会议厅。 午夜,星光点缀半空,一轮大圆月闪烁其间,照耀着这个世界,出了会议室才想起借的欧阳雪的车子还停在那祭祀场所。 从柯南道尔的语气上听来,那祭祀场所肯定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而且连柯南道尔都害怕,可想那个地方的恐怖。 “算了,我还是先回家,明天一早再去那里找寻车辆吧。”尹珲打了一个哈哈,望着四周将自己团团包围的雾气,双手拨拉了一下,将那团黑雾给驱逐干净。 过了不知道多久,尹珲终于步行回到了家中,敲开了门,躺倒床上昏昏欲睡。 咚咚咚。 就在尹珲准备睡去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沉稳而且张弛有力。 尹珲愣了一下,晃了一下脑袋,四周是无边的黑暗,充斥着恐惧的味道。 目光被黑暗蒙蔽,看不清四周的东西。 咚咚咚。 那种轻微的脚步声依旧在持续,从门口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尹珲的心脏也随着这脚步声有节奏的蹦跳着。 下意识,尹珲的双手摸到了床头的那把血腥桃木剑,上面释放出来的点点光芒,将这片黑暗照的有些凄惨。 咚咚咚,那脚步声越来越快,尹珲的心跳也在加快的跳动。 而后,当声音近到如在耳畔的时候,尹珲终于清醒过来,从床上站起来,桃木剑紧紧抓在手中。 他意识到有东西从外面跟着自己进来了,而且这个东西还是不好招惹的。 吱呀。 推门上传来。 借着桃木剑释放的光芒,尹珲有些狐疑的皱了皱眉头,门整整齐齐的和墙壁合二为一,没有丝毫的动静。 但是刚才开门的声音…… 尹珲有些疑惑了,不可思议的盯着手中的桃木剑,而后望了望身后的电话放出来的森森亮光,心咯噔跳了一下:“不好。” 说完,尹珲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但是门刚被踹开尹珲就被迷惑住了,出现在他眼前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出租屋的客厅。 四周摆放着各种发亮的水晶玻璃棺材,足足有四五十个,这些水晶棺材的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的中心位置,一根血红的蜡烛在燃,滴下的蜡油好像是从一个女人眼睛里流出来的血迹。 尹珲一眼便判断出来,这肯定是鬼魂对自己施展了幻术。 二话不说,尹珲一脚踹翻了那桌子。不过桌子在踹翻之后迅速的复原,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这就让尹珲更加确定这是在幻觉中。 “看来这鬼还有一些本事。”尹珲污蔑不屑的嘴角露出了一股笑意。 尹珲对这幅幻象并没有生气一丝丝的恐惧,他知道恐惧由心生,若是自己心中害怕,便会在这场和鬼魂的战斗中彻底的败北。 那些水晶玻璃在这蜡烛的照耀下,反射出晶莹璀璨的光芒,将尹珲整个人笼罩其中,而后化为了实质化的刀芒,似乎要把尹珲的身体给撕裂。 尹珲身体旋转,手掌迅速的打出了一个结界,将自己其中,那些攻击上来的刀芒触碰到这个结界,竟然迅速的化为无形,散落到底,而后化为无形。 “吱吱呀呀,嘎嘎嘎嘎。”一连串骨头碰撞的声音响起,而后是阴森恐怖的鬼哭狼嚎声,充斥着尹珲的耳朵,似乎要把尹珲的耳膜撞碎。 但是尹珲丝毫不把这些当回事,只是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邪恶阴森的笑意,诡异的空气将尹珲笼罩其中,邪气死气将尹珲给埋葬其中。 砰砰砰砰。 一连串玻璃爆炸的声音接连传来,尹珲警觉的望了一下四周,却看到那四五十具水晶盖子集体爆破了,一只只枯寒的手骨自水晶棺中伸出来,颤颤巍巍,森森白光在蜡烛的照射下,仿佛笼罩上了一层血膜,有些阴森,有些恐怖。 紧接着,正对着尹珲的一水晶棺内,一副骷髅蹦跳而出。 破烂的衣服耷拉在瘦削的身体上,这尸体并没有完全的腐烂掉,一层皮肉包裹在那阴森白骨上,烂肉上爬行着数不清的白色蛆虫,红色的血液滴滴答答,掉落大水晶棺材上,那双空洞深邃的眼睛里面,却是有一条布满花纹的毒蛇在狰狞嘶吼,血盆大嘴正对着尹珲,似乎要把尹珲的脑袋给吞噬下去。 尹珲手中打出一道符咒,那道符咒竟然化为了一道黄色光芒,打在了骷髅的脑门之上。 咔嚓一声,那骷髅的脑门头骨碎裂开,白色的脑浆咚咚咚咚的跳动着,那蛇竟然疯狂的一跃而起,要卷向尹珲的脖子。 手中的桃木剑卷上去,将蛇的身体刹那间斩成了两段,一股鲜血喷涌而出,将桃木剑本来有些微红的剑尖给染的更加的红润。 嘶嘶,那蛇痛苦的扭摆着剩余的一截身子,诡异的扭摆出各种夸张的动作。 尹珲知道,这是那脏东西要故意让自己相信自己是在现实世界才让那些痛苦的扭摆。 不过尹珲嘴角露出了一股淡淡的微笑。 与此同时,仅仅有着一墙之隔的唐嫣的房间。 传来轻微鼾声正沉浸在香甜睡梦中的唐嫣,翻了一个身子继续熟睡。 忽然,一张白森森的手扶上了唐嫣的臂膀,使劲的拉扯着她。 唐嫣兀自嘟哝了一句:“干嘛啊菲菲。” 同时自己的手拉上去,想把沈菲菲的手从自己身上拉掉,可是一个冷若冰霜的手,将唐嫣给惊了一下,原本的困倦瞬时被打消了。 “唐嫣姐,我的头找不到了,你帮我找找。” 沈菲菲声音缓缓地开口道,布满了阴森恐怖,诡异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菲菲,不要闹了”唐嫣转过身来,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 勉强能看清楚面前的形式,穿着睡衣的沈菲菲站在自己面前,脸上白色的睡衣紧紧的贴在身上,有些性感,两只手臂紧紧的搭在肩膀上,似乎要掐住自己一般。不知为何,沈菲菲的双手竟然冰凉的好像冰块。 目光继续上移,便是沈菲菲的脖子了。 却见她白皙娇嫩的脖子上面金光闪烁,她知道那是价格不菲的金大福珠宝项链。 一张惨白好像纸张的脸蛋,因为痛苦而极具的扭曲变形,像极了恐怖片里面的女鬼,头发蓬乱的挡住了自己的眼睛,让唐嫣看不清楚。 “这张脸……”唐嫣有些害怕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紧张的问道:“菲菲,你怎么了?” “我——们——玩——捉——迷——藏——好——不——好。”沈菲菲拉长声音幽怨的说道,脸上挂着一股令人心生寒意的邪气。 “你来找我的头吧。”说完,沈菲菲两只手从唐嫣的肩膀上挪开,而后好像机械一般的将手放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抓住了自己的头发,使劲的拽了一下。 刺刺拉拉。 唐嫣亲眼看着沈菲菲的脖子处娇嫩白皙的皮肉,慢慢的裂开了一道道的裂缝,而后是触目惊心的红色血管,咽喉,阴森白骨,到最后砰地一声,连骨头也断裂了,鲜血好像是被堵住了出口的自来水管一般从四周喷射出来,将唐嫣的全身都给喷的湿乎乎的。 唐嫣想尖叫一声,可是嗓子处好像有一个东西给堵住了一般,身体早就虚弱无力,他颓废的倒在床上,两只眼睛因为恐惧而瞪得大大的,血丝逐渐的爬上了眼纹。 面前的沈菲菲,双手拽着蓬乱的头发,将那滴着鲜血的脑袋拿在手中,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双目怒睁,两行鲜血从眼角处流了出来,嘴角也渗出了淡淡的血迹。 “唐嫣姐,你来找我啊。”沈菲菲将自己的脑袋丢到了唐嫣的身上。 唐嫣好像受到电击一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疯狂的弹跳起来,从床上跌落到地上。 脑袋一下子磕到了地上,一股疼痛感传来,一股温热感逐渐的散开。 她有些吃不消了,不过现在完全忽略了疼痛。 “尹珲,救命。”他第一个反应便是呼喊尹珲,因为在她的心中,尹珲就是自己的救护神。 但是自己刚刚抬起头,那个脑袋竟然也滚落到自己面前,距离自己的眼睛不到几尺的距离。 那张嘴裂开了一个缝隙,看起来似乎是在朝自己微笑。 “摔得我好痛啊。”那张嘴喷出了鲜血和白色的蛆虫,流了一地,而后那双怒睁的双眼珠竟然缓缓的从眼眶里面凸现出来,慢慢的掉落下来,慢慢的掉下来,鲜血好像是自来水管一般的喷出来,喷了唐嫣一脸。 啪嗒,两个白色的眼珠从眼眶里面彻底的掉落出来,在地上蹦来蹦去,而后两张张开的血盆大嘴自沈菲菲的眼眶中延伸出来,细细一看,竟然是两条花白的蛇头。 “啊。” 唐嫣那堵在嗓子处的尖叫终于冲了出来,响彻夜空。 那无头的身体摇摇晃晃的来到唐嫣跟前,一颤一颤的双手缓缓的走上来,刚才还有些圆润的手掌,此刻竟然变成了枯骨一般,死死地掐住唐嫣的脖子,要把唐嫣给掐死,同时流着脓血的嘴巴嘟哝着:“多管闲事儿就得死,多管闲事儿就得死。” 而和水晶棺战斗的尹珲听到那声仿佛来自夜太空,又好像是在耳边炸响的声音时候,面色一沉,他意识到,唐嫣也被脏东西给缠上了。 这么一分神,身后一个腐尸双手竟然死死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让尹珲喘不过起来。 无奈之下,只好从最近的一个符咒抓过来,丢到了抓住自己的骷髅身上。 砰地一声,那腐尸化为了乌烟瘴气,随风飘散。 这一下不得了,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尹珲给斩杀,其余的魂魄竟然也晃晃悠悠的缓缓飘了上来,身体悬浮在尹珲的四周,呈现出各种奇形怪状的模样,有的是肚子憋下去,肠子从嘴里吐出来,两只眼睛瞪得奇大,好像是车祸死掉的,有的化身为焦炭模样,浑身漆黑,没有一处人类的颜色,甚至连眼睛也是空洞洞,根本看不出来是眼睛,更有甚者更是将自己的脑袋给拿了下来,冲着尹珲的方向丢过来。 尹珲心中明了,自己可没时间同这群人战斗,被脏东西缠上的唐嫣和沈菲菲可不像自己这么能打,当下吟起了一串佛号,而后手中的灵符竟然化身为一条条的小蛇冲着四周的尸体打去。 砰砰砰砰的爆炸声不断响起,所有的尸体全都化为了一团黑雾,笼罩着这个房间,四周不断的有鬼影在影影绰绰的移动,但是都不敢靠近尹珲。 偶尔传来几声女子的哀嚎哭声,尹珲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拿起一张灵符在眼前擦了一下,瞬间眼前的幻象消失了,出现在面前的是被自己的行动给装的东倒西歪的家具什么的。 尹珲摸了一通,最后终于摸到了唐嫣卧室的门,大声的死喊了起来:“唐嫣,快开门,快点开门啊。” 但是唐嫣根本听不到尹珲的声音,现在她痛苦欲绝的倒在地上,浑身发颤,嘴唇发紫,看到眼前那个头颅滚落的女鬼晃晃荡荡的朝着自己方向走来,而后蹲坐在自己的对面,早就脱离了身体的脑袋正嘿嘿冲着唐嫣傻笑,而后咔嚓一声,两双枯干树枝般的手指竟然将自己的脑袋给捏碎了,脑浆鲜血流了一地。 唐嫣再次惨叫一声,身体想缩到墙里面去,但是任凭自己移动,根本无处可藏。 现在唐嫣筋疲力尽,甚至连喊救命的声音都没有了,因为恐惧而变得身体虚弱,脑袋晕眩,极度缺氧。她多想就此晕过去,忘却这里的一切。 砰砰砰砰,唐嫣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了,脑袋碰碰的朝着门口的墙壁上撞了过去,鲜血淋漓的流了下来,顺着洁白娇嫩的脸庞。 尹珲此刻听到了撞墙声音,再也忍耐不住了,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鲜血淋漓的流了出来,二话没说在门上画起了一道符咒,一个个的蝌蚪文在上面形成,完成最后一笔之后,那蝌蚪文好像要从墙上挣扎出来一番,释放出一股璀璨的光芒,直到最后竟然砰地一声炸开了,那扇门支离破碎,里面的一切尽收眼底。 一团黑雾四处弥漫,被这股烟雾给轰炸的四处迸溅,那个没有了脑袋的女尸将身体转向了尹珲的方向,要扑到尹珲的身上。 尹珲明知那是假象,也不去管它,只是闭上眼睛,在眉心处点了一滴自己的鲜血,神智瞬间清醒了过来。 闭目,阴阳眼看到唐嫣正惊恐的用脑袋撞着墙壁,惨叫一声扑了上去,一把将唐嫣抱在怀中,在眉心处点了一下。 “尹珲,尹珲……”唐嫣一看是尹珲,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抱住尹珲,脑袋深深的扎入了尹珲的胸怀中。 “好怕,好怕……”唐嫣全身颤抖,脸色发紫,有气无力的开口道。 因为被尹珲给点上了血滴的缘故,她面前的幻象也消失了,恐惧感终于消失不少。 “唐嫣,没事,没事,有我在。”尹珲极力的安慰着唐嫣,他知道唐嫣为此受到的打击不少,因为他的手摸到了唐嫣后脑勺,那是唐嫣为了驱逐恐惧才做的事情。 这时候他想起了沈菲菲,沈菲菲和唐嫣在一个房间里,不知道有没有被恶魔缠身。 当回头的时候,却看到沈菲菲满脸鲜血的倒在地上,手中还抱着一个枕头,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娇嫩娇小的脸庞上流下来,滴在了枕头上。 看到这一幕,尹珲一阵心惊,看来这个魂魄的确不简单。 二话没说,尹珲扶起了唐嫣,而后一把扛起了沈菲菲,拉起沈菲菲便朝着医院方向走去。 唐嫣手上较轻,虽说现在全身乏力,但是一想到自己流下来还可能被鬼魂缠身也忘却了所有,紧随尹珲下楼。 心怦怦乱跳,尹珲的阴阳眼能看到楼道口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黑雾,组成各种狰狞恐怖张牙舞爪的形象,四处扑散似乎要把他们给扑到。 拨通了急救电话,众人在原地等待。四周的雾气越来越浓厚,似乎要让他们窒息。对面公路上的大树在夜幕的掩护下在疯狂的舞动,随时都有弯曲的危险,咔嚓咔嚓断裂的声音不断的从树上传来,又好像是人骨头断裂的声音。 天空低沉的乌云密布,原本的皎洁硕大的月亮被这篇乌云给挡住,里面的光芒透射不出来,人间大地是一片昏暗,公路也泛着红褐色的光芒,这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诡异。 尹珲唯恐会再出现什么杂乱,掏出了几张符咒贴在了身后的那个公交站牌上,站牌上面散发出来的隐约可见的黄光将他们笼罩其中,一般的魂魄不会来打扰他们。 随着远处一个忽闪忽亮的警灯亮起,120急救车终于姗姗来迟,两个美女护士打开了车门,尹珲手上牵着一个背上背着一个走上了车子,将他们放到了座位上。 直到关上了门,尹珲这才重重的舒了口气,而后想也没想在窗户玻璃上贴了一张黄色的符咒。 “喂喂,你干嘛呢。”一个年轻小护士不耐烦的盯着尹珲,而后目光聚焦在了窗户上的符咒来,一脸的烦躁神色:“快点摘下来。” 尹珲打量了一下这个小护士,高挑的身材,穿着超短护士装,两条长腿露了出来,看那幼稚的脸庞也不过是二十出头而已,皮肤白嫩,面容俊俏。 尹珲没有看他,只是双目看了看前方。 “喂,说你呢,快点把符咒拿下去。”小护士双目死死的盯着尹珲,要尹珲把符咒给拿下去,她脾气看来不好,小脸都有些发绿了。 尹珲心中一颤,心叹不妙,像他们护士,身上难免会有脏东西跟着,尤其是在怨气浓厚的时候,更是容易招来冤死鬼上身,尹珲警觉的四处看了看,幸好车厢里还算干净,没有什么东西进来。 当然他知道都是自己符咒的效用。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小护士竟然走上来一把撤掉了那符咒,还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尹珲:“你要是神棍能救她们,还到医院做什么?” 说完气呼呼的做回了座位上,怨气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更加的变本加厉了。 尹珲的心嗡嗡嗡嗡的响了起来,好像是瞬间紧绷,一点风吹都让他心惊肉跳,他知道这个小护士肯定要遭殃了。 他的阴阳眼也不断的四处观察,看着四周看着什么脏东西攻上来,自己也好随时抵抗。 嗖! 一个绿色硕大的脸庞忽然悬浮在半空中,绿色的脸,留着鲜血的双眼以及耷拉在外面的舌头,预示着这个鬼魂是上吊死去的。 就在尹珲要行动的瞬间,绿鬼已经钻入了她的身子。 尹珲心一颤,不自觉的将唐嫣和沈菲菲护在自己身后。 不过很快嘴角露出了一股笑意,他觉得应该让这个小护士吃点苦头,免得说自己这个大神棍不信科学了。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那个小护士的脸瞬间也变得葱绿,好像是窒息的感觉一样,眼帘上翻,眼白整个的漏了出来,舌头吐出了嘴巴外面,冲着尹珲怒声嘶吼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另一个小护士以为是她在开玩笑,笑嘻嘻的打了一下这个小护士,那个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了这一切,也没有丝毫的动静,专心致志的开车,只当她是在开玩笑。 “嗷呜嗷呜。”忽然,小青年护士竟然爆发出一阵粗鲁的惨嚎声,而后一把捉住了另一个护士的脖子,将他吊了起来,双目死死的瞪着他,怒吼着:“还……我……命……来……” 尹珲见状,哪还有什么心思开玩笑啊,再不理的话怕是这个小姑娘真的要遭殃了。 当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符咒,手指在上面画了几个不一样的符号,而后重重的贴在了鬼上身小护士的身上。 砰地一声,小护士好像是碰到了弹簧上,身体快速的弹了起来,而后重重的翻过身跌落在地上,双目微微睁开,瞳孔明显的扩大。 尹珲这才放下心来,重新坐回到了位子上,看着另一个小护士开口说道:“把你同伴扶起来吧。” 另一个护士现在还是惊魂未定,在那一刻他看到自己的同伴脸色葱绿,舌头外翻,俨然是吊死鬼模样,现在自己的心还在碰碰狂跳。 尹珲也不管他们,只是在车窗上再次的贴上了一个黄色的符咒,将目光从摔倒在地的小护士身上挪开。 因为这个小护士翻身过来的时候,因为惯性他的小裙子已经全都翻卷了上去,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那个半透明的小三角裹着一团黑色的毛茸茸的东西,看上去十分的诱人。 另一个护士小心翼翼的看着摔倒在地的小护士,却是半天也没有上去将她扶起,刚才的一幕还历历在目,她感觉到刚才自己的同事力量竟然前所未有出奇的大,甚至脖子上都留下了一条青色的青肿。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傻傻的看着他们。 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那个躺在地上的护士才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天花板,而后目光茫然四顾,不知在想些什么。 抓住旁边的座位,站了起来,脸色苍白全身无力,口干舌燥,让她看上去十分的憔悴,一点都不自然。 尹珲看着他,而后笑了笑:“姑娘,这个符咒还要不要摘掉?” 谁知道那个姑娘竟然好像看到了鬼一般的身体朝后缩了缩,最后愣了愣,盯着尹珲:“你是巫婆,你是巫婆。”声音絮絮叨叨,好像在念叨些什么。 第一百九话 鬼上身 尹珲知道她的神智现在还不清楚,毕竟年纪还下,受到这种惊吓不是哄哄就能说过去的。 “拜托,巫婆是女的好不好。”尹珲有一搭没一搭的嘲笑的语气开口道,其实自己最恨的当然是那些不信鬼神的人,要是全世界的人都不相信,自己也得饿肚子了。 那个护士倒是没有在说话,只是偶尔全身抽搐一下,目光无神的盯着前排座位,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这就是鬼上身最为明显的症状。 尹珲也不去理会这个护士,只当他是在发疯。苦笑一声,而后目光再次从她身上游离出去。 不到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医院门口。大晚上的四周是漆黑一片,此刻也开始下起了一阵弄弄的黑雾,除了大门上的LED显示器在闪烁着几个红色大字之外,再无其他能看到的。 啪。一个护士从车里走出来,而后手中拿着手电筒领着他们从门口走了进去,左转右转,而后眼前忽然亮了一下。 终于看到了医院的亮光了。 他回头一看,这才发觉他们刚刚是从医院的后门进来的,大晚上的医院的前门是不开的。 在那个护士的带领下,尹珲扛着仍旧在昏迷中的沈菲菲和一脸惊恐神色的唐嫣朝着前方走去,交了住院费之后,尹珲等人便钻入了一个房间里面。 这个房间可以说出奇的安静,本是两人间,但是现在应该是医院的淡季吧,没有多少人住院,所有他们只需缴纳两人间的钱而享受单间的待遇,看是不错的。 将沈菲菲放到了铺就着白色床单的床上,而后也让唐嫣躺到了另外一张床上。 医院的护士正急匆匆的带领着主治医师朝着这边走来,脚步声啪啪啪啪的响动,十分的急促。 而刚才那个被鬼上身的护士在尹珲的特意嘱咐下,自己注射了一下镇定剂,这样才能保持住自己的心性,不至于被鬼魂情谊的夺取意识。 沈菲菲的脑袋上到处都是鲜血,尹珲都不敢去动她,他也不知道沈菲菲到底是什么地方受伤了。而唐嫣的伤口则比较明显,是在脑勺后面,幸亏当时唐嫣撞墙的时候身体乏力,否则要是用尽全力撞击的话,不撞个脑震荡才怪。 当主治医师看到满身是血的沈菲菲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呆住了,他没想到沈菲菲竟然失血如此之多,早知道就不在这里简单处理,而应该转入重症监护病房了。 不过医师毕竟是医师,反应能力还是很快捷的,当下是让那个女护士召集手术专家给她做外科手术,一边自己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势。 但是翻来覆去的检查,却是根本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出了几个小小的摩擦产生的淤血之外,再也没有其余的伤势。 “奇怪了。”主治医师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么一个小小的伤口怎么可能会流出这么多鲜血呢?” 看主治医师有些懵了,尹珲急忙问道:“怎么了一声?沈菲菲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师疑惑的看了看尹珲,而后看了看唐嫣,忽然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哦,可能是这位小姐的血流过多所以粘在了她的身上了吧。”说完从沈菲菲身上撤走了所有的设备,转而将战场转移到了唐嫣的身上,一边仔细的给她包扎着伤口止血,一边好像过来人的口吻劝着尹珲:“小伙子,做男人就要做一个负责的男人,不要因为意气用事和垂涎美色而丢男人的脸。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小情人吧,哎,现在的年轻人。你看你要是有本事找个情人也行啊,可是你看现在着情况,打起来了吧。” 尹珲看着唠唠叨叨的主治医师,拳头都握了起来,要不是看他是还在给唐嫣止血的份上,自己早就将他痛扁一顿了。 “好了,幸好只是皮外伤,只是你的小情人还得要细细检查一下,我看她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不像是这个小姐的血啊。” 而后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准备走出去。 可是就在前脚迈出去的同时,却是有扭过头来问道:“小伙子,将她们两个安置在一个房间行不行啊,要是不行我给你另外安排一个房间也成,免得他们再打架。” 尹珲那是一阵苦笑啊,他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呢。 只是冲着一脸疑惑神情的一声摇摇头,道谢谢您的好心了,我能处理好她们的关系。 那好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主治医师冲尹珲神秘的一笑,好像是在说你懂得,转身闪人。 尹珲看着活宝一样的主治医师,连连苦笑。 可是想起今天晚上的情形,他心中就凝成了一个疙瘩,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有冤魂闯入自己家中? 自己看到客厅里面的情形,嫣然就是那处荒废了依旧的祭祀台,只不过客厅里面的祭祀台是复原之后的祭祀台。 尹珲想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只是双目紧紧的盯着唐嫣,看她那憔悴的脸,有些于心不忍。 很明显这就是那所谓的刑官给自己的忠告,若是自己再插手这件事,唐嫣和沈菲菲两个人肯定要遭殃。他痛苦的低下了头,这是自己第一次感觉思维如此的紊乱,脑袋中有一个蚊子嗡嗡嗡嗡的叫着,到处飞翔。 “尹珲,尹珲,救救我,救救我。”一个细弱如蚊子的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仔细辨认了一下,竟然是昏迷中的沈菲菲的哭喊声。 尹珲忙走上去,拉住沈菲菲的手问道:“沈菲菲,快醒醒,你没事吧。” 沈菲菲却是一脸紧张神色,眼睛极力想睁开,却是怎么也睁不开,身体快速的颤抖着,哭着喊着:“尹珲,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尹珲知道沈菲菲这是在昏迷状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她耳边轻柔细语的安慰说:“沈菲菲,没事了,没事了。” 说来也奇怪,沈菲菲将对尹珲的称呼从尹珲爷爷变成尹珲,这听起来倒是让尹珲不习惯了,总觉得有种暧昧的成分。 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只当自己是在做梦幻觉。 “尹珲,我喜欢你。”忽然,沈菲菲竟然一下子从床上立起来,一把抱住了尹珲,而后伏在尹珲的肩头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尹珲一下子愣住了,在他心中沈菲菲只是一个和自己赌气的小孩子,好像自己永远都欠她一些什么,一直以来他都在思考自己到底欠他了一些什么,现在终于是明白了,这就是爱,让人捉摸不透的爱。 尹珲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尽管现在沈菲菲是陷入昏迷中,但是他说的话肯定不是胡话。 碰。 沈菲菲放开了抱住尹珲的手臂,重新摔倒了病床上,稳定和谐的呼吸声传来,香香甜甜的睡去,她的手紧紧的攥住了尹珲的手,久久不放开。 看着沈菲菲那俊俏靓丽的脸庞,尹珲也迷茫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心中浮想联翩,为何这么多女孩子都喜欢自己?难道我就是传说中所谓的大众情人?还是因为自己长得帅,抑或是身上散发着浓郁的人格魅力?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想象,他想象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这增强了自己的自信心。 一整个晚上尹珲都没有睡着,因为他知道医院里面尤其不干净,两个女孩子抵抗力较弱,再次被鬼魂上身很可能身体吃不消了。 次日一早,沈菲菲从惨叫声睁开了眼睛,看到抓住自己手臂的尹珲,气的大声怒吼:“该死的家伙,你快点起来。” 尹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而后看着这个重新恢复了生机的沈菲菲,郁闷他到底什么时候能恢复平静,没有这么大的活力。 “你快看你快看,你的手在干什么?你仔细的给我看看。”沈菲菲俨然是一副责问罪犯的语气,沈菲菲捉住尹珲的手。 尹珲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攥在沈菲菲的手里,都攥出了红印子,这时候才感觉到了一丝酸麻的感觉,忙抽回了手在空气中荡漾了几下,恢复一下气血。 唐嫣也从睡梦中被沈菲菲的声音给召唤了出来,将刚才的一切尽收眼底,淡淡一笑,自己的这个干妹妹,火爆脾气依旧不减。 “你……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呢?”沈菲菲竟然气急的要哭起来了。 尹珲愣了一下,而后将自己那个被沈菲菲给钻的酸胀发麻而且留下了一道道手印子的手拿在眼前看了一下,最后哭丧着脸道:“大小姐,你讲点理好不好,昨天是你攥住我的手不松开,我根本扯不会来,而且你看我的手都肿了,是被你给攥的,你还好意思说我?”尹珲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感慨女人的心思男孩真是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啊。 “那……那你就不知道将手抽回去吗?”沈菲菲愣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便再次的寻找到了理由。 尹珲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错了,反正怎么说也说不过他们的,干脆不去理会的为好,耳根清净。 “唐嫣姐姐,你没事吧。”沈菲菲从床上下来,除了感觉身体虚弱之外,也没什么不适应的症状,便小心的走到了唐嫣身边。 唐嫣摸了一下有些发痛的脑袋,大概也知道昨天是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有尹珲陪着他们,她心中也没有了恐惧,只是微微笑了笑:“没事儿。” 而后两女便坐在床上,看着尹珲。 “尹珲,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到的那个尸体……”唐嫣的声音生生止住了,他想起昨天撞见的那个情景心中就害怕。 “哦,没什么,不要害怕。”尹珲急忙回答他说:“只是昨天不小心从外面带进来的,以后不会了。”为了安全起见,尹珲还是从自己的胸前口袋中掏出了两张符咒,递给了他们两个:“这两个符咒给你,再遇到脏东西他们就不敢靠近你们了。” 两女对视一看,而后将手中的两个符咒塞进了怀中。 “哟,小伙子,没想到你还真有本事。”这时候,昨天的那个主治医师走进来了,看到两个女孩子竟然态度温和的坐在同一张床上,亲如姐妹,那主治医师真是惊讶的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尹珲回头看了看主治医师,一脸自豪的冲他点了点头。 “好啊,看来以后得多多向你学习。” 看来这个主治医师不怎么严肃,玩世不恭,和他们说话全然没有医生的那份严肃的恭敬。 “看来你们两个都没事了。”主治医师盯着两个绝世美女,笑了笑:“我看你们昨天晚上是把这里当成了旅馆住吧。” 尹珲却是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拉起主治医师便走出去了。 “你告诉我,他们两个真的没什么事吗?” 主治医师打包票的拍了拍胸口:“当然没事了,没看到他们现在能走能跑的,而且那一个姑娘就是昏过去了而已,并无大碍、。” 这个医生看来是刚刚入行没多久,医院的潜规则还不是很明白,能让他们住院的就让他们住院的,实在是不想住院的就给他们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药品,能坑一点是一点。 尹珲点点头,而后走入了病房。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电话铃响。 尹珲接通了电话:“喂,是谁啊。" “喂,是尹经理吗?上班时间到了您怎么还不来上班啊?” 电话那头传来了林夏的声音。 “恩,那我就帮您给馆长请个假,另外今天的几批单子,我就替您签字了啊。”林夏声音温和诚恳,俨然一副贤妻良母。 尹珲恩了一声,而后挂了电话。 “谁这么早打来电话?”沈菲菲伸了个懒腰,而后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有好多的血,一下子愣住了。 再看唐嫣,也是浑身是血。 “咱们走吧,离开这里。”尹珲简单的看了一下医院的摆设,着实有些不干不净,还是早些离开的为好。尤其是此处距离太平间太近,阴气浓郁,再说做什么事情也不方便。 两女也没有心思呆在医院,便是答应了下来,起身搀扶着尹珲,便走下楼去。 结算完帐,打了一辆的士,尹珲对司机师傅说去警察局。 两女自然很意外,询问尹珲为何要去警察局。尹珲倒也不隐瞒,说,我们的小出租屋阴暗潮湿,阴气浓郁,你们两个人现在是阴盛阳衰,住进去万一再被什么小鬼给盯上更是得不偿失了,我看你们暂时先住进公安局里面,因为里面洋溢着浩然正气,一般的鬼魂根本无法进去。再说你们也可以沾沾警察身上的正气,对你们的伤口也有好处。‘ 两女对视了一眼,似乎在商量着到底要不要去。 去的话,要是碰见了欧阳雪,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尹珲的缘故而对他们两个人无礼。 不过到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只要不被鬼给缠着,女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尹珲当即给欧阳雪拨了电话,毕竟像欧阳雪这种大忙人,在上次靠着他父亲那强大的背景甚至扳倒了市长之后,她可是在全国声名鹊起啊,每天的新闻发布会都忙得晕头转向,报告周琛的审判报告。 毕竟一个市长下台,那是全国都关注的事情,欧阳雪也一下子成了名人,甚至还被冠上了现在花木兰的称号。尹珲对这一切却是嗤之以鼻,什么花木兰,要是没有他强硬的父亲后台,现在他早就被周琛给整死了呢。 欧阳雪身价一高,不知道多少人都来巴结欧阳雪,不过欧阳雪这个暴女脾气却是望望让众人望而却步。不过对一个人却是例外,那就是尹珲。 自己上次的成功,尹珲功不可没,先是给自己提出了各种线索,最后竟然还搞到了周琛结识黑帮贩卖白粉最直接的证据。 尽管众人对录音证据里面那个神秘的男子声音感觉到十分的好奇,而且有不少人都在追踪声音的来源,可是依旧没有找到尹珲的头上。尹珲也懒得清净。 出乎意料的是电话竟然接通了。 “喂,欧阳雪,是我。” 尹珲低沉冰冷的声音说道。 “哟,尹珲大神探,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欧阳雪故意开口说道,而后咯咯的笑了起来,话语里面暗藏着一丝嘲弄,笑话人。 “想在你公安局里面借宿几天,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尹珲依旧是世界大战了也和我无关的冷漠态度。 “在我这里借宿几天?我看不如到我家里住几天吧,反正我那里也是空荡荡的,没什么地方住。”欧阳雪笑了笑。尹珲对他有恩,就算他再怎么讨厌尹珲,可是他曾经对自己有恩,总不能拒绝。 尹珲想了想,的确,欧阳雪的豪宅里面的确是够安全的,非但是豪宅所处的地理位置风水极好,而且里面有很多辟邪的古董,价值连城,许多都是自己见都为见过的,再加上有欧阳雪这个警官每天在家中走来走去,正气也算得上浑厚,两女倒也安全。 也没有继续多想,尹珲点了点头,而后答应了下来,说我在下面等你。 尹珲心中却是又开始琢磨起来欧阳雪的心思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她清楚欧阳雪对自己的态度,有时候想把自己给撕成碎片,可是有时候对自己又是体贴有加。尤其是现在竟然主动让自己这个大男人住进他的闺房。 第一一零话 神算子,最后的晚餐(1) 看来女人的心思是真的难猜,陶晶莹的那首歌唱的果真没错:“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才不明白……” 男人和女人,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这是尹珲通过接触几个女孩子总结出来的最后结论。 不多时,欧阳雪从楼上急匆匆的走下来了,看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肯定是着急见到尹珲所以才会这么快的。 “你们两个?”欧阳雪看到尹珲身后的沈菲菲和唐嫣,有些诧异。 “哦,就是他们两个要在你那里暂住一段时间,你不会拒绝吧。‘ 欧阳雪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要是早知道是她们两个住到自己哪里,欧阳雪绝对不会这么主动的。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而且还是当着两个女孩子的面,要是自己说不让她们去住,这不是明显的小家子气而且还是对尹珲有好感吗? 也没说什么,只是憋了一肚子气,钻进了车里面。 尹珲见事情搞定,让沈菲菲和唐嫣也钻了进去,嘱咐了几句。 “怎么,你不和我们去?”唐嫣看了一眼尹珲,而后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们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尹珲开口笑了笑,让他们安心。 “走了,还有什么要说的明天再说吧。”欧阳雪没好气的松开离合,车子嗖的一声跑了起来,留下了卷起来的干枯树叶和一大堆黑色的浓雾。 “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该不会欧阳雪也喜欢上我了吧。”尹珲咂咂舌,而后转身,神情潇洒的两手插兜,离去了。 将唐嫣和沈菲菲安顿好了,心中也平静了不少,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自己在行动也没有了什么后顾之忧。 想到此处,尹珲舒心的望着天空,白色的云朵组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御风而行,犹如一个个逍遥活泼的神仙在游走一般。远处的枫树早就已经掉光了叶子,轻盈洒脱的树叶在地上被风卷起,而后轻盈的落到地上,尹珲甚至能听到叶子落地时候产生的沙沙声音。 脚下面也是非常柔弱的沙石泥土,上面的石子也被磨得光秃秃的,踩上去总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尹珲不知道这声音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心中有些失落,目光不自觉的落在了远方。 这条柏油路延伸到无尽头,似乎自己永远也走不到那种地方一般。 尹珲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大跨步的走去。 心中在业务牵挂,此刻缠绵在心头的,是师傅老赵头的仇恨。 他现在仍旧能想起老赵头留在脑海中的印象,那么的慈祥,那么的和蔼,但是就这么的离去了,尹珲心中很不是滋味,对那个该死的家伙恨之入骨。 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穿过了一个个的街道,最后停在了一个水泥管子跟前。 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水泥管子,心中多少有些怅然。 再次走了没有多久,便是走出了这个市区,开始步入了郊区。 一路上自己的心情都非常的压抑,以至于自己都忘了到底在什么地方,时间过了多少,他现在只当自己是在旅游,观赏着两边的风景。但是触景生情,看到任何和老赵头相关的景物,尹珲脑海中的仇恨会再次的翻腾起来,让尹珲的脚步加快。 终于,一个早就荒芜的公园出现在面前,一排排脱掉漆皮的公园长椅出现在面前。 尹珲走上去,淡淡的笑了笑,而后十分惬意的躺在上面,目光不自觉的盯着天空。 他知道,这是神算子每天都要经过的地带,自己就现在这里等着他。 尹珲的目光在花园中四处散落,观察着里面的情形,地表还是黏糊糊的,阴暗潮湿,偶尔会有几只臭虫从脚上爬过。 啪啪啪啪。一阵棍子敲击水泥的声音急促的传来,好像是雨点落在了水泥地板上。尹珲淡淡的一笑,而后目光循着声音望去。 一张沧桑不满皱纹的老脸四十五度的仰起,就好像是郭敬明的四十五度的忧伤。 “算命算命,五行八卦算你前生今世,住宅吉利,算命算命……”神算子的声音虽然算不上沧桑,但是很明显没有了往日的那种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尹珲有些惋惜的摇摇头,他不知道神算子还有没有当年的威武,能不能帮得上自己。 “瞎子,算命。”尹珲冰冷的态度说,而后双目盯着神算子。 神算子听到这个声音,首先是怔了一下,而后双手掐来算去,最后终于知道了一些什么,脸上露出了一股微笑,很阳光。 二话没说,朝着尹珲的方向逐渐的行走过来,那根给自己探路的拐杖也收了起来,好像是一个正常人般的走了过来,坐在了尹珲的旁边。 尹珲很惊奇神算子刚才的行动,竟然没有了瞎子的特征,仓促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地方?你眼睛好了?” 神算子神秘一笑:“谁说看东西必须用眼睛来着,用心也可以。” “心也可以?”尹珲摇摇头,不理解的开玩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眼儿吧。” “呵呵,尹珲,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求我吧。”神算子嘿嘿笑了笑,而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包红双喜,双手颤抖的抽出了两根烟,一根递给尹珲,一根自己夹在嘴中。 “哈哈,你忘了我不抽烟吗?”尹珲将烟拿在手中看了看,而后将她重新塞回去了。 神算子苦笑一声而后道:“好吧,求我办事可以,老规矩。”说完神算子伸出了双手,两者空白的眼睛盯着尹珲,在讨要什么东西。 尹珲似乎早有准备,在胸口中摸索了一番,最后掏出了三包大中华,递给了神算子。 神算子接触到那烟盒的瞬间,竟然有些愣住了,双目朝天,两只手摸来摸去,包装盒上的塑料袋哗啦哗啦直响。 到最后那神算子竟然惊奇的喊了一声:“大中华?行啊你小子,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手呢?” 而后双手颤抖的将三包大众化塞到了胸前口袋中,脸上洋溢着一股微笑。 “说吧,这次是让我干什么?给你算卦还是看风水?”神算子接受了尹珲的东西似乎非常愿意给尹珲效劳。 “替我杀一个人。”尹珲咬牙切齿的挤出了这几个字。 “杀人?”神算子苦笑一声,而后将口袋中的三包大中华依依不舍的掏了出来:“虽然我神算子的命不值钱,但是总贵过这几包大中华。” 尹珲忙补充道:“你放心,这个是被公安厅通缉的人犯,杀了他不但不会治罪,还会奖励你一大笔钱。而且我和你一块去。” “通缉犯?”神算子那泛白的双眼再次的盯了一眼尹珲,抽了一口烟,而后吐出了一口浓雾,一副思索状。 “怎么样?神算子,这个交易不错吧。”尹珲问道。 “你知道我的原则,和政府搭边的事儿从来不做。”神算子咂咂嘴,似乎不情愿,而后起身准备离开。 “行,你要是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我送命的话,你就走吧。”尹珲似乎也没有挽留的意思,继续呆坐在长椅上。 “哈哈,尹珲,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因为插手了政府的事情你永远也停不下手来了。”神算子想起了这两个字,脸上就是惊慌失措,他还记得当初,就是因为给政府卖命,自己才沦落到这种地步。 神算子前行的身子忽然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而后强硬的转过身来,态度强硬,身体因为激动而强烈的颤抖起来,他的双手指了指自己那空洞洞的眼睛,脸上肌肉不断的抽搐着:“看到了吗,这就是为政府做事所付出的代价,哈哈,哈哈。” 而后,神算子继续前行,不再理会身后的尹珲。 一幕幕的画面在脑海中蔓延,数百口人,在自己面前哭丧哀嚎,可是当初的自己,竟然是那么的麻木不仁…… 越想越激动,早就没有泪腺的双眼竟然流出了两行热泪,一摸,有种黏糊糊的感觉。 竟然是血,自己流出了血泪。 神算子苦笑一声,继续前行,想摆脱掉身后的尹珲。 可是尹珲知道神算子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他不可能就这样放任他走去的。 “神算子,我师父老赵头就是被这个人所斩杀,而咱们城市的四个老头儿,也纷纷死于这个人之手,你愿意继续放任这个人胡作非为?”尹珲紧走了几步,在老赵头的耳边开口道。 “什么?”神算子手中的拐杖一下子掉在了地上,而后发紫的嘴唇微微颤抖,开口问道:“你说什么?谁死了?” “我师父老赵头,还有于是集团的老总于天来,还有其余四个老头,都是这个城市的,而且他们的躯体被发现在了一座祭祀台上。”说到这里,尹珲双目盯着神算子,不知道为何他会如此激动,想必是触动了这个来历不明的老头某些潜藏心中多年的秘密。 “赵德水死了?还有其余的四个老头儿都是在这一段时间内惨遭毒手?于天来?”想到这里,神算子脸上惊恐表情异常吓人,双手颤抖的弯下了身子,到处摸索。 尹珲将拐杖塞到了赵德水的手中,而后更加感觉到事情的蹊跷了。赵德水是在市区,似乎每天的生活就是在殡仪馆和家中来往,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被他坚持了一辈子。而神算子则是永远只在郊区行走,从来没有进去过市区。 但是为何,神算子竟然能说出老赵头的名字?难道两人认识? “报应啊,报应啊。哈哈。”神算子哈哈狂笑起来,声音悲壮凄凉,最后这种凄惨的狂笑竟然变成了无穷尽的哭号:“哈哈,哈哈。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尹珲不明所以,盯着神秘莫测的老头儿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们认识?你知道这凶手是什么人?” 神算子却并没有回答尹珲的问题,只是双目望着空洞的苍穹,而后脸上挂着一丝痛苦的表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心中有些酸楚,想说些什么,嗓子那里却有些什么东西噎住了,说不出话来。 尹珲笑了笑,叹口气:“神算子,有什么事情还请你不要瞒着我,说吧,你可认识这凶手?” 神算子却是摇摇头:“不清楚,尹珲,走吧,越远越好,千万不要和这件事沾上边。” 看着神算子的表情,尹珲的心却猛然拽了一下,有些生疼:“怎么了神算子,为什么这么说?”尹珲竟然也开始纠结起来,似乎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不对劲。神算子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半蹲着腰身,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尹珲道:“尹珲,快点离开这里。” 尹珲更加捉摸不透神算子的目的了,在自己心目中,全天下似乎还真没有神算子不懂的问题,尤其是面临除妖灭鬼方面的经验,他更是一个专家级人物,什么时候如此的忐忑不安。 但是自己的心也突兀的有些下沉了,从神算子的口中他能猜得出来,这次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加上之前柯南道尔也告诫自己,他隐约明白局面不是自己一个人所能控制的。 可是一想起师傅老赵头,尹珲的心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十分的痛,犹如千万只蚂蚁在滚动爬行,忍不住的要挤出来两行眼泪。 难道真的就放任那人为所欲为祸害民间?师傅的死去也就这么的一文不值? 尹珲头痛欲裂。 “走吧。”神算子再次的叹了口气道:“快些离去,你千万不要插手这件事,上天冥冥中已经注定了这件事的发生,所以,你快走吧。” 看神算子的脸庞,坚毅的很,棱角分明,肌肉俊朗,表情严肃的很。在尹珲的印象中,神算子似乎从来没有如此的惊慌。 “神算子,说吧,城市中的五个人的死去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而且依我的判断,这种死人的状况还会接二连三的发生,告诉我,下一个人,是谁?”尹珲双目直勾勾的盯着神算子。 神算子惊慌抬起眼睛,而后透露出一丝恐惧,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只是惊愕的盯着尹珲看了半天。 很明显,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所以神算子才会慌张。尹珲也是加急追问,想问出来个所以然来。 “你不要问了,你不要问了。” 神算子却忽然脾气暴躁起来,拿起拐杖四处敲敲打打的要离去。 尹珲惨淡的笑容浮上面容,他似乎感觉得到,下一个受害者,很可能是神算子。 “神算子,下一个死去的,将会是你。”尹珲盯着神算子早就离去的背影开口道。 虽然两人之间有些距离,而且当时还吹着一股怪异的邪风,但是尹珲的声音过于敏锐和响亮,所以神算子还是清晰的听到了尹珲的声音。 神算子生生止住了脚步,浑身颤抖了一番,最后有些惊诧的转身,盯着尹珲看了半天,最后才开口道:“尹珲,跟我走。” 尹珲脸上挂着一丝胜利的表情,忙疾走了两步,追上了前面的神算子。 神算子并没有去以往摆摊的地方去,而是在花丛中左拐右拐的来到了一处小小破烂的出租屋。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旧桌子一张旧床,还有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旧沙发和旧书架。书架上面摆放着满满的衣服和鞋子,虽然有些脏乱却是并无异味,而且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阴暗潮湿,反倒是有种阳光的感觉。 尹珲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神算子这个高手,简简单单的就能在这个房间里面施展上什么结界禁制,想要干燥这个房间还是简单的很。 看着神算子神秘略带着慌乱的脚步,尹珲好奇的问道:“神算子,说吧,这个杀人凶手到底是什么人?” 神算子却是抬头看了一眼尹珲,好像早有准备的弯腰从那张酒桌子下面翻腾出了一瓶二锅头,啪的一声放到桌上,而后从床头上拿出了两个半透明的玻璃杯,简单的用水冲洗了一下,便再次的坐定。 尹珲笑了笑:“神算子,你这是早就准备好的断头酒吧。” 神算子淡淡一笑:“是啊,这瓶酒我珍藏了四十多年了。就是在等着这一天。”拧开了盖子,给尹珲和自己各自倒了满满一杯,举起杯子二话不说便是走了一个。 这次是彻底把尹珲搞糊涂了,在自己心中神算子是从来都不喝酒的啊,为何今天却嗜酒如命? “尹珲,喝啊。”神算子那泛白的眼睛盯着尹珲,微微笑了笑。 尹珲有些惊恐,他觉得神算子那双眼睛并没有瞎掉,反倒是能清晰的看到所有的一切,甚至比正常人看到的还要多。 尹珲喝了一口,却是辣味十足,香味浓郁,看来年份的确不少了。 没喝多少就有股烧心的感觉,这四十年的二锅头实在是过于浓烈,自己都快要承受不住这种煎熬了。 “神算子,我去弄点菜肴。等着啊。”这种让人头疼欲裂的辛辣还是让尹珲多少有些不适应,站起身来走出了低矮的出租屋,幸好这个地方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型超市,在里面买了一些牛肉干,花生米和牛下水便匆匆的回来了。 摆放好菜肴,神算子并没有吃的意思,尹珲不明所以的问道:“神算子,怎么不吃?” “筷子呢。”神算子有些气愤道。 尹珲恍然大悟,神算子虽然眼瞎心不瞎,但是根本看不到筷子啊。 盲从桌子上拿起了筷子递给神算子道:“神算子,吃吧。” 第一一一话 神算子,最后的晚餐(2) 神算子点点头,而后将筷子拿在手中,脸上挂着一丝幸福的微笑,丝毫不客气的开吃起来。 尹珲也有意无意的夹着几筷子。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多时两人便有些微醉了。 “神算子,说吧,你准备怎么办?”尹珲终于问到了正题上了。 神算子微怔了一下,而后继续的咀嚼着口中的牛肉,最后滋一声喝掉了杯中酒,这才开口道:“我的意见,你赶紧卷铺盖走人,千万不要暴露你和老赵头之间的关系。” 尹珲惨淡笑了笑:“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能这么不尊师重道呢?”尹珲痛苦的摇摇头,而后盯着神算子:“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哈哈,老赵头那个变相的奴隶教育还真是管用啊,你这个家伙竟然还真的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师傅,甚至比拟的父亲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神算子竟然爽朗的笑出声来:“本来依我个人的力量或许能和他打个不相上下,不过既然你想插手进来,那我就成全你,念你是一片孝心的份上。” 神算子摩拳擦掌,给尹珲倒上一杯酒,自己也喝了一口,这才微微笑道:“一切你听我安排便成。” 酒过三巡,两个人摇摇晃晃的身体走出了出租屋,来到了热闹非凡的集市上。 尹珲本来以为神算子是要买一些黑狗血黑驴蹄子和鸡血什么的,不过最后神算子却只是要了一些鸡血,最后要了一些糯米。 尹珲百思不得其解,鸡血的作用自己还是知道的,能画符驱鬼,可是糯米是用来防僵尸的,神算子为什么要买这种东西? 心中不由得纳闷儿。 看尹珲那凝成疙瘩的眉头,神算子嘿嘿笑了笑:“很简单,因为我们面对的,根本就不是鬼。” “不是鬼?”尹珲那原本凝结的眉头更加的皱起来了,不可思议的问道:“不是鬼魂?那难不成是人?” 神算子淡淡笑了笑道:“也不是人。” “不是人?也不是鬼?那是什么玩意儿?”尹珲似乎还从来没听说过人和鬼之外的物种。在他的认知范围中,世界上怕是只有人和鬼了,另外还有一种神的状态,不知道世界到底存在不存在。 “哈哈,其实世界上区别于人和鬼,还有很多其余的状态,比如尸体,比如蛊体。” “尸体?蛊体?”尹珲不明白。 “尸体又分为好几种,比如行尸,走肉,黑毛,金尸等等。蛊体也分为好几种,大部分都是被蛊虫控制的尸体。”神算子一五一十的给他解释说,一边举起双目抬头望天,双目掐算。 最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而后命令尹珲跟着自己回到出租屋内。 神算子让尹珲在门口稍等片刻,而后钻了进去,不消片刻便走出来了,手中似乎并没有多出一些什么东西。 尹珲正想问,神算子却虚了一声,示意尹珲不要开口说话。 尹珲知道这件事的神秘性,自己也不再多问,只是紧紧的跟在其身后,冲着前方走去。 跟着神算子来到了一片荒凉阴暗的森林,浓郁茂盛的树枝将森林下面给遮盖的密密麻麻,偶尔有一些阳光会透进来。 尹珲能清晰的感觉到这里面荒凉的阴气和煞气,浓郁程度令他咂舌。他不明白为何神算子要找到这一个地方战斗,心中忐忑不安,这次的难关不知道能不能度过。 神算子安抚了尹珲一下,在一处阳光稍微强盛一些的地方停了下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阴阳罗盘,看了看, 阴阳罗盘却是急速的转了几圈之后,指针指向了最前方。神算子将阴阳罗盘收起,而后坐定,道:“好了,我来嘱咐你几句。” 尹珲虽然从老赵头那里学成出师,不过在高深莫测的神算子面前,自己依旧不过半吊子文盲而已。 神算子道:“要想招来那杀人凶手,务必要把你师傅的魂魄从那个家伙的手上夺回来。而如果要招来老赵头的魂魄必须是最亲近的人才成,你想想看老赵头还有什么更亲密的人吗?” 尹珲想了想,最后摇摇头:“看来我是师傅最亲密的人了,赵得水的家人都死得早。” 神算子点点头道:“不用我教你了吧,怎么召唤师傅的魂魄。” 尹珲点点头,这点倒是难不住自己,殓教的基本功而已。 尹珲找了一个比较平滑宽大的树桩子,将那只鸡放到了树桩子上,手中一把刀将它的血放到了一个墨斗里面。 一切都是那么熟练,一句话形容,那就是手心里长胡子,老手。 动作熟练的用手在面前摆放的一张金黄色符纸上面快速的画出了一个个的蝌蚪文,一个个的蝌蚪文连在一起组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一道金光从中闪烁而出,这道符咒看来是成功了。 神算子看的是有些瞠目结舌,尹珲肯定虽然他的眼睛看不到,但是他的心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重复这个步骤,很快的便成功的炼指出了十道符咒,将他们拿在身上,盘膝而卧。 “神算子,现在开始么?” 神算子点点头:“恩,好,现在开始吧。” 夕阳落下,整个森林都被黑暗给吞噬了,一张张黑色的大嘴缓缓的扑向这些森林,没多久森林便被彻底的覆盖住了。 哗啦哗啦。 忽然,树叶竟然开始是一阵轻微的拂动,尹珲知道现在事不宜迟,开始了行动,嘴中念念有词。 两边的树木开始剧烈的摆动,刚才的树叶拂动只是小前奏而已,真正的战斗还没有来临。 一滴冰凉异常的液体滴在了尹珲的脸上,很快的便是化为了温热,从他的脸颊上流下去,搞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痒,不过尹珲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分身,依旧聚集精神,双目紧闭,双手在四周打下一个又一个的结印,口中默默的念叨着赵得水的名字。 忽然,四周开始不间断的降落下来一丝丝的雨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些发愣,尹珲知道现在是开始下雨了。虽说不是很大,但是雨点打到自己身上的话,符咒会失效。 幸亏刚才打下的结印将所有的雨点挡在了外面。 尹珲淡淡的笑了笑,嘴中依旧念念有词,脑海中只有赵得水的身影在晃动。 他不知道赵得水到底会不会前来,魂魄既然被那刑官给束缚,刑官难道会放他离开? 正忐忑间,雨点竟然越来越大,那层结界早就已经不管用了,豆大的雨点落在自己身上,他的皮肤感觉到了冰凉和生疼的结合体。 一道闪电劈下,尹珲沉稳波澜不惊的心竟然颤抖了一下,与此同时,一股若隐若现的浓厚阴气开始逐渐的接近自己的身体,二十米,十米,八米……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到距离足够的时候,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阵阴气的气息,就是自己的师傅,赵德水。 尹珲的心噗通一声跳了起来,睁开了眼睛,目光游离不定的盯着前方那个飘荡而来的黑色浓雾。 渐渐地,这股黑色浓雾将整片森林都给覆盖起来了,放眼望去什么都看不到,除了那一丝丝的从天而降的水珠子,偶尔反射着尹珲身上符咒散发出来的光芒。“师傅,是您老人家吗,是您老人家吗?”尹珲声音激动的问道,声音颤抖的厉害。 四周的树木剧烈的摇摆起来,卷起一阵强烈的风,将散落下来的雨点给吹得斜了下去。尹珲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那团黑雾也逐渐的散去。 尹珲双目分明看到,在那黑雾的尽头,有一个晃动的身影,飘走不定,身形若隐若现。 尹珲看着这个瘦削身影,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只是现在的师傅身体竟然呈现出半透明,几乎风一吹就要把他的身体给吹走。 尹珲双目死死的盯着这个老头开口问道:“师傅,告诉我,到底谁是杀人凶手?师傅你快告诉我。” 一个幽幽的声音仿佛是从天上传来,又仿佛是从地狱传来,那么的幽深晦涩,有种金属碰撞声音的味道:“尹珲,快走,你们根本不是对手。神算子,哈哈,你能来我很高兴,不过你们快走,你们两个根本不是对手。”对面的师傅身形没有继续接近,只是在远处漂浮不定的盯着两人,雨点从他的身体里经过,落到了脚下,尹珲发现老赵头的双脚并没有着地。 “师傅,徒儿不孝,甚至连您的尸体也没有保住,就算今天我拼了性命也得要为您报仇雪恨。”尹珲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雨珠,看着对面的师傅道:“师傅您放心,我一定要把你从他们的手上抢回来。” “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老赵头竟然还记得我?真是难得啊。”神算子却没有丝毫暴风雨来临的危机感,反倒是十分的表情轻松。 “哈哈,你那个瞎眼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赵德水哈哈的狂笑了两声,而后目光再次的严肃起来:“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保时候未到,看来这句话就是为咱们几个准备的。” 赵德水现在已经面目严谨,不像刚才的那番轻松自在:“尹珲,你快些离开。这件事和你无关,我们闯下的祸端还是我们几个人来弥补,你快走”老赵头的声音中有很强烈的命令成分,让尹珲这个尊师重道的弟子有些不敢抗令。 “师傅,我……”尹珲还想说些什么,双目盯着赵德水:“师傅,我怎么能让您就这么含冤死去呢?” 赵德水痛苦的摇摇头:“尹珲,这件事你有所不知,这就是恶有恶报,这是我们应得的下场,四十年前便已经注定了今天的命运,你们快走。”赵德水说完,竟然惨痛的哇哇怪叫了一声,嘴中吐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倒在地上,双目丝丝的盯着对面的尹珲:“快……走……”走字说完,老赵头的身体竟然化为了一道道刺眼的亮光嗖的一声飞向了高空消失不见了。 顺着那道亮光望去,却惊奇的发现悬浮在森林上空有两个若隐若现的人影,看不到他们的脸,不过却能清晰的看到他们的身体。 仿佛他们根本就没有脸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两个人爆发出了一整疯狂的笑声。 神算子仿佛发现了不对劲,语气紧张道:“啊,不好,怎么是两个?” 听神算子这一声惊呼,尹珲也知道其中的危险,眉头紧皱,双目死死的盯着那悬浮在半空的两个人影。 “神算子,我们正想找你,没想到你竟然亲自送上门来了,哈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对面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黑影狂声大笑,脑袋的方向一动不动的盯着尹珲和神算子,尹珲能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火辣辣的感觉。 “哼,你们两个,今天都得死。”出乎所有人意料,神算子还没有开口说话,尹珲竟然发下了如此的毒誓。 “咦?这个小伙子?”那两个人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尹珲的身上,哈哈狂笑道:“哈哈,你以为就凭你一个小家伙就想征服我们?我们出道的时候你还在你妈的肚子里面呢。“高高瘦瘦的家伙放肆的笑着,而他旁边的那个人则是一向沉默寡言,不说一句话。 “你就是尹珲?”旁边的那个稍微有些胖的人终于开口讲话了。 尹珲愤愤的目光盯着那个胖乎乎的身影,攥拳道:“是啊,我就是尹珲,今天凡是和我师父的死有关的人,全都要付出代价。” 尹珲的声音不卑不亢,双目狠毒,神算子看了一眼都有种被震慑到的心惊胆战。 “哈哈,小子,想让我们付出代价,你还嫩点。哈哈,不过我看你是殓教的唯一传人,今天可以给你一条活路,只要把你师傅传给你的六件殓教的法宝交出来,我自然会放你一条生路。”那胖乎乎的身影脑袋似乎在拉长,很明显是打起了尹珲身上宝物的想法。 “哼,赵德火,别跟他们啰嗦,先把这两个人给收拾了,他们身上的宝物全都归你所有。”瘦削身影开口道。 “赵德火?赵德水?”尹珲听到这个奇怪的名字,陷入了沉思之中,目光聚焦在了两个黑影之上:“你就是我师父的师兄,赵德火?” 赵德火首先对尹珲叫上自己的名号有些惊讶,不过随即正色道:“不错,看来师兄还是挺把我挂念心上的。”赵德火竟然有些开心的笑了笑。 “厚颜无耻,真是把我茅山宗的脸面给丢尽了。”尹珲破口狂骂,也不管这个人的辈分。 其实按照辈分,自己应该称呼这个人为师叔的。 但是他既然已经斩杀了自己的师傅,自己再叫他师叔的话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哼,小子,不识好歹的话也别怪师叔我不客气了。”赵德火脸上重新挂上一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表情。即便尹珲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单单感受它身上的气息变化也能猜测的出来。 被晾到一边的神算子也插嘴道:“两个小兔崽子,在你瞎子爷爷面前逞什么能,接招吧。” 话毕神算子竟然双脚一颤,踩到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随着神算子的一声轻呼,身子竟然直直上升,尹珲感觉到他飞动起来卷带着的浓烈的气息波动。 尹珲也进入了战斗状态,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对面那看不到脸上五官的瘦削家伙,冲了上去。 “你就是刑官吧。”尹珲双目死死的盯住刑官,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连中情局不可思议小组都不敢招惹的家伙,到底有几分能耐。 不出尹珲所料,在刑官面前,自己根本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臭虫,刑官脸上一副十分不屑的表情,嗤之以鼻的没有对尹珲的进攻做出任何的举动。 这种居高临下的高手气势,的确有些震撼住尹珲了。 但是尹珲不卑不亢,虚空画符,直到最后一道发亮的字符悬浮在半空,他双手一打,打出了一道结印,夹杂着字符冲着刑官冲上去。 嗖嗖嗖嗖。 一道风声在耳畔响起,尹珲分明看到自己打出的结印和攻击符咒打在了那个虚影的身上,最后那黑影只是淡淡的动了几下,而后再次的恢复了正色。 “啊,这是什么功夫?”尹珲心中惊颤,不知该如何是好。 “哼,该我了。”那个黑影轻蔑的冷哼了一声,而后化为了一道残影冲着尹珲飞来。 终于,那层笼罩在黑影身上的黑色雾气被风吹走了,此刻尹珲能清晰的看到刑官的全貌。两只灯泡大小的眼睛里面,充斥着浓郁的鲜血,甚至有种要从里面挤爆的感觉,鼻子又小又长,极度的变形,看上去还以为是一个长毛毛虫伏在他的脸上,尤其是嘴巴,竟然深度的裂开了,尹珲相信他一张嘴就能看到嘴里所有的一切,脸上也是皱纹密布,刀口不断,有些甚至还汩汩的流着鲜血。 看着这幅血淋淋的画面,尹珲的心跳了一下。即便自己见过的鬼也没有如此恐怖的。虽说刑官的还保持着人类基本的面貌,不过已经和怪物差不多了,那张脸长的甚至能和他的两只鞋并行排在一起那般的长,脑袋上光秃秃的。 “判官,这就是传说中的判官。”尹珲连连叹道。但是此刻那判官已经攻了上来,双手也是虚空画符,和尹珲不同的是,他竟然同时描绘出了两幅符咒,悬浮在半空中骤然亮起,就好像是霓虹灯的感觉。 两张符咒刚刚形成,四周的风竟然强烈的呜咽起来,鬼哭狼嚎声音充斥耳目,尹珲尽量不去听那股恐怖的声音,让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在对面的刑官身上,但是依旧无法让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 第一一二话 赵德火 砰,两张符好像是两堵墙一般的疯狂压倒下来,单单是那股强劲的势头就让自己快要窒息了。 尹珲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双手也是虚空比划,打出了两道结印,冲着对面冲来的两张符咒冲去。 只听到‘轰’的一声,符咒和结印在一棵大树上碰撞上了,产生了浓厚的爆炸力,那棵树竟然被炸得光秃秃。 尹珲心中大叹不妙,从判官的脸上表情尹珲判定判官并没有施展全力,而刚才自己的攻击却是发动了所有的力道。 一会暗暗倒退。 耳旁呼啸而过一阵奇怪的风声,尹珲仔细辨别着那股声音,好像是从自己的后脑勺上方发出的,忙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吓得尹珲这个入殓师都有些窒息了,一个尖锐的脑袋,头顶上的脑瓜盖子被掀开了,露出了里面红白相间的脑子,而两边的头发则是耷拉着盖住了他的脸面,细细望去,一双红色的眼睛从头发的掩盖中挤弄出了一阵阵的光照,红色和绿色不断的闪动。 尹珲立刻集中精神,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迟疑,迅速咬破了食指,而后虚空画符,重重的弹了过去。 砰地一声,血咒和女鬼的脑袋撞在一块,顿时间天上竟然下起了一阵人脑雨,落得尹珲满身都是。 嘎嘎嘎嘎。四周有无数的鬼魂开始蜂拥上来,似乎要把尹珲给撕成碎片。尹珲却并不着急,反倒是快速的在周身结成了一个结界,将自己护在其中。 一些因为速度过快而终于和结界碰撞在一块的鬼魂竟然瞬间化为了灰烬,灰飞烟灭,消散于无。 这些虚幻的鬼神对尹珲并未造成任何的伤害。尹珲也对这些孤魂野鬼早就有准备,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瓶符水,砸到了地上。 嘶嘶嘶嘶。爆裂的水平仿若毒蛇一般发出嘶嘶嘶嘶的声音,无尽的烟雾化为了无数条毒蛇四处游走,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张开血盆大嘴冲着鬼魂冲去。 鬼哭狼嚎的声音更甚,所有的鬼魂都开始四处逃窜。地面都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了。 恰在此刻,刑官却冲了上来,两只血红的手掌瞬间化为了一堆枯骨,朝着尹珲的脖子处掐来。 尹珲也没心思管那些小鬼了,集中所有的经历对付刑官,看着那变化万千的手掌,尹珲的双手也在半空不住的挥舞,将他一个又一个的结印打破,保护着自己身体不被侵袭。 可是即便如此尹珲也根本不是刑官的对手,毕竟年龄摆在那里。 终于,一个没挡住,刑官打出的一个结印重重的打在自己的身上。胸前一阵潮热,而后是一丝血甜涌入胸腔,最后化为了澎湃的瀑布激流而下,从口中喷涌而出。 尹珲的身子也重重的摔倒在地,心有不甘的盯着逼近而来的刑官。 此刻他将求救的目光射向了神算子。 两者的战斗尤为激烈。神算子手中的拐杖四处激荡,射出一道道的光芒,就好像是星球大战里面的长老们手中的光剑,逼得赵德火根本无容身之处,四处溃散,尽管手上拿着一只玉如意来拼命抵抗,但是着玉如意也只能起到防御的作用,而且作用甚微,不值一提。 在一次次的正面交锋之中,神算子终于是有些耐不住纠缠下去,手中的拐杖竟然重重的丢了过去。 砰砰砰砰,拐杖竟然穿过了一棵大树,疯狂的朝着赵德火的方向射去。 四周呜呜呜呜的鬼哭狼嚎声更甚,充斥耳目,无数的小鬼开始围攻神算子。尹珲明白这是刑官耍的阴谋诡计。 一个个披头散发,浑身散发着血腥臭味的尸体,一蹦一蹦的开始攻击神算子。他们的手指甲尖锐无比,甚至有些鬼直接下嘴去咬。 哇哇哇哇,鬼叫声不绝于耳。 神算子却根本不在乎这些小鬼,双手淡淡的一挥,直接打出一道结印。 所有的鬼魂瞬间消散,灰飞烟灭,甚至都不用血咒。 尹珲惊叹于神算子的本领,脸上挂着羡慕的表情。 “哼哼,赵德火,你的死期到了。”神算子脸上此刻却是少有的坚毅神色,一咬牙,双目死死的盯着半空的赵德火。 赵德火瞳孔瞬间扩大,大概是看到了突如其来的拐杖,忙想要四处躲藏,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砰地一声脆响,终于撞击在了一块,赵德火摔到地上,气喘吁吁。 尹珲看着躺在地上的赵德火,淡淡的笑了笑。 尽管自己已经被刑官给捉住了,但是赵德火也被神算子给捉住了,至少抱住了一条小命。 “纳命来!”杀红眼了的神算子刚想下手,刑官却是怒喝一声:“住手。” 神算子听出声音藏有玄机,双手自然也停了下来,最后终于发现被刑官给捉住的尹珲,双手不禁握拳。 此刻的神算子,那还是什么自己眼中玩世不恭的瞎子啊,根本就是动荡一方的大侠,拯救世界的英雄。 在他的身上能体验出一股军人的味道,坚强,毅力。尹珲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住了,呆呆的看着神算子。 这神算子,到底有怎样的过去? 尹珲想等自己回去之后一定要看看这神算子到底有什么过往,一定要查到。 “哼,和后辈交手,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神算子正义凛然的盯着刑官道。 刑官却是无丝毫的愧疚神色,双手握拳,磕巴磕巴作响,双脚剧烈的颤抖起来,甚至连耳畔都是一阵呜咽之声。 一块块人类骸骨,一颗颗披头散发的鬼脑袋在刑官身边漂浮不定,随便动弹一下就会吹起一阵很怪异的邪风,树枝被吹得也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让人心中骇然。 加上正在降下的小雨,几个人早就被淋了个透心凉,地面也泥泞不堪。尹珲的膝盖上全都是泥水。 “你……放开他。他和你们无冤无仇……”神算子声音激动的望着判官,不知道为何他的情绪会波动如此的厉害。 “放开他?”刑官冷哼一声,而后冷言冷语的看着神算子:“你们当初怎么不放了我的家人,怎么不放了我的父母?” “你的家人?你的父母?”神算子有些迷茫了,而后双脚狠狠的踩了一下脚下的赵德火,声音爆破道:“你说的是……”想到此处,神算子身体剧烈的颤抖,牙齿也开始咔嚓咔嚓的打架,好像是受凉了一般的迹象。 但是尹珲可不会认为神算子真的是被冻得全身哆嗦,肯定是被吓得。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神算子内心到底有多么的震撼多么的恐惧才会让这个敢和女尸睡觉的神算子如此的惊恐不安。 “哈哈哈,亏你还记得。”那人再次的疯狂大笑。 “哎,看来我们做的还不是天衣无缝。”神算子闭上了眼睛,似乎开始回忆起来,嘴里也在不断的嘟囔:“几百具尸体,哈哈,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哈哈,血流成河……” 神算子的笑声异常恐怖,比鬼哭狼嚎还要恐怖,尹珲愣愣的看着神算子,不知道他到底讲些什么。 但是隐约间他能明白,神算子肯定经历了什么国家机密的事情,否则不可能会如此的震撼。 “不可能,你不可能活下来的,你不可能活下来的,你是什么人?你不是他们的人,绝对不是他们的人。”忽然,神算子波动的心情忽然沉静下来,脸色严峻死死的盯着刑官,好像在责问一般。 “我不可能活下来?哈哈哈哈,看来你真的是老糊涂了。神算子,难道你忘记了那个被你丢入了水坑里面的小男孩?就是因为你一时的心软,所以我才活下来了。” 啊?竟然是你! 第一一三话 玄牝珠 神算子惊诧的怒吼一声,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一脸的不可思议:“你……就是那个小男孩。” “是啊,当初的我不过是一个只能跪地求饶的小男孩,可是现在……”神算子双手狠狠的掐了一下尹珲的胳膊,咔嚓咔嚓竟然是一阵骨折的声音。 尹珲已然没有了丝毫的反抗之力,只能是高声呼喊,声音震天。 看着自己的杀师仇人就在面前,自己非但不能够将他斩杀,反倒是被他给降服压倒在地,这种耻辱感让尹珲痛不欲生。 身上的疼痛早就被他给忘记了,此刻他满脑子装的都是仇恨,想要把他给斩杀的仇恨。 可是自己又无能为力。 “哈哈,如今我终于能够为我的父母和我的乡亲们报仇了,神算子,哼,你不是第一个该死的,但是你必须得死。” 死字出口,刑官的双手再次的用力,尹珲那原本便已经有些骨折的手骨竟然再次的传来一阵更为强烈的断裂声音,咔嚓咔嚓。 尽管尹珲不想在仇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痛苦,但是任凭他怎么办也根本无法抑制住那股钻心的痛苦,他想挣扎,想反抗,奈何全身早就无丝毫的力量。 “慢着!”神算子怒声喝止:“给我停下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话毕,神算子一脚踩在了赵德火的脑袋上。 赵德火的脑袋一下子被踩到了泥浆里面,根本无法喘息。 刑官这时候也放开了尹珲,只是冷冷的看着神算子。 “这件事和尹珲没有关系,全都是我们的错,你放开尹珲。”神算子看着刑官,而后开口道:“放开尹珲,我随便你么处置。” “哈哈,你终于想通了,看来你也是一个明白事理之人。”刑官一阵狂笑,而后双手从尹珲的手臂上挪开。 他不害怕神算子反悔,因为尹珲在他看来只是一个小臭虫,自己随时都有机会要了他的小命。 神算子的脚也从赵德火的身上挪开了。 “尹珲,你快走,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你快点离开这里。”神算子催促尹珲道。 “不行,神算子,我们是哥们,而且这件事是我把你拉进来的,怎么能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呢?要走我们一块走。”尹珲承受着骨头断裂之苦,天上的小雨哗啦啦的流在了伤口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几次让尹珲痛哭,但是他一次次的忍住了。 这根本就超出了人体极限。 “尹珲,快走啊,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们的错,你才是无辜之人,快走。”神算子爆喝一声,没有丝毫的情面。 “神算子……”尹珲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神算子却是再也没心情和尹珲纠缠了,双手抓住自己的后脑勺道:“尹珲,若是再不离去,我可就要自杀了。” 神算子是什么人?尹珲最清楚不过,若是放在外面绝对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神经病,因为他一向说话算话,而且从来都不吹嘘,答应了别人什么无论会如何他都不会违背自己许下的诺言,尤其是这种要挖掉自己后脑勺的事情,神算子不会做不出来。 据说他的两个眼睛就是曾经和人打赌,最后赌输掉了,而如约挖掉了自己的眼睛。 究竟是不是真的,无从考量,但是尹珲明白,自己不遵从的话,神算子很可能真的动手。 “神算子,你一定要回来,我在外面等着你,你一定要回来啊。”尹珲声音颤抖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而后拖着伤残的身体朝着来时候的路走去。 尽管树叶将头顶给覆盖了个密密麻麻,但是依旧有豆大的雨点不断的砸下,落在尹珲的脸上,他甚至都分辨不清楚脸上到底是汗水,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终于逃脱了那片阴霾恐怖的树林,回头望去,一片黑乎乎的,好像是一个野兽张开了大嘴等待着人类的的光临。 抬头,却是黑压压的树叶,组成了一堵厚厚的墙壁,随时都可能倒塌下来将他们给砸中。 离这里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城镇,里面的居民差不多大部分都是靠着偷采树木为生,生活条件倒也不是很差劲。 手臂上的痛苦一次次的攻击着他的理智,最后终于是忍受不了这股让人疯狂的疼痛,站起身来,颤颤巍巍的朝着那个小诊所走去。 当乡村医生解开尹珲手上胳膊上衣服的时候,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而后扭过头去干呕了两下。 尹珲不自觉的扭头看了看,触目惊心的伤口也是让尹珲有些承受不住。 一个粗大的手印伤口好像是长在了皮肤上,血肉模糊,而在那血肉模糊中还有无数白色的蛆虫在蠕动,似乎要把自己的胳膊给咬掉。 看来那个刑官不仅仅是在物理上重伤了自己,仿佛还用了某种蛊的毒药。 对于蛊,尹珲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虽说对这种蛊不是非常的明确,但是大概知识他也知道。 据说苗族有很多人都饲养这玩意儿,来毒害别人,一旦别人中了某种蛊虫,轻则残废,重则要命。 也正是因为如此的毒辣,蛊虫早就被中国给明令禁止了。但是还有一些人为了这种经济利益,不惜转战缅甸,在边境地带饲养蛊虫,故意和国家打擦边球。 不过因为这种蛊虫的审查力度着实强大,中国很多地方根本不可能见到这种蛊虫了,尤其是如此厉害的蛊虫,万万没想到那刑官竟然还是一个养蛊之人。 想到此处,尹珲也不去多回忆蛊虫的信息,而是让医师给自己煮了一大桶的白开水。 虽然那医师不明白尹珲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种病情自己还从来没用过,本来是准备用消毒水帮尹珲简单的包扎一下,但是当他看到那若隐若现的白森森骨头的时候他便知道着绝对不止是皮肉伤了。一时间也是拿捏不定。 听尹珲这么一吩咐,立马将他从惆怅犹豫徘徊中给解脱了出来。 一阵手忙脚乱的去准备。 尹珲看了看那若隐若现的胳膊,悲痛驱赶了疼痛,他咬牙切齿的用另一只手从脖子上摘下了玄牝珠,他清楚的记得这玄牝珠乃是师傅传给自己的六件殓教的法宝之一,能够医治百病,尤其是邪病怪病,而且似乎对这种蛊虫是专门的对症药的。 不多时当医师抱着一大桶热气腾腾的开水走来。尹珲将手中的玄牝珠放入了开水中。 扑哧扑哧扑哧,那白开水竟然再次开始剧烈的沸腾起来了,砰砰砰砰的冒出一个个的水泡,而后又一个个的爆炸裂开。 看着这裂开的水泡,尹珲苦笑连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知道这玄牝珠到底管用不管用。 终于,等到里面安静了下来之后,尹珲端起了一个碗,小心的灌了一些,也顾不上温度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 奇怪的是这水进入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冰凉冰凉,让自己原本火热的身体瞬间降下温度。感觉到了奇效,尹珲一阵兴奋,让医师给自己拿了一些棉签,把这些水当成是消毒水给自己消毒。 那医师也不敢多做什么,听尹珲这么一说,虽不明白尹珲所为何意,但是还是有模有样的拿起了医用棉签,把那些水当成消毒水给尹珲的伤口消毒。 更为奇特的事情发生了,那些水擦到伤口上,非但没有想象中的灼痛,相反倒是有一丝丝冰凉的感觉不断的传入体内。异常舒适。 而接下来,疼痛感也在逐渐的减弱,好像是起到了麻醉剂的作用。 这股感觉越来越浓厚,到最后伤口处竟然和正常的皮肤没什么两样。 尹珲再看了一眼,却发现伤口上的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白色的小虫,身体蜷缩着一动不动,很明显已经死去了。 第一一四话 住院治疗 医师一边给钳子消毒一边收拾那些死虫子,尽管戴着口罩,尹珲依旧能感觉到医师恶心的想要呕吐的感觉。 将所有的虫子都给收拾干净之后,尹珲这才起身,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伤口也已经不流血了。医师简单的给尹珲包扎了一下,便下了逐客令:“你快去大医院看看吧,你的骨头都断裂了,不仅仅是皮外伤,现在我能保证你的伤口不会再被感染了。” 说到此处,那医师一脸的自豪,仿佛这根本就是自己的功劳一般。 毕竟是帮了自己,尹珲还是到了一声谢谢,而后起身,伤口不再疼痛,拿回了玄牝珠便走出了这个小小的城镇。 回头望了一眼,森林依旧黑森森,看来神算子是凶多吉少了。 再看看自己的胳膊,若是再不去大医院,怕是真的保不住这个胳膊了。 一咬牙,下定了决心,徒步走了几步,正好撞到了一个从市区开回来的公交,忍住稍微带来的疼痛挤了上去。 那司机一看尹珲的胳膊,吓得也是脸色发紫,但是也是保持着理智,知道尹珲的胳膊是不能耽搁的,当下是不再等其他的客人,直接开车直奔市中心医院狂奔而去。 经过一个个站牌,尽管那里都是满满的人群,但是司机师傅就是不停下来,下面不明所以的1群众都在狂骂。 “司机师傅,麻烦您了。”尹珲知道司机师傅这是顶着很大的压力才能开公交不停车的,所以才上去道谢。 “没什么……没……什么。”司机师傅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而后偷偷的擦了一下,瞄了一眼尹珲的胳膊。 那白骨露出来了,但是看尹珲的脸上表情,依旧是平淡无奇,甚至连一丝痛苦的扭曲都没有,眉头都很少皱一下。 “我说&……兄弟,你胳膊……不疼吗?”司机师傅再也忍受不了强烈的好奇心开口问道。 尹珲也扭头看了一下,淡淡道:“还行,还行。” 终于来到了市中心的医院,但是公交早就已经偏离了正常的航道,当医院的人门好奇的看着这两陌生的公交车的时候,而后看到从里面大摇大摆走出来的尹珲,各个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条线路上多了一条公交?” 已经有许多不明真相的人开始挤进来了,和司机师傅打招呼道:“师傅,您这辆车是开往哪的?” 尹珲也没时间理会这些了,带着伤口的特优权,他早早的挂上了号,送入了急救病房。 匆匆忙忙中做了手术,当尹珲被推出去的时候,尹珲竟然被送入了干部病房。 就在尹珲莫名其妙看着这个比五星级大酒店还要豪华的干部病房的时候,一阵砰砰砰砰的响声接二连三的传来。尹珲那仍旧在麻醉剂麻醉下的大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想看清来着到底是何人。 出现在面前的是一张俊俏的脸庞,尹珲想睁开眼睛,想辨认出此人,可是强烈的麻醉作用还是让自己的眼皮子睁不开,看不到眼前的人物。 “尹珲,不必睁开眼睛,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们会派人到那个森林里面调查的。从今之后你和这件事再也没有任何的瓜葛,希望你好自为之,我要会上头报告了,记住,你和这件事没有任何的瓜葛了。” 大脑在缓缓的转动着,下意识中他也猜测到这个人可能是柯南道尔。 想着想着,自己还是没忍住麻醉剂强烈的麻醉作用,昏死过去。 “尹珲,尹珲,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之后,当尹珲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脑袋上一片惨白的天花板的时候,竟然感觉到了胳膊有一丝丝的力气。但是想要移动还是有些困难,只是动了一下手指。 “啊,尹珲,你醒了。”传入耳朵里面的是唐嫣的声音。 尹珲点了点头,而后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满脸泪痕的唐嫣问道:“唐嫣,你怎么了?” 唐嫣摇摇头痛苦道:“尹珲,你都去哪里了,怎么会弄成了这幅模样?” 在唐嫣身边,有两个身影晃来晃去,尹珲轻轻的用手揉了揉眼睛,这才看到了那两个晃动的人影。 一个是撅着小嘴好奇的看着尹珲那包着白布的手臂的沈菲菲,另一个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 此刻他们看到醒来的尹珲,都凑了上来。 “你小子可真够好命的。”没想到这次看到的一声竟然那么的眼熟,而且声音也好像听过。尽管脑袋还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有些酸痛发麻,不过他还是想起了这个人,就是那日沈菲菲和唐嫣一块来到这里看病的那个医生,没想到他竟然也是自己的主治医师。 “医生,我想问一下,你不是实习的吧。”尹珲开玩笑的问道,现场的气氛有些沉痛,好像死了人一般,尹珲可不想两个女子为自己这般的悲伤。 “哦,你放心好了,我当然不是实习的。”那医生一边记载着尹珲身边的心电图一边回答说:“我原来是北京一家有名的医院的主刀医生,后来因为频繁出事故所以才转到这里来的。” 尹珲的心更痛苦了。 “呵呵,小伙子放心,我和你开玩笑的,否则我也不可能负责这干部病房的。我看你命不错啊小伙子,这次的骨头愈合非常顺利,也不知道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要知道像你这种骨头暴露在外这么长时间,更是被雨水给浇灌到,能痊愈的机会不到千分之三。但是现在看来,你就是那走了狗屎运的千分之三了。更难得的是还有两个老婆。” 那一声一阵感慨过后,便是摇头晃脑的走出去了。 尹珲也没去理会他,只是看了看唐嫣和沈菲菲道:“我怎么在这?是不是柯南道尔把我给弄到干部病房的?” “切,真是一只白眼狼。”这时候门口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尹珲听得真切,能在别人住院的时候用这种语气说话的恐怕也只有欧阳雪了。 欧阳雪一身性感警服的站在门前,双手掐腰,一副幸灾乐祸表情的看着尹珲:“我说尹珲先生,你能不能有点良心啊?那柯南道尔有什么好的,干嘛一有人帮助你就想到柯南道尔啊。”欧阳雪半开玩笑的口吻走了进来,手上提着一个袋子,坐在了病床的另一边,而后看了看那缠绕着白布的手臂,有些开心的说道:“要是你这个胳膊废掉就好了,这样就干不了入殓师,给我做小弟我不会嫌弃你是个残疾人的。” 尹珲一阵头大,都什么时候了这欧阳雪还是狗改不了吃屎,仍旧是那副爱挖苦人的性格。 “少废话,是你给我安排的干部病房?我谢你了。”两人就好像是欢喜冤家,就算世界末日了也是要斗嘴的命。 “切,少在那里假惺惺了,谁还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欧阳学将手上的袋子放到了桌子上:“你这种人,死了都活该。” “死了都活该?”尹珲内心连连苦笑,而后和唐嫣沈菲菲对视一眼,两女都无奈的耸耸肩。 看来自己是站在了独立战线,而三女住在一块估计也组成了统一联盟。 “死了都活该?你不舍得我死吧,我看你还拿了这么多好吃的。”不知为何,尹珲一看到欧阳雪就会心情大好,就是有一种要和他斗嘴的冲动,发泄一下心中的不快,不知道欧阳雪会不会这么觉得。 “好吃的?你喜欢吃这些?”欧阳雪表情诧异的打开了那个兜子,然后从里面取出来了一些东西,细细一看,竟然是一些腐肉的照片以及一些标本。 上面还有一些密密麻麻蠕动的白色小虫。 唐嫣和沈菲菲都扭过头去哇哇的吐了起来。 而尹珲提起刚才自己说要吃的话,硬生生的把话给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东西?”尹珲尽量闭上眼睛不去看那些照片。 “这些是在森林的一个地方寻找到的证据。”欧阳雪恢复了严肃,不像刚才那样玩笑了:“我想问的是,你对这个东西到底了解多少?还能回忆多少当时的场景?” 第一一五话 卧床不起 看来欧阳雪这是害怕尹珲忘掉当时的场景,所以才早早的赶来帮助他回忆这些的。 尹珲惨淡的笑了笑,想起了神算子,心中再次莫名的悲痛起来,如若针扎。 他将头扭了过来,而后空洞的盯着对面的一张桌子,内心悲痛无比。 看到尹珲这么沉痛的表情,欧阳雪只好尴尬的将手上的东西收起来,笑了笑:“好吧尹珲,你先休息,过后我再来打扰你。” 而后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便转身离去。 看着欧阳雪离去的身影,尹珲眼角那滚动的泪水终于顺着眼脸流了下来。 “尹珲,没事没事儿。”唐嫣轻轻的用自己的手拭去了尹珲脸上的泪痕,在唐嫣心中,尹珲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男人,从来都不曾落泪。更别说像现在这么软弱了。 尹珲不自觉的攥住了沈菲菲的手。 抬起头,不小心竟然对上了她那一脸关切的眼神。 出乎意料的是,沈菲菲非但没有挖苦自己,反倒是脸刷的一下红了,将头扭向了别处。 “哈哈,菲菲,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也不给我买点好东西?”尹珲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往悲伤的方面发展,其实自己的心头在滴血,鲜红的血液顺着自己的肠胃慢慢的流了下去。 “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沈菲菲不耐烦的责骂了一句,暂时摆脱了刚才的尴尬,而后双目紧紧的盯着尹珲问道:“说吧,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让你这个不死的家伙多补补。” 尹珲苦笑连连,自己都落到这步田地了,今天竟然有两个女孩子诅咒自己死,一般的人恐怕都承受不起这股打击了。 “葱爆牛肉,鱼香肉丝,蚂蚁上树……”尹珲双目死死的盯着沈菲菲,而后把自己门前一家小饭馆的菜单给背了一遍。 “切,瞧你那穷算命。这些东西我都不会做,我给你买鱼翅补补吧。” 沈菲菲毫不在意的转身走出了房门。 尹珲也没当回事,只当沈菲菲是和自己开玩笑,也没去理他,只是看了一眼唐嫣问道:“唐嫣,我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第二天了吧。”唐嫣想了想,而后开口道。 “这么说来,你在这里陪了我一晚上了?”尹珲满脸感激的看着尹珲。 唐嫣点了点头:“我是半夜时分才街道柯南道尔的电话的,当我来到的时候菲菲已经在这里了。”唐嫣认真的回答说:“菲菲这时候变了好多,不像以前那么蛮不讲理了,而且似乎还会关心人了呢。” 唐嫣一直把沈菲菲当成了小孩来看待,今天看到沈菲菲这么关心尹珲,心中也是有些温暖。 “恩,我看她也成熟了不少。”尹珲粗略的回答了一句,而后道:“唐嫣,我的胳膊医生怎么说?不要瞒着我。” 唐嫣却是很轻松的笑了笑,而后喘了一口粗气:“虽然你的伤口在雨水中浸泡了,感染程度非常的大,但是万万没想到你的骨头愈合能力非常的强大,连医院的医生都不敢相信。他们已经把你当成了医院的活字招牌,恐怕你成功出院之后,这个医院在国际上都要享誉盛名了,毕竟这种高难度的手术在国际上的成功率只有千分之三,这种小城市里面的医院能把你治愈,至少也能得到省政府拨下来的一大批的财款,可以这么说,你让这个濒临倒闭的医院再次的复活起来。” 唐嫣看着尹珲,好像是看着一个大英雄。 在这里继续的休养了一两天的时间,尹珲感觉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有些欣喜,看来自己的胳膊还是有机会能保住的。 沈菲菲这几天则是负责伙食,每天都变着花样,都是尹珲没见过的昂贵的东西。 唐嫣没日没夜的陪在尹珲身边,几天下来,她都消瘦了一大圈,身上掉了一层肉一般。尽管尹珲几次三番的想让他回去休息,可是唐嫣都只是在隔壁的旅店开了间房简单的睡上几个小时,而后再回来陪伴尹珲。 尹珲那叫感动啊,几乎快要用痛哭流涕来形容了,虽然还没有这么夸张,但是内心却暗暗发誓,永远不让别人伤害到唐嫣和沈菲菲。 其实干部病房是不允许家属陪护的,因为他们有专门的护士专门对准病人,可是在欧阳雪父亲强大势力影响下,医院还是妥协了,允许两个女子陪在这里。另外这里每天都有漂亮的护士走来走去,照顾尹珲,而且医院为了给他们树立起活字招牌,不分昼夜的召集专家连番开会,专门研究尹珲的伤势,因为这是他们医院的转折点,从欧阳雪的身上他们也看出了尹珲的不一般,若这个真的是大人物,怕是这个医院真的要走上国际舞台了。 欧阳雪期间也来了几次,都是来和尹珲商讨案件的。 可是尹珲仍旧记得柯南道尔在耳边亲自嘱托的话,千万不要插手这件事,所以并没有把刑官的事情供出来,他害怕欧阳雪也会卷入这场永无止境的危险风暴中,若是欧阳雪什么不测,自己岂不是背上了更大的人情债。 对于尹珲这种缄口不语的态度,欧阳雪真的是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同时脑袋也在团团转的尹珲,无时不刻的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关于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千方百计的阻挠自己,可是却放任欧阳雪不管,这是所为何意?身为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他不可能忽略掉欧阳雪的。 难道是…… 一个不详的预感在脑海中逐渐的成型。 “尹珲,你小子怎么还没死?”就在这时,欧阳雪来探查尹珲了,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尹珲开口问道:“你自己看什么呢看的这么痴情。” 尹珲将头扭过去,面无表情道:“你来了怎么也不敲门?” “我不敲门?老大,这门根本就没关好不好?” 欧阳雪不耐烦的坐在了板凳上,而后双目集中到了尹珲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后开口道:“你身上的纱布都被拆掉了,死掉的概率似乎变小了。” 尹珲愣了一下,而后怒视了一眼欧阳雪:“我说老大,你就这么盼望我死?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吉利话?我怎么好意思趁着你快死的时候说吉利话,那样岂不是更不吉利?”欧阳雪找理由,而后不耐烦道:“废话少说,你也知道我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来了,以前你总是推三阻四的不说,今天没什么理由拒绝了吧” “这个……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关系到你的生命安危。” 说到此处,尹珲目光决然的看了一眼欧阳雪道:“你走吧,这件事你不要在追查了,因为这件事对你不利。” “对我不利?”欧阳雪叹口气:“你已经不是一次对我说这话了老大。”欧阳雪叹口气,一副无奈的神情盯着尹珲:“真不知道你小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病房里简单的走了几步,估计也是倍感无聊。 “对了,你的两个小情人呢?” 欧阳雪开口问道。 尹珲自然明白欧阳雪口中所谓的两个小情人是什么人,自然是唐嫣和沈菲菲了。 苦笑一声,自己和他们关系还不明朗,他都不确定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欧阳雪作为一个局外人却是能一句话把他们的感情给梳理的井井有条,不愧是一个靠着逻辑吃饭的人。 “不知道,你找他们干嘛?”尹珲打了一个哈哈道:“欧阳雪,过来,给你一个警告。” 因为尹珲躺着的这张床十分的低矮,所以尹珲的视线也是十分的低,一眼就能看到那窈窕的欧阳雪苗条的身材以及警服下面那神秘的地方。 这点让尹珲十分的难受,毕竟是有伤在身,不能情绪激动。 欧阳雪听到警告两个字,十分的惊讶,慢慢的凑上来问道:“警告?你给我什么警告?” “我警告你,这个案件你最好不要去追查,至少在我没有痊愈之前不要去调查。因为这样对你十分的不利。等到我痊愈之后,陪你一块调查。” 出其不意的是,欧阳雪竟然惊奇不已,双目死死的盯着尹珲而后开口说道:“尹珲,你终于想明白了,你决定做我的助手了?” 第一一六话 血眼纸鹤,碟仙 “那你想明白了我的那个条件?答应和我睡一晚?” “切,你这个流氓,都什么时候了还是这么不正经。”欧阳雪在他的胳膊上死死的掐了一下. 因为胳膊上还有麻醉剂的原因,所以感觉并不是很强烈。 “我只是答应和你一块调查这件事,你记住,我这只是为了保住你的小命,不为别的。”尹珲语调惨淡道。 其实现在就算欧阳雪答应了自己的条件,恐怕自己也没有那份心思了,毕竟有伤在身,行动诸多不便,更别说在床上翻云覆雨了。 “好了,你先回去吧,在我没有痊愈之前欠我那不要插手这件案子,将他先搁置一下,否则对你不利。”尹珲没有过多的去警告她,心中也明了,欧阳雪不会明知故犯,毕竟跟在自己身边他也见识过鬼魂的力量。 欧阳雪撅撅嘴,点了点头。 可是就在此刻,欧阳雪却接到了一个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欧阳雪站起身来,而后走到了门口说了一通,最后收起电话在门口和尹珲告别:“尹珲,你小子好好养病,回去给我做副手啊。” 尹珲想摆摆手,可是刚想挪动手臂却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只是点了点头。 啪的一声,门被关掉了。这个原本就有些压抑的空间再次的回归了压抑沉闷,空气都不慎流通,四周白色的墙壁散发着白色的光彩,有些恐怖,有几分淡漠。 “嘻嘻嘻,嘻嘻嘻嘻。”忽然,一阵轻微的笑声从墙壁上传来,那声音柔弱细嫩,好像是一个小女孩在嬉笑。 “是谁?是什么人?”尹珲紧皱眉头,目光四处游离,似乎想寻找出声音所在,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四周全都是白花花的墙壁,根本没有任何的异象。 “肯定是我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加上麻醉药的作用所以才产生了幻觉。”尹珲苦笑的摇摇脑袋,而后闭上眼睛准备松弛一下紧张的神经。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忽然,这阵轻微的嬉笑声再次的传来,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地方,又好像是在耳边响起。 “这声音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干部病房里面也有不干净的东西?”尹珲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根据记忆寻找了一下声音的来源。 终于,在一副画卷上面发现了什么古怪。 那是一个用玻璃镶嵌上的一副有些破旧发黄的画幅,上面只有一只野鹤,而且看那野鹤的两只眼睛,竟然红彤彤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晶莹剔透,好像在盯着自己看一般。 尹珲集中精神在那画幅之上,仔细的查探画幅上面的野鹤,心中却忽然有些不舒坦。 他想起了老赵头曾经传授给自己的经验之谈,有些人喜欢用野鹤来监视别人。 难不成着野鹤也是用来监视别人的? 想到此处,尹珲顾不上伤口的疼痛,用另一只胳膊从地上捡起了一双鞋子,使劲的丢了过去, 哐当一声脆响,那玻璃框终于是破碎了,破烂玻璃丢了一地,那只纸鹤也从里面掉了下来。 不过那野鹤的两双眼睛看上去更加的血红,好像在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看。 尹珲的心咯噔跳了一下,看来这个家伙是真的在监视自己。 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尹珲一般拽掉了在给自己输液的针管。 可是一站起身来,就感觉到头昏目眩,数百颗星星在眼前晃动,看前面的物体也模糊不清。 那些东西拉起一道道的残影,甚至那纸鹤仿佛也在张牙舞爪的晃动,冲自己发威。 他一屁股蹲在了床上,重重的喘息,想要镇定一下心神。 可是就在此刻,那纸鹤竟然扑扇了一下,而后朝着窗口飞了过去,啪嗒一声,玻璃竟然支离破碎,纸鹤从然悠闲的飞走了。 看着那被撞碎的玻璃,尹珲道额心也是一阵疼痛。 他在回忆着。回忆着刚才的情景。 “嘻嘻嘻嘻”那个微笑声依旧存在。 尹珲睁开眼睛,此刻喘息的足够的氧气,他感觉自己终于有些清醒了。 看着前面墙壁上的画幅,上面有一个小女孩的相片在闪烁。 清纯可爱,穿着一身洁白的学生服,脸上带着迷死人的微笑。 “你是?”尹珲看着那个小女孩开口问道。 他感觉得到,刚才是小女孩对自己的善意提醒,才注意到了那个小纸鹤。 小女孩却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而后开口说道:“呵呵,没什么,我只是医院一个小护士请来的碟仙而已,无处依托,便暂时先寄存在此处,实现了那个小护士的愿望就要被请走了。” 尹珲大惊,没想到传说中的碟仙竟然真的存在,心中多少有些吃惊。 “好了,没什么事我也要走了。”那个小女孩嘴角挂着一副微笑,而后身形定住了,一动不动的眨着眼看着前方。 尹珲闭目养神,重新躺到了床上,只是那些针头什么的全都被自己给拔掉了,身体多少有些不适。 但是并无大碍,自己也没有心思再找护士了,只是心中多少有些不对劲,努力回想这一丝不对劲到底是因何故。 终于,脑海中出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欧阳雪手中拿着手机到门外接通了一番电话,而后转身匆匆离去。 “啊,不好。”尹珲终于想清楚了,纸鹤飞走了,肯定看到了欧阳雪的景象,欧阳雪说不定真的会遇到麻烦。 想到此处,尹珲也顾不上身上的伤势了,起身准备去拯救欧阳旭。 焦头烂额的走出了干部病房,却被一天二十四小时守护在外的美女护士给看到了。 “先生,你伤口还没有痊愈,不能出去。”美女护士惊讶的看着这个穿着病号衣服的男子,一脸的惊讶,而后匆匆上来拦下了尹珲。 尹珲却是看了一眼那个小护士,焦虑的摇摇头:“对不住了小姐。” 话毕,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咒贴在了护士的脑门上。 那护士的眼前顿时产生了各种幻象,似乎自己正处在一个皇宫大殿中,四周都是向自己恭贺的人,一个帅哥正幸福的掺着自己的手臂走向婚姻的殿堂。 他知道那护士是陷入了幻想中,已经看不到自己了,便匆匆从电梯口钻了出去,好像是一个神经病。 逃出之后,尹珲便急忙用公用电话给公安局打了电话。 拨通了110,里面是一阵温柔的女声,尹珲也顾不上和他们瞎诌了,而是急忙开口吼道:“欧阳雪呢,麻烦你让欧阳雪接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而后是一阵尖锐的女子笑声,之后便是嘟嘟嘟嘟的忙音了。 尹珲并没有多想,立刻联想到了欧阳雪出事了。 火急火燎的在路边招手的士,可是根本没人愿意停下来,毕竟看到尹珲奇装异服还以为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呢。 无奈之下,只能是跑到路中央,拦住了一辆奇瑞。 那车主刚想下来对尹珲一顿臭骂,可是却被尹珲一把从里面给拽了出来,自己上车。 肩膀上的伤口依旧传来让人窒息的疼痛,不过尹珲还是忍住了,想起欧阳雪,他也暂时忘掉了疼痛。 再说欧阳雪。 从医院回来,接到了一个电话,当他火急火燎的赶回到公安厅的时候,公安厅里面却空荡荡的,根本没人。 第一一七话 孤立无援 欧阳雪立刻感觉到了不对劲,警察的基本反应让他快速的从腰上掏出了枪支,小心翼翼的走进了房间,目光四处查探。 终于,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墙壁上,那里有一摊血迹,红色的遍地都是。 欧阳雪的神经紧绷起来,不放过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嘿嘿嘿!”忽然,欧阳雪身后竟然传来了一阵冷笑声,起了一身冷汗的欧阳雪忙回头看了看,可是却看到身后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书桌椅子摆放整齐,甚至连上面的文件都是懒散的躺在上面,没有丝毫被人移动的迹象。 此刻,不知从什么地方吹来的轻微的凉风,让欧阳雪更是神经紧绷,他知道公安厅里面密封的很,而且现在也根本没有开启空调,所以不可能会有自然风。 除非是人为的风。 可是现在看来,恐怕整个公安厅里面都没有人。 “嘿嘿,嘿嘿。”欧阳雪的身后竟然再次传来了刚才的傻笑声,浑浊不清,仿佛有一口浓痰卡在了嗓子处,让他笑不出来,又好像是被人给掐住了脖子才发出来的怪异笑声。 “是什么人?给我出来?”欧阳雪终于意识到了危险,脚步连连后退,退到了门口,想要推开门。 此刻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而且钥匙也遍寻不着,欧阳雪终于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 砰!砰!开了两枪,而后恐吓道:“再不出来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可是话音未落,一阵猛然冒出来的凉风灌入了自己的嘴巴里,让她的肠子都有些发冷发凉。 既然不能从门口出去,那么窗户或许也能躲出去。 两只眼睛四处查探,提防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最后终于是缓缓的移动到了窗户旁边,掀开那正在舞动的窗帘。 “啊!”窗帘后面的景象把欧阳雪给吓了一大跳。 窗帘后面,两个血红的眼珠子,深深的镶嵌进了墙壁里面,瞪得大大的瞪着自己,两边还有一些白色的蛆虫在蠕动,两行血泪从眼角处流了下来。 “多管闲事,多管闲事就得死,哈哈哈哈。”你两个血眼在一眨一眨之间,竟然挤出了几个沧桑沙哑的声音。 就好像是一个人被掐住了脖子发出的沙哑声音。 欧阳雪吓得脑袋有些浑浊,拿起手中的枪便对着墙壁砰砰砰砰的一阵乱射。 墙壁竟然荡漾起了一阵波纹。可是幸运的是,两个血眼终于消失不见了。 啪。 一双冰凉的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早就已经超出了自己恐惧限制的欧阳雪再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扭过头去对着身后砰砰砰砰的一阵乱射。 子弹四处飞溅,公安厅里面到处都反射着子弹,砰砰砰打碎了一个个的玻璃吊灯和桌子什么的。 “嘿嘿,嘿嘿。”但是那沧桑的声音依旧在欧阳雪耳边响起。 “啊,不要伤害我,不要伤害我。”欧阳雪再也没有了警官的干练和强劲,此刻完全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弱小小女生。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一阵尖锐的声音振铃响了起来,欧阳雪吓得是全身一抽搐。 当她意识到是电话铃声的时候,欧阳雪才壮起了胆子从墙角处缓缓的移动了过去,而后接通了电话。 “麻烦你我找一下欧阳雪。” 当电话那头传来尹珲的声音,欧阳雪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没命的大声呼喊:“尹珲,快点来救我,快点来救我。” 尹珲一猜便知道欧阳雪是遇到了麻烦,当下安慰她说:“不哟着急,你只管闭眼念着‘无量天尊’,不要停,一直念到我出现位置,我马上就要到了。” “尹珲,你快点来,快点来,我受不了了。”欧阳雪开始哭哭啼啼,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 尹珲安慰了几句,再次叮嘱了几句,便挂掉了电话,集中精神开车。 这辆奇瑞QQ的质量着实低下,速度开到一百迈就已经有些飘起来了,让尹珲心中不禁咒骂起来。 刚才自己看到了车上面的电话,便给警局再次的打了电话。 出其不意的是竟然真的是欧阳雪接通的电话。 他相信若不是自己的这通电话,欧阳雪很可能坚持不到等到他去。 “无量天尊,无量天尊……”欧阳雪声音颤抖的念叨起来,浑身也跟着剧烈颤抖,身上流下了一层厚厚的汗水。 但是这口号似乎并没起到什么作用,鬼哭狼嚎声音依旧,而且墙壁上还若隐若现的出现几具恐怖的尸体,披头散发的盯着欧阳雪,浑身是血,眼睛里也流出了厚厚的鲜血,鼻孔嘴巴也扭曲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 欧阳雪全身颤抖,一愣一愣的念叨着这几句救命咒语。 现在她唯一盼望的便是尹珲的到来。 在半路上尹珲也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毕竟警察局里面皇气浓厚,一般的鬼魂可不敢贸然闯进去。 可是现在那些鬼魂非但闯了进去,竟然还能顺利的吓唬到欧阳雪,看来这些鬼魂没那么简单。 一路上都在琢磨用什么办法来驱鬼,一面也在火急火燎的加大油门。 用这种奇瑞车玩漂移才是真正的刺激,一旦漂移起来,就会让你享受到直升机的乐趣。底盘根本不用接地,全身都飞了起来。 大概自己开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这两车子就要报废了,因为一路上自己红灯闯了不少,现在身后正有不下于五辆警车外十辆摩托在追赶自己呢。 他刚才看的清楚,那些警车全都是捷达王,摩托也是雅马哈的机器。可是现在竟然跑不过自己这两奇瑞QQ,这一点让尹珲叹服自己的开车技术,并且发誓以后绝对要支持奇瑞,买一辆QQ玩漂移,甚至能够体验到直升机的乐趣。 索性一路上并没有发生堵车塞车的情况,当尹珲的车子停在公安局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呆住了,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个闯红灯的家伙竟然明目张胆的停在公安局前面。 所有的巡警在愣了一下之后,很快的便下车想要来捉拿尹珲。 可是尹珲身形敏捷,尽管手上受伤,不过依旧还是左闪右闪进入了公安厅的大门,重重的拉下了大铁门,自己独自进去了。 刚刚进去,便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阴气袭来,煞气也是紧随其后。 “不好。”尹珲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没想到煞气竟然如此之重。 忍住胳膊处伤口重新裂开产生的剧烈疼痛,尹珲大跨步的上楼梯。 他明白在这种情形下用楼梯是最不明智的选择,因为所有的魂魄都可能被关在楼梯里面。 蹬蹬蹬蹬,自己的两只脚快速的倒腾着,终于爬到了三楼。 三楼,门口紧紧的闭合,看起来平安无事,没有发生什么不对劲。 尹珲咬破手指在眉心处点了一下,看到门口有大把大把的煞气围绕着,当下心情阴沉,一脚踹开了那道门口。 正对面是血淋淋的一幕。 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家伙正悬挂在墙壁上面,翻着白眼,两眼流血,鼻子和五官剧烈的扭曲着。 最可怕的是他的胸腔,好像是被人给拨开了一层皮,露出了里面的肋骨和五脏器官,看上去异常骇人。 第一一八话 救星驾到 尹珲却不去管那具尸体,他明白那只是幻觉而已,鬼魂施展出来的幻觉。 开通了阴阳眼的尹珲顺着地上一层若隐若现的血迹,终于搜寻到了欧阳雪的身影。 此刻的欧阳雪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在他旁边蹲着一个男人,看着躺倒在地的欧阳雪嘿嘿傻笑。 那个男子也是浑身被血染红,污浊不堪,头发蓬乱,两手在欧阳雪身上捏来捏去,脸上挂着一副淡淡的微笑,当他注意到尹珲看着自己的时候,抬起脑袋也冲尹珲嘿嘿的傻笑。 那男子的嘴里嘀咕着:“嘿嘿,欠债还钱,欠命还命,父债子还,理所当然。嘿嘿。嘿嘿。” 尹珲的阴阳眼注视了男子一秒钟,知道他是被鬼给搞混了一些神识,在他的脑门上贴上了一张符咒,而后警觉的四处查探了一番,确信这里再也没有什么鬼魂之后,便着急的将欧阳雪扛在了肩上,朝着门下走去。 可是刚踏上楼梯,下面便传来了一阵警察的怒吼声,看到尹珲身上一身鲜血的欧阳雪,都一阵大惊,以为碰到了杀人犯。 这些交警平日里只是指挥交通,从来不接受这种刑事案件,此刻看到尹珲,都有些后怕的退了一步,急忙在身上搜索。 可是这些交警上班是从来不允许携带枪支的,他们手上也只有电棍一类的,都哆哆嗦嗦的看着尹珲。 尹珲冷笑一声,而后道:“快些把欧阳雪警官送到医院,晚了就来不及了。” 交警们互相望了一眼,而后两个大胆的匆匆走上来,一把扛起欧阳雪便朝着外面走去。 “走吧,我是欧阳雪的朋友,在欧阳雪没有彻底醒来之前我是不能离开她的,否则他会有生命危险,这次的罪犯正在房间里面,你们去把他制服吧。”尹珲说完,拍了拍身上的鲜血,从交警让开的一个缝隙中走了过去。 众人眼睁睁的看着尹珲大摇大摆的钻入了他们的警车,扬长而去。 其中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摇摇头,有些发懵,这是怎么了?刚才怎么没有制止他? 其余众人也是纳闷儿的很,不明所以的望着尹珲离去的方向。 在刚才他们的大脑好像被尹珲给控制了一般,潜意识中就警告自己不要去碰尹珲,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无动于衷。 “走,我们上去看看。”那个胆稍微肥一点的家伙蹬蹬蹬蹬急走了两步,来到那早就被尹珲给踹开的门口。 里面那血腥的一幕立刻让他们有些眩晕,对面墙壁上挂着一副血淋淋的尸体,披头散发,两只红色的眼球直勾勾的盯着他们,似乎要把他们给吞噬了。 砰。 就在众人腿软的时候,电梯门却砰地一声被打开了。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所有的警察身上竟然都冒出了一缕亮光,最后汇聚成了一丝发亮的光芒,形成了一个亮球,冲着对面的尸体冲了过去。 砰地一声,那悬挂着的尸体消失不见。 众人还以为刚才是幻觉呢,也不去管了,冲上去将蹲在地上的那个人给制服了。 刚才是因为众多警察身上的正气汇聚成了一道亮光,所以才将邪气的尸体幻象给打破了。 尹珲紧紧跟在载着欧阳雪那辆警车的后面,唯恐欧阳雪会再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 所幸的是一直到医院门口,也没有遇到什么怪异的事情,尹珲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不过心中却是纳闷儿的很,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欧阳雪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 他说不准,只是紧紧的跟了上来。 两个交警的装束立刻引来了医院众人的围观,几个护士简答的了解了事情之后,急匆匆的给欧阳雪进行治疗。 直到确保欧阳雪没事了,尹珲才舒了一口气。 可是这口气刚刚吐出去,全身竟然开始然软,无丝毫的力气,仿佛泄了气的皮球。 头脑眩晕的很,扶住了旁边的栏杆,缓缓的蹲了下去。 “啊,尹珲,你怎么在这个地方?”从门外匆匆赶来的沈菲菲手上拿着一个饭盒,有些兴奋的脸看到尹珲的时候,瞬间拉了下来。 而当目光聚焦在了尹珲的伤口上时候,更是惊讶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尹珲,你……你干什么去了?” 紧走了几步追上去,而后将尹珲给扛起来。 可是尹珲的体重岂是自己所能扛起来的? 尹珲刚刚离开地面的屁股在沈菲菲一声大喘气之后,再次跌落到了地上。 “哎哟,我的屁股,我的屁股” 闻讯赶来的保安七首八脚的将尹珲给送入了贵宾病房里面。 歇息的差不多的尹珲看着一脸无辜的沈菲菲,笑了笑:“沈菲菲,刚才谢谢你救了我啊。” “你还有脸说呢。唐嫣姐姐让我照顾你一天,你要是再出事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唐嫣姐姐交代呢。”沈菲菲生着闷气,拨开了一个橘子,而后看着尹珲:“你吃不吃。” 尹珲正感觉到口渴,便张开了嘴巴。 沈菲菲却是坏坏的笑了笑,将橘子塞到了自己的嘴巴里面,而后一阵坏坏的笑。 尹珲无奈,可是却又不能将沈菲菲如何,只好转移了话题:“那欧阳雪现在怎么样了?” “欧阳雪啊,没什么,就是被吓到了而已。只是那个嫌疑犯也在这个医院里面保外就医,据说受伤非常的严重。” 尹珲听欧阳雪没事,也就宽心了,至于那嫌疑犯是什么来头,自己也就不得而知了。 “走,跟我一起去看看欧阳雪。”尹珲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而后看着沈菲菲道:“去不去?” “的了,还是你自己去吧,我可不想去招惹什么晦气。”沈菲菲站起身来:“再说我还得给你打饭呢,刚才的饭全都洒了。” 尹珲点了点头,艰难的从病床上坐起来,扶着挂吊瓶的东西朝着欧阳雪的房间走去。 因为都是干部病房的原因,所以两者之间的距离非常的近。 砰砰砰砰。 尹珲礼貌的敲了敲门。 “等一下。”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而后是脚步声啪啪的传来,走到了门口。 “咔嚓。”门被打开了,一个天使模样的护士看着尹珲问道:“你好,这里是干部病房,不允许外人进入的。” 说完,便准备关上门。 “不要关门,我是欧阳雪警官的朋友,我是隔壁的尹珲。”尹珲忙解释道。 “尹珲?”护士迟疑了一下,而后从门缝中看了一眼欧阳雪道:“哦,我想起来了,当初您住进干部病房的时候就是欧阳雪小姐给您安排的房间。” 那护士一看到尹珲,也没有什么顾虑了,他也听说过尹珲的事情,据说这个家伙办事老练,甚至欧阳雪几次三番的想请尹珲做副手着小子都回绝了呢。 既然有这层关系,两人应该很熟悉。 第一一九话 欢喜冤家 放尹珲进来之后,小护士也忙自己的去了,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尹珲和欧阳雪。 欧阳雪受伤不重,除了头部磕破了一点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伤口。那些血大部分都是来自嫌疑犯的身上而已。 只是经过了一番惊吓现在有些身体发虚,头昏脑胀而已,看东西有些模糊。 不过当她看到尹珲的时候,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可能看尹珲有些熟悉了吧。 “别动别动,躺着就行。”尹珲忙开口道,同时挪了一个转移坐到了床边。 “没事吧你。”尹珲关切的问道。 “没……没什么事儿。”尽管经历那件事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过现在她仍旧沉浸在刚才的恐惧当中,浑身颤抖,瞳孔明显的扩大。 “哦,那就好。”这两个欢喜冤家独自呆一块竟然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尹珲也是四处查探,想找一些什么话题聊一聊,可是豪华病房里面除了一下白色的家具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甚至连一件带艺术性的摆设也是挺肤浅的那种,没什么可聊的。 “那什么……你还没吃饭呢吧。”慌乱之中尹珲胡乱问道。 “恩,是啊,现在肚子还真有点饿了。”欧阳雪倒也毫不客气。 “这个……我也是没吃饭。”尹珲站起身走了走,摸了摸肚子,透过窗户看了看下面:“距离这里最近的饭店也得有一站地,要想从干部病房里面窜出去可没那么容易了。” 欧阳雪点点头:“没办法弄饭你瞎说什么。” 欧阳雪显得有些不悦。 “喂,拜托大小姐,刚才可是我救你性命的啊。”尹珲有些气呼呼的开口道:“若不是我的话,你现在可是早就去阎罗那里吃冷饭了,你还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 尹珲冷冰冰的看了一眼欧阳雪,也顾不上她是一个病人了。 “救命?我怎么不记得。我昏过去之前可是没有人去救我的,我醒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了,凭什么说你救得我?”欧阳雪竟然想抵赖,免得让她欠尹珲一个人情。 尹珲气的是歇斯底里啊,天下怎么还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就算是不答谢也就算了,这可倒好,直接来个不承认。 “好吧好吧,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谁让你遇到一点危险就晕死过去呢。”尹珲直起腰身,准备离去。 这个房间他实在是呆不下去了,好像两个人注定一辈子是仇人一般,根本没法心平气和的讲话。 “喂,尹珲你给我站住,没看到我现在是病人吗,你还这样跟我讲话。”欧阳雪生气的问道:“你伤口怎么样了?听说你是自己强行出院的?” “哼,算你还有点良心,还知道关心我一下子。”尹珲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欧阳雪道:“为了你我可是强行出院的,甚至还迷惑了一个护士,现在那护士把我当成了他的仇敌,随时随地准备要了我的性命。” “要了你的性命?”欧阳雪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巴道:“你人缘可真够次的,连忍耐性十足的白衣天使都无法忍受你了,你还活着干什么。” 闻着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面弥漫的火药味,尹珲也懒得理会欧阳雪了,他感觉自己血糖都在急速的升高,若是不平衡一下自己真的要爆炸了。 就在这时候,那个护士走进来了,看到欧阳雪的脸色有所好转,便去看心电图。 兀自嘟哝了一声:“奇怪了,给她注射了这么多镇定剂都没有让他镇定下来,你一来欧阳雪小姐的血压明显降了下来,情绪也平静了不少。” 尹珲转过头来,两个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盯着欧阳雪,看来欧阳雪就是喜欢和自己顶嘴,把这当做是释放压力的一种娱乐活动了。 尹珲苦笑一声,若真的是这样的话,怕是以后自己的日子不好过了。 欧阳雪看了看一脸苦相的尹珲道:“尹珲,你的伤什么时候好?” 尹珲看了看伤口,上面的绷带已经摘掉了,现在只剩下一层医用胶缠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应该就能痊愈了吧。他已经感觉不到什么伤痛了。 但是会不会留下后遗症现在还难说,尹珲也有心理准备,若是真的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是个不错的选择,那自己就一辈子去做入殓师,免得被欧阳雪麻烦。 “你的两个小情人呢。”欧阳雪奋力的坐了起来,而后盯着尹珲问道。 尹珲没理欧阳雪,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好了,废话少说,我给你一个建议,那件事你还是不要管了,而且以后我也不会插手这件事,你也看到了这种事情的严重性,根本不是你所能够应付得了的” 而后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准备离开这个房间。 其实自己并不会放手不管这件事,毕竟师傅和神算子都是死在了这个人的手上,他怎么能放任那两个人如此的去折磨别人呢? 欧阳雪若是插手进来,只会给自己徒增麻烦,到时候自己还得照顾她,那就更不好了。 可是自己的力量对付刑官和赵德火的话,那根本就是送死。 他将目光锁定了柯南道尔。 凭借他们不可思议小组的力量,对付刑官和赵德火应该不是难事。 不可思议小组,尹珲多多少少也从柯南道尔那里了解了一些事情,不可思议小组绝对不仅仅是他们三个人,成员应该有七个人,虽然自己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实力,也没见过他们施展出捉鬼的功夫,但是若是水平一般的话,也绝对不会被招进不可思议小组。 但是不可思议小组行踪诡异,自己怎么才能寻找到不可思议小组?总不至于去中情局总部吧…… 中情局总部可是在美国啊,就自己着佝偻身子,而且手头也紧张,不可能去到的。 带着一阵忧郁和惆怅,尹珲走进了自己的干部病房。 现在联系柯南道尔的唯一途径就是电脑QQ了。 可是柯南道尔是什么人物,那可是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啊,平日里只有闲的要死的时候才会登陆一下,自己怎么能轻易看到他? 咔嚓,病房门打开了,原来是沈菲菲打饭回来了,怀中揣着一个盒饭道:“今天算你有口福。”而后打开了饭盒。 一堆类似于粉条的白色东西安静的躺在饭盒里面,浓郁的香味弥漫在四周,这股浓郁的香味让自己简直都快要承受不住了。 伸手就要去抓,可是被沈菲菲给拦下了:“你猪头啊你。” 沈菲菲递给尹珲了筷子,尹珲这才像模像样的吃了起来。 说实话,这被人称作鱼翅的东西,对自己来说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在印象里只有大官才能吃得起这么贵重的东西。 但是沈菲菲轻易就能搞到,让他是一阵汗颜啊。沈菲菲这丫头,到底有什么能耐。 “沈菲菲,帮个忙吧。”尹珲双目看着沈菲菲开口问道。 “什么忙?”沈菲菲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开口问道。 “帮我找一个电脑,能上网的便成。”尹珲开口道。 “电脑?苹果4S如何?”沈菲菲从口袋中掏出了哪一个苹果手机,崭新的外壳,流畅的线条,一看就是新出厂的那种。 “一个入殓师竟然能买得起这么豪华奢侈的东西,真是服了你了。”尹珲一边强忍住内心翻滚的惊讶一边叹服沈菲菲的神秘背景。 登陆了QQ,看到柯南道尔的头像是灰色的,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借你玩几天吧。”沈菲菲倒也是大方。 “正好这几天闲来无事,我就用几天。”尹珲毫不客气的将苹果装入了口袋,而后继续的吃着传说中的鱼翅美味。 第一二零话 凌迟现场(1) 一天时间也就这样过去了,加上沈菲菲每天都是鱼翅伺候,伤口也愈合的很快,渐渐的连那最后一丝疼痛感也消失了。 现在摆弄一下手机基本上没什么感觉,恢复的也差不多了,沈菲菲的苹果四代在时刻不离手的玩弄下,竟然也是熟能生巧,大部分的功能都被自己给掌握了。 QQ每天二十四小时在线,就是想看到柯南道尔的头像能变亮。 可是整整三天时间,自己都准备出院了,柯南道尔的头像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灰蒙蒙一片,就好像是自己和柯南道尔的关系一般,一片昏暗,看不到任何的光亮。 唐嫣和沈菲菲这几天也陪在尹珲身边,不过现在尹珲基本上也没事了,有时候殡仪馆比较忙的时候自己也去上班。 百无聊赖的时候,苹果四代竟然支支支支的叫了一声。 自己等待了多时的声音终于响起,尹珲兴奋的一把抓过了手机,果真看到柯南道尔的头像在闪动。 点开了消息,却是柯南道尔发来的一个笑脸。 “我答应你的条件,答应我,帮我一起给师傅报仇。” 对方一阵沉默。 尹珲的心在跳动,他不知道柯南道尔会给自己什么答复,会拒绝还是答应。 他知道这对柯南道尔来说是多么艰难的抉择,手掌心握着手机都起了一层汗水,在衣服上蹭了一下,擦干了。 “见面再说,今天下午,迎宾大酒店见面。现在有点事儿。” 而后柯南道尔的头像暗了下去。 尹珲一阵兴奋,师傅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沈菲菲和唐嫣都去殡仪馆上班去了,医院也只有尹珲自己一个人。 尹珲去看了一趟欧阳雪,却得知欧阳雪早就已经出院了,让他有些拿捏不定,没想到欧阳雪是这么倔强的女孩子,背着自己竟然出院了。 虽然有些担心,不过仍旧是保持乐观态度,认为欧阳雪不会再去理会这件错综复杂的案情了,对自己来说不失为一件好事。 尹珲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医院便是对尹珲拍了一些录像之后便让他出院了,这些录像是院方对尹珲伤势转好的证明,以后会有不少的记者来采访,这些录像会当做证据。 现在尹珲是医院的摇钱树,他们对尹珲进行了一系列优惠之后,还退还给他了几千块钱。尹珲内心也是一阵激动,没想到住了一遭医院,竟然从里面捞出了不少钱。估计这在全中国是第一个。 做好了这些,尹珲也是无事一身轻。走出了医院也感觉自己的伤口好得差不多了。用几千块钱买了一些滋补的东西,便回到了住所。 出租屋内,两个轻微的鼾声袭来,他听得真切,这声音是沈菲菲和唐嫣的声音,他们两个人可能是周旋于医院和殡仪馆之间过于劳累所以才会如此劳累的打呼噜。 也不方便打扰两个人,现在距离下午还有大约三个小时,尹珲准备去睡两个钟头。 不得不说,医院和家庭相比较而言,还是家中的生活舒适一些,毕竟只有在家中自己的心才算是舒适下来。 不知不觉,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拿起闹钟一看,两个小时竟然在浑然不觉中度过了,他不情愿的从床上爬起来,而后梳洗打扮了一番,便朝着和柯南道尔约定的迎宾大酒店赶去。 说实话,现在尹珲仍旧是昏头昏脑的,说些事情心不在焉,师傅和神算子的死去对自己的心理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打击,让他不能从悲痛中解脱出来。 师傅和神算子的仇恨就像是一块大石头,重重的压在自己的心上,让自己无时不刻的被这种痛苦给打压。 现在终于有机会能为师傅报仇,这让尹珲如何不兴奋。 尹珲早早的来到了迎宾大酒店,点了一杯咖啡等着柯南道尔的到来。 虽说从未来到过五星级大酒店,不过对于五星级大酒店的规矩自己还是懂得一些的,毕竟这些年的偶像剧也没有白看。 他知道在五星级大酒店里面是不能随便点一些矿泉水等人的,至少得消费一杯四五十块钱的咖啡才成。 于是要了一杯咖啡,乖乖的等着柯南道尔的到来。 一边喝着苦不垃圾的咖啡,一边在心中愤愤责怪,约到什么地方不好,非得约到五星级大酒店来,刚才消费的这么多钱,让尹珲心中那叫一阵心疼啊。 四五十块钱,在外面够自己点上四菜一汤消耗一顿了。 不多时,一个身材靓丽的外国妞从门口便走了进来。一身时髦的装扮,顶着一头的卷黄发,配搭上身上昂贵的衣服让他看上去是贵气十足,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 还未等柯南道尔坐定,便有个彬彬有礼一副文化人模样的小眼睛上来和柯南道尔搭讪:“小姐,方便不方便赏个脸跳支舞?” 因为这个不单纯是酒店,酒店的另一间便是一个迪斯科,泡妞的绝佳地点。 “对不起,我已经有约人了。”柯南道尔很熟练的拒绝了,而后径直坐在了尹珲的身边,不再看那个男人一眼。 那个人有些歹毒的目光看了看尹珲,一身平常的装束,俊俏潇洒的脸上还带着一股沧桑老土的气息,让此人看不惯尹珲,愤愤的骂了一句乡巴佬。 尹珲并没有还嘴,只是苦笑了一声,而后看着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说吧,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尹珲无丝毫忌讳的问出了这句话。 柯南道尔却谨慎的虚了一声,示意尹珲不要开口说话,拉起尹珲便找到服务生开了一间单间, 仔细的查探了四周,确保无摄像头之后,柯南道尔才定下神来看着尹珲道:“尹珲,在答应你这个条件之前,我必须要让你看一个东西。” 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了诺基亚N72手机,在他面前亮了一下开口道:“看吧,这个视频。” 尹珲不明所以的接过手机,看到上面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画面上显示这个视频是在一个废弃的古物里面拍摄的,相对比较封闭,墙上白色的石灰都已经剥落的差不多了,露出了里面灰色的砖头墙壁,头顶上的大梁也耷拉下来,似乎随时都有倒塌的迹象,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不断响起,充斥耳畔,房间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尽管不远处吊着一个昏黄的灯泡。 就在此时,一阵沙沙的细微声音传来,而后是一个穿着长袍的家伙弓着身子慢慢的进入了视频,这个人全身黑色,蒙着脸,瘦削的身材,粗大的四肢。 正不明所以,那个瘦削身材的家伙的手上竟然出现了另一条手臂,青得发紫,鲜血斑驳。紧接着一个全身血粼粼的家伙被蒙面黑衣人整个的拖入了画面中。 虽然隔着一层黑布,但是尹珲能想象得到此刻黑衣蒙面人正在冲着视频狂笑,放肆的狂声大笑。 那个全身血迹斑驳的家伙赤身luo体,仿佛是一头猪一般的被黑衣人给吊了起来,而后判官一弯腰,从不远处提起了一个水桶,上面还散发出一层朦胧模糊的雾气。 砰。 水桶直接砸在了那个被吊起的人身上,竟然直接爆裂开来,水桶之内的开水浇灌在昏迷人的身上。 在一阵歇斯底里的狂声大喊了之后,似乎意识也开始陷入了昏迷状态,缓缓的昏死了过去,痛快嚎叫此刻变成了轻声呻吟。 尹珲有些看不下去了,将视线转移到正悠闲的品着咖啡的神秘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这是电影还是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个视频?” 第一二一话 凌迟现场(2) 柯南道尔咳嗽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尹珲继续聚精会神的看下去。 那个人稍微的意识清醒了,黑衣人却是迅速的从旁边的工具桌上面拿起了一张渔网,而后紧紧的裹在了那被吊起来的人身上,被渔网这么一嘞,他身上的肉都吐了出来,好像是一片片的鱼鳞。 尹珲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不知道他到底搞什么鬼。 蹭。 一声尽数碰撞的声音,而后一道亮光闪起,闪了画面一下。 不知为何,尹珲竟然感觉到那亮光不仅仅是闪在了画面里,反倒好像是真实的在面前闪现一般。 尹珲的心纠了一下,而后继续忍耐着这股强大的反感看下去。 下面的一幕让尹珲触目惊心,那把闪烁着恐怖阴森刀芒的宰牛刀在那突出如同鱼鳞一般的皮肤上划了一下,而后一大片肉从皮肤上掉了下来,一道血珠喷涌而出,喷在黑衣人蒙面黑衣上。 蒙面黑衣人非常享受的用手接着鲜血,而后捧在嘴边喝了下去。 尹珲愣了一愣,实在是太恶心了。 接下来是第二刀,第三刀,被悬挂起来的男子用全力挣扎,但是那条绳索仿佛牢牢的束缚住他的性命一般,让他无从逃窜。 甚至呼吸都开始有些困难了,他的五官都流出了鲜血,滴答滴啦的滴了下来,煞是恐怖。 尹珲强忍住内心的恶心看下去。 一刀刀的落在了男子身上,此刻那男子看上去根本就是一个血管,全身都滴滴答答急促的喷涌出大量的鲜血,甚至画面都被他的鲜血给碰到。 尹珲将视频从自己的视线中挪开,紧紧的盯着柯南道尔问答:“你这视频从什么地方的来的?” 柯南道尔喝了一口咖啡,似乎是镇定心神,示意尹珲坐下。 尹珲也坐了下来,而后双目紧紧的盯着柯南道尔,在她没有说出答案之前,自己是不可能将视线从她身上转移开的,仿佛自己视线转开柯南道尔就要从自己面前消失一般。 “这是在一个QQ群里面的直播。”柯南道尔语气平淡的开口道。 “QQ群里面的视频直播?”尹珲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脸上挂着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不可能,你骗我,有这么多人看到,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出面阻止?” 刚问完这句话尹珲就有些后悔了,这不是明摆着呢吗,既然是进行杀人行动,肯定在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仅仅视频上提供的这些信息别人还是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的。 刚才是过于冲动了所以才会有此一问。 “看来他们都不知道案发地了。”尹珲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有些失望的坐着。 “不,群里的网友们都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因为那个人在直播的时候,交代出了凶杀案的地点所在。”柯南道尔的表情有些痛苦,脸上五官因为激动而极度扭曲,咬牙切齿的喝了一口咖啡才压下去了怒火:“在直播过程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报警,直到我们的网络警察发现了群里的变.态视频,才报警了。” 柯南道尔惨淡的笑了笑,而后看着尹珲:“你知道为什么这宗杀人案要交给我们不可思议小组吗?” 尹珲摇摇头,而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打开视频看了看。 昏黄的灯光下,那个被悬挂的人的影子结结实实的落在地上,那么的真切,深刻。 可是黑衣蒙面人根本就没有身影,脚下光秃秃的水泥地板,到处都是血迹。 “没有影子?”尹珲愣了一下:“也就是说,这个凶手根本不是人了?但是到底是什么鬼怨气这么重,竟然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 柯南道尔摇摇头:“也不是鬼,也不是人。” “不是鬼?也不是人?”尹珲愣住了:“那么这是什么东西?” “现在还不清楚。若他是人的话,他根本没有影子,无法说通,但若他是鬼的话,肯定不会用在视频上留下映像,虽然他能让我们看到他,但是通过摄像头让别人看到他是不可能的。” 尹珲倒吸了一口凉气,柯南道尔的分析不是无道理。 但是这个既不是鬼又不是人的东西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性质呢?尹珲一时间蒙住了。 砰砰砰砰。 传来了敲门声。 尹珲惊了一下,这敲门上来的太突然了。 “请进。”尹珲开口道。 从门外走进来了几名侍者,端着他们点的菜,温文尔雅的放在了桌子上。 “吃吧,我从医院里出来还没吃过东西呢。”尹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手,便抓起筷子准备喂饱一下饥饿的肚子。 柯南道尔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想在看了刚才的视频之后,他为何还能吃得下东西吧。 看尹珲这个胃口,柯南道尔也来了食欲,拿起筷子也简单的吃了两口。 “看来这件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柯南道尔看了看尹珲:“尹珲,你看这个人熟悉不熟悉?” 尹珲点了点头:“的确是有些熟悉。不过我猜想这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的概率不是很大。” 其实尹珲刚开始的时候就联想到了刑官了,无论是身材还是作案的手段,都和刑官有十分相似的地方。 但是想了一下,刑官怎么会对这种平民下手?毕竟这些人应该和他无冤无仇。 柯南道尔却摇摇头:“不,这件事很可能就是刑干的,所以我才答应帮助你,上头对这件事已经忍无可忍了。” “上头?你还有上头?”尹珲有些不理解的看了看柯南道尔,在心中,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应该就是整个中情局的核心人物了,万万想不到他竟然还有顶头上司。 “我当然有了。”柯南道尔解释说:“我要是能一手遮天的话,也不会来这种地方冒生命危险了。‘ 尹珲点了点头,尽然有一点办法,也没人愿意拿着自己的生命和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打交道。 “尹珲,上次对于神算子的事情,我感觉十分的抱歉。” 柯南道尔似乎知道了一些关于神算子的事情。 想想也是,堂堂的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是追查不到的呢? “恩,没关系。”尽管心中对柯南道尔有些哀怨,但是也不方便表达出来。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了,两个人似乎都在揣测着对方的心事,不大的单间里面只有筷子和碗碟碰撞的声音,以及因为吃的过快而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两人都有些尴尬,想尽快的找到一个话题摆脱这种尴尬的境界。 不知为何,自从尹珲和柯南道尔两人在上次的事件之后,也就是尹珲说只有陪她一晚才愿意加入不可思议小组的时候便开始,两人忽然变得敏感起来,内心的一层敏感地带被揭开,好像是两个人的心事能被对方给彻底的看透。 “柯南道尔,你觉得我们应该从什么地方入手?”尹珲决定还是把话题扯到刑事案件上来,虽说这种时候不适宜讨论这种话题,不过确实最安全的一个话题。 “哦,我的意思是,咱们应该追查一下死去的这些人都有什么共同特点。因为这些死去的老头都是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凶手作案肯定不是随机作案,而是早就有预谋的。” 第一二二话 空白档案 想到了这里,尹珲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丢掉了手中的筷子:“我想起来了,当初神算子在离去的时候,说到四十年前。我们何不查查神算子四十年前的档案,看看这四个老头儿四十年前都做了一些什么事情?顺藤摸瓜肯定能找到什么线索的。” 柯南道尔也是脸色兴奋,丢掉了手中的筷子,也没顾得上继续吃下去,结算了一下便拉着尹珲逃也似的离开了此处,去公安局的档案室,准备搜查一下四个老头的档案。 档案馆是一个硕大的房间,甚至比得上外面一个大型图书馆。而且都有分类编号,在电脑上查了一下,终于搜查到了四个老家伙的档案所在,于是将他们都给拿了出来,聚在了一块。 当尹珲双手激动的打开神算子的档案时候,有些热泪盈眶,原来这个神算子当瞎子算命已经四十多年了,真想象不到他是如何度过的。 “神算子,男,现年七十岁……”等等等等一大串的信息。 而后寻找四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遗憾的是,他发现从四十一年前到三十九年前都没有记载,空荡荡的,而在那之前神算子是一名医院里面的大夫,一段空白的档案过后,神算子便成了真正的神算子,两眼意外瞎掉,从此靠算命为生。 “四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尹珲摸了摸脑袋,而后看着柯南道尔:“这个档案怎么都不清楚,四十年前的档案怎么没有?” 柯南道尔摇摇头,便是不理解,同时翻开了于天来的档案。 黄色的档案袋,上面堆满了厚厚的一层尘土,柯南道尔一吹灰尘飞了起来,迷了一下柯南道尔的眼睛。 柯南道尔好容易才反应过来,重重咳嗽了几声,而后从里面掏出了档案。 泛黄的档案记载着于天来上半辈子不学无术,胡作非为,甚至有好多次的蹲监历史。 但是四十年前的档案仍旧是一片空白。 四十年前之后,于天来忽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打拼,于氏集团也风风火火好像是一个传奇故事一般的快速成长,逐渐成为了今天的跺一跺脚整个城市都要颤一颤的大企业。 而其余的几个人遭遇都差不多,四十年前的档案全都是空白。 虽说并不知道四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档案空缺这件事却是让他们抓住了一个很有利的线索。 四十年前,他们几个人一定做过十分保密的事情,这件事情甚至可能关系到国家机密,否则他们几个人的档案不可能被撤销。 现在他们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搜查一下他们四十年前到底都做过了什么便可。 但是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而且几位当事人也全都死了,这根本就是一个无头案件,想要搜查起来谈何容易? 尹珲感觉有些头疼。 档案室里面昏黄的灯光照射着四周,这些档案都有些年头了,上面散发出一股浓厚的纸张香味,映射着昏黄的灯光,让这个硕大的档案室有些浪漫情怀,就好像是夕阳西下时候的场景。 虽说档案室很大,可是里面摆放了满满的架子,两个人能容身的空间很小,尹珲能感觉到柯南道尔的每一次呼吸那么均匀,夹带着女性特有的浓厚香味,有种意乱情迷的感觉。 那种在咖啡厅里面丢掉的感觉重新被自己找回,两人都有些尴尬。 对两人来说,柯南道尔是堂堂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而尹珲则只是一个入殓师,两人之间应该不会碰撞出什么爱情的火花,但是现在看来,这两个看似不会相交的平行线,竟然逐渐的朝着一个方向靠拢。 不知为何,特别是两人在这段时间分开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 为了打破这种不好的气氛,尹珲主动开口道:“不知道这几份档案能不能拿回去,我们仔细研究。” 呼吸粗重的柯南道尔点了点头,而后尴尬的低头看着手中的档案道:“我和他们打声招呼应该没问题的。” 说完,柯南道尔收起了四份档案,走到档案管理处,登记了一下。 凭着柯南道尔的身份将几份档案借回去并不是难事。 出门之后,尹珲也没有什么好去处,若是回到出租屋的话,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会寻找唐嫣和沈菲菲,若是对他们两个人造成什么伤害,他会愧疚一辈子的。 “柯南道尔,不知道能不能在你那里借宿几晚,我不想让唐嫣和沈菲菲也招惹上这种麻烦。” 柯南道尔笑了笑道:“可以啊,跟我客气什么,咱们是哥们啊。走,上车吧。” 尹珲从柯南道尔手上接过那些尘封的档案,上面的灰尘也抖落干净,这些纸看上去完好无损,保存的不错。 城市的夜色如此撩人,如同凉水一般的安静的抚摸着这个城市,整个世界似乎都是银装素裹。 尹珲手中的档案也放下,此刻他心彻底的安静下来,似乎并没有刑官等人的事情,世界一片和睦。 双目望着窗外,透过窗户朦胧的看到万家灯火,光明璀璨的笼罩着这个世界。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灯火通明让尹珲陶醉。他希望车子永远的开下去,把一切世俗都隔绝在车外,没有任何人的打扰。就这样一直深思下去。 还有柯南道尔的陪伴,让自己心中或多或少的有些跌宕起伏。他不知道自己对柯南道尔到底是什么想法,朋友,却是超越了友谊。爱情,似乎有一点沾边。 想到最后终于明白,暧昧而已,纯粹的暧昧。不能和她呆一块,除非是梦境。 苦笑了一声。 吱…… 车轮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堪堪停下来。 这是一处黑暗的地方,两边的高楼早就已经熄灯,安静的可怕,除了偶尔有几声蝈蝈叫声之外再无其他。 “奇怪了,这可怕的安静。尹珲愣了一下,而后擦了一下脑袋上的汗水。 那是冷汗,被吓出来的冷汗。 “下车吧,驱魔人先生。”柯南道尔早就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神态十分安详的冲尹珲笑着。 尹珲点了点头,而后打开了车门。 一股凉风嗖嗖的灌进自己的大衣,冰凉刺骨,他不自觉的裹了一下衣服。 “这里怎么这么冷。”尹珲下意识中问。虽然现在还只是初秋,但是却有着冬天的寒冷。 “废话少说,走,上去吧。” 柯南道尔微微一笑,而后关上了车门,砰地一声闷响好像是有什么爆炸。 “该死。”尹珲内心兀自骂了一句:“早知道你住在这个地方,当初就应该去住宾馆。” 但是既来之则安之,若是现在退缩,柯南道尔不得把这当成把柄嘲笑一辈子才怪呢。他可知道科尔道南的脾气。 紧走了几步追了上去。 因为是在夜间,所以尹珲看不到这座大楼究竟是什么模样,尽管月色撩人,不过都被大楼给挡在了外面,这里的能见度非常的低。 不过他能从现场的一些信息判断出来,这所大楼年纪应该不小了,因为现场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臭味,以及石灰粉剥落的迹象。 走上了那昏暗的台阶,脚下竟然是一阵冰凉的感觉。 尹珲不解,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异常这才继续的走上台阶。 柯南道尔喀喀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尹珲也加紧几步追了上去。 但是奇怪的是,无论自己多么努力的奔跑,两人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减少,反倒是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到最后柯南道尔的身影竟然在楼梯口转弯,从自己面前消失了。 “我擦。”尹珲骂了一句:“娘的,这是碰到鬼打墙了。” 那柯南道尔在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碰到鬼打墙,为何自己刚来就要被这种脏东西给纠缠。 第一二三话 冤鬼楼 尹珲心中没有丝毫的害怕,只是烦躁不安。都这时候了还跟自己开玩笑。 抽出了负在背后的金钱剑,对着正前方的虚空便是一个穿刺。 咔嚓,只听到一声玻璃炸裂的爆鸣,鬼魅营造出的结界应声而碎,尹珲嘴角一翘,急忙追了上去。 到楼梯口转弯的时候,却正好碰到了从楼上匆匆赶下来的柯南道尔。 当她看到柯南道尔的时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没吓到你吧尹珲,刚才那个是我的朋友。” 尹珲无奈耸耸肩:“原来你们认识?” “呵呵,我忘记了你是入殓师,身上的阴气很重,容易招惹这种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你放心,前面的几个朋友我都和他们打过招呼了,你尽管放心好了。” 尹珲点了点头,不过对柯南道尔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虽然心中明了柯南道尔其实是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但是每天和这些妖魔鬼怪的住在一块也是需要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成。 为了不被刚才的那鬼开玩笑,尹珲在眉心处点了一下,开了阴阳眼,而后看着四周。 果真,四周有不少的鬼魂在徘徊,有的坐在楼梯上滑来滑去,有些则是在台阶上飘来飘去,还有一些头发很长的女鬼,一身白衣的蹲坐在屋角,脑袋微微抬起,只露出了两只小眼睛,似乎带着笑意的盯着尹珲。 尹珲被他们看的是全身发凉,也不敢和他们周旋,加快走了几步,走在了柯南道尔的前面。 虽说自己整日和尸体打交道,不过若是让他直接和鬼相处的话,精神也会崩溃的。 柯南道尔看出了尹珲的不对劲,加紧追了上去。 在六层楼,柯南道尔终于停住了,打开了门。 门内的灯光照射出来,尹珲刚才紧张的收缩的心这才舒心的展开了,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而后好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疯狂的冲了进去。 光亮刺眼的光芒让尹珲安心。 这里面和楼外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整个房间是蓝色的格调,蓝色的墙壁,沙发,桌椅以及液晶电视各种高级家具电器。 地板也是一个国内十分著名的地板商的标志,摆设比五星级大酒店丝毫不差。 “嘿,想不到这个地方还有这种建筑,真是服了你了。”尹珲并没有和柯南道尔客气,而是走到了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营养快线。 “奇怪了柯南道尔,你平常不怎么喝这种无机饮料的,怎么冰箱里有营养快线?” “这不是给你喝吗。”柯南道尔淡淡的说了一句,而后道:“好了,今天你就睡我的隔壁吧。” 尹珲看了看柯南道尔手指的方向,点了点头。 说实话,这里比尹珲见到过的任何地方装修都豪华许多,只是奇怪柯南道尔为什么要找一个这种地方来居住呢? 正想着,尹珲旁边的一个卧室门竟然打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男子眯缝着双眼哈欠连天的从屋内走了出来,当他看到面前模糊的晃动人影的时候一下子来了精神,双目死死的看着尹珲。 尹珲也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赤.裸着上身,露出了发亮的肌肉,下身穿着白色的短裤,看来是准备上厕所。 “手术刀?你怎么在这里?”尹珲有些惊讶的问了一句。 “应该是我问你你怎么在这吧。”手术刀十分调皮的笑了笑,而后目光搜寻起来,当他看到柯南道尔的时候才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老大的旨意,嘿嘿,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走进了厕所,而后传来一阵畅快的吟唱声。 “柯南道尔,你和手术刀住一块?” 柯南道尔摇摇头:“手术刀黄鹤楼两个人睡卧室,我睡厨房。既然你来了我就让你住厨房吧,我今天睡客厅。” “别啊!”尹珲慌忙劝阻柯南道尔:“你一个女孩子就别逞强了,你去睡厨房吧。” 对自己来说,住房哪有什么厨房和卧室之分,若是自己愿意,洗手间也能是卧室。 柯南道尔倒也没有推辞,从衣柜里面抱出了一床被子,扔给了尹珲,自己则钻入了厨房中。 尹珲喝完了营养快线,感觉也是困意袭来,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喂,醒醒,你小子快醒醒。”刚刚入眠,耳畔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尹珲模糊中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胳膊,出于本能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而后一把按住了捉住自己手臂的胳膊。 “哎哟,哎哟。”尹珲耳畔是一阵刺耳的哭喊声,可是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却没有半个人影。 尹珲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连连用阴阳眼看着四周。 这么一看不要紧,尹珲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四周竟然全都是漂浮的女鬼,清一色的站在自己面前,一身雪白装束,乌黑的头发从脑袋上自然的垂下来,披散在了肩膀上,眼帘上翻,鼻孔扩大,舌头也耷拉了出来,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尹珲。 尹珲愣了一下,柯南道尔他们几个人也太变.态了吧,怎么在自己的客厅里面养这些妖魔鬼怪。 砰砰砰^ 尹珲不忍心打扰柯南道尔,便敲开了黄鹤楼和手术刀的房间。 “该死的,不要闹了,老子明天给你们烧高香还不成?”手术刀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是尹珲,快开门。”尹珲明白手术刀这是把自己当做客厅里面的女鬼了。 此刻那些女鬼看尹珲在喊门,一个个的围拢了上来,嘴角都上翘到一个可怕的角度,看上去似乎是在微笑。 “喂,快开门……” 话还没说完,门砰地一声打开了,一张大手拿着一张符咒重重的贴在了尹珲的脑门上,而后砰地一声再次关上。 “我擦!”尹珲破口骂了一句:"手术刀,快给我开门,我是尹珲啊。" 手术刀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看来门口的确不是别人,而是尹珲。 手术刀一脸歉意哈欠连天的打开门,让尹珲进来。 尹珲回头看了一眼,那些鬼魂好像都害怕进这个房间一般,自动的后退了。 “你们三个人可真是变.态啊,在这里面养了这么多小鬼。”尹珲摸了一下惊魂未定狂跳的小心脏开口道。 “嘿嘿,这不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外人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吗?这些鬼是最廉价的保安了。”手术刀解释了一句,而后给尹珲让座。 黄鹤楼也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看了看面前的尹珲惊讶道:“尹珲?你怎么来了?” 尹珲苦笑一声:“没什么,只是借宿一晚而已。” 黄鹤楼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而后看着尹珲:“既然这样,你就在这里睡吧,我和手术刀去客厅里面去睡。“说完,便从床上起来,准备去客厅。 “算了,今天咱们三个人就暂时在这里挤一挤吧,外面的那些女鬼还是不要招惹他们的为好,免得他们看到你这么性感的身材,若是忍不住了,就不好了。” 尹珲耸耸肩。 “咦?你都知道了?”黄鹤楼脸上全是诧异。 “恩,是啊。”尹珲点了点头,而后笑了笑:“刚才差点和他们共舞一曲呢。” 黄鹤楼点了点头:“你没被这些鬼给吓出来毛病,的确是不简单啊。我们也是适应了很长时间才逐渐的适应过来的。” 黄鹤楼点了点头,而后继续蒙头大睡。 第一二四话 女鬼小妾 尹珲看了看,这是一个上下铺的双人床,只能让两个人睡,三个人的话就没有空间了。 正不知道怎么分配的时候,手术刀开口了:“尹珲,你到上铺去睡吧,我和黄鹤楼两个人在下面挤一挤。” 尹珲见也没有其余的办法了,总不能睡地板吧? 再说这卧室里面的地板脏兮兮的,还真的没有地方可睡。 尹珲也没有多说什么,跟他们两个人自己不用客气。 爬到了上铺昏沉睡去,也不管他们两个人是怎么分配的。 次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是睡在了床下面,让尹珲一阵大惊失色,忙抬起头里,却一下子碰到了床板,痛的尹珲呲牙咧嘴。 “哎哟我的娘啊,我怎么在这下面?”尹珲痛骂了一声,而后慢慢的从下面钻了出来。 目光四处看了看,却发现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人一人一个铺,正好端端的陷入香甜的睡眠之中。 尹珲一阵头大,这两个家伙可真能搞怪啊。”呵呵,不要误会,是我把你搬下来的。”忽然,一个柔弱娇嫩的女声传来,就是从空气中突兀的传出来。 尹珲惊了一下,忙施展阴阳眼看了看,没想到面前竟然站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子,高高瘦削的身材,身上穿着一件表演肚皮舞的表演服,脸上化妆很浓烟,美丽的新疆女的容貌,皮肤白皙,看上去俨然是绝色美女一个。 “我擦。”尹珲骂了一句:“怎么这个卧室里面也有女鬼。” 被尹珲的声音惊醒的黄鹤楼和手术刀好奇的看着尹珲问道:“怎么了尹珲,大早晨的骂什么?” 尹珲指了指面前的女子:“你们我是怎么也有女鬼?” 手术刀恍然大悟道:“哦,昨天忘了和你介绍了,这是我的小妾,你不用管它。来,给我揉揉腿。” “是,相公。”那个女子做了一个万福,而后飞到了手术刀的床上,乖乖的坐在他的身上给他揉腿。 “相公,舒服吗?’”恩,还可以,比昨天有进步。”手术刀十分享受的点了点头。 尹珲被面前这幅景象给吓住了,愣愣的看着现场。 黄鹤楼终于受不了了:“手术刀,赶紧让你的小妾给我滚,大早晨的就见鬼,你也就这点出息!” “恩,那好吧,你就先出去吧。”手术刀看了看那个女鬼而后劝慰道。 “遵命,相公。”说完那个女鬼的身子轻飘飘的从门口飘荡了出去。 那门没有打开,他的身子就那样的融入了门里面。 “这是怎么回事?”尹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术刀:”她的行为怎么好像是古代女?” “他本来就是清朝的女鬼啊!”手术刀得意洋洋的笑了笑。 “清朝的女鬼?”手术刀愣了一下:“清朝的女鬼可是各个怨气深重,怎么会如此甘心情愿的服侍你?还有,他身上穿着的显然就是现代的表演服。怎么会是清朝的女鬼?” “嗨,这还不简单吗?他跟着我的时候我就纳闷儿,问他是不是想害死我,结果她说我是他上辈子丈夫的转世,上辈子说好了,这辈子也要做夫妻,无奈,上门的好事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手术刀故意装出被逼无奈的表情:“还有他身上的衣服,是我搞了好大得劲才让扎纸人的师傅给扎出的这种表演服,花掉了我不少的大洋呢。” 手术刀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尹珲:“大概是昨天你睡了我的位置,而女鬼又不愿意和你同床共枕,自然就把你从上面给搬下来了。” 尹珲只能用苦笑来回答手术刀了。 “尹珲,你在哪?快出来。”外面传来了柯南道尔的声音。 尹珲急急忙忙打开了门,他不希望柯南道尔担心自己。 当他看到尹珲从手术刀和黄鹤楼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这才微微笑了笑:“怎么样,昨天睡得还舒服吗?” 尹珲无奈的点了点头,十分勉强的表情道:“还行吧,挺舒服的。” 柯南道尔知道这是尹珲在故意说反话,也没有辩解,只是走到了客厅的沙发前,坐了下去,而后将桌子上面的档案拿起来仔细的研究。 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个人也从房间里面走出来,看到柯南道尔手中发黄的档案袋问道:“老大,那是什么人的档案?” 柯南道尔一五一十的回答:“是老赵头和那四个神秘失踪人的档案。‘ 听到这里,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个人都愣了一下,而后紧张的问道:“不是说那件事我们不要去管了吗?而且我们也根本管不了。” 柯南道尔却是惨淡的一笑:“这件事我们虽然可以不去管,但是另一个案件上头却派给了我们,依照我们现阶段的调查,两个案子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 “同一个凶手?”手术刀和黄鹤楼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盯着柯南道尔:“同一个凶手?那么这么说,这次我们无比要和他们进行生死较量了。” 柯南道尔没有理他们,只是默默的看着手中的档案,仔细的研究着。 黄鹤楼和手术刀原本拿在手中的洗刷用品也被他们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来到对面的沙发上,从桌子上拿起了另外的两份档案袋,拿在手中细细的观察,想看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老大,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柯南道尔开口问道。 “恩,这些失踪人四十年前的档案时一片空白。”柯南道尔漫不经心的将他们的发现给他们说。 “哦?四十年前的档案一片空白?”两个人都纳闷儿的翻转着手中的档案,搜寻四十年前的档案,果真没有找到。 “奇怪了,他们四个人四十年前的档案全都是没有吗?”黄鹤楼不甘心的问道。 “恩,都没有。”柯南道尔面色沉重的点点头,看他紧皱的眉头也知道并没有再发现什么不对。 “看来这次的案件没有那么简单。”黄鹤楼沉重的咳嗽了一声,而后拿起手机,看着里面的一个视频。 视频就是自己在酒店里面看到的视频。 “如果说这两个凶手是同一个人的话,案件就棘手了。”黄鹤楼抿了抿自己的头发,而后仰身倒在沙发上:“你说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这几个人四十年前的档案不明,那么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接着杀人。” 就在此刻,尹珲却打断了所有的讲话:“我想起来了,我觉得我们可以从这件事入手。” “哦,什么事情?”众人焦急的询问。 “或许我们能追查到下一个该死亡的人是什么人,若是能够找到这个下一个死亡的人,案情不久容易得多了吗?” 尹珲信誓旦旦的开口道。 “切,你说的倒是没错,可是你怎么追查大下一个该死的人呢?”手术刀明显的觉得尹珲在废话。 “很简单,我看了他们的档案,死亡的顺序是年纪大的先死,而年纪小的后死。咱们到档案馆里面查询一下他们这个年纪相仿的人的档案,若是四十年前的档案和这个档案都是一片空白的老人,很可能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哎呀对了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黄鹤楼拍了一下脑袋,而后急匆匆的站起身来:“走,咱们现在就去办案。”黄鹤楼自恃多年的老警察经验,万事谨慎,行事缜密,很少看到他如此真心听取另一个人的意见,没想到今天竟然这么积极的遵从尹珲的意见,让他们两个人都有些好奇。 第一二五话 再临档案室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开始?”黄鹤楼看着发呆的几个人开口骂了一句:“快点快点,若是晚了的话,这唯一的线索就要没有了。” 几个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纷纷站起身来,顺着楼梯走下去。 因为是白天,楼道里面多少有一些阳气弥漫,这些本来就是孤魂野鬼,没有冤魂那么的厉害,不能见得半点的阳气,早就已经躲起来了。 上车,直奔国家档案室。 几个人特殊的身份让他们进出无阻,这个地方除了警察办案需要的时候才会进来,其余很少有人会进来的。所以现在偌大的档案室里面只有他们这几个人。 尹珲道:“好了,现在咱们开始行动吧,都去寻找一下四十年前档案空白的人。” 几个人纷纷点头,而后大概的划定了一个范围,开始搜寻起来。 刚刚查看完了一个书架子,尹珲的肚子就已经开始咕咕的叫起来,这才想起没吃早餐便来工作,真是够倒霉的。 不得不说这些档案因为年代久远,加上当初的保存也没那么重视,所以不是坏掉就是缺几张。 尹珲每拿起一份档案都充满无限的期待,可是放下的时候心中徒增的事无限的失望。 几乎每个人的心情都和尹珲一样,希望之后便是失望,失望过后便再次的萌生出一股股浓厚的希望。 他们划定的范围并不是很大,每个人负责的也就几个架子而已,若是这些架子真的查探完毕没有发现什么线索,不是明显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 尹珲每一份档案都看得清楚,寻找四十年前的档案。 但是令人失望的是,到了最后一个档案,他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里面缺少某一个年份档案的的确不少,可是四十年前的档案却没有一个。 “我找到了,我找到了。”这时候,柯南道尔竟然兴奋的似乎尖叫起来,这可不符合她的性格。 “怎么了柯南道尔?发现什么了?”其余几个人也急忙的凑上来开口问道。 柯南道尔将手中的档案扬了扬,得意说道:“看吧,四十年前的档案空白,我们快快寻找这个人免得时间来不及了。” 其余几个人也顾不上再去仔细查探,而是急忙跟在柯南道尔的身后冲出了房间,来到了车上。 到了车上他们才开始检查那份档案。 张铁,男,某某市某栋楼等等一些信息,他们直接忽略了这层信息,直接翻到了四十年前档案的地方。 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这次一定要好好的抓住这个线索,顺藤摸瓜。”柯南道尔双手握紧。 车外面,一个悬浮的纸盒悬浮在车子上空,他的两只纸翅膀忽闪忽闪的飞翔着,两个眼睛好像是充血了一半,竟然是红色的,怒视着下面的车子。听从车窗面前飞过去之后,眼睛亮了一下,而后速速的朝着前方飞去。 对这一切,众人浑然不知,只是心中着急的朝着档案袋上所说的地点赶去 终于,按照轿车的GPS系统导航找到了档案袋上面标明的地点。 这是一处早就荒废了的步行街,两边的商店也早就成了居民区,一些外出打工的农民工租住在这种地方,街道两边一些卖各种日用品的人摆起了早摊儿,各色小吃诱.惑着他们的肚皮。 可是心怦怦乱跳,哪还有心情顾忌这些小吃啊。他们的目光锁定了一栋破旧的大楼 车子在一个破旧泛黄的楼前停了下来,上面的白磁瓦都掉了好多,露出了里面灰色的洋灰水泥。 上面还有一些中国移动的浮雕字样,看来以前这里是中国移动的办事处。 中国移动,移动的果真是厉害。 不知为何,尹珲总感觉这座旧楼里面释放出一股浓郁的阴气,让自己有种全身发冷的感觉。 抬头望去,却是正好看到一个老者正冲自己扔下来一个东西,尹珲一个惊讶,连连欠身,躲入了楼下面。 哐当一声,楼上的东西终于坠落下来了,正好砸在了柯南道尔的车上。 柯南道尔一阵怒气,抬头望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扔东西。 尹珲也从里面走出来了,看了看刚才那个老者所在的楼层。 但是那个老者已经缩回去了,很明显是做贼心虚,害怕被他们捉住。 “怎么了,什么东西这么响?”手术刀也从车里面钻出来,而后看了看车顶。 一定发旧的帽子里面塞了一个石头,灰色的帽子散发着陈旧的气息,一股腐臭味道从里面传来。 “尹珲,你刚才看到了吗?”柯南道尔知道尹珲是第一个走出来的,应该能看到那个丢东西下来的家伙。 “恩,看到了。”尹珲开口道:“就在第十层楼第二个房间。” “什么?第十层楼第二个房间?”柯南道尔不明所以的盯着尹珲:“不是吧,怎么这么巧?” 柯南道尔举了举手中的档案袋,而后示意尹珲看上面的住址。 1002房间…… 啊,不就是刚才扔帽子这个老者的房间吗? 不好,看来老者出事了。尹珲第一个尖叫了起来,他明白老者不可能平白无故的丢东西,刚才一定是在求救。 尹珲也顾不上身后的众人,急急忙忙的顺着楼梯冲上去,他不想这个唯一的线索也掉了。 当他气喘吁吁的爬到了十楼的时候,已经筋疲力尽,全身无力的快要动不了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尹珲用力的敲门,可是根本没有回应,只有自己的声音在这个幽深的长长走廊里面回荡着。 乌起码黑的长长走廊,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早就有些脱皮掉渣了,尹珲每次用力拍门,头顶都会掉下来一块块的碎渣。 尹珲回头看了一看,却发现他们几个人竟然还没有跟上来。 尹珲的心蓦然紧了一下,不会是这些人也遇到鬼打墙了吧。 也顾不上回去接应他们,继续的敲门。 四周的黑暗竟然在逐渐的变换一般,一股黑色浓雾从窗口散发过来,在这个走廊里面组成了一个怪异的图案,缓缓的飘过来。 这团黑雾奇怪得很,凭空出现在这个走廊。 就当尹珲不准备继续理会他的时候,黑雾竟然化为了一个厉鬼,疯狂的冲上来。 尹珲也不理会那团黑雾,他知道这是因为这栋大楼年代久远的原因,而且当初之所以荒废也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命案,有一两个猛鬼也是很寻常,而且这团黑雾只是猛鬼施展出来的假象,对自己造不成丝毫的伤害。 果真,那黑雾组成的厉鬼竟然真的从尹珲身上穿越而过,而尹珲没有丝毫的受伤。 那团黑雾扑了个空,停在了尹珲的身后,逐渐的缩成了一团,而后分散成了十个站立的人形。 不多时几个鬼竟然实体化了,看他们全身如同焦炭一般的黑色,皮肤溃烂,脸上皮肤烧的紧紧缩在一块,眼珠子都流了出来,头发全无,脑袋上的脑浆也在缓缓的留下来,涂了一脸,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尹珲,仿佛要把尹珲给屯吃掉。 尹珲再也顾不了这些了,意识到里面肯定出事了,一脚踹在了门上。 哐当一声,破旧的门裂开了一个大洞,尹珲加急踹了几脚,那扇门终于出现了一个容许人钻进去的洞。 尹珲伸进去手打开了那道门,吱吱呀呀木头摩擦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的瘆人,刚刚钻进去,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黏住了一般。 第一二六话 中国远征军 尹珲的手在两边胡乱的摸索着,终于摸索到了电灯开关。 啪的一声打开了开关,屋内顿时亮如白昼。 不过面前的情景一下子闪现在尹珲面前,让尹珲这个胆大包天的入殓师差点没吓得一屁股摔到地上。 身后的几个恶鬼一阵滋滋滋滋的嘲笑声,而后化作了一团烟雾散尽。 尹珲看到了什么? 自己的眼前,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就那么安静的躺在破旧被血染红的单人沙发上。 是的,单人沙发,因为他的双腿和胳膊全都被砍断了,只剩下了躯干和脑袋就那么安详的躺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七窍流血,头上插着一把匕首,血流如注。 尹珲看了看脚下,全都是血,从那个人身上留下来大把大把的鲜血,将自己的双脚和地板黏在了一块。 尹珲不自觉的倒退了两步,面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血腥了,让尹珲有些受不了。 尹珲的目光四处查探,想找到他的四肢所在,可是根本无果。 哐当,哐当。 一声脆响,那尸体竟然从沙发上掉了下来,面部朝上,双目死死的盯着尹珲,而后脑袋一动一动的,残余的只有几厘米长的四肢在地上缓缓移动,嘴巴张开,似乎要吞噬尹珲。 黑乎乎的嘴巴,仿若是一个无底洞,组成了一个难以理解让人心中恐惧的微笑。 尹珲倒退了两步,想从这个房间里面走出去。 可是就在自己准备转身的时候,却感觉有一个东西拉扯了肩膀一下。 注意力再次被这股撕扯之力给吸引住了,望了一下左肩膀。 一个满手是血的手搭在了肩膀上,轻轻的拍动着,似乎在哄小孩子睡觉一般的轻,手上面有一个大洞,血流如注,鲜血浇灌在尹珲的衣服上,此刻他全身都是红色。 尹珲并没有慌张,而是深呼吸一口气,他相信这些只是幻觉。 下一秒再望过去的时候,那双残破的手臂果真消失不见了。 尹珲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到了楼梯口,想看看他们几个有没有冲破结界闯进来。 但是让他为难的是,楼梯幽深黑洞,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类的影子,甚至连一个移动的物体都没有。 啪…… 身后竟然传来了脚步声,尹珲倒吸一口凉气,身后不可能有人,但是这声音到底是谁的呢? 当他回过头去的时候,差点没跌倒在地上。 两只腿在地上徘徊转弯,看上去好像是在走路一般,可是如果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个‘人’左腿和右腿的秩序俨然相反。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尹珲不明所以的盯着这双长腿,而后目光缓慢上移。 双腿血痕累累,肢体上布满了针刺般的血窟窿,汩汩的血浆从创口里一刻不停渗透出来,染红了一大片地板。 视角提升到了大腿根处,再往上,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就是说,屋子里,只有这两条腿在移动。是的,只有这两条腿。 尹珲的后背紧紧的贴在了冰冷的墙壁上,这样可以免于遭受来自背后的攻击,手中的金钱剑在昏暗的空间里散发出缕缕幽红色光晕,循环往复,带着丝丝浸入骨髓的暖气。 咔嚓,咔嚓…… 那残存的肢体缓缓从房间里爬出来,歪歪扭扭的趴在地上,如蛇般前行,一收一缩之间,身体就会移动数寸。 这个‘人’的下巴早已烂成了一滩碎肉,拖拽着一些还未完全坏死的结缔组织,牙齿也暴漏在外,五官更是因面容的扭曲而移位,就仿佛是一只被主人肆意蹂躏后的泥人。 “死……你们都得死!”那人仰起头,高声嘶吼着,大概是由于太过激动地缘故,无数股乌黑的血浆从喉管处喷涌而出,将半边墙壁都撒了个结实。 “尹珲,你在哪儿?”这时候,柯南道尔的声音却忽然传来。尹珲心惊之余,终于想起了解决方法。 手中金钱剑四处狂舞一通,一道道的光芒肆虐,当金钱剑砍在了一个结实的物体之上,发出了铿锵声音之后,柯南道尔和手术刀黄鹤楼竟然凭空出现。 看到这幅场景,那个倒地的尸体一阵惨嚎之后,便彻底的死去,一动不动,刚才的阴森恐怖张牙舞爪此刻全都化为了无。 “这……这是……”手术刀是参加不可思议小组最晚的一个,心理素质也是最差,此刻看到躺在地上的老者,差点没尖叫的昏死过去。 “喂,你没事吧。”看到手术刀脸色惨白,黄鹤楼忙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恩,还好,还好……”手术刀明显浑身颤抖了。 尹珲感到好笑,这个凭借一手精湛的开膛剖腹技术而闻名的手术刀竟然害怕这种残躯? 正所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可能这个尸体超乎了他手术所能承受的残破程度吧。 黄鹤楼看手术刀依旧没有缓解紧张的心情,递给他了一只黄鹤楼,而后笑了笑:“以后要练练胆子,这种场景比比皆是。” 手术刀失去了往日的活泼,脸色沉重的吧嗒吧嗒的吸了两口。 “看来咱们是晚来了一步。”柯南道尔面色沉重的望了望地上的尸体,而后看了看房间里面:“这个人的胳膊呢?” 尹珲摇摇头:“不清楚,没看到。” 柯南道尔绕过这具尸体,走入了房间,昏黄的灯光让这个不大的破旧房间显得更是恐怖阴森,地表上的血迹斑驳触目惊心,简单的家居摆设上面也被溅到血柱。 “到底是什么人会如此的狠毒。”黄鹤楼的心情沉重,细致的观察了一遍房间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心中有字儿恼火。 “若真的是那个人的话,看来这件案子的确是有些棘手了。”柯南道尔理性的分析了这件事情,而后走出了房间,蹲在了尸体旁边。 尸体彻底的没有了生机,身体都开始冰冻,鲜血也凝固了下来,此刻血液已经流到了楼梯口,马上就要从楼梯口流下去了。 “你们过来看看。”柯南道尔发觉了什么不对劲,喊了一声。 “怎么了?”正望着房间一筹莫展的三个人急忙走出来,想看看柯南道尔到底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看到这个人身上的衣服了吗?”柯南道尔语气平淡,似乎胸有成竹,已经有了判断一般。 “恩,这有什么奇怪的?”手术刀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柯南道尔。 “你看这件衣服,你在现在的社会还见过吗?”柯南道尔将目光集中到了手术刀的身上。 手术刀若有所思的看了看,而后双目迷茫的摇了摇头:“看这身衣服,似乎得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这种衣服。”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尹珲,你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尹珲点点头:“我大概能猜出,这身衣服应该是军队里面的衣服,而且看衣服上面有些发霉的味道,想来有些年头了。他之所以今天穿这身衣服,大概是想给我们留下最后一个信息吧。” 柯南道尔欣慰的点了点头。 只有黄鹤楼将嘴里面的烟抽干净了之后,这才将他熄灭,而后收进了口袋中:“这身衣服,我认识,是抗日战争中国民党军队的统一装束,我曾经见到过。再配上那顶帽子,我我猜测,这衣服来自于四十多年前的赴缅甸中国远征军。” 柯南道尔和尹珲对视了一眼,而后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了黄鹤楼的身上。 果真不愧为老公安出身,见多识广。 别说是这身衣服了,就连中国远征军的名号也没听说过。 “走吧,我想我们已经捉住了一个很大的线索了。”尹珲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回去在合计合计,大概也差不多了。” 柯南道尔也是舒心的喘了口气:“走吧。” 第一二七话 唐嫣的突变 几个人匆匆下楼,为了不至于为了遇到鬼打墙,尹珲专门拿着金钱剑在前方开路。 所幸一路无事,一直到了车里面也没有发生什么危险。 夜色撩人,街道上开始热闹了起来,工作了一天的农民工都开始出来散步买菜凑热闹,地下小赌场,小小柳下巷都开始活跃,这个看上去祥和的地方,任他们谁也想不到会发生了这么一桩凶残的命案。 “看来以后这条街道又不好过了。”尹珲望着那些沧桑的脸上挂着笑容的农民工叹口气。 “是啊。”柯南道尔打了一个哈哈,简短的回答。 “现在是几点了?”尹珲问了一句。 手术刀颤抖着双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破旧的怀表,十分的破旧,那种能当成古董的怀表。 “现在二十二点钟了。” “恩。”尹珲回答了一句,而后车内暂时陷入了沉默。 顺着这条街道,又转了几个弯,便再次的来到了柯南道尔他们三个人的住所。 “走吧。”柯南道尔看了看黑暗的楼梯口,而后看了看尹珲手中的金钱剑:“收起来吧,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尹珲点点头。”柯南道尔,鬼魂没有善良的,你不能这么放任他们。”尹珲不断的提醒柯南道尔。 手术刀却笑了笑:“放心,这里的鬼不会害人的。” “你怎么知道?”尹珲回头,淡淡一笑。手术刀已经从刚才的紧张中回过神来了。 “你可知道这座大楼是为什么被废弃的吗?”手术刀淡定的看着尹珲,而后继续的向上走着。 “哦?是为了什么?” “因为这栋大楼是在一次火灾中被烧了所以才会被荒废的。而这里的鬼魂,都是被大火给烧死的。” “被大火给烧死的?”尹珲倒吸了一口凉气:“那这些鬼就属于冤魂了,怨气尤为深厚,你们真的不怕他们有一天会鬼性回归伤害你们?” “要是害怕的话我们早就把他们除掉了。”黄鹤楼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烟,星星点点在这片黑暗中显得特别的刺眼:“这个地方原本是五星级大酒店,原本住在这里的人是旅游团的人,都是一家三口的住宿,而死后他们不愿意投胎,也就自觉的留了下来,没有了世俗名利的打扰,他们的生活倒是比人还要轻松,干嘛还要有这么深厚的怨气?” 尹珲笑了笑:“看来你们是将他们给超度了啊。” 他们没有回答。 咔嚓,深夜中一声响声,让几个人的心顿时温暖了起来,知道柯南道尔打开了门。 进入了房间,打开了亮堂堂的灯,尹珲也懒得用阴阳眼了,眼不见心不烦。 坐在了沙发上,从怀中掏出那顶旧帽子扔到了桌子上而后开口问道:“这顶帽子是中国远征军的?如果是那样的话,老赵头和于天来他们应该也有一顶同样的帽子才对,如果他们也有的话,那么这件事也就能解释清楚了。”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道:“明天再说,今天好好休息,不要被这些世俗的事情打扰了。” 尹珲点了点头,钻入了他们三个人的房间。 为了不被鬼给搬到床下面去,尹珲主动打地铺。 次日一早,睁开眼睛的尹珲首先感觉到的就是一阵腰酸背痛,脑袋也有些发昏。 打地铺果真没哟传说中的那么舒服啊。 唉声叹气的站起身来,却发现两人都已经不见了。 来到客厅,三个人正在吃早餐。 “怎么样尹珲,昨天睡得还舒服吧。” “恩,还行吧。”尹珲点了点头,强忍住腰部的酸楚道:“今天我去赵得水那里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样的衣服。”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而后示意尹珲坐下来吃早餐。 肚子早就已经饿得呱呱乱叫了,尹珲坐在沙发上享受做人的乐趣。 他能想象得到那些鬼魂看着四个人吃早餐时候的羡慕模样。吃完早餐,尹珲去了老赵头家中,而科尔道南他们三个人则是各自分工,到其余失踪的几个人家中搜寻同样的东西。 因为担心唐嫣和沈菲菲,所以他刚刚走入市区就给他们打电话。 当然是打往了欧阳雪的家中,两人在欧阳雪那里不知道如何了。 短暂的忙音过后,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女声:“喂,你好。” “唐嫣,是你吗,我是尹珲。”尹珲听到这个声音,感觉那么的亲切。 “尹珲,你去了什么地方,怎么消失这么长时间.”唐嫣的脾气瞬间变得暴躁起来。 “唐嫣,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为你好。” “哼,为我好?为我好你就应该时刻不离的陪着我。” “唐嫣,你听我说,现在我们遇到一个很棘手的麻烦,如果不及时解决的话,恐怕以后会有更大的危险,听着,我不想让他们伤害到你,因为那样会对你的生命造成威胁的。” “对我的生命造成威胁?哼哼,你早就知道啊,哈哈哈哈。” 电话那头的唐嫣却忽然传来了瘆人的恐怖笑声:“你早就知道我要死,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在我死的时候不来救我,为什么不来救我……” 悠扬的恐怖女哭声幽幽的从电话那端传来,声音凄惨无比,听在耳朵里让人伤神。 “唐嫣……”尹珲凄惨的喊了一声,而后闭上了眼睛,久久没有开口说话。 “尹珲,我死的好惨啊,我死的好惨啊。哈哈,哈哈,呜呜,呜呜。”苦笑不定的声音不间断的从电话那头传来,凄惨得很,尹珲全身都在颤抖。 猛然,尹珲扔掉了电话筒子,而后疯狂的跑出了电话亭,打了一辆车直奔欧阳雪的住所狂奔而去 尹珲不断的用手机给欧阳雪的家中打电话,不过无人接听,尹珲的心死沉死沉的,仿佛自己活着的唯一信念也失去了。 沈菲菲呢? 难道沈菲菲和唐嫣一样都遭遇了不测? 尹珲越想越不对劲,心头在狂颤抖,他想象不到如果两女因为自己的原因死去,后半辈子会如何度过。 在车内的半个小时,仿佛是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当车子好容易停下来,尹珲急躁的狂奔出去,而后钻入了欧阳雪的房间里面。 出乎意料的是,房间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就打开了。尹珲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唐嫣,唐嫣?”尹珲急躁而且响亮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回荡。 不过回答他的只有回声,空荡荡的房间将回声回得异常响亮,仿佛是有另一个人在喊着一样。 “唐嫣,你在哪儿?你在什么地方?”尹珲好奇的再次喊道。 依旧是无人应答。 尹珲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这个硕大的别墅里面走来走去,闯入一座有一座的房间,但是让他失望的是,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 “奇怪了。”尹珲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心头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难道……”尹珲的心好像针扎一般的痛了一下。 “沈菲菲?欧阳雪?”再次一阵喊声无应答之后,尹珲急匆匆的冲出了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里?”看到从这么豪华的别墅里面冲出来的人,司机自然认为这家伙定然是什么大户人家,态度也亲切的不得了。 “殡仪馆。”尹珲焦急的回答。 “殡仪馆?那个殡仪馆?”司机师傅有些吃惊,他想不到这大富豪去殡仪馆干什么。 “还有什么殡仪馆,离这里最近的殡仪馆。”尹珲实在是恼得不得了,开口骂了一声。 司机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尹珲,不过知道这种富豪子弟自己还是不要招惹的为好,忙开车直奔殡仪馆。 第一二八话 寻找唐嫣 刚刚来到殡仪馆,尹珲甚至没来得及叫门口保卫打开门,而是直接从门上跳了出去。 双脚接地的时候保安才发现了尹珲,急匆匆的冲上来。 “尹经理,你终于来上班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首先发现尹珲的是在走廊里面准备进入办公室的林夏。 “林夏,看到唐嫣和沈菲菲了吗?” 林夏摇摇头:“没有啊,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来上班了。不过你放心,馆长看在他们是为了照料你所以才不来上班的原因上,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 “现在没时间说这些了。”尹珲一脸暴躁的开口回答,同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纸,写上了自己的电话:“发现了他们两个人就给我打电话。” 林夏点了点头,而后看着尹珲急匆匆的身影从大铁门上翻墙而过。 林夏的嘴角微微上翘,当尹珲的身子落地的瞬间,林夏竟然笑出声来:“哼,想和我斗,你们还嫩点。” 林夏转身,而后重新走回走廊。 那个冲出来的保安听林夏喊那个人为尹经理,心头冒出了一层汗,幸亏自己听见的及时,若是得罪了他,真的是没好果子吃了。 “林夏,林夏。” 这时候,沈菲菲和唐嫣急匆匆的从房间里面钻出来,看到一脸兴奋哼着小曲的林夏开口问道:“林夏,刚才那个人是尹珲吗?” 两人上气不接下气大汗淋漓的样子,林夏就知道他们是狂奔而来。 “恩,是尹珲。”林夏故意装出一副畏惧两人的神情,准备躲开。 “尹珲来干什么?还有,我刚才看他塞给你一张纸条,不知道是给谁的?” 唐嫣充满期待的看着林夏。 林夏顿时装作十分仓促的模样,将手伸到了后面,而后急忙道:“没什么,那张纸条是尹珲给我的。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走了。”林夏一个转弯,准备钻进办公室。装作是在逃避二人。 “慢着、”沈菲菲走上去拦住了林夏的去路,而后道:“把那个纸条给我们看看,我现在怀疑你把尹珲给唐嫣姐的纸条没收。” “这个纸条真的是给我的。”林夏仓促解释,脸上表现出慌张神色。 “哼,还敢狡辩。”沈菲菲得理不饶人:“如果真的是给你的,你不会吝啬到连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吧。‘ 林夏不准备继续和她纠缠下去,转身离开。 沈菲菲看到她手上露出的纸条,一个不注意便从他手上夺了过来。 “还给我,你快点还给我。”林夏着急起来,伸出手准备从沈菲菲的手上抢过来。 沈菲菲则是一副死于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将纸条扔给了唐嫣:“告诉你,最好给我收敛点,不要认为你和尹珲同处一室就可以张牙舞爪,唐嫣和尹珲才是……” 还没等沈菲菲说完,唐嫣刚才渴望的神情竟然瞬间化为了漠然,而后双目拦住了沈菲菲的话:“菲菲,我们走。” 沈菲菲不解的看着一脸淡漠神情的唐嫣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菲菲从唐嫣的手中拿过了纸条,看了一眼也顿时是火冒三丈。 “林夏,今晚八点,在哈德门大酒店302房,不见不散。” 纸条上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以及那饱含深情的林夏二字深深触动了沈菲菲的神经。 沈菲菲双手握拳,原本刚摘掉塑胶手套的双手竟然微微泛红。 “这个尹珲,变.态的大色狼,哼,看我如何收拾她。” 林夏从沈菲菲的手上抢过了纸条,刚才的可怜模样变成了如今的高傲和嘲笑:“我早就说了嘛,这个纸条是尹珲哥哥给我的,你们不能看的。” 而后挑衅的目光飘过了唐嫣和沈菲菲静止凝固的表情,回到了办公室里面。 一只只纸鹤摆放在办公桌面前,足足有几十只。看这些纸鹤的两只眼睛都是如血一般的红艳,闪烁着诱人的色泽。 林夏看了看那关好的门口,脸上露出了一股坏坏的笑意:“纸鹤啊纸鹤,去给我追踪一些尹珲的踪迹。” 话音刚落,其中一个纸鹤好像是被施展了魔术一样飞了起来,而后飞到了天窗上,消失在林夏的视线中。 “唐嫣姐,唐嫣姐,你干什么去?” “菲菲,不要管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嫣姐,你放心,如果尹珲那个大色狼敢辜负你,我就把他的腿打断。”沈菲菲的双手攥的咔嚓咔嚓作响。 “菲菲,这种事情不能强求,你还是不要管了,或许我们两个根本就是有缘无分。” 听着两人的对话,林夏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再说尹珲,匆匆离开了殡仪馆,朝着公安局的方向走去。 或许欧阳雪知道两人的下落。 当尹珲来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中午时分了,他们都开始陆续的下班吃饭。 尹珲在门口,看着人民公仆的警察从里面走出来,不由得肃然起敬。 这就是保护城市安全的公安局,吃纳税人肉喝纳税人血的地方。 可是等到最后还是没有看到欧阳雪的身影。 难道欧阳雪早就下班了,还是欧阳雪根本没有离开? 尹珲等得不耐烦了,进入了公安局里面。 当然是偷偷摸摸的进去的,在这个时候是不允许外人进入公安局的。 当他来到欧阳雪所在的办公室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靓丽的身影正伏在案子上专心致志的研究着一些什么。 “欧阳雪,是你吗。”尹珲喊了一声。 那个女子抬起头来。 “你……”尹珲惊得倒退了一步,因为他发现坐在欧阳雪办公室的那个女子,竟然没有脸。 是的,整洁的服装,白嫩的脖子上面拖着一个十分标志的头颅,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遮盖住了那个平板一般的脑袋。 那原本应该长着五官的地方,竟然是一张凭证的皮肤,没有任何的瑕疵,光滑的就好像是女人身上的皮肤一样。 “你找我?”不知道那个女子到底从什么地方发出的声音,竟然如此的清澈,仿若是一个青春少女的声音。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尹珲手上拿起金钱剑,而后一剑刺了上去。 嗖嗖。金钱剑掠起的一道风首先斩了过去,而后那个没有人面的女子竟然发出了狰狞的微笑,化为了黑雾。 “尹珲?你在干什么?”这时候欧阳雪从厕所里面走出来,看着手拿金钱剑挥动的尹珲开口问道。 “欧阳雪?走,这里不方便说话。”尹珲看了看四周那密密麻麻的摄像头开口道。 “干嘛那么神神秘秘的,放心,这些摄像头都是我控制的,不用担心拍到你的什么不雅行为。”欧阳雪开始讥讽起来:“刚才拿着剑看我的座位有何目的,是给我下毒咒吗?”欧阳雪没好气的问道。 “现在我可没时间和你开玩笑。”尹珲收起了金钱剑:“我只是来警告你,你被鬼给盯上了,还有唐嫣,沈菲菲他们。我来只是问问你,到底有没有看到过沈菲菲和唐嫣。” 欧阳雪点了点头:“当然了,昨天晚上还在我这里住着呢,怎么,你找他们有什么事?” “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没在。”尹珲说话很简短,不准备将电话里面听到唐嫣说死去的事情告诉她,因为这种事情十分的诡异。 “唐嫣,我劝你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的好。离开这一段时间。”尹珲想起刚才那个女鬼,就感觉到不对劲,甚至能进入警察局这种正气如此浓厚的地方,那个鬼绝对不简单。他们的对手不容小觑。” “切,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搞的这么大惊小怪的。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可就先走了。还没吃饭呢。”欧阳雪伸了伸懒腰,而后收拾了一下桌子,准备离去。 桌子上面,几张鲜血淋漓惨不忍睹的照片吸引了尹珲的注意力。 “这几张照片?”尹珲纳闷儿的问道。 “这是最近发生的一起奇怪的凶杀案。”欧阳雪用一个警察的口吻开口道:“最近这段时间城市里面的治安混乱的很,一个奇怪的家伙,四处流窜作案,这是案发现场的照片。” 欧阳雪便整理便开口道:“先不管这些了,咱们先去吃饭。” “恩,走吧。”尹珲也不准备理会这件事,到饭桌上先填饱肚子再和欧阳雪简单的交谈几句。 唐嫣和沈菲菲都失踪了,欧阳雪若若是再失踪的话,良心会受不了这种谴责的。 啪啪。 电脑发出了一连串的火花,而后屏幕骤然亮了起来。 刚准备转身的尹珲发现了电脑的不正常,一把拉住欧阳雪,示意的指了指电脑。 欧阳雪脸色苍白起来,伸出手准备关掉电脑。 可是就在此刻,白色的电脑屏幕上忽然闪现出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一个带着青面獠牙青铜面具的家伙,身穿官袍,手中拿着一把匕首,正通过电脑屏幕对着自己傻笑。 第一二九话 刑官再现,扒皮! 他身后是白色的磁瓦墙壁,看起来空间并不大,一个年轻女子赤身luo体的被绳子紧紧的勒住,被悬挂了起来,那惹火的身材加上俊俏的脸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玩SM呢。 “这个是……”尹珲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集中注意力看着画面。 “看着,不要眨眼。”欧阳雪急促的开口,同时打开了印象,从桌子下面拿出了DV开始拍摄。 尹珲一下子明白了,这视频和他从柯南道尔手机上看到的视频是同一个人的杰作。 欧阳雪则是没有理会尹珲,只是急急忙忙走到后面的一台电脑上,打开了电脑,而后是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敏捷的跳来跳去,脸上因为紧张而冒出了一层冷汗。 尹珲没有再去看欧阳雪,而是集中精神在了面前的电脑屏幕上。 女子很明显已经是昏死过去了。 那个青面獠牙的家伙点了点头,似乎是在微笑,而后手中一把瑞士军刀拿在手中,缓缓的接近了那个年轻女子。 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女子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看到了面前带着面具的男子。 “啊,不要,不要,放了我,放了我。”那女子百般嘶吼,用尽所有的力量挣扎着,似乎想从绳子上挣扎出去。 可是无奈的很,这些绳子结实的很,任凭女子怎么挣扎都不能从里面挣脱出去。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年轻亮丽女子脸上挂着两行晶莹的泪珠,大声的哭喊着,看上去那么的怜美,任何一个男子看到这幅场景都会心软,想要用自己宽大的肩膀去保护她。 不过很明显那青面獠牙的家伙没有任何的同情和可怜,手中的刀片一点一点的接近了女子的头颅。 “啊。啊,不要……”女子拼命的挣扎着,不过不管声音如何之大,那家伙依旧没有半点手下留情的意思。 滋滋,尹珲甚至能听到鲜血从女子的脑袋里面流出来的声音,刀片在女子的脑袋上捅开了一个洞,而后使劲的向下滑,将她脸庞的面部给斩成了两半。 女子的嘴唇在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喊声中,也被斩成了两半,斜着歪到了两边,鲜血将他的脸都给染红了,如同下雨一般滴答滴答的落到地面。 女子不再嘶吼,似乎陷入了昏迷中。 不过那把瑞士军刀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顺着女子光滑柔嫩的肌肤缓缓的滑了下去,经过脖颈,而后是胸脯,鲜血将两座结实的小山峰染成了红色。 尹珲痛苦的闭上眼睛,他想象不到此刻那柔美女子经受着多么痛苦的煎熬,这样甚至还不如将女子一刀斩杀。 经过肚皮的时候,里面的肠子也好像是泡沫一般的滚落了出来,滚落到地上,竟然是那么的长。 女子再次从痛苦中苏醒过来,眼睛的余光看到了自己的肠子,惨叫一声,而后再次昏死过去。 尹珲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将头扭过去。 不知道多长时间,当画面终于停住的时候,尹珲这才扭过脸去,看着那全身血肉模糊,五脏六腑全都露在了外面,还有森森白骨展露在面前。 一张雪白鲜嫩的女子人皮被挂在了女子的身下,完好无损的一张皮肤,那么的整洁,白嫩。 不仔细看的话还以为是一个女子正在安眠。 这个变.态的家伙竟然将女子的皮肤给剥了下来。 尹珲全身颤抖,双目死死的盯着画面,而后攥住了拳头。 “啊……”就在此刻,欧阳雪竟然一个没坐稳,直接摔倒在地。 “怎么了欧阳雪?”看着欧阳雪双目怒睁,脸色苍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尹珲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电脑。 电脑上,一张城市地图,而后一个红色的箭头在闪烁,指着一座建筑。 建筑上面标记着公安局的字样。 尹珲的心蹙的紧缩了一下,而后瞳孔收缩,紧紧的看着这个箭头,最后也发现了什么,一脚踹开了凳子,站起身来直冲十米之外的洗手间走去。 嘭! 随手拿出来的金钱剑在洗手间门前的空气上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竟然发出了一个尖锐的声音,而后是哗啦哗啦的声音。 他知道那是结界破碎的声音。 砰…… 尹珲一脚踹开了洗手间的门,面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一个血淋淋的人被悬挂在了绳子上,内脏器官肠子什么的全都露在了外面,鲜红的血液好像是喷泉一样从她身上喷发出来。 在她的身下是一张完美的肌肤,晶莹剔透,鲜嫩柔软,让人看一眼就有种想触摸的冲动。 尹珲当场立在了原地,惊得目瞪口呆,脸上挂着一连串的不可思议。 “这……刚才的视频就发生在这个地方?”尹珲傻眼了。 而后面跌跌撞撞跑过来的欧阳雪看到厕所这一幕,也惊呼一声,差点没晕死过去。 尹珲可明白得很,欧阳雪是什么人,那可是靠着父亲关系才做到这个位子上的警官,所以根本没有身为警官的实力。 尹珲急忙冲上去扶住了欧阳雪,而后将她放到了桌子上,在胸前抚摸了一把,替她压压惊。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刚才我们看到的景象就发生在警察局的厕所里面?”欧阳雪过了好久才喘息过来,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厕所的大门,上面还沾满了各种各样的血迹。 尹珲也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劝道:“不要管这些了,先去把你要整理的东西整理一下,我看看现场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欧阳雪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稳定了心神,急急忙忙回到电脑前,将录像保存,而后退去了视频画面。 电脑上,有一个狰狞的头像,似乎在冲自己微笑。 尹珲则是站在了门口四处观望,那个行凶者到底是怎么跑出去的。 可是现场所有的门窗都关的很死,甚至连玻璃都没有裂开一点缝隙,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那个人到底是如何跑出去的?带着这个疑惑,尹珲坐在了旁边的一个长凳上。 “老大,这么敬业,没去吃饭?”这时候一个警察吃晚饭回来了,首先看到的就是美艳的欧阳雪警官正一脸严肃的坐在电脑前仔细的整理一些什么。 欧阳雪没理会这个人。 刚进来的警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入厕所,可是来到厕所前面的时候,却看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这里。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警局里面?” “我是欧阳雪朋友。”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尹珲抽出了思绪回答。 “哦。”那个人点了点头,而后转身准备钻入厕所。 “啊!”刚刚进去,便是一声粗暴的惊吼声,下一秒那个人跌跌撞撞的飞奔而出,双手扶住旁边的垃圾箱大吐特吐起来。 尹珲没理会他,只是来到了欧阳雪的座位旁边。 此刻那录像刚刚完整的保存到电脑里面,他正仔细认真的观看。 青铜面具脸上永远都是那么狰狞的微笑,讥讽一般的盯着他们几个人。 “怎么回事,为什么刚才那个女子的呼喊声我们没有听见?”欧阳雪颤抖的双手从鼠标上挪开,而后六神无主的眼神看着尹珲。 尹珲想解释,可是即便自己解释了欧阳雪也不会听懂的。他也只是一愣,想把这件事胡过去。 “尹珲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听不到女子的尖叫声。” 欧阳雪看来是准备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尹珲只能解释:“刚才那个人在厕所周围施展了结界,我们相当于和那个厕所处在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里面的任何动静我们都听不到。” 第一三零话 过桥米线 “哦?这过桥米线是什么意思,我倒还真的有些不明白。” “传说在清朝的江南,有一个秀才年年考取功名,年年都失败,为了洗刷自己的耻辱,便在一座小湖中的小岛上修建了一个小木屋,自己每天都在里面闷头苦读。 他的妻子知道秀才的艰辛,于是每天都要经过一条独木小桥给秀才送做好的米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次年,这个秀才高中。为了感谢妻子,便请求皇帝给自己妻子的米线命名子。皇帝听说了这个故事也大为感动,便取了一个过桥米线的称号。过桥,就是每天都要过桥的意思。” 尹珲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而后冲尹珲竖起了大拇指:“厉害,不愧为高等院校毕业的,知识竟然如此的渊博。” “切,你看看。”欧阳雪鄙夷的瞪了一眼尹珲,而后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废弃的过桥米线包装袋:“看看吧,你这个大文盲,看看上面到底写的什么。” 尹珲看了看,娘的,这上面写的和欧阳雪讲的竟然丝毫不差。 他这才知道欧阳雪是一直盯着这上面所写背下来的。 “两位的米线。”那个年轻小伙子已经将过桥米线煮好,送到了他们面前。 看着细嫩爽滑甚至摆放的十分整齐的汤米线,尹珲竟然真的有种沉醉的意识,仿佛面前的不止是一个小吃,而是一件艺术品。 “刺溜刺溜。”已经顾不上尹珲,欧阳雪大吃特吃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饿了好几天的饿鬼一般。 “喂,你能不能文雅一点。”尹珲劝阻了一下欧阳雪,欧阳雪哪还有时间管这些,过桥米线滋溜滋溜说完喝了下去。 尹珲看了看碗上面漂浮的一层鲜亮的油层,皱了皱眉头,而后咬破了手指,在碗中滴下了一滴鲜血。 鲜血滴在了碗上,那些油竟然好像是被煮沸了一般,噼里啪啦的乱蹦跳,开始沸腾起来。 看着正吃的带劲的欧阳雪,尹珲怒气冲天,一把从欧阳雪的手中抢过了那碗过桥米线,就想摔倒在地上。 “尹珲,你干什么。”欧阳雪怨恨的眼神盯着尹珲,而后伸手就要把尹珲的那份过桥米线给吃下去。 “别吃了,欧阳雪。”尹珲瞪了一眼欧阳雪,而后将两碗摔倒在地上。 啪啪啪啪。 两只碗摔成了碎片,里面的米线滚落了一地,看上去就好像是虫子的肠子一样。 “你干什么。”欧阳雪拍案而起,双目怒视着尹珲。 尹珲则没有管欧阳雪,而是直接来到了那个文艺小青年的面前,一把捉住他的手臂,将他按倒在桌子上:“说,为什么要害人。” “欧阳雪姐姐,救命。”那个小青年高声狂喊了一声,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 “小斌。尹珲,你这是干什么,快放开小斌。” 欧阳雪急忙走上来,一脚踩在了米线上差点没摔倒。 “尹珲,住手,小斌是我认得干弟弟,你怎么能对他这样呢?”欧阳雪走上来想拉开尹珲,不过尹珲的力量岂是他这个小女子所能比拟的,所以尽管欧阳雪用尽全力,依旧不能撼动尹珲一丝一毫,他甚至怀疑尹珲到底是从哪里来着这么强劲的力量。 他没看到,尹珲的手上,带着一双黑色的手套,那种十分陈旧的黑色,散发出来的黑色光芒甚至直逼人眼,有种恐怖的味道。 那就是封魔手套,能让尹珲的力量瞬间增加三四倍。 “欧阳雪,你被人给骗了还不知道吗?”尹珲怒声爆喝道。 “我就是被你给骗了。”欧阳雪忽然松开了拉尹珲的手,动作敏捷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枪,而后双目死死的盯着尹珲。 尹珲察觉到欧阳雪的眼神中散发出了一股陌生的光环,逐渐的蔓延。 他怔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的盯着欧阳雪看了好久。 “快放开小斌,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欧阳雪手中枪支,黑暗的枪口对准了尹珲的脑袋,黑洞洞的,尹珲有种想探明里面是什么东西的念想。 “快放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欧阳雪再次厉声怒喝。 此刻的欧阳雪是那么的陌生,仿佛面前的尹珲只是一个过路男而已,那个小斌才是他的亲人。 尹珲看着这个陌生的欧阳雪,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漠的微笑,难道自己在他心中,真的连一个刚认识的小店老板都不如吗? “我数123,再不放开可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欧阳雪开始数起来。 尹珲看了看小店老板,他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仿佛是在嘲笑,讽刺,故意让他难堪。 啪。 尹珲刚想舞动的双手停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一个滚烫但坚硬的东西钻入了自己的胳膊肉深处,让他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尹珲目光迷离着,而后看了看自己的胳膊。一股鲜血犹如是喷泉一样的透过衣服从皮肉里面喷发出来,隔着衣服隐约能看到一个血洞,正血流如注。 “欧阳雪。”尹珲愣了愣,而后制服小青年的手松开了,先是迷茫的看了看一脸怒色的欧阳雪,而后叹口气,最后失神的转身离开,甚至忘掉了胳膊上那刺骨的心痛。 走了两步,再看看欧阳雪,脸色苍白,阴盛阳衰,不过脸上仍旧挂着对自己的愤怒。地上安静的躺着两碗过桥米线,那些刚才还在滋滋爆炸的油水安静了下来,仿佛替尹珲感到悲哀。 那是尸油啊,从尸体里面榨出来的油水,殡仪馆里面偷偷运来的…… 他多想告诉欧阳雪,可是欧阳雪甚至连让他解释的机会也没给他,就这么无情的射出一枪。虽然没有射中心脏,不过他能感觉到心脏传达出的剧烈心痛。 捂着伤口,抬头看了看,太阳依旧留在那个角度,没有因为自己的哀伤而降落半分,让他感觉世界都将他遗弃了。 淡漠的笑了笑,而后是散发出一股灵力,从百纳囊中取出了玄牝珠。 白色的珠子,里面仿佛是装着一个江湖一般,大风大浪正在咆哮,挣扎怒吼着要冲破这个小小珠子的限制,浑浊的液体翻滚不惜。 尹珲将玄牝珠拿在了胳膊上,一股股凉气直比如被子弹打入的伤口,原本火辣辣的伤口也没有之前那么疼痛了。 一颗金色的金属疙瘩从皮肉里面缓缓的钻出来,而后咔嚓一声落在了地上。 看着那个扭曲变形的子弹,尹珲愤怒的一脚将他踢开。 玄牝珠继续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白色雾气,清洁着伤口,不多时,伤口的疼痛感消失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伤口,而后朝着老赵头的家中走去。 吱吱呀呀,当他来到老赵头家中的时候,却是问道一股腐臭的味道弥漫。 这是老赵头买下来的一座楼,估计房地产商还没有时间来得及收回,里面的物品摆放完好如初,让担心的尹珲终于松弛了下来。 只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人来住,屋内全都是灰尘,桌子上,沙发上,茶几上,厚厚的灰尘,甚至都有蜘蛛网的痕迹。 看着熟悉的摆设,却早就物是人非。 触景生情,尹珲再次的联想到了老赵头慈祥的表情,仿佛现在老赵头就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 “师傅,你放心,我一定会给您报仇的。不管这几个虐杀案的凶手和杀死您的凶手刑官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您尽管放心好了。” 尹珲三叩九拜之后,钻入了老赵头的卧室。 第一三一话 柜子里的人头 不大的房间,昏暗无比,摸索了一下,在门口面摸到了开关。 啪。 随着开关声音的响起,房间里面并没有亮起灯光,看来是老赵头这里欠电费所以没电了吧? 尹珲打开了昏黄的窗户,勉强能有一点光亮。 借着昏黄的光芒,扫视了一下不大的卧室,靠着南面墙壁两个橱柜,有些年头了,一张双人床和橱柜之间只有两个人并排的距离,勉强能打开柜子的门。 尹珲扫视了一圈之后,而后打开了破旧的柜子的两扇门。 两只血红的光点立刻吸引了尹珲的注意力。 尹珲愣了一下,而后伸手想摸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手刚刚身上去,那个红色光点竟然不断的扑棱,而后挣扎着蹭着手皮飞了过去。 尹珲感觉得到,那纸鹤的身体竟然好像是冰块一般的凉,尹珲愣住了,双目死死的直勾勾的盯着飞出窗外的纸鹤。 他忙追了过去,却看到纸鹤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抬头,纸鹤的身影化为了一个虚影。 “有人监视着老赵头?还是为了等自己所以才隐匿在这个地方的?” 尹珲不明白,也不准备继续想下去,来到刚才打开门的橱柜面前,想看看橱柜里面到底有藏着什么秘密。 “中国远征军的服装,中国远征军的服装。”尹珲在思考着这件事情,而后集中精神观望着。 里面都是一些破旧散发着迂腐臭味的橱柜。 没有。 他继续走到第二个橱柜面前,而后打开了橱柜的门。 哗啦哗啦哗啦。 里面竟然滚落出了一个个黑色的东西,将自己给压到在了下面,他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 一股浓厚的臭味熏得尹珲几乎要昏死过去,尽量的睁开眼睛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不过有东西盖在了眼镜上,他什么都看不到。用手胡拉了几下,将眼睛上黑乎乎的圆滚滚的东西给清理干净,而后将其中一个黑球拿在眼前仔细的观看。 这么一看,尹珲差点没吐出来,眼前的这分明就是一个人头,腐烂程度很深,甚至连面部五官都看不清楚了,熏愁昏黄的尸水从脑袋里流出来,浇在了自己的身上,一些白花花的蛆虫在蠕动。 黑乎乎的头发更是剥落了下来,夹带着头皮。 “嘎嘎,嘎嘎,嘎嘎。” 这个人头那烂作十几瓣的嘴巴一张一合,竟然发出了这种迂腐的笑声,听得尹珲心中发凉发愣。 他急忙从人头堆中站起来,清理了一下身上的淤血之后站在了床上。 只有这个地方还勉强干净一点,闻着迂腐的味道,尹珲气喘吁吁。 地上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头,黑糊糊一片,都已经腐烂,因为被闷在柜子里,所以有许多都长出了黑毛。 尹珲有种想作呕的感觉,尽管此刻自己的心脏碰碰狂跳,而且似乎也快要承受不住如此沉重的心理打击。不过他知道此刻不能退缩,敌人很可能通过某种自己不知道的手段看着自己。 尹珲深沉的呼吸了一下迂腐的空气,而后稳定了一下心神,继续的盯着那个柜子。 柜子里面大约还有约莫膝盖厚的人头,可能因为上面这些人头将下面的人头给压的原因,很多都已经爆裂了,就好像是爆裂的样。红白脑浆将柜子都给涂得满满的,臭气熏天。 尹珲看了看窗外,此刻太阳已经洒下了夕阳,不大的房间更加的昏暗了,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人头,尹珲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一脚踩了上去。 咔嚓咔嚓头颅爆裂的声音不断传来,头颅看来有段时间了。 尹珲伸手清理了一下埋住了床的头颅,而后用力的掀床。 床整个的掀翻过去,将散落在地上的头颅全都压成了碎片,咔嚓咔嚓好像是放鞭炮时候的声音。 红白脑浆四溢,从翻滚的床下面流了出来,将地上染成了一片。 床底下出了刚刚滚落下来的数十颗人头之外,再无其他。 让尹珲好不失望。 忽然,床板上面一个被粘在了上面的旧箱子引起了尹珲的注意,他的心脏一紧,而后走了上去,将箱子拿在手中仔细的看着。 咔嚓,箱子被尹珲打碎,一件破旧昏黄的绿色服装映入眼帘。 看着这件有些熟悉的服装,尹珲那叫一个兴奋啊,连连起身,准备走出房间。 “呜呜呜,呜呜呜。”散落在地的黑色头颅呜呜哭丧着,一个个的睁开那双空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步凡,不想让步凡将那件破旧的衣服拿走。 扑腾。 其中一个头颅尽然径直跳了起来,划出了一道弧线准备撞击尹珲的头部。 尹珲淡淡一笑,手中的金钱剑随手一挥,而后是贴出了一道符咒。 砰。 符咒燃烧起来,而后释放出来的光芒将这个不大的房间笼罩上了一层模糊的光影。 那个骷髅最后碰在了那层模糊的光影上,那光影竟然瞬间化为了几个血红色发亮的蝌蚪符,最后被弹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咔嚓一声,红白脑浆流了一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鬼哭狼嚎声音更甚,不过所有头颅都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在地上发出呜咽之声。 尹珲开通了阴阳眼,果真不出他所料,这里面已经成了鬼魂的天地,到处都漂浮着淡淡的虚影,男女老少,现代古代都有,有些甚至以为尹珲看不到他们,趴在尹珲的肩膀上,想要吹灭尹珲肩膀上的三把火。 人的双肩和头顶各有三把火,便是所谓的阳火。 当然,这三把火常人是看不到的,只有鬼魂和开通了阴阳眼的人才能看到。这三把火不灭,鬼魂便无法伤害你。而且鬼魂也无法吹灭这三把阳火,除非那个人回头的话。 每回头一次,阳火便要灭掉其中一把。回头两次,就会灭掉两把,直到回头三次,第三把阳火也灭掉的话,那么这个人就彻底的失去了抵抗力,鬼魂随时都可能伤害到他。 尹珲对这一切全然没放在心上,双手虚空画符,而后在门口打下了一个结印,封锁住了这个房间。 看到自己被封锁住,里面的鬼魂哭喊声更甚,一个个的冲上来想要从门口冲出去,不过尹珲却是讽刺的一笑,转身离去。 “求求你,放过我们,我们不过是在这里落脚而已。” “落脚?”尹珲蔑视的回头看了一眼:“你们肯定真的没有伤害到邻居?” “我们保证,绝对没有伤害到邻居,”那些鬼魂嘶吼起来,声音中满是哀怨和不甘心。 “哼,鬼话连篇,如果你们没有伤害到邻居,为何两边的房间都空荡荡的,都搬走了呢??”尹珲淡漠的双手虚空画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合在一起,而后放到嘴边咬了一下,鲜红的血液顿时冒了出来。 “这只是给你们一个教训。”尹珲再次的打出了一个结印,将他们彻底的封锁住了。 “啊,血咒?”那些鬼魂都惊吓的连连倒退,看到那血红色的符咒若隐若现,都哀嚎起来。 “三年之后,符咒自然会撤销,到时候你们好自为之。”尹珲正义凛然的抱着手中的衣服,走出了这个破旧的阁楼。 “欧阳雪。”没想到刚刚看到阳光,尹珲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欧阳雪。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把太阳和欧阳雪联想在一块的,以为自己是脑子犯浑了,嘿嘿笑了笑。打了个的,准备离去。 “去哪?”尹珲开口问道。 “南五环塘头。”尹珲漫不经心的回答。 “好嘞。”司机师傅很爽快的回答。 第一三二话 纸鹤 就在汽车刚刚启动的瞬间,尹珲却忽然从后视镜里面看到一只白色的纸鹤飞过。 尹珲愣了一下,再看的时候车子已经拐了个弯,白纸鹤消失不见了。 “司机师傅,停车。”他喊了一身,而后快速的打开了车门。 抬头仰望天空,却是空荡荡的,哪还有白纸鹤的身影。 “麻烦你去一趟小吃街,合计过桥米线。”尹珲急忙钻入车中,对司机师傅喊道。 “小吃街?”司机师傅皱了一下眉头。 “恩,快去。”尹珲点点头。 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个白纸鹤无时不刻的监视着自己。刚才和欧阳雪见面了,而且还有合计过桥米线用尸油代替食用油的伙计,尹珲的心怦怦跳了一下。 越想越不对劲,那个年轻小伙子肯定是心怀不轨。 如果这个纸鹤的确是飞到了合计过桥米线那里的话,说明小伙子和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是一伙的。 越想越不对劲,满脑子都是欧阳雪,对她有些愧疚了:“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呢” 尽管在尹珲的催促下,车子已经加到了最大的油门,怕是继续开下去车子都要吃不消了,但是尹珲仍觉得太慢。 好容易来到了合计过桥米线,却看到那个小店的大门紧紧关闭,门口还有破旧散乱的蜘蛛网,似乎很久没有营业了。 尹珲急匆匆付账,而后急匆匆下车,使劲的拍门:“喂,喂,欧阳雪,给我开门,给我开门。” “开门?人呢?”尹珲的心越来越急躁,内心仿佛有一个大石头压着他,让他无法喘息,几乎要窒息。 砰砰砰砰。 尹珲用力的敲打着那个破旧不堪的铜门,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是一个女鬼自嗓子处发出来的嘎嘎的讽刺笑声。 “喂,小伙子,你这是干什么呢?这里关门了得有十多天了,估计是老板不干了。”旁边一个卖烧烤的老大爷走到他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 他骤然转身,对他来说,草木皆兵。 看到身后一脸慈祥的老者,尹珲这才舒了一口气,而后眉头紧皱:“十几天没开门了?你确定?” 老者笑笑:“小伙子,我一大把年纪了还跟你开玩笑不成。”而后转身离去了。 “十几天没开门营业了?但是这怎么可能?”他倒退了两步,而后看着上面的招牌。 合计过桥米线几个字十分的耀眼,让尹珲的心颤抖了一下。 他感觉到无助,头一次感觉到这么的无助,刚才自己进入了别人布置的结界,竟然毫无察觉,可想布置结界的人本领如何的巨大。 若是自己和他面对面的话,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步凡想到了什么,连忙站起身来,而后对着那扇门走了进去。 没有丝毫要避开的意思。 果真不出他所料,他竟然走进去了,从那个看上去铜皮铁臂的门上穿了过去。 烧烤店的老板瞬间惊呆住了,他看着一个大活人竟然活生生的穿透了那扇大铁门。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老眼昏花了呢。 “欧阳雪,欧阳雪?”他现在才意识到眼睛受到了欺骗,那门只是一个结界而已,布置下的障眼法,能欺骗的过那些小店铺老板,对自己却没有半点作用。 “欧阳雪。”尹珲着急的喊了起来,声音在四周回荡,无人回答。 这个房间里面黑乎乎一片,和刚才的情景真是千差万别。里面应该是空荡荡的,没有桌子什么的摆设。因为自己横冲直撞也没有碰到过什么东西。 他呼吸均匀,尽量保持心境的平坦,可是四周时不时传来的呜呜怪叫声还是让他有些心发慌。 看来他们是早有准备了。尹珲脚步轻轻挪动,背靠到了墙壁上,缓缓移动,手中的金钱剑散发出明晃晃的光芒,驱逐着四周的黑暗昏黄,饶是如此,黑暗还是如影相随,犹如是一个巨大的鬼影,随时都在吞噬着他。 “尹珲,救命,救命。”欧阳雪尖锐的叫喊声传来,刺破空气,空间震荡。 “欧阳雪?你在什么地方?”尹珲的神经第一时间被这声尖叫声唤醒,立马紧绷起来,神情紧张。 忽然他感觉自己后脑勺的皮肤上有些刺痒的感觉,仿佛是有一根针扎着自己的皮肤,刺痒生痛,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几个红疙瘩在欢欢冒起。 尹珲起初也没当回事,可是下一秒,越来越多的细密的小针在皮肤上扎着,尹珲浑身一个激灵,忙抬头,借着那微弱的光芒,却看到头顶是一个恐怖女人头,硕大的瞳孔,释放出绿油油的鬼火,鼻子和嘴巴都已经碎裂了,皮肉都腐烂了,生出了一个个的小虫子,从脸上缓缓凋零下来。 那细密修长的头发散发出浓厚的血腥味道,乌黑的头发此刻全都是被浓腥的鲜血染红了,看上去斑驳的很,犹如是一个乌龟身上的硬壳。 尹珲愣了一愣,而后感觉脖子一阵窒息,那头发竟然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迅速的裹住了他的脖子,枯燥的大手让他无法喘息,脑袋通红,下一秒就要昏死过去。 嘎嘎,嘎嘎嘎嘎。 那个女鬼张开腐烂的大嘴,一个红色的肉串从他的嘴巴里面掉下来,落到了地面。甚至还在地面不断的蠕动着。 天啊,那是女鬼的舌头。 尹珲一脚将那舌头踩碎了。 嘎嘎。嘎嘎。 女鬼尖锐的笑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并没有因为尹珲对他舌头的践踏而有任何愤怒,反倒是更加兴奋了。 头发越来越近,尹珲双手不断的扒开他的头发,使命的挣扎,但是奈何这头发着实过于厉害,坚硬无比,犹如是钢筋泥土,硬生生的长进了肉里面,嘞出了道道血丝。 “擦,你奶奶的球。”尹珲怒吼一声,而后凭空画符,打出了一个个的结印。 几声空气爆破声过后,便是头发丝的碎裂。不过依旧没能全部的断裂,依旧有一部分缠绕在尹珲的脖子之上。 尹珲气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担心欧阳雪的危险,当下是怒吼一声,而后疯狂的从口袋中抽出了金钱剑。 只听到砰地一声,金钱剑在尹珲的双手舞动下,直接将那头发给斩断,成千上万缕头发好像是凋枯的深秋树叶凋零到了地面,又仿若从空而降下的黑雪。 看着这些黑雪,尹珲冷笑一声,抬头望去,那张脸更是惨白,头发丝上面是朵朵白云,右手食指和中指合拢在一块,将手指伸到嘴唇边上,用力一咬,手指竟然裂开了一个口子,一滴鲜血自伤口处滴了下来,落在了那白云似的浓密头发上。 滋滋滋滋,头发仿佛是遇到了浓硫酸一般快速的腐烂,发出一阵阵的臭味和血腥味道,冒出的滚滚白雾将他们几个人给彻底的淹没了。 尹珲再抬头,那张腐烂不堪的头颅终于从天花板上到落下来,张开那张黑洞洞的大嘴,似乎要咬尹珲的脑袋。 尹珲不慌不忙,快速的闪躲,将金钱剑插在刚才自己所在的方位,剑尖朝上。 一阵撕心裂肺的嘎嘎鬼哭狼嚎声过后,金钱剑释放出了一股股浓烈腥臭的白烟,将鬼的脑袋淹没,随后那鬼脑袋的哭丧声也越来越小,而后开始腐烂,头发,脑袋,皮肉全都化为了脓水落到地上。 直至所有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尹珲这才将黏糊糊的金钱剑从地上捡起,而后擦拭了一下。 “哼,该死,竟然斩杀了我的鬼奴。”此刻,一个怒吼声从对面的黑暗中传来。 尹珲双目怒睁,这声音他认识,应该就是合计过桥米线的老板了。 “哼,给我出来吧。”尹珲倒是轻松自在的坐在了旁边不远处的一个凳子上,而后悠然自得的看着黑暗中冒出来的两只绿油油亮光。 第一三三话 五帝铜钱 “看来你还真有两下子。”黑暗中的那个声音,在黑夜的衬托下更是显得恐怖十足,让人的心灵都在颤动。 不多时,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尹珲的阴阳眼已然开启,看着逐渐的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年轻人,淡淡的笑了笑。 尹珲能感觉到四周的黑夜里面弥漫着浓厚的黑雾,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没有那么顺畅了。脚下面也好像有什么在抓着脚脖子,尹珲忙在四周施展了一个结界保护自己。 “结界中竟然还能施展结界,看来我以前真的是小瞧你了。”那个年轻人小斌的嘴角微笑是那么的诚恳十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说的是真心话 “不要再啰嗦了。欧阳雪在什么地方?”他双目怒视着小斌,已经没时间和他继续的周旋了。 “欧阳雪?”小斌嘴角的微笑更加浓密了:“想要救走欧阳雪,先过了我这关吧。”他的脚和地板碰撞发出啪啪啪啪轻微的响声,随着他的心跳一起,让人更是恐惧不已。 嘎嘎嘎嘎,四周的桌子板凳什么的竟然发出了一连串的鬼叫声,甚至连房间也裂开了一张大嘴,在哈哈狂笑。 咚咚咚咚,墙壁大有倒塌的趋势,而且四周的桌子也在疯狂的移动而来,把尹珲紧紧的包裹其中。 所有围拢上来的东西,上面都有一张鬼脸的印记,鬼脸在微笑,嘎嘎嘎嘎的声音不绝于耳,地面也从刚才的暗黑色变成了现在的乳白色,随时都可能张开一张血盆大嘴将他屯吃掉。 尹珲着急躲闪,跳到了凳子上,而后在四周洒下了一连串的冥币和各色符咒。 冥币分分散散,好像是飘落的树叶,而符咒却紧紧的停在离自己身体不足三尺的地方,主动将自己包裹,仿佛是要为他编制一个保护圈。 砰砰砰砰,几声脆响,桌子碰撞之后产生了碎裂,纷纷从中间位置裂开了。那些鬼脸更是怒吼不已,脸上带着愠色。 但是当这些冥币飘落在桌子椅子上面的时候,那些鬼脸竟然露出了一丝兴奋神色,而后快速的倒退。 “难道你以为我来这里没有准备吗?早知道你会借着这些鬼魂的力量了。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尹珲得意的扬了扬手中的冥币,而后从离自己最近的地方随手摘下来了一个符咒,贴身飞过,直打向对面的年轻人小斌。 小斌却是嘎嘎一笑,而后一道黑暗身影快速的从小斌身上飞出去,就好像那身体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那道黑影闪过之后,小斌的肉身快速的化为了一滩血水,乖乖的瘫软到地上,一动不动。 尹珲的心猛然一跳,鬼上身,小斌是鬼上身。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那黑影竟然吹起了一阵黑雾,将符咒中的尹珲给紧紧包裹。 “不好,他要上我的身。”他愣了一下,而后更加努力的保持着身体的结界,避免这个鬼魂上自己的身体。 那团黑雾时而化为一张恐怖的鬼脸,时而化为一张漂亮的女子笑脸,不断的诱.惑着尹珲。 他不断的修补着四周被打乱的符咒,保护着身体的结界,目光看着身体外围不断旋转的符咒,坚毅而且信心十足。 嘎嘎,嘎嘎,那鬼脸不断的发出讥讽的笑声,一张张的鬼脸从四面墙壁上映了出来,嘲笑着他。 “给我滚。”看着不断围拢上来的鬼魂,尹珲不断的散发出去符咒,将那些鬼魂驱赶。 “哈哈,正合我意。”那团黑雾最后变成了一个身材和尹珲大小差不多的人,终于突破了被尹珲打破的符咒缺口,钻了进去。 “不好。”他面色严峻,心中震撼,都怪自己粗心大意,只顾着那些小鬼,而忘记了一直都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个鬼。 “吃我一剑。”忽然一个女子尖锐的声音突兀响起,在这个沉闷的房间显得异常响亮而且尖锐。 上至九霄,下至九幽,阳气十足,充分发挥了警察身上的正气。 而后一个光点快速的移动,朝着尹珲的心脏处插来。 嗷呜嗷呜,呜呜呜呜呜。 一连串的鬼哭狼嚎过后,金钱剑化为了一个个独立的金钱,摔落到地上,噼里啪啦的金属碰撞声音。 接着是那团黑雾彻底的散去,从尹珲的身上快速的逃离,直至最后消失。 尹珲愣了一下,而后快速的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铜钱,快速的洒向四周。 一个个的流星围绕着尹珲散开,之后这个房间彻底的亮了起来。 结界终于被打破了,一串温暖温馨的阳光缓缓的照射进这个满是灰尘的房间,蜘蛛网遍布,地上灰尘激扬,似乎在演奏着一场交响乐曲。 房顶上面,一律乌黑发想的头发丝在缓缓坠下,在尹珲旁边不远处,欧阳雪正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脸上阴晴不定,脸色煞白。 在她的手上,正努力的捏着一把剑柄,正是金钱剑的剑柄。刚才她用力过猛,所以金钱剑断裂了。她双目游离不定,忐忑不安的神情,浑身瘫软,估计是没法站起来了。 隐约能看到他手上有一些伤口正在冒出来黑乎乎的鲜血,滴落到地上,竟然好像是浓硫酸一样冒出黑烟。 尹珲看到这幅景象,快速的收起在身边旋转的符咒,而后将玄牝珠拿在手上,双手胡乱的划拉了一下,摩擦着空气点燃了了一张黄色发亮的符咒,等到符咒化为了黑灰之后,这才咬破了刚刚才咬破的伤口,滴在了黑灰上搅拌了一下,随着玄牝珠糊在了欧阳雪胳膊的伤口上。 “我不要你管,我不要你管。”刚才还有些发愣的欧阳雪大吼大叫起来,而后努力的想从地上站起身来,但是身体的虚弱加上尹珲那双强有力的手臂,还是将他按到了地上。 “乖乖听话。”尹珲好像哄小孩子一样的哄着欧阳雪。 “放开我,好痛,放开我。”估计欧阳雪想起了刚才自己的失态,竟然对尹珲开枪,最重要的还是刚才表现出了柔弱的一面,表达出对合计过桥米线的关爱,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 这让欧阳雪充满了强烈的错误感和自尊心受挫:“我不要你的可怜,不要你的怜悯,你给我走。” 欧阳雪极力的挣扎着一边推搡着尹珲。 尹珲见欧阳雪不听话,竟然一把捉住欧阳雪的手臂,而后将她裹入他的怀中,用它宽阔温暖的胸怀紧紧的包裹住她。 欧阳雪傻了,傻愣愣的感受着尹珲身上传来的浓厚男人气味和他带给她的安全感,一时间陶醉了,甚至忘记了胳膊上传来的阵阵伤痛。 尹珲则全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欧阳雪的伤口,仿佛她就是自己的,任凭他摆布。 等到伤口终于流出了红色的污血时候,他这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而后站起身来,身体摇晃了几下,有些头昏脑胀,刚才法力消耗过大,有些受不了。 伤口处的疼痛终于有所缓解,而失去了尹珲胸怀的温暖还是让欧阳雪有些失望。 “喂,大小姐,很享受吗?干嘛还蹲着?” 尹珲冷冰冰的瞪了一眼欧阳雪。 听到他这种冷冰冰的熟悉声音,再次勾起了欧阳雪想吵架的瘾。 “喂,你这人还知道不知道报恩啊,刚才要不是我拿起金钱剑的话,恐怕现在你已经鬼上身了,是我救了你的命啊。”欧阳雪扶着桌子从地上努力站起,而后双目怒睁,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敌人,刚才的好感早就烟消云散,现在在她的心中,自己拯救了尹珲一条性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这么一说尹珲还真的有些被说愣住了呢。他呆呆的看了一眼欧阳雪,而后细细一想,诚然,刚才若不是欧阳雪拿着金钱剑刺上去,让疏忽大意的鬼魂中剑的话,或许现在自己早就没命了。 第一三四话 废弃的工业园(1) 可是细细想来,他可是在被她给射中一枪的情况下冒死前来营救的,若不是为了救她,我还至于如此受伤? 刚想给自己辩解,却是忽然传来了一阵诺基亚标准的闹铃声音。 欧阳雪犯着迷糊从口袋中掏出了诺基亚手机,尹珲习惯性的看了一眼,N73,而且还是水货,真想不出这个姑娘怎么会喜欢这种半头砖一样的大玩意儿。 恩,对手机的喜好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特点来。他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关于这种用手机来测试性格的方法,根据那点点滴滴的记忆,他想起网上说喜欢这种手机的人都是大大咧咧的女孩,不过在挑选对象上面却是十分的用心。而且也不善于表达,被这种女孩子选中,直接表现便是不放弃一些能和你说话的机会,不过大多时候这种说话会演变成斗嘴。 斗嘴。 想到斗嘴两个字,尹珲怔了一下,这小妮子见面就要和自己斗嘴,难不成是喜欢上我了? 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欧阳雪,而后摇摇头恢复一下清醒的意识:“算了,我现在真是喜欢胡思乱想了,这么高贵的女孩家境这么好,而我不过是一个入殓师兼职神棍而已,虽说都一样,都是和尸体打交道,不过这里面的差距可大了去了。” “喂,什么事?”欧阳雪喘息了几口,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坦,沉稳安定,瞬间从一个调皮捣蛋的坏女孩变成了当局勤劳能干一本正经的的美女警官。 “欧阳雪警官,刚才接到警局后面一条小吃街的报警电话,说合计过桥米线发生了一件十分离奇古怪的事情,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去查一下,还是我派几个人过去随便糊弄两下。” “恩,你不用管了,我现在就在这。”欧阳雪心平气和的关上了电话,而后重重的喘息了一口气。从手机的余音里面尹珲大概也听出了个大概,看了看破旧不堪半降下来卷帘门,几个小脑袋正鬼鬼祟祟的偷看,当尹珲目光射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仿佛看到鬼一般的缩了回去。 “死了没?还能走吗?能走就快点离开这里。”尹珲冷冰冰的眼神警惕的看着四周,也顾不上看欧阳雪那超短裙警察制服下面的雪白修长白丝袜嫩腿了。 “没看到本小姐的脚受伤了,怎么走?再怎么说我刚才也救了你一命,你不会就这么放任我不管吧。”欧阳雪的恶劣语气激着尹珲,仿佛自己真的救了他一命似的。 “你……。”尹珲看着蛮不讲理的欧阳雪,刚想和他争辩,不过瞬间想起了刚才那个手机测试主人性格的测试。 现在欧阳雪对自己是越来越不讲理了,仿佛臣服于他就是自己的义务,指示自己就是她的权利,越来越喜欢吵嘴,仿佛比抽大麻吸鸦片还要过瘾。 “她不会是真的爱上我了吧。”尹珲苦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蹲下身子将她背到了背上。 “这才算是为人民服务嘛。”看尹珲果真听话的蹲下身来,欧阳雪拍了拍尹珲的肩膀。 “大小姐,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纳税人,你们应该为我服务才对。” “摆脱,你忍心看着一个女孩子为你服务?而且我还受伤了好不好。” 欧阳雪在尹珲面前收起了作为警察的一切素质,单纯是一个小女孩。 在两人喋喋不休的吵闹中,他们离开了这家过桥米线。 “看吧看吧,刚才还说不是情侣,这会儿都背上了。” “这小丫头眼光还不错,看那男的倒是挺英俊的。” “不知道那男的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也是什么大局长的儿子,不知道他爸是不是什么李刚李双江的。” 撇下了身后众人的议论纷纷,很快的走出了这个小吃街。 街道的尽头,招手叫停了一辆的士,两人钻进去了。 “去哪里?”尹珲看了看欧阳雪。 “回局里。”被这么狭小的空间包围着,欧阳雪看上去极度的不舒适,变换着各种动作。 “我看你还是不要回去了。”尹珲俯身,摇开了欧阳雪那边的窗户,让她憋闷的心情透一下气:“你被那好同志给盯上了,回去的话,没有什么防御能力可是很危险的。” 欧阳雪自然明白他口中所谓的好同志是什么意思,很明显就是讽刺自己,认鬼当亲人。 “你……”欧阳雪有些气急,将脸扭到了窗户旁边,不再理会尹珲,看着外面飞逝而过的景物,她竟然有些陶醉了,忘记了一切危险。 “喂,你们到底去哪里?”司机终于有些不耐烦了,声音有些慵懒的问道。 “南三环解和工业园。”尹珲说出了一个名字。 “那么远。”司机差点没把眼睛瞪出来:“你开玩笑的吧。” “去不去,不去我们就下车了。”尹珲知道这种黑车司机为了赚钱可不会顾忌去什么地方。 “去,当然去,只是价格嘛……”司机奸诈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邪恶的微笑。 “你放心,价钱不会少你的。”而后做了一个掏腰包的动作,那么的潇洒帅气。 司机舒了一口气,好像是放心了。因为刚才看尹珲和欧阳雪一身狼藉,认为两人是穷光蛋呢。 “喂,你去那里干什么。”可能是车窗外面的风吹得欧阳雪的脸有些发冷吧,所以欧阳雪的脑袋缩了回来。 的确,深秋时节的风,有如是一把把的尖刀,四处肆虐,要切割一切软弱的东西,即便是人的皮肤,也是不放过,地上都是一些碎落的树叶,就是这些风的杰作。 偶尔吹起一两片风的叶子,随风飘舞,让尹珲想起了人的生命,也犹如这片树叶一般的轻。 他想起了唐嫣,想起了沈菲菲,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怎么样了?现在会是在什么地方。 想着想着竟然开始担心起来,全然忽略了欧阳雪的问话。看着如此奇怪的两个人,司机师傅有些害怕了,这两个家伙不会是罪犯吧。 “喂,我问你话呢,你说你带我去那个地方干什么。”欧阳雪开口问道,而后是双目死死的盯着尹珲,似乎想把尹珲给活生生的逼到车子外面去。 “恩,欧阳雪,你说你昨天看到沈菲菲和唐嫣,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看着外面昏黄的夜,尹珲开始担心起两人。 “你担心她们两个干什么,放心,他们是不会走丢的。”不知为什么,听尹珲如此关心她们两个人,欧阳雪的心理就是一阵难受,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感觉心中有一个石头堵住,让她想哭也哭不出来,想笑也笑不出来。 如果要用一首歌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龚琳娜的《忐忑》最为恰当了,虽然没有歌词,却惊心动魄。 尹珲摇摇头,他自然不会相信,因为白天打电话的时候他明明听到了电话那头传来的鬼魂的叫喊声,说唐嫣已经变成了鬼魂。 他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欺骗,不过既然被鬼魂给盯上,两个平常女子肯定会遇到什么危险。 而且询问林夏,林夏也说两人很久没来上班了。 不在殡仪馆,也不在欧阳雪的豪华别墅内,可想两人遇到危险的概率非常的大。 尹珲本来是想去欧阳雪的别墅内等两人的,但是手上还有老赵头的破旧远征军衣以及欧阳雪这个大麻烦,必须先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才成。 不知不觉间,两人便已经来到了目的地。尹珲明显注意到,当尹珲将手中的一百块递给司机的时候,他眼神中的感激以及松弛。 活着都不容易,人,都是为了努力活着不惜放弃任何东西,哪怕是尊严以及健康。 “来这里干什么?”欧阳雪看了看四周,乌起码黑,这是一处早就荒废了的工业园,非常的大,早就已经荒废了,四周的院墙也倒落了,一些工业建筑正在拆迁当中,现场除了工业垃圾之外,全都是水泥抽水。只有远处的一个保安亭里面亮着一盏昏黄的灯光。 而且现场还能听到机器的轰鸣声。 如果没猜错的话,保安亭应该是机器发电的吧,许多年前的一场生产事故将这个地方给彻底的炸为了一片废墟,据说死伤无数,整个工业区全都被火焰给包围,火苗子就好像是冲天怒蛇,吞噬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在这里面做事的都是一些年青男女,他们来自乡下,努力的想要融为这个城市,在不断的努力打拼,可是就在花容月貌的年纪,成了工业事故的冤魂。 第一三五话 废弃的工业园(2) “你来这里干什么?”欧阳雪再次开口问道,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讯问了,可是尹珲却连一次都没回答。 “没什么,咱们走吧。”尹珲扯住欧阳雪的手,朝着前方迈进。 “没什么?没什么来这种鸟不拉屎,连鬼都不来的地方?”欧阳雪有些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声,而后四处转身,可是除了保安亭那里稍微的一点灯光外,再也没有能看到的东西。 “恩,不要说那个字眼,否则真的会招惹来那个东西的。”尹珲警告欧阳雪。 她却不肯相信:“哪能那么邪乎。你以为鬼那么多啊。” “小姑娘,要珍惜生命啊。”忽然,一个有些热乎的手掌轻轻的拍了拍欧阳雪的肩膀。 欧阳雪一下子来了精神,怔住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尹珲,以及他乖乖插在裤袋里面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她极力的扭头,那双手掌却牢固的扣在肩膀上,一动不动。而身后却一无所有。 “是什么东西,你是什么人?”她终于有些害怕了,极力的转身,想捉住身后的人,但是身后空荡荡的。 “大哥,放开吧,教训一下就行了。”尹珲点了一根烟,突兀的亮光让欧阳雪肩膀上的手臂消失了。欧阳雪急忙走到尹珲身边,有些心惊胆战:“尹珲,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笑了笑:“你确定你想知道?” 看尹珲的表情,她便猜到这小子肯定不会耍什么好手段,整不好会拿什么恶作剧来吓唬自己。 但是又忍不住心中的强烈好奇心,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吧,既然你想看,就让你看看。”尹珲从口袋中掏出一只符咒,动作麻利的在眼前晃了晃,瞬间,一缕亮光在眼前闪烁,欧阳雪的眼睛一下子明亮了许多。 “哎呀。”谁知她刚刚看到这一切,竟然一屁股蹲到地上,脸色苍白,呼吸不均,身体也剧烈的抖动着。 他看到了什么?面前悬浮着一具尸体,全身焦黑,没有了下肢,乌黑的肠子从肚子里面垂吊下来,落到了地面上,随着那个黑鬼的移动,肠子也摩擦着地面剧烈的挪动。 他的身体因为被烤焦而露出了里面的内脏,手臂上,森森白骨的照射下是乌七八黑被大火给烧裂的血肉。 欧阳雪实在是忍受不住,将头扭过去痛苦的呕吐起来。 “年轻人,有点骨气,不要这么害怕,我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多年都不害怕。”那个黑鬼缓缓走上来,而后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一下,黑鬼的脸凑到了她的面前,嘴巴上没有了嘴唇,露出了里面残次不齐黑黪黪的牙齿,舌头也耷拉在外面,眼睛上没有了眼皮的覆盖,鼻孔都被一团黑色的东西给堵塞。 这次没有听到她的惨叫,而是眼白一番,身体直挺挺的朝后面扬去。 “小伙子,你不害怕我。”看成功的吓晕了一个人,那个黑鬼更放肆了,非常有成就感的悬浮在尹珲的身边,而后伸出黑乎乎的双手,准备拍尹珲。 尹珲看都懒得看,将口中的一股烟雾吐出,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半空,而后仿佛是被黑鬼吸收了。 那黑鬼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一阵惨嚎过后,消失了。 看了看手中的白色烟卷,他笑笑:“看来师傅的驱魔烟还真的是管用。” 得意洋洋的收起了手中的白色烟卷,一把将昏迷中的欧阳雪背到了背上:“总算是能清静一些了。” “这个小妮子倒是奇怪得很,不知道她父亲是什么大官,让这个应届毕业生做到警官的位子上。不过这个小妮子也是心理变.态,他怎么会喜欢做警官这样的高压力工作呢?难道也是和沈菲菲一样,喜欢和尸体接触?” “现在的女孩子,越来越男人话了。”他最后总结性的叹了口气,便朝着柯南道尔的豪华别墅走去。 现在想想,欧阳雪的昏迷也是给他省了了不少的事情,若是在柯南道尔的公寓上遇见什么鬼魂,这丫头迟早还得再昏死过去一次。 沉寂的夜,冰凉如水,天上没有定点的行星,在一个昏黄路灯的照耀下,四周浓密的雾气变成了黑色,仿佛是有生命四处肆虐,张牙舞爪的要把这个世界给笼罩。地面吹着一阵奇怪的风,刮起了一些白色的塑料袋,发出飒飒的声音。 公寓门口更是昏暗,他手中掏出符咒,简单的念叨了几句符咒便亮了起来,一方面能照明,另一方面也能驱逐鬼魂,不让他们骚扰欧阳雪。 砰砰砰砰,终于走完了这一节楼梯,看着那个陌生又熟悉的破旧金属防盗门,尹珲按了几下。 红色的门铃早就坏了,只能靠力气来唤醒里面的人。 拍了一下,柯南道尔便急匆匆的从里面走出来了,看着抗在尹珲肩膀上的性感女警官欧阳雪,她皱了皱眉头:“我的住处是机密,你怎么能随便带人来呢?” “我不带他来的话,这小妮子肯定得变成厉鬼,你不想我们多一个敌人吧。” 他绕过柯南道尔,十分野蛮的将她丢到了沙发上,而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气喘吁吁。 “真不知道这丫头是吃什么长大的,竟然这么重。”他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看着昏迷中的欧阳雪。 可能是被刚才剧烈的震动给震动到了吧,欧阳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看了看尹珲,而后又望了望这个宽敞明亮的大房间,还有对面两个直勾勾双眼盯着自己看的大色狼,欧阳雪开口说话了:“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个地方?” “这是国家机密。”尹珲学着柯南道尔的语气对她讲到。 柯南道尔白了一眼他,也坐在了欧阳雪的对面。 “柯南道尔?你怎么也在这个地方?” “这是我的别墅。”柯南道尔自嘲。 “哦,够豪华的呀。”欧阳雪点点头。 “尹珲,有什么发现。”柯南道尔不再和欧阳雪寒暄,步入了正规。 看到桌子上面放着三套一模一样的军服,他大概也猜到了,从胸前口袋掏出了一套又脏又臭的服装。 这套服装刚刚拿出来,就是一阵腥臭味道弥漫开来,甚至能看到上面悬浮着一层尘土,应该有些年头了。 其余的几件也好不了哪去,都是破烂不堪。 “看来我们的猜测果真没错。”尹珲笑了笑,其余三个人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被四个人的奇怪举动给镇住的欧阳雪愣了一愣。 “其实也没什么,你不用往心里去。”尹珲对他讲。 欧阳雪虽然表面上点了点头,不过心里还是有些解不开,猜想他们做的这件事肯定是十分诡秘的事情。 他也知道不可思议小组,被他们接手的案子,肯定错综复杂,最重要的,是肯定和灵异鬼怪沾上边。 “既然知道了他们四个人的共同点,咱们从这点下手,肯定能追查到什么。”终于理清了一丝头绪,几个人是轻松了不少,满面红光,都微微的笑着。 欧阳雪不知道他们讲的是什么,而且现在有些头昏脑胀,也不去理会,侧身斜依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柯南道尔,你对中国远征军了解多少?”尹珲看着柯南道尔。 “不是很多。”柯南道尔摇摇头:“毕竟这些事情太古老了,当时我们还只是小孩子呢。黄鹤楼,你年纪大点,不知道你对中国远征军有多少了解。” “这个,也不是很多。”黄鹤楼也是吐出了一口浓雾,抬头,似乎正在思索。 最后柯南道尔将目光落在手术刀的身上。 第一三六话 中华民国,远征军 手术刀耸耸肩,表明自己对这件事情的无知。 “中国远征军?”正在闭目养神的欧阳雪却忽然听到了什么一般,睁开了眼睛,挺直了身板看着科尔道南等人。 “怎么?你知道中国远征军?”众人都是惊奇的目光看着欧阳雪。 欧阳雪连连点头:“是啊,我当然知道了。” “哦?你怎么知道?中国远征军那可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怕是当时还没有你呢吧。”尹珲可不忘了挖苦欧阳雪来报仇。 “怎么?中国远征军的事情对你们很重要吗?”欧阳雪故意卖关子的说道。 “恩,很重要,非常重要。”柯南道尔点点头。 “恩,那好吧,既然你们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们。”柯南道尔咳嗽了一声,而后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柯南道尔。 尽管柯南道尔等人都为欧阳雪知道中国远征军的事情而感觉到奇怪,不过他们当下并没有着急询问他为何知道,让他先把远征军的事情说完,然后再处理那件事情。 “五十年前,中英在重庆签署《中英共同防御滇缅路协定》,中英军事同盟形成,中国为支援英军在滇缅(时为英属地)抗击日本法西斯、并为了保卫中国西南大后方,组建了中国远征军。这是中国与盟国直接进行军事合作的典范,也是甲午战争以来中国军队首次出国作战,立下了赫赫战功。从国民党军队入缅算起,中缅印大战历时3年零3月,中国投入兵力总计40万人,伤亡接近20万人。”欧阳雪好像是背诗篇一样长篇大论,还没说完,便被尹珲给阻止了。 “欧阳雪,我们就听四十年前的。” 欧阳雪白了他一眼,这才说道:“你要说四十年前啊,当时远征军正在面临着解散的危险,因为战争胜利了,几乎所有的远征军全都被召回了基地,只有剩余的一些人还留在原地,据说是为了清扫战场,收拾一些尸体什么的。” 说到这里,几个人都好像是抓住了什么信息,一丝不苟的看着欧阳雪,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女人了。 欧阳雪对这种被重视非常的享用,不自觉的开始陷入了幻想之中。要知道,其中三个人可是国家安全局不可思议小组的啊,而且还有一个一向对自己爱理不理的家伙。 “当时人们都没有怀疑,回去的人兴高采烈,可以见到亲人了,留下的人也是心中兴奋,这个地方战斗如此的厉害,能被长官们留下来肯定是受到重用,说不定以后不会面临被遣散的危险,分配到部队里面做士官也说不定,将来前途无量。” “那后来呢。”尹珲等不及欧阳雪,急忙追问道,他似乎已经抓到了什么线索,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 “后来?后来那些人完成了任务就回来了啊。”欧阳雪不急不缓的回答。 “他们到底要做的什么任务?”柯南道尔也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了,好容易有了一丝头绪,让科尔道南情绪明显的兴奋起来,他隐约感觉,这几个人的死亡都和那次神秘的任务有关系。 “我怎么知道那是什么任务,不过据说那个任务非常的隐蔽,据说关系到国家安危。没有人透露出去,据说为了能封闭住消息,甚至还杀死了许多口舌不稳的士兵呢。”欧阳雪很优雅的喝了一口茶,忽闪着硕大明亮的眼睛,看着几个人都好奇的瞪着自己,不由得愣了一下。 “后来呢。”连最为沉稳淡定的黄鹤楼也是忘记了抽烟,都烧到了烟屁股了他也忘记了抽,直到烟灰落下来落到他的裤腿上烫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就这些啊。如果真的问后来的话,那么这些人就回来娶妻生子,繁衍生息。”欧阳雪也有些不耐烦了。 她是干什么工作的,可是专门审问犯人的,但是现在自己却被人当做罪犯一样的审问,让这个一向高傲的大小姐有些受不了。 她才理解以前自己对尹珲审问时候,他的那种奇怪反应了。 四个人的目光这才从欧阳雪的身上挪开,都若有所思的朝后面靠去,倒在了沙发上。 脸上表情都凝固了,是那种淡定的表情。不知道搞什么鬼。 “欧阳雪,你可知道那些完成隐秘任务的远征军结果如何?”尹珲开口,神秘的口吻问道。 “你知道?”欧阳雪也惊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你怎么可能知道?这可是国家的最高机密。” “既然是国家的最高机密,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尹珲笑了笑,看着欧阳雪。 “我当然能知道,因为我认识他们之中的一个人。”欧阳雪显得有些高傲,而后神秘的眼神看着尹珲傻呆呆的脸庞。 “什么?你认识其中的人?你快带我们去见他,否则那个人会有危险。”尹珲一下子联想到了那个变态的杀人凶手,或许欧阳雪认识的那个人在此刻正承受着痛苦的煎熬。 “你先告诉我,他们后来到底怎么样了?”欧阳雪却是讲起了条件,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他们。 “这些人全都离奇失踪,而后死亡。并且都无子嗣。” 尹珲张口就把这件事给说出来了。 “全部离奇失踪,然后死亡?并且没有子嗣?”她竟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 “是啊,我骗你干什么。”尹珲毫不犹豫的回答:“现在你告诉我,你认识的那个中国远征军,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必须去保护他,说不定此刻他正处在危险之中呢。” “晚了。”她颓废的歪了一下:“他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几个人面面相觑,而后脸上荡漾起了一层悲哀的表情。 “恩,是啊,而且那是很早以前了,他的下场和你们说的一模一样。”欧阳雪似乎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眼睛里面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打转。 “他是谁?”他依旧不紧不慢的追问。 “于天来,于氏集团的老总。”欧阳雪回答。 “于天来?”几个人都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和于天来是什么关系?”现在尹珲彻底把欧阳雪当成犯人来行刑逼供了。 “我父亲和他是战友。而且走得也比较近,从小我就认识他。”她愣愣的想着,回答着,一切一切的记忆缓缓的浮上心头。 于叔叔从小就对自己很好,因为他没有儿女,所以把欧阳雪当成亲生闺女来看待,从来都不舍得打他骂他,欧阳雪曾经也想过,如果以后于叔叔生病了老了一定会好好的孝顺于叔叔,但是没想到于天来竟然这么短命,才这么点年纪就死了。 “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尽管问吧。”欧阳雪就好像是一个坦诚的犯人,准备招供一切似的。 “欧阳雪,你先去休息吧。”柯南道尔站起来,扶起有些颓废的欧阳雪:“走,到我的房间。” 在她的搀扶下,欧阳雪带着悲伤的情绪缓缓走入了柯南道尔的房间。 不多时柯南道尔便重新从卧室走出来,示意几个人小声一点。 “怪不得欧阳雪家庭财大势大,原来是认识本市的财富巨头于氏集团老总于天来。”尹珲看了看欧阳雪离去的方向,唏嘘不已。 所以说你小子若是肯做欧阳雪的倒插门女婿,这以后在这个城市也是一呼百应的了。 手术刀有些羡慕的看了看尹珲。 “喂,麻烦你尊重一下我好不好,我们两个可是很纯洁的男女关系。”他拍拍桌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第一三七话 缅甸之行 “切,我看是纯粹的男女关系吧。”手术刀依旧不忘挖苦尹珲。 “好了好了,我算是服了你了。”他咂咂嘴,而后看着柯南道尔:“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总不是去缅甸一趟吧。” 柯南道尔点点头:“很不错的想法。” “我只是顺口说说而已,并没有这层意思。”他连忙解释。 “你们想想看。”柯南道尔的手在桌子上敲打起来,频率越来越快:“凭借你的直觉,你上次和他争斗的时候,发现他的实力如何?我们四个人是不是他的对手?” 尹珲仔细的想了想,最后摇摇头:“凭借我的理解,咱们和他之间的差距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毕竟他能轻轻松松的斩杀神算子,而神算子的能耐我是最清楚的,咱们四个人和他比起来,根本不是对手。毕竟年龄摆在这里,修炼时间长短也限制了我们的能力。”他客观的把这件事分析了一下,说得头头是道。 “恩,尹珲说的有道理,现在这种虐杀视频依旧每天在网上火爆的流传,在全国都引起了极大的恐慌,这种情况自从建国以来便很少碰见过。而最为重要的是,被虐杀的人数依旧在有增无减的进行着。”科尔道南认定了尹珲的想法:“所以我们若是想将这个人一举拿下,不是简单的和他对战就可以的。既然他这么放肆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虐杀,就有足够的信心对付我们,所以我的想法是,去缅甸,看看当初那些人当年到底在当地执行了什么任务,或许能摸清这个人的底细呢。” 说到这里,柯南道尔看了看其余几个人的反应。 黄鹤楼将手中的烟屁股在烟灰缸里蔫了一下,而后双手托着下巴似乎在琢磨着。手术刀则是双目微睁似乎在休憩,世界末日也无法影响到他。 尹珲则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柯南道尔的观点。 若是不摸清对方的底细,即便四打一也绝对不是对手。 在他看来,那个刑官之所以会有如此强悍的能力,绝对不仅仅是修炼出来的,因为从以前神算子和他的对话他也能判断出来,神算子说当年救下来的一个小孩就是这个刑官,便能推断的出来,现在的刑官年龄应该也就四十岁而已。 四十岁的年龄,不可能会轻松的战败神算子的。 “行,磨刀不误砍柴工,咱们就去缅甸摸清这个人的底细。”黄鹤楼也是语气决绝的开口。 “我听你们的,就当是旅游了。”手术刀也表明了态度。 “咱们今天都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看大伙都没什么意见,柯南道尔做主开口道。 回到了房间,尹珲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心中一直在犯着思索,这个刑官到底是什么来头?神算子说当年救下了刑官,为何刑官又要将神算子给杀死? 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一个谜,一个似乎永远也无法解开的谜。 房间内非常的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散发着最后的余辉,落在了写字台上,照射出了一个个黑色的影子,铅笔,纸盒等等等等。 看着现场这一切,他却越来越有精神,脑袋里面好像有一个虫子在闹腾着,不让他睡去,心也有种不祥的预感。 唐嫣,沈菲菲。 想起这两个名字尹珲就是一阵心痛,现在两人都是生死不明,若自己就这么离去的话,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被什么人给责难。 “不行,我得去看看。”当尹珲想起唐嫣那悲哀眼神的时候,他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来,传好了衣服,急匆匆的冲出了房间。 “喂,你小子干什么去?”被吵醒的手术刀有些烦躁的问道,他睡得正熟。 “等着吧,我很快就回来。”尹珲简单的回答,打开了门便匆匆离去。 没有叫她们其中任何人。 深夜,这个地方是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尹珲只能用跑的去欧阳雪的住所。 既然欧阳雪说他们昨天还住在此处,那么今天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而不住在此处吧。 在黑影中,只有他一个人移动的身影,黑漆漆的身影在地上被拉的很长很长。 “唐嫣姐,走,我们去找那个负心汉报仇去。”看着下铺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唐嫣,沈菲菲自然明白她是为了尹珲的负心而恼恨,所以才会睡不着。 “这样做不好吧?”唐嫣有些担心有些怯懦道:“我们两个没有结婚,也没有发生过关系,他喜欢谁还是有他的自由的,强摘得瓜不甜。算了。我已经想明白了。” “走吧唐嫣姐,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负心汉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沈菲菲性格向来刚烈,怎么受得了这种被人背叛的事实呢,火爆脾气指使着她拉起了不愿意同去的唐嫣。 “唐嫣姐,有点女人的尊严好不好,我们去了就对他说一句话,老娘烦你了,我们主动把他给踢了岂不是被他把我们给踹了好得很?”沈菲菲有一句没一句的劝说着。 唐嫣抬起了头:“这么做好么?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蹊跷,或许是林夏在欺骗我们呢。” “欺骗不欺骗,我们去了不就知道了?”沈菲菲打开了门,拽住唐嫣便走出了房间。 “奇怪了,今天欧阳雪警官怎么也没回来?”走过欧阳雪卧室的时候,唐嫣纳闷儿的嘟囔了一句。 打了车,按照白天从林夏纸条上看到的地址,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便顺利找到了那家宾馆,而后和宾馆的人简单的说明了一下,便走入了电梯。 这家宾馆的老板似乎非常的节省,整个长长的走廊只有两站昏黄的路灯,在两盏路灯的中间是黑漆漆一片,走到那里十分的吓人。 甚至连电梯里面原本的节能灯破碎了两个管子也不去管,只剩下中间一个节能灯管面前能照着偌大的电梯。 电梯上面的显示屏也已经歇息了,他知道这个显示屏白天是用来播放广告的,按照规定是二十四小时开启。但是大晚上的估计没有几个人来看,偷工减料也就关掉了,省电。 黑乎乎的屏幕上,映照出了两人弯曲扭曲黑乎乎的身影,显示屏在节能灯的照射下也是散发出强烈的黑色光芒。 让人一眼看上去十分的别扭。 两人都无语,只有沈菲菲打了一个哈哈,而后看着唐嫣:“唐嫣姐,你说那会不会真的只是林夏在捣鬼,想对你和尹珲挑拨离间啊。” “应该不会吧,毕竟白天的时候我们是巧取豪夺才看到的,若是真的想破坏我们的关系,她一定会主动给我们看呢。” “但是你想想,若是在当时的那种情景,他主动让我们看的话,我们不一定会看呢。” 唐嫣也愣了一下,而后点点头。 沈菲菲说的话的确有道理。 正思索间,坦言感觉脖子有丝冰凉的感觉,用手摸了一下,碰到了一个冰凉发暗的头发。 唐嫣也没在意,只当是自己的头发掉下来了一根。 但是这根头发刚刚挪开,第二颗头发再次的占领了脖子,冰凉的感觉侵入全身。唐嫣再次的用手抚了抚,却是第三根头发落在了手臂上,冰凉刺骨。 唐嫣纳闷儿的转头,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回头却只看到一面黑色的屏幕,液晶显示屏看上去已经非常的陈旧了,黑糊糊一片。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为了保险,唐嫣站到了对面的位置上。 只是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液晶显示屏,想看看那头发丝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 沈菲菲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只当唐嫣是心理有些害怕所以才会站到自己这边的。 嘶嘶嘶嘶。 第一三八话 蛇躯 一阵轻微的蠕动声音让两人刚才还有些昏迷的意识立刻清醒起来,双目围绕着这个不大的电梯空间转了一圈,想看看声音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但是寻找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两人都没有表明刚才的奇怪声音。 嘶嘶,嘶嘶。 但是声音竟然再次响起,两个女孩子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菲菲,你听到那个声音了吗?”唐嫣试探性的问道。 “恩,可能是电梯有些破旧,和大楼之间的摩擦吧。”沈菲菲尽量保持着镇定。 再怎么说两人也是在殡仪馆上班的入殓师,胆量比平常人要大一点,尽管此刻他们满脑子都是白天遇到的各种奇形怪状而死去的怪异尸体,依旧没让他们的理智胆量爆破。 嘶嘶,嘶嘶。 声音继续传来。 而后,唐嫣分明看到,显示屏上有一缕头发正缓缓的从玻璃里面钻出来。 是的,就是一缕黑色的枯黄的头发从显示屏紧密的玻璃上缓缓的掉出来,轻飘飘的,肆意摆动,但是此刻电梯里面根本没有轻微的风。 “唐嫣姐。”沈菲菲也注意到了那一缕奇异的头发,心中有些后怕了,不由得往唐嫣的身边凑了凑。 唐嫣安慰了一下沈菲菲,而后也缓缓的走到电梯旁边,细长嫩白的手指在电梯上面按下了开关,按下了最近的一个楼层,四楼。到了四楼停下,她们立刻就出去。 但是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四字亮起了红色,电梯依旧没有停下来,他们这才开始彻底的恐慌起来,按下了电梯上所有的键,希望电梯能在某一个楼层停下来。 唐嫣依旧在安慰着沈菲菲:“菲菲,不要害怕,电梯出毛病是常有的事情,咱们给消防队报警吧。” 而后动作熟练的从随身口袋里面掏出精致小巧的手机,却发现显示信号的地方是一片空白。 “真倒霉,竟然没有一点信号。” 她重新将电话塞了回去。 “嘿嘿,你们两个是不是来找我的?”显示频扑哧一声亮起,白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这个电梯,那个阴森尖锐的声音从显示屏里面传出来。 两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住了。 “天啊。”两个女孩子瞬间吓得瘫软在地上,双眼上卷,似乎要翻卷过去。 他们看到了什么? 黑色的液晶显示屏上,被一张惨白如同纸张的恐怖脸给占据,两只如同竹竿一般的手指正不断的撕扯着头发,而被撕掉的头发都在液晶显示屏前面掉落下去,卷起一阵轻微的风声。 空洞洞的眼球,白的吓人,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眼角挂着已经凝固了的血迹,嘴角竟然夸张的延续到了耳根,满是鲜血的牙齿不断的颤抖打架,似乎想要将两人吞噬。 这张恐怖脑袋的后面,却根本没有人类的躯体,这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蛇形,细细望去,就会发现这条蛇其实是和脑袋连在一块的。 嘎嘎,嘎嘎。 那张恐怖的血嘴里面散发出这种恐怖的声音,似乎是在微笑,有好像在嘲笑两人。 咚。 一声脆响,那个脑袋竟然一下子撞坏了电脑的液晶显示屏,而后接着这股力道,站了起来。 她硕大的脑袋被下面一个粗如手臂的蛇躯支撑着,站立起来,脸上带着挑衅的笑容,问道:“你们是来找我的吧?” 虽然这个脑袋极度扭曲甚至没有了人的容貌,不过两人依旧能勉强辨认出来,她似乎有着林夏的一些特征。 “你……是林夏?”唐嫣保持清醒的头脑,扶着电梯缓缓的站起身来,也一把拽住了沈菲菲。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竟然还认识我。不错,我就是林夏。”那人头蛇躯的家伙疯狂的大小,而后蛇躯一弹,整个人都从电脑里面弹跳出来,张开大嘴,露出尖锐的牙齿就要咬上来。 唐嫣极力挣扎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身子一撞就将沈菲菲撞到了电梯的另一个角落,自己也应声倒地。 碰。 那人头蛇躯的东西一个没撞到,落到了地上,头破血流,粗如手臂的蛇躯不停的摇摆着,惨白的眼仁直勾勾的盯着两个人:“把心脏给我,把心脏给我。” 恐怖的声音在电梯里面扩散着。 嗖嗖,嗖嗖。血红色的蛇芯子从她硕大的嘴巴里面延伸出来,而后竟然越来越长越来越长,最后舔舐到了唐嫣的身上。 唐嫣一想起这个女人欺骗自己,就是怒火中烧,要知道女人的妒忌是女人所有力量的源泉,所以她竟然全身凑出了一股力气,捉住了那条蛇芯子。 林夏微微笑了笑,仿佛是自己的奸计得逞。 嘴巴一用力,竟然将唐嫣瘦削身躯给卷了起来,而后要吃入鲜血淋漓的嘴巴。 “慢着。”一声暴喝从显示屏内爆喝而出,而后一只鬼手从里面探出来,抓住了即将落入林夏口中的唐嫣。 唐嫣早就已经被折磨的昏死过去,沈菲菲的后脑勺也是一片血迹,刚才一撞正好将自己撞得昏死过去。 “哼,忘记了主子是如何交代我们的?这两个人不能杀,留着还有大用处。”那个黝黑腐烂的手臂,竟然有一个几寸长的血口子,上面爬满了蛆虫,一张一合之间竟然也发出了声音。 “哼,你这个断臂残肢有什么资格来管我。”很明显林夏很不服从这个断臂残肢。 “该死的,该死的尹珲,都是你害得我灵魂断裂,只保存下来了这个断臂残肢。”那个鬼魂暗自愤骂了一句,而后看着焦黑的手臂,咬牙切齿。 “好了小斌,主子不是已经答应你完成了这个任务之后就给你恢复全身的吗?”林夏看那个手臂发怒,生怕会惹出事端,连忙劝说。 “恩。”手臂摇晃了几下,算是点头。 “你的合计过桥米线现在生意如何?”两个东西一边收拾着唐嫣和沈菲菲,一边闲散的交谈着。 “已经有了新的目标。”黝黑手臂也回答。 “哦,那就好。不要耽误了主子的大计划就成。” 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尹珲,却早就来到了欧阳雪的别墅。 看这宏伟的两层豪华建筑,他也不再感到诧异,毕竟有于氏集团的老总给自己做后台,就算是去白宫住一天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大门已经上锁了,这让他有些欣喜,这就证明有人来过,很可能沈菲菲和唐嫣回来了。 啪啪啪啪,敲了半天门,楼上却连一点灯光都没有亮起。 “奇怪了,以前别墅内的客厅,灯在晚上是从来都没有关闭过的,为何今天却关闭了?” 这么一个微小的蛛丝马迹也让尹珲的心沉了一下。 现在的他,经受的打击太多,单单老赵头的去世还让他沉浸在痛苦中,若是唐嫣和沈菲菲也遭遇了什么不测,他想象不到将来他将如何的过活。 夜很完美的上演着,四周是一些稀疏的小树林和茂密的草丛,虽然白天看起来这个地方清幽宁静,但是到了晚上却是出奇的恐怖,偶尔会传来一两声的嚎叫声也会让他的心颤抖一下。 “唐嫣?沈菲菲?”尹珲高声呼喊着,但是并没有人回答。 他有些绝望了,那种不详的预感再次的袭上心头。 沙沙,沙沙。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刮出来一个小塑料袋,白色的,犹如一个幽灵在半空翱翔,四处飞荡,充斥着他的视线。 第一三九话 女子公寓 沙沙,沙沙,声音依旧不断的持续,仿佛是有一个人在缓缓的靠近,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虽然空气有些冷,但是并没有一丝一毫的风吹过。 他倒退了两步,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准备找到一个突破口爬上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看到大门关闭时候产生的希望此刻竟然转变成了绝望,害怕和担心。 旁边不远处,有一个绿油油的大块头的东西,他走上去仔细看了看,尽然是垃圾桶,绿色的垃圾桶上面还散乱的摆放着一些盒饭的白色饭盒,有些发馊的味道在周围的空气中弥漫。 但是此刻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对两人的担心战胜了一切的恐惧。 后退两步,然后助跑,身子很轻盈的便捉住了上面的窗台。然后双手用力的一拽,就好像是电影里面的情节一样,敏捷的翻上了窗户。 幸亏窗户没有上锁,否则打破这防弹玻璃还得很长时间。 砰。尹珲安然着地,而后悄悄的靠着墙根缓缓的移到了门口,啪的一声打开了灯开关。 白炽灯好像是太阳一般将整个客厅照亮,里面豪华的家具反射着璀璨的光芒,他刚才还有些紧张的心情瞬间松弛下来。 “唐嫣?沈菲菲?”他再次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希望能听到两人的回答。但是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回答。 他微微皱眉,而后打开了旁边卧室的门,可惜的是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两人。 他走进去,打开了灯,看到散乱摆放在一边的床铺,而后摸了摸,竟然还有温度。 房间里面的香气沁人,尤其是床铺上更是香气浓郁,尹珲愣了愣,皱了皱鼻子特意的闻了闻。 看来两人是刚刚离开这里。他仔细推断了一番,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啪。 就在此刻,卧室的白炽灯竟然啪的一声灭掉了。尹珲怔了一下,而后警觉的后退,身子靠在了墙壁上,伸出手想抓出一张符咒。 但是已经晚了,墙壁上竟然突兀的出现了一个脑袋,那张脑袋恐怖无比,血红色,满脸都腐烂了,看上去就好像是被扒掉了皮一般,里面白森森的牙齿全都露出来了,正一把咬住了尹珲的胳膊。 他吃痛不过,惨叫一声,而后迅速的转身,右手结出了一个炽热的结印,看准时机快速的打了上去。 砰地一声,那张脸再次的被淹没在了墙壁上,消失无踪。而尹珲则是快速的倒退,点燃了其中一张符咒,在半空挥舞着,似乎在摆成什么阵势。 空气中不多时便亮起了一道道璀璨的光芒,组成了血红色的字符。这些血红色的字符好像是一堵门,将自己所在的方位和里面全都给堵死了。 “嗷呜呜,嗷呜呜”尖锐幽深的女子哭丧声在不大的房间里面回荡着,十分的恐怖吓人。 “说,是什么人把你安排在这个地方的。”尹珲一面用符咒疗治被咬伤的右手臂,而后怒声逼问那个鬼魂。 对面的墙壁上浮现出了一张张的鬼脸,全都是被扒掉了脸皮,只剩下里面一层烂肉腐肉以及外露出来的牙齿牙床,气愤的咬牙切齿,发痴咯吱咯吱好像吞噬骨头一般的声音。 “放我出去,放我们出去。”鬼哭狼嚎震耳欲聋,声波一次次的攻击步凡布置下来的符咒,但是符咒一次次的膨胀,却是被他一次次的压制下去,并没有爆破。 “哼,看来你是不准备活命了。”尹珲怒气冲天,双目怒睁,手中的符咒拍出,直冲对面的白色墙壁攻取。 符咒触碰到了墙壁竟然剧烈的开始燃烧起来,而后那张血脸再次的开始溃烂,烂肉一块块的掉落下来,两只发白的眼睛也是被蒸发掉,瞳孔掉落下来,摔成了烂泥。 “我说,我什么都说。”那张脸终于受不了这种折磨了,大声嘶吼着。 “好,快说,是什么人派你在这里埋伏的。你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 “我……”话音刚落,一个黑色腐烂的手臂竟然凭空出现,而后白森森的指甲竟然快速的疯狂长出,大约长出五寸长度的时候,指甲末端竟然长成了一个恐怖阴森的小型鬼脑袋。 这个鬼脑袋瞬间钻入了鬼头的里面,吞噬着里面的一切。 “嘎嘎,嘎嘎,他们两个早就被我杀死了,嘎嘎,出卖主子者,全都得死。”那双黑手臂上的一个腐烂伤口颤抖,一张一合说出了这番话。 “你……”尹珲心中着急,好容易快要逼问出什么了,却被这黑手臂给搅合了,随即掏出了金钱剑,打破了自己布置下的结界,准备上前救出那个黑鬼脸。 “嘎嘎嘎嘎,救世主会除掉你的,救世主会拯救我们的。”那个黝黑腐烂的干枯手臂一使劲,竟然抓爆了那个黑鬼脑袋,脑浆鲜血肠子爆了一地。 黑手臂凭空消失。这个地方恢复了平静,电灯也突兀的亮起。 在金钱剑上抹上了一抹鲜血,却是并没有感应到任何的鬼气,看来那个黑手臂真的离开了。 看了看地上的破裂尸体,尹珲摇摇头叹息,到手的信息竟然不翼而飞了。 那个鬼手臂的话语仍旧在脑海中徘徊:“那两个女孩子早就被我给杀死了。” 他不相信那个鬼手臂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或许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也十分的灵验。 这是为什么他说不清楚,大概是两人之间产生了感应,能互相感应到对方感应到彼此吧,或许自己所猜想的这一切原本都是错误的。 但是无论如何,两人今天晚上都不可能回来了,为了两个女子的安全,尹珲特意在他们卧室的门上留了一张纸条。 纸条上面写着:“唐嫣,沈菲菲,你们回来之后千万不要晚上单独留在这个地方,这里危险,切忌。尹珲留。” 做完这一切,才舒了一口气,从窗口顺着垃圾箱跳了下去。 回头,客厅的灯在亮着,估计最近几天应该不会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愿两女子会听自己的话。 从怀中掏出了营养快线喝了一口。 这是从客厅的冰箱里面顺手拿过来的,看到这熟悉的包装,尹珲就会有一股亲切感。 小路很黑,借着手机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在路上行走,却是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差点被地面的砖石给绊倒。 他现在很迷茫,十分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做。是应该和他们一块去缅甸,还是留下来搜寻两女子的下落。 但是他觉得留在此处肯定用处不大,若是捉走唐嫣沈菲菲二人的是刑官的话,那么就算付出性命也不可能是刑官的对手,再说刑官还有这么多的手下,会纠缠自己。 他忽然想念神算子,若是神算子还在的话,应该能帮自己很大的忙。 关键是神算子为了拯救自己,早就牺牲了。想起神算子,他再次一阵难过。为了救自己,两个老前辈都牺牲了,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恩师,他感觉心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该怎么做,到底应该怎么做?”他抓了抓脑袋,似乎想把萦绕在脑海中的烦躁情绪都给驱赶走。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很明显这是在妄想,烦恼竟然根深蒂固一般深深扎根在脑海中,一刻不停歇的生长着。 柯南道尔,手术刀,黄鹤楼,或许他们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想明白了这些,他却忽然思想明朗起来,虽然死了两个亲朋好友,不过他还有更多的朋友陪着自己。 加快了脚步,擦拭着浓密乌黑的夜,静静的行走。 眼看已经是凌晨四点钟了,估计步行走到柯南道尔住所的时候也就是凌晨五六点钟,也无法入眠了。 第一四零话 红河谷 忽然,前方一个小红亮点吸引了尹珲的注意力。加快了脚步跟上去,这才发现红点是镶嵌在白纸上面的,白纸折叠成一个纸鹤的形状。 “竟然是纸鹤?”尹珲愣了一下,而后脑袋快速的运转着:“这个纸鹤不像是在秘密的监视我,因为若是秘密的监视我的话,肯定会跟在我后头,但是这个却是在我的前面,摆明就是要让我注意到他,这是……” 一时间尹珲也迷茫了。 “你是什么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尹珲?千方百计想抓住我的人?”纸鹤竟然停了下来,闪烁的血红眼睛在盯着尹珲。 这是尹珲头一次和对手面对面的交流,竟然真的有些紧张。 “你到底是什么人?唐嫣和沈菲菲是不是被你捉走的?” 纸鹤扑棱了两下翅膀,稳住了身形,发出了浓厚幽深的声音:“不,我没有捉走唐嫣和沈菲菲,不过若是你肯臣服于我的话,我倒是能把他们两个给救出来。” “不是你把他们弄走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刑官?” “我不是刑官,我只是一个看中了你本领的人而已。”纸鹤得意的狂笑了一声:“怎么样,年轻人,要不要考虑一下。”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尹珲恼火了,手中捻起一张符咒,随时准备攻上去。 “哈哈,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不过既然你现在不想加入我们的话,我倒也不强求你,不过我相信有一天你会跪在我面前,求我的。哈哈。年轻人,我劝你要加紧时间去缅甸寻找你的两个小情人,否则晚了的话,他们可就要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了。” 纸鹤爆发出了一阵讥讽的声音,而后消失在半空,消失在他的视线。 “奇怪了。”看着纸鹤离去的方向,他愣住了。看来这件事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真正的敌人很可能不只是刑官一个,还有另外一个人。 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是不是那天和刑官一起行动的赵德火?也就是师傅赵德水的师兄。 不对,赵德火实力很微弱,那天自己也观察到了,他的能力不可能会驱动纸鹤说话的。 但是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带着这丝疑惑,他朝着家走去。 一路上都在思索着纸鹤给自己的讲话。 “我劝你加紧时间去缅甸寻找你的两个小亲人。否则的话,她们可就要变成怪物了。” 纸鹤说出的这句话分明就是在帮助自己。但是他为何要帮助我呢?这不是给我指了条明路吗? 下意识他感觉纸鹤应该不会欺骗自己,也不会伤害自己。脚步逐渐的加快,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快速的去缅甸,捉住该死的刑官。 回到了家中,打开了门,把所有人都叫醒,道明了即可启程的意思。尽管手术刀还睡眼朦胧,不过看尹珲严肃的表情也不敢稍微怠慢,急忙的开始收拾东西。 欧阳雪也是一通电话便搞定了飞机票,是上午十点钟的票,现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不到四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必须抓紧了。 简简单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是租了一辆的士朝着机场进发。本来他并没有准备让欧阳雪跟着去,但是这个小丫头却是用不给他们买票相威胁,无奈只能妥协了。 机场人山人海,送行的人和乘飞机的人人山人海,笨重黑色的喇叭里传来温柔的女子声音:“各位登机的旅客请注意,请到候机室等候。” 虽然几个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不过他们五个人手拉手倒也不至于走散,再者说他们也没有带什么行李,行动倒是方便快捷。 绕来绕去,终于穿越了人海,而后来到了安检区。看着这么一个长长的队伍长龙,他们内心那叫纠结啊。 好容易安检完毕,这才是真正的候机,等到上了飞机也就十点钟了。 看来他们对时间的拿捏还是比较准时的。 即便在飞机上尹珲的心也没有安静下来,一路山都在琢磨着纸鹤的主人,看那纸鹤跟踪自己和唐嫣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 尹珲不理解。 在头等舱内,五个人坐在各自的位子上,非常享受这一切。 漂亮美丽的空姐不断的在眼前晃来晃去,超短裙也散发出打破男人最后底线强大攻击力。不过这一切对尹珲并没有起到什么真正的作用,因为无论是柯南道尔还是欧阳雪,都比这个空姐要漂亮一倍。有她们两个陪在身边,他都消受不来呢。 索性一路上有惊无险,下了飞机,呈现在面前的就是典型的缅甸风光。 各种古典的古代塔楼,椰子树组成的热带雨林风光让他们几个人沉醉其中,如果不是飞机场四周的钢铁护栏提醒着他们,他们或许还以为自己穿越到了远古的恐龙时代呢。 喧嚣的人声让几个人决定快速离开这里。他们这些人都不懂得缅甸语,决定找一个翻译。毕竟没有翻译很难走路。 索性缅甸和中国是接壤的国家,想找到一个熟悉汉语和缅甸语的翻译并不困难,而且价格低廉。 在欧阳雪的精心挑选下,他们找到了一个美丽的缅甸姑娘。姑娘告诉尹珲,可以叫她珠儿。珠儿的皮肤是属于小麦穗的那种健康的肤色,外观灵巧,鼻子上挂着一个金色的装饰物,双眼炯炯有神,十分可爱。 “珠儿小姐,麻烦你带我们去中国和缅甸接壤的地方。” 那珠儿却是微微一笑,而后回答:“你们想去那种地方,为什么还要到这个地方来呢?直接去中国的云南不就得了?从那里花几百块钱就能偷渡到边境地带。干嘛花费这成千上万的飞机票和护照。” 尹珲一愣,而后看了看身后的柯南道尔和欧阳雪。 “他们两个人都是富家大小姐,怎么愿意去当人蛇。” 珠儿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而后露出了十分可爱的笑容:“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忘了。” 尹珲倒是清楚他们为什么不做人蛇偷渡过来,很简单,作为政府的工作人员,他们怎么可能会触犯国家的法律呢。 珠儿姑娘找了一个敞篷车,一路上都在诉说着:“幸好这个地方距离边境地带不是很远,而且遇到了我这么好的一个导游,所以到不了晚上我们就能到达中国和缅甸边境地带的古老区域,红河谷。” “红河谷?那是什么地方?”尹珲好奇的和珠儿姑娘交谈着,全然顾不上欧阳雪和柯南道尔脸上的难堪神色。 “那红河谷是缅甸和中国的领土分割最不清楚的地带,所以我才说那是真正的接壤地带,而且那里十分的偏远,也只有那么一个地方有人住宿,你们应该就是到那个地方去的吧。” 珠儿姑娘的思维十分的缜密,甚至把一切都替他们想好了。 “恩,好啊,我们就去那个地方。”尹珲点了点头。反正缅甸又不大,接壤地带也就那么几处而已。 “对了,珠儿姑娘,我想问一下,你可知道当年缅甸作为英国的殖民地的时候,中国的远征军在什么地方安营扎寨?” “中国远征军?我不知道。”珠儿姑娘的脸色有些难堪,不再作答,刚才的活泼喜悦神色也消失无踪。 尹珲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和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其余四人也是好奇的看了一眼珠儿,不过都摇摇头,示意尹珲不要再问下去了。 尹珲明白,若是追问的话,这个翻译兼职导游可能就会罢工。在这种野蛮地带想找到一个翻译可没那么容易。 这是一条安静僻静的小道,白惨惨的小路扬起一层层的灰尘,一路上呛得几个人咳嗽声不断,而且头发上身上也是落满了灰尘。那个旅游观光车也是灰尘散尽,司机心疼的腾出一只手来擦拭着车皮四周的灰尘,看来他是准备狠狠的宰他们几个人一笔了。 因为害怕这个家伙一只手开车会在这么偏僻危险的地方发生意外,尹珲然珠儿告诉司机:“你告诉他,就说不要这么擦拭车子了,专心开车,到了地方我会给他多付一些小费的。” 珠儿善意的冲尹珲笑了笑,而后扭过头去开口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语。只听到两人来回的对话了几句,那司机便有些愤愤的双手开车。 看到司机表情不对,尹珲愣了愣,而后问道:“珠儿,情况不对啊,你到底和他说了一些什么?” 珠儿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警告他,如果不两只手开车的话,我就只给他一半的钱。” 尹珲那叫一阵汗颜啊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汽车行驶在漫无边际的原始森林,两边的树枝树叶时不时的低落下来敲打着他们的脑袋。 飞机上的安逸感顿时被此刻的烦恼抑郁给取代。都希望能尽快到达目的地,或许在那里能得到当地人的接待。 不过他们想错了,等待他们的,却是一波又一波的危险。 砰的一声巨响,打开了他们噩梦的开始。 几个人都被这声巨响给震得全身一晃,而后车身失去了控制,左摇右摆的横冲直撞,卷起了地面的一层层灰尘。 “都给我抓紧了。”尹珲怒吼一声,而后迅速的抱住了前排座位。却见欧阳雪的甚至就要倒下去,这小妮子竟然没有系安全带。 定睛看到了欧阳雪所在,双手使劲一环抱,终于抱住欧阳雪柔嫩的身体。 却感觉到两个软绵绵的肉球发散出身体的温热暖着双手,让他那是一阵舒爽,我的更紧了。 “流氓。”欧阳雪怒吼了一声,而后藕臂葱指伸上去要把尹珲的手从自己的胸部拿掉。奈何尹珲的手臂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根本就无法挪动手臂丝毫。 吱吱呀呀。一阵慌乱的汽车滑动声音过后,四周这才安静下来。 “臭流氓,拿开你的臭手。”安静下来之后,第一个炸响的声音便是欧阳雪。 他这才有些依依不舍的挪开手臂,而后点上了一根烟,安静的抽着,抚慰一下受到惊吓的心灵。 “你……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竟然……真是该死。”欧阳雪气急败坏,呲牙咧嘴的叫骂着,似乎想把尹珲给撕成两半。 尹珲吊儿郎当的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的形势,车子爆胎了,里面红色的车胎翻卷到了外面,车轮因为承受不了这种压力竟然有些变形。 车子撞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这才勉强停了下来,细细看去,竟然是一颗硕大的椰子树,上面几个没有成熟的椰子果摇摇晃晃,随时都可能凋零下来。 珠儿咳嗽了两声,也从车上下来了。首当其冲的司机也是头破血流,重重的咳嗽着,而后几乎是步履蹒跚的缓缓移动出来,眼睛里似乎还带着泪水。 “!@#¥%……&*……”那个家伙一阵莫名其妙的嘟噜声音,他们也听不懂,干脆也不去理他,现在他们最担心的是,这个地方距离目的地到底还有多远。 “珠儿,这个地方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珠儿想了想,而后是四处观察了一番,最后愁云密布的脸上也有了一丝兴奋:“不远了,步行的话也就是几个时辰的时间吧。” 柯南道尔也走到尹珲的身边,他们几个人都是中情局经过特殊训练的,所幸并没有受伤。 “看来咱们得步行了。” 尹珲点点头:“放心,珠儿说这个地方距离目的地并没有多远。步行的话也就几个小时吧。”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个人倒是有种随遇而安,万事皆有天命的意思,丝毫不把这点小意外放在心上,这就是上天安排的,谁都不能避免。 忽然,那个司机疯狂的冲上来,而后一把捉住了尹珲的衣领,使劲的摇晃着,嘴里呜呜啦啦的说着一些什么东西。 他轻轻松松的一招海底捞月,再来一招顺手推羊,那个司机便来了一个狗吃屎,摔落到地上。 “珠儿,他刚才说什么?”尹珲若无其事的走到珠儿身边,看着开朗活泼的珠儿问道。 “没什么,他说要你们赔双倍的钱。”珠儿脸色凝重,发生了这种事情也怪自己,如果他们赖账说珠儿找的车子不好,让她赔的话,他也没有任何理由。 “好吧,双倍就双倍吧。”尹珲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张缅甸通用的钱币,递给了那司机。 司机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一把拽过了钱币,跪倒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一个响头,这才钻回了车上,拨打着电话。 “咱们走吧,现在步行的话,到了晚上差不多也能到达目的地。”珠儿小姐看了看天色,然后望了望远方。 尹珲等人也是跟了上来,准备跟着他离开这个地方。 太阳已经很西斜了,到不了五六点钟天色就要暗下来,到了七点钟就是伸手不见五指,而现在都已经是两点半了,还有不到几个小时。他们可都不想在这种危险动物出没的地带过夜啊,毕竟听说这里的食人猛兽不少。 出于职业修养,柯南道尔在临行前检查了一下地面,想看看到底是人为的还是偶然撞上的。但是地面上没有任何的杂质,没有任何能够扎破轮胎的东西。这一点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以为多疑了,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人搞恶作剧吧。 继续前行,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太阳便被葱葱郁郁的树枝给挡住了,放眼望去,入目全都是高大的树木,让人从心底散发出一股寒意。 一股股的黑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张牙舞爪的围绕在他们身边,不过他们并没有担心,因为里面没有丝毫的阴气。 “柯南道尔,你觉得我们会不会得到当地土著居民的优待?” 柯南道尔摇摇头,有些想不透。 “他们会不会看咱们的肤色不错而让我们留下种子呢?”手术刀有些后怕的四处张望:“我可是听说有些野蛮的少数民族都有这种习惯的,捉到外来人的话,会让他留下种子,要么便杀死,要么便留在当地当爸爸。” “切,你网络小说看多了吧。”黄鹤楼也不屑的回答了一句。 “放心,这里的人都很好客,不会对我们怎样的。”珠儿小姐莞尔一笑,消除了他们心中的顾虑。 “吼……”一阵如同虎啸的巨大声音猛然炸起,而后是几个穿着破烂衣服的土著人从两边的丛林里面跳出来,手中举着用动物骨头或者石头制造成的匕首,指向他们,气势汹汹。 黝黑的皮肤上面伤痕累累,牙齿做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咬牙切齿。 吼,吼,吼,厚厚的嘴唇发出这种类似于动物吼叫的声音,在威胁着他们。 “!@#¥%……&*”一个带头的首领模样的家伙开口说了一大堆的鸟语,尹珲没听明白他到底说的什么。 “他们是这个地方的土著居民,不用害怕。”珠儿小姐笑着给他们解释,而后是冲着这些人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鸟语。 那几个人都点点头,这才收起了匕首,带着他们前行。 终于化解了这场虚惊。 在那五个土著人的带领下,他们进入了一个小村庄。 小村庄是建立在一个上古遗迹的地基上面的,有些地方还保留着上古遗迹的一些建筑,似乎还有住人。 不大的小村落大概也就是数百个土著居民而已,过着很古老的群居生活,男女老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在这个地方。 第一四一话 土家族 他们五个人的到来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都好奇的看着他们五个肤色浅白的怪物。 “不用害怕,他们不会伤害到我们,他们会把我们当成贵宾一样来对待的。” 尹珲点了点头。 果真,五个土著居民把他们送入了一个保存还算完好的古代建筑里面,便匆匆走开了。不多时,几个身材瘦削,皮肤黝黑的当地姑娘赤身luo体的进入了房间,手中端着几个金器,里面盛放着一些黑色的黏糊糊食品走了进来。 五个姑娘虽然肤色黝黑,不过发育倒是挺完善,修长的身体极为瘦削,五官也算是精致,应该是属于纯天然的美吧。 他们五个跪了下来,将手中的金器放到了桌子上,说了一连串奇怪的话语,这才走出去了。 珠儿解释说,他们是在祈祷我们,让我们祝他有个好收成。你们跟着我照做。 珠儿的双手握拳,而后横在胸前,闭上了眼睛,而后鞠了一个躬。 其余几个人也跟着照做,鞠躬。 做完了这一切,五个姑娘这才满意的离去,丰满的身材,以及那诱人的肥臀肥乳让尹珲有些眼馋,若是真的被他们要求留种的话,他倒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 只是看着桌子上面的东西,就没有了胃口,看上去这些东西好像是小孩拉的稀屎。 “珠儿小姐,不吃成不成。”手术刀将放在面前的金器朝旁边推移了一下。 “成,不吃就别吃了。”珠儿小姐莞尔一笑:“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吃着,明早我带你们去目的地,看来今天被他们一耽搁,就到不了目的地了。” 尹珲看了一眼他们四个人。四个人都是无奈的耸耸肩,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点了点头,他们五个人各自寻找了一个地方,准备安然入眠。 这个古代建筑应该是属于古代的祭祀场所吧,刚才他们面前的桌子,其实是一个摆放祭祀品的东西,上面还有斑斑血迹。 房间很大,是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石头堆砌而成,十分的牢固,密不透风。四周的墙壁雕刻着各种奇怪的画幅,不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 尹珲也没时间管这些,坐飞机以及车子还有这段时间的步行,尹珲的所有精力被消耗的一干二净,他都不确信自己还能继续坚持下去。 所以躺下没多久便昏昏沉沉的睡去,甚至懒惰的连梦都没做。 一晚上的呼噜声音也没有吵醒他们。 夜,天上星光点点,整个小村庄头笼罩在月光的温柔光芒下,所有的土著居民都钻回了自己的小窝,昏昏沉沉的睡去,这个世界仿佛死一般的静寂。 进入小村庄的唯一入口,十个土著居民眼睛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前方,警惕四周一切的风吹草动,唯恐会有外人或者野兽闯入村庄。 嘶嘶,嘶嘶。 忽然,一阵蛇的嘶嘶声音响起,几个土著居民神情一紧张,慌忙拿起了手中的武器,仔细的盯着那些草丛,唯恐会有任何的不对劲。 但是一阵摇动过后,草丛重新安静了下来,并没有什么东西从里面窜出来。 几个土著居民都长长地舒了口气,而后缩回到了村口,刚才紧缩的神经松弛了下来。 刷刷刷刷。 几个土著居民刚刚站定身体,耳边却再次的响起了这种奇怪的声音,还没等他们拿起武器,便感觉到脖子山一阵温热。 用手摸了一下,血水正好像是瀑布一般的从伤口里面流出来,而后是咔嚓一声脆响,四只手臂熟练有力的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砰砰砰砰,十具尸体应声倒地,几乎都是在同一个时间。 十具尸体倒地之后,旁边的草丛再次的一阵晃动,两道靓丽的身影凭空乍现。 看他们瘦削修长的身材,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裤,嫩白的皮肤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十分的性感,俊俏灵巧的五官让那两张脸大有迷醉世人的迹象。 两个女子蹑手蹑脚的走过了一个个的村庄,而后径直来到了尹珲等人所在的古代建筑,脸上闪过一丝仇恨的光芒,咬牙切齿,因为痛恨,面部五官剧烈的扭曲,和那原本俊俏的五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吱吱呀呀。 轻轻的推开了腐朽的木门,缓缓的走进去,在月光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手中的匕首舞动,撕裂了黑夜。 两道身影缓缓移动,而屋内的六个人却浑然不觉。 走过了祭祀台,其中一个靓丽身影的女子停住了身子,眼睛闪烁出一丝仇恨的血红色光芒,手中的匕首凶狠的挥舞而下。 叮…… 一声脆响,匕首竟然被睡在祭祀台下面的尹珲一脚踹飞,而后他弹跳而起,一把捉住了那女子抓上来的手臂。 “啊!”女子一声惨叫。 惨叫的时候,恰逢是外面响起了一声雷声,而后是闪电照射而下,房间内瞬间被闪电照射的清晰无比,亮如白昼。 借着这道闪光,尹珲仔细的看了看面前的女子。裂开的嘴唇上面侵染着斑驳血迹,额头上也是沾染了不少的浓黑色的物质,眼睛更是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披头散发的样子十足一个凶神恶鬼。 不过尹珲还是看这张脸有些眼熟,而后脑袋仿佛被闪电给炸到了,他一下子打了个激灵,死死地捉住那个女子的手臂:“唐嫣,是你,竟然是你。” 听到唐嫣两个字,那个女子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放声嘶吼,嘴巴朝着尹珲的手臂便是重重的咬去。 尹珲看得真切,忙躲开了手臂,女子也从尹珲的手上挣脱开,而后怒吼一声逃出了这个建筑,另一个靓丽人影也紧随其后,疯狂的逃了出去。 接着若隐若现的闪电,他看的更真切,后面的这个人,根本就是沈菲菲的面容。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了,疯狂的逃出去,而后大声呼喊着:“唐嫣,唐嫣,沈菲菲?你们给我出来?” 可是外面是空荡荡的,四周都被黑夜包围着,能见度不到五米,根本无法判断他们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四周的草丛都在晃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埋伏着,随时准备攻上来。 “怎么了尹珲,发生什么事情了?”柯南道尔等人也被这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急匆匆的跑上来开口问道。 “刚才……我看到唐嫣和沈菲菲了?” “唐嫣和沈菲菲?就是和你同居的那两个女孩子?”柯南道尔皱了一下眉头。 尹珲点了点头,脸上现出一丝不安的神色:“是啊,但是她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呢?而且我能够感觉得到,她们被人下了咒,已经被鬼侵占了身体。” “不是吧,是不是你看错了?唐嫣和沈菲菲我前几天还见过她们,住在我的别墅内呢。他们不可能跟过来的,毕竟想弄护照,对她们这种平常人来说至少也得要五六天的时间。”欧阳雪感觉不可思议,质疑道。 他有些颓废的看了看欧阳雪,而后十分担心的皱起了眉头:“没错,虽然他们的模样改变了许多,不过我看的真切,他们的确就是唐嫣和沈菲菲,相信我,我和他们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一定不会认错的。 手术刀和黄鹤楼两人也对视了一眼,感觉到不可思议。 “尹珲,你最后一次见他们是在什么地方?”黄鹤楼想用自己资深的老警察经验帮尹珲分析一下这件事情。 “最后一次?我不记得了,不过欧阳雪见到过,不是前几天还在她的豪华别墅内吗?”尹珲看了看欧阳雪的方向。 却见刚才还站在身边的欧阳雪不见了踪影,出于习惯便在不大的房间内搜索起来,却见欧阳雪在一副比划下面踌躇了好久。 “欧阳雪?怎么了?”几个人都知道欧阳雪肯定发现了什么,连连走上去。 “珠儿小姐是不是睡在这个地方?”她满目质疑的看着众人。 “是啊。”几个人很干脆的回答,不过下一秒他们也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珠儿小姐呢?怎么不见了?”手术刀第一个诧异的喊出声音。 “看来咱们是被骗了。”黄鹤楼苦笑一声,而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黄鹤楼点上,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 “呜……,呜……”忽然,外面竟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吼叫声,好像是这些土著居民发出的吼叫声。 咔嚓,一阵阵敲打竹子的嘈杂声音喧嚣异常,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当他们走出去的时候,却看到外面是火光冲天,而且闻起来还有一股烤肉的味道。不断的村庄被这股冲天的火势给照耀的亮如白昼。 意识到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尹珲等人急忙的走上去。 在村子入口的那个不大的地方,却被上百个村民给团团围住,全都跪拜在地,不停的行着叩拜之礼,看上去诚惶诚恐,十分的不安。 土著居民叩拜围成的那个圆圈正中央燃烧着一团火焰,明晃晃的火焰看上去就好像一个张牙舞爪的鬼魂在冲着他们微笑,疯狂的微笑,放肆的微笑。 就在他们看的呆呆的时候,那团燃烧正旺的火焰竟然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几声人的惨叫声。 “啊,里面燃烧的是人?”几个人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尽管他们之中,三个是不可思议小组成员,一个警官外加一个入殓师,但是大概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火烧活人这幅场景吧,心中隐隐有些害怕。 下一秒他们的想法得到了印证,火堆里面竟然突兀的站起来了十个人,齐刷刷的站立而起,冲出了火堆,痛苦的惨叫着。他们全身都被凶猛的火焰给包围着,噼里啪啦的声音其实是他们皮肤被烤裂所发出的怪异声响。他们全身都是血红色,流出来的血液很快的便会被蒸发干净。 脑袋上,浓密杂乱无章的头发被烧成了灰烬,头顶的皮肤也烂做一团,脑浆崩裂出来,皮肤翻卷着,眼睛和眼眶之间只有一个婴儿手指粗细的肉连接着。 但是他们并没有死去,反倒是挣扎着四处碰撞,似乎想找人同归于尽一般。 浓密的黑夜彻底的被驱赶,噤若寒蝉的土著居民跪倒在地,说出一连串奇怪的咒语,似乎在祈求他们不要伤害他们。 现场是浓郁的烤肉味道,欧阳雪的承受能力最为差劲,转过身去大吐特吐,其余几个人也是紧皱眉头,想吐却又忍住。 当尹珲想到自己鼻子闻到的其实是土著居民的肉分子时候,他还是用袖子挡住了鼻子。 “看来这些已经不是人了。”尹珲倒退了一步,而后拉扯了一下柯南道尔,示意众人跟着他悄悄的逃出去。 几个人都是明白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们是被珠儿给欺骗了。 那些土著居民肯定会认为是尹珲他们带来的恶魔打破了村庄的宁静,而依照大多数土著民族的规矩,魔鬼都是要被烧死的。 当那些被烧得人化为了骨灰,不能动弹的时候,那些土著居民这才起身,而后冲着西面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乌拉拉,乌拉拉。”最前方的一个男子起身,头上戴着一顶鸟羽毛编织成的帽子,估计是部落的首领,他扭头看到今天的宾客,发出了上面的奇怪声音,而后手指指着他们。 所有的土著居民都扭过头来,带着满腔的愤怒,有节奏的敲击着手中的武器,发出“棒棒棒棒”的奇怪声音。 吼,吼,吼。声音震天,围绕着五个人旋转起来,口中发出这种有节奏的怒吼声。 现在想逃都逃不掉了。 “快看,快看。”欧阳雪眼力最尖,手指着前方,示意他们看过去。 其余四个人顺着欧阳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发现在刚才土著居民跪拜地方的中间位置,竟然站着一个熟悉的靓丽身影。 这道身影十分的熟悉,脸上迷人的微笑让五人一眼便认出来,这个人就是珠儿。只是不知为何她身上穿着土著居民的衣服,正得意的扬起了嘴唇,冲着几个人微笑,很明显就是讽刺他们。 “哼,果真是你。”几人都恨得牙根痒痒。不过他们都没法冲上去,因为被上百个土著居民给团团包围着,无法冲出他们的包围圈。 珠儿并没有说话,只是身体在快速的萎缩,身体下面明显的改变了形状,四肢也在慢慢的消褪。 “我眼花了吗?尹珲,掐我一下。”手术刀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而后拉了一下尹珲,他还认为自己是在做梦呢。 尹珲也毫不客气的伸手上去,在他的肩膀上掐了一下。 “哎哟,好痛啊,看来这是真的。”手术刀忙从尹珲的手下逃脱,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个下半身几乎快要便没有的珠儿。 柯南道尔几个人也是不可思议的张开了嘴巴,完全忽略了土著居民包围的危险,目瞪口呆的看着正在变形的珠儿。 不多时,他原本瘦削修长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而后背上开始延伸出来一个肉球,这个肉球不断地扩展开,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双遒劲的翅膀。 她的脑袋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七窍流血,眼睛也变得尖锐起来。 整体看上去就是长着人脑袋的猫头鹰。 “啪。”就在众人惊呆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声枪响。 众人的注意力立刻从珠儿的身上转移到了现场,想看到离他们不到一米的地方,一个土著居民的脑袋破碎了,猩红的脑浆蹦破,硕大的身体也徐徐的倒下,引起了强烈的地面颤抖。 黄鹤楼手中的枪支冒出一层白色的浓雾,双目炯炯有神的死定着四周,唯恐会有土著居民不知好歹的攻上来。 手术刀的手臂也是一阵忙活,速度快到尹珲根本只看到他手的影子,而后是耀眼的光芒在手臂上闪来闪去,最后停下来的时候,却出现了一只半米长的瑞士军刀。 刚才的光芒就是瑞士军刀反射的。 “奇怪了,这小子到底把军刀藏到什么地方呢?”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柯南道尔却更是离去,解开了胸口的衣服,一把油黑锃亮的K17悬挂在黑色的皮衣内里,在土著居民手中火把的照耀下,反射出黑色的光芒。 尹珲再看欧阳雪,却看到他手上正捏着一把精悍的小手枪,怒气冲冲的指着首领。 尹珲也毫不示弱,掏出一张符咒,好像赌王拿牌一样的横亘在胸前,酷酷的看着围住他们的土著居民。 第一四二话 人虫 “哼,不怕死的都上来吧。”手术刀手上的瑞士军刀划破空气,引出了一连串啾啾啾啾的声音,那些土著居民尽然真的后退了一步。 “乌拉拉,乌拉拉。”但是那个带着鸟类羽毛的家伙怒吼一声,而后是发出了这奇怪的声音,做出了冲上去的姿势。 “娘的,老娘今天就让你乌拉拉,彻底的乌拉拉。”被惹怒的欧阳雪扣动了扳机,正对准了那个首领的脑门。 砰地一声,土著领导的上脑盖都被掀翻了,里面的脑浆好像是爆炸的火焰,四处迸溅。 吼吼吼。 看到首领被炸死,其余的土著都急了,也顾不上性命,疯狂的冲上来。 “喂,大小姐,谁让你杀死了他们的首领的?”尹珲一阵怪叫,扔掉了手中的符咒,因为他知道符咒对这些土著居民根本没有任何的效用。符咒只对鬼魂之类的起到作用。 “怎么了?没看到那个首领对我们张牙舞爪吗?我教训一下他还不成?” “得了吧,还教训他,刚才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是现在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杀死了首领那可是意味着杀死了他们的图腾。”尹珲对土著居民的这种意念信仰还是比较了解的,毕竟当初上大学也不是白上的。 “我管他呢,反正威胁到我的安全我就得管。”欧阳雪也顾不上继续和尹珲狡辩,手中那把精悍的小手枪接连发射出几颗子弹。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手枪才装几颗子弹,对付这么多土著居民那真是可笑可笑。 身后更是一阵枪击声音,而后是子弹啪啪落地的金属声。 柯南道尔发威了,枪支扫射着前面攻上来的土著居民。 手术刀和黄鹤楼两人也是浴血奋战,不多时身上便沾染了土著居民的血液了。 只有尹珲用拳脚和当地的土著居民较量着,身上没有枪支,因为害怕在过安检的时候被查到,但是后来就犯傻了,他可是跟着国安局的人啊,国安局的人别说带枪支过安检了,就算抱着原子弹过安检都不会有人阻拦。 苦笑一声。 珠儿却变换成了蝙蝠模样飞在半空中,挂着嘲弄的笑意看着几个人被围在中央。 或许是那些土著居民意识到几个人的不简单以及手中那奇怪东西的厉害,不再盲目的进攻,而是撤退了回去。 此刻地上躺着二三十个手上的土著居民,为了不杀死他们,柯南道尔等人的子弹只是象征性的打在了他们的腿上,让他们失去攻击能力便可。 若是真的屠戮了这个土著居民点,怕是回去就要费一番周折了。 “柯南道尔,现在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杀下去吧”尽管他们只攻击土著没有生命危险的地方,但是仍旧有些人承受不住这种枪支攻击而死去,其中大部分都是孩童。 “没办法,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柯南道尔开口,而后观察着四周的地形。 他们对面是村庄出口,不过那个地方集中着大部分的土著,而身后是村庄伸出,土著相对比较少,力量也很薄弱。 “好,尹珲,咱们就从身后杀出一条血路,寻找地基比较矮的地方突刺出去。”柯南道尔用领导惯用的语气开口道。 “好。”手术刀和黄鹤楼两人似乎都进入了状态,随时听从长官的命令。 “走,给我杀。”柯南道尔一声怒吼,而后首当其冲的冲出去,手中的K17突突突突的发射出一道道的亮光,仿佛是一道道的流星划破空气,直射向土著。 啊啊。 惨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都是腿肚子受伤,人群呼啦啦的倒在地上。 冲。 柯南道尔再次的一声令下,而后践踏着尸体冲了上去,同时集中精神看着两边的地基,寻找比较矮的地方。 手术刀黄鹤楼等人也是紧随其后,尹珲则是拽着大小姐欧阳雪的手臂,疯狂的往前冲。 即便欧阳雪是个女孩子,不过速度依旧比正常人要快不少,毕竟也是警官。更何况经过魔鬼训练才出师的三个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 所以那些土著居民很快便被他们落下了。 “好,前面就是一个洞口,咱们就从那个地方突破过去吧。”柯南道尔用手指了指前面的地基,而后冲了上去。 黑乎乎的洞穴,狰狞而且恐怖,外面的植物从洞口延伸过来,看来是通往外界的。 他毫不犹豫的便从洞口钻出去了,后面的几个人也紧随其后。 当尹珲最后一个钻出去的时候,身后便传来了嘈杂的追喊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柯南道尔示意几个人都不要说话,而后猫着腰身,在层层的竹林里面缓缓的爬过。 所幸身后的亮光很快的便消失了,看来他们并没有追踪到自己的踪迹。 “娘的,没想到那个珠儿竟然是魔鬼。亏老子还暗恋他。”手术刀颓废的坐在地上气喘吁吁,手上的瑞士刀反射着微弱的月光,上面的血迹清晰无比的骇人眼珠。 “珠儿是魔鬼吗?”尹珲愣了一愣,而后纳闷儿的问道:“你们可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一个传说,一个关于缅甸边境的魔鬼传说。”欧阳雪倒是插嘴进来了“这个传说是于叔叔从小就给我讲的,而且到我上了高中,他也给我讲过一次,所以我对这个传说的印象十分的深刻。”于天来?”众人想起了于天来,忙开口问道。 “是的,就是于天来。”欧阳雪点点头。 “哦?什么传说?你倒是说说看?”几个人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看着欧阳雪。 “你们可知道很久以前生活在缅甸和中国接壤地带的是什么种族的人?”欧阳雪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喋喋不休的讲解起来,反倒是好奇的问道。 “哦?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种族的人?” “曾经这里生活着的种族是巴族,据说巴族的人的图腾很特别,不是神,不是仙,而是一种蛊虫。这种蛊虫威力无比,若是钻到人的身体里面甚至能够轻松的控制这个人的行动,让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任何的疑惑,时间长了这个人就会变成一副空荡荡的皮囊,连内脏都没有了,不过依旧能够在虫子的控制下行动。而且据说蛊虫的生殖能力特别的强大,不到一年的时间可以生产上万亿的虫卵,将人体占据,打开中了这种蛊虫的人皮囊,能看到皮肉里面都是这种白花花的虫卵,好像是内脏一样的从里面翻滚出来。”欧阳雪说到这里,有些干呕了。她想象不到若是被这种虫子给占据了身体,还要如何的活下去。 “这种虫卵叫什么名字?”几个人一阵对视之后,很明显对她的这种说法存在怀疑,尽管他们都知道蛊虫的威力,但是能够达到这种邪恶程度的,他还是从来没听说过。 “这种蛊虫叫人虫。”欧阳雪很干脆的回答,说完之后咽了口吐沫,让自己的心沉稳下来。 “那他们巴族人对客人会如何?会很热情还是像食物一样的将他们吃掉?” “很简单,他们会把人当做是饲养人虫的器皿,让虫子在人体内大肆量的繁殖,从而保证这种虫子不会灭绝。”欧阳雪的声音夹杂恐惧,好像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 “这么狠?”手术刀手中的瑞士军刀反射了一下他眼球里面的光芒,而后迅速的湮灭,好像是他的某一个计划被打消了一样。 “那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难不成我们此行要找的人,就是巴族?”即便几个人不相信人虫如此的变态如此的凶狠,但是他们依旧感觉到这个种族的危险。没有这么变.态那应该也是相当的凶狠。 第一四三话 逃亡 欧阳雪却并没有答话,只是朝着西方望了望。鱼肚白逐渐的翻上了天空,天色快要亮了。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否则白天被里面的人给找到,危险就更大了。咱们连逃都没地儿逃。”柯南道尔一向的警觉性让他很快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 “恩,是该走了。”黄鹤楼在地上踩灭烟头,而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刚才的睡眠质量的确不错,现在都没有丝毫的困意,而且全身充满了力量。 浓密的植物树叶挡住他们的视线,能见度绝对不超过十米,而且此刻的露水非常的大,一个个的黏在树叶的上头好像是一个个的晶莹剔透的宝珠,没走多久几个人就是全身都湿了,好不舒服。 而且也晨雾也开始蔓延,尽管太阳也已经露出了笑脸,对晨雾依旧没有任何的影像。 地上偶尔有蛇虫蚂蚁之类的经过,都让人心惊胆战,这种地方的毒蛇最为凶猛,若是不小心被蛇咬一口,必须尽快的将被蛇咬中的皮肤给切割掉,否则很可能三分钟之内殒命。 所以他们行走的都很小心翼翼,警觉的看着四周。 地面磕磕绊绊,欧阳雪薄薄的衣服彻底的被露水打湿,露出了里面鲜嫩的肌肤,晶莹剔透,看一眼就有一种想吻下去的欲望。 尹珲警觉的目光时不时的被这幅好风光给吸引着,十分烦躁,俗话说色鬼花下死,来形容自己最不为过了。 尤其是她丰满的臀部…… “喂,你这个大色狼,你干什么呢。”欧阳雪仿佛察觉出了什么异样,回头却看到尹珲两只眼睛不老实的盯着自己的屁股看来看去,刹那间便是怒火中烧,高声怒吼。 “没什么,看着脚下有没有毒蛇。”他早对这一点有准备,毫不犹豫的讲了出来。 欧阳雪倒也没有怀疑,只是鄙夷的转过脸去。 太阳完全升起来了,血红的太阳透射出来的光芒照耀着大地,露水逐渐的被风干了,空气十分的清新,若不是是不是的出现胳膊粗细的毒蛇,他们还以为这里是世外桃源呢。 “这里的藤蔓植物真是可恶。”手术刀手中的瑞士军刀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开路,不知道砍倒了多少的藤蔓,也有许多从地底下延伸出来的树根,挡住了去路,瑞士军刀在这么多植物的磨砺下,好像更加的光芒璀璨,更加锋利。 “好吧,前面一棵大树,咱们就在那个地方暂时先歇息一下吧。”黄鹤楼毕竟年纪大了,有些气喘吁吁的看着前面一颗参天大树。 这棵大树不知道有多少岁的高龄了,树冠覆盖了上百平方米的面积,偶尔有一阵风吹过,所引起的巨大响声犹如是天雷轰顶。 太阳已经将上面的露水彻底的蒸发干净,地面湿哒哒的,可能是因为树冠覆盖了阳光的原因,所以树冠下面没有任何的植物生长,全都是黑黪黪的泥土。 踩上去,泥土十分的松软,清新的鸟粪味道却是极为浓厚,抬头,却是数千只的鸟巢密密麻麻的安扎在上面,森林中的鸟都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好吧,看来这个地方应该安全,毕竟有这么多的鸟巢在这里,若是有什么动物的话怕是他们早就被吃掉了。”欧阳雪点了点头,而后首先走到了那硕大的树根旁边。 树根遒劲的好像是一道道的神龙深入地底,将这棵大树牢牢地固定在这里,即便再大的风,也不会让这棵大树倒塌。 大树很粗,怕是他们五个人环保起来也不能将他环抱。各自找了一个树根坐下来休息,尹珲随便找了一些干柴火和能燃烧的东西,升起了一堆火,烤一下早就被露水打湿的衣服。 休息了半个钟头,尹珲察觉出了不对劲:“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有点别扭,好像是有点不对劲。”他朝着四周都各自望了望,出了一百米之外郁郁葱葱的植物和大树之外,再也没有别的生物,那浓郁的阴雾在阳光的照射下依旧没有散去,呈现出乌黑的颜色,湿润的泥土下面似乎有什么动物在蠕动,似乎是一条条的硕大蚯蚓。 “奇了怪了。”尹珲站起来,走到那些蠕动的土地上面,轻轻的用脚踩了一下,踩下去那里便立刻的安静下来。 “是不是什么大型的翻土生物啊。”他回到树根旁边,而后猜疑道。 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人也对视了一眼,而后也站起身来,来到尹珲刚才脚踩的地方观察了一下,而后冲身后做了一个都退回去的动作。 柯南道尔和欧阳雪都拿出了武器,枪筒对准了他们两个人的脚下,随时都准备开枪。 黄鹤楼是半蹲着身子,埋伏在那个蠕动的土堆旁边,而手术刀手中的瑞士军刀反射着太阳的光芒,而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蠕动的土堆。看他的双手,遒劲着一条条深褐色的神龙,古铜色的肌肤彰显着他的力量,锐利的双目仿佛能透视,盯着土地下面。 轻微的一阵蠕动,伴随而去的便是如同离弦的箭一般的瑞士军刀。 蹭蹭两声脆响,瑞士军刀插入了土下面,而后是一阵鲜血喷涌而出。 用力的转了几下军刀,保证下面的那个东西彻底的死去之后,他这才将军刀从土层下面抽出来,看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十分的费劲。 下面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不会是埋伏在此的巴族人吧。 几个人都忐忑不安的想看看是什么东西。 随着军刀一寸寸的从土里面钻出来,众人看到军刀的末端竟然是一个全身闪烁着金色光芒鳞片的长条形的东西,足足有一个成年人的大腿粗细,长约数百米的蟒蛇。 军刀正好经过他的脑袋,扎出了脑浆,血流了满脸,此刻蟒蛇仍旧在挣扎着,虽然只剩下最后的一点点丝毫的力气,它的嘴巴一张一合,吸允着他脑袋流出来的白色的脑浆和鲜血,仿佛这样就可以复活一般。 手术刀一脚踹在了蟒蛇的脑袋上,而后用力的一抽刀,瑞士军刀从他的脑袋上剥离了下来,上面沾满了鲜血。 蟒蛇则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脑袋彻底的埋入了污泥里面,身体仍旧是在轻微的蠕动。 虚惊一场,手术刀重新回到大树旁边,而后集中精神看着地面,唯恐会有什么毒蛇从地下面攻击上来。 不过尹珲的那种不对劲感依旧没有减轻,反倒是越来越厚重了,就好像是那股危险并没有被消除,仍旧埋伏在身边。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这一句话一颗不停歇的在脑海里面萦绕。 “鸟?对了,这里怎么没有鸟的鸣叫声?”尹珲愣了一愣,而后抬头望去,却看到一只肥胖的出奇的胖鸟,脑袋从鸟窝里面探出来,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他吓了一跳,忙转移了一个地方,免得那个鸟下来伤害自己。 “不对劲,不对劲,在清晨那些鸟怎么不出来唱歌啊?一片死气沉沉的。”尹珲说出自己的不对劲,而后急匆匆的转移了一个方向,离开了大树下面,看着手术刀道:“手术刀,有没有感觉到不对劲?” 听尹珲这么一说,几个人倒也是警觉起来,发现了不对劲,抬头看着这棵大树,上面的上千颗鸟巢都安安静静的立在树上,没有任何的生气。 “总不会是这鸟巢里面没有任何的生命吧。”黄鹤楼手中的枪支对准备头顶的鸟巢,而后道:“科尔道南,试试看如何,看看里面有没有鸟?” 柯南道尔有些为难了,若是真的有鸟,这里的上千只鸟就会被他们给吵醒,到时候土著居民想捉住他们非常的容易。 但是若是不试一试的话,他们的生命随时都可能会有危险。 “这样吧,我爬上去看一看。”柯南道尔否决了黄鹤楼的想法,准备亲自爬山去看看。 “算了,还是让我去吧。”黄鹤楼收起了武器:“手术刀,你掩护我。”他将手枪递给了手术刀,而后独自顺着磕磕绊绊的树干往上爬。 第一四四话 南蛮僵尸 尽管黄鹤楼一大把年纪了,不过行动起来丝毫不亚于二十几岁的小青年,身体一区一张之间便轻松的向上爬行了几米。 不到十米的距离,终于到达了第一个分岔口,分岔上面也有几个鸟巢。 黄鹤楼眯缝着眼睛,保证自己能看得清楚。 十几个羽毛有些发暗的鸟,正呆立在各自的巢穴中,好像是一尊尊的木头,又好像是死去而僵硬了一般。 “奇怪了,这些鸟。”黄鹤楼疑惑了一句,而后超下面挥舞手臂:“你们接着,我捉住一个下去看看。”他终于决定好好的查探一番,这些鸟类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伸出一只脚,而后对准最近的一个鸟巢奋力踢了下去。 啪,鸟巢似乎年代久远,轻松的便从树枝上跌落了下去。其余的鸟类竟然仍及一动不动,仿佛视若无物。 他也股比不上继续探究,顺着树干爬了下去。 啪。 鸟巢带着一只木讷呆立的鸟掉了下去。即便掉到了下面,小鸟依旧没有要逃走的极限,眼神木讷的呆立在鸟巢里,双眼暗淡,全身冰冷。 “奇怪了,这鸟……”尹珲的手缓缓的摸上去。 不过当他的手摸上去的第一下,便立马缩回来了,脸上带着惊恐的表情,而后直勾勾的双眼的盯着地面上的鸟:“这只鸟……里面好像是空的。” “空的?”两个字让在场的众人都警觉起来,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 手术刀很干脆的走上去,手中的军刀对准鸟脑袋便看了下去。 蹭蹭蹭蹭。 并没有什么血液溅出。 几人的眼球再次的被死鸟吸引。 成千上万只白花花如同蛆虫的东西,从小鸟的那一层薄薄的皮肤里面钻出来,落到鸟巢里面拼命的蠕动。 这些虫子比蛆虫要小很多,全身湿乎乎的,全都是寄生在小鸟的身体里面,已经将他的内脏器官什么的都啃食的干干净净,甚至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只有外面一层空荡荡的皮囊,给他们提供必须的能量支撑。 “倒退,倒退。”尹珲速速指挥几个人倒退,虽然并没有遇见过这种东西,不过也能猜出个大概,这些应该就是巴族养殖的蛊虫吧。 “欧阳雪,这是不是就是你所说的蛊虫?不过你不是说巴族都灭绝了吗?怎么还会有这种东西?”他们一面倒退一面好奇的询问欧阳雪。 “我……我不知道……”她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这些东西他连说起来都害怕,更别说看到了。 此刻那些白花花的虫子竟然从鸟巢里面移动出来了,逐渐的朝着他们额方向移动过来。虽然体积很小,不过他们扩散开的话,竟然也有一平方米的面积。缓缓蠕动,逼近他们。 可想而知,若是头上面的这些鸟全都摔落下来,里面的蛊虫肯定会占据他们的身体的。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快速的逃离这棵大树的覆盖范围。 可是就在他们转身的当儿,身后的泥土却砰地一声爆炸了,泥土翻滚起来,好像是一朵绽放的菊花。 “啊,不好。”手术刀首当其中,瑞士军刀挥舞,产生的一连串的刀光剑影将面前的泥土都给斩碎。 当泥土落地之后,面前站立的这具尸体让几个人都愣住了。 全身腐烂不堪,不知道死去了多长时间,眼眶黑洞洞的,两团黝黑的光芒在里面闪动,脸皮已经被氧化成了黑色,头发也已经掉光了,鼻子处的白森森骨头也露出表面。 身体上零落的衣服,也是散发出阵阵腐臭的味道,那露出来的肌肤竟然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驱虫,黄色的水不断的从身上滴答下去。 他的肚皮都腐烂了,甚至能看到后面的白色脊柱,肠子内脏都掉落了出来,掉到地上站满了泥土,不断的翻滚。 “咚,咚。”他的身体好像是僵尸一般缓缓移动,每一次踩到地上都踏出一个坑。 “不好,这个人也中了蛊虫。”根据欧阳雪之前的描写加上那只小鸟的惨状,尹珲很快的判断出来:“快快逃离此处。” 而后转身,拉着欧阳雪便要往来时的方向逃去。 但是他们刚转身,离他们不到十米距离的地方,竟然再次的爆发出强烈的爆炸,土地都被掀翻,焦黑的土层飞溅起来,好像是溅起的水花。 一个全身焦黑的人也从土层下面飞了出来,黑黝黝的双目怒瞪着他们几个人,嘴巴里面的牙齿也完全的裸露出来了。 看到这幅景象,尹珲愣了一愣,现场的情况让他大吃一惊,看来这里还不止是一只僵尸。 他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指北针。 这是老赵头当初给自己的六件宝贝其中之一,靠着这件宝贝,他能快速的探测出四周阴气变化以及浓厚程度。 靠着这种浓厚程度,能够判断出到底什么地方有危险,什么地方没有危险。 指北针快速的旋转着,不过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好像是被鬼魂给控制住了。 “四周全都有僵尸。”因为不知道这种尸体叫什么,所以暂时就叫僵尸了。 “杀出一条血路吧。”欧阳雪可能杀人上瘾了,熟练快速的给手枪装弹,而后是优雅的姿势将手枪拿在手中,对准了其中的一具尸体。 “别开枪,这些僵尸很可能如你所说,中了蛊虫。若是打爆他们的身体,他们体内的蛊虫很可能爬出来威胁到我们的安全。”尹珲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对付他们,需要用对付他们的方式,而不是对付人类的方式。” 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了几张符咒,而后捏在手中道:“你们跟在我身后,都跟好了,千万不要落下,抓住彼此的手。” 几个人不知尹珲搞什么鬼,一个个的捉住了彼此的手臂,紧紧跟在尹珲身后。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大树的四周,竟然再次的爆发出了数百个的爆炸,一块块的土地好像是水波纹一般从地下炸出来,而后是一具具全身腐烂氧化发黑的尸体从地下钻出来,僵尸一样缓缓的朝着他们移动。 “吼,吼,吼。”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喉咙发出来的这种吼叫声,不过听在耳里竟然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狰狞。 四周吹起了一阵怪异的风,吹得空气猎猎作响。树枝也摇摆不定,上面的那些鸟巢随时都可能凋落下来,树枝和树叶被风吹过产生的呜咽声音,甚至比鬼叫还要恐怖。 尹珲动作熟练的将一连串的符咒丢到了半空,而后双手虚空画符,打出一个个的结印。 打出的结印迅速的控制了这些符咒,将他们各自摆放到既定的位置,符咒竟然好像是一个个的支点,将一层层的光罩在了他们身上。结成了一个结界。 “魁星踢斗。”尹珲喊出了这个名字,他记得老赵头当初将这门本事秘密传授给自己的时候,很神秘的冲他微笑:“这是茅山敛宗的祖师爷为了盗墓才衍生出来的本领,是为了踢走在坟墓里面遇到的各种粽子活着尸体才衍生而出的技能,专门用来对付僵尸的。” 所以他对这门功夫的研究很深,或许将来有一天能派上用场呢。 砰砰砰砰。尹珲带着身后的几个人快速的朝前方移动而去,双脚迈着五行八卦阵法,踩过一片一片的软泥地,地面都要留下一个个的大深坑。 吼吼吼。 一具僵尸全身僵硬的冲杀来,早就已经裂开的大嘴巴咬了杀过来。 尹珲却是不慌不忙的迈动了一个脚步,而后另一只脚飞起。 他的脚上竟然产生了一连串的璀璨光芒,而后一脚踹在了这具僵尸的身上。 僵尸的身体快速的裂成了两半,飞出去足足有数十米,将另一具僵尸给撞击的七零八落,散落地上。 吼。 前方的另一具尸体也冲上来,他的脑袋都有些干瘪了,看来头骨都已经碎裂了,仿佛是一副平面画,他整个身子都扑了上来,血腥味道极其浓厚,欧阳雪快要昏死过去。 尹珲快速的转移角度,在僵尸攻击欧阳雪的瞬间,身体竟然飞了起来,而后双脚踹在了那具尸体的脑袋上。 砰。 一声脆响,尸体的脑袋直接崩裂开来,而后落到地上,滚落到远处。 嗷呜嗷呜。 另一个方向,十几只僵尸一起攻上来,他们竟然更加的厉害,手中竟然嘶吼着扯掉了肚子里面的血红的肠子丢了上来。 “快开枪,杀出一条血路。”尹珲还是低估了这帮僵尸的实力,感觉有些吃不消了,让他们几个人也拿起武器反抗。 “不要离开我,队伍不要散开。”尹珲开口,同时快速的施展五行八卦阵法,踢走了另外的几只僵尸。 柯南道尔等人也齐刷刷的拿出了武器,而后开枪。 十几只僵尸全都倒在地上,不过这一点伤口对他们并没有造成致命性的打击,只是被子弹强大的冲击力给打得歪倒在地,而后再快速的站起身来,乌拉拉一阵怪叫攻击上来。 “打脑袋,轰他们的脑袋。”黄鹤楼看的真切,这帮人早就不属于人类了,除非他们的行走器官或者脑袋离开身体,否则不可能停止走动的。 几个人听令,而后对准了脑袋轰击。 啪啪啪啪,脑袋好像是一个个的大西瓜一样的裂开了,里面的脑浆血液都迸溅了出来,流了一地。 在激烈的抗战中,终于走到了大树的边缘。 这个地方没有被大树的树冠挡住阳关,十分的明亮,久违的阳光照在自己的身上一阵暖烘烘的。 终于安全了。 那些僵尸都不敢冲出树冠的覆盖,只是在里面环绕,发出一阵阵的惨嚎声音。 嗷呜嗷呜。 声音震天,连树冠都要抖动一番了。 “不好,咱们务必快速的离开此处,否则事情可就麻烦了,这帮僵尸该不会是给他们的同伴报信吧。”想到此处,几个人都愣了一愣,后来一想,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 砰砰砰砰。 这些僵尸惨嚎了几声之后,便疯狂的朝着尹珲等人所在的方位攻击了上来,看来他们死准备拼命了。 “走。”不敢继续在这个地方继续待下去,柯南道尔带着众人转身逃离了此处。 幸亏是在白天,他们看到前方不远处便是一条羊肠小道,在这个满是灰色和绿色的世界十分的显眼。 急走了几步,上去了那条小路,他们这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转身看了看身后,很平静,除了几颗小树依旧在颤动之外,再无其他的症状。 “走,咱们走上去看看。”看着这个白森森幽深的羊肠小路,尹珲感觉有些奇怪。 “恩,走。”即便刚才的事情有太多的疑点,而且很可能证明巴族并没有完全灭绝,而且可能还会有一小部分的人活着。但是为了调查出事情的真相,弄明白刑官的身份,他们还是顾不上迎面而来的生命危险,依旧不卑不亢的走下去。 不得不说,这条小路很静谧幽深,若不是刚才的事情影像他们的心情,他们或许会把这当做是一个旅游景点呢。 小路不到一米宽,不过泥土却是松软,而且生长着稀疏的绿草,没有石头,也没有各种灌木草丛挡道。 而小路的两边却是截然不同,满满的全都是各种灌木草丛,时不时的还会有一颗参天大树挡住他们的视线,挡住各种阳光。 几个人谨慎的心也逐渐的宽松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的谨慎,慢慢的接受着两边的美景,细致的看着,仿佛要把这一切都装进眼底带走。 小路越来越宽,而且地面开始有动物和人类的脚印出现,看来前方不远处应该有人类居住了。 几个人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喘了一口气,看来他们有救了。 现在他们口渴的要命,一路上都没有遇到什么小河流水的,体力也消耗的很大。 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他们也是对当地的土著居民呢。一路上几人的话都很少,心中在想着什么谁都不清楚。 “快看,快看,前面好像有人类的遗迹。”行走在最前方的尹珲忽然发现远处有一座高塔的塔尖,看上去有一定的年月了,风吹日晒的都有些干裂,散发出来的苍老气息甚至在这个地方也能真切的感觉到。 “是啊,真的是人类的遗迹。”柯南道尔也兴奋的喊了一声。 能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见到远古时代人类的遗迹,那绝对是最让人兴奋的一件事。几个人也有了前进的动力,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既然有人类的遗迹,那么便很有可能居住着土著居民。希望这些土著居民能热情待客,不要像以前那个土著部落一样蒙昧。 加急走了几步,完全忘记了身体的不适,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座古迹的跟前。 一个大约有方圆两公里的场所,显得有些平坦,灌木草丛非常的稀薄,在灌木草丛的覆盖下,是一块块古老的岩石和各种雕塑的碎片,看上面风吹日晒留下的皱纹,也能猜出这个古迹的时间。 继续走了几步,灌木草丛越来越稀疏,直到最后竟然完全消失,地上全都是各种白色的石头,有些石头上面还雕刻着一些东西,比如狮子的脑袋,人类的眼睛等等,应该是上古时代雕塑粉碎落下来的碎片吧。 但是奇怪的是此地并没有人。 “不会吧”柯南道尔有些失望,若是没有人居住,那他们此行岂不是白浪费了?没有一点实质性的作用? 脚下的石头有些酥软,踩上去竟然裂开了,更加证明此地是没有生物来过的。 前方,只有一座高高的塔还耸立着,不过看上去都已经龟裂了,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其余的一些建筑都已经碎裂倒塌。 顺着人类的遗迹走上去,越往里地面的杂质石头也就越来越多,而且块头也越来越大,甚至开始有一些整个的雕塑出现了。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位于场地中央位置的一个大雕塑,整个雕塑看上去还是比较完好的,掉落磕裂的地方不是很多,皱纹也很少,警官经过了风吹日晒,不过大体轮廓还是比较鲜明。 仔细观察,几个人发现这个东西十分的熟悉。 “人虫?这不就是蛊虫,人虫吗?”欧阳雪一句话提醒了众人,和刚才看到的蛊虫对比了一下,真的如他所说,和人虫是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地方真的是远古的巴族遗迹啊。”柯南道尔叹了口气。 绕过了这个巨型雕塑,他们的目光落在了另一半的遗迹上。 几个人立刻呆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现场,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怎么回事?”黄鹤楼有些结结巴巴的开口问了一声。 第一四五话 林夏的现身 这一半的遗迹和之前看到的那一半遗迹迥然不同,因为他们看到的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苍凉无比,没有一点儿生灵所该有的生机,就像是被连天的大火吞噬过一样。 石头有些被烧得龟裂了,有些则是被灼烧之后,又经过雨水的常年浸泡,慢慢变成了毫无硬度的软泥,黏糊糊一片。地表上更是寸草不生,仿佛是被邪恶的法师打下了诅咒,那么的荒凉悲戚。 放眼望去,除了对面的一座高塔之外,再无其它。 “这……这座高塔……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有被烧成黑色?”他有些结结巴巴的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单纯的感觉到奇怪,心中也萌生了一股不好的感觉,不详的预兆。 几个人缓缓的走上去,而后踩踏着这片被历史遗弃的遗迹,心中感慨。 走到了那座高塔跟前,却发现塔前竟然还有数十个平台,大约一米多高,平台表面颇为平坦,似乎还有一些黏糊糊的湿润液体。 走到了台子面前,看着奇怪的台子,心中却忽然有点纳闷儿:“既然这个地方没有人类居住,台子应该是杂乱不堪,即便没有什么碎屑,至少也应该有些鸟屎啊。但是他们看到的却是十分平坦干净的,除了一些黑乎乎的液体之外。” 他的手缓缓的伸上去,用手沾了一下血液,放到鼻子上闻了闻,却是浓郁的血腥味道。 这股味道他太熟悉了,就是血液的味道。 他一下子惊得倒退了一步,而后暗自叹道:“不好。” 他已经意识到中了埋伏了。 “哈哈哈哈哈,一个小小的入殓师,竟然思维如此缜密,真是佩服啊佩服。尹经理,看来你做入殓师真的是太屈才了。” 一个尖锐恐怖的女子声音自高塔内传出来,声上九霄,几个人的心都震颤了一下。 “你是……林夏!”这个声音他十分的熟悉,一下子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哟,尹经理,没想到您还真的把我放在心上了,哈哈,人家现在都不忍心杀死你了。”说完,对面破旧的高塔的旧门里面走出来一个女子,俊俏的五官,苗条修长的身材,看上去和荒野格格不入。 “果真是你。”尹珲刚才还有些郁闷的心情这个时候却是表现的有些轻松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当初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到最后还是被你的外表给欺骗了。” “这不怪你。”林夏动作优雅的从高塔内走出来,而后双手在平台上面的黑色液体上面抚摸了一下,而后笑了笑:“好清新的感觉,你们有没有闻到血腥的香浓味道了呢?” 而后她将修长白皙的手指放到嘴里面吮吸了一下,贪婪如同一头野狼。 “说吧,你想怎样?”尹珲望了望林夏,这才明了他们是上当中计了。 “不怎么样,让我尝一尝你们新鲜的血液便可。”林夏动作优雅的坐在了祭祀的平台上,而后挑衅的吹了一声口哨。 口哨声显得悠扬清澈,哨音刚落,四周便猛然窜出来了数十个壮汉,看他们衣不蔽体,浑身都是战斗留下的伤疤,头发蓬乱,应该是此地的土著吧。 “嗷呜嗷呜嗷呜。”这群土著竟然发出了嘶吼的声音,而后是满脸兴奋的盯着几个人。 “他们是……巴族?”他大概也才出来了。 “不错,就是巴族,早就被这个世界给遗弃的巴族土著。”说到巴族两个字,林夏咬牙切齿,内心波澜起伏,脸上也是阴晴不定,看上去十分的阴霾。 刚刚还晴空万里,瞬间却是被乌云笼罩,低沉的乌云遮盖了太阳,似乎随时都可能降雨。轰隆一声脆响,一道闪电劈砍而下,打在了高塔之上。幸运的是并没有将高塔劈开。 “那么城市里面的连环变.态虐杀案也是你干的?”尹珲看着林夏。 林夏笑了笑:“这个,你不必知道,你也没机会知道了。今天我就要喝你们的鲜血。” 说到后面几个字,林夏几乎是咬牙切齿,把那几个字咬的很重。 “好吧,既然你意已决,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尹珲和几个人组成了一个圆圈,随时准备抵抗着四周所有人的进攻:“难道你以为就凭十几个巴族后裔,就能够将我们斩杀吗?” “不不不不,我可没有那么单纯。”林夏非常狡猾的笑了笑:“我可是准备了杀手锏的,专门为你们准备的。” 看林夏自信满满的神情,尹珲真的有些慌乱了。他清楚林夏的性格,做事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不会如此自信的。 “担心了吧。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们乖乖就擒,我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事情的。”林夏的食指和中指擦了一下,打出了一个响声:“来人,把他们带出来。” 欧阳雪黄鹤楼几个人面面相觑,想看看林夏到底准备了什么杀手锏。不过尹珲心中却有了个大概,他已经猜出来了,之前见到了唐嫣和沈菲菲的身影,大概就是她们的杀手锏了。 随着一阵七零八落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十几个全身黝黑的土著从塔内走出来,她们七手八脚的扶着两个女孩子,傲然挺立。两人穿着一身现代都市服,衣服上都沁了血液,很明显之前遭受了虐待。此刻她们昏了过去。 定睛细看,果真如他所想,是唐嫣和沈菲菲。 “你们………竟然敢对唐嫣下毒手。”尹珲急忙走了两步,想救下唐嫣和沈菲菲。 “给我站住。”林夏一声令下,土著居民手中的弯月刀竟然横在了两人脖子上,随时都可能砍下去,威胁着逐渐走进的尹珲。 尹珲一惊,忙站住了身形,而后双目死死的盯着林夏:“这件事和她们无关,快放开她们。” “放开他们?可以啊。”林夏十分风骚妩媚的笑了笑:“但是你们得答应我,束手就擒,不能反抗,否则……哼哼。”林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她脸上的冷笑甚至比语言更具有说服力。 “你……”他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柯南道尔欧阳雪等人也是愤怒的看着林夏,怕是这种阴险的招数也只有林夏使得出来吧。 尹珲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是被夹在了中间,一边是自己和柯南道尔等人的性命,另一边是唐嫣和沈菲菲的性命。 若是能让他的性命换唐嫣沈菲菲的性命,他是会毫不犹豫的答应,毕竟这件事因他而起,与两人无关,但是现在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性命,而是四个人。 “林夏,废话少说,我用我的性命换她们的性命,你看如何?”虽没想到他会答应,不过他决定还是试试。 “你自己?”林夏皱了皱眉头,而后冷笑一声:“那怎么成,虽然两个丫头在你的眼里不值钱,但是在我的眼里,那就是我的全部啊,我把我的所有都押在了她们的身上,只换来你一个人的性命,我岂不是太吃亏了。” 说完,林夏微笑着走到了两人身边,而后双手在唐嫣的脸上抚摸了一下,笑了笑:“好娇嫩的皮肤,若是我的刀子在上面划过,不知道会不会好像是豆腐一样的裂成两半,到时候再撒上盐水,不知道这张娇嫩的小脸会变成什么样。”林夏挑衅的目光划过尹珲的脸庞,而后作出了一个划刀的动作。 “住手,给我住手。”尹珲大喝一声,而后怒视林夏:“我答应你,我们答应你。” 林夏有些意外的看着两人:“哼,真是两个狐狸精,竟然能让一个正义凛然的男人为了他们出卖朋友,出卖性命。”他扭头走过来,而后指挥两边的土著:“你们,把他们给我绑起来。” 嗜血的欲望支配着这帮人,他们好像是看到了新鲜血液一般的冲上去,七手八脚的把他们给死死的捆住,几个人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尹珲,真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他们两个,出卖了我们。”欧阳雪凑到尹珲耳边小声的说。 尹珲一脸歉意的笑了笑:“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们给救出去的,不要担心。” 第一四六话 困厄 柯南道尔和黄鹤楼手术刀几个人也是集体抗议:“小子,你刚才也不和我们商量商量。” 他见自己的劝说无用,干脆耍赖皮来了:“行了行了,反正都这样了,再说也没用,我们还是不是朋友,是朋友的话就给我闭嘴。” “你倒是慷慨,一句朋友就能要了我们的命。”手术刀最是愤怒。 “得了吧,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这个至理名言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至理名言?这是哪个王八蛋说的至理名言?”欧阳雪瞪大眼睛,听着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卑鄙的至理名言。 “伟大的马克思同志说的。”尹珲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人来,便胡乱的凑上去一个人。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这两个下丫头倒是挺管用的。你们两个,就别装了。”林夏却是冷眼相看,而后冷言说道。 几个人一下子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遵命。”原本还昏昏迷迷浑浑噩噩的被人给捉住的两个人,听到林夏的命令之后竟然瞬间清醒了过来,而且还跪倒在地磕了一个头:“不知道我们两个什么时候能见到救世主。” “很快,很快。”林夏满不在乎的胡乱搪塞着:“你们几个人给我听着,救世主已经把你们赏赐给了我。你们几个人都是阳盛阴衰,十分适合人虫的养殖,你们就坐我的养殖器皿好了。”林夏卑鄙的笑了笑,而后一脸傲然的盯着几个人:“倒是可惜了你啊尹珲,若是你不插手这件事的话,我倒还可以考虑一下你加入我的后宫,但是现在……晚了,救世主的话,我们谁都不能不服从。” “唐嫣,沈菲菲,是我啊,我是欧阳雪啊,你忘了你前几天还住在我的别墅?你放了我吧,那套别墅我送给你了好不好。” 唐嫣和沈菲菲两人对视了一眼,而后看了看欧阳雪,似乎根本不认识她。 “好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你们走吧。”林夏似乎对两人很抵触,不愿意见到她们。 “属下告辞。”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而后转身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灌木丛。 “现在该是你们接受刑罚的时候了。来,让他们试试我最新研究出来的品种。”她嘴角带着微笑,而后转身,露出了身后那黑洞洞的旧楼塔黑乎乎的大门:“把他们给我送进去。” 土著居民是一阵兴奋地嚎叫,争先恐后的把两个人给押了进去。 里面黑乎乎的,而且地面也是凹凸不平,时不时的会有一些石头挡住他们的去路,不得不迈动脚步才能飞上去,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到。 “切,没死在敌人手里,倒是被你给卖了。”欧阳雪仍是一副气上心头的样子,怒声叫骂着。 “行了行了,你就不能安静点。”尹珲的耳朵都快被欧阳雪的叫骂声给磨出茧子来了。 “安静点?我都快死了还不能让我痛痛快快的骂你一顿?”她的叫骂声音更甚了。 “好了好了,你要是喜欢叫骂的话,随你便,不过我还是要警告你,若是不想被他们首先杀掉,就给我闭嘴,土著人都喜欢杀死不老实的人。”他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用这种最低级的欺骗方式让她闭嘴。 没想到这么一说竟然还真的起到了作用,欧阳雪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 咚咚咚…… 原本推搡着他们的大手在施展出最后一丝力量之后,便消失了,他们几个人跌倒在地,而后双手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摸了摸,上面似乎还有三个大洞,圆圆的,心想十有八九就是人头骷髅了吧。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被关押在了哪里?”欧阳雪发出连连惨叫,恐惧支配着她的理智。 “给我安静点。”他再次的呵斥了一声,而后挣扎了几下,想把手从束缚的绳索里面挣扎出来。奈何徒劳无用,不知道这绳子到底是什么材料组成的。 “柯南道尔,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考虑到柯南道尔是国安局的人,肯定和零零七一样,身上有宝贝什么的。 却是没想到柯南道尔惨叫一声:“不是吧,你小子刚才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你有方法吗?我还以为你胸有成竹了呢?” 现场安静了几秒钟,那种安静让尹珲的心理直发毛。 “尹珲,说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手术刀柔声细语,可想他是多么的不希望尹珲刚才的信誓旦旦是假的。 “我也很想说,但是,这是真的。”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诚恳,想让他们听出里面的一丝歉意。 但是下一秒现场再次的寂静下来,最后才是黄鹤楼一声重重叹息声:“没想到我青春年少,竟然要死这么早,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砰…… 忽然而来的一声脆响,打破了这所黑暗空间应有的沉默。与此同时,一束血红色的光晕凭空从地底冒出头来,几个人被这突然而来的异像骇的浑身一怔,面面相窥之余,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沉寂了几秒钟之后,尹珲首先皱了皱眉:“会不会是地下火?” 这么一说,几个人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丝丝暖意,先前刺骨冰冷的地表开始慢慢融化开来。 手术刀用手抚摸了一下,透过手掌,温热的感觉显得愈发明显,甚至有缓缓上升的趋势。 “咦?这是怎么回事,开空调了?”手术刀僵硬的嘴角舒张开来,绝望中也不忘开句玩笑话。 “暖气吧,这种鬼地方怎么会有空调?”尹珲回了他一拳。 “嘿嘿,让你们尝尝我刚培育出来的高温人虫。这是巴族上千年人虫的升级版,它完全弥补了被人虫占据的身体僵硬冰冷的缺憾,更加安全了。”林夏那性感诱.惑的声音不知道从何处幽幽飘来,听起来,不仅没有让人分泌荷尔蒙的冲动,反而感觉到心惊肉跳。 “林夏小姐,我觉得您的发明,应该可以申请国家专利了,就算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也未尝不可啊,呵呵。”手术刀的瑞士军刀在五指间左右穿梭,准备切割开绳索,尹珲看在眼里,故意提高了声线,转移走对方的注意力,为手术刀赢得时间。 “哼,小子,死到临头了还嘴硬,以前倒真是小瞧你了。”林夏冷冷一笑,并没有在这个滑稽的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只是浅浅压低了声音:“好了,朋友们,地狱再见吧!我去做我的事情了。” 最后一个字刚咬出,四周便再次陷入了亢长得缄默,配合着黑暗的环境,让人产生一种压抑的感觉。看来,临夏这次是真的离开了。”手术刀,怎么样了?”尹珲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周围,确认无误后,才开了口。 “小菜一碟!”手术刀为了证明自己的话,示意性的伸出了双手。随后笑了笑,快速的闪到尹珲身后,借着地表裂缝里传来的微弱光斑,割开了束缚在他手腕上的绳索。 “那女人刚才的话,大家都听见了吧?”尹珲对手术刀点点头,而后站起身来,松了松有些发麻的手臂:“如果我们不团结,恐怕这一关很难过去了。” “嗯!”柯南道尔应了一声,随后讥诮的眨了眨眼:“尹珲,你真的很特别哦!” “行了行了!”尹珲摆摆手:“我为刚才的事道歉还不成吗,就算我重色轻友吧!” “其他事出去再说也不迟,当务之急,还是先寻找出口吧!”黄鹤楼打断了两人的话,而后从贴身的衣服里摸索了一阵,掏出了一只毫不起眼的钢笔来。只见他拇指一扣,‘啪’的一声脆响,笔帽处竟放射出一团璀璨的光圈,虽说并不太亮,但却足以让众人看到前方六七米远的距离。 果然是特殊机构的,拿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尹珲唏嘘了一阵,摇摇头,而后继续寻找出口起来。 此刻,众人能清晰的感觉到地表温度的变化,就连鞋底都被灼热的温度烫出了缕缕青烟,空气中,传来了一股刺鼻的焦臭味。 尹珲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张淡黄色的符纸,掐了个决,点在符纸上那圈图案的中心,顿时,整张符咒被激的燃烧起来,暖暖的,也不烧手,就这样静静地发出光亮。借着微弱的光芒,他发现这个地方不大,四周都是残砖碎瓦,四周的洞窟之内,还有一排排缺胳膊少腿的雕像,想必地上的这些碎片,就来自于它们吧? 四周的门庭都锁的很死,基本没有破开得希望。便是抬头仰望,视线也会被一座近十米高的刀型铁塔给拦阻,铁塔上的链桥通道如蛇般左右蜿蜒,最下端的通道已经被人为的切断,零散的桥面颓然的跌落到地上,风吹过,掀起一团团迷眼的灰烬。 脚下的温度越来越高,众人四处摸索,却根本不能找到一丝缝隙。怕是外面的人,已经将这个地方给彻底的封闭起来了。 “草,这帮该死的东西。”尹珲终于受不了了,怒冲冲的走回到柯南道尔的身边:“他们不会是想连这座塔楼一起烧了吧?学太上老君烧孙猴子,把咱几个炼成金丹?” 柯南道尔苦笑:“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摸一摸塔的四壁,能不能感觉到上面散发出来的热量?” 尹珲用手一掸,便飞快地收了回去,的确,和地面一样的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问题作祟,一想到自己被火焰给包裹,他就有些窒息,喘息不定。 “组长,有没有什么新发现?”看手术刀那张哭丧着的脸,就知道他是失望而归。 “该不会是天要绝人之路吧。”柯南道尔在临死前的这一声叹息别提有多荒凉多悲怆了,尹珲感觉他都快流眼泪了。这时候,尹珲感觉到他的衣服竟然在蜷缩,而后发出一阵焦糊的味道,汗毛甚至在快速的退化,头顶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滚落而下,这里面的温度越来越高了,至少也得有四五十度。 任何一种生物,在这种温度下都不可能长时间的生存,因为连最基本的呼吸循环都成问题了,再加上四周密封的紧,将热量全部聚集到了中央。 “要是再没人来救的话,怕是真得交代在这里了。”这是他此刻唯一的念头。 “快看,那是什么?”忽然,被面前这种情势给吓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欧阳雪竟然从嗓子出硬挤出了这几个字。 “怎么了?”尹珲对欧阳雪的声音最敏感,这小妮子的眼力尖,遇到危险她总是能第一个察觉出来,可能这就是女人的第六感吧。 “那是什么?”在微弱的光芒中,尹珲好容易才看清楚她手指的方向,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却见对面塔壁上竟然有一些发亮的东西在缓缓地蠕动,好像是萤火虫。 “那是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回事?”手术刀一紧张,手中的军刀都掉落到地上,发出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几个人都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娘的,该不会是林夏所说的加强版的人虫蛊虫吧。她不是说能适应高温吗?估计他们就是被热量给逼出来的蛊虫。”尹珲一边猜测,一边靠墙站,尽量离开这些虫子远距离。 “嘿,还真别说,真有这种可能呢。”最为沉稳的黄鹤楼点头,而后凑了上去,想确认一下自己的想法。 “别过去,看身后。”柯南道尔自嘲的扭头看了看,而后是一副惊慌神色。 这么一看,她有些确定了,这些发散着明晃晃光芒的虫子和之前见到的蛊虫一模一样,的确就是人虫,只是比以前的那些人虫更加的活跃。 “我的娘啊。”手术刀被吓了一跳,而后惨叫一声,连连朝着中间位置走去。 若是这些人虫真的攻上来的话,他们可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势。毕竟数量过于庞大,武器根本伤害不到他们,而且逃窜也根本无处可逃。 第一四七话 生机 不多时,偌大的房间里面竟然弥漫着各种蚊虫啃噬的声音,不断的蠕动,听的人心里有些发毛。 “退到中间位置。”尹珲拉住其余几个人走到了塔楼的中间位置,看着四周的亮光不断的朝着他们靠近。 密密麻麻的蛊虫成千上亿,整个塔楼都被这蛊虫给侵占,根本看不到任何塔楼灰暗的颜色。 “娘的,这么多,这下惨了,惨了惨了惨了。”手术刀一连几声哀嚎,叫的人心中发凉。 “行了行了,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点?”尹珲捂住了手术刀的嘴巴,他的喉咙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在这个被封闭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沉闷抑郁。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欧阳雪的声音带着哭腔,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哪里经历过这种直面生死的紧要关头。 “放心,会没事的。”尹珲很负责任的伸出双手,而后将欧阳雪抱在了怀里。她抽噎的身体让尹珲有些难受,毕竟都是因为自己。 悉悉索索的爬行声相处,一大片的蛊虫冲了上来,手术刀刀尖一甩,便将首当其冲的十多个倒霉家伙给分成了两截。 不过碍于军刀的长度,单凭他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彻底消灭这些潜在祸患,此刻,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将逼近大家的蛊虫给切断而已。 “退后,退后,再退后!”尽管手术刀已经发挥出了全力,但依旧不能阻挡住蛊虫里三层外三层的合围,四下里,险象环生。 “退后,我让你们退后!” “后面,没路了。”柯南道尔苦笑。 “什么?”手术刀瞪大了眼睛。 “尹珲,这边。”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众人都怔住了,这声音简直是地狱里来自天堂的一声召唤,大家甚至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喂,你不要命了,快抬头!” 另一个熟悉的萝莉音也跟着传来,尹珲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借着蛊虫身上散发出来的银色光辉,他终于能勉强辨认出,她们就是唐嫣和沈菲菲,虽然脸上有诸多的淤青和伤痕,但容貌却并未因此改变。 “唐嫣,菲菲?”尹珲大吃一惊,而后还以为是眼花了呢,揉了揉眼睛。 “我们是真的,别揉眼睛了。”沈菲菲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快抓住我们的胳膊,我们把你给救出来。” 尹珲犹豫了一下,不过欧阳雪处于对生存的渴望,第一个伸出了手臂:“快救我们出去。” 沈菲菲二话不说,双手一用力,抓住了欧阳雪的手臂,而后一咬牙,她的身体就好像是木偶一般的被沈菲菲给拉了起来,而后被黑暗吞噬。 “欧阳雪?”尹珲有些着急。 唐嫣和沈菲菲不是被林夏给迷惑了心智,早就不是唐嫣和沈菲菲了,但是为何现在竟然背叛了林夏来救他们了? “刚才的事情我会对你们解释的,尹珲,你怎么连我也不相信了?”唐嫣脸上现出急切的神情。 低头看了一下,密密麻麻的蛊虫已经冲上来了,若是不及时逃窜的话,怕是真的要被他们给吞噬了。 一咬牙,伸出了手臂。 一双温暖软绵绵的小手抓住了手臂,而后一股力道将他给拽了上去。 下一秒,就在自己还担心的时候,双脚却接触到了结实的地面。 一股刺眼的光芒刺激着眼球,熏出了两行清凉的眼泪。他努力的睁开,而后仔细的看着。 却忽然发现他正站在一个平面上,很明显是塔楼的上一层,头顶是破旧的塔顶,四周是残破不堪的塔壁,不少地方都有破洞,阳光正是从哪些破洞里面照进来的。 这些阳光刺眼的很,尹珲低头看了一下,看到唐嫣和沈菲菲两个人正用一根绳子拴在自己的身上,借着身体的摆动力道将柯南道尔给丢出来。 “唐嫣和沈菲菲他们可都是柔弱的女孩子,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他们一点不过分,但是为何她们两人此刻的力道竟然如此之大,轻轻松松的就能把一个壮汉给丢出来?” 带着这种疑惑,他眼睁睁的看着唐嫣和沈菲菲轻松的救出了手术刀和黄鹤楼。 到最后唐嫣和沈菲菲顺着绳子爬出来的时候,早就是熏出了满脸豆大的汗珠,而后好像全身虚弱,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 尹珲一个脚步加紧走了上去,将两人给扶住了。 “唐嫣?你怎么了唐嫣?沈菲菲,快醒醒。”尹珲不住的呼唤着他们的名字,不过看起来对两人没有任何的作用。 “快走吧,这座塔楼快要倒塌了。”柯南道尔面色严肃的观察了一下四周,而后呼唤着他们都跟着自己来到了一个缺口处。 尹珲也急匆匆的走上来,发现这个塔楼的漏洞外面正燃烧着汹涌的烈火,看来应该是他们将整座塔楼都给燃烧了吧。 “冲出去。”柯南道尔长话短说,而后奋身一跳,跳到了塔楼下面的古老建筑物上,在这一面生长着不少的灌木草丛,所以尽管塔楼有十米高,但是柯南道尔依旧没有被摔伤。 在受伤和死去面前,任何明智的人都会选择前者。 手术刀也不顾一切的奋身一跳,身子越过厚厚的火焰,最后也落到了对面的灌木草丛里面。 接着是黄鹤楼。 欧阳雪走到洞口面前,踌躇了好久都没敢跳下去。 借着火光他看到欧阳雪头发都被烧掉了不少,原本嫩白的脸上也被熏黑了一大片,这种突如其来的打击怕是折磨他的精神都有些崩溃了吧。现在他肯定失去了理智。 尹珲伸出双脚,一脚踹在了欧阳雪的臀部。 一声惨嚎过后,欧阳雪也飞了过去。 看着昏迷状态中的唐嫣和沈菲菲,心中一阵怜爱。虽然他还不知道两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明白其中一定有原因。 当下将唐嫣架在背上,把沈菲菲抱在怀里,用力一跃,三个人都通过漫天的火焰飞了过去。 因为两个人的重量都压在自己身上,双脚接地之后首先便是耳朵里一阵冥想,脑袋也不受控制的停止运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眼前一黑,而后不省人事。 当他苏醒过来的时候,看东西仍旧是模模糊糊,一团光亮的东西在前方不远处不断闪烁跳跃着,好像是魔鬼,又好像是土著人在举行什么祭祀仪式而跳的舞蹈。 嗓子一阵干涩,好像要冒出火焰。干渴难耐。 “水,水。”用最后一丝力气挤出了两个字,却是再也说不出任何话语,只得再次的闭上眼睛,重重喘息。 而后是一股冰凉的液体沾到干裂开的嘴唇,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很快意识到这边是水,咕咚咕咚的吞咽了好几口。’ “尹珲,你终于醒了,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喝过水后,他勉强睁开了眼睛,虽然看东西还是模模糊糊,不过听声音也判断的出来,面前的这个人肯定是唐嫣。 毕竟两人太熟悉了。 “唐嫣,你没事吧?”尹珲张开嘴,第一句话便是讲出来这番话。 “嗯,没事没事。” 话音刚落,便是一滴晶莹的水滴到他的脸上,有些温热。 他猜得出来,那肯定是泪水。 一个男人从鬼门关刚刚回来,第一句话倒是关心一个女人的安危,这是所有女人的致命伤。 又有一滴泪水滴落下来。 “尹珲,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唐嫣的声音带着哭腔,将尹珲给抱住了。 “喂,两位,公共场合,注意影响啊,咳咳。”手术刀咳嗽了两下,有些妒忌起来,奶奶的,尹珲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好,身边竟然有那多漂亮女人。 他的鼻子皱了皱,果真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虽然没有人工作料的味,但是自然的美味还是让他沉浸其中,并且意识再次的清醒了一下:“唐嫣,我饿。” “好,咱们这就吃饭。”唐嫣声音利索的很,并且很快的身形一转,回过头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只冒着热气被烤的熏黑的鸡腿。 她手上浸满了鲜血,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也顾不上那么多,撕开了鸡腿上面的一层皮,而后撕下了一块肉,塞到尹珲的嘴里。 浓郁的香味让他沉浸其中,并且咀嚼起来。 即便唐嫣身受重伤,而且身上鲜血淋漓。不过躺在她柔软的怀中,还是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浓郁的体香,勾起了尹珲最原始的欲望。 “喂,我说哥们,你小子差点连命都没了,这会儿竟然还有反应?”正狼吞虎咽的手术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随后自我感叹了一句:“真是风流啊!” 尹珲不好意思的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这古怪家伙当真是令人无语,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什么话都说的理所当然。 手里的食物很快就被他消灭干净,喝了几口水,干涩的嗓子得到了几分润泽,精神头顿时好上了许多,就连意识,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一行人正处于一所荒废的竹亭中,看那支柱和飞檐上的雕刻工艺,应该是巴人的遗迹无疑。在亭子的中央,跳动着一团篝火,丝丝黑烟笼罩,所有人,都疯狂的围在火堆旁,做着一些怪异的动作。烈火上横着几根细长的枝条,上面串着各种被熏烤的野物。 第一四八话 三界宝钞 抬头,却是能透过小亭顶端的破洞看到天空玉盘似的月亮,点点光辉泼洒下来,虽然让这个世界增加了不少朦胧感,但看起唐嫣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时,却是那么的清晰。 温柔,靓丽,让人如此心动,两滴眼泪在眼眶里面缓缓打转,而后滴落下来。 尹珲伸出手,替她擦拭了泪水,而后淡淡的抿起了嘴角。 努力挣扎着坐起来,背靠在旁边的一个小建筑上,现在感觉好了不少,怕是走几步都没问题。 “没死啊,那我就放心了。”沈菲菲故意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鸡肋骨,而后含糊不清除的说道。 尹珲看了看这个小萝莉,还是那么调皮可爱,不过身上透露出一股比较成熟的气质,比之先前也稳重了许多,看来她们经历的这件事肯定有什么蹊跷。 “唐嫣,菲菲,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还有你们刚才怎么和他们一伙了?”欧阳雪看尹珲苏醒了过来,便开口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唐嫣叹息了一声,而后开口道:“我们是被林夏给强行掳来的。而后也不知道被她们施了什么咒语,我竟然对他们言听计从。杀死了不少人,我能感觉到当时的我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一个受人控制的行尸走肉。” 唐嫣心有余悸一般,声音有些颤抖,而后低头不语,只是双手紧紧的攥拳。 “那后来呢?后来你们怎么又来救我们了?”手术刀不依不饶的问道。 “后来我们被一个纸鹤给盯上了,那个纸鹤吸引着我们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后碰到了一个中年人,中年人非但帮我们解除了咒语,而且还将所有的一切都讲解给我们听,当我们重新恢复意识之后,这才想起我们差点杀死你。那中年人教给我们方法,用计骗得了他们,然后再去把你们从旧塔里面拯救出来。这就是他那中年人给我们的符咒,说是能增长我们的力量。” 唐嫣一席话让众人都听得有些入神,不过尹珲却察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那个纸鹤和中年人。 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个纸鹤与中年人应该就是上次在欧阳雪别墅的周围遇到的纸鹤的主人吧。他到底为什么要救唐嫣和沈菲菲?他到底是什么人? 柯南道尔接过唐嫣递上来的符咒,仔细的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透彻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无果之后,将符咒递给了尹珲。 他将符咒拿在手中,细细观察,却发现符咒很粗糙,看来是匆匆画符而成。蝌蚪符虽然稀疏,但是起到的作用却是强悍无比。 从这点就可以看出对方的能力大小了。 “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追踪我们?”尹珲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上次碰见纸鹤是在中国,而这次却是在边境地带的缅甸,如此说来,是那个人,追踪自己来了? 想到这,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尹珲,有什么发现?”黄鹤楼看尹珲眉头紧皱,便知道他有一丝线索了。现在可是关乎生死存亡的时候,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能改变他们的命运。 “这个人,我以前见过。”尹珲语气平淡,仿佛是在叙述一件事一般,没有任何感情se彩的说出来了。 此话一出,四周竟然凭空刮起了一阵轻微的风,四周的大树小树灌木草丛也在这阵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在这个彻夜黑暗的世界里面显得是那么的恐怖阴森。 他警觉性的四处看了看,心底却忽然震颤了一下,他感觉这清风就好像是在阻止他说出纸鹤的事情一般。 他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说下去。 “尹珲,你倒是快说啊。现在不是隐瞒的时候了,那些土著居民和林夏随时都可能追上来,若是再隐瞒什么,我们真的没有后路了。”手术刀也着急,眼里面甚至要窜出来一团浓密的火焰,要把尹珲给烧成灰烬。 “没什么,没什么。”他还是决定对这件事不提起,息事宁人。 他们倒也没有继续追踪,只是一时间都沉默了,炙烤着野物。 尹珲随手将符咒揉作一团,而后丢到了火堆里面。 那符咒随即轰轰烈烈的燃烧起来,不过烧过的地方并没有化作黑色的灰烬,而是褪去了表层一层黄色,变成了金亮亮的颜色,材质仿佛是铜,铜皮在火焰的炙烤着快速的卷曲着,而后变成了一只纸鹤,划破夜空,朝着远方飞去。 “这纸鹤……”黄鹤楼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三个字,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缩下去。 其余的人也都呆住了,万万没想到符咒下面竟然还有这层机关。这是怎么回事? 尹珲是属于道教敛宗的人,对这类纸鹤应该熟悉吧,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身上。 尹珲摆摆手道:“对这类纸鹤我并不了解,不过曾经听师傅说,纸鹤乃是邪门歪道的人暗中监视的器具,但是这只纸鹤并没有监视我们,这就奇怪了。” 霹雳啪啦,现场只有柴火被燃烧而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响声,以及偶尔有一阵怪异的风吹过,让几个人的身体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现在大约也就是凌晨三四点钟,是一天最寒冷的时候,所以唐嫣不得不紧紧的靠在唐嫣的身上取暖,但是却只是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冰冷。 “你们都过来挤一挤吧,否则我们靠着这一点野味争取的能量根本不够我们消耗的。”尹珲看了看其余几个瑟瑟发抖的家伙道。 欧阳雪和柯南道尔毕竟是女孩子,平日再怎么大大咧咧,可是一碰到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上,可就不好意思了。 “欧阳雪,柯南道尔,你们到我这里来吧,”尹珲打破了僵局,而后指挥着他们。 欧阳雪和柯南道尔看了一眼尹珲,而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挪动了几步,身上的寒冷逼迫着他们不得不按照尹珲道的意思去做。 几个人挤作一团,终于能勉强能从彼此的身体上感觉到丝丝温度。 月亮徐徐落下,东方出现鱼肚白的时候,他们几个人才重重的喘口气。 四周的灌木草丛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了经营的水珠,随时都可能掉落下来,几个人的身上也湿乎乎的,不过并没有半夜那么冷了。 手术刀首先站了起来,抖动了一下身子,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而后打了一个哈欠。 昨晚整整一晚上没有睡着,都尽力的保持着精神,并不是睡不着,而是因为他们害怕这么一睡便会去了另一个世界。 尹珲感觉神智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竟然舒爽如初,想了一下,大概是身上的玄耄珠起到的治疗作用吧。 唐嫣和沈菲菲两人也是有些困倦,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而后全身酸软无力的斜倚在栏杆上,想要睡过去。 “咱们快点赶路吧,若是林夏他们在塔楼里面没有寻找到人尸器皿的话,很可能会来这里搜查我们。” 朝着塔楼的方向望过去,熊熊烈火仍旧在燃烧,不过看上去火势小了很多,似乎随时都可能灭掉。 “走吧。”唐嫣拉起了唐嫣和沈菲菲,他们失去了力量符咒给予的能量,身体和当初一样的羸弱,让她们长途跋涉的话,肯定会拖后腿的。 “恩,咱们走吧。”唐嫣和沈菲菲的声音细小如蚊虫,看来她们连说话的力量也没有了。 就在他们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头顶有什么东西在盘旋,忙抬头看了一下,竟然是一只纸鹤。 纸鹤和之前的那些纸鹤一模一样,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主人的。它低空盘旋,应该是想让几个人抓住他。 尹珲伸手起来,而后抓住了那纸鹤。 却发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色小字,将纸鹤小心翼翼的拆开,竟然是一封信。 几个人都围观上来,看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当几个人把信看完之后,一个个的都有些愣住了,很明显这个纸鹤的主人是在帮助他们,因为上面写的是如何才能战胜刑官。 想要战胜刑官,必须要依靠敛宗八件宝贝其中之一的三界宝钞,召唤出鬼差附身三分钟,才能将刑官斩杀。 三界宝钞?当他看到这个字的时候,全身还是震颤了一下,三界宝钞可是敛宗最厉害法宝,师傅说轻易不要拿出来,免得被贼人给惦记。 但是这一次…… 尹珲陷入了沉默。 “尹珲,这三界宝钞,到底是什么东西?”柯南道尔好奇的问道。 尹珲则是笑了笑,好像若有所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像想出了什么办法。 第一四九话 巴族后裔 几个人都对视了一眼,感觉尹珲很奇怪。也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尹珲,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唐嫣紧张兮兮的问道。 “没什么,咱们快离开这里,我有办法了。”尹珲开口,而后拉着几个人就踏入了灌木草丛里面,也顾不上那湿漉漉的露水淋到身上,继续前行。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几个人重新出现在了那棵大树旁边,巨大的树冠甚至比当初还要巨大,树木的阴影将地面都给覆盖住了。 几只僵尸也不见了踪影,不知道逃到了什么地方去,抬头,树冠上成千上万的鸟巢依旧林立,风吹日晒,却并没有任何凋零的迹象,仿佛就是生长在上面一般。 地面依旧是黏糊糊的,踩上去都能踩上一脚的泥土,留下一个大大的脚印。回头依旧能看到塔楼燃烧所释放出来浓厚的烟雾。 黑色的粗厚的烟雾犹如是一条巨龙,四处滚荡,寻找着他们的气息。 一阵嘈杂的声音很快的便钻入了他们的耳朵,兴奋地吼叫声让他们意识到是土著居民去寻找胜利果实了。 “快走。”柯南道尔一句话,带着众人凭借着残存的记忆想找出逃出去的路。 所幸的是几个人的智慧让他们很快的便寻找到了来时候的白色羊肠小道,走在羊肠小道上几个人也舒心了许多,现在只需要沿着小路走,肯定能走出这个原始森林的部落。 当然,顺着原路走的话,必须还得经过他们遇到的第一个土著部落。不知道部落里面的人现在修养的如何了。 他们并没有决心去看望土著,毕竟几个人的身份是他们的敌人,好心去的话,马上就会变成他们的食物。 就在他们准备绕道而行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竟然有十几个原始土著居民在四处游荡,身上没有任何的工具,而且行走的姿势也十分的僵硬,双目无神,骨瘦如柴,舌头稍微的耷拉出来一点,甚至表皮都有一些腐烂的迹象。 “不好,僵尸。”欧欧阳雪惨叫一声,而后速速躲到了队伍的后头:“你们快看。” 尹珲感觉了一下,他们身上的确没有了人气,看来是死掉了,可是却也并不是僵尸,因为他们的尸气并不重。 “不会是这些土著被巴族后裔给当成蛊虫器皿了吧。”想到这,尹珲全身颤抖了一下,这不是没有可能。 好在这些人刚刚变成尸虫器皿,身上的蛊虫应该还不算多,攻击力并不是很强大,当即便命令众人紧随身后,手中拿着几张符咒以备不时之需,从这些土著居民身边饶了过去。 幸好这些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继续走了几步,再次的撞见了一大队的土著,和前面的一样,他们的身体依旧被蛊虫占据,口眼歪斜,行动僵硬,没有一点人气。 和之前一样,他们轻轻松松的便越过了他们的包围圈。没走都远,便又遇到了不少的僵尸,大部分的僵尸都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攻击能力,甚至动作都不协调。 零零散散的也有一百多人。 土著居民全都被他们给当做培养蛊虫的器皿了,林夏竟然如此心肠歹毒。 不过他心中明了,林夏不过是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正在国家逍遥法外呢。 仔细盘算了一下心中的计划,尹珲也不断的思索着一些细节,尽量让自己的计划没有任何的漏洞。 当他们行走到被扎胎的汽车地域的时候,司机早就没有了踪影,而地上却有一摊血迹,看来司机也是遭遇不测了。 为了生活,竟然丢掉了性命,这就是这个世界,这个现实的世界。 “手术刀,去看看车子还能不能驱动,我们给你做掩护。”尹珲知道手术刀平日里最喜欢对各种各样的机器做手术,应该对这种机器十分了解。 手术刀二话不说,一个翻身便潇洒的坐到了司机的座位上,而后拧开钥匙,打火了几次,没想到竟然真的发出有节奏的突突突突马达发动声音。 “还行,机器还能去驱动。”手术刀回头对几个人开口:“好了,都上来吧,我们走。?” 尹珲点头,警觉的看了看四周,而后命令所有人上车,他则是走到其余三个轮胎跟前,逐个将轮胎扎破,这样车子才能保持平衡,高速行驶的话也不至于偏离方向。 “哟,没想到你竟然真的还有一套。”手术刀不知道是讥讽还是挖苦,对尹珲讲了一句。 尹珲对手术刀的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那是清楚得很,自然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着昏昏欲睡的唐嫣和沈菲菲,无奈的将自己的胳膊借给她们当枕头。 乌拉……乌拉…… 车子没有驱动多久,身后竟然传来了土著居民乌拉拉的喊叫声音,回头望去,却能够看到巴族后裔在一个飞翔的人的带领下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追过来。 尹珲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正是珠儿,他们的向导珠儿。看来这个珠儿也是巴族后裔啊! 他冷笑一声,而后虚空画符,命令手术刀速度慢下来,在地面打上了一个结界,施展了五雷天心正法,这才命令手术刀加速。 几个人不明白尹珲刚才手忙脚乱到底搞什么鬼,都炯炯有神的看着尹珲虚空画符的地方,期待会有什么惊喜。 果真,当珠儿带着土著居民走到那个地方的时候,虚空竟然闪亮起了一连串的天蓝色字符,闪闪发亮,仿若午夜里闪烁的霓虹灯。 土著居民大惊,连连倒退,但是已经晚了,地下仿佛埋藏了数十个炸弹,同时爆炸,地面都被掀翻起来,飞翔在半空中的珠儿直接变成了碎屑,落到地面,血肉模糊。 土著也有数十个人被炸成了碎屑,后面还有数十个土著居民,不过他们对尹珲几个人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简单的就能收拾掉他们。 可能是这些人也有自知之明吧,并没有追上来,只是嗷呜的乱叫一通之后,便回去了。 “手术刀,速度再快点。”尹珲不断的催促着,他现在只希望能安全的将唐嫣和沈菲菲安排妥当,而后实施自己的计划。 幸运的是上天对他们还是挺照顾的,没过多长时间,他们竟然来到了人群拥挤的城镇地带。欧阳雪一个国际长途直接定好了机票,几个人七拼八凑才凑出来的打的钱来到了飞机场。 又是一通的检查,不过有了柯南道尔的证件,那就是所有检查的通行证,非但这样,工作人员还给他们送了一套衣服,让他们换上,又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 现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三四个钟头,所以几个人趁着这会儿工夫在豪华房间里昏昏沉沉的睡了一晚,直到工作人员找他们上飞机。 几人重新有了精力,都在回味着缅甸之行。虽说他们的性命几次三番的受到威胁,不过却是硕果累累。 柯南道尔差不多能够给上头报告了,毕竟她的工作是适可而止,查出凶手的背后原因,逮捕一事并不归她管,回去之后写一份报告,他也能交差了。 尹珲也是摸清楚了对方的底细,那刑官肯定是巴族后裔,和几个被杀害的神秘老人之间肯定有什么时代恩仇。虽然并没有寻找到他们之间关系的直接证据,不过巴族后裔的那片古老的遗迹也差不多说明了情况,一个画面在他的脑海中成形。 荒乱破旧落后的巴族,他们的建筑物在燃烧,熊熊烈火将所有的巴族土著都给圈了起来,好像是一个火焰魔兽,要吞吃他们的性命。 男女老少都在火焰中奔跑逃窜,奈何火势太大,他们根本无法逃出去,男女老少的哭喊声震天,女人和小孩围在为自由抗战而死去的男人身边哭喊着,任凭火焰将他们吞噬,而毫无抵抗能力。 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所有的建筑都被烧成了黑色,中国远征军看着身后被他们烧毁的小村庄,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抗战胜利还是愧疚,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而后他们都被封了勇士的称号,回国之后受到人民的优待,或许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几个人都归隐,融入了这个社会,成为上亿老百姓其中的一员。这件事很快在他们的心底被压了下去。 没想到几年之后,这件事竟然再次的风生水起。而整件事情的源头,则是从中幸存的一个小孩,也就是如今的刑官。 他心中有些纠结,不知道推测的到底对不对,不过依照现在掌握的证据来看,事情八九不离十了。 不过还是有一个问号在他的脑海里面萦绕,那就是远征军为何要屠戮手无寸铁的巴族。 为什么,为什么?这三个字好像是一个飞蛾一般在脑海中扑棱,让他头痛欲裂。 第一五零话 飞机上的劫匪 舒适的头等舱,却让尹珲感觉如坐枕垫,坐落不安,不知道这股不安源自哪里。 直到飞机震颤了一下,他这才醒悟过来:“飞机肯定是被刑官或者他的手下给安排下的什么机关陷阱给捕捉。” 心里一颤,连连起身,而后对几个人说:“都系好安全带,将氧气管放到嘴上。” 几个人不知他搞什么鬼,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只是唐嫣和沈菲菲十分听话的急忙心动起来,按照尹珲的意思照做。 在他们心中,尹珲基本就是他们的救护神,只有尹珲的话才是真理。 “快点,否则就来不及了,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尹珲话音刚落,飞机舱的喇叭上面传来了电磁干扰。 “滋滋滋滋,各位旅客通知……滋滋滋滋……请各位系好安全带……滋滋滋滋……飞机遇到……滋滋滋滋……情各位……滋滋滋滋。” 尹珲皱了皱眉头,飞机震颤的更加厉害了,甚至连站都站不稳了,他急匆匆的疾走两步,而后一把手抓住了飞机窗户,透过飞机玻璃看着外面。 飞机外面,一层层黑色的乌云将机身笼罩,原本光亮的光线被乌云彻底的挡了去,只有飞机里面的灯光还在闪烁着光芒,不过也是因为电磁扰乱的原因,闪烁不定。 “这位同志,请……请坐回座位上去。飞机遇到……坏天气……请您务必坐好。” 空姐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也快要站不足了,而后是一个翻身摔倒了地上。 尹珲苦笑一声:“遇到了坏天气?明明是钻入了别人设置的一个结界,飞机若是不能够闯出结界的话,那飞机可真的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不过能施展如此巨大的结界,此人可非同一般,绝对算得上是高手。 据他所知,这种硕大结界的代表就是百慕大三角上空的那个结界,自古以来不知道多少的飞机船只都在那里神秘失踪,追查了这么多年仍旧是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只是对外宣称的,美国政府早在两千年的时候便已经追踪到了那个神秘的世界,也就是他们所说的结界,这么多年来对他的研究不过百分之一而已。可想这种结界的厉害之处。 同时中国的许多道人也对百慕大三角感兴趣,都想追踪出百慕大三角的结界到底是何人施展而出。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个结界应该是世界上最大的结界了。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根本无人追踪到结界的主人,毕竟能结出如此巨大的结界,并且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肯定不是和他们一般道行的高人。 “不好,这个家伙为了杀死他们几个人,竟然忍心害死这么多无辜的性命。”当飞机外面的乌云变成淡黑色的时候,而后化为一个张牙舞爪的魔鬼时候,他便已经猜测到了什么,阴沉了一下。 “尹珲,怎么样?什么情况?”柯南道尔高声呼喊,她也要坐不住,想站起来到窗户上看看什么情况了。 “都给我坐好。空姐,传达我的命令,让驾驶员停了发动机,让飞机自由下落。”尹珲高声怒吼一声,几乎整个飞机上的人都能听得到。 “什么?”空姐一下子愣住了。 “这小子是不是疯子啊?”飞机后面的人也在议论纷纷。 “听到没有,快点让驾驶员停了飞机。”尹珲怒吼一声,好像一头发怒的豹子。 “喂,神经病,你不想活了可以去死,但是别连累我们。”身后众人也发怒了,人在面临生死抉择的时候,心情尤为沉重,和他们的想法稍有不对便能激起内心的千层浪。 一时间众人众说纷纭。 “黄鹤楼,快点出来帮忙,熄灭发动机。”尹珲将目光落在了一脸正色的黄鹤楼身上。 黄鹤楼点点头,而后解开了安全带,推开空姐,一脚踹开了驾驶舱。 驾驶舱里面,两名驾驶员加一个机长正在紧张兮兮的分析形势。前方是黑乎乎的乌云,仪表仪器都在急促的运转,摇摆不定。 “我们是公安厅,让你的人停了发动机。”黄鹤楼手中的证件闪闪发亮。 但是机长和两名驾驶员只是回头看了一眼,而后继续的扭过头去,对准和地面联络的话筒:“三七七次航班呼叫,三七七次航班呼叫……” 但是喇叭里传来的除了滋滋滋滋电波扰乱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 黄鹤楼走上去,一把抓住了机长的领口,将他丢到地上,再次的亮出了证件:“熄灭发动机,否则机长就得死。” 话音刚落,他手上竟然多出了一把象牙手枪。手枪只有一个手指头大小,通体都是象牙做的,所以过安检的时候没有被发掘出来。 即便他们再财大势大,可是想买通外国的机场可没那么简单,所以不得不佩戴上随身携带着手枪,这样过安检的时候就不会被发现了。 两个驾驶员都有些惊呆了,不知所措的看着机长。 距离机长最近的手枪也有两米的距离,而他被黄鹤楼给控制着,根本没命去拿手枪。 “听着,我是公安厅的人,证件你看看。现在飞机遇到了故障,而我们恰好有一个这方面的专家,能够帮你们度过难关,说吧,你是准备死去呢还是配合我们的工作,然后得到上司的嘉奖呢?你放心,飞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那机长有些怀疑的看了看黄鹤楼,又看了看他的证件,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半天。 “快点,否则撞到结界我们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尹珲的大吼声音再次的传来。 黄鹤楼也不再理会,当即便是一把推开了驾驶员,而后是直接熄灭了所有的电源。 飞机上的马达声顿时熄灭,顿时飞机死一般的安静。 飞机刚才还摇摇晃晃的,不过现在竟然悬浮了起来,并没有像他们想象的那般坠落下去。 飞行员呆住了,机长也愣住了,还以为是做梦呢,抽出扶住地面的手擦了一下眼睛,而后继续的看着。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机长有些发愣,不知道该怎么说。 “尹珲,接下来该怎么做?”黄鹤楼高声喊着。 后舱的乘客们都炸开了锅,飞机的声音彻底湮灭,他们内心是一阵绝望,飞机没有了动力,这不是摆明要死人吗? “把降落伞包给我,我要跳伞。”飞机上的一个称呼忽然高声呼喊,而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尹珲回头看看这个老家伙,竟然冲他微微笑了一下,身上氤氲着一层阴气。 不好,这个家伙肯定和刑官一伙的。 刚想冲上去捉住那个人,不过现场却顿时乱了起来,有人站起来要跳伞,其余的人也是要跳下去,纷纷站起来,飞机乱作一团 刚才还稳当当停住的飞机,现在竟然有些摇晃了。 “都给我安静,否则老子宰了你们。”在关键时刻发挥出警察魄力的黄鹤楼手中的象牙枪朝着座椅开了一枪。这一枪在沉闷的飞机舱里面显得沉闷而且响亮。 “哼,都给我坐下。”黄鹤楼再次高声怒吼,声音震天,甚至比广播器还要管用。 人群被枪声给惊倒了,一个个的停止了移动,都安静的站住了。 “只是遇到了一点小毛病而已,要是你们在乱下去,我就打爆飞机,让你们都没有活路。放心,我们只劫财不要命。把你们值钱的东西统统给我交出来,否则我就让飞机爆炸。”黄鹤楼嫣然从刚才的公安厅工作人员变成了抢匪,手中的象牙枪逼着众人。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坐回到了座位上,而后一声不响的将身上值钱的东西掏了出来。 只是一场打劫而已,不会威胁到性命安全,人们都识相多了,恨不能把身上最贵重的东西都逃出来,孝敬打劫的贼客。 仿佛是这个贼客让他们得到新生命。 “你,去把东西都给我收回来,钱足够了我们就继续飞,否则飞机就直线下坠。”黄鹤楼一副怒气冲冲的黑社会模样,他的手枪指着欧阳雪。 欧阳雪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而后全身哆嗦着沿着过道走了过去,将他们的金银首饰现金什么的都装到了袋子里面。 “哼,老实点。”黄鹤楼缓缓走到尹珲身边,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尹珲苦笑一声,心里也轻松了不少,这个黄鹤楼倒也不是越老越糊涂,这么聪明的方法倒是非常难得。 第一五一话 黑云结界 “让飞机向下飞,走,你和我去飞机控制舱。”尹珲离开了窗子,而后跟着黄鹤楼来到了飞机控制室。 机长手上拿着手枪,不过却并没有对准他们,只是拿在手中掂量,正在发傻。 两个飞行员也彻底的傻了,他们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飞机没有引擎竟然也安静的悬浮着,一动不动。 就好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拖着他们一般。 尹珲明白这是飞机在结界里面,不受到地球引力的影像所以才会悬浮起来的。 “打开引擎,按照我手指的方向飞过去,不能有丝毫的偏差,否则飞机就会爆炸。”尹珲声音决绝的开口。 两个飞行员都有些发愣,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看着机长。 机长站起身,而后将其中一个飞行员给拉走,亲自做到了驾驶员的位置上,手中的枪支紧紧的拿在手中:“年轻人,若是我们不能把飞机开出去的话,我的手枪可是不长眼睛的。”尹珲点点头,而后手中亮出一连串的符咒。 十几张符咒就好像是有了动力,朝着飞机的挡风玻璃飞去。不过符咒并没有被挡风玻璃给挡住,而是好像穿过空气一般的从玻璃上穿了过去,用手一摸,玻璃没有任何的裂痕。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机长喃喃自语。 顺着符咒的方向飞过去。 尹珲怒吼了一声,而后手指着黄色的符咒。 “照做。”老练的机长看着旁边的副驾驶喊了一声,而后操纵操纵杆快速的让飞机下降。 哗啦啦哗啦啦,顿时飞机内是响成了一片,毕竟飞机是俯冲而下,里面的杯子什么的都哗啦啦的掉落下来。 “啊,啊,救命啊。”乘客们都惊慌恐怖的大声高呼,仿佛这就是世界末日一般, “旅客同志们请注意,我是机长,前方遇到小范围的气流,我们需要调整飞机的高度,各位旅客不要担心,这属于正常的天气。”听到机长的声音,大家都放心了,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慌张。 “破。”尹珲的食指和中指死死的掐在一块,而后闭上眼睛,咬牙切齿好像在拼全部的力量。 “尹珲,快点,我好像看到前面有一个弧形的黑暗东西挡在前面了。”黄鹤楼不由的提醒尹珲,若是飞机真的撞上去的话,那他们可就完蛋了。 “我知道。”尹珲惨淡的笑了一笑,而后脸上的汗水竟然好像瀑布一般的流下来,手上的青筋暴起,全身发红,若是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他是刚刚从火炉里面钻出来呢。 黄鹤楼也吓坏了,从来没看到尹珲如此的惨象。 机长和副驾驶都在聚精会神的驾驶着飞机,凭借机长雄厚的飞行经验,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万一这个少年说的是假的,他也有十足的把握能让飞机暂停下来。 “快看,那是什么?”一脸严肃的机长忽然注意到飞机前方的乌云,硕大的如同一座二层小楼,猛然看上去,那根本就是一座人头骷髅。 披散着头发的人头骷髅,三个黑黝黝的大洞随时准备吞噬着飞机,而且脸上的五官剧烈的扭曲着,好像在嘲笑他们一般。 那硕大的身体张牙舞爪,两双手随时准备掐上来,要把飞机撕成两半。 “尹珲,抓紧,快要撞上去了。”黄鹤楼紧张兮兮的再次提醒尹珲。 尹珲半睁开眼睛,黄鹤楼却忽然发现他的眼睛竟然是充满了淤血,红色的,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他心中忍不住的惊了一下,刚想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尹珲脸上惊恐神色大现,而后双手的力道竟然也加大了几分。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状况?”黄鹤楼心中一怔,他有种预感,感觉尹珲对这种力量竟然有些把持不住,不由得替他捏了一把汗。 “小伙子,怎么办,该怎么办。“机长满脸都是汗水,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才好。尽管飞行经验十分丰厚,而且他也是经过了国家许多机构的认证磨练才做到了今天机长的位置,但是像今天这种诡异的情况却是从来没遇到过。 “只管开你的飞机,其余的什么都不要管。”尹珲冷声冷语的开口。 机长也不再说话,只是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飞机的操控盘上。 “看来我得拿出我的杀手锏了。”尹珲笑了笑,而后随手从半空掏出了一张金灿灿的金子。 那金子是刻成冥币一般的形状,上面细密的花纹十分的详尽,若不是那特殊的材质别人还以为那真的是一张冥币呢。上面有点点琉璃星光闪烁,流动,看上去煞是好看。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鬼差大哥,上身!” 一连串的咒语从尹珲的口中念叨而出,随后那金色的冥币竟然真的释放出一股璀璨的光芒,而后将他给笼罩其中。 “哈哈哈哈,我白无常好久都没有出来逍遥了!”在金光照耀尹珲的一瞬间,尹珲好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声音粗鲁,十分吓人,而且双目更加的红了,脸上五官也扭曲,活生生的一个阴司庙宇里的恶鬼。 “尹珲,你没事吧。”黄鹤楼有些紧张的问道。 “哈哈,小小的云朵也敢阻拦我的去路,真是该死”尹珲却并没有回答黄鹤楼,真是哭叫一声,而后双手一挥,一道亮光直接透过了玻璃击打了出去。 在飞机装上乌云的一瞬间,尹珲手上激发出去的亮光尽然瞬间将那个黑云给达成了碎片,犹如是玻璃一般的四散开来。 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机长神情激动的加大速度,而后猛然冲了过去。 “砰。” 飞机将四周零散的乌云冲开,而后飞入了阳光的怀抱中。 机长猛然拉动操纵杆,飞机进入正常状态。 舱内的乘客却是满脸汗水,机长更是全身冷汗。 黄鹤楼则是笑着拍了拍尹珲的肩膀:“尹珲,你小子干得不错。有没有考虑都飞行部门上班?” 但是尹珲却根本不认识他一般,在驾驶舱里面跳来跳去:“我有一头小毛驴啊我从来都不骑。我是天魔,哈哈啊,今天终于恢复自由了,呜呜呜呜,我自己在这里好孤独啊,你们陪陪我好不好,好不好。” 而后尹珲好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抓住黄鹤楼的手臂,而后哀求道。 黄鹤楼有些发愣,透过了驾驶舱的门,柯南道尔也看到了这一幕,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 这种状况持续了三分钟,三分钟过后,他身上一道金光飞出,尹珲这才恢复了正常,擦了一下脸上流出来的瀑布,坐到了座位上。 “尹珲。你刚才的到底怎么了?”坐在尹珲身边的欧阳雪开口问道。 “没什么,鬼上身而已。三界宝钞能让我召唤出鬼魂暂时附身三分钟,让我和魔鬼达成了契约,然后我施展鬼魂的力量便能打碎那个结界。”尹珲语气平淡的开口讲到。 “真有你的。”手术刀也不禁啧啧称赞:“那三界宝钞到底是什么宝贝,方便不方便让我看看。” “不行,这三界宝钞乃是我们敛宗的最高法宝,不能随便给人们看。”尹珲一脸严肃的对他们说。 在尹珲身后,一只体型很小的纸鹤正悬浮在他的身后,听着他的谈话。 其实他早就注意到了这只纸鹤,而且刚才的话也是故意让纸鹤听见的,它心中大约也能猜得出什么了。 那纸鹤不多时便飞走了,尹珲这才微笑着点点头,而后伏在欧阳雪的耳边小声的说:“欧阳雪,借着把东西还回去的机会,看看那个纸鹤飞到那个地方去了。” 欧阳雪点了点头,而后站起身来,扬了扬手中的东西道:“大家好,我是国安局的,刚才为了维持飞机的秩序,渐少大家不必要的恐慌,所以才会假装成打劫的,现在飞机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些东西我就还给你们。”而后欧阳雪扛起那个大包袱,走到了国道里面。 地面,一只纸质的纸鹤正在地上蹒跚学步,缓缓前行,等到他飞行到其中一个男子脚边的时候,竟然顺着脚爬到了他的裤桶里面。 第一五二话 于天来的魂魄 当然,这一切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看着的,并没有被那个人给发现。 “尹珲,要不要抓住这家伙。”柯南道尔似乎也发现了纸鹤的方向,开口问道。 “不用,你们派人紧紧跟着他,我怀疑这个人就是和救我们的人有关系。”尹珲笑声的说着。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而后闭幕眼神,不过他早就将那个人的容貌印在了脑子里。 因为他早就注意到了那个人,刚才就是他在起哄的。 黄鹤楼也从飞行舱里面走出来,全身酸软无力,大概是被刚才的阵势给吓到了吧。 “尹珲,真有你的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一手,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一般般吧。”尹珲胡乱的应答了一句,而后闭目养神。 将所有的东西都归还过去之后,才响起了机长的声音:“各位旅客,我们现在已经安全了,成功的避开了气流漩涡。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我们会在北京南苑机场被迫降落,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会尽快给你们安排好航班,确保你们能尽快的到达目的地。” 机上众人这时候也才刚刚从死神那里回来,议论纷纷,好像是一窝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不过大部分都是对欧阳雪和黄鹤楼以及尹珲的指责,什么假装冒充的江洋大盗,我看明显就是真实的江洋大盗。 一时间气愤不已。 他们那里知道,尹珲刚刚不惜折掉阳寿来保住他们的生命,这帮人非但不感谢,竟然还说三道四的。 尹珲只是一笑带过,并没有往心里去,大概是这种被人鄙视的感觉早就习惯了。 等飞机平安降落,旅客们正在下车的当儿,却忽然冲上来四个年轻的小伙,将尹珲给牢牢的扣住了,口中骂骂咧咧:“哼,敢劫机,看警察局怎么处置你们。” “放开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黄鹤楼手中的象牙枪指着三个人其中之一:“快点给我滚,我数到三。” “你……”三个年轻人气愤不过,当下松开了尹珲:“这是什么破飞机,我要去举报。”而后病怏怏的下了飞机。 黄鹤楼苦笑着拍了拍尹珲的肩膀:“这些人就是这么愚昧,我们碰到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习惯了就好。” 尹珲点点头,现在他浑身虚弱,只想找一个地方好好的歇息。 不过他还是看了一眼手术刀道:“手术刀,你陪着欧阳雪去追踪那个人的下落。咱们到北京大酒店见面。” 两人点头,而后消失了。 尹珲起身,恰好看到从驾驶舱里面出来的机长。 机长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们,而后开口问道“小伙子,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搞不懂?” 他淡淡的笑笑:“你没必要懂得。” 柯南道尔打了一个电话,不多时从飞机外面走上来几个警察,走到机长跟前:“机长,两位驾驶员,鉴于这次事情的缘故,还请两位到警局里面交代一下。” 机长点了点头。 柯南道尔在身后补充说:“你放心好了,只是对你做一下保密处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和影响的。” 那机长有些迷茫的看了看柯南道尔,有些不理解他刚才的话语。 毕竟刚才的事情属于灵异事件,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刚才的电话也是柯南道尔打得,打给了国家保密科的人。 或许那机长现在还以为带走他的人是机场的工作人员呢。 “尹珲,咱们怎么办?下一步怎么走?”柯南道尔竟然征求起尹珲的意见了,让他受宠若惊。 估计柯南道尔是在看了尹珲的那个能力之后,对他有些膜拜起来了吧。 “咱们去北京大酒店等等,看看欧阳雪和手术刀追踪他们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而后行动,一举灭掉刑官。” “唐嫣,咱们走吧。”他捉住唐嫣的胳膊,而后走下了飞机。 柯南道尔和沈菲菲脸庞上闪过一丝一毫的惊诧感和羡慕感之后,便连忙收起了那种表情,紧随其后的下了飞机。 北京大酒店内。 五星级大酒店的豪华装饰让尹珲有种老死在这个地方的冲动,这种高档的酒店是他第一次入住,不知道比两人那破旧的出租屋强上多少倍。 在豪华房间的奢侈床上,唐嫣和沈菲菲正一脸疲惫的昏沉入睡,难得的清净让她们感觉到几日积攒下来的劳累竟然是如此的深厚,整整一天一夜也没有苏醒的迹象。 为了不打扰她们休息,不被刑官的人打扰,尹珲执意守在了门口,偶尔闭上眼睛休息一下,风吹草动都会把他吵醒。 第二天晚上,手术刀和唐嫣才风光扑扑的回来了。 “发现什么了?那个人到什么地方去了?”看到两人的第一眼尹珲便急忙的开口问道。 “你知道那个人住在什么地方吗?”手术刀气喘吁吁,而后脚步一瘸一拐的走到桌子跟前,端起了桌子上面的茶壶,顾不上倒入杯子里面,而是直接用嘴含住茶壶嘴灌了两口。 “你倒是快说啊。”尹珲有些着急了,而后将目光投向了欧阳雪。 欧阳雪有些吓傻了,一句话不说,只是身体有些颤抖,看起来受到不小的惊吓。 “怎么了?”尹珲察觉出事情有蹊跷,将茶壶从手术刀的嘴上夺了下来:“先说,那个人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被手术刀和欧阳雪的声音给吵醒的黄鹤楼以及柯南道尔也赶了过来,看着发愣的欧阳雪也都纳闷儿了,将目光都集中到了手术刀的身上。 手术刀叹了口气,而后开口道:“你们猜的果真没错,那个人竟然真的是一个鬼。” 说到这里,他可能再次感觉到口干舌燥,喝了一口继续道:“那个家伙走到了乱坟岗,估计是饿疯了,便从那个身体里面钻出来,而后将那具尸体给活生生的屯吃掉了。然后你说我们看到了什么?” 手术刀还执意的咽了一口气。 “看到了什么?”几人慌忙追问。 “那个鬼魂将尸体吞噬干净之后,这才满意的起身,我们借机想看看他的脸,你猜我们看到了什么人?”手术刀再次的缄口不语。 “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到底遇见了什么?”黄鹤楼这个和手术刀相处这么长时间的人都有些承受不住了:“快说。” 手术刀却是用手指了指欧阳雪,众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那个人,就是欧阳雪的叔叔,于天来。” 第一五三话 误解 “什么?于天来?”几个人都震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谁能想象得到,传说中的于氏集团老总于天来的魂魄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成了别人的一个手下,而且还吞食尸体。 怪不得欧阳雪吓成这个样子了。从之前的欧阳雪的叙述,他们也能猜出两人之间的叔侄感情,欧阳雪估计也是因为于天来的原因才不惜生命危险卷入了这场调查,但是查来查去,叔叔的魂魄竟然替敌人当起了替死鬼和小弟,让她如何承受得起事情真相。 “那后来呢?鬼魂还遇到了什么人?” “后来?后来我见欧阳雪脸色惨白,害怕她承受不住这件事情的打击,便回来了。”手术刀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再次的灌了一口水,估计是被吓的泌尿系统失控了吧。 “哦。”尹珲点了点头,而后有些失望的坐到了床上。 “怎么了尹珲?”柯南道尔开口问道。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于天来接下来可能会去给某些人报信,而那个人,正是一直以来都在暗中帮助我们的人。”尹珲真后悔当初自己亲自去,也不至于令这唯一的线索中断了。 但是思考了一会儿,尹珲失望的脸上却是再次的神情兴奋,仿佛是想出了什么周密的计划:“你们都去休息吧,明天晚上,我们去缉拿凶手。” “缉拿凶手?”众人面面相觑,现在他们连一丝头绪还没有呢,尹珲竟然信誓旦旦的说要缉拿凶手,让他们过于意外。 “放心,这次行动,一定会成功的。”尹珲满脸笑意:“我都计划好了,明天晚上按照我说的去做,肯定能成功。” “尹珲,这件事事关重大,可不能胡吹啊。”黄鹤楼做事最为谨慎,他没有肯定的行动,他是一千一万个不放心的。 “你放心,这件事听我的,肯定行。”尹珲拍了拍胸口:“我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明白了?”众人都不理解的看着尹珲:“你开玩笑的吧。” “哪那么多屁话,赶紧给我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咱们行动。”尹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破口大骂了一声。 而后准备离开。 “尹珲。”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直闭口不语的欧阳雪却忽然叫住了他。 “怎么了欧阳雪?”尹珲倒退了回来,而后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陪陪我,今晚陪陪我,我有话要和你说。”欧阳雪浑身颤抖,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陪陪你?”尹珲有些发愣,苦笑,自己最近走桃花运?” “好吧。”尹珲苦笑一声,而后搀扶着全身酥软掉的欧阳雪走回给她安排的房间。 给国家做事就是好,非但能住上五星级大酒店,还能够走桃花运。 手术刀有些羡慕的眼神看着两人离去,而后走入了房间,叹了口气:“组长,你要不要我陪一陪。” “陪你个大头鬼啊。”柯南道尔愤愤的骂了一句,而后也钻回了房间。 手术刀看了看仍旧在床上昏迷的唐嫣和沈菲菲,心中哀伤:“我说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娘的身边围着四个女孩子,最重要的竟然是不吃醋。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拜他为师,学学泡妞之道才成。” 宣泄了对命运的不满之后,他大大咧咧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吹着口哨玩世不恭的态度钻进了黄鹤楼的房间:“娘的,让一个糟老头陪着老子。” “欧阳雪,你没事吧,节哀顺变,明天咱们就能捉住凶手了,到时候我会给你叔叔做法超度他的。” 欧阳雪点了点头,不过很快的便又摇了摇头:“不行,尹珲,你不能给于叔叔超度做法。”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给他超度做法?” “于叔叔生前曾经告诉我,说若是有一天他死了,那是罪有应得,不要让人给他的亡魂做法,否则即便他投胎做人也是会变成一个扰乱人间的杀手。” “于天来亲口对你说的?在他没死的时候?”尹珲不可思议的盯着欧阳雪。 “是啊,不过当时我只当叔叔和我开玩笑,现在看来,当时他的严肃表情不是装出来的。”欧阳雪脸上挂着悲痛的表情:“尹珲,你能给我解释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吗?” 尹珲有些发愣,双目好容易从欧阳雪的身上转移开:“看来这里面还有太多未知的秘密。你有没有感觉到奇怪,当初远征军为何要歼灭巴族?而且是一个不留的杀害巴族土著?” 远征军杀害手无寸铁的巴族后裔,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看过这么多铁证之后也能想得通,虽然几个人并没有明着说出来,不过各自心底都有了答案。 “不知道,但是我想他们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杀人的,肯定有什么原因。”欧阳雪信誓旦旦的对尹珲开口道。 尹珲也点点头:“我也相信这一点。但是若是有原因而杀人的话,那这些人内心应该没有愧疚感才对,但是为何他们愧疚感竟然这么深厚。” 欧阳雪摇了摇头,尹珲也陷入了迷茫。 两人是一阵沉默。 这一切都是一个谜底,需要尹珲一个个的去揭开。 或许,答案会让他们出乎意料,这个四十年前的悬案,今天会水落石出。 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惊天的原因,竟然忍心覆灭一个手无寸铁的民族。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当尹珲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感觉胳膊有些酸麻,想挪动一下,但是却发现一个温暖的东西正枕在上面,一股清新的香味传入鼻孔,温柔的喘息声在耳边响起,尹珲睁开模糊的双眼看了一眼,欧阳雪那洁净嫩白的小脸正带着一股憨憨的幸福微笑,流着口水香甜的做梦,每次呼吸都能让她身上的香气扑鼻而来。 尹珲看的有些发愣了,以前怎么没发现欧阳雪竟然还有如此美妙如此沉稳的时刻呢? 那俊俏的五官,长长地洁白,小巧的鼻子和鲜红的嘴唇,那高贵而且白嫩的脸庞每一处都散发出强大的吸力,吸引着尹珲。 顺着她的脸庞望下去,正好看到她的小胸口,宽衣领子包裹住的峰峦被他一览无余,这个角度实在是恰到好处。继续往下,便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了,该凹的地方凹,该凸的地方凸,那紧身衣似乎就是一层薄膜,随便用手一撕就能撕开,而看到那里面最诱.惑人的地方。 下体很快起了反应,将裤子顶起,涨的有些难受。 忽然,欧阳雪转了一个身,变成了趴在床上,这一下她那丰满的臀部彻底的露出来了,尹珲全身一颤,差点没喷出鼻血来。 而就是这么一转,欧阳雪的身子触碰到尹珲那个坚硬的东西,非条件反射的用手想挪开。 这么一握上去,尹珲直接享受的快要晕死过去。 拽了两下没有挪走,欧阳雪这才睁开了眼睛,梦呓一般嘟囔两句:“什么嘛,这么硬。” 当欧阳雪睁开眼睛,看到手里的东西的时候,有些发呆,还以为是在做梦呢,梦呓一般痴痴的笑出了声。 这一下可把尹珲给吓得不轻,她……这是要干什么。 当她揉了揉眼睛,掐了一下手臂,确认手中握着的是真家伙的时候,吓得尖叫一声,而后一脚踹了上去。 幸亏尹珲早有准备,一个翻身,终于躲避了后半辈子的幸福所在,不过那一脚依旧让他疼痛不已,哀号着从床上滚落下来。 “你……你这个臭流氓……臭流氓。”欧阳雪愤愤的从床上站起来,而后走到尹珲跟前,还想再踹他几脚出气。 “喂,大小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刚才可是你主动的,我完全不知情。”尹珲急忙从地上站起来,躲避这欧阳雪。 “你这个臭流氓,越解释越掩饰,分明就是你这个家伙起了色心。”欧阳雪步步紧逼。 尹珲急忙打开门,却是刚打开了锁,欧阳雪便冲了上来,举手便打。 尹珲岂能这么被人侮辱?当下举手便是反抗,不让她打在自己身上。 砰地一声脆响,门竟然被打开了。手术刀等几个人气喘吁吁的出现在门口,看着房间里面。 身后的门一打开,尹珲当下便被门给撞得连连前行,欧阳雪也不得不连连倒退。 退到了床边,欧阳雪的腿被挡住,一头仰面摔倒在床上。尹珲也一个没停稳,爬了上去,四目相对,嘴唇相接。 时间凝固了一秒。 下一秒,尹珲死一般的站起来,而后疯狂的逃了出去,欧阳雪想追出去,却被刚刚从惊呆中清醒过来的几个人给拉住了,按到了床上。 唐嫣和沈菲菲面无表情的看着尹珲躲在走廊里,做着各种动作解释,而后是冲他竖了各中指,也进入了房间。 只剩下一个天下无人理解比窦娥还冤的尹珲一个人欲哭无泪。 后来不知道谁口才那么好,欧阳雪竟然对这件事既往不咎了,他不知道欧阳雪是根本没有生气还是被人给说动了,总之不到一个时辰这件事就解决了,她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跟着他执行任务。 第一五四话 满清砚台 “咱们今天去买一些必须要用到的东西,因为刑官来的时候不会是他一个人来,你们几个人也得帮忙除掉那些小鬼野鬼,为了不让他们施展调虎离山计,所以这次所有人都必须去。”尹珲吩咐身后众人,而后来到了一个市场。 这个地方大部分都是买菜的,不过也有夹杂着卖其余的一些东西的商贩,反正是比较杂乱,都是一些摆地摊的人。 首先是两只野鸡,而后是是四只黑驴蹄子,还有大蒜,两只黑狗以及其余一些能避邪的东西。 最后来到了一个买卖假古董的小地摊面前。 这种卖假古董的小地摊他见得多了,几乎遍布北京城的各个角落,人参鹿茸灵芝,古董陶器瓷俑,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见尹珲凑上前,估计是感觉买卖来了,小商贩特别的吆喝了几声。 尹珲停了下来,装作毫无兴趣的样子看了两眼,而后懒洋洋的走过来随便捡起一个陶瓷问了问:“这个东西多少钱?” “这个……三千块,不还价。看兄弟你也是一个行内人,可以给你让一点。”那个小商贩看起来十分的精明。 尹珲只看了一眼便丢掉了:“三十块钱,卖不卖。” 小商贩愣了一下,唐嫣和沈菲菲两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三十块?从三千直接降价到三十?他们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这样子算账的啊。” “三十?兄弟再加点,五十块如何?”小商贩十分为难的表情开口:“你知道,现在风险大,城管出没的越来越频繁了。” “五十?”几个人都愣住了,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小商贩:“三千块钱的东西五十就肯卖,这个小商贩可真的会坑爹啊。‘ “不卖拉到。”尹珲随手丢弃,而后转身离开。 “行行,三十就三十吧。”小商贩叹了口气:“兄弟,我看咱们这么有缘分,你再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要是有你喜欢的我可以给你便宜点,我准备卖完这些就撒手不干了。” 尹珲点点头,而后目光再次的搜索起来。 当他看到在太极八卦图案的中央位置的一个砚台的时候,立刻来了兴趣:“兄弟,这个砚台怎么卖?” “五万。”小商贩随口说出一个数字。 “五十怎么样?”尹珲再次的砍价。 “五万,这个一个字都不能少。”那小商贩却忽然正色了,刚才的玩世不恭全然消失了。 “五十卖不卖,不卖拉到。”尹珲再次的使用了杀手锏,起身准备离开。 “五万,少一个字不卖。”那小商贩却忽然底气十足起来,甚至连看都不看尹珲一眼,大概看出来这家伙不识货了吧。 诚然,虽然尹珲身为茅山弟子,但是对古董这一行却是狗屁不通。以前只听说过这种小摊上卖的是赝品,今天也把自己当成行家了。 “真的不卖?”走了几步,尹珲回头看着毫无惋惜之一的小商贩开口问道。 “五万,少一个字儿不卖。”这句话好像是他的口头禅,再次的说出来,绝不松口。 “五十五,怎么样?”尹珲再次的加价。 “五万。” “慢着,我来看看。”唐嫣却忽然走上去,而后拿起了那砚台,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最后脸上现出惊诧的神色:“五万,好,那就五万。” 尹珲却是走上来拉了拉唐嫣的手:“唐嫣,搞什么鬼,至少也讲讲价吧。” “不用讲价了,物超所值。”唐嫣却是信誓旦旦的开口道。 “不是吧,你这是跟我开玩笑呢。”尹珲愣了愣:“虽然我不是内行,但是这么一个破烂玩意儿不至于卖五万块吧。” 唐嫣则是开口道:“尹珲,付钱吧。” 无奈之下,掏了掏口袋中的东西,而后数了数:“一百二十三,柯南道尔,借我点。” 柯南道尔愣了愣,而后掏出了公安厅的证件:“这个算不算。” 那小商贩哪认识这个,摇摇头:“不行,都是赝品,你觉得我这幅模样掏出这个高官证明,人家会相信我吗?” 尹珲看了看,贼眉鼠目,要是给他一个黑手党头头的证明倒是有人相信是真的。 “城管,你的这些东西都没收了。”欧阳雪掏出了警察证明,而后一亮相。 “啊!”那个小商贩别的不认识,警察证明还是认识的,当下一屁股瘫软到地上,一动不动。 两边的小商贩却是收拾了东西四处逃窜。 那个古董商估计也明白了过来,慌忙收拾了东西准备逃走。 甚至连拿在唐嫣手中的那个砚台也不要而匆匆离去。 看着小商贩离去的身影,尹珲有些不确定的走到唐嫣身边,而后开口问道:“唐嫣,为什么你说这个砚台价值五万块钱呢?” “你根本不了解这种砚台。”唐嫣开始一五一十的讲解着:“我也是听我父亲时候的,据说这种满清时候的砚台里面通常都有一两个的鬼书生。因为满清时候的文字狱搞死了不少的读书人,而那些冤屈致死的读书人无法投胎,更无法在斩首处菜市口多逗留,因为菜市口的鬼大部分都是凶神恶煞,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又不能四处流浪,毕竟当时的道士横行,但是若不能寄托于某处的话,魂魄就会破散,无奈之下,他们只能是寄生于生前使用过的砚台,里面的竹炭能够吸收他们的鬼气,不至于外漏,外面的鬼也就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了。” 尹珲点了点头,而后将那砚台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果真发现和别的砚台有所不同。对唐嫣也有些刮目相看了,没想到她竟然对这种古董还有如此深厚的知识。 “若是你能召唤出里面的秀才鬼帮助你的话,肯定也会多了几分胜算的把握。”唐嫣关切的对尹珲讲。 他点了点头,内心却忽然有种感动,从来没有女孩子会在这种小事上如此关心自己,以前每次出门和同学野游,看着别的同学的女友对男子千叮万嘱,送出各种各样吉祥物,独自默默等待他们的尹珲心头就不是滋味,他多想什么时候也有人会这么细心,送给他一个能表达出祝福的东西。 这是他心头的一个遗憾,也是他的软肋,更是他内心的一片禁地。 今天唐嫣却是闯入了他的禁地,让他如何不感动?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可不能表现出太儿女情长,哭的稀里哗啦的,毕竟他是众人胜利的希望。 “恩,这对我非常的重要。”尹珲淡淡的回答,而后装进了胸前口袋,贴着心脏的位置,他似乎感觉到了砚台上面传出来的阵阵温度。 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在手术刀的带领下,一大帮的人来到了他们所说的荒野的乱坟岗。 这个地方是北京的六环之外了,所以许多地方根本就是农村的小平房,再继续走了多远,更是荒无人烟,早就掉光了树叶的树木在冷风的吹拂下,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听起来煞是吓人。 这个地方是一个废弃的高速,不过年久失修,早就变得坑坑洼洼了,再加上刚下了一场小雨,简直可以用泥泞来形容了,走在上面那叫纠结啊。 两边的蓄水沟里面满满的全都是垃圾,水流下去更是将他们给淹了,发出了阵阵恶臭。 走了没多久,便是一片胡杨林地,估计是私人家种的,没有任何的防护,不少被强风恶雨给刮的折掉了,胡乱的耷拉在一边,林地和高速公路之间有一座小桥,说是小桥,不过是两根并排的电线杆子横排连在了一块,能勉强走过去而已。 顺着电线杆子走过去,林地里面更是泥泞不堪,不少的塑料袋和各种工业垃圾散发出来的恶臭弥漫整片胡杨林。 几个女孩子眉头紧皱,真后悔当初跟着他们来了。 其实尹珲也不想他们跟着,非但不能帮忙,相反还会给他增加不少负担,但是没办法,为了几个女孩子的安全,免得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他不得不带着唐嫣和沈菲菲一块过来。 好容易在手术刀的带领下来到了那片乱坟岗,几个人才重重的喘息一口。 坟墓不算很多,大概也就十几个吧,而且大部分都是合葬墓,看墓碑上面雕刻的字迹以及姓氏,这些人还是一个家族的。 尹珲也没有多想,看了看天,也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了,到五点天就黑,七点开始鬼魂出没,那个时候是最容易捉住于天来的魂魄的。 一边行动一边在揣测着于天来,这老家伙的鬼怎么栖息在这种地方? 他让手术刀将买来的大蒜分给了每一个人,然后然他将黑狗血放到两个桶里面,将鸡勒住双脚,捂住嘴巴,不让他们发出声音,而且也不要憋死它们。 第一五五话 坟场 他自己则是从怀中掏出了一连串的符咒,而后是将他们分发给了众人,嘱咐说若是遇到了危险,将符咒贴在身上便可,一般的鬼魂就不会袭击他们。 做完了这一切,尹珲命令众人挖坟,从坟墓的一边挖一个能容下一个人的坑洞,遇到了危险就钻下去,鬼魂就不会发现他们了。 正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 尽管他们脸上都挂着不相信的表情,不过还是按照尹珲说的去做,因为他们想了想,尹珲似乎还从来没有坑过他们呢。这次应该也不会拿他们的性命开玩笑。 而且看尹珲信誓旦旦的表情,众人也是纳闷儿的很,不知道他到底为何会有如此的自信,到底安排了什么计划。 尹珲神秘兮兮围着坟墓转了几圈,而后掐指算了算,很神秘的样子。隔几步便会挖一个坑,而后往里面埋入一些符咒。时不时的用双脚丈量一下。 这样忙活了半天,抬头看看,天也快黑了下来,大约得有四点半了吧,将最后一个符咒埋好之后,这才召集了众人。 聚集在乱风岗的中间,在黑暗逐渐的统治这个世界的气氛下,每个人都隐约透露出一丝紧张情绪。 “唐嫣,沈菲菲,待会儿你们就在身上贴满符咒,而后钻入那个坑洞里面不要乱动,你放心,那些鬼魂是不会发现你们的。 “欧阳雪,柯南道尔,你们两个也是女士,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要出来,见机行事吧。手术刀,黄鹤楼,你们两个跟我来。现在,你们四个人开始行动吧。” 话毕,尹珲带着两个人走开了,四个女孩子各自对视了一眼,而后将符咒贴在身上。 本来他们还纠结如何才能将符咒贴上去的,但是没想到符咒刚刚触碰到身体,竟然自动吸附上去了。 没想到着东西竟然还有如此的妙用,让几个女孩子有些佩服殓教了,到底是如何发明的这玩意儿。 夜幕逐渐的黑了下来,四个女孩子都伏在靠一块的坟墓洞穴里面,这样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白花花的松树在夜幕的衬托下也发散出微微的白光,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团鬼火,四个女孩子放眼望去,会发现有坟头上面竟然烧起了一团墨绿色的鬼火,不断跃动,就好像是一个魔鬼在诱.惑着她们。 跟着尹珲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所以他们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当下也没有慌乱,各自伸出手捉住彼此,至少这样踏实了不少。 尹珲带着手术刀和黄鹤楼来到刚才埋下符咒的地方,而后是围着坟墓绕了一圈,让他们各自留在了一颗杨树的旁边。 这几棵杨树都是原理坟墓的,不知道尹珲到底有何用意,不过也没有多问,因为夜幕很快的便压了下来,没时间管这些了。 “待会儿我让你们炸这棵树的时候,你们一定要撕裂符咒,明白了吗。”尹珲极其严肃的看着两人。 两人都点了点头,看了看手中那黄色的符咒,虽然不知为何撕裂符咒这棵杨树就会爆炸,但是也没有多问。 一句话,现在没时间了。 一阵怪异的风吹来,尹珲的眉头皱了皱,而后食指和中指抵在一块,掐算了几下,最后点了点头,而后悄悄地从坟墓里面退了出去,走到了一团鬼火的跟前,而后慢慢的蹲了下去。 哗啦哗啦,叶子早就已经凋零的松树竟然发出了树叶摇晃的声音,十分的诡异,怪异的风吹得树枝也是发出走走的声音,在夜里十分的骇人。 半空压来一朵乌云,将天上的星星点点都给遮盖住了,没有一丝光亮透过来,出了那鬼火散发出来的琳琳火光之外,现场是沉静无语。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不知道多长时间,诡异的女鬼哭喊的声音响起,在数十个坟墓周围环绕着,每一个坟墓上面的土层都开始缓缓蠕动,好像是有人要爬出来一般。 趴在坟墓的洞穴里面的四个女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她们前面的几个坟墓,每一次蠕动都能引起他们心里剧烈的颤抖。 啪!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坟墓里面竟然伸出来了一只手,那只手青绿色的,长满了绿毛,白色的蛆虫在上面爬来爬去,森森白骨也露了出来。 ‘啊!”唐嫣还是没忍住,一下子叫了出来,不过她很快的便捂住了嘴,痛苦的摇摇头。 尽管他在殡仪馆里面见到过不少比这双手还要恐怖的死人手臂,但是在这种地方见到长满绿毛腐烂的手臂,她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啪,另一只手也伸了出来,这只手更为恐怖,竟然是白骨森森,没有任何的皮肉覆盖,上面似乎还抓着一只眼球,在外面试探着,似乎在监视着某人。 猛然间,被抓在森森白骨里面的眼球竟然直勾勾的盯着唐嫣不放开,而后拼命的抓土,似乎想从里面跑出来一般。 啪啪啪啪。 其余几个坟墓上面也响起了破土而出的声音,众人皆是一愣,而后看到一双双干涸的手臂从一座座的坟墓里面爬出来,并且疯也似的刨土,想要从里面钻出来。 黑色凝结成块状的泥土不断的从坟墓上头抛落下来,砸到四个人的脑袋上,四女都快要撑不住了。 在这一边的尹珲早就急的不行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几个坟墓里面的家伙竟然变成了绿毛,完全不在计划之内,这下可就麻烦了。 脑门上渗出了一层层的汗水,思考着权宜之计。 这绿毛可不好惹,他们比一般的僵尸还要厉害,非但需要年数的考验,而且还得要坟墓四周阴气十分浓厚,而且尸体也必须是含冤而死才能形成。 所以绿毛十分的罕见,在国际的黑市上都是十分的昂贵,常常都是有价无市,而且据他所知,中国已经有四十多年没有撞见过绿毛了。 万万没想到今天倒是被他们给撞见了。 若是绿毛从坟墓里面钻出来,尹珲对付绿毛然后对付刑官,肯定会落下风,更何况他还要保护唐嫣和沈菲菲两个人呢? 当下急的脑门儿都冒出了冷汗。 恰在此刻,尹珲胸前的砚台上面竟然亮起了一阵微光,而后是一阵阵阴气不断的被吸收到里面。 尹珲脸色更难看了,苦笑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了那砚台。 阴气不断的被砚台吸收,看来在里面呆了数百年的那只鬼要吸收阴气破开砚台的束缚从里面逃出来了。 “奇怪了,这秀才鬼为何要和平日不同,今天从里面出来呢?肯定是遇到了什么故人了。”尹珲深深明白被封印了的鬼的心理,除非遇到了他的故人,否则不可能吸收阴气从里面出来的。 尹珲也没有阻拦,希望这只鬼出来之后不要对付他们便可。 只见四周的阴气越来越浓厚,而且之后全都被砚台所吸收。不多时,一团黑色的雾气从砚台里面钻出来,而后缓缓的形成了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在一团绿油油鬼火的照耀下,面前能辨认出他的脸庞。 只不过他的脑袋是被拿在了手中,那原本长脑袋的脖子上面,却是一个碗大的疤,不断的有脓血从里面滋滋的喷出来,白色的蛆虫不断的蠕动,看上去恶心的很。 第一五六话 斩刑官 他全身穿着一身满清时候的布衣,手中抱着的脑袋披头散发,头发很长,几乎从他的腰上垂到了地面,那脖子上面冒出来的鲜血流到了脑袋上,被他那空洞的大嘴给吸收了,咕咚咕咚的喝着。 他一蹦一蹦的跳入了十几个坟墓的正中央。唐嫣和沈菲菲两人吓得都快无法喘息了,紧紧地闭上眼睛,手上攥着一个符咒,甚至连脑袋上都贴满了。 尹珲苦笑一声;“傻丫头,身上的阳气才是最旺盛的,应该贴在身上才对。贴在脑袋上和没贴根本没有区别。 但是他看着那些正从坟墓里面钻出来的绿毛,知道没有机会上去抢救,当下只能是庆幸鬼魂不要发现两人了。 欧阳雪和柯南道尔倒是镇定自若,尽管脑袋上汗水直流,不过处于对尹珲的相信,两人只是乖乖的伏在洞里,一动不动。 尽管她们所在的坟墓上面,两只绿毛的上半身已经完全显露出来,就要捉住他们的脑门了。 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人都紧张兮兮的盯着坟墓中央,冷汗直流,手中的符咒也被他们的汗水打湿了。 在这种阴森森的鬼天气,温度甚至能达到零下几度,他们只穿着单薄的衣服也流出了汗水,足以看出两人心中透出的恐惧。 幸亏他们是公安厅经过专门训练的,否则一般人在这里肯定被吓个半死。 “不知道符咒被汗水打湿了还管用不管用。”手术刀看了看那被汗水浸染而有些扩散的模糊字迹,有些担心的自言自语。 “哈哈哈哈,出来吧,都给我才出来吧。”那秀才鬼竟然怒吼咆哮了一声,被他抱在手中的头颅,嘴里喷出了一股乌黑的血液,狂声怒吼,他那双空洞的眼神流出了两行血泪,脸色乌黑,一层皮也翻卷了起来,露出里面的红色肌肉,以及蠕动的蛆虫。 他身边的黑色雾气四处弥漫,将四个人给彻底的掩盖在下面。 “怎么?被他们发现了?”几个人心中都忐忑,不过看那鬼,空洞的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盯着坟墓上面,相比应该是在说那缓缓爬出来的僵尸绿毛吧。 砰! 正对着唐嫣的一个坟墓里面,传出了奇怪的声音,而后是白森森的头发冒出来了一点,而后下面一张恐惧的脸猛然爆出来,两只白色的眼球流出了眼眶,头皮散开,白花花的脑浆四处迸溅,面部五官出了眼睛全都塌陷了进去,嘴巴撕裂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直至耳根,一股股的脓血不断的从里面流出,他贪婪的张开血盆大嘴咕咚咕咚的吞咽着,贪婪的模样让众人都感觉到恶心。 “嘎嘎嘎嘎。”那双恐惧黑洞的大嘴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笑声,而后干枯的嗓子发出了令人惊恐的声音:“你是什么鬼?竟然敢到这里来。” “哈哈哈哈哈,上官红大人,好久不见,没想到您竟然将我遗忘了,倒也难怪,死在您手下那么多冤魂,您怎么会对我独有记忆呢?哈哈哈哈。”那秀才鬼抱在手中的脑袋爆发出狂笑声,而后双目死死的盯着绿毛僵尸。 此刻那僵尸完全的爬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满清时候的官袍,尽管已经懒得不成样子了,不过依旧能辨认得出来,而且看上面青龙的两爪,应该是属于知府级别的官员。 全身散发出腐臭的味道,瘦的就好像是皮包着骨头,两只爪子变成了竹竿一般的蹦跳着飞到了秀才鬼的身边,掐了上去。 其余的几只坟墓上面也爬出来了类似的几只绿毛僵尸,只不过这些绿毛僵尸都穿着武官的战袍,虽然腐朽不堪,但是尹珲却能一眼判断出这身战袍价值连城。 砰砰砰砰,都一蹦一跳得蹦到了秀才鬼的身边,而后是双手插上去,要将秀才鬼给撕成两半。 几人都闭上呼吸,看僵尸片看多了,知道闭嘴停止呼吸的话,僵尸就不会发现他们。 而且就算是被僵尸发现了,凭电影上面学来的技术,在脑袋上贴上符咒,这些僵尸就会成为他们的傀儡。 尹珲最担心的就是这点,这四个傻丫头不会真的学电影上面,直接贴上去一张符咒吧。电影毕竟是电影,没有真实性。这些绿毛僵尸比电影上的僵尸厉害十倍,即便是全身贴满符咒也没有任何的作用。 幸好这些僵尸没有发现他们,否则这次的计划真的要泡汤了。好容易才将事情考虑的如此缜密,不能因为这一个小小的漏洞而破坏全盘的计划。 现在他最希望的就是秀才鬼能将十具绿毛僵尸给引开,这样他的计划才能继续下去。 就在着急的时候,手触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细细一看,竟然是砚台,困住秀才鬼的砚台,当下有了主意,将砚台给砸成了两半,而后借着身边的鬼火点燃了符咒,将灰撒到了砚台上,做完这一切,咬破右手中指,滴了一滴鲜血,而后扔了出去。 那和僵尸正在恶斗的秀才鬼惨嚎一声,而后头颅望向了砚台被丢弃的地方,惨叫一声追了上去。 那可是他的老巢啊,要是砚台不见了,他也就会随之魂飞魄散。 果不其然,其余的僵尸也都围攻了上去,跟在秀才鬼身后,离开了这里。 “幸好没有被他们发现。”尹珲苦笑一声,而后将剩余的半块砚台塞入了怀中。 看着秀才鬼和绿毛僵尸离去的身影,手术刀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没有露馅。” “嘎嘎嘎嘎,谁说你们没有露馅?”手术刀的身后响起了一声尖锐的嘎嘎笑声,顿时让他全身起了冷汗。 尽管他知道身后肯定有鬼魂作怪,不过他没有回头,肩膀上和脑袋上有三把阳火,不回头,阳火不灭,鬼魂拿他也没办法。 “嘎嘎嘎嘎,公子,你回头看看我是谁啊,”那个诱.惑性女子的声音再次传来,诱.惑着手术刀回头。 但是手术刀只是冷笑,并不回头,他确信女鬼不敢对自己做任何的事情。 嗖。 一阵冷风吹过,冷汗直流,他终于有些站不住了,手心攥出了汗水。 “哈哈哈哈哈,小子,上次饶了你性命,这次你必死无疑。”就在此刻,一个浑厚的男子声音凭空炸响,而后是一道黑影掠过了杨树林,一脚踩在了其中一个破损的坟墓上面,眼睛朝着尹珲的方向。 尹珲知道行踪已然暴露,便从后面爬了出来,神情悠闲的看着那刑官。 脸上带着青铜面具,身着青紫色的官袍,手臂修长,头发蓬乱遮挡住他的正脸,身上透发出来的寒意和杀意卷起了一阵冷风,几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他故作轻松的抖了抖身上的雾水,而后是面带微笑的双目盯着刑官:“我看这次死的应该是你吧。” “难道你以为就凭你们几个人就能收复我么?不过以前还是小看你了,没想到竟然能从我两个得意手下手里逃出来,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刑官冷冷的笑了笑;“不过你的实力在我面前,依旧不过是一个小毛毛虫而已,对我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巴族?哼哼,巴族后裔。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蛊虫和肉身的结合体,你无非就是借助蛊虫的力量来对付我们而已。”尹珲冷笑的看着刑官;“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肉身献给蛊虫,你这样苟延残喘还有什么意义。” 这是尹珲心中一直的疑惑,他不相信一个人为了复仇,竟然不惜将自己的身体让给蛊虫。 “哈哈哈哈,意义?活着的意义?很简单,复仇,复仇就是我人生的意义。”刑官怒视着尹珲,而后朝着尹珲的方向走过去,一步一步紧逼,每走一步尹珲的心就加速跳一次,他知道刑官的实力,仿佛他,就是死神。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和他们有关系的人,我都要杀死。”刑官步步逼近,凶神恶煞的气息遮掩了四周,鬼气森森,青面獠牙。 “杀死我?怕是你还不知道我敛宗的杀手锏,三界宝钞的威力吧。”尹珲冷哼一声,而后从坟墓上面也走了下来,一步步的朝着逼近的刑官走进,手中的金钱剑藏在袖子口,左手则是抓着一大把的符咒。 坟墓的中央位置,埋藏着鸡血和黑狗血,四个人手中都拿着黑驴蹄子,见机行事。 此刻的刑官根本不知道四女的存在,所以他们四个人是尹珲最好的杀手锏。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动用他们,因为这样危险太大了。 希望和手术刀黄鹤楼三个人布下的五行八卦阵能起到作用,毕竟真正作战的还是五行八卦阵。 尹珲知道,林夏和小斌正躲藏在某一个地方,随时准备偷袭他,所以他也有了万全之策,他身体里面穿着师傅传给自己的道袍,里面贴满了符咒,可以抵抗林夏和小斌鬼魂的侵袭。 估计林夏和小斌也是巴族后裔,而且幸亏他们是变成了鬼魂,而不是蛊虫和肉身的结合,否则他这个专门对付鬼魂的力量就不可能管用了。 “复仇,难道你的生命里面只有复仇吗?”尹珲步步紧逼,双目也是充满了仇恨;“难道你没想到他的亲人失去他们的痛苦吗?” “失去亲人的痛苦?哈哈哈哈,我眼睁睁的看着我母亲和父亲被他们杀死,我姐姐活活被烧死,难道我们就应该承受这一切?”刑官的面具在鬼火的映衬下竟然释放出了阴森鬼色,而后他眼睛闪过一丝亮光,便猛然冲了上来,右手拍出了一掌,一股乌黑色的气息瞬间弥漫,形成了一个猛鬼的头,要将尹珲吞噬。 尹珲连连倒退,按照五行八卦的步法快速倒退,同时双手接连不断的活动,打出一个个的结印,想逼退刑官。 但是他的结印根本对刑官不起作用,全都被黑色的雾气给吞噬了,并且看上去这些东西还在接连不断的攻上来,形成了一张张的鬼脸,张牙舞爪的疯狂攻上来,要将尹珲彻底的吞噬。 不大的墓地不多时便被浓厚的黑雾给笼罩了,鬼哭狼嚎声四起,鬼火燃烧的更加厉害了,一股股的冷风凭空炸起,松树也在拼命的摇晃,好像有生命一般,要逃离这个让人恐惧的地方,地面的稀泥泥水映衬出绿油油的鬼火,跃动不止,张牙舞爪。 唐嫣和沈菲菲两人都惊恐的闭上眼睛,尽管在零摄氏度的冬天,不过手心依旧出了一层热汗,抬头看着黑黪黪的天空,仿佛是一张巨大空洞的嘴巴,随时准备将她们给吞噬。 呜呜呜呜,一阵阵奇怪的呜咽风声不停歇,一些水波被卷起了一层层的涟漪波纹,尹珲的身影在里面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他双手迅捷的挡住刑官释放出来团团黑雾的围攻,而且快速的在周身打下了一个结界,保护着自己,并且按照五行八卦步法的方式速速倒退,将刑官引到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五行八卦阵法的地域。 刑官对这一切却浑然不知。 尹珲高呼了一声;“炸掉松树。” 手术刀和黄鹤楼两人当机立断,立刻撕断了手中的符咒。 砰砰砰砰,一阵爆炸声接连不断的响起,而后是四周的松树竟然按照既定的顺序开始爆炸,刑官的身边也是接连炸起了一波波的泥土。 刑官眉头紧皱,连连倒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爆炸此起彼伏,不多时刑官便已经被炸成了碎肉,瘫软到地上,成了一堆肉泥。 “啊,组长,成功了,成功了。”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人都连连跑了出来,兴奋的看着那团肉泥。 不过尹珲却是皱了皱眉头,而后摇头;“不对,我们上当了,这个根本就不是刑官,他的实力不会这么弱,这只是他的替身,替死鬼而已。”他叹息了一口,而后用尽力量朝着四周喊了起来:“刑官,我知道你藏在周围,你快点出来吧。躲躲藏藏的。” “哼,你小子果真是谨慎啊,”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其中一个坟墓里面挤了出来,而后他身后的坟墓竟然砰地一声破碎了:“竟然敢冒充我来抢我的宝贝,真是该死。” 那青面獠牙的真刑官这才从爆破掉的坟墓里面踏步出来,而后看着被炸成肉泥的假刑官,连连叹息;“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我本来还想让她接替我的位子的,但是……哎,都是三界宝钞惹得祸啊。” “三界宝钞?这么说,假刑官是为了得到三界宝钞,才不惜牺牲性命来夺取的?” “没错,这个人其实就是林夏和小斌,我的得意门生。没想到他们竟然背叛了我,真是该死。”刑官愤怒的吼道。 此刻两人非但是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敌人,反倒开始平常心交谈起来了。表面虽然平静,可是话语里面却是蕴藏着不小的杀机。 “那这么说,他们之前所说是假的了?”尹珲看着刑官:“你为何不惜牺牲身体,而将自己献给蛊虫。” “不,他所说一切都是真的,我就是为了复仇而活着。”刑官却是猛然正视尹珲,透露出无尽杀机,气息浓厚,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这才是真正的刑官,让人无法喘息的刑官。 “不过他们两人也死得其所,替我破了你们的五行八卦阵法,也算是不枉费我一番培育之心。说吧,你们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今天一并说了吧。”刑官虽然语气平淡,但是字字句句却是杀气逼人,目露凶光,仿佛三个人在他眼里,已经变成了死人。 “说这话还早了点吧。”尹珲则是冷冷的看着刑官:“难道你忘记了我还有三界宝钞吗?” “三界宝钞?哈哈,若不是得知三界宝钞还在你身上,你小子也会抱住一条性命,但是现在……你已经死了。”刑官凶神恶煞的大吼一声,而后冲了上来,一掌拍在了尹珲的胸口上。 这一掌速度奇快,力道甚大,尹珲直接撞到了旁边的坟墓上,口吐一口黑血,而后昏死过去。 不过他那隐藏在暗中的手掌却是在缓缓的移动着,仿佛在接触着什么东西。 手术刀和黄鹤楼两人也是震惊,连连倒退,不过刑官已经逼近了眼前。 手术刀挥舞着瑞士军刀一刀砍在了刑官的身上,不过却并没有伤害到他。 他脸上闪过一丝恐惧,这一刀的威力可以将一颗成人大腿粗细的松树砍成两截,但是砍在刑官身上,只是让他浑身颤抖了一下而已。 “好,你……厉害。”手术刀颤抖的声音响起。 不过刑官却是惨淡一笑,而后释放出一团黑雾,那浓密的黑雾瞬间变成了一张青面獠牙的女鬼,扑到了他身上。 黄鹤楼则是快速的掏出了一柄枪支,那枪支不知什么材料制成,在这阴森森的黑夜里面竟然闪烁着亮光。 一闪一闪,发出嗡嗡嗡嗡报警声音。 砰! 他直接开了一枪。 刑官脸上终于露出了恐惧神色,随手一抓,竟然从身边抓出来了一个女鬼,挡在了身前。 子弹射入了女鬼的身体,女鬼竟然惨嚎一声,声震九天,下一秒便化为了烟雾,消失无影无踪。 但是女鬼没有影响到子弹,依旧射入了刑官的胸膛。 刑官的身体反弹出去,释放出了一股乌黑的烟雾,而后重重跌落到地上。 尹珲注意到这一切,知道刑官吃大亏了,想要攻击他就必须要抓紧时间,乘胜追击。 “三界宝钞,急急如律令。”尹珲跳跃而起,而后是从百纳囊中掏出了发散着亮光的三界宝钞。 “哈哈哈哈,你当我不知道么?三界宝钞威力巨大,所以每七天只能使用一次。你昨天在飞机上已经使用了,今天已经无法施展了。”那刑官嘲笑着从地上翻滚起来,嘲笑着尹珲。 对于尹珲,他似乎没有任何防备。 实际上,凭借他的能力,对付尹珲似乎不用防备,毕竟能和神算子平起平坐的高手,甚至不将尹珲放在眼里。 两者年龄差距太大,实力之间的差距自然也不会小。 “你……昨天飞机上的人是你派去的。”尹珲故作惊慌,而后是一脸的惊惧,仿佛是那种被人看透了心机的心虚一般,身形连连后退。 “去死吧年轻人。”而后那刑官竟然直接双手一抓,而后是双目怒视着尹珲。 在刑官的双目和尹珲双眼对上的瞬间,他竟然感觉身体在快速的下落,两边是高不可攀的高山,狂暴的风呼啸声在耳边不断炸起,他手脚一并舞动,想停止身体的下降。 双手忽然抓住了旁边的一个东西,但是细细望去,手中却是没有任何东西。 “不好,竟然中了他的幻术。”尹珲愣了一下,他可知道幻术的厉害,若是不能及时从幻术中苏醒过来,那么不多久他便会真的如幻术里面所说,摔到地上,直接死亡。 第一五七话 新的谜题 刑官冷笑的看着尹珲,而后是一脸骄傲自豪,看他张牙舞爪手脚乱颤的四处抓挠,他就有一种折磨人的快感。 黄鹤楼和手术刀两人很明显也已经中了他的幻术,一脸的恐惧,不断的倒在地上翻来覆去,不知道到底进入了什么情景。 尹珲双目凝神,仔细的想看清楚四周的景物,但是下落速度太快,两边景物稍纵即逝,根本抓不到情景。 “九曜顺行元始徘徊华精茔明元灵散开,流盼无穷降我光辉上投朱景解滞豁怀,得驻飞霞腾身紫微人间万事令我先知,鬼差大哥,上身。”着急无奈之间,只得是拿出了三界宝钞,在手中摇晃了几下,而后是叹了口气;“难道我真的就要这么死了吗?对方的幻术实在是太厉害了,试试吧,或许三界冥钞还有用。” 听尹珲寄希望于三界宝钞上,刑官笑意更浓,不过夹杂的寒意却是越来越浓厚。 “三界宝钞,威力无穷,一周只能使用一次,这是铁打的规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可能破处了禁忌,不要妄想了。” “谁说不行了?”刑官话音刚落,尹珲的身体四肢却停止了摆动,而后双目死死的盯着刑官,他的头发倒竖起来,脸上神情淡定,肤色惨白,身上散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气息,而且鼓动着四周的阴风刮起,发出呜咽的哽咽声音,好像是一个女鬼。 看到他双目微红,刑官大惊失色,连连后退,而后转身想逃。 “哼,想逃?”尹珲冷喝一声,而后快速的冲了上去,双手成爪,直欲捉住他的脑袋。 不过说时迟那时快,在尹珲那犹如鹰爪的手臂身上去的瞬间,刑官竟然失踪不见了。 他发出一阵冷笑,而后闭上眼睛,感悟了一番。 身后,一只鬼爪缓缓接近他的脑门儿,灿灿白骨显露出来,尖锐的指甲犹如是一把把剪刀,要刺破他的脑门。 “嘿。”尹珲爆喝一声,转身猛然捉住了那只鬼掌。就在他准备捏碎他手骨的时候,却意外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前的人竟然是手术刀。 刑官竟然强行舍弃了自己的肉身,上了手术刀的身子。 连连撒开手臂,而后倒退,用仅存的一丝理智警告自己,不要伤害手术刀。 “尹珲,小心。”身后,柯南道尔手中拿着装满了新鲜鸡血的盆子攻上来,而后整个的泼到了手术刀的身上。 滋滋滋滋,手术刀身上竟然冒出了一股浓厚的白色浓雾,而后他张嘴大声嘶吼,好像十分疼痛一般。 “快上。”柯南道尔转身,让开了那个位置。 欧阳雪手中是黑狗血,砰砰砰砰的泼了上来,那黑狗血好像是上千度的开水一般,滋滋滋滋的冒出了热气,手术刀的痛苦的呻吟声更甚。 “快点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尹珲头发倒竖,横眉怒目,嫣然是一副阎王的模样。 刑官身受重伤,能力已经大大的下降,尹珲打出的结界便已经将他给死死的困住了,想要从这个结界逃出去那简直就是做梦。 所以他只能被困在尹珲的结界里面大声嘶喊,来分散身心承受的痛苦。但是看起来这起不到丝毫的作用,而且还得分出精力躲避着狗血鸡血雨。 “黑驴蹄子,上。” 尹珲怒吼一声,而后看到唐嫣和沈菲菲每个人都从洞里快速的钻出来,而后跑到那埋藏黑驴蹄子的地方抓起来就丢向了刑官。 啊! 黑驴蹄子正打中了手术刀最男人的地方,也正是这个致命的打击,让刑官的魂魄彻底的从手术刀的身体里面跑脱出来,大声的呼喊着,嘶吼着,声震整个松树林,十分凄惨。 手术刀的身体一下子疲惫的瘫软在地,热后从结界里面掉了出来。 尹珲知道事不宜迟,连连打出了最后的攻击,一个结印穿过刑官的心脏,他的魂魄飞起来,而后重重的跌落到地上,悄无声息。而且身体已经散开了,只剩下一颗模模糊糊的头颅,看起来就要魂飞魄散了。 不过他还是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坚持着,要把碎裂的魂魄重新组合。 而在此刻,那些跑出去的绿毛僵尸回来了,看他们各个都是受伤惨重,身上更是去胳膊少腿,鲜血直流,有的甚至眼珠子都被挖出来了。 看到碎裂的魂魄,都好像是饿死鬼一般的猛扑上去,将他的魂魄给吞噬了个一干二净,而后绿毛僵尸化为了一阵亮光,钻入了坟墓里面。 “你……我不服气,那三界冥钞一周只能用一次,为何你竟然接连两天都在用?这绝对不可能。”刑官残存的头颅魂魄愣愣的看着尹珲,用尽最后的一丝意识喊出了声音来。 尹珲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而后打了一个哈哈,看着刑官笑了笑:“谁告诉你昨晚上我用了三界冥钞了?难道你忘记了我是干什么的?我可是大神棍,装神弄鬼是我的强项。” “这么说……你昨天根本没有施展三界冥钞?是你在欺骗我?”刑官不甘心的瞪着尹珲,咬牙切齿,脸上那后悔表情要把脸皮都给吞噬了。 “当然了,难道你以为我会傻到那份上吗?三界冥钞是对付你用的,那小小的结界根本不用实战三界冥钞。呶,你不是要看三界冥钞吗?我就给你看看。” 说完,尹珲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他的面前亮了一下。 “你……”话还没说完,刑官的最后一丝魂魄终于化为了空气,飘散了而去,化为一团黑雾。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三界冥钞,终于被我找到你了。”松林中骤然响起浑厚浓混的中年男子声音,话音刚落,一只纸鹤猛然飞上来,而后一把咬住了三界冥钞,迅速的消失了。 “啊,三界冥钞。”柯南道尔和黄鹤楼两人都急急的走上来,他们可都知道三界冥钞的宝贵之处,价值连城也不足以形容他的价值,如今竟然被人给抢走了,真是可惜了啊。 就在两人颓废的时候,尹珲却是淡淡一笑,而后将昏倒在地的手术刀给扛到了背上:“咱们走吧。” 唐嫣和沈菲菲都害怕的跟上来,刚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竟然丢出了黑驴蹄子,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脸红脖子粗,重重的喘息着。 欧阳雪也是安抚了一下受到惊吓的心灵,这才跟了上来。 黑乎乎的夜晚,似乎到处都漂浮着鬼魂,尤其是刚才的绿毛僵尸,更是惊吓的很。不知道那秀才鬼现在到什么地方去了,尹珲还是感觉有些愧对于他,破坏了他的栖身之所,心想休息一下,明天再来这里给他安排一座坟墓,让他得以转世超生,这一次他可帮了他们大忙了,若没有那秀才鬼,现在他们早就已经死翘翘了。 柯南道尔和黄鹤楼则是心有不甘的走上来:“尹珲,难道那宝贝就这样被别人给抢走了?” 尹珲神秘的笑了笑:“谁说三界冥钞被抢走了?要是真的被抢走了,我还能像现在这么悠闲?” “那被抢走的东西是?”柯南道尔和黄鹤楼都愣住了。 “那是砚台啊,从古董摊买的砚台,真是可惜了,五万块钱啊。”他的语气有些颓废。 “啊!”柯南道尔和黄鹤楼两人惊讶的啊了一声,半天没说话,最后望着尹珲带着三女离去的身影,连连追了上去。 真没想到这小子会计划的这么缜密。 “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抢砚台?”柯南道尔不理解的问道。 “这还不简单,那纸鹤的主人几次三番的提示我用三界冥钞,不是觊觎三界冥钞是什么?难道世界上真有这好人,做好事不留姓名?”尹珲平静的回答。 两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而后是冲他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比他们这些专业做的还要在专业,做一个入殓师真是屈才了。 “雪儿,雪儿。”身后,一声凄惨的呼喊声传来,欧阳雪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一下子目瞪口呆,忙转身,而后跪倒在地,神情激动的喊了一声:“于叔叔。” “于叔叔?”尹珲也疑惑的回头,却见刚才刑官消失的地方,正漂浮着于天来的魂魄。 “雪儿,叔叔为你感到骄傲。”于天来淡淡的笑着,面貌慈祥。 欧阳雪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了,想要冲上去抱住于天来,却是被尹珲捉住了胳膊,附在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而后尹珲才开口问道:“于天来,我问你,当初你们为何要灭掉那手无寸铁的巴族原始居民?” “巴族?”提到巴族两个字,于天来沉默了,而后放生鬼哭狼嚎了一声:“作孽啊,真是作孽啊。” “少废话,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杀害手无寸铁的巴族原始居民?”尹珲咬破手指,在眉心处点了一下,开通了阴阳眼,看了看于天来,发现他的魂魄正在消散,估计是快要灰飞烟灭了。 看来那刑官真是把事做绝了,就算是他要灭亡,也不放过手下的魂魄。 “快说,否则你灰飞烟灭了,这个事实就要永远的埋葬了。”尹珲怒视着于天来,他隐约感觉到,于天来充满了愧疚之色。 “哈哈,哈哈,这和我无关,不怪我,要怪就怪我们的师长,是师长命令我们这么做的。”于天来的声音激荡愤怒:“当初师长将我们留下来,说给我们一个秘密任务,而后我们才知道要歼灭手无寸铁的巴族居民,师长说这些居民乃是蛊虫世家,他们根本就是蛊虫和血肉的结合体,根本不是人,若是跑出去定然会危害边境的安全,当时我们年少轻狂,一腔热血,再说见血见惯了,也不在乎这几百口人,当下便将他们活活烧死。一个不留,但是后来我们收拾尸体的时候才发现……” 讲到这里,于天来的魂魄也讲不下去了,而是跪倒在地:“我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哭喊声,而后我看到了她清纯明亮的眼睛看着我,她非常的漂亮,嘴巴张开,身上燃烧着火焰,似乎在祈求我,但是我没有去救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在大火中挣扎,最后化为了灰烬。那双眼睛,一直都在脑子里面看着我,一直都在,从来没有闭上过……” 于天来悲痛欲绝,倒在地上痛不欲生,悲伤的情绪感染了现场每一个人。 寒冷的夜里,于天来的声音在松树林回荡,被风吹得好远好远…… 看得出来,虽然鬼没有眼泪,但是他的心在滴血。 “你们发现了什么?”尹珲没时间听他在这里诉苦,而是捡主要的去问。 “后来,我们收拾尸体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巴族人,都是正常人,不是全身都被蛊虫占据,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一条蛊虫。我们去问师长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我们发现,师长人已经不见了,在他的观察室里,数以亿计的白花花的虫子在一具腐烂的皮上摇来摇去,那尸体早就已经咬的面目全非了。我们这次意识到,我们是遵从了蛊虫的命令……” 于天来的魂魄消失了,最后只留下一阵惨淡的狂笑,以及尹珲等人的震撼。 只是一只蛊虫,便屠杀了整个民族…… 一路上都在沉默,他们都已经不再害怕,在想象着当年凄惨的场景,耳边甚至听见了人们痛苦的呐喊声。 柯南道尔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件事给报上去,脸上愁云密布,黄鹤楼则沉默不语,一直闷头抽烟,也不看路。 到了宾馆,收拾完了这一切,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躺下了,不过没有一个人睡着。这件事触动他们太深,他们都在思考着,想着。 次日,他们乘坐飞机回到了老地方,尹珲在柯南道尔等人的盛情挽留下,终于勉为其难的答应了加入小组的要求。 不过至始至终,他都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第三卷 第三卷 基督降临 第一五八话 中国国安 当尹珲答应他们下来的时候,三个人都显得很兴奋,他们倒也是挺爱惜人才的。 不过柯南道尔并不急于带他们去国安局报道,她还有报告得写,而且唐嫣和欧阳雪沈菲菲三个人还得安排。 尹珲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领导才干,对三个人的去向很快做出了最正确的评判:“欧阳雪,你回警局吧,带着沈菲菲,你到殡仪馆给老板说一下,就说唐嫣不干了,再胡乱编个理由说明沈菲菲这几天不上班的原因,让她留下沈菲菲就可以了。” 欧阳雪点了点头,说实话她也不想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若是不遇到尹珲,恐怕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看到如此恐怖诡异令人恶心的场面,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令人发指被埋藏了千年的秘密。 不过看起来沈菲菲不愿离开一般,撅着个嘴骂道:“好歹我也算是从地狱里面闯回来的人了,难道你们就不能考虑考虑让我也加入国安局?” 手术刀似乎也是有情有义:“小姑娘,你可知道加入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潜规则?嘿嘿,你要是愿意接受这个潜规则的话,说不定我可以帮忙。” “切,你这个流氓,你打什么如意算盘我还不知道?要是让我父亲知道你这么轻佻的污蔑我,他老人家肯定会把你给阉了的。” 即便他们快要分别了,她也要沾沾口头之快。不过尹珲不确定她这是开玩笑,还是他父亲真的有这个能力。反正沈菲菲神秘的很,他背后的父亲不知道是哪家的皇帝呢。还是小心为妙,免得被她们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公主给告一御状,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了。 “唐嫣姐,你就好好的跟着尹珲吧,要是他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的话,尽管告诉我,我会对他不客气的。”沈菲菲抓住唐嫣的手,而后一字一顿的严肃讲到。 唐嫣有些兴奋的面带微笑,羞涩的低下了头。 看着沈菲菲冲自己握起小拳头,尹珲苦笑连连,这个沈菲菲,依旧是小女孩的脾性。 “好了,好了,沈菲菲,咱们走吧。”欧阳雪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恩,走吧。”沈菲菲转身离去。 几个人把唐嫣和沈菲菲送到宾馆楼下,看着两人打的离去,心中却不是滋味。 和她们相处这么长时间,心中多少产生了一点感情,这么快就要分离,心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闷得慌。 不知为何,尹珲现在满脑子都是沈菲菲离去时候冲自己挥舞的那小拳头,在心里抓挠,挠的心里痒痒的,那种感觉,真的是有够难受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让他迷茫。 这种感觉有别于普通朋友分开时候的感觉。 他又想了想欧阳雪,却发现心头更闷得慌了,从今以后没了欧阳雪的斗嘴,他的生活不得彻底陷入死寂啊。一想到自己的眼睛再也看不到那性感的身材,精致的五官,以及她制服的诱.惑,心里就酸溜溜的。 “咱们上去吧,准备一下,等到下午我就带你去国安局报到。”等到那的士彻底消失在他们的视线,柯南道尔才开口到。 几人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而后紧紧跟在科尔道身后走向了楼梯。 这座五星级大酒店人来人往,电梯也是一刻不停的在运转着。 尹珲按下上楼的按键时候,电梯还在从十楼慢慢的向下爬呢,所以他们不得不耐心的等上一段时间。 三三两两的人群很快的便挤满了电梯的外面,怕是待会儿电梯肯定得超重了,人群挤来挤去,恨得手术刀恨不得拿出瑞士军刀,一个快刀斩乱麻,先杀死几个人再说。 尹珲注意这帮人,差不多都是挺有身份的,西装革履,手上提着公文包,连领带都是世界名牌。和他们几个人相比,他们根本就是乡巴佬。 也的确有几个人用审视乡巴佬的眼光看他们,心中在骂几个乡巴佬还充大尾巴狼,住什么五星级大酒店啊。 都想把他们挤到后面去,可是几个人甚至比特种兵还要特种,力大无穷,尽管不断有人想法设法有意无意的往前冲,不过都被手术刀黄鹤楼等人给毫不留情的打发到最后面去,那帮人也只能是干着急。 在这段漫长的等待中,他注意到一个小女孩,苗条修长的身材,下身穿着一对可爱的短裤,修长白嫩的腿上是一双肉色的丝袜,上身则是一件白衬衫,看起来嫣然是日本中学生的打扮。 还有那俊俏精致的五官,细致的摆布在圆圆的脸蛋上显得十分娇小可爱,标准的娃娃脸。 虽说没有沈菲菲那般的机智活泼,但是却比她多了几分涵养和深沉。 此刻看她手上拿着纸和笔,正在指指画画的写着什么,不由的好奇。看她是白领吧,但是又不像,谁家白领会穿这么性感,而且年龄也不相符。 那么她是学生妹?也不对,学生妹怎么有那条件住五星级大酒店? 难道是打工妹?更不对了。 一时间他自己也迷茫了。 吱吱呀呀。 电梯终于下来了,尹珲放弃了继续猜测,好容易挤上了电梯。 一时间里面人满为患,他被挤到了最里面的一层,紧贴着墙壁依旧喘不过起来。心中不由的咒骂。 两团软绵绵的东西贴在自己身上,温暖着他的胳膊,他愣了一下,目光斜睨了一眼,竟然是在电梯外面见到的那小丝袜,他娇小的身子被挤来挤去,好容易才在尹珲身边找到一点空间,不过他那两座山峰却是结结实实的抵在了尹珲的胳膊上,暖暖的,软软的,他深呼吸甚至都能闻到上面散发出来浓厚的奶香味道。 不过看来那小姑娘想东西过于入迷,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依旧是仰头沉思,偶尔在那张纸上写写画画。 尹珲继续享受着那份温柔甜蜜,真希望电梯在这个时候坏掉,让他在这美好温柔甜蜜的时空里多驻留一段时间。 他斜睨了一下,看到她在纸上写的画的竟然是几句尸体,上面还有几个词语标记着,什么尸体,杀人,柯南道尔,僵尸了等等恐怖小说的各种因素上面差不多都有了。 他这才有些清楚了,这小姑娘不会是恐怖小说作家吧。 “这两个僵尸若是这个时候互相爱上彼此,故事肯定更动人。”小姑娘皱着眉头想了好久,终于憋出了这句话,而后快速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尹珲终于没憋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小姑娘被突如其来的笑声给吓了一跳,连连抬头看了看,却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看着手上的纸,吓的她忙收起来:“这是我的创意,你是不是想窃取?还有,你刚才笑什么笑。” 小姑娘的声音细嫩尖锐,不过确实悦耳动听,仿若天籁之音。 尹珲淡淡的回答:“僵尸不会相爱,因为他们没脑子,他们的颅腔里面都是蛆虫,吃来吃去,到最后里面都是尸水了,没有脑子还怎么相爱。” 小姑娘眉头紧皱,使劲的撅了撅嘴,恶狠狠的说了一声:“谁说僵尸没有脑子?我这个僵尸是刚刚死掉的尸体变成的僵尸,所以脑子都是完好无损的,所以他们可以相爱。” 小姑娘这个话题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两人的身上。 “尸体要想变成僵尸,至少也得经过一百年的时间,所以你那刚刚死掉就变成僵尸的结论根本不存在。”尹珲想斗一斗那个小女孩,所以也就搭茬了,他把小女孩想象成了沈菲菲。 “谁说不存在这种情况?谁说必须要经过一百年的时间才能变成僵尸?”小姑娘有些生气了,声音急促,甚至有些喘息起来,他的胸脯也是因为剧烈的喘息而上下挪动,感觉就好像是他在用胸部摩擦自己的手臂,好不享受,他那一阵陶醉啊。 “呵呵,你家的僵尸是当天就能变成的啊。”尹珲继续的挑逗他。 “恩,我家的僵尸就是死后第一天就变成的。”小姑娘终于有理起来,以为自己找到了有力的证据。 “哦?不知道是你爷爷奶奶还是你祖爷爷祖奶奶当天就变成了?”尹珲语气轻佻的问了一声。 “你……”小姑娘气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双目怒视着尹珲。他则是淡淡的笑了笑。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神,根本不存在僵尸,所以随便说几天都行。”小姑娘尽力寻找证据,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正确。 “谁说没有僵尸?僵尸就存在我们身边,无时不刻的夹杂在人群中。” 尹珲故意将音调拉长,声音故意装出粗鲁的神色:“谁说没有僵尸,谁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僵尸?嘿嘿,嘿嘿。”他翻卷起了眼睑,眼白死死的盯着小姑娘。 小姑娘吓得连连后退,脸色因为害怕而呈现出惊恐来,这时候她才发现电梯里面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 而就在此刻,身后却是忽然一声怒吼,一个人影从尹珲身后蹦跳了出来,看他脸色阴沉,身体僵硬,双手直勾勾的冲着小姑娘的脑袋抓来,嘴巴怒张,声音就是从他嘴巴里面传出来。 “啊!”小姑娘终于受不了这种惊吓,连连倒退,却不曾想竟然一下子撞到了电梯的门口上,鲜血流了下来,竟然昏死了过去,身体瘫软到地上。 尹珲看了一眼那个僵尸,没想到竟然是手术刀。 这该死的小子,玩笑开得太大了。这下好了,小姑娘又得赖上他们一段时间。 他急忙窜上去,将小姑娘抱在了怀中,回头对手术刀喊了一声:快打120。 手术刀怕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打了急救电话。 尹珲则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色符咒,烧成了黑色的灰烬,而后贴在了他的后脑勺上,血液瞬间凝固了。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便冲了出去。 第一五九话 大兴分区 其余几个人也跟了出来,带着小姑娘回到了房间,将他放到床上,给客房服务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来这里取人。 他们几个人的身份宾馆的人也模糊知道一些,大抵就是国家安全局的人,但是究竟管什么的他们不得而知,总之这帮人的任何要求他们都得答应。 所以当他们看到昏死过去的小姑娘时候,问也没问直接抗在肩膀上下到楼底,而后是送到了救护车上,连费用都是自己掏腰包。 看的尹珲那叫咂舌啊,没想到国安局的一张工作牌竟然这么值钱,简直就是任何场所的通行证,要是有了那通行证,他这辈子就算一毛不拔的游遍全中国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时候他再次想起了那个小姑娘,诱人的小丝袜,不由得又笑了两声,这么简单就被吓晕过去,还写恐怖小说,别被自己写的小说给吓到就不错了。 很快便到了下午,柯南道尔手术刀和黄鹤楼三个人终于整理完了上报资料,尹珲和唐嫣两人也没什么要收拾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身体,头发,买了一套新西服,便准备跟着柯南道尔去报道了。 在柯南道尔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北京市大兴区,在一个叫西红门的地方终于找到了国安局所在。 这是国安局大兴分区,其实暗地里就是不可思议小组的办公所在,只不过不可思议小组是国家机密,不能被外人知晓,所以他们平时是被编排在其余的小组里面,到了有灵异事件的时候才会把他们召集在一块。 唐嫣不能随他们一同进入,所以被尹珲暂时安排到了外面的出租房内,这才和他们走入了国家安全局北京市大兴分局。 这是一处比较考究的建筑,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豪华,偌大的一个院子到处都飘零着树叶,花花草草似乎也因为长久无人打扫而显得杂乱不堪,几座小楼若隐若现的耸立在这座院落内,组成了一个大圆圈将这个院落的四周都给覆盖住了。 这和尹珲的想象真是千差万别啊。 “这是被国安局遗弃的办公场所,但是考虑到我们几个人的身份特殊,所以名义上我们是各个小组抽派出来的看护人员,实际上则是第七小组,不可思议小组。”柯南道尔主动当起了向导,给尹珲解释着。 尹珲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走入了位于北面的一座办公咯。 这座楼里面也是荒废了很久,而且看上去还有坍塌的迹象,里面的几个办公桌子都腐朽了,似乎用手一按就会塌陷,地板也都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裂开了,露出了一层层的黄土,偶尔有些地方会冒出来一个个的小土丘,想必是有些蛇虫蚂蚁在这里安家了。 “不是吧。”尹珲的心彻底凉了下来,一想到以后得在这种乱七八糟甚至比殡仪馆厕所都羞涩三分的场所办公,他内心就一阵后悔。 “切,放心,既然让你加入国安局,我们会亏待你?这只是表面而已,待会儿见到真正的不可思议小组工作室,怕是你眼珠子都得掉下来。”手术刀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抑或当初手术刀加入国安局的时候也是有过这种想法,所以猜尹珲也和当初的他一样。 “只是表面?”尹珲有些不明所以的盯着手术刀,不知他这话何意。 “你看吧。”手术刀神秘的指了指柯南道尔。 尹珲望了过去,却发现柯南道尔俯下了身子,而后将手掌贴在了一个办公桌下面的地板上。 没想到那地板竟然发出了一阵耀眼的光芒,刚才还是满布垃圾的地板竟然瞬间变得平静光滑,就好像是一块大屏幕。 尹珲愣住了,心里在发颤:“不是吧,这不是邦德007吗?” “欢迎柯南道尔探长。”那屏幕发出了机械一般的声音,而后那屏幕竟然朝两边的地板退去,不多时便出现了一个洞,洞下面 空荡荡的,被黑暗所吞噬,伸手不见五指。 “我嘞个去。”尹珲愣了一愣,最后惊讶的喊了出啦。 “跟我走。”柯南道尔面色严肃的看了看尹珲,而后纵身跳了下去。 手术刀拍了拍有些发傻的尹珲身边,而后也跳入了那个黑乎乎的洞穴里面。 黄鹤楼嘿嘿的笑了笑,而后将尹珲引到了洞口,示意他跳下去 “这……”尹珲双目有些迷茫的回头看了看他,而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跳下去没事儿?” 就算他尹珲胆量多大,是什么掌门人,但是在面临这可能危及到生命的东西面前还是忍不住的忌惮三分:“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比如说跳下去的姿势,还有这个黑洞到底又多深?” “哪那么多废话,跳下去就成了。”黄鹤楼有些不耐烦了,大概是害怕柯南道尔和手术刀等他们太长时间吧。 “那好吧。”他终于拿出了道门敛宗传人的身份,纵身跳了下去。 一瞬间,身体彻底被黑暗吞噬,四周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这么黑的黑夜,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是有些心慌。 不过这种感觉持续不到十秒钟,身体竟然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给接住了,而后双手也触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明亮刺眼的灯光照的他睁不开眼睛。 他用了好久才慢慢的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睁开有些迷茫的双眼,看着四周。 四周全都是散发着光芒的灯管,看不到灯管的后面是什么,刺眼明亮的灯光将这个椭圆形容的通道给彻底的包围起来。低头看了看,身子却被一个类似于敞篷的车子给接住了,刚才那些软绵绵的东西是从车子里面弹出来的安全带,此刻安全带正在逐渐的压缩,缓缓的消失,他的屁股接触到了那不锈钢车身,冰凉的感觉瞬间让他浑身颤抖了一下。 四周延伸出来了无数的绳带,将他给紧紧的束缚住,无法移动,他知道那应该是类似于安全带的东西。 嗖。 一阵风声迅速在耳边响彻,车子竟然自动启动,而后翁的一声,飞一般的顺着通道朝前方飞行。 强烈的风吹得脸部五官剧烈的扭曲,冰凉的空气让他的脸犹如刀割一般的疼痛。但是又不能喊叫出来,因为张开嘴就会被兜一肚子的风,很难受。 现在他只想快点到达目的地,快点停下来,让脸休息一下,他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刀子一般的风了。 车子终于缓缓的慢了下来,他看到了正在前面不远处等着他们的柯南道尔和手术刀。 不过当他们看到尹珲的时候,一个个都惊讶的张大嘴巴,就好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尹珲捏了捏生疼的脸,而后开口问道:“你们看什么看,这车子设计的一点都不好。你们两个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一点伤都没有。” 手术刀则是爆发了一阵狂笑:“老大,我看是你脸皮厚吧,难道你没注意到车子上面有一个头盔的吗?带上头盔不就可以了?” 尹珲的脑子翁的一下子充血了,急忙望过去,果真发现车子上面有一个头盔,这才后悔万分,都怪他当时没有仔细的观察。 “你脸皮可真够厚的,这要是一般人不戴头盔的话,他的脸肯定会被撕开一个口子的。”手术刀无奈的耸耸肩,看着通道的后面,黄鹤楼的身影也出现在车子上。 刚才被尹珲乘坐的车子大概感应到了身后有车子来了,转了个弯,从另一个通道回去了。他猜想这个通道可能是椭圆形的吧,一边是出口,另一边是入口。 黄鹤楼摘下了头盔,看了看几人身后,苦笑一声:“久违了,不可思议小组的兄弟们。” 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是站在椭圆形通道的尾端,那是一个圆形的门,呈现一个八卦太极阴阳两半的分界线分开的两扇门。 柯南道尔走上去,双手在一个类似于指纹识别机的机器上面按了一下,八卦太极门便徐徐打开,尹珲紧走两步,里面的一切尽收眼里。 这么一瞬间,他便是彻底的愣住了,这是一个硕大的地下室,一眼望不到尽头,两边都是巨型计算机,围成两排,中间是一条宽阔的通道。每座巨型计算机都有一个小平房那么大小,大约占了计算机一般体积的荧幕上面正在源源不断的计算着各种数据,发出唧唧唧唧奇怪的声音,万千计算机的工作指示灯在闪烁着,发出各种声音。 “这……这些计算机……到底有多少啊,到底有多长?”尹珲有些发愣的问了问。 “也就是差不多两公里而已,主要是侦测全世界的阴阳平衡,计算世界各地各种灵异事件的发生频率。我们有专门的三十二颗地球卫星无时不刻的监控着世界的风水格局。”柯南道尔简单概略的介绍了一下,而后是走下了台阶,朝着左边的一个走廊走去。 这个走廊差不多也就是一般楼房的走廊那么宽而已,除了整洁干净之外,和其他走廊也没什么不同。 几人走上去,皮鞋发出的啪啪声音回荡在这个楼层内,显得有些恐怖和诡异。 “前面就是我们的办公室了。”回到了国安局,柯南道尔身上的特工和领导者的严肃劲以及强烈的威压开始施展出来,现在尹珲感觉柯南道尔根本就好像是电影007里面的M夫人,严肃而又干劲十足。 “柯南道尔,这个地方,都是不可思议小组的工作间?”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却并没有回答,矜持严肃的很,还真有那么一丝肩负国家安全重任的味道。 手术刀和黄鹤楼两人的话也明显少了不少。 “这个是我们的档案室,里面记载着从1945年不可思议小组成立到现在我们所发现的所有灵异事件。当然,我们都用科学的理论蒙混过世人,所以你们才不会知道。” 柯南道尔走到一个表明着档案室的门前,而后轻轻打开了白色的门。 尹珲疾走了两步,内心充满震撼,他完全没想到世界上灵异事件竟然又这么多,一排排的架子整齐的摆放在这个足足有上千平米的房子里面,每一个架子之间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每个架子上面都密密麻麻的摆放着落满了灰尘的档案少说也得有一百份。 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试想一下,一个只撞过两三次鬼的中国老百姓,一下子知道在中国其实发生过数十万件灵异事件,让他如何相信? 现在他内心不仅仅是震撼,还有疑虑。同时也感慨不可思议小组的保密能力,数十万件灵异事件无一宗泄密出去,老百姓依旧坚信着无鬼神之说。恐怕连美国的中央情报局都没法把持住这种局面吧。 柯南道尔有些骄傲的语气讲道:“在这些档案里面,发生在这几十年的比较多一点,根据我们超强计算机的分析数据表明,灵异事件正随着社会的进步而愈发频繁,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用不了多长时间,鬼神之说肯定会被大众慢慢接受,到时候人类和鬼,或许会答应共用一个地球。” 柯南道尔的话有道理,尹珲也有些相信了,虽然许多捉鬼的行业都都已经失传,现在他继承的道术不过是沧海一粟,但是他相信将来随着科技的发展,鬼神之说逐渐的被民众所接受的时候,肯定会有高科技掺杂进来,说不定还会发明捉鬼器。 到时候等待人们的,可能不是人和鬼共享一个地球,而是人和鬼之间的战争。 “走吧,这边来。”柯南道尔关上了门,然后带着他继续走,长长的走廊很整洁明净,地板照射出他们的身影来,徐徐晃动。偶尔有反光照着脸庞,让他有些不适应。 第一六零话 新的同事 虽然是位于地下,不过确实比地面还要明亮,这里的照明设施是二十四小时常开的。 顺着走廊没走多远,便是另一个门。门前同样有一个侦测工具,柯南道尔的眼睛凑上去,一道红光在他的眼睛上扫描过。 “柯南道尔组长,欢迎您。”门上再次传来了一阵机械声音,接着门便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房间很大,不过却被厚重的防弹玻璃隔成了一个个的小办公室,数了数大约又七个房间。四个房间里面有人,其余的三个房间却是无人。 每个房间的摆设都非常的简,,除了电脑电脑桌以及一些喝水茶具和一只沙发之外,再无其他。 柯南道尔的双手啪啪在半空中拍了两下,发出尖锐的响声,然后大喊道:“都给我出来,咱们又有新成员了。” 话音刚落,房间里顿时忙活起来了,四个人慌忙从办公室里面钻出来,汇聚在柯南道尔跟前。 这么一看,他真的愣住了,这可真是一锅大杂烩啊,虽然仅仅是四个人,不过却是各个行业的精英。 这四个人之中,一个穿着道袍,另一个穿着和尚服,其余的两个人装束也很怪异,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职业的。 “来,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刚刚加入我们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是敛宗的继承人,以后你们死了可以找他给你们入殓。”柯南道尔严肃中无不透露出风趣幽默的开口,同时开始介绍对面四个人:“这个是鸟鸟大师,少林寺出身。”他指了指一个光头和尚,但见他光头大眼鼻子塌,胸前挂着檀木念珠,颇有一番宗教人士的风范。 “这位是……” “老道名唤道姑,原为崂山道教太清宫的大师姐,一身道术修为可圈可点。这么说来,你还应该喊我一声师姐呢,毕竟都是道教传人。” 尹珲打量了一下这个师姐,穿一身墨绿色道袍,左眼被头发挡住。头顶扎有朝天辫,虽然已近中年,但因为时常保养得的缘故,肤色一直比小姑娘还水嫩。 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恭恭敬敬的伸手握了个手。 “来,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人。”手术刀则是拉住他的手臂拽到了一旁那个虎背熊腰的人面前,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眼,却发现这人长得的确够彪悍的,一身肌肉在阳光的照射下亮光闪闪,充满了强劲的爆发力,力量堪比机器人,国字脸,刀字眉,表情淡漠,好像根本不把这些人放眼里似的。 “此人是狙击手孙天,小组中资格最老的成员,解放军云南第14集团军一级英模,获‘共和国卫士’勋章。退役后被吸收进首都公安厅。个人战绩是上世纪对越自卫反击战中,孤身一人潜入原始森林,不吃不喝潜伏了两天两夜,在三百米开外狙杀了越南英雄阮成,之后三十名越南士兵包围,全歼后抽身离去,而现场留下的尸体无一不是枪枪爆头。”手术刀好像在介绍装备一样的介绍他,最后还唏嘘不已:“名副其实的英雄,我的偶像。” 尹珲点了点头,看看狙击手淡漠的眼睛,深邃而且充满了危险气息。 “这个人是爆破专家孙东。”手术刀继续的介绍着。 话还没说完,那个被称为爆破专家的家伙却是做了一个爆炸的动作手势,手里还高喊了一声:“砰,砰,艺术就是爆炸,砰砰砰。” “喂,大叔,能不能老实点,给新童鞋留下一个好印象嘛。” “嘿嘿,好印象?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我这幅模样还怎么给人留下好印象?” 那个看似大叔级别的人物吊儿郎当的回答。 尹珲仔细打量了一下他,一个中年的怪大叔,戴蛤蟆镜,蓄长发,俨然是一副非主流的形象。 “他是爆破专业的天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组装出各种大小不一,威力不一的炸弹。在他的眼里,“艺术就是爆炸”。”手术刀给他介绍着,同时看看尹珲的表情,却发现他表情淡定,似乎没有被这些奇妙罕见的人给震撼住。 “喂,尹珲,你难道没发现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都很厉害吗?”手术刀一脸不解的问道。 “恩。”尹珲回答着,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师弟?那里不舒服吗?”没想到看出来不对劲的竟然是道姑。 “恩,现在天差不多黑了,我怕我外面的朋友会有危险,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我觉得我应嘎出去看看。”尹珲眉头皱起来,很明显是担心的表情。 “喂,道姑,你到底和多少男人接触过,竟然能看透男人的心思,作为一个道姑,你要清心寡欲,不为难色所诱.惑才行。”鸟鸟大师竟然有些反感起来:“最起码不要在我面前和别的男人勾三搭四的,我会吃醋的,阿弥陀佛。” “喂,这是我们女人的第六感成不成,和那床上经验没一点挂钩的地方,你不要胡乱诬赖好人啊。”道姑也回骂了几句。 两个人争吵纠缠互相调戏的声音在这个硕大的地下办公室穿的沸沸扬扬,回音不断。 尹珲这时候才开始惊讶起来:“我的天啊,这哪像宗教派人士,根本就是两个轻浮男女,竟然当众打情骂俏。” “喂,小伙子,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宗教交流罢了。”那鸟鸟大师捋了捋尚未成形的胡子,忽然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砰,砰,砰。 虎背熊腰的特种兵迈动着特大的步伐,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尹珲从他孤独的背影上看得出来,此人肯定性格孤僻,不怎么合群,肯定有心理疾病,或许和当年杀人过多有关。 “啊,不好,都趴下,都给我趴下,我的K77定时炸弹忘记关掉定时器了。”就在尹珲放松一口气的时候,那爆破手却忽然惨嚎了一声,并且猛然扑到前面将特种兵扑倒在地。 与此同时,手术刀黄鹤楼和柯南道尔脸上都闪过了一丝惊恐,接着黄鹤楼一个扑身,将尹珲压到自己身下,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是一阵惊天巨响,眼前的火光冲天,那灼热感让她快要窒息了。 “啊!”手术刀惨叫了一声:“我的屁股。” 虽然极其好奇他的屁股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不过现场根本不容许几个人睁开眼睛,而且就算睁开眼睛恐怕能见度也不足几米,更别说看在前方十几米距离的手术刀了。 耳边的轰鸣声仍旧不断响起,刚才那强烈的爆炸声让他仍旧是有些昏迷。 等到四周的浓雾都散尽,火光也没刚才那么大的时候,尹珲才感觉压在身上的黄鹤楼爬起来了,他也紧接着爬起身,看看趴在身边的柯南道尔,忙动了一下腰身想站起来扶起她 可是身体刚动弹了一下就是浑身的酥麻,酸痛,头好像裂开一样的疼,看东西也是模模糊糊,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 “打120,快打120,我这个炸药是用春药组装成的,爆炸威力不是很大,可是散发出来的气味才会让你们真正的欲罢不能。”爆破专家想笑而又笑不出来的在朦胧的烟雾里面大声的叫喊着。 “春药?你个变.态。”尹珲破口骂了一声,一咬牙,拼了全部的力量,竟然猛然站起身来,抱起柯南道尔就是冲出了这个地方。 身后几个人也纷纷跟了上来,最后砰地一声关掉了门。 “道姑,道姑,你没事吧。”鸟鸟大师扑到道姑的身上,拼命摇晃着她的胸部,不知道他是在救人还是在吃豆腐。 “好,不要着急,我这就给你人工呼吸。”鸟鸟大师张开嘴,就要吻下去,不过道姑醒的及时,一翻身,从他的袭击范围内闯了出去。 “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特种兵彪悍的身体每走一步地面都强烈的颤抖一下,举起拳头一拳打在了门上,那门竟然晃动了三分,紧接着飞起一脚,那门直接碎开了,特种兵叫骂着走了进去。 “不好,柯南道尔,快去阻止他,这种春药药性极其强烈,若是他吸附的过多的话,强烈的药性会让他对你们两个女性做出很不理智的行为的。” 柯南道尔脸色严肃,卷起衣服捂住鼻子,也顾不上身上传来的阵阵撕心裂肺的痛苦,便冲进了房间里面:“特种兵,现在紧急集合,有重要任务。” 特种兵在军队里面呆惯了,对长官的命令那是言听计从,三秒钟时间便出现在柯南道尔身边,敬了一个军礼:“长官,请指示。” “跟着我,咱们到外面去。”柯南道尔转身便是顺着长长的走廊走去。 特种兵也用标准的军姿跟在柯南道尔身后。 门被踹开,房间里面的烟雾也弥漫出来,犹如是漂浮的魔鬼四处张牙舞爪,厚重的雾气落到地面,朝着几个人瘫软的地方蔓延而去。 尹珲害怕这股强烈的药性会让他对唐嫣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连爬带走的跟上了柯南道尔。手术刀黄鹤楼爆破专家三个人那也是没命的想逃出后面毒雾的追踪。 所幸刚才的爆炸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么强烈的伤害,行走能力很快的便恢复了,一直逃到安全通道,这才是停下来歇息,重重的喘息着。 “没事吧。”尹珲看了看柯南道尔,她浑身上下似乎都笼罩上了一层黑雾碎屑,洁白嫩白的脸也是黑一块白一块。 “没事,还行。”她重重的咳嗽了两声,回答说。同时将脸扭向了爆破专家:“大专家,你没事吧,现在你感觉如何?” “恩恩,没事儿,我还好,多谢老大的关心。”对于柯南道尔的关怀,他竟然有些感激,和他想象中柯南道尔找他算账的情景相差甚远。 “恩,没事就好,现在咱们该算一算那炸药的账了。”柯南道尔站起身,拍了怕手上的灰尘泥土,奸诈的微笑让爆破专家孙东全身战栗。 “你觉得咱们往上报的时候该怎么说呢?是说你操作失误将工作室给炸掉了,还是说你故意炸掉的?” 爆破专家孙东满脸愧疚神色:“我觉得咱们应该说是恐怖分子袭击。” “废话,恐怖分子怎么找到这么隐秘的地方?难道我们中间有间谍?是你吗?还是新来的尹珲?”柯南道尔步步紧逼:“这件事你别想逃脱责任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柯南道尔发起火来果真让人害怕,刚才还是凡事都好商量的表情,现在竟然挂上非要置人于死地的嘴脸,连尹珲都有些害怕了。 “黄鹤楼,你帮忙说说情。”孙东终于害怕了,伏到黄鹤楼的耳边,轻声细语的开口,这时候他意识到柯南道尔那难得一遇的臭脾气今天终于爆发了。 “这件事我也是无能为力啊。”黄鹤楼叹了口气,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大烟圈,缓缓上升。 “这个……你放心,凡事好商量,这样吧,帮我摆平这件事,你上次要的K12我下个月帮你组装完成,满意了吧。” 黄鹤楼看了看孙东,想了想,眉头皱的老高,看了看柯南道尔,然后又加紧抽了一口烟,叹了一口气,浓烟将他的脸都蒙上了:“这件事不好办那,你又不是不知道组长老大的那臭脾气,岂是一般人所能劝的了的。哎,不好办那。” “两个K12,这下你满意了吧。”孙东咬了一下牙,然后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下了狠心。 “好,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黄鹤楼一阵奸诈的微笑:“老大,他给我两个K12,下次我给你一个。这件事就说是意外爆炸吧。”黄鹤楼一脸得意扬扬的看着柯南道尔,一副奸计得逞的神色。 “好嘞,就这么办。”柯南道尔刚才那作死的表情瞬间消失了,挂上了一副笑脸:“你小子终于肯出血了,不容易啊不容易。” “你们……你们合伙敲诈我?”爆破专家孙东这才知道上当了,破口狂骂了起来。 “谁叫你这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黄鹤楼嘿嘿的笑了笑,看看柯南道尔,两人各自伸出手掌一拍即合“合作愉快。” 尹珲那叫一阵汗颜啊,这就是国安局第七小组的成员?怎么没一点正经? “不用这么吃惊,慢慢你就会习惯的,咱们国安局就这样,没事儿的时候咱们就是哥们,混吃混合的不正常人员,等到有任务的时候,一个个都往死里钻牛角尖,严肃的很,不开一点玩笑。”手术刀拍了拍尹珲的肩膀,嘿嘿笑了笑:“走吧,这座办公室上头的人会花费钱财和物力来修复的,不用咱们操心,还有你的档案和相应的武器工具柯南道尔会亲自给你弄好的,这一点你放心好了。” “恩,那就麻烦你了,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现在天色晚了,我害怕唐嫣会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危险。”尹珲的心早就已经飞到外面去了。 “好吧,这个地方暂时也没法住了,得让春药挥发干净之后才成。咱们去别墅吧,这几天我去总部给尹珲办理一些证件以及把这件意外爆炸的事情报上去,孙东,你的任务也要抓紧哦,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孙东叹了口气:“我这次是认栽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黄鹤楼:“亏我这么信任你。” “没办法,套用一句古话,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 “出卖你个头。”孙东苦笑着骂了一句。 上了车,将他们一个个的运输到国安局破旧的楼房里面,很快便走出了地下室。 第一六一话 鬼镜 现在才不过下午两点钟左右,好容易来一趟北京,尹珲准备逛上几圈,和他们几个人告别之后便找到了唐嫣,带着唐嫣直奔天安门,在巨大的毛主席像下面,尹珲陡然升起了一股爱国情绪。 唐嫣非常的开心,倒不是因为天安门的别致景观,而是因为和心爱的人尹珲在一块。他把她接到这里来,就说明心里已经装下她了,这算是尹珲给唐嫣最好的礼物,也是唐嫣苦等这么久最好的结果。 唐嫣暂时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任何压力,今朝有酒今朝醉,和尹珲痛痛快快的玩到天黑。 天安门硕大的地盘,竟然被他们游览个遍,全然忘记了身体的劳累,等到停下来等公交车的时候才感觉到腿脚酸痛的厉害,无奈尹珲只好背着她。感受着那绵绵体温以及宽阔的肩膀,她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他也是感觉到一阵温馨,在四周羡慕的目光中,他感觉到很幸福,很满足,如果时间永远的停留在这一时刻,那该多好,内心永远都这么幸福满足。 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内心也有柔软脆弱的一面,以前那紧闭的心扉却被这个花季女孩给打开。 他究竟用的是什么力量?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要知道唐嫣从此以后属于自己就可以了。 在柯南道尔电话指挥下,他们打车来到了大兴区西红门镇一个叫做大白楼的地方。 这是一处还算是繁荣的镇子,别看只是镇子,却比一些贫困县市还要豪华,这就是作为首都的好处,任何地方都是国家的心脏,不会被国家遗弃。 在一处闲荡荒芜的地方,车子停了下来,刚下车便注意到这附近唯一的一栋豪华建筑,一座三层豪华小别墅,并且配备游泳池和花瓶草坪。 他还以为是自己找错位置了,直到看到三层楼上面柯南道尔正努力冲他挥手,这才意识到没眼花。不过心中有够震撼的,七个人竟然配备这么豪华的别墅,他们领导可真够疼爱下属的。 拉着被这豪华别墅给惊得一句话说不出的唐嫣,穿越了硕大的游泳池以及花香四溢的花园,而后是七个停车位的停车场,最后酸软的腿终于迈上了上别墅的楼梯。 “哇,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在北京城迷失方向了呢。”手术刀正等着他们,在豪华精致的大客厅的桌子上磨着瑞士军刀,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瑞士军刀反射着几万块的大吊灯发出的光芒,四处激荡飞扬,白色格调的大客厅收拾的干干净净,几座豪华大沙发有秩序的摆放在羊毛地毯上。 唐嫣那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的意识,被面前这幅只在电视上看到的豪华装束即刻抽离了出去,他感觉现在根本不是自己,怀疑是不是在梦中。 在胳膊上咬了一口,的确感觉到了疼痛,不是在梦中,竟然兴奋的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把抱住尹珲的胳膊:“尹珲,你不是骗我吧,咱们以后真的要在这么豪华的地方住下去了?” 看着唐嫣那满足而且幸福的微笑,尹珲也感觉到一阵温馨,点点头:“以后我还要自己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住的豪华别墅。” “别饱汉不知饿汉饥,没看到我这个光棍在这里苦等媳妇儿呢,你们两个倒好,甜言蜜语的,也不怕伤害我这个光棍柔弱的小心肝”手术刀故意捂着胸口装出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看上去很滑稽,都得唐嫣咯咯笑起来。 “我们今晚住哪儿?”尹珲拉着唐嫣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说实话,就这沙发比他那廉价出租屋内的床不知道要舒服多少倍,让他在这沙发上睡一晚上他都乐意。 “去找柯南道尔,一切都是他管着。”大概是感觉磨得差不多了,刀锋横在了脖子上,做出了一个摩擦的姿势,而后用力的一拉,双眼一翻,身子横倒在了沙发上。 看着手术刀这幅神经兮兮的自杀表演,尹珲苦笑的摇摇头,这个手术刀真是闲着吃饱撑着了。 “尹珲,你说我在殉情的时候,用刚才那个姿势帅不帅?” “恩,我感觉你拿着瑞士军刀应该剖腹才好。”尹珲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便拉着快要笑的憋不住的唐嫣上了楼。 三楼有一半是露天阳台,另一边应该是柯南道尔的专属卧室。楼顶硕大的LED巨型灯照耀着整个阳台,就好像是一轮小太阳。驱赶走了黑暗,若是不看远处那昏黄的天空,还以为这里是白天呢。 “你们怎么才来啊。”柯南道尔明显的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从楼边的护栏上走过来。 此刻她穿着一袭长袍样式的睡衣,白里透红,原本卷起的头发飘散下来,配合上那原本便有几分高贵气质的俊俏脸庞,让她看起来好像是美女明星一般。 柯南道尔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呆住了,不过考虑到身边有唐嫣,他收起了花心色胆,用平常心和柯南道尔打招呼到:“柯南道尔,你还没睡呢。” “恩,这不是给你们留门吗?这个地方不怎么干净,待会儿睡觉的时候一定要观上驱魔门,否则遇到脏东西可就麻烦了。” “这个地方也有脏东西?”经过之前的事情,唐嫣对脏东西这个概念可是深入脑髓,敏感的很,居然一下子全身颤抖了一下子。 “恩,上头可不会给咱们特别安排这么豪华的别墅,若不是这个地方被传闹鬼,价格一降再降无人买下,咱们才不会捡到这么大的便宜呢。”柯南道尔自嘲的对他们讲,同时脸上带着些许的遗憾神情,走入了大客厅,转入了自己的卧室。 看着柯南道尔美丽却又夹杂着颓废情绪的身影,尹珲有些遗憾。柯南道尔帮助自己这么多,或许自己也应该帮助一下柯南道尔。可是唐嫣在身边,那样做的话岂不是对不住唐嫣? 心里纠结的很、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你们两个的卧室在我对面,呶,就在那边。”柯南道尔指了指对面,然后声音平坦的开口说道。 这个大房间差不多就是对称的,左边和右边各有一个卧室,正对门的墙壁是一层硕大的镜子,将房间的一切都给倒影了进来。 他细细的看着,看着那面平静的镜子,里面倒影出柯南道尔有些颓废的身影逐渐的消失在卧室里面,尹珲也有些失望的转过身来。 可是在他转身的瞬间,他竟然看到在镜子里面闪过一排白色的身影,披头散发的。 尚存理智的他急忙扭过唐嫣的头,说:“唐嫣,闭上眼睛,我要给你一个惊喜。” 唐嫣满足而又充满期待的闭上眼睛,嘴角幸福的微笑洋溢着。 尹珲则是开通了阴阳眼,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墙壁上的大镜子。 镜子上面,数十个翻着白眼身着白衣的女子,头发凌乱的披散着,面部五官有些模糊,不过能看到她们的舌头竟然比头发还要长的耷拉了下来,身体悬在半空不受控制的缓缓转动。 他一眼便认出来,这些白影分明是吊死在房梁上的,抬头看了一眼,房顶却是平滑光整的刮了一层腻子,哪有什么能吊的住绳子的地方。 看来这个地方闹鬼并不是传言,十几个吊死鬼在这里不把人吓破胆才怪,也只有这帮变.态敢住这种别墅。 “好了没有?”唐嫣闭着眼睛有些不耐烦了,她不知道睁开眼睛的时候会看到什么,不过她确定和自己猜想的应该八九不离十吧,她就喜欢玩这种浪漫的。 “好了,现在睁开眼睛吧。”尹珲温柔带有磁性的声音好像一道赦免令,将唐嫣从纠结中拯救了出来。她缓缓睁开眼睛,尽管做了心理准备,不过面前的一切还是让他有些感动。 尹珲双膝弯曲半跪在地上,双目温柔的扫过自己有些惊奇的眼睛,嘴角那一道迷人的微笑让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上去,若不是自制力比较强大一些,或许他会被俊俏潇洒的尹珲给迷的团团转了。 一道亮光闪耀着他的眼球,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细细的看着,那是举在他手上的一个珠宝首饰的盒子散发出的光芒,珠光宝气立刻让爱美的唐嫣失去了任何的抵抗力。 “唐嫣,嫁给我吧。”尹珲嘴角的微笑肆无忌惮的释放出诱人的诱.惑力,唐嫣感觉自己真的要酥软在面前这个男人的怀里面了。 轻轻的打开那盒子,一个镶嵌着金子的戒指闪耀着他的眼球,她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住了有些冰凉的戒指,缓缓的套在了手上,几乎是一瞬间,戒指带来的幸福感瞬间弥漫全身。 “唐嫣,嫁给我吧。”尹珲始终是那副期待的表情,看着唐嫣,他下定决心要保护这个柔弱女子一辈子,不让她受半点委屈。 唐嫣惊奇的看了一眼尹珲,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一幕对她来说是感动的,这是她辛辛苦苦盼了好长时间才终于盼到的结果。今天终于能够宣泄心中的期待了。 尹珲动作优雅的将戒指戴在唐嫣柔绵的手指上,两只手接触到的刹那,所产生的电量足以供应整座别墅,在那么一瞬间可以说是电光火花四处迸溅。 他站起身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中,吻着她散发浓厚香味的白净额头,感觉他们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饱汉不知饿汉饥,阿弥陀佛,施主,请你们不要用这种下三滥的动作来污浊老衲的眼球好不好,我纯洁的心灵不能被你们的俗人给污染。阿弥陀佛。”不知什么时候,鸟鸟大师竟然从楼下面钻上来了,刚才的浪漫氛围瞬间被打破了。 尹珲瞪了一眼那老和尚,而后破口骂道:“该死的老家伙,还跟我玩这套,真是吃饱撑的。” “老鸟,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吗,咱们老老实实的偷窥,待会儿肯定能看到一场好戏,你瞅你这性格,好像全天下女人不跟着你就吃大亏了一样,醋性这么大,人第一次不跟你就糟蹋了啊。”道姑也从鸟鸟大师冒出头的地方缓缓探出脑袋,看到正惊愕的看着他们的尹珲和唐嫣,抱歉的摇摇头:“我也是被逼无奈,被老鸟给拉过来的,罪过罪过。” 这下气氛由刚才的浪漫这下彻底变成了尴尬,唐嫣红着脸,低头走入了卧室里面,白浪费了天上那个又大又圆的月亮。 尹珲瞪了两人一眼,也大跨步的追了上去:“唐嫣,你等等我。” 独留下鸟鸟大师和道姑两人面面相觑:“棒打鸳鸯感觉如何?” “我也是被逼无奈啊。”鸟鸟大师叹了口气:“你又不是没看清楚,咱们老大对这个臭小子似乎有点感觉,他们就在柯南道尔眼皮子底下浪漫,这不是拿刀割柯南道尔的心吗?” “切,你怎么知道柯南道尔喜欢这小子?依我看他们只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道姑也恢复了长色,嫣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刚才的轻佻全然消失。 “走,别在这插手让人头疼的事了。”道姑叹了口气,摇摇头,顺着来路退了回去。 鸟鸟大师也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啊,怎么都这样,别人手上的才是好的。可惜了老衲了。阿弥陀佛。”感慨了一阵,也悄然退去。 第一六二话 就怕流氓有文化 顶层的阁楼再次恢复了平静,月光清凉如水的洒在阁楼山,那么轻盈,就好像是一层薄纱覆盖在了别墅上面,很好看。 午夜十二点,无人时刻,所有人都进入了梦想,现场一点声音都没有。 忽然,客厅的房间上,陡然落下来尸体,齐整整的掉落下来,然后尸体被他们脖子上的绳子给拽住,就那么的悬在半空摇摇晃晃,晃来晃去,好像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一样。 只有昏黄的灯光照亮他们,他们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肆无忌惮的看着现场的一切,细长的舌头从喉咙里探出来,耷拉到地面。 “喔喔喔喔。”直到清晨第一声鸡鸣声响起的时候,那几具悬挂着的尸体这才有些惊恐,纷纷收回耷拉出来的长舌头,身体也缓缓消失。 柯南道尔赶飞机,一道早的便直奔飞机场,其余的人则是懒散的纷纷起来,一阵洗漱之后,窝在了客厅。 缠绵了一晚上的尹珲和唐嫣有气无力的从楼顶下来,看着打着哈欠窝在客厅里面的几个人,有些不好意思,故意装出精力十足的模样。 “小子,昨天你们是不是装修房子了啊,为什么我在楼下总是听到楼上那有节奏性的响声呢?就好像是用锤子敲击地面一样。”爆破专家孙东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手中像模像样的端着一杯热茶,用嘴轻轻的吹去上面的一层热气。 “切,这就是国安局第七小组的本尊?”尹珲嘲弄的笑了一句,拉着尹珲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依我之见,不过是一对流氓组合而已。” “好,好,我就喜欢这个称呼。”鸟鸟大师却是有了兴趣:“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你瞅瞅你瞅瞅,咱们可都是文武双全的流氓,那岂不是天下无敌?” 听着鸟鸟大师给他们脸上贴金,尹珲都有些受不了这些人强大的心理素质。 “你们不吃早餐吗?”看着桌子冷清得很,没有任何能充饥的东西,早就饥肠辘辘的尹珲心中有点不踏实。 “就等着你到外面去吃呢。”手术刀伸了个懒腰从沙发上坐起来:“走吧,带你尝尝北京一绝。” “北京一绝?”单单听这个名字,就能想象出这种菜在北京城的地位,能在北京城占有一席地位的菜,不知道得是什么好菜了。 没有继续多想,他拉着唐嫣站起来便跟着手术刀走出去了。 黄鹤楼紧随其后,柯南道尔不在,他这个副组长就得管着这帮人了,反正若是上头不分配给他们案子的话,他们就是放假了的打工仔,到处闲逛,根本就是平民老百姓。 但是上头一有任务,几个人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任何时候都能迎难而上,不管遇到多么危险的事情。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尹珲的左脚迈出房门的瞬间,他的手机竟然响了起来,无奈只得是接通了电话,尽管现在他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 “喂,谁啊?” “是我啊尹珲大哥,我现在在飞机场,你看有没有时间过来把我接过去。”沈菲菲急促有些气喘的声音传来。 “沈菲菲?”一听到这三个字,他的头立刻就变大了,好容易拜托了这个魔头,这才几天竟然又跟了上来,真是名副其实的跟屁虫啊。 “你来干什么?我这很危险,你来了随时可能被人给那个了,这里可都是流氓啊。”主要是他一想起他将从唐嫣的房间搬出去,然后和手术刀黄鹤楼孙东几个人同居,他就是内心发颤。 “得了,就你那点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我在北京南苑机场等着你,千万不要忘了来接我啊。”说完,她就挂掉了电话。 “喂喂喂。”尹珲喊了几声,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几声嘟嘟嘟嘟声音,却让他只得面对现实。 “真是倒大霉了,这个丫头怎么找到我现在的电话的?”尹珲翻来覆去的看着电话,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了尹珲?”手术刀回头看了看尹珲,然后开口问道。唐嫣也是有些好奇的看着尹珲。 尹珲摇摇头:“没什么,看来这顿早餐我是吃不成了,而且还得从那个别墅里面搬出去。”无奈的摇摇头,然后看着唐嫣:“唐嫣,沈菲菲那个丫头又来找我们了。你说这事儿闹得,哎……” “沈菲菲来了?”唐嫣的声音竟然有些惊喜:“那好啊,我正想她搬来和我做做伴呢。” “你不害怕她把你老公抢走啊。”对于唐嫣的态度,尹珲着实有够郁闷的。 “切,抢走就抢走,抢走了我还轻松多了呢。”唐嫣一副释然的感觉:“走吧。去接菲菲。” “菲菲是什么人?”爆破手孙东脸上挂着一阵别有用意的微笑:“若是不嫌弃的话,在下可以帮你们去接她。免得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 看着孙东脸上那副纯度百分百的猥琐笑意,傻子也知道这小子到底想的是什么,没放心,于是摇了摇头,准备还是和唐嫣两人一块去吧。 打了一辆的士,说明了地点,就在车子里面补觉。 北京的出租车还是比较人道的,不会有太多的猫腻,这一点让尹珲很放心,就是有一点他不明白,既然是国安局,为什么不像是零零七那样出门就有名车美女相随? 这一点和他想法的出入很大。 当他们赶到南苑机场的时候已经是早晨十点钟了,北京的交通很拥挤,让他喘气都有些脸红脖子粗。不过在看到沈菲菲的一瞬间,他燥热的心就好像吃了一块凉冰那么的清凉干爽。 穿着瘦削的牛仔裤,那双纤长的美腿被衬托的很性感,上身是一件粉红色的小棉袄,虽然看上去有些臃肿,不过配合上那双令人着迷的小脸蛋,怕是天底下没几个人能抵抗得住这种强大的诱.惑力了。 这幅装扮,嫣然就是尹珲心目中小仙女的装扮啊,是他的最爱。 “唐嫣姐,你们终于来了。”沈菲菲也注意到了他们,急忙窜上来,和唐嫣来了一个熊抱。 他闻到沈菲菲身上散发出来浓厚的高级香水味道,纳闷儿一个入殓师怎么买得起那么名贵的化妆品。 “走吧,路上堵车堵得厉害,所以来玩了。”唐嫣拉着沈菲菲的手,就好像忘记了尹珲,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我说你们两个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我这个大老爷们吗。”尹珲终于有些受不了了,急忙追了上去,走到两人前面。 “行了行了,早就看到你了,怎么?要和我拥抱打招呼吗?信不信我替唐嫣姐扁你。”她稚嫩的小拳头在尹珲面前挥了挥,然后逼问道。 “行了行了,我尹珲认栽了还不行吗?”他有些懊恼的转身,带着两人来到了的士跟前,很绅士的给他们打开了车门:“上车吧。这次我可不拿的士车费了啊。” “瞅你那小气样。”沈菲菲撅了撅小嘴,十分不满的骂道:“我可提前跟你们打招呼,我所有的工资都买了这个法国的名贵香水,现在我是身无分文,所以才来投靠你们,你别想从我身上捞一分钱啊,”沈菲菲满不在乎的说道,同时看了看正在发愣的尹珲:“怎么了?你一个大男人没法养活我们两个女人?切,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堂堂国安局第七小组的成员竟然连两个女人都养活不起。” 被她一番话给逗得哈哈狂笑的唐嫣前仰后合,尹珲则是眉头皱的老高因为他从后视镜看到司机师傅在听到国安局第七小组的时候,很明显身体颤抖了一下。 要是第七小组的存在被司机师傅给传出去的话,那他可就犯了重罪了。 “切,别瞎说,我只是一个果安居第七研发小组的研究员,能有多少工资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公司随时都可能破产,到时候我这个资格老的研发员也会不例外的被他们给辞退,到时候我可真是上天无门,下地不灵了。” 他急中生智,将国安局说成是果安居,一个小小的食品加工厂,让老司机顿时放松了不少,长长了舒了一口气,然后神态十分轻松的问了一句:“果安居的?你也是果安居的啊,真是冤家路窄,我以前也是在果安居上班,不知道现在哪里怎么样了。这样算起啦,我们还是工友呢,哈哈哈哈。” 司机师傅看起来很健谈,和他闲聊了起来。尹珲实在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真有和国安局重名的小加工厂,而且最巧合的事刚才他所说的字竟然和老司机曾经的工厂的厂名一丝不差。 第一六三话 迷魂阵 唐嫣和沈菲菲似乎都意识到国安局第七小组不能轻易泄露的事情,也就默认了两人的谈话内容,不再狡辩。 尹珲也因为这件事而决定不回别墅了,两个人对中情局第七小组了解的越多,那么两人就越不安全。毕竟国安局第七小组,本身就有不少的敌人。 “司机师傅,停车吧。”尹珲急忙叫停了司机师傅。 吱呀,急促的刹车声停住了,然后是司机师傅粗重的喘息声:“你们刚才看到了没?有一排白影子从车前飘了过去?” “白影子?”尹珲重复了一句,摇摇头:“没看到啊,怎么会有白影子?一定是你看错了吧。” “幻觉?”司机有些不相信的摇了摇头,然后苦笑一声:“大概是我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所以产生了一些幻觉。好了,你们的目的地到了,下车吧。” 尹珲下车,掏出了车费,递给了司机师傅,然后看着那车嗖的一声离去,好像忌讳什么东西。 “一排白影?”这四个字还在脑海徘徊翻腾,从这白影上面他联想到了昨晚上从镜子上看到的东西,这一排白影和镜子里面的白影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喂,你还愣着干什么,你们到底住什么地儿?”沈菲菲有些着急了:“这大冷天的,看起来就要下雨了,你赶紧的吧啊。” 唐嫣也有些纳闷儿的看着尹珲,不明白他为何在这个地方下车。 “沈菲菲啊,警告你,以后别把国安局当成口水挂在嘴边,万一泄密了的话,那可是触犯了国家法令,到时候国家要追究你刑事责任的,我也没法保住你。”尹珲警告沈菲菲,希望她能收敛一点。 “切,别跟我说国安局,就好像是多神秘的一样,我承担刑事责任?你就不要开我玩笑了,你大概还不知道我父亲是谁吧,一个小小的国安局还不至于被我放到眼里。”沈菲菲冲他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有抱怨起来:“到底住在什么地方,我可没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玩了。” 尹珲看浪费再多的口舌,她也不会把自己的话放心上的,懒得再管教了,不过他刚才的话倒是让自己有了一些想法,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那他爹得是多大的官啊。 “房子暂时还没有,现在这附近租一套吧,我看这个地方房价还是比较便宜的。”反正都是在大兴区,都已经是南六环了,即便有些繁荣,不过房价总归还是便宜的,随便租住了一套房间,三个人便简单的打扫了一下,住进去了。 住进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了所有的水龙头,把房间内的晦气和雾气都给冲走,也让住在这里面的好同志赶紧避开一条道,不要影响他们的住宿。 检查了一下四周,确保没有摄像头和其余多出来的眼睛之后,他才喘了一口气,这时候唐嫣和沈菲菲也已经把房间收拾干净了,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是擦了擦桌子,清理了一下床铺而已。 看着收拾的差不多了,尹珲让两人在这里稍等,他则是去那栋别墅弄来了两套床被,一套给唐嫣和沈菲菲,另一套给自己用。 唐嫣和沈菲菲睡卧室,他睡在客厅,又过起了这种艰苦生活。一想起昨晚上在豪华别墅内拥着唐嫣睡的贵族生活,再联想到今天被沈菲菲害的只能睡沙发的场景,他心头的那股怨气啊。 这一切都搞完,接近正午时光,刚才还阴沉沉的天气现在则是出了太阳,洒下了一层金黄色。 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他才意识到中午没吃饭,交上了唐嫣沈菲菲,准备出去吃饭。 没想到刚刚打开门,竟然碰到了一个人。这栋楼的国道十分狭窄,若是有人从门口经过,你打开门肯定会将那个人给挤到栏杆上,这是设计中最败笔的一处。 “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没注意到有人。”尹珲连连道歉。 “没关系,咦?怎么是你?”那个人可能认识尹珲,竟然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就那么的看着他。 尹珲听声音估计也听出了什么端倪,抬头看了看,倒吸一口凉气:“你……竟然是你?” 站在他面前的,嫣然一美女,而且还是让他有些熟悉,那纤小的身材以及胸口那乱颤的花枝,让他再次重温了一下当初在电梯里吃豆腐的美好时光。 没错,这个女子就是当初在电梯里碰到写恐怖小说的女孩,后来还被手术刀给吓得倒退一步,磕到电梯上而导致昏迷的女子。 没想到不是冤家不聚头,竟然在这个地方又碰到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总不会是追踪他而来的吧。 “你……怎么在这里?”尹珲好奇的问道。 “你跟踪我?”女孩反而惊恐的喊了一声,然后身体警觉的倒退了一步。 “拜托。”尹珲苦笑一声,女孩就好像是和沈菲菲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不分青红皂白,先顺着自己的想法给别人扣一顶屎帽子:“我们是住在这个地方而已,怎么能是跟踪你呢?依我看是你跟踪我的吧。”尹珲苦笑连连,并不准备继续理会他,转身准备离开。 “切,大色狼。”女孩骂了一声便逃也似的上楼去了,不再理会他。 “我的个天,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原本就有些阴霾的心情被女孩一激,直接晴空一个霹雳,把脑门震得有些发颤了。 “好啊,没想到你还有这嗜好,背着唐嫣姐和外面的女人勾勾搭搭。”沈菲菲那永远闯祸不止的嘴巴再次的开口说话了:“我早就看透你是什么人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今天看你的实际行动,和我想的果真是一模一样。”她得意洋洋的半闭着眼睛,抬起头来笑着。 尹珲并不准备继续和她胡搅蛮缠,只是三秒钟就下了楼梯,消失在两人面前 “呶,心虚了吧,跑得这么快。”嫣然一副胜利将军的沈菲菲傲慢的笑了笑。 唐嫣看着这个蛮不讲理却又冰雪聪明的妹妹,也是无奈的苦笑着。尹珲惹上了她,看来下半辈子没什么好日子过了。 “咱们快追上去吧,否则他又要跑远了,我们就找不到他了。”唐嫣拉着沈菲菲,顺着楼梯蹬蹬蹬蹬的下去。 出了门口,就看到尹珲孤独的身影站在楼前的花园前,看着鲜艳怒放的花朵,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现在都已经是深秋时机,前一个月还生机勃勃的大树上的叶子也都凋零的光秃秃了,除了一些冬青外,其余的植物大部分都是光秃秃的惨白色,唯独这片花园里面,竟然有几株植物开得很鲜艳,炫彩夺目,美的可以和牡丹花相媲美。 不由得赞叹了几句,不过也是心存疑惑,不知这花朵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他竟然彻底的被吸引住了,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和花朵,那么浪漫,双目死死的盯着,甚至连眨一下都忘记了。 眼睛可能因为长时间不闭合所以有些生疼了吧,而且看东西也产生了边影重影,越来越模糊,竟然化为白花花的裙带在眼前飘荡着。 一个身形模糊的身影,逐渐的从花丛里面飘荡出来,慢慢的走向他,他隐约感觉得到这是一个靓丽女子的身影,修长的手臂慢慢的摸上来,就要抚摸他的脑勺。 他的思想一时间也不受控制,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下意识里一动不动,接受着女子的抚摸。 “叮铃铃,叮铃铃。”尹珲那土的掉渣的手机铃声恰时的想起来,让沉醉中的尹珲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眼前的幻象瞬间消失。 眼睛猛然闭上了,因为他发现眼睛酸痛无比,心中震撼:“不知道是哪个混蛋王八蛋在这里布下了迷魂阵发,专门迷惑人的心智。” 呸呸的骂了两声,然后掏出了手机。幸亏是这个手机,否则还不知道他到什么时候才能从晕眩中解脱出来呢。 第一六四话 红衣男孩事件(1) “喂,你好。” “尹珲,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过来一下吧,我在雀巢咖啡厅等你。” “雀巢咖啡厅?发生了什么事情?”听柯南道尔急促的声音,肯定一定有什么事情。 “你先过来再说,电话里面说不清楚。”柯南道尔说完便急促的挂了电话,再打过去就是正在通话中。 看来他是通知其他的几个队员了。 “哎,这才放了没几天假,又要工作了。”他有些心情沉闷,本来还准备陪着唐嫣和沈菲菲在北京城四处逛逛呢,但是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对了,唐嫣和沈菲菲呢?”想到两人,尹珲才发觉到不对劲,按理说依两人的性子肯定出来找自己的麻烦了,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发现两人? 举目四望,当他发现两人身影的时候,竟然吓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唐嫣和沈菲菲痴痴呆呆的站在花园前,脸上是一副痴醉的表情,正准备翻过铁栏杆,翻墙进入花园里面。 “喂!”尹珲怒喝一声,然后冲上去,迅速的咬破手指,然后将已经攀上了铁栏杆的沈菲菲给拽下来,在他的额头上点下了一颗红痣。再在唐嫣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下了一颗红痣。 “啊”两女子一声尖叫,然后从刚才的幻觉中清醒了过来。 “怎么了?刚才怎么了?”唐嫣和沈菲菲察觉到不对劲,忙开口问,心中有些惊惧,刚才她们看到一个帅哥,温柔的宽阔的大手在抚摸着他的脑袋,不过被尹珲一声怒喝给吓跑了,清醒了之后竟然感觉到口干舌燥,就好像是好几天没喝过水。 “没什么,这个你们贴在身上,别被别人看到,这样鬼魂就不敢靠近你们了,还有啊,待会儿吃了早餐,然后买上几天的食品呆在家里,没什么事千万不要出来,记住了吗?” “怎么了尹珲?你不跟我们一块去吃早餐吗?”唐嫣仍旧是心有余悸的问道 “柯南道尔召集我,肯定是有什么任务,我还是去看看再说吧,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乱跑,也不要注视这座花园,这座花园有问题,不过我现在没时间解决了,记住我刚才的嘱托了吗?”尹珲十分不放心的看着两人,知道确定两人都点头了之后才打的士离开。 两女自然好奇尹珲为何如此匆匆忙忙,而更令他们好奇的是这座花园的神奇效果,刚才那帅哥无论是长相还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都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任何女人看到他们都要被迷惑。不过那只是幻觉,幻觉而已。 “走吧,咱们按照尹珲的说法去做吧,免得出了什么差错给尹珲再添乱子。”唐嫣虽然因为尹珲的离开而有些失望,不过她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所以没有继续追究那件事,只想着按照他的说法去做,这样才能保证安全。 她对尹珲的话深信不疑。 “好吧。”沈菲菲也无任何异议,便跟着唐嫣走去了附近的一家超市,开始购物起来,就好像是下一秒钟就是世界末日。 当尹珲火急火燎的感到咖啡厅的时候,被面前的一幕给吓到了。 只是一家在北京市都是声名鹊起的咖啡厅,平日里都是有身份或者是明星来这里休闲谈商务的地方,没想到今天却被一层层的警绒线给包围起来了,数十辆警车堵在了门口,二三十个警察维持着现场的纪律,免得被外围看热闹的人钻进去捣乱。 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竟然出动这么多警车和警察。 “你好,我是国安局的,让我进去。”尹珲走到一个持枪械的武警面前,然后开口道。 “您好,请出示您的国安局牌证。”那武警一脸的严肃恭敬的开口问道。 “我是刚刚加入,还没有办出来证件,你先让我进去。” “对不起,在您没有证明您的身份之前,依照规定是一律不准入内的。”那个武警看起来挺公正无私的。 “柯南道尔,快让我进去。”他在外面大声的喊叫着,他没时间和这个人啰嗦了,因为他看到柯南道尔几乎将国安局第七小组的人都召唤到了,唯独剩下他自己。刚刚加入他们,总不能迟到吧。 “尹珲……”隔着雀巢咖啡厅的防弹玻璃墙看到外面的尹珲,柯南道尔急匆匆的走出来,然后示意武警放他进来。 周围的人民群众一个个的发愣了:“开什么玩笑?柯南道尔?” 一些不明事理围观的小男孩,听到柯南道尔这个熟悉名字的时候,都有些发愣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大姐姐,然后回头问道:“妈妈,柯南道尔怎么和电视上不一样?” “我的证件呢?没有证件真是麻烦得很呢。”尹珲发起牢骚来,的确,没有一个牌证证明他的身份,连他自己也迷茫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了。 “这件事以后再说,我已经跟上头报告了,你的证件和武器装备到明天才能发现来,我在国安局总部接到了新的紧急任务,所以没有帮你取来便着急赶回来了,因为这件事十分重要。” “十分重要?到底有多么重要?”尹珲十分纳闷儿的看着柯南道尔:“很少会看到你这么着急的时候。” 柯南道尔好像没听见,又好像根本没准备回答,便坐了下来,示意尹珲也坐在名贵的咖啡桌前面,和其余的队员排成了两队,坐在桌子的两边。 尹珲刚才进来的时候看了看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自然。咖啡厅依旧保持着原样,桌子椅子包括地板都是干干净净整齐有序。除了从玻璃钢房顶上悬挂的一根白色绳子之外,再也发现不了其他的任何不对劲。 他忽然联想到了在柯南道尔的别墅里面看到的那几个吊死的女鬼,这个想法很是突兀,甚至他都没做好准备,好像两者之间有某种非常紧密的关联一样。 “老大,现在人到齐了,说说怎么回事吧。?”手术刀现在嫣然神情严肃起来,以前那吊儿郎当的神色全然消失不见。就好像他从来都是这么严肃。 “恩。”柯南道尔咳嗽了一声,站起身来,他换上了一身紧身衣,整齐干净,这样能保证行动起来干净利落:“首先说一下,为什么组织会让我们处理这件事。”他咳嗽一身,清了清嗓子,然后用干净整齐的嗓子开口道:“其实这已经不是第一宗杀人命案了,在之前也发生过几次类似的事故,警察局直到现在都没有追查出任何的头绪,无奈,上头只得是将这件事归为灵异事件,既然是灵异事件,我们自然要插手了。” 她背着手围着众人走了一圈:“这件事其实也是比较怪异的,首先,这几次的凶杀案的受害者全都是十五六岁的小男孩,而且死得时候都是统一穿着花色短裙,最主要的是,除了尸体,那凶杀犯在现场不留下任何的东西,这就让警察根本找不到入口点,根本就是一宗无头命案。” “那现场的尸体呢?”尹珲首先提出了疑问,因为他知道,第一现场的重要性,作为公安机关,尤其是处理这种惯犯连续杀人案,第一现场都是非常重要的,一般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犯罪现场。可是现场除了一根白绳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 现在他再仔细的看那绳子,竟然在半空微微晃动,就好像那绳子上面吊着一个人。 这是一家高级咖啡厅,四周密封的很,根本不会有风吹进来,但是为何那悬挂着的绳子会微微晃动呢? 他不知道,也猜不出来,只是心中纳闷儿的很。 “尸体已经被警察给送走了,因为这次的受害者是一个美国小男孩,这关系到中国和美国的关系。” 柯南道尔一席话点醒了众人。 若不是这次的连续杀人案波及到一宗美国人性命,,肯定不会有人把这案子当回事,更不会请他们国安局来着手办理这件事。 这就是国情,没办法。 “大家有什么观点,先说一说吧。”柯南道尔重新踱步回到桌子旁,然后坐下。 “我觉得首先应该把这个咖啡厅给炸了,既然是要给美国人一个交代,首先要把作案地点给炸个粉碎,就当是给他们美国人赔偿了。”首先开口说话的是早就等的迫不及待的爆破专家孙东,在这个家伙的脑子里,所有事情的处理方法除了爆炸,再去其他。 其实他内心也是气愤,恨这个社会的不公平,为什么国人的生命竟然比不上美国人。 “孙东,注意点场合。”柯南道尔拍了拍桌子,然后警觉的提醒他。现在的她一脸的严肃,和她亲切的一面简直是千差万别,若不是和她熟悉的人肯定会认为她还有一个脾气暴躁的双胞胎妹妹呢。 “既然是一次连续杀人案,惯犯肯定会继续顶风作案,我们要小心一点,尽快追查出线索,否则会有越来越多的小男孩被杀害。”她咳嗽了一声,看着四周,空荡荡的,豪华宽敞的咖啡厅只有一盏灯亮着,和以往的金碧辉煌形成鲜明的对比。那唯一的一盏灯的灯影投到地上,出现一层层的暗影,轻微的晃动,这下面的暗影也会徐徐移动,看起来有些诡异。 第一六五话 红衣男孩事件(2) “咱们应该先从尸体入手,看看尸体到底又何异样,惯犯到底是什么动机。”黄鹤楼动用一贯的老公干办案思维,找出了一个切入点,并且这个切入点合情合理,得到了现场众人的一致赞同。 命令警察暂时封锁这家咖啡厅。既然能开得起这种大型豪华的咖啡厅,肯定不是一般的富人,也不在乎这几天的营业收入。保存案犯现场还是必要的,虽然杀人现场对他们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但是在安抚美国男孩的父母上却能起到无比巨大的作用,至少表明了中方的态度,我们十分看重此次的杀人案件。 匆匆离开了咖啡厅,向警察的头目文明了尸体的存放位置,便急匆匆朝着城郊医院的太平间走去。 太平间内,冷风冰冷刺骨,冰雾弥漫,有些昏暗,啪的一身,陪护的医护人员打开了吊灯,顿时房间内的黑暗瞬间被吊灯吞噬。 “前几个受害者的尸体在哪?”柯南道尔一本正经的问道。 “您们这边来。”陪护法医带着他们走到了位于太平间西面墙壁的冷冻柜内,指了指现场的五具大铁柜:“这五具就是受害者的尸体,还有一具美国小男孩的尸体已经转走了。” 尹珲明白,美国人肯定不会让他们的儿子冻存在这种地方的。 抽开了那五具冰冷的柜子,五个冰冷的尸体出现在面前,脸色苍白,身上结成了一层冰,用手摸一下甚至能隔着衣服摸到冻结到皮肤上面的硬冰渣。 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脖子上有一道烙印,看得出来都是被吊死的,双目微翻,嘴巴张开,耷拉着舌头,看上去有些恐怖。 “恩,可以了。”柯南道尔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些小男孩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刚刚开始尝到生活的多姿多彩,却没想到在人生最精彩的时刻被杀害,他们肯定不会瞑目的吧。 “伟大的驱魔师大人,他们的魂魄会不会投胎啊?”柯南道尔叹了口气,既然身体不能继续享受生活,那么若是灵魂得到妥善的安置,她的心中也会好受一些。 同时她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出凶手,为这些小男孩报仇。 “恩,他们这么年轻,肯定会早些安排投胎的。”尹珲安慰了一番柯南道尔,使劲的裹了裹身上那薄薄的一层衣服,他感觉冷气袭身,每一次呼吸带进去的凉气也冰的肺一阵收缩。 “走吧。”柯南道尔走出了门口:“今天下午安排解剖,我现在有些不舒服,这件事暂时先进行到这吧,” 柯南道尔皱着眉头,急匆匆的离开了太平间。 身后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他们都察觉出了柯南道尔的不对劲,这和往常的她相差甚远,以前她可是废寝忘食的工作,哪怕是生病了也不会给自己放一天假,但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甚至连尹珲都猜不透柯南道尔到底怎么了。 “我们怎么办?这件事时间紧迫,上头执意交代过要抓分抓秒的追查凶犯。”手术刀看了看一脸愁容的黄鹤楼。 黄鹤楼沉思片刻,最后开口说:“解散,下午集合,组长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弃不管的。” 有了副组长的命令,几个人也不再犹豫,都带着一副满面愁容的模样走出了这件压抑人心的太平间。 走出太平间的时候,柯南道尔已经不见了踪影,和他们几个人告别之后,尹珲急匆匆打了一辆车,便朝着他所租赁的那座出租房走去。 他不知道两女现在如何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不过他一路都在想着柯南道尔,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呢?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离开? 当他最后来到那个地方的时候,竟然再次撞见了准备下楼的写恐怖小说的女孩。 “又是你。”那女孩和尹珲一照面便是面露凶相的吼了一句:“你跟着我到底为什么。” 尹珲冷冰冰的看了一眼,便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并没理会他。 那女孩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尹珲,然后急匆匆的下楼去,免得这个男子继续纠缠她。 听着急促的脚步声,尹珲苦笑连连,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租一个房子竟然如此巧合的和那姑娘住在同一栋楼内,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有人故意捉弄他。 想着这些,他已经来到了出租屋的门口,大门紧闭,砰砰砰砰的敲了几下门,听到房间内传来的声音。 但是房间内根本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 尹珲有些着急了,再次用力的敲了敲,他内心紧张起来,唯恐两女会遭遇到任何的不测。 但是房间内依旧没有半点声音,让他忍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唐嫣,沈菲菲,快开门啊,我是尹珲。”尹珲喊了一声,这才听到里面一阵叮叮当当好像锅碗瓢盆摔落到地上产生的声音。 接着唐嫣颤抖的声音传来:“你……真的是尹珲?” “是我啊唐嫣,快开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尹珲心头一沉,他从唐嫣的声音上判断出来,两人肯定是被什么妖魔鬼怪给纠缠了,否则不会如此惧怕。 想到这里,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唐嫣头发有些凌乱,而且看起来微红的眼睛里面有一圈眼泪在打转。 “怎么了唐嫣,快开门。”尹珲再次催促了一声,唐嫣手忙脚乱的打开了门,然后一下子扑到尹珲的身上,双手紧紧的将她抱住:“尹珲,我好怕,我好怕。” 尹珲拉着她走进了房间里面,然后将她放到沙发上,四处看了看,却发现屋内凌乱不堪,沙发家具统统变换了位置,甚至厨房内的东西也飞了出来,落在客厅的地上,肆意的摆放着。 “沈菲菲呢,沈菲菲在哪儿?”他忽然注意到,自从进来就根本没有见到过沈菲菲的身影,心情蓦然紧张起来,这小妮子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唐嫣害怕的指了指厨房,上下牙齿打架,发出咯咯咯咯的声音,显然刚才受到惊吓不轻。 尹珲也顾不上唐嫣了,沈菲菲那小丫头不会是闹出了什么人命吧。 他急匆匆的冲入了厨房,看到厨房内没有血迹,这才放下心来,沈菲菲一个人蜷缩在厨房的角落,时而抽泣,身体颤抖,双手抱住双腿,蜷缩在厨房的一角,一动不动。 尹珲急忙走上去,抓住他的胳膊,轻轻的摇晃:“沈菲菲,沈菲菲,是我啊,我是尹珲,你快点醒醒。” 沈菲菲那被头发遮盖住的脸这才缓缓的抬起头,然后看了看面前那张熟悉带有安全感的脸庞,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尹珲?” 尹珲重重的点点头,然后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看着她惊恐的脸庞,有些心痛:“沈菲菲,现在没事了,走吧。” 出乎他意料的是,沈菲菲竟然一把抱住了自己,抽泣不已,因为害怕而有些花枝乱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尹珲焦急的开口问着,但是她只是抽泣,并没有说话,就那样紧紧的抱住他,就好像他是她的救命草一样。 尹珲的心头浮起了一层怒意,他猜得出来,肯定有什么东西来骚扰两人了。 “唐嫣被鬼上身了,她正站在你身后,手上拿着一柄刀。”沈菲菲的头凑在尹珲的肩膀,静悄悄的对他讲道:“你要小心一点。” 沈菲菲轻轻垂在他耳边的风,让他感觉全身一阵酥软,不过他还是警觉的感受了一下身后,他能感觉得到,一团散发着阴气的女鬼正准备对自己下手。 “拒魂幡。”尹珲快速转身,同时快速的甩出了手上的一张幡旗。 那幡旗好像一团红火直冲唐嫣飞去,而后安静的悬浮在半空,拒魂幡的一角对准了唐嫣,一时间电光火花闪耀,连接了拒魂幡和唐嫣的身体。 唐嫣发出了一阵惨叫,接着一束亮光迅速从她的身体里面抽离出去,最后仓皇遁走。 那亮光遁走之后,他才收起了拒魂幡,重新放回了百纳囊里面。 她身体酥软,一下子瘫软在地。尹珲急忙扶上去,将她抱在怀中,然后轻轻额放在沙发上。 感觉到唐嫣有些阴盛阳衰,大抵是被刚才鬼魂上身所引起的,便给她输送了一通阳气,直到唐嫣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这才算是彻底的恢复了精神。 沈菲菲在镜子旁边将有些颓废的脸庞重新打扮了一番,头发什么的也梳理了,看上去神情好了许多,看到睁开眼睛的唐嫣,他急忙走上去,关切的问道:“唐嫣姐,你没事吧。” 唐嫣看了看沈菲菲,双眼满是迷茫:“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尹珲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摸了摸她的额头,确信没有发烧的迹象,这才喘了一口粗气:“我给你的那张符咒呢?” 唐嫣藕臂葱指身上来,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最后痛苦的摇摇头:“不知道在哪儿弄丢了,可能是在超市付账的时候弄丢了吧。” “恩。”尹珲点了点头,他差不多已经猜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刚才一定是唐嫣身上的符咒弄丢了,所以有鬼魂上身,唐嫣不能自己,在鬼混的控制下伤害沈菲菲。无奈之下她才躲进了厨房里面,将里面的东西丢出来抵挡准备伤害她的唐嫣。 结果是唐嫣的力量很弱,根本无法近身,而就在这时候,尹珲回来了,于是藏在唐嫣体内的鬼魂想了一个方法,那就是偷袭他们两个人。 没想到刚才在厨房准备偷袭的时候,竟然被他们给发觉了,于是偷袭不成,反倒是被尹珲的拒魂幡给逼走了。 现在尹珲满脑子都是问号,暂且抛开咖啡厅的杀人案以及柯南道尔的去向问题,单单刚才发生的事情就有够让她头痛的。 第一六六话 红衣男孩事件(3) “刚才偷袭唐嫣的鬼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他要伤害三个人?这个鬼和在柯南道尔的别墅见到的吊死鬼,以及楼前花园里面的阵法到底有没有关联?和这次的连续杀人案有没有关系?” 他想的头痛欲裂,这些事情接踵而来,他都有些承受不住这些压力了。 “尹珲,刚才唐嫣嘴里一直都在嘟囔着什么。”这时候沈菲菲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轻的好像是一个蚊虫。 “在嘟囔着什么?他刚才说着什么?”他立刻来了兴趣,就那么的看着沈菲菲。 “刚才的声音十分粗重,听起来不像是唐嫣姐的。他刚才说,管闲事者,就得死。” “管闲事者,就得死。”他有些惊慌的重复了一句,这句话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在前一次的巴人诅咒事件中,他不止一次的听说这几个字。 可是现在,这几个字好像长了脚一样,重新跟着他们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好像要追随他们一辈子。 他毫无头绪,感觉脑子有点乱。 多管闲事,到底是管的什么闲事呢?是不是和咖啡厅里面的连续杀人案有关?这么说来,是他害的两个女孩? 尹珲有些后悔,后悔当初的决定,若当初不加入不可思议小组,他也不可能管这件事,唐嫣和沈菲菲自然不会遭到鬼魂的伤害。 但是那鬼魂到底是什么鬼呢?和连续杀人案到底有什么关系?若是抓住了那鬼魂,岂不是抓住了一丝线索? 他被这一个想法给惊喜的跳了起来,心中直叹我可真是一个天才。 刚想给柯南道尔打电话,报告自己的工作进展,电话却这时候响起来,掏出电话一看,竟然是柯南道尔。 “尹珲,到城郊医院的太平间来一趟。?” 柯南道尔声音冰冷,就好像是手机里面放出来一股太平间的寒气,只比如他的脑海。 “不是说下午才开工吗?”他看了看表,现在不过才十一点而已,从早晨忙活到现在,他甚至一顿饭都没吃。 “恩,现在我有重要事情,你快点来吧。”她没有继续多说,便挂了电话,听着那边传来的嘟嘟嘟嘟忙音,他也只能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才他还想问柯南道尔到底去哪了呢,没想到他挂电话竟然这么快。 这样也好,见面了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向她报告一下,说不定真的能从这一个切入口寻找到什么呢。 “唐嫣,沈菲菲,你们两个把家里收拾一下,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唐嫣却一把抓住了尹珲的胳膊:“尹珲,我们……” “这个你放心,我把拒魂幡放在家里门口上,那鬼魂是绝对不会闯进来的。”说完,重新掏出了拒魂幡,放在了门口的地板上,旗子的一角正对着房门,任何鬼魂进来都会收走他的魂魄。 听尹珲如此信誓旦旦,两人自然放心不少,连连点头。 “好了,你们两个千万不要乱走,就在这里呆着。”他说话的时候肚子也咕咕叫了两声,目光在地上瞟了一眼,发现许多未开封的食品,应该是刚才两个女孩子去外面超市买来的东西,准备宅在家里三四天的口粮。 捡起了一包牛肉干和一瓶营养快线,他急匆匆的出门了。 因为工作忙,好久都没有喝到营养快线的顺滑和香浓味道了,今天终于是解了解馋瘾。 下了车,打了个的,没多久便来到了雀巢咖啡厅。 门口的人群都已经疏散了,没有几个人还留在那里,从外表根本看不出来这家咖啡厅有什么不对劲,一些不知道所以然的富人竟然还想进去喝咖啡。 直到看到那不怎么容易被发现的警戒线的时候,然后细致观察咖啡厅大门紧闭,才知道咖啡厅今天不营业,无奈只能是转身离开。 尹珲看了看,他带着大高帽,灰绿色的墨镜,看上去有些帅气,他总感觉这张面孔非常的熟悉,细细想了想,竟然是伟大的摄影师陈冠希,大明星。 车子继续行驶,不到一刻钟便赶到了城郊医院的太平间。 太平间的门口,柯南道尔好像丢了魂一样的呆坐着,直到尹珲的脚步声打扰到了她,她才稍稍的抬起了头,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他。 尹珲被柯南道尔的冷漠表情给吓到了,他从来没看到柯南道尔这幅表情,不由得愣了一愣:“怎么了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苦笑一声,然后拉着尹珲进去了。 尹珲内心十分困惑,不知为何柯南道尔今天竟然如此的反常。 “尹珲,我告诉你一件事。”柯南道尔喘息了一口气,平定了一下思绪。 身体被太平间的冷气给侵袭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里有些冷,我看还不如到外面去说吧。” 柯南道尔却是摇摇头:“不行,在外面会被人听到的。” 他先是怔了一下,会被人听到的。难道这件事还不能被外人知道?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愣愣的看着她好久。 柯南道尔这才缓缓张开了嘴,他发现,因为冷气的原因,柯南道尔声音都有些发颤,这无意中的颤抖更让她说话的声音增强了恐惧感。 “十五年前,我办过一件案子,也是一个连环杀人案。”她开始徐徐的讲起来,脸上表情一直都是阴沉沉的:“当时的案发地点是在一家电影院的大剧场里。” 尹珲对凶杀案特别感兴趣,便竖起耳朵仔细的听柯南道尔讲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曾经在一个不大的地下剧场里面,经常有人失踪,起初警方也没太在意,只当是人在电影院里走散了,所以下了几道寻人启事而已。可是后来,随着人失踪的越来越多,警方才意识到他们遇到了一件棘手的案件。有时候一天失踪就有两三个人之多。当局头疼不已,最后也和这次一样,当做了灵异事件交给了他们处理。 柯南道尔仔细的查探失踪人的资料,却发现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面容娇好的年轻女子。 但是这和他们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呢? 对方肯定是看中了她们的姿色。 可是为什么是在电影院里失踪呢?要知道,电影院里面可是人满为患,他们是怎么下手的呢?整个电影院密封的很好,只有那个正门能让他们出去,而正门只有在看完电影以后才能走出去。他们总不能是在人群都散场的时候光明正大的掳走的吧。但是门口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而且还有保安室的老头二十四小时的盯着,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对这件事他们仍旧毫无头绪,人一直都在失踪,柯南道尔等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没日没夜的命令小组的成员调查。最后还是手术刀想到了一个办法,他们在电影院里安装了七十五个摄像头,监视着整个电影院的一举一动。 当然,这些摄像头都是他们国安局专用的高级针孔摄像头,而且安装的也十分隐蔽,甚至连电影院的人都不知道。 事情终于到了这时候才有了转机。 柯南道尔将头深深的埋了下去,脸上是一阵自责,仿佛回忆起的当年的那件事让她很痛苦,很内疚。 “怎么了?接着说啊。”为这件事深深着迷的尹珲急忙开口问道:“后来的到底怎么了?监控录像上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们一个个的观看监控录像,直到我发现了一个位于最中间摄像头的监控录像,看到了人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到底是怎么失踪的?你倒是快说啊?”尹珲看柯南道尔故意顿了一顿,急忙催促道。 “我发现,那个坐在110号座位上的人,一下子就不见了。”柯南道尔抬起头,眼神中闪过浓厚的惊恐,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最后开口讲道。 “一下子就不见了?”尹珲愣了一下,身体也因为害怕而颤抖了一下,太平间里面的冰雾四处逃窜,好像也被柯南道尔冰冷的声音给吓到了一样。看起来十分诡异。 “而且我继续的观察那个座位,发现其余的几个失踪者也是从同一个座位上失踪的,也就是110号。110号座位是位于整个剧场的右下角,它旁边的几个座位都是损坏的,所以根本不会有人坐着,即便那个坐在110号座位上的人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后来为了寻找出真相,我特意准备买一张他旁边作为的票,但是那男售票员却几次都说那个座位的票都卖出去了。我知道这个售票员可疑,便监视着他,这才发现,他一直都坐在110附近的位子上。 事情有了头绪,我把工作重点转移到了那售票员的身上,一刻不停的监视着他。发现每次只要他一坐在附近位子上,那原本坐在110位子上的人都会离奇失踪,而售票员将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似乎嘴角还带着盈盈笑意。 有了录像这足够的证据,他直接将那个人给逮捕了,在她的严刑拷打之下,那人终于逼供,供出了一切。 “真相到底是什么?”尹珲被这扑朔迷离的故事给搞的有些头晕脑大,愣愣的看着他,迫切的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原来这个地下剧场,下面竟然还不是地面,而是另有一个更小的剧场。”柯南道尔语气冰冷,抬头看着尹珲,似乎想看看尹珲脸上那精彩的表情。 “还有一个更小的剧场?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尹珲脸上挂着的精彩表情果真没有让她失望,现在他因为激动而有些气喘,每呼出一口气都会在空中形成一层白色的烟雾。那白色的烟雾很快的冻结在半空,然后仿佛变成了冰,坠落到地上,发出奇怪的声响。 “那个座位他设计了机关,只要搬动一个按钮,坐在110位置上的人就会坠落到下方的小剧场里面。当柯南道尔按照售票员的说法,终于找到开关而坠落到下面的时候,他被吓到了,一百多人的座位上,竟然有一半都摆满了尸体,这些尸体腐烂程度不一,而且从穿着的衣服上看,也不是一个年底的,不算小的剧场里面只有一盏小小的昏黄的灯泡,即便灯泡点亮也无法看到整个空间,只能勉强辨认到面前十几米的距离,再远的话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影子。 就在被这幅场景给惊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阵喊救命的声音,她顺着声音找过去,终于找到了那个声音的来源,原来是几个被捆绑在座位上的少妇。这些人看起来呆在里面有一些年月了,身上的衣服都被破碎了,身上也是脏兮兮的,头发很长,几乎遮盖了脸庞,若不是她们的呼喊声,她甚至会将这些人当成鬼。 仔细的观察着这些喊救命的人,发现她们肚子很大,光猜测也能猜得出来这些人肯定是怀孕了。 将这些孕妇放开,准备将她们救出去,可是那些孕妇却始终不肯离去,只是呆呆的坐在座位上,看着身后那五十多位尸体,沉默无语。我一个人无法将他们挪走,只能是暂时先回去,找来了国安局的人,准备将这些人给挪出去,但是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离开那个地方。 说道这里,柯南道尔闷头痛苦,表情十分痛苦,尹珲想了想他刚才所想,然后看了看那些储存着十五六岁少年尸体的大冰柜,将两件事串联起来,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走上去,抱住了柯南道尔,然后摸了摸她温顺的黑头发,安慰她说:“柯南道尔,这件事不怪你,你不要自责。” 但是她尽然放生痛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当初若我不离去的话,那些孕妇也就不会遭遇不测了。”柯南道尔的痛哭声在太平间里回荡着,平生了几分恐怖气氛。 “后来呢?”即便尹珲猜测的八九不离十,但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是真实的,确认性的又问了一遍。 “这其中的一个被困住孕妇曾经是妇产科医生,在其余几位孕妇的强烈要求下,她只得是给他们实施了剖腹产手术,当我赶到的时候,现场的十个孕妇只有一个生还下来,其余的全都因为这个不规范的手术以及没有任何药品的情况下痛的死去。最后那个妇产科的医生在医院剖腹产之后,也自杀身亡。十个孩童里面,只有四个生还了下来,后来这四个孩童送到了本地的孤儿院。” 她情绪好多了,似乎从刚才的噩梦里面清醒过来,然后对着西面的冰柜叩头,嘴里还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念叨着什么祝福的咒语。 “你的意思是,这里面的四个孩子,都是当年残留下来的四个孩子?”呆若木鸡的尹珲硬生生的挤出了一句话。 “恩。”简单的回答了一句,她继续的行着叩拜之礼。 “竟然是这样,竟然是这样。”他颓废的蹲了下来,仔细的琢磨刚才那个意味深长的故事,现在他感觉不到冷了,身体因为震撼而流出了一层汗水。 “难道是这个惯犯就是针对当时的那起案件,所以才要将四个少年杀害?”他细细的琢磨着,然后咨询柯南道尔的意见。 柯南道尔摇摇头:“但是这个美国籍的小朋友不在这个范围之内。” “我明白了。”尹珲急忙站起来:“咱们先看看这个小朋友的生辰八字,既然那四个被害者都是同年同月容日生,是不是和他们的生辰八字相联系。”他站起身来,然后拉起了柯南道尔:“听我说,这件事和你没关系,当时换做任何人都会这样做的,更何况你一个女孩子。你要重新振奋起精神,将那个案犯捉拿归案,这才能对得起那几个少年,柯南道尔,听见了吗。” 柯南道尔那原本无神流出眼泪的眼睛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尹珲,然后痛苦的摇摇头:“我不能原谅自己,都出都怪我太懦弱了,是我心里太害怕了,所以才离开……” “柯南道尔,你听我说。”尹珲摇晃着她有些稚嫩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和你无关,任何一个人都会离开的,哪怕是胆量再大的人。振奋起来追查出凶手才能对得住这些亡魂。” 看她依旧不能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他干脆将她拥入怀中:“有我在,你不要怕。” 第一六七话 招魂仪式(1) 感受着从他身上透发出来的温热,柯南道尔终于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拭去了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现在按你说的去做。” 柯南道尔明白,现在自己的理智全都被冲动给占据了,根本理不出一丝一毫的头绪,而且尹珲的实力他了解,这件事尹珲的思路绝对真确清晰。 打开了太平间那隔绝世界的厚重铁门,两个人出去了,一股股热浪温暖着他们的身体,两人感觉好多了。当走出这常常走廊看到那轮硕大的太阳时候,内心顿时充满了希望。 上了柯南道尔的车,两人朝着本地的公安局走去,原本负责此次案件的是一名叫方毅的警官。 当他们按照门卫所说,终于找到方毅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接近下午两点钟,公安局大概是刚刚上班,人员都有些松散。 砰砰砰砰。柯南道尔敲着方毅警官的房间。 但是里面无人应答,她又敲了几下,喊了一声:“方毅警官,我是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在她们身后,有几个人警官诧异的重复了一句,然后哄堂大笑:“哈哈,哈哈,没想到大侦探竟然来我们这个鸟不拉屎的警局来了。” 柯南道尔愤怒的瞪了他一眼,那人却没有一丝收敛,仍旧疯狂地笑着。 看着那个人肥胖的身躯,尹珲淡淡的笑了笑,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符咒,在胖警察面前晃了晃,开口问道:“知道这是什么吗?” 胖警察笑得更放肆了:“哈哈,一个大侦探领着一个大神棍来警察局办案来了。” 他放肆的笑声招惹的其他的警察也哄堂大笑,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出好戏。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尹珲故意装出神棍的动作,然后玩笑似的念叨了几句,双手指了指那个放肆的警察道:“给我掌嘴。” “哈……” 啪! 那警察刚想笑出来,却没想到自己犹如熊掌一样的右手竟然啪的一下打在了自己的右脸上,火辣辣的疼,将他的狂笑给硬生生的打了下去。 “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胖警察有些发愣了,他的同事也都被面前这一幕给吓住了,还以为胖警察发神经病呢。 “上帝说过,当一个人打你的右脸时,你把左脸也伸过去。”尹珲依旧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奸诈的看着胖警察。 啪。 一声脆响,胖警察果真非常听话的将左脸身上来,然后用左手在脸上留下了五道红手印。 这下那胖警察一点也威风不起来了,就好像鬼上身了一般,痴痴傻傻的看着左右手,半天没愣过神来,他的同事警察也一个个的揉着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 尹珲和柯南道尔就那么镇定自若的看着这一出好戏,时不时的在嘴边挂一摸微笑。 “啊,柯南道尔,你们怎么来了?”一个浑厚中年男子声音从门口传来。听到这个浑厚的中年声音,所有的警察好像见到了猛鬼一样,速速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一句话不敢说,就那么细致的工作。 “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那个人脸上带着歉意的微笑走上来,然后热情的和柯南道尔握手:“请进,快请进。” 柯南道尔很自然的随着中年人走入了房间,坐了下来。 “我介绍一下,这个是我的同事,尹珲,这位就是方毅警官,以前负责这起刑事案件的警察。” “你好,久仰大名”那方毅警官看起来非常的热情:“早听说过您的大名。快请坐。” 尹珲不怎么熟悉这套官场话,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 “我们这次来是向您讨教一些资料。”柯南道尔笑了笑,然后开口问道:“那个美国籍小男孩的生辰日期不知道你有没有。” “生辰日期?”方毅景观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子:“这个倒是没有,不过你们问生辰八字做什么?” “恩,这个我们自然有用。”柯南道尔沉闷的回答了一句。 “呵呵,我把资料都给您打印出来吧。”方毅警官察觉出现场气氛的不对劲,很明显柯南道尔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连连打圆场:“如果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就行了,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恩,我们会麻烦你的。”尹珲开口微微笑了笑:“好了,我们先走吧。” 柯南道尔也点了点头。 “那好,两位去忙,我也不留两位了。”方毅点头哈腰的送走了两人。 经过胖警察身边的时候,尹珲还特意看了看,那家伙很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尹珲离去的身影,最后脸上露出深深的恐惧,将头埋在一大堆的资料下面,不敢多看她一眼。 还有一点让他想不通,为什么方毅警官会多这两个人点头哈腰。 直到方毅送走两人返回来的时候,那胖子才一脸惊恐的抓住了他的手臂,紧张的问道:“老大,刚才那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其余的警察也竖起耳朵,想听听那个瘦削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连方毅都对他点头哈腰。 “那两个人啊。”方毅的眼神也有些恐惧:“国安局的,没事儿别招惹他们。” “国安局……”胖子嘴巴哆哆嗦嗦的重复了一句,最后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全身一下子瘫软了下去,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了?”方毅看着胖子奇怪的表情,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胖子连连摇头,然后将头重新埋入资料里面,半天不敢说一句话。 “恩,没什么就好。”方毅狐疑的看了一眼胖子,转身进了办公室。 柯南道尔的车内。 尹珲看着手上的资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找出一丝线索了。” 柯南道尔也点点头:“走吧,到办公室。” 尹珲打着火,动作敏捷的挂上挡,车子好像一头发怒的野豹冲了出去,发出一串摩擦地面刺耳的声音。 柯南道尔则是神情镇定的召集人,该是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到了那座废弃的国安局分部,按照规定的程序进入了办公室,经过前几日加紧的修复,办公室基本的功能都已经恢复了。 “孙天,搜查一下在北京到底有多少在这个日子出生的人。”柯南道尔将手上那打印的密密麻麻的资料递了上去,资料上面几个受害者的出生日期都用铅笔标明了,都是同年同月同日。 孙天是队伍里面的狙击手,不过用到的时候很少,这小子也擅长黑客攻击,大部分时间都承担着盗密码和攻击服务器的事儿。 曾经更是闯入了天气预报的官网,在最醒目的位置上填了几个雪亮大字:“手术刀是王八蛋。” 为这事儿他们还被上头给批了一顿,原因是行动不隐秘,把不可思议小组成员的名字给贴出去了。 搜查了一通,最后孙天严肃的喊了一声:“查出来了,同一天出生的人,在北京有一千三百个人。” “一千三百个人?”听到这个庞大的数据,她的眉头再次皱起来,这可怎么查?一千三百个人,一个个的排查? “这些人肯定还有其余的共同点,都过来看看。”柯南道尔将那印着受害者信息的资料分发了下去,让他们都动用脑筋想一下。 “这些都是带把的。”黄鹤楼开口:“排除一下,还有多少人?” 不愧是老公安,办案子都形成了固定的套路,甚至都不用思考就能想得出来。 “还有六百五十个三人。”狙击手孙天开口道。 “六百五十三个人?”众人愣了一下。 “我们能不能不分手,亲爱的别走……”一阵悦耳的铃声传来,大张伟的《我们能不能不分手》歌曲的旋律和现场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一下子分散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擦,好容易理清了一丝头绪,又一下子被打乱了。”爆破专家孙东骂了一句,捂了捂脑袋。 “对不住了,是方毅的电话。”柯南道尔歉意的笑了一下,然后走出房间接通了电话。 尹珲继续聚精会神的看着资料,想找出几个人的共同点。 但是他刚刚聚集了精神,门却砰地一声被推开了,好容易聚在一起的思绪竟然再次的被打破,他有些埋怨的抬头看了看柯南道尔。 却发现她愁容满面,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女孩子死了,据现场调查,还是那个惯犯的连续作案手法。” “女孩?”黄鹤楼愣了一下,叹了口气。 “还是一千三十个人。”狙击手孙天再次提醒众人:“那凶手该不会要将这一千三十个人给杀死吧。” 第一六八话 招魂仪式(2) “尹珲,你跟我到现场处理一下,你们继续在这里看看到底有什么规律,排除一下。” 柯南道尔毫不犹豫的口吻命令众人。 “恩,尹珲,你去吧,要好好照顾老大。”手术刀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尹珲的肩膀,而后继续的盯着手上的资料看呀看。 手术刀这幅装模作样的表情,调侃了一下现场紧张的气氛,他就是队伍的开心果,时不时的爆出一颗快乐糖豆,让众人都保持着开心的情绪,这样也能帮助众人发散思维的思考。 “走吧。”尹珲锤了一下手术刀的胸口,和柯南道尔走了出去。 这次的案发现场是一所医院。 白色格调的医院看起来十分干净,不知为什么,尹珲对医院特别的反感,在他的心中,医院简直就是吸血鬼的代名词,大概是前段时间看了新闻,知道药品是远远高于房地产的第一大利润产品,医院不是吸血鬼那还是什么。 穿过门前那摆放密密麻麻的小商贩的摊点,终于挤进了医院的大门,然后坐上了电梯直奔四楼走去。 楼梯不是很繁忙,早就有一个医生守在电梯旁等着两人,亮明了身份,那穿着制服的护士带着他们到了四楼。 刚走出电梯,两名警察就带着拐了两道弯,进入了医院那长长的走廊。 “两位,之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两位多多包涵。”正紧张的走着,旁边一个警察却忽然柔声的道歉起来。他一看,竟然是今日在警察局里面碰到的胖警察。 “恩。”尹珲的心早就飞到了现场,也没时间理会这个胖子。 胖子听到他的回答,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了,知道两人不是什么锱铢必报的心胸狭窄之徒,当下也是放松的带着两人。 走到了医院尽头的一个房间,胖子警察停了下来,然后示意他进去。 透过那一扇玻璃望过去,根本看不出任何的异常,当他打开门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漫着,疯狂的钻入两人的鼻孔。顾不上这些,他急忙走上去,发现在里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这是一个双人病房,不过另一个人应该转了病房,里面被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若不是脖子上那道淤血的红道子,肯定不会发现女孩其实是已经死了的。 “她的家属呢?”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开口问道。 “家属都在院长办公室里面。”胖警察恭恭敬敬的回答。 “恩!”柯南道尔点了点头,也走上来细细的看了看,除了原本挂着灯棍的钩子上面垂下来一根白绳子之外,也没看到任何的不正常,现场甚至都没有挣扎的痕迹。而且看上去女孩死的很安详. “奇怪了,若是谋杀的话,为什么女孩没有挣扎呢?看女孩身上的衣服都完好无损。”柯南道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然后看了看尹珲,投出了求救的目光。 “以前的那几具尸体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一样,没有挣扎的痕迹。”尹珲看了看身后的胖子警察,因为尹珲他们接手这件案子的时候,那几件命案早就发生了,所以他们没有见过前几次的杀人现场。 “恩,这也是众多疑点之一,现场和这里一样,没有任何的打斗场面。”那胖子警察开口,之前他跟着方毅警官办理这件案子,所以对凶杀现场都很熟悉。 “这倒是奇怪了。”尹珲愣了愣,最后看了看胖子警察。 这个家伙之所以自傲,肯定也有一些资本,在警局里面也算是老资格了吧。 “你对这件事怎么看?”尹珲看着胖子警察。 胖子警察想了想,最后叹口气:“我们没有找出任何的头绪,也分析不出惯犯的杀人动机,对这个现场没挣扎痕迹的疑点更是找不出来。还请这位先生能给我解释解释。” 那胖子警察开始恭维起来,他知道了尹珲的身份,心想认识国安局的人,对他的仕途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尹珲并未理会他,只是看看柯南道尔,无奈笑了笑:“你怎么看这件事?” “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叹了口气:“按照咱们国安局的惯例……”说道这里,她看了一眼胖子警察,没有继续讲下去。 那胖子警察知趣的点了点头,带着旁边的那个同事下去了,关上了房门。 “按照惯例,找回死者的魂魄,然后询问出事情的究竟。” “招魂?”尹珲淡淡的笑了笑:“这倒不失为一种不错的办案手法,对案情了解最清楚的莫过于两个人,一个是凶杀犯,另一个则是被害者。找到其中任何一个人都能让这件案件水落石出。既然无法追查到凶杀犯,只能是搜寻被害者了。” “不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不过想招魂谈何容易。你们以往可有用过这种方法?”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用倒是用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大约二十多年前了。当时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是一位道教正宗的传人,据传说了一百多岁了。他死了之后,就没招过魂。因为没人能有大师那般的修为,甚至鸟鸟大师和道姑都没有这个能力。若是想招魂还得另寻高人。”说到这里,她看了看尹珲,开口问道:“不知道你能不能肩负起这次招魂仪式?” “我?“尹珲苦笑一声,倒退了两步,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你觉得我能吗?” “行,你肯定行,身为道教敛宗的接班人,你不行还有谁行。”柯南道尔啧啧称赞。 “你怎么知道我是道教敛宗的传人?” “既然是我的手下,我得把你的里里外外都看个清清楚楚。” 柯南道尔一脸笑意的盯着尹珲,不过他感觉到的却是冰冷,她这句话含义实在是太丰富了,丰富到他无法理解的地步。 “怎么样,这次的招魂任务就交给你了。”她就这么的看着尹珲,最后开口问道:“若是不同意的话,我们只有采取强制性措施了。” “强制性措施?”尹珲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柯南道尔:“不是吧,咱们可是国家正规机构,必须遵守国家法制法规办事,你强求的话和黑社会有什么区别呢?” “黑社会?”柯南道尔冷冷的笑意看着尹珲:“告诉你,咱们就是合法的黑社会组织。” “好吧,服了你了。”他叹口气,然后摇摇头:“今天晚上我尽量试试看吧,不过若是不成功的话,可不能怪我。”他故意装出一副很轻松的表情,然后看着那一脸渴望的柯南道尔。 “成,若是这件事办成的话我会给你奖金的。”看起来她很高兴,收拾了一下现场,便是兴奋好像一个小女孩,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带着尹珲便离开了现场,让胖子警察处理一下现场。 “咱们接下来干什么去。”柯南道尔好像尹珲的小弟,现在做任何事都要征询他的意见。 尹珲忽然想起柯南道尔曾经和自己说过的一句话:“若是你愿意加入不可思议小组的话,那么这个组长的位子也可由由你来做。” 她这不是准备把组长的位置让给我吧。他有些恐惧的想了想,然后脑海中只有一个字,那就是不。无论他用什么方式,即便是强制性措施,他到底也只有一个字,不。绝对不会做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 两人一时间竟然都沉默了,无语。 只是到最后柯南道尔再次问了一句:“接下来怎么做?”声音有些忧郁和不自然。 “你说呢,你是组长,我全都听你的。”尹珲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柯南道尔,或许以前是自己的能力暴露的太厉害,所以在她眼里被看成了大神通,若是不把能力完全展现出来,或许她就会改变让自己做组长的想法了。 “不要隐瞒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虽然你并不愿意接受这个重担,但是我们的口号是为人民服务,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而服务。你要把这条信仰放到第一的位子上来思考问题。”柯南道尔耐心的教育起尹珲来。 不知不觉,两人竟然走出了医院的走廊,顺着楼梯又下来了。医院仍旧是人来人往,大部分都是病人,穿着衣服特有的病人制服,因为衣服都是一个号大小,所以一些瘦削短小的人看上去就有些臃肿了。 有些病人之旁都会有一个护士陪同,细心专注的照料着他们,一身洁白的超短裙制服充满了无尽的诱.惑,看的尹珲有些喷鼻血的冲动了。 有护士的病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所以能傍上他们是很多护士的美梦,一边工作一边寻找机遇,何乐而不为? “你看看,其实这些白衣天使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我们就不是了,我们只是欺骗人民群众,不让他们知道真相罢了。”尹珲淡淡的笑了一笑:“不要再说了,我绝对不会做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的。” “但是……”柯南道尔还想争取,现在她脸色很难看,仿佛一直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瞬间爆破了。 话还没说完,尹珲已经加快了脚步,从医院门口走出去了。 医院的大门上方有一个大大的红十字标志,耀眼夺目,光彩熠熠,从下面经过的时候他却感觉到一丝凉意,细细感觉,尽然发觉那红十字上满是冤魂,他开通了阴阳眼看着这红十字,发觉都是医疗事故而死去的鬼魂,可能没有到死亡日期,无法投胎转世,只能是在这个地方等待着。 第一六九话 潘家园古玩市场 或许,这里也并不是真正的为人民服务,只是用为人民服务当幌子敛财罢了。 他想起前段日子在网上看到这样一个新闻,药品行业的利润其实远远高于房地产。 苦笑了一声。 “尹珲,你怎么了?”柯南道尔发觉到尹珲脸上那一丝丝苦笑,有些纳闷儿的看着他。 他忙低下头,并不作答,只是远远的走开。 “走吧,跟我去搞一些今晚招魂要用得到的东西。”尹珲示意他跟上自己,随后叫了一辆黑车,朝着潘家园走去。 潘家园古玩市场是专门买卖古玩的市场,全世界的古玩爱好者的天堂。这里的古玩大部分都是阴气十足,若是能够寻上一两件阴气极纯的法宝,说不定能让招魂仪式的成功率大上不少。 柯南道尔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去古玩市场,不过依旧义无反顾的跟着他,并且一句话没问。她信任尹珲,虽然他刚刚加入不可思议小组不久,但是从内心就是那么的信任他,那种信任无法描述。 北京不愧为中国的心脏,连被称为血管的公路都是平整光滑,一个塑料袋都没有,环卫工人好像忙碌的蚂蚁一样在公路上走里走去,尹珲奇怪得很,不知道这些人到底在寻找什么东西,不会是在找忙碌的人丢下的钱财吧。 他仔细的看了看,发觉路上行走的全都是环卫工人,根本没有散步的人民群众。 公路的两边全都是郁郁葱葱的冬青,尽管上面结成了一层冰霜,不过依旧无法阻挡冬青所散发出来的春天气息。 “现在距离春天还早着呢吧。”尹珲扭头看了看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正双目无神的盯着车前排座,好像愁绪很深。听到他的回答一下子清醒过来,惊慌四顾,就好像自己的心事被别人窥觊了。 “你说什么?”她再次问道。 “我说现在离春天还很早吧。”他重复了一句,然后看着柯南道尔。 她点了点头:“这才是刚到冬天而已,距春天还远着呢。”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车内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让两人都惊了一下。 不用害怕,说话的其实是司机,他们竟然忘记了自己还是在车上,被这个声音给吓了一跳。 “哦。”尹珲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路上经过了几十个红绿灯。不知道是他们走运还是那司机师傅的拿捏水平很高,每次都是在红绿灯闪现绿色的时候经过。这种难得的巧合让尹珲着实郁闷不已,他最恨的就是坐公交车等红绿灯了,若是公交车司机师傅也能学的这一手该多好。 在最后一个红绿灯的时候,车子恰好停下了,那带着墨镜的黑车司机师傅指了指前面的一块大牌子“看见了吗,那个大牌子写的就是潘家园古玩市场,步行去那里就行了,前面有警察查车,我就不过去了。” 尹珲掏出了一百块钱,递给了司机师傅。那师傅连连点头:“多谢这位小哥了。” 这个地方不是很繁华,和北京的市区相比简直荒凉之极,而且在外面的人很少,除了能在弯弯曲曲的高速公路上偶尔看到一些行人,其余的差不多全都是车辆了。 潘家园古玩市场,身后一个房子大小的牌子十分醒目,牌子下面是一个和牌子大小差不多的门,门上垂下来浓厚的塑料门帘,密密麻麻,将外面的寒气全都防御在外。 掀开门帘,立刻一阵热气冲上来,将寒冷都给驱赶走了,尹珲抖动了一下身子,很绅士的掀开门帘让柯南道尔进来。 这里面大概开着暖气,所以温度适宜,就好像春天。 春天和冬天,也就这一个门帘之隔吧。尹珲开玩笑的说道。 柯南道尔也点了点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和我分隔天涯海角,而是你明明在我身边,而我却不能说我爱你。” 尹珲扑哧一声就笑出声来:“哇,老大,你跟我开玩笑呢。也太深沉了点吧。” 柯南道尔也笑了笑:“嘿嘿,这句台词怎么样?” “和我的问话根本没有任何逻辑关系,不知道你怎么冒出来这句话。”尹珲简单的说了一句,便开始看着那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古董的摊位了。 这是一个很大的空间,大约得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商小贩。地上密密麻麻摆放着各种器具,墙壁的四周是门面房,满满的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玩。 这是尹珲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给他留下的只有一个印象,那就是乱,人多,商贩也多,供人行走的路很窄,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 “走吧。”尹珲抓住柯南道尔那柔嫩的小手便挤进了人群,四处寻找着他所希望的东西。 清朝的炉鼎,汉朝时期的天蚕丝,明朝时候的宝剑,各种宝贝充斥耳目,若这些东西都是真东西的话,会对招魂仪式起到不小的作用,但是他根本就是一个古董盲,什么都不懂。 他忽然后悔没有把唐嫣带来了,从上次淘到的宝贝砚台事件上他能看出唐嫣其实对古董这行还是多少有些了解的。 他忽然看到前方有一个玉如意,虽然没有像电视上面那样光彩四溢,不过他能感觉得到上面散发出来强烈的阴气气息。 “阴气这么重,肯定年代久远了。”尹珲暗自嘀咕了一句,拉住柯南道尔的手就走上去,假装无聊的翻来翻去,最后才将目光落到玉如意身上。 “这个是不是蛇精用过的玉如意?”尹珲开玩笑似的口吻开口问道。 “蛇精?”那小商贩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尹珲,不理解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葫芦娃上面的蛇精啊?”尹珲淡淡的笑了笑:“蛇精不是经常拿着一个玉如意攻击葫芦娃吗?” 那小商贩看起来青年模样,身上收拾的干干净净,和这里的主力军大叔级别的古董商的深沉稳重截然不同,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亏您想得出来,伤不起啊。” “正好,我把这个玉如意买回去给我儿子当玩具玩。他最喜欢看金刚葫芦娃了。”尹珲有意无意的摆弄着玉如意。 那小商贩笑眯眯的看着他们紧牵的双手,羡慕的笑了笑:“你们真是很恩爱的两口子呢。这位小嫂子完全看不出来像生过儿子的。” 小商贩的话说的两人顿时面红耳赤,柯南道尔还想解释,却被尹珲给拉了一下:“好眼力啊。” “切,你们这么般配,傻子才看不出来不是一对呢。”那小商贩说这话很自然,仿佛这件事根本就是真理一样,尹珲和柯南道尔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柯南道尔不好意思的避开了他的视线。 “说吧,多少钱。”尹珲不准备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和他纠缠,反正这些东西都是上头报销的,他也不准备过多的砍价,只要表示出自己不是古董盲便可以了。 “呵呵,一看您就是古玩高级玩家,我也不坑您了,就这个价了,少一分钱不卖。”说着,那小商贩伸出了五个手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 “五万?”尹珲有些吃惊的瞪着那小商贩:“你和我开玩笑的吧。” “你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我的意思是五十万。少一分钱不卖。” “五十万?”尹珲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拉住柯南道尔的手,便准备离开。 就算是五万他也不准备买了,何况是五十万呢。古董没买成,反倒和上司做了一回假夫妻。 “大哥,别忙着走啊。”那小商贩拉住尹珲的胳膊:“您要是真心要的话,可以给您让个价,您看这个价怎么样?”小商贩伸出了胳膊,长袖子将手指给盖住了,露出一个黑黝黝的袖筒,等着他的胳膊钻进去。 第一七零话 冒牌货而已 尹珲来了兴趣,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古董商讨价还价的时候是在袖子里面用手指来商量的,感觉很神秘,今天他到要试试看是怎么讨价还价的。 手伸了进去,然后就感觉到小商贩那冰凉刺骨的手,他先是惊了一下,那根本就好像一只死人的手,不带有一丝丝的人气。 摸索了好久,最后那小商贩只能是无奈的掏出了手掌,叹口气:“成吧,三十万就三十万吧。” 尹珲却摇摇头:“三十万?我的意思是三万块。” “大哥,你这摆明就是砸我的场子,这玉如意我不卖了。”说完就把那玉如意从他的手中夺了过来,细心的擦拭了一遍,最后收回了身边的一个大铁匣子里面。 “现在我征用你的玉如意,我们是国安局的。”尹珲让柯南道尔拿出国安局的工作证明,在他面前晃了晃。 那小商贩却并不正眼看:“切,我这可都是合法的买卖,经营许可证什么的应有尽有,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也不能随便没收我的东西。”这些人不同于外面摆摊位的小商贩,无证经营,看到警察城管就好像是看到了阎罗老子。有了各种证明,这些人甚至比当地的警察城管还要霸气。 “哦,是吗。”尹珲淡淡的一笑,然后严肃的口吻开口道:“你这个可是扰乱公务,后果自负。” 柯南道尔举着工作证,在他面前又晃了晃,霸气十足道:“我这个可是真的国安局工作证,上面还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南海的印章,你违背我们的遗愿就是和政府对着干。” “我看出来了,你们今天是来砸场子的。明哥,虎哥,三刀,你们都来看啊,有人来冒充国安局来征用我的东西了。”那个小商贩忽然大嚷大喊起来,声音在有些压抑沉闷的嘈杂声中冲天而起,不多时,三个彪形大汉赤.裸着上身,身上印着复杂的纹身便咚咚咚咚的赶来了。 那古董商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众多买卖者的注意,好奇的看着中心,四周的群众都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这样好戏就快上场了。 “哈哈,国安局里面尽然还有这么标致的洋妞。告诉你,你们是国安局,我们他妈的还是中情局的呢。怎么了二子?刚才是他们要征用你的古董吗?” 有了三个人撑腰,二子骨气十足,从盒子里面拿出了玉如意:“我这等宝贝,他们就出资三万,我不卖,他们就掏出了国安局的证明,说他们是国安局的人,要征用我的玉如意。你说这算他妈的什么事儿。” 二子将手抄到口袋里,一脸愤怒的表情,呸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痰,对两人示意污蔑。 “既然收了你们的保护费,我们自然会保护你的。别怕,这件事我会替你摆平的。”一个高个子站出来,然后用手指了指尹珲的胸口,使劲的推搡了几下,咄咄逼人的问道:“说吧,小子,这件事你是愿意和平解决还是吃子弹头?” 尹珲倒是来了兴趣,他从来不把这些三教九流的人放在眼里,而且从小就对他们充满了鄙视,因为他小时候就是被地痞流氓欺负着长大的。 “和平怎么解决?吃子弹又怎么解决?”尹珲说话比他们要强横许多倍,明显的挑衅。 柯南道尔看清楚形势,知道双方若真的打起来吃亏的肯定是尹珲,马上拉住了尹珲,小声对他说:“尹珲,不要着急,我们先走吧,召集本地的公安再来,到时候好好的出一口气。” “不用怕,有我呢。”他知道柯南道尔替自己担心,便劝了他一句。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柯南道尔感觉到无比的温馨,不用怕,有我呢。 这句话正说到了柯南道尔的心窝子里面,即便她能力再怎么强盛,即便她是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可是毕竟也是一个女人,需要男人的保护,虽说平时逞强,也是对得起那组长的职位而已,其实她多么希望在面临危险的时候,可以义正言辞的和自己说这句话,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她沉浸在刚才的那句话的温暖中,不再说话。尽管她心中清楚尹珲是有女朋友的,但是她不在乎,至少这一刻,尹珲是属于自己的。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爱上一个有妇之夫呢?难道他魅力真的这么大吗?”柯南道尔摇摇头,苦笑了一声,她连自己都有些搞不明白了。 “和平解决呢?很简单,给我们一笔损失费,吃枪子呢?嘿嘿,让俺们几个人给你打一次飞机,让你好好的尝尝这种被人走后门的滋味儿。”大汉砂锅大的拳头攥的磕巴磕巴直响,惊醒了正在沉醉中的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有些惊慌失措了。 “大哥,这次这小子就交给你了,我看那个洋妞不错,我就对付这个洋妞吧。哈哈,老子还从来没和外国娘们耍过呢。”身后一个稍微矮胖一点的小胖子走上来,色迷迷的盯着柯南道尔,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有种你他妈再说一遍?”尹珲怒了,他不容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朋友,尤其是柯南道尔。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和柯南道尔超过一般朋友的关系,就好像是自己的姐姐或者妹妹,但是又好像不贴切,他现在都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关系了。 “哈哈,你小子还他妈护花使者呢。”那小胖子走上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竟然多了一根电棍,噼里啪啦的电光火花声音听的人心惊肉跳,两边围观的人都速速倒退,唯恐这电棍会伤害到他们。 “尹珲,咱们走吧,去门口叫保安。”柯南道尔这次真的害怕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身为国安局的一个组长,她清楚的了解这一点的重要性,而且她也将这一点发挥的淋漓尽致,能屈能伸,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 “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尹珲稳住了柯南道尔,然后将目光重新落在了那个挥舞着电棍的家伙身上:“你确定真的要和我朋友刷一刷?” 那个矮胖子得意洋洋的点点头,还以为尹珲害怕了,当下惊喜的点点头:“哈哈,小子,你害怕了吧,不过你放心,若是你肯乖乖的配合我们的话,我倒是不会为难你们。哈哈哈哈哈。”那个家伙放肆的大笑起来。 尹珲则是淡淡的笑了笑。 众人都没有注意到,尹珲的手中正拿着三界宝钞,嘴里正念念有词,不知道到底在说些什么。那三个家伙都被尹珲的奇怪行为给镇住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最后一直未曾开口的瘦高个子骂道:“行了,别跟老天爷祈祷了,给爷爷磕个头,爷爷我就饶了你。”说完,那鹰爪一般的手臂竟然抓了上来。 在他的手抓住尹珲衣服的瞬间,他的头发竟然飘散起来,刚才还微微闭上的眼睛竟然瞬间释放出来无穷尽的光芒,眼珠呈现出血红色,而且这个时候还刮起了一阵怪异的邪风。 砰。 尹珲的右手一档,直接将他抓住自己的手臂给打掉,随着一声惨呼,那瘦高个子一个三百六十度的飞身,最后跌落到了小商贩的破旧文案上,桌子噗通一声撕裂成一块块,而他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柯南道尔注意到,那个家伙的手臂竟然断成了三截,在一旁耷拉着。 她感觉尹珲的动作和咒语是那么的熟悉,最后惊讶的小声嘀咕了一声:“三界宝钞?” 的确,尹珲施展的是三界宝钞招魂上身的功能,他是让祖师爷上身来赋予自己暂时的力量。 和以往一样,只有三分钟,所以他需要速战速决。 毫不犹豫的冲上去,抓住那闪着电棍就要冲上来的家伙的胳膊,用力一提,那家伙的身体飞升了足足有五六米之高,最后跌落到地上,狂吐一口鲜血。 最后那个领头的家伙见事情不对劲,转身就逃,他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面前这几个人没那么好惹。 “哼,想逃。”尹珲的双眼充血,变成了血红色,大跨步的飞上去,重重的踹在了那个领头家伙的后背上。 咔嚓一声,那个家伙的身体重重的撞到了另一张桌子上,那桌子横飞了出去,上面的古董瓷器全都砸落到他身上。 喧嚣声惹来了门口警察和保安的注意,纷纷冲了上来,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个家伙,立刻瞅准了尹珲和柯南道尔,急忙冲上来要逮捕他们。 柯南道尔亮出国安局成员的证明,警察和保安都愣住了,一句话不敢说,只是松开他们,而后将倒在地上的三个人给拷起来。 尹珲走上去,从乱七八糟的古董碎片当中翻开了那个铁匣子,从里面掏出了玉如意,而后走到那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奸诈古董商面前,开口问道:“小伙子,现在我要征用你的玉如意,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那个小伙子看了看躺在地上早就被戴上了光亮镯子的三个地头蛇,连连点头:“愿意愿意,您拿走吧。我免费送给你了。” “切,老子才不要呢,告诉你,我们是征用,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还会还给你的”他调皮的用玉如意在那个家伙的脑袋上轻轻敲打了一下,然后走到柯南道尔面前,将玉如意在她面前晃了晃:“看吧,咱们给政府又剩下了一大笔钱。” 柯南道尔一副因为关心而责备的语气:“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逞强。”结果玉如意,将他拿在手中。 啪。 三分钟时间过去了,他也因为施展三界宝钞而抽光了体内所有的力量,一下子跌落到地上,就好像一个没有骨头的人无法支撑身体。 “尹珲。”柯南道尔急促的喊了一声,而后趴在他身上,想把他扶起来,因为惊慌失措,手中的玉如意跌落到地上,摔成了两半。 啊。 两边看热闹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阵惋惜的声音,玉如意都摔碎了,那可是五十万啊。 一个模样老道,满头银发的老人走上去,将摔碎的玉如意拿在手上掂量了掂量,最后摇摇头,咕哝了一句:“冒牌货而已,在外面小摊上卖四十块而已。” 尹珲听到这打击性的语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骂了一句:“我草。” 下一秒便直接昏死过去了。 第一七一话 桃花运 “尹珲。”柯南道尔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她真的害怕他闭上眼睛,这样她会感觉到孤独感和没有依靠感。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把他送到医院里啊。”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官吼了一声他的手下,便拨打了120。 医院里,尹珲双目迷离,想起刚才闹得一出笑话,他就想笑。 他只是体力消耗过大而已,稍微休息一下就没事儿了。可是她竟然执意让他躺在病床上好好休息。 “干嘛那么固执啊,不知道有些事情忍一忍就过去了。”柯南道尔责备他,然后瞪了他一眼。 “切,有些事是不能容忍的。我做事很有原则的。”尹珲依旧是那副固执的脾性,瞪了一眼柯南道尔,最后有些诧异的瞪着他:“不是吧老大,你眼睛怎么红肿了?不会是担心我流泪了吧。” “切,你还不值得我流泪。”柯南道尔骂了一句:“我倒是要问问,你那个做事的原则是什么?” “反正他们侮辱你就触犯了我的原则。”尹珲带着霸气的语气开口讲道。 “恩。”柯南道尔冷冷地回答了一句,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两行热泪顺着眼睛流了下来,这句话带给她太多的感动。尹珲的话一次次的攻击着心中的禁区,她第一次尝到做女人的滋味,被人给保护宠爱的滋味。 “咚咚。”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她忙在一个角落擦干了眼泪,将头扭过来,看了看门口。 透过门口的玻璃她看到站在外面一脸焦急的唐嫣和沈菲菲,忙去开门。 吱吱呀呀,残破的医院病房的门传来这阵憔悴声音。 “尹珲怎么样了?”唐嫣喊了一声,没听柯南道尔说便急匆匆冲进来,然后停在尹珲的床前。 “尹珲,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唐嫣急切的声音喊了一声,而后伏在了他的身边,仔细的观察着他。 “哈哈,吓到你了吧。”尹珲猛然睁开眼睛,然后大喊了一声,吓得唐嫣接连倒退了几步才停下来,抚着胸口喘息了半天:“该死的,你吓死我了。” “没什么事儿,瞧把你急的。”尹珲努力的坐起来,然后问道:“你男朋友受伤了,你就空着手来看我啊。”他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唐嫣空荡荡的双手,最后很可爱的绝了一下小嘴,装出故意生气的模样。 “好啦好啦,当着外人的面还这幅臭德行。”唐嫣亲昵的掐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走到柯南道尔面前,善意的笑了笑,然后道谢“多谢你把尹珲送到这里来了。” 柯南道尔回报了一个微笑,答道:“不用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转身离开了。 她的心头在滴血,唐嫣那一句:当着外人的面。让柯南道尔彻底的伤了心,她才从刚才的迷惑中清醒过来,明白了他的位置,不过是外人而已,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多想。 走廊里的微风很快的风干了她脸上的泪痕,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她擦干了泪痕,重新换上不可思议小组组长那副严肃的表情,走进了电梯。 沈菲菲看着柯南道尔的身影消失在走廊,最后走进来,然后逼问一般的语气问道:“你小子刚才怎么着那个女人了?为什么流着泪走了?” “流着泪走了?”正和唐嫣闹得尹珲一下子愣住了,有些不可理解的看了看沈菲菲:“你怎么知道她流泪了?” “我是女人哎。”沈菲菲咂咂嘴,然后将手中的塑料袋放下,从里面掏出了一根熟透的香蕉,扒了皮,咔嚓用力的咬了一口:“难道你不知道女人的第六感很灵敏吗?她眼睛有些微肿,还有她刚才走路时候脑袋上扬的四十五度,以及手臂时不时的揉一下眼睛,我就能猜测的出来,她肯定是流泪了,是不是你小子耍流氓了。”她逼问的目光等着尹珲,再次用力的咬了两口,一只香蕉瞬间被她消灭了。 将香蕉皮丢到了垃圾箱里面,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唐嫣:“唐嫣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种男人你还是看近一点吧,我看他们两个人有些不对劲。” “切,你怎么知道。” “女人的直觉。”她用力的擦了擦鼻子,朝尹珲示威了一下,然后道:“好了,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可就先走了,我待会儿还有一场面试呢。” 说完,扭头便要离开。 “你还用的着工作?”尹珲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她,她坚信靠着他父亲的地位和身份,一辈子不工作应该也会比一般的小贵族过的逍遥自在。 “当然了,我可不像是某些人,有人养着。”沈菲菲调皮的冲唐嫣眨巴了一下眼睛,靓丽孤单的身影消失在门框。 苦笑着摇摇头:“这小妮子比以前成熟多了。” “说吧,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唐嫣生起了闷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死死的瞪着尹珲,似乎要把它给撕扯成两半。 “什么怎么回事?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尹珲苦苦解释:“你怎么知道我们有关系?” “女人的直觉。”她很干脆的回答。 尹珲一整个下午都是在唐嫣的审讯中度过的,凭着他过硬的口才和以往在她心中树立起的良好形象,终于把唐嫣从女人的知觉中给拉了回来。 六点半了,外面天已经有些昏暗了,他恢复的也很好,沈菲菲买来的一大堆营养品都被他给消灭了个干干净净,他感觉前所未有的精神。 唐嫣跟着尹珲出院了,因为担心他和柯南道尔真的会日久生情,执意要跟着尹珲。是在执拗不过,只能是服从了。 “喂,柯南道尔,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去医院医院聚集吧,今天晚上要招魂。” “算了,我看你刚刚恢复,还是休养一段时间吧,免得今天晚上你会遭遇到什么不测。” “不用,我身体刚刚的,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明天吧,你今晚好好的休息。” “哈哈,得了,你的臭脾气当我不知道吗?若是今天晚上不招魂的话,你肯定睡不着觉。你就让我发挥发挥伟大的男同胞的慷慨精神吧。就今天晚上,八点钟我在医院的门口等你。” “恩,那好吧。”柯南道尔的心再次被刺痛了一下,尹珲那句关心的话再次攻击她心里的禁区:“你要不要什么人帮助你,或者需要什么东西?” “不用,你来记录就可以了。”尹珲生怕柯南道尔会反悔,忙挂掉了电话,看了看唐嫣道:“唐嫣,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肚子在叫你姑姑?” “姑姑?”唐嫣瞪大了眼睛,果真,他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气得他骂了一句:“真是一个饭桶,吃了那么多还没吃饱。” “那些东西是免费的,当然要吃了。”他打了一个饱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而且那些东西根本不好消化,我现在饿的都前胸贴后背了。” “走吧,前两天和沈菲菲逛街的时候,碰到了一家过桥米线,我带你去尝尝。”唐嫣的手幸福的挽着尹珲那宽大的臂膀,然后拽着他走向过桥米线。 “过桥米线?”他陷入了沉思,暗自嘀咕了一句。 他说起过桥米线就想起了欧阳雪,当初就是在过桥米线的店里他被刺中了一刀。 “你想什么呢?瞧你心不在焉的样子。”唐嫣不满的掐了一下尹珲的胳膊,现在他们混的很熟了,尤其是在柯南道尔的别墅里面将身体交给了彼此之后,他们亲密的简直就好像两口子,打情骂俏从来不曾远离他么。 “没什么,还是不要去了。那过桥米线不干净。”尹珲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唐嫣因为身体惯性差点没摔倒。 “哎呀我一个女孩子都不嫌过桥米线不干净,你一个大老爷们的还嫌弃什么,走。”唐嫣拉着他就要继续走。 “那过桥米线有可能是用尸油炸的。”尹珲开口解释。 “尸油?”唐嫣疑惑的重复了一句。 “就是火葬场里面,烤箱里面的尸体融化的时候流下来的一层油脂。”尹珲解释了一下。 啊! 这下唐嫣好像吃到了恶心的蛆虫,扭过头去大吐特吐起来:“真是恶心啊,你不要吓唬我好不好。” “咱们去吃烤肉串吧,呶,就在这里。”他忽然注意到身边有一个烤肉串的小摊点,忙开口说道。 “好吧,就这么办吧。”经他刚才这么一说,唐嫣早就没有了胃口,就陪尹珲胡乱吃点什么吧。 尹珲乖乖的坐到椅子上,唐嫣则是拿过了菜单,点了一下烤肉,便陪着尹珲等着烤肉上桌。 “又是你?”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身后炸起,吓得尹珲也抖动了一下。 女子的声音过于尖锐,就好像是一只针头扎入了尹珲的心。 他忙回头,竟然又是那个写恐怖小说的家伙。 这是怎么了?地球怎么这么小?到哪个地方都能碰到这倒霉的家伙。他想了想,每次撞见这家伙,自己肯定会倒霉。 “哼哼,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你分明就是跟踪我,说吧,你跟踪我到底有什么企图。”那小姑娘不依不饶的瞪着尹珲,手指按在手机键盘上,好像随时都可能按下数字键报警。 “你不是写恐怖小说写的神经质了吧。”他气急的瞪了女孩一眼:“好端端的写什么小说,你没感觉到自己快要神经病了吗?我跟踪你?” 而后抓起了盘子里的烤肉串,吃了一大口,咀嚼起来。 “神经质?你说我神经质?”那女孩有些生气了:“你才神经质呢?” 不过现在估计女孩已经明白过来了,她很可能是真的误会尹珲了,就算是再笨的人跟踪也不可能这么的弱智,竟然跟踪到她眼前来了。 她愤愤的抓起了桌子上的一叠资料,然后把笔记本折叠起来揣进怀里,骂了一句:“变.态。”就急匆匆的走开了。 “嘿,这是……”尹珲憋了一肚子气,她要是大老爷们的,尹珲肯定和她干上了,不过人家一个小姑娘,让她这个大男子汉情何以堪?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气的一个鼻子孔呼哧呼哧的喘气。 最后只好把气全都撒到烤肉串的身上,一口一口的将这些肉串全都给吃掉了。 唐嫣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用狐疑的目光看着尹珲,她现在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天生走桃花运,到哪里都能碰到可爱漂亮的女人。 虽然这个女人和他似乎有着天大的不解之仇,但是唐嫣明白,许多厮守一生的情人都是从仇人慢慢发展来的,就好像是电视剧上演的一样。 “咯咯。”尹珲拍了拍肚子,打了两个饱嗝,最后微微笑了笑:“好了,现在开始办正事了,走,到医院里面去。”尹珲开口淡淡的笑了笑,而后便带着唐嫣去医院。 第一七二话 蓝婷 天色很晚,门口却是热闹非凡,现在是吃饭的时间,很多人都已经出来吃饭了,卖各种食品的小商贩们都在努力的吆喝着,声音在偌大的场地显得很嘹亮。 三五成群的人都挤在肮脏破旧的饭桌上,满怀心事的吃着饭,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吃饭的时候脑子也得不到休息。 “麻烦让一下,麻烦让一下”尹珲从人群中终于挤到了大门口,却又发现了那一个淡蓝色的身影。 “真是幽灵啊。”尹珲骂了一句,他已经认出来了,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女恐怖小说作家。 他观察了一下,医院的自动门关闭了,只有一个能容单人进出的缺口能让人挤进去。那是医院的餐厅为了避免医院里面的人去外面吃饭,特意在这个地方设下的关卡。 要想进入到医院里面,只有从蓝衣女子的位置上过去。没有了别的入口,尹珲只能是硬着头皮上去搭讪 “喂,小姐,我现在怀疑你跟踪我了。”他准备单刀直入,先下手为强。 “又是你”那蓝衣女子迅捷的转过身,然后瞪着他:“你到底跟着我干什么,跟屁虫。” “让我进去。”尹珲明知道自己和这个神经质讲理那是根本讲不透的,便强横的将她拉开,准备进去。 “喂,你一个大男人,和我一个小女子动手动脚,你好意思啊。”蓝衣女孩尖锐的叫声打破了低沉的频率,瞬间得到了现场众人的关注。 “站住,现在不是医院开放的时间,你们不能进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家伙堵在门口,不让他们进去。虽然穿着白大褂,不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根本不是医生,而是厨房的厨师。 他这是奉行上头的命令,不能让这些人闯进去,否则医院食堂的收入减少,他会有最直接的关系。上头领导责问起来,他这个人不好交代。 “好吧。”尹珲倒也不再和他纠缠,他也不愿意进入这家医院,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进去这家医院,他就会感觉到头疼。满脑子胡思乱想,就好像是上了几十年学校的学生一听到考试就要头大一样。 “你好,我是《当代鬼故事》的特约撰稿员,来这里见证一场大法师捉鬼的为大场面。请你给你们院长通电话,让我进去吧。”蓝衣女子礼貌虔诚的看着那个胖厨师。 胖厨师看到女孩子的外貌,全身都酥了,那还有什么抵抗力啊,当下色迷迷的笑了笑:“哦,这件事我也听说过,没想到你这么漂亮这么年轻的小姑娘竟然是那么有名的杂志的特约撰稿员,真是人才啊。快请进,快请进。”厨师师傅肥胖的身体立刻让开了一条通道,让那个小姑娘进去。 临走前她还不让冲尹珲做了个鬼脸,小小的鄙视了一把,这才进去了。 “这个该死的院长,竟然把这件如此保密的事说出去了。”尹珲气的直攥拳头:“说就说吧,娘的,竟然还让这个小姑娘当什么撰稿员?” “喂,你小子就在外面冻着吧,哈哈。”那小姑娘晃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得意洋洋的转身。 “慢着,谁告诉你今天这里面要进行招魂仪式啊吗,我看你根本就是无事生有。”尹珲的脑海愁云密布,招魂最忌讳的就是有旁人在身边了,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有一个唐嫣已经够他分心的了,若是加上柯南道尔和蓝衣服的小姑娘,他还真的不确保能保护得了呢。 毕竟若是招魂的话,招来的可不是一个鬼魂。难免会有些鬼魂起歹心,会对他们不利。 “无事生有?”小姑娘鄙视的瞪了一眼尹珲:“你是妒忌我吧。告诉你,我听说那个法力高深的法师很帅,典型的正人君子,不知道比你这种人好多少倍呢。你要是嫉妒的话就去嫉妒那个大帅哥法师吧。” 尹珲苦笑了一声,唐嫣看起来也有些不高兴了,一句话不说,只是跟在尹珲的旁边,紧紧的挽住他的胳膊,生怕一撒开胳膊就会丢掉他一样。 “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既然是招魂,肯定不安全,到时候伤害到你的话,可就麻烦了。”尹珲继续的说着,同时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不去?你管我啊,我好容易争取的这次机会,岂能白白浪费。”小姑娘留给尹珲一个背影,然后转身离去,留给他一个轻快的背影。 “切,现在的女人怎么都这样啊、”他叹了口气,然后看看挽住自己胳膊的唐嫣,一脸的歉意:“要不你今天就别跟着我了,免得到时候不能保护你们两个人。那个小姑娘你也看到了,刁蛮难缠的很,若是你们都跟着,我害怕不能保全你们三个。” “你这分明就是找理由不让我跟着你。”唐嫣死死的拽住他的胳膊:“我今天就跟着你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本来她就是不放心尹珲和柯南道尔单独呆在一块,现在又加入了一个女孩,她就更加的不放心了,不跟来的话天理难容。 “好吧。”尹珲叹了口气。 这时候医院的大门打开了,他带着唐嫣急匆匆的进去。 在医院正楼的门口,他看到左瞧右盼的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迷茫的眼神终于也注意到了尹珲,急忙走上来,看着挽着他胳膊的唐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怎么才来?” “门口不是不让进吗,我就没有用我的特殊身份来压那个人。”他边说便上了台阶,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医院:“现在人群太多,还是等等吧,免得到时候人们围观,再闹出来什么人命可就麻烦了。”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道:“不然去办公室坐会儿吧,反正这里面也无处可去。” 他左右看了看,医院固然不小,不过大部分地区都被医院各种设施给占用了,除了一池散发出腐臭味道的绿色池水之外,再无其余的景观。 “恩,走吧。”他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唐嫣仍旧一脸幸福的挽着尹珲的胳膊,反正今天他去哪她就跟定了。 他也不在乎那些光棍和女单身们的想法了。 跟着她一直走到了一间敞亮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很简洁,两张大大的办公桌拼凑在一块,有十几张椅子围着桌子安定下来,另外还有一个饮水机和一些有些枯萎的花,其余再无一物。 尹珲拉出了一张椅子,斜靠在上面准备休养一下精神。唐嫣也拽出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他旁边,也闭上了眼睛。 柯南道尔在他们身后,虽然感觉有些不适,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头扭到了窗外,看着外面嘈杂的人群,渐渐的有些冷意,全身发寒。 “啪,啪,啪。”这时候走廊上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估计是夜班的医生来上班了,果真,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当医生们看到三人的时候,有些吃惊,不过很快的想到了什么,也没那么大惊小怪了,只是礼貌性的微笑了一下,点点头,便坐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夜班的人少,所以会有空余的椅子,他们三个人也不必让出来椅子了。 医生们都是八点钟上班,柯南道尔走上去,在尹珲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他这才坐起来,伸了伸懒腰道:“好吧,咱们这就去” 他看了看斜躺在自己身上的唐嫣,早就已经昏沉如水,也不想打搅她,便将她拽住自己的胳膊轻轻放下,她的身子也缓缓的放到了椅子上。 “麻烦你们照看一下她,待会儿她醒了就说我出去办点事儿。”尹珲看了看他身边那名女医生,开口说道。 “恩。”闭目养神的白大褂一声睁开了眼睛,看了看熟睡中的唐嫣,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尹珲走出了办公室的门,便来到了长长的走廊,经过服务前台之后,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女子身影在最后一间房不断徘徊,时不时的传来一两声女子的叹息声。 “那是谁?”柯南道尔皱了一皱眉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尹珲也是心中着急,也跟了上来。 不过当那身影越来越清晰的时候,他渐渐明了,女子身影就是那个蓝衣女子,当代鬼故事的特约撰稿员。 “胆可真肥,一个人站在杀人现场也不害怕。”他暗自低估了一句,同时拉住了急匆匆的柯南道尔,开口道:“不用着急,那个人是《当代鬼故事》的特约撰稿人,刚才在路上的时候不小心碰到她的。院长已经把这次的行动给泄露出去了。” 柯南道尔惊讶的看着尹珲,很惊奇他竟然认识这个女子,不过很快的便安定了下来,管他是什么人呢,只要不是那锁魂的鬼便可以了。 因为走廊最后一间发生过凶杀案,所以院方清空了位于走廊这边的所有房间。所以说这边根本没人来往。 啪,啪,啪。 两个人夹杂在一块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杂乱,引起了女孩儿的注意,晃动的身影停住了,大概是在观察两个人。 当两个人走进了之后,蓝衣女子才发现了尹珲,有些不明所以的盯着他好久。直到最后走近了,能彼此看得清楚彼此,女孩仍不肯相信的揉了揉眼睛:“怎么?是你?” “当然是我了。我就是你说的那个大帅哥驱魔人。”尹珲讽刺性的笑了一笑。 “怎么?你们认识?”柯南道尔有些诧异,尹珲才刚刚来北京没多久,怎么撞见一个人都认识呢? “说来话长。”他故意笑了笑,然后推开了那凶杀案的房门,钻了进去,柯南道尔也跟了上去。 蓝衣女子自然也进来了。 “小姑娘,这里可是很危险的,我害怕待会儿不能保护你,所以请你出去,不要在这里扰乱我。”尹珲态度冷漠的看着蓝衣女子。 “你好,我叫蓝婷,某网站的签约小说作家,这次是作为《当代鬼故事》的特约撰稿人来这里的……”原来这个女子叫蓝婷,怪不得一直穿着蓝色的衣服。现在他背起了早就准备好的台词。虽然台词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不过当着尹珲的面,台词充满了无尽的怪异。 “好了,别背你的台词了,快点离开吧,这个地方很危险。”尹珲有些不耐烦了,他看了看表,马上就要错过最佳的招魂时间了。 “以前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伟大的大法师,麻烦你就让我看一看,我好容易才争取到这次的撰稿人的机会,难道你忍心看着我呗上头给痛批一顿?”蓝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无尽的怜悯,和以前那看见尹珲就破口大骂的泼妇简直是天壤之别。 尹珲心中直感叹,女人都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这么的善变?天生的实力派演员。 “行了行了,你要是愿意呆在这里的话,那就留下吧,不过有一点我得说清楚,待会儿遇到危险的话,我可不一定抽出时间保护你。”尹珲不想继续和她纠缠,从柯南道尔和唐嫣的身上他已经看出了女人这种特有的潜质,若是他们坚持的事情,不管你费多少努力也是徒劳,他们肯定不会因为你而改变主意。 “那就麻烦大法师的通融了。”蓝婷兴奋的好像一个小孩子,一蹦三尺高,同时双目警戒的看着四周,唯恐真的会像尹珲说的那样,忽然遇到了什么猛鬼扑上来的危险,那可就麻烦了。 看来看去,最后在病床和柜子的中间看到了一个容许一个人钻下去的缝隙,便急急忙忙走上去,准备钻到那个缝隙里面躲藏起来,专心致志的看待会儿即将发生的招魂故事。 “出来。”尹珲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家伙,吼了一声:“那里面没有阳气,鬼魂最喜欢那个地方,若是不想被鬼上身的话,就呆在里面吧。”尹珲瞪了一眼那家伙,蓝婷急急忙忙从里面钻出来,而后望着刚才藏身的角落,唏嘘了一口气。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蓝婷看怪物一样的瞪着尹珲:“我总不能就这么站着吧,那样多显眼?” “给你这个隐身符,粘在身上一般的鬼就不会发现你了。”说着便是伸手一抓,手上凭空出现了一张有些破旧的符咒,上面似乎还沾有一些汗渍。 第一七三话 隐身符 “隐身符?”她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尹珲,然后沾到身上,很奇怪的围着他转了一圈:“你还能看到我吗?” “你傻啊。”尹珲直接破口骂了一句:“这个隐身符只能压制住你身上的阳气,所以一般的鬼才不会发现你,但是人却能看见你。” “嗯?”蓝婷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然后问道:“那你的意思是,现在鬼都看不到我了?我就在这里站着?” “恩,就在这里站着。”他并不准备继续和她纠缠下去,只是随便敷衍了一句便开始忙活起自己的来了。 他手上拿出一张张的符咒,围着房间开贴起来。 “要不让她在房间外面吧,反正这道门有玻璃,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柯南道尔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蓝婷,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行,你们都不能离开我的视线,否则遇到了危险我无法帮助你们。若是真想出去可以去办公室里面,这里的招魂仪式不会波及到那里。” 他的语气强硬得很,给人一种没有商量余地的感觉。两人也不再说话,只是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尹珲忙活,不知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忙碌的身影在整个房间都不断的闪现,从门口到厕所,任何一个地方都不放过,仔细的测量好任意两张符咒之间的位置,然后将符咒贴上去。 轻微的风吹进来,数百张贴在墙上的符咒竟然微微晃动,就好像是几百只手臂在墙上挥舞,看起来颇为恐怖。 蓝婷也忍不住将身上的衣服裹紧,然后靠墙跟站了站,用手摸了摸贴在脑瓜子上面的隐形符咒,知道它还在,这才安心的舒了口气,右手拿着的纸和笔在轻微的晃动,在微风的吹拂下也跟着发出簌簌的诡异声音。 做完了这一切,尹珲忙碌的身影才终于立在了不大的房间的正中间,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符咒,走近了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知道他是要分配任务了,当下来了精神,严阵以待。 “这个是隐身符,你要保证它贴在你的额头上不要掉下来,否则它们注意到你的踪迹,任务可就失败了。这一张是锁魂符,待会儿我将那鬼魂锁到了这张床上之后,你第一时间将这张符咒贴到床上,不让这个鬼魂四处逃窜,你记住了吗?” 她点了点头,最后目光在四周都看了看,确保四周没有鬼魂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将符咒贴到了脑袋上,俨然一副隐身状态,一动不动。 尹珲再次将四周检查了一遍之后,这才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箱里面拿出了金钱剑,开始舞动起来,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那模样看上去嫣然一个大神棍。 在床头上不断的悦动,身体敏捷的好像是一只猴子。蓝婷刚开始的时候一直用一种不屑的表情看着这一切,偶尔双手在纸上写写画画。 从开始到现在根本没有发生任何的异象,蓝婷开始怀疑尹珲的能力了,他是不是骗人的大神棍啊,一切都只是虚张声势装模作样而已。 但是当尹珲洒下的一大串冥币在半空飞舞的时候,尽然吹起了一阵怪异的邪风。蓝婷才知道自己想错了。她努力的瞪大双眼,好久才眨一下眼珠,唯恐一眨眼睛就会错过什么东西。 要知道房间密封性很好,不可能忽悠如此强劲的风。 风吹得冥币四处飘散,就好像是有一个人在漫天飞舞的冥币中间舞蹈,中间位置是空荡荡的,四周的冥币则是蔓延到了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还有几张冥币落到了蓝婷的身上,吓得她连连抖动身体,将冥币全都从身上抖动落到地面去。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他的嘴角开始念叨起一连串的咒语,那原本落到地上的数百张冥币竟然再次被风吹的在房间里面四处飘荡,最后垂直的落到地面。 “呜……,呜……”忽然,那阵怪异的邪风竟然化为了一个女子的哭丧声,声音十分的恐怖,在这个不大的房间显得十分沉闷。 微闭双目的尹珲叹口气,摇了摇头,金钱剑再次舞动,将落到地面的冥币重新卷动起来,同时金钱剑朝着女鬼传出声音的方向用力一刺,他大喝一声:“回去。” 女鬼的哀号声瞬间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尹珲也集中起所有的精气神来,手中的金钱剑再次的舞动。 他身轻如燕,挥舞着金钱剑就仿佛是传说中的人物,矫健的身躯配合着那一身紧身衣更是让他充满了无限的魅力,蓝婷似乎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尹珲,憨憨的小眼睛陷入了无限的幻象。 “嘿嘿,嘿嘿。”忽然,尹珲所在的那一张床竟然发出了嘿嘿的笑声,那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中年大汉的声音,十分粗鲁,随着他嘿嘿的笑声,那床头竟然在轻微的晃动起来,尹珲身体敏捷的一跃而起,最后抓住了房梁上面的灯棍。 也就在此刻,那床竟然翻飞了起来,最后重重的落到另一张床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 要知道这床可是医院的摇椅床,上面装着很复杂的摇椅装置,而且床体本身还是金刚打造而成,重量逾百斤,而对方竟然毫不费力地就将床给掀翻起来,可见他的力量。 “你召唤俺有啥事。”那粗鲁的东北汉子声音响彻在房间,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显得十分的恐怖。 尹珲双腿一盘,身子缓缓从房梁上落并下来,舞动着手中的金钱剑便是冲上来,并没有多说话。 蹭蹭蹭…… 金钱剑发出了一阵火亮的光芒,然后松散成无数枚青色的铜钱,乒乒乓乓的摔落到地上。呆立的尹珲手上攥着的剑柄也松散了,从他手上脱落下来。 “啊,不好。”尹珲喊了一声,同时快速倒退身形,抓出了大把大把的冥币抛洒起来,将自己给完完全全的给覆盖住。 “哥们,你召唤俺有啥事?”那个粗鲁的东北大汉声音再次炸响,连那窗户玻璃都震碎了,尹珲也被这奇怪的声音给震得身体倒飞出去,最后摔落到地上,气喘吁吁。 他面前的空气扭曲起来,尹珲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伸出右手,虚空画符,而后丢出去。 但是这根本不能遮挡住扭曲的空气朝前迸裂,柯南道尔和蓝婷两人都紧张的浑身颤抖,尤其是蓝婷,看小说都经常被吓到的女孩子,看到这真真切切的鬼,没有被吓破胆就已经不错了。 “哥们,你召唤俺有啥事儿?”那粗鲁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面回荡着,震耳欲聋,地面出现了一个个的血脚印,逐渐的逼近尹珲,一大堆的鲜血不断的从血脚印的方向喷出来,朝着两边流动,很快的便来到了蓝婷和柯南道尔的身边。 站在门一边的蓝婷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处,就那么的看着对面的柯南道尔,她相信若柯南道尔不来理会自己,她很可能就会被吓死了。 而这时候柯南道尔抓住了她的手,让她快速的稳定了心神,不被面前这幅场景给吓得瘫软在地。 从地表流出来的鲜血逐渐的笼罩了他的身体,从脚跟慢慢的爬上来,就好像是成千上万的虫子在爬上来。她感觉自己的裤腿湿透了,冰凉的液体接触到自己的皮肤,让她呼吸都感觉到难受。 当那冰凉的血液彻底的侵占了大腿的时候,她感觉下体好像有成千上万的虫子在撕咬。她眼白一翻,直接摔落到地上。 “不要害怕,那只是你们的幻象。”尹珲看摔倒在地的蓝婷,提醒着她们。同时他快速的起身,打出一个个的结印,暂时将那弯曲的空气避开身子,而后从后背上抽出了桃木剑,右手手指在桃木剑上用力的一划。 手指上竟然流出了浓郁的鲜血,然后将桃木剑都染红了。 那扭曲的空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危险,连连攻击,想要趁着他还没有做好万全准备便一招制敌。 不过已经晚了,尹珲快速的在桃木剑上施展了血咒,随着桃木剑奋力的一刺,扭曲的空气瞬间恢复了正常,在地上浓郁的血液也瞬间消失了,柯南道尔感觉腿上被千万虫子吞噬的感觉瞬间消失,再看,竟然真的没有发生任何异常。 “奇怪了,这个房间怎么死了这么多人?”他不解的摇摇头,然后叹口气看着被吓晕过去的蓝婷,将她给扶了起来,掐住了人中。 “啊!”蓝婷一声怪叫,睁开了硕大有神的眼睛,瞪着尹珲,双手摸着脑袋,半天才回过神来:“刚才……刚才那血……” “拜托,那只是幻觉而已,竟然把你吓成了这样。”尹珲叹了口气,将他扶起来:“现在你最好给我精神点,下次我可就没时间来救你了。” 蓝婷瞪大惊恐的眼睛,连连点头,最后摸了摸额头,确保那符咒还在。 刚才的一幕,柯南道尔都有些心悸了,更何况蓝婷这个标准的小美人儿。 她吁了一口气,向着蓝婷的方向移动了一下。 或许两个人靠近一下,胆量会增强一下。 但是当她靠近蓝婷的时候,却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阵阵凉意。她有些纳闷儿的看了看蓝婷,此刻他正努力的睁大眼睛,直勾勾的双目死死的盯着尹珲,一动不动。 第一七四话 太平间 “怎么回事?”柯南道尔脊背一阵发寒,她用肩膀轻轻的触碰了一下蓝婷,提醒她道:“蓝婷,你怎么了?” 但是蓝婷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嘴角刮起了一副诡异的微笑,双目微微弯曲。 “蓝婷?你没事吧蓝婷。”她再次关切的问道,同时将身体转到了她前方,用力的看着她的眼睛。 但是奇怪的事,她看到蓝婷的眼睛竟然上翻,眼珠都被眼皮给遮盖住了,原本就有些发嫩发白的皮肤,此刻竟然苍白的好像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她摸了摸蓝婷的手,竟然冰凉刺骨。 根据她丰富的处理灵异事件的经验,她敢肯定,蓝婷是鬼上身了。 “尹珲,不好,蓝婷被鬼上身了。”柯南道尔快速倒退,同时提醒着尹珲。 正在着急处理身后事宜的尹珲在听到柯南道尔的提醒过后,忙回过头来,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蓝婷,心猛然收缩了一下,快速的倒退了回来,准备将蓝婷从鬼魂的手上抢过来。 他一边倒退一边暗自嘀咕:“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已经隐身了,怎么可能会被鬼给看见呢?” 带着这丝疑惑,他缓缓的走上来。 但是就在这时,蓝婷那惨白的脸却抬了起来,声音幽幽的开口说话了:“谁说我鬼上身了,谁说我鬼上身了。” 说着,她的胳膊就抡了过来,要打在柯南道尔的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尹珲已经猛然攻上来了,手中的桃木剑狠狠地撞在了蓝婷的胸部,顿时那软软的山峰让尹珲全身充满了酥麻感。他竟然一下子愣住了。 啊! 一声陌生女子的惨叫传来,接着便看到一个淡淡的虚影从蓝婷的身体里面逃窜出去,直撞向门口。 吱呀…… 这个时候,那扇门竟然打开了,唐嫣那好奇夹着一丝气氛的脑袋从后面探进来,看到尹珲在里面,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钻了进来。 不过当她看到尹珲放在蓝婷胸口的手的时候,尖叫了一声,刚想破口骂尹珲,却忽然感觉神智一下子模糊不清起来。 柯南道尔和尹珲看到,那个虚影正好被突然出现的唐嫣给撞倒,而后被她吸入了身子里面。 “啊,流氓。”蓝婷苏醒过来,一巴掌拍在了尹珲的脸上,留下了五个手掌印。 不过他没时间理会这些,只是看着唐嫣那刹那间变成了雪白色的脸庞,心中着急,挥舞着手中的桃木剑便攻击上来,最后桃木剑横着打在了唐嫣的身上。 一阵凄厉的惨叫。 那个淡淡的虚影再次从唐嫣的体内跳出来,刚想从门上逃去。但是当那虚影接近墙壁的瞬间,贴满了符咒的门上竟然释放出一层淡黄色的光芒,看上去就好像是门被通了电。 砰! 空气震荡之余,虚影再次的被弹了回来,最后重重的跌落到地上,一动不动。 “灵宝天尊,安慰身形。弟子魂魄,五脏玄冥。三十六赦令,封!”随着尹珲念叨出了一连串的口诀,原本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白色床单竟然飞了起来,最后将那虚影给盖上了。 “柯南道尔,封魂咒。”尹珲喊了一声,目光犀利的望向了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这才反应过来,一个猛子扑上去,封魂符紧紧的贴在了床单上,那床单立刻不动弹了。 “好了,快点将四周的符咒都给我撕下来”尹珲发号施令,同时身体在房间四周游走,偌大的双手在墙壁上四处划拉着,将墙壁上的符咒全都给撕扯了下来。 唐嫣和柯南道尔,蓝婷都从刚才的惊吓中反应过来,手臂快速的挥动,不多时墙壁上的符咒全都落到了地面,变成了废纸。 尹珲将白色的床单给丢到了床上,然后将手中的桃木剑逼近了床单:“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只需要你来回答几个问题,否则别怪我打得你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哈哈哈哈哈,难道你以为我的魂魄还在一块吗?我只是七魂六魄里面的一魂而已。真正的魂魄其实早就已经被人给收走了。哈哈哈哈。”凄惨的小女孩声音在大厅里面回荡着,更是在尹珲的脑海回荡着。 “什么意思?你的魂魄早就被收走了?”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白色床单:“是谁收走了你的魂魄?” “我不知道,哈哈哈哈,我不知道。”小女孩凄惨的笑声越来越虚弱:“我快要消失了,离开了其余的魂魄,我快坚持不了多久了。” “快说,到底是什么人收走了你的魂魄?”尹珲着急的大喊起来,他也感觉面前的一丝魂魄动荡也快要消失了,搞不懂是什么原因,同时双眉紧皱:“你感应一下其余的魂魄在什么地方,试试看能不能和他们聚在一块?” “不知道,我感应不到他们的存在,就好像……是他们……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哈哈哈哈……啊!” 随着最后一声惊恐的叫声,那床单竟然酥软了下来,原本紧紧的贴在床单上的符咒竟然没有了吸附能力,随着一阵怪异的邪风缓缓的从床单上飘落下来。 尹珲颓废的将手中的桃木剑丢到地上,喘了一口气,背靠在了墙壁,双手抚摸着额头,狠狠地抿了一下脑袋上的头发,愁容满面。 “怎么回事?”唐嫣走上来,拍了拍尹珲的肩膀:“没事吧。” 尹珲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只是看了看柯南道尔:“看来凶手果真不一般,竟然连死者的魂魄都要抽走。” “将魂魄抽走?”柯南道尔诧异了一句,蓝婷好像是汲取到了一个非常好的素材,双手快速的在纸上沙沙的写着,时而抬头思考,嫣然一副大作家的模样。 “对了,我想到了。”尹珲振奋人心的从床上坐起来,拉住唐嫣的手:“走,咱们到太平间看看那几具尸体。” “不是刚看过吗?”柯南道尔不解的问道。 “这次有新发现,你快点找领导打声招呼,我们去太平间等你。”尹珲说这边是拽着唐嫣去了。 蓝婷一听到太平间三个字,也立马兴奋起来,急匆匆的跟在两人的身后,俨然一副跟屁虫形象,双手死死的拽住笔,她隐约觉得待会儿必定会发掘一个很好的素材,鬼故事。 跟着他,准没错! 这是蓝婷此刻唯一的心思。 柯南道尔急匆匆的走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只有三个医生,全都昏沉入眠。在晚上一般不会有什么事,所以一般他们都会违反纪律,补充睡眠。 “喂,快醒醒。”柯南道尔拍了拍一个主任的肩膀,将他从梦幻中唤醒。 “干什……么。”那医生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然后从椅子上坐起来,醒了醒神。 当他看到柯南道尔那标准的美国漂亮妞的脸时候,一下子来了精神,色迷迷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你好你好,请问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他双手伸向了柯南道尔,要和她握手。不过她没理他,只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快点把太平间的钥匙给我。我要进去。 “太平间?”那医师疑惑的看了一眼柯南道尔,然后不可思议的问道:“你……开玩笑。” “快点把太平间的钥匙给我。”柯南道尔再次的喊了一声,她也有些急迫起来。 “你要太平间的钥匙干什么。”尽管他是医生,但是深更半夜的听到太平间三个字,他昏沉的意识立刻清醒了。其余的两个医师也被他们的争吵声给叫醒了,好奇的目光看着柯南道尔。 “我要进去,今天从太平间处理了一些事情,晚上当然要进去睡觉了。” “什么。”尽管那医师相信这件事百分之九十九的是胡说,不过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还是让他快速的倒退了两步。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另一个医生走上来,扶住有些腿软的主治医生:“他们是专门调查109房间那宗凶杀案的,今天晚上要进行调查,所以又来了。” “嘘。”听到那个医生的解释,他这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责备的目光看了看身后的那个医生:“你怎么不早说。” 被主任给瞪了一眼,他自然是吓得一句话说不出来,低下了头退回到座位上。 “只是深更半夜的你们去太平间干什么?万一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办?”刚才柯南道尔让他出丑,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呢。毕竟他可是主任医生,大权在手,无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家属,都对他巴结有加,什么时候被人给如此的吓唬过,更别说在自己的手下面前出丑了。 “那好啊,你可以跟着我去,监督我们,看看我们是不是偷尸体。”柯南道尔明白他是故意刁难他们,白了他一眼。 主任气急的喊了一声:“你……”不过再没说什么,只是气急的看着柯南道尔。 她心中着急,现在可没时间和他在这里纠缠,一步走上去,双手快速的舞动,竟然将他按倒在了桌子上:“给我老实点,快点把钥匙给我。” “啊!”主任惨叫了一声,双手被反按住,脸紧紧的贴在桌子上,气急的叫骂道:“不可能,我是不可能把钥匙给你的。” “哼,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柯南道尔冷笑,双手更用力了,主任的双手竟然弯曲到了一个诡异的角度,他冷笑了一声:“看来我得使出杀手锏了。” “啊,啊,放了我,放了我,我给你们钥匙,我给你们钥匙还不成吗?”那主任吃痛不过,连连求饶,尽管他几次三番的用力,想从面前这个看上去柔弱无骨的女子手上挣脱出来,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女孩子的手劲竟然奇大无比,他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第一七五话 冰柜 柯南道尔看了看,白大褂的口袋里面果真有一包鼓鼓的东西,从里面掏出来,果真是一挂沉甸甸的钥匙,上面用白色的标记写着什么房间,当他看到太平间三个字的时候,才确定这家伙没有骗自己,骂了他一句便放开了他。 终于得到解脱,主任的双手已经通红,脸因为剧痛而扭曲的变形。 “哼,该死的家伙,他叫什么名字?”主任看了看其余的两个医师。 “好像是叫柯南道尔。是负责此次案件的负责人。”一名瘦弱的一声战战兢兢的回答。 “柯南道尔?哼,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那主任不慌不忙的掏出了电话,然后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喂?是大哥吗?” 柯南道尔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微笑,黑社会?和我斗,你还嫩点。 当他来到太平间门口的时候,唐嫣,尹珲和蓝婷都等在了这里了。三个人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怎么才来。”蓝婷有些抱怨的问道,同时抬头看了看那醒目的太平间三个字:“这个地方可真是……我一秒都不想多呆。” “不想多呆的话就回去吧。”尹珲冷冷地答了一句:“就这一点胆量还写恐怖小说?你没被恐怖小说给吓死就算不错的了。”柯南道尔也冷笑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蓝婷。 “怎么了?我刚才在病房里面表现的不是很勇敢吗。”蓝婷也开始抱怨起来“再怎么说我也是见过鬼的人,怎么能说被恐怖小说给吓死呢?” 尹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还好意思提病房的事?不过说来也奇怪了,你都戴上了隐身符,那鬼魂怎么可能会发现你呢?” 说话间,柯南道尔已经打开了门。咔嚓一声脆响,门打开了,一股冷气化为了浓厚的雾气扑上来,就好像是一群恶鬼索食。 “你要是想证明自己的话,就先进去吧。”柯南道尔不屑的看了一眼蓝婷,然后冷冰冰的说道。 “好啊。”蓝婷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然后贴着门钻了进去。里面冰冷的雾气让她的理智快速的苏醒了,她意识到自己是做了一个可恶的决定。 看着蓝婷的身影消失在了浓雾中,尹珲露出了一个坏坏的笑意:“这小姑娘可真逗。走吧。”说完,拉着唐嫣走了进去。 里面的雾气大得很,都是冰冷的雾气弥漫。一盏昏黄的节能灯亮着,不过效果不怎么样,根本照不透浓雾,就仿佛根本不存在那盏节能灯一样。 也看不到两人的影子。 “奇怪,房间也不大,怎么会看不到两人呢?”尹珲隐隐感觉到了一股不安全感,他聚精会神的观察两边,却感受不到一丝丝的阳气波动。 “尹珲?尹珲?你在哪儿?”柯南道尔走进来之后,猛然回头,却发现自己被浓雾给包围了,才后悔当初走的太快了,细细的看了一下四周,想退回去,不过却发现身后的门竟然不存在了。 “尹珲,你在哪儿?”柯南道尔再次喊了一声,不过依旧无人回答。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呢?”柯南道尔的心怦怦直跳,他是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按理说不应该遇事如此惊慌,但是不知为何,心头总是好像被塞进了一个什么东西,让她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双目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四处摸索,四周的浓雾将他完全的遮盖住,能见度根本没有两米。此刻她只想着怎样才能尽快的寻找到尹珲,忘记了其余的一切。 但是让她失望的是,寻找了良久,根本没有尹珲的身影,反倒是四周那冷冰冰的冰柜一次次的提醒她,自己是在太平间里面。 咔嚓。 忽然,一个轻微的声音传来,她吓了一跳,忙警觉的望了望四周,但是四周无任何异常,她悬起的心这才放下,轻轻的呼唤尹珲。 砰。 只顾着看两边寻找尹珲的身影了,竟然忘记了前方,一不小心碰上了盛放尸体的冰柜。 这一下撞得她脑袋有些发晕,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勉强停下来,用手摸了摸额头,冰凉刺骨,一些粘糊糊的液体蘸在了手上,将手拿下来一看,竟然是血,刺眼醒目的鲜血。 不过这血十分的冰凉刺骨,应该不是自己的。那这血是谁的呢? 经过她冷静的分析,终于承认血是从冰柜上面粘下来的,当下是小心翼翼的走上去,想寻找到冰柜。心头带着一个大大的疑惑:既然冰柜是冷冰冰的,血液也应该是冻住的才对,而且太平间的尸体都是经过了处理,早就清理干净身上的血液了,尸体上不应该有血液才对,但是这血液是…… 她心头浮现了一丝丝的紧张神色,当她壮着胆子最后终于摸索到了那冰柜的时候,心猛然收缩了一下:“上面竟然满满的全都是黏糊糊的血迹,而且正在滴答滴答的往外流,看上去这鲜血应该是黏糊糊的糊上了一层了,十分的厚重。” 鲜红的血液在诡异的黑暗里面竟然显得十分的耀眼夺目,她不由的倒退了一步。 血,怎么这么多血?她暂时被眼前这一幕给迷惑住了,忘记寻找尹珲。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就在她看的入神的时候,却猛然听到这一阵尖锐的犹如金属碰撞的女子笑声。他有些发愣了,目光循着笑声缓缓的上移。 当眼睛最后定格到冰柜的最上头的时候,她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蓝色苍白的女子,正四肢扭曲的趴在冰柜的上面,没有眼珠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头发也凌乱的耷拉了下来,最重要的是他的脖子处,竟然有一个碗口大的疤痕,好像被硬生生的扯掉了一层皮,鲜血正滴滴答答好像没有被关紧的水龙头里面哗啦啦的流出来。 “啊,你……你是谁?”柯南道尔连连后退,不知不觉撞到了身后的冰柜。 “奇怪,刚才的空间还这么大,但是为什么一转眼空间就便这么小了呢?”她连连回头注意身后的这个冰柜,半天才回过神来。 冰柜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冰柜的抽屉竟然缓缓的自动打开了。 的确,是缓缓的自动打开。 嘎嘎嘎嘎。 身后的冰柜台子上面的女尸也发出惊悚的笑声,似乎在嘲笑她,滴答,滴答,声音响个不停,就好像是一只蚊子在耳边萦绕那般的让人烦躁不安。 抽屉里面,一只极度扭曲变形的鬼脸缓缓的露出来,他的嘴巴上面满是血迹,似乎还有一些衣服的碎布。 她一边警惕着身后的女尸,一边注视着柜子里面的男子尸体。 惊恐过度,她似乎沉稳了不少,她坚定不移的相信尹珲对他所说,一切鬼魂现象只是幻象而已。她闭上眼睛,希望能承认面前的幻象的确是假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能看到尹珲站在他面前对他说:“瞧吧,一切都只是幻象而已。” 可是当她真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失望了,因为在她面前的仍旧是冰冷的冰柜,躺在里面的尸体仍旧是半睁着眼睛冷冷的瞪着她。吓得又倒退了几步。 嘿嘿,嘿嘿。 那尸体竟然发出了几声粗重的笑声,紧接着竟然从里面直立的坐了起来,双目就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的嘴巴里面,竟然满是鲜血,混淆着不少的肉屑。她正纳闷儿他到底吃的什么肉,却看那是他的左手臂空荡荡的,在他的左手臂,正拿着一只断成两截的手臂,使劲的往嘴巴里面塞。 一口咬上去,就好像是咬到了一个多汁的柿子上面,鲜血挤了出来,四处飞溅,其中有不少喷溅到了她的脸上。 砰。 那原本躺在冰柜上面的女尸竟然从冰柜上面掉了下来,身体诡异扭曲的程度更加的夸张,那根本不是人类所能达到的的程度。 一股黑乎乎的鲜血从她的身体下面流了出来,犹如一条小河,缓缓的朝着他的方向滚落而来。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我要……对你们不客气了。”柯南道尔颤抖的双手摸进了上衣口袋,颤抖的摸索了半天。 但是那尸体根本不理会她,依旧是用一种诡异的姿势缓缓的靠近,看他的脸上,满是怨恨的表情。 “嘿嘿,嘿嘿。” “嘎嘎,嘎嘎!” 越来越多的冰柜发出这种恐怖的声音,接着咔嚓咔嚓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响起,所有的冰柜都开启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从里面不断的冒出头来,双目满是好奇地四处张望着,嘴里发出嘎嘎嘎嘎的笑声。 第一七六话 取魂养鬼 砰砰砰…… 一具具尸体灵活的从柜子上面跳跃下来,双目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不断的爬过来,要把它给屯吃掉。 就在此刻,柯南道尔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柄银黄色的手枪,对着这些尸体便是一阵乱射。 响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尸体也发出了一阵乌泱泱的叫喊声。 “不好。”正在四处寻找柯南道尔的尹珲听到这阵奇怪的声音,立刻清醒过来,大脑迅速的分析着现场,很快的便在脑海形成了一个场景。 柯南道尔正陷入另一个结界之中,看到了一下恐怖的景象,所以开枪射杀起来。 他利索的举起了金钱剑,看准了枪声的方向,凶猛的冲上去,手中的金钱剑猛然砍了上去。 犹如是玻璃破碎的声音,结界破碎了,柯南道尔的身影在里面移动着,手中的枪不断的射击着。她几乎陷入了疯狂,忘记了所有。 她被身后的一阵奇怪的响声给惊扰了,立刻转过身来,毫不留情的扳动了扳机。 “啊,不好!”尹珲狂呼一声,然后捉紧了唐嫣,将她推搡到了一边,准备替她挡住这一颗子弹。 但是只听到咔嚓一声,并没有子弹爆破的声音,紧张闭上眼睛的尹珲睁开了眼睛,不明所以的盯着正发愣的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苦笑,唏嘘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枪:“幸好没子弹了。” “不是早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幻觉吗?”尹珲有些责备的说了一句,若是刚才枪里面还有半颗子弹,他肯定就死翘翘了。 她拍了拍尹珲的肩膀:“人之常情,没几个人像你这么大胆,何况一个女孩子。” 尹珲点了点头,也没继续理这件事,而是聚精会神的注意着房间的四个角落,唯恐会发现任何一个角落有什么不对劲。 “好了没有?发现什么了吗?”柯南道尔好奇的问道,同时自己也是端着没有子弹的枪警觉性的看着四周,唯恐冰柜里面真的会弹跳出来一个人。 “蓝婷?你在哪儿?”他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声音在这个空旷的太平间里面不断的回荡,犹如是对面有人喊出同样的话。 “会不会也被结界给困住了?”唐嫣听尹珲刚才说结界,大概也猜出了什么,提醒了一下他。 尹珲自然知道蓝婷被结界给困住的真相,不过为了不让唐嫣感觉自己说的话是废话,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口:“恩,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 “蓝婷?你在哪儿?”他再次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并没有人作答,手中的桃木剑开始四处挥砍,希望能打破结界。 啪啦…… 一阵玻璃破碎的声音,又一个结界被尹珲手中的桃木剑给砍碎。 随着结界的破碎,一个女孩子的身体出现在尹珲的视线,她的身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水泥地板传来的温度让她全身有些发颤。 “你们两个,快点把她扶起来。”他转过身去,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将她们解救出来也不再理会她们。 “尹珲,他这是怎么了?”唐嫣关切的问了一声。 “吓晕了。”简单的三个字,说的刚刚睁开眼睛的蓝婷无地自容。为了不在他们面前丢人,她还是选择了继续昏迷。 “咔嚓。”尹珲走到其中一个冰柜前,将身体从里面抽了出来,然后将脸凑到了尸体的脑袋瓜子上,仔细的研究了半天。 那尸体冻得全身硬邦邦的,号线一个大冰疙瘩,脸也扭曲变形,好像是被活生生给吓死的那样。 身体结成了一层冰霜,所以这样看的话也看不清楚。 “柯南道尔,关掉太平间的冷气。”他回头看了看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连连点头,最后啪的一声关上了冷气开关。 虽然不明白为何这么做,但是他们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什么理由的。 果然,他看到尹珲的嘴撅起来,缓缓的凑到他的额头上,轻轻的哈出了一口气。 “这……你这是干什么?”众人有些发愣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最后还是唐嫣语气怪异的问出了这句话。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尹珲顾不上和他们多说,继续聚精会神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断的在尸体的额头上哈气。 随着房间内冷气的散出,他们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了,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尹珲的身上,想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哈,哈,安静无比的太平间内,只有粗重的哈气声,一个男子伏在太平间的尸体上面,弯腰弓背,嘴巴对着尸体的额头哈气。 这一幕看上去十分的诡异。得亏这个人是尹珲,若是别人的话早就吐得浑身疲软了。 哈了好久,待尸体额头上的冰霜散去之后,他这才细致的上前观察。 最后终于发现了什么一般,兴奋的喊了起来“快来看,快来看。果真和我想的一样。” 柯南道尔疑惑的走上去,想看看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尹珲的手臂在死者松软的额头上擦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将上面的冰霜给擦干净了这才给她看:“看到这个小针孔了没有” 她拼了所有的勇气,小心翼翼的将脑袋凑上去,果真发现死者的额头上竟然真的有一个小小的针孔。 那针孔实在是太小了,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还会以为那针孔只是毛孔呢。 但是这又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针孔吗? 柯南道尔疑惑的问道。 “恩,只是一个针孔,但是你知道这个针孔是干什么用的吗?”尹珲语气深沉的叹了口气,将冰柜给重重的关上了,同时双目死死的盯着柯南道尔:“有没有听说过取魂养鬼之术?” “取魂?养鬼?”柯南道尔和两名女孩子面面相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成语呢。这是什么意思?” “此乃茅山的一种极端道术,不过需要道行高深的人才能够搞得出来,看来咱们这次遇到麻烦了。”尹珲叹了口气,将冰柜重新推上:“走,咱们回去吧?” “回去?你弄明白了吗?”柯南道尔看了看尹珲:“你还是把一切都理清头绪了再来吧,我可不想陪你来第二遍了。” 尹珲点点头:“我理清楚了,我刚才的猜测果真没错。怪不得死者的魂魄会无缘无故从这个世界消失,原来是养鬼了,真是可恶可恨的家伙。” 一边义正词严地说着一边走出了太平间。三个人也害怕被鬼魂给迷上,也连忙跟了出来,唯恐会再次的被结界给困住。 “别忘了打开冷气开关。”尹珲提心她。这些尸体不知道在里面存放了多久,若是没有冷气开关,尸臭估计会让这个医院关门一阵子。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随手咔嚓打开了冷气开关。吱吱呀呀,将太平间的门也给关上。 门刚刚闭合,被尹珲观察细致的那个尸体里面竟然传来一阵苍苍苍苍的声音,好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不多时,冰柜的们竟然咔嚓一声打开了。一只通体白色的纸鹤从里面缓缓飞出来,围着太平间盘旋起来,血红的眼睛一闪一闪,观察着房间里面的一切。 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尹珲等人坐上了一辆黑车,朝着国安局的方向走去。 此刻差不多是凌晨五点钟,太阳还没有出来,不过光辉已经来到了地球,将这个地方给照耀的有些发凉。透过车窗上厚重的冰霜能隐约看清楚外面。一些早起的早摊点已经开始摆起来了,热腾腾的气体驱赶着四周的寒冷,肉夹馍,油炸荷包什么的早点散发着诱人的味道,不过一想起在太平间见到的景象,他们就没有了一点胃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车子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到地方了。 第一七七话 拒魂幡 国安局大兴分区。 让司机送蓝婷和唐嫣回去之后,柯南道尔则是带着尹珲重新按照既定的程序进入了不可思议小组的总部。 地下办公室的温暖很快让他们驱赶了身上的寒冷,心中的恐惧也逐渐的散开了,当他们看到小组其他成员的时候,胆量又无比的大了起来,这时候才想起为何在太平间我会如此的害怕?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柯南道尔看到聚在一块的众人开口问了一句。 所有人都急忙扭头,看了看柯南道尔,最后失望的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 “你们调查的怎么样?”黄鹤楼从人群中抬起头,看着有些兴奋的尹珲,依照他的经验,似乎察觉到他们有什么重大发现。 “恩,差不多。”他笑了笑,然后凑上去:“我们发现尸体的脑门上竟然有一个针孔,乃是茅山的不传之秘取魂养鬼之术,你们对这取魂养鬼之术有何见解?” “取魂养鬼?”他们都有些发懵了,纷纷摇头。 不过鸟鸟大师却站出来开口问道:“我倒是在少林的典籍里面看到过这类的记载,不过只是有过一眼之缘,也只是有一个十分模糊的印象,具体的我也不是很了解。不过你作为茅山传人,肯定对这些有所了解。” 尹珲点了点头:“从师父传给我的那本茅山典籍里面我倒是看过这类的取魂养鬼术的描述。不过我似乎根本不够资格修炼取魂养鬼术,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我高出了不是一截两截。”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 “咱们是一个团体,有什么不能克服的,大不了老子一个炸药把他给炸上天,砰,砰。强弩灰飞烟灭。”爆破手孙东又玩起了他的炸弹艺术。 “不行,我们采取的是物理上的攻击,但是他们的攻击是灵魂上的攻击,两种攻击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物理无法解决问题。” “阿弥陀佛,老衲出身少林寺,向来不屑于茅山的道术,我这次倒要讨教讨教,茅山的道术到底有什么威力,阿弥陀佛。低调低调。” 道姑也开口说话了:“要说道术,我们崂山工太清宫的道术才是数一数二的。即便不是你茅山道术的对手,我们就来软的,耗也能耗死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尹珲愣了一下,道姑竟然也念起了佛教的口号,他现在怀疑道姑是被崂山道教给赶出来的,原因是叛变师祖,整天念叨着和尚的口号,分明就是侮辱道祖。 “都不要说了。尹珲,你对这个人有过间接的接触,你最有发言权,你倒是说说,他们到底是不是对方的对手?” “不清楚,对两人的实力我也不怎么清楚,反正我不是他们的对手,或许下次见面咱们干上一仗就会发现是不是他的对手了。” “废话”咔嚓咔嚓打着电脑的狙击手忽然开口:“有我这个狙击手在你们还担心什么?只要你们能拖住那家伙,让我瞅准了机会一枪打过去,那家伙肯定死翘翘了,还用的着在这里废话?” “话虽这么说,但是说不定他身上有什么茅山的法宝呢。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不是他的对手了。”说到这里,他叹了一口气:“依我之见,咱们倒不如先会一会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好,关键是我们如何才能寻找到对手呢?那些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我看想找到他们很麻烦。” “恩,这件事的确够棘手的。不过我倒是有一个可以供我们参考的线索,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哦?什么线索?” “这几天在我租住的公寓里面,一直有莫名其妙的鬼魂缠绕着唐嫣和沈菲菲,而且楼前的花园也被人给施展了迷魂阵,我敢肯定,和我们的案子肯定有关系。说不定那些鬼就是凶手派来的鬼呢。” “你怎么确定那些鬼就是他派来的?”“因为这些鬼在纠缠他们的时候,口口声声称:“多管闲事者,死。难道你不认为说的就是我们吗?你不认为我们是在多管闲事吗?” “多管闲事”手术刀有些不满意了:“我们其实是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怎么能说成是多管闲事呢?我看那些鬼才是多管闲事呢?” “好了好了,别纠缠这个话题了,既然你说是有人在捣乱,我看倒不如去看看,说不定真的能从这些鬼身上查出什么线索呢。”柯南道尔也同意了尹珲的观点。 “柯南道尔,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见了尹珲就把自己的主见给丢了?”手术刀玩笑似的口吻问道:“以前你可不这样啊,以前谁的话你也不听。” “哎,在这方面你就不懂了吧。阿弥陀佛。”鸟鸟大师插嘴道:“其实这是关于男女感情方面的事情,若是一个女子对某一个男人产生了依赖感,那么这种依赖感就会上升为信仰,对信仰的话,他自然是百依百顺。咱们老大这是对尹珲同志产生了强烈的依赖感。阿弥陀佛。” 鸟鸟大师故作深沉的声音都得现场的人都呵呵的笑了起来,尹珲也没忍住。 和这帮人呆在一块,他总是感觉到很快乐,怪不得柯南道尔不会和这帮人急起来,原来是因为有这方面的原因啊。 “少废话,现在快点跟我去吧。”柯南道尔有些生气了:“到尹珲的出租房内看看,会不会捉到那只女鬼。我们必须尽快行动起来,这个城市随时都可能会发生命案。一分一秒都是生命啊。” 其余的人也不再多嘴多舌,因为这次他们的对手可能是鬼魂之类的,所以只是让鸟鸟大师和道姑去了,其他的人去了估计也用不上,人太多的话还可能打草惊蛇,也就相当于将不可思议小组的老底儿和盘托出。按照程序走出了国安局,他们再次的见到了阳光。因为昨天一晚上劳累过度的原因,在车上尹珲竟然睡着了。 当他感觉到脸上一阵生疼的时候,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伏在面前的那张脸。他有些害怕的咽了一口吐沫,细看之下才发现那张脸原来是鸟鸟大师:“鸟鸟大师,怎么了?” 鸟鸟大师微笑的眼神看了看尹珲:“小子,我们到了,快点下车吧。” 尹珲忙起身,慌张的眼神四处望了望,确认真的来到了出租房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车内走出来道:“走吧。” 柯南道尔付了车钱,便跟在尹珲的身后上了这座又矮又旧的出租楼。 狭窄的走廊光线严重不足,若是不瞪大眼珠子看甚至不能看清楚脚下的台阶。他们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细腻,那么的缓慢,唯恐会遇到什么鬼魂之类的。而柯南道尔则是害怕再次闯入尹珲所谓的结界里面,她最害怕那种在结界里面孤立无援的紧张气氛了。 “砰砰砰。”尹珲轻轻的敲了敲楼道的门,门发出的木头声在这个狭窄的走廊里面回荡着,充斥着几个人的耳朵。 “唐嫣,开门啊,是我。”尹珲喊了一声。 “尹珲,是你吗?”唐嫣清脆婉转的声音从房间里面传出来,不温不火。 是啊唐嫣,快开门。 尹珲再次催促了一声。 接着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的走到门口,一阵清脆的声音过后,门被打开了。 唐嫣穿着粉红色的睡袍站在门口。 “阿弥陀佛,老衲见过女施主。”鸟鸟大师第一个开口,吓得唐嫣轻微颤抖了一下。 “你是?”唐嫣疑惑的眼神看了看自称老衲的老和尚。 “我来介绍一下,我是尹珲的朋友,你和尹珲也是朋友,所以说我们两个也是朋友啊。阿弥陀佛。”鸟鸟大师的语音亲切,尽量的将音量压低,频率也低得不得了,尽量将自己深沉的一面占楼给唐嫣。 “废话少说,快点进去吧。”尹珲走上前,把鸟鸟大师给挤到了门后面。 “阿弥陀佛!”鸟鸟大师依旧是沉稳不乱的念叨着佛号。 “唐嫣,那鬼有没有再来纠缠你们?”刚进入不大的出租房,尹珲便是开始四处查探,想找出鬼留下来的踪影,但是可惜的是,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 “别找了,要是鬼来的话那拒魂幡还不得第一时间将他们拘留起来啊。”沈菲菲一副不屑的语气坐在沙发上,手上拿着一大杯的热咖啡,时不时的抬头看着这几个奇怪的人儿。 “拒魂幡?”尹珲迟疑了一句,这才想起来当初离家的时候在此处放了一个拒魂幡,是震慑恶鬼用的。 当下走上去,将拒魂幡收起,这样鬼魂才有胆量来闯进来。 “我看咱们在这里暂且等一等,说不定真的能等来呢。”尹珲建议道。 柯南道尔看了看这个不大的出租房,虽然窄小,但是收拾的倒是整整齐齐,目光最后落到了沙发上,松软的沙发丝丝毫不亚于他们办公室的专门座椅。 “好吧,咱们就先坐这等会儿吧。”柯南道尔走到沙发前,稳当的坐下来,不过他的内心可不稳当,身上还背着大案子,让她怎么能坐得住? 不过又想了想,磨刀不误砍柴功,现在就暂且当磨刀了吧。说不定待会儿真的能寻找的到一条大线索呢。 “你这里收拾的可够干净的啊。”道姑闲来没事儿,就在房间里面逛游开了,就好像是一个游荡的魂魄。 鸟鸟大师也开口了:“阿弥陀佛,道姑,我看不如咱们也在外面租一间房子住吧,好好的进行一下门派交流。” “去死。”道姑骂了一句,依旧继续在房间里面晃荡着。 蓝婷沈菲菲唐嫣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发愣,这哪像是一个和尚说出的话? 一时间房间里面只有啪啪啪啪的脚步声了。 尹珲的双目洒过房间的任意角落,唯恐会藏着鬼魂没有被自己注意到。柯南道尔也是一脸的紧张,时不时的咽一口唾沫。 蓝婷的笔在纸上哗啦啦的写着一些什么,斌且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们的表情,就好像是在画几人的人物塑像一样。 “尹珲,你说尸体是在几十年之后才能变成僵尸,那么僵尸会不会也有一个寿命期限呢?”蓝婷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看起来好像是写文卡壳了,仔细认真的看着尹珲,那模样,简直就是在召开国际性的会议。 “几十年之后就会变成绿毛了。”尹珲冷冰冰的回答,他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房门上,他隐约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不是什么危险气息,反倒好像是中了什么人的埋伏一样。那感觉好比是自己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任人摆布。他们在出租房内等鬼也是被人特意安排好的。 “怎么回事?”他越想越不安宁,忐忑不安,坐立不住,站起来走了两步。 “调虎离山?”不知为何,脑海竟然一下子蹦出来了这四个字。 他刹那间愣住了,调虎离山?这四个字好像一座大山,压住了他的思想。 难道真的是调虎离山? “柯南道尔,快点给黄鹤楼他们打电话,看看那边有没有什么状况。”尹珲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踱步来到了他身边。 她点了点头,然后掏出电话,拨通了黄鹤楼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听到这个声音,尹珲的脑袋都大了,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他的心猛然下沉了一下,就好像那声音是从鬼魂的嘴里发出来,嘲弄自己的无知。 “再打一遍”他毫不犹豫的开口。 但是在她拿起手机的瞬间,电话竟然响了起来。柯南道尔急忙接通了电话。 “不好了,柯南道尔,不好了,又发生了一幢同样的命案,你们快来吧。”在电话接通的瞬间,一向沉稳的黄鹤楼的声音竟然变得急躁的催促着他们。 “你慢慢说,地点在什么地方?我们马上就赶到?”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柯南道尔身边,仔细沉稳的听着电话里面急躁的声音。 “我发短信到你手机。”黄鹤楼说完便匆匆挂上了电话,嘟嘟嘟嘟的忙音传来。 “快走。”尹珲催促了一声。 “我们……”唐嫣和沈菲菲凑上来,都想跟着去:“你走了那鬼魂再来找怎么办?” 他二话没说,手中的拒魂幡重新丢到了门后:“拒魂幡在此,他们就不敢为难你们了。” 唐嫣和沈菲菲乖乖的点了点头,她们才不愿意去那种阴气极盛的地方冒险呢。 但是尹珲在房间内寻找的时候,却发现蓝婷不见了,转身看,她的蓝色裙角正从楼道口缓缓的消失。 第一七八话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蓝婷,蓝婷,你给我站住。”尹珲大喝了一声,想喊住她。但是当他追出去的时候,蓝婷给他摆了一个鬼脸,便匆匆的下楼了。 “哎,真是服死她了。”尹珲叹了口气:“胆子好像一个虫子那么小,竟然还要跟着他们去杀人现场跑。” 上了车,蓝婷一脸的兴奋,隔着窗户看外面的景色,感慨良多:“坐在国安局的车里面看风景,就是不一样。” 尹珲看着兴奋无比的蓝婷,心里那股感慨啊,现在的女孩子都怎么了?得亏那句话没说错,男人女人化,女人野人化。 好容易来到了杀人现场,现场嘈杂拥挤的人群让他再次的头疼。现在人可真是喜欢看热闹。 “都给我往后退,都给我往后退,否则我们逮到局子里面可别怪我们”维持秩序的俨然是胖瘦两个警察。当他们从里面看到外面的尹珲和柯南道尔的时候,急忙尽力的开辟了一条道路:“快请进,这里的人可真没素质。” 鸟鸟大师笑意浓浓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小伙子,干得不错。”一句话说的胖子笑的眉毛都快挤到鼻子上面去了。 “怎么才来。”手术刀迎上来,带着他们朝里走。 尹珲看了看,这是在一个超市的门口,门口的两边是一个公用电话亭,本来这里就是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发生了罕见的死人事件,人肯定都围拢上来了。 “怎么了?”尹珲的目光不自觉的就望了望超市里面。超市已经关了灯,黑灯瞎火的,看上去暗流涌动,仿佛随时都可能会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飞奔而出。 “死人了,在电话亭里面。”手术刀语言简洁的回答,同时拉着他走向了门口的电话亭。 “电话亭?”尹珲愣了一下,原本他认为人是死在超市里面的一个不被人看见的地方的,但是电话亭这么小的空间,凶手是怎么得逞的呢? 手术刀走到电话亭前,然后打开了门。 一个仅容一人坐定的地方,却是有一双脚在荡漾着,目光继续往上看,会看到一个面部五官极具扭曲的脸,舌头伸了出来,眼珠上卷,乌黑浓密的头发将她的脸都盖住了,只能透过头发丝的缝隙看到面部五官,脸色白的好像是一张纸。 “这……这是怎么回事?”柯南道尔咽了一口吐沫:“难道就没人发现?” 尹珲走上去,细细的看着犯罪现场,根本没有挣扎的痕迹,就好像是这个女孩自己上吊自尽的一样。 但是不对啊,这么多人从这里经过,而且电话亭的玻璃还是透明的,怎么可能会没人注意到呢?人吃噢噢那个窒息到死亡至少也得七分钟以上的时间,难道这七分钟几十口人从这里经过都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们注意到了,但是不屑于救一下小女孩? 手术刀叹了口气:“你们来看。”说着带着几人走到了电话亭右面的收费站,一个中年妇女模样的人颓废的坐在地上,双目无神,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她是这里的收费员,从这个地方看,应该第一眼就能看到小女孩的身影的。”手术刀继续的解释:“但是我刚才问她,她竟然说看到了,但是身体根本不能动弹,想喊出声也发不出声,就好像嗓子里有什么东西憋住了一样。” 他皱了皱眉头,按照手术刀的描述,这分明就是鬼上身的征兆。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镇定温柔,来安抚一下这个中年大婶。 “现在……好……好多了……”她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好容易才将这几句话说完整。 “恩,那你刚才说你没法说话,也没办法移动?” “恩,是啊。就好像身体不是我的一样。”她语气连贯的说出了这句话。 “走,咱们去看看尸体。”尹珲不再管这个大婶,只是转身。 目光斜视,看着镜子里面大婶的影像。 他看到,那个中年大婶在他们转身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虽然笑容很浅,不过还是被尹珲毒辣的眼神给捕捉到了。 一瞬间,尹珲好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下,双手一阵舞动,然后快速的转身,手上结成的一个结印重重的打在了中年妇女的胸口上。 噌的一声脆响,那中年妇女身形晃动,一个淡淡的身影从他的身上窜出来,被风吹得剧烈扭曲,身体似乎快要断为两截。 那淡淡的虚影若是不仔细看的话,绝对不会观察到。众人只看到这个人在中年大婶的胸口上拍了一掌,然后速速的退回到大婶的身后,手上拿着一个三角小红旗,在她身后不断的舞动。 “这个人有病吧。没事舞动那小红旗儿干嘛、” “依我看还真是病的不轻,这么丑的老妇女的豆腐都吃,真是色鬼花下死。”众人议论纷纷。 听着这千奇百怪的议论,他只有苦笑的份儿。 那淡淡的虚影看到三角红旗的瞬间,竟然吓得连连倒退,半天才开口说一句话。 “拒魂幡……你……不是将拒魂幡放在了家中了吗?” “放到家里?嘿嘿,难道你以为我吃白饭长大的?明知道是调虎离山之计,我还要被你们继续当棋子儿摆布?” “你……奸诈。” 看到尹珲和空气中响起的一个怪异声音对话,众人都搞懵了,一个个的都揉揉眼睛,仔细的盯着他前方,这时候才发现了淡淡的虚影。 “那……难道是鬼?”这是所有人唯一的想法,都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停下。 “拒魂幡,收。”他抛开手中的拒魂幡,将之丢了上去。 “啊!”淡淡的虚影连连后退,但是依旧没能躲避的过拒魂幡的威力,还是将他给牢牢地束缚住了,他只能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被拒魂幡给吸进去。 “待会儿再来好好的审讯你。”尹珲愤愤的骂了一句,等到拒魂幡四周安静下来,这才上前抓起了拒魂幡放入了怀中。 看了看那老妇人,早就昏迷过去,他知道这是阴气袭身所引起的短暂性休克。 “手术刀,你把这个老妇人送到医院里面去,尽快,否则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手术刀点点头,将中年妇女一下子扛到肩头,走向了警车。 “尹珲,刚才没事吧。”柯南道尔关切的问道。 “恩,没事儿。”他电脑了点头,然后走到电话亭前。 黄鹤楼正一脸郁闷的看着身体,想在脑海重组一下杀人时候的情景。但是怎么想都不符合逻辑,他一时间竟然有些发愣了。 “怎么了?”尹珲关切的问道。 “奇怪了。”黄鹤楼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烟:“你说女孩子怎么不挣扎呢?她的脚踩到放电话的桌子山,完全可以自己下来,但是为什么就这么乖乖的被勒死呢?” 尹珲看了看,的确,女孩的脚朝桌子上踩一下,完全可以轻松的荡过去,但是为何她不这么做呢?现在她的尸体将不大的电话亭给完全占据了,不可能会有第二个人站在里面强制性的按住她。 他凑上去,仔细的看了看女孩子的额头,果真有一个小针孔。 女孩子是先被杀死,然后再吊在上面的? 不对,她身上也没有别的地方有伤口,额头上的小针孔根本不足以让她致死,魂魄也必须是在人死后才能取出来的。 “柯南道尔,你怎么看这件事。”尹珲看了看一直未开口的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叹了口气:“你不是捉了一个鬼吗,先从那个鬼身上入手。现在一切都只能是猜测。” 一句话说的尹珲和黄鹤楼心服口服。刚才他们两个人一直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尸体上,竟然忘记了手中的一张金牌,捉住的那个鬼魂了。 若是审讯鬼魂,岂不是事半功倍? 能在这种紧要关头,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啊。想到此处,尹珲冲柯南道尔竖了竖大拇指。她则是表情平静的看了看女尸,叹了口气:“走吧,这里交给警察处理便可以了。” 两人也点了点头,急忙跟了上去。但是尹珲注意到蓝婷从一开始就一直注意着那身体,吓得浑身颤抖,现在怕是连走路都有些头重脚轻了吧。 他苦笑了一声,然后走上去拍了拍蓝婷的肩膀。 蓝婷那一直直勾勾盯着尸体的眼睛这才有了一丝色彩,慢慢的转过头来,好像是一个生锈的机器。 “怎么了,胆量奇大的美女,不是被吓到了吧。”尹珲嘲笑似的口吻问道。 “不是传说看吊死人的眼睛就会看到她的鬼魂吗?”蓝婷声音剧烈颤抖:“我尝试着能不能看到她的鬼魂。” 尹珲扑哧一声就乐了:“行啦,你听谁说的。就你那丁点的胆子还要看鬼魂?要是真的看见了鬼魂的话,早就把你给活生生的吓死了。” “你怎么这么扫兴啊。”蓝婷鄙视的瞪了一眼尹珲,也跟上了队伍,上了车。 “看着吊死人的眼睛就能看到鬼魂?”尹珲也好奇的回头看了看,但是除了那眼睛双直勾勾翻着白眼的眼睛,以及披散在额头的头发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其他。 别说,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那尸体甚至比鬼魂还要恐惧。怪不得刚才那小丫头吓得脸色铁青,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不再多想,他也跟着蓝婷上了车,并且很快的便来到了国安局。 轻车熟路的进入了办公室,尹珲将拒魂幡放出来,念叨了几句咒语,拒魂幡竟然是一阵晃动。 要知道在如此密封的空间里可是没有一点点风吹的,但是那拒魂幡仍旧好像是被强烈的风给吹得四处晃动。 “厉害,没想到敛宗的拒魂幡收鬼摄魄的功能是如此的厉害。”鸟鸟大师有些羡慕的看了看拒魂幡,最后将脖子上挂着的佛珠取了下来,默默念叨起佛教经来。 他这是在给尹珲做法,免得鬼魂从拒魂幡里面跑出来伤害正在施展法术的尹珲。 嗖,嗖,嗖! 三道黄光从里面爆射而出,炸在了地面,冒出了一阵浓厚的烟雾,一个淡淡的人影在黑雾里面若隐若现。 “呜呜呜呜,你们打死我吧。”那鬼魂被鸟鸟大师的佛教咒语给刺激的脑袋发懵,捂着脑袋在地上翻滚着,就好像是孙悟空听着师傅的紧箍咒,头疼无比。 “快说,到底是什么人派你来的。那个小女孩是不是被你所杀死的。”尹珲一步一步的接近鬼魂,手上的拒魂幡随风舞动,好像随时都可能将他给收进去。 “嘿嘿,嘿嘿”那鬼魂竟然傻傻的笑了起来,似乎并不害怕尹珲。 他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依旧还是走了上去:“我看你是还想被拒魂幡给折磨吧。” “嘿嘿,嘿嘿。”鬼魂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看了看鸟鸟大师,他也是一脸愁容,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 “给我老实点,否则别怪我用大悲咒来教训你。”道姑也冲上来,双手合十横在胸前,嘴巴念念有词,随时准备念叨他们的大悲咒。 “哇哈哈哈哈,哇哈哈哈。”那鬼笑的更放肆了,放肆中夹杂着无尽的凄惨荒凉:“主人,今天我要用我的魂魄,来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砰,那鬼魂扭曲的身子竟然疯狂地撞向了拒魂幡。不过幸亏他收的早,否则鬼魂撞上的话肯定魂飞魄散,他们唯一的线索也就没有了。 不过没有被拒魂幡给打得魂飞魄散,鬼魂依旧没有放弃,转身便攻向了旁边的蓝婷。 蓝婷见鬼张牙舞爪的就要抓住自己的脑袋,身子连连倒退,直到最后斜倚在了沙发上,实在无路可退。 “不好。”他皱了皱眉头,若是不摧毁那鬼魂的话,蓝婷肯定会受到伤害。 一个结印打出去,随着鬼魂一声凄惨的吼叫声,它的身体化为了碎末,而后化为了一阵浓厚烟雾,随风飘散。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尹珲气急的骂了一句。他还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这么骂过人呢。 “你说我吗?”蓝婷紧张兮兮的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看着尹珲。 “不是你还是谁?”在空旷的办公室,他暴怒的声音在房间回荡。听着自己的回声,他甚至不敢相信这阵暴怒声其实是自己骂出来的。 “我……不是……故意的。”蓝婷有些委屈的道歉,可怜巴巴的说:“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就你这点胆量还想写出什么恐怖巨作,干脆死了这条心吧。”他明知道自己的理智被愤怒给驱赶了,不过依旧没有任何收敛:“给我走吧。对了,这个地方的秘密千万不要告诉外人,否则连我也救不了你。” 看着鬼被打得魂飞魄散的位置,他心头再次一痛。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城市里面必须还得死人,直到他们抓住任何可能的线索。 但是他们的对手不是人,是鬼,鬼不像人,它们对主人是非常忠诚的,为了主人不受到伤害,他们甚至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这就是事情的难办之处。 不过从刚才那个鬼的身上,他隐隐察觉到了什么,思绪再次收回,仔细捉摸着脑海中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取魂养鬼,刚才的那个鬼似乎有着极其强烈的模仿能力,以至于在电话亭的时候他俯身在老板娘的身上,竟然无人发掘到丝毫的蛛丝马迹。这就说明其实这个鬼身上有和人类差不多的阳气,难不成他就是取魂养鬼的结果?是用别人的魂魄养出来的这个鬼?” 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再见,多谢你们对我的包涵。”被尹珲一顿臭骂的蓝婷走到门口,双目闪着晶莹的泪珠。她很少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尹珲臭骂了一顿心头竟然十分的难受,感觉好像是一个失宠的妃子。 尽管她心中清楚两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关系,但是她的感觉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就是这种感觉。 尹珲专注的思绪并没有被蓝婷可怜兮兮的声音给吸引住,继续聚精会神的思考着自己的事情。 蓝婷看他没有任何的举动,更伤心了,扭头离去。 鸟鸟大师和道姑都莫名其妙的看着离去的蓝婷,头脑中萦绕着浓厚的疑惑:“蓝婷这一个天塌下来有尹珲盯着的大大咧咧女孩,这时候怎么会被尹珲的一顿臭骂改变了性格?这不像是蓝婷的特征啊?” 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他们从这几日短暂的相处早就看出了她的性格,对她可以说是了如指掌,如今看来,蓝婷的心思是他们所不能猜测出的。 “女孩的心思男人你别猜。”道姑叹了口气,看着鸟鸟大师:“快去帮尹珲分析一下这件事吧。” 鸟鸟大师点点头,走到尹珲身边,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咱们从头再来。哪有办案子这么一帆风顺的。” 第一七九话 死亡规律 尹珲点点头。 “我好像发现了什么特定的规律。”一直端坐在电脑前的狙击手忽然开口说话了。 他突然炸起的声音让众人有些发懵,他若是不说话,几个人还以为他是睡着了呢。 “什么规律?”被这个扑朔迷离的案件搞的有些歇斯底里的尹珲急忙问道。 “这几个死者,长相似乎有些相似。”狙击手回答说道。 “长相有些相似?”众人愣了一下。 柯南道尔急忙走到狙击手身边。啪啪的脚步声提醒尹珲也急忙凑上去。 鸟鸟大师和道姑黄鹤楼也挤到电脑的前面。 电脑屏幕上,受害的六个孩子的头像分成两排并列的上面,这么一看,他们的样貌竟然真的是十分的相似。 “奇怪了。”柯南道尔直了直腰:“要说这四个男孩相貌一样的话,倒是有可能,毕竟都是一个父亲生的。但是这几个呢?这几个男孩的模样竟然真的有些相似。”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想不明白原因,不过她还是当机立断的开口:“快点将所有这个日期出生的孩子照片全都给我调出来,然后一个个的排除,看看相貌相似的孩子还有几个,然后重点保护这些孩子。” 她的当机立断和反应机智,足以看出上头重用她做组长的原因。 尹珲在这方面自叹不如。自己做事的时候,总是考虑再三,唯恐会做事不完美。殊不知在这里,时间就是生命。 或许节省一分钟时间,就能救下一个孩子的性命。 狙击手不负众望,那枯瘦犹如鸡爪子的手在键盘上敲来打去,发出啪啪啪啪的响声,电脑屏幕上不断的闪现出一行行怪异的字母,很快的,一张张图片在屏幕上闪烁,并且在不断的交换着。 “不是要辨认一下他们的容貌么?放慢一点。”尹珲开口说道。 狙击手笑了笑:“你小子这一点就不如我了吧,我启动了电脑的容貌自动辨认系统,有了这个系统,可以从这几千个孩子当众迅速的挑选出容貌相似度百分之六十的孩子,然后再从电脑甄选出来的孩子里面进行挑选,岂不是容易得多了。” 尹珲瘪瘪嘴,并没有说话,只是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高科技就是厉害。” 电脑上的图片在不断的闪烁着,看的尹珲都有些头昏目胀,只好将头扭到身后。 嗡嗡嗡嗡。 办公室里面响起了嗡嗡嗡嗡的声音,凭借这几日呆在地下办公室的经验,他知道是有小组的成员进来了。 应该是手术刀吧。把电话亭的老板娘送到了医院里面回来了。 嗡嗡嗡嗡的声音过后,那扇圆形的大门也打开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最后办公室的门也吱吱呀呀的被打开,门后面,一脸精神的手术刀满脸堆满笑意,看着尹珲道:“哎,那老板娘半路山就醒了,一直抓着我的手,嘟嘟囔囔的说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说什么了?”尹珲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她问我拉着她去干什么去?”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就说我是送你去医院。” “那怎么了?” “你猜他怎么说?她说我不去医院,我给我女儿拴了个绳子,她在电话亭里面荡秋千呢,我得把她给弄下来才行。” “荡秋千?”几个人震了一下,半天没反应过来:“你说在电话亭里面被吊死的那个人是她的女儿?” 手术刀点了点头,然后喝了一口水道:“是啊,而且还是她亲手吊上去的。啧啧。” “真是可恶到了极点。”狙击手气的都不像样子了:“世界上最大的痛苦莫大于母亲失去了孩子,而那鬼魂竟然操纵着母亲亲手杀死了女儿,这比要了它的命还要让人痛苦啊。” 爆破手也是双拳紧握,恨不能将那杀人凶手给捏成一块肉干。 “好了,狙击手,查到没有。”柯南道尔并没有被感情占据理智,仍旧将所有的精力集中到了电脑上,不是因为她无情无义,而是众人当中必须有一个人时刻保持着警惕性,能为他们争取任何一秒钟。 若是说情感,怕是柯南道尔才是情感最为丰富的吧。 “恩,筛选出了三十个人。”狙击手坦然自若的回答。 柯南道尔凑上去,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电脑屏幕。闪烁的头像刺激着她的双目。 尹珲等人也走上来,聚精会神的看着容貌颇为相似的三十个孩子。 “恩,这下容易多了,狙击手,好样的。”柯南道尔夸道,然后道:“现在找出他们的具体地址,我们会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的。” 狙击手没有回答,只是手指在电脑山啪啪啪啪的敲打起来,然后打印出了一张资料,上面有每个男孩的容貌和他们的家庭住址。 “好,发邮件给警局,我会给他们警官打电话派人二十四小时保护他们,对手若是出现,我们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狙击手点点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柯南道尔拨通了电话。 “喂,陈局长吗?我给您的邮箱发送了一封电子邮件,上面有三十个需要保护的孩子,他们很可能是这次的连续杀人犯的下一个目标,你要派去最好的警力保护他们。发现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她清脆干练的声音表现出了她作为领导的范儿。 “恩,好的,就这么办吧。”挂掉了电话,柯南道尔这才喘了一口气。总算是有了一丝头绪。 “我看咱们也别在这里闲着,去保护这个女孩子吧,我总感觉这个女孩子的眼神暗淡无光,在面相上属于大难临头的前兆。虽然这只是照片,但是相信我的感觉。”尹珲的手在电脑上指着一个女孩。 女孩浓眉大眼,梳着两根马尾辫,安静的耷拉在后背上,樱桃小嘴表明她典型的一美女痞子。 柯南道尔点点头,也细细看了一眼,果真如尹珲所说,女孩子有些惊恐的眼神的确是暗淡无光。 反正她们在这里也闲不住,能保住一个就保住一个。当下命令众人跟着自己去守护女孩。 “慢着!”地下办公室的大门刚刚打开,黄鹤楼苍老缜密的声音让刚刚准备走出去的众人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黄鹤楼?” “德胜街四十八号,德胜街五十号,德胜街七十八号……”他慢慢的念叨出了这几个字,双目放光:“狙击手,快点把这些地址输入电脑里面,看看到底是什么样子?” 几个人重新回来了,不知道黄鹤楼到底搞什么鬼,不过都没有说话。房间内很静,之后狙击手敲击键盘的声音。尹珲也聚精会神的看着闪光的电脑屏幕,随着将所有地址输入电脑,城市地图上面出现了一个个的红色光标在不断的闪烁。 每一次闪动,都会引起尹珲的心脏跳动一下,他忽然发觉了什么,有些瞠目结舌。 他注意到了什么? 那些地址光标竟然相对比较集中,看起来好像是组成了一个图标。 三十个字,排成了九行,每三行都是相同的方向,残次不齐。 猛然看上去,就好像是死亡的亡字去掉上面的一点水。 “看来你抓到了什么规律。”柯南道尔的脸上也挂上了欣慰的微笑,总算是对这件事有些头绪,而且看起来胜利就在眼前,让她如何不兴奋。 她哪里知道,这才只是刚开始而已,事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已经死掉的几个孩子的家庭住址是什么地方? 黄鹤楼让他用黄色的符号标记出死掉孩子的住址,在最上方三行的红色标记中间,亮起了一连串的黄色符号。 “是不是对方想组成一个亡字的图案?”黄鹤楼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结论。 “额,很有可能。”柯南道尔看着那组合十分规律的标记,点了点头:“那么按照你的推理,他们接下来要伤害的是哪一位?” 黄鹤楼历尽沧桑的手指在电脑屏幕上划了一道,最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就是这个地址。狙击手,查一下这个地址的女孩。” 狙击手将鼠标移动到那个红点的位置,敲了一下回车键。 一张女孩照片出现。 和尹珲刚才所指的竟然是同一个。 “快走。”柯南道尔没时间继续调查下去,这个女孩很危险,必须第一时间赶到。凭借女人的第六感觉,她发觉女孩子的生命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 狙击手丢下了键盘,也跟着大部队匆匆的出了门。 “尹珲,全都要去吗?”柯南道尔一边快跑一边问旁边同样急躁的脸上发烫的尹珲。 “恩,全都去,这个敌手的能力超乎我们想象,怕是我们群殴那家伙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尹珲机警的回答,单单从取魂养鬼这件事上足以看出对方的道行高出自己不少。师傅赵德水曾经告诉过他,一般能够施展取魂养鬼之术的,法力肯定是高于他的。而自己的法术很明显不是师傅的对手,谁知道对方的实力到底多么雄厚呢? 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天上竟然下起了一阵毛毛细雨,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都过紧了衣服,各自寻找了一个能避雨,又能二十四小时监视即将被伤害女孩的行踪的地发。 这个地方距离超市的电话亭不是很远,甚至尹珲一伸脑袋就能看到那电话亭。 此刻电话亭已经被强行拆除了,空荡荡的。看起来超市也有倒闭的迹象,门前的人也已经很少了。 被他们保护的女孩子住在一楼,而这栋楼只有两个入口,一个是正门,另一个是窗户。他们应该属于打工家族吧,所以租住在了这个不大的房间里面。空间不大,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厨房,保护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每个人都集中精神看着四周的来人,唯恐会有任何一个人会猛然攻击上来,然后冲到房间里面,夺走一个小生命。 前面的一栋楼遮蔽了所有的阳光,所以尽管是白天,这里依旧是昏暗的很,加上本来就是阴天,这个地方更是显得阴森恐怖。 人都上班去了,很少有人留在这里,除了淅淅沥沥的雨点声音之外,就只有三三两两偶尔经过的脚步声。 喵。 一只肥硕的猫从楼上走下来寻找食物,黑暗的走廊里面望过去,根本看不到那黑猫的身体,只是看到两只闪闪发亮的红光悬浮在半空,若不是悲鸣的猫叫声提醒着世人,一般人肯定会被吓到。 嗷呜…… 忽然,那黑猫竟然发出了一阵悲痛嘶鸣声,最后一跃而起,撞倒了一只花瓶,叮叮当当的声音让原本警觉的不可思议小组成员全都冲了出来,聚在了黑猫翻到花瓶的地发。 “尹珲,那猫有没有问题?”柯南道尔看着翻倒在地的花瓶。不知是哪家将花瓶放到走廊上,若是不仔细看的话,绝对不会发现花瓶的存在,一脚踏上去肯定踢碎那花瓶。 尹珲俯下身子,看了看花瓶,最后摇摇头:“应该没什么问题,看,上面还有猫的脚印,似乎还扎破了他的脚掌,流出了血液。”他捡起了一块碎瓷片,干净的花瓶上面一朵猫脚印,被鲜血染红的,应该是猫爪子被刺破了。 那猫有血液,很明显就是有生命迹象。 吱…… 忽然,被他们保护的那个房间的门竟然轻轻的被打开了,就好像是一阵微风吹开了那扇门。 地上有一个黑色的脚印踌躇着,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走出门去。 尹珲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不要说话,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上去。 他要看看,那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 砰。 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影子的脑袋竟然瞬间膨胀了几十倍,好像是猛然炸开了一样。 尹珲的脚步硬生生止住了,他的心在颤抖:“该不会是那个女孩子被炸破了脑袋吧。” 他这才后悔,他们肯定是中了调虎离山计,趁着黑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窜进去作案了。 说时迟那时快,其余的小组成员也很快做出了反应,一个翻身,将那扇门给紧紧的围堵住了。 第一八零话 玉峰小学,罗娟 可是面前的景象还是让他们愣住了。 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手上撑着一把伞,刚准备迈出去,就遇到从天而降的几个人,竟然吓得一屁股摔到地上,地板上还有水渍。 很明显,吓尿了。 “老奶奶你好,不用怕,我们是公安局的,听说你们这里晚上经常有野猫出没,接到你们小区的报警电话,我们是来捉野猫的。”柯南道尔立刻转变了态度,和颜悦色的回答:“不知道您老人家有没有被野猫打扰过呢?” 老太太看了看柯南道尔,虽然脸上带着狐疑神色,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而后准备关上门。 “老奶奶,我们还有事要问您。不知道您家有没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啊。” 柯南道尔再次开口问道。 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柯南道尔,然后吓得啊的一声惨叫,关上了门。 凭借几个人超群的智商,很快便明白了老太太所想,她肯定也知道这几天发生的连环凶杀案,被杀者都是十几岁的小女孩,这几个人肯定是杀人凶手,要杀他的孙女了。 “我们长的有那么凶悍吗?”手术刀叛逆的骂了一句:“娘的,老子是保护你们的,到头来却享受这种杀人凶手的待遇。”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继续等吧。”柯南道尔否定了手术刀的牢骚:“谁叫你拿的工资比人家高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各自返回的各自的位置。 尹珲是藏在通往二楼的楼梯上的,一眼就能看到下面。黑漆漆的房间看上去的确够阴森恐怖,可是他心里却在琢磨着另一个问题。 “那老太太刚才出去是准备干什么?都那么大岁数了。” 就在这时,那老太太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好像是在和某个人对话。 “喂,儿子,你快点回来吧,那些杀人凶手来了,把咱们家给围堵住了,你快去接小娟,千万别让小娟回来了。” “恩恩,快点,我这就给110打电话。” 老太太的声音时断时续,傻子也猜得出来她这是打电话。 “看来她孙女不自家。”尹珲想了想“娘的,怎么把这点给忘了,她孙女肯定是上学去了。”他有些怨恨的骂了一句,然后通过对讲机召集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都别在这里埋伏了,她孙女上学去了。” “我靠,这不是玩人吗?”手术刀骂了一句,从后窗口走了出来。 狙击手也收起了那把AK47,擦了一下楼层落在上面的灰尘,吐了一口吐沫,也聚了上来。 “她孙女在什么地方上学?”黄鹤楼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不清楚,刚才听老太太打电话,让她儿子接孙女下学,谁知道是什么学校。”尹珲也有些愤怒,等了半天,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尹珲,想想办法,从老太太的嘴里弄清楚她孙女在什么地方上学。”柯南道尔朝手上哈了一口气,刚才在外面,冻得有些全身瑟瑟发抖,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为了潇洒冻得何飒。 “恩。”他点了点头,看了看那紧闭的大门。叹口气:“对不起了老太太,为了你孙女的生命安全,就麻烦你老人家了。特种兵,把门踹开” 虎背熊腰的特种兵每走一步,那门都要颤抖三下。 砰。 特种兵那犹如小船一样的脚掌踹上去,竟然没能将那锁给踹开,反倒是门板裂出了一个大洞,出现了一个脚印。 接连再踹了几下,那原本就有些发糟的门就裂开了一道让人钻进去的大洞。尹珲一个飞身,从那个仅容一人钻进去的门上钻了进去。 老太太吓得浑身颤抖,瘫软在椅子上,半天没开口说话,只是双目死死的盯着尹珲。 椅子上滴滴答答的下着雨,看来她被吓得不轻。 “别过来,否则我报警了。”老太太拿出了自己的底牌,手上捧着电话机。 “都告诉你了我们是警察,不过冤枉你的。你的孙女被人盯上了,我们得保护她,告诉我她在什么地方上学。” “你们这群王八蛋,我死也不……”趁着老太太情绪激动,他飞奔而上,将手中的符咒贴在了老太太的脑门上,接着念起了一连串的咒语。 老太太的声音戛然而止,然后缓缓的说出了下面几个字:“玉……峰……小……学……,罗娟” “好,老太太,多谢您的指点了。”尹珲抱拳道谢,揭下了符咒,再次安慰她说:“您放心,我们真的是去保护她。这是我的工作证。”将国安局的工作证在她面前亮了一下,便从里面打开了锁,走了出去。 老太太哪里认识国安局的的工作证,只是嘟哝着:“我出卖了孙女,哈哈,我出卖了孙女。” “这老太太……真是愚昧……”鸟鸟大师叹了口气:“人啊,越老越糊涂。道姑,看到没,你老年肯定也是这幅模样。没有男人保护的女人,是多么的悲哀。” “去死。”道姑直接骂了一句,便跟着他们走出去,去玉峰小学,找罗娟。 只希望罗娟还没有下学,或者是呆在人多的地方,这样那凶手就不敢靠近他了。 那凶手作案非常的细密,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所以说绝对不会在人多的地方作案。只要呆在人群中,发生危险的可能性非常的小。 可是在他们走出楼道门的时候,门外竟然是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你们都被包围了,举手投降,政府的政策你们是知道的,抗拒……” 那个喊话的声音戛然而止。 砰地一声脆响,那个喊话的警官身体横飞七里,最后跌落到了汽车上。 “我们是国安局,都给我住手。”特种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那喊话的警官身边,刚才那警官飞起来全都是他的功劳。此刻他手上举着国安局的工作证。 尹珲叹了一句:“没想到那小子的身体倒是灵活得很,只一眼没看见就已经窜到了警车旁边。” “切,你不知道特种兵是干什么的啊,当初这小子在山林里面独自一个人伏击了一百个对手并且功逃脱,他最擅长的就是暗中偷袭了。” 尹珲点了点头,真是人才啊。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 其余的警察开始犹豫起来,他们那里见过国安局的工作证,谁知道这身材魁梧的小子到底是冒充的还是真的。 被摔倒车厢上面的警察听到国安局三个字,立马警觉起来,忍受着全身的剧痛,将目光转移到特种兵的证件上面。 “都给我让开,他们是国安局的。”警官开口喊了一声,人也从车厢上面慢慢的爬下来。 “柯南道尔,这就是你给我的见面礼啊。”那个警官一瘸一拐的走向柯南道尔,脸上那阵郁闷的心情可想而知。 堂堂的一个警官,被别人给偷袭了竟然没有做出一丁点的反应。 “哦?原来是陈冲局长。”看到那个身材有些肥硕的警官,柯南道尔有些认出来了:“你怎么来了?” “还不是听了你的电话,所以来保护你说的那几个即将受害的人。”陈警官吐了一口浓痰,没想到竟然是一口鲜血:“我说那个门是干什么的,我这身膘少说也得有二百斤,那小子竟然直接给我拎起来了。” “只是我们最普通的一个队员而已。”柯南道尔的语气有些嘲讽:“堂堂大局长来这里守着受害者,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抓住凶手,岂不是立下了一个大功?” 她说话一点都不忌讳。 “额……嗨,你这个人说话……怎么一点都不考虑别人的感受。”陈局长的语气果真有些尴尬了:“我这也只是为人民服务而已。你怎么能说我是为了立功呢?而且半路上也接了一个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人要杀他的孙女,我还以为这里没人守着呢。” “行了,废话少说,我现在没时间和你将这些,我还有事情要做。”柯南道尔也不再废话:“你去安慰一下里面的老人家,看起来他似乎受到了惊吓。” “好,就交给我了。”陈局长愉快的答应,然后回头道:“谈判专家,快去安慰一下里面的老妇人。” 三辆警车里面走出一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有些畏惧的眼神回头看了看特种兵,而后才走了上来。 转过了一条走廊,便看到瘫软在椅子上,并且被吓出了尿的老太太。 “老人家,不用害怕,我们是警察,刚才那些人是国安局,是来保护您的。” 那被吓傻的老太太迷茫的眼神看着谈判专家,看他亲切的面容以及语气的诚恳,让她从恐惧中挣扎出来。 “走吧。”柯南道尔很有大哥风发的转身,长发飘逸,看的那陈局长眼睛都发直了。 “洋妞就是不一样。”陈局长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摇头叹气:“可惜了,一个女人家守着这么多光棍,不知道得受多少苦头呢。走,咱们去看看老太太。小李,做好拍照准备。” 旁边一个拿着摄影师专用照相机的小年轻连连点头,重新检查了一下相机,点头道:“局长,做好准备了。” “走,咱们去安慰老妇人,我们这次的行动是做好事树新风,一局之长察民情。” “还是局长英明。李刚神马的都是浮云。” 旁边几个人都随声附和着。 “怎么,看起来你和那陈局长挺熟的。”在车上,尹珲半开玩笑的问道。 “恩,当然,他曾经追求过我,不过被我给当场否决了。”柯南道尔毫无顾忌的回答。 “哈哈,看来咱们的组长还是挺有骨气的嘛。”手术刀插嘴笑道:“就这种色迷迷的家伙,别说是局长了,就算是省长咱也不嫁他,要找就得找尹珲和我这样的正人君子。” 她这句话是说给柯南道尔和尹珲听的。不过尹珲却捶了他一拳:“你小子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怪不得这么大了竟然还没有寻到老婆。” “切,就我这条件像是没人要的吗?在俺们村那我可是出名的大侦探特工啊,没办法,这就是偶像派的实力。后来我就把看的007的电影当做自己的伟大事迹将给小孩子们听,后来你猜怎么着,他们看了007之后对我说,我的故事什么竟然被改编成了电影,真是太帅了。已经有不下于十位村花级别的美女随时准备做我的邦女郎了呢。” “切,糊弄小孩子的幼稚玩意儿。”尹珲随口骂了一句。 “阿米托福,什么时候回去了也讲讲我,就是我是韩国版的007,有没有愿意给我做邦女郎的。”鸟鸟大师也插嘴道。 “大师,不是我说你,道姑一个人都够你受得了,你还想要女人,我看你是不准备要命了吧。”手术刀骂了一句:“要是道姑知道了,肯定把你给大卸八块。” “切,女人神马的都是浮云,唯有魅力才是正道。阿米托福。”他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转过身去,不再看他们。 这就是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即便是面临危险的时候,也不忘记黑色幽默整蛊彼此。这才是真正的临危不惧。 “下车。”就在他们调侃到劲头的时候,车子猛然刹住了,柯南道尔打开车门,下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到了?”尹珲双目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前面的一个车牌子上写着玉峰小学的字样。 “奇怪了,现在也差不多是午饭时间了,学生们应该都出来吃饭啊,可是为什么这里一个学生都没有呢?”尹珲有些纳闷儿的看了看,而后从车里面走出来。 其余的众人也跟着从车上下来。 这哪里是一座小学,分明就是一个荒废了的工厂。大门上有一个废弃的牌子,鲜红的漆写成的玉峰小学四个大字,放目望去,操场上全都是杂草,若不是那漂浮的几个塑料袋,他甚至认为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人类足迹。 操场的另一边是几座破旧的房屋,许多依旧坍塌了,没塌下来的随时也有可能掉落下来。而且在操场的右上角还有几座坟墓,孤零零的立在操场上,乍一看上去就好像是几座小型的蒙古包。 杂草丛生的操场上,时不时的会出现一两声响动,不知道里面长了一些什么。 第一八一话 南无地藏王菩萨 “不会吧,这里就是玉峰小学?”手术刀愣了愣,看着满目鄙夷:“就算是叫花子也不至于在这种鬼地方上学啊。”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旁边的一个房间里面竟然传出来了一阵读书声,声音清脆,朗朗入口,至少也得是几十个人在一起进行诗歌朗诵。 “什么地方?”柯南道尔的目光从正对面的几座荒废房屋里收回来,循着声音寻找起来。 寻找了半天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的房间里面看到了人迹。一个女教师在讲台上走来走去,因为有墙壁挡着的缘故,所以她看不到下面的小学生。 和其余破旧的房屋比较而言,那算是一座不错的房子了,虽然四周的土层都已经凋零了不少,但是房屋依旧是在坚持着,并没有要倒塌的迹象。 “走,咱们看看去。”尹珲首先走上去。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房屋内朗朗的读书声依旧秩序井然的传来,就好像是在唱一首押韵的歌曲那么动听。 但是当尹珲慢慢走进了,他的眼睛瞪得奇大,因为他看清楚那站在讲台上的女子,尽然是那么的熟悉。 柯南道尔也踏过没过膝盖的匆匆跟了上去。当她看到讲台上的女子的时候,也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那名女子。 其余的众人也一个个的愣住了,仿佛看到了世界未解之谜一样,满脸都是充斥着天大的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蓝婷……为什么站在讲台上。”手术刀首先开口。 没错,那站在讲台上讲课朗诵诗歌的,就是蓝婷。 当众人走的更近了,一个个的都吓傻了,因为在下面的桌子上,根本没有任何的学生,而那朗朗的读书声依旧在持续不断的传过来,就好像在三十多个空座位上坐着三十多个学生在朗诵诗歌。 “蓝婷,你怎么在这个地方?”柯南道尔喊了一声,但是蓝婷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他们一样,继续的朗诵着。 他的脸色苍白,长头发披散面前,挡住了五官。身体皮肤也看不到任何的血色。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朗朗的读书声依旧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停止,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 但是下面空荡荡的,只有蓝婷一个人在教室里面荡来荡去,三十多个声音仿佛是从她一个人的嘴里发出来的一样。 尹珲首先冲上去,右手食指和中指按在一块,拔下了她的一根头发,用打火机点燃了。 那头发丝冒出来的一阵轻微的烟雾竟然化为了一张鬼脸,悬浮在半空,冲着尹珲傻笑,仿佛是在嘲笑他一样。 “蓝婷,你快点醒醒。”尹珲脸上满是紧张和关心,急忙开口喊道。但是蓝婷当他不存在,依旧转来转去的读着诗歌,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嘲笑。 “快点醒醒。”尹珲咬破手指,强行在她的眉头上按下了一个血手印。 自血按下去的瞬间,房间里竟然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那朗朗读书声嗖的一声消失不见了。 “尹珲?”蓝婷温柔的声音响起,然后身子一软,直接朝地面瘫软下去。 他急忙接住他软弱的身子,没想到竟然冰凉刺骨。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铃声传入了他们的耳朵。 尹珲立马警觉性的抬头,他发觉铃声竟然是从这座破旧房屋的后面传出来的。 “不好,我们上当了。”尹珲喊了一声,将蓝婷扛到背上。 柯南道尔早就已经冲出了房屋,寻找那声音的来源。 尹珲也急忙冲出来,将蓝婷丢到了车上,也迅速朝着铃声方向跑去。 当他跑过了这座破旧的院落的时候,才发现和院落并列的这边还有另一个崭新的院子。里面有着学校里面各种基础的设施,此刻几个小学生在里面玩耍。 “放学了?”柯南道尔皱了皱眉头,急匆匆冲了进去,顾不上门口保安的阻拦,有特种兵在,他们有闯入任何地方的特权。 只是大门口上面的学校的校标不见了。 “你们老师呢?”柯南道尔询问其中一个玩耍的小女孩。 “在办公室里面。” “哦,你们怎么不回家吃饭呢?” “我们不吃饭。”那个小女孩说完,和她在一块的五六个小孩竟然哈哈笑了起来。 “不吃饭?”柯南道尔愣了一下,双目直勾勾的盯着他们:“那你们不吃饭吃什么。” “我们吃人肉。”小女孩十分熟练的回答,好像这件事十分理所当然一样。 “吃人肉?”柯南道尔死死的盯着小女孩:“尹珲,他们交给你了。” 尹珲刚从车那边跑过来,看了看几个小孩子,点了点头。她走到几个小孩子跟前,然后笑了笑:“是谁教你们这么说的?” “是老师,老师说要是有人问他的话,就说我在办公室。若是问我们为什么不去吃饭,就说我们吃人肉。” “恩,真乖。”尹珲拍了拍她的头,然后笑了笑:“快点去吃饭吧。去晚了可就没饭吃了。” 几个小女孩唧唧喳喳的笑着跑开了。 他直起腰,看到柯南道尔正准备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住手,柯南道尔。”尹珲喊了一声,急忙窜上去。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柯南道尔的双手已经推开了门,吱吱呀呀的声音好像是一排排的钉子钉到他的心里面。 “柯南道尔,快出来,快点出来。”他放声的喊着,然后冲上去。 但是依旧来不及了,里面闪烁出了一连串的光芒,那光芒竟然实质化了,打在柯南道尔的身上,她的身体竟然倒飞了出去,最后砰地一声落到操场上,喉咙一热,吐出了一口鲜血。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办公室里面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嘲笑声。尹珲急忙窜上去,用力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砰砰砰…… 办公室的门来回的荡漾了几下子,最后咔嚓裂开了一个口子,彻底不动了。里面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嗖嗖。 尹珲的双手麻利的动弹了两下,手中竟然出现了一个符咒,黄色的符咒随着他的动作竟然燃烧起来,将不大的房间彻底照亮。 两张桌子并排着靠在墙壁上。墙壁上的土层剥落了,桌子上面落满了灰烬,空荡荡的桌子上面没有任何的办公用品,很明显是荒废了很久了。 “不好,中埋伏了。”尹珲骂了一声,他感觉这次是真的被人当成了棋子儿来摆布了,彻底按照别人所想去做。 “快去找罗娟,我们的目的是保护罗娟。”尹珲喊了一声,同时速速倒退出来。 手术刀想扶着柯南道尔到车上休息,但是她说什么也不肯离开队伍,坚持着站起身来,发号施令到:“快点去搜寻,看看能不能寻找到罗娟的踪迹。” 话毕,他一个人首先是冲到了左手边的一个教室,啪的一声踹开门。 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一个人。 “砰!” 他再次踹开了一个门。 一个浑身有些脏兮兮的小女孩双目充满无尽的恐惧,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柯南道尔,两只眼睛闪烁着外面窗户上映射进来的光芒。 “你是不是罗娟?”柯南道尔开口问道。 那小女孩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开口:“是啊,我就是罗娟。外面下雨了,我等我奶奶来接我。” “快点跟我走吧,你奶奶在家里等着你,我会送你回家的。” “好,我跟你回家。”小女孩点了点头,然后脚步轻巧的走上来,似乎没有发出一点的声响。 窗外一缕阳光照进来,桌子凳子黑漆漆的影子好像是漆在地面的黑漆一般,看上去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咦?不对啊?”当柯南道尔将目光重新落到小女孩身上的时候,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发现,小女孩竟然没有影子,她脚下光秃秃的,没有在地上留下影子。 “你……”她倒退了一步。 但是这并没有影响小女孩继续前进的脚步,啪,啪,那么稳重。 柯南道尔目光再次上移。 这次她有些慌乱了,因为他发现小女孩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那脑袋上面竟然光秃秃的,没有了五官,就是一层皮,干干净净的皮肤,看上去保养的很好 “你……给我滚。”柯南道尔急忙掏出了枪,对着那个没有五官的女孩就是一顿乱射。 砰砰砰……枪声不断响起。 但是枪声每响一下,那个小女孩的就会变换一个位置。她没有看清她到底是怎么移动的。好像和孙悟空从一个地方变到另一个地方一样。 “姐姐,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哈哈,哈哈。”小女孩嘎嘎的尖锐笑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就好像是金属碰撞时那种声音。柯南道尔手中的枪射了一通,感觉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便转身准备出门。 砰。 一个不小心,竟然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她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在墙壁的四周寻找,希望能找到那扇门。 但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身后哪里有什么门啊,只是一光秃秃的墙。 “不好,又是结界。”柯南道尔兀自嘟哝了一句,手中的枪砰砰砰砰的爆射起来,希望能看到子弹从某一个方位飞出去。 “姐姐,你带我走,你带我走。”那个小女孩的声音突兀出现在她的头顶。 她急忙抬头,却看到小女孩的身体竟然真的倒挂在了房梁上,双脚缠住了房顶的一根绳子,倒垂下来,那光秃秃犹如面皮的脸,就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 “带我走,嘿嘿,带我走啊,你快点带我走。”女孩子竟然开始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那声音是从喉咙处发出来的,听起来有些闷。 轰…… 最基本的职业反应,她一拳打上去,击中了那光秃秃的脑袋。 哗啦…… 那脑袋竟然好像一个烂掉的西瓜一样,里面的脑浆血液哗啦啦的流出来,蘸了她一手,黏糊糊的。 小女孩从房梁上坠落下来,脑袋竟然碎裂成了四瓣,血红的脑浆叽里咕噜的从头颅里面流出来。 “你……带我走!”小女孩竟然再次从地板上站起来,那摔成了四瓣的脑袋触目惊心,鲜血从里面喷涌出来,就好像是一个小型喷泉,带着温度的液体喷涌在柯南道尔的脸上。 那犹如枯瘦竹竿的手顺着她的身体缓缓爬上来。从腿上到腰上,然后从腰部到胸部。要到脸上。 柯南道尔连连倒退,但是那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衣领,不让她倒退。 “快放开我,你快放开我。”柯南道尔用力的吼叫着,双手抓住那双要扎下去的枯瘦竹竿。 “嘿嘿,你带我走吗?”小女孩依旧不死心的问着,那双枯瘦竹竿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神力,直欲插入柯南道尔的胸膛。 “给我滚开。”任凭柯南道尔用尽了力量,但是小女孩的手竟然充斥着莫大的神力,一次次的将她的力量抵消,并且那手指一次次的扎入了她的肉里。 “南无地藏王菩萨,南无地藏王菩萨……”疼痛难忍的柯南道尔奋力的喊出了佛教的咒语。 啊! 听到这声佛号,小女孩的身体竟然一下子倒飞了出去,撞到了后面的墙壁,原本就摔碎的脑袋竟然彻底的掉落了,脖子上一个碗口大的疤痕十分的璀璨夺目,鲜血喷涌而出。 柯南道尔气急了,疯狂地冲上去,攥紧了拳头,一拳拳的打在小女孩的身上,并且在不断的喊着:“南无地藏王菩萨,南无地藏王菩萨。” 砰砰砰砰的声音依旧响个不停,小女孩似乎十分忌惮这句佛号,没有还手之力,身体柔弱无骨,又好像一个洋娃娃,被柯南道尔打成了一个个诡异的姿势。 第一八二话 师叔(1) 身后,一具全身散发出恶臭的尸体缓缓接近她,双手的肉早就腐烂了,白骨森森,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冒出了一股股烟。 就那么一点点的接近柯南道尔,而柯南道尔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只顾着收拾眼前的这个小女孩。 十米,五米,四米,三米…… 柯南道尔累的气喘吁吁,她几乎进入了半疯狂的状态,想起那么多无辜的孩子竟然都死在了这个家伙的手中,柯南道尔就是一阵头疼。当初好容易幸存下来的四名孩子,竟然被他给结束了生命。 砰砰砰砰。 拳头好像雨点一般的落下。 那双白骨森森的手接近了柯南道尔,瞄准了柯南道尔的脑门,随时准备插上去。 这么下去,柯南道尔的脑袋肯定会被插出来两个血窟窿,而且很有可能从前面的眼睛里面冒出来。 鲜血,从眼睛里面汩汩的流出来,眼珠和眼眶之间只有一丝鲜肉连接着,七窍流血。 若柯南道尔不注意身后的话,下一秒肯定会出现这幅凶残的画面。 那双悬浮在半空的灿灿白骨的手臂,终于缓缓的落下去了,就要插入柯南道尔那热汗腾腾的脑门上。 白骨森森和她头发的乌黑浓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那森森白骨猛然插入了她的发丝之间。 就在这瞬间,察觉到异样的柯南道尔猛然回头,看到那森森白骨,吓得尖叫了一声。 但是那白骨并没有因为柯南道尔的发现而停止动作,依旧是猛然刺了上来。 “大胆妖孽,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一个正义浑厚的声音响彻半空,接着便是一道身影猛然出现,手中举着金光闪闪的桃木剑,对着白骨便是刺去。 桃木剑正中白骨,竟然将白骨穿透,冒出了一阵浓烈的黑烟。 柯南道尔定睛一眼,来人正是尹珲。 手臂仿佛收到了剧烈的刺激,四处挥舞,金钱剑也从尹珲的手上挣脱。因为力道巨大,他的身体竟然被甩的倒飞出去,最后撞倒了墙壁上,哐当一声,狂吐出一口鲜血。 “尹珲。”柯南道尔因为尹珲给她争取的这一点时间侥幸逃生,忙跑到落地的尹珲身边,连连开口问道:“尹珲,你没事吧。” 尹珲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而后站起身来,再次咬破手指,念起咒语,在半空划出了一道道的血咒。 嗡嗡嗡嗡。 血咒的力量之强大,是柯南道尔所不能想象的。金钱剑就好像是被这股咒语给控制着,上下翻飞,四处颠倒,那白骨竟然无法控制本身,也随着金钱剑的力量四处游荡,砰砰砰砰的撞击到四周的墙壁上。 咔嚓,咔嚓。随着一次次猛烈的撞击,那在半空游荡的白骨竟然裂开了一条条的裂缝,骨头碎屑不断的掉落到地上。 不多时,地面竟然也跟着晃动起来,四周的墙壁哗啦啦的掉下来一大片的泥土,看出来结界是快要爆破了。 尹珲咬牙坚持着,最后加进用力的咬了一下刚才便已经咬破的伤口。 鲜血流的更快了,双手互相摸了一把,这样保证手的大部分地方都沾染上了血迹。他一个飞身,踩到旁边的桌子上,飞身一扑,抓住了那骨头。 嗷呜嗷呜。那骨头竟然吼叫了出来,就好像是一个怪兽发出的声音。 啪啪,啪啪。 骨头好像是被燃烧着一样,很快的碎裂了,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块块的碎屑掉落到地上。 四周也恢复了平静,四周也出现了土墙的结构,经过刚才他们一番折腾,泥土竟然将地面给覆盖了,两个人也变成了灰头土脸的土人。 “怎么样,没事吧。”尹珲走到精疲力尽的柯南道尔跟前,将她扶起。 “恩,没事。”她莞尔一笑,尽全力想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奈何身体软塌塌的,没有一点力气,刚想站起来竟然又要松软的朝地面砸去。 “柯南道尔。”尹珲一着急,将她抱在怀中。 软绵绵的身体接触他身体的瞬间,他彻底的陶醉了。 松软如面包,温香的味道在鼻孔弥漫,整个身子都要酥软下去。双唇娇艳欲滴,两只雪亮的眼睛娇滴滴的看着自己,包涵无限风情。 两人一时间愣住了。 “老大,你没事吧。”外面手术刀慌张的声音传进来,随后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了,一层灰尘落下来。 当他看到正瘫软在尹珲怀里的柯南道尔的时候,惊得愣住了,一秒钟的反应时间过后,他竟然双腿一软,身子直接摔倒在地,半天也没爬起来。 “打扰了两位,抱歉,我先出去了。”手术刀连连道歉,走出了门还跟身后跟来的几个人说:“没啥事儿,咱们去别的地儿找找。” 尹珲苦笑一声,这小子倒是挺会来事儿。 他将柯南道尔放正,竟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没想到自己这个堂堂的流氓痞子竟然在抱了一下美女之后不好意思了?真是太匪夷所思,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咱们走吧。”尹珲说完便走出了这个破旧的小房屋。 柯南道尔也跟了出去。 “哇,老大,你们果然在里面。”狙击手不经意间看到刚刚从里面出来的两人,然后埋汰了一句:“手术刀你是不是眼睛有毛病,这么大的两个人你都没看见。” 尹珲刚想解释什么,手术刀则是笑了起来:“不是我没看见,而是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 “不该看的东西?”狙击手愣住了,其余众人也都愣住了,他们都在猜测手术刀那句不该看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了,手术刀,别他妈瞎说。”尹珲有些急了:“快点回去,看看罗娟怎么样了。” 回头看了看,校园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一个鬼影都没有。校园内安静的诡异。 看了看大门上空荡荡的,尹珲就纳闷了:“到底是谁把大门上面的牌子放到了废弃的工厂,蓝婷又怎么会在那废弃的工厂里呢?” 带着这丝疑惑,他像尽快让蓝婷清醒过来,然后询问他这件事。 “尹珲,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车?阿米托福。”鸟鸟大师手捧着佛珠,阿米托福的念叨起来。他看了一眼,众人都已经呆在车上,车子已经驱动。 他也紧跑了两步,追了上去,上了车。 可是在他关门的瞬间,竟然听到一声擦叫声,是从厕所方向传出来的。他愣了一愣,砰地一声关上门,疯狂地朝着女厕所跑去。 刚才那一声实在太诡异,一阵寂静中猛然炸响了凄惨的女孩叫声,这一声让他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凭借以往的经验他判断厕所里面肯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果真不出他所料,当他走到厕所的时候,那外面竟然被结上了一层结界。 “怎么了尹珲,发生了什么事情?”柯南道尔摇下了车窗玻璃开口问道。 “快点过来,我发现凶手了。”尹珲高声狂呼,一边打出一个个的结印,准备打破这个结界。 一个全身白莹莹的纸鹤悬浮在脑袋上空盘旋,血红的双眼让他的急剧颤抖。 看到这个纸鹤,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在巴人诅咒事件中一次次的帮助自己,最后却又要抢夺走自己的三界宝钞的那个家伙。 “难不成这个凶手就是掌握白鹤的那个人?”他有些发懵。 这时候众人都已经跑过来了:“凶手在哪呢?” “在女厕所里面。” “女厕所里面?”众人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女厕所,却看到厕所并没有任何的反常,依旧是那么的肮脏。 农民工子弟的学校也只是一处破旧的废院而已,没有人专门的清理,厕所也是农村的那种地坑式的厕所,肮脏不堪也是很正常。 “快点冲进去。”尹珲喊了一声。 手术刀第一个反应过来,挥舞着瑞士军刀就要冲进去。 可是刚到门口,身体竟然好像碰到了一个什么东西,一个侧翻摔倒在地。 “快起来。”尹珲拉起手术刀,桃木剑四处挥舞,冲着结界不断的挥洒着,砰地一声,结界终于破碎了,他第一个冲了进去。 但是里面的情景让尹珲差点吐出来。 一个五官端正的小女孩,脖子上系着白色的绳索,身体在半空不断的旋转,旋转,身上沾满了屎尿,看来是刚才不小心摔倒在厕所了。 而在女孩尸体的旁边,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正在做着什么,仔细认真,竟然顾不上打破结界冲进来的众人。 “给我住手。”尹珲暴喝一声,他明白这个人是杀人凶手,正准备取魂。 不过那人并没有尹珲的怒喝而有丝毫的行动,依旧继续炯炯有神的细细研究着,用针头慢慢的在女孩子的脑髓里面探究着。 这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冲进来了,都看到了对面黑袍人的所作所为。特种兵当下怔住了,一个飞奔上前,脚步震得厕所墙壁都在颤抖,哗啦啦的土层掉下来。 那黑袍人并没有因为他的到来而被引开丝毫的注意力,双目依旧炯炯有神的盯着小女孩 直到特种兵走进了,飞起一脚就要踹到黑袍人的身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竟然没有躲闪,只是继续聚精会神的盯着小女孩。特种兵犹如小船一般的脚砰地一声,和黑袍人的身体发生了肢体接触。 最后是砰地一声脆响,特种兵的身体竟然瞬间被一团光晕给围绕,这团光晕形成了一团团的图案,特种兵的身体也扭曲到了一个十分诡异的程度,不断的在四周的墙壁上撞来撞去。 “啊,不好。”尹珲蓦然喊了一声,同时快速上前。 鸟鸟大师也意识到什么事情,手中的佛珠在快速的转动,嘴里面念叨着一连串的佛号。 那光晕在鸟鸟大师咒语的攻击下竟然慢慢的变小了,随着尹珲攻上去,在特种兵的脑袋上贴上了一张符咒,特种兵才停了下来,脚上的光晕也在逐渐的消散。 “稍安勿躁。”尹珲将特种兵拉回到队伍里面。 那黑袍人这时候才将视线从女孩尸体上转移开,长长舒了一口气,看也不看他们,只是细致的处理着手中的那根银针。 “尹珲,你来了。”他的声音淡漠,犹如冬天里的冰块一样的冷。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我是你的师叔,怎么可好像能会不知道你的名字?”那个人依旧语气平淡,波澜不惊,好像这一切都是应该发生的一样。 “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尹珲好奇的看着他:“师叔?你怎么可能是我的师叔?” “哈哈,你是茅山敛宗的传人吧。”那黑袍人依旧是满脸挂着微笑,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后退了几步,从厕所的另一个门走了出去。 “快出去。”尹珲连连指挥身后众人,他已经隐约猜出这个人的身份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了明确自己的想法,他厉声厉色的问道。 众人都迷惑了,杀人凶手竟然是尹珲的师叔?这若是被上头知道了,尹珲肯定也不落好。 还是先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吧。 “你取魂养鬼到底有何目的。”尹珲看那黑袍人不愿意多回答,急忙问出了另一个问题。他隐约感觉到,对手既然如此的淡漠,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能取胜。单单从刚才尚未交手便被落入下风的特种兵看来,这个家伙的实力不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抵抗的。 “取魂养鬼?恩,没想到你跟着师兄这么短时间,学到的竟然还不少。师兄泉下有知也能含笑九泉了。”那人嘿嘿笑了笑,并不准备继续和他们纠缠下去,而是转身,双腿一用力,身体竟然跳到了两米多高的墙头上,准备逃走。 与其说逃走,倒不如说是不屑于和他们纠缠。 “哪里走。”爆破手孙东早就已经怒不可遏了,这根本就是对不可思议小组的污蔑,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手中一个电子装置丢了上去。 黑袍人愣了一下,随手双手一伸,那电子装置竟然悬浮在半空,不再朝他的方向移动。 随后手臂用力一挥,电子装置竟然快速的倒退,最后摔落到地上。 “我嘞个乖乖,快跑。”孙东怒吼了一声,随后一把将柯南道尔扑倒在地。 众人见势不妙,也一个个的朝着四面摔了过去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众人都失去了知觉,耳鸣目盲,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首先是孙东从地上站起来,此刻他被炸的全身焦黑,身上满是泥土,头发也是一缕一缕的粘起来,上面都是各种污垢杂质。 “你奶奶的腿啊,老子好容易才研究出来的炸药,竟然要把老子给炸成烤肉。”他气急的蹦起来大骂道:“该死的黑家伙,要是被老子抓住,肯定要把你给炸成烤鸡。” 尹珲走上来弹了一下他的脑袋:“好了,废话少说,我们还是赶紧追上去吧,好容易抓住了一个线索,可不能让这条线索再次丢失。” 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找到黑衣人,然后逼问出所有的事实。这件事困惑他们太长时间了,好容易有得知答案的时候,他必须尽全力弄明白事情的答案。 “咳咳,咳咳!”柯南道尔也咳嗽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黑土,双目光环顾四周,眼中射出一股杀人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第一八三话 师叔(2) 所有人都起来了,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在他们中间是一个被强力炸药炸出来的大坑,坑洞呈现出焦黑色。 “我嘞个去,孙东,你这个到底是他娘的什么型号,这次炸出来的大坑竟然比上次的还要大还要深。” “你管他什么型号,只要你们帮我找到了那个家伙,我送给你两个。” 爆破手气急的骂道,同时站起身来,双目死死的盯着对面的墙上“走,咱们去捉拿凶手啊。” 话音刚落,特种兵竟然身体一跃,双臂好像一个大机械一般捉住了墙壁的边缘,全身用力,身体竟然敏捷的好像一个大猩猩,快速的跃上墙壁,身体牢牢站稳。 “快走,那家伙已经不见了踪影。”特种兵回答。他报告了眼前的形势,然后等着柯南道尔的指示。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而后回头看了看众人:“走,可不能让这条线索再丢了。”说完,身体助跑,快要走到墙壁边缘也是双脚用力一跃,最后牢牢的抓住了特种兵身下来的粗大手掌。 两人同时用力,柯南道尔也敏捷的攒跳上了墙头。 尹珲简单的看了看,他明白眼前的形势,若是这次丢失了凶手,下次凶手肯定会谨慎的很,想要再捉住他们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一行人急忙朝前奔跑,等到最后终于跨墙而过的时候,却发现学院的这边根本就是一片沼泽,泥泞不堪,腐败的植物无精打采的躺在泥地上,甚至连他们脚下都没有任何站脚的地方。 “不行,不能往下跳。”尹珲一把拉住了准备跳下去的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蓦然惊恐的收回了手掌问道:“怎么?难道这不是幻觉吗?”以前碰到比较危险的事或者人,尹珲总会鼓励他其实这是幻觉。但是今天,尹珲却明明白白告诉他,这不是幻觉。刚才若是真的跳下去的话,恐怕想上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不是幻觉,不信你投一颗石头一下?”尹珲点点头,而后顺着墙壁继续行走,双目焦灼的四处观望,想找出黑衣人的身影。奈何他们在下面耽误了太长时间,想要找到黑衣人谈何容易。 但是无论如何,无论希望有多渺小,只要有一丝丝胜利的曙光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松懈念头。 顺着不大的墙壁行走,很快的便来到了对面的那所小学。 这其实是一个荒废了的工厂而已,只是因为门匾上面挂着玉峰小学四个字样,所以才会被人误认为是学校。 他明白的很,这个牌匾肯定是凶手之中的某个人所挪动,若是能够从师生嘴里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挪动了牌匾,或许也是一条线索呢? 沿着墙壁行走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黑衣人的身影,几人顿时就有些泄气了。 墙底下都是浓密的黑乎乎的东西,估计跳下去会陷下去。都是那该死的工厂多年的垃圾排放,污染了这个地方。 找了一块砖头扔下去,那沼泽地竟然溅起了一连串的泥水。 “走吧,咱们下次来个守株待兔,先好好的做好准备。”尹珲叹了口气。 “什么?走吧?难道我辛辛苦苦才研制出来的炸药的首次爆炸就这么被浪费掉了?”他瞪大双目,不可思议的眼神四处观看:“不行,一定有办法,我们一定有办法找到那些人所在的。” 柯南道尔拍了拍手术刀的肩膀:“算了吧,他的能力我们都知道,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准备一下,打有准备之仗,或许胜利的希望会大一些,不能被脾气冲坏了头脑。”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再多讲了。”爆破手也放弃了最后追杀的念头:“不过下次我肯定要准备一下炸药,娘的,不把这个家伙炸上天老子就不姓孙。” 狙击手笑了笑:“你还以为姓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呢。” “嘿,我说你这个爆破手,到底是不是我们不可思议小组的一员啊,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说风凉话?”他气急的骂了一声,朝地面跺了两脚。 “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好的对策而已”狙击手神秘的笑了笑:“其实根本不用我们去寻找他,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行。他肯定会来找我们的。” “他会来找我们?”尹珲也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狙击手:“你怎么知道那家伙会来找我们?” “我刚才来的时候顺便看了一下电脑,发现下一个目标就是玉峰小学的学生,而且还是住在这个学校。你说那家伙会不会来找我们?” “怎么不早说?”鸟鸟大师阿弥陀佛道:“幸亏老衲刚才没有跳下去英勇就义,现在怎么办?就守在这个地方?” “守在这个地方?”道姑冷笑了一声:“也就你这和尚脑子想的出来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难道你现在还以为你的三脚猫功夫能对付那个隔空控制物体的高人?” “阿弥陀佛,道姑,我发现你怎么处处为难老衲,要拆老衲的后台呢?” “切,我才懒得理你呢。”道姑继续冷笑:“我看不如这样,布置下我们太清宫的绝强阵法太清阵,在这里守株待兔,我相信若是对方不察觉到的话,肯定能轻易的将对方虏获。” “轻易?你太低估那个家伙的实力了。”尹珲开口讲道:“你们还记得那家伙曾经讲过什么吗?他知道我是茅山敛宗的传人,而且还自称是我的师叔,还有,不知道你们还记得不记得曾经在缅甸的时候遇到的那个纸鹤?其实,那个纸鹤就是他控制的。” “他就是纸鹤的主人?”众人皆有些目瞪口呆:“但是这怎么可能?纸鹤的主人上次很明显,其实是在帮助你啊?为什么这次要祸害这么多年幼的生命?” “对于这点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苦苦的笑着“或许,我们将他擒住了才会发现他内心到底都在想些什么。”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然后看了看正在深思熟虑的黄鹤楼和柯南道尔。 每次在别人叽叽喳喳商讨的时候,两人都会默默旁听,然后迅速的组织着一个个的想法,在脑海中演绎,弥补着一次又一次漏洞,然后两人各自说出一套方案,哪一套方案得到任何,就施行哪个,直到最后众人达成一致在行动。 不是他们浪费时间,前面我也提到过他们到底是多么的珍惜时间,但是你们也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说法,他们现在就是在磨刀,真正意义上的磨刀。 “好了,大家都静一下。”柯南道尔开口道:“依我之见,狙击手回去,看看下一个受害者到底叫什么名字,我们首先得确定被害者的名字。尹珲,你送蓝婷去医院,看看那丫头到底哪根神经错乱了,其余的人则跟我守在这个地方,提前准备好埋伏好,等着黑衣人来这里行凶。” 说完了这些,柯南道尔才将目光头像了黄鹤楼“黄鹤楼,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黄鹤楼想了想,点点头:“我觉得咱们不能单独行动。这样吧,把咱们的队伍分成几组,每一组都有两个人,这样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免得咱们分散了之后,凶手会对我们实行各个击破。那可就麻烦了。” “恩,说的有道理。咱们就这么办吧。”柯南道尔也点点头:“你来说一下,咱们该怎么分组,怎么进行行动?” 仔细想了一会儿,黄鹤楼看了看大家:“你们谁有什么杀手锏之类需要准备的,可以留下来布置一下机关什么的。” “我们太清宫的太清阵,绝对能够把那个家伙给一网打尽。所以我得留下来布置一下。” “切,我们的千手如来阵才是真正的天下无敌。我也得留下来,准备一下千手如来阵。”鸟鸟大师也插嘴说话。 “哼,我的炸药,瞬间就把你们的东西给掀翻。”爆破手孙东气急败坏的骂道:“老天爷都不能阻挡。” “那好,既然这样,你们就先留在这里布置阵法,狙击手,我待会儿和你一块去办公室查询一下,柯南道尔,你跟着尹珲送蓝婷去医院。特种兵,你留在这里给他们护法,别让学校的领导为难他们。 有些木然的特种兵点了点头,然后举目四望,确保四周无人之挂这些后,这才放下心来。 他已经做好了冲上去的准备了。 “无论如何,今天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搞清楚,否则……哼哼。”尹珲的拳头握紧了一下:“无论你什么实力,无论你什么来路,我都要将你一网打尽,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的仁慈。” 兵分三路,各忙各的。现在他心中最担心的就是那个黑衣人会趁他们没准备好便来这里偷袭,所以他必须尽快的去完成,因为时间就是生命。 柯南道尔的脸上此刻挂满了无尽的忧郁,身为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她清楚的分辨着眼前的形势,她细细想了想,似乎从来没有碰到过如此棘手的问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次一样领悟时间就是生命的真正意义。 学生们开始陆陆续续的回来了,欢愉的脸上挂满了一轮轮的红扑扑的明月,对于柯南道尔这几个陌生人,他们都采取了避让的态度。 一个小女孩看了看尹珲,冲他微微笑了笑,然后转了一个弯,就进入了女厕所。 “啊,站住!”尹珲暴喝一声,迅速喝止那个女孩。他的高嗓门瞬间吸引了学校所有学生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的回头看了看尹珲,纳闷儿的问道:“怎么了?” “我们准备帮你们改进厕所,现在在施工阶段,你们不能进去。”他随便找了一个接口搪塞过去。小女孩倒也听话,从过道里面重新退回来。 幸亏他没有看到里面的情形,众人都吁了一口气。 尹珲看了看那小姑娘,脸蛋娇嫩,两腮白嫩。和其余的学生两腮绯红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姑娘的微笑似乎夹杂着一丝嘲笑,让尹珲不由的怔了一下。 “小姑娘,你父母是不是教师?” “不是。”小姑娘干脆铜铃一般的声音响起。 “不是?”尹珲疑惑的重复了一句:“那么你是不是住在学校里面?” “恩,是啊,我父母是这里的清洁工。”他开口回答道。 “恩。”尹珲淡淡的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小姑娘,他总是有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是小姑娘根本就是下一个遇害者。 “特种兵?”他装作漫不经心的走到特种兵身边,然后吩咐道:“尽量关注一下那个小女孩,或许她就是下一个受害者。” 特种兵点了点头,犀利的目光瞬间将女孩全身上下打量了个遍,就好像一台电脑将他上下给扫描了一遍。 被他的目光给吓得有些害怕的小姑娘嗖的一声跑开了,不过借着那么一瞬间他还是发现那个小姑娘的脸上带着浓郁的微笑,就好像他的脸部表情永远都是微笑,没有别的表情。 他的心腾地一下跳了一下,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女孩子的微笑…… 他还是决定不继续想下去,只当自己是这几天压力大过于神经质了,当下拍了拍特种兵的肩膀,回头看了看柯南道尔:“柯南道尔,咱们走吧。”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门,坦然自若的坐上去。 透过车窗看了看仍陷入昏迷状态的蓝婷,他皱了皱眉头,这次她受伤不轻,说起来她这次的劫难还有自己的一部分原因呢。 他现在有些后悔当初的态度了,若是对她好一点,蓝婷也不至于独自离开,若是继续和自己呆一块,现在肯定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 思绪万千,启动了车子,油门加到底,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吱吱作响,卷起一阵风之后,车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蓝婷依旧是沉稳的睡去,尹珲时不时的用手去探测一下她的呼吸,唯恐她会咽气。柯南道尔则是一脸漠然的望着挡风玻璃,双目死死的望着前方,无精打采。 不知他到底想些什么。 “柯南道尔?”尹珲看她有些不对劲,好奇的喊了一声。 但是她双目依旧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好像在想着什么,根本没有听到尹珲的喊声。 两边公路上的树木急速的倒退,不知道车子的什么地方有漏洞,竟然吹进来一阵凉风。尹珲再裹了一次衣服,冻得有些瑟瑟发抖。 第一八四话 圣徒 “柯南道尔?”他再次颤抖的喊了一声,但是她依旧没有回答,就是那么直愣愣的看着前面。 “上头有电话。”无奈,只得撒谎。 “上头电话?”她立马从惊呆中清醒过来,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尹珲:“什么情况?” “我问你刚才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到底看见了哪位帅哥?”他急忙开口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这几天有些劳累了吧。”柯南道尔回答。”哦,那就好。你觉得咱们这次成功的几率有多大?”他想打破眼前的尴尬气氛,但是实在找不出什么话题,只好聊到工作上来,或许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唯一不会感觉到尴尬的话题。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毕竟你对这类人比较了解,而且你们间接交手了。”她似乎对这个话题提不起兴趣。 “哦。”尹珲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点点头:“不过我总感觉这个人没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或许在他眼中,我们不过是臭虫一般的存在而已。” “臭虫?”柯南道尔似乎对这两个字很敏感,双目有些疑惑的抬起来看着他:“我不这么认为,人的生命在上帝面前都是平等的,即便别人当你死臭虫,我们也要活出个人样来。” 对于她有些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尹珲只是摇头苦笑了一声:“上帝?我可是茅山敛宗的传人,怎么会相信上帝呢?哈哈。”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充满幽默,但是看她的表情,却完全对这份幽默没有半点的心领神会。 她木讷的抬头看了看尹珲,从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柯南道尔,你怎么了?我怎么发现你最近不对劲啦?”他一边集中精神开车一边和她讲话:“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你可以跟我说一说,作为朋友能帮忙的我肯定会帮助你的。” 她确实摇头苦笑一声,表示自己的无助,不过忽然却又来了精神,上下打量了一番尹珲问道:“心病你能治好吗?” “心病?”他笑的很自然:“堂堂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竟然也有心病?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柯南道尔煞有其事的开口,然后回头看了看蓝亭,见她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正香香甜甜的在床上睡着:假如有一天我和蓝亭同时受到了伤害,而现实情况只能让你救一个,你会救哪个呢?” “这个嘛……”尹珲停顿了一下,然后回答:“当然是先救你了,毕竟你是我的上司,我的金饭碗我可不会丢掉。” “切。”柯南道尔很明显对尹珲的回答不满意:“那么我再问你,若是换成我和唐嫣呢?你会先救哪个?” “唐嫣?”这下尹珲为难了。 这就是女人,喜欢没事找事的女人,千方百计的想知道自己在男人心中的位置,想出了一个个的外门怪招。 不过这个技巧显然非常有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你……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他发挥着平日里那流氓痞子的脾性,尽量让这个沉重的话题变的轻松些。 “切,谁会看上你这样的臭男人。”她骂了一句:“好了,专心开你的车。别自作多情了。” “遵命。”他风趣的敬了个礼,然后将目光重新集中到前方,没想到已经到医院的急诊室了。 其实,她不是不想知道答案,而是不敢知道答案,因为这个答案很明确,她害怕自己的刚刚有些康复的心灵会受到伤害,或许欺骗才是心灵创伤的解药。 车子缓缓停下来,看蓝亭的脸色有些红润了,他也不再担心,从车上从容走下来,然后打开后车门,将她抱在怀中,钻入了那白惨惨的大门。 “护士,快点来,有人昏过去了。”尹珲的大嗓门很快招来了前台,两个穿着护士制服的漂亮美女走上来,高挑的双腿上那双高跟鞋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面回荡着。 “这边来。”行色匆匆的护士招呼尹珲进了急诊室,放到病床上。两名女护士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他不记得曾经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股香水味了,也不记得是在谁的身上,反正就是很熟悉。 或许,这是女人的体现吧。他想。 顾不上欣赏面前两个标准小美女的姿态,他将所有的精神力全都集中到了昏迷中的蓝亭身上。 柯南道尔已经走开了,估计是给蓝亭挂号去了,有中情局的工作证,所有的一切好办多了,只要一句话便可。 不多时,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急匆匆的冲进来,看他一脸焦急神色,仿佛这个病人是他的亲奶奶一样,尹珲便知道柯南道尔表明了身份。 “麻烦让一下。”主治医生慌乱的拿起听诊器在胸前听一听,美女护士也是手忙脚乱的给他输氧。 听了好久,那医生却是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医生?”尹珲关切的问道。 “心跳正常,呼吸也没什么毛病。以前还从来没见过类似的症状呢?对了,她是怎么昏过去的?”那医生满脸挂满了疑惑,眉头皱成了攒肉丸子。 “就是一下子昏过去了而已。”尹珲简明扼要的回答他可不会傻到告诉医生是鬼上身的缘故,那样说的话主治医生也不会相信他。 “哦!”他哦了一声,然后看了看柯南道尔:“我想和这位女士谈一谈,麻烦先生回避一下。” 医生的声音镇定中却夹杂着丝毫的畏惧神色。 “恩。”尹珲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了这个白色的急诊室。 白惨惨的房间让他感觉到极其不自然,有种办丧事的味道。他巴不得离开这房子,摒弃房子带给他的压力。 说吧。 她有些不在意的味道,旁边一个主治医生的椅子有些脏乱,她随便清理了一下便坐上去。 她的腿有些发软,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刚才被吓的腿软,现在想想,可能性还真的很大。她不由得苦笑一声摇摇头。 看着摇头苦笑的柯南道尔,那医生却是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盯着柯南道尔,他认为是柯南道尔否认了自己的实力和所作所为。 “愣着干什么,有话快说。”她揉了揉双腿,然后开口问道。 鉴于对方是国安局的人,主治医生也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礼而生气,只是毕恭毕敬的回答:“我想请问一下,你们是不是对女孩子打了什么麻醉针或者是服下了国家禁止的精神类药物,比如白粉……” “白粉?”她迟疑了一句 “是啊,依我多年的经验,这位姑娘很可能是吸食毒品过量所以才会精神昂奋,产生了各种幻觉,最后休克。”他从脖子上摘下了听诊器,恭敬的站在柯南道尔跟前。 她摇摇头:“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吸食毒品呢?还有,你为什么要让那个男子出去?”柯南道尔说完,还指了指尹珲的身影,连背影都那么帅,怪不得招来这么多的女孩子。加上身上自然流露出的一股孤单冷漠,更是让他充满了魅力。 “我怀疑那个男子不是什么好人。”主治医生小心翼翼的将嘴凑到柯南道尔的耳边:“我认识那个人,是一个大神棍,后来在殡仪馆内做入殓师,因为经常性的偷尸体的衣服,被殡仪馆给开除了。我觉得那个不务正业的人肯定和姑娘的吸毒有关,所以您还是小心一点,多注意一下那个人的好。” 虽然他将声音压得很低,不过依旧还是被尹珲听到了,他是做什么的?茅山敛宗的传人,五官灵敏的很,别说他压低声音,就算是老鼠吱吱喳喳的叫唤他也能听得见。 “哦?”柯南道尔立马来了兴趣,对于尹珲的身份背景他甚至比尹珲自己还熟悉,他倒是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凭空诬陷尹珲:“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我倒是纳闷儿了。据他所讲他可不是北京城的,一看您就是地道北京人,怎么会认识一个外地人?” “这个,我也只是和您随便说一说,就当我对您的善意提醒。当然,您若是不想接受的话完全可以,就当我没说好了。”那医生也不忘记装深沉,这可能是所有男人的通病吧在女人面前都要耍帅,尤其是柯南道尔这种金发外国美女的面前。 “说,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柯南道尔开始严厉起来,双目就那么的盯着主治医生:“老实交代,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看着他反光的前额,柯南道尔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股怒火,双目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他。 身后传来啪啪的脚步声,尹珲也走进来了,主治医生头大的很,忙回头,却发现尹珲正冲自己微笑 事情很明了,这小子肯定听到刚才的讲话。无奈之下只得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脸歉意的笑容:“我这些只是猜测而已,如果刚才我的话有误的话,我在这里向你表示诚恳的道歉。” “道歉?”他冷冷地笑了笑。他的笑容冰冷的好像是一块冰棍,直刺入那主治医生的心脏,惊得他浑身颤抖了一下,接下来的话更是然他全身发颤,千万个毛孔好像有刀子划过,流出了一层层冰凉的血水:“说吧,你是从哪里听来的,若是说不清楚的话,后果……你懂的,我有三百六十种方法能弄死你。” 尤其是最后几个字,他拿捏的很稳重,字字句句恰到好处,甚至比香港黑社会电影上的老大说的都要专业,柯南道尔也忍不住抖了一下,若不是面前站着的人是他熟识的人的话,她肯定会相信这个人的确是自身黑社会了。 “我……”一句话噎的他说不出话来,犹豫了很久,最后目光惊恐的四处张望,神色却忽然变得不正常起来,就好像是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看一样,不让他说出来。 “快说,否则……哼哼你的一条腿可就保不住了。”他越来越发现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了,他为何变得如此紧张?为何东张西望?难道在他周围有什么东西在监督着他?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原本就有些空旷的急诊室里面,白惨惨的光线充斥着耳目,甚至连地面都是白色的地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小护士更是让现场显得诡异十足。 “他来了,他在看着我。”那主治医生却忽然跪倒在地,满面激动,双手合十,好像一个朝拜的圣徒,身子匍匐在地:“主啊,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第一八五话 基督之名(1) 尹珲看了一眼,却发现他跪倒的方向竟然是那个小护士离去的方向。 砰!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平静的心中起了一层涟漪。 下意识中,他感觉那个护士有什么不对劲,不过究竟哪里不对劲,确实不得而知、 柯南道尔似乎也发现了事情的诡异,忙急走了两步,当她追上去,用手拍小护士肩膀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大跳,因为她发现,那个小护士根本没有脸。 “你……”她连连倒退,习惯性的掏出了枪对准了那护士。 “不要开枪,不要打主人。”主治医生忽然发疯了一般冲上来,猛然抱住了柯南道尔,将他撞倒在地,战战兢兢的神色结结巴巴的说出一连串的话语,不过她一句话没听懂。 尹珲也疯狂地冲上去,一把将柯南道尔从地上拽起来,虚空画符,冲着那小护士攻了上去。 谁知那小护士不多不避,反倒是缓缓转过身来。 衣服和帽子之间,根本就是空荡荡的,没有脑袋,没有脖子,那景象就好像是帽子静静的悬浮在衣服上。 红色的结印打在了护士身上,但是并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小护士竟然还发出了声音:“咯咯,咯咯,你们这群愚昧的人类。” 她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说出的话呢?这是尹珲当时唯一的想法。不过想了半天估计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只是脚步缓慢的走上去。 他知道,既然护士服不害怕结印,那么说明护士服肯定不是鬼魂,即便是的话,阴气也非常的虚弱,根本不会伤害到人 当他走近些才发现,那护士根本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就那么静静的悬浮在半空,手臂,双腿也没有,空荡荡的。 只不过是一件悬浮的衣服而已。这幅情景让尹珲也有些害怕了,不过他还是稳重气息,咬破手指,行动迅猛的在他的额头上点下了一个血点。 很快,那护士服就好像从一个人的身上脱落了下来,缓缓的坠落到地面,半空中只剩下了空气。 柯南道尔傻眼了,再看看那主治医生,早就依旧虚脱了,浑身有气无力的倒在地上。 她拍了拍手掌,苦笑一声:“这是唱的哪一出?不会是黑衣人的手下吧。” 尹珲也摇头,表示自己的不理解,看了看蓝亭,依旧在昏沉入眠之中,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 他现在才有些后怕,若刚才将蓝亭交给那个变.态医生的话,现在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呢,蓝亭的命能不能保住还难说呢。 他重新将蓝亭抱在怀中,然后看了看柯南道尔:“不如我们另换一家医院吧。这个地方看上去不怎么太平。” 柯南道尔也点了点头,四周的诡异气氛让她也有些无助和彷徨:“走吧,咱们这就离开这里吧。”说完,便带头走出了这个急诊室。 急诊室里面鸦雀无声,没有半点声音,刚才的打斗也没有惊醒门口的保安。轻微的鼾声接连不断的传来,几个保安睡得正熟。 两人走出了急诊室之后,伏在前台上酣然入眠的小护士终于缓缓的抬起头来了。 白色的帽子之下,竟然是空荡荡的。 她,也只是一件悬浮的衣服而已。 一路上的颠簸,终于平稳了之后,她竟然再次的感觉到强烈颠簸的感觉,而且一阵熟悉的味道和一种温暖也从一双宽阔的大手传入自己体内。 她眯缝了眼睛,借着轻微的光芒,竟然看到一起一伏的尹珲的脸庞。 他的俊俏冷酷的脸因为紧张和劳累早就流出了一层汗水,加上身体上下乱颤,给她造成了一种幻觉。 她的脑袋一下子就热了,心中想到了一副龌龊的画面。 “不好,这小子竟然对我……”蓝亭再也受不了了,当下便是飞出去一巴掌,正好打在了尹珲的脸上,顿时,尹珲的脸上竟然留下了五个火辣辣的红色的手掌印子。 他懵住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柯南道尔听到那清脆的响声,结合尹珲脸上那五个小巴掌印子联想,也猜测出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后当尹珲的目光缓缓落到蓝亭身上的时候,他开始愤怒了,看着躺在怀中睁开大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的蓝亭,他一松手,蓝亭便落地了,传来了一声惨叫声。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尹珲脾气再好也无法容忍这种恩将仇报,骂了一句便准备转身离去。 “啊!”意识到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蓝亭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当她搞清楚限产气氛的时候已经晚了,他早就已经上了车,驱动而去。 “你……”蓝亭刚才的罪恶感一下子消除干净了,心头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起来,都怪那个家伙,所以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若是当时背着自己的话,自己也不会把他当坏人。 举目四望,从四周的情形判断了半天才判断出原来她竟然是在医院。 后方不远处,三个白色大字触目惊心,让她很快作出判断,赶紧离开这里。 太平间。 三个字好像鬼魂一样在她的脑袋里面上下翻腾,他在思考着,思考着在昏迷的前一刻到底在想些什么?到底都做了一些什么?为何竟然不知不觉的就昏死过去了? 啪啪,啪啪。 高跟鞋的声音井然有序的走上来,就好像是一个女子款步而来,她刚才紧张的心终于松弛下来了,有人就好。 她转身,先找出那个人所在,不过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啊。 “奇怪了,怎么没人额?”正当她纳闷儿不已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在急诊室的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护士。 呼啸的北风吹过,外面显得冷清十足,她用力的裹了裹衣服,准备到医院里面借宿一宿,哪怕是呆在病区的过道里面也行,至少里面全都是人。 这是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唯一可以不让她吓破胆的方式。加快了脚步,朝着护士方向走过去。 呜呜,呜呜。 呼啸的北风依旧毫无抵抗力的吹过,将地面的树叶吹得四处飘落,护士的制服也是此起彼伏。 不知为何,她心中竟然升腾起了一股恐惧感。这股恐惧感让她有些窒息。她强忍着要昏死过去的神经,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可是走了几步,当视线变得有些清晰的时候,竟然怔住了,因为她忽然发现,那护士似乎是漂在半空,在她护士制服下面空荡荡的,没有两腿支撑。 她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呢。目光继续上移,当她最后终于看到了那护士帽子下面空荡荡的时候,竟然一下子愣住了。 天啊,那帽子下面原本应该是脸的地方,竟然也是空荡荡的。 “有鬼、”这是她当时唯一的想法。一时间气血翻涌,差点没让自己的鲜血冲破神经。不过理智还是快速的控制了他的想法,快速的收回了目光,并且像模像样的双手合十横在胸前,仔细认真的念叨着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据她从网上查阅的资料,念叨阿弥陀佛可以辟邪,让那些怪异的东西远离自己。 但是她想错了,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他发现那啪啪的脚步声再次传来。 狂跳的心再次的抑郁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双目有些模糊。这是他一贯的作风,遇到害怕的东西就要意识模糊,直至最后昏死过去。 这也是算是她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吧。 不过自从跟了尹珲,认识到鬼魂其实并不可怕,都是人的幻象的时候,她还是强忍住昏死过去的冲动,继续朝前方行走。 不过随着她脚步的加快,身后那啪啪的脚步声也跟着加快,紧跟着不放。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句口号已经不再是驱魔咒语,而变成了她的一种精神寄托。现在才后悔不应该甩给尹珲那一巴掌,若是他在身边,自己也不至于被吓得如此狼狈。 战战兢兢的行走了半天,那脚步声依旧紧追不放,她不敢回头,仍旧牢牢的记着尹珲讲给她的那个典故,人肩膀和头顶上共有三把火保护着人,每次回头都会吹熄一把。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上帝你保佑我,上帝千万要保佑我。” 不过看起来这句咒语没有一点的作用,身后那脚步声依旧在加快。 这个医院所在的位置虽然是繁华的商业街,不过现在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加上街道两边的楼遮盖了大部分的阳光,所以这条街道有些昏黄了。 “磨剪子来锵菜刀。”一个呼喊声传来,从一个窄小的巷子里面,走出来了一个男子。中年模样,头发有些凌乱,骑着一辆破旧的凤凰牌自行车,后车座上是几个大箱子,不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东西。 她加快了脚步,心想或许前面那个男子身上阳气旺盛,能阻拦身后追来的家伙呢。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上帝你要保佑我,上帝你要保佑我。”可能她发觉单单释迦摩尼是无法保护他的,最后甚至将上帝搬出来了。 或许现在将城管搬出来效果会更好些,不过她并没有。 “磨剪子来锵菜刀。”那高昂兴奋的男子依旧在高声狂呼,在这个有些寂静的街道里面显得诡异十足。 她再次加快了脚步,紧紧的追上去。那自行车好像也知道有人在追她,竟然缓缓的慢下来,最后中年男子从车上下来,步行推车行走。不过是背着蓝亭,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师傅,停一停,停一停。”蓝亭感觉身后啪啪的脚步声竟然越来越快,心中紧张,连魔咒都忘记了念,忙喊住了前方的师傅。 那自行车缓缓停下来,浑厚的男子声音传来:“姑娘,你是喊我的吗?” 不过他并没有回答,就一直是背影对着蓝亭。 蓝亭看了一眼,破烂的衣服上盖着一个大草帽,脚上是一双旧布鞋,头上顶着一个大草帽,见他的身体遮盖了个严严实实。她心里猛然一颤,心想这个家伙不会是和那护士是一个来头吧。 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解决了身后这个再说吧。蓝亭一鼓作气的冲上去。 草帽轻微点了点头,发出一阵轻微的笑声。 那声音来自帽檐里面。 草帽下面,空荡荡的,那车把的地方,竟然有两颗汩汩流着鲜血的头颅,七窍流血,原本盛放着眼珠的地方竟然空荡荡的,黑乎乎的车把正是从里面钻进去的。 蓝亭缓缓的走上去,呼吸声越来越沉重,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狂躁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就好像是地震一般。 她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念叨着魔咒,一步步的接近了那人, 当蓝亭走上去,拍了拍对面的肩膀。 手拍到的地方,衣服竟然缓缓的塌陷了下去。她微微愣了愣,脑袋一下子冰冷了下来。 那衣服凹陷下去的部分迅速的凸起来,最后才又升了起来,然后脑袋才缓缓的转过身来。 蓝亭屏住了呼吸,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只是双目死死的盯着那堆衣服,心中祈祷着,希望能看到熟悉的人皮。 但是让她失望的是,转过身子,却只看到那破旧的衣服,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他愣了愣,随着身子倾斜的角度越来越大,他看到的空间也就越来越大,直到那身子彻底的转过来,她才彻底的相信,这个大叔,竟然也是空荡荡的。 她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她没有了丝毫的力气,坚持了那么长时间对她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嘻嘻,我以基督的名义来拯救你。”那声音尖锐无比,就好像是金属碰撞金属发出的声音。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救命啊!”蓝婷最后的理智提醒他念叨着这几个字。 不过看起来这几个字对空荡荡的衣服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因为那衣服现在已经彻底的转过身来了,双手也朝着蓝婷的方向转移过来。 借着这个机会,他也看清楚了对方。 出了破旧的衣服惹人注目外,他双手的位置上两个流着鲜血的骷髅更是让蓝婷一次次的几欲昏厥过去。汩汩流着鲜血的血洞就那么看着蓝婷,其中一个人头的眼睛耷拉了下来,似乎还在微微转动着,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望着那人头一点一点的接近,蓝婷早就已经傻掉了,她似乎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所有的一切,整个世界都将他抛弃了。 吼,吼,吼。 那两具人头却忽然睁开了血盆大嘴,怒吼了一声,喷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脸,粘湿了她的头发,他的身体朝后面倒去,眼睛上翻。 吼,吼。 不过接连而来的吼叫声却再次的将他从昏迷中给拉拽了回来,她睁大惊恐的双眼,就那么看着两个人头靠近自己。她能清晰的看到那全都是血的牙齿,以及在里面不断翻滚的舌头,现在看上去那舌头似乎已经断为了两截,痛苦不堪的犹如一条蛇一般在他的口腔里面翻滚着。”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上帝爷爷你快点来救救我啊。“蓝婷悲鸣一声,她这次准备自己的脑袋撞地,昏死过去也不要承担这种杀人一般的恐惧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两个血盆大嘴已经咬住了肩膀,痛的她大叫了一声,但是仍无济于事,两个脑袋依旧要咬上去,似乎要把她的肩膀给咬碎。”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上帝老爷爷你快点来救我啊。”她仍旧不忘记那保命用的口号,一次次的念叨起来。 “嘿嘿,嘿嘿,基督会救赎你的。”那空荡荡的衣服竟然发出了中年男子的声音,两个人头撕咬的更加厉害了。 “砰!” 就在那尖锐的嘶叫声如火如荼的时候,一声爆炸声结束了这一切,蓝婷那模糊不清的双眼看到那套空荡荡的衣服竟然碎裂了,两个人头也是化为了一阵烟雾,消失在半空。瞬间,肩膀的疼痛也消失不见。 原本空荡荡的衣服存留的地方,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修长的身材配合脸上那淡淡的微笑,加上帅气脸庞散发出来的浓烈魅力,蓝婷有些愣住了。 时间好像停留在了这一刻,蓝婷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尹珲,半天没愣过神来,只是色迷迷的看着他。 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一股勇气,她竟然忘记了危险,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就用欣赏的目光看着尹珲。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上帝爷爷保佑我。”不经意间讲出了这句话,然后目光再次直愣愣的盯着他。 良久,他脸上淡淡的微笑才消失,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道:“你到底在求释迦摩尼还是上帝?” “我都求。” “求你的头啊。”他愤怒的喊了一声:“你当着我一个茅山传人的面又是阿弥陀佛又是上帝的,让我情何以堪?” “那我就谢谢林正英叔叔吧。”蓝婷态度转变的很快。 “我服了你了。”无奈,尹珲叹了口气:“走吧,这里不安全。” 蓝婷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双腿早就吓软了,没有丝毫力气,哪还有站起来的力量呢? “服死你了。”尹珲骂了一声,而后转身看看四周,确认无人之后才开口道:“走吧,我背着你。” 她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尹珲宽敞的背,似乎感觉到背上散发出强烈的引诱味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想继续和鬼玩一会儿?”他的语气有些不屑和鄙视,就这么点胆子还写恐怖小说? “没看到人家腿软了吗,还怎么站起来?”蓝婷也用不满的语气骂道。 尹珲愣了愣,有些不情愿的蹲下身子:“上来吧。” 蓝婷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慢慢的挪动身子,双手搭在了他宽厚的肩膀上,搂住他的脖子。 “好了吧,走了啊。”尹珲随便招呼了一声便将他背起来,然后双腿用力的站起来,背着她顺着这条街走。 “尹珲,你对我讲的那句咒语关键时刻怎么不起作用?” “你还有脸说,你到底是要释迦摩尼帮忙还是要耶稣帮忙啊,两个神仙都心高气傲,岂肯会同时来帮你?” “哦,那我下回就喊林正英叔叔总行了吧。”蓝婷有些调皮的回答。 “林正英?”尹珲怔了一下:“你喊林正英干什么?” “林正英难道不是你们道家的祖宗吗?难道你不知道?” “谁告诉你道家的祖宗是林正英?” “电视上看的啊?” “切。” 随着对话的结束,蓝婷看到前面停着一辆车,在浸泡在大雾中,只能模糊看到车灯在闪烁。 “尹珲,你们不是离开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你以为我放心你这个扫把星独自留在这个不正常的医院吗?” “那这么说来,你不生气了吗?没想到你还真是一个宽宏大量的男人,哪个女人嫁给你,真是有福气呢。” “少跟着拍马屁,我才不会原谅你呢,你牵扯进这件事也有我一份责任,这件事结束之后,各走各的,我们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他这话说得很决绝,给人一种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感觉。蓝婷只是有些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尹珲竟然说的出这种话来。 估计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于冰冷,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不过幸亏他们来到了车子前,柯南道尔已经打开了车窗。 看到尹珲和蓝婷好像恋人一样的背着,柯南道尔忙将脑袋缩了回去,然后打开了后车门。 顿时车内吹进来了一股冷气,让她浑身瑟瑟发抖。她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前面。 不知什么时候,前方已经下起了一阵浓雾,将车身完全的笼罩,能见度很低,尽管车子的雾灯开启着。 第一八六话 基督之名(2) “上车吧!”尹珲那犹如冰块的声音钻入了车内。 蓝婷嘟哝了一句,也没听清到底讲的什么,便坐进了车子。 从后视镜看到蓝婷,两人象征性的打了个招呼。 砰,一声闷响,尹珲关上了后车门,然后进入了副驾驶的座位:“走吧,把她留在这个地方不安全。” 柯南道尔点点头,驱动车子,顺着一排杨柳直行而去。 大雾好像侵略了整个世界,他们看不到任何地方有丝毫人类的足迹,好像他们已经来到了另一个陌生的世界。 只是在一家肯德基或者是百货大楼的面前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才让他们意识到他们仍旧在人类的世界。 “今天的雾怎么这么大?都下午了怎么还有雾?”蓝婷在后座上,经过一番的休息明显恢复了不少,气色良好,她发着牢骚:“我有一种预感,今天肯定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尹珲和柯南道尔并没有理会他。 可能蓝婷天生就是那种闲不住的人,没话题也硬要找出话题来聊:“对了尹珲,上次跟着你在医院里进行驱魔的文章已经在鬼故事杂志上发表了,呶。”蓝婷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本崭新的杂志,透过车内灯,闪烁的光芒耀眼。 “哦?”尹珲倒是想知道自己在别人笔下是怎样的一番形象,扭过头来将杂志接在手中。杂志的封面上面花花绿绿的事各色标题以及各种画面。 “这个画?”当尹珲的目光最后落在杂志封面上的人物时候,竟然有些愣住了。 “哦,忘了告诉你了,这期的封面就是你,当时你驱魔的时候我感觉姿势有些帅帅的,便偷偷的照下来了。” 蓝婷有几分小女孩的羞涩感,好像做错了事一样。 他细细的看了看,宽大的肩膀,古老的道袍,优美帅气的动作再加上手中各种古老的道具,让他看上去嫣然一副大神棍的形象。 “喂,你就这点摄影水平?怎么把我照成了大神棍?” “嗨,本来我也没想着你的照片当封面来着,不过后来主编看了之后,非常喜欢,就拿来当杂志封面了。”蓝婷一边解释,一边将书从他手上拿过来:“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就是我发表的文章。” 华丽的封面被翻了过去,翻过了目录页第一篇文章就是蓝婷的文章,蓝婷两个字很小,就挤在标题和正文的中间。不过文章的标题倒是挺惹人注目:“都市最后驱魔人——一个大神棍的现场驱鬼。” “大神棍?”尹珲努力瞪大了眼睛,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那三个字:“大神棍?你当我大神棍?” “没办法,都是主编的主意。”她歉意的笑了笑。 “到了,下车吧。”尹珲刚准备继续责怪蓝婷两句,免得这小丫头因为自己的无所谓和放纵而更加变本加厉,这次说大神棍指不定下次会把它描述成什么呢,车子却听了下来。透过模糊的玻璃,果真看到玉峰小学四个大字特别醒目。 打开车窗,一股凉风嗖嗖的钻进来,找到任何的缝隙都要钻进去。他裹紧了衣服,从车内钻出来。 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们都在忙活着,小学生则都在教室里面上课。他们的到来吸引了不少同学的目光。 对他们来说,这一切真的是太神奇了,学校从来没有来过外人,更没有来过这么名贵的车子。一个个的目光从教室里面透出来,连老师都无法维持秩序了。 “喂,老大,你们来了。”爆破手孙东正忙碌的摆放着各种电子炸弹,从尹珲身边经过也是急匆匆的打了个招呼,便继续的进入了工作状态。 “恩,”柯南道尔点了点头。 “狙击手,查了吗,下一个目标是什么人?”柯南道尔看狙击手正在修复着一处断壁残垣,开口问道。 “恩,就是尹珲说的那个人。没错。”狙击手一边说一边忙碌的回答。 “你这是……给学校免费当砖瓦工?”蓝婷看着狙击手。 “切,外行了吧,我在学校找了整整两周,才终于找到了这个地方,隐蔽性好,最重要的是此处的视野最辽阔,别怪他在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我都能瞄准他。”狙击手思考了一番,拿起砖头又量了一番,这才放心满意的将手中的砖头再叠放上去。 “大家都准备的怎么样了?”柯南道尔开口问道:“我们时间不多了,天色已经暗下来,那黑衣人随时都可能来。” “报告老大,工作完毕。”地下猛然传来了一个声音,接着一个人影从地下爆破出来,卷带起了一层层的尘土,四处飞扬,尹珲每次呼吸都吸入大量的尘土。 “十八铜人阵是吧。”柯南道尔笑了笑:“准备妥了吗?” “恩,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开始制敌。”鸟鸟大师一脸傲然模样,到了也没忘记口头山那一声阿弥陀佛。 “道姑,你在哪呢,准备的差不多了吧。”鸟鸟大师左看右看,最后将目光停留在了小学一座相对比较好的房顶上面。 道姑满脸挂满了微笑,做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我们太清宫的太清阵绝对将那黑衣人给困住。”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夜幕已黑,相信那黑衣人快来了吧。看了看天色,已经很晚了,学生们都快放学了。 “都藏起来吧,别管有没有准备好。”柯南道尔发号施令了,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 所有忙碌的人都直起腰来,喘了一口气。各自寻找早就已经走好的位置藏了进去。因为学校里面到处都是工业垃圾,另外为了增加学校的收入,不大的操场也被学校当成了储存物品的地方对外出租,这时候那里满满的全都是一人粗细的钢管,他们躲避的空间还是蛮大的。 尹珲让蓝婷开车,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他则是在钢管里面找到一个角落,钻了进去,从这个地方正好能看到教师门口的一举一动。 其余的人也都藏起来,八个人将这个地方给满满的包围住了,哪怕是风吹草动都能被他们探知的一清二楚。 柯南道尔从大门的位置上仔细观察了良久,最后开口道:“特种兵,你藏得地方有些暴露,待会儿和我待一块吧,另外你们都给我集中精力,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不要放松,免得对手捉住我们的任何把柄。” “明白。”夜幕中传来几个整齐划一的声音。 “呵呵,呵呵,我们现在可以放学了吗?”一个佝偻的老头模样的家伙走上来,脸上带着浓密的微笑问道。 “恩,可以了。”她点了点头。 她已经将自己的身份向校长表明了,而且命令他对下面说只能说是他们几个人是施工队,在进行房屋的拆迁和整顿。不能说出真实身份。一切都要按照他们的命令行事。 “好,那我现在就打铃了啊。”校长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慢步走到门口,动作熟练的拿起了一个小锤子,在悬挂着犹如脑袋一样的铃铛上面敲打了一下。 嗡嗡。 清脆的铃铛声瞬间打破了这里的宁静,听得几个人有些头晕目眩,他们大概也没想到铃铛竟然有如此的功效。 尹珲察觉出了铃声的不对劲,这个铃铛……发散出来的声音竟然对他们的灵魂进行了一次攻击。 难道……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想法,不过又不敢确定,将目光全都集中到了那个古怪的校长老头的身上。柯南道尔和特种兵的身影已经从操场上消失,不知道已经躲藏到哪里去了。 “同学们,下课了。”随着校长那一声苍老的声音传来,学生们竟然表情木讷的站起身来,而后秩序井然的从操场里面钻出来,完全没有学生们该有的那种气质和活泼劲。 “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尹珲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又不敢贸然出来,只是继续炯炯有神的盯着操场上的同学,想从他们之中看出任何的不对劲。 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认识她,她就是黑衣人今天的目标。 她和其余的同学不一样,脸上红光满面,这就是从传说中黑暗前的黎明,生存最后的回光返照。看上去活泼的很,叽叽喳喳说话好像一个麻雀,充满了青春活力。 只是她的身边无人,看上去就好像是她在自言自语,在黄昏的映衬下显得诡异十足。 “不好,姑娘肯定是被脏东西给盯上了。”这是尹珲当时唯一的想法,他早就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发动攻击,右手在释放出炽热的光芒,随时都能攻击出去。 尽管他见多识广,但是联想到他的敌手可能是一代大师,他还是有些心悸,手心都冒出了一层汗水。 看着同学们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出校门的画面,他联想起了看过林正英主演的电影僵尸先生。这场面简直和电影里面道士赶尸的情景相差无几。他做好了完全准备,随时准备拯救女孩。 随着学生们慢慢的走出了校门,心头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他叹了一口气,学生们都走光了,待会儿动手的话也不至于有太多的顾忌。 他感觉到周围不远有一阵轻微的呼吸声,细想之下,肯定是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埋伏在了自己周围。 目光继续盯着女孩,他想看看,对手到底要用何种方式出场。 女孩跟在学生队伍的最后面,所有学生们都走出去了,女孩仍旧在校园内。 此刻女孩却忽然停住了脚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神秘的微笑,身体僵硬一般缓缓转身,将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水泥管之上。 从尹珲的方向望过去,女孩子的眼睛正好是盯着他的。 他愣了一下,挥动了一下手臂,她没有任何的反应。确认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他才舒了一口气,原本加持在手上的攻击也不自觉的消退了。 不过她的奇怪举动还是引起了尹珲的怀疑,放学了女孩子不回家,却要独自一人呆在这里,其中的蹊跷不是他所能了解。他敢肯定小组的其他成员也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她身上,而且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都要攻上来,将女孩制服。 这也是他担心的一点,女孩不过是黑衣人的傀儡而已,真正的幕后黑手并没有伸出来。 而此刻,女孩竟然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十分的诡异,在校门口那盏昏黄的白炽灯的照耀下更是显得恐怖之极。 一阵怪异的邪风吹来,将女孩的马尾辫给吹散了,在脑袋上漂浮着,偶尔挡住她的面容,她双手自然下垂,脚步生硬的一步步走来。 第一八七话 你们,吃不吃? 尹珲有些惊讶,他现在不确定对方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只得是虚空画符,在身边重新打上了结界,确保不会被发现。 啪,啪,啪…… 她脚下发出的响声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却发现脚下根本就是一双红色的鞋托。 “奇怪,这种天气穿着鞋托?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尹珲心中嘀咕了一句,慢慢的从水泥管子里面退出来,这样才能保证周身有足够的空间施展他的攻击。 女孩子的脚步越来越快,直奔水泥管子的方向。 藏在尹珲不远处的柯南道尔,心怦怦直跳,好像要控制不住了一样,她就眼睁睁的看着女孩走过来,目光毒辣的盯着她,任何一举一动都可能激怒对方。那孤独的影子拉的好长好长,正好延伸进水泥管子里面,她的脑袋,正好落在柯南道尔的脖子上,好像要咬下去。 她有些惶恐的挪动了一下脖子,但是对方竟然也挪了一下脖子,这样她的影子再次的落在柯南道尔的脖子上。 特种兵在柯南道尔身边,似乎也有些不耐烦了,举起手中的枪就要射上去,可热道南却阻止了他,稍安勿躁,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黑衣人不会这么轻易的出场或许女孩子只是试探一下有没有人。 “呼。”女孩仿佛并没有发现他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然后转身离开。看着她的身影从灯下彻底的消失,柯南道尔才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刚才过于紧张,攥枪的手心都冒出了一层汗了。 并不是因为害怕女孩,而是害怕打草惊蛇,破坏了全盘的计划。她心中明白,小组的成员为了这次的计划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不能将他们的心血付诸一炬。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最后从昏黄的路灯下消失了身影,尹珲加持在手上的攻击才缓缓的释放掉。不过紧绷的神经并没有松弛半分,注意力依旧集中在对面的房屋内,他确定黑衣人肯定会出现的。 果真,不出半柱香时间,啪啪的脚步声越来越快,到最后竟然比他们的心跳还要频繁,不知为何脚步声竟然加快了。 昏黄的学校只有一阵孤灯照耀着,暗影很多,女孩走入暗影的时候就好像凭空消失,尹珲心头也是一阵紧张,直到她再次的出现,才舒口气。 不过这次女孩子的手上竟然抓着一把东西,因为距离较远,加上灯光昏暗,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女孩子手上到底拿着什么。 慢慢的走进了,似乎看到那好像人手臂粗细的绳子三圈两圈的绕在她的胳膊上,滴答滴答的在流着鲜血一类的东西。 所有人的脑袋都装满了问号。而尹珲的心则怦怦直跳,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可能的场景来:女孩子手上抱着人的肠子,在缓缓散步,偶尔用嘴咬一口,满嘴的粪便和鲜血滋滋滋滋的流出来,就好像是在吃一个多汁的柿子一样。 他闭着眼睛,感悟着四周的阴阳动荡。 啪啪,啪啪…… 女孩脚步声越来越快,影子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竟然越来越长,最后再次的钻入了水泥管子,咬住了柯南道尔的脖子。 这次和其余的几次不一样,她竟然感觉到脖子上有种冰凉,好像真的被什么东西给咬住了一样。 啪啪,啪! 女孩却忽然止住了脚步,手中白花花鲜血淋淋的东西在手上摆弄着,翻来覆去的,一层层的汁水从上面滚落下来,落到地上,发出轻微的嗒嗒的响声。 肠子,竟然真的是人的场子,好像婴儿手臂粗细的场子,足足有四五米之长,鲜血淋漓,好多处都有破洞,里面的粪便什么的都流出来了,散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柯南道尔的眼睛都红肿了起来,他才明白之前见过的血腥场面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现在见到的才是真正的人体大解剖。 她动作熟练的将肠子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玩弄,被昏黄的路灯投射下来的影子正好照射在柯南道尔的身上,在她的脖子处绕来绕去。 而那影子竟然也开始充满了力量,一下子就将柯南道尔的脖子给勒住,用力的一拽,她就不能呼吸了。身体用力的挣扎着。 她明白,自己是真的暴漏了行踪,双手在脖子上掐来掐去想把那影子挪开。但是奈何每次抓下去只能抓到脖子处的皮肤,捉不到血淋淋的肠子,窒息的感觉开始升入脑海。 她的挣扎很快引起了特种兵和尹珲的注意力。凭借柯南道尔挣扎的方向他找了上去,果真在他不远位置的水泥管子堆里面找到了她。她脸都憋得通红,身体挣扎却并不发出半点声响。 尹珲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是不愿意拖累大家伙,不想看大家辛苦了半天的成果工愧于亏。 他再也顾不上多想,咬破手指,念叨着血咒,最后在柯南道尔的脖子上点了一下。 一个血红的手指印在他的额头上出现,清晰而且醒目,刚才还在地面翻来覆去挣扎的柯南道尔一下子站了起来,紧张的望了望四周,确认那女孩并没攻上来,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尹珲关心的问道。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并没有过多的理会尹珲的问候,而是转身钻回了水泥管,透过管道看了看外面,确定女孩子并没有因为她的消失而走上来,这才重新从水泥管里面回来。 “怎么样尹珲,你怎么看这件事?”她的眉头紧锁,看来被这件事折磨的不轻。 “静观其变。”他简单的概略了几个字:“女孩子只是起到一个试探作用,确保四周无人,黑衣人才敢出来行动……” 特种兵似乎赞同他的说法,连连点头,恩恩的说了两句。 “走吧,咱们继续看,看看她到底要搞什么。”柯南道尔吩咐说,同时她第一个钻回水泥管,聚精会神的看着外面。 有尹珲的血咒附加在身上,她就不用害怕被女孩勾引魂魄而产生各种幻觉了。 但是当他钻入水泥管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怔了一下,因为她发现一个昏暗的身影,在水泥管子堆的一角徘徊,原地打转,似乎随时都可能从阴影里面钻出来。 她紧紧的皱了皱眉头,想看看那人影到底是什么人。不过当她终于勉强看清楚的时候竟然被镇住了,那人竟是另一个自己。 “擦。”一向以德服人的高素质人才柯南道尔此刻也忍不住爆粗口了。她能忍受假币假心,但是不能容忍假自己。 尹珲似乎也注意到了那人影,而且估计也猜出柯南道尔下一步的行动,忙追上去捉住了柯南道尔的手臂,伏在她耳边小声的说:“不要着急,这是对方的计谋,我们千万不可中计。” 刚才还冲动无比的柯南道尔,听到尹珲的劝慰后竟然冷静了很多,连她自己也感觉奇怪,因为她一向都是我行我素,从不听别人的意见,哪怕明知道别人的意见是正确的。 幸亏特种兵没有看到这个场面,否则非得冲出去把那个假老大给痛扁一顿。柯南道尔也知道特种兵的脾气,叮嘱尹珲不要让特种兵发现那个假老大。 但是当他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哪还有特种兵的身影。他一阵手忙脚乱的从水泥管子里面爬出来,举目四望。接着路灯昏黄的灯光,却根本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奇怪……”他暗自嘀咕一句,正准备轻轻呼唤一声,却听到柯南道尔急促的呼唤声音:“尹珲,快过来,快点过来啊。” 尹珲心一紧,身体敏捷的从地面跳上了水泥管子,看到柯南道尔正冲自己招手。 看她急促的表情就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忙跟了上去. “怎么了?”他一面忍受着水泥管子传来的冰凉刺骨一边开口问道。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水泥管子竟然散发出一股腐臭的味道,就好像这里不是水泥管子的堆砌地,反倒好像是腐尸的聚集地。 真不知道那些学生怎么受得了这种味道。他暗自低估了一句。 “你快看。那边。”柯南道尔右手一指。 顺着手指方向望过去,尹珲看到刚才的暗影之下竟然多了几个影子,来回徘徊呼朋引伴的,似乎想要攻击上去。 细细看,才发现竟然是笑着的其他成员,手术刀,黄鹤楼,鸟鸟大师,道姑以及特种兵。 “一定是那个假柯南道尔招呼他们过去的。”她竟然再也忍受不住了,拍案而起,猛然从水泥管子的另一端钻出去。 天空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一些小雨,落到他们身上就好像结成了冰一样的凉,他的皮肤有些紧缩。看准了对面,他怒喝了一声:“黄鹤楼,我在这里啊,快点过来。” 尹珲见柯南道尔已经暴漏了行踪,也知道没有必要隐瞒了,从水泥管子里面钻出来,紧走两步追赶上了柯南道尔。 因为生气的缘故,他能听到柯南道尔粗重的喘息声。 随着柯南道尔的声音炸起,黄鹤楼等人也浑身颤抖了一下,当他们将目光集中到柯南道尔身上的时候,一个个的目瞪口呆。 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竟然有人变成柯南道尔的模样。 同时这也意味着几人的行动失败了,而且十分彻底,对方不动一兵一卒,他们七个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就彻彻底底的败给了对方。 既然这个是柯南道尔,那么刚才召唤他们的人是什么人呢? 带着这股疑惑,众人警惕性的转身,同时纷纷使出了各自的杀手锏,准备做最后的一击。 砰! 回头的瞬间,假的柯南道尔站立的地方竟然爆炸了,冒出了一阵浓烟。因为不清楚爆炸的威力,他们下意识的向四周扑到而去。幸运的是爆炸并没有伤害到他们,只是白色的烟雾将四周给彻底的弥漫了。他们睁开眼睛也看不清楚四周的状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堆废物,还想要捉住我?真是罪该万死。”声音充满了中年男子的浑厚气魄,并且尹珲确定声音是出自黑衣人之口。 “砰砰砰”在大家还没有看到那声音主人面貌的时候,空气竟然被一阵激烈的速度给打破了,最后那声音打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紧接着,一具佝偻的身子被打的飞起来,最后重重的撞在了后面的墙壁上,墙壁竟然裂开了一道裂缝。 啊! 惨叫声接踵而来,不过他听得明白,这声音根本不是黑衣人的声音。 砰。尸体顺着碎裂的墙壁滑落下来,最后砰然落地,鲜血四溅,范围足足有五六米,那情景就好像是一个硕大的西红柿碎裂了。 “哈哈,哈哈,怎么样,我狙击手厉害吧。”这时候狙击手从他的掩护场所钻出来。刚才的那一枪原来是他放的。 这家伙果真是专业的狙击手,刚才那一枪的威力不亚于小型的火箭筒。 “嗨,晦气啊。”爆破手孙东也从隐蔽的地方钻出来:“可惜了我精心布置下来的天女散花大阵,看来今天是派不上用场了。 “走,咱们去看看那尸体。”尹珲并没有像其余人一样脸上挂着胜利的喜悦,反倒是有些担忧:“我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事情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堂堂的大师级高手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被除去。” “嘿嘿,难道,你们认为这样就能拿下我吗?”冰冷刺骨的声音从站立在操场正中央的女孩子口中隐隐说出,女孩子好像染上了鲜血的嘴唇缓缓蠕动,露出了里面同样是红色的牙齿,乌黑浓密的长发将她的面孔给彻底的遮挡住,看不到她的脸。 “果真不出我所料。”尹珲喊了一声,同时加快脚步的走到了那个被狙击手一枪打死的死者面前。 当他终于看清楚那被杀死人的时候,有些呆住了,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学校的校长。 看来连校长都没有逃出被当做其中的厄运。 此刻他瘫软在地,胸前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伤口,鲜血好像喷泉一样从里面汩汩流出来,染红了衣服。因为力量太大,他佝偻的身子撞击到墙壁上竟然浑身骨折,到处都是瘀伤痕迹。 不知道这校长本身就是黑衣人的傀儡,还是暂时被黑衣人所控制,但是现在的结果对他们很不利。 只是黑衣人的一个小喽啰,便差点将他们全军覆灭,若是黑衣人出手,怕是他们毫无还手之力了。 “嘎嘎,嘎嘎,嘎嘎。”就在众人发愣,不知所措之际,女孩却忽然爆发出了一阵尖锐的笑声,他忙回头看,惊奇的看到女孩子的嘴上竟然有一个仍旧跳动的红色东西,随时都可能将它咬破。顺着那红色的东西上面连接的一些肉丝延伸下去,竟然看到了心脏位置一个汩汩流血的大血口子。 那个红色的东西,竟然是她的心脏。 意识到这一点,连尹珲这个资深大神棍也忍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 噗通,噗通。 那心脏因为血管仍旧和她的身体相连接,所以仍旧在扑通扑通的跳动,随着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鲜血都从心脏的一些破旧伤口迸溅而出,飞出去足有四五米远。 柯南道尔等人都惊呆了,他们不知该怎么办? 将他当做鬼来对待?会不会显得他们太残忍了? 当人?但是对方很明显已经没有存活下去的概率了。 “你们……吃不吃?”那女孩子微微笑了笑,那笑容看起来很纯洁,嘴上的鲜血好像番茄酱一样,在她鲜红欲滴的红唇上打转。 若不是他手上的心脏仍热气腾腾的蹦跳着,怕是众人就会被他迷惑中,还以为那只是一个贪吃的小女孩呢。 “你们……吃不吃?”女孩子再次礼貌性的让了让,但是小组的人中,除了狙击手咽了一口吐沫外,再也没有半点响声,他们都将头扭过去,不忍心看这幅凄惨的场景。 他们见过的死尸,比她还要残忍的那海了去了,可是活生生在他们面前死掉的,还真没几个。 所以都有些受不了。尤其是这种花季少女。他们没什么能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女孩子死后留个全尸。 若是他们出手,女孩早就已经粉身碎骨了。 只要女孩没有攻破他们最后的防线,他们是不会攻击上去的。 第一八八话 遭遇战 万籁俱寂,大地没有一点声响。 昏黄的路灯依旧在黑夜中挣扎着,而且随时都有可能被黑暗吞噬。尹珲紧走几步,重新进入到队伍里面,提防着四周,害怕黑衣人会突然偷袭。 女孩张开樱桃小嘴,在心脏上轻轻的咬了一口。 滋滋滋滋。那血液瞬间飞溅起来,喷了足足有四米多高,女孩贪婪的用嘴堵住缺口,咕咚咕咚的喝起血来。 那景象看上去就好像是女孩正在喝一个椰子汁一般。 很快,女孩原本便惨白的脸更加的惨白了。 咔嚓,咔嚓,女孩子撕咬生肉的声音充斥着不大的学校,恐怖之极。 尹珲将早就准备好的大蒜分发给众人,让他们将大蒜剥开,然后塞到嘴里。这样能起到一点辟邪的作用,而且也能让他们头脑清醒,更好地提防着四周,不让黑衣人趁虚而入。 他也没有更好地方法,只能看着女孩自残。他明白这其实也是黑衣人的奸计,若是上前去解救女孩子,或许会遭到女孩毒手。 啪! 这时候,学校那唯一一间能住人的房间竟然亮起了灯,昏黄的灯光从窄小的窗户上挣扎着跑出来,很淡,淡到让人误以为那只是月光而已。 “咳咳,咳咳。大晚上的是谁啊。”苍老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声音浑厚,好像一个老年人的声音。 “大爷,没事儿,您不要出来,我们是建筑队的。将这里清理一下。”柯南道尔知道老者出来的话肯定会遇到什么麻烦,为了不引起这种不必要的伤亡,她选择了息事宁人。 “建筑工队怎么还有女孩?你们不是小偷吧”那大爷的嗓子堵了痰,说话叽里咕噜,在黑夜的衬托下竟然散发出几丝诡异。 尹珲注意到随着声音响起,一个暗暗的黑影在窗户上出现,而且暗影在逐渐的变大,似乎是准备打开窗子。 “我是女工程师,我在测量这里。你不要出来了,外面全都是石灰粉,吸入了对您老的咳嗽不好。” 看到那黑影接近了窗子,最后手臂竟然摸到了窗子上,看起来就要打开窗子。 不过柯南道尔的一席话还是让他迟疑了一下,最后手臂再次的缩回去,并没有打开。 女孩吞噬心脏的动作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贪婪的啃着,直到最后心脏整个的被她给吃下去了,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头。 “大胆妖孽,快点给我退回去。”尹珲见时机已到,不准备继续拖延下去。现在根本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就算女孩子粉身碎骨,黑衣人必须要消灭。 他虚空画符,施展魁星踢斗,身体敏捷的跳上去。 随着一个八卦形状的符咒凭空形成,他手掌一推,那符咒竟然攻了上去,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竟然越来越快,越来越红,就好像一个烧红了的烙铁。 砰! 随着一声巨响,符咒打在了女孩娇软的身体上。 女孩身体倒飞了出去,然后啪的一声撞倒了后面的墙壁,失去了活力,整个尸体瘫软下去,最后还发出一声惨叫声。 灯再次的打开,老头从里面钻出来,吱吱呀呀,苍老的木门嘶哑的声音划破了暂时的安宁。 “敏儿,你在哪儿?” “敏儿?”尹珲愣了愣,旁边的狙击手忙解释:“女孩是老头儿的闺女,叫敏儿。” “不好,快拦住老家伙。”尹珲一着急,吩咐了一声,同时自己冲了上去。 不过刚挪动脚步,竟然被爆破手孙东给拽了回来。 尹珲不解的回头看了看爆破手,问道:“怎么了?” “你不要命了,这里到处都是电子雷,一不小心踩到上面把你炸得粉碎。”爆破手的脸上渗透着淡淡的自豪。 “那怎么办?”尹珲脸上急的满是汗水,目光在地面搜索,竟然看不到一丁点地雷的痕迹。心中赞叹爆破手孙东的高超技术。 “孙东,你知道地雷的位置,你去把老家伙拉过来。”柯南道尔临危不惧,看了看爆破手孙东。 孙东点了点头,然后双脚小心翼翼的踩上去,那情景就好像是一只鸭子在满是玻璃的马路上行走一样好笑。 但是他刚走出几步,那老大爷竟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敏儿,你……”老者凄惨的叫声在校园的上空回荡着,久久不曾散去,就好像这里早就被封闭了,那惨叫声被天空的遮蔽物给重新反弹了回来。 “爹,我好饿啊。”敏儿开口说道,同时还不忘记吮吸一下满是鲜血的手指头。 她披头散发,头发上脸上全都是鲜血,胸口一个碗口大的伤口,血流早就已经停住了。 一眼望去,会发现女孩子早就全身被鲜血湿透了。 “好饿啊,爹,我好饿啊。”女孩幽幽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回荡着,不紧不慢,不急不缓。 “敏儿……”发出最后一声惨叫的老家伙双眼一翻,双腿也软了下去,就要倒下去。 嗖…… 一阵冷风从女孩的身上吹过来,卷起了一个塑料袋。 那塑料袋好像有灵魂一样的冲到了老头的脑袋上,将他的脑袋给盖上。 他原本萎靡的身体,竟然再次慢慢的站起来,嘴角也带上了微笑。 那快要走到老者身边的孙东,被尹珲喊住:“孙东,不要过去了,那家伙被鬼上身,不要再去招惹他,快退回来。” 不过可能因为那阵风的原因,孙东并没有听到,依旧义无反顾的朝前方行走,还有三米的距离就要走到老者身边了。 此刻的孙东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他心中有些自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快速成功的从自己布置的雷阵中走出来。总算在同事面前露了一手。 还有两米的距离。 背对着孙东的老者,脸上挂着一丝轻蔑的微笑,双眼微睁,似乎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眼珠子咕噜噜的转动,似乎想看到身后的孙东。 孙东一步一步的接近老者,他听到身后传来的尹珲等人的声音,不过他听不清楚,只是单纯的认为是尹珲在呼唤着老爷子。 “嘿,老爷子,快点过来,你女儿在那边等着你呢。”孙东严肃的声音开口,俨然一副政府工作人员的语调。 “那老爷子却并不回头,孤独的身影在孤灯的照耀下,左右摇摆不定。他长长的身影从孙东的身上穿过,此刻他完全被覆盖在了老家伙的孤独身影之下。 背对着孙东的老者,脸上竟然逐渐的呈现了喜悦的神色,嘴角逐渐的裂开,黄色的牙齿露出来。 两边的牙齿竟然在逐渐的延伸,最后竟然变成了狼牙一样的长,脸上的皮肤也在紧缩,褶皱好像肉丸子一样快速的紧缩。 脸上的肉竟然朝着一块挤去,四周的肉皮非常的紧绷,而中间的五官因为肉皮的浓缩早就扭曲到一种可怖的程度。 那五官,早就已经紧紧的挤在了一块,煞是恐怖。 “老家伙,你闺女在那边呢,走,我带你去看看啊。”孙东尽量让声音中充满诱.惑,对老者开口说道。 “嘿嘿,是吗?”老者的语调嗓音低沉的不行,听上去好像是两块木头疙瘩碰撞产生的粗糙声音。 他缓缓的转过身来。 那聚拢在一块的五官努力呈现出笑容的姿色,不过看上去更加的恐怖了,连孙东吓得连连倒退:“鬼……鬼啊!” 但是刚刚倒退一步,那家伙的脸竟然发出了砰的一声闷响,一些温热的液体迸溅到孙冻的脸上,让他有些理智失常的大脑迅速的回过神来。 老者脸上四周的脸庞因为拉力过大的原因,竟然爆破了,那脸皮就好像是一个面具一般从他的脸上缓缓的滑下来,鲜血从面部喷出来,滋滋滋滋的微弱声音绵延缠绕。 那张脸最后落到地上,舒展开来,空洞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孙东。 “我女儿在哪儿?”那老家伙淤血腐烂早就没有脸皮的脑袋,竟然继续的张嘴说话:“我女儿在哪儿?你带我去看看?” 他的声音温和无比,平静的好像无一丝风吹过的湖面,波澜不惊。 “去ni妈的吧。”孙东破口狂骂了一声,转身就要扑身离去。 但是已经晚了,那老家伙的手臂竟然好像机械一般充满了力量,捉住了他的皮肉。 啊! 孙东一声惨叫,他感觉到那双冰凉的手竟然扎进了自己的肉里,鲜血汩汩的从里面流出来,滴答滴答的落到地面。 但是他顾不上皮肉之苦了,丰富的对敌经验告诉他若是不从他的手掌挣脱开来,下一秒就可能面临死神。 一咬牙,双腿一用力,身子竟然横飞起来,用脚重重的一踹对方的手臂,接着这股反弹的力道他横飞了出去。 一阵裂帛的声音响起。 那紧绷的皮肉因为撕扯的力量,竟然断裂了,孙东痛的惨嚎了一声,接着昏死了过去。 但是事情并没有因此结束,那老家伙的手上鲜血淋漓,依旧放心大胆的攻上来,要捉住她的手臂。 但是刚刚踏出一步,就是冲天一声巨响,地面的土层迸溅开来,形成了一朵蘑菇云,老家伙的身体被地面的爆炸给轰击的飞起来,空气波动将他的身体给搅动的撕裂了,变成了碎片漫天飞舞,化为了一阵相思的雨。 “孙东,快点回来。”几人早就看的心跳加速了但是畏惧脚下的炸弹阵法,一个个的都不敢靠前,只能担心的看着孙东,希望他能从自己的爆炸阵法里面逃出来。 等到爆炸终于平息,老家伙彻底从世界上销声匿迹,不大的学校再次的平静,出了四周偶尔的蛙叫。呱呱,呱呱,随着他们的心跳一块跳动。 “孙东,你没事吧。”平日里和孙东关系最要好的狙击手都有些哭丧的语调了,眼圈也红红的,两人都是部队出身,平日里谈得来,从孙东的嘴里他知道这套阵法的威力。 现场安静的很。 昏黄的灯泡因为刚才的爆炸,开始摇晃起来。昏黄不定的灯光在校园内荡来荡去,光明在校园内来回的荡漾。 换个角度说,黑暗在校园内来回的荡漾。 “孙东,你没事吧。”柯南道尔也有些着急了,目光在地面搜来搜去,似乎想找出雷阵的某些规律,然后闯过去,但是地面没有丝毫的痕迹,哪能看出什么规律呢? “都振作一些,现在我们主要精力是对敌。”黄鹤楼啪啪啪啪的抽着烟,因为节奏太快,他都有些呛住了,重重的咳嗽了一声:“放心吧,孙东福大命大,不会死的,都给我警惕四周。呸。” 他一副天塌了有我顶着的态度,将嘴里的烟头吐掉,用牙齿紧紧的咬住了蒜瓣,警惕的看着四周,手中的除魔枪敏捷的动来动去,准备面临任何一种可能的危险发生。 身后,簌簌簌簌的声音响起,他忙回头。 其余的人被黄鹤楼一提醒,理智重新控制了思想,警觉的回过头来,但是身后空荡荡的。 尹珲手中握着符咒,眉头皱成了川字,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伤心。 愤怒的是对手竟然如此张狂,不惜杀害如此多无辜的性命,从校长,到女孩,再到女孩的老爹。 伤心的是为了拯救一名和自己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牺牲掉了一名战友。 他似乎感觉到眼睛上有一圈冰凉的液体在打转。他对这种液体十分陌生,似乎好久都没有尝到那丝咸味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竟然是偷偷摸摸,只配背地里偷袭的家伙。真是让人贻笑大方啊。”黄鹤楼谈判专家的本事发挥了出来,他准备用激将法让对手出现。 但是四周鸦雀无声,没有人回答。 “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行了吗?这样我们就不会找到你吗?”柯南道尔也急红了眼圈,除魔枪对着四周乱开一通。 尹珲上去,制止住了柯南道尔的过激行为。 鸟鸟大师和道姑两人都沉默下来,默默的念叨着经文,哀悼他们伟大战友的离去。 难得见他们安静下来。 “堂堂茅山大师级的人,竟然只配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下流事情,真是让吾辈佩服,佩服啊。”黄鹤楼声音万分激动,他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一定要把这个心肠毒辣的家伙给除掉,否则真的对不住好兄弟爆破手了。 即便平日里言语的交流很少,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们早就产生了一层感情,不用任何言语解释的感情。 尹珲紧皱的眉头从没松懈,他想象不出,也猜不到。若是刚才他们埋伏起来,黑衣人有所顾忌不肯出来也是理所应当。但是现在大家都暴漏了行踪,凭借前几次和黑衣人的交手,他也猜出对方的实力,此刻对付他们是轻而易举。 但是对方为何迟迟不肯现身?难道他们被耍了? 第一八九话 十八铜人阵(1) 他快速的运转着大脑,想找出问题的答案。但此刻,思维却空荡荡的,让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陌生的,却又不知所措的感觉。 最终,他将目光再次集中到了对面那女孩子的身上,发现女孩子安静的躺在地上,胸口上那碗口大的疤痕依旧鲜血直流,看上去没有任何抢救的可能了。 啊! 尖锐的呼喊声划破了空气,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他们原本紧绷的神经差点被这一声刺耳的尖叫声给搞的聋掉。 他们迅速循着声音来源找过去,最后大家一致将目光落到了小木屋上面,也就是那老头儿走出来的木头房屋。 房间内,昏黄的灯光依旧安静的落在地面,好像一条绸带安安静静的覆盖着地面和窗子。两道黑影映在窗户上,其中一个人影竟然是悬浮着的,也就是说,他的双脚根本没有接触地面。 “不好,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尹珲拍了一下额头,倒吸一口凉气,按照刚才老头从房间走出来的路线重新走回去。幸运的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当最后来到房间的时候,两道人影却忽然有一道消失,意识到四周有可能发生危险,尹珲命令众人咬紧大蒜,不要因为遇到害怕惊慌的事情张开嘴巴,那样鬼就能找到进入人体的通道,也就是所谓的鬼上身。 他一脚踹开了门,手上加持着早就打出来的符咒,快速的冲入房间。 出其不意的打击,成功的概率可能会大一些。尹珲这样想。因为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这情景,好比特警追击犯罪分子都是一窝蜂的涌入。 一股血腥腐臭的味道弥漫,好像房间早就荒废了很久。 孤灯下,一个晃来晃去的东西吸引着尹珲的目光,定睛一看,那悬浮着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穿着满是花纹的连衣裙,在不大的范围内荡来荡去,好像一个小天使。 她的表情很安详,看不出半丝挣扎的痕迹,脸色惨白,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翻着白眼,空洞的眼神就那么的盯着他们。 尹珲一时愣住了,身后跟来的几个人也全都愣在当场,就那么的盯着女孩。 他们被人给耍了。事实残酷的摆在眼前,在和黑衣人的战斗中,他们败了下来,而且彻头彻尾的败下阵来。 他叹了口气,生硬的挪动脚步,凑到了女孩跟前,目光细细的盯着额头,果真看到一丝细密的针孔。 不大的空间挤满了人,彼此能感受到带着温度的呼吸,气氛十分的凝重。都郑重其事的看着尹珲。他摇头过后,每人都悲哀的叹了口气。 嘎嘎嘎嘎。 那尸体竟然发出了刺耳的笑声,在这诡异的气氛下更是吓的人浑身颤抖,他忙抬头看尸体,却发现尸体竟然睁开了眼睛,那无精打采充满嘲笑的眼睛,竟然流出了鲜血,还有一滴血在眼睛里面打转,看上去就好像是红色的眼珠一般。 “后退后退。”尹珲急吼一声,早就准备好的符咒打了上去。 他手掌的方向竟然亮起了一道红色的血纹,在半空围拢了起来,最后打到了尸体上。 尸体原本直立起来的胳膊被这道符咒给猛然打了下去,整个身子都快速的倒退,最后撞到了墙壁上。 说时迟那时快,早就在心中制定好计划的尹珲冲上去,桃木剑凶猛的刺上去,对准了心脏的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尸体发出了一声惨叫声,一股尸水从嘴里流出来,然后那尸体失去了任何的活动能力,瘫软下去,和平常的尸体无异。 “哈哈哈哈,好,好,赵德水果真不是盖得,教出来的徒弟也不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尸体的身体里面爬出来:“我本来不准备用真面目见你的,但是现在我觉得你有资格见我的真面目了。你们出来吧。” 尹珲回头看看众人,然后快速从房屋里面涌出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雨竟然停下了,凉飕飕的冷风迎面而来,一连串失败打击的他们有些颓废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认为这是一个好征兆。 三具尸体,还在操场上安安静静的躺着,不过有两具尸体残缺不全,尸体的零件也是撒的操场上遍地都是。 浓密的黑雾将不大的操场笼罩起来,透过黑雾,隐约能看到对面有一个人影在晃动,若是没猜错的话,黑影便是黑衣人。 “哈哈哈哈,果真没给我们茅山敛宗丢人。”那黑影喊了一声,身子缓缓转过来:“赵德水那家伙果真没看错你,重情重义,是个值得珍惜的人才。” “你到底是谁?取魂养鬼到底有何目的。”尹珲歇斯底里的吼了一声,就算不能胜利,至少要占据气势上的优势。 但是看上去对方并没有被他的气势给镇住,反倒是更加的张狂了:“年轻人,还是稳重一点的好,作为你的师叔,我还是有资格教训你的。” “师叔?你到底是什么人?”尹珲步步紧逼,要看清楚来者的面容,但是黑雾太大,能见度不足五米,导致两者距离近到即便攻击也没有足够时间反应的程度依旧没能看清彼此的面容。 那黑影似乎对几人毫无惧怕之意,也是脚步稳重的走上来,直指两人走进了,尹珲才发觉那面庞竟然有些熟悉。 尹珲走过的路线是刚才老人从房间内出来时候的路线,所以他确定这一片区域没有炸弹的威胁。但是那黑影走来的路线,分明就是布满了炸弹,即便是爆破手孙东也没敢从那条捷径走过来,但是为何黑衣人尽然毫不犹豫的走了上来? 尹珲满脸惊讶神色的盯着对方,他不相信对手竟然有如此的身手,能够轻轻松松的脚不着地的走来。 当两者距离足够近的时候,他被镇住了,因为那张脸庞竟然是那么的熟悉,他见到过那张脸庞。 这时候所有的疑团也揭开了,往日的所有埋藏在心头的谜团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迎刃而解。 怪不得他对自己如此了解,怪不得他曾经会在巴人诅咒的时候用纸鹤帮助自己。怪不得他会对茅山敛宗会如此的熟悉。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德水的师兄,赵德火,那个和判官一块行动的神秘人物。 早知道这家伙对茅山敛宗的八件宝贝垂涎已久,相比上次用纸鹤帮助他们,也是要引诱尹珲施展出三界冥钞,准备来一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抢走三界冥钞。 “原来是你……哈哈,原来是你!”尹珲双目放光,怒火从眼睛里烧到脸上,满腔的怒火要释放出来。 “的确,是我。”那黑衣人满脸得意神情:“怎么?不相信?”黑衣人挑衅的神情笑了笑,然后扬了一下手中的那取魂针。 “师爷做得对,幸亏茅山敛宗的其余六件法宝没有落到你手上。你这种人只会败坏我们茅山敛宗的名声。”尹珲一边骂一边暗中集结着结印。其余的人也是紧张的准备着,从两人的对话中他们大概也能猜出赵德火的实力,贸然行事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增强警惕性,随时准备防御敌手的攻击。 这是他们首次在敌手面前手足无措。 毕竟敌人过于强大。 所有人的胸腔中都燃烧着一股愤怒的火焰,不过他们的理智依然清醒,仇恨不能取代他们的理智。 静观其变,所有人的脑海中,这个词语好像烈火一般的燃烧着。 “败坏敛宗的名声?”赵德火却瞬间情绪激动起来,双目燃烧着火焰,直勾勾的盯着尹珲,最后哈哈笑了起来:“敛宗的名声?你这个小辈,有什么资格和我评论敛宗的名声。” 黑衣人步步紧逼,随手一挥,便是一道符咒从半空形成,发散出红色的光芒,直打向尹珲的胸膛。 他脑子一热,早就集结在手掌上的结印也打了出来。 两道攻击在虚空相撞,最后撞倒了一块,一阵轻微的爆炸过后,尹珲当初的结印竟然被对方的符咒给吞噬。下一秒,符咒重重的打在了尹珲的胸腔,一个没忍住,一股温热的液体从胸腔中翻滚着,最后从嘴巴里面喷出来。 鲜血好像瀑布一般,流窜而出,他的身体也在半空划出了一个完美的曲线,重重的跌落到地面,引起地面一阵颤抖。 “尹珲。”眼看尹珲受伤,柯南道尔簇拥而上,准备攻击对方。 但是奈何对方实力过于强大,尽管他们都施展出各自的绝技,但是看起来对那人没有造成任何的威胁。 黑衣人依旧一副淡定神色,没有一丝慌张的神色,双手却是敏捷的打出了一个个的结印。 柯南道尔等人见状,也纷纷亮起了手中的除魔枪,随着碰的一声响,黑衣人打出的结印早就突兀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任何防备的他们,被这道结印也打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飞起来,和尹珲一样,划出几道完美弧线之后跌落到地面,砰地一声响。 “你们几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们所谓的反抗,不过是飞蛾扑火而已。我郑重的警告你们,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黑衣人似乎对几人的表现十分不满意,那副表情,就好像全天下都得听他的一样。 “对了,刚才我们谈到哪了?”赵德火的怒火却忽然一转,消失不见,表情再次的淡然,就好像一直都在和尹珲心平气和的讨论某件事情一般。 “哦,对了,是关于茅山敛宗的清誉。”终于想起了这个问题,赵德火有些兴奋的看着尹珲:“你说说看,作为茅山敛宗的学徒,如何才能不败坏敛宗的名声?去殡仪馆做入殓师?哈哈哈哈,除了这个,你认为茅山敛宗的学徒还有别的出路吗?像你一样被政府给奴役?” 他的音调猛然变高起来。尹珲从地上想爬起来,但是胳膊酸痛的好像没有骨头,使不上一点力气。 胸腔也好像被堵住了一口痰,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反抗了。 “咳咳,咳咳。”重重的咳嗽了两声,用光了身体全部的力量:“哼,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们茅山敛宗的宗旨就是要为人们服务,至少不能危害社会。那么按照你的理解,你奴役全世界的人民,才能让茅山敛宗巩固到任何人的心中,成为他们心中的图腾?” “哈哈哈哈哈,好小子,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家伙。罢了罢了,我没时间和你理论这些。小伙子,记住了,我欣赏你的性格,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和你讨论一番这个问题。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吧。”赵德火的态度依旧好像是老朋友叙旧一般的淡定,看了看尹珲,淡淡笑了笑:“既然你理解茅山敛宗比我更加深,日后要把茅山敛宗发扬光大,不要让我失望哦。” 从这句话尹珲也能判定对方并不是欺师灭祖的家伙,至少他还是希望师门繁荣昌盛的。 话毕,赵德火翻身已转,便准备离去。 “慢着。”早就在一旁默默念咒的鸟鸟大师却忽然爆喝一声,刚才看起来不堪一击的身体竟然猛然从地面弹跳起来,从脖子上扯下了念珠,用力一扯,念珠竟然迸裂开来。朝着赵德火的方向攻击而去。 尹珲默默数了数,竟然是十八颗。 十八颗念珠并没有攻击到赵德火的身上,反倒是围成了一个圆圈将赵德火给完完全全的包围起。 赵德火也欣赏性的目光盯着四周的念珠,淡淡的笑了笑:“恩,不错,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老夫代表茅山派,倒是要讨教有天下第一大教之称的少林寺一番。” 眉毛竖起来,神情认真起来,他准备严肃对敌了。 鸟鸟大师的脸上是淡定的表情,声音也是平淡无奇,好似平常人讲话,嘴里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异域梵音。 第一九零话 十八铜人阵(2) 与此同时,十八颗念珠竟然被什么控制了一般,上下舞动,左右飞转,迸发出耀眼的黄色光芒,将赵德火紧紧围绕其中。 昏黄的灯泡在这十八颗念珠散发出的光芒包围下竟然变得黯然失色。 嗖…… 随着鸟鸟大师嘴皮子干净利索的上下翻动,十八颗念珠的旋转方向也是越来越快,最后竟然快到只是看到一道轨迹绕着赵德火旋转。 赵德火依旧不温不火的欣赏着旋转的十八颗念珠:“十八铜人阵,老夫十年前有幸目睹天空大师施展而出,估计天空大师已经将十八铜人阵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在第一阶段便卷的昏天暗地,甚至连云朵都为之动容。鸟鸟大师,哈哈,亏你还敢自称大师,真是污蔑了少林寺的名声。” 鸟鸟大师却不动容,依旧默默念叨着佛咒,随着时间的推移,佛珠的速度竟然越来越快,赵德火原本松弛的表情也开始正色起来。 佛珠转动的速度,竟然卷的空气都发出焦灼的味道。 尹珲注意到,佛珠形成的轨迹下面,一个原本静止在地面的塑料袋,忽然移动了丝毫,紧接着,那塑料袋竟然再次的开始移动,直至最后,竟然快速的转动起来,而后被狂风卷着飞起来。 地面的杂物也开始跟着运转起来。 “我们一起攻击,试试能不能打败赵德火。”正看得惊呆的成员听到科尔道南一声令下都反应过来,分分攻上去。 道姑一边冲上去还一边喊着:“鸟鸟大师,给老姑留个活口,我们太清宫的太清阵今天必须要发挥威力,惩治这个犯人。” 狙击手手中的枪早就已经对准了赵德火,只见他的手指轻轻的掰动了扳机,一道火焰从黑乎乎的枪口狂飞而出,最后空气都被那速度扭曲。 从人群中的缝隙中穿插而过,最后钻进了念珠形成的包围圈里面。 空间暂时安静了下来,那子弹好像沉入了无边无际的大海,没有了丝毫的动静。 轰…… 一声暴响,原本围绕着赵德火旋转的轨迹,忽然被从里面飞奔而出的坚硬东西给破坏了,其中一颗念珠竟然爆炸了。 叮铃铃,随着一阵金属声音响起,地面竟然是一块扭曲的子弹,安安静静的躺在地面。 刚才就是这颗子弹从里面冲出来。 “真他妈的强悍。”意识到自己的狙击枪子弹都无法将对方打死,狙击手灰心丧气的骂了一句。 见一颗念珠落地了,鸟鸟大师竟然有些慌张,额头上一滴汗水不自觉的落了下来,不过很快,那滴汗水蒸发干净了,他重新平静下来,嘴里念叨的更为利索了。 道姑早就已经冲到了十八铜人阵的外围,也是双手合十,横在胸前,打坐蹲到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随着道姑精神的集中,她额头上竟然也渗透出了汗水,她的表情呈现出非常痛苦的神色。不过很快,当地面被掀起了一层土浪的时候,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太清阵? 被包围在十八铜人阵里面的赵德火竟然也是惊喜起来,双目直勾勾的盯着那土浪朝着他袭来,竟然没有一丝要反抗的意思,只是乖乖的安静坐在地面,看着土浪朝着自己的方向袭击而来。 科尔道南,黄鹤楼则是拿着手中的除魔枪不断的射击,但是现在看来,除魔枪似乎对他起不到丁点的作用。 鸟鸟大师和道姑两人都聚精会神的控制着阵法,不可分出二心,特种兵似乎也无从插手,尹珲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他想看看对手到底有何破绽,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但是对手始终不肯出手,让尹珲无从抓起。 “十八铜人阵,攻击。” “太清阵,攻击。” 随着鸟鸟大师和道姑两人佛咒的响起,十八铜人阵竟然快速的停了下来,不过佛珠产生的龙卷风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佛珠快速的和龙卷风摩擦着,竟然发出了滋滋滋滋的零星火星,而后化作十七颗流星,迅速朝着赵德火身上攻击而去。 道姑的太清阵也发挥了威力,土浪竟然快速的聚拢起来,最后竟然形成了一个三米多高的土人,站立在半空张牙舞爪的狂奔向赵德火。 赵德火则是比之前更加的放松懈怠,脸上始终挂着那标志性的微笑,没有一丝大敌当前的感觉。随着念珠的悲鸣以及土浪的哀嚎声响起,赵德火的身子竟然直接悬浮起来,身上释放出一阵璀璨的光芒。 “祖师爷上身?”尹珲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没有三界冥钞,他怎么可能引的祖师爷上身呢?”原本想找出什么破绽的尹珲一瞬间愣住了,因为他没想到赵德火竟然修炼到不用三界冥钞便能够让祖师爷上身的实力。 一脸绝望的他,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最后扶住了身后的一座建筑,这才勉强算没有摔倒,不过脸上始终挂着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他不相信,赵德火竟然修炼到了这种变.态的程度。 赵德火似乎看到尹珲那一脸绝望,脸上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那堪比子弹的十七颗念珠和三米高的土人几乎同时将赵德火给包裹住了,一瞬间,所有的声音全都消失了,世界再次的回归平静,除了刚才因为打斗而在地面留下的一处处的火种之外。 若不是几个伤痕累累的人,这里根本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一场大战。 佛珠和赵德火全都被土浪给包裹住了,一动不动,好像一尊雕像。 “怎么?成功了?”早就累的筋疲力尽的鸟鸟大师睁开了双眼,眨巴着眼睛看着定格的雕塑,满脸得意神情。 道姑也从刚才的愤怒中解脱出来,看着僵硬一团的赵德火,心中也平淡了不少:“那家伙终于死了吗?”她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尹珲也是不解,他不相信一代宗师的高手竟然会在太清阵和十八铜人阵的联合攻击下都没有还手之力,脚步生硬的慢慢挪动上去,想要看个究竟。 “哈哈,没想到老夫有生之年竟然能亲自领教太清宫的太清阵和少林寺的十八铜人阵的威力,不枉此生啊。小子,我看好你,或许道门敛宗的将来还得靠你继承,哈哈哈哈哈!”赵德火的声音渐行渐远。 “慢着,慢着!”意识到对方正准备逃离的尹珲忙喊住了对方。 此刻,科尔道南等人都不可思议的望了望彼此,没想到那家伙竟然逃出了两大高手的联合袭击,实在是让他们大跌眼镜。 同时也纳闷儿对方到底有多么强大。 “哦?你还有什么事?”赵德火嫣然一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口吻回答。 “刚才你竟然召唤了祖师爷?在没有三界冥钞的情况下?” “恩,是!”对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 “你取魂养鬼是不是就是为了修炼这种能召唤祖师爷的功夫?” “恩是!”对方仍旧不肯多讲一个字。 “为了修炼一门武功,你难道忍心杀害这么多条生命?”尹珲的双目微红,他确定对方只是为了实力更强大一些,竟然忍心杀害如此多的无辜生命。 “他们都该死,我只不过是替阎罗惩罚他们而已。”赵德火一副理直气壮的语气开口回答。 “该死?哈哈,你凭什么说他们该死?是非曲直岂是你能说的算的?” “他们前世都是不得转世投胎的人,今天转世投胎其实是他们逃过阎罗的法眼所指,我只是替阎罗收了他们而已。杀鸡儆猴,这样鬼魂们逃出阎罗殿的时候就会有所顾忌的。” “杀鸡儆猴?”尹珲淡淡笑了笑:“这只不过是你自我安慰找的理由罢了。既然来到世上,那么他们就有生存下去的权利。”尹珲丝毫没有被对方的阎罗给压到,并且还拿出了自己强有力的观点,让赵德火一时间无言以对。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娃。怪不得那老家伙这么放心把茅山敛宗传到你手中。罢了罢了,日后有机会了老夫再来领教你的嘴皮子功夫,不过现在,老夫没时间和你瞎磨蹭,我就先走了。” 远处那个淡淡的身影猛然一转,留下了一团黑雾,空气都为之扭曲,而后那黑影渐行渐远。 “站住,给我站住。”尹珲歇斯底里的在后面狂声喊着,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在如此完全准备的情况下,赵德火竟然能够来去自如,现在不制止他,日后他的能力肯定会日益精进,到时候想要除去他更是难上加难了。 尽管他打出一个个的结印,想制止对方的逃离,但是看上去自己的结印在他面前简直就是小孩子的玩具而已,没有任何攻击力。 科尔道南等人也在后面急促的跟上去,手中的除魔枪一刻不停的打出一记记的攻击,但是结果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直到对方的黑影彻底的消失在黑夜,众人才意识到,他们输掉了,彻头彻尾的输掉了。 回头看看小学操场上的一片狼藉,众人都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只是内心都在思考着什么。 第一九一话 抢救孙东 尹珲觉得身体有些酥软,双手也是生疼,举起手看了看,上面早就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血液,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冻结在手掌上。 他分不出到底是谁的血,是自己的,还是赵德火的?或者是自己同伴的? 不过此刻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次行动的结果。 离去的赵德火,在他们心中留下了永远的阴影。这也意味着,这个城市的小孩子,仍旧会遭受到死亡的威胁。 不可思议小组,似乎还从来没有遭受到过如此惨重的失败,他们这才明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沉默,现场的格调是沉默,甚至轻微的脚步声都没有,一片死寂。那灯泡散发出来昏黄的灯光依旧在肆无忌惮的发散出昏黄的光辉,照耀着那一片沾染了鲜血的地面。 “走吧。”科尔道南在一块石头上喘息了良久,这才站起身来。 “孙东,你在哪呢?”终于被那股痛苦冲破了理智堤坝的狙击手竟然痛哭起来,哭丧着语调喊起来,凄惨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夜空回荡,比孤夜里自鸣的狼还要伤悲,让人听了全身发寒。 两人的友谊之深,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声音中夹杂的是对几十年友谊的祭奠。 “我在这呢!”狼鸣声消失之后,一个突兀的声音竟然在半空中传来,让几个萎靡不振的人都一下子来了精神。 刚才他们明明听到一个粗鲁的嗓音,那声音他们再熟悉不过了,就是爆破手孙东的声音。 “还愣着……干什么,我屁股……都快炸成两半了。”那个声音依旧断断续续的传来,仿若来自地狱。 狙击手悲痛的脸好像被一股爆炸给袭击了一般,猛然爆炸了,变成喜悦的神情,不可抑制的兴奋声音喊道:“是他,是他,那声音我认识,就是他,就是他,他还没死。”他兴奋的好像哥伦比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蹦跳起来:“孙东,你在哪呢?” “我……在这……呢。”听起来他的声音虚弱了很多,不过狙击手依旧判断出了他的位置,冲了上去。 果真,在一个小型教室的门口下面的废墟里面,他发现了早就奄奄一息的孙东,那叫感动啊,手掌在他的脸上轻轻摩擦了一下,算是扇了一个耳光:“尼玛,活着也不坑个声,老子还认为你到阎罗哪里报道了呢。” “快点……拨……120……啊。”孙东上气不接下气的提醒着只顾着兴奋的一群人。 沉浸在无限痛苦之中的众人,刚刚看到孙东,满脑子都是兴奋,甚至连基本的急救知识都忘记了。 在孙东这个当事人提醒之下他们才发现所犯下的重大错误,找急忙慌的下手将孙东抬到了车上,直奔着医院奔去。 他们几个人受伤也不轻,虽然和赵德火并没有发生肢体接触,不过依旧被赵德火那强烈的攻击给伤到。受伤最轻的尹珲也是背部有一大块的擦伤,他手上的鲜血就是背部的伤口流出的血液顺着胳膊流到手上的。 一直到奔出了学校的范围,他才意识到背部的疼痛。用手摸了一下,全都是血,把他吓了一大跳。虽然做入殓师久了经常性的接触血,但是那都是别人的,这个时候一见到自己的血,他还是有些害怕,头有些晕眩。他心中清楚,自己没有晕血的症状,肯定是失血过多了。 当他们终于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急诊室的灯还亮着,车子停到了急诊室的门口,一行人簇拥着便进入了急诊室。 正当门的接待,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想,厕所处的保安亭,两个保安也在打盹。尹珲用力喊了一声:“救命!” 尹珲这一声过于突然,只听到咣当一声,接待处的两个小姑娘竟然因为用力过猛而将椅子一下子摔倒在地,发出急促的响声。 两个保安也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到鲜血淋漓的一行人,吓的连忙冲上来。 他们还认为几人是黑社会呢,刚刚在外面打了一架。 “站住,你们不能闯进来,先去那边挂号。”一个比较年轻的保安,稚嫩的声音响起,可能是因为刚刚在这里工作的原因吧,所以将原则贯彻的非常彻底。 “挂你妈个头。”虎背熊腰的特种兵从人群中站起来。他灰头土脸的模样好像是一头刚从沼泽地里面爬出来的大笨熊:“快点叫医生来。” “你们…”那个保安怒了,毕竟太年轻,手中挥舞着电棒就要戳向特种兵。 这种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小保安在特种兵的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双手敏捷的躲过了冲过来电棒的袭击,竟然一下子钳住了小保安的手臂。 一咬牙,双手强劲有力的好似一把老虎钳,死死的钳住了对方的手臂。 那小保安竟然惨叫一声,电棒从手中脱落,一脸痛苦的表情,好像要昏厥过去。 旁边那个似乎是老保安,这种情景见多了,倒也镇定自若,不多言语,只是恭维的笑了笑:“几位稍等,我现在就去给你们叫值班医生。”说完留下了恭维的微笑立刻跑开了,跑到了急诊室里面。 两个前台的护士估计也是被他们给当场镇住了,愣了一秒,和尹珲的眼神撞在一起,立刻惊恐的转移开了。其中一个护士匆匆跑开,谄媚的笑容道:“我去帮你们挂号。” 剩下的另一个护士则是一声不响的包扎。 两个前台的护士估计也是被他们给当场镇住了,愣了一秒,和尹珲的眼神撞在一起,立刻惊恐的转移开了。其中一个护士匆匆跑开,谄媚的笑容道:“我去帮你们挂号。” 剩下的另一个护士则是一声不响的重新坐回前台上,一动不敢动。 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急诊室里面,空荡荡的房间里面摆放着四五张床铺,仅容一个人躺在上面。 床头上是各种急救的东西,氧气袋,葡萄糖等等物品,琳琅满目。怪不得现在的医院装饰如此豪华,还不是从这些病人身上搜刮出来的民脂民膏盖起来的。 他们各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筋疲力尽的身体这才舒服安稳了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过心中都压着一块大石头没法落地。 赵德火一天不除去,他们肩头的重担就一日不可卸下。 啪啪,啪啪。安静的夜晚,刺耳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里面回荡,当脚步声近在耳边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白大褂。 白大褂很明显急躁不安,脸部表情十分不自然,估计也是从保安那里得知了几个人的信息,几人来路不正,也把他给吓住了。 当他亲眼看到浑身是血的几人的时候,还是微微一怔,脚步缓缓停下来,他是害怕了,不准备给他们诊疗,但是强烈的责任感还是促使他鼓起勇气走上来。 “你们都躺着,我听一听心率。”白大褂虽然说话连贯,但是声音因为害怕而明显的尖锐起来 “先看看爆破手孙东。”狙击手让开了一个位置,露出了身后几乎被炸成焦炭的孙东。 看到被严重烧伤的孙东,连白大褂都是脸色阴沉,这么深程度的烧伤他从来没有接手过。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护士,护士,通知重症监护室,快点。”一边说着还一边拿出棉球擦拭着孙东那爆裂的伤口里面流出来的黄色的组织液。 那前台护士早就吓呆了,刚从学校出来,在此处实习还不到三天时间,看到如此重的烧伤让她怎么保持理智? 不过站在他旁边那个有些年老的保安经验丰富,直接用前台电话拨通了一个电话,简单的交代了几句变挂掉了电话。 处理完了孙东,白大褂再一个个听了听其余几个人的心率,除了因为劳累而有些心率过快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不正常,伤口也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 很快,孙东便被几个从通道里面过来的护士抬上了救护床上,匆匆离去,尹珲注意到上面标注着重症监护室的字样。 处置完了孙东,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身上传来的伤痛。心中的伤痛也刺激着他们的神经。 “孙东抢救过来的几率有多大?”他们心中有谱,如此严重的烧伤,存活的几率并不是很大,加上是在学校那种肮脏的地方,他烧伤的伤口感染的几率很大,那样生存的几率就更小了? 医生并没有说话,只是很不自然的笑了笑:“放心,虽然烧伤比较严重,不过他皮厚肉实,并没有伤到内脏,不至于威胁到生命。” 医生一边说,一边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缓缓的踱步走开了。 “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下病房。”临出门前,还回头嘱咐了他们一遍,好像害怕他们乱跑。 几人都点点头。 尹珲不敢背靠在墙壁上,只好在床上趴着,强烈的困意袭来,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夜,重新变得安宁。 警笛声突兀响起,估计也有四五辆。昏沉入眠的几个人都被惊醒,看了看表,距离那医生离去也有十几分钟的时间了,按理说早就安排好病房了,但是为何现在还不见医生的踪影? 第一九二话 再遇欧阳雪 警笛声在急诊室的外面熄灭了下来,然后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估计是有十几个训练有素的人从门口闯了进来。 尹珲愣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才那保安跑开,不单单是叫来急诊医生,很有可能是报警了。 这种老保安最是狡猾,老狐狸一样的狡猾。 柯南道尔也是一阵苦笑,估计也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继续睡,别理他们”柯南道尔的眼皮都肿了,伤口的疼痛逼迫着他一次次的闭上眼睛。 “别动,警察。”当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终于停在了门口的时候,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几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几人的脑袋。 单单从声音上尹珲也能判断的出来,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市公安局的陈局长。 这家伙肯定是在办公室坐的屁股长疮,想出来办几件大案立功了。上次就是想抢功不成,还被柯南道尔给臭骂了一顿。 “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缴枪不杀。”公安的那几句客套的话从陈局长的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生硬,让尹珲一阵苦笑,这家伙肯定长时间不出来踩点了。 “陈局长,怎么?你们公安局什么时候踩到我们国安局头上了?”说话的是手术刀,他在离门最近的一张床上,背对着陈局长,刚一开口,那局长就有些傻眼了。 “国安局?手术刀?“那陈局长兀自咕哝了一句,然后训斥手下收起了枪,定睛细看,果真是手术刀。 目光再在其余几个人的脸上扫过了一番,最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开什么玩笑?堂堂国安局被人误认为是小混混?” 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估计是上次被柯南道尔痛骂一顿后怀恨在心。 “少他妈的废话。”柯南道尔可不害怕他:“赶紧把那该死的医生招来,给我们安排房间。” 隶属国安局的组长,官位甚至比他一个局长还要官大。 “成,别生气,我开玩笑的。”陈局长嘿嘿一笑,回头看了看那白大褂。 他将刚才的一切都听在耳朵里,现在早就吓得瑟瑟发抖了。平时只是在电视上听到过关于国安局的故事,那国安局在他的心中根本就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组织啊,没想到今天竟然被自己给撞见了,而且他还英勇就义的将他们给告了,这下…… 他快速的在脑袋里面思索着下一步的行动,首先得从医院里面捞一大笔,然后找到他专门管人蛇的小舅子将他偷渡到缅甸或者老挝,靠这笔钱过后半生。 反正得罪了国安局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活路不长了。 “喂,白大褂,这几个人连我们都不敢抓,你竟然敢报警,真是佩服你的胆量。得了,这几个人是安全人士,你给他们安排一下吧。啊……我还得回去补一个养颜觉呢。走吧兄弟们。今天允许你们集体迟到半个钟头。算是对这次落空行动的补偿。” “yessir!”整齐响亮的警礼响起,然后他们送松散撒的好像一盘散沙:“陈警官,这都凌晨四点了,好容易半夜有时间出来,我看咱们倒不如去夜店找一下乐子,我知道这里最近新开了一个夜店。” “成,走,我家老婆子比你家老婆好不到哪去,自由一次容易吗?” “理解万岁吧,走。”估计这帮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去外面潇洒的准备,甚至连警服都没穿,直接穿着便衣出来。 一帮人簇拥着走出急诊室之后,这里重新变得空荡荡。早就吓傻的前台护士保安主治医生都有些犯傻的愣在原地,不知道下一秒该怎么做。 “还愣着干什么?”柯南道尔冷冰冰的声音将他们从麻醉的神经里面唤醒。 “哦,您稍等,我这就给您安排。”白大褂颤抖着双腿走到了诊断台上,颤抖的双手握着笔在诊断单上面写下了他们的病情,将他们安排在了普通的病房。 豪华的干部病房里面,应柯南道尔的要求被强行安排下了七张床,小组的成员躺在各自的床上,昏沉入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尹珲睁开眼睛,第一个感觉就是脑袋里面被塞进了一个苹果大小的东西,挤的脑袋生疼。他勉强挣扎着站起来,双目看了看四周,却发现有几张床上空荡荡的了。 离自己病床最近的柯南道尔,依旧面容恬静的躺在病床上,嘴角似乎还挂着满足而且幸福的微笑。 今天是几号?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目光在豪华的病房里面四处搜索,但是看不到任何标记时间的东西。摸了摸酸痛无比的脑袋,他叹了口气。 “尹珲,你醒了?”就在尹珲茫然四顾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却忽然打开了,一个靓丽的身影从里面缓缓走出来。高挑的身材,性感的冬季丝袜加上那俊俏明亮的五官,让任何一个看到她的男人都要发傻发愣。 尹珲有些迷茫的目光看着那犹如女神一般的女孩,拍了拍脑袋,还认为自己在做梦呢。 但是拍打脑袋的疼痛让他意识到这根本不是做梦。 “你是?”尹珲看着这个陌生的身影问道。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那靓丽女子一边说着一边走上来,手上拿着一块湿巾,走到尹珲跟前,很自然的在他的脸上抹了一把:“三天没洗脸,你还要脸不要。” “我昏迷了三天时间了吗?”尹珲用手摸了摸口袋,想摸出自己的手机,但是发现衣服早就已经换成了医院的病服。手机什么的都不见了。 “三天三夜,一个时辰也不少。”那个高挑美女丢掉了手上的湿巾,修长的手指在尹珲的额头上摸了一下。 带着温度的柔嫩双手接触自己额头的瞬间,他竟然很没出息的要昏厥过去。 “你到底是谁”尹珲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个问题上:“小姐,你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喂,我说你这个白眼狼真的忘记我了?我是欧阳雪啊,美女警官欧阳雪。” “欧阳雪?”听到这三个字,尹珲都想吐血啊。 那个蛮不讲理的欧阳雪和眼前这个仙女一般的女孩子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怎么?我休年假的时间也必须穿着警服才行吗?”欧阳雪一边说着,一边将剥开的香蕉皮塞到嘴里,吮吸起来:“吃不吃?” 她红色性感的双唇上下蠕动,冰清玉洁的舌头在嘴边舔舐着,一次次让他冲动。因为他忽然联想到了一副很熟悉的场景,那就是他经常性的在电脑上看到的那无码的影片。 这几乎就是他梦中的情景,而且他的幻想对象,欧阳雪的出场次数最多。 “你吃不吃?”她再次问了一遍,早就被迷惑住心智的尹珲连连点头。 欧阳雪的藕臂葱指从水果袋里面掏出了一个香蕉,剥开了皮递给他。他颤抖激动的双手接过香蕉,一口塞进嘴里。 “你怎么来了?”消灭了一个香蕉,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他迷茫的看着欧阳雪。 “都是我命不好啊。”唐嫣叹了口气:“本来准备这次年假到北京来好好游玩一番,找唐嫣和沈菲菲带我好好逛逛我们伟大的首都北京。但是没想到刚到这里,他们火葬场竟然给她们打电话说要发工资。没办法,她们只能回去,临走之前找你又找不到,只好让我在你们的出租屋内等着你的消息,见到你然后告诉你他们回火葬场了。这样倒也罢了,我自己在北京城游玩倒也轻松自在,可是令我实在想不到的是,你小子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住进了医院,我还得浪费我的节假日来伺候你,老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她一边悲愤的转身,一边走到了柯南道尔的床边,看了看恬然入眠的柯南道尔,叹了口气:“可怜天下有情人!”嫣然一副经验丰富的情场高手的语气。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从床上挣扎着半坐起来的尹珲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欧阳雪,盯着那双性感的小黑丝袜。穿在欧阳雪白高挑细嫩的长腿上,更是让那双丝袜散发出比正常要高出几十倍的魅力。 他猜不出,为何他竟然会突兀有这样一句感叹。 “你看看柯南道尔。”说着,她长长的睫毛眨了一下,然后看着柯南道尔:“你知道这小姑娘昏迷的时候,喊得最多的是什么吗?” “小姑娘?”听到这三个对尹珲来说有些陌生的字眼,他再看了看柯南道尔。 在自己的印象中,小女孩和柯南道尔根本就是两条平行线,没有相交的部分,但是欧阳雪对柯南道尔小姑娘的称呼,然他重新开始审视起柯南道尔来了。 从特定的角度和特定的光线下审视柯南道尔,他竟然真的发现,柯南道尔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反倒是清秀的脸庞上透露出几丝稚嫩。 或许是以前被她的身份给迷惑住了,认为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肯定是一个女强人,但是现在的这个时间来审视,她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女人,需要男人来保护的女人。 “喂,不至于这样吧,就算她再美,旁边也有一个喘气的呢,不能将我给忽略了,老娘的姿色也不比她差吧。”欧阳雪有些幽怨的说了一句,同时看了看昏迷中的柯南道尔:“废话少说,你知道柯南道尔昏迷的时候嘴里一直都在嘟哝着什么吗?” “哦?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尹珲也来了兴趣,心想这小妮子不会是睡梦中给自己表白了吧。 “尹珲,救救我,救救我。”欧阳雪一副缠意绵绵的样子温柔的说到:“这是柯南道尔的原话,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吁!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还好,说的话不算是露骨。 “喂,你什么表情啊,有人向你表白了,你就喘一口气回应啊。”欧阳雪有些烦躁的瞪着尹珲。 “表白?”他迷茫的双目看着欧阳雪:“怎么?这也算表白?” “还不算?那怎样才算?”欧阳雪好像看怪物的眼神盯着尹珲,然后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故意装出情意绵绵的模样看着他:“尹珲,我喜欢你,娶了我吧,我爱死你了,你是我的全部,你是我的世界,我愿意将我的一生都交给你。这样才算是表白?” 尹珲却愣住了,他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欧阳雪,他的表演过于逼真,尹珲分不清楚欧阳雪到底是真的表白还是只是表演,只是刚才那场景是他在脑海中幻想过无数次的场面,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是他在做梦吗? 尤其是换上了性感女装的女警察,更是让尹珲心动。 他忘记了一切,仿佛刚才那根本不是欧阳雪在表演,而是确确实实在跟自己表白。 “我愿意。”他大脑一片空白,脑海中在想象着,一个白色的大礼堂里,穿的比仙女还要美丽的欧阳雪,双目虔诚的瞪着自己,深情款款的给自己表白,两人沐浴在爱情的河流中。 “你愿意娶我吗?” “我愿意。”这仿佛天籁之音的对话在他的弄还里面回荡着,溅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你愿意个屁啊。”注意到陷入极限意淫里面的尹珲,欧阳雪气急的在他的胳膊上掐了一下子:“醒醒啦老大,你做什么梦啊。” “恩?”胳膊上的一阵生疼将他从迷醉中唤醒:“哦?怎么了?” “你愿意什么啊?”欧阳雪有些不解的看着尹珲:“你刚才的意思是……” 他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刚才的回忆,摇头苦笑一声:“没什么,我就是配合你演戏罢了。” 欧阳雪的表情倒是大大出乎尹珲的意料,她叹了口气,便呆立不动。 第一九三话 三角恋 尹珲也是愣了一秒钟,不再说话,只是斜靠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确定身体器官完好无损,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柯南道尔的表白,难道她让我去救她就是向我表白吗? “喂,我说你是真木头还是得了便宜卖乖啊,她在梦中都梦见只有你能救她,这说明你是她已经占有了很大的一席地位了,要知道,女孩子的心是非常不容易闯入的,但是万一闯进去,那么便会永永远远的在心中给你留一个位子了。”欧阳雪一边发挥着爱情专家的身份一边警告他:“如果你是真心对唐嫣的话,可要小心了,否则你会陷入三角恋中,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你被两个女人给折磨的精力憔悴,直至最后精尽人亡。” “哇,有那么夸张吗?”他原本悲痛的心情被欧阳雪给挑逗了一番,竟然隐隐有些兴奋,积极乐观起来。 “夸张?这还不算是最恨的呢,最狠毒的下场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被阎罗打入第十八层地狱。”欧阳雪咂咂嘴,一副恐吓尹珲的表情。 他苦苦笑了笑,现在女人都怎么了?一个个的比爱情专家还要专业。 “咳咳,咳咳。”一阵干咳声打破了两人的谈话,尹珲甚至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惊的浑身颤抖了一下,都是那黑衣人,在尹珲的内心刻下了一个耻辱的印记,留下了黑暗的角落。 “黄鹤楼,你醒了。”终于镇定下来的尹珲这才发现,原来是黄鹤楼在咳嗽。 他强忍着浑身的剧痛,颤颤巍巍的走上去,看到黄鹤楼的眼窝陷了下去,嘴巴微张,干裂的嘴唇上下颤抖,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将耳朵凑上去,清楚的听到两个字:“给我烟。” 烟! 尹珲急急忙忙支起身子,在他的身上摸索,却发现黄鹤楼同样换上了医院的病服,原本走到哪都不忘记揣两包黄鹤楼的衣服却早就不知去向。 “尹珲,护士叮嘱了不能给他吸烟,医生发现他的肺大部分都已经变成了焦黑色,都是因为抽烟引起的,所以不能再给他抽烟了。” 欧阳雪看着忙碌寻找烟头的尹珲,警告他说。 尹珲那匆忙的身体这才停了下来,叹口气看着欧阳雪,半天才叹了口气:“不让黄鹤楼抽烟,那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烟,给我烟。”似乎是在梦呓,他说话的声音竟然越来越大。 “成,黄鹤楼,等一下,我给你搞定。”尹珲看了看饥渴成伤的黄鹤楼,知道若再不给他烟抽,这小子很可能对人生绝望了,一命呜呼了自己可付不起责任。 “尹珲,站住……”意识到给黄鹤楼去搞烟抽的欧阳雪急忙叫喊尹珲,但是还没说完,他的身体便敏捷的消失在干部病房了。 这是一所高级医院,医院里面禁止抽烟。所以医院附近的超市也很少有卖烟。 “这附近都没有卖烟的,我看你小子怎么找烟。”欧阳雪可能嫉恨尹珲不听话吧,所以愤愤诅咒了一句。又看了看黄鹤楼,干枯的嘴唇依旧在上下颤抖,便按响了呼唤护士的铃声。 很快的,两个白衣天使款款出现在门口。 “这个老家伙醒了,要抽烟呢。”欧阳雪给护士让开了一条道,坐在了旁边沙发上,不再理会黄鹤楼。 两名小护士非常职业的冲欧阳雪笑了笑,然后点点头,重新检查了一下输液袋以及氧气罩,确保都没有问题之后,这才给黄鹤楼解释:“先生,我们给您做ct,发现您的右半边肺被熏黑了,是您抽烟过多的缘故。在这种情况下若是继续抽烟的话,患上肺癌的几率非常的大,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治疗,不再抽烟,这样您才能早日出院。” “放……放……”黄鹤楼的嘴唇上下卷动,不过发出的声音却十分的细微,她们都听不到。 其中一个比较大胆的护士小心翼翼的将耳朵贴上去,仔细的听了听,脸色迅速变色,最后迅速的将脑袋缩回来,脸色有些愠色。 “他说了什么?”旁边那个护士看到同伴奇怪的表情,豪情的问道。 “放你娘的屁。”小护士有些气愤的说道。 “放……”同伴也有些气愤的瞪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哈哈,黄鹤楼,你他妈都没有自保能力了还敢骂人。”欧阳雪有些嘲讽的看着黄鹤楼,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但是还没走到门口,正好撞见了从外面鬼鬼祟祟钻进来的尹珲。 “你干什么去。”尹珲看到要走出去的欧阳雪好奇的开口问道。 “我要去找你啊,你小子刚刚去哪里了?”欧阳雪有些郁闷的盯着尹珲:“你小子不会是去找烟头了吧,怎么样?找到了吗?” 尹珲苦笑一声:“没有,附近根本没有卖烟的。”然后一脸颓废的走进来,看了看两名护士,开口问道:“黄鹤楼没事吧。” 毕竟是在干部病房工作的,工作性质规定他们必须把这里的病人当成大爷,也不再顾忌黄鹤楼对他们的臭骂了,重新挂上招牌性的笑容:“好好的修养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就是以后不能让他抽烟了。他的肺大部分都已经被感染了,若是继续抽烟,引发癌症的可能性非常大。” “哦,我知道了,你们放心,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他在抽烟的。”尹珲打包票道。 他本来就帅气逼人的正人君子形象,让两个小护士很轻易的就相信他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得劝劝他,让他以后不能抽烟了。”尹珲很温和的看了看两名小护士。 “恩,那就麻烦这位先生了。”两个小护士点了点头,然后转身从正门走出去。 “我就知道你是徒劳,这种高级的地方你怎么搞得到烟?”欧阳雪冷嘲热讽的坐在尹珲的身边。 “切,搞不到烟,那还算男人?”说着,尹珲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卷卫生纸。慢慢的打开那层层包裹住的卫生纸,终于看到里面的有些发旧发黄的烟头。 欧阳雪有些震惊的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盯着烟头问道:“你从哪搞到的烟?这种地方……” “切,亏你还是警察呢,连这点地下规则都不懂。”尹珲开始还击起来,对他也是一阵冷嘲热讽:“男厕所,是从来都不会断烟的地方,只要有钱,到哪还搞不到几支烟抽抽。” 一句话噎的欧阳雪脸红脖子粗,半天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来,老哥,抽一口。”尹珲拿开黄鹤楼嘴巴上的氧气罩,将点燃的烟头放到他的嘴唇上。 吧嗒吧嗒吧嗒。 都快死了的人了,吸起烟来竟然还是一副饿死鬼的形象,标志性的吧嗒吧嗒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卷起的浓雾在头顶上飘荡,最后消散在空气中,化为了无有。 “呼……”接连抽了好几口烟的黄鹤楼,这才喘了一口粗气,而且也来了精神,慢慢睁开了眼睛。 “尹珲,把我扶起来。”黄鹤楼叹了口气,用手缓缓的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尹珲忙上去帮忙,让他半靠在床头上。 他的手臂也有了力量,能自己夹着烟头抽了。吧嗒吧嗒好几口,一根烟很快只剩下了一个烟屁股。 “哎……”掐灭了烟头,尹珲接了过来,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中夹杂着很浓重的不甘心和伤悲。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悲伤。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了的,你也看到了,对方的实力。”尹珲劝着黄鹤楼。 黄鹤楼苍老的脸上皱纹好像一夜之间加重了不少,让他看起来不像是四五十岁的人。 “话虽这么说,但这件事始终还是我们的责任。”黄鹤楼渴望的眼神看了看尹珲:“兄弟,不会是只搞到一根吧。我这大半年都没抽烟了,你就给我搞到一根烟?” 虽然实际上只有三天时间,但是没有烟抽的三天时间,对黄鹤楼来说简直比半年还要难过。 “切,就知道你心里想着什么。”尹珲将手伸向了胸口,在咯吱窝摸索了半天,终于拿出了一团皱皱巴巴的卷起来的卫生纸,递给了黄鹤楼:“给,最后一根了。” 黄鹤楼迫不及待的点上,吧嗒吧嗒的抽起来,看了看昏迷的柯南道尔:“这小妮子没啥事吧,也够难为她的了。任务成功了,功劳是我们大家的。任务失败了,黑锅她一个人背。” “恩,没事,就是吸入了一些让人昏迷的物质,所以才会昏迷而已。”欧阳雪淡淡笑了笑。 尹珲哦了一声,我说她也没怎么受伤,怎么会比我们这些人醒来还要晚呢。 “对了,鸟鸟大师和道姑他们呢?”看了看其余几张空荡荡的床,黄鹤楼问道。 尹珲也纳闷儿呢,这几个小子去哪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他们都已经回去了,身体基本康复的差不多了,他说你们醒了的话就让我转告你们,安心养病,办公室那边的事情不用你们担心。”欧阳雪对两人说。 “哦。”尹珲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不过心头却有些疑惑:“我受伤并不比他们严重啊,为什么会醒来比他们晚呢。”而且上次急诊室的一声也已经诊疗过,只是一般的皮肉伤而已,不至于昏迷三天三夜啊。” 一向谨慎的尹珲心中升腾起了大大的问号。这件事已经在他的心里扎根接地,就算明着不说,暗中也会追查的。 或许,一件小小的鱼饵,会钓到一条大鱼的。 黄鹤楼抽完了这一支烟,脸色好多了。双目无神,神情悲伤。 这次任务的失败对他们的打击很大,在他的记忆力,不可思议小组从来都没有如此惨败过。 毫无还手之力的惨败。 “算了,这件事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了的,依我之见,我们还是把这件事上报,就说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无法接手这件事。”尹珲也有些气馁了。 倒不是说他颓废,而是因为他太了解对方的实力了,不可思议小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但是在此人面前,竟然柔弱的好像一个婴儿,毫无还手之力。 “哎……就怕柯南道尔不同意啊,她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都想在队员面前表现出自己女强人的形象,从来都不肯放弃,无论多么艰难。”黄鹤楼叹了一口气,抑制不住头上悲伤的情绪。 “哎,柯南道尔也不容易,明明一个女孩子,这个年纪更需要男人的保护,需要一个坚强的精神支柱,但是她还是如此固执的单身。对了,柯南道尔这么漂亮,肯定不会没人追她的,但是为什么到现在她都没有男朋友呢?”尹珲好奇的看着黄鹤楼。 黄鹤楼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最后才喃喃自语:“这个女孩子,没什么缺点,就是特别钟情。以前追她的人排成队,但是都被她给拒绝了,理由是她已经有了男朋友。被问到男朋友是什么人的时候,她却闭口不谈。只肯透露一下说是在赶潮流,在网络上谈了一个。虽然我们经常开她的玩笑,说大龄青年了还在网络上浪费青春,但是后来果真见她经常性的上网,也都相信了这件事,不再有人再追她了。哎,现在这小妮子不经常性的上网了,谁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和她所谓的男朋友联系呢?” 听黄鹤楼一番言辞,尹珲却忽然被雷电击打了一下,浑身上下不爽快,有些质疑的问道:“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时候不经常性的上网的呢?” “大概是你加入我们的前一段时间吧。”黄鹤楼仔细想了想,最后回答。 哦。 他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然后低头不语。她已经猜出来了个大概,刚刚和柯南道尔结实的时候,的确是在网上,而且有段时间两人聊的很火热。不过当时他都只当她是红颜知己,几百个好友里面最普通的一个而已,万万没想到柯南道尔竟然将自己当做了男友。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看了看柯南道尔那清秀的脸庞,怦然心动。 或许这是男人的通病。一个女孩在你身边呆了半年,或许你也不注意到她,但是从别人口知道女孩子暗恋你的时候,你总是会有一种想要冲上去保护她一辈子的冲动,将她恋爱的抱在怀中,后悔着当初怎么没有早注意到她。 或许以前两人有过几次暧昧,不过尹珲都搞不懂柯南道尔到底是真是假,所以并没有在心中掀起多么强大的涟漪。 可是这次,他平静的心再次掀起了一阵狂风暴雨,心中不是滋味。 更让他痛苦地是,两人注定不能在一块。因为自己的心,全都给了唐嫣。 不对,是全都给了唐嫣吗? 他再次的陷入了沉思,他感觉越来越不对劲,若是将心全都给了唐嫣,为何刚才见到欧阳雪的时候竟然会如此的冲动?好像人生重新充满了希望? 还有柯南道尔,为何在犯罪现场自己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安危,哪怕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也要保护对方。 第一九四话 吃药(1) “难道是我自作多情?”他在心中自嘲了一番,却也没有得出问题的答案。 柯南道尔翻了一个身,变成了背对着他们,而且还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鼾声。看着柯南道尔小猪一般幸福的入眠,尹珲淡淡笑了笑。 他不知道,背对着他的柯南道尔,双目微睁,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最后顺着脸庞溜进了嘴里,苦涩的味道只有她自己能尝的到。 她不记得上次是什么时候流过泪水了,因为时间太久了,是小时候调皮被父亲教训?还是在学校里被老师责罚?一切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心爱的人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思。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在走廊里面回荡着,也钻入了这个病房,打破了病房的沉默。 当脚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戛然而止,接着是推开门的声音。很快,一个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家伙慢慢走了上来,看到尹珲等人的时候,他冲他们微微笑了一下。 可能是这几天神经过于紧张了吧,所以尹珲对所有事情都怀疑。甚至连有着人体工程师之称的主治医生的微笑也怀疑他的笑容是不是真诚的。 他感觉这笑容里充满了嘲笑讽刺,以及狡诈的成分。 “你们都醒了。”白大褂缓缓走到尹珲身旁,顺手从脖子上拿下了听诊器:“来,我听听你们的病情。” 他明知自己是多想,也不再拒绝,只是按照医生的要求,躺到了床上。白大褂拿着听诊器在胸膛处听了听,最后点点头道:“恩,好的差不多了,再吃一些防感染的药就行了。” 尹珲将衣服穿好,重新坐起来。 主治医生已经转身来到了黄鹤楼跟前,听诊器放在他的胸膛处听了听,也是赞许的点了点头:“病情进展很顺利,甚至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还要快,配合一些消炎的药品康复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主治医生的鼻子忽然在半空嗅了一下,然后愣了一下:“怎么?你们抽烟了?” 尹珲也是愣了一下,黄鹤楼抽烟至少也是在半个小时以前,烟味早就已经散干净了,为什么这家伙竟然还能闻得出来? 还没等尹珲开口,那主治医生就惨淡的笑了笑:“对不起,我对烟雾比较过敏,我先出去了,待会儿吃了我给你们配的药,我再来检查。”说完行色匆匆甚至有些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门口,闯了出去。 看着主治医生这奇怪的反应,尹珲有些发愣,看了看黄鹤楼,见黄鹤楼也是一脸疑惑。 “黄鹤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他看着黄鹤楼问道。 黄鹤楼点点头:“天底下哪有人对烟雾过敏的,尤其是男人?” 尹珲也点点头:“是啊,我也没听说过对烟雾过敏的男人。不过我感觉他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不一定是过敏,而有可能是害怕。” “害怕?”黄鹤楼满脸不解的盯着他问道:“这就更不靠谱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害怕烟雾的男人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尹珲解释说:“因为烟雾的阳气很重,所以若是阴气极重的人见到烟雾的话肯定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不过一般达到害怕烟雾程度的人少之又少,几乎是没有,因为这种人需要极其深厚的阴气才成。一般有如此深厚阴气的人我们便不再称之为人,而是称之为阴阳人。就是被阴气主导身体的人。”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的主治医生,其实是一个阴阳人?” “恩,我的理解就是这样的。” 黄鹤楼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怪事频发,哎,赵德火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竟然又摊上了这档子事儿,哎。”黄鹤楼双手朝脑勺后面抿了抿头发,仰身倒在了床上,叹了一口气:“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来侵袭。” “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欧阳雪第一个反应过来,走到柯南道尔身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老大您总算是醒了,我终于熬到头了,我的假期终于又恢复了。” 其实柯南道尔早就已经醒了,她只是想用那段时间来恢复一下自己的理智,不至于在众人面前落泪。 在欧阳雪的搀扶下,她被缓缓的扶起,半靠在床上,脸色苍白,看起来虚弱的很。 “你们都醒了。”她勉强挤出了一丝微笑,很难得。 “恩,你没事就好。”尹珲也强装出笑颜,不想让柯南道尔承受更多的痛苦:“其余的同事们都已经没事了,现在就等你自己呢。”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微闭着双目,一脸的无精打采。 “柯南道尔,不要太伤心了,对方的实力你也见到了,根本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尹珲劝着她道。 柯南道尔默默点了点头,不过却并不开口说话,心里和生理上同时受到打击,她早就有些吃不消了。 啪啪,啪啪。 空旷的走廊上,再次传来了这阵诡异的声音。 很快,那脚步声再次停在病房的门口,两个年轻的小护士出现在门口,手上端着两个银盘子,盘子上面摆放着几包药品,用很普通的药包包着。 “该吃药了。”小护士微微笑了笑,娇小苗条的身子微微半蹲了下去,这样正好将手中的托盘放到桌子上,然后从自动饮水机那里用陶瓷杯子接了半杯开水,满脸笑意的走到尹珲和黄鹤楼身边,说:“先生,请您吃药吧。” 尹珲和黄鹤楼对视了一眼,好像早就商量好的一样,点了点头。 柯南道尔斜着目光,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这个地方好像密封性很好,因为吊灯上面的彩带连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咕咚咕咚。 两人一口将护士分好的红的黄的药丸给吞了下去,然后用水冲了一下。 见两人都很配合,护士的脸上也露出了欣然的微笑,走到柯南道尔面前,重新分配了一些药丸,递给柯南道尔说:“小姐,请您吃药。” 柯南道尔看了看药丸,叹了口气,愣了半晌才用手指捏齐了药丸,一颗一颗的用水冲服下去。 见柯南道尔将药丸全都吞吃,护士满脸笑意的收起了水杯,然后站起身来整整齐齐的走了出去。 砰。 门被关上了。 看着沉默不语的柯南道尔,尹珲和黄鹤楼也是沉默无语,一旁的欧阳雪坐立不安,他在忐忑着,到底要不要离开这里,毕竟年假一年只有一次,他可不希望自己的年假就浪费在免费照顾别人上面。 “喂,要是你们都活着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好容易才有了一次年假,我可不想就浪费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面”踌躇了良久,欧阳雪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不说不要紧,一说还更是让尹珲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奇怪,既然是干部病房,为什么没有护士二十四小时的在这里照顾我们呢?要知道干部病房可是二十四小时都有护士陪同的。”尹珲的心中在嘀咕着,同时心头的疑惑越来越重,还有,为什么走廊里面没有脚步声呢,即便是有脚步声,也是走到门口就停住了,不再往前走。 他觉得事情有蹊跷,便从床上下来,缓缓踱步走到门口,然后啪的一声打开了门,伸长脖子在走廊里朝外面望了望。 走廊很干净,漆着雪白的颜色,地板砖也是光洁新鲜的白色,反射着白色的光芒。 但是放眼望去,会发现其实走廊的尽头是黑乎乎一片,无比的深邃,吊在天花板上的吊灯也不再亮。 “奇怪了。”他重新关上门,这才发觉房间内有些冷,看了看欧阳雪道:“欧阳雪,现在几点钟?” 欧阳雪百无聊赖的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无精打采的回答:“中午十二点半。” “十二点半?”尹珲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子来了精神,然后用自己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走到房间的窗户前,啪,打开了窗户。 可是那窗户碰到了外面的什么东西,竟然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他浑身颤抖了一下。 借着房间内的亮光,他能清晰的看到房间外面不足十五公分的地方竟然是一面通红的墙,刚才窗子就是撞倒了这墙壁所以才会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怎么回事?这面墙是?”尹珲意识到大事不妙,忙转过头来,想告诉他们这个疑点,却发现柯南道尔竟然浑身虚脱了一样,瘫软在床上。 而黄鹤楼也是眼睛一翻,也软在了床上。 再看看欧阳雪,两人大眼瞪小眼。 接着,尹珲也是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欧阳雪见到这场景,一下子慌了神,不知道为什么三个人竟然集体昏迷,忙走上去想扶起来尹珲。可是刚走了没两步,身后的门竟然砰地一声被踹开了,刚才那两个温柔的小护士,竟然一下子变得野蛮无比,看着瘫软在地上的三个人,她们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笑什么笑,还不快过来帮忙。”欧阳雪虽然察觉出了不对劲,但是心头的急迫还是让她打消了这丝顾虑,让她们帮自己。 第一九五话 吃药(2) “嘻嘻,你都快死了,还顾得上她们。”小护士笑嘻嘻的走上来。 “站住。”欧阳雪一个翻身转了过来,手上一把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勾勾的指着两个小护士:“再往前一步我可就要开枪了。” “开枪?嘿嘿,开枪啊,没人害怕你。”小护士竟然没有丝毫忌惮的意思,依旧毫无顾忌的走上来,脸上的微笑越来越吓人。 “站住,我是警察,我有权利先斩后奏,都给我站住,否则我真的对你们不客气了。”欧阳雪攥枪的手掌都冒出了冷汗,不过依旧是故作镇定,必须要在气势上压住敌人。 “嘿嘿,开枪啊,开枪啊。”小护士依旧满脸笑意的走上来。 不到万不得已,就算是警察开枪也是犯法的,所以欧阳雪一再谨慎,不敢随便开枪。他们一步步逼近,欧阳雪也只能一步步倒退,恐吓着他们,希望不发生流血事件。 但是到最后他放弃了这个希望,因为对方根本没有被欧阳雪的言语给打动丝毫,依旧是肆无忌惮的冲上来,两步,一步。 终于,其中一个高高瘦瘦的小护士伸出了手掌,要堵住欧阳雪手中那黑乎乎的枪筒子。 砰。 被逼急了的欧阳雪终于开枪了,响亮的枪声在这个沉闷的房间里引起了巨大的回声,震耳欲聋,小护士的手掌上面顿时出现了一个洞。不过让人奇怪的是,受伤的洞口竟然没有流出丝毫的鲜血,就好像是在木头上打破了一个洞一样。 “你们……你们不是人……”欧阳雪吓得惊恐倒退,看着小护士脸上露出的诡异笑容。 “嘿嘿,你猜对了。”两个小护士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那因为剧烈的笑容而极具扭曲的脸竟然发出了粗鲁的男子声音:“今天,你们都得死,嘎嘎,你们都得死。”两个小护士步步逼近,啪啪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惊的柯南道尔连连后退,手中的枪啪啪啪啪的打出了一连串的火花。 炽热高速飞行的子弹钻入小护士的体内,然后从背后穿过,打出了一个个明亮的窟窿,依旧是没有丝毫的血液,从洞口望过去,会发现里面全都是白色的,好像雪一样的白色。 不大的房间内响起了一连串的碰撞声音,那是柯南道尔因为惊慌倒退而撞倒的凳子椅子。 两个小护士面目狰狞的走上来,双手不断的舞动,他们的双目竟然在逐渐的退化,脸色也在慢慢的变成白色,好像是塑料泡沫那般的颜色。 终于,那双眼睛从惨白的脸上消失,化为了白色泡沫,头发也渐渐的凋零,当柯南道尔手中的枪发完了所有子弹的时候,两个小护士早就变成了两块能行走的白色塑料泡沫了,样子甚是恐怖 “嘎嘎,还我命来,还我命来。”两块白色泡沫疯狂冲上去,将欧阳雪给团团围住。她奋力反抗,但是发现根本没有用,两个小护士的力量之大不是自己所能抗衡的。 她在两人手掌的舞动中寻找着缝隙,寻找着任何能还击的机会,但是发现一切都只能是徒劳,任凭他如何的还击,也丝毫伤害不到对方。 砰。 不知道是哪一个护士犹如铁锤的拳头打在了自己的头顶上,她的脑袋立马嗡嗡一阵乱响,好像钻进去了一大窝子的马蜂。 砰。 又是一个铁锤打在了自己的脑袋上,让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昏厥了过去。 靠着模糊的意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好像是被人给扛在了肩头,还能模糊看到身后的三人被扛起来,那个主治医生肩膀上扛着两个人,那个有点矮个子的护士肩膀上扛着柯南道尔。 走出了那道门,顺着走廊进入了那无尽的黑暗里面。他感觉自己浑身无力,甚至连张嘴喊救命的声音也没有。 当她重新看到光明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她的脑袋一阵生疼,不过依旧是用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睛,就算是死也得看清楚到底是怎么死的,到了阎罗哪里也好有个交代。 噗通,噗通。 主治医生和那个护士将三个人丢到地上,而自己的身体也迅速的下降,到最后也撞击到了地面。身上的疼痛让她几欲昏厥的意识重新醒目起来。 “开始吧。”主治医生扭过头来,看着身后的两个小护士道:“你们两个,去准备。” 两个早就变成了白色塑料泡沫的小护士点点头,然后挪动着脚步离开了,丁玲咣当想起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那主治医生的目光在三个人身上扫来扫去,最后目光落到了尹珲身上,微微笑笑,然后点头,弯下腰去将尹珲扛在肩头,将他丢到了旁边的手术台上。 之所以说那个是手术台,那是因为平坦的台子上面有一个专门做手术用的无影灯。 发出炽热光芒的无影灯发出的光芒将尹珲全身都给笼罩其中,就好像是一层保护膜。他正在里面安详的入眠,好像正在接受上帝的洗礼,那么安详。 但是欧阳雪明白尹珲正面临着生命危险,自己必须把他叫醒。 可是她努力的张了张嘴,拼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竟然没有发出丁点的声音,让她绝望的很,眼角流出了一行失望的眼泪。 叮叮当当。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音忽然响起,小护士的影子跌跌撞撞的走上来,手上推着一张手术台,上面摆放着手术刀,剪子钳子等等各种解剖用的手术用品。 “开始吧。”主治医师在两个小护士的脸上扫过,然后冰冷的开口。 “恩!”两个早就市区了嘴巴的塑料泡沫人开口回答,拿起了剪刀手术刀忙碌起来。 高个的护士将手中的手术刀递给了主治医生,那一声掂量了掂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解开了尹珲胸前大衣,结实褐色的胸脯展现出来。 “哟,小伙子挺结实的嘛。”主治医生轻松自在的淡淡笑了笑,示意小护士给他消毒。 那小护士的双手也是变成了白色泡沫,不过依旧能够伸曲自如,棉签沾上了碘酒,在他的胸脯擦拭着。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欧阳雪,想喊又喊不出,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一想到下一秒尹珲就要开肠破肚,她的内心就是一阵颤抖,想要歇斯底里的大哭出来。 可是浑身无力的她什么也做不了。 “伟大的耶稣,我们将世间最美妙的心脏奉献给您,请求您宽恕世人的罪恶吧。”主治医生双手合十,在胸前祷告着。 一阵怪异的邪风吹来,将他头顶的白帽子给吹掉了,有些污浊的头发披散开来,将他的整个脑袋都给遮蔽住了,在无影灯的照耀下,竟然显得诡异十足,那形象嫣然一副恶鬼的模样。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欧阳雪,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进了嘴里,苦涩的滋味让她一次次的绝望。 她这才明白,原来尹珲在自己的心中竟然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在即将失去他的时候,才意识到尹珲原来对自己来说是那么的重要。 她希望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的不是尹珲,而是自己。 但是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就算她想代替尹珲,事实也决不允许他这么做。 “尹珲,快起来,尹珲,快醒醒。”或许是强烈的痛苦,竟然让她在最关键的时刻爆发出了一阵喊声。这声音好像是一头野豹的咆哮,以至于在发出这阵咆哮声过后,整个人竟然昏厥休克了过去。 被欧阳雪这阵突如其来的吼叫给吓的浑身颤抖的主治医生忙回头,看到欧阳雪彻底的休克过去,这才抚着胸口喘了一口粗气:“被我注射了药物竟然还能嘶喊出声,这丫头不简单啊。” 并没有因为欧阳雪浪费太多的时间,那医生的手术刀很快的落定在尹珲的胸膛,就要划下去。 第一九六话 尸人 当冰凉的手术刀接触他皮肤的瞬间,他竟然猛然蹦跳了起来,一把捉住了对方的手臂,将他手中的手术刀给打了下去。然后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股凶猛的力量过于强大,医生的身体竟然飞了起来,最后撞到了天花板上,而后重重坠落到地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两个小护士吓得呆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转身便准备离去。可是刚刚转身,甚至还没有迈动脚步,黄鹤楼的声音竟然突然炸响,接着身体敏捷的一个翻身,便站立起来,一个扫堂腿,两个小护士应声倒地。 说时迟那时快,尹珲早就已经祭出了三道符咒,敏捷的好像一个猴子,将符咒贴在了对方三个家伙的脑门上。 刚才还在地上批命挣扎的三个人,现在全都老老实实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确认三人都被符咒给镇住了之后,尹珲这才穿了一口浊气,用手摸了一下胸口,黏糊糊的碘酒蘸了他一手。 “呸!”随着他呸的一声,嘴里面竟然射出了三道白花花的圆球,那圆球划出了一个弧线,最后落到地上。 “幸亏老子没有把这该死的药丸给咽下去,否则现在造成了你们的阶下囚。”尹珲冷冷的看着那瞪大眼睛满脸不甘心看着他们的主治医生,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脸颊上:“切,就你还想和我斗,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呸。”黄鹤楼也是吐出了几颗药丸,笑了笑:“还是老兄你有先见之明啊,看出了其中的疑点。” 尹珲则没有享受他的夸奖,而是走到欧阳雪身边,看着因为用力过度而休克过去的她,脸上满是坏坏的笑意:“这个小丫头倒是有情有义,没想到我在她心里有这么重的位置呢,宁愿自己休克过去也要唤醒我。” 双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脸颊,有些发烫,然后又用力的摇了摇,可是对方却怎么也不醒。 “说,为什么要把我们给困住?”黄鹤楼走到了三个人身边,用脚踩着那身材苗条性感的小护士。不过那小护士现在早就变成了白色泡沫,只能算是物品而已,他最主要的还是逼迫那个主治医生。 “哈哈,主会惩罚你们的,主会惩罚你们的。”那主治医生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张狂的笑了起来:“你们这帮愚昧的家伙,主一定会替我报仇,惩罚你们。”他的眼睛四处乱窜,脸部肌肉也剧烈的扭曲,看出来浑身上下都在使劲,想从黄鹤楼的脚底下挣扎出去。但是无奈的很,任凭他怎么用力,符咒依旧非常有效的禁制着他。 “主?”尹珲听到这个字,满脸不解,放开了欧阳雪,走了上来,慢慢蹲下身子,俯视着那家伙:“说吧,你所谓的主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那医生口头硬得很,硬是咬紧牙关,紧闭双唇,闭上了眼睛。 “哼哼,看来你还是挺有骨气的嘛。”尹珲淡淡笑了笑,这股冷笑让对方感觉冬天雪花淋到皮肤上的那种寒意,吓得睁开眼睛:“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你看看不就知道了?”尹珲满脸笑意,不过却比哭还要令人恐惧。他很自然的将手伸入到胸前口袋,在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最后掏出了一张画着奇形怪状东西的符咒:“看看吧,这就是从传说中尸人最为忌惮的痒痒咒,若是我将它贴在你的身上,保证你从里面痒到外面,再从外面痒到里面,让你整天都开开心心的。” 说完,将那符咒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哼,你休想欺骗我。”对方依旧是骨气十足的说,不过比之前稍微有点弱,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尹珲手上那符咒,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嘿嘿,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成全你。”说着,他竟然将符咒整个的塞入了主治医生的腋窝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符咒接触他身体的瞬间,他竟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狂笑,那声音是实实在在的狂笑,拼劲全身所有力量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尽管他的脸因为缺氧而变得通红,不过依旧没有停止狂笑。身体也因为爆发的笑意浑身颤动,但是被符咒禁锢着,他根本无法动弹。 “放开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憋了半天,终于说出了放开我三个字。不过之后便再也控制不住,歇斯底里的狂声大笑。 “说吧。”尹珲蹲下身子,将符咒从他的腋窝里面拿出来,冷冷的盯着他,脸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笑意。 “哈哈,哈哈!”那家伙依旧没有笑过瘾,还在疯狂的大笑:“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哈哈。” 二话不说,直接将符咒重新塞入了那家伙的腋窝。 紧接着是更为疯狂的大笑响起,在这个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面回荡着。 “走。”尹珲踱步走到欧阳雪跟前,将她扛在了肩膀上:“离开这里。” 黄鹤楼则是愣了一秒,回头看看那家伙问道:“尹珲,你那痒痒咒到底靠谱不靠谱,别让这小子再跑出去,因为咱们的怨念而伤人。” “你放心吧,在我没有给他解开咒语之前,就算符咒被毁坏了他依旧不能逃离咒语的折磨。直到死了变成鬼魂也不会有任何的怨念,因为他是笑死的,而笑着死去的人,在阎罗殿里都是首先安排投胎的,根本没有时间出来抱怨。” “哦。”黄鹤楼恍然大悟了一番,看着那笑的泪流满面的医生,也忍不住笑了一声。接着将昏迷中的柯南道尔抗在肩膀,跟在尹珲身后。 打开了这道门,就是一条走廊。不过这走廊只能靠着房间内透露出来的一点光芒照耀着不到十米的距离,也就是说,十米外的走廊,是一片黑暗。 “这就奇怪了,医院的走廊应该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的开着灯的啊,尤其是干部病房,更加不应该有灭灯的事情发生。可是现在……”带着这股疑惑,他紧绷着神经,试探性的走着任何一步,唯恐会遇到任何可能发生的危险。 光明很快的便被她甩到了身后,前方是神秘无比的黑暗,谁都不知道黑暗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危险。 伸手不见五指,他只能开通自己的阴阳眼,模糊不清的辨别着四周。黑暗里面的情形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本来他认为这里面肯定会隐藏着人类或者是鬼魂之类的危险,但是当他通过那黑暗之后才发觉,他们甚至没有遭受到任何攻击。 后面,黄鹤楼吓得满头大汗。 有研究表明,黑暗会让人的心头产生恐惧的心理。以前黄鹤楼还不相信,可是这次他彻底的信服了。 前方是淡淡的光线。光线是从走廊一边的门口传过来的,顺着光亮走上去,就会发现一座病房。 里面的摆设很熟悉,就是他们昏迷期间入住的那件干部病房。 将欧阳雪和柯南道尔放到桌子上,一路上的担惊受怕和辛苦让两人都气喘吁吁的瘫软到地面。不过他们不忘记警觉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确保四周无事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躺在地面,闭目养神。 “尹珲,快醒醒,快醒醒。”欧阳雪突兀的声音在房间内猛然炸响,刚刚入定的尹珲和黄鹤楼两人都迅猛的弹跳起来,摇头晃脑的看着四周,想看看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四周平安无事,只有欧阳雪的手臂在半空舞动,眼睛紧闭,嘴巴轻微的张开,偶尔发出一两声梦呓。 “这丫头,怎么还有梦游的习惯。”尹珲爱恋的走上去,像哄小孩子一般轻轻在她的背上拍打着:“不要怕,有我在。” 直到她稳定下来,尹珲才退了回来,重新蹲到地面,倚在床铺上。 他忽然想起欧阳雪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若一个女孩子在梦中喊你的名字,那么她的心里就有你的位置。 难道说自己也无意中走进了欧阳雪的心里? 这个想法让尹珲着实头疼了半天,不是吧,就算是走桃花运也不至于这样吧。 他抓了抓脑袋,紊乱的思绪让他的头里面好像塞了一个大苹果一般的疼痛。 “尹珲,有没有电话?”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折腾了半天的黄鹤楼开口问道。 尹珲摇摇头:“没有,不过我记的欧阳雪有一个,你等会儿,我给你找找看。”说完,开始在欧阳雪的身上搜寻起来,终于在大衣的左边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翻盖手机。 “这家伙最近怎么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连手机都特别换成了女士手机。”尹珲苦笑一声,然后掀开了盖子。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显示信号的地方竟然是空荡荡的。 “没用,这里没有信号。”尹珲绝望的回答:“对了,床头不是有呼唤护士用的按钮吗,试试看。”他走到柯南道尔床头前,按下了呼叫护士的按钮。可是让他失望的是,按钮没有任何的反应。 “真他妈的奇怪了。”他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将按钮丢到了地上:“我现在怀疑这里到底是不是医院了。” 黄鹤楼则是自嘲似的苦笑一声:“谁知道啊,就算我们昏迷的时候被人给转移了位置也说不定。” 一句话说的尹珲脊背发凉,他们不会真的被转移地方了吧。 “咳咳,咳咳!”科尔达男双手扶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回事,我的头怎么昏昏沉沉的。” 看着躺在地上的尹珲,她更疑惑了:“尹珲,你坐地上干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说着从地上坐起来,然后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她问道:“柯南道尔,你有没有感到什么不舒服?” 她点点头道:“就是有点头疼。”说着赤.裸的双脚从床上挪下来,想站起来走几步,但是双脚接地的刹那她才明白身体的虚弱已经不允许他下地走动了,只好乖乖的坐在床上,看着忙碌的黄鹤楼。 “黄鹤楼,你忙来忙去的干什么呢?要是身体好了的话就回办公室吧,你是副组长,小组不可一日无主。”这个时候了,柯南道尔依旧心系不可思议小组。 “回去?我倒是想回去。”黄鹤楼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开口:“但是现实是不允许我们回去的。” 这么一句话让柯南道尔愣住了,她看着黄鹤楼问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说现实不容许我们回去?” “切,这还不简单。”尹珲笑了笑:“我们被人给囚禁了。” “被人给囚禁了?”柯南道尔惊了一下,不过很快的看了看四周,这里的的确确就是医院,刚才紧绷的神经也松弛了不少:“尹珲,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第一九七话 发卡 尹珲则是淡淡笑笑,不准备继续解释,只是看着一脸失望的黄鹤楼,也重新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休息:“黄鹤楼,没有找到有线电话吗?” 黄鹤楼的头摇的好像拨浪鼓。 “还是别浪费时间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还是保存体力,或许待会儿遇到什么危险至少还有保命的本钱呢。”尹珲一向是比较乐观的,现在也不例外,尤其还是当着需要自己保护的女人的面。 黄鹤楼一脸颓废的坐下来,骂了一句:“娘的,早知道老子就多带几盒烟来抽了,要不然也不至于憋得这么难受。” 听着两人的牢骚,柯南道尔却越发感觉事情的蹊跷:“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发现事情有什么不对劲呢?你们两个的谈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尹珲淡淡笑了笑:“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保证不会有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或许是因为神经过于紧张,又或者是因为劳累过度,他都懒得回答柯南道尔的问题了,只是一个劲的劝她。 虽然她不明白为何尹珲会口出此言,但是这句话本身还是让她感动的。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集中精神,咬紧牙关从床上站下来,缓缓走到尹珲身边,看着门口,提防着任何的危险。 这是作为小组成员必知的保命本领,无论是在多么危险的情况下,小组成员务必要集合在一块,这样活命的几率还大一点。 果真,当两人刚刚凑近,便听到过道里传来啪叽,啪叽的声音,就好像是一块肥肉摔在案板上发出的响声。 “什么声音?”黄鹤楼那敏感的神经被刺激了一下,从沙发上蹦跳起来,看着那扇门。 门打开着,他们进来之后就没关过。 “黄鹤楼,去把门关一下。”尹珲淡淡的声音说道,他不想大惊小怪是吓到柯南道尔,便淡淡的笑了笑。 “恩。”黄鹤楼也明白尹珲的意思,表情淡定的走到门口,咣当一声关上了门。 “尹珲,那是什么声音?”被他们古怪言语给搞的也有些神经兮兮的柯南道尔也开口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别的病人从这里经过吧。”尹珲回答的非常自然,就好像这根本就是他的想法一般。 不过他也没有闲着,而是咬破手指,从怀中掏出了几张符咒,在符咒上面胡乱划了几下,施展下了血咒,最后将他们贴到门上面。 回头冲柯南道尔莞尔一笑:“习惯而已。” 啪叽,啪叽。 肥肉摔倒案板上的声音依旧持续不断的传来,就好像是一个人的脚步那般有节奏感,并且是越来越近。黄鹤楼的表情越来越紧张了,手上攥着一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到的手术刀,警惕的盯着那门。 尹珲则是从容不迫的在怀中掏出了一个个的符咒,拿在手上,在上面施展着各种各样的阵法。 柯南道尔看着两人奇怪的举动,下意识中也感觉到危险的来临,右手在头发上的装饰物上摸索了一番,最后逃出了一个发卡,对准了门口。 尹珲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柯南道尔,你不是被吓着了吧,拿着发卡威胁敌人?” “我这不是发卡。”柯南道尔挤出了一丝笑意:“你看看这前面。”说着柯南道尔便将那发卡的前面示意给尹珲看。 尹珲眯缝着双眼看了看那发卡的前端,果真看到一排细密的针孔里面隐藏着一个个闪闪发亮的银针。 “高科技啊。”尹珲叹了一声。 “这些阵上面都喂了剧毒,若是扎入人肉里面,三分钟就能腐蚀到人肉皮肤四五寸的地方,所发挥的威力甚至比枪支还要厉害。”柯南道尔给他详尽的解释着,听得尹珲那是一阵瞠目结舌,暂时忘记了恐惧。 啪叽啪叽。 声音竟然近在咫尺,两人忙收回了思绪,仔细听了一阵,惊恐的发现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口。 啪啪,啪啪! 那脚步声停了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敲门声。 尹珲愣了一下,按理说鬼魂不敢接触贴了符咒的门的,但是为何这个家伙敢接触? 难道对方不是鬼? 啪啪。 敲门声再次打断了尹珲的思绪。 “开门,快开门。”嘶哑的声音浑浊不清,就好像嗓子处堵了一口浓痰。但是即便声音如此变形,但是他依旧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主治医生。 “不好,那家伙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尹珲愣了好久,越想越不对劲:“我的痒痒咒肯定不会失效,可是为何这家伙竟然不被那符咒折磨,反倒是跑出来了呢?” 黄鹤楼也是双目责备的看了一眼尹珲,讽刺道:“喂,老大,你不是说就算是毁掉了符咒这咒语也不会失效的吗。” 尹珲点了点头,根本顾不上和黄鹤楼抬杠,只是死死的盯着那扇门,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他是如何逃过痒痒咒的折磨的。 砰砰砰砰,敲门声越来越激烈,也越来越响亮。那扇门似乎承受不了这种大力的敲打,开始摇摇晃晃起来。 估计对方也察觉到门终于快要被他给打开了,敲打的更加用力。 “哈哈,给我开门,给我开门。你们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凄惨悲凉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听得柯南道尔满脑子浆糊:“医院里面怎么会有鬼?还有尹珲,你不是专业的捉鬼大师嘛?干嘛还如此害怕鬼。” “这个不是鬼。”尹珲皱着眉头对柯南道尔解释:“先别说这些了,还是对付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要紧。”说完,双目继续炯炯有神的盯着那剧烈摇晃随时都可能被推开的门。 砰。 对方竟然飞起一脚将门给踹开了,更大的响声接着传来,那是门倒地发出的剧烈响动。 门后面,一个诡异的场景吓的柯南道尔竟然接连倒退了好几步,原本虚弱的身子更是没有站稳,直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不要……害怕!”连尹珲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声音有些发颤,强忍着心头的惧意咽了一口吐沫:“这个……只是一个尸人而已,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 一直站在尹珲前面的黄鹤楼这时候缓缓倒退,尹珲发现他的脸早就吓的面如土灰:“既然你一个人能对付,我就先避一避。” 看着黄鹤楼那忠厚老实的脸竟然说出这种出卖朋友的话,恨得尹珲甚至想上去扇他两巴掌。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再收回来岂不是让自己很没面子,当下也没有继续和他纠缠,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鼓足了勇气,手上的符咒无风自动,给他增添着威势。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团呈现人形的血肉模糊的东西,红色的腐肉黏糊糊的挂在白色的骨头上,心脏和肺竟然还在跳动,有些地方的血管破裂了,鲜血好像是自来水管一样从里面喷溅出红色的液体,一路走来,地面全都是血液。 噙满了鲜血的牙齿裸露在外面,没有了嘴唇,眼珠子也好像一个保龄球,上下翻动,眼皮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脸上那一层烂肉还在维持着五官。手臂上,大腿上,胸腔出腹部,红色的肌肉竟然因为他的挪动而一块块的鼓动。他从来没想过远离人体的肌肉竟然是如此的协调。 “嘿嘿,还我命啦,还我命来。”那尸体一步一步的挪动上来,嘴里嘟哝着,每一句话都会有一大口的鲜血从嘴巴里面喷溅出来,怪不得说话如此含糊不清。 “还你妈个腚啊。”尹珲气急的骂着对方,来增长自己的威势“娘的,真亏你想得出来,把自己的皮拔掉,这样就不会被痒痒咒给折磨了是吧。” “什么?痒痒咒?拔掉了一层皮?”早就被黄鹤楼给拉到一边的柯南道尔疑惑不解的看着对方:“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啊?” 黄鹤楼有些恶心的给她讲解着:“这家伙被尹珲下了痒痒咒的咒语,结果浑身上下都巨痒无比,为了摆脱这种痒痒的感觉,他拔掉了自己的皮肤,也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听黄鹤楼讲完这些,柯南道尔惊讶的嘴巴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还我命啦,还我命啦。”那家伙声音凄惨的走上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血脚印,五官也因为身体的摇晃而剧烈的震荡,随时都可能从那一层碎肉的包围下掉落下来。 “柯南道尔,你那发卡呢,这个只是尸人,被剥掉了皮,攻击力也被剥削了不少,你的发卡足以将这家伙给打倒在地。” 尹珲也嫌敌手的身体的肮脏,竟然不忍心下手。 柯南道尔手忙脚乱的将发卡拿在手中,毫不犹豫的按下了开关。 嗖嗖嗖嗖,按下开关的一刹那,不大的发卡里面竟然射出去数十道流星,摩擦着空气,激荡起了十道火花。 十道火花无一例外的全都钻进了那尸人的身体里面,砰砰砰砰,好像是十颗子弹钻入敌人身体里面一般,尸人火速的倒退了数十步,最后轰然倒地。 尹珲看到,几十个伤口竟然喷溅出浓烈的鲜血,在半空中闪烁跳跃,好像一个小型的喷泉。心脏因为供血不足而变得瘪瘪的,跳动的力度已经非常的虚弱,好像随时都可能停止跳动一般。 滋滋滋滋,鲜血喷溅出来的声音在空气中激荡着,钻入尹珲的耳朵,听着竟然是那么的熟识。这是接二连三的失败之后,唯一的一次胜利,他十分享受这个感觉。 但是他还没舒服多久,对方竟然再次站立起来,有部分肝脏被鲜血给染的湿湿的,竟然从肉里面滑落出来,随着他第一步的跨出,因为剧烈的颤抖而掉落下来,啪叽一声。 “娘的,都这样了还不死,这么丑还有脸活着。”尹珲手中的符咒快速的挥舞着,希望能在他赶到之前布置下一个结界,这人腐烂的程度太过,继续和他交手只会让自己感到恶心。 啪叽一声脆响,其中一个肺因为没有了组织肉的之称,竟然从器官处断裂了,然后掉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吸进去的鲜血也从里面喷溅出来,好像是一个暖水袋子掉到地上,然后水汩汩的从里面流出来。 但是他依旧是毫不停歇的走上来,脚面因为长时间和地面摩擦,那薄薄的一层皮肤早就已经磨掉了,只剩下里面那白色的骨头,那么刺眼,每走一步都会发出沙沙的声音。 “黄鹤楼,背着欧阳雪。”尹珲也倒退了一步,没想到竟然一下子摸到了昏迷中的欧阳雪,这才意识到欧阳雪无法后退。 他急切的朝后面喊了一声,但是黄鹤楼和柯南道尔已经倒退的很远了。 吼。 尸人仿佛明白了什么,竟然疯狂的冲上来,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还赚了呢。 但是尹珲岂会放任尸人伤害欧阳雪,一鼓作气,也顾不上恶心了,一把将欧阳雪抗在肩头,同时虚空画符,准备抵抗一下对方的攻击,好将欧阳雪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但是还没等她将欧阳雪抗在肩膀,那尸人竟然因为行动过于剧烈,其中一条腿竟然断裂了,咔嚓的骨头断裂声十分的刺耳,他的身子猛然摔倒在地,鲜血四溅,好似一个摔破的西瓜汁。可是他依旧没有死干净,依旧在怒吼着,一步一步的爬上来。意识到对方终于不再威胁他们的生命,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虚空画符,毫无忌惮的打出了一道攻击。 砰。 符咒打在尸体的身上,直接将他的脊柱给打断了,胸腔处的器官全都碎裂了,仅存的一点鲜血从背上溅出,甚至天花板上都被鲜血光临。 咳咳,咳咳。 仍旧具有强大生命力的尸人竟然还没死彻底,每咳嗽一声都会喷出一大口的鲜血,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血。 手臂上的肌肉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而从骨头上脱落下来,就那样的耷拉着,和地面摩擦着,在地上留下了一滩滩的血迹。 “呼!”欧阳雪喘了一口粗气,适时醒了过来,迷茫的双目看着将她抱在怀中的尹珲,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从他身上挣扎着下来,骂道:“真是一个大色狼啊,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记吃老娘的豆腐。” 尹珲那叫哭笑不得,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算我没功劳,至少也得有苦劳吧,但是释迦摩尼你就是用这种臭骂来奖赏我的苦劳吗? 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倒退,唯恐他一时兽性大发而对做出什么不雅的行为来。 第一九八话 基督教 “站住,站住,不要再退了。”尹珲看她竟然朝着尸人的方向挪动而去,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她是背对着尸人的,所以直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尸人的存在。 “什么?你说什么?”欧阳雪满脸不解的问道,并没有停住倒退的脚步。 “给我站住。”尹珲怒吼一声,疯狂的冲上去,想要将欧阳雪抱在怀中,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尸人的手掌已经伸向了欧阳雪,一把拽住了她纤细白嫩的脚掌,并且发出了一阵疯狂的狂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吼!”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夹带出过量的鲜血,浓烈的鲜血喷溅到欧阳雪修长的大腿上和脚上,湿湿的,粘粘的。 意识到不对劲的她慌忙低头,发现了那非人的尸人所在,连尖叫都省去了,直接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尹珲在她昏迷的一刹那冲了上去,将就要昏倒的欧阳雪抱在怀中,同时飞起一脚,踹在了那尸人的脑门上。 咔嚓,尸人原本便已经裸露出骨头的脑袋被他这一脚给踹的裂开了,脑浆四溅。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对付这尸人还是可以靠蛮力的,甚至比用茅山道术还管用。 他没有了任何的生机,除了偶尔从身体里面迸溅出来的鲜血之外,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尹珲用脚将尸人的手从欧阳雪的脚上挪开,抱着昏迷不醒的欧阳雪重新走到手术台上,轻轻的放下。 虽然刚才并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对早就被折磨的筋疲力尽的尹珲来说,这些劳动早就将他的身体给透支了。所以刚刚解决完尸人,他就一下子瘫软到地上。 “喂,尹珲,你没事吧。”黄鹤楼这才走上去,扶住瘫软在地的尹珲:“你小子可不能死啊,还有两个尸人得靠你对付呢。” “行啦老大,你让我歇一会儿吧。我就在地上坐会儿,还不至于被一个小小的尸人折磨死。”尹珲毫不在乎的回答。 “哦,那就好,那就好。” 柯南道尔轻轻踱步到尸人身边,看着早就变成了肉泥的他,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门口,顺着走廊朝外面看了看,发觉走廊的两边竟然昏暗一片,放眼望去就好像是一条长长的鬼走廊。 “黄鹤楼,这是哪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早就看出不对劲的柯南道尔重新问道:“老实回答我。” 黄鹤楼低头,沉默无语,过了好半天才稍微调整过来情绪,盯着她道:“这家医院,不对劲,我们好像是被什么教派的人给盯上了。” “被教派的人盯上?是什么教派?”柯南道尔倒是一下子来了兴趣,刚才的萎靡神情一下子消失不见:“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歪门邪教敢打国安局的心思。” “这个我倒是不清楚。”黄鹤楼也摇摇头:“刚才在手术室里,我听他们说是要将世间最美好的心脏奉献给耶稣,这不就是基督教吗?但是基督教可是名门正派,怎么会干这种歪门邪教的勾当,还有我第一次听说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是心脏,你要是说人间最肮脏的东西是心脏我还相信。” 柯南道尔则是纳闷儿了,看着黄鹤楼道:“是不是你被麻醉了产生幻觉了?基督教可是一大教派,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不三不四的勾当呢?尹珲,你有没有听到?” 还没等尹珲回答,黄鹤楼则是抢走了话题:“不可能,我根本没有吃下他们给我们的药,所以没有昏迷,当然也不会产生幻觉了。再说我这个人对基督教也是心存好感,不会在幻想中将他们邪恶化的。” 听他说完,她将目光集中到了尹珲身上。他比较相信尹珲。 “恩,的确,我也是听他们说要将我们的心脏奉献给耶稣。不过我觉得其中肯定有蹊跷,或许这根本不是教派的本意。这件事我们还得好好的追查追查。” “嗨,现在先别说这些了,赶紧找个出口,咱们逃出去才是王道。”黄鹤楼叹了口气,不准备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你们说说,咱们该怎么逃出去呢?我看咱们十有八九是被人给挪了地方,若是我没猜错,他这是准备和我们玩电锯惊魂的游戏。”经验老道的黄鹤楼重新分析起来:“那家伙不会变.态到让我们闯关才能走出去吧。” 尹珲则是摇摇头,看着黄鹤楼,想这小子肯定是看电影看多了。但是一时间自己也没有什么头绪,只能是眉毛胡子一把抓。 柯南道尔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处理自己的思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梳理了一番,最后点点头道:“恩,或许顺着走廊,我们能找到出口呢,或许真的只是医院走廊的灯坏了呢。” 很明显,这是柯南道尔在自我安慰。但是几乎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会选择去过道闯一闯,碰碰运气。 她得到了两人的拥护。于是尹珲将欧阳雪背到后背,跟了上去,黄鹤楼则是警觉的注意着身后,唯恐从哪个地方一下子蹦出来一个尸人。 走廊十米的长度还是有灯光光临的,但是十米之后,就突然陷入了黑暗,就好像是人间地狱的分界线一样。 当她小心翼翼将一只脚踏上去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黑暗中传来的冰凉刺骨,就好像是踏入了水坑里面。 她停顿了一会儿,确保里面没有机关,这才小心谨慎的再往前迈了一步,此刻他的身子整个的埋入了黑暗里面,从光亮处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 “尹珲,跟进我。”柯南道尔的声音轻微的颤抖。即便她是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但毕竟还是一个女人。 “恩,有我在,你放心。”尹珲一句话,让柯南道尔再次大大感动了一把。 啪。 她走了没几步,脚竟然碰到了前面的一块大石头,用手摸了摸,竟然是一堵墙。有些湿乎乎黏糊糊的,还带着一些腐臭味道。 “尹珲,有手电吗?”柯南道尔小声的问道。 尹珲点点头,不过想想对方不可能看到自己的肢体语言,便吱了一声:“恩,等一下。” 手臂摸索着从胸前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符咒,随便在半空中一划拉,那符咒竟然剧烈燃烧起来,突兀出现的亮光让几个人都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久才睁开,勉强能看清四周的景物。 在他们前方,是一堵血红色的墙,柯南道尔警觉的抬起双手看了看,满手都是血。刚才她用手摸索了这面墙,所以也沾染到自己的手上了。 墙壁下面,三三两两的躺着几具尸体,看起来已经有些时日了,身上散发出难闻的恶臭,身体早就成为了几千只虫子的家,蠕动来蠕动去。 “真是一个变.态的家伙。”柯南道尔骂了一句,想用手捂住鼻子,可是一想起手上那些猩红的血液,她还是强行将手从鼻子上挪开。 “老大,咱们退回去吧。”尹珲看着满地的尸体,有些担心的说道。倒不是他害怕这么多尸体,而是因为他怕欧阳雪会突然睁开眼睛,看到这幅场景重新昏死过去。 虽然面前如此多的死人,可是他们是不怕的,因为这些尸体是正常的尸体,不会做出什么反常的事情来。 其实这些尸体,比活着的人类还要安全。 “不对,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若是这些人是在手术室里面被杀死的话,为什么他们的鲜血会从墙壁上流下来呢?尹珲,抬高些,看看墙边上面。”说着,她踮起了脚跟,但是估计还是看不到所希望看到的角度,在那尸体里面寻找到合适的落脚点便猛然踩了上去。反正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也不在乎多沾一次了。等他稳固住了身体,才回头看了看尹珲:“尹珲,把符咒给我吧。” 尹珲点点头,右手在符咒的上面划了一圈,这才递给了柯南道尔。 燃起熊熊烈火的符咒拿在她的手里,照亮了更大的范围,这一下他们才将墙壁上面的情景看了个一清二楚,上面仍旧是血红色,不过倒是有几个黑洞,黑洞上面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看不到上面。 柯南道尔腾出一只手敲打了一下堵住黑洞的东西,那些东西竟然是铁的,敲打了几下发出了金属的声音,用手轻轻一推,竟然将那门给推开了。 一道阳光从外面照射进来,更加强烈的光线让他们更加不适应,刺得眼睛有些生疼,不过她还是不舍得闭上眼睛,唯恐闭上眼睛,这代表着希望的光芒就会消失。 “阳光,尹珲,你看到了没有,竟然是阳光。”柯南道尔兴奋的好像一个女孩子,满脸纯净的笑容看着尹珲:“我们找到出口了。” 尹珲点点头,有些失神的看着柯南道尔。她刚才的微笑,在那缕阳光的衬托下竟然散发出无尽的吸引力,那脸庞,看得她失神,似乎从来没看到过如此亲切如此美好的面庞。如果是欧阳雪娇艳的好像一个狐狸精,那么柯南道尔就好似一个美好的小天使。 不可思议小组组长的外衣早就被他抛去了,他只是欣赏天使的目光欣赏着柯南道尔,迷醉的眼神让柯南道尔极其不自在。 “喂,尹珲,你干什么呢,看什么看的这么入迷。”黄鹤楼在后面拍打了一下尹珲的肩膀,此刻他竟然兴奋的也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开始没大没小起来:“就算是见到了美女,那也得是保住了这条命再去欣赏吧。” 一句话说的尹珲面红耳赤,连柯南道尔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从这里钻出去,然后再拉你们上来。”说着,她身体敏捷的一跃,快速的上升,趁着身体到达最高点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厕所的边沿,靠着双手的拉扯固定住了身体,胳膊一用力,那娇嫩如同蛇的身体从洞口一下子钻了出去。 “尹珲,黄鹤楼,你们快上来,这里安全。”柯南道尔的声音充满了无尽的额兴奋,接着伸出手将他们一个个的拉了上去。 久违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他们身上,让他们重新补充了一下活力,刚才的疲惫感一下子消失不见,甚至欧阳雪也睁开了眼睛,看到这阳光,兴奋的叫了一声,从尹珲的身上爬下来,伸出双手想接住这光芒。 不过兴奋没多久,他重新审视了一番这个地方,发现这个建筑的结构很特殊,就好像是农村的那种公共厕所,一个个的茅坑紧挨着,他们刚才就是从茅坑里面钻出来的。 不过这里并不肮脏,反倒是比城市的公共厕所还要干净。看来已经荒废很久了。 在尹珲的带领下,他们从厕所的门走出来,更大更多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切,忘情的闭上眼睛。刚刚死里逃生,他们得好好的享受这种从鬼门关回来的感觉。 “包围这家医院,快点。”晴空一个爆炸声音从西南方向传过来,循着声音望过去,发现竟然是那所医院。大门口停着七八辆警车,几十个警察将医院的所有出口都给包围住,有几个便衣堵住了正门,正准备冲进去。 定睛细看,会发现那几个便衣不是别人,正是不可思议小组的其余几个成员。手术刀,鸟鸟大师,特种兵,道姑,爆破手孙东,狙击手等人。 此刻他们嫣然一副国家政府人员的形象,指挥着近百的警察包围这家医院,手中端着枪支,看着甚至比电视里面的警匪片还要刺激。 “手术刀,我们在这里。”注意到他们几人就要进去,柯南道尔忙高喊了一声。 不过这声音被淹没在了人群中。医院的大门早就挤满了不明真相的群众,嘈杂的议论声甚至要把天都给掀翻。 “尹珲,不要让他们进去,真正的出口其实是这里,不要到里面。”柯南道尔见自己喊不应他们,只好扭头吩咐尹珲。 他快速的奔跑上去,双目瞅准了四周的情景。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墙,顺着墙壁能绕过人群,落地就能抓住手术刀。 在心中盘算好之后,他一阵助跑,最后身体轻轻一跃,双脚踏上了墙壁,身体敏捷的翻上了墙壁,几步便从人群的头顶跨过,最后双脚安全的落地。 人群都被这个从天而降的人给镇住了,刚才还喧嚣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就好像是嗓子眼都被塞下了一个大鸡蛋。 “手术刀,回来。”尹珲喊了一声。 他这一声让蹑手蹑脚准备攻进去的手术刀等人都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来,六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着自己的脑袋,只要他有任何反击的行为,他立刻就能吃六颗子弹。 第一九九话 心中的包袱 “尹珲?”注意到身后来人其实是他们战友的时候,都惊讶的喊了出来,谨慎的退了回来,一把将他拽到了警车后面,开口问道:“你们到底去了哪里,我怎么找不到你们?” 尹珲则是一句话概略:“现在没时间说这些,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包围这家医院,但是我得给你们提供一个非常有利的情报。先不要管这里了,我带你们找后门。” 说着,拉住想说话的手术刀便从人群挤了出来。 “尹珲,不要闹,这医院里面有命案,我们不能离开。” “少他妈废话,看到你就明白了。”尹珲也顾不上和他解释,而是直接将他拉到了那废旧的厕所旁边。 当小组成员看到柯南道尔和黄鹤楼的时候,更是欣喜的很,一个个冲上来抓住柯南道尔和黄鹤楼的手,嘘寒问暖,生怕两人下一秒就会消失。 “好了,先别管我们了,带你们去看一个东西”柯南道尔则没有和他们寒暄,直接带他们走进了那个荒废的厕所里面:“这下面是一个密室,里面有不少被杀死的人,对了,你们车马劳顿的来到医院到底所为何事?” “尸体?密室?”手术刀竟然一下子激动起来:“这就没错了,和我想象的一样,我猜这家医院肯定有密室,看吧,被我猜中了吧。”手术刀竟然兴奋的回头冲同伴们炫耀:“老大,我们接到好几个报警电话,说他们的亲人在这里面看病的时候竟然离奇失踪,开始我们还不相信,但是后来我们发现你们几个人竟然也离奇失踪才明白原来事情真的没那么简单,便火速的包围了这家医院。怎么,你们都被弄到了这间密室里面?” 柯南道尔点点头,然后微微笑了笑:“不过貌似罪魁祸首已经被我们给杀死了,但是我们也不确定死去的那个人就是罪魁祸首,你最好还是再追查一下。” 手术刀惊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明白。” “快去吧。”柯南道尔赏给他一个欣赏的目光:“黄鹤楼,你带几个人守在这里,我带人去里面看看干部病房到底还在不在,我们是从什么地方进到那密室里面的。” 黄鹤楼点点头,指了指特种兵,手术刀,狙击手说:“你们跟着我守在这里,小心别让里面的人逃出来,其余的人跟着柯南道尔到里面看看吧,看看有什么收获没有。” 分工完毕,尹珲等人跟在柯南道尔的身后冲进了医院。 奇怪的是这家医院竟然空荡荡的,医生护士全都不见了踪影,按理说这里应该热闹哄哄的,就算是没有病人至少护士也应该有一大堆的。 诡异的场景让他们意识到事情不会像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手中的武器待命,随时都能发出致命的一击。 空旷的医院,寂静的病房,乱七八糟的办公室,从任何角度看这家医院都不正常。偶尔会看到走廊上或者病床上会有一些血迹,渲染的四周气氛诡异。 顺着长长的走廊,终于走到一楼的干部病房,推开了那扇门,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 原本应该是豪华的干部病房的地方,竟然空荡荡的,完全是一个大厅,没有任何的摆设,而且大厅的地板上满满的全都是灰尘,好像几十年都没人踏上去一样。 几人的目光扫来扫去,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对劲 “奇怪了,干部病房呢?到哪去了?”尹珲收起了符咒,缓缓踏步上去。 咚。 一脚踩上去,地板竟然发出了空旷的声音,就好像地板下面空荡荡的。意识到地板有问题的尹珲忙低头,将耳朵贴到地板上轻轻的敲打了几次,下面竟然是空旷的。 一幅画面缓缓在脑海中缓缓成型。 “尹珲,有什么发现?”一直盯着尹珲的柯南道尔好奇的问道:“地板怎么了?” “下面是空的。”他拍拍手站起身来:“如是没猜错的话,干部病房其实是沉到地下去了,下面是一间密室。” “什么?密室?”鸟鸟大师瞪大了双眼:“开什么玩笑?这下面是密室?” 柯南道尔想了想,点点头:“大概估计,没错,地下的密室和出口之间的大概距离也差不多是废弃的厕所和这个地方的距离。” 道姑也愣住了:“这么庞大的工程量,绝对不是一两个人所能完成的,要知道挪动半座楼层那得要有多么高超的技术啊。” “既然能下去,那么肯定有什么机关能上来,咱们试着找一下开关,或许能找的什么开关呢。”说完,众人的目光便开始在这硕大的空间里面搜寻起来,希望能看到平整的墙壁上面会有一个神马凸起,让他们的神经兴奋一下。 但是这座大厅的四壁都很光滑,若是有凸起的话一眼就能看得到,但是他们搜寻了这么久也没有找到,看来是没有了。 “会不会是机关在密室的下面。”尹珲提出了这个理论:“要想控制病房的上升和下降,必须得要在病房里面控制,就好像是的电梯一般。”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纷纷点点头。 “好吧,一时半会儿我们也是不可能将干部病房从下面升起来的,依我看还是把这件事交给公安机关审理吧,反正案情也有些浮出水面了,剩下的也只是有些简单的高劳动量没技术含量的操纵而已。 黄鹤楼也点点头,众人收起了武器,往回走。 医院还是那么寂静,死一般的寂静。一座繁华的医院,一夜之间竟然变成了鬼屋,任何人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警笛声打破了医院的安宁,等他们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是陈局长来了。 “哼,真是可恶,明知道这段时间我在体恤民情,亲自办案,你们出警竟然也不和我打声招呼。”陈局长一副气包子的模样。 “切,不就是你们领导班子快要换届选举了吗,你小子就是临时抱佛脚,告诉你,没用的。”爆破手孙东早就已经摸清了这家伙的底细,也不害怕他,当众揭穿他的小伎俩,让陈局长很是难堪。 “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局之长,你一个小小的队员敢对我如此无礼,你……”陈局长的假面具被人给撕下来,气的有些歇斯底里了。 “喂,局长大人,我们国安局的人是有权自由支配警力,怎么,你要把国安局赋予我们的权利从我们身上剥离了去?”孙东依旧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 “好了,不要吵了,这里就交给陈局长接手吧,孙东会把这里的有关事宜给你交代的。咱们走。”柯南道尔冷冰冰的领导态度再次显现而出,钻入了警车。 鸟鸟大师和道姑也施了一个本家礼仪,也跟着钻了进去。 “陈局长,这里就麻烦你了,要知道破获十人以上的失踪案那可是大功一件。”尹珲拍了皮陈局长的肩膀,笑了笑。 “嘿嘿,那是那是。”陈局长见对方竟然将这么大的功劳都甩给了自己,笑的脸都变成了一朵菊花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案情审理清楚,到时候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尹珲没时间听他在这里客套,早就钻到了车里面,发动了警车,拉着几个人疾驰而去。 他们并没有回不可思议小组的办公室。虽然有通风设备,不过下面的空气还是不如外面。找了一家五星级宾馆便搬了进去,前段时间将他们折腾的够呛,今天得好好的享受一番。 其中最为辛劳的自然就是欧阳雪了。虽然身为警察,但是体力毕竟不如国安局的办案人员,所以一到宾馆也顾不上熟悉直接倒头大睡。 有尹珲陪在身边,她踏实的很。 尹珲也累得够呛,不知道那该死的主治医生给他服用了什么药品,竟然全身乏力,头脑一直昏昏沉沉。他将这一切都归结到劳累过度上了,心想休息一下一切就都会好起来。 可是心头还是有一个大包袱无法甩下,那就是赵德火。 不知道赵德火的杀人计划还会不会持续下去。 想着想着,竟然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一双枯黄的手臂,从床底下缓缓的爬出来,抓着床单,一步一步的爬上去。鲜血从十个指甲缝里面流出来,在白净的床单上留下了一个个的血手印。 枯黄的手臂上面,竟然有成千上万个坑洞,数百只白色的虫子从里面缓缓的爬出来,落到了床单上和手臂上,噬咬着这一切。 很快,那手臂上枯瘦的一层皮肤竟然被吞吃掉了,甚至里面的肌肉也寥寥无几,白森森的骨头在黑夜中散发出诡异森然的光芒。 其余的一些虫子则是疯狂的朝着铺盖上面的尹珲进军,爬到他的脸上,钻进他的嘴巴,耳朵,撕咬着。那手臂也爬上去,死死的掐住了尹珲的脖子。 可是任凭他怎么挪动位子,仍旧无法摆脱那双手臂和万千昆虫的折磨,无奈之下,只好大喊救命。 可是无人理会他,他想用双手虚空画符,来摆脱手臂和蛆虫的纠缠,可是根本没用。那手臂和蛆虫好像长在自己的身上一样,牢固无比,根本没动弹丝毫。 “喂,老大,快醒醒,快醒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他一个猛子站了起来,双手一摸,果真摸索到了一条手臂,用力一拧,一脚踹上去。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响声,和一阵惨叫声。 他这才睁开了眼睛。 豪华的装饰赏心悦目,对面的一个大时钟显示着中午一点半,而时钟的下面,手术刀则是一头扎在下面,而且还传来一阵呻吟声。 他忙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完好无损,意识到刚才是做梦了。而刚才踹开的,其实是手术刀。 将手术刀从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拽出来,看着他道:“手术刀,你喝醉了?” “你喝醉了吧。”手术刀怒气冲冲的看着尹珲:“就算你做梦,也不至于如此逼真吧。你看看我鼻子。哎哟。”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红肿了起来,就好像说谎话的木头人一样。 看他这幅怪模样,尹珲是想笑又不敢笑,那表情很难看。 “算了,以后再找你算账,我找你是有正事的。”手术刀整理了一下衣领,看着尹珲道:“你见到柯南道尔了吗?小组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她批示的。” “在床上啊,你没看到吗?”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可是回过头的时候却发现柯南道尔躺着的那沙发空荡荡的,哪还有她的身影。 “奇怪了,柯南道尔比我的身体还虚弱,怎么比我醒的要早呢?对了,我睡了多久?” “不到四个小时。”手术刀想了想,然后伸出了四个手指头:“你也不知道柯南道尔的行踪是吧。那算了。我再找找。”说着便转身准备离去。 “手术刀,等下。”尹珲急走两步追了上去:“医院的事情解决了吗?有什么进展?” “现场的机关被陈局长等人给发现了,干部病房也已经升起来,听说他们已经发现了死者的尸体,并且在死者的尸体上发现了烙印的十字架,就好像是基督教徒那样。现在他们初步定论是这是一个基督教徒发疯了,要杀死这些人来奉献给耶稣。” 手术刀干脆利落的回答。 尹珲摇摇头,他不相信做出这些事情的只是一个宗教狂热教徒。但是具体是什么原因他又说不清楚,只好不在多话,让手术刀离去。 欧阳雪没心没肺好像一头猪一般的昏沉入眠,甚至还流着口水,时不时的传来香甜的鼾声。 尹珲淡淡笑了笑,临出门前还不忘记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好好的揩了一把油。 轻轻的走出门,确保没有惊醒欧阳雪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下了楼梯,确保脚步声不会影响到她才放开脚走下去。 他得去寻找柯南道尔,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对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或许她一时想不开,说不定…… 他越想越害怕,脚步也逐渐的加快。他的心中有一种不安,极其强烈,甚至比女人的第六感还要灵敏。 心跳加速,脚步也蹬蹬的加快。等走出了楼梯口,一阵冷风扑面而来,他原本闷得有些红扑扑的脸顿时凉了下来,很舒爽。有些发疼的脑子也立马安静了下来。他仔细的想着,迷茫的看着四周,才发现世界如此之大,他该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她呢? 此刻早就升起了万家灯火,他确信那千千万万的灯火里面肯定有千千万万个幸福的家庭正在吃着可口的饭菜,享受着幸福。他忽然有些憧憬,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个平凡的家。 想起家,他就想起唐嫣,不知道唐嫣那小妮子现在如何,多日不见倒是挺想她的。还有那个鬼马精灵沈菲菲,那小姑娘千万不要被世俗给磨平了那尖锐的个性,否则以后和她斗嘴多没趣啊。 吱呀。 尖锐的刹车声突兀在耳边响起,让陷入幻象中的尹珲立马抽出了意识。 “喂,你他妈走路不要命了,没看到这里是机动车行驶车道吗?看好了绿灯再走。”那司机冲尹珲怒吼了几声,然后将头缩了回去,加大油门冲了上来。 尹珲慌忙欠身,车身从他前方不到三寸的地方冲过去,地上的一汪水渍溅到了他的裤腿上. 看着那辆欠揍的帕萨特,尹珲只是苦笑一声,别怪我狠,只是你招惹大爷不是时候。爷爷我心情不好。 “你,上去把那家伙给我教训一顿。”尹珲歪着头对旁边的空气说。 “嘿嘿,有什么好处吗?”冰凉的空气中突兀响起了一个响亮尖锐的笑声。 “是不是想吃血木剑。”尹珲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空气。 “呵呵我跟大师开玩笑的,大师您就瞧好吧。”话毕,他身旁竟然吹起了一阵怪异的风,卷起地面的白色塑料袋在半空盘旋,过了好久才缓缓落下。 看着那离去的小型龙卷风,尹珲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清凉的风竟然吹得他重新乐观起来,仿佛这个世界到处都充满了希望。广阔的星空,斑驳的星光闪烁,一座座犹如半透明的巨型建筑耸立在地面,宣示着人类战胜自然的成果。一辆辆豪华的汽车疾驰而过,散发出来的汽油烟雾的味道。 绿灯亮了,他加紧脚步穿越了马路。前方不远就是一个十分繁华的步行街,灯火通明,夜店酒吧到处林立,歌声乐声不绝于耳。 第二零零话 魑魅魍魉 柯南道尔不喜欢这种地方,她应该不会来这里吧?尹珲如此想着,可是双脚却不自觉的进入了步行街的范围。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擦肩而过,各色香水的味道弥漫,让尹珲有些沉迷。 他的双脚好像不受控制一般,慢慢的迈了进去,变成了这些男男女女的一员,挤来挤去。昏迷的头脑依旧记得此行的目的,寻找到柯南道尔。 虽然他知道希望很渺茫,但是除了这里他真的不知道应该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只好在这里寻找。希望能看到柯南道尔的身影。 一道道靓丽的身影仿若流星从他眼前划过,留下一连串魅力的身影,不过那也只是一闪而过的美丽,柯南道尔才是他心中永远闪烁的星光。 步行街的一端,繁华的酒吧内。 灯红酒绿的酒吧,热闹喧嚣,一个舞台上面,脱衣舞娘正热情四溢的跳着脱衣舞。下面是一排排整齐的座椅,染成了红色黄色的男男女女疯狂的扭动如蛇一般的身躯,在桌椅间四处流窜,酒味和香水味混合在一块,渲染着那勾引那人最原始欲望的音乐, 一个喝的烂醉的女子披头散发的趴在酒吧的吧台上,手上捧着一个酒杯,正望着酒杯痴痴的傻笑。 “老板……给……我一杯……酒……”断断续续的话语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好勒。”那侍应生丝毫没有因为女子的烂醉如泥而拒绝给她酒,依旧疯狂的倒了一杯啤酒。 女孩重新来了精神,勉强支撑着身体从吧台上站立起来,梦呓一般的嘟哝了几句,而后将透明酒杯里面的酒一饮而尽,发出傻傻的笑声:“他娘的赵德火,老娘早晚有一天会收拾了你,你他妈……给老娘等着。老板,再来一杯……” 不知为何,她说这句话竟然如此连贯,没有任何停顿。 那是心头的恨意过于浓厚,所以才会成就这种效果。 咕咚咕咚,啤酒倒入了杯子,又是满满一杯,反射着酒吧的灯光,四溅的光芒耀眼。 “好样的,哈哈,好样的!”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在她身边突然炸起,女孩麻痹的神经也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是一个陌生男子,这才放心大胆的回过头去重新抓酒杯:“娘的,我还认为是我的手下呢,我可千万不能被他们发现我这幅模样。” 即便喝醉了,她还是保持着最后的道德底线。毕竟是国安局的人,喝得烂醉,成何体统。 没错,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柯南道尔。 她是无意间闯入了酒吧,她竟然喜欢上了这种地方,看到那花花绿绿的酒,心想或许酒能暂时解开脑袋里面那个大大的疙瘩,便钻进来了。 “小姐,我敬你一杯。”身后那中年人满脸笑意的将被子递给了柯南道尔:“来,干杯。”中年男子手中的酒杯举起来,然后一饮而尽。 柯南道尔则是举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好像失去了饮酒的兴趣,将酒杯放到了吧台上,晃晃悠悠的离开吧台,准备回去。 “慢着,小姐,怎么,不给面子?”那中年男子皮笑肉不笑的凑上来,将那酒杯重新塞入柯南道尔的手中:“既然来了,就享受一番再走吧。” 毕竟是国安局的人,拥有很强大的意志力,即便喝醉了也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她早就明白男子不怀好意。只是现在自己被酒精麻醉了,失去了抵抗能力,只好能躲则躲。 “真的不给面子?”那男子看起来有些生气了,准备强行给柯南道尔灌酒,捉住她的手,就要强行将酒杯按到柯南道尔的嘴里。 几乎是非条件反射,柯南道尔最痛恨别人对她动手动脚,很敏捷的一套截拳道施展出来,一招之内制敌,而后是手中的酒杯朝着壮汉的脑门上摔了过去。 哐当一声。 坚硬的玻璃杯竟然碎裂了,玻璃渣甚至还残留在柯南道尔的手上,娇嫩的手掌竟然渗出了一丝丝的血迹。 而对方更惨,脑袋上破开了一个大洞,鲜血混着酒水从脑袋上滴滴答答的流下来。地上全都是血液和酒精的混合物。 啊! 男子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酒精侵染伤口是最令人痛恨的,男子早就忘记了所谓的面子,好像一个小孩子撒泼一样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 “大哥,大哥。快来人啊。”站在柯南道尔旁边的一个男子冲上来,一把将中年男子抗在肩膀上,大吼道:“快播120啊。” 玻璃破碎的声音并没有吸引酒吧内人群的注意力,因为音乐太响了,玻璃破碎的声音根本不足以唤醒他们麻醉的神经。 直到从外面冲进来一大帮穿着黑色西服的人,众人才知道有好戏看了,都躲到了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现场。 柯南道尔好像一个无助的小女孩一般,站在人群的正中央,在她的身下是一个破碎的酒杯和一滩鲜血。 乌泱泱大约得有几十个黑色西服的人将他团团围住,一个穿着便衣的家伙最后才钻入了黑衣人围城的圈子里面,看着柯南道尔,冷笑了一声:“小姑娘,有胆识,连我们龙堂的龙老大都敢打。那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吧。” 这家伙说话温柔的很,听不出一丝狠劲。不过听在人心中却好像有一把刀在割,不寒而栗。 “呵呵,龙老大,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快,里面请,里边请。”这时候,吧台那边匆匆走来了一个工作人员,胸前的牌子上面写着经理两个字。 “姚经理,我这个人恩怨分明,这件事我不会怪罪你的。”那黑社会看着经理冷冷的笑了笑:“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那是,那是!”那经理脸上堆满了微笑,慢慢的退了回去。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到吧台的DJ正在拨打电话,悄悄的凑上去,一把夺过手机,狠狠瞪了他一眼,小声的骂了一句:“你小子不想活了,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报案。” 柯南道尔拍了拍手,丢掉了手中的玻璃碴子,当这群人不存在,摇摇晃晃的就要离开。 “慢着,打了人就想走?你当我们龙堂好欺负的。”黑社会头头推搪了一下柯南道尔,止住了她的身形:“说吧,你是准备留下胳膊还是准备留下腿。” 声音丝毫不带狠劲,但是却给人一种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感觉。 “留下你老爹吧。”他的推搡再次触犯了柯南道尔的大忌,右腿快的好像一台机器,一脚踹到了对方的双腿间。 啊,我二哥。 对方万万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会有如此的反应,更没想到噤若寒蝉的她会有如此的胆识,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被踢中了老二,直接惨嚎一声,捂着双腿间直接摔倒在地,惨嚎声好像狼嚎。 差不多所有人都呆住了,面前女子的反应让他们大开眼界,就算是电影里面也没有如此火爆的场面啊。 “给我上。”一个好像黑帮二把手的家伙一声令下,直接冲了上来,手上拿着的是砍刀。 柯南道尔被酒精麻醉的神经在砍刀反射的灯光照耀下清醒了不少,这才意识到闯下了大祸,血液翁的一下就冲到了脑袋里面。 在国安局里面的特种训练还是让她对面前的攻击做出了反应,时而欠身躲避,时而举起身边的东西抵抗。 可是对方人手众多,而且还都是青壮年,就算是他清醒的时候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么多人,更别说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了。 嘶! 一道冰凉的金属在自己的身上划过,顿时一股温热的液体从体内流出来,用手一摸,全都是血,他意识到自己已经落入了下风,其中一刀已然砍到了自己身上。 这一刀再次唤醒了她不少沉醉的意识,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几十把刀在他面前闪烁着,发散出来的光芒就好像是一个小型的太阳,照耀得她睁不开眼睛。她极力的倒退着,可是一直退到吧台,依旧无人来救她。 所有人都兴致勃勃的看着黑社会拼杀,无人敢上来救她。 就在她筋疲力尽,快要绝望的时候,门口却忽然炸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住手,给我住手。”那声音好像是一道救命绳索,将她从绝望中唤醒。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身影便从大门口疾驰而来,身体敏捷的好像一只猴子,将围在她身边的人全都踢翻在地,最后将她的头颅紧紧的抱在怀中。 时间一时间凝固住了。感受着胸口那真温热和跌宕起伏,让她意乱情迷。若是挨上一刀能换来这阵温暖,那也是值得的。 她知道,每次在自己最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人,总是尹珲。 “一大帮老爷们欺负一个女人,没羞没臊。”尹珲一边安抚着好像乖顺的小鸡一般贴在自己胸口的柯南道尔,一边责骂着这帮人。 “小子,识相的就滚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黑社会二把手站出来,他手上的看到泛着丝丝血光,刚才那一道就是他砍的。 尹珲的目光在刀刃上停留了一秒钟,然后收回了目光,目光温柔的好像一团棉花在柯南道尔的身上搜索着,最后注意到她背上血流不止的伤口,眼睛竟然好像点燃了两团怒火:“这一刀是你划上去的?” 黑社会二把手得意洋洋好像炫耀着自己的攻击,举起了手中的刀道:“当然,要报仇的话尽管上来吧。” 尹珲点点头,而后悄悄伏在柯南道尔的耳朵上说了一句话。她才依依不舍的从尹珲的怀中探出头去。 “天灵灵,地灵灵,魑魅魍魉显威灵,听吾号令,现!”不知什么时候,尹珲手上竟然多了一面小旗子,那小旗子的一个角正指向了黑社会的二把手。 看尹珲这幅怪动作,众人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大神棍,在黑社会面前宣扬封建思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酒吧内所有人都笑了起来,因为这一幕实在是太搞笑了。 不过尹珲并没有因为这群人的嘲笑而停止手头和嘴头的动作,依旧井然有序的挥舞着手中的棋子:“饿死鬼,把那个人给我痛扁一顿。” 这一句话更是让现场的人欲罢不能,其中那黑社会二把手笑的前仰后合,不过那些小弟都明白,其实那是黎明前的黑暗,暴风雨前的安宁。 可是就在他准备爆发的瞬间,那二把手的身体竟然直直的横了起来,变成水平位置之后一个猛子栽了下来,地面都砰的一声脆响。 啊! 所有人刚才的嘲笑声全都被诧异声取代,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二把手。 那黑社会二把手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地面,然后摸了摸全身,最后甚至掐了一下胳膊,他甚至还怀疑是不是在做梦。 可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双腿好像被什么人给拽住了一般,竟然翘了起来,最后竟然变成了倒立,脑袋朝下。 他双眼瞪得浑圆,怎么也不肯相信这是事实。不过事实摆在眼前,他不相信也难。 极力挣扎着,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从那双无形的大手中挣脱出来。 “你们,快上来救救我啊。”二把手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有鬼啊!”不知道酒吧里面是什么人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跑了出去,偌大的酒吧只剩下这十几个黑社会了。 穿着制服的几个年轻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这种发愣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其中两个资深黑社会已经冲了上去,要救他。 “你们两个,去收拾那两个家伙。”尹珲狠毒的目光落在了要救人的黑社会身上。 话音刚落,便是两阵诡异的风吹了上去,他们的身体直接横飞出去,最后重重的跌落到吧台上,上面的碎瓷片杯子都打了个一干二净。 酒吧里的侍应生和经理早就已经逃走了。生怕这帮没感情的黑社会会伤害到他们。他们也不敢报警,宁愿让他们打碎酒吧内的东西,破财免灾吧。 “这……”剩下的黑社会更加的郁闷了,刚才那两人身边明明无人,为什么身子会突然横飞出去呢?就好像是有人捉住了她的身子将他给甩飞了出去。 其余的人都不敢再动,看尹珲那大神棍的样子,他们也有点相信了,这个人绝对不是吓唬人的。 “还有哪个不怕死的,给我上来吧。”尹珲目光冷冰冰的扫视了一圈,拿着刀枪棍棒的一帮人竟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的后退了两步。 在没有弄明白对方的实力之前,最好别动手。 这是他们经常听到老大训导他们的时候讲的,现在派上了用场。只是苦了那老大,一个人被吊在半空,睁着惊恐的目光,满脑子糊里糊涂,甚至还有些怀疑是不是最近压力大而产生了幻觉。 “柯南道尔,我们走。”尹珲收起了那拒魂幡,搂住了柯南道尔的胳膊,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徐徐踱步到门口,回头瞪了众人一眼。 那一眼,似乎是射出了无尽的寒冰,这帮黑社会的心中竟然下起了一阵冰雨,冰冷刺骨,浇灌的全身都冷冰冰的。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门口,那帮黑社会才急躁的抖动了一下身子,这才发现刚才因为害怕全身都流出了一层汗。 当两人走出酒吧门口之后,尹珲才急切的翻看着柯南道尔的伤口,一边责备道:“你来这种杂乱的地方干嘛?不要命了想放纵自己?” 听着尹珲的训斥声,柯南道尔好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般一言不吭,只是在尹珲的手触及到伤口的时候因为疼痛而倒吸了一口凉气。 “走,我领你去医院包扎一下。”简单的看了一眼伤口的尹珲,发觉伤口并无大碍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从袖子上撕下了一块布堵住了伤口。 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诊所,午夜时分人很少,所以医生很快的便处理好了伤口。 凉飕飕的风吹来,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走吧,在附近给你找个小旅馆住下吧。”尹珲生怕柯南道尔回去的话,染上风寒,感染了伤口可就麻烦了。 柯南道尔乖乖的点点头,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听任尹珲的安排。 小诊所旁边就有一个旅馆。旅馆不大,但是也不小。摸了摸口袋,也只有那么几十块钱,勉强能凑合一晚上。 在前台给她开了一间房,然后将她送了进去。 五十块钱一晚上的旅馆不是很大,条件也不好,可是挺干净的,而且暖气电视什么的都能用。只是没有开水。 “你等会儿,我去给你打一桶热水和买夜宵,你在这里等着吧。”说完,尹珲转身就要离开。 柯南道尔虚弱的身体裹着被子斜倚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闭路电视。 不知道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是惊魂未定还是在手下面前丢了面子而内心懊悔。 当尹珲的身影从门口消失,她因为害怕而浑身颤抖了一下,眼角一滴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第二零一话 激情之夜 电视上,上演着床戏,徐静蕾和黄立行两人那经典的床戏不断的闪现着,宽厚的肩膀,结实的肌肉,褐色的胸膛,电视上的黄立行强烈的炫耀着男人的资本,肌肉块一次次的挑战着柯南道尔的生理极限。 她呼吸急促,眼前出现了一个个的幻象,意识也在逐渐的模糊,体内灼烧一般的难受。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双手不自觉的在身体上摸索着。 但是手掌接触身体的刹那间,竟然让她激情四射,肌肤的任何细胞全都被激活了,释放出女性独特的魅力。 尽管她意志力坚定,可是脑海中还是在播放着那一段段激情的画面,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意识到体内燃烧着欲望火焰的柯南道尔急迫起来,甚至眼泪都快被逼出来了:“我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难受?” 她缓缓走到镜子,脸色因为喘息而变成了红色,娇嫩的肌肤也呈现出红色,好像鲜血全都涌到了肌肤上。 啊! 娇弱的喘息声传来,她呼吸急促的倒在地上。刚才手指不小心触碰到那敏感的区域,结果她竟然兴奋的一下子栽倒在地。 吱。 门开了,尹珲手上提着一大堆的东西走了进来,看到摔倒在地的柯南道尔,慌忙将手上的东西丢到桌子上,就要扶柯南道尔。 可是在双手接触柯南道尔的瞬间。她竟然痛苦的呻吟起来。 那神隐身听起来竟然是如此的娇嫩,带着强烈的喘息,听起来就好像是女孩子在床上的那种声音。 尹珲的心痒了一下,不过还是抑制住内心那强烈的欲望,一把将她抱在怀中,准备将她放到床上。 可是尹珲结实的胸口抵在了柯南道尔的身上,更是让柯南道尔无法忍受,竟然狂热的抱住了他,嘴唇在他的嘴唇上留恋,吻下了一个个的印记。 尹珲吓懵了,他想起一个可笑的标题:那晚我和女上司开了房。 他强有力的双手掐住柯南道尔的手臂,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几乎是吼叫道:“柯南道尔,你醒醒,就算是喝点酒也要保持清醒的意志啊。你曾经就是这样教导我们的。” 柯南道尔迷醉的双眼抬起来,被尹珲的几句话一刺激,重新恢复一丝理智:“尹珲,我……我被人……下药了。” 强烈的喘息声夹带着女性特有的奶香味扑鼻而立,让尹珲也陶醉其中。尤其是娇喘时候柯南道尔柔软的两座山峰在胸前蹭来蹭去,让他无法自拔。 “什么?下药了!”他几乎是蹦跳起来,跳了三尺有余:“是他妈哪个混蛋王八蛋?老子一定要宰了他!” 说完,就要出门报仇。他最痛恨的就是耍这种卑鄙手段的家伙。 “尹珲,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柯南道尔从床上爬起来,伸出双手想要抓住尹珲,可是没想到抓了个空,身体还从床上摔了下来。 “柯南道尔。”尹珲急忙扶起柯南道尔,重新将她抱在怀中,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像梦呓一般的话语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不断的喘息着。 “我不离开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尹珲也忘记了所有,仿佛今夜自己就是柯南道尔的,甚至连世界都不放在眼里。 “尹珲,抱紧我,抱紧我。”药性开始发挥作用了,柯南道尔全身滚烫,强烈的药效让柯南道尔昏迷过去,瘫软在尹珲的怀中。 看着穿着暴露的柯南道尔,尹珲的身上也起了反应,脸色绯红,那不自觉就充血的地方正好抵在了柯南道尔的身上。 他尴尬的朝后面挪了一下身子,粗重喘息了好半天才勉强好了过来。 柯南道尔好像是小兔一般在自己怀中沉睡。乖得好像一个婴孩一般。暖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房间里开始冷起来。可是柯南道尔身上的温度依旧不退,就好像正在发高烧一般。 “柯南道尔,柯南道尔?醒醒!”生怕柯南道尔会被强烈的药性搞的身体不好的尹珲轻轻呼唤着她,想唤醒她。 终于,柯南道尔虚弱的眼皮终于抬了起来,眼皮子下面微红的眼珠让尹珲担心不已,将她扶起来,仔细观察了好半天,叹了口气:“柯南道尔,我们去医院。你的眼睛……。” 柯南道尔则是害怕的重新扑倒在尹珲的怀中:“不要去,不要去。那样我会声名狼藉的。” 尹珲叹了口气。 虽然他们的身份很隐蔽,但是医院的监控摄像头是直接和国安局的网络系统相连接,他们去医院的话肯定会被监控系统识别出来,到时候总部只要调出来医院的档案,肯定会发现柯南道尔在酒吧发生的恶性事件。 一直以来,柯南道尔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更是总部比较看重着重培养的好苗子,若这档子事儿传出去对她的仕途可以说是致命性的打击。 放弃了这个想法,尹珲只好重新将柯南道尔抱在怀中。 可是他身上散发出来弄个咧的男人气息让柯南道尔迷醉。 强烈的药效这个时候才开始逐渐的蔓延上她的心头,她浑身酥软无比,就好像有一只只的小蚂蚁咋身上爬来爬去,体内灼烧着成千上万度的热火,让她不断的挪动身子,嘴里梦呓一般的说着:“好热,好热。”双手不自觉的就去脱身上的衣服。 这种药性强烈的药,发挥威力的时候,就算是一个壮汉也无法阻挡,更何况是柯南道尔了。 为了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理智,她竟然偷偷的用手咬住了自己的胳膊,想恢复一下神智。但是很明显,这根本不现实,药性的强烈不是他所能想象的。 尹珲感觉到异常,忙回头,竟然看到柯南道尔正在咬手臂,手臂上面一个牙印子伸出了血来。 他心疼的躲过了手臂,抹去了上面的口水,心疼的责骂了一句:“你怎么这么傻啊。”从塑料袋里面找了一通,最后拿出了医用胶带,在她的手臂上捆了几圈。 柯南道尔的手臂依旧在褪着自己的衣服,那仅存的一层衣服很快的便被他撕扯掉了,裸露出来的肌肤散发出来强烈的光线闪耀着尹珲的双目。 若隐若现的肌肤,更增添了柯南道尔的诱.惑力,本来尹珲和柯南道尔在一块,呼吸着她口中散发出来的药性,竟然也有了一些反应,加上一个这一个洋美女散发出来的强烈诱.惑力,让他也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怎么办。 “尹珲,救我,救我。”柯南道尔迷迷糊糊的凑上来,将身子贴在尹珲的臂膀上,紧紧的搂住他,娇喘感染着尹珲,攻击着他的抵抗力。 “我们……”尹珲刚想说什么,但是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了嘴唇,香滑浓甜的液体在口中弥漫,他很享受的吮吸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被彻底的驱逐,他好像一个失去抵抗力的人一般被对方彻底的摆弄着。 终于,柯南道尔的主动给了尹珲无尽的勇气,他变成了一个野兽,将她抱在怀中,她娇嫩的身体在他宽大的胸怀里面挣扎,但是仍旧无法从尹珲的怀中挣脱出去。 药性越来越强烈,宾馆不大的房间里面充斥着柯南道尔的娇喘声,尹珲那犹如野兽一般的身子一次次的冲撞着柯南道尔,痛苦呻吟声好像鼓励着他,给他添油加劲。 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柯南道尔粗重的喘息呻吟以及有些破旧的木床吱吱呀呀的声音。 两条蛇一般的躯体滚来滚去,场面火辣,我敢保证,比你看到的任何无码光盘都要性感百倍。 早晨上班的人群发出各种嘈杂的声音透过那半拉着的窗帘传了进来,柯南道尔下意识中用手摸了摸有些发烧的额头,手竟然不经意间触到一只温热的东西,睁开眼睛定睛看了好久,顿时羞得满脸通红。 甚至在她的幻想中都未曾出现的东西此刻结结实实的握在她的手上。脑袋剧痛无比,不过她还是动用脑细胞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直到那一幕幕火辣的场面在脑海中跳跃,她原本便涨红的脸更红了,在旁边抓了一把,终于抓到了自己的衣服,匆匆忙忙从尹珲结实有力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迅速的穿上了衣服。 可能是昨天劳动的透支了尹珲的身体,所以自己这一切的动作并没有吵醒尹珲。看他香香甜甜闭着眼睛睡着的模样,柯南道尔怦然心动。 第二零二话 组织 她从没想过,原来一个男人,尤其是像尹珲这种潇洒冷酷的男人睡着的时候竟然是那么可爱那么性感。她多么希望从今以后每天醒来睁开第一眼就看到这让人怜惜让人心动的俊俏男子脸庞,但是明白这根本就是奢望的她,还是匆匆离开了这里。 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被风吹干了,在脸上留下的印记无人看到。 大街上,人们匆匆忙忙的走过,柯南道尔想其实尹珲也不过是自己人生的匆匆过客,或许以后擦肩而过谁都认不出谁也说不定呢。 消极的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昨天闹事的那家酒吧。酒吧已经关门大吉了。虽然对本地的黑帮弄堂不是很了解,但是从这酒吧的关门也能猜出对方势力不小。 因为是白天,上班族都上班了,步行街上很少有人,只有他这个闲散人员在这里行走,似乎是这个世界上多余的。脑海中还在回忆着昨晚上的激情场面,想着想着就会偷偷的笑出声来,笑着笑着又哭了。 “嘿,老大,终于找到你了。”手术刀的声音从步行街的尽头传来,循声望去,是一脸急躁的手术刀。他还和以前一样,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就是给组长汇报,听从上头的安排,哪怕是让他上刀山下火海,人不带皱一下眉头的。 她忙拭去脸上的泪水,染湿了双手,她没想到竟然流出如此多的眼泪。 “怎么了?”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她又变成了以往那个坚强的强女人柯南道尔。 “到办公室再说吧。”手术刀看了看四周,店家的目光似乎都落在她的身上。 也不怪他们,你们谁见过流着眼泪笑的女人呢? 尤其是手术刀刚才那一声“老大”,更是引起人们的无限遐想,这女人不会是黑社会的头目老大吧,怎么,黑社会老大失恋了,来这里散步? 柯南道尔点点头,跟着手术刀走到步行街的尽头,上了车。 办公室里面,一团人聚在一块,一言不发。欧阳雪作为一名人民警察,也加入了进来。他们对欧阳雪的了解,相信她是不会将这里的秘密说出去的。 欧阳雪本来也不愿意掺杂入国安局的大案子,可是该死的好奇心还是让她决定来目睹一番只有电影中才出现的国安局到底是什么模样。 没想到这么一看,让她震惊的到现在都没彻底反应过来。单单一个小组就如此的软件硬件设备先进,更别说整个国安局总部了。 此刻她仍旧是愣神的看着狙击手那鸡爪子一样的手快速的敲击着键盘,大片大片的资料从上面一闪而过,旁边的打印机吱吱吱吱的工作着,打印出一连串的字符。 被现场的诡异气氛给搞的有些郁闷的她开口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边说着一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低头不语,只是这时候狙击手喘了一口气,道:“大功告成。” 打印机适时停止了工作,一大排的纸张从里面伸出来,上面印着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字迹。 她急忙走上去,将那张纸拿在手中观看,却有些看不懂到底写的是什么,还有不少的字不认识。 “不用看了,这些其实都是乱码,加密了的文件而已,我们得把这些文件尽快送到解密局里面解密。刚才我侵入了那家医院的网络系统,结果在他们的网络系统里面搜寻到了这一个奇怪的文件。”狙击手离开电脑座位,看着那如痴如醉惊讶的张大嘴巴的欧阳雪,骄傲的耸了耸肩道:“这算是小菜一碟,以后有机会了一定给你看看我的真正本领。” 欧阳雪这才从愣神中回过神来,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尹珲的身影。本来想问一问他的下落的,可是现场的严肃气氛让她决定还是开完了会议再询问吧。 “那件关于耶稣基督的案件,他们处理的怎么样了?”柯南道尔将那文件大致的浏览了一遍,发现看不懂任何一个字符,最后只得放弃,不再理会那些纸张。 “已经结案了,那家医院的副院长是宗教狂,因为狂热的宗教信仰而扭曲了心理,又因为从网络上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视频,所以决定给耶稣基督奉献出自己的爱心。趁着职务之便便创出了那么多的命案。” 柯南道尔淡淡的点点头:“事情没那么简单。我还觉得第一次去那家医院的时候,也是在急诊室,碰到的一个医生和两个护士都是没有身体,只是一件衣服在晃荡着。而且那主治医生还口口声声的说主啊,主啊,依我之见,既然这是心理扭曲,那么医院其余的人或多或少的也会被这种信仰给影响到。” “什么?你以前就撞见过这种怪事?”鸟鸟大师愣了一秒,而后看着柯南道尔的道:“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呢?” “以前就当是遇鬼了,也没当回事,现在看来,这家医院肯定有一个庞大的犯罪系统,而且不仅仅是人类,肯定还包含着鬼怪灵异。”她站起来走了两步,感觉头大的不行,赵德火的案件还没有结束,竟然又摊上了这等事。 其余的人也沉默了。 “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黄鹤楼抽了一口烟,干涩的嗓音问道。 她沉默无语,只是低头在思考着。两件事情错综复杂,他不知道应该先处理哪一宗。工作,私事,就好像一个无形的大网,将她给团团包围,无法喘息。 门外,响起了一串金属碰撞的声音,所有人都来了精神,聚精会神的看着办公室的门。尹珲这个私下里被他们称为小组一把手的家伙到场,会给他们增添无限的活力。 他潇洒的身影在门口晃荡了一下,便快速闪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焦虑:“没接到报警电话吗?” 众人被尹珲一句话搞的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最后重新将目光落到有些愤怒的尹珲身上:“怎么了?坐下说。” “没时间了。”他愤愤的骂了一声,而后走到电话机子面前,提起电话。 安静无声,里面没有任何的声音。 “电话怎么打不通了?”尹珲看着众人。 “不通?怎么可能。”负责硬件设施的狙击手忙走上去,提起电话筒,里面竟然无丝毫的动静,就好像是被人给切断了电话线一样。 “不好,黑客闯进来了。”狙击手骂了一句,摔掉手中的电话,一转身便坐到了椅子上,手臂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打了半天,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冷冷的汗珠。 “尹珲,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爆破手孙东把焦急的在电脑旁走来走去的尹珲按倒在座位上。 “出人命了。”他淡淡的开口道。 “人命?这个城市哪天不出人命?” “这一桩人命案子很可能和医院的那件耶稣基督的案件有关联。我刚才给你们打电话,但是一直都是忙音状态。所以就回来看看。” “呼!”端坐在电脑上的狙击手颓废的倚在了椅子上,额头的汗水滴滴答答的落下来,一脸的歉意。 “怎么了狙击手?”尹珲忙开口问道。 “对方已经闯入了我们的系统,我没有办法将他驱逐出去。”狙击手满脸的歉意:“我也只是业余的而已,但是我能感觉到对方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因为我们的系统本身具有狙击黑客的功能,能闯进来的肯定得是微软的研发精英级别的高手。” “擦,早说啊,按照我的方案进行。断掉电源,不能让国安局的资料丢了。快点。”尹珲骂了一句。 狙击手兴奋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尹珲你他妈真是一个天才。”狂奔到总电源跟前,咔嚓一声关掉了电源。 电脑包括所有的硬件设施全都断电,瞬间关闭。偌大的地下大厅启动了紧急电源。不过这些电源只是供给最基本的照明设施,电脑硬件什么的统统不通电。 “对方到底是什么组织,我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医院不过是对方的一颗棋子而已,真正的棋盘大得很,就好像这一个黑客,也可能只是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柯南道尔扶着脑袋,半趴在桌子上:“现在谁能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 “先去刚刚发生的命案现场看看,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尹珲淡淡笑了笑,看着柯南道尔。 他的微笑里面潜藏着无限的歉意,不过只有柯南道尔能看得到。 “好,走。”她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狙击手,你带几个人留下,保证小组的信息不泄露。黄鹤楼,尹珲,你们跟我走,去现场看看有什么情况。”说完急匆匆的转身离去,并没有过多的关注尹珲,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这一点着实让他意外,他心中明白柯南道尔不是那种喜欢纠缠喜欢勉强别人的女人,但是能如此大度的忘掉第一次,这点是他没想到的。 也没有多想,两条大长腿三步两步便追了上去。因为没有了电力,所以他们不能坐电车按照既定的轨道出去,只能靠步行。 漫长的轨道里面,三个人沉闷的脚步声在里面回荡着。 黄鹤楼似乎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因为在以往,两人在一块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但是今天却一反常态,一句话没有,他怀疑两人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尹珲,昨天你和柯南道尔去干什么去了,别墅和那座五星级酒店里面都找不到你们。”黄鹤楼毫无顾忌的问出了这句话,旨在打破现场的沉闷。但是这一句话正好说到了柯南道尔的心痛处,结果得到她的一记白眼。 他停止了讲话,心中无比的郁闷,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明明是为了打破他们的尴尬,但是被他们给一口回绝了。 他也不再多说,只是看了一眼尹珲。 尹珲也是无奈的耸耸肩,最后也不再理他。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是黄鹤楼此刻的心情描写。 顺着那窄小的通道爬出来,重新沐浴在阳光下,心情也好了不少。尹珲当司机,很快便到达了案发现场。现场同样围满了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 那是在一个邮局门口,身处闹市,来来往往的人本来就多,加上如此吸引人眼球的凶杀事件,聚集的人能赶得上一个小型火车站了。 若是收门票的话,那死者肯定赚大发了。 “让一让,让一让。”尹珲一边吆喝着一边朝人群中挤去:“开水啦啊,开水,小心烫。” “切,想插队,没门,少用这招糊弄我,早就被人用烂了。”一个不知名的黄毛小伙子满脸躁怒的骂道。 “去ni妈的。”尹珲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了对方的腰上:“再他妈废话老子废了你。” 这边的一番喧闹,将围观人群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趁着这个机会,尹珲快速的走进人群。果真,无人敢拦住他。 黄鹤楼和柯南道尔也趁着这阵杂乱钻了进去。只有外面那小黄毛看着大摇大摆的尹珲,知道惹上了黑道,不敢久留,灰溜溜的溜走了。 “又是你们。”站在罪案现场,目不转睛的看着地面上躺着的尸体的胖警官看到了尹珲和柯南道尔,有些急躁道。 “查出什么结果了。”柯南道尔并没有理会陈警官的牢骚,冷冰冰的蹲下身子看着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一脸漠然,就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一条生命一般。 “没查出来什么。”陈警官并不准备将他的发现和柯南道尔分享,他害怕柯南道尔抢功。 柯南道尔抬头看了看陈局长,淡淡的笑了一声,那笑容里夹着无尽的蔑视。就陈局长心中那大小九九,她还是很明白的。 “黄鹤楼,将尸体翻个身。”柯南道尔掰开尸体的眼球看了看,然后站起身来,让黄鹤楼将尸体翻身。 “慢着,案发现场可不能随便被破坏。”陈局长凑上来,阻止了正准备行动的黄鹤楼。 柯南道尔走上来,双目盯着陈局长抓住黄鹤楼的手,道:“放开。” 陈局长愣了一下,最后还是松开了手,一脸的惊愕。心中恨得慌,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给收拾的服服帖帖,让他这个一局之长以后还怎么面对自己的手下。 黄鹤楼则是啪嗒一声点上了烟,叼在嘴里,从旁边尸检员的口袋中掏出了一次性手套,戴在手上,轻轻的翻动着那具尸体。 第二零三话 戒指 尸体慢慢的扭转了过来,那张脸因为惊恐而剧烈的扭曲,血液布满了一层,眼珠子也不瞑目的睁开,死死的盯着他,就好像要复活过来报仇一样。 随着尸体慢慢的翻滚过来,胸口上那一个大洞吸引了尹珲的注意,他蹲下身子,仔细的瞅了瞅:“和我想的一样,心脏被人掏走了,和那家医院的受害者一模一样。” 柯南道尔也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伤口,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舒了一口长气:“将尸体带走!” 陈局长一听,有人要抢走到嘴的鸭子,终于沉不住气了:“别拿你一个小组长的身份来压我,告诉你,我不怕你。这是我的地盘,我说了算。来人,把尸体带走。” 柯南道尔皱了皱眉头,最后目光落到了尹珲身上:“尹珲,帮帮忙。” 尹珲点点头,看着四个制服走到了尸体旁边,就要动手把他给抬起来。 他默默念叨着咒语,呼唤着四周的鬼魂。双目死死的盯着那尸体,嘴角念叨出的咒语好像蚊子一般的细微:“上那尸体的身,学一次诈尸。” 一个细弱同样如同蚊虫的声音回答:“多谢大师的成全。” 一阵怪异的邪风吹过,最后消失在尸体的上空。四个人感觉身子一冷,然后抓住尸体的手臂竟然猛然一沉,惊恐的望向了尸体,没想到的是,尸体竟然睁开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口中还喊着:“还我命来。” “啊,闹鬼啊,闹鬼啊。”四个保安人员立马松开了手,没命的倒退了去,一直退到车后面。 陈局长愣了一下,因为刚才他也看到了尸体睁开了眼睛。 因为四名制服挡住了视线,所以围观群众根本看不到尸体睁开眼睛,只是看到四名警察吓成这幅模样,冷嘲热讽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 “怎么样,陈局长,你还要不要这尸体了?”她对这场诈尸事件很满意的点点头,脸上堆满了微笑,看着对面的陈局长。 “不要了……不要……了。”他额头的汗水顺着头发滴了下来,忙用手擦拭了一下:“把尸体送到组长制定的地方去。咱们走。”他懊恼无比的转身。 在柯南道尔跟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吃瘪了,心中的怨念越来越深,心中在想着一个个折磨柯南道尔这个美丽的洋妞的场面。他能做的也只是YY罢了。就算他这个局长再厉害,他也不叫李刚。 看着陈局长转身离去的身影,三人嘴角都挂上了一丝微笑。郁闷的心情也因为这次小型战斗的胜利得到了小小的排解。 “尹珲,帮我把尸体抬到车子上。娘的,早知道就让手术刀跟着过来了,当场进行尸检的话也用不着我们将他驼回去。” 黄鹤楼一边嘟哝着一边用手抱住了肩膀。尹珲也凑上前抱住了尸体的双腿,两人一起努力,才终于将这个中年大汉少说也得有一百五十斤的大汉给弄到了车子的后车厢。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辆车,竟然被我们拉死人。”黄鹤楼有些爱昵的拍了拍车身,然后示意他们两人上车。 手术刀专心致志的拿着手上闪闪发亮的手术刀,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那中年大汉,在胸膛前划拉着,那肌肤在锋利的手术刀下竟然好像是豆腐块一样的松软。 当他熟练的划开壮汉胸膛的时候,里面空荡荡的,伤口参差不齐,血管爆裂,就好像是一双手直接从胸口插进去,强硬的将心脏给拽出来一样。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心狠手辣。”手术刀一边嘟哝着一边继续动手解剖,希望能从伤口发现什么线索。 肋骨被打断了,当他将肋骨的碎屑从原本存放心脏的地方清理出来的时候,看到一道光芒在里面闪耀着。 终于有所发现的手术刀兴奋的用手将那闪闪发亮的东西拿出来,竟然是一个扭曲变形而开裂了的钻石戒指。 柯南道尔等人看到这戒指的时候,也楞的张大嘴巴,不明白为什么这尸体的胸腔处会有戒指。而且看戒指的色泽,就好像是刚刚放进去的一样。 “会不会是凶手留在里面的呢?”柯南道尔第一个想法就是这,看了看那伤口:“凶手因为用力过猛,打断了死者的肋骨,但是戒指却被肋骨给震荡的扭曲变形了,最后将心脏掏出来的时候被血管给勒住了戒指,所以戒指便留在了死者的体内。” 她的分析很理智,尹珲等人点头赞同。 “若是能找到戒指的主人,不就意味着我们找到了凶手了吗?”尹珲分析到,同时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次性手套带上,然后捏起了戒指,举在手上看了半天,想从上面找到什么线索。但是对于一个第一次接触戒指的家伙来说,想找出戒指传达出的信息简直比登天还难,他甚至都分不清楚这一只戒指到底是什么材质的。 “有什么发现?”柯南道尔问道。 他摇摇头,最后苦笑一声:“这戒指不便宜。” 柯南道尔愣了一下,竟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你可真能逗,都什么时候了。” 尹珲自知没识别戒指的能力,便随手将它递给了旁边的黄鹤楼。 黄鹤楼将戒指拿在手上,欣赏了好久,最后叹口气道:“这戒指的确戒指不菲,上面镶嵌的这这颗钻石就能证明。所以我们排查的范围缩小了不少,只要追查一下这附近的富翁便可以了。” 尹珲忽然咦了一声,将戒指拿了过来,仔细的瞅了好半天。 听尹珲诧异的那一声,几个人都好奇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有什么发现。过了好久柯南道尔才试探性的问道:“发现什么了?” “你看看这个地方,是不是刻着什么名字。”他将戒指递给了她。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戒指,在灯光的照射下仔细的看了看,吩咐道:“黄鹤楼,放大镜拿来。” 黄鹤楼转身,从旁边的一个工具箱里面取出了放大镜,递给了柯南道尔。 当她将放大镜放上去的瞬间,柯南道尔竟然有些小兴奋:“果然,上面写着字迹,而且看起来还是什么人的名字。” 尹珲忙凑上去,透过放大镜果真看到几个模糊的字迹,雕刻在戒指上,不过因为戒指变形的原因,自己有些模糊不清,辨认不出来。 “走,我认识一个钻石雕刻家,他对这种戒指同样有着很深的研究,或许他能将戒指复原呢。”手术刀在手术刀的手上闪了几下,凭空消失,然后他开口道。 “快去快回。”柯南道尔点点头。 “尹珲,你跟我去吧,万一半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你那些鬼差大哥还是可以帮忙的。”手术刀有些兴奋的看着尹珲,其实他早就打尹珲那些小鬼的主意了,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向他讨教,今天有单独和他待一块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学学,要是能收两个小鬼当小弟,那以后自己也可以变成像尹珲这样每天都走桃花运的大神棍了。 不得不说,手术刀的开车技术那绝对是一流,若是去参加国际性的大比赛也不是没有拿奖的可能,只是在这公路上他还是得循规蹈矩的开车,即便偶尔超车,那也是在避开交警的情况下,让他的开车本领无法一一显现出来,憋得他脸色通红。 尽管尹珲一再地提醒他开车要稳要慢,但是看起来这起不到丝毫的作用,手术刀依旧是天下只有我一人的心态狂猛向前奔。 当车子到了一个小路口的时候,他才慢了下来,慢慢的拐了进去,尹珲那惊魂未定的心脏这擦稳定下来。 “尹珲,做个交易如何。”手术刀忽然饶有兴趣的扭过头来看着尹珲。 “哦?什么交易?”尹珲也来了兴趣,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这个大光棍需要的东西。 “我传授给你开车的技术,你呢,就给我两个小鬼当小弟如何。”手术刀一脸渴望的看着尹珲,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他害怕尹珲不答应呢。 “呵呵,你以为小鬼愿意心甘情愿的给你做小弟啊。”尹珲淡淡笑了笑,看着手术刀失望的眼神:“这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控制的。鬼也和人一样,甚至比人还要心高气傲,怎么可能会臣服于你做你的小弟呢?” “那我看你身边总是跟着一只鬼啊,什么人招惹你了,那鬼神不知鬼不觉的帮助你,真是羡慕死人了。”手术刀兴趣勃勃的看着四周,好像在找尹珲的跟班鬼一样。但是四周空荡荡的,让他有些失望:“不要这么小气,来,显身一下,让我看看你那个跟班是个女鬼啊还是男鬼。我现在怀疑你私藏女鬼独自在夜里享受。” 手术刀那表情看的尹珲哭笑不得:“什么女鬼啊,别看我随时随地都能召唤到鬼,但是那可是有前提条件的。前提条件就是我每召唤一次鬼魂,都要帮助他们实现一个愿望。这样他们才会帮助你。若是不能帮他们实现愿望的话,你的信誉度就会丢失,以后就不会有鬼再帮助你了。”他给手术刀解释着。 “哦?那这么说,你召唤到的不是同一个鬼了?那也不错啊我还以为你身边整天都围着鬼魂呢,那样活着得有多累啊”手术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那这样的话,我就更要学一学了,本来还忌讳那帮鬼整天跟着我呢,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你确定真的要学?”尹珲看着手术刀。 手术刀的车也慢慢的降速下来:“当然要学。” “那好吧,在你招魂鬼魂之前,首先要学会和鬼魂签订契约,这样他们才不会食言,你确定现在就要召唤一个鬼魂?”尹珲故意降低了语调,这样能让自己更严肃一些。 “现在……”他看了看四周,今天是个阴天,四周阴沉沉的,天空的云朵似乎要压下来一样的让人沉闷,车子里面更是密不透风,他连呼吸都感到困难,若是被鬼魂一吓,说不定就会直接缺氧,在车里昏倒了岂不是要惹出了大事。 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日后有机会再学吧,反正只要尹珲答应了就成。他将窗子打开了一些,灌进来一些凉风,这样能让他的意识保持的清醒。 很快,车子停了下来,一个用LED灯装饰的大牌匾写着大庆珠宝行,想必此处就是手术刀那位钻石雕刻工匠的店铺了。 这里算是比较偏僻的郊区了,生意并不是特别的好,不过珠宝首饰巨大的利润还是让这个店装饰的挺豪华,雇了四五个店员忙活着。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呢?”两人前脚刚进店,就有一个女侍应生走上来,脸上那职业性的微笑甚至比空姐还要甜蜜。 “周大庆呢,我是他朋友。”手术刀大爷不客气,一屁股做到了贵宾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开口道。 “哦,您稍等。”侍应生的好脾气并没有因为手术刀的无礼怠慢而有丝毫的折扣,依旧笑着开口,同时微笑的看着尹珲:“先生请坐,我这就去叫老板,两位稍等。” “恩,去吧。”手术刀依旧大爷一般的坐着,随手抓起桌子上摆放着的红苹果,塞到嘴里咔嚓咬了一口。尹珲注意到他的眼光一直盯着那侍应生肥硕的屁股,而捏在他手上的苹果被他摸来摸去,就好像那根本不是苹果,而是侍应生的屁股。 “哈哈,手术刀,什么风把你小子出来了。”不多时,对面的办公室里面走出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子,看他梳着标准的老板头型,就能看出对方是十分精明的生意人。 尹珲倒是纳闷儿了,手术刀是怎么和这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勾搭上的。 “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废话少说,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走,到办公室里面说。”手术刀将手中的苹果核丢到地上,毫不客气的站起来,迎面走向那周大庆。 尹珲看着那还剩下大半个的苹果,心想像手术刀这种大大咧咧不懂一点礼数的家伙,怎么会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 进了那够气派的办公室,手术刀直接将这里当做了自己家:“尹珲,随便坐,在这里不用客气。” “哦,对了,手术刀,介绍一下吧。”周大庆看着尹珲,脸上堆满了商人特有的那种笑意,让尹珲看的有些不自然。他也只好不自然的挤出了一丝笑意。 “这个啊,是大师级的人物,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茅山道教文化的唯一继承者。”手术刀张口便来,说的跟事实一样。 “果真是大师风范啊,久仰大名,来,坐,坐。”那家伙看尹珲的时候明显多了几分恭敬神色。 尹珲也没和他客套,直接坐在手术刀的旁边。这么名贵的沙发坐上去感觉就是不一样。 “不知道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周大庆吩咐外面的侍者倒了两杯咖啡,然后坐在了两人的对面:“你这个大忙人每次都是来上几分钟就走。这次也不例外吧。” 手术刀点点头:“是啊,来帮我看看这个戒指,看看还能不能将它复原,我有急用。”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扭曲变形的戒指。 周大庆诧异的哦了一声,看着那个扭曲的戒指,细致的研究了好半天,最后脸色竟然因为惊慌而变成了紫绿色,好像窒息了一样。 看着他奇怪的表情,手术刀忙开口问:“喂,周大庆,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周大庆点头,走到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外面,确保无人偷听这才急匆匆的退回来道:“你们是从哪得到的这个戒指?” “这个嘛……”手术刀有些犹豫了,戒指的来历是国安局的秘密,不能说出去:“这个你就别管了,只要把他复原,我们是不会亏待你的。” “不行,你们必须告诉我到底是从哪得到的戒指!”周大庆明显情绪激动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手术刀:“快点告诉我,相信我,这对我来说非常的重要。” 手术刀和尹珲面面相觑,两人基本上确定周大庆是认识这个戒指的,他们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的线索:“是从一个人的心脏里面掏出来的,怎么了?” “是从一个人的心脏里面掏出来的?”这句话惊得周大庆接连倒退了好几步,那戒指也从手上滚落到地面,发出叮的一声响。 砰砰砰…… 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老板,您的咖啡。” 手术刀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走到门口,从侍者的手上接过咖啡,最后砰地一声把门关上。声音沉闷,周大庆竟然被这巨响给惊得浑身颤抖了一下。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手术刀将手中的咖啡放到桌子上,走到浑身无力瘫软在沙发上的周大庆问道:“这里方便讲吧。” 周大庆却忽然抬起了头,眼睛里面充斥的满满的全都是惊恐,脑袋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快走。快走吧。”周大庆下了驱客令。 他的身体重新恢复了力气,从沙发上站起来,推搡着手术刀,要把他推到门外。 “喂,你没病吧。”手术刀也有些恼怒了,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将他重新按倒在松软的沙发上:“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办公室的密封性很好,可是手术刀的声音依旧透过房间传到了外面,几名保安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敲:“老板,没什么事吧。” “你们快进来,把这两个人给我轰走。”周大庆仇视的目光看着手术刀,咬牙切齿的喊道。现在的他和刚才的周大庆看起来截然不同,完全是两个人。 “喂,你是不是中邪了?”手术刀的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扇了两下:“你快醒醒啊。” 这时候门口的保安已经冲了进来,看到手术刀如此无礼,冲上来就要制服住这个狂妄的小子。 “放开他。”稍微整理好衣冠的周大庆抬头看着被保安给按住的手术刀,不敢正眼看他,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桌子:“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要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对你们不利。你们快走吧。”手术刀还想说什么,不过被尹珲拦住了。 “咱们走吧。”他对手术刀使了一个眼色,他对这个眼神心领神会,点了点头,跟着尹珲走了出去。 第二零四话 太极八卦 “今天收获果然不小。”车子上,尹珲打开了车窗,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心情舒爽,案件终于有了进展。 “收获个屁。”还在为刚才的事耿耿于怀的手术刀气呼呼的开着车:“我们的戒指都丢掉了,还谈什么收获。” “切,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虽然丢掉了那个戒指,可是我们找到了一个好线索。根据周大庆这个线索肯定能找到幕后黑手。”尹珲一脸的兴奋。 吱。 手术刀猛然踩了刹车:“对啊,我怎么忽略了这点,咱们现在就去监督周大庆,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要搞什么鬼。以前周大庆可不会这样啊,为朋友他可是愿意两肋插刀的。” “切,经过今天的事情,你以为他会对我们一点防范没有?况且他认识我们两个,我们去监督的话,他迟早会注意到我们。打草惊蛇的话事情就更不好办了。”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找别人去监督他们?”他眼里尽是疑惑。 “聪明。”尹珲拍了怕他的肩膀。 “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国安局,让他们派几个人在这里蹲点。”说完加大了油门往国安局总部赶。 “放心,我早就在他身边安排好了眼线。”尹珲得意神情跃然脸上:“你忘记了我是做什么的了?” 手术刀疑惑的神情看着尹珲,最后恍然大悟的伸出大拇指赞扬道:“高,实在是高,娘的,我就说嘛,收两个小鬼做小弟,办事就是有效率。不过我倒是奇怪,你怎么和他联系?” 我已经和他签订了灵魂契约,他看到的东西都会在我的脑海中呈现,就好像是我亲眼看到的一样。 尹珲淡淡的回答。 “太他妈的妙了,待会儿别忘了让那小鬼到周大庆的浴室里面看看,听说周大庆那家伙喜欢金窝藏娇,最近更是包养了一个留洋的研究生,长得就跟他娘的西施一个模样。” 手术刀兴致勃勃的讲着,期待待会儿将看到的好戏。 “停车,就在前面停车,心灵感应也是有距离限制的,若是距离太远的话感应就没那么灵敏了”尹珲指着前面的一个小树林,一个羊肠小道好像一把匕首一般的插进去,整好容一辆车停在里面。 手术刀一个大甩尾,车子掉了个头,最后稳当当的停在了小路上。 “尹珲,有没有什么方法让我也看一下。”他迫切的看着尹珲,希望能得到尹珲肯定的回答。 “好吧。不过这非常浪费阳气,若是身体虚弱的人,可能会撑不了多长时间,而且对体内的阴阳平衡会造成很坏的影响。”尹珲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符咒,随手一挥,符咒竟然化为了满手的灰烬:“把脑袋探过来。” 他乖乖的将脑袋递上去,而后闭上了眼睛。 一股带着温度的碎末在额头上动来动去,舒爽得很,那感觉就好像是一个女人丰满的手在额头上摩挲着一般。 “好了。”享受了没几分钟,尹珲便叫停了,那股带着温度的灰烬从额头上离开,顿时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袭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么快!”他感叹了一声,然后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看,额头上满是黑色的灰烬,皮肤黑的就好像是黑种人一般:“哇,不至于吧老大,我这要是出去的话,那周大庆肯定不认识我了。”他苦笑不得的看着自己的新装束。 “行了,这算不错的了,没让你吃下去灰烬就算是不错了。”尹珲则没时间理会他过多的牢骚,只是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感应着鬼魂的视线。 手术刀也闭上了眼睛。 没想到还真管用,他的脑海中竟然呈现出另一幅画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他亲眼看到的。 “我靠,还真管用。”他一边感受着那仿佛站在面前的侍应生和周大庆,一边赞叹着。 呈现在他脑海中的画面是周大庆在教导着手下的情景,周大庆看上去嫣然一副奸诈狡猾的商人模样。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就当那两个人没来过,谁问起也说不知道,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虽然那些侍应生各个脸上挂着疑惑,不过都不敢多问,只是恭敬的低着头,听着老板的教导。 “好,下班吧,明天准时来上班,迟到了扣全勤奖。”周大庆再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人早就已经从店里走出来了,钻入了车内。 发动机稳稳的发动起来,最后顺着那条马路疾驰而去,留下一连串的黑色烟雾。 不过那鬼魂是不受空间规则限制的,所以只要一个念头就能跟上疾驰的车子。 为了保证无人跟踪,周大庆还时不时的从后视镜上看看后面,唯恐会被手术刀跟踪。不过当他看到后面空荡荡的并无人跟上来的时候,这才舒了一口气。 他哪里知道,车子的后座上,有一只眼神忧郁的鬼正一眨不眨的瞪着他。 没多久,车子在一所豪华的别墅面前停了下来。尹珲还执意看了看那栋别墅,豪华的堪比哈药集团的办公大楼,他心里面纠结啊,一个小小的钻石商人竟然这么富有,看来钻石的利润还是很大的,以后有了儿子一定让他干这一行。 “切,这不过是那小子身价的九牛一毛而已。估计这里是他给小情人安排的别墅吧。”手术刀似乎猜出了他的想法,便开口说道。 “我嘞个去。”尹珲惊讶的张大嘴巴。 周大庆开车直入车库,看来他今天是准备临幸这个小三了。 听到车子的声音,别墅上面亮起了一盏灯,透过窗子钻出来的光芒正好照在作为尹珲眼线的鬼身上,惊得他连连倒退了好几步,这才喘息着站稳了脚跟,有些后怕的看着那束光线。 “不好,我怎么把这点给忘了。房间里面肯定还有灯光,而刚才我召唤到的这个鬼阴气很虚弱,甚至连灯光都害怕。”尹珲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急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不行,我得给他输一些阴气才成。”说完从车子上下车来。 感应到尹珲动作的手术刀也睁开眼,看着尹珲下车,也好奇的跟着下来了,看着他一脸不解的问道:“怎么了尹珲,为什么下来?” “我得给那个鬼输送一下阴气,那鬼阴气太虚弱了。”说着盘膝而卧,虚空画符,他勉强能辨别出他在半空中画出来的是一个太极八卦形状的模样。 “隔空传气。”他沉住气吼了一声,然后双手合拢横在胸前。 手术刀看到半空中出现的那个太极八卦团竟然慢慢的现形,最后变成了红色悬浮在半空,就好像是一个烧红的烙铁悬浮在尹珲面前一样。 “快点坐下,仔细的看着,他要进去了。”尹珲分出一丝精力和手术刀讲话。 手术刀踱步到尹珲身边,找了一个位置缓缓坐下来,闭上眼睛,感应着对方。 那画面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一个红色的太极八卦悬浮在鬼魂的上头,最后在鬼魂的吞噬下,太极八卦形状完全从半空消失不见。估计那些阴气是被鬼魂给吸收了吧。 太极八卦一消失,他们脑海中的画面更加的清晰了。而且视线快速的上移,很快便来到了发着亮光的窗子上。 窗子内,突兀出现的香艳场面让手术刀忍不住打了一个饱嗝,身体强烈的颤抖了一下,甚至口水都流出来了:“娘的,这么好的人间极品被这个该死的家伙包养了真是可惜啊。要是被老子给上一次,哪怕是扣我一个月的薪水我也在所不辞。” 一名美女赤.裸着身体躺在床上,金色的床单散发出的光芒似乎全都被她的肌肤给吸收了,那细腻的肌肤就好像是吸收了满满水分的水蜜桃一般的光滑,散发出妖艳的光芒,身上简单的披盖着一些衣物,不过那若隐若现的敏感区域,毫不保留的展露在他们面前。 “好,好样的。”手术刀激动的要从地上站起里了,双手摸了上去,可是被尹珲的一只大胳膊给压着,根本无法动弹。 金黄色的头发下,是一张俊俏精美绝伦的脸,嫩白的脖子又细又长,配合上那蛇躯,增添了不少的气质,身体不算丰满,是那种排骨一般的性感。不过这正符合手术刀的审美观点。 吱吱呀呀。旁边的门被推开了,周大庆蹑手蹑脚的走上去,看着躺在床上的小美女,非但没有冲动的扑上去,反倒是激动的抓住女孩子的手臂,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快走,有人查到你了。” “不走,我不走。”小姑娘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看着面前的周大庆,微微笑了笑,将身子固执的凑上来:“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 “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胡话。你知不知道你闯下了大祸,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了。”说着便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个扭曲变形的戒指:“我都知道了,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他们找上门来了,所以趁着他们还没有发现你藏在我这里,赶紧离开这里。”周大庆紧张的说话都啰啰嗦嗦起来:“快点收拾你的衣服,今天晚上就偷渡出去。”他的手紧张的攥在一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焦急神色可见一斑。 但是女孩子很明显的不愿意离开,纤细的手臂绕过他的腰,将他紧紧的搂抱住:“大庆,你都知道了?” 周大庆点点头:“其实我早就怀疑了,只是今天才确定了而已。” “那你还让我住在这里。”女孩子感动的滴下了一滴眼泪。 “小薇,我爱你,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周大庆将女孩子纤弱的身子紧紧的搂在怀中:“为了你我愿意牺牲一切,包括我的性命。你先偷渡去缅甸,我回去找你的。” “你真的会去找我吗?”女孩终于有些妥协了,犹豫不决的问出了这句话。 “当然了,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在国外呢?你放心,我从这里带一笔钱会直接找你去的。快点收拾东西吧。”周大庆抿了抿嘴角,挤出一个非常难堪的笑容:“你是我的全部,记住,没有你我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女孩看着周大庆那虔诚的目光,点了点头。她相信周大庆是不会抛弃她的。 而周大庆则是看着女孩子忙碌的身影,陷入了沉思,双目无神。 手中那扭曲变形的戒指在手心里攥出了汗水,一想到这个戒指是从另一个人的心脏里面掏出来的,他就有一种将戒指丢掉的冲动。可是为了毁灭证据,他不得不重新将戒指收起来,放回到衣服口袋里,他要毁灭这个证据。 女孩忙碌的身影却忽然止住了,好像身体定格了。不过这种情况不过持续了几秒钟而已,下一秒钟,她的身子竟然缓缓的转了过来,拿在手上的那件衣服也丢到了地上,目光呆滞的看着周大庆。 “怎么了小薇?怎么不收拾了?”看到有些怪异的小薇,周大庆忙开口问道。 “大庆,我忽然想起了一个更好的办法,那样我们会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的。”她的声音缓慢平淡。和以往的她非常不同。 “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不要闹了,快点去收拾东西,乖啊。”周大庆好像安抚一个小女孩一般的安抚她。 女孩非常固执的走上来,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口看。 第二零五话 私人诊所 女孩非常固执的走上来,她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口看,脸上忽然刮起了一副嘲弄的笑容,好像知道有人在偷看她,甚至还冲他们示威。 “不好,快上车。”尹珲打坐的身子从草地上弹跳起来,一把抓起了手术刀就要塞到车里去。 “干嘛去?”看着正带劲的手术刀被尹珲拽起身子,满脸的不情愿,但是看他严肃的表情也知道肯定是重要的事情,只好强忍住内心燃烧的火焰,和他上了车。 “那女孩变得不正常了,我害怕他会伤害周大庆。”发动了车子的尹珲解释着,同时用力踩油门,车子疾驰起来,卷起一阵风,地面一些杂草也跟着车飞了好久才慢慢落到地面。 “变的不正常了?怎么回事?”手术刀听他这么一说,也变得紧张起来,死死的盯着后视镜,唯恐会遇到神马鬼魂袭击他们:“那个女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不会是杀人凶手吧?她哪有那么大的力气一拳头打断成年男子的肋骨呢?”手术刀满腹狐疑。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他能做的也只是狐疑而已。经过刚才周大庆和小薇的对话,基本上已经确定凶杀犯就是那女孩小薇了。 “我怀疑小薇已经死去了,现在的身体不是他的。”尹珲一边说着也不忘记加大油门,反正就是能加快速度的话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因为时间就是生命。 “身体不是她的?”手术刀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暗自捉摸了一番,最后惊讶的抬头看着尹珲:“你的意思是,她的身子被鬼控制了?” “这么说也不确切。”尹珲摇摇头,急迫的心情淋漓尽致的在脸上表现出来,稍微的朝前方弓着腰,眯缝着双眼看着前方的路段,连呼吸都慢了不少,好久才喘息一下,担心浪费任何一秒钟的时间:“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这么多,以后有机会了再和你解释吧。” 于是他也不再多问,只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后视镜上,时不时的看一下后车厢,既然他们能安排鬼魂进入周大庆的后车厢,为什么别人就不能安排鬼魂坐在他们的后车厢呢? 越想越怕,越想越怕。 “大庆,我带你去一个美好的地方好吗?那个地方没有暴力,没有犯罪,至于美丽的天使和盛开的鲜花,我们两个就住在花丛里面,那里的温度适宜,没有冬天的寒冷和夏天的暴烈,四季如春,我们可以每天每夜的享受着天伦之乐,也不用担心别人伤害我们,大庆……” “傻丫头,这个世界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杀了人,在这里是不可能逃过法律的制裁的。”周大庆爱抚着女孩。 “大庆,真的,我可以带你去那个地方,相信我好吗?只要一下子,我们两个就可以在一起了,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只要痛一下子。”小薇安慰着周大庆,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唯恐周大庆会离开她一样。 “傻丫头,这是一百万的信用卡,先别收拾东西了,到那边用这些钱先买一些生活必需品,等我到了再联系你好吗。到时候我们就按照你说的那样生活。”他劝解着小薇,将一张精光闪闪的金卡递到了小薇的手里。 “我不要,大庆,我要带你离开这里。相信我。”小薇的手臂紧紧的抓住了大庆的胳膊,那钻心的疼痛让周大庆忍不住的叫了一声。 他意识到不对劲,惊恐的双眼看着小薇:“小薇,你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在她抓住自己的瞬间,他甚至感觉那根本不是一双手,而是一个机械,拥有着无穷力量的机械。 “是啊,你忘了吗,我本来就有这么大的力气啊。”刚才的恐惧紧张感已经从她的声音中消失了,现在她竟然无比的安详,温和,就好像待会儿就要解脱了一般的轻松。 “你……你是……小薇吗?”虽然刚才小薇的手臂力量大的出奇,可是他还是相信那只是人在紧要关头释放出来的一些潜力而已。 “大庆,你怎么这么说呢?”小薇叹了口气,两只眼睛里面噙满了泪花:“大庆,走,我带你去去那个美好的地方。”说着,她的右手就要身上来,抓住他的胸口。 “啊,小薇……”被她这个奇怪举动给镇住的周大庆连连后退,脸上终于有了惊恐的神色:“小薇,你这是……怎么了?” “没怎么啊,我要带你走啊。”说着,小薇眼神有些暗淡的看着周大庆:“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就证明给你看。” 她的脚步缓缓后退,而后走到床头的一个抽屉前。那是一个很普通的抽屉,并没什么两样。他纳闷儿了,不知道小薇到底要做什么。 他执意倒退了两步,用手扶住了门扶手,这样遇到危险的话就可以第一时间逃出去。 他对小薇是真心的,可是他不知道小薇今天是怎么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以前也没当回事儿,直到今天他爆发出来,周大庆才意识到出事了,小薇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洁爱自己爱到死的女孩子了。 打开抽屉的声音响起来,他抬头望过去,发现小薇细嫩的胳膊在抽屉里面摸来摸去,一边摸索还一边兀自嘟哝着:“到哪去了?怎么找不到了?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 声音十分急切。 在这个抽屉里面找了好久,依旧是找不到,最后只好打开了另一只抽屉寻找,叮叮当当翻找东西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回荡着,听得周大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想劝阻小薇,可是她根本不听,只是继续盲目的寻找。 周大庆害怕了,他是真的喜欢小薇,可以容忍她的一切。可是现在看到小薇神经病一般的翻箱倒柜,让他有些厌恶。 咔嚓,他轻轻的打开门锁,转身就要跑出去。 “我想起来了。”她刺耳的犹如金属碰撞的声音猛然炸响,惊得刚刚走出门的周大庆腿软了一下。不过及时扶住了旁边的楼梯扶手,这才勉强没有摔倒。然后一鼓作气的顺着楼梯跑到下面,回头看了看,确保她没有追来,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大庆,你跑什么啊跑。”小薇那温柔但是带着一些责备的声音从他身后的门口传来,一口气没呼吸上来,憋得他猛烈咳嗽起来,忙回头看了看,正好看到小薇那嫉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大庆,你不要我了吗?你怎么可以不要我?”小薇一边逼上来一边恶毒的语气跟他讲话。她的声音完全变了样,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老太婆嘟嘟囔囔的声音,究竟讲了些什么,她又听不清楚。 “你……你是……怎么来到……这边的……”周大庆扶住身后的楼梯扶手,撑住早就吓得虚软的身体:“小薇……你……找到了吗?” 他一时紧张,竟然问出了这个敏感的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有一段时间脑袋是空白的,只有这一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他不知道小薇到底在找什么。 “恩,找到了。”小薇兴奋起来,刚才的怨恨瞬间消失无余:“我这就拿给你看。” 说着,小薇那樱桃小嘴张开了,慢慢的张大,慢慢的张大,等张大到了一定程度,那张原本红扑扑的小脸竟然也跟着扭曲变形了。 “小薇,我不要……看了。”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周大庆一路逃也似的后退着,一边看着小薇。脸上满是惶恐的表情:“小薇,我不要看了,不要看了……” 但是小薇丝毫不理会周大庆,那张嘴依旧在放大着,即便脸上的肌肉早就扭曲,最后嘴终于张大到了极限,无法再继续张大下去,周大庆才痛苦的惨嚎一声。 看着心上人如此模样,周大庆心中也不好受,痛苦的拍打着栏杆,发出狼嚎一般的痛哭声。 咔嚓…… 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突兀响起,镇住了周大庆的鬼哭狼嚎,他纳闷儿的看着小薇。 这么一看,他感觉身体唯一的一丝力量也顿时化为了空气,身体疲软了下去,耳鸣目眩,一下子摔倒在楼梯上,扑通扑通的顺着楼梯滑落下去。 小薇那原本柔嫩的小脸,因为嘴巴的继续张大而崩溃了,从嘴巴的中间位置断裂开来,鲜血好像崩溃的西瓜一样溅出来,四面的墙壁上都是鲜血。 等到伤口长大到一定的程度,便停止了继续延伸。周大庆微微张开的眼睛看到小薇的上嘴唇微微抿了一下,眼睛也闭上了一丁点,似乎是在冲自己微笑。 “大庆,你看仔细了,我说过要证明给你看的。” 那张断裂开的嘴巴依旧在开口说着什么。不多时,她的喉咙处竟然冒出了一点点的红色,再然后,那红色越来越大,从喉咙处慢慢的挤出来,就好像是一个红色的鸡蛋。 周大庆仅存的一丝意识在注视着她。 他多想现在自己能昏迷过去,不再被这种惨绝人寰的景象折磨,可是人在最恐惧的时候竟然不是昏厥,而是头脑越发清醒。 当那红色的东西从喉咙处冒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崩溃了,因为从那东西的颜色和形状以及上面满布的血管来看,那分明就是一颗心脏。 他想喊出声来,可是身体虚弱的连吭一声的力气也没有了,最后一丝力量全都用到了呼吸上。呼吸急促,心跳狂躁不已。 当那整颗心脏从喉咙处吐出来之后,竟然伸出双手去接住了,最后拿在手上细细的欣赏着,嘴角那一抹微笑很迷人,她慢慢的弯下腰,将手中的心脏捧到他面前,嘿嘿的笑着:“大庆,看吧,我说能给你证明吧。前几天我把我二哥的心脏挖出来,把他送入了天堂,现在他生活的好幸福呢。”小薇一边骄傲的说着,一边将那只沾满了鲜血的右手伸到了周大庆的胸口:“你也一样,主会祝福我们的。” 那只满是鲜血的手臂在楼道昏黄灯光的照耀下,竟然释放出一层诡异的黄色,他再也承受不住这种让人崩溃的场面了,他感觉到那心脏滑腻腻的躺在自己的脸上,一口气没吐出来,休克过去。 “大庆,你终于同意了。”小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手指甲忽然变得很长,就好像是怪兽一般的长,慢慢的探上来,就要伸入周大庆的心脏。 砰! 一声巨响,别墅的大门被踹开了,尹珲拽着手术刀疯狂闯进来,目光刚刚落定,便看到了楼梯口那血腥的一幕。 “急急如律令!”尹珲毫不犹豫的虚空画符,同时念叨着咒语,结结实实的打出了一个结印。 那结印正好打在小薇的后背,一道虚幻模糊的身影从小薇的身体里面弹跳出来,最后融入了那道楼梯。 而小薇则是身体萎靡的瘫软到周大庆的身上,手臂无意识的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脸上显露出那种幸福甜蜜的微笑,好像真的已经和心爱的人去了一个没有邪恶的世界。 “快点,把周大庆抱到车上,离开这里。”尹珲一拳打在被眼前一幕给惊得目瞪口呆的手术刀身上。 他这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的将昏死过去的周大庆扛到背上,几个踉跄就闯出了这栋充满邪恶的别墅。 尹珲则是看了看地上的尸体,摇头叹了一口气,在尸体上贴上了一个符咒,转身默默离开。 车上,手术刀回头观察着昏迷中的周大庆,讥讽的笑容慢慢蔓延上脸上。 “尹珲,他保养的那情妇怎么回事?为了毁灭证据杀人灭口?” “不是,她的魂魄早就被人给利用了,当时的她的灵魂早就不属于她了。”尹珲一边专心致志的开车,一边给他解释着。 前面有一家小医院,尹珲将车子停在了前面的停车位上。因为现在已经是午夜了,所以医院早就关门了。 “你去叫医生开门,我看看他的情况。”他一个翻身,在驾驶座翻身到了后排座,看着那昏迷不醒的周大庆,仔细研究了半天。 手术刀也不敢怠慢,别管怎么说周大庆也是自己的朋友,就算他做了什么对不住自己的事情,可是人命关天,他还是动作迅速的敲打着那扇门。 诊所是私人诊所,所以开门时间也没有个规定,被手术刀这一番叫嚷,终于有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家伙走来开门了。 “这么晚了,诊所已经关门了,明天再来吧。”那老家伙看着手术刀道。 但是手术刀岂容他多讲,直接将那扇打开一条缝的门踹开了,医生一个没防备,被弹了出去,跌坐在椅子上。 “尹珲,快点进来。”手术刀只是看了医生,不再理会,只是呼唤科尔道南将周大庆抱进来。 砰,车门打开了,尹珲抱着周大庆从里面钻出来,然后进入了房间,放到了病床上。 白色的床单反衬着白炽灯的光芒,照得人睁不开眼睛。他只好眯缝着眼睛,摸索了好久才将他放到床上,着急的喊道:“医生呢,快点让医生过来。” 手术刀这才想起被反弹到一边座位上的医生,急倒腾了两步,抓住早就被吓住的医生的衣领,拽到了急救病床上:“看看我这个伙计怎么情况。” 白大褂愣愣的看了一眼尹珲,觉得他们倒也不像什么坏人,这才双手哆嗦的从脖子上取下了听诊器,放到胸口上听了好久,最后有点确定的回答:“受到一点惊吓,导致肾上腺素分泌旺盛,分泌系统暂时紊乱,惊扰了神经系统,正常休养就可以了。” “得多久?”尹珲听医生说他还没有生命危险,心头的大石头这才算落了地,不过还是担心他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万一失忆了事情可就麻烦了,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这家伙的记忆。因为他现在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人了,而是他们重要唯一的线索。 “不出意外的话,明早吧。”医生咳嗽了一声,从架子上垂下来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给周大庆打点滴:“你们守着他吧,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状况随时通知我。” 尹珲点了点头,从旁边搬来了一张椅子,正色坐在他旁边。 “我现在要去休息了,可以吗?”医生心中紧张脸色惊恐的看了一眼手术刀。 “恩,去吧。”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点点头。 医生就好像得到了赦免令一样,急匆匆的溜开了。 这个世界重新恢复了平静,刚才他们经历的一切就好像是梦幻一般。 第二零六话 国安局 “尹珲,我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个该死的医生肯定会报警。”手术刀把玩着手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一边无聊的看着尹珲。 “恩!”看来他十分的困倦,无精打采的躺在椅子上,眼神迷离。 “刚才我应该直接把我国安局的拍照拿出来镇他一下,直接征用了这个小医馆才好,那样也不至于咱们俩守着一个活死人了。” “恩。”他胡乱的应着。 手术刀看尹珲也没心思和自己交谈,也懒得开口了,只是闭上眼睛,准备小憩一下。 可是他刚闭上眼睛,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警笛声,而且很明显是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这下好了,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手术刀从椅子上坐起来,冷笑一声:“本来不想麻烦他们的,但是既然来了,就给咱们看一晚上病人吧。”说着打开了医院的门,一股凉风飕飕的吹进来,逼得手术刀裹紧了衣服,连连倒退了好几步。 很快,一闪一闪的公安局警灯便在别墅外面亮起来,警笛声刺耳。明晃晃的警灯照的他们睁不开眼睛,无奈只好傻傻的站在房屋中间,举起手中的工作证说:“让你们头过来,我们是国安局的。”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请你们自觉走出来,政府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原则做事,希望你们清楚。”中年男子的声音飘进来,岂会轻易相信这两个半夜闯入别人家中的强盗是国安局的。 “好吧,我们出去。”手术刀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大摇大摆的在警灯的照射下走出了门口。 直到门口两边的警力将他按倒在地,他才直到原来趁着眼盲的时候,警察们早就已经布置好了。 “娘的,待会儿让你们好看。”手术刀破口大骂道。 在一帮警察七手八脚的捆绑下,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被抓了个现行,最后乖乖的跟着他们上了警车。 一个肩膀上带着星星的家伙,一脸傲慢的等着手术刀:“就你他妈的龟孙子模样还让老子亲自跑一趟,真他妈的。犯罪也不挑个好时辰。” 手术刀被这么一个小喽啰给痛骂,气的脸都绿了:“瞪大你妈的狗眼看看,老子是国安局的。” 啪。 那家伙直接一巴掌拍上来,打在了手术刀的脸上,一口纯正的北京味口音:“你丫闭嘴。” 呼,呼。 在手术刀的世界里,时间停止了,那一巴掌始终火辣辣的印在他的脸上,就好像是那个警察的手掌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脸一样。 打他的警察也有些吓住了,愣愣的看着手术刀那凶巴巴的表情。他见识过的罪犯不少,可是能如此凶神恶煞的,还从来没见过呢。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歇斯底里,而是重新镇定了下来,道:“警官,我上衣左上边口袋里面有件礼物要送给你,麻烦你帮我拿一下。” 警官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轻蔑的笑了一声。他知道手术刀是害怕了,刚才自己的气势镇住了这个嚣张的罪犯,心头兴奋道:没想到我的气场竟然练就的如此伟大,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可是当他从手术刀的上衣口袋里面掏出那绿色的本本拿在手上观看时候,一下子傻眼了,一字一顿的念叨着:“国安局第七小组成员,手术刀。” “对了,我听说最近有很多造假的,你看看那照片是不是我呢?” 手术刀讽刺的回答。声音却并没有多么极端,甚至听不出一丝狠意。 不过他明白,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安宁,黎明前的黑暗。 仔细的对比了一下照片,他原本哭丧的脸更加的垂头丧气了,双手颤抖的慢慢解开他身上的绳索,那模样简直就好像是看着一只老虎正缓缓张开大嘴吞咽着自己的脑袋。 当最后一根绳索从手术刀身上滑落的时候,他轻蔑的笑了笑,从车子里面钻出来。 几个站在车外面安抚医生的警察看到罪犯重新跑出来,一下子慌了神,手一闪,竟然多出了一个电棍,急忙的冲上来,手中的电棒就要砸下来。 “住手!”警察小头头沉闷丧气的声音透过车窗清晰的传出来:“他是国安局的,放他走。” “啊!”拿着警棍的警察,手臂都愣在半空,手中的电棒也不自觉的从手上滑落,落到地上,发出霹雳哗啦的电光闪烁的声音。 “切,我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走呢,难道你忘记了这两个红掌印的事吗?”手术刀咄咄逼人的将脸凑到了车窗前,燃烧着怒火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警察头头:“你,给我出来。” 那警察头头战战兢兢的从车子里面钻出来,一句话不敢说,傻傻的站在他面前,就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学生惊恐的等待着老师的惩罚一般的乖巧老实。 国安局成员的地位和他们副局长的地位平等,这一个小警察头目也不过是一个小队长而已,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所以一个小队长打了副局长,这种以下犯上的罪名可是不轻。 “说吧,这笔账怎么算?”手术刀不温不火的声音问道,双手摸了摸脸上红色的掌印,这巴掌并不痛,但是他不能容忍的是这么一个小警察如此侮辱自己。 “要不,您再打过来。”尽管警察小头目吓得要死,不过依旧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希望能得到手术刀的理解。 啪啪,尹珲的脚步声从里面传来。刚才他听到了手术刀和那警察小头目的谈话,大抵也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情况。 听到这多余出来的脚步声,警察们松弛的神经再次紧绷起来。 “不用紧张,他是我的同事。”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手术刀忙告诉众人。 骚动很快的被平息了,尹珲满脸堆满了笑意走上来:“这样吧,让他帮我们照看一晚的病人。就当是将功赎罪了如何。” 手术刀看了看尹珲,红眼圈里面充满了血丝,很明显是好几天没合眼了。 点了点头道:“那好吧,这次我就饶了你。下次再这样,直接给你下课。”说完,怒气冲冲的走进了房间。 尹珲则是笑了笑,拍了拍吓坏了的警察头目的肩膀。 他肩膀被惊吓出来的汗水给浸湿了,甚至额头上也蒸腾着雾气。 第二零七话 回忆 尹珲也转身进入了房间。 过了好久,当旁边的警察上来请示他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因为惊恐而张开的嘴巴缓缓闭合,咽了一口吐沫,酸软无力的手臂扶住了车身,大口大口的喘气。 看来刚才吓得他不轻。 “警官,我……”那白大褂慢慢走上来,满脸歉意。 “你妈的下次再报警给老子看仔细了。”警察小头目痛骂着医生,双腿夹了起来。刚才手术刀站在面前的时候,他吓得尿裤子了。这种事不能让手下看到,否则以后警局里面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不是他胆小,而是因为在电影上看过国安局。国安局的人个个握着国家机密文件,比秘密特工还要厉害,杀一个人比杀一头猪还要简单,而且不会受到法律的惩罚。 但是他哪里知道,电影就是电影,永远不是现实生活的真是写照。 “知道了知道了。”白大褂点头哈腰的连连道歉。 “头儿,我们……”一个警察犹豫着走上来:“要不要我们陪着您一块看着什么病人……” “不用,你们先走吧,国安局的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杀人如麻,甚至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回去吧,我和他们周旋。”他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即便在这种关头,他也不忘记装逼。 “恩,那就麻烦警官了,有什么事情给我们打电话,我们随时都回来的”那警察小弟朝身后挥舞了一下,一干警察上了车。一干警察离去之后。那小头头才喘了一口气,从口袋中逃出卫生纸,在双腿间擦来擦去。 直到最后确定看不出踪迹了,这才瞪了一眼白大褂:“走吧。进去。” 白大褂犹豫了一下,是他报的警,不知道那杀人如麻不眨眼的国安局工作人员会不会把自己给咔嚓了。 仿佛是看懂了医生的心思,警察小头头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放心,有我在,他们不敢把你怎么着的。” “那就麻烦您了。”白大褂如释重负的喘了一口粗气,带头走进了那间无比熟悉的病房。 静谧的夜空,点点星光点缀其中,一轮圆月照耀着世间的阴晴圆缺,睡醒了一觉的尹珲抬头看着月亮,久久无眠。 同样在月亮视线中的唐嫣此刻是不是也在看着月亮?是不是也在想着自己?又或者是梦中喊着自己的名字。 他微闭着眼睛,想象着唐嫣酣睡时候那可爱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 手术刀剧烈的呼噜声震得头顶的风铃都跟着颤动,发出清脆的声音,就好像是唐嫣在给自己表达相思之苦。听着听着,重新睡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睡了一晚上的地铺,两人都是腰酸背痛。站起来揉了揉,就看到熬成了熊猫眼的小警察头头战战兢兢的走了上来:“报告,那病人昨天一晚上都在沉睡。” 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周大庆,尹珲点了点头。感觉到他眼神中无比渴望神情,他还是能猜到对方的心思的:“好吧,你先回去吧。” “多谢警官。”匆匆忙忙的转身离去,唯恐手术刀醒来不让他离开。 “这家伙,怎么这么能睡呢。”尹珲看着那流着口水的手术刀,用脚踢了踢他:“小子,快醒醒。” 手术刀翻了个身,嘟哝了两句梦话,没听懂对方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大意就是不满他这么早就叫醒他吧。 “小子,快醒醒。周大庆快死了。” “切,别唬我了,我还巴不得那小子死呢。要是死了我也能分一杯羹,毕竟我这个朋友不能白给他当。”手术刀从地上爬起来,穿上鞋,走向了周大庆。看着他睡得安稳,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坐在椅子上。 “二位,今天我请客,就当是我给两位赔礼道歉了。”那白大褂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走上来,尽管这微笑他练习了很久,可是依旧能看到里面透露出来的恐惧感。 “不必了,给我买两笼小笼包就成。”手术刀懒洋洋的回答,看了看周大庆,在他脸上轻轻的拍打了一番:“喂,大哥,快醒醒,快醒醒,太阳要晒到屁股了。” 白大褂听手术刀的语气无丝毫怨恨之意,心中狂喜,几乎是狂奔出房门,就要去买小笼包。 周大庆那紧闭的双目终于缓缓睁开一条缝。 不过身体猛烈的开始挣扎起来,嘴里还喊着:“小薇,不要,不要,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因为挣扎的过于剧烈,原本打点滴的针头从手臂上脱落下来,吊在半空不断荡漾。 “嘿,嘿,快醒醒。”手术刀用力的在他脸上打了两下:“你小子终于醒了。” 周大庆听到手术刀熟悉的声音,迷离的双眼缓缓睁开,当他看清楚是手术刀的时候,长长的喘了一口气,重新躺到了床上:“你们救了我。” “是啊。”手术刀也冰冷的语气回答:“你准备怎么报答我们?一百万的话,我们不会嫌少的。” “哎……别说是一百万,就算是一千万,只要你们能救回小薇,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周大庆痛哭流涕,倒头痛哭。 “切,那小薇还不是你害死的。”手术刀在旁边的躺椅上躺下去:“早就告诉你我身边这位可是大师级的高手,若是你早将你们家那位的奇怪举止告诉我们,我们这位大师早就帮你斩妖除魔,救回小薇的性命了呢。” “有烟吗。”周大庆郁闷的看着手术刀:“都怪我,哎,都怪我。报应啊,这就是报应啊。” 手术刀在口袋里翻腾出一盒烟来,递给周大庆一根,然后又递给尹珲。 尹珲摆摆手,表示自己不会抽烟。他也不再强求,将烟又塞了回去:“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戒指你认识?” 虽然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但是还是想从周大庆的嘴里确定一下。 “这件事还得从三天前说起。”他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烟,吐出了一大口的忧愁:“七天前的傍晚时分,我见小薇满手是血的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因为惊恐而变成了血红色,我就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猜怎么着?她竟然随手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心脏。一个和成人拳头大小的心脏。上面还粘带着乱七八糟的血管,似乎还冒着热气。看来是刚刚从身上摘下来的。我当时就吓着了,忙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是从一只猪的身体里面掏出来的。虽然我不相信,可是又不敢多追查,害怕查出来事情的真相,会让我失望。而且我发现那个戒指,也就是你们从尸体的胸腔里面寻找到的戒指不见了,但是又不敢多问。只当他不小心丢掉了戒指而已.” 第二零八话 血木剑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声音哽咽,眼睛里也有几滴泪水在打转。早晨的光芒照进来,反射出一丝亮光。不过他很快的将头扭转了一个方向,不想被两人看到。 “后来呢。”被这个故事给深深吸引住的手术刀迫切的问道。 “后来……后来你们送来这个戒指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事情真的如我所想,小薇杀人了。当时我还认为她只是一时失手,谁想到……谁想到这件事竟然会如此的怪异,她竟然是被鬼给盯上了。” 说到这里,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抱头痛苦起来。 “好了好了,你放心,我们会给你女朋友报仇的。”手术刀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你的别墅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周大庆一听说要回去,脸色顿时就绿了,他害怕去那个伤心的地方。 “你放心,现在是白天,就算是有鬼也不敢大白天的出来。”手术刀拉着周大庆的手,却发现他的手异常的冰凉,好像是一块大冰块一样。 “不去,我不去。”他往回缩了缩身子,好像一个懦夫一般的将头深深的埋入膝盖里面:“我不要再见小薇,我对不起她。若是我及早发现的话,或许现在她也不会……” 他竟然放声大哭起来。 “好吧,既然你不想见小薇的鬼魂最后一面,我也不为难你了。”说着,尹珲拉着手术刀的手就要离开。 “慢着,大师,你刚才说什么?”周大庆刚才还哭泣的脸瞬时从膝盖中间抬起来,看着尹珲,惊喜的问到:“你说见小薇鬼魂最后一面?你说的可是真的?” 他木然的点点头。 “走,我和你们去。”他忽然从床上跳下来,跟上了两人:“我要见她最后一面。” 当他们最终来到那栋豪华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钟了。白大褂给他们买的两笼小笼包还剩下一笼多,尹珲本来也没心思吃饭,经过这几天的车马劳顿,他对唐嫣的思念之情空前的强烈,总想见他一面。 周大庆更是没心思吃饭了,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手术刀都担心他就算死去也不会被他们发现。 虽然手术刀胃口不小,可是从车子上的广播上听说了死猪肉做肉馅的消息之后,也极大地影响了胃口,吃了也没几个。最后将他们统统丢到了垃圾箱里面。 三人徐徐进入别墅。注意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这里是郊区,所以人烟稀少,很少有人从这里经过,所以虽然小薇的尸体就躺在大门的里面,从外面的大路经过就能看个真切,不过看现场的痕迹似乎根本无人发现。 小薇半裸露的尸体安静的躺在楼梯口,若不是现场的血迹,周大庆甚至认为他只是睡着了。 进入了里面,查看了一下四周,确保无人埋伏在别墅里面之后,他们才放心大胆的凑到尸体前面。 周大庆看着小薇的尸体,跪倒在地,泪流满面,喃喃自语着什么,估计是什么送别的话。 “手术刀,把他的身子翻过来。”手中拿着符咒,结出结印的尹珲随时注意着四周,提防着鬼魂的攻击。 手术刀点点头,收起了瑞士军刀,缓缓走到尸体旁边,生怕惊醒了尸体。脚步也慢慢的落下去,不敢踩到鲜血。 手术刀不忍心看到女孩惨死的模样,闭上眼睛不敢看,轻轻的翻动着她蛇一般性感的躯体。 终于,女孩子身体终于反过来之后,他才如释重负的转身离开。 “咦?这是怎么回事?”昨天通过鬼眼尹珲也看到了小薇的模样,那俊俏高傲的脸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当他看到地面上躺着的这个面色苍老的女子尸体的时候,脑海中顿时充满了无尽的疑惑。 “怎么了?”手术刀也徐徐睁开眼睛,目光落在死者的脸庞之上。密密麻麻的皱纹好像蜘蛛网一般遍布脸上,眼珠子也被挖出来了,只剩下两个黑乎乎的大洞,巨大的嘴巴张开,舌头耷拉着,看上去煞是恐怖。毫无心理准备的手术刀也吓得颤抖了一下。 听两人语气的不对劲,周大庆也诧异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死尸。 不过看死尸的第一眼,周大庆直接瘫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手术刀忙上去扶,可是已经晚了,他乖巧的躺到了地面,一动不动。 “嗨,这种人……早知道就不带他来了。”手术刀挪动了一下脚步。周大庆的身体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刚才因为躲避不及时,被昏迷的周大庆给抱住了大腿。 尹珲的眉头皱成了攒肉丸子,轻轻的凑上去,想从死者的身上找出蛛丝马迹的线索。最后无奈的摇头。手术刀则是四处查探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两人最后聚在一块,从彼此的眼中也看出了结果,不由得失望万分。 尹珲终于决定还是招魂仪式招来女孩子的鬼魂,或许能套出什么线索来。虽然他知道可能性极其渺茫。 拒魂幡拿出来,血木剑,鸡血,墨斗,符咒等等除魔用的法宝应有尽有。这些东西都是他事先装入百纳囊里面的,用的时候可以随时取出来。 尽管手术刀好像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尹珲拿出这么多东西,但是并没有发问。在他眼中,尹珲的工作那是天大的事情,有任何一点的误差都能造成天地动荡,阴阳失调。 甚至都有可能威胁整个世界。 手术刀,把周大庆挪开。尹珲吩咐一声。 得嘞。他勤快的上前,一把将手术刀抗在肩膀上,然后丢到房间里面的沙发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对面,看着尹珲在楼梯口摆阵法。 他念叨着一连串的咒语,手中的符咒竟然开始燃烧起来。然后他迅速的耍出一套叫不上名字的功法,拿起了血木剑四处乱刺,被血木剑刺过的空气都会有短暂性的红色出现,直到最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才会慢慢的愈合。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尹珲蹦跳着挥动着手中的桃木剑。潇洒的身形化作一只敏捷的燕子飞来飞去。 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脚上缠绕着墨斗里面延伸出来的线头,所到之处皆是缠绕上了墨斗的线头,最后墨斗的线头在他的缠绕下竟然变成了一张网,将房间里面的空间紧紧包裹住的网。 “嗡嗡,嗡嗡。”不久,那张墨斗的线缠绕成的网竟然缓缓颤抖,摩擦着空气发出嗡嗡的声音,就好像鬼哭狼嚎的声音一般的尖锐。 手术刀原本松弛的神经立马警觉起来,像是墨斗的线一般的紧绷,同时双腿一跃,身子跨过了桌子,落到了周大庆的身边,手中的瑞士军刀防范着危险。 幸运的是那墨斗嗡嗡叫了几声之后重新安静下来。 “嘿嘿,嘿嘿。”不过安静了不到半分钟时间,一阵诡异的笑声尽然从墨斗里面传来。适时醒来的周大庆瞪大惶恐的双眼看着墨斗,颤颤巍巍的说道:“是她,是她的声音。” “大胆妖女,光天化日,敢在此处作祟。”尹珲爆喝一声,丢掉了手中的桃木剑。不过桃木剑并没有落到地上,反倒是快速的飞到了墨斗旁边,剑尖直指着墨斗。 “哼哼,天下男人都一个德行,什么山盟海誓,都是狗屁。哈哈哈哈。”声音从墨斗转移到了吊灯之上。而那桃木剑则是紧随其后的飞到了吊灯旁边,剑尖指向吊灯。在白色光芒的照耀下,血木剑尖竟然释放出血红色的光芒来。 “小薇,我对不住你,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听出话中寓意的周大庆连连将头埋到沙发里,不断的磕头赔罪:“原谅我好不好,我是爱你的。” “真的吗?大庆?”幽幽的声音从对面的茶几上传来,血木剑再次逼向了茶几:“你爱我的话就来找我吧?很简单的,把心脏挖出来,只要一秒钟我们就又可以在一块了。我不能没有你。” “大胆妖女,妖言惑众,现在没你说话的资格。”尹珲痛骂了一声,夺门而入,抓住了血木剑,控制住了女鬼:“快说,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掏人心脏的。” “掏人心脏?”那女鬼嘲笑一般的笑道:“我这是替要让他们得到解脱,放下罪恶的一生,让主宽恕他们的罪行。”她顿了顿,最后加了一句:“不信你问我哥哥,我哥哥现在在那个世界生活的很好” “你哥哥?”手术刀疑惑了一句:“你的意思是……那个被你挖出心脏的人,是你的哥哥?” 女子骄傲的笑道:“是啊,那个被我挖出心脏的人,就是我的哥哥。” “愚昧无知,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胸无脑。”手术刀鄙夷的骂了一句。 第二零九话 乔装打扮 “你……有种你再说一遍。”小薇的魂魄被她气的似乎快要现形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在血木剑面前闪烁。 “切,去ni妈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有血木剑在,你敢胡来我就剁了你。”虽然手术刀不知道血木剑到底有何威力,不过丰富的电视经验加上正常的思维逻辑也能推断出那鬼魂害怕的就是拿在尹珲手中的血木剑。 “好……你等着!”女鬼一字一顿的回答。 “快说,到底是什么人指示你掏出别人心脏的?是不是耶稣基督?”他正色逼问。 “不错,正是我们的造物主,耶稣基督。”小薇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极度的颤抖起来:“来吧,让耶稣来宽恕世人的罪行。把心脏奉献出来,换取主人的原谅。” 那声音充满诱.惑力,听上去好像一个传教士的声音。 “收!”大概问出了自己的怀疑,尹珲虚空画符,划出了一个八卦太极图案,悬浮在半空,随着血木剑随手一刺,竟然释放出一个如同水桶般粗细的红色光柱,将鬼魂给整个的包裹在其中。 一张精美绝伦的脸在八卦太极图案红色光柱的照耀下闪现出来了,虽然毫无血色,不过那纸一般的白色更增添了女子高贵的气质。 “小薇……”周大庆心疼的想要冲上去救下小薇,不过被手术刀给拦住了。 “大庆,救命,救命啊大庆。”小薇拼命的叫喊着,让大庆救命。不过几近疯狂的周大庆被手术刀阻拦着,怎么也冲不破那道防线。 尹珲则是面目冷漠的看着这场生离死别,没有任何表情。 直到最后小薇的脸庞消失在血色光柱里面,周大庆才放弃了挣扎,颓废的倒在沙发上,掩面而起。 “行啦,大情种,他差点没害死你,你尽然还这么迷恋他,一个字,贱!”手术刀非但没有安慰他,反倒是讽刺挖苦。估计他早就熟悉了手术刀这种二皮脸的做法,独自黯然伤神,并没有准备反驳。 “大师,不知道小薇的魂魄被你收了,还有没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周大庆徒步走到收拾家伙的尹珲跟前问了一声。 “恩,当然有,我只不过是暂时束缚她鬼魂的行动而已。若是在外面的话很可能被别的孤魂野鬼欺辱,若是再魂飞魄散的话,那才是真正的没有了投胎的机会。” “多谢大师了。”知道自己误会尹珲了,他连连道歉。 “恩,不用谢。想要让她转世投胎没那么简单,要知道小薇的鬼魂戾气太重,必须一点一点帮她祛除才成,走,我们会总部。”尹珲解释完,便看了一眼手术刀。 手术刀也点点头,看了看豪华别墅内的装潢,贪婪的问道:“喂,老哥,我看你这个别墅估计得空一段时间了,要是不介意的话,过两天我把你这里清理一下,免得被贼人惦记。额,你孝敬贼人还不如送给我呢,算我欠你的人情。” 他回头看了一眼这间留下美好欢笑和痛苦回忆的别墅,挥挥手,大方的说:“这栋别墅是朋友送我的,若是你喜欢的话,直接送给你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小薇的房间你不能动,里面的摆设你不能动。” “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当圣旨去完成的。真是我的好哥们啊。”手术刀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在他胸口捶打了一下:“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 得到了对方的好处,手术刀才嬉笑驻颜,之前的不快烟消云散:“好了,不多说了,我还得回局子呢,你也快点回家吧。嫂子侄子都需要你。” “家?”周大庆疑惑了一句,目光从别墅内转移了出去,好像丢魂一样的走到车子前,进去了。很快便发动起来。 手术刀则是拍了拍尹珲的肩膀,一脸同情的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 “哇,太棒啦,这个朋友果真没白交啊。”手术刀差点跳起来,锤了尹珲一拳:“怎么样,见面分一半。一楼是我的,二楼是你的。” 尹珲也扑哧笑出声来,你小子,人家都失恋了还不忘记勒索一笔。 不过他刚才已经查探了一下,风水不错,环境不错,若是将这里收拾一下给唐嫣和沈菲菲住,绝对是最佳的选择。 手术刀办事倒也是挺敞亮的。 “走吧,回局子里面。”尹珲喊住兴奋的欣赏着别墅的手术刀。 他极其不情愿的从厕所里面钻出来,啧啧叹道:“果真是百万富翁的大房子,连厕所都比咱们那地下办公室的厨房要豪华。” 说话并没有影响他做事,掏出照相机给尸体拍照,然后给警察局打了个电话,打声招呼便离开了。 “叮铃铃,叮铃铃。”走出那片郊区,立刻接到了一个电话。是科尔道南打来的。 “尹珲,怎么回事,打你电话那么长时间都不通。” “哦,可能是郊区那边没有信号的缘故吧。怎么了。”听出对方急促的声音,尹珲也隐隐感觉到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你那边进展的怎么样了,有什么线索?”科尔道南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问道。 “戒指的主人已经找到了,而且她对自己的罪状供认不讳。”尹珲回答。 “哦?那尽快把凶手抓回来,我有很多疑点要盘问他。” “这个……恐怕她不能回答你了。”尹珲吁了一口气:“她已经死了。” “已经死了?”科尔道南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好吧,你先回来吧。这次行动不能没有你。” “怎么?什么行动?” “这个你就别管了,到了自然就知道。”科尔道南故意卖关子不肯告诉他,接着便挂掉了电话。 无奈苦笑的看着被挂掉的手机,他摇摇头。 一个个的信息发过来,打开一看,全都是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都是同一个,他认识这个号码,是科尔道南的。 没想到她竟然给自己打了这么多的电话。 手术刀则是坐在后排座位上,仔细的看着几张照片,百无聊赖的问道:“科尔道南打的电话吗?什么事儿?” “哦,说是有行动。” “行动?什么行动?” “不清楚。” “对了,那别墅的事情你别跟小组其余几个成员说啊,他们都是白眼狼,要是知道咱俩私下里弄到别墅的话,肯定会要咱们跟着平分的。” “放心好了。”尹珲淡淡的回答。 三个小时的路程,因为堵车而被强行延长了一个多小时。手术刀的口水都快要把尹珲给埋了。 不过最终还是及时赶到了办公室。 推开门,所有成员早就全副武装,正准备出门行动。 “你终于来了,本来准备不让你们去了呢。”黄鹤楼看到在木讷站在门口的两人,丢上来两套服装:“快点穿上。” “你们这是……什么行动!”两人被搞得有些懵住了,因为这几个人穿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女的性感,男的潮流,打扮的跟一群非主流差不多。 “这次行动,咱们全都变成卧底,去一家叫红花会的娱乐城打探一下关于耶稣基督的信息。”科尔道南顿了一下:“我们得到消息,一个来自梵蒂冈的传教士驻扎在红花会娱乐城专门传播耶稣基督的献爱心思想,我怀疑这几次的凶杀案和他有关系。” “额,好吧。”手术刀有些失望道:“我还以为咱们是去那里放松一下呢。” 换好了衣服,站在镜子里左右照了照,他扑哧乐了出来,若不是那张脸的话,他还真的有些认不出自己呢。 奔三十的人了,看上去只是二十出头而已。 再看其他一些人,性感的不得了,鸟鸟大师和道姑也是全副武装,看上去嫣然是城市里的小富婆。 黄鹤楼那个老警察,也从以前的沉稳安静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老不正经的老流氓。花白的头发配上一副墨镜,嫣然一副街边二流子形象。 第二一零话 短发歌手 只是柯南道尔,被红色的丝袜和白色短胸状装饰的嫣然变成了一个大明星,加上那张标准的美国脸,若是贴上外国的天使标签估计也没有多少人会怀疑。 “走吧。”见两人收拾完毕,科尔道南便吩咐众人开门了。 门口停着两辆漂亮的跑车,那是执意租来的。因为红花会娱乐城在北京城是出名的,只有富翁才能进去消费, 所以他们是尽量朝着富二代的标准去装饰打扮。 “到了那里我们一定要习惯起来,放松警惕性,尽量融入人群,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我们。另外松弛之余也要绷紧一根神经,因为可能会有人拉你去加入基督教。到时候一定不要推辞,就跟着他们去就成。都记住了吗?” “恩,记住了。” 很快,两辆跑车停在了红花会娱乐城的门口。两名小弟走上来,恭敬的接过科尔道南和尹珲丢出的车钥匙。 这些小弟是富翁的消费场所经常出现的一个职业,名字叫代停。以前尹珲也只是电视上见过,这次享受起来这种服务真的有些不适应。 走过了被LED装饰的豪华的走廊,这才进入了大厅。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根本不足以形容大厅里面的热闹,什么人都有,花花绿绿的名牌在大厅上飘来飘去,酒香肉香拼命挤入他们的鼻孔。 “请问几位需要点什么。”一个穿着制服,长着天空面孔的女孩款款走来,手上端着一个精致的盘子,上面放着几杯红酒。 现在点什么都得露馅,因为从来没出入过如此高端的地方。 只有傲慢走过去,不理女孩子才能暂时让他们的面目不被揭穿了。 “滚!”尹珲直接骂了一句。 女孩似乎见这种人见多了,毫不犹豫的退了下去。她明白像这种富家子弟都是势利眼,看不起她们这些打工妹,不会接受他们的服务。 走到了大厅中央,旁边空着一张桌子,尹珲招呼几个人上去,坐了下去,看着花花绿绿的富二代歌舞生裙,谈情说爱,装作见怪不怪的模样,自顾自的和几个朋友说说笑笑。 “最好的那个天使 我最熟悉的字是你的名字 我们会有大大的房子 你会送我一首小诗 最坏的那个天使 我最爱画的就是你的样子 我们守着距离拉成的相思 温柔着彼此的言辞 我最爱的就是那个天使 爱到可以去死 爱到整个世界灯全熄灭 最后还要给你体贴 我最恨的就是那个天使 恨到可以去死 恨到快把自己的全部忘记 最后还要刺青铭记 最恨你那么久都不来见我一次 最爱你当远处传来你的相思 最容易想起最难忘记 最想要得到最害怕失去 最初的陪伴最后的需要 最远的距离最近的心跳 最后我说了我恨你 可是我恨你(就是) 我最爱的就是那个天使 爱到可以去死 爱到整个世界灯全熄灭 最后还要给你体贴 我最恨的就是那个天使 恨到可以去死 恨到快把自己的全部忘记 最后还要刺青铭记 最恨你那么久都不来见我一次 最爱你当远处传来你的相思 最容易想起最难忘记 最想要得到最害怕失去 最初的陪伴最后的需要 最远的距离最近的心跳 最后我说了我恨你 可是我恨你就是我爱你” 舞台上那个短发女歌手唱着曾轶可的这首《最天使》,让尹珲他们着实领略了一把什么才叫绵羊音。那听的是心里痒痒,恨不能把胸膛撕开一样。 听着实在是太让人压抑了。 短发女孩一首唱毕,下面喝彩声不断。女孩踩着高跟鞋款款下来,高挑的身材让她显得气质出众,不少的帅哥都上去和她搭讪,不过都被她婉言拒绝。径直走到尹珲等人坐的桌子前面来。 “你们好,这张桌子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不知道你能不能换个位置。” 女孩声音委婉,声音和她的歌声一样美妙,绵绵的绵羊音听得尹珲骨头里都痒痒。 “谁说的?大爷我看中的地方,还有谁敢抢了去。就算我答应,我老爹也不会答应。”手术刀故意将身上唯一值钱的瑞士军刀掏出来,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傲慢神色可见一斑。十足的富二代形象,连尹珲都自愧不如。 “哦,不好意思,打扰几位了!”女孩果真被镇住了,高贵的气质也被冲击的不得了,匆匆离去,脚步声有韵律的响起。 手术刀的声音穿透空气,传入所有人的耳朵里。那些真正的富二代都将目光集中到三人的身上。 怪异的装束让他们很是好奇和纳闷儿,看不出个究竟。这群人到底做什么的,想必是哪家土财神的公子出来逍遥快活吧。我还是少惹事,免得父亲为难。 所有人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理远远躲开,不敢靠近。只是偶尔被他们的笑声和谈话声影响到。 这帮人演习演到了兴头上,开始显露出作为富二代的范儿来了。韩语,日语,英语,南斯拉夫语,伊拉克语,凡是会讲一两句的统统开讲起来,这样也能表明他们的身份比较高贵,一般人也惹不起。 他们也注意到,遇害的这些人都是贵族出身,越是高贵,被盯上的几率也就越大,所以他们才表现的十分阔绰的。 果真,没多久,刚才在台上唱歌的那个女孩子便走上来了,满脸的谦卑:“你们好,不知道你们介意不介意我坐在这个地方?我没有多少朋友,希望你们能接洽我。我父亲是大兴区的区长,这是我的名片。”女孩子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递给尹珲一张名片。 尹珲接过来看了看,上面写着红花会娱乐城乐队主唱,红花使者。 “哦,原来你是一名专业歌手,刚才唱得不错。”他随手将卡片丢到了桌子上,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女孩:“坐下吧,不过我建议你少说话,我这群朋友来自世界各地,一般和黑社会打交道比较频繁。” 那姑娘先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看到姑娘坦然自若的坐下来,尹珲使劲的皱了皱眉头,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 即便是富二代,尤其是女孩子,一般不会主动和黑社会沾染上关系,即便是有那机会,也会远远的避开。可是这个姑娘为什么会丝毫不介意这点呢? 她有很大的嫌疑,和基督耶稣教有关系。 他看了看科尔道南,发现她也是充满兴趣的看着女孩。 “你叫红花使者?在这多久了?”科尔道南清了清嗓子,用很瘪的中文问道:“不好意思,我刚和我父亲从南斯拉夫回来,汉语讲的不是很流畅。” “南斯拉夫?啊,没想到伯父竟然是跨国生意的大老板啊,那你们一定很有钱吧。听说那里的武器子弹……” “你……你怎么知道我父亲……贩卖武器……”科尔道南一下子慌张起来,手伸到了桌子下面,一个黑乎乎的枪筒对准了女孩子的大腿:“快说,是不是美国中情局派你来调查的。” “啊!”女孩被吓懵了:“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我真的只是一名歌手!”女孩惊慌失措起来,连连道歉:“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伯父是……” “好了,废话少说,这次我就暂且相信你。可是下次别在我面前提那两个字,否则……枪走火的话别怪我。”她收起了枪,脸上重新出现了标志性的笑容。 尹珲看她,此刻她像极了电影里的天使杀手。妖艳美丽的外表之下隐藏着一颗毒辣的心。 “恩恩,您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再说的。”女孩吓得不敢多说一句话,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 女孩子坐下之后,几人也不再多说,只是看着场上男男女女起舞,默不作声的欣赏而已。 “不好意思,打扰大家了,轮到我上台了。不好意思。”说着,女孩连连点头道歉。 看她惊慌的表情倒是有几分纯洁和可爱,尹珲刚才的戒备之心也放松了不少,微微点点头,便开口道:“恩,去吧。” 女孩有些感激的看了一眼尹珲,便匆匆离去。 他不明白为何女孩如此注意自己,刚才的眼神似乎是在求救,又或者在传达着另外的一些什么信息。他看了好几次也没明白。 所以说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一个人的时候不是不想你一个人的时候只是怕想你一个人的时候如果下起了雨也会学你把伞丢到一边七月份的尾巴你是狮子座八月份的前奏你是狮子座相遇的时候如果是个意外离别的时候意外的看不开……” 女孩靓丽的形象再次山现在舞台上,随着一曲轻音乐的响起,耳边盘旋着曾轶可的这首成名之作《狮子座》。 这个特殊的嗓音有些打动尹珲,沙哑中传达出寂寞的情绪,热情中洋溢着恋爱的味道。 仰头看了看女孩,发现女孩正双目含情的看着自己,眼睛中有两个精英的亮光闪耀着,偶尔被长长的睫毛挡住一下。 他愣住了,女孩的形象和自己心目中女神的形象实在是太像了,他不知不觉被那清新亮丽的外表给迷惑住了,沉迷入女孩子嗓音构成的世界。 “尹珲,尹珲。”一个粗哑的声音将他从异世界中唤醒。 “怎么了?”他张开眼睛,好奇的看着喊自己的黄鹤楼。 “小心一点。那个女孩不简单。”他低沉着嗓音,脑袋也压低,不让别人看出他们是在交谈。 “恩,知道了。” “还有,那只眼睛,好像能让人产生幻觉。”黄鹤楼打了一个哈欠:“这点你是专家,比我更清楚。” 尹珲也点了点头。 第二一一话 诡谲的女人 但是不知为何,在她看女孩眼睛的时候,竟然感受不到一丝丝危险的气息,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女孩很安全,她只是一个歌手。 经黄鹤楼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不对劲。 女孩真的有些不对劲。他这样想着。 可是双目又忍不住的去看她,那双美丽的长睫毛好像一把小毛刷,在心里刷来刷去,痒痒的。 他忍不住再抬头望过去。 那双长睫毛覆盖的黑色眼珠里,竟然真的流出了两行眼泪,就那么的看着自己。 尹珲愣住了,他确定,女孩是在看自己,的的确确看着他。那副可怜模样刺激的他心疼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他心里发慌,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见过的女孩子不少,比歌女身份还凄惨的女孩更是手指头数不过来,可是为何会对这个女孩子充满了怜悯? 为了摆脱这种烦躁不安,他捉起了桌子上的名片,拿在手上搓来搓去,或许这样能转移一下注意力。 可是在手指接触名片的瞬间,内心那种对女孩子的悲悯更强烈了,让她恨不能一步跨到台上,将女孩子解救下来,保护她一辈子。 “尹珲,你怎么了?”手术刀也发现了尹珲的不对劲,拍了拍他的肩膀。 啪! 从痴呆中清醒过来的尹珲急忙转身,不小心撞到了桌上面名贵的酒杯,酒杯连带里面的酒水洒落到地上,红酒顺着地毯四处蔓延。 “我头有些痛,我先走了。”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尹珲急忙站起身来,离开桌子大跨步的走到门口。 科尔道南急忙追了上去:“尹珲,你没事吧。” 他点了点头,然后伏在科尔道南的耳朵上说:“注意那歌女,她好像和基督教有些联系。” 科尔道南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点头。 看着尹珲离去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颓废的坐回到座位上。 “他怎么了?”爆破手孙东一边兴致勃勃的看着那歌手,一边开口问。 他一直都在看那歌女,但是内心除了精彩之极的幻象之外再无其余的想法。 他打车回去的,一路上都在寻思那个令人疑惑的眼神。 那眼神到底对自己说些什么呢?为什么会给自己如此强烈的感觉?是一见钟情么? 不对,他心中装着的全都是唐嫣,就算是拍号也不会拍到那个歌女。欧阳雪和柯南道尔以及沈菲菲都在心中排着呢。 那么那眼神是具有魔力? 他不确定,但是也不敢否认,只是将目光移到了窗外,或许这样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窗外一闪而过的景物,让他的眼睛应接不暇。可是脑海中依旧闪烁着那双眼睛的影子。眨啊眨,流出了两行热泪,在心头缓缓的流淌着,直至心窝,让他的心疼了一下。 他只好收回目光,望向前方。 后视镜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又是那种眼神,还是充满了无限的怜悯,让他无从躲避。即便他十分清楚,那双眼睛不过是自己眼睛的反射而已。 “师傅,借根烟抽抽。”或许烟能带走体内的这种让人烦躁不安的感觉。 司机师傅看看尹珲,善意笑了笑,腾出一只手在车子城防物品的地方摸索了一番,最后丢给尹珲一盒烟:“公司规定在车上是不准抽烟的,不过没关系,麻烦给兄弟也点一根。” 尹珲从后视镜看到憨厚的司机师傅的微笑,点了点头,点了两根烟,递给那司机一根。 “兄弟,恋爱了吧。”那老司机接过烟抽了一口,紧接着问道。 “恋爱?你怎么知道?” “像你这种失魂落魄的人我见多了,无非就是被爱情给折磨的。听我一句劝,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躲也躲不掉,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强求也求不来。顺其自然好些,不用每天担惊受怕思前想后,喜欢就去表白,结果是月老定下的,你没法改变这个事实。” “失魂落魄?难道我失魂落魄?”他没听清司机后几句话,一直都在琢磨着失魂落魄那个词语:“我向来都是精神饱满,就算是承受再大的打击也不会沦落到失魂落魄的地步,可是今天这是怎么了……” 下意识,手中的烟头塞进了嘴巴里。用力的抽了一口。不过浓烈呛人的烟雾竟然进入了食管,让他好一阵咳嗽,咳嗽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好了,到了。”司机师傅踩住刹车。 刹车来的太快,尹珲一个没坐稳,身体朝前面飞去。幸亏司机师傅伸出一只手将他拦下来,他才没有撞到挡风玻璃上。 “小伙子,喜欢她就去告诉他,没必要把自己折磨成这幅模样。”司机师傅好言相劝。 尹珲点了点头,匆忙掏出了钱,递给司机,急匆匆的下车。 司机师傅则是冲他淡淡的一笑,开车走掉了。 “我恋爱了?切,真是天大的笑话。”他苦笑一声,转身走入那狭窄的楼道。 这里是他给唐嫣租住的地方,虽然不算豪华,可是能感觉到家的温馨。 他走到门口,冷清清的楼道漆黑一片,强憋着一口气,蹬蹬蹬蹬的上去了。 在他终于接着昏黄的灯光摸索到门把手的时候,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心想或许这扇门能把那感觉隔绝在外。 蹬蹬蹬蹬。 上面的楼梯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蹬蹬蹬蹬。她愣了愣神,忽然想到一个人,蓝亭。 自从上次在闹鬼的废弃工厂分开后,他似乎还没有见过蓝亭呢。不知道她现在恢复的怎么样了。 开锁的动作故意慢了下来,他要看看楼上下来的人到底是不是蓝亭。 一个精巧的白裙首先在楼梯口闪现,接着是一双洁白的脚丫,肉色的丝袜在光芒的照耀下散发出的光芒四溅。 很快,随着白裙顺着楼梯下来,他看到那张精美绝伦,纯洁可爱的脸蛋。不是别人,正是蓝亭。 “蓝亭?”他喊了一声。 蓝亭低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尹珲,兴奋的想从楼梯口跳下来:“是你啊,你这几天都躲到哪去了,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呢。” “问题?” “是啊。” “那好吧,反正我现在有时间,下来问吧。”他打开门,然后走进去。 第二一二话 红花使者(1) 或许找个人聊聊天,就会忘掉那个眼神,让自己一直心魂不定的眼神。 蓝婷的双腿蹬蹬蹬的跟了上来。 “大半夜的,穿的这么性感也不怕遇到坏人。”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这才将蓝婷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肉色的丝袜配着那白色的低胸短裙,肉感十足。 “我……刚才出来的太匆忙,所以没有多少准备。”在这个性感的夜里,面对这样一个俊俏,浑身充满吸引力的男人让她很不自在:“你这几天究竟去哪了,怎么也找不到你。” 他终于抬起头看了看蓝婷:“怎么,你找我什么事儿这么急?” “上一期的杂志因为我的那篇文章而大卖,杂志社于是约我对你做一次访谈,题目就是解密现在茅山道术。我感觉这也是对你们茅山敛宗的一个推广,便答应了下来,可是谁知道这几天一直没见到你。”蓝婷一口气说完。 “哦!”他哦了一声。 其实他不愿意接受这个采访,不想让茅山敛宗好像是一件博物馆的商品一般供人展览。本来这是一个充满了神秘的道派,若是直白的呈现在大众面前,那么茅山敛宗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最重要的是茅山敛宗深奥无比,单单靠几张纸那是阐述不清茅山敛宗的,那样只能让宗派被轻化,让人认为这不过只是一个神棍门派而已。 见尹珲脸上露出了不悦神色,她连忙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尹珲看了看蓝婷失望的眼神,苦笑一声:“蓝婷,算了,茅山敛宗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几张纸是无法介绍的。不如这样,我认识茅山太清宫的一个师姐,里面全都是女人,更迎合现代人的阅读趋向,不如你去采访一下她吧。” “茅山太清宫?”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尹珲:“你说的是真的?茅山怎么有这么多的分支?原来我还认为茅山只是一群捉僵尸的道士组成的呢。” “切!”尹珲不屑的瞪了一眼蓝婷:“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改日我一定让你见识见识茅山的深奥深邃。” 蓝婷兴奋的从沙发上蹦跳起来,伸出手和尹珲击掌为誓:“好啊,若是你违背诺言的话,就诅咒你下辈子做卫生巾。” 他愣住了,惊讶的半天没愣过神。而蓝婷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大大咧咧有些过分,逃也似的离开了这房间。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他淡淡苦笑一声:“现在的非主流怎么越来越恶心。” 躺倒在沙发上,全身疲软,经过刚才和蓝婷的一番谈话,那双眼睛终于从脑海中消失了,他的内心重新平静下来。在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中,他昏昏沉沉的睡去。 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窗外面的路灯透进来丁点的光芒。昏暗无比,勉强能辨别出四周两米左右的范围。 吱吱呀呀。 那扇门打开了,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穿着表演用的超短裙缓缓走进来,看着躺在沙发上昏睡的尹珲,轻轻地走上去,伸出细长白皙的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 他安静的睁开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愣住了。 面前女子他认识,自称红花使者的歌手。 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脑袋里安静一片,他想站起来,可是身体仿若被什么束缚住了,无法动弹。 “尹珲,我来了。”她淡淡的笑着。 “哦,坐吧。”尹珲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大惊小怪,反倒感觉她的到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你怎么不去找我?”女孩有些幽怨。 “去找你?你没说让我去找你啊?”他看着女孩。:“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住在什么地方。” “你骗我。你明明知道,看,我名片上就写着我的地址。”女孩有些生气的用手指了指名片:“看吧,你明明知道的。” 他急忙拿起名片看了看,果真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地址。 他感觉有些奇怪,一个歌手,印名片干什么? “哼哼,你为什么骗我。”女孩更生气了。 “我……”他有口难辩,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来找我吧,我等着你,一定要来找我。”女孩冲她莞尔一笑,然后徐徐站起身来,迈动修长性感的双腿,缓缓走到门口,做出了再见的手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这么快就要走?”尹珲看着她,一脸的不舍。 “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女孩的身影淡淡的从木板门上消散。 “站住,我有话要问你。”他连忙追上去,想迈动双腿。但是他感觉那腿竟然灌铅一般的沉重,无法迈动。 “等等,等等。”尹珲再喊了一声,连忙追了上去。这下双腿终于迈动了,不过双腿刚刚挪动,竟然撞倒了一个坚硬的东西,剧烈的疼痛让他吼了一声。 眼皮缓缓的睁开。 梦中的一切都消失。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原来刚才是做梦。感觉到额头的汗水,慢慢伸出手来想擦一擦。 可是一个冰凉的东西从手中滑落他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张名片。 他松弛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努力的回想着。他明明记的已经将名片丢到了会所里面,为什么又回来了?难道刚才梦见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傻傻的盯着那名片,缓缓的拿在手中细致观察,上面写着女孩的名字和住址,以及电话。 “好奇怪的名片。”他倒吸一口凉气:“从来没见人把地址印到名片上的。”他的大脑快速的运转着,可是下一秒他再次感觉到了不对劲:“在会所的时候也没看到这行地址啊,这是……” 他愣住了,时间凝固在这一刻。 女孩没那么简单。这是他的第一个想法。将名片拿在手中翻来覆去的观察,最后在背面发现了几个小字。 字体很小,若是不仔细看的话肯定不会发现。 “来找我!” 三个字清晰的印在纸上,好像是军令状一样。 “来找我,来找我!”女孩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彻起来。 “找她?”他暗自嘀咕了一句。 内心充满了一股欲望,一股冲动,想要见到女孩的冲动。大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只有找到他,内心才能平静。他这样想着,脚步已经忍不住的迈动了。他明明知道女孩不是正常人,可是依旧想找到她,和她倾诉内心的苦水,发泄自己的兽欲。 脚步逐渐的加快,三步寸作两步,很快的便来到了门口,咔嚓一声打开门。 砰砰砰砰。 三道金光从门后传来,打在尹珲的脑门上。他只感觉眼前一亮,接着便是一阵昏厥。 噗通一声,他摔倒在地,痛苦让他清醒了过来,看着藏在门后面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拒魂幡,他重重的叹了口气。 幸亏之前将拒魂幡藏匿在此处,用来保护唐嫣和沈菲菲。否则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头脑无比的情形,回想起刚才的一幕,他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也明白为何刚才的他如此冲动。 他知道有一种小型妖法,名叫迷魂阵。中了这种阵法的人,就会按照施阵者的意愿强烈的恋上某个人,对所爱之人言听计从,在没有解开阵法之前,他的思想是被那人掌控的。 现在想来,他很可能是中了那种阵法所以才会如此迷恋那歌女。 “红花使者,可笑可笑。尹珲啊尹珲,没想到你也会被这种阵法折磨的死去活来,”他自嘲一般的笑了笑,将拒魂幡重新摆放好。这次若不是拒魂幡的话,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对自己施展这阵法呢?他有何目的?我到底是怎么中的这种阵法的呢?”大脑快速的运转着,最后将所有的疑点都集中到了名片上。那名片肯定被人动了手脚。拿来一看,果真感悟到名片上飘散着薄薄一层的阴气。 “切!”不屑的将名片丢到一边。 “不对,女孩肯定和基督教有关,我看我还真不如去幽会,探探女孩的底细。”说到做到,他将名片重新塞到嘴里,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按照上面的地址,他很快的找到了女孩的住所。 这是一处还算是豪华的公寓,女孩住在第七层。走到楼道的时候他已经注意到电梯坏掉了,只好自认倒霉,从楼梯上爬上去。 为了让自己表现的更为逼真,不被对方瞧出来其实他已经破掉了阵法,他几乎是一口气跑到了七楼,表达出自己迫不及待想见到他的那种想法。 砰砰砰…… 他急促的敲着门。 好像早有准备,门缓缓的打开,一名穿着睡衣的女子站在门口,冲他微微笑着。湿漉漉的头发潇洒额飘披在肩膀上,双目含情的盯着他。 第二一三话 红花使者(2) “你来啦。”女孩温柔性感的嗓音让了一下身子,让他进来。 他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进来。发现房间内的摆设干净整齐,比富人的豪华别墅差不了多少。 “坐吧。”女孩仍是那副暧昧的微笑,看着尹珲,走上来,细嫩的双手在他的肩膀上揉了一下:“想要喝点什么?” “营养快线!”他幽幽不受控制的声音缓缓说出。 “嘻嘻!”她很可爱的笑了笑:“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嘛,竟然喜欢喝营养快线。” “恩,是啊。”尹珲尽量让自己装出痴呆模样,就好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抽走了灵魂。 “给,营养快线。”女孩再出现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瓶营养快线,递给尹珲:“喝吧,奖赏你的。” 他很听话的拧开了盖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一口气喝完,并且还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表示自己意犹未尽。 “还要吗?”女孩蛇一般的躯体缓缓凑上去,坐在了尹珲的大腿上,藕臂葱指绕住了他的肩膀。 顿时肉香和奶香味道弥漫,拼命的通过鼻孔钻进他的大脑,攻击着最后的理智防线。 同时他也感觉到体内火热,就好像是一团火苗在燃烧,血液都在咕咚咕咚的沸腾起来,似乎要把心脏烧坏,从体内迸溅出来。 他分明感觉到荷尔蒙好像是挤牙膏一般的在快速的分泌,大脑传达出的命令一次次的让他迎合女孩子,最后是占主动位置攻上去,杀一杀她的锐气。 “娘的,营养快线里面被下了药。”尹珲在脑海中咒骂了一句,不过并没有表现在表面,因为他知道必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被对方看出来是在作假。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不能功亏一篑。 在最原始欲望的驱使下,他一鼓作气,将女孩压在身下,双臂用力的熊抱住对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神,直接吻了上去。那么用力,那么深情,女孩痛苦的不自觉的咛了一声,不过这好像是在鼓励尹珲,让他更加努力的冲撞着。 他不想控制自己的欲望,反正自己也不会吃亏,更何况是为了工作。 为了工作,这点小牺牲他还是愿意的。 女孩似乎很有经验,全力迎合着尹珲。全身各处都发挥着不可替代的作用,而且每一处带给尹珲的感觉都是不同的。尤其是嘴上功夫之厉害,让他差一点休克过去。 堂堂的大男人,竟然好似狼嚎一般的尖叫了一晚上,可想而知对方的床上功夫是多么的厉害。 看着那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感受着天底下最幸福的床上功夫,如痴如醉的尹珲被折腾的全身无力,瘫软在床上。 他好像一直被驯服的野兽一般,乖乖的躺在女孩温暖的怀抱上,双手抚摸着两座高挺的山峰,迷离着眼神。 其实他脑子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不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避免的享受还是要尽情的享受的,否则岂不是太浪费了。 大战了了两个小时的两人,好像两条蛇一般搂搂抱抱在一块,丝绸盖住一半的身子,极致的诱.惑力激荡不止。 “你喜欢我吗?” “喜欢。” “那我嫁给你好吗?” “好。”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吗?去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一个没有邪恶的地方,在那里我们会得到全天下最美好的爱情,每天都享受着最美妙的床戏好不好?” “好!” “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女孩显得兴奋无比,急忙穿上了衣服,很快便收拾利落了。 尹珲也装作着迷一般的跟着起床,依依不舍的床上衣服,最后目光在女孩胸口停留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走吧,我带你去。”女孩捉住尹珲的手臂,匆匆忙忙的下楼,坐着他的专用坐骑,顺着冰冷凄惨的大街朝前方走去。 前方雾蒙蒙一片,现在大约凌晨两点钟,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路灯都熄灭了。车子的前雾灯不怎么管用,他们的能见度很低。 尹珲在心中提防着,他害怕女孩真的带自己去天堂。直接将车子开进河渠里面。 当车子停下的时候,他意识到担心是多余的。 透过车窗,看到红花会娱乐城六个大字闪烁着金黄色的光芒,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字眼显得特别耀眼。 “走吧,我带你进去。”女孩幸福的用手挽住尹珲的胳膊,看上去好像是热恋中的男女。只是在这种凄惨的大街上显得有些不协调。 “娱乐城已经关门了,我看不如明天再来吧。”尹珲担心的看着那紧锁的大门,漠然道。 “呵呵,放心,我有娱乐城的钥匙。”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金色的钥匙,轻轻的打开了娱乐城的那把大铁锁。 “咔嚓!”一声脆响,门锁被打开了。 吱吱呀呀,厚重的大铁门在红花使者的推搡下发出低沉的金属声音。他忙上去帮忙,准备推开这扇门。 在两人的努力下,门终于被推开了一条仅容两人进去的小缝。 “走吧。”红花使者显得更加兴奋了,抱住尹珲的胳膊就走了进去。走在红地毯上,尹珲感觉到浑身不自在。在脑海中,他最希望的是有一天在午夜时分带着唐嫣走在红地毯上。 虽然今天的确走在了红地毯上,可是女主却不是唐嫣。 “你喜欢这里吗?”豪华的娱乐城内,装饰豪华,甚至比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喜欢,这里很好!”尹珲低沉的语调回答。他现在必须装作完全被红花使者驯服才成。 “咯咯,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的。”女孩清脆的笑着,更幸福更满足的挽住他的胳膊。 红地毯的两边是装饰豪华的桌子和各种乐器娱乐器材,都是国际上的名牌,有些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可是现在他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的主席台上。 昏黄的主席台上,一个人影坐在台子正中央的桌子上,半天一动不动,只是偶尔伸出右手翻开眼前的经书。 “快看,那里有个人。”尹珲提醒红花使者。 “呵呵,我就说娱乐城还有人吧。别怕,那个人其实是我们的主,我们的一切都是被他安排的.” 尹珲隐隐感觉,他终于顺藤摸瓜摸到了最后的这个瓜了。罪魁祸首或许就在眼前。 不由得激动起来。 “赵德火的失败给小组的打击很大,若是破获了这起连续性挖心案件,小组必定能重新寻回自信和自尊心。” 两人逐渐的走进,那人影却丝毫没看到一般的继续的阅读面前的书籍。直到两人站在十几米外的舞池中央,红花使者拉着尹珲叩拜下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主,我带着又一个您的臣民前来见你。” 虽然他低着头,不过天生的阴阳眼还是能观察到台子上面那人的一举一动。此刻他合上了书籍,慈祥的目光扫视了一眼两人,温和的讲了一大通的话语。 他听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话,只是一片模糊的看着红花使者。 红花使者听完之后,欣喜若狂的抓住尹珲的手臂说:“你听到了吗?主说我们两个可以去他塑造的那个极乐世界。” “极乐世界?”他有些不明白的看着红花使者。 “极乐世界是我们的主造就的另一个世界。只有被主承认的人才有资格到那个世界去。在那里我们不用担心凡尘琐事的困扰,不必忍受饥饿和寒冷,每天生活在像娱乐城这样豪华的地方,疯狂的做爱,让身体享受着最极限的乐趣。我们可以和另外的夫妻交换着做,因为在那里,我们的身体是纯洁的,所有人的身体都是纯洁的。那个世界,没有背叛。” “真的吗?”他惊喜的问道。当然,这一切只是装出来的,其实内心早就将站在台子上的家伙给骂了几百遍了:“娘的,这个传教士真他妈的不要脸,凭空塑造一个没犯罪的世界也就罢了,竟然还要用身体的诱.惑来吸引众人。” “是啊,尹珲,那个世界真的存在,刚才你没享受到主传给我的床上功夫吗?告诉你,那只是最初级的而已,若我能修炼到中级阶段的话,肯定会让你欲仙欲死的。” 尹珲微笑着搂住了红花使者,一脸幸福。 这一刻他觉得红花使者恶心无比,女人真是愚昧,都被人给搞了还觉得是占了大便宜。 “来来来,我传授给你男人初级的床上功夫。”那传教士看着尹珲,脸上满是慈祥的微笑:“有了这门功夫,你可以征服任何你想要的女子,然后带她来这个地方。她就会称为你的下线,在极乐世界任你摆布,听从你的差遣。” 尹珲一脸渴望的走上去,双目虔诚的看着传教士,快到他面前的时候,不自觉的跪下了。 “把你的手拿来。”传教士轻轻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他的手,闭上眼睛,默默念叨了一番。 顿时,一个个火辣辣的场面出现在尹珲的脑海,千奇百怪的姿势搔首弄姿,欧美无码在这些影像面前,根本就是小儿科。 直至最后一个姿势画面输送完成,他才乏力的瘫软到地上,发觉鼻子流血了,忙用手捂住。 “来来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说着,从怀中抱着的那本经书里面掏出了一张白色的硬纸,就好像是一张空白的名片:“将你的信息印在上面,交给你中意的人,那样他就会来找你。去吧。”他挥一挥手,重新端坐在台子上,研读着那本经书,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红花使者兴奋的走上前去,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亲爱的,以后我们就是同一类人了,我还好好爱你的。” 他无神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传教士。 ,还是 看那模样不像是中国人,他忽然想起柯南道尔曾经对自己说过这个传教士,好像是来自梵蒂冈的传教士。 他在想着要不要捉住他,送到不可思议小组接受审判。可是后来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根据刚才对传教士的判断,自己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败在他手上,简直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无奈,只好跟着红花使者,装作一脸兴奋自豪的模样走出了娱乐城。 出了娱乐城,直奔红花使者的家中。 脑海中翻来覆去的全都是那种不堪入目的画面,刺激着肾上腺激素好像挤牙膏一般的分泌。无奈,他的兽欲再一次的战胜了理智,上演了一处人兽大战。 那来自梵蒂冈的家伙传授的功夫果真是厉害无比,一阵翻云覆雨之后,红花使者竟然被自己给折磨的喘气都好像爽歪歪的呻吟。 太阳爬上了床,他悄悄的穿好衣服,看着一脸幸福微笑半裸躺在床上的红花使者,不屑的瞪了一眼,便匆匆离去。 来到地下办公室的时候,发觉办公室内空荡荡的,于是急忙给柯南道尔等人打电话,问过才知道原来他们还在别墅内。昨晚上回来的太晚了,所以上班的时间也推迟了几个小时。 无奈,他只好打了个的到了别墅。 他将所有人从睡梦中给唤醒,在客厅集合。 众人都被他的焦急给弄得摸不着头脑,隐隐感觉尹珲肯定有什么发现。 “尹珲,你发现什么了?这么大惊小怪的?”柯南道尔眯缝着双眼从房间内走出来,穿着睡衣的她显得那么漂亮。 “我发现了基督教的大本营。” “什么?”刚才还在打盹的手术刀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差点从沙发上摔落下去:“你说发现了基督教的大本营?我嘞个乖乖,你可千万别跟我们开玩笑啊。” “真的,不信你们看。”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白色的空白名片:“这就是证据。” “哈哈。”黄鹤楼忍不住的轻笑了两声:“尹珲,你不是被昨天那歌手给迷住了吧,怎么大白天的说梦话啊。” “你们有所不知啊。”尹珲意味深长的说:“其实这张白纸,就是梵蒂冈的那位传教士给我的,他具有非常强大的魔力,可以让你们爱上我。”一边说着,一边将它丢到桌子上:“不信的话,可以试试看。” 这么一说,手术刀倒是来了兴趣,随手抓起了那张名片问道:“和普通的硬纸也没什么不同啊,怎么让我爱上你,你施展一下让我看看。” 尹珲则是苦着脸看着手术刀:“你已经爱上我了。” 手术刀愣了一下,一脸不解的看着尹珲,他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不过当他看尹珲眼睛的时候,才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以前被他贬为丹凤眼的眼睛,此刻看上去竟然好像葡萄一般散发着诱人的光彩,坑坑洼洼的肌肤在他的眼里竟然变的比女人还要细腻。 总之,这个男人一时间充满了无比的诱.惑,勾引着他,打败他心中一道道的防线,让他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靠。不是吧手术刀,你有断袖之癖?”爆破手孙东用手在他发痴的眼前晃动了两下,他这才回过神来,当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连刷的一下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嘞个去。”黄鹤楼叼在嘴里的烟头也不自觉的落到地面,正好落到了鞋子上面,冒起了一阵青烟。 “我早就说,这张卡片具有魔力,可以让任何一个人爱上我。”尹珲自豪的将那张卡片从手术刀手上抢过来,揣入怀中:“这下你们相信我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半天没说话。 “尹珲,唐嫣这几天不在是吗?晚上我去你那里吧,我有一些问题想请教你。”原本粗犷的手术刀此刻竟然用女人的语调说出这般缠绵柔性的话,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收!”他念叨了一句,随后在手术刀的脑门上贴上了一张符咒。 他萎靡的眼睛一下子睁开了,噌的一声从桌子上站起来,拍打着胸脯气喘吁吁:“娘的,恶心死人了,我刚才是怎么了?我感觉自己是个女人,爱上了尹珲。” 他因为急躁而冒出了一层冷汗,围着大桌子走来走去,散去身上的温度。 “好,咱们明天行动,一举将那家伙抓获。”柯南道尔拍案而起,打了一个哈欠:“今天各位都准备准备,免得明天行动的时候才发现有纰漏。” 不等其余人提出意见,她已经转身上楼。 “散会,明天都给我准备。好容易找到了这条线索,可千万不能断了这条线,跑了鱼。”黄鹤楼两只熊猫眼眨啊眨,看来是困倦之极。转身也是钻入了自己的房间。 昨天演一个富二代,把他折腾的不轻。但是到头来还是没捉住一点头绪,把他气得够呛。 “散会散会。”众人纷纷散场,只留下风流一晚的尹珲还坐在沙发上。 他仍回味着昨晚的快活逍遥,那是从小到大从未体验过的一种激情,一种快活。 “外国人的技术就是牛叉啊,看来以后还得好好的跟外国人多学习一下,尤其是梵蒂冈的人。” 他兀自嘟哝了一句,然后走到冰箱前,打开门,挑了一瓶营养快线喝了起来。 “就算全世界都灭亡了,依旧改变不了我对营养快线的情有独钟。”他就是一个如此专一的人。 这么说他一点都不过分。虽然他和红花使者与柯南道尔都有过关系,但是心里面装着的,只有唐嫣。 偶尔幻想一下和欧阳雪警官的浪漫风流,但归根结底只是幻想而已,没有实际行动的机会。 “喂,你发呆干什么呢。”正想着,一个缠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急忙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欧阳雪。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他甚至都怀疑两人是不是心有灵犀。 “你怎么来了?”尹珲看着欧阳雪,一脸的不解。 “怎么?我就不能来?冒着生命危险把你们伺候好了,反倒装作不认识我了,亏你还是国安局的人那。怎么这么没良心。”她愤愤的说着,坐在了尹珲的对面:“我这些医药费谁给报销?医院说我不是国安局的人,一分钱都不给报销。” “给我吧,这件事包我身上。”他接过了那张单子,零零散散的花费了一万块钱。 怪不得应了那句老话,看病难看病贵。她只是吓晕过去了而已,在大医院竟然花费了一万人民币。 而同样是被吓晕的周大庆,在乡村的小诊所看病非但没花钱,还免费吃了两笼子小笼包。 “这是什么?”欧阳雪的漫无目的的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扫射,最后落在了桌面上那张白色名片上,将他拿在手上看了看,笑了笑:“这是开支票用的?” 专心致志的尹珲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直到她问起才看到欧阳雪将那张空白名片拿起来了。 顿时脑袋一片空白,惊得冷汗直流:“这下完蛋了,要是她苏醒了,知道中了迷魂阵而往死里爱我的话,肯定会杀了我的。”他急忙夺过她手上的空白名片,然后在怀里搜索着符咒,想快速的替她解开符咒。 天公不作美,他的手在怀里摸索了半天,除了那空荡荡的布袋传来的羞涩感之外,再也没有摸索到心中期盼的符咒。 “老天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这个惩罚也太残酷了吧。”仰天长啸一声。 “尹珲。”一个温柔的声音突然响起,把尹珲吓了个半死。 他低下头,看着脉脉含情的双目盯着自己的欧阳雪,愣了一下。刚才那声音过于性感,让他全身上下千千万万的细胞都分泌出一层保护膜,哗啦啦的掉下来一层鸡皮疙瘩。 “干嘛!”为了不让欧阳雪过分的爱上自己,他只好展现出自己凶悍的一面,来攻击对方在脑海建立起的良好形象。 “不要那么凶嘛!”一向彪悍凶恶的欧阳雪语气嗲嗲的说出这几个字,让他瞪大眼睛,连连倒退:“滚蛋,不要过来。” “哎呀,人家喜欢你的男人气质嘛。”欧阳雪厚着脸皮凑上去,伸开双手就要抱住尹珲:“不要拒绝人家了嘛,我知道你喜欢人家的。” 还真别说,他这副语气真的充满了不少的诱.惑力,任何一个男人在这么缠绵的女声跟前都无法自拔。 “我有事先走了,再见。”他逃也似的奔跑出了大门,先回家弄来符咒,再给他解去阵法。 但是谁想到欧阳雪竟然追了上来,看到尹珲逃离的身影,竟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 这一声就好像是定时炸弹,在他的脑袋里面爆炸,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准过头看欧阳雪,问道:“怎么了欧阳雪?哭什么哭?”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对女孩子的哭没有任何抵抗力的家伙。 “你为什么躲着人家,难道我真的令你作呕吗?”欧阳雪擦拭了一下眼角串成珠子的泪水,而后放电的眼睛看着尹珲:“说嘛,你到底喜欢不喜欢人家。” 第二一四话 红花使者(3) 尹珲看着三百六十度大转变的欧阳雪,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欧阳雪这种高贵气质的女孩子,对自己说出如此一番话,竟然令他有些感动。尽管他明白欧阳雪是中了迷魂阵法,所作出的这一切都不是她本意,不过还是被深深感动到了。 “喜欢。”他木讷的看着欧阳雪,不想她为自己伤心难过:“走,到屋里去,这里有点冷。”欧阳雪点点头,挽住了尹珲的胳膊,跟着他钻进了这栋别墅。 坐在沙发上,欧阳雪幸福甜蜜的靠在尹珲的肩膀上,喃喃自语:“尹珲,其实我喜欢你已经很久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以前我好多次想对你表白,可是我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唐嫣,不忍心拆散你们两个。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我竟然有了勇气,想你表白,尹珲,你实话告诉我,你有喜欢过我吗?” 尹珲看着欧阳雪渴望的脸庞,点了点头。 他被感动了,被她的话感动了,尽管知道这些是谎言,是不折不扣的谎言,不过依旧被感动了。 “哇,太好了,我知道你喜欢我就好了。其实我不介意给你当小三,当二奶。我可以让我父亲给我买一栋小别墅,这样你空闲的时候可以来找我,我会好好的伺候你的。尹珲,答应我好不好。” 尹珲点点头,不过心头的恐惧更甚。 要是欧阳雪清醒之后记的主动给他当小三,肯定把自己大卸八块。 现在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心头的苦笑。 “尹珲,你憧憬那种生活吗?我真的希望每天都和你呆一块,我的身体是你的,我的全部都是你的。”欧阳雪继续喋喋不休,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话今天一次性都说完。 尹珲则是趁着暴风雨前的黎明紧紧的抱着欧阳雪,有豆腐吃的日子是幸福的。现在不吃,以后肯定会后悔的。 吱呀。 打开房门的声音传来,尹珲警觉的撒开了搂住欧阳雪的手臂,但是欧阳雪搂他搂得更紧了,生怕一撒开他就会跑丢一样。 “哎呀呀呀呀,哎呀呀呀呀!”手术刀惊叹的声音从洗手间的门口传来,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幻觉之后,手中的洗刷用具都丢到了地上:“你们两个……搞什么鬼.” 他回过头,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用手指着欧阳雪拿在手上的空白名片。 他捡起地上的洗刷用具,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咣当一声关上了房门。 他无奈叹口气,继续看着欧阳雪。 “尹珲,你死定了。”沉闷的声音从手术刀的房间传来。 无奈笑了笑,继续无精打采的看着欧阳雪。 她则是好像一只被驯服的麋鹿,温顺的躺在尹珲的怀中,脸上挂着浓浓的幸福甜蜜微笑。 “蹬蹬蹬蹬。”手术刀刚才摔洗刷用具的声音惊醒了小组其他成员,都从房间里探出头来,看到尹珲和欧阳雪你侬我侬,立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有些目瞪口呆了。 爆破手孙东还冲他做了一个赞扬的手势,说到佩服佩服。 蹬蹬蹬蹬。柯南道尔从楼上走下来,走到楼梯转折口的时候就看到这场景了,稍微一想也明白是怎么回事。能让两个冤家变成情人一样拥抱在一块的,除了那空白名片他想不出其余的理由来。 为了确定这个想法,她加快速度从上面窜下来,开口问道:“尹珲,什么情况。” 他苦笑一声,指了指被紧紧捏在欧阳雪手中的空白名片。 “好,就这么办吧,明天早上你就带着欧阳雪去红花会娱乐城,就说欧阳雪是被你拉入会的。”她说这话很干脆,尹珲怀疑她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这个打算。 “可是……’他还想狡辩,不过柯南道尔早就蹬蹬蹬蹬的上楼了。她心中清楚尹珲不会如此屈服,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推脱。还不如快点走掉,他想拒绝也不成了。 “尹珲,好样的。”特种兵威武的身躯走了过来:“今天你问问那教主,能不能给我一张空白名片,俺娘催了俺好几次了,我也应该考虑考虑个人问题了。” “好啊,这张就给你吧。”他指了指那张名片。 特种兵嘿嘿的傻笑一声:“不中,那欧阳雪是你的人了,我咋好意思和嫂子干上呢,别以为我不知道啥叫乱伦。”说完,在尹珲的肩膀上锤了一下:“再说人家千金大小姐,怎么看得上我呢。” “尹珲,什么空白名片,我怎么听不懂呢?是不是说我手上捏着的这张空白名片。”欧阳雪看了看手中的空白名片开口问道。 “没事,不用管,他们说着玩的。”他安慰她道。 “恩。”欧阳雪乖巧的点了点头。 “咱们去吃午饭吧。” “恩。”欧阳雪乖乖的站起来,牢牢的抱住尹珲的胳膊。 “欧阳雪,我忽然想起了一个东西,来,坐下。”他忽然想出了一个妙计,不想就这样坐以待毙,想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哦,什么东西?”她绕有兴趣的看着尹珲。凡是他感兴趣的东西,她也必定欢喜。 “这样吧,我们签一个合同。”说着匆匆忙忙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用有些笨拙的字迹在之下写下了一行字。 “无论明天发生什么,无论彼此做了什么对不起的事情,都必须原谅彼此,不会追究对方的任何责任,更不许使用暴力。” 简简单单的一行字却渗透着尹珲比狐狸还精明的心急。 欧阳雪看完了之后,大惑不解的问道:“怎么?尹珲,明天你要做对不起我的事?” 尹珲摇摇头:“不是,这个只是我们的山盟海誓而已。你看电视上的情侣都有山盟海誓的。” 欧阳雪兴奋的好像一个小孩子,连连点头:“好啊,我也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这么感动的情节。来,我们一起来签字。” 说完从尹珲手中接过了钢笔,刷刷刷刷写下了三个娟秀的字体,欧阳雪。 奸计得逞,他也刷刷刷刷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大功告成,出去庆贺一下:“今天我请客。” 偷偷从房间探出头的手术刀看到这幅场景,无奈的摇摇头:“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一般的狮子老虎都不是对手啊。看来以后得好好跟这家伙学学。” 一整天,尹珲都以欧阳雪男友的身份陪在她身边。而她看起来也比往日里都要快乐幸福,标志性的微笑始终未曾离开过脸庞。 不知不觉,在热闹幸福的氛围下,很快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尹珲拉着欧阳雪到别墅内集合。 凌晨两点半是他们行动的时候,这次务必要一雪前耻,抓住那可恨的传教士。 怀中揣了不下于百张的黄色符咒,其中有一张是准备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就替欧阳雪解掉那阵法的。 夜已经很深了,为了避免欧阳雪的身子引起自己的兽欲,他决定就在大厅的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欧阳雪好像一个双面胶一般的粘着自己,不离开他。 他只是把这些当做考验,对男人忠诚度的检验。 今晚的每一分每一秒过的都是那么缓慢,无论他怎么也睡不着,数羊都数了不下于一千只了,可是脑子还想是沸腾的水一样活跃着。 听着手术刀等人房间里面传来香甜美妙的鼾声,尹珲只有羡慕和苦笑的份。欧阳雪乖巧的躺在怀中,睡得正熟。恬静的脸安静下来竟然是那么的迷人。 轻轻的探下了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下去。 他心中期盼着,期盼柯南道尔房间的灯光打开,那意味着就要行动了,他也可以从苦海里面逃脱出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他昏昏沉沉准备睡去的时候,柯南道尔房间的灯啪的一声打开了,灯光透过楼梯弯弯曲曲的传下来,在地上留下一个个的暗影。 叮铃铃。 铃声适时响起来,啪啪啪啪打开灯的声音也打破了寂静。 很快,所有人聚合完毕,穿着工作服,尹珲也唤醒了欧阳雪。 她迷迷糊糊的眼睛看着几个人,愣了一秒:“你们……大半夜的干嘛去。” “走,我们有任务,你也得跟着去。”尹珲拉起欧阳雪:“柯南道尔,给她一件厚衣服穿吧,别冻着了。” 柯南道尔点点头,匆忙回到楼上,下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件羊毛衬衫:“快穿上,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还不等欧阳雪穿上衬衫,他们便急匆匆的行动。在尹珲的帮助下,三秒钟便将羊毛衫套在身上的欧阳雪兴奋不已。 在心爱男人的帮助下穿上衬衫,对她来说是多么幸福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他睡眼惺忪的看着挡风玻璃,前方是灰蒙蒙一片。这是一个多雾的季节,汽车行驶起来慢了不少。 手术刀驾驶着,发挥着职业赛车手的拼命精神,在浓雾里传来传去,将后面那辆车远远的甩到后面。 后面那辆车的司机是柯南道尔。女孩子做事比较谨慎,开车也一样,她明白自己肩负着不是一个人的生命,而是四五个人的性命。 车子停在距离红花会娱乐城几十米远的一个地下停车场。 按照既定的计划,尹珲和欧阳雪去见梵蒂冈的传教士,而其余的人则是悄悄潜进去,搜集了足够的证据之后,将那老外逮住,将基督教一网打尽。 穿行在浓雾之中,欧阳雪有些害怕了,紧紧的抱住他的胳膊,不断的追问:“尹珲,我们这是去哪儿?” 他则是淡淡一笑:“放心,我们去的地方很安全,就算发生了危险,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欧阳雪点了点头“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到哪里我都愿意。” 他也笑了笑,搂住欧阳雪娇小的身体。一想到今夜之后,温柔善良迷恋自己的女子将彻底从世界上消失,他就是一阵心酸。 虽然和这个温柔缠绵的欧阳雪相识没多久,可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恋上了这种感觉,这种和欧阳雪呆一块,被她当做守护神的感觉。 雕刻着各种威武图案的铁门,散发出年代的古老气息,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尤其是上头那二十四小时闪烁着的霓虹灯,更是反衬的这栋铁门的土里土气和古老沧桑气息。 吱吱呀呀。他用力的推了一下,可是铁门坚硬无比,只是稍微晃动了几下,然后任凭他用尽全部的力量依旧无法推开他。 他想起来,昨天红花使者是用了钥匙打开这扇铁门的。 拍了拍脑袋,怎么把这点给忘了呢,没有钥匙怎么打开铁门。 他用力拍打着铁门,喊道:“教父,麻烦你开一下门,我是昨天晚上来的尹珲啊。” 没人回答,让他有种自言自语的感觉,回声似乎也在嘲弄着他。 “娘的,待会儿捉住你以后,老子肯定第一个削你一顿。”他兀自嘟哝着,然后冲着微小的缝隙朝着里面喊道:“喂,教父快点开门啊,我带人来找你来了。” 但是依旧无人回答。这让尹珲有种不祥的预感,再次喊了一声。 依旧无人回答。 “娘的,怎么这么倒霉。”他兀自骂了一句。 “尹珲,怎么了?我们深更半夜的进这里面干什么。”欧阳雪看了看那刺眼的霓虹灯:“这种娱乐城晚上是不营业的。”她善意的提醒着。 第二一五话 红花使者(4) “恩,我今晚上约了人的,所以我们再等等。”他安抚了一下欧阳雪。 “恩。”乖巧的点了点头,坐在尹珲的身边,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那扇大铁门。 “喂,教父,快点开门啊,我是尹珲啊,就是昨晚上来找你那个。”他的嗓门很大,连埋伏在几十米之外的柯南道尔等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听到尹珲的声音,柯南道尔等人皱了皱眉头,似乎意识到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顺利。 “娘的,难道那教父是聋子?”咒骂了一句,他再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个娱乐城,发现整个娱乐城只有这一个入口,想要进去还真是麻烦。 就在他要抓破脑袋的时候,却忽然听到那扇铁门咔嚓咔嚓的响起来,似乎是有人从里面开门。他立马来了精神,盯着门口看着。 门闪开了一条裂缝,那条裂缝仅容一个人侧身过去。 在窄窄的门缝中间,一个瘦削的身影立刻引起了他的注意,雾气太浓,所以看不清楚对方的面貌。 “你是?”尹珲看着那模糊的身影,疑惑不解的问道。 他判定对面那人肯定不是教父,教父的身材有些臃肿,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差别。 “你认识我的俄”那个声音淡定的回答。 “啊,是你!”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他一下子愣住了,连连倒退了三步才勉强站稳了身子:“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个地方?”对方反唇相讥:“你为什么来这个地方?” “你……教父和你是不是一伙的?是不是借着基督的名义迷惑这帮人?”他的双手快速的结出结印,悬浮在手中,随时准备攻出去。 “哈哈,小伙子,别白费力气了,你的攻击在我看来不过是儿戏而已。”那粗犷声音显得很张狂。 听到两人对话的小组其他成员,都愣住了,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个地方竟然会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 不是别人,正是赵德火的。 “他怎么在这种地方?”柯南道尔满脸疑惑的回头看着几个人。 “走,咱们去看看,我猜这家伙肯定和基督教的人是一伙的。”黄鹤楼扔掉手中额烟头,也从隐蔽的地方走出来:“咱们的实力和对方相差太多,即便是隐去身形也会被他发现的。与其缩头缩尾,倒不如光明正大的和对方干上一架。” 上次的仇恨涌上头脑,他真想将对方撕成碎片。 尤其是柯南道尔,刚刚从赵德火事件的阴影里面走出来,这次又撞见了他。既然冤家路窄,今天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兄弟们,走,去看看那家伙到底搞什么名堂。”她带头朝着几十米外的尹珲走去,手中的枪钻的咯吱咯吱作响。 “今天我不想杀人,你们给我让开。”那瘦削的身体从门缝里面挤出来,看到匆匆赶来的十余个人,冰冷的声音说道。 “你和基督教的人是不是一伙的?你杀死这么多人到底有何目的?”他依旧是那句话,咬牙切齿的问出来,让人心中发寒。 “小伙子,上次我已经告诉过你,做事沉稳。看来你丝毫没有接纳我的建议,做事还是不动脑筋。”他有些嘲笑的看着尹珲。 不过尹珲并没理会他,只是看着那逐渐接近的柯南道尔,心中发愁。赵德火给柯南道尔的打击很大,他有些担心见到赵德火柯南道尔的反应会过激。 不过柯南道尔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因为她非但没有表现出愤怒的情绪来,反倒是沉稳十足的看着赵德火:“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基督教的杀人事件也有你的一份?” 赵德火看着她,愣了一下,的确,她的容忍还是超出自己的想象。不由得伸出手指头赞叹一声:“小姑娘,年纪轻轻,耐性不错。不过今天我不想和你们周旋,麻烦你们让开。” 黄鹤楼却有些闷不住了,走上来死死的盯着对方:“别以为我们打不过你就怕了你,早晚有一天你会遭受到法律的制裁。” “法律的制裁?”他却忽然冷笑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黄鹤楼:“别跟我讲什么法律,这个世界,没什么东西能阻挡我。” “赵德火,我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尹珲表明自己的观点:“若是你离去的话,我们不会将你出现在犯罪现场的事情说出去。” “扑哧。”赵德火竟然笑出声来:“小子,你太小瞧我了。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害怕法庭?你知道的太少了,等你哪天能达到我的实力,自然就会明白,你看到的世界,根本不是你知道的世界。” “你看到的世界,根本不是你知道的世界?”他满脸的不理解:“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哈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赵德火留下这句话,双脚一踩地,身子直接腾飞起来,跨越了大铁门,飞上了闪光的LED显示屏。 “站住,老子得报仇。”爆破手孙东怒吼一声,手上拿着的是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电子炸弹。 “孙东,住手。”柯南道尔连连阻止孙东,却没想到孙东手上的炸弹早就抛了出去。它在半空划成了一个美丽的弧形,最后掉落到LED显示屏上面。 赵德火则是笑的更加放肆,身影消失在黑暗里面。 砰。 一声巨响,硕大的显示屏直接爆碎了。碎片从半空哗啦啦的坠到地面,发出一阵阵尖锐的刺耳声音,好像赵德火离去时候留给他们的嘲笑。 “孙东,下次再违背命令,直接罚你一个月工资。”柯南道尔怒吼一声,声音在黑夜中肆虐,很是刺耳。 “老大,难道你忍心……”孙东还想狡辩,上次在和赵德火的战斗中,损失最为惨重的就是他了。早就发下毒誓,下次见到赵德火一定要把它炸成碎片。这次抓住机会了,但是没成功,还被罚了一个月工资。 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闭嘴! 还没等他说完,柯南道尔便打断了他的话:“你明知道我们不是那家伙的对手,还要强攻,若是真的惹怒了对方,吃亏的还不是我们?你这是那小组成员的性命开玩笑。”她句句在理,句句深入人心,说的孙东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现在他也承认自己的鲁莽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呢?难道他和梵蒂冈的那位传教士是同谋?城市里面的掏心事件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疑惑了一声,同时踱步走到门口,顺着门缝朝里面望,却发现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 “尹珲,咱们进去看看吧。”她转过身来看着尹珲:“我觉得里面可能没人,就算是有人,也在我们刚才和赵德火的谈话中悄悄离去了,会不会是赵德火故意拖延我们?” 尹珲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凑上了身子,从门缝朝里面望了望,比黑夜还要浓的黑,装满了整座的娱乐城,他相信若是步入其中,很快就会被黑暗吞噬,看不清四周的情形。那里就好像另一个世界一样,充满了无尽的神秘感。 “怎么?有什么发现?”见尹珲趴在门缝上观望了好久也没说话,黄鹤楼有些耐不住了。 “进去吧。刚才我感受了一下里面阴阳二气,感觉气息平稳,似乎没什么危险。”他有些不确定的说。 “恩,走。”柯南道尔蹑手蹑脚的钻入那门缝,小心的俯身行走。慢慢的摸索着前进。 他们不能亮灯,因为那样就是把自己完全暴露在敌人面前。 啪,啪! 轻微的脚步声在黑夜中弥漫,侵染到任何一个角落。 “都脱掉鞋子。”柯南道尔小声的说道。 一阵摩擦声过后,那啪啪的声音消失了。 “抓住我的手!”尹珲挺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都抓在一块,这样就不至于走散了。” 她点点头,伸出细嫩的手掌在前方摸索了一番,最后终于抓到了尹珲的手臂。宽大的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让她踏实了不少。 借着昨晚上的记忆,他们摸索着在黑夜中前进。这里距离主教的那个主席台有几百米的距离,而且中间还有一道幕布屏障,所以那主教想发现他们的存在也没那么容易。 蹑手蹑脚的前行,没有半点的声音,他们抬起头,能勉强看到那道白色的幕杖,垂吊在大建筑的上空。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吹来的一阵风,吹得幕杖微微动了动,就好像是无数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吊在半空嘲弄他们一般。 她不由的怔住了,心中有些害怕。 “怎么了?柯南道尔,为什么不走了?”尹珲笑声的催促着,在她耳畔响起,就好像是蚊子嗡嗡一般。 她并没有回答,能免去的废话还是一句话不多说了,只是迈动脚步,紧紧跟在尹珲身后。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风摩挲地面的声音。 终于,当他们走到白色幕布前面的时候,心紧张的都快要蹦跳出来了,他们想象不出幕布后面到底是什么情景。是会看到主席台上的主教呢?还是那永无止境的黑暗。 幕杖被轻轻的拉开了一个角,透过这个缝隙,几人清晰的看到主席台上那孤零零的发言台耸立在上面,一盏昏黄的小灯悬在上方,摇摇晃晃。 “奇怪,人呢。”尹珲失望之极,没有看到他所希望看到的,心头有些失落,轻轻的走了几步,从幕杖下面钻过去,想看看四周有没有人。 奇怪的是,出了那浓密的黑暗之外,再无其他。 “教主,我是尹珲,昨天来的那个人,今天我带着我的下线来这里,请求您的救赎”他喊了一声。 寂静无声,除了怪异的邪风吹的幕杖四处晃荡而发出轻微的摩挲声之外。 “奇怪?”他示意柯南道尔等人等在此处,而拉起欧阳雪走向那舞台。 “尹珲,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们要到这里来?”欧阳雪有些害怕了,他能感觉到她抱住自己胳膊的手臂渗出了一层汗水。 “不要怕,有我在。”他安慰欧阳雪。 “恩。”她点点头,不过尹珲还是能感觉到他因为害怕而吓得浑身颤抖 黑暗,黑压压的黑暗,给她的感觉就好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惧。尽管迷魂阵迷惑了她的情感,可是多年来养成的谨慎习惯和丰富经验,让她意识到这里很危险。 第二一六话 再遇赵德火(1) “主,我带着我的下线前来见你,希望你能出面指点迷津,让我们从这个蛊惑的世界里走出去,到您的极乐世界去生活。”为了演戏逼真,他拉着欧阳雪跪倒在地。 欧阳雪有些惊慌,不过还是跟着尹珲跪了下去。只要尹珲在,他就有安全感。 连尹珲都没想到,迷魂阵竟然拥有如此强烈的效果。 四周依旧寂静无声,就好像本来无人一般。他缓缓站起身子,走到那主席台上,从这个角度看着四周,他有些孤立感。黑暗变成了魔鬼,将他团团包围。 “尹珲……我们……走吧。”欧阳雪的身影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惶恐不安的看着尹珲:“我有些害怕。” 他看了看从黑暗中逐步走来的欧阳雪,失望的走下去。 她立刻攀住了尹珲的胳膊,就好像那是救命稻草。 “柯南道尔,出来吧,这里没人。”他喊了一声。 脚步声肆无忌惮的响起来,逐步将他包围。 最后七个身影从黑暗中闪出来。 “没人?怎么回事?”柯南道尔带责备的语气问着他。 他摇摇头,心中也有些愧疚,为了这次行动,非但让欧阳雪中了迷魂阵,还麻烦这么多同事深更半夜在这里忍受寒冷的侵袭。 “四处查探一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柯南道尔不再管他,而是吩咐众人追查线索。 尹珲也安抚了一下欧阳雪,让她站在这里等他,遇到什么事可以喊他。 欧阳雪乖乖的点头答应了,找了一个靠近光明的地方坐下来,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 众人没头苍蝇一样的在不大的主席台上搜寻着,哪怕是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成,总得把这次行动的损失补偿回来才成。 可是空荡荡的主席台上除了那繁琐复杂的各种机器和表演道具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发现,别说是尸体了,就连一个手指甲也找不到。 “哎,走吧。”她有些失望的转身,准备带着众人离去。 呼,呼。 一阵怪异的邪风忽然吹起来,在他的脸上摩挲了一下,便吹了过去。 “怎么回事?”尹珲萎靡的神经顿时清醒了过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风吹去的方向。 在昏黄灯光的映射下,他看到那白色的幕杖晃动的更厉害了,不过三秒钟过后,那白色的幕布停止了摇动。 尹珲好奇的看着白色幕杖,轻轻走上去,想看看为何那幕杖不再动摇。 就算是没有风吹过,那本来摇晃着的幕杖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安静下来,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尹珲,你干什么去。”注意到走向幕杖的尹珲,柯南道尔在身后忙叫住了他。 “在这里等着我,我发现那幕杖不对劲。”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幕杖移动。很快,他便停在了幕杖的正下方,一伸手就能摸到幕杖。 “嘎嘎。”一阵轻微的笑声从幕杖上传来。 他愣了一下,目光急忙朝右边望去,却发现右边全都是白色的幕杖,没有任何杂质的白。 又将脑袋挪到左边,这么一看,骇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那平整的白色幕杖的上面,竟然有一颗黑色的东西晃来晃去,黑色圆球的上面,两只放着亮光的小圆点在瞪着自己。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原来这瞪着他们的亮光其实是两颗眼睛,而那黑色的东西,则是被头发密密麻麻包裹住的脑袋。 “这……”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快速的在手上结成了结印,慢慢的凑上去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这监视我们?” 那黑头面无表情的脸缓缓的扭转过来,看着尹珲,嘴角微微笑了笑。 接着,凭证的白色幕布竟然延伸出了一个身体模样的凸起,最后彻底的从幕布上面脱离去。这脱离而去的身体没有脑袋。 幕布组成身体伸出双手,轻轻一抓,就将那原本悬浮在半空的脑袋抓到脖子上,用力的扭动了几下。那长发密布的脑袋竟然牢牢的固定在了脖子上。 固定好脑袋之后,她还在半空扭动了几下,确保没有掉下来的可能。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将脑袋缓缓的扭过来,脸上挂着一抹微笑。 他傻了,可以说是被吓住了,因为从来都没有见过这等恐怖的脸。 双眼以及嘴巴脖子的部位,空荡荡的,甚至连肉都没有,只是白森森的骷髅,眼睛和嘴巴三个打骷髅就那么的对着他。 而脑袋其余的地方则是腐肉丛生,蛆虫黄水不断的在上面蠕动,两颊的腐肉随着他的微笑在轻轻的颤抖,看上去恐怖之极。 双手和双脚没有了踪迹,只有空荡荡的袖口和裤腿。 “大胆妖孽,敢在此处作祟。”尹珲刷的一声抽出了血木剑,对准了她就要攻上去。 “呜呜,呜呜,我好冤枉啊。”尹珲和鬼魂的对话立刻引起了小组成员的注意,都停下了忙碌的身子,细细的盯着他们。 当他们看到尹珲对面的那白森森的女鬼的时候,都有些呼吸急促,各自寻找了一个位子。在没有知道对方底细之前,还是不要暴露的好。这样万一对方是什么大boss的话,他们还是可以作为杀手锏猛然偷袭。 “冤枉?”他迟疑了一句:“你和那帮基督教是不是一伙的?”他厉声厉色的问着。 “不是一伙的,是他们强行闯入我的地盘,抢走了我的地盘的。”女鬼晃晃悠悠的身子传出这阵幽幽的令人发寒的声音。 “抢走了你的地盘?那你可知道那帮人的底细?”他有些欣喜,看那女鬼的模样,倒也不像是在欺骗他,若女鬼真的和基督教徒无关的话,那么他很有可能知道那帮人的底细了。 “当然知道。”那女鬼有些生气,两颊有些发颤,黄水流的更快了:“那是一帮邪教徒,他们要召唤一个强大的家伙,哈哈,要召集一个强大的家伙。“ 那女鬼说话很连贯,就好像一个正常人语速差不多,而且也比较清晰。所以听起来并不是那么麻烦。 “要召唤一个厉害的家伙?”他皱了皱眉头:“你说的可是实情?我该怎么相信你呢?”说完,仔细的看着他。 “我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哈哈,我可以告诉你们他们在什么地方。” “在什么地方?你快说。”他也顾不上多问了,最重要的事找到那个教父,将他绳之于法。 稍微迟一秒钟,都有可能再死人。 “他们在密室里面,正在召唤着那个人,召唤着那个传说中厉害的家伙。”女鬼在说道厉害的家伙的时候,声音很明显的颤抖起来了。 “密室?在什么地方?”尹珲急忙问道。 意识到这个鬼并无敌意,他们从隐蔽的地方缓缓钻出来,站到尹珲旁边。 看到这么多人,那鬼倒有些害怕了,不断的向后撤退,那空洞洞的眼眸里面似乎有微弱的光芒在闪烁。 “密室,在旁边一个废弃的化工厂里面,通过下水管道能进入里面。”女鬼的长头发忽然飘散起来,他的脸整个的露出来了。 欧阳雪看到那没有了肉的脸,吓得一下子钻入尹珲的怀中,看都不敢看。对此那女鬼只是愣了愣神,开口道:“其实,我当初也和你一样漂亮,只不过是有人嫉妒我的美貌,就把我的五官生生从脸上挖了去。”女鬼很颓废,连连叹气。 “竟然……竟然是这样!”尹珲也有些震惊,从一个人的脸皮上生生挖去五官,那场景之痛苦岂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得到的。 “好了,不废话了,日后有机会我肯定会来给你超度的。”他说完,匆匆转身和柯南道尔商量:“柯南道尔,女鬼告诉我们教父岂是去了密室里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她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女鬼,有看了看尹珲,最后也拿捏不定,压低声音和黄鹤楼商量:“黄鹤楼,我们要不要相信这个女鬼的话?女鬼会不会也是他们的棋子,把我们骗到那里面?” 黄鹤楼沉思不语,良久才开口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算真的中计,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一个教父?今天我倒是要见识见识,到底是我们中国的道术厉害,还是他们梵蒂冈的小打小闹厉害。” 他一副鄙视梵蒂冈的表情。 “好,出发。”柯南道尔一声令下,几人顺着原路穿越黑漆漆的大厅,重新走到了门外。 这附近只有一个废弃的化工厂,开车不出十分钟就能到。 从大厅里面出来,凉风飕飕的通过衣服缝隙钻进他们的身体,都裹了裹衣服,加快脚步钻进了车子里面。 手术刀对这里的地形比较熟悉,所以由他来开车。 黑夜中的景物显得格外的阴森,从车窗上一闪而过。偶尔有霓虹灯闪烁,提醒着众人这还不是世界末日。 他们都在忙碌着,检查着枪支弹药以及一些高科技专门用来避邪的东西。比如安装了跟踪器的玉佩,可以从上面看到四周鬼魂所在。还有那除魔手枪,子弹是经过专门加工过的,对付一些魂体非常有功效。 尹珲则是不断的用血喂着桃木剑,尽管手指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无力,可是他还是没有放弃,血木剑吃血越多威力越大,他不想这次的任务再次被搞砸。 第二一七话 再遇赵德火(2) 一个大烟囱林立,直指半空。黑乎乎的耸立着。 “就在这里。”手术刀从车上下来,打开了后面的那车门:“尹珲,密室的入口在什么地方?” “在下水道里。”他开口,同时看了看那大烟囱:“那大烟囱的底端应该和下水道相连接,咱们不如从大烟囱那里下去,然后顺着下水道寻找密室。” 柯南道尔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不大的化工厂被堆积如山的垃圾废品给覆盖了满满的,也就只有烟囱那里可以下去了。 “走,咱们就从那里下去。”柯南道尔望了望几十米高的化工烟囱,有些晕眩。 踏过堆积如山的垃圾,好久才终于走到了目的地,那座大烟囱。 烟囱的下面也堆积满满的,全都是废弃的胶皮车轮。又是一番力气活。 好容易将那些胶皮车轮给掀翻了,他们一个个的气喘吁吁了。 “这要是真的和教父交上手了,咱们真的得遭殃了。” “是啊,还没交手就累个半死,这要真的交上手了,以后可真的麻烦了。” 手术刀和孙东两人交谈着,狙击手则是在细致的观察着什么东西。 良久那谨慎的脸上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找到了,这里是烟囱的入口。” 柯南道尔等人忙凑了上去,看着那黑漆漆的砖头墙壁上,果真有一道门的小轮廓。 “打开,看看下面还通不通?”尹珲开口说道,轻轻的甩开欧阳雪抱住自己的胳膊,走上去查探那小门。 吱吱呀呀。沉闷沙哑的声音响起,那小门果真打开了。 门是黑褐色的,在打开的时候上面剥落了一层的铁锈。眼睛凑上去观察才发现那门原来是铁质的。 咔嚓一声脆响,铁门竟然从墙壁上断裂下来。年代久远,连铁都被腐蚀了。 他小心的将头探了进去,直到大半个身子钻了进去才面前穿透了这层厚厚的墙壁。 “柯南道尔,给我一个手电筒。”尹珲的手从里面探出来,然后在半空摸索了一下。 柯南道尔匆匆忙忙从怀中掏出了手电筒递上去。 啪的一声,手电筒打开了,朝下面照了照,果真有一天被浓烟熏成了黑色的通道,往下五米的地方便到底了。底端有两个洞口,他能猜测的出来其中一个是排放废气的,另一个则是排放污水的。 污水里面被化工厂的人加入了某些化学物品,专业吸附烟雾里面的某些有毒气体,这样就能逃过环境监察部门的检查。不过后来这家化工厂还是被环境监察部门的人给查处了。 他的整个身子都探了下去,小心翼翼的扶住两边的扶手,慢慢的爬下去。 直到双脚轻轻落地,看了看早就荒废的通道,确保无人之后才喊着其余人都下来。 柯南道尔打头,其余人也按照次序一个个的钻了下来。 “柯南道尔,这有两条通道,我看不如咱们分成两队,各自寻找,若是你们找到的话,就撕开这张符咒。”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符咒,递给柯南道尔:“这样我就能感觉到符咒的阴阳波动,就会去找你们。若是你们看到符咒忽然燃烧起来,就是我们这一队找到了他们,你们就可以顺着符咒灰烬飞来的方向来寻找我们。明白吗?” 他看了看柯南道尔。 她点了点头,然后接过符咒,细致的观察了一下便点点头:“好吧,现在开始行动,狙击手,手术刀,孙东,黄鹤楼,你们跟着尹珲,其余的人跟着我。” 她说完,便俯身钻入了西边的那条通道。 鸟鸟大师,道姑,特种兵跟上了柯南道尔。 她没有提到欧阳雪,是因为下意识中把尹珲和欧阳雪当成同一个人了。 尹珲不知道柯南道尔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无所谓呢还是吃醋?抑或是妒忌。 “尹珲,走吧。”黄鹤楼拍了拍发愣的尹珲。 如梦初醒的点点头,看了看欧阳雪。 她精神萎靡,似乎想要睡去。 尹珲这才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把他安置在别墅里面,然后解开迷魂阵。 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如此。他现在也不能解开迷魂阵,因为苏醒之后的欧阳雪肯定会和自己闹个天翻地覆呢,她才不管你这是什么场合呢。 “欧阳雪,打起精神,若是这里没有什么怪异现象的话,我们就离开这里,到家再睡。”他晃了晃欧阳雪的胳膊。 她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尹珲,点了点头,惯性似的抱住了尹珲的胳膊。 他苦笑一声说:“雪儿,先放开我吧,待会儿我们要爬进这个烟囱里面,你抱着我的话不方便。” 欧阳雪看了看,点点头,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抱尹珲的胳膊。 黄鹤楼等人都已经钻进去了,只有两人还在此处缠绵。他让欧阳雪先钻进去,自己则跟在欧阳雪的身后。 通道很低,只容许一个成年人俯身钻过。黑乎乎的通道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即便是走在他前面不远的欧阳雪,他也看不清楚。但是他能勉强辨认出弥漫在通道里面女孩子身上特有的那种奶香。一想到欧阳雪是屁股对着自己,他就是一阵兴奋,真相将欧阳雪拉过来,然后塞到身子下面就是发泄兽欲。 但是这个通道的深邃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爬了有十多分钟,竟然连一个弯道都没有遇到。 “奇怪。”尹珲摸了摸脑袋,也顾不上手上的污泥了:“这个化工厂并不大啊,可是为什么这个通道竟然这么长呢?即便他们爬行的速度很慢,可是爬行了十多分钟也早就已经超出了化工厂的厂址范围了。” 砰。 尹珲的脸一下子撞到一个柔软带着温度的东西上面。顿时一股奶香味道在比口齿间弥漫。 “嗯……”欧阳雪性感的呻吟了一声。 他才明白原来是撞到了欧阳雪的屁股上了。 “怎么停了?”他轻轻的喊了一声。 “尹珲,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吗?”黄鹤楼沉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恩,的确不对劲,现在我们上头应该不是这家化工厂的范围了吧。”他说出了心头的疑惑。 “是啊,我也这么感觉,我一直都在观察着,看看什么地方有转折。可是一路上别说是转折了,就连一个借口都没遇到一个。”黄鹤楼有些郁闷:“不会是这家化工厂本来就是那邪教的大本营吧,而不是什么化工厂。这化工厂只是这个邪教大本营的掩饰而已。” 狭窄的通道氧气稀薄,每次呼吸都能感觉到胸口的沉闷,尽管他们都用力的呼吸,可是依旧憋得脸通红。就算不说话也累的气喘吁吁,若是说话的话更是得积攒全身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这家化工厂,也是邪教的一部分?只是这化工厂只是他们的掩饰物品而已?”手术刀大口大口的吸了一口空气:“不是吧,那邪教究竟有怎样的势力,竟然还能开得起厂子?依我对化工厂的了解,想建起这种规模的厂子,没有硬关系和几千万是办下不来的。” 通道内一时间寂静了下来,尹珲不知道其余人怎么想,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只能猜测众人脸上一定是惊愕的表情。 “咱们怎么办?”狙击手有些颤抖的声音忽然响起。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走,接着走下去,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通道的尽头。”尹珲在队伍的最后面骂了一句:“就算是死了,我也会保证你们的灵魂继续逍遥快活人间,不会到地狱受尽折磨的。” 听他这么悲观一说,众人倒也没有了刚才的恐惧,黄鹤楼在前面重新爬起来,双脚和地面摩擦产生的簌簌声音重新响起。 他们好像是一群走向死亡的鬼魂一样,没有半点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活力,只是顺着通道没有思想的走下去。 半个小时过去了,那通道依旧没有转弯。 都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他们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了,就连慢慢的爬一步都要喘息很久。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危险,他们肯定没有反抗的能力。 不过都已经来到这种地方了,若是退回去的话岂不是前功尽弃?他们可不希望付出那么多的牺牲都白白浪费。 就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前方竟然传来了轻微簌簌的声音,就好像是他们走动的声音。 黄鹤楼再一次的停住了脚步。 “停!”黄鹤楼轻轻的提醒了一下身后。 四个人也都同时间停住了身子,观察着前面,想看看黄鹤楼到底发现了什么。 “簌簌,簌簌。”三道声音在不大的通道里面传来,简单的判断,能猜出对方离这里肯定不远。 终于,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那声音好像在耳畔响起,一道亮光才骤然亮起。 “什么人?”黄鹤楼那冒出了一层汗水的手攥着手电筒,另一只手则是端着一把枪指着前方。 三道熟悉的人影,半跪在通道里面,缓缓爬行。 “黄鹤楼,是我们。”柯南道尔惊慌的声音说道。 “你们……你们怎么到这边来了?”黄鹤楼一脸惊愕的看着他:“怎么回事?难道这条通道其实是圆形的?” “圆形?”柯南道尔重复了一句:“你们什么时候转的弯?一路上遇到多少分叉?” “我们一直都是沿着直线爬过来的啊,并没有遇到分叉,根本没有转弯啊?难道你们也没有转弯?” 黄鹤楼半跪的身子直立起来,看着对面的有些惊恐神色的柯南道尔:“怎么?难道你们没转弯?”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和你们一样,我们都是沿着直线过来的。”她顿了顿,简单的想了一下便回头问道:“鸟鸟大师,道姑,我们是沿着直线过来的吧。”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我真的没感觉到有转弯的地方。”他还执意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 高聚光手电筒照出来的光芒好像是一条直线,顺着通道蔓延而去。 他们肉眼能看到的范围,光线并没有转弯,这说明通道是直直的。 第二一八话 再遇赵德火(3) 尹珲也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朝身后照了一下,发现身后竟然也是直直的,似乎并没有转弯的地方。 “这……怎么回事?”柯南道尔凑上来,蜷缩着身子,蹲坐在管子上。这一路走来,她的膝盖都有些磨损了,虽然这个姿势不太雅观,但是能让她的身体快速修正,补充一下体力。 其余的几人也是学着柯南道尔的姿势,端坐在了管道上面,双手抱着膝盖,重重的喘息着。 “尹珲,咱们不是是遇到什么道术鬼术了吧。”黄鹤楼问道,他知道尹珲是这方面的专家,对这方面肯定了解。 “倒是有一种鬼术叫结界,你们一般称之为鬼打墙,若是法力高深的鬼魂施展这鬼术的话,也是能造成这种可怖的结果。我用道术试试看能不能将这个结界打破,或许就会有什么发现。你们都让开一个空间,我需要氧气,否则过度的透支体力,我会休克的。” 欧阳雪抬头看了看他,有些心疼的搂了一下尹珲的胳膊,便慢慢的转过身,尽量远离尹珲。 其余的几个人也是快速的倒退,给他腾出了一个大空间,而且都尽量不呼吸,把里面不多的氧气供给尹珲。 他盘膝而卧,闭目养神,双手捏出一个结印,轻轻的放在双腿上。 呼吸逐渐的平稳,他的脸色也逐渐的从灰白色变成了血红色,感觉终于积攒了一些体力之后,他手臂上的肌肉隆起变成了一个小球,可见力量之强大。 呼。 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的双手也缓缓上抬,手掌上竟然结出了两条血红色的光球,稳稳当当的散发着红色炽热的光芒。 砰。 那两道光球竟然在他的手臂上爆炸了,强烈的爆炸竟然化为了两条火焰,冲向四面八方。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刺耳的鬼嚎叫在耳畔响起,凄惨无比,比午夜的狼嚎还要让人心寒。 随着那两道火焰越来越旺盛,鬼哭狼嚎声更甚,同时一些若隐若现的鬼也在管子的四壁上接连出现。披头散发的女鬼,伸舌头瞪眼的吊死鬼,嘴巴上啃噬着自己手臂的饿死鬼,以及全身燃烧着火焰的烧死鬼。 “破。” 尹珲怒吼一声,那两道火焰越烧越旺,最后直接轰然爆炸。 那些鬼也立刻灰飞烟灭,变成了一个个的小碎片,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噗! 随着那小碎片的消失,尹珲也筋疲力尽,一口吐出了浓浓的污血,身子倒在管壁上,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尹珲。” 离尹珲最近的柯南道尔慌忙爬上去,将他扶起来,用力的拍打着他的脸,让他保持着清醒:“快醒醒,快醒醒,你没事吧。” 他的眼皮缓缓睁开,看到柯南道尔紧张的流出汗水的红扑扑小脸蛋,微微笑了笑:“还行,刚才体力透支的厉害,让我休息三分钟就成。” “恩,都散开点,让他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她重新将尹珲放下,指挥身后凑上来的众人倒退。 人慢慢的退出了十几米的范围。 “哇,老大,尹珲真是太棒了,这里有一个转弯的地方啊。”在最尾巴的孙东喊了一声。 “转弯的接口?”柯南道尔兴奋的一下子站起来,可是翁的一声,竟然撞到了管道壁上,她才意识到原来自己还在管洞里面。 “难道我们刚才一直都在原地徘徊?”她有些自嘲的苦笑一声:“看来咱们这次又是遇到了一个劲敌啊。” “怎么?发现转弯口了?”一直闭目休息的尹珲也开口问道。 “是啊,一个转折口,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这上面全都是黄色的铁屑,有些地方已经破开了一个小冬瓜,能隐约看到下面那错综复杂的管子。”孙东仔细观察了一下开口说道。 “好,咱们继续走,船到前头自然直,或许这管道只是单一的管道,真的能找到那邪教认识聚集的密室。”说完,盼着的双腿放开,变成半跪在地的方式爬过来:“咱们继续找吧。” “可是,你……”柯南道尔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他:“你的身体行不行?不然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找到了密室再撕开符咒让你过去。” 他摇摇头,努力装作悠闲自得的神情:“切,这点小伤小痛对我来说只是小kiss而已。走,不用管我。” 她有些犹豫不决的看了看尹珲,从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坚毅,自己的只言片语是无法改变他倔强的念头的。 当下只能是默许了,在管道里面艰难的转过身,吩咐众人道:“就走那转弯的通道,现在出发。” 孙东带头艰难的爬进了那通道里面,身后的众人也蜷缩着身子钻了进去。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不大的空间回荡着。 这里面干燥的很,根本没有丁点的水分,而且管壁的上面覆盖了厚厚一层黄色的铁屑。赤脚踩上去会有些咯脚。 继续走了几步,再次遇到了一个转弯管道。谢天谢地的是管道只有这么一个转弯的分支,他们就不用面临抉择的困扰了。 接下来又遇到了不下于几十个转弯的管道,而且都是单一方向的。他们能感觉到不知不觉下到地下不下于三十米的距离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通道里面竟然有了不少的氧气。甚至比上面的还要丰厚浓密,几个人的呼吸都不成问题。 察觉到这一现象的黄鹤楼脸上挂着兴奋的神色道:“看来咱们真的要到达目的地了,你们有没有感觉都氧气越来越密集了?这说明肯定有供氧系统供应着下面的密室,而密室里面的空气则通过这条管道流出来不少。咱们顺着管道肯定能找到密室。” 一句话给了众人莫大的鼓励,都加快了脚步,匆匆忙忙的顺着通道爬下去。 尹珲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正,体力也恢复正常,加上氧气的供应充足,逐渐的有了血色。 “欧阳雪,没事吧。”他忽然发现欧阳雪爬行的速度慢了下来。 话音刚落,欧阳雪则是一下子瘫软在地上,一动不动。 “欧阳雪。”尹珲大吼一身,猛然扑了上去,在狭窄的空间里面将她的身体铺展开,不断的摇晃着她的脑袋:“快醒醒,快醒醒,你这是怎么了?快点醒醒。” 但是她双目紧闭,面目安详的躺着,一动不动。 “人工呼吸。”黄鹤楼凑上来看了一眼她,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很明显是没适应氧气充足的环境,让原本虚弱的身子休克过去。 “人工呼吸?”他愣了一下。 “还愣着干什么?说的就是你。还不快点进行人工呼吸。”黄鹤楼骂了一句。 他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她俊俏柔美的脸庞,也撕下脸皮的痛快说了一句:“要杀便杀,反正我是为了救你才这么做的.” 他的嘴抿起来,轻轻的吻上那如同橘子瓣一样鲜嫩的嘴唇上面。顿时清香甜蜜的味道萦绕鼻孔,让他久久不舍得抬起头来。 “咳咳,咳咳。”过了好久,欧阳雪才咳嗽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黑色的眼珠和白色的眼白界限那么分明,就好像是婴儿的眼睛那么明亮,那么好看。 “你……”欧阳雪猛然从地上坐起来,双目有些惊恐的瞪着尹珲,连连后退:“你……竟然……” “你怎么了欧阳雪?你刚才昏迷了,我只是对你急救人工呼吸而已。”他连忙解释。心中也充满了不少的疑惑,为什么这会儿她竟然变得如此的惊慌,就好像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瞧你做的好事。”欧阳雪气急的骂了一句,那明亮的眼睛上渗出了淡淡的伤感:“我是不是被你吓了咒语,所以才会对你百依百顺的?” 他因为吃惊而大口大口的咳嗽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欧阳雪:“你……好了?我没有解开你的阵法啊?” 身后的众人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面面相觑。 “别说了,我都知道了。”一直在她眼睛里面徘徊的两行明亮的泪水终于流出来了:“你这个无耻之徒,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哽咽的哭声在不大的空间回荡着,每一声都让尹珲的心头颤抖滴血。 或许,自己伤她实在是太深了。 “欧阳雪,这件事我可以证明,这一切都是误会,这本不是尹珲的想法,是……” 柯南道尔往前凑了凑,想解释。 但是欧阳雪根本不领情,哭的更凶了,并且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爬去。 看着她靓丽的身体有些疲劳的转身爬去,尹珲的心扑通跳了一下,说不出的心疼和伤感。 “快追上去道歉啊。”柯南道尔推了推已经傻眼的他:“都什么时候了,你那点面子这么重要?跟她解释清楚了,咱们再行动。” 他有些惊愕的看了看柯南道尔。她冲她诚恳的点了点头。 “好” 他说了一个字,然后快速的朝着欧阳雪的方向爬过去,一边爬还一边解释:“欧阳雪,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是你听我解释啊……” 她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的朝前面爬行。 “欧阳雪,对不起,我为我刚才的后果对你表示道歉,说吧,你想我怎样?”尹珲丝毫没有放弃道歉的机会。 “你给我滚,马不停蹄的滚。”欧阳雪愤愤的骂了一句,同时加快了脚步。 这一骂骂的尹珲有些兴奋,欧阳雪的脾气他是了解的,只要被她骂的人,就说明还不至于在她心头沦落到被大卸八块的地步。 “欧阳雪,你多骂几句,解解气,清新一下。”他没有更好的方法,只好这么说。 但是她却忽然不说话了,只是继续朝前面走着。 看着古怪的欧阳雪,尹珲心头充满了疑惑。先不说她是如何突然从阵法中清醒过来的,单单这会儿的表现就和他了解的欧阳雪有千千万万的差别,根本不像是自己认识的欧阳雪。 “欧阳雪,你给我站住。”被心头疑惑给折磨不轻的他终于喊了一声。 欧阳雪出乎意料的停了下来,脸朝前方,就那么呆立的爬着,就好像是一尊雕像。 “你不是欧阳雪。”他忽然喊出了这样一句话。这个性和欧阳雪相差太远。他回头看了看,发觉自己离开队伍已经很久了,他们爬行了有很长的时间。 不知为何,心头忽然冒出了一个词语:调虎离山之计。 难道自己中了“欧阳雪”的调虎离山之计? “好,好,小小少年,果真是没有辱没茅山敛宗的名声,哈哈。”粗犷的男子声音炸响。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他连连倒退,脸色苍白:“你……你什么意思?这……你不是欧阳雪?” “难道我的声音你还不认识?”那粗犷声音反问道,同时身子缓缓扭转过来,看着尹珲:“你不是一直都想杀了我了吗?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不是冤家不聚头,此人正是赵德水。 欧阳雪的衣服,欧阳雪的身材,但是苗条的身体上却是一个男人的头。 他冲他微微笑着,似乎充满了嘲弄:“就凭你们,还想搬掉这个邪教窝点?真是可笑可笑。国安局什么时候能有自知之明啊。”他苦苦笑了一声,然后双眼瞪着尹珲:“小子,我最后再问你一次,跟着我,这次你还有生还的希望。若继续为政府卖命,小心这次你是没有生还的余地了。哈哈。” 他的声音充满着诱.惑。引诱着尹珲加入他。 尹珲则是从容不迫的笑了笑:“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若是我和你为伍,岂不是说我们茅山敛宗的人每一个好东西。” 他料定对方不会拿自己怎么样。虽然和他仅仅接触过几次,但是对他的脾性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 他对宗门还是有丰厚的感情,不会闹出同门自残的悲惨下场。 “你……”他有些怨气的看着尹珲,但是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摇头叹息道:“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好自为之吧。”他狂笑一声,身体一个反转,直接从水泥管子里面消失了。 “竟然修炼到了能隐身的境界?”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怔怔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管壁,不由的叹息一声:“若是他能将如此的实力用到正途上该有多好。” 同时他也在心中犯着猜思,赵德火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仅仅是为了劝说自己归顺他?若这个不是欧阳雪,那欧阳雪到底去了哪里?赵德火和基督教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个个的疑点在脑海中浮现,就好像成千上万个萤火虫在脑袋上空盘旋,让他的头发痛。 “尹珲?尹珲?”身后,柯南道尔的声音传来,仿佛距离他的位置不远。 “柯南道尔,我在这里。”他应了一声,然后快速的沿着来路爬了过去。 转了好几个弯,还会没有见到柯南道尔的身影。让她有些疑惑,不过想了想,他大概认定对方肯定是听到自己的回声,所以回去了。 “尹珲,你在哪呢。”声音再次传来。 不过这次他惊得眼珠子都瞪大了,因为那声音是来自身后,听起来似乎并不远。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这通道只有这一条线路能过人,若是在身后的话,他刚才应该碰到柯南道尔才对,但是为何经过的时候没有见到柯南道尔呢? 他心里直发毛,慢慢停住了脚步,轻轻的呼唤了一声:“柯南道尔,你在哪呢?” “我在这呢,快点过来。”她的声音依旧在身后清晰的响起。 他皱了皱眉头,虽然感觉这声音诡异无比,有可能不是柯南道尔的。不过为了确定,他还是义无返顾的转身循声走去。 “柯南道尔,你在不在这里?”他再次喊了一声。 “尹珲,我在这。”她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这一声来的太突然,让毫无准备的尹珲浑身颤抖了一下,连连抬头,想看看到你是谁的脑袋悬在上面。 这么一看,他吓得浑身无力,差点瘫软在地上。 那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而人头上,柯南道尔的五官竟然那么安静的堆砌着,似乎还在冲着自己微笑。 “柯南道尔,你……你怎么……”他心中明白那人头不是柯南道尔的,不过看到她的面容,还是心痛了一下。 若她真的被砍掉了头颅,他肯定会痛哭三天三夜。 他装作自己很害怕的样子,连连伏在地上朝远处躲去,而双手则藏匿在看不见的地方,暗暗结出一个个的结印,随时准备攻击对方。 “哈哈,尹珲,你不是要找我吗?来找我啊,来找我啊。”尖锐的声音从空洞洞的嘴巴里面发出来。他清晰的看到,那张空洞洞的嘴巴里,什么都没有。 人头继续悬浮在半空,朝着自己的方向攻击过来,张开血盆大嘴,随时准备咬上来。 看准了时机,他暗藏在身下的手暗流涌动,在哪黑洞洞的嘴巴咬住手臂的时候,将结印轰击而出。 只听到轰隆一声脆响,原本安静躺在尹珲手上的结印变成了一个散发这炽热光芒的灯管,飞入了黑洞大嘴里面。 轰隆一声,那脑袋被炸成了碎末,在半空飘荡。 最后落到管壁上,和铁屑混为一体,丝毫看不出有爆炸的痕迹。 不过他并没有因为解决掉这个脑袋而有丝毫的高兴,心头倒是重新压上了一个重重的石头。 那人头到底是哪一方的?是赵德火那一帮的还是基督教徒那一帮的?他来这里,肯定发现了柯南道尔等人的存在,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呢?这是不是意味着基督教已经发现了这帮人? 越想越不安,他干脆加快了脚步,朝着小组其他成员的方向快速的追了上去。 左转右转,终于看到在原地等着他的柯南道尔等人。 见他们平安无事的端坐在通道里面,他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走上去招呼道:“走,咱们走吧。” 但是并没有得到他们的回答。 第二一九话 再遇赵德火(4) “柯南道尔,走吧。”他再次的招呼了一声,但是她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好端端的坐在地面上,一动不动,甚至连双眼都不动弹一下。 “柯南道尔,你怎么了?”尹珲终于来到小组成员的跟前,发现小组成员全都目光呆滞的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就好像尹珲根本不存在一样。 “不好。”他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人不会是被基督教的教父给控制了吧。”他心头蹿起一股怒火:“该死的,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 他的手微微晃动,想从怀中掏出符咒。 可是手还没伸入怀中,就有一个冰凉的手臂,用强大的如同机械的力量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胳膊,让他无从躲避。 “给我退出来。”他意识到是中邪的柯南道尔欲阻止自己,让他更加的气愤,恨不能把进入她身体的那个鬼魂给剁成碎屑。 可是他躲在她的身体里面,让尹珲无可奈何。 “给我出来,快点给我出来。”他咬紧牙关,用力的握住柯南道尔的手臂,将他死死的固定在了管壁上。然后腾出一只手取符咒。 “嘿嘿,嘿嘿,嘿嘿。”柯南道尔发出一阵粗重的傻笑声,和她俊俏的洋妞形象完全不相符。 “给我住嘴。”尹珲怒吼了一声,更加用力的举起柯南道尔的手臂,固定住她,不让她攻击自己。 这才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嘿嘿,嘿嘿。”更多阴森恐怖的微笑接二连三的传来。他愣神的看着躲藏在柯南道尔身后的其他人,都是一脸阴森,雪白色的脸庞没有丝毫血色。 “你们这帮该死的鬼……该死的。”他怒吼咆哮了一声,将掏出的一张符咒重新扔到地上,双手成爪抓向自己的胸,想从里面掏出更多的符咒镇住这帮人。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帮人早就斜睨着双眼攻上来,脸色苍白,披头散发,手指甲好像是匕首一般的尖锐长长。 “怎么长这么快。”诧异了一声,他知道没时间用符咒替他们驱魔了,只好准备拿出血木剑来镇住他们。 但是柯南道尔的手臂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凶猛的砍劈了下来,他一个没愣神,绑在腰上的血木剑直接被他给砍断了。 断掉的血木剑流出了浓厚鲜红的血液,顺着管道四处逃窜,似乎也被他们的架势给镇住了。 “娘的,给我住手。”被他们攻了个措手不及的尹珲连连倒退,不断的摸索出符咒。 随手一丢,符咒就会闪现出一圈浓缩的光华。耀眼的光华会让他们的行动遭到阻碍,暂时停顿一下。 不过一张符咒持续的时间不长,也只有十秒钟而已。 他的大脑急速的转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最后还是决定先把他们引到地面去,然后在阳气盛的地方替他们除魔驱邪。 关于这个基督教,还是先缓一缓再说吧。毕竟能奴役如此强大鬼魂的家伙,实力不容小觑,自己和他似乎根本没有可比性。 他一边倒退,一边时不时停住脚步引诱着那帮人上前来。 对方也很配合的跟着尹珲的足迹缓缓追上去,似乎不把他给折磨死不算完。 “哈哈,难道你小子就准备这样引诱着他们退缩吗?”那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同样充满了无尽的讽刺。 “你到底要干什么。”被伙伴们折磨的不轻的尹珲痛骂了一句:“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少他妈的跟老子废话”尹珲没有一点君子风范的破口狂骂道。 “哦,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那声音有些愤愤的说了句,然后在尹珲的身后现了形:“茅山敛宗的传人,最忌讳的就是丢掉自己的兵器,哪怕是兵器损毁的再厉害也不能丢弃。” 赵德火不紧不慢,好像师傅教导弟子那般的耐心。 “这把血木剑,我已经替你修复好了,你可以继续使用。”说着,将手中的血木剑丢给了尹珲。 他一个惊喜,伸手抓住了血木剑。 血木剑到手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传遍全身,他感觉体力从未如此充沛过。 看对面,几个上身的鬼魂也被自己的气势给震得愣了一下,不过随后还是听命令的攻击上来。 “哼,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他狠狠的说了一句,挥舞着手中的血木剑攻了上去。 虽然里面空间极小,不过血木剑也是横着攻出去,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红色光柱。 强烈的光柱将整个通道都给覆盖住了。柯南道尔等人的惨嚎声和痛苦呻吟声不断的响起。 他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手中的血木剑好像积攒了许久的力量,在今天准备一次性的释放干净。 “啊,尹珲,救命……”手术刀的声音从刺眼的红色光柱里面传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听到救命声音的他明白鬼魂已经被血木剑强烈的血光给冲击的四散开来,当下便是将割破手指,在血木剑上面滴下了一滴鲜血。 瞬间,那强烈的血光黯淡下去,直至最后变成了原本模样。从外观看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威力。只是一把木头的外形而已。 对面的几个人都失神落魄一般,斜倚在通道壁上,双目无神,脸上都呈现出一股痛苦的表情。 “你们都没事吧。”他收起了血木剑,然后走上去关切的问道。 “尹珲,刚才我们是不是都中邪了?”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的柯南道尔看着尹珲问道。 他点了点头:“你们刚才到底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中邪呢?” “刚才我们在这里等你,等了半天却看到欧阳雪回来了。我们都很好奇的问你在什么地方,欧阳雪就指了指我们身后。我们都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感觉身体不受自己的控制……对了,欧阳雪呢。”虽然他们被鬼上身了,不过刚才他们依旧能保持自己的视线。 “在我们看到那光芒之后,回过头来的时候,原本站立在我们身后的欧阳雪忽然不见了踪影,直到现在也没有发现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奇怪了,欧阳雪呢。”他的目光最后落到赵德火身上。 这个时候柯南道尔等人才注意到一直站在身后的赵德火,看到他的瞬间,不仅怒火中烧,但是都忍着。 “既然被你抓住了,要杀要剐尽管来。何必假惺惺。”爆破手孙东气鼓鼓的骂道。 “年轻人,不要如此张狂野蛮,凡事都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赵德火一边摩挲着手上一个干干净净的石头眼睛,一边瞪了一眼孙东:“我记起来了,你就是上次被我给揍了个半死的家伙吧。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不简单啊,小体格还挺硬朗。” “废话少说。你到底是不是和基督教一伙的。”尽管他救了自己的性命,不过尹珲对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为了提高自己的实力竟然忍心杀害十三条儿童的性命,这种罪孽真是罄竹难书。“ “切,少在我这装清高,刚才若不是我救你,你们早就死翘翘了。”尹珲似乎已经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他有些生气的看着他:“若不是我灭掉基督教传教士需要你,你们早就已经死翘翘了。” 他一脸不屑的看着尹珲。 “什么?灭掉基督教传教士?这么说来你和他不是一伙的?”尹珲诧异的看着赵德火,满脸的不可思议。 “小子,你也太小看人了。”他不屑的瞪了一眼尹珲:“虽然我赵德火杀人无数,但是我不能容忍外国人在我的地盘上撒野,残害我的奴隶。” “你的奴隶?”黄鹤楼也是不解的盯着他:“什么意思?” “这个地方的人,都会变成我的奴隶,全都会变成我的奴隶,哈哈。”他张狂的笑着。 “先不说这个。你说,你要灭掉那基督教传教士?”他看着赵德火,满脸的不相信。 “当然,非但要灭掉这个传教士,将来我还要覆灭整个的基督教,从今天下只有我才是天下第一大教派。哎……说这些你们是听不懂的。” 他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双目无神的盯着手中的石头球,偶尔神经兴奋一下子。 尹珲凑到小组成员跟前,商量起来。 “柯南道尔,咱们到底要不要和他合作。” 她愁容满面的看了看尹珲,然后低头掐指算了算,最后看着尹珲问道:“尹珲,你觉得呢?” 他想了想,最后点点头:“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和他共同合作的好,先消灭一个敌人再说。至于他……”他的眼睛斜睨了一眼赵德火,然后压低声音,不让对方听到:“咱们来个河蚌象征渔翁得利,等消灭了梵蒂冈传教士,而他也受伤的情况下再攻击他。成功的几率也大一点,虽然这个主意有些卑鄙。不过自古只有卑鄙者才有生存的权利。” 柯南道尔看了看他那坏坏的笑容,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我们就暂时抛开敌手的身份,暂时站在同一合作线上,在这里你的实力最强大,你说了算,要我们怎么帮你灭掉那梵蒂冈的传教士?” 她看着赵德火然后开口问道。 “这个嘛,很简单,你们待会儿只要听我的命令行事就可以了。当然,你们最主要的工作就是阻止那些攻上来的普通人,我的攻击对他们的作用很小。”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从通道里面隐去身形。 第二二零话 天罡绝命阵 再出现的时候,他竟然站到了队伍的后头:“还等什么,快点出发吧,去的越晚那么死去的人就越多。” 孙东紧跟在赵德火的身后,不断的做着各种小动作,YY着有机会了要怎么样弄死他。 他的人生格言就是我有九百九十九种方法能弄死你。 众人跟在赵德火身后,朝着密室的方向走去。 他们心中谁都没底,不确定赵德火刚才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不过灭掉梵蒂冈传教士的诱.惑力实在太大,让他们都心甘情愿的冒这个险。 不过跟着赵德火走了好久,依旧没能走出那通道,让众人起了疑心,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欺骗他们。 “梵蒂冈传教士不简单,摆下的这个阵法名叫天罡绝命阵,有七七四十九道管卡,你们刚才只不过是闯过了三道管卡而已。要想找到他们的大本营岂是这么容易的。”为了让他们相信自己,没有怀疑的跟着自己,他不得不解释着。 很明显众人也相信了他的解释,跟在他身后朝着前方那未知的茫茫道路走去。 他们不知道,在前面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是死亡还是生存。但是心中都充满了希望,都希望事情能按照他们预定的进行,至少现实不要和他们所想背离的太远。 他们只见到赵德火手中的石头眼睛不断的抛来抛去,在半空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弧形,打出一个个的攻击,发出一阵阵璀璨的爆炸,照亮这个洞穴。 直到最后,赵德火粗重如牛喘的声音在洞穴里面弥漫着,才宣告着阵法被赵德火尽数破解。 “都过来。”赵德火摆摆手,让身后的人都凑上来。 几人匆匆忙忙的赶上来,看着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洞口底端就是通往他们大本营的地方。不过此处已经被他们布置上了厉害的结界,我不确定能不能打开他,我需要你们的协助。” 赵德火回头看了看众人,然后继续开口问道:“不过这可能会损害你们的阳寿,最多折一年阳寿,若你们真的像你们口中说的那样为人民服务,为了国家宁肯抛弃性命的话,那么就慷慨一次,为了国家利益,牺牲一年的阳寿。”赵德火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众人,心中在冷笑,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国家利益,全都是高谈阔论,在真正面临危险需要危害到他们自身利益的时候,这些人肯定不会伤害自身利益的。 果真,柯南道尔等人面面相觑,然后她使了个眼色,让众人都聚到了自己身边,尽量压低声音说话,很明显实在是在商量着什么。 “尹珲,你了解赵德火比我们更多一些,你说她的话我们到底要不要相信,若这只是他的奸计,而我们正好钻了进去,后果会不堪设想。”柯南道尔将求救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回头看了看赵德火,他正神情悠然的观察着面前的结界,似乎在想着到底如何才能打破那个结界。 “依照我对他的了解,虽然这个人凶狠毒辣,奸诈狡猾,但是在这件事上的态度似乎很明确,而且我感觉他也没必要把我们置于死地。他的师门荣誉感很强,而我作为茅山敛宗的唯一正统传人,他应该不会让我去死。”他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你们几个呢。”她点了点头,感觉他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 “应该信他一次,若他真的想让我们死的话,也用不着在这里拐弯抹角的欺骗我们,相信他随时随地都可能把咱们给就地正法,送到阎罗殿去也不成问题。”黄鹤楼深沉的声音回答。 “我同意黄鹤楼的观点。”手术刀沉思片刻,脱口而出。 “你们几个人呢?”柯南道尔看着他们。 “我们也同意。”其余几个人也连连点头。 “那好吧,今天咱们就相信一次。尹珲,这件事你就带着我们,毕竟你是行家。” 在他们眼中,尹珲就是一名驱魔先生,神秘莫测,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伟大的驱魔师先生内心世界到底又多么深奥。 而他也不拒绝的点了点头,让鸟鸟大师和道姑两个宗教人士紧随其后,其余的人则是紧随其后,拉紧双手,千万不要松开,以免在结界爆破的时候跟丢。 “你们想好了吗?”对于几个人的英勇,赵德火还是发出感慨,想不到这帮人还真的像他们所说,为了国家利益不畏惧生死。 “少废话,现在就开始吧,怎么做?”尹珲一边开通阴阳眼一边问着他。当阴阳眼彻底开通之后,他才愣住了,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坚固如此厚重的结界,那似乎根本不是一个结界,反倒是一堵墙,墙壁的后面是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他们所未知的世界。 “很简单,尹珲,你得发挥阴阳眼的功力,而你们,只要把你们的阳气借给我一些便可以了。”他不急不缓的说:“还有,时间就是生命,时间每推迟一秒,结界的厚度就会增加一份,事不宜迟,咱们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尹珲点了点头,吩咐众人上来,他已经明白了赵德火的计划,而其余人则好像是被蒙上了一头雾水,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配合他们的计划。 只见尹珲走到他们跟前,然后迅速的虚空画符在地面打出了一个个的大圆圈,总共打出了八个。 这些圆圈紧紧相连,每个之间的能量动荡都能互相传递, “鸟鸟大师,道姑,你们两个人是宗教人士,阳气比较旺盛一些,所以你们在前面的圆圈里呆着。柯南道尔,黄鹤楼你们到后面按照次序坐好,我们马上就开始。”他一边吩咐着一边走到八个圆圈的最前面,然后一只手抓住了地面上的圆圈,就好像那圆圈是凸起的一样。 “走”柯南道尔吩咐众人都坐到圆圈里面,乖乖的等待着抽走他们身上的阳气。而尹珲则是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看着那厚重而无法穿透的结界,心中除了害怕便是震撼。 对方到底需要多么强大的功力才能设置出如此厚实的结界。 “好了,一切准备就绪。”尹珲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每个人都准备就绪,才冲身后的赵德火打了一声招呼。 “好,现在开始。”一边说着,一边在管道里缓缓踱步,虽然步伐看起来杂乱无章,但是也只有尹珲知道其中的门道。 脚步都是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来走的,看来他是准备在此地布下一个八卦阵法,似乎是用来抵抗什么危险的敌人。 这个阵法,曾经尹珲的师傅赵德水也摆过,不过当时摆这个阵法只是用来避邪,而且做法也十分简单,并没有赵德火的步伐那么复杂,所以释放出来的威力并没有那么大。 今天他倒是要见识见识,真正的五行八卦阵法到底有多么强大的威力。 第二二一话 太乙弓 杂乱无章的脚步走完之后,尹珲的阴阳阳忽然能看到的地面上一个有一个的红色光辉,散发出耀眼的红色光芒,而这些散发着红色光芒的脚印在地面山组成了一个个的字符,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张符咒,而符咒的载体则是这个通道。 “尹珲,这个五行八卦阵,也只有你的阴阳眼能看得到,所以在五行八卦阵的任何一个角落被侵占了,红色光芒就会消失,你一定要在第一时间告诉我,那样我才能知道敌人已经开始进攻了,明白了吗?”他确认性的看了一眼尹珲。 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大事,他必须保证所有的事情都落实了才成。 “恩,你放心。”尹珲确认性的点点头,双目死死的盯着那五行八卦阵,甚至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赵德火暂时被他除去了敌人的标签,而是被贴上了合作的标签。所有他们尽量像同一个人的左右手一样紧密配合,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效用。 “现在开始。”说着,他伸手一抓,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金光闪闪的亮光。璀璨的光芒照耀的他们睁不开眼睛,只能感到那光芒透过眼皮,在眼睛上造成了一连串的红色,好像鲜血一样的鲜艳。 “这是什么?”他心中大惊:“难不成是茅山敛宗八件宝贝的其中之一?”他愣愣的想着,不过依旧炯炯有神的盯着地面上的五行八卦阵,唯恐会有任何一处的红光被损耗。 很快,借着眼睛的余光,他看到那耀眼的光芒逐渐的熄灭,最后一张弓的轮廓慢慢浮现。 那淡白色的外表,比那白玉还要晶莹洁白,而那弓的硬度,甚至比钢筋还要坚固。 “太乙弓?”他大惊失色,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他清楚的记得,师傅曾经告诉他,赵德火的手中有茅山敛宗八件宝贝其中的两件,他手中有一把正是太乙弓。 看尹珲那惊呆的表情,赵德火则是淡淡的笑了笑,是在炫耀,还是只是淡淡一笑?他猜不清楚,也说不明白,只是心中多少有些无奈。 如此强大之人,配合如此强大的法宝,所施展而出的威力必定屠天灭地。 “尹珲,给你。”这时候,赵德火随手一丢,将太乙弓丢到了尹珲的手上。 他愣住了,以至于当时都没反应过来,直到那冰凉如玉的太乙弓落到手上,他才确信赵德火的确是将太乙弓丢给了自己。 “怎么了?这是什么情况?上次为了抢夺茅山敛宗的八件宝贝,他甚至都不惜反目成仇,而如今竟然如此慷慨的将太乙弓赠送给自己,他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又或者……这太乙弓根本就是一个赝品。” 他刚想开口问,却被对方给拦住了。他解释说:“其实你不用大惊小怪的。也不是我如此慷慨,只是这太乙弓在我手上发挥的威力和我的实力相比实在是微乎其微,而在你手上所能施展而出的威力则会比我的大四五倍,我感觉茅山敛宗的法宝就得施展出最大的威力才算是完美的结局。既然你小子驾驭它比我更强大,那么这个太乙弓便赠送与你吧。也算是我赵德火为自己积点阴德。” 一边说着,一边双手虚空画符,打出一个个的结印,准备将那结界彻底的打个分崩离析。 “尹珲,做好准备,用他们的阳气做箭,而我也同样会借用他们的阳气,来完成五行八卦阵的驱动,咱们双管齐下,或许能将结界打破一个窟窿,到时候咱们就能从这个该死的地方钻出去了。”说话的时候手也没有停止舞动,在半空虚空画符,响应着地面的五行八卦阵,尽量让这阵法发挥最大的威力,这样也能一次性结束战争,打破结界。 若是拖延下去。他们会面临更严峻的形势。 尹珲也同意的点点头,集中精神,阴阳眼看着五行八卦阵法上面那散发出璀璨光芒的脚步,仔细认真,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同时身体也感受着身后那激荡浩然的阳气,犹如一条奔腾的江河嘶吼咆哮,要把他周围的空间给撕碎。 强烈的阳气被尹珲用力的结成了一直阳气剑,化作无形的力量束缚在弓箭之上。 而与此同时,赵德火也吸出了大量的阳气控制在手中,组成了各式各样的虚幻物品,悬浮在半空,若隐若现半透明的阳气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透明的气球一般漂浮着。 箭已上弦,固定在太乙弓上面,散发出来的威势让赵德火都是一阵唏嘘。他能够感觉到太乙弓那强烈的能量波动。甚至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空间凝固了,一群人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因为他们在等待时机,这一个时机的准确与否直接决定他们行动的成功和失败。 尹珲的阴阳眼释放出淡淡的红色光芒,一般人看不到,不过赵德火能发现的了。 他无时不刻的在注视着尹珲的阴阳眼。因为在对手出现的瞬间,他能从阴阳眼的反射里面看得出来对方的身影。那样不至于处于被动地位。 尹珲身后的众人,全都是脸色苍白,无丝毫的血色。加上是在这种空气不甚流通的地方,他们都有些呼吸急促了,每一次的呼吸都发出一阵呼呼的浓厚喘息声,让他担心几人能不能撑得过去。待会儿借用他们阳气次数还多着呢,希望他们能抗得过这几关。 扑腾扑腾乱跳的红色光芒,映衬在尹珲的眼中。赵德火也是绷紧了神经细细看着,唯恐会发生什么意外。 扑。 很轻微的声音,犹如落叶扫地瞬间的声音那般轻微。 不过赵德火依旧行动起来,他从尹珲眼睛里面看到,密密麻麻的红色火焰在瞬间,竟然灭掉了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束。不过正是这一束才让他感觉到敌手的到来,从而快速的发动了攻击。 看准了时机,尹珲也是快速的行动,蓄势待发的箭离弦而去,冲着他对面那束灭掉的火焰方向攻去。 吱呀。 箭竟然冒出了一阵乌黑浓重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着。只是眨眼的功夫,阳气箭便止住了身形,固定在半空,若隐若现的箭身还散发着半透明的光雾。 嗷呜。 一声凄惨恐怖的叫声突然炸起,让几个原本安静蹲在地上闭目养息的人瞬间清醒起来,惶恐的睁开眼睛,看着对面。 一个黑色的物体凭空出现,挥舞着那巨大的四肢,四处扑打,想要灭掉尹珲和赵德火。 而赵德火的脸上则是欣喜的神色,并且连连后退。 第二二二话 新世界 嗡…… 一阵璀璨的光芒亮起。 这阵怪异的声音让尹珲升腾起了强烈的好奇心。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那璀璨的光芒。 光芒很耀眼,以至于他刚睁开便流出了一大片的眼泪,不得已再次的闭上,同时快速的倒退。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到那黑色的怪物,所以他确信自己暂时是安全了。也知道自己对赵德火发生了误会,或许他真的只是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而时机,就是那黑色怪物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的时候。 自己所起到的作用,只是诱饵而已。包括赵德火将太乙弓给自己,也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 那是自己吸引黑色怪人注意力的唯一方法。 “好了。”喧嚣过后,这个世界死一般的安静。赵德火的声音突兀响起。 他急忙睁开眼睛,却看到面前的景物完好如初,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地面那散发出光芒的脚印也已经不见了,只是头顶上有一张红色的网兜住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悬挂在通道的上方。 想必刚才那黑色的尸体终于被束缚住了吧! 想到此处,他急忙看了一眼赵德火,却发现他同样脸色苍白,一动不动的伏在某个角落,而且隐隐能听到他口中传出的轻微呻吟声。 他缓缓踱步上去,轻轻的开口问道:“赵德火,你没事吧。” 他抬起那苍白的脸庞,虚弱的双眼半睁开,一脸的痛苦。 艰难的点了点头,用力的按住了腰部,站起身来,看向了尹珲身后。 他内心是极度的震撼,被赵德火给彻底的震撼,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的被人打动过。 虽然其余人看不出来,但是尹珲能明白,赵德火为了挽回几个人的性命,不惜做威胁自己性命的事。 若刚才他继续从昏迷中的几人身上聚敛阳气的话,恐怕自己也不会受伤。 刚才为了让几个早就阴盛阳衰的人有活下来的机会,他竟然亲自从自己身上疯狂的聚敛大量的阳气来驱动那五行八卦大阵。 刚才那种被当做诱饵的愚弄感消失全无,他甚至感觉自己有些小肚鸡肠了,和赵德火比起来。 看了看那昏迷的几人,赵德火摇摇头:“他们几人身上的阳气,和我的想象相差甚远。真是大意啊。嘿嘿。不过堂堂国安局的人,身上阳气竟然只有正常人的一倍,真是可笑可笑。” 他嘲弄的眼神盯着几人,最后才收回了目光,冷冰冰的说:“把他们唤醒,我们继续下面的行动。” 他点了点头,然后逐一将他们唤醒。 “鸟鸟大师,快醒醒,快醒醒。”他用力的摇晃着鸟鸟大师,相对来说他的体质还算是不错的,第一个醒过来。 迷迷糊糊看到自己平安无事,然后看了看那站在对面的赵德火,顿时就是怒火冲天,骂了一句:“你是不是骗我们?刚才那尸体攻上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攻击他?难道你不知道那是尸毒吗?阿弥陀佛,释迦摩尼他老人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尹珲从来没见鸟鸟大师如此的生气过。 跟在他身后的道姑也睁开眼睛,听到鸟鸟大师的一番言论,自然归根结底把罪名压到赵德火的身上。怒瞪了她一眼,便盘膝坐在地上打坐疗伤。 后面的人也是陆陆续续的坐起来,稍微恢复了一下意识,便本能的将罪名安到赵德火的身上,一时间哀声怨道,叫骂声不绝于耳。尤其是孙东,骂起人来那叫一个爽,比之泼妇骂街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有尹珲明白,这帮人中受损最为严重的是赵德火,众人是误会他了。 可是他并没有解释,因为他明白,自己越解释,这帮人就越会感觉自己在掩饰。 赵德火也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态度强硬的抬着脸不看他们,细致的观察着那被束缚住的黑色东西。 等到身后骂声停息下来之后,他才缓缓转过身,然后对尹珲道:“尹珲,用太乙弓将这黑色物体射杀。他应该就是这处结印的守护者。若消灭了他,结界自然就会破了。” 尹珲点点头,但是苦于无处寻觅阳气来组成阳气箭,心中犹豫不决。 “怎么了尹珲?快点行动啊。”黄鹤楼催促了一声,并不知道其实他们身上已经挤不出阳气了。 尹珲也想过从自己身上榨取一些阳气组成阳气箭,但是刚才感觉了一下,身体虚弱的很,基本上阳气非常虚弱,呈现薄雾状态在体内弥漫。根本不足以对付着凑成一只阳气箭。 “怎么了尹珲?怎么还不开始?”柯南道尔都有些着急了,看怪物的眼神也是充满惊惧,唯恐拖延的时间越长,那怪物从五行八卦阵里面逃脱出来的成功率就越大。 “赵德火,我们身上的阳气根本不足以凑成一只阳气箭了。”他终于说出了内心的顾虑,心想或许赵德火能有什么办法。 “哎,早知今日,当初就应该省下一只阳气箭的阳气。不过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用血箭了”说着,看了看尹珲。 “血箭?”他有些不理解的诧异道:“什么血箭?我怎么听不明白?” “血箭,就是用血组成的箭。因为血属于至阳之物,产生的威力甚至比阳气还要厉害。你不妨试试看。” 赵德火不冷不热的给他解释,就好像漫不经心的那种态度。他的双眼始终都盯着黑色东西,唯恐那玩意儿真的会从五行八卦阵的束缚下逃窜出来。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尹珲说完,便是将手指头放到了嘴边,用力一咬。 一阵吞噬心脏的疼痛传来,让他几欲昏厥过去。俗话说十指连心,就是这么来的。 虽然以前也是经常性的用血咒而咬破手指,但是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痛过。一来是因为这次伤口大的原因,另一方面也因为阳气不足而导致自己的神经系统敏锐了不少,即便风吹雨打的疼痛也会让他痛不欲生。 看那鲜血好像小型喷泉一般从指头内涌出来,他急忙将手指放到太乙弓上。 那太乙弓好像饥渴的野兽看到了久违的水源,竟然释放出一股璀璨的光芒将鲜血迅速的包裹其中。很快,红色的血液竟然变成了一只凶猛的野兽,和光芒碰撞在一块,产生的涟漪剧烈的波动着,上下翻卷。 不过血液的沸腾很快便被那璀璨光芒给制服住了,随着光芒的变化而组成了一个个的形状。直到最后,那血液竟然凝聚成了一只箭的形状,才算勉强稳固下来。 看着那释放出璀璨光芒的血箭,钻心的疼痛都被喜悦感代替,一咬牙,来了一股力气,捉住那箭,便使出吃奶的劲用力一拉。 那弓随着他的用力而弯曲下来,积攒起来的力量让赵德火震撼。嗡嗡嗡嗡的震动声自血箭里面释放而出。 砰…… 一声巨响,太乙弓重新恢复原状,而固定在弓上面的血箭则是犹如火箭一般窜蹦而出,将空气都射穿了一个大洞,空间裂缝大大的裂开,强大的吸引力出现,他稳定了好久才面前站稳身形。 砰! 又是一声巨响。 剧烈的响声在通道里面来回徘徊,震耳欲聋,几人捂住耳朵伏在地面,仍旧能感觉到通道在颤抖。 嗷呜。 一声凄惨的嚎叫声过后,五行八卦阵消失了,黑色怪物也消失了。而原本困住黑色怪物的地方,则是多出了一个口子,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一股光芒自洞口射进来,强烈的光线让几人暂时没法适应,都闭上眼睛,用胳膊挡住的光线。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缓缓适应过来,抬眼望去,前方是永无止境的光明,看不到任何的人或者物。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心中唯一的想法在来回的蹿腾,不由的慢慢步上前,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地儿。 赵德火早就已经等在了洞口,双目死死的盯着外面,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又好像是心中有所忌惮,脸上始终都是那种放不下忐忑的表情。 尹珲也是看了一眼之后迅速的将脸抽回,仿佛那下面的情景惨不忍睹。 两人奇怪的表现更是让众人充满了好奇,一窝蜂的冲上去,都想看看下面发生了什么情况。 但是通道就这么大的洞口,几人根本不能完全挤过去,到最后也只能是柯南道尔和黄鹤楼两个人面前站在了通道的边缘位置。 这么一看,直接一阵呕吐,并且很快的收回了脸,闭上眼睛,不再往下看。 那情景就好像中邪了一样古怪。 后面的人不再拥挤,知道下面的场景肯定惨不忍睹。 手术刀好奇的问道:“组长,下面是怎么个情况?发生了什么事?” 柯南道尔则是愣了一秒,并没有说话,只是欠了欠身子,给他留出了一个空隙的余地。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适应,他们早就已经适应了强烈的光线,目光也能看的远一些。但是洞口对面的山壁上那犹如小太阳的光芒让他们看的距离也不是很长。 他们只能看到对面几十米处是一座宫殿,下面则是空荡荡的,不知道空间到底有多大。 随着手术刀的视线向前移,目光能看到下面的余地也就越来越大,很快,目光便落在了下方一个赤.裸身体的女孩身上。 女孩很安详,双目紧闭,嘴唇带着淡淡的微笑,有些湿漉漉的头发自然的搭在稚嫩柔软的肩膀上。藕臂葱指则是被捆绑在了一根长长的发旧的木头上,细看之下才会发现那竟然是一座十字架,很古老的十字架。 她的下身也完全被脱光,一丝不挂,诱.惑人的地方也是毫无保留的展露在他面前。场面香艳无比,刺激的人神经昂奋不已。 继续看下去,就会发现女孩的双腿下方竟然有一个男人。男人卑躬屈膝,趴在地上。女孩香艳的双脚则是踩在了那厚实的背上。那场面让手术刀都起了反应。 他再次往前爬行了一段时间,视野也越来越大。 又是同样场面的男女,女的被绑在十字架上,男的则是被女子踩在下面。都一动不动,似乎等待着某人发号施令。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一千对…… 越来越多的人映入眼帘,手术刀的嘴巴大大张开,一副不肯相信的表情。他感觉魂魄都从自己的身体里面飞离,思想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密密麻麻的赤身luo体的人,就安静的在下方百米的地方一动不动,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充满了渴望,充满了虔诚。 而且他们也丝毫不为自己赤身luo体而感到羞愧,反倒是以之为荣,一脸的傲然神色。 他想看看,站在赤.裸男女前方的,到底是何方神圣,让这帮人如此虔诚的对他叩拜不已,憧憬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脑袋还没有探上去,身后就有一股强大的力气将他给拽了回去。 他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尹珲。 “嘘,小心点,别被他们的头目给发现了。若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坐在前方被他们奉若神灵的人,肯定是梵蒂冈来的传教士。 说完,他还看了一眼手术刀。 手术刀点了点头,微微叹口气,他不确定就凭几人,能够让如此众多的人浪子回头,不再盲目崇拜梵蒂冈的传教士。 这件事的难度,他是知道的。 “好了,都给我听着,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要动。”赵德火正色,回头看了看几人,最后叹口气:“你们现在出去的话发挥的威力根本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若你们能够呆在此处,当做我最后的底牌,那么甚至可以发挥一招定胜负的作用。尹珲,这交给你了。” 他说完,还深情的拍了拍尹珲的肩膀,得到对方肯定性的回答,他才放心的松了一口气,然后从通道口向下方望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忽然放声狂笑起来,并且身子也飞了起来,从洞口离开了,最后落在了对面的山壁上。 在白炽灯的照耀下,赵德火全身被笼罩上了一层光晕,看上去就好像德高望重的看破红尘的隐士高人,和万恶的杀人犯根本扯不上一毛钱关系。 众人全都被他的狂笑声给惊扰,纷纷抬起头来,当赤身裸.女看到赵德火的时候,一个个的都投来愤怒的目光,恨不能将他撕成碎片。 嗷呜,嗷呜。 这群男女的嘴里竟然发出了这等野兽的惨嚎,让尹珲等人内心震撼。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了?他不明白,也不知道,只是有些发傻的看着下面的人群。 “你究竟是什么人?我知道你已经不止一次两次的骚扰我们了。”一个正统深沉的男中音从哪绝密的位置传来。从他们的位子根本看不到那个地方的人。 “哈哈哈,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残害我同胞?”赵德火依旧不卑不亢的咆哮怒吼着。 “残害?哦,不,不,我这是要替他们安排永生,让他们到极乐世界生活,不被这个繁琐肮脏的世界所污染而已。”梵蒂冈的传教士不慌不忙的解释着,说的好像是真的一样。 “我呸你奶奶个熊。”赵德火气急大骂:“放你娘的狗屁,难道你以为我和他们一样都是傻瓜吗?就你那点信口雌黄我就会相信你?” “卑微的人类,愚昧的人类,这个世界就是被你们所破坏,被你们所玷污。主是不会饶恕你们的。”传教士依旧耐心劝说着。 在他心中,赵德火的死是迟早的事。他是一个喜欢将一个人的作用发挥到最大的人。所以在赵德火临死前,让他做到对自己最有利的程度,也就是让众人明白,背叛自己,是什么下场。 这就是所谓的杀鸡儆猴。赵德火是鸡,而下面的那帮忠诚的信徒则是猴。 “哈哈哈哈,你这个冥顽不灵的死老变.态,今天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着,反手一推,身子轻飘飘的从山壁上飘下去,最后安稳的站在地面一块凸起的平台上。 这样他和对面同样站在平台上的传教士在气势上谁也不输于谁了。 只是下面的一干民众早就被传教士迷了心窍,对着赵德火咆哮怒吼,不过都没有离开各自的位子,不敢挪动丝毫。 赵德火不屑的瞪了这帮人一眼,便不再理会他们。 尹珲聚精会神的看着下方,在需要自己的时候他就会勇敢的蹦出去。作为一个杀手锏,他非常懂得在什么时候出现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你们这帮愚昧的家伙,快点醒醒吧,不要认为长着外国脸的就是上帝,什么狗屁新世界,全他妈的胡扯。”赵德火看着那帮继续对着传教士虔诚跪拜的人群,气不打一处来,他实在没法理解,如此破绽百出的一个信念,却被他们牢牢的印在脑海中.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梵蒂冈的传教士到底又如何的实力。 “杀了他,杀了他。玷污我们的新世界,杀了他。”下方,一个同样裸露身体的中年男子忽然蹦起来,狂生大喊。 第二二三话 半兽人 这一声犹如大草原上的星星之火,撩起了一片火海。顿时,数以千计的人声震耳欲聋,挤进耳朵里,似乎要把他的脑袋塞满。 “都他娘的给老子闭嘴。”他怒了,彻底的怒了,双手从背后一划,一个完美的弧度闪过,亮光化为了流星从身边闪过。 最后,亮光聚集在了他手上。 尹珲将目光全都集中到亮光集中之处,竟然发现那是一面镜子。 这面镜子有别于其他的镜子,大致是八卦太极的形状,圆镜的边缘刻刻划划着各式的字符和画像,而镜面则是疙疙瘩瘩,十分粗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而且上面根本找不出任何景物来,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道光影在里面流转。 “让你们尝尝老子阴阳镜的威力。”说完,那镜面竟然照射出了一条如镜面般粗细的光柱,那道光柱很快的实质化了,并且扩散的越来越厉害,最后将下方的人群全都笼罩其中。 “啊!”一声悲鸣声过后,刚才的安静全都被驱逐了,洞穴里面瞬间充斥了千千万万的痛苦悲鸣尖叫。 “哼,你找死。”一直端坐在台子上的传教士终于怒了,拍案而起。看到这些原本应该被自己当做祭祀用品的人被别人掌控,他的威严遭到触犯。 手掌拍向桌面,那大理石桌面竟然瞬间灰飞烟灭,变成了齑粉,坠落到地面,扬起了一阵烟雾。 赵德火这才看清楚传教士的真是面目。上身是正常人类的身体,而下半身则是好像驴子一样的身子,四条腿支撑着上半身。刚才那桌面挡住了他的下半身,所以他刚才没有看到。 “你……半兽人,你是半兽族人的传人……”赵德火惊讶的连连倒退,双腿酥软,直到身体退到了墙壁上,这才双臂紧紧的扶住了身后的墙壁,站住了脚跟。 “半兽人?什么半兽人?”尹珲有些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看几人,他们的脸上同样挂满着不解和好奇,不明白这半兽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哈,你害怕了?可惜啊可惜,已经晚了。”半兽人传教士狂笑声更加放肆了,就当这帮人根本不存在。 “你……半兽人不是早就已经灭绝了吗?怎么可能还有后代?”赵德火的脸上满是惊讶和害怕。 “哼,这个你管不着,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告诉你,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半兽人传教士声音重新恢复冰冷,丝毫不在乎的看着瘫在石头上的赵德火。 “神说,要有光,于是这个世界,便有了光……”又是刚才那个浑厚的中年男子声音。 “神说,要有光,于是这个世界,便有了光……”成千上百的声音开始朗诵着圣经。 那笼罩住他们的光芒,被彻底的打散了,化为了余烬消失在空气中。 那些没有被击碎的光柱竟然害怕了一样急速的缩了回来,最后碰撞到了阴阳镜上面。 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阴阳镜竟从中间破开,坠落到地上。那宛如石头一般的镜面照样发射着不知某个方向投射进来的光,不过却并不能造成刚才的那阵厉害的阵势了。 “你这是找死。”半兽人重新吼了一声,下体的四肢好像动物一样的狂傲奔跑起来,卷起的一阵风竟然也吹向了赵德火,似乎要把它卷入其中。 “一个畜生模样的东西还敢在本尊面前放肆!”刚才他脸上的慌张神色消失全无,反倒是镇定了不少,双目怒视着对面的半兽人传教士。 看着那阵狂风席卷了上来,赵德火迅速的做起了应对措施,身体也快速的卷动,并且成功的掀出了一圈龙卷风,粗厚的龙卷风将赵德火完全的包裹其中,看不到他丝毫的身影。 尹珲那叫一个震惊啊,他想象不到,人在如此高速旋转的龙卷风里面到底是怎么生存的? 对于这些,那传教士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瘦身人头的模样也疯狂的闯了上来,夹杂着那阵卷起来的狂风。很快,两阵似乎要撕天扯地的风席卷在了一块,纠缠在一块。 两阵狂风化为了两座人形,高大的人在半空中挥舞着一人大小的拳头大了起来。这高达百米的洞穴都不足以让他们施展身手。 下面的石头被卷了起来,充斥着整座洞穴。砸落下去都会把人砸伤。 但是下面的人依旧没有逃窜,依旧镇定自若的在龙卷风的席卷之下等待着,等待着传教士将他们带入那个他们所希望去到的世界,那个没有烦恼,没有犯罪的极乐世界。 终于,有两对男女无法忍受龙卷风的肆虐,从架子上挣扎着逃窜下来。 但是身体刚刚脱离架子的束缚,竟然直接被龙卷风给席卷着飞到了半空,消失不见。 下一秒,一阵血雨从天而降。 不服从,就死亡。 这是半兽人传教士立下的规矩。 人群依旧强装镇定的站稳身形。坚如磐石的木桩插入石头内部,牢不可破。 不过龙卷风那强大的力量也不是吹的。虽然无法将木桩吹破,但是那绳索却是普通的绳索。力气稍微一大,绳索便整个的被吹起来,直到最后人也跟着飘起来,一阵阵惨嚎声不绝于耳。 并且尸体刚飞上去,瞬间就会降下一阵血雨,可见这阵龙卷风的残酷。 砰! 就在第一百对男女飞上天的时候,两只龙卷风竟然崩破了,所产生的爆炸威力无穷,卷起的空气波席卷了整座的洞穴。 顿时,不下于五十位男女飞到半空,然后爆炸,身体碎片变成了这阵血雨的一部分,坠落下来。 半兽人传教士和赵德火此刻已然悬浮在半空,正面对敌。两边都有些受伤,都是被龙卷风强大的威力所创伤。不过幸好都是皮外伤。 “好,好,好。没想到我赵德火因为无敌手而郁闷了大半辈子,今天总算是找到了对手。哈哈哈哈哈,看来上天真是眷恋老夫啊。哈哈哈啊。”他的狂笑声竟然连这个洞穴都要为止颤抖三分,浑厚有力,一听便知其声音夹杂了浑厚的内力。 “少废话,我们半兽人的血统天下无敌,无人可战胜我们半兽人。凡是敢破坏我们半兽人策划百年之计划的人,必须死。”传教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色愤怒,怒的是对方破了自己的好事,破坏了他家族策划了几百年的计划。 “策划了几百年的计划?你的意思是?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半兽人家族策划的?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为何要来我中原捣乱?要知道半兽人家族和我地盘的人根本是不掺合,而且你们半兽人从生到灭亡,和我地盘上的人根本没有往来,为何今天要灭掉他们?”赵德火说着,看了看对方的眼睛:“说吧,就算老夫死也要死个明白,为何你们半兽人家族要花费几个世纪来对付一些和他们毫不相干的人?” “谁说我们半兽人家族和你们亚洲人没有任何瓜葛?谁说我们没有‘礼尚往来’”半兽人传教士有些得意的看着赵德火:“像你们这等低等的人类,怎么配知道我们半兽人家族的秘密,哼!” “怎么……可能!”赵德火很明显吃惊不已,一口吐沫没咽下去,结果堵在了嗓子眼,让他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你说半兽人和人类曾经也有些瓜葛?到底是什么瓜葛?” 尹珲等人则是隐藏在管道里面,听得一头雾水,两人的谈话一句没听懂。什么半兽人?什么低等的人类?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另一个世界,区别于他们生存的空间而独立的世界?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相信。同时回头看了看其余的人,他们也都是满脸惊呆的表情,愣神的听着双方的对话。 “哈哈,在你临死前,我就让你知道真相,也让你死个明白。半兽人非但和人类有关系,而且这种关系还非同寻常。”说着,传教士打开了手上那本厚厚的经书,拿在手上,翻阅了一会儿,然后将书本丢给了赵德火:“你好好看看,看看半兽人和人类到底有什么关系。” 赵德火伸手抓住了那本飞来的经书。 书本很厚重,外面是用金属包装的书皮,四个鎏金大字《半兽史册》,除了几个字是金黄色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印记,甚至连作者的署名都没有,统统都是暗黑色的书皮。 他双手有些颤抖,轻轻的翻开了那厚重的书皮。 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各样如同蝌蚪一般的符号,他认不出来这些字符到底是什么,只是感觉心头堵得慌。 再翻开了第二页,依旧是那种密密麻麻的蝌蚪一般的符号,究竟代表什么意思,他还是看不出。 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满脸疑惑,接着翻开了第三页,第四页,一直到最后,几乎全都是那种密密麻麻的蝌蚪符,一个字也看不懂。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他满脸的狐疑,重重的将书本合上,然后看着半兽人传教士:“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字符难不成就是半兽人的文字?” “半兽人的文字?恩,也可以算是。”这时候半兽人传教士似乎更加疯狂了,脸上挤出了激情的笑意:“其实确切的说,这是我们半兽人的一种咒语,名曰半兽咒。” “咒语?半兽咒?”赵德火诧异的瞪着半兽人传教士:“到底是什么意思?少他妈跟我废话。”他脸上显出了丝毫惶恐的表情,双手也有些颤抖。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半兽人传教士则是满脸笑意:“这符咒区别于别的符咒,他需要人自己看,才会中咒。”一边说着,一边轻松的用右手举了举那经书:“很不幸的告诉你,你已经中咒了。” “什么?你……你竟敢……”赵德火惊得连连倒退,死死的盯着那传教士:“奸诈,狡猾,哈哈哈哈,半兽人不愧是半兽人,做事果真畜生不如,你竟然下圈套。” “哼,少跟我玩这套。你们人类不是有句古话吗,兵不厌诈,就是这个道理吧。”说着,再次得意洋洋的点了点头:“现在,轮到我发威了。” 手中的经书举起来,悬浮在半空。 那经书竟然释放出璀璨的光辉,仿若一个小太阳一样照耀着整个洞穴。 下方的人全都惊呆了,内心的震惊和心底的崇拜促使他们将半兽人当成了神,匍匐在地,大声狂呼。 半兽人十分享受这一切,嘴角的微笑始终未曾淡去。 赵德火知道他这是准备正是行动了,忙挪动身子,准备上前来制止这种野蛮暴力行动。但是万万没想到,身体刚刚挪动,一只脚竟然快速的缩小,最后变成了一个马蹄的形状。 另一只脚也在慢慢变化。 “啊,这……”赵德火几乎疯狂,用手去拉住自己的脚,想将他们扳回原状。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马蹄却依旧是那副模样。 “啊!”腰竟然也是一阵生痛。他看了一眼,发现腰部竟然在拉长,而且还有向后面蔓延的趋势。 他心中明了,这是准备变成半兽人的身体的征兆。若腰部横着被拉长的话,岂不是真的要变成动物的身体了? 他这才明白半兽咒的真正含义,竟然是要把一个人活生生变成畜生, 他痛苦的哀嚎着,用力的击打着身体每一处病变的地方。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身体依旧在改变着,朝着动物的躯体趋势发展着。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尹珲,心跳加速,任凭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凶狠毒辣的咒语,竟然能硬生生的将人变成半人半兽模样。 赵德火的嘶吼声冲天响起,似乎要把洞穴给冲破。尹珲实在是呆不住了,想要冲出去将赵德火解救下来。 但是身体刚刚挪动,便被身后的柯南道尔给拉住了:“尹珲,不要冲动。你出去了能阻止赵德火的变化吗?若是不能还是不要做那种无谓的牺牲,你还有大用处。或许在半兽人传教士发功最关键的时刻你冲出去,正好能够将它打垮。” 被柯南道尔这么一说,他的头脑才冷静下来,乖乖的蹲坐在原地,看着痛苦挣扎的赵德火,虽然伤心痛苦,但是却做不了什么。 半兽人传教士已经将他当做了死人,没有发出丝毫的注意力在他的身上,手上的经书释放出的光芒更加璀璨,熠熠生辉,和对面山壁那闪烁着光芒的白炽灯相辉映。 吼,吼! 两声怒吼,从对面山壁的方向传来。随着他怒吼声响起,那座山都为止颤抖,哗啦哗啦落下了不少的碎石。 “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山里面还有东西?”柯南道尔的头脑缺氧,她甚至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产生的幻觉。 尹珲也被那吼声给震得连连后退。吼声惊天动地,相信在地面之上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看着满脸惊恐的赵德火,又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是干着急。 吼,吼。 那吼叫声再次的响起,连悬浮在半空的赵德火也被那阵音波给震荡的四处乱窜,最后好像落叶一样坠落到地面,昏死过去。 此刻他的身体已经完全的变成了半兽人模样,下半身是马的身体,而上半身依然是赵德火那副模样。 第二二四话 天使长 那音波仿佛是一阵强烈的沙尘暴,卷着地面的杂物尘土石头飞起来,要把他们给埋住。 “快点后退。”他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后退。那沙尘暴卷起的石头似乎要把这个通道给堵死。他们务必得退到安全的位置,才能保住小命。 眼前形势危机,身后众人也是看清楚了现场的形势,连连倒退。 咣当咣当,飞沙走石犹如子弹一样飞入这个通道,撞击到通道的四壁上产生的声音震耳欲聋。单单这阵声音都让他们耳聋目鸣,心中惊恐,更别说制造这场沙尘暴的怪物了。 不知道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一边想着,一边没命的倒退。若是后退的不及时,肯定会被那沙尘暴当做食物给吞噬了的。 呜呜呜呜的声音在耳畔萦绕,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尹珲,怎么办?再后退的话,我们就不能出去了,不能去解救那成千群众的生命危险了。”柯南道尔的声音透过沙尘暴怒吼的叫嚷,钻入他的耳畔。 “站住吧,我试试看能不能用结界阻挡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虚空画符。 顶着巨大压力站住的人群也都用最后的力气来推搡着尹珲,保证他不被那强烈的力道给吹的后退,能安心的结下一个结界。 一连串的光波从他的手上打出,一张张的符咒也在他手上被烧成了灰烬,那风暴的威力丝毫没有减少,甚至有些加剧的趋势。 柯南道尔有些着急,不过并没有催促。只是闭着嘴巴,眯缝着眼睛看着尹珲,给他加油打气,心中期盼他能成功。 十几张符咒被他同时打出,光波也变成了一个防护罩,将通道的一段给死死的堵住。 风暴戛然而止,飞沙走石也好像被厚厚的玻璃给阻隔了,疯狂的撞击着,发出啪啪啪啪雨点打玻璃的声音。 “嘘!”终于将这件事办妥,他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然后躺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脸上和头发上满是灰尘,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咱们怎么办?咱们怎么办?”被沙尘暴逼得手足无措的柯南道尔目光在众人身上游离不定:“谁能告诉我,咱们该怎么办?” 还没从上次失败的阴影里面走出来,这次再次遇到如此沉重的失败打击,让柯南道尔原本就愧疚的神经更加的脆弱。 众人无语。 特种兵彪悍的身体在这个不大的通道里面弯曲着,很是憋屈,怒吼了一声:“冲出去,把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生吞活剥了,老子就不相信,咱们这么多人没法干掉他一个人。” 因为气愤,他连说话都是气喘吁吁的,不过声音雄浑,颇具男子气概。 众人无语,都知道特种兵是直来直去的人,说出的想法是嘴巴想出来的,不能采用。 黄鹤楼这时候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白色浓浓的烟雾,叹口气道:“依我之见,先退回去。对方的实力你们也看到了,或许我们在他眼里不过是臭虫而已。” 说这话的时候,黄鹤楼满脸悲痛,语气中也充满了绝望。 连赵德火都无法奈何那半兽人传教士,更何况他们这帮人呢? “回去?撤退?”柯南道尔疑惑的说出了两个词语,有些不知所措,双手来回搓着,想把上面的灰尘搓掉。 “尹珲,你觉得呢。”黄鹤楼见她不说话,便问尹珲。 他知道她是不肯面对现实,也不敢面对现实,只好用逃避来麻醉自己的心灵。 “回去?”尹珲也拿不定主意。 他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关乎一千条活生生的性命啊。还有那赵德火,虽说作恶多端,不过却是茅山敛宗大师级别的高手,他若是离去了,不管是对茅山敛宗还是对中国各类教派来说,都是一种不可估量的损失。 “这样吧,举手表决。”黄鹤楼的意识最为清醒,敌我双方的形势分析的很清楚,若是再不退回去的话,那么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同意退回去的请举手。”黄鹤楼似乎犹豫了很久,不过最后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看了看柯南道尔。 满脸痛苦神色,大有死在这里的决心。 鸟鸟大师,道姑,手术刀,爆破手孙东,狙击手纷纷举起了手。 剩下只有特种兵和柯南道尔,尹珲没有举手了。 “六比三,柯南道尔,不要难过,这种事不是咱们所能左右的了的。”他一边劝说着,一边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柯南道尔的肩膀。 尽管她心中明白,此刻离去才是最正确的方法,但是她不能原谅自己,不能原谅自己接连两次被敌手打得手足无措。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如此尴尬的事情。 “走吧,柯南道尔。”他再次拍了拍柯南道尔的肩膀。 她的眼神依旧是那么固执,那么坚定。 “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和这个恶魔战斗到底。”她手中的除魔枪上好了子弹,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结界。 “柯南道尔,你明知道这样只能增加我们的无谓牺牲,这不是国安局的人该具有的素质。”黄鹤楼依旧劝说着。他是不可能将她丢下的。 “这是命令,快点给我离去,这是命令。”她再三重申这是命令,是真心希望他们回去,不要跟着自己受连累。 “柯南道尔,不要闹了。特种兵,过来帮忙,把她给我拉回去。组长,对不住了。”黄鹤楼看了看那层结界,被沙尘暴给吹的似乎随时都要爆破,知道事不宜迟,一咬牙一跺脚,将嘴里的烟屁股吐了出来,吩咐特种兵采取强硬措施。 尹珲有些为难了,他不知道到底该帮哪头。尽管知道留下来对事情的走向并不会造成大的影响,可是他不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如此众多的同胞死在那恶魔的手里。 “给我……”柯南道尔想喝止黄鹤楼的行动,但是话还没说完便灌进了满嘴的沙子。砰地一声,结界终于爆破了,被堵在外面的大量沙石飞了进来,将他们团团包围。 砰砰砰砰。沙石碰撞通道的声音震耳欲聋. “不好,结界破碎了,沙尘暴越来越厉害。”尹珲怒吼了一声。尽管他使出了吃奶的劲,不过似乎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被淹没在了沙尘暴的嘶吼声中。 他有心想再次结出一个结界,但是身体虚弱的不行,刚才那个结界已经令他耗费了不少的体力了,现在他都有些体力不支。 “回去,你们都给我回去。”柯南道尔疯狂的推搡着黄鹤楼等人,想让他们退回去。但是黄鹤楼岂肯丢下她一个人,都拉住柯南道尔,要采取强制性措施将她拉走。 咔嚓。 通道竟然有些断裂了,一个粗如手臂的裂纹出现,让几人瞪大了眼睛。 可是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通道竟然断裂了,黄鹤楼拉住柯南道尔的手也松开了。 尹珲,柯南道尔呆在了断裂的通道内,随着断裂的通道一块摔向了下面的百米深渊。 而黄鹤楼等人见势不妙,则抓紧时间后退,确保半兽人传教士看不到他们才停下身子,气喘吁吁。 幸运的是整个大厅都是飞沙走石,半兽人传教士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行踪并没有暴漏。 摔得浑身是伤的尹珲过了好久才慢慢的缓过来,轻轻的揉捏着肚子。 透过断裂的通道能看到外面的大致情形。高约百米的山壁竟然裂开了一条裂缝,从白炽灯的地方裂开的。随着那裂缝的越来越大,尹珲清楚的看到里面露出了一个人类的脑袋, 那脑袋硕大无比,甚至比他的身子还要大四五倍。 目光继续下移。 半截人类的身子逐渐的从裂缝里面显现而出,那么粗糙,上面粘着石头和沙土,稍微挪动就会噼里啪啦的掉落下来大把大把的土渣。 “那是什么东西?”他的眼神惊恐的四处观望,看了看晕倒在通道里面的柯南道尔,用力的摇晃了一下:“柯南道尔,你没事吧。” 硕大的空间里面人声嘈杂,所以他不担心自己的声音被半兽人传教士听到。 柯南道尔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呢喃了一句:“怎么了?”她的眼睛并没有睁开。 “快醒醒,柯南道尔,快醒醒”他用力的摇晃着柯南道尔,希望能将他从昏迷中唤醒。 “尹珲,我的头有些痛。”她用手摸了摸脑袋。 血,满手都是血。 “不要动,我来处理。”他有些吓坏了,忙将她搂在怀里,查探她后脑勺的伤势。 一颗不大但是尖锐的石子,深深的扎入了她的脑袋上,鲜血就是从那个伤口流下来的。 “不要动,不要动。”他心疼的用手清理了一下上面的杂物,清晰的看到那手指头长的伤口,鲜血汩汩的流出。 “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不清楚伤口到底深不深,有没有伤害到她的神经系统或者脑部。 “恩。”她乖巧的点了点头,十分安详,就好像从来都没受伤一样。 刚才那个强悍的女子已经不见了,只有这个乖巧的好像小绵羊一般躺在尹珲怀里的女孩。 他撕扯下自己的衣服,轻轻的在她的头上包扎起来,尽管他用力很轻,不过她颤抖的身体还是警告尹珲,此刻她承受着无比巨大的痛苦。 包扎完毕,柯南道尔再次进入了昏迷状态,任他如何呼唤,也得不到她丝毫的回答。 “你在这好好歇着,我去阻止那怪物。”说着,双目放出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山壁上显露而出的怪物。 此刻,那东西已经完全从山缝里面显露出来了,竟然是一座硕大的石头雕塑。上半身是人类的身体,伟岸彪悍,而下半身则是动物的身体,好像野马一样。 他注意到那双眼睛,释放出的光亮照耀整座的大厅。他才明白,之前看到的那白炽灯,不过是这怪物的双目而已。 不过幸亏只是雕塑,不然他们这次统统得完蛋。 不知道黄鹤楼他们还在不在,不过这些都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的所有目标都是半兽人传教士,他要知道那半兽人传教士到底什么来历,有没有什么致命弱点。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他的头缓缓探出去。 现场的一幕让他浑身颤抖,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因为他不确定看到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不敢相信世界上会有人能制造出如此恐怖的场面。 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千具尸体,摆放的毫无规律,就好像是此地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 但是他们的死状却是相同,都是心脏被掏了出来,还在颤抖的横在肚皮上,噗通,噗通,流出汩汩的鲜血。血管还没有从身体上分离,心脏和身体依旧缠绕在一块。 有些命大的人还没死,面含微笑的看着在肚皮上跳动的心脏,甚至还爱惜的伸出手去抚摸一把。 他们仿佛沉浸在一个美妙的世界,表情十分的享受,双手在半空舞动,双脚也时不时的蹬一下地面,仿佛是在天地间翱翔。 尹珲笑了,看着这帮愚昧无知的人类笑了,临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就算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尹珲,尹珲……”一个虚弱的呼唤声在耳畔响起。 他左右看了看,除了那弥漫天地的沙尘之外,再无其他。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呢,并不准备继续理会。 “尹珲、”那虚弱犹如蚊子呼扇翅膀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么清晰,那么熟悉。 他确定那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在呼唤自己。 “你是谁?在哪里?”他紧张的四顾,想看到那呼唤自己之人。 “是我啊,尹珲,是我啊。”那声音再次在耳畔响起。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果真看到一个模糊淡淡的身影,在无尽沙尘的掩盖下,看上去有些颓废苍老。 “赵德火,是你吗?”他忽然想起,若是按照位置来判断的话,赵德火当初就是坠落在这个地方的,那个声音很可能是赵德火的。 对方很轻的恩了一声。 他加快速度的爬了上去,赵德火还没死,他们还有取胜的希望。 但是当他来到赵德火身边的时候,彻底的镇住了。虽然赵德火的容貌并没有改变,不过身子却早就变成了动物的身体。 他十分虚弱的躺在地上,脸上满是悲痛的表情,一脸无奈的看着尹珲,那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充满了恐惧,也充满了失望。 “赵德火,我该怎么救你?”他看着这个杀人无数的敌人,竟然说出了这番话,连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 “救我?呵呵,没得救了,我是没得救了。”他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眼神中死寂死寂的,没有一点光亮:“答应我,一定要灭掉这个半兽人传教士,不要让他的奸计得逞。咳咳。”他说每一句话都非常费劲,剧烈的咳嗽也缠绕着他,让他看上去好像暮年老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奸计?半兽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他一口气问出了脑袋里的所有问题。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谜,让他无法想象的谜。 “咳咳,呵呵,这一切……还得等你自己去弄清楚……咳咳。”赵德火连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了:“不过有一点你必须知道,千万不要让他将召唤仪式进行到底,否则召唤出的怪物,足以毁灭我地盘上所有的人”他重重的咳嗽着,脸色苍白,语气绝望。 “召唤出怪物?”他不能理解的看着赵德火:“什么怪物?你地盘上的人?什么人?”他越听越糊涂,一句话都听不懂,只好脑袋发懵的看着赵德火,希望他能回答自己的问题。 “按照人类的说法,那怪物……就是……天使长……快……快去阻拦……不要让他的……奸计得逞……”说完最后一句话,身体好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脑袋砰地一声撞到了平台上,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碰撞声。 第二二六话 千年囚徒 顾不上赵德火,抬头看了看半兽人传教士。他将经书虔诚的抱在怀中,在半空跪倒。经书和他身上散发出的光芒落到地面。 整整一千颗还在微弱颤抖的心脏反射着经书上的光芒,最后汇聚到了那雕塑之上。 原本灰绿色的雕塑在光芒的照射下竟然散发出淡红色的光芒,那景象煞是好看漂亮。 他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只好细致的观察那传教士,希望能从他身上寻找出什么缺点,致命的弱点。 此刻,那些心脏竟然发生了诡异的变化,从原本的红色逐渐的褪色,越来越淡,越来越淡,直到最后竟然变成了灰绿色,而且看上去似乎还在继续的枯萎。 半兽人传教士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这一切仿佛尽收眼底一样,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表情更加的虔诚。那野马的身体虽然有些弯曲褶皱,不过在光芒的照耀下竟然显得有些神圣。 随着心脏变得越来越暗淡失色,那原本灰绿色的雕塑竟然变成了红色,鲜艳的红色,犹如心脏那般鲜亮的红色。 尹珲镇住了,彻底的镇住了。就算不用大脑思考他也能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那雕塑竟然吸收掉了人的生命力。 咔嚓,咔嚓。 那大雕塑此刻看上去就好像活了一样,表皮也不再是石头那般的坚硬,反到是有些地方开始缓缓的松弛下来。原本死寂死寂的眼神,也忽然灵动起来,黑色的眼珠子转来转去,嘴巴也微微张开,而且尹珲看到嘴里喷出了淡白色的雾气。 大雕塑,准备复活了,召唤仪式已经成功。 他大脑里唯一的想法。 颓废的蹲坐在地上,绝望的看着那尊大雕塑缓缓复活。 大雕塑的视线,竟然落到了自己身上。 他怔了一下,抓在手上的太乙弓也不自觉的脱落。这眼神竟然也充满了无尽的魔力,抽走了身上的全部力道。 四只眼睛就这样的对望着,对望着。 尹珲等待着大雕塑下一步的动作,但是那雕塑竟然停止了任何的行动,一动不动,眼神也从自己身上挪开,也不再呼吸。 他有些欣喜:“难道……召唤仪式失败了?”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晴天霹雳响起,闪电连接了半兽人传教士的心脏和雕塑的眼睛。一颗心脏模样的东西立刻从半兽人传教士的心脏处飞出,而后顺着那道闪电直接进入了半兽人传教士的嘴巴。 这颗心脏刚刚钻入雕塑的嘴巴,那雕塑彻底的复活了,活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大,硕大的脑袋在转动,发出咯吱咯吱骨头断裂的声音。 偌大的空间,灰尘也落地,视线已经变得很好了。他清楚的看到半兽人传教士手上捧着经书,然后从上面直直的摔落下来,噗通一声,身体竟然摔得断裂成了两截,内脏什么的流了一地,血花四溅。 为了召唤这个怪物,竟然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这才是真正的愚昧啊。 尹珲也叹了一声。 他明知事情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了,但是也明白,他是迟早有一死的。也不再躲躲藏藏。与其不反抗直接被杀死,还不如在和死亡抗争中死去,这样死的也有尊严一些。 他心中最放不下的就是柯南道尔。若是能让柯南道尔活着离开,他愿意死两次。 可是他明白这一切只能是空想,无论他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他们两人生存的希望不到百分之一。 i抬头看看,那唯一的出口距离他们足有百米之遥,除非两人会飞,否则绝对不可能离开这个地狱。 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传来,那怪物全身都动弹了一下,竟然造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连骨头碰撞的声音都是那么鲜亮,刺激的耳膜震颤不已。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临近死亡,他竟然忘记了害怕,反倒是细致的观察起那怪物来。 这怪物远远超出自己的世界观。若是在以前,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这种怪物,可是现在他活生生的看到,他不得不相信。 “吼吼,吼吼。”那怪物好像是被囚禁了千年的囚犯,终于获得自由一样的兴奋,狂傲的叫了两声,那声音粗重浓厚,将他身旁的两座小山都给震碎了。一时间又是飞沙走石,狂风大作。 唯恐被这阵狂风给吹走,他急忙抱住了身旁的一块大石头稳住身形。狂妄的风吹过之后,他勉强站稳了身子,举头看着那怪物。 高大的半兽人开始挪动脚步了,每走一步都会引起天地巨震。硕大的脚掌足足有一张圆桌子那么大,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深坑。 走到那些被挖掉心脏的信徒面前,他也毫不犹豫的伸出脚掌踩上去。 咔嚓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不绝于耳,血液从尸体里面溅出来,最后汇聚成了一条小河,顺着石头缝隙流下来。 躲藏在一颗石头后面的尹珲心惊胆战的看到这一切,早就做好死亡准备的心脏也在碰碰狂跳。 这就是天使长?传说中的天使长竟然拿人命不当人命?甚至比草芥还不如? 咔嚓咔嚓,滋滋滋滋,骨头断裂声和鲜血喷溅声不绝于耳的传来,听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卑微的人类,出来吧,我看到你们了。”当天使长走到刚开始时候半兽人传教士坐在的台子上面的时候,嘴角竟然露出了意思轻蔑的微笑,声音也是极其蔑视,根本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 “难道……被发现了?”他的大脑急速的转动,同时仰头望着那高大的怪物,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现自己了。 可是刚抬头,便被他犀利的目光给刺激到了,思想顿时被抽得一干二净,大脑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那一秒钟到底怎么了,就好像身体停止运转了,脑袋里面的记忆和想法汇聚成一条河,然后钻进了半兽人的脑袋。 同样发生这种状况的还有他身边的柯南道尔,以及刚才他们躲藏的那个通道。 他明白,黄鹤楼等人也被发现了。 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不过很快,这绝望便被怪物给抽走了,随着记忆的长河钻入了怪物的脑袋里面。 身体乏力,脑袋苍白,他一下子蹲倒在地,眼前是永无止境的光明,听不到一点声音。他感觉灵魂已经从身体里面抽离了,只有肉身在感受着这个世界。 “尹珲,尹珲,快醒醒,快醒醒。”不知道过了多久,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被这声音给震得浑身颤抖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 刺人眼睛的光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幅血腥的场景。 血流成河,尸骨堆积成山,一只身躯庞大似小山的怪物就站在他的前方,下半身是硕大的动物肢体,而上半身则是人类模样,此刻他弯腰在做些什么,弄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这才有些看的清楚了。 更多的血液从怪物的身下流出来,汇聚成更大的一条河,一块块惨白惨白的人类骨头被堆砌在他身体的两边,快要赶得上他身体一般高大。 咯吱,咯吱,响声不断,就好像是他在吃着人类的骨头。 这个想法让他有些发愣,忘乎了所有,只是目瞪口呆的瞪着那怪物庞大的身子。 咳咳。 一个没忍住,他竟然咳嗽出了声。 虽然声音很轻,不过在死一般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明显。 怪物怔了一下,咯吱咯吱的声音也停住了,它疑惑的转过头来,看了看尹珲。 他看到一个卑微的人类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 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藏在身后的手臂抽了出来。 他看到上面抓着一大把人类的尸体,尸体早就零散了,被他这么一抓,直接变成了肉泥,什么脑袋胳膊大腿都胡乱的拼凑在一块,抓在他手上。 砰。 他张开满是鲜血的大嘴,强烈的血腥味化为了黑雾从嘴里喷出来,熏得他差点没昏死过去。 那抓满尸体的手臂随手一甩,竟然将那足有十具人类尸体的人肉全都塞到了嘴里,咯吱咯吱的咀嚼起来,无尽的鲜血顺着嘴角流下来,啪啪啪啪的溅出来落到地面,就好像是下起了一阵血雨。 看着那怪物的恐怖模样,尹珲脆弱的神经再次被堵上,一口气没喘上来,向后面倒去。 怪物似乎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硕大的嘴角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而后转头继续吃他的人肉大餐。 眯缝着眼皮的尹珲看到怪物模糊的身影转了过去,这才舒了口气,缓缓的坐起来。刚才若他继续盯着那怪物,说不定它会直接攻上来将尹珲当做午餐的。 “尹珲……”淡淡的声音再次传入耳畔,刚才昏迷的时候就是听到的这种声音。 “谁?”他警觉的回头看了一眼,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人在喊自己。 “是……我啊!”那声音十分虚弱,仿佛濒危老人临死时候的话语。 “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直感觉这声音熟悉的尹珲,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不过随即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肯定是这几天劳累过度了,所以才会产生幻觉。那声音绝对不可能会是这个人的。 说完,他还执意摇摇头,想要清醒一下子。 “尹珲,你没听错,的确是我,就是我啊。”那声音似乎知道尹珲的想法,继续开口说。 “你……怎么可能?他已经死了,你绝对不可能是他。”尹珲脸上挂着惊恐的神色连连后退,双目在四周寻找,想找出那声音的主人。 但是地面除了足以掩盖人视线的灰烬之外,再无其他。他脆弱的神经再次松弛了一阵,认为这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不要在欺骗自己了,我就是他,我就在你身边。”那苍老颓废的声音如雷贯耳,让他顿时清醒了不少。 第二二七话 交锋 “师傅,是你吗?你在哪?”对于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尹珲选择了相信。 “我在赵德火的身上。”赵德水的声音再次幽幽传来。 “赵德火身上?”他愣了一下,一时间竟然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是啊,赵德火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竟然吸掉我全部的力量,最后导致我的灵魂和他的灵魂融为一体。”他似乎在喃喃自语,叹息不已:“他的灵魂死了,我的魂魄占据他身体的主导位子。哎……” “师傅,真的是您!”他顾不上那怪物了,惊奇的喊道,然后目光迅速的在四周搜寻,想找出师傅魂魄所在。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变成半兽人的赵德火身上,透过浓厚的尘土,他隐约能看到他的身子在缓缓移动,朝着自己的方向挪动而来。 那眼神,满是师傅的慈祥和关爱。 “师傅,师傅。”他也急忙爬了上去,日思夜想的师傅终于再次出现,让他不能自已的兴奋。 等到了赵德火的身边他才发现,黄鹤楼等人都已经从通道上面摔落下来了,昏迷不醒。考虑到他们暂时没有危险,他并没有对他们做急救措施。 赵德火那双眼睛死灰复燃,那熟悉的眼神死死的盯着自己,慈祥,温和。 “师傅,是你……真的是你……”心中的激动溢于言表,双手紧紧抓住赵德火。 “尹珲……”赵德水也哽咽了,过了好久才端详了一下他:“尹珲,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 他重重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师傅死了,最关心的仍然是自己的生活。 “师傅,我要怎么做才能救你,我要怎么做……”他声音急促,哭丧,着急,满脸的急迫。 “你听我说,咳咳、”可能是大厅灰尘太大,又或者是赵德水受伤太重,他连连咳嗽了好几声才勉强安定下来:“你听我说,我和赵德火的灵魂暂时还没有消亡,我……我们两人的灵魂……可以让你的实力暂时暴涨,或许……借助三界宝钞的力量召唤出祖师爷……能够对付这个天使长……咳咳,咳咳……”赵德水咳嗽的越来越厉害,最后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如花朵一样盛开的鲜血。 “不……不,师傅,你不能那么做,不能那么做,你要保护好魂魄,不能让你的魂魄魂飞魄散了。”尹珲几乎是哭着喊出了这句话,作为一个茅山敛宗的传人,他很清楚,若是他借助赵德火和赵德水的灵魂暂时让自己的实力水涨船高的话,那么两人的魂魄最后只能落到魂飞魄散的地步。 “咳咳,少废话……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快点……我们……已经没多少时间了。”赵德火的手臂被刚才飞溅的石块给砸中了,已经肿的不像样了,稍微挪动一下都会让他紧紧的皱起眉头。 “师傅……”他哭丧着喊了一声。 “这是命令!”刚才还虚弱颓废的赵德火,竟然一下子来了精神,身体也好像恢复了不少,一下子抓住了尹珲的胳膊,用力的一抓,将他捉到了自己跟前。 那手臂的力量强大无比,好像一把铁钳紧紧的夹住他的手臂,让他无法挪动丝毫。 他想象不到,一个垂死之人,怎么会有这种强大的力量,连他这个正常人都无法抗拒的力量。 他仍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知道师傅是准备将他们的魂魄力量尽数灌输到自己体内。 “师傅,不要……”他哀求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回荡着,顾不上怪物发现他们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强大的灵魂力量已经转换成了白色的烟雾,从赵德火的体内逐渐的散发而出,同时,赵德水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那气息丝毫不剩的转化成了白色的烟雾。 烟雾在半空中萦绕在尹珲的四周,化为了一条烟龙,慢慢的变化,慢慢的变化,直至最后,雾龙来越庞大,也越来越实质化。 一声龙吟响起,惊得空间四颤,地面的石子儿也在蹦跳不已。 那怪物终于被龙吟给吸引了注意力,忙扭头看了看。当它发现这条腾云驾雾的飞龙的时候,怒吼一声,就要冲上来。 在怪物动作的瞬间,硕大的雾龙身躯竟然拼命的将尹珲的身体缠绕住,并且越来越用力,越来越紧,他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怎么了?什么情况?”他的大脑因为缺氧而停止运转,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只是感觉那庞大的龙躯缠绕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最后一丝氧气也被他从体内抽离出去,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感觉不到。 嗷呜。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那怪物庞大的身躯已经压了上来,如同小山一样的躯体要把他给压成肉饼了。 他本能的举起胳膊来阻挡,虽然他明白,这样做也是徒劳,自己这点力量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个臭虫的反抗而已。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手臂竟然发散出无尽的光辉,那光辉很快的实质化,并且化为了一条神龙从胳膊上飞出,砰地一声撞击在那即将倒下来的大怪物身上。 砰砰砰,一连串的爆炸声接连响起,他好奇的瞪大眼睛,抬头看着上面。 那怪物的身体竟然直直的后倒,直到地面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尹珲才意识到天使长被自己的力量打倒了。 “怎么了?什么情况?”他不可思议的双目死死盯着手臂,不相信刚才的力量就是来自自己的身体。 脑海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嗡嗡作响:“尹珲,我们两人的力量已经融进了你的身体。不要害怕对方,相信你自己,你的力量绝对不比对方的弱小差。” “师傅,师傅……”他痛心疾首的看了看手臂,心酸不已。 “咳咳,咳咳。”几声咳嗽声在耳畔响起。他低头看了看,打坐姿势蹲在地面的不可思议小组成员,都在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自己。 “尹珲,退回来,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一起想办法。”看到尹珲想要攻上去,柯南道尔忙劝阻。 刚才那小型地震将他们从昏迷中唤醒,好奇怪物为何仰躺在地上。但是当他们发现尹珲想要攻上去的时候,一个个吓得脸色发紫,认定他这么攻上去肯定会变成怪物的晚餐。 可是身体的剧痛让他们根本无法离开地面,只好用语言阻止尹珲去送死。 谁知他竟然只是回头冲他们神秘的笑了笑,眼圈发红,似乎进入了另一种状态,和以前的尹珲有着千万差别。 “尹珲,你怎么了?快醒醒啊,”看着尹珲的身影越来越接近那怪物,众人都急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可是他并没有因为几人的呼唤而停住身子,依旧毫不犹豫的攻击了上去。 嗷呜。 一声龙吟从他体内飞溅而出,在空荡荡的空间里面回荡,震得几人有些头晕目鸣。 他们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尹珲,纷纷用胳膊揉了一下眼睛,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声龙吟……是从尹珲体内发出的?”柯南道尔扭头看了看身边的黄鹤楼。 大口大口呼吸的黄鹤楼也是双目迷茫的看了看柯南道尔,直到最后才不确定的点了点头。 其余的人也是惊的目瞪口呆,甚至忘记了呼吸。 就在他们还以为自己产生幻觉的时候,一条巨龙再次从尹珲的体内迸溅而出,直冲着那怪物庞大的身躯撞去。 怪物似乎知道那雾龙的厉害,连连躲闪,庞大的身躯撞击的山壁都在微微颤抖。 虽然怪物身躯庞大,不过动作却是敏捷的很,轻轻松松便躲开了雾龙的攻击。他脸上立刻换上了怒气冲冲的表情,两颗大树一样修长的手臂直直的呼上来,过程中不小心碰撞到了一座耸立的小山,那座小山直接化为了碎石,天地间乱世迸溅,下起了硕大的石头雨。 “快闪开。”柯南道尔看那石头雨直奔几人方向落下来,吓得狂呼一声,命令众人寻找掩体,躲避石头雨的袭击。 可是让他们无法想象的是,四周全都是光秃秃的地面,连一个小山洞都没有,哪还有躲避的地方啊? 眼看那石头就要砸到脑袋上了,柯南道尔只好抓分夺秒的喊道:“用尸体挡住石头,快!”说完,自己也抓起地面的两具尸体挡在头顶上,希望能抵挡一阵。 那两具尸体全都被掏走了心脏,胸口处是一个大血窟窿,用手一抓甚至能感觉到胸膛的温度。 几分钟前,这些尸体还是活蹦乱跳的,但是现在,他们变成了默默无闻的死尸,只能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并没有感觉到头顶上石头砸下的感觉,不由的抬头望了望。 一张硕大的光罩好像是一张大锅一样,将他们牢牢的罩住了,挡住了外面的石头,砸到光罩上溅起了一串串的光波,但是那些石头随即被反弹出去,好像流星一样飞出去,最后撞击到山壁上。 细细的观察,才会发现这层光罩连接着尹珲的一只手臂。才明白是他打出了一个结界保护他们。 “奇怪,尹珲怎么突然拥有了这么强大的力量了呢?” 一滴冰凉的液体滴进了自己的脖子,让她忍不住的缩了缩,才意识到两具尸体仍旧被他高举着,便将将他们丢到地面,然后看着那好像透明玻璃一样的光罩。 若不是因为这半透明光罩出现在杀人现场,他甚至会把这些当做美景来欣赏。 “老大,尹珲这是怎么了?”手术刀拖着受伤的身躯缓缓的跑了过来,一边看着尹珲一边说道:“怎么忽然间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连赵德火都无法奈何的天使长都被尹珲给打的晕头转向。” 的确,现在那天使长在尹珲体内雾化而成的龙四处飞荡,将天使长打的晕头转向,没有丝毫还击的力量,只能是连连倒退,偶尔反击一下,但是并未对尹珲造成任何的伤害。 “不知道,看看再说,我们看看怪物有什么致命的弱点,提醒尹珲,咱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要好好把握。”说着,走到一处靠近山壁的地方,这里的视线良好,能够将两人尽收眼里,她准备细致的观察一下那家伙,想看看那怪物的弱点到底在什么地方。 尹珲用身体控制着雾龙和天使长战斗,每一次的交手都能引起地面强烈的震颤,山壁也在这种撕天裂地的力量中摇摇欲坠。天使长庞大的身躯任何一次的出击都会破坏这个洞穴,原本便有些不稳固的山洞在这种攻击下,更有倒塌的趋势了。 “柯南道尔,注意一下他下半身和上半身的相交处,也就是腰部,”黄鹤楼的声音从轰天裂地的地震声中传入她的耳朵:“看看那里是不是怪物的致命弱点。” 经他这么一提醒,她便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怪物的腰部。 尽管那天使长浑身伤痕累累,到处都是被尹珲控制的雾龙攻击产生的伤口,但是腰部却是完好无损,细皮嫩肉,就好像根本没有受到伤害一样。 她心头有些疑惑,但是接下来看到的一幕让她有些欣喜若狂。 尹珲每一次的攻击,都会对天使长造成伤害,但是天使长并不护头,也不护身子,只是将全部的保护都集中到腰部,手臂团团将腰部包围,就好像腰部有他致命弱点一样。 “腰部,对,致命弱点就是在腰部。”她有些兴奋起来,急忙高声狂喊:“尹珲,天使长的弱点是他的腰部,快点攻击他的腰部。” 她的声音尖锐,好像尖刀一样划破了空气,刺入尹珲的耳朵。 早就筋疲力尽,快要坚持不下去的尹珲听柯南道尔这么一喊,立刻来了力气,萎靡的精神也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刚才还为苦苦寻找不到对方的致命弱点而头痛,这时立刻拥有了无与伦比的战斗力。 砰砰砰砰。 一道道的结印自雾龙的嘴巴里面打出,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天使长的腰部。 人类的后背和畜生的身体连接处,集结了一大批的结印。但是天使长那粗重的手臂保护着腰部,很难对他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不好,该怎么办?”尹珲心头急促,那天使长也是有智慧的,若他的手臂护住致命弱点,就算自己耗尽全部的力量也不可能将怪物的手臂给打开。 “黄鹤楼,该咱们上场了。”柯南道尔冲黄鹤楼微微一笑,双手一闪,手掌便多出了一柄手枪。 黄鹤楼等人见状,也是动作熟练的双手一闪,手掌便多出了一柄手枪,短小精悍,在怪物两双白炽灯似的眼睛发出的光芒照耀下,竟然释放出金黄色的光晕。 其余人见状,也都意会柯南道尔的意图,纷纷掏出手枪,对准了怪物,随时听令,随时攻击。 “尹珲,打开他的双手,我们助你一臂之力。”一边说着,一边打出了一枪。 子弹好像流星,从枪中弹射而出,直冲对面的怪物方向攻击而去。空气都被子弹炽热的温度烧灼着,产生了一道类似于火箭的印记。 砰。 短小的子弹撞击到了对面的怪物身上,砰地一声爆炸了。 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伤口突兀出现,鲜血狂流。 但是那伤口和怪物硕大的身躯相比,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对怪物根本没有造成丝毫的伤害。反倒是激起了它的怒意,双目死死的盯着柯南道尔,准备转移攻击目标,专攻柯南道尔。 但是他这么一分神正好给了尹珲机会,被他控制的雾龙,龙头飞驰而去,直啄向天使长两双粗长的手臂。 咚的一声脆响,雾龙和天使长的手臂撞击在一块,发出了沉闷的撞击声。 吼,吼。 怪物歇斯底里的吼叫起来,身体剧烈的扭动起来,将山壁都撞得倒塌了,斜倚在旁边一座山峰上面。 轰隆,轰隆。 五雷轰顶的声音在硕大的空间回荡,震耳欲聋,山洞的顶梁柱坍塌了下来,洞顶也跟着坍塌下来,轰轰隆隆的声音直钻入他们的耳朵,听得众人心惊胆战。 若真的倒塌下来,他们就会和怪物同归于尽。 哗啦啦,哗啦啦,洞顶的碎石块和泥土哗啦啦的掉下来,落到几人的脑袋上,身上,砸落的他们有些晕头转向。可是又找不到躲避的地方,只好趴下身子用手抱住脑袋,等待接下来致命的一砸。 但是声音很快的停止了,众人疑惑的抬头,发现是歪倒的山壁也暂时支撑了一下洞顶,所以洞顶暂时没有歪倒下来。 不过看那歪斜的山壁也已经裂开了一条裂缝,应该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柯南道尔,小心。”她耳畔响起尹珲浑浊但是坚韧有力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方向望过去,发现尹珲正一脸痛苦的望着自己。 她大惑不解。 正诧异间,尹珲的身体竟然猛然飞了上来,带着那头雾龙,冲自己的头顶方向狠狠撞击过来。 忽然意识到什么的他忙抬头,却发现那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到了自己脑袋上空,正从百米高空坠落下来,很快就要把自己砸中了。 她心头一惊,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怪物的手掌距离自己只有三尺左右的距离了。 她闭上眼睛,身体徐徐蹲下去,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砰。 一声惊天巨响,头顶吹过一阵强烈的风,让她站立不稳。 他忙抬头,发现竟然是尹珲的身体。 他弱小的身体和天使长庞大如山的身体撞击在一块,将即将砸落下来的天使长给撞击到了另一边。 但是同时,他弱小的身子也被这股强大的反弹力给反弹了回去,撞到了另一边的山壁上。 山壁接连晃动了几番,咔嚓嚓落下了大片大片的碎石,而他的身子也被卡进了山壁内侧,无法动弹。 口角的鲜血缓缓流出,好像绽放开的一朵玫瑰花,冲着柯南道尔的方向激烈盛放着。 她愣了,那是一幅令自己感动的场景。她忘记了身后的危险,忘记了来自天使长的死亡威胁,着迷了一样看着尹珲,感受着他嘴角的微笑送来的阵阵温暖。 他的笑容那么迷人,那么温馨,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该怎么做。她感觉这个世界都沉沦了,没有了任何一个人,只有自己和尹珲两人,那么安静。 “柯南道尔,柯南道尔,你干嘛呢。”直到黄鹤楼模糊的声音猛然在耳畔炸响,她才醒悟了过来,发现其余人都疯狂奔向尹珲的方向,踩着数以千具倒在地面的尸体,地面的血液都被他们踩得迸溅三尺多高。 “快,快抢救尹珲。”她这才想起抢救尹珲来,狂奔向他的方向。 但是他被高高悬挂在山崖上面,而且山壁陡峭的很,想要爬上去谈何容易,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只是在下面急得直跺脚,满头大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柯南道尔来回踱步,不知所措的搓着双手,然后看着仍旧一脸微笑望着他们的尹珲。 尹珲已经昏迷了,那挂在嘴角的微笑只是她看到的假象。那么安详,睡得如此香甜,让人捉摸不透。 “尹珲,快醒醒,快醒醒。”黄鹤楼大声呼喊着,希望能将他从昏迷中唤醒。但是很显然这些都是徒劳,他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柯南道尔满脸急切的看着尹珲,然后回头看了看那怪物。 那天使长也是硕大的身躯镶嵌进了石壁中,一动不动。刚才尹珲的一撞,正好撞在了天使长的腰上,结果那天使长从腰部断为了两截,内脏器官从断截面哗啦啦的流下来,流了一地。 看着那血腥的场面,她非但没有害怕,反倒是兴奋无比,那些鲜血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从心底感觉到快乐。 “看来只有用我的办法了。”爆破手孙东走了出来,目测了一下地面和尹珲的垂直距离,最后掐手算了一下,便径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型的电子装置,在上面设定了一个时间,便命令众人后退。 众人疑惑不解,但是看孙东满脸严肃的神情,也明白他是动真格的,不敢怠慢他手中的电子炸弹,连连后退,免得被爆破手的专业炸弹给炸的遍体鳞伤。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孙东手中的炸弹直直的抛了上去,目标直冲尹珲的方向。 “他……他这是准备把尹珲从上面扎下来。”当电子炸弹飞到尹珲下方不到几米的地方的时候,恰好碰到了旁边一块凸出的石块上,结果电子炸弹稳稳的在上面扎了根。 下一秒,炸弹轰然爆炸,爆炸产生的威力果真将尹珲四周的石头给轰击出了一个大窟窿。 而随着空间的扩大,他本身也从石头缝里面钻出来,然后身体垂直下降。 嗡。 身体在半空的时候,他的双眼睁开了,血红色的光芒从眼睛中透出来。 看着那血红色的光芒,众人都愣住了,不明白尹珲是怎么了? 只见他忽然伸出了双手,在那一瞬间,众人身上立刻聚集了一股力量,一股来自尹珲手掌的力量,用力的拉升着他们的身体,强烈的吸引力拉拽着他们朝着上空飞升。 “尹珲,你怎么了,尹珲,你快醒醒。”众人都呼喊着尹珲,希望能将他从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唤醒。 他的身体也悬浮在半空,两只充血的眼睛也是令人惊恐,射出的寒光令众人不寒而栗。 “尹珲,快醒醒,我是柯南道尔啊。”身体被拉拽而悬浮在半空的柯南道尔高声喊着尹珲的名字,希望他能苏醒过来,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失去理智的尹珲会对他们不利的事情。 但是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他的身子竟然缓缓朝着那通道的方向飘过去。徐徐上升,徐徐飞向通道。 “都安静下来,不要挣扎,尹珲是准备将我们送到通道。”柯南道尔下命令,示意众人安静,不要挣扎,免得给尹珲增加负担。 果真,当黄鹤楼平安无事的钻入通道的时候,他们才相信尹珲真的想救他们。直到所有人都钻入了通道,尹珲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慢慢的飞入了通道。 刚刚钻入通道的尹珲好像泄了气的皮球,酸软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眼睛上的红色光芒也逐渐的淡去,刚才散发出来的汗水也蒸发开来,身上的温度也是直线下降,直到最后摸上去就好像冰块一般的寒冷。 “尹珲,振作一下,一定要振作。”她惊慌失措的抱住他,想用身体的温度将他从寒冷中拯救出来,但是这么做只是徒劳。 砰,轰隆。 一阵接二连三惊天动地的声音钻入耳朵,所有人的目光立刻再次集中到了对面的山壁上。 却发现困住半兽人天使长的山壁竟然开始松动,然后从中间位置断裂开来,山壁的上半身直接坠落下来。 失去了支撑的洞顶开始裂开一道道的裂纹,然后整个的徐徐下降。 安静的躺在地面的数千具尸体似乎都期待着这一幕一样,竟然集体的站立起来,然后扭摆着残缺不全的身体,跳着异样的舞蹈,那场面恐怖之极。 她忽然看到,在一个角落里,十几个活生生的人,正瞪大惊恐的眼睛看着他们,赤身luo体,呼吸急促,浑身是血,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们,满脸的惊恐和悔恨。 “带我们走。”看他们的口型,她判断出几人在说些什么。 “带我们走。”刚说完,几个人便跪倒在地,好像拜佛祖一样的在地面行着叩拜之礼。 可能这帮人是在刚才一系列复杂繁琐恐怖的仪式中忽然清醒了过来,直到现在才认识到他们的愚昧无知和被欺骗的处境。 看到柯南道尔等人准备逃脱,正在向他们施救。 “走吧。”她旁边的黄鹤楼看了看即将倒塌的洞顶和那几个求救的人:“走吧,他们没救了。” “但是……”柯南道尔犹豫了一下,再看了看几个人。 他们磕头更勤快了,好像明白他身边这个男人在说些什么一样,他们眼神中的惊恐可怜哀求,让人受不了。 “柯南道尔,走吧,就算我们牺牲自己,也不可能将他们救上来。”黄鹤楼不容她多想,直接将她拽到了队伍的前头:“你们走,我背着尹珲跟上。” 在她的脸从通道尽头消失的瞬间,求救的人竟然同时吼叫了一声,凄惨无比,苍凉的好像一盆凉水浇灌在柯南道尔的心上。 但是几人拉着她,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有被他们强硬的拉着顺着通道离去。 一直到那声音从耳畔消失,她的情绪才慢慢缓和过来。 身后,轰隆隆倒塌撞击的声音不断传来,在封闭的洞穴里面久久回荡着,耳朵都快被磨出了一层茧子。幸好没有了邪恶力量的控制,通道走的很顺畅,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第二二八话 天坑 当一束光明照在眼睛上的时候,众人兴奋起来,这说明距离洞口已经不远了,都加快了速度。 柯南道尔也从刚才的颓废痛苦中清醒过来,加快了爬行速度。尹珲则是让仍旧现在昏迷中,对四周发生的一切都浑然不知。 “阳光,我的母亲。”手术刀爬到大烟囱下面的时候,兴奋的直起腰来,硕大的空间让他兴奋,不由得跳起了自己的招牌舞。 随着人一个个的爬到大烟囱的下面,原本压抑的心情也瞬间兴奋起来,在这里,他们又可以像人一样直立着身子了。 “快爬上去。”黄鹤楼最后从通道里面钻出来,仰头看了看,发现阳光充裕,但是一向谨慎的他还是害怕会发生什么危险,催促众人都爬上去。 人群三拳两脚的都抓住了烟囱的爬梯,缓缓前行。黄鹤楼则是看了看一直昏迷的尹珲,苦笑一声:“伙计,也该醒醒了,我他妈都背了你一路子了。” 可是尹珲很明显不配合,那双困倦发红的眼睛依旧紧紧闭合,连睁开的迹象都没有。 无奈之下,黄鹤楼只好自认倒霉,叹了口气积攒了一股子力量,一把将他扛在肩上,便准备从门口背出去。 幸好出口距离地面不是很远,所以手术刀等人从门口爬出去之后,都伸出了援手,将尹珲拉了上去。 现在是中午时分,他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刻,因为下面没有黑夜和白天的区分。 大烟囱的前方,一个硕大的天坑出现,坑洞很大,整个化工厂都在天坑的范围之中。差不多能建起一个足球场。 “这些得交给警察处理了。”柯南道尔咳嗽了一声,忧郁的眼神看了看天坑,最后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身上的肩膀。 这里是郊区,基本不会有人来,而且四周也没有居民,唯一的交通工具,小轿车也被天坑给吞噬。 看来接下来的一段路程,他们得步行离去了。肮脏的衣服,脏兮兮的脸庞,让他们看上去就好像丐帮的一个小分队。 无奈,这里又没有水源,更没有交通工具和联络工具,只好依靠最原始的方式求救了。 最离谱的是,他们还有一个垂死之人。现场的人都不懂医术,不知道尹珲的病拖延的时间长了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所以他们还得快马加鞭的寻找救援。 他们面临着一系列的困难,促使着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离开这里。 穿越在深山老林中,他们都颓废到了极点,连一向最为活跃的手术刀此刻也缄口不语,保持着沉默。 他们几人轮流的背着尹珲。 从脉象上来说,他的脉象四平八稳,似乎没有什么毛病。心跳也是正常,强劲有力,呼吸也是非常顺畅。 让他们都怀疑他是不是装出来的,这样就能免去脚力的劳乏。 直到远方响起了直升机的隆隆响声,他们颓废的神经立刻被火烧了一样兴奋起来,欢呼雀跃,呼唤着直升飞机。 黄鹤楼和柯南道尔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救命稻草,在地上燃起了一堆火焰,闷出了大片大片的黑色烟雾。 直升飞机终于注意到这片嘈杂的声音和黑色的烟雾,缓缓停下来,然后放下来一条救命绳索。 八个人顺着绳梯缓缓爬了上去。 尹珲则是被黄鹤楼绑在了绳梯上,最后被他们给拉了上去。 这是市消防队的直升机。 等几人表明身份,这些消防队员都有些虔诚和敬重的目光仔细大量着他们,就好像是在打量着国家保护动物一般。 “队长,先把我们送到市中心去。”身上被包扎了绷带的黄鹤楼一边叼着一口香烟,一边斜倚在沙发坐位上说道。 “恩恩,好的。”那校方队长和国安局的人比起来,就是一个芝麻粒大小的官,不敢在他们跟前造次。 “对了,你们出动了直升机,不知道去哪里灭火。”黄鹤楼再次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浓浓黑色的烟雾。 “哦,我们不是灭火,我们的侦测卫星探测到前方有大片的坍塌,似乎是一个大天坑,组织上派我们去侦察到底是什么。”校方队长恭恭敬敬的回答。 “哦?你们工作的效率还是不错的嘛。”手术刀哈哈笑了笑然后拍了拍那队长的肩膀:“早知道咱们当初直接守在那里不就得了,还得徒步走这么长的距离。” 黄鹤楼也打了个哈哈,点点头。 抽了两口眼,他精力好多了,意识越来越清醒。想到消防官兵都具有基本的急救知识,便指了指昏迷的尹珲道:“你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怎么了。” 刚才在下面行走的时候几人基本上对他进行了全身的检查,没有伤口,而且一切生理迹象似乎都很正常,所以下了定论,伤口不会威胁到生命。 所以众人也没有太担心。但是现在都安定下来,才觉得有些欠妥,若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别说柯南道尔了,就算是沈菲菲唐嫣两个人也得把不可思议小组给拆散了不可。 消防队队长点了点头,离开座位,蹲在尹珲旁边,拿出一系列仪器,电子血压仪,呼吸频率计,温度计等等对他进行一系列的例行检查。 几人都好奇的围观着,关心尹珲的病情。 直直校方队长皱着眉头离开,他才开口问了一声:“你们是不是逗我玩?他的生理机能很正常,甚至可以用亢进来形容,强壮的很,怎么可能会昏迷不醒呢?别看我不是医生,但是这点基础知识我还是懂得的。” 一句话说的几人面面相觑。 就是啊,尹珲,不会是你小子逗我们玩吧。 黄鹤楼边说着便轻轻用手拍了拍那小子的脸颊,希望能将他从昏迷中唤醒。但是看来效果不好,他仍旧好像死人一样一动不动。 “奇怪了。”说着,还掰开他的眼睛看了看:“我现在严重怀疑尹珲这小子在逗我们玩。” 其实这么说也只是为了安慰一下其他担心尹珲的人,免得他们过于担心。其实他本身对尹珲挺担忧的,这种不正常的昏迷让他的心不踏实。 所以当飞机落在市医院的时候,他第一个充当起救护车,将尹珲扛到背上,一直到急诊室才停下来。 当他着急忙慌的将尹珲放到医生推来的急救床上的时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想这小子总算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急救床刚刚挪动一步,他的身体就好像弹簧一样从上面弹跳了起来,吓得医护人员纷纷倒退,撞到两边的墙壁上,连黄鹤楼都是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尹珲,口头上含着的那个烟头也坠落都地上。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他刚睁开眼睛,这句话就好像炸弹一样从嘴里炸出来,身体敏捷的从床上跳下来,抓住黄鹤楼的手道:“我明白了,走,黄鹤楼,咱们赶快走。” 黄鹤楼愣住了,傻傻的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走啊。”不等黄鹤楼回答,他用力的一扯,将他拉动,朝着出口的方向奔跑过去。 “站住,站住。”身后的护士长大声喊道,同时加快脚步追了上去:“氧气袋还给我们,氧气袋还给我们。” 可是当他追到门口的时候,哪还能看到尹珲和黄鹤楼的身影呢。来来往往的人群迷惑了他们眼睛,想要从成千上百的人群中寻找到他的身影,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尹珲,你明白什么了?”在黄鹤楼抢来的急救车上,他好奇的问一脸紧张的尹珲。 尹珲则是急的满头大汗,并不作答,只是焦急的目光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好像在观察着什么。 注意到他这幅奇怪表情的众人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尹珲,到底怎么了?你刚才不是昏迷了吗?不会是睡了一觉就开发了什么大脑的潜力,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吧。”手术刀开玩笑的口吻问道。 谁知这么一问,尹珲立刻脸色严肃的点点头,并且一改刚才沉默不语的态度,开口说话了:“我刚才去了地狱,在鬼门关和师傅师叔告别。” “鬼门关?”手术刀倒吸一口凉气。 爆破手孙东则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去地狱那旮旯了,有没有带点什么土特产回来?” 尹珲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比死人还严肃的样子:“不骗你们,在鬼门关和师傅师叔的魂魄告别,他们将关于半兽人的历史统统讲给我听了。” 说完,还特意看了看柯南道尔:“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一说到半兽人的东西,所有人立刻来了兴趣,竖耳恭听:“那半兽人到底什么来历?” 他则是面带疑惑的摇摇头:“说来话长,还是到了办公室再说吧。” 众人不解的看了看尹珲,看他着急神色,也明白继续问下去也不会问出什么,只好作罢,不再多问。 车子停在了国安局的门口,几人匆匆忙忙的按照繁琐的程序,进入了办公室总部。 秘密的办公室总部,豪华的堪比宫殿,复杂的堪比科学家的实验室。 尹珲刚进入办公室,便一把拉住狙击手,拉到了电脑旁坐下说:“调出来1996年七月五日的档案资料。” 虽然狙击手比较迷惑,不过还是乖乖的敲打着键盘,最后调出来了1996年7月5日当天发生的所有灵异事件。 在全球大约有十几件灵异事件,当然,这些灵异事件不是全部被他们处理,有些是被美国中情局第七小组处理的。 美国中情局第七小组的性质和国安局的不可思议小组的性质一样,都是专门处理全国灵异事件的组织。 “看看这个。”尹珲的手指在一系列案件的列表中,指了指最中间位置的那个用红线描述出来的段落。 “克隆羊多里试验的成功,让维尔马特身边围绕着各式各样的荣耀光环,但是新闻发布会的当天晚上,威尔马特神秘消失,直至今日,仍旧没有发现其任何的踪迹。当晚的监控摄像头表明,威尔马特是被一上帝模样的神秘人劫持走,踪影全无。尽管中情局第七小组尽数出动,但是仍旧寻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不了了之。赏金:一千亿美元。” 一段简短的描述,却在众人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这段话什么意思?上帝模样?神秘失踪?一个个陌生的字眼在他们心中划出了一个个的问号。 不过最后那一千亿美元的赏金,最吸引他们的注意。 “尹珲,别卖关子了,你让我看这段档案到底有什么目的?”狙击手神色激动,那双散发出激动光芒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一千亿美元赏金几个大字,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在化工厂地下见到的那个家伙就是被称为克隆羊之父的威尔马特。” “什么?那天使长怪物是克隆羊之父?”对这段历史稍微有些了解的柯南道尔捂着嘴巴,惊讶不已:“怎么可能?威尔马特是众所周知的长寿星,怎么可能是在成名的当天就消失了呢?还有,他怎么会变成这幅怪模样?” “这就要问上帝了。”他淡淡的笑了笑:“在鬼门关,师傅和师叔亲口告诉我,是‘上帝’将他变成这幅模样的,原因是他破坏了上帝安排给所有动物特定的生存方式。” 那种微笑很安详,很崇高,就好像上帝一样不充满任何的邪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极大的挑战了柯南道尔的世界观:“他怎么会被变成这幅模样?还有,为什么这个上帝会有鬼门关那种地方?又怎么可能会有上帝?西方神灵上帝怎么会出现在东方神话传说中的鬼门关?尹珲,你不是发烧烧糊涂了吧。” 他则是淡淡的笑了笑,继续的解释:“威尔马特被变成这幅模样之后,便被上帝挪到了另一个世界,也就是所谓的极乐世界,他创造了另一个文明,尽管那些文明被上帝一次次的亲自捣毁,一次次的从头再来,但是这从来都不打击威尔马特要重新做人的信念。但是强大的信念不是让他存活在理由,上帝选择了让威尔马特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半兽人家族覆亡。并且将威尔马特封印在了拿出郊野的下面。” 说到此处,尹珲的眼神变得呆滞:“谁知道半兽人家族并没有全部灭亡,有一个半兽人幸存下来,并且发誓要报仇。他将这仇恨转移到了人类的身上,并且让自己的后代也秘密的谋划着这个复仇计划,直至今日,仇恨爆发,用一千条人命来换取威尔马特的复活。” 讲完这些,他好像完成了一个秘密任务,长长的舒了口气,然后躺倒在沙发上,眼睛瞪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余几人则是发愣的看着电脑屏幕,都在慢慢体会尹珲刚才的话。 这些话突兀的很,他们想象不到,还有另一个世界,生存着另外一个文明。上帝,地狱,如来福释迦摩尼统统存在。 让他们这些意象以地球主宰者自居的人类羞愧的很。 “尹珲,尹珲……”她轻轻的呼唤了一声。 “怎么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踱步走到柯南道尔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我也不确定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是师父和师叔的灵魂在鬼门关这么交代我,一定要让这件事散播出去,人类有权知道真相,有权了解自己生存的世界。”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而后低下头。 事情的真伪众人猜测不出,只有尹珲心底明白,无论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上帝,他刚才灵魂所去的地方到底是不是鬼门关,不过他刚才的确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他所未知的世界。而且依照师傅和师叔的描述,刚才那件事也很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两人身为大师,不可能凭空编纂出那种有悖常理的事情。 办公室气氛浓重,他们都被尹珲刚才那天花乱坠的描述说的有些头痛,正在脑海慢慢整理着,将他的一字一句都好好的整理,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理解。 最后仍旧是那几个词语迷惑着他们的神经和理智。 “上帝,鬼门关,极乐世界……”西方的神话故事和东方的神话传说混杂的世界,他们想象不出那是什么样子。 “对了,欧阳雪呢,你们有看到欧阳雪吗?”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问了一句。 众人的思绪全都被他强行拉扯回来了,看着站在大厅中间位置的尹珲。 “欧阳雪?不是在通道里面忽然清醒了,然后出去了吗?当时你跟着去了啊。”柯南道尔说了一句。 “哦?”他失望的叹了口气,他还清楚的记的,跟着欧阳雪出去的路上,原本身材靓丽的欧阳雪突然变成赵德火的情景。 这说明在进入通道的时候欧阳雪已经被赵德火代替了,那么她肯定是被赵德火给藏匿在了通道外面某些地方。依赵德火的为人,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想好了这些,他也不再纠结欧阳雪的安危了。 “尹珲,你确定现在不需要去医院疗养一段时间吗?”柯南道尔皱了皱眉头,看着满脸愁容的尹珲问道。 “不用了。”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忙摇头谢绝了柯南道尔的好意,并且加快脚步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 “尹珲,你去哪?”身后的众人忙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想制止住他。他的身体还没有接受过任务过后的例行检查,不知道在外面会不会发生意外。所以在没有确保他身体安然无恙之前,务必要将他留在此处。 但是尹珲根本不听他们的劝告,依旧火急火燎的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并且很快便消失在几个追上来人的视线里。 “奇怪,这家伙的精力怎么这么旺盛,连咱们几个都追不上他。”气喘吁吁的黄鹤楼停下身子气喘吁吁,看着那空荡荡的走廊只能望洋兴叹。 “走吧,看他这架势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了。反正我是不追了,说不定追上去我自己倒要累的散架了。”狙击手孙东一边发着牢骚,一边揉着胳膊退回到房间里面:“我在沙发上先休息一会儿,有事儿再叫醒我。” 说完便躺到沙发上,并且很快便传来轻微的鼾声。 “这次的任务比较消耗体力,你们也歇息一下吧,其余的是我自己处理。”柯南道尔看着每个人都是脸上挂着疲惫的面容,宽慰他们道。 几人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一个能容身的位置便坐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下。这次的任务劳动量之大是他们所未曾经历过的,所以他们肯定要好好的补补睡眠。 只是柯南道尔身为组长,没他们那么轻松,首先是给总部打了一个电话,简单的汇报了一下行动的成果,让总部派出人去处理上千具尸体,然后给外界一个科学的解释。 然后才坐到电脑前,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着报告。事态很严峻,损失过于巨大,社会影响力也是空前,要求她必须将这次的事情精确到一点一滴。疲劳的脑子在转动着,尽管懒惰的心理一次次的攻击着她的心理防线。 火急火燎走出房间的尹珲,开着小组的车直奔出租房。 唐嫣和沈菲菲这么长时间肯定回来了,不知道他们找不到自己,会不会过于担心和着急。 他不舍得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担心受怕。 车子疯了一样在高速上行驶,超车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车子终于行驶到银海公寓的时候,他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从车里走出来,朝着出租房的位置走去。 同样黑暗的走廊,散发着同样的寂静。仰头望去,会发现他们的出租屋内的灯还亮着。 他急促的走上去,然后砰砰的敲打着出租屋的门。 “唐嫣,沈菲菲,快开门,我是尹珲啊。”那黑暗中的灯光给了他无尽的希望和胆量,让他有胆识敲开那扇令他担心不已的门。 吱吱呀呀。沙哑的开门声传来,唐嫣有些苍白无力的脸在门口闪过。 “尹珲?”她惊喜的跳了起来。 “恩。”他也是内心激动,一把抱住跳起来的唐嫣,然后抱紧了客厅,压倒在沙发上,感觉着她松软香滑的身体,诱.惑着他的兽欲。 “啊,少儿不宜啊。”尖叫声从液晶电视旁边传来,尹珲警觉的望过去,竟然是沈菲菲那张俏皮可爱的笑脸。 “啊……”他好像看到了陈冠希一样,满脸惊恐,害怕沈菲菲给他们一个偷拍,可就不得了了。 “喂,再怎么说人家也是黄花大闺女,要办事儿的话去那里面,呶呶。”她生气的撅起小嘴,然后指了指唐嫣的卧室。 服了你了。尹珲冲他竖起大拇指。 看到两人都平安无事,尹珲心头最后一块大石头也落下来了。什么一千条人命,什么上帝地狱,和他都没关系。 他的生活要步入正常轨道,不要被那些琐事所缠绕。如果有可能,他想尽快脱离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继续做他的入殓师。 对他来说,富可敌国不足他平平淡淡的过小日子。 唐嫣看着尹珲消瘦的脸庞以及那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小伤口,急切的问道:“尹珲,你脸上这些……你是不是又去执行任务了?我怎么到处找都找不到你?” 尹珲一把将唐嫣抱在怀中,倒在沙发上,这样自己也舒服一些。 心头不再有牵挂,他才意识到自己身体的疲惫,上下眼皮要打架。 “不用担心,只是一个小小的任务而已。对了,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欧阳雪的消息?”他忽然想起欧阳雪要去警局报到,临行之前肯定会来这里和他们告别的。 “对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说着,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然后跑进房间,不多时手上多了一个漂亮的小锦囊,红色的布匹,粗鄙的阵脚绣着一只绿色的帽子。 扑哧。 尹珲一下子笑了出来,没想到自己在里面生死存亡,这欧阳雪倒是有闲情逸致和自己开这种玩笑。 第四卷 第四卷 天机密钥(上) 第二二九话 蓝婷的白金条约 绿帽子,这不是摆明嘲笑自己吗? 不过他倒是好奇,锦囊里面到底装着一些什么东西。单单从包装看,便猜出这东西肯定很贵重,至少对欧阳雪来说,是比较上心的东西。 对于一个大大咧咧的美女警官来说,能让她静下心来绣这样一个漂亮的锦囊,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可想当初为了绣这么一个锦囊,耗费了她多少的心血。 连包装都付出这么多心血,可想里面包裹着的东西肯定不是那么随便。会不会是她的贴身物件?比如价值连城的玉佩或者玉佛。 还有可能是他祖传的定情信物什么的,上次和欧阳雪稀里糊涂做了那么久的情人,肯定是自己触动了她心里某片区域的禁区,结果对自己钟情了,女孩子嘛,比较腼腆,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只好用这种简洁的表达方式来表达了。 他一边YY着,一边忐忑不安的拆开锦囊。 心中也不是不无一点担心,强制欧阳雪和自己做那么久的情人,对她这个守身如玉的女孩来说,或许会是一个致命性的打击,她会不会对自己打击报复。 正想着,锦囊被打开了,一个白色的简单纸条出现在视线中。 他愣了一下,心里大大的失望,就算不是什么宝贝玉佩,也得是随身物件吧,不值钱好歹也给自己留一个能幻想的东西啊。 但是这个锦囊里面,除了一张白纸之外再无其他。空荡荡的锦囊似乎还散发着女人身上特有的气质。 “不是吧。”尹珲苦笑了一声,用力的抖动了一下锦囊:“会不会是里面有个小钻石什么的,个头太小所以没有被自己看到。” 但是锦囊翻了个底朝天,连一个土疙瘩都没有搜到,特才算是彻底的死心了。 “快看看上面写的什么。”不知什么时候沈菲菲已经冲了上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纸条,好像里面隐藏着尹珲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看吧。”他也没什么好孤寂的,打开了纸条。 纸条很白,好像毫无血色的一张脸,拆开之后,大约有手掌大小,用黑色的中性笔写着两个大字:“再见!” 再见? 两个字好像一记炸弹,轰在了尹珲的头脑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抬头看了看沈菲菲和唐嫣,表情和自己差不多,大惑不解。 “奇怪了,再见什么意思?她这是准备去哪?”尹珲愣了一下,然后拨通了欧阳雪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请充值后再拨。”中国移动客服甜美的嗓音通过电话强塞进他的耳朵,让他有些受不了。 “真是太过分了,身为一个警察,手机竟然关机,让组织上找不到,真是太过分了。”尹珲愤愤的说了一句,然后将白色纸条塞进了锦囊里面,塞入胸前口袋里。 说这句话只是为了安慰自己一下,让自己相信欧阳雪的电话只是暂时停机,没有别的原因。 虽然他并不是很相信,但是这句话还是有必要说的。见沈菲菲和唐嫣两人并没有持反对的意见,他更加相信自己编纂出来的理由了。 “对了尹珲,今天得麻烦你一下,帮蓝婷把家搬进来吧。”沈菲菲感觉有些无聊,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蓝婷?怎么?蓝婷要搬进来?”尹珲感觉很意外,不肯相信的看着百无聊赖坐在沙发上的沈菲菲。 “是啊,沈菲菲要搬进来,并且答应我们,她一个人会支付一半的房租的。”沈菲菲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转头,而且语气也很平淡。 这让尹珲感觉对方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切,你肯定是逗我玩呢。”无事一身轻,尹珲原本沉重压抑的心情被两个丫头给搞的有些小兴奋起来了。 “啪啪啪,啪啪啪。”话音刚落,门被敲响了。 “谁会来敲门呢?”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缓缓踱步到门口, 他认识的人用双手就能数的出来,谁会来找他呢?不是不可思议小组,就是欧阳雪,或者蓝婷。但是后两者的几率小的可怜,因为就算是傻子也应该总结出一个道理来了:“跟在自己身边,肯定会受虐。”应该不会有那么傻的人要来这里找虐吧。 “谁啊。”他懒洋洋的问了一声。 “哇,你终于回来了,快点快点,我那么多东西还没搬进来呢。”蓝婷迫不及待的声音从门缝里挤进来,仓促粗重,一听就知道刚刚经历剧烈运动,或者是重体力的劳动。 “蓝婷?”他疑惑了一句,然后打开门。 门外,蓝婷娇小的身子气喘吁吁,累的花枝乱颤,身上透出的汗香让他有些迷醉,衣服湿嗒嗒的黏在身上,完美的小身材展露无余,他咽了一口吐沫。 “快点帮我搬东西啊。”蓝婷看着发呆的尹珲催促了一声,然后把一个电脑主机抱起来,丢到尹珲怀里:“搬到我房间去,快点,上面还有好多东西没搬下来呢。” 那种态度,就好像她是老板娘,而尹珲不过是给她打工的打工妹而已。 “你的房间?你搬到这房间和我们挤在一块干嘛?”尹珲傻傻的问出了这句话。 “怎么?嫌挤了?你可以搬到上面去啊,上面没人打扰你。嘿,我说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搬啊。”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尹珲,把他推到房间里面:“呶呶,就这个房间,我就住这件卧室。” 他看了一眼,停住了脚步:“这是我的卧室啊大小姐,你想和我住一间卧室吗?” “呸,谁要和你住一间卧室了?你搬到厨房吧,反正这个房间有两个厨房来着,闲着也是闲着,我们要把房间最大效率的利用。”嘿嘿冲尹珲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推搡着进入了房间。 “天啊!”他惨叫了一声。 我精心布置了一天一夜的小窝,我那亲爱的非主流卧室,现在竟然变成了空荡荡一间房,啥都没有了,连我呕心沥血在房顶上涂鸦的一个蜡笔小新也被厚厚的涂料给抹上了,踪迹全无。 “你……”他有些气愤的指着蓝婷。 “你什么你,一个大男人还在房顶上画一个蜡笔小新,羞不羞啊。”蓝婷执意指了指自己的小脸,嘲笑他道:“再说你一个大男人,忍心让我一个小女子睡厨房而你一个大男人睡卧室吗?我这还不是为了你着想,让你身上的大男人注意好好的散布一下光辉。哎,站住,就放在这里吧”说着,她的小手臂按在了电脑主机上。 尹珲也只好颜知己从,轻轻的将电脑主机放到了床头的桌子上。 “快点上楼来找我啊,我这里还有不少的家具要你搬呢。”说完,她兴奋的好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的上楼去了,只留下发愣的尹珲,望着自己那死的惨不忍睹的卧室发呆,最后叹了口气:“我的小窝,一路走好。” 走出房门的时候,看着满脸嘲笑和讽刺脸庞的欧阳雪与蓝婷。她们躲在沙发后面嗤嗤笑着。 “谁答应让她搬进来的?”他刚才有些愉悦的心情被这一次的事情给搞的稀里糊涂。 “当然是我们了。”沈菲菲仗着唐嫣,没有丝毫畏惧的说:“有什么意见吗?” “那谁让她睡我的卧室了?”尹珲再问到。他看了看那窄小的厨房,勉强能容得下一张小床。一想到从今以后他只能横着身子从厨房走出来,就是一脸愁容。 “你一个大男人看不住自己的小窝,找两个小女孩兴师问罪,亏你干得出。”沈菲菲指了指自己的小脸:“你害臊不害臊啊。” 他只能是欲哭无泪啊,贡献出自己的卧室不说,还被他们给一顿讽刺。 “行,你有种。”憋了一股子怨气的尹珲只能是忍气吞声,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转身离开了房间,蹬蹬蹬蹬的上楼去。 找到蓝婷的房间,看蓝婷忙活的好像没头苍蝇。 “蓝婷,你在这里住着不是挺好吗,干嘛非要和我们搬到一块?”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问道。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以后就是专职网络恐怖小说写手了,但是你也知道,人家是女孩子,胆子自然没那么大,所以才会搬到下面和你们扎堆的。”蓝婷一边说着,手上也不闲着,一边收拾自己的衣服一边喋喋不休的讲着:“我已经和网络小说的霸头网站签订了白金条约,以后就是年入百万了职业写手了,嘿嘿,羡慕了吧。” 尹珲看着忙碌的好像采蜜的小蜜蜂一样的蓝婷,哭笑不得。 “对了,我写恐怖小说代入感比较强,都得归功于你啊,若不是你带着我领略那么多平常不可能接触到的灵异事件,我也不可能写的如此绘声绘色,所以说我的成功也有你一般的因素在里面。所以本人现在正式通知你,你以后就是我的专职顾问了,会每月付给你一定的工资的,嘿嘿,所以嘛,以后有什么大案件要处理的话,一定要事先通知我啊。” 她的喋喋不休说的尹珲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说。 “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帮我搬东西啊。”蓝婷急躁的拍打着已经包装成捆的衣服道:“快点行动啊,还愣着干什么?待会儿请你们吃大餐。” 哎…… 一声叹息,他也豁出去了,反正卧室是保不住了,能大吃一顿也不错,总比没有强吧。 发挥着肌肉男的本性,三下五除二就把房间收拾干净了,然后拉着沈菲菲唐嫣,找到一家酒店,钻入了包间便等着小富婆现身,这样吃起来心里也有底,至少知道吃到嘴里的菜是不用自己付款的。 随着蓝婷那娇小的身材出现在门口,众人呼唤雀跃,尽找一些贵重的菜品和稀罕的点,反正不用自己买单。 最后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系,鲁菜川菜粤菜等等应有尽有,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唐嫣沈菲菲蓝婷也顾不上自己的淑女形象了,诱.惑人心的菜品把他们的胃都打开了,筷子好像小鸡啄米一样的落下来。 盘子渐渐的被清理干净,五瓶人头马没面也被四人喝得一干二净。 只是三个女孩子无法承受住洋酒酒精对大脑的麻痹,一个个的昏倒在了酒桌上,喊都喊不醒,最后甚至是鼾声四起。 对尹珲来说,这点小酒不过是开胃菜而已,刚刚尽兴,就被蓝婷的醉酒而打扰。 因为蓝婷醉酒,代表着这顿饭钱得自掏腰包了。 第二三零话 地下通道,算命先生 “蓝婷,快醒醒,快醒醒。”尹珲用力的拍了拍蓝婷的后背。 她穿着一件低胸晚礼服,虽然搞的有些隆重,不过酒店红蓝相间的霓虹灯的映衬倒是让她更加迷人。小巧娇娆的身体被晚礼服衬托的玲珑,好像一个小天使。 后背上露出来雪白的肌肤,尹珲的手无意中触摸到那滑腻温柔的肌肤,一下子有了感觉,忙低头看,才发现原来拍打蓝婷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蓝婷的后背。 “蓝婷,快醒醒,快醒醒。”他再次拍打了几次,很轻很轻,唯恐真的会把蓝婷从昏睡中唤醒。 每一次轻轻的拍打都会变成轻抚,好像哄婴孩睡觉一般。肌肤相接触的感觉让尹珲陶醉。 时间不早了。 他看了看窗外,透过蓝色玻璃,城市的霓虹灯已经亮起,好像一颗颗从天而落的璀璨星光,挂在高楼大厦的顶端。 “服务员,服务员。”他的头脑在酒精的刺激下,竟然比没喝酒还要清醒。 服务员礼貌的推门而入:“先生,您需要什么服务?” “结账。”他掏出信用卡。 那是一张崭新的中国建设银行信用卡,他几乎没用过,是柯尔道南给他的,说不可思议小组成员的工资都是通过信用卡每月支付的。 好歹在不可思议小组呆了一个月有余,里面应该会有一些资金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说完,服务员转身离去,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无限消费终端以及一张结算单。 “先生,这是您的账单,总共是一万两千块,您对比一下。”女服务生面带诱.惑性的微笑将账单递给尹珲。 尹珲伸手接过账单,看了看,镇住了,最后那结算的地方清清楚楚的表明这一行数字1,2000元。 “怎么这么贵?”他倒吸一口凉气,有些担心卡里的钱不够支付这次的工资的。 “是的先生,主要是这次的酒水比较昂贵。”女服务员依旧面带微笑的解释。 “哦。”他点了点头:“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卡上有多少钱吧。”说着,将卡递给了服务员。 “好的先生。”服务员接过信用卡,在无线消费终端划了一下,让尹珲输入密码,上面显示着一行数字:可用余额,1000000元。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他小声的数着数字后面的零,最后惊奇的喊出了声:“我嘞个去,我不是喝醉了吧。” 那服务生在看到这串数字的时候,明显也震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回过神来说:“是的先生,您卡上的余额总共是一百万。” “恩,结算吧!”他的头脑冷静下来,心想作为一个公务员,这工资就是好领。 当最后将三女送回公寓的时候,三女依旧昏昏沉沉,睡得好像猪头一样,任他呼喊也无法将他们唤醒,佩服这洋酒就是省心,现在他耳边清净了不少,没有他们叽叽喳喳的喧嚣声。 看着亮如白昼的楼下,想起那悠闲自得吹拂脸上的小风,他最后决定还是出去走走散散心。 顺着狭窄的走廊,很快便到了楼下。 路灯昏黄的灯光加上公路上频繁闪过的灯光迷惑着他的大脑,让他误以为现在还是白天。 午夜时分,这里似乎不是他经常住宿的地方,而是换了另一个地方。他用另一种欣赏性的目光看着这个城市,却忽然发现原来这个城市也是那么的可爱。至少那让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在向世人展现着,这是一个高度文明的城市。 轻微的小风吹拂在脸上,好像一只小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清新的空气让他陶醉,他此刻好像是一个无拘无束没有烦恼的小孩子,自由自在的遨游世间。 若是有一瓶白酒助兴,那才是真正的逍遥快活啊。 他这样想着,思想不受控制的自由翱翔,不知不觉的便钻入了一家超市,买了一瓶二锅头,咕咚咕咚的灌了两口。 入口醇香,反冲的味道让尹珲兴奋起来,他感觉自己化身为天不拍不怕的游侠,天地人他闯荡。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闯入了高速公路。而且此处比较偏僻,孤零零的路灯照耀着地面,凄惨的地面看上去有些惨不忍睹。 一阵凛冽的风吹来,他摇了一下脑袋,清醒了一下,看了看四周,心里才有些害怕 什么时候自己闯入了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 转身看了看,身后也是一片黑暗,除了路两边那葱葱郁郁的树林外,再无其他,连经过的车辆都很少。 “倒霉,怎么钻到这种地方来了呢?”他有些懊恼的四处看了看,发现四周都是同样阴森恐怖,便咕咚咕咚灌了一口二锅头,涨涨胆,准备顺着马路继续走。 有那两口二锅头垫底,胆量暂时上涨了,也不再畏惧,心想顺着马路肯定会走到另一个繁华的地域,在那里熬到天亮再打车回去。 他不怕鬼,他明白,你不去招惹鬼,鬼是不会主动挑衅你的。 他最害怕的便是遇到不要命的坏人。他们比鬼更可怕。 果真,顺着自己的想法,沿着公路行走很快便走到了另一个繁华的区域。 心里顿时敞亮了许多,举起酒瓶,准备再灌两口,可是这时候才发现整整一瓶二锅头被自己全部喝光了。 那可是一斤啊。他愣了愣,地道的北京二锅头,整瓶的灌入体内,就算不昏倒也得被麻醉的够呛,现在他感觉天地旋转,走路都有些不稳当。 “该死。”破口骂了一句,心中责骂自己怎么喝了这么多,走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 幸运的是前面有一个地下通道,丰富的社会经验告诉尹珲,地下通道是北漂的集体宿舍,倒不如今天到里面将就一晚。 加快了脚步,尽量控制着身体,不让人看出来喝醉了。 还没到地下通道门口,就听到里面熙熙囔囔的人声,嘈杂乱嚷嚷,好像一个地下超市。 等到视线完全进入地下通道,他才舒心下来,幸好通道的情景和自己想象中的差不多。通道的两边是密密麻麻的北漂,在地下通道那犹如小太阳光芒的照耀下做着小生意。此刻行人已经很少了,他们都忙着收摊了。收完摊之后就会在原地打地铺,等到第二天就不用为抢占地摊儿大打出手了。 他看到有一个角落里无人,便走上去,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然后坐下来。 这么一坐下来,他立刻感觉到一股舒爽的感觉弥漫全身,双腿更是轻松的不得了,好像刚刚进行完一场万里长征。 疲惫感也在这时候侵袭上身,让他的上下眼皮直打架,昏昏沉沉准备睡去。 此刻,地下通道完全安静下来,只有那晃眼的灯光照着沉睡的北漂,似乎在抚摸着他们,安抚他们白天过度劳累的身体。 “算卦,算卦,不灵不要钱。”一个弱小的吆喝声从通道的入口方向传入。 声音很普通,在这条路上走,每天都会遇到不下于十几个这样普通的神棍。但是这吆喝声听在尹珲的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因为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真真正正的朋友,一个可以为了自己而牺牲自己性命的朋友。 神算子,蒋敬。 不知道神算子有没有一段时间,也像这个为了生计而妥协的老大爷一样,穿过这个地下通道,期盼着有生意上门。或许他现在还没有赚到一笔钱吃饭,或许是手头的钱还不够给儿女看病,所以不舍得吃饭,所以尽管大半夜了,依旧坚持着工作。 顾不上身体的劳累,他从角落里爬上来,走到那算命先生身边。 “先生,你帮我算一算,我的姻缘吧。”尹珲很诚恳的说道。 见有生意上门,算命先生脸上聚在一起的皱纹有些疏散开了,点点头,将随身携带的马扎放到地上,说道:“小伙子,把你的手拿来。” 第二三一话 午夜艳遇 尹珲乖乖的将手身上去。 算命先生像模像样的摸了起来,而且一边摸索一边思索,好像真事儿一样。 其实在算命先生刚刚捏住自己手掌的时候,他便猜出对方是糊弄人的了,没有一点真本事。真正的算命先生捏起对方的手,第一次要感觉到的便是对方手骨的力道。因为手骨才是人从一开始便没有被更换过的东西,所有的信息都被保存在手骨中。 虽然手掌上的肉也是出生便带出来的,但是经过人体的新陈代谢,细胞和组织早就是将最原始的肌肤给替换掉了,从手掌上能看出来的信息很少。 “小伙子,你的爱情不怎么顺利,因为你的职业和你的身份问题,没有多少女孩子会接纳你。但是你放心,现在不过是太岁临头而已。用不了多久,太岁就会完成尘世任务,从而从你身上离去,到时候你就是上天的有功之臣,老天爷肯定会好好的赏赐你,飞黄腾达不是吹嘘。”老者说完,便再次掐手算了算:“最多不超过两年,你就会变成人上人了。小伙子,恭喜啊恭喜。” 听着北京算命界那老一套的骗人套词,尹珲并没有生气,反倒是很高兴的说:“老先生,多谢你了,不如这样吧,我请你喝酒如何,还望老先生能给在下指点迷津,将来我飞黄腾达了肯定不会忘记您老的。” “呵呵,小伙子,不用这么客气,你能飞黄腾达那是你的福气,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无福消受啊,你把算命钱结一下吧,老夫还得去会见几个客户。” 尹珲点点头,但是随即一想,对方又看不到,便恩了一声,然后问道:“先生,多少钱。” “十块钱吧。”那算命先生说价格的时候声音明显抖动了一下,或许是因为看这年轻人如此好骗,便说出了一个高价。 “恩,这是十块钱,给您。”尹珲从口袋中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塞进了算命先生的手上:“您摸摸看,两张五块的。” 说完,便大跨步的走开了,眼角湿润了。他在想不知道神算子曾经是不是也像老人一样,一直工作这么晚而没钱吃晚饭。 算命先生怔在了原地,一直望着尹珲的身影消失在地下通道的另一端,才回过神来,伸手取下眼镜上那双墨镜,散发着光芒的双眼盯着手上那两张崭新的一百元钞票,犯傻了。 他不知道,为何尹珲会留给他这两百块钱。非亲非故,难道是上天派来的天使帮助自己? 他跪下了,朝着尹珲的方向跪下,良久都未起身。 他忽然想,今天应该做一件有意义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助那些挣扎在社会最低端的人,帮助他们度过生命中最痛苦的一刻。 本着这个目标,他一路又找不少的算命先生算命,并且他们的说辞都是大同小异,没有往坏处讲的。无论他们算的如何,尹珲都会塞给他们二百块钱,权当对老友神算子的祭奠。 从这些算命先生的生活轨迹上,他幻想着神算子的生活方式,穿行在浓密的黑夜里。深深的思念,让他心头有些堵塞,眼角也憋出了两行热泪。 前方一处大大的LED显示屏上,显示着时间,凌晨一点半。 “现在一点半了吗?”他有些不相信的摇摇头,然后掏出手机对比了一下,果真是凌晨一点半了。 “该找个旅馆休息一下了。”虽然究竟麻醉着他的思想,让他感觉不到劳累,但是他知道其实自己早就透支了身体,只有在停下来的那一刻才会感觉到劳累。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霓虹灯,上面写着两个字,旅馆,看上去那么的亲切。 尹珲加快脚步,心想一天的劳累终于要结束了。 可是走了没几步,便看到前面有一个白衣女子,似乎在躲避什么东西,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的方向飞奔而来,而且看上去手上似乎还舞动着什么东西。 尹珲立刻清醒了不少,摇摇头,用力的揉了揉发酸的双眼看了看,确信那白衣女子不是幻觉,的确是冲着自己飞奔而来,而且挥舞着手臂,似乎还在喊着什么。 丰富的作战经验告诉尹珲,女孩子肯定是被什么东西在追逐,否则不可能如此慌张。 他本来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一想起神算子,心就刺痛了一下,神算子经常昼伏夜出,肯定会遇到不止一次的这类事情,依他的性格,肯定会插手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但是神算子到最后还不是落个早亡的下场?他有些痛恨的一掌排在旁边的圣诞树上。 那手腕粗细的圣诞树竟然咔嚓一声断裂了。 现在距离圣诞节还有两个多月,谁无缘无故的这时候树立了圣诞树呢?尹珲有意无意的想着。再看女孩子,已经冲到自己前方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双手拼命舞动,很明显就是在求救。 他的阴阳眼发挥了作用,能清楚的看到女孩子的面容。 嫩白柔美的肌肤上,凸出那精巧的五官,拼凑在一块,让她的面容好像天仙一样的美妙动人。只是此刻那张脸因为恐惧而扭曲到一个诡异的程度,任何人看了都会心疼。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女孩子惊吓吓到这种程度呢? 阴阳眼穿透女孩子的身体,看了看他身后。 这么一看,尹珲也愣住了,原本镇定的眼神也突然变得紧张仓促起来。 因为当他看到追赶女孩子的东西的时候,便明白这件事没有自己想想的那么简单。他已经脱离了一半的犯罪范畴,进入了灵异事件的范畴了。 而这件事,正是不可思议小组的管辖范畴。 强烈的责任心让他不再犹豫丝毫,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女孩子惊恐的脸庞扭曲变形,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喊道:“!@#¥%……&” 说的什么,尹珲一句话没听懂,他猜测可能是外国话。而且看女孩子的装扮,属于小萝莉那种类型的,娇小可爱,比之蓝婷更加妖艳,更加蛊惑人心。 光是那件精美的日本和服,任何男人看一眼都会被迷惑住,失去所有的抵抗力。再加上那娇小清澈的俊美小脸,连尹珲都有些忘乎所以的打量着。 “@##¥%%……”她再次说出了一连串的鸟语,声音悲切,可怜的声音夹杂着哭声,最后看尹珲一脸懵懂,直接跪倒在地,行叩拜之礼。 这么一叩拜,更是不得了,和服的长度明显不够,连里面的白色小短裤都露出来了,半透明的,那娇嫩发白的肌肤被尹珲一览无余。 他生怕自己受不了这种诱.惑,便急忙弯下腰,扶起女孩,看着她慌乱无助的眼神,以及她拼命解释着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好一下将她搂在怀里。 这是一种正义的拥抱,哥哥对妹妹虔诚的拥抱,并不掺杂其余任何复杂的感情。 女孩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拼命解释的嘴巴也闭上了,只是因为刚才的劳累过度而呼吸急促,快速沉重的喘息着,胸前那两座山峰顶撞着尹珲的胸口,让他一次次的气血攻心,而且好几次差点都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一切有我。”尽管他清楚对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还是拍了拍女孩子的后背,暂时安抚她,扶她坐在旁边的石头上休息。 女孩感激涕零的看着尹珲,不住的冲他点头道谢。小萝莉可怜的模样一次次攻击着尹珲的软肋,逼他撤去心底的防线,现在别说是替她抵挡那个大怪物了,就算是给他展现一下床上功夫也在所不辞。 他究竟看到了什么? 一个身材低矮臃肿的家伙,直立着身子,身上皮肤结着一块块的血痂,好像刚刚从鲜血里面沐浴出来,五指长着血红色的指甲,好像匕首一样的锋利,在旅馆那LED灯光的照耀下,竟然反射出一股寒光。 他的脑袋也硕大无比,差不多是他臃肿身体的一半,面部五官被脸上那厚厚的皮肤皱纹遮挡住,若不是仔细的看,根本不会发现面部五官的存在。一张脸犹如中国的舞狮面容一般,生出了诸多犄角,整个模样看上去就好像麒麟和青色纸片的结合体。 “这是什么?”尹珲看着那怪物,也不忘记做出抵抗措施,双手虚空画符,准备对那怪物来上重重的一击。 空出来的一只手则是从口袋中一闪,便多出了一根烟,扔给了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女孩说:“姑娘,点上烟,一根烟我足以解决掉这家伙。” 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姑娘安心而已,免得过于惊慌失措,而让自己分身去安抚她。 女孩看着尹珲虔诚的目光,似乎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从尹珲丢到地面仍旧燃烧的符咒上面借了火,颤抖着双手才点燃上那根烟。 那根烟很快便燃烧起来,她担心的看了一眼尹珲,生怕这个大街上遇到的陌生男人无法抵抗住那怪物的攻击。 可是尹珲那双坚定的眼神以及手上结出的结印还是让她充满了无尽的希望,希望这个陌生男人能替自己解围。 这时候,怪物已经攻击到了近前。双方一比较,优劣之势全都显现而出。 论个头,尹珲比怪物低矮一个脑袋,论体型,把尹珲整个的塞到他身体里都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在这么明显的劣势下,连尹珲都有些畏惧了。 但是已经来不及退缩了,手上结出的结印已经酝酿了良久,能量随时都可能爆发。 轰隆…… 终于,怪物庞大的身躯终于贴近了尹珲的身上,要把他重重撞飞。 好容易抓住了这个时机,尹珲手上的结印丢了出去,最后那结印好像火球一样击打在了怪物的脖子上。 结印打出之后,尹珲快速的倒退,退出了一步的距离。 怪物前进的身体被结印击中,立刻停滞不前,反倒是结印强大的冲击力将他的身体给打的倒飞起来,脑袋朝上,身体缓缓上升。 空气凝固住了,怪物的身形则是在半空缓缓滑落,最后倒飞出去足有三米的距离,身体才重重接触地面,最后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就好像是一头猪从二楼坠落下来一般的声响。 女孩过于兴奋,竟然从石头上站起身来,望着尹珲,眼神迷离,一副要以身相许的模样。 尹珲则没时间理会女孩子,干仗必须要乘胜追击,不给对方喘息的余地。他的两条腿快速的倒腾着,并且不断的抛射出一张张的符咒,打在那体型硕大的怪物身上,一次次将之击倒。 那家伙很明显是力大无穷,但是行动缓慢,碰上尹珲这个以快著称的茅山传人,他也只能是干瞪眼,被对方那快如闪电的攻击一次次的击倒在地,没有丝毫反击的余地。 可恨的是,对方虽然被自己的攻击一次次的击中,而且每一次的攻击都是让她笨重的身体擦着地面倒飞出去,可是它身上的伤口复原很快,这边还没发动攻击,那个攻击产生的伤口已经恢复了,让尹珲没有缓和的余地。 “靠,想耗死老子,你他娘的做梦。”实在是没辙了,这么顽劣的怪物他还真的不怎么经常性的遇到。 经历上一次的事件,他的实力稍微有些增长,不过和在洞内融合师傅师叔实力的力量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第二三二话 酒吞童子 他心里也有很大的疑惑,不知道师傅和师叔的力量到底躲到了什么地方,让他感应不到。不知道在危难关头他们的力量会不会重新出现,助他一臂之力。 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还是先解决这个家伙再说吧! 心念过处,虚空一探,从半空抓出了一张弓箭。弓箭上雕刻着各色花纹,不知道到底意味着什么。抓在手上,那花纹有些咯手,不过却让他感觉到了力量的存在。 正是赵德火留给他的那张太乙弓。 酒劲上来了,他身上阳气正旺,强大的意志力很快集合着身体的阳气,组成了一张阳气箭。动作熟练敏捷的将箭搭到弓上。 厚实的臂膀用力一拉,弓箭弯曲到不正常的角度,阳气箭上蕴含的无尽能量在闪闪发亮,随时准备攻击出去。 终于,怪物那硕大的身形再次复原,而且加快速度的攻击上来,那张原本便骇人的脸此刻更加的狰狞,染满了血液,虎视眈眈的冲撞上来,带着好像一辆一百三十迈的小汽车撞上来一样威势。 尹珲并不着急射出阳气箭,而是虎视眈眈看着对面那怪物,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射出去,让太乙弓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怪物每一步都会引起小型的地震,旁边的超市,营业员感觉到地震的蹊跷,便走出来想看个明白。 不过当他看到那好像乌龙一样的怪物时候,吓得惨叫一声,退了回去,直接将门上了锁,关掉了电灯开关。 原本还有一丝光亮的马路瞬间黑暗下来,这片区域的路灯被人给打破了,所以他是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和对方作斗争。 临危不惧,他施展着灵识,通过对方的引起波动来辨别怪物的身形。 三米,两米一米…… 他默默的感觉着怪物距离他的远近,不慌不忙寻找着最为恰当的契机。 呼呼,呼呼,直到那怪物带着温度的呼吸呼到脸上的时候,他才脸色严峻起来,蓄势待发的太乙弓终于砰地一声发出了脆响,空气都为之震撼。 接着,一道亮光猛然炸起,怪物恐怖的脸庞瞬间山现在眼前。 近距离的观看才发现怪物的那张脸竟然如此恐怖,恐怖到让他有些窒息。他连连后退了一步。 不过已经晚了,怪物好像脸庞大小的手掌已经当头拍下来,其蕴含的力量拍下来肯定会拍出脑浆子。 他有些惊慌失措,连连出动手臂,发出连串的符咒抵抗那惊涛拍岸的手臂,心里死沉一片,不会就这样死在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手上了吧。 但是当怪物的脑门上亮起一朵流星的时候,他死沉的心才沸腾起来。 阳气箭还是起了作用,射在了怪物的脑门上。 那怪物的脑门瞬间爆裂开了,化为了成千上百的燃烧流星,四处飞溅。 怪物那距离尹珲脑门不到两尺距离的手掌终于还是落下来了。 不过上面蕴含的所有力道都被破解掉了,落下来只是手掌的重量压在他脑袋上,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只是怪物碎裂的尸身流出来的鲜血脑浆溅了自己一身,黏糊糊的,十分恶心。 他用手拍了拍衣服,粘液就粘到自己的手上,只好不再拍打衣服。 他转身,准备安抚女孩子,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怪物到底什么来历,还有女孩为什么深更半夜的会穿的如此性感出现在大街上,这些问题只能从女孩身上寻找答案。 可是刚转身,却感觉到有一丝丝力道在拽着他。 他警觉的转身,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可是四周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阴阳眼也看不到灵异力量的存在,更是感受不到丝毫的能量波动。 “奇怪了,这是什么力量?” 恰好在此刻,一辆车经过,接着车前灯,他恍惚看到一根黑色的细绳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刚才那股力量,正是来自这条绳索。 “绳子?怎么会有绳子?” 又一辆车子走来,借着车前灯他再看,竟然发现类似的绳子还有不少,都凌乱的缠绕在自己身上。 “奇怪,这些绳子………”他越想越奇怪,不自觉的迈动脚步朝前走了两步,将那怪物碎裂的尸身翻卷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绳子显露出来,原本黑色的绳索全都被鲜血给染红。而且看上去那绳索还在微微动作,似乎想要控制怪物。 这时候尹珲才恍然大悟,原来怪物是被人通过木偶来控制的。 他想起了一种通过绳索控制怪物来攻击人的邪门歪术,不过这种邪术早就已经在日本明治时期失传了,。 他所说的这种邪术正是日本的木偶术。 他从师父的嘴里多少听说过这种木偶术,不过不是很了解,从这些比较典型的特征上,他模糊能判断这正木偶术。 “#¥%%##”女孩那标志性的鸟语再次响起,尹珲回头看了看,发现她惊奇的拿着刚才点燃的那根烟,一直竖着大拇指。 他看了看,那烟头正烧到尾端,时间掐的刚刚好。她是在夸奖自己能力强大。 尹珲冲她淡淡笑了笑,让她安心,而且考虑到对方听不懂中文,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臂膀道:“这不算什么,有时间了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床上功夫,你会更佩服我的。” 女孩认为尹珲是在安抚她,也点了点头。 不过他没时间继续占女孩便宜,还是先看看现场再说吧。若自己碰到的真是木偶术的话,那么背后很可能还有人,不能放松警惕。 “#¥¥%%¥%”女孩指着那根绳索,似乎在说些什么。尹珲虽然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不过大概也在给自己说绳索的信息吧。 尹珲想了想,然后将绳索拿在手上,做出了控制绳索的肢体语言,看了看女孩。 女孩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恐惧。好像很害怕绳索那一边的人。 他现在才有些确信了,这个正是日本失传的木偶术。 不知道施展木偶术的人到底什么实力。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找上去,将这个从日本来的家伙给暴扁一顿。 会木偶术的人,一般都是日本的阴阳师。从阴阳师三个字上,他想起了当初自己在酒吧里面解决的四个阴阳师。 “难道是这个阴阳师发现了四个阴阳师的死因,所以找自己来报仇?”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他现在感觉自己务必得要上前一战了,否则不是丢了中国大神棍的脸? 回头看了看女孩,说:“你找个旅馆住下吧,我得去前面看看,危险很大,我害怕到时候分不出精力来保护你。”说着从口袋里摸索了一通,最后只摸索出一张百元人民币,递给她。 女孩估计明白了他的意思,连连摇头,却怎么也不肯收下那百元大钞,只是紧走两步,纤细修长的手臂抱住了尹珲的胳膊。 意思很明显,这个祸端是因她惹起,他不会让尹珲独自一个人承担这种危险。 尹珲苦笑一声,想用肢体语言对她讲明白:”你在我身边,会让我分神,到时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不知女孩到底有没有听懂,反正就是抱着尹珲的胳膊不松开。 这样一个小萝莉,如此体贴人,他也不好拒绝,只好答应让她一同前去。 只是女孩穿着过于暴露,那场面太性感了,他不想分神都难。而且这大冷天的穿这么少肯定会冻着,便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女孩身上。 女孩竟然感动的落泪了,连连对尹珲鞠躬,说着一些感动的话。 他有些难受,这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她竟然感动成这样,难道女孩以前没有接触过社会? 摸索着那还在抖动的绳索,他带着小萝莉慢慢的找上去了。 深夜,很少有汽车经过,连路灯都被人给打碎了,估计交通部门连报警电话都没接到过,所以才不会派人来修理。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只能靠着对阴气的波动来分辨对方了。 绳索似乎没有尽头,带他们穿越了一片片黑暗以及一个个大桥洞,而没有丝毫到尽头的趋势。 他皱了皱眉头,怀疑是不是中了什么别人的计谋。 不过当他看到前方那盛开的一朵白莲花的时候,心里才有些小兴奋,无论那是危险还是安全的标志,总算是有个目标了。 慢慢的沿着绳索前行,很快便来到白莲花前方不到五十米的距离。 那白莲花似乎有一个人大小,通体莹透,散发出的璀璨光芒照耀着四周。 白莲花上面还端坐着一个人,光在他身上反射,看不清楚他的模样。 不过这时候,小萝莉紧张起来,紧紧的拽住尹珲的胳膊,手臂指着那莲花上的人,结结巴巴的说着些什么。 那个应该就是控制木偶的阴阳师了。他淡定的笑了笑,示意女孩在这里等着,而他则是大跨步的顺着绳索追了上去。 “哈哈哈哈,没想到小日本就是猥琐,不敢当面迎战,就弄一个小木偶出去打架,羞不羞啊。”他忽然响起沈菲菲和蓝亭对自己做的那个羞羞的动作,侮辱一个人挺有成果,便施展了出来。 果然,经过他这么一番激将法,对面那坐在莲花上的人站了起来,从莲花宝座上跳下来,怒瞪着尹珲。 他这么一跳下来,尹珲才发现那家伙竟然如此高大,瘦削的身子似乎蕴藏着非常丰富的能量,刚才的动作表明他的四肢十分僵硬,而且脸上那黑白分界线十分明显。 尹珲更确定他们的身份,的的确确是日本的阴阳师。而且和那四个被自己解决的阴阳师很有可能是同一伙的。 “你什么人?大爷的事儿你也敢插手?我问你,我的那式神是不是被你所斩杀?”对方那凶狠彪悍的语气讲着蹩脚的中文。 “式神?娘的,那是你的式神吗?”他的心凉了一大截:“能召唤出式神的家伙肯定不简单,早知道就iu不这么莽撞行事,就先搬来救兵了。” 不过当着小日本的面他也不能退缩,满脸讥讽的微笑看着对方:“少他妈跟我废话,修炼出式神怎么了?老子照样收拾了你。识相点赶紧给我滚出中国的地盘,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哼哼,小子,不要太狂,否则别怪我的式神不长眼。”那阴阳师似乎很有自信,似乎挫败隐晦只是时间问题。 “哈哈哈哈,你当我傻瓜?你那个用绳索控制的木偶不就是你的式神吗?现在我非常荣幸的通知你,你的那个式神,已经被我给炸成了豆腐脑了,不能被你控制了,哈哈哈哈。”他尽量表现出自己自信满满的模样,才能威慑住对方。 他不确定那式神真的被他杀死了,有不少的式神可没那么简单就被人斩杀的,甚至还有复活的功能。 既然确定了那个被杀死的怪物是阴阳师的式神,那么那式神有很大的可能会复活过来。在本体阴阳师没有灭亡的情况下,式神很少会死去。 “彼の名前は…………渡边淳。”那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上来,一脸惊恐的拽住尹珲的胳膊,指着对面的阴阳师讲了一大通,最后尹珲只听到了后面几个字,渡边淳。 渡边淳应该是那日本人的名字吧,而前面女孩所说,应该是他多么多么厉害的一些话语。 噗通。 说着,那小萝莉竟然跪下了,满脸泪水,一边磕头一边讲着一些什么。 第二三三话 渡边淳 “哈哈,小伙子,挺有魅力的。这叛徒跟了我这么久,到最后还是背叛了我。而没想到才认识你不到半小时,就愿意为你去死。哈哈哈。”渡边淳一边狂笑,一边抽出了一把匕首,准备丢上来:“那好,既然有人愿意代你去死,我也不为难你。不死罗生门那个式神我早就想将之抛弃,今天你替我解决了,我也不怪罪你。你走吧。” 话毕,手中的匕首嗡嗡嗡嗡的穿透空气飞上来,目标直指女孩的脑门。 看来他是准备痛下杀手了。 “慢着!”他怒喝一声,伸手打出一个结印,将那匕首在半空击翻在地。 “你找死。”渡边淳果真生气了,念叨了一连串的咒语,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尹珲,好像要念咒把他生吞活剥了。 他却并不理会渡边淳,精致走到小萝莉跟前,将她扶起来,爱昵的搂在怀里。 “好容易遇到一个心目中的小萝莉,可不能这么被对方给糟蹋了。” “嘎嘎,让你尝尝我的另一个式神,酒吞童子的厉害。”渡边淳果真生气了,念叨了一串咒语,然后对他说道。 “酒吞童子?”听到这个词语,小萝莉身体一软,从他怀里坠落下去。 尹珲只好用力的抱住她,不让她坠落下去,同时好奇的开口问道:“怎么了?那酒吞童子是什么东西?” 女孩还没来得及说话,渡边淳却骄傲的开口了:“难道你认为我只修炼一个式神便敢出来闯荡吗?哈哈,你太小瞧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法师了。告诉你,我是一个修炼了双式神的阴阳师,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 说着,渡边淳前方五米处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俊俏男子,悬浮在半空,双脚不着地,身后有着几百根绳子控制着他。 男子唯一的特点就是英俊潇洒,连他这个男人看了都要被迷惑住了。 小萝莉更是看得双目发直,身体不受控制的走上去,似乎要以身相许了。 幸亏尹珲拉住的即使,才让他避免了被对方蹂躏的命运。 “怎么样?酒吞童子厉害吧。”阴阳师的语气满是骄傲:“死在我酒吞童子式神之下的冤魂不下百位,轻易我不会出动这个式神的。你能被我的式神酒吞童子所杀,是你八辈子集来的福气。” 渡边淳没有一点点害怕紧张神色,反倒是满脸的骄傲,好像在向顾客骄傲的介绍着产品的优点。 只是这些话听在尹珲耳朵里,让他的心一阵阵的凉下去。 “能召唤出双式神的家伙本来就不好招惹,更何况其中有一个式神还是酒吞童子。” 脑子模模糊糊的搜索,也搜索出了一点关于酒吞童子的信息。 酒吞童子是一个有着英俊少年外表的妖怪,专门勾引处女,将她们的双乳割下来做食物,在一些地方还有说是外表为变化的,是一个真正的处女杀手。酒吞童子生活在990年的平安朝代,是震撼京都的著名妖怪。传说居住在丹波国大江山上的酒吞童子纠结了一伙恶鬼,他们无恶不作,私自修建了铁铸的宫殿,晚上潜入富豪家中偷窃财宝,并且掳走妇女和儿童作为他们的口中食粮。 而这样一个人人憎恶谈之色变的恶魔,竟然被这个家伙降服,奴役为他的式神,可想渡边淳这家伙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强悍。 他有些像逃走了,不过看对方那信誓旦旦的表情,就知道逃走肯定没戏,只好放弃了逃走的计划,无论如何,也得跟这个家伙拼一下。 正好试一试师傅和师叔留在体内的潜在力量会不会因为自己面临生命危险而被逼发出来。 师叔和师傅的力量实在变.态的很,如果就如此从世界上消失,岂不是太浪费了。 “小萝莉,你到一边等着,如果我遇到危险的话你就拼命跑,这里我会替你挡住的。”尹珲拉着小萝莉走到一个角落,虽然他听不懂到底讲些什么,不过从肢体动作上勉强也能猜到一些东西。 小萝莉被迫无奈,只好点了点头,走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借着莲花瓣散发出来的光芒看着两人的打斗。 “酒吞童子,给我上。”阴阳师念叨出一连串的咒语,命令着酒吞童子疯狂攻击上去。 十根手指头上全都缠绕着满满的细绳子,每根上面也有数十条,加起来大约有数百条绳索控制着酒吞童子。 随着手指头敏捷的跃动和交替滚动,酒吞童子也攻击了上来,动作敏捷,好像是一个猴子一样的翻滚跃进,身体四肢都具有强大的攻击能力,而且最大的优点是不会感觉到痛。 尹珲看着酒吞童子的动作,不慌不忙,拿出了太乙弓,重新从身上剥夺了足够的阳气组成了一只阳气箭。 动作敏捷,四肢有力的拉开了太乙弓。 太乙弓强大的阳气散发出来的能量和酒吞童子那强烈的阴气波动相撞,竟然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空气都是一股烧灼味道。 小萝莉满脸惊恐,连连倒退,被这些火花打中,她娇小的身体肯定没法吃消。 拿捏着时间的尹珲目测着两者之间的距离以及能量的强弱,随时做出各种动作。 身上已经没有足够的阳气组成这种阳气箭了,所以他务必一次性用太乙弓解决问题。 当酒吞童子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反射在太乙弓的光芒上时候,他好像虎钳一样的手臂松开了。 砰! 阳气箭好像一颗子弹般谈射了出去。 嗷呜。 那酒吞童子一声惨叫,被阳气箭正射中脑门。 脑门如同之前被他解决掉的不死罗生门一样,脑袋碎裂开,身体也随着脑袋化为了粉末,掉落到地面。 一阵风吹来,酒吞童子的灰烬飞散了。 “我嘞个去,这么简单就被被解决了?”尹珲目瞪口呆的看着漫天飞舞的酒吞童子碎屑,不敢相信的看着渡边淳。 渡边淳也是有些发愣的看着尹珲,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不过很快脸上便挂上了颓废的表情:“中国法师,果真是名不虚传。” 他则是过奖过奖的承让了两句。 他身体被汲取了两拨阳气,身体有些发软,没有了和渡边淳继续战斗下去的潜力,只好准备开溜。 虽然式神被解决掉了,不过渡边淳身为阴阳师,实力也不容小觑。 轻蔑的看着对方:“以后少在我面前出现,否则,你就没这次幸运了。” 说着,转身拉住小萝莉准备离去。 “慢着!”渡边淳喊住了尹珲:“比试还没见输赢,就像逃走?中国法师,懦夫。” 听到懦夫两个字,他的身子刹车一样的停下来,转过身,瞪着渡边淳。 这两个字好像一把尖刀,在他的心上刺了一下,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让他决定,好好教训一下渡边淳。 他缓缓转过身,尽量让这种转身充满风度,就好像电影里的发哥那样。 可是当目光触及到好端端悬浮在前方的酒吞童子的时候,腿一下子软了,若不是小萝莉服了他一下,恐怕他早就已经摔倒在地了。 那酒吞童子明明被打散了身形,为何又出现了?难道这家伙能自己恢复原状?就好像不死罗生门一样? 正想着,渡边淳奸诈的脸从酒吞童子后面露出来:“法师,让你尝尝酒吞童子真正的厉害之处。” 说着,十指颤动,酒吞童子瞬间化为一只吞噬人体的恶魔,疯狂扑上来。 那身体也在快速的变大,好像是帆布一样的盖上来,狰狞扭曲的五官呲牙咧嘴,似乎想报刚才被解体之仇。 “不好。”身体乏力的尹珲没什么致命性的攻击力,一下将小萝莉松软的身体压在体内,扑倒在地。 只是瞬间,怪物庞大的身躯已经将两人覆盖住,密不透风,好像一座小型监狱。 酒吞童子那好像蛇皮一样滑腻腻的皮肤在他们身上蹭着,分泌出一股浓浓的液体,好像是洗手液一样。 落到皮肤上有些痒,有些刺痛。 “不好,肯定是能腐蚀人皮肤的东西。”越想越着急,思考着能逃脱的方法。 但是身体都被酒吞童子给压制住了,连行动都不方便,还怎么发动攻击呢? “对了,阴阳镜,或许阴阳镜能对酒吞童子起到什么作用。”说着,努力的挣扎着,给手臂腾出了一个空间,伸手一探,便从百纳囊里面掏出了阴阳镜。 当初在山洞里面的时候,阴阳镜已经被踩坏了,镜面玻璃都碎裂了,他是好容易才将这些碎玻璃整理在一块的,强制性的粘在镜框里面,希望能起到什么作用。 被压在尹珲身下的小萝莉痛苦沉闷的发出几声呻吟声。他这才想起被压在身下的小萝莉。 他松软香滑额身体被自己压倒在身上,所以宽大的身躯能感受小萝莉全部的身体,手感不错,前凸后翘,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也凸,简直就是标准的充气娃娃。 加上那几声销魂的呻吟,让尹珲这个大男人起了反应。 他有些尴尬,但是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不是说他想压制就压制下去的。无奈,只好厚着脸皮继续的摸索阴阳镜,想探索出阴阳镜的奥秘。 手摸上去,阴阳镜碎裂的玻璃碴子刺破了他的手,一滴鲜血抵在了阴阳镜上面。 嘤嘤。 轻微的响声从镜面上传来,而后一道光柱竟然从镜面上喷射而出,就好像水桶一样的粗大。 光柱瞬间实质化,照在了酒吞童子的皮囊上。 砰。 皮囊好像被巨大的压力给压得飞上了天,沉闷的感觉和压力也同时消失,他伸手摸索了一下,酒吞童子的皮囊已经不见了。 他一阵惊喜,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拉住小萝莉。 娇小的身体被尹珲粗鲁的身体压了一阵,让她有些难以适应,气喘吁吁的捂着胸口,一脸痛苦。 看来是刚才不小心压倒了不该压倒的地方了。 不过他没时间管这些,只要没生命危险就成了。 通过镜子反射出来的光柱,他看了一眼那酒吞童子。 他的身体被反弹到了半空,离地至少也得有十几米。若是跌落下来,就算不摔个粉碎也得摔个脑浆四溅。 第二三四话 日本女孩 估计绳子程度根本不够,渡边淳竟然也飞了起来,并且快速的动作着双手,绳子也在他手上熟练的动着,受控制的酒吞童子最后安稳的落在了旁边的一颗大树上,避免了被摔碎的厄运。 最后渡边淳也落到了大树上,擦了一下头上的汗,显然是刚才的事让她受到不少的惊吓。 总算安全的渡过了那阵危险期,他恨恨的瞪了一眼尹珲,同时又有些畏惧他手上的这个铜镜了。 铜镜散发出来的光柱逐渐的退缩而去,最后变成了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颓废摸样,玻璃歪扭的被粘在镜框上,碎玻璃碴也凌乱的摆放在镜面上,就好像一颗颗小星星散落在干净的天空一样。 “真是好宝贝,烂成这样了还有如此威力。”他心头兴奋的擦了一把上面的灰尘,横在胸前,冲渡边淳示威。 “小萝莉,你先躲到一边去,哥哥我用阴阳镜收拾那家伙,待会儿再找你好好玩一玩哈,先把身上洗干净了,到时候再在身上涂一层蜂蜜,哥会让你爽的,”既然小萝莉听不懂语言,干脆就好好吃吃她的豆腐吧。 小萝莉迷茫神色看着尹珲,最后被他推到一边,她也理解他的意思,是让自己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不想尹珲因为她而分散精力,急忙走开了。 “既然你使用绳索控制那怪物的,我倒不如从绳索上入手,扰乱他控制酒吞童子的途径,那么酒吞童子不就思维错乱了吗?” “娘的,我真是一个天才啊。”他得意的拍了拍脑门,加快脚步紧跑两步,想要爬到树上,把渡边淳控制酒吞童子的绳索给打乱,缠到树上,这样能让对方的实力减弱不少。 同时心里也有些后悔,后悔自己怎么没学会飞行呢?若是学会了飞行直接一个箭步就飞上去,岂不是事半功倍? 小时候调皮,天天爬树,所以也可以说是有些底子,抱住一人粗细的大树,双臂环绕,竟然将那大树给环抱住了。 没命的蹬腿,没命的攀登,直到最后终于到那郁郁葱葱好像大伞一样的树冠上的时候,才喘了一口气。 就算式神再怎么灵活,也不可能在这么窄小的缝隙里面来去自如,而且他身后的绳子也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树枝给缠住,行动多有不便,岂不是给自己制造了不少的机会。 越想越感觉自己是个天才,完全忽略了头顶上虎视眈眈盯着他的渡边淳。 “奸诈的小子,狡猾的支那人。”渡边淳气坏了,看着在树枝间绕来绕去的尹珲,大约也猜出他到底想做什么了。 正当手段不是对手,竟然用这种邪恶的手段来了,真是气死人了。 渡边淳虽然对尹珲这种无赖式的打法十分厌恶,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好放弃了斩杀他的想法,破口骂了一声:“中国男人,你会因为今天的事,付出惨重的代价!” 话毕,控制着细细的绳子准备离开。 “想走?没那么容易。”尹珲脸上挂着一副坏坏的微笑,对于他逃走的这种计谋,尹珲早就做好了准备,将拿在手上的那根树枝直直的戳了上去。 本来两者之间的距离就不是很远,所以尽管拿在尹珲手上的树枝不是很长,不过依旧还是挂住了控制酒吞童子的绳子。 用力一拽,绳子下降开来。 控制酒吞童子的绳索力道一改变,酒吞童子也瞬间失控,从半空坠落下来。 渡边淳大惊失色,连连控制其余没有被树枝缠住的绳子,才勉强稳住了酒吞童子,没让他掉到凌乱的树枝里面。 若是掉入那郁郁葱葱的树枝里面可就麻烦了,再想扳回局面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行啊,有两下子。让你尝尝老子这招仙女散花。” 手上抓着的是一大把折断的树枝,每个都有手指头粗细,手臂那么大小,直接朝着酒吞童子身后的绳索上丢过去。 咔嚓…… 几十根树枝相撞的声音不断响起,最后这些凌乱的树枝缠在那些密密麻麻的绳子上面,绳子被这些棍子搞的乱成一团,好像一团乱麻。 渡边淳气坏了,竟然不顾自己的身份,用生硬的中国话破口大骂起来:“该死的支那狐狸,滚出来,我要把你撕碎!” 但是任他如何用中国话骂尹珲,他就是不出来,心里还窃喜:“老子可没那么傻,所谓兵不厌诈。” 看这招有效果,尹珲准备继续和他纠缠下去。绕住绳子的木棒来回的拉伸,让酒吞童子受到不同的指令,结果是跌跌撞撞的在树枝上绕来绕去,最后绳子完全的乱套了,缠在树枝上,怎么也没办法挣脱开。 渡边淳落在酒吞童子的旁边,也是无法将它从密密麻麻的绳子里面救出来,气的脸都绿了,对着下面窃喜的尹珲破口狂骂。 尹珲那还管的上这些,松开手上的棍子,虚空画符,然后丢上去 砰砰的碰撞声接二连三的传来,打出的结印重重的打在酒吞童子的身上。 一次次的爆炸将他的衣服炸开,伤口也好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 不过很快,强大的自愈功能让他的伤口快速的愈合,如此多的结印对他没起到丁点的作用。 “既然伤害不了式神,老子今天就让你渡边淳尝尝中国结印的厉害。”说完,憋住一口气,虚空画符,假装瞄准式神,但是丢出去的时候却是打向渡边淳的。 等到渡边淳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结印已经在他前方不到三尺的地方了。 随着他的脑袋后仰,结印重重的打在他的下巴上。 结印那强烈的力量打的渡边淳身体倒飞出去,撞折了一根根粗大的树枝,最后身体挂在了一处树枝上。 “巴嘎!”七窍生烟的渡边淳脸都绿成了一个橄榄果。 “八嘎你妈妈的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尹珲是越打越来劲,一个劲的窜上去,想将对方给制服。 那酒吞童子没有了绳索控制,竟然在树枝上四处飘荡起来,仿佛一个上吊的尸体。 “再让你尝尝中国道士的符咒厉害。”说着,一张符咒掏出,丢向被挂在树枝上的渡边淳身上。 “啊。” 那符咒好像一个小火球,攻了上去,正好打在了渡边淳的命根子上。 “啊!”一声惨叫。 “嘿嘿,好戏还在后头呢。”尹珲手上攥着两只符咒,要打上去了。 “你……狡猾的支那狐狸,我一定会报仇的。”他凶狠的骂了一句,然后随手丢下了一个白色的球。 不知道白球里面到底是什么,但是他看到那白球撞击到一根树枝上,发生了一场规模不小的爆炸。 滋…… 浓烈的烟雾好像是水一样从里面喷出来,整棵大树都被烟雾弥漫了,什么都看不到。 尹珲心一紧,唯恐会被渡边淳攻击,忙松开了手,从树上跳下来。 从下面方向望过去,整颗大树冠都被白眼包围。 而等那白雾散尽之后,他才发现树冠之上空荡荡的,哪还有渡边淳和式神的身影。 “算你走运。”他擦了擦鼻子,然后朝着小萝莉的方向走去。 当他走到小萝莉身边的时候,发现她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瘦小的身子蜷缩在一块,瑟瑟发抖。 这大冷的天,就算他穿这么厚也感觉到冷,更何况是这个穿着性感内衣的小萝莉呢? 他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说:“走吧,我带你去找一个旅馆,好好休息休息。” 女孩听不懂尹珲说些什么,但是心甘情愿的跟着他走。 小雨朦胧的下了起来,估计是这个季节最后一场雨吧。 这样也好,今年的最后一场雨能和一个幻想中标准的小美女一块淋,倒也不失为不错的选择。 女孩打了一个哈欠,尹珲将她搂的更紧了。 “没办法,工作嘛,作为国家工作人员,就算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可以的。”他一边劝慰自己,一边紧紧的搂住小萝莉,一边吃豆腐一边前行。 她冷得浑身颤抖,就好像一只受伤的麻雀,更让尹珲心疼了。 来到一家旅馆,开了一个普通间,直到最后将她安顿下来,他才感觉到疲累。浑身酸软无力。 昨晚喝酒有点多,再加上淋了点小雨,好像受风寒了。脑袋现在还昏昏沉沉的呢。他和女孩各自洗了一个热水浴,便趴在床上昏沉入眠。 第二三五话 桥姬 仔细听了听,街道上已经弥漫着行人喧嚣的声音,而且有光亮从窗帘的缝隙处钻进来。大抵也明白是天亮了,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拍了拍仍旧有些昏沉的头脑,没想到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天亮,浪费了那么好的一个机会,一个展示自己床上功夫的机会。 “喂,醒醒了。”他拍了拍女孩的长腿。 女孩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尹珲,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顾不上穿鞋子,对着尹珲连连鞠躬,应该是在说些道谢的话。 他听不明白,只好伸手去扶她,不让他给自己鞠躬。 好容易等女孩安静下来,尹珲才将她放到床上。她赤.裸的双脚柔美,线条分明,鲜嫩的和樱桃一样。 这时候细细一看,才发现上面还穿着一双完全透明的银白色丝袜。 那双脚,简直就是小家碧玉,他看一眼都感觉心跳加速,血液沸腾,要咬上一口。 女孩似乎注意到他色狼一样的眼睛,尴尬的挪动了一下双脚。这么一动也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昨天我们遇到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他追杀呢?”尹珲开口问了一声。 女孩则是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然后回答说了一大通听不懂的话,大概意思就是他听不明白她的话。 这可就麻烦了,两人没办法交流,这可怎么办? 对了,虽然他听不懂日语,但是能看懂日文啊,毕竟日文和中文是比较相近的,说不定能从文字上面了解彼此呢。 说着,他兴奋的从抽屉里面搜寻出了纸和笔,然后在上面写写画画。 “你昨晚怎么会被那个阴阳师追杀?”几个字写在上面,他递给了女孩。 女孩愣了一下,看看那几个熟悉的字,虽然有些字不认识,但是大概意思还是明白了。 从尹珲手中接过笔,写写画画起来。 很快,那白色的纸张上面全都是他的笔迹,写了大概有几百个字。 尹珲猜不透女孩为何有这么多话要说,不过还是凑上去看着那娟秀小巧的日文。 当然,有许多的字他根本不认识,不过他只需要知道个大概意思就成了。 他大致能看出来,女孩的名字是叫桥姬,原本是那阴阳师的侍者。这次作为随从的身份和阴阳师来到中国。 这里的一切都让她很不适应,不过身为侍者,她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好既来之则安之,对主人伺候的很是尽心。 但是又一次在奉茶的时候,走到门口便听到主人和式神的谈话,大致意思是要将自己献给那不死罗生门作为礼物。 她一听就傻眼了,她想不到主人竟然这么狠毒,要将他献给式神。 身为阴阳师的侍从,对式神多少有些了解,知道自己落入式神手中肯定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尤其是不死罗生门,在日本那是出名喜欢玩SM的家伙。作为凡人一枚,她可没那么大的耐力忍受式神的折磨。 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逃跑,就算是下嫁给乞丐也比嫁给那不死罗生门好的多。 她故作镇定,悄悄走开,然后趁着主人不注意的时候便逃了出去。谁知道主人见她长时间不奉茶,起了疑心,派式神出来查探。幸好她半路遇到了尹珲,否则自己真的要死在不死罗生门的手上了。 纸上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尹珲的提问,大致意思是你怎么这么厉害,竟然能杀死不死罗生门,打的渡边淳毫无还手之力。 尹珲苦笑了一声,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我是中国的阴阳师。” 话音刚落,女孩竟然激动无比,满脸的兴奋,精巧的小身体也从床上下来,对他连连叩首,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一些鸟语。 尹珲愣住了,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女孩看尹珲不明白,便拿过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伟大的阴阳师先生,让我侍奉你吧。我侍奉阴阳师是很周全的。“ 有些字是日文,不过他翻译过来大概意思也就是这样了。 他愣了一下,看了看桥姬。 这样一个小萝莉侍奉自己,那是经常在梦周公出现的场景。难道今天就要梦想成真。 他傻眼了,看着小萝莉桥姬。见她满脸期待神色,对自己不断的叩拜,心弦被触动了。说实话,这样一个充气娃娃在身边,自己肯定是二十四小时的分泌荷尔蒙,万一什么时候兽性大发,不受控制,桥姬岂不是被害了? 想到这里,他还是愣了一下,咽了一口吐沫,不敢随便答应。 再说了,要是唐嫣沈菲菲他们知道他有这么一个充气娃娃的话,肯定不会轻饶他的。 还有欧阳雪。虽然她现在下落不明,而且有很大可能是回去报道了,但是内心始终有股不安的感觉,他感觉欧阳雪肯定不会就这么回去警察局的。电话又不通,这件事便一直萦绕在心头,困惑着他。 女孩似乎看尹珲没有答应的趋向,柔嫩的小手便拽住了他的衣角,满脸的恳求神色。 这么一个动作彻底的打乱了尹珲的心思,那刚才还在犹豫的心立刻变得松软下来,将女孩拉起来道:“好吧,我答应你。” 看到对方连连点头,女孩很是兴奋。 扶女孩坐下,他拉开窗帘,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清新温暖,照在女孩身上,姣好的白嫩肌肤白里透明,好像是一个充气娃娃。若是有人不小心闯进来,肯定会把她当做充气娃娃的,尹珲甚至担心阳光会把她的小身体给晒爆。 “我带你去吃早餐吧。”尹珲在纸上写下这样一行字。 女孩那长着长长睫毛的眼睛眨巴眨巴,摇摇头,在纸上写下另外一行字:“我不出去,你帮我去买上来吧。谢谢了,我不想出门,主人。” 尹珲看着主人两个字,愣住了。虽然心里有些心酸,这女孩肯定是从小便被人给当做奴役使唤,但是脑子里面还是挺兴奋的,大概男人们都喜欢金屋藏娇吧。 “你等着吧。” 写完这几个字,那张纸已经写完了,尹珲将纸条收起来,重新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张。这才放心的走下楼去。 走过大厅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大厅的挂钟,看到那指针他还愣了一下,没想到现在都已经十点钟了,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现在早摊点差不多都撤了,饭店都开门做生意。 原本想买几笼小笼包随便填饱肚子的尹珲,只好放弃了那个打算,找到一家兰州拉面馆,要了两份拉面打包,便回去了。 一路上都在想着如何安置女孩,让她回去?但是很显然女孩属于偷渡而来,哪里有护照在身上,没有护照怕是国家会把她当做人蛇处置。 就把她关在这处小旅馆当他金窝藏娇? 但是很明显这对桥姬不公平,这么温柔善良年轻的女孩,应该像其他的女孩一样享受这个精彩的世界,哪能一辈子被关在这个小小的旅馆当中呢? 这时候他忽然想起了曾经和手术刀去郊区找周大福鉴定戒指的时候,周大福曾经送给手术刀一套别墅的事情。 “那套别墅不是还空着吗?正好可以让桥姬暂时住在里面。” 想好了这些,他兴奋的直拍脑门,娘的,我真是一个天才。 脚步加快了起来,很快便爬上了楼,敲开了旅馆的门。 门内,女孩正发呆的看着电视,听到敲门声,立即兴奋的好像见到谷子的小麻雀,飞奔而来,从猫眼看到尹珲,急忙打开门。 “こんにちは……”见到面前站着的的确是尹珲,女孩连连鞠躬,同时说着一些听不懂的鸟语。 从电视上也看到过这场景,似乎侍者见主人都是这样行礼,也没多注意,便点点头,扶着她进入了房间。 两份兰州拉面散发出来的香味弥漫,不大的旅馆房间整个的沉浸在兰州拉面的香味里面。 从房东那里要了两只大碗,将兰州拉面盛到碗里,递给女孩一双筷子,微笑着说:“快点填饱肚子,吃晚饭给你安排住处。” 他也感觉肚子饥肠辘辘,抓起一只碗,便大吃特吃起来。 女孩则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尹珲,拿着筷子端着碗不知所措。 “吃啊,怎么不吃啊?”吃了小半碗的尹珲这才注意到女孩愣着不知所措,兰州拉面还没有动的痕迹。 女孩则是摇摇头,不知所措的拿着筷子跳了两下,然后无奈的将筷子和碗放下,一脸的郁闷。 “怎么?你不喜欢吃拉面吗?”尹珲放下手中的碗筷,找出来那张纸,写到:“你不喜欢吃拉面?” 女孩看了看,连连摇摇头,也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我不会用这根棍子挑东西吃。” “棍子?筷子?哎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日本人肯定不用筷子的,这么怪异的吃法估计他们从来没见过。”他拍了拍脑袋,一脸歉意的微笑。 女孩则是不知所措的站起来,抓住筷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我来教你。以后在这里,你要慢慢适应才行。”他扶住女孩的肩膀,将她按到长椅上。 桥姬慢慢蹲坐下来,呼吸急促,每次呼吸都会带出来粗厚的体香味,让尹珲陶醉。 他摇摇头,清醒了一下意识,心头连连苦笑:我这是怎么了?和充气娃娃在一块怎么总是分泌荷尔蒙啊? 他将筷子拿在手中,熟练敏捷,示意给桥姬:“你看看,就是这样的。” 桥姬看了看,五指有些笨拙的在筷子间绕来绕去,不过始终没办法将筷子捉稳捉牢,急的她满头大汗。 尹珲则是耐心的给他分解着抓筷子的动作。 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给日本人当老师而且是教抓筷子的老师,更没想到的是,学生尽然是这样一个性感的让人吐血的小萝莉。 桥姬仍旧是满脸懵懂的看着他一遍遍的分解抓筷子的动作,好像是在耍杂技。她怎么也想不通,两根棍子在他的手里怎么会那么灵活,那么听话。 自始至终,他的分解动作做了不下于几十遍,光废话都说了不少于两桶,可是桥姬抓筷子的动作没有丝毫的长进。他甚至比桥姬还要头疼。 “天啊,抓筷子有那么难吗?难道中国人都是天才?”他愣愣的说道,同时也放弃了分解示范,而是伸手抓住了桥姬的两只手。 那两只手好像初生婴儿的手,细腻光滑,修长匀称,还有一些嫩嫩的肉感,单单摸一下手都会让他浑身被电到了一样酥麻。 女孩被抓住了手臂,脸色绯红,不过并没有挣扎,而是乖乖的任他捉住自己的手,好像少女一样的羞涩感。 “来,我教你如何抓筷子”说着,他宽大的手掌将桥姬的手整个的包裹,同时控制着五根手指头,转来抓取的抓着那根筷子。 即便这样手把手的教学,女孩依旧不能稳当当的抓住筷子,急的满头大汗。 当桥姬终于稳稳的抓住了那双筷子之后,他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示意他慢慢的去挑面条。 这样他们重新遇到了麻烦。 虽然他能够稳稳的抓住筷子,但是并不能让筷子承担任何的重量。这么一挑面条,索性筷子都掉地面了。 她急的满头大汗,肚子都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不知道她多长时间没吃饭了,肚子都在叫唤起来。 “哎,没办法了。”他苦笑一声,离开座位,坐在桥姬身边,捏起筷子夹起了一份牛肉道:“我喂你吧,以后你要慢慢的学习才行。” 女孩估计饿的不行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尹珲那双拿筷子的手就往嘴里塞。 终于,她很幸福的吃到了一块香香的牛肉,勾起了肚子里面的饿虫,好像贪婪的小宠物一样,不断的抓着尹珲的手往嘴巴里送面条和牛肉杂碎。 当一大碗的面条终于见底的时候,桥姬才幸福的冲尹珲憨憨的笑了笑,好像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表示不好意思。 他则是哈哈笑着拍了拍桥姬的肩膀,感觉她竟然如此可爱,真是难得啊。 昨天的恐惧感以及饥饿感烟消云散,她舒服多了,重新恢复了活力,好像根本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花季少女。 有尹珲在身边,她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虽然电视上的中文他听不懂,不过她依旧时不时的传来一阵微笑。 作为阴阳师的贴身侍从,她应该很少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时间吧,更别说看电视了。 如今好容易能接触一下这高科技的玩意儿,自然把她兴奋的不能自己。 看着她幸福甜蜜而且满足的微笑,他忽然下定了一个决心,那就是一定要保护她一辈子,不让她受伤害,享受到作为正常人所享受到的一切。 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还要给他找一个好婆家,找一个男同胞好好的疼爱她保护她。 即便到了白头偕老的年龄,自己也依然要作为一个大哥的身份保护她。 他在心中默默勾勒着女孩的生命蓝图。 这样重新吃了两顿饭过后,天色已经逐渐的暗了下来,华灯初上,霓虹灯代替了太阳,重新将这里的黑暗驱逐。 第二三六话 黑社会混混 女孩的目光被电视后面窗户外面传来的阵阵光彩给吸引住了,从床上站起来,而后安静的走到窗子前。 看着窗户外面的那散发着阵阵耀眼光彩的LED灯,桥姬愣住了,她从来都没见过如此美好的东西。 那一闪一闪散发着五颜六色色彩的霓虹灯,甚至比电视还具有吸引力,让她放弃了电视而一眨不眨的盯着那霓虹灯。 尹珲也走上去,看了看那闪烁着光彩的霓虹灯,淡淡笑了笑。 那霓虹灯其实是对面一家大型超市的广告牌,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播放着广告,此刻上面播放的是可口可乐以冰爽为主题的电视广告,画面不断变化,蒙太奇多用的镜头导致光线来回的变换。 虽然这大屏幕广告并没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依旧深深吸引着桥姬。 “走,我带你看更精彩的东西。”尹珲一把抓住桥姬的手臂,也不管她答应不答应,便强硬的拉出去。 他想,若是桥姬见到更为美丽的世界,肯定会更兴奋的。 或许这样会完全驱逐她心中的黑暗角落。 桥姬看起来很高兴,跟在尹珲的身后也大跨步的奔跑。 下了楼,她才兴奋的发现,整条街上全都是各式的灯光,赤橙黄绿青蓝紫,好像一条条当空舞动的彩带,那么艳丽。 “美しい,美しい……”她一连串说出了许多标准的日本语,激动的似乎要哽咽。 虽然听不懂,不过话中传达出来的兴奋还是感染了尹珲,让他忘记了所有的烦恼,仿佛回到了二十岁的年纪,跟在她的身后蹦蹦跳跳的。 考虑到小萝莉穿这么少肯定会感冒的,他还是强拉着桥姬走进对面那家万德福超市,在二楼给他购买了一套新衣服。 里里外外给她打扮了一番。 下身是一件保暖服式的肉色丝袜外面一件超短裙牛仔裤,上身则是一条贴身小棉袄,红色的,和她稍微有些发黄的头发相映成趣。 配合上那张天生丽质的俊俏小脸,将她打扮成了一个现代都市时髦女孩的形象。 当她最后出现在镜子跟前的时候,愣住了,看着镜子中的那个女孩,眼角流出了两行心酸的泪。 那个女孩是如此陌生,漂亮的衣服,精美的装饰,完全不像以前那个只能靠单薄的蕾丝遮体毫无尊严可言的女孩。 站在身后的尹珲,看到流出两行热泪的桥姬,爱昵的将她搂在怀中。 女孩也是伸出并不是很长的双臂,紧紧环抱住尹珲。他的前胸如此之宽广,以至于她的胳膊根本无法将他环绕一圈。 “小妹妹,您穿上这件衣服真的非常的漂亮,如果说您是天使一点也不过分。”一个同样青春靓丽的女孩走上来,看着桥姬,十分诚恳的说道。 “好,就要这一件了”尹珲拉住桥姬的手说:“多少钱?” 那售货员简单的看了一眼,然后上前来翻看了一下衣服的牌子,最后有些泄气的说道:“脱下来吧。” “脱下来?”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为什么要脱下来?” “因为这件你们买不起。”售货员很干脆的回答,同时转身准备离开,招待其余的顾客去了。 “哦,那我还是换一件吧。”桥姬有些心虚,原本兴奋的心情立刻萎靡下来,准备进入试衣间换掉身上的衣服。 “桥姬,咱们今天就要这一件了”说完气势汹汹的走到刚走掉的售货员身边,说:“让我看看你的工作证。” 那售货员的势利眼瞪了一眼他:“干嘛?” “还能他妈的干嘛?举报你。”说着强硬着态度撕扯下售货员胸前的工作证。 “你……你凭什么举报我……你……就你们穿的穷酸样子,还想买那几万块钱的东西?你们有那个钱吗?”售货员气的连说话都哆嗦起来了,并且趁尹珲不注意,就要抢夺回来工作牌。 但是那售票员笨拙的动作在尹珲这个国安局工作人员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他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子,女孩就抓了一个空。 尹珲直接一个借力打力,一抓她的手臂,她的身子就凑了上去,并且不小心撞到了前方另一个售货员身上。 前面那售票员一个没站稳,直接摔落到地上。 啊的一声惨叫。 尹珲回头看看桥姬,说:“桥姬,以后我不准让人看不起你,欺负你的。” 桥姬模糊的看着尹珲,听不懂他说些什么,不过眼神中的诚恳态度还是让她感动,不由得抱他抱得更紧了。 “你……你们……”那两个到底的售货员气的说不出话来。 单单从服装上看,能看出两人大约都是九零后,一个穿全身红色紧身衣,另一个穿着全身绿色紧身衣,一副非主流打扮。 看尹珲如此嚣张,那两个九零后都气的咬牙切齿,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愤愤的瞪着两人:“你们两个给我等这点,强哥来了肯定得把你们扒一层皮。” 尹珲则是不屑的瞪了两人一眼。 在这种地方开店,难免会被黑社会征收保护费,像她们这么好的身体条件,只要稍微的用力一点就能投入黑社会的怀抱,认识一两个黑社会也不足为奇。 他冷笑一声,看看桥姬道:“桥姬,你喜欢这身衣服吗?” 桥姬连连肯定的点头。不过当他考虑到这件衣服可能给尹珲带来麻烦之后,又连连摇头,说了一大通的日语。 “好,咱们就买这件了。”他知道桥姬是很喜欢这件衣服的,之所以摇头是考虑到自己。 “多少钱,说吧。”尹珲看着那两个九零后,不想在桥姬跟前打架。 两个九零后则是嚣张无比,红衣女孩骂了一句:“怎么?害怕了?买完就想走?哼,告诉你,没门。” “今天这件衣服就算是烧了也不会卖给你们。” 两个九零后一边破口骂着一边提防着两人逃走。他不想继续闹下去,害怕待会儿打起架来无暇顾及桥姬,让她不小心受伤。 “桥姬,咱们走吧。”他搂住桥姬瘦小的身子,准备走出店铺,连衣服钱也不给了。 “你们……给我站住。”红衣女子手忙脚乱的从门后面抽出了一把笤帚,正对准了尹珲的脑袋:“再往前走一步,我可要下手了。快点打电话催促一下强哥。” 绿衣女子连连点头,有些慌乱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拨下了一串号码。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一阵刺耳的鸣叫声传来,透过空气,回荡在众人耳朵里。 若是没猜错,那应该是手机铃声吧。 “强哥?”拿着扫帚的红衣女子一阵惊喜,忙放下手中的笤帚,迎向了左边公路。 “强哥?”绿衣女子一听,也急忙挂掉了电话,从两人身边夺门而出,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哭丧起来:“强哥啊,你可千万要替我们报仇啊,有人在你们眼皮子地下对我们动手动脚,真是太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了。” “什么人,在我的地盘竟然如此嚣张,今天不让他留下一条腿给你们谢罪,我强哥就没脸在这条街上待下去了。” 那彪悍的声音好像粗炮筒子,十分刺耳,他感觉到玻璃都在震动起来。 到底是什么人,有这幅大嗓门。 就在他还纳闷儿的时候,门口竟然是一阵小地震,身材彪悍的大汉竟然整个的将门口给堵住了,阳光从缝隙里面穿透过来,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好像一头小象一般。 身后跟着大约十几个小流氓,染成红色绿色的头发,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看着两人。 而走在最前方的胖子在门口愣了两秒,这才凶狠的喊了起来:“怎么?就是这两个人?” “是啊强哥,就是这两个人买衣服不给钱,还对我们大打出手。”红衣女子非常委屈的说道。 “喂,兄弟,看来你很没素质啊。”那胖子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挑衅的走上来,肥硕的手掌身上来,想要摸摸桥姬的小脸蛋。 “这姑娘长得倒挺水灵,要是肯陪强哥一晚,今儿个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他那肥硕的兄长就要伸到桥姬的脸上来了。 啪。 一声脆响,接着就是一阵鲜血喷了出来。 尹珲急忙拉开了桥姬,免得被鲜血溅到。 “啊!”胖子一声惨叫倒在地上。再看他的手腕处,冒出了鲜红浓烈的鲜血,散发出强烈的血腥味。 鲜血好像是河流一样从手掌处流出来,好像是被砍断了动脉。 “快点送我去医院。”胖子惨嚎一声,身子在地上挣扎着。 他冷笑一声,收起了手中的弹簧刀,塞进了怀中:“你们还有哪个不怕死的,尽管上来吧。” 而那些流氓则是手忙脚乱的将强哥送到了车上,两个人负责强哥,将他往医院里拉。” 刚才那一幕出现的太快,才不过两三秒种的时间,一向以出手快而闻名这条街的强哥竟然被人给绊倒了,让那些小弟现在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无法自拔,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地面上的那滩血。 两个九零后售货员则是全都蜷缩着身子,在一个角落里蹲下身来,那血腥的一幕让他们恢复了理智,现在才知道招惹错了人。 “你们……兄弟们,大哥都被人给割了筋脉了,都他娘的给我上,把这小子给我千刀万剐。”说完,他第一个冲上来,手上攥着一把噼里啪啦闪着电光火花的电棒。 那电花如此骇人,以至于尹珲不断拉着桥姬后退,免得被电棒电到。 “吼!”终于,走到一个无可后退的角落之后,尹珲才身后阻拦对方的电棒,希望能停止主对方电棒的威胁 但是对方的力量实在太大,这么一手上去,身子竟然被对方给顶了起来,悬挂在半空。幸运的是电棒并没有接触自己的肢体,只是在半空中闪烁出晶莹璀璨的火花,电光火花闪耀的他睁不开眼睛。 “冲啊。”不断的有呐喊声从四周传来,他努力的睁开眼,却看到极其淑女的桥姬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自己的双手,立身在数十个流氓的包围之中。 “桥姬。”忍住电棒散发出强烈刺眼的光芒,他使劲一咬牙,从电棒的威胁下挣脱出来,并且用力的冲着对方的手臂踩了一脚,结果电棒很轻松的便从手上脱落下来,在地上不断的滚落,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桥姬。”尹珲喊了一声,同时身体好像豺狼一样的扑到人群上方,准备来一个飞龙在天。 砰砰砰砰,接着身体的弹力,双脚在那帮小流氓的脑袋上重重的踹了上去。 咕咚咕咚,那几个流氓一个跟头摔到地上,被围在中间的桥姬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桥姬……”他心疼的落下来,紧紧的抱住桥姬,让她的小脸贴在温暖的宽大怀抱中。 “你……你这是找死。”刚才那手持电棒的家伙嚣张的吼叫起来:“快将这两个人给我包围起来,我喊后援。” 见十几个人仍无法收拾他,那家伙直接拨通了电话。 刚才被踹在地的人都不敢贸然攻击,只是围在他身边,将他团团包围住,提防着他离去。 尹珲倒也不慌不忙,不再做出攻击,只是不断的安抚怀中乖巧好像手上麻雀的桥姬。 经过这么一刺激,桥姬再次六神无主,不知所措的呆立起来。 本来他是准备就这么结束便离去的,但是想起以后桥姬要单独面对社会上的这类事情的时候,还是狠下心,准备流下来给桥姬好好的上一课。 考虑到对方叫了更多的帮手,而他单枪匹马可能不是几人的对手,便给手术刀也打了一个电话,让手术刀来增加救援。 不愧是好哥们,二话不说直接答应了下来,并且还答应尹珲,要给他一个惊喜。 尹珲苦笑,都这时候了,那小子还有心情跟他开这种玩笑,能来就不错了,还给什么惊喜。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挺好奇的,那小子到底要给什么惊喜呢? 十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贸然攻击。 尹珲那一脚的威力真是出乎他们的意料,比之钢铁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是电棍男,被尹珲一脚正踹在了胳膊上,疼痛感依旧围绕着胳膊,酸麻不已,比电棍打在身上偶难受。此刻他蜷缩着身子,呆在一个角落,被红衣女子和绿衣女子给看护着。 两只眼睛则好像驴子一样死死的瞪着他,充满了无限的仇恨,燃烧的火焰似乎要把他给活活烧死。 不多时,门外便是窸窸窣窣的响起一阵脚步声,而且脚步声越来越大,地面都好像在微微颤抖。 他的脸立刻变色,这一幕有些出乎意料,单单从脚步声也能分辨出对方至少也得有三四十人,加上原来的十个人,至少也得有五十人。 就算他再有能耐,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尹珲有些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情敌。 原本他还认为这些不过是地痞流氓而已,一个组织超不过二十个人,守护一条街。他也判断过,四周有不下于四条鬼魂待命,若是全部驱动他们,便能轻松的解决掉二十个人。 可是现在,数量多的连她都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也只能是自认倒霉。 不过幸亏刚才叫了手术刀这个后援,希望那小子能知道这里的形势,多带两个人,能帮他们逃出去就好。 很快,那帮良莠不齐的黑社会聚在了门口,统一穿着黑制服,脸上都是死爹一样的恨恨表情,秩序井然的站在门口。 一个穿着便衣的高个男子看着倒在地上的电棍男,微微皱了皱眉头,走上来。 “大哥,你来了。”电棍男一脸愧疚的从地上站起来。胳膊上还有一个鞋印,被踩到的地方破了一层皮,渗出了触目惊心的血液来。 “二子,什么人敢对你下如此毒手。”那高个男子皱着眉头,匆匆走上来,半蹲着身体检查着伤口。 从尹珲身边经过的时候,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仿佛当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大哥,就是这两个人……打的咱们十几个兄弟都受伤了。”电棍男痛苦不堪的用力抬起手臂,指着尹珲说道。 “哦?一个人?”被称为大哥的人缓缓抬起头,然后看着尹珲:“这个人?这一个人收拾了你十几个手下?” “大哥,不要小瞧他,他……好像受过专业的训练。”儿子凑到大哥耳边,然后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尹珲,不相信这幅弱小的身板会是经过特殊训练的。 “小子,你打伤了我的兄弟,这笔账怎么算?”黑老大来了兴趣,不断打量着尹珲,好像怀疑尹珲身上肯定装了什么暗器。 “大哥,他们还趁着店里无人,想要对我们……呜呜。”红衣绿衣女子也纷纷告起状来。 “哼,小姐,想必你是搞错了吧。就算想诬赖好人也找一个好点的理由啊,难道我老婆跟着我,我会对你们动手动脚?” 反正桥姬又听不懂中文,自己说她什么身份,那么她就是什么身份了。 但是没想到说老婆两个字的时候,桥姬竟然纳闷儿的抬头看了一眼尹珲,然后一如既往的继续低头沉默不语。 这一个细微的动作还是让尹珲苦笑了一番,不会是他明白老婆两个字了吧,他可是听说过,日文和中文有些词语的发音还是一样的。 “她们两个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我兄弟的伤口在身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那黑老大仿佛不想轻易动手,只是不断的和他讲着道理。 “伤口?”他嗤之以鼻的冷哼一声:“他们是什么东西,你还不知道?我会平白无故的打他们?以后看好你的手下,别动不动就狗眼看人低。” 一句话说的那黑老大坑住了,噎的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使劲的瞪了一眼尹珲。 “别管怎么说,既然你伤了我的手下,就没那么容易离开,兄弟们,上,把他给我拿下。”他朝身后挥挥手,示意手下弟子攻上去制服尹珲。 他淡淡的笑笑,将桥姬轻轻的推到一个角落,护在身后。 虽然他的笑容很镇定,让黑老大有些不安和忐忑,但这也只是表象而已,他内心其实紧张的要死,心里明知道根本不是这五十个黑社会的对手,心里诅咒那该死的手术刀怎么还不来救他。 那个惊喜总不是要自己住进医院的时候才拿给他看吧。 但是心头的苦笑依旧没能阻挡对方前进的脚步,黑色的真皮皮鞋和地面碰撞产生的啪啪声,和尹珲的心跳相映成趣。 他早就暗中组织了附近的五条鬼魂,将两人团团围住,只等着这帮人围攻上来的时候,给他出其不意的打击。 但是他心里明白得很,这样不能解决问题,毕竟对方有五十个人,能拖得了一时,脱不了一世,现在只能等着手术刀那家伙能赶快赶来,把他从火坑里面救出来。 “给我打。”等到距离足够的时候,一个缠着白布的家伙喊了一声,然后人群好像疯了一样迅速的聚成一个圈子,将他们团团围住,手脚并用,砰砰砰砰的踹上去。 砰砰砰的声音震耳欲聋,不过随后齐刷刷的惨叫以及出手的黑社会那帮人集体倒飞出去的场景,让黑老大嘴里叼着的烟头也掉落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等着尹珲。 刚才那一幕他看的清楚,他们甚至还没有和他接触,便已经飞起来了。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闹鬼?给老子上,就算是闹鬼也得把他给我拿下。” 这黑老大能伸能屈,态度好的时候就好像是一个良好市民,但是狠起来连鬼都不怕。 “是!”齐刷刷的声音回答,接着他们就好像疯了一样攻上来,拳脚并用,砰砰砰砰的声音震耳欲聋,地面都是一阵阵轻微的震动。 “嗖嗖嗖。”三声清脆的玻璃响声,三道亮光好像三把刀子一样忽然闪过,围在外面的黑社会好像洪水一样的攻上来。 那三个鬼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被他们吓跑了。 他眼疾手快的看了看那个缺口方向,却发现迎面而来的一个家伙脖子上挂着一个基督耶稣的十字架玉佩。 “娘的,黑社会还有信基督教的。”他怒了,伸手一把抓住十字架,用力的一拽。 啪。 绳子断了,不过巨大的力量促使他的身体快速的倒下去,砰地一声,来了个狗吃屎,整个的趴倒在地。 很快,几十只黑色的皮鞋踩了上去,把它当做了肉地毯,狠狠的踩,也顾不上他的惨嚎。 尹珲见自己没法阻挡了,干脆连连倒退,让剩余的两个鬼暂时应付面前的人。 一个个的黑社会拳头落下,不过还没打到尹珲的身上,便在半空退缩了回去,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一直细细观察这些的黑老大终于发现了什么,从手下脖子上拽下来的那十字架给了他启发,忙从脖子上摘下那串念珠,喊了一声:“接着这个,把那个鬼给我打跑。” 念珠飞在半空,好像感应到了什么,发散出一连串的光辉。 强烈的光辉笼罩着他们,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行动,拳头一次次的落下。 嗖,嗖…… 又是两声清脆的声音,两道光束猛然飞起来。 那无形的挡在尹珲身上的保护罩猛然消失,砂锅大的拳头好像冰雹一般的降落下来,直砸向尹珲的脑门。 第二三七话 收敛? 他一个没防备,便感觉脑门‘嗡‘的一声,顿时有些神智不清。 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大腿上竟然又是一双皮鞋踹上去。 肌肉好像被抽掉了一半的疼痛,没忍住,身子猛然下沉,半跪在地。 桥姬啊的一声惨叫,也被他给拉拽的跪了下去,重新被尹珲宽大的胸怀给包裹住了。 她乖巧的伏在他的身下,能感觉到拳头打在他身上沉闷的声音。那声音让她胆战心惊,泪流满面。 在以前,命是别人的,只有自己的命给别人发挥的作用。而今天,却有人要用他的命来保护自己的性命,让她如何不敢动。 现在尹珲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手术刀。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姗姗来迟,或许是等到自己变成横尸的时候吧。 通往这个小地方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军用卡车装载着大约几十名绿色军衣荷枪实弹的大兵,毫无阻拦的行走在军用通道上,速度几乎达到了一百八十迈,疾驰而过,卷起地面那陈旧的灰尘,四处飞扬。 在车头内怡然自得抽着烟的手术刀,正和司机谈笑风生。看他满面红光,偶尔弹一下烟头上的烟灰。 “司机师傅,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多远呢?”手术刀可能也感觉到时间不早了,有些担心尹珲的安危了。 “快了,下了高速,转两个弯就是了。”那司机一脸沉稳,一手扶方向盘,一手则是抖动着烟头说。 “那就好,那就好。”手术刀嘿嘿笑了笑。回头看着那荷枪实弹的大兵,嘿嘿笑了笑:“老弟啊,今天给你一个意外惊喜。” 当车子最后停下的时候,大兵好像破堤洪水一样从车上跳下来,在车门前聚集,在手术刀的带领下,径直朝着尹珲所说的超市方向走去。 哗啦啦,哗啦啦,大兵们皮鞋踏地的声音竟然是那么沉稳干练,就好像是敲锣打鼓一样。两边的居民都好奇的探出脑袋来看。不过当他们看到一身军皮的大兵之后,都是脸上挂着惊惧的表情连连缩回了脑袋。 “看来强哥他们这次要落网了。” “是啊,多行不义必自毙。” “只是不知道这次招惹了哪位大有来头的高人。哎,报应啊,罪有应得。” 人群你一眼我一语,议论纷纷。 很快,当军队停在了超市门口,在里面购物的市民好像都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事儿,洪水一般从超市里面涌出来。 因为尹珲他们是在二楼,所以下面轰动的人群根本不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此刻他们仍旧是怒气冲冠的对尹珲拳打脚踢。而强哥则是悠闲自得的喝着咖啡,抽着黄鹤楼,端坐在椅子上,对即将来临的大灾难浑然不觉。 “好了好了,你们都让开,让我兄弟去报仇。”强哥看在众人脚下被打得够呛的尹珲终于出手制止,心想再打下去说不定会闹出人命。 还是让二子报仇,解一下心头之恨,这件事就算完了。虽然身为黑社会,不过却是有脑子的黑社会,不想因为人命而惹上人民官司。 不是摆不平,而是因为这两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不值得。 人群很快的便让开了。 浑身是伤,不过依旧牢牢的将桥姬压在身下的尹珲抬起肿胀的脸,眼皮肿的只能勉强睁开一条缝,模模糊糊的看到二子一步一步的踏上来,拳头攥的咯吱咯吱响。 他想反抗,可是身体传来的一阵阵酸痛,让她每次站起来都再次的滚落在地。 桥姬被尹珲这幅模样吓坏了,不知所措的抱着他的胳膊,心疼的哭泣着。 “哈哈,哈哈,轮到我了……我要让你好看”那家伙竟然激动的连说话都不连贯了,刚才被尹珲踹的出血的手臂被包扎上了一层卫生棉止血。 他不断的扭动着脚腕,看来是准备好好的教训一顿尹珲了。 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无法做出丝毫反抗的动作,只好乖乖的躺在地上,看着二子抬起脚,然后以泰山压顶之势压来。 砰。 一声脆响,鲜血四溅,二子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冲撞了,身体横飞出去,撞倒在墙板上,哐当医生,又落到地面。 迷茫的他睁开眼睛,左右四顾,看到被鲜血包围的二子,愣了一下。 “靠,谁干的,到底是谁他娘的干的。”手术刀从楼梯口出现,看到被打得早就不具人形的尹珲,破口狂骂,手上扛着一杆长枪,气势汹汹的飞奔过来,站在尹珲身边,怒视着那帮黑社会。 “到底是谁他娘的干的,给老子站出来。”手术刀看着浑身是伤的尹珲,早就是火冒三丈了,看着仍旧嚣张无比的黑老大,更是被气的炸了肺。 “是不是你,他娘的是不是你。”他扛着长枪就冲上来,黑乎乎的枪筒子直指着黑老大的额头。 不过那黑老大依旧十分嚣张的气焰,缓缓的压下心头的怒火,端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的抽了一口烟,吐出浓浓的黑雾。 “兄弟,有话好好说,大庭广众之下,你也不敢惹上人命官司吧。” 他经验十足,好像明知道手术刀不敢开枪一样。 “你他娘的再说一遍。”手术刀那杆长枪冲天发起一枪,砰地一声,竟然爆破了楼板,水泥哗啦啦的掉落下来。 哗啦啦,哗啦啦。 掏枪的声音四起,大约有四个人迅速包围了手术刀,各个手上都拿着黑壳子枪,就那么直直的顶着手术刀的脑门。 “哼,给我上。”手术刀再也无法忍受这帮人的嚣张了,喊了一声。 很快,楼梯口传来一阵阵皮鞋踏地尖锐刺耳的声音。 黑老大不由的瞪大眼睛看了看楼梯口。 一排排穿着绿色制服的大兵,正秩序井然的冒出头,手上哥哥扛着长枪,一看就知道是训练有素的军队。 “啊,妈呀。”这一幕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了,竟然一个没忍住,直接从椅子上摔落下来,蹲在地上,趁着手术刀不注意的当口,似乎想从楼梯间的空隙钻出去。 手术刀是什么人?国安局的人,从小就被训练处比狗灵敏的鼻子,比猫更明亮的眼睛,他岂是那么容易就能逃脱的。 于是一个后扫堂腿,将四个拿手枪的人给扫的飞离地面,最后砰砰砰砰四声脆响,摔落在地,连黑壳子手枪都被摔得砰砰砰砰走火了四枪。 解决了身后四个人,便轮到那黑老大了。 他冷哼一声:“你不是要从这里钻出去吗?我就送你一程。” 大跨步上去,直接将他抗在肩膀上,直直的抛向了楼梯口。 二楼和一楼之间的距离至少也得有七八米的距离,他的身体垂直降落,最后落到了尖锐的楼梯上,又滚落到了一边。 所有的黑社会都傻眼了,甚至忽略了那顶在脑门上的黑乎乎枪口。 此刻,几十个身穿军衣的大兵手持长枪,将他们给团团包围,密不透风,连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啊!”五十多个黑社会,当场就吓得腿软了,瘫倒在地上,双目无神,直勾勾的盯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大兵,感受着冰凉的枪口威胁他们的生命,一个个的瘫软在地。 他们不明白,他们怎么招惹这些军大衣了。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都在揣测着黑老大的生命安危。 不过他是生是死他们已经不关心了,只要自己能逃出生天,就算黑老大死几百次他们也愿意。 “都给我跪下。”手术刀破口骂了一声,同时从楼梯口看了看下面,指着一个大兵说:“老三,把那个家伙给我抗上来。” 那个被叫做老三的家伙嘿嘿一声傻笑,点了点头,嗖的一声,好像风一样的从楼梯口下去了。 五十多个黑社会,果真很听话,齐刷刷的跪下了。谅他们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和政府作对。 “都是他娘的瞎子啊,给老子跪什么跪,给老大跪啊。”手术刀一边破口狂骂一边指着尹珲。 几个人连连转身,对着尹珲就是疯狂的叩头。 “都用力点。”手术刀再次骂了一声。 砰砰砰砰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比小鸡啄米的频率还要大。 “老大,咋样。”手术刀一脸悲痛的走上去,伸手向扶起尹珲。 可是手一碰到尹珲,他就惨叫了一声:“别碰我,这帮该死的王八羔子,哎哟!” 在手术刀眼里,尹珲向来都是天下无敌的形象,尤其是上次知道他能驱魂使魄的技术后,更是佩服的不得了。 所以这次被人给打成这幅模样,他还是持怀疑态度的。 “怎么可能会被打成这样?老大,你那些归朋友呢。”他一边蹲下身子说话,一边友好嘲讽的微笑着问道。 “别废话了,把那个黑老大给我拉上来。”他哪有心情和手术刀开玩笑。 在同事面前如此狼狈,让一贯刻意保持完美大神棍形象的尹珲气愤之极,这次就算不把对方打死也得弄个伤残,否则对不起自己大神棍的称号。 啪啪啪啪,皮靴子和地板的碰撞声从楼梯口传来。 一个浑身是血,板正的西服都被撕扯烂掉的人被一高个大兵给扛了上来。 满脸是血的缘故,所以样貌有些模糊不清了,不过从他身上的西装还是能辨别出来,此人就是那黑老大。 “老三,扛过来。”手术刀冲高个大兵挥挥手。 大兵急急忙忙走上来,在距尹珲不到一米的地方,肩膀一斜,正好将他从肩膀上摔下来。 砰的一声,好像是爆炸一般的声音。 黑老大满是血的脸正好对着尹珲,惊恐不已的眼睛里面也充斥着恐惧神色。 他想不到,自己竟然招惹了军队。 “啊,小子……有眼不是泰山,这位大哥……您……”他一边往前爬一边颤抖着声音断断续续的说道。 可是还没爬上来,就被手术刀一脚给踹了,将他给踹的翻了个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气喘吁吁。 “少他妈的跟我大哥套近乎。尹珲,你说怎么办,就算要了他的命,我也能给你顶着。”手术刀真的气坏了,不可思议小组的人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 上次是赵德火,但是因为实力的原因无法报复,但是这次就不同了,不用自己动手照样能把对方给揍的满地找牙。 他还收敛干嘛?装逼? 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双眼充血,满腔怒火。 看了看吓得仍旧蜷缩着身子的桥姬,轻轻的安抚了他两下,将她拉起来。 第二三八话 神秘的水汽 桥姬仍旧陷入深度恐惧之中,不敢抬头看一眼,只是将头埋入尹珲的胸口上。 “我嘞个去,老大,真有你的。”手术刀看到桥姬的时候,立刻转变了视觉重点,好像饿死鬼盯着食物一样的盯着桥姬。 “什么时候认识的,也不给介绍介绍。”他有些生气的锤了锤尹珲的肩膀,笑了笑:“快给哥们介绍介绍。” 他忍住全身的伤痛,冲手术刀微微笑了笑:‘这个你就别管了,你帮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人就行了,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介绍的。“ 看手术刀那副标准的色狼样子,尹珲只能是苦笑连连,也不敢在此地久待,免得被手术刀缠上,非得给他介绍桥姬。 若是她的身份败露出来,事情可就麻烦了。 因为这样,桥姬还会被更多的人打扰,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桥姬,都是不好的。 “对了手术刀,你开车来的吧,先把我们暂时安置在周大福的那栋别墅里面吧。这个女孩只是我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希望你不要告诉唐嫣沈菲菲他们。” “明白!”手术刀那坏坏笑意的嘴角仿佛在说你放心,金窝藏娇的事不会败露出去的。 但是同时他心里也在盘算着自己的计划:“这么嫩的货色可不能被尹珲吃独食,无论如何自己是要插上一杠子的,反正有把柄在手上。” “老三,你去把大哥送到我的私人别墅去。然后赶紧回来,把这帮家伙给我弄到部队里面,好好的审讯审讯。”手术刀拍了拍老三的肩膀:“放心吧兄弟,不会亏待你的。” “是大哥。”说完,老三一脸严肃的示意尹珲跟着他。 他一瘸一拐的拉着桥姬跟在身后。 临走前回头还交代了一句:“手术刀,别让我失望。” 手术刀连连点头:“你放心,他们至少也得是黑社会罪。” 尹珲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跟着老三上了车,这才安顿下来,不过屁股上隐隐传来的疼痛还是让她呲牙咧嘴的。 桥姬一句话不说,只是紧紧的抱着他的胳膊。 “没事了桥姬,不要害怕。”他腾出一只手抚顺了桥姬的头发。 桥姬连连点头,温顺的躺倒在她的怀里。 “对了老三,你和手术刀是什么关系?”尹珲刚才就想问手术刀了,可是身上的疼痛让他呆不下去,便挑了一些紧要的东西交代了一些,这些零碎的疑惑还是以后再说吧。 “哦,手术刀其实是我的大哥。”老三回答。 “你大哥?”他有些大吃一惊:“那玩世不恭的家伙竟然有你这种办事严谨的军官兄弟,没看出来啊。”他笑了笑:“不过身为军队里的人,你怎么能轻易从部队里面调出来呢?” “这次正好跟着我们司令来北京视察,因为司令去的地方很严密,所以我们不能进去,空闲得很,便和我大哥一块叙旧。谁知刚坐下不久就来了你的电话。” 老三看起来很老实,而且似乎有些正人君子的味道,一路上只顾仔细的开着车,甚至连看都不看桥姬一眼。 “哦。”听出对方不是很健谈,尹珲也不再多问。 军用车就是好,从军用通道通行那是一路无阻。 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来到了那栋豪华别墅。 看来手术刀已经雇人将这里上上下下给打扫了个遍,地板上连尘土都看不到,油光锃亮。 将两人送到了卧室,老三便起身告辞。 考虑到对方还公务繁忙,也不便久留,便客套的说了几句就让他走了。 桥姬被惊吓过度,现在还有些浑身颤抖,紧紧的抱着尹珲的胳膊。 “桥姬,不害怕了,这里很安全。”尹珲将桥姬埋在胸口的脸扶起来,看她早就已经泪眼朦胧了。 “呵呵,桥姬,不要害怕,有我在,以后不会有人伤害你的。”他亲昵的抚顺桥姬的头发。 桥姬点点头,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这才依依不舍的从尹珲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卧室很豪华,比他们租住的那件小旅馆的卧室到好话了多少倍。 她充满好奇的看着房间离得一切,太多太多的东西他都是没见识过的。尤其是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儿。 尹珲走到电脑前,打开了电脑。 桥姬也紧跟了上去,看着那好像电视却又比电视小很多的黑乎乎东西。 微软XP的声音响起,吓了桥姬一跳,直到她确定那屏幕不会爆炸后才安心的坐在他身边。 “这是电脑,上了网能看到世界各地发生的事情,也能和好朋友聊天。” 尽管他明白对方根本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不过他还是解释着。这样能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气氛。 桥姬好像也听明白了,微微点点头,脸上终于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尹珲打开了摄像头。 高清晰的摄像头将两人完全的照在里面,好像一对恋人。 看到那两个熟悉的人头,桥姬害怕的倒退了一步,不过经过尹珲一番肢体语言的解释,她多少有些懵懂了,连连点头。 “桥姬,我现在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你现在这里住一天,我得回去了,明天晚上我会再来的。你无聊的时候可以摆弄一下这台电脑。”尹珲打开了WOR,然后打下了这一行字。 桥姬看了看,最后点点头,满脸的依依不舍和惊恐神色。 “你放心,这个地方安全得很,待会儿我会给别墅布下阵法,妖魔鬼怪是不敢闯进来的。”尹珲再次打下了一行字。 桥姬点点头,双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那蓝色的一动不动的屏幕。 尹珲也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站起身来,给桥姬让开了座位。 桥姬乖乖的坐到座位上,学着尹珲的样子晃动鼠标。 看到那白色的光标竟然移动了,她兴奋的看着尹珲,好像是在炫耀。 尹珲也是微微笑了笑。慢慢的退出了房间。 现在也是时候回去了,出租屋内的三个女孩子还等着伺候呢。 临行前,他在别墅的门口放置了拒魂幡,以及布置下了五行八卦阵,确保别墅能阻挡妖魔鬼怪之后才慢慢离开。 这里很落后,并没有多少的士经过,他是行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打了一辆的士的。 身上的伤口依旧在痛,希望出租屋内能有包扎用的东西。 坐在车上,他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却忽然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 身体好像被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看他的身体都有些模糊了。用手摸一下,甚至能感觉到水一样冰凉的感觉。 “真是奇怪了,难道是幻觉?”他拍了一下昏沉的脑袋,最后决定不去追究,只当是劳累过度产生的幻觉罢了。 车子在堵车以及加油中,耗费了足足三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 第二三九话 老鼠 从出租房对面的公园墙边下车,穿越了人行道,才踏上了那昏暗的楼梯。 那黑暗似乎永无止境,每次上楼都要和黑暗斗争,让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是不是当初看风水的时候看走了眼。 砰砰砰,好容易从黑暗中挣脱而出,进入了昏暗楼道灯光的覆盖下,他才稍稍安下心。 “谁?”蓝婷警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是我啊。”尹珲喊了一声。 “尹珲?”蓝婷急促的喊了一声,高跟鞋踏地板的声音啪啪的传入耳朵,清脆而且急促。 破旧的门打开了,蓝婷那标准的萝莉小脸出现在他跟前。 “哇你还有脸回来啊,昨天把我们给灌醉了不说,还把我们丢在那种地方,你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回来。姐妹们,抄家伙。” 一听到尹珲回来了,房间内就是一阵乱七八糟的响声。 唐嫣和沈菲菲则是一人扛着一个枕头出现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瞪着尹珲,好像不共戴天的仇人在分别了几十年之后有重逢的经典场景。 “喂,昨天是我送你们回来的好不好。”尹珲急忙替自己辩解。 “不用在这里给自己找理由了,我们已经全都知道了,其实昨天是手术刀送我们回来的。”蓝婷将尹珲给拽了进来,砰地一声关上门,逼迫的问道:“说吧,把你所有罪行给交代出来。我们三个美女在酒店里面万一遇到了危险怎么办?你小子有没有想过?” 话毕,沈菲菲手中的枕头径直飞了过去,而后重重的砸在了尹珲的脸上。 尹珲杀猪一般的惨叫,将枕头从脸上拿上来一看,顿时呆住了。 枕头上面慢慢的全都是鲜血,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沾上去的。 他还以为是脑袋被砸出来了一个血洞,迅速的伸出一只手摸了摸。 但是脑袋上干干净净的,连一丝水渍都没有,哪还有什么血渍。 他愣住了,抓起枕头,让三个人看了看:“这上面的血,是怎么回事?” 三个女孩看到那血,也是一个个的愣住了,不知所措的看着尹珲。 “怎么回事?你们知道这上面是怎么沾染上血的吗?”尹珲好奇的开口问道。 三个女孩齐刷刷的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解。 “从哪里拿的枕头,带我去看看。”尹珲双目看着三个女孩,从沙发上站起来,拽着有些发傻的沈菲菲说道。 刚才那枕头就是从沈菲菲的手里飞出去的,当然是找沈菲菲了。 他的心狂跳不已,大概已经猜出来,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沈菲菲也是一脸的疑惑,时不时的回头看看那带血的枕头。 那枕头是她的枕头,一天到晚的就枕那一个枕头。刚才抓在手中还好端端的,可是为什么砸到尹珲身上就满是污血呢, 带着这丝疑惑,她领着众人进入了自己的卧室。 小小的卧室,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甚至可以用一尘不染来形容。 白净床单上也是平整的好像一个湖面。 蔚蓝,映射着太阳的光芒,好像是天上的云朵一样在床上悬浮着。 “枕头在那边放着?”尹珲开口问道。 沈菲菲指了指床头:“就是在那里。” 床头方向,干净爽滑,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 他伸手上去,轻轻的摸了一下,爽滑的好像女人的皮肤。哪有什么鲜血。 但是这枕头怎么会带着血迹呢? 他愣住了,忽然想起了一种可能性,忙抓起枕头仔细看了看。 那枕头流血的地方,有一个地方是凸起的,轻轻地用手一抓,有些暖和柔软。 他将枕头丢到地上,从床头桌子上拿起一把剪刀就是剪了下去。 咔嚓咔嚓,那枕头很快便破开了一个大洞,在那被鲜血侵染的地方,竟然是一只老鼠,一直已经开膛破肚的老鼠。 在它旁边还蜷缩着其余的一些小小无毛的东西,棕红色的,滚圆滚圆的,细细看的话才会发现,那竟然是小老鼠,还没有长出毛发,大概是刚刚生下来的。 看到这幅场景,沈菲菲直接一声不吭的昏死过去,倒在地上,一脸的恐惧。 唐嫣慌忙扶住了沈菲菲,忍住想吐的念头,将她拖出了房间。 蓝婷胆子大一点,观察了很久,最后点点头道:“恩,这个素材不错,以后用得着。” 他无奈的笑了笑,蓝婷这是疯狂的迷恋上了恐怖小说,连见到这么恐怖的事情也会保持的如此震惊,甚至还想将他们当做是小说的素材。 “把这个东西给处理了吧。你不是想把这件事当做写作素材吗?很好,你把这个东西直接拿走,细致的观察一下,这样描写的也更加的形象。” 说完,便把手中撕烂的枕头给丢了过来。 看着那烂成一坨还带着血丝的枕头迎面飞来,她两眼一翻,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拿在手中的纸和笔也滴落在地上,滚落到一旁。 看着滚落到一旁的纸和笔,他只好苦笑一声,走上来,将蓝婷那瘦削的身子扛在背上。 和桥姬相比,两人虽然都属于身材娇小型,但是蓝婷属于那种有些丰满的女孩,虽然瘦,但是抓在手上却并不咯手,反倒有种松松软软好像抓在海绵上面的感觉。 扛到了外面,蓝婷依旧是脸色发白,看来是刚才吓得不轻。 他也实在想不透,明明表现出不害怕表情,为什么在枕头飞上来的时候竟然吓得直接瘫软在地。 “等会吧你们,我把那枕头处理掉。” 说完便转身,从沈菲菲的卧室里面找出来了枕头,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垃圾袋里面,提着出门了。 沈菲菲和唐嫣蓝婷三个人仍旧是心有余悸,连看一眼她卧室的勇气都没有了。 就在众人发呆的时候,唐嫣却忽然转过身,将靠在后背的沙发枕头给提起来,扔到了茶几上。 沈菲菲也是有些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将背后的枕头给提起来,然后从头顶上丢了过去。 蓝婷也是照做。 不多时,五个沙发枕头将茶几完全侵占,连茶杯的地盘都没有了。 “我枕头里面怎么会有一窝老鼠呢?”沈菲菲气愤的咬牙切齿:“这帮该死的老鼠,那么多地方不去,怎么偏偏钻进枕头里面。” “哎,我觉得可能是你的枕头里面有老鼠爱吃的东西吧,对了,你枕头里面装的是什么?” “五谷杂粮啊。俺娘说枕着五谷杂粮,以后就不用为生机所仇了。” “哎呀,这还用说吗?你知道老鼠最喜欢什么吗?是五谷杂粮啊,它们是把你的枕头当粮食仓库了,所以才会在里面驻扎下来的。”蓝婷扭过身子,看着两人。 她坐在了电脑旁边,敏捷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来敲去,已经将刚才的事情用简短的话语给记载下来了。 说不定哪天自己会用得着这种素材呢! 作为一个比较成功网络写手,这也是她能成功的一个因素。 不多时,尹珲便从外面两手空空的回来了,手上似乎还侵染着一些血渍。 “先去把手洗了。”沈菲菲满脸怨恨的看着尹珲,好像怀疑刚才的老鼠事件是他亲手所为。 他能这么快判断出枕头里面有老鼠,很有可能是他放进去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在晚上的时候可以趁乱吃豆腐。 就算不是他做的,那这件事也和他有脱离不了的关系,明知道这件事很恶心,为什么还要让自己知道?把枕头偷偷的处理了不就完了,干嘛还将这件事告诉我们? 第二四零话 这就是女人 总之,无论怎么说,这件事和尹珲有脱离不了的最直接关系。 这就是女人,一种只凭着脑袋所想执意到底的人类、 尹珲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被擦得干干净净了,而且看起来白嫩了不少,令女人都有些妒忌。 “把这些枕头检查一遍吧!”沈菲菲指着茶几上满满的枕头,然后对他道。 无奈,自己在三个女人中间是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只好走上去,抱起三个枕头揉来揉去。 “该死的沈菲菲,敢这么折磨我,我捏死你,捏死你。还有你,蓝婷,我捏,我捏,我使劲捏。” 他将枕头想象成两个人,使劲的揉捏,倒也挺享受。 心想什么时候能真正捏上两个人,就算是死也瞑目了。 唐嫣则是有些无辜的看着尹珲,好像这一切跟她没关系一样。 尹珲也明白尹珲,就算她想阻止,现在的这一幕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的。 当下YY的更加厉害了。 处理完了老鼠事件,他们才终于答应放尹珲回去。 这么一折腾,已经到了晚上十二点钟了。 浑身的疲惫感好像大石头一样挂在皮肤上,让他感觉身体都快要垮掉一般。 他努力的挣扎着,想从这种疲劳的状态中挣脱出来,但是无奈的很,疲惫感那么牢固的束缚在背上,让他无从逃脱。 当身子终于挨到床的时候,他好像石头一样的躺在床上。 啊的一声惨叫,他从床上弹跳起来。 他这个时候才想起身上的伤口来。 火辣辣的一阵疼,激起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看着床单上的血渍,他连连苦笑。 早知道就先去医院包扎一下了,也用不着在这里坐卧不安了。 但是身上的疲惫感还是战胜了他的疼痛,不过是他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身为茅山敛宗的传人,身体素质强大的很,所以伤口愈合的速度也是不可思议。 等到天亮的时候,身上的痛好像全都随着梦境消失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竟然是那么的舒爽,从来都没这么舒服过。 走出这个改装成卧室的厨房之后才发觉,看到客厅里面的钟的时候才明白,现在已经是十点钟了。 “猪头,你终于醒了。”蓝婷义无反顾的坐在电脑前面的老板椅上,没好气的瞪着尹珲。 “恩。”他抓了抓头皮,感觉蓝婷的态度就好像昨天撞见的那黑老大一样。 “快吃早餐吧。”唐嫣从沙发上坐起来,拉着尹珲坐下。 沈菲菲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不过随着唐嫣将尹珲从尴尬中救出来,也就自觉的闭嘴了。 “交代吧,尹大神棍,昨天为什么要把我们给扔到酒店?”蓝婷仍旧是那副审讯的态度一样,右手搁在键盘上,左胳膊则是扶着椅子半坐着。 “我……你还好意思说。”尹珲从唐嫣手上接过一个剥好皮的茶叶蛋,一口塞进了嘴巴里,也会敬她一样同样的眼神:“你不说是你买单的吗?最后还不是我掏腰包?还有,谁告诉你们是手术刀送你们回来的?明明是我把你们送回来的。” 他现在是真的有些生气了,自掏腰包不说,还被他们给兴师问罪。 再加上小窝被夺,以及昨晚被三个美女给蹂躏了一番,他感觉压力山大,都快要爆炸了一般。 他此话一出,三女皆愣住了。 “你说是你送我们回来的?”沈菲菲从沙发上站起来:“但是为何我们醒来的时候,在我们身边的不是你,而是手术刀?” “鬼知道呢,说不定那小子见你们三个喝醉起了色心,对你们动手动脚了呢。”尹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大口大口的吃着包子。 很快,一笼小笼包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他这辈子没什么喜欢的,偏偏对小笼包和营养快线情有独钟。 本来是有些矛盾的两个物体,却被他同时喜欢,的确有些怪异。不过,喜欢就是王道。 “唐嫣,有营养快线吗。”他满嘴塞着包子,说话都有些纠结不清。 “有,有。”唐嫣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加快脚步走到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了一瓶营养快线。 大冬天的,他还是喜欢将营养快线放入冰箱里面冰冻,他感觉只有这样才是营养快线的原汁原味。 “那这么说,是我们冤枉你了?”蓝婷也有些不好意思的从老板椅上离开,坐到尹珲对面的沙发上。 尹珲连连点头,也不再理她们。 “我就说嘛,尹珲不会这样对我们的。”唐嫣一脸甜蜜的看着尹珲,傻傻的笑了笑:“他不是那种人。” “这个该死的手术刀,昨天还骗我们是他送我们回来的。切,此仇不报非君子。尹珲,把手术刀的电话给我,我有话要和他说。” “手术刀的电话?你要他电话干嘛?”他愣了一下,甚至忘记了咀嚼咬在嘴里的那一口包子。 “你别管了,把电话给我就成。”蓝婷一脸的不耐烦,走上来就要翻他的手机。 “好好,我给你。”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机,找到手术刀的电话号码,一五一十的念叨给他听。 “好。”蓝婷说了一句,便按下了拨号键,拨通了手术刀的电话。 很快,电话便嘟嘟嘟的响起来,虽然是从小话筒里面传出来的,不过在这么寂静的空间里,那声音还是好想催命符一样的让众人紧张。 尹珲明白,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便意味着手术刀命不久矣。 而他作为屈打成招的共犯,是不能在此处久留的,否则绝对会被手术刀视为不忠不义,到时候就会拿昨天那件事来压他,好让自己欠他一个人情。 所以他加快了吃包子的速度,争取快些逃离这里。 “喂,手术刀大哥吗?” 电话接通了。 不过让他出乎意料的是,蓝婷非但没有对着电话嘶吼咆哮,竟然语气温柔的讲起话来。 那里面散发出来的强大诱.惑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得了的。 更何况是手术刀这个荷尔蒙极度分泌的光棍男呢。 “是啊,你是蓝婷吧,呵呵。、”手术刀非常正经的回答,声音从电话里面传出来,竟然粘带着很强的磁性。 “这不像是手术刀的声音啊。”他愣了,知道手术刀已经落入她们的圈套,真正的命不久矣。 “是啊呵呵,没想到手术刀大哥记性真是好,这么快就记起人家来了。”她咯咯咯咯的脆笑起来,然后继续说道:“上次麻烦手术刀大哥将我们送回来了,今天我们一定好好的报答你。不知道手术刀大哥有时间没。” 她一副态度诚恳的态度问道。 “嘿嘿,有时间,就算是没时间,蓝婷大小姐的面子自然还是得给的,挤也得挤出时间啊。”手术刀笑呵呵的回答。 “哦,那我就放心了,待会儿你来我这里一趟吧,我们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来答谢您。”蓝婷依旧是那副诚恳态度,让人不容置疑。 “好,好。”尹珲能想象得出,此刻的手术刀早就兴奋的不具人形了:“对了,蓝婷,尹珲那小子回去了没有?” “没有呢。”蓝婷的态度化为了积怨回答:“那小子回来了我肯定得把他好好的收拾收拾。” 第二四一话 桥姬的装扮 “恩,那就好。”在那边的手术刀长长的舒了口气,点点头:“好,你放心,我这就到,你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就到了。”说完,便匆匆忙忙的挂掉了电话。 他知道,手术刀是去装扮自己了,他是一个很仔细的男人。 “那个……这里没我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组织里我得去看看,”他抓起小笼包里面的最后一个包子,夺门而出。 三女倒也没阻拦。知道他是害怕手术刀的报复。 他刚走出门,便接到了一个电话。看了一下,是手术刀打来的。 用小脑也知道手术刀给他打电话到底为了什么。 “喂?手术刀,这么稀罕啊。” “是啊是啊呵呵,我就是给你说一下昨天的那几个黑社会。”他顿了顿,清了清嗓音:“那几个人已经被查清楚了,是本地一个有名的黑帮,不过已经被军队昨天给一窝端了。目前正在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他们最起码也得判个非法集会的罪名,罪名不小于以前的流氓罪。对了,你现在在哪儿?” “我啊,我现在在你的那栋别墅里面,忙着收拾呢。”尹珲撒了个谎。 “哦,那就好,你在那里慢慢收拾,要买什么就添置些什么吧。你忙吧,我先挂了。” 说完电话便是一阵忙音。 他知道是手术刀开始忙碌了,化妆打扮工作可是一个细致活,很少有男人能将这一点做的如此细致。 他也顾不上在此处多待,生怕和手术刀打个照面,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准备去那栋私人别墅里面看看,看看桥姬在里面有没有遇到危险。 当他进入别墅,看到门对面那好端端竖起来的拒魂幡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感受了一下,感觉到自己布下的大阵依旧毫无损坏的立在原地,他知道这里昨晚一直都好端端的,并没有发生什么灵异的事情。 砰砰砰,砰砰砰。 走到桥姬的卧室,他敲开了门。 很快,桥姬便打开了门。此刻的她穿着一件洁白的睡衣,松松软软的蕾丝遮盖在身上,和她白嫩的肌肤相映成趣。 若是插上两只翅膀,就算说她是天使尹珲也绝对不会怀疑。 “早安。”他笑着和桥姬打招呼。 “色友达拉!”桥姬鞠了个躬,说出了这么一席话。 他能听得懂这句,日本电影看多了也就明白这句话的含义,差不多就是早安的意思吧。 “¥……%%¥¥%”但是接下来所说的一系列的日文让他重新陷入了迷茫,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不过猜也能猜出来,应该是日本人早上打招呼的一种,类似于中国的“您吃了吗?”“这么早就出来溜达”之类的招呼用语。 直到桥姬伸出一只手,做出请进的姿势,尹珲他随着他钻入了房间之中。 原本清新的房间,经过她昨晚的一睡,竟然将整个房间装满了体香的味道,让人垂涎。 能在这种房间里面睡一晚,真是享福啊。 他胡思乱想着,走到茶几旁边,将手中的塑料袋放下,然后打开塑料袋。 里面装着几个小笼包以及一杯豆腐脑。是他来的时候从小摊上买来的。 “你吃吧。”尹珲指了指小笼包,然后看着桥姬。 她似乎从来都没见过这种食物,走上去拿起来观察了好久,不知道怎么吃。 “很简单,你学着我。”尹珲在电脑上打上一行字,抓起一个小笼包就塞到嘴里。 看尹珲张开大嘴吃饭的模样,桥姬竟然呵呵呵呵的娇笑起来。 “学着我这样,快点吃啊。”尹珲都有些着急了,不断的催促着她:“就这样。”他再次张开大嘴咬了一口。 桥姬这才止住了娇小,学着尹珲的样子吃了起来。 大概是肚子真的饿了,虽然从来没见过这种食物,不过那醉人的香味还是让她不能自己,张开大嘴便是吃了起来。 很快,一只包子被他给吃了个干干净净,贪婪的吮吸着手指上残留下来的肥油。 “给。”看着她贪恋的小模样,尹珲的心中产生了浓厚的怜爱感觉,匆忙抓起了另一只包子递给了桥姬。 桥姬也顾不上那么多,很快便消灭掉了四肢小笼包喝一杯豆腐脑。 看着她满足的微笑,尹珲也舒心的笑了,很难得的那种微笑。 忽然,桥姬忽然想起了什么,拉起坐在沙发上的尹珲便跑到了另一个房间。 看她脸上那神秘的微笑,尹珲纳闷儿的很,不知道她到底要做什么? 桥姬站在门口,却忽然停住了身子,鞠了一躬,脸上依旧是那副迷人的微笑,礼貌的指了指那扇门,好像是让他进去。 他纳闷儿的看了看桥姬,最后才伸出手掌,慢慢的推开了门。 吱吱呀呀。 清新的味道从房间里面传出来,入目全都是干净漂亮的小装饰品,挂在对面的墙壁上。 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些小装饰品不过是一些碎玻璃,野花之类的垃圾。但是将他们悬挂在房间的墙壁以及房顶上,竟然意外的多出了一种神韵,一种连高贵的装饰品都无法散发出来的高贵神韵。 他有些流连忘返的看着挂在墙壁上的琐碎装饰品,愣了好久,硬是被这些琐碎的小垃圾给迷恋住了 五颜六色形状怪异的各种小物件,悬挂在半空跌跌荡荡,好像风铃一样的撞来撞去,发出清脆的声音。偶尔从正对面的窗子外面吹进来一阵风,都会让这些悬挂的小东西清脆作响。 有些小纸鹤和小飞机也加入了他们的队形,飞来飞去,自由翱翔。 大眼看了一下,这些小纸鹤至少也得有一百只吧。真不知道她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折叠成的。 “主人,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晚上我自己会怕的。” 当桥姬将手中的一张白纸递上来的时候,他被上面的字迹给感动的徐黯然泪下。 “主人,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吧,晚上我自己会怕的,昨天晚上我没睡,一直都在装饰您的房间。您看您对自己的房间还满意吗?”桥姬虔诚的鞠躬,希望能得到尹珲的夸奖。 “你昨天没睡?”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桥姬:“你怎么这么傻、” 尹珲被感动了,他很少见到这么纯洁的女孩子,对自己这么关心的女孩、 他相信,即便是唐嫣,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无法对自己如此体贴。 “#¥¥%…………&&**”看到尹珲竟然泪流满面,桥姬连连上前劝阻,说出了一连串的鸟语。 她脸上满是惊慌的表情,好像是害怕尹珲对她的作品不满意。 “桥姬……”他想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而且就算自己能表达出来,对方也听不懂啊。 只好生生的将话咽下去了,冲他鞠了一躬。 千言万语,尽在这一弯腰中。 不过他这么一鞠,把桥姬给吓到了,连连鞠躬道歉。 在她的思想里,只有自己给别人鞠躬的份,那轮的到别人给自己鞠躬呢。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气氛尴尬的时候,电话却忽然响了起来。 尹珲忙摆出了一副抱歉的表情,然后转身走开,从口袋中掏出了电话。 柯南道尔四个字在手机屏幕上面舞动。 他皱了一下眉头,往往科尔道南给自己打电话都是出了什么事,这次也不例外。 忙接听了电话。 “喂,尹珲,你来一下吧,这里出事了。” “恩好的。”他慌忙挂掉电话。 从柯南道尔的语气中,他也大致能猜出事情的严重性。虽然为不能继续和桥姬呆在一块有些遗憾,但是上头的任务还是比较重要,必须毫不迟疑的去执行。 “桥姬,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他随口说出了这些话,但是当他看到桥姬满脸疑惑的时候,还是抓住他的小手,走到了她的卧室中,打开了电脑,然后在上面输入了“我还有事,就先离开的字样。” 桥姬看了看,先是愣了一愣,有些伤心的点了点头。 看桥姬愣了愣,尹珲的心好像被蚂蚁蛰了一下,有些刺痛。 于是慌忙在电脑上输入了下面的一行字:“放心,我会回来看你的。” 桥姬愁眉苦脸这才舒展开来,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 安抚似的拍了拍桥姬的肩膀,尹珲匆匆忙忙的夺门而出。 柯南道尔的声音急促,事情肯定不能耽搁一分钟。 打了个的士,很快便到了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秘密办公室。 第二四二话 荆棘再现 顺着既定的程序进入了办公室,一路上狂跳的心这才安抚了下来,径直朝着综合办公室走去。 不过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妇,正端坐在正对门的沙发上。 而他身边,则站着一个神采奕奕的随从,精神饱满,红光满面,正用一双亲切的眼神盯着自己。 他越看这两人就越熟悉,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少妇属于半老徐娘那种,但是风韵犹存,长发披肩,身体凹凸有致,尤其是那套紧身衣,诠释着完美的身材。 小伙子也是一股亲切感的看着尹珲,有些发黑的脸庞,俊朗分明,给人一种神秘感。 “啊,对了,城市猎人酒吧的老板娘,以及那个侍者。”刚才还混沌的脑袋,在仔细的想了一会儿之后,猛然跳出了曾斩杀日本阴阳师的场景,自然也想起酒吧的两个人员。 “你们是……城市猎人酒吧的……”他有些浑浊不清的语言开口道。 “呵呵,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本来我连贵人多忘事的台词都准备好了,你这么一认出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呢。”酒吧老板微微笑了笑,然后和他打招呼。 “是啊,老大,这句话也是我想说的,没想到这小子果然有一套。”好像能记住他们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两人不断的啧啧称赞。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摇头笑笑:“我也是灵光乍现而已,忽然想起你们的名字。不过这里可是很机密的地方,你们怎么会到这种地方?” 城市猎人酒吧的老板娘风韵十足的回答说:“难道你看到我们出现在这里不好奇吗?竟然一点都不感到吃惊?” 她并没有回答尹珲的问题,反倒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这种地方如此机密,你们肯定不会随便进来的,依我之见,你们是卧底之类的吧,其实早在当初我就已经发觉你们的不对劲了,谁看到酒吧里面发生死亡时间不报警的呢?可是你们两个有滋有味的看着,很明显就不是凡人。” “哈哈,哈哈,好,好,不愧是国安局的人,连这种小细节都注意到了。哈哈,哈哈。”她竟然开怀大笑,丝毫不顾及胸口的花枝乱颤,不过正好将她的风韵犹存给展示而出:“少年,你叫什么名字?加入不可思议小组多久了?” “这个……”还没等尹珲说完,一句话便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啊,尹珲,你回来了,我给你介绍介绍。”柯南道尔从里面钻出来,看到傻站在门口的尹珲,忙打破现场的尴尬。 “不用了,我们都已经认识了。”城市猎人的老板娘笑吟吟的走上去,伸出手开口道:“你好,我叫荆棘。” “你好,我叫尹珲。”尹珲有些羞涩的伸出手。 那双手简直就是完美无瑕的手,连一个皱纹都没有,握上去就好像是握在羊毛上一样柔软温热,他竟然有些陶醉了。 任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一个少妇是如何保养得这双手。 “你好,我叫额……你就叫我老毛吧。”那调酒师也是十分礼貌的走上前,伸手握住了尹珲,礼貌性的回答。 “你好。”尹珲也和他握握手:“不过你们两个人到底什么身份我还不知道呢,不知道方便不方便介绍一下。” 一直在旁边纳闷儿的柯南道尔这才又插嘴的机会,忙开口道:“这个是荆棘,国安九处的副领队,这个是他的随从,也可以说是小秘书,老毛。是咱们的直接上司。” “国安九处?直接上司?”尹珲有些不解的盯着荆棘:“你是国安九处的副领队?真看不出来啊。” 荆棘则是淡淡的笑了笑:“哪敢当,徒有虚名而已,和你这个真材实料的大师相比,还是有不可逾越的鸿沟的。” “您谦虚了。”尹珲的话语中竟然有些尊重起来。毕竟对方是自己的上司,他不能表现出太过随意,最起码的尊重还是得有的。 “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那这次的任务就直接说了吧。”荆棘不和尹珲继续客套下去,而是直接转变了一个话题:“怎么,柯南道尔,你手下就这么点人吗?” 尹珲也看了看,除了后面陆陆续续走进来的鸟鸟大师和道姑之外,再无其余人到来。甚至连副组长黄鹤楼也缺席。 “他们都还有别的任务,分配在城市的各个角落,这几个人也是完成了任务才临时赶回来的。”说完,还执意看了尹珲一眼。 他有些惭愧的低下头,这几天一直忙桥姬的事情,甚至连办公室的门都没踏进一步。 “好了,就这样吧,老毛,你简要的阐述一下这次的任务吧。”荆棘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身边的老毛。 老毛点了点头,然后向前跨了两步,首先目光是从众人身上扫过,这才优哉游哉的开口说话:这件事发生在三个小时前。 三个小时前,一位叫做山边悠远的日本老人乘班机,在驻日中国使馆工作人员的护送下前往首都,却在路途中,遭到一股神秘力量的刺杀,而护送的两位国家另一股中坚力量:国安九局成员,亦在此次护送中全部殉职, “又是死了一个外国人?”尹珲连连苦笑。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碰见这种事了,上次赵德火的事情便已经很大的刺激了他的思想,这次更是对他国家荣誉心的极大打击。 若这次死亡的是普通民众,肯定不会引起政府的重视,自然不会牵扯到这些神秘组织。 “这次事有蹊跷,而且还关系到国家安危,和中日关系,所以我们要尽力而为,尽快破了此案,找出凶手,不能让国家有任何危险的威胁。” 老毛一副政府工作人员的口吻说道。 话毕,他转身退回去,而荆棘则站上来道:“好了,相信大家都已经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那么执行任务的时候,任务第一,性命次要。” 柯南道尔则是站在荆棘身边,一句话不说。 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在听到荆棘那句话任务第一,性命第二的时候就瞬间变色。 她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任务第一,性命第二’的任务,可想这次任务的严峻性。 “现在,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荆棘简略概括的问道。 “请问那个山边悠远的日本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这么重要?”尹珲开口问道。 “不知道。”荆棘干脆的回答。 本来他是不准备多问的,但是考虑到身边的小萝莉桥姬,他隐隐感觉两者同一时间段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肯定会有什么关联。 所以为了小萝莉的安全,他还是多问了一句。 “那他来中国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中国驻日大使和国安九处的中流砥柱亲自送回来?” “不知道。”荆棘回答。 尹珲沉默了。他不知道荆棘到底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不说。或许在她的心中,这些做下属的,只有执行任务的份,没有知情权。 身为领导,能做到柯南道尔那种大众领导程度的人是少之又少。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荆棘看了看沉默无语的人群再次开口问道。 “没有了。”尹珲摇摇头,就算他有问题,对方也肯定是一概的不知道。 “好,那现在我要分配任务了。”荆棘清了清嗓子:“据说上次你们有人能启动招魂仪式,是哪位,请站出来。” 尹珲听完,便站了出来,心中好奇,案件和招魂仪式有什么关系。 “好,那这次我有任务要交给你。就是要招山边悠远的魂魄,问出他的一些信息。”荆棘看着尹珲,一副严肃分发任务的表情说道。 “招魂?”尹珲诧异的喊了一句:“招魂没那么简单,尤其是日本的鬼魂,中国的招魂仪式对日本魂魄起不到多少作用。日本流行的是阴阳师。” “我不管那么多,若是不能够成功招魂的话,直接扣除一个月的工资。”荆棘没有丝毫情面可将,也没有给尹珲一个台阶下:“若是成功的话,组织上会有奖励的。” 他有些气愤,刚想表达出来,却被旁边的鸟鸟大师给拉住了,用道术传音入密偷偷的告诉尹珲:“小伙子,不要动怒,这个人咱们惹不起,到时候我们一块想办法,会把这件事解决的。” 听鸟鸟大师的语气,十分严谨,而且带着丝毫恐惧颤抖的口吻,不像是在开玩笑,便点了点头,听从了他的意见,不再开口说话。 “好了,现在抓紧时间准备吧,到了晚上就行动。”荆棘说完便转身,坐到了沙发上。 第二四三话 公私分明 虽然他心头有些怒气,不过荆棘毕竟是顶头上司,而且根据刚才自己对荆棘性格的判断,他继续多说的话非但不会对现在的结局有丝毫的改变,甚至很有可能恶化他在荆棘内心里面的形象。 于是,他二话不说,转身便要和鸟鸟大师一块离开,商量一下招魂的具体事宜。 “尹珲,你先留下,我有话要和你说。”荆棘这句话的态度却忽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和刚才的铁面无私简直就是两个人,尹珲甚至从里面听出了挑逗的成分。 他抖了一下身子,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回头问道:“怎么?有事儿?” “恩,有事儿。你们去准备吧,我有些话要和尹珲单独说。”荆棘给身后的随从使了个眼色。 老毛似乎明白了荆棘的意思,点了点头,看着柯南道尔等人道:“我,我带你们准备一下今晚上必须用的道具。” 柯南道尔有些不知所措的回头看了看尹珲,他还真害怕荆棘因为尹珲刚才那几句话的态度而对他有所惩罚呢。 荆棘似乎看出了柯南道尔的心思,微微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对尹珲怎么样的。” 这句话同样是充满了无限柔情,和刚才那铁面无私简直判若两人。 “恩,那好吧,我们就先去准备一下。”科尔道南说完,转身便是带着众人离开了。 老毛也回头看了一眼荆棘,好像在施什么暗号一样,冲她皱皱眉头。荆棘也是回敬了一个神秘的眼色,不知道两人在秘密讲些什么。 尹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虽然好奇,不过并未多问。 “呵呵,坐吧帅哥。”等到偌大的综合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那荆棘的态度竟然无限暧昧起来。 尹珲怔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荆棘,他怎么也无法将现在这个柔美女子和刚才那斩尽杀绝的国安九处的副领队相比较。 “呵呵,诧异吧,刚才我没有把你吓到吧。”荆棘竟然走上来,将半个柔美的身子靠在尹珲的肩膀上,呼吸出的迷人香气让尹珲浑身酥麻,几欲瘫软在地。 这一幕是他幻想中出现的画面,但是现在竟然活生生的发生在眼前,他甚至怀疑现实和虚幻之间的区别了,认为现在的这一幕其实是梦幻中而已。 “怎么了小哥?姐姐不漂亮?”荆棘看尹珲害羞的憋红了脸,竟然更加来劲了,伸出手在他宽大的胸膛处摸索了两下。顿时那双肉肉的小手让尹珲差点没背过一口气。 “咯咯,小哥这么帅气,不知道有女朋友没?”那风韵犹存的胸怀竟然猛然将尹珲包裹住,狠狠的搂住她。 “对……对不起,我……已经名花有主了。”他紧张的说话都哆嗦,额头上沁出了一层冷汗。他都怀疑现在这一切是在自己的幻觉里面,堂堂国安九处的副领队,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性格呢? “名花有主?咯咯咯咯。”荆棘好似少女一样的咯咯咯咯的笑起来,清脆的声音让他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笑声都这么性感,若是在床上的话,那声音还不得麻醉死人啊。 尹珲用力的掐了一下手掌,这才有些清醒过来,脸上的燥热难耐。 “呵呵,不和你闹了。”荆棘松开抱住尹珲的胳膊,转身走到沙发上,正眼看着尹珲道:“小哥,你感觉我如何?” “我……感觉……你人挺好的。”尹珲在副领队面前竟然好像是清纯少男,连说话都颤抖。 “我说的是人家的身体,你觉得人家的身体怎么样嘛。”荆棘再次站起来,风韵十足的展示着魔鬼一样的身材。 “好,好。”他傻愣愣的说出了这两个字。 “呵呵,你想不想要?”荆棘再次攻击着尹珲最后的理智。 “我……我……已经……名花有主……了。”其实他是一千个愿意,但是身为一个处男,怎么能如此随便呢? 至少得推脱两次才行啊,若是还要攻击自己的理智第三次,那么自己一定会爽快的答应。 “没关系的,我不会说出去的,姐姐会把你伺候的很舒服。”荆棘挑逗的看着尹珲,双眼放波,电眼四射,眉目含情。 “我……我……我还得去准备……招魂仪式呢。”他有些仓促的语调说道。 “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要是再勉强我的话,那我就服从了,这是上司的命令,我不得违背。”他这样告诫着自己,等着荆棘对他再次展开攻势。 “恩,好,你过关了。”荆棘的态度再次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再次化为了冷冰冰的语调,冷得让人发寒,火热的心好像结成了一块大冰疙瘩。 尹珲愣住了,不明所以的盯着荆棘,他怀疑荆棘这次是真的开玩笑。 你只要再诱.惑一次,我保准会答应你的。 尹珲的心里就这样想着,看着那能令任何一个男人发狂的俊俏脸蛋以及魔鬼身材。 “怎么?不敢相信?其实刚才是我对你的考验而已。”荆棘悠闲的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然后递给尹珲。 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抽烟,满脸都是疑惑,让他彻底糊涂的疑惑。 “这么说吧,从上几次你们处理的灵异事件报告来看,柯南道尔对你赞赏有加,感觉你的能力在他之上,表达了想让你暂代小组组长的想法。只是我看你年轻有些不肯相信而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看重了你的实力,还是不错的。怎么,你考虑考虑,要不要做小组的组长?”尽管这几句话并没有那么冰冷,不过依旧给尹珲一种震慑感,让她不敢对荆棘有丝毫的亵渎之心。 “不行,我不会答应的。”他甚至连想都没想,便直接拒绝了。 本来作为一个小组的成员便已经那么麻烦了,若是做小组的组长,那自己还不得烦死啊。再者说了,给上头打报告的时候,他可写不出来。 “没有商量的余地吗?”荆棘冷眼看着尹珲。 “没有,我是绝对不会做小组组长的。本来我是准备脱离不可思议小组的,但是上次在工资卡上查了一下,竟然给我打了那么多钱,想必是把我接下来几年的工资都预付了吧。所以我的想法是把这些工资都还够,便辞去这里的工作。”既然她不给自己情面,那自己也没有必要给对方好脸色。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也学她,不给对方留一丝余地。 “哟,帅哥,没想到你还是挺有骨气的嘛。”荆棘的态度竟然再次变得谦和,给他一种邻家大姐姐的误差感觉。 “额……我……”被她这种暧昧温和态度一击,他再次的结结巴巴,心里面空拉拉的,对方出牌不按常理,打得他措手不及。 这是什么人?时冷时热。热的时候好似一团燃烧的火苗,冷的时候仿若一块大冰库,让人从心里凉到体表。 “帅哥,是不是姐姐吓到你了?呵呵,你放心,姐姐是不会对你怎样的。”说着还舔了舔充血的嘴唇,翘起了二郎腿 纤长的腿俊朗曲线分明,散发出诱人的光芒,看的尹珲连连咽了两口吐沫,这才止住了心里升腾而起的那股激情。 “小伙子,姐姐今天不和你谈政治,也不和你谈工作,就谈谈私生活,你觉得怎样?”荆棘笑意盈盈的看着尹珲,两只手平伸,张开那肥硕的胸部,两手攀在沙发的边缘上:“小伙子,来坐着吧。”他拍了拍右手边的沙发,示意尹珲坐到她身边,哦,不,那应该是荆棘的怀抱。 “不用了。”尹珲擦了一下额头上沁出来的汗水。这个女人可真让人琢磨不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时冷时热,而且两种态度转换的时候没有丝毫的征兆,总是让尹珲措手不及。 这次不会又是什么考验吧。 所以我得HOLD住。 “不用感到奇怪,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谈工作的时候是很严肃的,而私下里却是很随和的一个人。”荆棘见尹珲发愣,也大致明白他为何发愣,便解释说着。 “尼玛,坑爹那,就算是公私分明,那态度也不至于转变的这么厉害吧,这分明就是强制性的转变.态度嘛。”尹珲心里暗骂,骂她不该加速自己的荷尔蒙分泌。 “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给组织上说嘛,组织上会替你解决的。别说是金钱了,就算是生理需求,组织上也会考虑到的。”荆棘脸上堆砌着热情奔放的微笑:“怎么样,考虑考虑,姐姐是不会亏待你的。” 荆棘看着尹珲问道。 他再次的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很不适应的耸了耸肩道:“不知道您还有什么事儿,若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尹珲不想继续和荆棘待下去,否则迟早会被她给折磨死。 “哦,别这么着急走嘛。”荆棘离开了座位,魔鬼身材离开沙发,款款而行至尹珲身边道:“尹珲,完成这次的任务后,姐姐会奖赏你的。”说完,还用手揉了揉胸口,叹了一句:“哎,好闷啊这房间。走,咱们出去吧。” 终于得到了赦免令,尹珲心里那个激动啊,简直可以用波澜壮阔来形容。 和这个妖精呆在一块,简直能把他给活生生折磨死。 等两人走出综合办公室大门之后才发现,原来众人都在走廊的另一边等着他们。于是两人都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尹珲生怕荆棘会再蹦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语,便和荆棘一直保持着距离,不敢和她讲话。 鸟鸟大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荆棘,再看了看一脸惊恐躲闪着荆棘的尹珲,发现了什么问题,但是又不便于讲出,便也不再多讲。 柯南道尔和道姑两人夹在他们当中,分明感觉到了氛围的怪异,但是又不明白是何所致,只好缄口不语。 好容易才出了不可思议小组的办公室,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看着似乎有些幽怨看着自己的荆棘,他连连扭转头,不去看她。 这个女人,似乎有着某种与生俱来的魔力,能扰乱他的思想,经常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好了,咱们就在此处分开吧。你们去准备一下招魂的具体事宜,而我则带着老毛去现场勘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寻找到什么线索。”她的语调再次冰冷起来,凉到了众人心里,冻出了一层冰霜。 “恩。”柯南道尔连连点头,指了指停车场的两辆车:“那是我们的车,你们尽管开一辆吧。” 荆棘并未理会柯南道尔的话语,而是直接走出了国安局的大门。 大门口,一辆香槟色的宝马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那拉风的宝马标志馋的鸟鸟大师都咽了口吐沫。 “待遇就是不一样。”鸟鸟大师发了一句牢骚,然后看了看停车场那两辆破旧的军用别克,苦笑连连。 “少他妈废话,快上车。”柯南道尔有些急躁的骂了一句。 她平常很少骂人,可是今天却实实在在的骂了一句,让众人很是匪夷所思。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影响了她的好心情。 难道是荆棘? “尹珲,刚才荆棘到底和你讲了些什么?”还未等众人反应清楚,科尔道南便开口问道。 第二四四话 阴阳人? “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哦。”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依我之见,荆棘肯定是对你的能力有所怀疑,所以是想试探你一下吧。据我所知,上头似乎对你的能力很感兴趣。”道姑闲来无聊,也跟着他们八卦起来。 “你这个老太太,真是吃饱撑的,那张嘴整天就知道八卦。这小子的能力还用的着试探吗?我感觉荆棘那小妮子肯定是喜欢上了尹珲,所以故意制造出机会和他单独呆在一块的。”鸟鸟大师对道姑的观点十分不同意,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尹珲则是苦笑连连,对两人的挑逗也只能是装做没听见,将脑袋扭到了车窗外面。 “尹珲,荆棘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柯南道尔态度严肃的再次问了一遍。 她很严肃,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现场的气氛十分凝重,鸟鸟大师和道姑都识相的闭上嘴巴,一声不吭。 “就是对我的测试而已,测试我到底是不是色狼。”尹珲苦笑,只好将两人单独在一块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柯南道尔。 他不想因为自己对她有所隐瞒而被误解,和盘托出的话,才能证明心里没鬼。 当然,他把准备妥协的事情给挑剔出去,没说。 “真的?尹珲,恭喜你了。”柯南道尔强装出一副高兴的神色,恭喜尹珲。 “恭喜我?”尹珲有些发愣的看着柯南道尔:“什么意思?你恭喜我干什么?” “你已经成为荆棘副领班的王子候选人了。而且看起来希望还是非常的大的。” 听她这么一说,尹珲更糊涂了,不知道柯南道尔话中带话到底什么意思。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柯南道尔并没解释,而是说出了这种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好吧,那我暂时还是先别问了。”尹珲只好妥协,不准备继续问下去。不过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除非用美色相诱,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妥协,做荆棘的王子候选人的。 不过心里也纳闷儿,为什么对方想让自己做他的王子候选人呢? 像他这种职位高,身材好的漂亮少妇,还是能吸引不少男人的眼光的,但是为何偏偏选中自己?而且身为上司,他肯定清楚自己的信息,知道自己至少和三个女子暧昧不清。 若是她愿意牺牲一下,做小四的话,我还是可以答应的。 他在内心里YY着,幻想着那副美好的画面。 “难道你真的不准备继续追问了吗?”柯南道尔再次开口。 “追问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他会选你做她的王子候选人?”她冷言冷语的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不知道的为好吗?那我就不问了。”他几乎被柯南道尔给搞的有些头疼了。 其实她也是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尹珲。若是不告诉他,似乎是对不住尹珲,毕竟两人是好友。 可是若是将原因告诉尹珲的话,那么岂不是背叛了荆棘?在这种煎熬中忍受着非人的折磨,最后终于还是尹珲占据了半壁江山,她决定还是提醒一下的为好,免得尹珲被害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你猜猜看,荆棘为何会选择你。”柯南道尔忽然来了兴趣,开口问道。 “或许是因为我长得帅吧。”尹珲淡淡的回答:“其实我每天都要被自己帅醒。” “切,少在这自恋。”柯南道尔玩笑似的口吻骂了一句:“不是这个原因,继续猜。” “难道是因为我的个人魅力?”尹珲再次回答。 但是很明显答案不正确,柯南道尔连连点头。 “鸟鸟大师,你说她为什么会选择我?”尹珲开口问道:“我感觉荆棘真的好奇怪啊,在办公室里面的时候,态度时好时坏,好的时候甜言蜜语,如胶似漆,坏的时候让我有种世界末日的感觉。” “其实这些都是她考核一个人的科目而已。”鸟鸟大师回答:“不可思议小组的每个男人在刚刚加入的时候,都会经过她的这一系列考核。连我也不例外。” 鸟鸟大师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当初在第一关的时候我就妥协了,而且妥协的一败涂地,连扶都扶不起来了。”他连连叹气,脸上满是悲伤的情绪,恨不能时间倒流,到时候他一定会HOLD到最后的。 “那手术刀狙击手他们也是经过这种考核了?”尹珲连连问道。 “是啊,全都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她秘密考核过了,结果是……他们还不如我呢。所以荆棘的合适人选也一直没确定下来。但是现在,她似乎已经有了选择,那你会称为他的菜的。” 鸟鸟大师阿弥陀佛了一番,最后连连叹气。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正人君子?”尹珲有些好笑的盯着鸟鸟大师,他想象不到,当初鸟鸟大师是被迷恋的如何颠三倒四摄魂颠倒的。 “有这方便的原因,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对你身上的阳气的考核。”一直未开口的道姑开口了:“你可曾想过,荆棘这么年轻怎么能坐到副领队的位子上?” 尹珲摇摇头,的确,这么年轻,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竟然做到了国安九处副领队的位子上,的确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那是因为他是阴阳人的缘故。”道姑回答道。 “阴阳人?”他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盯着道姑:“你的意思是……她是男儿身?” “切。”道姑骂了一句:“你小子脑袋怎么这么邪恶,充满了邪恶的想法。我的意思是,荆棘其实不是人。也可以这么说,她一半是人,一半是鬼。可以在人间生活,也可以在鬼界驰骋,所以才会被称为阴阳人。国安九处也就是靠着她的这种特异功能,才破例让她坐到副领队的位子,而且直接管我们不可思议小组。” “阴阳人?”他再次诧异的喊了一句:“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有这种人存在,真是让我大跌眼镜啊。但是她的阴阳人身份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阴阳人常年在阳间生存,寿命自然很短,平均寿命大约也就是四五十岁而已,荆棘已经快到了寿命大限,心里郁闷,所以才会搞的阴晴不定。而唯一能救她性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阳气比较旺盛的男子,和她进行阴阳互补。才会让她的性命继续延续下去。她这是准备和生命抗争,准备自救了。” “什么?荆棘是在自救?他只有五十岁的寿命?”他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看着科尔道南:“怎么可能?柯南道尔,你告诉我,他说的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恩,他们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明确的告诉你,若是和她进行阴阳互补的话,你的阳寿势必会受到影响。”柯南道尔没有感情se彩的说出了这句话。 “这……这些……怎么可能。”他一脸的不相信,身子斜倚在车门上,愣愣的看着从外面飞驰而过的景物。 人生就好像飞驰而过的景物,不管你珍惜不珍惜,他都会毫不留恋的一往无前,或许在什么地方就会忽然停下来,那里,就是你人生的终点。 或许你会喜欢上某处的景物而想停下来,但是生命绝对不允许你那么做。若是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或者会有什么东西会爆了你的车胎,你的生命就会止步于此。 而荆棘则是他生命路上杀出来的程咬金,要和他分享剩余的时光。 “真不知道通过他的考核到底是她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他淡淡的笑了笑:“大不了我辞去不可思议小组的工作,不受她的差遣,或许这样能逃过魔掌吧。”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用的,国安局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是强迫你,你也必须做荆棘的菜。他们可不愿意因为一个普通人而浪费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人才。”鸟鸟大师嘿嘿笑着解释:“依我之见,你小子还是从了吧,听说荆棘那小妮子温柔起来能腻死人,尤其是床上功夫更是让男人神魂颠倒,你后半生能整天躺在床上享受着天伦之乐,死而无憾了。” “切,少说两句你会死啊。”道姑骂了一句:“真不敢相信上帝会让你这种人苟活于世,你这种人就应该被丢到大街上然后被老鼠要掉命根子然后丢到乞丐群里面自生自灭。” “哇,最毒不过妇人心,你这个老婆子心肠果真歹毒。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连你这个道教的人都可以相信上帝,那么你们祖师爷还有什么事不能容忍的呢?我也学学你们祖师爷,心胸开口点。” “这是尹珲的私事,我们就不要插手了。”柯南道尔刹住了车子:“上次就是从这里购买的招魂道具,这次是不是也在这里买?” 他意乱情迷的点点头,下了车。脑袋有些晕晕乎乎。 他刚才徜徉在对美好未来的想象中,美女金钱权利围着自己团团转,那生活不是千千万万的人所期盼的吗? 而当这种生活即将来临的时候,他又犹豫了,才明白,原来这些都不是自己最重要的,唐嫣才是他真正关心的。 “现在他在干什么呢?会不会也像我想她一样的想我?”想起唐嫣,尹珲的心就痛了一下,这些日子他从来都是忙忙碌碌,忽视了唐嫣。 不知道他会不会生气。 “喂,你小子想什么呢,你才是这次招魂仪式的猪脚,所以你才能选择材料。”鸟鸟大师拍了拍发呆的尹珲的胳膊。 “哦,咱们走吧。”尹珲醒悟过来,随着一行人在这个黑市挑选东西。 很快,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很快便购置了足够的东西,重新进入那个狭窄闷热的车子内。 尹珲依旧是心不在焉,心里在想着荆棘的事情。 他现在才刚刚意识到失态的严重,这可是关系下半辈子生活质量的大事啊。 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现在去案发现场,都打起精神来。”柯南道尔从后视镜看到无精打采的尹珲,提醒了一声。 尹珲坐直了身子,挺了挺腰板。 “放心,万事都有解决的方法,有我们在,你是不会有事的。”柯南道尔给尹珲打着包票。 车内的四个人心知肚明,柯南道尔和尹珲那暧昧的关系,就凭这层关系,她也不会弃置尹珲于不顾的。 而尹珲又不想因为自己的不顺从而牵扯到科尔道南,心里自然纠结的很。虽然表面上装出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就乱成了一团乱麻。 车子很快便到达了案发现场 自从这两商务别克换上了军用牌照之后,才算是有了用武之地,有专门的行军车道行走,完全没有了堵车的后顾之忧。 所以从北京到霸州,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 这是一处比较荒凉的废弃工厂。 不知道已经废弃了多久,房子厂房墙壁上面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大部分的建筑都已经倒塌,现场是一片狼藉,工业垃圾遍布。 这里也成为附近居民的垃圾场,差不多附近居民的所有垃圾都丢在此处。现场惨不忍睹,臭气熏天。 放眼望去,大约几十米处,一股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在半空化为张牙舞爪的各种凶猛怪兽,冲着他们发威呼啸。 而烟柱的下方,则是一只断裂了的私人飞机。 飞机断为两截,黑烟正是从里面冒出来,四周围满了密密麻麻围观看热闹的人群。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都顾不上现场的臭味熏天了。 最里面是一层全副武装的军警,维持着现场的秩序,不让人钻到里面的包围圈子去。 “我们是国安局的,各位都让一让。”柯南道尔那高喊了一句。 尖锐的嗓音十分刺耳,众人连连回头,看到柯南道尔手上举着的工作证,纷纷让开。 这件事惊动国安局也不足为怪,虽然不确定这几个人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们还是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顺着那条窄小的缝隙,几人钻了进去。 地面似乎是刚刚被火烧过一样,黑乎乎的,顺着一条脚印望去,前方不到十米处便是荆棘等人了。 四人也加快脚步赶上前 “你们来了。”荆棘注意到有脚步声,抬头看了看,发现是柯南道尔等人,便打招呼一般的问了一句。 “恩是啊。”柯南道尔恭敬的回答:“对了,现场查的怎么样了?”柯南道尔追问了一句。 “老样子,没什么发现。”荆棘叹了口气:“尸体已经被国安局的尸检部拉走了,不影响招魂仪式吧。” 她柔软的目光将尹珲上上下下给抚摸了个遍。 “不会有太多影响的。”他点点头。 “那就好。现在开始行动是不是有点早了?”荆棘谦虚的看着尹珲。 “恩,要到晚上才成。现在天色不早了,再等一个小时就差不多了。”尹珲说话都没有底气了,毕竟对方是阴阳人,自己不敢随意招惹。 “恩,你有思想准备就行”她淡淡的笑了笑。 第二四五话 这个女人不正常 现场人愣了一秒,荆棘很少会露出这种会心的微笑,几乎可以说他们从来都没见过,但是见到尹珲一面,尽然会如此开心的笑着。 他们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好了,我在这里和你们呆一块,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进行招魂仪式的。”荆棘脸上满是好奇和舒心。 尹珲并未作答,只是看着现场忙碌的人群,有些不知干什么的茫然。最后只好将目标锁定在断裂的飞机上。 飞机结构之复杂,零件之怪异是他所未曾想象过的,他甚至从来没有坐过私人飞机。 尽管飞机已经断为了两截,不过里面的装饰品以及空间并没有被毁坏的惨不忍睹。 就这么看着,都能想象出当初机舱里面的豪华,堪比总统套房。 能乘坐如此豪华私人飞机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尹珲对这个遇害者山边悠远有了一丝兴趣,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身份。 “尹珲,没事的话过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商量。”荆棘柔顺的嗓音发出这种甜美的声音。 不过这声音好像催命符一样在他的心里轰然爆炸,把他的心炸的一片焦黑。 “还愣着干什么,我和你商量一下这次招魂仪式必须问道的几个问题。”看尹珲仍旧是傻愣愣的愣在原地,荆棘苦笑一声。 “哦。”他傻愣愣的回过神来,走到荆棘的身边。 “从现场的一些蛛丝马迹看,这个人的身份非同一般,事情的严重程度很可能超出我们的想象。而根据上头的指示,我们必须把这件事调查的清清楚楚才成。”荆棘咽了一口吐沫:“据上头所知,他们这次中国之行十分隐秘和紧急,所以他们的事情只有大使馆的配送人员以及山边悠远知道,你要做的便是从山边悠远的身上问出此行的目的以及其他的一些信息,明白了吗?” 见她没有用糖衣炮弹攻击自己,他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点点头道:“恩,你的任务我会牢记在心的。” “果然没看错你小子。”荆棘拍拍他的肩膀:“帅哥人不错,这次的任务结束后,姐姐我会奖励你的。” 听着她暧昧的话语,尹珲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个地缝钻下去,他可不想让一个女人家继续羞辱一顿。 “好了好了,姐姐我是不会为难你的了。”荆棘看尹珲脸红脖子粗的,笑笑:“你看你,姐姐我做事分明,不会让你吃亏的。” 尹珲点点头。 这个女人不正常,绝对不正常,百分之百的不正常,一万个不正常。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离开这个女人,不要被她的美se诱.惑,而失去性命。 但是荆棘则不这么想,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和他呆一块心里有种归属感和踏实感。 这是以前从来没体验过的感觉,就凭这种感觉,她就有种一辈子跟定尹珲的决心。 但是一想起自己的阴阳身,她还是愣住了。 对方似乎并不喜欢和她呆一块,和这个令天下所有男人都要销魂的女人呆一块。若是知道了她阴阳身的事情后,岂不是更不愿意和自己呆一块了? 她那张自认天下无敌的白嫩眉头皱起来了,这倒还真是一件麻烦事儿。 “好了,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下来了,我得去准备了,免得到时候被打个措手不及。”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现场。 看着他逃命的身影,她冷笑了一声。 对自身的条件,她有一百个自信。可是面对这样一个男人,她尽然有些自卑。 其实争着抢着想耗损阳寿和她呆一块的男人不在少数,连排队都得先挂号呢。其中有许多人条件比尹珲优厚很多,可是不知为何,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似乎就被他身上某处优点给吸引住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她自嘲的笑了笑,纤长的长腿也顺着尹珲走过的路途追了上去。 此刻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旁边不远出是临时搭起来的小灯塔,人民群众都被去散干净了,嘈杂的声音没有了,现场反倒有种诡异的气氛。 尹珲此刻已经穿上了黄色的道袍。黄色的道袍在昏黄的夜色里显得很是明显,周围有不少的小虫都围了上去,在灯光的映衬下,尹珲也好像一座小型的灯塔。 穿上道袍的尹珲,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古典的气息。加上那双棱角分明的脸庞,更是让男人妒忌,英俊,男人气质,几乎所有优点都集他一身。 “老大,我看这小子挺合适的。”一直细细观察尹珲的荆棘,被旁边声音给打断了思绪。 这声音她熟悉得很,是跟在身边几十年的随从,老毛。 扭头看了看老毛,点点头,没有任何表情。 “若是你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可以帮你去介绍一下。”老毛淡淡微笑着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处理。”荆棘谢绝了他的好意,目光从尹珲身上转移开,警觉的看着四周。 四周围着密密麻麻的看守军人,但是她依旧是有些不放心。她一向都是如此严谨。 “老大,你放心,这些人里面有十个是从特种部队调过来的,就算人有九条命也闯不进来,放心吧。”老毛微笑耐心的给荆棘解释着。 “恩。”荆棘似乎真的放心了不少,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怎么,难道你感觉尹珲真的合适吗?” “是啊,我感觉那小子阳气很重,就算你们阴阳互补,那小子的阳寿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我的意思是,你确定尹珲会答应?我们可是没有一点感情。他怎么会接受我呢?” 在爱情面前,她竟然好像少女一般的忐忑不安。 “放心,老大,是你多想了,没必要担心这点,就凭您的条件,天下男人没有一个能抗拒的主诱.惑的,何况是这个小子呢。”老毛拍拍胸脯,打包票的说道。 “但是你感觉尹珲对我有意思吗?”荆棘反问着老毛。 老毛看着一脸愁容的荆棘,心里有些难受。跟随荆棘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这么无助,好像小孩子一样。 他什么时候为这种闲事如此担心惴惴不安过?这小子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让荆棘如此不安。 他看了看尹珲,并没有发现什么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的地方,只好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据说柯南道尔对尹珲似乎也有意思,而且你也调查过他的身世,家里不是有三个小萝莉吗?这么具有女人缘的男人,岂会看中我?” 依旧是底气不足,和以前那种女强人的形象迥然不同。 老毛陷入了深思之中。 从外表上看,虽然这小子有些帅气,有些男人味,但是也不是金城武那种超级大帅锅的程度,不至于有这么多粉丝吧。而且有三个女人愿意同时分享一个男人,那这男人得具有多么强大的魅力呢? 此刻,老毛已经穿着道袍开始忙碌起来,招魂仪式似乎正式开始。 两人也不在闲谈,将话都压倒了肚子里面。 飞机前方不到一米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八仙桌,尹珲安静的坐在老式椅子上,手中攥着一把金钱剑,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似乎是在关注着一些什么。 顺着目光望过去,出了十米开外的特种兵部队外,再无其他。 柯南道尔等人都聚在他左手边十米左右的地方看着尹珲,都想见识见识,日本鬼到底是什么样的。 太阳完全沉入了山的另一边,现场死一般的寂静,除了偶尔会有一两声不知道什么昆虫的声音叫响之外。 有一个临时小灯塔散发出来的光芒给现场提供着亮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是足以保证他们的视线分明。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尹珲手握金钱剑,忽然从椅子上腾空而起,身子从八仙桌上面飞过去,然后稳当当的落地。 “妖魔鬼怪快现形。”双脚落定,他再次喊出了一声口号。 手中的金钱剑反射着灯泡的光芒,光芒四溢,似乎比灯泡本身还要夺人眼目。随着他敏捷双手舞动的金钱剑好像蝴蝶一样在半空飞来飞去,亮光也好像是蝴蝶一样的在他们身边盘旋围绕。 随着他动作敏捷的跳来跳去,现场被他搅动的空气也迅速的东奔西走,化为一阵阵怪异的邪风吹来。冰冷刺骨。 忽然,一阵浓厚的黑雾从不远处缓缓飘来。 那团黑雾很是怪异,黑的好像是一团污水,正滚滚而来,声势浩大,似乎想把他们给完全吞噬。 看到那团黑雾的他,有些懵懂的望了一眼那个方向,而后脸色立刻紧张起来,手中的金钱剑挥舞的更厉害了。 刀光剑影所过之处,似乎全都留下了一道亮亮的痕迹,而且那些痕迹看上去十分的明显,就好像金钱剑刻上去了一样。 可是对方并没有因为尹珲动作的加快而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持续不断的滚滚而来,大有将他们呢吞噬的迹象。 “不好。”他暗叫了一声,忙加快步伐走到八仙桌前,一剑射去,将几只符咒给完全的射中了。 快速升起射中符咒的金钱剑,在半空中挥动,留下一连串黄色的影子。 和空气摩擦产生的高温竟然将这些符咒给完全的灼烧起来,并且燃烧而成的火焰竟然组成了一个骷髅头,随着他用力的一丢剑,那团骷髅火焰竟然完全的飞了出去,最后射入了黑雾中。 那黑雾竟然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吼叫声,接着黑雾有所变形。 尹珲更紧张了,看着那团完全被黑雾吞噬的火焰骷髅,他有股不安的感觉。 那团黑雾暂时停止了前进,柯南道尔等人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么黑乎乎的雾气,黑的就好像是污水一样。 黑雾暂在原地徘徊了一会儿之后,竟然开始有了变化,黑乎乎的雾气在变形,分成了一个个小小的人头模样的黑雾,黏在一块,却又想分开一样四处拉扯。 “嘎嘎,嘎嘎。”那团黑雾尽然发出一串嘈杂的嘎嘎鬼叫声,少说也得有一百个笑声同时从黑雾里面传来。 包围在外面的特种兵都愣了一下,即便身为特种兵,经常执行秘密任务,也未曾见过这场景,都傻愣愣的看着那团奇形怪状的黑雾。 手中黑黪黪的枪支释放出来的黑暗似乎全都被那团黑雾吸收,所以才导致那团黑雾如此的浓厚,如此的凄惨。 “不好,那是什么?”短暂的安静过后,那黑雾竟然再次的开始变化,而且分开的轮廓越来越清晰,直到最后,分成了数百个人头大小各自分散但又相对独立的黑雾之后,她才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那一个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个个披头散发的头颅,五官被黑乎乎黏糊糊的头发给遮盖住,粘在脸上,透过那头发,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五官,爬满了白色的密密麻麻的蛆虫,肉早就已经腐烂,看不到一点正常的皮肤。两个黑洞洞的眼球直勾勾的透过浓密的头发盯着他们,张开的变形的嘴巴也好像在喊出哦的声音,黑乎乎的,好像要屯吃掉他们。 数百个鬼脑袋占据了黑雾所有的地方,张开大嘴发出嘎嘎嘎嘎的尖锐笑声,在这黑夜里显得很是诡异,在半空中披头散发的飘荡着,黑乎乎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众人。 “开枪,给我开枪。”即便荆棘身为阴阳人,但是也未曾直接接触过这类灵异事件,手心都攥出了汗。 连荆棘都吓成这样,更何况那帮从未和灵异事件打交道的大兵呢? 第二四六话 山边悠远 所以在收到开枪的命令之后,出于自保的心理这帮大兵也是连连扳动扳机,一时间枪声如雨点一样的穿刺空气。 一道道子弹和空气摩擦产生的火花飞溅而去,打中那团黑雾里面一个个黑乎乎的脑袋。 砰砰砰…… 那脑袋很是清脆,子弹射入,立马便是化为了碎片,飞溅起来。 但是分崩离析的时间并不长,很快,那破碎的脑袋碎片立刻会再次的复原,粘在一块,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住手,给我住手。”尹珲手中的金钱剑冲黑雾释放出一道光柱,然后高声制止那些人的枪弹。 大兵们不由得住手,回头看看尹珲,不明白他所为何意。 “都不要开枪,你们的枪对他们造不了丝毫伤害,甚至有可能打草惊蛇。”他劝阻了那帮大兵。 荆棘也喊了一声:“都住手,不要开枪了,听尹珲的命令行事。” 一句话,那帮大兵都停止了手中的射击,有些惧意的看着在前方飘渺不定的烟雾骷髅。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这阵微笑声竟然是如此的刺耳,现场有十几个大兵甚至受不了这股嘲弄微笑的音波,当场大吐特吐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处作祟?”尹珲对准一张符咒说了一串话,接着便将符咒给丢入了那黑雾骷髅里面。 很快,那黄色的符咒便燃烧起来,并且在进入黑雾的瞬间已经燃烧殆尽,化为了纸灰。 砰,黄色符咒刚射入黑雾里面,另一张黄色的符咒也从里面弹射而出,嗖的一声好像利箭,射向尹珲。 他一伸手,稳稳的抓住了那张弹射而出的符咒。 看了看那黄色符咒,尹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微微点点头道,然后拿出领一张符咒,快速的说出了一串话:“你们放心,若是你们能帮我招魂的话,待会儿肯定会为你们超度的。” 话毕,那张黄色符咒再次被他丢入了黑雾之中。 很快,符咒再次化为灰烬被黑雾吞噬。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那黑雾再次发出嘎嘎嘎嘎的笑声,并且很快的便驱散了,不到半刻钟便失去了踪影。 “荆棘,让这些大兵都让开,不要聚在此处,他们的阳气很重,鬼魂都不敢凑上来。”尹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从位子上离开,径直走向荆棘。 被刚才精彩一幕给镇住的荆棘,傻愣愣的看着尹珲,她忽然发现自己到底喜欢尹珲哪点了,就是他在装神弄鬼的时候那副严肃模样。 “荆棘,让这些大兵都退开,这样对我的招魂仪式有很大的影响。”见对方没有一丝反应,他再次的喊了一声。 “老大,老大,你干嘛呢。”老毛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用力的戳了戳她的后背。 荆棘背后受袭,本能的回头,一个反手,便向擒住老毛。 但是当他听到老毛熟悉的惨叫声,炯炯有神的看了一眼,才发现原来是老毛在和自己打招呼。 “老大,尹珲再喊你,尹珲在喊你撤去军队。”一脸委屈的老毛连声求饶,说出和她打招呼的目的。 荆棘这才恍然大悟,看着走到身边的尹珲,有些不好意思,双颊起了一层红晕。 这一幕诡异的场景让老毛呆住了,他何曾看到过女强人荆棘在一个男人面前如此羞涩,甚至红了双颊。 尹珲也有些发愣,估计也是没想到荆棘会女人到这份上。 “你刚才说什么?”荆棘似乎也注意到这个微小的细节,忙开口问道。 “你把这些大兵都撤走吧,在这里指挥坏了计划。”尹珲看着那帮大兵道。 “我害怕我们如此大规模的行动会引起当地黑帮的注意,再说了曾经不可思议小组在此处重重打击了本地的黑社会组织,若是撤走军队,那些黑帮很可能前来闹事的。”荆棘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没关系,撤走吧,就算有黑帮来捣乱,我也有办法收拾他们。”尹珲打包票的说道。 “那好,那就这么办吧。”荆棘点点头,只好妥协了,吹了一声口哨,吸引大兵们的注意:“你们都归队吧,这里不用你们了。” 此话一出,中军队立刻松散了下来,走出了两个人,看起来应该是队长模样的人,喊出一连串的口号,命令这帮人上了军用卡车。 大兵们看到那团诡异的黑雾时候,早就想弃甲曳兵而走了,只是碍于命令不敢走而已。现在命令撤销,不走才是傻子呢。 不出三分钟时间,几十个大兵从此处消失的无影无踪。 尹珲很满意的点点头,重新走到八仙桌面前,抓起了金钱剑在手上胡乱晃动,刀光剑影四处肆虐。 不多时,那团黑雾再次的聚在一块,一张张黑色的人头显露而出,浓密阴森,张牙舞爪。 “有什么发现吗?”尹珲对着符咒说了一句话,便将符咒打入了那团黑雾。 “是不是一个叫山边悠远的日本人。”那团黑雾竟然吼出了这么一声凄惨栗色的女子声音。 他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能讲人言。 “对,就是他。”他忙说了一句。 “山边悠远……哈哈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啊,杀害我们的仇人,竟然自己走进了我们的地盘,真是上天有眼,哈哈哈哈。”那女鬼凄厉的声音直上云霄,骇人听闻。 “什么意思……什么仇人……。”尹珲感觉脑袋都打了。 荆棘和柯南道尔两伙人也好不到哪去,被尖锐的鬼声给震得,都有些气血翻滚了,两眼冒金星。 那声音阴气太深,进入体内难免会破坏身体的平衡。 “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我们作为女子突击小队在战场上活跃着,和日军斗争。但是后来中了山边悠远的奸计,落入他的手中,哈哈哈哈哈,你可知道他是如何处置我们的?” 那群女鬼竟然集体凄惨的哭诉起来,幽怨无比,从心里发颤。 “你的意思是……你们是死在山边悠远的手上?”尹珲也有些惊恐,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事情就麻烦了。 女鬼群的怨气太深,若是一意孤行,怕是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 现在可怎么办呢。 “是,我们就是死在他的手上。”凄惨的鬼声哭诉起来,随着风呜呜呜呜的伴奏,听起来更加的毛骨悚然。 “他把我们活捉,送到一个两万人的军队充当慰安妇,直到最后把我们活活折磨死……哈哈……活活的折磨死……”此刻那声音充满了仇恨,那说话的嗓子似乎都被塞满了血块,声音都颤抖个不停。 “什么……”尹珲的脑子一阵乱糟糟的,这群女鬼死的冤枉,戾气慎重,而且数量众多,他们根本不是对手,想要抢回来山边悠远的魂魄,谈何容易。 “啊萨拉雷……啊萨拉雷……”一阵日本的鸟语忽然从女鬼中间传出来,凄惨无比,似乎是在求救。 用小脑想一想也知道那声音的主人就是山边悠远了吧。 “我告诉你们,山边悠远此次来中国是为了赔罪的,你们把他交给我,让他交代出自己的罪状,换你们一个公道,如何。”尹珲明知硬的不行,便准备来软的。 “嘎嘎,嘎嘎,人,走吧,我们是不会把山边悠远的魂魄归还的。就算我答应了,我的姐姐妹妹们也不会答应。”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更多女人尖声笑声杂乱无章的传来,甚是骇人。 “那好吧,若是你们一意孤行,我也不客气了,能打散一个魂魄就打散一个魂魄,今天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要拿回山边悠远的魂魄的,鸟鸟大师,道姑,柯南道尔,上。”尹珲漫不经心的瞟了一眼柯南道尔等人,发现他们早就进入了战斗状态,手中那黑乎乎的枪筒直指着对面的鬼群。 “要知道,死在山边悠远手下的鬼魂不只是你们,为了能让更多的同胞冤魂昭雪,我们必须抢回山边悠远的鬼魂,让他交代出更多的罪行。现在日本的教科书随意篡改历史,说侵华其实是为了和平,我们必须搜集足够多的证据,推翻日本的这种不尊重历史行为。若是不能够推翻的话,那么中国死去的千千万万灵魂将情何以堪……作为中国人,我们情何以堪……” 尹珲说到动情处,声音都颤抖起来,甚至还挤出了两行眼泪。 连荆棘都有些犯傻了,虽然明白尹珲所讲是假的,但是他那磁性声音极具渲染力,她都有些被他感动了,就差拍手叫好了。 老毛也是傻愣愣的看着尹珲,有些不敢相信:“一个大神棍,竟然如此关心国家的命运……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极度装逼的精神。” “你所说可属实?”女鬼的奸笑声戛然而止,有些严肃的问起这个问题。 “哼,日本侵华罪状罪无可恕,中国人正千方百计的搜集证据,你们竟然好意思为日本人办事,帮他们毁灭证据,你们……算得上中国人吗。”尹珲似乎也被自己的情绪渲染了,手上的金钱剑在桌子上拍来拍去,发出啪啪啪啪的响声,警告着女鬼:“实话告诉你们,为了让山边悠远伏法认罪,我们耗费了不少的人力财力物力,若是你们为了报仇而将他的魂魄打得烟消云散,那么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次搜集罪状的行动,成功率将直接下降五十个百分点。” “那么严重?”女鬼竟然真的被尹珲的鬼话给欺骗了,有些关心的问道。 “是啊,骗你不成?”尹珲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对方似乎已经中了圈套。 “好,我就相信你一次。”群鬼似乎商量了一通,最后才回答道:“山边悠远的魂魄我们可以暂时交还给你们,但是日后你们务必用他的魂魄来祭奠我们,否则我们绝对不会轻饶你们。” “几位放心,我肯定会用他的魂魄来祭奠你们的亡魂,各位安息吧。”说完,他洒下了一大把的冥币。 黄色的冥币好像受控制的小飞机一样,横空飞出去,最后钻入了那群女鬼所组成的黑雾之中。 不多时,一个梳着八字胡的日本人从黑雾中跌跌撞撞的飘出来。 第二四七话 密码箱 “他就是……山边悠远,快点……收他。”看到行动成功,还是远远超出荆棘意料的,本来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心想成功率不到百分之一吧,毕竟他也不是非常相信茅山道术,认为小青年不过是个装神弄鬼的大神棍而已。 现在看来,是她大错特错了。 “收。”尹珲抓起早就准备好的八卦罗盘,对准那踉跄的魂魄身影照了一下。一道光柱正好将他的魂魄射中。 山边悠远的魂魄立刻化为了一道黄色光柱,随着罗盘的光柱缩回到罗盘中。 看到山边悠远的魂魄被收入罗盘,他在上面施展下了一层禁制,禁锢住他的魂魄,然后收入囊中。走到柯南道尔跟前。 “走吧,他已经被我收服了,找个地方好好的盘问一番。” “恩,走吧。”柯南道尔冲他微笑的点点头,带着一干人等走到荆棘身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长官,我们已经完成了任务。” 荆棘很是震惊的点点头,她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顺利。本来他对这次行动成功的期望并不是很高,能有百分之一的成功率便已经很不错了,毕竟对方这么年轻便自称是茅山敛宗的传人,很有可能是装神弄鬼的普通大神棍而已,小打小闹还可以,但是这种收魂摄魄的事,还是很勉强的。今日一见,让她对尹珲彻底改变了印象。 “恩,好,很好,非常好。”荆棘赞了一声道:“任务完成,快点走吧,找一个密室审讯一番。” 话毕便是带着众人,准备上车。 但是在他们刚刚转身的时候,却看到前方几十米的地方竟然有亮光,看起来至少也得有数十束,在夜里显得很是显眼。 “那十道光束是怎么回事?”一向谨慎的荆棘问老毛 老毛摇摇头:“不清楚,可能是附近的居民听到刚才的动静,所以组成一个小队伍来这里探查的吧。” “走吧,别管他们。”荆棘命令众人上车,然后自己钻入了驾驶座位上道:“老毛,给特种兵部队打电话,让他们派兵来此处看守事故现场。” 老毛点点头,在挡风玻璃上按了一下,上面顿时浮现了一个类似于手机操作键盘的案件。 那挡风玻璃竟然是一个透明的触摸屏,整座汽车都是一个高科技的产物。看的鸟鸟大师一个劲的赞叹。 老毛在屏幕上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车内音响竟然好像手机扩音器一样响起嘟嘟嘟的声音。 “喂,特种兵部队吗?这里是山边悠远的事故现场,你们派一些大兵来此处看守事故现场吧。” “明白。”对方干脆利落的回答,并且很快的挂掉了电话。 车子缓缓启动,朝着手电筒的光柱的方向飞驰而去。 这种宝马车一点不适合越野,底盘太低,在这种坑坑洼洼的地方行走,底盘都会和地面发生剐蹭。 但是看荆棘没有一点心疼的意思,众人心里才安静下来。 很快,车子便来到十几束手电的地方,在前车灯的照耀下,竟然闪烁出一连串的刺眼光芒。细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些其实是锋利的大砍刀以及其他的一些兵器。 大约一百来号人堵在了那条小路上,眼睛死死的瞪着香槟色的宝马,手中的砍刀时而反射出一连串的光芒,让他们看不清前面的路。 “真是该死,这是一帮什么人?”荆棘骂了一句,同时吩咐老毛:“发射一颗警告弹,让他们从这条路上滚开。” 老毛点点头,掏出手枪,对准前方开了一枪。 砰。 子弹好像流星,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射在大队伍前面一排人的脚下。 “我们是国安局的人,你们速速让开道路,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老毛的声音沉稳镇定,有一股谈判专家的范儿。 “哈哈哈哈,国安局,我们正是找你们国安局。柯南道尔,相信你还记得我吧。”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刀疤脸,手上扛着一把猎枪,眼睛死死的盯着副驾驶座上的柯南道尔。 她细细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不好,竟然是刀疤脸,他是本地最大的黑社会头目,曾经我将他抓入监狱里面,本来判的是死刑,而且枪毙的时候我还在现场,作为监察官。当时他确定是死翘翘了啊,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又活过来了……”柯南道尔满脸惊讶。 “你确定当时他死翘翘了?”尹珲开口问道,并且很仔细的观察着那刀疤脸,脸上满是疑惑神色,好像想不明白怎么回事。 “枪子正中脑门,脑浆都涂了一地。”科尔道南肯定的回答。 “那就奇怪了,枪子正中脑门,脑浆迸溅出来,肯定必死无疑”老毛也是不可思议的暗自嘀咕:“难道这个家伙是鬼?” “不是,那个刀疤脸不是鬼,而是活尸,看来我们又遭遇了一股比较危险的力量”观察了好久的尹珲这才清了清嗓子说道。 “活尸?那是什么玩意儿?”现场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问道。 “所谓活尸,就是传说中行尸走肉,肉身被鬼魂控制着,充当灵魂控制着身体行动,所以才会导致这种结果。”尹珲蛋定的回答。 “什么?行尸走肉?”鸟鸟大师也诧异的喊出了声。 “是啊,别看他们是行尸走肉,但是力量大的出奇,比人类不知道强壮多少倍。”尹珲耐心的解释,并且再次细致的观察着。 随着那黑社会头目离他们越来越近,尹珲的额头上竟然流出了豆大的汗珠,满脸惊恐,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些鬼怪:“这……这怎么可能……这些黑社会……竟然……全他妈的是活尸……” 一句话,车子好像爆炸了一样,每个人都是头脑翁的一下。 听尹珲的口气,一个活尸都够难对付的了,更何况这上百号黑社会全都是活尸呢。 此刻众人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加大油门,从活尸的人肉拦截中穿越过去。 但是尹珲否定了他们的计划。 “这些活尸,每一个都具有无与伦比的力量,轻轻松松的就能挡住车子,因为他们没有感觉,不会感觉到疼痛的。”尹珲心里打鼓,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掏家伙,给我杀出一条血路。”荆棘两眼放光,好像充血一样的令人心中惊恐:“我就不相信一帮活人不能从死人堆里面闯出去。” “不要盲目行动,听我指挥。”尹珲知道若是死拼的话,损失最大的当然还是他们自己。为了能让他们的损失降到最少,他决定还是冒昧犯上,暂时替代荆棘的位子。 荆棘听尹珲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满脸的郁闷和气愤,他不明白这个小伙子到底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敢在自己面前发威。 “不要盲目行动,我对他们了解的多一些,所以你们必须听我的。”他再次强硬口吻的说了一句:“出了什么事儿我担着,荆棘,对不住了。就算你回去治我得罪,我也无话可说。” 尹珲的口气如此强硬,好像上司对下属发号施令一般,让所有人心里都替尹珲捏了一把冷汗。 “好,那就暂时听你的。”荆棘竟然软下来了。 她向来都是一个标准的女强人,对自己的想法一定会坚持到底,即便旁边的人如何劝说也不会动摇。 但是尹珲三言两句就让荆棘臣服于她,现场的人都愣住,甚至怀疑尹珲时不时施了什么魔法,让荆棘对他言听计从。 连她本人也不敢相信,一向严格要求自己的女强人,就这样臣服于一个男子。 “快点后退,双方实力过于悬殊,若是和他们硬碰硬的话,我们肯定得玩完,快点倒车。”尹珲吩咐荆棘。 既然已经将指挥大权交给了尹珲,荆棘也无话可说,只好憋着一肚子闷气,挂上倒档,快速的倒退,保持着车子和黑社会之间的距离。 “好,就这种速度慢慢倒回去,到肇事现场停下,我自有方法对付他们。”尹珲吩咐荆棘。 荆棘很快进入了角色,现在她是尹珲的手下,听从他的指挥,他下了命令,自己无条件服从。 不得不说,荆棘的车技很好,手握方向盘,眼睛只要偶尔瞟一眼后视镜便将车开得游刃有余,好像车子后面也有他的眼睛一样。 很快,依靠这种速度,他们很快的便退到了肇事现场,飞机的残骸依旧冒出一股黑色的浓烟,刺鼻的味道弥漫着。 “好,很好,让我下车,你们继续开车躲避黑社会,把他们从我身边引开,我自有办法对付他们。”说完,还看了一眼荆棘。 荆棘连连点头,很顺从的样子。 这会儿的表现看在众人眼里,那叫惊愕,那叫震惊,一个个的心中茫然,尹珲到底具有多么强大的魔力,才把这个女强人驯服的服服帖帖。 尹珲悄悄的从车门滚落出去,躲藏到断裂的飞机一个缺口里面,黑暗正好用来躲藏身形。 车子依旧继续的倒退,吸引着那帮活尸的注意力。 果真,大队人马从尹珲眼前经过,愣是没发现他的存在。他还注意到不少活尸横冲直撞,将现场的八仙桌子什么的全都给撞翻了去。 看着那翻倒在地的贡品,尹珲气得牙根痒痒。刚才看得那么眼馋都不舍得吃一口,这会儿倒是被他们给糟蹋了,真是一帮畜生。 震天的脚步声终于从耳畔消失,尹珲看了看四周,确保活尸全都离开,这才小心翼翼的从下面钻上来。 慢慢的爬行到了那供桌跟前,看了看翻滚在一旁的供桌,心里那个气啊,真想把那帮该死的家伙给斩尽杀绝。 掏出金钱剑随意挥舞,刀光剑影再次驱动着黄色符咒上下翻滚,很快的,符咒燃烧起来,飞到了远处化为灰烬。 他再次撒了一大把的冥币,在半空飘荡。 一团黑色雾气,再次出现,上下翻滚,暗流涌动,朝着尹珲的方向浩浩荡荡席卷而来。 黑色雾气再次分化,变成了一个个人头大小的黑雾气,所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让尹珲为之震撼。 “人,召唤我们所为何事。”那凄厉的女声再次响起。 “刚才我们遇到一大帮的活尸拦住了去路,不知道你们方便不方便帮我们一把。”尹珲开口问道。 “可以,不过你务必尽快给我们超度,否则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话毕,那团黑雾再次分化,从空气中消失,化为了乌有。当他在看的时候,黑雾已经在活尸的头顶上方凝聚成形。 他明白,那是黑雾准备攻击活尸了。刻不容缓,他大吼了一声:“荆棘,快点把车开过来。” 荆棘听到尹珲的命令,急忙倒转车头,超着尹珲方向驶过来。不过当他们看到头顶上那黑乎乎浓雾的时候,一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尹珲是接住黑雾的力量铲除黑社会。 那团黑雾很快的便将活尸给团团包围,趁着这会儿的功夫,荆棘加大油门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 当穿越黑雾过后,荆棘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众人也都是憋得满脸通红,想开窗子透一下气。 “不要开窗子,此地阴气太重,或许会对你们的身体造成影响,所以暂时不要开窗子。”尹珲提醒着他们,并且快速的冲上来,想钻入车子里面。 坐在后排的柯南道尔配合的开了车门,硬是给他挤出了一个座位。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一股烧焦的糊味。 那车门勉强关闭,众人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从后视镜看那群活尸,被黑雾紧紧围住,连透口气的地方都没有了。 “尹珲,好样的。”鸟鸟大师看着被黑雾困住的活尸,伸出手掌和尹珲击了一掌,以资鼓励。 “恩,好,很好,非常好。”道姑也是连连点头称赞他道。 “咱们现在怎么办?这群活尸就留在此处?”荆棘也征求尹珲的意见。 “剩下的事就是你的事儿了,我只是负责把你们从危险里面拉出来,至于如何处置活尸,和我没关系。”他闭上沉痛酸痛的双眼,准备睡一觉。 刚才耗费的精力过度,他现在只感到身体发虚,脸色微肿,上眼皮好像挂上了一吨的货物,根本睁不开。 “老毛,给特种兵部队打电话,就说这里有很多的怪异尸体,让他们来处理。”荆棘重新找回了领导的感觉,面不改色的吩咐老毛。 老毛点点头,给特种兵部队打了一个电话。 连特种兵都能一个电话来回差遣,可见荆棘的权势之大。 前方,模模糊糊能看到一个小队的武装正在绿皮卡车上缓缓驶来,看样子应该是第一次派来的特种兵吧。 “让他们在此处先等等,等大部队来了在跟着大部队进去,现在进去的话只能徒增伤亡而已。”尽管他不想多说什么,之后的事情不想管,但是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一支军队白白牺牲。 尹珲刚才用行动证明了听我的没错,现在她也不反对尹珲的意见,点点头表示同意。 车子缓缓开到绿色卡车跟前,和他们领队的简单交代了几句,荆棘便再次的驱车前行。 他们得在太阳升起之前,审讯山边悠远的魂魄,询问他此行的目的,以及对凶手的印象,这样才能最快的寻找到凶手,完成上头交代下来的任务。 最后车子是在一个比较简陋的破旧厂房的跟前停下来的。单单从外貌上看,便知道这是一家荒废了很久的印刷厂,数之不尽的白色纸浆已经糟烂了,散发出一股股难闻的臭味。 荆棘带头,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小型办公室,说:“好了,咱们就在此处审讯山边悠远吧。” 尹珲仔细认真的查探了一下四周,用阴阳眼细致的观察着,确保四周不会有什么鬼魂攻击几人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宽心的放出了山边悠远的魂魄。 八卦罗盘上激射出一道黄色的光柱,光柱落到对面的墙头上,好像水纹一样慢慢扩散,直到最后化为了一道人形才终于停了下来。 光柱消失之后,墙壁上是一个漆黑的人影。在白色的墙壁上很是明显。 “你就是山边悠远?”荆棘开口问道。 “是,哎……”山边悠远长长地叹了口气,身体抖动了一下。 没有面部五官,就好像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一样贴在墙上,现场很是诡异。尤其是那影子传出声音的时候,连尹珲本人都浑身颤抖了一下。 “你知道是什么人在飞机上动了手脚吗?”荆棘开口问道。 “不知道,我只记得飞机在坠落的时候有一个人影在忙碌着,似乎是在想着如何才能从飞机里面逃脱,之后飞机坠落之后,我就看到我的身体被大火给烤了,甚至还问道烤肉的香味。” 虽然山边悠远的中文很是蹩脚,不过还是能勉强听懂的。 “一个人影在忙碌?那你可知道那人影到底是什么人?”尹珲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淡淡的叹了口气,半天才开口道:“这次来中国,也算是我的报应吧。当初我在此处犯下了滔天罪孽,这次死在此处,算是罪有应得。哈哈,哈哈。”山边悠远哈哈狂笑起来,笑声凄厉,绝望,让人听了心里发凉。 “你说的是那一百个女子大兵的冤魂?”柯南道尔问道。 “他们只是我手下亡魂的九牛一毛而已。”山边悠远痛苦的回答。那黑影子在颤动,加上那诡异的抽泣声,惊得众人心乱如麻。 “哦,我明白了。”尹珲点了点头,再次开口道:“你此次来中国,是为了忏悔吧。”他开口问道。 “这只是其中一方面的原因而已,我这次来这里,是要把我大日本帝国犯罪的证据交给中国政府。大日本帝国有罪,是不能逃避的事实。有错就要承认,才是我大日本帝国真正的公民。”他声音激动,看来他的国家荣誉感非常的强悍。 一想起面前亡魂手下诞生过不少的亡魂,尹珲就是一阵咬牙切齿。 “这类人,死不足惜。”同时他也做好了将山边悠远的灵魂祭奠那一百多名女兵的信念。 “罪证?什么罪证?”荆棘抓住了他话中的重要信息,忙开口问道。 “其中一间是我当年在防疫给水部的工作日志,而另一样东西,则是因为事关重大的原因,我无法告诉你们,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两样东西中蕴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迷局,和当年侵华日军为什么提前30天发动卢沟桥事变息息相关,亦和当年国民党政府军统内部的一份神秘黄皮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山边悠远满脸都是悲痛表情,虽然身影模糊,看不到他的面貌和表情,但是能猜测出他脸上那痛苦表情以及泪流满面的情景。 “那两样重要的东西现在在什么地方?”荆棘连连开口问道。 “在飞机的乘客舱里面,盛放两件东西的箱子是纯钢打造,就算是从天上摔下来也绝对不会有事的。”山边悠远的魂魄解释着。 “好,待会儿特种部队的特种兵来了之后我会带他们去搜寻的。”荆棘点点头:“你这次的行动如此隐蔽,而且事关重大,连政府都不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你和两个中国驻日大使馆的工作人员知道,想必那神秘的东西必定十分贵重,不知道我们找到那东西之后有什么注意事项,比如我们能不能看,首先交给谁?还有如何打开的问题。”荆棘开口问道。 山边悠远叹了口气回答:“那个纯钢密码箱也只有我知道如何打开,即便我最亲近的人也不知道,而且采用了中情局最为先进的密码箱技术,若是强行打开的话,里面的东西就会彻底的被破坏,我不能将开箱子额密码告诉你们全部。那小伙子,你上来,我告诉你一个人。” 那黑影却忽然从墙上剥离下来,好像一张被碾平的黑乎乎人皮,黑棍一样的手臂指着尹珲。 他有些受宠若惊的回头征询其余几人的意见。 他就是有些担心荆棘不同意,毕竟身为这里最大的官,有权知道所有的秘密。 “呵呵,除了你,我不会告诉其余任何人的,而且我要你发下毒誓,在没有见到真正管这件事的人之前,绝对不会将开箱子的方法告诉其余的人,否则……将会天打五雷轰,死无全尸。”那黑影声音激动,而且越来越微弱,似乎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恩,去吧,放心,我不会逼问你的。”荆棘点点头。 有了荆棘的圣旨,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走上前去。 那黑影将头颅缓缓的伏在了尹珲的耳边,然后小声的嘟哝了一些话语。 那话好像树叶落地发出的声音那般轻缓。说完之后,黑影再次贴到墙壁上,双腿缓缓弯曲,呈现出跪倒的姿势:“我有罪,我有罪,希望阴阳师能将我的魂魄祭祀惨死在我手下的万千冤魂,”说完便是三叩九拜。 三叩九拜过后,黑影逐渐的发淡,黑色慢慢的褪去,直至最后化为了无有。 看着那黑影隐去身影,尹珲才面色严谨的捉起桃木剑,挑出了一大串的冥币,然后在墙壁上划了一下,那冥币竟然燃烧起来。 接着又跳起了熟练的神棍舞,吟唱着一些不知所谓的歌词。 一阵浓浓的黑雾逐渐爬上了墙壁,最后将山边悠远刚才站立的墙壁给吞噬了,半刻钟过后,那黑雾才逐渐的淡去。 而那面墙壁,则是变成了黑乎乎一片,和旁边的白色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走吧。”看到尹珲大功告成,荆棘一脸平静的回答。虽然心中好奇那密码到底是什么,不过还是遵循诺言,并未发问。 “恩。”尹珲跟在众人身后,走出了这家废弃工厂。 东方似乎有破晓的迹象,最大最亮的启明星在他们抬头的瞬间便出现,让他们心里充满了希望。 上了车,长驱直入事故现场,才发现那里早就被特种兵包围了,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他们才放几人进去。 现场早就亮起了一站白炽灯,立在一座崭新的灯塔上面。那应该是特种兵连夜赶制的。现场大约有一百多个特种兵严守岗位。 在肇事飞机后方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同样密密麻麻的站满了特种兵,想必是在处理活尸的尸体吧。 他们没时间管死人的尸体,而是直接钻入了那断成两截的飞机里面。 火已经彻底的灭掉了,而烟雾也已经散了,里面重新安静平淡,似乎没有任何危险的迹象。 顺着断裂的截面终于钻入了飞机里面,看着凌乱不堪早就扭曲变形的飞机内部,尹珲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脑袋。 荆棘则顾不上脏乱,早就钻到了飞机里面,目光四处搜寻起来。 不得不说,飞机的空间很大,甚至能和一个小型的出租屋相比较。房间内的家具摆设都很名贵,他甚至看到了一个纯金打造的小金人,横尸在一个小角落里。 “报告,我是特种兵部队的队长。” “恩,你们来的很及时。那些尸体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被声音吸引过来的荆棘看着身后的特种兵队长:“你们发现什么不对劲了吗?” “报告长官,我们只管收拾尸体,不会管尸体正常不正常,我们有专门的解剖室去研究。”队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动作麻利利索,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恩,好,很好。”荆棘一脸冷若冰霜的回答:“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去忙尸体的事吧。”荆棘吩咐了一声。 “yessir!”队长再次敬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开。 “都找找吧,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荆棘重新戴上了领导者的风范吩咐道。 众人开始忙碌的寻找起来,不放过机舱内的任何一个小细节。 飞机里面,杂物众多,但是大部分都是比较小巧的东西,比如茶杯电视什么的。想密码箱那种宝贵的东西,肯定是一眼过去,便能找出。 可是令人异样的是,放眼望去,出了地面乱糟糟的物件之外,再无其他。 这就奇怪了。 所有人细细的将机舱地毯式的搜索了一边,依旧是没有发现山边悠远所描述的密码箱。 “对了,既然密码箱很是沉重,那么飞机在坠落的时候肯定也因为惯性而滑行,不是滑到了前面就是滑到了后面。咱们仔细的查一下飞机头和飞机尾,说不定会有发现。”尹珲最先想到了这个问题。 众人也是连连点头。 这时候荆棘则是直接走到了飞机后尾巴上,仔细的查探起来。 尹珲等人正准备去飞机头那边查探,却忽然听到荆棘的呼喊声:“你们都过来看。” 第二四八话 掉包 众人都意识到荆棘肯定是发现了密码箱有关的信息,都急走两步,很快将荆棘给为了个水泄不通。 “发现什么了?”尹珲看荆棘两手空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密码箱,不由的好奇问道。 “你们快看这个洞。”荆棘将身子闪开。 一个大约有密码箱的大小的洞,好像一张无底的大嘴,等待着吞噬他们。 “若是我没猜错,当时密码箱应该是从这里滑落下去了。”荆棘点头道:“你们都有什么意见,说一下。” 老毛有些发愣。荆棘是怎么了?见到尹珲竟然改变了这么多。以前他是一意孤行,绝对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的。 作为荆棘的跟班,他对她这个毛病清楚的很,而且跟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破过规矩,今天却怎么如此反常。 尹珲俯下身去,整张脸都贴到了上面,用手摸了一下,摇头道:“这个洞有蹊跷,密码箱再沉重,也不可能将飞机撞出一个大窟窿。即便能撞出来大窟窿,那么这个大窟窿也不应该这么整齐啊,依我看,这个洞肯定是认为造成的。” “人为造成的?”荆棘听他这么一说,竟然也把脸凑上去。 这样一来,两者的脸在那个狭窄的小空间里都有碰撞的危险了。 尹珲能闻到他脸上散发出清新香水的味道,让他迷恋。斜着眼看了一下,那皮肤细腻柔滑,比水蜜桃还要鲜嫩几分,是个男人都想咬一口。 “的确是。”荆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将头收回来,叹了口气:“你们都看看,提一下自己的意见。” 柯南道尔等人现场就呆住了,因为他们没想到,在荆棘面前还有发言权。 这要是在以前,他们可是没有半点发言权的,只有听命令的份儿。 他们对荆棘的这脾气太了解了。 今天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反常? 柯南道尔最先反应过来,有些心虚的探出头去,在那缺口处探查了半天,点点头:“个人认为这缺口只有电气焊或者氩弧焊才能切除这么整齐的缺口,若是有条件的话,请电气焊专家来辨别一下缺口才好。” “这是什么?”鸟鸟大师刚想凑上去吃一顿豆腐,但是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他眼前的一个东西。 他伸手从货架上拿下来了一个东西,递给荆棘:“这是不是氩弧焊或者电气焊什么的?” 身为一个大学生,肚子里满是知识和文化,电气焊或者氩弧焊的功能原理他都能说个一清二楚,更何况仅仅是外表呢。 “没错,的确是氩弧焊,而且这种机器比较高级,在国际上都是比较先进的。来,我看一下。”尹珲一眼就认出了那氩弧焊,并且态度很肯定,接着用手接过了氩弧焊在手上细致的观察了很久,最后才和颜悦色的道:“新的,似乎只用过一次。而且牌子还标记着株式会社,日本比较有名的公司。看来咱们这次是找到了一个比较有利的证据。来,把这个东西给收起来,验证一下指纹。” 说着,将氩弧焊的手柄给拽了下来,装进了专门用的塑料袋里面。 几人早就戴上了塑胶手套,不怕污染了上面的指纹。 “走吧,看来密码箱已经被人给搞走了。”荆棘叹了口气,第一个走出飞机。 和里面的沉闷相比,外界简直就是一个天堂,一个赏心悦目的天堂。 “你,带着几只小部队顺着飞机坠落的轨迹去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黑色的密码箱,纯钢打造的,越快越好。发现了任何和密码箱有关系的信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记住了吗?”她声色俱厉的吩咐着。 “YesSir。”队长一脸严肃的敬礼,然后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人道:“你们几个,跟我去那边看看。” 说完,便带着他们离开了这种鬼地方。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荆棘点头道。 柯南道尔点头道:“那我们就先回去了。领队,我们已经给你安排了房间,你跟我们一块去别墅吧。” 荆棘摇摇头:“不了,我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看了看老毛道:“开车,咱们走。” 老毛愣了一下:“去哪?” “去了你就知道了。” 老毛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和几人打招呼告别之后便上了车。 不知道为什么,老毛总是感觉荆棘今天怪怪的,和以前的她有千差万别,要不是那迷人的样貌还好端端的摆在脸上,他甚至会认为这个人肯定不是以前那个荆棘。 看着车子疾驰而去的影子,柯南道尔才开口吩咐手下道:“好吧,咱们回去吧,都回去好好歇息一番,有了任务我会再次召集你们。还有,今天任务完成的不错。尹珲,好样的。” 说完还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苦笑一声。 鸟鸟大师也乐呵呵的走上来道:“尹珲,没想到你小子身上还有这魔力,荆棘那小丫头片子都被你迷得团团转了。” “什么被我迷得团团转?”他不接的盯着鸟鸟大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 “切,还在我面前装蒜?看到那么漂亮的姑娘你不动心?再说了,人家对你也是有情有义,为了你那在身上十几年的臭毛病都改了。依我看,见好就收得了。不要见一个爱一个,唐嫣啊沈菲菲啊蓝亭啊,都是浮云,荆棘才是你永久的归宿啊。” 他说出这番别有韵味的话,让尹珲感觉有些恶心。 鸟鸟大师不去当媒婆,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那辆军用别克经过一晚上的洗礼,早就是满身尘土,就好像停放在此处几十年了一样。 几人钻进去,车胎立刻瘪了下去。 鸟鸟大师和道姑都没驾照,柯南道尔身为组长,不能开车,尹珲便坐到了驾驶座位上,开出了这片区域。 霸州这种地方,因为靠近首都北京的原因,所以各种交通方式还是比较繁荣的,来来往往的车辆也是此起彼伏,尤其是车水马龙的闹市,更是难以穿越。 所以他们还是选择了一条荒野道路,准备从荒野路线进发到北京城。 并且很快他们便上了高速。从这里到北京,大约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就差不多了。 第二四九话 人间极品 在尹珲那越发成熟的开车技术下,一个小时便进入了北京的外环,半个小时不到,便直接从军用通道回到了别墅。 他对那还在私人别墅内的桥姬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决定去别墅内瞧瞧。便婉拒几人留他在此处过夜的想法,开车去那栋私人别墅。 他现在最担心的倒不是桥姬,而是手术刀那个家伙。上次他看到了桥姬,而且自己也表明了要把桥姬送到那别墅内的想法,这小子肯定不会束手无策,肯定回去那私人别墅和她来一次幽会才成。 桥姬现在心里还有阴影,看到陌生人有些害怕,所以不能让毫不知情的手术刀接近她。 当他来到那栋别墅外面的时候,门口是敞开着的,而且门前也放着一双鞋子。 他的心一紧,知道是有人进去了,熄灭车,跳下来便冲入了别墅内。 别墅内安静得很,连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粗犷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杂乱和燥乱。 “阿萨你有!”一句温柔的日文从门口传来,从楼梯口便开到正鞠躬等自己的桥姬。 看桥姬没有受到伤害,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道:“桥姬,你没事吧。” 她听不懂尹珲的话,不过看他紧皱眉头,也是有些疑惑,连连给尹珲让路。 她这么一欠身,尹珲正好看到正端坐在里面微笑着望着自己的手术刀。 “好小子,金窝藏娇啊。什么时候弄来的日本小萝莉,也不告诉哥们一声,一点义气都不讲,真不够哥们的。”手术刀一边责骂着一边从门口钻进来,看着小萝莉说:“小妹妹,进屋里去吧,哥哥有话要跟你说。” 桥姬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尹珲,求救的目光笼罩着他。 “恩,你先进去吧。”尹珲也点头。 桥姬笑了笑,说了一句标准的中文:“是的主人,小萝莉琐事为您效劳。” 然后便关上门,退了回去。 被他这一句中文给彻底打蒙的尹珲看着那扇关闭的大门,半天没反应过来。 “怎么回事?什么意思?他怎么会说中文?而且还是会让人浮想联翩的中文?”他将目光逼到手术刀的身上,肯定是这小子教的。 果然,手术刀得意洋洋的指了指自己:“怎么样,中文够标准吧,哈哈,还不是我手术刀的杰作。你小子怎么搞的,这么乖巧的小萝莉不给她多介绍几个朋友,干嘛要一个人私藏啊。再怎么说人家也是花季少女,不能被关在此处做你的性-奴好不。尤其是咱们工作人员,更不能拿着私权乱办事。” “你小子知道什么。”尹珲愤愤的骂了一句,完全不给手术刀好脸色看。推开门便进去。 “哎……你小子什么意思,不领情也就算了,还用这种脾气对我,真是应该人神共愤哎。”一边说着一边跟了进来。一脸怨恨的看着尹珲。 “尹珲,怎么了?你不高兴吗?他说是你的朋友所以我才招待他的。”桥姬在纸上打上了一行字。 “我没有不高兴。我就是担心你遇到危险。以后我不在家,不能让陌生人进来,知道了吗?” 桥姬连连点头。 “对了小子,还有一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手术刀一边说着一边掳袖子,做出要打架的样子:“你不是说在我去你家的时候你没回家吗?那是谁告诉他们,我欺骗他们说我把他们送回来的呢?” 尹珲淡淡的笑了笑:“你小子……哎,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就算想在他们面前献殷勤也不至于说谎啊,难道你不知道那几个女人很彪悍,连我都不干招惹他们吗?” “哎,算我倒霉。”被尹珲说的憋了一肚子气的手术刀只好叹口气:“罢了罢了,可能是我命犯孤星,天上和女人无缘吧。不过有一件事我倒是要问问你。那蓝亭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也搬进了你的那个小小的出租屋?” 他摇头:“这个女孩,我连他的底细也搞不懂,她甚至比欧阳雪和沈菲菲的身世一样,全身上下都是谜。” “我看那小妮子不简单啊,一个人在北京城闯荡,不容易。一般女子谁会这么大胆的在北京城闯荡呢?”他连连叹气,又用真诚的目光盯着尹珲问道:“这四个女孩中,你选一个吧,忍痛割爱,送我一个得了,免得咱哥几个独守空房,而你丫的金窝藏娇藏了四五个。还让不让我们这帮光棍活了。” “切,麻烦你在说这句话之前搞清楚我们的关系好不好。我不过是那出租屋内的侍者而已,伺候他们的。娘的,那丫的几个连一次房租都不出。更过分的是,他们把我给赶进了厨房里面。” 听尹珲说完这些,手术刀沉默了,脑子在消化着他那些让人难以理解的话语。最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对了,我们又有任务了,怎么,柯南道尔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吗?”尹珲看着手术刀。 手术刀愣了一下,忙翻箱倒柜的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最后无奈的将那被撕扯烂的裤兜掏出来:“看吧,你说蓝亭那小妮子怎么这么大力气,不管什么地方都是乱抓一起,连老子这里都不放过。这不,手机肯定被他给夺走了。” 尹珲看着手术刀那无辜模样,心想幸亏没有惹怒他们的爆发点,否则肯定有自己好看的。 “对了,是什么任务这么重要?竟然让你舍得离开这个小萝莉。”说完还用那标准的色狼眼睛使劲地的瞅着桥姬。 “对了,忘了问你了,你可知道荆棘?” “荆棘?当然知道了,我们的顶头上司。国安九处的副领队。怎么?这次是她亲自下来给我们传达任务的?”手术刀因为惊讶过度而从座位上站起来。 “是啊,难不成我还骗你不成?” “我嘞个去,这下麻烦大了,那小妮子可是人间的极品啊,要是被她给捉住缺勤,肯定会把我给大卸八块的。你不知道,那荆棘可是冰块一样的冷啊,没有一点感情。”手术刀满脸郁闷,甚至都快哭出来了。 可想这荆棘到底有多厉害。 “不会吧。” “骗你死全家的。” 听了这些,尹珲连连苦笑,最后瘫软在床上道:“这下麻烦了,我被这个大冰块给喜欢上了” “切,少在这开玩笑了,就拿冰块?不是我说你,撒谎也不会说。你说你喜欢道姑,或者鸟鸟大师我还敢相信。但是你要是说荆棘那小妮子会喜欢你?切,滑天下之大稽。” “我是说真的。”尹珲甚至连哭出来的勇气的都有了。 “行了行了,少在这废话,我没时间和你说这些。对了,你怎么回来了?荆棘那小妮子在什么地方?我得负荆请罪去,否则非得被她给骂死不可。”说着左脚已经踏出了门槛。 “不用了,柯南道尔已经把这件事摆平了,她说你们去执行任务了,所以才不去综合办公室的。” 听他这么说,手术刀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身体酸软无力的横尸在床上。刚才那一惊差点然他休克。手脚都冰凉了。 “待会儿柯南道尔打电话的时候我们会过去集合的。这次的安静错综复杂,我感觉这次的任务艰难的很。” “哦,困难?有上次那赵德火的事情艰难吗?”手术刀不相信的嗤之以鼻,坐在了电脑旁,右手熟稔的操作着电脑,打开了风行电影播放器,想看看美国大片。 不得不说。手术刀许多的求生技能是从美国电影上学到的,尤其是那些高科技的玩意儿,比如炸弹,能切割金刚石的钻戒之类的东西,也是看美国电影零零七才知道的。 虽然有些科幻脱离现实的味道,但是对他的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成员的生涯有不少的帮助。 “荆棘亲自出马,你说困难不困难。”他苦笑一声。 “你说什么?荆棘亲自出马?你说荆棘亲自到了事故现场?”手术刀倒吸一口凉气。 “是啊。” “草泥马啊,这是怎么了?天翻地覆了?你小子肯定是骗我玩呢。刚才说荆棘喜欢你,这会儿又说荆棘亲自出马执行任务,别在这吹牛皮了。”手术刀不相信的连连摇头,打开最喜欢的演员苍井空的电影列表,欣赏起电影海报来。 “好吧,既然你不相信,那就不相信吧。反正我忙碌了一整完了,需要好好的睡一觉,你别在这打扰我了。”尹珲说着便要把手术刀给赶走。 “你睡吧,我在这里替你守尸,不会打扰你挺尸的。”手术刀一边说着一边把尹珲按倒在床上,看着一脸恭敬站在一旁的桥姬,淡淡的笑了笑:“荆棘,你过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他睁开闭合的眼睛看了看电脑画面,是斯皮尔伯格导演的电影侏罗纪公园的海报。 看来他不是给桥姬看苍井空的代表得意之作。心里也放心了不少,便躺倒床上。 没想到上眼皮竟然如此沉重,刚刚躺下,便睁不开眼睛了。脑子也开始混乱,不多时,便昏沉的睡去。 恍恍惚惚,他感觉自己身处虚空中,四周都是一望无垠的白色,好像这个世界已经失去了踪影,又好像世界已经爆炸,只有他自己逃出生天。 “怎么回事,我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他一脸郁闷的看着四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他想了一下,想想出在为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过一些什么事情才导致他昏迷的。但是失望的是,他什么也没想出来。 他没命的跑,没命的跑,但是依旧看不到出了白色之外意外的颜色。他有些恍惚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竟然也是虚无缥缈的白色,纯净的白色,比牛奶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自己的身体竟然不见了。 第二五零话 端倪 他在摸了摸手,但是发现手臂也没有了。 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才发现除了脑袋之外,没有了任何东西。他就只有一直脑袋在半空荡来荡去,好像一只鬼魂。 “鬼啊,鬼啊,杀啊,杀啊。”厮杀声不断的从四面八方传来,传入他的耳朵,接着,成千上万的人手上抓着闪光的大砍刀冲上来,对着他便是丢了过来。 大砍刀闪烁着白色的光芒,十分耀眼,让他没法睁开眼睛,只好转过身快速的逃跑。 但是那脑袋知识安静的悬浮在半空,没有丝毫的移动,只是那成千上万的看到飞到了跟前,他仍旧是睁着惨白的眼睛瞪着砍刀,一动不动。 “救命,救命。”他大声的呼喊着,看着砍刀一点一点的接近自己的身体,心中那份感慨,让他几欲昏厥过去。 “救命,救命。”那声音好像是堵在了嗓子眼处,让她无法发出声,尽管他拼尽了力气,也只是呼哧呼哧的喘了两口粗气。 “怎么回事?我这是怎么了?”尹珲的大脑好像缺氧一样的难受,四处扭转着脑袋,想要逃离开那片白色的束缚。 但是无奈的很,他根本无法转身,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砍刀砍中脑门。鲜血好像小河一样的从脑门上姑姑流下来,流进了眼睛里,让他的眼睛生痛,流进了嘴巴里,他能尝到鲜血里面夹杂的一丝丝甜味。 他心想这就是鲜血的味道吧,忽然忘记了头顶的疼痛,贪婪的吮吸着那股鲜血的甜滋滋味道。 砰。 一束光芒直接轰击在了脑门上,他大吃一惊,忙大声喊了一声:“救命,救命。” “尹珲,尹珲,你怎么了?没事吧,没事吧。”手术刀那粗犷的嗓门好像炸弹一样的在耳畔响起,让昏迷中的尹珲忙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手术刀那坑坑洼洼的脸,竟然感觉到强烈的亲切感。 头脑好像爆炸一般的疼痛,他努力的瞪大眼睛,唯恐闭上眼睛会再次的陷入刚才那种让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情形。 “你怎么了,你小子刚才挣扎什么。”看到尹珲从床上坐起,手术刀有些嘲讽的问道。电视上,男主人公正在和一帮恐龙争斗,看来侏罗纪公园还没演完,自己才睡了不到一小时而已。 “做噩梦了。”他简要的回答,气喘吁吁。这时候才发觉全身都出了一层冷汗,忙用手摸了一下,湿嗒嗒的,衣服都贴到身上了。可想噩梦的可怖程度。 “主人,你怎么了?”一张白纸伸到尹珲眼前,上面写着一行字。 “没什么,只是做了一个噩梦而已。手术刀,把这句话打在电脑上,给桥姬看。” 他点点头,转过身在电脑上打下了一行字。 “原来你是叫桥姬啊。”手术刀边打字便叹道:“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姓乔的人。哦,不对,我想起来了,乔峰不是也姓乔吗?”一边说着还一边摇摇头,以此表示自己有多愚昧。 “叮铃铃,叮铃铃。”尹珲那破旧的手机发出这种老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刺耳。 “谁打来的?”手术刀一脸郁闷的拿起电话,看了一看,上面显示的是柯南道尔的名字。 “柯南道尔?肯定是要出任务了。”尹珲说着便接通了电话。 “喂,柯南道尔,有什么事儿?” “尹珲,来集合吧。”柯南道尔简练的问道,一句废话没有,甚至招呼都没打一声。 他明白柯南道尔这种人,干练简洁,办事讲究的是效率,不会和下属寒暄。这一点和荆棘有的一拼,估计就是和荆棘学的。 “好,我马上就到。”挂了电话,她长长的打了一个哈欠,看了看手术刀:“怎么?你去不去?” “去,当然去,他娘的桥姬在这守着我可不敢刷什么心眼偷懒啊。”手术刀说着从床上坐起来:“你怎么来的?” “当然开车来的。”一边说着一边走了出去。 尹珲简单的交代了桥姬几句,也跟了出去。 虽然他对桥姬很不放心,不过他也没办法二十四小时的守在这里。他决定把这件事处理完了再去处理桥姬的事。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本踏出门的脚再次收回来问道:“桥姬,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做山边悠远的日本人?” 看桥姬一脸茫然,他才明白桥姬不懂中文,走到电脑旁,打下了这样一行字:“你认识一个叫山边悠远的日本人吗?” 桥姬连连摇头:“不认识。” “哦,那就好。”说着匆匆离开了房间。 桥姬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脸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坐在车上的手术刀,手臂时不时的呼拉一下衣服,好像衣服上沾上了什么东西一样。 “怎么了?你呼啦衣服干什么?”看手术刀这怪异的动作,副驾驶座上的尹珲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发现我身上有这么厚的水雾呢?我一整天没接触水呢?” 尹珲听到水雾两个字,好像被电电到了一样来了精神,忙凑脸上去,想看看那层水雾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上次从这里的离开的时候,也感觉到自己身上笼罩了一层水雾,虽然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 白白的,半透明的水层好像是浮现在他衣服周围一般,静静的将他笼罩。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层水雾也在逐渐的淡去,一直到没有了身影。 “奇怪了,我以前也曾经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并没当回事,只当做是清晨的露水而已。但是现在大太阳的,怎么会有露水呢?” 他还执意抬头看了看那大太阳。阳光明媚,要蒸发掉世界的所有水分一样的光芒四射。 “算了,先别管这些了,还是到柯南道尔那里去报到吧,免得柯南道尔生气。”手术刀并未在意,只是专心致志的开车朝着综合办公室的方向疾驰而去。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国安局大兴分局的门口。顺着那复杂的程序,他们进入了综合办公室,却发现人都已经集合,都在等尹珲和手术刀。 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们都是在别墅里面,本来就是在一块的,来这里也一块来。而手术刀和柯南道尔则不同了。 “手术刀,给你打电话怎么不通?”柯南道尔声色俱厉的问道。 “我电话……丢了”他将造就准备好的理由给说出来。 “丢了?这是理由吗?下次再这样直接罚你一个月的工资。”她厉声喝道:“归队。” 手术刀好像得到了饶恕一样,匆匆进入整齐划一的队伍。 “尹珲,你也归队吧。”柯南道尔看了看尹珲。 作为组长的候选人,柯南道尔给足了尹珲面子,为的就是将来他走马上任的时候手下都能威慑于他,臣服于他。 他点点头,然后钻进了队伍里面。 “这次的任务意义重大,连荆棘副领队都亲自下来指导工作,我希望这次你们都能拿出全部的能力来,让上级看看我们不可思议小组的厉害。”柯南道尔给众人打气道。 “明白。”众人连连点头。 “好,只要你们明白就好,现在是上班时间,随时准备执行任务。不过昨晚上有几个人加班了,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人正常工作。这样接到荆棘的任务后,我们可以随时出动。” 说完,柯南道尔首先走到沙发前,脑袋昏昏沉沉的低下去。尹珲也是身子疲软,虽然刚才休息了一个钟头,但是身体还是有些疲软,加上噩梦连连,还不如不休息。 他也坐在了柯南道尔坐的沙发上,准备打个盹。 很快,他再次进入了梦想。 轻微的鼾声从嘴巴里传出来,在偌大的大厅里面回荡着。 啪。 大厅里安静的很,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所以这奇怪的声音很是让人感到意外。 手术刀首先被这奇怪的声音吸引住了,忙回头。 眼前的一幕让他脸红。 可能因为睡得太熟的原因吧,柯南道尔竟然趁着熟睡瘫软在尹珲的怀中,而且看上去对这种姿势非常享受,爱恋的用手抱住这个软绵绵的靠垫,嘴上甚至流出了口水。 此刻的他就好像是一个温柔的小女孩一样纯洁。 这时,尹珲的眼睛睁开了。他似乎早就注意到趴在自己大腿上的柯南道尔,脸上是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她,然后抬头看了看手术刀,苦笑了一声。 “行啊小子,这小身板,魅力十足,天天都走桃花运,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把我的桃花运也给走了。”一边说着一边连连叹气,心里也有些哀怨上帝的不公平。 “鬼才愿意当人肉板凳呢,我现在还身体疲软的不能动弹,想找个人肉枕头靠一下呢。” “切,少在这装虚伪,谁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啊。”手术刀骂了一句,不再理他,转身继续的工作。 尹珲也只好强忍着困意,保持住身形,免得待会儿动摇一下会惊醒柯南道尔。 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他也培养了一丝睡意,眼睛也缓缓闭上,准备休息一下过度劳累的大脑。 但是眼睛刚闭上,通道里面便有声音响起。他猛然睁开眼睛,明白是有人进入到通道里面了。 只是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都在,那么会是谁进入里面来呢?他不由得瞪大眼睛看着门口。 其余几人也纷纷做好了攻击准备,手上拿起武器,黑乎乎的墙洞对准了门口。尹珲也拿起一个小型枪支对准了门口,只等着对方显身。 呼哧,呼哧。 那沉重的半圆形大门发出一阵类似于人喘息的声音来。 荆棘那靓丽苗条的魔鬼身体出现在门口,俊俏成熟阳光的脸庞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众人忙收起了武器,快速集合,敬军礼。 荆棘点点头,并未和众人寒暄,只是看了看熟睡中的柯南道尔以及尹珲。 两人这奇怪的姿势让荆棘感到惊奇,走上去好奇的看了看。 第二五一话 黄鹤楼的悲剧 “你们两个……这是……”荆棘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报告长官,柯南道尔太累了,所以睡着以后不小心躺我身上了,作为下属,要体谅上级的劳累,牺牲一下色相还是可以的。”尹珲像模像样的打起了报告。 “恩,很好,我们同事之间就是需要这种团结的精神。”荆棘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拍了拍尹珲的肩膀。 虽然这一切都合乎常理,但是这句话和动作出自荆棘的手上,就让手术刀开始疑惑了。 荆棘是什么人他是最清楚的,用冰块来形容他一点不为过。她本人要求极为严格,别说是上班睡觉了,就算是说一句废话都极有可能被他罚掉一个月的工作,甚至还有被炒鱿鱼的可能。 可是现在,荆棘竟然这种态度…… 手术刀愣了好久,看着荆棘。 其余人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好,现在请荆棘交代一下今天的任务。”老毛看愣在原地的众人,代替荆棘吩咐道。 荆棘却是摆摆手,轻声道:“大家都去休息吧,到了晚上我自然会找你们分发任务的。昨晚上工作的几个同志也都休息一下,养精蓄锐,今天晚上我们无比要打一个大胜仗。” 荆棘说着,也坐在了尹珲对面的沙发上,眼睛半睁半合,即将昏沉入眠。 好,大家都好好的休息一番吧,今天晚上任务繁重,养好了精神才好。 老毛随声附和,坐在一个空荡荡的写字台上。 他们几人也散开,回到各自的办公桌上,像模像样的工作起来,有的整理资料,有的建立档案。而鸟鸟大师和道姑则是因为昨天参加了行动,所以趴在桌上睡着了。 尹珲却怎么也睡不着,有一个女人柔软的身体压在大腿上,让他心潮澎湃起伏,痒痒的,想摸又不敢摸,心里难受之极。 大厅里安静极了,只是偶尔传来翻书的声音再房间来回的动荡,不过很快的便化为无声。 啪啪啪啪,几声脆响,将尹珲从沉睡中惊醒。他感觉脑袋一阵生疼,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面滚来滚去一般。他使劲的晃了几下,看了看四周。 刚才的声音是打开加强炽热灯的声音,虽然声音很是轻微,不过依旧将睡得已经很饱的尹珲从沉睡中唤醒。 其余的人估计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声给惊醒,纷纷从座位上立身坐起。 柯南道尔也是睁开眼睛,发觉嘴角有丝异样,便伸手去擦,竟然是口水。 在努力的睁了睁眼睛,才发觉了不对劲。为什么他看到的是一双大腿呢?软软的,暖暖的。 惊到的她忙起身,仔细看了一眼才发觉眼前的人是尹珲。 “尹珲,我怎么睡你腿上?”她有些生气,还认为是熟睡的时候被他强行拉上去的呢。 “你问我?就算我说是你躺在我腿上的估计你也不信,你不如问问他们吧。”尹珲连连苦笑。 柯南道尔忙看了一眼手术刀。 手术刀则是嘲笑的说了一句:“老大,就算想吃豆腐也明目张胆的吃啊,你这样搞偷袭会把我们的尹珲现身给惊吓到的。” 她才明白原来真的是自己倒在他大腿上的,脸色微微红润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如同少女绯红脸色。 “没事没事,反正我也没吃亏。”尹珲笑着连连解释。 “现在几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荆棘也已经起身,而且伸了个懒腰。这不经意的动作竟然比最性感的POSE还要性感,原本就有些发短的上衣被他这么一拉伸,竟然露出了白皙娇嫩的肚皮,以及圆润挺秀的肚脐眼。 这一幕看的尹珲是目瞪口呆,而手术刀的表情则明显比他要夸张数十倍,连下体都起了反应。 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想象不出这个冰山美人性感的时候究竟会有这么的感人至深,激动的他眼角都有些湿润。 “现在时间是……下午五点半。”老毛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估计是因为跟在荆棘身边十几年也从未见她如此性感,而第一次目睹冰美人性感场面而有些心潮澎湃的原因吧。 “恩,好,现在我简单的交代一下今天晚上的任务,集合。”荆棘好像没注意到刚才自己所展现出来的风韵一般。 众人匆忙挪动碎布,直到队伍呈现出一字型的队形,整齐划一。 “报告长官,整队完毕。”柯南道尔打着报告。 “恩,好。”荆棘反倒是轻松下来,坐到了沙发上。 “奇怪了,这小妮子最近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柔情密语了?”黄鹤楼在心里嘀咕着:“难道是……这个荆棘是替身?是敌人闯入我小组内部的间谍?” 他甚至把这种可能性都给想出来了。 “恩,的确是有这种可能,有机会和柯南道尔单独呆一块,得把这件事向他汇报。”他心里暗自做了决定。 “这件事事关重大,上头组织已经给我们表明了任务的重要程度,五星级,所以我们全部的成员都要放下手头的工作,专心投入这个任务上来。”经济说完,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说道:“密码箱直到现在也没有寻到踪影,所以我们的任务还很繁重,我希望大家都能尽最大的努力。上头对这件事十分关注。山边悠远所供出来的一切我都已经向上头汇报,但是他话语里面还是有许多的一点。真相亟待我们去揭晓。我们今天晚上的任务是,去肇事现场蹲点,我怀疑日本人还是会去那种地方,或许会去寻找山边悠远的魂魄。” “日本人还会去哪里?”尹珲有些疑惑道:“怎么会有那么多日本人?” “我今天白天去出国总署查探了一番,发现这段时间出入中国的日本人较多。而且根据我私下里的调查,发现这些人有许多都是日本的阴阳师。这批阴阳师同一段时间进入中国,和山边悠远这次要交给中国政府的东西肯定密切相关,而且我怀疑飞机肇事也是这帮阴阳师所为。虽然山边悠远死了,但是这批日本阴阳师肯定不会放过他的鬼魂。”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今晚去飞机肇事场所守株待兔?”尹珲插嘴道。 这一句话把手术刀给吓住了,荆棘这小妮子最恨的就是别人乱插嘴,打断他说话了,曾经有一个新来的,为了表现出自己如何如何优异,便傲慢的插了一句嘴,后果是直接被荆棘给开走了。而且据说那小子还是一个富二代,上头有人。 但是即便如此,也是没能逃过被开掉的厄运。 尹珲这小子明知那是一池浑水,让就要下去趟一把,他肯定是活的不耐烦了。 手术刀心里为尹珲打着鼓,担心荆棘会忽然发飙,把他从队伍里面剔除出去。 不单单是手术刀,现场所有人都是这幅态度,他们知道,尹珲这次就算不死也得半残了。 “恩,不错,正是此意。” 出乎所有人意料,荆棘非但没有爆发,反倒是很淡定的回答。 现场几人的眼珠子都快点蹬下来了,这小妮子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给刺激了脑子,或者是谈恋爱了。 人都说恋爱中的女人,都会把自己当做天底下最仁慈的女王,会原谅所有的一切,会把骨子里的温柔尽情表现出来。 现在开来,这句话不是吹的。 “难道荆棘真的喜欢上了尹珲?”联想到尹珲之前说的话,手术刀忽然积累了这么一个真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荆棘怎么可能插到尹珲这牛粪上呢?就算要插也插我身上啊。”他连连否认了这个恐怖的想法,不过心里还是惴惴不安。 “你觉得呢尹珲?这个方法如何?”荆棘主动问道。 “我感觉我们还是兵分两路的好,对方肯定能猜到我们回去围剿他们,所以他们肯定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依我之见,咱们做底牌,先隐藏起来,让另一队人马先把阴阳师引出来,我们再来个半路偷袭,岂不是事半功倍。”尹珲很有底气的讲道。 “恩,不错,的确是个好办法。”听尹珲这一讲,荆棘连连点头,欣然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好,咱们就按照这个计划办事,我会尽快安排另一队人马去引出阴阳师的。老毛,电特种兵部队,排除十名特种兵协助我们。” 老毛则是有些哭笑的说道:“老大,我看那特种兵似乎不愿意掺合此事,就上次要他们调兵过来他们已经颇有微词了,若这次继续调他们,你说他们会不会向上头汇报呢?会不会说咱们滥用权力?” “放屁,他们敢这么说老娘非得把他的巢穴给掀翻了不成。”荆棘气的脸色发绿,抢过电话就要打过去。 “老大,依我之见,既然只是做引来敌手的作用,倒不如直接寻找几个新兵蛋子,这样也算是组织上对他们的一个考验,你觉得呢?” 荆棘按下号码的手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老毛,扭头又看了看众人:”尹珲,既然这个计划是你想的,你说吧,是用特种兵还是普通兵?” 尹珲立马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看着荆棘,用早就翻滚澎湃的脑子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用普通兵。 因为在阴阳师面前,他们所面临的危险都是一样的。若特种兵死了,事情很难处理,而若是死一个新兵蛋子,那么处理起来就容易得很了,一笔钱就能够打发的了这帮人。 “那好吧,就用新兵蛋子吧。”荆棘在尹珲的劝说下竟然妥协了,顺手将电话扔给了老毛:“就用新兵蛋子吧。” 老毛看了看尹珲,摇摇头,不可思议的眼神自然流露出来:“这小子到底对荆棘施展了什么魔法,把她给迷成了这样子。” “现在是五点半,六点钟准时到这里集合,先去吃饭吧。”荆棘说完,第一个带头走了出去。 看荆棘那魔鬼一般妖媚的身体从大门上消失,众人才颓废的喘了一口气,坐在了沙发上。 “尹珲,你小子不是给荆棘吃了什么药吧,我怎么发现他凡事都听你的。”手术刀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他:“你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药,所以他喜欢上了你。” 他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我倒是想知道,那荆棘到底喜欢上了我哪点。你要是知道的话,就告诉我,我改还不行吗。” “切,你小子少在这得了便宜卖乖,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手术刀脸上满是无奈:“这个世界的女人是怎么了?怎么都往尹珲怀里钻?难道你们眼瞎,没看到我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吗?” 不过事情已经走到了这步,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是逆来顺受。 手术刀的浓厚醋意在房间里弥漫着,任何一个人都能清清楚楚的嗅到。 “手术刀,别在这发牢骚了,有人暗恋着你,你还不知道呢。”鸟鸟大师拍拍手术刀的肩膀:“阿弥陀佛,有人暗恋着你,而你暗恋着别人,那暗恋你的人心中多么难受啊。佛啊,世人到底是怎么了?一颗心早就被七情六欲给污染的看不到本来面目,阿弥陀佛。” “有人暗恋我?谁?”手术刀欣喜若狂的回头看着鸟鸟大师,眼神中的渴望好像一片大海,喷涌出来要把他给淹没。 “道姑是也。”鸟鸟大师说完,身子早就躲到了门口,只要一步便能踏出门去。 “去死吧你。”道姑一听自己的名字,立刻骂道,双掌化爪,无影无踪的攻上来。 鸟鸟大师则是早有准备的双脚一滑,身子早就溜出了大门,狂奔而走。 道姑也跟了上去:“去死。” “阿弥陀佛。” 直到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黄鹤楼才笑了笑:“走吧,半个时辰,我请大家吃KFC。” “KFC?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前卫了,竟然喜欢吃年轻人喜欢的肯德基了,你要知道,我们吃一顿肯德基,要浪费你好几盒黄鹤楼呢。” “切,别跟我提钱,我早就戒了。”黄鹤楼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黄鹤楼,把抽剩下的烟屁股丢到垃圾桶里,然后豪情十足的喊了一声:“走,请你们吃开封菜。” “开封菜?”柯南道尔诧异了一句,看了看众人。 “管他开封菜还是KFC呢,能填饱肚子就行。”特种兵魁梧的身子已经走到了门口,打开那扇沉重的大门:“你们去不去,我肚子可是饿的瘪下去了。” “走,走。”狙击手和爆破手两人也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走啊,今天你是无论如何也没法逃脱被我们宰一顿的厄运了。”尹珲也苦笑一声,为黄鹤楼打抱不平,心里还在想着点几道硬菜呢。 半个钟头过后,众人都兴高采烈的钻入办公室,只有黄鹤楼满脸抑郁,双手还在掐指算着,甚至都快哭出声来了。 “别算了,这一顿下来就算没有五千也得有六千七千的啊,光特种兵哪一个家伙就吃了你多少。”狙击手看黄鹤楼心疼,便雪上加霜的给他算了一笔账。 “我的娘啊,我所有的积蓄……都被你们给吃光光了。”黄鹤楼连死的心都有了:“我下半个月的黄鹤楼啊,我到哪去找烟抽啊。” “放心,咱们不会白吃你的。”尹珲安慰黄鹤楼,再怎么说自己和他也是比较要好的朋友,朋友受伤的时候伸出一把援手。 第二五二话 眼镜蛇 “啊,还是兄弟你是哥们。既然不是白吃,你准备怎么报答我?这顿饭算咱俩请的怎么样?你给我三千块,就算把我下半个月的烟钱给结算一下如何?” “三千块也少了点吧。”尹珲有些为难的说。 “啊?四千吧,这样你觉得如何兄弟?真是好兄弟,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黄鹤楼亲切的不得了,好像尹珲就是他的救世主。 “放心,我们不会白吃你的,好人有好报,上天一定会保佑你发大财的。”尹珲赞许的拍了拍黄鹤楼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我……我吃你妹……”黄鹤楼看着尹珲那惨绝人寰惨无人道离去的身影,真想当场把尹珲给大卸八块。 “集合。” 老毛的声音猛然炸响。 众人浑身一颤,掉了一层鸡皮疙瘩,快速的挪动脚步,站成了整齐划一的一字型队伍。 “报告长官,队形整理完毕。”柯南道尔严肃的声音再次报告。 “恩,好,现在开始行动。我已经让一小队新兵蛋子做鱼饵,守护在肇事现场,我们到了那里先埋伏起来。”荆棘声色俱厉的给大家交代了任务,便匆匆带队出发。 这次人多,他们安排了三辆车,都是标准的军用车。 军用通道再次发挥了功效,两个半钟头的时间,便来到了肇事现场。 现场已经很黑了,可以用伸手不见五指来形容。车前灯是唯一能照亮的东西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穿着制服的大兵猛然从草丛里面弹跳而起,手上扛着一把机关枪,对准了车窗玻璃,脸上毫无惧色。 看他身体魁梧,头上和身上裹满了用草丛编织而成的帽子和衣服,将他给完全的遮蔽起来。 一看就知道是新兵蛋子,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我们是国安局的人,你们辛苦了。”副驾驶位上的尹珲拿出国安局的工作证,给那新兵看。 他接过来仔细看了看,最后将工作证归还回去:“请进。” 说完,再次的低头弯腰,钻入了一大丛的草丛里面。 在夜色里,就算这么近的距离也不会发现它的存在。 “这些是最基本的暗哨,待会儿他们来的时候,这帮新兵蛋子就会攻击,先让对方全神贯注的对付这帮新兵,然后咱们在突击出去,把他们一网打尽。” 尹珲点点头,然后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四周,想看出还有没有类似的暗哨。 果然,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竟然发现了五个暗哨。其中还有许多没有发现的暗哨,粗略估计也得有十个人。 而在断裂的飞机旁边,则站着是个身穿绿色军装的大兵,精力十足的站岗稍息,注意着四周的风吹草动。 当尹珲他们靠近的时候,都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恩,你们的表现还不错,任务完成后我们会给你们长官打招呼的。”手术刀发扬着前辈高傲的神色,拍了拍一个大兵的肩膀说道。 “多谢长官。”几人齐刷刷的敬礼。 “好。”手术刀摆摆手示意他们放下手。 “走,咱们隐蔽起来。”荆棘看看四周,灰蒙蒙的,一片狼藉,凄凉的气氛在这里蔓延,渗透到每个人的骨子里。 “前面有一个天然大坑,长满了杂草,我看咱们倒不如躲在杂草里面。到时候来个偷袭。”老毛将白天侦查好的地形和荆棘讲了讲。 她想了想,然后道:“你带我们去看看那天然大坑。” 老毛在前面带路,带着几个人走到天然大坑前,仔细看了看。 这是一个宽长足有两米的正方形大坑,一人来深,杂草丛生,若是躲进去,就算是有人站在坑沿上也不会发现他们。 换句话说,这里是一个很好的逃命大坑。 “好,就在这吧。”荆棘第一个跳下去,感受了一下下面。下面是坚硬的地面,没有稀泥,而且看上去也没有毒蛇猛兽什么的隐藏在里面。 “这里安全,都跳下来躲着。”荆棘说完,上面的人便三三两两的跳了下来。 都各自适应了一会儿,检查一下四周,确保没有任何能威胁他们安全的地方,才放心的找个角落躲避起来,随时关注着那帮新兵。 若是阴阳师出现的话,第一现场肯定是在大兵的身边,所以他们务必得要集中全部的精神注意着大兵,免遭什么不测。 黑夜很是寂静,除了天上的星星偶尔眨一下眼睛,世界就好像凝固住了一样。几人也好似化为了草丛的一部分,寂静无声,称为这个凝固世界的一部分。 哗啦啦,哗啦啦,轻微的风吹过,草丛也会发出这种哗啦啦轻微的声音。尽管明知道是草丛的声音,不过他们仍旧是当做大敌当前一样的警惕的看着四周,唯恐那该死的草丛里面会突然蹦出来什么怪物一样,然后乐呵呵的告诉他们:“我是阴阳师。” 月高风清,正是杀人夜。 尹珲看着这凉如水的夜晚,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浓厚的诗情画意涌入脑海,这让他很是懊恼。他知道对手没那么简单,而且有很大的可能会威胁到他们的性命。 但是他仍旧是放松的很,甚至有了作诗的冲动。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簌簌,簌簌。 一阵轻微的声音,从他们脚下传来。 经过刚才太多的风吹草动,似乎对这种轻微的簌簌动静麻木了,众人并未过多理会,只是偶尔在坑的上方露出一个脑袋,看看那帮新兵蛋子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簌簌,簌簌,好像雪花飘落地的声音,那么安静,那么凄凉。 “什么声音?”荆棘小声的询问。 众人并未说话,表明那声音不是人为的。 荆棘便不再理会,只当那只是自然现象而已,况且现在世界重新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是这种宁静持续了没多久,便再次发出那种簌簌簌簌的声响。 “嗖!”一道风从荆棘的眼前吹过,让她条件反射一般的快速倒退身形,同时快速的抓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从眼前掠过。 她摸到一股冰凉的胳膊粗细的东西,皮肤有些嫩嫩的,摸上去有些滑溜。 “谁的手?老毛,亮灯。”荆棘厉声厉色的说道。 老毛应了一声,掀开袖子,打开袖子上那钟表式的手电筒。 接着微弱的灯光,荆棘看到一双胳膊正横在眼前,顺着胳膊望过去,是尹珲严肃的脸庞。 “尹珲,你这是干什么?”荆棘厉声问道。 “我抓到那声音的主人。”尹珲一边说着,一边退回右手。 随着他右手的缓缓倒退,一个胳膊粗细的全身印满花纹的怪物出现在手上,虎视眈眈的瞪着众人,脸上充血的两只眼睛好像是小型的球体一样,他们甚至怀疑那眼睛都可能从眼皮子的舒服下跳将而出。 “不好,眼镜蛇。”荆棘吓得倒退一步,同时纵身一跃,从坑下跳到了上面:“都跳上来,下面可能有危险。” 一听到眼镜蛇三个字,众人首先联想到的就是那剧毒无比的牙齿,要是被这怪物给咬一口,就算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而且现在荆棘已经下了撤退的命令,他们毫不犹豫的从坑下跳了上去。 尹珲也顾不上多想,双腿用力一弹,身体也跳了上去,那手臂粗细的眼镜蛇也随着他身体的腾空而从洞穴里面整个的飞出来。 手臂粗细的眼镜蛇,竟然将她的手给紧紧围绕住了,死死的将她的胳膊给围住,尹珲痛的呲牙咧嘴,但是依旧不敢撒开抓住他脑袋的手。 他现在想想都后怕,幸亏刚才抓蛇的时候是抓住了他的脖子,否则被这家伙给咬一口,那还得了? 现在更是骑虎难下,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那条蛇松开手臂。 “荆棘,把他的脑袋割下来,不行,这样子我没法松手。”尹珲痛的满头大汗。 “好吧,手术刀,你上。”荆棘看了一眼手术刀,知道这小子刷刀是一流的。 “恩。”手术刀毫不犹豫的上前,右手一晃,手上便多出了一把刀,一把闪闪发亮的瑞士军刀,甚至连瞄准头都没瞄,直接拿刀砍了上去。 滋滋。 鲜血好像自来水一样的从蛇断裂的脑袋处飞出来,飞了足有几米远。 但是掉脑袋的蛇躯仍旧在死死地挣扎着,甚至比有脑袋的时候还要力道大。 “娘的,这帮该死的东西,看老子如何收拾你们。”说完,也顾不上用力裹紧手臂的蛇躯了,松开了另一只手,接过手术刀手上的瑞士军刀,从脑袋断裂的地方猛然插进去,顺着身体横切了下来 不得不说,瑞士军刀的锋利是他所没有想象到的。竟然削铁如泥,连蛇躯这么坚硬的东西都能轻松的剖开。 等到他将蛇躯从头到尾全都切成了两半,那蛇躯仍旧是缠绕在手臂上,只是原本的力道已经随着另一半身体的掉落而卸掉了。 他轻松地一抽,便将血肉模糊的梳篦粗细的眼镜蛇从手上抽下去了。看着那仍旧躺在地上蠕动的眼镜蛇,心有余悸。 “这洞穴里面怎么会有眼镜蛇?要知道这里是霸州,气候寒冷,不适宜眼镜蛇的生存?”黄鹤楼疑惑的瞪大眼睛看着坑洞,似乎想看看坑洞下面还有没有另外的眼镜蛇。 “你说什么?你说北方不适宜眼镜蛇成长?所以说北方不可能出现眼镜蛇了?”荆棘脸色严峻,一把抓住黄鹤楼的胳膊。 “是啊,眼镜蛇是绝对不会出现在北方的,尤其是现在这个季节,连倒卖眼镜蛇的蛇贩子也不会来北方,这是最基础的常识。” “不好,快去看新兵。”荆棘心里猛然跳动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人给捏了一下心脏。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也是立马惊了一身冷汗,这会不会是敌人设下的圈套。既然他们能想到别人的想法,为何敌人就不能明白他们的想法呢? 便想着便迈动脚丫子疯狂跑上去。 聚集新兵的地方,有一个灯塔,是柴油发电机暂时供电的。所以从这个方向望过去也能看清楚他们的行踪。 此刻他们全都身体僵硬的走来走去,似乎在寻找着敌人。 表面上并看不出任何的异常,他们才放下心来,觉得可能是他想的多了。 “荆棘,我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心,不然我上去看看。”虽然众人已经说那群人很平安了,但是尹珲觉得还是有必要上去查看一下。 因为他心里似乎在吐吐的狂跳,一向比较灵敏的感觉告诉他,那些新兵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 那些新兵的眼睛好像是敌军的监控器一样,监控着几人的一举一动,他总是有种暴露在敌军眼皮子底下的冲动。尤其是刚才那条眼镜蛇的出现,更加确定了他的想法。 “恩,好,我和你一块去,这样遇到危险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老毛,掩护我们。” 荆棘说完,便弯身潜伏到草丛中。 尹珲愣了一秒,众人也愣住了。 荆棘似乎从来没如此主动的和人一块行动,尤其是男人。 不过他明白眼前的形势,并没有楞多久,而是紧跟了上去。 跟在荆棘的身后,他能从浓郁的清新草味中闻到一股体香,在鼻孔弥漫萦绕,竟然是如此的令人心碎。 他咽了一口口水,看着那棱角分明,凹凸有致的屁股,心里浮想联翩。 荆棘穿的是阿迪达斯的牛仔裤,紧紧的套在身上,两条大长腿被勾勒的完美无瑕,开缝处因为嘞得过紧的原因,能看出凸显出一个小底裤的形状,那么性感,一路上那双贼眼睛没少吃豆腐。 想着想着,那肥硕的大屁股竟然听了下来,而尹珲似乎还现在幻想中,并没有停下急促的脚步。 一个没留神,那张脸贴在了一个暖暖的柔软的东西上面。 他愣了一下,随即倒退,警惕的看着前面。 荆棘也察觉到这羞涩的一撞,犀利的眼睛回头,死死的盯着尹珲。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尹珲连连道歉,这屁股可比老虎屁股还厉害啊。俗话说老虎屁股摸不得,上司的屁股更是没法碰。 “没关系。”荆棘莞尔一笑:“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尹珲当时就懵住了,这句话太他妈的暧昧了。 还是先办正事要紧,那办完正事呢?就可以办闲杂事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荆棘那若寒秋波的双眼,迷离的眼神让她陶醉。 可就在此刻,她竟然将头扭过去了。 “哎,我这思想怎么越来越不纯洁了?难道是我真的在朝着流氓的趋势发展着?”他连连摇头,清醒了一下意识。 现在他们所在的位置和新兵的方位大概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所以看那些新兵还是模模糊糊的。不得不再次努力的超前爬。 不过很快,虽然他们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这十几米的距离对他们来说还是小菜一碟。不到五分钟,便神不知鬼不觉的爬到了肇事飞机的一个角落阴影里。这里是新兵们的视线盲点,对方肯定发现不了他们。 “尹珲,招呼他们过来。”荆棘躲藏在角落里,手上是一把德国产的手枪,在黑夜里散发出幽暗的光。 “好!等着。”尹珲说完,便从草丛里爬出去,看着那帮排排站好像僵尸一样的新兵喊了一声:“你们都过来。” 但是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对方竟然好像充耳不闻,根本没有回头,也没有扭转的迹象。 “怎么回事?”尹珲心里也打着退堂鼓,心脏吐吐的狂跳,好像意识到对方发生了什么危险。 “你们都给我转过身来。”尹珲不敢上前,因为他明白,荆棘保护的范围也就是这片阴影不到三米的地方,他不能踏出这片区域。 “嘿嘿,嘿嘿。”一个阴森恐怖的声音从其中一人的身体里面发出,然后看他的躯体在缓缓地扭转。 他的呼吸加速,心脏都要从体内跳出来了。 他手上也是虚空画符,随时准备攻击对方。那嘿嘿的一声笑,已经传达给他危险的气息,敲响了警钟。 “吼,吼!”那大兵竟然一声怒吼,身体猛然转过来,然后疯狂的扑将而来。 回头的瞬间,尹珲吓得连连倒退。他看到那大兵的五官竟然剧烈扭曲,眼睛鼻子和嘴巴到处都是血,好像从五官里面钻出来了一根头发丝,显得十分的恐怖。 一个椭圆形的东西随着他转身,竟然从脸上飞了出来,好像一颗子弹一样的打到尹珲的身上,不过并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打到身上之后便咕噜噜的调到路面。 定睛一看,竟然是血肉模糊的眼睛。 第二五三话 日本?弹丸小国! “眼睛?”他倒吸一口凉气,喊出声来。 这不仅仅是为了给自己鼓气,也是为了提醒一下躲在暗处的荆棘,遇到危险了。 两个字好像四散的箭一样射在众人的心上,小组的每个人都不寒而栗的颤抖了一下,纷纷拿起武器,警觉的望着四周。 “你们……是什么人?”尹珲也条件反射一般的咽了口口水,看着在地面反射着光芒的明亮眼珠,眼神中充满了无限的恐惧。 “嘎嘎,嘎嘎,找到了,找到了。”那群大兵竟然诡异的笑起来,同时身体一蹦一跳的跳上来,就好像是一条僵尸,行动僵硬,皮肤发紧,眼圈乌黑。 砰砰砰砰。 尹珲并没有行动,只是愣愣的看着几只僵尸,他忽然发现了一个东西,一根紧紧束缚在僵尸身后的白色缰绳。 这根绳子,和不死罗生门以及酒吞童子的控制绳索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就在他发愣的思考着诡异问题的时候,三声枪响适时响起来,有温热的液体迸溅到脸上,他摸了摸,然后拿在手上看了看,竟然是黏糊糊的血液。 扑腾,扑腾,扑腾。 诡异的夜空响起了三声草丛闪动的声音,竟然是大兵僵尸倒地的声音,他们全都扑倒在脚下,额头上,一个血洞正汩汩的流着鲜血。 他这才明白过来,惊出了一身的虚汗。 僵尸接近自己的瞬间,荆棘开枪击毙了僵尸,才从僵尸的口中救下了自己的性命。 看着仍旧趴在血泊里气喘吁吁的僵尸,尹珲连连倒退了好几步,然后才想起从腰间掏出了除魔枪:“还有没有活的?给你三秒钟的时间站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 额头上满是汗水,他不忍心开枪,虽说打死几个新兵蛋子,凭借国安局强大的威力,能轻易的平息这件事。但是尹珲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怎忍心让几个生命就如此从自己手上流逝。 “嘎嘎,嘎嘎。虚伪的支那人。”几个新兵蛋子依旧是僵尸一般的步伐走上来,双手平举,指甲好像一把尖锐的匕首,闪烁着灯塔的光。 簌簌,簌簌。 脚步声的频率和尹珲的心跳混作一团,竟然是那么整齐有序,他的脑海出现了幻觉,感觉对面走过来的是死神,正用他那双能置人于死地的双目死死的盯着他。 尹珲也不知道怎么了,感觉双手无力,甚至连按下扳机的力气也没有了。 三米,两米,一米…… 他们正挪动脚步,一步步的接近尹珲,手指甲就要插入白嫩的脖颈中,鲜血在血管里嘶吼怒吼,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脖子处喷涌出来。 砰砰砰砰砰…… 一阵杂乱的枪声在耳畔响起,一个个的黑毛僵尸全都倒地,一动不动。看着那帮该死的僵尸,他内心是一阵干呕。 “记住,你不杀死他们,那么死去的就是你.”荆棘敏捷的从暗影处跳出来,动作熟练的收好了枪支,好像前辈一样的拍了拍尹珲的肩膀,善意的笑了笑。 他咽下一口吐沫,点了点头。看着刚才还鲜活的生命,不到半个时辰竟然化为了死尸,心中是为生命的脆弱而惋惜。 “尹珲,你有什么看法。”荆棘用力的踢了踢翻倒在脚下的僵尸,问道。 “既然来了,那就出来吧,反正彼此暴露了目标。”尹珲并未回答荆棘的问题,而是开口喊了一声。 簌簌簌簌。 一阵轻微的衣服响动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个个穿着和服的人影从四面八方飘荡而来,好像一个个诡异的女鬼。 不过看她们的模样,却是沉鱼落雁,赛西施,过貂蝉,放到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标志美人。 “最近怎么老是走桃花运,这次又遇到一大帮美女阴阳师。”尹珲在心里苦笑,看着数十个阴阳师稳重的降落在四周,将他们团团包围。 “荆棘,你认识这帮人?和他们结过仇怨?”尹珲连连苦笑着问道。 “没有,不认识。”回答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可以让人想象这个女人多么具有职业素养。 “你认识这般人?和他们有仇?”荆棘反问道。 “认识,有仇。”他也学着荆棘的口气回答。 “好,那今天就把你的仇人一次性灭了。”荆棘咔嚓咔嚓上膛,黑乎乎的枪口的对准了阴阳师。 柯尔道南手术刀等人也加快脚步挪了上来。身形已经暴露,语气零散攻击倒不如聚在一块的力量大些。 “尹珲,这些是什么人?”柯尔道南走上来的第一句话便是急切的开口问道。 “仇人。”尹珲干脆利落回答。 “哦。”柯尔道南点点头:“那今天就除掉你的安全隐患吧。”她开玩笑的口吻,用手擦了擦枪,好像嫌弃锃光瓦亮的枪膛沾染了发丝一般粗细的尘土。 众人也是纷纷亮起了武器,现场是一阵杂乱。 瑞士军刀在手术刀的手上完成了一个刀花,最后稳稳的被他抓在手中,狙击手则是迅速的卸下了一直随身携带的小型行李袋,迅速的组装狙击枪。 黄鹤楼悠闲自得的点燃了一根烟,放到嘴巴上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特种兵,鸟鸟大师和道姑则是快速敏捷的玩弄起了深沉,闭上眼睛,念叨着什么咒语。 总之现场弥漫着一股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危险气势。 “你们这些人,都该死。”不知道是哪个阴阳师喊出了这句话,总是这一句话就将现场的空气凝结住了:“掺杂我们安倍晴明家族事物者,统统该死。” “安倍晴明家族?”众人疑惑了一句。 不过尹珲那发达的宗教大脑在快速的运转着,他心中有一丝惶恐的神色随着血液流过。明白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对方竟然把他们的来历这么秘密的事情都告诉他们,看来阴阳师是很有自信要把几人一网打尽的。 阴阳师若是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是绝对不会轻敌的,尹珲有些后悔当初行动的盲目了。不过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荆棘则是不以为然的看着这帮人,不屑一顾的笑了笑:“就凭你们?还想和我们斗?”看她的模样,好像有十分的把握一般。 这么一种自信,让尹珲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心中将这种自信归于不明白对方底细的不自信的自信。 “老毛,还愣着干什么,行动吧。”她好像早就准备好的模样看着老毛。 老毛也是一脸蔑视的看着阴阳师,同时将食指和中指塞进嘴里,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哨音。 声音刺破空气,在四面八方回荡。 哗啦啦,哗啦啦。 一阵阵树枝和草木哗啦啦晃动的声音好像暴风雨的传来,好像要把他们的大脑给塞满一样。 “这……怎么回事?”尹珲纳闷儿了,连连摇头,要把这一切的幻觉从脑海中甩走。 尹珲这么一个专家都不可思议的事,其余人更是不解了,瞪大眼珠子看着这怪异的一切。 空荡荡的草丛,空荡荡的树木,好像活过来了一样来回晃荡,刮起了一阵怪异的风,甚至能从风中听出夹杂其中的鬼哭狼嚎。 “难道……”尹珲心中一惊,连连咬破了手指,在脑门上点了下去。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阴阳眼,开!”随着这一声干净利落的咒语响起,尹珲的双目充满了血色,并且释放出血色的光芒。 阴阳眼开通的瞬间,他愣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想过,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借阴兵一说。 只见密密麻麻的草丛之间,密密麻麻的沾满了身穿兵甲,头戴头盔的半透明人,手上则是举起了阴兵的红色大旗,无风自动,煞是凛冽。 他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好像傻子一样,瞪大圆眼珠子,就那么的看着四周,看的眼睛酸胀。 “尹珲,怎么了?”注意到尹珲奇怪表情的其余人,则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尹珲,纷纷问道。他们隐约感觉到,尹珲猜透了事情的玄机。 “你们可知道借阴兵一说?”尹珲开口问道。 “借阴兵?听说过。”柯尔道南点点头,不过很快脸上便升腾起了惊诧的神色:“你的意思是……这些其实是……借的阴兵?” 听到借阴兵三个字,其余众人早就是满脸不可思议连连摇头,自觉地聚在一块,好像害怕周围看不见的阴兵伤害到他们一样。 “恩。你说的没错。”尹珲回答。 荆棘则是毫不在乎的看着阴阳师:“你们是自觉投降,还是等我来降服你们?”荆棘的声音瞬间变得冷酷无情,那表情,甚至比零下的冰块还要让人心中发寒。 “阴兵?”日本阴阳师也都是诧异的很,满脸狐疑神色:“阴兵是什么东西?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荆棘笑笑:“日本,哼,弹丸小国,岂有能人数十精通如此大神通?只有我中原大陆才有如此高人,召唤出阴兵为我所用。”她一副蔑视的眼神瞪着对方“你们……今天统统交出性命。” “怪不得,怪不得……我以前的确听说过荆棘就是靠着阴阳人的身份从地狱借来了阴兵才踏上今天的地位的,今天看来,传说果真是真的。” 而通过借阴兵这件事,尹珲则明白这次的任务远比他想象的要严峻得多。 “哼,少在这满口胡话,支那人只知道用谎话来欺骗人,你们美之说是心理战术,我呸,我们大日本帝国才是真正的泱泱大国,只有我们阴阳师的阴阳术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道术,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知道,我们日本阴阳师的厉害之处。” “那好啊,既然你不相信,就尽管放你妈过来吧。”荆棘一点都不担心,满脸的轻松,他的照顾自信震慑到了阴阳师,嘴上说行动,对方却并没有下令攻击。 “攻击啊?怎么?害怕了?”荆棘激将法开口问道。 “哈哈哈哈,激将法?少在这唬人,当真认为我不敢?”虽然对方的中文很是蹩脚,但是听起来还是能勉强听得清楚对方意思:“红谷,攻上去,让他么见识见识,我们大日本帝国的阴阳师的真正威力。” 声音从四面八方夹击着传来,好像从所有阴阳师的嘴里说出来。 这也正是对方的聪明之处。估计她们明白中国有一句话叫枪打出头鸟,与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所以执意不肯让这帮人认出她们领头人一样。 “遵命。”将他们慢慢包围的数十个女阴阳师,从人群中走出来。 看她的模样,绝对算得上美女了,虽说穿着和服,不过打扮装饰却十分惊艳,犹如中国古代的杨贵妃一般,雍容华贵,看不出一点邪恶的本性来。 要是阴阳师给自己来一记糖衣炮弹,或许我早就已经投降了呢。他在心里如此想着。 同时双手快速行动,虚空画符,打下了一个个的结印,随时准备抵抗对方的攻击。 “式神……出招。”那美女阴阳师犹如藕臂葱指的手臂轻轻弹出来,十指敏捷的悦动,似乎在指挥着什么东西一样。 不多时,一个类似于气球的东西慢慢浮现出来,在半空中缓缓显出了身形。先是探出了四只脚,然后探出了一直脑袋,好像乌龟,不过外形上却好像一头肥硕的猪一样。 “攻击……”对方拉长了音调,然后命令式神攻击。 呼。 式神夹杂着一阵风呼啸的冲上去,张开血盆大嘴,要把他们给吞噬掉一般。 但是式神的身子刚刚冲出去两米不到,竟然凭空消失了,随着式神的消失,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划破空气,穿入个人的耳朵里面。 “怎么……怎么回事?”那个名叫红谷的日本阴阳师,莫名其妙的望着面前空荡荡的空气,满脸的不可思议。 刚才还好端端的悬浮在面前的式神,竟然在眨眼的瞬间消失不见了。他不明所以的摸着脑袋,心里满满的装满了疑惑。 吼吼吼。 式神嘶哑的尖叫呻吟声比鬼哭狼嚎更要让人畏惧三分,听在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的凄惨。 “怎么回事,这声音……”红谷脸上惋惜加上悔恨,那表情很是莫名其妙。 “哈哈,中国的道术,果真是博大精深。”众女异口同声的回答,同时身形快速倒退,很明显是要逃窜回去。 “哼,想逃?做梦。”荆棘刚才还满是柔情的脸瞬间好像冰窟一般的让人心中发寒:“今天我就要让你们知道知道,侮辱中国道术的下场。给我上。” 一声令下。 草木皆兵,擂鼓声好像天上的轰雷阵阵,从头顶压落下来,让他们头疼欲裂。并且碰撞声接二连三的传来,甚至比铁匠铺子还要热闹,一阵阵幽冥鬼火凭空亮起,兵甲碰撞声也是震耳欲聋。 单单从气势上,就能让他们想先到一只千万人的军队疯狂进攻的场景。 这阵欲征服世界的气势,同样让地面的阴阳师内心装满了无限的恐惧,纷纷从地面漂浮起来,想要飞离而去。 但是当她们身体离地十米,正在气喘吁吁庆幸没有被千军万马给勾住的时候,身体却忽然集体下降,就好像是一只千斤重的石头从地球外面飞离了大气层一般。那种直线下坠的气势,彻底的震撼住了他们。 第二五四话 桥姬的失踪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十几名美女阴阳师心中充满了恐惧,才明白刚才蔑视中国道术的行为是错误的,但是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拼命的反抗。 “式神,出击。”几乎所有人的嘴巴里喊出了同样的口号,这一句式神出击,经验全场,一个个椭圆形的东西在他们身前五六米处形成,然后慢慢的扩展,看样子似乎想要拓展成某一种形状。 但是一切都来不及了,那些椭圆形的东西很快的便化为了无有,就好像人间蒸发掉了一眼。 不过荆棘等人去明白,那是阴兵消灭掉了他们的式神而已。 啊,啊! 一阵阵女子的惨叫呼啸声在空气中蔓延,钻入他们的耳朵。 这呻吟声竟然是如此的性感,如此让人着迷,现场的所有男性,包括鸟鸟大师也是一脸疯狂贪婪的倾听着那性感呻吟声,脑海中萌发着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公子,救命,救命。”忽然,一个阴阳师竟然不顾一切的疯狂扑了上来,倒在他们前方不到五米的地方,痛苦性感的呻吟着:“公子,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看她的身上,衣服早就被拽烂了,露出里面那白洁鲜明的皮肤。 在看到这帮身着和服美女阴阳师的时候,这些男人心里不止一次的想象着,如此俊俏的容貌下,到底是如何性感的身体,如今在欲遮还羞的形势下,他们贪婪的解答着心中的疑惑。那破破烂烂的衣服,将那性感的身体展露无余,所有神秘的部分正好被掩盖住,挑逗着心中那丝痒痒的欲望。 “公子,救命,救命。”那痛苦呻吟声依旧接连不断的传来,阴阳师痛苦的在地上翻来覆去,全身满满的全都沾染了泥土,不过这样更是性感,所有男性都在幻想着,此刻是和她抱在一块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场景。 “公子,救命。救命,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做牛做马,床头上下服务您,愿意做您的奴隶,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 她身上还想有数之不尽的手掌在剥离他的衣服一样,一处处鲜红的爪印在白嫩的皮肤上触目惊心,早就破烂的衣服更是在一步步的被撕扯碎,最后甚至连基本的遮羞布都被扯了下来。 顿时,那原本满是神秘地带的身体,被一览无余,好像所有谜底全都被解开了一样,众人心中一阵通畅淋漓,甚至想上去抓上一把,感受一下松松软软的馒头。 日本女人,单单这四个字就足够性感的了。 穿上制服的日本女人,恐怕没几个男人受得了。 大玩SM的日本女人,估计连老淫虫也早就身体澎湃的不得了。 一群男人SM一个日本穿着制服的日本小妞,你能受得了? 所以现场男人都憋红了脸,心中那冲上去的欲望一次次的攻击着他们的理智。 可是有荆棘这个防火墙在,那些病毒全都被荆棘给拦下了,所以现场并没有发生为了一个女人而窝里斗的火爆场面。 不到十五分钟,刚才还活蹦乱跳叫嚷着要把几人大卸八块的阴阳师,全都赤身luo体的横死在草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满是伤痕,触目惊心的伤口全都是抓伤和手掌印,每一个人身上大约也得有几十双手印,可想刚才那帮阴兵到底享受了什么待遇。 “阴兵,散”荆棘看着横死在地上的十几名娇滴滴弱女子,没有丝毫的怜悯,反倒是满脸的兴奋。大功告成,阴兵也该遣返回去了。 嗖嗖嗖嗖。 一阵突然刮起冲天而飞的狂风,让他们的双眼生涩痛苦,只好闭上眼睛,拒绝那些风沙的吹拂。 不过随着风声而起的鬼哭狼嚎并没有因此作罢,而是继续的疯狂嘶吼,好像一条条小蛇一般钻进他们的耳朵里,要把大脑给吞噬掉。 众人捂住耳朵,半蹲着身子,才勉强不至于丧失理智。 大约又是十五分钟,那阵怪异的阴风才渐渐消退,众人睁开迷茫的双眼,抬头看着他们,心里满是惶恐神色。 原本还好端端躺在地上的尸体,此刻竟然化为了一堆堆白骨,地面是斑驳血迹,人体器官零零散散的摆在地上,白色的眼珠子,红色的手掌,噙满鲜血的心脏…… 现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一想起刚才精美绝伦甚至能和仙女相媲美的日本阴阳师转瞬间变成这幅模样,他的心就是砰砰狂跳,一阵惋惜。 若是能救回其中任意一个阴阳师,带回去和桥姬呆一块,稍加调教,到时候深夜里面玩双飞,肯定能爽死自己。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看着一副意淫模样的尹珲,荆棘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呢?快点收尸。” 他这才算是明白过来,连连动手,将地面上的那些骸骨给收拾好了。 “干嘛让咱们动手,一个电话,让警察局来处理这些闲杂事务岂不是更好。”手术刀一边发着牢骚一边看着满地狼藉,心中的不快跃然脸上。 “你有所不知啊,据说日本的阴阳师的尸骨,若是在死后三个时辰不处理掉的话,是能被人招魂重新化作别的阴阳师的式神的,所以为了咱们的安全,不至于多出几个敌人,我们必须这么做。” 尹珲一边解释一边埋头苦干。 听他这么一说,手术刀刚才的牢骚化为了乌有,也是加油干了起来,唯恐这些家伙真的会化为其余阴阳师的式神,到时候一认出来他,事情岂不是更糟。 现场共有十五具骸骨,很快便被他们给收拾妥当了。尹珲喘了一口粗气,脸红脖子粗的,心想终于是解决了这帮阴阳师。也应该是结案了吧 至于那宝贝密码箱的下落,以及隐藏在密码箱里面的天大秘密,还是慢慢的寻找吧。只要除去性命隐患,心中就安全多了。 “大家都不要松气,咱们中了其余阴阳师的圈套了。”集合完毕,荆棘瘦削干练的手臂指着众人开口道。 “什么意思?”尹珲不可理解的看着荆棘,然后看着那被聚合在一块的阴阳师尸骨以及燃烧正旺的鬼火,诧异的开口问道。 “难道你没看出来?这些阴阳师,只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将而已,真正的BOSS还没有出现呢。”荆棘有些惶恐的四处望了望,好像害怕四周会忽然出现一个高级阴阳师偷袭一般。 “不入流的小将?”听他这么一说,尹珲也动脑子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的确,我也感觉这些阴阳师有些不对劲,岂有一小帮的阴兵就轻易折损阴阳师队伍的情况?这些肯定是某位阴阳师的手下而已,是前来探明我们实力的替死鬼,好比咱们找来的那帮新兵蛋子,那帮替我们送死的新兵蛋子。”说完还看了看早就变成了僵尸横死在草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 “这么说来,我们还面临着更大的挑战?”柯尔道南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尹珲。 “你说的没错。我曾经遇到过一个阴阳师,他的威力甚至在我之上。我也是侥幸才逃脱。而据我估测,他的实力在阴阳师的队伍里,不过是中等水平而已,这些女兵和他比起来,也就是学徒奴隶的水平了。”尹珲条条是道的分析着。 “恩,尹珲说的没错,所以我们那根紧绷着的弦不能轻易的松开。我已经将这里的情景报告给了当地的公安局,他们回来此处善后的。现在天色快亮了,阴阳师不会再出动了,都回去休息吧,到了六点钟准时到综合办公室集合,我会给你们部署下一步的计划。” 一言一语都透露出荆棘身为国安九处副领队的那种气势,严肃高贵和不可侵犯性。 “明白。”众人一个军礼,然后散伙。 老毛依旧跟着荆棘坐一辆车首先疾驰而去,留下他们几个人。 “我靠,我原本还想过了今晚就请假呢,现在看来……是我痴心妄想了。”手术刀气急的瞪了一眼荆棘离去的方向,这才上车。 尹珲当然明白手术刀肚子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请假还不是为了桥姬? 这也更加坚定了回去坚守桥姬的想法,心想这么好的一块点心可不能让手术刀一个家伙给啃食干净。最起码也得是见面分一半不是。 豪华奢侈的别墅,处处散发着一股高贵气质。那过于奢侈的摆设,更是让人浮想联翩。能在这么幽静的地方买下一栋别墅,可想这人应该有着如何的财富啊,至少也得是佣人排成行的那种高贵家族才有的气势。 但是没人能想象得到,这个能容下一个团队举办小型音乐会的奢侈别墅,只有一个日本女孩住在里面。 两人是同时来到别墅的,也是同时进入到别墅内。 尹珲忽然有一种竞争的感觉,要和手术刀竞争女人的味道。 这种场面让她想起一副熟悉的画面,那就是动物世界上面看到过的情景。 当赵忠祥那句沉稳厚重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雨季过去了,动物们又到了交配的季节”的之后的画面,为了抢夺大自然赋予他们的交配权,同类之间大打出手甚至头破血流,就算为此丧命的事情也不少。 现在自己不也是间接的争夺交配权的吗?不过他坚信,自己的胜算还是比较大的。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来到了桥姬所在的卧室门口。 门,还想走之前那样好端端的镶嵌在别墅的墙上,门是反锁的,反正她不会无缘无故的走出去,为了不让外面的人闯进来,他便将门从外面反锁了。 他稍微安心了一些,这说明桥姬还是乖乖的在别墅内,裹着那种金屋藏娇的生活。 “桥姬,我回来了。”尹珲清脆的声音响起,掏出了钥匙,然后打开了卧室的门。 门吱吱呀呀的发出沉重嘶哑的声音,不过很快,那阵嘶哑的声音便化为了无有,门停住了。 “桥姬,你在哪儿?”房间内很空旷,出了一些最基本的家具外,再无其他,所以放眼望去应该能看到桥姬的身影。 但是这一眼没看到桥姬的身影,尹珲还是慌乱了,忙开口喊道。 “咦?桥姬?在哪呢?”手术刀也有些慌乱了。他也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快找找,还愣着干什么。”尹珲骂了一声,同时翻箱倒柜的在房间里寻找起来。虽然发房间内摆设极为简单,而且也没什么可藏身之地,不过他还是相信桥姬只是藏起来而已。 但是搜寻了半个小时的结果,他们还是失望的叹口气,房间里哪有桥姬的身影啊,甚至各种物品摆放的十分整齐。若不是他们内心十分确定桥姬曾经来过,甚至都没人相信房间里昨天还住过人。 “怎么回事。”确定房间内无人的尹珲,连连倒退几步,不可思议的盯着手术刀问道:“小子,是不是你捣的鬼?” “切,我要是捣鬼,私吞桥姬的话,也不来这里了。”手术刀气急败坏的盯着尹珲:“我还怀疑是你小子私下里搞鬼,然后到这里来贼喊捉贼来了呢。” “切,少在这贼喊捉贼了,还是先找到桥姬要紧。”一边说着一边走出房间,四处寻找桥姬那弱小的身影。 心头浮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重重蛛丝马迹表明桥姬不仅仅是离开这个小窝。 一方面,门锁好端端的没有被打开的痕迹,更没有被撬的痕迹,而且唯一的一扇窗户也是从里面锁着,不可能是从窗户上逃出去的。 另一房间,房间内没有丝毫挣扎的痕迹,这说明不是鬼怪什么的进来,将他强行掳走的。若是有鬼怪进来,桥姬肯定会挣扎的。 但是现在看来,房间内的摆设好端端的,甚至被子都叠成了豆腐块状,说明桥姬在房间内没有遭受到袭击。 那么这种可能性也排除掉。 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桥姬在不知不觉中从世界上蒸发掉了。 他知道这种想法很荒谬,但是他没办法停止这种诡异的思考。 别墅虽说很大,但是能藏身之处却并不多,所以两人寻找了一圈也没寻找到桥姬的踪迹,最后只好放弃继续寻找。虽然桥姬很纯洁,但是必经是成年人了,不可能会遇到危险而不知道躲避的。或许他们在这里的等着,桥姬自然会回来的。 现在已经是凌晨七点钟,太阳也露出了小脸。惊吓和劳累了一晚上两人,倒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倒在床上才知道,原来肢体承受了这种苦难,四肢好像被酸醋给浇遍了一样,酸痛无比。 奇怪的是,两人竟然都没有做梦,没有梦见桥姬,而且是一觉睡到天亮。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肚子,因为两人同时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直到里面响起咕噜噜的声音,然后抬头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样子,才明白是一整天没吃饭,肚子饿的不舒服。 慌忙起身,看到桌子上面桥姬曾经留下的字迹,才想起她来。 “一天了,不知道桥姬那个小萝莉回来了没有。”带着这个想法,他快速的起身,想在别墅内寻找到桥姬的身影。但是目光扫来扫去,哪还有桥姬的身影。 他下意识中认为桥姬还没有回来,兀自叹了口气,穿好衣服,打开卧室的门,在四周扫了一遍,还是没有看到桥姬的身影,心头最后一丝希望也化为了灰烬,无助的叹了口气。 “真是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啊。”叹了口气,返回屋内,将手术刀从睡梦中唤醒:“小子,该走了。” 手术刀慵懒的翻了个身,大概也是睡饱了觉,并没有准备继续纠缠睡下去,而是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看着对面的尹珲问道:“桥姬回来了没有?” 这么一问,尹珲倒有些羞愧了,相比之下,自己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感觉肚子饿,的确有些太小人了。 “没有。”他还是很快的作了回答。 “哦。”手术刀叹了口气。 第二五五话 三龙会 “哦。”手术刀叹了口气,满脸的失望神色:“现在几点了?” “下午四点多吧。”房间内没有钟表,他便打开休眠状态中的电脑,看了一下时间。 “恩。”手术刀仍旧是那副慵懒的表情回答了一句,然后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揉揉双眼道:“走吧,先去吃饭,吃晚饭还得赶紧去报到。” 尹珲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在他身后,走出了房间。 离去前,贪婪的回头浏览了一下这个曾经装着自己美好记忆的地方,心中感慨万千。对桥姬的关心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离去,并未关上房门,心想桥姬回来了,若是无法进入这间房屋的话,岂不是会很着急? 开车到了那间集体别墅附近,和柯南道尔等人一块吃了顿晚餐,也已经五点多了。没有在此处多做停留,直接驱车直奔综合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一道高挑的身影在房间内来回踱步,靓丽的身影将房间装饰的蓬荜生辉,其余所有装饰物的光芒全都被他给压下去了。 “恩,很准时,都先把手头的工作先放一放,我们今天出去有任务.”看到众人都集合了,荆棘开口道。 “YesSir!”齐刷刷的声音整齐划一,在房间内激荡。 很快,整齐的一字型队伍便摆好了。荆棘满意的点了点头,踱步到队伍的正前方:“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对付另一只训练有素的日本阴阳师队伍,地点就在北京城的一家夜总会。我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荆棘再次惯例性的问了一下。 “日本阴阳师为何会集体出现在夜总会?”尹珲好奇的问道。 “这个……我不知道,你们也不必知道,我们的任务是阻止阴阳师的任何计划,哪怕付出我们的性命。这就是我们的任务。都不要多问了。”说完,他还执意看了看尹珲。 “都没问题的话,都跟我出发吧,我带你们去那家夜总会。不过我们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时髦一些,不要让人看出我们的身份,打草惊蛇的话,吃亏的是我们。”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表,道:“现在是五点四十分,给你们二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到六点钟都必须到此处集合。你们都去吧。”说完,荆棘转身坐在了沙发上:“散会。” 众人也知道任务的重要程度,都不敢怠慢,一个个的按照吩咐去找一件便衣穿上。 夜总会,那种地方可不是平常人能进去的,非富即贵,所以他们的打扮也不能太寒酸了。 六点钟,再次在综合办公室集合。每个人都把自己打扮的好像富二代一样,尤其是柯南道尔和荆棘,本来便是面目英俊,被那身半透明的丝状衣物给衬托一下,更显得性感十足,天下无敌了。 上了车,便是在荆棘的引导下朝着市区方向行驶。 很快,不到半个钟头的功夫,车子便停在了一家夜总会的门口。绚烂夺目的LED大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灯光反射在车上,飞出一道道靓丽的五颜六色的光柱,看上去竟然是那么的好看。 穿着暴露的女孩子,站在门口用妩媚的眼神打量着众人,诱人的表情让众人无法承受得住这种赤.裸裸的欲望诱.惑。 “先生,麻烦您帮一下忙,把我后背的拉链给拉上吧。”一个性感女孩挑逗的语态说道,同时纤纤腰肢也好像轻盈的燕子一样蹦跳而来,最后停在尹珲前方一米不到的地方。 他甚至能闻到浓郁的体香好像牛奶一样四散开来,钻入鼻孔里面,一个没防备,竟然打了一个喷嚏。 她穿着一件背带式的晚礼服,露出了大半个白嫩嫩的后背。不过里拉链似乎坏掉了,从脊梁骨处分开,耷拉在两边,露出大半个后背。雪白娇嫩的肌肤在霓虹灯的照耀下,竟然闪现出鲜亮的光泽,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 “恩,好。”既然扮演的是花花公子,那么就要放荡一些。他笑嘻嘻的走上去,脸上装出来一副淫.荡的笑容,探出有些冰凉的手,摸了上去。 在接触女孩肌肤的瞬间,手指竟然好像产生了一股电流一样,让他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皮肤摸上去竟然是那么的美妙,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无尽的弹性。比豆腐还要白嫩。 女孩扑哧一声笑了:“先生,怎么了?我皮肤好不好?” “好,很好。”尹珲有些紧张,原本想要风骚起来的态度,现在也被女孩那高贵的气质挑逗的蔫了了下去。 “呵呵,先生,你真逗。”女孩娇笑着,后背朝着尹珲的方向靠拢过来:“先生,我后背有些痒,不知道方便不方便给挠一挠。”见刚才的挑逗行动没有奏效,女孩展开了新一轮的进攻。 “咱们进去吧。尹珲,你在这里陪她吧。”荆棘满脸笑意的冲尹珲点点头,风骚妩媚的样子煞是诱人,连手术刀都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大概是会被她的笑容给电了一下吧 “恩。”尹珲尽量装作底气十足的回答,回敬荆棘一个微笑,然后深吸一口气,手缓缓的摸上去,将拉锁给拉上了。 看着他们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尹珲只有苦笑连连。他不能拒绝女孩子的诱.惑,因为那样子会被人怀疑的。 “先生,不知道今晚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去玩啊。”女孩那风骚的笑意好像春药一样,攻击着尹珲的抵抗力。 “有。”他有些犯傻,完全被迷住了一样,愣愣的回答。 “那好,跟我走吧。”女孩高挑的身体一闪,手臂尽然稳稳的卡在了他的怀中,然后亲昵的将脸贴到他的怀中,嘻嘻的笑着:“走吧。” 尹珲无奈,有些惋惜的看了看夜总会那耀眼的光芒,然后随女孩子离去。 旁边不远处就是一条黑乎乎的小通道,此地的灯光根本照不到里面。钻进去根本看不到人一丁点的影子。 女孩却好像毫不畏惧一样,挎着尹珲的胳膊便钻了进去。很快,他们进入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 “小姐,对不起了。”在黑暗里,尹珲的声音充满歉意。充满磁性的声音似乎给了女孩很大的勇气。 “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啊?”女孩好奇的回答。 “当然,现在还没有对不起你,待会儿可就要对不起你了。”尹珲笑笑。 “你……你要干什么?”女孩终于有些惊慌了,心中有些后悔,后悔当初的粗心大意,不该做这种没有把握的事。 “不用装了。”尹珲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早就准备好的符咒拿在手中,随时准备贴到女孩的额头上。 “你……你怎么知道。“女孩有些惊慌失措的撒开抱住尹珲的手,她的心在狂跳,因为她从尹珲的身上感受到一个强大的威压。 尹珲的阴阳眼在黑夜中闪现出一丝亮亮的光辉,这一丝光亮让女孩彻底的绝望,连连倒退,想要跑出黑暗,一边狂奔还一边叫骂,粗暴的态度和刚才柔软女子的形象十分不相符:“该死的,竟然是阴阳眼。” 尹珲的阴阳眼穿透黑夜,看到女孩子那足有手指头粗细的吸血门牙,正贪婪的一张一合,似乎随时都可能咬上来。 这就是传说中的吸血鬼。 他心中很是惊诧,没想到西方的吸血鬼竟然大老远的来到中国,不知道他们来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日本的阴阳师,中国的道士,西方的吸血鬼,共聚一家夜总会,究竟会发生什么力气诡异波澜壮阔的故事?可想而知。 望着她逃离的身影,孤单而且可怜。但是他没有被外表所迷惑,仍旧是将手中的符咒丢了上去。 诡异浓密的黑夜,一道散发出黄色光芒的符咒划过空气,好像匕首一般的追向女孩。 她似乎感觉到危险气息,忙回头看了一眼,才发现那张符咒已经近在眼前。 手指头长的吸血牙齿,霍霍磨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丝丝鲜血从口中流了下来。 “吼!”她怒吼一声,看来她是怒了,准备和尹珲一较高下。 嗖嗖嗖。 但是吼叫声戛然而止,这阵风声过后,女孩的脑袋竟然横着裂成了两半,鲜血好像喷泉一样的从脑门上飞了出来,喷溅了足有三米多高。 女孩女性感魅力的身体被鲜血染红了,在诡异的夜里显得更是性感。她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倒在触目惊心的血泊中。 尹珲淡淡笑了笑,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被溅到的血液,道:“都是你自找的。别怪我。”说完便连连钻出了黑暗,唯恐会遇到什么别的危险。 逃出了黑暗,重新站在夜总会的门口,才喘了一口粗气。虽说此处奶香肉香弥漫,但是在霓虹灯的照耀下,他却感觉到十分强劲的安全感。 顺着那姹紫嫣红的霓虹灯走廊,他钻进满是暧昧的大厅。 五颜六色的灯光在房顶窜来窜去,大厅很大,足有两亩地。各种流氓打扮的非主流以及一些主流富二代在其中穿梭。 五六个凸起的台子上,五个脱衣舞娘正跳着性感火辣的脱衣舞,在DJ的衬托下,诠释着动物一般的狂野和激情。 “尹珲,这里。”荆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尹珲连回头看看,才发现原来荆棘他们在后面的一个小角落里安静的坐着,欣赏着房间的一切。 “处理完了?”荆棘好奇的问道。 “恩,处理完毕。”他警惕的望望四周,确保无人注意他们,才低声的回答。 “哦,那就好。”荆棘淡淡笑笑:“快坐吧。” 他也不再客气,在荆棘的身边坐了下来,双目无限柔情的看着穿着暴露的男男女女,心中满是可怜,对这帮丧失了最基本做人的道德底线的可怜。 “小姐,请你跳一支舞吧。”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走上来,温文尔雅的开口。嘴角那一丝柔情微笑,看起来训练了足足四五年有余。 身板硬朗,五官明朗,就连尹珲这个自诩为天下第一大帅哥的人,也有些望洋兴叹的味道。 宽大的手掌停在荆棘前方,双目充满渴望神情。 “好啊!”荆棘没有犹豫,伸出柔嫩的手掌抓住对方,一个优雅的三百六十度旋转,舞姿很是漂亮。那身晚礼服都随着这一转圈而掀了起来,迷倒四周不少的人。 这么一来,两人便成了现场的焦点。帅男俊女。 若是把两人形容为金童玉女,估计现场没几个人会反对。 两人出彩的舞蹈博得现场阵阵掌声, 看着优雅飘来飘去的荆棘,尹珲的心头竟然涌起了阵阵醋意,让他好不郁闷。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荆棘?不然为何心里酸酸的。 半个钟头的舞蹈过后,荆棘总算从那男子的怀中挣脱出来,两人坐在了另一个角落里,点了饮料和一些甜点,交谈甚欢。 他不知道两人到底在谈些什么话,不过看到他们哈哈大笑的样子,心里却总是有些堵得慌,恨不能上去把那家伙给暴揍一顿。 “奇怪了。“手术刀一边喝着饮料一边瞪着和荆棘谈话的男子:”荆棘以往都对男人很反感的,尤其是这种装模作样谦谦君子的家伙,但是为何今天竟然和一个讨厌男子类型相谈甚欢?玩笑可开大了。“ “是啊,我也看出了荆棘的不对劲了。”黄鹤楼也插嘴:“依我之见,荆棘肯定是怀疑那男子不正常,或许就是我们今天的对手呢。” 一边说着还一边看着尹珲,好像希望尹珲能发表看法一样。 他顿了顿,这才开口道:“我同意黄鹤楼的看法,都警觉一下,荆棘的能力大家都知道,她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证明那个男人肯定不简单。” 说完,还很绅士的饮了一小口威士忌,不过双目始终未曾从那个男人身上游离开,他现在恨不能将那人给大卸八块。 灯光音乐逐渐的黯淡下去,现在是交谊舞时间,荆棘和中年男子再次的跃然于舞厅,翩翩起舞。 “尹珲,请你跳舞吧。”柯尔道南有些涨红了脸,站在尹珲身前,娇嫩的右手有些胖乎乎的,他想若是捏起来肯定会肉感十足。 “好啊。”他欣然答应。从他涨红的脸上,尹珲能看得出柯尔道南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有勇气站起来邀请自己跳舞的。若是拒绝了,一向爱面子的柯尔道南肯定会更加的难堪。 尹珲肥大的手掌也伸上去,握住她的小手,起身。 配合着灯光音乐以及柯尔道南有些生疏的舞蹈动作,尹珲也开始迈动脚步舞动起来。尽管交谊舞对她来说简直比霹雳舞还要困难,他跳起来就好像醉酒的狗熊一样动作粗鲁,一点都不优雅。不过柯尔道南看起来挺高兴,挺兴奋。 因为在此刻,他已经不是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了,而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需要别人连哄带爱的平凡女孩。 也只有尹珲,才能给她这种享受。 第二五六话 如来神掌? 尹珲笨拙的扭动着身子,配合柯尔道南,但是急得满头大汗依旧不能跟上节奏,让她情何以堪。 一张国字脸,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他愣了一下,然后目光迅速的回退,想找出那张脸来。 因为他感觉那张脸带给他一丝危机感和熟悉感,总觉得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 但是当他的目光回退过去的时候,熙熙囔囔的人群早就淹没了那张脸,任凭他寻找,依旧寻找不到那张熟悉的脸。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他只当自己产生幻觉了,不再管他,扭过头准备继续的跳舞。 但是脑袋在转过来的瞬间,一双充满危机感的目光却射到自己身上,让她忍不住的浑身颤抖了一下。 目光再次触电一般的回退。 结果让她很失望,依旧没有寻找到那双熟悉的眼神。 “奇怪。”他全身都打起了警惕,目光在四处搜寻起来,他要找出,到底是什么人,会给他那种危机感。 一个陌生的背影,有些奇怪的从人群中穿过。他没有舞伴,只是昂首挺胸的看着站在高台上的脱衣舞娘,微微点头,似乎在冲她打招呼。 “这人有问题。”这是尹珲第一个印象,忙附身到柯尔道南的耳畔轻声细语:“柯尔道南,我发现有个人有问题,我去追踪看看,你先休息会儿吧。”说完,也顾不上柯尔道南明白过来,他伟岸的身体已经和他摩肩擦踵挤了过去,当她反应过来望去的时候,只有一张熟悉的冷漠背影。 “哎……”柯尔道南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重新退回到休息区,双目死死的盯着尹珲离去的方向。 她现在不在乎任务了,只在乎尹珲能快点回来,帮他重新温习一下刚才的感觉。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十五分钟过去了,尹珲依旧没有回来,柯尔道南有些担心了,想上去找寻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尹珲出什么事儿了。 顺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尹珲来到了卫生间的门口。 看着那身影在镜子前停驻了一秒钟,然后继续走进了卫生间,尹珲开始犹豫了。 或许男子从镜子里面已经发现了自己,跟上去的话,会有危险。 到底跟上去还是不跟上去?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啊!”一声惨呼,从卫生间传来。 尹珲毫不犹豫的闯了进去,一脚踹开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内灯火通明,放眼能看清楚里面的一切。 干干净净的地面,好像残留着一点的水渍,在灯光的照耀下竟然耀的他们睁不开眼睛。 “快出来?”尹珲明知是hi对方高贵,叫骂了一声,同时双手快速的虚空画符,随时准备对方的突袭。 呼呼。 轻微的气喘,甚至比针掉地的声音还要微弱。不过他依旧捕捉到了这声音,原本结在手上的结印用力的往上一推,噗茨一声,就好像烟花一样从手上释放出去,朝着头顶打去。 一个人,好像壁虎一样乖乖的吸附在墙壁上,正面朝上,此刻,他正反扭过脖子,双眼好像玻璃珠子一样瞪着尹珲,手上拿着一根绳子。 那张脸,竟然是如此的熟悉。 砰。 尹珲发出的结印还未打到壁虎的身上,竟然爆炸了,一串串的绳索透过光芒直冲向他,似乎要把他的身体给穿透。 “娘的,不好。”尹珲暗骂了一声,同时身体好像猴子一样的翻身一跃,从门口的缝隙里面窜了出去,然后迅速的关闭了厕所的门。 一张张细线好像头发丝一样的从玻璃上穿透而过,玻璃终于无法承受的住如此的打击,哐当一声碎裂了。 玻璃碎片从地面上凋零下来,而那些头发丝一样的丝线则疯狂的从空洞里拥挤而出,带着要夺人命的趋势攻击上来。 尹珲暗叫一声不好,快速倒退,同时快速的虚空画符,准备用结界将此处和外界隔绝,不让那些该死的头发丝闯出去。 “啊!”一个女孩刚从对面女厕所出来,就看到这漫天的乌黑头发,遮天蔽日一般的疯狂肆虐,当下便吓得蹲倒在地。 超短裙随着她猛然蹲下,竟然翻卷了起来。一时间,春光大泄,而且最让人振奋的是,女孩里面穿着的是丁字裤,而且看起来丁字裤很小,还有严重的偏位。这样一来,里面的大部分隐蔽的地区都能被一览无余。看的尹珲那叫一阵心惊肉颤。 他是一个处男,绝对无法承受得住如此重口味的攻击,内心蓬发起了男人最原始的欲望。 但是尚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贪恋美色,还是先将她救出来才是正道。于是慌忙跑上去,顾不上头发丝的阻拦,一把拽住女孩的手臂,硬生生的将他从里面给拽出来了。 “救命……救命……”女孩双目泛白,瘫软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喊着救命。 几个想上厕所的女同志看到这幅惨不忍睹的场面,都暗骂了一句:“这人肯定是刚从监狱里面跑出来的强奸犯,瞧把她给折磨的要死要活。” “是啊,我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这类人我们惹不起。” 一边说着,一边用看强奸犯的眼光看着尹珲,匆匆离去。 他也只能是自己苦笑,连连摇头。为社会主义为人民群众服务,到最后竟然落了一个这种下场。 心里那是一个字,惨啊。 一丝一缕的头发竟然纠缠在一块,顺着空间便飞了过来。直直顺顺的,就好像是一根根鱼刺一样的刺过来。 砰。 清脆的响声,那鱼刺竟然撞击在了早就布置好的结界上,看到那头发就好像蚯蚓一样的立刻弯曲了下来,产生一道道刺眼的光束,猛然推回到了厕所里面。 他才长长舒了口气,感觉心头的一个疙瘩终于被解开了。 但是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一阵紊乱的脚步声,从洗手间里面传来。 随着心跳的频率,地面也随着脚步在微微颤抖。他的心猛然下沉,想起当初和这个阴阳师交手时候的情景,一幕幕危险镜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刺激的他流了一身的冷汗。 不错,这个阴阳师不是别人,正是渡边淳。当初他就是从渡边淳的手中救下了桥姬。 再从这件事联想到桥姬的失踪,他感觉两者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因为这一切实在是太巧了。 难道是渡边淳将桥姬给抓了去?心中冒起这样一个念头,让他的心冒出了一层冷汗,若真的那样的话,可就糟糕了。 啪啪,啪啪。 脚步声在逐渐的增大,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从洗手间里面跑了出来。 渡边淳那标志性的微笑始终挂在脸上,让人捉摸不透。 “小子,我们又见面了。”蹩脚的日语从渡边淳的嘴里飞出来。 “是啊,哼哼,不过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因为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尹珲带着胜利者的口气回答,并且在快速的倒退。因为他明白两者之间实力的悬殊,不是靠着充足的自信就能让他取胜的。 “好啊,那我就领教领教你的功夫。哼,上次是你耍赖才得以让你逃走,今天我倒要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树让你爬。”一边说着一边威逼着走上来,脸上始终挂着那副熟悉的微笑。 “哼,你最好考虑清楚了,上次能把你逼走,这次我同样能把你给逼到绝境。”尹珲依旧用厚脸皮当盾牌,威胁着阴阳师,心想就算实力不如你,心理上怎么的也得胜你一筹,否则对不起我们茅山敛宗传人的称号。 “哈哈,哈哈,小子,你够狂妄,老夫佩服,佩服。”他一副讥讽的语气缓缓靠上来,面容上堆砌着微笑,始终都是那种杀死人不偿命的微笑。 也正是这幅微笑,让尹珲从气势上已经输了对方。从容不迫,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仿佛胜利在卷的感觉。 “少跟我废话,没有完全准备,我会贸然闯进来?看招!”说着,丢出去了一张符咒。 “吃老子一记中国传统的如来佛掌。”一边喊着一边转身躲开,好像是害怕这一掌的威力伤害到他一样。 “如来佛掌?”渡边淳用蹩脚的中文也吃惊的倒吸一口凉气。在中国呆了这么长时间,多多少少了解一些中国文化,知道如来佛掌的厉害。 据说如来佛掌的继承者都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才能修行,难道是之前自己真的判断错误?面前这个相貌平平的中国小少年,果真是如来佛掌的传人?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他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忙施展全部的功力,连连后退,要躲避那追来的符咒。 但出乎意料的是,符咒竟然好像黏上他一样紧紧的追着他。 “该死的小子,算你狠。”看到面前空荡荡的洗手间,他明白尹珲早就逃走了。他随手一挥,卷起的风便直接将符咒给击落在地。 “敢骗我。”渡边淳生气了,脑门冒起了一阵青烟,气喘吁吁的追了上去。 上次尹珲害死式神不死罗生门,还让酒吞童子失去控制,最后狼狈而逃的仇怨现在还没化解,再遇到今天被戏弄的事情,让他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手上攥着一大把的线索便匆匆追上。 尹珲知道渡边淳的厉害,不敢独自对抗,准备找到荆棘共商讨对敌方案。 拥挤喧闹的人群,人声鼎沸,目光焦急的在人群中搜寻,但是依旧无果。 “不好,肯定是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我们都被敌人给引散了。”说完更加焦急的钻入了人群,想寻找到其余众人的痕迹。将大家集中到一块。 若是被敌方各个击破,不可思议小组的实力很可能功亏一篑。 心中越发着急,脑袋就越是生锈不能转动,嗡嗡作响,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行动。 身后,一股威压在逐渐的逼近,那种感觉他熟悉,渡边淳肯定是追上来了,他不会这么轻易放了自己的。 实力悬殊,对站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所以他没有停下脚步对敌,而是继续寻找荆棘等人的身影。 嗡嗡嗡嗡。 一阵迷茫的咒语在耳畔响起,就好像是和尚念经时候发出的声音。只是奇怪的是,虽然声音听起来是在耳畔,但是周围哪有什么人影。 顾不上那么多,那咒语就好像在指引他往某个方向前进,便悄悄的跟了上去,管他最后看到的是对手还是自己人,从这喧嚣头疼里逃窜出去才是王道。 嗡嗡嗡嗡,声音时急时缓,时而令人神经紧张,时而让人浑身松散。不知不觉中,尹珲竟然来到了大门口。 门口处,几个保安排成一排堵住了门口,脸色平静的望着大厅里面晃荡的人群,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是雕塑一样。 “麻烦借过。”尹珲听得真切,声音是从保安身后传进来的,便想走到后面去看看 “嘿嘿,嘿嘿。”木讷好像机器发出的声音一样,那排保安竟然集体开口。 脑袋立刻懵住了,这阴森笑声实在是太熟悉了。在飞机肇事的地方,化为阴阳师傀儡的新兵蛋子就是这种笑容。 难道这些保安也已经变成了阴阳师的傀儡?想到此处,他浑身颤抖了一下, “给老子滚开。”手术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同时一个肉感十足的手臂拍到肩膀上。 他警觉的回头,发现是手术刀,才放下心来道:“手术刀,你怎么来这里?” “我好像听到某人在召唤我,所以过来看看。”虽然他尽量压低声音,但是仍旧能清楚的听得出来话语之中的紧张态度。 “恩,我也听到一个声音。”尹珲开口回答。 “你也听到了?”手术刀有些诧异:“原本那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还认为是我产生的幻觉呢,不过为了确认一下我才追过来的。这么说来,那声音不是幻觉了?”手术刀有些放松下来了:“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召唤我们。喂,你们没听到吗?给我让开。” 那些保安依旧安安静静的挡在路上,没有要让开一条路的迹象,让手术刀那是一阵恼火啊。 “好啊,你们这帮该死的东西,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们。”说着,右手一探,从怀中抓出了瑞士军刀。 散发出森森寒光的军刀在手掌上打出了一片刀花,最后刷刷刷刷的划破空气刺了上去。 他做事自有把握,已经将速度降到了最低,只要这帮保安不是傻子,稍微一躲闪便能躲得过军刀的攻击。 事情很急迫,所以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可是让人惊诧的一幕出现了,排成一字型的保安非但没有躲闪,非但是面露凶光的嘿嘿笑起来。 看着军刀直勾勾的刺向最中间那个保安的右眼,手术刀甚至忘记了呼吸。就算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追上去将军刀拿下。 可是目睹这一切的尹珲非但没有担心,反倒是有些大快人心。既然他们是敌手的人,就算砍成两半也是应该的。只是说手术刀暂时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而已。他若是知道了,恐怕下手就没这么轻了。 噗嗤。 就好像是扎在了皮球上一样,脑袋竟然漏气了,扎到眼珠子上的瑞士军刀也被反弹力来,鲜血好像喷泉一般从眼睛里飞溅出来,甚至飞溅到了天花板上。 看着弹跳回来的瑞士军刀,手术刀那叫发愣啊,他从来没见到如此诡异的场景,武器竟然是用这么诡异的方式回归过来的,他都有些不敢接了。 可是不接的话刀肯定砍到尹珲身上,只好硬着头皮伸出手掌,并且顺利的捉住了飞驰而来的军刀。 扑刺刺,扑刺刺。 军刀顺利的停住了。 而军刀上,一只黑色乌溜溜的眼珠子则因为惯性继续在刀片上滑行,并且最后滑到刀柄上的时候,被切割成了两半。黑色的眼瞳也被分为了两半,砸到手术刀的脸上。 黑色和黄色冰凉的液体流成了一条河,顺着他的腮帮子流了下来。 手术刀愣住了,不过三秒钟过后,他便明白过来。 这一排保安,很可能是对方的手下,所以刚才那一刀也根本算不上是犯罪。 想明白了这些,他的胆子也大了起来,瑞士军刀挥舞起来也没有了顾忌,疯狂冲上去,想要把对方给杀光。 尹珲可没有手术刀那么冲动,此刻的他明智的很。 发生了人命案件,而且还是如此的血腥,大厅里的人不可能察觉不出来啊,但是为何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发出惊呼惧怕声呢? 看着早就冲到保安包围圈里面的手术刀,他也只能是连连叹气,然后回头,看看人群到底是什么反应。 可是在他转身的时候,还是被面前的场景给吓住了。 足足一百多个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立在现场,一句话不说,只是双目无神的盯着尹珲。 他有些惊慌了,连连欠身想躲开众人的目光。 随着他的躲开,那帮呆立的人,目光也开始朝着他的方向挪过去。 全身三亿多个毛孔全都张开了,心脏在碰碰狂跳,难道这些人全部都被日本阴阳师给控制住了? 第二五七话 道姑是老子的另一半 穿着半裸装的小萝莉,晚礼服淑女打扮的靓女,以及挑逗姿势站立着望着他们的风韵犹存少妇,都是那么的安静,都变成了小木偶,任人摆弄。 他忍不住轻轻的伸出手去,想摸一摸临近的一个脱衣舞娘。她刚刚到了换班时间,从舞台上走下来了,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直立的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全身上下,除了豹纹胸罩以及豹纹短裤外,再无其他,给人一种野性的激情。 “别动,不要碰她们。”突兀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尹珲愣了一下,忙抬头看了看。 荆棘的胳膊上,一个巴掌大小的地方血肉模糊,鲜血正从伤口处流出来。她的双目微红,似乎有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面打转,很明显是有些承受不住伤口带来的痛苦了。 “怎么了荆棘,发生什么事了?”尹珲忙开口问道,同时欠身从人群中闪过,想看看荆棘的伤口到底严重不严重。 “别管我了,先救人要紧,把其余人召集过来,到门口集合。”她一边说着一边拖着残破的手臂走到保安的围剿中,想帮手术刀解决掉几个保安。 “好!”事不宜迟,上头已经交代下来了命令,不得不从,一边呼唤着柯尔道南等人的名字一边焦急的在人群中搜寻,希望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尹珲,我在这。”柯尔道南紧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侧过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柯尔道南同样愣愣的呆在人群中,一动不动。 “怎么了柯尔道南?”他的第一念头就是柯尔道南肯定是遇到危险了,想要上去将她从人群中拖出来。 “不要过来。”似乎明白尹珲要做什么,她连连阻止:“不要碰这些人,他们都被下了蛊,若是不小心触碰到他们,你就会中蛊。”她的声音满是恐惧,甚至让尹珲也真实的感觉到那丝恐惧的氛围了。 “被下了蛊?”尹珲不理解的摸了摸脑袋:“难道我们的敌人不仅仅是日本的阴阳师,还有云南等地的蛊师?” 他知道,会用蛊的都是云南那山旮旯里面的蛊门传人,据说在解放前便已经被当做四旧的一个分支给出去了,没想到竟然顽强的挺到现在,让尹珲有些佩服小小蛊门的顽强了。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们的症状很明显就是中蛊了,不要管我,按照荆棘的吩咐做事就好了。”柯尔道南好似一尊木雕,立在人群中一动不动。 但是尹珲却并没有丝毫要走开的意思,只是埋头苦思的在她身边踱步,思考着如何才能将她给救出来。 “尹珲,听我一句,不要再煞费苦心了,你是没办法将我救出去的,这些中蛊的人生命力顽强,而且燃点一触即发,到时候别赔了夫人又折兵。”柯尔道南看尹珲,似乎想救她,也是替她着急。 心头另外还弥漫着另一种感觉,让她的嗓子有些发堵,好像感激,感激尹珲为了救自己,竟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尹珲,快点,这是命令。”她再次正色道,让人不容抗拒。 谁知他竟然好像没听到一样,连头都没抬,只是弯曲手掌虚空画符,而后冲着人群打去了一个结印。 砰砰。 结印在半空中横飞过去,将集中在柯尔道南身边的蛊虫给清理掉,形成了一个个的诺骨牌效应,徐徐倒下去,一个挨一个的倒下去。 柯尔道南心一惊,心中惋惜:“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要是被中蛊的人给砸到的话,自己也肯定会变成他们的一员。” 人群三五成群的继续倒着,摔倒在地上发出啪啪的脆响,看的柯尔道南全身发麻。他不明白尹珲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难道是想害死她?还是他拯救自己的计划其中之一? 一想到后者的可能性,心中的恐惧竟然消失了一大半,相反却是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想要看看,尹珲到底舍不舍得拿他的性命换来自己的生存。 果真,他看到尹珲正手忙脚乱的将身边的一些木板啊什么的丢到摔倒的尸体上面,而后快速的踩上去,不让双脚碰到他们的身体,朝着自己的方向挪动过来。 看来他真的是准备过来救她的了。 “柯尔道南,把你的手给我。”在她周围的尸体即将倒下去的瞬间,尹珲伸出双手喊出声来。 她很配合的伸出手掌,同时闭上眼睛,她有些绝望了,不过绝望中心头还是装着满满的喜悦之情,她高兴的是,尹珲是愿意冒着自己牺牲的危险来救她的。 “振作起来,柯尔道南,振作起来。”尹珲看柯尔道南颓废的笑容,鼓足嗓子大声的喊道:“听我的口号,我喊到三的时候,你就用力的往上跳,明白了吗?1^2^3^!” 尽管他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不过最后一刻的挣扎还是必须的,用力的点了点头,在听到尹珲喊出三的时候,使出吃奶的劲,双腿用力一跃。 有人说,人的身体在最后的一刻会迸发出无尽的潜力,而柯尔道南的处境已经满足了施展出潜力的各个条件。所以她感觉到身体竟然腾飞了起来。一股力量来自脚下,另一股力量则是来自手臂上。 宽大厚实的手掌带给自己的力量,远比双脚的力量大,她感觉身体就是在手掌的拖动下在半空缓缓挪动。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脑袋朝下的立在尹珲的手臂上,中蛊之人,已经全部倒在地上。 两人好像玩耍杂技一般,怔怔的立在原地,四目相对,电光火花,电闪雷鸣,激荡的两人内心澎湃激昂,一种叫做激情的东西在两人眼神中交流着。 “阿弥陀佛,少儿不宜。”鸟鸟大师那标准的色狼声音从身后传来。 尹珲连连倒退,同时轻轻的放下柯尔道南来,直到两人来到比较安全的地带,尹珲才终于松开手,让柯尔道南从上面下来。 “鸟鸟大师,有什么发现。”顾不上和柯尔道南寒暄,尹珲连连开口问道。 “发现?你们没发现吗?看看。”鸟鸟大师双手合十横在胸前,一副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面容:“看看被你害死的世人吧。” 脑袋点头,示意两人看看身后。 他们忙回头。 不过这惊鸿一瞥,还是吓到两人了,若不是今天亲眼得见,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如此血腥如此暴力的画面。 数百个人杂乱无章的倒在地上,身体开始逐渐的化为脓水,眼睛头发什么的统统从骨头上掉落下来,皮肤肌肉什么的,爬满了白花花的蛆虫,在霓虹灯的闪耀下,竟然散发出黄黄绿绿的光芒。 不知不觉,黄色的脓水已经汇聚成了一条小河,在这个不大的大厅里面四处流淌,他们脚下也已经有些湿润了。 灿灿白骨在蛆虫的蠕动下若隐若现,现场已经看不到丁点的好皮肤,当然,除了柯尔道南等人。 砰砰砰砰。 一阵脆响,几具尸体从门口的方向抛飞过来,并且很快的便坠落到了尸体堆上面,溅起了一层层的尸水和脓水。 “娘的,这该死的手术刀。”尹珲已经辨认出来了,那几具尸体其实是刚才堵在门口的一排保安。而对付他们的,嫣然是手术刀。从横飞的尸体看来,手术刀是胜利了。 一边骂着一边找地方躲避飞溅起来的尸水。他可不敢确定,中蛊之人身体化为的脓水不会传染。 “其他人呢?”尸体落定之后,手术刀才一边擦着军刀一边跑过来,脸上满是惊慌诧异的表情。很显然,是被现场的一百多具尸体给镇住了。 刚才还活生生的两男俊女,怎么转瞬间就变成了这幅德行,令人作呕。 “荆棘呢?”尹珲并未回答,只是看着手术刀身后空荡荡的,便好奇的开口询问。 “在这……咦?人呢?”手术刀甩手指了一下身后,但是回头看的时候才发现,身后空荡荡的,哪有什么人,才明白荆棘不是跟在自己身后:“奇怪,刚才还跟着我的?” 砰。 又是一声脆响,上空,一具尸体快速下降,最后好像流星一般陨落在脓水之中。 尹珲仔细的辨认了一番,看他的衣着打扮,肯定是日本阴阳师的行当中人。 “奇怪,阴阳师怎么……难道是荆棘?”他忙抬头,果真看到穿着紧身牛仔裤的荆棘正从上面欣然跃下,双目严谨的盯着倒在脓水之中的阴阳师。 啪。 她的双脚稳重的接地,顾不上多说什么,只是上前便语气严肃的命令众人:“都跟着我,不要落下。” 没有多问,单单看她平日里不怎么显露的紧张表情也能看得出来,这次他们是真的遇到大麻烦了。 从这里到门口不到百米,用不了半分钟绝对可以过去,不过看荆棘的紊乱的脚步,恨不能一步飞过去一般。众人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让荆棘如此的惊慌,只是各个心头都敷上了一层阴影,感觉事情肯定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几人终于从门口逃窜出去,这才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仍旧被纸醉金迷给包裹住的豪华夜总会,都有些感慨。 外表看起来那么鲜亮,谁知道内里竟然是那么的血腥如此的危险呢? 不过荆棘好像仍旧对这家夜总会感到惧怕一样,继续命令众人跟着他逃离此处:“都不要停下,继续跟我走。” “怎么了荆棘?”尹珲开口问道。 “废话少说,快点跟上来。”荆棘并未多作答,只是干脆简洁的吩咐命令道。 听她如此严峻的口吻,众人也来不及多想,只是疯狂的跟在荆棘后面逃离,想要从此处逃窜出去。 “阿弥陀佛,这该死的道姑,怎么还不出来。”鸟鸟大师长准备逃走,却忽然发现道姑还是没跟上来。狙击手特种兵爆破手黄鹤楼也都已经从里面窜出来跟上队伍了,唯独不见道姑的身影。 “不行,那老家伙脑袋最不灵光,我得去看看,那该死的老娘们不会是被阴阳师给纠缠上了吧。”虽然话语中满是脏话,不过却是充斥着满满的关怀。 话毕,直挺挺的站住身子,毫不犹豫的扭身便准备冲进去。 “喂,你他娘的干嘛去。”尹珲站住身子,一把拉住了准备返回去的鸟鸟大师:“听上司的命令。” “听个屁啊,道姑是老子的另一半,我可不忍心下辈子就单身离去啊。阿弥陀佛。”他又念了一连串的佛号,猛然挣脱了尹珲的手掌,脚下生风,身影消失在有些暗淡的黑夜里。 第二五八话 火灾现场 “都给我跟上来,都他妈的快点……”荆棘竟然骂了起来。 竟然能让一向沉稳镇定的荆棘慌张到如此程度,可想夜总会里到底有多么可怕的威胁,毕竟荆棘这种天塌下来都不带眨一下眼皮的人,是不可能如此轻易的便露出如此慌张神色的。 众人心头都被荆棘给抹上了一层疑惑,不明白这夜总会里面到底有什么。 荆棘带着众人钻入了旁边那条完全被黑暗占据的小胡同内,然后命令众人:“趴下,都给我趴下。” 听她这么一说,黑暗中刷刷刷刷响起匍匐在地的声音。他们相信荆棘,他的命令绝对对他们有利。 轰隆,轰隆。 在手臂接触地面的瞬间,晴天一声大霹雳,夜总会的方向,竟然冲天而起一股大火苗,好像有一只火箭从里面发射升空一般形成了一个大蘑菇云。 还未等他们看清楚,那蘑菇云产生的空气冲击波竟然波及到了眼前,强大的力量生硬的撕扯着他们的身体,好像要把他们从地面掀起来一样。 幸亏他们的手臂牢牢抓住地面,否则早就随着这一阵空气飞到半空,然后任凭空气将他们的身体撕碎。 轰隆隆,轰隆隆。 一声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二连三的从夜总会的方向炸响,同时一波波的空气振动波想要掀翻他们的身体,但是并未得逞。 此刻他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将自己牢固的固定在地面上,若是稍微有一丝粗心大意,那么将会化为一阵烟灰,随风飘散。 轰隆的爆炸声让他们的耳朵里面充斥着满满的噪音,任凭他们如何的想要驱逐掉这些让他们脑子浑浊的噪音,都无济于事。 不知道在这种情境中坚持了多久,当最后终于是听不到那要撕碎身体的声音后,才一个个的从地面爬起来。 此刻,他们一个个全都变成灰人了,全身上下全都是土灰,夜总会的爆炸产生的碎屑,即便只有一小部分的落到这个地方,不过依旧将他们完全的覆盖住了。 “咳咳,咳咳。”尹珲咳嗽了两声,吐了一口浓痰,清理了一下口腔,这才敢捂着嘴开口道:“这……这是被阴阳师安排的定时炸弹?” 荆棘点点头,然后看了看被炸成一座废墟的夜总会,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道:“好了,今天的胜负已经见分晓。” “见分晓?咱们还没有真正交手啊?”柯南道尔一脸不甘心的凑上去:“走,咱们现在还有机会。” “站住。”看柯南道尔要往夜总会走过去,尹珲一声令下喊住了她:“不行,你不能去。” “尹珲,鸟鸟大师和道姑还在里面,现在去救他们还来得及。”柯南道尔声音带着哭腔,她最希望的是尹珲能站在自己这边支持她,他怎么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合作了十几年的同事就这样死去呢? “柯南道尔,你醒醒吧,既然他们有能力让这么多人中蛊,并且在如此缜密的夜总会里布置下炸弹,那么他们的威力足以把我们所有人都炸成碎片。鸟鸟大师和稻谷……好了,你要接受事实。”尹珲凑上去,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胳膊,好像这样就能把她从沉迷中晃醒一样。 “尹珲……你……太让我失望了。”柯南道尔好像发怒的狮子一样甩开了尹珲的手臂,然后转身准备去夜总会的废墟里面搜寻两人的身影。 “你听我说,你这样去明摆着是去送死。”尹珲顾不上柯南道尔的反抗,一把抓住她细嫩的胳膊。 一个坚硬的东西,咯了他的手一下。 “嘶。”因为疼痛,柯南道尔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顾不上许多,尹珲一咬牙,刺啦一声撕开袖子。 一块玻璃碎片穿透衣服,扎入了胳膊的肉里,鲜血正往外涌。 “你受伤了,怎么不早说。”尹珲一副责备的语气,然后强硬的将柯南道尔拉入怀中,用身体固定住她,不让他动弹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帮忙止血啊。” 手术刀黄鹤楼两人这才从刚才的惊诧中反应过来,凑上去,一个拿绷带止血,一边掐住手臂处,压住血管。 熊熊大火,照亮了这个小胡同,黑暗被彻底的驱逐了。 不过仍旧有一个地方,被断壁残垣给遮挡住了一个暗影。荆棘正安详的端坐在里面,好像仙女一样。 看着几人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柯南道尔的伤口,她笑了,笑的那么璀璨,夹杂着淡淡的哀伤。 从尹珲等人的方向望过去,他们是看不到荆棘的悲伤表情的。 荆棘的左手轻轻撩开右手臂的袖子,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呈现在面前,鲜血顺着纤长的手臂缓缓流下来,滴答滴答的轻微的响,混杂着眼泪落地的声音。 不过这轻微的声音在大火燎原一般的噼里啪啦声音中显得微不足道,没人注意到。 荆棘还清楚的记得,在刚才趴倒在地的瞬间,一个阴阳师正从爆炸的夜总会的顶层飞起来,同时扔出了一把类似于刀片的闪闪发亮的东西,目标直指尹珲的脑门儿。 速度太快,容不得她反应。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出胳膊去阻挡。那刀片从胳膊上划过,终于改变了轨迹,最后深深地钻入了水泥墙面里。 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还在脑海中上演,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视别人生命如草芥的自己,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替别人挡一刀呢? 她一边看着柯南道尔乖巧的趴在尹珲怀中,被手下七手八脚的处理着伤口,一边独自收拾着自己的伤口。 一滴咸涩的泪水,轻轻的滴入了嘴中,他轻轻的舔了一下,有些发苦。 “这是怎么回事?这液体是什么?”荆棘停住包扎伤口的手,轻轻的擦拭了一下。 “领队?领队在哪?”黄鹤楼清点人数的时候,却忽然发现荆棘不在身边,心咯噔跳了一下。 “我在这。”荆棘忙回答,慌乱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从角落里走出来。 “哦,我还认为你去夜总会的废墟里面了呢。”黄鹤楼看到荆棘,这才放下心来。 “对了,你的助手老毛呢?怎么不见他的身影?”荆棘一愣,这才想起来,一向和自己形影不离的助手老毛,在刚才对付几个保安蛊虫的时候,竟然神秘的失踪了。 “难道是……老毛还留在夜总会里面?”荆棘的目光最后射向了夜总会的废墟,看着那冒着阵阵青烟的狼藉,冷冰冰道:“现在我命令你们老老实实的呆在这,谁若是敢违抗命令,格杀勿论。” “哼,真是一个冰块,自己最亲密的朋友死在废墟里面,连给个悲伤的表情都感觉是浪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柯南道尔竟然愤愤的说了一句。 “记大过一次。”荆棘冷冰冰的语调喊了一声,同时背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 他感觉自己的后背沉甸甸的,好像背负着千斤重的东西,连喘气都没有那么自由了。 “阴阳师肯定是在附近埋伏好了,只等着我们进去,他们这是准备瓮中捉鳖,我们不要感情用事。”尹珲明白荆棘的考虑,不无道理。 柯南道尔也就这么一个毛病,重感情,经常性的被感情冲破头脑,也是荆棘对他这个小组组长的顾虑之一。 领导者,必须有当断则断的气度,不能被感情给迷了头脑,而尹珲在这方面则做的很好。 其余人都不说话,只是呆呆的寻找好各自的隐蔽点。 现在敌在暗我在明,行动起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而且依据现在的形势判断,鸟鸟大师和道姑以及老毛很可能已经丧身火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阴阳师已经胜利了,他们再继续反抗也只能是做无谓的牺牲而已。 他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等待天亮。 一夜,他们都处在极限的危机感之中,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唯恐来无影去无踪的阴阳师会从某个角落里钻出来。 心头一直装着慢慢的悲哀伤心,虽然他们还未亲眼看到鸟鸟大师和道姑惨死夜总会的情形,不过这件事也是八九不离十了。 在最后一刻,鸟鸟大师终于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其实,他愿意陪道姑一起死。 这已经足够了,不用过多的言语表白,即便以前有不少的误会,即便以前两人有着许多的仇恨,不过在最后陪她一起殒命的瞬间,所有的误会和仇恨全都化为了美丽的爱情。 这种伟大的爱情,催人泪下。 胳膊上的疼痛,让她一次次的窒息,不过她还是咬牙坚挺过来了,额头上冒出的一层汗水流入眼里,酸涩无比,不过她用力的眨眼皮,还是没能让那一滴泪水落下来。 柯南道尔过度劳累的身体有些垮掉了,倒在尹珲温暖的怀抱中安心歇息。 特种兵魁梧的身体在最前面,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若是有敌人逼上来,他会第一个阻挡住。 狙击手躲在暗暗的角落里,随时准备喂敌人子弹吃。 手术刀和爆破手黄鹤楼三个人则是背靠背的斜倚在一块打坐,警惕的看着四周,阴阳师发现他们的瞬间,就会提醒大家。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夜,等到传来鸡鸣声之后,尹珲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轻轻的唤醒倒在怀中的柯南道尔,换了一个姿势。 为了不弄醒柯南道尔,他一个姿势坚持了一整晚,弄得现在全身发麻。 稍微活动了一下,总算是感觉浑身有点力气了。 东方,鱼肚白逐渐的显露而出,太阳升起还有一段时间,他们依旧不敢有所行动,对手不可能就如此轻易离去。 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夜总会的火灾总算是招来了消防队。警笛声响起,几人才算是彻底的放下心来。 就算对方实力在强悍,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暴露在如此众多的群众眼下。否则围观群众的吐沫星子也能把他们给淹死。 “咱们走吧。”荆棘开口,然后从暗影处走了出来。 一晚上的低温,让她的肌肤冻得有些发紫,她双手捂着肩膀,看着忙碌的消防车,脸上才显露出丝毫的疲惫感。 “走吧。”尹珲看着仍旧蹲在地上的柯南道尔,轻轻的将他扶起来。 跟在荆棘身后,众人走向了消防车。随车的医生在知道几人身份之后,好像见到亲爹一样手忙脚乱的收拾起伤口来。 透过救护车的车窗,勉强能看到窜出半空三丈的火苗子以及迎面而上的水柱,水火不容,高温的烈火遇到凉水所产生的轻微爆炸,冒出的滚滚浓烟也化为一个巨大的怪物,在半空张牙舞爪,将救护车包裹。 躺在担架上,尹珲才感觉到浑身上下透出的疲惫,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竟然昏沉入眠。 夜总会的废墟之上,几十个消防员正端着水枪灭火。随着火势越来越小,队长一声令下,救生员嗷嗷的冲上去,开始进行抢救。 尽管他们心中明白,能在如此奇大的火灾中幸存下来,可能性几乎为零,但他们还是有模有样的搜寻着,做做样子给周围的群众看。 一个年轻的救生员穿着新鲜的救生员衣服,在废墟中胡乱的扒拉着,他最害怕的便是在手下会忽然出现一具尸体。 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哪见过尸体,以前参加工作的时候也就是想在队伍里混混而已,哪想到第一次参加任务竟然是直接的和尸体接触。 哗啦啦,哗啦啦,他忍住喉咙处一次次想冲出来的食物,半闭着眼睛扒开一个个的黑色废墟。 一个有些发白的东西出现在面前,在黑色的废墟里面很是显眼,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便伸手准备将那东西拿起来细细观察。 或许那时什么人遗落的黄金或者贵重物品呢。 但是没想到那东西坚固的很,牢牢的被固定在地上,任凭他用力的拉扯也无法将他从里面拉出来。 “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慢慢的探手上去,忘记了恐惧,深呼吸一口气,憋着吃奶的劲用力一拉。 咔嚓一声,白色的东西终于断裂了,他带着胜利者的姿态举起手臂,端详那件好容易才被拿出来的骨头。 骨头,人小手臂的骨头,上面似乎还带着一些腐烂不堪的肉以及一些被烤焦的小虫。 “啊,骨头,骨头……”他疯了一般将手中的骨头给丢了出去。 骨头随着他一用力,从手上甩了出去,不过一滴浓浓的液体从骨头上面的腐肉滴落到他眼睛。 针扎一样的疼痛从眼睛处传来,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然后用手捂住眼睛。 但是痛苦竟然加倍的蔓延开来,就好像是洪水泛滥一样。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了?”那个年轻的消防员心中惊慌,用手捂着脑袋啊啊乱叫。 一个圆鼓鼓的东西忽然从眼睛里面滚落出来,落到手上。 他愣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将手从眼睛上挪开。 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带着浓密的鲜血,黑白分明的眼珠还在动来动去。 竟然是他的眼睛。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年轻消防员大吼大叫起来,痛的在地上打滚。他感觉眼眶处有几百只小虫子在撕咬着他的肌肉,要把它全部的给吞噬掉。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队长注意到在地上打滚的消防员,忙跑上来,问道。 但是消防员只顾着痛苦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哪有精力回答他啊。 “来人,快点把他送到救护车上去。”队长忙下命令,他的心里飘过一丝不祥的预感,感觉这个年轻的消防员肯定是被什么东西给伤到了。 “走,走,把他抬到车上去吧。”一个虎背熊腰的壮年大汉叫上另一个同伴,然后走上来要抬起他。 两个大汉手忙脚乱的抓住他的双手双脚,开始往救护车上抬。 啊! 随着那个年轻消防员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捂住脸的双手从脸上徐徐放下来。 面部五官全都被密密麻麻的蛆虫占据,眼眶处是两个黝黑的洞,四周爬满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整张脸上,看不到一点好皮肤,全都被虫子给咬的糜烂,血肉模糊,黄水直流。 “啊!”两个中年大汉也被年轻人如此的一副模样给吓到了,尖叫一声,纷纷撒开了手。 年轻人的身体从半空缓缓坠落下去。 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是噗嗤一声,鲜血好像喷泉一般从心脏里飞溅出来,一个削的尖锐的木桩子从胸口处探了出来。 刚才年轻人的心脏位置,正好是落到了木桩子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经验老道的队长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吓得连连倒退了几步,并且打开了扩音器大声地喊了起来:“全体给我集合,不要砰现场的任何东西,迅速撤离,马上撤退到这里来。” 第二五九话 为爱而逝 听到队长的命令,早就想罢工的队员纷纷从废墟上往回走着。 看到所有的队员全都从废墟上撤回来,队长才舒了一口气,命令众人倒退,将火灾现场先用黄色的警戒线围起来,不让围观群众凑上来。直觉告诉他,这个火灾现场肯定不简单。 “父亲,我发现一具骷髅。”一个模样俊俏的小少年,忽然从一个灰烬堆的后面探出头来,看他全身都沾上了黑色的灰烬,不过依旧无法遮挡住面部那精巧的五官所散发出来的俊俏气势。 “孩子,快点过来。”队长看着那张灿烂的笑脸心猛然紧缩了一下。 那个消防队员是实习队员,同时也是队长的儿子,是他这个队长飞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个不成材的儿子给拉到消防队的。 这一次本来是想锻炼锻炼他,不过现场火灾的严重程度还是超出他的想象。但是既然已经来了,总不能护短吧,只好让他参加了救援。 但是没想到不肖子急于要用功勋来改变父亲的偏见,所以刚才父亲在着召集队伍集合的时候,根本没有听从。 “逆子,快点给我过来。”队长用父亲的威严震慑住了他,他愣了一下,还是乖乖的走过来了。 “小心点,千万不要让皮肤接触到火灾现场的任何东西,尤其是骨头。”队长小心谨慎的警告着他,心碰碰狂跳。 不过事与愿违,咔嚓一声,他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上面,那承受的东西竟然断裂了,一个没防备,身子直直的陷了下去。 一个人头骷髅被弹了上来,然后快速的下降,最后稳当当的砸中了脑袋。 砰。 他有些头晕目眩,不过被人头骷髅给砸一下还是让他心中发慌,加快脚步想要跑出去。 “啊!”在人头骷髅坠落下去的瞬间,队长父亲的心猛然下沉了一下,他感觉儿子命不久矣。 果真,他看到儿子的头顶上,一缕缕的头发开始从头上飘落。 “站住,给我站住,不要跑过来。”队长忙举起手枪对准了儿子。 “啊,父亲,头好痛啊,我的头好痛啊。”他开始嘶嚎起来,双手捂着脑袋大声的痛哭起来,脚步依旧没有停住的迹象。 “儿子,给我站住,否则我就开枪了。”他知道,若是他闯过来的话,现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再有生存的机会了,他不能因为儿子的一条命,而让这么多的手下白白牺牲。 “父亲……啊……”随着他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头皮竟然好像帽子一样被他从脑袋上给摘了下来,血肉模糊的头皮之上,满满的全都是蛆虫。 不过这剧痛依旧没能阻挡住前进的脚步,他依旧是惨嚎着跑向父亲。 十米……五米……三米…… 再不开枪就来不及了,他在心中掐算着,双目神情的望着儿子,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牺牲自己的性命换取儿子的性命。 搬动扳机的手指好像被打了麻醉剂,根本用不了丝毫的力气。 两米……一米……马上就要钻入人群中了。 其余的人都被这幅场景给吓得愣住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 咔嚓。 手枪被队长诶丢掉,他好像一颗流星一般扑到离自己不到一米的儿子身上,将他扑倒在地。 啊! 又是一阵惨叫,鲜血再次飞溅起来。不过这次是会从儿子的眼睛里面飞溅而出,飞了足足有两米多高。 “把附近给我封锁起来,报告上头,在没有上头的指令之前,绝对不要进来这片区域。快点把附近居民疏散开……” 他还有许多话没说,但是现在已经没力气了,因为胸口处有些漏气,他怎么用力也无法将这股力道给提上去,嗓子处只能发出轻微的喘息声。 他用力的翻过身,却发现胸口处的皮肉竟然已经烂掉了,露出了里面的器官。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滚……”队长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骂了一句。 人群好像受惊的蚊子一样一哄而散,四处逃窜。 病房内,荆棘一边听着柯南道尔的报告,一边暗自伤神:“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把蛊虫的事情给忽略了。否则国家也不用花费如此巨大的人力物力来平息这次的霍乱了。” “领队,这不怪你,任谁也不会想到这种可能性,你不用自责。”柯南道尔劝慰着荆棘,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伤口道:“你手上的伤口怎么样了?没什么大事吧。” “恩,没事。”她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现在蛊虫控制的如何了?” “大部分蛊虫已经被专家研究出来的药粉给灭掉了,还有一小部分的蛊虫掉落入了下水道里面。政府采取紧急措施,关闭了三个供水站以及十几条输水通道,而且临近的供水站也都进行了细致的检查和消毒,周围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是不会受到威胁的。” “恩,那就好。”荆棘长吁了一口气,斜倚在椅子上,看着窗外:“鸟鸟大师和道姑的下落报告一下吧?” “鸟鸟大师还有气息,医生说基本上脱离了死亡的威胁。而道姑则因为解除了蛊虫,所以当场死亡,已经被政府和其余的尸体一块处理掉了。”柯南道尔的语调悲惨,一句话哽咽了好几次,不过最后还是将这件事给清楚的报告给了荆棘。 “恩,走吧,去看看鸟鸟大师。”荆棘安稳的说道,积攒了一下力道,然后猛然从病床上起身:“前面带路。” “领队……你的手?”柯南道尔有些担心的看着荆棘被石膏包裹住的手臂,犹豫不决。 “没关系,好的差不多。”荆棘冷冰冰的态度回应柯南道尔的关心:“走吧。” 柯南道尔执拗不过,只好在前面带路。 费了好大的劲,两人才得到医生的许可,进入重症监护室。 隔着厚厚的玻璃,能看到鸟鸟大师就好像一具挺尸一般躺在床上,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精密仪器。 鸟鸟大师双目紧闭,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安详。 若不是身上那乱七八糟的管子,她甚至会认为鸟鸟大师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发现他的时候,她的手和道姑是紧紧的攥在一块的。”柯南道尔给他解释着:“因为她的手已经被感染了,所以医生不得不锯掉了他的手。” 荆棘看了一眼,果真看到鸟鸟大师的右手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 “哎……”她无奈的叹了口气,鸟鸟大师失去一只手,她十分明白意味着什么。 就在此刻,鸟鸟大师忽然睁开眼眼睛。微弱的光芒从眼缝里面透出来,显得生机十足。 或许是看到了荆棘,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然后淡淡的笑了笑。 荆棘也露出一个十分难堪的笑容。虽然难堪,不过还是很难得。 柯南道尔也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他将头重新扭转了过去,不再理会两人。猜不出他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身子一动不动。 心电图,那条跳跃的红线竟然在逐渐的变得平整,不再上下起伏。 “不好。”柯南道尔喊了一声,他明白那条红线不动意味着什么,那意味着鸟鸟大师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荆棘看着那条红色的直线,低下头,叹了一口气,想排解掉心头的郁闷。 柯南道尔喊来了一大帮的主治医生。这些主治医生在鸟鸟大师跟前忙活了一通,最后脸上满是颓废表情,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来,可想他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柯南道尔最后从里面钻出来的时候,满脸的悲伤情绪:“鸟鸟大师……放弃了治疗。” 荆棘点点头,冰冷的脸依旧面无表情,没说一句话,只是后退了几步,鞠了一个躬,便走出了门口。 柯南道尔看着荆棘离去的身影,也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像放下了心头的一个担子:“鸟鸟大师,以后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说完便踩着高跟鞋跟上了荆棘,咔嚓咔嚓的脚步声在耳畔响起。 “领队,你现在还是回病房休息吧,医生特意嘱咐过,你的伤口已经化脓了,需要好好的休息,不能动了伤口。”柯南道尔劝着荆棘。 她心里在苦笑,原本自己只是来此汇报工作的,现在却承担起护士的责任来了。 “柯南道尔,带我去看看尹珲他们。”荆棘说完,还特意回头盯着柯南道尔道:“这是命令,你不能违抗。” 听她说道命令一词,柯南道尔只能用苦笑来表明自己的无奈。 但凡牵扯到命令的要求,柯南道尔出了执行,还是执行。 “好吧。跟我来。”她走在前面,荆棘跟在后面。 他们几人身份特殊,所以首都医科医院最顶层的一层医院直接给了他们几人,不会接纳其余的病人。 走过长长的走廊,在最后几件病房里面,荆棘看到了手术刀尹珲他们。 此刻他们都坐在豪华的房间里面,看着对面一百英寸的液晶大电视,比主总统套房都要享受。 看到荆棘进来,几人立刻起身敬礼。 “恩,你们都修养的差不多了吧。”荆棘的目光扫过众人。被她用冷眼扫过,众人感觉身体都化为了冰块。 “恩,都修养好了,多谢领队的照顾。”几人客气道。 “恩,不用这么客气。”荆棘点点头:“既然好了,那咱们就出院吧,我有一种预感,对方今晚会有所行动。柯南道尔,距离上次的事件过了多长时间?” “今天是第三天了。”柯南道尔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 “恩,也差不多了。”荆棘点头:“柯南道尔,你去办出院手续吧,我给上头打声招呼。” “可是您的身体……”柯南道尔担心的问道。 这次的行动,除了荆棘胳膊上那一处伤到筋骨的伤口外,其余人倒也没有受多少伤,在这堪比总统套房的医院里休养了一天就差不多了,再加上各种名贵营养药汤的滋补,一个个壮得不得了。 “你不用管我。”荆棘甩下几句话,转身就离开。 之前曾经有过那么短暂的柔情,在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之后,竟然彻底消失,重新回到那个冰冷人的状态了。 确切的说,是经历了尹珲给柯南道尔疗伤之后才会丢掉那因因为而改变的柔软态度。 望着荆棘离去的身影,众人你往往我,我望望你,不知道为何会重新变成这幅模样。不过这样也好,毕竟都已经习惯了,这么一变温柔,他们还有些受宠若惊呢。 “对了柯南道尔,刚才我好像看到你们两个进入重症监护室了,不知道鸟鸟大师怎么样了。”尹珲开口问道。 “鸟鸟大师……走了。”柯南道尔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将这个残酷的事实告诉了他们。 “走了?”众人疑惑了一句,然后全都沉默了下来,一句话不说。 尹珲叹了口气,从豪华多人大沙发上站起来,面朝东方双手合十,给鸟鸟大师祷告。 其余人见状,也都学着尹珲的模样祷告。 第二六零话 北漂 “鸟鸟大师能为自己心爱的人死去,他也是幸福的,我们应该为鸟鸟大师感到高兴。”柯南道尔劝慰着众人,同时心中有些酸涩:“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遇到一个肯为自己而死的男人呢?” “恩,是啊,柯南道尔说的对,能为心爱的人而死是他的幸福,我们都应该为鸟鸟大师高兴,因为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用行动告诉了道姑,我爱你。”尹珲也睁开眼,感觉睫毛有些湿润,不知是被这个故事感动的,还是双目有些酸涩所流出的泪水,趁众人不注意轻轻的拭去。 听两人这么一说,其余人倒也没有这么悲伤,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重新振作起精神,在心中暗自发下毒誓:“一定要替鸟鸟大师和道姑报仇。” “不可思议小组,给我听令。”趁着这会儿众人脸上重新挂上了士气,她准备趁热打铁:“都用最快的速度恢复到最佳状态,今天一定要打一个漂亮仗回来,不管对手多么强大,不管对方到底有多么厉害,我们一定要发挥自己所有的力量。喂鸟鸟大师和道姑报仇。” “为鸟鸟大师和道姑报仇。”人群中小声重复起这句话来。 柯南道尔站在队伍的前面,看着自己手下,一个个坚毅冷峻的面容,各个都是血气方刚,心头也不自觉的充满了一种气,前所未有的勇气。 她有一种预感,今天一定可以取胜,单单靠这种气势,也能让对手惊慌失措。 “走,都去准备一下。今天晚上的行动,一定要保密。”柯南道尔说完,便转身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 叮铃铃,叮铃铃。 尹珲的手机铃声响起来了,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号码来的短信。 打开短信,一行字让尹珲的脸充血:“尹珲,我知道你不会对我讲谎话,告诉我,现场有没有发现老毛的尸体。”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短信的主人是冰美人荆棘。 “难道是我们错怪她了?”他这样想着。 或许荆棘根本不像他们所想,没有感情,陪伴自己多年的助手死去,连一句关心的话也没有。她只是不善于表达出来而已。她的内心就是一个谜,谁也猜不透。 “抱歉,没有发现老毛的踪迹。可能是他在夜色中迷路了,或许过段时间就会来这里找我们的。”尹珲回了一条短信,想安慰她一番。 她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一行字,心头竟然有些忍不住,喉咙处有些堵得慌,想要哽咽的感觉。 她善于隐藏感情,但是无人的时候,感情却会好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澎湃而出。 无人知道心中所想,她们都把自己当做冰人,没有感情,脑子里只有执行任务的想法…… 只有她自己知道,心中某一处禁地,从未有人踏足。而如今她终于决定决定给某一个人敞开心扉,却发现那人就在门外徘徊,不愿意闯入那一片禁地…… 眼睛终于承受不住那一滴眼泪的重量,滴了下来。看着那洁白的泪水落到手机屏幕上,她笑了,虽然生硬,但是很难得。 她想,或许真的该变通一下了,于是收起了手机,起身徒步走出自己的专属病房。 “你们吃饭没?我请客。”荆棘站到门口,喊住正准备出去吃饭的众人。 听到荆棘的声音,全部人都紧张兮兮的准备听从荆棘的命令。但是这句话喊出来,让他们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半天没开口说一句话。 “怎么?不行?”荆棘皱了皱眉头,失望的叹口气,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或许,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远了。她这样想着。 “行,欢迎你。”尹珲笑吟吟的冲荆棘喊了一声,然后像模像样的拍起手掌:“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其余的人也全都学着尹珲拍手,好像在搞什么隆重的仪式一般。 他们知道,荆棘能跑出来主动和他们一块吃饭,已经是做了很大的努力了。 “呵呵,多谢了。”荆棘脸上的表情被喜悦代替,急走了两步,跟上了众人。 “不知道领队喜欢吃些什么?”尹珲故意用松散的语言问道,尽量把她当平常朋友来对待,不让她产生生疏感。 “这……随便吧。”荆棘怔了一下,仔细的想了想,竟然叫不上几种菜名来。 因为自己的饮食都归老毛管,她从来不插手这种生活琐事的。 “那好,今天我就大出血,请你吃肯德基。”尹珲笑了笑。 虽然他们心中都装着事儿,至少鸟鸟大师和道姑的离去,让他们的心情好不起来。但是荆棘第一次加入他们,不想因此而把现场的气氛搞得太僵,那样只会让荆棘更难受,或许她会认为是她让众人不高兴的。 “肯德基?那是什么?”荆棘一头雾水的问道。 “那就吃麦当劳。”尹珲淡淡的笑了笑,她真的怀疑荆棘走在路上,是不是只想事,不看路两边那标记着‘KFC‘大字的明显大牌子。 “麦当劳?那又是什么?”荆棘仍是满脸疑惑。 黄鹤楼有些听不下去了:“你小子,麦当劳和肯德基不是一样的吗?不认识肯德基当然不认识麦当劳了。” “一样?谁告诉你他们一样了?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叔叔好不好……” ****************************************** 一顿饭过后,才不到十点钟而已。 看了看天色,荆棘便向众人告辞:“我得回去向上头汇报工作,你们休息吧。”说完便急匆匆转身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尹珲的心也早就不在此处了,他最担心的是在别墅内单独住的桥姬,不知道桥姬有没有回来。 “柯南道尔,没什么大事儿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我家里还有点事儿需要处理一下。” 柯南道尔看了看他,有些焦急神色,便点了点头,同时不忘记嘱咐他道:“手机千万不要关机,要保证二十四小时能联系到你。现在是非常时期。” 尹珲理解的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手术刀自然明白他回去的目的,肯定是去找桥姬。于是也向柯南道尔辞行,追了上去。 “喂,尹珲,等等我。”打了一辆的正准备离去的尹珲,听到手术刀的声音,便回头看了一眼。 当他气喘吁吁跑到尹珲身边的时候,舌头都耷拉出一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眉毛都竖起来了:“你……你小子可……真他妈的不够义气。”一边说着一边往车上挤:“桥姬不是你一个人的,现在她遇到危险了,我也有一份责任帮忙寻找她。” “我看你是自作多情吧。”尹珲冷冷的说了一声,然后转变语气,对司机师傅说了一句:“师傅,开车吧。” 车子启动,手术刀则是满脑子的怒火:“喂,小子,再怎么说那别墅也是我的,你把你的小娇娘藏到我的别墅里,再怎么也得见面分一半不是。” 听着他的唠叨,尹珲有些烦躁,便将脸扭向了窗外,不去看他。 “切,你这人。行了行了,别委屈了,大不了以后娶了老婆借你玩两天就是了。”手术刀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同时点上一根烟。 繁杂豪华的景物从车窗上一闪而过,两边的景物都在急速的倒退,从车窗里外望出去,竟然发现这个城市是如此的陌生。 中国农业银行,肯德基,麦当劳,中国商业银行,以纯专卖店,森马电动车…… 各式各样的店铺,各种各样的招牌,各种各样的装饰……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他心头竟然浮起一种北漂的感情。 北漂,北漂,在北京漂泊的流浪人…… 吱…… 正沉醉在那伤感感情中的尹珲,却被车子的猛然制动给从感情中给拉了回来。 他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师傅,发生什么事了?” “堵车。”老司机吐了一口浓烟,然后回答了一句:“现在的北京……哎……” “没办法。”手术刀也随声附和:“依我之见,要是每个人都骑自行车的话,那多好,节能环保,又不至于堵车。对了尹珲,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车子通行过去?” “你认为我是神仙啊,会乾坤大挪移的。”尹珲蔑视的笑了一声。 “难道你不是?我以前感觉你真的是神仙呢.”他半开玩笑的说道:“不如这样,你召唤几个小鬼,把车子给抬过去。” “你就不怕违反交通过则?警察叔叔不会放过我们的。”尹珲连看都懒得看手术刀,直接否决了这脑残的想法。 “那好吧,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手术刀只好妥协。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此时,尹珲的铃声响起来,他忙掏出手机看了看,竟然是唐嫣。 几天不见自己,唐嫣肯定着急了。 “喂?” “你死哪去了,又是好几天没见你。”唐嫣在那边有些生气的责备道。 “这几天组织上有任务,所以没时间回去。你也知道的。”尹珲忙劝她。 “那好,你现在就回家去吧。”唐嫣的态度终于松软了下来。 “不行啊,组织上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回去。”他只好说谎了。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不嫩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上。 “那你现在在哪呢?”唐嫣的声音再次严峻起来。 “我啊……我现在在办公室里啊。”尹珲想了想,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为了让对方相信,他还特意补充了一句:“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让手术刀给你说话。” 说完便把电话递给了手术刀。 从刚才尹珲的说话中,手术刀也心领神会了,冲他点了点头,便接过电话:“喂,唐美人,哥哥过两天去看你去啊。” “得了吧你,你这个色狼。”尹珲从手术刀手中抢过电话,然后问道:“这下你相信了吧。” “信,当然相信了。”唐嫣的声音忽然变得柔起来:“你给我发誓,要是你骗我的话怎么办。” “骗你……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尹珲实在没辙了,这个小妮子实在太能折腾了。 “那好,你要是敢欺骗我,那就……”唐嫣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尖锐的声音再次传来:“那就割你的小JJ。” 听到这彪悍的女子声音,尹珲愣住了,那是沈菲菲的声音。 嘟嘟,嘟嘟。电话那边挂掉了电话。 啪啪,啪啪。有人忽然敲车窗玻璃。 尹珲忙将头扭过去,却看到唐嫣和沈菲菲正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外,虎视眈眈的看着两人。 “你们……”尹珲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亲爱的尹珲,麻烦你把小JJ给割掉吧。”沈菲菲满脸霸气的看着尹珲,脸上是一副嘲讽的表情。 “嘿嘿,开……开玩笑。”他有些挂不住了,降下车窗玻璃,满脸歉意道:“我真的是有事在身。” “我不管。”唐嫣也插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听沈菲菲的吧。” “别……别介。”尹珲连连摇头:“你要是阉了我,受到伤害的可是你啊。”尹珲可怜巴巴的看着唐嫣。 “行了行了,不和你闹了,下来陪我们逛街。”唐嫣命令的语气开口。 “逛街……你还是割了我小JJ吧。”他这辈子最害怕的便是陪女人逛街了,尤其是陪两个女人。 “切,这里由不得你了。”蓝亭骂了一句,一把拽开门,道:“你要是不配合的话,我就来硬的了。” “蓝亭?”尹珲愣了一下,他实在是没想到,蓝亭这小妮子竟然也跟着来了。这下麻烦大了。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难免要让自己这个做配角的映衬他们。 他们不把自己给蹂躏死才怪呢。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尹珲有些不知所措了。 一方面是他不愿意陪三个女人逛街,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不愿意看到手术刀独自一人去别墅,那样桥姬遭殃的可能性很高。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股大力施展到手臂上,将他从车上拉了下来:“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婆婆妈妈的。” “喂,我说你到底走不走啊,要是不走的话,我可就把这位先生送走了啊。”这时候道路已经通畅,后面的车子着急的按喇叭催促着他们。 “得了司机师傅,您走吧。”蓝亭主动说话。 反正后座还有人,他也不怕不给车钱,少拉一个倒也省事儿,便毫不犹豫的加大油门,开车走了。 看着车厢里冲他挤眉弄眼做鬼脸的手术刀,尹珲心头那叫一个字,苦啊。 “你们怎么到这个地方来了?”他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此处距离出租屋至少也得有百十里地,就算到王府井大街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何必到这个有些寒酸的街道上来逛街呢? “坐车坐过站了,不行吗?”沈菲菲攥起小拳头,在他面前舞动:“再敢废话,就尝尝我拳头的厉害。” “坐车过站了?感情你们是坐公交过来的。”尹珲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们。 “是啊。”唐嫣正色道:“不过有一件事我得跟你汇报,你可认识一个叫桥姬的日本女人?” 第二六一话 黑衣人 “桥姬?”听到这个名字,尹珲好像全身通电一样颤抖了一下,紧张的问道:“桥姬?桥姬怎么了?我认识桥姬啊。你们怎么认识她的?” “你……真的认识她?”唐嫣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快告诉我桥姬在哪?你们怎么知道的?”尹珲有些着急起来。 “难道她对你就那么重要吗?”看着一脸急迫神色的尹珲,再听他态度的转变,唐嫣有些伤心。 “唐嫣,你听我说,桥姬……和我们这次的任务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的成败就看她了。”尹珲擦了一下额头上的豆大汗珠:“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有些不相信的看了看尹珲,然后回头看了看沈菲菲和蓝亭。 “你当我们傻瓜?一个女人跑到我们出租屋,然后告诉我们她怀了你的亲骨肉,你一个执行任务就把我们打发了?” “什么?桥姬说她坏了我的亲骨肉?”尹珲苦笑连连:“开玩笑没有这么开的,就算害我也不至于不留一条后路吧。” “别听她胡说,我只爱你一个啊唐嫣。”尹珲双手合十横在胸口:“我向天发誓,这辈子就爱你一个。要是爱上别人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哼,我就知道那人是在胡说。”唐嫣重新化为淑女,语气淡定的回答。 “好吧,服了你了。”尹珲心里为唐嫣态度转变如此之快,只能是淡淡的笑笑:“你快点告诉我,桥姬到底在什么地方?她是怎么找到你们的?” “这个你应该去问她,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至于她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不知道,因为在和我们讲完她的身份以及告诉我们一件荒唐事之后,便离去了。我们追出门后,除了发现楼梯口处有一滩水渍之外,根本没有寻找到她的身影。”唐嫣的语气夹杂淡淡的恐惧,好像那诡异的一幕就发生在刚才。 “我们感到奇怪,所以便准备到午夜夜总会找你,想把这件事问清楚。” 此刻,沈菲菲和蓝亭两人也恢复了正经,刚才的小打小闹的玩笑态度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此刻的她们,就好像在出席一个十分重要的国际大会议一般。 “午夜夜总会?”他诧异的重复了一句。这个午夜夜总会就是那日被烧掉的夜总会,相隔千里之外的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在夜总会?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他根据自己的第一判断,知道这里面肯定隐藏着很多重要的线索,便拉着她们就近找到一家茶餐厅,点了一些茶和点心,便仔细的询问起来。 “你们怎么知道我在那家夜总会?” “桥姬告诉我们的。她还告诉我们。说你们在夜总会会遇到别人的伏击,还说三日之后,也就是今天晚上,还会有一波人会攻击你们的综合办公室,让我们务必把这个消息要告诉你。说完之后,她就急匆匆的走了,然后就没有了踪迹。当然,除了门口那一滩水渍之外。” “水渍?”唐嫣的描述中,只有水渍两个字眼吸引了他的注意。 看到水渍两字,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当初朦胧在自己和手术刀身上的那层水雾。 从别墅内走出来的时候,手术刀和自己都发现过身上曾朦胧上了一层水雾。 那么朦胧在身上的水雾和出租屋内的水渍到底有没有关系?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了继续想下去的想法,而是开口问道:“那她还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了。” “哦!”他皱着眉头点点头。 不过三秒过后,尹珲忽然想起什么,一把抓住唐嫣的手责问道:“你们……怎么和她交流的?” “怎么交流?当然是说话了。”唐嫣愣了愣,然后把手摸到尹珲的额头:“你小子也不发烧啊。” “说话?你们会将日语?” “日语?我们讲国语好不好。国语,普通话,你明白?” “普通话?桥姬和你们讲的是普通话?” “是啊,调正腔园的普通话。” 尹珲的脸一下红了,他想起曾经在语言上对桥姬不止一次的人身攻击,吃了她不少的豆腐,她不会是都听懂了吧? 那自己好容易在她心中树立的伟岸形象,岂不是全部毁掉了? 他是欲哭无泪啊。 “你怎么了尹珲?”唐嫣拍了拍尹珲的后背,看他表情痛苦,还认为他是哪里不舒服呢。 “没事没事。唐嫣,干得好,这件事对我们的行动很有帮助。我得赶紧回小组报道。”话毕,急匆匆的站起身便走出门。 “尹珲,你……” 话还没说完,尹珲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玻璃门外了,而且很快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牌子,叫了一辆的士,直奔小组所在的首都军科医院。 前后时间不超过半分钟,让愣在原地的三女没反应过来。 “先生……您是……去哪?”司机师傅擦了一下额头上惊出的冷汗,有些发颤的开口问道。 “首都军科医院。”尹珲干脆利落的回答:“要快,越快越好。闯红灯也没关系。” “明……白。”司机师傅咽了一口吐沫,结结巴巴的回答,同时踩下油门,冲着前方疾驰而去。 在他看到尹珲手中国安局的工作证的时候,早就已经吓傻了。这种只在电视上出现的组织活生生的出现在他面前,谁见了不害怕?而且据外界传闻,连国内第一黑帮都要给国安局面子,他这种平民小百姓可不敢得罪国安局的人。 “停车,前面的人请停车,京15879,交警让你立马停车,你超速行驶。”前方,查车的交警挥舞着小红旗,示意尹珲乘坐的的士停下。 “不用管,一切交给我处理。只管冲过去就是。”尹珲知道唐嫣告诉他的事情严重性,不能有丝毫的耽误。 而且那司机师傅也知道尹珲的身份,就算是闯过去,自己也不会落下什么罪行,况且平日里对这些嚣张跋扈的警察最为痛恨,一咬牙,踩下油门,横冲直撞的撞过了警察的拦截杆。 “京15879,快点停车,你超速驾驶,要得到法律的裁判。”身后,几个交警骑着摩托车追了上来,领头的好像是交警队长,拿着扩音器拼着嗓子大喊,好像只有大声的喊才能把交警的权威威势给喊出来。 “不用管他们,这件事我会处理的。你要是能在警察追到之前到首都军科医院的话,国安局不会亏待你的。”尹珲看着在后面紧追不放的摩托,以及司机师傅有些担心的表情道。 “恩。”得到尹珲的许可,司机好像更加兴奋了,一踩油门到底,在这条宽阔的马路上狂飙起来。以前总想在马路上超车狂飙,今天总算是有了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表现一下驾驶技术。 等到车子来到首都军科医院的时候,前后花费不到十几分钟。车子停下来的瞬间,尹珲也被交警们包围了。 他从车子上走下来,然后把国安局的工作证掏出来,甩给交警看:“睁开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我可是国安局的人。” 那交警队长听到国安局三个字的时候,愣了一下身,伸出双手快速的抓住了丢过来的工作证,颤抖的双手打开,仔细的看了看,最后破口骂了一声:“娘的,连国安局的人也敢假冒,来人,把他给我拷起来。哼,这种假证,街边摊十块钱就能办下来。” “我靠,这也看得出来?”尹珲那叫惊讶啊,满脸不可思议。 原来尹珲是上头挑选的小组组长的人选,所以工作证至今没办下来,免得到时候工作调动的时候麻烦。但是他认为有了一个证,工作起来方便了不少,便偷偷的在街边办了一张假证,没想到竟然被交警队长给识别出来了。 听交警队长这么一说,司机师傅那叫发愣啊,敢情拉了一路子,拉的是一个冒牌货啊? 这下完了,超速驾车,违章驾驶,闯红绿灯,别说保住工作了,就算不吊销驾驶证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快出来。”几个交警将车团团围住,手上拿着电棍。 “真他妈的该死。”司机骂了一句,然后举起双手,从车上缓缓的下来。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司机一边说着,一边在交警的押运下蹲在尹珲的身边,心有不甘的骂道:“兄弟啊,就算办假证也别办国安局的假证明啊,你可害死我了。” “来人,把他给我押回去。”交警队长好像为人民除害一样,正人君子的喊道。围观群众叫好声不断。 “切,快把我放了,要是耽误了正事,你可担待不起。”尹珲冷冰冰的喊道。 “切?耽误了正事?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呢?告诉你,国安局的人我认识。柯南道尔知道不?那是我哥。”交警队长冷眼看着尹珲:“给我带上车。” “慢着,你说你认识柯南道尔?”尹珲来了兴趣:“柯南道尔是你亲哥?” “哼,那是当然。”队长脸上满是得意,在手下面前给足了面子。 “那好,我把柯南道尔喊下来,你们兄弟俩聊聊怎么样?”尹珲满脸笑意。 “少在这胡说八道,你这个冒牌货,还真把自己当国安局的人呢,我哥那么繁忙,哪有时间见你这种诈骗犯。”队长再次下令:“带上车。” “慢着!”一个犀利的女声传来,押着尹珲的几名交警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是闪过一连串的闪电,两颊火辣辣的疼,最后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多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外国美女,高贵的气质,简洁的打扮,看上去就好像电影里面的性感女间谍一样。 “你……”挨打的交警死死的盯着她,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丫头片子,不想活了是不。” “给我上,把她给我制服了,这两个人是骗子团伙。”队长色迷迷的看着柯南道尔,那模样嫣然是想把柯南道尔给吞吃掉一样。 “特种兵,上。”柯南道尔对于对方的暴力执法,并没有反抗,只是后退了一步,让跟在身后的特种兵上来。 特种兵魁梧的身体好像一头小壮牛,上前便是飞起一巴掌打中了一个家伙的后背。 那家伙直接惨嚎一声,身体飞了起来,在半空三米的地方直线下坠,最后被特种兵一个拳头给拍中,横飞了出去,撞到了医院门口的看门石狮子上。 噗嗤。 一大口的脓血从嘴里喷出来,鲜红,好像红绸子一样的光辉耀眼。 看着倒飞出去的交警身体,尹珲嘴角是一丝冷笑。 这时候,原本捉住尹珲的几个交警见情况不对,也都纷纷冲了上去,想制服特种兵。 他魁梧的身体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所以他的一举一动都能被他们给看到。 只见他的身体好像机械一般的运转着,手臂上的肌肉凸起,肌肉块好像一个个的鸡蛋。一拳打出去,都能引起一阵拳风,打中一个对手,那人的身体直接横飞出去,踹出去一脚,甚至能把那人给当场踹成肉饼。 不过尹珲看得出来,特种兵是保留了许多的实力,若真的使出全力,怕是这些人早就见阎罗去了。 队长看这幅以一敌百的家伙,手都颤抖了,颤颤巍巍的拿出对讲机,呼叫救援:“呼叫总部,呼叫总部,首都军科医院,需要救援,需要救援。” 看着那队长惊慌失措的表情,柯南道尔冷笑了一声:“怎么?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你哥吗?怎么?你不认识我了?” 队长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这个身材高挑的外国美女,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微微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工作证,扔给他,柔声细语道:“给我看清楚了。” 从她的笑容里,队长感觉到一把把锋利的刀子从笑容里透出来,要把他的心脏给挑破。 看着那工工整整的政府大钢印,交警队长愣住了,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目光落在姓名上。 柯南道尔四个字,好像在嘲笑他一样上下悦动。 眼前一黑,直接晕倒过去。 “特种兵,住手。”柯南道尔制止住了特种兵:“走,咱们进去吧。” 特种兵将捏在手中的一个家伙丢在地上,拍拍手上的灰尘,有些不过瘾的摇摇头,跟了上去。 手术刀黄鹤楼等人一边嚼着牙签,一边流氓痞子模样的步伐跟了上去。对他们来讲,刚才那一幕不过是小菜一碟而已,没有一点可欣赏性。 尽管周围的群众都把这件事归于关乎国家安全的重要程度了。 “尹珲,你怎么惹上他们的。”柯南道尔一边走着,一边开口问道。 “哎,都是工作证惹的祸啊。”尹珲叹了口气:“原本我想办一个假证先糊弄一段时间的,但是没想到没糊住那交通队的队长,结果他们就把我当成是冒牌的了,想抓走我,就在这时,就碰见你了。” 听尹珲这么一说,其余的人都愣住了,这小子真是天才啊,竟然想到到街边摊办一个假证来凑合。 “好了好了,工作证的事我会向上头反应的。你们也不要多说了。”柯南道尔忍住窜到心头的笑意:“尹珲,你不是急着走有事儿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得到情报,今天晚上阴阳师会攻击我们的综合办公室,所以我想告诉你们都准备一下。”尹珲正色道。 “什么?阴阳师完善准备攻击综合办公室?”柯南道尔大吃一惊,黄鹤楼也插嘴道:“尹珲,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怎么得到的这情报?” 这件事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我们还是赶快找到荆棘,请他定夺吧。虽然我不敢保证情报百分百的准确,不过我可以用生命保证,至少有八成的把握会发生这件事。 “恩,我相信你。”柯南道尔严肃的说道,同时状态立刻回归,变成不可思议小组组长的身份,清了清嗓子喊道:“立正。” 听到这句标志着命令的语言,所有人都条件反射一般的立刻排成一字对,立正。 “现在立刻赶回综合办公室。荆棘我会联络她的。”柯南道尔语气严肃,标准的军姿带着队伍走出了办公室。 门口,停着两辆上头奖励下来的美国悍马。 钻入车,柯南道尔和手术刀每人驾驭一辆,朝着综合办公室的方向进发。 军用通道一路狂飙,不到平时一半的时间他们便回到了办公室。摸了摸这象征着地位的豪华车子,尹珲心里暖烘烘的。 什么时候这车下岗了,自己就买回去,开着多威风啊。 随着柯南道尔快步移位办公室,柯南道尔立刻打开了电脑,在专用的软件上跳到军用频道,联系荆棘。 很快,电脑的另一端出现了荆棘的影像。 “发生了什么事儿?”荆棘冷冰冰的目光看着柯南道尔。 “领队,你快点回来吧,我们打听到了消息,据说阴阳师今天晚上会来综合办公室,你快点回来吧。” “什么?从哪得到的消息?”荆棘满脸紧张神色。 “尹珲报告的消息。” “尹珲?”荆棘倒吸一口凉气:“那好,我马上赶回去。” 话毕,屏幕变成了黑色。 “哟,你小子挺有面子。”黄鹤楼似乎有些醋意的说道:“要是说别人得到的情报,或许荆棘领队就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回来了呢。” “切,还不是因为咱赢得了上司的信任?”尹珲嘿嘿笑了笑。 “行了吧你小子。”黄鹤楼拍了一下尹珲的肩膀:“好了,我也不跟你较真了,趁着阴阳师还没来,我得检查一下我的装备。” 调皮的冲他笑了笑,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黄鹤楼的离去的身影,尹珲也只能是淡淡的笑笑。 “都去准备一下吧,检查一下我们的装备,务必要把小组的所有财产都保护好。我会跟上头要求,派来一些精英士兵帮助咱们一块保护这里的。”话毕,再次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准备联系其他的一些上司,调兵遣将。 尹珲也趁着这会儿工夫,独自找了一些符纸和毛笔鸡血什么的,开始画一些符咒。 百十张符咒也足以对付那帮日本阴阳师,再次集合的时候差不多是下午五点钟了。荆棘的到来再次鼓舞了一番士气。 “尹珲,你究竟是怎么得到这情报的?”集合完毕,荆棘二话没说,直接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我可以保证情报有八成的准确性。” “这件事事关重大,出不得半点差错。若是出了事故,你愿意独自承担吗?”荆棘目光严谨的看着尹珲。作为领导者,他必须保证情报有六成的胜算把握,否则对不住你们。 被她这么一问,尹珲也有些发愣。说实话,他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桥姬。 首先它是日本人,他不能确定桥姬就因为自己的柔情攻击就让她彻底的归顺于她。 另外那个告诉唐嫣这个情报的桥姬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桥姬,还不得而知,若是别人冒充桥姬,或者是日本阴阳师直接将桥姬炼化为他们的式神来掌控,也不是不无可能。 他有些犹豫了下来。 “尹珲,你有几成的把握。”荆棘再次逼问道。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荆棘。深邃冰冷的目光中透出无限柔情,好像是在鼓励她。 或许,这就是暧昧的力量。他不相信自己的暧昧力量不能够软化桥姬那可日本小萝莉的铁石心肠,咬了下牙道:“我有八成的把握情报的准备性。” “恩。”听她这么一说,桥姬愣住了,眉头深锁,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良久,柯南道尔才开口问。刚才的安静让她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 “依据上司得到的情报,他们此次的攻击目标是美国驻华大使管,我们的重点保护对象其实是美国驻华大使管。但是既然你有八成的把握,我看咱们重点保护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综合办公室吧。”到了最后,荆棘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口咬定。 “上头的情报?”尹珲愣了一下,他才感觉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既然上头有命令,我看不如遵守上头的命令吧。” 要是因为自己而改变了任务计划,出了事就算杀他一千次都不够的,尤其是若美国大使馆损失几名外国人的情况,那后果就更严重了。 “不行,作为国安局的一员,要随时把脑袋挂到腰带上,不能因为害怕承担后果而躲避。实话跟你们说,上头的判断只有四成的把握。既然你有八成的把握,就应该采取你的情报。”她有一副职场女性的当机立断性格,或许是她人性魅力的一方面展示吧。 “好吧。”尹珲只能妥协,在这么高尚的人面前,他不能把自己贪生怕死的弱点给暴露出来,再怎么说咱在队伍中还是很有前途的成员。 “好,现在都去找个位置藏匿起来,至少要保证不让日本阴阳师进到综合办公室的内部来。”荆棘犀利的目光扫了一遍人群,然后微微笑了笑:“好吧,现在开始行动。” 听他这么一说,人群立刻散开了。 只是柯南道尔一脸担忧的凑上去:“老大,我感觉咱们的力量有些薄弱,依我之见,不如找上头调一些大兵来保护这个地方,你觉得呢?” 听他这么一说,荆棘点点头:“恩,这个想法不错。我已经给上头打过招呼了。维和部队的警察过半个钟头就会赶过来。” “维和部队?世界维和警察?”听到这个名字,柯南道尔愣在原地,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怎么了?”荆棘看着满脸惊诧的她。 “您……怎么请得动……他们。”柯南道尔愣了好久。 在柯南道尔的眼中,世界维和部队和她之间的距离就好像她和平民自建的差距。 “朋友关系而已。”荆棘淡淡的回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还有问题吗?”荆棘开始有些不耐烦了。 “报告领队,没有了。”柯南道尔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恩,去准备吧。”荆棘点点头,朝他挥了挥手。 “Yessir!”她踩着标准的军步离开了。 又是一个安静浓密的黑夜。 破旧的国安局,在路灯的照耀下,透露出古旧发黄的颜色。许多地方的墙腻子都掉了,露出里面贫瘠的红砖。从门口望过去,两栋四层楼林立两边,黑乎乎的窗口看上去就好像一张张恶魔的嘴巴,随时准备吞噬掉路人。 地面的水泥因为时间太久的原因,竟然干裂开了,地面的泥土也从下面翻上来。 从路上经过的行人,若是看到这里面的场景,也会被吓到,恨不能立刻找个地方钻进去,反正能离开这里,就是最大的解脱。 但是从东面的路上,却走过来一个人影。 看着那淡淡的人影,全身上下穿着黑色衣服,头顶上是黑色顶棚,根本看不到身体和面容。 脚步匆匆,和其他的路人一样,想要逃离这里一般。 但是奇怪的是,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脚步却忽然慢了下来。走路所发出的嗒嗒声音,就好像是骨头敲击地面那般的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嗒嗒,嗒嗒。 那身影左看看右悄悄,确保四周无人,便再次挪动脚步,钻入了国安局大兴分局的领域。 鬼鬼祟祟的模样,好像小偷。但是躲在暗处的小组成员可不这么认为,谁家的小偷会到如此荒凉恐怖的废弃大楼里面头东西? 那黑影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阴阳师的人。 “都注意了。”暗影处,几个声音小声的交谈着,他们都注意到这个黑影,提高了警惕。 黑影蹑手蹑脚的朝着左边的大楼走去。那个地方正是办公室的入口所在,这更增加了众人对他的怀疑。 嗒嗒,嗒嗒。 轻微的脚步声依旧在持续,那毛骨悚然的骨头碰地的声音一直在耳畔萦绕。 一阵怪异的邪风吹来,吹得他的斗篷砰砰的跃动,那块黑色的帆布在身上簌簌作响。 趁着这个机会,众人才看清楚,这黑衣人里面到底穿着什么。 第二六二话 日本武士 两色的日本和服,脚下是厚重的木屐,腰上揣着一把明晃晃的武士刀,贼眉鼠目的钻进来。 看他贼眉鼠目的模样,荆棘警示着众人:“都注意了,对方是日本人,很可能是日本阴阳师,都加强警惕。” 本来众人已经加强了警惕,经荆棘这么一提醒,他们的心就更加的紧张起来,两眼一直盯着鬼鬼祟祟的家伙。 啪啪,啪啪。木屐撞地的声音在他们心中回荡着,久久不能平静。心中忐忑的很,因为他们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和实力。 不过尹珲的心并没有那么沉重,既然有日本阴阳师前来,那么证明自己的情报是准确的,心头的重担一下子卸了不少。不过却并未放松对这个日本阴阳师的警惕。 几个人全都躲在破旧大楼入口处两边的冬青里面。 大楼虽然荒废了,不过两边的冬青却是生长的十分茂盛,质押粗乱,就算是两个人藏在里面,若是不仔细看的话也不会被发现,更何况现在是晚上? 看对方那放心大胆的模样,很明显是并未发现他们。 随着他的靠近,众人都小心的准备着,连呼吸都不敢喘大气。 啪啪啪啪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经过大门的时候,尹珲看到阴阳师的手上好像抓着一个小布袋,里面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将布袋撑得满满的。 等到他走进去之后,荆棘观察了一下四周,确保身后无人跟来,便猛然从冬青上跳下来,一声令下,将破旧大楼的入口给死死的堵住。 他们的这一声呼啸,把那个日本人吓了个半死,他连连转身。 啪。 浓密的黑夜瞬间被灯火通明的灯泡驱赶,偌大的荒废破旧大厅亮如白昼,让日本人无处遁形。 “你……你们……”那日本人的普通话竟然说的很好,虽然只有片言只语,不过能听出来语气中浓郁的北京味。 “我们?哈哈,我们怎么没有去美国驻华大使馆是吧。”尹珲淡淡的笑了笑,结在手上的结印在闪闪发亮。 “为什么……为什么没去……”那阴阳师似乎对几人很是忌惮,大概多少也了解一些他们的底细吧,所以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看敌人的畏惧神色,荆棘等人更加的有自信了。 “看来,我的队伍里面有奸细。”意识到眼前严峻形势的阴阳师没有自暴自弃,而是冷静的分析。并且很快的分析出一个最可能的原因。 “他的队伍有奸细?难道是桥姬?”尹珲听他这么一说,立刻想起了桥姬。 若事实果然是这样的话,事情就真是太蹊跷了。 “好吧,既然你们想入地狱,今天我就送你们去地狱。”阴阳师从腰上掏出一把弯刀。 锋利的刀刃反射着白炽灯的光芒,反射到他们的眼睛上。 “哼,那就看谁把谁送到地狱吧。”荆棘冷笑一声,同时吩咐道:“把他给我包围起来。” 话音刚落,众人便开始四处挪动,并且最后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将阴阳师给包围了。 此刻的他,脸上的畏惧之色竟然消失,而是双手握住弯刀横在胸前,冷峻的目光扫过众人,似乎想从包围圈中找出突破口。 扫过一圈过后,他将目光集中到尹珲的身上。 诚然,尹珲这个人并不像其余人那样魁梧,而且体型偏瘦,最重要的是长着一张俊秀帅气的脸,看上去就好像小白脸一样,攻击力肯定最薄弱。 不过尹珲对他的选择则是淡淡笑笑,待会儿,他肯定会后悔选择错了对象。 “天皇万岁。”阴阳师高声怒汉,而后举着手中的弯刀便冲上来。 弯刀反射的光芒耀眼,他的眼睛竟然有些抓不住快速移动的刀刃了。不过他并未慌乱,而是迅速咬破食指,用鲜血在两眼前划过,开通了阴阳眼。 这样他就能直接避开阳气十足的光芒,而直接看到那弯刀了。 在他终于看清楚弯刀位置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弯刀已经近在眼前,下一秒就要砍到脑门上了。 心砰的一下跳起来,差点没爆炸,打死他也不会想到对方竟然有如此的实力。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了吗?”这个想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乒。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刺破空气传入他的耳朵。 他惊诧的张开眼睛。 却看到另一把军刀横在自己眉头上,军刀和额头之间的缝隙仅能容下一个头发丝。 他顺着军刀的方向望过去,却是手术刀那得意洋洋的笑脸:“小子,欠我一条命啊。”说完便是用力一咬牙,将弯刀从尹珲的额头上挑开。 早就在尹珲的手指上成熟的结印此刻被他用力的打出去,直冲对面的阴阳师。 那阴阳师一个没防备,竟然被结印打中了腹部,连连倒退而去。 其余的人见状,也都一个个的攻击上去,准备趁热打铁。 手术刀冲尹珲伸了一个大拇指,赞道:“好一个隔山打牛啊。比电视上看过的武侠片过瘾多了。” “少他妈废话,先把这家伙解决了再说吧。”尹珲也顾不上和手术刀多说,而是快速的虚空画符,准备再次的攻击。 手术刀也是冲他善意的笑了笑,攻击了上去,手中的军刀被他挥舞的有模有样,光芒四射,好像拿在手中的是金箍棒一样。 特种兵魁梧的身体挡住了阴阳师的去路,偶尔会抽空攻击一两掌。他硕大的手掌力道十足,能一下子打碎十块转头,力道可想而知。要是排在阴阳师的身上,肯定也能让他身受重伤。 狙击手躲藏在暗处,随时准备瞄准阴阳师。 趁着众人执意给他留出来的一个缝隙,终于有让他发威的时候了,眯缝着眼睛对准了地方,手指头扣动了扳机用力的一扳,噗嗤。 黑乎乎的洞口射出了一颗子弹,直冲阴阳师的腹部射击而去。 但是阴阳师也不是省油的灯,大概是感觉到身后空气流动的变化,忙抽出弯刀在身后抵挡。 乒乓。 金属断裂的声音在这个喧闹的打斗声中被湮没,不过依旧不能改变阴阳师的弯刀被打断的厄运。 趁着阴阳师迟疑的瞬间,早就酝酿好除魔子弹的柯尔道南微微一笑,扣动了扳机。 除魔子弹是经过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共同努力的结晶,对这类阴阳术士以及阴间鬼魂之类的攻击,不亚于真正的子弹对正常人的攻击。 砰。 子弹最后终于射入了阴阳师的体内,并且听上去好像撞在了骨头上,因为他们听到一声骨头碎裂声。 啊! 阴阳师一声惨嚎,同时积攒最后的一点力道,双腿用力一弹,竟然飞了起来。 看着最后稳当坐在荒废破旧大吊灯上的阴阳师,尹珲兴奋的叫了一声:“哇呀呀,中计了,看我通电把你给电成烤鸭啊。”说完像模像样的走到一处开关前,伸出双手,准备按下开关。 阴阳师毫不犹豫的再次从灯上跳下来,害怕被对方的全套给套牢。 谁知当他从上面跳下来之后,尹珲则是嘲弄道:“真是一个贪生怕死没脑子的家伙,你没看到那吊灯连电线都没有,还怎么通电啊。” “你……”被尹珲这么一侮辱,阴阳师更加慌乱了。 就算他本事再大,对付不可思议小组的这么多人,那也只能是望洋兴叹。 现在看来,只有逃走了。 他看准了门口的方向,拔腿便准备逃跑。 但是在他动弹的瞬间,脚下忽然一空,身子一沉,身子直勾勾的掉了下去。 “你不是要炸我们的总部吗?那我就让你到总部做客。”柯尔道南冷言冷语道,同时走到通道口处,看着下面的轨车来回的运转。 都过来看好戏了。 柯尔道南笑着冲他们说。 尹珲等人都凑上去,从入口处的方向望着高速运转的轨车。 “这家伙第一次坐咱们的轨车,一定得让他坐上瘾才行。”尹珲冷笑着看着下面的阴阳师,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坐轨车的时候,单单是一趟就已经让他头晕目眩了,要是一刻不停来回的转,肯定早就已经晕死过去了。 这一切都是他们事先设计好的。虽然他们几个人确信能收拾的了阴阳师,但是势必会耗费时间和经历。 但是借助自己唯一的优势,对此处地形的了解的话,早布置下机关,也就能早点结束战斗了。 现在看来,战斗是结束了,恐怕就算天皇老子也无法从高速运转的轨车里面逃出来,要是从里面跳出来,肯定会因为惯性而撞悬空飞起来,到时候不把人给撞成两截才怪。 “你们……这帮……该死的……家伙……”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里面传出来,阴阳师咒骂的声音因为速度过快而若隐若现。 轨车的速度以及循环转动,是他们早就定时定好的,另外还有悬挂在入口最中央位置的挂灯,也都是临时挂上去的,为的就是将他比如轨车之内。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柯尔道南有些担心的看了看下面安静的轨车道:“那家伙不会是逃跑了吧,怎么没声音了?” “估计是已经被轨车给击败了,不如把车子停下来,咱们下去看看吧。”尹珲看了一会儿地下轨车的运动,都有些头晕恶心了,更何况是坐在车上呢。 “好吧,先停下来。”荆棘发号施令,等到车子终于停下来之后,荆棘带头从通道口跳进去。 好容易寻找到了轨车所在,几人忙爬山去。 这家伙早就把车上给吐得乱七八糟了,连坐在车上都不平衡,左摇右摆,好像喝了几斤中国的二锅头。手上断裂的弯刀还在慢慢舞动,似乎是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恩,看来日本人的体制还算强壮的,都这幅模样了还有危机感。”尹珲嘲笑的一脚踹开了在半空舞动的弯刀,然后将脸缓缓的贴上去,捏住他的下巴道:“说,什么人派你来的?” 第二六三话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 阴阳师睁开模糊的眼睛,看了看尹珲,最后惨淡的笑了笑,没说话,缓缓闭上了眼睛,身子倒在了座位上。 “靠,想自杀?”尹珲的脑海中冒出这个想法,想要掰开他的嘴巴,免得他服毒自尽或者是咬舌自尽。 但是已经晚了,一行鲜血顺着嘴巴流了出来。 “娘的。”尹珲踹开他的身子,从车上跳下来。 荆棘则是冷冰冰的说:“这家伙装死,送到医院里抢救吧。” “装死?”尹珲有些不相信的看着脸色惨白双目紧闭的阴阳师。 “是啊,日本人就喜欢装死。如果他们真的要死,是剖腹自尽,才是所谓的真正为天皇效忠。”荆棘不怕浪费口舌的讲道。 “明白。”尹珲想终于又学了一招。 只是这家伙吐得满身都是,怎么扛他呢? “特种兵,把他扛上,送到医院,我会派人看管住他的。别忘了让医生给他注射镇静剂。其余人,跟我去美国驻华大使馆。”荆棘命令着他们,同时快速转身离开。 特种兵顾不上脏乱,双手一抓阴阳师的手臂,便将他扛到了肩膀上,大跨步的走在最前面。他还怕阴阳师自己醒来,到时候他自己可没法收拾他啊。 其余人跟着荆棘上了车,在美国悍马的开道下,朝着美国驻华大使馆的方向驶去。 “尹珲依你看,这个阴阳师在日本阴阳师家族属什么级别?”荆棘一双渴望的眼眸看着专心致志开车的尹珲。 “依我之见……这家伙可能也是一个小领导者的级别吧,否则不可能单独出来执行任务。” 荆棘听他这么一分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不过我觉得,这家伙竟然只身入虎穴,肯定有他的想法。或许他会认为咱们会按照上头的情报,去美国驻华大使馆呢。”柯尔道南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恩,你这句话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尹珲也点点头。 “但是上头是从什么地方接到的命令呢?”这是最后的一个疑问,不过谁都无法解答出来。 热闹繁华的西单大厦,人声鼎沸,姹紫嫣红的霓虹灯将这里点缀成了一个颜色的世界。 不远处那巍峨壮观的美国驻华大使馆,安静祥和的在人群中屹立,好像在给中国人民证明,有我在,世界是和平的。 “难道上头的情报有假?这里根本没有日本阴阳师攻击?”看着好端端屹立在这个繁华世界的美国大使馆,尹珲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啊。”手术刀也随声附和:“这么看来,上头的情报只是要把我们引开综合办公室,让那个日本阴阳师好下手炸毁综合办公室。” “都闭嘴。”荆棘忽然高声喊了一声。 众人都知道荆棘发怒时候的危险形势,不约而同的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 她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头绪。 世界好像凝固了,几人都不敢说话,连喘气的声音都故意压低了不少。 “尹珲,你觉得这件事……如何解释?”荆棘最后将求救的目光集中到尹珲的身上。 她这么一问,现场众人都傻眼了。 都猜不出,这个倔强女子的心中,到底把尹珲摆在了什么位子。 连尹珲本人都有些受宠若惊,忙不迭的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依我之见,给我们提供情报的人里面,有没有可能出现叛徒?” “叛徒?”被尹珲这个大胆想法给镇住的众人,都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看着尹珲:“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可以乱说啊。” “这么假的情报都能提供给我们,难道那个假情报的第一个来源,难道没可能是对方的间谍故意提供给我们的吗?” 别管尹珲怎么说,现场的人就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最后他们还是将求救的目光集中到荆棘身上,希望她能做最后的决定。 “这个……有这种可能。”荆棘也拿不定主意。虽然心中对这个想法还是有些否定,但是这个想法是从尹珲的嘴里说出来的,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信服的。 “走,咱们去医院审讯那个阴阳师。”荆棘潇洒的上了车,哐当一声关上门。 很明显,这次的事情闹得她很不愉快。因为这件事连她都没法解释。 众人互相望了一眼,然后耸耸肩,表示各自的无奈,也跟着上了车。 回来的时候是手术刀开车,尹珲则是安详的坐在车子上看着四周的景物,心中有些惆怅。 每天都要和死神打交道,这样的日子是不是太辛苦了,他甚至考虑是不是辞去这份高薪水工作。 不过一想到上级对自己的器重,荆棘对自己的看重,以及柯尔道南对自己的依赖,他便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还是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在保住小命的前提下为人名服务,倒也是一件光荣的事。 谁让我生下来就是人命的救星,世界的救世主,地球没了我,那可没法转。 有一句话说得好,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在即将被上级提拔的情况下,是不是也意味着我的责任也就越来越大了呢? 这个问题把他折磨的有些头晕脑胀,便不再去多想。 透明圆整的灯泡,悬在半空,释放出的光芒照亮四周一小片的区域,一只只的飞蛾在四周萦绕,明知道是送死,不过依旧没有改变他们那从不屈服的心。 啪啪啪啪。 高速桥下,一群孩童在放着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入耳清脆,让他怀念起小时候。 但是正是这串鞭炮,让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鞭炮,炸弹,炸弹,鞭炮。 想起炸弹两个字,他的脑袋也随之轰然爆炸。 “荆棘。”尹珲突兀的喊了一声。 他这一嗓子太突然,车上的众人都浑身颤抖了一下,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尹珲。 “怎么了?”沉着稳重的荆棘好奇的开口问道。 “炸弹啊。”尹珲的声音凄惨无比,不过脸上表情却是苦笑连连。 “炸弹?”她也诧异的重复了一句,然后拍了拍脑袋,骂道:“娘的,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走,快点去大兴分局的综合办公室。” 经荆棘这么暗中一提醒,众人也才忽然醒悟过来。 那阴阳师去的时候,腰上是系着一个炸弹的,但是回来的时候炸弹却失踪的无影无踪,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肯定是阴阳师趁着在车上转圈的时候将炸弹丢入了某一个区域。 当司机的手术刀脑袋也是一团乱麻,那里面有他不少的宝贝,要真的这么给炸掉了,岂不是一切要从头再来? 而心情最糟糕的爆破手,则是快要哭出来了,那里面可是存放着他十几年的研究心血,数十个专利,他是准备辞去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工作之后就要申报专利的,万一成功的话,以后就算自称再世诺贝尔也不是不无可能。 但是现在看来,一切梦想似乎都要随着这次的爆炸而烟消云散了。 现在他满脑子装着的都是爆炸,爆炸,砰砰砰砰的爆炸…… 他甚至不知道,待会儿看到爆炸现场的时候,自己还有没有可能站着走出车门。 手术刀看着爆破手脸上哭泣的表情,大抵也猜出了事情的原委。于是便拿他和自己的损失对比了一下。 和爆破手的损失相比,自己那点小钱算什么呢?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呢。 黄色的悍马疯了一样在高速公路上飞过,扬起一串浓密的尘土。 远远的,就看到一股乌黑的烟柱冲天而起,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他们的汽车根本挤不进去。 “刮起警灯。”柯尔道南下命令。 特种兵从车子的后尾箱中拿出了警灯,稳固的安装在悍马车头上。果真这一招很奏效,警笛声驱赶了现场的所有围观群众,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 第二六四话 大叔级人物 当车子冲进去的时候,他们彻底的傻眼了。 在前方五六米的地方,两座大楼竟然塌陷了下去,大楼上掉下来的钢筋水泥都已经变成了变成了碎片,所有能燃烧的东西都在燃烧,十米多高的火焰好像一条长龙张牙舞爪。浓烟滚滚,刺鼻的硫磺味道浓郁的很,每次呼吸都非常的艰难。 这次灾难的波及范围实在是太广了,连旁边的一个小型的加工厂也都已经变成废墟,面目全非,看不出本来面目。 数十个消防车正围着这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火灾区域进行消毒,附近区的消防队也都赶过来。可能是接到上级的指示,知道这个地方的重要性吧。 “走,下车看看吧。”荆棘面对这么壮观的场景,依旧雷打不动的冷冰冰态度,优雅的打开门,从里面钻出来。 他从里面钻出来的瞬间,围观群众就哇的叫响一片,估计是没见过如此高挑如此靓丽的美女警官吧。 “都出去,抢救重要的文件。”柯尔道南也惊慌了,从车子里面钻出来。 柯尔道南的出现同样让在场的色男大吃豆腐,眼睛好像是被粘住了胶水一样死死的盯着两人,就好像他们是两道太阳一样让人眼花缭乱。 “走,咱也去看看。”手术刀熄灭了车子,打开门。 尹珲本来准备招呼爆破手一块出去抢救的,但是看他尽然昏厥在车子上,可想是看到自己十几年的心血付诸一旦,内心过于激动所以昏过去了。 再想想爆破手的损失也的确是够他受的,也没有叫醒他,跟在柯尔道南的身后冲到了一辆消防车跟前。 “给我们每人一套消防服。”柯尔道南从车上将指挥官从上面给拉下来。 那指挥官看着柯尔道南这个外籍女子,刚想发怒,却不经意间看到她身后的尹珲拿着国安局的工作证,立刻意识到面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美女的身份,瞬间乖巧下来,并且很听话的钻到消防车上,拿出了几套消防服。 “都给我穿上,跟我冲进去。”柯尔道南一边穿着肥大的消防服一边命令着他们。 尹珲等人知道综合办公室的机密以及里面文件的重要性,毫不犹豫的穿上消防服,从车上拿了一个干粉灭火器,跟着柯尔道南冲了上去。 从现场的情势看,这场大火已经少了很长的时间,差不多里面的建筑结构再次的牢固下来,塌陷的可能性已经很小了。 再说这帮人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消防员的这点小常识对他们来说是滚瓜烂熟,拉出来任何一个人和消防员比赛,那绝对比消防员要专业。 当他们走进废墟里面的时候,发现废墟的入口已经被塌陷下来的钢筋水泥给严密的封死了。想要从这里进去,那是不可能的。 “走,咱们去找通气孔。”柯尔道南一边说着一边喷洒着干粉灭火器灭火,后退了去。 众人也跟在她身后,寻找新的入口。 现场的火势已经基本上被控制住了,他们心里也都踏实了不少。 但是让几人失望的是,找了好几个通气孔,不过都被那栋楼给砸落下来的钢筋水泥给严密的封死了,想要进入里面谈何容易。 再说从外表看,那个地下密室已经塌陷了,就算进去了也不一定能通行无阻,更别说抢救那些贵重的资料了。 消防车还在一辆接一辆的赶来,甚至还有一支部队也赶来了。 不可思议小组的地下综合办公室是国家机密,不能让围观的平民知道,所以这些部队是驱逐平民的,连同附近的一些商户住户也都被暂时迁走。 不到凌晨,四周的群众都被驱散了,连一些有不小势力的新闻媒体也都被部队赶走,总之四周一公里的居民都被特种部队的人给连夜迁走。 当然,政府对外宣称是有毒气体泄露,情况不是很严重,用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再次迁回来,而且政府还会有补偿。 人民群众对政府的政策是言听计从,毕竟我们是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政府不会亏待我们的。 重新回到车内的时候,爆破手已经从昏迷中醒过来,看他的双眼有些红肿,便知道这小子刚才肯定大哭了一场。 “爆破手,你没事吧。”手术刀看到爆破手的红眼圈,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他尽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回答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手术刀诚恳的回答,其实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让你小子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看你以后还狂不狂,哈哈。” “再等会儿吧,等会儿火势就会彻底的被控制住,到时候政府会派给咱们各种工具和机械供我们挖掘的。总之我们的宗旨是要把损失降到最低。”柯尔道南满脸忧伤的看着现场的灾难,这次的损失重大,他们都有最直接的关系。 众人心知肚明,不过都不会讲出来。 “咦?荆棘呢?”就在众人交谈“甚欢”的时候,尹珲却忽然注意到冰美人荆棘不在这里。 “奇怪了,那小妮子干嘛去了?”黄鹤楼也是焦急的四处张望:“她不会是回去了吧。就算回去也得和我们打声招呼啊。” “报告。”就在众人猜测的时候,车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身材挺拔浑身是黑灰的消防员,而且看他肩膀上的那颗星星,也能猜出这家伙肯定是消防队一个小头目。 “什么事儿?”柯尔道南打开门,回敬了一个军礼。 “报告长官,刚才那个美女……哦,不,是高个警官让我告诉你们,在这里等着她,她去里面取一样东西。”消防队长有些紧张的回答。 “取一样东西?”柯尔道南纳闷儿了:“她取什么东西呢?她又不是这里的一员,没有办公场所,会落在里面什么东西呢?” 就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双火辣辣的眼睛睁盯着自己看。凭着女人的第六感望过去,竟然是那个浑身是灰的消防员正色迷迷的盯着她。 “你先回去吧。”忽然发现上司注意到了自己的冒昧行为,他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连连点头,转身便离去了。 “这么危险,她进去做什么。”柯尔道南仍旧是一头雾水,缩回了脑袋,然后钻入了车内。 “尹珲,你说这荆棘到里面到底要取什么东西?”她一脸纳闷儿的回头看着尹珲问道。 “荆棘进去了?”众人诧异的望着柯尔道南,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她说要进去取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她再次苦笑一声:“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值得她留恋的。” “或许是什么定情信物,又有可能是传家之宝等等吧。”手术刀猜了一番,不过最后自己把自己给否定了,荆棘不是那种人。 “管她呢,还是等着她回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黄鹤楼抽出一根烟,吧嗒吧嗒的点上,优哉游哉的抽了起来。 尹珲心中除了纳闷儿,更多的还是担心,他还真担心这个高挑小美女,成熟的御姐在里面遇到什么危险呢。 要是遇到危险了,自己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他抽了自己一个巴掌,然后目光望向了火灾现场。 虽然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还在接二连三的传来,不过都是一些零星小火而已,并且任何地方稍微有点火星都会被消防员及时的扑灭,现场再次的恢复了秩序。 有一些比较远距离的消防车都回去了,现场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辆消防车在灭着火。 此刻是凌晨一点钟,距离荆棘进去至少也得有一个小时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他都不知道这一个小时是怎么渡过的,对荆棘的担心让他的心碰碰狂跳,似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然后钻到火灾现场去救荆棘一样。 “不行,我得去里面看看。”尹珲看了看,还是没有荆棘的影子,担心起来。他从车上下来,然后对柯尔道南说:“柯尔道南,我到前面去看看,看看荆棘是不是快出来了。你们在这里等着,要是她回来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柯尔道南透过车窗看尹珲,有些朦胧的雾气让她看不清楚,干脆打开了车门,然后说:“尹珲,你在这等着,我是组长,应该让我去。” “柯尔道南,在这乖乖的等着,我去去就来,你要是去的话我会担心的。”说完容不得她多说,尹珲便将他重新塞入了车内。 黄鹤楼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笑了笑:“行了,你们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了,毕竟还年轻,这种事没经验,还是让我去吧,再怎么说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几天消防员。”说完,就要 从车上钻下来。 不过尹珲则是笑了笑:“得了,你这个大叔级的人也该好好的歇歇了,让我去吧。我体力充沛。”说完便是转身离去。 看着尹珲离去的身影,黄鹤楼满脸的郁闷,他在琢磨着尹珲刚才那句话,心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十分不舒服。 不过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哎,老了老了,也是时候该歇歇了。” 他闭上眼睛,靠在悍马车舒服的沙发坐上,感觉到劳累好像虫子一样啃噬着他的老骨头。 心里暗自下决心,完成这次的任务后,也该退休了。 第二六五话 头目 重新穿上消防服,他感觉责任再一次的压上肩头。 有些迷茫的看了看综合办公室入口的方向,此刻那个地方已经完全被大楼压下来的钢筋水泥给堵死了。 他愣了一下,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入手,该从哪个地方钻进去。 看着茫茫一片烟雾的海洋,他才意识到他即将进行的是一场没有准备之仗。 “那个……你看到那个高个美女从什么地方进去的吗?”尹珲看着身后的消防队长,这个人就是刚才那个色迷迷的盯着柯南道尔看的家伙。 “好像……好像是从那个地方过去的。”说完,他手指了指综合办公室入口的方向。 尹珲望过去,那里早就被堵死了,她是怎么进去的呢? “刚才她进去的时候,洞口还没有被堵死……”消防队长有些战战兢兢的说。 “你娘的屁,知道洞口被埋住了,怎么不通知我们。”尹珲骂了一句,同时窜上去,也顾不上责问那个队长了。 看着尹珲离去的身影,队长有些恨意的瞪了他一眼。 “喂,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叫人来帮忙啊。”尹珲忽然停住身子,然后扭头,骂了他一句。 消防队长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哈腰的点头同意,指挥了几个大汉跟了上去,自己则是坐进了消防车内,观察着现场的火灾。 “娘的,那个小娘们,老子早晚有一天要干了你。”他的眼睛瞪着黄色悍马的方向,骂了一句,然后看了一眼尹珲,也愤愤的骂了一句:“老子也要把你给弄得生不如死。” “你们几个,过来帮我搬开这块大水泥杠子。”他仔细的观察着现场,发现有一个硕大的水泥杠子横档住了入口,便招呼几个人把那大缸子挪开。 大约十几个人一起发力,终于把那个大杠子给挪开了一个位置。 但是留出来的空隙仅够一个人钻入的,而且里面还是三三两两的堵着钢筋水泥,他们根本钻不进去。 尹珲打开头顶上的雾灯,仔细的观察了一番,这里被堵得严严实实,都是楼顶上掉下来的一些碎裂的水泥板子挡路。 “都快点进来把这些东西给搬走啊。”尹珲重新喊了一句。 身后的消防员也一个个的从洞口钻进去,然后一点点的搬运着。 尹珲急得满头大汗。 不知道荆棘有没有被这些落下来的水泥板子给砸到,还有里面浓密的钢筋,要是被扎到了可不得了。 “荆棘,你在里面吗?”尹珲出声喊了一声,声音很大,声音在不大的空间内四处飞扬。不过他并没有听到荆棘的声音。 “荆棘?别怕,我来救你了。”尹珲一边喊着一边慌乱的搬着水泥板子。 等到那厚厚的一层水泥板子终于被打开了一条通道的时候,他才欣喜的看到一道靓丽的身影,蹲在里面的一个三角形的角落里。 冰冷的脸上带着浓郁的恐惧和绝望。 尹珲明显看到,那张满是绝望和恐惧的脸,在看到自己的时候明显闪过一丝惊喜的表情。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最真实的表情。 不知为何,在看到荆棘的瞬间,尹珲的心竟然刺痛了一下,顾不上多想,便从水泥板子的缝隙之间穿过去,走向荆棘。 荆棘也欣喜的从地上站起身来,迎向尹珲的方向。绝望中看到黎明的曙光,荆棘脸上的兴奋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被消失。 他也是满脸激动,心头悬着的担子终于放下了。 “荆棘,走……” 还没等她说完,一个软绵绵的身体竟然将他给抱住。 感受着那两团软绵绵紧靠在身上的山峰,他好像一下子被推到了水里,喘不过起来。 对他这个小处来说,这一切真的很难得。 荆棘哪曾如此真情的抱过别人啊,没想到今天竟然……这种感觉有些不真实,不过确实很受用。 轰隆隆,咔嚓嚓,轰隆隆,咔嚓擦。 身后又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同时一小块的硬物砸到他的背上,一个没站稳,竟然直接摔倒在地。 他想回头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砸到了他,可是还没等她回头,脑袋上竟然下起了一阵灰尘雨,浓密的灰尘就好像是雨点一般的砸下来,砸到他脑袋上。 他使劲的缩了缩脖子,还没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感觉荆棘抱住自己的手臂用力一拽,就把他给拽了下来。 一个没撑住,他竟然随着荆棘的身体一块摔落到地面,坚硬的地面咯到了他的后背,让他忍不住的张开嘴巴。 那软绵绵香滑的身体顺势倒在他的身上,将他紧紧压在下面。 一个柔软带着温度的东西贴在他的嘴上,瞬间吸收了所有的思想,他好像一具尸体一样,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甜蜜的口汁,流入他的嘴里,让他不能自已的吮吸起来。 但是还没等他尽情的吮吸,那张嘴竟然离开了,不过身上的重量还在。 还未等他弄清楚这一切,他便发现这个原本狭窄的空间发生的一系列变化。首先是头顶上轰隆隆的声音,接着就是唯一的光线来源竟然关闭了,那个被他们挖出来的洞重新塌陷。头顶上也不断的砸下来各种杂物。 他生怕上面落下来的东西砸到荆棘的身上,便用力的翻滚。 两个人蛇一般的身体抱在一块,蛇一般的翻滚着。一直到身子碰到了墙壁这才勉强停了下来。 对他们来讲,身子终于碰到了墙,暂时安全了。 这一次是他压在一团软绵绵香滑的身体之上。 等到各种杂音消失之后,空间才暂时安静下来。她能听到被压在身下的荆棘气喘吁吁的声音,以及随着喘息声而此起彼伏的胸部,她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带出无尽的香滑气息,让尹珲窒息。 他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脑海中浮现出一副香艳的场面。 荆棘压在她的身上,全身都紧紧的贴在自己身上,包括胸口的两座山峰以及修长纤细的大腿。满是甜汁的嘴巴不小心对准了尹珲的嘴巴,紧紧贴在一块。 于是乎,尹珲的初吻献给了荆棘。 直到现在,心脏因为激动而砰砰狂跳的尹珲还在回味着那香甜汁液以及滑溜溜嘴唇的味道,恨不能再次的压上去,好好的尝一尝那种让人垂怜的味道。 不大的空间空气不流通,每一次的呼吸都能吸到嘴里大把大把的尘土,一次次呛得他咳嗽。 “起来。”荆棘冷冰冰的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响起。 尹珲这才怔了一下,记起来自己还是压在荆棘的身上呢。光顾着享受那软绵绵的躯体,竟然忘记了起身。 “额,不好意思。”尹珲连连道歉,然后忙从她身上爬起来。 “现在洞口重新被堵死了,我们慢慢的等着吧,他们会来救我们的。”尹珲安慰荆棘道。 荆棘点了点头。 不大的空间沉闷无比,空气变得有些尴尬起来,两人都不说话。 尹珲能感觉到两腮的绯红,现在他还回味着刚才的那种令人垂涎的滋味。 “你到里面取什么东西,难道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尹珲有些关心的责备。 “一件很重要的东西。”荆棘淡淡的回答,刚才那欣喜的心情已经被重新压下来的黑暗给驱逐的干干净净。 “有什么东西能比你的生命更重要?你这是不为自己负责,不为你的生命安全负责。”尹珲生气的责备道。 他也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有这种胆量责备起上司来了。 难道是太关心的缘故?他不清楚。 气氛一时间尴尬了下来,无人开口说话。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良久,荆棘才开口,声音少了之前的冰冷,反而带了一些小女人的柔情。 他这么一问,尹珲倒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对他的确是关心。只是不好意思回答而已。 “恩。”踌躇了半天,他终于道出了实情。 “这么说来,你……喜欢我?”荆棘开口问道,此刻她的声音也是有些紧张起来。 “喜欢?”听到这个有些陌生的词语,尹珲愣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望着面前漆黑一片,有些迷茫。 “你可以让我重新温习一下刚才那种神秘的感觉吗?”荆棘的声音再次打破了沉默局面,不过她这一句似乎把气氛搞的更加的尴尬了。 “温习神秘的感觉?”他愣了一下,继而不确定的问道:“你所谓的神秘感觉,是不是我压在你身上的感觉?” “不是,是我吻你的时候那种感觉。”荆棘毫不避讳的回答。 “吻……”荆棘豪不尴尬说出这个字眼的时候,尹珲差点没背过一口气,他着实没想到,荆棘这个被人标记为冰美人的气质美人,竟然说出如此胸怀壮阔的一番话语来。 “当然,能。”尹珲很大度的点点头,同时摸索着慢慢的凑上去,想要和荆棘重温那种感觉。 说实话,尹珲对那种感觉的垂涎,丝毫不亚于荆棘。 啪。 一道亮光传来,接着是手术刀的声音:“尹珲,你小子没事吧,你可千万别死啊。” 尹珲心里在滴血,在苦笑。 眼看就要贴到荆棘的嘴上,重新吃一顿豆腐了,现在全都被手术刀给搅乱了。 “喂,你小子快点回答啊,别是被砸死了。”手术刀的声音都带着哭腔。 荆棘注意到那亮光,忙收起了脸上的情绪,背过脸去,看来刚才的计划泡汤。 “该死的,该死的,真是该死啊。”尹珲的心里在狂骂:“手术刀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闯进来不好,偏偏这时候来救老子。” 啪。 那束亮光更大了,借着反射的光基本能看清不大空间的所有一切。 尹珲执意的看了一眼荆棘,看她表情淡定,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这让他怀疑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不是幻觉。 等到那束光照到脸上的时候,手术刀骂人的声音响起:“哇靠,你小子没死啊,刚才喊你那么多声怎么不回答?我还以为你在里面死翘翘了呢。” 尹珲面无表情的瞪了一眼站在出口望着自己的手术刀,然后从旁边拽过了荆棘道:“领队,咱们走吧。” 荆棘点点头,一瘸一拐的在尹珲的搀扶下走出了充满浓情蜜语的小空间。 直到两人走出这个地方之后,尹珲才发现荆棘的右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石头给砸中了,腿上全都是浓糊糊的血,煞是恐怖。 尹珲的心针扎一样的疼,忙招呼救护车过来,抢救荆棘。 “喂,你小子是怎么回事,连堂堂的领队都敢勾引,胆子不小啊。”手术刀走上来,用力的在他胸口上捶一拳,半开玩笑的说道。 “勾引?你怎么知道?”他这收回送荆棘的目光,看着站在面前一副暧昧微笑的手术刀。 “切,看你嘴上不就知道了?” 他才反应过来,忙把脸凑到悍马车的镜子上看了看。 上嘴唇,一个鲜红的唇印结结实实的印在上面,性感十足。 但是若说是荆棘印上去的话,怕是给他们这些了解荆棘的人来说,只有一个词语来形容了,那就是触目惊心。 这个冰人,怎么可能会和男人接吻? 爆破手听手术刀这么一说,也凑上来,仔细的观察那唇印,最后拉长了脸道:“尹珲,你知道你这种盲目行为所导致的最直接的后果吗?” 尹珲愣住了,难道吻一下还要付出什么沉痛的代价不成?他还能导致什么最直接的后果呢? “你直接破坏了我心中那冰清玉洁女神的形象。”爆破手本来心情就沉重,加上被这件事一打击,精神直接萎靡了下去。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没想到我吻了你们的女神。不过你放心,我会对她负责的。 爆破手的脸拉得更长了。 现在火势基本上已经被控制住了。看着火灾现场,她就是一阵头疼。 “里面许多的资料肯定被毁掉了。”柯南道尔看着冲天而起的黑烟,独自坐在指挥现场的一把椅子上做了下来,全身无力。 “难道这些档案不会存档的吗?”看柯南道尔脸色阴沉,尹珲刚才那种心痛的滋味再次升起。 他忽然有一种护花使者的感觉,无论是柯南道尔还是荆棘,都不希望她们受到伤害。 “存档?”经他这么一提醒,柯南道尔果真怔了一下:“你是说,存在电脑里面?” “是啊。像一些重要的资料应该都在电脑上存档的。”尹珲说道。 “狙击手,你平时负责电脑录入工作什么的,这些资料有没有在电脑上存盘?” 狙击手点点头,不过并没有因此而兴奋起来,反倒是持续那种萎靡的状态:“这么强烈的爆炸,肯定把电脑给炸坏了,就算有存盘的话也白瞎。” “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经存盘,那么肯定在内部的网络上有上传了。” “内部网络的上传?”狙击手想了想,最后失望地叹口气:“2000年前的档案都有上传,不过之后的档案因为没有专门的档案管理员而并没有上传。” “你的意思是,两千年之前的档案还能找得到?”柯南道尔忽然欣喜起来。 “是啊。”狙击手点点头。 “总比没有强。”刚才那悲伤的情绪基本上去除了一大半:“我们要解决掉的就是2000年之后档案的问题。而据我所知,2000年之后的档案全都被存放在特制的保险柜里面,就算是威力再大的炸弹也无法将它会坏掉。走,现在就行动。”说完,便带着众人急匆匆的走上去准备寻找特制的密码箱。 提起密码箱,尹珲想到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山边悠远的那个丢失的密码箱里面到底装载着什么秘密。 而如今密码箱的密码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日本阴阳师想知道密码的话,肯定会先找他下手。所以队伍中他才是时刻处在危险中的。 不经意间想起这个,心竟然跳动了一下。 要是真的被他们给捉了去,他们给自己用美人计的话,那是招还是不招呢?他可是听说过日本女人的开放火辣以及性感啊,尤其是他们的学生,校服的诱.惑力在全世界都是出名的。 要真的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小萝莉诱.惑自己的话,怕是有可能抵抗不住糖衣炮弹的攻击。 他胡思乱想着。 天亮了,在他们的指挥下,挖掘机,切割机等等各种机械都派上了用场,终于将一些重要的资料抢救了过来,其中两千年以前的资料全都被一场大火给少了个完完全全,而装载着两千年之后的密码箱则好端端的被发现在一片废墟之下。 只要这些资料保存下来,那他们基本上就挽回了一大半的损失,而那些巨型计算机什么的,也全遭毁灭。不过这些硬件设施的价值在上头看来,根本不值一文,只要从国库里抽出九牛一毛的财力便可以再次建立。 只是不可思议小组的综合办公室地址要重新选取了。 这次的损失和捉住一个阴阳师小头目的功劳也差不多是功过相抵了,上头也没有多加责怪,反倒是对于他们捉住一个阴阳师的功劳有点夸赞。 第二六六话 内鬼 此刻,他们重新来到了首都军科医院。刚刚离开这里没多久,第九层医院还是给他们保留着的。 不过这里已经多了不少的特种兵,荷枪实弹的将整层楼给围得满满的,就是害怕对方会来这里救走那个日本阴阳师。 “领队,你在这好好的养伤,剩下的事不用你管,我们自然会把这些事处理好的。”柯南道尔带着手下,恭敬的站在窗前。 荆棘双目无神的盯着受伤的右腿,此刻上面被一层石膏给固定住,动弹不得,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是没法再行动了。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致命的折磨。 “领队,放心,我们一定会完成这次的任务。”看荆棘仍旧是不放心,尹珲站出来说话了。 “恩,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不可思议小组的所有成员听命,从现在开始,由尹珲暂代我的位置,指挥你们行动。”荆棘命令的语气道,不给人商量的余地。 他这一句话镇住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连尹珲都忘记了客气客气。 不过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荆棘已经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向了里侧。 众人明白荆棘的脾气,若这时候继续说些什么,肯定会把他惹怒的。尹珲刚想说些什么,不过被柯南道尔捂住了嘴巴,拉着他走出来了。 “尹珲,不用说了,这是上头对你的命令,更是对你的器重,你要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柯南道尔语重心长的对他讲到。 “可是……可是我还没做好准备啊。”尹珲不知道说些什么,慌乱中想起电视上受宠若惊的人都是这么客气的,于是也学着电视上的人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哎,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啊。”爆破手跟着其余的人也从里面走出来了,看着尹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珍惜机会吧。要不是你小子把荆棘那小妮子给迷得一愣一愣的,他才不会给你这么难得的机会呢。” “切,少在这说什么胡话。”尹珲苦笑着锤了一拳爆破手:“在跟我胡诌小心我新官上任三把火,先拿你开涮你信不信?” “行了行了,我服了你还不行吗?”爆破手佯装出害怕的样子后退了几步。 “报告长官,不可思议小组全体成员在此,请指示。”柯南道尔看他们不正经的样子,让这个新上任的官有些挂不住面子,决定好好的整顿一下队伍。 “恩,好。”看着这些排成一字型的队员,尹珲连连点头。 虽说这些人刚才还和尹珲嬉皮笑脸的,不过现在全都脸色严峻,好像是接待首长审查一样的表情严肃。 私交是私交,执行任务是执行任务,身为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一员,时刻谨记着这条戒律。 尹珲也做出一幅领导者的样子来回转了几圈,最后点点头道:“恩,好,很好。” 这样官腔十足的语气听起来像模像样,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是做大官的材料。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守在这里,如果我猜得没错,阴阳师家族肯定会派人来这里救走我们擒获的那个家伙的,大家都要做好准备,若是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肯定还有一场战斗。”尹珲声音洪亮,气韵深沉,长官的姿态尽展无余。 “明白。”其余几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好,现在都准备准备吧。”接二连三的战斗,让他们这帮人都有些适应了,好像几天不打一回架皮就痒痒。 看打架士气十足,尹珲也放心了。 “我要去看看那个日本阴阳师,或许能逼问出一些信息来,柯南道尔,你跟我来一下吧。散队。” 他这一句散队,立刻把自己的身份给拉了下来。 “尹珲,让我也去看看那家伙吧,不踹他两脚我觉得不出气,我感觉鸟鸟大师和道姑正在天上瞪着我呢。”手术刀说完,还抬头看着半空,装作很害怕的样子。 “是啊,我和鸟鸟大师交情不差,我也得去看看,不把那小子炸飞天我就不姓孙。”爆破手也是恨得双手握拳,恨不能现在就把那家伙给炸成两半。 “我也去。”黄鹤楼深沉的说道。 “好了,都别说话了。”尹珲看特种兵也想插嘴,忙阻止了他们:“现在还不是给鸟鸟大师报仇的时候,这个阴阳师对我们来说还有很大的作用。我们必须从他的身上套出更多的信息才对得起为这件任务而死去的鸟鸟大师与道姑。”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不再插嘴,只是想起鸟鸟大师和道姑,心头都有一些堵得慌而已。 沉默了几秒钟之后,尹珲看着柯南道尔说:“走吧,我们去看看。”说完转身离去。 柯南道尔看了看这一帮人,点点头,也跟了上去。 “切,这小子是怎么回事,已经收服了荆棘,还要把他的魔掌伸向柯南道尔,真是一个十足的采花贼啊。”手术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了看他离去的方向,然后无奈的摇摇头。 “别管人家了,还是先照顾一下自己的光棍生活吧。”爆破手一边说着一边叹口气:“家里堆了一大堆的衣服还没洗呢,看来得找个媳妇儿了。” “切,真是两个没脑子的家伙。”狙击手一听这话题,顿时来了兴趣:“依我之见,倒不如就地取材,你看看这九楼的小护士,一个比一个俊俏水灵,在这里找一个不就得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下次进医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三人谈论的声音在楼道里传的很响。 不过站在两边的特种兵好像没听到一般,一丝不苟的观察着楼外,提防着任何一个可能存在的威胁。 尹珲和柯南道尔来到了专门看守那阴阳师的病房。 刚进门,一下子就愣住了。娘的,这家伙住的病房简直比五星级大酒店的总统套房都有的一拼啊,和荆棘所在的病房是一个档次的。 尹珲心头那个恨啊,给这家伙住这么好的病房不是浪费吗? 四五个主治医生还在对他进行抢救,将他为了个水泄不通。 注意到尹珲和柯南道尔的一个小护士走上来,然后轻声细语的说:“对不起两位,现在还不能探望病人。” “探望?谁探望这家伙。”尹珲听到这个词,感觉那么恶心。 “我不是来探望他的,就是来问一下这家伙生还的几率是多少?”柯南道尔问道。 “这个……现在还不知道。”那小护士知道两人的身份特殊,不敢怠慢了他们。 “恩。”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血腥的手术台,还是转身离开。 “尹珲。”柯南道尔追了上来。 他扭头,看着柯南道尔明净的脸庞:“怎么了?” “无论这家伙是生是死,我们都要保密,甚至连外面的几个人也不要被他们知道。”柯南道尔说道。 “恩。”经他这么一提醒,尹珲才想起来。这个阴阳师的生死直接关系着今天晚上阴阳师的动静。若是他万一死去,被对方知道的话,岂不是不会派人来了? 刚刚走出手术室,对面的手术刀便找急忙慌的跑了上来。 看着急得满头大汗的手术刀,尹珲意识到肯定出什么事情了。 “怎么了手术刀?” “上头……有情报。”他气喘吁吁的将手头的一个加密文件递给尹珲,连喘气都不匀称了。 “恩。”尹珲接过了情报,然后打开和柯南道尔一块看。 那是一张五星加密文件,上面的任何一个字都不能透露,甚至连手术刀都不能知道。 尹珲的脸色由晴变阴,然后又变晴。 “怎么了尹珲?上面写着什么?”看尹珲复杂的表情,手术刀怎么猜都猜不透,最后只好开口问道。 “没什么。”尹珲淡淡笑了笑,然后将那张密令收好,冲柯南道尔使了一个眼色、。 柯南道尔领悟一般的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搞什么鬼。”手术刀看着他们两个奇怪的表情,满心的莫名其妙:“就算是有任务,也得提前告诉我们吧。” 尹珲则是笑了笑:“召集所有人,任务有变。” 原来密令上说的是,今天阴阳师会攻击美国驻华大使馆,让他们这些人去那个地方蹲点。 尹珲的第一感觉就是,他们内部有内奸。 当然,他所谓的内奸不是不可思议小组内部,而是给他们发号施令的上级组织。 明知阴阳师家族肯定会派人来这里劫走捕获的阴阳师,上级不让他们在这守着这个捕获的囚犯,反倒是把他们从这里支走,这里面肯定有不小的猫腻。 “是。”听尹珲这么一说,手术刀敬了个军礼,立马跑开了。 “柯南道尔,你怎么看?”等到手术刀走开之后,尹珲才开口问道。 “和你想的一样,有内奸。”柯南道尔冲他微微笑了笑:“今天一定要把这个家伙给抓出来。” 尹珲也点了点头。 “先生,请留步。”就在两人准备去九层楼的临时会议时开会的时候,身后走上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 “什么事儿?”尹珲紧张的问道。他隐约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那个犯人……因为脑血管堵塞而死去了。”医生满脸悲哀神色。 “脑血管堵塞?死了?”虽说有心理准备,不过从白大褂的口中得知之后,心里还是有些失望:“这么痛快就死了?” “是啊,不知什么原因,他的心跳过快,所有的血液都堵塞在了脑血管里,所以……”主治医生不敢说话,因为他明白那个病人的重要性,要是上头怪罪下来,他一个小医生可承担不起啊。 “恩,这件事我知道了。不过你们一定要保密,不能让外人知道病人死去的消息。明白吗?待会儿不要让人看出脸上的悲伤表情。”尹珲仔细的交代着,唯恐他们会露陷。 “恩,明白。”那主治医生点了点头,然后转身。 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笑了笑:“报告长官,死者已经从死神的手中夺回来了,请你们放心,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看着主治医生精湛的演技,尹珲点了点头,还是比较满意的。 “你的意思是?”等到主治医生钻入了手术室,柯南道尔这才若有所思的问道。 “就算他死了,我们也要让他活着。”尹珲得意的冲她笑了笑。 “好。”柯南道尔伸出一个大拇指赞道:“好一个就算他死了,我们也让他活着。” 九层楼中间位置的一个护士休息站,被他们改成了一个临时会仪室,反正现在他们没有了组织,而且在其余的一些地方也不放心。 倒不如在这个隶属国安局的专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而且受伤了什么的都能及时的得到救治,再加上为数不少的白衣天使在这里飘来飘去,更让这些色狼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今天我们不在这个地方守着,而是去美国驻华大使馆,因为上头刚给了我们情报,阴阳师家族准备攻击美国驻华大使馆,我们都要做足准备。” “什么?”手术刀满脸狐疑的站起来:“怎么可能?就算傻瓜也知道阴阳是家族肯定会派人来这里劫持俘虏的,怎么会让我们去美国驻华大使馆保护着?” “对啊,是不是你看错了?”最近话严重偏少的黄鹤楼也开口了。 “这是上头的密令,我们谁都不敢违反。”他可没有荆棘那样敢直接违抗密令的胆魄:“今天你们都去那边守着。” “不是吧。”手术刀一脸不敢相信的瞪着尹珲:“这么臭的密令你也执行?” 尹珲点点头。 “你可真是一个当官的材料。”手术刀颓废的坐在座位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虽然他没有挑明,不过话中话都是明摆着的。 这不是很明显在说他擅长官场上的相互巴结,沦落腐败那套定理吗? 不过尹珲却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既然我是领队,那你们必须得听我的。现在都去准备吧。”说完,还看了看表道:“好了,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钟了,待会儿天就黑下来了,日本阴阳师就喜欢在这个时间段行动,都给我打起精神,不要让那些阴阳师钻了空子。” 说完,也顾不上身后众人的议论便走出了临时办公室。 柯南道尔也跟了上去:“要不我在这里陪你吧。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放心,我自有办法。”尹珲冲她笑了笑,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他一个信任的微笑。 “那……好吧。”柯南道尔点了点头,重新退回了临时会议室。 “老大,你……你也不劝劝尹珲?那小子不会是被官帽子给冲晕脑袋了吧。”手术刀一脸怒气的盯着柯南道尔。 “既然他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做下属的只管执行就可以了。”柯南道尔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是吧。老大,你怎么也被他给染得愚昧了。”爆破手也看不下去了。 “就算你对他有好感,也不能什么事都听她的啊。”气愤之极的狙击手,冷冰冰的讽刺道。 “够了,给我闭嘴。”柯南道尔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这一下起到了惊堂木的作用,众人果真不再说话 柯南道尔似乎从来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 她从来不允许别人拿她的感情开玩笑的。 “都给我闭嘴,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听我行事,现在跟我去美国大使馆。上头的命令我们不能违背。这里会有特种兵看守的。” 说完,她气呼呼的冲出了会议室的门。 看着柯南道尔离去的身影,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再反抗还有什么意义呢?还是做好手头的工作再说吧,不要越俎代庖。”看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黄鹤楼忙劝解着大家:“再说事情没有定论之前,谁都不能说谁是错误的。你么说是吧。” 思考缜密的黄鹤楼,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在他的心里,两人都不是冲动的人,肯定有他们自己的安排。 “好了手术刀,走吧。相信他们。”黄鹤楼宽厚的手掌拍了拍手术刀的肩膀。 看着黄鹤楼的身影,他只好站起来,跟了上去。 狙击手和爆破手两人也是跟了上去。 特种兵更没有多想,宽厚的脚掌每走一步都会引起一场小型的地震。 尹珲单独和荆棘呆在一个病房里,透过窗户看着其余的人开着悍马驶向美国大使馆的方向。 等到他们的影子彻底的从眼前消失,尹珲才退了回来,冲荆棘笑了笑:“他们都走了。” 尹珲有一种想法,或许和荆棘单独呆一块,她又会提起之前那个没有实现的要求。 如果她在提出重温亲吻感觉的要求的话,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不然他肯定抱憾终身。 “恩。”荆棘冷峻的脸在柔和灯光的照耀下竟然慢慢的融化了:“你确信他们会来?” 第二六七话 驻华使馆 “恩,一定会的。”尹珲点了点头,执意找了个靠近病床的位置坐下来,找了个光线比较好的位置摆好了pose,等着荆棘提出那个无理要求。 荆棘看着尹珲,然后叹了口气。 她很少在下属面前叹气,因为那有可能影响到她的女强人形象。但是不知为何,在尹珲面前,她总感觉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女孩而已,需要尹珲的呵护。 大概每个女人的心中都有一个虚拟的男人为她们保驾护航吧,而且尹珲正好符合他心中那为他保驾护航的男子形象,于是便很悲惨的称为荆棘这个女强人的靠山。 “你今天跟我说的内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想的?”荆棘好像一个迷茫的小女孩,心中装满了无尽的好奇,需要尹珲给她一一解答。 “我相信上头肯定不会愚昧到连这么明显的事都看不出来。既然他们知道阴阳师家族会派人劫持囚犯,肯定不会再派我们去美国驻华大使馆了。”尹珲把自己奉为圣旨的铁证拿了出来。 “那也不一定。”荆棘用平淡的语气驳斥了这个观点。 “不一定?为什么?”尹珲有些惊奇的看着他:“难道上头连这点小事都看不出来吗?” “你知道,美国驻华大使馆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比这个囚犯的轻,甚至有可能比这个囚犯重要一百倍。要是换做你,你会选择你们保护哪个地方?”荆棘的声音轻柔,不过字字好像钉子一样扎到尹珲的心上,难受不已。 “这……不可能,就算攻击美国大使馆,大使馆里面有不少的私人保镖和国际刑警,他们的生命受到威胁的可能性不是很大。而这里则不同了,这一个阴阳师身上可能纠缠着几百条的人命……” 尹珲声音激动的辩驳着。 “呵呵,看来你对官场的事情知道的还是太少。”荆棘原本冷酷的表情忽然柔了下来,而且刚才还从内心发出一阵苦笑:“他们看中的不是死多少人,而是看死的是什么人。若是四五十个老百姓能救回一个在国际上引起轩然大波的外国人,相信那帮人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一句话说的尹珲无言以对。 是啊,还是自己经历的太少,官场上的黑暗是他远远不能想象的。 但是将心比心,若是他坐到了这个位子,他不确定自己不会像她们所做的那样。 所谓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他们的责任是要保证人民的安全,在某些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一些决定也是迫不得已做出来的。 看尹珲脸色不好,肯定是被刚才自己爆出的官场内幕给震撼到了。荆棘便安慰他一番:“这些在以后你会慢慢的接触到了。做事一定要顾全大局,即便牺牲几个平民,哪怕是牺牲自己,只要能换来全体国民的和平,也是值得的。” 他点了点头,不过心头波澜起伏,有些后悔当初接下领队这个职务了。 虽然只是暂时的。 荆棘的几句官场心得说出来,便已经将尹珲震撼到如此模样,试想若是荆棘将官场内幕全都给抖搂出来,怕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接下这个领队的职务了。 “既然已经选择了,那就要真心实意的干下去,我支持你,快去执行任务吧。”荆棘的双目含着碧波,看上去让人心潮起伏。 尹珲有些奇怪的看着荆棘,不忍离去。 难道你忘了当初我答应你的一件事还没有承诺给你吗? 尹珲都有种想提示她的冲动。但是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要是荆棘真的如此在意那个吻的话,早就已经提出来了。 毕竟在这里没外人,就算你说出来我也不会笑话你的。 他在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门口。 甚至右手都已经按到门把手上了,下一秒就能打开门。 “对了,还有一件事。”荆棘恰好这时候说出这句话。 他兴奋的立刻放开门把手,然后转过身来,满脸都是高涨的情绪:“还有什么事?” 受宠若惊的感觉在骨头内麻酥酥的游动,似乎要把他全身都渲染成这种感觉。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甚至来之前还特意嚼了一颗口香糖。 就好像是别人欠你一百块钱,你催了好几次他都不还你。而就在你快要忘记的时候,对方却忽然还给你时候的那种心情。 他都有种被这种感觉给宠坏了的错觉。 “注意保护好自己,若是不能战胜对方不要勉强。”荆棘冷艳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上司交代下属任务时候的语气。 “哦!”顿时尹珲的脑门上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全身都冰凉无比,心里都结冰了,总之是特别的委屈。 看着尹珲奇怪的表情,荆棘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那意思是已经没什么事情要交代了,你现在可以出去了。 尹珲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荆棘,冲她点点头,然后颓废的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对方或许早就已经将火场里面的事情给忘记了,当初的荆棘或许是因为惊慌过度而产生那种强烈的依赖感的。 啪。打开门,然后被抽掉了魂魄一样的从门口走了出去。 啪,门再次的关闭,他和荆棘再次被关在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门口,几个特种兵雄纠纠气昂昂的抱着枪,警觉的望着四周,尹珲关门的声音也没有惊扰它们的思绪,它们也只是快速的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而已。 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人,都是勇气十足的汉子。 “勇气?”想起勇气这个词,他忽然联想到了自己。现在自己不正是缺乏这种勇气吗?若是自己跨出去了这一步,或许真的能吃上一顿新鲜的白嫩豆腐呢? 想着想着,他竟然已经走到了病房里了。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心里在想着荆棘此刻到底是什么表情。 但是想了很久,他都感觉脑袋有些不够用了,依旧不能把出了冰冷意外的其余表情安装到荆棘的脸上。 因为从开始到现在,荆棘除了给他一副冷冰冰的态度之外,很少露出其余的表情。 看了一眼挂在墙壁上的始终,滴滴答答的走动着。现在是午夜八点钟,特种部队的队员们警觉性正强的时候,估计对方不可能这个时间来偷尸体。 他的目光在不大的房间里瞟了起来,想找到一个可以完美藏身之地。 但是这个病房里的设备大多数都是电脑控制的,哪有空箱子这种低级的家具。 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容身之地。正考虑着要不要从其余的病房搬进来一个小柜子,目光却不经意间看到了头顶的通风口。 “对了,藏到里面,极不容易被发现,又能监视房间的一举一动,岂不是快哉?”想到这里心头就是一阵兴奋,找来一个凳子站上去,然后用力的推了推通风口处的合页窗。 窗户很轻易的便被他推动了,的确是一个很好的藏身之处。 打定主意藏到里面,接下来便是要看看日本阴阳师的尸体了。 白色布匹盖着一具尸体,不过尸体的脑袋还露在外面。 因为现在这具尸体还不能被当成尸体处理,死了也要起到活人的作用,至少得让来宾第一眼知道,这个阴阳师其实是活着的。 看着他安详的闭着眼睛,全然一副睡眠的模样,才满意的点点头。 心电图以及其余的一些仪器都开着,仪器上面依旧显示着心脏跳动正常,氧气袋以及各种输液管还插在身上,看上去是在维持着他的生命。不过这也只能是懵住日本阴阳师而已,只有尹珲等少数几个医生知道这个家伙其实一具尸体。 还有守护在旁边的几个特种兵,他们对此也毫不知情。 时间过得很慢,一个时辰过去了,尹珲甚至感觉已经过了半天。 没办法,就算时间再怎么慢,也必须得要熬过去,否则对不起上级对自己的器重。 十点钟,上下眼皮开始打架。 这个地方无聊得很,虽然他用心的欣赏着外面的风景。可是看来看去也只有那一小扇的窗户,能看到的景物有限。再加上这里的隔音效果好得很,不知不觉的就培养了困虫。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然后冲守护在各个出口入口的特种兵说:“你们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 其他的几个特种兵只是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担心的说道:“对不起先生,上头命令我们二十四小时不准离开这个阴阳师。” 听他们这么一说,尹珲倒是有了兴趣。既然你们想在这里当阴阳师的活靶子,也别怪我不仁义。 正好可以借你们之间的打斗看一下对方的武功套路。 刚刚从荆棘那里取经,他就灵活应用了,在危难关头,为了顾全大局牺牲几个平民也是可以的。 即便她知道这些人比普通人还要高出几个等级,但是在敌人的眼里,他们就是臭虫,根本对他们造成不了任何的威胁。 十一点过去了,时针逐渐的步向十二点钟的位置。 与此同时,早就悄悄潜伏在通气口的尹珲心也在加速跳动,一向的职业警觉告诉他,危险正在悄然逼近。 夜,很宁静,除了几个特种兵轻轻的呼吸声之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动静。 阿嚏。 忽然,其中一个特种兵竟然一个没忍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这个喷嚏来的实在是突然,连其余的几个特种兵也被这个阿嚏打的浑身颤抖一番。 “不好,都捂住鼻子,有人放毒。”一个看起来好像是部队领头的家伙开口道。 听他这么一说,其余的几个特种兵都同时屏住呼吸,同时端起手中的枪。 尹珲也是警觉性的捂住鼻子,紧张的望着下方。 “A级警……”那领队话还没说完,便被迷得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其余几个人也都想冲出去给别的特种兵打招呼,但是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毒,见效如此之快,还没反应过来便接二连三的倒在地上。悄无声息,连十米距离之远病房外面的几个特种兵都没有发现他们的晕倒。 不过尹珲却并没有感觉到头晕目眩,不知为何。 “到底是什么人,放毒如此的厉害,连训练有素的特总兵都察觉不到。”心中满是疑惑,集中精神盯着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 “咚,咚。”那个原本躺在病床上的阴阳师忽然站了起来,而后一个翻身,竟然从床上跳了下来。 第二六八话 解药 “这……这是怎么回事?”尹珲惊得目瞪口呆:“尸体明明都已经僵硬了,呼吸和心跳都已经停止了,为何这个家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动着脑子在快速的思索着,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说才好。 那具尸体从床上蹦下来之后,抬头瞪了一眼出气口方向的自己,嘴角微微的上扬。 一个微笑,一具尸体的微笑。那么诡异,如此恐怖,连尹珲都有些受不住这个焦灼目光的盯着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满脑子都被这恐怖的画面占据,无法思索,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冲出去。 但是若冲出去的话,岂不是中了敌人的圈套,把自己的行踪暴露给了对方? 不行,为大局着想,还是在这里藏着吧。 或许这只是对方想引出自己的计谋之一。 他的双眼也死死的瞪着死去多时阴阳师,以及望着嘴角那浮现出的一丝淡淡笑意。 “嘿嘿,嘿嘿。”他干裂僵硬的嘴唇裂开,发出一阵粗鲁机械般的笑声,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四处回荡,传入尹珲的耳朵,让脑海中跃动的恐惧更加的活跃。 咯吱,咯吱。 他僵硬的四肢在缓缓移动,每移动一步都会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可想是他的关节僵硬了,用力扭动四肢才发出的声音。 “他……要干什么?”躲在通风口的尹珲望着这个家伙,发现他竟然走向晕倒在地的几个特种兵身上。 “嘿嘿,嘿嘿。”粗鲁的声音好像钢筋水泥一般从嗓子处发出,听起来那么刺耳,让人不自觉的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恐惧的情绪。 尸体贪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昏倒在地的特种兵,慢慢的扭动身躯外倒下去,靠在其中一个特种兵的身边,干枯的手臂慢慢的抓上去,朝着脑袋的方向。 尹珲紧张的心脏狂跳,恨不能从这里跳出去救下特种兵。但是她牢记荆棘所交代的那几句话,顾全大局,哪怕牺牲几个生命,甚至是自己。 他身上还背着更大的责任,所以他不能出去。 忍受着良心的煎熬,看着阴阳师就那么血腥的伸出手掌,要挖向特种兵的眼睛。 扑哧一声脆响,鲜血好像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眼睛里涌出来,等到血柱停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原本盛放着乌黑透明贼亮的眼睛,此刻却被一个黑乎乎的血洞代替。而那颗亮晶晶的眼睛,却出现在阴阳师的尸体手上。 他贪婪的一口吞食了下去,用力的咀嚼着,发出咯吱咯吱牙齿磨擦的声音,他脸上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就好像此刻他是在品尝着一颗新鲜的葡萄一般。 咔嚓。 他的右手再次猛然插入另一只眼睛里面。 扑哧。 血柱好像猛然放开的自来水管一样的喷出来,喷了尸体一脸,他贪婪的伸出枯燥的舌头,用力的舔着嘴巴四周的鲜血,吧嗒吧嗒。 另一只明亮的眼珠子同样被他给吞了下去,仍旧是那副贪婪的吮吸着汁液的表情。 尹珲恨不能从通风口处窜出去,然后把那个家伙给撕成两半。 “嘿嘿,嘿嘿。”粗鲁的声音再次含糊不清的从嗓子眼处发出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嗓子。 “嘿嘿,嘿嘿。”尸体一边笑着一边抬头看着躲在通风口处的尹珲,另一只手则是伸向了另一个特种兵的眼睛上。 尹珲看着他手指向的方向,顿时愣住了,脑袋翁的一下充满了鲜血,头疼无比。 那个倒在地上的特种兵,竟然是荆棘。 荆棘穿着特种兵的服装,就倒在那帮特种兵的中间,而尸体的手掌,用不了两秒钟就要挖出荆棘的眼珠子了。 “不好。”尹珲暗骂了一声,什么权力越大责任越大,全都是他妈的狗屁。 顾不上被敌人发现的危险,一把将通风口的合页窗给掀开,身子好像离弦的箭冲向了阴阳师的方向。 可是在他扑到阴阳师身上的瞬间,面前的所有一切都消失了,他慌忙倒转身子,最后还是没把握住,撞在了旁边的一个花瓶上。 哐当,盛放花瓶的一个玻璃钢桌子被他这么一摔,竟然破碎了。看着满地的玻璃碴,感受着肩膀上的疼痛,以及好端端躺在床上的阴阳师尸体,他才明白是自己中计了。 他忙看了看特种兵所在的位置,竟然空荡荡的。此刻他们全都出现在了卫生间的门口,浑身是血,早就昏迷了过去。 有一个家伙的眼睛,竟然从眼缝里面挤出来,好像葡萄一样的挂在脸上,昏迷中的他也是痛的偶尔颤抖一下,随着他的每一下颤抖,眼珠子也在脸上吹来吹去,随时都可能从眼睛上掉落下来一般。 “奇怪?刚才眼珠子明明被阴阳师吞吃掉……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尹珲背靠着墙壁,虚空画符,警惕的望着四周。 但是四周的景物模糊不定,随时都在变换,头脑眩晕,有种要昏迷过去的感觉。 “哈哈哈哈,不可思议小组,不过如此。”一阵熟悉的声音从窗户的方向传来。 尹珲望去,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影晃来晃去。 他尽量压制住迷药的性能,扶住旁边的一张桌子,不让自己倒下去。 “你……你是……什么人。”尽管他想保持清醒的头脑,但是脑袋好像在急速的运转一样,连四周的景物也都在转,让他有些站立不稳。 “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吗?”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四面八方挤进尹珲的耳朵。 他快速的思考着,最后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名字:“老毛。” 是的,就是荆棘的助手,老毛。 老毛不是已经在那场火灾中死了吗? “你是……老毛?”尹珲一副不可思议的口吻问道。 老毛的出现让他大为吃惊,原本他还认为来着肯定是阴阳师家族的人呢。 “是啊,没想到吧。”老毛丝毫不顾忌尹珲,大摇大摆的走上来,坐在他前面的一张凳子上。 “来人……快来人啊……”尹珲大声的喊着,但是却根本没有人回应。 “不用喊了,整座九层楼的人都被我的夺魂散给迷住了,没有我的独家解药无人能醒过来。”老毛很是骄傲的说道:“不过你小子的耐力倒是挺不错,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不倒下去。” “这么说来……刚才我看到的,其实都是夺魂散制造的幻觉……”尹珲咬牙坚持着,实在要昏迷过去便咬一下舌头,来保持清醒的头脑。 “恩,不错。在我夺魂散的药效下竟然还能保持清醒的头脑,可想你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么虚有实名。不过现在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上头的命令,第一是把阴阳师带走,第二是逼你说出密码箱的密码。” “哈哈,把阴阳师带走?随便你……随便你了。反正他都……已经变成了……挺尸……”尹珲哈哈的笑着望着阴阳师道。 “什么?”听尹珲这么一说,老毛的脸也是阴晴不定,走到阴阳师的床铺面前,仔细的探了一下呼吸,然后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脉象。 果真是没有了心跳。 但是看心电图还在跃动……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马上就去寻找心电图仪器的连接线。 但是心电图只有一台机器,哪有什么连接线。 他是被尹珲这小子给懵住了。 “你……好。既然不能带走阴阳师,那带走你照样也是大功一件。”老毛说着就是凶狠的走上来,双手握拳,似乎要把他暴扁一顿出口气。 看着他慢慢走近的步伐,尹珲的心在狂跳,似乎就要从狭窄的胸腔里面跳动出来一样。 他尽量压抑住内心的狂躁,可是根本不管用,对方狰狞的双手马上就要掐住自己的脖子,而自己却无丝毫的反抗能力,只能任对方宰割。 若是被这家伙给擒走,到了阴阳师家族,为了逼他说出密码使用美人计还好,但若是对方屈打成招的方式,岂不是倒了大霉? 一想起日本的酷刑,尹珲的心就是一阵颤抖。奈何全身酸软无力,立刻就要倒在地上。 他分明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掐住了脖子,好像钳子一般的力量,让他无法呼吸。他努力的睁开眼睛,但是看不清楚面前的人。 到最后脖子上的疼痛感也彻底的消失了,意识在慢慢的变的薄弱。 忽然,碰的一声巨响,他昏睡的意识重新苏醒过来,他清楚地看到老毛的身体好像离弦的箭一般猛然飞到了对面,最后撞到了墙壁上,结结实实的摔到地上,吐出了一口心血。 “你……怎么……可能。”老毛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 “我怎么可能没有被你的夺魂散给迷住是吧。”荆棘幽幽的声音说道,同时走到尹珲的身边,纤细的手臂将他抱起来,半趴在自己怀中。 顿时,那股舒适感让尹珲很是享受,不住的在她的身上蹭来蹭去。 估计这点小动作也被荆棘发现了,便轻轻的弹了一下尹珲的脑门,好像是教训一个不听话的小学生:“都这时候了还不忘记吃豆腐。” 接着她便轻轻的启开自己的嘴巴。 “难道……她终于要履行诺言,重温一下吻的感觉?”他意识模糊的大脑胡思乱想着,等待着荆棘趁虚而入,趁火打劫。 一颗冰凉的东西接触到了嘴唇,有些凉,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不想吃下去。 “吃下去,这是解药。”荆棘说着,便把药丸使劲的塞了下去。 “咳咳,咳咳。”玻璃球一般大小的冰凉药丸很快的便被他强行咽下去了。除了冰凉的感觉,上面似乎还粘带着荆棘手臂上的那股浓郁的奶香。 “咳咳。”他失望的咳嗽起来。原本等待的是荆棘软绵绵的嘴唇,但没想到最后等带来的只是一颗冰凉的珠子。 “你……怎么会有……解药。”再次狂喷一口鲜血的老毛全身酸软无力的倒在地上,不甘心的瞪着荆棘,满脸的恨意和不解。 “难道你心中的那点小九九我还不知道?”荆棘冷冰冰的看了一眼老毛。 冷冰冰,像看别人时候那种冷冰冰的眼神,没有丝毫的恨意。 或许,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尹珲这样想着。 第二六九话 地下监狱 有了那枚解药,他感觉旋转的世界似乎在慢慢的安稳下来,身体也开始逐渐的恢复着力气。 “你……你早就知道我……叛变了……”老毛不敢相信的等着荆棘:“但是……怎么可能……我以前对你忠心耿耿的……你怎么……噗……” 尹珲没想到荆棘下手竟然这么重,老毛被她的一掌给打的瘫软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甚至接连吐了三口的鲜血。 他怀疑这家伙会不会是全身的骨骼都被荆棘给打断了。 荆棘则是冷冷的看着他,然后冲门外喊了一声:“把这个家伙带走。” 话音刚落,不可思议小组的其余成员一窝蜂的冲进来,将毫无抵抗之力的老毛反手大捆,按倒在地上。 手术刀则是一副谄媚的微笑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尹珲道:“尹珲,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哥们今天晚上请你蹦迪,不醉不归,庆祝一下啊。” 其余的几个人也是随声附和。 尹珲的身体恢复了基本的力气,不过实力还远远没有回复,只能勉强站起来而已。 他笑着骂了一句:“真没想到啊,你们这帮家伙竟然不听我的命令,看来以后得好哈的管教一番了。” “得了吧你,你也就是一个暂时的,最好和我们搞好关系,否则以后你要是和我们平起平坐了,别怪咱哥几个孤立你。” “那照你这么说,今天这顿饭还得我掏钱巴结你们喽。”尹珲也开着玩笑走上去,拍了拍手术刀的肩膀道:“都凌晨了,还庆祝个屁,现在让我好好的歇歇比什么都好。不过这顿饭我是记下了,你们可不能反悔啊。” “老大怎么没一点老大的样子。”手术刀骂了一句,看着被捆的五花大绑的老毛,嘲讽的骂了一句:“都是你,害的我和我们伟大的领袖之间产生了隔阂,所以今天这顿饭必须得是你请。狙击手,搜,看看身上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毛不可思议的盯着在他身上搜来搜去的狙击手,使劲的摇了摇头。 他甚至怀疑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连犯人身上都要搜一遍……这……这是哪门子玩笑? 最后狙击手脸上露出收获颇丰的微笑,清点了一下财务,最后报告说:“报告长官,总共搜出的财务价值三万多,够咱们到迎宾大酒店往死里消费一顿了。” 黄鹤楼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把我的那一份给我腾出来,我买烟,算我下半个月的烟费吧。” “对了还有,这个劳力士金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要是冒牌货的话,小心老子找你算账。”狙击手一边说着一边把那手表挂到手臂上:“要这个金表是真的的话,咱们可就发大财了。” 尹珲也是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瞪着这一帮人,这哪是什么国安局的人,分明就是一帮劫匪嘛。 看尹珲的目光有些怪异,手术刀好像前辈一样的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老规矩了,以后会慢慢习惯的。” 他不可理解的看了一眼柯尔道南,柯尔道南则是一双无辜的眼神看了看自己,然后无奈的耸了耸肩。 看来柯尔道南对于这种情况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对了,这个家伙如何处置?”柯尔道南看着荆棘问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毕竟是陪自己多年的助理了,不能就这样说杀就杀了。而且他们也知道,老毛也不过是鱼饵而已,他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在指挥他,必须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才行。 “你……是怎么得到我夺魂散的解药的?要知道夺魂散是我刚刚研制出来的,很少有解药。” “夺魂散?好名字。”荆棘难得夸赞人,不过这句称赞听在老毛的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的刺耳:“当初你在综合办公室借用实验室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怀疑你了,而且我还在里面安装了不下于一百个针孔摄像头,你所做的一切都被我看在眼皮子底下。而且后来综合办公室爆炸的时候,我为了取出针孔摄像头录下来的资料执意钻入火海里面,而且假装双腿受伤,欺骗你。我将那些录像材料交给了清华大学的几个老教授研究,他们便研究出了解药。”荆棘很耐心的给他讲解着这些。 这些话听在老毛的耳朵里,让他自惭形愧。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在听到荆棘钻入火海是为了取出针孔摄像头以及腿上受的伤是假的的时候,他们都有些恐惧,畏惧这个女子逼真的演技,甚至连他们都骗过了。 “死在你手里,我无怨无悔。”老毛闭着眼睛,叹了口气。 “其实我本来准备再干几年便辞去这份工作,到时候还会向组织上引荐你,不过……你太让我失望了。” 荆棘坐在凳子上,低头不语,老毛的背叛让她的心很受伤,不好受。 听荆棘这么一说,再看他悲痛的表情,老毛愣住了,满脸惊愕。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我认为我在你心中不过是个小跟班,可有可无,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错了。冰山美人,哈哈,若是我的死能让你为我流一滴眼泪,那我的死也是很有价值的。”老毛此刻好像英勇就义的英雄一般。 “少他妈的废话,都死到临头了还装什么帅。”爆破手在老毛的脸上摸了摸:“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副皮囊。哎,我忽然有一种设想,到时候让我在这家伙的身体里面塞满了炸药,一块爆炸的话,那场面得有多壮观吧。”爆破手这个爆炸的疯子,时时刻刻脑袋里想着的只有爆炸。 “废话少说,带到国安局总部的地下监狱,好好看守。”荆棘靠在椅子上,微闭双目说道。 “遵命。”手术刀等人齐刷刷的敬了一个军礼,将老毛押上悍马车朝着国安局总部驶去。 “尹珲,真有你的,做事那么仔细保密,连我们都给骗了。”车上,手术刀有些生气的看着尹珲:“要是这次老毛不入网的话,怕是你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被我暴扁一顿了。”手术刀一脸舒爽的看着尹珲,终于抓住了内奸,他心里其实还是蛮兴奋的。 “别高兴的太早。”尹珲则是冷静的分析着眼前的形势:“虽然现在我们抓住了一条线索,但是我隐约感觉这个网其实大得很,我们此刻不过是位于这张网最下面的位置。想要爬到最上面看清楚整张网的结构,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放眼全局了?”手术刀饶有兴趣的看着尹珲。 尹珲想了想,最后将功劳都归到荆棘的身上。 当初是荆棘给自己说的顾全大局等等大道理。有时候难免要牺牲一些同志。 现在看来,她说的那些大道理不仅仅是说给自己听的,也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而且现场也的的确确死了几个特种兵。 可是尹珲现在想了想,她说的那句话也不是全对,如果她尽力的话,死去的几个特种兵或许是不一样的命运。 哎……女人心,海底针,还是不要杜撰荆棘的想法了。 两辆悍马车押送着严重受伤的老毛来到了地下监狱,转交给监狱之后,他们被监狱长安排在宾客房中。 荆棘的命令是,在没有得到她的允许之前,谁都不能离开老毛半步。因为他们所有的线索都在老毛身上了,必须得从他身上得到他们想知道的所有信息。 如今他们所掌握的信息其实都是一盘散沙,如何将掌握的信息给撮合到一块,还得慢慢从老毛身上找线索。 若是没猜错的话,肯定会有阴阳师家族的人来这里,将老毛杀人灭口,毁灭他们追查下去的线索,尹珲最后决定还是派人轮流值班,这样遇到可疑人物也好及时打招呼。 经过刚才一番折腾,现在已经差不多是清晨三点钟了。反正他觉得自己没困意,便主动提出要去地下监狱里面看守老毛。 手术刀和狙击手两个人也主动跟着尹珲去守着。 有个伴倒也好,便带着他们两个人,搬着一床招待所的被子和折叠床来到监狱的铁柱子的外面,看着躺在里面奄奄一息的老毛。 “我说尹珲,看这家伙的样子似乎快要不行了,要是他死了咱们损失不是很大?我看不如给他找个医生看看吧。”手术刀担心的看着老毛。 尹珲笑了笑:“不用,荆棘特别给我交代过,她点了这家伙的几处穴位,让他浑身用不上力,连自杀都没办法,所以才会这幅奄奄一息的模样。” 老毛的双脚却忽然动弹了一下,接着嘴唇张开,不过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哎你瞧这家伙好像再说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狙击手也发现他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 “管他呢。”手术刀也笑笑。 “好了,你们两个别说了,虽然荆棘说他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如果我们把它给活生生的气死的话,最后责任还是在我们头上。”尹珲连连劝阻了他们的谈话。 “好吧……”两人对视了一眼。 不过正是这一句话,把老毛给气了个不轻。 第二七零话 问题(1) 反正闲来无事,手术刀说打牌来度过剩下的时间,这样时间过得也快一点。 尹珲摇头说:“这个犯人的重要程度相信大家都清楚,所以我们还是集中全部的精力看着老毛吧。”说完还回头看了一眼老毛。 想起前几天老毛还以朋友的身份在他们身边同舟共济。这才几天的时间,之间的隔阂竟然这么远了。 “我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了,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是因为贪恋荆棘的美色才留在他身边的。今天看来,他比我想象的还要恶毒。”狙击手看着尹珲有些惋惜的盯着老毛,内心发出一阵阵的感慨。 “是啊。”手术刀也随声附和,看着落魄的老毛,舞动着军刀,反射一连串的光辉。 “依我之见,咱们没事儿不如审讯他一番的了。”狙击手闲来无聊,看着同样闲着有些无聊的老毛问道。 尹珲则是摇摇头:“算了,老毛被荆棘给点上了几处穴道,只能勉强有力气呼吸而已,说话都没有力气怎么审讯?” 狙击手淡淡的笑笑:“我就是开玩笑而已,你竟然当真了,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哎对了,手术刀,你说人一旦当官了是不是就没有幽默细胞了?” 手术刀仔细思索了一番,最后差点惊诧的拍案而起:“你说的没错,真的有这种可能。” 而他之所以没有拍案而起的原因是因为他面前根本就没有案。 看着两人一惊一乍装模作样的,尹珲连连苦笑:“得了,我只是感觉肩膀上的责任大了而已,算我神经质行了吧,给你们两个道歉。” “这还差不多”两个人满意的点点头。 一直过了五点钟,东方露出了鱼肚白,两个人才有些舒心了下来。出了太阳,日本阴阳师就不敢肆意妄为。 而估计他们这个点还不知道老毛被捕的消息呢吧,他们的担心实属多余。 一大早,荆棘就赶到了国安局总部的地下监狱。 这个地方的看守十分严密,而且地狱位于地下,就算是对方来了想要找到老毛的下落也要耗费很长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肯定会被国安局的人发现的。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荆棘顺着许多的弯道,最后终于来到了这个地下监狱。 看着躺在里面奄奄一息的荆棘,她的脸上表情竟然无丝毫的变化,冷冰冰。 尹珲对她脸上只有一种表情的怀疑更加重了几分。 “老毛。”荆棘看着牢笼里面那个熟悉的人:“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交代出你知道的一切情报,否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的一条小命。”说完,她吩咐工作人员打开监狱的牢门,钻了进去,然后在他身上的几处穴位上点了几下。 咳咳,咳咳。 他剧烈的咳嗽了一番,身体的力气在逐渐的恢复。不过昨天被荆棘打伤,没有什么还手的力气,不用担心他会逃跑。 “说吧,你是不是臣服于阴阳师家族了?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他们在中国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荆棘居高临下的看着即将步入死亡阴霾的老毛问道。 “我……不知道。咳咳。”老毛吐出了一口鲜血,断断续续的回答,声音虚弱,就好像是临死的老人在最后一刻所说出的话。 “不知道?”荆棘诧异了一句,叹了口气:“老毛,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不希望最后落个反目成仇,就算是死,我也不希望你是死在我手里。你只要交代出所有的情报,我会让你活下来的。”荆棘的态度虽然很冷,不过老毛相信她的话。他了解她,吐口吐沫就是钉,从来不会反悔。 “对不起……了,老大,我……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你。因为……牵扯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我不能背叛……主人。”老毛努力在脸上就挤出一丝微笑,声音惨淡。 “恩,我相信你。”看着老毛虔诚的目光,荆棘点了点头。不在审讯,而是走出了牢笼。 “怎么……回事?”站在外面看的几个人都傻眼了。 这简直就是儿戏嘛,这是在客气的交谈呢,还是在审讯犯人?为什么她只是简单的问了一遍,对方不回答便不多说一些诱.惑性的话语呢? 这……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好像看出了众人脸上挂着的疑惑,荆棘回答说:“我了解老毛的性格,只要他认定的事,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说的。” 难怪别人都说,当官的都有一些神经质呢。现在看来,他们两个都有神经质。 “那……我们怎么处置他?杀了?”柯南道尔看着在牢笼里面打坐调息的老毛问道。 荆棘摇摇头:“留下他还有大用处。我们要用他当鱼饵,来钓更大的鱼。”边说着便走出牢笼的过道,丝毫不忌讳被老毛听到。 就算他听到又能怎么样?他又没办法通知那边的人。 “对了,今天还有一顿饭没请呢。”尹珲望向了手术刀:“就算请吃一顿早餐也算啊。” 手术刀无奈的看着尹珲:“你小子那脑子到底是干嘛的,这么点芝麻绿豆的事儿都记得。好吧,请你们吃狗不理好吧。” 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国安局大门口的早点摊:“老板,一人一笼包子。” 老板见有生意来,忙一瘸一拐的过来招呼他们,并且他的妻子搬来了一笼笼的小笼包。 国安局的总部建立在有些落后贫困的区域,所以附近很少有餐馆。因为国安局的管理比较严格,国安局的内部也有餐馆,不允许在外就餐,以免被人恶意投毒。 但是他们这些人不是在国安局总部工作的人,吃饭就无拘束了。 附近就只有这一家早点摊,他们也别无选择。 “请慢用。”那个老汉的妻子搬来了几笼小笼包之后,便微笑着退了回去。 看老汉也得有四五十岁了,但是他的妻子却有些风韵犹存的味道,看上去也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而已。 看守了一晚上的犯人,狙击手早就饿了,伸手就要抓一个小笼包吞下去。 不过他的手刚伸出去,便被尹珲给拍了一下,示意他缩回手掌。 “搞什么。”狙击手一脸怨言的问道,同时伸出另一只手。 “先别吃。”尹珲喊了一声。 本来伸出手准备抓小笼包的柯南道尔等人也愣住了,不可思议的问道:“怎么了?” “我只是有几句话想问老人家而已。”尹珲看着一脸微笑的老汉道。 那老汉满脸堆满诚实的褶皱,连连微笑着说:“恩恩,您请问,您请问。” “不知道老先生多大岁数了?是什么地方的人啊?”尹珲的态度恭敬。 “奇怪,吃个小笼包问这些干嘛?”手术刀也纳闷儿了。 “我今天四十五岁了。是从南方来的。”老者回答的很是干脆熟练。 “哦。那那个是您的妻子?”尹珲的手指了指坐在屋内正忙活着什么的中年妇女问道。 “哦,是啊呵呵。”老者似乎对自己的妻子很满意,很骄傲的神色。 “哦?不知道你妻子今年多大?” “三十出头。呵呵。都是我老汉命好,我媳妇儿的脑袋有点不正常,所以就嫁给我了。”老汉吧嗒吧嗒的瞅着烟锅里面的大烟一边高兴的回答。 “那不知道您这包子是什么馅的?”尹珲再次开口问道。 “是猪肉馅的啊?”那老者的脸色开始有些不对,不过还是很快的回答。 “那不知道您方便不方便吃一个给我们看看?”尹珲看着老者开口道。对于老者刚才那个变色的表情,他似乎已经差距到什么了。 “那……这包子钱……”老汉有些为难的看着尹珲。 “算我们的。”尹珲连忙回答。 “呵呵,那就不客气了。”老者说完,拿起一个包子,两口就吞了下去,还喝了一口水,有些生气了:“你们是不是怀疑我这里的包子有毒?” “不是。”尹珲依旧镇定的表情回答,同时心里在想着什么,愁眉苦脸的。 “怎么了尹珲,你发现什么问题了?”荆棘等人早就被尹珲一系列奇怪的举动给搞懵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我好想……感觉到包子里面有脏东西。”尹珲闭上眼睛。 他的阴阳眼早就感觉到包子里面阴气较重,好想包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但是到底是什么,他还想不出来。 一听到有脏东西,黄鹤楼就一把抓住了一个包子,然后掰开看看。 鲜嫩的肉馅从薄皮里面露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色泽,香浓的油汤顺着包子皮滚落了下来,香味扑鼻。 “哼,你们怀疑俺的包子有脏东西,那我这包子就是有脏东西。哼,老汉我不卖给你们了。”说完就要收起包子。 “没有啊?”黄鹤楼又掰开了一个,同样是鲜嫩的肉馅。 “这就奇怪了。”尹珲有些无奈的搔搔头,怀疑难道是我搞错了? 再看看老家伙憨厚老实的模样,更加坚定了他的看法。 可是这么老的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年轻漂亮的妻子呢?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蹊跷。 “老人家,我们是国安局的人,做事一向严谨的很。这包子我们会付账的。”柯南道尔忙打圆场道:“这是包子钱,您拿好吧。” 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递给了老头子。 老头子气鼓鼓的夺过一百元钱,便一瘸一拐的走进了房间里面。 看到这,尹珲终于确定老家伙有问题了。 不过他不好明着说出来,准备来一个暗中突袭:“荆棘,你看到没有,刚才这老家伙瘸的明明是左腿,可是为何现在瘸的竟然是右腿了?这老家伙肯定有毛病。” 荆棘点点头,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老家伙离去的身影。 “瘸子,该吃药了。”那个中年妇女看着走进来的老者,开口道。 “恩,给我倒一杯水。”老者的声音竟然有些沙哑,仓促,好像十分着急一般。 “恩。”那中年妇女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那老家伙便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葫芦,从里面倒出来了一个白色的药丸。 嗖。 一阵风吹过。 那碗水竟然落到地上,碗都被摔破了。 而老者手上的葫芦以及倒出来的那一粒白色的药已经消失不见了。 正当他惊愕间,尹珲开口说话了:“这葫芦,果真是有问题。” “你们……你们快把我的药还给我。”老者急匆匆从里面走出来,一瘸一拐的,额头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看脸色很是急躁:“那是我急救时的药,要是不吃他就完了。” “急救时的药?”尹珲淡淡的笑了笑,仔细的掂量着手上的葫芦以及捏在手中的一颗白色药丸。 这葫芦就是刚才拿在老者手中的葫芦。 刚才他只不过施展了道家的绝密行走功夫,魁星踢斗,便轻松的从这个家伙的手上把葫芦给抢了过来。 “快点……给我。”老者惊慌失措的大吼着,一瘸一拐的跑了上来,要枪解药。 “老人家,不知道你得的是什么病?”尹珲幽幽的问道,脸上露出一副奸诈的微笑。 “心脏病,心脏病。”他的喘气也开始短促起来。 柯南道尔好奇的问道:“尹珲,把药还给他吧。” 尹珲则是淡淡笑了笑:“还给他?好啊。”说完,将那葫芦丢了过去。 老者匆忙的接过葫芦,然后使劲的倒了倒。 但是里面空荡荡的,哪还有解药啊。 “小娃儿……不要……开玩笑了,快点给我……吧。”老者捂着肚子,身体竟然虚弱的支撑不住了。 尹珲的右手缓缓伸出来,十几颗白色药丸在手上,甚是显眼。 第二七一话 问题(2) “怎么、发生什么事了?”一脸茫然的黄鹤楼急忙开口问道,刚才的这一幕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尹珲抢人家的救命药干什么? “怎么?你还不招?”尹珲的语气忽然变得严厉了,看着老者,右手缓缓拿出一张符咒,随手一晃,竟然燃烧起来。 他把白色的药丸放到符咒上面,装作要点燃的样子,故意恐吓他道。 “我招……我招还不行吗。”老者急忙跪倒在地,声音极度颤抖,喘气也粗犷起来。 “是她,都是她……”老者跪着扭过身子,指着空荡荡的小门面房。 但是里面空荡荡的,哪还有刚才那个女人的踪迹。 “不好。”荆棘暗叫了一声,然后快速的跑到门面房的后面。 但是四周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影。 刚才那个人是跑掉了。 “快说。”尹珲的声音粗犷,给人一种不能反抗的感觉。 “那包子里面……有蛊虫。要是吃了……里面的蛊虫就是快速的繁殖……直到把整个人给吃干净为止……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捂着心脏,好像里面的蛊虫正在吞噬着他的心脏一样。 “这么狠?”尹珲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那老家伙:“我手上拿着的,就是那蛊虫的解药?” “是啊是啊。求求你给我解药,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老者在地上叩头。 “你们和日本阴阳师到底有什么关系?”尹珲问道了最直接的问题。 “我们蛊门和阴阳师……” 嗖嗖嗖嗖。 一阵怪异的金属刺破空气的声音传来,下一秒,老者便停止了讲话,脑袋滚落到了一边。 脖子被锋利的兵器给齐刷刷的割下来了。鲜血好像喷泉一样的飞溅起来,溅起来足足有三四米之高。 老者的手臂在半空舞动了一番,最后才老老实实的放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倒在地上。 鲜血,仍旧从脖子的伤口处流出来。 “不好,快追。”尹珲反应过来,想要去追凶手。 “不用了。”荆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尹珲的对面走了过来。 尹珲心里在感叹:“这到底是什么妖怪啊,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她就已经追上去了。 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怎么样?查出什么线索了吗?”尹珲开口问道。 “没有,对方的速度太快了,连影子都没看到。” “依我之见,那个家伙很可能就是这个老家伙的老婆大人。”手术刀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家伙,啧啧叹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可惜,就差一点,他就交代出蛊门和阴阳是家族之间的关系了。”尹珲也是故作深沉的叹了口气。 想起上次在夜总会的时候,几百口人的性命,就是被蛊门的手段给害死的,死相惨痛。 同胞之间相互残杀,是尹珲所不愿意看到的情景。 但是,他却真真切切的看到了,至今心中还有一个很大的疤痕,无法弥补。 “走吧。”荆棘看着倒在地上的老家伙,眼神空洞,无感情。 “走吧。”尹珲也点了点头。这里已经没什么垂帘之处了,而且还有潜藏的危险。若是那些蛊虫跑出来的话,他们这些人说不定就遭殃了。 “荆棘呼叫总部,荆棘呼叫总部。”荆棘掀开袖子,对着手表喊道。 “收到请回答。”手表里面竟然传来一个男子粗鲁的嗓音。 “在总部的外面发现了杀人事件,请求增援。” “明白。” 通话完毕,荆棘用衣服盖上了细嫩的手臂。 “咱们走吧。他们会处理的。”荆棘开口说完,便带着众人离开。 咔嚓嚓,咔嚓嚓。 身后,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 尹珲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 老家伙的身体好像已经没有骨头一样,身体呈现出一幅诡异的扭曲状,而且皮肤好像漏气的皮球一样在慢慢的变瘦,慢慢的变瘦,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幅臭皮囊,连骨头都没有了。 一个小虫子,慢慢的从他的脖子处窜出来。 紧接着便是数以千计的虫子从皮肤的各个位置钻出来,不多时,他的皮肤竟然变成了一个蜂窝煤状,惨不忍睹。 尹珲连连扭头追了上去,不再看身后的这惨状。 “真是让人恶心的一顿早餐。”走在路上,手术刀还在回忆着刚才的画面,再想想差一点就被吞咽到肚子里的蛊虫,他就是一阵干呕。 “对了荆棘,你刚才是不是忘记给上头说惨案发生的地点了?我怕他们会找不到?”尹珲有些担心的问道。 “不用,我的手表有全球自动定位系统,他们会根据我通话时候的定位系统寻找到案发现场的。” 尹珲点头,心中叹这可真是一个高科技啊。 反正闲着没什么事儿,尹珲忽然响起桥姬来。 不知道桥姬有没有回去了。上次桥姬去了唐嫣那里给他说了一些情报,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再去。 于是告别了荆棘等人,便朝着唐嫣等人的小出租屋行驶而去。 打了个的,整整两个钟头才终于来到了出租屋的位置。 “啪啪啪啪”尹珲敲了敲门。 “谁啊。”沈菲菲慵懒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 “我。”尹珲的声音有些颓废昨天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无精打采的。 “你还知道回来?”在听到尹珲声音的瞬间,沈菲菲明显兴奋了起来,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开门:“我说你终于回来了。”沈菲菲让尹珲进来。 尹珲却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沈菲菲今天怎么这么兴奋呢?一定有阴谋诡计。他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提防着沈菲菲会忽然做出任何可能的攻击。 “怎么,见我这么热情?”他再三提防着沈菲菲,尽量和她保持一段距离。 “行啦,难不成我还能吃了你不成?”看尹珲一而再再而三的躲着他,沈菲菲有些怒了。 “那你干嘛对我态度这么好?”尹珲问出了自己担心之处。 “你丈母娘和你丈母爹来了,你说我能对你不好吗?要是对你不好的话,他们老两口还不得把我给打死?”沈菲菲调皮的说着,将尹珲引入了唐嫣的卧室。 “唐嫣姐,你男友来了。” 尹珲还在发愣呢。丈母娘和丈母爹?开什么玩笑?他们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 “来了。”唐嫣甜美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 咔嚓。 门被打开了,唐嫣俊俏妩媚的小脸从里面探出来,看着尹珲笑了笑:“尹珲,你回来了。” 尹珲笑着回答说:“是啊。” “正好,我父母也来了,你先陪他们一会儿。我把自己收拾一下。”唐嫣笑了笑,然后打开门,两个须发皆白的老家伙从唐嫣的床上慢慢站起来,佝偻着身子徐徐走了过来。 “伯父,伯母,你好。”尹珲连连伸手和他们握手。 “你好,你好。”两个老人有些腼腆的回答,而且从口音上能听出他们是从乡下来的,没怎么见过世面。 两位老人的穿着都很朴素,甚至可以用艰苦来形容。满脸的褶子,和刚才在国安局附近看到的那个老家伙的模样差不多。 “该死,怎么把未来的丈母爹和那个该死的老家伙对比呢?”尹珲的心里暗骂了一句,一边上前扶住那两个老人,把他们扶到了沙发上。 沙发算不上豪华,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发旧。不过两个老人依旧把他们当做豪华大沙发来对待,有些不舒适,唯恐自己身上的脏乱会把沙发也染脏。 “小伙子在哪上班啊?”还是老头人有点胆量,鼓足勇气问出了这个问题。 “哦,我是……”尹珲刚想说出自己在国安局工作,但是却被沈菲菲给抢先说了:“他在公安局里上班,当大官的。” 一听说当大官,两个老人更加恭敬了,不过从脸上能看出他们的喜悦之情,唯恐他们一个不答应两人交往,他这个当大官的直接把他老两口给抓到监狱里面去。 这一紧张,他们也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尹珲和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了看点,差不多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了,该吃午饭了。忙问道:“伯父伯母,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带你们去吃饭吧。”说完,站起身就要搀扶老两口。 “不用……不用,就在……这里吃就行了。”老头子的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起来,紧张神色溢于言表。 他们生活在农村,没见过什么世面,平日里最害怕的就是村长了。 这一下子就见到了城市里面的大官,那得比村长高上好几级,他们更害怕了。 不过回去了也有资本给村长炫耀了:“我闺女的对象是在城市里面当大官的。”这么一说,那村长以后肯定不会欺负他们老两口了。 这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尹珲冲二老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打开了门。 蓝亭大兜小兜的,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好像从外地赶过来的乡村姑娘模样 看到尹珲的时候,兴奋的喊了一声:“尹珲,你小子终于回来了。还愣着干什么?快帮我拎东西啊。” “你买的这都是什么啊?”尹珲看着那些神神秘秘被装在兜子里面的东西问道 “当然是菜了。二老来了总得好好的庆祝庆祝吧。本来这是你的活,现在我替你办了。对了待会儿别忘了把菜钱付给我啊。”蓝亭一边说着一边卸下身上的东西。 把所有东西都放好了之后,这才如释重负的喘了口气:“终于处理完了。对了还有,待会儿我要好好的发挥一下我的厨艺,给我打下手吧。” 尹珲摇摇头:“这些活本来就是女人的活,你自己慢慢干吧。” 蓝亭这小妮子,即便是系上了粉红色的围裙仍旧是那么的漂亮性感。娇小的身材让男人看了都要怜爱一番。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些菜从菜市场给扛过来的。想了想,竟然有些小心疼。 “好啊,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蓝亭在后面骂了一句,便开始操刀准备大修伸手了。 “爹,娘,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先吃个腌鸭蛋。”唐嫣从卧室里面走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盛放着鸡蛋的红色塑料袋。里面慢慢的大约得有二十几个腌鸭蛋。 “俺们不饿。你要是饿就吃一个吧。对了,别光顾着你吃。给……小伙也剥一个。”老头不知该怎么称呼尹珲,只好叫他小伙。 “啧啧啧啧。”沈菲菲倒是抗议了:“这女婿还没过门呢,丈母爹就开始护着了,我呢,再怎么说现在他也没有我和唐嫣姐亲,我和唐嫣姐睡过不止一次了呢。”她故意撅起小嘴,撒娇着说道。 “呵呵,也给这个闺女剥一个啊,别光顾着自己吃。”沈菲菲很有亲切感,让两个老人感觉他就好像是自己的亲闺女一样亲切,和她讲话倒是没有太多的紧张感觉。 唐嫣每人分了一个咸鸭蛋。 尹珲一边吃着香喷喷的咸鸭蛋,一边赞不绝口。的确,这咸鸭蛋里面都腌出来油了,吃着真的是非常的香。 听着尹珲的赞赏,两个老家伙笑的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唐嫣亲昵的坐到尹珲的身边,暗中竖了一个大拇指,能哄两老口高兴,就说明事成了一半了。 而且现在就算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了,他们还害怕尹珲带着一大把的兵把他们抓进监狱呢。 “沈菲菲,别光忙着吃啊,过来帮我打打下手了。咳咳。”蓝亭在厨房里面,被闷得咳嗽起来,大声的喊着。 声音在狭窄的厨房里面显得很闷。 沈菲菲从座位上坐起来,喊道:“来了来了。” 客厅的沙发上只有唐嫣一家和尹珲了。 这么一来,气氛竟然有些尴尬了。 尹珲看着唐嫣,问道:“唐嫣,一直都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老家是哪个地方的?” 一个平常的问题,竟然让唐嫣有些迟疑,不过还是很快的便回答:“我们家是云南那边的。” “云南?”尹珲有些狐疑的看着唐嫣:“没想到你还是南方的女孩呢,怪不得看上去那么钟灵敏秀,原来是南方女孩的缘故呢。” 唐嫣刚才还有些尴尬的表情立刻兴奋起来:“那当然了。” “二老是从云南坐火车过来的吧。”尹珲似乎终于寻找到了一个话题,忙开口问道。 “恩恩,是啊是啊,坐的火车,坐了三天呢。还是站票。”老人家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熟悉,忙恭敬的回答,还不忘记伸三个手指头,加强自己的语气。 “哦,那二老的身子骨可真够硬朗的。”尹珲恭维的说道。 其实他心中也有些猜疑,这两个老家伙一副被风吹一下就能散架的模样,要是真的在火车上站三天,恐怕直接被送到天堂了吧。 但是虽然心中猜疑,也并未说出口,毕竟是未来的丈母娘,现在不给他脸面,让她下不来台,到时候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也算不上硬朗了,就是农活做多了,习惯了而已。”两老听他这么一恭维,心里还是有些兴奋的。 再次陷入沉默,没有了话题再讲。 “好了,饭已经做好了,你们都等着大开眼界吧。”这时候沈菲菲欢快的声音从厨房中传来,让众人心中震撼。 “我正好要看看你们的手艺呢。”尹珲淡淡的笑了笑,双目看着厨房的方向:“这两个人平时很少进厨房,厨房在这里只是摆设而已。他们第一次下厨,不把饭搞个乱七八糟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他这样说着,然后说:“我去给他们打声招呼,先看看。” 说完便从这个尴尬的气氛中抽身而去。 看着他离去,两老也放松了不少。 厨房内果真是一副香喷喷的味道。看来这真的是卧虎藏龙,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他们还有这招呢。 “说吧,你们这些菜都是什么名字?”尹珲好奇的看着摆放在桌子上那花花绿绿的东西好奇的问道。 “有蒸羊羔儿、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烀烂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儿、卤煮寒鸦儿、麻酥油卷儿、熘鲜蘑、熘鱼脯、熘鱼肚、熘鱼片儿、醋熘肉片儿、烩三鲜儿、烩白蘑、烩鸽子蛋、炒银丝、烩鳗鱼、炒白虾、炝青蛤、炒面鱼、炒竹笋、芙蓉燕菜、炒虾仁儿、烩虾仁儿、烩腰花儿、烩海参、炒蹄筋儿、锅烧海参、锅烧白菜、炸木耳、炒肝尖儿、桂花翅子、清蒸翅子、炸飞禽……” 沈菲菲张开嘴便是当当当当的说出了这些词语来着,说的尹珲晕头转向的。 这家伙竟然把相声界响当当的报菜名这段传统相声给背了个滚瓜烂熟,真是难得啊难得。 “背的这么好听,要是难吃的话,看我怎么惩罚你们。”尹珲色迷迷的看着他们,然后伸出手准备把这些菜给端出去。 “切,你等着瞧吧,待会儿得给你准备一个茶缸子才行。” “给我准备缸子干什么?” “接你的口水啊。” 第二七二话 蛊门 没有继续和她们纠缠,尹珲忙着端盘子。 很快,一桌七拼八凑的东西大杂烩出现在桌子上,乍一看上去还真是那么回事。 “小伙子,有酒吗?”老者看着满桌丰盛的饭菜,但是却没有酒,多少有些不高兴。 “哦,伯父,不好意思,我平时不怎么喝酒的……” “呵呵,今天咱们爷俩见面,我高兴,怎么样,陪我喝两杯?” “好啊,既然伯父这么有雅兴,那我就呸伯父喝一杯。 说着便走到厨房里面,提着两瓶洋河大曲走了出来。 心中满是疑惑:“怎么回事?以前唐嫣告诉过我,他的父亲因为肝炎有毛病,所以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但是为什么今天……还要喝酒来着?”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是因为见了他高兴? 心中满是疑惑,不过这时候也不好意思问出来,只好不再言语。 “伯父,没什么好招待的,虽然饭菜简单,但是都是这两个丫头的心意。”说着给那老者倒了一杯酒。 那老者倒也没有阻拦,只是笑着点头,似乎对自己的这个女婿很满意。 “喂,我们那。”沈菲菲趾高气扬的看着尹珲,端起摆放在面前那空荡荡的酒杯。 “你……也喝?” “废话,我喝果汁。” “喝果汁自己去冰箱拿啊。” “唐嫣也喝果汁。” 一听唐嫣,尹珲毫不犹豫的起身走到冰箱前,提出了一大瓶的果汁,递给她们两个:‘自己喝着吧。 “来,干着。”尹珲端起酒杯,然后示意老者也端着酒,滋滋一口,喝了下去。 他喝不出酒里面的味道,当然,除了辛辣之外。 他很少喝酒,就算是在餐桌上也从来不喝酒。但是在老者的一再劝说下,还是接连灌了好几口。 而对方也是爽快之人,每次都是见底,很快,两瓶酒便被他们给消耗的干干净净了。 尹珲的脑袋生疼,天地都在旋转,双腿酸软无力,应该是喝醉了吧。 “哈哈,小伙子,好酒量。唐嫣,去,再拿一瓶。今天我高兴,一定得往尽兴里喝。” 唐嫣看起来似乎也很高兴,毫不犹豫的站起来,准备钻入厨房。 “唐嫣,你又不是不知道,尹珲从来不喝酒,这一次喝了一斤已经很多了,再多喝的话,可能会出事的。”沈菲菲拉住唐嫣,对他说。 “不用担心,尹珲的身体很健康。我们不用替他担心。”说着便钻入了房间里面,提了一瓶白酒和一瓶饮料出来。 “呵呵,父亲,你们两个好好的喝着。来,姐妹们,咱们也来和可乐。”说着,便将手中的白酒递给了老者,微笑的看着他们:“你们尽管喝吧,就算喝醉了我们也会把这里收拾好的。” 尹珲的头脑都在发痛,好像有虫子在里面吞噬着什么一样。 “不对,不对劲。”虽然尹珲喝醉了,但是身为道教敛宗的传人,他的意志力同样大得惊人,醉酒了意识仍旧是清醒的:“唐嫣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他父亲是滴酒不沾,但是这个老家伙……哦,不,应该说是老妖精,喝了一斤竟然好像没事儿人一样……” 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他明白,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喝一斤酒很少有不倒下的,即便酒量再好。 还有唐嫣,好像也有一丝猫腻,平日里她可是最反对自己喝酒的,但是今天……好像要配合老人一块把她灌醉一般。 “不对,这酒不能再喝了。”尹珲迅速的晃了晃脑袋,感觉脑袋沉重无比,整个世界都在转来转去。 要是这两个老家伙和国安局附近的那个老家伙一样,都是他妈的装出来的,这可就麻烦了。 不过他想了想,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若是老两口是装出来的话,那么唐嫣肯定不会认识他们,怎么会把他们当父母呢? 难道唐嫣也不是原来的唐嫣? 想到这,他的脑袋好像被人给打了一棍子一样,猛然清醒过来。 “小伙子,来,咱继续喝,呵呵。”几杯酒下肚,老者容光焕发起来,越来越有精神。 尹珲看见桌子上的酒,就剧烈的头疼,更别说喝下去了。 “不行……不能再喝了。我现在……头晕脑胀的。”尹珲连连摆手,示意自己真的不能喝了。 “没关系,再陪我喝一杯,呵呵,有唐嫣照顾你,你还不放心吗?”老头似乎对尹珲的拒绝而有些不高兴。 “对了伯父,我听唐嫣说,你是一个滴酒不沾的人,怎么现在……”尹珲决定好好的询问他们,一方面可以避免再被灌酒,一方面也可以看看他们说话有没有破绽。 “哦,以前啊,我是胃不好,所以才不喝酒的。但是现在,我的胃已经很好了,所以酒量见长了哈哈。”老者开始还是怔了一下,不过很快似乎想到了什么,连连解释。一边说还一边劝酒,端起了酒杯。 “哦,对了,唐嫣,你以前不是说伯父有酒精肝吗?难道伯父的胃也有毛病?人老了不能喝太多的酒,否则对身体的伤害极大的。”尹珲仔细的盯着唐嫣,想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 “酒精肝?是啊,以前是有酒精肝,不过也早就已经好了。”唐嫣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这一笑极其不自然。 这笑容,根本不是唐嫣的笑,这笑太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虽说他喝醉了,但是脑子还是时刻保持清醒状态的、他们的一言一语都在自己的怀疑范围之内。 “小伙子,不说了,来,咱们喝。”老家伙一边举杯一边再次的问道,脸上堆满了一股股奸诈的微笑。 “好了,差不多了。”尹珲收起装出来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从沙发上站起,拉起沈菲菲和蓝亭说:“蓝亭,沈菲菲,你们两个过来,我有话要给你们说。” 沈菲菲和蓝亭先是惊诧,不过看尹珲严肃的表情,也只好唯命是从,跟了上去。 “小伙子,你们干嘛去?”老者举着瓶子从沙发上坐起来,然后看着尹珲。 “上厕所。”他冷冰冰的回答。 “上厕所?哼哼,难道要三个人一块上吗?”那个老太婆也忽然开口说话了。 那声音尖锐凛冽,细嫩柔软,听起来有一股熟悉感。 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听到的呢? 狗不理包子铺。 对,就是包子铺逃走的老板娘。 这个想法好像炸弹一样迅速的在脑海中爆炸,将他全身上下给炸了个遍,燥热无比。 “看来这些人,果真有问题。”他在心头默默的想着,然后转身,对沈菲菲和蓝亭说:“蓝亭,你们快走,这里有危险。” “危险?”两人看着有些喝大的尹珲惊诧道:“尹珲,你做的太过分了。” 尹珲却是淡淡的笑了笑:“相信我。你们两个快走。” “尹珲……”他们还想阻拦,不过那尖锐的声音却硬生生的拦住了他们:“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出去。哼哼,一个也别想。” 听着那凌厉的声音从老太太的嘴里喊出来,他们都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老太太:“你是……声音怎么这么奇怪?” “快走。”尹珲也顾不上多说,尽管头脑昏沉,不过还是硬生生的将他们拖到了门口,猪呢比打开门将他们推出去,自己拦截住这两个古怪的老家伙 咔嚓。 门发出一阵咔嚓嚓的声音,不过并没有打开。 他们早就已经作好了万全之策。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今天他们一个也别想从这里逃出去。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尹珲正义凛然的盯着他们问道,将蓝亭和沈菲菲护在身后,生怕被他们伤害到。 心里在想着对策,若是对站起来,自己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更别说保护沈菲菲和蓝亭了。 “什么人?”老太太阴阳怪气的冷哼道:“我就让你瞧瞧我们是什么人。” 说完,右手在脸颊上用力的一撕,那张老家伙的脸皮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风韵犹存的三十岁的年轻面孔。 而那个老家伙则是同样的诡异一笑,右手在脸上用力的一撕,老脸同样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张年轻貌美的年轻人模样。 “反正你快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年轻女人风骚的冲他微微一笑:“我就是蛊门的掌门人。” “蛊门的掌门人?”尹珲诧异道:“没想到你们蛊门竟然还真的没有在三十年前被灭绝。那好,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把你们给灭了。”一边说着一边虚空画符,准备攻击两人。 “小伙子,别在这不自量力了,要是乖乖的跟我们走,或许还能留你一条小命呢。而且我还会答应你,放过他们两个。” “跟你们走?少做梦了。”说着便右腿用力的一跃,身体腾空飞了起来,手中的结印冲那中年女子打了上去。 “哼,雕虫小技。”女人冷哼一声,轻轻甩动手臂,一道黄色的光芒冲着尹珲打出的符咒攻击了上去。 砰砰。 一阵清脆的响声,两道攻击竟然相撞,产生强烈的爆炸,震荡的空气波将周围的许多东西都给掀翻了,满屋子乱飞。 见自己的攻击轻易的被人破解,尹珲的心头着实捏了一把汗,身体落地之后,直接飞出一脚,想既然法术上胜得过我,那就试试你的身手。再怎么说我也是爷们,力量总不至于没有你一个女人强吧。 谁知对方非但没有惊慌,反倒是镇定自若的看着他,满脸嘲弄表情。 “笑你妈个屁啊。”尹珲气急了,大声骂道,飞出的右脚即将踹在他的肚皮上。 嗖嗖。 一阵风,在耳边响起,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朝着相反的方向作用在脚上,让他快速的倒退才能勉强稳住身子。 等到他终于站定了身子,才发现那股巨大力量的来源。 那个年轻男人半蹲着满面红光的站在了女人的身前,他的额头上有一个脚印。 看来刚才那一脚是踢在了那老家伙的脑门上了。 不过那家伙的脑门倒也是厉害。这一脚他可是用上了全身的力道,竟然被她给轻轻的一顶便给顶开了,真是太他妈的丢人了。 “小伙子,欺负你岳母算什么本事,有种和你丈母爹比试比试。”那年轻男人站起来,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那个脚印,然后一脸微笑的看着尹珲。 “你妈个头啊,鬼才是你女婿呢。”被他这一气,他的心里很受伤。喊了半天伯父伯母,最后他们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两个妖怪,你说气人不气人。 就好像是你交往了一个女朋友,还没上床的时候却发现他是别人的老婆一样,等你弄明白你所做的只是替别人养老婆的时候,心中难免会憋屈的慌。 “尹珲,救命,救命。”沈菲菲和蓝亭尖锐的求救声传来,他忙回头看了看,唐嫣的双目散发出血红的光芒,脸色紫青,死死的盯着自己,而蓝亭和沈菲菲娇弱的身体则是被她的双手给提了起来,悬浮在半空,使劲的挣扎着,不断的用手撕扯着唐嫣。 “住手给我住手。”他连连喊着。心中明白,唐嫣其实是被人控制了神智,蓝亭和沈菲菲撕扯唐嫣,受伤的其实是唐嫣的身体,所以不愿意他们两个欺负自己未来的老婆。 “快来救命啊。”他们被唐嫣给吓坏了,哪还听得进尹珲的话语啊,正用所有的力气打在唐嫣的身上脸上。她的头发凌乱不堪,脸上鲜嫩的肌肤上还有不少的抓痕,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被唐嫣给抓坏的。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看着受伤严重的唐嫣,尹珲的头脑发胀。 呼呼,呼呼。 轻微的空气震荡声在耳畔响起,他忙回头,一道鬼影朝着脑袋的方向袭击过来。 啪啪啪啪。 四声清脆的响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手枪,对着那鬼影就是连开四枪。 一股温热的液体迸溅到连声,惨嚎声充斥整个房间。 在望过去的时候,那年轻男人已经躺在地上,捂着小腿肚子大声的哭喊着,鲜血好像颜料一样将他整个大腿都给染红了。 “啊!你……你……用枪。”年轻男人气的脸色铁青,面部五官剧烈的扭曲,瞪着尹珲,想要把尹珲给撕碎一般。 “谁规定不许用枪了。嘘!”他吹了吹枪口上的烟,然后枪口对准了对面的中年女人:“现在,放了唐嫣,否则我就开枪了。” 第二七三话 老娘刚才也是白脱了? 女人却没有一点的惊慌害怕,只是一脸风骚的微笑看着尹珲:“没想到你的速度如此之快。那好,我就放了他们。”女人举起手,脸上那淫.荡的微笑始终未曾从脸上离去。暧昧之极,让尹珲这个小处有些受不了那强大的诱.惑力。 “小伙子,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随便你处置。”女人娇声娇气的说着,脸上依旧挂着刚才的那一阵微笑:“把你的枪打入我的身体吧。”说完张开了怀抱。 这么一张开,身上的那件老土的棉袄掉落了下去,露出里面那件低胸内衣,深深的ru沟一眼一览无余。 他咽了口口水,深呼吸一口气道:“给我老实点,别用这套,根本不管用。快点帮唐嫣解除这邪门歪道的咒语。” 女人愣了一下,讽刺的笑容道:“你这个人不会是不正常吧,天下男子没有几个能抵抗的诱.惑的,当然,除了性取向不正常的。” “我呸你奶奶的,就你这身板,和我们家蓝亭相比差得远了。”尹珲骂着。 “蓝亭?哪个是蓝亭?” “啊,尹珲,你说的是真的?”蓝亭被人一夸奖,竟然忘记了暂时的微笑,一脸憧憬的望着尹珲的方向。 “当然,那天你洗澡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 “啊!你这个大色狼。你竟然……” 蓝亭话还没说完,沈菲菲再开口:“你他妈的说什么?你头看蓝亭洗澡了?天啊,我都是和蓝亭一块洗澡的。你……你这个大色狼,大变.态。” 沈菲菲好像被人强奸了一样大骂出声,完全忘记了危险。 女人只好失望的摇摇头:“老了老了,曾经的貌美如花现在都已经没有了,要是三十年前你看到我的话,肯定无法阻挡我的诱.惑力的。”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举手朝着唐嫣的方向移动过去。 随着她走路的震荡,胸前的山峰剧烈颤动,白花花一片,让人浮想联翩,要是摸上去手感肯定特别的细腻爽滑, 这一点上沈菲菲和蓝亭甚至唐嫣就无法和面前这个女人相比了,若是真的对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连尹珲自己都替三女感到羞愧了,平平的好像飞机场一样,有时间了一定让他们去做丰胸手术。 再怎么说道时候受益的还是自己不是? “慢着!”看着她缓缓挪动,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喊住了她:“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就在原地解除唐嫣的诅咒。”他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她走到唐嫣跟前,把他们三个当挡箭牌可就不好了。自己的枪术可没有那么好。 “呵呵,小哥,怎么能那样说呢,我要是不解除她们的身体,还怎么解除诅咒呢?”风韵女人很有气质的微微笑了笑:“对了小哥,我能不能把这件老土的衣服给脱掉啊,身上太热,行动起来不大方便。”女人娇笑的看着尹珲。 “脱掉……行动……我热……”一个个的词语在尹珲的脑海中浮动,就好像是海浪中的海燕一样。 这……这摆明就是诱.惑人嘛。尹珲的心里在狂骂,这家伙可真是该死。 “那……不行,少在这耍花样。”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他要是脱掉那身老旧的衣服,行动起来肯定轻松多了,万一他要是躲闪或者逃走了该怎么办? “那好吧,反正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让我脱我就脱,不让我脱那我就玩制服诱.惑吧。”女人一点羞愧心没有,笑呵呵的看着尹珲。 嗖。 尹珲的心碰碰狂跳,好像要冲破胸口的限制,从里面蹦出来一样。鲜血也集体涌到脸上,他感觉脸上是一片红彤彤的。 “这滋味……太他妈的难受了。”尹珲苦笑连连,不过一刻未曾放松警惕,黑洞洞的枪口直指向对面的女人的脑门。 “尹珲,别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你要保持清醒的头脑啊。”沈菲菲提醒着尹珲。 “我没有放松警惕,我不会被他的甜言蜜语给迷惑的。”他昧着良心回答。心里却骂着娘:“娘的,开什么玩笑,一个女人就这样直接跟你玩暧昧,往死里暧昧,哪个小处不心动。” “你不用骗我,我看到你腿根那搭起来的小帐篷了。”沈菲菲警告尹珲。 翁。 脸上再次涌上一堆的鲜血,红彤彤,烧起来有些难受。 这沈菲菲,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嗖嗖。 一阵轻微的风,女人的身体竟然晃动了几下。 尹珲知道女人是准备躲闪,连连扣动扳机,打出了几枪。 对面的花瓶和衣柜上的玻璃碎裂了,碎片落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音。 而那女人,却从面前消失了。 他忙转身寻找女人的踪迹,最后在唐嫣的身后发现了女人的踪迹。 此刻他已经脱掉了老土的大棉袄。上半身是一件低胸衬衣,下身则是谨慎牛仔裤,将她完好的身材给衬托的好像一件艺术品,勾勒出一幅和谐的画面。 “怎么样,小伙子,老娘的身体还不错吧。”女人躲在唐嫣身后,满是得意的表情:“好了,现在我就警告你,把你手上的枪丢掉,否则我让他们三个见阎罗。” 尹珲则是无所谓的摆摆手:“随便了,反正他们和我关系不好,你愿意杀死他们就杀死他们吧。” “好啊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别让我以后再见到你,以后我见你一次杀你一次。” 沈菲菲和蓝亭大吼大叫起来。 “那好啊,那我就先杀一个让你看看。”说完,他好像虎爪的手猛然深了上去,一把捉住沈菲菲的头发,要把他提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见女人竟然真的要伤害沈菲菲,他也只好妥协了,将手中的枪丢到了一边。 要是惹怒了沈菲菲,这家伙把身后的大势力拉出来整自己一番,可就麻烦了,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迄今为止,沈菲菲的身份仍是一个谜,一个天大的谜。 那女人一副胜利表情的冲她笑了笑,身体再次一闪,好像风一般的蹿到了被扔掉的枪那里,低腰抓起了那柄手枪。 “小子,去死吧。”女人说完,便拿起枪对准了尹珲。 “额,别开枪,要不我也脱了给你看看?”尹珲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那女人,看不出一点的慌乱。 “喂,尹珲,你小子是不是被吓傻了?快点躲起来啊,你不要命了?”沈菲菲见女人拿枪指着他们的救命稻草,都呼叫起来。 “闭上你们的嘴。”尹珲愤愤的说了一句,然后走上去,把他们两个从唐嫣的手上救了下来。 “好啊小子,看招吧。”见尹珲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女人生气了,毫不客气的按下了扳机。 咔嚓。 枪只是咔嚓咔嚓的响了几声,却并没有发射出子弹。 “没子弹了?”女人疑惑的大量了一番手枪,翻来覆去的看,最后扔到了地上:“该死的小子,敢骗我。” “呵呵,当然要骗你了,否则怎么对得起我国安局工作人员的称号。”尹珲乐呵呵的解释着。 女人刚才的谄媚微笑现在完全消失,脸上满是愠怒的表情,好像要把他给撕成碎片:“这么说来,老娘刚才也是白脱了?” “那当然。从一开始你就白白浪费表情了,子弹都已经钻入那个男人的身体里面了。”尹珲嘿嘿的笑着。 哼,看招。女人十指并拢,双手合十横在胸前,酝酿了一会儿,然后快速的丢出了一道攻击。 黄色的光柱比子弹还要迅猛的攻击上来。 卧倒。 他早有准备,一把将两人按倒在地,然后身子好像是泥鳅一样的凶猛朝前方滑溜而去,双手好像是剪刀的姿势,滑来滑去。 女人用力一跃,便跳到了身后的一个台子上,看着尹珲,冷冰冰的说:“就凭你,还想伤到我?再怎么说我也是蛊门的掌门,岂容你在我勉强猖狂?” 女人看准尹珲的后背,猛然踩了上去,而后用力一踹,轻松的将他从身边踹开。 他的身子朝着那把枪的方向飞了过去。 尹珲脸上露出一副奸诈的微笑,看准了被丢掉的枪支位置,用力一抓,将那柄枪抓在了手上,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女人的心脏。 砰。 在他按下的瞬间,一颗子弹飞了出来,直逼女人的胸口。 啊! 女人惊慌失措的叫了一声,然后快速的伸出手掌,挡在胸前,想要挡住那颗子弹。 磕巴磕巴,子弹射入了骨头里面,竟然把骨头给打的裂开了一条缝。 鲜血好像绝提的河水从骨头缝里面喷涌而出,将手臂都给染红了。 “你小子有种,我记下了。”那女人恶狠狠的说了一句,身体化为一道虚影,抓起躺在地上的年轻男子从窗口上跳了下去。 尹珲忙追了上去,从窗口的位置望过去,却发现他们早就已经失去了踪影。 还是被他们跑了。 沈菲菲和蓝亭瘫软在沙发上,看着一脸紫青的唐嫣,都不敢上前。 “你们两个,把唐嫣扶到沙发山坐着,我帮他解除诅咒。”尹珲收起枪,命令他们两个开口道。 “恩,那好吧。”两个人见唐嫣一动不动,应该没什么危险了,便上前去把她扶到沙发上。 “尹珲,唐嫣是怎么了?”沈菲菲和蓝亭好奇的问道。 “沈菲菲被蛊门的人给控制了神智,所以刚才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身不由己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说完的时候,尹珲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手上多了一张符咒。 “你们两个拉住她啊,不要让她动弹。”尹珲谨慎的交代着两人,同时伸出手去,将符咒贴在了唐嫣的脑门上。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念叨了一连串的咒语之后,便伸出手掌将符咒给拿了下来。 在拿出来的瞬间,一道淡淡的虚影也从唐嫣的身体里面出现。不过他好像不想从唐嫣的身体里面出来一样,用力的挣扎着。 但是那黄色的符咒对他有强烈的吸引力,用力的拉扯着他的身体,将他从里面给拉扯了出来,那道淡淡的虚影便立在了半空。 “怎么样了?现在感觉如何?”尹珲看着半睁开眼睛的唐嫣问道。 唐嫣却并不答话,只是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流到了床单上,湿润了一大片。 “怎么了唐嫣?现在已经没事了。”尹珲心疼的将唐嫣抱在怀中。 按理说唐嫣应该对刚才的事情失去记忆才对,但是她又是为何而哭呢? 难道是刚才自己的正人君子行为感动了她?要是那样的话,自己还真的有些不好意思呢。 “唐嫣,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走,你一定饿了吧,去吃饭吧。”说完将唐嫣放好了,递给她一双筷子。 唐嫣闭上了眼睛,泪水好像决堤的大海,滚滚的低落出来,好像一个个小小的水晶珠子一般。 “唐嫣姐,你怎么了?”沈菲菲和唐嫣交情不错,平常在一起都是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从未哭过。这第一次见唐嫣哭,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尹珲,我有话要和你说。”唐嫣哽咽起来,慢吞吞的对尹珲道。 尹珲点点头,将唐嫣抱在怀中,然后钻入了她的卧室,将她轻轻的放到床上。 “怎么了唐嫣?”尹珲好奇的看着她。 “我的父母……被人杀死了。”唐嫣傻愣愣的说。 “被杀了?”尹珲的脑门也轰的一声炸响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唐嫣:“这么说来,今天我见到的二老,的确是他们的面容了?” “什么面容?”唐嫣好奇的问道。 “哦,没什么,没什么。”尹珲忙解释道。唐嫣不记得刚才蛊门的人来过,所以也不知道他父母的脸被人制作成了面具。 “二老是什么时候被人杀死的?”尹珲问道。 “今天早上。我也是今天早上刚刚接到大伯的电话。”一想起父母,唐嫣的泪水再次好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睛里滚落出来。 “哦,我知道了。唐嫣,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二老一个公道的,将杀人凶手尽快的绳之于法……”尹珲安慰了唐嫣一番,这才安抚她睡下。 等到唐嫣睡熟了,尹珲才悄悄的走出了房间,从地板上捡起那两张人的脸皮。 满是褶皱的一张脸皮,竟然完好无损,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把脸皮从脸上给剥落下来的。 看到那两张脸皮,两女吓得尖叫一声,紧紧的抱在了一块:“尹珲,你快点把那个东西给扔了,太吓人了。” “不行,对方在这上面留下了很多的线索,不能就这样扔了。”尹珲抓着两张人皮面具,四处望了望,最后目光停在了冰箱里。 他毫不犹豫的朝着冰箱走过去。 “啊!啊!尹珲你这个挨千刀的,你要是敢放到冰箱里面,我杀了你。”两女看他的动作也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竟然尖叫了起来。 “不放到冰箱里我放到哪?”尹珲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也就这个地方能保鲜了,其余什么地方能保鲜?要是这脸皮腐烂了,你们可付不起这责任。” “啊,你要是敢放进去我就跟你拼命。”沈菲菲大声的尖叫着,就好像遇鬼了一样。 “好吧。”最后他还是妥协了,从沙发上拿起了一张红布,将脸皮好好的包裹起来,然后放到了口袋里面:“你们在家里好好的呆着,千万不要出去,否则遇到了危险可就麻烦了。” “在这里呆着?”蓝亭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被撞坏的窗户上面:“在这呆着,那帮家伙不是又要来吗?万一我们遇到危险了怎么办?”蓝亭的声音满是祈求,祈求尹珲能留下来保护他们。 “恩,说得到也是。只是我晚上没地方睡啊。”尹珲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可以在厨房睡啊?我们待会儿就给你收拾出一张床来。”沈菲菲和蓝亭忙解释道。 “那怎么成,我要是睡厨房了,遇到危险不能及时赶到,那可就麻烦了。你们也知道,对方出手都是必杀技的。” “那……你就和唐嫣睡一间房吧,我和蓝亭去挤一挤。”沈菲菲想了想,然后说道。 “真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让我和唐嫣睡?你觉得唐嫣刚刚丧失父母,还有心情和我玩床上功夫?”尹珲猥琐的想着,然后回答:“那也不行啊,唐嫣的卧室距离你们卧室距离也有不小的一段距离,要是他们先偷袭你们的话,我也不能及时赶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蓝亭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咱们挤一张床算了。”尹珲最后终于是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切。”蓝亭不屑的骂了一句:“和你睡一张床?做梦去吧你。” “早知道你不安好心,现在看来,我猜想的的确没错。” 两人将尹珲给大骂一通之后,钻入了唐嫣的房间。 “那好吧。”他本来也就是开玩笑的而已:“我就走了。” “走吧,反正你的未婚妻在这,你会让这里出现危险?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是来这里找你的,因为你来了所以我们才会遇到危险的。你走了危险也就随之走了。” “电视上可不是这么演的啊,通常他们会把你们抓走,然后当做是把柄威胁我,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你还不简单,他们要捉走人质,我们就把你未婚妻给推出去,到时候看看你心慈手软不。”两个小丫头竟然在卧室内和尹珲玩起了心计战。 “真是天下最毒不过妇人心啊。现在看来,这句话说得一点没错。”尹珲只能是苦笑着妥协了:“那好吧,我就在门口给你们留下拒魂幡吧,这样可以保证妖魔鬼怪什么的不会侵入。” 话毕,便从怀中掏出拒魂幡,放在正对门的位置,在窗户的四边都施展上法术,这样可以避免鬼怪的侵入。 “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问你们了,那个……桥姬有没有来过?”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桥姬来,便好奇的问道。 “没有。”蓝亭的声音干净利索。 “恩,那我就先走了,遇到危险了就给我打电话。”尹珲说完,便走出门口。 除了这栋大楼,他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那栋私人别墅看看桥姬有没有回来。 最后犹豫了好久,最后还是关心胜过了其余的一切考虑,打了一辆的士朝着那栋私人别墅疾驰而去。 在车上晃悠了没多久,他便昏昏沉沉的入眠了。 “喂,大哥,大哥,快醒醒,快点醒醒啊。”一阵苍老的声音将他从沉睡中唤醒。于是睁开眼睛看了看,是那个司机。 “大哥,下车吧,到站了。”司机一副恭敬的态度喊道。 “恩,好吧。”说着便从车上下来了,看着那比自己不知道老多少岁的司机口口声声叫喊着自己大哥,他那心里啊,就好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多少钱?” “四十五块钱,大哥。”瞧他喊得亲热劲,尹珲恨不能拿起一块板砖敲他脑袋,这摆明就是侮辱人嘛,我有那么老吗? “五十块钱,不用找了大叔。”说着掏出了一张五十的,递给那满脸皱纹的司机,并且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大叔。 “大叔?”司机诧异的喊了一声,愤怒的夺过钱,然后瞪了他一眼,踩下刹车便飞奔而去。 望着那小小的两厢夏利离去的身影,尹珲苦笑不得,这下你知道被人喊老的滋味了吧。 扭头看了看这栋崭新豪华的私人别墅,叹了口气,便钻了进去。 里面空荡荡的,有些地方甚至都落满了灰尘,镜子上似乎有个蜘蛛网之类的东西,看起来这里应该很久都没有住过人了吧。 他带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走到桥姬的卧室,轻轻的敲了敲:“桥姬,你在里面吗?” 里面安静的很,没有传出他期盼已久的类似于鸟叫的亲切日语。 “看来她还没回来。”尹珲淡淡的笑了笑。 第二七四话 老毛死了? 门似乎没有上锁,他有些责备手术刀的粗心大意了。拧开了钥匙,然后走了进去。 里面的一切摆放的仍旧是井井有条,好像这里从开始就没住过人一般,目光四处扫荡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电脑桌上。 上面摆放着桥姬曾经留下的字迹,鲜活漂亮,好像是传说中的人体艺术一般的令人怦然心动。 看着这般的模样,他心里浮现出一幕幕的画面,那是他曾经和桥姬呆一块时候的画面,那么清晰,那么明朗,每一次都让他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过当初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桥姬轻轻的来到自己的世界,然后又悄悄的走出自己的世界,挥一挥衣袖,带走自己这颗早有归属的心。 她的一切都是谜,既然她会将普通话,为何和自己在一块的时候不讲普通话?而且既然是日本人,为何不回到日本去?更离奇的是他曾经为自己提供了日本阴阳师的情报,难道他和日本阴阳师家族有一些瓜葛联系?她是阴阳师家族派来自己身边充当间谍的? 但是想了想,他觉得不怎么可能。首先若桥姬是对方的间谍的话,为什么现在离自己而去?更重要的是他没有询问过任何关于工作上的事情。 一切疑问好像蛀虫,把他的脑袋给钻的到处都是黑洞。 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那么可以说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还是顺其自然吧。 桥姬身为成年人,应该有自保的能力。 再次叹了口气,准备从此处离去。 咔嚓一声,关上门。 在他的手从门扶手上拿开的瞬间,竟然好像全身通电了一样,激烈的颤抖了一下,努力的睁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门扶手,仔细的研究了半天,最后才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的靠在身后的楼梯栏杆上:“水?门扶手竟然是湿的?” 他脑袋里面飞出一张张的画面,无论是当初和桥姬接触,然后身上会笼罩一层水雾,还是之后桥姬到唐嫣他们的出租屋而留在外面的一大滩的水渍,都说明桥姬和水肯定有什么关系。 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刚才摸上去粗糙干燥的门扶手,在自己进去的这一会儿功夫便变得湿润满是水渍,说明桥姬刚才肯定来过。 他没时间思索桥姬和水到底有什么关系,便焦急的在房间里面搜寻起来。可是看来看去,出了门扶手上有一点水渍之外,哪还有任何桥姬留下的踪迹? 滴答。 一声清脆的水滴答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来。 这么一声清脆的声音,立刻让他头脑异常清醒起来,忙慌乱的走到前方,然后细致的观察着门口的地面。 一滩水渍,在地上闪烁着明晃晃的光芒。 “桥姬,桥姬?”尹珲大声的呼喊起来,想要吸引桥姬的注意力。但是让他失望的是,他根本就看不到桥姬的身影,甚至此刻连水滴都不落下来了。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焦急的想着,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索,想找到那道靓丽的身影。 “桥姬,不要害怕,我是尹珲啊,你快点出来。” 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听在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的鲜亮刺耳。 “真是让人心中郁闷啊。”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能是喘了口气,心想或许这样能好过一些呢。 他走出了门口,目光在外面探寻了一番,仍旧没有桥姬的身影,淡淡的笑笑,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想桥姬太过了,所以变得有些神经质。或许这些水只是什么地方漏水了呢? 想到此处再次抬头看看,除了空荡荡异常干燥的豪华楼顶之外,哪有什么水渍。 “叮铃铃,叮铃铃。”尹珲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忙拿起手机,看来电显示,竟然是桥姬的电话,便接通了电话。 “立刻到国安局的监狱来报道。”荆棘声音严肃的说。 “明白。”尹珲也干脆的回答。 嘟嘟嘟嘟。那边挂掉了电话。 他再次搜寻无果之后,照了一张黄纸,然后写上了一行字:“桥姬,不管你为什么躲我,我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 将黄纸贴在了门口,这才上了车,急匆匆的离开了。 桥姬一般很少亲自命令人集合,这次她亲自打来电话,肯定有他的安排。 豪华的白色大别墅,门口一张黄色纸条随风舞动,簌簌作响。不过无论风如何的大,那看起来粘结的并不结实的符咒却怎么也掉下来。 忽然,风骤然停歇,黄色的纸也乖巧的贴在门口。 只听到刺啦一声脆响,黄色纸好像被人从门上撕掉了一样,从门上掉下来。 不过并未落地,只是安静的悬浮在半空,好像有一双手拖着它一样。 渐渐地,两滴水滴从上面掉落下来,浸湿了纸张。 慢慢的,水便疯狂的将纸张浸湿了,慢慢的烂掉,掉落到地面。 “你小子,总算是来了。”监狱大门口,手术刀焦急的望着姗姗来迟的尹珲,语气有些责备。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他疑惑的问道。 “怎么回事?你还好意思问我?难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手术刀瞪了他一眼。 “切,少在这卖关子了,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被人给吊胃口的滋味,不好受啊。 “你爽够了,让女人去受罪,承担舆论和生理上的压力,可真有你的。”手术刀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走到尹珲前面,不再理会尹珲,好像他曾经深深的伤害过自己一样。 不明所以的尹珲只能是摇头苦笑,他大致也猜明白手术刀的意思了,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他曾经对某个女人发生过关系,然后理所应当的产生了某种化学反应,随着化学反应的越来越激烈,被包在纸里的火终于燃烧了起来。 但是尹珲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承受别人这样议论自己的,毕竟自己还是一个小处男,无法将参加化学反应的某种化学物质注入某个女人的体内。 “手术刀,别跟我斗了,我明确的告诉你,老子还是处男呢。” “切,你还是处男?你身边那么多的女人,你还能保持住男人的贞操?别把你和我们这帮光棍相提并论啊,你说你是处男,简直就是对我们的侮辱。” 见手术刀如此的生气,尹珲也不好狡辩什么,到了里面再说吧。 对手术刀这种固执的男人,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有一招能奏效,那就是拿出铁证据。 可是自己有贴证据吗?没有,因为他没有那层膜的关系,无法拿出那层膜来。 经过层层的岗位机关以及各种各样精密仪器的测试,被证明不是外人之后他们总算进入了关押老毛的地下监狱。 铁栏杆的里面,老毛好像尸体一般躺在床上睡着了,望着躺在床上的众人,脸上满是哀伤神色。 荆棘等人都坐在对面的一张桌子上,看着对面的老毛,似乎在想着什么事。 而最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荆棘的手上拿着一张单子,白纸黑字,还有一个黑白的模糊不清的图片印在上面。 “这张单子……是怎么回事?”他的心跳动了一下,在联想到手术刀刚才所说的怀孕一事,现在差不多也将事情理清了头绪。 那张肯定是做B超的时候打印出来的单子,而且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肯定是某个人的体内发生了某种复杂的化学反应。 “尹珲,你怎么看这件事?”看他匆忙到来,荆棘很快将目光锁定到尹珲的身上。 “这……我敢说,这绝对不是我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不是你的。”众人听他一说,都愣住了,还以为他在玩幽默呢。荆棘有些责备的说道:“都人命关天的时候了,严肃点。” 尹珲心想,难道我还不够严肃吗? “那……这是谁的?”他们说不是自己的,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他轻松的喘了口气。 “当然是老毛的了?”荆棘指着在牢笼里面一脸悲愤表情昏睡的老毛道。 “老毛的?”他一蹦三尺高,不肯相信的盯着老毛,心里在滴血:“天啊,多好的女人啊,就这样浪费在一个糟糕男人的身上,这个世上还有没有公道,这个世界到底是谁在主宰?” 他欲哭无泪,只能是惊愕的看着老毛,赞叹着这家伙的好运。 肯定是之前老毛勾引的荆棘。 他愤愤的想着,孤男寡女常在一块,难免日久生情。再加上女人抵抗力本来就很薄弱,被他几句甜言蜜语就给骗到了床上,这个男人,可真是该死。 不过老毛是戴罪之身,总不能把他给放出来吧。 但是若不放出来,将来孩子生下来没爸爸,岂不是要被人耻笑? 哎,事情还真是棘手啊。 他再次叹了口气。 “尹珲,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办?”荆棘见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再次开口问道。 “我觉的……你还年轻,以后机会还多得是呢。”尹珲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悲伤的情绪:“依我之见,还是把这个孩子流了吧,而且就凭你这条件,不会有人在乎这次的缺陷的。” “流了?”荆棘一脸郁闷的看着尹珲:“是你搞错了还是我糊涂了?你把这张单子拿过去看看。”说完将手中的单子递给了尹珲。 看众人异样的目光,尹珲也好像被电了一下,暗中警觉肯定是手术刀当中搞鬼了,忙接过来单子看了看。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的是老毛的尸检报告。 “尸检报告?不是孕妇的B超?”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荆棘问道。 “……”荆棘白了他一眼,想起刚才他误把自己当成是意外怀孕的孕妇,脸上就是一阵潮红。 “搞什么嘛,人家怎么可能和老毛搞到一块?就算是搞也得是和你搞到一块啊,你这不是明摆着开玩笑呢吗?”荆棘的心里也有着一些小九九。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手术刀这家伙,才让我引起了误会。”他连连开口,然后怒视着手术刀问道:“手术刀,这是怎么回事?” “关我什么事儿?”手术刀一脸委屈的看着尹珲:“你不要乱冤枉好人好不好。我好心好意到外面接待你,你竟然往我脑袋上扣黑锅。” 尹珲心里那叫惨啊,当事人竟然不承认了。 “难道你们认为我是那种人吗?”手术刀无辜的望着众人开口问道。 “是,当然是。”杂乱的声音响起,不过看他们都点头的样子,也明白都同意手术刀的观点。 凭他们对尹珲的了解,就算平日里在下流低俗,如是没人误导他,也不会在这个地方联想到B超单上去。 “好吧。”看他们异口同声的说自己是那种人,手术刀也无奈的耸耸肩,看着尹珲,忍住心头的笑意道:“我向你道歉总行了吧。不过那什么单子以及到底是什么人怀孕我可没告诉你,一切都是你编造出来的。” 你要是不误导我,人家这么纯洁的小心灵会想到这么多肮脏的东西?他也只能在心头苦笑。 “废话少说,现在你来说说看怎么办吧,老毛已经被人给害死了。”荆棘刚才的怒气被她强压了下去,对她这种脾气火爆的女人来说,实在是很难的事。 “老毛被害死了?”尹珲不敢相信的看着安详的表情躺在床上的老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老毛今天中午的时候就被人给害死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走到监狱的门口,咔嚓一声打开了牢门的锁,带着他们走了进去:“你看看见没见过这种伤口?” 荆棘的手指着老毛脑门上说。 第二七五话 司徒凯 尹珲看了一眼,他满脑袋都是鲜血,黑色的头发早就被黏热的鲜血给粘在了一块,地面上也有一大滩的鲜血,可以想象得到,老毛到底流了多少的血。 “伤口是被什么凶器给打出来的?”看这幅恐怖血腥的画面,尹珲望着荆棘问道。 “伤口不是被凶器给打出来的,而且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的凶器。尸检报告上面也说了,根本没有查出任何带毒的食物,这样就排除了食物中毒的可能。唯一的伤口就是在脑袋上。你再看看脑袋。 荆棘说着,指了指老毛的脑门。 尹珲点头,接过柯尔道南递上来的塑胶手套,戴到手上,轻轻的拨弄着他的头发。 谁知他轻轻的一拨弄,一小缕的头发竟然从他的脑袋上掉下来了。血流如注的浇灌到手套上。 他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头皮,才发现头皮上面有不少细密的血空,好像是蚂蚁洞那般大小,鲜血正是从里面流出来的。 他意识到老毛的致命伤就是在这个地方,更加仔细的开始研究起来。 “这个伤口……到底是什么东西伤的?”尹珲查看其余的地方,竟然发现他的整个头皮都布满了细密的小孔,鲜血从里面迸溅出来。 “嘶。”一阵针扎的疼痛在他的手指上引发,于是他连连收起手,却发现弹性十足柔软性也十分强劲的的塑胶手套竟然也破开了一个小洞,一个看上去好像蚂蚁的东西被卡在了手套上。 他连连摘下了手套,然后找了一个小玻璃瓶,将那玩意儿给放了进去。 他想的是,既然连塑胶手套都能咬的动,那盛放各种证物的塑料袋肯定也能咬得动了。 还是撞到小塑料瓶里面保险一点。 看到他小心翼翼的将一个蚂蚁般大小的东西装到了玻璃瓶子里面,众人也都好奇的凑上去,看着这虫子:“这是什么玩意儿?” 尹珲摇摇头。 “荆棘,你看看能不能辨别出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他知道荆棘见多识广,或许会认识这奇怪的虫子呢? 在他心中,杀死老毛的凶手,肯定就是这虫子了。不然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老毛的脑袋上,而且他脑袋上到处都是这个虫子身体大小的血洞。 仔细的看了好半天,荆棘摇了摇头:“没见过这种虫子,不过看上去这种虫子很彪悍,连这么厚的玻璃都咬出来了一个个的小裂痕。” 听荆棘这么一说,尹珲也忙望了过去,果真发现玻璃瓶的底部满满的全都是小裂痕,那个小虫子正努力的在下面爬来爬去,似乎想咬破玻璃瓶。 “我嘞个乖乖,连这瓶子都能咬碎,可想这玩意儿要是钻到人脑袋里面得是多的厉害啊,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你的脑子,这痛苦……”手术刀说到这,竟然吓得浑身打了个哆嗦,不敢继续说下去。 “对啊,可能是这个家伙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老毛的脑子,把他给完全的吞噬掉之后才从里面慢慢的爬出来。”尹珲也是有些惊惧了。 望着这个被虫子占据了大脑的家伙,尹珲也替他感到了伤心。 不用说,这家伙很明显是被他的上司给暗杀的,免得他说漏了嘴。 死的真是冤枉啊。尹珲看着老毛,然后对荆棘说:“今天有没有人来这里?这些虫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钻到他的脑袋里面的。” 荆棘点了点头:“国安九处的主领队,司徒凯来过,不过是我陪他一块过来的,我们根本没有进入到牢笼里面去。” 荆棘很配合的回答,好像尹珲是自己的上司一样。 “恩。那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进来?”尹珲再次问道。 “没有了。对了,你们有没有看到其他的人进来?”荆棘看着站岗的两个工作人员问道。 “报告领队,今天除了您和主领队之外,再也没人进来。”那两人恭敬的举手,敬礼回答道。 “哦,我知道了。”荆棘点了点头:“你们要好好的看着这里,就算是他死了也不能掉以轻心。” 两个家伙用力的点了点头。 “啊,不好,他还有呼吸。”忽然,尹珲摸在老毛鼻子上的手猛然收起来,惊慌的喊着:“荆棘,快点,叫救护车,他还有最后的一丝呼吸,我可以用我们茅山道术的借尸还魂大法将他唤醒,快点叫救护人员。” 听尹珲这么说,荆棘虽然心中满是疑惑,不过看他惊慌的表情倒也不像是在撒谎,便点点头,然后拨通了电话:“喂,急救中心?快点下来地下监狱,这里有病人危在旦夕。” 话毕便赶紧挂掉电话,走到尹珲身边。 老毛在尹珲的指挥下,被手术刀背到了背上,站在原地打转,而尹珲则是伸手捉出一大把的符咒,焚烧起来,然后贴在老毛的脑袋上。 老毛的头发因为早就浸满了鲜血的原因,所以并没有随着符咒一块燃烧起来。 倒是刚才还滴血的伤口,似乎这时候已经慢慢的落寞下来了,鲜血不再往外流。 啪啪,啪啪。 他脑袋上传来啪啪的声音,好像是硬壳的虫子被烧掉了一样。 地面接二连三的凋零着一个个的虫子尸体,全都被烧焦了。 他并没有注意老毛的尸体,反倒是偷偷的看着门口的保安人员。 其中有一个家伙的脸上,似乎有些紧张神色。 尹珲淡淡的一笑,然后快速的恢复紧张神色道:“快点把他扛出去,快点把他弄出去。” 他一边抬着手术刀的双脚,一边推着他走到门口的方向。 走到门口的时候,尹珲还故意装出整顿他姿势的模样,暂时的停顿了一会儿。 在停下来的瞬间,老毛的眼睛竟然睁开了,贼亮贼亮的,死死的盯着刚才那个表情se变的保安人员。 因为这个姿势不能让他看到保安人员的脸上表情,所以他还是快快的走掉了。 等到他们走出了地下监狱,他才一下子扔掉了老毛的身体,轻轻的冲他们嘘了一声,悄悄的顺着走出来的楼梯口拐了回去,重新进入地下监狱。 荆棘似乎明白了尹珲的用意,冲身后的人嘘了一声,示意他们不要开口说话,乖乖的站在原地,不要出声。 过了好久,尹珲才表情蓦然的从里面钻出来,嘴角还带着一丝微笑。 看来收获颇丰。 “走吧。”他舒了口气,看起来浑身舒爽:“手术刀,背着老毛,咱们把他给安葬了。” “安葬了?尹珲,你开玩笑吧,你刚才不是说他还活着吗?你故意整人是吧,我可不背他了。”手术刀撅着嘴,心中很是郁闷。感情这小子是故意整他让他背尸体的。 “手术刀,快背起来,送到太平间去。”荆棘也开口说话了。 一时间手术刀那叫郁闷啊,他们两个真是珠联璧合,狼狈为奸啊。 只能是将老毛重新扛到背上,然后跟在荆棘的身后,走向太平间。 众人一句话不说,除了满腹的疑惑,还有满脑子的疑惑。 尹珲,到底要干什么? 很明显不只是报复手术刀那么简单。他奇怪的举动,让众人忍不住开口责问。只是这里人多嘴杂,而且这件事属于机密,不能被外人知道,他们也只好不再说话,只等着到了办公室再好好的问个清楚。 冰冷异常的太平间,阴森恐怖,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所以在将老毛的尸体丢入尸体柜里面之后,便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这里,跟在荆棘身后走入了国安总部给他们安排的临时办公室。 办公室很简陋,除了一张桌子和几台电脑之外,其余的任何东西都没有配备。 “柯尔道南,看看外面有没有人?”荆棘吩咐柯尔道南道。 她很顺从的敬了个礼,然后走到门口朝外面观望了一番,确保外面无人打扰,这才放心的退了回来。 荆棘则是观察了一下会议厅的所有地方,手中还拿着一个嘀嘀嘀响着的仪器四处查探,确保检查了房间的任意角落。 仪器所发出的嘀嘀嘀的声音频率没有改变,确保房间里没有监控监听仪器。 “好了,尹珲,说吧。”荆棘这才点了点头道。 “恩,首先从害死老毛的凶手上面分析。既然国安九处的领队司徒凯没有接近老毛,那么也就没下手的机会。那么除了司徒凯之外,就只有门口的保安能接近老毛了。对了荆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什么监控设备?” 荆棘点头道:“为了确保犯人不逃跑,我们在监狱隐蔽的角落里都安装了针孔摄像头,既不会被他们发现,又会放松他们的警惕,确保他们不会把摄像头砸破。” “恩,不知道在这能不能调到他死亡之前一段时间的录像?”尹珲神色凝重的看着办公室内的电脑问道。 荆棘点了点头:“只要有密码,就可以看监控录像。” 荆棘不知为何,对尹珲是言听计从,之前那种尹珲是自己上司的感觉重新袭上身来,仿佛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命令,不可违背的命令。 她走到电脑旁,打开监视系统软件,输入了密码和账户,电脑上果真显示出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画面。 画面大同小异。监狱的基本设施都是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里面的犯人姿势或者是位置不同而已。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监狱,尹珲都有些头疼了:“这些得有几百个监狱吧。” “恩,差不多,整整一千个监狱,空下来的只有几十个。”荆棘解释着,同时调到老毛所在的监狱的录像。 里面空荡荡的,能勉强看到地面上的一滩血渍。 “调到今天老毛被害时候录像。”尹珲对荆棘说。 荆棘二话不说,修长的手指啪啪啪啪的敲击着键盘,输入了一个时间段之后,一段录像被调了出来。 “好,就从这里开始看。”尹珲让荆棘放着录像。 不过看老毛的录像里面,保安人员似乎也根本没有和老毛接触。 加快速度,四倍的速度。 尹珲看着荆棘说。 荆棘诚恳的点了点头,然后用鼠标点下快速播放的按钮。 画面依旧是静止不动,虽然速度变快了,但是监狱里面的东西都是保持着同样的姿势,老毛也只是偶尔翻一下身而已。 忽然,尹珲看到两道人影到了老毛所在的监狱,然后迅速的消失。 “停。”他好像被点到一样,立马伸出手按下了暂停键,慢慢的倒播录像。 “这是我和国安九处的领队司徒凯在探视老毛的时候画面。”荆棘解释着。 尹珲点点头,将录像放慢了两倍,依旧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看来,司徒凯果真没有伤害老毛。 录像继续以四倍的速度播放着。 很快,画面里面再次充斥着一个淡淡的虚影。 说时迟那时快,尹珲再次按下了暂停按钮。 慢慢的倒退,慢慢的倒退然后慢速播放。 画面上出现的是保安队长给老毛送饭的时候场面,共两只碗,一只碗里面是米饭,另一只碗里面则是没有丁点油星子的煮菜。 老毛艰难的挪动着身躯,接过了米饭。 可是,就在他靠近碗的瞬间,表情愕然了一下,接着满脸是恐惧的倒退,还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就是这里,猫腻就在这里。 尹珲心头隐隐有些兴奋,终于找到了一丝线索。 “都注意看啊,看看这段录像有什么猫腻。”说着便是将录像重新倒退了回去,让众人仔细的看着。 老毛艰难的爬过去,然后伸出手去接住饭碗。估计他也是饿了,眼神竟然充满了无限的期待。 可是就在双手接触碗底的瞬间,表情一个愕然,然后快速的倒退。 “咦?”尹珲忽然发现了什么,再次倒退录像。 再仔细的看了一遍。 老毛艰难的爬过去,然后伸出枯燥犹如竹竿的手,想接过饭碗。 一个淡淡的黑影,落在老毛的脑袋上。 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肯定不会发现这个黑影的。 “你们看,看这个黑影。”尹珲重新将录像倒过去,然后指着突然出现的黑影让大家看。 在黑影出现的瞬间,老毛脸上表情瞬间变色,那表情不是恐惧,而是疼痛。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黑影就是杀人凶手了。”尹珲淡淡的笑了笑。 “恩,分析的有道理。”荆棘若有所思的从电脑旁离开,然后走到座椅边,安稳的坐下去:“你现在解释一下,你说老毛还活着的缘由是什么?还有你走出地下监狱的时候还倒退了回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荆棘微笑着看着尹珲。 他耐心的解释着:“刚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到保安了。他们是因为老毛死了所以才会心安理得的认为死无对证,这样我们无论如何也是无法怀疑到他们的。我说老毛还活着,就是想看看他们的表情,如果他们出现了害怕的表情,肯定是做贼心虚了,而且据我的观察,两个保安中有一个人的表情有变化,虽然幅度和时间不是很明显,不过还是被我给看出来了。“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而我回去的原因,则是因为我考虑到对方只是小保安,若是没人罩着的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他们知道这类犯人的重要性,被查出来是他们害死犯人的话,他们也活不了。所以他们背后肯定有人,为了追查出这个人,我才退回去的。果真,他们没有让我失望,有一个保安立刻给上头打电话。不过看样子应该是被上头给痛骂了一顿。这样,咱们去中国移动查询一下那个保安都给什么人打了电话,不就结了?” 尹珲说的句句在理,让在场的人无一不佩服尹珲的聪明勇敢和智慧过人。 “你们难道不准备夸赞我一番吗?”尹珲讲完之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不过看这些人,表情平淡的看着自己,半天没说一句话,让他有种白费力气的感觉。 “牛逼里插针,这他妈牛逼。”半天手术刀才伸出手指头赞了一句:“我觉得你不应该叫尹珲,而是应该叫柯尔道南.尹珲。” “切,少在这贫嘴了。”尹珲骂了一句:“荆棘,赶快派人去中国移动查一下这个保安的聊天记录吧。” 荆棘点了点头,从国安局的人员系统中找出门口两个保安的电话,只是一个电话,便是直接查询出了那个保安的通话记录。 在那个时间段,保安只给一个人打过电话,那就是国安九处的领队,司徒凯。 “怎么回事?他给司徒凯打电话?”荆棘看着那个号码,使劲的眨眼睛,好像根本不相信那个号码是国安九处的领队司徒凯的一样。 “司徒凯?”其余的人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串号码:“难道……司徒凯也和这件事有关?” 荆棘有些痛苦的表情闭上眼睛,语气沉重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司徒凯就是指示保安杀人的罪魁祸首。这件事肯定另有蹊跷。” 尹珲则是语气深沉的喘了一口气:“荆棘,不要逃避。我们要面临现实。是不是司徒凯,只有从他们两人的通话内容上判断了。” 荆棘看着尹珲,一脸悲痛:“当初我年幼的时候,被亲生父母当成孤儿丢到大街山,我清楚的记的在饿了三天三夜之后闯入了一个大户人家偷吃的,被他们给打的浑身找不到一块好皮肤被丢了出来,马上就要奄奄一息了,是司徒凯救了我,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来看待。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会和日本阴阳师有牵扯呢?尹珲,肯定是我们搞错了,肯定是我们搞错了。” 看着她原本俊俏的笑脸此刻却充满了无限悲愤,尹珲的心也有些沉重。 没想到外表看似风光的她,竟然是经历了如此众多的艰难困苦,实在是苦了这样的女孩子了啊。 他对荆棘充满了一种怜爱的感情,潜意识中把他当做一个急需男人保护的女人,而自己,就是那个他所需要的男人。 真想上前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不过他没有这么做。尽管荆棘第一次破天荒的当着众人的面落泪了,但是众人除了感受到她所散发出来的威势之外,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悲悯。 “领队,我们也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卖国求荣的事情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总会真相大白,到时候若查出他是被冤枉的,岂不是更好?”柯尔道南安慰着荆棘。 不过荆棘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小之又小,因为种种证据表明,这个卖国贼,就是司徒凯。 “别哭了。”看荆棘掩面而泣,尹珲却忽然叫了一声,声音猛然炸响,很是突兀,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荆棘也诧异的看着尹珲,不知道她搞什么鬼。 “别哭了,你感激别人,别人却只是把你当成他棋盘里面的一颗棋子而已,这种禽兽,你还感激他何用?”他忽然变得正义凛然起来,连声音都变得铿锵有力,磁性十足,若是这时候再吹起一阵风,吹起她的头发飘飘荡荡,配合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解说,那绝对会成为电影中的经典场面。 “尹珲,你没事吧。”手术刀惊愕的看着他,然后走上来,手掌慢慢的凑到尹珲的额头上,想看看这小子是不是发高烧而在这说胡话呢。 “奇怪,没烧糊涂啊。难不成你是喝多了?”手术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尹珲这一刻的失常。 “尹珲,到底怎么了?”荆棘也有些耐不住性子,止住哭泣,看着尹珲。 都出来吧,别畏首畏尾的了。 他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只是嘴角带着一股淡淡的微笑。 “怎么了?尹珲?”众人都把焦点集中到尹珲的身上,却并没发现,那扇锁死的门正在悄悄的打开。 啪。 一声脆响,门被打开了,一大队人马好型潮水一般的涌了进来,迅速的将他们给包围住了。 第二七六话 三十年的青春 推门而入的声音镇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警觉的掏出自己的武器,迅速的欠身,钻入了大桌子底下,免得这帮人突然开枪伤害到他们。 速度之快,连尹珲都没反应过来。当所有人都躲在桌子下面举枪对准突然闯入的人的时候,尹珲还是满脸困惑的站在原地。 “你们……都是国安局的工作人员吧。”尹珲看着这帮身穿国安局制服的魁梧大汉问道。 “不错。”一个粗俗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过来,他忙抬头望去,却发现是一个胡子拉碴的家伙。站在门口。 “领队?”躲藏在桌子下面的荆棘诧异的疑惑了一句,然后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看着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看的司徒凯,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深处逐渐的升入脑海。 “领队,你这是?”荆棘不敢相信的问道,脸上表情满是疑惑和痛苦。 “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些其实都已经有人告诉你了。”司徒凯冷冰冰的说完,然后看着尹珲,苦笑一声:“茅山敛宗的传人,尹珲,久仰大名。以前真是小瞧你了。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啊。”司徒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尹珲。 “哼,少在这拍马屁了。我问你,蛊门的人来刺杀我们,是不是你安排的?你和日本阴阳师家族到底有什么关系?”尹珲一副逼问的语气,好像现在围在四周的官兵是自己的,只要他一个不听话,便下令将他枪杀了。 “蛊门的人?阴阳师?”司徒凯淡淡的笑了笑:“你已经没机会知道这些了,因为你知道的已经够多的了。”司徒凯从腰中掏出一把短小精悍的手枪,对准了尹珲:“小子,去死吧。去和你的祖师爷团聚吧。”说着,就要开枪。 “慢着。”荆棘此刻却尖叫一声,拍案而起:“领队,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你只是在和我们开玩笑?”荆棘期盼的眼神看着司徒凯,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也不愿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别傻了,傻孩子。”司徒凯嘲弄的口气说道:“你一直都被我当枪耍,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吗?”司徒凯的声音没有丁点悲悯,好像是一把带刺的军刀,刀刀砍中荆棘的心脏。 荆棘愣住了,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司徒凯。这个平时一直被自己当做亲生父亲的司徒凯,此刻竟然露出了真马脚。 她感觉自己有些头疼,便用力的摇了摇头,等到状态稳定之后,这才看着司徒凯的道:“不对,你对我这么关心,以前绝对是把我当成女儿来看待的,是不是?” 司徒凯哈哈狂笑起来:“傻姑娘,你可真是傻啊,当年救你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也只是把你当成一条狗来养着。哦,不,其实你连狗都不如。部队里的狗吃的比你吃的好多了。” 看着嚣张狂笑着的司徒凯,荆棘疲软的倒在座位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司徒凯,心中好像有上千只蚂蚁在爬,让她的心疼痛难忍。 “荆棘,站起来。既然他背叛了你,那我们就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尹珲看被司徒凯几具心理战术就将荆棘的战斗力给削弱了,紧张不已。 司徒凯和荆棘共同生活这么多年,早就摸清了她的心理弱点。今天竟然轻而易举的攻破了她的心里防线。 此刻她只感觉脑袋乱哄哄的,连死都不在乎了,那还听得进去尹珲的劝说。 柯南道尔等人手中拿着武器,警觉的对准四周大约得有二十几个壮汉,心中发愁:“娘的,这下中计了,这可怎么逃出去呢?” 尹珲明白,现在自己才是他们这支队伍的真正顶梁柱,所以自己绝对不能塌。 “司徒凯,你为什么要背叛国安局?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有多严重?”尹珲准备跟他讲道理,来拖延时间。 这样或许自己能召集一下四周的鬼魂,让他们来帮自己解决掉眼前这棘手的状况。 但是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任他如何的搜寻,根本找不到一个鬼魂,哪怕是一个男孩的魂魄也没有。 “奇怪,真是奇怪了。”就在他纳闷儿的时候,司徒凯却忽然开口说话了:“哈哈,茅山传人,是不是在寻鬼魂帮你战斗啊?告诉你吧,我早就已经找得道高人将附近的所有鬼魂给驱走了,你想让他们来帮忙?简直就是在做梦。”司徒凯嘲笑道。 “卑鄙,真是卑鄙。”尹珲一直在后背结出各种结印召集鬼魂的手这才拿到前面来:“就算我做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司徒凯嘿嘿笑道,脸上的卑鄙一览无余:“别说这些没用的。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哼,难道你感觉我既然杀死了你,还会让你的鬼魂在这个世界存在?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手上那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尹珲,随时准备按下开关。 尹珲终于有些慌乱了,连最后的一张底牌也都被对方给设计夺走,这下麻烦可大了。他知道围攻进来的这些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实力不在自己之下。即便他们还不是荆棘的对手,但是荆棘的所有东西都是和司徒凯学的,司徒凯也安全可以战胜荆棘。 “司徒凯,难道你认为我们会乖乖的任你宰割而没有做任何的准备?哼,看你身后吧。我们早就埋伏好了人。”手术刀看司徒凯随时都可能开枪的手指头,内心紧张不已。和其余的小组成员一样,额头上已经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可能是急中生智吧,他想起这个能暂时转移敌人注意力的方法。 “手术刀,你太弱智了吧。当初若是知道你这么白痴,我就不收你了。”司徒凯冷笑的看着手术刀,嘲讽道。 “大哥,就算不上当你也不至于这样侮辱人吧。”手术刀有些怒了,手上的军刀闪来闪去,威胁着司徒凯。 不过司徒凯有信心躲过手术刀的军刀攻击,并未理会他。而且就算自己没有躲过,他的下属也是完全可以帮自己挡住这一刀的。 “难道你就不怕遭报应?”狙击手也是一脸正气,他最看不惯这种知法犯法的工作人员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若是在不束手就擒,我们可就真的要拿出底牌了啊。” “底牌?”司徒凯更加放肆的笑了起来:“你们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吗?既然有底牌那就拿出来吧?” “好,拿出来就拿出来。只要到时候你别被我的底牌给吓到就行。”狙击手一脸正气的看着司徒凯,愤怒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真想窜上去掐住司徒凯,然后把脑袋往坚硬的桌子角上使劲的磕,不把脑浆磕出来不算完。 看他严肃的表情,尹珲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不过却怎么也无法想象出他到底有什么底牌,只是对他夸赞有加:“真是有先见之明。” 场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狙击手身上,这一点让他很受用。只见他的手缓缓的插入口袋中,然后好像抓住了什么东西一样。 现场的气氛变得恐怖诡异。司徒凯决定在他的手伸出来的瞬间便开枪,免得他真的掏出什么底牌。 “看,这就是我的底牌。”他的手嗖的一声从口袋中出来,手中果真拿着一副像模像样的底牌。 那是一张红谷牌的扑克牌,标记的是红桃A。 原本准备按下枪支扳机的司徒凯也一下子反应过来,看着那张红桃A,哈哈狂笑起来。 尹珲等人则是失望的叹了口气:“都性命攸关的时刻了,他还在这开黑色幽默的玩笑,真是一个乐观的人。” “哼,少在这跟我耍什么心机,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说完便按下了扳机。 在他按下扳机的瞬间,尹珲的身体好像猛兽一般的弹跳起来,躲过了子弹的攻击。 不过四周那二十几个大汉全都举起了枪支,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他,马上就要把自己给射成一个马蜂窝。 而司徒凯的则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枪的扳机,他要亲手杀死尹珲。 可是还没下手,狙击手手中的扑克牌却忽然被他用力的丢出去。 扑克牌带着势如破竹的气势直砸向司徒凯的手臂。扑哧一声,原本毫无攻击力的扑克牌竟然割破了他的手臂,鲜血直流。 而他手中的枪也因为这个伤口被丢到地上。 “快开枪,开枪射死他们。”司徒凯万万没想到狙击手手中的扑克牌也能做武器,忙大声的喊着。 早就准备好的大兵忙对准了现场的所有人,准备开枪射击。 众人一阵心悸。这下连躲藏的地方都没有了。尹珲更是紧张,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目光四处搜寻,希望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能奇迹般的寻找到什么藏身之地。 看来老天真的是准备收走他了,因为他发现无论躲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他们射成蜂窝煤。 难道我尹珲英明一世,今天就要死在这个败类的手上? 他有些痛不欲生。 其余人也和他是同样的想法。想想今天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个地方,而且死后甚至还会被司徒凯给安上叛逆谋反的罪名,成就千古骂名。 一想到这众人心里就是气氛,想就算做鬼也得把自己的清白给找回来。 就在他们等死的瞬间,嗖嗖嗖嗖几串划破空气的尖锐呼啸声忽然想起,紧接着是一阵惨呼嚎叫倒地声。一直等待的枪声却并没有传来。 众人惊喜的睁开眼睛看着现场,然后看到一副诡异的画面。 刚才还气势威武语气轩昂的大兵,此刻竟然全都倒在地上,他们的额头上都镶嵌着一颗佛珠,鲜血从佛珠和额头的缝隙中冒出来。 不过尹珲并未被眼前的景象给镇住,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司徒凯。他刚才蹲在地上,肯定没有被佛珠给射到。 果真,一脸惊恐的司徒凯正准备捡起刚才不小心扔到地上的手枪。 尹珲见状,直接一个飞身扑了故去,抓住了那把手枪,迅速的收回。没有被司徒凯给抢过去。 司徒凯顺着手掌的方向望过来,发现是尹珲,脸上的神色更加的惊恐了,忙转身就要逃走。 可是还没等他完全转身,尹珲已经啪啪开了两枪,打在他的小腿肚子上,鲜血好像小河一般的从小腿上流下来。 啪。 这次是司徒凯摔倒在地,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鼻血好像决堤的河水一般从鼻孔里面流出来,流了一脸。 “啊,该死的小子,你敢袭击我?你敢袭击我?”司徒凯躺在地上大喊大叫,气得直咬牙,那模样恐怖之极。 没有了死亡威胁,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这时再看司徒凯,连中两枪躺在地上,不过精神十足,伤口的疼痛让他不停歇的大声呻吟。 “荆棘,救我,救我啊。”司徒凯明白现实的形势,知道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优势,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死了。 不过他还是想挣扎一番,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荆棘。他了解她,别看外表冷漠,其实内心火热,她肯定不会忽略自己对她的养育之恩的。 “是我把你一把屎一把尿的养大的,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别人杀死?”司徒凯的声音凄惨悲凉,躺在地上,鲜血直流,若是再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恐怕真的就要命丧于此了。 荆棘原本被悲伤痛苦占据的脸蛋,此刻恢复了之前的那种冷漠,好像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无关。 她站起身来,然后走到司徒凯的身边,面无表情的说:“把他送到急救室抢救。” 见众人有些惊愕,她知道是他们误解自己了,忙解释说:“他身上有我们需要的许多线索和情报,我需要他活着。” 众人这才点了点头。 在他们看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只需要让他活着,至于身体落个残疾或者是被毁容的话,和她无关。 多么振奋人心的一句话。 想想刚才差点没丧命于他手上,他们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才在心里已经将司徒凯给蹂躏了一百遍,这次有机会蹂躏他,他们还不得珍惜啊。 说完众人就是蜂拥而上,扛起他的双腿就往急救室里跑。 双腿不断的被撕扯着,伤口时不时的被拉伸,钻心的痛苦让司徒凯一次次的陷入昏迷。 相信等他醒来的时候,这条腿已经被废掉了。我们要相信不可思议小组男人们的力量。 只是现在还有一个疑惑,刚才到底是谁发射的那几个佛珠? 荆棘在半刻钟后集合了大家,她早就已经从刚才的痛苦中清醒过来,脸色很好,看不出有丝毫的顾虑和痛苦。 刚才的那佛珠到底是什么人投掷的? 荆棘脸色严肃的看着在面前站成整齐的一字型的队伍问道。 无人回答。 “我会给他记一记大功的。”荆棘补充。 众人还是摇摇头。 “尹珲?”见无人主动认领,荆棘开始逐一的问。 尹珲摇头。 “手术刀?” “你也知道,我是一个负责任的人,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承认的,当然,如果无人承认,那就算是我投掷的也成。对了,别忘了大功……”自从荆棘决定加入他们,和他们同吃同玩共同执行任务的时候,之前对荆棘的惧怕已经消失,手术刀也敢和她适当的开开玩笑。 荆棘打断手术刀的话,目光投到黄鹤楼的身上。 “不是我的。”黄鹤楼摇摇头。 “狙击手?” “不是我投的。不过我觉得我丢扑克牌也救下了尹珲这小子的性命,应该给我记一个大功。”狙击手忙解释着。 荆棘依旧没理会他,目光继续望下去。 知道最后目光落在了柯南道尔的身上,柯南道尔才开口道:“报告领队,我有话要和你单独说。” 荆棘看柯南道尔诚恳的目光,于是点了点头。 “你们在这里等着。”荆棘说完,示意柯南道尔跟着她。 绕过了一个长廊,两人走到了一处秘密的办公室:“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那佛珠,是鸟鸟大师投掷的。”柯南道尔讲着。 “鸟鸟大师?”荆棘愣住了,淡漠的表情被诧异所取代:“怎么可能?上次我是亲眼看着鸟鸟大师断气的?” “对不起,领队,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和鸟鸟大师都欺骗了你。”柯南道尔满脸愧疚神色,有些害怕的低下头:“其实,鸟鸟大师死去的事情,是我和鸟鸟大师共同导演给你看的。他早就已经向我表明要辞去这份工作的意愿,只不过我知道您是不会同意的,所以一直都没有同意。这次趁着他受伤的机会,我灵机一动,便想起了这个计谋……” 荆棘看着柯南道尔,看不出她对这件事的态度。 “我还想告诉你。鸟鸟大师五十多岁了,而暗恋道姑也已经有三十年了。他已经将三十年的青春奉献给了不可思议小组,我不想他把余生也在不可思议小组里面度过。所以,就让他们两个悄悄离去。” 荆棘若有所思的喘了口气,然后看着荆棘,半天才开口说一句话:“那你就替我给他转达一句话,我代表国安局,谢谢他奉献给国安局三十年的青春。”说完,重重的弯腰行了个大礼。 “……” “尹珲,你觉得那佛珠是什么人丢的?”荆棘离去之后,他们这帮人终于放松了下来,手术刀看着尹珲问道。 他仔细的想了想,回答:“鸟鸟大师。” “开什么玩笑?鸟鸟大师已经死去了,怎么可能会丢出来佛珠救我们性命呢?我看你是脑袋被吓到了吧。”手术刀半开玩笑的说道。 “谁告诉你们鸟鸟大师死了?”尹珲盯着手术刀,严肃的很,不像是开玩笑。 “那你的意思是……鸟鸟大师还活着?”这次不单单是手术刀,其余的众人也都将目光投向他。 尹珲就是有强力吸引眼球的能力。 “是啊,你说的没错。”尹珲咂咂舌:“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切。”狙击手骂了一句:“还跟咱们哥几个玩什么文字游戏。对了尹珲,我还用扑克牌救了你一命,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狙击手话题一转,转到尹珲的身上。 “不记得了。”尹珲摇头准备赖账,依他对狙击手的了解,若是承认他救自己一条性命的话,那么自己就会欠他一辈子人情,就算自己开枪自杀也是无法弥补这种人情的。 “切,耍什么赖。”狙击手也有些生气了:“就算你没注意到,那他们几个也看到了。黄鹤楼,你有没有看到我的扑克牌救了尹珲一命?” “咳咳,人老了,眼睛就花了,当时我都吓傻了,那还注意到你的扑克牌往哪飞?” “那爆破手,咱俩关系你也知道,你说,我有没有救尹珲一条性命?” 爆破手摇摇头:“我说救了有什么好处吗?” 狙击手想了想,最后咬着牙点头:“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答应的。” “没救。”爆破手脑袋摇晃的好像拨浪鼓。 “你……”狙击手被爆破手的出卖给惹怒了,连声出现愠怒的神色。 “都干什么呢。”看着现场有些慌乱,从办公室走出来的荆棘呵斥了一声。 众人忙再次拍好了队伍。 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就是这样,能抓住一切能娱乐的时间娱乐,既然开心是过一天,痛苦也是过一天,为什么不把一天开心的过呢? 不过遇到任务他们就会立刻严肃起来,就好像是被上上了发条一样不停的紧张工作,不会有任何的怠慢。 工作完之后,他们也会重新放松下来,就好像执行任务是小菜一碟。 哪怕是这次威胁到他们生命的事情。 第二七七话 比忍者神龟还能忍 “佛珠的事情已经讲明,是柯南道尔的一个神秘朋友暗中帮忙,才把我们救下来的。”荆棘解释完,然后对尹珲说:“尹珲,待会儿你和我去监视着司徒凯。柯南道尔,你尽快把这件事给上头回报。剩下的人,尽快把国安局剩下的余党给侦查一遍,确保不会有漏网之鱼。给,这是从司徒凯的身上搜出来的名单,你们注意的对一遍。” 说完荆棘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些名字。 “待会儿特种部队会派人过来,辅助你们工作。现在都把脑子里面的那根线给我绷紧了,不要让敌人的爪牙深入到国安局内部来。我们也要被敌人残留在国安局总部的毒素给彻底的清理出去。现在,开始行动。”荆棘把手中的那张纸递给了黄鹤楼然后转身离去。 尹珲在手术刀等人羡慕的眼神中离去。 “啊啊啊啊。太他妈的郁闷了,这小子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他陪着美女而让我们去处理一帮大男人。”望着他离去的身影,爆破手哇哇乱叫起来,宣泄心中的不满。 “行了兄弟,这种事不是遇见一次两次的了。”手术刀叹息着拍了拍爆破手的肩膀:“尹珲那小子会歪门邪道,可能是荆棘中了他什么歪门邪道的邪术吧。” 说完便跟着黄鹤楼走开了。 特种兵还不忘记望了望尹珲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哎,什么时候我也有一个被驯服的服服帖帖的女人。” 跟在荆棘的身后,他高挑的身材竟然快赶上自己的个头了。 虽然对方穿着的鞋有些高,不过自己也是男人啊。 这一点让尹珲有些自卑。 看她走路时候的缠绵以及背部曼妙的身姿,看的他眼花缭乱,这样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女人,腰部竟然是如此的细腻柔软,要是抱上去手感肯定不错。 他胡思乱想着。 忽然,一道犀利的目光和自己的眼睛撞在了一块,他差点没背过去一口气。 自己的小动作竟然完全的被对方给捉住了,他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 自己是小处男,偷窥自己的领头上司,这种罪过可是他承担不起的。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尹珲,你过来。”荆棘停住脚步,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碧波秋水的望着他。透露出的无限柔情让他有种窒息感。 “哦。”他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什么东西。心砰砰狂跳。 要是待会儿她问起自己,自己可怎么回答? 难道要回答“对不起,吃你豆腐了,你再看过来吧。” 不过想了想说出这句话的后果,就吓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不敢说出这句话了。 “司徒凯在里面,你进去看看情况,我就不进去了。”荆棘看着昏迷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的司徒凯,心里有些刺痛。 “恩,那好吧。”尹珲点点头,他明白她此刻的心情,让她面对曾经的恩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见的。 尹珲走上去,看着安详的躺在病床上的司徒凯,有些讽刺的开口道:“司徒凯,你的腿没事儿了吧。” 司徒凯努力的睁开眼睛,看着站在眼前的是尹珲,苦笑了一声:“小伙子,坐吧。” 现在的他明显憔悴了很多,胡子好像一夜之间长长了不少,明显苍老了不少。 而他说话的语气,嫣然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而尹珲不过是一个晚辈。 尹珲倒也不客气,从旁边拉过来一张椅子,便坐了下来。 “想想这一切,可真是一个笑话啊。”尹珲轻松爽朗的笑起来:“本来是你要荆棘追查的,没想到最后查到你的脑袋上了。本来是你要杀死我的,可是最后还不是被我打断了两条腿?哎。人要是倒霉,连喝水都塞牙啊。”他的话里充满了讽刺。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司徒凯到底有多大的胸怀,竟然在国安局忍了这么多年没有爆发。 “呵呵,小伙子,还是低调一点的好。作为你的长辈,这是我可以给你的唯一的东西。”司徒凯咳嗽了两声。 “哦?长辈?你还谈不上。”尹珲换上一种淡漠但是严肃的表情:“你没资格当我的长辈。” “是啊,我没资格当你的长辈,因为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国家的。”司徒凯脸上的微笑很惨淡 “不是一个国家的?”这一句话也让尹珲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什么意思?麻烦你讲明白一点。” “我是日本人,而你……则是中国人。” “你是日本人?”尹珲瞪着这个家伙:“开什么玩笑?你怎么变成日本人了?难道你感觉自己不配做中国人,甚至都不配做人,只好把自己分宗归类的归到日本人那行列去了?” 尹珲的伶牙俐齿让司徒凯的压力很大。 “好一个……咳咳……伶牙俐齿的小伙子。”司徒凯无力的微笑着:“其实,我们司徒家的第一代人,就是日本人。只不过在中国生活的时间长了,中国人就把我们的当成是中国人了。不过我们司徒家族的人都明白,我们骨子里流的血,都是大日本帝国的血,我们随时都准备为天皇奉献出我们的生命。”司徒凯说这几句话的时候铿锵有力,好像是自己正面对着日本的天皇。 “切,少在这跟天皇套近乎。别说是天皇了,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不怕。”尹珲拍案而起:“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胳膊肘子往外拐,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中国的粮食怎么喂了你这个畜生。”尹珲反正是尽挑着恶毒的话语骂着他,反正骂人又骂不死:“说吧,你潜伏到国安局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快说。” 司徒凯在被尹珲骂了一通之后,脑袋彻底的糊涂了,他每天高高在上,哪听过这种骂人的方式。 所以尹珲在逼他说出在中国潜伏的原因的时候,他还沉浸在刚才的叫骂中。 “怪不得人家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果真,这几句带着文字游戏的大骂让他彻底的糊涂了:” “发什么楞?快点说。”尹珲有些气急败坏了,走到那个打着石膏的腿便,然后轻轻的推了一下,他的腿悬浮在半空晃荡起来。 “啊!”司徒凯被伤口这么一折磨,立刻痛的大声喊叫起来。那场面的凄凉程度不亚于荒凉的月光下嚎叫的孤狼。 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一切的荆棘,微微皱了皱眉头,自觉的走开了。 虽然这个人对她的心灵造成了非常大的伤害,不过看到从小最亲密的长辈被人折磨成这幅模样,也是于心不忍。 注意到荆棘走开,尹珲这次放开手脚。 想当初自己差点命丧于他手上,他就像撕破他的脸。 再想想他一直把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当做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他就像撕破他的胸腔。 再想想在会议室里面,他对荆棘的侮辱,他就想把司徒凯的双腿给锯下来。 还有柯南道尔也差点丧命在这个该死家伙的手上,让她有种砍掉他双脚的冲动。 所有的仇恨都加持在这一刻,让尹珲有种恨不能上去把这个家伙给碎尸万段的冲动。 当然,他要杀死手术刀狙击手等人的仇恨,非常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他也就没有记上。 “把所有的犯罪事实都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他双手握拳,磕巴磕巴作响,奸诈的笑着走上去,笑着对望着司徒凯的眼睛。 司徒凯闭上了眼睛,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之中。 “呵,还跟我玩深沉?”尹珲一圈打在石膏上面。 咔嚓。 石膏竟然裂开了,司徒凯是一阵如狼嚎般的惨叫。 “说不说?”司徒凯的眼角竟然因为痛苦而被逼出了一滴眼泪,挂在眼角上,晶莹透彻,看站在眼前的尹珲,简直就好像是禽兽。 哪有动不动就行刑逼供的?而且本来他是准备说些什么的。这么被疼痛一折磨,脑子竟然有些空荡荡的,想不起来该说些什么。 “现在说不说?”尹珲的手握成小拳头,然后悬浮在他受伤的大腿上。 司徒凯忍住那阵疼痛,怒视着尹珲:“畜生,现在上头还没有给我治罪,我现在的身份依旧是你的上司,你怎么能……啊!” 惊恐的叫喊声从他的嗓子里蹦跳而出,四周的空气也随之颤抖。 声音之凄惨程度,是尹珲所没有想象的。他看着那即将被剥离下来的石膏,有些不明白的摇摇头:“有那么痛吗?还是他故意演戏给我看的?” “你……你这个畜生。”司徒凯的确具有日本忍者的忍精神,如此非人的折磨都能承受住,可想还有什么痛苦是他所不能承担的。 不过尹珲并不对这点担心。 就算腿上的石膏掉了,还有里面的腿啊。就算腿掉了,不是还有胳膊吗? 就算胳膊掉了……这家伙估计也应该死了。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尹珲看着司徒凯问道。 这件事若是落在日本忍者和日本军人的身上,为了保持自己对天皇的忠贞,他们一定会剖腹自尽的。 可是司徒凯就没他们那么好运了,为了司徒凯趁机逃跑,双腿和双手被困在床上,就算他想剖腹自杀,也是没那个条件的。 现在除了气死,他是没有别的方式自尽的 “好啊,还跟我玩深沉,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深沉。”尹珲见司徒凯不说话,有些怒了,手掌伸上去,然后在脚心处抓了一抓。嘴里还嘟囔着:“格叽格叽格叽格叽。”那模样好像是大人在哄小孩一般。 司徒凯的脚是酥痒难耐,不断的挪动大腿。可是他挪动一下脚上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差点没被尹珲搞的给晕死过去啊,痒痒的感觉,但是又不能动,只能是干瞪眼。 最后在疼痛和痒之间,他选择了并没有那么强烈刺激性的痒。 有时候他还被这阵痒弄得心里燥热,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让一直在外面偷听的荆棘纳闷儿不已:“这两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司徒凯遇见尹珲,怎么还笑的出声?” 想了一会儿,大概也想明白了,心中油然升起一阵敬佩之心:“看来司徒凯的功力真是深厚,在这种痛苦的折磨下竟然还能忍受得了,更甚者还笑得出声音。” 她哪里知道,司徒凯早就是被这股痒折磨的死去活来了。 “司徒凯,你说还是不说?”尹珲停止了骚动,然后抬头看着司徒凯。 司徒凯的眼角夹着大把大把的泪珠和汗珠,刚才的那一顿刑罚把他折磨的不轻。 “你……你……早晚会得报应的。天皇万岁,天皇万岁。”司徒凯高声的喊着,向天皇宣誓表明自己的忠诚。 “天皇?我挠你个天皇老子的。”尹珲实在是气急了,都被折磨成这幅模样了,竟然还能忍得下去。 同时他怀疑这小子肯定小时候被当成忍者龟训练过,否则现在不可能这么能忍。 “我挠,我挠,我使劲挠、”尹珲从床单上撕下来一小块被单,然后在司徒凯的脚掌上挠啊挠,挠啊挠。 “哈哈,哈哈。哈哈……”司徒凯爽朗的笑起来,那笑容不掺杂丁点的杂质,就好像是从心底发出来的一样。 荆棘愣住了,听着爽朗的笑声,她自己都有些忍俊不禁了:“以前还真是小瞧尹珲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手。” 不过越听越不对劲,最后还是缓缓的走到门口,透过玻璃望过去,却发现尹珲正拿着小布条在他的脚掌心挠啊挠。挠的不亦乐乎呢。 实在是痒的受不了了,他就挪动一下腿,腿上剧烈的疼痛或许会让他暂时忘却痒。不过这种只是暂时的,有时候脚掌处是又痒又疼,让他真的是欲哭无泪。 “杀了我,你快点杀了我。”司徒凯大喊大叫起来,双眼瞪着站在门外的荆棘,笑着大声喊道:“荆棘,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把你养大的份上,杀了我吧。荆棘,求求你,求求你杀了我。” 站在门外的荆棘,即便心肠冷如冰,也被司徒凯的痛苦和喊话给融化了。他推门而入。 尹珲停止了动作,站起身来,瞪着司徒凯骂了一句:“这老小子倒是厉害,任我怎么行刑逼供,就是逼问不出来。” 第二七八话 刘宏 荆棘有些责备的语气道:“尹珲,你先退下去吧,我会问他的。” 看荆棘满脸不高兴,他倒是有些纳闷儿了:“怎么了荆棘?难道你不喜欢我这种审判方式?” “你不会懂得。”荆棘冲他歉意的点点头,示意他现场出去。 “那好吧,如果你需要帮忙的话,我还有一千零八种方式能行刑逼供出来。”说着,他从床边站起来,然后撕开了一条床单走出去了。 到门口还不忘记冲他做了一个挠痒痒的姿势,那是在威胁司徒凯,结果果真把他给吓了个不轻。 荆棘再次看了一眼尹珲,他才依依不舍的走出了这个房间。对她来说,能从司徒凯的身上得到许多莫名的乐趣,真的是很难得。 “这里没人了,我希望你能够向我坦白。”荆棘的脸上有些关切,声音也是谦虚的很,就好像是充满了无限的歉意。 “坦白?哼。荆棘,看在我一手把你拉扯大的份上,你杀了我吧。”司徒凯愤怒的吼道。 “我希望你能坦白,否则你还会再尝尝尹珲的那种挠痒痒滋味的。”荆棘倒也没有多说,而是直接搬出了尹珲。 他们这一唱一和,让司徒凯真的有些心虚了。 “我凭什么要交代出来?我为什么要交代?你们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出来的。”司徒凯的双臂使劲的晃动,想从铁链子的牵扯下给拽出来。可是无奈的很,任凭他如何挣扎,铁链子也坚硬的好像钢铁,没有一丝要断裂的裂纹。 “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荆棘也懒得多说,虽然这个男人曾经养育过她,但是他曾经也教导过自己,在正义面前,就算是自己的亲爹也绝对不能姑息。因为你不能因为这一个人,而损失中国许多的人力和财力。你没有那资格。 “荆棘,看在我养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希望你能杀了我。”司徒凯的语气坚决而带着乞求。 “不可能的。”荆棘鼓足勇气看着司徒凯的双眼。 任她如何想象,也无法把面前这个颓废的老人和一直是自己奋斗目标的国安九处的主领队司徒凯相提并论,他们倒好像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为什么?难道我养你这么多年的恩情,都不能换来我的死亡?”司徒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看着荆棘。 “你一直都把我当做是你身边的一条狗,甚至连狗都不如的家伙,是吗?”荆棘的脸上有淡淡的哀伤。 司徒凯怔住了。 他的确是把荆棘当成身边的一条狗来养的,而且当初自己还亲口把这句话说出来。 看来,早在当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自己的后路给断了。 “如果我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女儿来看待,你还会不会杀我?”司徒凯一脸狂笑的看着荆棘。 荆棘点了点头,满脸的渴望,他希望司徒凯能亲口对她说,他说的都是假的,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女儿来对待的。 那样,自己就不会感觉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很没有意义了,就不会感觉自己以前一直都是一条狗了。 “哈哈,不要自欺欺人了,荆棘,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一条狗来看待。”司徒凯疯狂的大笑起来,眼里全都是讽刺的目光:“我一直都把你当成一条狗来看待,而你不也是一直都把我当成是你的主人吗?” 看着司徒凯眼中那满是讽刺的笑意,荆棘努了。 从来没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张牙舞爪,更没有人敢如此的侮辱他。 “既然这样,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荆棘攥起拳头,一拳打在了司徒凯的大腿上:“说不说? 咔嚓! 啊! 惊悚的骨头断裂声加上司徒凯的疯狂大喊,荆棘的心都有些酥软了 不过一想起之前司徒凯亲口对自己说,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条狗的时候,已经彻底的把她的怒气给逼出来了。 想想以前她对自己非人的训练,再次在他的大腿上砍下一掌。 这一下石膏全都粉碎了,原本便已经断成两截的小腿骨竟然再次断裂了。 咔嚓咔嚓,声音尖锐刺耳。 司徒凯咬着牙不交出来,都打得汗珠挂在额头山,顺着脸颊流下来。 他脸上竟然出现一丝诡异的但是却饱含痛苦的微笑:“好,好,再来。” 荆棘看着司徒凯的微笑,却是同样的冲他笑了一下。 笑容凄惨,但是却有着另一种让人无法阻挡的力量,钻入司徒凯的心中。 他怔住了,一般荆棘使出最后杀手锏的时候才会露出这种难得的奸诈微笑 “她……到底想干什么?”司徒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就这样目瞪口呆的看着荆棘。 “不回答是吧?可以啊。”荆棘笑着,然后坦然自若的从口袋中摸索了一通,最后捏出了一张照片,在司徒凯的眼前晃了晃:“丽儿已经七岁了,如果这个时候出了意外,不知道你这个当父亲的会不会伤心?” 荆棘的眼睛看着司徒凯,观察着他脸上表情的动荡。 不过司徒凯的表情却没有丁点的动摇,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随便你了,反正我和她又不熟。她不过是下一个你而已。反正我快要死了,让她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那好啊。那我就到下面陪着你。”荆棘从容站起身,拿起照片端详了一会儿,摇头叹了口气道:“多可爱的小女孩啊。就这样被她的亲生父亲给害死了,要是我毁了她的容,然后找一个男人强奸了她,最后还要告诉他,她是被她的亲生父亲给强奸的。不知道她会怎么想自己的亲生父亲。我还要传授她你传授给我的所有东西,在她十八岁的时候,让早就残废的你出现在她的面前,我要亲眼看着你的亲生女儿,杀死你!” 荆棘句句咬牙,每一句话都深深的刺痛着司徒凯的心。 他万万想不到,平日里对自己言听计从的荆棘,竟然是如此的心肠歹毒,心理战术也是玩得很好。 “哈哈,哈哈,我司徒凯没有白培训你。荆棘,好样的。”司徒凯大声的嚎叫着,痛骂了一通之后开始笑起来:“我招,我全都招。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们一句,最好现在就停手,否则你们发现真相之后会后悔的。哈哈。哈哈。” 他好像疯了一样笑起来。 “快说。”荆棘收起照片,逼近司徒凯。目露凶光,目光竟然好像刀子一般的锋利,司徒凯都被这股目光给逼得有种窒息的感觉。 “你把尹珲找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讲。”司徒凯的眼光分散。 荆棘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在走廊的窗户上透气的尹珲,喊了他一声。 尹珲转过身来,脸上的微笑很阳光,刚才心中的悲伤失望好像被这股笑容给冲淡了不少。 “进来吧尹珲。”荆棘同样冲他微微笑了笑。 “好的。”尹珲的笑容更阳光了,惹得荆棘的内心有点火热的感觉,怦然心动。 这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微笑。她似乎对这种微笑很陌生。 一想起司徒凯曾经的微笑,她就能感觉到那是对自己的嘲笑,对这条狗的嘲弄。想到这,脑海又是乱蓬蓬一片。 看着尹珲慢慢的走过来,荆棘也闪进了房间里。 等到两人坐在了病床前的一张桌子上,拿出了纸和笔准备招供的时候,司徒凯却忽然开口说话了:“荆棘,你知道你的父亲是什么人吗?” 荆棘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解的盯着司徒凯问道:“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你父亲是什么人,而且还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司徒凯脸上满是得意神情。 “你知道我父亲?你不是告诉我,我是被我父母给抛弃了吗?”荆棘情绪激动的从桌子上站起来,斜着脑袋,这样能听得更清楚。 “是啊,当年我的确是这样跟你说的。”司徒凯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不过腿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顺着大腿流下来,估计他也承担着非人的痛苦。 这一幕让尹珲有点佩服日本的忍术了,竟然能在这种令人寻死觅活的痛苦中依旧谈笑风生,的确不简单。 “不过,我说的可不是实情。” “那实情是什么?”荆棘这次一脚踢开了凳子,凑了上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父亲,这两个字眼对她来说太陌生了。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听到父亲的消息,能知道生她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她不需要父亲的爱,不需要父亲为她付出什么。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什么人而已。 不过从小到大,她都在为这个目的而寻找着,直至今天依旧没有寻找到答案而已。 好容易有了关于父亲的线索,让荆棘如何不激动 “快说,我父亲到底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抛弃我?还有,他到底是怎么死的?”荆棘每一个字都是从心里发出来,寒意十足。司徒凯甚至有些后悔提及这件事了。 “你父亲……以前就是坐在我现在的位子的。”司徒凯嘿嘿笑起来,奸诈狡猾:“当年他就是国安九处的领队,而在去日本执行一个特殊任务的时候,被人杀死了,尸体还被残忍的肢解了,丢到了海里。”司徒凯疯狂的大笑着,对荆棘的嘲弄以及令她伤心是他此刻唯一的乐趣。 “啊!”荆棘听说父亲竟然是国安九处的领队,然后死法竟然是如此的血腥凄惨,一个没忍住,双腿一软,蹲坐在地上。 “这……怎么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荆棘满脸不相信。 “哈哈,你爱信不信,你不相信的话,可以查阅档案。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去档案室查档案吗?就是因为你父亲的档案在里面。”司徒凯似乎终于找到证明他父亲就是国安九处主领队证据,忙开口说道。 “我父亲……叫什么名字?”荆棘缓过来一点,悲痛欲绝的问道。 “刘宏。”反正自己是死到临头了,能交代的就一并交代了吧。 “刘宏?”荆棘愣愣的捉摸着这两个字。好熟悉的两个字。 从这个恢弘的名字上面,他似乎看到一个坚强的男子,身披斗篷,在和日本阴阳师作斗争,行动敏捷,正气凛然,心中装着的,是整个中国。 “我父亲是怎么死的?”荆棘再次问道。 “你父亲是被人杀死的。”司徒凯嘿嘿笑了笑:“而且还是被我给杀死的。” “被你杀死的?”荆棘盯着司徒凯:“这么说来,我是认贼作父?” “哎,你总算是醒悟过来了。”司徒凯嘿嘿的狂笑着。 “你去死……”荆棘怒吼一声,以前冰冷镇定的模样已经荡然无存,疯狂的攻上去,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直砍向司徒凯的脑门。 “荆棘,冷静,要冷静啊,现在还不是杀了他的时候。”尹珲用手臂挡住那把匕首。 一阵金属碰撞地板的声音,匕首总算从他的手上滑落到地面上。 要不是尹珲挡住荆棘的话,怕是匕首早就插进了司徒凯的脑门上了。 尹珲这才明白司徒凯让他进来旁听的原因,就是知道荆棘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把他给杀死。 看来他还是怕死的。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荆棘从一开始的哽咽,到后来竟然轻声细语的哭了起来。 这一哭,把尹珲给你吓坏了,他最害怕的就是害怕女人哭了。 尤其是现在在面前哭的还是一个女强人,这样的女人,平时连伤心的表情都做不出来,现在竟然有点歇斯底里大哭的感觉,让他是在招架不住。 “呜呜呜呜!”荆棘哭的更欢了。 他忽然感觉自己应该发挥一下男人的特长了。 于是轻轻的伸出双手,环抱住荆棘细小的身材,将他搂在怀里,轻声的安抚着她,就好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 荆棘竟然没有任何反抗,很配合的被尹珲抱在怀中:“哭吧,哭出来就好受多了。” 现在他感觉荆棘已经不是那个女强人机器人了,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敢爱敢恨的小女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荆棘总算是停住了哭声。看着尹珲肩膀上被她的泪水给浸湿了一大片,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荆棘,咱们继续审司徒凯,还是这件事要紧。”尹珲头脑一直处于清醒状态,虽然刚才也被荆棘的悲惨身世给感动了一把,不过现在情绪还是比较清醒的。 “恩,你来问吧。”荆棘将审判大权交给了尹珲。 尹珲点点头,然后盯着司徒凯问道:“司徒凯,当年你害死刘宏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和日本阴阳师串通好了?” “当然。不然我怎么能做到这个位子上来?”司徒凯得意的笑道:“其实日本阴阳师,已经有很多人进入了政府工作,而且还有很大一部分担任着要职。支那,早晚会变成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殖民地。大东亚共荣圈,最后还是被我们日本人建立的。” 司徒凯说到这几句话的时候,情绪激昂,好像非常自豪一般。 “我放你娘的狗屁。”尹珲有些发怒了,他最恨别人落败了还要嚣张跋扈。走上去踹了他大腿一脚。 他惨叫一声,果然乖顺了不少。 “这次山边悠远的劫机事件和你有没有关系?”尹珲理了一下这次案件的重点,便问道。 “当然有关系。劫机事件就是我一手策划的。”司徒凯得意的看着尹珲:“怎么样,计划得很周密吧?” 尹珲看司徒凯尽然敢在面前嚣张,直接丢了一个杯子上去:“他妈的再敢嚣张,老子把你的腿给剁了。” 啊! 杯子正中司徒凯的伤口,开水钻入伤口,让他痛的几乎要昏死过去。 “山边悠远的密码箱以及那本日记本呢?你放在哪里了?”尹珲的态度很好,开口问道。 “难道你们认为,捉住我就能找到密码箱和日记本了吗?“司徒凯脸色严峻,想要嘲笑他们,但是一想起刚才的经验教训,还是硬生生的将笑容给吞到了肚子里:“就算你们打死我,也不会知道密码箱的下落的。” “呵,那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骨气到底有多厉害。”尹珲冲他神秘的笑了笑,然后给黄鹤楼打了个电话:“喂,你们忙完了没有?这里有个人诅咒你生孩子没屁眼。对了,你告诉手术刀,司徒凯还骂他是狗娘养的。说爆破手不是他妈生的,狙击手的父亲有外遇,特种兵其实是同性恋……” 尹珲还没说完,电话那边直接是一阵怒吼,接着对方便挂断了电话,很明显是着急跑过来报仇的。 连荆棘也差点没被尹珲给逗笑。 司徒凯则是苦吧着一张脸,他可是直到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都是如何的变.态的,要是被他们给折磨,就算折磨不死也得落个残废。 “好吧,我说。”司徒凯终于决定妥协了,他可不想被那帮小子给拆了。 “你们想要的东西,在我的口袋……” 嗖嗖嗖嗖。 一阵光线从两人眼前一闪而过。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根银白色的针已经扎入了司徒凯的脖子上了。他直接一翻白眼,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死翘翘了。 两人迅速的顺着飞针过来的方向追了上去。 推开门,走廊空荡荡的。哪还有半个人影。 对方的身手了得,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逃离得有百米长的走廊,可见速度之快。 “不用追了。”荆棘制止住准备追上去的尹珲。 “为什么?” “他们的速度,连监控设备都无法完整的捕捉到他们的身影,我们的速度和他们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的。”荆棘对他讲。 “哦”尹珲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虽然心中极度震撼,不过并未表现出来。 回过头来,看了看司徒凯,早就已经咽气了,脖子上的两个小针孔触目惊心。 “刚才他想说什么来着?在口袋里?”尹珲想了想司徒凯最后的一句话,然后把手伸到司徒凯的口袋里。 在衣服上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总算是在内裤的口袋里摸索出了一张白布。 白布很小,大约有小手绢般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行字,好像是什么账户与密码。 第二七九话 司徒丽儿 认真仔细的比对了一番,最后尹珲认定这是保险箱的密码。 “会不会是山边悠远保险箱的密码呢?”荆棘看着那账户名和密码问道。 “不是。”尹珲当即否定,他知道密码箱的密码,和上面的根本不一样。 “对了,你对司徒凯比较了解,知道不知道他有密码箱什么的东西?”尹珲看着荆棘问道。 荆棘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没见过他身边有过密码箱。” “那这样吧,咱们去司徒凯的家中去看看。这个账户名和密码就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根据这上面的东西肯定能追查到什么东西。”尹珲小心翼翼的将那张白手绢收起来,然后起身。 就在他们准备去司徒凯的家中和办公室搜寻的时候,碰到了迎面而来的黄鹤楼等人。 “谁骂老子生儿子没屁眼?” “谁说我是同性恋……” “……” 其实几人都知道,这是尹珲的计谋,让他们来吓唬司徒凯的,震慑住对方,他才会乖乖的交代出一切。 不过当他们看到早就躺在病床上咽气的司徒凯的时候,明显有些失望:“尹珲,就算让我们来给你增长气势,也用不着诅咒我儿子没屁眼吧。” “是啊,就算想激怒我,也不能说我是同性恋啊。” “……” 叫叫嚷嚷的声音似乎要把尹珲的耳朵给撑爆了。 “对不起了各位,下次一定换个轻一点的诅咒。你们赶快把这里处理一下,我和荆棘还有正事要办。”尹珲拉着荆棘,穿越人群。 看着尹珲和荆棘离去的身影,众人都愣住了:“天啊,为什么他们的尾巴都让我们这些苦命人清扫呢?今天可真是够崔的。” “老大,要不要搜身?我怀疑这家伙身上肯定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再怎么说也是国安九处的领队嘛。”手术刀凑到黄鹤楼的身边问道。 黄鹤楼盯着这个一直被自己奉若神明的长官,摇摇头:“那样岂不是对死者太不尊重了?咱们为他祈祷一番再搜吧” “恩。好。”众人随声附和,双手合十替他祈祷:“司徒凯安心的去吧,你的身体将会被上帝收回。不会有人再去亵渎你的身体。” 祈祷完之后,黄鹤楼一声令下:“搜。” 众人忙手忙脚乱的亵渎这个家伙的身体去了。 尹珲在荆棘的带领下,直奔司徒凯的办公室。 司徒凯被依法逮捕,办公室的钥匙自然就落入荆棘这个副领队的手里了。 她轻松地便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带着尹珲进去,开始搜寻东西。 但是虽说是领队的办公室,不过里面的家具摆放却是简单的很,除了一张办公桌和上面零零散散的摆放的各种资料和一台台式电脑外,就只有一个简单的储物柜以及一个单人沙发了。 除了那张办公桌外和储物柜,也没有什么地方能搜寻。 两人忙翻箱倒柜的开始搜寻起来。但是里面除了一些衣服和厚厚的各种档案外,也没有找到任何能用得到账户和密码的东西。 最后尹珲将目光锁定了电脑上。 或许这账号和密码是电脑上的什么东西呢。 打开了电脑,试过了电脑上所有安装的软件和程序,结果没有一个账户名和密码是正确的。 但是两人不死心,打开网易邮箱,QQ邮箱等各种邮箱试了试,依旧不是。 再然后就是试了试QQ和MSN,结果依旧让他们失望无比。 “难道这账号和密码根本就是骗人的玩意儿?”尹珲有些恨恨的瞪着拿在手上的账户密码。 “我看不如到那家伙的家里去找找看,或许能找到什么呢。”荆棘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走吧,或许真的能从那家伙的家里搜查到什么呢。”尹珲见在这里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线索,只好陪着荆棘往司徒凯的家里去。 司徒凯的家是一栋位于国安总部附近的一栋小型别墅内。 别看别墅只是两层建筑,不过外面装饰的很豪华,白色的瓦砾散发出壮观的色彩。 来不及欣赏这栋别墅,尹珲跟着荆棘便进去。 一想起小时候自己在这种地方没少吃苦,她心里就是一阵酸楚。但是现在她努力的控制着思绪,尽量不被私人感情耽误查案。 “荆棘姐姐,荆棘姐姐。”一个娇嫩的小孩子声音传进来。 荆棘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正在二楼冲自己招手的司徒丽儿,脸上露出一股善意的微笑。 女孩很高兴的冲她喊道:“荆棘姐姐,你等等我啊,我马上下来。” 荆棘回报了一个微笑。 知道司徒丽儿的小脸从二楼的阳台上消失,荆棘才扭头对尹珲说:“尹珲,待会儿千万不要把司徒凯已经死亡的消息告诉他,不能让她知道这一切。小孩子是无罪的。” 尹珲点了点头,心中大概也猜出来了,这个小女孩,应该就是司徒凯的女儿司徒丽儿吧。 “荆棘姐姐,你怎么来了。”司徒丽儿从里面钻出来,纯洁的小脸看着荆棘一直在微笑。 “是啊。”荆棘淡淡的笑了笑:“咱们到里面去说吧。” 司徒丽儿使劲的点了点头,小脸显得如此的可爱。 坐在沙发上,荆棘也没时间陪司徒丽儿讲话,只是盯着司徒丽儿问道:“对了,丽儿,你认识不认识这个?”说完,荆棘招呼尹珲拿出那张白手绢。 司徒丽儿饶有兴趣的看着荆棘,想看看荆棘姐姐是不是给自己带来了什么宝贝。 当尹珲从口袋中掏出那张写着密码和账户的白手绢的时候,司徒丽儿的小脸竟然微微的变色,好像有些惊恐,又好像是夹杂着失望。 “怎么了丽儿?”注意到司徒丽儿表情变化的荆棘忙问道。 “哦,没什么,就是看这个礼物有些寒酸罢了。”她满脸失望的接过白纸,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丽儿,那个不是给你的礼物。你认识不认识这张白手绢啊?”荆棘面带善意的微笑走上去,准备从司徒丽儿的手上拿过那张手绢。这是他们现在掌握的唯一线索,若是这个线索也被司徒丽儿弄走的话,他们真的不知道从何查起了。 可是就在她从丽儿的手上接过白手绢的瞬间,一把闪耀着窗外太阳光芒的水果刀刺了上来,直冲荆棘的眼。 荆棘快速的倒退,心中震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她躲避的很及时,左手上的匕首并没有扎入自己的眼睛里面,不过腰肢却传来了一阵刺痛的感觉,接着体内竟然流出一股温暖的液体,顺着腰肢慢慢的流了出来。 “你……”荆棘惨叫一声,害怕丽儿会再刺来一刀,一掌将她打飞。 尹珲也急忙赶了上来,本来想追司徒丽儿的,但是看荆棘腰肢上竟然全都是鲜血,怕是已经触动了动脉血管了。于是忙扶住了荆棘,顺手在她的身上点了两个穴位,能勉强止住鲜血。 接着便准备打急救电话。 可是还没来得及拿出电话,别墅的一楼竟然瞬间黑暗了下来,好像是窗子和门都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一丝光亮都没有。 连通往二楼的那道楼梯口也已经被堵住了,他们被困在了这里面。 “什么情况?”陷入无限黑暗中的尹珲脑袋更加的清醒,并没有掏出手机,因为手机的亮光会暴露他们的行踪。 他从旁边摸索出了一个沙发垫子,然后用力的投掷到远处。 远处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玻璃瓶碎裂的声音,看起来应该是沙发垫子将一个花瓶给打碎了。 接着便是安静了很久,看来司徒丽儿并未监视着他们。 他这才敢打开手机照明,找到了附近的一个电灯开关,打开了灯棍。 啪嗒。 一声脆响,房间的黑暗瞬间被灯棍驱赶了。 “荆棘,你没事吧。”尹珲忙上去,查看荆棘的伤势。 因为疼痛,荆棘咬着牙坚持着,同时从沙发上撕下来了一个小布条包裹住伤口,不过鲜血已经浸透了那层碎布,侵染到了外面来。 “你没事吧。”尹珲看着伤口,关心的问。 “我没事儿。”荆棘很努力的才说出这句话。 “司徒丽儿,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现在你出来说清楚,否则,你父亲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尹珲知道若是继续拖下去,荆棘很可能血流过多而休克过去。 “哼,荆棘姐姐,亏我以前把你当姐姐看待,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我父亲的财产,甚至不惜杀害我父亲。”司徒丽儿娇嫩的声音说出这句话,让尹珲甚至怀疑耳朵出了问题。 这哪是一个七岁孩子说出的话啊。未免太成熟了吧。 “你父亲是罪有应得,其实你父亲是背叛了国安局,才会被我们拿下的。不过你说错了,其实你父亲并没死,他只是被我们困在了监狱监狱里面,注射了镇定剂,绑住了双腿双脚,就算他想自杀都没得机会呢。”尹珲知道,若是告诉司徒丽儿他父亲已经死掉的消息,怕是她也会杀人灭口:“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现在是七点四十,若是七点五十,我不给他们打电话的话,他们就会杀人灭口。” “哼,少糊弄我,我父亲早就对我说过了,若是有人拿着这张布条来的话,就说明他已经自杀了,要用一楼早就设计好的机关,活活烧死他们。荆棘,我实在想不到,到最后来这里的,竟然是你。”司徒丽儿声音娇嫩,不过语气却是老成,好像是一个谈判专家。 这才七岁的孩子,竟然被她训练的如此成熟老练,杀人不眨眼,荆棘的心内就是如刀割一般痛。 从司徒丽儿的身上,他想起当年的自己。当年的自己和司徒丽儿,又有什么差别呢? “丽儿,你听我说,你父亲背叛了国安局,是罪有应得。我们只是来搜寻罪证的。你父亲在自杀的时候被我们救下了,在国安局总部抢救呢,现在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他的罪名已经确定,七点五十分就要处以死刑,若是我们不及时给总部打电话的话,你父亲必死无疑。”荆棘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说的是真的?”司徒丽儿再老练,也不过是七岁孩童而已,和荆棘这个老妖精相比,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荆棘见司徒丽儿终于有些妥协,更加肯定了。 “那好,你现在给国安局总部打电话,若是被我知道是你们欺骗我的话,小心我把你们给抽皮扒筋。”司徒丽儿娇嫩的声音竟然能说出这种令人惊恐的话语,着实出乎众人的意料。 “好。”尹珲看着手机信号格上那空荡荡的信号,苦笑一声:“但是你这件房间根本就有屏蔽信号的装置,不如你告诉我屏蔽信号的装置在什么地方,我暂时先拔下来怎么样?” 心中暗骂,司徒凯这个老家伙都死了还留下来一个如此缜密的机关,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整吗?看来当初这家伙在说出口袋里的白手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有人要死在这里了。 “恩,好吧。”司徒丽儿最后终于妥协了:“你走动房间的南角,那里有一个老鼠洞。你把手伸进去就能摸得到。” 尹珲愣了一下,害怕老鼠洞里面有什么埋伏。不过要是不试一试的话,两人都得死在这里了。 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去,走到房间的南角,挪开那个角落里摆放着的柜子。果真看到一个黑乎乎的老鼠洞。黝黑深邃的洞口好像一只大嘴,使劲的张开着,好像要吞吃掉他们一样。 尹珲伸手进去摸了摸,终于摸到了一块发凉的金属,拿出来看了看,竟然是一个银两色的钥匙。 “现在你走到北角,然后打开那把锁。”司徒丽儿的声音再次从天花板上传下来。 “好。”尹珲答应着,走到北角,挪开哪一张沉重的桌子,果真看到一个被锁锁住的洞口。 他用钥匙打开那掏空墙壁的洞穴,看到同样的一把亮晶晶颜色的钥匙。 “现在走到东角,打开东角的洞口。”司徒丽儿好像能看到尹珲所有的行动一般,指挥着他行动。 司徒丽儿点点头,然后走到南墙角,打开了生锈的铁锁,果真看到同样的一把亮晶晶的钥匙老老实实的躺在里面。 “好,现在去下面,打开西面门的洞口吧。”司徒丽儿的声音是那么的可爱,让尹珲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感觉刚才那些凶狠的话,绝对不是出自这个年轻可爱小女孩之口。 他走到西面的墙角,挪开桌子之后,从洞口里面取出一把亮晶晶的钥匙。 “怎么全都是钥匙?”尹珲的心在苦笑:“时间都耽搁在找钥匙上面了,或许等到他们打了电话,荆棘早就已经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现在怎么办?”尹珲见对方有些犹豫了,大声的喊着。 “走到房间最中间位置,也就是电脑桌下面,掀开地毯,你会发现一个地下暗格,打开地下暗格,信号屏蔽器就在那里面。”司徒丽儿的声音提示着尹珲。 他抓住钥匙急匆匆的冲到电脑下面,直接把地毯给撕扯烂了,果真看到一个地下暗格。 看准了地下暗格的暗锁,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地下暗格。一个只有抽屉大小的信号屏蔽器安静的躺在里面。 他看准了信号屏蔽器的电源,直接拔下来。 电话传来了一阵铃声。 忙拿起来看了一下,竟然有信号了。 接着是接二连三的信息发来,他大略的看了一眼,是黄鹤楼打来的电话,因为没有打通而发来的来电显示。 他急忙回拨了过去。 嘟,嘟,嘟,嘟! 电话缓慢而有节奏的响着。现在的每一刻每一秒都能决定荆棘的生死,所以他不能浪费任何一分钟。 终于,电话最后还是接通了。 “喂,黄鹤楼,现在暂时不要杀死司徒凯,我们还能从他身上得到更多的情报。”刚一接通。尹珲便着急的说道:“记住,不要杀死司徒凯。对了,现在上头还没有把他压倒刑场执行枪决呢吧。” 黄鹤楼乍一听尹珲这么说,愣住了一下,不过在尹珲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早就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这么说,肯定是有用处。 “是啊,现在还没有执行枪决。”黄鹤楼很配合额回答。 “那就好。”尹珲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他还害怕黄鹤楼会反应不过来呢:“对了,千万给上头说,在我们没有回去之前,千万不能执行枪决。” “恩,你放心吧,对了你们现在在哪呢?”黄鹤楼一边说着,一边示意手术刀和信息部的人打声招呼,搜查尹珲信号的具体位置。 他知道,尹珲和荆棘肯定是遇到麻烦了。 “恩,在我没有回去之前,千万不要杀死他。”他还没说完,竟然再次没有了信号。 看来这个房间还有另一个信号屏蔽器。 “哼,现在该是你们送命的时候了。”司徒丽儿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 “司徒丽儿,若是我们今天晚上赶不回去的话,你父亲肯定会被执行枪决的。”尹珲再次劝说着司徒丽儿。 “哼,你们少蒙我。我父亲的手下绝对不会放任他不管的,我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说完,四周的墙壁竟然咯吱咯吱作响,都在朝着中间位置慢慢的挪动过来。 房间内的家具也在四面墙壁的挤压下咯吱咯吱的和地面摩擦着,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咔嚓,咔嚓。有些家具竟然被墙壁给挤成了碎片。不过墙壁依旧没有停留的意思,依旧继续的在朝中间位置挪动过来。 看来这个司徒丽儿是准备将他们两个给压成肉饼啊。 真是最丢不过妇人心,哦不,最毒不过小女孩的心。 “司徒丽儿,你听我说,你父亲的爪牙早就被我们给拔掉了,已经没人去救他了。当然,出了你把我们当成人质,还有可能救回你父亲。” 司徒丽儿并没有回答。 “司徒丽儿?司徒丽儿?”尹珲焦急的喊着,要是这个司徒丽儿走开的话,那他们肯定会被这该死的机关给挤成肉饼了。 “司徒丽儿,司徒丽儿?”他大声的呼喊着,不过依旧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放心吧。”荆棘这时候开口说话了:“她是不会杀死你的。等到待会儿他打电话知道他父亲的手下全都被我们收拾掉的时候,会回来的,他需要至少一个人质。而你,是最好的人质。咳咳”尽管她受伤严重,不过说话依旧连贯性很强,除了偶尔会咳嗽一两声之外。 “荆棘,你放心,我们两个绝对不会有事儿的,我向你保证。”尹珲扶着蹲坐在地上的荆棘,把她扶到了沙发上,看着她腰上的伤口,似乎已经有止血的迹象了,放松了不少。 “你放心,我会阻止房间继续靠拢的。”尹珲冲她点点头,然后开始忙活起来了,将沙发什么的全都横起来,想挡住正朝中间位置进发的墙壁。 第二八零话 龙战士 凡是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他全部都堆积在一块,这样能阻止一会儿房间。 好容易将房间内的所有东西都给挪到了中央,尹珲总算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当两边的房间挤到被尹珲给堆到一块的家具上面的时候,竟然磕磕巴巴作响,椅子桌子凳子什么的全都挤成了碎片。此刻两面墙之间的距离不超过四米了,他甚至感觉连呼吸都有些压抑了。 “娘的,真是一个该死的东西。”他一边叫骂着,一边目光在四处搜索,希望能找到一个逃生的出口。 可是这显然是经过严密计算的,根本没有任何一个缝隙容许他们穿过。 “哼,你们……竟然真的把他的爪牙给拔了。”司徒丽儿的可爱的童音再次从房顶上传来。 “哼,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吧?要是我们死了,你父亲必死无疑。”尹珲非但没有求饶,反倒是更有底气。他知道,自己总算是保住了一条命。 “好,我要你现在立刻给国安局打电话,让他们放了我父亲,否则我现在就把你们给压成肉饼。”司徒丽儿的童音警告着他们。 “好吧,既然这样,你先把信号屏蔽器关闭,这样我才能打电话啊。”尹珲看着两边靠近的墙壁终于是停住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已经关掉了,你现在打电话。”司徒丽儿说道。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果真已经有了信号。重新给黄鹤楼打了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喂,尹珲。” “黄鹤楼,现在我们在司徒丽儿的手上,你把司徒凯放了吧,否则他会杀了我的。” “你被司徒丽儿给捉住了?那个七岁的小丫头?” “是啊。” “真是服了你了。那小丫头才七岁啊……” “少废话,现在我要求你立刻放了我父亲,否则别怪我把他们两个给碾成肉饼。两个人换一个人,这买卖也值了。”司徒丽儿的声音陡然出现在天花板上,和黄鹤楼谈判着,那模样俨然是一副小大人。 “哟,丽儿啊,不用害怕,你爸爸现在在我们手上安全的很那,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让你爸爸和你讲几句话的。”黄鹤楼乍一听司徒丽儿的声音,还真的有些蒙住了呢。 不过他很快的反应过来,笑嘻嘻的哄骗着司徒丽儿。 “好,把电话给我爸爸,我和我爸爸讲几句话。”她奶声奶气的说道。 “你到南边的窗户来,你父亲在难免的窗户下呢,你有话就过来说吧。”黄鹤楼诱.惑着她说。 “我父亲已经来了?”司徒丽儿兴奋起来,竟然也不忘记扳动房间紧缩的开关。做完这一切之后才跑到南面的窗户旁,透过窗户玻璃看着下面躺在车顶上的父亲。 他紧闭着眼睛,脸色很安详,衣服也是被换上了便衣。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爸爸,爸爸。”司徒丽儿发嗲的声音喊道,可爱,柔美,好像一个纯洁的小女孩 若不是黄鹤楼亲眼看到电脑里面尹珲和荆棘的监控录像,他都不相信女孩会做出这种反常的举动 他已经从另一只窗户上爬了上来,看到司徒丽儿一直在南面的窗户上看着他的父亲尸体,松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爬上去,看着电脑上的监控录像。 此刻,两堵墙之间的缝隙只有两米不到了,所有的家具都被挤成了岁末,甚至连横着的沙发也已经断成两截,中间部分向上隆起 尹珲感觉自己呼吸都不顺畅了。从未感觉死亡理自己是如此至今,以至于三秒钟过后就能见到他。 他顾不上那么多了,将荆棘紧紧的抱住,站起身子,让身子尽量少占一些空间,这样他们的死亡会慢一点。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折断了,不能扛得住两堵墙的夹击。 咔嚓咔嚓,不大的空间充斥着这种木头断裂的声音,一想起待会儿自己的骨头也会像这些木头一样断成两截,尹珲的内心啊,就是一阵发寒发冷。 荆棘也是身体有些颤抖。不过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的体温骤然下降。 她早就意识模糊,不知道两堵墙就要夹上来,不知道下一秒自己就要葬身于此处。 冰冷的墙壁终于克服了木头的阻隔,顺利的触碰到了他们的身体。冰冷的墙面让尹珲彻底的绝望。狭小的空间让他不能动弹,呼吸急促起来。 荆棘双目紧闭,嘴角似乎有一抹微笑,不是很明显。 “荆棘,快……醒……醒。”尹珲的喘了一口气,却忽然发觉胸膛无法起伏了,原来墙已经把他们给牢牢的卡住了。 脑子一瞬间空白了下来,一把捉住了荆棘的手,就算死,也得拉着美女一块死。 从监控录像看到这一切的黄鹤楼彻底傻眼了,也顾不上司徒丽儿,只是不断的摸索着鼠标,在上面点击着,希望能找到停止墙壁继续靠拢的机关。 咔嚓咔嚓的鼠标声音继续响着,可是墙壁非但没有停止,反倒是继续的靠拢。 扑哧。 尹珲感觉喉咙一热,吐出了一口鲜血出来,顺着胸腔慢慢的流了下去,他感觉满脖子都是这种温热的感觉。 “我擦!”黄鹤楼脑子一热,直接搬起电脑给砸了。 电脑在冒出了一阵青烟之后,世界瞬间停止了。 司徒丽儿终于注意到身后,看到黄鹤楼在摆弄着电脑,手上多了一把匕首,冲了上来。 他毕竟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和黄鹤楼这个人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所以黄鹤楼几下便把她制服了。 一想到自己的同伴就这样惨死在这个小姑娘的手下,黄鹤楼就要痛下杀手,让她给同事赔罪。 可是看到她乖巧的小女孩模样,就想起自己家中的小女儿,怎么也不忍心下手。 “黄鹤楼,怎么样了?”听到电脑摔碎声音的狙击手站在窗户外面大声的喊着。 听到狙击手的喊话,黄鹤楼满脸悲痛的慢步走到窗口前,看着狙击手,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如何的心情差劲。 司徒丽儿已经被他给打晕了,躺在地上,好像睡着一般。 “怎么了?尹珲他们呢?”看到黄鹤楼这幅悲催的面容,柯南道尔忽然意识到什么,几乎是大吼着喊出这句话的。 “尹珲和荆棘……他们……变成肉饼了。”黄鹤楼这个大男人是揶揄了半天才说出这句话的。 “什么?”众人脑子翁的一下空白了,不敢相信的看着站在二楼的黄鹤楼。 柯南道尔首先反应过来,狂奔了上来。看着空荡荡只有司徒丽儿身体的二楼客厅,问道:“尹珲和荆棘呢?他们不会死的,绝对不会死的。” 她惊慌的脸上满是水珠,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们在一口,被两堵墙给夹成肉饼了。”黄鹤楼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身体因为哽咽而颤抖着。 “什么?被夹成肉饼了?”跟随柯南道尔跑上来的手术刀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蹲坐在地上的黄鹤楼:“告诉我,你在和我开玩笑,你绝对是在和我开玩笑。” 黄鹤楼不语,只是抱头蹲在地上。 “尹珲,告诉我,你们没有变成肉饼,快点告诉我你们没有变成肉饼。”手术刀好像疯子一样大声的吼叫,连呆在楼下的狙击手等人都听得真真切切。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没人说话,也没人回答。世界末日了,现在是世界末日了吗? 柯南道尔的心里就这样想着。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很多,不能再失去尹珲,虽然她知道两人不可能在一起,不过想起两人曾经共缠绵于同一张床上,她内心就是一阵温暖。 她想,就算不能嫁给尹珲,至少后半辈子也能和他呆在一块吧。 她以前没注意到这潜藏在心中的情感,直到失去的时候内心的情感才爆发出来。 她后悔,恨不能撕扯掉自己的头发。 “你……你才……变成肉饼……了呢。”在安静了十秒钟过后,断断续续的虚弱声音从一楼传来。 众人愣住了,再次抬起头来,想听听那熟悉的声音。可是却怎么也听不到了。 “刚才……我听到了。” “我也是。” “还他妈的愣着干什么,快点找人把他们弄出来啊。”柯南道尔狂喜的心蹦跳出来,顾不上淑女形象,扒开电脑桌子,看到二楼通到一楼监视器的线洞。 “尹珲,你还好吗?现在怎么样了?”柯南道尔透过那条小缝冲一楼喊着。 “我……我出去后,要吃肉饼。我要吃好多……肉饼。”尹珲死里逃生,吓的浑身瘫软,再加上墙壁夹在他们身上,导致他无法呼吸,勉强才挤出这几句话的。 “好。你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能把你们救出来了。”柯南道尔兴奋起来,尹珲没事,就算让她去死也心甘情愿。 柯南道尔一直都在和尹珲说话,唯恐他会因为寂寞而丧失对生存的渴望。 直到手术刀带着一辆消防车的时候,她才舒了口气,确认尹珲不会被埋在这栋别墅里面了。 尹珲紧紧的攥着荆棘的手,和柯南道尔说这话,有种脚踏两只船的感觉。 不过后来想了想,决定出去之后好好改进,媳妇儿还是一个好啊,因为他从小就有晕船的坏毛病,一只船都坐不稳当,两只船就更别说了。 他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当两道墙壁即将挤碎自己肋骨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一阵砸东西的声音,他猜想可能是有人把电脑给砸了。 失去电脑传达来的指令,两面墙壁老老实实地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向中间继续靠拢,他才意料到,自己得救了。 不过这么狭小的空间,让他有种窒息的感觉,竟然因为过度紧张和窒息而短暂的休克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骂自己是肉饼,就回骂了一句,没想到竟然是手术刀他们。 当墙壁终于被钻子给打穿,尹珲从里面钻出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污浊的空气,也顾不上尘土飞扬了。 毕竟里面的空气太稀薄。 下一秒的事情就是大喊一声:“快点救荆棘。她中弹了。” 于是人群手忙脚乱的再次把墙搞开,将昏迷不醒的荆棘送上了救护车。 司徒丽儿早就被狙击手他们带走了,接受上级的审讯。 尹珲只是暂时缺氧了,并未受伤害,缓了一会儿后,感觉好多了,并没有跟救护车回去,而是坚持在现场。 “手术刀,你去把楼上电脑的硬盘取下来吧,我怀疑里面肯定装着什么秘密。” 手术刀轻快的答应了,走上了楼梯。 柯南道尔顾不上那么多了,一把将尹珲抱在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啊柯南道尔,我不会死的。”尹珲对于柯南道尔的投怀送抱,也只能束手无策的耸耸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黄鹤楼则是神秘的笑了笑,然后伸出大拇指,离开了。 这栋别墅也很快的被封锁起来了,因为里面很可能有司徒凯犯罪的证据,不容许任何人的闯入。 在首都军科医院的临时办公室,狙击手的双手正敏捷的在电脑键盘上打来打去,电脑似乎在检测着从司徒凯的别墅内弄过来的硬盘。 最后,电脑的检测停止了,出现了账户和密码的字样。 看到这,尹珲兴奋的从口袋中掏出刚刚从司徒丽儿的身上搜出来的白手绢,吩咐狙击手输入白手绢上面的账户和密码。 手术刀敏捷的输入了密码,电脑继续的检索着。 “咦?”狙击手看着电脑的眼睛忽然发亮了起来,忙暂停了下来,打开输入密码的那份文件。 里面有一张JPG各式的图片以及一个记事本。 “打开看看。”尹珲兴奋的说,他意识到,这张图片和记事本就是他们要寻找的内容。 狙击手打开了图片,众人都有些发愣。 这是一张地图,上面用红色的肩头标记着一个地点,那地方是在北京黄村的一个角落里。 “这里是哪?”尹珲好奇的指着被红箭头标记的地方。 “我来查一查。”狙击手说着,打开了互联网,在百度地图上搜索了一番,最后有些惊诧的说:“这里是黄村火车站。” “黄村火车站?这是什么意思?”众人都迷惑了。 “先看看那记事本里面写的是什么?”尹珲让狙击手打开了那个记事本文件。 密密麻麻的文字,看上去大约得有数千字。 众人仔细的阅读完之后,全都愣住了。一个字说不出来。 “怎么办?这件事恐怕早就超出了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 黄鹤楼一字一顿的说着,这么宏伟的计划,让他发愣,发傻。若不是亲眼看到的话,他根本不会相信记事本里面写的东西都是事实。 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 尹珲清了清嗓子道:“如果这上面记载是真的的话,日本是准备重新发动第三次世界大战了。” “是啊。”柯南道尔随声附和:“不过他上面记载的龙战士,到底是什么意思?” 尹珲摇摇头。 他仔细的总结了一下这个记事本的主要内容: 大日本帝国从落败的时候,便在中国一个神秘的地方建立了一个军事据点,专门从事“龙战士”的研发。如今,这只“龙战士”队伍足以将全世界都给掀起血雨腥风,现在也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而他们的目标,不仅仅是建立一个“大东亚共荣圈”,而是要将全世界都沦为日本的殖民地,全世界的人民都要成为日本人的仆人。而这一切,都是要从中国开始。 这个计划,被他们称为紫日计划。 要想破坏紫日计划,那么必须要摧毁紫日计划位于中国的据点,零号区。 而这个零号区秘密的很,就算是动用全球的卫星,也是无法寻找到零号区的。 想要找到零号区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从山边悠远带来中国的密码箱里面寻找到。 作为日本建立在中国的秘密军事基地,每年都会有军事学家和科学家从日本来这个零号区进行看守研究。山边悠远作为日本派遣来这个秘密军事基地的军事家之一,终于无法忍受良心的折磨,准备将这件能轰动全球的消息告诉中国。 可是没想到,还没来到中国,便遭遇到了坠机事件人死了,连密码箱和信封也全都被人给偷走了。 如今密码箱早就已经没了踪影,如何才能寻找的到密码箱呢? 这件事也成为他们的首要任务。 分析完这一切,尹珲沉默了。 将这件事和山边悠远的坠机事件联系在一块,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以前的种种疑团和密云全都被拨开,看到了事实的真相。 第二八一话 地下密室 山边悠远手中资料,关系着日本的生死存亡,所以在日本人看来是十分的重要。而他要将这份重要的资料成交给中国政府,日本人自然要派人炸掉飞机。 飞机被炸掉之后,那密码箱也随之消失。 恍然大悟之后,尹珲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决定还是首先向上头报告,然后再行动。 这件事,不能拖延,拖延一秒钟都会威胁到国家甚至全世界的安全。 柯南道尔给上头写了一份报告递交了上去。同时和尹珲商量着,今天晚上去黄村火车站。去看看那里。 既然能将一张标记着黄村火车站的地图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那么就说明黄村火车站肯定藏有什么猫腻。 很快,上头便下来了批文:“此事稍安勿躁,不要打草惊蛇,我们会派人调查清楚的。” 看着这封加密的电文,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全都愣住了,一脸不理解的看着这张电文。 “这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稍安勿躁?不要打草惊蛇?都要火烧屁股了,难道他们感觉不到吗?”手术刀气急败坏的骂道。 柯南道尔则是安慰众人:“不要生气。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是不可能就凭我们的口头言论就相信我们的。他们需要时间。” “那我们怎么办?等?若是再等几天的话,恐怕我们手头的线索全都要跑掉了。现在司徒凯被我们正法,那么和他有联系的日本间谍肯定会逃命。到时候就是想抓他们也抓不住了。” 黄鹤楼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势,提出不愿意继续等下去的想法。 尹珲脸上有些为难的神色,最后看了一眼尹珲:“尹珲,你说吧,我们怎么处理这件事?” 尹珲想了想,最后开口说:“我晚上去黄村火车站看看,就以普通游客的身份去,你们都在这里等着。” “我和你一块去。”柯南道尔说:“我可以帮你把风。” “我们也要去。”手术刀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就算是违背上面的命令,也不能让你们两个人扛着惩罚。”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默契的笑了笑。 “好,今天晚上行动。”柯南道尔感到很幸运,能有一帮这么好的伙伴陪伴着她。 众人点点头。 他们都意识到,今天晚上,很可能又是一场恶战,威胁到性命的恶战。 不过他们都不惊慌,也不害怕,因为他们知道,就算是死了,那也是光荣的,总有一天他们的名字会出现在小学生的教科书上,被万千小学生当成英雄来朗诵。 手术刀甚至都想好了草稿。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一个叫手术刀的国安局成员,不顾个人安危,用自己的性命换来全世界的和平,同时我们的英雄,是我们的楷模,更是我们所有人心中的神。我愿意将我的贞操献给他,我们伟大的手术刀。 若是这段子被狙击手知道,肯定会骂他是一个大变.态,因为他觉得,英雄是很低调的,不能这样肆无忌惮的张扬自己的功绩。 当然,也不能默默无闻一辈子,至少得写在日记本里面吧,在被人整理自己遗物的时候,或许会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很伟大的人。 众人心中,都有一个未解的心结,那就是,记事本中所提到的龙战士,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龙,只在神话传说中出现过,难道日本人在零号区已经自己研发出来了什么龙? 忍者神龙? 想到这里,尹珲淡淡笑笑。 日本人那么短,顶多就叫忍者神蛇,再次一点的就是忍者神蚯蚓。 若是说龙,他们是挨不上号的。 想着想着,竟然走到了荆棘所在的高干病房。 想着荆棘才离开这个病房没几天,再次的躺进去了,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这次的行动缺少了荆棘,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他们也面临着更大的挑战。 砰砰砰砰。 尹珲敲了敲门。 “进来吧。”里面却传来柯南道尔的声音。他犹豫着在两个喜欢自己的女人房子里,到底要不要进去。 要是在里面万一晕船了怎么办?那可就麻烦了。 他叹口气,看来脚踩两只船的感觉不好受啊。 “是尹珲吗?进来吧。”荆棘的声音虚弱了很多,不过仍给人一种惊慌的气质,好像一不听话她就会从枕头下掏出一把枪,然后毫不犹豫的和你干一炮。 看着荆棘脸色苍白,尹珲有些过意不去。在她快死的时候,自己还吃她豆腐了,不知荆棘会不会记仇。 “坐吧。”荆棘看了一眼尹珲,发现他有些紧张,便对他说。 这两个字让尹珲忽然心血沸腾起来。 “做吧!”两个字好像是兴奋剂一样,让他冲动起来,他心中在默默的想着:“是做什么呢?爱吗?” 能从荆棘嘴里听到这两个字可真是难得。 虽然他明白荆棘的意思,是让她坐下来,可是他看着软弱但是更加性感的荆棘,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就算你用枪指着我我也不会做的。除非你把柯南道尔赶走。我可没有3P的经验哦。”他默默的自己YY着,一边在四周寻找凳子。 若是让荆棘知道尹珲此刻脑中所想,绝对会再次把他丢入那个过道中去,不把他加成肉饼才怪。 可是双目搜寻了四周,却发现床旁边根本没有凳子,只是远处有一个沙发。 他总不会是让自己到房间的另一边坐沙发上去吧。 荆棘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身子往里面挪了一下说:“上床吧。” 那意思是让尹珲坐到床边上。 可是我们的尹珲会这么想吗?不会,绝对不会,因为我们的尹珲没有那么纯洁。 “上床?”他的脑子更加的轰鸣了,原本在脑子里打好的草稿,此刻全都被荆棘的两句话给打乱了,连问候的话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木讷的瞪着眼睛,坐在了床沿上,一句话也不说。因为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先聊着,我就先走了。”柯南道尔可能感觉到现场气氛的尴尬,站起身来就要走开。 “我和你一块走。”尹珲好像忽然抓住了救命稻草,忙从床上下来,准备到门外去透透风。刚才那两句话,实在是让他不能不想入非非。 “尹珲,你等会儿,我有些事想要交代你一下。这次的行动,我不能参加了,你暂时代替我的职位吧。”荆棘喊住了尹珲。 他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来,坐在椅子上。 感受着椅子上面传来的温度,再想起刚才柯南道尔肥硕丰满匀称的屁股刚刚就坐在自己屁股下面,他竟然再次的心血澎湃起来。荷尔蒙在快速分泌,好像要从身体的几千个毛孔里面挤出来。 “现在的形势很严峻,你们这次行动恐怕是凶多吉少。不过我要让你保证,尽量让不可思议小组的损失降到最低。若是实力悬殊过大的话,我要你马上命令众人撤退回来,我们的性命才是最可贵的。”荆棘双目含情的看着尹珲。 尹珲点点头。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属于我的私事。”荆棘想支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不过努力了很久却没有达成任何的效果。 他忙上前去帮忙,将荆棘扶起来半靠在床头上:“我要你一定要活着回来,记住了没?” 尹珲愣了一下,荆棘的关心让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同时,他也从荆棘的关心中感受到了一种伟大的爱,那种爱不是亲情友情,而是赤.裸裸的爱情。 他的心底融化了。深情的看了一眼荆棘,站起身来,腰板挺直,敬了一个军礼:“我保证完成上头交代下来的命令。” 看着尹珲,她开心的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微笑。他感觉,她真心的微笑,竟然是如此的美妙。 “去吧。”荆棘冲她摆摆手。 他如释重负的离开这个充满沉甸甸爱情的房间。呼吸了一下外面新鲜的空气,感觉好多了。 他特意回去看望了一眼唐嫣他们。他想或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见他们了,所以一定要好好的看个够。顺便还和沈菲菲蓝亭斗了一会儿嘴,感觉其乐融融。 晚上六点半,大家在临时办公室集合。 众人都是光彩熠熠,不过尹珲能看得出来,他们光彩熠熠的面容之后,到底藏匿着多少的担心和挂牵。 尤其是黄鹤楼,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着他一个人过活。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真想象不到妻子儿子以及父母该怎么样活下去。 可是现在是他们报效祖国的时刻了。在这个时候不能没人站出去,他们必须得拼命去做最后的争取,只有这样,才能让某些无能的有关部门重视起来。 两辆军用悍马行驶在军用通道,在外人看来,能坐在那辆悍马车里,行驶在军用通道的人肯定特别牛逼。 可是又有谁知道,这两辆悍马其实就是牛头马面,押送他们到地狱的牛头马面。 黄村火车站。 这是位于北京城南五环的一个区域。虽说是属于北京城,不过位置较偏僻,和市里相比较而言,相差太远。 所以这里根本没有多少行人,旅客都是去北京西站买票,一般不会来这里。因为经过这里的火车大部分都是晚上十二点钟左右的。 候车厅又脏又乱,人不多,他们在候车厅等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危机便离开了。 夜风吹来,让尹珲忍不住的打了个颤抖。 “奇怪了,都转了一圈了,也没发现什么不正常啊。”手术刀也是双手环保在胸前,这样也能暂时取暖。 他们站在火车通道的上方,角度很好,能清楚的看到对面看过来的火车以及候车厅售票厅等任何地方。 “是啊。”狙击手也是满脸郁闷:“要我说,那个司徒凯可能是在骗我们呢,害我们到这种地方来受冻。”狙击手的手都有些发轻,真后悔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穿一件军大衣。 “尹珲,你有什么想法?”黄鹤楼看尹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火车道,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 “我觉得……如果他们没有在火车站的上面建立基地,那有没有可能在火车站的下面建立基地?”尹珲的声音犹犹豫豫,不确定的说道。 “火车站的下方?”柯南道尔也诧异道:“你也有这个想法?” “是啊!”他看了一眼柯南道尔,从刚才那句话上也判断出,柯南道尔也怀疑日军的基地是建立在火车站的下方的。 “恩。”柯南道尔也点了点头:“不过我不确定。” “咱们去火车站下面看看吧。”他看了一眼众人,征询大家的意见。 “咳咳,你是我们的老大,生老病死都由你做决定,还是你说吧。”手术刀永远都是一副乐观态度,都这时候了,声音还显得顽皮,好像是一个老顽童一般。 “那好,咱们就下去看看吧。”尹珲说完便命令众人跟在他身后,从桥上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现在还不到火车经过的时间,所以也没有旅客在这里候车,空荡荡的。来来往往除了几个卖零食的和清理火车道的偶尔经过,这里显得很凄凉。 他们早就和火车站站长打过招呼,所以也不怕被他们给逮住。 “都分开搜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地洞什么的。”尹珲回头吩咐众人,然后自己顺着其中一条铁路线开始搜寻。 火车道上到处都是结实的石子儿和枕木,又怎么可能会有洞穴通往地下呢?所以搜寻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让尹珲大为恼火。 要是这趟没有发现对方的话,那么就意味着打草惊蛇了。非但要受到上头的处分,这帮家伙很可能会知道有人注意他们,而搬走了。 正一筹莫展年之际,后车道上却零零散散的走过来十几个旅客。 看来是火车快过来了。尹珲这样想着,便从火车道下面爬上了候车区。召集其余的人在一块。 “现在我要分配给你们一个任务,这可能是我们寻找到他们地下基地的唯一机会了。听着。如果地下是空的话,那么火车待会儿经过的时候,车轮子的声音肯定和其余地方不一样,都仔细的听着,听到什么地方不正常,一定要告诉我,记住了吗?” 柯南道尔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坚定的点点头。 众人都绷紧神经,找了一个算是比较安静的地方,静静的听着。 轰隆隆的火车发出震天的声音驶来,最后缓缓的停在了火车站上。 十几个人都忙乱的寻找着各自的车厢,然后钻了进去。 一直注意这一切的尹珲皱了皱眉头:“怎么回事?为什么听不出来任何的异常呢?” 不仅仅是尹珲,其余的人也都是愁眉苦脸的模样,很明显,他们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快到前面去,到前面去听听,或许会有什么发现。”尹珲站起身来,撒腿就往火车头前方的位置跑过去。他倒是想听听,地下到底有什么东西。 很快,车子再次的驱动。 这一次他终于有了新发现。他忽然感觉,在火车经过的时候,他竟然真的感觉到地面的颤抖似乎比前面的厉害,趴下耳朵一听,地下好像有回音一般,轰隆隆作响。 “肯定是地下,肯定是。”尹珲兴奋的招呼自己的同伴过去。 看尹珲兴奋的表情,众人也立刻猜到他肯定是找到了地下密室,也慌乱的跑过来。 结果还没到尹珲身边,便听出地下传来的声音的不同。 “肯定是这下面。”柯南道尔停在原地,心中骇然:“连尹珲那个地方都能感觉到地面颤动,可想地下密室到底是多么的巨大,气势是如何的恢弘啊。”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犹豫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余众人,若是他们知道了的话,会不会挫败了勇气? 正想着,尹珲已经跑上来了:“现在已经基本确信下面就是日本的基地了,我们现在要面临的问题是,如何寻找到入口,这里好像没有通往地下的洞穴吧。” “我看还是再找找看吧。既然日军基地建立在下面,肯定会有通风管道什么的吧。我们再找找,肯定能找到什么破绽。”柯南道尔劝说着大家。 早就失去耐心的手术刀也不得不再次寻找起来,他现在连脑袋都有点生疼了。 尹珲也开始寻找。不知道今天到底能不能寻找到入口。既然基地如此的隐蔽,那么任何可能追查到下面基地的东西都应该非常隐蔽才对。 在这个结构复杂,对他们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面寻找一个只有脑袋大小的洞口,简直比登天还难。 乒乓。 正思索间,他听到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 尹珲愣了一下,忙看了一眼脚下,竟然是一个金属下水盖。 “奇怪,火车站的候车区怎么会有下水盖?开什么玩笑?”不过再一想想,这下水盖不对劲,肯定和地下密室的入口有关系。 想到这里,他兴奋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也是他伸出手,轻轻的将下水道的盖子给掀了起来。 圆润的钢铁下水道的盖子下面,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比黑夜还要黑的颜色,看上去有点恐怖。 他从旁边找了一颗石子丢了下去。却根本没听到任何的声音 他兴奋起来,基本上确定这个下水道就是进入地下密室的关键所在,否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听不到石头落地的声音的。 “喂,你们都过来看看。”尹珲招呼其余的几个人。 柯南道尔正望着满地的石子一筹莫展的时候,却忽然听到尹珲在叫他们,于是一个个的都聚了过来。 看着被尹珲摆弄着的下水道,也一个个的愣住了:“候车区怎么可能会有下水道?绝对有问题。” “恩,谁身上带着手电筒。”尹珲抬头看着他们。 “我带着呢。”狙击手从裤腰带上解下了一个手电筒:“这手电筒还有夜视仪的作用,能够辅助我在晚上也能清楚的瞄准敌人,是我随身必带保命的玩意儿。” 尹珲没理狙击手一大堆的言论,只是从他手上接过了手电筒,朝下面照了一下。 黑乎乎的,能看到的范围有些,依旧看不到最低端。 “看来,这个下水道就是地下密室的入口了。”尹珲清了清嗓子,然后对手术刀说:“手术刀,你去火车站找来一根长绳子,咱们今天就直入虎穴。” 手术刀看了一眼那深邃的洞,有些兴奋道:“太好了,我就喜欢钻洞洞。” 留下这句带着歧义的病句,他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这深邃的下水道,尹珲觉得这个火车站的存在有些缀余。 一般旅客从北京离开或者下车,都是直接从北京站或者是北京西站下车的,从来不会有人从这里下车。可是这里设立一个火车站,真的是很浪费资源。 这里也基本上不会有人从这里买票上车,大部分的旅客都是从北京站或者北京西站上车的,从这里买票上车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不至于在这里建造的。 那为何政府偏偏要在这个地方建造这样一个车站呢?他开始怀疑。 他怀疑这个火车站的存在,根本就是这个地下密室的掩护。 那这么说来,火车站的站长,也很有可能是日本阴阳师那一拨人的了。想起当初自己给站长打招呼的一幕,他就感觉有些后怕。 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对方,我们马上就要攻击你们的老巢了吗? “柯南道尔,给站长打电话。”尹珲放下下水道的盖子,严肃的看着柯南道尔。 她点了点头,给站长办公室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不过是他的秘书接的。 “喂,你好,我们是国安局的,请站长接电话。” “哦,对不起,站长已经下班了,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跟我说。” “不用了,我们已经知道了”柯南道尔挂掉电话,小声说道:“尹珲,要不要给上头报告,抓捕火车站的站长?” 第二八二话 不知火 “不用了。”尹珲淡淡的笑了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站长已经在下面等着我们了。” “什么意思?站长已经在下面等着我们?”柯南道尔好奇的问道:“难道……下面的这个地下据点,就是火车站的站长建立在此处的?” 尹珲点了点头。 “恩。我也是这么认为的。”黄鹤楼也点了点头:“我忽然想起一种建立在地下的建筑,而且这种地下建筑似乎在日本也非常的流星。” 黄鹤楼这时候也插嘴了:“这种地下建筑,日本人通常叫做地下阁楼。这种阁楼的建筑方式都是和地面上的建筑相反的方式建造的。有点是可以让建筑的坚固程度提高不少,而且即便上头的阁楼塌陷了,下方的阁楼也不会因为上方的塌陷而塌陷。十分坚固。” “你的意思是,咱们遇到的是日本的地下阁楼?”尹珲拿着手电不断的晃着下面,不过无人出现。 “恩,能把阁楼建在这么深的地方,这个地下阁楼肯定宏伟壮观,至少层数不会少于十层。”黄鹤楼凭借着丰富的办案经验讲道。 “看来咱们这次有活干了。”尹珲苦笑一声:“待会儿大家都做好拼命的准备。” “我回来了。”手术刀的声音从众人身后响起,众人忙回头,看到手术到底的手上攥着一大把的绳子,气喘吁吁的走过来:“这种地方可真是他妈的穷啊,连买根绳子都买不到。” 尹珲美丽会他的牢骚,而是抓住绳子的一段,慢慢的顺着下水道放下去。为了保证绳子顺利的落地,他还在尾端故意栓了一个铁块。 “手术刀,你买的这绳子多长?”尹珲看着那根长绳子露出了尾端,有些担心绳子不够长。 手术刀早就被这下水道的深度给吓住了,张大嘴巴不肯相信的瞪着绳子:“我买了……三十米啊。谁家的下水道竟然修到三十米的地方去。 就在绳子快要到没有的时候,绳子却不下落了。他提起来又蹲几下,果真听到拴在绳子尾端的钢铁敲击地面的声音。 “到底了。”尹珲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你们帮我拽着,我去下面看看,若是我拽绳子的话,你们就使劲的往上拉。如果我喊你们下去,你们就下去。记住了吗?” 柯南道尔打断尹珲的话:“不行,尹珲,这样太危险了。我看还是咱们一块顺着绳子爬下去吧。因为如果我们一个个的爬下去的话,可能会给对方各个击破的机会。咱们也就不战自败了,那样岂不是太不明智了?” 听他这么一说,尹珲也感觉自己的想法有些仓促了:“那好。咱们就一块下去吧。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能拴住绳子的这一端。” 最后众人将目光锁定在了支撑帐篷的铁柱子上面,用力的晃动了几下,铁柱子果真是坚硬无比的立在地面,根本无法动摇。 “好吧,就栓在这里吧。”尹珲拽了拽绳子,确保绳子和铁柱子的坚固性之后,这才命令众人跟了上去。 等到他们往下爬了足有三米的时候,才肯定这个根本不是下水道,因为四周全都是结实的砖块垒成的,紧密的挨在一块。而且也没有任何水的踪迹。 与其说是一个下水道,倒不如说是一个盖着下水道盖子的井。 再往下爬了几米,四周便是黑漆漆的了,什么都看不到。 尹珲喊了一声:“狙击手,打开你的手电筒。” 手术刀却在这时候插嘴了:“不用了,我早就准备好了。”说完从抗在肩膀上的行李袋里面掏出了一个戴在头顶的灯,把灯光调成对着井下面,得意的说:“咱们下去吧。” 听他的口气,好像在等着众人夸奖他思考的比较细致,准备比较充分一般。 “你怎么不多准备几个?”柯南道尔责备道。 一句话差点没噎住手术刀,害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使劲的咳嗽了一声。 众人继续沉默的往下爬。不知道往下爬了多久,连氧气都稀缺了。 “怎么还不到底?”在最上面的手术刀开口问道。 尹珲也是一头雾水,就是啊,怎么还不到达底部? 正思索间,双脚却忽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用力的踩了一下,竟然还传来金属般的轰鸣声音。 “到底了。”尹珲心头一阵兴奋,然后快速的在四周摸索起来,希望能找到另一个洞口,或许能寻找到地下城堡的入口呢。 光线很差劲,什么都看不到。只好问手术刀要过来那一个头顶着的手电戴在脑袋上, 光线充足,这才细致的观察四周。却发现四面的砖头都是紧密无间的摞在一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而且看砖头的衔接之处,根本就是水泥。 哪里有什么通往地下城堡的入口? “既然四周没有,难不成是在脚下?”于是轻轻的踩了一脚。 咚咚咚咚。 下面果真好像是空荡荡的。 “看来就是在下面了。”尹珲忙着给上面依旧抓住绳子的众人说道:“其实入口就在我们脚下,只是被脚下的这个大铁盘子给堵住了。” “让我下去帮忙。”手术刀在上面喊着:“你们都给我闪开一段距离,让我从这里跳下去,肯定能把那盖子给踹翻。” 听手术刀这么一说,众人急忙让开了一个缝隙。 考虑到待会儿铁盘子下坠的话,自己本身也可能随着铁盘子落下去,便悄悄的拽住了绳子的底端,这样待会儿坠落的时候还可以拽住绳子,保持身子不会掉落下去。 1.2.3. 随着手术刀喊道三,他的身体也好像下坠的流星一般坠落到了铁盘子上。 只听到咚的一声脆响,手术刀的双脚碰到了铁盘子。 不过身子没有一点的停顿,直接跟着碎裂的铁盘子衰落了下去。 啊! 咚。 啊! 随着三声清脆的响声响起,一股刺眼的光芒从铁盘子下面钻上来。洞穴内瞬间亮了起来,他能清楚的看到一脸好奇的柯南道尔等人,都是同样的表情,诧异的看着躺在下面一个手打空间内的手术刀。 手术刀落地之后,顾不上屁股的疼痛,着急的四处张望,好像是害怕有什么东西忽然冲上来一样。 等到他看到四周并没有什么怪物之后,这才舒了一口气,冲着尹珲等人喊了一声:“喂,你们几个,都下来吧。这里安全的很啊。” 听到他这么说,尹珲这才松开了双手。等到身子快着地的时候,双腿轻轻的弯曲了一下,终于安全着陆了。 他忙让开了路途,让其余的众人也都从上面跳下来了。 这个地方的空气流通性似乎很好,刚才在井里面的沉闷感觉消失不见。应该是有阳气流通装置什么的吧。 他仔细的观察着四周,发现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大头建筑,顶层比较宽大,而地板则是有些小,好像一个倒立的台灯罩子。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黄鹤楼所说的日本比较出名的地下阁楼。 “这里好像并没有什么危险啊? 尹珲再次打量了一下四周。白色的墙壁一尘不染,一个节能灯悬挂在房顶,将这个不大的房间照耀的亮堂堂。若是不看头顶上哪一个大井的话,肯定想象不出他们是在地下将近三十米处。 “都仔细的注意四周,虽然看上去没那么危险,可是我们必须要谨慎,这很可能是敌人的缓兵之策,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性的。”尹珲提醒着众人,同时慢吞吞的往前走着。每一步都谨慎无比。 “嘿嘿嘿嘿!”忽然,一阵阴森的笑声在众人耳边响起。 众人全身神经紧缩了一下,眼睛四处张望,想寻找出声音的来源。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不大的空间尽收眼底,依旧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影。 “怪了。”尹珲有些纳闷儿的望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奇怪的事情之后,便用双手用力的在眼睛上按了一下。 柯南道尔等人知道尹珲这是在开启阴阳眼。他怀疑四周是有鬼魂一般东西的存在。 等到他张望了一圈之后,柯南道尔才好奇的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尹珲摇了摇头,声音平淡的解释着:“可能是我们产生了幻觉吧。跟我走。” 众人跟在尹珲的身后,继续的跟着他行走。 他们不知道尹珲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方去。不过离开了队伍他们所面临的危险就会更大,都不敢离开队伍,只好跟着尹珲继续前行。 尹珲绕着房间走了整整一圈之后,忽然双手用力,身体一个反转转到了队伍的后尾巴手术刀的身后,一把拽住了什么东西,双手做出掐人脖子的动作,很用力的掐住什么东西的脖子。 看尹珲这奇怪的举动,众人都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上前帮忙?他们什么都看不到怎么帮忙。就这么愣在原地?尹珲的脖子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给掐着,红肿起来。 就在大家犹豫着的时候,尹珲的胳膊上却忽然出现了一个血洞,就好像是有一把刀子忽然从他的胳膊上划过一样。 看到这个血洞,手术刀的连骤然色变,早就准备在手中的瑞士军刀也劈砍了上去。 刚才经过他严密的分析,如果砍刀是从他身前的方位砍过去的话,那么杀手也肯定是站在他前面。然后经过丰富的经验以及大脑精密的测算,最后终于将目光锁定了一个大致的范围,手中的军刀用力的劈砍而去。 咔嚓。 一声脆响, 之后,一股血水凭空出现,挥洒到手术刀的脸上。与此同时,一条拿着砍刀的断臂也凭空出现在手术刀的刀下,快速下落,最后咣当一声坠落到地面。 随着血水喷出越来越多,一条尸体也逐渐的出现了。 不过他的手臂是被砍掉了,脸色惨白惨白的。尹珲的右手还紧紧的掐住他的脖子。 这是一个全身穿着黑影的蒙面人。加上手中的砍刀,装扮看起来好像是日本的忍者。 “怎么样尹珲?”众人的目光并没有在忍者的身上停留太多的时间,而是关注起尹珲。 尹珲的右手捂住左手的伤口,黄鹤楼则急忙从行李袋中找出了一包止血带,帮尹珲系上了。 “怎么样尹珲,有没有大碍?”柯南道尔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大事儿。”他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刚才因为缺氧而苍白的脸色此刻逐渐的恢复了红润血色:“大家都注意一点,这里面有很多能隐身的伊贺流忍者,如果发现身边有任何不正常,一定要提醒大家,然后快速的用武器攻击身边不对劲的地方。” 经过尹珲一提醒,众人的神经都绷紧了,紧张的望着四周,唯恐会发现什么不对劲。 走,咱们下去。 尹珲说道。 众人顺着尹珲的目光望过去,发现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房间的一个小角落。众人的目光也全都被吸引了过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的那个角落里竟然有一个小通道,和他们下来的那个井的直径差不多大小,里面隐隐还有光芒。 等到他们来到那个入口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井里面竟然有楼梯,而且还能看到井口下面的白色地板。 “奇怪,刚才这个地方并没有这个通道啊,怎么这会儿有了呢?”特种兵憨厚的表情暗自嘀咕了一句。 “你有没有看过李小龙的《死亡游戏》?”爆破手孙东冷冷的问道。 “死亡游戏?没看过。不过我们在部队的时候,倒是整天都训练死亡游戏。每天都得死一个人,我是从一百多人里面才选出来的最后的赢家。”特种兵憨厚的说道。 “我们现在就是在和敌人玩死亡游戏。”爆破手孙东一字一顿的解释着:“我敢保证,我们是打通了第一关,所以才会有进入第二关的游戏资格。以后每一关我们经历的危险会越来越危险,直到最后,才会遇见终极大BOSS,如果能干倒这个大BOSS的话,就算我们胜利了。否则,我们全部都死在这里。因为这种游戏只有两种结果。不是你死,就是对方死。和我们玩的所有游戏都一样。” 经过爆破手孙东这么一解释,众人都感觉很恰当。虽然他们都已经确定现在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形,不过都不敢确定。 爆破手孙东的说法,无疑给他们一种证据,证明他们现在所经历的正是这种死亡游戏。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尹珲和柯南道尔两个人早就已经顺着通道钻下去了。 手术刀也紧跟了上去,黄鹤楼紧随其后。 第二个房间的空间似乎比第一层楼的空间小了一些,不过基本结构还是一样的,都是倒立着的台灯罩子。 “都注意一下四周。”尹珲提醒众人,身体背靠在墙壁上,免得有伊贺流忍者在后面偷袭他们。 所有人都下来之后,学着尹珲的姿势背靠在后面的墙壁上,臂膀紧紧的靠在一起。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本事。”尹珲早就感觉到不大空间里面弥漫着的危险气息,鼓足勇气喊了一声。 “好吧。没想到我躲藏的这么隐蔽还是被你发现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回答者。 随着回声慢慢的消失,众人看到一个小老头模样的家伙慢慢的从地板里面钻出来。白色的胡子,脸上的皱纹多的数不清,头发早就不见了,光秃秃的,在节能灯的照耀下竟然熠熠闪光。 “你们是什么人?能找到这个地方来,不简单啊不简单。”那老者从下面钻出来,模样很是滑稽。他们想象不到,这样一个老者,到底有怎样的能耐。 “你叫什么名字?既然来了就是客人。请坐吧。”那老者非常的友好,示意他们坐下来。 “少废话,你认识不认识司徒凯?”尹珲并没有被对方的热情给迷惑住,依旧声音冰冷的问道。 “年轻人,脾气怎么这么臭。”那白胡子老家伙嘿嘿笑着,没有因为他的恶毒态度而生气:“怎么?那小子死在你们手里了?哎,还是太年轻啊。”白胡子老头叹了口气:“不过既然司徒凯已经死了,你们也就陪着她下地狱吧。免得老让我惦记着。” 老者从始至终都是一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好像根本不把几个人放在眼里。 或许在他眼中,尹珲等人已经死了。 “哼,少在这猖狂”尹珲有些生气了,手上拿着几张符咒:“先吃我一个结印。” 说完,手上的结印丢了上去,直冲对手的脑门方向。 白胡子只是嘴角轻轻的一瞥,好像是在微笑。 伸出手轻轻地一挥,一根白色的绳子猛然出现在手臂上。 在下一秒,一个家伙猛然从细细的绳子尽头猛然出现,挡住了那个结印。 轰隆一声,结印消散了,不过从绳子末端猛然变化而成的怪物却没有受到丁点的伤害。 众人都被绳子末端冒出来的东西给镇住了,愣愣的看着绳子末端的火红色的东西。 那是一个不断扭曲变形的火焰,火焰组成的形状俨然是一个骷髅的形象,张牙舞爪的在半空舞动着。 “这是……什么?”特种兵狙击手等人从来没见过这种怪物,心中竟然有些害怕。 “不用害怕,这些只是式神而已。是日本阴阳师的一种主要法术。”尹珲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安稳住他们狂躁的心。 如果在心中就产生了畏惧思想,那么他们就输掉了一大半了。 “呵呵,小伙子知道的不少。不过你对我这不知火所知甚少。”白胡子似乎对尹珲对日本阴阳师的认知来了兴趣:“你可知道我这不知火的来历?” 尹珲摇摇头:“像这种没有什么来历的小式神,我是从来都不会打听的。” 第二八三话 野寺坊 老者有些微微怒气,不过还是很快调整过来情绪,继续嘿嘿轻笑着:“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吧。我这不知火,是古代日本海一带经常发生一种类似海市蜃楼的现象,海面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人们以为是神灵的无名怒火,因此得名.其实不然,无名怒火,本身便是海神。我可是在日本海便整整等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好容易等到不知火,又花费了十几年的时间,才把这不知火给收为自己的式神。一般人我还真的不舍得用。不过念在你们还算是比较有利的对手份上,就让你们尝尝我不知火的厉害。” 老者嘿嘿笑着,手臂轻微的抖动。 这么轻微的额抖动,不知火竟然嗖的一声从绳索上飞了下来,直冲尹珲的方向攻击而去。 他连忙朝两边躲去,不过看不知火竟然好像有眼睛一样,自己往哪边躲他就往那边飞。 “既然不能躲,那我就和你来一个正面对敌吧。”尹珲安定神色,嗖的一声从后背拔出了金钱剑,在手上划了一下,一滴鲜血顺着金钱剑流了下来。 “让你尝尝我血咒的厉害。”看准了不知火攻来的方向,手中的金钱剑对准了不知火的正中心刺去。 只听到轰隆一声脆响,金钱剑竟然刺入了不知火组成的骷髅头的正中央。 尹有些小兴奋:“什么海神嘛,不过如此而已。”说完便准备抽出金钱剑。 可是还没用力抽,便听到咔嚓一声脆响,接着金钱剑好像有上千度的温度一般迅速的朝着手臂的方向蔓延。 看着那逐渐变成红色的金钱剑,尹珲忙撒开了手,慌忙后退。 等到那红色蔓延到金钱剑全身的时候,它竟然无法忍住这股高温,逐渐的融化了,融化的金钱剑坠落到地面,发出滋滋滋滋的炙烤地面的声音。 “这……这家伙……都小心一点。”看着自己的金钱剑就如此轻易的被不知火给烤化了,尹珲终于担心起来,看了一眼白胡子老头。 他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好像融化了金钱剑是在他的想象之中。 “擦,这家伙怎么这么厉害,连能收拾百鬼的金钱剑都给烤化了。”手术刀愣愣的看着地面仍旧在烧烤着的一团钢铁,悄悄的收起了自己的瑞士军刀。 虽说瑞士军刀不值钱,可是陪伴自己也有好几年了,要是就这样被烧掉了的话,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你说惨不惨? “呵呵,都束手就擒吧,不要挣扎了,这样我会让你们死的更舒服一点的。”老者脸上的慈祥微笑迷惑着众人的心,好像他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在指点着他们从迷雾中走出来一样。 “放你娘的狗屁。”尹珲骂了一句,想也不想直接扑了上来,似乎想用自己的身体把火苗给你扑灭。 老者笑的更灿烂了:“我这不知火连你的金钱剑都能够烧化,更别说你的身体了。” 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尹珲的身子慢慢的扑到火苗上,笑的皱纹都挤在了一块。 “哼,吃我一箭。”话毕,他竟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闪闪发亮的金色弓。 上面雕刻着一条神龙,将弓的身躯给整整的包围了起来,看上去威武的很,气势一点不输给不知火。 “切,雕虫小技。”老者好像是一个观战的讲解员,讲解着:“太乙弓我见过,据说是茅山敛宗的传宗之宝,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茅山敛宗的传人吧。” 尹珲没想到那个老家伙连自己掏弓箭这么细微的动作也注意到了,甚至还能判断出弓箭的来历,这老家伙看来果真不一般。 不过既然已经掏出来了,如果不施展出太乙弓的威力,岂不是太丢人了? 话毕,将早就准备好的阳气箭放在了太乙弓之上,对准了不知火疯狂的射了上去。 轰隆隆,轰隆隆。 太乙弓的威力散发出来,竟然是如此的强悍。 所发出的强烈气势让众人心中震撼,没想到太乙弓的威力尽然是如此的强劲。 “好……果真是好弓箭。只可惜……就要被我的不知火给毁灭了。”老者叹了口气,似乎是不忍心看到这么好的宝贝如此毁在自己的无名火之上,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太乙弓也被融化的声音。 众人都紧张兮兮的看着阳气箭就直冲不知火的中心位置攻过去,不知道这次阳气箭会不会像金钱剑一样的化为粉末。 可是奇迹出现了,在老者闭上眼睛的瞬间,阳气箭竟然拐了一个弯,并没有朝着不知火的方向攻击过去,而是转了一个方向,直冲那白胡子老家伙的脑袋方向刺了过去。 良久都没有听到阳气箭爆破声音的老者,忽然感觉到一团冰冷的气息直逼脉门,忙睁开眼睛,却看到阳气箭已经近在咫尺。 啊! 他还没喊出来,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躲藏,阳气箭已经钻入了那老家伙的脑门。 他怔住了,身子一动不动,脑门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只是轻轻的冲尹珲微微笑了笑,身体僵硬着倒在了地上。 最后他留给尹珲的微笑,是对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的尊重。 尹珲也按照日本的礼仪,来了个礼尚往来,鞠了一躬。 “好啊,没想到你也会使诈。”手术刀有些不敢相信的走上去,然后轻轻的在他的脖子上探了一下,果真发现老家伙已经断气了。 尹珲喘息了几口气,然后看了看被融化的金钱剑,叹了口气:“可惜啊可惜,茅山敛宗几代人传下来的东西,到自己的手上就彻底的被破坏了。” 他还记得上次金钱剑被折断的时候,是赵德火帮他把金钱剑接上的。不过这次金钱剑已经彻底的变成一堆废铁,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能工巧匠能够重新将金钱剑铸造好。” 他惋惜的走上去,弯腰将那堆废铁捡起来。温度已经没那么高了。将他装好了放在胸口里,这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 “啊,不好,快看那不知火。”黄鹤楼忽然发现什么,忙提醒大家。 尹珲忙望向不知火,却发现刚才随着老者去世而安静的落在他身边的不知火,此刻竟然重新悬浮起来,而且还有越烧越旺的趋势,要冲他们的方向攻击过来。 “快点下楼。”尹珲也有些着急起来,若是真的对付不受束缚的不知火,他们更不是对手了。 目光四处寻找,在身后的一个角落里寻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通道,忙钻了下去。 等到众人惊慌失措的钻下去之后,不知火竟然也钻了下去。只是现在他没有了人操控,行动虽然快速,但是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的乱飞,四处撞击。 “大家都分散开,或许这样能分散一下无名火的注意力。”尹珲吩咐大家,同时众人四散开来。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名火对于众人的分散没有做出任何的急救措施,只是一个劲的冲着尹珲的方向飞过去。 尹珲有些着急的看着冲自己飞过来的不知火,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娘的,老子招你了惹你了,怎么总是跟老子过不去。” 他四处躲闪着,不知火也跟着他的轨迹运行,就算从其余人身边经过,他也好像没有发现他们一样,继续追着尹珲。 “该死的,搞什么鬼。”尹珲一边破口狂骂一边躲闪:“你们也别愣着啊,想想办法,就算我不被他给烧死也得给累死了。”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众人,尹珲破口大骂道。 “你都没办法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办法?”狙击手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啊?大哥的不知火?你们竟然杀死了大哥?”一个同样老练沧桑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刚才松弛下来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抓起自己的武器,谨慎的看着四周。 “老家伙,快点给老子滚出来,否则别怪老子达到你老巢去。”尹珲一边狂骂着一边躲闪不知火的攻击。 “好一个不要命的家伙。”那个苍老颓废的声音十分气愤的吼了一声,然后凭空出现在了房间中心的位置。 那是一个长着黑胡子的家伙,和楼上的老家伙的白胡子相映成趣。 看着被不知火碾的到处游走的尹珲,他气愤的怒吼道:“是你杀死了大哥?我要杀了你为大哥报仇。” “报仇?去你奶奶的吧,报仇还轮得上你?”尹珲苦笑着看了一眼在屁股后面紧追不舍的不知火。一脸的心酸无奈。 “哼,我大哥的仇当然由我来报。”那个老家伙的嘴角露出冷笑:“想要不被这个不知火追杀的话,就把你杀死我大哥的凶器丢到一边去。” 听了他的劝道,尹珲这才知道自己的错误所在。 不知火之所以追着自己,那是因为自己身上有杀死他主人的凶器啊。 刚才杀死他的凶器就是太乙弓。 于是忙把太乙弓从身上拿出来了。丢到了地上。 果真,不知火疯狂的冲了上去,似乎要把太乙弓给吞噬掉。 不过不知火还没有攻击到太乙弓上面,手术刀竟然一个摔身扑到了太乙弓的跟前,抓起太乙弓直接丢到了那个猛然出现的老家伙身上。 果真,察觉到太乙弓被丢掉了黑胡子老头身上的不知火终于有了攻击的目标,直飞向黑胡子老头。 “卑鄙。”黑胡子老头暗骂了一声,然后快速起身,想要从太乙弓的笼罩范围内逃窜出去。 可是还没来得及逃窜,不知火早就已经扑了上去。 现在想逃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是捡起太乙弓丢了出去,直飞向柯南道尔。 柯南道尔也不是省油的灯,抓起太乙弓,再次丢向了黑胡子老头。 “喂,你他妈的到底搞什么鬼?”黑胡子老头见众人竟然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到自己手里,心中那股气愤啊:“我把你给从不知火的手里抢救了回来,你竟然这样对我。你……你他妈的到底要不要脸?” “告诉你啊,我今天还就他妈的不要脸了。”尹珲嬉皮笑脸的看着黑胡子老头,似乎已经想起了攻击他的方法:“大家都注意了啊,千万要把持住太乙弓,不要让太乙弓离开黑胡子老头一米范围内。” 什么叫卑鄙?这就是卑鄙,实实在在的卑鄙。 所谓的兵不厌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不知火看准了位置,直冲拿着太乙弓的黑胡子老头攻击了过去。 “哼,难道你们以为这样的雕虫小技就能难得住我?”黑胡子老家伙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双臂都动了一番,一根白色的绳子出现在手臂上。 白绳子好像一条蛇一般疯狂的攻击了上去,很快的,绳子的末端如他们所想的一样慢慢的绽放出一个奇怪的人形。 那是一个光头光脑的家伙,手上还拿着一串佛珠,穿着日本和尚的衣服。 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是日本和尚。 随着黑胡子老家伙的智慧,那被他控制的式神也开始疯狂的攻击不知火,暂时抵挡住了不知火对黑胡子老家伙的攻击。 “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没想到这些生活在地下的家伙,各个都是高手,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召唤出是身来。”尹珲看到这一幕头都大了。 “小伙子,太乙弓就还给你吧。这个不知火,我就替你们对付了。”黑胡子老家伙随手将太乙弓丢给了尹珲, 尹珲接过了太乙弓,将他收到了怀中,然后招呼其余的人说:“喂,兄弟们,趁着这黑胡子对付不知火,我们趁火打劫,一口气把他的老窝给端了吧。” 听到尹珲要这时候趁火打劫,黑胡子老头气的是吹胡子瞪眼啊。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吧,如果没有我你小子怕是早就被不知火给吞噬了。 可是你小子非但不感激我,竟然还要攻击我,真是没良心啊,大大的没良心。 听尹珲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是心领神会的攻击了上去,能踹一脚的,绝对不会打一拳头。能打一拳头的,绝对不会不攥紧拳头的。 而黑胡子老家伙得控制住自己的式神攻击不知火,哪能分得出精神来对付他们这帮该死的家伙呢? 所以尽管拳头如雨点般落下,他也只能是忍受着这种屈辱。 因为他万一分神的话,不知火肯定能把他的式神给吞噬掉。 到时候就算他想对付这几个小子,也是已经没有了精力了。 “你们最好见好就收,否则待会儿我让你们长长我的式神野寺坊的厉害。”在雨点一般的拳头下,黑胡子老家伙终于勉勉强强的挤出了几句话来。 野寺坊是什么东西?尹珲一脸痞子笑的问道。他知道黑胡子老家伙此刻的处境,绝对不可能还手的。 哼,我这野寺坊可是来自远古的一个神话传说。传说一个寺庙经常无人祭奠香火,主持郁愤而死,变成了妖怪,如果有人寄宿这个寺庙,野寺坊就会咬断旅客的喉咙。我在这座野寺整整蹲点十几天,才终于等到了这个式神的光临。然后牺牲了几十个弟子的代价,才终于收服这个野寺坊的。你们可以想象,野寺坊的厉害。如果你们现在是收手,然后跪下来给我赔礼道歉求饶的话,或许我会饶你们一条性命,放你们离去。 黑胡子老家伙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仿佛此刻他不是众人的人肉沙袋,而是主宰着众人命运的主宰。 “哼,少在这跟我磨磨唧唧。”尹珲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感和我们这样说话?兄弟们,动家伙。” 尹珲看了一眼黑胡子老家伙的式神野寺坊,正和不知火斗的厉害,而且看起来场面十分凶残,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一时半会儿黑胡子阴阳师也是没法从控制式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他们还有很多的时间蹂躏这个人肉沙包。 正说着,手术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瑞士军刀,直冲着黑胡子阴阳师的脑门刺去。 看着瑞士军刀直砍向脑门方向,黑胡子还是决定抽回式神野寺坊,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了。 他一个转身,终于算是勉强从瑞士军刀的攻击下逃脱了出去。 看到黑胡子阴阳师竟然不再和不知火争斗,尹珲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不知火肯定会寻找太乙弓的。而太乙弓正在自己手上。 他再次将太乙弓从怀中掏出来,然后丢向黑胡子阴阳师。 不知火再次攻击向黑胡子阴阳师。 黑胡子阴阳师有了上次的教训,并没有命令自己的式神和不知火争斗,而是捡起太乙弓丢给了特种兵。 通过刚才的观察他发现特种兵有些木讷,行动迟缓,说不定还没有捡起太乙弓,便已经被不知火给攻击了。 可是他想错了,大错特错了。特种兵知道太乙弓是烫手山芋,扔到谁身边谁就倒霉。 他庞大的身躯敏捷的弯腰,捡起太乙弓直接丢向黑胡子阴阳师的式神野寺坊。 不知火的目标重新所动了野寺坊。 不知火再次和野寺坊纠缠游斗在一块。 不知火的骷髅张开巨嘴,直接要吞噬野寺坊的脑袋。可是野寺坊手中的佛珠也是厉害无比,每一次的甩动都会将不知火给打得四散开来。不过散开的不知火会很快的聚在一块,重新攻击野寺坊。而且威力看上去比之前更加的厉害了。 无奈,黑胡子阴阳师只好聚集精神和不知火游斗。 他再次成为了众人的人肉沙包。 尤其是特种兵,刚才被这家伙当成了替罪羔羊,早就气的血压高涨了。现在好容易有机会报仇了,当然得要好好的惩治一番这家伙了。 沙包大的拳头砰砰砰砰的打在黑胡子阴阳师的脑袋上,似乎要把黑胡子阴阳师的脑门给打碎。 这一次黑胡子阴阳师学乖了,不会呆在原地被他们打,而是不断的游走,想躲开他们的攻击。 但是他一人之力想要躲开这么多人的攻击谈何容易,而且还要控制着野寺坊对付不知火。可想他的压力山大。 他也只能是找一些软柿子捏,像手术刀尹珲狙击手等这些拿起兵器的家伙,他尽量不要靠近。黄鹤楼柯南道尔等人手上倒是没什么利器,往他们身边靠一靠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过当黑胡子阴阳师看到柯南道尔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柄除魔枪的时候,吓得是目瞪口呆,这除魔枪的威力他曾经见识过,若是不小心被打中,恐怕脑袋真的要开花了。 这下他逃跑的范围更少了,要不是身手敏捷的话,恐怕身体早就变成了蜂窝煤,而不仅仅是被手术刀的瑞士军刀偶尔划开一两个血口子。 忽然,一阵生疼的感觉传入脑子,他意识到情况的不妙,忙看了一眼,惊奇的发现,野寺坊的脑袋竟然被不知火给吞噬了,而且野寺坊的身体正在逐渐的消失,似乎要告别这个肮脏的世界。 “我靠。刚才只顾着这几个小子,竟然忘记了控制野寺坊了。这些可好,竟然被不知火给吞噬了。这帮该死的额小子,老子就算是拼命也得把你们的脑袋给掐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丢掉手中的绳子,双手一缩一伸,手上竟然多出了一把军刀来。 看着这柄明晃晃的军刀,尹珲也是喜形于色。 这应该是黑胡子阴阳师最后的一点反抗了吧。因为他曾经在电视上看过,日本人一旦抽出军刀,都意味着他们要和对手来一个鱼死网破,不过最后的结果全部都是自己个剖腹自尽。 第二八四话 赤舌 顾不上不知火的威胁了,阴阳师疯狂的大叫了一声,然后攻击了上来。脸上的横肉因为气愤早就已经皱到一块去了,好像是一块橘子皮一般。 没有了式神,阴阳师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个蛮力大点的壮汉而已,恐怕特种兵一个人也能对付他吧。 考虑到不知火的威胁,众人最后还是决定把面前这个家伙留给了特种兵,而其余的人则是和不知火缠斗在一块,避免不知火打乱两个人的拼杀。 “你是决定自己剖腹呢,还是让我把你给剁成两半呢?”特种兵大号的嗓音喊道。 “你……还是我把你给剁成肉馅吧。”说完阴阳师便举着手中的弯刀攻击了上来。 “哼,就凭你,还想和我斗?”特种兵不屑的看了一眼阴阳师。 阴阳师的动作在他看来,不过是一个婴孩的动作一般缓慢,对付他,一只手就足够了。 所以看着阴阳师攻击上来,他也只是皱了皱眉头,然后伸出一只手,挽住了要攻击下来的阴阳师的弯刀。 阴阳师见状,不慌不忙,好像早就猜出他会有这招一般,另一只手竟然再次抽出一只弯刀,直砍向特种兵的腹部。 “我靠,要给我剖腹?我可不想投靠你们的天皇。”他说着,早就伸出一条腿,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踹向阴阳师的腹部。 因为出脚的速度太快,所以还没等他的弯刀看到特种兵的腹部,他的脚已经重重的踹到了阴阳师的肚子上。 砰。好像是皮球爆炸了一般的声音,被踹中一脚之后,他的身子竟然飞了起来。不过有一只手被特种兵攥着,身体并没有飞走,只是直挺挺的往半空飞了一下,接着便被他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砰。 身体急速下降,落到了地面上,卷起了一大把的灰尘满天飞扬。 噗嗤。 一个没忍住,阴阳师竟然吐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看着摔倒在地的阴阳师,众人皆愣住了。 没想到特种兵的威力倒也是挺厉害的,简单的两招竟然让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阴阳师摔到地上起不来了。 “你是准备自己剖腹呢还是让我把你给撕成两截?”阴阳师慢慢的蹲下腰,一手抓住阴阳师的头发,把他的脸抬高,嚣张的问道。 “呸!”那阴阳师倒也是有骨气,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温热的鲜血溅到特种兵的脸上,顺着脸颊慢慢的往下滑。 “呵,好啊,既然你死不知悔改,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完直接用力一提抓住阴阳师头发的手臂,他的身子直接飞了起来。 看着他的双脚离地之后,特种兵魁梧的大脚再次用力的踹上去,好像是一台机械一般,众人甚至听到了咔嚓咔嚓骨头摩擦的声音。 他的身子在这股强大力道的作用下,再次滑翔了起来。不过这次身体是冲着不知火的方向飞过去的。 黑胡子阴阳师的眼瞪得奇大,想要停止住飞往不知火的身体。可是已经晚了。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脑门已经钻入了不知火的范围内。 只是翁的一声,他没有了直觉,没有了意识。连疼痛都没感觉到。 尹珲等人看着黑胡子阴阳师的身体慢慢的被不知火给融化,直至最后变成了一点点白色的骨灰飘荡在半空,都呆住了。 “天啊,这家伙……也真是太不知好歹了。让他剖腹给给天皇献忠心他不献,偏偏要死在火焰的吞噬之下。这种人,死了活该。” 可是还没等他们想完,不知火已经攻击向了特种兵。 特种兵一下子懵住了:“我也没有拿太乙弓啊,干嘛要攻击我啊?” 但是他没有和不知火讲道理,而是快速的闪躲着不知火的攻击,同时大声的喊着:“有没有通往下一关的通道?快点找找看。” 众人举目四望,哪有什么通往下一关的通道呢?一个个的都是手足无措的看着被不知火追杀的特种兵。 “救命啊,这火怎么老是追着我啊。”特种兵跑到尹珲跟前,希望尹珲能帮他解除掉眼前的危机。 可是看尹珲愁眉苦脸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有什么好对策,只好忙从他身边跑开。 “尹珲,别光愣着啊,快点想想办法,你总不想看着我就这样被少个一干二净啊。”特种兵一边在不大的房间狂奔,一边大声的喊着。 “现在看来,咱们只有一个办法了。”沉默良久的尹珲这才站起身来,道:“谁是处男?站到我这边来。” 尹珲这一个要求把现场的所有人都给整的懵住了,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 “尹珲,你跟我们开玩笑?”柯南道尔有些羞涩的问道。 “不是开玩笑。谁是处男,快点过来。我想童子尿有无尽的阳气,或许能灭掉这阴气极盛的不知火。” 听尹珲这么一说,其余的人也不再犹豫,纷纷走了上来。 看着手术刀,黄鹤楼,狙击手和爆破手孙东,尹珲心头那阵苦笑啊:“这帮大老爷们的,都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是处男,真是丢人,连自己都不如。” “黄鹤楼,你也是处男?”手术刀不解的看着黄鹤楼。 黄鹤楼想了想,最后还是从他们的队伍中离开了:“其实我感觉我内心很纯洁啊?” 尹珲晕倒。 “你们都把童子尿撒到自己的上衣上,然后对准不知火的方向甩过去。这样会有用,能充分利用童子尿。”尹珲自信满满的说道。 听众人这么一说,三个人也毫不犹豫的脱下上衣,往上面撒尿。 很快,上衣上便是被黄色的尿液浸染了。手术刀拿着衣服便攻击不知火。 随着尿液洒落到不知火的火苗上,竟然发出凄凄凄凄的声音,而且火焰看上去还微弱了一些。 “好样的。”尹珲赞叹道。 “来看看老子的童子尿。证明老子贞操的时候到了。”狙击手也是拿起浸满自己尿液的衣服攻击上去,冲着不知火上面摔了过去。 砰砰砰砰。 不知火竟然发出了几声爆破的声音,而且看上去似乎有些畏惧的朝后面退缩了一下。 见有效果,爆破手也冲了上去。 三个人齐用力,将童子尿全都往大伙去上面淋。 看到有实战效果,黄鹤楼也是满面红光的走上去,拍了拍尹珲的肩膀问道:“小子,怎么你不是处男?” “切,我早就不是处男了。”尹珲满脸红光,好像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一般。 “呵呵,小伙,方便不方便透漏一下你是糟蹋了哪家的闺女才摆脱了处男身份的?”看黄鹤楼这个家伙,平日里倒是蛮正经的,可是一到战败敌人之后激动人心的时刻,就完全失去了那种沉稳,仿佛自己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一样。 “哪家的?我说了你可别后悔啊。”尹珲冲他淡淡的笑了笑。 “不后悔,不后悔。”黄鹤楼嘿嘿笑了笑。想要点上一根黄鹤楼。可是考虑到不知火会不会同性相吸,只好不甘心的将那根黄鹤楼塞进了口袋里。 尹珲仔细想了想。最后才想起来,自己第一次的时候是在和柯南道尔被人给灌了药的情况下才趁虚而入的。 不过当时的情景不能说是趁虚而入,应该说是英雄救美才对。毕竟如果当时自己不出手的话,怕是柯南道尔的身体也不会像如今这么健康。 “呶,就是咱们老大。”尹珲悄悄的伏在黄鹤楼耳边,悄悄的对他说。 “我嘞个去,你小子可以啊。”黄鹤楼有些恍惚的看了一眼柯南道尔,见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才放心大胆的碰了一下尹珲:“小伙子慢慢混,前途无量,我看好你哦。” 看他那副老不正经的模样,尹珲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不知火被三个人的童子尿给攻击的到处躲藏,也不再追赶特种兵。 好容易有了喘息机会,特种兵是整个身子都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啊。 “喂,特种兵,你他妈的不要休息了,我们的童子尿需要补充,你小子还是不是处男?” 手术刀急促的喊着,手上的衣服果真拧不出来水了。 “好,该是我奉献出我贞操的时刻了。”特种兵稍微喘息了一下,从地上站起来,脱下上衣,毫不客气的便是来了一大泡。 抓起湿淋淋的衣服,将衣服展开,然后直接一个飞身,扑到了不知火上面。 浸染着童子尿的衣服整个的将不知火给包裹住了,特种兵也趁着不知火停止挣扎的瞬间从不知火的身上飞身过去。并没有被不知火给伤害到。 看到特种兵的壮举,众人都呆住了。谁说特种兵头脑木讷,线路简单来着,关键时刻这不是挺机灵的吗? 刚才还嚣张四处张狂的不知火,被这身童子尿衣服给整个的包裹住之后,竟然真的慢慢的熄灭了下去。房间的温度也在慢慢的下降。 不过看样子,那身童子衣服似乎也在慢慢的灼烧着,很快就要彻底的消失。 “再给你来一个二甲皮吧。”手术刀也顾不上脏了,把童子尿衣服在地上的尿泡上沾满了尿水之后,也丢了上去。 两件尿泡衣服包裹住了不知火。里面竟然传出来闷骚的声音来。而且看起来无名火在上下的摇晃,似乎快要承受不住童子尿的攻击了。 刚才还能看到里面红光大盛的,不过现在里面的红光已经逐渐的消失,只剩下了一点点的微弱的火光。 爆破手,看你的了。 手术刀走到爆破手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抬了一下下巴。 意思很明显,爆破手的尿泡衣服也应该给不知火穿上了,否则这样坑下去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呢。 “那好吧。”爆破手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平日里爆破手是有些洁癖的,让他和尿如此亲密的打交道,实在是太为难他了。 眉头皱的好像是正在疼的蛋一样,看上去十分的别扭。 爆破手咧了咧嘴,将尿泡衣服展开,丢了上去。 准头倒也不错,正好披在了不知火的身上。 嗖嗖嗖嗖。 一阵阵冰冷的雾气从不知火的里面钻出来,并且很快,三件衣服都缓缓的落到地上,不知火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地面上足有两尺后的黑色雾气笼罩。也不知道有没有毒。 “走,咱们快下去吧。”尹珲站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招呼他们。 “你找到通道了?”柯南道尔一边朝着这边走来一边问道。因为黑色雾气太浓,他们也看不到那个角落里有没有通道。 “恩。是啊。刚才我就站在这,感觉到脚底下的地板慢慢的被打开,而下面根本无人动他,这门可能是自动打开的。” “照这么说来,其实我们是被人给监视着?我们过关了他们才给打开门?”黄鹤楼紧跟着柯南道尔,开口说道。 “恩,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没关系,正好可以让他们看看我们不可思议小组的威力。”尹珲淡淡的笑了笑 他的目光在四周搜寻了一周之后,无果没有看到半点监控设备的踪迹。 现在他也不关心那个问题了,他最关心的还是这一关到底会出现什么样的变.态人物。 “你们……你们杀死了我的大哥和二哥?”声音中气十足,气势沉重,一听就能听得出来是中年人的声音。 等到那个中年人慢慢的从一团白雾中出现之后,众人才惊奇的发现,这家伙的身板甚至比特种兵还要魁梧还要壮大。 和日本相扑选手的身材差不多。 “特种兵,你们两个是不是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身板不相上下啊。”手术刀冷嘲热讽的看着那个家伙问道。 “呸,你才和这个家伙一个娘胎里出来呢。他一身的赘肉,简直就是胖子的耻辱。”特种兵也破口狂骂了一声。刚才的拼命厮杀,早就让他们将生死度之之外,他们能感觉到的,除了战斗的激情,还是战斗的激情。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我面前张牙舞爪。”那个中年人十分气愤的站起身来。每一次的动作都能引起地面强烈的颤动,好像是发生一场小规模的地震一样。 “你算是哪根葱?哪根蒜,敢这样和你爷爷说话。”黄鹤楼再也没有忌讳了,抽了一根黄鹤楼,眼神是极度的藐视:“难道你认为有一身肥肉就能敢和我们叫板?告诉你,你这种装腔作势的软茄子我见多了。” “……” 反正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看那胖子阴阳师,还没动手脸上便是被气的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尹珲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注意到尹珲这个小动作的柯南道尔小声的问道:“怎么了尹珲,发现什么不对劲?” “这家伙脾气怎么这么大?”尹珲有些好奇的问道。 “可能是天生的吧。”柯南道尔淡淡的回答,他并不认为尹珲的这个问题会帮助他们解决掉这个胖子阴阳师。 “今天让你尝尝我的式神,赤蛇。看你们还在我面前张牙舞爪。”胖子阴阳师气的脸上青筋凸起,伸出手来,一直白色的绳子从胳膊上被甩出来,直冲黄鹤楼的方向攻击而来。 第二八五话 皮外伤 黄鹤楼早就有准备,掏出除魔枪对准了那绳子的末端便射击。 虽然还不知道待会儿从绳子末端冒出来的式神赤舌是什么样的,但是手上的除魔枪,应该足够抵挡得住式神的一次攻击吧。 奇怪的是,白色绳索的末端非但没有冒出来什么妖魔鬼怪,反倒是释放出了一团黑雾。浓密的黑雾将绳索末端给紧紧的包裹起来,看不到线头。 黄鹤楼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直接开枪了。心想就算是黑雾也能把你给打散了。 相反的是,子弹钻入黑雾之后,竟然杳无音讯,并没有从对面打出来。 眼看着黑雾要笼罩住自己的身体了,黄鹤楼赶紧逃窜。 可是还没等逃窜开,那白色的黑雾已经追上了他的双腿。 双腿立刻好像跌入了零下几度的冰水里,没有了任何的知觉,甚至连挪动一下都没有力气。 “啊,快救命。”他瞬间反应过来,明白那团黑雾有毒,将他的双腿给麻醉了。 他努力的挣扎着,想要夺回双腿。不过对方的力道远远高于他的力道,所以任他挣扎也无法从对方的束缚下挣脱出来。 尹珲见状,也知道黄鹤楼的危险处境。不过他明白若是用蛮力的话根本不可能救下黄鹤楼。式神的力量他是知道的。 “该死的,胖子阴阳师你他妈的真不要脸,这么多人偏偏攻击老人。你老爹一定死了吧,肯定是被你的这根长东西给弄死的。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竟然还有脸在这个地方张牙舞爪,你也不回去看看你娘有没有被她的小情人给弄死……”尹珲急中生智,既然这家伙这么容易发怒,气急激怒他一番,估计他就会放松对黄鹤楼的攻击。 就算是他将攻击重点转移到自己身上,能救下黄鹤楼一命,也是值得的。 果然,尹珲的这一番叫骂彻底的激怒了胖子阴阳师。他怒吼一声:“不许侮辱我的父母。” 话毕,控制式神的手臂直指向了自己。 他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红色的东西竟然贴在自己的脸上,同时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的脑袋一再眩晕,强大的力道直接将他的身体给带起来。 耳旁是一阵呼啸的风声。 不过很快,风声便消失了,身体好像是一块重石头被丢到了墙壁上,扑哧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看着这姹紫嫣红的鲜血从自己的口中吐出,好像鲜花一般绽放在了墙壁上,他就是一阵怒气,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想要对胖子阴阳师叫骂一顿。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君子动口不动手。 可是还没说出来,那个软软的红色的东西再次打在了腰上。 顿时腰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电了一下,他的身体直接僵硬的倒在地上,再次狂喷一口鲜血。 “我草你奶奶……”尹珲还想叫骂来着,可是那舌头再次的攻击上来。这一次直接撞在了他的双腿之间的命根子上。 “啊!”他惨叫一声。 “啊,老大,你没事吧。”手术刀忙窜上来,想要把红舌头从尹珲的身上赶走。 当他走过去的时候,从黑雾中伸出来的红舌头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怪不得这玩意儿叫赤舌,原来真的有红色的舌头在黑雾里面啊。 “小子,知道我赤舌的厉害了吧?”胖子阴阳师好好的惩治了一番尹珲,心头大爽,冷嘲热讽的看着胖子嘿嘿的笑了笑。 “这赤舌……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尹珲趴在地上,双手捂着双腿间的命根子,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 他感觉了一下,那红舌头并没有击中他的后代,而是打在了大腿偏上一点的位置。不过饶是如此,也是疼的他不可开交,双手捂着那里嗷嗷惨叫。 “我这赤舌乃是大日本帝国上古士气的妖怪,样子十分凶恶,它每次出现都会从黑色的云雾中冒出来,从吐出的舌头长短可以判断人的吉凶。现在我从他的舌头上基本上能判断,你活不过今天晚上了。”胖子阴阳师狂笑着,手臂控制着式神再次攻击上来。 “哼,你这个大变.态,你母亲肯定也是一个大变.态,所有才生出来了你这个变.态来。你的老娘真是该死的。当初他真不应该浪费十分钟用力制造你。要是能把那十分钟用在三不上那该有多好啊。”一直沉默不语观战的柯南道尔,此刻忽然意识到什么,惊喜的皱了一下眉头,脱口狂骂起来。 她骂起人来还真像是一个泼妇,和以前给人塑造的严肃上司的出入太大,甚至众人都有点不肯相信这个柯南道尔的甚至还是清醒的。 柯南道尔刚骂完,原本准备攻击尹珲的黑雾竟然硬生生的转了个弯,直指向柯南道尔。 他早有准备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黑色手枪,砰地一声开枪了。 不过枪并没有射中黑雾,而是直飞向胖子阴阳师。 他似乎早有准备,脑袋稍微的偏离了一点,一脸横肉的脸也萌发出一个卑鄙的笑意:“难道你们认为我会犯和我大哥一样的错误?你们太小看我们阴阳是家族了。” 话毕,砰地一声脆响,那团黑雾中伸出一个大约有手臂长的红色舌头,一下子裹住了柯南道尔的身体,要把撞到墙壁上。 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尹珲再次狂骂起来:“你这个没娘的家伙,你娘肯定是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来中国当慰安妇了,然后回去了之后重操旧业,做起了妓女。然后七十岁的时候才生下了你这个大怪物……啊!” 听到尹珲的叫骂,赤舌果真松开了柯南道尔,攻向尹珲。 “还他妈的愣着干什么?都给我骂啊。问候他老妈老爹最有效果了。”尹珲拖着伤残的身子躲避赤舌的攻击一边提醒众人。 经过尹珲这么一提醒,众人也是纷纷的狂骂起来,一时间不大的房间里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什么难听骂什么,什么力气就说什么。 “尼玛生你肯定是用屁眼生的,否则怎么可能会把你给挤得这么难看呢?” “你老爹肯定和你是同胞兄弟,否则你和你老爹怎么长的这么像呢?” “我觉得他的老妈在和他的大哥生完了他二哥之后,又和他二哥剩下了他,你看,只有同性结婚的人才会如此的脑残。” “是啊,这样一个没爹的孩子多可怜?干脆死了算了。” “我觉得,他这样的人,或许就应该一辈子找不到媳妇儿,就算是找个媳妇儿,也得是找他老母,跟他老母再继续的生下去。” “可是我又一个疑问啊。他的老母到底得多大的岁数了,怎么能和他们这么多人有关系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据说日本阴阳师都是靠着这种特异功能才生存下来的。你们不知道说明你们OUT了。” “我看这家伙应该是处男。” “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一个处男。” 众人你一眼无以言的围着胖子阴阳师咒骂着,好像是念叨着经书一般。 终于,胖子阴阳师被最后一句话给惹怒了,反击道:“你才是处男,你们全家都是处男。” 被众人扰乱了思绪,胖子阴阳师那是气的气喘吁吁啊,控制着式神攻击着他们。可是他们一个骂的比一个难听,让他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手中的家伙一次次的攻击了上来,可是众人躲得很快,加上难听的咒骂声音传入耳朵扰乱他的神智,他的行动明显缓慢了下来。 “你是处男你是处男你是处男你是处男。”这句话好像苍蝇嗡嗡叫一般的在耳畔响着。 被人如此的侮辱,胖子阴阳师终于受不了了,攻向了尹珲的方向。 因为他在喊这句咒语的时候,声音最为响亮。 尹珲的嘴角露出一股淡淡的笑意,手上早就结成的结印对准了胖子阴阳师的脑门。砰地一声攻打出去。 好像是一个光球一般,结出的结印在半空中以最快的速度攻击了上去。 可是还没等看到结印打中胖子阴阳师,黑色的浓雾里面倒是钻出了赤舌,直接击中肩胛骨。 他惨叫一声,身子横飞了出去。嘴角还含着大口大口的污血。 “攻击,快点攻击。”这个时候,刚才还在原地发愣的众人被柯南道尔这么一喊,全都从呆立中振奋过来,纷纷拿起武器对准了胖子阴阳师。 砰。 咔嚓嚓,咔嚓嚓。 砰砰砰砰砰。 有枪的出枪,有刀的出刀,有拳头的出拳头。 反正无数的攻击在瞬时间打在了胖子阴阳师的身上。 他的式神赤身还没收回来,胖子便已经愣在原地,嘴角流出两行血丝。 一秒钟过后,他砰然到底,而那团黑色的浓雾则是慢慢的缩回到了绳索中。最后彻底的消失了。 娘的,终于搞定了这个家伙。 尹珲看着一动不动的胖子以及被打得消去了身形的式神,气喘吁吁。 刚才这胖子的攻击把他全身都给打得散架了,肌肉似乎都已经裂开,身上到处都是淤青。 还有刚才打在大腿根上的攻击,现在想起来还怦然心动呢。 要是真的被那家伙给打中了蛋,自己还怎么给老妈老爸传宗接代? 不过外人只看尹珲捂着大腿根在地上惨叫,还以为式神正好攻击到那种地方呢。 “尹珲,你没事吧。”正想入非非,柯南道尔走上去,并没有拉起他,而是蹲在他旁边。 主要是他考虑到既然尹珲连命根子都丢了,扶起他岂不是要碰到伤口?那样不是更痛? 想想前不久还和尹珲在床上翻云覆雨,他的那东西搞得自己是云里雾里的。这要是没有了,那该多可惜啊。 还不如送给自己当生日礼物呢。 “没事。”他强硬的笑了笑,想要挣扎着站起来。 不过柯南道尔却阻止了他的行动:“尹珲,你别动了,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能战斗下去吗?不如在这里好好的歇息吧。等到我们归来的时候带你上去。”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竟然将尹珲给生生的按住。 “没事儿,我没事儿,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尹珲咳嗽了一声,舒展了一下筋骨,感觉好多了。 “皮外伤?”这下该轮到柯南道尔懵了。 “我靠,果真是皮外伤。”手术刀看着尹珲双腿间搭起的小帐篷,啧啧舌:“想要证明那里没受伤,也不至于当着女孩子的面这么直白吧。” 柯南道尔似乎也注意到尹珲双腿间的小帐篷,开始是惊诧,然后是兴奋惊喜,最后才感觉自己这样看着别人的小帐篷是多么的没礼貌,羞涩的扭过了脑袋。 嗡嗡嗡嗡。 一阵嘈杂的声音从地板的方向传来。 黄鹤楼突然跳起来,然后仔细的观察着刚才站立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圆形的东西正在慢慢的退缩,很快的便出现了一个通往下面的通道。 看来咱们这是得一次次的闯关才能闯到最后呢。 尹珲叹了口气:“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手术刀掀开袖子看了看,最后说道:“我的表也被揍的残废了,不走路了。” “咱们接着闯下去?”尹珲感觉全身乏力,看其余的人,经过这一路的交战也是身心疲惫,脸上写满了劳累。 他明白,就算他们逞英雄闯下去,即便是再次遇到另一个实力相同的胖子阴阳师,凭借此刻的身体条件,他们很可能被对方给灭了。 虽然他们来的时候是做好了必亡的准备的,可是到了这一步却忽然发现他们的存在竟然还是很有意义的。若是他们死了,怕是以后还是会有不少的中国人被这些该死的阴阳师给害死。 “怎么办?怎么办?”尹珲看着那个黑乎乎的通道。慢慢的踱步上去。 柯南道尔也沉默的跟上去。 现在尹珲是老大,他的命令自己必须服从。而且就算他不是老大,可是在心中尹珲还是老大。 总之,作为一个男人的女人,他很懂得尊重自己男人的选择。 看了看黑乎乎的洞口,再看看满脸疲惫的众人。尤其是柯南道尔,女人家家的,竟然能坚持到第三关来,的确不容易。若是她死了,自己会不会责备一辈子? “走。上去。”尹珲却忽然有些恼怒了,感觉这一切付出根本不值得。 他可以选择牺牲自己的性命,可是不能让这么多同事陪着自己一块送死。 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他现在越发感觉到肩膀上的担子是越来越沉重了。 “怎么?尹珲,我们就这样放弃?”黄鹤楼对于尹珲的决定还是有些吃惊。这要是放在以前,就算明知是死路,他绝对还是会义无反顾的冲上去的。 他发现尹珲越来越像荆棘了,在大问题面前考虑的总是比他们多很多。 或许,他天生就是来领导他们的。 “不是放弃,我不能那你们的性命开玩笑。”尹珲厉声厉色的说道。 “手术刀,你在前面走。”见众人都不愿意动,尹珲只好催促道。他知道这些人都不愿意就这样出去。 若是出去的话,尹珲可能就保不住小命了。因为他违反了上头的命令,上头肯定会责罚尹珲的。 可是如果能在这里取得成功的突破,尹珲非但不会受到惩罚,甚至还会被上头重重的奖励。 手术刀没动。 “都给我爬上去,这是命令。”尹珲高声喊了一声,然后钻到队伍的最前面,准备自己带头出去。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一阵诡异的笑容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好,有危险。”这是尹珲的第一想法,他也第一时间喊出了声音:“都围城一个圈子,提高警惕,我们可能是遇到了能隐身的伊贺流忍者。” 听尹珲说忍者,众人都惊的满头大汗。先不说他们到底有多难对付,单单一个隐身术就让这些人束手无策。 众人迅速的围成了一个圈子,脸朝外,随时准备抵抗任何的攻击。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们竟然闯过我们阴阳是家族三大高手的阻拦,真是英雄出少年啊。”一个轻薄的声音四面八方传来,就好像是十多个隐蔽的人一块在四周喊着一样。 “哼,你到底是什么人。有种给老子滚出来,别在这磨磨蹭蹭的。”尹珲破口狂骂起来。 “哈哈,哈哈,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我这个老家伙一百多岁了,还能见识见识茅山敛宗的道术,看来老天待我不薄啊。”声音爽朗,苍老,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既然你想见我,也罢,我就现身给你看看。”说完,一道光柱从尹珲的前方闪现而出,模样煞是怪异,好像是一条狗的五官,双眼散发出凶狠的光芒看着尹珲。 “你……是什么怪物?”尹珲看着那老者,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 “我啊,就是看守天守阁第四层的阴阳师。不过我看你是不准备下去了,只好我亲自上来了。”那阴阳师嘿嘿的笑了笑。 “你这个人真是犯贱啊,谁让你上来找我们了?有事我们自己不会下去吗?”尹珲骂道,想看看这家伙的脾气如何。 “呵呵,你们也不用试探我的脾气,我比这个被你们气死的阴阳师脾气好多了。所以你们尽可能放弃这个计划。”那个笑起来好像弥勒佛的老家伙冲他们淡淡的笑笑:“现在你们还有疑问吗?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咱们就动手吧。” “慢着,我有问题。”尹珲忙举手。 看来日本阴阳师里面倒也不是没有通情达理之人,在杀死你之前还能让你留遗嘱。 “说吧。”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烦。 “你是不是处男?” 一句问出,众人倾倒。 “你才是处男,你全家都是处男。”这个很棘手的问题弄得老家伙也是恼羞成怒,骂了起来。 “看来你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好嘛。”尹珲故意拖延时间想着如何对付他。现在他体力匮乏,真的战斗起来,恐怕人家动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给弄死。顺便他还想想如何才能找到对方的缺陷。 第二八六话 安倍正焕 “还有问题吗,没问题我就动手了。“那老家伙看起来非常恋战:“我这把老骨头都三十多年没活动了,今天你们几个小子正好来给我松松骨头。 他的每一次动作,都会引起骨头磕巴磕巴作响,可想他的力量之大。 “慢着,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柯南道尔知道尹珲的意思,想拖延时间,也开口问道:“你们都是日本人,怎么都说中国话?” “呵呵,这个小妮子问得好。”那阴阳师笑眯眯的,眼睛都合成一条缝了,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你这个女娃子不是中国人,怎么也说中国话?” “我在中国工作,当然要说中国话了?”柯南道尔反驳道。 “那我们也是在中国上班。嘿嘿。怎么样?我这可是地道的北京腔。”老头阴阳师仍旧是一脸笑意的回答:“现在,该出手了吧?我让你们先出手怎么样?” “慢着,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尹珲顿了顿:“你怎么长这么丑?” “嘿嘿,小子,想和我斗,还嫩了点。”那老家伙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看着他问道:“你不就是想拖延点时间,想找出我的破绽还有保存一下体力,然后顺便看看我的式神吗?用不着那么麻烦,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的。”老头似乎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把前面三个人的死亡都归于意外,况且他们现在受伤严重,更没有担心的必要了。 “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们。我的式神是天狗。”说完,一道绳索便从他的胳膊上飞出来,然后冲着尹珲的脑门上飞过去。 不过在距离他脑袋几米远的地方的时候,忽然停住了。绳子的末端释放出了一个狗脑袋,然后是狗的身体。 看上去就是一条狗。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肯定会认为这条狗是被阴阳师给牵住的。 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这头好像驴子一般大小的狗其实是四肢离地,悬浮在半空。 “看我这一个式神。”老者粗犷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另一只胳膊上竟然也飞出了一根白绳子。 绳子的末端也开始慢慢的膨胀,飞出了一个怪物。肥头大耳,面部五官和人差不多,不过耳朵却是奇大无比,嘴巴上也生长出白色的长獠牙。和黑乎乎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样,小伙子,我这两个式神还不错吧。”老家伙摆摆手,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了呵呵呵的看着他们。 “竟然是修炼了双式神?”尹珲大吃一惊,连连后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棘手程度。 之前碰到的只是修炼单式神阴阳师而已。万万没想到这次碰到的竟然是修炼双式神的阴阳师。 怪不得对方根本不败自己放在眼里了。看来他们也都是有很大的把握战胜自己这帮人的。 “对了,你们不是想知道老夫修炼的式神的底细吗?那我就给你们说说。”老者笑呵呵的摆弄着手中的两个式神,一脸炫耀的模样。 “我这边手上的这个是阴摩罗鬼,其实是一千个已故男人生前怀着怨念死去的鬼,头部为人之姿,老人之颜,目露灯之火光,能说人语,开口便吐出蓝色火焰。我这蓝色火焰的威力非同小可,就算是钢筋我也能把他给融化掉。”老者怔了怔,再指了指那狗一样的东西,脸上的炫耀之色更甚了:“我这个式神,名曰天狗。” “天狗?”这一说众人倒是纳闷儿了:“我们中国的天狗什么时候被你们给收为式神了?” “呵呵,这个天狗,不是你们中国那个吃月亮的天狗。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啊。”老头满脸红光,说话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跟几个非常要好的中国朋友聊天一样。 “我这个天狗是日本最广为人知的妖怪之一。传说天狗会把迷失在森林里的人拐走,所以古人称被拐走的小孩叫做「神隐」,顾名思义就是被神明藏起来了。天狗的传说,后来又融入了山岳信仰的宗教之中,也就是天台、真言密教两宗,镰仓时代《是害坊绘卷》描绘出天狗与天台宗僧侣大战,结果败退的景象,动作如栩如生,相当有趣。而且传说在这个故事当中,来自中国的天狗军团,前来向日本的天狗求援,但是日本的天狗摆出一副傲慢的态度,即日语中所谓的「自慢」、「鼻高高」。因此原本古代以「老鹰」为主要形象的天狗,到了中世后期转变为「鼻高天狗」,并穿凿附会说那些修行未臻火候、态度傲慢的山僧,死后会变成天狗。我这个天狗,就是这群天狗的头目。当年为了降服这天狗,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 单单听老者这么一说,他们也都是一个个的面无血色,更别说和天狗战斗了。 “小伙子,害怕了吧?呵呵,害怕了也没办法,我得拿你们或者是我的尸体交差,上头的命令,没办法啊。”他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自己的无奈,然后看了一眼尹珲:“茅山敛宗的传人,我倒要见识见识,你究竟有什么能耐?来吧。” 说着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给我上。”尹珲喊了一声,然后命令众人都攻上去。 刀光剑影在不大的空间内四处招摇,除魔枪声此起彼伏。 不过两个式神的威胁下,他们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不到三秒钟的时间,就全部倒地。 再看他们身上,要么是被阴摩罗鬼喷出的火焰给烧伤,要么就是被天狗的嘴巴给咬出一个大伤口来,都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甚至连动弹一下都可能会直接导致他们毙命。 “小伙子,去死吧啊,我在这多谢你了,就算成全我了。”说完走上去,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弯刀,闪闪发亮的弯刀在阴摩罗鬼火焰的照耀下竟然施放出璀璨的光芒:“看招。” “慢着,我知道密码箱的密码,你不能杀了我。”看着弯刀就要砍下来,他急忙喊道。 果真,弯刀在半空停止了下坠,一动不动的悬浮在脑袋上空。 “嘿嘿,早知道你小子知道密码了,我就是想试探试探你怕不怕死。现在看来,你还是很怕死的嘛。” 老者说完,收起了那把弯刀,重新插进了刀鞘中。 “走,跟我去去见我们阴阳师家族的家主。”他拽起尹珲的胳膊,就要拽着往下面走去。 “你们,快点走,我拖住这个家伙。”尹珲冲身后的同伴喊了一声,然后张开大嘴咬住了阴阳师的胳膊。 “呵呵,小伙子,你还太嫩了点。”阴阳师似乎根本不在乎尹珲咬住自己胳膊,而是一角踹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只感觉眼前一黑,一大圈的星星在脑门上面旋转,有些晕眩的感觉。 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呵呵,这就是挣扎的下场。”阴阳师将尹珲给扛到了背上,看着一脸怒气的瞪着自己的小组其余成员,幸灾乐祸的说:“就算我现在让你们走了,你们现在的身体也没办法爬到外面去吧。” 手术刀点了点头,道:“不知道你们需要不需要污点证人,我可以给你们做污点证人的。” “好啊。”阴阳师转过身看了看手术刀道:“原本我认为你们是一群打死也不回松口的汉子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现在充满了征服感。走吧,我带你们一块去见我们的族长。”他走到墙角一个地方,在平整光滑的墙壁上用力的按了一下。 奇迹出现了,他们所在的这一层竟然在缓缓的下沉,就好像是一个电梯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下降的电梯终于停住了。阴阳师笑了笑,很有征服感的望着他们。 昏迷中的尹珲也慢慢的睁开眼睛,他感觉脑袋有些生痛。刚才自己脑袋怎么短路了呢?怎么张嘴就咬人呢?明知道这个厉害的阴阳师是不好对付的,就算自己有几百张嘴也不一定能咬死他。 很快,当下降的电梯终于停住的时候,尹珲刚才还有些模糊的视力这才逐渐的清楚了。 他仔细的看着四周,却惊奇的发现这里是一处空间硕大的地下室。灯火通明,四周的拜访很豪华,简直就是一座地下天堂。 在地下天堂最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套豪华的桌椅,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大的白胡子老家伙正乖乖的坐在上面。 看到怪老头阴阳师带着一帮人下来了。那个白胡子老头满意的捋了捋胡子,然后笑着索道:“能闯到老四这一关来,说明你们还是有一定的实力的,请坐吧,我一向最尊重有实力的选手。” “奇怪了,你们日本人怎么会讲日语呢?”反正早晚都是死,他们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了,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 “呵呵,和老四的回答一样,在中国工作,不讲支那语怎么能和支那人交流呢?” 他既然知道他们在四楼和老家伙的对话,立马猜到上面的楼层里面肯定有监控设备。 “说吧,密码是多少?”那个白胡子老头没有继续和他们废话,而是直接问出了他们的问题。 “我说了能放我一条命吗?”尹珲气喘吁吁的问道,他感觉脑袋都有些不好用了。 “不能。”白胡子怪老头摇摇头。 “那我就不说。”尹珲闭着嘴巴,不再说话。 “好啊,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勉强你。”白胡子老头冲尹珲淡淡的笑了笑:“下面我来给你们上一课。” “上课?”几个人都有些诧异:“上什么课?你开玩笑呢吧。” “待会儿你们就知道了。”那个怪老头转过身子,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白色的小棍子,喊了一声:“熄灯。” 果真,地下皇宫办公室的灯熄灭了,房间再次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你……到底要干什么?快点开灯。”黑夜总是会让人产生恐惧的感觉。现在他就感觉到十分的恐惧慌张。惊慌失措之下,竟然一副命令的口吻命令他开灯。 “不要在你你的,这是我们族长,你们要尊称为安倍正焕族长才成。”刚才那个擒他们下来的老家伙大声训斥道。 即便刚才他如何的为老不尊,玩世不恭,可是在安倍正焕族长面前,依旧保持着作为奴仆的那一份谦卑和对族长的恭敬。 他们连族长的手下都没办法打败,更别说和安倍正焕打斗了。 众人只看到一根白棍悬浮在半空,然后轻轻的在半空点了一下。 瞬间一道光源在半空形成,过了好久等到他们慢慢的适应了那光源之后,才发现那光源其实是一个大屏幕。 安倍正焕好像是天气预报员一样站在屏幕的前方,拿着小棍指着屏幕道:“下面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大日本帝国对付那些嘴硬的罪犯的刑罚,请各位都发挥各自的想象力。” 说完,他的小白棍在屏幕上的播放键上按了一下。画面顿时开始播放起来。 出现的第一张是一张幻灯片,上面写着简单的几种兴奋,按照顺序编好了编号。 安倍正焕讲解起来:“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许多刑罚也都是从中国演变过来的,所以有可能和你们中国的刑罚相同。我给你们简单的介绍一下这几种刑罚。第一种,剥皮,当然我们剥皮也有一个限度,那就是在犯人没有说出我们需要的信息之前,这个人是不能死的。第二个,腰斩。腰斩也很简单,就是从腰上切一刀。由于腰斩是把人从中间切开,而主要的器官都在上半身,因此犯人不会一下子就死,斩完以后还会神智清醒,得过好一段时间才会断气。我们会尽量的给你们止血包扎,所以在你没有说出我们需要的信息之前,仍旧会让你们活下去。”说到这里,安倍正焕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果真一个个吓得面如死灰。 他继续饶有兴趣的讲着:“第三种就是撕肉。在你们中国这种刑罚有种学名,就叫车裂。原理也很简单,就是五马分尸,把受刑人的头跟四肢套上绳子,由五匹快马拉着向五个方向急奔,把人撕成六块。要把人的头跟四肢砍下来都得花不少力气,更何况是用拉扯的。而受刑人身受的苦处更可想而知。真到撕开的时候,恐怕受刑人已经不会觉得痛苦了。痛苦的是正在拉扯的时候。所以不过我们不会直接将你们撕裂,会慢慢的让你们尝试身体被任意拉扯的痛苦。你们会有一定的时间说出密码来。” “还有一种叫挖五官,你们中国叫具五刑,把砍头,刖,割手,挖眼,割耳和一,即「大卸八块」,通常是把人杀死以后,才把人的头、手脚剁下来,再把躯干剁成三块。不过现在考虑到你们身上还有我们需要的重要信息,暂时还是不要大动干戈的为好。” “另外还有一种刑罚叫凌迟,就是要用渔网把你身上的肉给嘞成一块一块的凸起,然后用刀片将那些凸起的肉给割下来,我比较赞同对你们用这种刑罚,因为这样的话,你们会有充足的时间来思考到底要不要将密码告诉我们。” “当然,我们还有许许多多的刑罚能够让你们逼供,就比如缢首,宫刑,当然,这个宫刑只能是用在男人身上。至于女人嘛?留下来总归是好的。还有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刷洗,弹琵琶,抽肠,骑木驴,看老谋子照片,和凤姐风流一夜……” 几句话听的众人是目瞪口呆啊,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日本人的刑罚……比中国的也不少啊。 “尹珲,茅山敛宗的传人,呵呵。”安倍正焕轻轻的笑了一声,从桌子上拿起了一张文件,在众人眼前晃了晃:“你所有的档案我都已经弄到,包括你师傅赵德水和师叔赵德火的事情我也全都弄到了情报。你现在回答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和师傅师叔去团聚。” “我呸你奶奶的,你认为这样就能让我乖乖听你们的?连个像样的奖赏都没有,我什么理由招供。”尹珲破口狂骂,反正是能拖住一分钟是一分钟,这一分钟或许会有人赶来救他们。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堂堂的茅山敛宗传人,这个时候就要被弄死了,而且还是死在日本人的手里,窝囊,真是窝囊。 “好,嘴够硬。”安倍正焕倒也没有因为尹珲的嘴硬而生气,只是沉稳的走过来,手上扶着一把弯刀,淡淡的笑笑:“那好,我就先给你来一个凌迟,让你尝尝中国凌迟的威力。” 顺手从旁边拿出了一张渔网,示意另一个白胡子老头将尹珲的胳膊给固定住。 白胡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门。简单的在他的身体上点了两下,尹珲的胳膊竟然没法移动了。 他感觉到那张冰凉的渔网慢慢的将胳膊给裹紧,肉都凸出了来。鲜红的血管也被勒住了,一动不动,没有了脉象。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放心,我们是不会杀了你的。” “让我自杀吧,我不要死在日本猪的手上。” “八嘎。”这句侮辱的话彻底惹怒了安倍正焕,举起手中的刀就要砍下来。 看来他是改变了注意,不准备对尹珲施展凌迟,而是准备一刀砍下来整个胳膊。 砰砰砰砰。 一阵轻微的爆炸声传来,安倍正焕的刀也被什么东西给击中,竟然断裂了。 他急促的倒退,经验告诉他肯定会有人攻击他的。 果真他刚刚挪开身体,就有几个子弹射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都被射穿了几个洞。 “什么人,敢到我们阴阳师家族的地盘撒野?”那个白胡子破口狂骂起来,同时施展出了式神准备攻击。 “哼,就凭你们还想和我斗?你也太小瞧我们不可思议小组了吧。”一个凌厉的女子声音从他们头顶传来,接着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手上拿着一把机关枪的女子从上面徐徐下降。 荆棘?竟然是荆棘? 荆棘的出现让众人重新有了生存的欲望,一个个都不可思议的看着荆棘,不敢相信他是如何来到这种地方的。 “荆棘,你怎么来了?”尹珲看着他,兴奋的问道。 “你们遇到了危险,我要是不出现的话,你们不就直接命丧于此了?”荆棘也玩起了黑色幽默。 “你自己来的?你不是受伤了吗?” “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小菜一碟而已。”荆棘冲他们淡淡的笑笑,右手捏了一个哨音。 接着十几个穿着同样黑色皮衣脸戴墨镜的女子从空而将,手上全都是机关枪,对准了安倍正焕。 “投降吧,其实我们关注这个火车站已经很久了,只是没想到你们竟然是将天守阁建在了火车站的下面。” “哈哈哈哈哈,我大日本帝国怎么能轻易投降给你们?做梦吧支那人。今天既然你们都来了,我就送你们一块去西天。”说完手上的木棒丢了上来,直冲荆棘的方向飞过来。 都小心,那是安倍正焕的式神。 荆棘一边离地飞行一边提醒众人。 她身体的灵活性,就好像根本没受伤一样。 第二八七话 风狸 “不愧为国安九处的副领队,连我的式神底细都知道。哈哈。不过已经晚了,今天你们必须要去死了。”安倍正焕越说越来劲。 众人都看着那白色木棍,安静的躺在地面,并没有任何的异样。 “这就是他的式神?一根木棍而已?还没老子的老二长呢。”有了荆棘,他们的底气也鼓起来了。 色迷迷的小眼睛盯着和荆棘同样打扮的皮衣女子,好奇的问道:“领队,这些就是你的赤.裸特工吧?一个个的都挺正的啊。” 荆棘瞪了他一眼,并未作答。 尹珲也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散布在地下室四周的十几个黑衣女子,也有些忍不住的萌发了一些反应。 没想到荆棘竟然还有这样一支火辣辣的队伍,藏得可真够结实的。 “你们都没事吧。”荆棘一边警惕的看着那白色木棍,一边冷冰冰的问候着他们。 “没事儿没事儿。”其余人也都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目光全都被那根白色的木棍给吸引住了。 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那木棍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啊?会不会是荆棘搞错了? “老鬼,要是没什么宝贝的话,就把这木棍给收走吧。装神弄鬼的,也不嫌丢你们阴阳是家族的脸?”黄鹤楼啪嗒一声打开打火机,抽了一根烟。 “灭了烟。”荆棘大声的骂了一声。吓得黄鹤楼全身颤抖了一下,忙掐灭了烟。虽然不知道荆棘为什么会突然间如此气愤,不过知道他无缘无故是不会说出这些奇怪的话语的。 “以前还真是没看错你,竟然连我的式神枯梗灯柱的习性都知道。”安倍正焕哈哈狂笑道:“不过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你们已经落入了我的圈套,上灯。” 话毕,白胡子老头竟然放出了自己的阴摩罗鬼。 阴摩罗鬼的身躯竟然比刚才还要硕大,张开血盆大嘴,冲向那根白棍旁边。 “小心,不要让阴摩罗鬼吐出的火焰接触到白棍,若是枯梗灯柱被魔鬼的火焰给点燃的话,这次咱们是真的没机会了。”荆棘一边喊着一边疯狂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白棍前面,手上的机关枪兔兔兔兔的冒出了一连串的火焰,直射向白胡子阴阳师。 不过这并不耽误阴阳师控制着式神阴摩罗鬼吐出各色的火焰。 荆棘的手下全都冲了上去,用自己的肉身挡在了白棍子前面,手中的枪也是兔兔兔兔的射击着那个老家伙。 被如此多的枪口威胁,白胡子阴阳师真的是没办法躲闪了,只好抽回来自己的阴摩罗鬼挡在自己身前,挡住打过来的子弹。 安倍正焕骂了一句:“真是白养你们了。还得我亲自出手。” 话毕,他的双腿一用力,身子竟然弹跳起来,身子在半空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直撞向对面的荆棘的方向。 枪林弹雨直打向安倍正焕的方向。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身体竟然好像刀枪不入一般,尽管子弹非常密集,可是打在他身上竟然好像什么事儿没有一样。 正在荆棘等人着急的时候,安倍正焕的身子却忽然射出了一团浓烈的火焰,好像是喷火器里面喷出来的火焰一般凶猛。 荆棘等人再也无法招架这股强烈的火焰,只好快速的躲闪,免得被他们给伤害到性命。 就算她们暂时用身子挡住了火焰,可是安倍正焕的火焰会永不停息,直至将枯梗灯柱点燃。 那团浓烈的火焰竟然全都被白棍给吸收了。刚刚被火焰照亮的世界重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只有白色光柱上面有一点点的光亮而已。 “擦,还真的有点火星,快点把它踩灭啊。”手术刀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一个飞身直接扑到白棍上面。 可是身子在和白棍上面的火星只有几毫米的距离的时候,白棍却忽然释放出一股璀璨的光芒, 手术刀的身体好像是从空而降的一片孤叶,慢慢的坠落下来,最后安静的躺倒地上。 “手术刀,你没事吧。”狙击手紧爬了几步,就跑到手术刀身边 可是他胸前竟然满满的全都是红色的鲜血,染红了上衣。 “手术刀,你没事吧。”狙击手探了一下呼吸,见还有呼吸,这才放心的喘了一口气:“还没死。尹珲,快点过来看看手术刀没事吧。” 尹珲听了,慢慢的爬上去,然后把脸贴到手术刀的胸前仔细听了听,呼吸心跳还算是正常。 点了点头:“放心,手术刀没事的。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而已。” “那他胸前的这鲜血是……”狙击手诧异的看着他胸脯上的鲜血,竟然是如此密密麻麻的。 尹珲掀开他的上衣,却并未看到伤口,脸上也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荆棘,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早就被折腾的站不起来了,只能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就算是想要挪动身子也是在地上爬行。 荆棘听尹珲喊她,扭头看了一下,回答说:“没关系,那是枯梗灯柱吸收了太多的血液,刚才在燃烧的时候放出了一点血而已,不用担心。” 尹珲放心的点了点头,和狙击手两个人合力才勉强将手术刀给拽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 此刻枯梗灯柱的光芒越来越璀璨,竟然好像是一个小太阳一般的耀眼,他们睁开眼睛也是什么都看不到,除了白蒙蒙一片。 “快点想办法灭掉那个枯梗灯柱,这里面禁锢了太多的式神,若是被他给放出来的话,我们可就没有活路了。” 她首先第一个冲上去,可是身子根本无法靠近那个灯柱。只好放弃这个计划。 退回来之后,手中的机关枪更是对对准枯梗灯柱不断的射击。子弹好像流行与一般的钻入枯梗灯柱里面。 但是子弹射进去之后非但没有影响它的亮度,而且看上去他似乎更亮了。 荆棘召唤了一声他的队伍,瞬间她的队伍便全都集中起来,围住荆棘,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对策。 “用不用我们帮忙?”特种兵努力了好久才终于从地面上站起来,走向荆棘问道。 她回头看了一眼特种兵,摇摇头:“你们休息一会儿吧,被阴阳师的天狗式神所伤,不能剧烈的活动,否则你们的身体可能会留下终身残疾。” 特种兵还真的害怕下半辈子残疾呢,自己这样一个特种兵若是残疾了,还不如杀了他算了。下半辈子怎么能这么度过呢? 便悄悄的退了回去,没多说一句话。 尹珲等人一听,刚才还想上去帮忙的心顿时被凉水给浇灭了,只是傻傻的呆在原地,看着一帮美女聚在一块。 那枯梗灯柱越来越璀璨,最后他释放出来的光芒似乎在有规律的运转着。 看到这一幕,荆棘的美女队伍有些着急了。 “不好,看来枯梗灯柱准备释放出里面的恶魔了,都做好战斗准备,我来想办法灭掉枯梗灯柱。”荆棘严肃的喊了一声。 听到荆棘的命令,众人全都倒退了去。 只有荆棘一个人留在原地,打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究竟在想些什么,众人不得而知了。 “哈哈,让你们尝尝我枯梗灯柱的厉害。”不知道安倍正焕的声音从什么地方传来,恐怖惊悚,给人一种危机感。 嘤咛。 忽然,枯梗灯柱里面竟然飞出来一团火焰,那团火焰大约有人的大腿粗细,从灯柱里面飞出来之后,竟然快速的变形,最后竟然变成了一幅老虎的模样。只是全身上下全都披着一层火焰,看上去更加的威风凛冽。 被这体型硕大足有两个中年人身体大小的猛虎给镇住了,众女甚至都忘记了开枪。 只有荆棘还是稳稳当当的端坐在枯梗灯柱前方不远的地方,成为了猛虎攻击的首要目标。 “哈哈,好样的,让你尝尝我新收服的式神川赤子的威力。”安倍正焕得意洋洋的看着如同泰山一般稳坐地面的荆棘,脸上满是奸诈的笑容。 “什么是川赤子?”为了和旁边的黑皮衣美女搭讪,狙击手开口问道。 “是一种生长在山川河流旁的妖怪,会发出婴儿的哭声,被骗的人会跟着哭声寻找,结果就会掉进了川赤子挖的无底沼泽。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的威力早就超越了当年,现在能化身为猛虎身体,所施展出来的威力堪比神兽。”那皮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拿枪瞄准了攻击而上的怪兽。 荆棘的双目微闭,好像根本没有看到眼前的情景一样,根本没有因为川赤子的攻击而有任何的反抗动作。 “川赤子,攻击。”安倍正焕邪恶的声音猛然响起。 吼! 川赤子的老虎身体猛然飞起来,然后攻向荆棘。 “荆棘,快躲闪。” “荆棘,有危险。”尹珲和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都在提醒荆棘。 不过她的皮衣女手下却并不惊慌,好像这一切都在他们的想象当中。 荆棘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的提醒一样,继续闭目养神。 就在川赤子距离荆棘的身子不到一米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右手轻轻的挥动了一下。 一只黑雾组成的猛鬼,竟然从她的手臂上窜出来,看上去异常凶猛。大体形象竟然和电视上看的牛魔王差不多,两条牛角朝天撅着。 在川赤子攻击上来的瞬间,那团黑雾组成的猛鬼牛角竟然直接朝着川赤子的独自顶了过去。 砰。 川赤子被顶得倒退了回去,再次发出一声婴儿的嘤咛声,钻入了枯梗灯柱里面。 “好!好!好!”安倍正焕连叹三声好,然后拍了三巴掌:“传说中的阴阳师荆棘能召唤鬼魂帮自己作战,真是名不虚传。那好,我就让你尝尝我的式神野衾的威力。” 安倍正焕念叨了一连串的咒语,另一团火焰从枯梗灯柱里面飞窜而出。不过这火焰燃烧了并未多久,而后便熄灭掉了。在火焰的中心位置,竟然是一个类似于蝙蝠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这么一点点?”狙击手再次问旁边的皮衣女。 皮衣女也是打坐蹲在地上,学着荆棘的模样,似乎是在给荆棘运气。不过考虑到狙击手的身份,她还是回答说:野衾,是一种像蝙蝠一样在空中滑行的妖怪,一旦贴在人的脸上便会使其窒息。你小心点,他最有可能捂住你这种大色狼的鼻子和脸。” 狙击手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从地上捡起了皮衣女丢掉的机关枪,对准了那在半空滑翔的蝙蝠。 砰! 一声枪响,那只在半空滑翔的蝙蝠竟然从半空坠落了下来,怕的一声落到了荆棘的旁边。 不过蝙蝠倒地之后,竟然变成了两只一模一样,体型也一样的蝙蝠,再次从地上飞起来。 “不要打他们,你们的攻击只能让他的身体分裂。我来对付这只怪物。”荆棘提醒着众人,自己也是指挥着站在头顶的牛魔王,攻击向那只野蝙蝠。 荆棘召唤的牛魔王式的鬼,并不用呼吸,所以尽管蝙蝠牢固的伏在了鬼魂的鼻子上,依旧对他们造不成任何的影像。 反倒是那只蝙蝠,竟然抵抗不住牛魔王大嘴巴的攻击,一个没把持住竟然被牛魔王的嘴巴给吞噬了进去。 “呵呵,看来咱们的牛魔王,比日本阴阳师的式神厉害多了嘛。”尹珲嘲笑道。 “哼,一堆不识货的东西,我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真正的式神威力。”安倍正焕骂了一声,同时念叨了一连串奇怪的咒语。 “兄弟们,咱们上,我就不信他一个式神能把扛得住咱们所有人的攻击,无论如何,一定要把那盏枯梗灯柱给灭掉。”他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虽然身体的剧痛一次次的逼着他昏迷,可是他还是坚持住了。 其余人见状,也都一个个的从地上站起来。现在他们感觉身体好多了,也是时候报仇了。 “小伙子,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这只是让你们热热身而已。既然你们准备全军出动,那我也全军出动,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们中国的邪术厉害,还是我们阴阳师的阴阳之术厉害。式神,全部出击。” 随着安倍正焕声音的落下,枯梗灯柱释放出来的光芒竟然越来越耀眼,最后一个又一个的火焰从里面飞出来,悬浮在众人眼前的半空中。 有的模样好像蛇,有些则是好像狗,不过却长着五条尾巴。还有一些影影绰绰的东西,应该是属于鬼魂一类的吧。 这些东西全都被一层金黄色的火焰包围着,等到那团火焰彻底的从身上落到地面之后,众人才看到他们的真面目。 “如果用怪物来形容他们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他们非但长的怪异,而且看上去还很恐怖,就好像是传说中的妖怪鬼魂。” “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手术刀被眼前这些幻象给镇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身体跌跌撞撞的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靠在了一个丰满柔软的物体上,回头看了一下,是一个穿着黑皮衣的荆棘手下。 “没出息。”女人冷冰冰的骂了一句,然后将手术刀给推开。 “喂,我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才站不稳,后退寻找重心的好不好。”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的手术刀忙解释。不过看着那五花八门的怪物,心中的恐惧促使他再一次的腿软。 不过有了皮衣美女的搀扶,倒也没有很没出息的摔倒在地。 “美女,这都是什么怪物?”手术刀开口问道。 皮衣女子看了一眼手术刀,冷冰冰的说道:“怎么?你有兴趣?” “是啊,当然有兴趣。”手术刀故意表现出一副兴趣盎然的神色道,其实他对皮衣女孩更感兴趣。他在心中想着是不是他队伍里面所有的女孩都像是荆棘那样冷冰冰的态度。 皮衣女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攥紧机关枪,在地上打坐。 是个皮衣女将荆棘围在中间,每个人和荆棘之间都有一小条柔软的光线相连接,似乎都在给荆棘的体内输送东西。 看到众人惊诧的模样,安倍正焕满脸的兴奋,好像这帮人早就已经认输了一样。 “你来给他们介绍介绍,咱们阴阳师家族的式神,免得他们死了都不知道咱们阴阳师家族的式神到底是多厉害。”安倍正焕对旁边的白胡子阴阳师说。 “是的族长。”安倍正焕点点头,走到了枯梗灯柱的旁边。 “都听他讲完,不要动手,或许能发现什么破绽。”荆棘的声音忽然在众人的脑海中翻腾起来,令众人都疑惑的望着荆棘。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下面我首先介绍一些烛阴。”白胡子阴阳师好像是一个慈祥的老师,再给他们上课:“这个长着凶恶的面孔的家伙就叫烛阴,身体像蛇可以任意变长。如果让他钻入你的身子,可以瞬间撑爆你的身子。” 尹珲有些明白安倍正焕的用意了,和刚才对他们讲酷刑的用意一样,胁迫尹珲告诉他们这个秘密。 “彭侯,这个妖怪的长相像一种狗,曾经生活在一棵古树里,在五条尾巴里分别拥有着五种元素的力量。后来被我们阴阳师家族出动全部的主干力量才得以降服。” 说完,走到一个黑影子前面说道:“影女,顾名思义,就是夜晚在屋中看到一个人的影子来回走却找不到人,多是由怀着哀怨死去人的阴魂形成的,一般在屋中的拉门上。现场的男孩子要注意了哦,千万不要被他就缠上,否则她很可能会把你们给折磨死。” “都是一些比较常见的怪物而已。在我们中国,像这种怪物数之不尽。”尹珲却忽然插嘴道。 这些怪物他仔细的看了一遍,差不多都认识,师傅流传给自己的一本书上有不少关于这些怪物的介绍。 “哦?比较常见?你可认识这个东西?”说着,白胡子老头一脸不相信的走到一个类似于貂的动物前面,咄咄逼人的问到。 俨然一副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可以侮辱我们式神的表情。 “风狸:别名风生兽。似貂,青色。火烧不死,刀砍不入,打之如打皮囊。用锤击其头数千下方死,但只要其口入风立即复活。用菖莆塞其鼻方可杀之。其溺可入药,其脑和菊花服满十斤可寿五百。”尹珲张开便说了出来,那样子就好像是在描述一头猪一般的轻松简单。 “好,好,果真是中原之地出人才啊。”安倍正焕拍了拍手,走上来,指着一个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堆问道:“小伙子,你可认识这个?” “火消婆,日本把莫名其妙的火灾,归诸于妖怪「不知火」的作祟,只有「火消婆」才能控制火势不再蔓延。”尹珲轻松自如的解释道。 第二八八话 桥姬之死 安倍正焕正想试着问其余的几个式神,不过尹珲却张嘴就开始说了起来。 “倩兮女:在危险的场合,会突然出现尖声怪笑的女妖,听见她笑声的人大都凶多吉少,是不吉利的妖怪。” “百目鬼:据说该女妖专门诱.惑男人夺人双目为己用,如果被她夺满一百只眼睛就会变成无法收服的魔头。” “飞头蛮:最早起源于干宝的《搜神记》,这是中国晋代著名的奇谭异闻录,其中提到的「落头氏」就是长颈妖怪。平时它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是一到了夜里,等到众人都睡着了,妖怪的脖子开始伸长,甚至比长颈鹿的脖子还要长,然后头部从脖子的地方彻底和身体分离,曾有人亲眼看见身体还盖着棉被,好端端地睡在床上的人,她的头却连着脖子,一溜烟从窗外飞走了,直到鸡鸣时分才回到原来的身体,这时候头部和身体会重新结合在一起,醒来后就像正常人一样行动。本人往往不记得前一个晚上看到了什么,或做过了什么事?长颈妖怪在化身成人形的时候,有些人并不知道自己就是长颈妖怪,所以是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受到驱使,长颈妖怪在飞行的时候,会吃虫子,以耳朵代替翅膀。” 当他说完之后,现场的人全都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连安倍正焕都忍不住对尹珲竖起了大拇指,赞扬道:“好一个茅山敛宗的传人啊,没想到我们日本阴阳师里面视为绝密的极大式神,你竟然全部都知道。” “哼,这有何难,茅山敛宗的入门书籍里面,好多都记载了这几种怪物,我们称之为东阳八怪。” “东阳八怪?好,好名字。”安倍正焕竟然对此赞不绝口:“好一个东阳八怪。想必这东阳八怪的厉害你应该知道吧。”他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若是你现在告诉我密码,我倒是可以留你一个全尸。” “安倍正焕,你不要太张狂了。”尹珲破口狂骂道:“就凭几个怪物就想对付我们这一帮俊男靓女?做梦吧。” 柯南道尔晕倒,这时候了还不忘记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破解东阳八怪的方式很简单,用阳水便可以浇灭枯梗灯柱。”尹珲淡淡一笑。 “……” 安倍正焕愣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尹珲,好像是看怪物一样:“怎么回事?这是我们阴阳师家族上级领导的机密,你怎么可能知道?” “……”被他这么一问,尹珲也愣住了。 说实话,他刚才说这些话的漫不经心,就好像话根本是不受脑子控制所说出来的一样,可是没想到却说对了。 “奇怪,我曾经都没有见识过这种知识啊?怎么回事?”他满脸不解的看着安倍正焕。 “胆敢对我茅山敛宗传人不敬,便是对外茅山敛宗不敬。”一个粗鲁的声音从尹珲的嘴巴里面发出。 众人皆愣,安倍正焕也是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尹珲:“怎么回事?那声音……绝对不是他的声音。” 可是那声音确确实实是从他的嘴里发出来的,不是他说的还能是谁说的? 别说是安倍正焕了,就连尹珲本人也懵住了,用手摸了摸嗓子眼,并未感觉到异常。 “我的嗓子这是怎么了?”尹珲满脸不解的盯着柯南道尔,然后再周围转了一圈,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才确定刚才的声音确实是自己发出的。 “难道……是师傅?”想到这个可能性,尹珲差点没兴奋的跳起来。 当初在解决梵蒂冈的传教士的时候,师傅和师叔的魂魄曾经便隐藏在自己体内,是不是这次遇到了生命危险,他们又上身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尹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准备看看是不是自己的实力是不是瞬间暴涨。 “纳命来。”连给对方弄明白情况的机会都没有,尹珲直接一拳飞上去,对准了安倍正焕的枯梗灯柱释放出来的式神川赤子。 “吼!”一声惨叫过后,川赤子竟然嗖的一声缩回到了枯梗灯柱里面。 他的双腿弯曲用力一弹,身子整个的飞了起来,好像离弦的箭,脑袋直撞向飞头蛮! “咕咚咕咚!”一连串的声音响起,飞头蛮也是根本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直接被撞得倒飞进了枯梗灯柱里面。 尹珲心头的兴奋把理智都淹没了,飞来飞去的解决那悬浮在半空的各种怪物。 可怜了东阳八怪,甚至还没有发挥出各自的威力,便被尹珲给揍得到推进枯梗灯柱里面飞不出来。 而其余的人则是傻愣愣的看着尹珲,不明白这突然发生的一切到底代表着什么。 尹珲这是搞什么鬼?怎么瞬间变得这么厉害了?要是早知道他这么厉害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落个如此狼狈的模样。 可是当尹珲站定身子之后,便感觉全身已经乏力了,丁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只好半蹲坐在地上,看着光秃秃的枯梗灯柱得意洋洋的傻笑。 “好,好。”安倍正焕拍着手赞叹道:“茅山敛宗,果真名不虚传。只可惜,你这种借用祖师爷力量的方式只能撑一会儿,但是我的式神却是你永远都打不死的。” 话音刚落,八个式神再次从枯梗灯柱里面飞窜出来。 而且现在看来他们的表情更加的凶悍,似乎是刚才尹珲已经彻底惹怒他们,这次才是真正的报复。 尹珲早就知道事情会这样,枯梗灯柱没有阳水的攻击,是绝对不会被扑灭的。 阳水,到底什么事阳水?她连一点概念都没有。 尹珲警惕的看着悬浮在半空随时准备攻击上来的东阳八怪,谨慎十足。这些怪物各个都是厉害无比,一不小心就可能闹出一条人命。 无论是不可思议小组,还是荆棘领导的地下特工队,他都不希望看到任何人死去。 荆棘也缓缓的走上来,和尹珲组成了统一战线,提防着对方的侵袭。 “你们,都撤吧,我在这里挡住他们。”尹珲回头,看着众人说道:“荆棘,你也回去,就算你留下也不能改变事实。” “小子,算你识相。”安倍正焕得意的笑着:“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我们是不会走的。”荆棘莞尔一笑。 “何必呢。”尹珲叹口气,看着荆棘,满脸的痛苦。 “……”柯南道尔等人也并未离开,他们不能留下自己的战友离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双方都不敢主动出击,因为他们明白彼此双方的处境。尹珲无法奈何他们,他们同样无法奈何尹珲。能做的,就是看哪一方耐不住性子。 “尹珲,我爱你。”一个细嫩的声音忽然响起,在不大的空间内回荡着。 尹珲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听着那柔美细嫩的嗓音。 那是桥姬的声音,绝对是桥姬的声音,他敢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那的的确确是桥姬的声音。 虽然他并没有听过桥姬说中文。 “可是,桥姬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尹珲慌忙的四处搜寻桥姬的身影。 感到好奇的不仅仅是尹珲,所有人都是好奇的左张右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女人在这种生死关头还能你情我爱的。 不过他们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女人,除了笼罩在枯梗灯柱上方的一团水雾之外。 “水雾?”尹珲这时候也忽然注意到了那团水雾,心猛然震颤了一下:“当初自己和桥姬接触的时候,也是沾上了一团水雾,难道那团水雾就是桥姬?”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盯着那团水雾,基本上确定那团水雾和桥姬有关联。 “桥姬,是你吗?”尹珲喊了一声。 “桥姬?你怎么知道她叫桥姬?”安倍正焕一脸怒气的盯着那团水雾,责难道,同时准备攻到枯梗灯柱跟前,手上还拿着一柄弯刀。 从刚才桥姬说“尹珲我爱你”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确定桥姬出卖了自己。 他上前就是要把桥姬从枯梗灯柱里面给砍死。 “桥姬,快点出来,安倍正焕要对你不利。”注意到安倍正焕手上弯刀的尹珲急忙提醒桥姬。 她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冒着枯梗灯柱强大阻力而走上来的安倍正焕,蔑视的笑了笑:“尹珲,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 她只是微笑着和尹珲对话,并没有离开枯梗灯柱的意思。 “我不听,你快点过来啊,安倍正焕要对你不利,你先过来,明天我再听你告诉我这个秘密。”他有种感觉,感觉她说完这个秘密,就要永远的从这个世界离开了。 虽然所有人都不明白尹珲为什么会认识阴阳师家族的这个女人,可是都没有询问。单单从两人的谈话中,他们大致也猜出了什么情况。 “不行,尹珲,你必须要听。”桥姬淡淡的笑笑:“其实,我是阳水化身,是枯梗灯柱的天地。安倍正焕就是害怕你们找到阳水,所以才收我为式神的。不过……他是中了我的计谋。”桥姬一脸得意的笑着,然后回过头来,怒瞪着安倍正焕:“不要认为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死于谁人之手?” 安倍正焕的身体猛然停了下来,有些不解的看着桥姬问道:“你父母是……?” “你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桥姬一笑,身子重新化为了一团水雾,扑倒在了枯梗灯柱上。 砰。 世界好像进入了末日,到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 世界重新安静下来的时候,尹珲从尘土的掩埋下慢慢的站起身来,用力的晃掉了脑袋上的尘土,咳嗽了两声。 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下,回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阳水扑倒在枯梗灯柱上之后,所有的式神都失去了控制从枯梗灯柱里面飞出来,嘶吼怒叫。枯梗灯柱也随着桥姬的扑上去而瞬间爆炸。 世界末日之后,他生还了下来。 “荆棘?荆棘呢?”他想起刚才荆棘还站在自己身边,忙掀开旁边的一些灰尘。 “咳咳,咳咳!”荆棘灰头土脸的从土堆里面钻出来,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全都是尘土,所有人都倒在地上。 “快点救人。”荆棘喊了一声,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柯南道尔旁边,扶起来她。 幸好全部都只是皮外伤而已,从地上站起来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便喘息正常了。 为了献殷勤,黄鹤楼也扶起了好几个皮衣女。 “所有人都没事吧,快走。”荆棘的眼睛扫过众人,发现没有太大的伤亡,而且安倍正焕也已经逃走,便准备撤退。 不过当所有人都走到出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唯独尹珲一个人还留在枯梗灯柱刚才燃烧的地方。 他注意到地面有一汪水渍,应该就是桥姬吧。 轻轻的蹲下身子,看着那纯洁的水渍,尹珲苦笑一声。 心头好像有无尽的委屈要流出来,可是当着自己的同事,他不敢流出来。 “都到外面等着去吧。”荆棘看了一眼怀旧的尹珲,吩咐众人在外面等候。 手术刀刚刚想说些什么,被荆棘这一句话给打了回去。 啪。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尹珲的眼睛里面流出来,然后滴入了那汪水渍里面。 捡起一连串的涟漪。 “尹珲,你是为我哭了啊?”一个虚弱的声音从水渍里面传来。 尹珲的心一惊,忙看了看那水渍,竟然看到桥姬淡淡的身影在水渍里面映了出来。 “桥姬?是你,真的是你?”尹珲兴奋异常,跪倒在地,脸贴近水渍,这样他才能和桥姬更加的贴近距。 “是我啊尹珲。”桥姬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虚弱:“不过,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别说这丧气话。”尹珲从地上站起来,在四周寻找了一下,想寻找到能容水的容器:“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让你从这个世界蒸发掉的。” “尹珲,不用找了,我的命已经到了尽头,待会儿就要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你所做的一切也只能是徒劳无功而已。”桥姬叹了口气:“不过,我却从来不为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后悔。” 尹珲却根本不听,目光急促的在不大的空间里面扫来扫去:“桥姬,你别说了,我是一定要带你走的。” “尹珲,别忙了,我还有最后几句话要对你说,尹珲……”桥姬的声音在空间回荡着。 但是尹珲不敢停下来,因为他害怕自己停下来之后,会连最后一个能留住桥姬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只想在最后一刻,能听到你对我说,我爱你。”桥姬轻轻的娇笑着。 他终于愣住了,慢慢的蹲下身子,深情的看着水洼当中那个淡淡的虚影,再次流下了一滴眼泪。 “尹珲,快说,我快要撑不下去了。”她的声音急促而且很虚弱,若是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 “我爱你。”泪水好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从这个有泪不轻弹的男儿眼中滴落下来,落入了下面的水渍中,和它融为一体。 “我也爱你!”桥姬很满足的笑了笑:“这是我从安倍正焕的手上抢下来的信封,应该对你们有帮助。” 话毕,半空飘落下来一个发旧的信封,正好安静的躺在尹珲的脚下。 他慢慢的拾起来。 然后那水渍变成了水蒸气,慢慢的消失。映衬在水渍当中那张俊俏吸引众人眼球的脸蛋,也慢慢的消失了。 想起刚开始时候和桥姬初次见面,她的美丽慌张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她的纯洁和对所有事物的好奇,让尹珲哭笑不得。 想起她亲自为自己安排的卧室,想起两人曾经你写一行字我写一行字的在纸上交流,想起了曾经的一切一切…… 想起她的不辞而别,伤透了自己的心。 可是,这次她是真的走了,真真切切的走了,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连最后那一滩水渍也变成了水雾,好像桥姬爽滑的小手一般划过自己的脸庞,慢慢的腾空,化为了无有。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感觉心头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连呼吸都困难。 “桥姬,我爱你。”地面的水渍彻底的蒸发了,没有留下任何的东西。 第二八九话 中国龙组 他说了一句我爱你,从地上站起,擦干了脸颊的泪水,将桥姬留给她最后的信封看了看。 山边悠远。 四个字好像高压电一样,令他全身发麻,他急急忙忙的顺着楼梯爬了出去。 “山边悠远的信封,荆棘,快送到国安局总部。” 荆棘看到遍体鳞伤的尹珲狂奔向自己,手上拿着一封信风的模样很像是传捷报的通信兵。 当她接过信封,看到上面山边悠远四个大字的时候,她也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太好了。” 因为天守阁距离地面太远,所以下面的爆炸并没有引起地表的塌陷,从上面根本看不到任何爆炸的痕迹。 回到国安局总部的时候,一大队穿着绿色军服的人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虽然看上去年纪大了,不过身材魁梧,体型硕大,健壮的很,比之特种兵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站在众人面前,就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龙叔?你怎么来了?”荆棘惊奇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那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恭恭敬敬的喊道。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满头银发被荆棘称为龙叔的老人喊道。 “yessir!”那帮魁梧的大兵异口同声的回答,同时迈动结实的步伐走上来。 这些人的身体,任何一个都不亚于特种兵,而且身上还装备着荷枪实弹,实力可想而知。 “都不要反抗。”荆棘小声的提醒着他们,同时向前走了一步,将手中的信封递给了那个老人:“龙叔,这是我们昨晚上的成果。” 那个叫龙叔的人愣了愣,看了看手上的信封,平静的表情竟然开始波动起来:“把他们押送到中南海,记住,一定要好好的看管,不要伤害他们。” 那个被称为龙叔的人说完便上了一辆绿皮吉普车,很快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领队,这个叫龙叔的是什么人?”众人被五花大绑的丢在一辆绿皮卡车上,满脸的疑惑和痛苦。 刚刚救了国家,却被人诶如此对待,真是太不公平了。 尤其是手术刀,几次三番的想从绳索中挣扎出来,可是那绳子太结实了,挣扎了好久无果之后,还被那群大兵给使劲的踹了一脚。 “自作孽,不可活啊。”手术刀扬声长啸,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不要怪龙叔,龙叔也是按照上头命令办事的。”荆棘看着手术刀一脸郁闷,安慰他道:“放心,上头只是怪我们没有按照他们的命令形势而已,不过当他们看了信封,知道我们昨晚上的收获之后,肯定会功过相抵,甚至有可能给我们一批奖励。” “那这龙叔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神秘?”特种兵咂咂舌:“我觉得那人的实力和我不相上下。别看他年纪大了,可是我们两个真正对站起来,说不定还不是他的对手呢?”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荆棘毫不留情面的说道:“那个人是国际维和警察退伍下来的一名上将。曾经只身如虎穴,进入恐怖分子的基地,最后成功的捣毁了一个恐怖基地。” “只身捣毁恐怖基地?”特种兵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一眼荆棘,满脸的不相信。 别说是特种兵了,就连尹珲他们也都是不相信。 “你们可以不相信,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他其实是我们国家的另一只神秘部门,龙部队的领队。” 荆棘淡淡的解释了一句,也不再多说,只是双目无神的看着外面一闪而过的景色。 “龙部队?”众人皆诧异。 只有尹珲一个人蒙在鼓里,不知道这龙部队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难道他们比国安局还要恐怖? 很快车子便停了下来,他们的眼睛也被蒙上了。 他们能听到四周兔兔兔兔的枪声以及偶然能攻破人耳膜的地雷爆炸的声音。 “这是什么地方?”尹珲心头有些不解,不过被人困住了手脚以及蒙上了双眼,他也不能看到,只能在身后一个宽大手掌的带领下钻入了一个阴冷奇怪的地方。 等到身后响起铁链子声音之后,眼睛上的黑布才被人给拿了下来。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四周。 这里就好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古代牢狱一样。 牢狱是粗大的木头制作的,墙壁都是土做的,还在哗啦啦的往下掉土块。 砰砰砰砰的声音不绝于耳。 身后,荆棘等人紧随其后。 很快,他们被丢入了其中一个用手臂粗细的木头隔开的牢狱里面。 地面是杂乱的荒草,灰尘四处飞扬,没有一点阳光照进来,出了头顶一盏昏黄的灯泡能暂时提供一点光明之外。 “这是哪儿?”手术刀一脸惶恐的望着四周:“原本我还会认为把咱们当成是功臣送到一个六星级的大酒店里面海吃海喝一顿呢,没想到竟然把我们给关到这个原始的地方来了。” 荆棘好像对这里非常熟悉一般,很随意的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看着众人说:“不要着急,龙叔会来把我们带走的。” 看她信誓旦旦的模样,众人都信服的点了点头。 “现在上头暂时还不知道我们为国家做的贡献,他们也只是把我们当成违抗上级命令来处罚而已。”荆棘淡淡的笑了笑。 “只是当成违抗上级命令来处罚?不是吧,处罚怎么这么厉害?把我们给关到这种地方来?如果我们真的是违背了上级的命令,他们会怎样处罚我们?” “很简单,把我们送到战场上,不让你归队,即便是战败了也不成。” “那不是必死无疑了?”狙击手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拿人命开玩笑吗?” “这就是对你的处罚。”荆棘淡淡的说道,把玩着一根稻草。 她有一种亲切感,感觉这里就是自己的家。 “这是战场?现在国家很太平,没有和任何国家发生战斗啊?怎么可能还会有战场?”他竖起耳朵听了听外面炮火连天的声音:“这很明显就是一场大规模的战争,但是怎么可能我们不知道国家发生了战争呢?” “这不是你们所能了解的。”荆棘并未作答,只是躺在了稻草上,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等到我们醒来的时候,龙叔会把我们带出去的。” 众人点点头,然后就近找一个稻草较厚的地方躺了下来。 柯南道尔躺在他身边,安静的闭上眼睛。 看着那安详恬静的面庞,尹珲真想吻下去。这样一个女孩子,竟然出生入死的承受这么多的生死考验,真是难为她了。 “柯南道尔,你多大了?”尹珲小声的问道。 柯南道尔紧闭的双目猛然睁开,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尹珲淡淡笑了笑:“你说呢?” “我觉得,你应该是……八零后吧。”尹珲不好意思把人的年龄往大了说,也不方便往小了说,便大概的说了一个概念。 “恩,你猜对了。”柯南道尔很甜蜜的笑了笑:“我八三年的。” “八三年的?”尹珲的眼珠子都快蹬出来了:“才这么小就坐到这位子?不简单啊。” “你不也是?”柯南道尔善意的笑了笑。 “其实我还九零后。”手术刀嘴里叼着一根稻草,估计也是睡不着,插嘴道。 “你九零后?你九零后破处的吧。”他嘲讽道,也顾不上身边有女同志了。 “你这个人,不信拉倒。”手术刀转了个身,不再说话。 “领队,你多大了?”尹珲抬头看了看荆棘,然后问道。 荆棘只是用轻微的喊声回答了尹珲的问题。 她是太劳累了,所以早就已经睡着了。 摇摇头,也不再讲话。 “其实,领队年纪比我还小。”柯南道尔替她回答。 “比你还小?”尹珲有些不敢相信的再次打量了一番荆棘:“荆棘可是我们的上司?” 柯南道尔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尹珲也没有多问。 在愉快的交谈中,两人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他们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给弄醒的。 他有些头疼的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皮,看了看四周。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正在打开铁链子,一边打开还一边呼唤着荆棘的名字:“荆棘,走吧,你们的事情上头已经调查清楚了。” 荆棘慢吞吞的从床上下来,看到了满头银发的老兵,弯下腰鞠了一躬:“多谢龙叔的帮忙。” “呵呵,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应该是我给你们鞠躬才对。我代表全国人民向你们鞠躬。”说着,他挺拔的腰身竟然直挺挺的弯了下来。 站在牢狱旁边,手拿钢枪的战士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严肃的长官。他不敢相信这个动不动就枪毙人的首长,竟然给一群看起来比他还要年轻的普通人鞠躬?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荆棘忙走上来,扶起了龙叔,然后招呼身后的人说:“走吧。” 龙叔笑了笑:“慢着,再带你们走出去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配合一下。” 这句话刚说出来,众人的心里就是一阵发毛。 以前经常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幕,一个长官原谅了下属犯的错误之后,很热情的要求他做一件事,然后趁他们不注意,一枪打过去,把这个人的脑门给崩了。 龙叔不会这样做吧? 龙叔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条条黑色的纱巾,笑道:“这里属于国家机密,不能让你们知道,都戴上吧。” 荆棘点点头,很配合的接过黑色的纱巾,老老实实的围在眼睛上。 不可思议小组的人则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微笑中的老头,不肯带上。 他们对这个人不了解不清楚,凭什么信任他? “老头,要杀便杀,干嘛还整这一套虚的?”爆破手孙东有些怒气的说道。 看来他们的谨慎还是比较有效的。 荆棘刚想说些什么,却被老家伙的声音给打断了:“小伙子,凭借你这句话,我以前肯定会一枪毙了你。可是考虑到你们为国家做的贡献,我还是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切,你这句话我都听腻了,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待会儿你肯定会趁我们蒙上眼睛的时候,一个个的把我们给解决了吧。” “要想解决掉你还用得着蒙上眼睛?”老者嘿嘿笑了笑:“你回头仔细瞧瞧。” 经老者这么一提醒,众人忙回头,却惊奇的发现身后黑乎乎的五个大洞指着自己的脑袋。 爆破手立刻乖顺了下来:“嘿嘿,我和前辈开个玩笑而已,不用当真。”说着毫不犹豫的蒙上了黑色的蒙面布,吓得瑟瑟发抖。 “小伙子,下次在和我开这种玩笑的时候,掂量清楚了。带他们走。” 老者一声令下,众人在几个大兵的搀扶下走出了这个牢笼。 他们之所以知道走出了牢笼,是因为他们感受到阳光抚摸全身的感觉。那种感觉温柔细腻,好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手在爱抚自己一样。 上了车子,几人的心情无比轻松,黑乎乎的子弹并没有因为蒙上他们的眼睛而进入他们体内。 “可以给他们解开了。”那个龙叔的声音再次传来。 一双冰凉粗糙的大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摸了一把,然后解开了蒙在眼睛上那黑乎乎的纱巾。 璀璨的阳光透过车窗照射进来,过了好久才逐渐的适应了光芒的照射。 “我们这是在哪儿?”荆棘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外面,有些惊奇的问道。 “在去中南海的一个秘密政府基地。”龙叔平静的回答。 “去中南海?”荆棘有些发愣:“去哪里干什么?” “你们这次立了一个大功,发现的东西能拯救全国,政府为了奖励你们,所以让我带你们去那个地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表情平静的很,就好像这件事本身就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一般。 “哦,我说嘛我们为国家做了这么多,总得得到点奖励什么的嘛。”狙击手洋洋得意的说道。 龙叔有些不屑的嗤笑了一声。 “怎么了?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为国家做了很大的贡献吗?”狙击手听到他的耻笑,责问道。 “这只能说明你们这些人目光短浅而已。”龙叔淡淡的笑笑:“为国家做了很大的贡献?屁贡献。” “嘿,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狙击手有些生气了,他早就看不惯这个老头了。 别说你是龙队的人,就算你是天皇老子怎么了?老子是纯爷们,能害怕你? 或许他们不害怕龙叔是因为他们不知道龙叔身份,但是荆棘却十分了解龙叔的个性,打断了狙击手的讲话:“狙击手,闭嘴。” 被荆棘这么一说,狙击手立刻就是闭上了嘴。 “荆棘,对他们讲讲,什么才是真正的为国家做贡献。”龙叔不屑一顾的看着窗外的风景,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好的龙叔。”荆棘恭恭敬敬的回答。 这个老头儿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荆棘一口一个龙叔龙叔的叫? 龙队难道很可怕吗?这是众人心中的疑惑,却也不好意思问出口,唯恐那个神经不正常的老头会拿他们开涮。 “我们的功劳和龙队的人为国家做的贡献来讲,的确是太微不足道了。”荆棘说起龙队两个字的时候,语气也是十分恭敬尊重的:“龙队的人,为了捍卫国家的尊严,会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生命去挽回,遇到了敌人侵犯国家主权,他们会毫不犹豫的用身体把他们赶走。在死亡面前没有一点的惧怕,哪怕是缺胳膊少腿的,也绝对不会离开战场,他们的生命只有一次,但是他们要把这仅有的一次生命留在战场上。也正是这样一只部队,让那么多垂涎我国土的国家望而却步,不敢随意冒犯我国。若不是他们,恐怕我们也要在战火里生存了。” 听荆棘这么一说,众人的心里都有些惶恐:“这究竟是怎样纪律严明的部队?竟然有如此的威力?” “那你有不打仗,凭什么比他们的待遇要好?”狙击手似乎还不甘心,看着龙叔问道。 龙叔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转过身去,然后吩咐道:“荆棘,把我的上衣撩起来。” 荆棘有些紧张的说道:“龙叔,你不用和他们一般见识,一般人知道龙队的存在都会存在同样的疑惑,不用对他们解释一些什么。” “不,我这不是在捍卫我自己的尊严,而是在捍卫我们龙战士的尊严。”龙叔斩钉截铁的说道。 荆棘无奈,叹口气,然后现场的手指慢慢的接触到龙队的后衣服,慢慢的撩了起来。 原本还漫不经心的众人,在衣服撩开之后,脸色一个比一个难堪,甚至都有很浓重的惶恐表情,不敢相信的盯着龙叔的后背:“这……这是……怎么弄得?” 他们看到的那哪是什么后背啊?简直就是一层烂泥。根本没有完整的皮肤,一层层的全都是黑血痂,连白色的脊柱也从皮肉里面露出来了。 触目惊心,绝对的触目惊心。 “龙叔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敌人擒获,地方逼他说出此行的目的,但是龙叔闭口不说,敌人对他施展了几乎所有的酷刑,龙叔依旧是不张嘴。直到最后他们一点一点的剥掉了龙叔后背上的皮,龙叔才昏迷了过去。他们把龙叔丢到了荒郊野外,让狼群把他给吃掉,可是龙叔自被人剥掉后背皮的情况下,依旧用身上仅有的一把匕首战胜了狼群,最后才回到了我们的基地来。敌方知道龙叔成功返回之后,大为赞赏,对方的首领亲自送来了一块荣誉勋章,代表他们对龙叔的尊重。” 听着荆棘讲着这个令人心中发颤的故事,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不敢相信,一个人的信念竟然能够强硬到这种地步,甚至连被人剥皮都能坚持得住。 他们都不再说话,只是狙击手郑重的举起双手,冲龙叔敬了个军礼。 第二九零话 龙王 其余人也是肃然起敬,纷纷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龙叔扭过头来,看着他们各个都举手敬礼,只是淡淡一笑,似乎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很快车子便停在了一座豪华的大宅院门口。单单从站在门口两边的战士的装束以及扛着的荷枪实弹就能看得出来,这里肯定不是普通人能进去的。 他们的军用悍马已经表明了身份,门口的两个护卫也并没有阻拦他们,车子很平稳的停在了大院里。 “都下来吧。”龙叔首先从车上跳下来,尹珲甚至都担心他这样跳下来会不会把裸露在外的脊柱给震断。 柯尔道南荆棘等人依照次序从加长版的悍马车上跳下来,仔细的看了看这个大院子。 虽然装饰不如大酒店大宾馆大会所什么的豪华,可是他心中清楚,能住在这里面的人,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能弄倒一座大酒店大宾馆大会所。 “你们跟我走,都小心点,出了事我可不负责。”龙叔一脸谨慎的说,带着他们在这个大院子里左拐右拐。 他们看到不少穿着制服的军人不断的巡逻,甚至连花丛都不放过,都要仔细的观察。 看得出来这里究竟是如何的严谨。 到了! 龙叔止住了脚步,跟在后面的荆棘差点没撞到他身上。幸好几个人站住的快,否则就要叠罗汉了。 他们是停在了一个普通的平方面前。这座平方看上去很坚固,不差于碉堡,这样非但不会引起敌人的特别注意,也能防雷防弹什么的,万一遇到什么意外钻进去肯定不会受到各种武器的伤害。 最特别的是,他们观察了好久,也根本没有发现什么门。 “跟我进去吧。”龙叔走到墙壁上,然后手往冰凉的墙壁上放了一下,尹珲心想那应该是类似于指纹扫描之类的吧。 很快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在龙叔的带领下,他们走入了这座黑漆漆的密闭空间。 啪。龙叔打开了灯。 灯一亮,他们看清楚了房间的摆设。一个足有十多米长的圆形会议室用的会议桌,四周是雕刻着精美图案的椅子,在他们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白色的屏幕,播放幻灯片的幻影灯也亮了起来。 “从外面看这个房间并没有多大的空间,可是这时候看一眼就会发现,其实这个房间竟然有三四十米长的距离。 嗡嗡嗡嗡。身后的墙壁在慢慢的闭合,空间再次的幽闭住了他们。 “这是哪儿?”荆棘也有些担心了,不是说要带他们去见中南海的上级吗?怎么带到这种地方来了? “你们在这里稍等,龙王马上就到。”龙叔淡淡的说道,面无表情的坐在了一个椅子上,一动不动,好像动一下就会被人给枪毙一眼。 “龙王?龙王也来?”荆棘满脸不可思议,看着龙叔:“龙叔,你说的是龙王?” “恩,都在这里坐会儿,龙王马上就回来了。”龙叔漫不经心的回答,同时看了看表。 看荆棘诧异的表情,他们隐约能猜出龙王到底是何等人物。 龙叔在他们心中都伟大成了这幅模样,而龙叔提及龙王的时候竟然是满脸的恭敬,可想龙王的能耐了。 说是龙叔的平方也没什么过分的。 嗡嗡嗡嗡。 砖头门在一阵沉重的声音中慢慢的打开,一个穿着板正绿色军服胸前挂满了十几个勋章的老家伙慢慢的踱步进来。 若是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这个龙王和普通的老年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可是他身上十几块金光闪闪的荣誉勋章告诉众人,这个老者绝对不是普通人。 “龙王,您来了。”龙叔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低头鞠躬。 “恩。”他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 荆棘见状,也忙暗中命令众人学着龙叔的模样鞠躬。 几人都知道这家伙惹不起,全都鞠躬敬礼。 龙叔面无表情的走过他们身边,然后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们都是国家的功臣,都坐下吧。”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全都松了口气,看来这老家伙也没想象中那么恐怖嘛,起码利益上还是过得去的。 不过这都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没人敢对龙王有丝毫的不敬。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若是他看谁不顺眼一枪毙了谁,也绝对不会影响到他,大不了是被上头给扣掉一个勋章而已。 没有任何政府愿意为了一个小平民百姓而杀死一个关乎国家安危的高手。 “你们这次虽然违背了上头的命令,不过却避免国家遭受重大损失,我代表政府向你们鞠躬。”龙王深深的弯下了腰。 荆棘等人受宠若金,连这个龙叔见了都要弯腰鞠躬的人,竟然给他们鞠躬。 “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龙王不必客气。”荆棘也忙站起来回敬了一下。 “恩,大家都坐下吧。”龙王直起腰身,目光扫过众人,然后看着尹珲问道:“你就是赵德水的弟子?” 尹珲虽然惊诧龙王知道师傅的大名,不过还是恭敬的回答道:“是的。” “恩,果真是没给你师傅丢脸,你师傅眼光不错。”龙王的声音苍老浑厚。 “多谢龙王的夸赞。” “恩,不必客气,当年我和你师傅也是很好的朋友。你师傅是好人。”龙王有些惋惜道:“可惜了,你师傅才这么大岁数就离去了,哎……天妒英才啊。” 龙王一边说着一边再次鞠躬。 从他话语的沉默悲痛中能听得出来,龙王和师傅赵德水之间的交情。 尹珲也没想到师傅竟然和这种上流社会的人有交情,心中对师傅的敬佩更上一层楼。 “好了,今天我们不提那些陈年往事。”龙王正色道:“今天我召集你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让你们知道你们为国家做了多大的贡献。” 说着龙王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军旅背包中拿出了几张幻灯片,看了看,放上了第一张。 幻灯片刚刚放上去,白色的屏幕上面便显示出了一张图片。 图片上的背景是一条汪洋大海,海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杂乱的东西,其中包括渔民的渔网,破船,以及各种各样的家具碎片,很明显这里发生了一场暴风雨。 龙王叹息了一口气,然后讲解了起来:“你们看到的这幅照片拍摄于1934年的夏天,营口遇到了一场几十年来罕见的暴雨,大雨一直下了40多天。横穿营口的辽河水位暴涨,辽河北岸的芦苇塘也大水弥漫,行船无阻。暴雨之后,有渔民竟惊讶的发现了一条黑色的巨大生物浮在水面,外表已近腐烂,毫无生机,但无论是鳞甲以及外貌,都和传说中的龙,颇为相似。根据《盛京时报》的记载,当时营口水产高级中学校张教授当场将此物认定为“蛟类”。” 说完,龙王换上了另一张幻灯片。这次展示的是一张标记着“零号区”三个字的照片。 众人都开始觉得奇怪了,他们的那封信封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为什么龙王要给他们看这些毫不相关的东西? 他开始有些怀疑了,事情肯定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既然关乎到我国神话传说中才出现的龙,那么这件事就有些蹊跷了。 虽然众人并不知道零号区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们也不敢多问,因为他们明白,就算问的话,面前这个奇怪的老头也绝对不会告诉他们的。 龙王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讲解着:“随后,第六警察分署便派发轮船将这种生物留下的巨大骨骸,由河北运到河南的西海关,进行展览。据说当时现场十分拥挤,喧嚣一片,连驻扎在东北九省之外的日本关东军亦有所耳闻。可遗憾的是,展览之后,巨大的骨骸竟然不知所踪。扑所迷离的事情,便从这里开始了。” 龙王再次在上面放上了另一张幻灯片,众人仔细的看那张照片,发现是一只探险队似乎在一个荒山野岭四处搜寻着什么。他们四周全都是一望无际的荒野枯树,看来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半个月后,一支中日联合地质勘探队被授命前往黑龙江深处进行勘探作业,结果却神秘失踪。国民党政府随即派遣当时装备有德国武器的最强精锐:教导队前往搜救,岂料,教导队全军覆没,只剩一人疯癫逃出,他的手中死死攥着一张模糊的照片。这里被永久性封锁,标识为“零号区”。零号区究竟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教导队到底遭遇了什么诡异事件?这里为何会成为死亡禁区?这些谜团,都随着军统的介入,而被永久封存进了神秘黄皮书中。” 龙王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的叹了口气,看了看底下的众人,然后继续讲解着:“为了寻找零号区和研究教导员究竟遇到了什么诡异事件,才紧急成立了龙队,进行零号区的探索和研究。可是零号区根本就好像是另一个世界一样,任我们翻遍了整个黑龙江,依旧没有寻找到所谓的零号区,也没有发现教导队的下落行踪。这件事一直是国家的高度机密,我们一刻不停歇的进行搜查,可是,这么多年了,仍旧是一无所踪。”龙王有些颓废的坐在桌子上:“直到今天,事情才有所进展。” “进展?事情有进展了?”龙叔激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龙王,此刻的他激动的竟然忘记了所有:“龙王,到底是什么进展?我这一辈子都被生命投入到这件事上,从来没调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从龙叔的激动程度上,众人能猜得出来这件事的神秘诡异重要程度。 “也就是这些人,给我们送来了情报,让我们几十年毫无进展的案子重新理清了头绪。对此,我表示深切的感谢。”龙王再次弯下他那高贵的腰板。 龙叔一听是不可思议小组的人帮他们理清了头绪,竟然也放弃了刚才的高贵,深深的弯下腰去。 尹珲等人都有些犯傻:“我帮你们理清了头绪?开什么玩笑?我现在都被你们搞的没头绪了呢?” 直到龙王从口袋中掏出了那张发旧的信封,他们才明白,原来所有的事情都在这张信封里面。 龙王将书信从信封里面逃出来,然后开口道:“这张信封里面就有关于零号区的很多信息,而这些信息是我们以前所不知道的。” “里面记载的是零号区的信息?”龙叔睁大眼睛,不敢信心的盯着那一张发黄的信封。 “是啊,这上面记载的就是零号区的信息。”龙王将信放到了幻灯片上,立刻,一封古老发慌的书信便映射到了大屏幕上。 众人看完之后,久久不能释怀,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样。 究竟上面写了什么? 第二九一话 黑龙江深处 “1937年7月7日,日军猝然发动卢沟桥事变,张学良军不战自溃,东北九省沦陷。随后一支名为‘防疫给水部’的军队由石井四郎率领,驻扎在了哈尔滨,对外则宣称为‘满洲国731部队’。原来,日军提前进攻中国,究其原因和这只部队息息相关。而防疫给水部的目标,则和四年前国民党政府一样:黑龙江的深处,零号区!” “随着大批日军不计死伤的踏入这片未知的史前地带,防疫给水部终于如愿以藏的在这里建立了一座巨大的地下工事,工事连绵起伏,坚固异常,包含了当年日本的全部工程要领,无懈可击。” “如果说法西斯的人体试验是对科学领域的另一种贡献,那么日本防疫给水部做的事,就是完完全全的丧心病狂,他们在自己的基地里利用无数中国俘虏进行各种病菌测试和解剖,并且将用付出无数日军生命代价才擒获的几只该区域‘特异龙型生物’投入了研究。” “他们很快发现,这种生物体细胞和蛋白质的异常,在某种特定条件下,甚至可以无限分裂,于是,疯狂的石井四郎立马感觉到,这完全是一个扭转帝国命运的转折点,短短几年的时间,实验已经初具规模和成品,而被特定改造的异形体亦已大量繁殖,其具有的攻击力和破坏力,都是常人甚至枪支无法抗拒的。” “1939年5月,关东军进驻哈桑湖边界,发生了哈桑湖事件。日本皇军原想进入苏联的领土,没想到却遇到了苏联红军顽强的阻挠。当时的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立即派人来到防疫给水部,协商战斗事宜。不久,石井四郎便带着他的成果来到了哈桑湖……” “怎料时不与我,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美国被迫对日宣战,不久在日本广岛长崎投下原子弹,亚洲战场全线反攻,日本天皇被迫投降,秘密武器已经研究完毕的石井四郎在接到无条件投降的电报后,愤恨无比,和众多日本佐官切腹自杀,但却秘密流下了一支队伍,继续世代看守着这片零号区,以便于时刻响应本国,重新开启大东亚共荣圈。” 而山边悠远,则是作为大日本帝国第一千七百位专家前去看守零号区以及对这只秘密武器进行研究的。 随着山边悠远的灭亡,零号区的位置依旧一无所获。不过这封信的价值对他们来说,依旧是无可匹敌的。 这么说来,零号区随时有可能威胁着国家的安全和领土主权的完整。龙王忽然感觉,肩膀沉重了起来,他觉得,是时候行动了。 大东亚共荣圈,是不能存在的。 龙王再次鞠躬,目光望向了龙叔道:“把他们送回去吧,我们要开始行动了。” 龙叔一副我明白的眼神看了看他,然后深深的鞠躬。 看着龙王的离去,几人的心却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他们才意识到,他们拯救的,是整个大东亚。 若是他们不揭穿这个秘密,日本的大东亚共荣圈的计划酝酿成熟的话,怕是他们连反抗之力都没有了。 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新的地下办公室。 当他们按照一连串繁琐的程序进入办公室的时候,顿时惊呆住了。 这哪里是办公室啊,简直就是一座地下皇宫。不但面积比以前大了,空间便宽敞了,而且各种高科技的玩意儿都有,并且还建立了健身房,图书室,档案室,咖啡厅等等等等。 而这些东西的主人,都是归不可思议小组的人来享用,其余的人根本不可能享受到这座六星级地下皇宫的待遇。 “要是能有几个小萝莉给我们做侍女就好了。”尽管手术刀已经被眼花缭乱的摆设给震撼的五体投地,一句话说不出来,可是依旧说出了自己的一点想法。 “不对,我还是喜欢御姐。我觉得让御姐来给我们服务效果会更好。”狙击手似乎并不赞同手术刀的看法。 “切,你们都落伍了,现在流行的是脑残,我觉得咱们应该找一个脑残才好,这样才有滋味呢。”爆破手一脸憧憬的说道。 “脑残?非主流?” “………………” 这件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他们非但把国安九处内部的奸细给抓出来了,而且还给龙队提供了如此重要的情报,这件事已经上报给了政府。他们每个人自然又会得到奖赏。 荆棘对他们说,这次不给他们争取一个龙队的龙牌回来,她就跟我们一块工作。 “龙队的龙牌?那是什么东西?”第一次听说这奇怪玩意儿的手术刀好奇的问道。 “就是代表着龙队身份的东西。”荆棘耐心的给他们解释着。 “有那种东西能随便杀人吗?”手术刀问道。 “不能” “那我能随便打人吗?” “也不能。” “那我赵小姐不付钱总可以了吧。” 荆棘还是摇摇头:“也不可以。” “那我要这牌子有何用?领队,你还是体谅体谅我,让上头奖给我一笔钱或者是解决一下我的单身问题吧。”狙击手也被这牌子的无用给震得目瞪口呆,最后也决定不要这牌子了。 “你决定了?”荆棘试探的问道。 “当然。” “那好吧。你决定要多少奖励?”荆棘开口问道。 “一百万你看少不少?”狙击手有些底气不足,他知道这个数目实在是太多了。 “才一百万?”荆棘淡淡的笑了笑:“这个绝对没问题。”然后他转脸对荆棘说:“如果你们以后也缺钱花的话,可以拿着龙队的龙牌到银行里去取钱,区区一百万还是不成问题的。” “………”众人惊的是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的看着荆棘。 只有狙击手和手术刀两人脸色青红皂白,最后忙改口道:“领队,领队,嘿嘿,刚才是我的问题,我和您开玩笑的。您不要当真。钱算什么东西,我还是要龙牌吧呵呵。” 荆棘淡淡笑了笑,转身离开了这座地下宫殿。他要去总部,给各位请赏 和这帮人经历了一番出生入死,荆棘感受最大的,就是他们的友情,一种她从未感受到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美妙,团队合作的力量果真是她所想象不到的。 国安总部,荆棘穿着黑色的紧身皮衣,恭敬的立正敬礼。 “你决定了?”端坐在长方形办公桌上面的龙王一脸慈祥的看着荆棘。这次荆棘帮了他们龙队不少大忙,对这个年轻的女孩子有了一些感激之情。 “是的龙王。和他们在一块,我才感受到以前从未感觉到的东西,那是我自己一个人执行任务所感受不到的。” “恩,那好吧,我批准了。” “谢谢龙王!”荆棘久违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庞。 她准备转身离开。 “你觉得尹珲这个人怎么样?”龙王笑眯眯的看着荆棘的背影问道。 “……………………” “要是有感觉的话,就说吧,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 “……………………” 尹珲打的往唐嫣的出租屋走去的路上,阿嚏连天,他还纳闷儿呢:“到底是什么人在说我坏话呢?怎么总是打喷嚏?” 第五卷 第五卷 天机密钥(下) 第二九二话 沈父 后来想了想可能是唐嫣他们几个小妮子吧。他们给自己打了好几通电话,可是自己一个也没接到,直到刚才接收到移动发来的来电显示,他才知道这帮小妮子给自己打了电话。 反正办公室里面暂时没有任务,他便回来了。 *********************************** 砰砰砰砰 终于敲开了出租屋的门。 首先探出脑袋的是蓝婷。 当她看到尹珲的时候,还是兴奋的尖叫起来:“你小子终于来了。我们可把你给盼来了。” “怎么了?”尹珲看着蓝婷这股兴奋劲,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进来不就知道了?”蓝婷一边神秘的打开门请尹珲进来,一边指了指唐嫣的房间。 “怎么了?”尹珲仍旧是一头雾水,不了解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人来考验你来了。”蓝婷一脸奸笑的看着尹珲。 “考验我?怎么考验我?为什么要考验我?”他掉进了一个大谜缸里,他们的话一句也听不懂。 “你的丈母爹来这里要查收女婿,你可得给她争口面子啊。不要让她失望哦?” “丈母爹?”尹珲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他还亲眼看到他父亲的脸皮被人给弄掉了,分明是死了,怎么可能会来这里呢?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他一脸紧张,蓝婷才鄙视的解释起来:“瞧把你吓的,这点屁事都承受不起?” “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生怕唐嫣遇到危险,想要冲进唐嫣的卧室呢。万一这个父亲还是上次那个拿着人皮面具充当他丈母爹的话,这次肯定不会放过他。 “别急别急。”蓝婷拉住就要闯入房间里面的尹珲骂道:“你要是闯进去可就麻烦大了。其实这次来的,是沈菲菲的父亲。” “沈菲菲的父亲?”尹珲更迷惑了:“沈菲菲的父亲怎么回事我岳父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唐嫣的关系?” “切,还真把自己当抢手货了呢。”蓝婷继续鄙视的骂了一句:“只是让你暂时充当沈菲菲的男朋友而已,让她父亲知道,他的宝贝女儿沈菲菲有人保护,不用太担心。” 这么一说,尹珲才恍然大悟,责备蓝婷:“你倒是早说啊。我说呢,我这个帅锅再帅,也不能因为这个而引起你们姐妹之间的纷争啊。好了,我现在准备一下,我待会儿再来见我的丈母爹。”说着尹珲就要走出去。 “你干什么去?”蓝婷拉住尹珲。 “我去换套衣服啊?” “切,早替你准备好了。在我房间里面,你去换上吧。”蓝婷拉着尹珲就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把那套衣服丢在床上,这才转身离开。 砰。 门被关上之后,尹珲立刻双腿一软,倒在了床上。 “这……这里的肉香也太明显了吧。”在这个充满诱.惑的不大卧室里,尹珲的眼睛极其不老实的在四周打量了起来。 墙壁上贴着蓝婷的几张艺术照,半裸的,欲遮还羞的那副模样,让任何男人见了都要心软。 还有干净平整的白色床单上,竟然还零散的放了几件衣服,其中在最上方的还有红色的小裤裤,以及白色的D杯的胸罩,各种各样的诱.惑在吸引着他的眼球,他快要承受不住这股强烈的诱.惑力了,裤子上竟然搭起了一个小帐篷。 摸了摸松软的床单,一想到蓝婷平日里就是在这上面赤身luo体的呼呼大睡,他内心就会冒出来一阵火焰。 “该死,真是该死,脑子想什么呢?”他用力的拍了拍脑门,这才稍微冷静了下来,然后快速的换好蓝婷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服,也不知道尺寸怎么这么合身,让自己穿上竟然是如此的正人君子,以前的光辉形象越来越耀眼。 他想着自己待会儿出去的时候要不要摆一个POSE?可是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万一自己的帅气逼人把他们给帅死了,可就出大事了。 于是他还是决定不摆POSE了。 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愣神望向自己门口的蓝婷忽然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 “怎么?这次帅吧?”尹珲得意洋洋的走上来,摸了摸发呆的蓝婷头发。 “还……可以吧。”她有些失落的坐了下来,心里后悔这么帅气的男人以前怎么没发现呢?要是早发现的话,就早早的跟他煮成熟饭,也永不着沦落到今天连动一筷子都没有权利的地步了。 “好吧,不和你闲聊了。我得赶快把你未来的岳父从房间里请出来,看看你这个丑女婿。丑女婿总要见岳父的嘛。”说完她便走到唐嫣和沈菲菲共同的卧室,轻轻的敲了敲门:“喂,沈菲菲,你男友来了,急着要见伯父呢。” 这个死家伙,给我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整他一顿,竟然说自己急着要见他? 呸,他是美少女啊还是钢管女啊,我为什么急着见他? 来了来了。 沈菲菲从房间里走出来,打开门,就看到傻站着的尹珲。 她从房间出来之后,一个看起来并没有尹珲想象中那么老的老家伙从里屋走出来,仔细的打量着尹珲,好像要审核他到底合格不合格。 沈菲菲兴奋的走到尹珲旁边,然后开口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就是我的男朋友尹珲。尹珲,这个是我爸。” 尹珲很有礼貌的伸出手,礼貌性的问道:“伯父你好。” “你好。”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冷漠。 看来他似乎并不喜欢尹珲这个未来女婿。 一身西装革履,身上的西服一尘不染,一看就知道是有身份的人。 但是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尹珲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喜欢而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坐在了未来岳父的对面。 “小伙子在哪高就?”未来老丈人开口问道。 “在政府部门。”尹珲淡淡的回答,声音平淡。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爸,尹珲是在国安局里面上班。”沈菲菲替尹珲补充着。他尽量显得两人亲密无间,这样才能更让父亲相信他们是一对啊。 “国安局?看起来不像啊。”沈父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尹珲:“这么年轻就在国安局上班?我在国安局里面有人,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 尹珲对他的怀疑没有持任何的态度,没有生气,也没有狡辩,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知道伯父认识的是什么人?或许我认识呢。” 对于他这种看不起人的大老板尹珲见得多了去了,也不在乎他这一个了。而对付这种人看不起你的最有效方法,那就是开始的时候装萌,最后的时候给他装逼,对方就会彻底的信服你了。 “张宏强,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沈父开口问道。声音依旧是那么冰冷,好像是冬天的冰窟一样。 连蓝婷都有些受不了沈父的挑剔和这种傲慢态度了。不过看尹珲,依旧是沉稳的坐在座位上,不为沈父的这种态度而有任何的表情,心中真的有些佩服他了呢。 “我不认识这个叫张宏强的。国安局那么大,我不认识也是正常的。”他回答说。 “哦。不过我听说张宏强在国安局里面也是比较出名的,很少会有人不认识呢。”沈父短期茶杯喝了一口,斯文的很。 沈菲菲也是有些被他父亲的这种态度给气的瞠目结舌,可是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好撅着嘴坐在一边,一句话不说。 “我最近找他有要事商量一下,可是不小心弄丢了他的联系方式,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问问。”沈父似乎不准备给尹珲台阶下,既然他欺骗自己,那么我就要把这层谎言拆穿。 就算你这是善意的谎言也不行。 在沈父眼里,尹珲不过是公安局的一个小罗喽而已,或许真的和国安局有什么牵扯,不过也只是那种隐隐约约可有可无的小关系而已,根本上不得台面。 “伯父,有什么事儿你可以跟我打招呼,何必找什么张宏强呢?没必要。” “给你打招呼?”沈父有些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摇摇头:“不行,这件事事关重大,我必须找能说得上话的人才行。”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尹珲在这件事上根本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 “你能给我找到张宏强的联系方式就不错了。小伙子,别让我失望啊。” 尹珲看着沈父,这老家伙还故意伪装出一副善意的微笑看着自己。 他其实知道老家伙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小子,故意充大尾巴狼是吧。好吧,我就释放点能量让你这个大尾巴狼丢掉尾巴。” “好,既然你让我见识见识你的能量,我也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能量。”尹珲淡淡的笑了笑,心中回击着对方的嘲笑:“再怎么说我的名声也在国安局也是大大的好,连荆棘都准备让我做领队了,这下认识自己的人更多,谁还不知道我的大名?” “那好吧,既然你想要张宏强的电话,我就打电话问问。”尹珲拿起手机,然后拨通了狙击手的电话。 狙击手擅长玩电脑,国安局所有人的资料电脑上应该都有显示,让狙击手查一下张宏强的职位和联系方式应该并不困难。 就算是在国安局混的小罗喽照样能查得到。 “喂,狙击手吗?” “是我啊。”狙击手的声音有些懒散困顿,好像是刚刚睡醒了一样:“什么事儿?” “你帮我查一下张宏强的电话号码。”尹珲毫不忌讳的说:“看看这个家伙到底涨了几头几臂。” 听到这句话,沈父的脸色有些难堪。 蓝婷猜得出来尹珲这是故意给沈父一个下马威,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沈菲菲有些责怪的瞪了他一眼,她才忍住了笑意。 “大哥,谁啊?”电话那端传来一个模糊的女子声音。 “嘘,你他妈的闭嘴。” “好,好,我闭嘴,待会儿你别忘记给钱就行。” “这小子,肯定是找人解决生理问题去了。”听着那边偷偷摸摸的对话,尹珲也能猜得出来。 “大哥,别怪我,这都是你逼我的。” “我逼你的?什么意思?” “我招妓这件事是你逼我的啊?” “我逼你的?”尹珲是一千个一万个冤枉啊:“我什么时候逼你了?难道我往你脑袋上顶了一把匕首,然后逼着你去招妓?” “这倒是没有,不过在天守阁里面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我证明自己是处男,难道你还觉得不够残忍吗?” “好吧好吧,算我错了好吧。”尹珲只能是苦笑一声:“喂,说正事,你知道不知道张宏强这个人?” “张宏强?没听说过,不过我可以给你去电脑上查一查。” “恩,那就拜托你了,去帮我查一下吧。” “好的。不过你得答应我,我招妓这件事千万不能透漏给别的人知道。否则……我也告你天天在出租屋内和三个女同志耍流氓。嘿嘿。” “好了好了,待会儿查到了给我发短信。” 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沈父脸色有些难堪的看着尹珲挂掉电话。 他没有找纸和笔记下电话号码,很明显就是没要到联系方式。 “怎么样,小伙子,没要到他的电话号码吧?”沈父有些讽刺的问道。 “这个……我同事说帮我查一下,真是让您见笑了,在国安局这么有能量的人我们竟然敢都不认识,看来这个人不简单啊。” 他这一句话说的沈父哑口无言。 “那家伙对我说他在国安局很有能量的?怎么两个国安局的人都不认识他?难道,他只是一个小罗喽?” 他悄悄的拿出张宏强塞给他的那张名片。 “张宏强,国安局第七小组组长。” “国安局的组长,怎么可能会没人认识?” 正当他胡思乱想间,尹珲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电话看了看短信,说道:“恩,我同事查出来了。果然不简单呢。在国安局里面还是一个组长。伯父,您不是说要他的电话号吗?我给您?” 沈父点点头说:“好,你给我念吧。” 他想看看,尹珲给他的号码给名片上的号码是不是一样的。 如果是不一样的,那么就说明这小子是在蒙混自己。 “让你勾引我女儿,今天一定要替我女儿报仇。不整死你我就不姓沈。”他的心里其实是这样想的。 看两个人说话语气都变了,现场也是火药味十足,沈菲菲就劝解道:“父亲,要不我陪您出去走走?这个房间可能太闷了。” “不去。” “尹珲,要不咱们出去走走?” “不准去。” 尹珲也只能是苦笑。既然你不给自己留一个台阶下,那我索性也撕破你这张老脸吧,看你待会儿还有什么脸继续跟我张牙舞爪。 “182****1352。”尹珲念出了一连串的数字。 沈父的脸上开始露出愉悦的光芒,刚才的紧张神色消失全无。 “小伙子,你确定张宏强就是这个电话?”沈父的目光直逼过来,好像要把他给屯吃掉。 “恩,我确定。”尹珲知道国安局是一个纪律严明的部门,每个成员的登记信息都是百分之百的正确,尤其是联系方式这种重要的资料更是不会错,所以很肯定的回答道。 “咦?张宏强的名片?哎呀你说我这个老糊涂,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沈父一边从口袋中掏出来一张白色的名片一边恍然大悟的说道:“上次在宴会上喝多了,所以宏强给我的名片放到了口袋里忘记了,没想到这次有找到了,真是万幸万幸。” 他一边装模作样的拿着名片盯着看一边解释说。 看着他如此精湛的演技,尹珲恨的是牙根痒痒:“你这个老妖精,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咦?小伙子,你给我的电话和他名片上的电话不对啊。”沈父夸张的张大嘴巴:“你看看你看看,是他的名片搞错了还是你的电话弄错了?我想名片总不会弄错吧。” 沈父一边自豪的递过名片一边开口说道。 尹珲苦笑着接过名片看了看,还真的发现名片上的电话和自己给沈父的号码不一样。 “难道是手术刀那小子搞错了?”尹珲的脸也有些绯红:“这小子关键时刻净掉链子。” “呵呵,可能是我的同伴搞错了吧。”尹珲满脸歉意的将名片退换回去。 “小伙子,国安局的人怎么可能连国安局一个组长的联系方式都查不到呢?你不会是蒙我呢吧?” “…………” “对了,听说国安局的人都有一个工作证明,不知道你有没有?” 这一问可问到尹珲的软弱处了。上级是准备给自己调配工作岗位,所以工作证暂时还没有办下来。 见不到工作证,这老家伙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 怎么办怎么办? 看他红着脸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沈父一副洋洋得意的胜利表情,简直想把尹珲给踩在脚下。 “我……我没工作证。”尹珲故意装怂说道。 “没工作证啊。”沈父对尹珲更鄙视了:“不光是没工作证,还没脑子呢。要是没有的话可以说是放在了国安局里面,哪有直接就承认没有工作证的呢?” “哦,对了,你对国安局的处罚条例还清楚吧。”沈父既然已经摸清了尹珲假冒的底细,也踏实了不少,语气变得相对轻松起来:“里面有一条假冒国安局成员的处罚是怎么写的?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尹珲在心头痛骂着:“娘的,老子就让你威风一会儿,待会儿老子一定要把你给扒皮抽筋然后丢到油锅里面给红烧了。” “处罚假冒伪劣产品的纪律一向十分严谨。”尹珲淡淡的笑笑:“不过一般没有什么人敢揭发你的。而且就算想揭发也没有什么途径啊。” 听尹珲这么信誓旦旦,沈父终于有了底气,他基本上确定尹珲就是假冒国安局的人了。 他要装逼,要彻彻底底的在一个女儿一个自己幻想对象的面前装逼。 “谁说没人举报?谁说没有举报的方式?”沈父拍案而起,正气凛然,他的头发也随着声音的颤抖而颤抖:“像你这种社会的蛀虫我见多了,在我面前你们统统都得现形。国安局是为人民服务的,哪是你们这群人渣能随便冒充的?娘的,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惩罚你们。” 沈父是彻底的甩脸子了,对面的这个人对自己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竟然还要骗自己的女儿? 他慢吞吞的拿起手机,轻轻的对照着名片上的号码一个字一个字认真仔细的按了下去。 蓝婷和沈菲菲想阻止沈父的,可是被尹珲拦住了,他故意装出有些畏惧的神色道:“伯父,你真的要这么做?” “当然,对付你们这种人渣,不能心慈手软。” “难道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再怎么说我和沈菲菲也是好朋友啊?” “好朋友?那你们有没有上床?” 尹珲一脸无奈的看了一眼沈菲菲。 沈菲菲生气了,知道尹珲是在调戏他父亲,可是当着父亲的面又不好说,就算说出来他的父亲也绝对不会相信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空号?怎么回事?怎么会是空号吗?”他有些不解的对照着按下的号码和名片上的号码。 “没错啊,怎么可能回事空号呢?”他心里泛着纠缠,然后再次按了一遍号码。 “对不起,您的电话是空号。”那熟悉的温柔女声让老家伙有些脑袋冒汗。 “空号?怎么可能?谁会在名片上印一个空号?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有些人的名片都是印两种的。一种上面的联系方式写的是正确的,这种名片是给他们看得起的人的。另一种名片写的是假号,这种名片一般都是给某些非要死皮赖脸的给他们要名片,而他们无奈之举才送出去的。” 尹珲嘿嘿笑了笑:“伯父不应该是第二种情况吧。” 手术刀这么一说,沈父有些愣住了,刚才还有些气愤的蓝婷被尹珲的这一反击给逗得乐了起来。 “要不您按照我给您找得号码打过去试试?”他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看着沈父黑白分明的脸。 他抬起头看着他,有些犹豫不决。 沈菲菲也有些偏向尹珲,沈父紧张的向她投来求救的目光,她却爱答不理。 报应,这就是报应。 被逼无奈,沈父之后拿起电话,然后一个键一个键的拨通尹珲给她的电话号码。 嘟嘟。 他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嘟嘟,嘟嘟! 这次颤抖的不只是身体了,连心都在剧烈的翻腾,翻江倒海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啊。 “喂……”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高度警觉的声音,有些紧张。 “请问您是张宏强先生吗?”既然拨通了,沈父还是故意装作镇定,冲着电话问道。 “是啊。”对方诚恳的回答,好像是在和领导讲话一般:“您是?” “哦,我是沈佳尚啊,就是上次在宴会上认识的那个,你……还给我名片来着。” “在宴会上认识那个?还给了名片?哦,可能我记性不好忘记了吧。”对方想了想,最后还是有些失望的回答,不过并无歉意。 一句话说的沈父脸红脖子粗的,对方连自己都没记住,这下老脸可是没地儿放了啊。 能让自己记不住的,肯定是对自己没用的。 “有什么事儿吗?我现在很忙的。”对方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像沈父这种人他见多了。 “哦,就是关于我侄子的问题,他最近因为打群架被关进……” “啪!”电话那边挂掉了,嘟嘟嘟嘟,在她还没有说完的时候。 沈父愣住了,悬在半空的手一动不动,他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把手拿下来,如果这样做的话岂不是太丢面子了?假装继续说下去?可是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尹珲从容不迫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对沈菲菲和蓝婷说:“蓝婷,既然伯父来了,咱们必须得要好好的招待,你们两个去准备点饭菜吧。” 蓝婷知道尹珲在这次的战斗中胜出了,起身敬了个军礼:“是的先生。” 沈菲菲也是笑了笑跟了上去。 “伯父,要不我给他打电话试试看或许他能给我这个面子呢?” 沈父有点惊愕的看了一眼尹珲,最后还是颤抖着手把手机递了过来。 他心中有点惊骇:“这个家伙弄到的电话是真的,难道说明这个家伙真的是国安局的?” 尹珲有点懒洋洋的接过手机,看着在屏幕上闪烁的一行数字,微微笑了笑。 按下了红色的拨通键,电话便嘟嘟嘟嘟嘟的响起来。 “喂,沈先生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待会儿有空了再聊吧。”说完便要挂电话。 “呵呵,你搞错了,我不是沈先生,我是尹珲啊。”尹珲淡淡的说,就好像是在和平常人讲话那般。 “尹珲?尹大组长?哎呀真是对不起啊,你瞧我这记性,我搞错了,刚才有一个小麻烦给我打电话被我给挂了,我还以为这个电话就是那个小麻烦的呢。对了,您这么忙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真的是令我受宠若惊啊。” “呵呵,您客气了。你说的那个小麻烦其实是我的岳父。” “啊?”对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连连道歉:“哎呀,伯父也真是的,怎么不早点提您的大名呢。误会啊误会。”很明显对方在官场混的很熟悉了,这点官场套路还是很熟练的。 “呵呵,你和我伯父讲话吧,他有点事情需要你处理一下。” “没问题。什么事儿尽管说吧。”对方豪情壮志的很,一副甘愿赴汤蹈火的语气。 尹珲讲电话递给了沈父道:“伯父,什么事你尽管和他说。” 沈父感激又有些畏惧的看了一眼尹珲,然后颤抖的手接过了电话:“您好。” “伯父您好啊,刚才啊,那都是误会呵呵。”对方的语气亲切的很,就好像他们是十分亲密的老友一样。 “呵呵,是我老糊涂了没给说清楚。”沈父被对方一句话给亲切的不得了,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对了,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伯父言重了,您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怎么能说请呢?不过我还是插嘴说一句,您的女婿可是能量大得很啊,马上就要升为我们国安局的领队了,有什么事儿还是他所不能解决的?” 张宏强在电话里客套着。 “国安局的领队?”沈父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手机几次三番的想从手上掉落下来。 “是啊,难道您不知道?尹珲可是我们国安局的大名人啊,有哪个不认识?”张宏强恨不能把所有的金子都贴到尹珲的脑袋上。弄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菲菲和唐嫣在厨房听到电话的通话,一个个掩嘴偷笑,这个尹珲,倒是会给人不少惊喜呢。 “尹珲可能是现在不方便吧。”沈父一听说自己的女婿即将升为国安局的领队,也是有底气了,对他讲话也不客气了:“我这个,我的侄子沈从飞因为犯了点小错误被公安局弄到里面去了,你想想办法帮我弄出来吧。” “哦,这个你放心,我马上就办呵呵。老爷子不用上心。” “恩。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沈父说完,挂掉了电话。尹珲分明注意到他挂掉电话的时候咬牙切齿的,可能是报刚才被挂掉的仇吧。 “哼,我未来的女婿是为了的国安局领队,我还把你这个小小的组长放眼里?” 他把手机收好,然后笑脸相迎的看着尹珲:“小伙子,好样的,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国安局的领队,大爷还真是小看你了。待会儿咱爷俩好好喝两杯。呵呵。大爷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了,说了不少不该说的话。你就当大爷放屁了。” 老爷子原本就有些风骚的皮肤现在一笑,都皱成一朵菊花了,看的尹珲都觉得恶心。 这种人,他见得多了。 “好了伯父,今天我一定好好的陪您喝一杯。”他也不是一个不识好歹的人,就算不给老家伙面子也得给沈菲菲面子啊,他还知道今天自己的身份是什么。 要是晚上老爷子留宿多好,肯定会要求自己和沈菲菲同房提前生米煮成熟饭的。 要真是那样的话:“嘿嘿,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人要是一猥琐起来,连神仙都没办法救他。 酒足饭饱之后,尹珲只感觉脑子昏昏沉沉,四肢都有些不受控制了。身体歪歪斜斜的,才意识到自己喝多了。 他看了看沈父,喝的也差不多了,眼睛都睁不开,上半身要晃了几下,最后咔嚓一声,趴在了桌子上,晕了过去。 不多时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好样的尹珲,你要是不去演电影真是可惜了。”沈菲菲伸出大拇指赞叹道。 “呵呵,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准备怎么谢我呢?”尹珲故意调戏的问道,一副坏笑的表情看着沈菲菲。 “你想怎么样?”沈菲菲心情高兴,也就不跟尹珲一般见识了。 “很简单。”他仰头仔细想了想,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以身相许吧。” “好啊。”沈菲菲学着色狼的模样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瞪着尹珲:“唐嫣姐待会儿就回来了,你得先和唐嫣姐打声招呼才行。” 一边说着还一边故意装出恐惧的表情:“待会儿这里可能会发生人命官司,我得准备好电话,110和120待会儿一个都不能少。” 提起唐嫣他才想起来,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见到唐嫣的身影。刚才沈父在这里他不好意思问,害怕露馅了,这时候才想起唐嫣来,好奇的问道。 “唐嫣姐害怕她在这里影响你发挥,免的被沈父给瞧出破绽,只好躲出去了。不过你放心,待会儿唐嫣姐就会回来了。” “恩,好吧。”尹珲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自己投降。 本来他是准备今天对唐嫣表白的,这样或许能提前将生米煮成熟饭,享受一下令天下男人都趋之若鹜的那种感觉。 但是现在看来,今天是没有机会了,只能等到沈父离开这里再说了。 第二九三话 皮衣女子 浓密的黑夜笼罩着这个世界,伸手不见五指,一轮弯月挂在半空,和零散的星光相映成趣。 死一样的安静,除了偶尔会有一两声昆虫的声音,这里便再也没有任何生机,好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一般。 簌簌,簌簌! 轻微的生意你有节奏的传来,轻微的簌簌声音会偶尔停下来,不过用不了几秒钟,就会继续响起来。 不远处的树枝在微微的颤动,那树枝早就已经枯萎了,光秃秃的,在安静无风的夜里微微晃动,十分诡异。 “老三,有没有检查到什么?”一个粗鲁但是沉稳的声音缓缓响起。 “没有。”有人做出了回答。 借着暗淡的月光,能隐约看到有几条人影在树枝之间穿梭,夜太黑,看不到他们的衣着打扮,不过却能够看到他们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充满了危机感。谨慎的提防着四周,害怕有任何的人类或者野兽接近。 “奇怪了?”那个低沉稳重的声音再次响起:“都进入零号区了,怎么还是检测不到任何的生命活动呢?” “咱们怎么做?要不要撤退?”一个听起来年轻一点的声音颤抖着问道。 “不行,继续前行。”沉稳皎洁的声音命令众人继续前行,树枝偶尔打在他们身上会发出呼啦啦一般的声音。 “嘎嘎,嘎嘎!” 一阵突兀响起来的尖锐笑声令大部队停了下来,众人都被这诡异的笑容给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蹲在地上半天不敢动弹。 “什么人?”连刚才沉稳低沉的声音都开始变的有些紧张颤抖起来。 “嘎嘎,嘎嘎!”依旧是这种尖锐如同金属碰撞的嗓音。 “做好准备,警惕四周。”声音警告着众人,同时一个虎背熊腰的人慢慢的直起腰身,似乎想看看到底有什么潜在威胁。 “快……”中年汉子的声音急速颤抖,接着好像一股风灌入了他的嘴巴里面,把后面的话给硬生生的挤进去了。 嗖。 一阵风从众人脑袋上方突兀形成,接着便安静无声了。 “团长,咱们要不要继续前行?”说话的是一个女子声音,沉稳,端庄,清脆,一听声音也能猜想得到这个女人究竟是多么的漂亮。 无人回答,只有那偶尔想起的嘎嘎笑声以及小声呼啸的山峰在回答着他。 “团长?”女子轻声的喊道。 仍旧是无人回答。 “团长?团长?你在哪儿?团长不见了?”女子终于惊慌的喊出了声音,然后快速的站起身来四处寻找团长。 人群一听说团长不见了,一个个的都从芦苇中站起身来,目光在四处搜寻,想找出团长的所在。 “给枪上膛,随时注意四周的情况,遇到任何可能的危险可以格杀勿论。”女子迅速的下命令,同时自己也动作敏捷的给枪装上了子弹,谨慎的盯着周边情况。 “嗖嗖嗖嗖。”接连四声风声突兀响起,接着是四名士兵的身体竟然从中间被撕开了,鲜血好像是从天而降的雨水,四处洒落。 “不好,有危险。”突突突突的机关枪声响起。 紧接着机关枪声好像雨点一样的响起,射向四面八方。 就算是有一个敌人的加强团攻击他们,也未必能从这阵枪林弹雨中逃生出去。 啊! 可是情况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另一个黑影忽然从茂盛的藤蔓植物下面飞出来,然后迅速的扑到了队伍中。 两声惨叫声接连传来。 下一秒,黑影再次消失不见。 女子终于惊慌了,从刚才的交锋中已经看出了双方的实力悬殊,就算她拼上队伍所有人,也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倒退,倒退,所有人都后退。”女子大喊一声,同时带领着一支贴身小队朝着山峰的下面跑去。 可是在喊出撤退的瞬间,又是接二连三的人类的惨叫声传来,看来又有人遭遇不测了。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女孩的脑海中只有这一个问题。 若是继续这样下去的话,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死在这里的。 这些人可都是龙队的队员,各个都是精英,可是在这个怪物面前,他们竟然连还手的余地。 那黑咕隆咚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快撤退,快撤退。”她只是疯狂的喊着后退的命令,除了这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啊!啊! 接二连三的人类惨叫声传来,这次的声音并没有间断,而且期间还夹杂着砰砰砰砰以及咔嚓咔嚓人类身体爆破和骨头碎裂的声音。 “吼!” 那简直就是一只野兽的吼叫声。 或许你曾经看过《侏罗纪公园》,里面两条霸王龙争斗的情景可谓是经典的一幕。而现在他们听到的声音,和两条霸王龙争斗时候发出的声音竟然有同样的气势。 可想这怪物的身躯应该是多么的庞大? 啊! 女子身边一个同伴发出了惨叫声,惨绝人寰,惨不忍睹,惨无人道…… 他意识到怪物已经攻击到跟前,可是面前黑乎乎的她什么也看不到。 抬头,原本那悬挂在半空的月亮也消失不见了。不过两个比月亮还要大的亮光却悬浮在头顶上方,接着那两串亮光离自己越来越近。 女孩毫不客气的伸出手上的机关枪仰头便射,准备射掉那两团燃烧的火焰。 可是刚刚举起机关枪,他就感觉到有一股庞大的力道用力的拽住了自己的腰部,令她无法呼吸。 然后那股力道竟然用力的将她的身子给丢到了远方,最后只听到砰地一声,身子落到了一处沼泽地上面,溅起了一连串的黑泥。 她努力的挣扎着想从地上站起来,可是可能是用力过度了,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她听到了许多声音在耳边萦绕,看到了各种各样的颜色在眼前晃荡,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活着还是醒着,只是感觉脑袋里面好像被塞进去了一个炭块一般,沉重无比,压的她喘不过起来。 ************************************ 温柔的阳光抚摸着大地,到处都是鸟语花香,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 干净笔直的公路上,寂静无声,这里荒芜的很,甚至都没有车辆经过。 而在大路边上,一个女人的身体浑身是血的倒在公路边上,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亡。偶尔会有一两只蚂蚱从她身上飞过去,也不会叫醒她。 恬静的脸庞干干净净,皮肤白嫩,不像身体皮肤那般的满是污血。 嗡。 一辆汽车经过,地面上一汪水渍被汽车的车轮给碾的飞溅起来,最后落到了女孩的身上。 可能是水太凉的缘故,又或者是水碰到了她背部的伤口,所以才会将她从睡梦中惊醒。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缓缓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景象最后终于定格:这是一处旺盛的原始森林。 她强忍着全身的疼痛站起身来,发觉身体除了疼痛之外倒也没有什么大碍,站起身来走了两步,疼痛感竟然逐渐的减轻。 只是脑子有些嗡嗡作响,十分不适,好像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一样。 她努力的回想着,回想着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黑色的怪物,接着便被它给扔到了沼泽地里面。 醒来的时候,就在这个地方了。 “这是什么地方?”她看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中有些惊恐。 两面都是原始森林,可能是刚刚下过一场雨吧,树叶鲜亮发绿,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呼吸了一下清新空气,她感觉身体好多了。 黑色皮衣和黑色皮裤上面全都是污血,看上去早就已经干涸了,粘在衣服上,怎么也拿不下来。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在这个地方?”她再次疑惑的问道。 看了看四周,一辆车也没有。 “哎!”她叹了口气,然后顺着马路朝前走。 这么荒凉的地方,想要搭顺风车得要什么时候啊。 嗡嗡嗡嗡。 走了没多久,身后竟然传来了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她好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忙回头看看,发现竟然是一辆保时捷跑车。 “停车。”皮衣女孩站在了路中间,看着前方飞驰而来的保时捷跑车。 可是跑车竟然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而且速度看上去还加快了呢。 皮衣女子有些发愣的盯着飞驰而来的跑车,神经一片紧张。心中忐忑不安:“不会这么倒霉吧,遇到了亡命徒?” 身为龙队的队员,自然见多识广,这种专门到荒凉的地方开跑车的家伙是从来都不担心在这种地方撞死人的。 就算撞死人了,他们这种能买得起保时捷的富二代又怎么会在乎一条人命呢? “得好好的教训一下则个家伙了。”皮衣女孩的嘴角是淡淡的微笑,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把匕首。 匕首上面浮雕着一条神龙,其余的和普通的匕首没什么区别。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五米……三米……” 因为速度过快,发动机发出的嗡嗡嗡嗡声音震耳,皮衣女孩的心脏也紧跟着砰砰砰的狂跳。 两米…… 嗖。 女孩的身影好似一道闪电,一闪而过,她已经确定亡命徒是准备把她撞死得了。 砰。 匕首从手中滑落,她的身子也快捷的跳跃起来,一把抓住了狂奔中的保时捷窗户。 啊! 开车的富二代的手臂上出现了一条血印子,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非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臂。 车子的反向盘失去了控制,沿着直线前行。 女孩抓住车窗子的手臂用力的一拽,身子挺了上去,接着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身,整个身子翻进了车厢内。 “踩刹车。”皮衣女子的匕首适时出现在富二代的脖子上。 那个富二代双目惊恐,忙踩住了刹车。 可是已经晚了,因为他这才注意到,前面的路竟然转弯了。 因为速度太快,想要转弯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一边踩着刹车一边用力的转方向盘。 可是遗憾的是,车子因为速度太快竟然飘起来了。 皮衣女子目光凶狠的瞪了一眼富二代,身子再次一跃,从天窗上跳了出来,在车子飞起来撞到山壁上的瞬间从车上跳了下来。 砰。 一声脆响,车子最后在山壁上打了两个滚,最后翻滚到了山下面,踉踉跄跄的,最后还是爆炸了,浓烈的爆炸将车子碎片炸的满天飞浓烟滚滚。 皮衣女子的身体也因为惯性而撞向山壁。砰砰砰,身子也是在山壁上翻转了一千八百多读,最后落在了地面上。 脑袋生疼,鲜血直流,可是她依旧保持着清醒的头脑从地上站起来。直到确定四周没有别的人之后才松下来一口气。 车子冒出的黑烟肯定给这附近的瞭望塔看到,到时候自己就有救了。 她的身子好像被水泥固定住了一般根本不能动弹,只好躺在地上等待着救援人员的救援。 ****************************************** “叮铃铃,叮铃铃。” 尹珲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慵懒的翻了个身,拿起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是柯南道尔的电话。 “她这个时候来电话干什么?”尹珲有些头疼,从厨房的床上翻滚下来,按下了接听键。 “尹珲,有任务。” “好,我马上到。”他毫不犹豫的答应着,好像这就是他的天职一般。 可是他心中也是懊恼的很,刚刚完成了那次的生死大冒险,可是这才过了每一天时间,才刚刚睡了一个好觉,竟然又遇到了新的任务。 “但愿这次不像是前几次那样的凶险,差点命丧黄泉吧。”他这样安慰着自己,简单的洗洗刷刷,便穿上便衣准备出去。 “呵呵,小伙子,你这匆匆忙忙准备去哪?”沈父正好从外面的宾馆赶回来,手上提着一大堆的早餐。 因为出租屋内没有空房,所以沈菲菲就让父亲在外面住的旅馆。 沈父的身上有一股浓厚的香水味,能闻得出来昨天晚上肯定是出去偷腥了。 “这个该死的老家伙,这么老了也不老实,活该有一天你该死啊。”尹珲的心里痛骂着,不过脸上却是干干净净的笑容:“局里面有任务,我得赶紧回去才行。” “哦?这么急?要不吃完早餐再走?”他提了提手上的早餐问道。 “不用了。我先走了伯父,有时间再聊吧。”他夺门而出。 “呵呵,看来我未来的女婿还是比较尽职尽责的嘛。”老头儿红光满面的笑了笑,将早餐放到了桌子上,无意间看到厨房里的铺盖。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时火冒三丈,砰砰砰砰的敲击着沈菲菲卧室的门:“沈菲菲,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沈菲菲极其不情愿的眯缝着双眼从卧室里面探出脑袋来,看着一大清早就这么大火气的父亲,揉了揉双眼无精打采的问道:“大清早的干嘛?” “昨天老爹不是告诉你要趁早和我女婿生米煮成熟饭吗?怎么昨天晚上没有行动?” “………” “你老爹的话都不听了吗?你还是不是我女儿?” “………” 沈菲菲那叫无话可说啊,只有心里流血的份。 哪有父亲逼着女儿和别人生米煮成熟饭的啊?天啊,我怎么撞上这种人给我当爹? 当尹珲风风火火的来到综合办公室的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了台球厅。 手术刀和狙击手两个人正玩得不亦乐乎,看到尹珲的到来都是脑门发紧:“这家伙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本来准备多玩一把的。” “好了,都别玩了,人都聚齐了。”柯南道尔从沙发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手掌示意众人集合。 “现在我有两件事要宣布。”柯南道尔扫视了一眼众人,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类似于奖状之类的文件:“这是从上头刚刚下传下来的任务,尹珲被上头任命为国安九处的副领队。” “我草,总知道这小子不简单,这才多长时间就混上了副领队的职务。好。” “早看出来尹珲是人中之龙了,和咱们这些人根本没有什么可比之处。大家都鼓掌啊。” “………” 小组的成员都夸赞起尹珲了。 “好了,现在废话少说,我们请国安九处的副领队上来给我们讲几句话。”柯南道尔拍了拍手。 尹珲扬了扬头发,故意装逼的向前跨了两步,看着和自己打的火热的同伴,伸手敬了个军礼:“同志们辛苦了。” “不辛苦呵呵,尹珲,咱们不辛苦。”特种兵嘿嘿傻笑着说道。 “恩。知道我为什么如此被上头给器重吗?”反正这里也没有别的领导,他们爱怎么闹怎么闹。 “不知道。”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给咱们上一堂政治课吧?不带这么张狂的啊。 “好,那我就告诉你们答案。因为我长得帅,知道吗?”尹珲再次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故意甩了甩乌黑明亮的头发。 “我擦,这都好意思说出口?” “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 “………” 人群三言两语的讨论起来。 “好了,都别废话了,有承认比尹珲更帅的,可以站出来,让我柯南道尔开开眼界。”柯南道尔也打趣道。 尹珲做他们的上司,都是众望所归,所以众人的心情都不错。 尤其是柯南道尔,以后终于有人替自己背黑锅扛重担了。 实在不行的话,自己施展美人计总行了吧。 要是他知道柯南道尔此刻心里所想,肯定会张大嘴巴大吃一惊的。 “您就比他帅。”手术刀指着柯南道尔,郑重其事的说道。 “……” 好,这点我知道。 柯南道尔点点头,接着从口袋中掏出了另一张类似于上一张的加密文件,递给尹珲说:“副领队,给你来念吧。” 尹珲点点头,接过那张密令,从头看到尾,原本舒张开的眉头此刻竟然再次褶皱到一块,表情有些忧郁。 “怎么了尹珲?”见他久久不语,人群都等急了。 “这次任务,怎么又甩到咱们身上了?”身为国安九处的副领队,他有责任推卸这种和他们不沾边的任务。 “他们说这次的任务关乎灵异事件,单反和灵异事件沾边的,当然要给我们不可思议小组了。”柯南道尔也是一脸无奈的叹口气:“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 他眼睛失神的扫过众人一眼,这才问道:“柯南道尔,荆棘现在在什么职位?” 柯南道尔毫不犹豫的回答:“国安九处的主领队。哦,对了,荆棘让我把这个条子交给你,刚才差点忘了。”说着,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白色的信封。 信封用透明胶布粘着,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没好意思打开,万一在里面看到什么露骨的言论可就麻烦了。 他随手将信装进了口袋里面,然后问道:“这么说来,荆棘是看到过这封密令了?” “是的。”柯南道尔也开始便的严肃起来,他感觉尹珲准备做点什么了,绝对不会如此乖乖的接受这个任务。 倒不是因为我们不爱国,实在是有些事不在我们的服务范围之内,就好比公鸡下蛋母鸡打鸣,这不是违背自然规律的事件吗? “好了,你们在此处待命,我的向上头反应一下,至少得检查一下这个任务和灵异事件到底有没有关联才好。”说着便急匆匆的走向了出口方向。 “哎呀总算是放松了。狙击手,咱们接着来。”在这个新的综合办公室里面,狙击手甚至找到了六星级宾馆的感觉,甚至比六星级宾馆还要豪华,比各种娱乐场所的设施还要全面。 “对了,手术刀,你得跟我走一趟。”尹珲回过头来看着手术刀:“我开车的技术很臭,你得帮我开车才成。” 手术刀刚才还兴致勃勃的情绪瞬间消失全无,扭过头来看着一脸专注盯着自己看的尹珲,试探性的问道:“呵呵,老大,别开玩笑了。” “对了,柯南道尔,不遵守上死命令的处罚条例是什么?”他装出一副思索的表情看着柯南道尔。 “割小JJ。”黄鹤楼代为回答。 “……” “!@##¥¥%%……&” 军用悍马用飞一般的速度在马路上飞荡,似乎就要冲出这条马路了。 “老大,到底是什么任务?”手术刀好奇的问道。 “还是上次的老任务。关于零号区的。” “零号区的?这不是耍赖吗,我们已经找到了头绪,剩下的应该是他们龙队找到零号区然后解决问题才对啊,为什么又找到我们?” 第二九四话 零号区 手术刀满脸的郁闷神色,好像是吃了大亏一样。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尹珲安慰手术刀道,他还害怕这小子一个想不开直接开到西天去呢。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国安局总部。亮明了身份,轻松的通过了各种严格的关卡。 国安局内部算不上豪华,可是他知道这是全国的权力中心,别说是豪华的六星级大酒店了,就算是皇宫他们想住的话也完全可以住进去。 这里只不过是众多领导偶然来一次的地方而已,他们大部分时间不是泡在天上人间就是在公费到处留种。 “哟,尹大领队,好久不见啊。”一个对尹珲来讲不完全陌生的声音传过来。他扭头朝着声音源望去,发现是一个有些肥头大耳的家伙正冲自己微笑。 “你是?”尹珲有些不解的看着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道。 “我是张宏强啊,前几天伯父还吩咐我办事来着。”张宏强忙拉近两人的距离:“现在不忙么领队?”他一边陪着笑脸一边递上来一根烟。 “恩,不怎么忙。”尹珲微微点点头,不过看了看他递过来的烟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会抽烟。” “哦,不抽烟好啊。”张宏强一边说着一边把放到嘴边的烟重新放回到口袋里,看着尹珲问道:“伯父托我办的那件事,我已经办成了。呵呵。”张宏强好像一个邀功的臣子一般巴结着尹珲。 “恩。那麻烦你了。”他不愿意在这多待,自己还有急事要面见荆棘,所以便准备张口辞别。 “对了,领队,以后有时间了我请你吃饭啊,这是我的名片。”说着张宏强把名片递给了尹珲,他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是真实的号码。 看来自己属于对他有用的那一类人。 “好吧,有时间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尹珲说完,便准备告辞。 可是张宏强又缠上来了:“不知道领队方便不方便给我留个电话,以后在国安局里面都是同事,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啊。”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我没有名片。”尹珲淡淡的回答。 “没有名片啊?给我一个电话号码也成。”张宏强没有听出尹珲不想和他交往的意思:“你又不是女人。” “好吧。”无奈之下,他只好掏出手机,按照名片上的电话给他振铃。 “你问我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不多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尹珲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用这种暧昧落后的歌曲当铃声,对他的鄙视更重了。 “好了,呵呵领队您先去忙。有时间我会请您吃饭的。”张宏强笑眯眯的捧着手机,敬了个军礼便走开了。 看到他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之后,手术刀才满脸鄙视的瞪了一眼,扭头问道:“这个家伙到底是干什么的?你有事儿还用的着求他?” “一言难尽啊。”他想起前几天他未来的丈母爹是如何刁难自己的:“现在的社会,没有个硬权利还真的没法混了呢。走吧,别理他。” 手术刀点点头,便跟在尹珲身后朝着荆棘的办公室走去。 国安九处的领队,一听这职位就让人羡慕,职权肯定不小。 而且听到这个词语在人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形象就是胡子拉碴的大军人,和荆棘的形象完全不相干。 如果不是尹珲早知道国安九处的领队是荆棘的话,肯定不会相信坐在办公桌前发呆的性感美女荆棘就是国安九处的领队。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荆棘笑笑,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沙发前,示意他们坐下。 手术刀和尹珲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怎么?对这件任务有疑惑?”荆棘漫不经心的抽出了一根烟,塞到嘴里点上。 “是啊。”尹珲陪着笑脸道:“我觉得这件事不应该归咱们管了,不如不接这个任务吧。你看我们出生入死的,这还没休息几天呢。” “只有这一个理由?”荆棘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烟。 尹珲愣神的看着荆棘郁闷的抽着烟,走上去伸出手,毫不犹豫的从她手里接过烟,按在烟灰缸里掐灭了:“女孩子不要学着抽烟。” 荆棘还保持着抽烟的姿势,不过夹在手指之间的烟却被抽调了,她还有些发愣:“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大胆子,敢这样和自己说话。” “为什么女孩子就不能抽烟?男人却能抽烟?”荆棘没有就那件任务讨论下去,而是随尹珲转变了话题。 “因为男人有很多事情要考虑,烦恼比较多。所以可以抽烟。而女人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谁说女人没有这么多的烦恼?告诉你,我还有很多的烦恼。”荆棘傻笑的看了看尹珲,然后从烟盒中再次抽出一根女式香烟,掏出打火机点燃。 “女孩子最好不要学着别人抽烟。”他还是那句话,因为除了这句,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荆棘还是那句话。 “因为我看着心疼。”他终于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荆棘惊住了,嘴巴张开,呈现一个o型。而眼睛也扑棱扑棱的看着尹珲,听了没几秒,就把刚抽了一口的女士烟给掐灭了,还不忘记愤愤的说了一句:“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就不至于浪费一颗烟了。” 手术刀听着两人的对话,使劲的晃动着身体。他感觉自己现在变成了一只鸡,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回归正题吧。”有了他那句回答,荆棘心里就舒服多了,至少说明眼前这个自己在乎的男人还是在乎自己的:“这个任务我们必须接下,因为这是龙王亲自下的命令。我们不接受,就是违背上头的命令。” “我们的上级是龙王?”尹珲不甘心的看着荆棘。 “不是。” “那为什么我们要听龙王的?” “因为我们听话的话,龙王会派出他的王牌部队把不听话的人给杀了。” “……” “我靠,这龙王能量不小啊。”一边的手术刀被这句话吓得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我什么也没说,其实我还是比较支持龙王的。” 他相信龙王这个神秘家伙的能量,想杀死他们几个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应该是易如反掌吧。 “我也是被逼无奈,虽然我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可是不也不想这么早就结束自己的性命,而且还是被时间最残忍的龙队给弄死。”荆棘满脸忧愁,压低声音说道。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尹珲好奇的看着荆棘。 “你知道的。”荆棘从容不迫的笑了笑:“面试你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你了吧。” “面试的时候?”尹珲的脑子立刻跳到了当初荆棘面试自己时候的画面,那暧昧的画面,挑逗的语言,让她一次次的疯狂。 “是啊,现在想起什么了没有?”荆棘好奇的看着他。 “哦,你说的是你身上阳盛阴衰这件事?”尹珲没有避讳的问道。 “恩,是啊。” “这个你放心,你要是不介意的话,现在我就把你给你调和一下吧,反正我带着工具呢。”这么一想,他下身的某个器官竟然硬了起来。 不过想归想,他不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至少当着手术刀的面是不能随便挑逗上司的。 “恩,你放心,我一定会治好你的。”他双拳紧握,表达自己的决心。 “我相信你。”荆棘的眼神坚毅的看着他。 “尹珲,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管招呼我。”手术刀其实知道两者谈话的意思。他也巴不得自己帮上忙呢,就算是让自己在旁边傻看着也算是吃了大豆腐了。 “这件事真的没有可商量的余地了吗?”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恩,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荆棘毫不犹豫的回答。她摆弄着烟灰缸里面的两根还没怎么抽过的烟,感慨万千。 纤长的手指在香烟上捏来捏起,让尹珲也感觉某个器官瘙痒难耐,恨不能掏出来让她捏一捏。 手术刀更是不堪,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对方给我们的条件是什么?”他问道。 既然给我们任务,至少也得给我们点好处吧。 “条件?”荆棘思考了一会,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几个金光灿灿的牌子递上来:“这就是给你们的条件。” 尹珲接过牌子看了看,上面写着龙队的字样。看来这个就是能代表身份的龙队牌子了。 “好,成交。”他拿过这随随便便到银行就能提取一百万先进的牌子,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什么时候行动?”他开口问道。 “立刻,马上,快去吧。”荆棘笑着说道:“会有一个叫单刀凤的人联系你的。” “单刀凤?”听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尹珲迟疑了一句。不过还是很快的走出了办公室。 在打开门的瞬间,一把善良的银刀便在眼前闪过,接下来脖子上一凉。 他倒吸一口凉气,吓得忙缩回来,可是已经晚了,一把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胳膊。他已经完全无法动弹了。 手术刀也被眼前突发的一幕给镇住了,想逃出军刀帮忙。可是此刻尹珲完全被对方给制服,他没什么可帮得了。 “茅山敛宗的传人?不过如此而已。”那个女子有些失望的说了一句。 “这个是……?”看出对方其实并无恶意,他扭头看着荆棘。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单刀凤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荆棘有些讽刺的笑了笑:“她就是你们的搭档,单刀凤。” “哦,单刀凤?原来不过如此而已。”尹珲也轻蔑的冲她笑了笑。 “小子,你找死?”单刀凤用力的按下了手中的单刀,直逼向尹珲的脖子,似乎真的要下狠手一样。 可是在她前进的瞬间,她黑皮衣竟然刺啦一声离开了一个裂缝,窘迫的她忙倒退,用手摸了摸身后,竟然摸到了自己柔软丰硕柔美的屁股。 她窘迫的脸红到了脖子根上,靠在了墙壁上,双眼死死的盯着尹珲:“你……下流。” “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是急中生智而已。”尹珲急忙替自己辩解:“再说你也拿刀指着我的脖子了,我总不能拿刀也指着你的脖子吧,没地方攻击,只好找了一个最不危险的地方攻击了。” “你等着,得罪我单刀凤的人,从来没有活的长久的。”单刀凤背靠着墙壁,缓缓的倒退而去。 她不想尹珲看到从皮衣内露出来的大窟窿。虽然他不知道尹珲究竟是用什么犯法攻击自己屁股的,但是他心里明白,其实自己已经失败了,摆在了这个自己看不起的茅山敛宗传人的手上。 “哇,老大,你好厉害啊,怎么做到的?教教我?”手术刀忙凑上去问道。 “很简单,御鬼术。只不过是刚才找鬼帮忙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色鬼而已。”尹珲有些无奈的解释着,心里也七上八下:“第一次和合作伙伴见面就看了人家的大屁股,要是以后慢慢发展,万一搞到床上怎么办?” 他心里多么的自卑:“天啊,为什么要让我长这么帅?让我长这么帅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让我的帅气这么显眼?” “小心点,你遇到了大麻烦。”荆棘满脸担心的看着尹珲:“这人是龙队里面脾气最暴躁的,曾经有人不小心偷看了他洗澡,结果被他给阉了。你这种情况的话……我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 “没事儿,老大,就算你被阉了,还有我呢,你没有的可以给我借,我保证义不容辞。”手术刀一副肝胆相照的模样说道。 “算了,你还是先保住你的小命再说吧。”尹珲看了一眼手术刀道,嘴角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他满脸不解的看着尹珲,从那坏笑中他似乎已经察觉出什么来了。 “什么意思?这还听不明白吗?”他满脸鄙视的瞪了一眼手术刀:“他屁股上那一刀不是你划开的吗?” “什么?喂,老大,做人讲究的是良心,说话咱们也得……喂,老大,别走啊。领队,领队,你得给我作证,你可千万得给我作证。”手术刀看着尹珲离去的身影,将求救的目光落在了荆棘的身上。 “给你作证?我什么也没看到啊?怎么给你作证?”荆棘一脸疑惑的看着手术刀,转身离去。 这句话都是实话,他根本没看到尹珲如何动手。 “行,狼狈为奸是吧。行!”手术刀气的眼珠子都蹬出来了:“就算你们说,对方也肯定不相信。” “不相信?我告诉你,我这个妹妹平日里最相信我了。”不小心听到手术刀嘀咕的荆棘说道。 “………………” **************************************** “这次的任务很艰巨,按照我所想,我们这一次进入零号区,最好派几个精通茅山术的人进去。因为在里面我们遇到的根本不是人。所以需要你们前去探明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才成。”单刀凤站在多媒体的屏幕面前,在她身后一张硕大的屏幕上,是一座山的平面图:“我们大概是在这个地方遇到的怪物。”她指了指那座山郁郁葱葱的森林中心:“我只看到两团燃烧着的火焰在半空慢慢的晃悠,然后我的身体受到了强大的压迫,接着就被丢到了沼泽地里。陷入了昏迷。” 坐在多媒体下面有四五十人,其中大部分都是穿着迷彩服,带着军帽,很是严肃。表情坚毅。 而另外的一些人,则是穿着随便,精神不集中,无精打采的听着单刀凤的讲解。 “某些人,请你们集中精神听我讲解。”单刀凤注意到尹珲等人无精打采的昏昏欲睡,便用手中的教棍使劲的拍了拍桌子,提醒着尹珲等人。 “喂,说你呢。你们都给我集中精神,好好的听领队讲解。”尹珲指着自己的手下训斥道。 “我说你呢,你给我精神点,老老实实的听着,不然在零号区遇到危险我可不负责。”单刀凤一脸鄙视的瞪着尹珲。 其余的龙队的人也都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尹珲等人,看他们精神涣散,一点没有纪律性,都好奇这是一帮什么人。 这群人要是龙队的人,敢在单刀凤面前这么无精打采,单刀凤早就把他们给阉了。 “对,就是说你呢。手术刀,上次偷看了人家的小PP,不对人家负责也就算了,竟然还在这个时候打瞌睡,你这是什么意思?”尹珲对单刀凤早就已经不满了,这次被他给当成手下训斥,自然是满肚子的委屈。 这次正好逮住机会,好好的侮辱他一番。 如此具有震撼性的话从尹珲的口中说出来,现场的所有大兵都愣住了,估计此刻心里都翻云覆雨了吧。 不过他们都没有把这种震撼性的表情表达出来,只是微微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下而已。 龙队的纪律竟然严密到了这种程度,引的尹珲是一阵自叹不如啊。 要是在自己的队伍里,一说谁看到了领导的屁股,那么这个人的身价肯定大涨。 “你……你给我滚出去。”话还没说完,单刀凤手中的刀猛然飞过来,闪烁着窗外投过来的光芒,耀眼夺目,很快就要射中尹珲的脖梗了。 尹珲早就有知道单刀凤会怎么做,所以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刀子在距离尹珲的脖梗只有一米的时候,竟然砰地一声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上面,乒乓落地。 这小子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侮辱自己的小PP,真是太他妈的气人了。 可是自己的刀子不能攻击到她,才是最气人的。 她踱步上去,从地上捡起那个刀子,目露凶光的瞪着尹珲:“我要向你挑战,生死不论。” 第二九五话 单刀凤 看单刀凤的目光,好像吃人一般。 “我不接受。”他毫不避讳的说道。 “你……你不能不接受。这是我们龙队的规矩。”单刀凤恨不能现在冲上去在她身上捅十几刀二十几刀。 “我又不是你们龙队的队员,凭什么要遵守龙队的规矩。” “你现在就是龙队的队员,得听我指挥。” “谁说我现在是龙队的队员了?我凭什么听你指挥?我们两个都是领队好不好?而且还是你请我们来的,我们是客人,按理说你应该听我们的才对。”尹珲发挥着自己嘴上不饶人的优点。 “哼,我就知道你是不敢和我们比试。”单刀凤一收刚才的气愤,转眼变成嘲弄的微笑对尹珲说道。 “激将法没用。”尹珲懒洋洋的回答:“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你……”单刀凤悲哀的发现,自己的口才远远不如面前这个男人。 如果是在以前,她肯定一刀挥上去,别管他答应不答应,先砍上一刀再说。 可是现在的情况是,对方文武双全,自己不是她的对手。 还是先不管他了,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吧。 单刀凤最后无奈的退了回去。 “我的话你们都听清楚了吗?明天正式行动。今天我和我们的友军不可思议小组的人去山上探明情况,大致的了解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单刀凤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拍了两下手掌。 这是他们的暗号,意思是散会。 龙队的队员秩序井然的走出去,齐刷刷的脚步声引的房间哐当哐当响。 看到他们都出去了,不可思议小组的人才懒洋洋的从桌子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请不可思议小组的领队留下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单刀凤坐在主席台上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目光涣散,漫不经心的说道。 刚刚踏出一步的尹珲立在原地,慢慢的扭过来脖子看着单刀凤:“你确定要咱们孤男寡女商量?” “……” “那好吧。你们在门口等我,要是我遇到危险你们就冲进来。“尹珲不放心的拍了拍手术刀的肩膀。 手术刀用鄙视的目光瞪着尹珲:”要是真的遇到和单刀凤发生了危险,你早就把我们给忘了。” 柯南道尔则是强忍着笑意走出了门口。 自从尹珲坐到了副领队的位子,她的担子终于有人挑起来了,不用他再考虑这些繁琐的事情。 “说吧,到底干什么?” “很简单,按照龙王的意思,我陪你去山上查探一番,先把大致的情况弄清楚,弄清楚当地到底是不是鬼魂或者怪物一类的东西。”单刀凤把玩着手中的弯刀,一副不屑的神情看着尹珲。 “要是在那种地方……你要是……兽性大发怎么办?”尹珲逗着单刀凤。 他知道单刀凤不是自己的对手,若是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单刀凤。他就是要故意挑逗单刀凤,看看这个女强人到底有多少定力。 “兽性大发?这不是你所要的吗?”单刀凤冷冰冰的看着尹珲,也学着他的样子淡定了不少。 “就你?切,一点情调都没有,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我还是喜欢风骚一点的。”尹珲索性一点脸都不要了,如此露骨的话都说得出来。 “谁说我不风骚……” 可是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尹珲的奸计,瞬间脸红脖子粗的,站起身来就往门口走:“这是龙王的命令,当然,你可以不遵守,但是那样的话你就死定了。”单刀凤把玩着手中的单刀走到门口,哐当一声踹开了门。 “我靠!”站在门前面的手术刀被偷袭,忙转身挥舞军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胆量撞自己。 可是回过头的额时候才发现撞自己的竟然是怒气冲冲的单刀凤,不由得收回了自己的军刀。当初在荆棘的办公室他就领教过单刀凤的单刀威力,是自己所招惹不起的,还是不要招惹他的好。 俗话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时风平浪静。万一惹怒了单刀凤,她把对尹珲的恨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话岂不就麻烦了? 他笑嘿嘿的看着单刀凤离开,这才松了一口气。 尹珲也踩着轻巧的脚步从里面走出来,看了看众人,恢复了严肃的表情:“你们在这里等我吧,我和单刀凤得到荒山野岭执行任务。” “老大,要不要带一个盯梢的?”手术刀色迷迷的看着尹珲问道。 “盯梢?不用了,我自己会注意的。”尹珲拒绝了手术刀的好意,急走了两步追上了前面的单刀凤。 “我觉得咱们这样上山太冒昧了,不如今天准备一下,明天再上山看地形。”尹珲一边追单刀凤一边气喘吁吁的说。 “冒昧?你觉得怎么才不算冒昧?国家安全随时都可能被这个零号区给威胁,你却要我们先准备一下?告诉你,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在那道龙队牌子时候我们就已经准备好随时给国家牺牲掉性命了。所以说,若是在这次的行动中你死去的话,那就是为国牺牲,不会有人为你的死负责的。” “这么说来,你杀了我的话,也不会有任何的责任?”尹珲开口问道。 “这个是自然。”单刀凤的声音竟然有些阴森诡异,似乎是故意吓尹珲。 “那太好了,我就在山林里先奸后杀。嘿嘿!”他一副流氓痞子的形象。 “我杀了你。”单刀凤抓起刀子转身就要捅到尹珲的脖子上。 “不要这么暴力好不好。”尹珲忙躲避,他可不想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变成亡灵:“你总是想杀死我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帅哥是不可再生资源吗?杀了我天下的帅哥就会少一个。” “……”单刀凤被尹珲给气的一句话说不上来,可是有没办法用武力教训他一番,只能是将内心的气氛转移到花花草草上,挥舞着手中的单刀将两面的树枝杂草给削掉一般,以此来发泄内心的欲望。 “估计这女人把树枝当成老子的命根子了,为什么每次要从中间位置砍下?真是太狠毒了,竟然想阉了老子。”尹珲看着那被砍的齐刷刷的树枝,心中这样想着。内心也是一阵气愤。 渐渐的,天色渐暗,单刀凤拿起手中一个全球定位系统,确定此处便是零号区域的位置。回头对尹珲说:“小心,我们已经踏入了零号区大致的区域,要是遇到了危险就大声叫,若是没猜错的话,再走一会儿我们就能到上次遇难的地方了。怪物很可能在那个地方再次出来。”单刀凤提醒着尹珲。 一想起和自己同甘共苦那么多年的队员惨死在这里的情形,这个倔强坚强的女人竟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尹珲也收起了刚才的笑逐颜开,进入了严肃对敌状态,这里危险得很,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可能失去性命,由不得他不谨慎。 除非他不想活了。 四面都是杂草树枝以及枯死多年的各种藤蔓植物,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前方五米之处的景物,因为这里的杂草和藤蔓实在是太多了,好像蛇一般的缠绕起来,做成了一堵厚厚的墙壁。 连一条能通过的路都没有,单刀凤在前面用单刀砍掉许多的藤蔓植物延伸出来的枝叶才勉强能通过。 一股血腥味突兀钻入了两人的鼻孔之中。 “你闻到了没?”夜幕中,单刀凤只能勉强看清尹珲的身影,压低声音小声的问道。 “闻到了,好强烈的血腥味啊。”尹珲用手捂住鼻子:“是不是你那帮队员的尸体散发出的腥臭味?” “我不确定。”单刀凤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虽然极其不明显,不过擅长听声的尹珲还是听出来了。 “你跟在我后面。”尹珲从单刀凤的身边绕到了前面:“不要离开我。” 单刀凤被尹珲的行动给搞的有些迷糊了,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前一刻还恨自己恨得要死,可是这会儿却充当起男人要保护自己了。 注意到单刀凤怪异的眼神,尹珲解释说:“我不想死在你后面,因为我害怕你的尸体。这样总行了吧?” 单刀凤没有回答,因为他明知道尹珲不是这意思。也没有反驳。 在郁郁葱葱的植物之间钻来钻去,好像一条蛇游刃有余。看着他柔韧的身体,单刀凤忽然对他有种另眼相看的感觉:“这个男人……倒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至少还是有一定实力的。” 不过很快他便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单刀凤阿单刀凤,天下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你怎么能对这个陌生男人有好感呢?” “站住!”几分钟过后,尹珲停住了身子,同时压低声音让身后的单刀凤也停住了双脚。 “怎么了?”单刀凤忙低下身子,这是意识到危险她的第一个非条件反射:“前面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撒尿。”尹珲道。 “……” ***************************************** 单刀凤转过身,尹珲则是往前走了一段路程,解开腰带,假装撒尿的模样。 好了吗? 几分钟过后,单刀凤喊道。 无人回答。 “你到底好了没有?”单刀凤不敢转身,她害怕一转身会看到男人有而她没有的东西。 她没有,她也不稀罕。 依旧只有轻微的风声回答她。 “你再不回答我可就转身了?”单刀凤怒气冲冲的吼了一声,然后转身。 身后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除了挂在半空的月亮和几颗零散的星星,其余的她什么都看不到? “尹珲,你在哪儿?”单刀凤有些焦急的喊道:“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快点出来。”单刀凤一边焦躁的喊着一边安静的顺着脑海中的线路缓缓前行。 簌簌簌簌,簌簌簌簌。 行走在如此众多的藤蔓之间,发出的声音竟然没有风吹过植物的声音大,足以看出这个女人的谨慎。 她不能打开手电筒,因为那样无疑是暴露自己,成为怪物攻击的活靶子。 “尹珲,你在哪儿?”单刀凤再次焦虑的喊了一声。 除了风声,她什么也听不见。 “难道是被怪物给吞噬掉了?”她想了想,基本上确定了这种可能性,也不再喊尹珲了,就当他是被怪物给吞噬了。 可是想到这种可能性,单刀凤竟然没有一点仇敌死去的快感,反倒是有点失落和害怕。 若是这个男人跟在身边,或许自己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她是这样考虑的。可是一秒钟过后,她再次推翻了这个想法。 “单刀凤啊单刀凤,你怎么把做女人最重要的一条信律给忘了呢?男人靠的住,猪也会上树。无论如何,你绝对不能依赖任何一个男人,尤其是这个和你作对的男人。 他死了我应该高兴才对。组织上的任务,我一个人也能完成。 抱着这个欺骗自己的想法,她缓缓蹲下身子,然后轻轻的趴在地上。 那股血腥味道越来越浓厚,她现在只能靠着鼻子的嗅觉指挥自己的方向。 簌簌簌簌,簌簌簌簌。她的任何一步都是如此的轻微,以至于根本不会有人能发现他的行踪。 啪。 忽然,她的手触碰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她愣了一下,确认四周没有东西注意到她,这才轻轻的顺着坚硬的东西抚摸起来。 有些冰凉湿润,坚硬无比,上面似乎还粘着一些黏糊糊的东西。 当她的手摸到三个空虚的大洞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抹在了一块骷髅尸骨上了。 她不确定这个就是她队员的尸骨,因为只是一晚上的时间,队员的尸骨是不可能就腐烂的如此彻底,连身上的肉都没有的。 她再次缓缓爬行。能感觉到地面的冰凉刺骨,一些黏糊糊的东西粘在手上身上,她知道那是从骷髅身上流下来的血凝固在了植物杂草上。 “嘎嘎,嘎嘎。”那熟悉的诡异的叫声再次响起,单刀凤的脑子翁的一下子爆炸了,她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撞到了那怪物。 这下可麻烦了,原本是准备让茅山敛宗的传人尹珲来看看这怪物具体是什么,然后商量出具体对付的办法的。可是现在那小子竟然比自己走的还早。 这下完蛋了。单刀凤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她相信自己的实力,绝对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动静的。 “嘎嘎,嘎嘎。”那鬼哭狼嚎般凄惨的声音让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起自己三十多名队员就是死在这个家伙的手上,她就有一种冲出去的冲动。 可是她知道就算自己冲出去了,也只是增加无谓的牺牲而已。不能意气用事。龙队还有很多任务需要自己完成。 “吼!”簌簌簌的脚步声朝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依据经验,他感觉到对方方向的精准性,心中震撼,明白这家伙肯定不是靠视力捕捉猎物的,肯定有别的感官来追踪猎物。 自己的行踪肯定暴露了,要是不躲闪的话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她从地上爬起来,手中的单刀在身后舞动,竟然好像是一个飞机轮子一般快速的转动。 吼。 那两团灯光再次出现在自己脑袋上空,而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不好!”经历过上次的事件,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逃得更卖力了。 “快点过来。”在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容不得她反抗,竟然一把将他给拽了过去。 她一个踉跄向着胳膊拉扯的方向倒去。 在她身子偏离开刚才位置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风便从身后猛然形成。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阵风的温度。 他明白了过来,若不是这双打手拉扯自己的话,恐怕现在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不要动,把这个吞下去。” 声音很明显是尹珲的声音。 她的手摸索起来,最后顺着尹珲的手臂就摸索到了一个纸一样的小球。犹豫了一下,还是赶快吃了下去。 “恩,好,现在拉着我的手,我带你离开这里。不要说话。”尹珲的声音很低很低,好像是一阵柔风吹过一般。 她点了点头,砰砰乱跳的心脏因为手被一个男人给拉扯着,更加的激动,好像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一般。 第二九六话 怪物 那怪物竟然停止了攻击他们,只是在远处嘎嘎嘎嘎的叫着,声音恐怖诡异。 尹珲捏着单刀凤的手使劲的拉拽着,也顾不上枝枝叶叶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了,偶尔被树枝划开一个伤口他们也不以为意,继续的狂奔。 怪物的声音逐渐的消失在了后面,他们再也听不到的时候才停下来。 “那是……什么东西。”单刀凤气喘吁吁的蹲坐在地上,借着柔和的手机屏幕的光芒看着尹珲同样满头大汗的脸。 “一句话也……说不明白。”他的目光因为惊恐而变得深邃恐惧,不断的望着四周,确保没有怪物在周边这才放下心来。 “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怎么找不到你了?”单刀凤喘息了良久,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这里距离传闻中的零号区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应该不会遭遇到什么危险了。 “你是诱饵,我是钓鱼的,我怎么能和鱼饵在一块呢?那样鱼饵就不会上钩了。”尹珲说这话没有丝毫的思考,看来对方是早就已经酝酿好了这个计划。 “你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单刀凤有些怒气,单刀横在尹珲的脖子上。 他的身体因为虚弱而放松了所有的警惕,所以单刀凤的单刀横在了喉咙上他甚至都没有反应。 “怎么,你不怕?”看着他冷冰冰的眼神看着脖子上的刀,单刀凤好奇的问道 “怕,怎么不怕?一把刀横在你脖子上你不害怕?”尹珲仍旧气喘吁吁的说道。不过喘粗气是刚才的剧烈跑路造成的,而不是被这一把单刀架在脖子上给吓的。 “那为什么从你的表情上看不出你有任何害怕的表情?”单刀凤用力的按了一下刀片,他脖子上柔软的肉深深的陷了下去,好像要喷出血来。 “你这么好看的女孩,会随便杀人?我不信。”他的脑袋摇晃的好像拨浪鼓,脸上表情平静的很。 “……”这么一夸,单刀凤真的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从来没人夸过自己漂亮,当然,也没人有胆量夸自己漂亮。 这要是在以前有人夸她漂亮,她肯定挥刀而上,先把对方给阉了再说。 可是当尹珲在说她漂亮的时候,单刀凤的心居然碰碰狂跳,脸色潮红,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袭上心头,让她不知所措。 天下哪个女孩子不希望男人夸自己漂亮?单刀凤自然也不例外。 “闭嘴,再不闭嘴我就杀了你。”单刀凤拿下单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掩饰内心的那种激动表情。 “为什么让我闭嘴?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要让男人来赞美的。”他依旧滔滔不绝。 “不许再说我漂亮之类的语言,否则我就真的不客气了。”她的单刀在手上旋转出一连串的刀花,闪烁着屏幕上的光亮。 她心中那异样的感觉好像是一只正在生长的藤蔓植物一般,慢慢的攻占她全身。 令她全身酥麻,浑身发痒。 “好,好,我不夸了还不成吗?”尹珲只能是苦笑一声:“只是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我不夸奖觉得心虚。” “你还说。”单刀凤一拳头打过来。 既然不敢拿刀捅你,难道还不准用拳头伤你? 可是谁知尹珲的速度竟然丝毫不比自己慢,一把便抓住了那化作虚影的手臂。 他用力的揉捏了两下,酥酥软软的感觉让他有些陶醉,有点享受。 “放手。”单刀凤用力的抽了两下手,却发现手臂却被对方给牢固的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心中对尹珲也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家伙还是有些本事的。 “你说放手就放手,你说打我就打我,你当我是你的二奶啊。”尹珲愤愤的说:“现在你向我道歉,否则我让你下半辈子在轮椅上过。” 本来他想说下半辈子让她在床上过的,可是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有耍流氓嫌疑,只好换成是轮椅上了。 “道歉?你休想。”单刀凤的脾气,怎么可能给人道歉。 “那好啊,你不想道歉的话,就别怪我的手吃你胳膊的豆腐了啊。”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的抓着柔嫩的胳膊,想这要是抓在他胸口上,感觉肯定能爽死人。 “你这个流氓。”她的另一只手也攻击了上来,想要打下去。 可是还没等碰到尹珲,胳膊反倒是被尹珲再次抓住。 这下她两只手都动弹不得,更加的恼怒。 “呵呵,没想到你还信仰上帝呢。上帝说过,当一个人打你的左脸是,你把右脸也贴上去。”尹珲乐的脸都皱到一块了,活像是一朵大菊花。 “哼!”单刀凤实在是束手无策,只好不再管他,只是愤愤的将头扭到一边。 “嘎嘎,嘎嘎!”就在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那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动。”尹珲一把扑倒单刀凤的身子,急忙喊道。 单刀凤刚才也听到那诡异恐怖的声音,知道此刻不适宜动弹,万一被那怪物给发现了可就麻烦了,所以也就不再动弹,只是任凭尹珲压在他身上。 “嘎嘎,嘎嘎!”那尖锐的金属摩擦声距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们甚至能听到树枝被什么体型硕大的东西给压折的声音。 想起那天晚上这怪物一把将自己给丢出去几百米的情景,单刀凤就心有余悸,不敢出声,唯恐会被这怪物给发现。 尹珲安静的趴在单刀凤柔软的身体上,能清晰的感觉到她柔软松嫩的身体。尤其是胸口那两团海绵,更是令他享受不已。 而单刀凤的腿,又细又长,自己的腿完全放上去竟然还没有他的腿上,让他有些自卑。 不知不觉,自己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都怪刚才的想法太猥琐了,才导致现在难堪的局面。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有些不知所措的在脑海中想着。 要是那东西硬起来,单刀凤肯定能感受得到的,凭这家伙的脾气,还不得把自己给阉了啊。 可是这又不是自己能控制的生理反应,他只能是听之任之。 硬硬的东西逐渐的动弹起来,真好是在单刀凤那细长的双腿之间来回活动,只要他稍微用力,就能够触碰到单刀凤黑皮裤的顶端。 虽然隔着一层皮衣,但是一想到皮衣下包裹着的美景,尹珲就是脸红气喘,恨不能立刻撕开那最后一层隔阂,进入单刀凤的身体好好的享受一番。 但是他又不能这么流氓,毕竟现在进入的话,那就是强*奸,不是自己这种正人君子所作所为。 正胡思乱想间,那嘎嘎嘎的声音竟然越来越远,最后彻底的从耳边消失。 尹珲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救回了一条小命。 “还不从我身上滚开?”单刀凤低声怒吼一声。 “哦,对不住呵呵,对不起了。”尹珲连连道歉,这才极其不情愿的从她身上挪开。 挪开的时候还不忘记狠狠的揩了一把油。 “怎么?你全身都装备了武器?”单刀凤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双腿间。 “恩,是啊,国产全自动手枪。”尹珲忙解释说,同时把手伸进了口袋里面,准备把全自动手枪给掏出来给单刀凤看看。 “不必了,我不感兴趣。”单刀凤谨慎的起身观察四周,确保四周并无怪物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走吧,你有没有看清楚那怪物的模样?” 尹珲点点头。 其实他感觉今天最大的收获并不是看到了怪物一眼,而是吃了单刀凤不少的豆腐。 可是其实单刀凤并没有如此感觉,估计他真的把男人双腿间的玩意儿当成是武器了吧。 直到确保四周无怪物之后,两人才鬼鬼祟祟的抹黑下山。 一路无语。 *******************************************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会议室内,单刀凤翘着二郎腿坐在会议桌旁边的椅子上,严肃谨慎的问道。 “一个怪物。” “怪物?什么怪物?”单刀凤被怪物两个字给吸引,她必须确定他们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才好实施下一步的计划。 “怪物很大,可能不是我们所能对付得了的。”尹珲抽了一根烟。 尽管他不抽烟,可是还是觉得,在这样一个女人面前,用烟来表达自己忧郁的情绪和眼神还是很有必要的。 “你描述一下,我画下来。”单刀凤也从口袋中掏出了一盒女式香烟,抽出一根,熟练的夹在嘴上点燃。 “你也抽烟?”尹珲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单刀凤:“你这么漂亮的女孩不应该抽烟。” “为什么不能抽烟?”单刀凤一脸无所谓的看着她。 “我看着心疼。”尹珲老老实实的回答。 “放你娘的狗屁。”单刀凤破口骂了一声:“给我老实点,再跟老子玩这套花样,小心我真的阉了你。”单刀凤的眼睛射出一团犀利的目光,直逼向他的脖梗,好像真的要发射一颗暗器,削掉他的脑袋。 尹珲苦笑。 女人和女人怎么这么不一样呢?当初自己劝荆棘的时候也是同样的理由,可是你看人家,高兴的就把烟给掐灭了。 而你呢?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出声骂人?你对得起我的关心吗? “快点说。”单刀凤看尹珲发愣,催促了一声。 “恐龙你见过吗?”尹珲问道。 “没见过。” “那怪物其实长着一副恐龙模样。”尹珲回答道。 “我说过我没见过恐龙。”单刀凤有些生气了:“我们现在在办一件很严密的案件,这件案件可能关乎国家的财产损失,所以我希望你能认真一点。” “好吧,恐龙就是……你到电脑上查查看吧,和霸王龙有几分相似的那种动物。”尹珲实在是不敢相信这儿女人连恐龙是什么都不知道。 单刀凤瞪了他一眼,这才走到电脑前,然后输入了霸王龙两个字。 很快,后面的幕布上面便出现了一个霸王龙的图片,威风凛冽,傲视群雄。 “这就是霸王龙?”单刀凤看着丑陋的霸王龙问道。 “是啊。” “你看到的怪物和这个一模一样?”单刀凤愤怒的目光注视着这个怪物。一想到自己的同伴就死在这种丑陋模样的家伙手里,她就是一阵恼怒。 “也不是全都一样。”尹珲想了想:“眼睛再大一点,脖子和尾巴再短一点,身材再细一点,而且似乎还没有双脚。” “恩”单刀凤嗯了一声,在脑海中想象着怪物的具体模样。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单刀凤看着怪物,懒洋洋的问道。 “没有了,基本上就是这样子。”他打了一个哈欠,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此刻正是凌晨一点钟。 “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要回去睡觉了。”他哈欠连天的说道。 “恩去吧。”单刀凤点点头,独自坐在那硕大幕布的下面,在想些什么。 “你不去睡?”尹珲看着端坐在幕布下面的单刀凤问道:“我也不知道睡哪儿,干脆我到你那凑合一晚上算了。” 他走出门口,看着四周黑漆漆的,才意识到单刀凤根本还没有给他分配住宿和办公室。 “到我那?”单刀凤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尹珲:“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立马来了精神,直起腰板脸上挂着兴奋神色:“现在就去?” “好吧。”单刀凤点点头,然后从多媒体旁边的凳子上离开,朝自己走过来:“来吧。” 尹珲兴奋的跟在身后,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怎么回事?单刀凤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啊?他让自己去肯定有阴谋诡计。 可是万一她真的是寂寞难耐了怎么办?自己拒绝了岂不是吃了大亏? 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两个人在大楼下面的走廊里面走着,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 黑漆漆的夜里,只有他们的脚步声,有点诡异,有点恐怖。 “怎么?你害怕了?”感觉到尹珲的脚有些慢了下来,单刀凤扭头看着尹珲。 不过他看不到尹珲,因为夜太深了。 “害怕?我的字典里面根本没有害怕两个字。”尹珲怎么能在女人面前承认自己害怕了呢?拍拍胸脯来证明自己是男子汉,不害怕。 “那就跟我走吧。”单刀凤再次前行,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 尹珲跟在身后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跳来跳去,似乎是在阻止自己跟着单刀凤去。 很快,他们便走出了大楼,重新看到了头顶的星空。 “怎么?你不在这栋宿舍楼里面住?”尹珲好奇的问道。 “这些是给龙队的队员住的,我不在这住。”单刀凤冷冷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尹珲呵呵的笑笑:“那你肯定住的是单间,而且环境还很清幽,无人打扰的地方才对。” “你猜对了。”单刀凤回答道。 怪不得他答应自己去她那里去住,就算是再强大的女人,住在那种与世隔绝的地方,绝对是寂寞的。 穿过了几栋大楼,都快要离开国安总部的区域了,单刀凤才停下来。 一阵寒风吹过来,让她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这是哪儿?”尹珲看着四周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声音有些恐惧的问道。 “这是我的私人空间。”单刀凤回答。 “私人空间?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尹珲满脸不解的四处观察,可是漆黑蒙蔽了双眼,什么也看不到,只好打开手机,接着手机屏幕的光芒仔细的观看着。 他注意到前面有一个白色的石碑,忙走上去用手机照了照,才看勉强能看清上面的字迹。 “单刀凤之墓。”他疑惑了一句,然后抬头向石碑后面望了一眼。 一座隆起的小土丘安安静静的躺在石碑的后面,与世无争。环境清幽,与世隔绝,而且还是单间。 “这就是你说的单间?”就算他是大神棍,可是深夜在这种地方看到身边一个活人的名字刻在石碑上,谁能受得了? “怎么?你害怕了?” “没有。”他咽了一口吐沫,稳定了心神:“你住在什么地方?” “就在坟墓下面。” “坟墓下面?”他疑惑的看了一眼坟墓。 黑黑的泥土堆砌着,根本没有任何地方能睡人。他也怀疑单刀凤是不是将卧室修建在了坟墓的下面,可是棺材根本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 这就有些麻烦了,一时半会儿他还真的猜不出单刀凤到底是住在什么地方呢。 “跟我来。”似乎看出了尹珲的疑惑,单刀凤走到了石碑前面,轻轻的在石碑的后面摸索了一阵。 嗡嗡嗡嗡的声音响起,接着,墓碑后面的黑坟头竟然缓缓升起来。 一团亮光从坟墓下面透出来,刺眼的很,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 等到他终于适应了那团强烈的光线的时候,那座坟头已经升空两米了,而在下面则是一个两米高的塑料装扮的长方形棺材,光芒正是从里面透露出来的。 就好像是一个电梯一样,只不过电梯的形状有点像竖立着的棺材而已。 “进去吧。”单刀凤走过去,然后钻入了棺材里面。看了看站在原地一脸担忧神色的尹珲,不耐烦的催促了一句:“进去还是不进去?不进去的话我可就不管你了。” “进去,进去。”他连连走了两步:“现在你让我回哪去?” 嗡嗡嗡嗡。 那种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棺材缓缓下降。 咔。 几秒钟过后,棺材好像落到了最低端,静止不动了。尹珲看到,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些单调的大空间。 房间内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家具,白色的衣服。 只有单刀凤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 还有挂在墙壁上闪闪发亮尖锐锋利的各种砍刀。 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张写字台一台电视两个椅子外,其余什么也没有。 “哇塞,太棒了,只有一张床啊。”他分明感觉到小心肝在碰碰狂跳,不过并未说出来。而是故作镇定的抽根烟,尽量保持着自己的优雅姿态:“你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像你这样正值青春花季的女人,应该住豪宅,开豪车,有一大堆奴仆伺候着你才好。”他相信单刀凤有这个经济实力。 “我过不惯那种生活。”单刀凤冷冰冰的说了一声,摔掉脚上的鞋子,一个翻身,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恩,时间也不早了,是该睡了。”尹珲点点头,然后准备移驾床上。 “滚!”看到尹珲步步紧逼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躺在床上的单刀凤怒视了他一眼,而后吼了一声滚。 “怎么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尹珲看着一脸怒气的单刀凤。 “到地上去睡。”单刀凤瞪了他一眼。 “地上?那怎么睡?”尹珲不可思议的看着单刀凤:“摆脱,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友军,你不能这样对待支援你们的友军。” “那好,你到床上来睡吧,我到地上睡。”单刀凤从床上起身,然后抱着一床被子准备打地铺。 “算了算了!”尹珲心中的那股叫苦啊:“我尹珲还不是那种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人,你啊,还是到床上睡吧,我打地铺总行了吧。”他皱着眉头看着坚硬的水泥地板,接过单刀凤丢过来的薄薄一床被子,铺到地板上。 “早知道这样,我就去外面找一家旅馆了。”尹珲苦笑了一声。 不过今天的睡眠质量还是不错的。 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床上,想看看这皮衣女穿睡衣的模样肯定性感无比。 可是当他看到单刀凤身上那套黑皮衣皮裤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天啊,这女人怎么能这样呢?睡觉怎么能穿着皮衣皮裤呢?” 单刀凤也转了个身,不经意间看到尹珲在盯着自己看,瞪了他一眼,迅速从床上翻身起来,然后说道:“走吧。” “现在?” “你不愿意离开的话可以在这里多停留一会儿。”单刀凤撇了她一眼,目光猥琐的在房间里面仔细的扫视起来。或许能看到女人隐私的东西呢,比如小胸罩啦小裤裤啦,或许还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呢,比如存在相机里面的某些东西。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目光在房间里紧密搜寻了一周,根本没有寻找到任何他感兴趣的东西,出了弯刀就是单刀,无奈,只好紧跟了两步,追到了单刀凤的身边。 嗡嗡嗡嗡,棺材电梯缓缓上升。一缕阳光缓缓透过棺材的缝隙照射到他们的脸上,柔和温暖,好像是一直轻柔的小手一般。 等到棺材升上去之后,尹珲才从棺材里面走出去,痛快的伸了个懒腰。 “哟,单刀凤,你想开了?带着小白脸到你的单间去?”旁边一个棺材徐徐升起,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头子一脸慈祥的看着尹珲,嘿嘿笑着问道:“小伙子,厉害啊,能被我们单刀凤看上的男人,你还是第一个呢。” “少他妈废话,再敢胡说我把你塞到棺材里面去。”单刀凤把玩着手中的单刀,瞪了一眼那老家伙。 “我说单刀凤啊,你什么时候有礼貌一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师傅不是?”那满头银发的老家伙据理力争。 “师傅怎么了?到时候给你留一个全尸吧。”单刀凤依旧是连正眼都不看一眼老头,拉着尹珲的胳膊就走。 “好,好,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后悔……”老头在后面叫嚷的声音追了他们一路子,直到彻底远离了这里,他们的人多才清净下来。 “我师父,不用理他。”单刀凤漫不经心的解释着。 “住在棺材里面的还有什么人?你们为什么住在棺材里?”尹珲的睡意正浓,还没有耍流氓的兴趣。 “我们负责国安局的安全工作,只要一有外人深夜闯入,我们在地底下的人能第一时间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单刀凤语气有些自豪的解释说。 “你在地下生活了多久了?”尹珲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心疼单刀凤的长年累月在地下生活。 “大概有十几年了吧,自从拜入师傅门下我就在地下生活了。”单刀凤语气冰冷的回答。 她有些不确定自己和尹珲到底是什么关系了,所以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他。 第二九七话 荒郊 是仇人关系?不是,他救过自己的性命。 是恩人?也不对,他曾经侮辱过自己。 是情人?更是不靠谱,自己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小白脸呢? 尹珲是第一个在她心中没有定位的男人,便只好用平常心对待。 他死了和自己没有关系,他活着……这样的人渣还不如死了呢。 这就是单刀凤对尹珲的看法。 “难道你没有在舒适的卧室里面休息过?五星级的大酒店也没住过?”尹珲瞪大眼睛看着单刀凤,丝毫不知道单刀凤在脑子里如何想自己。 “没有,不习惯住在那里。” “你执行任务的时候住在哪儿?” “住地下室。”她声音淡定回答说。 “地下室?”尹珲彻底被这女人给征服了,同时对她也充满了一种怜悯。 “有什么不对?”单刀凤停下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尹珲。 “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生活方式?哪怕是一天时间?”他的双眼诚恳的看着单刀凤,这样的女人要是这么冷酷的过一辈子,真是浪费可惜了。 如果他有沈菲菲一半的活泼就好了。 单刀凤犹豫了一阵子,然后扭过脸,继续前行,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你想过没有?”尹珲再次问道。 “想过。”这次她回答的很干脆,虽然有点心虚的感觉,不过他能感觉到,她是真的想过。 “那我有时间带你出去见见世面,旅游好吗?” 时间再次凝滞了几分钟,单刀凤的脚步也慢了下来。 “好!”单刀凤回答说,同时脚步也逐渐加快,快速的消失在尹珲跟前。 他知道,单刀凤是不好意思被自己看到她羞红的双颊。 他是女强人,可是前提是他是女人。任何女人都渴望男人的关怀,需要男人的慰藉和爱护。 单刀凤也一样。 看着单刀凤的身影逐渐从视线消失的走廊,他淡淡的笑笑。 ********************************************* “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去这个地方。”单刀凤手中的木棍指着幕布上显示的那张地图:“我依稀记得,我当时被怪物打昏之后是躺在山上的沼泽地上,而我醒来的时候则是躺在了公路边上……” “你说你昏死的时候是躺在山上的沼泽地,而醒来的时候是发现自己在公路上?”尹珲打断了单刀凤的话。 “是。”单刀凤点点头。 “当时只有你一个人生还?不会有你的同事把你从沼泽地抢救到公路上?” “不会。” “那会不会是你梦游,然后不知不觉中梦游到了公路上?” “我没有梦游的习惯。” “这就奇怪了,那你是怎么在昏迷状态的时候从沼泽地到水洼的呢?”尹珲好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单刀凤:“不会是那怪物看你长的好看,怜香惜玉,所以把你从沼泽地挪到了公路上,捡回来你一条性命吧。”尹珲看怪物一样的眼睛看着单刀凤。 “不会。”单刀凤摇摇头:“他们的眼光没你那么高明。” “也是,在那些恐龙的眼里,如他们法眼的恐怕只有母恐龙了。”尹珲有些不解的拍了拍脑袋:“哎,那你说究竟是什么东西把你从沼泽地挪到公路上的呢?”他最后将疑惑的目光落到了单刀凤的身上。 “可能是镇守零号区的人。” “镇守零号区的人?”这一个大胆的想法立刻镇住了他。 “可是你是他们的敌人,他们怎么可能会救你?”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单刀凤:“会不会是他们的人看你貌美如花,把你拖到了马路边上,然后进行……你有没有妊娠反应?” “放屁。”单刀凤骂了一声:“你他妈最好给老娘老实点。” 看单刀凤好像炸弹一样爆炸的情绪,尹珲连连收起了流氓脾性,笑嘻嘻的说道:“我开玩笑而已,开玩笑而已。” 单刀凤刚才的态度实在凶悍的很,令人不自觉的产生一种恐惧感。看来这个女人对自己的贞操看的比性命还重要。 “你的意思是?我们此行的命令是查找到底是什么人把你从沼泽地拖到公路上的?” “是。” “我们两个?” “是。” “为什么?” “因为人多目标大,容易被敌方发现。” “我不去行不行?” “不行。” “我偏不去呢?” “我阉了你。” “……” ********************************** 吱嘎! 军用悍马牢固的停在一个车道的转弯口。 山壁上有明显碰撞过的痕迹,而且路面还有若隐若现的血迹,她冰冷的眼神扫了一眼地面的血迹,皱了皱眉头,小心的绕着那血迹过去了。 “怎么了?”看到单刀凤奇怪表情的尹珲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起前几天被我杀死的一个富二代惨死的情景而已。”声音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杀死一个富二代?”尹珲瞪大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们龙队的人可以乱杀无辜吗?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因为不杀死他的话,那么我就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里。”单刀凤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好像杀一个人对他来说就像是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恩,那个人该杀。”尹珲咬牙切齿的说:“就算死两个富二代,能挽留住你一个人的性命也是值得的。” “为什么?”单刀凤有些惊诧的看着尹珲。 这要是在别人眼里,杀死她那就是自己滥用职权。可是没想到这个男人尽然敢会有这种看法。 “因为你是女人啊,而且你还很漂亮。”尹珲笑着说道。 单刀凤沉默了,没有反驳,只是聚精会神的开车。 吱嘎。 车子再次停下了,单刀凤从车上走下来,看着马路边上一滩凝固的血迹,面露难色。 尹珲也从车上下来凑到单刀凤的身边,看着地面上那一滩人形的血迹,心好像被烫了一下,生疼的很。 想起这样一个女孩子全身是伤的躺在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她应该是多么的没有安全感啊,多么渴望一个男人陪在身边。 “你用不着可怜我。”单刀凤看着他一脸可怜神色,忽然对这个男人有了一丝好感:“这对我来说,是家常小菜。” 他的心更痛了。 “找找看,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蛛丝马迹。”单刀凤从哪个人形血迹便站起来,皱着眉头,聚焦精神在四周寻找起来,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可是四周连一个脚印都没有,也没有任何的血迹,让她无方向感。 “零号区在哪个方位?”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尹珲也是有种摸不着北的感觉。 “在山上。”单刀凤指了指山顶的方向:“翻过这座山头,前面有一连串的山脉,那里就是了。” “恩,或许是路边的痕迹全都被对方给抹去了,或许山里面会有他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尹珲想了想说道:“咱们到山里面去吧,或许能从里面找到一些线索呢。” 单刀凤再次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一无所获,只能是点点头。 说实话,经过前两次的生命垂尾,他现在不敢上山了呢。 不过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命是政府的,身体是国家的,她又有什么主权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呢? 幸亏有尹珲在身边,她心里踏实不少。 “单刀凤,快跟上啊。”他回头看着还愣在原地望着自己背影的单刀凤喊了一声。 其实他心里早就乐开了花:“看吧,天底下所有的女青年都无法抵抗我尹珲的魅力。哈哈嘿。” 郁郁葱葱的山上,枯枝杂草藤蔓丛生,偶尔不小心还会被荆棘给刺到,可是他没有发半点牢骚,心中倒是有些担心单刀凤:“单刀凤会不会从心理上就已经输掉了?要是这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单刀凤,发现单刀凤正挥舞着手中的砍刀,把靠近的枯枝全都给削掉。 “单刀凤,你在前面带路吧。”尹珲对单刀凤说。 单刀凤抬头看了一眼尹珲,然后走在了前面。 “就朝着零号区的方向走。”尹珲说道。 单刀凤点点头,不断的用单刀砍掉四周围拢到她身上的枯枝。 对此,尹珲也只能是无奈的苦笑:“这个女人太犀利了,树枝碰他一下都要生气。以后自己还是少招惹这人的为好。” 其实他明白,这只是自己对她表面的解读罢了,这样的女人内心是缺乏安全感的,所以在遇到任何挑衅都会主动攻击,这样她成功的把握会大一点,也就会越觉得安全。 这也不能怪单刀凤,从小就生活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她若是不谨慎,怕是没有今天的单刀凤吧。 她苗条有型的身躯在满天藤蔓中左扭右摆,躲避着枯枝的进攻,看的尹珲是食指大动:“这样的女人,如果穿着漂亮一点,会打扮一点,在外面绝对是女人中的上品。” 如果能抱在怀中把玩一晚,就算是让自己少活一年都愿意。 就在他想入非非的时候,那玲珑曲线却忽然停住了,干净恬静的脸看着尹珲道:“这次你不能在不打招呼的情况下离开我?” 尹珲连连点头:“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你三米范围的。” 单刀凤这才放心的扭过头,继续挥舞着手中的单刀挥砍着四周的树枝。 咔嚓咔嚓。 两人短短几句交流之后,沉默了下来,现场只有单刀凤挥砍树枝的声音,在众人的耳朵里回荡着。 “你发现什么了吗?”眼见日当正午了,他们意识到他们距离零号区也越来越近了,可是依旧是一无所获。 “没有。”他蹲下腰身,从随身携带的背带中掏出了两块压缩饼干和一瓶纯净水:“先吃点再继续寻找吧。” 单刀凤犹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坐在尹珲旁边三米的地方,接过他丢过来的压缩饼干和纯净水。 艳阳高照,透过密密麻麻的藤蔓树枝洒落到他们身上,感觉十分的惬意暖和。 四周连一只蚊子都没有,也没有什么动物来扰兴,尹珲忽然有一种错觉:他们不是来寻找零号区的战友,若是一块出来野炊的情侣。 虽然野炊的东西只有压缩饼干和一瓶纯净水,可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一个年方二八的的小女人和一个如狼似虎的大男人。 如果他们是来野炊的,在这么安静无人打扰的地方,接下来该发生什么呢? 翻云覆雨,分分合合,上上下下……应该都不足以形容场面的激烈吧。 这种地方的氛围,足以令现场所有的人都无法抵制住他的诱.惑性,场面若是不激烈到七级地震,那简直就是男人的无能。 正在他猥琐的思考这些画面的时候,单刀凤丢过来一颗石子,冷若冰霜的眼神盯着尹珲问道:“你一个人吃着压缩饼干傻笑什么?” 尹珲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忙擦了擦嘴角的流出来的口水,冲她友好的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搞笑的事情。”他看着被咬了一半的压缩饼干说。 “你是一个乐观的人。”单刀凤的声音不像之前那么冰冷了:“看着压缩饼干都能笑的出来。” “我只是有些噎住了而已。”尹珲狡辩着。 “给你水。”单刀凤将手中的矿泉水丢给尹珲。 看着原封未动的矿泉水风口,他好奇的问道:“单刀凤,你怎么不喝?” “我不喝这种经过加工的东西。” “经过加工的东西?为什么说这是经过加工的东西呢?这只是水而已。” “我是害怕我喝了水会撒尿,一个不眨眼的功夫,你又会把我当成鱼饵给抛弃在这里。我一个人……害怕!”她在心中默念,不过并未说出来。 因为那不像是自己的性格,他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对他产生了依赖感。 尹珲见他不说,也不再多说,只是喝了一口,然后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凑合着吃掉了整块压缩饼干。 单刀凤只吃掉了一半,然后把剩下的一般装入了口袋里,下一次饿的时候还能继续吃。 “你……喝不喝?”他试探性的将水瓶递上去,然后问道。 吃了几口压缩饼干,尹珲就已经感觉到口干舌燥了,他就不信这样一个女人不需要喝水。 她犹豫了一下,这才接过矿水瓶子,两只眼睛冰冷的瞪着他:“现在,你发誓,在你或者我小便的时候不能轻易离开。否则天打五雷轰。” 一句话说的尹珲有种想哭的冲动。 他这才明白单刀凤不喝水的原因,原来是害怕撒尿的时候自己偷偷的跑掉啊。 “你放心,我尹珲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抛弃我的同伴自己偷偷溜了呢?那根本就不是人做出来的事儿。” “可是你上次就做出来了这种不是人做的事儿。” 第二九八话 圈套 “可是你上次就做出来了这种不是人做的事儿。”单刀凤回头,毫不留情的对他说这句话。 “……” 似乎这里根本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尽管他们将过来的路给彻彻底底的搜查了一遍,可是根本寻找不到任何的线索。 艳阳高照,都有些燥热,尹珲将外套脱了下来,抗在肩膀上。白色的衬衫露了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反射着一层白色耀眼的光芒。 看一眼,就会感觉这是一个挺阳光的男孩子。 “怎么什么也……”走在前面的单刀凤可能是没有发现蛛丝马迹而有一些伤心了吧,转过身来想和尹珲撒几句牢骚。 可是当她扭头看着白色衬衣装扮的尹珲的时候,被他脸上散发的阳光微笑给惊住了,竟然一句话没说完,剩下的话被堵在了喉咙处。 “怎么了?”尹珲注意到单刀凤凝固的眼神,紧张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心里还在暗自嘀咕呢:“不会是被我的帅气给镇住了吧。” “没什么。”单刀凤忙开口掩饰自己的惊慌失措:“我觉得我们犯了方向性的错误,如果他们想隔着一座山把我丢到这个地方来,还用得着亲自送来?直接飞过来把我放到这里,或者是用直升飞机什么的,也不是不无可能。” “不是吧!”尹珲有些不甘心的问道:“要是真的那样的话,咱们今天的搜查工作不就是白白浪费了吗?” “我觉得也是。”单刀凤愤愤砍掉旁边一颗手臂粗细的树枝,盯着树枝看了一会儿,最后骂道:“娘的,肯定是乘直升机过来或者是飞过来的,不然这里怎么一点人走过的痕迹都没有?” “…………………………”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感觉自己吃了一个大瘪。 “现在怎么办?”尹珲举头看看西斜的太阳。 “走!”单刀凤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开。 “走?嘎嘎,没那么简单。”一个苍老尖锐的声音忽然从地表下传来。 就在两人还诧异的时候,脚下却忽然一阵松软,想要快速逃离却忽然一脚踏空。 紧接着两个人身子就直往下掉。 风声在耳边呼啸,冰凉的空气呼吸紧鼻孔,引得他们哈欠连天。两边有不少尖锐的东西挂在他们的身上,把他们身上的衣服都给挂掉了,撕扯开一个个的大口子。 “娘的,遇到麻烦事儿了。”这是尹珲此刻的心声,他下意识就感觉到两边植物的与众不同。若是平常的植物根刺次在身上,顶多就是疼痛而已,可是这种植物的刺刺在身上,竟然有种酥麻的感觉。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身子还在急剧下坠,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刷刷刷刷,眼前不断有亮光在闪烁,单刀凤尖锐的怒吼声和风的呼啸声一块钻入自己的耳朵内。 现在挣扎是没用的,因为他知道,既然对方能让你没有察觉到的落入坑洞内,那么也肯定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控制住你们。 砰! 砰! 随着两声剧烈的沉闷响声,两人的屁股首先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切的热吻。 接着脑袋也砰地一声落到地面,嗡嗡作响,好像里面装了一窝马蜂一样,他的意识逐渐的沉迷,最后昏死了过去。 “嘎嘎,嘎嘎,不过如此嘛!”尖锐犀利的嘲笑声从洞口方向传过来。 一个风骚妩媚的中年少妇,全身穿着牛仔皮衣,一脸笑意的看着跌落到陷阱中的尹珲和单刀凤,脸上挂着生理的表情。 中年少妇浓眉大眼,虽然年过中旬,可是肌肤却是鲜嫩好像水蜜桃,身体也保持的很好,紧身牛仔衣完美的衬托着她的身材,竟然看不出一点赘肉。 她弯腰屈膝,蹲坐在了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这是一个空旷的山头,虽然两边的植物很密集,不过山头的植物大部分都是很低矮的,被她的长筒靴两三下就把这些东西给踹的坦荡。她一脸悠闲的坐在上面,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今天天气真好。”女人笑笑,抚了抚乌黑的头发,接着叹了口气:“这种天气,如果去散步游山玩水,绝对是好时机。可惜,我把这么美好的时间浪费在了两个愣头青的身上,可惜啊可惜。”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摇头叹气,好像这样就能排解出心头的郁闷。 “咳咳,咳咳!”洞口下面传来两声沉闷的咳嗽声,少妇电击一般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连滚带爬的走到了洞口前,完全不顾自己的美女气质。 “喂,你们两个醒啦。”少妇往下丢了一颗石子,懒洋洋的喊了一声。 意识模糊的尹珲听到这陌生的声音,快速的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等到意识彻底的清醒,他想起他们两人是遭别人暗算了。 而那个模糊的声音,则是暗算他们人的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害我们?你到底要干什么?”下意识中尹珲问出了这句话,同时借着昏暗的阳光看了看躺在自己旁边的单刀凤。 她的脑袋上有一摊血迹,手上也满是小血空。肯定是刚才下落的时候她胡乱的抓所以把手给抓破了。 “怎么这么多血?”他有些担心的摸了摸单刀凤脑袋上的那一滩红色的东西,确认是血之后,脸色瞬间紧张起来:“单刀凤,你快点醒醒,你快点醒醒。” “怎么?有一个人还没醒?”听到尹珲的声音,在上面的中年妇女愣神了一下关切的问道。 “单刀凤,快醒醒,快醒醒。”尹珲用手拍打着她的脸,希望能把她唤醒。 两人的脸距离如此之近,所以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单刀凤匀称的呼吸,吹气如兰,尹珲也顾不上吃豆腐了,只想着把她从昏迷中叫醒。 可是单刀凤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 “咳咳。小帅哥,看来这个人是中了我的五色花的毒太深,所以才晕过去了吧。给,我这里有解药,喂她吃下去,三分钟时间他绝对能醒过来。”说着,她便将手中一颗红色的药丸丢了下来。 尹珲连看都不看那药丸,因为他明白,女人不会这么好心要救她。 可是单刀凤依旧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他有些手足无措。 “看来只好用人工呼吸法了,你别怪我。”尹珲心中默念着。 他了解单刀凤的性格,若是自己侵犯了她的贞操,她不把自己给抽皮扒筋就算不错了。 “m……” 他撅起嘴,然后安静的凑到单刀凤的嘴巴上,努力的吮吸起来。 “恩!” 两片欲血红唇刚刚接触到,单刀凤竟然嘤咛了一声,声音之性感是他所不能想象得到的。 “感觉……太美妙了。”尹珲忘情的吮吸着单刀凤的嘴巴,忘情的舔来舔去,舌头钻入了单刀凤的樱桃小口内,尽情的吮吸着那香甜的蜜汁。 “太他妈的舒坦了。”他一边兴奋的想着一边尽情的吮吸着,全然忘记了此次接吻的目的。 “我嘞个去。”在上面欣赏这幅少儿不宜画面的中年少妇满脸的惊诧:“小伙子,你这是准备做一个风流鬼喽?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尹珲这才极其不情愿的从单刀凤的嘴上离开,然后看着依旧陷入昏迷状态的单刀凤,有点不知所措。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我们?” “和我们无冤无仇?”那少妇嘿嘿笑了笑:“开啥玩笑。你杀死了我姐夫和我姐姐的小白脸,最后还害死了我姐姐,你说这算不算冤仇?”女人嘿嘿的笑着问道。 “杀死了你姐姐?姐夫?”尹珲暗自嘀咕:“你怕是认错人了吧,我根本不认识你姐姐和你姐夫。” “你不承认就算了。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要承认,那就是如果你不把那红色药丸喂他吃下去,恐怕那个小妮子撑不过几分钟了。”女人咯咯咯咯的娇笑着,挑逗的娇笑声能令所有男人热血沸腾。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尹珲怒吼一声,抬头怒吼了一声。 “这可不怪我,谁让这小妮子下落的时候不老老实实呆着,非得要碰我这些五色花的刺呢?”少妇一边说着一边亲昵的抚摸着洞口两边的花朵:“我这些五色花毒可是厉害无比,若是中毒浅了倒也罢了,可是若是中毒深了……呵呵,能挨过一天的人几乎没有。” 尹珲看着密密麻麻覆盖在洞口壁上,好像爬山虎一般的五色花,满是惊讶。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说它是爬山虎?可是他身上结满了玫瑰一样五颜六色的花。 说他是一种花吧,可是谁家的花会这样五颜六色的攀岩山壁呢? 他自知这种话不寻常,或许她说的是实话呢? 再看了一眼躺在怀中昏迷的单刀凤,尹珲终于松口了:“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这颗是解药而不是毒药呢?” “切,我才不会让你们死的这么痛快呢?”女人说完,站起身来拍拍手上的泥土:“你们在这里待一会儿吧,我到晚上再来看你们。对了,不要试图从这里逃出去,因为四面墙壁上的五色花毒会钻入你们体内,到时候连我都就不聊你们。我要去夜店找小白脸去了,你们两个在这里好好的呆着,祝你们今天晚上过的愉快。” 女人说完,起身便走。 “喂,你站住,你给我站住!”尹珲怒吼着,可是那女人根本没有理会他们,脚步声越走越远,最后彻底的消失了。 “该死,真是该死!”尹珲心头满是怒火。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头顶洞口的方向,一块木板慢慢的从一面墙壁上飞出来,最后将洞口给彻底的封死了。 “娘的,该死,真是该死!”尹珲一边咒骂一边来回的踱步,希望能找到什么地方出去。 可是墙壁上的五色花上面全都是扎手的小刺,一想到上面的毒,尹珲就是浑身颤抖。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昏迷的单刀凤,以及这个不到两米宽三米长的陷阱,焦急的额头上都冒出来汗珠了。 “怎么办?到底要不要相信这个女人?”他走来走去,揣摩着。 嗡。 最后一声响过后,唯一的一丝亮光也被彻底的阻隔在了外面。 这里面瞬间变得昏暗无比,伸手不见五指。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洞内重新变得明亮起来。 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散发出亮光的竟然是悬挂在木板上的一个小灯泡。昏黄的灯光照耀下来,还是能满足视线需求的。 一颗火红色的丹药在杂草里很是显眼,他走上去捡起来,仔细看了看。 看上去好像是很普通的糖果一样,不知道会不会有毒。 如果那女人要杀死他们两个,轻而易举,应该用不着这么麻烦吧。 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于是便将手中的丹药塞入了单刀凤的嘴里,然后把嘴凑上去,轻轻的用舌头把丹药推到单刀凤的喉咙处,用力一吹。 丹药很快的便被咽下去了。 他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于是瞪大眼睛看着昏迷在怀中的单刀凤,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唯恐会错过单刀凤睁开眼睛那一瞬间所创造的奇迹。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五分钟。 现在他是度秒如年,因为他想如果在女人承诺有效的时间内没有苏醒过来的话,就说明那中年妇女其实是在骗自己,那么这颗药丸就不是解药。 可是现在都已经五分钟了,单刀凤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尹珲的心头满是愤怒和悲伤。 “这么好看的女娃,就这样死在了中年妇女的陷害之下,该杀,真是他妈的该杀!”尹珲的眉头都皱在了一块,双手成拳,一拳打在旁边的山壁上。 “咳咳,咳咳!”单刀凤剧烈的咳嗽了一声,身体颤抖着。 “啊,单刀凤,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尹珲忙双手握住单刀凤的肩膀,让她蹲坐在地上,用力的摇晃着:“单刀凤,你快点醒醒,你快点醒醒啊。” “咳咳,咳咳!”单刀凤再次剧烈的咳嗽了一声,紧闭的双目终于慢慢的睁开了一条缝隙,不过看她无精打采的表情,她身体应该十分虚弱。 “单刀凤,快醒醒,快醒醒。”尹珲唯恐单刀凤会再次昏迷过去,忙急促的喊了两声,希望能将他从昏迷状态唤醒。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面前的尹珲,声音虚弱但是凌厉的问道:“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们被人给陷害了,结果落入了别人的圈套。”尹珲忙解释着:“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你不用着急。” “被人陷害?”单刀凤狐疑的抬头看了看:“为什么我全身无力,体内好热。” “你刚才是抓到了旁边的五色花,被花刺上面的五色花毒给毒了。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你吃过解药了。”尹珲忙解释着。 “解药?你怎么会有解药?到底是什么人要陷害我?”她满脸迷茫的看着尹珲。 “是一个女人,他给我的解药。不过我不认识她。” “一个女人?你和她有仇?” “不知道,不过他说我杀死了她姐夫和她姐姐的小白脸,而且还害死了她姐姐。不过我从来都没杀死过他姐姐,也根本不知道她姐姐到底是什么人。” “咳咳。热,好热!”单刀凤却并未理会尹珲的解释,只是用手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为什么我会突然这么热?为什么会这么热?”她细嫩的手臂抓着自己的皮衣,想把那层皮衣扯烂。 “你怎么了?单刀凤,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尹珲这才注意到单刀凤满脸绯红,忙用手轻轻的拍打了一下他的脸,想把她从这种昏迷状态唤醒。 可是单刀凤根本听不到一般,只是用手不断的撕扯着身上的皮衣,嘴里还不断的小声嘟囔着:“热,好热,我怎么会突然这么热?” 单刀凤身上的皮衣在坠落的时候已经被墙壁两边的花刺给刮烂,这次用手一撕,原本的小缺口也瞬间变大了,露出里面鲜嫩雪白的肌肤。 山洞内出现了一副少儿不宜的画面。 尹珲忙闭上眼睛,不去看那诱.惑人的鲜嫩颜色。 “怕什么?怕什么?看一眼怎么了?我又不是少儿。我是成年人了。少儿不宜,成年人总能宜一眼吧。” 他努力的做着思想斗争。 可是后来理智占据头脑,他呸了一口,吐出一口痰:“都他妈什么时候了,我这脑子怎么还想着这画面呢?真是丢人。” 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抱紧单刀凤,控制住她的手臂,不让她继续撕扯身上的衣服:“单刀凤,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难受,好难受。”单刀凤蛇躯一般的身体在尹珲的怀中动来动去,挠的尹珲的心痒痒的。 尤其是不经意间触碰到单刀凤裸露出来的白嫩肌肤,他更是触电一般的全身颤抖,好像要承受不住触电的感觉,要崩溃一般。 “怎么样,现在感觉怎么样?”尹珲更加用力的抱住单刀凤,因为他害怕自己抑制不住内心狂喷而出的兽欲,会对单刀凤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她的任何一次颤动,都会击溃心中的生理防线,不得不用强硬的方式抑制单刀凤身体的颤动。 可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因为随着两人身体的愈发紧密,他竟然能感觉到单刀凤身体的凹凸有致,完美的好像一件艺术品,更加诱.惑刺激着他的兽欲。 一次次的爆发,一次次的被压制住。现在的尹珲只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那就是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啊。他多想像野兽一样仰天长啸,吼上一声:“我亚历山大啊。”然后再猛兽一般的扑到单刀凤的身上,把她给吃掉。 可是他不是野兽,所以不能做出这种出格的事儿。 “快醒醒,快醒醒。”尹珲用力的击打着单刀凤的脸颊,可是发现他的脸颊红彤彤的,好像一团火焰。 单刀凤的身体抖动的越来越厉害了,上下胡乱的翻滚,他感觉得到单刀凤力量的强大,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抑制住的。 此刻单刀凤意识模糊,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纯粹感觉到身体的热量,为了散发热量撕扯着身上的衣服,要把身体撕烂,然后把体内那股热腾腾的气体给抽出来。 看着从怀中挣脱出去,然后像蛇一样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单刀凤,尹珲瞪大了眼睛,骂道:“我擦,这哪是什么解药,根本就是春药嘛。” 越看她的身体情况和身体反应就越想。她原本裸露在外的嫩白肌肤,现在好像充血一样,红的好像燃烧着的火焰,他轻轻的用手碰了一下,单刀凤竟然难以抑郁的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不过那痛苦的呻吟声听在尹珲的耳朵里,完全是性感。 尹珲想爬上去再次制服住单刀凤。 可是在自己的手刚刚抓住她的手的时候,竟然被她用力一拽,直接被她给拉到了自己身上。 软绵绵的身体立刻勾引起他男人最原始的欲望,下体也瞬间搭起了一个小帐篷,火辣辣的顶在单刀凤的双腿间。 他低头一看,连瞬间红的如火。 她的牛仔裤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洞,而从大洞里能清楚的看到隐藏在里面的神秘蕾丝红色内裤。 “我擦,竟然是红色的……”尹珲的脑子一下子就乱了,刚才还保持的最后一丝理智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 他最敏感的就是红色蕾丝小裤裤了。虽然这种颜色的蕾丝很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她一次次的在这种罕见的蕾丝下一次次的败下阵来。 正想着,一个软软的温热的东西贴到了自己的嘴唇上,接着一个香滑的东西直接进入自己的嘴里。 竟然是单刀凤主动送上门来。 这阵势立刻把尹珲给镇住了,虽然他见过小萝莉,也见过制服,可是这种穿着制服的御姐他还是头一次碰到。 这种能烧起男人心中yu火的制服御姐,是天下男人通吃的,而尹珲对这种人是情有独钟,平日里脑子里的幻象女主角也经常是单刀凤担任。 可是今天,竟然梦想成真了,这一幕他不知道想象了多少次,可是从来没期望自己这个梦能成真,但是今天,梦想尽然真的成真了。 “天啊,我怎么这么帅?我都被我自己给陶醉了。”尹珲愣愣的呆在原地接受着单刀凤嘴唇的洗礼。 等到内心的yu火猛然冲出体外的时候,尹珲彻底的化为了一只野兽,猛然抱住了单刀凤,然后将她压在身下。 什么生存?死亡威胁?什么女人?现在统统都是他妈的浮云,老子只要御姐,穿着制服的御姐。 天色大亮。 咯吱咯吱咯吱。 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紧身牛仔,双手放在屁股上的口袋上悠闲自得的走过来,看她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可想昨晚的夜店之行没有让她失望。 当她走到山顶的时候,慢慢的蹲下身子,然后轻轻的敲打了一下一块光秃秃的土地。 吱吱呀呀,吱吱呀呀。 一个长方形的木板缓缓的挪开了,下面是一个幽深的大坑,少说也得有十米。 第二九九话 五色花毒 “喂,你们两个死了没有?” 两条裸露的胴ti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是如此的美好,从任何角度拍照都是标准的人体艺术照片。 看着蛇一样缠绕在一块的胴ti,妇女好像早就已经意识到事情结局一般淡淡笑笑:“呵,你们两个倒也是挺浪漫的嘛,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懂得享受。我喜欢。” 听到中年妇女的声音,尹珲侧转了一下身子,看着站在洞口低头俯视他们的妇女骂了一句:“我早晚要杀了你。” “杀了我?嘿嘿小哥,你先把你的大宝贝藏好再说吧。免得我也受不了诱.惑,好好的品味你一番。姐姐我的嘴上功夫很好的哦。MMMMM!” 说完还撅着嘴做出了一个吮吸的动作。 鲜红欲滴的红唇立刻勾引出了尹珲心里的色虫,连下体也很没出息的跟着起了反应。 他低头一看,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赤身luo体的躺在下面,早就已经春光外泄。 “我擦……”尹珲骂了一声,然后迅速抓起旁边的衣服护住自己和单刀凤。 “我靠,这么敏感?你该不会是昨天还是处男吧?”看着被自己简单挑逗一下就有反应的尹珲,女人是追悔莫及啊。 “关……你什么屁事!”尹珲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都什么时候了,他们两个竟然还在探讨这种无聊的话题。 “当然关我屁事了,早知道你他妈的是个小处男,老娘我就不便宜这个小妮子了。”妇女一边生气一边还瞪了一眼单刀凤:“那小妮子怎么样?一看就知道是个雏,便宜你小子了。不过没想到啊,你这个大色狼竟然还保持着自己的清白之身,真是没想到啊。” “你昨天给的解药,其实是春药对不对?”尹珲怒视着妇女吼道。 “呵呵,你看出来啦。”妇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当然,那不仅仅是春药,而且还是解药。” “解药?可是为什么单刀凤现在还是沉睡状态?”尹珲抬头怒吼道。 “你放心,单刀凤已经没事了。你昨天已经治疗好她了。他现在只不过是有些疲惫,所以在昏睡而已。”女人嘿嘿笑了笑:“不过这并不是说单刀凤已经没事了,因为她每天都是昨晚上病毒发作的时候,五色花毒都要复发,如果不给他吃春药,过不了一个小时她就会死翘翘。”现在你是选择让她安静的死去还是慢慢的生存下来,听我安排。不过我答应你实现了我的愿望之后我会放过你的。” “你究竟是什么目的?我们怎么才能实现你的愿望?”尹珲仰头看着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问道。 “很简单。”女人很风骚的笑了笑:“帮我生一个五行至阴的婴儿,我就会放过你们。” “放屁,放你娘的狗屁。”尹珲破口狂骂:“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怒视着那妇女:“做梦!” “额,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了。”那女人白了他们一眼:“你们就好好在这享受吧,我就不打扰了。”说完,脑袋再次从洞口消失了,一个幽幽的声音传来:“给你们一点时间好好的商量商量,看看到底是苟且偷生的活下去还是就这样死去。”话毕,妇女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耳畔。 “咳咳,咳咳!”单刀凤咳嗽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睁开眼睛。 模糊的看到对面墙壁上的藤蔓植物以及地面上乱蓬蓬的杂草,再往下看就是一堆黑色的皮衣和乱七八糟的衣服堆在一块。 “咦?那衣服好熟悉?”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而是直接关注起那熟悉的衣服来。 “那黑皮衣……不是我的吗?”她轻声呢喃了一声。 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忙望向自己身上。 雪白娇嫩的肌肤就那么赤.裸裸的暴露在空气之下,没有任何的遮挡物,甚至连自己最神秘的地方也被曝光了。 一双结实坚硬的手臂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躯,那坚硬的东西还在自己身上一颤一颤摩擦着。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蹦跳起来,然后抓起前方的衣服遮盖住身体,从衣服上抽出单刀就要杀死尹珲。 “喂,小姐,你搞什么?”尹珲连连欠身,躲避着单刀凤次次攻击要害的单刀。 “我干什么你心里清楚。”因为她要一只手捂住身体一只手攻击,所以速度明显下降。而尹珲则丝毫不在乎这些,他又不是处男了,难道还怕走光? 他赤身luo体的蹦来蹦去,一边躲避单刀凤的攻击一边解释:“我是为了救你才这样做的,你听我解释啊。喂,喂,住手,快点住手……” 他这样说也觉得自己有些搞笑:“开什么玩笑?把一个清白的御姐给睡了,然后你再告诉她是为了救她才这么大公无私的睡了她的。估计世界上没有几个傻子会相信。” 别说是单刀凤了,就连尹珲他都有些不相信了。 “你当我傻子?”单刀凤面色冷酷的再次刺刀上来,刀刀直逼要害,看来她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心思。 “喂,你听我说好不好。大姐。你中了五色花毒的毒了,是你昨天吃了解药然后热火朝天的滚来滚去,人家也没有多想什么,是你主动的好不好。”尹珲忙解释着。 “五色花毒?”听到这个词,单刀凤才愣住了,并没有攻上来,而是默默的发愣,过了一会儿才问道:“你确定是五色花毒?” “恩,是五色花毒,没错。那个女人就是这样说的。”尹珲连连打包票说道。 单刀凤抬头看了看这些藤蔓植物,果真开着五种颜色的花。 刚才爆裂的脾气这才慢慢的平息下去,不过她的两眼依旧冰冷的看了一眼同样赤身luo体的尹珲,将地上的衣服递上去:“快点穿上。” 尹珲受宠若惊,三下五下的就把衣服穿上了。 而单刀凤则没有尹珲这么幸运了,因为她的衣服昨天都撕烂了,全身上下全都是缺口。穿上了还有不少地方裸露出了一块皮肉,更加的性感了。 尤其是双腿间的那一块缺口,更是让男人饥渴难耐。 尹珲乐此不彼的双手抱膝蹲在地上,好像昨天晚上吃亏的是他一样,又好像他害怕待会儿单刀凤会再吃了他。 单刀凤也缓缓的蹲下身子,一副打坐的姿势。 不大的空间沉默下来,众人都不说话。 “你知道五色花毒?”良久,尹珲才开口问道。 “恩!” “那你知道怎么可以解毒吗?那个女人说待会儿你就会再次并发,如果不吃……额那个……解药的话,会再次的复发。”尹珲好心好意的提示她道。 “恩!”单刀凤微闭着双目,冷冰冰的回答。 “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尹珲不知道说些什么。 “等会儿。”单刀凤说话简洁明了,尹珲感觉单刀凤从来都没有如此吓人过。 她蹲在地上打坐了一会儿,这才站起身来道:“好了,你过来。” 尹珲忙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走到单刀凤身边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拿着!”单刀凤将手中的单刀递上去。 明晃晃的单刀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竟然闪烁出了明亮的光芒。 “接着呢?”尹珲乖巧的接过单刀,抓在手里,然后问道。 “割我右手臂上的大动脉。”单刀凤说道。 “割你的大动脉?”尹珲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是准备把毒血从体内逼出来?可是就算你想逼毒血也不一定要割大动脉,割静脉不是一样的嘛?要知道割破了动脉想止血都难。” “少他妈废话,现在没时间了。”单刀凤瞪了他一眼,然后在胳膊上点了两下,开口道:“好了,现在开始。” 话毕,她重新闭上眼睛打坐。 尹珲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她,确认她一切都准备就绪了这才轻轻的抓起单刀凤的手。 再抓她的手的时候,她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她还是不习惯男人摸她的。 又可以想象,她连男人摸一下都不习惯,更何况是被一个男人占据了整个身子?怪不得刚才单刀凤要杀了自己呢。 估计后面她是因为想通了尹珲说的没错,的确是她救了自己一命所以才不杀他的。 匕首轻轻的在单刀凤柔软嫩白的手腕上割开了一条小缝隙。 滋滋滋滋。 顿时鲜血好像是刚打开的自来水龙头一样从单刀凤的体内射出来,飞溅到四面墙壁上。 墙壁很快的便被鲜血给染红了,看的尹珲心惊胆战,内心碰碰狂跳他都不确定单刀凤能否撑过这一关。 流掉这么多血,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生存下来。 “现在我做什么?要不要帮你止血?”尹珲也顾不上鲜血迸溅到自己身上,慢慢的凑到单刀凤身边开口问道。 单刀凤可能也感觉到了非人所能承受的痛苦,眉头深深的皱起,听见尹珲说话,她只是轻轻的回应着:“稍等……一会儿……” 听着她虚弱的声音,尹珲的心都碎了。 再怎么说这个女人也和自己有过一晚之缘,她如此受罪,自己心中自然不好过。 他紧张兮兮的盯着那越来越微弱的动脉,等待着单刀凤说出那句:“好了。” 现在才是真正的度日如年呢。 等过了一会儿,单刀凤终于开口说话:“好了,好……了。” 尹珲好像是得到赦免令一眼,将造就准备好的上衣残布紧紧的裹在了单刀凤的胳膊上,同时解开自己的腰带,将单刀凤胳膊根处给紧紧的勒住了,用力的勒住。 这样能阻拦住心脏往这条胳膊供血,自然也就不会失血了。 单刀凤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尹珲则是开始给她包扎伤口,免得血继续的流出来。 终于,血慢慢的止了下来,尹珲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身子一软,也倒在地上, “怎么样?没事吧。”单刀凤看着一身疲软的尹珲,开口问道。虽然声音冰冷,不过她能问出来,尹珲的心里也是很温暖的。 “没事儿没事儿。”他笑着回答。单刀凤这么快就苏醒过来,尹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恩,没事儿就好。”单刀凤重新闭上眼睛打坐:“我要亲手杀了你,所以你不能死在这里。” “……” “大姐,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好不好?就算昨天我那么做不是为了救你,可是我今天是救了你一条命吧。你以身相许就算是对我的报答也不为过啊?至于要了我的命?” 可是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说出来的话…… 他就死定了!!!! 第三零零话 直升机 看着刚才脸色有些惨白的单刀凤逐渐的恢复了正常脸色,他才放心大胆的舒了口气。只要单刀凤没事儿,他也就没有太多顾虑。 至少他们暂时是不会死在这里的。 等到她长长的舒了口气,身子疲软的倒在稻草堆上之后,尹珲才开口讲道:“单刀凤,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单刀凤撇了他一眼,然后问道:“什么话,尽管说。” “那个女人说,不会让咱们就这样轻易死去的。而且还答应我们,如果能实现他的一个愿望,我们就可以生还的希望。” “她说会放过我们?”单刀凤不敢相信的看着沈景冰问道。 “恩。不过我们得答应她一个条件才成。”尹珲看单刀凤的表情,也有一股想要求生的欲望,说不定他会真的答应那个变.态女人的什么条件呢。 “什么条件?”单刀凤的声音明显的有些急促起来,都是求生的渴望导致她会有这种迫切心理。 “我觉得这个条件太过分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考虑了。就算我答应了你也不会答应的!”尹珲摇摇头,一脸犹豫不决的样子。 “少他妈的废话,到底是什么条件?”单刀凤怒视着尹珲,手中的刀再次旋转起来。 这似乎是单刀凤的一个习惯,察觉到有危险临近的时候,他都会不自觉的摆动着手中的单刀,这样才能让心头平静下来。 “你真的要听?”尹珲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出来。 “要听。” “确定?” 刷刷刷刷! 单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横在了脖子上。本来他是有时间反击的,但是考虑到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也懒得动手了。 她可不想造成窝里斗的场面。 “那个女人的条件就是……让你生个孩子!” “放屁!”单刀凤的单刀猛然压了下去,要钻入尹珲的脖子肉里。 可是他反应敏捷,一个转身自然就躲过了单刀的袭击,躲在一个角落里气喘吁吁:“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那个贼女人说的。你要想报仇,就去找她啊,我不过是带个话而已。” 尹珲一边解释着一边看着单刀凤,平日里冰凉光亮的眼珠,此刻竟然红了起来,好像是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一般。 看着那红彤彤的好像太阳一般的血眼,尹珲害怕了,单刀凤若是急眼失去了理智,还没被那女人给整死就已经窝里斗了,到最后他们就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死。 “你消消气,放心,我们一定会有机会逃出去的。还有国安总部的人,见我们没有回去肯定会来这里找我们。现在的仪器这么先进,说不定就根据我们身上的手机也能寻找到我们呢。你说是不是?” 听尹珲这么一解释,单刀凤严重的怒火才渐渐熄灭了。 尹珲还在心里庆幸,女人真是好欺骗,三言两句就把他给骗了。 “这件事你不能说出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若是有第三个人知道的话,我会把你抽皮扒筋。”单刀凤犀利的眼睛瞪着尹珲。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说的。这可是关乎到我贞操的大事儿,要是被那帮小兔崽子知道咱俩的事儿,还不得……” “你还说!”单刀凤骂了一声,同时再次挥舞单刀准备动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说了,不说了还不成吗?”他立刻惊惧的倒退,同时举起双手。 “哼!”她有用凶狠的双眼瞪了一眼他,这才蹲坐在地上,手中的单刀猛然砍在了一颗五色花上。 白色的浓稠汁液从里面慢慢的流出来,就好像是人血一般。 看着白色汁液慢慢的流到地面上,然后顺着稻草四处流窜,尹珲心中满是惊慌失措。 “怎么样?这五色花能不能被杀死?”看着逐渐枯萎的五色花,他好奇的问道。 “我们不能这么冒险。就算这些五色花全都死了,可是若是不能打开头顶上的木板开关的话,不是白搭?若是对方看到五色花全都死了的话,肯定会对我们更加的防范。”此刻单刀凤已经安静了下来,明白眼前的形势,知道自己杀死了他,甚至可能断了自己的后路,而且这个人还是和自己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留着他还有大用处。 “那现在怎么办?”他看着忙碌着鼓捣其中一个五色花藤的单刀凤问道。 “结成一个绳子。” “结成一个绳子?” “恩。” “难道你想擒贼先擒王,先把这个女人给擒住再说?”尹珲看着她问道。 “没错。” “果然是好主意。”他赞赏道。同时看着单刀凤顾不上藤蔓上的针刺刺的手上满是伤口,有些于心不忍。 “我来帮你吧。我的手粗糙,扎上没那么疼。”他伸手上去,想要接过藤蔓。 单刀凤冷冰冰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把那根藤蔓递了上来,一句话不说。 虽然他从前没有编制过这玩意儿,而且也从未受过这方面的培训,可是刚才看单刀凤仔细认真的编织着绳子,差不多也学会了。 单刀凤可能太累了,斜靠在了山壁上,双目无神的打量着自己手中的单刀。 刀面上面映出了炽热灯的亮度,反射出来的光芒照耀在他的脸上。肌肤显得更加的白嫩,模样更加的动人。 “啪,啪,啪。”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的靠近。 “快把绳子给我。”单刀凤伸手接过那根藤蔓织成了绳子,放到了藤蔓的下面,用枝枝叶叶挡住,自己则装作昏迷状态。 他和尹珲对视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了这个计划。 “小帅哥,现在怎么样了?姐姐好想你啊。”随着上面的盖子慢慢的打开,一个女人俏丽风骚妩媚的俊俏脸庞出现在上头。 阳光斜照进来,看阳光的亮度,也能猜想的到现在也差不多是凌晨四五点了。 尤其是那张俊俏脸蛋,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从他脸上折射下来的阳光,更是令人迷醉。 “你终于来了。”尹珲喘了一口粗气,好像等他等了好久的模样:“我现在通知你,你的条件我们答应了。不过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会放我们走的?”尹珲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单刀凤。甚至连呼吸都那么的安静,完全看不出行动之前的紧张和烦躁情绪。 “你放心,我什么时候说话食言过?”女人乐的咯吱咯吱的娇笑起来:“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你们把这个孩子给我生下来,我非但会放你们走,还会给你们一大笔的代孕费用呢。” “那好,解药呢?单刀凤已经快要不行了,要是再不给解药,或许他就撑不过去了。”尹珲仰头看着站在上面的单刀凤问道。 “小哥别着急。我找找。”说着低头在怀中搜寻着。 单刀凤眯缝着眼,看着女人的视线没有注意到他们,便猛然抽出了藏在树叶下面的藤蔓,用力的一甩。 啪的一声脆响,藤蔓好像是鞭子一样疯狂的攻击了上去,在半空打出了一个响,最后结实的捞在一脸惊恐低头看的女人脖子上。 他顾不上多想,直接用手一拉,那女人便从上面坠落了下来,随着她的一声惨叫,她的身体和地面来了一个拥抱。 “咳咳,咳咳!”她的身体激起的尘土四处飞扬,本来这个地方空间就不大,尘土好久都没有落下去,尹珲连连咳嗽了好几声。 等到他勉强能看清楚形势的时候,却发现单刀凤死死的用刀抵在了女人的脖子上,横眉怒视,有一种要杀死她的冲动。 她之所以犹豫是在衡量着到底要不要杀死她?若是不杀死她,或许能从她身上得到许多的讯息。但若是杀死他的话……怕是他们所受的罪以及自己的贞操就要白白浪费了。 “别杀死她,别杀死她。我们能从她身上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得不偿失啊。”尹珲忙劝说着。 单刀凤点点头,看着陷入昏迷中的女人,眉头凝成了疙瘩,可见她对这个女人到底是多么的仇恨。 “快点把他给我绑了。”单刀凤一把拽起那女人,然后把藤蔓丢给尹珲。 他二话不说的行动起来。绑女人可是自己最擅长的事情。那让他有种玩SM的感觉。 将女人五花大绑,确认她不会反抗之后,单刀凤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收起了刀子,将下面所有藤蔓的脖梗都给割开了一个伤口,任凭里面的鲜血哗啦啦的流出来。 白色的浓稠的好像血一样的汁液慢慢的流到他们脚下,竟然快要摸过了脚跟。 接触到冰凉的液体,女人才慢慢的睁开神识恍惚的眼睛,等到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才明白自己的处境。 “扑哧!”女人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尹珲瞪了她一眼:“想活命的话,最好给我安静点。” “切!”那女人竟然没有一点害怕的神色,反倒是怒瞪了一眼尹珲:“没想到我黄艳艳最后竟然败在了一个女人的手里。我不甘心啊。” “少他妈废话,再废话我就砍断你的手脚。”单刀凤的单刀横在了女人的脖子上。 “切,你不敢。”女人信誓旦旦的说道,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不屑的表情:“你们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你们需要的东西。比如情报什么的。呵呵。” “那好,我就先把你的舌头给割下来,看你还废话。”单刀凤说着就要动手。 “好好好,我闭嘴。”女人总算是妥协了:“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比老娘更不要脸的,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啊。不过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们想从我身上得到情报,没门。” 说完这句话他才算是彻底安静下来,只是看着单刀凤干瞪眼。 她恨不能冲上去把单刀凤给大卸八块,敢偷袭我。 不过看这女人也不是那种悲观的人,都被人给擒住了,竟然没有一点要死要活的表情,反倒是坦然处置。 这样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等到那些白色的汁液全都流光了,五色花瓣也逐渐的枯萎,而密密麻麻的藤蔓也是没有了之前的生机,死气沉沉。 “我先爬上去,然后再把你们拉上去。刀子给你,她要是敢反抗,杀了她。”说完把刀子递给了尹珲。 他接过刀子细细的欣赏着。刀子很精致,尽管一路上披荆斩棘的,可是没有一点缺口或者痕迹。 就好像一把新鲜出炉的刀子一样。 看着单刀凤慢慢的抓着藤蔓往上爬,尹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他才明白过来,他们差不多已经安全了。 “小哥,商量件事儿如何?”女人忽然开口了,脸上带着诱.惑性的笑容。 “什么事儿?”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女人。 虽然脸上佯装镇定,可是内心却被女人的美貌给震撼住了,他从来都没见过这把年纪竟然还如此娇嫩面庞的女人。 这类女人,应该是传说中的妖精吧。 “我后背有些瘙痒,你帮我挠挠吧。恩,恩。额,好痒,好痒。”女人扭动着身体,不断的娇喘,哦不,那哪是什么娇喘啊,明明就是他娘的呻吟啊。 “不挠!”尹珲很有骨气的说道:“不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色狼,也有像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尹珲教训他道。 女人笑的更欢了,好像觉得尹珲这句话十分好笑。 而事实是,尹珲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很好笑。 “那我的前胸有些痒,你能不能帮我挠挠。啊……啊……好痒……好样……快点帮我…………快点……恩……恩……好舒服……恩……恩……”女人自顾自的叫起来。 不得不承认,那声音很动听很妩媚,尹珲这个正人君子立刻有了反应。 “帅哥,帮人家挠挠嘛,好痒,好痒的嘛!”女人撒娇着往他身上靠过来。 “挠?还是不挠,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他陷入了沉思,看着女人胸前那肥硕的两团亮晶晶的肥肉,他忍不住的流出了口水。 女人的那两团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快要攻击到眼前了,他还没有做出选择。 “我擦,挠就挠,谁他妈的怕谁啊。”尹珲骂了一句,同时伸出手准备做一回好人。 因为他知道,虐待俘虏是不对的。 啪! 啊! 可是在他伸出手掌准备优待俘虏的时候,上方却飞过来一块石头,重重的砸到他手上。他惨叫一声,非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臂,看着上面一个红色的印子,委屈之极。 他抬头看了一眼单刀凤,却发现单刀凤的双眼好想看仇人一般的瞪着他:“你要是不想要这只手的话,就尽管挠痒吧。” 尹珲看了看女人丰满的胸部,不像是什么凶器啊,不至于这么恶毒,要了自己的手臂吧。 “怎么?你不相信?你完全可以试试看。”单刀凤嘲讽着说道。 他看了看黄艳艳,此刻她正一副销魂的表情看着自己,尹珲感觉下半身立刻搭起了一个小型的帐篷。 “帅哥,你到底挠不挠嘛,人家都受不了了。”说完,前胸用力的往前挺,一颗扣子竟然从衣服上崩了开来,两个白哗哗的肉肉来回的颤抖。 “我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Dcup!”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两个大西瓜:“要是摸上去,肯定能高*潮。”他如此想着。 “喂,正人君子,帮忙把她栓到这根绳子上。”单刀凤从上面垂钓下来一根藤蔓植物, 听到正人君子四个字,他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 当然,他也知道单刀凤说的是反话,她的意思其实是君子正人。 将藤蔓小心翼翼的缠绕在女人的D杯上,然后在女人怨恨眼神的怒瞪下缓缓上空。 他抬头看了看女人,却再次被眼前的情景给震撼住了。 这个女人今天到底搞什么鬼,到底是来这里审讯他们还是专门来泡自己的。身上的紧身牛仔早就换掉了,现在穿在身上的是一副黑色的超短裙配上肉色的丝袜,上半身则是好像是日本纯情MM的小白衬衫。 这样纯洁的衣服穿在这样的女人身上,给人的第一印象并不是纯洁,而是风骚。 是的,风骚。喜欢装纯的女人,往往都是我往死里风骚的。 从他这个角度望过去,能很好的看到女人的神秘地带的风景。 白色的蕾丝小裤裤,很有韵味的凸出来,很明显,很肥硕,能让人想象得到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情景。白色的半透明蕾丝小裤裤根本罩不住里面的森林,在阳光的照射下,他看的更清晰了,甚至还看到两片薄唇的大致轮廓。 尤其是那两双大长腿,被肉色丝袜这么一衬托,更显得美轮美奂,修长苗条了,他恨不能上去便抓住大腿给狠狠的吞噬一番。 可是还未尽兴,那双长腿却忽然消失了。 单刀凤犀利如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死咪咪的小眼睛。 瞬间,他的心好像火灼一般,立刻变的碰碰狂跳起来,脸色绯红,忙低下了头。 昨天刚刚享受了单刀凤的美好胴ti,今天却贪恋起别的女人的美色了,可想自己到底是多么的不正人君子。 长长的藤蔓慢慢的垂下来,他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用力的捉住了藤蔓,然后被单刀凤给拽了上去, 她看到那个女人正双腿叉开的蹲坐在地上,脸上尽是风骚妩媚的表情。那模样嫣然是在说:“快上了我,快上了我。” 可是有单刀凤在,他也不好意思不是。 呼呼呼呼,呼呼呼呼。 头顶上竟然传来了直升机的轮子搅动空气发出的轰隆隆声音。 两人惊喜的抬头看,看到飞机上竟然是国安局的标记,足有四五个,正在前面的公路上慢慢升起,看来是没有寻找到他们准备回去了。 “喂,我们在这里,快救救我们。”尹珲蹦起来大喊大叫。 “住嘴。”单刀凤吼了她一声,然后快速的从旁边捡起了一些干木柴堆砌在一块,这才不慌不忙的而将他们点燃。 等到燃烧起来的时候,单刀凤这才扭过脸去,说:“尹珲,撒泡尿把他浇灭。” 尹珲知道这样在火上撒尿会冒出一大团的黑雾浓烟,他们就会注意到他们的存在。 可是当着两个女人的面,会不会显得有些流氓? 反正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管他呢。 毫不客气的掏出了工具,对准火堆便是呼噜噜的尿了出来。 一团团黑色的火焰冒了出来,粗厚的浓烟好像是一个能随意变形的人一样在半空盘旋着。 他痛快的喘了一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直到他说可以了,两个女孩子才慢慢的将头扭过来。 尹珲感觉纳闷儿的很,想黄艳艳这种风骚妩媚的女人,应该看了不少男人的话儿了吧,可是为什么刚才不吃自己的豆腐? 难道自己看错她了,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女人? 看来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轰隆隆,轰隆隆。 直升飞机终于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缓缓的飞过来了。直升飞机上有几个人探出脑袋望着他们这个方向,他能想象得到飞机上面的人到底是谁。 肯定是不可思议小组的几个人。 等到直升机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的时候他才确定那几个人的确是不可思议小组的人。 因为直升飞机轮子搅动空气而产生的飓风太过剧烈,有不少的藤蔓植物和树枝都折断了,被吹到了很远的地方。一尺多高的草更是被风吹的趴在地面一动不动。 “走吧,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单刀凤看着从直升机上垂下来的软梯到。 “恩。”单刀凤首先爬了上去,然后尹珲用绳子绑着黄艳艳,自己则顺着软梯爬了上去。 等到他爬山去之后,柯南道尔才将黄艳艳给吊了上来。 不大的直升机装的满满的了。 “走吧。”单刀凤命令道。 飞机打了一个转,然后徐徐朝着国安总部的方向飞去。 “尹珲,她是什么人?”柯南道尔指着被捆绑住的黄艳艳问道。 “小妹儿,你好啊呵呵。想必你也被这个大色狼给折磨过吧,床上功夫如何?”黄艳艳挑逗着和柯南道尔打招呼,好像他根本就不是囚犯,而是他们队伍中的一员。 “你……”柯南道尔气急了,想要教训她一拳头。 第三零一话 黄艳艳 单刀凤却是快速的在黄艳艳的身上捏了一下,似乎是按下了什么穴道,黄艳艳立刻昏死过去。 她还真害怕黄艳艳会把自己和尹珲销魂一晚的事情说出来呢。 “别理她,这种人就这样,教训几次就听话了。”尹珲安慰柯南道尔说。 柯南道尔点了点头。 不过她看单刀凤和尹珲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的,尤其是单刀凤裤裆处的情形,都在给她讲述着一个有很大可能发生的事实。 但是她没说,因为她明白贞操对单刀凤这种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直升飞机的速度不是其他的交通工具所能比拟的,非但不会遇到堵车的危险,而且可以畅行无阻,没有红绿灯的束缚。 直升飞机缓缓落下之后,单刀凤扛着黄艳艳半弯腰的走出了直升飞机轮子吹起的风范围,这才缓缓直起了腰。 看着单刀凤离去的身影,尹珲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和她呆一块自己才能感觉到生命的意义。 “尹珲,你终于回来了?”手术刀带着其余一些不可思议小组守候在这里的成员迎了上来,看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尹珲和同样糟糕的单刀凤,小声的凑到他耳边问道:“怎么?单刀凤也被拿下了?” 他清楚的记得单刀凤在威胁自己的时候到底是什么眼神,如果自己说出去的话,绝对没有命在了。 于是友善的锤了手术刀一拳,骂道:“你小子就是没个正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话。走,快去给我弄点饭,我都快饿死了。” 狙击手嘿嘿傻笑一声:“正好,咱们正在吃晚饭,你回来了正好一块吃点。”话毕,一行人簇拥着尹珲钻入了集体宿舍里面。 柯南道尔看着这个和手下打成一片的领队,苦笑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哎,你说你这几天都干什么去了,夜不归宿的,连我都不相信你桃花运这么好。”狙击手一边啃着一只烧鸡腿一边问坐在对面的尹珲,此刻他也是抓着一个肘子在大啃特啃。 被关在下面的时候,他每时每刻都在想象着,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好酒好肉的大吃一顿,给肚子道歉。 “嗨,别提了,刚到那个地方,就掉到了一个娘们的陷阱里面,结果是差点丢了性命。幸亏我机智勇敢,临危不惮,最后时刻才算是以智取胜,从里面钻了出来。”他把逃出生天的功劳归咎到自己身上,反正说大话又不犯法。 “切,这要是我,和单刀凤那种御姐关在一块,我绝对不会傻到主动寻找机会逃出来。你想啊,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肯定会日久生情的。做男人都懂得这个道理吧。到时候你一旦发挥一点英雄主义,再来个苦肉计什么的,保准一骗一个准,女人嘛,就是用来骗的。” 柯南道尔却不愿意了,丢上来一根骨头:“少他妈废话,赶紧吃饭。” 狙击手这才嘿嘿傻笑一声看了看柯南道尔,两口三口的就吃掉了手中的烧鸡腿。 “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也是咱们哥几个上场的时候了吧。我在这呆了几天,屁股都快长痔疮了。”手术刀一脸渴望的看着尹珲。 “下一步的计划还有待商榷。我得和单刀凤好好商量商量才成。”尹珲说话也不忘记手中的食物。 “恩,不过你也得主动点,不能老是听一个女流之辈的意见。对了,我跟你说啊,我前几天还看了一本科普杂志来的,上面写着,只要你有一个女上司,那么结婚之后变成妻管严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如果你有一个女下属,那么结婚时候出轨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虽然我个人不赞成前一种说法,可是后一种说法也不是没有依据。”手术刀说起话来喋喋不休,全然忽略了作为尹珲女下属的柯南道尔的存在。 “闭上你的乌鸦嘴。”柯南道尔再次丢上来一根骨头。 他一个躲避不及时,竟然真的被骨头给攻击到了,满脸的惭愧神色。 **************************************************** “龙叔,在接近零号区的地方捉住了一个妇女。”单刀凤将黄艳艳扛到了办公室,然后将她丢到了沙发上,便抓起电话打了一通电话。 “恩,她是什么人?” “暂时还不清楚。” “好,这个女人就交给你审讯了,你自己做主吧。” “恩,我知道了。” 对话简洁,没有废话,可见龙队办事的效率。 “喂,小妮子,老娘叫黄艳艳,你可以叫我小姐,不能说我是妇女,听到没?你下次再敢说我是妇女的话……我就自杀,带着你需要的所有信息去自杀。”黄艳艳对着她大吼大叫。 “闭上你的嘴。”单刀凤烦躁的骂了一句,同时将手中的匕首抵在了黄艳艳的胸口上:“你若是再敢胡搅蛮缠,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让你从此再也不能说话。” “好啊,你要是愿意这样做的话,我也没意见。”女人嘿嘿笑了笑:“你们的政策我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是有人问我的话,我就说我要招呢可是你还要虐待我。虐待战俘的罪名你应该知道吧?反正我是知道的。” 单刀凤看着面前这个奸诈的女人,也懒得理她,只是再次拨了一个号码。 “喂,您好,国安局地下监狱。” “你们来一趟,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犯人需要你们看守。” “恩,好的,请稍等,我们的工作人员马上就会到。” 说完对方就挂掉了电话。 黄艳艳的脸上这才有了些惶恐的神色:“喂,你给什么人打电话?是不是要把我关到地下监狱里面?不行,就算打死老娘,老娘也绝对不会去那种地方。老娘我刚画的妆啊,要是进去破相了怎么办?你不能把我送到那里面去。喂,喂。丫头,你听到没……” 任凭黄艳艳在身后嘶喊吼叫,单刀凤却根本不理会。 她心中纳闷儿的很,这种乐观的犯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就算不怕死,可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 我不喊你妇女喊你什么?难道我要在电话里说“我捉到一个小姐”? 我不把你关到牢狱里面还能把你关哪?找个五星级大酒店然后给你找个小白脸? 还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丫的都落到这地步了竟然还不忍心浪费作为囚犯最后的一项权利…… 现在单刀凤只有一句话想说:“我丫服你了。” 很快的,砰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黄艳艳一脸恐惧的看着单刀凤问道:“大妹子,求求你,别把我关进那脏乱的地方去,姐姐求你了好不好。别把我关到那里面去。” 单刀凤却是朝他嘲讽的笑了笑,然后走到门口,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看着站在外面的穿着国安局制服的工作人员,单刀凤请他们进来,然后指了指藤蔓困住身子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工作人员都知道单刀凤,她是从出了名的冰美人,就算你主动和她说话,她都不会搭理你的,所以不会有人主动和她说话找不痛快,抓起那个大喊大叫的泼妇便准备带到地下监狱。 “喂,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你的上司呢,我要和你的上司谈话。”黄艳艳大叫起来。 “把她带走。”单刀凤回头瞪了一眼仍旧在挣扎的黄艳艳,狠狠的说了一句。 再怎么说这几个人也是大男人,三下五下的便把黄艳艳制服了。 听着黄艳艳惨绝人寰的叫骂声,单刀凤皱起了眉头。 她见过泼妇,而且可以说见过的泼妇为数不少,可是像黄艳艳这种骂起人来上瘾的泼妇……她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该怎么办?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咕噜咕噜。 他的肚子叫唤了起来,想出去找点吃的。 可是走到门口才发现自己穿的皮衣早就已经破烂不堪了,穿这身是制定不能出去了。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她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那几个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 原来是自己走光了都还不知道。 他走到窗口,透过窗子正好看到尹珲和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从下面经过。便急促的喊了一声:“喂,尹珲,尹珲,上来,我有事要你帮忙。” 正从这里经过的众人听到单刀凤的声音,忙抬头看,发现单刀凤娇嫩冷艳的小脸在阳台上,正妩媚的看着她。 看到她这股奸诈的微笑,尹珲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立刻紧张起来,抬头喊道:“你要干什么?我没把那件事说出去啊。” “什么事儿?” “我就说嘛,他们一定没那么清白。” “……” 单刀凤被尹珲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的愣了半天,最后才挥手将阳台上的花瓶给丢了下去,甚至还破口骂了一句:“去死。” “我真的没说!”他仍旧是一脸无辜。 “……” 单刀凤真的是欲哭无泪。 “我找你有事。快上来。”单刀凤挥舞着手中的单刀威胁道。 “那好吧。”尹珲一副怏怏的表情,低头慢慢的走到了楼梯前。 “你们先走吧,待会儿我去找你们。”尹珲说完便咔嚓咔嚓的迈动好像灌铅似的双腿,上了楼梯。 “砰砰砰,砰砰砰!” 尹珲敲响了墙壁。 吱吱呀呀。 门慢慢的被打开了。 单刀凤舞动着手中的刀子慢慢逼上来,脸上显出一股杀气。 “我真的没说,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好像这件事对我来说很光荣似的。我也是有身份的人好不好……”她还没说什么,尹珲就已经狡辩起来了。 “谁说你说出去了?我只是让你帮个忙而已。”单刀凤抑制住心头的怒火。 “帮忙?帮什么忙?” “帮我买一套衣服去。”单刀凤指了指身上早就烂的不像样的衣服说道。 “……” 瞬间尹珲感觉天空下起了火把,落到他的心里让他的心跌宕起伏。 看来真的是自己想歪了。 什么脑子。 尹珲骂了一句。 “对了,你喜欢穿什么衣服?制服还是皮衣?” “随便。” “那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红色还是纯色?” “随便!” “那你的腰围是多少?” “不知道。” “你的奶罩要多大的!” “滚!” ………………………………………… 落荒而逃的尹珲一边咒骂着单刀凤不懂得情调,一边在脑海中幻想着应给给她买什么衣服。 “制服?白领的那种?单刀凤穿上肯定会性感无比,不说别的,单单是那双长腿就有够诱.惑人的了。” “清纯学生装也不错啊,对,要是再给她买小一号的,那么她的身材不正好透露出来来了吗?” “不过不管买什么,总得配上一双肉色的丝袜才好。你想啊,肉色的丝袜穿在黄艳艳那种中年妇女的腿上都是如此诱人,要是穿在单刀凤的身上肯定会更好看。” “小裤裤呢?要不要蕾丝的?对,就要蕾丝的。她肯定会喜欢的!” “……” 脑海中浮想联翩,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国安局总部的门口。 这个地方荒凉的很,四周连个卖早餐的都没有。无奈,他只好步行一段距离,然后找了一辆黑车,前往最近的衣服专卖店。 ************************************************* 单刀凤站在阳台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将他的身材衬托的完美无瑕,夕阳缓缓落下,照在她靓丽的身体上,裸露出来的嫩色的肌肤竟然好像碧玉一般的散发出诱人的光泽。 撕扯出一个个大洞的皮衣,更是向世人展示着什么才叫野性的诱.惑。 任何一个从下面经过的人,都忍不住的要瞧一眼这个女人。他们都被这个女人的风姿卓越给迷住了。 第三零二话 礼物 “该死的,怎么还不来?”单刀凤的眼圈有些微红,那副望眼欲穿的表情很是可爱,任何一个从这里经过的男人都会被他的俏皮模样给迷得七荤八素。 当然,所谓的男人,都是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夕阳缓缓落下,黑暗逐渐的笼罩这个世界。 “该死的,该死的。”单刀凤在心里狠狠的咒骂着。 因为身上的衣服破掉了,为了保持自己的贞操,她甚至都没有命令人送饭菜来。 国安局大门外,尹珲不慌不忙的慢慢的钻进了国安局的门口,手上提着四五个精美的包装盒,里面装着他今天的购物成果。 他不着急,就算天色很晚了也不着急。因为黑夜能激发人犯罪的本能,或许单刀凤也会被黑夜催发出犯错的本能呢? 当尹珲有些疲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的路灯下的时候,单刀凤竟然能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一闪而逝,转而被愤怒所代替。 “妈的,看老娘怎么收拾你!”单刀在单刀凤的手上舞动出了一串串的刀花,看上去很是漂亮。 啪啪啪! 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尹珲带着一脸迷人的微笑站在门口,手上拎着准备送给单刀凤的礼物。 吱吱呀呀。干净豪华的打开门缓缓打开,然后她看到站在门口正色咪咪的盯着自己看的尹珲。 “进来吧。”单刀凤冷冰冰的回答,然后转身。 “遵命。”尹珲故意俏皮的敬了个礼,然后走了进去,一屁股蹲坐在沙发上:“我给你买的东西你肯定喜欢。”一边说着一边将包装袋子和盒子给撕开,将里面五颜六色鲜亮无比的女士衣服给拿出来,然后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看看吧,我买的衣服你绝对喜欢。” 单刀凤看着软作一团似乎没有棱角的布料,心头满是疑虑:“这是什么东西?” 他从来都没穿过这样的衣服。 “你穿上就知道了,别看看起来不怎么样,但是穿上的话肯定漂亮。”尹珲一边对这些衣服夸赞的啧啧不休,一边跑到单刀凤跟前,将衣服递上去:“相信我的眼光,你肯定会喜欢的?” 单刀凤看着这五颜六色的衣服,也不不知道穿上是什么模样,虽然有些不喜欢,不过还是接过了衣服,然后命令道:“你出去。” “遵命。”尹珲连连点头,然后走到门口,砰地一声关上门。 单刀凤拉上窗帘,目光在四处搜寻,确保四周没有任何能觊觎的地方,这才有些矜持的慢慢宽衣解带,然后摸索着将尹珲买来的衣服缓缓套在身上。 还别说,虽然她从未见过这种布料和样式的衣服,不过穿上去却是十分的舒服。 她缓缓踱步到洗手间门口的镜子前,看到了一幅令她诧异的景象。 白色马甲套着白色的底衫,下半身是一条白色的铅笔裤,高挑的身材配上这身装扮,令人脑海中只能浮现出一个词语,那就是纯洁,纯洁的美女,纯洁的御姐,纯洁的小萝莉……这是一个集所有女人类型于一身的女人。 她欣赏着镜子中的自己,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她甚至有种胡还以镜子里面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困惑。 “喂,小姐,穿好了吗?穿好了我可就进去了。”尹珲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便砰砰砰砰的敲起门来。 “恩,进来吧。”单刀凤点点头。 她从镜子前挪开,免得让他看出自己对这套衣服的喜爱。 “那你快开门啊。”尹珲在外面急的满头大汗,想要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锁上了。 “恩。”单刀凤点点头,然后慢吞吞的好像淑女一样的走上去。 她心里却忽然有一个古怪的潜意识,感觉穿上这身衣服,必须纯洁的好像淑女一样走路才行。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暗骂了一声该死,自己就是自己,装什么淑女。 于是高挑的腿一抬,正踢在了门锁上,门锁咔嚓一声就打开了。 尹珲猴急猴急的打开了门,刚想对开门慢的问题发几句牢骚,可是在抬眼看的瞬间,感觉到一道靓丽的身影闯入脑海,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尽管尹珲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知道一向皮衣装扮的单刀凤穿上这套纯白色的衣服肯定会更好看,可是依旧没想到单刀凤会给人如此强烈的视觉反差,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尹珲有种窒息的感觉。 “太美了!”他不由得小声赞叹,眼睛好像被单刀凤给吸引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挪开。 “怎么了?难道不好看?”单刀凤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 “好看好看,怎么会不好看?”他连连附和:“你甚至比那仙女还要好看。” “少废话,现在带我去吃饭。”单刀凤冷冰冰的瞪了他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请你吃饭还是单纯的只是吃个饭?”他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感觉从这个女强人嘴里说出这种话应该不是单纯的字面上的意思。 “废话,当然是带我去吃饭!”单刀凤怒骂道。 “你不要多想好不好。”尹珲也有些生气了:“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单刀凤满脸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少他妈废话,带我去!” 尹珲忙点头答应,然后在前面带路。 现在餐厅里早就已经没有了饭菜,国安局外面他也是人生地不熟,并且和人沟通有困难,要是真的和外面的人起了冲突还真不好办呢。 “你放心,有我在,绝对能把你给喂个饱饱的。”尹珲开玩笑道。 可是单刀凤别说是笑了,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让他有种尴尬的感觉。 “真是太失败了。”尹珲被打击之后便不再说话,只是乖乖的做好自己领头人的身份。 因为国安总部的条约逐渐的松了下来,门口相应的已经有不少的小商贩在门口摆下了各种摊位,不过大部分都是小饭摊,而且价格也贵的要死。 没办法,物以稀为贵嘛。 “你想吃点什么?”看着一望荒凉的公路上摆满了各种小摊,他好奇的开口问道。 “随便。” “那好,我带你吃鱼丸砂锅吧!”尹珲询问单刀凤的意见。 “我吃斋!”单刀凤简洁明了的回答。 “吃斋?”他被单刀凤的回答给镇住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竟然吃斋?不过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你放心,鱼丸砂锅是素菜” “那鱼丸是什么?是鱼的肉做成的丸子还是鱼蛋?还是鱼下的蛋?” 这句话问的尹珲有些蛋疼,不过他还是很蛋定的回答:“鱼丸只是一种称呼而已,其实里面没有鱼肉,使用面筋做成的一种食物。你要是不放心,也可以不吃鱼丸。” 单刀凤点点头,在一个小摊前坐下。 “老板,两份鱼丸砂锅。”尹珲喊道。 “好嘞,两位请稍等。”老板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烹制砂锅。 两人坐在座位上,一句话不说,只是双目盯着炉子上的火焰。 “老板,这个月的保护费!”此刻,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站起身来,然后走到砂锅摊老板跟前,伸出手掌,一脸嚣张的说道。 “呵呵,这个月的保护费是多少?”砂锅摊的老板一看是收保护费的,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 “三百!”男人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百?”砂锅摊的老板有些吃惊,倒吸一口凉气:“大哥,你也知道,咱们这些在这种地方……” “少他妈废话,赶紧给我,老子还有事呢。”那男子气的青筋暴起,一把抓住老板的衣领一边要捶打下来。 “我交,我交还不行吗?”老板终于妥协了,麻利儿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三张毛主席头像,递给了他:“给,这是保护费。” 那男子这才笑着装起了钱,然后拍了拍老板的肩膀道:“放心,以后有什么事儿找我,我会罩着你的。” 老板笑着送走了那男子。 不过男子在转身的时候,却忽然注意到了一身白衣的单刀凤,顿时来了兴趣,转了个身走过来。 “小姐,麻烦你,能不能和我合个影?”那面容硬朗的男子走上来,态度诚恳的问道。 “不能!”她冷眼抬头瞪了一眼,然后毫不犹豫的回绝了。 “额……只是合个影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那男子有些生气了。 “滚!”单刀凤这次连抬看都懒得看一眼,声音平淡的骂了一句。 “我擦,你以为有个俊脸蛋就能胡作非为了吗?老子非得要把你给抽皮扒筋!”那男子的绅士风度瞬间消失。 毕竟单刀凤的回答太绝了些,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得住她的打击。 “刷刷刷刷!”一连串的刀光剑影闪烁起来,等那声音和刀光剑影同时消失之后,那男人的脖子上竟然被割开了一个小伤口,不过血流却不知。 男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怒气冲冲的瞪着他,而且拳头开始攥起,似乎要攻击而来。 “如果你三十分钟不赶到最近的一家医院,你就死定了。”单刀凤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的脖子,然后说道。 被女人这种冰凉的眼神盯着,男人的脖子也是感觉到了一阵凉意袭来,于是忙用手摸了摸脖子,却感觉到一阵温暖在手上蔓延。 他将手拿下来,然后看了看,竟然吓得晕死过去了,不过晕死之前还惨叫了一声:“天啊!” 噗通。 “快点上来帮忙,快点上来帮忙,老大晕血!”正说着,其他几个摊位上有几个人走了上来,他们将刚才的一切都尽收眼底,本来想让那帮不肯就范的小商贩看看自己老大的威力,没想到却当场被人给弄倒在地。 经过这一番折腾,在这里吃饭的不少人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当他们看到单刀凤的时候,忍不住一阵啧啧称赞。 美女见过不少,可是像这种充斥高贵气质的美女他们还真的没见过。 “好好好!”砂锅店老板看着几个手下手忙脚乱的把那个收保护费的给抬走之后,竟然痛快的骂了一句,然后笑眯眯的看着单刀凤说:“姑娘,刚才多谢你了,这顿饭,我请。” 单刀凤摇摇头道:“不用,我们有钱。” “你有钱?怎么可能?我看你换衣服的时候也没有从那套旧衣服里面掏出来钱啊?”尹珲被单刀凤这一句话给说的怔住了。 不过单刀凤这时候也怔住了,满脸怒气的盯着尹珲:“你偷看了?” 尹珲愣了一下,坏了,露馅了。 “没有!”不过他还是据理争辩着。 “没偷看怎么知道我没掏钱?” “我猜的!”对于尹珲这种耍赖脾气,单刀凤早就有了领教,所以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没关系,我不会怪你的。”单刀凤收起了刀子,然后低下了头,压低了嗓音说道:“反正又不是没看过!” 看单刀凤态度终于软了下来,尹珲满脸不可思议:“难道她穿上这身象征着纯洁的衣服,性格也变了?” 看单刀凤不再说话,尹珲悄悄的说:“其实……我只看了一眼。” “你果然还是看了!”单刀凤的双目瞬间燃起两串火焰,站起身来舞动着手中的刀子,直逼尹珲的双眼。 “我草,上这娘们的当了。”尹珲叫骂一声,连滚带爬的从座位上滚开,朝着国安局的方向跑过去。 “你给我站住!”单刀凤在后面大喊着。 “不就是偷看了一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尹珲一边气呼呼的狂奔一边大声喊着:“再说了,又不是没看过。” 这么一句话,吸引了国安局内部不少新来实习的警察的注意,都好奇的看着这个狂奔男。 当然,最令众人好奇的是他那一句偷看。 单刀凤跟在后面,窘迫的满脸如火烧,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要是觉得吃亏了,大不了再看过来嘛!”他知道单刀凤的厉害,以前就吃了不少亏,这次是绝对不能再栽在她手上了。 单刀凤于是停止了追击,鬼知道这家伙待会儿会喊出什么见不得人的话呢。 当他最后终于气喘吁吁的狂奔到不可思议小组的临时宿舍的时候,早就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一直在手术刀的床上喘息了好半天时间,才勉强回过神来,斜倚在床上。 “喂,你没事吧。”正坐在一块打牌光膀子的众男人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心想这哪是什么国安局成员,简直就是一帮小混混。 “哦,没事儿就好。”黄鹤楼吧嗒吧嗒抽了一口烟,浓烈的烟雾笼罩了他的脸,然后往桌子上丢了一个一饼,同时嘴里喊道:“鱼丸!” 听到鱼丸两个字,尹珲不自觉的浑身颤抖了一下,只好跑到一个空铺上,用被子蒙上头准备睡觉,想躲避今天这件事。” “哎,我看着国安局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肃嘛,谁说晚上不准在广场上活动的?刚才还不是有个混球大喊着我没偷看我没偷看来着,肯定是哪个混球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了的。”狙击手从桌子上捡起了黄鹤楼丢下的鱼丸,开口道。 “是啊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哎,像我们这样正经的没几个了。”手术刀也随声附和。 蒙在被子里的尹珲心在想恐怕只有一个词语能形容自己了,那就是汗! 砰砰砰,砰砰砰。 门板响起了一阵毫无规律的抨击声,从声音的强弱上尹珲也能猜测得出对方肯定是单刀凤。 “麻烦了,怎么追到这来了?”正当尹珲躲在被窝里不知所措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半裸着身子的手术刀打开了门,完全一副宅男色狼模样的盯着穿着一身白衣的单刀凤。 一向只和黑色衣服打交道的单刀凤,换上了白色……竟然是那么的令人惊艳。 不单单的手术刀,连黄鹤楼等人也是同样的诧异,不可思议的盯着这个美少女。 “你……”手术刀刚想说些什么,单刀凤却啪的一声给了他一巴掌,并且骂了一句:“不要脸.”转身离开。 手术刀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被打的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想要追出去的时候却被尹珲给拦下了:“手术刀,站住!” 他懊恼的看着尹珲喊道:“领队,你要是把我当成是哥们的话,那就跟我去把那娘们给教训一顿。擦,不就是看一眼吗?至于打脸?再说了,她也看我了呢?你看,你看,我还露了那么多呢。” 尹珲哭笑不得的说:“算了,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等到以后有时间了我肯定让她给你道歉。”尹珲劝慰着手术刀,他还真害怕手术刀和单刀凤闹起来矛盾呢。 这样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再说了,这件事本来就是因自己而起。 “哼,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早就……”手术刀做出了一个杀人的姿势,瞪了一眼单刀凤离去的方向,重新坐回到麻将桌前。 “嘿,你还别说,单刀凤的巴掌就是软和,你说打到脸上的时候,我还闻到他手上的奶香了呢!”手术刀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刚才的气愤消失的无影无踪,反倒是换上了一副欣慰的态度:“就算被那种女人给打一巴掌也是不错的,你瞅瞅你瞅瞅,我现在脸上也是香喷喷的呢。” 第三零三话 男人就是这样 男人就是这样,只要有四个以上的男人聚在一块,谈论的内容自然少不了女人。 “切,你们这群臭流氓,我和你们一样吗?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好不好。”尹珲笑呵呵的骂道:“好了,你们最好给我小心点,要是被单刀凤听到你们称她为飞机场,小心他会阉了你们!” 阉了我们?他凭什么阉了我们!特种兵骂骂咧咧的喊了一声。 顿时四周有不少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一行人瞪了一眼特种兵,然后灰溜溜的爬过。 “这有什么,咱们私下里还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呢。” “外号?什么外号?”尹珲饶有兴趣的听着。 “太平公主啊!” “……” 尹珲无语。 “不要那么色迷迷的好不好,不要玷污了我纯洁的小心灵。”尹珲骂道。 “纯洁的小心灵?切,都是大男人,纯洁的小心灵现在都是骂人的话!” “再说了,你感觉自己很纯洁吗?”柯南道尔被他们的热情所感染,忍不住的开口问了一句。 “……” 他想了想,其实自己也没那么纯洁。再怎么说自己也把单刀凤给睡了不是! 在一阵打打闹闹中,一行人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餐厅。 几个人拿好了饭盒,然后打完了饭,目光在偌大的餐厅搜寻了一圈。最后才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只有一人坐的座位。 此刻餐厅都已经满人了,这里的桌子都是上六个人一个作为,他们几个坐到那偏远位置上去,正好。 可是当他们越走越近的时候才发现,那个独自霸占一张桌子吃饭的,正是单刀凤。 此刻她依旧穿着昨天那套白色的衣服,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摩登女郎。国安局内部差不多都是一些大男人,所以任何一个女人在这都是受保护的珍惜东西,而像他这种摩登女郎,更是被当做国宝一类的人物了。 有这样一个国宝在,不少的男人吃完饭了还用筷子在碗里扒拉着,意图很明显,那就是多看两眼单刀凤而已。 秀色可餐啊,这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 尹珲心头那个汗啊,转身就想离开。要是待会儿被单刀凤看见,那小妮子不把自己给剁了才算怪呢。 “尹珲,你干什么去?”特种兵不知道单刀凤和尹珲的关系,再说他也没看到单刀凤,只是看到尹珲转身,感觉奇怪便叫住了他而已。 他忽然有一种将特种兵暴扁一顿的冲动。 特种兵的嗓门沉稳,而且嗓门奇大,这么一喊,整个餐厅的人都听到了。 尤其是单刀凤,两双如刀片一般犀利的眼神立刻抬起来,然后盯着尹珲看。 他竟然感觉到两只锋利的刀芒从她的眼睛里面射出来,然后钻入了自己的心脏,狠狠的搅动,似乎要把自己的心脏给搅的一团糊涂。 “呵呵,你早!”尹珲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厚着脸皮打招呼,然后走了上去。 “恩!”单刀凤冷漠的点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没有他想象中的暴风雨,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纯洁美妙。世界竟然如此多娇。 几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坐在那张椅子上,虽然拥挤,但是还可以凑合。 不过在他们坐下的时候,单刀凤却收拾着餐盘站起来了,高挑的身材立刻成了现场色狼们的精神大餐,餐后小酌。 “尹珲,吃过饭后到我办公室一趟,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单刀凤煞白的小脸冲他点一下头,然后踏着纤细的脚步,伴随着高跟鞋抨击地板发出的啪啪啪啪的声音消失在了餐厅。 单刀凤走后,餐厅的人陆陆续续的也收拾好碗筷走出去了。 这下麻烦大了,所谓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过得了初一过不了十五! 不过在其余人的心里却不这么想,都在思忖这贼小子到底是如何勾搭上单刀凤的。 负责打饭的食堂师傅有些愣神的看着国安局的人,半天没反应过来:“今天是怎么回事?是什么节气不成?不然为何这些人在这坐了半天?这要是在以前,这帮人早就溜走了。” ************************************************************** 还没到单刀凤的门口,尹珲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磨刀声。 声音尖锐刺耳,吓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是在干什么?示威?早知道就把那帮臭小子带来给我壮壮胆子了。” 他内心忐忑不安,对这阵霍霍磨刀声有些不安的预感。 砰砰砰! 他敲响了门。 “谁?”单刀凤警觉的问道。 “是我啊尹珲。”他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心境平和的回答道。 “哦,进来吧。”单刀凤冷冰冰的回答道。 “恩,那我就进去了。”说完尹珲推门而入。 这次门没有上锁。他看到单刀凤正跷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用一个砂纸打磨着那把她随身携带的单刀。 “你磨刀干什么?”尹珲开口问道。 “杀人!”单刀凤冷眼相看,然后回答。 “杀人?那些人该杀,呵呵杀得好。竟然害死了我们这么多的兄弟!”尹珲故作糊涂,把她说的杀人理解成杀死敌人的意思,同仇敌忾的说道。 “我要杀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她摩擦的更快了。 他故意装糊涂的左看右顾,最后诧异的盯着单刀凤说:“怎么??你要自杀??” 单刀凤摩擦刀子的手也停了下来,听他这么胡乱狡辩,她真的有种一刀捅上去的冲动。 “你知道我要杀什么人。”单刀凤回答。 “我是你的队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呢?”尹珲不相信度单刀凤真的会杀他,不过他确定,如果单刀凤想阉了自己那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那样的话,他杀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人了,而是亿亿万万的“人”! 说到这里,单刀凤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中的单刀闪烁出刺眼的额光芒。 “喂,单刀凤,你冷静一下,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尹珲看着她逐渐接近的身影,终于有些发慌了:“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谁说这种玩笑开不得?”她冷笑着步步紧逼上来:“我为什么要和你开玩笑??” “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喊啦!”尹珲面露难堪之色。若是说真的对打起来,那么单刀凤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 可是他不想让两人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 “你喊吧。”单刀凤竟然冲她微微笑了笑。 “我爱你!”他毫不犹豫的喊了出来,然后看着愣在原地的单刀凤,接着哈哈狂笑的加了一句:“中国!” 前后两句连起来组成了一句话:“我爱你,中国!” 他笑的前仰后合,几乎不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无聊!”单刀凤鄙夷的瞪了一眼尹珲,收起刀子走出了门。 她真的是想不到,国安九处的领队怎么会挑选这种一脑子色-情然后又有着低级趣味的人当副领队。 连这么低级无聊的玩笑都开的出来,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喂,喂,小姐,你干嘛去。” “审讯犯人去!” “审犯人?哪个犯人?” “当然是黄艳艳。” 尹珲这才想起,这几天他们的唯一收获就是捉住了黄艳艳这唯一的一条线索。哦不,对自己来说还收获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和太平公主的一ye情。 想起太平公主这个称呼,尹珲觉的实在是太冤枉单刀分了,他只是穿的胸罩有点小而已,其实脱掉了衣服,那里大的就好像是一个白面馒头。 他对手术刀等人有了一种鄙视的态度:不知道硬装大尾巴狼。 刚刚钻进地下牢笼,就闻到一股强烈的尿骚味。 这里的犯人无论是如厕还是吃饭都是在地牢里面,没有一点体育活动,最可恨的是没有阳光的照射,所以潮湿的环境也造就了这种奇闻的味道。 毕竟国安局的地下牢笼都是关一些很重要的罪犯,万一他们逃走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里也是非常严格的。 当两人走到关押黄艳艳牢笼的时候,脸上都换上那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虽然黄艳艳被监狱给折磨了一天,可是看上去似乎并没有改变太多,甚至还精神了不少。超短裙和肉色的丝袜依旧鲜亮无比,短胸衬衫更短了,此刻她正悠闲的平躺在一根绳子上。 是的,平躺在一根绳子上。那是从牢笼的柱子和唯一的一扇窗子上拉起来的绳子,很细,真的很难想象得到这样一个大人是如何保持身体平衡的。 “黄艳艳,下来。”尹珲敲了敲牢笼的刚进门喊了一声。 黄艳艳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忙惊喜的抬起头,当她看到是尹珲的时候,惊奇的从上面跳下来,然后走过来问道:“怎么,小伙子,是不是准备放我出去?” “放你出去?做梦!”尹珲毫不留情的回绝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黄艳艳有些失望的站着,并没有坐在那脏兮兮的棉被上:“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 这女人……尹珲感觉肺都快气炸了,小姐,您这是在坐监,不是在夏威夷度假好不好!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们?”单刀凤手中的刀子依旧抓在手上闪烁出一连串的刀花。 “我是女人。我要报仇所以才害你们啊。”那女人笑眯眯的回答,好像就是嫖客在和顾客谈话一般。 尹珲暗自下了个决定,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问他的。 “你是受什么人指使?我们和你有什么仇?”她依旧冷冰冰的问道。 “不共戴天之仇!”黄艳艳笑眯眯的回答,不过他能感觉到从她话里冒出来的一把把尖刀,那么凌厉! “不共戴天之仇??”单刀凤满眼疑惑的看着她:“什么不共戴天之仇?” “你抢我男友喽!”黄艳艳笑着说道:“本来是我看上那个小白脸了,但是被你给抢走了!”她故意装作是生气的模样说道。 “闭嘴。”尹珲也有些生气了:“你要明白你现在的处境。你是笼中鸟,不是来这里做客的,我们没时间和你开玩笑。” “可是我有时间啊。”女人不急不缓的回答。 “我们为时间和她废话。”单刀凤冷冰冰的说:“来人,把他压到刑房。” “行房?和谁?”尹珲诧异的盯着单刀凤,难道这也算是一种惩罚? “实行刑罚的房间,简称刑房。”单刀凤瞪了他一眼,知道这小子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额,好吧!”他只能是干瞪眼:“行房和刑房的发音实在是太像了,我也没办法搞清楚啊。” 站在门口的两个国安局工作人员鞠了个躬,然后走上来,打开牢笼的门,将黄艳艳给压住。 不过看上去她没有丝毫惊恐的表情,反倒是很惬意的享受这一切。 那两个保安早就已经换掉了,自从上次尹珲清理了国安局的内部间谍之后,国安局对这一块抓得很严,对安全措施的资金投入也不少。 刑房在一排牢笼最前方的位置,这样能保证施展刑罚的时候所有的囚犯都能看到,这样也算是给他们上了一堂政治课,邪恶是无法战胜正义的。 虽然现在大部分的正义都是披着邪恶外衣的正义。 “刑官,帮我们介绍一下刑罚!”单刀凤坐在监督官的位置上,看着恭敬的站在面前的刑官说道。 “遵命。”那刑官作揖,然后恭敬的点头。 他嗤啦一声,拉开了一面幕布,幕布后面是一个黑板,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正楷,系统的将刑房的逼供手段分成了三大系统。 刑官走到那面黑板面前,然后有板有眼的开始讲解起来:“我们的刑罚弓分为三部分,也可以称为整个刑法系统的三大分支。主要有轻度刑罚,中度刑罚以及重度刑罚。请问小姐,您是想先听重度刑罚呢还是轻度刑罚呢?” “就先听重度刑罚吧。”黄艳艳似乎很欣赏刑官的礼貌有加,点点头道。 “恩,那我首先为您介绍一下重度刑罚。”这个男人说话很是彬彬有礼,好像站在他面前的是即将接受他服务的顾客一样。 当然,黄艳艳就是即将接受他服务的顾客。 “重度刑罚一般分为开水法,针扎法,割皮法,放血法等。这些刑罚顾名思义。开水法,就是用一百摄氏度的水烫人。不过我们这不是直接用开水烫,因为那样会给人身留下很难磨灭的伤口。我们选择的这里说的开水,其实是水蒸气,也就是把人固定到打过上面,面朝大锅,锅里面放满水,然后烧开水,让水蒸气慢慢的飞到身上,刚开始的时候你会感觉好像蒸桑拿一样的痛快,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会感觉到一点疼痛,再然后即使针扎一般的疼痛,到最后就是好像有达到拼命往身体里砍的疼痛。不过疼痛过后我们会让你好好的歇息一番,等到你的身体恢复正常之后,接着蒸桑拿。非但没有毁容的危险,甚至还会起到蒸桑拿还要好的效果,具有美容功效。” 第三零四话 针扎法 “针扎法,是我们刑法人员比较喜欢的一种刑罚,因为这种刑罚能接触到犯人的肌肤,能感觉到一种很美妙的感觉,那简直就是一种美的享受!” 尹珲直翻白眼:“用针扎别人也是一种很美妙的感觉?” 不过刑官并未理会尹珲,而是继续说道“这种针扎法和中医很美妙的结合在一块,既能够让受刑者痛快淋漓的感受到痛苦,又不至于让病人的身体产生任何的伤害。”刑官解释的很详细。 “和中医结合在一块?”一句话说的尹珲瞠目结舌:“难不成你们施展针扎法刑罚的人还是中医不成?” “恩,当然。而且我们的中医还是在国际上获过奖的。张医生,让领导开开眼界。” 刑官指了指一直端坐在旁边盯着黄艳艳看的色迷迷的中年医生。 “恩!”中年医生站起身来,尹珲才注意到他身穿白袍,颇有医生的风范:“那我就给各位来一个最基本的吧,被一个中医学味诀!” 说完,他便朗朗上口的背起来: 曲池曲肘里,曲著陷中求。善治肘中痛,偏风手不收,挽弓开未得,筋缓怎梳头,喉闭促欲绝,发热竟无休,遍身风瘾疹,针灸必能瘳合谷名虎口,两指歧骨间。头疼并面肿,疟疾病诸般,热病汗不出,目视暗漫漫,齿龋鼻鼽衄,喉禁不能言。外著量深浅,令人便获安。委中曲腘里,动脉偃中央。腰重不能举,沉沉压脊梁,风痹髀枢痛,病热不能凉,两膝难伸屈,针下少安康…… 听着这绕口难背的口诀从这个男人的嘴里如此利索的说出来,尹珲就感觉到有些头痛:“这究竟是他妈的医院还是他奶奶的刑房?” “好了好了,别背了,我们知道了。”单刀凤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刑官继续说下去。 “你可以想象一下,十根针同时扎入你的手指尖,然后慢慢的旋转,接着在脚指头上慢慢的扎入烧红的银针,你可以想象一下那种滋味应该是多么的享受,我敢保证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承受得住那种淋漓的痛苦。”说完,他还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尹珲分明看到,在他的手指指尖上,竟然有十个细密的血痂。 他解释道:“曾经我也是潜伏在国安局的间谍,在这十根银针的逼迫下,我招了。而且还当上了这里的刑官,我相信你也肯定会变成第二个我的。”刑官一字一顿的回答说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你的。”黄艳艳笑了笑。 “这第三种……”刑官没有理会黄艳艳的答案,只是准备继续说下去。 “别往下说了,就用第二种吧。”单刀凤满脸不耐烦神色。 “那好吧。”刑官有些无奈的回答,可以看出他脸上的失望:“本来还有更精彩的节目的,不过……现在看来我没机会继续向你们展示了。” 他走到黄艳艳跟前,然后对两个工作人员说:“把她绑到柱子上吧。” 两人点头,然后拉起黄艳艳走到一根十字架上,准备动手。 “好吧,我招了。”她垂头丧气的骂道。 “……” 尹珲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这家伙也太他妈的没骨气了吧,这才说了几句话就招供了……这算是哪门子事儿。 “那你先说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单刀凤继续上次的问题问道。 “我和你无仇,不过我和那小子有仇。”黄艳艳瞪着尹珲,一副要把它大卸八块的样子。 “和我有仇?有什么仇?”他哭笑不得的看着黄艳艳:“你可不要胡乱冤枉好人啊,我根本不认识你好不好。” “我跟你说过,你杀死了我姐姐和我的姐夫以及我姐姐养的小白脸,你说我能不报仇?”她怒瞪着他。 “你姐姐的小白脸?什么小白脸?你姐姐是什么人?”他现在感觉自己弱爆了。 “就是蛊门的掌门人。你应该还记的,当初他偷袭你的事。”她终于说道了重点。 一提到蛊门,尹珲就是浑身一震。他当然记得蛊门,当然记得曾经遭受蛊门的侵袭。 那两次的偷袭他差点变成蛊门的蛊虫的培养皿,一想到差点就有虫子在自己的皮肤里面钻来钻去,吸食自己的血液为生,然后一个变十个,十个变一百个,越变越多越变越多,直到最后占据了她的身体…… 想到这里他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人是你姐姐?是她要陷害我的,而且我也没杀死你姐姐啊。”他清楚的记得他姐姐冒充唐嫣的母亲时候,自己并未杀死她,而是被他逃走了。 “这个我自然知道。”黄艳艳笑了笑:“可是因为你没有被她杀死,所以没有完成任务,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被上级迁怒,所以杀死了她。你说我不找你报仇我找什么人报仇?是吧。”黄艳艳得意洋洋的炫耀着,好像感觉自己的逻辑思维非常的强大。 而尹珲也不得不佩服黄艳艳逻辑思维的强大。 “要报仇你应该找杀害你姐姐的人去报仇啊。为什么要找上我?”他哭笑不得的问道。 “这个嘛……人家不是找不到杀害我姐姐的凶手到底是什么人嘛,所以最后只能找到你来祭奠我姐姐的在天之灵了。再说,如果你们两个能死翘翘的话,那就能给我蛊婴。要是有了那个蛊婴,我就能研究出我们蛊门最厉害的一种蛊虫,血尸。这样既能替我姐姐报仇又能发扬我们蛊门的优良传统,何乐而不为?” 听她说道蛊婴的时候,单刀凤明显浑身颤抖了一下! 听黄艳艳讲的句句在理,他甚至都有一种点头赞同的想法了。 可是他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啊,天下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啊。我看你是想报仇为假,得到蛊婴才是真的。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单刀凤手中的单刀横在了黄艳艳的脖子上,威胁着她说道。 “真的真的,当然是真的。”她连连回答。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单刀凤问道。 “额,我想想……好像没有了。”她仰头思考了一下,最后很严肃的乖乖回答。 “恩,刑官,这个人交给你们处置了。无论是是打是罚,今天晚上之前必须将她给我杀死,明白了吗?” 她收起单刀,不愿意继续和这个女人废话。 既然她没有了利用价值,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属下明白,多谢长官的成全!”刑官双手环抱横在胸前,然后答谢道。 “恩。”单刀凤说完便准备走出去。 “别走别走,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告诉你们。”她看着单刀凤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眼神里满是焦急的神色。 “恩?”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眼睛瞪大看着她:“要是敢骗我,小心我让你受尽酷刑。” “我真的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要和你们分享。”她急促的喊着,双眼可怜巴巴的看着尹珲,那模样俨然是一副即将被强*奸的少女面孔。 她是在向尹珲求援。 不过被这家伙给折磨的差点被人杀掉的他是不准备可怜这个看起来温柔实际上阴狠毒辣的女人了。 “什么情报,快点汇报。”单刀凤问道。 “这件事很神秘,我希望能单独和你们聊聊。”她神秘的笑了笑。 “好。”单刀凤点头,斜眼看了一眼刑官。 刑官心领神悟的点点头,然后带着一干手下走了出去,最后牢牢的关上了牢房的门。 她慢慢的将身子凑到尹珲身边,然后撒娇说道:“小哥,麻烦你帮我把绳子解开。” “切,我差点没把我害死在那个深坑地下,我不杀了你就不错了。”他声音淡漠的回答说。 “得了吧小子,谁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要不是我恐怕你这辈子也别想吃上这块嫩豆腐,姐姐我这是在帮你呢。你小子不会没看出来吧。” 一句话说的他哑口无言。 她说的是事情,如果不是黄艳艳的话,恐怕自己就算是求爷爷告奶奶也不可能会得到单刀凤的身体的。 可是……可是我本来也没想得到啊! “你再敢说一次这件事,我就杀死你。”单刀凤手中的单刀已经刺入了黄艳艳的脖子,一行鲜血从她的脖子上流出来。 只是割破了一层皮而已,来给她一点教训。 “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黄艳艳立马警觉的抬起手,她虽然不是很了解单刀凤,但是知道这种钻入象牙塔的人出手往往是不考虑后果的。 “还有什么情报要说的,现在赶紧说。” 单刀架在脖子上,就算她不想说也没办法了。为了保住一条小命,她也只能是一五一十的交代着:“我姐姐曾经给了我一份遗嘱,说如果她遇害了,就按照遗嘱上面的说明办事。” 看单刀凤果真仔细认真的听着,她才继续的说着:“那张遗嘱上面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们俩给囚禁起来,然后生一个蛊婴。” “为什么?”她眼神犀利,单刀更犀利的问道。 “哦!”因为单刀刺入皮肤中更疼痛,她痛的倒吸一口凉气,脖子向后扬去,白嫩嫩的脖子上面已经有一个深深的伤口,鲜血顺着脖子汩汩往下流了下来。 “不知道。”黄艳艳直接回答。 看她不相信的表情,黄艳艳生怕她会再次下手,只好忙解释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好不好?不过我姐姐给我留下的遗嘱还有好几份没有拆开,你们要是想得到的话,我可以给你们。” “你敢耍我们,我就敢把你的脑袋割下来。”单刀凤愤怒的收回单刀,插入腰上:“现在把遗嘱交出来。” “现在我没办法交给你们。”黄艳艳也不跟他们来虚的:“因为遗嘱不在我身上,而且我现在受伤很厉害,若是不及时止血,恐怕我就要死翘翘了。”她用手摸着脖颈,感觉着汩汩鲜血流出来,脸色有些愠色。 “刑官,给他止血。”单刀凤打开门,然后对站在外面的刑官说道。 “明白!”刑官点点头,然后指着中医开口道:“帮她去止血吧。” “是的长官。”那个中医很恭敬的敬礼道。 “这时候了都别他妈的假惺惺的了,快点给老娘止血。”黄艳艳感觉失血过多,脑袋有些晕眩了,摸到了一个木头椅子上坐了下去。 一顿手忙脚乱之后,黄艳艳的血总算是止住了。 不过中医交代过,伤口太深,若是感染了恐怕会威胁到呼吸道,所以他现在最好去西医院进行输液消毒。 单刀凤嫌麻烦,直接将这苦差事交给了尹珲。 尹珲也是左右为难的看着黄艳艳。 这女人狡猾的很,万一自己看不了她,惹出了什么麻烦可就麻烦了。正左右为难之际,那泼妇骂了起来:“你还是不是男人?怎么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没听到中医说什么吗?我现在病情危急,若是不输液消炎的话恐怕会危及到呼吸道。所以你现在最好快点带我去西医院。” “额……好吧!”虽然对方是囚犯,可是现在她的价值远在自己之上。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被抓出来问责的肯定是自己。 “走吧!”尹珲抓住黄艳艳的胳膊,就要走向国安局的御用医院。 因为害怕一些还有利用价值的人无法承受的刑罚的痛苦而死过去,所以医院特意建立在地下监狱的右方不到一百米处,所以走了没多久他们便到了地方。 “怎么,快点进去啊。”尹珲看着愣在原地不肯进去的黄艳艳,催促道。 “进去?我是什么身份进去?”她转过身,扭动了两下屁股:“看到没,我的手还被你给绑着呢,我黄艳艳可丢不起那人。” “废话少说,不进去就算了。”他怒瞪了他一眼,也准备用单刀凤的那一招伎俩。 “行啊,你不管是吧,你不管我可就喊了啊。救命啊,非礼啊,非礼……”黄艳艳大声的嚷嚷起来。 她这一嚷嚷,不少人都向这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看着站在医院门口的两个人。 “你给我进来。”尹珲捂住黄艳艳的嘴就拖进了医院,满脸的悲愤:“真是服了你这种女人了。我解开,我帮你解开还不成吗?” “呵呵,这才是小乖乖嘛,我亲爱的小弟弟。”单刀凤亲昵的叫了一声。 他也只有哭笑不得的份。 “医生,麻烦你帮她消炎吧。”尹珲带着黄艳艳走到主诊医生的房间。 主诊医生大概也认识尹珲,也没有询问他的身份便欣然点头。他仔细的查探了黄艳艳的伤口以及探听了一下脉搏之后说:“伤口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只是喉咙处有些发炎而已。吃两次药就行了。”说完便开出了一个药方,递给了尹珲。 “医生,你确定不需要输液消炎?”黄艳艳暧昧的看着单刀凤,然后暗中冲她扭动了两下肥硕的屁股。 医生愣住了,他能看懂她是什么意思。只要让我住院,我保证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的。 可是尹珲已经不给她选择了:“走吧,医生都说了只需要吃药就可以。” “啊啊啊啊,你这个医生太没有医德了,这么漂亮的人都不留下来好好的吃豆腐,你肯定是性取向不正常。” 黄艳艳被尹珲给拉出了主诊医生的房间时候,还是大声的咋呼着,尹珲甚至有种用黑布蒙住脸不让人知道这个风骚的娘们是他带过来的一样。 “喂,全医院的人你们都听着,你们的主诊医生性取向不正常啦,他和这个男人玩暧昧,把我给晾到一边啦啊,你们以后都要注意一下这个人。千万不要被他给盯上,尤其是这些帅哥。” 听着黄艳艳的大声叫唤,尹珲真的有一种一头撞死的冲动。 很快,黄艳艳便吸引了医院的人注意,众人都好奇的看着黄艳艳和尹珲,不明白他们到底搞什么鬼 主诊医生的房间内,主诊医生的双手握拳,用力的捶打着桌子,愤怒的骂道:“没素质,真他妈的没素质,这到底是他妈的什么人!” 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尹珲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处境的窘迫。 首先他根本无处安置黄艳艳。 去不可思议小组的集体宿舍?开玩笑,要是住进去还不得被手术刀他们这帮色狼给大卸八块了啊。 去单刀凤的墓穴?不去,打死我也不去。在那打一晚上地铺不得风湿骨病就算是上天眷顾了。 没办法,只好准备去找荆棘,准备在荆棘那里借宿一宿。 现在差不多赶上下班的时间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荆棘。他的目光望向远处,似乎是在憧憬今晚的美好。 **************************************************** 砰砰砰砰。 他敲响了荆棘办公室的房门。 没多久,荆棘便打开了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尹珲和黄艳艳,有些意外:“你们怎么来了?” “没地方去住,只好来这里麻烦你了。”他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个女人是?”荆棘已经从这件案子里面调离了出去,早就不管这件事了,所以不知道案件的进展,更不知道他们捉住了黄艳艳这条重要线索。 “这是我们的俘虏。”他忙回答。 “俘虏什么时候这么高级的待遇?还用的着你亲自给他们找地方休息?” “没办法,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俘虏。”他苦着脸说,也懒得给她解释。生怕越说越容易引起误会。 “我给管宿舍的人打个招呼吧,给你们两个单独开一间宿舍。”荆棘拿起电话,然后按下了一连串的号码。 “喂,张大爷,待会儿会有两个人过去,你给他们安排一间宿舍。” “好的,再见。” 简单的两句话,便把这件事给彻底的搞定了。 看来领队和副领队之间的差距……还真是他妈的大啊。 这是尹珲自从插手这件案子之后唯一的一个领悟。 ……………… “张大爷,刚才荆棘队长给你打电话了吧。”尹珲敲了敲传达室的门。 “哦,那就是荆棘介绍过来的吧。呵呵,我早给你们安排好了。”说着便打开了门,然后地给尹珲一个钥匙。 当他看到身后的黄艳艳时候,还是有些愣住了:“这是你内人还是……” “哦,不,这个只是一个俘虏而已。因为伤口发炎,所以不能被关在地下牢笼那种空气不流通的地方!” “额,可是现在只有一件空宿舍了……”张大爷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没关系。”黄艳艳友好的冲传达室的张大爷微微笑了笑:“我都已经习惯了。” “闭嘴,你习惯什么了。”尹珲扭头骂道。 “我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做过了就不承认了是吧?天啊,我怎么摊上你这种负心汉啊……老天啊,我上辈子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她再次发挥着大嗓门,呜呜呜呜的愿望的好像处*女一样的哭诉起来。 “闭嘴闭嘴闭嘴!”尹珲气的脑门发情,拽起她的胳膊就往娄山拽:“大姐,求求你别侮辱我的清白了行不?” “行啊。”她立刻变的正儿八经起来:“今天晚上你要是把我给伺候好了我就不喊了。” “……” 你丫的! 尹珲斜躺在柔软的床上,用手机看着一本网络杂志,把黄艳艳给晾到了一边。 “哈……”黄艳艳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道:“尹珲,天色不早了,咱们睡吧。” “睡吧。”尹珲丢给她一个枕头:“打地铺。” “打地铺?难道你没听说过怜香惜玉这个词?”她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问道。 “听说过。”他很干脆的回答:“可是你说你是香啊还是玉啊?你顶多就是一块砖头而已。” 他毫不留情的说道。 “你真的让我打地铺?” “就让你打地铺,怎么的吧。” “你不后悔?” “打死我也不后悔!” “那好。我叫了啊。啊……啊……啊……舒服……爽啊……用力……再用力……尹珲你……你是……最棒的……啊……” “大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第三零五话 蛊婴 ******************************************************************* 砰砰砰砰。 一夜未睡的尹珲被突兀的敲门上给彻底的惊醒,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忽然感觉腰酸背痛。 咒骂了一句:“从此老子再也不打地铺了” 这么早啊。 黄艳艳也醒了过来,脉脉含情的双眼看着尹珲问道。 她见尹珲没理自己,也懒得和他纠结,目光从他身上转移到了窗外。 此刻还不见阳光,只有东方露出一点鱼肚白而已,她猜测现在也不过是凌晨五六点钟吧。 砰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啊这么早,我们还睡着呢!”黄艳艳不耐烦的喊了一句,然后伸了个懒腰,眯缝着的小眼看着尹珲娇柔妩媚的说道:“尹珲,你昨天好坏!” “喂,大姐,你正经一点好不好,不要胡乱冤枉好人啊。” 为了避免这个女人再胡言乱语,他快速的走到门口,然后打开了门。 单刀凤一脸淡漠的站在门口,看着尹珲说:“现在去找遗嘱。” “恩。”他也点点头,然后扭头看着黄艳艳说:“走,现在带我们去找遗嘱!” “走吧。”黄艳艳从床上跳下来,然后很配合的跟了上来。 “其实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把关系搞得这么僵。我感觉杀我姐姐的仇人和你们要找的人可能是同一伙人,咱们不如组成统一联盟战线吧,你们觉的如何?”她好奇的看着单刀凤问道。 单刀凤回过头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不过并未回答。 “你说呢小弟弟?”黄艳艳将目光投到了尹珲的身上。 “这个嘛……个人感觉还是算了吧,你这种人,永远无法明白我们为人民服务的这种人的高尚心理。”尹珲也往脸上贴金。 “切,原来你们这帮人也喜欢玩虚的。”黄艳艳撅了一下小嘴骂道:“什么为人民服务,在我眼里不过是狗屎而已!” 尹珲不再说话,他绝的和这种人说话实在是有够无聊的。 “咱们去哪?”三人来到车库,单刀凤犀利的目光看着黄艳艳问道。 “就去我困住你们的那个坑洞吧。”她回答说。 “上车!”单刀凤跳上一辆军用悍马,然后让两人也上车。 一路的狂风吹的他们的头发倒退,风呼啸的声音震耳欲聋,这辆经过改装的军用悍马,竟然能够把顶棚给撤掉。 到了目的地的时候,尹珲早就头晕目眩了。单刀凤鄙夷的瞪了一眼尹珲:“这种人是怎么当上国安九处的副领队的?” 为了防止黄艳艳跑脱,单刀凤将她的胳膊反捆住。虽然她的抗议声响了一路,不过并无人理会。 终于来到了那个洞口,他们才能听停下来歇息。 “现在怎么走?”单刀凤皱着眉头,看着荒芜的四周,心里竟然升腾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灯笼一样血红的眼睛,几十个人的尸骨……一幕幕血腥的场面在脑海中翻腾,让她有种作呕的感觉。不过她还是一次次的用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了。 “接下来就要跳下去了。”黄艳艳看了一眼幽深的洞底,然后开口说道。 啊! 她刚说完,便感觉到一股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接着自己便从坑洞的边缘坠落了下去。 砰! 尘土飞扬,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摔酥掉了一般疼痛。尤其是双手,被身子给压在身上,更是痛得她呲牙咧嘴。 “你们……你们这是虐待俘虏,要被……咳咳!” 飞扬的尘土钻入了她的嘴里,让她无法继续嚣张下去。 “砰!” 两个人也全都从上面跳了下去,激起的尘土将这个坑洞给慢慢的占据了。 咳咳,咳咳。你们就不能……温柔点啊! 她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 “遗嘱在什么地方?”单刀凤冷漠的问道。 “先把我放开,我给你们打开机关。”黄艳艳转过身,将屁股对准了尹珲:“帅哥,快点。” 尹珲征询了单刀凤的意见之后,这才敢解开黄艳艳手上的绳索。 这要是在以前,尹珲绝对不会征询单刀凤的意见,甚至还要和她对着干。 可是今非昔比了,自己睡过了人家,就得听人家的。虽然这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总归是对不起人家的,就从别的方面补偿一下吧。再说她叫喊着完成任务之后要杀死自己,倒不如现在把这个女人给哄骗好了,说不定到时候女人心一软,就会放过自己一马也说不定呢。 她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蹲下身子,将他们前面的五色花给拨弄到了一边。 五色花被单刀凤放血过后,现在早就已经枯萎了,干瘪的好像是在太阳下暴晒了几天的干草。 在五色花藤蔓的后面墙壁上,有一个十岁小孩身高大小的门的痕迹,用力的一推,门便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里面竟然有亮光透出来。 她才从地上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尘土道:“进去吧,遗嘱就在里面。” 单刀凤和尹珲对视一眼,点点头。 尹珲蹲下身子,然后慢慢的爬进去。 “你,快跟上去。”单刀凤推搡了一下黄艳艳的身体。 “喂,你师傅没交给你做一个油礼貌的孩子吗?”黄艳艳嘟哝着说道,不过还是乖乖的趴下身子,跟在尹珲的身后爬进了那小洞里面。 单刀凤抬头看一眼天,确定上面没人注意他们,这才弯下了腰,慢慢的顺着洞穴往里钻。 顺着光亮,尹珲很快的找到了洞穴的尽头。 那是一处宽敞的足有一个大厅大小的房间,四周摆满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什么瓷器罐子,碎玻璃屏蹬蹬蹬蹬应有尽有,而且为数不少。 一盏昏黄的电灯悬挂在顶端,刚才他们看到的光芒就是从这个灯泡里面散发出来的。 “长见识了吧?你们没想到吧。”黄艳艳一脸骄傲的说道,好像他把这当成自己的骄傲一样。 “这些是什么东西?”尹珲好奇的走上去,然后打开其中一个破旧的罐子。 一股腐臭的味道传来,有种陈年腐尸的味道。 他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竟然爬满了类似于蛆虫一类的东西。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尹珲看着那恐怖的虫子,忙盖上了盖子,他怕自己忍不住待会儿会吐出来。 “这些是我们蛊门的一些比较简单的蛊虫而已!”黄艳艳走上去,将罐子上面的盖子拿下来,然后用力的嗅了嗅罐子里面的味道,一脸惬意的看着尹珲问道:“怎么样小子,我黄艳艳现在是蛊门的掌门人,培养出来的血蛆怎么样?” “血蛆?那是什么玩意儿?”他好奇的问道。 “我给你看看!”说着黄艳艳伸手从里面抓出了一条活蹦乱跳的虫子,然后扔到了地上。 这条虫子全身呈现血红色,和蛆虫的外形倒是一模一样的,把它丢到地上之后,他竟然活蹦乱跳起来,弹跳起来足足有两米多高。 啪! 当它的活动越来越虚弱的时候,它竟然用最后的力气猛然跳了起来,这一下飞起来足有三米高。然后到达最高点之后,啪的一声爆炸了。 声音很清脆, 血蛆好像是一颗小型炸弹一样崩裂成了碎片,碎片凋零到地面,竟然是如此的令人心中发寒。 “怎么样?”黄艳艳嘿嘿笑了笑,然后盖上了盖子:“来,我给你展示一下我最近几天的研究成果,人体蜈蚣。”说完她笑眯眯的走到另一个罐子前,然后准备打开罐子。 尹珲忽然想起前几天自己看的一个电影,电影的名字就叫做《人体蜈蚣》。场面的血腥和邪恶让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心中发寒。 他倒是想看看,黄艳艳所谓的人体蜈蚣和电影上看的那个人体蜈蚣,到底有没有什么相同之处。 “住手!” 单刀凤爆喝了一声,然后一把单刀丢了过来,划破空气,最后刺入了墙壁上,砰的一声。 “搞什么啊大小姐?”黄艳艳扶着胸脯问道:“就算想吓死人也别这么嚣张啊,差点没被你给吓死。” “少废话,快点把遗嘱给我拿出来。”单刀凤眼神犀利的挺身而立。 “好吧!”她无奈的耸耸肩。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国安九处副领队位置的。”单刀凤从尹珲身边经过的时候,鄙夷的说了一句。她走到对面的墙壁上,从墙壁上拔下来了单刀,然后细心的擦拭着,好像在呵护着自己最好的伙伴一般。 “我凭真本事坐到副领队位置的,有什么问题吗?”他有些委屈的回答说。他竟然感觉自己有些小受的感觉了。 “难道你没感觉到黄艳艳准备用蛊虫来攻击我们吗?你没有感觉到一点危险的气息?”单刀凤斜着眼看了他一眼。 “没有啊!”他疑惑不解,现在黄艳艳根本就是被抓在手上的麻雀,要杀要剐还不得都听他们的,她用什么反击? “你看这是什么?”单刀凤见尹珲还是大惑不解的模样,便走到那个罐子旁边,然后指着罐子上面的一个图案说道:“看到了吗?” 尹珲走上去,仔细观察,才发现那个团竟然是一个骷髅的形象。 这说明里面的东西有剧毒。 尹珲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刚才黄艳艳吧罐子丢到他们身上,那么两人必死无疑…… 想起刚才从阎罗殿里走了一圈,尹珲这时候才感觉到后怕,心跳加速。 “切,我没那么卑鄙好不好,早就说了我们要组成统一战线,我需要你们的帮忙,而你们也需要我的帮助。”黄艳艳此刻手上多了几个信封,然后丢给了单刀凤:“我要是想害死你们,早就已经害死你们了。可是我知道,要想找到杀死我姐姐的真正凶手,我还得和你们组成统一战线。” 单刀凤狐疑的看了一眼单刀凤,然后从黄艳艳的手上接过那几个发黄发旧的信封。 她看了看黄艳艳触手可及的地方有一个同样刻着骷髅形状的罐子,如果刚才趁着两人谈话的时候,黄艳艳想把毒罐子扔到他们身上的话,那么两人可能就没有了生还的余地了。 这点让单刀凤有些相信黄艳艳的话了。 “好吧,你加入我们了。”单刀凤冲她点点头,然后将信封装进了上衣口袋里,顺着通道慢慢的爬了出去。 “早就说你们需要我,还不信?”她好像受委屈的女孩子一样唠叨了几句,然后跟着他们出去。 ****************************************************************** 为这次案件亲自腾出来的一件秘密办公室内。 单刀凤将标记着1的信封打开,然后将里面的一张信纸给拿了出来,放到投影仪上。 瞬间,白色的幕布上面出现了一张写满了娟秀字迹的发黄信纸。 上面大概内容就是如何设计陷害尹珲和柯南道尔或者荆棘的。过程很详细,大概意思就是要让女方感染五色花毒,然后让他们两个人产下一名蛊婴进行培育。 只不过是女主角换成了单刀凤了。 因为黄艳艳姐姐死掉的时候还不知道单刀凤是何许人也,她猜想若是行动的话肯定是荆棘或者是柯尔道南。却没想到和尹珲一块行动的却是一块冰块,一块无论任何人都无法融化的冰块。 不过无论女主是什么人,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要按照规定为他产下一名蛊婴,然后下手将他们杀掉。 这就是她要做的第一步。 黄艳艳这时候解释说:“姐姐留遗嘱的时候交代的很清楚,一定要一封一封的看,完成了第一封遗嘱的内容才能看第二封,所以第二封信封我现在还没看。” 第三零六话 最毒辣的蛊术 蛊婴?蛊婴是什么东西?单刀凤并为继续拆开第二封信看,只是双目盯着黄艳艳问道。 房间内静了下来,只有单刀凤的手在信纸上摩挲的沙沙声,一阵诡异的邪风吹过,尹珲感觉全身发冷,便用力的裹了裹衣服。 可是他发现这根本没用,因为这股冷是来自心里的。 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全身发冷,是他所不知道的。 黄艳艳并未直接作答,而是后背倚在了身后的椅子上,轻微的仰起脖子看着白色幕布上面有些触目惊心的蛊婴两个字,陷入了回忆当中。 “喂,我问你蛊婴到底是什么东西?”单刀凤再次问道。 这一次语气犀利,有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种危机感,黄艳艳震了一下,从回忆当中苏醒过来,点头说道:“这个蛊婴,其实是我们蛊门最为毒辣的一种蛊术。” “最毒辣的蛊术?”尹珲重复了一句:“详细点说说看。” 他想起曾经在山边悠远留下的信中看到的那个古老的传说,隐约感觉那和龙有关的传说肯定和他们所说的蛊婴有关系。 “蛊婴其实也是一种蛊虫,只不过这只蛊虫不是像其余的蛊虫那般的细小,数量庞大,而是一整个的个体。要生出这种蛊婴需要十分苛刻的条件,首先需要的是女方必须感染阴气很重的五色花毒,另外男方也需要有很浓厚的阳气,这样产下的婴儿才会因为你们的阴阳不合而呈现奇形怪状的模样,曾经我见到过一只蛊婴,有着三头六臂,很是吓人。这种婴儿的寿命很短,不过他们发育的很快,并且个头永远都是这么小,三年时间便足有长成人类的智慧和力量。四年之后他们的力量就会奇大无比,超出常人,到了五岁,他们的破坏力惊人,连一般的特种兵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有些蛊婴甚至还会有许多特异功能,就好比那三头六臂的蛊婴,动作起来十分迅猛,就连三个特种兵都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 黄艳艳的脸色苍白,好像被自己所说的事情给镇住了一般。 “竟然如此的邪恶?”尹珲大吃一惊,双目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黄艳艳:“婴儿是没错的,你们为什么要伤害婴儿?” “我也不愿意啊。”黄艳艳回了一句:“我也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他讽刺的笑了声:“难道你把我们关在下面也是被逼无奈?” “当然。” “哦?我倒要听听你怎么个当然法,难道还有人举着刀横在你脖子上,然后让你把我们给关到地牢里面?” “这个嘛……倒是没有。不过我现在面临着比刀架在脖子上更严峻的事。”黄艳艳羞愧的低下头,满脸无奈。 “哦?为什么?”他越来越觉得这件事非同寻常,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蹊跷。 “我体内被我姐姐下了毒。如果我在一年之后吃不到蛊婴的肉,那么蛊虫就会在我体内发作,我就会全身崩溃,呶,就是那血尸。他爆炸的威力你们也见到了,若是成千上万只在我体内爆炸,你觉的我还能活得下去?”她满脸的哀伤,此刻全然不像是那个放荡不羁的女人了。 原来她也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啊。他心里这样想着。 “好了好了,反正我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牵挂,你们就不必为我担心,就算我死了也是活该。”黄艳艳暗骂了一句,她现在心情糟透了。 一想起自己最亲爱的姐姐竟然舍得给自己下蛊,她就有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她不是一个喜欢自怜的人,可是在面对姐姐的这种无耻行为的时候,她还是为自己感到伤悲。 单刀凤和尹珲同样是惊讶的嘴巴张成了o型,没想到亲兄妹竟然也会互相谋害。 这可是她亲妹妹啊,难道她没有一点的亲情? “你们也不必感觉震惊。”她看了一眼两人惊讶的表情笑了笑:“我们蛊门就是这样,适者生存,如果她不威胁我,那么她的亡灵就没法转世投胎,一辈子估量凄惨的在这个不属于她的世界生存……都是被逼的啊。” “……”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单刀凤撕扯开了第二封信封,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发黄的信纸。 信纸上面光秃秃的,一个字都没有。 她惊愕了一下,然后打开第三封信封。 上面依旧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上面怎么没有字?”单刀凤横眉冷对黄艳艳,手中的单刀早就准备后了,随时准备攻击上去。 “当然没有了,因为第一封信的任务你们还没有完成,自然不能看到第二封信。”黄艳艳冷笑了一声:“不然我早就已经偷看了。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什么诚信可言。” “既然你不愿意说,那么对不起了。”单刀凤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单刀丢了过来,直飞向黄艳艳的脖梗。 她不相信,黄艳艳肯定是将遗嘱掉包了,他们现在所那道的其实是假的遗嘱。 甚至连尹珲都不相信。 难不成完成第一封信封上面的条件,第二张信封上就能显示出来内容了吗? 他不相信,一点都不相信。 黄艳艳眼睁睁的看着单刀飞向自己的额头,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到死神在逼近,在一步步的钻入自己的脑袋中,然后吞噬着乳白色的脑浆,把豆腐一样的脑子给搅拌成了一锅豆浆。 她想死了也好,与其被体内的血蛆给弄死,倒不如现在死了痛苦。也免得经常跑出去危害社会了。 啪!单刀发出了一声刺破声音的爆破声之后,贴着头皮贴了过去,她只感觉到一阵冰凉和一阵从头顶上飞过去的风,最后便没有了直觉。 死了,死了,彻底的死了。 单刀凤啪啪啪啪的踩着高跟鞋走上去,然后将单刀凤从墙壁上用力的拔出来。 哗啦啦,墙壁上的水泥块也跟着掉落下来,原本平整光滑的墙壁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一个黑乎乎的刀缝。 啪啪啪啪!她再次踩着高跟鞋走到了对面,然后看着黄艳艳说:“睁开眼睛,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就现在说,否则……这次单刀可不会飞偏了。” “你杀了我吧,反正你们也不会相信我说的话。”黄艳艳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然好端端的站在这个地球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过单刀凤那句话还是把她从宽心中给拉回来,她知道自己还是面临着生命危险。 “那好,我就成全你。”话毕,将手中的单刀丢了上来。 这一次,单刀直指向黄艳艳的眉心。 “不好!”看到这次单刀竟然直指向黄艳艳的额头,沈景冰愣住了,他慌忙凑上前去,然后快速的掏出了一张符咒,用力的丢了上去。 符咒在离手的瞬间竟然变成了一团火焰,瞬间竟然化为了一道犀利的光芒直撞向单刀。 乒乓! 一阵金属碰撞而产生的杂乱金属颤抖音在房间回荡着。 实质化的光芒将单刀撞偏了一个位置,最后它是深深的刺入了她耳朵旁边的墙壁上。 黄艳艳睁开惊魂未定的双目,感觉眉心位置有些痛,同时有一股温暖的液体自眉心处缓缓地流下来,她用手一摸,竟然全都是血,黏糊糊热乎乎的血。 若是尹珲再晚一步,恐怕黄艳艳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你……干什么?”尹珲的申诉彻底的震撼住了单刀凤,她最引以为傲的一招飞刀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被人给击败了,这算什么?这算他妈的怎么回事儿? 她现在重新审视起这个国安九处的副领队了,看起来她也不是以前看的那么窝囊那么狗屁不懂。 “她还不能死。”尹珲正色说道:“我们还能从她身上得到更多的信息。” “他已经将指导的全都告诉我们了,难道你觉得她还能告诉我们什么?”单刀凤举起手中的三个信封,然后说道。 “不,我相信她说的,而且我也相信这三张信封其实是真的遗嘱,我们听她把话说完。”尹珲看了一眼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黄艳艳问道:“你说,为什么这两张信封是空白的?” “因为第一封信封没有完成。” “那么完成之后第二张和第三张信封就能显示出来了吗?”尹珲的气势咄咄逼人,不容许黄艳艳有丝毫的考虑商量。 她有些吃惊,这个小男人这会儿怎么变得如此犀利了呢?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把我们蛊门的秘密告诉你了。”她看上去很颓废,也很失望,重新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因为她害怕继续坐在那个地方,万一哪句话惹恼了单刀凤,他直接飞来一个飞刀把自己给劈成两半。 “其实这是我们蛊门的独家秘方,曾经中情局出资两个亿购买我们这种独门秘方,我们都没舍得卖出去。”她满脸的骄傲,好像这种秘方是她研究出来的一般。 “中情局出资两个字购买你们的秘方?”尹珲大吃一惊:“你们不卖给他们,他们能放得过你们?” “切,你认为美国中情局那帮家伙是吃干饭的啊?就算我们卖给他们,他们肯定会把我们蛊门的人给灭口,这样才能保证破解这个秘方的方法不被外界知道。我们坚持不松口,结果最后他们直接给我们扣上了一个歪门邪道的帽子,把蛊门给破坏掉了,几乎杀掉了蛊门所有的人。最后残存下来的一些蛊门传人自发组成了现在这个蛊门。”她的语调低沉了许多,一副哀伤的表情,好像是想起曾经那副惨状的画面:“如果没有中情局那次的杀人灭口,恐怕蛊门现在早就已经成长到了少林的高度,我们也不至于多东西藏的。” “废话少说,直接说关键。”单刀凤没那么多耐心,骂了一句。 黄艳艳对单刀凤刚才的行为感到气愤,对她本人也没多少好感,使劲的瞪了一眼,解解气这才开始解释:“其实这种独门药方是用蛊婴的血来书写信息,蛊婴的血写在黄纸上的字迹在三分钟之内就是消失,无论什么方法都不能让上面的字显现出来。要想把上面的字显现出来,必须用妊娠蛊婴的妇女的羊水才成,所以妊娠蛊婴的少妇的羊水我们都会流下来。只不过……随着蛊门被中情局给灭掉之后,我们早就已经没有了妊娠妇女的羊水,要想显示出来上面的字迹,必须得要寻找新的羊水。所以……我说的是第一个任务无法完成,那么我们自然没法看第二封信上面的内容。” 经黄艳艳这么一解释,众人震惊。 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缜密的隐藏字迹方式。如果古代用这种方式传递各种文件,那么敌方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无法破译出纸上面的文字。 现在怎么办?是继续跟踪遗嘱上面的信息还是放弃这一条线索? 这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两个选择。 如果继续跟踪遗嘱上面记录的信息,那么尹珲还必须施展自己大无畏的精神,和单刀凤组合,然后产下蛊婴,用羊水来让遗嘱上面的字迹现形。 如果放弃这个线索……那么就意味着他们之前的努力就是白费了。 现在怎么办…… 尹珲最后将目光锁定到了单刀凤身上。事情的关键还在她身上。 如果她愿意继续追踪下去的话,尹珲到不介意奉献出去自己的贞操。 “别看我,我是不会同意的。”单刀凤毫不留情的回绝了尹珲祈求的眼神。 沉默,十分可怕的沉默。 嗒嗒嗒,墙壁上面的钟声好像雨点一样发出哒哒哒的声音,驱逐着房间的沉默冷清。 可是这股沉默冷清实在是太浓厚了,他们根本不是这种沉默冷清的对手,最后只能是继续哒哒哒的在墙壁上响着。 “不对。”尹珲忽然发出一声感叹,打破了沉默:“如果蛊婴和妊娠蛊婴的妇女羊水全都消失的话,那么这纸上面用蛊婴血写出来的字是怎么回事?你姐姐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蛊婴血的呢?” 他这么一问,单刀凤顿时眼前一亮,拍案而起。 就在她站起身的瞬间,不经意间竟然看到窗户的下面有一双贼亮的眼睛,有点像猫眼睛,在看到自己的时候,竟然害怕的闭上,然后快速的转身,彻底消失在黑夜中。 因为隔着一层上了霜的玻璃,她没能看到那究竟是什么,想也不想的直接甩出了手中的单刀朝着黑影刺了上去。 砰。 玻璃被单刀给刺破了,哐当一声全都碎成了碎渣。 尹珲似乎也注意到了在窗户外面一闪而过的眼神,忙追过去。 可是已经晚了,外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除了无止境的黑暗之外。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究竟是什么时候趴在窗户上偷听的?”他满脑子都是这种想法。 “快追!”单刀凤催促了一声。 “晚了,已经晚了。”尹珲镇定自若的回答:“对方的速度很快,好像飞走了一样。” “飞走了?”单刀凤不可思议的望向了外面的夜空:“你看到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吗?” “没有,不过我看到那家伙的眼睛很亮很圆,就好像是猫眼睛一样。”尹珲回答说。 “猫眼睛?会飞?”一直沉默无语盯着窗户的黄艳艳忽然大喊了起来:“蛊婴,那家伙可能是蛊婴?” “蛊婴!”两人的脑袋瞬间大了:“怎么可能会是蛊婴呢?你你不是说蛊婴已经被完全的消灭掉了吗?” “是啊,我是说蛊婴被消灭掉了,可是这并不代表现在不会有人重新剩余下蛊婴啊。”黄艳艳走到窗口,然后说:“快去找找单刀。” 两人从窗户上跳出去,很快便在一颗大树上寻找到了单刀。 它已经深深的刺入了大树之中,尹珲飞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将它拔出来。 一丝血红色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将单刀拿到灯光下仔细的看了一眼,发现那血红色竟然是血。黏糊糊的血。 “这是不是刚才那东西的血?”尹珲将单刀拿给单刀凤。 单刀凤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黄艳艳便一把将单刀从单刀凤的手上抢了过去,然后在那张空白的信纸上划了一道。 红色的鲜血瞬间被印在了纸张上面,很是骇人。 “都仔细看着,如果鲜血在三分钟之内消失的话,那么刚才偷听我们谈话的,就是蛊婴。” 黄艳艳声音严峻的说道,同时双目紧张兮兮的盯着那一道血红色。 三分钟过后,那道红色的划痕已经不见了。 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尹珲和单刀凤则是皱起了眉头。 如果刚才那个是蛊婴的话……那么它到底是什么人繁殖的?他又是为谁工作?他是从从什么时候偷听的,又听到了一些什么?他回去会不会告密…… 旧的问题还未解决,新的问题扑面而来,给尹珲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别着急,慢慢来,我们肯定能将这件事理顺。”尹珲看着同样深锁眉头的单刀凤道。 单刀凤点点头,脑海中的忧愁好像是一团乱糟糟的麻绳一般,让她摸不着头绪。 “你们蛊门现在大约有多少人?”尹珲看着黄艳艳问道。 她仔细想了想,最后回答说:“大约五十多人吧。自从被中情局盯上之后,我们的人数从来都没有上涨过。” “为什么?”单刀凤好奇的看着他问道:“难道中情局直到现在还一直都在盯着你们?” “这个嘛……倒也没有那么简单。”黄艳艳嘿嘿笑了笑:“你也知道,现在政府的监管力度……我们实在是不敢多人啊。” “恩,那么这五十多人中,有多少人是女性呢?”尹珲没有被两人的谈话给扯开思绪,依旧按照自己所想研究下去。 “女性嘛……没有多少。算上我大概也就是五六个吧。”黄艳艳回答说。 蛊门是研究蛊虫的,估计没有几个女孩子会喜欢玩弄虫子,当然,除了黄艳艳和她的姐姐除外。 “你确定那个蛊婴不是你生的?”尹珲看着黄艳艳问道。 黄艳艳有些生气的骂道:“你才生那种没屁眼的怪物呢。” “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尹珲忙推辞说:“既然排除了你,那么蛊门还有四五个女人有产下蛊婴的可能。那么你们蛊门能够和外界接触到的女人有几个呢?” 听到这里,单刀凤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对尹珲的看法不由得又上了几个台阶。 这小子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 第三零七话 坟头 “只有我和姐姐了。”黄艳艳却根本没有看出尹珲的意图,只是心中有些紧张感而已:“你问这要干什么?” “就是随便问问。”尹珲卑鄙的笑了笑,然后说道:“走吧,我大概知道那怪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知道怪物跑到什么地方去了?”黄艳艳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别开玩笑了。你总不会认为那怪物是我姐姐生的吧。” “怎么没这种可能?”他扭头看着不愿走的黄艳艳问道。 “当然了。”她似乎在嘲笑尹珲:“要是我姐姐真的有蛊婴的话,为什么我不知道?而且我敢肯定,姐姐不会这样折磨自己的。” “切,谁说你姐姐的事你必须知道?你要是了解她也不会被她个下蛊了。”尹珲回讽道:“现在你是我的手下,手下必须听长官的。” “谁是你手下?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手下了?”黄艳艳一脸的不满。 “你问她喽。”尹珲指着玩转着单刀的单刀凤笑着说道。 “行,算你小子有种。”黄艳艳骂了一句,然后极其不情愿的跟了上去:“不过我敢肯定,你肯定会后悔的。” “后悔?我凭什么要后悔?”他嘿嘿笑了笑:“难道你姐姐死的时候没穿衣服,你怕我会看见?” “当然,我姐姐死的时候没穿衣服,因为她已经没法穿衣服了。”黄艳艳早就看出来这小子是准备骚扰她姐姐的坟墓了,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虽然姐姐对自己做了这么歹毒的事,可是她不愿意扰乱姐姐精修的灵魂。 “切,我管她有没有穿衣服呢。”尹珲骂了一句:“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面前,最好严谨点。” “好啊,既然你想去的话,我就陪你去。”黄艳艳也有些怒气了:“只是到时候你们别被吓到就成。” 她紧走两步跟了上去,然后在前面带路:“如果到时候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你们不要把罪怪到我头上。” “怎么这么多废话?快点走。”尹珲催促了一句,他已经急迫的恨不能立刻找到她姐姐的坟墓,然后看看她姐姐是如何生出来这个蛊婴的。 一行人在军用悍马的承载下,来到了一座荒芜的光秃秃的山头。 这里是何零号区基地相反的一个方向,大概是黄艳艳为了让姐姐逃出那帮害死姐姐敌人的手心,所以才把她的尸骨埋在这个地方的吧。 “你们都紧紧的跟着我啊。”黄艳艳嘿嘿的笑了笑,然后开口道:“这个地方鬼魂很多,有不少的豺狼虎豹,要是真的被什么东西给偷袭了,跟我没关系。” “少废话。”单刀凤手中的单刀闪烁着阴森的光芒:“快点去找你姐姐的墓穴。” 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待,因为她感觉继续待下去可能会疯掉。 光秃秃的山岗,到处都是被烧焦的黑土,偶尔遇到一两颗植物也是奄奄一息,没有了水和营养物质的供应,他们根本无法生存。 山上有很多小型的隆起,那都是一些埋葬死人的坟头。穷困人家买不起墓地,便随随便便在山上挖一个小坑埋下自己的亲人。 有些坟头上面还立着碑文,上面写着一些什么字迹。 有些是儿子给父母刻得,有些是妻子给亡夫刻的…… 就算是里三层外三层将自己给团团包裹住的尹珲,此刻看到那幽冥一般的墓碑给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只好不去注意他们,快速前行。 “小心,前面有一个死婴坑,里面埋葬着许多的死婴,都腐烂了,臭气熏天,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话……肯定会被蛆虫给吃掉的。”黄艳艳提醒着走在最前面的单刀凤。 经她这么一说,单刀凤的速度果真慢了下来,走路小心翼翼的。 走了没多久,果真问道一股刺鼻的腐臭味道,忙用手捏住了鼻子不去看那深坑。 走了没多远,一个深坑出现在他们面前。深坑里面的景象果真是惨不忍睹。 他们感觉刚才黄艳艳的描述实在是太不到位了,因为这里的恐怖和恶心是他们所不能形容的。 大约得有四五十个死婴孩的尸体被随意的丢弃在大坑的四周,身体早就冻的发紫,就好像是一块块乌黑铁青的金属一样。还有一些婴儿的尸体可能时间太长久了,小腹上竟然烂掉了一个大洞,肠子内脏都从里面流出来,时间一长,自然风干了,颇有些腊肠的模样。 更甚者全身上下的肉早就已经没有了,只是到处都布满了蛆虫,慢慢的吃着剩下的一点骨头。 尹珲强行忍住一次次想要吐出来的情绪,狂奔了过去。 就算他见过死人,而且以前还是给死人化妆的,可是他也没接触过这么令人心惊胆战的死人啊。 跑了好久,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的味道,这才算是稳定了下来。 “先生,你踩到我的胳膊了。”刚刚安定下来,尹珲竟然听到一个古怪的声音从脚下缓缓升起。 他低头看了一眼,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踩在了一个妇女的胳膊上。而他之所以能认出被他踩中的腐尸是女人,完全是因为他能看到女人胸前那两个肉球。 女人胸前的两个肉球十分显眼,因为上面已经爬满了密集的蛆虫,在贪婪着吞噬着女人最高贵的地方。 顺着身体往下看,会看到她身体四周到处流着黄色的脓水,大约是尸体时间太长了,所以冻的体内的血液都流出来了。 他连连挪开双脚,道歉道:“夫人,对不起啊,我没看到你。” “夫人?你竟然喊我夫人!”那女人竟然生气了,早就腐烂的嘴巴大声的喊起来:“快点向我道歉,快向我道歉。” “道歉,放你妈的狗屁,老子从来都不给鬼道歉!”说完,将偷偷捏在手中的符咒丢了下去。 黄符竟然燃烧起来,最后稳当的落在了尸体的脑门上。 哄。 尸体竟然燃烧起来,她再也顾不上装神弄鬼了,从地上弹跳起来,冲着尹珲冲过来:“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擦,给脸不要脸!”他再骂了一句,然后手指捏出了一个结印,打了出去。 砰。 结印正中女人的胸膛,她的身体倒飞出去,最后落到地面。 “道歉,给我道歉。”女人仍旧疯狂的喊着,不过身体已经起不来了,估计是燃烧的火焰把她的身体给烧毁了吧。 他恶心尸体,可是并不害怕鬼。 “她怎么了?”单刀凤走上来,看着那在火中疯狂大叫的女人,心中发寒。 对她们这种没怎么接触过鬼魂的人来说,这场面还是很诡异的。 “没什么,就是不自量力而已。”他淡淡的笑笑,一语带过。 “哦。”她知道有尹珲在身边自己不用慌张,也就不再管这女人的事儿。 “人家还是处*女呢!”被火团团包围的女人拼最后的一点力气喊出声来。 “额……好吧,我向你道歉。”尹珲苦笑一声,然后回过身来,弯腰鞠躬。 这种连死了都要炫耀自己处*女身份的人,是值得尊重的。 “这还差不多。”那女人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一个淡淡的虚影从燃烧的火焰中蹦跳出来,冲尹珲微微笑了一下便立刻跳开了。 他看到那个有着天使面孔的女人,愣了一下。 这么漂亮的女人最后落到被抛尸野外的下场,还真是可怜。 于是从口袋中捏出了一张超生符,扔到了半空说:“给你一张超生符。快去投胎做人吧。” 符咒刚落到地上便消失不见了。 那女尸也噗通一声摔落到地上,两边的石头好像受到什么指令一般快速的跳动起来,最后疯狂的扑到女尸的身上。 很快,女尸便被石头彻底的掩盖住了。 这也算是入土为安吧。 单刀凤和黄艳艳看着尹珲的表演,都是呆在了原地。 走吧! 他扭头温和的冲两人说道。 两女这才反应过来,黄艳艳在前面带路,单刀凤在后面断后,一路朝着光秃秃的山头走去。 随着他们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竟然能够看到四周浓厚的雾气萦绕在身边,他们好像是在登高旅游一般。 当然,如果没有四周那阴森森时不时就出现的死尸的话。 “到了。”黄艳艳停在了山头上,指了指山头上面的一座孤坟。 那是一个很矮的坟头,没有碑文,没有鲜花,只是一座空荡荡的小坟头。 四周空荡荡的,除了动物的死尸之外。 人们都不愿意将自己的亲人埋葬在这么高的地方,一方面祭奠的时候不方便,另一方面半路上还要遇到许多死人和脏东西。 “姐姐,我们来看你了。”黄艳艳走到坟墓前,并未跪下,只是深深的鞠了一躬而已。 “好了,你说完了吗?咱们现在开挖吧。”尹珲挽了挽袖子,然后走到坟头前,准备把这一个矮小的墓穴给抛开。 想起前几次自己差点死在这个娘们的手里,尹珲就有一肚子的气,这次总算能报仇了。 “好吧!”黄艳艳无奈的耸耸肩,然后主动走到了一遍,将头扭过去,好像不忍心看到墓穴里面的情景一般。 单刀凤也皱了皱眉头,虽然她杀人无数,可是从来没挖过别人的坟墓。 她曾今听师傅说过,挖别人的坟墓是要折寿的,是杀手的大忌。万一你挖别人坟墓的时候,被鬼魂盯上,那么出行任务的时候他们捣乱的话,很可能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尹珲好像看出了单刀凤的忌讳,便笑笑说:“你们是不是有这个忌讳啊?没关系,你别下手了,我自己来就成。” 他施展着茅山道术之中的魁星踢斗,这种道术用的是手脚并用,活动起来十分协调才能起到最明显的效果。 用力的扒拉着,很快不大的坟头竟然被他给扒拉出了一个大坑。 坑很深,似乎能看到下面墨绿色的棺材了。 他更加来劲了,一边挖坟还一边骂着:“该死的家伙,想当年你差点害得老子惨死在你手上,没想到啊没想到,今天我尹珲竟然有机会挖你的坟墓。哈哈,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看着连挖个坟墓都这么兴奋的尹珲,单刀凤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敢情他刚才不让自己下手的原因不是怜香惜玉,而是想报仇啊。 黄艳艳始终没有关心这边的进展。只是目光深邃的望着远方,看着前方迷雾重重,也引起了她的思绪万千。 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到底什么地方才是自己的归宿所在?他总不能就这样一辈子的研究蛊毒,然后嫁给一个乡巴佬继续研究蛊毒?最后还没研究到老竟然被人给杀死了。 不行,自己不能重蹈姐姐的命运。 自己正值青春年少,徐娘半老……虽然这两个词语有些矛盾,可是老娘喜欢用这两个词语来形容自己。 说不定什么时候出去,能被哪家的大老板给包养呢?然后自己再发挥自己的优势,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混成个正房,吃香的喝辣的那该有多好? 可是后来想想,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怎么能把自己的理想定位到二奶上面呢? 可是不这样的话该怎么办呢? 对了,加入什么国安局吧。 对,就这样,就凭自己的一身蛊毒,相信也能赢得他们上司的喜爱,说不定他们上司一高兴,把自己给包养了,然后自己再发挥自己的优势,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混成个正房,吃香的喝辣的那该有多好? 我草,怎么又想回去了? 难道老娘天生就是当二奶的命? 她无聊的想着这些。 找到了,娘的,终于挖开了。 忽然尹珲兴奋的叫喊神打乱了她做二奶的理想,不经意的扭头看了一下…… 这么会功夫,尹珲竟然真的挖开了那座坟头,难道这家伙是狗,用狗刨式就能挖开? 她淡淡的笑着,扭过身子,很风骚的样子说道:“我再提醒你们一句,要是不想被吓到的话,还是乖乖的听话不要打开了。” “少废话。”尹珲早就领教了黄艳艳风骚的模样,早就不对他感冒了,骂了一句便是用力的掀棺材板子。 可是棺材板子实在是太结实了,任凭他用力也没法将棺材板子给掀起来,无奈,只好从旁边找了一根棍子,用力的敲了一下。 咔嚓咔嚓。 棺材板子竟然真的发出一连串的声音,接着棺材板子露出了一条小缝。 为了安全起见,提防棺材里面的机关,尹珲并没有伸手上去掀开,而是继续用棍子撬开 砰的一声,棺材板子被掀开了,瞬间一股腐臭的味道从里面传来,这种味道令人窒息,他是适应了好久才终于勉强适应了过来。 一团白色的浓雾在棺材口边蔓延。 奇怪,怎么会有白雾?尹珲紧缩的眉头更深了,一步一顿的慢慢走上去, 单刀凤手上的单刀也在快速的转动,这说明她心里也是很紧张。 一个红色的小包袱,大约有一米长一米宽,安安静静的躺在棺材里,根本没有尸体。 “草,黄艳艳,你敢放我鸽子。”尹珲大怒,拔腿就走到黄艳艳身边,准备把她拽过去。 “尸体就在那包袱里面。草,你认为老娘还敢放你鸽子?”黄艳艳也丝毫不示弱的骂道。 “这么小的包袱……你姐姐难道被人剁成了两截?” “你姐姐才被人剁成了两截呢。”她似乎非常的生气:“我姐姐被人剁成了碎片。” 第三零八话 悍马 “剁成了碎片?”单刀凤和尹珲同时惊呼:“你开玩笑的吧。” “你才开玩笑呢,你全家都开玩笑。”黄艳艳气愤的走上去,从尹珲手上夺过了树枝,然后挑开了那个红色的被单。 被单里面一坨坨的烂肉四散开来,一堆模糊的肉泥很快的将棺材底板给盖了起来,红色的腐肉散发出阵阵腐臭,熏得尹珲捂着鼻子都有晕眩的感觉。 “怎么样,这次相信了吧。”黄艳艳一边捂着鼻子快速倒退一边开口回答。 “怎么可能?谁会这么残忍,竟然把你姐姐给剁成了肉酱?”他感觉不可思议的问道。 “我也想知道呢。”黄艳艳撅了撅嘴:“你要是知道的话麻烦告诉我一声啊。” “好吧。”尹珲无奈的耸耸肩。 他们无法对尸体进行侦测了,就算她真的生过小孩也没法看出来。 因为你分不清什么地方是肚子,什么地方是脑袋。 两个黑乎乎的东西从血浆里面冒出来,竟然是两只黑眼珠。 看着那两只眼珠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尹珲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都他妈的被剁成了肉酱而且躲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了还要被人给挖坟…… 世界上估计没有比这个更惨的了。 “走吧。”尹珲不想再看一眼,捂着鼻子便要离去。 单刀凤也紧皱眉头,跟在尹珲身后踉踉跄跄的往山下走去。 “喂,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家伙,把我姐姐再埋了啊!”黄艳艳在两人身后怒骂着。 “她又不是我姐姐,我凭什么要埋了他?”尹珲骂了一句,直到躲到十多米外的地方,闻不到那股熏臭的味道才算完。 “行,我真是瞎了眼看错你们了。”她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然后看着躺在棺材里面的姐姐尸体说:“姐姐,对不住了,都是我不好把他们给带到这里来……其实本来我也想把你给埋了的,可是你看你……现在这幅惨样,谁见了不恶心?所以你也别怪我不讲情义了,我也是没办法啊。再说了你之前也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蛊毒?咱俩就算谁也不欠谁的了吧。” 说完,还有些无辜的耸耸肩,迈动两双修长的大长腿便追了过去。 看到黄艳艳竟然也追了上来,尹珲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啊:“怎么?难道你姐姐的坟墓你也不帮他埋了?” “埋个屁!”黄艳艳骂了一句:“干我们这行的,二十四小时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哪还有心思管这种闲事儿?还是先保住命要紧。这就叫适者生存,你懂不懂。” 一句话说的尹珲干瞪眼,这种无情无义的家伙竟然还有理了。 “不过我总觉得她终归还是你姐姐,不如咱们去把她埋了吧。”尹珲不相信这种女人恶毒道甚至连他姐姐暴尸野外都不管不顾。 “好啊,你要是愿意的话,可以去把我姐姐埋了!”她似乎根本没有因为尹珲的这个要求而高兴,只是表情淡漠的回答:“反正我是不愿意回去了,太他妈的脏了。” 单刀凤和尹珲只能是面面相觑,不再说话。 或许,他们从小就接受适者生存的道理,哪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而且他们相信,如果不是之前她姐姐对她下了蛊毒的话,黄艳艳也肯定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死了就死了!让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报仇?做梦。 光秃秃的山岗上一片死气沉沉,一团黑雾在半山腰随风四处飘散,就算偶尔遇到一两颗绿色植物,也是吸收了死尸的营养所以才长的旺盛。 如果在这个地方树立一块阎罗殿的牌匾,再告诉他们这里就是地狱,怕是他们真的会相信了 经过几具尸体,最后又来到了婴儿坑中。 大坑猛一眼看上去并无异常,和之前他们看到的是一模一样,再说他们谁也不愿意多看一眼这惨状的画面,一个的将头扭过去,不看这个大坑。 尽管尹珲已经将视线从大坑上面挪走了,可是冥冥中却又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回旋一般,催促他看一眼这个坑洞。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当是第六感觉吧,并不准备多看一眼。 簌簌,簌簌! 两个轻微的声音传入尹珲的耳朵,他逃离的脚步当场停住了,脑袋缓缓的扭过去。 一双贼溜溜的大眼睛,就那么的瞪着自己。黄色的瞳孔,红色稀疏头发,全身干瘦,简直就是皮包骨头。狗一样的牙齿露在外面,闪烁出白色的阴森森的光芒。 刚才的簌簌好像蛇一样的声音,正是这个怪物发出的。 “簌簌簌簌!”它再次的发出这种声音,犬牙张开,里面的红色长舌头吐了出来。 尹珲分明看到黑乎乎的嘴洞里面,有一只人的眼睛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随着牙齿的闭合而砰地一声碎掉了。 他有着人一样的四肢,不过却瘦削的只剩下皮包着骨头,身体只有婴儿大小。 单刀凤和黄艳艳也都纷纷停了下来,扭头看着这奇怪的怪物。 当他们看到这怪物的时候,竟然惊吓的捂住了嘴巴。 这两个人,无一不是经过战场厮杀出来的,见到的死人和杀死的人不计其数,可是在看到这怪物的时候,竟然全都惊恐的捂住了嘴巴,半天不敢说一句话。 “这……这是什么东西?”尹珲一边悄然后退一边好奇的开口问道。 “这个……这个是……蛊婴!”黄艳艳也是满脸惊奇,不过却并不恐惧,她好像是在打量他们的图腾一般欣赏着,仔仔细细的欣赏着。 这是他们的图腾,是从小就被教育说是他们的骄傲,神一般的存在。 今天她竟然能亲眼看到神的存在,你说黄艳艳怎么能不兴奋? “蛊婴?”尹珲大吃一惊。 怪物好像根本没发现他们一样,低头继续吞噬着大坑中的尸体,好像大坑中的东西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食物一般,贪婪的甚至连头都顾不上抬起。 裸漏在外面的犬齿大口大口的撕咬着尸体,冻得发紫的婴儿皮肤被他轻轻的一撕扯,竟然掉下来一整块,他得意洋洋的炫耀着,然后仰头将那块碎皮肉扬起来,张开血盆大嘴接住了,滋滋有味的吃着,时不时的用眼睛偷瞄一下尹珲等人,好像是在提防着他们抢走食物一般。 “快点抓住他,将他包围起来。”尹珲知道这个家伙是他们破案的关键,也是现在唯一可以抓住的线索,用眼睛示意其余的两人到大坑的其余两边,将这个大坑给牢牢的包围起来。 两人点点头,然后悄无声息的挪到了大坑的两边。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那怪物竟然蜷着身子,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大概知道了几个人的意图,想要用自己的吼叫声来把几个人给吓跑。 “小宝贝,乖乖的啊,哥哥不会伤害你的。”尹珲柔声柔气的说道:“跟哥哥回家,哥哥给你好吃的。” “吼!”他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声,弓着身子,好像狗伏击猎物时候的那种动作一般,就要攻上来。 “我草,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他骂了一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符咒,然后示威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样小子,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吼! 终于,犹如下山猛虎一般,他发出一阵强烈的嘶吼声,便发动了攻击。 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尹珲却并不着急,反手打出了一个结印,直指对方的脑门。 砰。 一阵轻微的爆炸从怪物的额头上传来,亮光刺眼,尹珲闭上了眼睛。 他再看的时候,怪物已经近在眼前。 那双长着长长指甲的手,就要抓到自己脑袋上,要把自己的脑袋给撕成两半。 “砰!”他已经顾不上打出结印了,只是挥舞拳头,准备给他来一个物理攻击,让他尝尝自己拳头的厉害。 拳头和对方的腹部相撞,他只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反作用在手上,身子踉跄后退,怪物长长的指甲已经深深的刺入了自己的肉里。 钻心的疼痛差点让他窒息。 欧! 趁他一个没反应过来,怪物竟然扑到了他的身上,将他按在下面,同时伸出双手就要掐住隐晦的脖子。 “我草,玩真的!”尹珲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反抗了,只是拼命的用手朝后面挥舞,希望能抓起地面的尘土,暂时阻碍一下这家伙的视线,为自己赢得宝贵的反抗时间。 刷拉拉,刷拉拉。 两声干脆利落的声响。 他只看到一片白色亮光从眼前一闪而过,然后是刺破空气的声响。 然后便是有一股温暖的液体落入了自己的脖颈和脸上。 有些热,有些黏糊糊的。 他看到怪物看着被削掉手掌的胳膊,面色沉重的翻身一探,身子竟然往后弹了足有七八米之远,呜咽惨叫了一声,将一具婴儿尸体一脚踹开,钻入了藏在他后面的一个黑乎乎的洞穴! 快追。 尹珲顾不上胳膊上被他划开的伤口,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来追了上去。 可是已经晚了,黑乎乎的洞穴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没想到那怪物竟然是在这里面安营扎寨。 他感叹了一句,从大坑里站起来。 刚才蹦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踩在了一个婴儿的肚皮上,结果他的肚子直接爆破了,红色的肠子和黄色的组织液全都流了出来,贱了他一脸。 “尹珲,你在这等着,我回去搬救兵,我就不相信没法把这怪物给逼出来。”单刀凤说完便要动身。 “别介啊。”尹珲拒绝了:“咱们一块回去吧,我一个人……可能会成为他们狩猎的对象。而且我觉得我们还是走的越快越好,因为这怪物如果是回去叫同伴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那好吧。”单刀凤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回答说好。 在回去的路上,他们感觉彼此之间团结了很多。 他们这次面对的敌人,不是人!所以同为人类,他们感觉应该很亲密才行。 *********************************************************************** 国安局总部! “喂,哥几个,该是你们出发的时候了,咱们走。”尹珲推开那安安静静的门,然后对里面的人宣布道。 “我草,老子憋了好几天了,终于有时间出去练练肌肉了。”手术刀把手中的牌往桌子上一扔,拍案而起,走到床边便开始换衣服。 “草,终于有任务了。”坐在床边一直鼓捣枪支的狙击手也是骂了一句,咔嚓一声将子弹上膛,做出了一个瞄准的姿势:“看看老子刚刚搞到的这一只AK-47如何!” “尹珲,咱们这次要执行什么任务?”被烟雾缭绕的黄鹤楼开口问道,他也是忙不迭的穿着防弹背心和正式的衣服。 “待会儿就知道了。对了,柯尔道南呢?”尹珲看着黄鹤楼问道。 “在隔壁。你招呼一声吧。”黄鹤楼永远都是那么沉稳,现在说话都是稳如泰山。 “恩!”尹珲应了一声,然后离开哗啦啦作响的房间,敲了敲隔壁的门。 “柯尔道南,有任务了!” 柯尔道南也是急促的回答:“早就听见了,正在收拾呢,等我三秒钟。” 三秒钟? 1^2^3…… 他在心中莫属了三秒钟。 咔嚓一声,门开了,柯尔道南穿着一身警服,然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不可思议小组集合完毕,请指示!” “先吻一个!”尹珲笑嘿嘿的说道。 “流氓!”她瞪了一眼尹珲,然后走到那帮老爷们的宿舍:“都给我麻利儿点,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尹珲看着这火热的场面,总觉得这哪是什么执行任务之前的准备工作啊,根本就是去抢钱之前的准备工作嘛。 “报告领队,不可思议小组集合完毕,请指示。” 不多时,柯尔道南带领着一支精装的军队站在尹珲面前。 虽然这些人高矮不齐,良莠不分,可是尹珲心中清楚,这些人个个身怀绝技,若是让他们对付一个百人小队……恐怕也是轻松就能搞定的吧! “好,现在跟我出发。”尹珲走到队伍前面,大跨步的走出了沉闷无比的宿舍楼,来到了演武场。 大约一百名身穿迷彩服的高个军人在单刀凤的指挥下,正在进行整顿整编, 她看到尹珲的到来,便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我擦,这么多人?”尹珲瞪大眼睛看着这群人问道。 “怎么样?比你这几个人强多了吧。” “切,你这支部队和我这支部队的人没法比。”尹珲轻蔑的笑了笑:“随便拉出来一个都能把你给吓跑。” “我不信。” “不信?哼,我就让你信。”尹珲偏离了一个位置,然后指着身后的手术刀,笑笑说:“看吧,这是我们的队伍最丑陋的一个家伙,你难道不害怕?” 手术刀怔了一下,然后锤了一下尹珲的胸膛:“你小子这时候了还开什么玩笑?” 说完还走上去,伸出手礼貌的和单刀凤打招呼:“你好,我是手术刀。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他伸出的手,单刀凤甚至连看都不看一眼,只是鄙夷的瞪了一眼尹珲。 意思很明显,这样培训出来的队伍,根本就不堪一击。 尹珲也不理她的鄙视,也是走上来说:“咱们还是先去执行任务吧,等回来了再好好的较量较量。” 单刀凤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回来了我倒是要领教领教你们不可思议小组的真是能量。” “队长,带队,出发。”单刀凤喊了一声。 队伍中跑出来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伙,身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健壮的熊。 “全体都有……立正!” 夸夸夸夸。 整齐统一的动作,碰撞发出的声音如此的刺耳。 “跑步走。” 脚步声整齐的好像是一个人在行走一般,每一步都会引起地面的震动。 “至于嘛!”手术刀收回惊奇的目光:“要是让我像这群机器一样天天这样的被人给束缚,倒不如杀了我。” “行了行了,快上车吧,我的手心都痒痒了。”特种兵还特意挠了挠手心。 走。 两辆军用悍马车上,几个人飞速前进。 “老大,咱们这次面对的是什么敌人?” “不清楚!” “那敌人的数量有个大概数目吗?” “不知道!” “我们的任务是要杀死他们还是活捉?” “到时候再说吧!” “……” 看着这个一问三不知的领队,众人有一种跳车的冲动。 到了荒凉的山脚下,悍马车嘎吱一下停了下来。 特种部队还在后面远远的跟来,尹珲也没有下车,在这里等着他们,瞬间交代了一下任务:“我们遇到的敌人钻入了土洞里面,所以要求我们鞥够钻到洞里面作业。洞口很狭窄,你们都要有心理准备。” “要钻到洞里?”一说到这,手术刀就想起曾经爬地下水泥管子的场景。 为了找到梵蒂冈的传教士的总部,在水泥管子里面他们没少受罪。 这次,又是钻这种土洞…… 总之现在一提到土洞,手术刀的心里就有一股沉闷的感觉,那感觉……就好像是电梯恐惧症一般。 他不想再钻进去了,可是现在不钻进去也办法了。 他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光秃秃山岗,一片死气沉沉,黑色的雾气萦绕,地面杂草丛上,越往上就越是稀疏,直至最后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这里不会有脏东西吧。 他这样想着。 第三零九话 危险人类 虽然他对茅山的风水学不怎么懂,可是这类肮脏的地带,是鬼魂的长居地是一般的皮毛知识。 他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 “怎么?害怕了?”单刀凤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刚才还有些耀武扬威的手术刀问道。 “怕?我手术刀什么时候怕过。”他从车上跳下来,然后稳当当的站在单刀凤的身边:“倒是你这个女孩子,待会儿要是害怕的话就跟在我身后吧。我会保护你的。” “切,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单刀凤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却不经意间瞥见了手术刀随身携带的那把瑞士军刀。 “瑞士军刀?没想到你还有两下子嘛、”毕竟都是喜欢耍刀的,所以单刀凤对手术刀腰上的那把手术刀还是挺感兴趣的。 “当然!”他得意洋洋的举起瑞士军刀,细细的打量着,好像是在看一个绝色美女一般。过了一会儿说:“我这把军刀可是耗费了我不少的能量才得到的啊。怎么着?你喜欢?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你多看两眼。”说着,就要把军刀送上来。 单刀凤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将头扭开。 “呵,你倒是挺有骨气的嘛、”他赞叹了一声:“不知道你手里那把是什么玩意儿,不知道方便不方便给我看看。” 单刀凤自知随身携带的这把单刀根本不是手术刀手上那瑞士军刀的对手,因为它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没好意思逃出来给他看。 只是心里恨得慌,那么好的刀,怎么落入了这种男人的手里?真是白瞎了。 “真是小心眼啊。”手术刀讽刺了一句,坐回了车上。 这时候特种兵部队已经来到了跟前,队伍停止的一瞬间,他们感觉耳边瞬间情景了许多。 就好像你二十四小时的被各种机器轰隆隆声音打扰,那声音刚刚停下来的时候,你的耳朵是多么惬意的那种感觉。 “我看不如这样吧。”单刀凤看了一眼特种兵部队:“咱们打赌,输的人就要把他手上的刀送给对方,你觉得这个提议如何?” 手术刀却是直摇头:“算了吧,就你那把破刀,我还不稀罕呢?” 他满脸的鄙夷,根本都不正眼看一眼她的刀。 “你……”单刀凤有些怒气了,不过并没有多说什么。 “不过如果你真的要赌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手术刀终于松口了。 单刀凤有些兴奋的看着他问道:“说吧,什么条件。” “如果你输了的话,我不要你的单刀,我只要你能陪我一晚。”手术刀色迷迷的小眼睛打量着单刀凤。 纤细的身材被紧身皮衣给包裹着,身体突兀有致,身体到处都是亮点,怪不得会被人送一个冰美人的称号。 “放屁!”单刀凤怒骂了一句:“你就是这样调教你手下的?”她将目光挪到了尹珲身上。 他无奈的耸耸肩,表示事不关己。 其实自己也没想到手术刀会提这么下流的条件来。 特种兵们都好像机械一般的站在原地,权当他们的讲话当成放屁。 尽管他们的心理活动非常的丰富,可是都不敢表现在脸上。因为他们知道特种兵部队的规矩,万一笑出声来,可能会丢掉小命。 “呸!你痴心妄想。”单刀凤再次鄙夷的呸了手术刀一脸的香水,然后扭过头来看着特种兵部队说:“现在,都听我的,立刻进入御敌状态,都安静点,不要闹出声音,免得打草惊蛇。” 她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众人上山去,自己则是留在了尹珲等人身边。 尹珲看着单刀凤,道:“走吧!” 单刀凤则是贪婪的看了一眼手术刀挂在腰上的瑞士军刀说:“你刚才的赌约……我答应你。尹珲你作证,如果他输了的话,就要把那把刀给我。” 她的眼里闪烁着晶莹的亮光,对瑞士军刀势在必得。 “你确定要这么做?”尹珲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手术刀问道。 手术刀点点头:“我确定。” “好现在赌约开始。”尹珲宣布了一句。 单刀凤挑衅的看了他一眼说:“从现在开始,如果只有一个怪物,那么谁先杀死他就算谁胜利了。如果敌手有很多,那么谁杀死的多就算谁赢了,怎么样?” “好,就按照你说的办。”手术刀说完还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口水,好像现在他已经隔着衣服看到单刀凤嫩白的皮肤了。 “流氓。”单刀凤鄙夷的瞪了一眼,转身便跟着部队上去了。 她刚才是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军人的面用自己的贞操做赌注。 就算自己赢了,那么也会破坏自己在他们心中冰美人的形象。 “老大,老大,祝福我吧,我终于要摆脱处*男的身份了。”他看起来很兴奋,如果他有翅膀的话,恐怕这会儿已经飞到天上憧憬今天晚上的美梦了。 “快点醒醒吧,你不可能干的过单刀凤的。”尹珲拍了拍手术刀的肩膀:“你不知道这丫头的厉害。” “喂,你不要张敌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好不好。”刚才还是满脸必胜表情的手术刀被尹珲这么一说,立刻蔫了下来。 “不是我张敌人志气,而是我十分明白单刀凤的能力。你和他相比……还差得远着呢。”尹珲有些讽刺的冲他笑笑,然后沿着山头往上面跑去。 “喂,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听尹珲这么肯定,手术刀有些哭丧脸了。 他了解尹珲,知道这家伙有一张乌鸦嘴,通常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说自己输定了……那么自己胜利的把握基本上就没有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大脑在转动着。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追上去啊。”狙击手招呼了一声手术刀。 他这才发现原来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都跟着尹珲上去了,只有自己还留在原地。 “马上来。”他抚摸了一把瑞士军刀,好像在抚摸女人鲜嫩的肌肤一般,深情的说道:“哎,军刀啊军刀,你陪了我这么多年,也没发挥该有的作用,落入这个女人的手里也好,或许他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呢。” 说完便顺着山爬了上去。 一路上他们没少遇到尸体,尤其是特种兵部队,因为是在一块上山的,前面的人难免会影响到后面人的视线,这样一不小心就会踩到一具尸体上,弄得满脚都是血。 可是他们权当这些不存在,特种兵的训练上面有过一句话,就算是你身边有定时炸弹,你也不能动弹,因为那样会暴漏自己的目标。 他们每一次执行任务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那还顾得上什么尸体不尸体的。 一百多号人将大坑给团团的围住了,尹珲站在大坑内,首先是开辟了一条道路,将路周围的死婴全都清理干净,然后看着那个大洞。 “手电筒!”尹珲喊道。 一个特种兵将强光探光灯递给了尹珲。 探光灯照进了洞穴里,竟然看不到尽头。 看来大洞很深。 尹珲摇摇头,然后说:“炸弹,把这个洞给我炸了。” 特种兵队长点头,然后将腰上的雷管给拆下来,命令众人撤退。 有队长的命令,众人忙窸窸窣窣的后退。 不是他们怕死,而是他们不想就这么死。他们的命要交代在战场上,而不是这个雷管上。 “麻烦你后退,雷管的威力很大。”队长看着伏在队长身边的尹珲说道。 尹珲点点头,然后爬出了那个大坑,躲得远远的。 柯尔道南等人早就躲开了。 “喂,瞅你那点出息。”黄艳艳看着缩到队伍外围的尹珲骂道:“这已经够远的了,已经不会威胁到你的生命了。” 尹珲左看右看,发现自己真的是退到了队伍的外围。也是忍不住脸一红:“人家就是珍爱生命而已,有错吗?” 队长点燃了雷管的导火索之后,将雷管整个的丢入了洞中,他则是快速的从大坑中跳出来,疯狂的跑到远处。 因为这个洞是在大坑朝着斜下的方向挖掘的,所以雷管被丢下去的并不深,大约在十多米的位置就停住了。 队长的身体站定的瞬间,洞穴里面就响起了一阵强烈的爆炸声。 很快,洞口方向的土地竟然下陷,一股股浓烟从里面冒出来,滚滚冲天而起。 看着这股黑色的浓烟,尹珲有些吃惊:“这到底是他妈的雷管还是地雷啊,竟然把地面给炸出来这么大一个大坑。 被雷管这么一炸,洞口出现了断层,一个更大的洞穴出现在断层。 尹珲用探光灯往里面照了一下,仍旧是深不见底。 草,难不成还得继续炸? 尹珲有些头疼的骂道:“这个山洞到底有多深?” 他刚准备走开,继续用雷管炸的时候,却忽然发现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前方不远处闪了一下,而且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不好!”尹珲暗叫不好,身体猛然躲开了洞口的方向。 在他身体刚刚挪开的瞬间,一个体型似婴儿的怪物从洞口窜出,那速度,犹如子弹一般的快速。 如果那玩意儿扑到自己身上,恐怕自己得在医院躺上十天半个月。 “快点把他捉住?”尹珲怒吼了一声,同时狼狈的从洞口离开。 他害怕待会儿里面会再次窜出来什么东西,因为在大坑下面他根本没有任何还击的能力。 “别开枪,都不要开枪!”单刀凤一边喊着一边朝着怪物扑过去,挥舞着手中的单刀,反射出阴森冷漠的寒光。 嗖嗖嗖。 几刀过后,他把怪物逼到了坑洞的边缘地带,然后飞出一脚,正中怪物的肚皮。 这怪物似乎刚刚成型没多久,指甲和力度都非常的弱小。所以单刀凤三下两下的就处理完了一只怪物。 她用单刀在怪物的脑袋上捅了一刀,然后看着手术刀说:“一只!” “该我了。”手术刀手上的瑞士军刀也是刷刷刷刷在半空耍出一连串的刀花,等待着从里面再窜出来什么怪物。 尹珲跑上去,仔细的观察那怪物。 手掌好端端的长在胳膊上,虽然指甲没那么长……可是怪异模样却丝毫不亚于他们之前遇到的那一只。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就算那些特种兵纪律再严明,可是如今看到这怪物这幅模样,都忍不住的互相问道。 “谁知道啊。” “没想到杀了一辈子人,却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比人还危险的动物,真是可笑啊可笑!”队长也忍不住的叹息一声,走到怪物前仔细的观察。 怪物有着婴儿一样的身躯,唯一和人类不相同的是,他们的牙齿向外面凸起,紧密排列着,两只眼睛也大的好像是一只猫,脚掌和手掌上面的指甲好像动物的利爪一般。 而且他们行动起来不是靠走的,而是靠爬行。 猛然看上去,就好像是《指环王》上面的库鲁库鲁,被人类驱逐出去的怪物一般。 “出来啊,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手术刀站在洞口的对面,拿着探光灯往里面照。 他们对这怪物一点都不了解,而刚才尹珲是用探光灯往里照才引出来了一个怪物,所以手术刀也自然把这当成了吸引怪物的方式。 果然,这种方法很奏效,不多时,他真的看到里面有两个明亮的大眼睛闪过,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一声野兽怒吼。 “我草,遇到麻烦了。”手术刀心里打着退堂鼓,在思忖着到底要不要退回去:“刚才遇到的那个声音很小,结果可能是婴儿,可是这次……声音这么大,那么这怪物肯定十分的巨大。万一不对敌手的话可就麻烦了。”他爬了两步,爬到坑洞上面去,这样躲避的时候也有足够大的空间躲避。 单刀凤鄙夷的瞪了一眼,便不再看他,只是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洞口里面的怪物。 嗖! 洞口处的土被震得四处动荡,飞了出来,将怪物给紧紧的包裹其中。 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会发现这一大堆土里面还有一个怪物。 吼! 砰! 那怪物撞在了坑洞的边缘,溅起了三米多高的土浪,直接将手术刀给逼退了去。 等到土安稳下来,众人的视线再次搜过去的时候,发现那怪物竟然已经抱住了弱小的婴儿。 这个怪物的身躯比刚才的怪物大不了多少,不过却有着比他更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不光是特种兵们议论纷纷,就连不可思议小组的人也交头接耳。 他们见过怪物,而且还亲自接触过。 就比如上次在梵蒂冈的地下教堂,他们亲眼看到了半兽人的存在,还有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类如何慢慢的变成半兽人的。 可是他们变成了半兽人,模样依旧没有这些动物恐怖。 这些东西,实在是太丑陋,长得太出乎人意料了。 “什么玩意儿?什么玩意儿?”他们的大脑在想着,可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没有一点头绪。 “草,老子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手术刀喊着冲了上去,瑞士军刀在手上舞动出一串串的刀花,在怪物的眼前闪来闪去。 砰砰砰砰的脆响接二连三的响起,瑞士军刀划破空气的声音接二连三的钻入众人的耳朵。 “吃我一刀。”刚才舞出来的的刀法只是为了好看而已,这一次才是实质化的攻击。 手中的刺刀直冲怪物的脑门方向刺过去。 砰! 刺刀果真刺中了怪物的脑门儿,不过并没有刺下去,只是钻进去一寸多长而已。 刚才陷入安静抱着小怪物的大怪物这才明白了过来,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手术刀。 他怒了,眼睛里面满是怒意,他大约也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刚才,就是这个小子,拿刀子捅死了自己的同类。 不,看大怪物这幅伤心的表情,被他抱着的可能不仅仅是他的同类,还有可能是他的儿子,或者兄弟…… 对,有这种可能。 吼! 一声怒吼,他原本玩去的双腿竟然直立了起来。 等到他站立起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他的身体竟然是如此的瘦弱,隔着那一层古铜色的皮,甚至都能看到里面白色的骨头。 在没有肌肉的情况下,他们究竟是如何行动的?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 可是手术刀没时间管这些。 他看着站在对面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看的“人类”,除了身体瘦一点,牙齿往外凸一点之外,根本看不出和正常人类有任何的不同。 第三一零话 蛊门 吃俺一刀! 手术刀叫骂着扑上去,好像是一只被惹怒的猴子,犹如猛虎下山岗一般的气势,手中的瑞士军刀直指向怪物的眼睛。 吼! 他怒吼一声,接着拍出那有些弱小的拳头。 砰! 乒乓! 随着怪物的小拳头用力打在手术刀的胳膊上,他的手竟然瞬间被卸去了力道,连攥瑞士军刀的力气都没有了,军刀乒乓一声摔落到地上。 看他再次攻击而来,手术刀一阵紧张,知道去捡军刀已经来不及了,便飞出一脚踹在了对手的肚皮上。 可是怪物竟然用力的一挺,他的脚被强烈的反作用力给弹了回来,身体横飞出去。 “我草,不公平,这是一个成年怪物。”手术刀被反弹摔倒在地大声痛骂,双目微红。 他被这个怪物给惹怒了。 “手术刀,要不要帮忙?”尹珲害怕时间拖延的太长,会耽误事情。万一里面跳出来更多的怪物可能会让众人有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不用,谁都不能动手!”手术刀很有骨气的说道,快速的抓起地面的一大把的泥土,在怪物飞上来的瞬间,用力的洒到他的眼睛上。 趁着怪物闭眼的瞬间,他的双腿用力一蹬,接着这股力道他的身体快速前进,勉强躲过了怪物这么一铺。 它的眼睛被泥土所攻击,看不清楚怪物,只是在原地乱抓,似乎想要捉住手术刀。 他没有丝毫的迟疑,从旁边绕过怪物,捡起了地面上的军刀,随时准备刺过去。 怪物能勉强看到手术刀的身影,也将头调转过来,虎视眈眈的看着手术刀。 “嘿嘿,怎么样,老子的土怎么样?”说着,他再次从地上捡起一大把的土灰,朝着怪物的眼睛上撒过去。 吼! 大概没想到手术刀会来这一招吧,他被惹怒了,洒出了更多的尘土。 泥土再次的袭击了怪物的眼睛,他吃痛不过,惨嚎一声,四肢在半空胡乱挥舞。 草,该是老子发威的时候了。手术刀嘿嘿笑了笑,身子一趴,便从怪物的攻击下逃到了身后,对准后背便是用力的一刺! 滋滋滋滋,滋滋滋滋! 鲜血喷涌而出,喷了手术刀一脸。 他来不及躲避温热的鲜血,继续在怪物的脑门上狠狠的刺下去。 吼! 怪物发出最后一声吼叫之后,不再动弹,只是身子摇摇欲坠。 当手术刀拔出军刀的时候,怪物砰然倒地,鲜血直流。 “虽然这家伙是耍赖皮取胜,不过……终归还是杀死了,呵呵!” 他笑了笑,然后将目光集中到那个洞穴上。 现在他已经确定对手不是一只两只了,而是至少在三只以上。 还有一个被削掉了双手的怪物藏在里面! 手术刀,再照一照。 尹珲吩咐手术刀说。 单刀凤却抢先上前:“这个轮到我了。” 尹珲只能是干瞪眼。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们竟然还在为刚才的赌约而努力奋战。 这算哪门子事儿,现在还有一百多个特种兵直愣愣的看着呢,难不成把他们叫来说当摆设的? 但是单刀凤的脾气他知道,若是自己上前劝阻的话……恐怕会遭到白眼。这种吃亏不讨好的事儿他不干。 黄艳艳则是走到那两具被杀死的怪物跟前仔细的研究起来,满脸的崇拜和惊喜,甚至连眼皮都半天不带眨一下的。 真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好看的。他有些不解的走上去,然后拍了拍黄艳艳的肩膀问道:“黄艳艳,你知道怎么把这些家伙给逼出来吗?你有没有掌握他们的缺点资料?” 她这才有些不舍的抬头,看了看尹珲,眼神迷离的摇摇头,然后继续的观察那怪物。 “你要是喜欢的话,这两个怪物就送给你了。”尹珲耸耸肩。 “切,你才喜欢这怪物呢,你全家都喜欢。”她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你也不动脑子想象,他们长着人类的模样,却要在这里遭受非人的待遇,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 “可怜?”尹珲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这有什么好可怜的?两个怪物而已。他们从小就适应了这个地方,要是让他们去像人一样,每天都要为自己的生存而努力的时候,那才算是真正的可怜呢。” 他瞪了一眼黄艳艳。 “随你怎么说吧。”黄艳艳拍拍手上的尘土站起身来:“待会儿我得好好的安葬他们,毕竟他们是我从小就崇拜的图腾。可不能被你们当成怪物给烧成了骨灰。” “切,少在这菩萨心肠了。”尹珲骂了一句:“要是你不杀死他们,他们就会杀死你。难道你忍心被这帮怪物给杀死?你可怜他们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再说了,这些家伙尸体的未来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有军部会接手的!” “军部接手?”她的瞳孔忽然睁得又圆又大:“不行,绝对不能被军部知道。”她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为什么?”尹珲有些奇怪于黄艳艳这么夸张的表情。 “要是军部知道了这怪物是我们蛊门制造的,肯定会把我们蛊门给灭掉的。难道你希望看着我的大好年华这个时候就随着时间流逝?” “别把我扯进去。他们要是抓走了你……其实我也很开心,至少没人能用大喊大叫来威胁我了!”他的嘴角满是微笑,好像在憧憬没有黄艳艳的日子。 额…… 时间凝固了有一秒。 一秒钟过后 “哎呀,小弟弟,姐姐以前那是再和你开玩笑的嘛,你不要这么当真嘛好不好?呵呵,姐姐给你赔礼道歉。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当着你的面尖叫了好不好?” 不得不说,黄艳艳诱.惑人的能力的确是高人一等,若是形容她是狐狸精的话……你也太高估狐狸精的妩媚风骚能力了。 特种兵距离他们非常的近,两人的谈话他们都停在耳朵里。 尹珲分明看到,又不下于五六个特种兵的下体都搭起了小帐篷。弄得他们十分尴尬。虽然他们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可是根本控制不住这下面的反应。 他们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身上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咬他们一般,只是象征性的不经意的十分轻微的动弹了几下,来掩饰下体的含苞待放。 可是……这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尹珲加快脚步,远离了这个狐狸精。和她呆一块时间太长了他害怕自己也会变得妩媚风骚起来。 黄艳艳只是咯咯咯咯的娇笑着,连尹珲这个家伙也受不了了。 单刀凤手中的直线手电筒不断的在洞内探来探去,可是里面竟然没有了一点动静。 她满脸失望的将强光手电筒扔到了地上,然后吩咐特种兵部队的队长说:“命令手下捡一些干柴火,既然光亮不能把它们逼出来,现在只能是用烟雾来逼迫他们出来了。” “报告长官,我们有带烟雾弹来!”特种部队的队长声音严肃的说。 “烟雾弹?”单刀凤有些诧异的看着队长。 “报告长官,是的。”特种兵队长点点头。 “那好,就往里面放一颗烟雾弹吧。”她从洞口的方向离开。 对他们这些执行特殊任务的人来说,厮杀都是暗中进行的,因为害怕被民众所发现,暴露了他们组织的存在。 所以对于烟雾弹这种比较引人注目的东西她还真是不怎么了解。她也只是大概的知道一些而已。 特种部队的队长命令一个扛着大枪的士兵往洞里发射了一颗烟雾弹。 只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地面再次震颤了一下。 不多时,浓厚的烟雾从黑暗的洞口处冒出来,黑白相间的烟雾直升云天。 吼吼吼,吼吼吼! 好像有一百多只怪物在里面怒吼起来,而且似乎还在用力的震荡着地面,地面竟然在砰砰作响。 “看来他们是准备出来了。”尹珲立刻升起了警觉,下命令道:“现在所有人听命,上膛,准备开枪。” 话音刚落,众人便咔嚓咔嚓的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后退了一步,一百只机关枪对准了那个洞口。 就算有一只蚊子从里面飞出来,也得死在乱枪之下。 单刀凤和手术刀也意识到此刻面临的严峻形势。他们面对的不仅仅是一只两只的怪物,而是几十只几百只。 这绝对不是他们的刀子所能对付的。 尹珲也从腰上掏出了除魔手枪,对准了黑乎乎的洞口。 单刀凤也是从队长的手里接过早就准备好的长枪,瞄准了洞口。 他们只等着洞口有任何的动静,就把那制造动静的家伙给射成蜂窝煤。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地下面好像有人在敲锣打鼓一般的沉闷作响,十分规律,地面在轻微的颤抖。 尹珲捏枪的手都出汗了,他能感觉得到,洞口处正有一百多只怪物冲洞口的方向攻击过来。 他们或许能够从乱枪的射击之下逃出两只,然后趁着众人不防备,咬死两个人。 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命令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蹲在坑洞的上面,这样能够把逃出来的怪物一枪打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声音越来越大,地面震动的也越来越大。 特种兵队伍中有不少的人眼睛都瞪得出现了红眼圈,可是依旧不敢眨一下,他们害怕会有怪物趁着眨眼的瞬间从里面跳出来。 呼吸也十分的轻微,现场除了地面发出的咚咚咚咚声音之外,再无其他。 近了,更近了。 等到那咚咚咚咚的声音走到洞口的时候,声音却戛然而止。 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世界好像末日来临之前的短暂安宁一般令人度秒如年。 吼! 终于,一声嘶吼声从洞口的方向响起。 一个体型微小的怪物从洞里面蹦跳而出,速度之快,连尹珲都没来得及射击。 等到怪物飞到大坑上面的时候,特种队伍的军人才反应过来,举枪射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子弹好像不要钱似的一个个的钻入了怪物的身体。直到它啪的一声摔落到地上才算是停止了射击, 此刻那怪物哪还有模样,全身上下都是枪洞,黑乎乎黏糊糊的血液从身体里面流出来,将他的身体周围都给包围住了。 “后退,快点后退。”队长慌忙下令。 他才意识到对方竟然能够跳跃如此之快,而且飞的还这么高。 退得远了,也就为自己争取到了足够的射击时间。 吼!吼!吼! 洞内响起来沉闷的吼叫声,似乎是他的同伴再为他的离去而哀呼。 “烟雾弹,上!”尹珲喊了一声,趁着这会儿士兵们的情绪最为高涨的时候攻击,总比谨慎的劳累的时候攻击强。 扛枪的家伙对准洞口再次发射了一颗烟雾弹。 砰。 洞内立刻烟雾满天,里面的吼叫声停止了。 越是安静,潜藏的危险就越是危险。这是他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 砰。 惊天一声巨吼,一只蛊婴从洞口猛然蹦跳了起来。 “吼!” “吼!” “吼!” 接二连三的吼叫声不断的传来,同时一道道的虚影不间断的从洞口里面蹦跳而出,直冲他们对面的特种兵疯狂冲过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子弹真的是不要钱的,没有士兵吝啬了,一百个特种兵没人开一枪,那么一只怪物也会被打的全身开花。 “快点,扔手雷。”队长看怪物越来越多,子弹明显已经不够用的了。若是继续这样一个个的攻击,恐怕会给对方制造逃跑的机会。 有一半的人做掩护,另一半的人从腰上解下来手雷,直丢向那个大坑。 “趴下,都给我趴下。”队长怒吼了一声。 尹珲翻身卧倒。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过后,他顾不上耳鸣眼花,从地上弹跳起来观察敌方。 刚才跳跃起来攻击的怪物早就被掀翻到了天上,等到他们恢复的差不多了,才有怪物接二连三的从天上往下坠落。 不过现在掉下来的并不是怪物本身,而是他们的一只腿啊一只胳膊啊一直脑袋啊什么的。 刚才聚集怪物的地方也被炸弹给炸平了,无数的怪物尸体被坍塌下来的土层给砸中,淤血从土层里面冒了出来,将土层染湿了,黏糊糊的。 “怎么办?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单刀凤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现场:“难道就这样放弃瑞士军刀?” 现在她还在惦记着手术刀腰上的那把瑞士军刀 两人刚才各自杀死了一只蛊婴,算是打成了平手。现在没有一只蛊婴是活着的,她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心中满是失落。 手术刀也有些失落,大概是因为没有得到单刀凤的身体而感觉有些难过吧。 不过不要紧,他知道,要想打赌,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尹珲拍了拍脑袋上的尘土,使劲的摇摇头,这才感觉听力有些稍微的恢复了,能勉强听到手术刀的声音。 “老大,这些怪物被崩死了。这些尸体怎么处理?” 尹珲看着血流成河,以及各种从怪物身上断裂下来的残肢断臂,挠头不知怎么做。 要是真的把这些东西给交到军部的话,恐怕他们蛊门真的会遭受到灭门之灾。这样一个小门派在军队的眼里,不过是一只小小的臭虫而已。 再说了,蛊门虽然作恶多端,可是多少也是中国的一种古文化,如果不是他们的发展在如火如荼的时候遭遇了中情局的毒害的话,怕是他们的影响力不会低于茅山文化。 因为蛊门的人不仅仅是害人,在治病救人的方面也有很深的造诣。换句话说,每一个使用蛊毒的人,都是一名出色的中医。 可是如果不把这些交给军方处理的话……现场这么多人都见证了怪物的出现,万一这件事被捅到了军部,自己罪责难逃。 “来人,把这些尸体收拾收拾,送到军部!”特种部队的队长持枪检查了所有肢体完好的怪物,确保他们完全被炸死了才放心了下来。 “慢着!”黄艳艳出面阻止:“这些怪物可能关系到这次案件的重要线索,所以你们暂时不能把它们给运走。” “对不起,这是我们特种兵的职责所在,任何可能威胁到国家安全人类安全的东西,无论是人活着是怪物,都要上报给国安局。” 说着就要命令人收集这些尸体。 “慢着!”尹珲在关键时刻出面制止。 “怎么?”队长看着尹珲。 两人以前没打过交道,不过从职位上来说,队长觉得两人的职位应该差不多吧。 所以没有像尊重单刀凤那样的尊重尹珲。 “我们就是国安局的,这些尸体归我们管。暂时先把这些秘密押送到山下,我们自会处理。”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散发出一股好像将军那般的威势! “这……”队长果真被尹珲的气场给镇住了,有些犹豫不决的望着单刀凤。 “就按照她说的办吧。”现在单刀凤还在心疼瑞士军刀不翼而飞,也没心情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 “好吧!”队长终于妥协了,眼睛瞟了两眼手下,命令他们把怪物给抬到山下去。 第三一一话 龙 黄艳艳一脸谄媚微笑的走上来:“小弟弟,没想到你心里还是挺关心姐姐的嘛。姐姐决定了,回去之后一定好好的伺候你。” “……” “说,你喜欢什么?制服诱.惑还是激情燃烧?一般的SM也是可以尝试的哦?” 尹珲只能是躲避怪物一样的躲避开了黄艳艳。 “妈的,早知道只要动动枪就能解决掉这帮低能的家伙,老子来的时候就带火箭筒了。”手术刀一脸惋惜的将军刀收了起来,看了看那个被他们的火药给轰击的一片焦黑的土地。 “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单刀凤走上来,看着那个断层以及不断有鲜血冒出来的断裂泥土问道。 “要不咱们钻进去看看吧,或许能够从里面找出什么信息。”尹珲看了一眼单刀凤。 她有些诧异的看着尹珲道:“原本我认为你会一口拒绝的。看来我还是小看你了。” “你小看我的地方多了去了。”他反驳道。 她径直走到望着黑土发呆的手术刀面前,刷出了一个刀花,吸引他的注意力。 “干嘛,装逼啊。”他说话一点都不懂得矜持。 不过单刀凤却并不介意。 “我喜欢直来直去的!”她挤出了一个很难得的微笑:“这次算咱们打成平手,不过下次你可没那么走运了。” “平手?”手术刀摇头:“难道你没看到我解决掉那个那个家伙很厉害?” “这不关我的事。”单刀凤摇头:“我们规定的是数量!” “那我杀死的那个还怀孕了呢。”手术刀找借口道。 “废话少说,你要是愿意继续赌的话,我可以陪你。” “陪我?好啊,难道我还怕你不成?”他正为失去一次和单刀凤耍床戏的机会而痛心,她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你说自己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嘿嘿,嘿嘿,到时候你可要听哥哥的话哦,哥哥肯定会好好的对待你的哦!” 单刀凤却是鄙夷的瞪了一眼手术刀,重新走到了尹珲跟前:“走吧,时间不早了。” “走,进去。”尹珲也是捏了捏鼻子,回答道。 黄鹤楼吐掉嘴中的烟,也点点头。 现场弥漫着的腥臭味道几乎令人窒息,尹珲等人是努力的坚持着才不至于昏死过去。 等到钻入了断层而出现的黑洞的时候,这种感觉就越厉害。 他们随身带着手电筒,烟雾弹和一些手榴弹,这样在里面遇到怪物的时候还能反击,大不了就和他们同归于尽。 低矮的洞穴只能让他们从洞口爬行,慢慢的里面越来越黑,他们不敢打开灯,因为那样的话会成为地方的袭击目标。 这是作为特种兵最基本需要知道的东西,没人会犯这种错误。 “我靠,什么东西,黏糊糊的。”走在最前面的尹珲忽然手按住了什么黏糊糊的东西,心里一阵紧张。 轻轻的嗅了嗅,竟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臭味。 “我草,这里不会是怪物的厕所吧。”尹珲骂了一句,同时打开一个小手电照了照。 果真,地上全都是黑乎乎凝成一块的东西。 看来咱们猜测的没错。 尹珲无奈耸耸肩,也顾不上脏乱了,径直爬了过去。 “他们不会是在这个山洞里生活吧?这个地方这么小。”他一边慢慢爬行一边说。 “谁知道呢。他们那么小的个头,这么小的山洞他们也是能够行走自如的。”紧随其后的黄艳艳也搭话。 本来尹珲是不准备让她跟进来的,可是她却坚持要跟进来,理由是他对蛊婴的了解比他们海了去了。 当然,尹珲等人对蛊婴的了解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就算黄艳艳知道一点皮毛,也是比他们对蛊婴的了解海了去了。 不过他们越往里走越感觉空间宽敞,虽然这里面依旧还是阴暗潮湿,不过能够直立着身子行走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很奢侈的事了。 臭味熏天,坚持一会儿便不得不用嘴呼吸。 簌簌,簌簌! 轻微的簌簌声音响起。 “哪里在响?”尹珲开口问道。 簌簌,簌簌。好像是电台的声音。 奇怪,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怎么会有电台的声音呢? “报告长官,报告长官!” 一声突兀传来的扬声器发出的声音令众人全身一颤。擦,原来是对讲机的声音。 单刀凤不好意思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型对讲机,回答说:“收到收到。” “你们说的那个断掉手掌的蛊婴没有找到。你们说的那个断掉手掌的蛊婴没有找到。”对讲机的声音有些粗糙杂乱,可是他们依旧能清楚的听到对讲机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没有找到?”尹珲迟疑了一句:“那么说来,那个怪物还躲藏在这里面?” 一句话,众人顿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有可能,很有这种可能。 “收到!”单刀凤说完便将对讲机给扔到地上一脚踹碎了。 要是他们对面就是敌人,对讲机这时候响起来,那么对讲机可不是方便他们通讯的高科技了,而是害死他们的杀人凶手了。 对于这种潜在的危险,他们不能心慈手软。 “上刺刀,开手电。”尹珲下令。 “可是……这不是正好暴露我们的目标吗?”众人在后面反对道。 他们都很奇怪,他明知道这样做对自己很危险,可是他却依旧下这样的命令。 “别啰嗦了,这么小的洞,就算我们暴露了目标,我们也能发现他们。再说了,他们长久的在这里生存,眼睛可能退化了。靠着其余的东西狩猎呢?而且我们还有高科技的枪在手上,可以进行远程射击。”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没有反对。反正走在最前面的人是尹珲,首当其冲的是尹珲,和他们这帮人根本没关系。 从这个时候开始,山洞竟然越来越大,空间越来越大,他们甚至能够直立行走了。 强光手电筒打开,前方依旧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任何的生命痕迹。 “都提防着四周。”尹珲说道,并没有关闭强光灯。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预感到四周有什么东西在潜伏着,随时准备攻击他们。 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他确信,这种感觉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的。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除了他们小心挪动,脚面会和泥土摩擦发出簌簌簌簌的声音之外,他们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响。 现在,他们所在的洞穴,竟然比一个豪华的高级大厅还要宽阔。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尖锐的嗤笑声传来。 “怎么回事?是什么怪物?”众人的心中同时升起这一个疑惑,咔嚓咔嚓的举起枪四处瞄准。 枪上面的光束散向四面八方,令这个恐怖阴森的洞穴充满了温馨。 呸,他妈的什么温馨,分明就是死神来临之前心跳的感觉!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安静的洞穴也好像是跟着他们的心脏在跳动一般。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尖锐犀利的笑声不停歇的传来,扑棱棱,扑棱棱。还有东西在四周蹦来蹦去,头顶时不时的有泥土掉下来。 “关灯!”尹珲下命令,声色俱厉的喊道。 “啪!”这次众人没有犹豫,也没有任何疑问的关闭了灯。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刚才嘎嘎嘎嘎的声音也慢慢的消失了。 尹珲缓缓的蹲下身子,然后拽了拽身边的人。 那个人也跟着慢慢的蹲了下去。他有拽了拽他旁边的人。 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交流展开,不到一分钟时间,不可思议小组的人,包括单刀凤和黄艳艳全都蹲了下来。 嘎嘎! 一声尖叫声传来,有东西从头顶直落下来。 “射击头顶!”尹珲大喝一声,强光手电立刻指向头顶。 两只失去手的胳膊直勾勾的指着尹珲的脑袋抓来,伤口处还滴答着鲜血。 可是他还没有落到尹珲的身上,啪啪啪啪啪子弹射击的声音便接连不断的响起。 他的身体被射成了煤球,被子弹的力量给打到了远处,最后噗通一声摔到了地上。 强光手电筒照了照那怪物,确认他死翘翘了,这才继续前进。 那簌簌簌簌的声音消失不见。 他们不能确定这里面到底还有没有那种怪物,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小心翼翼的注意四周。 有强光手电筒,他们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一点。 “咦?墙壁?”尹珲忽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竟然没有了通道,他们走到了尽头! “快上去看看。”尹珲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想看看他们是不是走到了尽头。 黄色的土壤,呈现黑乎乎的颜色。泥土很硬,上面有无数的好像被爪子给抓出的痕迹,很深,看起来还有种文字的模样,似乎排列的有规律! “我嘞个乖乖,他们不会是研究出自己的文字了吧。”尹珲用强光手电照着墙壁上的痕迹问道。 身后的众人仔细的瞧了瞧,都不发言。 最后还是特种兵骂了一句:“什么他妈的字迹,干咱们屁事,咱们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其余的出口。这么多怪物总不能就挤在这么小的地盘吧。” 特种兵一边说着一边摸索着四周的墙壁,想找找看有没有机关什么的。 咚咚咚。 有人似乎在敲墙壁,咚咚咚咚的声音十分的明显。 “奇怪,都仔细的听着,别动。”尹珲首先注意到那奇怪的声音,忙制止众人的动弹。 咚咚咚。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仍旧不断的有声音响起,就好像是小鸟啄食一般,那吱吱吱吱的声音好像小鸡在叫唤。 “谁在这养鸡了?”特种兵瞪大的眼睛看着脚下问道。 “谁养鸡了?”尹珲差点没笑出声来 不过看特种兵直勾勾的盯着脚下,他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趴着身子砰砰砰砰的敲击了一下地板。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 他敲击了四下,下面也有着四声敲击声回应着。 看来……他们是听到下面有声音了。 他缓缓倒退,命令众人也退出去。 他轻轻的扒开上面的一层尘土,果真发现一层厚厚的木头地板。 他再次敲击了一下木板。 咚咚咚咚。 下面依旧有人回应着:“咚咚咚咚!” 声音听起来很是规律,犹如高智慧的人在回应着他们的敲击一般。 他从地上站起来,众人面面相觑。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尖锐细嫩的叫声持续不断的从下面传来。 “听我吩咐,在我扒开这层木头的时候,都注意这下面,只要有危险立刻开枪。” “明白!” 咔嚓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在偌大的大厅回荡着。 “1.2.3!” 他感觉每喊出一次,自己的生命距离死神就会近一步。 哐当。 那块足有三米长三米宽的木板子被掀开了,尘土飞扬,尖叫声疯狂的涌入他们的耳朵,似乎想把他们的耳膜给震碎。 在掀开木板的瞬间,啪啪啪啪啪子弹射击的声音便接连不断的传来,砰砰砰砰脑袋崩裂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他快速的倒退,知道下面隐藏着危险。 当他最后倒退到众人身边,再往里看的时候,表情惊呆住了。 不仅仅是惊愕,还有激动,吃惊,震撼,等等各种复杂的感情糅合在一块才形成了现在的表情。 “停止射击!”他一声令下,枪声戛然而止。 看着下面这个三米长三米宽的大坑里面竟然满满的全都是幼小的怪物,他愣住了。 其余人也全部都镇住了,就那么的看着大坑中奇形怪状的怪物。 这种怪物和人类唯一的区别是……他们竟然长出了尾巴。 而且有些怪物的尾巴已经长到非常的完美了,他们蜷缩着身子,看着这群陌生的攻击者,小眼睛充满了恐惧。 这幅表情十分的可爱,他们竟然不忍心动手杀死他们了。 “真是一帮可爱的小家伙。”过了好半天,手术刀才说了一句话打破了现场的沉默。 当然,他这完全是在自嘲,没人会感觉怪物可爱。 有一个小家伙可能比较年长一些,从哪个大坑里面跳出来,匍匐着身子前行,大嘴向外面凸起,尾巴在后面翘着。 那尾巴足有他身体一般长,不断的摇晃着,控制着身体的平衡。 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他发出虚弱的叫声,好像快要死掉了一般。 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这只怪物的行动,不知道他准备逃往哪里。 可是,他们小瞧了这只只有刚出生婴儿般大小的东西,因为那小家伙张开凸出的大嘴巴,满嘴的牙齿狠准稳的咬在了手术刀的脚! “我擦,不要命了。”他毫不犹豫的用军刀刺入怪物的脑袋上,然后一甩,便将他的脑袋给割成了两半,丢入了那堆小家伙的窝里。 “一群只会爬行的低智商怪物。”他不齿的骂了一句,举起枪便准备射击。 “慢着!”尹珲阻止了手术刀的枪毙行动。 “怎么了?这很明显就是那群怪物的后代!”手术刀很有自信的判断着。 “你没发现他们在进化吗?”尹珲抬头看着手术刀。 “进化?”所有人都迟疑的重复了一句。 “是啊,进化。大自然的进化,优胜劣汰的进化!”他情绪激动的看着那群别样的怪物:“你们发现没有?他们的模样和几十亿年前被大自然淘汰掉的恐龙极为相似!” 看尹珲情绪如此激动,渲染的手术刀也有些惊恐了。 “2012!不是吧,难道二零一二真是是世界末日?上帝要让这些恐龙复活,然后把夺走人类对这个世界的掌控权?”特种兵虽然木讷,不过有时候头脑还是会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串联起来的。 “2012?”被特种兵这么一提醒,众人的心果真咯噔跳了一下。 “从这满坑满谷的怪物的数量上也能发现这些怪物的繁殖能力非常的强大,等到他们再繁衍下一代的时候,肯定也会出现新的进化。到时候这些再次进化的家伙就会吃掉那些没有进化的家伙,这就是大自然的适者生存,优胜劣汰,最后这种自然选择会重新的让恐龙复活,让2012世界末日成真,将人类从地球上赶出去!”单刀凤不屑的向众人解释着,声音严肃,表情丰富,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不过最后他还是笑出声来:“开什么玩笑,我们现在不是在看科幻片!” “那你的意思是?”尹珲看着单刀凤。 “灭了他们!”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尹珲有些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 “灭了他们?万一你的猜测是对的怎么办?这里藏匿着一窝怪物,其他的地方也可能藏匿着同样的怪物。我们不如研究下这怪物的生理习性,或许会对我们的行动有好处呢?”尹珲建议道。 他想起龙王和山边悠远的那封信上给自己提到过一种动物:龙! 或许,那封信上说的是真的,龙,是真的存在的。只不过……现在他们正处在快速的进化中,用不了多久,这些龙就会横空出世,剥夺人类在这个世界的生存权利。 第三一二话 只是推测 现在的一切都只能是猜测,是的,只是猜测。 或许,这次的任务真相大白,等到他们寻找到零号区的时候,才会真相大白。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手术刀满脸的不耐烦问道:“要杀就杀,要养着就带回去,你们喜欢呆在这里,我可没那么多的闲工夫陪你。” 他用手捏住鼻子,然后看着尹珲问道。 “那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我们就投票表决吧。”尹珲也实在是下不了决心来。 要是把这些怪物带回去……追查到最后,蛊门必定会被查出来,他可不会怀疑军部的能力。 但是不带回去的话,他们这条线索难不成就这样断了? 辛辛苦苦才得到的一条线索,就这样没有了? 他不敢妄自下定论,便看了看身边的众人:“现在觉得应该带回去的举手!” 刷刷刷。 耳畔有几声风吹过,他知道是有人举手。 数了数,除了黄艳艳和自己之外,全都举手了。 他无奈的看了看黄艳艳道:“没办法了,这是民意!” 黄艳艳有些不舒服的耸耸肩,然后问道:“难道没有别的方法了吗?我们把他们藏起来,不让军部知道怎样?” “说的容易。军部是那么好骗的?”尹珲摇头,表示这个问题很棘手。 “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蛊门的人被赶尽杀绝啊!”黄艳艳发嗲道:“这样吧,咱们做个交易。只要你们不把我给叫出来……现在……我说的是真的啊,我一个个的陪你们过夜如何?” 不得不说,黄艳艳这个提议的确让在场的男人动心了。 尹珲可就纳闷儿了,为什么黄艳艳会那么的在乎蛊门?依自己对她的了解,就算蛊门里她最亲近的人都死翘翘了,估计她也不会这一下眉头。 可是她此刻怎么这么拥护蛊门了呢? 不过她不明白的是,越是这个时候,男人们越是要表现出他们的功名正义,若是这时候一边倒的话,难免会惹来闲话。 见众人都没有表态,尹珲也只能下令:“把这怪物带回去几只,剩下的解决掉。” 尹珲这么一说,其余的几个人都忙碌起来,小组的人除了柯尔道南之外,都抓住了一只蛊婴在手中。 “好了,就这么多吧。”尹珲点头,然后举起手中的机关枪,对准了那个大坑,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蛊婴,闭上眼睛,按下了扳机。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些蛊婴和尹珲其实是同类。 同类……怎么能互相残杀呢? 而且这些还只是蛊婴的婴儿而已,并未危害到社会,自己凭什么波夺走他们在这个世界生存的权利? 可是一想起来当初袭击单刀凤三四十个手下的霸王龙模样的家伙,很可能是这些发育成熟的蛊婴的时候,他还是咬咬牙,然后开枪射击。 砰砰砰砰。枪击射击的声音在洞穴内回荡着,震耳欲聋,婴儿柔弱的哭喊声嘶叫声接二连三的传来, 等到枪声停止的时候,坑洞里面早就已经安静了下来,刚才还活蹦乱跳看着这群陌生人叽叽喳喳兴奋的叫个不停的婴儿,此刻全都躺在了血泊中。 鲜血从他们体内涌出来,坑洞下面的鲜血足有两寸多高。 “走吧!”场面太血腥,尹珲不想继续看下去。 “恩,走!” 尹珲带头,众人随后。 被抓在几人手中的蛊婴叽叽喳喳的乱叫乱挣扎着,想从他们的手上挣扎下去。 叫声恐惧尖锐,好像他们面对着世界上最毒辣的一群人。 好容易从这个沉闷阴森的洞穴中走出去,他们都张开大嘴使劲的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尹珲,我走了,你们好自为之吧。”黄艳艳拍了拍尹珲的肩膀,叹了口气。 “走?你往哪走?”尹珲看着黄艳艳问道。 “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你们啊?”他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哼,你现在是戴罪之身,我们怎么能放你走呢?”尹珲嘲弄道。 “那你说我的命值钱还是单刀凤的命值钱?”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开口问道。 “这么说吧,我觉得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 “屁话!”黄艳艳骂了一句:“人人平等那是糊弄那些相信人人平等的人的,像我这种天天和死神打交道的人来说,世界上根本没有完全平等的两个人。” “非要让我在你们当中选择一个吗?”尹珲笑了笑,扭过头看着黄艳艳。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黄艳艳会问出这种奇怪的问题了,因为他这才看到架在单刀凤脑袋上的一把手枪。 这女人,为了逃跑竟然连这种准备都做好了。 他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黄艳艳动手。 “你为什么要离开队伍?你在这里,我们可以帮你洗刷以前的案底。可是你要是逃走的话……又得像以前那样浪荡于各个城市,连睡个安稳的觉都那么奢侈?” “我呸!”黄艳艳骂了一句:“难道我会傻到相信你们这帮给政府做事的?”她啧啧说道:“像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也就是耍一张嘴皮子而已。你们什么都可以说,但是根本就不会去为自己是说的话负责。我可不像你们那么随便,我说错一句话,冒险做一件事,那么便有可能失去性命。所以说……我的命比你们的贱!” 她一边说着一边倒退,手上的枪紧紧的抵在单刀凤的脑门上。 单刀凤也紧紧的跟着他。 “黄艳艳,你最好想清楚了,有我在你是绝对不会被军部给抓走的。”说完他还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牌子:“这是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副领队的工作证,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拿去看。”他将手中的工作证丢到了黄艳艳脚下。 “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副领队?这个职位不错。”黄艳艳根本没把她的话当真,只是对那个牌子感兴趣:“好,这个职位不错,你要是真的为我好的话,以后我用得到这牌子的时候,你别为难我就成。“ 说完,她指着黄艳艳的脑袋,有些怪异的语调说:”把牌子捡起来。“ 单刀凤不屑的蹲下身子,然后将牌子递给黄艳艳。她吹了吹上面的尘土,淡淡笑了笑:“行,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你们不逼我我是不会闹出人命的。现在,你送我到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会放了你。” 单刀凤没有反抗,只是随着黄艳艳的后退而后退。 “你确定不再考虑了?”尹珲笑着问道。 “考虑?我他妈的还有机会考虑吗?”黄艳艳刚才的良好态度消失,转变成现在有些歇斯底里了:“我要是再不跑的话,就要被军部给捉了去。然后道刑房里面承受那些变.态的刑罚。”说着,她已经倒退了足有三四十米的距离:“不要追过来,否则我会把单刀凤给打个脑袋开花,我们都不想见到这种场面是不是?那各位最好安静点。” “最后一次机会!”尹珲看着单刀凤离去的方向。 单刀凤的眼圈微红,就那么的看着尹珲,看的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想看看,尹珲到底是不是真的对黄艳艳束手无策了? 不过从他的自信眼神上看来,他还没有到黔驴技穷的时候。 “什么最后一次机会?啰啰嗦嗦的,跟个娘们一样。”黄艳艳瞪了一眼尹珲:“以前真是看错……” 可是话还没说完,她的手竟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推开了。 速度太快,她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于是忙啪啪啪啪的开了枪。 强大在了泥土上,捡起了一连串的土浪。 啪! 又是一记强大的攻击,手臂一麻,好像被火钳子给烫了一下火辣辣的疼。 手上的枪也一下子摔落到地上。 “啊!”她尖叫一声,目光最后落在了单刀凤的身上。 单刀凤傲然挺立,身体没有半丝移动的迹象。 “怎么回事?她……明明没动,那刚才的力道……是怎么回事?”她满眼狐疑,不过手臂已经没有了力量,而且看着那逐渐接近的明晃晃的单刀,知道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只好闭上眼睛。 “败了,这次是真的败了!”她甚至都想好了,见到阎罗的第一句话就是:“阎罗,要不要包养小妹妹?” 一股冰凉的感觉横在了脖子上,并且钻入了肉里。 一团温暖的液体慢慢的流到脖子上,然后钻入了胸口里,爬上了胸口的两座山峰上…… “慢着!”她模模糊糊中听到有人喊停,接着那冰凉的东西就从脖子上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脑子也是安静的很,除了耳畔的风声会时不时的夹杂着一两句人声。 她能听明白他们的讲话,可是却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慢慢的,这最后的一丝感觉也没有了,他彻底的沉睡了过去。 第三一三话 小蚯蚓 尹珲和单刀凤将那几只怪物交给了国安局的研究所之后就离开了。 本来尹珲是准备去睡觉的,可是还没走开,便被单刀凤给叫住了。 “尹珲,多谢你刚才的救命之恩,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我一定会还的。”单刀凤说话有板有眼,不像是开玩笑。 而且她也从来都不会开玩笑。 “没事儿呵呵,没事儿。”尹珲笑笑:“咱俩谁跟谁啊。”本来他想在后面添上一句:“反正我都睡过你了。”可是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 因为他确定,若是自己说出那句话的话,他就死定了。 “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她却不领情:“而且我严肃的告诉你,虽然我欠你一个人情,可是我以前说过的话是不会收回的。” “你以前说过的话?什么话?”他好奇的看着单刀凤问道。 “我说过,任务完成之后,我会亲手杀了你。”她瞪了一眼尹珲便离开了。 他留在原地,半天没说一句话,只是看着这女人孤独的身影,暗骂了一句:“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前一秒还说欠自己一个人情,后一秒却说要杀死自己……还是别跟这女人较劲了,脑细胞死亡的速度太快!”他摇头,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准备走回宿舍好好的睡一觉。 却不经意间瞥见还躺在军用悍马上面的黄艳艳。 又是一个大麻烦! 他感觉脑袋都大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置黄艳艳。 “喂,假如你没死的话,就快点醒醒。”尹珲轻轻的晃了晃黄艳艳。 可是她闭着眼睛,呼吸匀称,还是处于昏迷中。 “我草,有这么严重吗?”他搔搔头,然后将她抗在肩膀上。 若不是自己在关键时刻召集附近的鬼魂,偷偷的打掉黄艳艳手中的枪,怕是此刻单刀凤早就已经被灭掉了。 在她手中的枪落到地面的时候,单刀凤才出手一拳打在了黄艳艳的脑门上,才让她陷入昏迷状态。 一滴鲜血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湿湿的暖暖的。 “我草,怎么把这个给忘记了。”他大骂一声,这才想起之前单刀凤在黄艳艳的脖子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刀痕。 上一个刀痕还没有好利索,这次又被单刀给划开了一道口子,流出的血不少。万一失血过多而死,他们可就真的遇到了大麻烦。 “哎,算我倒霉!”尹珲一咬牙,掉头就扛着黄艳艳往医院跑。 他现在有种强烈的苦逼的感觉。 ******************************************* 快让开快让开! 尹珲一边大喊一边大跑钻入了主诊医生的办公室。 “快点,人命关天,先把这个给治好。”尹珲看满屋子的人,忙喊了一声,把那些人给喊开了,接着把黄艳艳给丢到了看病的桌子上。 主治医生看着这个熟悉的女人,苦笑,一脸的苦笑。 是她,是她,没错,就是她,上次在医院大吵大闹的人就是她。 那个说自己是同性恋,对女人没兴趣的女病人,这次又来了。而且伤的还是同一个位置…… 这点让医生感觉无比的头大。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的大脑在快速的运转,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这女病人。 他感觉自己的心里有人在对话。 一个叫攻,一个叫受。 小攻对小受说:“难道你忘记他是怎么对你的吗?你在下属面前吃尽了苦头,所有人都在嘲笑你呢。” 小受反抗说:“可是我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啊,要是不救她的话,上头怪罪下来我可承担不起。” 于是小攻踹了小受一脚说:“你感觉是你的尊严重要还是你的工作重要?” 小受想了想说:“我觉得工作重要!” 可是刚说完,小攻就攥紧拳头要打下来。 在这观念关头,小受忙补充说:“尊严更重要。” “乖,这才是我的小受嘛,快点不要治了,或者把她给治死就更好了。”小攻看起来满脸的兴奋,轻轻的抚摸着小受的眉头。 小受想了想,觉得小攻说的有道理。 “喂,你发愣干什么?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找你问话,就算你赔上性命也不能赔偿这次的损失啊!”尹珲的语气满是不善。 这句话刚说完,小受便猛然转身,手上多了一柄匕首,凶猛的插进了小攻的肚子上,笑了笑说:“小攻,其实我有一句话忘了告诉你,其实,这个人说的对,我真的是有断袖之癖呢,换句话说,我是他妈的同性恋,玻璃!” 说完,用力的搅动了一下手中的匕首,在他的肚子上用力的翻滚着,似乎要把他的肠子给掏空掏干净。 “喂,你……到底要干什么?”小攻满脸惊恐的看着小受。 小受摆摆手,一脚踹在了小攻的肚子上,这才撕下了外面的面具,奸诈的笑了笑:“其实我不叫小受,我叫禽兽!” 小攻当场就吐血身亡了。 主治医生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黄艳艳脖子上的伤口,说道:“幸好这两次的伤都没有伤到脖子上的大动脉,否则这家伙早就死两次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老是脖子受伤呢?”主治医生一边处理着脖子上的伤口一边开口问道。 “她只是一个跑龙套的,因为剧情有需要,所以只能是脖子受伤了。”尹珲笑着回答说。 “哦,跑龙套啊,跑龙套应该到影视基地去跑啊,到这里来干什么?这里每天可都是现场直播,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和专业,很可能没命。” 尹珲笑而不语。 包扎好之后,黄艳艳还是在昏迷当中,无奈,只能是再要了一间病房,住了进去。 他本来想离去的,可是想起黄艳艳这家伙肯定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溜走,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看守她。 他知道,这家伙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只要给她一份机会,她就会付出十倍的努力去争取。 砰。 他将黄艳艳丢到床上,这才感觉浑身疲惫不堪,刚执行完任务,自己身上还是脏兮兮的,便想起洗个热水澡。 可是这里是医院,哪有什么洗澡的设施?搜寻无果之后,最后毅然决然的决定在洗手间里面洗吧。 找了两个白色的盆子,在下面的医院买了一条浴巾和一小袋的沐浴露,便钻入了洗刷间。 这里还算是干净,至少比他们执行任务所在的怪物洞穴干净多了。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噢…… 当温热的水顺着身体流下来的时候,身上的污垢好像是垃圾处理厂流出来的黑水一般的泥泞,不多时地面便堆积了一层厚厚的污泥。 这次的任务可真他妈的肮脏。看着地面上黑乎乎的泥土,他这样的想着,眼睛不经意的飘向了镜子上,看着自己的模样,竟然有些陶醉了。 哗啦啦,哗啦啦! 轻微的流水声钻入了自己的耳朵。 黄艳艳艰难的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中,闭上眼睛适应了好久才总算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她想从床上坐起来,却发现身体虚弱的很,哪有什么力气啊。 “奇怪了,怎么会这么虚弱呢?”她一头栽倒在床上,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 她想起了蛊婴,想起了自己挟持单刀凤,想起了那股莫名其妙的力量。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努力的回想着,想起迷迷糊糊被单刀凤给敲在了脑袋上,昏迷了过去。 “可恶,真是可恶。”单刀凤咒骂着,咒骂着那个将自己打晕的家伙。 一股怨恨终于在身体里散开,化作了一团团的力量,支撑着她从床上坐起来。 然后穿好了早就准备好的棉拖鞋,下了地。 脑袋好像缺氧一般,让她的头昏昏沉沉,过了好久才勉强适应过来。 一股强烈的尿意让她缓缓的走向洗手间。 “哼,那个该死的跟屁虫这次怎么不跟着我了呢?肯定是看老娘身体这么虚弱,所以确信我没办法逃跑了吧?切,老娘待会儿养足了力气照样逃跑,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能把我怎么着?”一边想着一边走向洗手间。 “身上好脏啊。”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和四肢,上面满是泥土,甚至还有蛊婴屙的屎尿味道。 听着洗手间里水流的声音,他确信是哪个王八蛋没有把淋浴的闸门给关好所以才会有发出这种滴答滴答的声音。 努力了好久,才终于将身上的衣服给脱掉,只剩下上半身的小罩罩以及下半身的小裤裤。 “完美的身材,真是棒极了。”她在透明玻璃上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魅力胴ti后,便悄悄的伸出手,摸住了门扶手,准备开门。 ****************************************** “咦?这里怎么会有反应?”尹珲不经意间,手指竟然碰到了男人能伸能屈的地方,却发现那根东西不老实的四处动荡,最后硬了起来。 “我呸,你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当初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千万不要被美色所诱.惑,女人每一个好东西。”说完,还恨铁不成钢的用力拍了一巴掌那玩意儿:“早就告诉你多少次了,可是你就是不听。难道你忘记了单刀凤和黄艳艳的教训吗?差点把命给你搭上啊!” 说完,又是教训了他一巴掌。 啪!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 只穿着很少衣服的黄艳艳,看着站在里面教训那话儿的尹珲,惊的目瞪口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好像驴鞭一般大小的玩意儿。 尹珲的手也停在了话儿身上,他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你醒了?”过了好半天,尹珲才开口问道。 “恩,是……是啊!”就连身经百战的黄艳艳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回答道。 “啊!!!!!!” 两人对话了一句之后,才尖叫了出来。 砰!黄艳艳关上了厕所的门,大骂道:“臭流氓,臭流氓,你这个臭流氓。谁让你在这里面脱光光的?” “我嘞个去,大姐,我脱光光管你啥事儿?我早就在这里面洗澡了,你冒昧闯进来,我还没找你要观光费呢,你竟然恶人先告状起来了?” “你……你还有理了你,这个臭流氓。”黄艳艳恶毒的骂道:“老娘的身体不也是被你看到了?” “看是看到了,可是我没全看到你!”尹珲回击着。 “我草,你还想看什么?”黄艳艳一边骂着一边往洗手间的门上扔了一个大花瓶。花瓶摔到门上,竟然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 “我想看……算了,就算说了你也不让我看。”尹珲忽然感觉自己有些无聊,怎么和他争论起这个问题来了。 可是黄艳艳得理不饶人,竟然再次的逼问道:“快他妈的说,你到底想看什么?” “啪!”尹珲彻底的被激怒了,一把打开了洗手间的门:“我他妈的什么都想看!” 四目相对。 将尹珲上上下下给打量了个遍的黄艳艳嘿嘿笑了笑,最后不屑的转身,嘟囔了一句:“真小!” 真小真小真小真小真小真小真小真小!!!!!!!!!!!!!!!!!!!!!!! 两个字好像是用超级扩音器喊出来的一般,在尹珲的脑子里面来回的回荡着。 “小?这也算小?你到底有没有见过男人的这玩意儿?这也算小?信不信我用这小东西教训的你服服帖帖的?”尹珲的心中无力的想着。 他匆匆忙忙将身上擦干净,然后动作敏捷的穿好衣服,这才啪的一声从洗手间走出来,走到黄艳艳跟前问道:“你说我小,我倒是想知道了,我到底哪里小了?” “切,你全身都小。”黄艳艳冷嘲热讽:“总之,就好像蚯蚓那么小!” “蚯蚓?再小也比蚯蚓大吧?”此刻他只有苦笑的份,知道继续和她争论下去自己肯定会吃亏,只好不再理会他。 疲惫感传来,袭击全身,令他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先睡觉了啊,你要是敢逃走的话,外面的警卫会立刻注意到。所以,你最好还是死了逃走的那份心。” 说完便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啊……啊……好痒……快点*插*进来……好痒……我快要受不了了……你快点*插*进来……!”在尹珲刚刚有一丝睡意的时候,那发嗲的声音竟然无比兴奋的叫了起来。 “我嘞个去!”她是欲哭无泪啊:“老大,算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别喊了好不好?” “好啊!”黄艳艳这才停止了呻*吟:“给我道歉。” “大姐,对不起。”尹珲苦着脸说道。 “恩,这才是我乖乖的小弟弟嘛。嘿嘿!”黄艳艳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现在,说你有一个小蚯蚓!” “……” “说啊,不说我可就要叫了啊!” “……” “啊……啊……” “我说,我说还不成吗?”尹珲几乎是含着泪开口讲话的:“我……我有……一个小……蚯蚓!” “乖,这才像话嘛。小蚯蚓快睡觉,姐姐先去洗个澡。”她满意的点点头,满脸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一瘸一拐的朝着洗手间的门口走去。 他想以后就算是杀了自己,也不和这个人同住一间病房了。 ********************************************************** 同样的房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人物…… 尹珲睁开眼睛,再次看到在外面张牙舞爪的树枝,以及红润的太阳从远方缓缓升起,一丝光亮透过窗户照在自己脸上,红色的光芒立刻让他对人生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小蚯蚓,你醒了?”睡在躺椅上的黄艳艳在他睁开眼睛的刹那间便喊出了这个令尹珲全身动荡不安的外号。 “啊啊啊啊,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叫我小蚯蚓。难道你没听见?”尹珲刚才的美好感触瞬间被抨击的无影无踪,他从床上蹦起来,几乎是用吼的冲她喊道。 “可是你昨天晚上亲口承认自己是小蚯蚓的啊?”黄艳艳故意装出一副羸弱的样子道。 “……” “我什么时候承认了?” “你说的啊,你说我有一个小蚯蚓……” “……” 他只能是认栽了。 我现在郑重的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蚯蚓了。这是尹珲想对全世界的人民喊出的那句话。 可惜,他没那个勇气,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伤口怎么样了?”尹珲决定宽宏大量,转移一下两人的话题。 “恩,差不多没事儿了吧,小蚯蚓。”黄艳艳回答。 “你是准备继续呆在这里,还是准备让我给你安排一个宿舍呢?”他决定自己绝口不提小蚯蚓的事儿,她可能就会跟着自己转移话题了吧。 “恩,不然给我安排个宿舍吧小蚯蚓,在这里住着很不习惯呢小蚯蚓。”她想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的说。 我忍,我忍,我一忍再忍。 他憋住内心想要爆发的火山,再次问道:“那好吧,我现在就去给你安排房间,你要不要跟我去?” “好啊,小蚯蚓。” “……” “天啊,你饶了我吧。”尹珲苦笑着。 “小蚯蚓,我觉得今天天气不错,适合散散步什么的。” “大姐,请明白你的身份,你是我们的罪犯好不好?” “你这句话大姐就不爱听了,小蚯蚓。” “小蚯蚓就是不爱听。”尹珲的自尊心受到严厉的打击,大跨步的离开,不再理会黄艳艳。 “呵呵,太可爱了。”黄艳艳笑嘻嘻的说道。 …………………… …………………… 截至今日,宿舍早就已经满员。 当尹珲从宿舍管理员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脑子有些乱糟糟的,好像有人在脑子里面放入了一颗炸弹,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就轰隆一声爆炸了。 “这下可麻烦了,你说我该把你安排在什么地方呢?”尹珲上下打量着黄艳艳。 第三一四话 刺客 黄艳艳则丝毫没有为此发愁,反倒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宿管员老大爷,看着她直勾勾盯着自己看的眼睛,满是享受。 尹珲也注意到她这幅奇怪的表情,和宿管员大爷那色迷迷的小眼睛大概也猜出什么事了,便笑了笑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就和宿管员大爷住在这一个小房间里面吧。” “好啊,如果你愿意的话!”黄艳艳竟然有些兴奋,十分干脆利落的回答着。 “……” 尹珲无话可说,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不害臊。 “嘿嘿,你要是愿意住在俺老头子这里的话,俺也无话可说。”宿管员老大爷笑嘻嘻的回答,满脸的皱纹无一不像外界透露着这是一个老色狼的信息。 “那……这样啊!”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要是真的愿意这么做的话……你就住下好了。”尹珲露出一个卑鄙的笑容:“小蚯蚓伺候不了你,那我就走了。”说完转身便准备离开。 “啧啧啧啧,你看这小没良心的啊,老娘什么地方都被你给看了,到头来竟然给老娘倒打一耙?你要是把老娘推给一个小白脸也成啊,这个老家伙……还不如你那小蚯蚓呢。”黄艳艳一边叫骂着一边跟了上去。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个女人脑子里究竟一天二十四小时在想些什么,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害臊吗? 看着两个小青年打打闹闹的离开,原本挂在宿管员大爷脸上的色迷迷笑容消失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严肃谨慎的表情。 他捏了捏嗓子然后钻入了厕所里面。 一脚踢开了马桶上面的盖子,然后从盖子上面取下了一小块。 白色的塑料盖子被取掉之后,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荧幕。他按了下抽水马桶的开关,屏幕立刻就亮了起来。 “请输入声波密码!”屏幕上面自带的小喇叭尖锐的机械声音说道。 “编号10000!”宿管员大爷捏住了嗓子说了一句话。 声音完全变了调,听上去很怪异,有种怪物的感觉。 “啪!” 屏幕上面出现了一个老家伙。 老家伙嘴上的八角胡很是明显,头戴着一定大官帽,手上是一根长长的刺刀,正端坐在一张椅子上,他身后的墙壁上挂着一面日本国旗,红色的太阳冉冉升起。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日本的某个军官。 “报告长官,他们发现了我们基地秘密研究的新型战士!”宿管员老家后对着马桶说了一句。 “八嘎!”日本军官竟然猛然站起,抽出了手中的刺刀对准了摄像头:“八嘎,到底是什么人泄的秘?他们是从什么地方找到我们新型战士的?” “报告长官,他们找到的新型战士只是最古老的一种雏形而已,我也不确定那些怪物和我们的新型战士到底有没有关联,只不过……是在外型上有些相似而已。”宿管员大爷的语调明显的颤抖起来,看起来他非常害怕屏幕里面的官员。 “八格牙路,八格牙路!”屏幕中,军官抽出刺刀愤怒的将两边的桌子椅子给掀翻,砍断,直到最后累的气喘吁吁了才终于对准了摄像头骂道:“无论如何,我都要看看那些怪物到底是什么?我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隐藏在我们零号区的内部!” “是,是,长官!”他忙随声附和,并且提出了自己的见解:“依照我的猜测,这次的泄密事件很可能和一个女人有关。” “谁?” “黄鲜鲜!” “八嘎!”日本军官刺刀再次指向摄像头:“黄鲜鲜早就已经死啦死啦地,怎么可能泄密?难道死人还能泄密?” “长官您听我说。”宿管大爷连声劝说着:“黄鲜鲜是死了,可是……我最近发现了一个人,和黄鲜鲜长相有些相似,而且据我所知,这个人叫黄艳艳,很可能是黄鲜鲜的妹妹。或许这次的泄密事件……和黄艳艳有关!” “我不管什么黄艳艳黄鲜鲜,我只要你今天晚上把他们给杀了,否则你就自杀吧。” 话毕,对方啪的一声关闭了摄像头。 这边的屏幕上,也啪的一声暗了下去。 “哼哼,看来是时候我出马了。”宿管大爷直起腰身,将机关盖好之后,走出了洗手间。 将身上的衣服换好,然后挺了挺后背,目光有些迥然的盯着尹珲和黄艳艳的身影,嘴角是一丝怪异的微笑。 “喂,小蚯蚓,你今天到底把我安排在什么地方?咱们是合法的好不好,别这么偷偷摸摸的,搞得跟什么一样。”黄艳艳满脸不悦的说道。 “你丫闭嘴!”尹珲有些着急了:“你再他妈的跟老子废话,小心我把你送到地下监狱去。” “嘿,你要是真有那本事,你就送啊。”黄艳艳笑着说道:“你要是把我送进去了,我就对看牢狱的大哥说,你是一个小蚯蚓啦,五秒钟先生啦……而且还有同性的爱好呢。” “……” “对了,有了!”尹珲拍了拍脑门,然后拉着黄艳艳,走上了宿舍的长走廊里面,说:“我想到一个地方能安置你了。” “哦?什么地方?”她舒了一口气的说。 只要不让她住地下监狱那种肮脏终日不见天日的地方,关在什么地方也比这里强。 “跟我来就知道了。” 尹珲想到了柯南道尔,将她安排的奥柯南道尔的房间,这女人应该就没办法搞鬼了吧! 不行,万一他对柯南道尔说自己小蚯蚓的事儿呢? 不过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柯南道尔见识过自己的大泥鳅,是不可能就这样妥协的。 “喂,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左拐右拐,黄艳艳都有些不耐烦了。 “到了!”尹珲走到国安局给他们安排的招待所的时候,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敲了敲门。 “柯南道尔,快开门。” 柯南道尔好奇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人,满脸疑惑。 “今天就让黄艳艳暂时住在你这吧。”尹珲回答说:“宿舍那边已经住满了国安局的工作人员,其他的地方又不安全,只好想到你了。” “没问题,请进吧。”柯南道尔很热情的请黄艳艳进去。 “小妹妹,你真是太好了,来,姐姐给你讲一个小蚯蚓的故事!” “……” 他连连退了回去。 “小蚯蚓?那是什么?”柯南道尔满脸狐疑的问道。 ……………… ……………… “喂,老大,你怎么把他带到这种地方来了?”手术刀一边拿着洗刷用具一边开口问道。 “没办法,其余的地方都安排满了。” “切,我看你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手术刀有些嘲讽的笑了笑:“你那点小心眼,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切,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尹珲瞪了他一眼,躺在宽松的床铺上,准备昏沉入眠。 “其实啊,我个人感觉还是让黄艳艳住在咱们房间才是最安全的,因为你也知道,当初咱们挤在一个房间,就是考虑了安全方面的因素。若是黄艳艳住进来,咱们肯定会更安全了。“狙击手也开口说道。刚刚从洗澡间钻出来,水珠从他身上缓缓落下,将他褐色的肌肉给映衬的很是美好,丰富多彩。 他走到窗户前,在太阳的暴晒下进行日光浴,虽然强烈的紫外线具有杀毒效果,不过看狙击手身上那黝黑的皮肤,他也能想得出来这个人肯定是日光浴晒的太多了。 “切,还他妈的安全感,我看他要是进来了,我就没安全感了。”尹珲愤愤的想了一句,便不再理会两人。 “喂,小子,你没事吧。”手术刀拍了拍尹珲的肩膀。 “没事儿,别理我。”尹珲没好气的翻过身子准备继续睡。 喷喷砰砰。 这时候响起了一阵杂乱无章的敲门声。 “谁啊?” “是我啊。”黄艳艳那具有强烈象征的尖锐妩媚声音响起。 黄艳艳黄艳艳黄艳艳黄艳艳黄艳艳!!!!!!!!! 他的名字好像炸弹一样在尹珲的耳边炸响,怎么刚刚把她送走,转眼间又跟上来了? 这人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干嘛,我们都睡觉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好了。”尹珲没好气的拒绝了。 “别啊,我有重要的事儿要和你们商量。”黄艳艳娇笑的声音勾引着众男人心中的欲望。 手术刀甚至想窜上去开门了。 可是在手术刀动弹一下的瞬间,尹珲便从床上翻床跳下来了:“站住,你给我站住!” 他将手术刀按倒在床上之后,骂道:“没时间,我们都已经睡了。” “咯咯咯咯,小弟弟们,姐姐给你们讲一个小蚯蚓的故事啊!” ……………… 他现在真的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 …………………… 夜深了,尹珲独自躺在那张豪华单人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他的眼睛瞄向了窗外,看着挂在半空的那轮圆月,时不时的有乌云从他的身边经过,时明时暗。 不过无论它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总是给人一种很美好的感觉,比如嫦娥,比如月老……虽然这一切都是人杜撰出来的,可是不知道月亮寄托了多少人的相思之情。 这么美好的夜晚,不知道荆棘那小姑娘有没有见到过。整日在坟墓里面过活,肯定很少见到这轮圆月吧。 不曾见过圆月,那么肯定也没有享受过观赏月光时候的那份惬意和舒服。 浪费了这么大好的机会,真是一种浪费呢。尹珲笑了笑,想着这一切。 若是就这样白白浪费了时间的话,岂不是太令人伤感了? 他不再多想,准备借着一股突如其来的瞌睡昏沉睡去。 嗖嗖嗖嗖。 一阵奇怪的风从面前吹过。 尹珲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他睁开眼睛看了看窗外,天阶月亮凉如水,并未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奇怪!”他暗自叹了一句 这么宁静的夜晚,怎么会有风吹过呢?他拍了拍脑袋,觉得可能是自己多想了。 啪! 另一个奇怪的声音忽然响起,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房顶上落了下来。 虽然声音很轻微,可是对尹珲来讲……这声音在她耳朵里经过了无限的放大,甚至比一个爆炸产生的影响力还要巨大。 他是一个专门治理灵异事件的人,知道深夜任何轻微的动静都可能是鬼怪作祟,忙将脑袋从窗户上伸出去,四处望了望,并未发现任何的异常。 越是找不到异常之处,他就越感觉到事情的蹊跷。 他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起来,安静的守在窗户边上,谨慎的看着窗户外面,他确信,守株待兔肯定会有成效的。 果真,大约一刻钟过后,下面响起了一阵咔嚓咔嚓轻微的声音,伴随着轻微的猫叫声。 若是普通人,肯定会把这归于小猫从房顶走过所发出的轻微声音。可是尹珲却不这么认为,在她眼里,任何深夜的任何动静都可能是冥音。 冥音是什么?冥音就是另一个世界所造出来的声音。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这种声音持续不断的传来,猫叫声也不绝于耳。 等到那种声音踩到自己耳边的时候,他伸出脑袋看了看,惊奇的发现,一个淡黑色的人影,正踩在柯南道尔和黄艳艳那个房间的窗户上,做着轻微的动作,咔嚓咔嚓的声音正是从他的方向发出来的。 而那个黑衣人影,会时不时的发出一两声猫叫的声音。 “不好!”尹珲暗叫一声,同时蹑手蹑脚的从床上走下来,叫醒了手术刀。 他警觉的睁开眼睛,透过月光,看着尹珲的脸,刚想说话,却发现他冲自己做了一个严肃的别说话动作。 经验丰富的手术刀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不再说话,只是瞪大奇怪的眼睛看着尹珲。 尹珲读懂了他的眼神,他是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别说话,跟我来。”他轻轻的伏在手术刀的耳朵上面开口道。 手术刀点点头,穿着睡衣,套上鞋子便跟了上去。 “咱们要干什么?”手术刀小声的问道。 “别说话,跟进我就成。”尹珲同样是那句话,带着手术刀爬到了楼顶。 “在柯南道尔那个房间的窗户上,有个黑衣人准备钻进去,咱们势必要将他堵在里面。一定要捉住他,记住了吗?”尹珲轻轻的说道。 “记住了。” “好,现在你把柯南道尔房间的正门给堵上,待会儿那混蛋进去之后,我从窗户上进去,把那家伙给堵在房间里面。”尹珲说道。 “好,就这么办吧。”手术刀一脸奸笑的说道。 虽然这招卑鄙,不过这种恶作剧的攻击是手术刀最喜欢的。因为他能够给对手一个惊喜,让对手知道知道到底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他蹑手蹑脚的走下去,然后站在柯南道尔的门口,等待着黑衣人进去。 尹珲脱掉鞋子,小心翼翼的趴在楼边沿上,听着下面窗户上传来的动静。 咔嚓咔嚓的声音还在持续,等到那声音消失之后,他会第一时间从窗户钻进去,把黑衣人给堵在里面。 就算他有两双翅膀,估计也飞不走了吧。 咔嚓! 噗通。 那撬窗户的声音终于停歇了,接着他便听到一声尖锐的猫叫声,然后黑衣人噗通一声钻入了房间里面。 手持刺刀,便往对面床铺上面砍。 砰! 在这一瞬间,手术刀破门而入,看到这惊险的一幕,直接将手中的瑞士军刀给丢了上去。 砰。 瑞士军刀和刺刀相撞,产生了一系列的火光,最后撞到了西面的墙壁上,坠落到了地面。 “我草,什么人。”黄艳艳抓起盖在身上的被子,惊叫着跳了起来,看着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看的黑衣人,骂了一句:“我草,来暗杀老娘的?你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柯南道尔也从床上跳起来,从枕头下面掏出了一把匕首丢了过来。 黑衣人见事情败露,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只好快速躲闪着匕首,同时朝着窗口的方向跑过去,准备从窗口跳出去。 可是还没到窗口,另一个人影从窗户上翻进来,一双冷漠的眼睛盯着他。 第三一五话 华佗在世 他来了一个紧急刹车,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子,看着堵住窗口,穿着睡袍似乎还有些睡眼惺忪的家伙。 “嗖嗖嗖嗖!”那黑影明知自己不是他们四个人的对手,掏出手中的枪对准尹珲的脑门便射击,身体也没有停止前进的意思。 “我嘞个去。他妈的佩着枪还用匕首杀人干什么?”尹珲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危险,一个反转身,勉强躲过了黑影的攻击。 想了想也差不多明白了,这个人肯定是不想被尹珲的人发现,负责逃走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 不过窗口这个出口也被尹珲给露了出来,黑影加快脚步,快速的挪动。 可是就在身子刚刚探出窗口的瞬间,窗口传来了砰的一声脆响,黑乎乎的浓烟从黑影的脑门上慢慢的升腾,慢慢的飘荡进了屋子。 红白血浆在月色的映射下煞是耀眼明亮,那场面非但没有让尹珲感觉到恐怖,反倒有一种很美丽的错觉。 “谁开的枪?”柯南道尔从床边离开,手上拿着一柄短小精悍的黑色手枪。 那是他随身携带的除魔枪。 “把他拽进去吧。”一个犹如天籁的女子声音传入众人耳朵,犹如天籁一般的魅力动听。 尹珲听得出来,那声音其实是荆棘的声音。 她怎么来了? 带着这股疑问,他上前将男人从窗户上拉开。 嗖的一声,他就好像是一道闪电般炸了进来,稳当当的站在了尹珲面前。 “你怎么来了?”尹珲看着这个不速之客问道。 “怎么?我不能来?”女人皱了皱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蒙面男子。 “能来能来,当然能来。”尹珲陪着笑脸说道。 他想上前掀开黑衣人的蒙面布,想看看埋藏在黑色蒙面布下面的到底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当黑布从黑衣人脸上拿开的时候,众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的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 这个人他们都认识,正是今天白天他们刚刚见过面的宿管员大爷。 “没想到竟然是他?”荆棘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若有所思。 “怎么?”尹珲看着荆棘。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对尹珲说:“把尸体送到医院太平间!” 尹珲点头,看着站在身后的手术刀道:“走,咱们两个把他抬过去吧。” 手术刀嘟哝了一下嘴巴,极其不情愿的说:“深更半夜的,你让我帮你运这个尸体……真是没见过这么偏心的老大。” “少废话,让你运你就运呗,哪那么多的废话。”尹珲骂了一声,然后搬起了尸体的脚。 等到两人将尸体转移开之后,荆棘这才从窗户上一跃而出。 看着地面上那一滩血迹,黄艳艳撅撅小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钻到被窝里面继续沉睡。 柯南道尔本来准备换个地方的,虽然她整天和尸体打交道,可是让他守着一团血睡觉,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但是见黄艳艳没有转移阵地的意思,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是也钻到了被窝里,摈弃一切杂念,开始昏沉入眠。 可是后半夜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的心还在狂跳,因为想着刚才在睡梦中的时候可能发生的事儿。 或许那黑衣人已经将刀横在了睡梦中自己的脖子上,正准备切下去的时候,被手术刀给拦下来了。 如果……再迟一秒钟的话,怕是他们已经没命继续活下去了。 她不准备继续想下去了,因为现在的他,额头上早就已经噙满了豆大的汗珠。 ********************************************************************** 云南某偏僻的乡村,一栋荒废了几十年的旧建筑。 虽说这里是一个村庄,可是村庄里根本连一个人都没有,只有破旧的荒废了的各种老式建筑,房子倒得倒,塌陷的塌陷,已经没有几个保持着原样了。 有的地方,地面甚至都裂开了一个个的大裂缝,看上去就好像是常年缺水一般。 不过唯有一个破败的老式竹楼并为塌陷,依旧坚固的耸立在那里,风雨不倒! 一个中年人,穿着一身黄色的长袍,脑袋上带着黄色的帽子,手上住着一根长旗,红色的旗上面裱着金黄色的几个大字:药到病除,华佗在世! 字体鲜亮,非常的鲜艳。 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卖狗皮膏药的游荡郎中。 你并不会觉得一个游荡郎中出现在这样一个穷困的山村有任何的不妥。 可是,如果你知道这个山村空无一人的话,你就会感觉这个游荡郎中有问题。 不是脑子有问题,那就是神经有问题。 其实,你说的这两种都不对,因为这个郎中的脑子没问题,精神也没问题,而是他的人品有问题。 他左瞅瞅右瞧瞧,好像小偷一般偷偷摸摸的慢慢前进。 等他确认四周没有任何人注意他的时候,才会轻轻的往前跨一步。 就这样谨慎的走到那个古老的旧竹楼前的时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轻轻的敲了敲竹门,传来啪啪啪啪的声音。 两长一短,好像美国大片上的间谍敲门时候的声音。 无人回应。 他再次敲了一下竹门,同样是两长一短。 “谁啊?”里面传来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好像嗓子里被一口浓痰给卡住了一般。 “是我!”游荡郎中开口道。 “哦,进来吧。”那声音依旧是粗鲁无比,犹如垂暮老年人的嗓音一般。 吱吱呀呀。 他推开那扇竹门,然后走了进去。 一股发霉的味道钻入鼻孔,令人作呕。不过他还是尽量压制住内心的动荡不安,并未吐出来。 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竹床,一张竹椅,一些简单的用来做饭的工具。 竹椅上,一个老头正端着一个紫砂壶品茶,双目微闭。 此刻,他看到这个一身郎中打扮的人,闭着的眼睛终于张开了一条小缝,看着面前这个人。 “主,我有情报。”游荡郎中话语很简洁,身体微微弓着,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对面前这个垂暮老人的尊重。 只是他口口声声说的那一句主,让她有些搞不懂。 主?主是什么?是耶稣,是耶稣基督,是这个世界的掌权者,是所有恶人的敌人,掌管着天使,掌管着这个世界的一切…… 难道……面前这个肮脏甚至可以用埋到黄土里半截的人来形容的家伙,就是我们的耶稣基督? 不不不不,你太侮辱我们的耶稣了。 “什么情报?”主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色彩,一丝好奇的表情。 “蛊门的一个人,成功进入了国安局内部,并且看上去……似乎已经赢得了他们的信任。”游荡郎中有些得意的说道。 “哦?是谁?” “是黄艳艳!” “黄艳艳?”老者脸上的褶皱轻微的舒展开了:“黄艳艳是什么人?” “黄艳艳是黄鲜鲜的妹妹。” “黄鲜鲜”听到这三个字,骷髅老者拍案而起,啪的一声脆响:“黄鲜鲜的亲妹妹,这个人可靠吗?” “放心,绝对可靠。”骷髅老者这么一生气,游荡郎中立刻吓得脸色惨白,一动不动的愣在原地,不敢说一句话。 “可靠!”老者再次怒骂了一声:“上次黄鲜鲜的时候,你也说他可靠,可是,到最后还不是叛变了?” 骷髅老者这么一生气,游荡郎中吓得脸色惨白:“这次……我用我的性命保证……黄艳艳……绝对值得信任。” 看郎中用自己的性命为黄艳艳担保,老者这才有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坐在竹椅上,道:“我就再信你一次。一有情报立刻向我报告。你先离去吧!” 郎中点点头,抓住自己的招牌灰溜溜的离开了竹楼。 等到郎中离去之后,骷髅老者这才淡淡的笑了笑,那笑意很深奥,无人能读懂笑容里面到底蕴藏着些什么。 恐怕只有他自己能明白笑容中的深层意义吧。 啪! 哐当哐当。 刚才被骷髅老者拍中的桌子,竟然噼里啪啦的散落了,堆积在上面一层厚厚的灰尘也飞了起来,呛得他咳嗽了好久。 “妈的,妈的!”等到他离开了那竹楼足有三四十米远的距离的时候,才恶狠狠的骂了一句:“黄鲜鲜?哼,都他妈的是你,让我在主面前的威信大大降低。老子早晚有一天要把你从阎罗殿拉回来,惩治你一番!” 游荡郎中一拳打在了身边的石头上,那石头竟然砰地一声爆炸了,碎裂的石块迸溅到半空中,撞到别的山壁上竟然也能将山壁给打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可见力道之大。 “这次,我得谨慎一点。”郎中的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满是轻蔑的讽刺。 “我得和黄艳艳联系联系,免得那小丫头暗地里给我搞什么鬼。”郎中忽然想起刚才自己在骷髅老者跟前用自己的性命为黄艳艳担保的事情,有些不放心起来。 他这辈子最不担心的就是自己,要是黄艳艳这次再像她姐姐那样,自己的小命真的要保不住了。 他将随身携带的酒葫芦打开,歪着葫芦从里面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 黑色的肉蛆在他手上翻滚着,挣扎着要从他的手心逃出去。 它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了。 可是郎中是不会给他生存机会的,只要是被他捏在手心中的人,他是不会给他留下一条活路的。 啪! 郎中的手臂拍下来! 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手臂的缝隙窜出来,最后黏在了对面的墙壁上。 那是一个血肉模糊的蛆! ******************************************************************************** 啪! 熟睡中的黄艳艳被一声轻微的啪声所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第一眼就看到房间正中间的一团血。 “该死,大早晨的就见血!”她骂了一句晦气,然后从被窝里出来,穿上衣服,准备到洗刷间洗洗刷刷。 她一手拿着杯具一手拿着洗具,在镜子面前扮鬼脸,欣赏着自己的美好娇嫩的脸蛋。 啪! 那轻微的啪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惊愕住了,愣在了原地。 啪! 又是轻微的声音。 她急忙从口袋中掏出来了三个黑乎乎的东西。 三个黑乎乎的蛆虫,早就已经死掉了,内脏从皮壳里面挤出来,身体也是扁平状,好像被人给拍过一般。 她的脸色立刻紧张起来,对着三个虫子连拍了三下,这才喘了一口气。将三个黑乎乎的虫子装到了口袋中,继续进行洗刷行动。 啪啪啪啪! 接连四声啪啪啪啪的声音,让惊魂未定的黄艳艳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当她意识到是有人敲门的声音的时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才要跳出来的心脏这才安抚了下来。 “黄艳艳,开门!”柯南道尔标准的北京话传来。 黄艳艳很是奇怪,这样一个洋妞,中国话怎么说的比自己还要标准呢?难道这家伙也和自己一样,是某个组织的间谍? 可是后来他否定了这个想法,有哪家的间谍甘愿在中国呆这么多年呢? 啪! 黄艳艳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口,同样一手拿着杯具一手拿着洗具的柯南道尔,微微笑了笑。 “这么巧?” 柯南道尔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最后出于礼貌,还是点点头说:“是啊,真巧。” 虽然她知道这句话是废话,因为整个房间只有这么一个洗刷间。这不是巧合,而是必须事件。 黄艳艳简单的梳洗完毕之后就出去了,柯南道尔则是看着这个奇怪的人,无奈的摇摇头。 的确,在柯南道尔的眼里,黄艳艳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昨天她明明说要给自己讲一个小蚯蚓的故事,可是后来却食言了,任凭自己怎么问她她也不回答。 —————— —————— “怎么样?”尹珲皱着眉头看着正在对黑衣人进行解剖的手术刀问道。 “没虾米发现。”手术刀有些失望的摇头:“这老家伙就是一狡猾的狐狸,从他身上什么都没发现。或许他是将身上的情报都放在了住所也说不定呢。” 经过一整夜的折腾,两人都有些疲惫了,在t听完手术刀这番泄气的话,尹珲终于一个没站稳,蹲坐在了地上。 “娘的,折腾了一晚上,连个屁也没能挤出来,真是太丢人了。”手术刀也气急败坏的坐在太平间的地板上骂道。 原本两人是准备从这家伙的身上搜出一些什么线索来的。可是搜遍全身什么也没发现,后来手术刀干脆动用起自己的老本行,死马当活马医吧,看看能不能从身体里面找出什么线索。 结果折腾了一夜,两人什么都没发现。 或许还可能落下一个擅动尸体的罪名…… 想起这个罪名,尹珲就是一阵头疼。 “走吧,咱们到这家伙的住所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尹珲用手扶着后面冰凉的尸体柜,从地上站起来对手术刀说道。 手术刀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尹珲身后朝着宿管员的宿舍走去。 不过宿管员的门口已经沾满了一排的警卫兵,将门口给团团包围。 看来已经有人向上头报告了。 “对不起先生,这里面你们不能进去。”门口一个带着大官帽的武装战警拦住了准备进去的两个人。 “我还国安局的副领队,这个人和我执行的一个任务有密切的关系,你必须让我进去。”尹珲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证件给大官帽警官看了看。 “这……”他有些为难的想了想,最后说道:“这样吧,我先给里面的人通报一声,得到他们的允许你再进去成吗?” 尹珲知道他们这些下属也有很大的压力,便点了点头。 大官帽一脸感激的看了一眼尹珲,转身钻入了房间里面。 不多时,那个大官帽便走出来了,对尹珲和黄艳艳说:“两位请里面请。” 两人点点头,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刚刚进去,便看到一个正俯身检查一张老式椅子的荆棘。 “荆棘?没想到是你?”尹珲看着同样一脸惊愕的盯着自己的荆棘打招呼说。 “恩!”她还是冷冰冰的回答说:“这个人和我执行的任务有关系,我来这里查探一下!” 尹珲笑了笑说:“真是凑巧呢,对了,你有什么发现没有?” 荆棘摇头:“没有,所有的家具家电都正常,没有发现任何的通讯设备。” 荆棘都说没有检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更别说自己了。 自己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可比不上这些专业人员。 “随便看看吧,或许能发现什么呢。”荆棘看尹珲有些失望的样子,安慰她说。 “那……好吧,我就检查检查,”说着便仔细的在房间里面搜索起来。 “要是手术刀那帮人在这就好了,他们肯定会把这里所有之前的东西中饱私囊,这是他们的优良传统。当然,他也不排除爆破手在这非要把这个房间当成他的艺术牺牲品的可能。或许他一个兴奋,在房间里藏下了一个隐形定时炸弹,若是把房间给炸飞了,可就麻烦了。” 胡思乱想着,心不自言检查着房间,也没有在房间发现什么东西。 “报告!”门口,刚才那个高大的警官再次敲门。 “说!”荆棘好像已经熟悉了这一切一般,连头也不会的便开口。 “有一个叫柯南道尔的人要进来。”他的声音洪亮如钟,甚至连外面的人都能听得到。 这种人可不适合做这么保密的事,他真怀疑荆棘怎么会用这种人。 “恩,让她进来吧。”荆棘回答道,依旧没有扭头看这个家伙一眼。 “是的!” 大汉的脚步声在不大的宿舍走廊间回荡着。 不多时,两个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徐徐从门口方向传进来。 吱吱呀呀。那扇门被推开了。不过尹珲看到的却并不是柯南道尔那张标准的外国美女的脸,而是一脸妩媚笑容的黄艳艳。 “怎么是她?”看到这个女人,尹珲的头就有些痛起来。有种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感觉。 “咦?小蚯蚓,你怎么在这?”最担心的事儿还是发生了,黄艳艳毫不留情的和尹珲打招呼。 “恩,我所执行的任务和这个人可能有很重要的关系!”尹珲说着。 “小蚯蚓?”一直炯炯有神在房间搜索着蛛丝马迹的荆棘忽然抬头,盯着尹珲疑问的问出了那三个字:“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外号?” “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尹珲忙解释说:“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复杂?小蚯蚓还有复杂的意思吗?”荆棘的脸上仍旧是满脸疑惑。 “没什么,还是快点找找吧,或许众人力量大,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 尹珲的心里其实还是想走的,因为他发现房间里的三个女人……他一个都不想和他们相处。 不过手术刀这个家伙却是有了眼福,时不时的看看黄艳艳,然后偷偷摸摸的盯着荆棘的屁股……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保密中进行的,没有人注意到。 “我觉的咱们还是走吧,这里好像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尹珲寻找了一会儿,终于把戏份做足了,现在离开应该也不会有人有异议。 “小姐,你不能闯进去,小姐,你不能闯进去……”走廊里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以及一个男人劝说的声音。 “都给我滚开。”尖锐凛冽的女子嗓音。 尹珲听到这声音就全身发毛,因为这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单刀凤。 第三一六话 死神组织 这个女人……怎么又来了! 尹珲头皮发麻,脚趾头发硬,全身发凉…… 天啊,我到底是招你惹你了,干嘛一大早的就跟我过不去啊。 咔嚓! 门被打开了。 单刀凤站在门口,手上的单刀闪出一连串的刀花。 “单刀凤?你怎么来了?”尹珲忙迎上去,陪着笑脸问道。 “这次的案件和我执行的任务有关,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她的声音冰冷异常,和荆棘有的一拼。 不过荆棘似乎早就已经熟悉了单刀凤的这种性格,并未多说,只是看了一眼后继续的搜查着什么。 “报告领队,刚才这个人是强行闯进来的,没有拦住!”那个警官一脸惊慌的打报告说。 “恩,没你们事儿了,出去吧。”荆棘冲那帮人点了点头。 一帮警卫这才踩着明亮的地板走了出去,重新将房间给包围起来。 忽然,荆棘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急急忙忙的钻进了厕所里面,然后一脚把马桶给踢破了。 马桶碎裂的声音响起,一片片的碎渣落到地上,里面还有一些水也流了出来,地面乱糟糟的。 “怎么了?荆棘,发现什么了?”荆棘的这个奇怪动作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好奇,都把好奇的目光投放过来,看着荆棘。 “每个马桶内部,国安局都配备了一个高级录音器,为的就是能记录下任何人在最隐蔽的私人空间所讲的话!”她一边在破碎的马桶碎片上翻腾一边解释说:“不过,这属于十分高级的机密,只有组长身份以上的人才能知道。这个宿管员……黑衣人肯定不会知道马桶里面的秘密,或许能够从马桶里面的录音器里发现什么秘密呢?” 说完的时候,荆棘已经站起身来,手上还捏着一个小小的电子装置。 她小心翼翼的将那电子装置挪到了一个小型音箱前面,然后将音响上面的插头插入了音响里面。按下了播放键之后,里面果真有声音。 “看来这个小型录音器还是派上了用场!”荆棘赞叹一句:“龙王不愧为龙王,连这么高明的手段都能想得出来。” “龙王?”尹珲疑惑了一句:“难道这个小录音器……是龙王发明的?” “当然。”荆棘有些骄傲的说:“当年龙王还很年轻,只是龙队里面一个普通的小官而已,这个厕所里面的录音器只是他千百个发明里面最普通的一种而已。” 说着她将录音器小心翼翼的装入了一个证物袋里面,道:“这个小型录音器现在得到专业的办公室去查证研究,关于这录音器里面到底蕴藏了什么天机,等到我破解出来会通知你们的。对了,你跟我来一下!” 尹珲点头,心中诧异荆棘为何把自己叫上。 走到门口的时候,荆棘吩咐那小头目道:“把这里给我封锁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不准人进来,否则……出了什么事儿你可承担不起。” 那警察连连点头,眉头上满是汗水。 跟在身材高挑的荆棘身后,看着那扭动自如有些肥硕的屁*股,尹珲的心中有一种想犯罪的想法。 可是很快这个想法便被他给压下去了,因为他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吃上司的豆腐。 两边排成队在食堂打饭的同事看尹珲这吃豆腐的眼神,各个都是双目微红,要下手把他给掐死的想法在脑海中翻腾。 砰! 那扇门被关掉之后,尹珲想犯罪的想法就更加的强烈了。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的人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不会来影响他们了。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多少让人有些不舒服。 “荆棘,什么事儿?”尹珲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谨慎的开口问道。 “和你商讨一下案件!”荆棘的双目微凉,看尹珲的表情……给他一种淡淡的暧昧成殇的错觉。 “商讨一下案件?”尹珲疑惑了一句:“可是我们两个执行的案件……不是同一个案件吧。”他提出自己的疑惑。 “恩,我知道,这点不用你提醒。”荆棘的眼睛微微低了低,示意尹珲坐下。 他从旁边抓过来一把转椅,和荆棘面对面的对坐着。 “我现在怀疑我们两个处理的案件,有些共同点,或许……这两个案件根本就是同一件案件呢。” 荆棘压低声音,唯恐会被第三者听到。 “同一件案件?”尹珲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这怎么可能?对了,你手头上是什么任务?” “我在调查一个组织,一个神秘的组织。”荆棘的声音依旧那么冷酷无情:“这个组织杀人无数,比任何有名的刺客组织都要强大,他们的隐蔽功夫也是非常了得,直至现在……我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老巢到底在什么地方。” “哦!”他点了点头:“可是这和零号区的案件有什么关系呢?” “很简单。”荆棘终于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我怀疑……那个黄艳艳便是那个杀手组织里面的人。” “什么?黄艳艳?”尹珲叫出声来:“怎么可能?黄艳艳是蛊门的人。如果他是杀手组织的人,来我们这干什么?要想杀人的话,直接杀掉就是了,没必要在狼窝里面呆了这么长时间而不动手!”尹珲立刻反驳。 不知为何,这种为黄艳艳反驳是出于自己的下意识动作。 他要保护黄艳艳,就好像是保护自己的亲人一般。 “这是怎么了?那个女人那么坏,还经常讽刺自己小蚯蚓,自己怎么会替她辩解呢?” “他们是要放长线钓大鱼,或者……他们这次的任务不仅仅是杀人那么简单。”荆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看尹珲还是一脸不相信,她补充说:“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杀手组织‘死神组织’的人,还有待考证!” “恩,多谢你给我打了招呼!”或许是被荆棘这么一说,他也开始怀疑黄艳艳了。 黄艳艳或许真的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可是看她也不像是坏人啊。 不对,妈妈曾经告诉过我,女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我不能这么相信女人。 一阵心理斗争过后,他暗暗下了决心,不能那么轻易的相信黄艳艳,一定要对她多加提防,越是这种风骚的女人……她的威力就越强大! “对了,那个死神组织,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神组织,据我这么长时间的调查了解,他是一个很隐蔽的杀手组织,成员很少,可是任何一个都是各方面的精英,比如有专攻枪术的,有专攻蛊虫的,有专攻情报收集的,蹬蹬蹬蹬,至于他们的头头……死亡天使,那在杀手界简直就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他的传奇,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杀手界历史上是人人闻之色变的,凡是被他定为目标的,从来都没有人能活下来!”荆棘漫不经心的解释着,好像是在给尹珲讲着一个神话故事。 “那么神?”尹珲的嘴巴瞪得大大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荆棘。 “恩。”荆棘点点头:“他的手下也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精英中的精英,据说……他是将杀手界各个组织的头目召集在一块,才组成了这个杀手组织。其实力……怕是一个千人军团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听得内心澎湃激昂,从没想到过电影上才出现的神秘组织竟然活生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 “假的!”荆棘瞪了一眼尹珲。 他明白这是荆棘在说反话,这个时候了,她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开玩笑呢? “可是……照目前他们的传闻来讲……黄艳艳的实力好像有点弱了!”尹珲反驳道:“她连我们都打不过,怎么能被死神组织的人给看中呢?” “如果她不被你们给擒住,又怎么打入国安局内部来呢?” 荆棘一句话,打破了尹珲脑袋里聚集一团的乌云。 被他这么一说,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我就说嘛,那女人绝对没这么简单!”他楞着说。 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玩世不恭妩媚风骚恨不能和天底下任何一个男人发生关系的女人……竟然还有这样的传奇。 她是在这卧虎藏龙,扮猪吃虎呢。 “我们怎么办?把那个小妮子给抓起来,严刑拷打?”尹珲看着荆棘问道。 荆棘摇头:“不行,不能打草惊蛇,她是我现在唯一的线索,你要是把我这个线索给扯断的话,我就杀了你。” 她说话没有一点表情,不会有人怀疑。 他怔了一下,心咯噔咯噔的狂跳。 “那我们怎么办?”尹珲问道。 “帮我暗中盯着黄艳艳,她有任何的动作,都要及时通知我。”荆棘说道。 “恩,我办事,你放心!”尹珲拍了拍胸脯,从座位上站起来。 “没事儿的话就走吧。”荆棘低头研究着那个小型录音器。 “那录音器里面的内容……研究出来麻烦通知我一声。”尹珲开口道。 “恩,你放心!”荆棘头也不抬的回答说。 “那……好吧!”看她似乎真的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尹珲也不好继续在这赖下去了,只能是推门走掉了。 想起以前自己和荆棘差点没吻上的暧昧关系,再想想现在这种冷冰冰好像陌生人甚至有些仇视的关系……他真的有一种找个火坑跳下去的冲动。 现在女人怎么都这样啊,把人家的情-欲挑逗起来,然后就把你置之不理……这还算是女人?根本就是女狂魔。 ********************************************************************** 军部研究所内,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将一团有着人身模样的怪物团团围在中间,对他们进行着一系列的试验和检查。 这已经是他们和这群怪物打交道的第三天了。因为这是属于军部高度机密,这三天时间内,所有人的手机和任何通讯设备统统关闭上交,没日没夜的和这群怪物打交道。 当最后试验团的团长完整的将印着他们研究成果打印在十五页A4打印纸的时候,众多穿白大褂的人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工作,终于结束了。 可是他们知道他们的任务还没有结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必须和国安局签署保密协议,然后和外界继续隔离十几天,直至组织上用某种特殊的药剂对他们的大脑进行处理,将这些记忆彻底的从他们大脑中清除掉才成。 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被清除记忆了,所以众人都对这个程序十分的熟悉。 在团长的带领下,十几个研究团成员走向实验室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守在门口的特种兵听到铃声,抬头看了看里面,见试验团的团长正举着打印纸冲他们打招呼,也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于是点了点头,走上去打开了门上面的锁。 咔嚓咔嚓咔嚓,门缓缓的被打开了,团长将手中的打印纸交给了门口的士兵。 那个士兵看了一眼,然后惊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带着自己的手下走开了。 咚咚咚咚。脚步声强壮而有节奏感,就好像……好像是发生了轻微的地震一般。 等到团长走到了队伍最前头,队伍才开始缓慢前行。 门缓缓的闭合,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在门缝还有最后一厘米的时候,队伍最后面的一个士兵用力的往后甩了甩脚。 她的军用鞋跟上面竟然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甩了出去,通过门缝钻入了紧密包围的实验室里面。 看着众多军队离去,那团长模样的人回头和众人击掌:“终于完成任务了。哈哈!” “团长,这次你要请客哦。”一个女研究员凑上身子,轻轻的揉捏着队长的后背。 “请客,请客,我是一定要请客的。”团长粗大的手掌也伸到女研究员的身后,用力的揉捏着她肥硕的屁*股! 因为队员全都站在他们前面,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奇怪举动。 “走,咱们去休息休息。你们放心,有我在,上头是绝对不会亏待了大家的。”男人笑眯眯的再次捏了捏女人的屁股。 啪! 一个湿漉漉冰凉的东西忽然蹦到了自己手臂上,然后好像针扎一般的感觉。 “奇怪,什么东西?”他急忙扭过头,看了看手臂,发现手掌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血洞。 第三一七话 救命 洞口很小,不知道到底是怎么造成的,有很轻微的疼痛,可是他并未在意。 现在最重要的是举办一个小型的庆祝宴会,来庆祝他们这次的研究成果。 团长走到一个冰柜前从里面取出了十几个被子,然后拿出了两瓶XO,给诸位倒上:“来,庆祝我们这次的成功。” “干杯!” “哈哈,好,好,都喝!” “……” 虽然一大帮子的人只是喝一瓶的酒,可是现在他们要的是那种心情,好的是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酒劲很大,众人还未喝多少,便有些微微醉意。 “我……先去洗手间……方便一下!”正和队员交流的团长冲众人微微一笑,然后便拉着倚靠在身边的女研究员走掉了。 女研究员只是抿嘴轻轻笑了笑,便跟了上去, 厕所内,不多时便想起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众人相视一笑,他们都知道团长这个大色狼到底在干什么。 —————— —————— “报告,研究团们已经将研究成果研究出来了。”特种部队的队长将报告报告交给了尹珲。 他简单的翻看了两页,然后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队长敬了一个军礼之后便离开了。 看着手上拿厚厚的报告,尹珲还真有些头疼,专家不愧为专家,才三天时间,竟然将他们的生活习性给研究的彻彻底底,要知道这可是和他们不同类世界的动物啊。 他拨通的单刀凤的电话。 “喂,单刀凤,那些怪物的研究报告已经出来了,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恩,我马上到。”单刀凤说完便挂掉了电话。 “好吧!”他听着电脑里面传来的嘟嘟嘟嘟的忙音,无奈的耸耸肩便跟了上去。 嘎嘎嘎嘎! 刚想完,门铃竟然响了起来。 他皱了皱眉头,谁会来自己这里呢? 啪! 他打开门,却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是单刀凤。 他有些惊愕的看了看单刀凤,然后问道:“怎么来这么快?” “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这里。”她冷冷的回答。 “那你还接我电话?” “我喜欢在电话里说话,不行?”单刀凤瞪着眼看着尹珲。 行,行! 他转身,做出了一个很潇洒的请的姿势。 电话是尹珲前几天刚刚给她买的一个,因为考虑他要联系单刀凤的话,很麻烦,不如给她买个手机。可是自从给他买了手机之后,她竟然迷恋上了这个从未接触过的高科技玩意儿,有事没事儿的时候就给自己拨个电话号码,每次都是自己的手机响两下就挂掉。 虽然尹珲对此很无奈,可是也不好说她什么。 有的时候他甚至都感觉是不是自己的手机坏掉了,为什么会没人给她打电话呢? 所以尹珲给她打电话,她总是很痛快的接听……哪怕是他在门口。 从这一点上,尹珲能判断得出来,单刀凤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冷酷无情,肯定还有热火的纯情一面。 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这热火的纯情一面到底表现在什么地方,可是他感觉总有一天自己能看到他热情高涨的时候。 “研究报告呢?”单刀凤走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办公室桌子问道。 “在这呢。”尹珲将手中的报告递给单刀凤:“他们刚送过来,我还没攥热呢。” “这些纸怎么会热呢?就算你捂住也不会变热!”单刀凤好像在提醒一个犯了错误的小男孩一般,开口教训道。 “这女人……怎么越来越没有人情味了呢?”尹珲的眼神有些怪异的盯着单刀凤看了一眼,却发现她正在看着那密密麻麻印着铅字的报告。 “怎么,有没有什么发现?”他凑上去,靠近单刀凤的肩膀,看着被她拿在手中的报告问道。 他能清晰的闻到从单刀凤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味道,女人特有的那种香味大概是天下男人最沉醉的东西,闻了一下竟然有些麻醉了。 “这个有点可疑。”单刀凤修长匀称的手指指了指生活习性一栏:“喜欢阴暗潮湿的环境,眼睛严重退化,嗅觉和触觉比较灵敏,喜欢吃观音土!尤其喜欢带有硝酸盐的腐蚀性食物。” 尹珲点了点头:“的确,这个有很大的问题。” “恩,以我之见,就从这个地方寻找突破口,或许能找到零号区的所在!”单刀凤忽然胸有成竹的说道。 他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个女人。 一般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事,他是不会随便说出来的。 可是根据这怪物的生活习性,怎么能判断出零号区的位置呢? 单刀凤似乎看出了尹珲的好奇之处,便主动解释说道:“我看这些怪物和那晚我们去零号去附近寻找那个杀死我手下的怪物有些相似,而且我也感觉这两者冥冥中有什么联系,既然有联系,那么生活习性应该也差不多吧。”他顿了顿,看着尹珲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便更有耐心了:“或许我们那晚遇到的怪物也是喜欢生活在这种环境中呢。你想想看,什么地方具有这么好的环境?喜欢阴暗潮湿的地方,因为没有阳光所以眼睛退化了,喜欢吃土,这一切的一切,直指向一个地方,那就是地下!” “什么?地下?”尹珲大吃一惊:“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把基地建在了地下?” “有什么不可能呢?”单刀凤将报告丢到了桌子上说:“如果是在地上的话,那么明显那么大的基地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尹珲想了想,他这句话说的的确有道理。 “好了,我们继续研究下,或许还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单刀凤看尹珲还是满脸惊愕,便提醒他道。 “恩好!”尹珲笑了笑,走上去欣赏着抓住地图的哪纤纤小手。 对他来说,看这种密密麻麻的小子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痛苦。 所以他只是看单刀凤的匀称小指而已。 ************************************************************************** 临时研究室的洗手间! 啊!啊!我要……射了!! 穿着白大褂,下半身的裤子被扒下来的研究队队长声音激动的喊出了声音,一个芳龄女子赤身luo体的伏在男人的身下,帮助他完成了一系列的生理反应。 女子的樱桃小嘴有些依依不舍的从那根大棒子上挪开,含着那温热的液体,杏眼直溜溜的看着队长,轻轻的站起身来,细嫩的手臂保住了团长的身子。 “恩,小李,不错,非常的不错。”团长一边提裤子一边赞赏的拍了拍女孩丰硕的屁*股,然后用力的揉捏着女孩的女乃子,脸上是一阵畅酣淋漓过后的舒适感。 “多谢团长关心。”女孩很优雅的笑了笑,他这一张嘴,里面那黏糊糊的液体漏了出来,被团长给看到。 他有些惶恐的问道:“小李,你的嘴里……” “呵呵,团长,你是不是心疼了?你好坏啊,一下子杀死了那么多人!”女孩一边依偎上来身子一边开口撒娇道。 “啊,小李,不对,不对啊,你嘴里的……怎么会是黑色的?”团长有些恶心的将小李蛇一般的luo体从自己身上推开,往后倒退了两步。 “黑色的?怎么可能?”小李不敢相信的走到镜子前,张开嘴,看了看,果真,嘴里黑乎乎一片,就好像是一堆腐臭的大便。 欧! 她一个没忍住,趴在水管上面就大吐特吐起来。 黑乎乎的液体从她的嘴巴里慢慢的流出来,场面十分的恶心。 越是恶心,女孩越是要吐,竟然欧欧的吐个不停。 团长也是看的反胃,走了出去。 他不愿意继续多呆在这个地方,甚至有些后悔和小李童鞋发生关系了。 万一她要是有什么病的话,可就麻烦了! 啪! 团长关门的声音立刻让那些七嘴八舌的研究团成员住了嘴,看着精神矍铄的团长,都热情的和他打招呼。 “团长,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团长,下次有任务了,可不要忘了我啊。” “哈哈,这次咱们可要发大财了,我觉得,这件事如此的保密,可见这件任务的重要程度,而咱们又如期的圆满完成任务,上头肯定会种种奖励我们的!” “团长,从厕所里面出来瘦多了啊!” “……” 众人都主动和团长搭话。他们都知道这家伙的能量,据说国安局里面有熟人,要是和他搞好了关系,以后的仕途可是一通到底的啊。 “呵呵,你们放心,既然在一块干过,那咱们就是老朋友,有了好处我怎么能忘记老朋友呢?哈哈哈哈!” 他这一句风趣投机的话,现场的众人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可是,刚笑了一声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用力的咳嗽了医生,那口痰终于从嗓子里面蹦了出来,他走到一个垃圾筐旁边,吐了一口浓痰。 一个黑色的液体,黏糊糊的,落入了垃圾箱里面。 “咦?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黑色的?”团长的脸立刻变得有些铁青起来,看着那黑乎乎的东西,一阵恶心干呕。 刚才小李就是吐出了一口口的浓痰,难道……这是一种怪病?是他把这个传给自己的? 可是还没说完,他感觉下体有些湿润,一股强烈的尿意突然袭来。 哗啦啦,哗啦啦。 他甚至都没有忍住,便听到下面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忙低头看了一眼,尿水正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慢慢的渗透。 “天,这下可要出丑了!”团长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往洗手间方向走过去。 滴答,滴答! 滴水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的房间很是明显。 因为刚才团长尿裤子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镇住了,虽然努力的不往这边看,可是还是忍不住的轻轻笑出声来。 看到团长的脑门上冒出了黑线,这才停止了说笑,只是安静的看着另一个方向。 团长加快了速度,可是却感觉……下体的尿意竟然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尽管他现在仍旧无法控制住尿下来的液体。 他的双腿间好像有一个喷壶一般在往外面喷射着尿水。 他低头看了一眼,有些愣住了。 因为他发现,被他尿出来的尿,竟然是黑色的。 “奇怪?这是怎么回事?”团长的心在碰碰狂跳。 联想到之前手臂上的奇怪血洞……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走到手术台前,抓起手术刀划开了自己的手臂上那个小型的血洞。 伤口变成了黑色,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下体越来越痒,越来越痒,那种痛痒的感觉让他有种想要切割掉那玩意的冲动。 “娘的,肯定是被那个娘们给感染了。”他破口大骂道。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奇怪的团长,一声不吭。 不知道为什么团长会忽然变成了这幅怪异模样。 终于,那股瘙痒难耐的感觉让他痛不欲生,他抓起手术刀,直接在胯部横刀划过。 鲜血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从胯部流下来,不多会儿地面已经慢慢的全都是血。 而那根常常的肉*棒,则是在地上轱辘了几圈之后,安静的躺在黑乎乎的鲜血里面,很是狰狞。 “啊!不好!”其中一个研究团的团员大吼一声,冲到电子门旁边,用力的敲打着门大喊道:“快点开门,你们快点开门!” “快救救我,你们快救救我。”那个团长眼神惶恐,看着那早就抑制不住的鲜血,冲这帮人走上来,一边走还一边喊着:“求求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快不行了,你们行行好救救我吧。” 刚才还是众人巴结对象的团长,此刻成了见而避之的瘟疫。 “快点跑,快点跑,别让他靠近我们。他身上有瘟疫。”一个比较壮实的汉子从口袋中掏出了口罩,带上,然后伸手从旁边抓起了一个凳子用力的丢过去。 碰! 凳子恰好打在了团长的胯下。 砰! 凳子砸到了腿上。 咔嚓! 一声脆响,团长的腿竟然向后面弯曲,然后蹲倒在地上。他的骨头刺破了肉和裤子,露了出来,白色的骨头很是狰狞恐怖。 啊! 女人疯狂的大叫,走到了研究所的一个角落。 男人自发的组成了一个保护圈,将女人护在里面。 “救救我……救救我!”团长依旧在做着最后的乞讨,希望有人能救下她来。 可是无人说话,只有他自己求救的声音。 哗哗哗! 他身上的血液好像流水一般从身上缓缓的流出来,好像是一条小溪一般。 不过这些并不是鲜血,而是黑乎乎的液体。 他的裤子竟然慢慢的被什么东西给侵蚀了一般,慢慢的化为了无有,露出了里面早就腐烂的腿。 腿上面是黑乎乎的,爬满了黑色的虫子,滋滋滋的声音好像是虫子在吞噬着他的皮肉一般。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虫子,众人都恶心的要吐出来。 现在不仅仅是他的腿上,他全身上下也全都被虫子给占领了,黑乎乎一片,连一点完好的皮肤都看不到了。 “救……命……啊……”他早就已经腐烂的嘴巴也在缓缓的睁开,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时不时的会有黑色的污水从最里面喷发出来。 欧! 一些女研究员终于受不了现场这折磨人的场面了,对着墙壁大吐特吐起来。 “快放我们出去,快放我们出去。”男人们用力的敲打着实验室的玻璃门,想要召唤来外面的人帮他们。 没有看守这里的特种队队长的指纹,没有人能够打开这个研究室的门,可是现在……他们已经拿着研究成果去交差了。 这里面连一个蚊子都飞不出去,更何况是他们这些人了。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特种队队长的到来,然后打开门放他们出去。 “救……命……”团长在喊出最后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之后,直立的上身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上。 顿时,他的身子竟然碎成了好几半,碎裂开来,腐肉触碰到地面上的黑水,逐渐的融化,黑色的虫子很快占领了他的身子。 成千上万的虫子在他的身上蠕动,看不到任何一处完好的皮肤。 “啪!” 这时候,厕所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同样全身被黑色虫子占据的女子推开了门,从里面跑了出来。 她全身都长出了白色的水泡,水泡破掉之后,里面流出来黑色的脓水将她全身上下都给浇遍了,看上去场面煞是恐怖。 “怎么……怎么回事?”女人看到他们的同事小李,一个个的震惊的把嘴巴长长了哦字形。 “不知道,大家都做好攻击准备,别让他们靠近我们。”一个男人自发成为众人的队长,开口说道,同时从旁边抓起了一个凳子,准备抵御那个女人。 “救命,救命!”女人的声音桑仓低沉,咕噜咕噜的,好像嗓子里有一口浓痰。 欧! 她看到早就变成了虫子之家的团长,竟然也作呕了。呕吐出来一大滩的黑色脓水。 看着黑色的脓水,他满脸的不可思议:“救我……救我!” 说完她还朝着这边走过来。 “站住,站住,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那虎背熊腰戴眼镜的研究员手上举着板凳威逼着对面的女人。 女人最后还是听话的站住了脚,不敢继续往前走。 因为他害怕那男人的一板凳,会把自己娇小的身躯给砸成两截。 她怪怪的找了个角落,小心的靠上去,也是尽量远离早就已经被虫子给占据了身子的团长。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一个男研究员终于发现了特种部队的到来,好像见到了他们的救命恩人,用力的敲击着玻璃墙壁。 砰砰砰砰的敲击声令他震耳欲聋,那些特种部队的队员也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一个个的面色难看。 队长走到门口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里面的情景,皱起眉头,拿起门口旁边的话机子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我们也没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是从厕所出来了以后就变成了这幅模样。” “那你们有没有和他接触过?”队长依旧厉声厉色的问道。 “没有接触过。” “没有接触过?”他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摆放在实验桌上面的几个酒杯,皱了皱眉头:“那酒杯是怎么回事?” 第三一八话 军医 “那酒杯……我们没喝里面的酒。麻烦你们快点开开门,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男人大声地吼叫着,用力的敲打着窗户。 “军医,军医,快点来看看!”队长放下电话,然后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队伍喊道。 “遵命!”从队伍最后面走出来一个男队员。 棱角分明,冷酷无比,给人一种冰帅哥的形象。 “看看这些人有事没有?”队长看着军医道。 “遵命!”医生拿过电话机子,然后说:“请你们把眼睛凑到玻璃门上,我要检查你们的瞳孔!” 几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努力的睁开眼,然后凑到了玻璃门前。 军医则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型的手电筒,在他们的眼睛上照来照去,仔细的观察了半天,这才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把眼睛收回去了。 “怎么样?”队长急切的问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被感染了?” “被感染了?”队长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人:“可是我看他们……没事啊。” “你们学着我这样做!”军医重新拿起电话,然后说道。 那群人点了点头。 军医用手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啪啪啪啪啪,声音很响。 队长满脸疑惑的看着军医。 里面的人也好奇的看着狂扇自己巴掌的军医,感觉有些好笑。 “都跟着我这样做!”军医再次喊了一声,严肃,震惊,给人一种不容反抗的压力。 啪啪啪,啪啪啪! 里面的人也全都开始啪啪啪啪的扇起自己的巴掌来。 队长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军医,小声的提醒他说:“这些都是国家有名的研究员,要是得罪了他们……” “可惜,他们已经没机会了。”军医还未等队长说完,便开口讲道。 “没机会了?什么意思?”他有些不解的看着军医。 “你看喽!”军医的下巴点了点,示意他看着对面的人。 队长看了看,发现这些人的脸都肿胀了起来,脸皮充血,好像是一层晶莹剔透的薄膜在包裹着里面的血水。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这样?”队长有些惶恐的问道:“他们怎么这么用力的扇?” “因为他们的大脑早就已经不受自己支配了,所以也不知道下手的轻重!”军医一边说话,一边撕扯自己的脸皮。 里面的人也照做。 撕拉,撕拉…… 电话里面传来一阵电磁收到干扰而发出的声音。 然后,他们看到,那群猛然用力撕扯自己脸皮的人,竟然将自己的脸皮给撕成了两半,黏糊糊的从自己的脸上掉下来,落到了地上,碎成了一堆肉泥。 啊! 连队长都被这灵异现象给镇住了,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终于勉强停住了脚步,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切。 “这……这是怎么回事?”队长抓住军医的肩膀,大声的喊叫。 “他们……他们中了蛊术!” “什么?蛊术?”队长满脸惊诧,再次看了看里面的人。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黑色的蛆虫一个个的裂开了,从里面飞出了一个个黑乎乎的蚊子,成千上亿只,在这个房间里面飞来飞去。 不多时,上亿只蚊子已经将研究大厅给满满的占据了,乌压压一片,就算是在外面也能听到里面传出的嗡嗡嗡嗡蚊子扑扇翅膀的声音。 “啊!” “啊!”眼睛研究员怒吼一声,将手中的椅子扔到了玻璃门上。 可是这能够防弹的玻璃,他怎么能敲开呢?凳子被砸碎了,可是成千上万的蚊子已经将他们给紧紧的包围住了。 在蚊子群里面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他们便没有了动静。 不仅仅是队长,那些训练有素的特种兵也全都吓得腿软,连战斗站不稳。不少人都已经吓到歪倒,若不是身后有墙壁支撑着他们的身体,怕是他们早就已经瘫痪在地上了。 “喂,不可思议小组吗?”队长快速的拿起电话,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是……是啊!”尹珲拿起电话,上面显示着特种部队队长。 奇怪,他来电话干什么? “这里……发生了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我感觉你们还是……来看看的比较好!”队长的心碰碰狂跳,不得不一次次的用力呼吸才能勉强说出话来。 “恩,我马上到,你们在哪儿?”从队长的语气里也能听得出来,事情肯定没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们在……在这个临时研究室里面。” 事情肯定很严重,不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就是他猜不到的了。 “怎么?”荆棘的眼睛微微抬起来看了一眼:“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可思议的灵异事件!”尹珲说出了队长的原话。 “灵异事件?什么地方?” “临时实验室。” “就是研究这些怪物的临死实验室?” “恩,是啊,你去不去?”尹珲看着荆棘问道。 “恩,去。”出乎尹珲的意料,荆棘竟然放下了手中的研究资料,站起身来准备随他一块去。 “走吧!”尹珲转身出了办公室的门,顺便还给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打了通电话。 休息了一整天,这帮人的精力早就已经恢复了,恨不能找点事儿做呢。一听说有灵异事件,一个个的精神昂奋,还在电话里说马上就到。 当尹珲来到的时候,看到不可思议小组的人早就已经来了,不得不佩服他们的神速。 “领队,你终于来了。”队长忙迎上来:“你快进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里招鬼了?” “招鬼?”尹珲看了一眼队长:“你们特种兵也信鬼神?” “当然信了,否则我们杀了那么多人,不给他们烧香拜佛的话,他们还不得把我给撕成碎片!”一边说着一边亲自给尹珲开路:“你看看!” 尹珲看的时候,看到大厅上空时一层密密麻麻的蚊子,而地面,则是一滩滩人形的污水。 “那黑色的是什么?”尹珲开口问道。 “是临时抽调来的高级专家!”队长一五一十的回答说。 “专家?专家怎么会变成那一滩滩的黑水?” “他们被蛆虫给吃掉了肉,然后这些蚊子又上去吸食他们的血液,最后他们就变成了这幅怪模样。”队长的声音有明显的颤抖。 “哦!”他点了点头,道:“他们这不是遇到了灵异事件,很可能是中了蛊虫。” “蛊虫?刚才我们的军医也这么说!” “不好!”尹珲的脸色忽然凝重下来:“你们在这里守着,我去去就来,千万不要打开门,千万不要让里面的人或者东西钻出来,就连通风口也得堵住,快点。” “明白!” 队长敬了个军礼,便去安排人手了。 这么密闭的大厅,肯定会有通风口的。 尹珲看了看柯南道尔问道:“柯南道尔,有没有发现黄艳艳?” 柯南道尔摇摇头:“没有,今天一大早起床就没看到她。” “坏了,肯定是这个女人!”尹珲的手用力的攥成拳头,一拳打在了墙壁上。 墙壁并没有事儿。 反倒是尹珲的拳头有些生疼。可是为了在手下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他还是忍住了那股疼痛并未表现出来。 “我去去就来,你们在这守着!”尹珲的脚步好像一个发动机一般快速的倒腾着,很快的便走出了大厅。 她先是去柯南道尔的房间转了转,并没有发现黄艳艳的行踪。 然后又在大厅内找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黄艳艳的身影。 他将搜索范围扩展到了国安局外面。 在国安局门口的公交站牌上,一个身材靓丽的女人正端坐在公交站牌专门为乘客提供的椅子上等车。面容焦急。 他刚想冲上去,却忽然觉得这样太鲁莽了。 想想之前荆棘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黄艳艳很可能和一个叫死神组织的组织有关,她觉得还是跟踪她比较好,或许能发现什么呢。 他暗自下了决心,躲在了门口的传达室,在窗口位置盯着黄艳艳的行踪。 一辆黄色的出租车过来了,黄艳艳叫住了车,并且上去了。 看到黄艳艳离去,尹珲才急忙追出来,叫住了另外一辆出租车道:“快点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师傅点头,然后开车跟了上去。 车子不急不缓的慢慢行驶在高速公路上,看上去并没有注意到后面的这辆出租车。 “先生是国安局的人吧。”司机师傅一边开车一边喝尹珲交谈。 “不是,我来这里探视一个朋友。”尹珲并未如实回答,因为他不能让随便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哦,不是就好!”司机师傅乐呵呵的说:“我还真害怕你是国安局的人呢。上次我就是从这里经过,然后从国安局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说是要征用我的车,结果……到最后我也没找到那辆车。”司机师傅失望的叹口气:“后来我到这里面查了一下录像,人家说那个人根本不是国安局的人!” 尹珲淡淡的笑笑,算是回应了。 他没有心思和这类人开玩笑! “你追前面那辆车干什么啊?”司机师傅明显是一个话唠,见尹珲不答话,他竟然主动问话。 “前面那个人是我女朋友,闹了点小矛盾独自走了,我怕她出点什么事儿就跟上来了。”他胡乱的编造了一个理由说道。 “哦,那就好!”司机师傅笑呵呵的说道:“我认识前面那个司机,你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停下来。”司机师傅一脸和蔼的看着尹珲,嫣然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不用!”尹珲笑着回答说:“若是她知道我在后面追她的话,肯定会更生气,还是让她慢慢的生气吧,或许气消了就行了。” “小伙子,你这样可不行,当男人可不能这么被动啊!”司机师傅一脸不甘心的劝说道:“男人嘛,就要有个男人的样子,你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假如……当然,我说的是假如啊,如果你媳妇儿真的生气了跑了,而你没有跟在后面追,而她恰好坐在我的车上,你说她为了报复你而要和我发生关系……当然,是她要强行和我发生关系,你说我是答应呢还是拒绝呢?估计天底下没几个人愿意会拒绝这种诱.惑……”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口问道:“你觉得呢?” 尹珲仔细的想了想,最后点点头:“恩,我也觉得你说的很对。” “所以说嘛小伙子,做男人要主动些,女人就是一些容易被骗的动物,三言两语就骗过来了,没必要弄到这种程度,你说呢?” “恩,司机师傅你说的很对。” “你知错了?”司机师傅看着尹珲问道。 “…………” —————— —————— 司机的话好像是蚊子嗡嗡嗡嗡的声音一般,在自己的脑海中上蹿下跳,好像要撑爆自己的脑袋。 “妈的,你给老子闭嘴!”尹珲终于受不了这种话唠了,破口大骂道。 “咦?小伙子,你怎么能这么无礼呢?怪不得你女友生气了,就算是我我也会生气的。”司机师傅一边说还一边用力的踩油门:“你看,刚才被你这么一说,差点没跟丢那辆车。” “少他妈废话,赶紧停车!”尹珲狂骂一声。 “小伙子,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被我的话给激怒了?可是为觉得我句句在理啊,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不讲理呢……” “我现在要征用你的车!” 尹珲从口袋中掏出了国安局的工作证明给那个人看。 他这么一掏出来,司机师傅立刻傻眼了,不敢相信的盯着那工作证明看。 “看什么看,老子这是真的,快点停车,我要征用你的车!” 司机师傅无奈,只好松开了油门,踩住了刹车,从里面走了出来。 “看吧,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给我三万块钱,这辆车归你了怎么样?”司机师傅从车内钻出来,一脸无奈的看了看坐在驾驶位上的尹珲问道。 “少他妈废话!”尹珲骂了一句,然后踩下油门开走了。 只留下一脸悲愤的司机师傅望着越来越远的车屁股骂了一句:“这个社会……真他妈的黑暗。” 没有了那老司机的叽叽喳喳,尹珲感觉耳朵里清净多了。 虽然自己没有驾照……可是有了国安局的工作证,那可是能抵得上任何一种证明呢,同时他也考虑着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去考驾照…… 不过现在看来……他近段时间似乎没有了时间了。 看着前面那辆黄色出租车,尹珲恨不能窜上去将司机给拽下来暴扁一顿:“老子是新人,你他妈的就不能开慢点?要是出了事故谁他妈的负责?” 可是……现在看来……他的这种想法只能是自己对自己说了,因为前面的出租车早就已经甩给他一个车屁股,跑了个没影了。 “我嘞个去!”尹珲叫骂了一声,然后加快了油门追了上去,他就不相信,同样是车,同样消耗的是油,为什么自己的车就跑不过前面的车。 他已经将车子开到了一百三十迈,可是和前面的车子相比……自己还是有些慢! 我*! 他狂骂了一声,将油门踩到了底,车子好像飞了一般追了上去。 一辆他妈的破夏利,竟然被他开到了一百六十迈……那感觉,真他妈的爽。 他甚至能感觉到车子是在高速公路上飞翔,而不是在公路上行驶。 我靠,前面有车子 尹珲急忙慢了下来,然后摇晃着方向盘,好容易躲过了车子。 啪! 经过测速区的时候,电子摄像头拍了一张照。 看来他是超速太多了。 可是和前面的出租车相比,自己和他之间的距离依旧没有拉近。 想必前面的车也超速行驶了吧。 肯定是黄艳艳那小妮子逼迫着出租车司机,所以他才开这么快的。 第三一九话 天下第一追踪高手 难道是他发现了自己? 这种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否则司机师傅不可能开这么快! 出租车内,一脸微笑的黄艳艳盯着后视镜,那辆黄色出租车好像蹒跚学步的孩童一般,左躲右闪的跟在身后,一眼就能看出开车技术的生疏。 “这家伙……速度怎么这么慢?”黄艳艳骂了一句,掏出了一个圆形的装饰精美的水晶盒子,从里面掏出来一些化妆品精心细致的化妆,好像根本不把后面的追兵当回事儿。 “艳姐,你可真够臭美的啊。”开车司机乐呵呵的看着黄艳艳。 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这个司机,其实就是守护在研究室的特种部队的军医,也就是那个往研究室里面丢蛊虫的那个家伙。 “少废话,快开车。”黄艳艳亲昵的骂了一句。 “呵呵,黄艳艳,那小子你搞到手了吧?”司机小师傅依旧一副笑眯眯的神色问道。 “你也不瞅瞅老娘是什么人!”黄艳艳不耐烦的嘟哝了一句,将化妆用品收了起来。 唇红齿白,面容姣好,肌肤透明……怎么看怎么像大美女。 “那是,艳姐是什么人,咱蛊门谁人不知,那人不晓!”小司机讨好的笑笑说道:“我就纳闷儿了,一个没驾照的家伙,竟然也敢上路?他不怕交警查他?而且还蛮横超车,这可是没驾照的人大忌啊!”小司机面色轻松的超了几辆车之后,从后视镜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沈景冰问道 “切,我说你是装糊涂呢还是真的没脑子,这公路都是人家开的,人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就算当场把我们给撞到了河沟里,人家依旧不用背任何的刑事责任。”黄艳艳骂了一句。 小司机想了想,说得到也是。 于是便不再说话。 “要不咱们开快点吧,那小子……速度也真够逊的,我都有些受不了了。”良久,司机开口说道。 “不行,那小子真的要是被车撞死了,咱们之前付出的努力可就白费了。”黄艳艳严厉制止了他的这个想法。 “那……好吧!”他无奈的耸耸肩:“现在看来,也只能这样办了。” 小司机看起来技术很娴熟一般,虽然偶尔超超车,可是却一直没有让跟在身后自认为开车技术赶超专业赛车后的尹珲甩掉。 好容易才钓上来的大鱼,可不能就这样的被甩掉。 “怎么样,艳姐,咱们到地了,要不要停下来?”小司机看了看前面的一根涂着红色油漆的电线杆子问道。 “在前面的拐弯处停下来,别让他看到。”黄艳艳漫不经心的说道,好像这一切和她无关一般。 “至于嘛,依我看,咱们就停下来,然后把那小子从车里给弄出来,先把他给揍个半死再说,先把咱们的气场给散干净了,让他感觉感觉咱们的决心。”小司机开口道。 啪! 可是刚说完,刚才还面容和蔼的黄艳艳却打了小司机一巴掌:“没用的东西,师傅怎么教导你的?不论任何时候,尤其是在面对自己不了解的敌手的时候,更不要情敌,难道你他妈的把这些都当做耳边风了吗?” 小司机吓到了:“艳姐,对不起,我以后会记住的。” “恩!”黄艳艳刚才严肃的表情转瞬即逝,现在重新换上了一副惊喜的表情:“好了,就按照我说的去做吧。” 小司机点点头,然后将车子开到了前方转弯路口的里面,这样能确保尹珲在不转弯之前是不会看到他们的车辆停下来的。 “看来那小妮子果真是有什么奸情,否则不可能来到这么偏远的郊区!”透过车窗他能发现外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深山老林,除了脚下的公路有人工痕迹之外,其他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有人类活动的任何痕迹。 哎…… 他叹了口气,感觉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凄惨了。 他想到了一副画面,这个偏远的地方,不正好适合杀人越货,放火烧林的好地方呢? 一根修长竖立在路边的电线杆子上面有一些红色的漆,看上去好像是鲜血的颜色。他定神的盯着那红血看了好久,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刚才的画面是对待会儿即将发生情况的真是对照? “哎呀我*!”他一个没来得及刹车,车前灯撞在了前面一辆黄色出租车的车屁股上。 刚才只顾着看电线杆子了,所以拐弯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这辆黄色出租车。 吱嘎。 他踩下了刹车,可是已经晚了,因为车子早就已经停下来了。 “砰!” “砰!” “砰!” “砰!” 接连四声车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将他的耳膜快要震碎了。 一个个黑乎乎的枪口从四个车窗里面伸出来,指着尹珲的脑袋:“现在……给我乖乖的下车!” 尹珲扭头看了一眼,冷酷的眼神镇定无比。 自己果真被黄艳艳给注意到了。 “哟呵,这小子,没想到倒挺有种的嘛,怪不得咱们艳姐被他给迷得七荤八素的!”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笑嘻嘻的嘲讽着说道。 尹珲忽然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回头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珠子:“这家伙不是被自己给丢出出租车的司机吗?这家伙怎么又来了?而且速度还是那么快?” “瞪什么瞪,快他妈的给老子出来,最好给我乖乖的,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一个长胡子的中年汉子也大喝一声。 他知道自己是着了别人的算计,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是在这里乖乖的听命了。 “别对我大呼小叫的。”尹珲好像根本不把这当回事儿的笑着说道:“我配合你们还不成吗?” 他这一句话把现场的众人给迷住了:“天啊,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听话的人质!” 尹珲乖乖的从车内走出来,然后打了个哈哈道:“是你们违章乱停车所以我才撞上去的,虽然这里没有摄像头……可是从现场调查取证我们也能够找出究竟是谁的原因,实在没必要动枪啊我说个几个!” 尹珲故意装糊涂。 “嘿,我说咱们不会是抓错人了吧。这小子……我看着中呢么有点傻啊!”长胡子瞪大狐疑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抓错人了,是不是身后还有一辆车。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前前后后就这小子的一辆车! “或者……他是被撞傻了?” “切,就这么点小计俩就想骗我们?故意装糊涂是吧,那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你是遇到了什么情况!”说完,之前被自己丢下车的司机微微笑了笑,一脚踹在了尹珲的肚子上。 他捂住肚子,身子向后倒去。 “明白了吧。”踹尹珲肚子的家伙得意的笑着问道。 “明白了!”他是一肚子的苦水啊。 看来自己想装糊涂是装不成了。 虽然肚子里面好像有一锅粥在胡乱的翻腾,可是最后他还是直起了腰,任凭四把黑乎乎的手枪顶在自己的脑门上。 “我要见你们的主子。”尹珲开口笑道。 “见我们的主子?没问题!”那个看起来年纪稍微年轻一点的司机嬉皮笑脸的说道:“跟我们走,待会儿自然会让你看到我们主子的。” “咦?黄艳艳?你拿枪干什么?”尹珲忽然看着前面那辆车的方向望过去。 那四名将自己挟持住的家伙也慌忙朝车子的方向望过去,可是出租车还是好端端的停在那里,哪有什么黄艳艳的影子! 他们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忙回过头来。 啪啪啪啪! 可是刚扭过头,他们稳当当抓在手里的枪竟然集体消失不见。 然后听到了四声突如其来的枪声。 接着左腿上好像被什么灼烧了一般的疼痛,有温热的液体从体内缓缓的流出来。 噗通! 四人统统摔倒在地上,捂着腿大声地求救。 刷! 尹珲刚将枪收起来,脑门上竟然又有一个黑乎乎凉飕飕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脑袋。 他愣了一下,不敢乱动。 “哟,小弟弟,没想到你还是有一手的嘛!”黄艳艳娇嫩妩媚的声音钻入自己的耳朵,听起来十分舒服,若不是脑袋上有一个凉飕飕的东西给指着,他甚至会发情。 “呵呵,一般一般啦!”尹珲一边回答着一边准备转身。 “艳姐,杀了他,杀了他!”躺在地上的四个人大声地哀嚎着,双手捂住的伤口依旧汩汩的流出鲜血来。 “杀了他?哼,他的命比你们的值钱多了!”黄艳艳骂了一句:“一群没用的废物,赶紧包扎好伤口!” 说完,他往他们面前扔了一个白色的瓶子。 那帮家伙就好像嫖客见了妓女一般的兴奋,抓起瓶子将里面的白色粉末一点一点的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 然后从衣服上撕扯下来一块碎布,紧紧的缠住,这才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刚才紧皱的眉头也已经平淡了下来。 “如果你愿意杀死那个家伙的话……我就乖乖的配合你!”尹珲指了指刚才那个踹到自己肚子上的男子说。 黄艳艳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呵呵,小哥你是装傻还是真傻?竟然提出一个这么白痴的要求?哎哟真是笑死我了。”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人……哈哈哈哈,还真是脑残啊,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国安局的?要是没点硬关系是绝对不可能进去的。哈哈哈哈!”那四个人也疯狂的大笑起来。 “这个要求很白痴?”尹珲回头看了看黄艳艳。 黄艳艳却有些为难的神色看了看他,没有多说。 “好吧,如果你很为难的话……我也没办法!”他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坐在车头上:“反正都是一死,我还是在这里乖乖的等死吧。免得我乖乖的被你们给弄走还得慢慢的折磨死!“ “你……”黄艳艳气的有些说不上话来了。 不过最后她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连看都没看,直接举枪便射击。 啪! 刚才还威风八面,踹尹珲一脚的家伙,此刻脑袋直接爆炸了,脑浆溅了他们一脸。 他们都吓傻了,愣在原地,目光痴痴的盯着慢慢倒下去的同伴。 直到最后那个家伙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之后,那帮家伙才回过神来,有些气愤的看着黄艳艳:“艳姐……你这是……” “没办法,大局为重喽!”黄艳艳刚才还为难的表情,现在已经得到了解脱。他笑笑的问道:“怎么样,现在能配合我一下了吗?” 尹珲摇摇头,脸上是很为难的样子。 “你就答应嘛,就看在我以前对你照顾无微不至甚至以身相许都不皱眉头的份上行不行?”黄艳艳依旧用蛊惑性的语言说道。 三个人都面面相觑,脑袋上升起了一个个大大的问号! “这是抢劫犯在和人质对话?他们宁愿相信是一对奸夫yin妇在甜言蜜语!” “不行。”他叹了口气:“我有那心,可是你也得给我足够的尊严不是!” “你还想要怎样?”黄艳艳急了:“老娘现在就让你上了怎么样!”说完他拉下了保险栓! “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三个的问题!”他的眉头更皱了:“原本我没打算这么做的,可是他们不懂得尊重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人,他们那样侮辱我,你觉得我心里能过意的去?” “我*,少他妈废话,艳姐,如果你把咱们当成是兄弟的话,直接把他给绑了扔到车上,然后去见师父,这样多利索,干嘛非要和他婆婆妈妈的,这小子是蹬鼻子上脸啊。”大胡子有些忍不住了。 “闭嘴!”黄艳艳骂了一句:“那好,我就答应你最后一个摇头。你们……给他跪下!”黄艳艳另一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支枪,对准了他们。 “艳姐……你……你这是……”他们三个人更糊涂了:“你不要上人质的当,他这是摆明要让我们起内讧呢。” “废话,快点跪下!”黄艳艳骂了一句:“给这小子道歉!” 尹珲嫣然一得胜将军的模样,十分乖巧的在黄艳艳的枪口下,撒娇模样的看着三个人。 “给你们三次机会。一……二……三……” 三字刚说完,三个人哐当一声全都跪倒在地。 “这样才对嘛,这样我才能看出来你们的诚意!”尹珲嘿嘿笑笑,然后打开车门,钻入了车内。 那模样,好像他才是这帮劫匪的头一样。 黄艳艳看了看跪倒在地的三个人,有看了看坐在车子里翘着二郎腿听着的尹珲,苦笑着摇头:“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 “都起来吧。”黄艳艳瞪了他们一眼,道:“开车,直接去见师父。” “是,艳姐!”几个人忙起身,然后钻入了那辆被撞的车子里面。 汽车很快的便发动了,载着几个人往前方开去。 他不知道前方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是美人计还是苦肉计,不过无论是什么计,他能够成功逃脱魔掌的可能性……非常低。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尹珲问道。 黄艳艳坐在后车座上,手上一把黑乎乎的手枪指着他的脑袋。 “这个嘛……你是知道的!”黄艳艳笑着回答说。 “我知道?你们蛊门为什么要抓我?”他开口问道。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的太多了?我知道什么了?你们和零号区有关系?”尹珲逼问道。 “零号区?多多少少有点关系。”黄艳艳笑嘻嘻的说:“难道你还想继续知道更多的事情?你要知道,你知道的越多,你存活下来的可能性就越小。 “没关系,反正我觉得我知道的越多,你们也就越危险。”他从容对答道。 “嘿,你放屁那!”开车的小司机骂了一句:“你当你是钢铁侠,还能从我们手里逃脱?” “那也说不定。” “不一定?哈哈,这是一定的!”尹珲狂笑了一声:“我身后有一个很厉害的保镖,不到关键时刻是不会出手的。你们最好注意点。等到我知道的事情足够多了,那个保镖自然也就会出手把握救下来,到时候你们就等着瞧吧,我一定要让你们瞪大狗眼看看,我堂堂国安九处的领队,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我呸!”那个小司机骂道:“老子是天下第一追踪高手,要是身后有人跟踪我们的话,老子第一时间就能注意到。” “是啊,如果不是这么有自信的话,我们也不可能打草惊蛇!” 黄艳艳也补充道。 “哈哈,看来你这个追踪高手得要好好的训练训练了。我的那个保镖你都没发现,看来你真是愚昧到家了。没有真本事还要在这逞能?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他骂了一句,同时回头看了一眼! 他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保镖从车屁股后面冲进来然后把这帮人给打跑,然后把自己给救回去啊。 可惜……这一切都只能是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发生,然后自己在他们面前YY一番。 第三二零话 蛊王 “啪!” 一个巴掌打在了自己的左脸上,火辣辣的疼,有种灼烧的感觉。 他看了一眼死人,想看出巴掌的来源,却并看不出任何人有任何出掌的痕迹。 “我*,是哪个王八蛋打老子?”尹珲叫骂着。 可是无人主动承认。 “草,真他妈的见鬼了。”他继续骂骂咧咧道:“黄艳艳,你快点给老子找出来到底是谁打老子的巴掌,否则老子是绝对不会配合你们的。”尹珲继续的狂声叫骂着,眼睛在四个人身上挪来挪去的。 她一脸不屑的瞪了一眼尹珲,骂道:“原本我认为你是一个可敬可尊的汉子,可是现在看来……你他妈的不过是一个屁精而已。你最好给我安静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啊。” 看她的小俏脸似乎真的有些生气了。 “你……行,你等着,等到了你们师傅面前,我非得要好好的治治你们的骄横跋扈不可!” 他似乎已经猜出了到底是什么人打自己的巴掌了。 在车内,似乎除了黄艳艳,没有人敢再打自己巴掌了。 “还有个保镖跟着?切,你从里到外我都研究的透透彻彻,你还有保镖?放屁呢吧。”她一边继续的打扮自己的漂亮脸蛋一边骂骂咧咧:“我算是他妈的明白了,你这个人不过是个泼皮无赖而已,哪有什么能量,老子现在后悔杀死了那个家伙了!” “这……”尹珲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是感觉这个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快了。 “啪!”又是一巴掌,这次他看的真真切切,打自己的是前面那个小胡子。 “啪!”又一声巴掌响,是黄艳艳打在小司机脸上的声音。 “艳姐,你……”小司机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黄艳艳,不明白他为何要打自己的巴掌。 “怎么,你觉得我打你打的很冤枉?”黄艳艳柔和的目光扫过司机的面庞。 “这……没有!”虽然小司机一脸的不情愿和委屈,可是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黄艳艳放下手中的小镜子看着司机问道。 “额……艳姐打的对。”司机点头哈腰的恭维道:“艳姐教训的对。” “放屁!”她骂了一句:“这个男人是我的马子,所以只允许我打他,不允许你们动手,明白了吗?” “明白了!”虽然他们都不明白,可是最后还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说明白了。 因为他们明白,若是这时候还不明白的话,那么他们就连死也会死的不明白。 “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快去见师父!”她喊了一句,不再言语。 只是尹珲有些心头发颤的看着黄艳艳,问道:“我……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马子了?” “切,你这个人吧,真猜不出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尹珲纳闷儿的问道。 “这还不明白?”黄艳艳奋力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的不理解:“真是服了你了,做人马子竟然连做马子最起码的觉悟都没有,现在我都有点后悔泡你了。” “……” 他那叫欲哭无泪啊。 又前行了没多久,车子便从原始森林上了高速公路,在黄艳艳的要求下,尹珲主动用黑纱布蒙上了眼睛。为了安全,她还让两边的人检查了一遍,确认黑纱布将眼睛彻底盖住之后这才是放心了。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风驰电掣一般的超车,这个地方应该很荒凉吧,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听到几辆车子从旁边经过。 他知道在四个人的严密看守下是无法逃脱的了,只能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了,乖乖的在这个地方等待着接下来的宣判。 或生或死,就看他们师傅是什么样的家伙了。 又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车子缓缓慢了下来,车子开始剧烈的颠簸,看来地面不平稳,连四周的汽车引擎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已经下了高速。 “好了,把黑纱布给他取下来吧。”黄艳艳回头对坐在尹珲两边的家伙开口道。 “是,艳姐!”两双手在自己的后脑勺动弹了一阵,最后将黑纱布从脑袋上取了下来。 这是一个很陌生的地盘。 四周郁郁葱葱全都是参天大树,地面到处都是杂乱的杂草,还有为数不少的枕木或者断木,上面长满了榛子和木耳,或者是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蘑菇,若是将这里形容为大自然的菜篮子的话,绝对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到了!”司机小声说了一声,车子很快停了下来。 黄艳艳从车上钻下来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这里的清新空气。 尹珲也在两个人的押送下,从车里钻出来,尽情的呼吸了一下大森林的清新空气,伸了伸懒腰,然后打了个哈哈:“世外桃源啊,真是世外桃源啊!” “放屁,这里叫地狱,我们的师傅,蛊王的地狱!”大胡子一句话打断了尹珲的美好想象。 “你们这些人……哎,给你们这些美好的事物真是被你们给浪费了。”他用力的摇摇头:“真是一群暴殄天物的家伙。” 黄艳艳并未理会几个人的斗嘴,而是走到前方一颗十分粗大的树前,用力的敲了敲那需要五人环抱才能抱得过来的大树。 “师傅,我们来了!”黄艳艳语气很恭敬,没有了平日里的骚包。 大树并没有任何回应。尹珲乐滋滋的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她是看电视看多了吧,这树里面还当真有大树精不成?” 吱吱呀呀! 就在尹珲嘲笑黄艳艳那有些无聊举动的时候,却亲眼看到粗大的树干竟然向外凸出了一块,然后是一个缝隙从大树干上出现。 一个江湖郎中打扮的老家伙,红光满面的看着被两根手下压住的尹珲,冲黄艳艳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钻入了大树干内。 “草,这么倒霉?真的遇到了大树精?”尹珲发愣的想着。 旁边两个人不容分说见尹珲五花大绑之后便带入了大树内。 虽然他们确定尹珲是百分之百的没机会逃脱掉,可是他们也是做好了这一步工作。 首先这一点能从气势上震慑住他们的犯人,让他们时刻意识到自己处于危险境界,另一方面也是出于正规反面的考虑,把人给牢牢的帮助,也是证明他们就是有这方面的专业。 尹珲的脑袋刚刚钻入大树干内,便有一股强烈的发霉的味道传来,好像里面堆砌着不下于几百具的尸体一般。 里面很昏暗,除了头顶上有一盏昏黄的油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照明用品。 嗡嗡嗡嗡。 尹珲刚刚钻进去,身后便响起了这阵嗡嗡的声音,回头看一眼,发现是黄艳艳在关树洞。 她的手拽了一下树干上方一个类似于门扶手的东西,用力一扯,树洞上面有一层皮就落了下来,正好将洞口给堵住。 就好像是卷帘门一般。 “看什么看,快点走!”大胡子用力的扯了一下尹珲,便带着他钻入了地下面的一个洞口。 洞口是朝着地面挖去的,表面上只容许一个人钻入。他们按照次序一个个进入之后,尹珲这才看清楚了洞内的基本结构。 洞穴很大,差不多有八十平米左右,墙壁四周摆满了各种的架子,架子上面摆放着一个个的盒子罐子,很是老旧,估计就是他们的用来养蛊虫的罐子吧。 而蛊王正坐在一个破旧的小木桌子后面,偶尔不经意抬头看一眼尹珲。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擒住我?”尹珲开口问道。 蛊王听到尹珲讲话,这才将手中的笔放到了纸上,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尹珲:“你就是尹珲?” “不是!”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哼,难道你认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你撒谎我就会放了你?”蛊王冷冷的说道。 “知道还问,你这不是废话吗?”他一副据理力争的表情。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在他们面前有骨气一些,活的时间还长久一点。 若是主动向他们示弱的话……怕是他们在得到需要的情报之后,自己就要被大卸八块然后被他们拿去养蛊虫了。 “好吧!”蛊王从座位上离开,目光凶狠的在尹珲身上扫来扫去,好像在寻找一些什么东西。当他来到尹珲跟前的时候,一拳打在了他的肚皮上。 扑哧! 肚子里面火辣辣的疼啊,他的背弓下去,就好像是一个大虾米一样。 “怎么样?我那些还是不是废话?”蛊王问道。 扑哧! 尹珲吐出一口的鲜血,喷在了蛊王的脸上,然后他则是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当然,你那些不是废话难不成还是金玉良言?” “你……”蛊王指着他的鼻子,即将再打上一巴掌,可是被黄艳艳给拦下了:“师傅,这小子喜欢吃软的,咱们不能来硬的。” “艳艳,你竟然也替他说话?”蛊王有些生气的看着黄艳艳。 她莞尔一笑,表情很是自然:“师傅,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伟大的计划吗?为了成功,退一步海阔天空!” 听着黄艳艳七拼八凑的谚语,他有种想笑的冲动,可是蛊王却相信了,脑袋点的好像是捣蒜一般。 “知道今天为什么要把你绑来吗?”尹珲开口问道。 “这不是他妈的也十分废话吗?”尹珲怒声怒气的骂道:“我他妈的要是知道的话,还用的着被你们绑?早就已经逃走了!” “……” 蛊王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可是黄艳艳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自己不能不遵从,先他妈的问出来事情的真相,然后再好好的折磨这小子。 自己受的什么气,那么这小子待会儿就要加倍的偿还。 “那我就告诉你,我是为了得到山边悠远留下的那个密码箱的密码,所以才请你过来的。” “你他妈的这也算是请?五花大绑的?很明显就是他妈的绑架!” “……” 尹珲的义正言辞弄得蛊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给他松绑!”蛊王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两个人开口道。 虽然两人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可是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蛊王都亲口要求了,他们哪有说话的权力? 只能是硬着头皮上了。 将绳子解开之后,尹珲才轻轻松松的伸了个懒腰,看到旁边有一个凳子,便坐了下去。 看着他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众人皆怒。 连黄艳艳大胡子司机这些人都没有权力坐,这小子竟然如此不知廉耻的大摇大摆心安理得的坐着,真是一个招人恨意的家伙。 “其实你也不必跟我玩这套心计,直接告诉我,愿意说出密码的话,那么我就答应饶你一条性命。但是若是你不愿意说的话,我手中的蛊虫……可不是吃素的。”蛊王说着从口袋中捏出了一个状如土鳖的黑色小虫子,举在面前晃了晃,面露得意表情:“艳艳,告诉他这个土鳖蛊的威力!”蛊王看了一眼黄艳艳开口道。 黄艳艳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土鳖蛊的威力巨大,他能够顺着你的食道首先毁坏你的消化系统,令你无法补充能量,然后会进入你的各大血管动脉内,将你的血管动脉给完全的占据,破坏你的血液循环系统,最后等到你人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再从你的心脏处咬出一个破洞,从体内钻出来。期间你所承受的痛苦,是常人所不能忍受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令不少的犯人被活活折磨死。期间所有被施土鳖蛊的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痛痛快快的死去,可是我们的各种设施,让这个人是无法求死,只能活着忍受这种痛苦煎熬!” 说完的时候,还执意看了一眼尹珲,发现他的脸色果然有变,心中欢喜,讲的更加带劲了。 讲完的时候,尹珲才咽了一口口水,长长地舒了口气,双目无光的看着蛊王。 “说啊,你愿意直接交代呢,还是挨了鞭子在过河?”蛊王问道,脸上得意表情可见一斑。 “在我没有看到这土鳖的威力之前,我是不会主动交代的,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尹珲现在只想着如何拖延时间,根本没有逃走的意识。 因为他知道,那些只能是徒劳而已。 “你想见识见识这土鳖的威力?很简单!”蛊王的嘴角泛起一丝盈盈笑意,冲大胡子使了一个眼神。 大胡子点点头,然后转身,走到墙壁跟前,在墙壁上摸索了一阵之后,在墙壁上按了下去。 那块砖头竟然凹了下去。 接着不算大的大厅里面便回荡着嗡嗡嗡嗡的声音,刺耳之极,就好像有不下于几百只蚊子在耳边嗡嗡飞翔一般。 那扇墙壁上竟然破开了一个小门,门打开之后,里面便露出来了一具血淋淋的尸体。 尸体上面长满了各式各样的杂草,若不是脑袋还那么完好无损的挂在一个钩子上,他们甚至会认为这是一个做的比较逼真的稻草人。 “这具尸体便是中了土鳖蛊的一个犯人!”大胡子走到尸体前,没有丝毫厌恶的意思,主动充当起了讲解员的工作:“这个心脏位置有一个大洞,不过可惜你看不到了,因为我们在他身上培育了冬虫夏草的蛊虫,他全身上下都被植物给占据,成了他们的营养品,要是再早来两天时间,你就能见识到这家伙惨嚎时候的过瘾场面。” “这人才死了两天?”他惊讶的嘴巴久久不愿合上。 “是啊,才死了两天。”蛊王回答说:“怎么?你觉得他不像是死了两天的?” “我看……倒像是死了半年的!”他的声音终于有些畏惧了。 不是他胆怯,而是因为……他也是个人,一个正常人。 就算是铁胆英雄,在面临这幅血粼粼画面的时候,想要保持面不改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现在,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还是不愿意说的话,别怪我蛊王对你不客气。”蛊王开口问道。 他忽然感觉,自己之前和这家伙讲的都是一些废话,说来说去这小子连说出来的冲动都没有,看来还是自己的行刑逼供有效果。 “你们……拿到了山边悠远的那个箱子?”尹珲开口问道。 “那个箱子拿是拿到了,现在就欠你的一条命或者是你嘴里的密码了!”蛊王开口说道:“命是自己的,密码是国家的,我不相信你伟大到了这份上。”蛊王摇了摇头,走进了尹珲。 他决定还是不多说废话了,多说无益,直接上刑。 “你说不说?”蛊王再次开口问道。 “不说!” “好,有骨气。”蛊王的脸色开始铁青,看起来他是生气了:“我就喜欢有骨气的家伙,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材料去修炼蛊虫了。哈哈哈哈、你放心,在你没有说出密码之前,我是不会让你死的,就算是你快死了,搭上我这条老命我也要把你救回来,我要让你尝尽天底下最让人无法忍受的疼痛。” 第三二一话 人质 蛊王情绪激动的走上来,手中的土鳖在他的手心里钻来钻去,好像要寻找什么地方钻进去一般。 “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说。”尹珲破口骂道,一边说还一边逃窜,想要从地下室钻出去。 黄艳艳的手心攥出了一大把的汗,额头也是因为紧张而皱起了明显的皱纹。 他不希望尹珲就这样离开人间……更不忍心看着他在以后受苦受难。 看着蛊王一步步的逼近尹珲,黄艳艳有种冲上去救下尹珲的冲动。 “把他给我按住!”蛊王喊了一声。 大胡子和小司机都冲上去,要按住尹珲。可是他毕竟是国安九处的副领队,虽然只是和荆棘简单的学了一两招,也只是接受过短暂的培训,可是身手仍旧十分了得,对付他们这两个一心钻研蛊术的小青年,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着大胡子伸上来要抓住自己领带的鹰爪,他一个侧身然后是一个下绊,那个男人一个没忍住便被绊倒了,摔在地上,鼻血好像从天而来的黄河水,涌了出来。 司机一见大胡子中招,谨慎了许多,干脆从腰间掏出了一把匕首,捅向尹珲的腰部。 可是他身手异常,眼疾手快,飞起一脚正好踢在了司机抓匕首的手,匕首一个没抓住,飞了起来,最后乒乓一声落到了地上,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音。 等到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司机和大胡子早就躺在了地上,前前后后收复这家伙不过是一分钟的时间而已。 “给我站住!”一直没有上前的壮汉大喝一声,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黑乎乎的手枪。 黑得发亮的手枪好像是死神深邃的眼睛一般,直勾勾的指着尹珲。他安静下来,看着那把黑乎乎的手枪,一动不动。 蛊王脸上的笑容,竟然是如此的卑鄙无耻,阴险狡诈。 他相信,若是自己落入他手上,只有死路一条……或者是生不如死。 “给你十秒钟的时间考虑!”蛊王一边靠近一边数着数:“1.2.3.4.5.6……” 等到数到十的时候,他也已经走到了尹珲的身边,看他人就死死咬住牙齿的样子,邪恶的笑了笑,捏住尹珲的嘴就要把土鳖放进去。 没想到的是他竟然那么配合,在他捏上去的瞬间,嘴巴轻松的就张开了,他趁机将土鳖塞入了尹珲的嘴巴里。 咔嚓! 黄艳艳刚想出动捏在手中乌黑的手枪,却听到咔嚓一声脆响。 众人都疑惑起来,目光搜寻那咔嚓一声的来源。 当他们最后确定声音其实是来自尹珲嘴巴里面的时候,一个个惊的目瞪口呆。 “天啊,难不成那小子……把土鳖给咬碎了?” 连黄艳艳都是满脸不可思议。 尹珲将被咬成两半的土鳖虫从嘴里吐出来,又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口水。 “天啊,土鳖……哎呀我的土鳖蛊啊,我好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土鳖蛊,就……就这样的被你给残害了,我那苦命的土鳖蛊啊!”蛊王看着断成两截的土鳖,肝肠寸断,若不是守着犯人,恐怕他早就心疼的趴在地上,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众人都明白,蛊王对自己培育出珍稀蛊虫的感情,尤其是对土鳖蛊这一类比较一类的蛊虫情有独钟。如今他最喜爱的土鳖蛊就这么残忍的死在了对手的嘴里,这口恶气他怎么能咽得下? 他现在只感觉到无数的苦水好像是从苦胆里面挤出来的苦水一般,难受的很,味蕾感受着那苦涩的味道,就让他有种昏沉的晕死过去的冲动。 “你……你竟然害死了我的土鳖!”蛊王的眼圈微红,直立着腰身盯着尹珲,真想冲上去把尹珲给掐死:“你说……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的土鳖?” “我要是不咬死他,那么就要被他咬死,你说我为什么要咬死他。你他妈的这不是说的废话吗?哎我说你一个堂堂蛊门的王者,怎么那么多废话?依我看你干脆死了算了。”尹珲开口骂道。 “你……你……我让你死,我要让你死……”蛊王说完,一个转身,一颗子弹便从突兀出现在他手上的枪里面射出来。 子弹被他的这种甩动的力道给甩的偏离了一个方向,不过很快的,子弹偏离的角度在后面的空气摩擦力中很快的又转换了一个方向,目标直指向尹珲的脑门。 看来,他是真的痛下杀手了。 “不好!”他心里暗叫不好,想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子弹带来的温度在额头上灼烧的感觉。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的大脑急促的想着,可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办法了,只能是用手来阻挡子弹了。”他苦笑一声,快速的调动手臂,挡在了额头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尹珲闭上眼睛,等待那股温暖熟悉的血液顺着洞口流下来。 可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并没有温热的液体从体内迸溅而出。 他好奇的将胳膊从脑袋上挪下来,仔细看了看,发现手臂竟然完好无损。 “怎么回事?子弹明明已经打上来的,他分明看到了子弹那咄咄逼人的热量以及杀人的杀气的,可是……” “艳艳,你……竟然是你!”蛊王不可思议的呢喃道。 听蛊王呢喃的话语,尹珲将目光投向了黄艳艳。 果真,他手上攥着一把黑乎乎的枪,想必是刚才她救场的吧,他的子弹将即将钻入自己脑门的子弹给打的偏飞了,从而救下自己的一条小命。 “师傅,对不起!”黄艳艳叩拜在地道:“我只是不愿意看到你因为自己的冲动而犯下不该犯的错误而已。这个人身上的情报……不仅仅关系着我们的任务成功与否,还关系着你我师徒父子的命运,所以我感觉……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蛊王犹豫了一下,长长的叹了口气,若是刚才他真的痛下杀手的话,怕是他的领头上司是绝对不会饶了自己的。 可是……现在这家伙嘴硬的厉害,他是撬不开的。 “艳艳,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得到什么情报?” “若是师傅信得过我的话,那么就把他交给我,只需要一晚上的时间便可以了。”黄艳艳打包票道。 “那……好吧。”最后他终于妥协了:“既然你有办法,我就把这小子交给你,最迟到明天,若是你不能给我说出来密码的话,我也没办法保住他,只能交给上头了。”蛊王终于妥协了。 “恩,请师父放心!”黄艳艳冲蛊王做了一个仪,然后看了一眼尹珲,道:“现在,我要借用师父的这个地盘,不知道师父你愿意不愿意!我要用这个地盘,借用师父这里的各种道具,逼问出师父需要的答案。” “恩,可以!”蛊王很爽快的答应了:“我们走!” 他瞪了一眼其余的三人,带他们走出了房间。 刚才尹珲一招之内解决了他们,让蛊王脸上挂不住面子。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黄艳艳上下打量着尹珲,啧啧称赞:“这小帅哥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所以……哎,你还是乖乖交代,然后入我蛊门门下,我蛊门可是十分看重你这种人才的啊!”黄艳艳坐在老式椅子上,挑逗的眼神看着尹珲:“如果你愿意加入的话……我可以牺牲自己的身体,来一个美人计的啊!” 她说完,便用力的在牛仔裤上撕扯了起来。 很快,牛仔裤的一条裤腿便被她给撕扯的只剩下上面短短的一截了,残次不齐的端口以及显露出来的嫩白细长大腿,让所有男人看一眼都浮想联翩。 这场景……真的是太他妈的香艳了,给人一种野性的诱.惑。 “怎么样?要不要尝试着撕掉另外一条裤腿?”黄艳艳翘起了二郎腿,将那短的都能够看到里面打底裤颜色的长腿给翘起来道:“给你一次机会,就算是我对你施美人计了吧。” 尹珲瞪着修长匀称的大腿,口水狂流。 他现在真想猛扑上去,然后将大长腿给整个的塞到肚子里面去。 “咯咯,咯咯,不要那么见外,上吧!”黄艳艳笑着继续诱.惑,脸上表情泛起红晕,好像处在gao潮一般。 “你……你们这群无耻的家伙。”尹珲声音激动的骂道:“不要诱.惑我……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 虽然这幅场景的确很香艳,而且连尹珲本人都有些受不了如此强烈的野性诱.惑。可是一考虑到自己的生命随时都可能受到生命威胁,或者是她在这四周藏着什么录像机瞪高科技设备,用那些照片来逼自己的话…… 怕是从此自己不想归入邪门也无路可走了。 “怎么样小子,姐姐虽然说我年龄大点,但是姐姐的嘴上功夫了得,要不要试试我的嘴上功夫?”一边说着,她还一边将手指伸入了嘴中尽情的允吸着,那副陶醉,那副贪婪…… 尹珲竟然有了反应。 这也不怪尹珲,只要是任何正常男人见到这香艳场面的时候,都会起这种反应。 “好……好吧!”尹珲红着脸,揶揄的走上去,脸上满是色迷迷的表情,因为有个膨胀的物体让自己行走起来不方便,所以他是一瘸一拐的走上去的。 他走到黄艳艳那条丰满修长的大腿跟前,蹲下身子,用手尽情的抚摸,嘴巴也凑上去,深情的吻着。 “啊……啊,豪爽,豪爽……快点……快点……进来……我要……我要啊!”他的嘴刚刚接触到黄艳艳的肌肤,她竟然肆无忌惮的大声叫了起来,那模样俨然是gao潮时候的神色。 一股甜蜜的芳香从她的身上传出来,如此的令人震撼,令人无法从这种体香中自拔。 加上黄艳艳这可以称为女人一绝的呻吟叫-床声,尹珲有种全身酸软无力的冲动。 他忽然注意到,黄艳艳双腿间,竟然有浓浓的水滴从胯部往下滴,一滴一滴,浓厚的香味就是从那个地方传出来的。 她竟然潮*吹了…… 她一脸享受的闭着眼睛,双腿叉开,丰韵的手臂按住尹珲的脑袋,让他直往自己的胯部吻去。 “别动!” 忽然,尹珲手上多出了一把匕首,抵在了黄艳艳鲜亮嫩白的脖子上。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脸陶醉的表情也潜伏了起来,幽怨的双眼睁开,明亮的眸子等着尹珲:“你小子……总算是明白了!” “明白了?明白什么了?”尹珲一脸不解。 “把我当人质啊?”黄艳艳嘟哝了一句:“你把刀子横在我脖子上,总不会是要逼迫我脱光光然后给你吹*箫吧。”她瞪了一眼尹珲。 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其实……他本意就是这样。 不过黄艳艳说把他当人质,倒也是提醒了他,的确,这是一个千载难逢逃脱的机会。 “走,现在你是我的人质,!”尹珲将匕首横在黄艳艳脖子上,唯恐她会有任何的反抗。 “这才像话嘛!”黄艳艳微微笑了笑,然后很配合的起身。 “喂,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人质?”黄艳艳有些生气的站住了,回过头来看着尹珲。 “……” 他无话可说,碰上这样的人质,只能说是自己倒了八辈子霉了。 “你这样只是拿刀指着我,身体根本没有束缚住我,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能反抗好不好?再说他们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你这样装模作样他们也能看得出来……” “……” “那你说我怎么办?”虽然他不明白为何黄艳艳会这么配合,可是他也实在无话可说。 “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黄艳艳骂了一句,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身子:“用手勒住我的身子,然后将匕首架在我脖子上,明白了吗笨蛋。” 在黄艳艳这个人质的手把手教学下,我们伟大的尹珲同志总算是学会了如何挟持人质。 他的左手环抱住黄艳艳的前胸后背,右手则是持刀横在了单刀凤的脖子上,那阵势,就好像他有任何的反抗举动都要被他给割掉脑袋一般。 “走,上去!”尹珲用命令的口吻说。 黄艳艳要救自己,这是摆明的了,虽然他还不知道为何她要救自己,可是生命垂危他也没有时间想这么多了,还是先从这魔掌中逃出去吧。 在黄艳艳的带领下,他们从楼梯口处慢慢的踩着楼梯上去了树干中,她动作熟练的打开了树皮,然后从洞内重新走出去了。 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他感觉自己真的有种欲仙欲死的冲动,尤其是双手给他带来的一股股错觉,体内澎湃激昂的激情就不能平息下去。 “怎么样?现在你感觉如何?”黄艳艳娇笑的问尹珲道。 “不怎么样!”尹珲怒骂一声:“你现在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老子就把你给杀了,喂里面的蛊虫!”他明知四周有人暗中埋伏着,所以不敢露馅。 “哼,既然你已经中了我的五虫毒,那么我就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虽然你现在没感觉,可是并不代表五虫毒对你不起作用!”黄艳艳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少他妈废话,我死了能拉上你垫背也值了!”尹珲一边倒退一边说道。 他们做这一切都是给埋伏在四周的人看的。 “哼,还躲藏着干什么?出来吧。”他冷笑一声,目光不经意的在四周瞟过。 “哼,混账,快点放开我的徒弟,快点放开!”蛊王终于受不了了,从他们头顶的一颗大树上跳下来,最后稳当当的站在面前,好像是一只身手敏捷的猫咪一般。 “哈哈,终究还是出来了!”尹珲狂笑一声:“该死的,该死的,你们让我吃下那么难吃的东西,这仇早晚有一天我是要报的!”尹珲出声怒骂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就凭你?哈哈哈哈哈,你还嫩点!” “给我跪下!”尹珲手中的匕首在黄艳艳的脖子上用力的按了下去,吓的她尖叫了一声,一行鲜红的血液顺着脖子慢慢的流下来。 “切,难道你认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演戏吗?”蛊王的表情忽然轻松自在的回答道:“黄艳艳,亏我以前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叛变了我!”蛊王玩弄的口气笑道。 “师傅,你在说……什么……啊!”黄艳艳的脖子被一把匕首给勒住,喘气都很艰难。 “我在说什么?你心里有数!”蛊王暗骂一声:“你这个白眼狼,我万万没想到,出卖蛊门的人,是你……” 尹珲也有些愣住了,原来这老家伙早就已经怀疑黄艳艳了啊。 “师傅,我没有……”黄艳艳依旧反驳着师傅的话:“你不能冤枉我!” 蛊王则是不屑一顾的瞪了一眼尹珲:“小子,既然她现在是你的人质,那么还请你下手吧。”蛊王说着,转过身去,释放出一股天地浩然正气:“替我蛊门铲除孽徒。” 第三二二话 小司机之死 “好啊,没想到你身为蛊王竟然连自己徒弟的性命都不在乎,真不知道他们几个跟你混到底有什么意义。”尹珲准备发扬老风格,挑拨离间。 “切,你少在这挑拨离间了,这招根本不管用。”那个小司机一脸鄙夷的瞪着两人:“要杀人就快点杀死吧,你把它干净利索的解决了,我也好赶快帮你超度。” “好,既然你们蛊门无情,就别怪我对她不客气了。”尹珲的手心都冒出了一层热汗,他不确定这帮人是来真的还是在演戏。 自己到底要不要把黄艳艳给杀了呢? 他有些于心不忍了。黄艳艳是为了救自己才被自己劫持的,若是自己痛下杀手的话……岂不是太没有良心了? 想到这,他仔细认真的看了一眼黄艳艳,她双目满是委屈,饱含泪水,似乎对蛊王是真的失望了。 “慢着,师傅,我明白你为什么怀疑我了。”在空气凝固的这一刻,黄艳艳终于开口说话了。 “哦?我倒是纳闷儿了,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什么怀疑你?”蛊王刚才的鄙夷这时候换成了嘲笑,轻蔑的眼神瞪着黄艳艳。 “你感觉我们走漏了风声,肯定是有内奸,而我是和国安局唯一接触的人,你自然把目标锁定了我。但是现在我要很清楚的告诉你,进入国安局的人不只有我一个,还有一个人冒充是特种兵部队的军医进入过。” “哦,你说的是他?”蛊王指了一下小司机开口道。 而那个司机则是有些慌张的说道:“师傅,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怎么会背叛师门呢?绝对不可能的。” “我知道不是你。”蛊王微微笑了笑:“现在,你杀了她。师傅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对你不利的人,都要杀掉。” “恩!”小司机点点头,绝情的举起手中的枪支,对准了黄艳艳便扣动下了扳机。 没有丝毫的犹豫。 砰! 一声枪响,浓烟冒起,鲜血好像是泉水一般的从脑袋里面流出来,地面都被染红了。 不过,中枪的根本不是黄艳艳,而是那个小司机。 而拿枪的,则是蛊王。 他一边将枪口上面的烟吹散,然后装入口袋中,看着小司机的脸轻蔑的笑了笑:“果真不出我所料,他竟然真的背叛了我。” 尹珲被这一幕给搞的头绪紊乱,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艳艳则是猛然一拳头打在了自己的手腕处,顿时一股被高压电给电到的感觉顺便传遍全身,让他的双腿有些弯曲。 “怎么回事?”他的脑袋里面是满满的问号,争相在里面翻腾滚动、 他手中的匕首一个没捏住,掉到地面,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接着脑袋一昏,身体也跌落到地面,四肢无力,头脑晕眩。 他强忍着这股眩晕感,努力的坐在地上,疑惑的看着这一幕。 黄艳艳蹲下身子笑嘻嘻的对尹珲说:“帅哥,多谢你帮我们查出了内奸。”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双目瞪得滚大,因为他害怕自己稍微闭上眼睛就有可能晕死过去。 “很简单,刚才你是被我们当成了临时演员,给这个内奸演了一场戏而已。”黄艳艳不屑的蹲下身子:“难道你刚才当真认为我是在帮助你逃脱了吗?呵呵小弟弟,你可真是太可爱了。” “哦不明白,我不明白!”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我的身子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力气?” “很简单,你咬断的那个土鳖,只有它身体里面的汁液才是真正的蛊毒。现在你已经中蛊,若是不交代出来密码的话……怕是你就真的要完蛋了。” “哈哈,哈哈,哈哈!”他狂笑起来。 看来和他们的对战中,自己是真的输了。 他一头栽倒在地面,昏死过去。 黄艳艳看着蛊王一脸惋惜的盯着躺在地上的司机,道:“师傅,算了,这种人渣我们就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了。” 蛊王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哎,不瞒你说,我以前把他当成了我最信任的徒弟来看待,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如你所说,叛变了蛊门。” “师傅,其实我早就已经察觉出他的不对劲了。”黄艳艳笑了笑:“不过今天将他除掉了,正好也是给我们蛊门的人一个教训。” 蛊王点点头。 “这么好的尸体不能浪费,你们两个,把他抬进去,当成培养皿。”黄艳艳看了看站在两边傻愣的两个跟班开口道。 “是,艳姐!”刚才还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活蹦乱跳的一个人,才这么会儿的功夫就死翘翘了,他们心中多少有点恐惧,觉得很不是滋味。 听她这么一说,两人连忙行动将司机给扛到树洞里面去。 他们从小司机的死,也知道了这女人的狠毒,都不敢再招惹他。 蛊王带着他们两人进去之后,黄艳艳才面带微笑的走到尹珲跟前,将他宽大的身体抗在自己脆弱的小肩膀上。 在她钻入坑洞的时候,还不忘记将门口那滩血迹给清理了一下。 不过,还是有一丝不易察觉出的血迹在草叶上面,她看了一眼,妩媚的笑了一下。 将尹珲重新丢到了凳子上,黄艳艳气喘吁吁的问道:“师傅,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这家伙是已经死了,我们可以把他当成培养皿,可是这个家伙呢?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可能告诉我们密码的!”黄艳艳看着安然入眠的尹珲,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有我土鳖蛊的残毒在他的体内,就算这小子有一百多个胆子也绝对不可能撑得过去。”蛊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开口道。 “哦,师傅既然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黄艳艳娇笑了一声:“我在国安局的身份肯定也暴露了,无法回去了,师傅是不是再派一个新人混到国安局里面呢?”黄艳艳乐呵呵的笑道。 “这个嘛……以后再说吧。”蛊王摇摇头:“这件事以后再商榷,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从这小子的嘴里知道密码箱的密码。” “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看着昏沉入眠的尹珲,黄艳艳随口问了一句。 “至少得要到明天。到了明天,蛊毒发作,是咱们盘问的最好时机。”蛊王得意的说了一句:“你今天就在这守着她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黄艳艳点点头,看着蛊王走到旁边的一个门前,打开门钻了进去。 其余的两人则是同样走到那扇门旁边的两扇门前,打开门钻进去便休息。 黄艳艳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看着昏迷在椅子上面的尹珲,有些惋惜的摸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叹了口气:“多好的帅哥,就这样的没了,真是可惜啊!” 他纤长匀称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摸来摸去。摸来摸去,好像要在这小子临死之前好好的吃他的豆腐一般。 忽然,她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出了一个红色的弹丸,很小,就好像仙丹那么大小一般,晶莹剔透,不知什么材料做成。 当她的手再次划过尹珲嘴边的时候,将红色的药丸塞入了尹珲的嘴巴里面,用手塞了塞,按住了脖子,咕咚一声便咽了下去。 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黄艳艳才微微笑了笑,眼睛就那么的盯着尹珲。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尹珲睁开眼睛的时候,黄艳艳脸上的笑容才消失,她把手上的一个纸条递给了尹珲。 他接过纸条看了看,然后微微笑了笑,继续躺在那张椅子上睡觉。 就好像刚才根本就没有苏醒过来一样。 看他重新进入梦乡,黄艳艳才笑着点点头,也找了一个地方睡觉去了。 他是被一阵铃铛的吵闹声所吵醒的。 他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发现眼前的景物上下颤抖,迷糊不已,便用力的甩了甩脑袋。 这么一甩,四周才安定下来,他看了一眼,发现蛊王手上正拿着一个铃铛,而两个手下则站在他身后,黄艳艳一脸妩媚的模样看着自己俊俏的脸蛋,带着讥讽和嘲弄的微笑。 “小伙子,昨晚上谁的怎么样?”蛊王笑眯眯的看着尹珲,说完,他还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铃铛。 “啊,好痛,好痛!”尹珲的眉头拧紧,一下子从椅子上跌落下来,双手捂着肚子痛苦的呻吟着,大汗淋漓。 直到那铃铛没有了声音,尹珲才勉强用手撑住身子,从地上半蹲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蛊王:“你们……这群卑鄙无耻的家伙。” “卑鄙无耻?好,我就喜欢被人这样形容。”蛊王不怒反笑:“作为蛊门的人,越卑鄙就说明这个人的道行就越深。” “……” 他无话可说了。这群人竟然把卑鄙无耻当做夸人的褒义词,他还有什么贬义词用来骂人呢。 虽然中华汉字的含义非常的丰富…… “黄艳艳,亏我以前那么信任你,你竟然也背叛我。” “背叛你?切,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从来都没有忠诚于你,又怎么谈得上背叛呢?”黄艳艳满脸嘲讽的模样,看的尹珲恨不能冲上去将他给暴扁一顿。 “你……行,算你们恨!”他还是很不解恨的骂了一句。 “你骂完了吗?骂完了就该交代出你的密码了。”黄艳艳走到蛊王跟前,然后恭敬的问道:“师傅,让我来审讯他把,您就在旁边看着。这点小事儿就不劳烦您亲自出面了。” “呵呵,还是艳艳你心疼师傅。好,为师就把这里交给你。”说完将那铃铛递给了黄艳艳,他则是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去。 叮铃铃,叮铃铃! 黄艳艳毫不客气的摇晃着铃铛,清脆的铃声钻入尹珲的耳朵,让他有种肝颤寸断的感觉。 啊!啊!好痛,好痛,我快要受不了了。 尹珲的痛苦呻吟声听在蛊王等人的耳朵里,竟然那么的悦耳动听。 “黄艳艳,我*你祖宗十八代,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不要给我机会!”尹珲痛的呲牙咧嘴在地上打滚,凶狠的目光一刻不曾离开黄艳艳的身体。 不过黄艳艳的眼神一直都是冷冰冰尖锐无比的,高傲的眼神似乎根本没看到尹珲在地上打滚。 “哈哈哈哈,不愧是我蛊王的传人,能做到如此心狠手辣果真很不一般。”蛊王哈哈的狂笑着。他为自己拥有一个比自己还要心狠手辣的徒弟而感觉到欣慰。 听着那清脆的铃声和尹珲痛苦哀嚎的声音,蛊王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交响曲。 “你到底说不说出密码箱的密码来?要是不说的话……哼,就别怪我对你下毒手了。”黄艳艳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有摇晃手中的铃铛,只是声音冰冷的问了一句。 “我说,我说!”尹珲在地上不断的打滚,最后还是妥协了。 黄艳艳这才笑眯眯的说道:“好吧,既然你肯说,那么就说吧。” 她手中的铃铛这才停下来。 “你们……你们杀了我,给我来个干脆的!”他没有说,只是双目血红的瞪着黄艳艳。 “敢耍我,我*你妹!”黄艳艳气愤不过,继续摇晃着手中的铃铛:“你他妈的快点说,要是死了老娘可不管!” “我……我他妈的才不说。”他气的躺在地上翻来覆去的叫骂着。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惨叫声在不大的房间内回荡着。看的蛊王也是轻微皱起了眉头。 这么凶狠毒辣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见到。 她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反常呢? 但是他并没有出声阻止,而是继续兴致勃勃的观看两人的表演。 “好,我说,我说!”尹珲可能是终于承受不住这种痛苦了,忙松口道。 “那好,你说吧。”黄艳艳一直在摇晃铃铛,甚至连手臂都有些酸软了。只好将铃铛丢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面,然后俯下身子问道:“密码是多少?” “哼,想要知道密码,你们首先得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尹珲抬起那仿佛历尽沧桑蓬乱的头,惨白的双目开口问道。 “那好,你说吧,到底是什么条件。” “你们……要让我亲自打开密码箱!” “你想亲自打开密码箱?为什么?你一个将死之人知道这么多没用的事儿有什么好处?”黄艳艳饶有兴趣的问道。 “山边悠远曾经对我说,那里面有对我非常有用的东西,所以我……我觉得我应该去看看,那密码箱里面到底有什么对我有用的东西。”他胡乱编造了一个理由。 黄艳艳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师傅,然后轻轻的走上去,将嘴巴附在蛊王的耳朵旁边,小声的说了一些什么。 “恩,好,就怎么办吧。”蛊王点点头:“将死之人,我就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免得你最贵也不会放过我。”说完便是起身,然后对黄艳艳说:“你带着他跟我来吧。” 黄艳艳点点头,用手镣脚铐束缚住尹珲的四肢,这样能保证他不到处逃窜,然后拿起桌子上面的铃铛,说:“师傅答应你让你在临死之前看看那个密码箱,你要懂得感恩啊,到了下面多替师傅给阎罗说说好话!” 尹珲当时就想说我呸你一脸臭狗屎,可是后来想了想这句话对自己也无利,干脆就直接吞咽了下去,没有说出来。 蛊王带着两人走出了大树,然后在林子里面开始绕起来了。 这里到处都是高的吓人的大树,到处都是灌木草丛,行走起来十分不方便。更别说还带着手镣脚铐的尹珲了。 在他的强烈抗议下,黄艳艳才在得到了师傅蛊王的允诺之后打开了他脚上的链子,这样行走起来也没有那么困难了。 终于,蛊王在一颗两人环抱粗细的大树旁边停下来,将树干打开了一条裂缝,然后是掏出了一个大洞。 洞里面空荡荡的,空间很小,只有一个柜子大小,里面有一个黑色的密码箱,安静的躺在里面。 “小子,给你一个机会,打开密码箱!”蛊王笑着说道。 “打开密码箱?打开你妈个头啊。”尹珲接过密码箱,然后快速的跑掉了。 “切,别做无谓的挣扎了,难道你认为你能逃得过我土鳖蛊的蛊毒?”蛊王看了一眼黄艳艳,用命令的口吻道:“艳艳让他好好的长长土鳖蛊的威力。” 叮铃铃,叮铃铃! 黄艳艳用力的摇晃起来。 不过惊诧的一幕出现了,尹珲好端端没事儿人似的端坐在了一颗大树上好好的休息,完全没把铃铛当成一会儿事儿 “师傅,是不是铃铛坏掉了。”黄艳艳好奇的问道,同时将手中的铃铛递给了蛊王。 蛊王用力的摇晃了几下,可是依旧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尹珲依旧一副嬉皮笑脸模样的坐在地上看着他们两人。 “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仔细的瞅了瞅铃铛,又看看屁事儿没有的尹珲,有些招架不住了,骂道:“娘的,老子让你尝尝我子弹的厉害。” 话还没说完,便听到揪的一声,一条细小的火舌钻入了蛊王的胳膊内。 他感觉到胳膊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再看的时候,自己胳膊上竟然有一个黑乎乎的血洞,鲜血正从胳膊里面我往外涌。 而拿枪的人,则是黄艳艳。 第三二三话 背叛 蛊王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黄艳艳,问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对不起了师傅,其实我才是蛊门的内奸。”她奸笑的模样很好看:“你杀死的那个小司机是无辜的。” “是你……竟然是你!”蛊王靠在了大树上,不可思议的盯着黄艳艳:“没想到师傅我的一世英名,竟然败在了自己徒弟的手上,真是……真是老天作弄人啊。哈哈哈哈!”他仰天长啸,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师傅,用不着这样。”黄艳艳笑着劝说道:“你应该为我感到骄傲才对,因为你说的嘛,越是卑鄙狡猾,那么道行就越深,师傅你看我的道行是不是比你还深?这算不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哈哈,哈哈,算,算!”蛊王好像疯了一样的笑道:“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土鳖蛊不管用了?” “因为,我昨天晚上就已经给了他解药了,你说怎么会不管用了?”她笑着解释,手上的枪准备按下去开枪。 “慢着!”蛊王也看出来了黄艳艳的动作,开口笑了笑:“你为什么要背叛我,背叛我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被他们给下了蛊。师傅,会下蛊的不只有我们!”他最后惨笑了一声,然后扣动了扳机。 不过在扣动扳机的瞬间,蛊王的身影竟然化作了一道亮光,从她面前一闪而过。 森林上空回荡着师傅的声音:“记住,今天这一切,我要加倍的报复在你们身上。” 尹珲则是无所谓的摇摇头:“没关系,不会再有下次了。” 他瞪了一眼黄艳艳,然后说道:“没想到你这个间谍可真是够卑鄙的。” 黄艳艳苦笑一声:“没办法,其实我感觉你们国安局的人才是最卑鄙的。” “你怎么知道?”尹珲不相信的摇摇头:“至少我们知道亲情大于生命,我们不会为了自己的活命而背叛亲人!” “切,少在这跟我文绉绉的了。”黄艳艳骂了一句走上来:“若是让你在亲情和尸体被弄成培养皿之间选择一样,你会选择那样?” 尹珲沉默了,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 “所以我说,小伙子不要认为自己的道德多高尚,有时候也要处身设地的为别人想一想。”黄艳艳娇笑的走上来,然后抬头喊了一句:“既然来了,就出来吧。” 嗖嗖嗖嗖。 一阵风声在耳畔响起。 接着便是一个令人燥热的心冰凉下来的声音:“这就是山边悠远的密码箱?”声音沉稳干练冷漠,嫣然一副政府工作人员的态度。 “是啊。”尹珲回头看着一身皮衣装饰的荆棘,点了点头:“应该没错。” “那好,打开密码箱看看。”荆棘将手中的枪收起来,充满期待的仔细盯着密码箱。 他点点头,然后在输入密码的按键上按了一连串的数字。 啪。 密码箱果真打开了。 不过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密码箱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黄艳艳瞪大眼睛看着空荡荡的密码箱。 尹珲也惊慌失措的在里面四处摸索着,希望能从里面找到任何一个不一样的地方。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里面到处都是软绵绵的,摸不出有任何的异常之处。 “奇怪了,怎么回事?”荆棘也是满脸诧异。 “被耍了?”这是尹珲的第一个念头。 “应该是被耍了!”尹珲冷笑了一声,然后望了望四周,蛊王早就已经失踪的无影无踪了。 “又让那老小子跑掉了。”他颓废的喘了一口气,蹲在地上:“这是不是说我刚才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根本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倒也不能这么说!”荆棘摇头,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电子显示仪,上面有一个小红点在逐渐的移动。 “这是什么?”他站起身来看着那移动的小红点问道。 “这是这次行动的唯一成果。”她回答说:“黄艳艳在铃铛上面装置了GPS追踪定位仪,有了这个仪器,就算他逃到了天涯海角我们也能够寻找得到他的踪影。” “还是高科技牛逼啊!”他刚才的颓废神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咱们走吧,去看看那老小子到底要搞什么鬼。” “现在还不是时候。”荆棘则是摇摇头:“国安局那边不能没人看守,你们两个回去指挥国安局的行动,我去跟踪蛊王。”她的脸色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好吧!”他只能是无奈的叹口气:“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无话可说。”他想起自己一直都在蒙在鼓里的事情,心中就是一阵窝火:“只是下次再有行动的时候,麻烦事先通知我一声,不然我连怎么表演都不知道。” “你表演的很好!”荆棘收起了电子仪器,说道:“土鳖蛊的疼痛连我都没看出破绽,刚开始我还认为黄艳艳并没有给你解毒呢。” “我哪有那胆啊。”黄艳艳哀怨的骂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解药正在研发中!” “那这么说我配合你们工作还不一定能得到解药喽?”她的小脸出现丝毫的愠色。 “恩!” “那我还配合你们干什么。”她有些生气的骂了一句。 “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只有死路一条!”荆棘的声音很冷漠,让人不容置疑。 “切,你的话我才懒得信呢,谁知道我到底有没有中毒!” “信不信由你!”荆棘说完便是脚下生风离开了。 尹珲知道她是去追踪荆棘了,所以也没有阻拦。 倒是黄艳艳有些颓废的扭过头来看了看尹珲道:“走吧!” 他也是有些哀怨的瞪了一眼黄艳艳:“你可真是厉害啊。” “厉害?有什么厉害的?”她好奇地瞪着他问道。 “很简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赢得荆棘的信任,连我都不知道的行动,你都了如指掌,你说这你还算不厉害?” “你不是脑袋秀逗了吧。”她不可思议的瞪着尹珲:“你要是想被她信任的话也简单啊,吃下他给你的一颗毒药,然后再告诉你只有她自己手上有解药,他绝对会把下次行动的知情权赋予你的。” “……” 他无话可说了,因为他自信无法用身体的生死来换取行动的知情权。 “再说了,你表演功夫也不到家,若是你知道了我们这是反间计,表演上露出了一点破绽,那么这次的行动岂不是要完全的失败了?” 尹珲这次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人家都说女人是狐狸精,擅长伪装自己。 这个女人的确是擅长伪装自己,表演功夫如此逼真,甚至连尹珲都被她给骗了。 ———————————————————————————————————————— 国安局总部大门口。 一辆采访车早就已经等在了门口,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记者从里面钻出来,手上拿着一个话筒,身后跟着一名看着摄像头的男人。 “你好,请问你是国安九处的人吗?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们,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不方便!”尹珲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甚至连停下都没有停下。 “先生,只是几个简单的问题而已。”那女记者迈着修长的大腿跟了上来:“先生请你理解一下我们记者,我们也不过是想混口饭吃而已。” “对不起,我没有什么可说的,要问的话,请你问身后这个人吧。”他把这种麻烦的事儿推脱道了跟在身后的黄艳艳身上。 黄艳艳却是骂了一句:“去死,这种事儿你怎么不接着。”说完她也是加快脚步跟上了尹珲,并不准备接受他们的采访。 “那请先生和我合个影怎么样?”那女记者见两人即将进入国安局内,情急之下便喊出了这句话。 “先生请问您认识不认识柯南道尔?”女记者急促的喊了一声。 “怎么,你认识柯南道尔?”他扭过身来看着女记者问道。 “恩,柯南道尔和我有过一面之缘。”女记者笑了笑,然后跟上来:“如果您不想接受采访的话,那么就和我合个影吧。” 尹珲心想合个影能打发走这麻烦的狗仔队也成,便勉强的点了点头。 而黄艳艳则是面色严肃的转过身,站在尹珲的旁边。 “摄像,开始照吧!”女记者拿着话筒说道。 “恩!”摄影师点点头,将手中的摄影器材扛在肩膀上,咔嚓一声按下了快门。 快门声有些尖锐刺耳。 他竟然看到镜头的玻璃竟然碎裂了,紧接着便是一个人影挡在了自己前面。 啊! 那个身影痛苦呻吟了一声,便倒在地上。 尹珲忙扶住了她,可是却没想到,那女记者手中的话筒竟然变成了一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腰上。 “救命啊!”尹珲高喊了一一声,同时伸出右手握住了刺向自己心脏的匕首。 手指火辣辣的疼,鲜血从手指上汹涌的喷溅而出。他用手指挡住了匕首钻入心脏的趋势。 “去死!”女记者忽然疯狂了一般用力的转动着刀子。 刀子在自己的手心中来个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弯,尹珲的手都没有知觉了,可是依旧用力的攥住那把匕首。 听到尹珲这一声救命,门口持枪的两个保卫这才反应过来,开枪射击,啪啪啪啪啪,打在尹珲四周的土地上,溅起了一连串的灰尘。 女记者和摄影见势不妙,都抓紧逃窜了,两名包围追了一会儿,并没有追到,便退了回来,将尹珲和黄艳艳扶起来:“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你们眼睛瞎了吗?快点送我们去里面的医院啊!” 听尹珲的训斥,两人大概也猜出这个人身份的不简单,便每人扛起了一个连忙朝着国安局里面的医院走去。 尹珲手心处钻心的痛苦让他一次次的昏厥,然后又一次次的从痛苦中苏醒过来。他不知道自己的手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感觉到一阵莫名的疼痛撕心裂骨一般的痛苦不堪。 他不知道黄艳艳受伤情况如何,不过他知道她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 那个摄影机里面,根本不是正常的摄影机,而是一种暗器,他曾经也曾经听说过这种高科技,只是万万没想到今天自己在现实生活中见到了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 等到他手上钻心的疼痛再次深入骨髓的时候,他痛的醒了过来。 他是躺在一个白色的房间内,四周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似乎都很关切的盯着自己。 “你怎么样了?没发生什么事儿吧。”他的手刚刚动了一下,就听到一个柔弱的女声钻入耳朵。 他听得出来,那是柯南道尔的声音。 他努力的瞪大眼睛看柯南道尔,可是却发现只能看到一层模糊的淡影,无论他如何的努力,也只能看到这一层模糊的虚影。 “我……我没事。”他努力的想用手撑着身子半坐起来,可是却不小心触碰到了伤口,更大的疼痛袭来,让他又一次的想要休克。 “你不要动,你不要动。医生说你伤口上有毒药,幸亏送来的及时,否则晚几分钟小命都保不住了。”柯南道尔关切的交代说。 “恩!”他努力的回答一声,等到那阵伤痛过去了之后,他才再次的开口问道:“黄艳艳怎么杨了?” “她也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柯南道尔解释说:“子弹还差几公分的高度就摄入了心脏!” 他明白,那摄影记者是朝着自己的心脏射来的,可是黄艳艳的心脏位置比自己的心脏要低上几分,所以并没有射中她的心脏。 “那帮人……到底是什么人!”他努力的不让声音颤抖,可是最后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控制住的。 “现在还在调查中!”她回答道:“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凶手的,你只需要在这里乖乖养病便可以了。” “恩!”他声音温顺的回答说,就好像是一只很听话的小绵羊一般。 “对了,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关于那几个人?”柯南道尔再次追问道。 “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他摇头。 自己和他们接触的时间太短,甚至都没有怀疑他们的身份。 若不是和他们平日里有怨仇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杀死自己的。 若是没猜错的话,他们肯定和蛊王有关系,和那个神秘的杀手组织有关系。 “这个地方,不是不允许有记者采访的吗?”他感觉自己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便从斜倚在椅子上好奇的问道。 “是啊,的确有这个固定,而且效果很显著,没有记者愿意为了几个钱而冒着坐牢的危险来这里采访,但是据我们逼问门口的两个门卫,他们则只是说并没有人给他们传授这个概念,他们也没有关注这一个问题。” “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尹珲摇摇头。 “你怀疑门卫和这件事有关系?” “不是怀疑,是肯定!” “肯定?你有什么证据这么肯定?” “因为在照相机拍照的时候我已经喊下了救命,而他们并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直到那女记者的匕首被我给挟持住的时候他们才上前……或许本来他们是猜想我必死无疑,死无对证了,所以才没有出手相救的意思。但是后来我挡住了女记者的匕首,他们才意识到他们失算了,我死去已经不可能了。而他们又不能出手把我杀死,只好来救我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从座位上站起来,对黄鹤楼说:“黄鹤楼,立刻控制两个门卫,加紧时间审判。” “明白!”黄鹤楼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尹珲道:“老大,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吧,这个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恩,我看好你!”尹珲回答道。 “好吧!”无功不受禄,还没办事就先被夸上了,他还有什么拒绝的余地呢? 当下便是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抬起手臂看了看,看到上面缠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苦笑一声:“我的手没事吧。” 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那女记者是如何凶残的将刀子在自己的手上旋转三百六十度的,那种十指连心的疼痛,恐怕他这辈子都没机会忘记了吧。 “没事,医生说只要用西药去毒,中药调理,很快这只手又可以用了。” “那他们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能够恢复?” “这个……他们还没说!” “柯南道尔,我命令你告诉我。”尹珲知道她是在好意的隐瞒自己。 “他们说……至少得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握筷子。两个月的时间才能拿笔写字,想要握枪上战场的话,至少需要休养四个月。” “四个月?”他惊讶的张大嘴巴:“那我岂不是要躺在这张床上四个月?” 第三二四话 下毒事件 “也不是,因为你伤的是腿,你随时都可以下床,不用在床上躺着。” “我的意思是,这四个月之内我什么都不能做?” “也不是,你可以吃饭撒尿!”手术刀也补充了一句。 “你就安心吧,有我们呢,你安心养伤。”柯尔道南看出了尹珲的心思,劝说道。 “放心?四个月?”他苦笑一声:“现在我连一秒钟都不想在床上多呆,一想起要在床上躺四个月……那还不如杀了我呢。” “你死了以后就真的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但是如果你配合的话,或许三个月就可以不用在床上躺着了。” 听他这么一说,尹珲的心里更没谱了。 三个月的时间,那也不是一个短时间啊。 “现在那些专家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他安静了下来,决定还是好好的梳理一下头绪的好。 “我们正在追查中。”柯尔道南回答说:“不过守护实验室的一名特种兵军医不见了,我们初步怀疑这次的下毒事件和他有关系。而且从现场的监控录像上,我们能看到那个军医往实验室里面扔进去了一个黑色的东西,我们怀疑,那个黑色的东西就是罪魁祸首。” 他安静的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的确,在追踪蛊王的时候,他也的确见到了那个特种兵。 他究竟是怎么混进来的?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特种兵选拔的苛刻条件。 “把录像拿来我看看!”尹珲觉得还是亲自看一眼的为好,这样也不会漏掉什么。 她点了点头,冲身后的手术刀点点头。 这么长时间的配合他们早就已经有了默契,他能明白柯尔道南的意思,当然是把录像调过来。 “还有,从那份报告上你们发现了什么没有。” “对那些怪物的生理特点以及生活的环境来说,我们猜测那种怪物可能喜欢住在地下。我们初步怀疑,零号区之所以这么隐蔽,有可能是因为施工者把他们建在了地下。” “建在了地下?”虽然他曾经也有过这种想法,可是后来还是很快的被自己扼杀掉了,因为他想象不到,能藏匿体型如此硕大怪物的地下,究竟有多么广阔的空间,工程量应该是多么的巨大。 现在听她这么一说,这种大胆的猜测再次的浮上心头。 “你觉得呢?”柯尔道南见他陷入沉思,便轻轻的问道。 “恩,这种可能性非常的大,否则也不可能如此隐蔽。”他点点头。 “好了,资料调过来了!”手术刀这时候推门而入,手上拿着一个光盘,打开了病房内的电视盒DVD,将碟片放入了影碟机里面,然后开始播放那副画面。 特种部队队伍整齐的往前走,一个挨一个,整齐有序,就好像机器人一般。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的协调整齐。 注意看最后一个人。 柯尔道南一边看一边提醒尹珲。 他的眼睛灼灼的盯着画面看。 果真,画面转到最后一个人脚下的时候,那个人的脚上竟然真的飞出去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黑色的东西透过即将关闭的门的缝隙进入了实验室内。 回放! 尹珲命令道。 手术刀按下遥控器,回放到那个人丢进去蛊虫的那段录像。 他仔细认真的观察着,除了那黑色的小玩意儿外,再也没有其他。 若是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不可能发现那个小黑点。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新发现?”他好奇的开口问道。 “新发现……倒是没有。”尹珲摇摇头:“不过我认识这个人。” “你认识这个人?”众人皆张大嘴巴看着他:“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我跟着黄艳艳去找蛊王的时候,就看到这个特种兵跟在蛊王身边,他是蛊王派来做内奸的。哼,这帮人实在是狡猾奸诈,竟然能让人混到国安局总部来!”他看了一眼柯尔道南。 她点点头。 她能明白尹珲这句话的意思,既然能让一个人进来,那么让整个人进来的人也可能是内奸,一切都要小心谨慎行事。 “你们都去忙吧,我这里暂时没事了。”他看了一眼外面,阳光明媚,白云朵朵,植物花朵也都茂盛的开放着,真是散步的好天气啊。 可是自己的手……算了,还是不去散步了,免得又遇到什么麻烦事儿。 “那好吧,你好好保重,我们去研究案件!”柯尔道南告别了尹珲,其余的人也都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刚才还人满为患的病房,现在只有尹珲自己了。不过毕竟是国安九处的副领队,还是有特权的,不多时,一个容貌俊美的温柔小护士走进来。 小护士看上去属于萝莉型的,因为她的面容实在清纯可爱。 “你好,我是您的护士,叫田爽,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对我说就成。”田爽知道这个大人物她可得罪不起,所以说每一句话都十分谨慎。 当然,不犯错误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口不语。 所以从进来到现在她只说了一句话。 “恩,你扶我起来。”尹珲开口道。 “恩!”小护士点点头。 虽然伤到的只是手,可是不知道他们给自己用了什么药,脑袋竟然都昏昏沉沉的。 “我的脑袋是怎么回事?明明只是伤到了手而已,为何我的脑袋也跟着眩晕?” “您手上被匕首给感染了剧毒,这是一种在国际上很罕见的剧毒,没有很明确的解毒方法,唯一能做的就是以毒攻毒,而且效果都不怎么好!”一说到专业方面的事,小护士明显大胆了许多,也不怕说错话了:“因为治好了这种毒,还得解另一种毒。幸亏你来得早,我们及时把毒血给抽了出来,才不至于您不治身亡。” “哦,这么狠!”他有些大吃一惊,没想到对方早就已经下了杀手。 “恩。”小护士一双纯洁的大眼睛看着尹珲,甚至有些为刚才自己说出那么专业的知识而有些洋洋得意。 “和我一块送进来的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他开口问道。 “您说的是那个黄艳艳吗?”小护士好奇的问道。 “恩。是啊。”他不愿多说,所以只是简单的回答。 “他恢复的很好,子弹射中了肩胛骨,不过我们已经将子弹取出来了,她早就脱离了生命危险,现在只需要对伤口消炎,慢慢的调理身子就行了。” “你带我去看看她把!”尹珲用力的挺了挺身子,想从床上下来。可是晕眩的脑袋让他无法做的了这个动作,只好再开口麻烦小护士。 “您现在最好好好的在床上休息,不要乱动,这样会让你的头有更强烈的眩晕感的。”她急忙上前准备阻挡尹珲。 可是虽然他受伤了,但是仅存的一点力量也比这个小萝莉护士大了不少,态度强硬的从床上站起来,一把搭在小护士柔嫩的肩膀上:“带我去见黄艳艳,这是命令。” 一听到命令两个字,田爽再也不敢反抗了,连连点头,然后用羸弱的身子支撑着这个八尺男儿的身子,慢慢的往黄艳艳的病房踱步而去。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的很,前段时间还要对自己打打杀杀,以身相许的挑逗自己,可是转眼间竟然变成了这个伟大的女人,竟然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捍卫别人的生命,牺牲自己来挽回国家的利益,让党和国家避免了一个非常大的损失……好吧,他承认自己有些夸大其实了,但是自己死了,对许多人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不是。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人? 这时候应该响起一首歌,那就是王心凌的《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你也猜不明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喳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乐开怀,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胸口那么挺,你也猜不明白她到底怎么才愿意跟你上床!” 现在他确定女人救他最靠谱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女人,肯定是被自己的帅气迷住而爱上自己了。 当小护士将尹珲带入黄艳艳病房之后,早就已经累得身体发软,肩膀肿痛了。这个男人是吃石头长大的吗?怎么这么重? 看小护士脸上痛苦的表情,他自己也觉得有些残忍了,站在面前的这个是小护士,不是卖苦力的。 “你也坐下歇会儿吧。”他说道。 “不用,我不累!”虽然她的笑容是很明显装出来的,不过还是拒绝坐下。因为她们医院有明确规定,在这些大人物面前最好不要和他们平起平坐。因为能住进特等监护病房的都是一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对人类的等级分的很明确,他们绝对不容许处于下层社会的人和他们坐在一个房间里。 “这是命令!” 小护士毫不犹豫的坐了下来。 小护士就是一个接受命令办事的充气娃娃。 尹珲的这四个字把黄艳艳从沉睡中唤醒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坐在床头的尹珲,善意的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知道现在他才发现,原来女人在身体虚弱的时候的笑容竟然是那么美妙。 “算你还有点良心,知道来看我。”她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 “恩,我良心还不小呢。”尹珲也回答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感觉……有点口渴。”黄艳艳的嘴唇蠕动了几下。 他仔细的看了看,原本丰润滑腻的嘴唇,这时候竟然干裂了开来。 “难道你们不喂她喝水吗?没看到嘴唇都干裂了吗?”他有些气愤的责问道。 这时候一直陪在黄艳艳身边的护士惊得站起来,弓着腰道歉说:“对不起先生,实在是抱歉的很,病人现在不能进水,因为伤口伤及到了他的食道,若是现在喝水的话,可能会感染伤口。所以这两天我们只能插胃管喂饭!” 他皱了皱眉头,无奈的叹口气,示意护士坐下。 “你也听到了,你不能喝水吃饭的。”他无奈的耸耸肩。 “可是我嘴唇干裂怎么办!”黄艳艳有些难过的说道。 “这……你们两个先出去吧。”沈景冰看了看那两个护士。 两人点点头,然后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只有孤男寡女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将门重重的关上了,这才喘了一口粗气道:“好吧,我来给你治治嘴唇干裂的毛病。” “你?切,你那有……”还没等她说完,尹珲的嘴唇便靠了上去,趁她一个没注意,咬了上去。 香醇滑腻的嘴唇,给他留下了深刻而美好的印象。 那一刻他在想,原来蛊婆的味道也不错呢,就是不知道床上功夫如何。 “唔唔,唔唔……”黄艳艳想从尹珲的嘴下挪开,可是奈何身体被各种仪器管子插着,根本动弹不得,所以只能任由那个具有强大力量的嘴唇靠在自己的嘴上吻个不停。 “怎么样,现在你感觉如何?”过了好久,尹珲的瘾才逐渐的消退,他将嘴从黄艳艳的嘴唇上挪开,有些依依不舍的舔了舔嘴唇问道。 “我感觉,我被你强*奸了!”她满脸委屈,似乎真的有一层薄薄的水雾笼罩在眼睛上。 “……” “不至于吧,我这是在给你看病好不好。”反正便宜是沾了,自己怎么解释都成。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大不了你再吃过来我的豆腐。 “看病?你糊弄鬼去啊。”她的面部表情依旧是满脸委屈,给人一种很可怜的感觉:“可惜了,我的初吻就这样没了。” “初吻?不是吧。”尹珲不敢相信的看着她:“你还保留着第一次?” “废话!”黄艳艳骂道:“难道你看老娘不是处女吗?” 尹珲摇头,他看黄艳艳和处*简直就是天生的反义词。 “也难怪你不相信,因为见过我的男人都觉得我妩媚成熟,哎!”黄艳艳感叹道。 “难道……你真的是处*女?”他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在以前看黄艳艳如此的风骚妩媚,第一眼的印象就是这个女人不是狐狸精也得是一只鸡,可是却没想到她还保留着第一次…… 天啊,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啊。 “老天,你是准备便宜我这个家伙了吗?”尹珲乐滋滋的想着。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黄艳艳突然一句话打断了尹珲的YY。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尹珲诧异的问道:“那你说我在想什么?” “你在想你如何才能把我勾引到手!” “……” 他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很疑惑怎么被我猜中了是吧。”她洋洋得意的问道。 “是啊,你……你怎么猜中的?”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很简单,虽然老娘还是处*女,不过对男人女人方面的研究比你这个家伙要深奥的多。”她一边说着一边挺立了一下臀部,更靠近了一下尹珲:“因为我感觉到你这个地方搭起了小帐篷!” 他的脸瞬间一片红潮,忙躲开了这个女人,不敢再靠近她。 这个女人,天生就是自己的敌人。 “好了,你慢慢养病吧,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浪费时间,我得去看看他们工作进展的怎么样了。” 说着便艰难的起身,用一只手扶着墙准备走出去。 “你的手怎么样了?”黄艳艳这时候才有些不情愿的开口问道。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不影响走路。” “废话,我知道不影响走路。”黄艳艳娇嗔的骂道:“我说的是伤口。” “伤口啊,医生说残废了,这辈子这只手就别拿起枪了。”他叹了口气,一阵哀伤:“不过这样也好,我后半辈子的生活也能安定下来了,不用每天和枪打交道了。” “咯咯,活该,这就是你应得的下场。”黄艳艳娇笑着讽刺道。 “你信不信我废了你,让你下半辈子没有性生活!”听她竟敢这样嘲笑自己,他有些生气的骂道。 反正这里面又没有外人,而且耍流氓又不要钱,和这个女人耍耍流氓倒也是不错的娱乐方式。 “就你那双手?切,老娘我还真不把你那只手放眼里。”她的语气满是不屑,目光也从他的身上转移到了天花板上。 “看来是时候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了。”尹珲的脸色苍白,刚才说的话太多,已经感觉心脏的血供应不到脑袋了,只好慢慢的挪步到刚才的座位上重新做下去休息。 “怎么样,这天花散的毒性还行吧,刚才你是不是感觉脑袋有些供应不上血,有些发懵,快要晕倒的感觉。” “你……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那毒药是天花散?”尹珲用全部的力气来支撑着自己脸上的诧异表情。 “这还不简单!”黄艳艳冷笑一声:“因为那毒药其实是我发明出来的,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配出解药来。” “是你?那两个人也是你安排的了?”他惊恐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有些防备的看着黄艳艳。 “白痴!”她骂了一句:“他们要是我安排的,我还会替你挡住一枪?” 他想了想,才明白自己的愚昧,于是重新坐下去。 “其实那毒药在我们蛊门早就已经很流行了,而解药只有我自己有。凡是蛊门的人都可以对人下毒,但是能解毒的,蛊门只有我一个人。” “你有解药?那太好了,快帮我解毒啊。”他兴奋的说道。 “现在不方便替你解毒。”她打消了尹珲这股兴奋的表情道:“等到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自然会帮你解毒了。你再耐心的等等。” “不方便?有什么不方便的?”尹珲可不会吃她这套,自己就龌龊的觉得这女人肯定是想让自己吃苦头。 “不方便就是不方便,那那么多废话!”黄艳艳有些不高兴了:“你快点走吧,我没时间继续陪着你,我要休息休息。” “切,你想休息你早说啊,不过现在你说已经没有意义了,除非你把解药给我,否则我会二十四小时的在这里骚扰你。” 不能自由自在的活动,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所以一听说还有方法能解毒,他的心立刻兴奋起来,哪能安静下来。 “我说了不方便,一百个一千个不方便,你要是不听话的话,我可就真的不给你解毒了。”看她脸色严肃,看来她是真的生气了。 一般男人在看到女人真生气的时候,都是会知趣的走开的。 但是我们的尹珲同志是一般的男人吗?不是,所以我们的尹珲同志依旧是不知趣的站在原地骚扰者黄艳艳。 “是不是给我解毒非常的麻烦,需要一系列的手续。比如针灸啦拔火罐啦什么的。” “不是,很简单。不过老娘现在我是真的不方便,你再在这里继续纠缠的话,我可真的要叫了啊!” “好啊,你叫吧,你要是敢叫的话我就敢堵上你的嘴,然后把你给叉叉OO了。”尹珲也不再害怕这个暂时丧失了行动能力的女人:“快点告诉我,解药在什么地方?你要是不告诉我的话,我可就……”说着,她脸上换上了一副淫*荡的微笑,那双几乎是处*男的手缓缓伸向黄艳艳的胸脯。 第三二五话 住手 “啊,住手,住手!”黄艳艳终于在危急时刻喊了出来。 他的手却并没有收回去,而是依旧留在原地,处于悬空状态,随时都可能摸下去。 “快点告诉我,解药到底在什么地方。”尹珲再次逼供道。 “在……在……”她还没说出来,脸倒是先红骚起来。 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女人……似乎把一些比较隐蔽的东西藏在了十分隐蔽的地点。 “是不是……在这里!”他有些充血的眼睛望了望黄艳艳胯部,那个地方十分的柔美,凹凸有致,若是冠以凹凸曼的称呼,一点都不为过。 黄艳艳痛苦的闭上眼睛:“天啊,你还是杀了我吧。” “嘿嘿,嘿嘿!”他傻笑了两声,不过那双贼眼睛却一刻不停的没有离开过她那迷人的胯部:“看来真的如你所说,有些不方便呢。” 他知道黄艳艳的肩胛骨被打中了,所以现在双臂都不能动弹,因为那样会牵扯到伤口。 从哪个地方取出解药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自己的双手代劳。他甚至都在脑袋里淫邪的想着,真是便宜了自己的这双贼手了。 “好吧,我可以代劳,但是你不可以把这件事说出去。”思忖了良久,尹珲才终于厚着脸皮憋出了这句话。 “不行,绝对不行,一千一万个不行。”黄艳艳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喊道:“不能那样做,老娘的第一次得要献给老娘的白马王子。” “你看我长得白吗?” “白!” “那就成了。”他毫不客气的伸出手去,准备钻入那什么的被褥内,好好的摸索了一番。 “你&……住手,住手!”黄艳艳几乎都快哭出来了。 “怎么?你想亲自拿?你不害怕这只手被废掉?”尹珲的手缩回来,然后问道。 她的眼睛闭上了,两滴柔和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看上去楚楚可怜。 “你也不想我就这样变成废人吧!”他恢复了正色,脸色严肃起来。他决定,还是和她讲硬道理。 你的一次无私奉献,就能换回别人光明正大的一生,甚至还有可能拯救全世界……好吧,这句有点夸张了,可是,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你得为我负责!”过了良久,黄艳艳才睁开有些惶恐迷茫的眼神看着尹珲说道。 “恩,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谱的男人!”他也正色的点点头。 “轻点!”黄艳艳的声音很娇柔。 “恩,你放心。我不是那种没谱的男人。”他还是那句话。 尹珲忽然感觉,这个女人,也是一个正派人士。 以前看她放荡不羁,不知道和多少男人同床共枕过了,可是从刚才的事情上看,黄艳艳肯定还是处*女,自从确定了这个事实之后,尹珲的心里踏实了不少,而且还有一股莫名的兴奋。 或许这就是男人的通病吧。 看女人跟了别人,那么你的第一想法就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想起这个被自己中意的女人在别人的床上和别的男人XXOO,心里总不是滋味。可是当你得知这个女人其实并没有和男人有什么的时候,你就会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神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那双纯洁的小手慢慢的钻进被窝,一股温暖立刻袭上来,将他的手给紧紧的包裹住。那种美妙的感觉,估计会让他记住一辈子。 他慢慢的感觉着被褥的细腻松软,慢慢的往里面探索着。 黄艳艳闭上眼睛,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病房上面的无影灯散发出来柔和的光芒照在她白净的脸上,有一滴晶莹的泪珠反射着晶莹的光芒,将她的小脸点缀的美丽异常,让任何一个见到的男人都会产生十分强烈的怜爱感。 忽然,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丝更为柔软更具有弹性的柔软物体上面。 他一个没忍住,竟然全身打了个激灵。 而黄艳艳也是很夸张的颤抖了一下,甚至还有轻轻的呻吟声从樱桃小口中传来。 “她……竟然摸一下都有反应。”他的心里在发颤:“自己又糟蹋了一个清白的女人啊。” 虽然明知自己在糟蹋她,可是这强大的诱.惑力还是促使他没有停下手,继续在里面摸索着。良久之后,他的手指触碰到了一丝有些滑腻的东西上面。 他知道,那是黄艳艳穿着的小底裤。虽然不知是什么颜色的,不过他能摸得出来,内裤是很老实本分的尼龙材料的,为了确信自己的想法,他还用力的摸索了两下,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轻……轻点!”黄艳艳再次轻轻的呢喃道。 尹珲扭头看了一眼,竟然惊奇的发现……黄艳艳的脸上竟然翻了一层红晕。 天啊天啊天啊天啊天啊! 他的心里一直都在响彻着这种声音,他都分辨不清那声音到底是惊讶还是赞叹。 他很享受的在哪滑腻腻的东西上面上下摸索着,摸索了好半天,才终于在中间部分有些隆起的地方摸索到了一些材料。 他直接下手抓了一下,那布袋竟然从内裤上脱落了下来,有一层类似于纸的材料,很粗糙的和自己的手摸索了一下。 这应该就是解药了吧。 他将里面的东西慢慢的摸索出来,不过在缩回来的时候又遇到了麻烦。 因为他的手不小心从小裤裤上,滑到了娇嫩柔软的皮肤上。 皮肤一接触,黄艳艳竟然又发出了一声性感的“嗯”的声音。 这好像是默许了尹珲这种肆无忌惮的行为,他有些不忍心抽出手来了。 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这时候不逮住机会,以后再想要重温这幅温馨性感的场面……可就没有了。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他的心里有两个小东西在打架。一个名字叫色狼,另一个叫君子。 色狼对君子说:“君子,你就抓住这次难得的机会吧,从小到大,你有过几次这样的艳遇?” “可是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教育我们说不能贪图小便宜!”君子似乎非常有理的反驳道。 “是啊,老师的确这么说过,可是现在我们贪图的不是小便宜,而是大便宜,所以……嘿嘿,老师有没有教育你说不能贪图大便宜啊?”色狼的脸上满是淫秽的笑容,两只手来回的搓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这个……倒没有说过。”君子有些为难了,不知道到底该怎么抉择。 “所以我说,咱们还是快点,速战速决!”色狼嘿嘿的笑着,就要伸手下去摸索了。 “慢着!”君子忽然蹦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匕首,顶住了色狼的脖子:“快把你的脏手拿回来,你不能这样糟践人家女孩子。” 色狼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手缩了回来,叹口气道:“哎,以后你会后悔的。” “我为什么要后悔?哼,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一个正人君子吗?正人君子怎么能落井下石呢?”君子正气凛然教导色狼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色狼反驳道:“这不是落井下石,这是互相满足,难道你没看到吗?黄艳艳这个骚娘们也是需要你的手摸索一番的。” 他犹豫了一下,正在思考色狼说的话到底对不对。 就在这时候,黄艳艳又轻轻的喊了一声:“轻点!” 这一句话又把他喊蒙了。 是啊,黄艳艳看起来也是十分需要的。 在他犹豫的瞬间,那个色狼猛然蹦跳起来,然后掏出了刀子直接捅在了君子的肚子上。 君子愣了一下,然后感觉到肚子上有大片大片的血液流出来,他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然后就昏倒在地上了。 君子还残存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面前笑眯眯的色狼。 色狼看着仍旧心有不甘的君子,嘿嘿笑了笑,伸手一撕,将脸上的面具撕扯了下来! 君子惊诧的瞪大眼睛看了看,最后不甘心的突出了一口鲜血,死过去了。 因为他发现,那个根本不是色狼,而是黄艳艳。 君子死后,尹珲好像得到了鼓励一般的用力的摸索了起来,他摸索到了黑色的发丝,以及那隆起处的瓦沟,有些湿润。 “恩,恩!”她竟然有反应的呻吟起来。 咔咔咔咔。 门在这时候被打开了,两个小护士从外面冲进来,眼神焦灼的看着黄艳艳问道:“你……你没事吧。” 她脸色潮红,看上去好像缺氧的征兆。但是两人仔细的用眼睛检查了一下吸氧管,一切运行正常。 “没事!”她努力地才挤出了这两个字。 田爽的眼神不经意的落在了尹珲的胳膊上,发现他的手臂竟然钻进了黄艳艳的被窝内,惊讶的用手捂住嘴巴,然后拉着另一个护士说了声抱歉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你拉我干嘛?咱们这样离开,万一他们出了事,我们可承担不起啊。” 照看黄艳艳的护士有些生气的说。 田爽小护士却是没有回答,喘息了好久,花枝乱颤的,等到好容易才恢复了一口气之后,才小心的凑上去耳朵说了一大通的东西。 说完,两人都面红耳赤的站着,一句话不说。 ++—————————————————————————————— “你猜他们会怎么想?”病房内,脸色终于恢复正常的黄艳艳开口问道。 “他们会怎么想?我想这不关我的事儿吧。”尹珲将手从被窝里拿出来,闻到了女性身上特有的那种清香。 “你说过的,要为我负责。”黄艳艳气喘着说道。 “当然,我说过会对你负责,就自然会对你负责!”尹珲点点头:“不过我想在我对你负责之前,总得把药涂到手上吧,否则我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恩,不过你不要乱涂抹,先让医生把你手上的其他的解毒药物给清理干净了,再把这药物上上。” 他点点头,拿着药准备离开。 “千万别告诉他们这药的来历,因为我现在还不想死!”黄艳艳开口道。 尹珲明白,现在对惩治发明毒药的罪犯的刑罚可是很严重的,尤其是这种在国际上都没有研究出解药的巨型毒药。 他点点头。 心中却极为纳闷儿,这个害死了为数不少的人的女人,就应该千刀万剐,甚至这样都不解恨,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还有一丝偏袒之心呢? 难道是自己爱上了这个女人? 切,开玩笑。这玩笑可是开大了。他苦笑一声,拖着仍旧有反应的身体离开了。 刚走出病房,便被守在门口的两女子给看到了,忙走上来要搀扶他。他摆摆手,示意不用他们搀扶,而是对田爽说:“田爽,去把主治医生叫来!” 田爽本来就不想和这个大色狼呆在一块,被他这么一说,就好像得到了解脱一样的快速的离开了。 看着她逃窜的身影,他除了傻笑就还只剩下傻笑了,看来刚才这个小护士已经误解了他们的暧昧动作。 误解了吗?没有,他这么说只是为了好听而已。 他一瘸一拐的走回自己的房间,然后安静的躺倒床上,感觉有些腰酸背痛腿抽筋的,脑袋昏昏沉沉。 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不怎么耗费体力的劳动量,现在却让他付出了抽光身体力量的代价。要是以后自己只能这样的话,他宁愿死了算了。 很快,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医生便走进来了,好奇的问道:“先生,请问有什么吩咐!” “把我手上的解药都清理干净,我有解药!”说完他将还带着一丝体香的解药递给了医生。 那主治医生满脸疑惑的看着解药,摇摇头解释说:“先生,对不起,您中的这种毒药在国际上都非常的罕见,直至现在都没有解药,所以我感觉……还是不要冒险了。” 尹珲也忽然觉得主治医生的话有道理,万一是那个小妮子在糊弄自己呢?万一这是毒药而不是解药呢? 但是下一秒他又感觉这个想法多么的卑鄙无耻,她为了救自己甚至都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又怎么会害自己呢? 虽然她现在完全不知道黄艳艳为何要救自己。 “现在我得首先去一些解药的样本去化验,若是真的能解毒的话,我们肯定会对您实施解药的!”主治医生有些为难的看着尹珲。 他自己是这方面的专家,自然知道这种解药霸道之处,在国际上那么多专家都没有研究出来解药,他一个对此一窍不通的家伙怎么会有解药。 他说那番话也只是想稳住尹珲而已。 “那……好吧!”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将手中的解药倒出来了一点:“你们拿去化验吧。” 主治医生小心翼翼的将尹珲倒在桌子上面的白色粉末收起来,好像捧着黄金一样的小心翼翼! 第三二六话 As2O3 他感觉身体有些虚弱,比刚才还要虚弱。心中恐惧这毒药果真是霸道的很。 想必这种毒药也贵重的很吧。 他们竟然把如此贵重的毒药用在自己的身上,可想那帮人是多么的看重自己。 他们越是看重自己,那么自己越要坚强的活下去。哼! ———————————————————————————————— “小李,把这药物拿去化验一下!”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神走入了化验室,将手心中捧着的一丁点的药物递给了一个带着眼镜的斯斯文文的年轻人。 “恩!”他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接过那些药物,小心翼翼的将他们放入了药物分析仪里面。 他要首先把里面的成分给分离出来,然后逐个得对他们进行分析,以此来确认他们的成分。 而那个主治医生则是躲在了一个角落里,有些郁闷的抽着烟,上头把这么重要的病人交给自己,而自己却对他身上的毒素没有几成把握,这让他很是郁闷,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是以前遇到这种病例,他会毫不犹豫的拒绝接受病人,因为这会影响他的手术成功率,对自己未来的仕途是不好的。 可是这次的救治对象不一样,这个救治对象可是国安九处的副领队啊,就算自己有两个脑袋也不一定敢拒绝接收他。 依照病人现在的伤势,别说四个月了,就算是半年时间身体也不一定能复原,到时候这家伙把罪怪道自己头上,可就麻烦了。 现在他只是想着如何把这份责任从自己的头上推脱掉,比如请假或者什么的。 正郁闷着,化验员小李却有些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医生,这里面的主要成分……竟然和砒霜有些相似……” “什么?砒霜?”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小李。 见他很诚恳的模样,他不敢相信的一把将小李推开,自己走到了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报告上面看。 果真,一个打印着“主要成分是三氧化二砷分子式As2O3”的铅字活生生的呈现在面前。 只要是懂的医学的人都知道,这三氧化二砷分子式As2O3,也就是砒霜的重要组成部分。 “怎么……怎么会这样?”主治医生有些慌张的将那张纸拿在手上仔细的看了良久,才叹了口气,苦笑一声:“幸亏我检查了一边这药物,否则我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若是尹珲被这毒药给害死了,非但自己要受到牵连,甚至连自己好容易才在医院布下的自己的手下也会受牵连,孩子母亲父亲妻子……都可能会牵扯进这件事。 一滴苦涩的水分滴进了眼睛里,他用力的揉揉眼,这才感觉好多了。 刚才竟然因为太紧张,而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来。 他的双腿有些发软,扶着旁边的墙壁适应了好久才用上力气,准备走回去向尹珲解释这种药物的成分。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发现尹珲也是双目充满渴望的盯着门口。他要治愈自己伤痛的渴望比他这个主治医生要强烈的多了。 他治不好病顶多身败名裂,可是若是他的病治不好的话……怕是下半辈子就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医生,怎么样?”尹珲眼神灼灼的盯着主治医生问道。 “对不起先生,您那包药的主要成分是砒霜,也是毒药,快点把那包药给我,我要把它处理掉。”主治医生满头大汗的惊慌说道。 “砒霜?”他差点没从床上跌落下来。 “怎么可能?那怎么可能会是砒霜?她没理由害自己啊?” 想到这里,他撑着身子重新从床上站起来,对主治医生说:“快点扶我去隔壁的病房,我要当面向她讨个说法。” 那医生哪敢怠慢啊,本来这小护士的工作他也主动承担起来,走上去,让尹珲扶着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的往隔壁走去。 透过玻璃窗户能看到里面,黄艳艳正在熟睡,脸上是一个幸福的微笑,甜甜的小酒窝装饰着她的小脸,更加的娇嫩可爱了。 啪! 他顾不上欣赏这美景,而是一下子推开了门,叫嚷起来:“黄艳艳,黄艳艳,你快点给我起来,快点给我起来。” 她终于被这阵噪音给惊醒,睁开眼睛,看到眼前模糊一片,于是用手揉了揉,轻声轻语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尹珲将手上的那包药丢到黄艳艳的床上,问道:“不想给我姐要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给我砒霜害我?” “砒霜?”她瞪大眼睛,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大概也明白什么了,笑了笑:“你说这解药的主要成分和砒霜相似吧,这解药可不是砒霜。” “放屁,还他妈的解药,你见过谁喝了砒霜活蹦乱跳的吗?”他是气急了,脑子里面有一个气包子在蹦着跳着,好像要膨胀了一般。 “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黄艳艳艰苦的骂了一句:“那就是解药,你要是不信的话,就把它给我吧,反正这点解药我是花费了无数的心血才研制出来的,我才不舍得给你呢。”说着便是轻轻地伸出了胳膊,想要躲过解药来。 “解药?好,你怎么证明他是解药。”这好容易得来的东西,他可不希望就这样被人给收回啊。 “你爱信不信,我凭什么给你证明。”她重新恢复了那不讲理的泼妇状态,嬉皮笑脸的说道。 “你……好,我先喂你吃,要是你没事儿的话我再用。”他忽然想起这个完美的方案来,缓缓走到黄艳艳身边,准备将这解药慢慢的倒进他的嘴巴里面一点。 “不要,不要,这毒药只能外用,不能内服。”黄艳艳尖叫起来,他相信尹珲这种没胸没脑子的家伙肯定会办的出来这种事儿的。 “哦,我凭什么相信你?”尹珲的嘴角是一副坏坏的微笑。 说实话,他也不相信那是毒药。 “你问那医生喽,这是最起码的常识,也就是你这种白痴不懂得而已。”看到尹珲脸上那副坏坏的笑容,她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撇了他一眼。 “你知道怎么证明这是解药而不是毒药?”他将目光转移到医生身上。 “恩,按照国际惯例,若是将解药和毒药掺合在一块,发生反应变成另外一种无毒的物质,就能证明这解药很灵验。” “你试过了吗?”尹珲的眼神灼灼的盯着他。 “没……没试过。”医生尴尬的解释说:“我是……我是害怕你拿着这种毒药会擅自使用,所以没有做实验便冲过来了。”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试解药?”尹珲破口骂道。 “是,是!”他好像一只战败的狐狸一般,夹着尾巴便跑了。 尹珲将脸扭过来,刚才还有些愤怒的扭曲的脸,现在则是笑成了一朵大菊花:“呵呵,艳艳,你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黄艳艳将头扭过去,不再理会尹珲,她为刚才的事感到生气。好心好意的救你,却被侮辱成是拿毒药害你。 真是冤枉好人啊。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尹珲依旧厚着脸皮道歉说:“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条战线上的蚂蚱,要是不团结的话,可能会被人给分开烧着吃了,你不想咱们这两只蚂蚱最后就落到这个下场吧。” 好男人是什么,好男人就是能装的了逼,能卖得了萌。 尹珲感觉自己就是标准的好男人。 “切,你他妈的才是蚂蚱呢。”黄艳艳骂了一句:“快点去看看那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吧,别打扰姐姐休息。” “呵呵,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尹珲扶着墙,慢慢的走到床的那一边去,这样就能看着黄艳艳的眼睛问这个问题了。 人家说心灵是眼睛的窗户,自己肯定能从这扇心灵的窗户里面看出他说的话的真假。 “请问,黄艳艳小姐,你为什么要救我?”尹珲看着黄艳艳的眼睛问道。 她首先是怔了一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家伙。” “我是说真的,你不要开玩笑。”尹珲没有因为她骂自己狼心狗肺而生气,因为他觉得这是男女之间亲昵的表现。 “我也没和你开玩笑啊。”她很明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说完还将脸扭到了另一个方向。 于是他不得不再次沿着刚才的轨迹转到黄艳艳的脸正对的那一面,再次严肃的开口问道:“我再严肃的问你一句,你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命来救我?” 她明显的不耐烦了:“有提示吗?” “……” “有,现在我给你四个答案,A,你喜欢我。B,你爱上了我。C,你是我的粉丝,不希望我出事。D,你把我当成你心目中的图腾,你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图腾。” “切,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黄艳艳没有一点情面可讲,直接骂道:“就你这种人啊,还是算了吧,上面四种答案都不沾边好不好,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我就告诉你吧,其实真实目的就是……你要是死了,荆棘那小妮子肯定不会放过我的,肯定会把第一嫌疑犯的帽子扣到我头上,到时候我连生存的机会都没有了。不过现在看来我当初的选择还是比较正确的,至少我现在还活着。” “……” “好吧,既然你这么虚伪不肯说实话的话就算了。”其实他自己才觉得自己说这句话是真的很虚伪呢:“你在这慢慢养伤,我好了回来看你的。”他说着便拖着残缺的身躯慢慢的往自己的病号走去。 ———————————————————————————————— 砰。 化验室的门被用力的推开了,尹珲的主治医生额头上满是黑色的线条,若是现在站在他面前一个人,他肯定会把那个人给解剖了的。 “小李,你过来!”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盯着正在那边装殷勤的化验员吼道。 化验员首先是愣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经受得住主任的话语威胁,还是走了过去。 不祥的预感从心头慢慢升起:“不会是刚才化验出错了吧?不会啊,自己可是很认真仔细的检查了两遍的啊。” “主任,什么事儿?”他谦卑的问道。 他从来没见主任发这么大的火,这还是他头一次见。 “小李啊,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做事要认真要负责。可是为什么这件事你没有做好!”主任凶狠的目光直瞪着他问道。 那个叫小李的化验员怔了一下,脸色立刻显得苍白无力,那是被吓到了:“主任,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现在重新化验一遍。” “不必了。”主任的脸色紫青道:“小李啊,你首先要搞清楚咱们这是公立医院,所以任何事都不能马虎,咱们医院的规矩是,做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犯了错误总是要承担责任的。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两天,反省一下,什么时候感觉自己反省的够了再来吧。”主任的目光一刻未曾在小李的身上停过,似乎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 小李吓得身体颤抖,他知道主任让他回去休息两天的意思,休息两天?不,那意思是说已经把他辞退了。 “主任啊,我求求你了,以后我会认真做事的,我绝对不会再像今天这样了。”小李急的都快哭出来了。 刚刚大学毕业,好容易才在这家国企找了个好工作,要是就这样再被辞退的话,他就要回家当啃老族去了。 “我可以给你机会,但是医院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主任说完便是用手扶着额头,有些棘手的表情。 小李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忙用手在身上翻腾了一番,最后终于从口袋中摸索出了一沓钞票,塞到了主任的手里:“主任,您看这样可以吗?” 主任刚才还愤怒的眯成一条线的小眼这才舒展开来,笑着拍了拍小李的肩膀说:“这才是好孩子,这才是懂事的孩子啊。好,现在你把毒药和解药混一块,试试看这到底是不是那毒的解药。” 小李点点头,然后满心欢喜的去办事了。 他心头有无限的委屈,若是轮刑罚的话,这件事绝对和自己没关系。但是自己小小的化验员,哪有什么说话的权利啊。 所以要想在职场混,最好的法子就是听话听话听话听话。 男人要在公司里听话,女人要在床上听话,才有可能在这个充满竞争的社会有一个好位子。 过了好久,小李看着解药和毒药混合在一块冒出来的一阵白烟,惊喜的喊道:“主任……主任,竟然真的有反应,竟然真的有反应啊。” 主任丢下手头上的那根烟,忙走了上去,惊喜的看着那一阵白烟,脸色都兴奋的扭了起来:“快点……快点召集医护人员过来,快点!”说完,他也顾不上现场了,而是一溜烟从实验室跑了个没影了。 “尹先生,尹先生,那……竟然真的是解药,您手上的毒……可以解,您稍等,我立刻为你安排手术,我马上就为您安排。”说完他匆匆忙忙的走出了办公室,然后去准备手术器械。 看着兴奋的好像打了鸡血的医生主任,尹珲也微微笑笑,他大概已经看出自己康复的希望了。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主治医生便带着一大帮子的医生走进来了,推着尹珲的床便去手术室。 将手术室的无影灯打开,一群人便忙活起来。 首先是给他打了一针麻醉剂,他原本便昏昏沉沉的脑袋现在更加的昏沉了。有种想睡觉的欲望。 接着便感觉那手上的手竟然传来了阵阵酥麻的感觉,他想应该是那帮人在帮助自己清除伤口上面的药物残留吧。 他的眼睛一直都盯着对面的钟表,看着钟表滴滴答答的很有节奏的走过了一圈又一圈,不知不觉中竟然在昏迷中睡着了。 一直守在手术室外面的单刀凤,有些焦灼的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这几天一直忙于处理案件,有些忽略了尹珲,当他想起来的时候,才听说尹珲还在医院里面躺着。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没有任何的犹豫便赶来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太多的时间能够耽误。 当她来到的时候,才从一个小护士的嘴里得知尹珲正在手术室做手术,只能在手术室的走廊外面等着。他不知道那该死的家伙到底有多严重,心里一直都在替他担心。 她心中也莫名其妙的很,哪一个大色狼,自己又何必担心他的伤亡呢? 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能让自己问心无愧的担心尹珲的病情:“因为我早就发下了毒誓,这次任务结束后要亲自杀了他。在这之前,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 虽然这是一个很自欺欺人的想法,他自己心中也清楚,可是还是坚持不移的相信,什么叫自欺欺人,这才是自欺欺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首先走出来的是穿着白褂的主任医生。他看了一眼单刀凤之后,有些好奇的问道:“请问您找什么人?” 他知道单刀凤的身份,所以有时候还是自己主动把热脸贴上去的好。 “我找尹珲,他现在怎么样?” 单刀凤开口问道。 “他已经脱离危险了。”主治医生呼了一口气:“你就放心吧,他是不会有事的。” “恩,那我就放心了。”她点了点头。 手术室的门再次推开,一张铺着白床单被单的病床从里面推出来,躺在病床上的,正在脸色苍白的尹珲。他的双目紧闭,好像死去多时的死人一样。 她哪里知道,这是打了麻醉剂的效果。 她的心一紧,走上去,然后拍了拍尹珲的脸颊,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喂,喂,小子,你可不能死啊,你得等我杀了你才成。” 旁边的护士医生都被单刀凤这夸张的动作给吓到了,有些惊慌的问道:“小姐,你不能这样,你这样会扰乱病人的休息。” “他没事吧。”单刀凤的语气总算柔和了一点,开口问道。 “手术非常成功,这位先生的解药很管用。”主任医师走上来,笑着说道:“您尽管放心好了,过不了今天,他就会从床上站起来的。” “恩!”他点了点头,亲自推着尹珲进了病房。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单刀凤决定留下来照看这个和自己似乎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仇人。 为什么要照看他呢? 因为这个男人必须死在自己手上才成。 看,又自欺欺人了吧,这很容易让外人把他们两个看成是一对情侣。 当尹珲被耳畔那一阵阵鸟叫声惊醒的时候,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尤其是以前昏昏沉沉有些发懵的脑袋,现在竟然彻底清醒了,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缕阳光正透过窗户照进来,外面的花花草草枝枝叶叶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味。他用力的嗅了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正常喘气了。 “咦?不对,怎么还有一股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尹珲忽然问道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于是扭头往四周看了看。 当他看到一袭紧身黑衣打扮的单刀凤趴在旁边睡着的时候,他差点没从床上跳起来。 “单刀凤……你……你怎么在这!”他吃惊的喊了一声。 他这么一喊,单刀凤警觉的起身,抓在手中的匕首哗啦啦的挥舞起来。 那动作太快了,快到在单刀凤睁眼的瞬间,才将匕首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去。 想必刚才若是她不睁开眼睛的话,自己岂不是要直接被单刀凤给砍成两截? “喂,大小姐,你这是干嘛?我刚刚从鬼门关回来,你不会又要把我送回去吧。”尹珲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当然要送回去,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单刀凤将匕首收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嘱咐道:“在我没有杀死你之前,你要好好的活着。” 第三二七话 苍鹰 他有几秒钟的失神! 几秒钟失神之后,他有些渴望眼神的看着单刀凤问道:“我能不能把这当成你对我变相的问候?” “不能!” “你好残忍!” “你知道的太晚了。” “难道一点YY的空间都不能留点吗?” “对不起,不能!”单刀凤走到尹珲病床前,用匕首按了一下尹珲被纱布给紧紧包裹住的手臂问道:“怎么样?有没有感觉?” “有!” “那我就放心了,在我没有杀死你之前,你不能缺胳膊少腿的,因为那样杀起你来……会很没有快感!” 他感觉自己都快哭了。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啊,不懂得怜香惜玉就算了,还要这样伤人家的纯洁幼稚的小心肝。 “没事儿的话我就走了。”单刀凤收起单刀,然后准备出去。 “慢着,我跟你一块去吧。”尹珲开口说道,同时挪动了一下身子,感觉身体控制自如,之前那种眩晕感已经消失不见。 “好吧。”单刀凤点头:“这样我还踏实点。” 尹珲惊愕的看了她一眼。 她似乎也意识到这句话的语误,忙开口道:“我的意思是说,这样我能保证你不被别人杀死,而是死在我手上。” 他最后一点YY的空间也被剥夺的一干二净。 “案件进展的怎么样了。”他走了两步,感觉手上的伤口对自己的行动并没有太多的影响,这才放心大胆的跟在单刀凤身后 将毒素从身上清除干净之后,他就只是相当于手上受了点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当两人从黄艳艳房间经过的时候,她满是失望的眼神看着两人般配的身影,哀怨的叹了口气:“如果再让我选择的话,我会选择B。 他回想着刚才尹珲满是情感的提示他那道选择题的画面,不自觉的流下了一行眼泪。 声音若隐若现的在耳边回荡,又好像是来自遥远的地方,那种感觉……真的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有,现在我给你四个答案,A,你喜欢我。B,你爱上了我。C,你是我的粉丝,不希望我出事。D,你把我当成你心目中的图腾,你要用自己的生命去捍卫图腾。” 那熟悉的声音,那熟悉的笑容,若是重新给自己选择机会的话,她会选择B。 可是,若是自己选择的话,他会给自己机会吗? 希望很渺茫,所以他才没有回答B。 “案件进行的很顺利。”单刀凤说了一句相当于废话的很没意义的话。 “下一步你有没有想好该怎么做?”他好奇的开口问道。 “没有!” “走,去找不可思议小组的人,大家集思广益才能更快的找到解决方案吗。”尹珲笑着拍了拍单刀凤的肩膀。 单刀凤邪恶的目光盯着尹珲邪恶的手臂,冷冰冰的说:“把你的脏手从我的身上挪开,信不信我把你的手给剁下来。” “我不信,因为你说你要我不能缺胳膊少腿的被你杀死,那样会很没光彩!” “……” 单刀凤没有话说,只是一脚踹在了尹珲的腿上。 哎哟! 他一个没忍住,身子竟然跌倒在地上,幸亏他将所有的保护全都施加在自己的胳膊上,才没有受伤。 —————————————————————————— 骄阳高照,在一处荒废的山村里面,到处都是被废弃的房屋,倒塌的和没倒塌的破砖烂瓦向世人证明这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地狱。 不过却有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江湖郎中,腿有些一瘸一拐的往这个方向走过来,他捂着自己的腿,上面有斑驳的血迹慢慢的流出来 这一幕很是诡异和搞笑,一个江湖郎中,甚至都没办法只好自己腿上的伤口,这不是自砸招牌吗? 他哪一张举在头顶写着华佗在世的黄旗随风凛冽,已经有些年头了,看上去随时都可能从上面凋零下来。可是苍老的江湖郎中也没时间管那张旗子,自顾自的往前奔跑,时不时的回头望一眼,好像担心有什么人追踪他一样。 这时候,他走到一个发旧的主楼跟前,用力的敲那扇竹门,啪啪啪,啪啪啪,声音刺耳尖锐,就好像是外面的人遭遇了生命危险一样。 “进来!”竹楼内,一个老人端着茶壶喝水,神态安详,表情安逸。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老人看着一脸仓皇神色的人开口问道:“堂堂一代蛊王,还有怕人的时候” “不好……老大,不好了!”蛊王脸上满是惊慌神色,慢慢的凑到老人的耳朵边上,轻轻的说:“皇后出现了。” “皇后?享誉杀手界的皇后?”老者听到这两个字之后,脸色表情凝固了,似乎是不敢相信的重新问了一遍。 “是啊,皇后!”蛊王开口道。 “你的意思是……皇后追踪你而来?”老者的身子从竹椅上离开,然后走到蛊王跟前。 蛊王被老者的这幅模样给吓到了,一下子跪倒在地,大声的哀求起来:“老大,你一定要救救我,一定要救救我啊,求求你了。” “啪!”一个尖锐的耳光打在了蛊王的那张老脸上。 之前在徒弟面前还威风八面的蛊王,在这个老的不像样的老人面前,竟然好像是老者的一条狗一般,骂不还嘴打不还手,除了恭敬的讨好他,他不敢有别的心思。 “真是该死!”老者骂了一句:“走,快点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外面却忽然响起一声嘹亮的鹰叫声音。 那凛冽的鹰叫声音让两人都不由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闯了大祸了。”老者竟然吓得一屁股蹲坐在了竹椅上:“现在怎么办?我功力恢复还不到七层,根本就不是皇后的对手!” 他焦灼的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将目光投向了蛊王:“你现在倒是说说看,我们如何是好?” “老大,以我之见……派猴子出去引开皇后,然后我们趁机逃走如何?” 蛊王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哎,也只能这样了。”老者叹了口气,将椅子挪开,然后敲了敲躺椅下面的地板,道:“猴子,你伤口恢复的如何?” “报告皇帝,我现在差不多已经痊愈。” “那好,你正好出去帮我们引开一个敌手。这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千万不可大意。” “明白,您放心。”那声音有些尖锐,好像猴子鸣叫时候发出的声音一般。 “好,快去快回,把他们引到前方的小树林,一个钟头后,我们在后方十五公里处的水塘边汇合。” “明白!”猴子说完,房间下面的泥土竟然往上翻滚了起来,就好像下面有什么东西从地下经过。 当地面终于安静下来之后,蛊王和老者才同时重重的舒了口气。 “你这次差点犯下一个天大的错误。”老者狠狠的瞪了一眼蛊王。 蛊王连忙俯身,道:“下次不敢了,属下下次绝对不敢了。” “下次?要是有下次,老子就剁了你。”老者走到窗户前,偷偷的往外看了一眼。 一个看上去只有巴掌大小的黑影在半空盘旋,随时可能落下来将他们的房子给撞倒。 “嘿嘿,嘿嘿,皇后,我在这里,来抓我啊,来抓我啊。”忽然,地面竟然是一阵崩塌,有一个身影猛然从地下钻出来,冲半天空的黑鹰打招呼。 黑鹰注意到了这个人影的存在,发出了一声凌厉的叫声,收起了翅膀俯冲而下,脖子两边的毛发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真是该死,速度竟然又快了。”那个身材瘦削尖嘴猴腮的家伙骂了一句,然后一个转身重新钻入了地下,好像一只蚯蚓一般快速的往前方前行。 果真,盘旋而下的苍鹰改变了一个方向,追向了前方的绿树林。 老者微微笑笑,然后带上自己的茶壶,从后门走出去,迈动着奇怪的步伐,健步如飞的离开了这座凄惨荒凉的小楼 蛊王捂着腿跟在后面,他不敢高声喊,因为他害怕在头顶盘旋的黑鹰会飞下来然后把他给捉到皇后那里,被残忍的给肢解了。 他知道皇后的厉害和残忍,被她视作目标并且成功捕获的人,她都不喜欢留全尸的。 盘旋而下的黑鹰完全的落到地面的时候,身体早就变成了一个人体大小,他好像通灵一般的在地面寻找着隆起的痕迹,顺着痕迹健步如飞的追上去。 忽然,隆起在脚下消失不见了,他意识到什么一般,用力的将足有一把砍刀那么长的嘴巴向下面啄去。 但是底下出了泥土,他感受不到有任何的活物。 它发出一阵凛冽的叫声。 呼噜噜,呼噜噜 一阵粗鲁的哨音随之传来。 苍鹰重新冲天而起,飞向了哨音的方向。 呼噜噜,呼噜噜,哨音再次响起,苍鹰改变了方向,攻向前方不远处的一座旧竹楼。 他犹如钢铁一般的身子钻入了竹楼内,竹楼竟然被他硕大的身躯给撞得倒塌,粉碎,轰隆隆的倒塌声不绝于耳,犹如是平地而起的一只火箭。 看到竹楼完全的坍塌下去,那苍鹰才悲哀的名叫了一声。 里面没有人爬出来,它的任务,失败了。 —————————————————————————————————————— “我觉得,咱们应该开一辆挖土机到零号区的大概位置,挖他个三天三夜,我就不相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不能把该死的怪物从地底下挖出来。” 说话的是手术刀,他一边摆弄着自己的瑞士军刀一边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不成,这样会打草惊蛇了。”柯尔道南摇摇头。 “可是现在我们怀疑基地是在地下,但是我们如何才能找到地下入口的所在呢?”黄鹤楼满脸疑惑,他仔细的盯着柯尔道南开口问道。 “依我之间,咱们不如用高科技,或许用声波什么的能探测到下面有没有洞穴。”遇事儿爱冷静分析的柯尔道南说道。 “用声波的话,同样会造成比较大的噪音,而且基地的范围比较大,我们不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测量,耗时又耗力,同样可能会打草惊蛇,这样也不是好办法。”狙击手一直都在摆弄着那只新的狙击枪,额头上皱起了一片片的疙瘩。 “现在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特种兵这时候也开始忧虑起来,在这个地方呆了那么长时间,出了从荒山野岭带回来一些野崽子之外,他们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做。 这让他们脸上很是挂不住面子。 吱吱呀呀。 就在他们叽叽喳喳讨论个不停的时候,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首先走进来的是穿着紧身皮衣的单刀凤,然后是一脸郁闷跟在身后的尹珲。 “老大,你怎么来了?”看到单刀凤和尹珲的到来,众人都有种一群无头的群龙终于找到首的感觉。 “我怎么不能来!”尹珲笑着回答说:“这么热闹的地儿,我可得来这里凑凑热闹。” “好,刚才我们还说你呢。”手术刀笑着说道。 “刚才还说我了?我怎么没听到?”他故意装作一脸迷糊的问道:“刚才我除了听到你们说怪物啊野崽子什么的,也没听到提我的名字啊。” “哈哈,跟你客气客气的,你还当真了。你的伤口没事吧。”黄鹤楼看着他谈笑风生的样子,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呢。 医生说至少要在床上躺四个月的时候,黄鹤楼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下玩蛋了,群龙无首,以后的行动有可能会停滞不前。 但是现在看来,他这小子真是福大命大,差点就被医生宣布死讯了,过了没几天时间又开始活蹦乱跳的了。 “医生不是说你要在床上躺四个月吗?你怎么下床了?”柯尔道南有些担心的迎上去开口问道。 第三二八话 骷髅 “我已经找到了解毒药,所以现在我手上的伤只是被利器割伤而已,没什么大碍。”尹珲忙解释道。 “不是说那种毒药还没有研究出解药来吗?你是怎么找到的?”柯尔道南满脸疑惑的问道。 “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了我再和你们好好的说吧。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尹珲转移了话题,不想在自己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 “我们在商议如何才能寻找到地下基地。”柯尔道南解释道。 从始至终,单刀凤都好像一个附属物一般的跟在尹珲身后,看着众人和尹珲寒暄说笑,她只是一脸冰冷的跟在尹珲身后,不知道的还认为她是尹珲的保镖呢。 她内心没有寂寞的感觉,没有被孤立的感觉,因为她喜欢独来独往,喜欢一个人做事,不喜欢和这帮人交流沟通。 可是在他看到尹珲和众人说笑的时候,内心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她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因为她以前从未经历过那种奇妙的感觉。 仔细的感受了好久,才忽然觉得,内心那是一种妒忌,为自己不能像别人那样和尹珲说说笑笑的妒忌。 “单刀凤,你对此有什么看法?”他早就注意到了单刀凤这种奇怪的情绪,于是便好奇的问道。 “我没什么看法”单刀凤态度冰冷的说:“你们商量你们的,不用管我。” 手术刀看着单刀凤那落寞的表情,无奈的冲尹珲耸耸肩。 尹珲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好了,现在咱们一块讨论讨论吧,总得想方设法寻找到零号区的位置才成。” 有了尹珲的领导,众人都感觉现场的气氛好多了。 “现在科技进步了,咱们完全可以用高科技这个优势去探索零号区的位置,就比如声波什么的去探测地下是不是空心的,你们觉的这个怎么样?”这是尹珲早就在心中酝酿的一个想法,虽然也考虑到了会打草惊蛇的后果,但是他觉得或许这件事隐蔽一些,或许能实施。 “我们刚才也提出了这个看法,但是最后觉得这样会打草惊蛇,所以不能用。”柯尔道南说出了大伙的顾虑。 “有没有那种没有声音的声波探测仪器?咱们隐蔽一点,或许能逃脱敌人的注意。” “没有,要想用声波探测下面,仪器必须让地面产生震荡从而反射声波,无论如何下面肯定能感受得到我们的声音的。我以前办案用过这种方法,所以对他比较了解。” “那这样可就麻烦了。”他瞪大眼睛想了想,继续说:“或许用最原始的方式,去零号区往下打井,或许能实施的通。” “往下打井?所用的仪器也会发出很大的噪音,而且钻井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再说那里晚上会有怪物在附近活动,怪物肯定会把挖井设施给毁掉。所以这个方案也完全行不通。” “如果我们用人工掘井的方式,往山下面挖呢?这样就不会惊扰到他们了,而且到了晚上我们可以退回来,保证人身安全。就算那些怪物想搞破坏,也根本不会找到什么东西破坏。”尹珲再次讲出自己的想法。 “用人工的方式打井?”他这么一说,现场安静了下来,没人支持也没人反对。 大家都低头沉思。 过了一会儿之后,尹珲才开口问道:“你们觉得这个方法如何?” “虽然有些原始,而且看起来计划很愚笨,不过想法却很大胆,按照现在的情形来看,似乎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柯尔道南首先打破了沉默说道。 “恩,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是现在唯一的方法。”手术刀第二个开口。 “只是那山上到处都是石头,我害怕我们人工的话……那些石头不好处理,还有那基地少说也得有几十米深处,人要是在山上十几米深处的话,会有窒息的危险,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具有很大挑战性的强体力的活……” “若是害怕危险的话我们也不会加入国安局。”还没等谨慎的黄鹤楼说完,尹珲便提出自己的想法辩驳了黄鹤楼。 他低头想了想,也不知有没有想通,反正是不再开口说话了。 “那好吧,现在咱们投票表决。”看现场如此安静,尹珲只好用了这最后之举。 他抬起手,目光灼灼的望着众人。 “同意人工掘井的请举手。”尹珲开口道。 刷刷刷刷。 现场除了单刀凤之外全都举起了手。 尹珲有些无奈的看着单刀凤道:“好吧,说出你的想法。” 单刀凤想了想,鄙夷的瞪了她一眼:“这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我不会参加。” “什么意思?” “我决定的事情我会自己做,就算别人不同意我也会去做,举手让大家表决,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单刀凤说完转身便离开了。留下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的众人。 “这……”黄鹤楼苦笑一声:“这最原始也是最传统的方法,在这女人眼里竟然是小孩子才玩的玩意儿,她没病吧。” 尹珲摇摇头,他理解单刀凤,她们这些在战场上厮杀的人,只要下决心做一件事那是绝对不会考虑别人意见的,因为他们没有时间。 对他们来说,任何一秒钟时间都可能决定他们的生死存亡。他们不能浪费一分钟时间。 “那……好吧,你们都去准备准备掘井的工具,我去和单刀凤商量一下具体细节。”他找了个理由追了出去。 他了解单刀凤,她认定的事,别人做什么都不会改变她的想法。她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这点让尹珲很为难。 所以他决定还是追上去问个清楚。 幸亏她还没有走多远,他刚走出门的时候就看到单刀凤即将从走廊转弯的身影。 “单刀凤,等等我。”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追上去,将脸扭曲成了一朵小菊花“ 单女士,请问你对我的掘井方案有没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没有!” “那你这是准备干嘛去?”听她说没有意见,也就是说她同意尹珲的这个方案,他才舒了一口气。 “我去准备掘井的材料。我没时间和你们在哪里玩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单刀凤表情严肃,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而事实是,她的确没有和尹珲开玩笑。 “好吧。”他只好妥协:“不过我要明确的告诉你,我们那不是在玩小孩子的过家家游戏,我们是在听取彼此的意见,只有大家团结,才会有力量。” 听着尹珲的长篇大论,单刀凤却只是摇头,直到他说完了单刀凤才开口道:“我不知道什么团结不团结的,我只知道如何在枪林弹雨中生存下来。” 他愕然。 的确,这样的女人,人生和他们这些人不同,对他们来说,生命随时都可能终止,所以为了让生命的年轮继续转下去,他们没时间考虑那么多。 “哎,等等我,我和你一块去准备。”尹珲追了上来。 既然已经决定了手工掘井的方式,那么就没那么麻烦寻找多么精密的仪器了。因为就算寻找到再好的仪器也可能会被敌人发现,然后被怪物给毁掉。到时候非但不能寻找到零号区,影响最严重的就是会打草惊蛇。 这是他们现在最需要注意的一点。 俗话说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现在敌在暗我在明,他们或许知道我军的一切,包括军事力量和武器资源,但是咱们对他们却一无所知。 所以为了在那场铁定的战斗之前弄清楚敌人的所有资料,必须暗中窃取,不能打草惊蛇。 得不偿失的事他们是不会做的。 ———————————————————————————————————— 尹珲亲自从一大帮的特种兵里面挑选出了是个身强力壮的人,又专门在钢铁集团定制了十几把精钢铁锹和铁镐,还有一个专门用来运土的利用杠杆原理制造的滑轮运土机。 说是一个运土机,只是两个滑轮和一个皮带所组成的最简单的组合而已,拆装容易,不用的时候可以拆下来直接带回来,不会被对方发现。 一个上午的准备时间,众人都做好了准备,尹珲和单刀凤带队,便带着众人上山了。 部队早就已经将零号区给大致的画了一个位子,而这个被官方称为零号区的地方和他们所寻找的零号区还是有差别的。所以他们根本不确定这个地方的地下就是零号区。 尽管知道这一切有可能是白忙活,可是没有人愿意退缩,事情必须一步步的来,不能因为努力后可能没结果便放弃。 一行人上了山,找了一个相对隐蔽,但是又不至于离怪物活动范围太远的地方开始掘井。 因为若是离怪物活动范围太远的话,有可能根本挖不到零号区。若是离得太近,隐蔽性不好,就会被发现,首先选址一事上就浪费了他们大半晌的时间。 俗话说好的开端等于成功的一半,为了这成功的一半,别说浪费半晌了,就算浪费一天时间他们也愿意。 将上面的石头给挪开之后,下面便是松软干涸的土地了。 有一些生存力比较顽强的植物在干涸的土地里面钻出来,露在外面的枝干很是粗壮。要想在这么干旱的地区成长,没有一个好的身子骨可不成。 “好,就从这里开始挖吧。”尹珲在西面花了一个大概的范围,便命令领头的那个穿着迷彩服的家伙挖了起来。 迷彩服能和四周的植物完全的融为一体,若是距离远了根本不会发现这个人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世界上大部分的军队都把军服设计成迷彩服的原因。 哐当哐当,那个虎背熊腰的家伙干起活来还真的像是一只大狗熊,动作有些愚笨,但是却每一次都非常的用力,铲下去就会把干涸的土地给挖出一大块上来,丢到一边去。 其余的几个特种兵也都忙着干起来,在划定的范围内用力的铲起一块有一块的地皮来。 等到夕阳斜下去的时候,尹珲便喊住了众人,不让他们继续挖下去。若是继续呆着的话,可能会引出怪物了。 将现场收拾干净了,众人便迎着夕阳下山。 等到下山之后,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虽然伸手还能见到手指,但是并不表示那些怪物不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众人驱车,赶紧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们不敢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因为任何一秒钟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军用悍马在此处留下一连串的灰烬,消失在了远方。 午夜时分,这里显得很是荒凉凄惨,偶尔会有一两声老鸹的叫声,配上那轮残缺不全的月亮,让任何一个呆在这里得人都会觉得伤感恐怖。 簌簌簌簌,簌簌簌簌! 轻微的骚动声从山脚下的一颗大树上传来。 啪。 那三人环抱的大树树干这时候才从中间打开了一扇门,两个人影蹑手蹑脚的从里面钻出来。左看右看,确认无人之后,两人才开始交谈说话。 “大哥,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今天白天俺已经量好了,这里的风水不错,而且俺还查阅了不少的典籍文学,这里绝对是一锅很丰盛的八宝粥。” 如果你是普通人的话,可能会把这个打扮的粗鄙好像农村人一般的人口中所说的八宝粥理解成一锅能食用的八宝粥。但是若你是干土夫子这行的话,你才会真正明白这人所说的话中具体含义。 土夫子是盗墓贼比较文雅的称号,他们一般把盗墓不叫盗墓,因为那样会惹祸上身,他们的行话成盗墓为找粥。如果找到一座比较肥沃富贵之人的古墓,那么就会叫找了一锅八宝粥。如果只是找了一个普通坟墓,里面没有什么宝贝的话,他们就会称为清汤寡水,没什么甜头。 这是近代才在土夫子这行里面慢慢流行开来的。 “好,干了这一票,咱哥俩不能再多干了,咱们是时候回去娶个媳妇儿,孝顺咱老母亲了。”那个有些稚嫩的嗓音说。 “恩,还是俺弟弟有孝心。” “嘿嘿,嘿嘿!” 两道人影蹑手蹑脚的在丛林中穿梭,虽然是在深夜,可是他们不敢电灯照明,因为这是他们土夫子晚上盗墓的规矩。万一电灯惹怒了哪家的鬼魂,他们可就要倒大霉。 两人一句话不说,只是踩着脚下的石头和各种植物枯萎留下来的尸体残肢前行,郁郁葱葱的大树将他们头顶的月亮给遮盖住了,四周的藤蔓好像是一排排的军队,将他们紧紧的围在其中,他们哪怕有任何一个怪异的挑衅行动,那些身处黑色触角的藤蔓就要把他们给包裹住然后大吃一顿。 簌簌簌簌,簌簌簌簌,双脚踩着地下的植物发出的簌簌簌簌声音警示着他们,让他们随时准备防范任何可能的危险。 “啪!” 忽然,走在前面的哥哥一不小心被什么硬东西给绊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前方倒去。 身后的弟弟想伸出手拉住哥哥,可是没用,哥哥的身子还是往前面倒去。 哎哟! 哥哥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嚎声,在残缺不圆的月亮下面显得很是怪异恐怖。 “怎么了?哥哥?”弟弟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被什么东西给绊倒了。”哥哥苦笑着解释说:“娘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老二,快点打开灯看看。” 那个叫老二的家伙快速敏捷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手电筒,小心的顺着他的脚往下照。 当手电筒最后照在了一团白色的东西上面的时候,两人的心咯噔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处。 那白色的东西竟然……是人骨头,人的骷髅。 “我草!”大哥吓得连忙收起了腿,用力的将那块白色的骷髅给踹跑了:“娘的,今天运气不好,咱们是回去还是……” 大哥看了一眼老二。 老二也仔细端详着大哥,手电筒照在他的眼里,反射出一个明亮的亮点,他分明看到了一向胆大包天的大哥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 “大哥,你的胆量怎么这么小了。”老二嘿嘿嘲笑道。 “切,还不是被那玩意儿给吓得。”大哥骂了一句,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说:“走。我就不信了,今天运气这么背。” 老二也跟着嘿嘿傻笑了两声,跟了上去。本来他想说还是回去吧,但是大哥认为自己嘲笑他,于是就继续往前走了。 他也不好意思叫住大哥,因为那样是很没出息的行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跟着大哥前进。 “大哥,到了没?”过了一会儿,老二开口问道。 “恩,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吧。”走在前面的老大站住了身子说道。 “好,就在这里吧。”老二放下手中的洛阳铲和用来避邪用的一个黑驴蹄子,回应道。 两人大量了一下四周,确保四周无人,这才开始慢慢的挖起盗洞来。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就在两人一边憧憬着找到一大把金银珠宝的美好场景一边挖盗洞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这尖锐的笑声。 两人立刻停止了挖掘,猛然扑倒在洞内,唯恐会被人发现。 过了好久,那声音都没有再出现,老大才破口骂道:“娘的,哪个该死的老鸹在大晚上的不睡觉瞎叫。”他这么说其实也是为了张张胆子而已。 “大哥……有句俗话……不是说……老鸹叫,死期到……吗……”老二的声音明显开始颤抖起来。 “……” “放屁,少废话,快点挖。”老大骂了一句,自己也开始挖掘起来。 可以看得出回来,他对老二那句话十分的忌讳。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挖了没多久,尽然又从四周传来了这阵奇怪的叫声。 “我草,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哪传来的声音?”老大将手中的洛阳铲往四周拍了一下,却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心中有些苦恼了。 啪! 铲子拍到了一个坚硬清脆的东西,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他愣了好久,也没发现到底是怎么回事,只好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同样呆愣住的老二。 “嘎嘎,嘎嘎!” 那阵尖锐的笑声刺耳恐怖诡异,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恐惧感。 “我草,快跑!”老大骂了一句,他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丢下洛阳铲从盗洞里面跳出来就要跑。 啪! 跟在后面的老二眼睁睁的看着一个白色的骨头就那么的拍到了老大的脑袋上,他的脑袋好像是一个炸弹一样的爆炸了,脑浆崩了一地,他脸上也感觉到不少的温热的液体。 他知道那是脑浆。 老二吓傻了,愣愣的看了好久,也没想出来个所以然来。 以前和老大盗墓的时候,从来没碰到过这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今天这是……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白色的骨头再次朝着自己的脑门方向拍过来,他甚至感觉到了强大的手掌所带出来的强烈的风。 那阵风吹到自己的脖子上,他的脖子一冷,不自觉的缩了回去。 嗖! 那骨头没有打中,擦着他的头皮从脑袋上飞了过去。 他这次明白了,他遇到了大哥经常给他讲的那些“脏东西”了,于是抓起黑驴蹄子便四处挥舞着跑掉了。 等到他马不停蹄的跑出去足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才慢慢的慢了下来,听着后面的声音。 第三二九话 地宫 后面安静的很,除了自己因为劳累而重重的喘息声之外,再也没有其余的动静。 他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危险,才将一直抗在肩膀上的黑驴蹄子给卸了下来。一想起大哥就倒在山头上,他的内心就是一阵愤怒,想要报仇。 但是当他一想起那白的吓人的骨头的时候,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好像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掐住自己的脖子,让他不能呼吸一样。 “大哥,俺明天再到山上去救你。咱娘不能没有儿子啊!”在原地踌躇了良久,他还是决定不去山上救大哥了,因为他们的娘不能没有儿子。 他准备钻到树洞里面,安静的等待天亮。 啪! 在他转身的瞬间,一道白色的亮光从自己的眼前一闪,接着他就什么都不知道,直接晕死过去了。 一具干巴巴的骷髅,动作很机械的舒展着自己的拳头。 她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的肌肉,全都是白森森的骨头,打在人身上力量可想而知了。 他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老二良久,才缓缓的从他的身上转移开,然后一步一步的往山上走去。 —————————————————————————————————— 一轮旭日从山上升起,和煦的阳光照在这座规模庞大防守严谨的古堡大院内。 尹珲的床头靠着窗户,所以阳光手心从窗户上照射进来,落在他的床上。 他被这明晃晃的光芒给刺的睁不开眼睛,于是转了个身,适应了好久才慢慢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 “砰砰砰,砰砰砰!” 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门便响起了一阵粗鲁的敲门声。他才明白自己不是被光芒照醒,而是被这敲门上给喊醒的。 他赤.裸着上身从床上坐起来,然后睡眼惺忪的走到门口,啪的一声打开门。 打开门的时候还打着哈欠,条件反射的问道:“谁啊,这一大早的……” 当他看到站在门口,正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赤.裸上半身看的单刀凤的时候,立刻吓得清醒过来:“你……你怎么也不说一声!” “快点起床,别忘记行动。”单刀凤说完,便好像视而不见一般的转身就走。 视而不见…… 喂,我这么保守的正人君子被你看了不对人家负责也就罢了,至少道个歉再走啊,或者你再让我看过来…… 天,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人啊。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走到手术刀的床边,踢了一脚他的床骂道:“都他娘的起来,开始行动了。” 他是将单刀凤强压到自己身上的怒气转移到了手术刀的身上。 手术刀有些委屈的看了看他们,只好无奈的耸耸肩,这种在女人身上吃了瘪只能从同伴身上找不回来的家伙,他见得太多了。 没有和尹珲多说,手术刀默默地穿上衣服,心头满是委屈。 其余的人也全都被两人的话语给吵醒,知道他们还得去执行任务,从被窝里钻出来,穿上令人飒爽英姿的迷彩服……当然,对个别人来说能让他们显得飒爽英姿,对于有些人吗……只能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怪物。 就比如那一个壮如公牛的特种兵,他穿上了那身显得有些瘦削的迷彩服,简直就好像是一头壮硕斑马。 他们没有继续和尹珲啰嗦,洗刷完毕便道制定地点集合。 尹珲临走前还执意到医院看了一眼黄艳艳,看她身体恢复的如何,看他整天乐呵呵的,自己心里也有了谱,能保持心情愉快的病人康复的最快 悍马车在山脚下停住的时候,众人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睡意当中不愿意苏醒过来。 尹珲见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都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有些担心,要是让他们这样进入危险区域的话,他们肯定十分危险。 他们不像那群膀大腰圆的特种兵,身体健硕,蛮力用不完。他们都是各行各样的精英人士,他们的职业并不要求他们有多么强大的体力,所以昨天的高劳动量的工作让他们结结实实的睡了一晚上,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的歇过来。 “都给我来点精神,今天完成任务后,回去我会给你们奖励的。”尹珲拍了拍悍马车解释的车身喊道。 “什么奖励啊?”有人无精打采的问道。 “给你们找两个妞如何?”他开玩笑道。 可是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幽默,单刀凤倒是主动搭话了:“变.态!” 说完,还用力的摔了一下车门,以示自己的不满。 看着单刀凤落寞孤独离去的身影,他只有哭笑不得得分。 这女人……真的是太和人不一样了。 “现在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们以后就没时间在这里多啰嗦了,我们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去做事,因为时间就是生命……”他故意提高分贝,想让单刀凤听到,或许听到这些话她心里会高兴一些。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理会尹珲的装模作样,从车子的后备箱里面拿出了一个铁锹便准备上山。 “服了你了!”他苦笑一声,命令众人下车,拿起各自的家伙事儿便准备翻山越岭前往零号区。 从这条公路到达零号区,起码得有三个小时的脚程,其中得穿越两座山头和一个沼泽地,路上还要地方两边埋伏好的野兽的攻击,他们的生命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所以他们不得不谨慎的全副武装。 “咦?快来看,这里有个人。”在前一辆悍马车上的柯尔道南下车之后便有些诧异的喊了起来。 身后的人听到她有些急躁的声音,也能猜得出来事情肯定不对劲,忙跑了上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们看到躺在草丛里面一个穿着比较土气的家伙横躺在地上的时候,都感觉有些诧异。 这种地方荒芜的很,就算是有车经过这里,也很少会敢在这里停下来,因为这里很早以前出过一次大型车祸,据说有大约五十多辆车相撞,足有几十个人死亡,这里被封锁了一段时间之后,外面便盛传此地闹鬼。 后来从这里经过的车子越来越少,越来越少,基本上这条路都快荒废了。 可是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呢?而且看他身上的露水很大,几乎已经将他的身子给浸湿了,肯定是在这个地方过夜了。 这个人有蹊跷。 单刀凤的第一印象便是这。 尹珲也点点头,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他走上去,在那个昏迷人的鼻子上弹了一下呼吸,然后又摸了一下脉搏,皱皱眉头:“身体有点虚弱,快点送回去处理。” 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将她的胳膊给抬起来,准备将他给抬到车子里面去。 另外的一名特种兵也上来搭把手。 当把他抬起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原来这个人的后脑勺上有一块伤口,有些血液已经凝固在头发上了,让那一块头发看起来有些脏乱。 “你们把他送回总部,我们上去继续挖掘。”尹珲看了一眼打着哈欠的手术刀。 昨天这小子为了证明自己的男子汉力量,劳动量最大,尹珲决定让他今天好好休息休息。 “好吧,那你们慢慢的挖掘。”手术刀上了车,发挥自己精湛的车技,在山路上盘旋而飞。 幸亏坐在车上的是一个晕死过去的人,若他是醒着的话……怕是早就已经吓的晕死过去了。 尹珲看着一脸严肃的单刀凤道:“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说:“我怀疑这个人和零号区有关。” “哦?为什么这么说?他也有可能是被人绑架了,然后丢到这种荒凉的地方来了呢?”尹珲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可能。”单刀凤毫不犹豫的回答:“当初我醒来的时候,也是躺在这个地方。”说完他走上去,在刚才那个晕倒的人躺着的地方用手扒拉了一下上面的一层土。 有一摊红色的土层在地上很是明显,看上去已经结成了一层硬块,有些时日了。 看着那滩红色的土块,他有些惊讶的问道:“这……这是你当初流的血?” 单刀凤点点头,然后看着他有些怪异的眼神,问道:“怎么?你心疼了?” “……” “有点!”虽然这句话很虚伪,不过他还是说了出来。 不过当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给人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暧昧味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好辩驳的。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我对你根本就不来电。” 尹珲被他这句话给镇住了,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单刀凤会说出在当下如此流行的话。 “不来电?谁告诉你这个词的!”他半笑不笑的表情看着单刀凤然后开口问道。那模样甚是怪异。 “我自己学的。”单刀凤毫不含糊的回答。 “你从哪学的?” “在网上。” “你也会上网?”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女人是如何一边玩弄刀子一边怕怕点鼠标的情景。 “当然!”单刀凤瞪了他一眼:“难道你不会上网?” “……” 他觉得自己无话可说。 这样一个整天和死神打交道的人,竟然也会上网……这件事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为了避免这样尴尬的事情再次发生,他的目光投到了案发现场,想从第一现场提取到什么线索。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被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所吸引。 他急忙走了两步,走上去,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最后确认这个就是黑驴蹄子之后,他惊诧的喊道:“你们快来看,你们快来看,这个黑驴蹄子。” 单刀凤则是满不在乎的看了一眼,语调怪异的问道:“怎么?你没见过黑驴蹄子?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这个黑驴蹄子……证明这个人不是简单的人,至少应该懂得茅山防鬼之术!”尹珲兴奋的解释着。不过看单刀凤对着根本就不感兴趣。 “好吧!”见自己的热脸贴到单刀凤的冷屁股上,他不再一惊一乍的,只是简单的拿出了一双白手套,将黑驴蹄子拿起来说:“把这个装起来。”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的将黑驴蹄子给装起来之后丢到了车上。 “走吧!”单刀凤并没有在这里多停留,对她来说,只有挖掘坟墓才是正道,什么处理犯罪现场……那简直就是不务正业。 尹珲也没有多说,因为他明白这个女人的性格,自己对不起她的话……她手中的刀子可不长眼啊。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要把自己给阉割了呢。 当他们走到昨天那个地方的时候,早就累得疲惫不堪,顾不上身体上的疲劳,将那个地方给胡乱的翻腾了一番,确认昨天挖掘的地洞没有被发现,这才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笑了笑:“看来咱们的行动没有被发现,这还是比较奏效的方法吧。” “少废话,快点挖!”单刀凤将抗在肩膀上的铁锹丢了下来,正好钻入洞穴里面。她也是一个纵身,跳了下去。 “好吧!”尹珲看着早就被下面的黑暗吞噬身影的单刀凤,苦笑了一声,也跳了下去。 昨天忙碌了半晌,才不过挖出了一个三米深的洞而已,下面顶多只能站三个人,所以剩下的人都只能站在上面清理土。 尹珲闻着单刀凤身上的迷香在这不大的空间弥漫,欣喜若狂,能一边干活一边闻这股令人麻醉的香味,真是一种享受啊。 洞穴不算是很稳固,所以上面时不时的会有尘土落下来,两人干了没有多久,身上便已经被尘土给占据了。 单刀凤的铁锹一刻不停的挥舞着,就好像那些尘土对她来说,根本什么都算不上一般。 尹珲倒是惊奇这样一个瘦削柔弱的女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积攒上来的劲,怎么能够把这么沉重的土给挥舞的轻松自如。 咔! 就在他偷偷的欣赏单刀凤干活时候美妙身影的时候,他的铁锹却忽然铲倒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那玩意儿应该非常坚硬,因为他感觉自己被铁锹给震得虎口发麻。 咔! 另一声尖锐的碰撞声传来。 一直在忙活着的单刀凤也停了下来,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的铁锹。 铁锹到底碰到了什么东西?竟然发出如此强烈的响声? 他和单刀凤对视了一眼,然后便开始快速的清理上面的一层土。他们都意识到,下面肯定有什么东西。 当他们终于把上面的一层清理掉的时候,一个青涩的大石头出现在他们面前。 说是石头,倒不如说他是一块石碑,因为那块石头很平整,虽然上面并没有字迹,不过那平整的表面很明显是经过人工雕琢的。 两人再次看了一眼。 尹珲的笑容和单刀凤冰冷的面容相碰撞,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来这块石头有蹊跷。咱们要不要继续挖下去?”尹珲看着单刀凤。 “废话!”她骂了一句,接着挖起来。 尹珲有些委屈的看着这个强劲的女人,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才好。 雷厉风行?办事认真?不喜欢废话? 的确,这些词语加持在一个男人身上,那么这个男人保证会是男人的偶像,女人的王子。 但是这么多优点加持在一个女人身上,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他只能用一个表情来舒展内心的不愉快了。 接着和单刀凤开挖起来。 不多时,那块石头便已经露出了两米宽两米长的规模。他仔细的看着那块大平台,脑海中忽然升起了一个奇怪的想法。 或许,这根本不是什么石头,也不是什么石碑,而是一座坟墓的地宫门。 或许,这块石头下面,是一个规模恐怖的墓穴…… 跟着这个他继续的联想,或许昨天自己今天救得那个人,就是来此处盗墓的。因为一般只有盗墓贼才喜欢盗墓的时候才扛着黑驴蹄子…… 种种迹象表明,他们的脚下,很可能是古代某一个帝王将相的墓穴。而且甚至有可能有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 但是单刀凤却并不这么想。 或许,这个就是进入地下基地的门口呢。 两人各自交流着自己的看法。 截然不同的结论,他们两个只能沿着洞穴爬了上去。 两个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特种兵想下去继续的挖洞,却被他给拦住了。 “怎么?难道我们不需要继续挖了吗?”柯尔道南看出来了,两人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下面上来的。 “发现了一块大石板。”尹珲小声的和他们解释说:“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处置这块大石板?下面有可能是地下基地的入口,也可能是一座墓穴的地宫,甚至还有可能那只是一块比较平坦的石头而已。我们现在面临着两种选择,第一种,马上回去,第二种,留下来把石头打开。不过这有可能会惊扰到地下基地的人,他们知道了的话……恐怕咱们就没有机会吃晚餐了。” “那你的意思是……咱们回去坐以待毙?” “不!”尹珲劝解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回去问问那个昏迷的人,或许能从他的口中得知一些信息……如果他对此一无所知的话,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尹珲的目光在几个人身上望来望去,希望他们能拿定主意。 可是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不如……咱们举手投票吧。”最后尹珲只能是又用这个原始而且最有效的方法了。 他还质疑看了一眼单刀凤,见她并无异色,这才放下心来,至少说明她不会再嘲笑自己“这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了”。 “同意回去的请举手。” 刷刷刷! 除了单刀凤,众人全都举起了手。 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怕死,再怎么愿意为国捐躯,可是他们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第三三零话 盗墓贼 “那好吧,咱们现在收拾收拾,赶紧回去!尽量早做决定。”尹珲点点头同意,然后让众人忙收拾着现场的杂物。将这个洞口给重新掩埋好之后带着众人准备离去。 郁郁葱葱的树林将他们的道路给完全的阻隔,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要想生存下去,必须用自己的双脚开出一条路来。 几个人顺着来时的路一点一点的往回走,尹珲走在最前面,单刀凤在最后挥舞着单刀断后。 所有人都保持着警惕,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被这群组织谨慎的人给发现。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尹珲停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感受了一番,然后转过身来看着众人。 看他的表情,众人也明白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对劲,忙开口问道:“怎么了尹珲,发现什么不对劲了?” “此地的阴阳失调,我有种很强烈的感觉,这里昨天肯定死过人。”尹珲信誓旦旦的说道,同时目光焦灼的在四周寻找起来。 “哎哟,这是什么?”忽然,黄鹤楼尖叫一声,然后捂住自己的脚。 有鲜血从他手指缝中流出来,滴答到地上,将地面染成了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怎么回事儿?哪里的血?”他好奇的问道。 “我的脚,我的脚被割伤了。”黄鹤楼一只腿跳着离开那个地方,低下头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露出了土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一圈白色的光芒。 看着那白色的东西,尹珲好奇的凑上前,让众人躲开这片区域,自己则是慢慢的蹲下去,好奇的看着那散发出光芒的亮光。 “这是什么玩意儿?”害怕那家伙有毒,尹珲从旁边拽了一颗藤蔓植物的叶子,用叶子隔着皮肤和尖锐物品。 在这荒山野岭的,出现人类的东西,总归是比较稀奇古怪的,所以他决定探究个究竟。 他用力的拉扯了一下,可是那玩意儿好像牢固的长在地里面的一样,根本拔不出来,甚至都纹丝不动。 “奇怪了,怎么会这样?”尹珲骂了一句,然后轻轻的弯下身子,用身上携带的小铲子挖掘起来,想把那玩意儿给挖开,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 不过更加令人惊诧的景象再次呈现在他们面前。 一张惨白的脸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泥土下面,狰狞恐怖,嘴巴张大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看上去就好像是死之前受过什么恐惧的刺激一般。 泥土已经钻进他的大嘴巴里面,和口水混在了一块。 尹珲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她的口腔,让他的嘴巴闭上,然后看了一眼四周正好奇盯着死人的人开口道:“现在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他给我从下面给弄上来啊。” 众人连连点头,然后七手八脚的搭把手,开始用铁锹将那家伙从下面挖出来。 当众人清理完尸体上面的尘土之后才发现,这具尸体身上的衣着打扮和今天早晨他们在山脚下遇见的那个昏迷的男子有些相似。 众人隐隐感觉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关联。 同样是朴素衣裳装扮,鞋上还绷着一块白布,而那把明晃晃的洛阳铲则是很好的证明了他们的盗墓贼身份。 “我感觉这个人肯定和今天早晨咱们遇到的那个人有关!”尹珲走到柯尔道南身边,小声的说道。 “恩,我也这么觉得。”他抬头,有些纯洁的眸子盯着尹珲:“要不要把这具尸体送回去,研究研究?” 他看了看单刀凤。 他心中有一个想法,虽然这个想法有些不近人情,有些不人道,可是这样能让他们将尸体最大化的利用上,能让这具尸体死了也不必蒙冤。 现在他不敢说出这个想法的原因是,要听取其他人的意见,或许他们能有更好的方式处理这具尸体呢。 “你打算怎么做就怎么做。”单刀凤看尹珲望向自己的眼睛,开口讲道。 他明白尹珲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 “那……好吧!”尹珲微微笑笑,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酝酿了一下情绪说:“我觉得……这具尸体丢在这里的话,或许对我们有更大的帮助,我们可以在尸体的眼睛上动动手脚,让他晚上在这里帮我们盯着点。 此话一出,便惊了众人。 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集体将目光投到了尹珲身上:“你不会被这尸体给吓到了吧。” 尹珲知道众人会误解,忙解释说:“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让这具尸体身上动动手脚,能够让我和他通灵,借着他的眼睛,我就能看到这里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 “真的有这么厉害?” “领队不愧是领队,还有这种奇妙招数” “茅山敛宗的传人,果真名不虚传!” “……” 尹珲刚说完,众人便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大部分都是对尹珲这门法术的赞赏,却没有人关心尸体愿意不愿意。 不过现在尸体已经没有了话语权,就算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做人难,做鬼更难啊。 既然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尹珲也不在这瞎耽误工夫,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符咒,放在了脚下一块相对平整的石头上,又从旁边拽了一些发黄枯死的小草,将他们扎成了一个小稻草人的形象。最后从尸体的头皮上拽下了两根头发,一根头发绑在了稻草人的脖子上,另一只则是用牙齿咬住,不让他掉落下去。 众人看到尹珲竟然用嘴唇咬一个死人的头发,都觉得有点恶心。 以前他们从来没见过尹珲如此恶心的施过法术,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茅山道士施法捉鬼的时候,每一个动作都是帅气逼人的。 当小稻草人终于成型之后,尹珲快速的咬破手指,一滴鲜血从手指处滴了出来,他连忙用手撑开死尸的眼睛,惨白的眼珠向上翻卷着,能看得出来他已经死了多时。 一滴鲜血从手上滴出来,然后落入了尸体的眼中。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尸体的眼睛在被血给侵染了之后,竟然迅速的变红,迅速的变红,等到那滴血液均匀的涂抹在眼珠上的时候,那黑色的眼珠竟然从上面翻卷了下来,死死地盯着尹珲。 尹珲的眼珠子往左边望了一下,尸体的眼珠子竟然也往左边望了一下,他又往右边望了一下……不得了,他看到单刀凤的紧身皮衣因为太紧的缘故,竟然将他的小裤裤的线条给勾勒出来了,很是性感妩媚。 他一时间竟然有些着迷了,不忍心将眼睛挪开。 知道单刀凤发现了这其中的猫腻,才挥舞着匕首,叫着喊着要割掉他的脖子,他才依依不舍的将眼珠扭转了另一个方向。 做完了这一切,他才将那个小稻草人放入了死尸的怀抱中,点点头道:“走吧,大功告成。” 柯尔道南也点点头。 黄鹤楼忽然想起了什么,忙开口问道:“对了,你刚才要在牙齿间的那根头发呢?有没有用?你说话的时候是不是不小心把那根头发给弄丢了?会不会影响效果!” 黄鹤楼最为胆大心细,发现了这件事的不对劲。 “恩,放心,我已经将他吃下去了。”尹珲没有丝毫顾忌的说道。 “吃了?” 这次不单单的黄鹤楼,就连单刀凤柯尔道南等人也是不敢相信的盯着他问道。 “是啊,有什么不对?”他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倒是没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有点恶心而已。”柯尔道南吐了吐舌头,故意做出一个俏皮的模样。 她能做出这个乖女孩才做出来的动作,很是令人吃惊。不过这一个动作却把她的似水柔情表达的淋漓尽致,他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 “好吧,恶心……就恶心吧。为了为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而努力,做出一点小牺牲也不是不可以!” “……” 众人都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小牺牲,不过若是让他们做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去吃死人身上的东西。 ———————————————————————————————————————————— 隶属国安局内部的医院内,今天早晨被手术刀给送来的那个盗墓贼正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他的一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天花板,另一只眼睛则是紧紧的闭上,一动不动。 猛看上去,会给人一种很安详的感觉。可是若你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原来这个人的眼睛的瞳孔……竟然是裂开的。 别人的眼珠都是呈现一个圆形,而这个人睁开的那只眼睛的眼珠,却是从中间裂开了,成了两个半圆。如果你不仔细看的话,是绝对不会发现的。 “娘的,不就是被吓晕了吗,至于这么长时间都不醒吗?”手术刀一边无聊的剥着橘子一边骂骂咧咧道。 五六个管子插在那家伙的身上,有检测心脏跳动的仪器,也有输氧管,甚至还插着胃管和尿管。 “要是我躺在这里啊,老子早就羞羞的起床然后一头往墙上撞死了。”他将一块橘子放到嘴里用力的咀嚼着:“又不是不能吃饭,还他们插胃管。又不是不能撒尿,还他妈的插尿管……对了,他要是大便怎么办?” 他想了好久,却忽然感觉有些恶心,连含在嘴里那个甜滋滋的橘子也充满了屎尿的味道…… 草,真他妈恶心人! 手术刀一边骂着一边走到垃圾箱跟前,将嘴里的食物吐到了垃圾箱里面。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尽头传过来,他抬头望过去,却发现是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在尹珲的带领下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带着这个疑惑,他在尹珲走进来打招呼问道。 “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所以回来了。对了,那个盗墓贼呢!”他忽然发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家伙才好,只好把他称作盗墓贼! “盗墓贼……还在里面享受着大爷的待遇!”手术刀骂了一句,然后推开手术室的门,那个家伙正躺在当门的床上,半睁着眼睛。似乎在看着他们。 尹珲看到这只眼睛的瞬间,愣了好久,竟然忘记了进入房间。 “怎么了尹珲,怎么不进去?”身后的人见尹珲愣在原地,催促着说道。 “黄金瞳……这个人竟然是天生的黄金瞳!”看着那个半睁着眼睛的家伙,他情绪激动的开口道。 “黄金瞳?那是什么?”身后众人疑惑的问道,面面相觑。 “这个以后再和你们解释!”他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了一下,然后走进来,将众人关在外面。 看他神秘兮兮的样子,众人也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于是也不上前去打扰他,只是在病房的外面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的尹珲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他走到那病人跟前,然后咬破手指,在半空划了几个符咒,轻轻的丢在那具尸体的脑袋上。 做完了一系列繁琐的动作,他这才轻轻的放下手,将他睁开的眼睛给扒拉下去,这才常常的舒了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惨白,好像刚才的那几个简单的动作让他脱力了一般。 见尹珲颓废的坐在椅子上,不再有什么动作,守在外面的人才敢贸然走进去,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问道:“尹珲,你脸色苍白,要不要去看医生?” 他摇摇头,笑笑说:“不用,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虽然众人心里都很好奇那黄金瞳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他们并没有在此刻询问,因为尹珲的脸色苍白,双手还捏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双目微闭,看上去就好像是在运功疗伤一般……虽然他们并不是很相信世界上还有运功疗伤这玩意儿,可是尹珲这幅模样也不像是在耍猴,他们就耐心的看着。 直至最后尹珲咳嗽出声来,脸色逐渐的有了血色,众人才放下心来。 “咳咳,咳咳!”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在尹珲咳嗽清醒的时候,那名盗墓贼也咳嗽了一阵,然后睁开了眼睛。 等他看清楚四周的清醒,这才有些惶恐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在这种地方?” “没什么,你现在安全了,你是在医院里。” “医院里?”盗墓贼喃喃自语了一声,不过很快脸色再次的瞬变:“怎么可能?这里不是医院?这里不是医院,你们怎么都穿着军服……我……我招……我什么都招!” 他这是把这群人当成是军队的人了。 他心里还纳闷着呢,自己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大的名气,竟然让这么多身穿迷彩服,而且其中还有一个人的肩膀上缀着三颗星。 虽然他是做盗墓一行的,可是对军队的官衔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三个星代表着什么职位他心里清楚的很——那代表着她杀死自己可以不用承担任何的责任。 这个世界不是人人平等的吗?那是屁话,在这些人面前,你就是一个臭虫。 “招吧,你是干什么的?”尹珲没有接着给这个吓破胆的家伙讲他现在的处境……就算他再怎么解释,这个社会最底层的盗墓贼可能也没心思听得进去。就算听得进去,估计也没胆相信。 “我……我是一个盗墓贼,只要你们放过我,我愿意把我所偷盗的所有古董和珠宝首饰都交给你们。”盗墓贼脸上的惊恐足以将他的理智淹没,现在对他来讲,什么金银珠宝都是身外之物……虽然当初他是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这些身外之物:“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你放心,我们不会杀死你。”尹珲笑笑:“不过你必须要答应我们,要按照我们的要求办事,要是反抗的话……我就让你上没老下没小,最后还要把你给阉了!” “……” 本来柯尔道南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在听到尹珲那“阉了”两个字的时候,还是把说道嘴边的话给咽了下去。 他估计自己再说出什么,也没有这两个字的威力巨大。 “我一定听你们的,我一定听你们的!”如果那个人能从床上下来的话,恐怕他现在早就给这些人磕头了。 “那我先问你,你是怎么得到黄金瞳的?是天生的还是后来发生了意外?”他义正言辞的问道。 “黄金瞳?”盗墓贼有些犯傻,看着尹珲,好像听不懂他的那番话一样。 “恩,对,黄金瞳!” “什么黄金瞳?我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离开座位,装作要离开房间的样子,道:“看来你不愿意和我们配合了,算了,单刀凤,阉了他吧。” “恩!”单刀凤恩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单刀丢了出去,毫不犹豫,没有思考半秒钟。 砰,嗡嗡嗡嗡! 啊!!!!! 单刀扎在盗墓贼的裤裆处,刀柄高频率的晃动,发出一阵阵嗡嗡嗡嗡的声音。 走到门口装作准备走出去的尹珲愣住了,他没想到这女人下手这么狠毒,这么快就把这个人给做了。 他心有余的扭过头,发现盗墓贼竟然重新晕死过去,而那刀则是扎在男人裤裆处,衣服都破了一个大洞。 “我只是让你做做样子而已,谁让你真的阉割了!”尹珲苦笑着责备道。 “我没有时间和你开玩笑。”单刀凤走上去,将刀子从衣服的破洞上扒下来,用卫生纸精心的擦拭着。 不过上面并没有血渍,只有一个湿乎乎的液体。 “喂,醒醒,醒醒!”单刀凤走到那男人身边,用匕首敲打着他的脑袋,把他从昏迷中唤醒。 “我……没死?”盗墓贼睁开眼睛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这。 “没死!”单刀凤简洁的回答。 “可是……我那里黏糊糊的,你……你把我阉割了!” 一股极其强烈的尿骚味从下面那个地方传来,众人看了看,一股黄色的尿水顺着床慢慢的滴答下来。 他竟然吓得尿裤子了。 看来这单刀凤也不是那么绝情,刚才只是吓唬这盗墓贼而已。 他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长长的舒了口气,躺在床上。 他能感觉到身上的汗渍早就已经将衣服给侵染透了,黏糊糊的粘在身上。 “哎呀我的娘啊,幸亏没有把我给……俺娘可还指望着我这里传宗接代呢!” 他努力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这样对方攻击的目标就少了许多,也不至于随手一甩就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你说不说黄金瞳的事?要是不说的话……这次飞刀可没有那么长眼了。”单刀凤手上的单刀在盗墓贼早就已经吓得惨白的脸上划过,轻笑着问道。 “我说,我说!”盗墓贼原本就惨白的脸被冰冷的刀片划过,竟然出现了一片红色的红晕,犹如天上的一片彩霞。 “我……是真的不知道什么黄金瞳,不过我有特异功能,不知道和黄金瞳有没有什么关系。”那盗墓贼终于决定坦白了,因为这样可以从宽! 放屁,坦白从宽过吗?没有,因为他和人人平等一样是用来骗人的,是为了安慰那些总是抱怨命运不公的底层社会人的。 第三三一话 特异功能 “哦,什么特异功能?就是要你的这个特异功能。”尹珲立刻来了兴趣,给单刀凤使了个眼色,让他别在那刀子威胁盗墓贼了。 因为尹珲发现这个盗墓贼胆特别小,若是用刀威胁他的话,他甚至连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是……是这样的。”那盗墓贼咽了一口吐沫,才开始讲起来: 俺小命是叫二狗,从小就跟俺大哥大狗靠盗墓为生。当初第一次跟大狗出去盗墓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怪异的事情,脑海中有个人影,一直在跟着我。后来我把这个奇怪的想法告诉了我大哥大狗。可是大狗却说我这是被吓的,他第一次的时候也是这样,让我放松精神就不会看到那个人影了。 当时为也认为是我多想了,也没太在意,只是认为是心理作用在搞鬼。 可是一直到我们进入墓穴,那个影子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且我还看到那个黑影闯入了和我们这里一模一样的墓穴,还冲我呲牙咧嘴的笑,我吓坏了,再次告诉我哥哥这件事。 可是大狗还骂我胆小,这还没进到里面就吓成这样,还吓唬我说以后不带我来了。我害怕大狗真的不带我来了,只好强忍着内心的恐惧跟了进去。 而我脑海中也出现了这样的情景,一个黑乎乎的陌生身影,慢慢的钻入了和他们所在墓室一模一样的墓室之中。不过他钻进去之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往旁边耳室的墙壁上撞去。 那场面是如此的逼真,我甚至还认为那个撞向墙壁的人就是我呢,于是连连后退。 我还看到那个人影撞在了墙壁上,黑乎乎的脑袋里面飞出了许多的鲜血,将墙壁上给染成了红色。 就在这时,走在我前面的大狗叹了口气,然后准备退回去。我于是便好奇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娘的,这锅粥有人已经端了,咱们走吧。” 我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于是大狗指了指耳室的墙壁根,说:“看到了吧,这个人就是盗墓贼,他死在了这里。” 我看了一眼那个盗墓贼,惊讶的张大嘴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甚至连动都不敢动了,因为我发现,那个人影竟然如此的熟悉。 “如此的熟悉?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尹珲这时候插嘴好奇的问道。 “那个黑乎乎的人影……竟然和我脑海深处的那个人影是一模一样的。是的,一点没错,和我脑海中的黑影一模一样。就好像从我脑海中跑出来的一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狗子还大大的咽了一口吐沫,脸上满是恐惧的表情。 “和你脑子中的黑影是一模一样的?”众人瞪大眼睛问道。 “是啊,而且这种特异功能,一直陪伴到我现在。无论我到那个坟墓,就能清楚的从脑海中‘看到’这个地方最近发生过什么,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笑了笑。 “怎么了?”众人看着尹珲那神秘的笑容问道:“这就是你说的黄金瞳?” “没错,这就是黄金瞳所具有的特异功能。”他笑了笑。 “这……这不是封建迷信吧,世界上还真有这件事?”黄鹤楼瞪大眼睛看着尹珲,满脸不敢相信的眼神。 自己当了一辈子的警察,就是靠着严谨的科学和缜密的推理来破案的,还真的很少接触这类涉及封建迷信的东西的。 虽然自从加入了这不可思议小组之后,遇到的事情就是越来越诡异,可是像这种挑战他对科学相信态度的事件,还是很少接触到的。 今天首度试水,他还是有些受不住的。 “其实这并不是纯粹的迷信,还可以用科学来解释。比如拥有黄金瞳的人都是因为人的大脑产生了某种病变,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他可以感受到某种阴气较重地方的某些细微的东西,比如曾经有人在此处留下的脑电波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信息素,结合拥有黄金瞳的人对周围视听综合起来,在脑海中形成的一副画面。” 经过尹珲这种非常官方的科学解释,黄鹤楼有些赞同的点点头。 其实这也是他们不可思议小组的职责所在,将一些灵异事件转变成科学来给众人解释,让那些原本就应该碌碌无为的人继续碌碌无为的在这个世界生存,为那些站在最顶层的人做垫脚石。 “我有个疑惑,不知道能不能问一下。”二狗子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开,完全把他给撇在了一边,只好积攒了一下勇气开口问道。 “你想问什么,尽管开口问吧。”尹珲倒是挺大气。 “那黄金瞳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和我的特异功能有关?”他的脸都被各种疑惑给占据,若是再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他甚至会相信自己的脑袋会爆掉。 “恩,黄金瞳和你的特异功能的确有关系。其实拥有黄金瞳的人你不是第一个,当然,也不是最后一个,在历史上和现在都有过关于黄金瞳的记载。比如有些野史中,某些人坚定的认为曹操之所以能够称霸三国就是因为他有黄金瞳的原因。而且在各种史书上还有许多借阴兵之类的描述,其实概括起来都是对黄金瞳的描写。而在国外的文化中,也有黄金瞳的概念,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明着表达出来这个名字而已。比如在黑夜传说中的狼和吸血鬼能够在同伴被杀的现场感受到当初战争的惨烈,以及同伴是如何死于敌人之手……” 他滔滔不绝的江浙,却发现二狗子有些犯迷糊。 像二狗子这种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和坟墓打交道的人,又怎么会看黑夜传说那种狼人和吸血鬼的电影呢……除非他们感觉自己的胆子够大,到了坟墓里面不担心身后有这两种东西的追随。 “简单来说,这个世界上,每一百万个人之中,就有一个人带有黄金瞳,所以这种人非常的罕见。就算有人是黄金瞳,也不一定会被人发现。”他大概的解释了一下,便继续说:“或许,我们可以借用这个黄金瞳为我们做点事情呢。” 他的眼睛扫过众人一眼,却发现众人都若有所思。 看来他们也打起这个二狗子的主意了。 “对了,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二狗子此刻精力恢复的很好,想从床上下来,却被手术刀给拦住了:“干嘛去?想跑?” “不是,我大哥还在山上,我得回去看看我大哥的死活……我不能不把我大哥的性命当回事。”二狗子说完便要再次挣扎着从床上走下来。 这家伙,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自己的死活,等到一切都处理完了才想起他的大哥大狗子来……看来他们哥俩的感情一定很糟糕……非常的糟糕。 “不用去了,我们已经发现了你大哥的尸体!”单刀凤将二狗子按倒在床上。 “啊?我大哥死了?”二狗子的脸先是惊愕,然后拼命的想要让自己变的悲哀一些痛苦一些……至少也得是那种如丧考妣的感觉。 可是他怎么装都不像,那种表情十分的奇怪,就好像……想拉屎却又拉不出来的样子,脸憋得通红。 “放心,我们已经安葬了你大哥,你安心在这里养病。” “那我就放心了。”二狗子可能也感觉得到自己的尴尬处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你们要怎么处置我?我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不能离开我。” “你放心,如果你肯配合我们的话,我们是绝对不会为难你的。”他从床边的座位上站起来,然后笑着问道:“你们上山盗墓,可知道那是什么人的墓?” “大概有一个范围而已,听我大哥说那是秦朝时代某一位皇帝的墓穴,不过具体是哪位皇帝的墓穴,我们不是很清楚。” “不会是秦始皇的吧。”手术刀随手说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二狗子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狂妄的笑了起来,甚至还连眼泪都笑出来了:“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那秦始皇的墓穴是在陕西临潼县,距离这里至少也得有七八百公里的路程……那秦始皇的陵墓再大,也不能大到这个地方来吧。哈哈哈哈!” 手术刀见他竟然敢公开嘲笑自己,怕的一巴掌扇了下去,二狗子狂妄的笑容戛然而止,相反的脸上却是被一副悲伤的表情所替代。 “我……不过是纠正你的错误而已……你……至于这样吧。”二狗子满脸委屈的说道。 尹珲能理解二狗子的心情,他们这些专门盗墓的盗墓贼,或许在其他方面不感兴趣,可是一说到盗墓方面,他们的心就会被点燃感染,那还顾得上是什么场合,无论如何都是要把自己的见解给说出来的。 就好像那个在鲁班门前弄斧的家伙,鲁班肯定有一种想要骂死他的冲动。 这是任何人都无法避免的,即便是再训练有素的间谍。 他想起曾今有一个很能证明这个观点的例子,有一个间谍被敌国给捕,敌国给他用了所有的刑罚,可是他却是咬紧牙关,不招供。无奈就在那些刑讯人员准备将他解决的时候,有一个非常有名的间谍研究专家提出了一个让他招供的方案。 于是在那名间谍研究专家的安排下,这个间谍每次从刑房走回牢房的时候,都会从一个课堂上经过。这个课堂是在间谍研究专家的安排下临时成立的,主要内容是如何让一群学员成为一名出色的间谍。 不过间谍课上,老师所讲的内容全都是有悖于间谍知识的,最后经过了几次折磨之后,那名撑过刑讯逼供的间谍再也受不了了,蹦出来将自己的知识全都告诉了那些学生。 也正是因为那间谍受不了别人对自己这行业的错误教诲,才站出来讲话,暴露了自己的间谍身份。 所以有时候,少说话还是没错的。 二狗子就属于那种愚昧的间谍那种人。 “是秦朝时候某一个帝王将相的墓穴?”尹珲轻轻的用手拨弄了一下脑袋,觉得这个墓穴和他们现在所调查的案件有些接不上头绪,便继续顺藤摸瓜的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有秦朝时候的墓穴的?看风水吗?” “不是,我的祖上有一本寻粥指南,有了寻粥指南上面的信息,我们就能够寻找得到这古墓的存在。”二狗子准备和盘托出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寻粥指南?”特种兵有些木讷的表情看着二狗子,想了一会儿之后,估计脑子还是没转过来弯,还用手摸了摸后脑勺。 “是啊,寻粥指南!”他说完,还从胸前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有些像小人册子大小的掌上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小字,有些还配有简单的粗线条图片。 那小册子已经泛黄,看来是经历了不少时日的风吹日晒,才有了今天的这幅皱巴巴模样。 “奇怪了,明明是寻墓的,为什么要叫寻粥指南呢?”特种兵的目光瞟向尹珲,意思是向尹珲请教。 尹珲点点头,然后耐心的解释说:“盗墓贼其实有许多的称号,比如土夫子啦,倒斗者,还有一个叫法比较普遍的称呼,名叫寻粥人。当然,这里所谓的粥并不是平常人家喝的粥,而是被埋在地下的粥!” “被埋在地下的粥?那粥还能喝吗?”特种兵再次疑惑的问道。 “……” 为了让特种兵以后不再犯这种白痴级的错误,尹珲还是耐心的解释说:“这个粥,指的就是墓穴。” 这种人,除非给他明说了,否则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转过来那个弯的。 “哦,我说嘛。”特种兵恍然大悟的说道:“不就是盗墓吗,至于叫的这么文绉绉的?还寻粥人。哎,一说到粥,我的肚子倒是有点饿了,你们饿不饿?要不要我给你们买来便当?” “……” 对于特种兵的这种行为,他们只能是集体的狂晕,然后吐血,不吐上三升他们都感觉对不住自己。 “好了,特种兵,既然你肚子饿的话,你就先去吃饭吧,待会儿到宿舍集合,不要到处乱跑啊。”尹珲决定放弃对特种兵的智商训练。 “恩,我就先走了。”他硕大的身躯踩过门槛,每一步都会让二楼的地板震上一震,他们甚至还担心地板会不会承受不住他的压力而倒塌。 直到这种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们才舒了一口气。 “这寻粥指南是你祖上传下来的?”尹珲恢复了正色,从二狗子手上接过那本泛黄的旧书,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看。 这上面大部分都是记载的某个地方有某个人的墓穴,而且其中大部分都已经被别人和自己踩点端锅了,很少有没人光临的粥。 不过还是有一些墓穴没人进去过,那些他的祖先没有进去的墓穴都是用红笔标注的,就比如国安局附近的那座墓穴就是用红笔写上去的。 而且看手册上面的描述……那很可能是一个比较富有的贵族的墓穴。至于如何的富有,上面没有明确的表示,只是在上面用红字标记了一行字:“此墓诡异,有怪物出没,后代若有心思端粥者,三思而后行。量力而为。” 从这句话中,他就能猜出当初他们的祖先为何不端这锅粥的原因。 很简单,就是因为他们碰到了这里的一个怪兽,结果就吓得没敢端了这锅粥。 或许他们认为,等再过几年,这些怪物被大自然灭绝或者被人类灭绝了,后代子孙还是会有机会光临这座墓穴的。 这样解释的话,就非常的形象了。至于到底是不是这样子,还有待考证。 看着想得入神的尹珲,柯尔道南拿过小册子仔细的看着对这座墓穴的描写,也陷入了沉思。 很明显他们想到一块去了。对他们这些聪明人来说,不用直来直去的, 他再翻了几页,并没有从上面寻找到任何关于那些怪物的描述,看来他们祖先对那些怪物的描写也仅限于“有怪物触摸”的程度。 “你这本册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下来的?”尹珲问道。 “大概从民国年间被……我的太爷爷传给我爷爷,然后我爷爷有传给了父亲,我再子承父业,得到了这本小册子。” “这么说来,这本小册子的年龄大概得有七八十年了,难道……难道说零号区在中国已经潜藏了七八十年而没有任何行动?他们潜伏了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尹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俗话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这座被埋在地下的鸟就会一鸣惊人了。 他想起曾经在山边悠远的书信里面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建设以日本为中心的大东亚共荣圈!”难道,他们是真的要建设大东亚共荣圈? 能放出这种豪言壮语,以及表面上看似乎不可能的事,可见他们有很大的把握。 他的身体有些发凉,这才意识到了时间的紧迫。 或许明天,也可能是今天晚上,或许是几小时之后,也可能是几分钟之后,甚至都可能现在已经开始了…… 只是他们还没发现而已。 尹珲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是如此的沉重,他目光深邃的看了看众人。 众人也同样是低沉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他们都是聪明人,从尹珲刚才那句“零号区在中国潜伏了七八十年”那句话上,他们也都想到一块去了。 第三三二话 耶稣 “我说……你们不会把这当真了吧。”手术刀或许有些不适应这种紧张气氛,故意搞怪的问道。 可是没人迎合他这么搞怪的问题,众人脸上依旧是那种深邃的恐惧,气氛依旧如此压抑。 “好吧!”手术刀只能是无奈的叹口气,遇到这一帮不解风情的家伙,他心里自认倒霉。 他就是一个天塌下来也有人盯着的乐观派! “如果你们真的感觉压抑的话……咱们现在就应该行动起来,就算你装深沉愣上两天两夜,可是如果不行动的话……一切都只是空话而已。” 经手术刀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的收回恐惧的目光,可是又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插手为好,所以现场的气氛很是紧张。 “什么大东亚共荣圈?什么零号区……什么潜伏在中国……你们可不能这样冤枉人啊,我只是一个盗墓贼,真的没有那种想法,我甚至连大东亚共荣圈是什么都不知道……”二狗子吓得浑身颤抖,刚才那种尿骚味再次的弥漫。 他又泄了。 这次一个没忍住,又尿了出来,现场的骚味十足,让他们有些呆不下去了。 他看着众人那充满恐惧感的目光,继续的解释着:“那小册子,只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只是偶尔翻看翻看,什么潜伏在中国,什么大东亚共荣圈都不管我的事啊。求求你们放了我,让我回去养老母亲。我真的不知道!” 他趴在床上叩头求饶。 也难怪二狗子会害怕了。 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加上单刀凤这个女强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烈,房间里的威压让尹珲都感觉有些受不了了,更何况二狗子这种普通人呢。 他这么一折腾,竟然将身上的各种管子给折腾掉了,他感觉呼吸有些困难,脸憋得通红。可是为了安全,他还是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你起来吧,我们知道你是清白的!”他的声音太烦躁,尹珲干脆出声制止了他。 有了这个看起来好像小头头的家伙开口,二狗子终于镇定下来,好像一头委屈的小狗一般蜷缩在床上,眼睛有些恐惧的瞪着面前的人。 “你觉的……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尹珲问手术刀。 手术刀摇头:“我觉得先把肚子填饱,这样才有力气思考问题啊。”他摸了摸自己那正在唱空城计的肚子说道。 “好吧!”反正他也想不出来该做什么,索性就不再去多想,准备带着众人去饱餐一顿。 有句话说的话,磨刀不误砍柴工,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减肥啊。 现在用来形容他们真是太恰当不过了。 无论什么时候,有手术刀这个乐天派的人跟在身边,就算世界末日了他们也同样是唯物主义者,不会因为某些事情而影响自己的食欲。 “我能不能也跟你们去?我好想好久没吃东西了。”二狗子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唤一声。 自从下山,他就一直用胃管围着流质食物,可是这些食物只能提供勉强足够的能量,根本不当饱。 “走吧!”尹珲干脆转身带着一帮人去餐厅大吃一顿。 就算他们饿上十天半个月的,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他们有任何的改变……当然,除了这些人可能会饿死之外。 现在还不是用餐的时间,所以基本上也没有多少人,除了好像一头熊一般在大吃特吃的特种兵之外。 特种兵看到尹珲,忙招呼他们过去。 “今天的红烧肉啊味道不错,你们快尝尝!”说完特种兵还扬了扬筷子,上面那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散发出浓浓香味的红烧肉让人看一眼就有胃口。 “看这家伙吃的这么香,我也饿了。”手术刀没有在这里多做停留,走到打饭的窗口打了一份饭便坐在这里大吃特吃起来。 “走吧。”尹珲带着众人走到窗口旁边,打了饭之后就在这里吃了起来。 ———————————————————————————————————— “老大,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了吧?”在一处荒无人烟的荒漠地带,两个人在一块绿洲附近艰难的行走。 “咱们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那个看起来年老一点的家伙说,他将手上的拐杖丢到地上,然后坐在一颗椰子树下面乘凉。 而另一个身体瘦削的家伙则是从他丢到地上的包袱里面取出了一颗红色的桃子,那桃子看起来被太阳晒得时间太长了,所以都已经干瘪了。 他将那桃子递给老者道:“师傅,吃点吧。” 老者的双目满是愤怒的火光,骂道:“猴子,老子教训你多少次了,这桃子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吃。难道你忘了吗?” “……” “为什么啊师傅?”猴子看着老者那干枯的嘴唇问道。 “快他妈的给老子端水,没看到老子快他妈的渴死了吗。”老者却忽然愤怒的吼道。 被老者这么一吼,猴子才忙从包袱里翻出了一个盛水用的盆子,走到那片绿洲唯一的一处湖泊旁边,灌了一大盆的水。 他小心翼翼的将盆子端到老者身边,那老家伙好像几辈子没见过水一般咕咚咕咚的关了起来。看着那水位线逐渐的下降,猴子都怀疑老家伙的肚子是不是被撑爆了。 “啊,这水好甜啊。”老者微微笑了笑,然后从地上坐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 猴子动作敏捷的跳到湖泊旁边,也灌了一盆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直等到肚子被撑得咕噜噜的圆滑的时候,才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四周。 四周是一望无际的沙滩,想要走出去简直犹如登天。 “猴子,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老者从包袱里取出了一个帐篷,然后将帐篷张开,搭了一个临时住宅。 “师傅,那皇后不会再追上来了吧。”等到两者坐到帐篷里休息的时候,猴子才心有余悸的问道。 一说到皇后两个字,老者的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双手握拳,竟然发出了骨头错乱的咔嚓咔嚓声。 “皇后,哼,该死的皇后。等到我实力恢复到十成的时候,我一定要让你碎尸万段。” 他的双目满是仇恨的目光,望向远方,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中。 猴子没敢多问,只是战战兢兢的服饰在老者身边。 过了一会儿之后,老者的表情才稍稍的恢复,他看了看猴子道:“那觉得蛊王那人如何?” 猴子想了想,很认真的回答:“奸诈狡猾,凶狠恶毒,十恶不赦!” “你觉得他靠谱不靠谱?”老者微笑着问道。 “靠谱不靠谱?”猴子愣了一下,有些惊愕的盯着老者:“师傅,你的意思是……你怀疑他!” “是啊!”老者叹了口气:“为什么他安排进两个阵营的人全都叛变了?为何他明知皇后对我们是威胁,还要把皇后引导这里来。” “……” “这么说来,那蛊王的确有可疑之处!”猴子骂道:“我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觉的我们应该怎么处理?”蛊王深邃的目光望着猴子,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眼神看着他。 “我觉得首先应该找出证据才对!”猴子有些心软的说道:“毕竟和我们同事那么长时间,不能因为这莫须有的罪名就……咔嚓!”说完,他做出了一个割头的姿势。 “的确,我们不能这么做。”老者笑了笑:“所以我决定把这个任务派给你,让你去帮我寻找蛊王叛变的证据。若是有了足够多的证据,你可以先斩后奏!”老者又喝了一口水,让干涸的身体被水滋润着,感觉真好。 “恩,师傅,您放心,明天一早我就去找蛊王!”猴子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倒头便睡。 “喂喂喂你搞什么灰机!”老者不耐烦的打在猴子的脸上:“谁他妈的让你睡了。” 猴子蒙住了。 首先他不知道师傅这么严肃的人,什么时候学会搞灰机这个时髦用语了,另外它也不知道师傅为什么要打自己。 他当场怔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老者。 “还他妈的愣着干什么,快点去给我追踪蛊王。另外通知其余的人,快点到这里来集合,我觉得,该是咱们行动的时候了。” 看着老者那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猴子也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咕咚咕咚的用自己那矮小瘦削的身体储存了一定量的水后,便走出了这个让人流连的帐篷。 哎,真是一个令人难忘的老家伙。 猴子行走在烫脚的沙漠上,仰头看着那恶毒的大太阳,心里直骂娘。 “娘的,老子陪你来这里,就给你扎了一个帐篷和端了一盆水。要是你让老子在这休息一晚上也行啊,可是……我草,连在这里过夜都不让过夜,你他娘的算什么玩意儿。”他一边走一遍骂,刚才喝下去的水似乎已经被恶毒的太阳给蒸发干净了,现在他直感觉到一阵头晕脑胀,嘴唇发干。 不过他还是拼劲最后的力气保持自己的理智,他明白,若是在这里倒下了,那就一辈子也爬不起来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就在这时胡,猴子手上的那块金光灿灿的表响起了一阵阵的响声,就好像是闹钟响了。 他连忙将手表从手上摘下来,看着那上面显示着的一行小字:“计划很顺利!” 他笑了笑,然后骂道:“没想到那该死的土夫子倒还是有两下子,这么容易就混到了里面去。” 而坐在帐篷内的老者,也是一脸欣慰的看着自己手上那块闪着淡蓝色荧光的手表,很是欣慰的点点头。 —————————————————————————————————————— 豪华的地下商场内,一个穿着西服的家伙坦然自若的走在人行道上。若是你不仔细看的话,绝对不会发现他有任何的不同。可是如果你仔细看他手上那散发着荧光的表的话就会发现,这块表其实和老者以及猴子的手表是一模一样的。 这块表是专门为四个人打造的。他们是死神组织的四个核心成员。 此刻他听到手表上传来滴滴滴滴闹铃的声音,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将那块手表从手臂上摘下来,仔细的看了看。 当他看到上面计划很顺利几个字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这家伙,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直到这时候才混到里面去。” 他将手臂放下,望了望四周,确认无人注意自己,这才从旮旯里走出来,大摇大摆的从人群中走过。 他从三层楼上到第四层楼,眼神便开始变得焦灼起来。 眼睛在各个商铺之间来回的转换,想要寻找到他的目标。 这已经是他第一千零二十三次的执行任务了。按理说心里不应该紧张的。 可是现在他的心却不自觉的压抑起来,因为他这次要杀的对象,光听名字也会让他们心里发毛、 耶稣。 是的,耶稣。 这不是一个神的名字,而是一个杀手的名字。 这是杀手界的一个传奇,他执行任务几十次,却从没失手一次。他每个月只接一单生意,而这一单生意的钱,则足够他生活好几辈子。 他杀人,不单单是为了赚钱,也是为了兴趣。他觉得自己几天不看见血的话,就会全身发痒,身体难受。有时候实在受不了了,还会往自己身上开枪,看看血是什么颜色的。 他要时刻提醒自己,他这辈子是离不开这鲜红的令人恐惧的颜色的。 可是,就在前几天,这个在杀手锏可以当成神来供奉的前辈接到了一封挑战书。 有另一个杀手说,他要向他挑战。 他要挑战的是如何在两天之内追踪到他的身影并且将一颗子弹射入他的大脑。 耶稣对此只是笑笑。这种狂妄的家伙,自己是应该给他一些教训的。得让他知道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要尊重长辈。 西服男安静的从人群中划过,眼神每移动一个地方,脑海里都会响起砰地一声,他要模拟出对手从他所看到的地方朝自己射击的最佳时机以及最佳角度,这样才能快速的躲闪。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整个四楼他都转了一圈,可是依旧没有寻找到目标。 耶稣的容貌他恨清楚,甚至生怕自己会忘记,他还将一张他的照片吃到了肚子里。虽然他不确定这样到底管用不管用,可是为了生,他不吝啬这一点小小的牺牲。 因为他心里清楚,若是失败了,输掉的不仅仅是自己的信誉率,而是自己的性命。 他这时候意识到对手的不简单,他的眼球已经忙碌的将这里的所有人都给看了个遍,没有人带给他危险的气息。 真正的杀手,就算是他站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感受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 可是他不一样,他有着很强的辨认杀手身上气息的能力,就算有一个杀手在人群中离自己十米多,自己也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 他将身子靠在了一边,脸上是颓废的微笑。或许,自己已经失败了。 咔嚓。 一个微小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 他立刻从墙壁上走出去,他知道那咔嚓声音是什么。 那声音是给枪上膛的声音。 他知道自己输了,在那枪声传入耳朵的瞬间便已经输掉了。 对方发现了自己,而自己没发现对方,那么对方就已经夺走了自己的生命。 他没有举枪举枪反击,因为那样只会加速自己生命的流逝。 就算自己的速度太快,也快不过对方已经瞄准了目标的自己。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举手投降。 可是即便自己跪下,也不可能会被对手给谅解,因为杀手从来不会给威胁过自己的杀手生存机会,那样会坏了他们在江湖上的名声。 “啪!” 垃圾箱里面传出来了一声枪响,接着便有一颗子弹从里面射出来,将垃圾箱给射穿了,子弹带着一阵浓厚的烟雾从里面射出来,直冲向西服男的大腿、。 啪。 毫无意外的,西服男的大腿手上,跪倒在地上,而抓在手上的那把枪也被丢在地上。 这一声枪响太突然,四周的群众都被惊吓的连连逃窜,他们似乎都被吓到了。很快,西服男的周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垃圾箱的盖子被打开,一个面容带着诡异微笑的中年男子从垃圾箱里面站出来。 他身上穿着一套休闲装,若是不仔细辨认,根本不会发现他是杀手身份。 “你输了!”耶稣微笑着说道。 “不一定!” 西服男忽然爽朗的笑了出来。 话音刚落,一把枪抵在了耶稣的后脑勺上:“我说过,我要把子弹射入你的后脑勺!” 话音刚落,枪便砰地一声响了。 耶稣在最后的时光,回过头来看着那个长着和被自己射中的男人一模一样的脸的时候,不甘心的倒了下去,鲜血将地面染红了一大片。 “大哥,怎么才来!”手上的西服男表情痛苦的捂着腿上的伤口骂道。 “怎么,这点时间都不能坚持?看来你又退步了。”另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摇头叹气。 “嘿嘿,我坚持个屁!”西服男嘿嘿傻笑了一声:“你再在这里楞下去的话,待会儿闯进来的保安科不会让我们在这里呆着。” “知道还废话。”墨镜男骂了一句,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来了一点白色的药粉,在西服男的伤口上涂抹了一下,算是简单的处理了伤口。 两人看着迎面而来的数十个保安,轻蔑的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走上去,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先生,对不起,麻烦你留下来配合我们调查。”保安队长手上拿着对讲机走上来阻止了两人。 “我犯了什么罪?我凭什么要留下来?人人平等,你们不能说让我们留下来我们就听话的留下来!”西服男和那帮保安起了争执,面红耳赤的和他们争辩道。 第三三三话 皇后 “我们怀疑你和这起谋杀案有关,所以请你们配合一下,警察马上就到。” “什么?警察马上就到?”那墨镜男紧张起来:“还他妈愣着干什么,快点制造谋杀案吧,我们可不能让警察白跑这一趟。” 经他这么一说,两人也急忙开始行动起来,从口袋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了枪,对准最前面的那个保安队长的脑门便开了一枪。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队长的脑袋好像一个裂开的西瓜一般,红色的白色的东西从脑袋里面溢出来,流了一地,场面看上去很是恐怖血腥。 “啊,杀人啦,杀人啦!”跟在身后的那帮小罗喽哪见过这阵势,一个个吓得抱头鼠窜,往任何一个可能保住他们性命的地方疯狂跑去。 可是墨镜男和西服男根本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手上的枪砰砰砰砰的射击,不多时刚才还四处跑的人都倒在地上,鲜血汇成了一条小河。 “扑!”西服男还装帅的甩了甩头发,然后吹了吹枪口上冒出来的白雾,满脸得意的看着这些躺在地上的自己的成果。 “都告诉你们不要挽留我们了,可是你们……哎,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啊。”他苦笑了一声,然后将枪收起来,快步跑入了三楼的人群中,混成那帮人的一员,趁着慌乱逃出了大厦。 他回头看着这栋明晃晃的大厦,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却对这里有些垂帘。 以后自己在杀手界也会有名了。不知道这是福是祸。 杀死了杀手界的传说耶稣,以后自己的身价会成倍成倍的往上涨,可是这也是向外界宣布,自己随时接受别的杀手的挑战。 西服男和墨镜男逃出了市区,来到了郊区,这才算是放松了下来。 “我觉得咱们没多少时间了,还是去见见师傅吧。”墨镜看了看高悬在头上的太阳说道。 “没多少时间?切,开玩笑吧。”西服男则是毫不在乎的说道:“我觉得就凭咱俩,天底下还没有干不成的事儿呢。” “别说了,你先把你腿上的伤治好再说吧。今天的任务是完成不了了,该是时候给师傅交差了,等到你养好伤了,咱们再去执行这次的任务。”说完他便从车上下来,准备换辆车。 这辆车在他们杀人的时候已经被曝光了,为了不和那帮麻烦的警察发生冲突,他还是决定换辆车。 “那怎么成?师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西服男有些生气的说道。 “不行,现在必须听我的。”墨镜男争执了一句,走到这条很少有车辆经过的荒芜公路上。 他手上举起两张一百块的人民币大钞挥舞着,双目仔细的盯着前面那辆崭新的北京现代伊兰特。 司机应该是个新手吧,因为车子在老远的地方就刹车停住了,这样墨镜男不得不嘟哝着嘴往前走了两步。 他用人民币敲了敲车窗。 司机见钱眼开,摇下了车窗,一脸热情的看着墨镜男问道:“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们的车子坏了,希望你能帮帮我们。”墨镜男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将那两张人民币递了过去。 司机笑了笑,说道:“大哥不用这么客气。”就在他准备接过钱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那两张钱里面,有一张有些异样,仔细的看了一眼,却发现那根本就是一张冥币。 “你……你这不是冥币吗?你这不是糊弄人吗?” “是啊,谁说冥币就不能花了!”墨镜男幽默的耸耸肩,脸上带着微笑问道。 “冥币是给死人花的,你当我是傻子!”司机骂了一句。 “你很快就要变成死人了。”墨镜男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枪,对着司机的脑袋便突突突突的射击起来,直到那司机的脑袋变成了一个蜂窝煤,他才停了下来,对司机的尸体说:“难道你不把自己当成傻子吗?明知道是给死人花的还要接过去。”墨镜男笑了笑,将司机的尸体给丢到了车厢后面。这才做到了驾驶位上,招呼西服男上去。 “你可真够麻烦的。”西服男坐在副驾驶座位上,嘟哝着:“直接开枪不就得了,一个破伊兰特而已,至于你这么爱惜?” 墨镜男却解释着道:“杀人总得有一个理由不是。这个人太贪心了,我把他杀了只能是替天行道。” “切,狗屁理由。”西服男很明显不赞同他这个理由,斜躺在椅子上昏沉如眠。 可是他刚闭上眼睛不久,车子猛然一个刹车,他的身子由于惯性往前方撞去。 若不是他有系安全带的习惯,怕是这时候早就已经变成血人了。 “我草,墨镜,你要是谋杀也不至于这么残忍吧?万一我甩出去不死怎么办?”西服男一脸怒气的盯着墨镜。 “你看看前面。”墨镜却并不生气,只是点了点下巴,示意他往前面望望。 他抬头看了看前方,脸上刚才的那浓郁气愤已经消失不见,转而换上了一种淡淡的笑容:“怎么又是这小子。” 一个瘦弱的矮个男人站在车子前方不到一米的位置,笑眯眯的看着他们。 “墨镜,你开车还是那么帅。”瘦男人嘿嘿的笑着。 “少废话,快上车!”墨镜咬下车窗玻璃骂道。 “猴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西服也是面带笑意的问道。 “还好还好!”猴子一边微笑一边往车上走来,敏捷的一跃,身子跳上了车子。 “我草,西服,这又是你的杰作吧。”瘦子诧异的看着躺在后车厢的那脑袋开花的家伙问道。 “这是墨镜造的孽好不好!”西服撒娇的语气道。 “不对啊。”瘦子从后视镜上打量了一下墨镜:“墨镜,你什么时候学会西服的手法了,如此的凶狠毒辣。这和你那善良的死神称号不符啊!” “跟他在一块,只会学的越来越坏!”墨镜目不斜视的继续开车。 “对了,你怎么有时间来这里了?”西服好奇的问道。 “来找你们喽!”猴子笑着说道。 “找我们?找我们干嘛?”西服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传达命令来了。” “传达命令?”墨镜踩下了刹车:“麻烦你告诉师傅,西服受伤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的休养,暂时还是不能接下任务了。” 车内的气愤尴尬起来。 过了好久那猴子才哈哈狂笑起来:“你放心啦,我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啦。师傅只是让我召集你们去集合,也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这么快就开始行动?”墨镜挂档重新开车,然后好奇的问道。 “是啊,怎么?有什么问题?”猴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没问题。只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仓促了。” “不仓促,怎么会仓促呢?”猴子笑着解释说:“盗墓王子已经闯入了他们内部,现在只等着我们收网了。” “那好吧。”墨镜男只好妥协说:“我们现在就去基地。” “别去了,基地已经转移了。”猴子说道:“老基地被皇后发现了,现在的基地已经转移到了沙漠中。” “什么?被皇后发现了?”墨镜男又是猛踩刹车:“什么时候的事?我们怎么不知道?师傅怎么不通知我们?” “通知你们?通知你们有用吗?再说我这不是赶过来通知你们了。”猴子不满的看着墨镜:“我说你能不能总是猛然刹车,我这里没有安全带的好不好!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你负责的起吗?” 墨镜男重新发动车子。 他不能在分心的时候开车,因为他害怕自己的一世英名会毁在这个小细节上。 “皇后有没有说什么?师傅他老人家有没有受伤?” 墨镜脸上满是诡谲的担心。 “幸亏我猴子一世英名,反应敏捷,在关键时刻将皇后给引到了别的地方去,师傅和蛊王他们才有时间逃脱。”猴子邀功的口气说道。 “你把皇后引到别的地方去?”墨镜男本来还想踩刹车的,可是后来想了想猴子和西服的唠叨,还是没有踩下去:“怎么可能?皇后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被你给引开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后来我又想了想,既然师傅的功力因为上次的大战倒退了,那么皇后的功力肯定也退化了,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功力退化了,所以就没有发现这其中的猫腻!” “虽然皇后的功力可能退化了,但是她的智力不会退化,她不会看不出,这其实只是调虎离山计的。”墨镜冷静的分析着。 “咦,你说的还真是这个理儿!”猴子想了想,觉得墨镜说的很有道理,脸面开始变得恐惧起来:“那现在……咱们怎么办?我们必须马上把这个破绽通知师傅。说不定师傅……咱们是不是中了皇后的调虎离山之计……师傅现在会不会有事。”猴子满脸惊恐的问道。 墨镜没有多说,只是将油门踩到底,然后快速的往前方飞驰而去。 ———————————————————————————————————— 北京某郊野的乱坟岗。 一名身穿黑色披风的女人站在一座孤独矮小的坟头前,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墓穴。 墓穴前树立的那简单的木板上简单的写着几个字:“杀手皇后之墓!爱徒皇立!” 这个穿着披风的女人,上半张脸带着一个铜质的面具,冰冷异常,那双露出来的冷峻眸子里散发出来的寒光,让人望而生畏。 她就是在江湖上人送外号为皇的杀手,是皇后的得意门生。她很少会接单子,大部分都是和师傅一块行动。 如今师傅死了。她没有将这个消息散播出去。她还能清楚的想起前几天师傅和另一个高手对战的情景,两人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到处都留下他们虚幻的身影,他们所发出的任何一级攻击打在人身上都足以致命。 师傅在和对手对战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将对方给打跑。 不过自己也受伤了,撑了几天之后一命呜呼。 为了让师傅的名声永存,她选择了将师傅死亡的消息封存起来,而自己,则要重新将皇后那响当当的名号重新闯出来。 站在她身边的,是一只灰色羽毛的黑影,铁骨铮铮的站在他身边,流露着感情的双眼看着那座孤坟,低头叹息。 它的每一片羽毛都流露出一种柔美的线条,摸上去很柔弱,可是如果在它舒展翅膀的时候,羽毛就会变的十分坚硬,就好像是一把把的匕首一般,摸上去甚至都会划破手指。 皇跪下了,他也急忙跟着趴下身子,低头默哀。 “师傅,您放心,我一定会实现您的愿望,您放心好了。”皇趴下身子,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 那黑影似乎也看懂了磕头的意思,也连连用头砸了两下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 “黑鹰,走,咱们去为师傅报仇!”少女站起身来,身上的黑色披风在风的吹拂下发出啪啪啪啪拍打身体的声音。 黑鹰张开硕大的翅膀,顿时他的身体增大了好多,皇跳了上去。 黑鹰一声凄惨的鸣叫,便带着他飞离了此处。 只留下一座孤零零的坟墓,在荒山野外默默无闻的感受着这个世界的荒凉凄惨。 —————————————————————————————————————— 黑夜降临,这个世界的邪恶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冒出来,在任何一个可以的角落作乱。 强*奸,杀人,抢劫…… 潘多拉的盒子时时刻刻的在惩罚着这个世界,惩罚着这些不知悔改的人类。 不过大部分的人根本不知道潘多拉的眼睛再时时刻刻的盯着他们,于是他们继续的为所欲为,毁坏着这个世界的平衡。 午夜十二点,所有的灯光都灭了,很少有人会在这时候活动,即便是罪犯。 国安局总部的一间秘密办公室,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以及单刀凤正围坐在一块。 尹珲的双目紧闭,他的一只手抓住旁边的柯尔道南,而另一只手则是抓住单刀凤。 柯尔道南的另一只手抓着手术刀,手术刀的另一只手抓住黄鹤楼,就这样一个抓一个的,他们连在了一块。 单刀凤不喜欢被人给抓着,所以身子会时不时的转换一下姿势。 尹珲可以这样,将自己通过大狗的眼睛看到的情景传达给其他的人。 当然,这也是他们道术的一种。 现在出现在众人脑海中的,是一片安静死寂的荒野,这里的猪脚是各种各样的藤蔓植物以及一些大树什么的。偶尔会有一两团鬼火在远处燃烧起,看上去很是恐怖震撼。 他们就这样的看着远处以及近处的情景,心里头都有些惶恐。他们都不明白待会儿即将看到什么,可是他们却知道,待会儿看到的东西可能是他们所不想看到的。 哗啦啦,哗啦啦。 忽然,四周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呜呜呜呜呜。一阵诡异的风吹来,发出这如同鬼叫一般的声音,听得众人是毛骨悚然。 嘎嘎,嘎嘎,嘎嘎 那阵凄惨的呜咽声还没有停住,就又响起这诡异恐怖的叫声。顿时众人只感觉脑袋一阵酸痛,再看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一个光秃秃的骷髅,正动作缓慢的往自己的方向跑过来,他们的手指张开,手臂伸长,似乎想插入自己的身体。 看着那诡异的阴森白骨,众人的心跳加速。虽然他们心中清楚,那骷髅根本不可能会伤害到他们,现在他们只是通过怪物的眼睛“看”到眼前这所有诡异的事情而已,可是那如身临其境的感觉还是让他们不自觉的感到害怕。 “没事儿,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尹珲安慰着众人:“这些只是幻境,我们根本不是那双眼睛的主人。” 这幽幽的声音好像是天上神仙讲的话,绵延悠长,传入他们的耳朵,让他们都感觉到安心踏实。 第三三四话 虫体 一干人等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瘸一拐的骷髅慢慢的靠近他们,每次骷髅骨头和地面碰撞摩擦都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骨头也会发出磕巴磕巴的声音,很是骇人。 骷髅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到最后站在那身体的跟前,仔细的打量着他。 这时候,四面八方也传来咔嚓咔嚓骨头和地面摩擦的声音。 尹珲用力的扭转了一下眼珠,那尸体的眼珠也扭转了一下,这下落入他们视线的重新换了一个景象。 荒芜的杂草丛中,四五只惨白惨白的白色骷髅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惨白色的光芒,妖艳的白光将两边的植物也给渲染成了一种恐怖的白色。 他们空洞的眼眶直勾勾的盯着那具尸体,好像猎豹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猛攻上来。 最后四面八方竟然全都沾满了大同小异的惨白色骷髅。他们没有了肉体,没有了肌肉,可是却又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他们的身体在行动。 “嘎嘎,嘎嘎,嘎嘎!”其中一具骷髅上下牙齿碰撞摩擦发出这般瘆人的声音。 其余几个家伙也咔嚓咔嚓的发出这种令人害怕的声音。大约有七八只这样的骷髅将这具尸体给团团包围,然后对视了一眼,大概是在决定该怎么处置这具尸体。 最后他们对视了一会儿之后,点点头,然后将这具骷髅给抬了起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样一来,落入尹珲等人视线中的就是漫天的星辰以及那轮月亮了。这具尸体在慢慢的前行,缓缓的在那帮骷髅的抬着下前行。 走了一会儿之后,面前却忽然变得昏暗无比,任凭他们再怎么努力的睁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天上的星星都没有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怎么忽然看不到了?是不是发生了意外?” “……”人群发生了一点小骚乱。 “大家不要着急,可能是对方将我们的眼睛给蒙住了,所以才看不见。或许待会儿我们就能看到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众人也安稳了下来,都在等待着眼前重现光明的那一刻。 可是过了好久,他们也并没有看到任何的异常。 就在众人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忽然发生了一件诡异恐怖的事。 他们眼前一亮,一盏盏明亮的灯光将他们的眼睛差点没闪瞎,过了好久才逐渐的适应那强烈的光线。 然后他们看到,一台台精密的仪器以及许多高科技产品整齐有序的摆放在一个硕大的大厅中,大厅很大,可以说是一个非常高科技的现代化工厂,一眼望不到尽头。 就在他们被这些高科技给镇住的时候,却忽然有一丝红色的东西进入他们的视线,尹珲用力的变换角度,想看看脑袋上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这么一看,众人都吓傻了,因为他们看到一张恐怖硕大诡异的大脑袋,将尸体的闹顶盖都给吞咽了下去,脑浆正从里面流出来,那鲜血流到眼睛上,也造成他们视线受阻。 众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幅场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咔嚓嚓,咔嚓嚓,咔嚓嚓。 那怪物的牙齿,每个都足有拳头大小,咬下来足以见他的骨骼彻底的咬碎。 终于,众人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怪物硕大的牙齿咬在了自己的眼睛上,于是一个个的闭上眼睛。 尹珲知道想再看下去已经没时间了,忙松开众人的手,然后趴在桌子上气喘吁吁。 刚才发功,已经耗费了他大部分的能量,他的体力耗费的尤其大,甚至连坐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尹珲,你没事吧。”柯尔道南关切的问道。 单刀凤也有些紧张兮兮的看着他。她不好意思表达自己的担心,因为那样会让自己感觉非常的尴尬。 再说她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担心。难道要像柯尔道南一样用手拍打他的后背,发生身体接触吗?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可没做好怀孕的准备。 他咳嗽了好久,才终于缓过了那口气,目光深邃的看着众人道:“看来上头的猜测果真没错,山上果真有一个零号区。而且那零号区肯定非常的隐蔽,看起来规模庞大的很。”尹珲叹了口气:“从刚才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的时间看来,零号区距离死尸的距离并没有多远,我们可以从那个地方开始搜索。” 众人很赞同尹珲的这句话,纷纷表示他话语的正确。 “好了,现在不多说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咱们继续挖井,我就不信,咱们挖不到那里面去。”尹珲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然后开口说道。 众人也都是带着各自的疑虑,回到自己的宿舍。 办公室外面,有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将耳朵附着在墙壁上,仔细的听着里面的谈话。 等到脚步声缓缓传来的时候,他知道那群人终于散会了,于是忙踮着脚准备离开。 吱吱呀呀。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手术刀第一个从里面钻出来,看了看外面没有人,并没有起疑心,径直走向不可思议小组男同胞的集体宿舍。 尹珲走在队伍的最后。 当他走出门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点异常之处。 门下面有一个黑乎乎的虫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黑色的蛆虫。若是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发现。他也是在低头沉思的时候,漫不经心的看到这虫子。 在看到这虫子的瞬间,他想起在录像上看到化验大厅的那些科学家是如何的死在这些虫子的暴虐下的。 他仔细的观察着这虫子,慢慢蹲下身子。 单刀凤也发现了尹珲的奇怪举动,走上来问道:“怎么了?” “你看看这虫子!”尹珲的身子挪了一个位置,这样单刀凤正好可以看到那虫子。 黑色的虫体反射着白炽灯的光芒,很不容易被发现。 “怎么,有什么异常?” “难道你没觉得这虫子很熟悉吗?” “熟悉?”单刀凤愣了愣,然后想了一会儿:“你说的是,害死研究专家的那些人?” “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用卫生纸将那张小虫子给夹起来:“是不是有人要害咱们?”否则这里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小虫子?” 他想起当初对那帮科学研究专家实施这种蛊虫的那个该死的家伙,他是那名蛊王的手下,上次自己被蛊王带走准备让他说出密码箱密码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想来他们已经重新和蛊王汇合了吧。 不过为什么他们的蛊虫会出现在这种地方?难道……他们回来了? 这个想法好像炸弹一样将他的脸色给炸的惨白,他立刻叫嚷起来:“手术大,柯尔道南,你们都站住,搜索这附近,可能有蛊门的人出没。” 听尹珲这么一说,众人也立刻警觉起来,分成了好几队在不大的大厅里面搜寻起来。他们刚才并没有走远,所以也听到了尹珲的分析,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都匆匆忙忙的忙活起来,手上拿着枪,嫣然一副反恐精英在大厅寻找敌手的情景。 可是干净明亮的大厅,根本没有半个人影。 众人回来回合之后,报告了自己的成果。 尹珲感觉到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在他们没有得到目的害死自己之前,他们应该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蛊虫……黄艳艳……不好!”他暗叫了一声,然后急匆匆的离开了大厅。 看着尹珲离去的身影,众人面面相觑,然后也全都会宿舍了。 —————————————————————— 一双急促稳重的大脚踩在医院的地板上,和地板摩擦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很是刺耳。 他的脸色因为紧张而变得有些微红,气息也变得粗重起来。 他来到一处贵宾病房之后,猛然用力的推开了门。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一盏昏黄的小台灯还亮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敌人,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黄艳艳,你没事吧。”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墙壁旁边,按下了开关。 啪,一声,白炽灯亮了起来,将不大的病房给照亮。 可是令他诧异的是,病床上的被子竟然被掀开了,而上面根本就没有黄艳艳的身影。 “奇怪,不好!”他暗叫一声不好,然后忙上去摸了摸床铺。 床铺上传来一阵清新的花露水的味道,而且床铺还带着温度,这说明她刚刚离开床铺没有多久。 “黄艳艳?你在吗?”他紧张的喊着黄艳艳的名字。 啪嗒! 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 一个穿着条纹病服的女人从洗手间里面钻出来,满脸疑惑的看着尹珲,不解的问道:“大半夜的闯到这里来干嘛?发情了?” “不是,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发生意外。”看到她好端端的,自己心里也踏实了不少。 “喂,你到底会不会说话啊,大半夜的咒人发生意外?”她一边扶着墙壁走来一边亲昵的骂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 “我们在会议室发现了这个!”尹珲将手中的蛊虫递给了黄艳艳:“这是不是蛊门的蛊虫?” 她诧异的打量了那蛊虫好久,然后接过来,用力的一捏,蛊虫竟然啪的一声碎裂了,黑色的污水从他的体内迸溅而出,将一块墙壁都染成了黑色。 “是啊,怎么?蛊门的人又追来了?”看来她也是很紧张:“我出卖了蛊门,他们肯定也不会放过我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肯定是来杀我的。” 说完她还故意装出一副恐惧的模样,往尹珲的怀抱里扑过来:“你可要保护我,一定要好好的保护我啊,我可不想被他们给抓走。” 尹珲看着这明目张胆,分明就是要吃自己豆腐的黄艳艳,无奈的笑了笑:“放心吧,就算你被他们抓走了,也不会被他们折磨死的。” “为什么?” “因为你会死在荆棘的毒药上!” “我呸!”她刚才装出的那副小女孩的形象瞬间消失全无:“我说你这种男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干脆一头撞死算了,不解风情也就罢了,还说出这么伤感情的话。”她一边撅着嘴走到床上一边骂道:“快点滚蛋,别影响姑奶奶睡觉。” “万一蛊门的人来这里要捉走你怎么办?”尹珲笑着问道。 “捉走我?就他们想捉走我,切,也不看看我黄艳艳有多大的能耐,就他们那几个人还想和我斗?你也太看不起我黄艳艳了。”她转过身去,闭上眼睛:“快点走吧,我要休息了。” “红吧!”听她说话这么有信心,尹珲只好苦笑了一声:“对了,忘了告诉你,你那个解药非常有用,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或许多一点我的伤口会恢复的更快。” “别在我面前题解药的事儿!”黄艳艳破口骂道。 她这生气的模样,倒还真有小女孩的气质和纯洁,和以前那个恶毒少妇有着天壤之别。 “我不信,我要检查哦!” “啊,强奸啦,非礼啦,快点来人啦!”还没等尹珲说话,黄艳艳便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 “服了你了。”尹珲骂了一句,快速的逃离而去。 这样的女人……自己还是少惹为妙。 “真是一个可爱的小男人。”黄艳艳躺在床上,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身影,嘿嘿娇笑两声,然后准备闭上眼睛睡觉。 不过一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当初被这个男人给羞辱的场景,那双大手每一次的动作都能挑拨心弦,现在想想,他还感觉自己的那种地方痒痒的,忍不住的想用手去摸一下。 不过自己的小手怎么会有尹珲的手掌具有男人气味和力度呢?所以尽管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没有那晚上的感觉。 “草,我这是想什么呢?”黄艳艳愣了好久,才忽然想起自己的想入非非:“真是无可救药了。”他摇摇头,准备去睡觉。 可是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她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那轮皎洁的太阳,心里有些孤独寂寥。 月亮会不会也孤独呢?它独自在天上悬挂了多少年了呢?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或者是亿亿万万年。 那么它会不会也会感觉到孤独呢? 她看着那轮犹如玉盘的月亮,想入非非。 所有的女人都是一样的,即便表面在强大再冷酷的女人,在看到天上悬挂的那轮大太阳的时候,也会有孤独寂寥的感觉。 那种感觉甚至比蛊虫还要厉害,在他们的心里钻来钻去,似乎似乎要把他们的心灵给钻透,然后当成是他们的食物给吃个干干净净。 啪! 就在她想的入神的时候,一个轻微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思绪,她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缓缓的扭过身,将脸对着门。 “是尹珲退回来了吗?” 她这样想着。 守身如玉将近三十年,她是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渴望一个男人。渴望一个男人的大手在自己嫩白的肌肤上摸来摸去,带给自己那种好像触电般的感觉是她所渴望的。 渴望有一个男人那硕大的硬物来安慰自己那孤独寂寥的小河,让空虚了将近三十年被自己收拾成桃花形的小河给充斥的满满的,让自己一次有一次的进入那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状态…… 天啊,那种感觉肯定非常的爽! 她的脸渐渐的起了一层红晕,好像潮红。 啪啪啪啪! 那脚步声非常的轻微,就好像是一团棉布掉在地板上的声音。一般熟睡中的人是不可能被这轻微的声音给惊醒的。 可是,那声音还是被黄艳阳给准确无误的听进了耳朵里面。 她是苗族的女孩,而且加入蛊门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感官比较强烈,尤其是听力。 她眯缝着眼睛,想看看尹珲到底要搞什么鬼。 如果他真的要非礼自己的话……那自己就象征性的挣扎几下,然后让他尝点甜头,鼓励一下,这样玩起来才回有激情。 想到这点,他兴奋的点点头,然后等待着即将到来的高*潮!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脚步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并且很快的便已经走到了病房的门口。 黄艳艳眯缝着眼睛,她可以不是很清晰的看到门外面的情形,可是外面的人却看不出自己没有睡着。 当脚步声走到门口的时候,戛然而止。 一个瘦削的身影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之后,轻轻的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 “不是尹珲!”她有些惊讶。 那矮小瘦削的身材和尹珲那简直可以称为黄金分割点的身体相比,简直相差太多太多了。 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深更半夜来这里?他到底要做什么? 她继续保持着稳定的呼吸,因为他不想惊扰那个人,他要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他看不清楚那人的容貌,可是却能借助他散落到房间内的影子判断他的大致身形。 他觉得这个身影很陌生,他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 一个陌生人来这个地方,肯定是要对自己做什么见不得的事? 她没有出声惊扰对方,因为就算自己出声惊扰了他,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也会轻而易举的杀了自己。 啪! 一双有些黝黑粗糙的手从门缝里伸进来,然后轻轻的谈了一声。 一个黝黑的虫体从他的手心中蹦出来,然后掉落到自己所在的床铺上。 她心里一惊,想起了被抓在尹珲手中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 “蛊虫?蛊门的人终于来了!”她的大脑在快速的转动着。 透过那薄薄的一层棉被,她能清晰的感觉到那蛊虫在床背上慢慢的蠕动爬行,最后爬到了棉被的另一端,钻到了被窝里面。 她早有准备,轻轻的用手一捏,便抓住了那不断蠕动的血蛆。 她是蛊门的人,知道中了蛊毒的人会有何种反应。她首先是猛然见到抖动了一下身子,然后用手摸了摸被虫子钻入的地方,梦呓了一句之后,便转身继续呼呼大睡。 “身材不错,就这样死了,真是可惜啊。”黑影摇头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的关上门,转身离开了。 等到那啪啪的脚步声走远了,她才慌张的从床上坐起来,用力的一掐,便把捏在手指甲上的蛆虫给掐断成了两截,丢到了垃圾箱里面。 这才慌张的跑到门口,从门缝里面往外面望望,确认那杀人凶手已经走了之后,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该死,真是该死。”她叫骂了一声,然后走回病床,按响了叫护士的按钮。 叮铃铃,叮铃铃。 不多时,一个满脸微笑的女孩子便走了过来。 这个护士,就是以前伺候尹珲的田爽护士。 “刚才有人进来了,难道你们没发现吗?”黄艳艳的头上布满了黑色的线条,不满的问道。 “有人进来?”田爽有些惊讶的问道:“没有吧?这么晚了?” “我明明看到有人进来了。算了,我不和你多说了,帮我给国安九处的副领队打电话,就说我找她。” “对不起小姐,我知错了,我刚才就是不小心打了个盹而已,却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就会有人闯进来。而且我已经把门锁好了。小姐……” 她明白,这种千金大小姐岂会和她们讲道理,就算是诬陷你的你也得受着。 “你放心,我不会怪你的,你快点给国安九处的副领队联系,我有重要的情报要汇报!”黄艳艳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听她这么说,田爽这个俏美人的脸色才终于正过来,点点头,说道:“我得回护士站找他的号码,请您在这里稍等一会儿吧!” “恩,你尽量快点。”一边说着还一边从床上下来。 “恩!’田爽说完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黄艳艳也没胆量在这个被蛊门的人给盯上的房间继续呆下去,而是跟在护士的身后,朝着护士站走去。 她心中纳闷儿的很,蛊门的人到底有多大的势力?竟然能几次三番的打入国安局内部来。 想必那蛊王肯定是倾巢出动了吧,上次是姐姐背叛了他,这次自己又背叛了他。蛊王那老家伙……可真是够衰的啊。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是加快了脚步。 蛊王的实力他心中清楚,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就算他拼了性命也要争取。他若是真的急眼了的话,自己肯定会遭殃的。 当黄艳艳走到护士站的时候,田爽刚刚放下电话。她脸上挂着一幅甜蜜的笑容:“您放心吧,国安九处的副领队正在往这边赶,让我告诉你不用着急,在这里等着他就成。” “恩!”她点点头,然后在护士站的位子上找了个椅子坐下,无聊的翻看着手中的医学杂志。 很快,走廊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阵光明正大的脚步声,他能听到皮鞋的高跟踩在地面发出的啪啪啪啪声,很有节奏感,听起来就好像是在打走一曲交响乐。 她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然后示意尹珲自己在这里。 尹珲皱了皱眉头,加快脚步走上来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要谋杀我!”黄艳艳看着尹珲,一字一顿的说道。 听到谋杀两个字的时候,安心做笔记的田爽小护士明显浑身一震,脸色苍白。尹珲注意到这点,害怕待会儿黄艳艳说出来的话,会让这件保密的事情流传出去,便示意她和自己到病房里面去。 黄艳艳点点头,然后跟在他身后,喘着粗气,进入了房间。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进来之后,先是仔细的检查了四周,包括洗手间和阳台以及门口等各个位置,确保没有任何人监听才开口问道。 “有人往我身上放蛊虫。”黄艳艳一边说着,一边讲垃圾箱从旁边给拿过来,指了指里面被掐成两截的蛊虫道:“就是这个!” 他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蛊虫和自己捏在手上的蛊虫一模一样。 现在看来,下蛊虫者,一定是同一个人。 “事情有些蹊跷。”尹珲淡淡的说道:“门窗都被锁了,怎么会有人闯进来?是不是你看错了?” “看错?切,你以为都像你一样啊。”黄艳艳不满的说道。 “那你是什么时候看到有人往你身上丢蛊虫的呢?” “在你离开后不久,就有一个人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之后,便将手伸进来,将蛊虫扔到我身上。”黄艳艳详细的说道。 “从另一端走过来?是从左端还是右端?” “右端。”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门是锁着的,而且我走的时候也没有看到有人上楼来,那么就说明,凶手可能就是住在这个走廊。”他从床上站起来,仔细的看着黄艳艳问道:“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容?” “没有!” “那他大略有什么特种?” “没看清。” “他是什么身材总得看到了吧。”尹珲觉得有种和文盲讲解文言文时候的那种抓狂。 “身材瘦削矮小。”她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想出了这个不是特征的特征。 “好吧。”他只能是苦笑一声:“走,我带你去走廊的右边病房一个个的检查,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那个凶手。” 黄艳艳急忙从椅子上坐起来,骂道:“娘的,今天要是让老娘逮到那个敢对我下蛊虫的人,老娘非得他的的腿打断,脑袋揪下来不成。” 一边说着还一边从门后面拿起了一个笤帚,道:“走!” 看着抓在她手上那根光秃秃的木棍子,他有些为难的说道:“这里是医院,待会儿可不能随便实施暴行。” 黄艳艳想了想,将扫帚换了个方向抓在手上,或许这样就不至于落下一个实施暴行的罪名了。 第三三五话 皇帝 尹珲无奈,只好让她爱怎么做怎么做。 他带着黄艳艳,首先从走廊最西面的一个房间搜查。 他们不用进入房间,在门上的玻璃窗户上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不用一个个的敲门。 病房里面开着暖气,很热,大部分人都没有盖被子,一眼就能看出他们的身体特征。可是这里的每个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军人每天的训练让他们的身体也必须长成这幅模样。 “怎么,有发现了没有?”尹珲看着黄艳艳仔细的看来看去的贼眼睛问道。 “没有!”她摇摇头,继续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的望。 大部分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这样找到那瘦削矮小的人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他走到护士站上,敲了敲桌子。 正双手托着腮帮子几乎快要睡着的田爽猛然惊醒,看了一眼尹珲,吓得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神智恢复了不少。 “不好意思,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恩,没关系。”尹珲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冷静的说:“先把口水擦干净吧。” 田爽先是一愣神,接着便是羞得满脸通红,忙转身将嘴上的口水给擦干净。 看着那红扑扑煞是可爱的小脸蛋,尹珲有一种想把她潜规则的冲动。 “我问你,走廊右边有没有住着身材瘦削的病人?”尹珲开口问道。 “身体瘦削的家伙?好像没有!”他想象,最后摇了摇头。 “没有?那就奇怪了。”尹珲有些颓废的准备走开。 “对了,有一个比较矮的家伙,不过看上去并不瘦啊。”田爽猛然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的说道。 “哦?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看看。”他急忙开口问道。 “恩,你跟我来。”他领着尹珲,往前方走去。走到了位于中间的一间病房的时候,轻轻的敲了敲门:“这个人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尹珲看了一眼,发现他就是那个土夫子二狗子。 他的身体在田爽这个瘦得好像排骨一样的女人眼里,的确是不瘦。 不过在尹珲看来,这土夫子再瘦下去的话……可能就要前胸贴后背了。 此刻他陷入昏睡当中,并没有他们的到来而有任何苏醒的痕迹。 “尹珲,你们干嘛呢?”黄艳艳站在门口看着盯着着一个陌生男人看的尹珲问道 她忽然注意到这个男人的身体,瘦削无比,矮小精炼,和自己看到的那个身影非常的想象。 “尹珲,他好像……好像那个要杀我的人。”她惊惧的咽了口唾沫,然后开口说道。 “嘘!”他示意黄艳艳不要说话,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将众人都轰出去,慢慢的关上门。 来到了护士站,尹珲才小心谨慎的问道:“是他,你确定?” “当然不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我只是说,他的身形和那家伙差不多而已。”她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虽然他非常想找出凶手,但是也不能无赖好人不是。 “恩。那好。从现在开始,你们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要是他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都要及时通知我,明白了吗?”他看着田爽语气严肃的说道。 “恩,明白了。”田爽有些害怕的点点头。 “好。黄艳艳,你也回房去睡吧。”尹珲看着黄艳艳,眼神中闪过一丝困倦:“我也要回去休息了,明天我还有任务呢。” 她看了看田爽,然后看了看尹珲,有些神秘的对他说:“你过来,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被她的神秘所吸引,尹珲起身追了上去。 很快,他便跟着黄艳艳进入了她的病房里面。 “你要对我说什么?”尹珲开口问道。 “你忍心看着人家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在这里面临危险吗?要是我被人杀死了,你可怎么办?我怎么放心留下你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呢?” “切,你又不是我娘,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没好气的骂了一句。 她瞪了瞪眼睛:“好吧,今晚你在这里陪着我吧。我可不想这么快就死。”黄艳艳骂道。 “可是我睡哪呢?” “睡地板。” “那我还是回去睡床吧。” “真是一头大色狼。”她骂了一句:“来,睡姐姐身边。” 他怔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双腿好像灌铅了一样的沉重,好容易终于走到他身边,慢慢弯下身子准备躺下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心跳加速,血液倒流一般的痛苦。 无奈的很,只能是离开了床,笑笑说:“算了,看来我还是不适合和女人同睡一铺。” “切,早知道你是一个胆小鬼了。”她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一样,蒙头大睡,也不管尹珲干瞪眼,看着坚硬的地板。 没办法,最后只能是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晚上。 —————————————————————————————————— 深邃的夜空,高挂的星光好像眼睛一般的眨啊眨啊,那轮圆月看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时而明亮时而暗淡,似乎也为人间的感情所渲染。 一片乌云从他身边经过,将他圣洁的光辉全都挡住了 而在圆月的下方,一片一望无际的黄色大沙漠安静的躺在这个星球上,死气沉沉,犹如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 远处呼啸着一阵阵狂风,大有将黑暗驱逐的趋势。 在一片黄色之中,有一片白色很是耀眼,虽然白色不是很大,但是在单调的黄色里面也能起到醒神的作用。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i! 帐篷内忽然响起了电子仪器发出的轻微滴答声。 一脸横肉的老者忙从地铺上坐起来,从旁边抓起了闪着蓝色荧光的手表看了好久,最后怒骂一句,将手表摔倒了帐篷上,骂道:“该死的,还他妈的自称盗墓王子,不过是一个饭桶而已。” 他躺到白色的床单上,准备继续昏睡。可是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娘的,事事不如意,等到老子功力恢复了,一定要报仇?”老者有些肌肉萎缩的拳头往天一举,然后走出了沙漠,望着这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心中感慨万千。 他回想起同样是月高风清的夜晚,自己是如何和另一个和自己实力相当的女人打斗,战场的血腥和残酷是他这辈子所不能经历过的。 两者大战了好久,依旧没有人落败下风。因为他们对彼此太了解了,甚至都能猜测得到他们下一秒准备出什么招式,用什么招式抵挡最有效。 可以这样来形容两人,他们就好像是一个人一样,根本谁也不可能战胜谁。 可是最后不知道这女人究竟用了什么招式,竟然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落入下风的自己知道若是继续纠缠下去,自己有可能会被对方斩杀。 最后是不惜牺牲自己修炼多年的功力抵抗住对方的一招致命袭击之后,不敌逃走。也正是因为这次的战斗,自己的功力损失了五成,才败在了那个女人的手上。 如今,自己的功力已经恢复到了八成,等到恢复到十成功力的时候,也是自己雪耻的时候了。 他的拳头攥的咔嚓咔嚓作响,内心中的愤怒让他一次次的抓狂。 “啊!!!!!!!”他怒吼一声,声音震荡了好远好远,掀起了一场小型的沙尘暴。 嘎!!!!!!! 一声悠扬的苍鹰声音在半空响起,钻入他的耳朵,让他刚才还雄心壮志的脸色顿时变成了惊恐神色:“我草,这么快就追来了。” 刚才那种雄心壮志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他瞬间变成了一个瞬间落败的落魄者,匆忙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后,便朝着别的方向逃走。 一名戴着铜质面具的女人披着黑色的披风,站在在半空盘旋的苍蝇身上,双目炯炯有神的盯着人间,眼神中犀利的目光好像尖刀,射中在下面仓皇逃跑蚂蚁般大小的人影。 “走,去为师傅报仇!” 苍蝇好像听得懂女人的话,一声凌厉的鹰叫瞬间将四周的空气凝结,它则是一个俯冲,脑袋朝下,朝着在下面疯狂奔跑的人飞了过来。 “我草,这么倒霉!”老者怒骂了一句,将行李都丢在了地上,然后狼狈不堪的跑到了湖边,噗通一声跳到了湖水里面,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他的大脑里面有一个名叫愤怒的泼妇在破口狂骂:“该死的皇后,因为你老子的功力损失了近五成,现在好容易恢复到了八成,难道你还要把老子最后这点能量也给废了吗?我呸,你休想。被给老子机会,要是以后老子恢复了功力,第一个拿你开刀,重震我皇帝的名号!” 他施展着闭气功,安静的在湖水下面看着上面的情景。 苍鹰安稳的落在了沙漠之上,两只凌厉的爪子用力的将白色的帐篷给撕开,露出了里面的衣物杂物。 苍鹰的嘴巴凑上去,叼住了衣物,递给了面具女人的手上。 她愤怒的捏着衣服,冷笑一声:“就是他,没错。皇帝肯定没走远,苍鹰,快点在四周寻找。”他数万,自己也是快速的奔跑起来,速度快的好像在漫漫黄沙上飞过一般。 苍鹰也发出一声凌厉悠扬的鹰叫声,飞起来在半空盘旋着,寻找皇帝的下落。 皇帝则是潜伏在湖底,安静的看着一人一鹰从湖水的上方和岸边跑过去,心里有些小兴奋:“人家都说胸大无脑胸大无脑,这两个家伙看来是真的胸大无脑。” 过了半个钟头左右,一人一鹰没有再回来,上面也没有了什么动静,早就被憋得脸色通红的老者这才从下面浮上来,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慢慢的爬了上来。 当他看到被苍鹰尖锐的嘴巴给撕裂的帐篷的时候,气的大骂了一句:“我草你妈的苍鹰,把老子的帐篷弄坏了,你妹啊!” 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与世隔绝的隐士老者,竟然会骂出这样时髦的骂人话语。 从这一点上,估计大家也看出了老者的不同,是的,他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当他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弄好了之后,这才准备好好的补充一下刚才被消耗的有些过量的体力。 可是他的屁股刚刚接触黄沙,就听到外面一声凌厉的鹰叫,一个几个冷冰冰的女子声音:“皇帝,受死吧。” “我……你妹啊!”老者气的从黄沙上蹦起来,骂道:“你他妈的早出来不行啊,老子刚刚坐下!” “哼,你这种人,死有余辜。受死吧。”说完皇后便疯狂的冲了上来,手上抓着一把匕首,看起来气势汹汹,速度超快。 “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那副臭脾气。”老者嘿嘿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要逃走。 他知道,若是自己再次和皇后交手的话,功力势必会再次损失,所以他现在最明确的选择就是逃走。 这样虽然会耗损双方的功力,可是至少比自损功力强,距离他们行动的时间是越来越短了,他没时间浪费在和人勾心斗角这件小事上。 望着男人狼狈逃窜的身影,皇后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微笑着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反射着月光的手枪,对准皇帝的方向啪啪啪啪的开了两枪。 当子弹刚刚从枪膛里面射出来的时候,皇帝便感觉到了不对劲。 当那转眼而至呼啸着要钻进他身体的子弹碰到自己衣服的瞬间,他的身体猛然一个前扑,扑倒在地。从开枪到他趴在地上,几乎是同时完成的动作。 可想这个老者的速度之恐怖。 而这还只是老者功力恢复到到八成时候的速度,若是他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恐怕天底下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了。 “我草,耍赖皮啊,他娘的皇后什么时候也开始用枪了。”他一边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爬起来准备继续逃跑,一边继续的叫骂着。 就算自己手脚上不能胜过他,可是至少口头上得占便宜吧。 而跟在身后的皇后则是没给他一丝逃跑的机会,手中的手枪一刻不停的啪啪啪啪的射击着,子弹和地面的沙土碰撞,每次都会溅起一连串的沙窝。 “皇后,你他妈的怎么能这样?有种咱俩拳脚比试,少用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皇帝一边在前面疯狂的躲闪子弹一边破口狂骂。 可是紧随其后的皇后并没有被他的叫骂动容,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型电子手雷,将手雷当成飞镖,瞄准了皇帝飞奔而逃窜的方向,拉下了绳索便丢了过来。 子弹好像一颗流星般,划过一条直线直冲着皇帝的方向炸过来。 “我草,不用子弹你竟然换成炸弹了。你小心你的枪屁股走火,把你的枪屁股给打开花!”老者一边叫骂一边在前面疯狂的逃窜。 皇后紧紧的皱了皱眉头,他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皇帝不是这么随便的人,骂起人来怎么如此的轻浮? 还没等她想明白,她面前的沙土忽然爆炸了,四五个三个人影从沙土里钻出来,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反射着月亮的光芒。 三人用力的将手中的飞到丢过来,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黑乎乎的枪,啪啪啪啪的射击着。 弯刀在各自子弹的控制下,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的在半空盘旋飞过来,皇后拐弯他们也拐弯,皇后弯腰他们也弯腰。 “不好,中埋伏了。”皇后知道局势的紧张,翻身打过一颗子弹,将一只飞奔而来的弯刀给击落之后,便跳上了飞鹰的后背:“苍鹰,快走。” 弯刀反射出来的光芒闪耀着苍鹰的眼睛,让他意识到危险,忙震动翅膀, 巨大的翅膀卷起了一大股的狂风,地面的沙尘也跟着飞了起来。 刷刷。 剩余的两道飞到从苍鹰的脚下掠过,将它叫上的一层皮给削掉了,一滴滴的血液从脚上流下来。 苍鹰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之后,便飞离了众人的视线。 “哼,雕虫小技,何足挂齿。”皇帝看着远去的苍鹰身影,淡淡的一笑。 他转过身,然后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样打扮的猴子,骂道:“该死的,猴子,我怎么教你的?模仿我要认真,要深沉稳重,你怎么能那么恬不知耻的骂人呢?” “师傅,您不知道,那都是现在比较时髦的骂人词,我这不是为了彰显您的与时俱进吗?” “你妹,少他妈废话,快把老子的衣服换下来。”穿着猴子衣服的皇帝怒不可遏的骂道。 第三三六话 流沙 猴子和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然后没有继续废话,老老实实的把衣服脱下来了。 “刚才的事,你们怎么看?”皇帝一边和猴子换衣服一边问道。 “我感觉……那娘们真是太不厚道了,怎么能学着咱们用高科技呢。”墨镜咔嚓一声将子弹从枪里面弄出来,然后装入了口袋里面。 “皇后向来都不会用这种武器的,她也不屑于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破坏了自己的规矩,用起枪来了。”他也皱起了眉头,然后有些疑虑的问道。 “可能他觉得这样比较方便一点吧,一枪就完事儿。”猴子穿好自己的衣服,依旧发挥着话唠的优点说道。 “不对,她用飞刀比较厉害,很少接触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他若有所思的用手抚了抚脑袋,用力的思考着。 听了他的话,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诧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人可能不是皇后?” “我有这种顾虑。”皇帝的眉头皱的老高:“关键是如果她不是皇后的话,那会是谁呢?她的实力似乎不亚于皇后!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这号人物!” —————————————————————————————————————— 嘎! 在一座荒山的山顶,一只羽毛凛冽的苍鹰从天上缓缓降落下来,不过当他的身体降落到石头上之后,并没有站稳,而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嘎嘎嘎嘎的痛苦尖叫着。 坐在苍蝇后背上的皇后也一个没站住,踉跄的从苍鹰后背上跌落下来,身子从万丈高崖上往下掉,带动着一块块的碎石头也跟着她往下掉。 幸亏她关键时刻抓住了山壁上面的一颗凸出来的石头,才勉强让自己下降的身子停止了下降,她气喘吁吁的喘息了好久,才终于稳住惊动的魂魄,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摔倒在地上的苍鹰。 她抓住石头的胳膊一用力,身子便飞了起来,最后稳稳当当的落在苍鹰旁边,关切的抚摸着它凌冽的羽毛问道:“苍鹰,你的伤口如何?” 它只是凄惨的叫了两声,然后努力的站起来。 可是刚刚站起来,便再次的摔落到地面,痛得他再次的哀嚎起来。声音凄惨悠扬,和这座山上凄惨的景物组成了一首凄惨的歌谣。 “快点站起来。”皇后有些着急了,用力的扶住苍鹰的身体,想把它扶起来。可是苍鹰的身体实在是太重了,尽管她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它从地上扶起,急得满头大汗。 终于,它用力的尖叫了一声,忽闪着自己硕大的翅膀,这才勉强让身子飞起来,双脚伸直,让皇后帮他检查伤势。 幸运的是,脚上只是掉了一层皮而已,并没有真正伤害到苍鹰的脚趾,这也意味着以后苍鹰还能够正常的起飞降落和行走。 她兴奋的从口袋中掏出解药,仔细认真的给他涂在伤口上。 直至苍鹰发出一声尖锐悠长的叫声,皇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她从那鹰叫里面听出这只苍鹰舒适的感觉。 “哼,皇帝,总有一天,我要报仇!”她伸手冲天喊了一声。 声音竟然比鹰叫还要尖锐悠扬,在空气中传出了好远。 不知道声音是被前方哪座山给挡了回来,连回声都那么的有气势。 —————————————————————————————————————— 当窗外和煦的阳光照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尹珲才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那轮硕大的好像要闯入地球来的太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喂,快点起床啦。”尹珲用力的晃了晃黄艳艳。 “干嘛?”黄艳艳这才睁开朦胧的双目,看着细致仔细上下打量自己的尹珲,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胸口:“色狼,大早上的就发春啊。” 尹珲骂道:“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还不起床?” 遇到这样的女人,他也只能是无奈的耸耸肩。 “起床这么早干嘛?又没啥事儿。”黄艳艳抬头看了看那还在输液的吊瓶问道。 “今天你跟我们一块去行动。”他一边讲病服丢给黄艳艳一边说道。 “和你们一块行动?喂,大哥,麻烦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看成不成?我现在的身份是病人好不好?就算你铁石心肠不懂得怜香惜玉,那至少看我是病人的份上,不要这样虐待我好不好!”黄艳艳对尹珲的态度十分不满,有些发泄的骂道。 “我还不愿意带着你行动呢。”尹珲也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如果你想要被蛊门的人给杀人灭口的话,就留在这里吧。你觉得蛊门的人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大白天的,再说这可是在国安局内部啊,难道他们真的能光天化日之下的混入国安局里面,然后杀人?那你们这些人也太窝囊脓包了吧。”她讥讽着说道。 “随便你喽。如果你相信他们的话,那就请继续相信,我不会阻拦你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你别忘了,昨天那个人是怎么混进来的。这栋楼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十足的把握杀了你。” “可是他们杀了我,他们也跑不掉了不是吗?” “他们是一帮亡命之徒,杀了你他们本来也没准备继续活下去。”他哐当一声关上门,然后啪啪的走了。 “喂,我开玩笑的,怎么这么小气?”黄艳艳叫骂着追了上去,打开门。 却发现尹珲正站在门侧面冲他微微地笑着,脸上满是嘲弄的笑容。 “敢骗我。”黄艳艳哐当一声,将门关上,这才慢吞吞的开始收拾自己。 等到她把自己收拾成一个窈窕淑女之后,才走出门,看着尹珲道:“怎么样?本姑娘长得还不赖吧。” “恩,不赖不赖!”他胡乱的敷衍了一句,便神情恍惚的顺着走廊走过去。 昨晚上精神高度集中,唯恐会再有人来袭击,所以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觉。现在身体感觉有些松松垮垮了。 都是这段时间的高密度劳动,把他的身体给累垮了。 —————— —————— 会议厅内,众人集合完毕,只有一个人还没有集合。 他就是今天的主角,二狗子。 “手术刀,你去把二狗子叫过来。今天我们带着他一块行动。” 手术刀点点头,然后跑步走开了。 单刀凤一直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中的匕首,偶尔抬头,冷冰冰的眼神会和尹珲无奈的眼神捧在一块,便快速的扇去。 尹珲觉得,这个女人心里装满了秘密,那秘密可能是自己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发掘出来的秘密。 “我说你他妈的倒是快点啊,没见过你这么罗嗦的。”不多时,大厅的外面便传来了手术刀不耐烦的叫骂声。 “这就来了,这就来了!”二狗子那欠扁的普通话应和着:“这个地方好大啊,这里是干什么用的?” “少他妈废话,我没时间和你解释这么多。”手术刀推开门之后,气呼呼的走进来,然后看着尹珲说:“领队,以后别他妈叫这人二狗子了,直接叫他话唠算了,怎么那么多话?” “抗议,你有不是俺爹,怎么能随便给俺取名呢?” “抗议无效,谁说我不是你爹了?” “你要是愿意和俺娘白头偕老,把俺娘伺候好了,俺就愿意喊你爹!”二狗子一字一顿的说道,那语气那表情,让人看不出有任何装出来的成分。 “……” “不是吧,这人……难道天生就缺心眼?” 众人无语。 尹珲也只能是苦笑一声,不去和他争辩这件事。 “在行动之前我想问问大家还有什么建议?因为这次我们可能会直接闯入敌人的老巢。所以我们这次行动必须得谨慎。” 尹珲双目炯炯有神的扫过人群。 “我觉的……咱们这次去应该带着军队去了,要是真的发现了对方的老巢,我们还可以借助现代化的高科技武器赢取一丝逃命的机会啊。” “不行,我坚决反对。”一直沉默不语的单刀凤开口说话了:“若是我们命令部队去的话,肯定会引起更多更大的伤亡。所以我们悄悄潜伏进去,尽量不惊扰到他们。这样才能让我们的生命被最大化的利用。”说完还瞥了一眼手术刀,有些鄙视的看着这个胆小鬼。 “谁说的?我们把他们的大门都打开了,还指望着不被他们发现?切,开玩笑吧。”手术刀不屑的问道。 “好,如果你觉得带军队去的话更好,你现在就去找军队吧,如果他们愿意跟你去的话,我没有一点意见!” 单刀凤不再和他争辩,而是继续炯炯有神的盯着手里的单刀,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 他一直垂涎手术刀手上的瑞士军刀,可是自己也不是那种强取豪夺之人,在没有借口之前,自己怎么好意思夺过他手里的瑞士军刀? 他指向惹怒这家伙,然后赢取和他打赌的机会,或许就能顺利得到瑞士军刀了。 手术刀则是淡淡的一笑:“想激怒我?没门。不就是想逼我和你交手,然后把军刀输给你吗?呸,我才不吃你那一套呢。不找部队就不找,反正我的命又不值钱,能拉上你垫背我心甘情愿呢。”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被看透了自己的心思,单刀凤不再多说,只是低头沉思。 “好了,都不要闹了,咱们现在就出发。记住,发现危险了立刻撤退,不要盲目的去攻击他们,在没有摸清楚对手实力之前,我们谁都不能盲目行动,记住了吗?”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说。 “那好,现在都跟紧我。”尹珲在前面带队,黄艳艳紧随其后,然后是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 单刀凤将单刀插入了皮衣内,也站起身来,跟在了最后面。 军用悍马好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在宽阔平坦的大草原上奔跑急驶,扬起一连串的灰尘,在悍马车的后面形成了一个长长的尾巴,过了好半天才缓缓的坠落到地面。 当车子再次戛然而止的时候,众人都有种作呕的感觉。 看了看坐在驾驶位子上的手术刀,那是一阵鄙视啊,这人,就算想装逼也不至于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 不过任凭他们怎么说,手术刀也不会在乎,他只管发挥自己的车技,那管得了你们的死活? 顺着那一条这几天用他们的脚开拓出来的羊肠小路,跋山涉水,慢慢的向着前方的零号区域走去。 披荆斩棘,跋山涉水,等到体力消耗了一大半的时候,才终于走到了他们挖坑的据点。 尹珲甚至都考虑着到底要不要下次来的时候直接派一辆直升飞机来,光爬山都把体力消耗了一大半了,还有个屁力气执行任务啊。 不过这个想法只能是在心里藏匿着而已,不会真的说出来,因为若是他说出来的话……他们肯定会用强硬的手段逼迫自己执行这个想法的。 “二狗子,你跟我跳下去看看那块大石头。你应该认识那块大石头吧。”他看了看二狗子,然后笑着问道。 “恩,我尽量吧。”二狗子点点头,一脸严谨的从他们挖出来的洞口方向往下望了望。 大约一个得有五米多的深坑下面果真有一块白色的平整的岩石。 他一眼就能辨认的出来那块岩石的异样,出现在这风水宝地肯定不简单,甚至很有可能和大狗说的那秦朝时候的八宝粥有关系。 他神情激动的从下面冒出脸蛋来,笑着说道:“这石头不简单,很可能是秦朝时候那个大墓穴的地宫入口。你们谁跟我下去?” 刚才的自卑和异己感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他感觉自己就是这帮队伍的老大,毕竟对这种古老墓穴的认识,自己才是专家,而他们不过是一个个的门外汉而已。 “我和你下去。”尹珲开口道。 “恩。”二狗子点点头,然后纵身跳了下去。 紧接着尹珲紧随其后,也跳了下去。他目光迥然的看着四周,四周的泥土似乎有些干燥了,可能是这几天一直晾晒的缘故吧。 “记住,待会儿搬开这块大石板之后,不要呼吸,因为坟墓里面千年的戾气会让你中毒。”他看了看尹珲,见他点头确认了,这才放心大胆的走到青石的一端,准备招呼尹珲动手。 他首先找了一个容易下手的地方,这才慢慢的用随身携带的洛阳铲挖开了下面的一片土层。 等到他确认自己找准了撬开青石板的方位之后,这才将手中的洛阳铲丢给了尹珲,道:“在你那边的角上挖开一个小坑,这样才容易将青石板挪开。 他点点头,拿起洛阳铲动手起来,好容才将青石板下面的泥土才弄松软了,挖出了一个小坑,这样正好能把自己的手放下去。 “准备好了吗?”二狗子嫣然一副老大的姿态问道。 “恩,行了。”二狗子回答道。 “好,我喊一二三,就用力的掀开啊。”二狗子说完便要喊起来。 “等等等等。”尹珲制止了二狗子的盲目行动:“现在就开始?就咱们两个人?” “是啊,你还想几个人?”二狗子开口问道。 “咱们两个到底行不行啊,这块大青石板很重吧?” “那当然了。”二狗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解释说“我并没有说石板给整个的掀开,因为里面可能会有机关,掀开的话咱们可能会被炸成刺猬,我只是说把青石板挪一个位置,让里面的戾气和阴气从里面冒出来而已,等到戾气消散干净了咱们再进去。” 听他这么一解释,尹珲才点点头道:“哦,你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 “那还愣着干什么?时间就是金钱,快点动手吧。”二狗子教训说。 现在他哪还是什么低三下四的二狗子啊,完全就是这支队伍的老大。 “1.2.3!”在二狗子喊出三的时候,两人用力的挪动青石板。 嗡嗡嗡嗡。 青石板竟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嗡嗡声,那是石板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声音,很是沉闷刺耳。 “怎么样?”二狗子拍拍手上的泥土,然后带着欣慰的笑容走上来,有拍了拍尹珲的肩膀。 “再他妈的在我勉强装逼,信不信老子当场枪毙了你。”尹珲哪还有时间和他开玩笑啊,这里面全都是戾气,呆的时间长了,自己的身体可能会出现什么毛病。 他用手抓住泥土墙上面的凸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爬了上来。二狗子也紧随其后的爬上来了。 虽然只是在里面呆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竟然真的有些头晕脑胀了。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回事。 “好了,大家都在这上面等等吧,等到坟墓里面的毒气全都流出来之后,咱们再进去。”尹珲让众人尽量远离洞口。 众人都很听吩咐的离开了洞口,他们还真的害怕这隐藏在地下几千年的墓穴呢。 谁知道里面会不会蹦出来什么千年古尸一类的东西呢? 大约过了半个钟头,二狗子走上去,然后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了看,还伸鼻子往里面嗅了嗅,确认里面没有什么危险之后,这才冲尹珲等人点点头:“好了,现在里面的毒气都放干净了,我们可以去里面寻宝了。” 尹珲站起来,警告众人道:“到了里面,就算看到了金银珠宝也不能乱动,因为这里面机关众多,万一中了什么机关埋伏的话,可就麻烦了,你们都记住了吗?” 众人点头。 不过二狗子却有些不情愿了,度弄道:“你放心,里面存放珠宝的地方是不会有机关的,这是几千年来祖宗们从未改变过的规矩,机关只设在甬道里。” 可是他还没说完,就被尹珲一眼个瞪了回去。吃了瘪心里有些不舒服,可是又不能说什么,只好干瞪眼。 扑通。尹珲第一个跳到了大坑中,双脚踩在大青石上,青石竟然发出了一阵空旷悠长沉闷的声音。 他急忙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免得上面飞下来的人砸到自己。 扑通。 第二个跳下来的人是单刀凤,她随身携带的单刀反射着外面的光芒,很是刺眼。 然后是二狗子,黄艳艳,不可思议小组的人才接二连三的跳下来。 现在都听我的命令,一点一点的将地宫入口给打开,因为这下面可能有机关,所以都小心点。 尹珲走到一个角落里,然后准备掀动大青石。 “明白!”众人连连点头,然后都俯下身子,准备掀动青石板。 在众人的齐心合力下,青石板那么轻易的就被掀开了,下面空洞洞的,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 尹珲忽然想到昨晚上他们和尸体通灵的时候,脑海中出现的短暂黑暗。那黑暗和下面的暗无天日,实在是太像了。 他忽然明白过来,或许昨天晚上他们看不到东西的原因不是大狗尸体的眼睛被蒙住了,而是因为大狗被那群骷髅给拽到了一个地下通道里面,就好像这个幽深的洞穴一样。 啪! 二狗子打开手电筒,往下面晃了晃,没有任何的反光之物,也没有任何的怪异之处,点点头道:“好,这里可能是墓穴的甬道,这里的机关很多,大家都紧跟着我,一步都不要走错,因为你走错任何一部都可能把自己给送到另一个世界去。”他一边谨慎的说着一边往下面丢了一块大砖头。 砖头呈现直线下降的趋势,等到落地之后,尽然有无数的沙子从甬道的四周流了出来。将砖头一点一点的埋没了。 “我草,果真有机关。”二狗子叫骂了一声,然后继续盯着下面看。 等到沙子完全的流干净了之后,二狗子才叹了口气,又丢了一块砖头。 这次继续有沙子流出来,不过已经很少了。 等到他丢下去第三块砖头的时候,沙子几乎已经不流了。 他炫耀的讲道:“这里的沙子已经被弄好了,没有什么别的危险了。” 说完便从腰上抽下来了那根白色的腰带。 没想到那腰带在他的腰上缠了足足有十多圈,飞了好长时间才终于把那根腰带给取下来,最后当绳子展开之后,尽然有十多米长。 他将绳子的一端递给了尹珲,另一端丢到了洞口里面道:“我先下去探探风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叫你们下去的时候你们再下去,记住了吗?” “下去吧。”尹珲点点头,然后将绳子的另一端交给了手术刀,自己则是抓住绳子靠里一些的位置,他还真害怕自己不能承受这家伙的重量呢。 “恩”二狗子交代完之后,这才慢吞吞的抓住绳子,慢慢的往下爬,就好像一只敏捷的猴子。 当他最后终于到了对面之后,才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些沙子很是松软,他每一脚踩下去都能把自己的身子给陷下去。 无奈只能是憋了一口气,顺着沙子沦陷了下去,在四周摸索了一番,终于在某一个方位摸到了一个出口,于是用力的一推。 那墙壁上的一个木头小门被推开了,流沙好像水一样的往下流下去,很快他便再次的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他仰头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用手电筒照了照木门里面的清醒。 这是一个大约有一个人高大的门,容许一个成年人直立着身子通过,墙壁四周全都是古旧的砖头,而且看上去有脱皮的痕迹,看来这些砖头有一定的年岁了。 他不敢贸然闯入甬道,而是从地上摸索了一番,找到刚才自己丢下来的砖头,丢了进去。 砰砰砰砰。 砖头和四周的墙壁相碰撞,竟然再次的引发了一连串的机关,一个个的飞镖从砖头缝隙中钻出来,刷刷刷刷的泛着寒光,在通道里面想撞在一块,产生的金属声音令人望而却步。 连二狗子都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心里直打颤。 “好了,你们都下来吧。”二狗子抬头,招呼他们下来。 早就在上面等的不耐烦的尹珲等人将绳子固定在一个地方,然后慢慢的爬了下去。 等到他们看到甬道里面泛着寒光数不清的飞镖时候,一个个的倒吸一口凉气:“二狗子,这些机关还能用?都这么长时间了?” 二狗子点点头:“古代的防腐技术做的特别好,尤其是秦朝时候这些王公贵族的坟墓,更是费尽心力的弄这些机关。虽然理论上他们可能早就失效,可是也不乏有不失效的。”他嫣然是一个专家模样,详细的给他们讲解着机关。 “可是……”黄艳艳刚想说什么,不过被尹珲瞪了一眼,便不再多说。 她从尹珲刚才的眼神中也看出来了,这个男人,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二狗子重新往里面丢了一块砖头,确认这里面在没有发出飞镖之后,这才领头走在前面。 第三三七话 小篆 他们脚下是铺的密密麻麻的古老砖头,散发出一股古旧的陈年气息,洞穴上面也满满的布满了灰色的苔藓,看来有些年数了。 他们每走一步,脚下都会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好像踩在了沙土上一样。诡异的声音在这死一般安静的房间里面显得很是诡异,令人心中发寒。 “都不要拥挤,慢慢的走,不要推我。”二狗子一边提醒着众人,一边加快脚步,他手上的手电筒的光似乎越来越暗淡了。 走了没多久,他们便来到了一个石头门旁边。 手电筒照了照石头门,发现石头门上刻满了各种各样的字迹,那些字迹很奇怪,横七竖八好像一具具尸体一般。 他猜测那可能是秦朝时候的小篆,到底写的是什么他也看不懂,便没有在上面的文字上多下功夫。 “二狗子,能不能打开这扇门?”尹珲摸了摸那块大石头,坚硬得很,若是用蛮力的话可能无法将他打开。 石头中间甚至连一个裂缝都没有,他甚至怀疑这门能不能打开。 “我尽量。”二狗子一边打回答一遍凑上去,手在四周摸索了起来,好像要寻找什么机关。 “我们来帮你。”尹珲也上去在石头大门上摸索起来,这么厚重的门,不知道墓主人会不会安排下什么机关。 可是摸索了良久,也没有摸到摸到异常之处。 石头门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手摸上去没多久便被那些灰尘染成了黑色。他吹了吹手上的灰,仔细的观察了好久,最后有些绝望了。 正盘算着到底要不要用高科技的武器将门强行打开的时候,那石头门却发出了一阵嗡嗡嗡嗡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要打开了一样。 他急忙后退了一步。 因为在电影上看到过,正宫的正门往往会安排为数不少的机关,在门打开的瞬间从里面射出来,将试图打开门的人给射程刺猬。 不过门徐徐的上升,里面除了冒出来一阵青白色的烟之外,也没有什么异常。 开始他还怀疑那烟雾是毒物,可是看二狗子一直都没有躲闪的在烟雾中站了好久,直到那扇石门打开才钻了进去,这才放心大胆的跟了上去。 柯尔道南等人也紧随其后,他们都不想在外面多呆。万一要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那颗不是闹着玩的啊, 可是等他们走进去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这里面黑乎乎的,刚才那唯一的一点亮光也没有了。而石头门竟然在他们全都走进了之后,砰地一声关闭了,发出的声音震耳欲聋,吓得众人心咯噔跳了一下。 “怎么了?什么情况?”黄艳艳叫骂了一声,伸手四处摸索:“尹珲,你还在吗?我是病人,你可要好好照顾我。” 她一边抹黑摸索着一边焦急的喊道。 “黄艳艳,别动。大家都呆在原地别动。这里面可能有机关。”虽然大家都看不到尹珲的人,但是有他这句话,便都安静了下来,心里踏实了不少。 “二狗子,开灯,快点开灯。”尹珲喊了一声。 可是并没有人开灯。甚至都没有人回答。 “二狗子?二狗子?”尹珲再次喊了两声。可是依旧无人回答。 “完了完了,肯定是那家伙被什么鬼怪给抓走了。”关键时刻,手术刀也不忘记发扬自己乐观心态:“那老兄命可真差。” 他一说到鬼怪,众人开始有些骚动起来,尹珲听到黑暗中传来了给枪上膛的声音。 “都不要开枪,可能会误伤到自己人。”他忙制止了众人:“二狗子可能不是被什么东西给抓走了,他是背叛了我们,他已经独自逃走了。” “背叛了我们?”手术刀不敢相信的问道:“看那家伙老实巴交……也不像是这种人啊。” “是啊,如果被你看出来的话,他还是别当黑社会了。” “黑社会?”黄鹤楼也诧异的问道。 “是啊。”尹珲笑了笑:“我早就知道这小子有问题,没想到还真被我给猜到了。” “你怎么猜到的?”柯尔道南冷静的问道。 昨天晚上他刺杀黄艳艳不成,反而差点败露了行踪。而且今天带我们来的坟墓又是漏洞百出,我凭什么不怀疑他? 大家都没有说话,可能在思考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首先,他说这是秦朝时候一个大官的墓,可是为什么这个墓穴如此简单?哪个大官的墓穴会这么简单?甚至连像样的陪葬品都没有。还有这里面的机关,这怎么可能?两千多年了,别管保管的多好,质量有多硬,两千年铁早就已经化为了泥土,怎么还会这么锃光瓦亮?所以我说,这一切都是他们早就已经预谋好的。” “有那么精确?”柯尔道南好奇的问道:“这一切有些不可思议吧。他怎么知道我们会在这里挖洞?” “那就要问他们了。”尹珲淡淡的笑笑。 “老大,你也太不仗义了吧。明知道这里是虎穴,还让我们来钻!”手术刀苦笑一声问道。 “呵呵,放心,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让你们出去的话,我也不会带你们进来了。我就是想看看二狗子到底有什么阴谋而已。”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闪着蓝色荧光的东西道:“幸亏我在二狗子的身上装上了跟踪定位仪,别管他在什么地方,我都能清楚的探明他的位置。” 众人看到蓝色荧光上满果真有一个红点在闪烁。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指了指头顶上,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狗子就在我们头顶上。” 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手电筒,往上面照了照。 果真,有一个人正双脚勾着手臂粗细的藤蔓植物,脑袋朝下的盯着他们,手上还有一把锃光瓦亮的枪。 “我草,什么时候被你安上了定位仪?‘”二狗子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昨天晚上就撞到你鞋跟底下了,可惜你现在都没发现。”尹珲摇摇头:“这说明你不是一个很好的反跟踪高手。” “我当然不是反跟踪高手了,猴子才是。”二狗子嘿嘿笑了笑:“另外,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身份。请你们以后不要再叫我二狗子了,因为我的名字不是二狗子。本人是死神组织的正式一员,人送外号盗墓王子。”他轻轻的在上面荡漾着,一脸陶醉的说道:“盗墓王子?这个名称威风不威风?” “威风。的确够威风的。”手术刀咂咂嘴:“你这个盗墓王子,有没有把你祖先的坟墓给盗了。” “切,手术刀?久仰大名了。”盗墓王子将二狗子的身份完全从自己身上脱离下来,现在的他嫣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间谍,手上的枪散发出来的寒光逼向他们的眼睛,让他们没有胆量反抗。 “告诉你们,不要试图反抗,因为我一颗子弹打下去的话,就会让你们的脑袋开花。要是不信的话,我很乐意为你们示范。”一边说着还一边得意的看着手术刀。 “算了,想示范的话,你自己慢慢玩吧。”手术刀无奈的耸耸肩道:“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为什么要把我们给关起来?” “我想要什么?很简单啊。”盗墓王子阴险的笑了笑:“现在你们只要乖乖的在下面等着,然后双手抱头,等着师傅来惩罚你们。” “你师父?”良久未开口的黄艳艳忽然惊奇的喊道:“皇帝?难道皇帝要来这里?” 盗墓王子先是怔了一下,脸色阴森的盯着黄艳艳:“原来你就是那个叛徒。今天正好可以请里门户。” 说完就要开枪。 可是在黄艳艳开口说话的时候,尹珲已经将他拦在了自己怀中,这样上面的盗墓王子就不可能打到黄艳艳了。 自己留着对尸王还有用,相信他不会对自己开枪的。 “你给我让开。”盗墓王子骂道:“否则别怪我的子弹无眼。” “子弹无眼?好啊,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的子弹是怎么无眼的。”他气势十足的反驳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不不把枪从黄艳艳身上挪开,我保证待会儿我让你死的很难看。” “让我死的很难看?”他疯狂大笑起来:“就凭你?还想让我死的很难看?你以为你是谁啊。拜托你先弄明白自己的身份好不好。你才是人质,我是绑架者。” 盗墓王子对他这种不知死活不认清自己身份的行为表示非常的愤怒。 “我知道。”他并没有和他争执这个身份的问题,而只是开口道:“我的意思是,待会儿你师父要知道密码箱密码的话,我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把你给解决掉。用一个小罗喽换一个价值连城的密码,恐怕没有几个傻子愿意。当然,如果你认为你在你师父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的话。”尹珲淡淡的笑笑。 “本来我认为只有我卑鄙,没想到你竟然比我更卑鄙.”盗墓王子站在那足有十几米高的藤蔓上,怒视着尹珲:“好吧,这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 黑乎乎的枪口终于从黄艳艳身上挪开了。 他这才松开黄艳艳那松软的身体。 “小帅哥,这样都能有反应,真是爱死你了。”黄艳艳非但没有为刚才对自己的拯救有丝毫的感激之情,反倒是继续发扬着自己风骚的脾性,挑逗尹珲说。 “再不闭嘴的话,他要是开枪我可不管了。”尹珲也不想和这女人啰嗦,干脆就不给他好脸色看。 “男人啊,都是这样。”她感慨了一声,便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 怒气冲冲的太阳悬挂在正中央,愤怒的望着这个世界,似乎要把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全都烤熟。 一行五人动作敏捷的沿着一条藤蔓小路往零号区的方向赶来。他们腿脚灵活,动作多变,看上去速度很快,一眼就能认出这些是习武之人。 “师傅,快到了吧。”猴子抬头看了看那硕大的太阳,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 “恩,前方就是了。”老者漫不经心点点头,然后不自觉的加快了脚步,将三人甩在了后面。 “真是奇怪的老头。”猴子看着那跑出去很远的老者身影,冲身边的两个西服男无奈的耸耸肩。 墨镜只能苦笑一声:“这才是当头头的料,现在看来,你不是。”他说完,也加快了脚步追上去。 “喂,等等我,等等我。”猴子焦急的追了上去。他可不希望被他们给甩了,毕竟在这荒山野岭的,遇到了比自己腿脚还快的猛兽,他可不是对手。 猴子也就是靠着自己反应能力和逃跑能力追踪能力很强大,才被皇帝所接受,称为死神组织的一员。 若是论起攻击来……他可远远不是墨镜和西服的对手,连潜心玩蛊虫的蛊王他都可能会沦为手下败将,更别说遇到比蛊王还要厉害几倍的真禽猛兽了。 虽然说他身上都会有一把枪随身,可是自己的射击术实在不敢恭维…… 就在他想着的时候,三个人的身影早就变成了小蚂蚁了。 “哎,真是可悲的人啊。”他叹了口气,用力的一抓从书上垂下来的藤蔓,身子竟然飞了起来。 借着藤蔓甩动的力量,他的身体快速的往前方飞走,在快要掉下去的时候,抓住了前方的另一颗藤蔓,再次摆动着身体。 经过几次重复性的动作,他刚才还远离师傅等人的身体,竟然当头赶了上去,并且很快的就和他们齐头并进了。 “不知道盗墓王子完成的怎样了。”墨镜嘟哝了一声。 师傅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问问。” 墨镜得到了允许,忙不迭的从手上掏出那块泛着蓝色荧光的手表,仔细认真的在蓝色荧光上按了几下。 那上面出现了一行小字。他连续点击了屏幕两下,消息便发送出去了。 “高科技,就是牛逼。”西服男看着墨镜动作敏捷很快便发送完一条讯息,不由得赞叹道。 第三三八话 盗墓王子 滴滴,滴滴! 电子仪器的响声突兀响起,在这个阴森恐怖黑暗的空间内很是诡异,众人的心都是噗通一声,跳了一下。 “谁的手机?”尹珲有些兴奋的问道:“如果这里有信号的话,那么外面的人应该能找得到他们。” 众人忙翻起自己的手机来看。 “哈哈,你们都别忙了,是我的高科技。”一直站在上边的盗墓王子哈哈笑了笑,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泛着蓝光的玩意儿。 那玩意儿看起来好像手表,不过泛出的蓝光幽然,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声音,好像是一直奇怪的眼睛盯着他们看。 “哈哈,老大终于到了,你们的死期到了。”盗墓王子嘿嘿笑了笑,然后在上面按下去了一个键,对着手表讲了起来:“老大老大,我已经将他们给控制住了,你什么来到?” “我们就在这上面呢,好好的看着他们,我们马上就到。” “恩,我一定按照老大的命令做事。”盗墓王子恭维了一声,然后将手表放下了:“在这里乖乖等着吧,否则我会把你们一个个的给爆了脑袋。” 尹珲只是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没有其他的行动。因为他懒得和这个人讲话。 “大家都不要害怕。这一切都在我的计划当中,你们不会有事的。”尹珲安慰众人道。 众人点头,表示相信他。 本来准备来这里是寻找零号区的入口的,却没想到竟然中了别人的圈套,这下可玩完了。 没想到尹珲竟然在这个绝望的时候告诉他们,说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当中,让他如何不兴奋? 就在众人兴奋的时候,脑袋上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嗡嗡嗡嗡的震颤的声音,看起来是有人搬动那块大青石了。 难道是这家伙所谓的老大来到了? 他皱皱眉头。 其实这一切根本不在自己的算计之内,刚才那句话只不过是为了安抚众人而已。 若是待会儿那家伙真的要来狠的话,自己该怎么做? 他用力的拍了拍脑袋,想着接下来的对策。 簌簌簌簌,簌簌簌簌。 轻微的脚步声从石头外面传过来,和他们的心跳同样的频率。 尹珲心中清楚,他们每靠近一步,他们生存下去的几率就少了不少。 若是被这帮人识破了自己善意的谎言……可就麻烦大了。 擒贼先擒王,若是能够擒得住他们的老大,那么自然就能够反败为胜了。幸亏现在他们没有中他们的毒或者其他的什么,他们还有有很大的反抗机会的。 只不过他现在正在犯一个错误,一个把敌人看的有些弱智的错误。 “盗墓王子,你在里面?”大青石好像被人敲击了一样,发出啪啪啪啪诡异的声音。若不是紧接着响起了人声,他们早就吓得有些神经衰弱了。 “是啊,快点开门,放我出去。”手术刀学着盗墓王子的声音。 “呵呵,若是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国安九处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吧。恩,的确和传说中的一样,脸皮够厚!”外面是那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沧桑的味道嘲弄着笑道。 “我呸!”手术刀骂了一句:“谁说我们不可思议小组的人脸皮厚?你说的吗?你姥姥的!”手术刀气的在里面狂声大骂,特种兵等人也充分发扬其泼妇的风格,叫骂起来。 “呵呵,这些只是道上传闻而已,一个脸皮厚的领队把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都给训练成脸皮厚了!”外面老者玩笑似的口吻,笑着说。 尹珲却越听越不对劲,那个脸皮厚的领队,不正是说的自己吗? 他也考虑了一下那个脸皮厚的领队有没有可能是荆棘,不过后来想了想,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只好不再去多想。 “废话少说,我们没时间和你们在这里磨磨唧唧,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尹珲开口问道。 “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外面老者历尽沧桑的声音,沙哑而又威严:“好吧,我明说吧,蛊王的密码箱是被你拿走了吧。你又是知道密码箱密码的人,那密码箱肯定被你打开过,里面的东西对我们很重要,希望你能把密码箱给我们。” 尹珲却恍然大悟似的笑了笑:“哦,原来你说的是密码箱啊。我想告诉你的是,蛊王根本就没有把密码箱给我们。他只是用了一个假的密码箱骗我们,把我们的密码给骗过去之后,他早就已经逃之夭夭了。” 尹珲坦然自若的回答。 “好吧!”老者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愿意说的话,也可以,那你就在这等着吧。等到哪天想通了再把密码箱的密码告诉我们。”老者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尹珲喊住了他们:“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发誓,蛊王给我的密码箱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早就已经将真的密码箱给拿走了。如果你们当我是在偷奸耍滑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我建议你们找来蛊王当面对峙,当时打开密码箱的时候,蛊王也在场。” 尹珲用平常心自然的开口说道。 “好吧,如果你坚持下去我们也没办法,那你就在这里好好的过下半辈子吧。我们走!” 隔着厚厚的石板,外面传来了皮鞋和地面摩擦发出的啪啪啪声。 “喂,老大,我呢,我还没出去呢?老大,我还没出去呢。”盗墓王子大声的呼喊起来。 良久才传来了猴子尖锐的声音:“盗墓王子啊,你可是在墓穴里面啊,那里不是你自由发挥的天堂吗?你自己找个盗洞钻出来吧,这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 盗墓王子这才骂骂咧咧的说道:“好吧,你们这帮该死的不讲义气的家伙。”盗墓王子说完,将脚上的鞋子给丢了,便匆匆忙忙的跑了。 当他的身影从手电筒的照耀下彻底消失之后,尹珲才叹了口气说:“总算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你这是什么意思?”黄艳艳有些诧异的问道。 “这都听不明白吗?就是说没有生命危险的意思。”尹珲恶狠狠的解释。 “你不是说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怎么说没有生命危险?”她凶巴巴的问道。 “切,我说一切尽在我掌控中,是为了安抚你们好不好,免得某些人吓得好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尹珲轻蔑的说了一句。 “……” “可恶,真是可恶!”黄艳艳骂了起来。 “现在咱们怎么办?”手术刀有些仓皇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开口问道。 “现在……当然是找出口了。”尹珲骂了一句。 “额……找出口?这个墓穴被他们给堵住了,我们还怎么找出口?”黄艳艳再次骂道。 “那好啊,你愿意留在这里就继续留在这吧,反正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玩。”尹珲说完,便大声的喊道:“我们顺着盗墓王子身上的跟踪仪器,跟着他,肯定能寻找到出口的。” “可是他不是已经将跟踪器给丢了吗?呶,你看看,鞋子都在这呢。” “切,难道你觉得我会把跟踪器确切的位置告诉他?你个笨蛋。”尹珲骂了一句之后便离开了。 额,好吧。 尹珲手上拿着一个手机照明,虽然荧幕的光只能照亮很小的一个范围,可是却足够他们在这大厅里面走动了。 众人都掏出手机照着脚下的路,走了没多久,竟然走到了大厅的尽头。 尹珲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个定位仪器,看到上面的小红点,似乎还在他们附近游走。 “不好,盗墓王子还在我们附近游走,都注意一下。”尹珲警觉的喊道。 顿时,众人都着急忙慌的四处查看起来。 最后终于发现了盗墓王子的行踪,都纷纷的往他的方向跑过去,想把他制服。 “嘿嘿,你们这群笨蛋。都上当了。”盗墓王子一边奸笑一边往大石门的方向跑过去。 嗡嗡嗡嗡。 大石门开了一条缝隙,盗墓王子好像是一条滑行的鱼一样从石板下面滑溜了过去。 众人还没有追上,大石门便哐当一声砸落下来,沉闷的声音在大厅内回荡着,听得人肝肠寸断。 “哎,最后一个出口也没有了,现在可怎么办?”黄艳艳绝望的骂道。 “放心,这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尹珲的声音始终是那么镇定,给人一种领导者的气息。 “真的假的?” “心诚则灵喽!”他笑着说道,声音听起来并没有那么绝望:“快走,我带你们寻找出口。” “尹珲,你说这个到底是不是真的坟墓?万一这个只是他们临时挖的一个墓穴怎么办?要是那样的话,他们肯定会把这里给密封起来,我们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不像,虽说这里的墓穴很隐蔽简陋,可是从哪些青砖上我还是能判断出这座墓穴的年龄的,绝对不是他们临时挖的。咱们再找找,肯定能找到出口的。”尹珲一边安慰着众人,一边带着众人往前面的方向走去。 “尹珲,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吗?”跟在他身后的柯尔道南小声的问道。 “奇怪?怎么个奇怪法?”他被柯尔道南神秘的声音给吸引住了,于是便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凑巧,我们就在他们早就设计好的墓穴通道上面挖掘?为什么我们又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盗墓王子?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别人的设计当中的吗?” 听她这么一说,尹珲的心也是砰砰乱跳的,的确,他说的没错,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巧合到就好像是被人精心设计过的局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开口问道。 “很简单,我们之间有内奸,或许,是内奸诱.惑着我们在这个地方挖洞的。”柯尔道南的眼睛在手机光芒的照耀下,散发出一股很妖艳的光芒,很是震撼人心。 “有内奸?”听到这两个字。他的心砰地一声提到了嗓子眼:“怎么会有内奸?这里只有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和单刀凤,谁有这个内奸的可能性?” 听柯尔道南说道内奸的时候,众人都纷纷放弃了寻找出口的行动,而是把所有的心底都聚焦在了寻找内奸上面了。 “内奸?怎么可能?我们这里怎么可能会有内奸呢?” “是啊,如果说真的有内奸的话,我觉得可能是那个女人。” “你说谁?”单刀凤手上的匕首反射着手机屏幕的光,在爆破手的脖子上照来照去。 “我说她,我说她。”爆破手忙用手指了指黄艳艳。 “我呸啊,你们看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就欺负我是不是?你们找洞口的时候,老娘我可没跟着,你们这帮没良心的怎么能怀疑我呢?” 黄艳艳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上前便是对爆破手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真是……哎,没办法啊。我错了还不行吗?”爆破手一边哀求着一边躲闪黄艳艳那要把他给掐死的白惨惨的爪子。 “这还差不多。” “好了,都别闹了。”尹珲喝止住了两人:“我觉得有内奸这种可能性不是很大,先别管这件事了,还是先找到出口再说吧。” 众人停止了嚷嚷,而是按照尹珲的吩咐办事。 手机荧光在这完全黑暗的环境中很是耀眼,亮光在这里面分散开,四处摸索着墙壁。 “怎么样?有发现什么吗?”尹珲寻找了好久无果之后,这才小声的问道。 “没有!” 一个凄厉的孩童声音响起,尹珲忙转过身,看看那声音来源之处。 四周全都是黑暗的地盘,他什么都看不见。 他还认为刚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呢,便不再多想。 “柯尔道南,发现什么了吗?”感觉到这阴森封闭的空间有些太安静了,安静的可怕,尹珲只好用自己的声音驱逐这死一般的安静。 “没发现什么,嘻嘻!”尖锐的孩童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清晰,尹珲的心忽然狂躁起来。 “不好,有危险。”他确信这里面的确有脏东西之后,便快速的举起手中的手机,喊道:“快点过来,有危险。” 可是奇怪的是,并没有人过来。 “嘻嘻,把那亮光都扔掉。”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喊道。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尹珲眼睁睁的看着众多手机亮光往石头上撞击了一下之后,便被集体丢到了大厅的中央位置。 “柯尔道南,黄艳艳,单刀凤,你们听得到吗?”尹珲紧张的喊着,同时将手上的一张符咒的丢了出去,想要把那鬼打的现出原形。 可是符咒却只是在半空中盘旋了两下,接着便无力的飘零到地面,一动不动。 “哼,难道你感觉这样我就会害怕你了?”尹珲轻蔑的笑了一声,从后背上抽出了桃木剑,舞出了一个攻击诀之后,便用力的往前一推。 在桃木剑的剑尖上形成的光芒迅速的实质化,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攻击过去。 “嘎嘎,嘎嘎,你要杀死我吗?你要杀死我吗?” 在实质化的刀芒下,他看到了柯尔道南微微低下去的头颅,她的脸色铁青苍白,脸扭曲到了一个诡异的程度,很是骇人。 “你……你这个该死的东西。”尹珲怒骂了一声:“受死吧,你竟然敢伤害我的同伴。” 说完,直接咬破手指,挤出了一个血咒。 血咒迅速的化为了一个悬浮在半空中的太极八卦图案,等到图案即将落到柯尔道南身边的时候,她的身后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柯尔道南便晕倒在地。 “柯尔道南,你没事吧。”尹珲急忙追上去,要把柯尔道南给救下来。 她的脸色苍白,眉头发烫,他轻轻的掰开她的眼睛看了看,瞳孔阔张,还有分化的迹象。 “该死,竟然敢抽走她的魂魄。”尹珲轻轻的将柯尔道南抱起来,然后抱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在他周围放下了摄魂幡,这样能保证不被这大厅里的鬼魂给侵害。 “你他妈的快点给老子站出来,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尹珲谨慎的举着手中的桃木剑,警戒的望着四周。 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鬼魂不再发出任何声音,而且连自己同伴的踪影也完全寻找不到了。 “不好,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吧。”尹珲紧张的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任何一个自己同伴的身影。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他将整个大厅给绕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该死,真他妈的该死。”尹珲骂道。 竟然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一帮高手给不声不响的掳走,实在是太可恨了。 他走到柯尔道南跟前,然后蹲下身子,在她的额头点了一个血点,慢慢的将自己的阳气输送到柯尔道南的身体里面。 果然,慢慢的,他睁开了眼睛。首先他看了看四周,然后迷茫的看着尹珲问道:“尹珲,这是怎么了?我们是在哪儿?” “难道你不记得我们在哪了?”尹珲看着她问道:“你再仔细的想象,试试看能不能想得出来?” 她闭上了眼睛,仔细想了一会儿之后,脸上竟然出现惶恐的神色:“刚才……有个人……钻到了我的身体里面,我……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断断续续:“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别担心,会没事儿的。”尹珲一边解释着一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手术刀他们都失踪了,我们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他们的。” 柯尔道南满脸诧异的问道:“什么?你说手术刀失踪了?那黄鹤楼呢?这个地方这么小,他们怎么会失踪呢?” 看柯尔道南紧张惶恐的神色,尹珲知道她真的是被吓坏了,一把将她搂到自己怀里,压低声音,尽量稳住声音的情绪解释道:“你放心,他们是不会有事的,它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它是什么人?它为什么要和我们作对?”柯尔道南心中惊慌的问道。 “它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在哪里?”她惊恐的四处查探,想找出那个女人的存在。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尹珲嘲讽的笑了笑,将手中的桃木剑刺入了柯尔道南的身体里面。 啊! 凄惨的鬼叫声在这个大厅里回荡着,尹珲怀抱中的女人好像是泡沫做的一样,正在逐渐的消退,直至最后化为了无有。 “手术刀?黄鹤楼?你们听到了吗?”等到怀抱中的那个鬼彻底的魂飞魄散之后,尹珲才焦急的喊道。 可是依旧无人回答,房间内出了被丢弃在地上的手机发出的白色荧光之外,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任何东西,除了自己的声音,他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该死,真他妈的该死。”尹珲骂了一句,走到那堆手机面前,准备收起手机。 1.2.3.4.5…… 他小声的数着地上的手机,却发现地上只有六个手机。 他们七个人,怎么只有六个手机?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一个个的将手机抓起来。 当他检查到最后,发现没有柯尔道南的手机过后,他急忙拨通了柯尔道南的号码。 “嘟嘟,嘟嘟!”电话传来很有节奏感的嘟嘟声,他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只要手机还能打通,就没有太大的问题。 “咔嚓!”终于,电话接通了,尹珲激动的问道:“柯尔道南,是你吗?你们在什么地方?”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手机里传来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你杀死了我儿子,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他重复了一句,然后怒骂道:“你要是敢对他们有任何的伤害,我就把你打得魂飞魄散。” “把我打得魂飞魄散?嘎嘎嘎嘎,我倒要见识见识你这个倒是到底有几份的能耐。” 哐当。 手机被摔碎了。 “哼,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他轻蔑的笑了笑,将手机放入了口袋中。 “等等,等等,好奇怪,好奇怪的声音。”尹珲忽然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过了好久才忽然想起到底是什么不对劲。 刚才那尖锐的女子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女子声音虽然凶狠,但是却充满了伟大的温柔气息,就好像……就好像是一个自己分别依旧的老朋友一般的熟悉。 这声音……是唐嫣?沈菲菲?还是蓝亭?不是,都不是,她们的声音自己再熟悉不过了,不可能是他们的声音。 “那么,那声音是单刀凤的?黄艳艳?柯尔道南?” 更不可能,她们的声音简直就好像是长在自己的脑袋里,怎么着自己也不会分辨不出他们的声音。 “那么这声音是……”就在这时,他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那想法好像一千二百伏特的高压一百年,将他全身给电击了一下:“欧阳雪!!!” “欧阳雪?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她?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就快要炸掉了,怎么可能? 自从上次欧阳雪离去之后,他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她了,这次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恐怖阴森的地方? 在自己的心里,欧阳雪纯洁的好像是一名天下无敌的美少女,是所有女人中的气质女王,怎么会和这阴森恐怖的墓穴牵扯上关系?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他这样想着,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那声音之下,到底是怎样的一张面孔。 他安静下来,偌大的大厅便也跟着安静了下来,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突兀明显。 他慢慢的蹲下身子,从口袋中掏出了百纳囊。 自从接连几次遇到危险之后,他便再也不敢尝试着将保命的家伙随处乱放了,全都放到了百纳囊里面,随时准备保命用。 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这类需要动用法宝的鬼怪了,今天遇见了,还是很出乎他的意料的。 他从百纳囊里面掏出了太乙神弓以及阴阳镜,便开始了自己的捉鬼之旅。 首先他将太乙神弓张开,一只手拉住,另一端则是用脖子固定住太乙神弓,还有一只手抓住了镜子,这样方便他寻找鬼魂。 阴阳镜发出的光芒照亮了一块不大不小的地方,竟然能映衬出被黑暗包裹的墙壁以及四周所有的东西。 这就是阴阳镜的神奇之处,就算在黑暗中,他依旧可以让你看清楚四周的清醒,能寻找得到鬼魂的存在。 忽然,他走了没几步便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他每往前跨一步,身后竟然会有另一个脚步声。虽然那声音很轻微,甚至可以和自己的脚步声混淆……本来他也把那声音当场是自己的脚步声的,可是仔细聆听了几次之后,他听出了声音的不对,那脚步声肯定不是自己的声音。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有些紧张的想着。 鬼很可能在自己身后,可是自己又没有办法回头。因为他一回头的话,后面的鬼可能就会扑到自己身上了。 毕竟自己身上只有三把明火,回头的话,那只鬼肯定会吹灭自己肩膀上的火的,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阴阳镜扬起一个角度,这样就能看到身后的情景了。 果真,在镜子的一角,他发现了自己的肩膀上有密密麻麻的头发丝,浓郁的黑色好像是一块黑布一般披散在自己肩膀上。 虽然看不到她的容貌,但是尹珲能想象得到这张鬼脸的恐怖之处,脸色惨白,眼神上卷,嘴里流着尸水,嘴巴大大的张开,一个诡异的长度。 “好吧!”他苦笑一声:“既然不能施展太乙神弓,那我就让你尝尝我除魔手枪的威力。” 他好像根本没发现似的,继续前行。 右手则是慢慢的将阴阳镜收回了百纳囊中,又偷偷的从里面掏出了除魔手枪。 在掏出枪的一刹那,他的手反着扣动了扳机。手枪发出砰砰砰砰的声音,震耳欲聋。 啊! 第三三九话 欧阳夫人 身后的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趁着这会儿,尹珲顺势往前一滚,这才滚出了那只鬼的攻击范围。 他这才敢回头,看着那长发披肩的女鬼,淡淡的笑了笑:“说吧,你到底把我朋友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你朋友?朋友?”那白袍女鬼凄惨的呢喃着,幽怨的声音在房间内流浪着,钻入人的耳朵是如此的令人心酸。 “你愿意为了你朋友去死?”那白袍女鬼开口问道。 “去死?我为什么要去死?”尹珲自信满满的笑笑:“难道你觉得我会死在你手上?” 女鬼凄惨的笑笑,然后轻轻的丢掉手上的子弹。 那几颗变形的子弹在他的手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在她的手反过来的时候,啪啪啪啪的落到地上。 “啊!”尹珲震惊的张大嘴巴:“除魔手枪……都没法伤害到你?” 他心中清楚,连除魔手枪都没法伤害到的鬼,到底变.态到了什么程度。 “当然,除魔手枪是用来除魔杀鬼的,我又不是魔鬼,他为什么会对我起作用?” 女鬼淡淡的笑了笑说道。 “什么?”尹珲更加的诧异了:“你说你不是鬼?那你……” “你要问我为什么要出现在这个地方吗?”女鬼淡淡的笑道。 “是啊,你……既然不是鬼,为什么会在别人的墓穴里?”尹珲惊慌失措的问道。 “我说我不是鬼,但是我也没说我是人啊。既然不是人,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别人的坟墓里?”他淡淡的笑着问道。 “你……你开什么玩笑?”尹珲愣了好久,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三界之内,只有人鬼神三种主宰,你不是人,也不是鬼,那你是…神仙?” 问完他才后悔了,世界上有这么恐怖的神仙吗? “神仙?呵呵,你见过这么落魄的神仙?”女鬼淡淡的笑了笑,慢慢的往尹珲的方向走过来。 尹珲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 他觉得这女人凡事太主动了,谁知道他是不是撒谎呢?她说自己不是鬼不是人的,自己就会相信他? 可是当他用自己的阳气感悟他身上的阴阳二气的时候,却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任何气息。 好像察觉到她这个小动作似乎,女鬼淡淡的笑了笑:“怎么?有发现我身上的气息吗?”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有些急躁的问道:“你明说吧,你是敌是友,若是敌人的话,直接开战,若是友人的话,那就把我朋友给我!” “我问你一个人,如果你能答得出来,我就把你的朋友交给你。”他淡淡的笑着问道:“你可认识欧阳雪。” “欧阳雪!”尹珲惊叫起来:“你认识欧阳雪?你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见尹珲如此的紧张,女鬼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忙紧张的开口问道:“你果真认识欧阳雪?” 他本来想说的是:“我非但认识欧阳雪,甚至还和欧阳雪睡过呢。” 但是后来想想,这样说的话,岂不是毁了欧阳雪的名声?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交代吧:“我和欧阳雪是朋友。你又是他什么人?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欧阳雪的?” “你和她是朋友?他现在生活的怎么样?”女鬼凄惨的问道。 “她现在生活的很好。”尹珲回答:“你也该回答我一个问题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的脑袋里满是疑惑,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会在地底下遇见熟人。 “我是她母亲。” “他母亲?”尹珲怔了一下:“她从来都没和我说起过母亲的事?” “是吗?从来都没说过?”女人很伤心的叹了口气:“可能是我对她的关怀不够吧。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你怎么知道我认识欧阳雪?你既然不是人又不是鬼,那你到底是什么?”尹珲开口问道。 “我是什么人?”她仔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你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东西?”他忽然觉得这句话对这个有机会成为自己丈母娘的女人有些不恭敬,忙改口道:“我看你还是人类吧。” “人类?什么是人类?一个没有心跳没有呼吸的尸体,能算得上人类吗?” “没有心跳没有呼吸?那就是……活尸!” 想到这里,他愣了一下,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女人。 脸色惨白,双目狰狞恐怖,四肢僵硬,若不是她还站着和自己说话的话,他绝对会把她当做是一具尸体。 可是,情况却不是这样,因为她的的确确站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讲话。 “活尸?或许用活尸来形容我,真的很是恰当呢。我就是一个活着的行尸走肉。”她哈哈笑了起来,好像终于为找到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的答案而兴奋。 “既然不是敌人,那麻烦你把我朋友还给我吧。”尹珲开口说道。 “把你朋友还给你?”她仔细想了想,最后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把你朋友还给你。” “不能?为什么不能?”尹珲重新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曾经听师傅讲起过关于活尸的传说,可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也没有处理过关于这活尸的任何事情。 今天第一次遇上,他竟然有些从容不迫的感觉,好像对这场战斗很有信心取胜一般。 “在这场战斗爆发之前,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你们的朋友不在我手上,所以我不能把你的朋友还给你。” “不在你手上?你糊弄鬼呢!”他自然不会相信她的鬼话。 “不管你信不信,你不是我的对手,就算你战胜了我,我也没办法交出你朋友。” “那你说我朋友在谁手上?他为什么要掳走我朋友?”他的眼神逼着女人问道。 “你朋友在他手上,而我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你最好还是听我的规劝,赶快出去吧。”活尸淡淡的笑了笑。 “出去?不行,我不能把我朋友丢弃在这里而不管不问!”尹珲拒绝了他的建议。 “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很高兴,欧阳雪长大了,会自己挑选朋友了。”女人的嘴角泛滥起一抹微笑。 那笑容很难看,估计是他费了好大得劲才终于挤出来的吧。 “你知道被捉走的那群人里面有一个话唠吗?他叫手术刀,是欧阳雪的对象,是你的女婿,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婿被他们给捉走吗?”他忽然响起了什么,忙开口说道。 “我女婿?”活尸皱了皱眉头,然后盯着他问道:“那个被你称作手术刀的家伙,娶了我女儿?” “是啊。”他奸诈的笑了笑:“你想你女儿守寡的话,完全可以视而不见。” “我不喜欢他!”活尸很遗憾的叹口气,低下头:“我不喜欢话唠。” “可他至少是你女婿啊,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尹珲紧张起来。 “见死不救?呵呵,我凭什么救他们?”活尸疑惑的看着尹珲:“给我一个理由,我就帮你们就他们。” “理由?你要理由是吧,很简单。”他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将手中的太乙神弓对准了活尸女人:“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就用太乙神弓射杀你。太乙神弓你知道吧,是我们茅山敛宗的传宗之宝,不管是人是鬼,只要被活尸射中,必死无疑。怎么?你要不要试试看?” 他一边示威似的摆弄着太乙神弓,一边嘲笑的语气看着他们。 “我连除魔枪的子弹都不害怕,难道我还会害怕你手上的一张破弓?”女人似乎对尹珲的这种胁迫手段非常不满,声音竟然变的比刚才的还要冰冷:“不过如果你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的话,我可以帮你救出你的同伴。” “说吧,什么条件。”他喜出望外,本来他也没有多少信息让女鬼帮他救出同伴。 “很简单,出去之后,你让那话唠和我女儿离婚,你娶我女儿。”女人冷冰冰的说道。 “不至于吧。”他苦笑一声:“竟然被一个活尸相中,要给他做女婿?” “怎么不至于?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不帮你救回你同伴。”活尸冷冷的笑了一句。 “好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只能委曲求全,答应了下来。 “跟我走。”活尸见他答应了下来,自然也会履行承诺,带着他去找同伴。 尹珲对对手的底细是一无所知,准备临时抱佛脚,先从这女人这里获取点东西。 “我想问问,那个捉走我同伴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一群鬼。” “一群鬼?”尹珲倒吸一口凉气:“具体的有多少个?” “大约有几百只吧。”活尸淡淡的回答道。 “几百只?”他差点没踉跄着摔倒在地上:“怎么会那么多?这里以前是乱坟岗吗?”他全身凉飕飕的,就好像是有一大盆的凉水忽然浇灌到自己身上一样。 “乱坟岗?不是!”活尸女人摇摇头:“你知道现在该怎么称呼我吗?” 他一阵愕然之后,没想到这女人转变话题的速度如此之快,他甚至都没想明白。 “岳母大人!”尹珲乖乖的喊了一声。 他还是第一次喊一个不是人的女人叫岳母大人呢。 “恩。”活尸女人这才淡淡的点点头:“暂时先不要叫得这么亲切,你可以喊我欧阳夫人。” “呵呵,欧阳夫人好!”尹珲忙改口,他还不习惯喊别人叫你岳母呢:“对了,那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全都聚在这一块?” “那些都是日本鬼,都是抗日战争时候的日本鬼子。”活尸淡淡的回答。 “抗日战争时候的日本鬼子?被解放军叔叔给打死的日本鬼子?”他忽然有些惊诧的问道。 “不是。他们不是被解放军枪杀的,他们是死于自杀。” “死于自杀?”尹珲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他们怎么会自杀?他们自杀干嘛?” “日本战败了,这群愚昧无知的家伙,不自杀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安置方法?”欧阳夫人瞪了他一眼问道。 “额……这个到没有。不过我想问问他们是不是剖腹自杀的?我听说日本军人都很崇拜这种为天皇效忠的自杀方式?” “……”欧阳夫人有些后悔刚才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这个人了,这个人才是真正的话唠,专门爱说废话的话唠。 “是剖腹自杀。这个墓穴也是他们的坟墓。”为了免得这个人继续问下去,欧阳夫人只好把更详尽的信息都透露给了他。 “他们的坟墓?可是为什么没见到他们的尸骨呢?” “因为他们的尸骨都被别人给偷走了。” “被别人偷走了?谁干的?谁要偷走他们的尸体?有什么作用?”他一连问出了这么多的问题,让欧阳夫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被一群日本军人给偷走了,在他们刚刚被收敛到这里面的几天时间里就被人给连夜转移走了。” “被日本军人转移走了?”尹珲很是诧异的问道:“转移走做什么?” 第三四零话 色狼 “你确定你问的这些问题我都知道答案?”欧阳夫人的脚步停下来,扭头看着尹珲。 “恩,你一定知道。”他信誓旦旦的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的?”欧阳夫人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因为你在这里呆的时间很长,知道的自然多了。”尹珲淡淡的笑着回答说。 “你说对了。”欧阳夫人很勉强的淡淡笑了笑:“他们的尸体被转移走,然后被一些大型的怪物给吃掉了。” “被大型怪物给吃掉了?”听到这几个字,尹珲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那些硕大无比的恐龙:“你说的是不是那些恐龙?” “恐龙?”欧阳夫人愣了一下:“你也见过那些怪物?” “是啊,我见过。”他的声音也激动起来:“你知道那些恐龙的来历吗?” “我不知道。”她回答说:“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我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究竟来自什么地方。” “哦!”他有些失望的回答说:“不过那些日本人也真够残忍的,竟然把自己同胞的尸体喂那些怪物。” “所以他们的鬼魂无法转世投胎,只好聚集在这个地下坟墓里,等待着过来人,用他们的身体换取自己转世投胎的机会。”欧阳夫人说道这里,便停了下来。 尹珲一个没防备,竟然撞在了欧阳夫人的后背上,差点摔倒在地:“怎么不走了?” “到了!”欧阳夫人转过身来,说:“注意身后!” 他忙回头,果真看到身后有一个淡淡的虚影,他快速的捏出了一个结印,攻了过去。 啪! 那个虚影被结印打中,往后飘了过去。 “臭婆娘,你竟然带这个陌生人到我们的地盘。”一个粗鲁的男子声音从半空中响起。 “啪!” 欧阳夫人伸出手掌,打在了空气中,竟然响起啪的一声脆响:“臭婆娘也是你能喊的?” “我草,你这个该死的家伙!”那看不见身影的日本鬼气呼呼的骂道:“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众人合力也可以和你打个平手,你竟然如此嚣张的挑战我们的耐性……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是啊,我可以和你们打个平手。”欧阳夫人冷漠的说:“不过现在不是我一个人,我请来了帮手,只要他能分开你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力量,我便足以将你们全部斩杀!” 尹珲知道这个大厅里面有异常之处,快速的咬破手指,在额头上开了天眼,四处望了望,惊诧不已。 不大的大厅上面,却漂浮着满满的一大堆的虚影,全都穿着日本军装,黄色的军装很是刺眼。 此刻他们全部都横眉怒目的瞪着尹珲这个陌生人:“小子,你是什么人?识相的快点滚,否则……嘿嘿,别怪老子把你的肚子给剖开。”一个冷峻的家伙笑着说道。 “那你就尽管上来吧。”他淡淡的笑了笑,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太乙神弓,直指向那名呲牙咧嘴狰狞恐怖望着自己的鬼。 “小子,你敢?你若是动手的话,我这里还有千千万万个我啊!”那个日本鬼淡淡的笑着,脸上满是讽刺的表情。 “嗖!”太乙神弓带着一道强劲的力道直冲那个嘲弄自己的日本鬼飞了过去,刺向他的脑门,要把它给彻底的射穿。 “八嘎!”那个鬼怒吼一声,可是还没等这句话说完,那弓箭便已经射中了他的眉目,弓箭从他的额头处飞了出去,将他的身体射穿,慢慢的魂飞魄散。 “他……他也能看得到我们?”众鬼立刻慌了神,叽叽喳喳的交谈着,言语中充满了恐惧。 “若是再不把我朋友交出来……哼,别怪我把你们全部射杀!”他举了举手上的太乙神弓,面色严肃的逼迫着这帮人。 虽然他并不清楚为何这帮日本鬼会说中国话,可是现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震慑住他们。 果真,他这么一举弓箭,那些鬼立刻有些慌神了,鬼哭狼嚎的似乎逃窜。 可是尹珲的阴阳眼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淡淡的鬼影,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恐怖。 “若是你们愿意把我的同伴还给我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们超度,让你们转世投胎,否则……你们只能做我太乙神弓下的孤魂野鬼。”尹珲手上的太乙神弓发出明晃晃的光芒,让那帮鬼望而却步。 “我……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一个手上拿着大砍刀,一副军官装扮的日本人问道。 “就凭我手里的太乙神弓。”他没有一丝松口的意思,无形中让那帮日本鬼对他更是充满了畏惧。 “那……好吧,我就答应你把你的同伴放了。不过我有一个要求,我的要求不是让你给我们超度。” “不是给你们超度?那你们想要什么?”尹珲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些鬼。 他知道,作为孤魂野鬼最大的痛楚之处就是找不到落脚点,他们唯一生存下去的念头就是有朝一日能得到转世投胎的机会。 可是这帮被困在地下几十年的孤魂野鬼,却拒绝了这个机会,让他很是诧异。 “我们想要的,就是要找到将我们尸体偷走的日本同胞,我们要当面质问他们,我们效忠天皇一辈子,为何连死了都要夺走我们的尸体?”日本居官的脸上冒着一层黑线:“这不公平,对我们不公平。” “好,我答应你们。”尹珲收起了太乙神弓:“我会帮你们找到那帮凶手的。” “天皇万岁,天皇万岁。”听尹珲信誓旦旦的答应他们找出凶手,那个日本军官竟然高举着手中的砍刀,大声的呼喊着天皇万岁。 身后的众多小鬼也是一个个的慷慨激昂,举着手中的刺刀,高声狂呼天皇万岁,天皇万岁。 尹珲看着这帮只顾着慷慨激昂的家伙,怒吼了一声:“快把我的同伴交出来。” “我们已经送回到了阳间,你们会去就能找得到。”日本军官虔诚的行了一个军队礼。 尹珲点头,然后看了看欧阳夫人说:“欧阳夫人,既然他们没事儿,那我们就回去吧。” 欧阳夫人看了看尹珲,然后将目光转移到那个日本军官身上:“若是你有一句谎言,小心我把你们打的魂飞魄散。” “嘻嘻,欧阳夫人,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几十年的老邻居了,我怎么会骗您呢?再说,我又怎么敢骗你呢?” “哼,你知道就好。”欧阳夫人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带着尹珲顺着不大的空间转起圈来。 他知道欧阳夫人现在走的步法叫乾坤步法,借助着这种步法,可以从一个世界走入另一个世界。别看刚才他们只是围着大厅转了几圈,可是他们却是走到了和这个阳界重叠的另一个世界,阴间。 天人两隔,就算他们同处一个大厅,可是依旧不会有交际的时候。 走了两步之后,尹珲只感觉到眼前有一丝亮光闪过,便看到了一直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的手机,散发出的白色荧光很是明显。 “手术刀?手术刀?你们在吗?”尹珲急忙呼喊着他们的名字,可是一直都得不到回应。 “在这里!”欧阳夫人冰凉如水的声音不急不缓的从一个角落传来,好像一条潺潺流动的小溪,慢慢的流入自己的耳朵里,很好听。 “恩!”尹珲忙朝着那个声音走过去。 果真,接着手机屏幕散发出来的光芒,他看到了躺在地上的众人。 他们看起来已经昏迷了,他害怕他们会出事,便大声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想把他们从昏迷中唤醒。 “没用!”欧阳夫人冷冰冰的说:“他们的七魂六魄被日本鬼伤害到了,除非在这里呆上七天时间,让他们的魂魄慢慢自愈!” “那些鬼吞噬了他们的七魂六魄?” “不是吞噬,只是侵占了一点而已。”她有些不耐烦的解释着:“那些鬼被困在地下,穷凶恶极,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等待着人类的进入,好容易有人进来了,他们自然要好好的分享活人的阳气了!不过有我在,我提前警告了他们,他们才只是暂时侵占了他们的魂魄而已,否则他们的魂魄早就被他们给吞噬掉了。” 听她这么一说,尹珲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就差一点这帮人就要献身于此了,想想都后怕。 “我们要在这呆上七天时间?这里没水没食物,我们岂不是要直接饿死?”尹珲瞪大眼睛看着欧阳夫人道。 “不会!”欧阳夫人摇摇头:“至少他们不会。”她指了指在地上昏迷的众人说道。 “他们不会,可是我呢!”他有些烦躁的问着。 你总不忍心看着你钦定的女婿眼睁睁的在这里饿死吧。 “你可以离去,我会帮你们看着他们。”欧阳夫人淡淡的说道:“七天之后,你带着欧阳雪来见我,否则……别怪我对他们下手。”她的脸柔和的线条此刻忽然变得尖锐起来,就好像是在对自己的手下发号施令一般。 “你这是在威胁我?”尹珲也意识到事情的真相,冷冰冰的看着欧阳夫人。 怪不得她那么热心肠,要帮助自己救出同伴,原来是因为这个。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若是不答应的话,我要饱餐一顿了。”欧阳夫人的眼神犀利看了一眼尹珲。 “我答应,我答应。”尹珲苦笑一声。 人家都说千万不要相信女人那张嘴,现在看来,那句话简直就是他娘的劝世良言啊。 “不过我怎么相信在七天之内他们会完好无损呢?我怎么会相信你能够照顾好他?”尹珲眼神灼灼的看着欧阳夫人。 “他们的魂魄被侵占,我可以帮他们愈合,而且我还会给他们能量,这样能维持他们的生命。当然,我不会排除那些鬼随时来骚扰他们。我会尽量抵抗住他们的攻击,所以说,你还得尽快赶来。七天之后若是你不回来,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们了。” 欧阳夫人语气严谨的说道。 他相信欧阳夫人,若是七天之内不赶回来的话,怕是自己的同伴真的没几天活头了。 “那好,我就答应你。不过我如何从这个地方出去?我是被人给堵在这里的,他们不会轻易放我出去的。”他看了看那扇大青石门板问道。 欧阳夫人抬头瞪了他一眼,说:“你跟我来。” 尹珲急忙追了上去,一脸恭敬。 他心想这女人会不会给自己一个法宝,一个可以瞬间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的法宝。 “你跟在我身后做,我可以通过时空扭曲法将你送到另一座山头,到时候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如果不想他们死的话。你最好还是不要找你的朋友来报仇。因为如果你找人回来的话,我先把这个女人掐死。”她的手指了指柯尔道南道。 “你掐死她好了,我不会在乎的,反正我又和她不熟。”为了不让她伤害柯尔道南,他故意拉开了两人的关系。 “是吗?”她好像知道事实真相似的笑了笑:“难道现在社会连不熟的人都能随便上床?” “……”尹珲目瞪口呆,他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看出这点的。 他本来想问来着,可是又不好问出口,只要缄口不语。 “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去吧!” 欧阳夫人做了几个看起来不怎么连贯的动作,那动作一点都不美观,就好像乡村里的大神棍舞动道具时候的动作,很是丑陋。 不过她似乎很陶醉那套动作,痴迷程度不亚于老年人对太极的痴迷。 忽然,一道亮光在自己眼前亮起,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不过那道光还是在眼前晃动。身体也忽然变得颠沛流离起来,好像周围发生了地震,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悬浮在头顶的太阳,火辣辣的阳光将她的身体笼罩住,晒得他有些生疼。 他捂着脑袋从地上站起来,看看脚下光秃秃的泥土以及前方不远处的郁郁葱葱的大树,感觉脑子里面混乱无章。 用手使劲的拍了拍脑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思考了好久,才终于想出来欧阳夫人的事情,自己现在是要去寻找欧阳雪,来拯救自己的同伴性命。 想到这,他顾不上什么了,直接踩着山头往下方狂奔而去。 等到他走到山下那条幽静荒芜的公路时候,惊奇的发现地面的一滩血迹。 难道又是单刀凤出事的那个地方? 尹珲苦笑一声,虽然他觉得好几次不经意的闯到这个地方来肯定有原因,可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 当务之急是找到欧阳雪那个小丫头,然后带着她来这个地方救出自己的同伴。 他顺着公路走了不久,就发现他们来时候停泊在公路上的军用悍马,踩着油门便朝着国安总部的方向飞奔而去。 现在一分钟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珍贵,有时候一分钟能杀死一个人,也能害死一个人。 所以他不能耽搁。 当他飞奔而至国安总部,连车子都来不及停到车位,便急匆匆的往荆棘的办公室走去。 站在门口的那个保镖拦住了要闯入荆棘办公室尹珲:“先生,这里是重要办公场合,除了荆棘小姐,谁都不能进去!” “我要找荆棘,你帮我通报一声。”他甚至连和保安斗嘴的时间都没有了。 “荆棘小姐已经十多天时间没有回来了。她不在这!”保安脸色严肃的说道。 “什么?十多天没回来了?他干嘛去了?”尹珲瞪大眼睛看着保安问道。 “不清楚,因为她是国安九处的领队,有行动的自由,不用向上级汇报,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不过她现在正在调查一个神秘的组织,估计是去执行任务去了。” 这个保安曾经见过尹珲,知道她是国安九处的副领队,所以这个机密也是报告给了尹珲。 他点点头,知道保安是不敢骗自己的。 从荆棘的办公室退出来,他决定独自一人去找欧阳雪。 他摇下了车窗玻璃,笨重的悍马车在军用通道上犹如是低飞的飞机,风驰电掣般往前冲。 猛烈的风从窗户上钻进来,让他有些发烫的脸瞬间冰冷了下来,灼热的意识也立刻清醒了不少。 他一直都在思考着一个问题。 那就是为什么荆棘会消失? 是的,荆棘为什么会这段时间不在。 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了,比如盗墓王子的出现,比如他们被一帮人给围困在地下坟墓里面,而恰好在这个时候,荆棘又不在。 虽然她出去执行任务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可是尹珲觉得事情远远不止她出去执行任务那么简单,这里面是不是还藏着什么猫腻? 欧阳雪?那个欧阳雪到底在什么地方? 自从上次她中了迷药和自己做了一回小情侣之后,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他回想了一下,却忽然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依欧阳雪的性格,自己占了她便宜,她不可能会这么简单的放过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那么长时间他连一个电话都不给我呢? 越想越不对劲,他干脆调转车头,然后朝着唐嫣他们的出租屋走去。 或许能从他们几人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呢? 吱嘎! 军用悍马在小区的楼下停下了,引得居民楼里面的人纷纷探头探脑的观看。 看着那代表着权力的军用牌照,让不少的居民叹为观止,不断的叹气呼吸,就好像这是他们年轻时候的梦想,可是如今梦想被别人实现的那种心情。 这种心情很不好受,就好比你从小暗恋的一个女人,然后长大之后,这个女人却被一个陌生男人骑在胯下时候,你心头的酸涩。 尹珲顾不上这些,急匆匆的跑到了楼上,砰砰砰的敲着门。 里面传来了蓝亭慵懒的声音:“是谁啊?” “是我啊,尹珲!”他急促的说道。 “哦,来啦来啦!”蓝亭的高跟鞋和地板碰撞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人用锤子敲击地面一般。 “哇你小子还知道回来啊!”蓝亭一边骂着一边开门。 刚开门尹珲就被面前这一副香艳的场面给迷惑住了。 一个穿着红色吊带睡衣的女子,打着赤脚给他开门,他梳成一束的发髻整齐的盘在后脑勺上,给人一种古典美。身上还飘散出浓厚的奶香味道,那件低胸的领口把硕大的白肉给漏了出来,看一眼都会让人起反应。 尹珲愣了好久,也没反应过来。 “啊,色狼。”蓝亭也注意到他眼神的不对劲,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穿着睡衣的性感模样,骂了一句便走开了:“给你一次机会,现在唐嫣和沈菲菲都不在,你可以做你想做的。”蓝亭故意挑逗的眼神看着尹珲。 尹珲正在了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开……开什么玩笑……你让我做我想做的?” “是啊!”蓝亭脸上带着蛊惑性的笑容看着尹珲:“都是成年人了,害怕什么怕,来吧。”蓝亭闭上眼睛,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似的,双腿叉开,双手平举。 一股强烈的尿意袭击了自己的脑袋,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洗手间。 再说了,在唐嫣的地盘自己勾引其他的女人,真是不要命了。就算找小三也轮到沈菲菲那个小妮子了,你嘛,只能算第四了。 再说这个女人自己对她太清楚了,刚刚上了一回女人的当,自己可不会再轻一点相信女人的谎言了。 想通了这些,他的脸上带着一股微笑,安静的走到洗手间门口,轻轻的推开了门,钻了进去,不多时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第三四一话 烫手山芋 蓝亭瞪大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洗手间的门,无奈的摇摇头:“算了,你们赢了。”说完,他从那个名牌LV包包里掏出了两张百元大钞:“今天我请客。” “这还差不多。”沈菲菲和唐嫣从卧室里面钻出来:“真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些定力。” 是啊唐姐,真是恭喜恭喜。 “呵呵呵,恭喜什么啊,还不是蓝亭的演技差,要是她的尺度再大一点,我保证这个混蛋早就已经扑上去了。”唐嫣羞红的小脸笑着说道。 “我演技差?”蓝亭瞪大眼睛:“那你让我怎么做?尺度大一点?难道你真的不害怕你的男人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唐嫣只是从容笑笑,一副我的男人我了解的样子。 “好了,快点把那小子给我从里面拽出来。不是被我勾引的去打飞机了吧。”蓝亭一边说着一边往洗手间额方向走去。 尹珲在里面把这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额头上惊出了一头冷汗。 原本他是去里面检查一下是不是有人躲在厕所里面的,见里面没人,就准备冲出去和蓝亭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没想到还没等自己的色狼模样露出来,便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诡计。 看来做事之前还是多考虑一点的好啊,免得被人算计了还不知道。 砰砰砰。蓝亭敲响了门:“喂,你在里面干嘛呢?你已经通过考验了,现在赶紧出来吧。”他有些不耐烦的喊道。 “什么考验?我堂堂正正的男人怎么能对自己未婚妻的朋友下手呢?你们也太看不起我尹珲了。”他义正言辞的说道:“虽然我分流倜傥帅气十足,在外面靠着自己的智慧和美貌赢得了一大批的粉丝,可是我从来都把我定义为一个负责人的男人,不能对不起我的未婚妻……”尹珲是准备把天下所有的褒义词都用在自己身上,反正夸自己又不要钱。 “切,少在里面装逼了,快点出来吧。这厕所不是隔音的。刚才的话你他妈早就听见了。”蓝亭不耐烦的骂了一句。 “嘿嘿,嘿嘿!”被人拆穿了,尹珲只好陪着笑脸从里面走出来:“其实我说的那些一点都不为过。” “还装逼。”蓝亭愤愤的骂了一句:“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性冷淡啊?要不就是有通性取向,否则怎么会对我这标志的身材没兴趣?”蓝亭上下左右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把自己打量了个遍,然后好像是在询问一个世界上最荒诞的问题一般的问道。 “喂,小姐,你当着别人未婚妻的面勾引男人,你不觉得这样很耻辱吗?”他笑着说道。 “切不说了,因为你我被他们给骗了两百块钱,你说怎么办吧。”蓝亭指了指唐嫣:“要不……你以身相许吧。” 尹珲愕然。 唐嫣也愕然,沈菲菲的眼睛则是瞪得比铜铃还大。 “蓝亭,你没事吧,怎么写网络小说,你把自己给塑造成女流氓了?不简单啊不简单!”尹珲啧啧称赞。 “你还夸她?都是你带坏的。”沈菲菲骂了尹珲一句。 “嘿嘿,这怎么说怪我呢?”他躲开了沈菲菲抓过来的手,若是被她的指甲给抓一下,自己身上肯定见血。 “说吧,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儿?”唐嫣有些烦躁的问道。 这个男人若不是因为什么事儿的话,才懒得回来一趟呢。 或许自己应该一改往常的温柔,对他凶一次,他就会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会回来的频繁一些了呢? “你们和欧阳雪联系过吗?”尹珲紧张的开口问道。 “欧阳雪?”听到这个名字,唐嫣及时一股莫名的火气。 “干嘛?你想死灰复燃?”他早就知道尹珲和欧阳雪那段不是秘密的秘密了。 “不是不是!”他苦笑,女人的醋意还真是说来就来啊:“这次是工作需要,真的很重要。” 尹珲的眉头拧到了一块,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攒肉丸子一般。 “没有!”唐嫣毫不客气的回答。 “好吧!”他无奈的笑笑:“这次是关于我几个同事的性命,若是七日之内无法寻找到他,我的同事们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他转过身,走到门口,没有一丝解释,只是脸上带着一股驱之不散的乌云:“唐嫣,我没时间在这里和你们待下去,因为我身上扛着的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性命,而是我同事整整就个人的性命。” 说完,没有解释便夺门而出。 唐嫣和沈菲菲蓝亭对视了一眼,知道若不是真事儿的话尹珲也不会急成这幅模样。 “怎么办?咱们要不要把事实告诉他?”唐嫣看着沈菲菲问道。 沈菲菲则是有些为难:“若是他知道了真相,会不会伤心?” “可是若是他回去找欧阳雪的话,肯定也会知道事实的真相。” “啪!”门猛然被推开了,尹珲一脸紧张的看着唐嫣:“唐嫣,告诉我,到底真相是什么?你们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这件事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必须要知道欧阳雪的行踪?”他走上来,双手用力的钳住唐嫣的胳膊,双目深情的看着她。 她有些无助的看了一眼沈菲菲。 沈菲菲低下头,叹口气说:“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就告诉他吧。” 唐嫣点点头,然后双目正视着尹珲:“尹珲,我告诉你事实真相吧。事实就是,欧阳雪在一次行动中因公殉职。” “什么?因公殉职?”这四个字好像晴天霹雳一样打在自己的头上,令他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殉职了?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肯定是骗我?”尹珲惊慌失措的问道,双手用力的摇晃着唐嫣。 沈菲菲见唐嫣表情有些痛苦,而尹珲也有些怪异之处,忙走上来拉开了两人,有些生气的对尹珲说:“你冷静一点,现在不是你发狂的时候。欧阳雪根本不是你什么人,而唐艳姐才是那个要陪你走完下半辈子的女人,你怎么能为了别的女人,让你的女人受委屈呢?” 沈菲菲一席话好像一盆凉水一般浇在尹珲那火热紊乱的脑袋上,让他刚才燥热的脑子瞬时清醒了下来。 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唐嫣。 唐嫣看他表情这么痛苦,无奈的叹了口气,慢慢的蹲下来,用手抓着他的手,劝道;“尹珲,不要着急,人死不能复生,虽然她牺牲了,可是我会陪你一辈子。” 他无神的双眼看了看唐嫣关切的眼神,忽然感觉到一种至亲至爱的感动。 能有一个女人亲口在你最颓废的时候告诉你,我会陪你一辈子,相信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这句话里面的柔情所融化的。 “恩,唐嫣,谢谢你。”尹珲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温暖。 沈菲菲和蓝亭对视一眼,然后都不好意思的一副少儿不宜的表情,将脸挪开了。 想起那个曾经和自己并肩作战的美女战士光荣牺牲,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悲痛。 她在遭遇危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呢?在她害怕的时候,有没有想找个肩膀靠一靠呢?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让自己去安慰安慰她呢? 在生命最后弥留时刻,她有没有想过自己? 她只是一个女孩子啊,一个原本应该被男人娇生惯养一辈子的女孩子啊…… 哎…… 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的缓过了这股悲伤欲绝,将唐嫣从地上抱到沙发上,解释说:“就算是欧阳雪的尸体,我也要带着她的尸体去!” 唐嫣看他表情如此坚毅,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益,只好点了点头。 “你们是什么时候得到这个消息的?”尹珲看着唐嫣问道。 唐嫣走了之后没多久,便有人打电话送来了这个消息。不过当时你不在这里,我们也没有通知你。”她带着歉意的表情说道。 “恩。好,我现在就去!”他收拾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说道。 “我也要跟你去。”唐嫣从沙发上站起来:“毕竟我们曾经也是朋友,去祭奠一番!” 尹珲点了点头。 唐嫣沈菲菲蓝亭三个跟屁虫跟在尹珲身后,下了楼。 军用悍马旁边围满了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好像是在看车祸现场似的。 尹珲好容易才费力的挤了进去,在一群人或羡慕或妒忌的眼神中上了车,嗖的一声窜了出去。 “那么年轻就坐上了军官,厉害啊厉害!” “是啊,那个年轻女孩我还认识呢,就是我家隔壁邻居。”一个老太太脸上满是高傲的表情,好像和那女孩住隔壁他身上也沾了不少光一样。 军用悍马车上,尹珲的漂移动作引得三个女孩大呼小叫,就好像高*潮时候的状态一般。听着这个声音,驾驭者军用悍马,那种感觉,真是快哉爽哉,令人痛快无比载。 ———————————————————————————————————————————— 唐嫣所在的公安局。 当悍马车停下来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两个保安立刻笔直的站直了身体,眼睛时不时的盯着那军用车牌,心脏碰碰狂跳,好像在接受着首长检阅一般的严肃。 他顾不上和保安啰嗦,直接走进了里面,看两人的气势,两个保安也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了一下证件,便放行。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其中一个保镖才声音颤抖的说:“你……你刚才看到那个男人的证件了吗?” “我好想看到了。”另一个保镖也有些惶恐的回答:“那上面……写着的似乎有国安局的字样,你看到了没?” “我也看到了,我还看到了国安九处副领队的字呢?‘ “会不会是咱们看错了?” “我觉的不会看错的,我们两个人不可能同时看错。” “那么……那张工作证是假的?” “我看有这种可能。” “那你为什么不拦住他?” “我草,万一是真的怎么办?我要是拦住他,我这条小命就要交代了。” “说得到也是。” “那咱们还是快点通知局长吧。让局长去处理这件事。” “对,把这烫手山芋给扔出去。” “你怎么能说咱们把烫手山芋给扔出去呢?这么大的事儿,就应该局长去管。” ———————— ———————— 局长办公室。 局长办公室的门是反锁着的,办公桌上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不过那一大堆的纸张都摆放在了地面上,让地面显得杂乱无章。 一个男人赤.裸着下半身,痛快的呻吟着,闭着眼睛,四十五度的扬起了头,时不时的用手抓一下自己赤.裸裸的大腿。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女人则是半跪在地上,黑色的丝袜和地面不断的摩擦着,发出丝丝丝丝的声音,丝袜上面有一个被抓出来的小洞,露出里面鲜嫩的肌肤。 她乌黑浓密的头发在男人的胯间来回的摩擦,把那张迷人的笑脸全部的融入男人的双腿间,嘴巴发出噢噢噢噢的呻吟声,令这个不大的房间春心荡漾。 叮铃铃,叮铃铃。 放在地板上的电话响了。 局长微闭着的眼睛这才缓缓睁开,看了一眼上面的号码之后,这才慵懒的用脚夹起电话,抓在手上,接住了。 从始至终,女人嘴巴上的活塞运动没有丝毫停顿的意思,反倒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喂,什么事?”局长不耐烦的问道。 “有……国安局的人来了。”那个保安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国安局的人?你瞎说呢,这么偏僻的小旮旯怎么会有国安局的人来?” “真的,他们是开着军用悍马来的,连拍照都是军用牌照呢。”保安忙开口说道。 局长的目光有些慵懒的往车窗外瞟了一眼,当他看到那辆崭新的军用悍马的时候,吓得脸色都青了。 同时,下体竟然好像有一只只的小蚂蚁钻入了里面,让他的马*眼是一阵阵的酥麻,犹如被电了一般。 终于,在那名小美女秘书的加速运动下,一大股白色的东西从里面射出来。 小秘书眼睛微微一翘,好像等待着打赏的奴婢。 “快点收拾收拾,有人来检查了。”局长全然忘记了身上的爽,从桌子上跳下来,抓起裤子就要穿上。 “检查?”两个字好像晴天霹雳,在小秘书的脑袋上炸响了。 若是被发现两人大白天的偷情,那么责任肯定是在自己身上,像局长这种高高在上的人物只要随便找一个借口,就会让自己从此无立足之地,而他大不了暂时降级而已。 想到这些,她也顾不上收拾自己的衣服,将众多文件从地上给收拾好放到桌子上。 而收拾了还不到一半,门便被敲响了。房间内的两个人顿时全身一阵,愣了好久。 “怎么办?局长?”小秘书满脸惊恐的问道。 “来不及了。”局长说了一句,拉住小秘书便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你先到里面去躲着,千万不要出声,外面交给我。” 小秘书连连点头,一脸惊恐的看着局长那张奸诈的笑脸慢慢的消失在洗手间门口,直到哐当一声响,将两人阻隔在了两个世界。 砰砰砰。 可能是长时间没人开门,外面的人明显有些不爽了吧,敲门声更大了。 “来了来了。”局长一边应着一边小跑的跑上去,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尹珲?怎么是你?快请坐快请坐。”因为以前尹珲也是在这个地方工作,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只是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自己没怎么和他打交道而已。不过他曾经也办过一两件案子,自己对他也算是比较配合,估计他不会那么狠,把自己拉下马。 “我没时间和你客套。”尹珲并没有被他的热情所打动,而是直接开口问道:“唐嫣是怎么牺牲的?” “哎,欧阳警官是一个伟大的人民警察,为了维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利益,葬生在了一场大火中。”警官刚才还满是巴结的嘴脸立刻悲哀下去,讲解着欧阳雪的伟大事迹。 “她被葬在了什么地方?”尹珲再次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四位请到里面坐!”局长忙让路,指引着他们进去 “不进去了,就在这说吧。”尹珲看了看里面满地狼藉,以及局长脸上那仍旧为褪去的红潮,大概也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里面应该不方便吧。” 局长怔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过来,陪着笑脸道:“呵呵,这些资料摆放在我的办公桌上,不小心泼上了咖啡,我把他们放在这里晾晒一下而已。” “恩,这些我不管。”他淡淡的笑了笑:“你带我去找欧阳雪的墓!” 局长有些为难的说道:“这样啊……要不我处理完了这里的事再说吧。你们等我五分钟?我把这些资料马上就整理好。” 尹珲早看出了这家伙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便点点头说:“那好,给你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到车里去等你。”说完便带着三个大美女走了下去。 一路上被三个女保镖包围的尹珲吸引了局子里所有人的注意,有的羡慕,有的愤怒,有的感慨,世界怎么如此不公? 第三四二话 朋友,敌人? 不过尹珲全然没把这些人放眼里,要是自己愿意,弄死他们甚至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等到众人走出了公安局的大楼,才长长的喘了一口气。他们三个人还不适应公安局里面那种氛围。 “尹珲,你刚才在看什么呢?我看你眼睛一直在里面看来看去的。”唐嫣开口问道。 “难道你们没发现现场有什么异常吗?”他苦笑着问道。 “没有啊?哦,你说的是那些放在地上的书吧。他不是说上面撒了咖啡吗?有什么不对?”沈菲菲也开口说道。 尹珲摇摇头,将目光投向了蓝亭:“蓝亭,你觉得那是怎么回事儿?” “我觉得上面不可能撒了咖啡,因为若是撒了水上去的话,那些资料怎么不分开晾晒,而是整齐的堆砌在一块?”蓝亭用自己一个写手严谨的思维讲道。 “恩,事情的确和你说的有些关联。”他点了点头:“不过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把书本摆放在地板上?” “他要用那张桌子吧。”她想了想,也想不出个究竟来,只好这样大略说了个方向。 “恩,没错,但是他要用那张桌子干什么呢?”尹珲循循善诱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他要用那张桌子干什么?”蓝亭瞪了他一眼,加快了脚步追上了前面的两女,不再和这个男人商讨那些毫无意义的东西。 “很简单。”尹珲笑了笑:“办公室里只有一男一女,而且门还是反锁着,还用到了桌子,根据这些东西你们联想到了什么?” “啊,我明白了。”沈菲菲忽然兴奋的扭头看着尹珲,伸出大拇指赞叹了一声:“不愧为大侦探啊,我看你以后就叫柯尔道南吧。” “呵呵,不行,我不能叫柯尔道南,因为我手下已经有人叫这个名字了。”他回答道。 “哦,那真是可惜了。”沈菲菲有些怏怏的说道:“不过我就纳闷儿了,就算是打牌也用不着反锁门吧。”她一脸疑惑的摇摇头。 “什么?打牌?”听到这令人哭啼皆非的解释,尹珲哭笑不得。 “是啊,不打牌干什么?”沈菲菲瞪了他一眼,难不成还要做那种事儿? 这句话是她不经意间说出来的。不过在说出来的时候,他就有些后悔了,忙用手捂住了嘴,吃惊的看着尹珲问道:”你说他们……大白天的在办公室做那种事儿?” “你总算是想明白了。”他洋洋得意的回答。 “别理他,沈菲菲,快点上车吧。”唐嫣拉过了沈菲菲,还瞪了一眼尹珲,责备他诱拐小女孩。 他只能嘿嘿傻笑两声,表示自己下次不敢了,唐嫣才收回了那杀人的眼光,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尹珲站在驾驶座位上,看着那拽动着肥胖的身躯一路小跑过来的局长。 当他走到的时候,早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身肥膘上上下下的颤动,比蓝亭胸口的颤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若是论美感的话,那可就没得比了。 “忙完了?”尹珲开口问道。 “是啊,忙完了。”胖子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包大中华,一边说着:“你也知道,做局长的,总是有那样这样的事儿,有时候甚至连吃饭的功夫都耽误了。” 他乐呵呵的递上来一根烟。 尹珲却摆手,示意自己不会抽烟,道:“快上车吧。” 局长忙点点头,一路小跑从车尾巴后面绕过去。他想看看这悍马的车牌号到底是不是军牌。 当他看到黄色的车牌上那一个明显的军字的时候,心跳加速了不少,看来这个家伙果真很有料。 当初这家伙不过是一家殡仪馆的入殓师而已,没想到这才多长时间,竟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 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快,实在是太刺激了。 周星驰的原话。 胖局长一边沉闷的抽烟一边和尹珲讲着欧阳雪的事。他发现这家伙对别的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只对欧阳雪这个死女人有话题谈。 说实话,欧阳雪这种高贵的女人,自己的心里也对他有点小想法,可是终归威慑于他父亲的力度,不敢随便造次。后来这女人竟然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自己心里也堵了一阵子,惋惜不已。 直到来了这个比欧阳雪还要俊俏的女秘书,他的心才逐渐的转移到这个知人冷热的小秘书身上来。但是他心里始终还有一抹欧阳雪的身影,她穿着警服的模样,是自己心中永远无法替代的靓影。 车子在局长的指挥下,慢慢的驶入了和平墓区。 这是一座位于东城的墓区,被市公安局买下来了,专门埋葬那些为了公务而牺牲的战警,欧阳雪自然也被埋葬在这里面。 在如今这个墓地昂贵的时代,这块墓地对那些将死的警察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车子在墓区的门口停下来,看门的老大爷也不是糊涂汗,看到后面那一个军用牌照的时候,立刻从保安亭迎上来,伸手敬了个军礼。 尹珲连看都不看,在胖局长的带领下进入了墓区,最后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欧阳雪的墓穴。 一块洁白的石碑,一个凸起的不大的用大理石堆彻的精致小坟头,组成了这座看起来似乎价值不菲的墓地。 石碑上面刻着欧阳雪的名字以及生前事迹,还有一张她的照片,一笑百媚生的模样令人心动。 这幅照片很珍贵,因为尹珲很少会看到欧阳雪笑的时候的模样。想起以前两人的打打闹闹,尹珲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可是如今,这样警察中的一支奇葩就如此的凋谢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令人惋惜的事。 “欧阳雪,没想到我们再见面的时候,竟然是在这种地方。”尹珲苦笑似的自嘲了一声,慢慢的蹲下身子,捧起了一堆土,轻轻的说道墓碑上:“在下面好生安歇吧,不要再牵挂人间的事情了。” 他跪下,磕了两个响头之后,又看了看胖局长,说:“走吧!” 胖局长本来也不想在这个阴森的地方多待下去。既然他说要离开,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于是忙不迭的准备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尹珲走到前面。 谁知尹珲非但没有走到车内,而是走到门卫处开口问道:“大叔,刚才是什么人来看欧阳雪了?” “欧阳雪?你说的是那个英年早逝的女英雄吧。哎,真可惜啊,年纪轻轻就这么懂事儿。以前倒是他的父亲经常来,可是这段时间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人来看欧阳雪了。” “欧阳雪的父亲?”胖局长满脸惊诧的看着守门人:“欧阳雪的父亲也会来看她?真是奇了怪了。” 尹珲觉得这句话有些诡异,便扭头问道:“此话怎讲?” “欧阳雪的亲生父亲早就已经死了,他现在的父亲是她母亲重新嫁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似乎从来没把欧阳雪当成女儿,只是简单的给了她一栋别墅,在公安局找了份工作之后便再也没有管过她。自从欧阳雪牺牲后,她父亲更是难得来一回。” “哦!”尹珲恍然大悟:“怪不得从来没听欧阳雪说过他的父亲和母亲,原来是这回事儿。” 以前只感觉欧阳雪有个富有的老爸老妈是多么幸运的事儿,今天看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你确定最近这段时间都没人来看欧阳雪?”尹珲再次诧异的问道。 “是啊,从来没有。”看门老头想了想,还拿起手中那本记事本翻了一遍,才确定的回答说。 “那就奇怪了,放在墓碑前的那束花怎么解释?看上去是还很新鲜,就好像是刚刚放上去的一样。”尹珲扭头看了看安静的躺在墓碑上的花,有些诧异的问道。 “哪里?”守墓老人抬眼往欧阳雪的墓碑上看了一眼,的确看到了一束黄色鲜艳的野花。 “奇怪啊,最近几天真的没人进来!”守墓老人有些想不明白:“难道是我记错了?” 尹珲此刻已经重新走到墓穴前,拿起了那束花,仔细嗅了嗅上面的味道,清新脱俗,就好像欧阳雪给人的印象一样。 一个淡淡的脚,出现在尹珲的视线里。 那个脚印不大,看上去就好像是女士皮靴踩在上面才留下的脚印,那么清晰的拓印在墓碑上,就好像是一朵梅花般鲜艳。 “女士皮靴?脚印怎么会出现在墓碑上呢?”男人的第六感有时候也是非常奏效的,不知为何,他忽然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这脚印肯定没那么简单。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加快脚步走到保安亭问道:“老人家,这里有没有监控录像?” 老头点点头:“有啊,不过监控录像只是监控门口附近的位置,不知道能不能监控到那个角落。”老者说完,转身便露出了身后的那个灰白色的古旧大头电脑屏幕:“咦?正好能看到那个墓碑一点点。” “快点往回倒退,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尹珲忙焦急的说道。 老者点头,坐在了椅子上,用自己那生疏的动作,慢慢的倒退着录像。 录像好像没有变化一般的慢慢倒退,那朵黄色的花束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它已经安静的在哪里躺了好几年了一般。 忽然,那黄色的花束竟然开始动弹了,慢慢的往墓碑上面的方向飞去,同时有一双黑色的皮靴突兀的出现在墓碑的上方,在花朵升空的瞬间便和花朵一块消失了。 “停住,就是这里。”尹珲知道刚才他们看到的是反动作,实际上所有的一切应该是反着的才对。 老者慢慢的令镜头往正面方向开始播放。 一双黑色的筒靴猛然踩在了石碑上,然后一朵黄色的花束从天而降,安稳的落在了墓碑的上面,接着那双黑色筒靴踩着石碑往前方奔去,消失不见。 众人都呆住了,看着那长筒靴,愣的无神 “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人踩在长筒靴上面?那长筒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胖子局长脸上带着怒气的逼问看门老头:“一个坟墓你都看不住,你还有脸继续看下去?” “局长,对不起,我真的没看到这个人从正门进去。”那老头满脸恐惧的解释着。 “哼!”局长满目鄙夷的瞪了一眼:“以后给我小心点。” “快上车。”尹珲拉着唐嫣急匆匆的离开了这个保安亭,朝着悍马车的方向走过去。 胖局长本来也跟了上去,想上车的,但是尹珲考虑到这次行动的缜密性,还是让他留在此处,打电话让他的部下来接走他。 本来就不愿意跟着这个奇怪的家伙东奔西走,听他这么一说,自己更是乐意的很,便告辞了他们,看着悍马车留下一行绝尘离去。 他叹了口气,进入了保安亭内,看着老者问道:“这里有车吗?” 老者嘿嘿笑了笑说有,然后带着他走到保安亭后面,指着那辆快要烂成两半丢到路上都没人捡的小自行车道:“这是我的专用坐骑。” “不是吧。”胖子感觉自己的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只有这一辆?没有汽车什么的?” “汽车?我一个看大门的,哪有钱买那个。嘿嘿。”老者有些不好意思的抱歉的说道。 局长怀疑自己的重量基本上能把这辆自行车压成废铁。 不管那么多了,先骑到市里找到公用电话亭,给手下打电话让他们来接自己吧。 他跨上自行车,开着这种节省能源环保的行车方式,一步一步的往局子里面走去。 “尹珲,你发现什么了?”看他如此慌张的表情,坐在副驾驶座的唐嫣好奇的开口问道。 “我觉得欧阳雪根本没死。”尹珲漫不经心的回答说。 “没死?怎么可能?”不仅仅是唐嫣,连身后的沈菲菲都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可是这怎么可能?” “我敢肯定,欧阳雪没死。” “没死?你有什么证据说她没死?”唐嫣好奇的问道。 “难道你们没发现这件事很巧合吗?为什么在我们来之前,会有一个神秘人往欧阳雪的坟墓上送花?为什么她又穿着欧阳雪最喜欢的那双筒靴?还有欧阳雪喜欢黄色的野花这个秘密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既然那黄色的野花不是我放的,那么肯定是欧阳雪放的。”尹珲将自己的证据说了出来。 “可是这也只能是猜测而已,这一切的理由若是找理由解释的话,都有很多种解释的。” 唐嫣似乎有些不相信。 “可是我相信欧阳雪不会那么轻易的就牺牲的,她一定还活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情绪激动的踩刹车。 证明美国悍马真正优势的地方,就是在这种偏僻的怪石嶙峋小路,虽然那些小路根本就没有悍马车的车盘宽,可是开上去的话会给人一种非常强劲的感觉,就好像驾车在一条具有挑战性的赛道上一般。 越是难开,他越是加油门。车子竟然真的如同一辆悍马一边狂飙起来。 他是沿着那黑色筒靴离去的方向追过去的,她相信如此多的巧合不仅仅只是巧合,肯定是有心人在指引自己。 可是开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女人,尹珲感觉自己都有些绝望了。难道之前所想全都是幻想?全都是自己的猜测? 前方就是一片郁郁葱葱的大树林了,树木很茂盛,他们根本就开不进去。如果继续追寻下去的话,只能下车了。 当初在看到那黄色花束的感觉再次袭上心头,他再次的下定决心,就算是徒步穿越这片森林,也要找到欧阳雪。 或许等待自己的是一大片无尽头的失望,可是无论如何,自己都要争取,就算有一丝一毫的希望也要争取。 他从悍马车上下来,然后看着他们几个人说:“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到森林里面看看有没有人,如果我到明天早晨还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就先走吧。” “尹珲,我也要跟你去。”唐嫣从车上下来,然后深情款款的看着尹珲。 他看着她那双忧郁担心的眼神,心头充满了感动,他走上来,将欧阳雪紧紧的抱在怀中,好像安慰一个小孩子一样的劝她说:“唐嫣,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的。” 唐嫣看着他坚毅的眼神,这才犹豫着点了点头。 他见唐嫣答应了,便放心的转身,钻入了那片郁郁葱葱足有两层楼高的大树林。 树林里面到处都是各种各样的植物,有些树上还有一些野果子,偶尔会遇到一两只小兔子等的野兽,不过尹珲都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因为他的目标不是这些,而是欧阳雪。 “欧阳雪?”他走了一段路之后,疯狂的宣泄着心中的感情,他要用自己的真情打动欧阳雪,让那个一直似乎在躲避自己的欧阳雪现身。 可是欧阳雪没有现身,这让他有种自言自语的古怪感觉。 不过他还是高声呼喊着欧阳雪的名字,因为他相信,就算欧阳雪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会感觉到潜藏在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强烈的感觉。 虽然自己从来都没有和他表白过,不过内心对欧阳雪的爱意,却是无法欺骗自己的。 “我知道你在这里面,哈哈,我知道你在故意躲着我。可是我希望你能站出来,接受我的表白,我明白以前我是多么的愚昧,我一直认为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 “可是我现在知道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我无法欺骗自己,我无法欺骗我内心深处那颗走啊就被你占据了一大半的心!” 他一边疯狂的往前奔跑,一边疯狂的大喊着欧阳雪,这样是最好的宣泄方式,他要把自己内心深处对欧阳雪的爱意全部表达出来。 “我爱你,虽然我以前没有说出来,那是因为我以前混账,我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混账,接受我这份迟来的爱,欧阳雪,我求求你,不要再这么我,快点出来吧。” 四周不断的有树枝或者是荆棘刺破自己的皮肤,他也顾不上那么多,只是有时候那些小伤口被汗水浸湿,会让伤口有些疼痛,他也只是把嘴凑上去,然后用力的吮吸一口,将伤口上面的血渍和汗渍舔干净之后,便继续的狂奔。 一枝坚硬横出来树枝挡在路上,将他的上衣撕下来一块,上面还沾带着一丝红红的血迹,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等到尹珲那狼嚎般的哭喊声以及他肢体和树枝碰撞的声音缓缓消失之后,才有一个人慢慢的从大树上落下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仙女下凡一般。她的脸上蒙着一块铜皮面具,把她的脸给遮盖住了一大半。 她有些心疼的眼神落在那块白色的破布上,轻轻的凑上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抚摸着上面的血迹,叹了口气:“哎,现在才说,晚了,晚了!” “不晚,怎么能算晚了呢?”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钻入她的耳朵。她惊讶的抬头,却忽然发现一张俊俏阳光的脸正满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那副微笑,好面熟。 “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还是那么调皮。”尹珲一边兴奋的走上来一边爽朗的说道。 “我?你不认识我。”皇后淡淡的笑了笑。 尹珲怔了一下。 因为这声音沙哑粗鲁,和欧阳雪的声音有千差万别。难道这个真的不是欧阳雪? 不过肯定和欧阳雪有关系。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尹珲焦急的开口问道。 “我是皇后。” “皇后?皇后是什么人?” “皇后,是你的敌人的敌人。” “这么说我们是朋友了?”尹珲半笑不笑的问道。他的心情很失落。原本她认为这个人是欧阳雪的,可是现在看来……欧阳雪似乎真的遇害了。 第三四三话 因为你喜欢我 “是,也可以说不是!”皇后淡淡的回答,将攥在手中的那块白布小心的装入了口袋,为了不引起尹珲的注意,她还执意盯着他的眼睛,这样能吸引他的目光,不让他注意自己的小动作。 不过尹珲的余光还是瞥见了这个不经意的额小动作,他的表情瞬间变的兴奋起来。 他仔细的观察着皇后那露在面具下面的那张俊俏模样,惊奇的发现那下巴尖尖的好像一个小型的鹅蛋,和欧阳雪的下巴真的好像。 还有那嫩白细腻的肌肤,更是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这种披着黑色披风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神秘感,是众多喜爱SM男人的最爱。 他笑了,那么彻底的笑了,他感觉这个女人,就是欧阳雪。 对方被他这样打量着,有些烦躁的问道:“你看什么看?”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大不了你再看过来。”尹珲嬉皮笑脸的走上来,问道:“姑娘,你难道长的很丑吗?” “你……”皇后被这个泼皮无赖如此说,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你要是不丑的话,干嘛要带着一个面具,披着黑色的披风?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扬起小脑袋,装作一脸纯洁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那张面具下的深邃面孔。 “你管得着吗?”皇后怒斥了一声。 “虽然我管不了,可是你这样会给人一种错误的感觉,会让人感觉你这张面容下肯定是一张很令人恐怖很丑陋的面容。”尹珲继续说着。 “你……你再敢胡说我就把你给杀了!”皇后凶狠的骂道。 她的眼神灼灼的看着尹珲,眼睛里透露出的恨意,让他有十二分的相信,他要是说杀自己,肯定会下手杀了自己的。 “好吧!”尹珲只好自讨没趣的说:“既然你不是欧阳雪的话,那我就走了,反正这个消息对你又没用。” “既然来了,那就说吧。”皇后开口道:“我倒是要听听,你大老远的来找我朋友到底是所为何事。” “你怎么知道我大老远的来?而且这个消息我只说给欧阳雪听,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尹珲眼神灼灼的看着皇后。 “你问我要理由?”她不屑的看着尹珲问道。 “是啊,我问你要理由。”他觉得自己应该挺起胸膛像个男人,至少要表现出自己男子汉的形象,不能老是在男人面前维持小受的形象。 万一以后结婚了,真的变成小受了怎么办? “因为你不说的话,我就杀了你。”话音刚落,她手上便多了一把黑色的手枪,精湛的工艺,以及出枪的速度,让尹珲不得不相信这个看起来有些坚强的御姐会用枪。 “好吧,我说。”他只好妥协了,笑着说道:“我找到了欧阳雪的母亲,欧阳夫人让我带她回去。若是不带她闺女去见她的话,她就会杀了我同事。不过现在看来,只能算是我同事命短了,他们没有机会继续呼吸这个世界的新鲜空气了。” “哼哼,你当我是傻子?欧阳夫人早就在几年前过世了,她怎么会胁迫你的同事?”女人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尹珲看着那被黑色披风所透露出来的标志小蛮腰,色心大起,真的想上去用手量一量那腰到底有多大。可是又怕那女人手上的枪不长眼,万一把自己的脑袋给射穿了可就麻烦大了,只好压制住内心的那股yu火,耐心的解释着:“你听我说啊,欧阳雪的母亲并没有死,她当初是死了,可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魂魄并没有离开身体,依旧继续的被困在体内,于是便出现了她这种活尸。现在她是一具活尸,还有人类的思考。虽然身体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但是……她依然还是有脑子的尸体不是?” 尹珲的解释让皇后不由得慢慢扭头,看着尹珲,有些不相信的摇摇头:“难道你认为这样就能糊弄的过我吗?哈哈,你也太小瞧我了。”尹珲笑了一声。 “糊弄你?好吧,被你看穿了,我先走了,至于欧阳夫人嘛……我就直接告诉她他女儿已经死了。可惜了啊,我的同事。” 尹珲苦笑一声,然后装作毫不留恋的转身朝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去。 “站住,我和你去。”后面的皇后喊住了尹珲,面色严峻的看着她。 “什么?你跟我去?”尹珲故意装出惊诧的表情,虽然尹珲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说这个女人是欧阳雪。可是他还是故意不揭开这最后的一层薄膜,他倒是想看看,这欧阳雪到底想装纯到什么时候。 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做人莫装纯,装纯遭人轮! 这是一个在现代社会非常具有适应性的箴言,所以劝解各位一定不要像欧阳雪这样的装逼装纯,否则真的可能遭雷劈遭人轮。 “恩,我和欧阳雪是朋友,而且也认识欧阳夫人,我去看看故友的母亲,这不过分吧。”皇后一字一言的说道。 “呵呵,不过分,这怎么能算过分呢?”尹珲还巴不得这个女人跟自己回去呢:“走吧!我有车。” 皇后却是摇摇头,道:“你在前面走吧,我有鹰!” “……” 尹珲感觉这欧阳雪,哦,不,这皇后怎么这么装逼呢? 虽然他不明白皇后口中所谓的鹰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他还是乖巧的点点头,然后狂奔到了悍马车上,将车子退了回去,从殡仪馆门口的那条羊肠小路前行。 “尹珲,怎么?没有找到欧阳雪?”唐嫣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担心的问道。 “放心,已经找到了。”尹珲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这才是欧阳夫人要求的第二天,自己已经找到了欧阳雪,看来事情进展的还是很顺利,那些同事的性命看来应该可以保住了。 “我怎么没看到欧阳雪呢?“唐嫣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欧阳雪的身影。 “他自己有交通工具。”尹珲淡淡的回答说。 “他自己有交通工具?”沈菲菲在后车位上好奇的问道:“什么交通工具?” “他说他有鹰来着。”他皱了皱眉头:“可能他口中所说的鹰,应该是一个直升飞机的品牌吧。或许他正开着直升飞机在头顶的上空盘旋呢。”他一边说着一边从后视镜上望着倒映出来的半边天空。 一个黑色的小点逐渐的接近悍马车,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当那黑点大到足够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的时候,尹珲才惊奇的发现,那果真是一只鹰。 不是什么高科技的玩意儿,就是一只鹰,一只翱翔在半空的鹰。 “这鹰……我嘞个去,这疯女人还真骑着鹰。”尹珲猛然踩下刹车,身后没有扎安全带的沈菲菲和蓝亭身子猛然往前扑去,差点没撞到车后座椅。 “怎么了?”蓝亭有些愤怒的问了一句,刚才差点没让她毁容,这让自己总是追求完美的女孩子有些不满。 “没……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怪异的玩意儿!”他的双腿哆嗦着从车里钻出来,然后打招呼让那只鹰慢慢的降落下来。 那是一只站起来足有人体大小的苍鹰,张开翅膀的样子很是威武,身上凌厉的羽毛犹如匕首般的坚硬。苍鹰在飞下来的时候,还卷起了一阵不小的狂风,吹得尹珲连连后退,直到最后扶住了车头的后视镜才勉强站稳了脚跟。 欧阳雪在苍鹰落地的瞬间也从后背上跳下来,动作连贯流畅,看起来经过了不少次的训练了。 “怎么不走了?”皇后皱起眉头问道。 唐嫣和沈菲菲蓝亭也从车里钻出来,看着那只威武硕大的苍鹰,一个个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苍蝇,比在那副经典的画作《大展宏图》里面的苍鹰更加的具有震慑力,看一眼就会让人心神动荡,就好像是自己钻入了画中。 “怎么回事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唐嫣有些害怕的走到尹珲身边,有些惊惧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朋友而已。”尹珲故作轻松的走上去,想摸一摸那只苍鹰的羽毛,在三个女孩面前装逼,让他们看看自己和这么好的苍鹰都能搞好关系。 可是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在他们伸手上摸她的时候,那苍鹰直接下嘴就要咬尹珲的胳膊,要不是自己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恐怕刚才那一嘴就要把自己的胳膊给废掉了。 “呵呵,这只鹰这么有自尊感呢。”尹珲笑了笑:“和你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皇后却是瞪了他一眼,道:“这是一只通人性的鹰,看到和他一样的出声都会下嘴咬。” 他尴尬的笑了笑,这句话在骂自己是和这只鹰一样的畜生。他又不是脑残,怎么会听不出来? “好吧。不过以我之见,你还是上车吧,这苍蝇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这悍马。再说这悍马车安全结实,比你那苍鹰安全多了。”他知道继续讲下去自己也不会占便宜,只好开口这样要求道。 “好吧!”皇后微微愣了愣,然后看了一眼苍鹰:“你跟在车子后面,不要离开。” 那苍鹰似乎听懂了皇后的话,点点头,忽闪着一双硕大的翅膀飞了起来,卷起的狂风将地面的尘土都给卷的飞了起来,在他们身边环绕循环。 他有些受不了这么浓厚的灰尘,忙钻上了车。 为了照顾这个面具女人,唐嫣主动坐到了后面,和蓝亭沈菲菲三人挤在一块。 尹珲在驾驶位上,皇后坐在副驾驶位上。 三个女孩子都被这女人的奇怪装束以及刚才的苍鹰给吓住了,都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偶尔不经意的瞥一眼,然后便迅速的转移开自己的视线。 过了好久,唐嫣才终于小声的出声问道:“尹珲,这个是什么人?你怎么不介绍介绍?” 尹珲笑了笑,用宁静的语气解释说:“这个是我的敌人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朋友。同时也是欧阳雪的朋友。” 敌人的敌人?唐嫣小声的嘟哝了一句:“你方便不方便透露一下这个敌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敌人嘛……对了,这个敌人到底是什么人?”尹珲忽然发现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自己哪个敌人的敌人。自己的敌人实在是多了去了,从情敌到工作上的敌人,那数量海了去了,他哪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自己哪个敌人的敌人? “皇帝!”皇后声音严肃的简洁回答。 “皇帝?秦始皇?还是雍正帝?”尹珲发现自己的脑子乱糟糟的,什么皇帝皇后?难道是有人要推翻现在的社会主义,重新建立一个由皇帝专政的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 “皇帝是一个代号。”皇后望着这个看起来有些白痴的男人:“是杀手界对死神组织头目的一种称呼。” “哦,原来如此。”尹珲故意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说道。他当然知道皇帝是对某一个人的外号而已,可是他就是要卖萌,就是要和皇后搭讪,你管得着? 或许这样能从皇后的嘴里套出什么来呢。万一她说漏了嘴,把自己的身份给说出来,也用不着自己费尽心思的去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了。 “不过我似乎根本不认识这个皇帝,而且似乎我们和这个皇帝没有交集,不是敌人关系。” “不是吗?”皇后淡淡的苦笑一声:“看来国安九处的副领队也不过如此,和大街上的白痴差不多。” 她心里真的有点后悔和这个男人结盟呢。 她就是在上次的袭击事件中发现自己根本不是皇帝等人的对手后,这才想着要拉一个盟军呢。可是挑来挑去,似乎只有国安九处的这个看起来貌不惊人的小子有这个能量了。 不过经过接触才发现,这个男人还是有点白痴,人家都逼到老巢了,他竟然还不知道有人和他作对呢。 尹珲却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他怎么不知道死神组织?上次荆棘告诉自己关于这个死神组织的信息之后,便神秘的消失了,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找到他。 他说不知道,只是想让这个女人多说说话和自己沟通沟通而已。毕竟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青春花季的女人沦落为单刀凤那种冷漠淡定的女人。 “那皇帝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那个把我们给逼入墓穴关起来的老家伙?”尹珲开口问道。想起自己的同事还因为这小子的原因而生死不明,他就恨得牙根痒痒。 “把你们逼入坟墓?”皇后不屑的骂了一句:“你们是被他们逼进去的?” “……” “好吧,我承认我们是自愿走进去的,可是……我也没想到他们能量那么大好不好。”他苦笑一声继续解释着:“他们也是你的敌人?” “是!” “可是你为什么要拉着我一块战斗?你直接自己解决了他们不行吗?你来我这里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记你一个人情吗?”尹珲故意卖萌,表情纯洁的问道。 皇后感觉自己那修炼了十几年的忍术在这里都不管用了。她杀人一样的目光盯着尹珲骂道:“现在,闭上你的嘴巴,否则我把你的眼睛给刺瞎。” 皇后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看着隐晦。那股要杀人的微笑,果真震撼住了尹珲。 他咽了一口吐沫,将头扭过去,自觉的闭上嘴巴。 很快,车子便来到了北京,这个在建设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的基础上,而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的国家的首都,政治中心。 即便在这个国家权力中心,依旧有为数不少的黑暗,蒙蔽住大众的眼睛。 这不是尹珲所能左右的事情,所以尽管位于重要职位,他依旧不能把这些贪官怎么着。 他的职责是维护国家安全,至于这一两个官场蛀虫,似乎还并不能影响到国家安全。 他首先是将唐嫣沈菲菲和蓝亭三个人丢到了公寓里面,然后便驱车带着皇后往国安总部的方向走去。 车内的气氛一度的沉闷无比,让尹珲觉得有些轻松不自在。 他一直都把坐在副驾驶位的女人当成是欧阳雪,一想起曾经自己对她的伤害,心中的愧疚就会加深几分,更加让自己无颜面对他。 “那三个女人是你什么人?”皇后忽然开口问这个问题。 尹珲的心咯噔一下,跳了起来。 他觉得皇后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她现在的身份,应该是欧阳雪,那个会撒娇吃醋妒忌愤怒的欧阳雪,那个有着人类悲伤喜欢情感的欧阳雪。 “怎么?你吃醋了?”尹珲淡淡的笑着问道。 “信不信我杀了你?”皇后开口问道。 “不信!”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好,我就证明给你看。”说着便从口袋中掏出那把黑乎乎的手枪,抵在尹珲的脑门上。 “现在信不信?” “不信。”尹珲继续坦然自若的说着。 “不信?”皇后的脸上出现了诧异的神色,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她,这着实出乎自己的意料,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怕死的家伙竟然敢直言不害怕他。 这是他娘的什么精神?这是他娘的脸皮厚到一定程度的精神。 “你为什么不信我杀了你?” “你不舍的。” “我怎么会不舍得?” “因为你喜欢我。”尹珲说完,眼神灼灼的看着皇后那双深邃的好像夜空一般的眸子。 第三四四话 软剑 “喜欢你?”皇后冷笑一声:“你这样沾花惹草的采花贼,我怎么会喜欢你?” “你喜欢我的灵魂,喜欢我的内涵,喜欢我的……喜欢我的太多太多了,喜欢这种东西,你是无法用自己的心去理解的。你永远都不可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一个人。”尹珲嫣然变成了爱情方面的专家,发挥着自己高人一等的口才,忽悠着皇后。 扑哧! 皇后笑了,是的,笑的那么自然那么美,他觉得这应该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笑容。 “笑什么?”虽然他已经被他的这股美给震慑住了,不过他还是开口问道。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皇后淡淡的说道。 “不要脸?”尹珲笑着说道:“我这顶多就是自恋,是自信,怎么能算是不要脸呢?” 皇后摇头,不再多说,只是那双清澈的眸子忽然充满了某种神秘的感情。那是一种他看不透摸不清的感觉。 尹珲没有去国安局总部,而是直接开到了零号区那条公路上。 “你知道我被他们给困在墓穴里面?”尹珲一边从车上下来一边问道。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追着我去那么远的地方,然后又跟着我来到这种地方?”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开口问道。 “我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和我同盟!”皇后看着他,回答。 “那你觉得我够格不够格做你的同盟呢?”他好奇的看着皇后问道。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还跟我回来。”他抬头看了看那需要翻山越岭才能走到的目的地,心里有些后悔了,自己应该先去国安局休息一阵,然后再来这个跋山涉水的把那些没有任何反抗便被鬼怪给弄得眩晕过去的家伙们给救出来。 “我跟你回来是想看欧阳雪的母亲。”皇后从车上走下来,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说道:“而且现在我还不是皇帝那帮人的对手,遇到他们我会逃跑,而你……哼,死活与我无关。”皇后眼神傲然的扫过她的身体,不再理会他。 “哇,你这个女人……好狠毒啊。”他好像看怪物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皇后:“你这种性格,这种和我斗嘴的模样,让我忽然想起一个人。” “什么人?”皇后一边无聊的和尹珲讲这话,一边跟在他身后往山上走去。 “一个朋友。”尹珲的语气忽然变得低沉下来,好像想起了一些伤心往事:“一个令我记忆深刻深深爱着的女人,一个在我心中划过一道亮空的女人。”他说完,还质疑回头看了一眼皇后,想看看她的表情。 可是他只能看到那张铜面具,至于面具下到底掩藏着一副什么嘴脸什么表情,他不知道,虽然他十分想知道。 “男人都是一样的,油嘴滑舌。”皇后鄙视的骂了一句:“你有了唐嫣,难道还嫌不够?不怕她们发现吗?” “发现?那就要看男人的本事了。”尹珲咂咂嘴:“本事大的男人,他不会让正宫发现小三的。就如同我,如果我不愿意让唐嫣知道你的话,很简单,这次不带她去找你就是了。” 他这句话暗中把皇后当成自己和唐嫣之间的小三了,他还未自己这么聪明,神不知鬼不觉的吃了别人的豆腐而感觉到高兴呢。 “哼,真是无聊。”皇后有些生气的骂道:“鬼才愿意给你当小三呢。” “其实你这么说也不错。能有一个鬼做小三,那种生活倒也蛮不错的。偶尔烦腻了正宫,换换口味也不错。她们应该不介意玩制服诱.惑或者SM的吧,你说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表达自己心中那无比痛恨的后悔表情。 “真不要脸。”皇后骂了一句,便走到了尹珲前边,不再和他说话。 “嘿,你这种人……怎么说话的。”他有些生气的追上去:“这怎么能叫不要脸呢?这叫情调好不好,人活着还不是为了……喂,等等我。”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发现皇后已经走到了前方很远的位置,自己加快了脚步,才终于勉强追了上去。 “你跑这么快干嘛?”尹珲追上去的第一句话就是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 “我感觉到了危险。”皇后毫不犹豫的说道。 “感觉到了危险?”他苦笑一声:“感觉到危险,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跑掉呢?就算你不救我,至少也得告诉我一声啊。”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皇后头也不回的问道。 “因为你喜欢我啊。” “放屁!”皇后有些歇斯底里了:“别在我面前提喜欢这两个字,你不配。” 看他的眼珠,瞪得硕大如玻璃珠,看上去有些狰狞恐怖,他还真的不敢再有任何的挑衅话语说出来了。 “现在怎么样?危险解除了吗?”他变得正儿八经起来,开口问道。 “还没有解除。”皇后摇摇头,同时低头看了看脚下,指了指地面上那个硕大的脚印说道:“看到了吗?刚才有怪物的视线从我们身上扫过去了。” “什么?这么说我们被发现了?”他有些惊奇的喊道。 “叫什么叫!”皇后瞪了他一眼:“放心,现在阳光充足,他是不会来骚扰我们的。快点行动,至少晚上我们不能呆在这里。”皇后一边欠身前行一边向他说道。 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乖乖的跟在皇后身后。 很快,当两人来到墓穴入口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快点下去。”皇后开口说道。 “下去?”尹珲摇摇头,小声的说:“下面肯定有死神组织的人看着被困在墓穴里面的不可思议小组成员,我若是现在就进去的话,他们恐怕不会轻易饶了我。” “废话怎么那么多。尽管下去就是,我掩护你。”皇后瞪了他一眼。 被她的这个眼神恐怖的怒视下,他只好无奈的耸耸肩,然后从洞口上跳了下去, 哗啦啦,哗啦啦。 他的脚落地的声音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有一个瘦子从里面望了过来,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黑衣,是你吗?” “墨镜,是你吗?” 回答他的,只有甬道的安静。 “不好,有危险。”猴子暗叹一声,咔嚓咔嚓安装着武器,很快,一柄机关枪被他抓在了手上,黑乎乎的枪口直指向洞外。 “什么人?快点站出来,否则我就开枪了。”猴子的追踪能力很强,很快便将目标锁定了尹珲。 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被猴子给锁定的呢?那是因为激光枪射出来的激光已经照在了尹珲的额头上。 他知道死神组织人的厉害,不敢贸然行动,只好安静的站在原地,傻傻的冲猴子笑了笑。 “我草,你……你不就是国安九处的副领队尹珲吗?你怎么……怎么跑到外面来了?”猴子满脸惊恐的瞪着尹珲,手心都攥出了冷汗,这件事实在是太稀奇古怪了。 同时它的脑袋里也响起了一个警钟,警告自己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男人。能够不知不觉的从密闭的墓室里面逃出来,说明这人绝对有着邪门异术的。他决定,在这家伙有任何一个可疑的行动之前,自己就开枪毙了他。 只有死人才能带给他安全感。 尹珲也是苦笑连连,皇后刚才还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说会掩护自己的,可是刚下来就被人家的枪给指着脑袋,这让他如何是好。 就在他发愣的当儿,另一个温柔的熟悉声音在甬道里面回荡着:“放下枪,否则我让你的脑袋开花。” 尹珲愣了一愣,因为那声音是皇后的,而皇后的声音,却是从猴子那边传过来的。 震撼,绝对的震撼。 他是如何从这么窄小的甬道过去的呢?竟然没有被猴子注意到。而自己甚至也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异常。 难道,他会传说中的隐身术? “嘿嘿,嘿嘿,大姐,凡事好商量,用得着动刀动枪的吗?”猴子陪着笑脸,将手上的枪咔嚓一声丢到地上:“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愿意把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可很清楚的告诉你,我在死神组织那边多多少少也是个官,你用我来威胁他们的话,会得到你们想要的任何东西,我保证。” 他还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他也不急着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枪抵在自己的脑袋上,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保住小命,尽量说些客套话,这样以后才有机会知道是什么人。 “算你还识相,快点走,否则我真的开枪了。”皇后手上的枪用力的顶了顶他的脑袋。 “啊,你是皇后?”猴子终于听清楚了皇后的声音,愣了好半晌:“你……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少他妈废话,否则我就开枪了。快点到前面去,把墓穴的门打开。”皇后声音冷漠的说道,不给他丝毫反驳的机会。 “好,好,我按你的命令做,你冷静一下!”猴子举起双手,战战兢兢的走到墓穴的门口,然后按下了开关,石门这才慢慢的上升,露出里面更为宽大的空间。 尹珲在后面看的是目瞪口呆啊,这猴子也太没有骨气了吧,就算有人把枪抵在你的脑袋上,可是至少你也得说几句有骨气的话不是。 可是你这样……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被人给打发了,哎,做男人真失败啊。 他一边替猴子感到悲哀,一边顺着甬道爬了过去。 虽然他心里明白,若是他有一丝一毫的反抗,哪怕是口头上沾点便宜,皇后也会毫不留情的开枪,可是也没见过见风就倒的。 “来了!”冷漠的声音在这个冷清的墓室内响起,感受到声音中传来的含义,尹珲竟然浑身打了个颤。 “是啊!”回答的是皇后:“你是欧阳雪的母亲?” “是啊!”一个穿着白袍的女人,从黑暗中慢慢的站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僵尸般的阴森恐怖:“雪儿,没想到我还能见到你。” “我不叫雪儿。”皇后冷艳的回答说:“我现在的名字是皇后!” “皇后?”欧阳夫人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你终于拜皇后那小贱人为师了?” “不许你侮辱我师傅。”噌的一声,一道亮光从皇后的腰上飞出,一把软件,瞬间横在了欧阳夫人的脖子上:“你没有资格侮辱我师傅。” “我没有资格?”她冷冷的笑了一声:“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个小贱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说过,不允许你侮辱我师傅。”皇后手中的软剑用力的一挑,便从欧阳夫人的脖子上挑下来一块皮肉,不过并没有血液从里面流出来。 “哎,我还是败在了皇后的手里。”欧阳夫人有些绝望的叹了口气:“她死了?” “我师父死了。”皇后点点头:“不过她永远都活在我心中。” 尹珲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个皇后,还真是搞笑,连这么老土的话都说的出来。 “怎么死的?” “被皇帝给杀死的。” “啥?”猴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你说皇后死了?被我师傅给杀死了?我嘞个娘啊,我师傅那么厉害呢。”猴子洋洋得意的说道。 “啪啪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打在了猴子的脸上,速度之快,连他这个追踪专家都没有反应过来。 当脸色青肿起来好像酱猪头肉的时候,他闭上了嘴巴,虽然内心激动无比。 原本他们都当是皇帝败在了皇后的手上呢,却万万没想到,皇后已经被师傅打死了。相比他击败师傅的必杀技,也是牺牲自己的生命才得以战胜师傅的吧。 “死了?哈哈,恶有恶报,恶有恶报!”欧阳夫人狂热的笑了起来。 “不允许你侮辱我师父。”皇后手上的剑再次的挑向欧阳夫人的脖子。可是欧阳夫人快她一步反应过来,身体一侧,手指甚至比子弹的速度还快,将软件夹在了手掌心,尽管皇后用力的抽取,可是软剑丝毫不动。 “雪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是身不得已,希望你能理解我。” “理解你?我凭什么理解你?当初你狠心丢下我和父亲的时候,怎么不理解我?”皇后圆目怒视着欧阳夫人,脸色铁青,好像是仇人相遇。 尹珲则是满脸微笑的站在一边,欧阳雪总算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虽然他明白,欧阳夫人和欧阳雪之间肯定有什么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至少现在他明白欧阳夫人抛弃欧阳雪的事实。 至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不是他现在所能明白的。 “好了,我们现在还是先对付敌人吧。以后有机会了,你们再解决这点私事儿。”尹珲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走到欧阳夫人身边,然后看了看安静的躺在地面好像睡着了一般的几个人开口问道:“他们没事儿吧,欧阳夫人。” 欧阳夫人瞥了一眼尹珲,然后走上去,食指和中指重叠,在每个人的胸口上点了一下,最后站起身来道:“好了,他们可以走了。” “咳咳,咳咳!”几个人剧烈的咳嗽起来,然后一个个的睁开迷茫浑浊的眼睛。 四天时间,没有食物,他们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不过尹珲也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自己被欧阳夫人给骗了。 什么灵魂受损?什么需要昏迷七日?全他妈的扯淡,他们都是被欧阳夫人这个该死的活尸给点了穴位,所以才陷入了植物人状态的。 他有一种把那具活尸给粉身碎骨的冲动。 可是从刚才的动作上,他也看出来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还没把人家给粉身碎骨呢,自己反倒先被粉身碎骨了。这要是传出去,不好。 尹珲给自己兄弟报仇的时候,被仇人给杀死了。说出去不好听。 “你们没事吧。”他暂时把这股仇怨放到一边,转而开始关心他们几人的身体状况了。 他将柯尔道南抱在怀中,却发现她的身体很轻盈,就好像是一个婴孩的身体一般。 他们脱水了。 “我渴……”她努力的挤出了这两个字。 “好,你们都别说话,我带你们回去。”尹珲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然后问道:“手术刀,你们几个人还能走吗?” “没问题!”手术刀的声音也是虚弱无比。 “黄艳艳,你还好吗?”尹珲紧张的问道。 黄艳艳是带着伤跟他们来的,她的身体最虚弱。 “你放心,我已经喂她吃过东西了。”欧阳夫人忽然开口道。 “哦?”他皱着眉头看了看欧阳夫人。 她的身体太虚弱,若是再不给他吃点东西补充一下能量的话,我怕她会撑不过这几天。 她得声音平平淡淡,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草,他们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他妈的就算死了也得找你算账。”一想起自己的同伴差点就死在这个活尸的手里,尹珲就是一肚子的火。 就算这个人有可能成为将来的丈母娘。 欧阳夫人没有说话,她不屑于和这个凡人争辩一些什么。 “那么……你父亲现在还好吗?”欧阳夫人踌躇了好久,才终于开口了。 “好,很好!”皇后心酸的笑了笑:“这些年你见过他到你的坟墓看过吗?就算你的墓被平了他也不知道。现在他又给我找了一个后妈,生活的很好。” 她故意说这些话激怒欧阳夫人。 欧阳夫人无奈的叹口气:“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 “欧阳雪,帮个忙,帮我把黄艳艳抱着,他们需要治疗,我们要第一时间去国安局总部。”尹珲的声音很急迫。 经他这么一说,欧阳雪才发现有一个女人还虚弱的躺在地上,没有挪动。 “他是你什么人?” “我和她真的没任何关系。”尹珲苦笑一声,他还真的害怕说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小四的时候,欧阳雪会直接拿刀把她给剁了。 “恩!”欧阳雪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将他慢慢的背到了后背上。然后说:“走吧。” 飞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才终于从这个洞穴下面钻了出去,四天没有进食,他们体内最后的力气也在爬上洞穴的时候用光了,在出去洞口的时候,一个个的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 尽管尹珲给他们打气鼓劲,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站起身来,无奈,尹珲只好拨了一个电话给总部,让他们派来两辆直升飞机,另外还每辆直升飞机上还配备了一名医生。 第三四五话 老白 “恩!”欧阳雪点点头,然后蹲下身子,将他慢慢的背到了后背上。然后说:“走吧。”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才终于从这个洞穴下面钻了出去,四天没有进食,他们体内最后的力气也在爬上洞穴的时候用光了,在出去洞口的时候,一个个的瘫软在地上,无法动弹。 尽管尹珲给他们打气鼓劲,可是依旧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站起身来,无奈,尹珲只好拨了一个电话给总部,让他们派来两辆直升飞机,另外还每辆直升飞机上还配备了一名医生。 墓穴内,安静无比,所有人都已经走出了洞穴,刚才还有些喧嚣的洞穴此刻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没有半点的声音。 簌簌,簌簌,簌簌! 忽然,一阵轻微的簌簌簌簌声音从墓穴的一个角落里传来,同时有叽叽叽叽的轻微声音。 接着从洞口透进来的微弱的光芒,一个角落的土堆里竟然冒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老鼠脑袋,小老鼠那双散发着精明光芒的眼珠子咕噜噜的四处转了转,并没有发现危险,这才从洞口内钻了出来。 一道明晃晃的光线,从老鼠洞内射出来。 光线很强烈,就好像是一根灯管在老鼠洞内散发出的光线一样,很是耀眼夺目。 小老鼠四处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人类,最后顺着甬道爬了出去。 他站在地宫门口的下面,仰头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穿着白袍的女人。 小老鼠好像浑身被电到了一半,叽叽叽叽的叫了一声,从地上跳起来钻入了甬道里面,慌慌张张的钻入了老鼠洞内。 那束灯光消失不见了,老鼠洞重新被老鼠的身体给掩埋塞住了。 小老鼠从洞里面拼命的往下面挖土,松软的土被他的身体四肢给推到了两边,很快,土层变得稀薄透明了,他用力的敲了敲最下面那层土堆,土层终于翻滚开了。 而泥土被翻开之后,下面的一张完全透明的玻璃出现在他面前。小白鼠用力的抓挠着玻璃,弄得玻璃吱吱呀呀的响着。 吱吱呀呀的轻微声音将在玻璃下面的一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东西给唤醒,那带着眼睛的白衣服的家伙,慢慢的额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玻璃后面土层里面的小白鼠。 “哦,我的天啊,小白,你怎么钻到那里面去了。”那个穿着一身白的家伙从地上站起身来,伸手敲碎了玻璃,泥土从外面流了进来。 这是一个小型的办公室,办公室内被一根亮亮的节能灯给照的亮如白昼。尽管这是一间位于地下的办公室,可是若是不看头顶上那层被玻璃隔绝在外面的泥土,你根本就不会发觉这里其实并不是在地面。 他亲昵的将小老鼠抱在怀中,然后放在了办公桌上面。 白色的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张办公桌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文件,以及一个看起来很破旧的笔记本之外,再无其他。 “下次再也不能这么轻易的离开老白了。知道吗?你是爸爸唯一的骨头,我可不能让你遇到意外。你要是出了意外,我也不想活了。”中年男子将叽叽喳喳乱叫的小白鼠轻轻的放在办公桌上面一个白色的盒子上面,盒子里面铺垫着白色的棉套,看起来是一个温暖的小窝。 可是老白将小白放到温暖的小窝上面之后,小白依旧叽叽喳喳的乱叫着,好像被什么给吓到了一样。 老白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小白鼠的眼睛,发现它的眼神惊慌失措,于是便轻轻的将小白鼠端在了耳边,仔细认真地聆听着它的叫叫喳喳。 等到小白鼠似乎讲完了之后,老白的脸立刻变得煞白,他拍案而去,将小白鼠揣在了怀中,急匆匆的走出了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口外面,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通道也全都是用白色洋灰装饰的,光滑细腻,这里很冷清,出了换气口那里发出的嗡嗡嗡嗡声音之外。 “编号111,编号112,出列。”老白站在门口,大喝一声。声音在这个偌大的走廊里面传的好远。 在他看不到的走廊尽头处,声音是过了好久才终于被被它反弹回来的,可想这个走廊的长度。 吼吼吼。 似乎有怪物的吼叫声从远处传来,不过他并没有当回事儿。 咔嚓咔嚓咔嚓。 他所在位置的通道两边的房间门被打开了,两个穿着日本忍者装束的日本忍者,手持砍刀从房间内走出来。 对着老白敬了个军礼,然后开口问道:“长官!” “恩,你们穿好一号服装,跟我出去一趟。”老白开口说道。 两个日本忍者对视了一眼,最后有些为难的说道:“报告长官,在没有得到上头的直接命令前,我们谁都不能走出零号区。” 啪啪! 老白直接甩出去了两巴掌,打在两个家伙的脸上,骂道:“八嘎,老子才是你们的顶头上司,我就是你们的司令,你们必须听我的。” 两个忍者被打的终于被醒悟了过来,连连鞠躬,表示自己的誓死遵从。 “好了,你们两个快点去收拾收拾,要是露馅了,我第一时间裁决你们。” “嗨!”两个忍着低头答应,然后快速退回自己的房间。 老白也快速的退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换上了一身轻松便捷的休闲装。 等了一会儿,两个忍者才终于从房间内走出来。他们也换上了一身轻松愉快的装束,看上去就好像平民百姓一般。 “记住,待会儿在外面遇到了邻居,你们要笑着说话,不要老是摆出这幅别人欠你几千块钱的表情,明白了吗?” “明白了!” “那你们学一个我看看。”老板满脸严肃的问道。 “嘿嘿,嘿嘿!” “八嘎。笑不是你这样的。笑得时候要露出八颗牙齿,才是最标准的。妈的,没文化真可怕,再学一个。”老白脸上表现出不满的情绪。 两个忍者对视了一眼,然后慢慢的裂开嘴唇,一个牙齿一个牙齿的慢慢往外蹦。 老白失望了。 这两个人是从小就被训练成忍者,是大日本帝国最为有声望的刺客,想要让他们学着这群点头哈腰的中国人一样的装逼,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 他们根本连笑容是什么都不知道。 “哎,真是服了你们了。”老白叹了口气:“行动取消,你们退回去吧。” “嗨!”两人机械性的回答了一声,然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他们不知道为何长官要取消任务,他们觉得自己并没有做的不好,你让我笑我就给你笑。你让我换衣服我就换衣服。 “请问长官,我们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吗?”两个忍者开口问道。 “有!”老白苦笑了一声:“下次我说一号服装的时候,要把你们的砍刀摘掉,知道吗?他们这是社会主义,咱们不能带着砍刀上街。” “可是砍刀是我们的兵器,我们不能离开兵器。”那名刺客反驳道。 啪! “有时候不用兵器,比他妈的用兵器牺牲的更少,得到的利益更多。知道了吗,你们这两个机器。”老白怒了,生气的吼着,声音从老远的地方再反弹回来,回音都要骂他们两句。 “知道了!”两个忍者连连点头。 “这还差不多。”老白轻蔑的笑了一声:“退回去吧。记住,你们的生命是伟大的日本天皇赐给你们的,你们要为日本天皇效忠,知道了吗?” “日本天皇万岁。”一提到日本天皇,两个人立刻情绪激动的跪在地上,好像是日本天皇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其实,日本天皇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老白满意的沿着长长的走廊往前走。 当他走到一个写着编号345的房间门口的时候,脚步戛然而止。他清了一下嗓子,然后喊道:“编号345,立刻出来接受命令。” “收到!”一个尖锐凌厉的女声从房间内传出来,接着便是一阵木屐和地面碰撞发出的啪啪啪的声音。 吱吱呀呀。 那扇破旧的单木门被缓缓的推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身着和服,背着一个枕头出现在门口。 看到站在外面的领队,他急急忙忙的跪倒在地上,说道:“编号345拜见白大人。” “恩,你跟我出去执行任务。”老白似乎很满意这个女孩,不由得露出一副欣赏的表情,语调也变得和蔼可亲。 “是的大人。”和服女孩从地上起身,然后问道:“请问大人,我们需要什么衣服?” “换上一号装备。记住,这次的任务只是打听一些口风而已,并不是发动战争,所以不用带很多武器,知道了吗?”老白执意嘱咐了一句。 “明白!”女孩莞尔一笑,嘴角露出一个甜蜜的小酒窝,配上那一身瘦削的和服,让这个女孩充满了一种古典美。 她踩着木屐轻轻的退了进来,走到一号柜子前,将里面的衣服拿出来,然后开始缓缓脱掉自己身上的和服。 老白踱步走进来,坐在了女孩的床上,细细的欣赏着这一切。 洁白近似半透明的肌肤看上去犹如婴儿的皮肤那般细腻,若是能摸上一把,肯定手上留香十几天。胸口上那两座山峰在她的动作下,颤颤巍巍的似乎要从上面掉下里一般,双腿间那浓密的森林散发出更强烈的诱.惑,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抵抗的住那心形的森林释放出的诱.惑。 老白是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人。所以他早就已经在身上搭起了一个小帐篷。 和服女孩似乎注意到了老白那浑身的颤抖,冲她莞尔一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长官,要不要我给您舞一曲?” 老白摇摇头,从床上站起来道:“如今大日本帝国正处于行动的最紧要关头,我们怎能沉迷于米色之音?” 和服女孩忙跪下,道歉。 “恩,你起来吧。”老白倒是大度的很:“只是这次出行,为了获取大日本帝国所需要的情报,可能会牺牲你的身体,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女孩声音羸弱的回答:“只是……我有一个愿望,不知大人能否答应我。” “好,你说!”老白声音有些激动的开口说道。 “我生是天皇的人,死是天皇的鬼,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将我的贞操献给天皇陛下。所以,请求大人能成全了我这个愿望。让我把我的第一次贞操献给大人。” 和服女孩声音带着强烈的诱.惑性。 “好,我答应你。为了大日本帝国的荣耀,我牺牲一下身体也是可以的。”老白匆匆忙忙的开始行动起来。 一阵翻云覆雨过后,老白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她看着这个仍旧坐在自己的身体上晃晃悠悠一脸陶醉的和服女孩,有些后悔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自己都他娘的泄了两次了,可是她依旧还是意犹未尽的样子……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发现这个女人其实并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了……我的娘啊,刚才装的那么纯洁,谁会看得出来那是装出来的?” 他的脑袋有些大。苦笑着摇了摇头。 “啊……啊……恩……恩……好舒服……再来……再来……!”女孩浑身颤抖着,用力的强*奸着身体下面的领队。 当女孩终于泄了的时候,领队已经全身虚弱的倒在床上了。 悲哀,这是日本人的悲哀。那么短小精悍,怎能满足女人的需要? 还是漂洋过海来中国吧,让我们好好的为你们服务,让你们尝尝中国男人的味道。 这是以后尹珲审讯日本女孩的时候从他口中得知这件事之后,所领悟出来的唯一原则。 ———————————————————————————————————————— 国安局总部。 尹珲手里提着九个人的午餐,一瘸一拐的往医院的方向走去。他们九个人在医院里需要照料,那么打饭的重任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一楼一楼的蹒跚着走到了楼上,然后将手里的饭交给他们,又得空着肚子跑回餐厅,再打三个人的饭,送到宿舍里面。 欧阳夫人和欧阳雪被安排了两个房间。这几天他们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尹珲给他们打饭的时间,他们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面,一句话不说,只是打坐练功。 虽然尹珲并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在练功,可是她知道他们的确是在打坐。 心里满是疑惑,欧阳雪和欧阳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她为何从以前那副活泼开朗的都市白领变身为一名来无影去无踪的杀手?还有死神组织的人,他们要得到山边悠远的密码箱到底所为何事? 一个个的迷惑将他的心脏给堵住了,让他无时不刻不经历着这种疑惑的折磨。 “欧阳夫人,这是您的饭菜。”尹珲打开门,将盛放着饭菜的饭桶放在了门口之后,便匆匆离开。 “尹珲,站住。”欧阳夫人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她似乎并没有张嘴,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床上打坐。 以前尹珲都是放下饭菜之后便离开,欧阳夫人绝对不会和他说一句话。可是今天,他竟然主动和自己说话了,这是从墓穴回来之后,他和自己说的第一句话。 “欧阳夫人,你有事儿?”尹珲试探性的问道。 “恩,有事儿。”欧阳夫人点点头说:“坐吧。” 这么客气? 尹珲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还从来没见过活尸这么客气的呢。 “手术刀是我女婿?”欧阳夫人怀疑的目光看着尹珲,表情有些凶狠。 “这个……我还是先送饭去吧,回来了在回答你的问题。” 尹珲苦笑一声,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欺骗了她,她还不得把自己给废了啊。这样一个疯子一样的女人,自己可招惹不起。 “放下!”欧阳夫人的声音凌冽威严,吓得尹珲浑身颤抖了一下,乖乖的放下了手中的饭桶。 “我问你话呢。他到底是不是欧阳雪的对象!”欧阳夫人面色严厉,那张惨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名符其实的行尸走肉。 “额,这个嘛……也可以这样说……其实我觉得是不是都无所谓,人没事儿才是最安全的。”尹珲这样解释着。 咔嚓! 欧阳夫人的手好像鹰爪一般迅速的抓向自己的脖子,尹珲吓得连连倒退,想躲避她的爪子袭击。 可是他的脖子刚刚后退,便有一只鹰爪抓在了自己的脚踝处,那双惨白惨白的手,正是欧阳夫人的。 她竟然使诈,来了个声东击西,让尹珲摸不着头脑。 “说,到底是不是?你要是敢骗我,我就拧断你的脚筋!”她声音严厉的吼道。那声音仿佛就是钢铁和墙壁摩擦发出的声音。 “好吧,我招,”尹珲苦笑一声,再不说的话,自己的腿就要废了:“手术刀不是您女婿。” “真的?”欧阳夫人的脸色有些铁青的看着他:“你敢说谎话骗我,我就宰了你。” “真的,我没骗你。不信您可以去问她啊。”技不如人,尹珲也只能是苦苦哀求了。 “哼,算你识相。”欧阳夫人将手从尹珲的脚踝处挪开:“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婿,除了欧阳雪,你谁也不能娶。”欧阳夫人厉声厉色的吼道。 “额,不是吧。”尹珲有些哭笑的说道:“我要是娶欧阳雪的话,我怕她杀了我呢。你看,现在的欧阳雪早就不是当年的欧阳雪了,她现在是一个杀手,被杀手界称为皇后的杀手,我可不敢要她。”尹珲准备委婉的拒绝掉。就算自己再贪心,可是国家的法律不允许他这么做。 “那好,如果你不答应,我现在就杀了你。”欧阳夫人的手用力的掐了一下尹珲的脚踝,他的脚上顿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似乎要把他的全身都给吞噬了。 “啊,我答应,我答应还不行吗、。”尹珲委屈的喊了起来,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小白鼠,任人宰割的小白鼠:“不过你说我是你女婿,我也愿意做你女婿。不过这件事得你亲自去和欧阳雪说,我怕我去了的话,他会把我给杀了。”他苦笑一声,现在的欧阳雪可不是以前那个欧阳雪了。 “我去说?”欧阳夫人将手从尹珲的脚踝处挪开,冷笑了一声:“难道你感觉我会亲自去说?我要你明媒正娶,带着礼金,带着媒婆到我这里来说亲。” 欧阳夫人的目光凌厉的看着尹珲,补充道:“给你七天的时间准备,如果准备不周的话,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可是,你认为欧阳雪会答应嘛?”尹珲笑着问道。 “我看得出来,其实这个小丫头还是很喜欢你的。如果我能把你当成惊喜送给她,或许她会和我和好的。”欧阳夫人的脸上出现一丝憧憬的神色。 第三四六话 弃女休妻 尹珲有些诧异的看着欧阳夫人,万万没想到活尸竟然也会有这种想法。 “怎么?你不这样认为?”她注意到尹珲的怪异表情,阴阳怪调的问道。 “当然,当然!”他忙敷衍着回答道,若是自己不赞同的话,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把自己给撕了呢。 “不过我还是有很多疑惑,您和欧阳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母女俩怎么落到了这步田地?” 尹珲刚问完这个问题,欧阳夫人脸色就有些难堪了,似乎想起了曾经的某些事情。 看他深深陷入了回忆中,尹珲也不便打扰她,万一这女人兽性大发,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可就麻烦了。 “要说起这段往事,那可有的说了。”欧阳夫人却并没有像尹珲想象中那样抓狂,反倒是语气十分平静,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事一般:“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说着说着,双目静安泛着晶莹的泪光。 尹珲很是吃惊,她万万没想到活尸竟然也会泛起泪光,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他只是认为活尸的尸体只是单纯的尸体而已,没有了任何的生理机能,甚至连正常的新陈代谢都没有,不能吃饭排泄,只能机械的运动。 或许,这就是母爱,伟大的母爱能够创造出任何的奇迹。 “那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欧阳夫人淡淡的说道:“当时欧阳雪还很小,我的夫君因为插手一件神秘事件而死亡,我一个女人家家的,没办法只好改嫁他人,也就是欧阳雪现在的父亲。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最后竟然和另外的一个女人好上了,我发现之后便大吵大闹,可是谁知道竟然被那个卑劣的男人给害死了。或者说,是被害了个半死。因为我是冤屈至死,所以根本无法转世投胎,灵魂只好在在这个世界游荡。偶尔一次不小心,我被一个道士给捉住了,我苦苦哀求之下,答应了他要强*奸我尸体的要求,然后他按照我们之间的约定,将我的魂魄强硬的打入了肉体内,将我做成了活尸,只要我满足他五年的欲望,就可以放我解脱。于是我暗中偷偷的修习道士随身携带的一本武功秘籍,凭借着我活尸的先天条件,五年之后,我成功的将道士给斩杀,算是将我荣辱的五年给讨了回来。我四处游荡,到处打探欧阳雪的消息。后来我终于在一家警察局发现了欧阳雪,可是因为我知道欧阳雪会恨我,恨我当初改嫁给这个令他憎恶了一辈子的男人,还有我活尸的身份,害怕她接受不了,只好在暗处观察她。可是,后来我的这最后的一点慰藉也被人给夺走了,一个在殡仪馆工作的大法师将我给收了,苦苦哀求之下,他才答应放我一条生路,让我一辈子只能在那个窄小的墓穴内度日。” 一提到殡仪馆,尹珲却忽然有些被镇住了。 “殡仪馆的老头?你说的是哪个?知道叫什么名字吗?”他找急忙慌的问道,因为他意识到了一种情况,那个殡仪馆的老头,或许就死自己的师傅赵德水。 “那个大师的名字叫赵德水。”欧阳夫人愣了一下,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下子变的如此惊慌失措。 “赵德水?”他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双目盯着欧阳夫人:“那个人是我师傅。” “你师父?”这次该轮到她震惊了:“赵德水是你师父?他是茅山敛宗的人,难道……你也是茅山敛宗的?” “恩,没错。”尹珲苦笑一声:“我还是茅山敛宗的掌门人。” “那你为何要为国安局工作?”她眼神灼灼的看着尹珲。 “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尹珲苦笑了一声:“茅山敛宗的人,难道就不能为国安局工作了吗?” “恐怕你师父不愿意你插手政府的事吧。我了解他。”欧阳夫人的脸上忽然挂上了一种母性的慈爱,就好像……好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女婿一般。 不对,不是女婿。尹珲愣了愣,然后摇摇头:“这样看,倒好像一个女人看着自己小情人的那种暧昧的小眼神。 难道……欧阳夫人也喜欢上我了? 就算我帅气,可是你这个当岳母的也得有个岳母的模样不是。 尹珲无奈的笑了笑,他从黄色网站上浏览了不少关于这方面的小说,真是五花八门,有时候自己仔细认真沉静坚毅的想一想,这也不失为一种寻找激情的好办法。 好吧,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是不会有太多反抗的。他眼神灼灼的看着欧阳夫人。 看着他发愣的样子,欧阳夫人竟然真的有些纸醉金迷了:“怪不得我看你的性格和他如此相近……原来你就是他徒弟,你还真的有些像你师傅的性格呢,风流不羁,风流倜傥。”欧阳夫人摇头苦笑了一声。 “我师父年轻时候也这样?”尹珲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欧阳夫人。 “当然,你师父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伸手就能召唤一群小美女的货色,尤其是穿上道袍的时候,和香港的电影明星林正英有几分相似,简直就是年轻时候的林正英。可惜……他恪守道家规范,没有娶妻生子。”活尸欧阳夫人脸上有几分遗憾神色。 他感觉并不是一个活尸在讲恩人的故事,而是一个哀怨的小情妇在讲着当年和一个小英雄的暗恋史! “额,欧阳夫人,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犹豫不决的问道。 “哦?你想说什么?尽管说。”欧阳夫人点点头。 “您是不是看上我师傅了,所以才……那个那个!”尹珲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层意思,只好伸出两只大拇指,对着弯弯了几下,意思是那个那个了。 你懂的。 “哎……”欧阳夫人摇头:“既然你问,那我就说吧。”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可是脸上肌肉抽搐的模样还是很明显的:“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却一直把这件事放心上。” 其实从欧阳夫人现在的面容上看,她也是一个美丽的女人,五官小巧,身体成熟大气,凹凸有致,若不是那张脸过于惨白,梳妆打扮一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质绝对不输于欧阳雪。 他从来没想过竟然有人的尸体会如此性感迷人,这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吧。 尹珲看着欧阳夫人那副哀伤的表情,听着一具尸体和一个人类的风流史。 大约是十年前,欧阳夫人在这个警局租了一个小房间,孤身一身,哦,不,应该说是孤身一尸,每天最幸福的事就是看着欧阳雪每天上班下班。 虽然孤独,可是每天能看到自己的女儿,倒也是其乐无穷。 她准备将这里当成是自己永久的老巢,可是后来,附近的殡仪馆来了一个高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这里的不对劲,便来此处拜访,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用说,这个高人自然是尹珲的师傅,赵德水。 当他打开门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脸色苍白毫无生气的欧阳夫人。他所作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打出了一个结印,将欧阳夫人击倒在地,然后迅速的关上门,准备将欧阳夫人处理掉。 不得不说,当时欧阳夫人每天在出租屋内只穿着低胸吊带睡衣,将她完美的身材完美的展现出来,身体皮肤白皙的很,虽然没有血色,可是所散发出来的诱.惑依旧是常人所不能抵抗住的。 她苦苦哀求赵德水能放他一命,在这个看起来柔弱无比的女人的苦苦哀求以及对她身世的同情下,他还是于心不忍,并没有将他给斩杀,只好让她继续呆在这里,并且一而再的警告她,若是敢影响人类的生活秩序的话,他会毫不留情的将他斩杀。 女人连连点头,然后目送着这个正义高大的中年绅士慢慢离去。 尹珲感觉,师傅赵德水之所以会放过她,可能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同情她的身世,可是大部分的原因应该是师傅对这个女人产生了一丝怜爱之情。 是的,一个老处男对一个穿着吊带睡衣的成熟妩媚女人的怜爱。 这是所有男人的致命伤。问,我师傅赵德水是男人吗?答,是的,而且还是一个生理正常的男人。尹珲估计若不是道家的条条框框限制着他的身体,恐怕那老头子早就就变成一代情圣了。 他忽然特别想知道,师傅这个正人君子,当初到底有没有和这个女人XXOO,要知道,虽然茅山敛宗的条条框框上写明了不得娶女人为妻,不准和女性有染。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师傅不能和女尸体有染啊。 不知道师傅当时是不是也怀着和自己同样龌龊的想法。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一年半载,赵德水经常会来这边看我,可能是处于对我的怜悯,偶尔还会给我补充一下阳气,这样就不害怕被别的道士高人发现了。在那段时间里,我一直把赵德水当成是自己的老公,而把欧阳雪是我们的女儿,虽然并不能和她真正的相处,可是我已经很知足了。能够亲眼看着她从一个小小的警察,慢慢的变成一个雷厉风行的警官,我很是兴奋。赵德水对我的态度也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除了会给我补充阳气之外,偶尔还会给我讲一两个笑话。虽然我不会笑,可是我还是努力的挤出一丝笑,我能够感觉到幸福的味道。 等等等等。在欧阳雪讲到这里的时候尹珲却忽然打断了她的讲述。 “怎么了?”欧阳夫人看着听得目瞪口呆的尹珲问道。 “我想问一下,我师傅再给你补充阳气的时候是用什么方式?”尹珲的脸上带着坏坏的笑意,果真不出自己所料,师傅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正人君子,甚至连一个尸体都不放过。 “你师父喜欢用六九式!”欧阳夫人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啊死老头怪老头坏老头不要脸的老家伙!”尹珲的心里瞬间被炸出了一大堆这样的想法,这老头子还有这爱好。每天正儿八经的告诉自己不要轻易招惹女人,他自己倒好,竟然如此嚣张,私底下如此风骚。 数风骚人物,还看今朝。 然后呢?尹珲问道。 “对了,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唐嫣的?当时唐嫣还很小。”欧阳夫人忽然开口问道。 “唐嫣?认识啊,怎么了?”尹珲察觉出了事情的古怪。他竟然还认识唐嫣? “后来,我和你师傅关系很密切了,终于有一天,你师傅不忍心我一个人呆在这冷清的地方,把我带到了家中,做他的妻子。” “这么说来,我还得喊你师母喽?”尹珲打趣道。 “恩,可以这么说。”欧阳夫人点点头。 尹珲想了想,有些头疼。虽然说自己并没有实质上的师母,可是这个女人多多少少也是和师母这两个词沾边的。前面说师傅一辈子没结婚是假的。而且师母辞世的时候,还留给师傅一个锦囊。 这么说来,那个留下锦囊的人,应该就是这个欧阳夫人喽? 而且唐嫣所说的师母,应该也是这个人。 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真是太让人心中兴奋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才认识了唐嫣,对了,你知道唐嫣在什么地方吗?现在算算,唐嫣也应该快要结婚了吧。”欧阳夫人叹了口气,问道。 “是啊,他的确快要结婚了。”尹珲的脸上满是不自在的表情:“而且那个要结婚的对象,其实就是我。” “什么?你说唐嫣是你的未婚妻?”欧阳夫人拍案而起,无神的眼睛盯着尹珲逼问道。 看上去就好像是尹珲在说是的时候,自己就猛然扑上去,然后把他给撕成两半。 “师傅临死前交代给我的,要我好好照顾唐嫣,好好的过一辈子。”尹珲苦笑着解释道。 人算不如天算,这……这都他妈的什么事儿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唐嫣是欧阳夫人的干女儿,而欧阳雪,则是她的亲女儿,干女儿的父亲要让他去欧阳夫人的干女儿,而欧阳夫人则要让尹珲娶自己的亲女儿,你这到底适合让我娶哪个女儿啊。 不过别管娶哪个女儿,她都是自己的额丈母娘。一想起自己有一个活尸丈母娘,他心里就发毛,而且这活尸的功力还在自己之上,万一哪天自己和她女儿干仗,自己有可能小命不保…… 算了,还是让天去算计吧,既然是上天安排的这段错综复杂的缘分……我随波逐流总行了吧。 欧阳夫人思考了好久,才颓废的后仰身,靠在墙壁上,喘了口气:“天啊,你脑子烧坏了吗?” 他想说的是老天的脑子没烧坏。可能是自己太风流倜傥了吧,颇有师傅年轻时候无耻的神韵。 过了好久,欧阳夫人才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看起来她这个做母亲的对待两个女儿倒也没有偏心。 “对了,欧阳夫人,后来您怎么到零号区的那个墓穴里面了呢?”尹珲开口问道。 “后来啊……哎!”欧阳夫人再次的叹了口气,仔细的想了想,组织好了语言,这才开口说道:“后来殡仪馆发生了一件怪事,接二连三的有人死去。那是我搬到你师父房子里不久之后发生的事情。你师父那段时间心情不好,于是便迁怒于我,还说是我将他们害死的,我一气之下,便离开了这个男人,我前后共经历过三个男人,早就对男人厌倦失去了希望,便发誓永不和男人接触,这才躲到了那种地方。” 说到这里,欧阳夫人低下头,似乎是在回忆着当年的美好画面:“我在想如果我当初不离开的话,现在应该是什么情况。” 尹珲被震撼住了,虽然这个故事看起来是一个悲伤凄惨的故事,可是尹珲被震撼到了,彻彻底底的被震撼到了。他从来没想到师傅年轻时候竟然还有这样的风流史。 “对了,你说的那个小狐狸精是怎么回事儿?还说欧阳雪拜了那个小狐狸精为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尹珲看着欧阳夫人问道。 “小狐狸精?小狐狸精?哈哈,她就是一个狐狸精,一个天下男人见到都要被迷倒的小狐狸精。欧阳雪的亲生父亲就是因为爱上了他,才会抛弃我,可以说今天的惨状全都是他一人所导演。” “哦?怎么回事儿?我倒是想知道了。”尹珲抬头看着这个人开口问道。 “你想知道?你想知道?那好,那我就告诉你。”欧阳夫人脸上满是冷笑。 “她的父亲是一个特种部队的队长,因为经常执行神秘任务,暗中刺杀了不少人,而成为不少人追杀的对象。后来有一个叫皇后的杀手来刺杀他,可是却被他父亲给打败了。他的父亲被皇后的美妙所吸引,于是将她囚禁起来,久而久之,两人产生了感情,之后的事情你就知道了,弃女休妻,无恶不赦。”欧阳夫人因为仇恨,而咬紧牙关,仿佛要喝人血吃人肉。 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能让女人如此的气愤愤怒。 他愣在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 欧阳夫人依旧在讲着属于自己的故事:“那狐狸精看欧阳雪聪明可爱,便提出要把她收为徒弟的想法。可是被我一口回绝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然还有这个想法,并且最后终于成功的把欧阳雪变成她的接班人,称为一名杀手。” 欧阳夫人满脸悲哀神色,时不时的摇头叹息。 “欧阳夫人,你放心,有我在,我是不会让人伤害欧阳雪的。”他知道她是担心欧阳雪的安危便出声劝慰道。 “但愿吧。”欧阳夫人叹了口气:“天下男人的话我是不会再相信的了。” 第三四七话 这才是我的欧阳雪 “但愿吧。”欧阳夫人叹了口气:“天下男人的话我是不会再相信的了。” “欧阳夫人,您这话就有些片面了,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负心汉吧。”尹珲有些不待见这句话了,什么叫不相信天下男人了,难道所有男人都是一路货色吗?至少自己比他们好点吧。 “你说的是你吗?”欧阳夫人冷笑一声:“欧阳雪,唐嫣,柯尔道南,单刀凤,还有那什么黄艳艳,你说你哪个没有招惹?小小青年不学点好,简直就是一个流氓痞子。” “……” 他沉默了,这个活尸说的倒也对,难道自己真的是流氓痞子吗?他想不通,也不敢继续想下去。 如果告诉他还有沈菲菲和蓝亭都在暗恋自己的话……这要是放在封建的旧社会,是要给自己安一个流氓罪,枪毙一百回的啊。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哆嗦。 “好了,不和你多说了,你去劝劝欧阳雪吧。”欧阳夫人从床上站起来,看着尹珲说:“去吧。” 尹珲点点头。 其实他感觉很奇怪,她是一具活尸,活尸是不会吃东西的。可是每次自己送来的饭菜都是一干二净,难道是被她给吃了? 他不确定,或许她是想努力的学着人类生活,吃饭排泄,但是这又能怎样呢?就算她拼命的想融入这个社会,桀骜不驯的人类可能会答应吗? 而有些人则是对自己的生命毫不在乎,根本不把它当回事儿,世界真的很不公平。 尹珲将饭盒放下之后,很恭敬的走出了欧阳夫人的房间。 在他的隔壁,则是欧阳雪的房间。尹珲轻轻的敲了敲门,便听到她冰冷异常的语调“进来” “呵呵,该吃饭了。”当他看到端坐在床上一脸忧郁的欧阳雪的时候,心头猛然一沉。为了让她的心情好点,他还是很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意。 “放下吧!”欧阳雪点点头。 “欧阳雪,刚才你母亲和我说了好多话。”尹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离去,而是站在原地,好像一个木桩子似的,手上提着一个饭桶。 “那和我无关。”欧阳雪冷冷的说道:“而且,她也不是我母亲。” “不是你母亲?”他皱皱眉头,看来这个人对欧阳夫人的怨念还是够沉重的啊。他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当这个和事老,但是既然欧阳夫人已经把这个重担交给自己了,总得试试看吧。 “那是你们互相之间不够了解,所以才会产生误会的。”尹珲将饭桶打开,端出了米饭和两份精致的小菜,以及一份豆腐脑,慢慢的放在桌子上。 “你走吧。”她依旧是那副冰冷的态度。 “能不能再让我看你吃一次饭?”尹珲将准备已久的台词搬了上来,我就不信我感动不死你,小样。 果真,欧阳雪先是愣了一愣,而后有些疑惑的双眼看着他,这个曾经给他带来过温暖带来过笑容带来过感动的男人。 这一次,她再次带给自己那种久违的感觉。 她该拒绝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只好缄口不语。 “好吧,如果你坚持让我走的话,我也无话可说。”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尹珲主动从地上站起来,便准备离开。 “慢着!”欧阳雪终于开口说话了:“坐下!” 他喜出望外,乖乖的坐在了欧阳雪对面,笑嘻嘻的看着欧阳雪。 “你笑起来很讨厌。”她开口说道。 “是吗?”尹珲忙收起那堆积在腮边的两团肉:“这样好点了吧。” 欧阳雪抬头看了看,摇摇头:“这样更讨厌。” “呵呵,这才是我的欧阳雪。”尹珲爽朗的笑了起来,他发现他重新找到了曾经那个喜欢和自己斗嘴,就算偶尔见一次面还恨不能就地挖个坑把彼此给埋到地下。 “你知道刚才我岳母和我说什么吗?我岳母说让我娶了你,然后给她生一大堆的孩子。”他乐此不彼的夸张的讲着,看起来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她不是我母亲。”欧阳雪脸色再次阴沉下来,刚才好容易找到一点欧阳雪的感觉,被他这一冰冷的脸给震的倒退了回去。她只好一语不吭,好像吃瘪一样的看着欧阳雪一点一点的吃饭、。 被她这样盯着,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已经很久都没有和外人坐在一块吃饭了,这几年来,从国安局总部离去之后便一直跟着师傅修行,虽然时间很少,可是却让自己充分发挥了从父亲那里继承的潜质,她的实力稍微逊色于皇后而已。 能在几年之内,一跃成为杀手界的一流杀手,本身便是一个传奇,一个具有神话色彩的传奇。 现在这个杀手之中的传奇却要被一个男人给看着吃饭,让她很不适应。 而尹珲则是想看看,看看这个传说中刺客界的传奇到底是怎么吃饭的。就好像他想知道蜘蛛侠超人是怎么撒尿的一般。 不过超人蜘蛛侠这类大英雄似乎很少撒尿。 “你非要这么盯着我看吗?”欧阳雪冷冰冰的眼睛射中尹珲的眼睛,只听到啵的一声。两者对视,一股强烈的电流在两人之间来回动荡着,滋滋滋,滋滋滋,将两人的心灵连接起来。 “欧阳雪,告诉我,为什么要去做杀手?为什么要这样?”尹珲情绪激动的伸出手,想要捉住欧阳雪的胳膊。 她却本能的躲避着:“因为有人让我做她徒弟,这样可以天下第一,没有男人敢欺负我。” “哎,你怎么这么傻啊!”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报仇。” “你。你欺负我了。”欧阳雪的眼圈有些微红,看着尹珲说道。 “我!”他目瞪口呆,仔细的回想着,他想起当初自己是如何欺负欧阳雪的,让他中了毒却并没有给她解药,让他无形中迷恋上了自己。 “我保证,我会保护你一辈子。”他的心猛然一痛,感觉自己真的很畜生。偷走了别人的心以后,却不负责任,实在是男人的耻辱。 他张开双臂,准备用自己硕大的手臂将欧阳雪给包裹住。 欧阳雪倒也是很配合,小鸟依人一般,慢慢的歪倒在尹珲的怀抱中,脸上带着羞涩的神色。 欧阳夫人站在门口,透过尹珲执意给她留下来的一条门缝隙看到里面的一切,淡淡的笑了笑。 她安心了,彻底的安心了,这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是人类的天下,只要她能过得好,自己过得再差又能怎么样呢? 她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老大,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一名妙龄女郎一身村姑的打扮,跟在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身后。 “不许叫我老大了。”跟在前面的中年男子厉声呵斥:“以后要叫我阿爸,知道了吗?” “知道了。”女孩有些不悦的回答说。 “来喊一声试试。”中年汉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阿爸!”女孩有些不情愿的喊了一声。 “恩。好!”老白领队笑着说道。 “这还好啊。”女孩愤愤的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听起来就好像一个哑巴在说话一样,阿爸阿爸阿爸阿爸……多难听啊。” “你懂个屁。”老白有些生气的训斥道:“这是中国的国情,少数民族就得是阿爸阿爸的喊。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苗族女孩,和老爸一块来这里采集药物的,可是半路上遇到了抢匪,把我们身上的东西都给抢光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女孩嘟哝着嘴回答。 男人看出了女孩的不情愿,忙劝解说:“宝宝不要生气,等到回去之后,阿爸和你乱*伦好不好!” “好!”女孩这才高兴的撅起小嘴说道。 “小花,前面的那座大院落看到了吗?那里就是我们的目的地,国安局总部。我们到了里面一定要谨慎再谨慎,千万不要露出马脚,记住了吗?”老白脸色严肃的问道。 “记住了。”女孩再次漫不经心的说道。 当两者慢吞吞的走到国安局总部门口的时候,却被门口的两名保镖给拦住了。 “你们干什么的?这里不能随便乱进。”一脸严肃的保镖很是威武,站在那里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哦,这位先生行行好,我们是从苗疆过来,来推广我们的药草的,可是半路上却遇到了抢匪,非但把我们的药草给抢走了,还把我们身上的钱财搜刮的一干二净。我们看这附近也没有什么地方投靠,现在天色快黑了,我们就像到里面借宿一晚,不知道两位方便不方便通融通融。” “对不起老先生,我们这里是国安局,外人不能随便进入。就算您是沦落街头也不行。您还是去前面的几个地摊前问一问吧,问问他们谁愿意让你们住他家一晚。”那名保安不给他们一丝商量的余地。 “哎,你们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我这个老东西死在外面倒也没什么,可是我闺女还年轻,这外面到处都是流氓,万一遇到了小流氓糟蹋了我闺女,我以后可还怎么活啊。”老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着。 “对不起老先生,我们这里实在是不方便收留外人。尤其是这段时间是紧抓严打的时期,如果您再不离开的话,那就别怪我们用强硬手段了。” 两个保安没有一丝通融的意思。 开玩笑,这里是国安局好不好,要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话,万一是刺客杀手怎么办?国家机密泄露了怎么办?别看你是老先生,就算你们是奄奄一息就要死去的人,国安局照样是坐视不管。没办法,我们这是为人民服务,这里是公家的,你怎么能占公家的便宜? “哎,你们真是狠心啊,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我这个孤寡老人就这样死在外面吗?”老人哭的更厉害了,小女孩也是跟着啜泣起来:“两位大哥,你们行行好吧,我们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刚刚从老家过来,什么都没做就被劫匪给抢走了药草。要知道我们可是受了乡亲们的重托啊,没想到……我们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干脆死了算了。” 说完就要往保安亭上撞。 这女人可能看电视看多了,都现在了还玩这套古老的玩意儿。 但是看那两名保安,似乎真的有恻隐之心,其中一个保安想来个英雄救美,走上去拦住了姑娘,顺势还摸了一把姑娘胸口那鼓囊囊的东西:“这样吧,你们在这里等我半个时辰,半个小时之后我就下班了,下班之后我给你们找个宾馆好不好?” 他声色俱厉,尽量表现出自己的侠肝义胆。 “啊,这样啊,真是太好了。还是这位大哥人好。”小花这才破涕为笑,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扶起自己的老父亲,说:“父亲,咱们就等一等吧,这个人真是好人。” “是啊,呵呵。”老家伙很慈祥的笑了笑,问道:“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才二十四岁,伯父。”他很亲切的和老者攀谈起来,从那老家伙的眼神中,他似乎感觉都一种来自岳父的伟大力量,他感觉,自己就快要找到自己的另一半了。 “小伙子不错,还没结婚呢吧。” “我还没结婚呢,伯父。”小伙子善意的笑了笑,一口一个伯父的称呼着,亲切的不得了。 而另一个保安则是充满了妒忌,后悔刚才英雄救美的不是自己。 自己还是他娘的单身呢,单身就他娘的单身吧,都守着自己的贞操过日子二十四年了,从来都没有那个女人愿意跑上来说愿意帮自己解决这个问题。好容易有个女人找上门来了吧,还被自己的朋友给抢走了 不行,待会儿一定得和他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见面分一半。自己要那个小姑娘,把老家伙分给他。 “好,好。工作负责,而且又懂得尊老爱幼。我喜欢,哈哈!”老者爽朗的笑了起来。 三人就那样笑着谈着,很快时间便过了半个钟头。 和别人交接下班之后,那名小保安便满脸期待的说:“伯父,你们还没吃饭吧,我先带你们去吃饭吧。”他指了指门口的小摊。 “不用了,我们都吃过了。”老白笑着说:“我看还是先给我找一家宾馆吧,我得好好的歇一歇了,我这身老骨头,都快不行了,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他说这句话,说的小保安是心花怒放啊,这不是明摆着要让他闺女介绍给自己呢嘛。 “呵呵,伯父都这把年纪了,身体还能这么硬朗,的确是很少见呢。” “小伙子嘴真甜,还是城里人有素质啊。哎,要是小花也能嫁给城里人的话,那该多好啊。”老白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幽怨的神色:“只可惜,我们这出生在乡下的,哪有人会看得上我们啊。”老白接连叹了几口气。 保安终于激动起来,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伯父,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您看我……怎么样?”他的脸上满是惊喜的神色,恨不能现在就扑到那个一说话就红半边脸的女孩身上去。 这种货色……嘿嘿,我喜欢。就算自己以后找小三的话,估计她也不会有意见。 他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偷偷的乐翻了天。 “恩,小伙子,你喜欢我家姑娘?”老者也是一脸兴奋的问道。 “是啊,姑娘人美,而且声音也甜,如果伯父愿意把你女儿交给我的话,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宠着她爱着她,绝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好,好!哈哈。”老者猖狂的笑了起来:“这样吧,干脆你找一个酒店,今天晚上你们就订婚。定完婚之后我就回去,有了你这个在什么公安局里上班的女婿,我也不怕村民们的责备了。”老者红光满面的说着。 “伯父,是国安局,国家安全局,简称国安局,比公安局要厉害多了。” “那啥,那国安局比公安局还要厉害撒?”老者瞪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啊,公安局的人都得听我的。”反正吹牛逼不要钱,而且看这两个家伙,似乎并不懂得什么公安局国安局的,那就用力的努力的吹吧。 “哎哟,那可厉害的不得了。”老白伸出大拇指,很是惊奇的说道。 “我们从这里打车过去吧,用不了多长时间的。”保安看到旁边的公交站牌开口道。 “恩,我都听我女婿的。” ———————————————————————————————————————— 离国安局最近的一个镇子,开车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便到达。他们找了一家还算过得去的宾馆,便住了进去。 小保安没什么钱,所以只能开了两间普通房。不过他相信两件普通房在他们看来,已经算是非常豪华的了。 小保安慢慢的推开门,脸上堆满了笑意:“伯父,快进来吧。要不要我叫客房服务,您还是吃点东西吧。” 老白摇摇头,笑着说道:“小伙子,你也快点坐下来,伯父有话要和你说。” 小保安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小花,也冲他点点头,便乖巧的坐了下来。 “小花,你喜欢这个家伙吗?” “喜欢。”小花红着脸说道。 “那好吧,这个人就交给你了。”老白轻轻的拍了拍小保安的肩膀,笑着说道:“去洞房吧。” 小花点点头,上来就要解小保安的衣服。 啊! 他被吓住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竟然明目张胆的当着岳父的面洞房。这……自己还不太习惯。 “伯父,这是……你们那里祖传的规定吗?”小保安目瞪口呆的问道。 “不是我们那里的规定,不过却是这个母狼的爱好。你好好的享受这个女人的服务吧。保证让你爽翻。”老白乐呵呵的狂笑起来。 “啊……你们……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小保安终于明白了事情的不对劲:“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啪! 小花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颊上。顿时一个红扑扑的手印印在了他的脸上:“我这是要警告你,你最好老实的配合点,老娘最喜欢玩SM了。” 一看刚才还温柔完全说话羞涩的姑娘,转瞬间却变得如此放荡,那小保安被彻底的震撼住了。 她的确是一只母狼,一把将小保安按倒在床上,扒开了他的衣服裤子,他整个人呈现一个太字躺在床上。 而小花更狠,将身上的衣服全部脱光光,出了一个黑色的奶*罩以及下半身的蕾丝小裤裤,其余全都不剩。 那蕾丝小裤裤将她身体的凸凹完美的呈现出来,看上一眼都会让人流口水。他的那个地方不由自主的膨胀起来。 砰! 女孩身子用力的一沉,蕾丝小裤裤竟然直接破了一个洞,小保安啊的一声惨叫,痛的差点晕死过去。 不过之后一个温暖柔顺的东西将自己的那东西给包裹起来,他再次的苏醒过来,半睁着眼看着在自己身上动来动去的母狼,哀嚎一声,就要扑上来。 第三四八话 性,奴 老白则是自始至终都站在角落里,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切,就好像是在看一场美国进口的SM片,没有一点不适感。 等到小花将保安给全部榨干之后,这才抹了一下嘴唇,然后嘴角带着微笑,慢慢的从他身上起来,嘿嘿的傻笑着。 就好像……好像一只吸血鬼满足了嗜血的欲望之后从尸体身上离开。只不过吸血鬼是用上面的嘴咬破别人的脖子,而她则是用下面的嘴咬破了下面的龟*头的脖子。 看着那只下体已经糜烂,脸上仍旧是爽歪歪的表情,老白当场愣在了原地,竖起了大拇指说道:“不简单,厉害,厉害。” “嘿嘿,一般般啦,一般般。”小花好像一只刚刚吃饱的野兽,慢慢的从他身上爬下来,然后摸了摸嘴唇,双腿叉开,慢慢的走到老白跟前,笑着问道:“老爸,咱们要不要乱*伦!” 乱个屁!他有些反感的看了看那只糜烂的家伙,摇摇头道:“快点行动吧,我们还得快点赶回去,我的那些小宝贝还等着我呢。要是三天不看见我,我怕他们会从地下跑出来提前行动呢。”老白一边找借口一边走到镜子跟前,然后双手横在胸前,似乎是在运气。 小花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躲在了一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老白,他们的领队。 他早就听说这个老白具有特异功能,是将缩骨功修炼到了一定水平之后才具有的特异功能,能够给改变全身的骨骼肌肉,让他们按照自己所想的进行变形。 变形的最高境界,甚至可以变形成任何人的模样。 她早就想亲眼看看这种只在传说中才出现的变脸了,今天终于有机会,他自然要仔细认真的查看,看看他到底要搞什么鬼。 很快,他看到老白的身体在缓缓变化,原本穿在身上正合体的军大衣,竟然在他缩骨功的作用下,慢慢的萎缩了起来,就好像是身体缩小了不少。 等到身体缩到和这个小保安差不多的时候,他才再次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两只手紧紧的抓住了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扭曲着,好像那是一个橡皮泥一般。 用力的拉扯了一下,他的脸慢慢的变形,慢慢的变形,直到最后变成了那小保安的模样。鼻子塌陷了下去,眼睛也明显瞪大了,嘴巴也没有以前那么大,耳朵也稍微向后面挪了一下位子。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小花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盯着面前这幅景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天啊,这到底……到底是特异功能还是折磨人啊。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难受,过了好久才逐渐的适应了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笑着说道:“好了,现在你帮我把我的头发剪短吧,剪成和那家伙一样的发型。”老白笑着说道。 任何一个行动动作,竟然和小保安相差无几,甚至连声音也变成了小保安的模样,如果不是他那头蓬乱的头发,他甚至会直接会把这个人当成是小保安。 “老大,你这……太厉害了。”小花愣在原地,啧啧称赞道。 “哈哈,当然厉害了。”老白似乎对小花的夸赞很是受用,满意的点点头:“这还不是我发挥全部的功力呢。若是我出全力的话,连你的样子都能变成呢。” “是吗?”小花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连女人的模样都能便……真是太厉害了!”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把剪刀,动作熟练的靠到老白的身边,仔细认真的为他剪着蓬乱的头发。 等到蓬乱的头发编成平整的平板头的时候,小花才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老大,看着如何?” “咦?我岳父怎么不见了?”他一脸疑惑的从椅子上站起身,目光有些惊慌失措的四处望了望,最后看到躺在床上的小保安,有些惊慌的问道:“他……他怎么和我长得一样?” “咯咯。”小花自然知道老大已经进入了小保安的角色了,自己也立刻进入村姑的角色:“伯父喝酒喝多了,在宾馆睡觉呢,咱们快点去国安局你的宿舍吧。我今天要好好的伺候伺候你。” “嘿嘿,好,好。不过你介意不介意玩3P?” “别说是3P了,就算是10P老娘我都能受得了。” “那好,那咱们就来10P的。”小保安微微的笑着,将身上的衣服脱光,小花则是看着他身上的唐褐色的胸膛,陷入了深深的陶醉当中。 他换上了小保安的迷彩服之后,从身子里面掏出了一大堆的证件,和小花仔细的研究着。 “哦,原来我叫程欧生,这个名字可真够俗气的。”他有些不满意这个名字,连连摇头。 “老公,快点走吧,我现在都快等不及来10P了。”小花撒娇着用自己胸前二两肉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弄得老白浑身上下的不自在。 不过老白决定还是不碰这女人了,这女人发起飙来……能活活把人给折磨死,那位正值壮年的小保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 国安局总部,尹珲正端坐在欧阳雪的对面,看着她长着小嘴将最后一口饭吃完,这才笑嘻嘻的说:“欧阳雪,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便会从前那个活泼可爱的欧阳雪的。” 看着他脸上狡黠的笑意,她忽然感觉到一丝亲切感,当初自己是不是也像他一样拥有这最纯洁最狡黠的笑容? 她不清楚,因为她早就在师傅的帮助下成功的遗忘了过去,她现在拥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憧憬。 “我带你去下面走走吧。”尹珲看看外面天气晴朗,主动开口说道。 她刚开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不过看了看外面的晴朗天空,便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虽然她带着面具,身穿斗篷,一副侠肝义胆的大英雄形象,可是尹珲还是把她当成是小女孩,一边指给她看那边的小孩,一边指给她看这边的小花。还说你以前最头疼看见小孩了,而看到这种淡黄色的话又会喜欢的不得了。 听她这么说,她原本有些拘谨的神情果真放松了不少,蹲下身子慢慢的嗅着黄色菊花上面散发出来的清新淡雅的香味,有些以前的感觉了。 “到那边池子边去走走吧。”尹珲提议道。 “恩。”欧阳雪很爽快的答应了,她现在真的把自己当做是小女孩,跟在尹珲身后,她去哪里,自己就跟去那里。 这是一座人工小湖,是整个国安局最为靓丽的一个风景之一,小湖不是很大,不过却给人一种很赏心悦目的感觉,湖中心有一座小岛,小岛上面有一座亭子,看上去有些破旧,似乎已经经历了很长时间了。 不过也就是他的这种旧,会给人一种古典沧桑的感觉,步入其中,不自觉的就会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他们顺着精致雕刻的栏杆走到了湖中心的小亭子里面,坐在上面的座位上,仔细的看着湖水下面偶尔冒出头的各种小鲤鱼,心里有些狂喜。 “这个是锦鲤,我最喜欢吃了。”尹珲忽然指着湖水里面冒出来的一条花白色的肥硕的锦鲤说道。 唰唰唰。 尹珲话音刚落,便有一把飞刀从欧阳雪的手上滑落,好像一颗刚刚射出的子弹,直射入那条锦鲤的嘴巴上。 扑。 水面溅起了一连串的涟漪,四处波荡,而刚才还欢呼雀跃的小锦鲤却仰面朝天的漂浮在了水上面,一丝淡淡的红色血迹在小锦鲤的四周缓缓蔓延。 “你这……”尹珲傻眼了,不是为她的身手傻眼,而是因为她竟然如此狠毒,杀死了一条活生生的小锦鲤。 “你不是喜欢吃锦鲤吗?这算我送给你的见面礼吧。” 她的眸子明亮,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现在的她似乎也不会开玩笑。 他点点头。知道自己不能辜负欧阳雪的期盼,便一个猛子从亭子里跳下去,抓住了锦鲤,便靠上了岸。 “平时手术刀那小子最喜欢从这下面抓锦鲤,偷偷的到厨房做烧烤锦鲤了,今天我也偷偷腥。”他冲欧阳雪爽朗的笑了笑。 “我不喜欢吃鱼。”欧阳雪摇摇头:“我喜欢喝营养快线。” “营养快线?”他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陷入了沉思当中。 以前自己也是很钟情于营养快线的。可是现在因为工作的原因,自己竟然将营养快线的事情给忘记了,欧阳雪这么一说,自己倒响了起来……今天是不是应该庆祝一下? 他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欧阳雪,我今天带你去野炊好不好?” “野炊?”她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好啊。” “走。”尹珲浑身湿漉漉的从小亭子的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拉住欧阳雪的嫩白冰凉的小手便顺着走廊朝着宿舍走去。 要野炊,首先要准备一些野炊用的工具吧。 他手上提着一条花白色的大锦鲤,从湖边保安的身边走过的时候,一大队的保安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堂堂的国安九处副领队,竟然……竟然跳到小湖里面捉鱼? 这要是说出去,国安局还不得被人给笑掉大牙啊。 可是自己身份卑微,也不敢阻拦,只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怪胎慢慢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队长,那国安九处的副领队……是不是不正常啊,没事儿跳下湖捉鱼……这不是明摆着吃饱撑着了吗?” 他平时和队长关系不错,就算说那副领队的坏话,队长也绝对不会告密。 “是啊,难道你还不知道吗?处于恋爱中的男人和女人,都是不正常的。” “你说那副领队和面具女人在谈恋爱?那我估计明白为什么那个副领队会喜欢这个女人了。” “哦?你知道?”队长脸上有些诧异的表情,看着他问道。 “是啊,估计和我有一样的爱好,喜欢玩人兽大战吧,他让女人戴上面具,肯定是给她办性-奴了。哎,现在的社会啊,咱们下等人只能干想,而人家却直接做上了。可惜啊可惜……” “是啊。”队长也跟着叹了口气:“不仅仅是你们俩喜欢人兽大战,连我也有点这方面的倾向。”队长目光深邃的望着和他说话的小保安。 小保安的脸却瞬间变得通红无比,犹如是一只熟透了的大苹果:“队长……我……我愿意为你做兽人。” ———————————— ———————————— “喂,老大,你这是干嘛去?”手术刀哈欠连天的看着在房间内收拾东西的尹珲问道。刚刚睡了一个午觉,他精神亢奋,恨不得找个女人发泄一下。 他因为无法忍受医院里那股消毒水味道,主动从医院里出来,反正身体又没受什么伤,在里面呆着也是耗费精力,倒不如在这里逍遥快活的跳到湖水里面偷腥。 “咦?锦鲤?你……你们怎么搞到的?”他看着站在门口的皇后手里提着一条足有半斤重的锦鲤,又看了看尹珲湿漉漉的衣裳,恍然大悟的说道:“我草,原本我以为这种荒唐事儿只有我能做得出来呢,没想到,堂堂国安九处的副领队也为了解馋跳到湖水里面去偷鱼吃。不得了啊不得了。” “少废话了。你别打这锦鲤的主意了。” “你放心,就算我有那心也没那胆啊。”他笑嘻嘻的说道。 他看着尹珲手里提着牛肉干罐头烤肠之类的东西,好奇的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去?拿这么多东西?喂,那烤肠……” “少废话,我和欧阳雪出去野炊,你小子乖乖的在这里吃泡面吧啊。”他讽刺的看了一眼手术刀,生怕手术刀会跟上去似的,忙走到了门口,砰地一声关上了门,然后笑着说:“咱们走吧。” 她点了点头,然后跟在尹珲身后向外面走去。 尹珲则是在心里打着如意小算盘,野炊的时候先给他来一个浪漫的,让他的铁石心肠先软下来,说不定她一个感性,会和自己打野战呢? 对,就这么办,就这么办。他越想越兴奋,越想越兴奋,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了。 路过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村姑打扮的小姑娘,正在和保安们说着什么,皱了皱眉头。 从哪里来的小村姑?怎么到这种地方来了? 不过他不决定多管,虽然现在村姑属于稀罕货,不过他不想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但是有时候自己不风骚,风骚倒是把自己给招惹了。 其中一个小保安看到尹珲,大声的喊了起来:“副领队,您就是国安九处的副领队吧。” 一个小保安匆匆忙忙跑到尹珲跟前,点头哈腰的问着。 “是啊,怎么了?”尹珲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我叫程欧生,是这个门口的小保安。是这样的,我从乡下来的妹子来找我了,我没地方安置她,在外面租宾馆的话我又不放心,所以想把他带到我的宿舍里面去,您看……您能不能给我担保一下?我保证不会有事儿的,她在农村里面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我只让她呆在我的宿舍,不会让他出来的。” 尹珲看了看站在他身后一脸羞涩的女孩子,问道:“你是他表妹?” 女孩羞涩的点点头,脸都红了一大片,好像尹珲一句话把她给弄到高*潮了一般。 “你们什么地方的?” “我是从苗疆过来的。知道表哥在公安局里上班,就想来投靠他。”女孩子说话有些结巴,从始至终眼神都迷离着,不敢看尹珲一眼,好像看一眼就会怀孕似的。 “这里是国安局,不是公安局。”小保安重申了一句。 “哦,是国安局,是国安局。”她好像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一般连连改口。 看她的样子,倒也不像是坏人。 “那好吧,你就住进去吧,不过你要看守严实点,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我拿你问罪。” “恩,好,好!”小保安连连点头,亲热的好像看到了自己亲爹一样,恨不能当成就给尹珲磕两个响头。 尹珲扭过身去,看着欧阳雪说:“咱们走吧。” 她点点头,这次走在了前面。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问道:“你们男人是不是见了漂亮女人就没有了抵抗力?” “……” “不是啊。”他苦笑一声,知道她的醋意上来了,肯定是自己刚才答应了女孩子的请求,所以才生气,这一点倒是和以前的欧阳雪没有多大的区别。 “我只是看她不像是坏人,而且住在外面的确不安全。你也知道,虽然这里是国安局,可是附近的镇子治安也是很乱。” “你不用解释。”她冷着脸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坏人呢?” “你见过坏人这么纯洁?” “你看我像坏人吗?” 尹珲看了一眼,摇摇头:“像。” 的确像,一身黑色披风,带着铜质面具,这要是在不知情人的眼里,简直就是头号抢劫犯。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纯洁了?”她的语调忽然变得急促起来,舔着脸问道:“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额……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尹珲是百口莫辩:“我的意思是,他看起来很纯洁,不像是坏人,而你不纯洁,我也没说你不是好人……” “你说谁不纯洁?” “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啊,我的意思是你也很纯洁,和她一样的纯洁,你们都是好人。”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说你纯洁也有错吗?”尹珲懵了,彻底的愣在了原地。 “她看起来有我纯洁吗?” “……” “不说话?哼,我有一千零八种方法让你说话。”说着,她甩动着手中的刀子,逼到尹珲的脖子上,冷笑着问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我信。”他的大脑即将崩溃,有些受不了欧阳雪这种瞬间的转变。这和以前的那个欧阳雪有些相似了,不,应该是比以前的欧阳雪更过了。 “那我杀了你不就是坏人了?那我就不纯洁了是不是?” “不是,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纯洁的。”尹珲忙解释着说道。 这句话其实是他违心说的,他感觉最纯洁的其实是自己。 时间凝固了几秒钟,然后欧阳雪才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个是不是以前的我?”欧阳雪脸色颓废的看着尹珲。 他这才反应过来,感情刚才欧阳雪是在演当年的自己啊。 “是,很像,非常像。”尹珲拍拍手掌,点头说道。 第三四九话 真他妈的浪漫 “那你喜欢以前的我吗?”欧阳雪眼神灼灼的看着尹珲,好像两个新婚夫妇站在离婚法庭上对峙一般。她手上晃动的刀子表示,你要是不喜欢我,我就杀了你。 “喜欢。” “那现在的我呢?”她的眼神深邃,仿若深夜的星星,令他看不清。 “也喜欢。” “你怎么这么花心?”欧阳雪看着尹珲的痴迷模样,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他有些好奇的问道。 “我就喜欢你这幅傻乎乎的模样。” “是吗?”他嘿嘿傻笑了一声:“以前你也这么说过。” 虽然她没说过,可是尹珲说她说过,那么她就是说过。 “是吗?我以前还说过什么?” “你还对我说,以后你一定要嫁给我,然后我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喜欢野炊,你就跟我去野炊,我喜欢野战,你就跟我打野战……”他神色激动的说着,目光忽然迷离不定的在欧阳雪的身上扫来扫去:“这些话你还记的不记的?” 浪漫,真他妈的浪漫,还没有野炊就这么浪漫,就算这女人有钢铁一样的心,也应该被融化了吧。 “放屁。”欧阳雪骂了一句,便加快脚步走到前面去。 刚才还围绕在尹珲身边令他陶醉的浪漫感觉,瞬间消失全无,他是哭笑不得啊。 苍天啊,大地啊,你他妈的到底唱的是哪出戏啊。 叫骂了一通之后,他最后还是快速的追了上去,跟在欧阳雪的身后。 虽然现在气氛有点尴尬了,不过……或许待会儿野炊的时候会好点,说不定野战还能继续呢。 这是一处距离国安局不是很远的小山,山上绿草如茵,坡度不是很陡,他们很轻松的便爬到了顶端。 山上则是光秃秃的,没有人呵呵的植被,只有错综复杂的大石头凌乱的摆放在地面,和来时候的绿树成行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找了一块比较平整的平地,尹珲便急忙将带来的毛毯子给铺到了地上,那是黄鹤楼从军需处心灵的一条毛毯子,因为他有老寒腿,害怕这里的的潮湿环境会让老寒腿恶化。 尹珲看着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什么的欧阳雪,笑着说道:“欧阳雪,你可以把那条鱼给活剥了,把内脏什么的给弄出来。” 欧阳雪点点头,她擅长做这种事儿。虽然经常剖的是人肚子,不过这条鱼应该比解剖人还要简单吧。 她手中的刀刷刷刷的旋转起来,反射出来的明亮光芒照耀着自己的眼睛,让尹珲有些目瞪口呆。 现在的女人……怎么都喜欢玩刀子啊。 尹珲则是将行李袋中各种食物给掏出来放到毛毯上,用白纸垫着,又从四周寻找来了一些干柴火,用木棍架起了一个烧烤架,点上火堆之后,将带来的烤肠穿到棍子上,慢慢的伸到火堆上面烧烤起来。 此刻,欧阳雪手上的鱼也已经被处理的一干二净了,尹珲忙从她手上接过鱼,穿在了烧烤棍上,慢慢的烧烤着。 欧阳雪看着四周的大石头,心头有些悲伤。曾经她不止一次的和师傅在乱世错综的山上过夜,吃过不少生肉。因为她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被别人发现,所以不敢生火,只能现场逮到什么就吃什么,而且还整天提心吊胆的,唯恐会有杀手或者仇家来追杀。 虽然这次她又再次的在山上,不过条件有了很大的改善,非但有了一个男人关心,还有许多的食物,这在以前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 每次在吃生老鼠肉的时候,她就想象着,如果能生起一堆火,能弄来一大堆的烤肠大快朵颐多好啊。 如今梦想终于实现了。可是师父她老人家……哎,真是可惜啊。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欧阳雪?怎么了?”尹珲看她满脸伤心的表情,心中有些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想起了一些往事。”她这才从回忆中醒过来,看了看那散发出诱人色泽和浓郁香味的烤肠,冷冰冰的说道:“好香啊!” “咯咯,这是你对我的夸奖吗?”尹珲有些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烤鱼和香肠道。 “算是吧。”欧阳雪冰冷的蹲下身子,然后仔细的看着那烤肠,说道。 “往上面撒点胡椒粉和盐巴作料吧。”尹珲笑着说道。 欧阳雪点点头,然后从毛毯上拿起了作料,使劲的晃动着料筒。 轰。 作料全都洒在了烤肠和烤鱼上面,掉到下面燃烧的正旺的火堆上面,瞬间迸溅起了一大把的火堆。 他吓的丢掉手上的棍子,连连后退,要是烧到自己毁容了可就麻烦了。 等到那火焰灭了下去之后,尹珲忙冲上去将棍子从里面拿出来,然后看着那黑乎乎的烤肠和烤鱼,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吧,你又犯了谋杀罪名。” 欧阳雪也是有些惋惜的看了看黑乎乎的烤鱼和烤肠,道:“不能吃了吗?” “看起来好像不能吃了。”他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最后摇摇头:“要不你试试看?” 她想也没想的抓过棍子,用刀子小心的挑了一点黑乎乎的东西,没想到鱼肉里面竟然还是鲜嫩雪白的嫩肉。 她将黑乎乎的一层皮给剃掉之后,露出里面那白嫩的鲜肉:“估计这些肉能吃。” 他用匕首小心的剃了一点,然后慢慢的塞进嘴里。 果然,鲜嫩爽口的肉让她沉醉,又用匕首划出了一大块的肉,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看来应该能吃。”尹珲喜形于色,忙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小刀,然后慢慢的从上面踢掉一块肉,慢慢的放到嘴里。 香气扑鼻,滑嫩爽滑,的确是肉中的上品。 “不错,不错,肉很好吃。” “来,吃这个。”尹珲将烤肠掰断,然后递给了她一根。 欧阳雪看着那好像肠子一样的东西,摇摇头:“算了,还是你吃吧。看起来像是肠子一样。我吃不下去。” 她这么一说,尹珲也没有心情吃烤肠了。他忽然想起曾经在《生化危机》里面看到人吃人的肠子情景,血腥恶心的场面,让他差点绝食。 他将烤肠丢到了一边,然后神秘的说道:“欧阳雪,有个小奇迹要告诉你。” “哦?奇迹?什么奇迹?”欧阳雪脸上倒有些期待的表情看着尹珲。 “呵呵,你猜!”尹珲决定来点有情趣的。 “营养快线。”欧阳雪毫不犹豫的回答说。 尹珲愣在了原地,不可思议的看着欧阳雪,刚才脸上的惊喜表情瞬间变成了悲哀的情绪。 “你怎么……一猜就中!”他有些无奈的从口袋中丢出了那瓶营养快线:“太没情趣了你这种女人。” 欧阳雪倒是惊喜的从地上抓起营养快线,喝了一口,脸上的表情终于舒适自然了。 刚才吃鱼肉还真有点噎得慌,喝一口甜滋滋的营养快线,让她感觉舒适了很多。 “喝营养快线,他好,我也好。”她淡淡的笑着说了这句广告词。尹珲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吱嘎,一声尖锐的鹰叫,从半空传来,听上去很是急促短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她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将匕首收起来。 “为啥?”尹珲有些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为啥,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欧阳雪的声音冷漠,不给人意思商量的余地。 “那……好吧。”尹珲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无奈的叹口气。 “我又不想走了。”欧阳雪见尹珲站起来了,又忽然的坐了下去。 “喂,大小姐,你到底走不走啊。”尹珲的心里好像有一只虫子在上下扑腾,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个虫子就是欧阳雪,看来她是准备把自己搞吐血才行吧。 “不走了。”欧阳雪表情木然的看着尹珲。 “好吧。”他也无奈的坐了下来。说:“我陪你。” “你走。”她看着毛毯子,声音低沉的说道。 “额,为啥!”他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直到现在他才体会,为什么有人说女人心海底针了。 这个女人的心,真的比海底针还要神秘,任凭自己如何摸索也摸索不出来一个头绪来。 自己带她来的,可是她迷恋上这里之后,却又要把自己给赶走,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额,我为什么要走哦?”见欧阳雪沉默不语,他只好再问了一遍。 “因为你刚才说你要走的。” “可是你也说你要走了,为什么不走?” “我是女人,我可以说话不算数,可是你不同,你是男人,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她分明就是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在拼尽小时候吃奶的劲钻牛角尖。 “好吧!”他苦笑了一声,和她讲道理,不如一头撞死来得痛快。 孔子不是说过嘛,唯女人与君子难养也。这女人的确是够难养的。 他从地上站起身来,然后说:“你什么时候愿意回去了,给我打电话,我派直升飞机来接你。” 说完,脚步往前迈了一步,就要离开。 “你留下吧。”欧阳雪舒了口气,身子半躺着,倒在石头上,说:“留下陪我。” “……” 他没说什么,因为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忽然感觉自己是被人当猴耍呢。 “那……这次我为什么要留下?” “我是女人,你忍心让我一个人丢在这?”她炯炯有神的眼睛有些惶恐的看着尹珲问道。虽然没有一点可怜巴巴的模样,但是如果就这样离开……的确有点过意不去。 “这个嘛……那好吧,我就留下陪你。”尹珲苦笑一声,坐在了对面。 坐到我这边来吧。 欧阳雪忽然有些亲昵的说道。 额…… 他的嘴巴张大成圆形,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让我和你做一块?你……是忽然被我感动了,还是那营养快线里面被下了药? 为了确定,他拿起营养快线喝了一口,然后等待着药性上来。 可是还没等药性上来,欧阳雪却再次瞪了他一眼:“快点过来抱住我。” 她的话自己不敢不听,于是忙凑了上去,用自己的身体紧紧的接触着她的肌肤,野战的前奏,终于被欧阳雪给主动打响了。 以后有事儿没事儿就来这种地方野炊,的确是不错的选择。连这座冰山都能被融化,看来野炊的威力的确不容小觑。 “有危险。”在尹珲靠上去的时候,欧阳雪开口说道。 “危险?”尹珲瞠目结舌的看着她:“什么危险?” “这里有人。” “有人?什么人?” “一个死人。”她淡淡的回答说。 “死人?死人有什么危险的。”尹珲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欧阳雪:“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死人?” “我的鹰告诉我的。”她淡淡的回答说:“刚才的鹰叫短暂急促,说明有危险,我发现有一个死人在往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死人在往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尹珲瞠目结舌的问道:“你确定是走,而不是被别人给搬运过来?” 他说着,就要抬头,想看看那死人到底在什么地方。 可是还没等他抬头,便听到了大石头后面响起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铁器和大石头碰撞产生的声音一样。 “低下头,不要说话。”欧阳雪小声的对尹珲说道,同时悄悄的从口袋中掏出一柄手枪,冲尹珲做了一个手势。 他看懂了,那意思是让他从左边包抄,而自己从右边包抄。 他领悟的点点头,掏出除魔手枪,小心翼翼的从石头的左边绕过去。 “别动,再动我就开枪了。”尹珲忽然从石头的左边站出来,手上的枪黑乎乎的枪口直指着挖地的那个人。 他从这边看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宽松的衣服,让他看起来身体十分臃肿,身体做着十分机械的运动,看起来就好像是生化危机里面的丧尸一般。 “喂,你听到没有,我让你住手。”为了显示自己的威风,他用力的一脚踹在了那人的屁股上。 可是那人却并没有挪动,继续在挖掘着地面的泥土,铁锹时不时的和大石头碰撞,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尹珲,这个人你认识。”欧阳雪将手枪收起来,然后放松了戒备,示意尹珲过去。 尹珲忙走过去,从正面观察这个男人。 当他看到这个男人的脸时候,心脏怦的一声加速了跳动。 他看到一个男人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瞳孔裂开,脸上似乎还有一些口红的印记,好像刚刚被女人给XXOO了一样。 不会是这个小白脸被女人给XXOO了之后,跑到这里来自寻短见的吧。”尹珲那流氓脑子这样想着。 “喂,你不就是门口的那个小保安吗?”看着那张有些熟悉的脸,尹珲终于想起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名保安。 他就是今天在门口央求自己让他表妹进入国安局的小保安。 难道是他被他表妹给强*奸了之后偷偷跑到这里来寻短见?不是吧,看他表妹没有那么彪悍啊。 不行,回去之后一定要试试看,看看他表妹有没有那么厉害。 “不用喊了,她已经死了。”欧阳雪摇摇头,然后走上去,用手捏起小保安的脸说道。 “死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死了怎么还能动弹?” “他这是中了东洋邪术。”欧阳雪仔细观察了良久,这才确定的回答。 在她捏住小保安脸的时候,小保安依旧没有停歇的用铁锹挖着坑,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目光呆滞的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东洋邪术?东洋邪术也能让死人活动?”他有些惊讶的问道:“我以前还从来没接触过呢。出了阴阳师能控制木偶式神,这类让死人复活的邪术还是我头一次听说。” 一边说着也一边走上去仔细观察那小保安。欧阳雪离他这么近,还挑衅他他都没有反抗,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这不是让死人复活,只是让死人具有活动能力而已。”她脸色严肃的解释着说道。 “这不就是僵尸吗?”他看来看去,最后还是决定把她归为僵尸一类的尸体上去。 “这不是僵尸,因为他不具备任何的攻击能力,他只会按照下了邪术的人的要求办事。现在看来……”她仔细看了看他手上的铁锹以及被他挖出来的一个坑,说:“他应该是被人谋杀了,然后凶手吩咐他去把自己给埋了,于是他便到这个地方给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恩,不过究竟是什么人会杀了他呢?难道是他的表妹?没看出来啊,他表妹竟然如此彪悍。”尹珲露出一脸坏笑的看着欧阳雪。 “还愣着干什么?快回去看看那个小保安啊。”欧阳雪提醒着他说道。 尹珲拍了拍脑子,骂道:“草,差点被你耽误了正事儿。欧阳雪,你在这看着这个家伙,我回去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收起枪,脚下生风嗖嗖嗖嗖的飞一般的离开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欧阳雪才收起自己的枪,坐在大石块上,看着这具尸体机械一般的动作挖坑,等到那个坑差不多大小的时候,他便躺了进去,然后用铁锹见挖出去的土给重新挖下来,将自己给埋住。 东洋邪术,果真名不虚传。欧阳雪赞叹道。 等到尸体的上半身被盖住了之后,尸体又从两边挖来了一大块的泥土,把自己的脸也给掩埋住,很快,他的身子彻底消失在了泥土下面,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个泥土下面掩埋了一具尸体。 真是……这东洋邪术就是好。杀了人还能让被害人替他毁灭证据。 尹珲脚下生风的跑下山,然后快速的朝着国安总部的方向跑去。 一分钟都有可能救下一命,他那表妹到底是什么人? 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抓住一名保安便紧急的问道:“今天领着表妹来的那名保安住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 那名保安连连点头,她可不敢违背国安局一名副领队的旨意,连连点头,然后走在前面,说:“跟我来。” 尹珲跟在他身后往前方走去。 在那名保安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公共宿舍区。上了二楼,来到二零三房间之后,小保安说:“他就住在这里面。” 尹珲点点头,说:“掏枪,给我做掩护。” “掩护?”那个保安有些蒙住了,在一个小保安的门口,还让自己掩护?这人活的也太在意了吧。 第三五零话 人尽可夫的厉害 “还愣着干什么?我说让你掩护,你没听到?”尹珲对于保安的这个反应很是不满,小声的骂着。 “遵命。”他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从腰上解开手枪,然后对准了房间门口,只等着尹珲开门的时候,看准里面的情况。 若是有危险的话,他就会史无前例的第一次开枪射击。 他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他这辈子最后一次开枪,但是心里却清楚的很,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开枪,所以一定要打好一个开头,尽量射中眉心位置,这对自己以后的仕途发展是有利的。 “一,二,三!”他小声的数着,握住门把手的手心都攥除了汗了,当他喊到三的时候,用力的一拉门,门果真蹭蹭蹭蹭的打开了,不大的宿舍里面的情景一览无余。 一名村姑打扮的姑娘正端坐在镜子前,当他听到后面传来这声突如其来的开门声的时候,吓得连连点头,双目有些惊恐的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男人。 幸好没什么危险。他也不用开枪了。 他小心翼翼的将枪收起来,然后冲女孩报以歉意的微笑。 “你们……是什么人?”女孩惊恐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故意装出一副镇定的神色说道:“我表哥是国安局的人,你们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表哥肯定不会饶了你的。” 尹珲冷笑了一声,看着女孩可怜巴巴的模样,却觉得有些恶心。 他现在特别想给女孩一句警告,或者说是一个劝慰:“做人莫装纯,装纯遭人轮!” 他娘的,明明就是一个日本来的杀人如上床的骚娘们,还敢在这里装嫩。 “装什么装?说,你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尹珲也走了进来,将房门给关上,然后冲保安使了个脸色。 那保安却并不明白尹珲的意思,只是有些傻傻的和他对视。 “我草,不至于吧。”尹珲苦笑一声:“快去搬救兵啊,我把她给暂时困在这里。” “恩,明白。”他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然后风一般的跑开了。 “和这种人搭档,真是太累了。”他苦笑了一声看着女人:“让你见笑了。” “见笑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表哥就敢对你怎么样!”女孩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只是脸色惶恐的看着尹珲,似乎心里根本就没鬼。 尹珲也有些怀疑了,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主观判断错误了。 “那好,既然你说你是纯洁的,那你说你表哥在什么地方?” “我表哥和他的朋友出去吃饭了。” “出去吃饭了?到什么地方去吃饭了?吃饭怎么会吃到山上去了?而且还是拿着铲子自掘坟墓,莫非是到阎罗那里吃饭了?我草,这面子也够大了吧。” “你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表哥在什么地方?”看她脸色有些惶恐,尹珲真的有些犹豫不定了,难道……这女人是真的很纯?是自己误会他了吗? 他表哥会不会是在外面吃饭的时候遭遇了什么不测,所以……这件事和她根本无关? “你到底要做什么?”小花目光惶恐的看着尹珲问道。 “我要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恐怕你心里很清楚吧。”尹珲目光冰冷的看着女人,他觉的自己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她的到来和他表哥的死亡肯定没那么简单。 所以他必须将这种怀疑坚持到底。虽然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清白的。 可是,有多少飞处*女用八百块钱的手术重新做了一层膜然后站出来向世人宣布自己是处*女?数不胜数。 她说是处*女你就相信吗?你要是相信的话,你就是传说中的SB。 尹珲不是传说中的SB,所以他也不相信。 “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尹珲冷笑一声:“让你去见见你表哥。” “不去,表哥说他不回来,我那也不能去。”小花连连摇头,一步步的后退,颇有一丝乡村姑娘的那种纯洁。 “难道真的是自己判断错误了?”尹珲的心也在打着退堂鼓。 “走吧,如果你是清白的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走。”说完尹珲便要擒住小花的胳膊。 可是小花的胳膊却迅速的从自己的手臂下溜走了,然后身形一转,从她的胯下整个的溜了出去,身体挡在了房门上面,笑嘻嘻看着尹珲,刚才那种乡村姑娘的淳朴恐惧消失的一干二净, 尹珲转过身来,冷冷的笑着看她:“看来你果真是杀死你表哥的凶手。说,你潜伏到这里面来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很简单。”小花咯咯咯咯的娇笑着,胸口的两团白花花的肉上下颤动,很是勾引人:“我是来勾引小帅哥的啊。哥哥,人家还是姑娘呢。你要不要试试啊?” “我呸!”尹珲骂了一句:“你是处*女?我还是处*男呢。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让你身上再多两个窟窿。” 他迅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了除魔手枪,对准了小花的脑门:“如果你不想今天就死翘翘的话,那就把手中的枪放下。” “如果你不想今天就死翘翘的话,那就把手中的枪放下!”另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自己的脑勺后面传来,冷得刺骨,他竟然一个没忍住,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有些无奈的扭头,却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家伙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他仔细看了看,那陌生的家伙并不是完全的陌生,他就是小花的表哥,也就是那个变成能动的尸体跑到山上把自己给挖坑自焚的家伙。 “啊?表哥,原来是你,误会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尹珲忙陪着笑脸说道,然后将手中的除魔枪放下,笑着看着程欧生道:“我还以为……” “少他妈的废话,别跟我来这套。”程欧生嘿嘿的冷笑着,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化,然后从原来程欧生的额模样彻底的变成了另外一张和他一点都不搭边的脸。 这是一张有些狰狞恐怖恶心的脸。 出现在这样瘦削软弱的身体上,的确是有够人匪夷所思的。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尹珲终于决定放弃和他们套近乎了,他们明摆着不是来这里和自己套近乎的。 “我们是什么人嘛,你管不着。”小花笑嘻嘻的凑上来,胸脯的四两肉在尹珲的身上蹭来蹭去:“阿爸,咱们来玩3P好不好?” “3P?我才不和中国狗玩3P呢。你也不能,天皇陛下不会原谅我们的。” “哦,小日本?果然是你们。”尹珲冷笑一声:“人都是日本的乱*伦是一绝,今天看来,的确是名不虚传啊。”他冷笑着说道。 他知道他们不敢对自己下手,他们要想从重重机关逃出国安局,还得让自己做人质。所以现在口头上能沾点便宜,他也不会放过这一个机会。 “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男人却冷笑一声:“就算不能杀了你,可是卸你一条胳膊,还是不会影响你对我们的作用的。” “真是恶毒的小日本。”尹珲骂道:“有种你放开我,我们单打独斗。” “你当我傻子?我会放了你?”日本人冷笑一声:“狡猾的中国人,我放开你,你肯定会跑。” “跑?我们中国人说话算数,我怎么可能会跑?要不你试试看?” “试试看?哼!”他冷笑一声:“我还没老糊涂呢。我要说她是处*女,你信吗?” “不信。”尹珲毫不犹豫的摇摇头,表示不赞同。 “你……你凭什么时候我不是!”女人有些生气了,目光凶狠的瞪着尹珲。 “我说你不是,你他妈就不是。”尹珲骂了一句,瞪着小花。 “我草,老娘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完他便走上来,伸手要扇尹珲一巴掌。 可是还没等她出手,尹珲早就已经伸出手,重重的拍在小花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尖锐响亮的声音在房间内四处震荡,小花也一个没忍住,撞到了桌子上,把上面的茶具什么的都掀翻了。 “我草,你他妈的敢打我!”小花扭过脸来,怒气冲冲的瞪着尹珲,骂骂咧咧的走上来,又要打她一巴掌。 再怎么说,自己在日本也算是社交名媛,平时都是被尊重的,就算是被富人侮辱,可是……可是也从来没人像今天这样打自己巴掌啊、。 她怒了,俏白的小脸都绿了。 啪啪! 两声尖锐的响声刺破空气,传入三个人的耳朵里。 她愣在原地,目瞪口呆,眼神凝固住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男人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她的左右脸又各自挨了一巴掌,这次同样是她还没出手,便已经被袭击了。 连挟持他的老白也愣了好久,才终于用力将手枪抵在了尹珲的脑门上,冷笑着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我不介意先打断你的胳膊。” “你最好让她也给我把嘴巴放干净点。”尹珲冷笑一声:“不要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我要杀了你。”女人疯了,接连被人打了三个巴掌,她几乎都快要疯狂了,伸出手就又要打尹珲。 啪! 又是一个尖锐凌厉的响声,在房间内响起。 女人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也不出来了。 娘的,太丢人了。 这次打他巴掌的不是尹珲,而是老白。 他的双目凌厉的盯着小花,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快点滚到我身后去,他们已经将房间包围了。” 老白生气了,她的上司生气了,他不敢再反抗,只是强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用恶毒的语气在尹珲的耳边轻轻的说道:“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尹珲点点头,然后举起手做了个要扇巴掌的动作。 吓的她连忙躲到了老白的身后。 他只是哭笑不得的无奈耸肩,这人,真是极品啊。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最好缴枪投降,我们会从轻审判你们的。”外面一个大扩音器的声音传来。 “从轻审判?你信吗?”老白笑着问尹珲。 “不信。” “我也不信。”老白苦笑一声:“所以,麻烦你跟我们走一探喽,如果你配合我们的话,我会留你一条全尸的。” “全尸?我不喜欢全尸。”尹珲愣了一下:“你还是把我喂给你们的怪物吧。让他们块块长大,然后从里面跑出来,让我们的战士一个个的把他们杀光。” “八嘎!”老白生气了:“你不可以侮辱我的宝贝。他们是全世界最乖最听话的。” “宝贝?哼,心理变.态,竟然会把那种恐怖的东西当成是宝贝。”尹珲冷笑一声。 “这么说来,你们都已经知道了?”老白冷哼一声,手上的枪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他的手扳动扳机的声音,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可能会射击。 “知道,不仅仅是我知道了,我们全部的人都知道了。我们还知道你们的基地时候建在地下的,地下的那帮变.态畜生,要出来帮助你们这些日本畜生建立什么大东亚共荣圈?我陪你姥姥的。我们中国有句话,叫白日做梦。告诉你们,你们这就是白日做梦,几个畜生就能打败我们千万中国人?滚回老家吃狗屎吧。” 被他如此肆无忌惮的骂。老白终于怒了,用力的扣动了扳机。 啪! 在那么一瞬间,尹珲快速的伸出手掌,挡在了脑门处。同时脑袋迅速躲开,想要逃出子弹的射击范围。 可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手心处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反倒是脸上开始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同时一道手影快速的从眼前闪过。 他明白了,彻底的明白了,那王八蛋的手枪里面根本没装子弹,他扣动扳机只是为了引开自己的注意力,他真正的攻击则是用在了手掌上。 他的左手用力的打在自己的脸上,一道红色的手掌印很明显的印在脸上。 “我草,你敢打我。”尹珲怒了,彻底的怒了,啪的一声,用最快的速度打在了老白的脸上。 老白反击。 尹珲再反击。 反正那家伙的枪里没子弹,就算自己有子弹也不一定敢射击自己,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于是两个人开始互扇起来。 小花站在两人旁边,看着那应接不暇的手掌打来打去,打来打去,看的眼花缭乱啊,两个一流高手竟然在这个地方啪啪啪啪的互扇嘴巴子,怎么看也不像是高手过招。 等到终于觉的脸上如火烧一般疼痛的时候,才终于收回了手,然后各自退了一步。 小花眼疾手快的从口袋中掏出枪,对准了尹珲的脑袋。他这次可不会愚蠢到枪里面没子弹了。 刚才老白是因为时间紧急,所以才没来得及装子弹。 刚才他分明看到小花趁着两人互扇巴掌的时候,往里面塞了子弹的。 “过来,让姐姐好好看看。”小花笑眯眯的说道。 刚才自己心头被打的那股郁闷的气也排解干净了,看着尹珲那红的好像是两个红苹果的脸,她很是满意。 “楼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若是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可就要闯进去了。”外面喊话的人分明就是欧阳雪。 “咦?不是让他看着尸体吗?她怎么回来了?”尹珲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 “哟,还是个大美女呢。”小花从窗户里往外面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笑眯眯的说道:“你们两个关系很不一般吧。” “当然,人家可是处*女!”尹珲冷笑道:“不像是某些人,人尽可夫。” “人尽可夫怎么了?”小花淡淡的笑了笑:“我倒是要让你看看人尽可夫的厉害。” 她乖巧的脱掉自己的上衣,然后将上面的小罩罩给脱了下来,从窗口上丢了下去,然后大声的呻吟着:“啊,不要,不要……不要停,快点进来……快点进来啊……好大……好大……我快……快要受不了了……” 尹珲看着这个发骚浪叫的女人,那是哭笑不得啊,这女人怎么和黄艳艳有的一拼?都喜欢玩这一套。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黄艳艳竟然将下身的衣服也脱了,红色的蕾丝小裤裤脱掉,也从窗口上丢了下去:“啊,不要……不要……尹珲,求求你轻一点,轻一点啊……我快……不行了……不行了……咦?怎么?你射*了?不是吧!这才两分钟啊!太让我失望了,两分钟就撑不过?” 老白一脸嘲弄的看着尹珲,笑的非常过瘾。 “你……你给我闭嘴。”尹珲骂道。 小花则是越来越有精神,一边穿衣服一边继续的叫着:“不要亲我下面那张嘴啊,啊,你的舌头好滑腻啊,对,就这样,就这样!” 尹珲恨不能立刻一头撞死在柜子上,被人这样的侮辱,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而站在下面,将这栋楼给紧紧包围的特种兵们则是一个个的目瞪口呆。 他们也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了,遇到的各种意外情况不计其数,可是像今天这种……意外,别说撞见了,就算做梦也不可能做到这种情况。 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他们的领队忽然雄性大发,当场便训练起那个人了? 不对劲,事情肯定没那么简单。 欧阳雪的小脸一阵青一阵白,她觉得自己的小脑都不够用了,这他妈的究竟是发生了怎么回事儿? 她给枪上膛,咔嚓嚓的宣泄着内心的狂躁愤怒。 做好了准备,他顺着楼梯一步一步的走到二楼,来到尹珲所在的房间,骂道:“尹珲,你给我滚出来。” 第三五一话 尹珲VS老白 “快走,你上当了。”尹珲没想到欧阳雪竟然会上来,连忙开口说道。 她首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看到门上面的猫眼有些异常,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正朝着猫眼飞过来。 她意识到了危险,一个翻滚从门边滚落了去。 一颗猩红的子弹从猫眼里面射出来,击穿了走廊上窗户玻璃之后,朝着外面飞过去。 啪啪啪啪啪! 他手中的枪接连射击,将那扇门给打出了一个个的门洞。 很快,两边便安静了下来,没人敢在主动攻击。 欧阳雪慢慢的爬起来,准备攻进去。 可是,这时候有一个冰凉的手掌抓住了自己的肩膀,她警觉的回头,黑乎乎的枪筒指着身后。 身后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脸色苍白,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破烂衣服。 她浑浊不清的眼睛看了一眼欧阳雪,然后说道:“欧阳雪,我来救他。” “不用!”欧阳雪摇摇头,准备从她的手掌里面挣扎出来。可是却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力量实在是太大,她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 “欧阳雪,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原谅以前我的所作所为,原谅我的一切。”欧阳夫人脸上满是悲哀的神色,有些痛苦的一拳打在她的后脑勺。 这一个打击速度太快,她没有任何反抗,便晕死了过去。 欧阳夫人有些亲昵的将她给抱在怀中,然后慢慢的走到了楼梯口处,交给了守候在那里的人,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那群特种兵点点头,将欧阳雪抱到了下面。 她这才转身,步履维艰的走到门口,然后一脚猛然踹开了门。 砰。 门被子弹射击出一个个的弹孔,本来就已经不是很结实了,被他这么一踹,竟然直接断成了两截。 “咦?是你?”本来准备开枪的老白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老邻居,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是我,老邻居,我们又见面了。”欧阳夫人淡淡的笑了一声。 “是啊,我有又见面了。”老白爽快的笑了出来:“不过我劝你还是老实点退回去,否则……我就对他不客气了。”他手上的枪指着尹珲的脑门。 “你不敢。”欧阳夫人摇摇头:“他对你还有用,你不敢开枪射他。”欧阳夫人脸上是惨淡的笑容,连看都不看尹珲一眼。 “我是不敢,可是我敢射击你。”说完,他给子弹上膛,一句话没说,直接开枪射在了欧阳夫人的脑门上。 一丝猩红的血液慢慢的从黑乎乎的洞口处流出来,将她惨白的脸给染红了,看上去煞是恐怖,好像……好像一个刚刚沦落为丧尸的普通人。 “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老白冷笑一声,然后收起枪,吹了吹上面的黑烟,看了看一脸惨痛的尹珲,说道:“如果你不想让更多的人为你死的话,你最好发挥你的口才,让这些人不要轻易进攻。” 他脸上满是挑衅满是嘲弄,丝毫不把他放眼里。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眼神,这种轻蔑的眼神,他从来不允许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所以……他必须要做些什么来捍卫自己的这种尊严。 “哼,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叫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看着吧,你们自称日不落帝国,早晚有一天会落到地平线以下,任人踩踏。”尹珲则是毫不恐惧的说道。 “YY,你这既是YY。我才懒得和你多说话呢。小花,把他给我拉起来,咱们走。”老白决定不在此处逗留了,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用枪指着他的脑袋说。 尹珲没有反抗,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反抗也不一定有机会得救,甚至还有可能惹恼他们,被他们杀戮。 他没有丝毫慌张,反倒是镇定自若,就好像……好像这一切尽在掌控之中一样。 是的,一切尽在掌控。 他站起身来,走到欧阳夫人跟前,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欧阳夫人,您的救命之恩,这辈子没法报答了,下辈子我在报答您吧。” 他从欧阳夫人旁边绕了过去,然后老白和小花也从她身边绕了过去。 等到他们的脚步走到门口的时候,欧阳夫人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右手轻轻的一缩,一柄手枪便从袖子里面滚落出来,被她抓在了手上。 手臂一甩,枪响了。 子弹顺着她预定好的轨迹,朝着老白拿枪的手臂射击而去。红红的子弹和空气摩擦竟然释放出一团耀眼的火焰。 啪! 啊! 子弹很顺利的打在了老白的手臂上,鲜血顺着胳膊慢慢的流下来,他立刻意识到危险,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刚才被自己打中脑勺的欧阳夫人正冲着自己诡异的笑着,她的身子慢慢从地上站起来。 尹珲趁着他发呆的瞬间,从口袋中掏出了驱魔手枪,对着老白的脑门也射出了一枪。 嗖。 老白迅速躲闪,子弹擦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他身形快速的躲避着,转眼间便冲到了走廊的另一边,消失在转弯口。 而小花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老白的离去。 “老白,等等我。” 砰! 一颗子弹打在了小花的额头上,她的脑袋顿时裂开了,红白相间的脑浆从脑壳里面流出来,落了一地,地上黏糊糊的,都是这种该死的脑浆。 尹珲在原地愣了一秒钟过后,闪身一躲,躲过了从小花的脑袋里面射出的子弹,钻入了房间里面。 同时对准走廊处便是一阵射击。 刚才开枪打死小花的,是老白。他这是在做保密工作,不能因为一个女人,而让地下基地的入口的秘密让他们知道。 等到枪林弹雨终于停下来之后,尹珲快速的从房间里跑出去,一边射击走廊转弯处一边疯狂跑过去。 等到他来到转弯处的时候,却发现那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而楼梯口的上面,则是裂开了一个足有人性大小的空洞。 他逃脱了。 尹珲失望的叹了口气,然后将枪装到口袋里,快速的退回了房间,看着有些力不从心的欧阳夫人,关切的问道:‘欧阳夫人,您没事儿吧。” 她叹了口气,摇摇头:“肉体被破坏,肉体和灵魂失去了平衡,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 他知道欧阳夫人是因为救自己,所以才会让自己肉体和灵魂失去平衡的,心里有些愧疚。 而她却好像看出了自己的心思,拍了拍尹珲的肩膀,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感觉愧疚?” 尹珲点点头。 “那好,我现在把欧阳雪交托给你,就当是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吧。”她叹了口气:“就算你要娶唐嫣,就算你和欧阳雪没有法律承认的关系,可是你要像对待唐嫣一样的对待她!” 这就是母亲,伟大的母爱,无私的母爱。 就算走到生命的尽头,她们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的儿女。 “欧阳夫人,您尽管放心吧,我不会让您有事儿的,我帮您补充阳气。”说完尹珲伸出手来,要帮她补充阳气。 欧阳夫人则是淡淡的笑了笑:“算了,你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你走吧。不要让她知道我在这里。就告诉她我已经死了。我对不起她。” “可是欧阳夫人……” “没有可是了,你快点走。”欧阳夫人目光犀利的望着他:“不要让人来看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让我慢慢的度过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时光,还有,我希望有时间你能带着欧阳雪到下面的小路上走走,这样我就可以多看他几眼了。等到我寿终就寝,把我安葬到那个地洞里面就成了。” 欧阳夫人身体疲惫的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睛。 “欧阳夫人,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问。” “您说您和那老白是多年的邻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刚才在听这话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些猜疑了,现在想想看,这句话肯定不是瞎说的。 “凭借你的智商,你应该已经知道了。”欧阳夫人摇摇头说道。 “恩,多谢欧阳夫人的指点。”尹珲已经知道了,欧阳夫人暗中指点了自己。 “欧阳夫人,告辞。”尹珲退出了房间,关上门,然后对闻讯赶来的特种兵队长说道:“欧阳夫人为了救我,已经死了。把这个房间封闭,谁也不能进去。二十四小时的看守。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 “明白。”队长点点头,敬了个军礼。 尹珲脸色有些颓废的走了下去,四处望了望,除了看到程欧生的惨白的尸体外,并没有欧阳雪的踪影。 “欧阳雪呢?”尹珲问了一句。 “她被送到了医院。” “医院?怎么回事儿?”他立刻变得紧张起来了。 “欧阳夫人为了让欧阳雪不攻进去,把她打晕了,您放心,她不会有事儿的,医生已经看过了。” “恩!”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看着这密密麻麻守护在外面的特种兵,尹珲无奈的笑了笑,当他走出队伍之后,这才敢对着队伍竖起了中指:“他娘的,老子遇难的时候,一个个的只知道在外面傻站着,也不知道冲进去把老子救出来。” 他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到医院去看看那帮伤员。 还没有开始行动,这些人便已经全都住进了医院。 好在他们的伤也不是白受的,至少现在他从欧阳夫人的嘴里得到了一些确切的情报。 地下基地,肯定和他们挖出来的墓穴离的很近,否则他不可能说和他为邻居的。 ———————————————————————————————————————————— “猴子?猴子?你他娘的在里面吗?”死神组织执意的墨镜从入口处跳下来,安稳着地,然后自信满满的喊道。 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娘的,这家伙不会是睡着了吧。”墨镜苦笑一声,扳动了枪的扳手,砰地一声脆响,声音在房间内四处动荡。 “猴子,快他妈的过来,他们答应了没有?”墨镜再次的问道。 可是除了枪声沉闷的响声之外,他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奇怪了,怎么回事儿?”他皱了皱眉头,从口袋中掏出了小型手电筒,通过甬道往里面照过去。 他惊奇的发现,墓室的大青石门已经被推开了,手电筒直接照到了洞穴的里面。 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个人也没有。 墨镜的脸立刻紧张起来,手上的枪咔嚓咔嚓作响,他拉了保险栓,快速的躲到一个角落,大声的喊着:“别躲了,快出来。” 回答他的,只有那短暂而且沉闷的回声。 他一只手端着枪,另一只手拿着手电,两只手臂靠在一块,这样能够在他发现目标的瞬间开枪。 除了古朴发旧的墓砖之外,他什么都看不到。 “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清楚的知道这墓室机关的厉害,尤其是那扇大青石门,就算他们用炸弹炸也不一定能炸开。 难道是猴子叛变了? 想到这里,他咒骂了一声,准备逃走。 可是还没等他做好逃走的准备,头顶上的那块大岩石便将出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他的脸色惨白,破口骂道:“该死的,竟然中了你们的埋伏,有种你们下来和我单打独斗。”墨镜对着那岩石啪啪啪啪的开枪,一连串的火花溅起,照亮了这个不大的洞穴。 “嘿嘿,我才没那么傻呢。”尹珲冷笑一声,然后将迷魂香透过一个小裂缝吹了进来。 因为这里面黑乎乎的,所以里面的人根本看不见,只是感觉呼吸有些吃力而已,所以他便越来越大力的呼吸。 不一会儿,他便感觉有些头晕脑胀,还以为是缺氧所以才导致的头晕脑胀呢,所以呼吸的更大力了。 直到最后,他的身子晃晃荡荡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家伙连昏迷了都还不知道是中了尹珲的迷魂香呢。 要是让他知道的话,他肯定要跳起来骂娘了:“娘的,国安局的人都他妈的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太无耻了。” “嘿,我还就告诉你,尹珲我就是无耻了,你能怎么着吧。” 听到下面传来噗通倒地声之后,尹珲才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和手术刀合力将那块大青石板给挪开,用强光手电照了照下面,确保他是真的昏死过去之后,才跳了下去,首先将墨镜给密密麻麻的捆绑起来,然后用手术刀丢下来的一根绳子拴住他,慢慢的吊了上去。 “手术刀,你在这里守着,待会儿还会有人过来的,据说皇帝那个人不好招惹,功力高强,千万不要有半点疏忽啊。” 手术刀点点头,不以为意的说道:“你快点走吧,这里一切交给我了。” 尹珲有些不放心的打量了他一眼,看他脸色严肃谨慎的看着四周,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扛起他便是沿着来时的路快速的退了回去。 山脚下,一辆军用悍马正安静的停在原地,黄艳艳一脸谨慎的盯着四周,唯恐会有什么人来袭击。 当他看到尹珲的时候,脸上表情终于有所变化,忙下车打开了后车厢。 尹珲毫不犹豫的将他给丢到了后备箱里面,然后说:“走,快点走。” 黄艳艳点点头,看到尹珲上车之后,自己也跳上了司机的位置,踩下油门便是疯狂的前行。 ———————————————————————————— 国安总部的地下牢笼里面。 猴子被刑讯人员给鞭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直到实在是没办法忍受尹珲那种变.态的针扎刑罚,才说出了联络死神组织人的方式。 尹珲首先让猴子给他们发了一个到这里来找我的信息,然后尹珲便带着手术刀去守株待兔了,没想到还真的有收获。 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就是让墨镜发信息,让皇帝等人都去。 守株待兔,看来也是一个不错的妙计嘛。他脸上露出一股奸诈的笑容。 一路的颠簸,墨镜早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是自己被捆绑住了,加上是在后备箱里面,所以根本逃不出来。 他感觉了一下,连身上的匕首枪支什么的全都被搜走了,这下可是连半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想到自己堂堂在杀手界鼎鼎有名的墨镜,尽然被两个无名小卒给捆绑了,他心里就是一阵恼火。 第三五二话 魔眼 当后备箱终于被掀开,一股刺眼的光芒从外面射进来,他适应了好久才逐渐的适应那股强烈的光线。 “你们……你们这群该死的家伙,快放开我,快放开我。”墨镜怒吼着,身体四肢不断的扭动,碰撞着后备箱的车身,发出砰砰砰砰的声音。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尹珲骂了一句:“现在我带你去见你的同伴。” 说着便将他从后备箱里面给抗出来,然后走向地下监狱。黄艳艳也跟在身后,看着墨镜那黑乎乎的墨镜,忽然想看看他那副墨镜下面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躯体。 可是他的手还没身上去,墨镜竟然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叫起来:“别动,别动我的眼睛,你要是敢动我的墨镜,就算拼了我的性命也得杀了你。” “切,干嘛那么小气。只是脱你的墨镜而已,又不是脱内裤。”黄艳艳骂道。 “叛徒,你这个叛徒,荡妇,你没资格摘我的墨镜,你不能摘我的墨镜。” “我草,老娘我最恨别人骂我荡妇了。”黄艳艳骂了一句,伸手便将墨镜从他的眼上摘了下来。 普通安静的一双眼,平淡无奇的长在脸上,和正常人的眼睛没有任何的异样之处。 只是那双眼睛,实在是过于犀利,释放出一股股寒光,看了她一眼,她便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寒意袭击自己全身,让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眼睛,现在看起来,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眼睛,就好像是一个死人的眼睛一般。 是的,死人的眼睛! 那眼睛没有任何的生机,泛着白眼,眼珠瞥向一边,只能看到大片大片的眼白。 “你是死人?”黄艳艳有些惊慌的问道。 “我说过,我会让你死的。”墨镜凶巴巴的说道,痛苦的闭上眼睛。 她看了看手上的墨镜,又看了看他脸上那坚毅的表情,感觉有些寒意袭击全身。 忙将墨镜重新给他戴上了,那双眼睛,实在是太骇人。他都不敢看。 “哼,不仅仅是你,蛊王,你的师父我也要一并杀死。这就是看我眼睛的报应,这就是摘掉我墨镜的报应,哈哈,哈哈!”他竟然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声音很是凄惨。 “啪!” 黄艳艳凶巴巴的打了一巴掌,她觉得自己被墨镜给侮辱了,所以她要报复:“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我不允许你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我要杀你全家。” “啪!”黄艳艳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不过越大越心虚,她仿佛真的感觉到了死神在靠近。 单单那双眼睛的威慑力,便足以让他心中发寒。 等到他们进入了地牢中之后,尹珲才将他重重的丢到了牢笼里面,看着黄艳艳一脸发呆的神情,苦笑着摇了摇她:“喂,小姐,你不会真的被吓到了吧。”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他说……他要杀了我全家?” “你放心,你全家也只有你自己。他是吓唬你呢。” “可是……我相信了。” 尹珲首先是愣了一下,他没想到黄艳艳这个心理素质超级厉害的女人,怎么会轻易相信一个男人荒谬至极的话语。 荒谬至极?难道真的是荒谬至极吗? 虽然他已经沦落为他们的阶下囚了,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依旧是那么有分量。 在决心捉死神组织之前,他们早就已经充分调查了这些人的来龙去脉,虽然他们没有得到皇帝的过多信息。可是对墨镜的了解,还是让他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实施这个看起来遥不可及的计划。 据说他和他的双胞胎兄弟联手杀死了亚洲第一刺客。 这些甚至不把亚洲第一刺客放眼里的人,他们敢下手吗?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就算是经过缜密的计划将他们给捉了去,但是关在牢笼里面他们就可以放心了吗? 还有他们那些在外面同样嚣张跋扈的同伴。实力不比墨镜弱小。他们相信,若不是他们趁着夜黑以及所在空间太小的优势,想捉住猴子都非常的难。 毕竟猴子擅长的是伪装潜逃追踪,那么小的空间约束着他无法发挥自己的长处才被捉住。 “我说过,凡是摘过我墨镜的人,都要去死。”墨镜好像一尊弥勒佛一般,安静的蹲坐在牢笼里面,双目死死的盯着对面的黄艳艳,让他感觉到一股寒意。 尹珲强作镇定,骂了一句:“少他妈废话,你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会儿,对了,你是不是要来找他?”说完,他掀开了身后的那块大黑幕。 那黑幕遮盖住后面的牢笼,被他这么一掀起,后面的情景清晰可见。 只见乱糟糟的牢笼里面,到处都是红色的鲜血,一个看起来好像用红色油漆涂抹过的男人,正一动不动的趴在茅草床上。 当尹珲看到牢笼里面那触目惊心的一幕时候,竟然吓得倒退了一步。 原本他交给刑房的时候是说过不管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他交代,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把猴子给折磨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连一向以凶狠毒辣的黄艳艳都吓得有些喘息困难,过了好久才逐渐的调节好自己的呼吸情绪。 墨镜冷漠的看了一眼之后,竟然一句话不说,甚至连一口气都没叹息,脸上更是没有任何表情。 他安静的靠在背后的墙壁上,双手合十,好像一尊雕像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不为凡尘琐事给你打扰。 “切,装逼啊。”尹珲骂了一句,然后叫来了刑讯人员,说:“给他看你们刑讯逼供时候的录像,暂时先不要动他,因为他的能力非常强大,我怕你们的力量无法镇住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说:“用心理战术,这个人最擅长的就是忍。你们要做的,就是用精神力量去折磨他,如果两天两夜的时间无法让他屈服的话,你们就再联系我。明白了吗?” 刑讯室的人点点头,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得到他的确切回答之后,尹珲这才带着黄艳艳走了出去。 狠毒强烈的阳光照在两人脸上,两人刚才还被墨镜给搅动的狂跳的心脏才慢慢的安定了下来。 “黄艳艳,现在感觉如何?”尹珲回头看了看被阳光晒得脸色红润的黄艳艳开口问道。 “我现在感觉自己被人给耍了。”她苦笑着摇摇头:“刚才那家伙的气势太足了,是不是他施展了某种特殊的魔功,才会让我彻底的屈从于他?现在我感觉现在好多了。” “呵呵,是他的那双眼睛。那双眼睛具有某种我们想象不到的魔力。” “眼睛?你说的是墨镜背后的眼睛?” “恩。”沈景冰点点头:“难道你没感觉到那双眼睛很奇特吗?那就好像是死人的眼睛。” “是啊,我也感觉到奇怪,眼白上翻,根本就是死人的眼睛嘛。”她点了点头,然后好奇的看着尹珲。 她知道,尹珲这样说他的眼睛,那么那个人的眼睛肯定有问题。 “我觉得,那根本就不是他的眼睛,而是从死人身上换下来的眼睛。” “什么?从死人的身上换下来的眼睛?”黄艳艳深呼吸一口气,有些心惊胆战。 “恩!”他脸色坚毅的点点头,有些畏惧的往牢笼里面看了一眼。 却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骤变,猛然从地上跳起,然后顺着楼梯,三步寸做一步的狂奔向地下牢笼。 当他们刑讯室的人正在动作缓慢,好像机械一般动弹的身体以及那直勾勾的看着墨镜双眼的眼睛时候,猛然扑上去,然后一脚踹在了那准备开门的刑讯室工作人员的腰上。 噗通。 那人直接摔落到地上,竟然昏死过去。 他看了看那铁链子,铁链子上面还插着钥匙,就差一步就打开了锁。 要是墨镜从里面逃出来,他不大开杀戒才怪呢。 他心有余悸的将钥匙从钥匙上扒下来,然后轻蔑的看了一眼墨镜,骂道:“该死的,不就是凭你从死人身上挖下来的一个眼睛而到处耀武扬威吗?告诉你,你会得到报应的。” 听到“从死人身上挖下来的眼睛”几个字的时候,墨镜的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情绪有些波动。 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尹珲也不知道。 不过他知道,他那被墨镜遮掩下的眼睛具有魔力,不能看他的眼睛。 刚才意志力不是很坚定的刑讯人员肯定是被他通过那双魔眼透露出来的意志力硬加持在他身上的,所以他才会身体不受控制的去开门。 他将刑讯人员从地上扛起来,然后扛到了刑讯室。 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那些人不要看墨镜的眼睛之后,尹珲才身心疲惫的走了出去。 黄艳艳将刚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冷笑了一声:“我还以为这个人有多大的魔力呢,原来是靠死人的眼睛取胜的啊。” 尹珲苦笑一声:“别小瞧那双眼睛。那眼睛可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切!”黄艳艳不以为意的骂了一句,然后上了车,准备到那座坟墓前守株待兔。 可是车子还没发动,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挡在了悍马车头前。 尹珲惊奇的从车上走下来,然后关切的问道:“欧阳雪,你没事儿了吧。” 她冷漠的点点头,然后用冰冷的语调问出一个令人心寒的问题:“她呢?” “谁?” “你知道是谁。”欧阳雪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尹珲当然知道她所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就是那个打了她的欧阳夫人。 不知道这个女人知道不知道欧阳夫人是为了她好,她找欧阳夫人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道谢? 就在他还在思忖这个问题的时候,欧阳雪的话再次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没死,对吗?” 尹珲愣了一下,表情痛苦的摇头,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沉痛的语调说道:“欧阳雪,节哀顺变吧。” 啪! 欧阳雪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打掉,然后语调冰凉的说道:“你骗我。” 他低沉着头不说话,半天才愧疚的抬头看着她:“不要怀疑。欧阳夫人是为了你。” 她的表情有些改变,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 “替我谢谢她。”欧阳雪转过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没有回头说一句话。 “恩!”他小声的回答,然后钻到了车里面。 黄艳艳用惊奇的表情看着他,语调惊诧的问道:“你……应该去美国!” “为什么?” “去参加奥斯卡金像奖颁奖典礼。” “……” “你应该获得奥斯卡最佳男猪脚。” “你知道欧阳夫人的事儿?” “切,你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黄艳艳咯咯笑了一声:“那活尸……哦,不,欧女士还在那栋宿舍里面吧。” “……” “拜托,小姐,人家是复姓,你应该喊欧阳夫人。” “我管她呢。”黄艳艳娇笑着说道:“我只要我的尹珲好好的。你好,我也好。” “……” “去ni妈的妇炎洁。好好的开车。”他一边骂着一边责备现在那铺天盖地的广告。 —————————————————————————————————————— 零号区所在的山上,有一个往地下延伸的地洞,地洞的旁边是坚固的地面,以及凌乱的杂土。 尹珲和黄艳艳一路小心翼翼的前行,一边提防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等到他们来到那座延伸到地下的洞穴入口的时候,才小声的喊了一声:“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有太阳。” 另一个沉闷的声音从地下传来,沉闷悠长,好像鬼哭狼嚎一般:“没不开口没不说话妹心怎么想?” 黄艳艳被这个黄到极的暗号弄得哭笑不得。这哪像是国安九处副领队和队员之间的暗号?根本就是小情人私会时候的暗号。 扑通。 洞穴旁边的土壤被掀翻,一个黑乎乎的脑袋从洞穴里面探出来,抬头,迷离着眼睛看了看站在上面的两个人,苦笑着说道:“老大,我觉得咱们应该找一个笔记本电脑或者是手机,听听音乐看看电影什么的。妈的,在下面憋屈着实在是太难受了。对了,还得准备一个马桶。” “切,废话那么多。”尹珲骂了一句。 手术刀无奈的耸耸肩:“好吧,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受罪!” 好像看出了手术刀的心思,尹珲解释说:“我已经带了能解闷的东西了。” “哦?是什么?快拿来我看看,是苹果四代还是东芝笔记本?” “都不是。”尹珲摇摇头:“呶!” 他用下巴指了指黄艳艳。 “这就是我的玩物。” 去死。 虽然他那个动作十分小心保密,可是还是被黄艳艳给发现了,她白了尹珲一眼,然后伸出细嫩的小腿把他给踹到了坑中。 哎哟,我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尹珲忙道歉,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的身子已经悬空。下一秒就要落入坑洞里面了。 “没事儿还是不要招惹女人的为好。”他苦笑一声,然后噗通一声着地了。 ———————————————————————————————————————————— 国安局总部的地下牢狱。 刑讯室的人正在听刚才那个被墨镜给蛊惑了意志力的家伙谈着刚才的感受。当听他说到全身不受控制,好像吸食白粉一样痛快淋漓感觉的时候,众人都镇住了。 一双眼睛竟然具有那种魔力?一双眼睛还能够改变人的大脑?那还是眼睛吗?答案是否定的。 刑讯室的老大,胖子抽完最后一口大中华,将烟屁股丢到了脚下,用力的踩了好几下,表情有些发狠,骂道:“这人真他娘的欠揍。” “老大,我看咱们要不要先教训这小子一顿?让他再在咱们面前张牙舞爪。” 站在他旁边的一个瘦骨嶙峋的家伙附和道。 他是老烟,胖子的得力助手之一。 “老烟,稍安勿躁,上头有令,不让咱们动他!” “那咱们怎么做?我觉得这小子有股志气,起码比那猴子强点。想要驯服它,需要时间。”另外一个站在胖子另一边的家伙唯唯诺诺的说道。 “老烟,你觉得呢?”胖子感觉这件事有些棘手,便回头看了看老烟。 “容易,给他看陈凯歌的《无极》,而且是一遍一遍的放。”老烟戏谑的说道,裂开大嘴哈哈笑了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 哈哈哈哈。 刑讯室的其他人也全都跟着哈哈哈的狂笑起来,甚至有的人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往额头上流去。 “都他妈的住嘴。”胖子终于怒了,拍案而起:“领队怎么交代的?让我们不要小看墨镜。” 被胖子这一通叫骂,现场立刻安静了下来,没人敢再说些什么。 “给他放我们刑讯逼供时候的录像,就给他看我们有史以来最血腥的那一次审讯。”胖子脸上是坏坏的笑意,目光瞟了一眼墨镜所在的牢笼,一副你即将被吓死的表情。 而墨镜则始终都是端坐在茅草床上,双手合十横在胸前,好像老和尚念经一般。 噗通。 猴子从床上摔落下来,将午后的宁静给打破。 猴子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摔落在地上的猴子,有些担心的问了一句:“猴子,你没事儿吧。” 第三五三话 三成 猴子点点头,然后表情痛苦的回答道:“墨镜,有几成的把握?” “三成。”墨镜叹了口气,脸上满是不悦的表情。 “三成?从来没听你说过这么丧气的话。”他很明显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小子太他妈的狡猾了,竟然看的出来我眼睛的怪异之处。”墨镜苦笑一声,然后很是无奈的耸耸肩。 啊! 猴子愣了好久,才苦笑着摇头:“娘的,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那小子可是茅山敛宗的人,对你这个死人眼清楚的很。” “什么?他是茅山敛宗的人?”墨镜惊讶的张大嘴巴问道。 “是啊,难道你不知道?” “我草,这下完蛋了。”墨镜刚才的抵抗线一下子崩溃了,他从茅草床上站起来:“茅山小子自然清楚我这双眼睛的来历啦。本来我还以为是那小子瞎蒙的呢!” “……” “……” 猴子和墨镜面面相觑,一言不发,好像一对小情侣一般的隔窗相望。 “墨镜,喜欢看苍井空老师的作品吗?”老烟裂开大嘴狂笑着,嘴上叼着一根大众化,和那满嘴的黄牙形成鲜明的对比。 “喂,有武藤兰的吗?我喜欢武藤兰的!”猴子在对面的监狱大声的喊了起来。 “少他妈的废话,你都招了,我们不会再照顾你了。”老烟骂骂咧咧的将手上扛着的电视机放到地上,跟在身后的小跟班将手里的DVD影碟机放在了电视上面。 被老烟一阵痛骂的猴子很是气愤,不过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他还是厚着脸皮说:“大点声也行。” 墨镜则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们完成了打开电源,开仓,放入碟片等过程,好像他根本无视这些一样。 啊! 首先传入猴子耳朵的,是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然后是接二连三的爽的透彻的惨叫传入猴子的耳朵。 他低头看看,那件被鲜血染红的裤子竟然搭起了小帐篷。 墨镜仿佛看出猴子的猴急情绪,骂了一声:“他娘的你来什么劲,他们放的是他们审讯犯人时候的录像。” 猴子怔在原地,半天没说一句话,他只是感觉太不可思议了,有什么人被审讯的时候竟然能发出这么爽快的惨叫声。 “他们放的是哪个臭不要脸的?叫的怎么好像有个女人在他身上搞的一样?” 墨镜仔细看了看,最后摇摇头说:“那是你!” “我?”猴子破口骂了一句:“草,怎么那么衰啊,竟然还被他们给录像了?喂,墨镜,那里面的我帅不帅?” “还行吧。”墨镜看了一会儿之后回答,不过在后面还加了一句:“不过看起来还是不如我。” “为什么?”猴子有些生气的问道,脸上有些愤怒的表情:“你要是说不出一个理由来,我就杀了你。” 墨镜不紧不慢的笑着回答:“你看过哪个帅哥在他们烫烙铁的时候,裤子还搭帐篷的?” 猴子顿时萎缩了下去,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娘的,估计当时自己也被自己性感的叫声给迷惑住了,所以也有了反应。 而老烟则是无所谓的看着两人谈来谈去,嘿嘿的笑了笑,然后轻蔑的回答说:“你们两个不用在我面前故作轻松,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这才只是前奏而已,真正的SM还在后面呢,有种你们笑到最后?” 依老烟在刑讯室那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两人都是故意表现出自己的无所谓,用来污蔑他们的这种比较低级的心理战术而已。 他从小板凳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之后,这才淡淡的笑着说道:“你们在这里慢慢的玩吧啊,好好的欣赏欣赏,我去里面睡一觉。待会儿我保证,你们会看的热血沸腾,gao潮迭起。” 墨镜和猴子似乎并不当他人存在一样,沉着稳定的讨论着电话里面的情节。 知道老烟离去之后,墨镜讨论的声音才戛然而止,用凶狠的表情看着猴子,一副冰冷的态度问道:“猴子,是你出卖了我!” 猴子苦笑一声,摇摇头:“不是我出卖了你。” “那是谁?” “是他!”猴子指了指正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刑讯室走去的老烟说道。 “他?”墨镜一脸诧异的问道:“怎么个说法?” “很简单。”猴子一脸心酸的回答:“这人简直他娘的不是人。” 墨镜皱了皱眉头。 “这人喜欢SM。” “哪有怎样?” “这人他娘的性取向不正常!”说完,他往后退了两步,然后褪掉了裤子,道:“我撑过了他们的各种酷刑,直到最后没办法了,那老家伙才跳出来,然后……” 他指了指自己的下体。 那里是黏糊糊一片,连男人最起码的器官都变成了淤泥,模糊不清。 看来……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墨镜的脸快速的抖动着,他感觉双腿乏力,快要支撑不住身体了。 可是现在他又怎能退缩呢?怎能让他们看出自己的惊慌害怕? 啊! 电视上传来的冲天吼叫彻底的让墨镜头脑发热起来,他的目光骤然转移到了电视画面上。 两个男人赤*裸的身体在电视上滚来滚去,位于下方的猴子早已经是血肉模糊。而摆放在一边的各种酷刑刑具,更是给人一种极致的震撼力。 别说是猴子了,就算是神仙也不一定能撑得过那种酷刑。 猴子穿好裤子,双手扶住额头,一脸痛苦的蹲坐在茅草床上,他没脸见同伴了。 那场景就好像是电影上妓*女被一群官兵XXOO之后,寻死觅活时候大声喊着:“我没脸活了,我没脸活了!”时候的那种景象。 墨镜双手握拳,然后一拳打在了墙壁上。哐当哐当的发出一阵钢铁震荡的声音。 一股污血从他的手臂上渗出来,慢慢的汇聚成一滴一滴的干净光滑的液体往下滴。 “猴子,你放心,这仇……我一定会替你报的。” 猴子深情款款的看着墨镜,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场面,就好像上面那妓女被官兵给XXOO了之后,从另外一个地方走上来,一路上披荆斩棘,自己都被别的官兵给XXOO了好几遍之后,又跑过来安慰这个遭遇同样命运的婊子一样。 他的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机。 只听到砰地一声脆响,电视机竟然爆炸了,一阵黑色的浓烟从电视里面冒出来,将牢狱的顶端都给熏黑了。 而站在走廊一边,两人看不到的一个位置上,胖子手脚冰凉的按住墙壁,才勉强站住身体:“老烟……那电视是怎么回事儿?” 老烟摇摇头:“放心,我会报销的。” —————————————————————————————————————————— “喂,老大,我看咱们还是快出去吧。”手术刀的语气有些抱怨的说道:“这里的空气越来越污浊了,而且你听听看,根本听不到头顶上传来任何的声音。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来。” “你放心,墨镜不给他们发讯息,皇帝等人肯定会来的。”尹珲打包票的说道:“再说刑讯室的人也一定会有办法让墨镜给皇帝发信息的。” “可是我现在感觉……我们根本就不是皇帝的对手。”手术刀继续丧气的说道:“你也知道,连一个手下都那么难对付了,更何况是他们老大呢?” 尹珲却是摇摇头,笑着解释说:“手术刀,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 “讲故事?”手术刀有些惊愕的瞪大嘴巴:“你还真有心情啊。不过你到底要讲什么故事?说说看,正好解闷。” “从前有四个人去西天取经,唐僧是师傅,孙悟空是大徒弟,猪八戒是二徒弟,沙僧是老三。”他说完,便不再讲下去。 “讲啊。”手术刀催促了一声。 “完了!” “完了?这么快?”手术刀当场愣在原地:“你逗我玩?” “没有!”尹珲摇摇头:“完了。能不能领悟其中的道理,就看你的脑子是猪脑还是豆腐脑了。” “我的既不是猪脑也不是豆腐脑,而是人脑!”他忙反驳道:“你的意思是,虽然唐僧是老大,可是实力却是最弱的。我们现在擒拿住了孙悟空,剩下的就很好对付了是吗?” 尹珲点点头:“看来你也没那么笨。” “我看你才是笨蛋呢。”手术刀回骂了一句:“那皇帝怎么可能会是唐僧?既然有能力降服的住这几个一流高手,那么说明皇帝的确有本事。” “哦,也对哦。”尹珲点点头,然后扭头看着他问道:“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简单!”手术刀的声音充满了期望:“回去吧,回去好好的睡一觉,然后明天继续来这里等。” 尹珲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回答说:“那好吧。不过如果要出去的话,你先出去,因为我不确保四周有没有埋伏皇帝的人。要是皇帝在的话……我可没办法打得过他们。” “放心吧!”手术刀则是没有那层顾虑:“我们现在可是在地下啊,要是来人的话,我们肯定能听到上面的脚步声。可是我们一点声音都听不到,对方肯定没来。” “高手一般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墨镜和猴子都没有回去,他们肯定是知道这里有危险,又怎么会露出踪迹让我们发现呢?说不定现在他们就站在我们旁边不远的地方,然后用枪指着我们头顶上的这片土地呢。” 经尹珲这么一提醒,手术刀刚才的兴奋之火好像被泼上了一层凉水,瞬间萎靡了下去:“算了,我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吧。” 可是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啊。尹珲的心里也敲起了小鼓:“要是他们来了一大帮子的人,而直下去一个人,其余的人在上面等着怎么办?” 这么一想,心不由自主的紧张了起来。 “还有,戴在墨镜手里的那块手表他忘记了取下来,虽然他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可是他可以以另一种方式给皇帝发信息啊?会不会……” 越想越觉得欠妥,干脆还是出去吧。暂时先回到国安总部,等到皇帝等人去救人质。这种守株待兔的方式还是有些不妥。 于是拍了拍手术刀的肩膀,说道:“手术刀,依我看,我们还是暂时先出去吧。到国安局总部等着皇帝。他们肯定会到国安局总部找他们的人质的。” “那你先出去。”手术刀以为尹珲还在逗他,便义正词严的回答说道。 “好!”他说完,用力的推了一下脑袋上面的那个下水道的盖子。 尘土飞扬,沙土在他的脑袋周围萦绕。 他闭住呼吸闭上眼睛过了好久才敢缓缓的睁开眼睛。 一把黑乎乎的手枪,枪洞直指着自己的眼睛。 顺着枪的方向望过去,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土夫子盗墓王子。 而他身后还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和墨镜长得很像,西装革履的,很是冷酷。应该就是墨镜的同胞兄弟西服吧。 而另外一个精瘦的老头,便是蛊王。 蛊王的小眼眯缝着,和尹珲打招呼:“小友,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当然,如果你把这黑手枪从我的脑袋上挪开,那我就更好了。”他很不要脸的回答说道。 “对不起,那把枪不归我管。”精瘦老头嘿嘿的笑了笑:“这玩意儿才归我管。”说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只黑乎乎的细长小虫,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尹珲看了一眼,那是一条细长的小虫,全身都是花斑,其余的地方则是黑乎乎的,好像刚刚从浓墨水里面钻出来的一条白花蛇一样。它用力的扭动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要从蛊王的手里逃脱出来,钻入别人的嘴巴里,然后去吃里面的五脏六腑。 “这个主意不错。”尹珲这样想着:“回去之后把这招交给刑讯室的人,让他们这样逼迫墨镜。” 看他如此镇定自若,蛊王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小蛇放到了口袋里。 他以为尹珲刚才的微笑是轻蔑自己虫子很小呢。于是便便小虫放到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个更长更粗的黑蛇,嘿嘿的傻笑着,一步一步的靠近自己,要把虫子塞到自己的嘴巴里。 “我草!”尹珲看到那尖锐的毒牙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忙往后倒退了两步,骂了一句:“别过来,再过来我咬死你。” “咬死他?好啊,它身体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毒素,你只要沾沾他,我保证你生不如死。”他耐心的介绍着自己的大杀器,然后手里的蛇一点点的靠上来。 “住手!”就在那蛇即将碰到尹珲那洁白如玉的牙齿时候,一声暴喝声猛然响起。 蛊王连忙收住了手,他也只是吓唬吓唬尹珲而已。 一想到这小子栽赃自己独吞了山边悠远的密码箱,心里就是一阵窝火。要不是自己意志力坚定,恐怕现在自己已经被皇帝给制作成活尸了。 皇帝的手段他清楚的很。就算自己死了,他照样要让自己为他服务。 “皇帝!”蛊王很恭敬的收起了手里的小蛇,然后对着尹珲弯腰鞠躬。 他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一个精神饱满的小老头,虽然年纪有些大了,不过精神矍铄,一点都不像是将死之人。 “恩。”那皇帝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然后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用审判的语气问道:“你就是尹珲?” “不,我不是。”他笑着说道,从坑里面蹦出来,一边动手拉黄艳艳和手术刀,一边继续说道:“我们是来打酱油的。” “打酱油?有意思,有意思。”皇帝哈哈大笑起来:“小伙子,我很看好你。” “我一打酱油的,你看好我干嘛?” “打酱油的?你当我傻子?”皇帝有些怒气的看着他。 “嘿,你可真是一个聪明的傻子,这么一猜就猜对了。”尹珲笑着说道。 “你……”皇帝气的脸色铁青:“有种你再说一遍?” “我凭什么听你的?” “杀了!”皇帝转身,语气坚定的说道。 “你不想知道墨镜在哪吗?”尹珲冷笑着说道,语速很快。 因为他必须在开枪之前说,因为开枪之后,他……就没机会了。 “还有猴子。别杀我,我知道猴子在哪。”手术刀一脸痞子般的微笑说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放了我吧。”黄艳艳见自己不知道谁的下落,干脆厚着脸皮说出了这句话。 “好,好,一群幽默的人,我喜欢,我喜欢。”皇帝哈哈的笑着:“我觉得你们到天桥去干吧。” “天桥?到哪干什么?”他瞪大眼睛看着皇帝,这个精瘦的老头。 如果不是他身上到处都是武器,他甚至会认为这老家伙只是一个邻家老头而已。 “去德云社说相声啊?”老头很开朗的笑了起来,笑声朗朗,十分悦耳:“德云社的郭德纲都没你们幽默。哎,这把老骨头了,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往那边跑,天天看老郭和老于在哪说个不停,都觉得有些腻歪了,你们要去的话,我天天给你们捧场。” 尹珲等三人面面相觑,心里奇怪,这老头到底是不是传说中叱咤风云,在亚洲一手遮天的传奇人物啊?怎么喜欢听相声这种三俗的东西? 在他们眼里,这类老头每天应该做的应该就是在一个不见天日的旧宅院里,从那里接了任务之后,便乔装打扮的想尽一切办法的去杀人。 可是……这老家伙竟然喜欢逛妓*院,哦不,逛天桥。 这老东西也太不正经了吧,太给杀手丢脸了。 看三人有些茫然的表情,皇帝笑得更欢了:“这三个人不杀了。哈哈,不杀了。走,咱们先去把墨镜给救出来。这个愚蠢的家伙。竟然被这三个愚蠢的家伙给捉住了,真是丢我皇帝的人。” 皇帝的手用力的攥着,发出咔嚓咔嚓的骨头的声音,很是尖锐刺耳。 “这三个人怎么办?”盗墓王子有些郁闷的问道:“要不先把他们三个人埋到坑里面?等回来的时候再把他们挖出来?” 尹珲当场想像泼妇一样的跳起来狂骂:“你当我们是倒头葱呢?埋到土地下面还能长出来?” 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网上想起的一个笑话,说有一个人把自己的女朋友埋到地里,想第二年收获一大群的女朋友。 可是第二年他被抓到了牢房里面,收获了一大群的基友。 他怀疑这个盗墓王子是不是也和那个男人一样的愚蠢,想收获一大群的基友。 “当然是带着了。”皇帝再次的骂了一句:“带到国安局当人质。” 盗墓王子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好主意,好主意!” 尹珲听到老家伙说要把他们当人质救人,连想死的心都有啊。 “你们杀了我吧。”尹珲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三个人原本是出去要逮住他们几个人的,可是出去了还没有一天时间,就被人家给捉住了,而且还给送到了家门口当人质。这就好像……好像是出去抢劫反倒被抢,而且被抢之后还要被唔该抢劫时候那种纠结的心情。 尤其是这种事发生在尹珲,这个在国安总部有头有脸的国安九处的副领队。这让他情何以堪啊。 “别,别介。你们不能带我们去。”尹珲站住了脚步:“杀了我吧。” “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皇帝笑着说道:“你是我送给猴子和墨镜出狱的见面礼,到时候他们要是肯放走你,那就放走你。” 皇帝声音坚定的回答说道。 “他们会放我走?”尹珲痛苦的摇摇头:“算了,你还是杀了我吧。” 第三五四话 八成熟? “我还是那句话,杀了你太便宜你了。” 尹珲耷拉着头,一阵沮丧。 这要是回去了,他还不一定有脸见人呢。 —————————————————————————————————————— “老大,咱们现在怎么办?”老烟脸色有些为难的看着胖子。 “怎么办?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怎么办?”胖子骂了一句,然后退回了刑讯室:“这家伙既然软的不吃,咱们给他来硬的吧。” “硬的?”老烟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可是老大并没有说可以动手啊。” “依我看,咱们还是请示一下吧,这家伙没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胖子旁边的一个人开口说道。 “好,我给领队大电话。” 说完,胖子打通了尹珲的电话。)—————————————————————————————————— 叮铃铃,叮铃铃。 尹珲的手机响了起来,咔嚓嚓,咔嚓嚓,四把手枪齐刷刷的指向自己的脑袋,动作迅速,只是瞬间,便让他的脑袋有些不敢随便动弹了。 “手机,手机!”尹珲连大气都不敢喘,免得被这些人误以为是他在刷鬼。 “您说接不接。”尹珲很配合的将手机从口袋中掏出来,然后递给皇帝。 皇帝那双小眼瞪了一眼,然后摇摇头:“接!!” “那我怎么说?” “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不过你别搞鬼,要是敢搞鬼的话,我一枪崩了你。” “好!”尹珲点点头,然后按了接听键。 “喂?谁?” 看那号码很陌生,尹珲心里也犯嘀咕,到底是什么人这时候给自己打电话? “是我啊。”对方是一个粗鲁但是很有恭维味道的声音:“我是刑讯室的胖子。我只是想问问你,那墨镜把电视给搞坏了,我觉得是时候对他下手了。” “哦。你说中午去你那里吃饭啊?什么菜?什么菜你自己定吧。不过我喜欢八成熟的牛排啊,不要把牛肉给我折磨死了。” “明白。”胖子点头,然后挂掉了电话。 他的脸色立刻变得唯唯诺诺起来:“几个朋友,整了几个小菜,让我去吃饭。” “少废话,关掉手机。”皇帝笑了一声。 “恩。”尹珲按下关机键。手机在发出一阵诺基亚标准铃声之后,屏幕慢慢的暗淡了下去。 “在我临死之前,我能不能去吃顿饱饭?你看饭菜都准备好了?就当是断头饭吧。”尹珲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 “少废话。”皇帝骂了一句:“在你没有把密码箱交给我们之前,你是不会死的。” “那就谢谢了。”尹珲语态轻松了不少,被这样一帮穷凶恶极的家伙给绑了,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畏惧的。因为他们不按常理出牌,指不定什么时候兴奋一下,直接开枪把自己给蹦了呢。 “不用谢。”皇帝卑鄙的笑了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怎么样?老大怎么说?”胖子放下电话后,身边的老烟便是好奇的问道。 “八成熟,不要死了。”胖子脸上是一股淡淡的微笑,然后慢慢的收起电话,走到牢笼跟前,然后看着一脸淡定问坐在茅草床上的墨镜。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胖子扭头看了看旁边的老烟,冲他微微点头。 老烟明白他的意思,将手中的电棍用力的砸向牢狱的铁锁链子,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别想和我们耍花招,别想着投机取巧,因为你的任何反抗,都会让你受到的伤害更大,会让我们对你的印象更险恶。” 一边说着,一边命令四周的人将关押墨镜的房间给牢牢的围住,每人手上都扛着一并AK17,黑乎乎的枪口直指着他们的脑袋,随时可能会把他们给毙掉。 “哼!”一脸淡定的墨镜冷哼了一声,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嘿嘿。”胖子脸上的横肉上下颠动,露出一副冰冷的表情,笑容很淡,很冷:“以前很多受刑的人都跟你一样,都是不把我们放眼里,以为他们的意志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是后来……他们无一不臣服于我们。老老实实的交代出他们的罪行。相信上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老人家一直都是坚持这信条的。” “我呸。”墨镜却是破口狂骂了起来:“要杀便杀,少在这啰嗦。” “他刚才说什么?”胖子用小手指掏了掏耳屎,好像没听清出一样,侧着耳朵好奇的问道。 “他说要杀便杀!” 老烟语气戏谑的说道。 “要杀便杀?哈哈哈哈哈,你想死?我们可不会让你死。中医,站出来让他看看你的本事。” 一个穿着白大褂,嘴巴上留着两小撮胡子的家伙嘿嘿傻笑了一声,然后昂首挺胸的走到门口,很有礼貌的介绍道:“你好,我是刑讯室的老中医,人们都喜欢叫我许三针,因为我只要三针,就能把人从死神那里给拉回来,并且让他生不如死。” 说完,便是文雅的转身,让在一边,他不能抢了老大的威风,因为老大主要唱主角,他们这些做配角的得有做配角的觉悟才行。 “既然上头交代了是八成熟,咱们直接从第三级刑罚开始吧。”胖子慢慢的走到门口,然后用手鼓捣着锁匙。 “好,我同意。”老烟嘿嘿的傻笑一声,随着锁匙发出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之后,两人进入了房间里面。 首先是老烟,围绕着这个脸色淡定,稳稳坐在茅草床上面的男人一句话不说,过了好久才拍了拍手:“好,身体素质就是好,不知道能不能过的了咱们这关?” “老烟!”胖子若有所思的汗珠了他,然后一本正经的说:“上头说了,八成熟,不能打死,也不能打成白痴。” “明白。”老烟点点头,凶猛用力的抽了一下嘴上叼着的烟卷,趁着火星大亮,将烟头的火星用力的按在墨镜的脖子上。 嘶! 他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这种疼痛似乎只让他痛了一秒钟。 一秒钟过后,他恢复了正常,连眉头都没眨一下。 就好像那烟头根本不是烙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样。 老烟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胖子,看到彼此眼中的难色。 这墨镜,不好对付。 这是他们得出的结论。 一般的刺客杀手,烟头烫到后脑勺,至少会有五秒钟忍受的时间,次一点的会痛的胡乱挣扎。 而他们遇到意志力最坚定的,也是痛的大吼一声,最多坚持两秒。 可是这个人,只是在一瞬间,便完全适应了疼痛,反应还是如此的虚弱,就好像只是有一只蚂蚁咬了他一下。 这次的任务,有些棘手。这是他们共同得出的结论。 “老马,上刑。”虽然这个人不好对付,可是他们不能退缩。因为他们没有退缩的理由。若是不对他施以刑罚,用最大的能力撬开他的嘴巴,怕是他们就要代这个人接受刑罚了。 一个身材中等,身体稍微有些发胖的人笑眯眯的走上来,很明显,他应该就是老马了。 他吹了一声口号,然后有两个手下搬着一个烧的通红的炭炉走进来。 咚。 沉重的炭炉在放到地面的瞬间,竟然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在这个房间里响起,很是刺耳。 这么一颠簸,炭炉里面的煤炭火星竟然飞了起来,灼热的温度炙烤着每个人的脸。 老烟和胖子面色严峻的看着那炭炉,好像在看着捍卫人民自由的武器一般,充满了恭敬神色。 而他们还特别注意了一下墨镜的表情。 淡定,平静,波澜不惊,仿若他根本不把这些看在眼里一样。 老马撩开自己上衣的一角,露出一根锈迹斑驳的铁链子,虽然不是很粗,可是那铜臭看上去很是参差不齐,若是接触到人的皮肤,肯定能刺得人皮肤裂开一个小口。 更别说用这铁链子鞭打人的肌肤了。 老马满面笑容的给他解释着:“我的这鞭子名为乌龙鞭,虽然具有很强烈的攻击力,不过我不会用它去攻击你,因为他不是一件武器,而已一个刑具。” 老马步履稳健的走到他身边,然后微笑着将手上的铁链子慢慢的绑在他身上,很轻很柔,好像害怕弄疼他的皮肤一般。 “好久都没有动用这套刑具了,他都已经生锈了。宝贝,今天我让你好好的尝尝人肉和新鲜人血的味道。”说完,他一脸喜悦的表情立刻转换为一脸悲哀神色,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墨镜的肩膀,语气带着歉意的说道:“对不住了兄弟,我会记住你这份恩情的。” 墨镜仍旧是面无表情,静止的立在原地,好像他只是一名旁观者而已。 当铁链子将墨镜全身都给包裹住了之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直到确定铁链子已经将他全身都给绑好了之后,才缓缓直起腰身,将剩余的铁链子一段放入了烧的通红的炉火中。 铁链子和炭炉中烧的通红的煤炭块发生碰撞,溅起了一连串的火星,慢慢的升腾了起来。 老烟和胖子对视一眼,然后几乎是同时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发现老马这次是下狠心了。 或许,老马的这一个刑罚,便已经能让这人招供了。 墨镜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便恢复淡定。 他在心中揣摩了良久,似乎感觉自己能够承受得住这种痛苦,刚才还有些恐惧的神情,此刻已经变的沉稳起来。 慢慢的,随着炭块炙烤着生锈的铁链子,铁链子的一端被烧的通红,犹如是一块散发出红色荧光的LED电灯一般。 温度慢慢的随着铁链子进行传播,很快整条链子都变得温热起来。不过这种温度对正常人来说,非但不会感觉到痛苦,甚至还会有种温暖的感觉,好像春天在野外晒太阳一般那般的惬意。 老马向老烟要了一根烟,对了个火,然后坐在墨镜的背后。 胖子早就交代他们,墨镜的眼睛有问题,不要和他对视,没有行动的时候,站在他身后这样他就不会看到他们了。 吧嗒吧嗒的抽着烟,神情悠然的看着从火焰上冒出来的零星火星,他没有一丝急迫的味道,慢悠悠的吞云吐雾。 “老马,这家伙怎么还没反应?”铁链子烧了好久,已经有好多部位都已经烧成了通红,甚至将他身上的衣服都给烤出了一个个的大洞,可是看着家伙竟然没有丁点的反应。 老马笑嘻嘻的说:“别着急嘛,再等会儿。”他仍旧不紧不慢的抽着烟,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看着被铁链子缠绕住的墨镜。 胖子似乎有些怀疑老马搞鬼了,走上去,掏出一根烟,对着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铁链子贴了上去。 烟头在触碰到铁链子的瞬间,竟然红了起来,甚至还因为温度太高,已经冒出了零星的火苗。 我擦! 胖子骂了一句,连忙从那家伙的身边跳开,好像害怕铁链子会烫到自己一样。 “老马,怎么回事儿?铁链子那么烫,这那人怎么还是一副很舒服的样子?”他走上去仔细的查看着被铁链子围绕著的脖子,那是唯一一块裸露出来的皮肤。 竟然没有一点痕迹。 难道这人的皮肤是石头做的?不然怎么这么厚? 老马倒是很乐意讲解着关于自己的专业:“其实这个人一直都在用浑厚的内力抵抗着铁链子,不让铁链子靠近他的身体,同时将铁链子散发出来的温度随着内力的流动而逼开,所以他才会感觉不到灼热的温度。” 听老马这么一解释,墨镜差点没吐血。 原来他们早知道自己用内力抵御……看来这些人果真没自己想的那么脑残。 不过他没有让自己的表情变化过于剧烈,因为那样的话,自己在心理上就会输给他们。他们看到自己的软弱,会更加的具有征服欲。 “那你准备怎么对付他的这种内力?总不能让这小子一直都这么呆坐下去吧。咱们这可不给报销医疗费,老子要是犯了痔疮你掏钱?”老烟有些责备的说道。 “嘿嘿,老大,你冤枉我了。”老马深呼吸一口气,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开口讲道:“人的内力是有限的,而且他的内力在逼走热气的同时,也会被我的铁链子铁链子给吸收一部分。有了他的雄浑内力,铁链子会更加的坚硬。待会儿等他内力被榨干净之后,铁链子就会彻彻底底的贴在他的身上,腐蚀他的皮肤,烫破他的血管,将他血管内的血液吸食干净。到时候……嘿嘿,这上面的一层铜臭就会消失不见,变成鲜血的颜色。我现在恨不能看看铁链子待会儿变形之后的模样。” 胖子伸出大拇指,赞叹了一句:“你他妈的这是第四级的刑罚,老子说的是第三级的刑罚,你没听见吗?” “我只是觉得这些资源不能浪费而已。反正上头说的是八成熟,我把他烤成八成熟就是了。”老马有些委屈的回答道。 “……” “也对!”胖子点点头,语气平淡了不少:“那好,就这样吧。这里暂时交给你,半个钟头后我来这里收取成果。” 第三五五话 招待 “也对!”胖子点点头,语气平淡了不少:“那好,就这样吧。这里暂时交给你,半个钟头后我来这里收取成果。” 胖子不愿在这血腥的牢笼里面多待下,他觉得见多了血腥的话,下辈子转世投胎阎罗不会给自己安排好人家。 —————————————————————————————————————— “皇帝,前面就是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西服眼神灼灼的看着守卫森严的国安局大院,回头对潜伏在一棵大树后面的皇帝说道。 “好!”皇帝脸上露出一副阴森的冷笑,说道:“走吧,我听说皇后也在这里,你们都注意了。”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然后整理了一下发型,好像害怕待会儿见到皇后的时候,影响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 “老大,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问。”盗墓王子有些心虚的看着皇帝,然后心虚的问道。 “问!”他不喜欢这种犹豫不定的性格,所以脸上稍带怒气。 “国安局总部防守森严,我害怕我们进去的话……可能会被荷枪实弹的特种兵给包围,我们没有武器,不知道皇帝有几成把握能出来。” 皇帝扫出一幅凌冽的眼神,瞪了一眼盗墓王子,不过脸色很快便平静下来,然后笑着说道:“我的实力已经充分得到恢复。” “啊?”不仅仅是盗墓王子,连其他的人也一个个的目瞪口呆,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皇帝:“老大,那这么说,咱们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从里面闯出来?” 皇帝冷笑一声:“虽然国安局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其内里却也是卧虎藏龙。不过似乎那些归隐的老古董不怎么喜欢出山,若不是国安局遇到倾覆的地步,他们是不会出来的。所以,若是那帮老古董不出来,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把你们活着从里面带出来。再说……我们还有三个人质。”说完,他扭头看了看尹珲,黄艳艳和手术刀。 其余人刚才的担心消失全无,相视而笑。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皇帝带着猴子西服等人走到国安局门口,就要闯进去。 “草,这也是你们能问的问题?”他忽然狂躁起来,抬起手一巴掌打在看门人的脸上。 “……” 那个被打的保安愣住了,有些不知所措的往四周望了望,好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当他看到站在身后的尹珲时候,见他脸上似乎也有一些伤口,估计也是在这个看起来瘦削但是精炼的老头身上吃了大亏。 连国安九处的副领队都被打成这样而一声不吭,他们这些给人做狗的自然不敢狂吠,连连歉意的道歉,然后退了回去。 尹珲心里苦笑连连:“真他妈操蛋,老子是被人用匕首给威胁着所以不敢反抗,真是一群猪啊。”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皇帝在发怒的时候,单单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势便要折服众人,他们没胆量怀疑这个精瘦的老头。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虽然他们心中很不平衡,在这个宣扬人人平等的社会,还要挨别人的巴掌,对他来说的确是很难接受的事。 可是不接受又能有怎样的办法呢?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不把你当人看你也没办法。法律?他们就是法律,他们会维护你? 走到了国安局大院,皇帝一脸嚣张的看着冷清的大院,笑着回头,然后问道:“看来你们国安局也不过如此嘛。” 尹珲也是很礼貌的笑着回答:“现在是午休时候,所以基本上没有多少人。待会儿他们上班了,你们可就麻烦了。所以趁着人少,有什么条件就快点说吧。” 他只是不想让自己丢人而已。 “不急不急。”皇帝摇头:“我第一次来国安局,你总得好好招待招待我吧。” “招待?你想让我用什么招待你?”尹珲冷哼一声。 “密码箱呢?把密码箱给我。”皇帝决定不和他废话了,这里危机重重,他感觉到从某一个方向传来了杀机。 那是高手之间才能感应到的一种气息。 虽然那股杀气不是针对自己的,而且能感觉得到,那股杀气就好像是一个嗜血怪物散发出的,二十四小时不间断,从这一点上就能判断,那个散发出杀气的人肯定是杀手。 皇帝甚至都感觉自己和他,都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密码箱?”尹珲仔细想了想,想起上次见密码箱的时候,是被荆棘和黄艳艳给拿走了。 至于他们如何处理那假的密码箱,他还真的有些不知情。 但是老老实实回答的话,他们肯定不会相信的。 说自己不知道?他们绝对会给自己好果子吃。 于是扭头看了一眼黄艳艳,然后问道:“黄艳艳,你知道荆棘把密码箱放哪了吗?” 黄艳艳想了想,然后问道:“你确定要我讲实话?” “……” 他想一头撞死算了,都他妈这时候了,这小妮子还在自己面前卖萌。 就算你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讲实话,可是也不能当着人的面问啊。 “当然是讲实话了。”他确信如果自己说让黄艳艳说假话的话,捉着他胳膊的西服肯定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胳膊给卸下来。 “那好!”黄艳艳莞尔一笑:“实话是,我不知道那密码箱在什么地方。” “……” “不是吧老大。”他这次是真的想一头撞死了:“你真的不知道?” 她明媚的眼珠子点点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都不知道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上次我唯一一次见密码箱的时候,你和荆棘就把密码箱给带走了啊。”他觉的黄艳艳的这个答案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所以神情惊慌失措起来。 不过是一个空箱子而已,给他们就给他们。 “喂,老大,你栽赃陷害的功夫可真是厉害。”她撅起小嘴,装作生气的模样,厉声厉色的说道:“上次是荆棘拿走的密码箱好不?你认为荆棘会让一个曾经和他是敌人的家伙带着这么贵重的东西?” 这句话有理有据,让尹珲真的挑不出什理由来。 “……” “可是上次就是你拿走的,我亲眼看到的。你现在怎么还想耍赖?”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你哪只眼看到我拿密码箱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竟然不惜栽赃陷害我这么柔情似水的女孩子,我现在怀疑你根本不是男人。” “你……再怎么说我也是国安九处的副领队,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俘虏,你敢这样跟我说话?” ———————— 听着两人斗来斗去,手术刀感觉就好像是两只蚊子在耳边飞来飞去一般。 有没有搞错?现在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们的共同目标是如何从皇帝的手里逃脱。这倒好,还没从他们手里逃脱,两人反倒是开始了窝里斗……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 他苦笑着大吼了一声:“够了,你们都给我闭嘴。” 一瞬间,两个人都将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手术刀,看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你给我闭嘴。” 两人的气势汹汹果然压住了手术刀,他全身一颤,然后很不好意思的躲到西服的身后。 “够了够了。”皇帝看两人斗嘴的嘴脸也觉得有些恶心了,心想这些国安局的人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文明那么循规蹈矩。 “无论你们谁说的对,我都不会轻饶你们的。现代我们去去找墨镜和猴子吧!”看他们吵架的嘴脸,倒也不像是开玩笑。 因为他们的说辞和蛊王的说辞基本上相符,所以皇帝暂且相信他们,或许他们真的不知道密码箱在什么地方呢 再说,密码箱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随便便被这两个看起来似乎在国安局并不重要的人知道呢?还是先把墨镜和猴子救出来再说吧。 在这里面,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可能遇到致命的危险。 第三五七话 老烟 他们两人挟持着手术刀和黄艳艳,只需要自己分散一下两人的精力,凭借他们的机智和能力,完全有可能从两人身上逃脱。 想好了这些,他暗中窥伺好了时机,然后凶猛的将手中的刀子用力的挥砍了下去。 当然,目标是他们两人的脚。 西服和盗墓王子感觉到身下气息的微弱波动,忙低头查看,却发现两把明晃晃的匕首正欲伤害自己。 两人立刻明白了过来,察觉到危险的临近,连连倒退。 可是黄艳艳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飞起一脚踹在了西服的肚子上,西服忙一个闪身,躲过了她的攻击。可是抓住她胳膊的手早就被迫撒开了黄艳艳。 而手术刀则是趁着对手迟疑的瞬间,直接玩弄起手中的瑞士军刀来,闪烁出的光芒照耀着盗墓王子的眼睛,让他看不清自己的身形。 他也是趁着这会儿工夫,猛然从盗墓王子的手里逃脱了。 黄艳艳和手术刀逃脱之后,皇帝却根本不把他们放眼里似的,没有一点行动。 他不屑于和两人动手。 倒是尹珲,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他趴着身子准备从自己的队伍里面爬出去的时候,皇帝早就向左大跨一步,要拦住尹珲。 可是尹珲早有准备,手中的匕首齐刷刷的刺向皇帝。 皇帝不骄不躁,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任凭尹珲的匕首刺向他的身体。 近了,更近了,还有一毫米了。插进去了, 他感觉得到匕首和皮肤摩擦的时候,所遇到的明显阻力。 啪! 可是那种刺入肉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匕首却忽然落了个空,身子一个没防备,直接朝前面摔了过去。 砰砰砰砰! 一阵脆响过后,他的胸口被一阵拳脚给袭击了,连喘息都那么的困难。 等到那拳脚终于停止了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准备往自己的队伍里滚过去。 可是身子还没动弹,便有一股磅礴大力作用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身子被那股磅礴大力给作用着,慢慢的被抓了起来。 他是一阵愕然,过了好久才终于反应过来,可是这时候已经晚了,自己的身子已经被吊了起来。他的双脚离地,想挣扎,可是身体的力量好像被抽走了一般的虚弱。 他脸色苍白,精神浑浑噩噩,连视线都受到阻碍,看不清楚现实的情景。 他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可是无论如何,他的眼睛昏沉沉的,根本无法睁开。 终于,他的最后一丝力气被耗费在了睁眼皮的过程中,最后一丝力气离体之后,他眼前一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可是,这并不是结局,因为那黑暗持续了两秒钟之后,却猛然间消散不见,只有那一望无际的白色,延伸到远方。 就好像……他穿越了,穿越到了由光明组成的世界里。 “尹珲,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入自己的耳朵,他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空旷明亮的陌生世界,内心充满震撼。 “这是哪儿?老子穿越了?” “呵呵,是我啊。我是你师傅,赵德水!” “还有我,我是你师叔,赵德火!” “……” 尹珲被擒住之后,众人吃惊诧异。 不仅仅有死神组织的人,还有国安局的人。 国安局的人吃惊的是,这小子怎么忽然间如此高尚了,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他们两个人质的生命安全。 而死神组织的人诧异的是,这小子明明中了蛊虫,按理说他不可能会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的。 可是刚才的他那一杀招,竟然逼退了两名高手。这……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了。 皇帝的眼睛死死的逼向蛊王,蛊王也是张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盯着隐晦,好半天也没说话。 “废物!”皇帝骂了一句,然后将陷入昏迷状态的尹珲丢到地上:“蛊王,回去之后自罚。” “明白了!多谢皇帝大人的宽容。”蛊王脸色苍白的叩拜着皇帝。 “堂堂蛊王,竟然给别人下跪,而且还如此诚惶诚恐!”小白龙不屑的冷笑一声,看着蛊王。 同时在心里暗暗赞叹,这皇帝到底有什么能量,竟然能收复如此多的传奇人物臣服于他。 “哼,我觉得废话少说。若是你们将密码箱和墨镜猴子还给我们,我可以不为难你们。”皇帝轻蔑的笑了一句。 “不为难我们?”小白龙苦笑一声:“谁不知道皇帝你的性格,别看表面文质彬彬,和善的很,可是内心其实比谁都奸诈,凶狠,谁若是得罪你,恐怕那人根本就没有活路可言了。更别说是放过他们的鬼话了。既然我们不能言和,那我们就用武力。不过再用武力之前,不妨交换人质。因为我不保证下一秒你的同伴还活着。” “既然小白龙大人都提出来了,我皇帝自然会答应。”皇帝收回刚才的冷面和杀气,说:“麻烦两位把人质带出来吧。” 小白龙内心担心的看了一眼陷入昏迷状态的尹珲,皱了皱眉头。这小子,也太不经打了吧。只是被踹了两脚而已,竟然昏迷了。 他担心这小子真的有事儿,便主动提出交换人质。 要是这家伙出事儿的话,自己的徒儿还不把自己的老巢给掀翻啊。 他曾经不知几次三番的劝说过这女人,可是这女人却一口咬定,她咬定这男人了。 虽然他不知道原因,可是那野蛮公主单刀凤看中的人儿,他又怎么敢让他受任何的伤害呢? 如果让他知道,单刀凤咬定这男人的目的是在完成任务之后,把这男人给弄死的话,他肯定会吃惊的吐血三升。 人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一点都不假。 “你们两个,去把墨镜和猴子请出来吧。”小白龙扭头看了一眼受伤的手术刀和黄艳艳,语气冰冷的说道。 “好的!”手术刀忙答应了下来,然后拉着黄艳艳便朝着地下牢笼的方向跑去。 “该死的女人,敢解老子的蛊毒。”蛊王望着黄艳艳离去的方向,在心里骂道。 如果皇帝不在跟前的话,他早就暴跳如雷,然后好像泼妇一样的将那女人给狂骂一顿。 “亏老子以前最看重你了,没想到你他妈的竟然敢叛变。和你姐姐一样,都是人尽可夫的货色。哼哼!” 蛊王一边在心里YY着,一边冷笑的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 国安局的地下牢笼。 一阵腐朽的味道在不大的空间内四处弥漫,墙壁上到处都是黑泥和鲜血的混合体,地面上的茅草都已经被水浸湿,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了,因为茅草已经散发出腐臭的味道,很是难闻。 一间间牢笼紧密相连,窄小的走廊里面只容许三个人并肩走过。 越往里走,手术刀的眉头皱的也就越高。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烤焦的味道。 就好像是一块肉被烤成了煤炭之后,散发出来的刺鼻味道。 走了没多久,拐了一个弯之后,他们便看到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警手上扛着武器对准其中一间牢笼,脸色谨慎,好像在提防着什么危险一样。 “应该就是这里了。”手术刀叹了口气,然后对黄艳艳说,加快脚步走到了武警跟前:“我是国安九处不可思议小组的。” 其中一个人走上来查看了一下,便敬了个军礼,示意手下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路。 手术刀走上来之后,透过铁门上的玻璃,看到里面的凄惨情景,差点没吐出来。 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稳当的坐在茅草创上,他的身体被烧的通红的铁链子紧紧缠绕,好像一条红色的龙将他给死死的缠住。 他的衣服早就已经被高温给烧灼的燃烧起来,现在他的衣服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灰烬,全身都适合铁链子一样的红色。 不过皮肤并没有想象中烧成焦炭的模样,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胖子老烟等人看到手术刀和黄艳艳,也认出了他是国安九处副领队尹珲的跟班,便走上来打招呼道:“兄弟,来,请你看电影。” “看电影?什么电影?”他的目光四处搜索,然后看到了那个屏幕已经碎裂的电视机,好奇地问道:“这电视机是怎么回事儿?” “呵呵,这件事你别管了。”胖子摇摇头:“咱们看现场直播的《电锯惊魂》” 说完,他骄傲的指了指身后的墨镜,然后笑着说道:“这家伙的内力快要被消耗干净了。等到这铁链子贴到他身上的瞬间,让我们来看这小子到底有什么反应。” 说完,他走到墨镜的后面,然后滋滋有味的看着。 老烟也是很友好的笑了笑,说:“走,到后面看的更贴切。” 他们在职位上是平等的,所以说话的时候也不会有上司和下属之间的距离感。反倒是有种亲切感。 “不了。”他摇头,看黄艳艳表情有些异常,知道这女孩子似乎承受不了这血腥的画面。 虽然他们见过更血腥的画面,可是看到的都是结果。但是现在,让他们见识这血腥的过程,心理素质还是跟不上去。 他们不像胖子老烟他们,经常性的欣赏血腥的艺术,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他就是墨镜?”手术刀没见过墨镜,不过看他脸上的墨镜,心想估计这个男人就是墨镜了吧。 “是啊。”胖子点头回答:“一流杀手墨镜,刺杀了亚洲第一刺客耶稣。” “就是他。”猴子扭过头不看这个人:“有人要交换人质了,带他走。” “什么?”胖子老烟集体从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有些不甘心的问道:“有指令吗?不能带走。或者,等到消耗完他内力,让我们看到好戏再带走。” “时间不能耽搁。这是命令!”手术刀不准备和他们多说,因为和这些人肉屠夫根本无话可说。 “什么狗屁命令。”胖子骂了一句:“在我眼里,命令就是一坨狗屎。” “好吧,我会如实向小白龙大人禀报的。”手术刀目光凌冽,毫不犹豫的准备跨不出去。 “小白龙……”胖子的眼睛差点没从眼眶里瞪出来:“小白龙大人出山了!” 可是手术刀根本懒得回答这个问题,径直往前走。 “等一下,等一下,我们配合。”胖子一脸媚笑的走上来,首先喊住了手术刀,然后冲老烟等人喊了一声:“架着炉子和墨镜,施刑带走。” “明白。”老烟吐掉嘴里的一根黄鹤楼,然后一脸冷笑的走向墨镜。身后其余几个人则是拿棍子的拿棍子,摩拳擦掌的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卑鄙,无耻,你妹!!!!!”墨镜脸上满是黑色的线条,原本他认为自己的救星来了,不用受这种煎熬,可是没想到……这胖子也太他妈的卑鄙了吧。 —————————————————————————————————————— 国安局的前院。 两帮人正对峙着,尽管太阳那么毒辣,晒得他们身上冒出一层油,可是没有任何人想着去阴凉处避避暑吃吃冰棍。 或许对皇帝和小白龙这两个家伙来说,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冰棍是什么玩意儿。 正门大楼的一个侧角处,一行人正浩浩荡荡的往这边走来。 带头的是手术刀和黄艳艳,而他们身后,是一群光膀汉子,前面的四个人每人扛着床的一角,而身后的另外四个人则是用力的扛着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炉。 床上端坐着一个男人,全身被烧的通红的铁链子缠绕,衣服变成了黑灰,衣不蔽体,她全身上下都被烧得通红,好像红烧肉一般,看的黄艳艳胃口大开。 “娘的,都他妈的这时候了,竟然还不忘记刑罚。” 骂出这句话的不是死神组织的人,而是小白龙。 他这句话充满了戏谑,并没有任何责备的意思。而且听起来……还有很浓厚的赞同味道。 而死神组织的人则是各个皱起了眉头,脸上满满的全是愤怒的表情。 若不是有小白龙当道,他们肯定冲上去,然后将那些人给暴扁一顿。 正说着,一行人已经走上来了。 胖子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昏倒在对方的尹珲,然后看到一个陌生的白胡子老头站在欧阳雪的身边,也看得出来,他应该就是小白龙了吧。 小白龙可是国安局有过传奇的老古董执意,和其他的那些老古董一样,为国安局创造了一系列的神话和传奇之后,便隐退了。 却没想到竟然再次出现在国安局,这次可有热闹看了。 “刑讯室室长,久仰白龙大人的大名!”胖子微微弯腰,然后做出了一个很恭敬的动作。 “恩!”小白龙很是赞赏的点点头,说道:“这个法子很不错,是谁发明的?” 站在队伍中的老马走出来,然后笑着说道:“多谢大人的夸奖,小人不才,这是我发明的。” 虽然口口声声说小人不才,可是语气里却满是骄傲的神色。 “恩,不错,我喜欢,就应该大力发展!”小白龙很是亲切的拍了拍老马的肩膀,然后走到墨镜身边,观察起来。 他正用力的释放出体内的内力,抵抗着外界的铁链子,而且,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内力越来越稀薄,随时都可能偃旗息鼓。 “该死,真是该死!”西服看到自己的同胞兄弟竟然被人如此璀璨,脸上已经是暴起了一层层青筋:“刑讯室的人,我要你们的死,来为我大哥谢罪。” “大人,您觉得如何?”老烟看小白龙紧皱眉头的看着墨镜,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什么,我特别想看看这人在耗尽最后一丝内力之后,带地会有怎样的反应。”小白龙看着老烟,然后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这个容易。”老烟嘿嘿一笑,然后抬起手掌,在半空中舞动了一会儿之后,手掌轰的一声戏向墨镜的眼睛。 墨镜警觉的往后面退了一步。 可是就是这么一紧张,他一个没忍住,竟然将体内最后一丝内力给消耗的干干净净,接着,铁链子失去了内力的抵抗,乖顺的贴到了墨镜的肉身上。 啊! 墨镜发出一阵杀猪似的嚎叫,烧的红彤彤的铁链子和皮肤接触,蒸腾起一连串的黑气,皮肤的水分很快的被蒸发干,变成了乌黑颜色。 第三五六话 小白龙 或者在几秒钟的时间之内,他们两个人的性命就会灰飞烟灭。 “墨镜,猴子他们在什么地方?”皇帝面色严肃的问道。 死神组织的任何一个成员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都发挥着各自的用处。只有这个团队团结起来,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至于死神组织团结起来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没人知道,连皇帝本人都不知道。 因为死神组织的人从来都是单独行动,没有倾巢出动过。而单人出动依旧能将死神组织的名号闯荡出来,可见这些成员的威力。 “我觉得我应该向上头询问一下他们在什么地方,因为我也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尹珲有些无奈的叹口气:“你知道,我们这些做下属的,没那么多权力知道那么多的事。” 皇帝瞪了他一眼,他有些判断不出这个看起来文静瘦弱的小子的话语真假。 不过他的性命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相信他应该也不会搞鬼,再说就算他搞鬼了,恐怕国安局的这些人也无法挡住自己来去自如的吧。 “好!去吧。”皇帝示意西服放开她,然后看着手术刀和黄艳艳说道:“如果你半个钟头不回来的话,我就把他们两个给杀了,然后我会把这个小小的什么局的给搜个遍,把你给找出来,然后杀光这里所有人。” 说完之后,还扔给尹珲一个逼人心魄的目光:“相信我的实力,我会把这里的人都杀光的。别跟我耍花招。”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尹珲真的有些震撼。 或许以前他会认为这个皇帝不过是被神话了的人物而已,其实本领也就是超越几个手下几分而已。 可是现在看他信誓旦旦的表情,以及那眼神给人的逼迫感,他竟然真的有些害怕了,难道……这个看起来精神瘦弱的老头,真的有那种能量!! 他不知道。 尹珲看了一眼他那双看一眼似乎都要摄人心魄的眼睛,连连点头,然后快步的走开了。他要去找国安总部的高手,把死神组织的人给拦下。 他不相信这些人真的无法无天,天下无敌。 ———————————————————————————————————————————— 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着,声音悠扬急促,从脚步的频率上也能感觉到那股摄人心魄的感觉在他体内蔓延的感觉。 “怎么办?怎么办?”一路上,他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死神组织的人,自己没那个能力,而且欧阳雪单刀凤荆棘似乎也没有那个能力。 难道真的就这样妥协? 不行,绝对不行! 当他想到这里的时候,便推开了欧阳雪的房门。 “欧阳雪,皇帝的人来了!”他声音急促的说道,尽管欧阳雪房间的门还没被自己推开。 可是房间内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奇怪了!”他疑惑的说道:“这女人冷淡如雪,很少主动出门,连吃饭都要自己送来,她能去哪呢?” 走廊里没有,院落里没有。 哎,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准备离开,然后去找单刀凤,找一个帮手也就有一份胜利的把握。 “吱吱呀呀!” 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隔壁的门却忽然打开了,欧阳雪有些颓废的脸出现在门口,死气沉沉的看着他:“什么事儿?” “你怎么在欧阳夫人的房间?”尹珲惊诧的喊出声来。 忽然注意到她眼圈红红的。难道这女人……在她逝去母亲的房间流泪了? 对,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尹珲淡淡的笑了笑。 “有什么好笑的?”她瞪了尹珲一眼:“找我什么事儿?” “皇帝来了。” “皇帝?”欧阳雪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是一股冷笑:“皇帝,你还是送上门来了。师傅,徒儿今天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说完,她昂首挺胸的走到阳台上,从窗户玻璃上往外面看了一眼,果真看到皇帝带着几个手下在院子里叫嚣。 “欧阳雪,他们的实力很强大,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走,你跟我去找单刀凤,让他抽调一些人手,帮忙拦下皇帝。”尹珲害怕她就这样从阳台上跳下去对付皇帝,忙急促的解释着说道。 “单刀凤?她不是他们的对手。”欧阳雪摇摇头:“只有皇后,才有和皇帝一较高下的资格。” “皇后?你说的是你师父?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尹珲的大脑转了一下,想起曾经欧阳夫人和自己说的这一切,终于转过弯来,原来传说中大名鼎鼎的皇后,就是欧阳雪的师傅。 皇后的传奇色彩在自己心里顿时失色了不少,因为自己和皇后的女徒弟谈过恋爱。 “可是,你这样盲目出去只是徒增伤亡而已。我们应该找一些炮灰,选择最佳的时机偷袭,这样才会有胜利的机会,而且他们手里还有两名人质。” 尹珲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她思考了良久,才终于点点头:“好吧!” 尹珲知道时不我待,没时间浪费在口舌战斗生理上,抓住欧阳雪的手边快步的顺着长长的走廊狂奔过去。 而欧阳雪只是在刚开始的时候怔了一下,而后便是用力的一扯,便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里撤了回来,骂了一句:“少在这时候占我便宜。” 他唯恐欧阳雪会对自己大打出手,忙加快了速度。 两人来到了单刀凤的私人房间,那座地下坟墓。 用力的敲击着地下坟墓的墓碑,欧阳雪好奇的看着他这幅举动,一脸疑惑。 这家伙搞什么鬼?人死了也要把死人从地下拉出来战斗吗?虽然以前他做过入殓师,明白他掌握一些茅山道术,可是就算茅山道术再厉害,也不可能战胜皇帝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那他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喂,单刀凤,快点出来啊,快点出来。”尹珲有些急促的喊道:“没时间了,快点出来啊。” 不多时,那座墓碑果真在缓缓移动,很快,一个盖着透明玻璃盖子的棺材从地下缓缓升起,他定睛看了一下,发现棺材里面站着的是一具尸体。 尸体看上去很新鲜,好像刚刚死去一样,哦,不,应该说是睡熟了,还有最后一口气没咽下去。 她的双目紧闭,手上拿着一只明晃晃的刀子。那刀子在上升的过程中慢慢的反射的光芒也慢慢的从她的脚下射到眼睛上,于是她连忙转移了一个位置。 就好像那刀子反射的光芒也能伤害到人一般。 “单刀凤?她怎么住在这里?”欧阳雪终于认出了这个人其实就是单刀凤,于是便诧异的开口问道。 “恩,这是国安局的良好传统。”他随便敷衍了一句,便走上去,敲了敲棺材的玻璃盖子:“喂,单刀凤,快点醒醒啦。” 单刀凤却并没有睁眼,好像懒得看着人一样:“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皇帝来了。” “皇帝!”她猛然睁开眼睛,手中的单刀也唰唰唰唰的响了起来,好像要把面前的玻璃给敲碎,迫不及待的从里面出来一样。 玻璃慢慢的升起来,原本看的有些不真切的单刀凤的面容,此刻那么真实的展现在自己面前,看一眼令人怦然心动,看两眼……她会直接对你动手。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这是尹珲对她的评价,并且私下里认为,谁娶了这个女人谁就是倒了八辈子霉,因为这样一个鲜亮漂亮喜欢玩制服诱.惑的女人放在面前,却只能看不能动,那男人肯定会被折磨得痛不欲生,更甚者可能会得前列腺增生。 “在哪?” “在前院。” “好!”单刀凤似乎也早听说过皇帝的名号,不过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并没有那么急迫的冲上去想要杀人,而是冷静下来,沉默了一秒,走到旁边的墓碑上,用手中的单刀刷刷刷的砍着墓碑。 原本平整粗糙的墓碑被她的单刀一顿砍杀之后,竟然慢慢的全都是刀印子。 不多时,下面果真有了反应,嗡嗡嗡嗡轻微的震动通过脚底板传导给他们。 很快,一个和单刀凤的棺材一模一样的棺材徐徐升起,透明玻璃覆盖下,站着一个横眉怒目张嘴怒骂的老家伙,他满头银发,胡子拉碴,脸色苍白,若是他闭上眼睛的话,你根本不会认为这是一个活人。 “啊,又是你这个小妮子,你师父我活这么大岁数容易吗?这都是我的第十块墓碑了,你让我省点心成不成!”老头子一边叫骂着一边出声阻止单刀凤:“好了好了,快点别再砸我的墓碑了,没看到它都快倒了不成。” “小白龙,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单刀凤神秘的凑到他的耳边,然后轻轻的说了几句话。 尹珲和欧阳雪则是惊的目瞪口呆:“开……啥玩笑?这个老家伙叫小白龙?你怎么不叫小白脸呢?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然还衬得上小这个用来形容年轻的形容词? “啊!皇帝来了!太好啦太好啦。”小白龙听她一阵耳语之后,兴奋的跳起了一只莫名其妙的舞,说道:“好,好,我倒是要会一会皇帝。哎,早听说他的名号,今天总算有机会见识到了。” 他看了一眼尹珲和欧阳雪之后,问道:“皇帝是你们引来的?” 尹珲点点头,然后看着小白龙,回答说:“小白龙……师傅,他们是我引来的。他捉了我的两个同事,希望师傅动手的时候稍微分心,帮我把他们两个救出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喊老头小白龙的话,有些不妥,只好在后面加了师傅两个字。 现在自己有求于他,所以他必须客气点,能巴结就尽量巴结,哪怕用完了将他给丢到茅厕里面也没人会多说什么。 “恩!”小白龙点点头,然后在前面带路,朝着前院的方向走过去。 尹珲有些担心的追上阔步流星的小白龙,然后紧张的问道:“师傅,咱们要不要制定什么缜密的计划?比如怎么暗中把我的同伴救出来什么的。” “不用。”小白龙摇摇头:“想从皇帝手里捞人,没那么简单。如果你偷袭了的话,依皇帝的性格,就算他不要人质,也会把他们给撕成碎片。” 听他这么一说,尹珲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但是自己又无奈现在的现实,只能是逆来顺受。 “哈哈,哈哈,皇帝,没想到传说中的皇帝竟然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真是失敬失敬啊!”离得老远,小白龙便狂声大笑起来,声音混杂了无尽的内力,听在耳朵里会有股头晕脑胀的感觉。 西服等人被这掺杂内力的声音给震了一下,脑袋果真有种膨胀的感觉。等到那声音消失之后,他们才逐渐的恢复正常。 不过脸上的惶恐神色却丝毫没有减弱。因为他们能明白,面前这个看起来有股仙风道骨的家伙,是有一定的实力的。 甚至……还会和他们的偶像图腾--皇帝有的一拼。 “我当是谁,原来是人称叱咤海洋无敌手的小白龙。”皇帝在被那股夹杂浑厚内力的声音给震了一下之后,竟然只是简单的皱了皱眉头,而且很快,原本皱起的眉头松弛了下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是啊,皇帝老兄竟然还记得我,你的脑子也没有传说中那么愚笨嘛!”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竟然当着自己手下的面骂自己脑子愚笨,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皇帝是调息高手,并不会因为几句话而影响自己的心神,他也是淡定的笑着骂道:“你这老家伙还是以前那副老样子,嘴上不饶人,说话之前也不会用脑子想象。怪不得别人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了呢。以前我还有些不相信呢,可是现在……不管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 “嘿嘿,咱们俩是半斤八两吧。”小白龙嘿嘿笑了笑,走到皇帝前方不到十米的地方。 看了一眼被他们束缚住的手术刀和黄艳艳,苦笑一声:“没想到皇帝这么大的腕儿,尽然会为难两个小喽啰,真是可笑可笑。” “小喽啰?”皇帝先是惊诧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苦笑一声:“那他呢?他是不是小喽啰?” “他嘛,本来也不是什么人物,可是既然我的徒弟单刀凤对他有意思,那么也算是有分量的家伙吧。”小白龙语气轻松的说道。 尹珲苦笑,这个老家伙,什么时候了还开自己玩笑。 他左看右看,想看看单刀凤是什么表情。可是他的目光扫过众人之后,便感觉一阵阵的蛋疼,现场哪有单刀凤的踪影。 那小妮子不会是叛逃了吧! “那我就放心了。”皇帝冷笑一声:“他身上已经被我的徒弟给下了蛊,也算是我们的人质吧。” “你妹!”尹珲立刻破口骂了一句,我说你们怎么那么大方,竟然舍的让我离开去找人,娘的,原来是给老子下蛊了。 “快点给我解毒。”尹珲走上前去,目光冰冷的盯着皇帝:“你这个没脑子的家伙,说话就跟他娘的放屁一样!” “臭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皇帝目光凶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回头,对蛊王说:“蛊王,让蛊虫好好折磨折磨这小子,我倒是要看看这小子还有几分能耐,能撑得过你蛊虫的折磨。” 蛊王恭恭敬敬的答了一声,然后从人群中走出来,脸上带着讽刺的微笑,一副你死定了的笑容。 他在随身口袋里摸索了一番,最后掏出了一根长长的笛子,吹奏了起来。 尖锐刺耳的声音从竹笛里面释放出来,毫无规律可言,凶狠的撞击着众人,钻入他们的耳朵里 不过他们也只是感觉到难听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异样感觉。 可是这时候,尹珲却猛然扑倒在地,捂着肚子翻来覆去的大骂:“该死的,该死的,真是他妈的该死,你们……竟然给老子……下蛊。”他一边模样痛苦的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一边用手指着蛊王破口狂骂:“快点……帮老子解开蛊虫,把那玩意儿从我的肚子里面弄出来。” 而蛊王则是一脸轻蔑的看着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沈景冰,继续卖力的吹动着竹笛,尖锐刺耳的声音依旧传入众人的耳朵。 尹珲一边用力的翻滚着身子一边用大脑思考着:“这是他娘的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呢?为什么没有虫子在我肚子里面撕咬的感觉?身体竟然舒服的很。” 他知道其中肯定有鬼,或许自己的蛊毒已经被人给解开了。 现场懂蛊毒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蛊王,他不可能给自己解蛊毒。 而另一个是黄艳艳。难道是……黄艳艳解开了自己的蛊毒? 于是忙扭转了脸,看了看她。 可是却发现她正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好像他知道这一切一样。 他趁着别人不注意,冲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意思是问他我身上的蛊毒是不是被你给解开了? 黄艳艳也是一脸坏笑的看着他,然后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说,你身上的蛊毒当然是老娘给你解开的。不然谁还会这么好心? 既然心里有谱,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中蛊毒,那自己应该充分利用这种优势。 他一边痛苦的捂着肚子在地面上翻滚求饶,一边在西服和盗墓王子的中间滚来滚去。 他们两人挟持着手术刀和黄艳艳,只需要自己分散一下两人的精力,凭借他们的机智和能力,完全有可能从两人身上逃脱。 想好了这些,他暗中窥伺好了时机,然后凶猛的将手中的刀子用力的挥砍了下去。 当然,目标是他们两人的脚。 第三五八话 高手过招 那场面,看起来都让人心颤动 “我要杀了你们!”西服怒吼一声,想要冲上来。他和墨镜是同胞兄弟,所以能够感觉到墨镜身上承受的一份痛苦。 高手的气息,也无法容忍亲情被蹂躏的那种痛楚。 “你给我站住。”皇帝暴喝一声,竟然镇住了即将疯狂的西服。 他不甘心的站在原地,然后双目灼灼的看着皇帝,脸上满是疑惑:“皇帝,咱们的实力对付他们绰绰有余,我们为什么还要躲着藏着?冲上去把他们解决了,替我哥哥报仇!” “回来!”他说了那么多,皇帝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脸色安稳,气息稳定。 这就是高手,高手之间的过招,谁最先稳不住气的,那证明他的实力差劲。 现如今,两者的情绪都比较平稳,看不出谁输谁赢。 砰! 那股铁链子紧紧贴在他身上,把他的皮肉烤成了黑炭。而墨镜也因为承受不住这股痛苦,一头栽倒在茅草床上,昏死过去。 他在晕倒的前一刻还在思考着,如果皇帝没有来救他,他们让自己背叛死神组织,自己会不会妥协? 当那股钻心的疼痛一次次进攻他的脑子的时候,他妥协了,彻彻底底的妥协了。 不是他懦弱,而是因为对方的强大。他嘀咕了刑讯室的人。 这只刑讯室以前只是一个小型的私人组织的刑讯工作室,为各大刺客组织刑讯逼供各类信息。后来被国安局捉捕。在他们服刑期间,被龙王撞见。龙王曾被他们审讯过,而且他因为无法承受得住刑讯的折磨,竟然招供了。 也就是他们捉了龙王,才惹来了灭顶之灾。成员全部被捕。但是龙王知道这些人都是有本事的人,要是能为己所用,肯定能发挥他们的亮点。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国安局刑讯室。 他们还有另外一个称号,判官! 是的,他们能判一个人的生死,能让人生不如死, “大哥!”看到自己的亲生哥哥竟然痛的晕死过去,平日里冷漠无情的西服竟然吓得脸色苍白,痛哭失声:“你们要死,我要你们去死。” 皇帝摇头看了一眼西服,叹了口气:“你让我很失望。做杀手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要冷酷无情,不能对任何人产生感情。可是,我看错你们了。” 是的,他看错了,看走眼了。 当初他亲眼看着西服墨镜两个人杀父杀母,连最小的两岁的妹妹都不放过,为的就是跟着自己。 可是,现在他却忽然有种上当的感觉。 或许,他们和父母,和妹妹没有感情。 但是他们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他们两个一块行动,一块出生入死,肯定会产生感觉。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让死神组织的人联合出击,怕的就是他们产生感觉。可是现在……他还是失望了。因为自己竟然疏忽了他们两个人。 原本他只是认为,两人穷凶恶极到这份上,应该不会在彼此之间产生感情了。 可是……他低估了人性,没有几个人能像他那样的绝情。 西服也沉默了,他忽然发觉自己身上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如今的自己实在是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不认识了。 是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如此的关心墨镜了,这个同胞哥哥。 以前他从来没发现,原来有亲人受伤的时候,自己心里是多么的难受。 他沉默了,看着躺在地上的墨镜。 “哈哈,皇帝,怎么,你看走眼了?不要自责了,没人是神,总有走眼的时候,你要是觉得他辜负了你,就应该把他杀了,这才是你的性格。”小白龙哈哈狂笑了起来。 而皇帝则是横眉怒目的瞪着他们,最后咬牙切齿的吼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想挑拨我们?哼,你还太嫩了。三十年前你败在我手上,三十年后,你会再次败在我手上。”皇帝的手掌开始慢慢的行动起来。 小白龙立刻提醒众人加强警惕,皇帝一个轻微的动作都可能会杀死高手。虽然他曾经和他是站在同一个层次上的高手。可是如今……皇帝早就已经把他甩到了后面。 众人看着昏迷在别的阵营的尹珲,都想着如何在适当时候把他救出来。他的脸色苍白,看起来好像身体十分虚弱。 ———————————————————————————— “师傅,师叔?我这是在哪?我怎么会遇见你们?”尹珲在这个四处全都是白色光芒的空间,十分的纳闷儿,来回的转身,希望能找到一丁点现实世界的参照物。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除了白光,他什么都看不见。甚至连地面都是一缕缕的光线组成的,踩上去坚硬稳当,好像踩在结实的柏油路上一样。 “你是在你的精神世界。”师傅赵德水苍老遒劲的力量从半空传来,钻入他的耳朵,让他神情为之一振,刚才的疲惫感一扫而光,好像忽然间拥有了无与伦比的力量一般。 他的目光在半空搜索起来,想找出师傅赵德水的身影。可是令他诧异的是,现场哪有赵德水的身影,除了一圈圈的白晕肆无忌惮的朝着远方滚落而去一样。 “尹珲,我在这里。”忽然,一个淡淡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他急忙转身,眼珠子瞬间放大,要不是嗓子眼细,恐怕此刻他的心脏早就已经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师傅……竟然是师傅!”尹珲情绪激动,内心澎湃,几欲跪倒在地:“师傅,怎么会是你?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站在他身后的,是被一圈圈光晕包裹,看上去好像一看破红尘的老神仙一般的赵德水,他目光慈祥的看着尹珲,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尹珲,这是你的精神世界,而我是只是赵德水曾经留在你精神世界的一抹力量而已。”赵德水淡淡的笑着解释。 “师傅,请受徒儿一拜!”他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忙一个头扣到地上。 “哎,起来吧。”赵德水叹了口气,笑着说道:“你的时间紧迫,为了保住你的性命,你必须抓紧时间从这里出去。” “是啊尹珲。”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入自己耳朵,让他再次的心狂跳一番。 他激动无比的扭过身,却看到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赵德火。 “师叔……”尹珲诧异的看着那个同样被各色光晕包裹住的赵德火,声音颤动。 他有些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恩!”赵德火同样是一脸慈祥,两个人好像男版观世音下凡一般,给人气势不俗的感觉。 “快点出去吧,我们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师傅,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听不明白你们的谈话?”他的眉头皱的老高,一连串的疑惑攻击着自己的理智震惊,让他无法冷静思考这件事,无法理清头绪。 “其实,我们是赵德水和赵德火留在你体内的力量所促成。因为这股力量平时是处于封闭状态,所以你根本不会发现我们。可是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封闭的力量自然而然的就会爆发而出,救你于水火之中。不过你放心,这股力量从此以后不会再次被封闭了,因为这股力量已经没办法继续被封闭了。” “为什么?” “因为这股力量是我和你师叔的力量,不能为你所炼化,只能为你所用,是不可再生的,用一点少一点。不过我们的力量很强大,可以在你体内储存一个月。所以,在这一个月之内,你应该把所有可能威胁到你的人给斩杀,记住了吗?” “恩,我记住了。”他从地上站起身来,然后看着被各色光晕给团团包裹住的赵德水和赵德火,仔细的回忆了一下,才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给想起来。 刚才自己被死神组织的人给俘虏了,不知道现在他们情况如何了?不知小白龙和皇帝之间的较量有没有进行,国安局和死神组织的较量有没有开始,光明和黑暗之间的较量有没有展开…… 是时候出去装逼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 可是,他现在想起了另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那就是如何从这个陌生的世界走出去。 他张张嘴,想要问两人如何走出去的问题时候,却发现两人对视着点点头,然后开始慢慢的将他们身上的光晕强加到自己身上。 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光晕好像两条狂龙,逐渐的从赵德水和赵德火的身上剥离下来,然后疯狂的席卷到自己的身上。 他脸上满是惊诧,感受着那股灼热的光晕强加到自己的身上,炽热的感觉让他一次次的窒息。 ———————————————————————————————————————— “老匹夫,你做好准备了吗?也该是我教训你的时候了。”皇帝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金灿灿的鞭子,鞭子在光芒的照耀下散发出金色的光晕,照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哼,别口出厥词!”小白龙也是面容一紧,然后目光紧紧的抓住皇帝手臂上的金鞭子,想找出他的破绽所在,同时提防着他的攻击。 他的内心也有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逐渐的升腾,侵占全身。刚才只是看皇帝伸手随便在半空动了动,眨眼功夫便多了一把金光闪闪的鞭子。这鞭子出现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都没有反应过来,可想那老匹夫的速度竟然修炼到了何种恐怖的程度。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攻。 忽然,他凌寒的眼神反射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被抓在皇帝手中的鞭子轻轻的晃动了一下,他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起来,肌肉也瞬间被他的内力灌注,一股股力道蕴含在体内,只等着他的眼睛看到鞭子,然后经过他的大脑快速的给全身传达出各种各样的复杂的动作和缓解招式。 可是他都没看清楚鞭子的运行轨迹,他的眼睛便再次的闪了一下,那鞭子上镶嵌的金镖便已经飞到了自己眼前,只有丝毫的距离便要攻击自己的脸。 他的内心一寒,刚上场便展开杀招,看着皇帝不但实力大战,而且比以前更加的凶狠了。 凭借多年的杀手经验,他的脸微微的一侧,然后伸出另一只手,准备将金鞭给打跑。 可是脸刚刚躲开,那金鞭竟然瞬间改变了方向,直刺向自己的心脏处。 他瞬间明白了。 这小子和自己玩的是声东击西,原本便是要攻击自己心脏的,可是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开,竟然主动出击自己的眼睛。 趁着自己将所有防备全都放在眼睛上的时候,他却陡然一转,将鞭子上一颗飞镖直打向自己的心脏。 “不好!”他的心一沉,忙侧着身子。 被人称为小白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说他的速度,堪比白龙马。 可是就算如此的速度,竟然也被金鞭射出来的一颗金镖给擦破了衣服,衣服上破开了一个大口子,金镖则是从他身上擦过去后,射中了对面的防弹玻璃门上。 哐当! 一声脆响。 玻璃门并没有完全的坍塌,只是中间多了一个大约子弹一般大小的空洞而已。 金镖最后进入了一块木头里面之后,便没有了声息。 在场的人都镇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防弹玻璃竟然如此轻易破开的小洞,一个个的瞠目结舌,不敢相信。 哐当。 寂静过后,那扇玻璃门竟然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着,玻璃身上竟然裂开了数以千计的裂纹。好像一条密密麻麻的蜘蛛网。 怕是只要碰一下,防弹玻璃就要彻底的碎裂了吧。 小白龙眼神犀利的看着皇帝。 他一脸惋惜,很失望的摇头,有些责备的看着金鞭,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该死,怎么能让他躲过我的杀招呢?哼,我要挽回我的面子,我要让你们知道,我是皇帝,谁也不能得罪的皇帝!” 说完之后,他收起鞭子,然后准备再次攻击。 “等等!”小白龙立刻喊住了正准备行动的皇帝。 “什么事儿?” “让我准备准备。”小白龙生怕对方会偷袭,便一边谨慎的盯着他一边快速的从随身口袋中掏出了两只白色的手套。 手套很薄,很小,看上去就好像是一般的白丝手套而已,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端倪。 这样的手套用来避寒都短小薄弱,若是用做武器的话……那这个人肯定不是从疯人院跑出来的就是即将进入疯人院的。 可是,小白龙应该不会随便开玩笑的啊?难道……这手套是另有玄机? 他想了好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不再去多想,只是想看看他到底准备怎么办。 “哼,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份上,那就别怪我小白龙不再手下留情了!”小白龙目光一寒,身体一曲,竟然主动攻击了上来,手上的白丝手套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散发出刺眼明亮的光芒,远远望上去,只能看到一条淡淡的白色的影子在半空挥舞,好像一条狂龙一般。 “哼,找死。”皇帝骂了一句,手中的金鞭也狂舞着攻上来。 两军交战,最畏惧的便是双方的速度。 白手套狂若游龙,在半空挥舞。 金鞭卷动空气,一阵阵诡异的狂风凭空形成,让他们个个心中震撼,无一不感到凝神屏息。 欧阳雪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内心却怎么都无法安静下来。因为他看出来了差距,他根本无法弥补的差距。 或许,他可以战胜西服,可以战胜盗墓王子,可以战胜墨镜,可是,他根本无法战胜皇帝。 是的,或许以前自己把皇帝给追的好像遇到袭击的狼群一般东躲西藏,可是,以前的皇帝是功力只有现在七八成的皇帝。 但是现在,皇帝完完全全是以前那个叱咤风云只手遮天的高手,就算她的实力再增长两倍,也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所以她失望了,完完全全的失望了,复仇的想法在内心逐渐的腐烂,沉沦,直至最后消失不见。 砰砰砰砰,一条白龙一条金龙子子在半空碰撞,就会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犹如一条小型炸弹爆炸产生的威力差不多大小,金光闪闪,白光穿梭,两个人的身影舞动的,竟然出现了十几条身影。任凭他们瞪大眼睛,也无法看出他们的本尊。 高手过招,他们这些小喽啰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胖子,老烟等等刑讯室的人则更为目瞪口呆,如果不是他们知道交战双方的身份,他们肯定会把交战双方当做是天上神仙打架,然后不小心打到人间来了呢。 西服,盗墓王子,蛊王等人则是面带微笑的看着战斗双方,在他们心里,胜负早就有了定论。 果真,当那条白色的白龙被金龙的尾巴给袭击到之后,一阵红色的血水便瞬间激荡而出,接着,白色的游龙化为乌有,只有一条凝滞在原地的白手套。 金龙的脑袋猛然撞到小白龙的胸口上,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他的身体好像飘荡的落叶,撞向防弹玻璃上。 原本便已经破碎成蜘蛛网的防弹玻璃被他的身体这么一撞,彻底的碎裂了,一块块的玻璃碴子哐当哐当的坠落下来,然后砸到他的身上。 扑哧。 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出来,不过很快的,血水便被从上头压下来的一块碎玻璃给压住了,浇了他一脸。 哐当哐当,一块块尖锐的好像匕首的玻璃碎片砸在他身上,砸出了一个个的伤口,触目惊心。 “啊,小白龙大人。”胖子慌忙跑上去,要将小白龙从玻璃下面给救出来。 老烟看了一眼目光凶狠的皇帝之后,内心也是一紧,然后大喊一声:“小白龙大人,我来救你。”之后便跑开了。 所有刑讯室的人都丢下家伙事儿跑开了,去救小白龙大人。或者可以说是用去救小白龙大人的借口,从这个恐怖的男人身边逃开。 “哼,一群胆小鬼!”皇帝轻蔑的骂了一句,然后瞪了一眼西服:“还不快把墨镜救下来。” “是!”备受煎熬的看着大哥受苦受难的西服连滚带爬的冲上去,要把墨镜从铁链子的捆绑下给救出来。 滋滋滋。 仍旧带着高温的铁链子在西服的手触碰到的时候,竟然把他的手给烤的滋滋作响。尽管西服痛的闭眼,咬牙切齿,额头冒出了一层冷汗,甚至有一股股的鲜血奋不顾身的往自己的脑子里面冲上去,可是他还是坚持了下来,将墨镜从炽热的铁链子里面解救出来。 第三五九话 铜面具 他看了看旁边同样全身是伤鲜血淋漓的猴子,轻蔑的骂了一句叛徒之后,便带着墨镜走回了自己的队伍。 是的,就算是傻子也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猴子背叛了他们,所以墨镜才会去墓穴去救人,而这一招引狼入室的功夫,对方做的很好。 “该轮到我报仇了。”看着那群叛逃的家伙,欧阳雪冷笑一声,然后慢慢的将口袋中的面具掏出来,慢慢的带到脸上,双目满是仇恨。 做完了这些,又将师傅留给自己的披风披在肩膀上,脸色平静的看着站在对面的皇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却忽然好想看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疯狂的大笑起来,甚至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他的笑容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都好奇的将目光投向这边,连小白龙都看着一身刺客装扮的欧阳雪也是吃惊不已。 “皇后!”他用尽全部的力量喊出了这声音,声音满是惊诧,震撼。 “皇后?”他身边的几个人也不可思议的望过去,然后看着这个被称为皇后的女人。 古铜色的铜面具,遮盖住上半张脸,下面是鲜嫩如水的肌肤,肩膀上黑色的披风在狂风的吹拂下竟然发出凛冽的风声。 而皇帝的笑声依旧在持续,爽朗的笑声好像深入人心的诅咒,令人内心忍不住的生出一种寒意,一种刻骨铭心的寒意。 “皇后,哈哈,皇后,没想到皇后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女人为他报仇。”皇帝放声大笑,脸上的皱纹也因为面部肌肉的抽动,而折叠的更厉害,深深的黑色沟壑很是明显。 “嚣张,没有好下场。这是师父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欧阳雪双目凌厉,手上抓着一只长剑。通体乳白色,出了剑尖处是金属白之外,他看不到任何一处反射着阳光。 这就是皇后的随身武器,由地下三百米的山洞内寻找到的石钟乳打造而成的剑,自称石中剑。 威力巨大,据说能够穿透石头,削砍金属。 等到他那狂妄的笑容终于冷静下来之后,他才缓缓的抬起头,然后目光和蔼的看着欧阳雪,好像是看待自己的孙女一般的笑容,问道:“你师父死了?是不是上次和我动手的时候,引动了自己全身的体力,牺牲自己的性命来赢取战胜我一次机会的?” 欧阳雪并没有说话,不过手掌的石中剑却是被攥的磕巴磕巴作响,看得出来,她满腔怒火很快就要爆发出来了。 打不过又怎样?只要有一分希望,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她舞动着手中的剑疯狂冲上去,长剑狂舞,空气中充斥着刀光坚硬,根本看不到剑身所在。 皇帝脸上始终都是那种淡淡的轻蔑的微笑,甚至连手都懒得动,只是偶尔会侧身,然后躲过他的杀招。 唰唰唰唰。 刀芒在空气中四处散射,她附近似乎根本就不给人立足之地。可是皇帝却依旧安安稳稳的站在里面,似乎根本没被这些东西给影响到。 忽然,就在刀芒还散乱在四周的时候,他忽然注意到中间有一个明晃晃的东西正刺向自己的胸口。 皇帝正色,然后迈动左脚,右脚也随即一收,身体也侧了一个方向,刀芒再次从他身上偏离了出去。 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一招也没有那么简单,刀芒刺过去之后,竟然没有停下,横着朝自己的胸脯砍过来。是的,不是用剑的刺,而是把剑当成了砍刀来砍。 皇帝依旧不动声色,准备弯腰躲过砍刀的砍杀。 果真,又是一击未中。 欧阳雪面色沉重,看他都懒得动手对付自己,更是感觉被污蔑了,脸色凝重,从他身上挥砍过去之后,竟然用力一拧刀柄。一股磅礴内力便从她的丹田处开始缓缓运转,最后通过胳膊进入了刀柄内。 刀柄上的石钟乳被这股强大的内力给震得附着在刀柄上四处晃荡,最后好像一颗颗子弹般,从剑身上爆射而出,好像一颗颗散落的子弹,攻向弯腰的皇帝。 “恩?”皇帝察觉到这一招的精妙,不敢用蛮力抵抗,想要朝前方逃去。 可是前方仍旧是那石块,若是被那些小巧的石块击中,肯定会手上。 回头看了看,也是那种东西。 他被石块彻底包围住了。 怒了,彻底的怒了,一股股的怒气从他的心脏处汹涌澎湃着钻上自己的脑袋,似乎要把自己的脑袋给冲破。 吼! 他一声怒吼,强烈的音波竟然扭曲了空气,一圈圈的光波竟然化为了实质化,将攻向自己的石头都给打碎了。 他也猛然站起身来,一掌袭向欧阳雪的手腕处。想要就此砍断他的手臂。 她刚才用这条手臂发动了攻击,那么自己理应砍断他的这只手。 可是,事情依旧是朝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的。 就在他的手掌即将砍到欧阳雪手臂上的时候,从它的左边忽然冒出了另外一只遒劲的手臂,犹如苍龙的爪子一般。力道之大,非自己所能抵抗。 若是继续和它硬碰硬,那么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他认准形势,立即缩回了手臂,本想这样就能躲过手掌的袭击。 可是那条苍龙爪子一般的手掌似乎并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依旧是卷带着一股狂风,砸向自己的胸口。皇帝怒火冲天,老子不和你一般见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他在体内积聚了一股强烈的内力,通过自己的手掌,砸向对面打过来的手掌。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在空气中响起,接着便是一圈圈实质化的光波从两人手掌相接处爆裂开来,掀翻了方圆十米左右的所有东西。 众人皆惊,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两只手掌。 两只手掌碰触产生的威力,甚至比小白龙和皇帝碰撞产生的威力还要巨大。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着此人的功力远超小白龙。 这一掌之后,皇帝的身体蹬蹬的倒退了三步,而另一个人则只是倒退了两步,便稳稳站住。 一招之后,两人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 别看只是一步的距离,可是这种微小的差距,高手之间也能对彼此双方有个大概的了解,概略的功力的深厚。 现场好像被某一位神仙给试了定身法一样,众人都当场愣在原地,连眼珠子都一眨不眨的看着两名高手。 场面彻底镇定下来之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和皇帝对上的人其实是早先被他们俘虏的国安九处的副领队,尹珲。 这让现场众人大惑不解:“开什么玩笑?有这实力,当初还被我们给俘虏了?这是玩我们呢。扮猪吃老虎,保存实力,准备这会儿装逼呢吧。”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是你!”皇帝双目激动的看着尹珲,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恩。”他冷冰冰的回答。 此刻的他,头发蓬乱,双目微红,身体散发出一种令人臣服的庞大气势,气场竟然直压皇帝。 怪不得他的脸色不好看,任何一个自认天下第一的高手忽然被别人的气场给压下去了,他们也绝对不会有好脸色。 “不是你!这不是你!”皇帝摇摇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不是你身上应该具有的气势,你刚才没有这种气势。”他的语气很坚定,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他还补充了一点:“依照我纵横沙场几十年的经验来看,你不是你!” 尹珲很想骂一句你麻痹,我不是我,难道我还是你祖宗? 可是他没有骂出口,因为现在他代表的是高手,可以和传奇人物皇帝齐名的高手,甚至远超小白龙的高手。 而同样没想到这一幕的小白龙也是被现场的状况给震的目瞪口呆,这算是他娘的哪门子事儿?当初这家伙可是把自己搬来当救兵的,没想到自己这个救兵被人给撂倒了,而这家伙却站出来装逼,力战敌手。 他这是把我弄来和他做对比的吧。这小伙子太坏了。 不过他心里也是震撼的很:“很少听说皇帝有敌手,许多人都以见识皇帝动手为荣。可是他知道,能见识皇帝吃瘪才是真正的荣耀。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见识到了。这上哪会说理去?上帝就是这么公平,一物降一物嘛。既然这小子能降的住皇帝,那么应该让谁来降服这小子呢?” 想来想去,最后把降服尹珲这幅艰巨的任务压到了自己徒弟单刀凤的身上,笑着说道:“如果这小子嫁给了单刀凤,那么龙队就是单刀凤的娘家,我就不信了,他的娘家人龙王不会为他做主。到时候……嘿嘿,这小子还不得乖乖就擒。” 小白龙在心里美滋滋的打着如意算盘,一边走上去,笑着说道:“喂,我说小兄弟,既然有实力,干嘛还隐藏着?上吧,把这个骄横野蛮的家伙给打成个脑瘫。娘的,想象就来气。”一边说着还一边扯开自己的衣服,让他看着自己胸口的淤青:“看看你未来的丈母爹,差点被他来个黑虎掏心。难道你不想为我报仇?” “未来的丈母爹?”众人诧异,不解的看着两人。 尹珲面容不改,沉稳自若,只是心湖却好像被小白龙给丢了一个大炸弹,在一声轰隆爆炸声过后,自己的内心便炸开了:“开什么玩笑?丈母爹?好像我没答应娶单刀凤呢。而且单刀凤也并没有嫁给我的意思,那小妮子的心思我还不明白?先把我霸占了,然后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一刀把自己给劈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奸后杀好不好!” “小伙子,你到底是谁?到底是什么人留给你如此珍贵的礼物?”皇帝是高手,自然不会想不明白其中的端倪,否则他也不可能被人称为皇帝。 皇帝是无所不能的。 “是正义,是死在你手下的千万冤魂,是千千万万的人民赋予我的力量。”尹珲很装逼的骂道,同时手上积攒着力量,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皇帝冷哼一声,然后语气沉稳的劝说道:“小子,送你两句警示名言。” “请说!” “做人莫装逼,装逼遭雷劈,做人莫装纯,装纯遭人轮。” “那你是选择被雷劈呢,还是选择遭人轮?”尹珲横眉怒目,手上隐隐有能量波动。 “这要看你的本事了。”皇帝说完,竟然主动发动了攻击,手上的金鞭再次舞动成一条条的金龙,张开血盆大口,吞向尹珲。 尹珲被那条金龙给逼的连连后退。明亮的大眼睛却把他鞭子的走向尽收眼底,然后迅速的分析着鞭子最可能所在的位置。 小白龙欧阳雪等人也是连连后退,既然帮不上什么忙,那么就不让尹珲分神。 原本挥舞的好像狂龙的鞭子,看在尹珲眼里竟然好像放着慢镜头的电影一般,鞭子每到一处,总是能被他犀利的眼睛给抓住。 看他被逼的连连后退,皇帝脸上刚才消失的血色再次回归,胜利自信重新回归内心:“不过如此!吃我一记狂龙出水。” 话毕,他连连发动了数次的攻击,鞭子在他的手上,彻底的和她的身体合为一体,分不清鞭子和皇帝。 狂龙的速度之快,身躯之庞大,连小白龙都震得脸色苍白。 狂龙出水,是皇帝最为得意的一招,上次在和皇后决战的时候,自己就是用这一招硬生生的逼退了她致命的一击。 以前他还不知道战斗的结果,因为施展完狂龙出水之后,自己的功力大打折扣,只好无奈逃窜,她不知皇后到底如何。 现在看来,皇后已经被自己给活活打死,胜利仍旧是站在这一边。 这样一来,他仍旧保持着百战百胜的骄人战绩。这次也同样,他不能输给这个人,否则会给自己的杀手生涯画上一个永远也抹不掉的污点。 墨镜西服等人都冷眼看着这场战斗,在他们心中,战斗的精彩程度已经不重要。因为结局早就已经在他们心中有了结论。 这还用说吗?皇帝这个所向披靡的高手,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年轻人?你也太不把皇帝当回事儿了吧。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管皇帝的,还有他那庞大的后宫,以及一些垂帘听政的老太后。 而尹珲,正是那个制约着一国之君的后宫。 因为此刻他已经化为了一道虚影,冲入了金龙的身体之内,狂妄的挣扎着。 乒乒乓乓的声音顿时响彻起来,在这个硕大的院落大厅内回荡着。 此刻,四周早就已经被成百的特种兵给包围住了,许多从未出面的大领导和大领导的小蜜都出现了,将国安局大厅给紧紧的围绕住。 看那些领导的面部表情,一个比一个的轻松,都好像看笑话一般的看着现场的打斗。在这些局长副局长秘书副秘书的眼中,只要有枪有武器有兵,就可以天下无敌了,还用的着跟这些外来入侵者动手动脚? 切! 不过看现场的大都,似乎真的很精彩,反正他们也闲来无事,看看你这现场的充满中国古老文化色彩的打斗倒也不失为一种比较好的消遣方式。 要知道,以前可很少有机会看到这种具有魔幻色彩的战斗呢。 砰! 类似于一颗手枪发出的沉闷响声,那条金龙的咽喉处竟然被一直鹰爪给抓住了,任凭他如何的挣扎也无法逃脱。 等到四周安静下来之后,那条金龙消失不见,现场只站着两个人以及一条横在两人中间,被拉的绷直的铁链子。 铁链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的金色光芒闪耀着众人的眼睛,令他们不得不眯缝着眼看着现场。 砰! 又是刚才的响声。 那条看起来结实牢固的铁链子忽然爆裂了开来,所有金光闪闪的金片子都被爆破了出去,然后飞翔四面八方。 而皇帝的身体也被从鞭子手柄处冲出去的强劲内力给震得倒飞出去,撞在了一根铁柱子上,狂喷出一口鲜血。 他倒飞了出去,然后撞在了柱子上,最后还很没有面子很没有出息的“狂”喷出一口鲜血。 以前这幅场景只出现在自己敌人的身上,就比如刚才的小白龙。 可是,现在这一幕却在自己的身上上演。他感觉到身体在半空中无法掌控的恐惧感,以及撞在柱子上强烈的反弹,以及胸腔处鲜血的拥挤以及让他无法喘息的窒息感…… 这一切都那么真切。 他斜着身子半倚在柱子上,想要站起来,可是却发现,身体的力量好像全都被对方抽的干干净净一般,哪还有什么力气站起来。 盗墓王子,墨镜等死神组织的人都愣了,傻了,蛊王还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小脑也不够用了。 “怎么回事儿?以前很轻易的就被自己捉住的小角色,今天唱的是那出戏?竟然把自己的偶像,皇帝给战败了。难道这小子是扮猪吃虎?以前的懦弱无能只是他装出来的?” 蛊王看了看尹珲,又看了看皇帝,摇摇头,有些琢磨不定了。 “好吧!”蛊王苦笑一声:“如果皇帝失败的话,那自己就随风倒,投靠国安局。再怎么说自己的徒弟也在那边不是,既然他们能接受黄艳艳的举手投降,应该也能接受自己的举手投降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和黄艳艳根本没有可比性,因为她是一个美女,性感的美女,而蛊王,只是一个既不年轻又不性感的老处*男。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皇帝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战败了,如果不是现场有这么多人,恐怕他早就捂着被子大哭特哭起来:“开什么玩笑?连自己的徒弟都能轻松战败的家伙,自己竟然败在他手上,还让不让人家以后见人了。” “你这人烦不烦啊。”尹珲瞪了他一眼:“我是尹珲,国安九处的副领队。别人都说我是正义的使者,智慧的化身,中国版的蜘蛛侠。你要是愿意相信的话,那我就是这身份。” 尹珲骂完,然后走到欧阳雪身边,端起她细嫩的手掌小心翼翼的看着,然后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儿吧。” 第三六零话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尽管她的眼睛里面装满了震撼,可是她还是很乖巧的点点头:“没事儿。” “恩,今天想吃点什么,我让厨房特意给你做。”尹珲说话很蛋定从容,就好像刚才发生了一件很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放在心上的事一般。 “我想吃两个鸡蛋加香肠。”欧阳雪表情从容不迫,看上去心头还挂着一丝喜悦之情。 “好,我亲自给你做。”他笑着回答道。 —————— —————— 他们都愣在原地,看着两边仿若无人般的交谈,一个个的目瞪口呆。 “开虾米玩笑?俩鸡蛋加香肠?这欧阳雪也太挑剔了吧。现在物价这么贵,上哪给你找鸡蛋去?” 小白龙笑呵呵的走上来,尹珲战胜了皇帝,他心里自然也很高兴,可是心头也有一点担忧,他绝对不允许别人趁着自己的徒弟不在,而吃自己徒弟对象的鸡蛋和香肠。 “好样的,小子。”小白龙拍着他的肩膀:“今天想吃什么,让我徒弟给你做。”小白龙笑眯眯的说道,眉头都皱成了一个个丸子,粘在脸上。 “我想吃……以后再说吧。”尹珲委婉的拒绝了小白龙的邀请。 ***************************************** 这让死神组织的人情何以堪,你让我们死神组织的人情何以堪? 好歹我们也是死神组织,在国际上都闯出名号的杀手组织,你怎么无视我们的存在?现在还没到午餐的时间好不好?你们到晚上再去商讨吃什么的问题,哪怕你现在问我们投降或不投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也行啊,给我们一个台阶下,你这样无视我们的存在……会让我感觉我们好像一群傻子的。 “我们走!”皇帝奋力挣扎着从地面上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淤血,然后看着自己的手下:“总有一天,我会重新来这里,把我从这丢掉的荣誉重新捡起来。” 他的脸色严肃,面部五官因为愤怒而剧烈的扭曲着,看上去很是狰狞恐怖。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去。 他的那些手下对视了一眼之后,明白即便他们投靠了尹珲,估计他也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还是一头走到底,跟着皇帝吧,至少自己的小命还能保得住。 “慢着!”尹珲喊了一声,然后笑嘻嘻的看着那帮人,神态轻松的说道:“虽然我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拦住皇帝,可是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让你们几个走不出去,甚至当场毙命。” 他的面容充满笑意,好像正在经历着一件十分无关紧要的事一般。 “卑鄙!” “无耻!” “不要脸!” “……” 死神组织每个人的心里都在狂骂着,可是无人敢说出来,做人嘛,总是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的,不要把所有的路都给断了。 “不过,我会给你们每人一个机会。”尹珲淡淡的笑着,从容不迫的说道:“如果你们能够帮我拦下皇帝,我会遵守承诺,给你们每人一个新的身份,过一种新的生活,新的人生。”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 装逼,赤.裸裸的装逼! 皇帝的肺都气炸了,这个男人太他妈嚣张了! “哼,不要听他胡说!”皇帝气呼呼的转过身来,耐心的给他们解释着:“你们以前干了那么多坏事,他这个正义的使者智慧的化身会绕过你们?再说你们当初差点没害死他的亲朋好友,现在你觉的他会饶了你们?”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是我们国安局向来坚持的口号,而且如果皇帝能被我们扣留下来,那么所有的屎盆子都可以扣到皇帝的脑袋上,他是主犯而你们是被逼无奈所以才做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这也是有情可原的,最多也就是算你们是从犯。将几个从犯赦免,然后给他们安排新身份,我还是有这个权力的。”他的语气淡定,看不出一点撒谎的痕迹:“当然,我是不会勉强你们的,就算我不能捉住皇帝,让他跑了,那么我会找你们开刀,你们觉得你们能跑得掉吗?” 他每句话都充满了无尽诱.惑,好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而那些人则是一块块的大铁块,正在逐渐的往大磁铁上靠拢。 皇帝见他们愣在原地,既不反抗也不准备逃跑,便猜出事情并没有按照他现象的那么发展,冷哼一声,然后转身准备逃走。 可是就在他的身子还没有蹦起来的时候,猴子却不顾全身的疼痛冲了上去,然后准备用强硬的手段将皇帝给逼迫下来。 皇帝目露凶光,看着这个以前在自己跟前俯首称臣的家伙此刻竟然敢反抗自己,不由得大怒,伸出手掌便准备捏爆他的脑袋。 可是就在他的手距离猴子的脑袋只有几毫米的时候,却有另一只鹰爪攻击了上来,用力的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反手一甩。 他看了一下,竟然是该死的盗墓王子,他也背叛了自己。 西服墨镜蛊王等人也纷纷攻上去,将皇帝给围困在中间。 以前对自己俯首称臣,不敢稍有怠慢的家伙,今天竟然将自己围困在他们中间,目光凶狠,脸色残忍,每个人的手上都拿着武器,好像随时都可能攻击而来。 “你叫什么名字?江湖代号叫什么?”皇帝立在原地不动,他知道这几个人不是自己的对手,外面那些持枪的特种兵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可是他们几个加上特种兵,自己逃脱的几率就小了很多。 因为他在对付这几个门徒的时候,会分心,挡不住他们的子弹。而如果专心挡子弹的话,又会挡不住他们这些人的攻击。 所以他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做。心里七上八下,思考着如何才能从这个被重重包围的地方冲出去。 “江湖代号?我没有江湖代号。不过我现在倒是忽然想起了一个。你是皇帝,而且还是我的手下败将,我觉得我就叫太上皇吧。” 尹珲笑着说道。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她觉得自己都快要蹦起来骂娘了,我是皇帝,你是太上皇,这不是明摆着要给我当爹呢? 不行,婶能忍叔不能忍! 他一脸悲怆的表情,手上的金鞭紧紧握在手中,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强烈的气压,卷起了地面一大堆的灰尘:“你们这是在逼我出绝招。” “绝招?”小白龙和尹珲等人同时镇住了:“难道刚才那不是你的真实实力?” “真实实力?”他自嘲似的摇头苦笑:“如果刚才是我的真实实力的话,你觉的我还能如此耻辱的站在这里?”皇帝冷哼一声:“真正的杀招,是自爆静脉,将体内蕴含的力道全部发挥而出。当初皇后就是用自爆静脉的方式,才勉强将我逼走的。” 看起来他是准备拼了老命了。 如果他真的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尹珲很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自爆静脉甚至能发挥出高出原来两倍的功力,即便是瞬间,那种能量也是大的惊人,或许小白龙和尹珲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样放他离开?” “害怕了吧。”皇帝冰冷的脸上满是嘲笑的目光:“如果你们不相信的话,可以试试看。”他丢掉手中的金鞭,然后用力的握拳头,一股庞大的内力从身体内冲出来,好像一条气龙从体内蒸腾而出,冲出衣服的束缚。 甚至连那层衣服都无法包裹住气势的强大,轰隆一声从他的身上爆掉了。 他原本瘦弱的身体,此刻竟然好像充了气一样鼓鼓的,鲜亮的肌肤在光芒的照耀下散发出一股股强烈的汗臭味。 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澡了。 单单从刚才那种压人的气势,尹珲便已经感觉到这个男人的厉害之处,之所以能闯荡江湖那么久,并且被人尊称为一声皇帝,那么这个人肯定有厉害之处。 “来啊!”他好像一个赌红眼的赌徒一样,砂锅大的拳头不断的敲打着解释红褐色的肌肉:“来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到底有什么能耐!” “切!”为了不把好容易才赢回来的气势输给皇帝,尹珲装作毫不在乎的说道:“有点脂肪就觉得了不起了?你是不是雌性激素吃多了?否则胸口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块鼓起?” “臭小子,少用这种激将法。”皇帝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我这是肌肉,蕴含着我穷尽力量的肌肉。”他一边骄傲的展示着自己傲人的肌肉块,一边用充满威胁的眼神扫视过将自己团团围住的门生。 “确定要这么做?”他的声音有人从冰窟中泡过一般的冰冷,听在心里就会让人彻底的绝望,好像是在和死神讲话一般。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各自将手中的武器收起来,犹豫不决。 往前走是死,往后走也是死,他们不知该怎么做了。 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持独立,站在原地。 “我草,是谁敢在我国安局里面闹事儿!”犹如惊天霹雳,那股震天动地的声音猛然爆发出来,好像从几千米深的地底下钻出来一般,惊的众人全身颤抖了好久。 那声音响彻过后,地面便是一阵阵轻微的晃动。 “哇!大块头爷爷!” “什么?传说中的大块头?那个在国安局历史上执行任务做多成功率最多的大块头?” “怎么可能?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身后,传来一阵国安局工作人员小声的议论声。 这样的大事情,国安局所有人都被吸引了过来,一方面是为了壮声势,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来看看热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痛快淋漓的杀戮了。 尹珲也急忙转过身子,果真看到一个赤.裸着上半身,身高足有两丈的家伙,赤.裸着上半身大跨步的走上来。 那副场景,就好像是一座巨型的小山在缓缓移动一般,谁看到了都要感到心中惶恐。 “这是……什么人?”尹珲也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然后问了旁边的小白龙一句。 “国安局最牛逼的人物之一,排名在我之上。”小白龙说完便迎了上去,然后在脸上堆满了笑意:“牛魔王,没想到这次竟然能惊的你出山,真是难得一见啊。” “哼!”牛魔王冷哼了一声,两个硕大的鼻孔里面喷射出一阵白雾:“皇帝来了,再怎么说我也得招呼招呼啊!”说完,目光清冷的扫过同样赤.裸着上半身的皇帝,带着一种敌视的语气问道:“皇帝,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还行吧。”皇帝摇头叹气,本来他还有用死和他们一搏的机会,可是现在,加入了一个不亚于小白龙的高手,怕是自己这次是输定了。 “你这是……”牛魔王看着皇帝赤.裸着上半身的模样,好像响起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表情,接着又好像不肯相信的样子摇摇头,最后才犹豫不定的开口问道。 “我这是准备来一个玉石俱焚。可是现在看来……我已经没那机会了。”他对自己所处的形势很明确,就算那几个人不叛变自己,他也没有机会逃脱出去。 “啊?”牛魔王脸色有些震撼:“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引得你用玉石俱焚的方式?小白龙?不可能,他不是你的对手。那么……到底是什么人?”牛魔王瞪着好像牛眼一般巨大的眼睛在四周扫来扫去,最后将目光锁定了被众人围绕的尹珲身上。 “没错,就是他。”小白龙苦笑一声,然后回答说。 “是他?”那硕大的身体很明显的抖动了一下,不可思议的低头俯视着他。 站在牛魔王的跟前,尹珲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光屁股的小孩一般。 “国安九处副领队尹珲,参见长辈。”他苦笑着摇头,然后做出了一个参拜的动作。别说他不相信自己有这个实力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假了。 “你……才多大?”牛魔王瞪大牛眼:“怎么可能会打得过皇帝?你师父是谁?” “二十多点!”他玩世不恭的语气说道:“至于我师傅嘛……殡仪馆的赵德水。” “赵德水?”牛魔王疑惑的抓了抓痒,然后问道:“赵德水的江湖称号叫什么?” “江湖称号?”他仔细想了想,好像并没有听师傅提起过,只好摇摇头道:“我师傅没有江湖称号!” “那你的江湖称号是什么?” “太上皇!” “太上皇?皇帝的爸爸?”牛魔王瞪大那双驴眼,看着这个长着一张小受脸的小白脸诧异的问道:“是谁给你起的?你和皇帝是什么关系?” “我自己起的。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嘛……我要说我是皇帝的父亲,他肯定不会认了。”他和牛魔王谈笑风生,好像把全世界都给遗忘了,什么小白龙,什么皇帝,全都是狗屁,你们只有乖乖看我尹珲谈笑风生的份儿。 而且现在也是最佳的装逼时段,他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的。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牛魔王拍拍硕大的巴掌笑着说道:“皇帝,你认不认这个父亲?” “我呸你一脸臭狗屎!”皇帝气的五官扭曲:“士可杀不可辱,既然我落到了你们手里,随便你们处置。” “傻孩子!”尹珲还真的装起了父亲:“如果你现在肯认我当父亲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出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就算你不认我了,我也会认你这个儿子的。再怎么说当初我和你妈在床上那十分钟也不是用来散步。” 啊啊啊啊啊啊! 我要自杀,我要杀了你,我要先奸后杀,我要先杀了后奸…… 皇帝这个一世枭雄被人如此辱骂,内心的气息早就已经紊乱了,就算他再想用自己的内力调节气息,可是已经晚了。 他已经出丑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好,好,你们厉害,你们厉害!”皇帝气的全身打颤:“狂妄的家伙,总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 “遭报应?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说我国安局的人遭报应!”就在众人思考的时候,一个天籁之音忽然从天上传来。那是一个温柔的女声,声音甜甜的,不过却充斥着极其强烈的内力,听在耳朵里,引的耳朵里剧烈的颤动。 话音刚落,一道白色的靓影忽然从天而降,站在了尹珲的旁边:“我们国安局得人,从来都不会遭报应的。倒是某些诅咒我们国安局的人,会生孩子没屁眼”身影刚刚站定,便再次来了一句。 等到那白影落定之后,人群惊艳:“铁扇公主?” 铁扇公主,国安局最具传奇色彩人物之一,国家太平之后便归隐了,曾经在外面混的时候,因为被牛魔王狂追乱打,便被人称为铁扇公主。 人如其名,手上一把铁山挥舞的厉害,威力几乎可以和牛魔王的狼牙棒相媲美。据说以前牛魔王试图强*奸铁扇公主,可是大战了两天两夜也没占便宜,这件事也只好不了了之。事情的真实度不知道有几分。 “啊!铁扇公主?”牛魔王也是等大双眼,看着这个一身白衣的女人。 这是一个徐娘半老的中年妇女,看上去年纪有四十多岁,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衣服,白色的上衣,白色的铅笔裤,白色的腰带,白色的小坎肩,白色的高跟鞋…… 如果说这个女人是归隐于世的话,绝对是骗人的,鬼知道这个女人刚刚从哪个男人的床上刚刚爬下来? 这女人身上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就好像不老美女赵雅芝差不多。 你非但不会感觉这是一个归隐老人,甚至还会认为这是一个时髦女郎。 “铁扇公主?”尹珲也扭过头看着这个一脸慈爱的妇人,一种母爱的气息瞬间弥漫全身。 “嘿嘿,铁扇公主,俺老牛找了你那么久,你到底藏哪去了?呵呵,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好看!”牛魔王完全被铁扇公主的迷人气质给迷住了,刚才还如铜铃的眼睛现如今却是饱含了无尽的温柔。 “你就是那个战胜皇帝的小家伙?”铁扇公主掩饰住脸上的笑意,扭过头看着他。她没有理会牛魔王,因为牛魔王没有尹珲长的好看。 “恩。”尹珲点点头,心里却在反驳着:“其实我那家伙并不小。” “英雄出少年,好!”铁扇公主伸出纤纤玉指赞了一句。 “我要和你决斗,我要和你决斗。”看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对另外一个男人如此的热情,牛魔王气的脸色铁青,心中一直都在回荡着那句话:“我要决斗,和你决斗。为了我心爱的女人决斗。” 皇帝这次是彻底的输了,而且还是输得心服口服。当年的许多劲敌竟然集体跳出来。看来自己的人品的确是很差,非常差,非常非常的差劲。 “皇帝,败在这样一个小孩子身上,有何感想?方便不方便让我们也快乐快乐?”铁扇公主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皇帝,然后开口问道:“你知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现在会做什么吗?” 皇帝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看着铁扇公主然后有些疑惑的摇摇头,然后开口问道:“你会如何?” “我就会去自杀。” “那好!”皇帝叹了口气:“我这辈子最害怕的事就是死在别人手里,所以,我会选择自杀。”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横在胸口准备自杀! “等等老夫,等等老夫。皇帝,等等我!”皇帝自杀未遂,听到那满是仓促和沧桑的声音之后便好奇的睁开眼睛,然后循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去。 却看到一座坟墓的墓碑缓缓移动,然后是一个破旧的棺材缓缓从地下钻出来,白胡子老头急匆匆的从里面钻出来,手上还拄着一根白色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往这边走过来:“先别自杀,先别自杀,你这幅窘迫模样让俺老夫好好的看个清清楚楚。呵呵。” 他这一句话,让皇帝有种立刻抹脖子自杀的冲动。可是为了看清来者是什么人,他还是忍住了那种冲动,盯着一瘸一拐的老匹夫。 “好,好,一世枭雄皇帝自杀的场面,就是壮观。”老者停在了铁扇公主的旁边,然后看着两边那数不清的人群队伍和一些平日里很少见到的兵器,连连拍手称快:“连自杀都讲究这么大的排场,皇帝就是皇帝,跟人不一样。” “老白粉,少他妈在这跟我油嘴滑舌!”皇帝认出了这个老家伙,正是国安局的高手之一,老白粉。 原本自己认为不会惊扰这些隐士高手的,所以他才对自己的行动有百分之百的成功希望。可是,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今天的变数实在是太多了。首先是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小少年在自己面前成功的装逼,然后又跑出来一群老妖精叫嚣着要看自己自杀……这让皇帝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啊啊啊啊!!!!!!! 他哪里知道,原本这些大隐隐于市的高手是懒得出来理会这个皇帝的,可是当他们看到一个小青年竟然在两招之内打败了皇帝,内心震撼,都是来给尹珲捧场,顺便看看这个到底是什么家伙。 “老白粉,好久不见了。”小白龙笑呵呵的走上去,然后和老白粉打招呼。 “是啊,你也是。”老白粉走上去,然后好像分别已久的小情侣日思夜盼终于盼到见面的这一天一样。 “最近过的还好吧。” “还好。呵呵。你呢?” “你好,我也好!”小白龙虽然语气狂妄,可是现在明显夹杂了丝毫的羞涩成分。 “我这几年都单身呢,你呢?” “我也是单身。” 于是两者眼神深情的对视了一眼,表明了彼此的立场。 “我草,搞基,绝对的搞基!”尹珲一眼就看出来了两人暧昧,心里震惊:“高手也搞基?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老玻璃,少他妈的在那里废话了,快点过来,我们还等着看热闹呢,看看皇帝准备如何自杀!”首先忍不住的是牛魔王,两只牛眼死死的瞪着两人。 “好,处理完这里的事情咱们再聊。”老白粉深情款款的从小白龙身边走开,然后走到铁扇公主跟前,笑着问道:“铁扇公主,最近可好?” “好,好得很。”他点点头。 这时候,单刀凤走了上来,站在沈景冰身边,然后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尹珲回头一看,竟然是单刀凤,心里不由的兴奋起来,忙开口问道:“你这是去哪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看到你?” “我去请人了。”单刀凤简单的回答道:“不过现在看来,他们应该没什么事儿了。” 尹珲点点头,猜测单刀凤应该把自己刚才那牛逼哄哄的情景给看在眼里了吧。 “你知道这四个人是什么来头吗?”她的眼神灼灼的看着尹珲,让他有种不自在的感觉。 “当然知道。”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老白粉和小白龙是基友的关系,牛魔王和铁扇公主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错!”单刀凤毫不犹豫的喊断了他的话:“他们是国安局的四大保护神。” “四大保护神?”他用力的摇了摇头:“什么保护神?” “保护国安局不被外人侵犯的保护神。”她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好像在鄙视他的无知愚昧:“他们分别隐于国安局的四个角落,出了国安局到了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他们是不可能出来的。”她很仔细认真的解释着。 “可是……现在似乎也没到国安局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他们为什么出来?” 第三六一话 编号345 “为了一个人!” “哦?什么人具有这么大的魄力,能够将他们吸引出来?”尹珲虽然猜测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自己,可是为了谦虚……同时也为了能给单刀凤留一个好印象,他还是这么问了。 说完之后他还故意扬了一下头发,以此来表现出自己那种风姿卓越的伟大胸怀。 就是这么问了,你能怎么的吧。 “当然是你了。”单刀凤看着装逼不止的尹珲,感觉有些厌恶。 “我?呵呵,我知道!”他终于承认了,觉得刚才那场戏演的不是很到位。 “你战胜了皇帝?”老白粉走到尹珲身边,便停了下来,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这个家伙,他倒是要看看,这小伙子和正常人有什么不同,是多了一条腿啊还是多了一条胳膊?他竟然能够战败皇帝? 要知道,皇帝也是亚洲的传奇人物,他几乎是将自己身体的所有潜力全部发挥出来,连他们四大护法和他单枪皮干的大干一场都不一定能沾光。 可是这个小少年,竟然以一人之力将皇帝给战败……这家伙是老天爷派下来惩恶锄奸的吗?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刚才他说的正义的使者智慧的化身等装逼的话,可能是真的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尹珲,好半天也没开口说一句话。 “是我!”尹珲也不再害怕,虽然他们是老前辈,可是自己的实力丝毫不比他们的差。 他的实力大增,所以能感受到彼此的气场,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自然是知道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 “好,好!”老白粉激动的拍着手掌说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作为,将来的成就绝对不在老夫之下。” 不过尹珲却觉得他这句话有些偏激了,什么叫不在你之下?我才不走你的路呢,你他妈搞基……我生理需要可是正常的很那。 “老人家,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觉的还是让皇帝自杀吧,让他在那里傻站着,人家也不好意思不是?自杀不是,不自杀也不是,他心里肯定很忐忑。”尹珲指着站在场子中间被自己的徒弟团团包围的皇帝说道。 老白粉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皇帝之后,冷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皇帝竟然有一天也会落到这种地步,被自己的徒弟背叛,被人打得如此狼狈,连逃走的资本都没有了。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掉头了不过碗大个疤,二十年后,我又是一条好汉。”皇帝脸上同样是冰冷的笑容,他早就已经将生死看淡,反正早晚是死,为何不死的光彩死的光荣死的英雄一点呢? 手中的匕首凶猛的往自己的胸膛处刺去,就算他们放自己一条生路,可是比性命都重要的尊严和人格都丢了,自己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在匕首刺入胸口的一瞬间,一道实质化的光芒竟然从尹珲的手上激射而出,速度之快,远不是自己所能及。 原来尹珲见皇帝果真要自杀,于是连连捏出了两个结印,快速的攻向皇帝,将他手中的匕首打落。 他还不能死,他对自己还有很大的用处。 看着那把刀被尹珲的结印给打的横飞出去,众人都疑惑了,连皇帝都傻傻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你要干什么?” “我给你一次机会,一次能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尹珲的语气很是冰冷,不过却给人一种很向往的冲动。 “哦?你说?”皇帝有些小兴奋的问道:“什么机会?”他是高手,不,高手中的高手,他不是那种看淡生死的人,因为看淡生死的人都是一些没资格继续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家伙。 他知道,只要自己活着,便是最大的赢家,所以只要有活着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绝望关头尹珲给他一个活下去的机会,他自然要好好真心。 “什么?你数你不让他死?” “你给他什么机会?如果刚才不是你实力超群的话,怕是现在你早就已经身首异处,连国安几句的各位同胞都无法避免。” “是啊尹珲,你是不是脑袋被进水了,怎么做出这么不靠谱的决定?” 连沉默寡言的欧阳雪的嘴角都微微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劝劝尹珲。她必须要为自己的师傅报仇,可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自己面前。 死神组织的众人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他们感觉这个男人实在是太狠毒了,如果他给皇帝生存下去的交换条件是,把他们一个个的全杀了,那么他们的生存机会也会再次被剥夺。 恶毒,实在是太恶毒了。死神组织的人目光凶狠的瞪着尹珲。 “你为什么不杀他?”铁扇公主却仿佛想起了什么,脸上依旧是那种慈祥的目光走上来给尹珲解围。如果他不给他时间说出理由的话,怕是会有更多人来责问他。 他恨感激的看了一眼铁扇公主,表示自己对她的感谢。 “请问皇帝,你的国籍!” “中国人!” “那么请问诸位是什么国籍?” “中国!” “既然都是中国人,为何要相互残杀呢?这是我的理由。”尹珲很轻松的说出了这个理由。 这句话一出,众人皆惊:“是啊,既然全都是中国人,为何要自相残杀?四年内战就是很好的教训,难道我们还不知道吸取教训吗?” “现在敌人攻击在即,我们的国家都可能被别人攻陷了,为何我们还放任不管敌人的入侵,而在这杀杀同胞取乐呢?难道非要他们用枪指着我们的脑袋才能意到真正的威胁吗?” 尹珲正义的目光扫过愣在当场的人,知道自己的话让他们有了回应,有了共鸣,于是趁热打铁继续说道:“我们要拿起武器,要把枪筒对准那些对我们国家主权觊觎的强敌,对准那些随时借着各种理由入侵我们国家的强敌,对准那些欲破坏我国领土完整的敌人!” 尹珲字正腔圆的大声喊着,每个爱国人士内心那颗爱国之心都碰碰狂跳着,这是一个很有感染力的话语。 “就在现在,就在我们国安局不远的地方,就埋伏着可能威胁国家安全的危险因素,我们不去对付他们,竟然还在这里你打我我打你,很好玩吗?啊?这很好玩吗?” 现场鸦雀无声,连死神组织的人也一个个的好像木桩子一般。尤其是皇帝,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他依稀记得自己小时候教书先生及每天都这样的教育自己。当时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内战还在抗战。 直到现在,他对教书先生的这句话还记忆犹新,不过他想的是什么时候在爆发一次内战,好好的发挥发挥自己的能量,说不定也能成为明载史册的高手呢。 现在看来,就有一个机会摆在自己面前,他怎么能不响应呢? “我支持,尹珲,我支持你。”皇帝举起手中的鞭子,大声的响应着党和人民的号召:“我愿意听你的差遣,把强敌赶出去。” “我也愿意!” “我也愿意!” 死神组织的每个人都举手表决。 不过说这些话的只有死神组织的人而已,国安局的人并没有响应。因为无论他们答应不答应,他们必须听从尹珲的差遣。 而尹珲需要的,就是死神组织的表白,需要他们的态度。 “好,既然你们都愿意顺从我,我也不会亏待你们。”尹珲点点头,然后从他们身边一一走过,笑着说道:“不过你们最好也别打什么歪主意,相信我的实力,我会把叛徒交给刑讯室,相信你们也看到刑讯室的威力了吧。”说完,他还执意看了看被折磨的快要不行了的墨镜。 不过那家伙看起来并不是不行了,因为在死亡的威胁下,他竟然用最后的力气站起来,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自己愿意臣服于尹珲的态度。 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是他们身为此刻最为坚定不移的一个信条。 “好,收兵!”尹珲闪过身,然后拂袖子,然后走回自己那可怜的小卧铺。 “国安局全巢出动围剿皇帝,为何荆棘还不回来? 这是他心头唯一的疑惑。 不过他有一股预感,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荆棘身上肯定牵扯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直到现在都不方便解开的秘密。 或许,等到那场期待已久的战争爆发的时候,那个秘密才能逐层的浮出水面。 还有那个密码箱,既然黄艳艳不知道下落,自己也不知道下落,那么知道下落的肯定是欧阳雪了。 这么说来,欧阳雪是和密码箱一块失踪的。这个秘密只有欧阳雪和密码箱知道,他现在倒是迫切想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 零号区地下秘密实验室。老白正端坐在自己的实验室,精心喂养着自己的小白鼠,脸上释放出一股慈爱的光芒,就好像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忽然有了一个儿子那般精心的喂养着。 啪啪啪啪啪! 一阵急促的木屐声从走廊外面传进来,而且听声音,脚步紊乱急促,好像是有人在打跑,噪音让那只小白鼠惶恐的钻入了自己的老鼠窝中。 他皱了皱眉头,然后将手上的鼠粮丢到了桌子上,直起腰身,走到门口,看到下属编号345正急匆匆的跑过来。看她脸上焦躁的神色,他就知道一定出事儿了。 “怎么了?”老白有些担心的问道。 “他们……皇帝都归顺他们了。” “皇帝?”老白先是震惊了一下,不过很快的便恢复了正常:“没关系,我的两个小宝贝也足够对付皇帝的了。” “可是,国安局的一些隐士埋名的老家伙也集体跳出来支援国安局了,国安局的力量瞬间增强了几倍。还有上次那个被我们挟持的小子……竟然是一个高手,一个在两招之内战胜了皇帝的高手!” “什么?”皇帝全身无力,差点没摔倒在地板上,不可思议的眼神死死盯着编号345:“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开玩笑?”她苦笑着摇摇头:“老大,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和你开玩笑?” 不过她也能理解他们的领队,谁听到这么荒谬的事情都会误认为是开玩笑。 “情报准确程度?” “百分之百!”编号345信誓旦旦的说道:“当时他们战斗的时候,我在场。” “你在场?” “我扮成了保安模样。” 老白瞪了她一眼,他明白编号345这句话是什么模样。 她肯定像上次一样假冒无家可归的小处*女勾引了一个保安,先把他活活爽死,然后通过自己传授给他的缩骨功变成小保安的模样,并且成功的完成了潜伏的工作。 不过她做得很好,能全身而退,说明编号345还是有一定能力的,自己没有看错人。 “好,你先去休息休息吧。”老白点点头,然后很欣慰的笑了笑,表示自己赞同她的做法。 “明白!”编号345连连点头,然后钻回了自己小小的房间内。 “是时候行动了。终于能从这该死的地下牢笼里面出去了。”老白嘴角是一丝戏谑的微笑,然后走回了房间内,将小白鼠紧紧的握在手里,大跨步的走向走廊尽头。 费了好长的时间,才终于走到走廊尽头,他轻车熟路的将地面上的一块木板给掀开,然后有些惋惜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白鼠,有些惋惜的摇头叹气:“兄弟,一路走好,无论是输还是失败,我都不需要你了。” 话毕,深情的和他对视了好久,才终于依依不舍的将手放入打开的木板下面。 小白鼠似乎已经知道自己的命运如何了,拼命的挣扎着,可是无论他如何挣扎,也不可能从尹珲的手里挣脱出去,直到最后,他实在是无法挣脱那双魔掌的力量,坠入了无穷无尽的地窖中去,很快便被黑暗吞噬。 吼,吼,吼! 一阵震耳欲聋的野兽吼叫声从地下传来,钻入他们的耳朵,让他们的心碰碰狂跳,那股吼叫……实在是太他妈厉害了。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过了好半天,下面才逐渐的安静下来,他从容的笑了笑,然后起身,安安静静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 国安局总部,走回小小我是的尹珲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看着人来人往,整齐有序的队伍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去,嘴角微微上扬。 直到宿舍的门被打开,手术刀从外面钻进来,他才收回了视线,然后问道:“他们都走光了?” 第三六二话 狗屁神秘感 “恩,走光了!”手术刀神神秘秘的走进来,最后伏在尹珲的耳边轻轻的说:“老大,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竟然隐藏了那么久,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厉害。” “切,要是被你发现那还得了。”尹珲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对了,其余人呢?” “其余人正在忙着把死神组织的人给安排妥当。”手术刀回答道:“他们担心你是不是暗中受了什么伤,不好在人群中展示,特意让我来看看你。你没事儿吧。” 说完,目光不老实的在他身上扫来扫去。 “没事儿。”他有点无奈:“我没事儿。走,跟我去见一个人。”他说完便从床上站起来,然后便朝着外面走去。 “去干吗?”手术刀好奇的看着尹珲:“你现在可是国安局的名人啊,必须保持着神秘感,不要随便出去,要是每个人都能随便见你,你的身份就落下了。”手术刀一边说着还一边上来拦他。 “切,什么狗屁神秘感。我不信那套。”尹珲骂了一句,然后反手一抓手术刀的手,便把他老老实实的擒住了:“走吧,否则我拧断你的胳膊。” “好,你拧断我胳膊吧,能死在你手里,做鬼也风流!” “少在这拍马屁。”尹珲松开她的胳膊:“我发现了零号区的人。” “什么?”手术刀顾不上胳膊上的疼痛,愣了一秒钟之后,才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见过零号区的人?开虾米玩笑?你连谁是零号区的人都不知道,怎么敢确定他们是来自零号区的?” “我说的不是死神组织。而是趁着国安局的糟乱偷偷混进来的!”一边说着一边焦急的走在前面:“若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就是零号区的人。” “不信!”手术刀摇摇头,事情哪能那么简单。 不过看他信誓旦旦的样子,自己还是跟在他身后,跟着他往大门的方向走去。 现在门口的人差不多已经散开了,现场只有零零散散的两三个小领导还留在上面,相互谈论着什么,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感到震撼。 其中一个人看见尹珲之后,慌忙跑上来,好像看到了自己的亲爹一样的亲切:“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没想到我们身边竟然隐藏着这样一个绝世高手。” “是啊,早看尹珲领队就不是凡人,今日一见,果真如我所想,卧虎藏龙啊。” “好小子,连我们都被蒙住了,不简单,不简单,前途无量,好好努力,我很看好你哦!” 几个人都凑上来,把尹珲的马屁都拍红了,看着几个人巴结的样子,尹珲也只是淡淡的笑笑:“小意思而已,何足挂齿。” “小意思?这才是尹珲先生的小意思啊,那么领队大意思的时候,恐怕那皇帝早就已经死翘翘了吧。什么狗屁皇帝,连我们的尹珲领队都不如。 他们一个一个的把马屁拍的倍香,尹珲都快要陶醉了。 “如果各位没事儿了的话,麻烦先让一让,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尹珲终于决定还是离开这个充满马屁味的气氛了。 “哦,您忙您忙!”几个人知道尹珲在下逐客令,一个个很知趣的躲开了,当他们看到跟在尹珲身后的手术刀的时候,他也明显感觉到以前那种居高临下俯视下属的感觉不见了,转而换上了一种恭敬的神色。 怕是这小子从此以后要得到尹珲的重视了吧。现在尹珲的地位非同小可,和往日不可相比。如果能够得到国安局那几个隐藏着的老家伙的真传,国安局迟早会落入他的手上。 能被国安局四大守护神同时看中的人才,自古至今,还从来都没有呢。 手术刀和尹珲来到保安亭,那些保安们也一个个的受宠若惊,忙点头哈腰的打招呼。 “谁是队长?”他开口问道。 “我是,我是!”肩膀上挂着一颗星星的保安队长走上来然后笑着开口答应着。 “清点一下人数。”尹珲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明白!”他立刻敬了一个军礼,用自己嘹亮的嗓音喊道:“集合!” 顿时,保安亭外面的,门口站岗的,以及在宿舍休息的人全都被这一声嘹亮的声音给镇住,一个个的睁开眼睛,然后动作利索的集合。 “报告长官,集合完毕!”队长一阵小跑,从人群中扫过一眼之后,便过来报告:“二狗子去厕所,没有来报道。” “去厕所干嘛?” “昨天厨房做饭,他吃巴豆吃多了,拉稀!” “你去把他交出来。”尹珲觉的现在的自己有些不同了,以前自己问个问题没人会把自己的问题当成命令。可是现在只是疑惑了一下,人家还回答的这么清楚。不仅把他去厕所干什么回答出来,还会打他为什么上厕所,详细的很。 很快,保安队长便急匆匆的跑回来了:“报告队长,二狗子……二狗子失踪了。” “失踪了?”尹珲的大脑立刻被炸弹给炸的一阵空白,过了好久才逐渐的听到了手术刀的声音:“老大,怎么了?你怎么了?” “快跟我走。”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手术刀往停车场的方向跑过去,让手术刀亲自开车,国安局后面的那座小山上。 望着绝尘而去的军用悍马,一屋子的保安当场愣在原地。他们发愣的原因不是因为二狗子的失踪,而是因为手术刀那高超的开车技术。 直到那挂着军牌的悍马车消失在他们视线之后,才一个个的从刚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看着队长问道:“队长,二狗子呢?” “失踪了。”队长一脸紧张的调出来录像。这附近,除了厕所,全部都有录像录下来。 等到队长将所有录像都调出来仔细查探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毛骨悚然的现象。 一个犹如是虚幻的身影快速的将二狗子的身体给掳走,然后拖到了厕所里面。至于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很快的,二狗子便轻松自如的从里面走出来,然后混入了保安队伍中。 不过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不多久,另一个人也从厕所里面走出来,不过看他赤.裸着身子,而且还有很明显的被XX痕迹,可想生前他是享受了多么美好的一刻啊。 而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这个人的面容竟然和二狗子一模一样,只是脸色苍白,五官狰狞,恐怖剧烈的扭曲着。 他速度奇快的从国安局的院墙上翻滚而出,好像在逃避着什么灾难一样。接着,外面的录像便显示,他疯狂的朝着南山的方向逃出去。 南山? 这两个字好像爆炸了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想起,刚才尹珲和手术刀前往的方向也是南山。难道……他们早就知道了二狗子是前往南山了? 他们恐怖的再次看了看没有留下一丝痕迹的军用悍马,震惊恐怖再次袭击心头。 “呕!”车子刚刚停下,尹珲便快速的把自己的头从窗户上探出去,剧烈的呕吐着。 手术刀满脸嘲弄的笑着:“这也太没出息了吧,又不是第一次坐我的车子,竟然还要吐成这样。” “你他妈的就算开快了也看着点路啊,谁让你从一座山沟上飞过去了?” “这叫激情好不好。”手术刀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而且那是捷径,从那个断裂的桥上过来,至少能节省我们十几分钟的时间。当初为了找到这条捷径,我可是费了不少的力气呢。” “算了,我没工夫和你争这个。”尹珲摇摇头,从车上下来,深呼吸了好久才终于压制住心中想要狂喷而出的剧烈恶心。 手术刀也从车上下来,看着这片可以用光秃秃来形容的山,有些诧异的问道:“你到这座山上来干嘛?一点都不好玩。” “跟你来当然不好玩了。”尹珲回了一句。 他想在后面加一句,和欧阳雪来玩才是最好玩的。可是又怕自己的艳遇太多会让手术刀妒忌甚至会产生恨意,干脆将那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走吧!”尹珲往上面看了一眼,这次发现这座山其实并没有上次的高,可能是心理作用在作怪吧。 手术刀惋惜的看了一眼那没办法爬山的悍马车,心中暗自下了个念头,等到什么时候有机会了,开一辆坦克来这里爬山玩。 想完之后,他便抓紧时间追了上去。 虽然他心中很好奇为什么尹珲会这个时候来这里,不过他确定不是游山玩水的。而且结合之前他对自己说,要去见零号区的人,就更让他好奇了,零号区原本是在相反方向的山上,为什么他会来这个地方找零号区的人? 不过他相信尹珲,没事儿不会来这个地方遭罪的。 爬了半个钟头,终于爬到了足有几百米高的山顶。虽然山的坡度很缓,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爬这么高,还是累的气喘吁吁。 “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手术刀开口问道。 “没有!”尹珲摇头,而且看他的样子并不是在找人,而是直接朝着前方走去,好像前方有他所需要寻找的目标一样。 “真是晦气。”手术刀虽然无奈,可还是一鼓作气的跟了上去。 “快过来。”忽然,尹珲好像发现了什么,忙招了招手。手术刀追了上去,发现了一块大石头。 “好大的石头。”他赞叹一声。 “把石头下面的土层扒开。”尹珲命令说。 “你怎么不挖开?” “下面埋着金子,欧阳雪亲自埋得。”为了让他更相信,他还特意解释了一下金子的来源:“你知道欧阳雪的身份吗?皇后的徒弟。皇后一直都把自己的宝藏埋在这个地方。” “怎么不早说?”手术刀疯了,跪下便是一阵狗刨,很快,上面那层松软翻新的土便被挖掉了。 不过,随着土层被清理干净,他并没有看到尹珲口中所谓的宝藏金子,而是一具尸体,一具赤.裸着的尸体好像刚刚埋到里面去。 “又中计了。”当他看到一具尸体的时候,便明白自己再次在在了尹珲手里。 “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尹珲笑着拍了拍手术刀的肩膀,说道:“我会给你记一个大功。” “算了。”他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你以为我挖土真的是为了那宝藏吗?我只是和你开玩笑而已,我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把这具尸体挖出来。等到破了这个案子,我也有一份功劳,千万不要忘了啊。” “放心吧,忘不了你的。”他看着手术刀那副说的好像真事儿一样的谎言,干脆自己也说了一个谎言。 “走,是你扛还是我扛!”尹珲看着那具尸体:“这份功劳我就不和你争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手术刀嘟哝了一句,然后不情愿的弯下身子,将这具赤.裸裸的尸体给扛在肩膀上,屁颠屁颠的跟在尹珲身后,一溜小跑的从山上奔跑了下去。 本来他的意思是直接把这具尸体给滚落下去的,可是后来想了想,还是不行,万一滚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的话,会不会把他的身体给颠倒碎裂,内脏什么的全都滚出来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乖乖的顺着山路跑下来,将尸体给丢到了车子里面。 当车子回来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忙迎了上去,然后对他说道:“我们好找到了一个线索,二狗子的线索。” 尹珲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命令手术刀停车,打开了后车门说:“把他的尸体弄下去吧。” 当队长看到安安静静躺在车子里面的二狗子的尸体时候,吓得有些窒息:“二狗子,你……怎么了?怎么变成这模样了?” “先把他扛出去!”手术刀有些不耐烦的骂道:“这是豪华车,不是殡仪馆拉死人的车。” 自己的级别很低微,甚至连手术刀的级别都没有,他乖乖的听话,将二狗子扛在肩膀上,然后抱到了保安亭里面,放到沙发上。 其余的几个同事看到二狗子同样吃惊不已,都凑上来,给他披上衣服的披衣服,表情悲痛做默哀状的默哀,房间内乱作一团。 很少会有同事死在外面,而且还是他们不知道的方式死在外面。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死人时间了,上次的程欧生事件便给他们敲起了警钟,而这次有发生了,难道……是他们保安亭得罪什么人了吗? “什么线索?”尹珲见队长只顾着和死者说话,忽略了自己的存在,便主动开口说话。 “哦,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队长忙走上来,然后笑着说:“这是我们从附近调回来的录像,这上面有两个二狗子的身影。” 他播放了录像,然后把上面的录像播放了出来。 “恩,我知道了。”尹珲点点头,然后吩咐他们将录像拷贝了一份装好,自己带走了一份。 他看了看外面,早就不见了手术刀的身影,知道他是回去放车子了,自己则是径直走向单刀凤的墓穴。 沿着那条漆黑阴森的小走廊,感受着大白天从四周散发出来的冰寒冷酷,他的内心也是有些心惊胆战。 他敲了敲单刀凤的墓碑,下面便有了反应,轰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很快,一块水晶棺材从下面生了下来,看到是尹珲,单刀凤舞动了一下手中的单刀。 她每次一紧张,都会舞动单刀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他看见自己也会舞动单刀,这代表着什么意思?难道这女孩看见我就紧张?这是恋爱男女才会有的反应。怎么?难道她喜欢上了自己?有可能,很有可能。 他胡思乱想着,却完全忽略了单刀凤走上来,手中的刀子舞动的更厉害了。 刷刷。 他的单刀快如子弹,几乎是眨眼间便横在了尹珲的脖子上。 不过那动作在尹珲看来,非常缓慢,好像婴儿学步一般的缓慢。自从师傅和师叔的实力尽力发挥出来之后,他的感官方面增强了不少。 就算单刀凤那快刀斩乱麻的刀法,在自己看来也是有不少的破绽。他之所以不抵抗,是因为他不想激怒单刀凤。她是一个很有自尊心的女人。 “为什么不反抗?” “你的速度我没办法反抗。” “放屁!”她很不淑女的骂道:“以前为什么不表现出来自己的实力?扮猪吃老虎?” “不是,以前我啪展示出我的实力之后,害怕有人会喜欢上我。”尹珲脸皮很厚的说道。的确他的脸皮已经厚到了一种无可厚非的地步了。 “不要脸!”单刀凤用这三个字很完美的形容出了尹珲那无耻的面貌:“说吧,来找我干嘛?” “我是来商量这次行动的。”尹珲忙回到了正题,开口说道。 “别说了。”单刀凤扭头往四周看了一眼,确保无人听到,这才继续说道:“到我房间去说。那里没人能听得到。” “小伙子,过来一下吧。”忽然,地下面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声音,犹如地下惊雷一般的令人震撼。 “谁?” “是我,牛魔王。”那粗鲁的嗓音从地面下传来,夹杂着无穷尽的阵势,令人心中恐惧。 “你们在哪?” “单刀凤会带你来的。” 那声音说完之后便沉寂了下去。单刀凤看了一眼尹珲,然后说:“走吧,几位师叔要见你。” 尹珲也点点头,然后跟在单刀凤的身后,走到单刀凤旁边的一座坟墓前,按了一个开关之后,便冒出来了一个棺材,他们进入了棺材之后,单刀凤再次按了一下按钮,他们的身子徐徐下降。 等到他们进入了地下墓穴之后,尹珲才发现这个不大的墓穴里面摆设简直和单刀凤的一模一样。不过不大的房间内却端坐着四个人,围坐在一张八仙桌上,桌子上面空空如也,连杯茶也没有,尹珲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茶水不进呢。 “几位长辈好!”尹珲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就算自己实力再强大,可是他们也是长辈不是,而且其中还有一个老家伙可能成为自己的岳父,他不能不分辈分的和他们打成一片。 “恩,坐吧。”铁扇公主柔情似水的说道。 牛魔王被铁扇公主这似水柔情给镇住了,虽然那话并不是对自己说的,可是听在自己耳朵里,还是令他全身酥麻,内心瘙痒。 尹珲看了一眼,发现那张八仙桌子上已经没有座位了,而其余的地方也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唯一能坐的就是那张床了。 可是那张床看起来很是脏乱,万一坐上去自己得了痔疮…… “我还是站着吧。”尹珲很有礼貌的回了一句。 “恩,好!”老白粉笑着说道:“我喜欢这个人。”尹珲在心里回答说:“我不喜欢你。” “你是国安九处的副领队?”老白粉上下打量着尹珲,好像在畜生市场打量牲口的眼光一样。 “是的!” “草,现在国安局怎么回事儿?这样的人才竟然只给他安排副领队的职务,那些当官的是吃屎的吗?现在我们四个人还能镇住国安局的场子,可是我们百年之后呢?百年之后谁来传承国安局场子?”牛魔王虽然非常妒忌尹珲,可是这人还是公私分清的,看到不平的事情总要跳出来怒骂几句,尤其是事关自己的事。 铁扇公主最不喜欢的就是牛魔王这幅牛脾气,他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当年才拒绝了牛魔王的追求。 不过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没有尹珲长得帅。 “报告师叔,尹珲实力隐藏的很厉害,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实力,连我都被蒙在鼓里,荆棘领队也不知道。”单刀凤忙开口说道。 诚然,以前尹珲根本就没有这实力,他们怎么能看得出来? “不过你小子也真是的,非要让人家到咱们头顶上拉屎的时候才跳出来吃老虎吗?”小白龙虽然是责备,可是语气还是很温柔的:“你让我们着实大吃一惊啊。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这国安局的局长,从此你来做吧。” 第三六三话 国之利器 “这怎么行。”尹珲却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连连摇头:“我可做不起。” “你都坐不了这个位置,那谁还能坐到这个位置?”小白龙有些生气了:“你这样的好男人要是就这样糟践了可就可惜了。你应该去执行本该属于你的任务,上天给你这么好的条件就是要让你履行替天行道的责任的,可是你……你却这样的拒绝,实在是太让我们失望了。” “是啊,人该谦虚的时候是得谦虚,可是不该谦虚的时候你再谦虚的话,那可就不是谦虚了,那就是给脸不要脸。”自己基友的观点自己必须得力挺,不能只是在床上的时候力挺,那样会让人看着很色的:“就这么定了,国安局局长的职位,非你莫属。” 尹珲苦笑连连,他觉得失手说出真相了。 可是即便自己说出真相了,这几个老家伙会相信自己所说的吗?他们可全都是老狐狸了,自己想和他们斗还嫩着呢。 “难道你们不觉得我有这么高的实力很值得怀疑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落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最后集体点头,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是啊,的确很值得怀疑,天底下怎么会有功力这么高深莫测的人?你才多大啊。”首先是牛魔王开口,说实话,他对尹珲的实力的确很是怀疑,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会比他们这些人才中的人才还要功力深厚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说看?”铁扇公主很少会和牛魔王有共同的观点,这次铁扇公主终于肯附和自己的话了,让牛魔王心里美滋滋的,就算现在铁扇公主让他一头撞死,估计他也不会有半点的考虑。 做人做到他们这份上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小白龙和老白粉两个人也都好奇的将目光逼近尹珲,都想听听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我之前的根本就没有隐藏实力,以前我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 单刀凤摆摆头,说了句:“鬼才相信呢。” “不管你是不是鬼,这点你必须相信。”尹珲目光诚挚的看着单刀凤:“如果以前我真的有那实力的话,还用的着被黄艳艳把我们关在地下洞穴里,然后……” 然后就怎么样了呢?单刀凤被黄艳艳下了毒,然后和尹珲发生了一点什么关系,直到现在单刀凤还一直把尹珲当成是自己的敌人,要把他给宰杀了呢。 可是后面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因为如果被单刀凤师傅知道两人早就有了关系的话,恐怕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没有夫妻之分竟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那老头非得让他们两个现在就磕头成亲不成。 “信不信我杀了你。”单刀凤愤愤的瞪了一眼尹珲,心里的伤疤再次被他解开,恨得单刀凤心里痒痒。 “我信,我信还不成吗!”尹珲苦笑了一声:“不过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以前我只是那三脚猫的实力。我现在的高深武功,其实也并不是我的,而是我师父和师叔的。” “你师父和师叔的?”国安局四名保护神同时诧异的瞪大眼睛,这让单刀凤很是不安,而且充满了满满的震撼。 他们四位是什么人?国安局的保护神,年过古稀的老古董,什么事儿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能让他们感到震惊的事情很少,更别说让他们四个人同时吃惊到这幅恐怖模样的事了。 从他们的这种表情上,单刀凤的心猛然一沉,她跟了师傅那么多年,知道他们这幅表情到底什么意思。他们相信了尹珲的话,他们已经判断出来了事情的大概。 “怎么说?”牛魔王看四个人都愣住了,有些浪费时间,便再次开口问道。 “很简单!”尹珲耐心的给他们解释着:“师傅和师叔临死前,将他们的实力封存在我体内,这次遇到了劲敌,他们的实力被爆发了出来。不过这种实力只能在我体内存留一个月左右。一个月之后,我将重新恢复到以前那种只懂得三脚猫功夫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的一个小领队。” 虽然她的实力在国安局里面已经算是中上层的了,可是对峙上皇帝这一类的高手时候,还是根本就不够用的。 “将实力封印到你体内?”四大守护神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好像看怪物一般的盯着尹珲:“他们能够将实力封存在你体内?” “是啊,你看,我现在的实力就是被他们封印引进来的。”为了让他们更加的相信,他还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帮你找来人证。国安局的人都可以给我作证。当初师叔封存力量的时候,他们都在场。” “不用了。”小白龙被镇住了良久,才终于开口说话:“看来,你非得做这个国安局的局长职位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耳背?怎么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我都和你们说了,我的实力只是暂时的,等到我的实力消退了,我还不得被人给打死啊。官场上的勾心斗角我可不是对手啊。”尹珲无奈,一次次的解释着。 别人都是想方设法的争着做国安局局长,可是他倒好,别人使劲的往他怀里送他还拼命的往外推,怪胎,真是怪胎啊。 单刀凤这样想着,心里最后给他下了定论,这家伙,其实就是假清高。 “哎,你们不知道啊!”尹珲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如果你们真的要让我做国安局局长的话,也行,不过你们得答应我,我只做一个月的局长,等到完成了这次的围剿任务之后,我就隐退,和你们一样,变成国安局的传说。这样也能留一个好名声,免得以后被人给揭了自己的老底,坏了这么多年的名声。” 尹珲有心和他们谈判,可是那些人却根本不给他谈判的机会:“不行,绝对不行,既然我们力推你做局长,那是有百分之百的信心和理由的,所以你最好还是乖乖听话,乖乖听话的孩子才招人喜爱呢!”铁扇公主恨不能跑上来,捏一捏她水嫩的小脸。 这孩子,太招人待见了。 “那我要是被人给活活打死了呢?现在官场那么黑暗。” “你不会还手吗?”牛魔王大鼻子出气,呼哧呼哧,声音粗重,令人闻而生惧。 “还手?我的实力会倒退的好不好!” “倒退个屁,有我们呢。”小白龙说道:“我们就是等着你小子到来,然后把我们身上的力量送给你,就彻底的归隐呢。” “你们等着我?你们知道我?” “当然,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一亿个人里面,或许只有一个人的丹田具有储存别人体内能量的, 全世界估计也不到六十个人。而你是他们的一员,你说我们寻找到你容易吗?” “等等,等等!”尹珲忙打断了他们的话:“你们在写武侠小说?我是骨骼惊奇还是经脉异常?怎么可能是亿中挑一的人才?开虾米玩笑?” “开玩笑?切!”老白粉也笑着说道:“你放心,过了这件事情之后,我们自然会把实力传送给你。你将会是下一任的龙王。” “下一任的龙王?”尹珲看着他:“龙王和国安局局长有什么关系?” 龙王才是实质上的国安局局长,同时也掌握着国之利器,龙队。因为只有掌握了龙队的人,才算是握有实权龙王和你一样,都是亿中挑一的高手,当初他也是接受了国安局四名保护神的功力,才拥有了今日的低位。你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寻找四名绝世高手,并且将他们训练成新的国安局保护神,明白了吗?” “这算是你们在交代后事吗?”沈景冰开口问道。 “当然。”小白龙点点头,有些暧昧的看了一眼老白粉,好像在说:“死鬼,以后我们两个就可以浪迹天涯了。” 而牛魔王则同样是一副色狼的模样,留着哈喇子看着铁扇公主。 尹珲清楚现在他心中所想,等到他们两个人实力全都传给尹珲之后,那么他们就是普通人了,铁扇公主这个小女人绝对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到时候自己先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好好的在床上调教调教铁扇公主,调教好了,这女人自然就会臣服于自己胯下了。 一个完美无缺的好计划。他的眼睛还亮了一下。 真是一个牛脑袋!尹珲瞪了一眼,不再多说。 “没有别的方法了?”单刀凤看着几个人:“可是这个人我要杀了他。” “杀了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恨,可是你不能杀了他。我们好容易才从一亿个人里面找到了他。你可以杀掉其余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可是你不能杀死这个人。如果你真的想报仇的话,那就阉了他吧,这样至少会让你的仇恨感消失一些。” 铁扇公主身为女人,自然能看出单刀凤的心事儿,能让一个女人如此痛恨一个男人,以至于要杀了他的理由,大多数是因为自己的贞操被这个男人抢走了。 “我可以考虑。”单刀凤舞动着手中的匕首,然后目光投向了尹珲的那个地方。 被她看的下体凉飕飕的,尹珲心里咒骂着两个女人,真是吃完了就扔的货色。 要是没有我们这个,这个世界哪有你们女人?真是忘恩负义。 不过他不担心自己会被切掉,因为自己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这单刀凤又能把自己给怎么着?你要是敢动我那里,我就敢动你那里,谁怕谁啊。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对了,什么时候展开围剿行动?” “就这几天吧,越快越好,对方已经知道我们国安局隐藏着的高手已经出来了,估计他们都快要出来了。” “一个小喽啰而已,还不至于被我们放在心上。”小白龙摇了摇头:“十八罗汉也是时候出山了,还有南海八仙,天蓬八怪,西南九僧……” 听着小白龙接连说出了一大把那些奇奇怪怪的名称,以及那至少是八的数字,听得尹珲是热血澎湃,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他们所说的,隐藏着那么多的高手? 如果这些高手真的跑出来的话,那么这次的围剿行动应该是非常的顺利。她不由得在心里沾沾自喜。 “什么时候开展行动告诉我们。只要我一声令下,那帮闲的骨头都酥掉的老家伙肯定会第一时间蹦出来,然后好好的教训一下那帮来历不明的怪物的。”牛魔王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这是你的委任状,出去接任局长职位吧。” “快走快走,我要休息了。”小白龙下了逐客令。 虽然单刀凤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看到尹珲做国安局的局长,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份上了,她在做无谓的反抗还有什么用呢? 于是她走在前面,带着尹珲走到了水晶棺材里面,带着尹珲走出了这个地下墓穴。 “嘿嘿,嘿嘿!”出了坟墓,尹珲还在呵呵的笑着,好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半。他的这种举动更是让单刀凤看不起他了:“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不就是一个国安局局长吗,至于高兴成这样?” 想完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走,跟我去接任局长职位吧。”尹珲看着单刀凤,然后客客气气的说道。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单刀凤摇头,然后走回坟墓前,想要钻进去。 “干嘛不去?你要是去了的话,我就封你为……局长夫人。” “去死!”单刀凤手中的单刀砍了过来。不过这看起来有些儿戏的一刀对尹珲来说,简直是太小儿科了。 可是他还是没有躲闪,那单刀就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他啊的一声惨叫,然后扑倒在地,声音剧烈的颤抖起来:“你……好狠!竟然敢动……刀子!” “你……你怎么不躲?”单刀凤的声音明显充满了焦急神色,尽管没有带着哭腔,可是这已经足够了。 “因为……我喜欢……你!”他声音颤抖的很厉害,气息犹若不定,和一个即将离世的人差不多。 “你……竟然……真是太……傻了。”单刀凤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他,连说话都结结巴巴没有分寸了。 “是吗?你这么关心我,会让我感动的。”尹珲忽然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将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的匕首给丢到了地上:“太让我感动了。” 单刀凤愣了一秒,然后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捡起地上的匕首便再次的刺过去:“竟然敢耍我!” “不耍你怎么知道你喜欢我?” “鬼才喜欢你呢。” “那你说你是鬼喽?” “你才是鬼呢。” 地下墓穴内,听着这好像小两口打闹的声音,四个老家伙都沉迷了。 过了好半天,牛魔王才有些口吃紧张的说道:“你是不是鬼?” “你才是鬼呢。” “呵呵,是啊,鬼才喜欢你呢。” 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出来,这种情话不是每个人说出来都能完整表达出那种意思的。 —————————————————————————————————————— “什么?”国安局的局长孙大海正在品茶,看到从门口雄纠纠气昂昂进来的尹珲,本来想上前好好的招待一番的,可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跟在他身边的单刀凤竟然首先开口了:“从此以后,他就是国安局的局长。” 这突如其来的事情自然弄得孙大海有些不知所措,惊讶的好半天才终于问出了一句什么。 他的助手阮双晨眸子里也满是惊喜:“娘的,终于能换一换口味了。这个老男人喜欢玩SM,这次换一个小清新,味道肯定也不错。” “我说,他是来接任国安局局长职务的。”单刀凤将手中的委任状丢给了国安局局长:“这上面有守护神的亲笔签名。” 孙大海懵懵懂懂的走上去,然后将那张委任状拿在手中,仔细看了好半天,好像也并没有看明白,心中有些委屈:“我怎么知道这委任状到底是真是假?还有,既然是四大守护神联手签名,为何没有提前通知我?” “为什么要提前通知你?”单刀凤有些霸道的说道:“你不过是他们的一颗小棋子儿而已,现在他们要把你从棋盘上拿掉,还要通知你吗?” “不行,我要和守护神说,为什么要换掉我?” “你去说吧。”单刀凤点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尹珲,说道:“局长,请落座。” 他很有范儿的点点头,好像刚才孙大海的争辩全都是狗屎,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一毛钱关系。 他走上去那特别从瑞士定做的豪华单人沙发,心里那股小甜蜜啊,如果以后自己真的长久坐在这个位子上的话,那就让单刀凤每天给自己捶腿,捶背,吹*箫! 想一想都让人冲动,差点都要高*潮了。 看着这个男人一脸陶醉,根本不把他这个真正的局长放在眼里,孙大海的胸腔里就烧出了一股怒火,恨不能当场把这个男人给弄死。 “副官,副官,快点过来,把这个男人给我弄出去!”他知道自己不是尹珲的对手,因为在操场的时候他已经见识了这个男人的厉害。 所以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借刀杀人,让自己的副官拉这个人下马。新上任的局长竟然和一个下属闹了个天翻地覆,而且还差点出了人命,恐怕这个局长以后就没得做了。 被他这么一喊,果真有一个肩膀上扛着三颗星星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走上来,身体魁梧,腰上别着两只枪,很是魁梧凶悍。 “把这个贸然闯进来的男人给我丢出去。”孙大海指着他,几乎是用吼的说道。 “明白!”副官敬了个军礼,然后踩着碎步走上来,敬了个军礼,说道:“麻烦先生配合一下。” 第三六四话 以缺德服人 “配合你妈个头!”尹珲骂了一句,气势汹汹,果真把那家伙给镇住了。 现在尹珲是国安局的名人了,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他的大名,力退皇帝,而且深得国安局四大保护神的喜欢赞赏,说实话,如果不是局长的命令,他才懒得和这个男人发生任何的关系呢。 “先生,请您自重!” “自重你妈个头!” “先生,如果您继续这样的话……就别怪我对您不客气了。” “不客气你妈个头。”他一直都在仔细认真的享受着那龙椅的舒适,哪还有时间管他啊,全当他不存在。他说一句,自己就会一句你妈个头,如果是聪明人看到脾气这么大的人,早就退缩了。 可是这家伙可能比正常人少一根筋,他竟然往生气的趋势上发展。 “如果您再不出去的话,我马上开枪了,这是国安局的规矩。”身后有国安局的局长给自己撑腰,他害怕个毛。大不了出了事和局长一块担着,他就不相信了,有皇帝给自己撑腰,他这个皇太后还能把自己给怎么着了。 他手中那把枪黑乎乎的枪口指着尹珲的脑门,随时都准备把他的脑袋给轰出来一个大窟窿来。 孙大海的手心都攥出了一把汗,原本只是让他吓唬吓唬,让这个男人知难而退,可是没想到他竟然举起了枪,真的是……让他哭笑不得。 “不过开枪了最好,让他做替死鬼,大不了以后自己替他照顾他的媳妇儿儿子一家老小。”孙大海点点头,他相信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家伙绝对会为了自己而牺牲自己的性命的。 “好,好。好一条忠诚的狗,可惜……可惜啊,怎么给这种人当狗了。”尹珲苦笑了一声,然后摆了摆手:“带下去吧。好好调教,如果能够为我所用,那是最好,若是不行的话……就当杀鸡儆猴了!” 他只是随便摆了摆手,竟然让孙大海的内心掀起了一层惊涛骇浪。他有些惊恐的看着尹珲,这个爱装逼的男人,越来越觉的他那个委任状是真的了。 “明白!”单刀凤点点头,一咬牙,用力的丢出了自己手中的单刀。 蹭。 单刀和空气摩擦发出一阵剧烈的空气抖动声,然后那刀带着实质化的刀芒划过副官的手腕。 一条血柱从手腕处喷溅而出,手中的枪也不自然的丢到了地上,发出啪啪的一阵响动。 看着地面上的那柄手枪,尹珲淡淡的笑了笑:“跟我斗,你还嫩点。” 啊! 这个时候,副官才明白过来,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受伤的手惨痛的叫喊着:“你……你们这两个该死的东西,我会报仇,我一定会报仇。” “报仇?下辈子再说吧。”单刀凤回头看了一眼跟自己而来的军官,说道:“把他给我带下去,好好的调教。” “明白!”两名军官点头,然后走到受伤的副官跟前,将他搀扶起来,硬拉着走出了大厅,鲜血流了一地。 他早知事情会朝着这个方向发展,所以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你怎么个态度?”这时候单刀凤将目光投向了孙大海。 这家伙现在正带着一张苦逼脸望着尹珲,他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这家伙敢在局长的办公室如此嚣张,那么这家伙肯定是有背后势力的,是招惹不起的。 只好低头叹口气,然后说道:“好吧,我认输。”说完,便一脸颓废的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单刀凤用眼睛询问道:“要不要拿这小子开刀,杀鸡儆猴?” “不用了!”尹珲摇摇头,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是如果上来就把原局长给教训了的话,那么肯定会给人留一个暴力执法的印象。 我要以德服人,尹珲说,我要以德服人。 单刀凤摇摇头:“以缺德服人吧!” “局长您好,我是您的小蜜阮双晨,您可以喊我蜜蜜!”阮双晨带着一种甜甜的笑意走上来,他笑起来声音很甜,给人一种亲近感,就好像……这个不是外人一样。 不是外人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说她是内人,可以和你做活塞运动的内人,而她也正是要表达的这个意思。 “以后我的秘书就是这个小姐了。”尹珲指了指单刀凤,然后又看了看阮双晨:“对不起,你被辞退了。” “啊?”她竟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再怎么说我也是人送外号少男杀手的,除了性取向不正常的男人,别的男人看到自己多多少少都会搭帐篷的。 可是这小子……难道他属于那性取向不正常的一类男人?这一点让阮双晨很是鄙视。 “好了,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赶紧走吧。”尹珲摇头苦笑了一声:“我现在很忙,非常非常忙,知道吗?” “好吧!”她好像一个受挫的小媳妇儿一般,转身就要走出去。她还在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迷人的微笑,娇嫩的笑声,性感的嗓音,甚至还有胸口的波涛起伏……她已经将自己最柔情的一面全都展现出来了,自己这一招男女通吃的杀手锏应该足以让这个男人心潮起伏澎湃激昂啊,可是为什么…… “我不做你秘书。”单刀凤摆摆手:“你自己做自己的秘书吧。”说完,她摆动着单刀大跨步的离开了。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接下来就是尹珲自己要做的了。 尹珲看着单刀凤那倔强的背影,心里真的有种无奈何的情绪。这种女人,要是娶回家还真是难调教。 “别走别走。”尹珲急忙追了上去:“待会儿和我去零号区,我好像已经知道了零号区所在了。” 唰! 单刀凤立刻转身,目光好像飞镖一般快速的射到尹珲的身上:“你说什么?你说你知道零号区所在?” “当然!”尹珲点点头:“你要不要去看看?”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立刻会杀了你。”单刀凤的双目凌寒坚毅,好像一只冰窟。 “好吧。”他也无奈的点头:“如果我骗你的话,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别忘了给我烧纸钱啊。” “我会把你丢到海里喂鱼,连尸体都找不到,还怎么给你烧纸钱?” “不是吧,你怎么这么狠毒?” “没办法,天生的。” “……” 看着新上任的局长如此低调的和自己的秘书打打闹闹,阮双晨真的有些目瞪口呆,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世界上还真的有这种宠辱不惊的人。 要是别人坐上了国安局的局长,甚至比亲爹复活还要兴奋,高调的大宴三天,然后晚上在和自己大战三晚,可是这家伙……算了,还是别关心这小子的行踪了,我得赶紧去找干爹,让干爹给我在这里面安排一个职位,好容易和这里的男人都打通了关系,要是离开了,以前的努力不全都浪费了吗?甚至还会辜负干爹对自己的期望。 ————————————————————————————————————————— 四两军用悍马在寂寥的高速公路上狂奔,上演着中国版的速度与激情,美女,肌肉男,暴力血腥速度等等好莱坞的各种元素全都集合,若是有导演愿意剪辑的话,这绝对会是一组令人满意的录像。 走在最前面的车子司机是手术刀,这小子又开始发疯了,尹珲觉得手术刀这小子如果不是参加了国安局的工作,怕是早就成了赛车界的名人了,甚至还可能成为中国赛车第一人。 尹珲心脏狂跳的坐在车上,时不时的因为车子的转动而扭动身体,几次三番的差点和车子碰撞,出现脑淤血等什么的症状。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他们最后终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尹珲早就已经突地不成人形了。 随车的还有黄艳艳柯尔道南单刀凤等几个人,全都受不了这种折磨而疯狂的吐起来。 手术刀则好像在看自己的劳动成果一般,面带自豪的笑容看着他们。 身后是一望无际被扬起来的灰尘以及不知道被甩到了多远的其余几辆车子。 又过了足有十分钟的时间,车子的身影才逐渐的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到了跟前黄鹤楼才从车子里面走出来,看着坐在车厢上面摆弄着瑞士军刀的手术刀扬扬手:“你小子不要命了,那么长的一条沟也敢开过去。 “切,小意思了。”手术刀不以为意的摇摇头,好像这一切真的没什么似的:“不过你们开车实在是太慢了,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对你们进行培训培训,你们这样子要是遇到敌人的话,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算了,我们不跟你学了。”黄鹤楼摇摇头:“还没有被他们给追上我们就已经开车撞死了,还用的着劳烦他们?” “没出息。” “随便你怎么说。”黄鹤楼摇摇头:“反正我们比你死的晚就成。” “切,你是吃不到葡萄儿说葡萄酸吧。” 尹珲则没有管两人的交谈,而是望着山上。山上全都是郁郁葱葱的各类树木,完全看不到身体本身,上面则是笼罩着一层白色的雾气,好像薄膜一般的蒙在上面。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有雾气?他皱了皱眉头,感觉事情可能有些怪异。 不可思议小组的人全都跟来了,还有黄艳艳单刀凤等人,因为尹珲说这次的任务是直捣对方的老窝,可能会遇到危险,所以他们便多开了几辆车过来,这样逃跑的时候方便逃走。 尹珲走在前面,手术刀紧随其后,单刀凤和黄艳艳则是在最后断后。 在尹珲披荆斩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当初他们挖掘的坟墓的地方。不少地方都已经坍塌了,不过洞内大体的轮廓还是存在的,众人进入到洞穴之后,才感觉到里面的沉闷。 经过这几日的暴晒,里面已经干燥了不少,上头不断地有干涩的泥土压下来,碎裂之后化为了尘土悬浮在洞穴内,他们的每一次呼吸都会让他们感觉十分的艰难。 手术刀将带来的强光手电筒打开,顿时这个不大的洞穴内瞬间变亮了,所有的黑暗全都被亮光给驱赶走。这是国安局特别定制的强光手电筒,比市场上的强光手电同还要强上不知多少倍。 众人借着着光芒观察了一下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以及任何可疑的地方。 “尹珲,下一步有什么指示?”手术刀开口问道。 “上次欧阳夫人告诉我说,零号区的那个家伙和她是邻居,这足以说明零号区其实就是在这个坟墓附近,至于在哪个方向,那个就要靠我们自己挖掘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是在地面下!”他一边说着一边从黄鹤楼的手上接过了铁锹:“我们往下面挖一下,或许能发现什么。” 说着,他便主动挖掘起来,地面的沙土被他一点一点的挪开。 他的心里也有一些忌讳,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惊扰了同样住在这里面的那些老邻居,日本鬼的鬼魂。 但是当他看到这样一大帮子高手的时候,心里也有了底气。要是他们真的敢对自己做些什么,那么自己也对他们做些什么。 这里面的土都是沙土,尤其是这几天经过暴露之后,这里面更加的干燥了,每次下铁锹都容易得很,尹珲的速度也很快,不多时,便挖出了一个容得下一个人蹲着的坑大小。 他再次的挖了下去,可是当这铁锹铲下去的时候,一道亮光忽然从洞穴里面延伸出来。 尹珲大叫一声不好,然后丢掉了手中的铁锹,大喊一声:“趴下,有炸弹。” 众人也全都看到了那亮光,不过他们并没有反应过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当听到尹珲高声大喊炸弹的时候,一个个的脸色青绿,然后按照尹珲的说法爬了下去。 可是那个炸弹过了好久都没有爆炸,手术刀悄悄的将埋在土下面的脸慢慢抬起来,他是害怕炸弹把自己给炸的毁容了,所以才会第一时间把自己的脸给埋起来。他看着那束亮光,有些怀疑的开口说道:“老大,那究竟是不是炸弹啊?怎么还不爆炸?” 尹珲也觉得自己喊得有些仓促了,自己还没有看清楚就大喊爆炸,行为实在是有些欠妥。 现在自己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而是国安局的局长啊。 他小心的爬上去,用手轻轻的扒开那个小洞,看着从里面映射而出的荧光,忽然想到了什么,神情激动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兴奋的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零号区!” “在哪呢?” “在这个小洞里面。”尹珲兴奋的回答,同时不断的用手中的铁锹开始挖着。 他兴奋地好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激动的全身颤抖,不多时,那个洞越来越大,越来越深,而那个小老鼠洞则是吸引他挖掘下去的唯一动力。他朝下面挖掘着,等到终于筋疲力尽的时候,才换上了特种兵来挖掘。 六米之后,当特种兵再次将铁锹插入泥土中的时候,传入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好像金属碰撞的声音。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了。尹珲高兴的有些歇斯底里了,他也跳下坑中,让特种兵爬出来,慢慢的清理着上面的一层干燥的沙土。 沙土下面,是一层透明干净的玻璃,玻璃有些发旧,不过敲上去却传出梆梆十分坚硬的声音,好像敲在玻璃钢上面。 而刚才的光芒正是从玻璃钢下面的小房间内传出来的。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除了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以及一个书柜之外,再无其他。 很空旷的一个空间。 “啊!”站在上面的人也从尹珲的缝隙中看到下面的情景,也是一个个的张大嘴巴一脸不肯相信的表情看着这幅场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零号区?果真名不虚传,非但建立在地面下如此深的地方,甚至用到了现在的高科技产品玻璃钢。要知道玻璃钢可是最近几年才研发出来的高科技产品,可是没想到,在1945年的时候,这帮日本鬼子便已经研究出了这种类似于玻璃钢般坚固的玻璃。 在玻璃方面,日本的科技是遥遥领先的,“玻璃”领域的人也是比较领先的,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男孩同*性的AV片子都是产自日本的原因。 尹珲情绪激动的观察着玻璃钢下面的结构,这么长时间的搜寻,今天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现在他们还不能进入这个封闭的环境中,因为那样的话,可能会打草惊蛇,让里面的人提前行动。他的计划是把坏人给憋死在娘胎里,让那些怪物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就把他们给轰炸了。 一颗核弹不行放两颗,核弹不行换原子弹,总之得把他们给打个蛋疼才行。 他跳上了坑洞上面,然后用土重新掩埋上了刚才挖出来的山洞,下次他们来的时候在破坏这个地方也不迟。 “走!”尹珲下命令,走在最前面。 “哈哈,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了。”外面响起了一个男人爽朗的笑声,而且这声音听起来还是很熟悉的。 “谁?”尹珲喊了一声,同时快速的沿着甬道爬了出去,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可是当他爬出去的时候,上头的大青石板已经被盖住了,连一点阳光都射不进来。 “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很是太伤心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满是悲哀:“你忘了?我就是老白啊,上次就是我射了欧阳夫人一枪。” “是你?原来是你!”尹珲有些生气了,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脑袋上的大青石板:“你是不是零号区的人?” “你说呢,傻蛋。”那老白的声音很是骄傲得意。 “你不是零号区的。”尹珲信誓旦旦的说道:“你绝对不是零号区的。”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零号区的?” “这还不简单吗。”他笑着摇摇头说:“零号区的人没有你这么白痴。” “你说什么?你说我白痴?”老白有些生气了,咬牙切齿的,好像要把人给撕碎了一样:“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嘴硬?” 尹珲看着正蹲在一边,安安静静拆着炸弹的爆破手孙东,很满意的微微笑了笑:“死?我觉得今天要死的人不是我。” “哈哈,你也太自信了吧。”老白有些生气的笑了笑:“你们以为在石板上面放一颗炸弹就能把我给炸死了?” “什么?你发现炸弹了?”他一副很是吃惊的语气说道,不过脸上表情却镇定的很,一直示意众人钻到甬道里面去,自己受伤则是攥着一柄标记着危险的炸弹遥控器。 “我非得发现了,还把他给拆除了呢。”老白得意洋洋的笑着:“一群支那猪,就这么点本事,还和我零号区作对?去阎罗那里报道吧。” 这时候,爆破手孙东擦了擦因为紧张而冒出来的豆大的汗珠,很肯定的冲他点点头。意思很明显,他已经排除了零号区布置下来的炸弹。 尹珲也冲他点了点头,继续用悲观的语调说:“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拆掉的装置,其实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在说到幌子两个字的时候,尹珲一个飞身钻入了甬道内,同时用力的按下了炸弹的开关。 轰隆隆,轰隆隆。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过后,那块大青石头竟然被炸的裂开了,哗啦啦的往下掉着碎石块,把地面给砸的到处都是坑洞,砰砰砰砰在洞穴内扬起了大把大把的灰尘,并且很快,随之而落下来的泥土也将那些石头给覆盖住,钻入石头的缝隙中去,给盖了个严严实实,连甬道都被彻底的封存住了。 “妈了个巴子的,这小子怎么安一个威力这么大的炸弹。”尹珲一边在心里咒骂着爆破手孙东一边骂娘道,同时剧烈的咳嗽着,手臂挥舞着,想把鼻孔周围的灰尘给赶跑。 可是奈何那些灰尘好像长腿了一样在他的脸上飞来飞去,根本不离开,无奈,他也只能是苦笑一声,然后亲昵的用脸贴着这些灰尘爬行前进。 “尹珲,你没事儿吧。”对面的黑暗中传来柯尔道南关切的声音。 他忙应了一声:“没事儿,你们大家都没受伤吧。” “没有!”大概是手术刀也反应了过来,于是打开了手电筒,在不大的房间内照了照,笑着说道:“这下好了,我们连唯一的出口也没有了。又像上次那样。” 尹珲这时候已经爬进了墓穴里面,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四周,四周的泥土掉落的似乎更厉害了,看上去可能会有倒塌的趋势。 如果就这样倒塌下来的话,他们可能就会被压成了肉饼。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四周,最后将目光放在了甬道里面,希望能从甬道里寻找到出口。 可是甬道对面已经彻底的被泥土给封住了出口,想要从这个地方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现在怎么办?难道要闯入零号区去?既然零号区在这里安置了那么久,那么里面的力量肯定不容小觑,更甚至还有那种可怕的变.态形生物,他们下去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甬道似乎也快要承受不住上面的压力而逐渐的塌陷下来了。这里面的空间就会完全的被密封,空气不流通,到时候想呼吸一口气都很难。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 “八嘎!”腿部被炸出来一个血口子的老白一边用手稳住心血狂流的伤口一边破口狂骂:“该死的,真他妈的该死,差点被老子给炸死……哼,你们等着瞧,我一定要把你们给弄死,我要把你们丢去喂我的宝贝。” 一说到宝贝两个字,他的脸立刻柔和起来,语调也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你们等着!” 说完一瘸一拐的按住小花柔嫩的肩膀,往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 穿越了重重密林,最后来到一座山崖上,两个人想也没想的纵身一跳,便从足有数千仗之高的山崖上跳了下去。 两人脸色镇定,好像跳山崖是在吃饭一样的简单。 过了好久,等到山崖彻底平静下来之后,不远处的一座竹林才发出了一阵吱吱呀呀珠子扭动的轻微刺耳的声音。一双明亮的眸子在山林柱子的掩盖下慢慢的出现,仔细的盯着山崖看了好久,确定山崖上没有任何人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从竹林里走出来,看了看四周,十分警惕的模样。 他走到山崖边上,慢慢的探头往下看了一眼。发现山崖低端全都被浓雾包围,根本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很是不解,他明明看到你两人跳了下去…… 他忽然响起了什么,走到了一遍,捡起一块石头丢了下去。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慢慢的往下落,慢慢的往下落,眼看他们就要消失在浓雾中的时候,却忽然改变了轨迹,好像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吸住了一样,迅速的朝着山壁靠拢。 石头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 啊! 那个跟踪的人惊讶的目瞪口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那就是入口?”他琢磨了良久,也不敢冒这个险跳下去,便只好放弃跟上去的想法,转过身朝着那座墓穴的方向走过去。 第三六五话 不摔死,也得摔个残废 “难道,那就是入口?”他琢磨了良久,也不敢冒这个险跳下去,便只好放弃跟上去的想法,转过身朝着那座墓穴的方向走过去。 当他来到墓穴的时候,发现墓穴四周的土都已经坍塌了,将出口的地方给结结实实的掩埋住,全都是硕大的石头以及厚厚的一层土,想要从这里挖出一个出口来到底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就算是旁边的地方挖出一个通道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要知道这个墓穴的深度令一般的墓穴都要汗颜,恐怕自己挖开一个出口的时候他们早就已经憋死在里面了。 就在他为难的时候,被堵住的通道处却忽然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响声,接着原本盖住出口的石头竟然被炸的往上松了一点。 他眉头一喜,似乎看到了一点希望。 就在他想下去把松动的时候搬开的时候,下面竟然传来了更剧烈的一个响声,然后便是乱石穿空,土堆横飞,一个黑乎乎的洞穴出现了。 他想要躲藏起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块大石头被炸碎了之后,其中一个小碎片以子弹的速度飞向自己的脸。 他一咬牙,双腿一弹,身子往后面倒飞出去,同时伸出手掌抓住了那块石子儿。好容易才站稳了脚跟。 等到一切风平浪静之后,他才反应过来,走到那个洞穴前,看了看里面,黑乎乎的洞穴呗亮光充斥着,很快,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 “尹珲!”她语气平淡的喊了一声。 “啊!”他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差点没从洞穴上面滑落下去,他抓紧了旁边一块石头往上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荆棘。 好久不见的荆棘。 “怎么是你?你这几天去哪了,怎么都没见你。”尹珲开口问道,脸上满是惊喜的表情,从洞穴中快速的爬出来。 “这几天有事儿要忙。”荆棘简单的回答了一声,便跳入了坑洞中,抓住了尹珲的手,把他从下面拉出来。 “领队,拉拉我,拉拉我!”尹珲小跟班手术刀满脸堆满的微笑说道。 “恩!”他点点头,然后伸出手抓住了手术刀,用力一拽,便将他从下面给拽了出来。 等到她看到下面的黄艳艳的时候,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黄艳艳生怕荆棘误会了,忙解释说:“我现在加入了国安局,而且我也加入了你们的围剿计划。” “如果是那样的话最好。”荆棘冷冰冰的说,伸出手掌经她给拉了上来,不过她最后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你是为皇帝做事的话,哼,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皇帝?我怎么还会为皇帝做事呢。”她笑嘻嘻的说道:“现在皇帝都是尹珲的手下败将呢,我怎么还会臣服于他?而且皇帝都被囚禁起来了。” “什么?”荆棘大惑不解的看着黄艳艳:“你说皇帝是尹珲的手下败将?” 黄艳艳点头:“对啊,怎么,难道你还不知道?” 荆棘看了一眼尹珲。 尹珲很低调的点点头:“小菜一碟。”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荆棘有些生气了,尹珲的实力他清楚的很,就他那两招三脚猫功夫,恐怕连单刀凤都不如,怎么可能会战胜皇帝呢?要知道皇帝的实力非一般人所能敌的。 “哎,这个说来话长!”尹珲不想和他解释太多,因为解释的多了,他就知道自己那高深的实力其实并不是自己修炼而来:“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有没有看到两个日本人的尸体?”说完还左看看右看看,想找出对方的尸体。 他相信,就凭刚才自己按下遥控器的速度,那两个人也应该被威力如此巨大的炸弹给炸成肉末了。 “恩,他们已经回去了。”荆棘回答说,既然他不准备解释自己的实力是怎么回事儿,他也并不准备多问。 “回去了?”不仅仅是尹珲,自信满满的爆破手孙东更是惊的瞠目结舌:“你开玩笑吧,被我安置的炸弹给炸到了,还能好端端的回去?” “他们不是好端端的回去,是受了伤回去的。”荆棘看了一眼孙东,然后继续解释道:“这个人的实力应该不在皇帝之下,否则也不可能躲得过那爆炸的速度。” 尹珲的心里有些惊惧,这日本人竟然也有实力能和皇帝旗鼓相当的?真是难以想象。 他摇摇头,有些不相信。 “那你知道他们到什么地方了吗?”尹珲开口问道。 “知道!”她点头说道:“跟我来。” 尹珲心里有些欣喜,能知道他们大基地的入口,那么行动起来可方便多了。集中所有火力堵住他们的所有出口,把他们消失在老巢,这才是完美的打法。 虽然他知道这很明显是轻敌了,敌人不可能让他们只布置下两个出口的。可是如果到时候多拍些人手,他们从任何一个方向突围出来便集中火力攻击哪个方向,就用这种打法死缠烂打,不相信不能把它们给解决掉。 顺着一片茂盛的藤蔓走到了一处竹林之前,穿越了竹林之后便看到了竹林后面的一座山崖。 众人大惑不解的时候,荆棘走到山崖边,指了指下面,道:“他们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跳下去的?”他瞪大眼睛:“他们的大本营在阎罗殿?” “不!”荆棘摇头:“下面有他们基地的入口。” “你确定他们是跳下去的?而不是爬下去或者是乘什么高科技的玩意儿下去的?”不仅仅是尹珲,就连跟了她那么多年的柯尔道南也是满脸的不相信:“这么高跳下去,不摔死也得摔个残废。” 他看了一眼下面,发现深约千丈的山谷下面全都是浓密的武器,看不到下面到底是什么。 那下面从来没人去过,在这个偏僻地方的千丈山谷下面。如果在那里建成秘密军事基地的话,很难会被人发现,就连卫星也不会追踪到他们的影子。 荆棘并没有解释,而是从地上抓起了一块石头,然后说道:“你们都看仔细了。” 虽然众人都疑惑为何她会让众人看抓在她手上的一颗石子,不过并没有多问,只是按照命令做事。 石子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马上就要被浓雾给吞噬的时候,却忽然变得有生命有意识了一般,快速的朝着山壁上靠去,并且很快的便消失在了他们的身影中。 “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这样?”这一幕看得众人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那块石子竟然会在生命垂尾之际,做出了这种反应,实在是太出乎他们的意料了。 “这……这也太让人吃惊了吧!”他都不知该怎么说了只是有些傻傻的看着别人那张同样有些傻傻的脸。 “怎么回事儿?”尹珲开口问道。 “很简单!”她微微笑了笑,说道:“下面那个地方有一股很强烈的吸引力,任何坠落下去的东西都要被吸进去。包括我们人类。” “那么夸张?” “高科技啊!” “太牛叉了。”众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的说道。 “恩!”尹珲也点点头:“不过,事情并没有你们想想的那么简单。” “还有更深奥的东西?”荆棘也有些不理解的看着尹珲:“你看出什么来了?” “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都没见你踪影?”刚才还挂在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现在倒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 “你是在怀疑我?”荆棘冷笑了一声,然后冰冷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来扫去。 “不是怀疑你,而是你身上疑点太多,我只是想弄明白而已。”他笑着说道:“我只是想知道,那密码箱里面到底装了一些什么?” “你应该也看到你了,密码箱里面空荡荡的。”荆棘从容不迫的说道:“你就是根据这点怀疑我的?” “我没说我怀疑你,只是感觉疑点比较多而已。”尹珲再次重申:“我只是在问你那密码箱到底装了一些什么?” “我说过,那是空的。黄艳艳可以作证。”荆棘有些气愤的看着尹珲,看着这个被自己一手提拔出来的人。 “切!”尹珲摇摇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密码箱是假的。你只是想套出我真实的密码而已。因为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密码,而你又不方便问我密码。”他的笑容很苦涩,而且表情有些苦逼的看着荆棘:“我知道那里面装着什么,因为山边悠远已经告诉过我了。” “你……你早有准备?”荆棘怒目圆睁,很是愤怒,一副恨不能把尹珲给生吞活剥了的表情。 “当然。”他回头看了一眼黄艳艳,她立刻很知趣的躲在尹珲的身后,同时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笛子,放到嘴上随时都可能吹奏起来:“你已经中了蛊毒,如果你不招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声音依旧是温柔无比,就好像是两个朋友在交谈一般,可是停在她的耳朵里,竟然是那么的尖锐刺耳,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难听的话一般。 “该死,该死!”荆棘怒喝一声:“就凭你们还想骗我?你们根本就没机会和我接触。” “是吗?”尹珲笑了笑,然后说道:“你抬起脚看看脚下,看看会不会发现什么?” 荆棘忙抬起脚,低头查看,想看看脚上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 在她低头的瞬间,尹珲立刻蹲下身子,而黄艳艳则是早有准备的站起身来,左手用力的一甩,一个黑乎乎的小东西瞬间从自己的手掌中飞出来,迅速的钻入了荆棘的头发里。 感觉到小爬虫钻入自己头发的时候,荆棘有些慌乱了,忙伸出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想把里面的小虫子给弄出来。可是奈何那小虫子实在是太小,而且行动的速度也很快,不多时便消失在她的头发,钻入了头皮里面。 “你们……你们这群挨千刀的!”荆棘很是生气的看着他们,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现在他们早就已经死了一千次一万次了。 “尹珲,你这是干什么?”柯尔道南大惑不解的看着尹珲和黄艳艳:“她是荆棘啊,就算她犯了什么错误,可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不能随便动手,万一错杀了好人怎么办?”现在尹珲是国安局局长,可是她还一直把它当成朋友看待,并没有官场上那么多的说辞。 而且尹珲也一直都很习惯他们这样平常心和自己对话,若是他们真的用官场上的那一套词说话的话,恐怕尹珲早就已经崩溃了。 “你放心,她绝对不是好人。”尹珲打包票的说道,看了看黄艳艳,又看了看荆棘,笑着说:“如果你不告诉我,零号区的地下基地入口到底在什么地方,我就把你给杀了。” 荆棘却是非常愤怒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们……好,等我回到国安局之后,我要把你们全都告上军事法庭。” “啧啧,啧啧。”尹珲笑着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挺有骨气的嘛。到现在了还不招?没办法,黄艳艳,行动。” 他扭头冲黄艳艳使了个眼色。 黄艳艳点点头,然后将笛子横在嘴上,卖力的吹了起来。笛声很清脆,悠扬动听,虽然他们听不出到底吹奏的是什么曲子,不过却能够听出那动感节奏,给人一种扭摆身体的冲动。 可是荆棘却没那么好受了,他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嘴里还大声的叫骂着:“你们……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我要把你们碎尸万段!” “停下!”过了几分钟时间,看荆棘挣扎的速度越来越慢,同时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都上来求情替他说好话,尹珲才命令黄艳艳停下。 他们都不明白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尹珲会这样折磨荆棘呢? 第三六六话 感觉? 真是禽兽不如。 “尹珲……你……敢这样对我。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尽管黄艳艳已经停止了吹笛子,可是他看上去仍旧是满脸的痛苦神色,面容扭曲。 “失望?”尹珲苦笑一声:“你这演戏的技能实在是太假了,有时间了多和我学一学。”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你以为你变成荆棘的模样我就会相信你了?”一边说着还一边走到悬崖那边,好像害怕自己拆穿他的面具她会跳扇自杀。 “你……怎么知道我是冒充的?”那人脸色有些恐惧的看着尹珲。 “很简单,因为这个。”他说着便将胳膊上的那个散发出淡蓝色荧光的手表拿了出来,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脸得意表情的说道:“看到了吧,这个就是我和真正的荆棘联系的道具。” “什么……你……和荆棘有联系?”那个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隐晦,刚才的痛苦神色消失全无,大概他也知道自己再继续演戏的话估计也没什么用了。 都被人给当面拆穿了。 “当然,难道你以为荆棘无缘无故消失那么多天,我不会派人去追踪他?”他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手术刀,道:“上去,把他给我铐住。” “明白!”手术刀点点头,随身携带的明晃晃手铐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闪烁着他们的眼睛。 “怎么?知道这是什么吗?”黄艳艳苦笑了一声,然后也扬了扬手中的荧光手表。 “那是……一块手表。”荆棘瞪了好半天,才终于说道。她不相信那只是一块简单的手表。 “答对了。”黄艳艳笑眯眯的说道:“这个就是我的手表。”说完,她还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晃了晃,好像在炫耀什么东西一般:“这是劳力士手表,老娘我费了好大得劲才从死人的手里抢来的。” “你说这些想证明什么啊?” “想证明我是富婆啊?这么基本的问题你都没看出来?”他好像看怪物一般的看着荆棘。 “……” 不仅仅是荆棘,连其余的人都无话可说。 “不过他的手表可没那么简单了。”她的脸色这时候才严肃下来,指了指尹珲,说道:“他手上的手表可以在全球定位,可以给别人发信息,而且还能当成电话使用,打电话的话音质很不错,而且还是免费的哦!” 看她一脸陶醉的神情,尹珲有种悲哀的冲动,替这个假冒荆棘的家伙感到悲哀。黄艳艳出牌根本不按照正常的套路出牌,把罪犯给搞的头昏脑胀的,这他*妈的算什么事儿嘛! “你是乖乖投降还是被我给暴扁一顿之后再投降呢?”手术刀提着手中的手铐站在他的身边,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问道。 “难道你觉得你是我的对手?”反正现在自己冒充下去也没有意义了,他们或许对自己的身份背景早就已经摸清了,再继续装下去看上去就好像是自己被人当成猴子耍一样。 “我当然不是你的对手。”手术刀摇摇头:“可是我坚信我和黄艳艳的关系比她和你的关系好得多!” “你觉得他的蛊虫就能折磨我臣服吗?” “当然没那么简单,你太小看我了。”手术刀摇摇头,从腰间抽出了瑞士军刀说道:“看看,我会趁着她吹箫……哦,不,是吹笛子的时候好好的在你身上划来划去,直到最后把你的皮肤给划成一个渔网才肯罢休。” “你……卑鄙无耻,有种和我单挑。” “你当我傻子?”他慢慢走上来,然后将手铐往她的手臂上一甩,便要铐住她细嫩的手臂。 可是她适时抽回了手臂,手铐并没有铐住她。她反倒是一转身,快速的往前冲,便准备跳入山崖下面。 可是这时候的尹珲已经今非昔比,她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尹珲只是轻轻的晃动了一下身形,便成功地拦住了准备跳山的人,而后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腥红的手印。 一丝血腥的味道从嗓子处冒出来,而后通过口腔直接喷出来,她的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往前飞去,最后撞在了一块石头上。 “看看,我说过让你乖乖投降的!”他一脸无辜的走上去,然后用手铐铐住早就失去反抗能力的家伙。 “荆棘,出来吧。”尹珲说到。不多时,便有一个人从不远处的竹林里面跳出来,身穿紧身黑衣,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尹珲。 “荆棘?”不可思议小组的人见到从另一个方向跳出来的荆棘,看的一个个的目瞪口呆。 “恩!”荆棘冷冷的点头,然后看着躺在地面的荆棘,说道:“你怎么判断出来她冒充我的?” “因为她自己招供的。”尹珲无奈的耸耸肩:“本来我只是怀疑而已,便想办法试探她,可是没想到最后她竟然真的招供了。” 他脸上带着一股笑容解释道。 “……” “如果刚才她没有招的话,你就会相信她是荆棘了?”手术刀惊的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他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理由。 “不会。”尹珲摇摇头,看起来很肯定的模样。 “为什么?” “感觉,FEEL!”他笑着说道:“感觉不一样,我就不会相信她是荆棘。” “你对荆棘有感觉?”黄艳艳有些吃醋的说道:“那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呢?” “废话!”他很含糊的回答道。这是一个很有争议的答案,废话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没人能猜懂,甚至连尹珲本人也不清楚这两个字到底代表有还是没有。 “先别讲那么多了,把她给我带回去,然后审讯!”荆棘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假荆棘说道。 “好!”尹珲点点头,笑着说道:“把她扛到车上去。” 手术刀响应尹珲的号召,第一个跳上去,将他扛在肩膀上,走在队伍的最后。 “你刚才说你和荆棘靠那块小手表联系,难道那手表是真的?”跟在后面的黄鹤楼好奇的打量着戴在尹珲手上的手表问道。 “当然是假的。”尹珲摇摇头:“这些只不过是我骗那纯洁滴小姑娘的而已。” “假的?”黄鹤楼苦笑着说道:“刚才我还认为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看你也是老糊涂了吧,怎么可能会是真的?这手表里面用的是中国移动的手机卡,中国移动什么时候打电话免费过?” 黄鹤楼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觉的也是有道理的。的确,中国移动什么时候免费过? ———————————————————————————————————————— 零号区的地下地下实验基地,老白一瘸一拐的在张小花的搀扶下慢慢的走入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很小,甚至可以称不上是办公室。 里面的家具摆放极其简单,他讨厌东西多了收拾起来很麻烦的样子。小花将老白放到桌子上,然后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了纱布,仔细认真的给他包扎着伤口。 “编号345,编号110的计划进展的如何?”老白面色严峻的问道。 编号345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小巧的屏幕,看上去就好像是一直七号电池的底片一般。在上面按了一下之后,很快,那块屏幕便亮了两下红色的荧光。 “很顺利,已经进展到了第二步计划。”小花解释着说道。 “恩,不错!”老白笑了笑,可是没想到这么一笑,身体上的伤口也被扯动了,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老大,你怎么样了?”编号345有些紧张兮兮的问道。 “没什么。”他摇摇头,然后脸上浮现出一股阴森的微笑:“能够让大东亚共荣圈早些成立,我这点伤算什么?” 编号345也是点点头,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目光深邃的望着顶端,看着那有很明显变化的玻璃钢,微微笑了笑:“看来,他们以为已经愚蠢的认为自己找到入口了。” 老白也抬头看了看,点点头:“大日本帝国,哈哈,大日本帝国。” ———————————————————————————————————————— “哟,尹珲大局长,快请坐快请坐!”胖子嘴里叼着烟迎了上来。自从上次在四大守护神面前露过面并且得到他们的肯定之后,这家伙现在底气足了不少。 能被四大守护神给认可,那是一件多光荣的事情啊。 “恩,这个人交给你们吧。”尹珲指了指被手术刀押着的仍旧陷入昏迷的囚犯。 “我草!”胖子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盯着那个长相和荆棘一模一样的家伙。 “荆棘领队……这不是荆棘领队吗?” “她不是我!”为了证明这个人是假的荆棘,尹珲特别要求荆棘跟来了,因为他不想和胖子等人浪费口舌,再说自己也不一定能和他们解释1清楚。 如果不给他们吃一颗定心丸的话,恐怕胖子他们会有所保留。 “啊!”看到了另一个荆棘,胖子看的是目瞪口呆,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望来望去,嘴巴良久都没有合上。 “快点审吧。”手术刀将假的荆棘推上去:“询问他的名字来历以及把密码箱放在什么地方了。” 说完他们就要离开。把她交给刑讯室的人他恨放心。 “明白,您放心!”刑讯室的人点头:“我们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 说完的时候,尹珲和他的随从早就已经没有了踪影。 “尹珲,你这个王八蛋,我要杀了你们,要把你们一个个的杀了。”被重重铁链子锁住,关在特制的钢筋水泥监牢里面的皇帝大声的叫骂着。 “你麻痹!”尹珲回头和他对骂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那一句你麻痹,再次让刑讯室的人目瞪口呆。堂堂国安局的局长,竟然和一个犯人对着骂,这算是他娘的哪门子事儿? “荆棘,你跟我来一趟。”尹珲看着准备去自己办公室的荆棘,开口说道。 “什么事儿?”荆棘扭过头,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有事儿和你商量一下,你过来。”他看了一眼荆棘之后,便转过身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我是局长,我有权利命令你跟我来。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局长办公室内,尹珲坐在豪华沙发上,荆棘则是坐在她的对面,脸色严肃,一句话不多说。 “那密码箱你放哪了?” “我没拿密码箱。”荆棘摇头:“当时那个密码箱是被假冒的我给拿走的。” “你怎么知道?” “你怀疑我?”荆棘抬头看着尹珲。 他摇摇头:“不是怀疑,我只是想弄清楚事实而已。” “事实就是,那密码箱是假荆棘拿走的。” “我相信你。”她一口咬定,尹珲也没办法多说什么:“这几天你干嘛去了?” “执行任务。” “什么任务?” “追杀死神组织的人。” “追杀死神组织的人?”尹珲面带微笑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然后看着荆棘问道:“如果你追杀死神组织的人,他们为何会跑到国安局来?再说你是不可能不知道你和皇帝之间的实力差距的,你去追杀皇帝只有死路一条。” “我当然知道。”荆棘严肃的说道:“不然我也不可能让皇帝他们到国安局来。” “你怎么知道国安局的人能对付得了他?你怎么知道我能对付得了他?”尹珲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因为如果你对付不了,国安局四大保护神就能对付得了。”荆棘一五一十的说道,没有半点思考的时间,就好像这个计划已经在她的心中已经酝酿了很久一般:“而且本来我也没想让你对付皇帝,因为以前的你和皇帝之间的实力根本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 “你这句话让我很伤心。”尹珲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你就是皇后。对不对!” 他话锋竟然猛然一跳,说出了这句话。 说完之后,不仅仅是荆棘愣住了,就连跟在身边的手术刀也愣住了,疑惑不解的看着荆棘和尹珲:“这两个人越来越不靠谱了。” “你凭什么说我就是皇后?” “感觉。”他笑着说。 “感觉?看来你很自信。”荆棘满不在乎的说道,纤长匀称的手指轮流敲打着桌面,发出一连串有规律的敲击声。 “我当然自信。我不但知道你就是皇后,而且还知道你所做的这一切都和这次的围剿计划有关。”尹珲的笑容很自信,看不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曾经问过欧阳雪他师傅的墓穴在什么地方,并且按照她所说寻找到了皇后的坟墓,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皇后的尸体。结合你前段时间莫名消失,以及在这期间发生的一些事件,包括皇帝被击伤等等,在时间上都和你失踪的那段时间比较吻合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多事,难道只是巧合?我不信。还有,你把皇帝逼到国安局,就是为了让我们说服皇帝加入我们的阵营,参加这次的围剿行动是不是?你想整合所有的资源,皇帝的到来,非但能引出四大保护神,还能让死神组织的人为我们所用,甚至你还让我们无意间找到了欧阳夫人的墓穴。本来我还纳闷儿怎么会那么巧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现在看来……事情已经有了结果。” 尹珲接连不断的说了一大通,而且说的头头是道,荆棘就算不承认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好吧,我承认你口才很厉害。可是我不会承认我是皇后的。”荆棘站起身来就要走:“有些秘密,还是掩藏一辈子的好。这是上头的命令,比你还要上头的命令。” 看着荆棘离去的身影,尹珲伸出大拇指赞叹了一声:“什么叫扮猪吃虎?这就是扮猪吃虎。谁能想到比亚洲第一刺客还要强大百倍的高手,会在管局里面做一个小小的领队?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一种为人民服务的大无畏精神。” 同时他也能够意识到,原来自己还是很弱小的,自己的见识实在是太少了。 —————————————————————————————————————————— 刑讯室内,胖子老烟老马三个人将假荆棘给绑好,准备重新用老马那招烧烤的招数逼供。 假荆棘看起来虚弱不堪,甚至连喘气有些虚弱急促,他们还真的怀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会被他们的刑罚给折磨的死掉呢,那样的话他们就会承担更大的罪过。 再者说了,这样一个细皮嫩肉,和他们性*幻想的女主角如此相像的女人,被铁链子给烫的面目全非的话,该是多么令人惋惜啊。 最后的商议结果是在恰当时刻将铁链子挪开,不要烫伤她,最好是只要吓唬吓唬她就会乖乖招供的最好。 他们是好人,不想让别人承受太多的痛苦。 那女人似乎一直都陷入昏迷状态,没有清醒的时候,即便老烟往她的脑袋上泼了两桶的凉水,还是没能把她给唤醒。她一直都低着头,蓬乱的头发将他的脸给遮掩住。 “喂,你还不快点醒醒?”老烟将嘴巴凑到女儿的耳朵边用力的喊着:“再不醒我就要扒光你衣服把你强*奸了!” 果真,这一招有效,她的脑袋果真缓缓抬起,原本萎缩的身子也逐渐的直起腰来,早就已经将她全身都给捆绑好的铁链子也被她的行动给弄得哗啦啦作响,在这个不大的走廊内回荡着。 她的脸上都是伤口,泥土和鲜血混杂成的泥垢在她脸上贴上,看起来蓬头垢面,湿漉漉的头发上还滴着水,落到炭火里面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和冒出一阵白色的雾气。 她的脸抬起来之后,眼皮才开始慢慢的蠕动起来。 三个人都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有着怎样的一双眼睛。虽然她的皮肤肮脏不堪,不过从大体的轮廓上,他们也能看出这个女人绝对是上好的货色。若是能配合上一双犹如冰川的眼睛,那么这张面孔,将会让这张原本就有些俊俏的女人脸更加的迷人。 刷! 她好看的双眼皮猛然抬了起来,一束红色的光芒从眼珠里面射出来。 啊! 三个人吓得猛然蹲到地上,脸色煞白,这一幕实在是太恐怖了,这女人的眼睛竟然能释放出红色的光芒……就好像是深夜中的女鬼一般令人感觉到恐惧不安。 “怎么回事儿?这个人……”老烟颤抖的声音还没有讲完,女人的身后竟然伸出了一只类似于动物尾巴的东西,竟然一把插入了他的嘴巴,他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下去,那尾巴并没有在此刻停下来,而是继续的钻入自己的喉咙内,接着强硬的插入了胃里面,好像一条蛇一般用力的疯狂的搅动着。 呕! 他想呕吐,可是有东西挡在了喉咙处,根本吐不出来,他能感觉到大把大把的鲜血正顺着那条将自己嘴巴填满的尾巴流下去,进入了自己的肠胃当中。 砰! 他的肚子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然后尾巴便从他的胃里快速的抽出来,因为速度过快,甚至带出了中午吃的一直鸡翅。 鲜血呈井喷式的喷发出来,好像是一个破了气的皮球。 老烟的两只眼不甘心的瞪大,然后悄无声息的倒了下去,砰地一声。 鲜血源源不断的从他的肠胃里面流出来,那个尾巴竟然坚硬的犹如一把匕首,将他的胃给撑破了。 胖子和老马都反应了过来,从地上爬起来,鬼哭狼嚎的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第三六七话 老古董 以前这两个字都是从自己的囚犯口中发出来的,每次听到这鬼哭狼嚎的求救声,两人的虚荣心都会得到不同程度的满足。可是今天当这两句话从自己口中发出来的时候,他才明白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砰砰,砰砰。 那条尾巴好像一条蛇一般快速的追上来,一个游龙摆尾,竟然将两人的身体给抽的飞起来,撞到了狭窄的走廊的天花板。 砰砰。 又是两声沉闷的响声,两人的身体从天花板上再次摔下来,虽然地面上铺着一层腐烂的稻草,可是和他们从天花板上弹下来的力度相比,那稻草可有可无。 鲜血从两人的嘴角流出来,眼睛上翻,同样一副不甘心的表情,死鱼一样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条尾巴。 尾巴将两人击杀之后,慢慢的萎缩,慢慢的倒退,直到最后消失在了假荆棘的身后。 假荆棘的嘴角是一丝冷笑,她镇定自若的将披在自己身上的铁链子给拿了下来,放到地面上。从刑罚桌上跳下来,走向刑讯室工作人员的休息室。 她的身体在快速的变化着,原本光滑嫩白的肌肤竟然逐渐的裂开了一道道的裂缝,好像鱼身上的鳞片一般,肌肉也在慢慢的膨胀,直到最后肌肉将衣服全都给撑爆之后才停下了阔张。 他的上半身很是肥大,好像一个被冲了气的大力士一般。而下半身则仍旧保留着人类的样子,看上去很是诡异。 不过他和上半身相比明显太小的脚掌踩在狭窄走廊的地面上,竟然同样发出地震一般的声音,咚咚咚,好像从低音炮里面放出来敲锣打鼓的声音。 他一边踩着这种有节奏的敲鼓声前行,一边用长出了狼爪一般的手掌扭摆着自己的脸。他的脸也慢慢的扭曲变形,嫩白的肌肤也开始裂开,形成了一块一块的独立皮肤,好像鱼鳞,血管都已经圆鼓鼓的了,好像那不知颜色的鲜血随时都可能从那一层薄薄的血管壁内冲破而出,喷溅出来。 员工休息室内,众人都被那有节奏的小型地震给惊醒,有一个靠近窗口的家伙的脑袋从窗户上探出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当他那睡眼睁开之后,却发现一双散发出血红色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就好像是充了血一般的红。 他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却发现他好像小巨人一般的身材,吓得张开嘴巴要尖叫。 可是巨人不会给他时间的,身后的一条尾巴迅速的从他的身后延伸出来,重重的敲击在了他的脑袋上。 好像一颗被子弹击中的西瓜一般,脑袋瞬间裂开,红色的壤和黑色的皮四处乱溅,将墙面给涂了个满满的。 他的身子没有了神经中枢的控制,身子逐渐的从窗户上剥离出去。 一个没有脑袋的尸体从床上掉了下去,发出砰地一声闷响。 “我草,又梦游!”睡在下铺的一个用帽子盖住脸的家伙甚至连看都没看,梦呓似的骂了一句之后,翻个身继续的睡。 砰! 一个尖锐的东西击中了他的脑袋,脑袋同样遭遇了崩裂的后果。 他甚至连最后一声呻吟声都没有发出来,便彻底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怪物啊,怪物啊!”有人发出惊心动魄的呼喊声,惊慌失措的从床上掉下来寻找能躲避的身影。 可是怪物似乎根本不给他们时间寻找遮掩物,他的尾巴和四肢好像一只只发了狂的犀牛一般的狂轰乱炸,似乎真的要把这个房间给夷为平地。 框框当当,各种金属碰撞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各种床铺被他的四肢一砸,竟然坍塌了下去,哐当哐当的坠落到地面,连天花板上的灯饰都被从床上探出去的各种零件给击中,然后彻底的崩碎掉落下来。 反应慢一点的,直接被他的四肢给撕成了两半,现场是血腥无比,各种人类的器官在地面上慢慢蠕动。 吼! 他怒吼了一声,看着一群蜷缩在墙角的人类,怒吼一声将手中的一张床给丢了上去,砸在了人群中,然后自己也展开硕大的身体铺了上去。 砰砰砰砰! 有人慌乱中朝着怪物的身体开了枪,因为目标巨大而且距离如此之近,他的身上早就已经被子弹给贯穿出了一个个的破洞,血花四溅,落到人群中。 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怪物的攻击,他的尾巴迅速的钻入了人群中,将那个开枪的家伙给刺穿了,硕大的身体铺盖了下去。 啊……啊……救命……救命啊…… 求救声此起彼伏,从这群充满恐惧已经绝望的人口中喊出来,可是求救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身体好像一块从天而降的水泥板子一般充满了力量,将不少人都给砸成了肉饼,没有被砸中的人想要夺门而出,可是怪物的尾巴很是敏捷,直接一挑,便从腹部将一个准备逃跑的大汉给刺穿了,将他丢到了门口。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大块头动作敏捷的跳了上去,将其余几个零散逃窜的人用尾巴卷过来,双手用力的一撕,便将他们给撕成了两半。 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十几条鲜活的生命便被他彻彻底底的蹂躏了,现场很是血腥残忍,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大块头看着现场的杂乱,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他低头看了看正在流血的伤口,吐了一口吐沫,然后涂抹在了伤口上。 很快,伤口便止了血,若是不仔细看,甚至都不会发现那个伤口。 狼人走出了这件房间,然后走到胖子身边,两只足有大腿一般粗细的手臂将胖子给提溜了起来,两只血眼射出一连串红色的光芒,将他全身上下给扫描了一遍之后,很满意的笑了笑。 紧接着,他的身体再次的而开始变化,原本呈现血块一般的皮肤慢慢的开始合拢,变得紧密,血色慢慢的褪去,两只眼睛里面的红光也逐渐的消散,手指上那尖锐的指甲也开始缩回手指内,直到身体重新变回人类,而且面貌上和胖子丝毫不差,他才笑着点点头,捏了捏嗓子,咳嗽了几声,发出和胖子一模一样的声音:“局长,问出来了。” 那声音,和胖子的声音丝毫不差。 他似乎很满意,脸上带着笑容,将胖子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之后,才满意的顺着走廊朝着外面走去。 局长办公室,尹珲正享受的坐在豪华沙发上摆弄着一件里面的精美装饰品,却传来了手术刀的声音。 他慵懒的坐在门口的一张躺椅上,声音很是惬意:“老大,胖子来了。有点局长样啊,别让人看出你那么没出息,我都嫌丢人。” 尹珲立刻坐正身体,眼神中的贪婪目光转而换成欣赏,远观而不亵玩,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放大镜,让人看一眼就会认为这是一个老学者的印象。 单刀凤不不肯给自己做秘书,而阮双晨又被自己给撵走了,而局长是不能没有秘书的,便暂时让手术刀担任这个职务。 他也考虑过黄艳艳柯尔道南,可是自己和他们的关系本来就暧昧不明,让他们给自己当秘书,这不是间接承认了和他们的关系吗?自己可是大好青年,不能传出去绯闻。 “局长,您好啊!”胖子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笑意,连走路的姿势也变得自信无比。 “胖子,审出来了?”尹珲开口问道。 “呵呵,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胖子笑着说道。 “坐吧!”尹珲指了指对面的一张沙发。 胖子倒也不客气,坐在了沙发上,大大咧咧的说:“那家伙嘴还挺厉害,如果不是我们刑讯室的人用了最厉害的一个刑罚的话,恐怕那家伙就算死了也不会招供的。”他满脸炫耀的的说道,满面红光。 “恩。”尹珲点头,算是承认了他的功劳:“这件事你做的很好,说吧,他是怎么交代的?” “他说,他是零号区的人,那密码箱其实是他拿走的。密码箱里面盛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她没有说,只是说那东西非常的重要,我们用了死刑他也没交代出来。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秘密!”胖子说完,还紧张的往四处看了看,悄悄的凑到她的耳朵边说道:“假荆棘还告诉我们说,零号区的人后天就回行动。” “后天!”他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胖子:“她说的是实情?” “当然是实情。”胖子点点头,不过想了想,又觉得自己这么肯定欠妥,便又摇了摇头:“我也不是那么肯定,不过我们看他那么痛苦,我们是确定了三次之后才敢把这个结果向上头汇报的。” “恩,我知道了。”尹珲点了点头。 “好的,如果没什么交代的话,我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要站起身子离开。尹珲也没有挽留,只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眉头皱的老高。 “手术刀,过来问你件事儿。”尹珲开口问道。 “什么事儿尽管开口说就行。”手术刀安静的躺在躺椅上晒着柔软的太阳,那种软绵绵的感觉让他很是舒适。 “快点过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局之长啊。”尹珲有些哭笑不得,也就只有这家伙不把自己当回事儿。 “装逼!”手术刀极其不情愿的骂了一句,然后从躺椅上站起来,走到尹珲跟前,然后笑着问道:“喂,大局长,什么事儿?” “你有没有发现胖子有什么不对劲?”他皱着眉头,看着尹珲问道。 “胖子有什么不对劲?”手术刀皱了皱眉头,然后摇摇头说:“没有啊,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啊?”他有仔细的想了想,最后有些恍然大悟的说道:“我发现这小子越来越胖了。” “不是那!”他摇摇头:“你没发现他性格变了吗?以前他从来都不会邀功的。今天我看着怎么好像特意来邀功的啊?” “切,是你多想了吧。”手术刀摇摇头:“这家伙平日里就喜欢好大喜功啊,可能是你这几天疑神疑鬼的怀疑的多了吧。还有啊,胖子上次得到了小白龙的肯定之后,明显的更加的自信自大了,有这种变化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次。”他点点头,然后回答道。 “切,什么叫相信我一次啊。你要是不听的话可以去看看那胖子啊。俗话说得好,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看着他明显有些拽的脾气,尹珲再次无奈的摇摇头:“自从这家伙当上了局长秘书之后,明显比以前拽了不少,一向以我是局长的秘书为傲,就算见了柯尔道南也是一脸我是局长秘书的表情,现在看来,这家伙自大的实在是太大了,竟然连他这个局长都不放眼里了。” ———————————————————————————————————— 胖子走出局长办公室之后,脸上始终挂着一幅诡异的笑容,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他悄悄的拿出了一个类似于GPS定位仪的仪器,见上面显示着一个个的小红点,不断的闪烁,他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这上面显示的国安局的平面图之后,指了指那一片墓地,微笑的点了点头。 鬼鬼祟祟的看看四周,确保无人注意自己的时候,才顺着靠近墙根的一条小道往乱坟岗的位置走过去。 他知道那坟墓下面有不少的高手隐居在里面,所以务必要小心谨慎。若是能够成功的话,能给他们的计划祛除不少的麻烦。 他们的大队长几次三番的交代他,就算是任何地方都不炸,也得把这群老古董的坟墓给炸了。因为他们是大队长最头疼的地方。 原本他是不肯相信的,因为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自己更厉害的人,可是大队长一而再再而三的吩咐自己要小心,他也不敢多说什么,而且从队长的面部表情上似乎也能看得出来这些人的变.态恐怖,他的心里也不由得有一些谨慎。 可是骨子里的天下无敌那种傲气还是让他感觉,什么狗屁高手,不就是一群活的时间比较长的老古董而已吗? 当他来到那片乱坟岗的时候,心里竟然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害怕的表情,那种惊恐的表情慢慢的蔓延进自己的内心,在吞噬着内心的那种恐惧。 他看着这群该死的人群,然后有些谨慎的耸耸肩。他慢慢的走到一个看起来有些低矮墓碑前面,假装是在散步,最后发现没有人从地下冒出来,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后,这才快速的将手中一个类似于纽扣的东西给丢到了墓碑的后面。 因为用力过度,泥土滚落下来,将那颗黑色的小纽扣给盖住了,根本看不出来这个地方曾经埋藏了一颗炸弹。 他满意的验收了自己的成果之后,这才有些鄙视的闲庭信步一般的走开了。什么狗屁高手,就要炸死了还不是一样的一无所知? 他带着鄙夷的笑容走远了之后,又在其余的几个地方安排下了几颗纽扣炸弹之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横着小曲儿走回了自己的刑讯室。 他要把这里给整理好,不要让外面的人发现,否则他们发现了炸弹之后,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为废墟。 —————————————————————————————————————————— 嗡嗡嗡嗡。 一阵低沉的响声过后,一座水晶棺材缓缓的从地面下延伸出来,棺材里面的人满头白发,一脸白色的胡须,看起来足有一把年纪了。 他就是人称小白龙的国安局四大保护神之一。刚才那家伙的脚步声明显打扰了他的清修。原本他只是认为是一个人在外面跑着玩呢,也没在意,可是当他听到胖子哼唱的日本歌曲的时候,便察觉出了这其中的不对。 第三六八话 河东狮吼 在国安局里面唱日本人的歌曲,这不是找死? 尤其是现在正和日本人干的火热的时候,有人唱日本歌这不是挑衅吗?活脱脱的挑衅。 小白龙沿着坟墓走了一遭,便发现了那个纽扣一般的炸弹。纽扣很小,黑色的,看起来外形和纽扣一模一样,只是他知道,这种杂乱的东西出现在这种地方非同一般,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纽扣已经被胖子给丢到了坟墓的土层里面,可是小白龙在下面将上面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别说是将纽扣放到土里面了,就算是他放了一个屁,他照样能听得到。 否则怎么能叫国安局四大保护神? 他拿着这颗纽扣,脸色焦急的找到了尹珲,将这颗纽扣给他,并且说明了纽扣的来意以及胖子的所作所为。 原本便对胖子存在怀疑的尹珲这下更加的对胖子怀疑了,他将纽扣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铜质的外表,里面有很多地方都是镂空的,能装进去的东西很少很少。这么小的东西能有多大的破坏力呢? 他不懂得关于炸弹的东西,便让手术刀传唤来了爆破手。他是这方面的专家,肯定对这类事情比较了解。 当爆破手孙东从尹珲手中接过纽扣的时候,便被震撼到了,脸色发青,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一般。 “怎么了孙东?”尹珲拍着孙东的肩膀问道,尽量安抚他过于激动的情绪。 “这……你们从哪搞来的这东西?”孙东情绪激动的问道:“这下发大财了。” “什么意思?”尹珲好奇的看着孙东,都大祸临头了,这小子竟然还想着发大财? “这是铍炸弹啊。” “铍炸弹?那是什么?”尹珲好奇的问道。 “这种金属非常的稀有,只有从外星球上的陨石上有这种金属矿物质,这也决定了这种金属的价值连城。只要一两这种金属,他所包含的能量甚至能和一颗原子弹相媲美。别看这颗纽扣里面只有一点点的含量,可是想把你这间办公室夷为平地,那还是比较简单的。” “不是吧。”尹珲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小炸弹。没想到那些人能量这么大,竟然能找得到这种炸弹? 胖子?难道胖子也是零号区的人?看着不像啊。 尹珲仔细盯着纽扣思考了良久,最后有些惊恐的喊了一声:“手术刀,快点去刑讯室,看看情况如何。” 手术刀也明白这件事很严重,点点头便疯了一般跑出去。联想到刚才胖子来这里邀功的情景,尹珲立刻走到对面的沙发,坐在胖子刚才所做的位置,左面瞧瞧右面看看,最后弯下身子,用手在玻璃钢桌子下面摸索了一番。 一个咯手的东西在玻璃钢上面很是明显,他将那个冰凉的东西拿出来仔细一看,没想到竟然是和手中的纽扣一模一样的炸弹。 “不好!”尹珲立刻意识到了危险,既然胖子能够在局长办公室里面按下炸弹,那么其余的地方肯定也会被安排好炸弹。 “难道……那小子准备将国安局给炸个底朝天?想到这里,尹珲的脑子有些混乱,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上面带有追踪装置!”孙东的眼睛一亮,忽然发现纽扣上面的一个空洞内有一丝猩红色的东西,于是小心翼翼的凑上去仔细研究了一番,最后信誓旦旦的说。 “什么?追踪装置?”他立刻将手中的炸弹丢给了小白龙,说道:“快点将他放回原位置,看来他们是准备行动了,那我们就让他们把实力给暴露出来吧。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虽然小白龙并不明白尹珲是什么意思,怎么打他们措手不及,可是还是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因为这个时候时间就是金钱,就是生命,若是大家都发表看法的话就会乱套了,还是按照一个人的计划进行,这样成功地概率就会好上很多。 不要怀疑小白龙的判断,这样一个在沙场厮杀几十年的老将,必须当机立断,若是有任何的迟疑或者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他们的性命就会不报。 他的正确率一向都很高,这次也同样。 小白龙前脚刚走,后脚手术刀便跑了上来,脸色恐惧的看着尹珲说道:“尹珲,不……不好了,刑讯室的人……都……都已经死翘翘……了!” 他喘着浓厚的粗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可见事情的严重性以及真实性。 “什么?一个活口没留?” “没有!”他点点头,很肯定的回答。 “你确定?” “确定,十分的肯定。”手术刀双眼坚毅的看着尹珲,还补充了一句:“胖子的衣服都被人给扒干净了,看得出来,一定是先奸后杀!” “走!”尹珲果断的走出了办公室,朝着刑讯室的方向走去。 “看到假胖子了没有?”他一边走一边问道。 “出去了!”手术刀点点头:“我还没到刑讯室的时候,就发现胖子往国安局外面走去,我还问了他一句准备干嘛去,他回了一句嫖*娼去。我就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胖子喜欢玩同*性的!” “……” “我怀疑那个假胖子是我们捉去的假荆棘扮的,因为现场已经没有了荆棘的踪影。而刑讯室几十条人命全都在寝室里面面目全非,有很多没穿衣服的。” “什么?几十条人命?刑讯室那么多人?”尹珲停下了脚步,他原本认为刑讯室就那几个工作人员死亡了呢,没想到竟然有几十条人命。 “是啊,这几天是国安局扩招的时间,有不少人都来应聘,刑讯室作为国安局的一个部门,自然也被分派的几个名额,胖子负责他们部门的招聘工作,在刑讯室下面呆一周时间是对他们的考验。” “怎么不早说?”尹珲有些懊恼的说了一句,脚步也加快了。他明白,自己刚刚坐上局长的位置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他这个刚刚稳固的局长位置有些摇晃了。 当然,他不在乎这个局长位置,他在乎的是自己的名声以及这些同胞兄弟的性命。 刑讯室内,到处都是一片狼藉,地面的血液汇聚成一条小河,从一个集体宿舍内流出来,胖子和老烟老马他们的尸体安安静静的躺在墙角里,面容恐怖,嘴巴张开,很明显死前看到了极其恐怖的景象。 尹珲蹲下身子查看他们的盛口,竟然发现老烟的伤口是在嘴巴里面,若不是喉咙处薄如蝉翼,里面的鲜血从喉咙处透出来的话,他根本就不会发现口腔内的伤口。 他从老烟那张开到一个诡异程度的嘴巴里面看到了一小撮黑色的毛发,将他交给了手术刀,然后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 手术刀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尹珲,不忍心离去。不过看他的目光坚毅,已经下定了决心。 手术刀叹了口气,然后脚步沉重的拿着那小撮散发出腥臭味道的黑色毛发走出了刑讯室。 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自己已经猜出了这黑毛是怎么回事儿,甚至于闭上眼睛能清清楚楚的把当时的情景给想象的一清二楚。 肯定是假荆棘从铁链子的束缚下逃脱了出来,首先是将胖子给XXOO了,可能是胖子死了都没有让假荆棘得到满足,于是便将那硕大的棍子进入了老烟的嘴巴做活塞运动。 结果便不小心在他的口腔内留下了这一小撮的黑毛。 尹珲不会这么认为,至少情节不会这么平淡无奇,他仔细的查探着线索,从胖子老烟等人的尸体,慢慢的查到了那间小小的集体宿舍里面,看到里面的杂乱不堪的尸首以及到处都是人体的各种奇怪,心脏肠子到处都是,场面之血腥是他所不能想象的。 他感觉喉咙处一阵干呕,便立刻从宿舍里面跑出来了。 他想起了皇帝,皇帝也是被关在这个地方的。于是走到了前面,却发现皇帝正安安静静的蹲坐在茅草床上,在打坐一般的双目紧闭。 双方对峙着,尹珲瞪大眼睛盯着皇帝,皇帝闭着眼睛安静打坐,好像他们是处于两个世界一样,谁也不认识谁。 “皇帝!”过了好久,尹珲才终于开口说话,打破了现场的沉静。 皇帝这才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尹珲,淡淡的回答说:“我可以救他们的,可是铁链子让我没办法救他们。” “哼!”他冷哼一声:“没想到心肠歹毒的皇帝也会有想救人的心肠?” “当然!”皇帝冷笑一声:“我杀人是为了和平,是为了以后没有人杀人。”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他的嘴角是一抹淡淡的蔑视:“真正的杀人是不杀,是和平!” “切,你电影看多了吧。”皇帝脸上很是不屑的笑容:“老谋子的《英雄》,你不是秦始皇,你没资格说那句话。我才是皇帝,我才有资格说那句话。” 说完之后,他从床上走下来,然后看着尹珲道:“你不应该抢我的台词。” 两者再次对视,一句话不再多说,好像是脉脉含情的小情侣一般的对视着。 “放我出去,我要死在战场上。”他看着他的眼睛,深邃诡异,不知那深藏在眼眸子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是信任,是仇恨还是其余的感情。 “我相信你。”他点了点头,走到胖子身边,从他身上找到了钥匙,打开铁柱子,走进去之后又打开了皇帝身上的铁链子:“走吧,这里马上就要变成废墟了。” 皇帝疯狂的笑了起来:“你相信我不会逃窜?” “你要是敢逃跑,我就把你给撕成碎片。”他的脸剧烈的扭曲着,好像真的要把他给撕成碎片一样。 “好吧!”皇帝很无奈,因为自己不是尹珲的对手:“我想说的是,你做了一个很明智的选择,皇帝我的人品一直很好。你这个朋友,我认定了。” 尹珲很想和他说,我的人品天下第一,可是现在根本不是商讨这个问题的时候,便把这句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走吧,我不喜欢人品很好的人。!” ———————————————————————————————————————— “荆棘,快点走,快点离开这里,有人放了炸弹。”手术刀顾不上门卫的阻拦,用强硬的手段闯入了荆棘的办公室:“去地下防空洞集合。” 荆棘站起来看着慌慌张张的手术刀,从他的目光中,他看出了一种感情,那就是焦急愤怒,根据他这么多年的审讯经验,国安局肯定遇到了什么大事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她走上来开口问道。 “有人在国安局安排下炸弹,反正一言难尽,快去通知其他人,全都倒地下防空洞。”手术刀气喘吁吁的说道。 “恩!”荆棘冷冷的点点头,然后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只ak-747,便带着门口的两名守卫前往地下防空洞。 —————————————————————————————————————————— “快走,快点,来不及了。”手术刀累得快要趴在地上了,可是仍旧用最后的力气大声的吼着。 他这一声让宿舍里面的不可思议小组成员都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惊愕了两秒钟过后,都从座位上站起来,纷纷穿好自己的衣服,一边收拾武器弹药一边凶狠的问道:“谁他娘的欺负你了,走,崩了他去。” “国安局被人安排下了炸弹,国安局要被炸上天了。”他一口气说完,两只手扶着门口,眼前直冒金星。 “什么?有人敢炸国安局?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特种兵魁梧的身体看上去高大威猛,就好像是一座移动的小山。 不过上帝是公平的,既然赋予了他这么强悍的身子,那么总是会给他另外一样缺陷的,比如没脑子就是其中一种:“他难道不知道我们不可思议小组的人在里面吗?” “就是知道才炸的。”手术刀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特种兵道:“快去地下防空洞躲避!” “我去广播站,让他们广播这个消息,挂起红色警戒旗。”柯尔道南一边说着一边走出集体宿舍。 “别去别去。”手术刀拦下了柯尔道南:“全体秘密撤离,不要大张旗鼓的拉红色警报,我们这是迷惑敌人。” “明白!”柯尔道南点点头。 —————————————————————————————————— 地下防空洞,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而来。防空洞很大,建造的也是十分的牢固,而且这个地方距离国安局还有一段距离,国安局的爆炸应该不会影响到这个位置。 “发生了什么事儿?”荆棘从排列有序的队伍站在防空洞的两边排好队,穿着迷彩服荷枪实弹的战士是这个防空洞的主题。 队伍中间的空隙很小,只能容许两个人横着穿过,荆棘从队伍的中间位置往前走,当他走到不可思议小组身边的时候才停下来。 这是地下防空洞最没有秩序的一个,虽然表情淡然,可是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在防空洞内还是很明显的。他们也没有排列成整齐划一的队伍,而是零零散散的围成了一个圈子,在商量着发生的事情。 国安局总部的人,甚至连后厨的人都是穿着军服整整齐齐的列好了队,好像等待着领导的检阅一般。可是荆棘知道,光是外表好看根本没用,最重要的是实力,实力强悍才是王道。 就好像此刻的不可思议小组。 “立正!”荆棘喊了一声,顿时一群人开始忙活起来,很快的便站成了整齐划一的队伍。 “手术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荆棘看着手术刀问道。 “尹珲……哦不,局长发现零号区的人,也就是假冒你的那个冒牌货化装成胖子的模样在国安局内部暗中安排了炸弹,想把国安局给炸飞,局长想要将计就计,便让我暗中让你们秘密转移。” “尹珲呢?”荆棘大量了一圈人群,然后开口问道。 “尹珲……在刑讯室,刑讯室的人全都被暗杀。” “被暗杀?”荆棘倒吸了一口凉气:“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一个人杀死了刑讯室那么多人。”刑讯室的实力他了解,就算那些实习生不算数,可是胖子老烟老马三个人是刑讯室的主力,他们三个人都被那个该死的家假货给杀死了…… “死神组织的人呢?”荆棘看着手术刀:“你们把他安排在哪儿?” “也在刑讯室。”手术刀说道。 “皇帝和他们在一块?” “没有。”柯尔道南汇报道:“皇帝被关在地牢内,而死神组织其他的人是在明面上的监狱。” “这么说来,尹珲是和死神组织的人在一块?”荆棘眼神灼灼的看着手术刀。 “恩!”手术刀表情黯淡的低下了头:“可是老大告诉我,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你们在这等着。”荆棘说道,然后大跨步的准备走出防空洞。 手术刀忙阻拦说:“领队,局长有吩咐,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等,等什么等?等着给他收尸?等着皇帝的人把他当成人质?”荆棘这么一吼,竟然将这足有足几百米深的防空洞给镇住了,人人都好奇的看着这个大嗓门的女人。 河东狮吼,不,简直比河东狮吼还要河东狮吼。 手术刀好像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儿,低下了头。 忽然,他抬起了红润的小脸蛋,脸色坚毅的说:“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孙东站起来:“我知道怎么躲避炸弹的危害,怎么把我们的伤害降低到最小。” “我也去。”黄艳艳从人群中毅然决然的站出来。 “你有什么用?”荆棘瞪了他一眼,她不喜欢这个喜欢玩蛊虫的女人。 “他不能死。”黄艳艳的语气很决绝。 “为什么?” “他妈的那小子对我下毒,我得从他手里得到解药。”黄艳艳骂了一句。 “……” 荆棘愣了一秒,然后回了一句:“所有人都留在这。我自己去。” 说完,身子轻轻的一弹,整个人竟然从防空洞上面的通气口跳了出去。 身体敏捷,好像是一只跳跃的猴子。 看到这一幕,欧阳雪愣住了,脸色惊愕的看了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难道……难道是……师傅?”她愣愣的想着,不知不觉的竟然入了神、 看着荆棘离去的身影,手术刀和爆破手孙东都退了回来,黄艳艳也气急败坏的骂道:“真是可恶的女人,要是那男人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他拼命。” 第三六九话 清剿计划 “你没那个资格。”一直沉默不语的单刀凤冷冰冰的开口说道:“你只是一个人质而已。” “你什么意思?”黄艳艳来气了,看着冰冷沉默的单刀凤骂道:“不就是仗着自己会刷两把大刀吗?在我面前装什么深沉?瞧你那胸口,平的跟飞机场一样。一点料都没有,真不知道尹珲那个男人怎么会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 说完还故意瞥了一眼单刀凤的屁股,用戏谑的语气说道:“啧啧,啧啧,这屁股,一点成就感都没有,美胸没屁股的,在我面前装逼啊。”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对于这种对女人来说算是致命性的侮辱,单刀凤自然十分生气,她最恨别人说自己没胸没屁股了,虽然自己没说出过在乎,可是你这样明说我自尊心也很打击的好不好……还有,我这还是执意加装了丰胸泡沫的好不好! “你不敢杀我。”黄艳艳笑着摇摇头:“因为你没那个资格,只有尹珲才有资格杀我。咯咯。” “好了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斗嘴。”柯尔道南开口说话了。 算起来,柯尔道南才是最先接触到尹珲的,要算起来,他才是老大,才是正宫娘娘。 可是现在有一个正宫娘娘的上司去了,两个无所谓的小三到开始争起来了,让他这个正宫有何颜面? 所以柯尔道南也适时爆发,让他们两个人都老实下来。 “看在尹珲的面子上,我就不杀你了。”单刀凤瞪了一眼黄艳艳之后,这才有些生气的将目光转移。 “哼!”黄艳艳也乖乖的走回到了队伍里面。 ———————————————————————————————————— 国安局总部的刑讯室内,尹珲将皇帝放出来之后,便带着他走出了地牢,将死神组织的其余几个人也救了出来。 当然,墨镜西服盗墓王子等人都已经背叛了皇帝,所以此刻再次见到皇帝一个个都战战兢兢,唯恐皇帝会发怒直接将他们给打成肉饼。可是尹珲一而再再而三的向他们承诺,皇帝不会对他们动粗,并且现在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这才有些相信了。 总之国安局是不安全了,他们必须尽快撤离这里。在尹珲的带领下,他们朝着防空洞的方向狂奔而去。 “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一个恶毒凶狠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他忙回头一看,没想到竟然是牛魔王。 牛魔王硕大的身躯每次迈动脚步,地面都会产生强烈的震动,好像小型地震:“是谁敢欺负我国安局?竟然要把炸弹放到我国安局里面来。” 听到他的叫骂,从另一个方向也飞过来一个白影子,竟然是铁扇公主:“老牛,快他妈的到防空洞里面去,如果你不想被炸成牛排的话。” “呵呵,好,我都听铁扇公主的。”说完便好像铁牛一般的往前方的俯冲而去,就好像是一只发狂的野牛。 看着牛魔王往他们的方向冲过来,未来免遭被践踏的危险,他们都闪开了一条缝隙。 “你们也去防空洞。”铁扇公主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尹珲等人,说道:“快点去。” “恩。”尹珲点头,知道铁扇公主会自己保护自己的,便施展浑厚的内力,御风而行。 皇帝等人也都是功力高深之辈,甚至比铁扇公主这类角色也不弱,脚下生风,一个个的好像踏浪而去的神仙一般。 轰。 在尹珲前脚刚迈出国安局分界线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接着便有数之不尽的物体飞到了半空中,一团团的火龙猛然掀翻了国安局里面的各种建筑飞上了半空,在半空嘶吼暴虐,甚至连地面都产生了很强烈的震荡。 一团团的空气振动波疯狂的向四周扩散,速度很快,连尹珲皇帝这等高手都没有来得及躲避,身体在这股空气振动波的带动下横飞了起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在半空中往前飞,飞了足有十米之后,这才摔落在地上,吐出了一口浓郁的鲜血。 而身后的国安局,早就已经被淹没在了火海之中,原本坚固如同碉堡一般的城楼,此刻竟然没有了任何的形状,完完全全的而变成了废墟。 这个曾经耗资几个亿的建筑,就这样付诸东流。 尹珲努力挣扎着从地面爬起来,感觉腰酸背痛的,脑袋也有些晕眩。 而同样被甩出去的皇帝也比自己好不到哪去,脸色焦黑,身上还有几个伤口,看上去就好像刚刚从煤炭炉里面爬出来的一样,很是不堪。 其余几个人就更不用说了,没有被刚才的震荡波给摔成脑震荡就已经算是不错了。他们艰难的爬起来,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场巨型的火灾,愣在原地。 他们曾经杀过人,放过火,可是这么大规模的战争,他们从来没参与过。他们不知道,这才只是战争的前奏而已,真正的战争,即将展开。 “走,快去防空洞,召集人手。我们的敌人已经发动攻击了。我们不能永远处于防守地位。”尹珲说着,顾不上身体传来的疼痛,朝着前方走去。 爆炸已经过去,世界暂时恢复了平静,虽然耳边仍旧在轰鸣作响,可是那种恐惧感已经一扫而光,现在不是需要恐惧的时候,现在他们需要的,是勇气,是战胜敌人的勇气和信心。 “我草,欺负人,太他妈的欺负人了。”就在他往前狂奔的时候,一道黑影挡在自己面前,阻住了自己的去路。他全身焦黑,头发蓬乱,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些伤,好在并没有什么致命伤,整个人看上去,虽然丑陋了点,可是精神奕奕:“有这么欺负人的吗?小伙子,你看看,你看看。把国安局给炸坏了也就算了,还把我这身衣服给熏黑!” 那声音嫣然就是小白龙的,只不过此刻应该喊他叫小黑龙才更为贴切。 “你放心,我会为你报仇的。”尹珲忍住那股想笑的冲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现在去召集军队,不把那群该死的东西给炸死不算完。” “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小白龙说道。 皇帝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轻蔑的骂了一句:“老黑龙,没想到你也有吃瘪的时候。” “去ni妈的狗皇帝,看你身上,不也同样的是黑乎乎一片?”骂完之后觉得还不解气,好像小孩子一样从地面上捡起一块砖头丢向了皇帝。 轰隆。 没想到皇帝竟然翻身一躲,躲开了石子的攻击,然后看也不看的往前走。 石头没有打中皇帝,竟然打在了前方的一颗大树上。大树的树干被小石子从中穿透,巨大的震荡里竟然将大树给震断。树身朝着自己的方向压过来。他惨叫了一声妈呀,便召集躲开。 ———————————————————————————————————————————— “尹珲!” 他刚刚走了没多远,就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几块大石头下面传来。他的心一紧,望向了那几块大石头的方向,竟然看到了被压在下面的荆棘。 她柔嫩的身躯被大石头给压着,只有头部还露在外面。想必是刚才的爆炸将她给埋在下面的吧。 他的大脑一热,冲了上去,内心狂跳:“荆棘,你没事儿吧。你怎么来这了?不是让你呆在防空洞里面吗?” 他看着压在荆棘身上厚重的石头,却不知该如何下手将这些石头给搬掉。 荆棘好像看出了尹珲的手足无措,明白她什么意思,摇头笑着说:“我看刚才产生了爆炸,便故意钻入了石头缝里面的。” 话毕,她一咬牙,双掌一用力的拍击着地面,只听到砰地一声巨响,压在她身上的石头崩裂了,他本人也好像是孙悟空一般的从石头缝里面飞了出来,场面很是壮观。 “雕虫小技。”皇帝看着荆棘从石头堆里面飞出来,满不在乎的说道。她却只是瞥了一眼皇帝,不把他放眼里一样,根本不和他讲话。 “情况如何?”她目光看了一眼被火海保卫着的国安局,皱起了眉头:“看来情况不容乐观。” “不过好在军火库应该没有被损毁。”荆棘说道:“我去保护军火库,免得被这些火焰给攻击到,你去防空洞给他们解释吧。” “好的。”尹珲点点头,便带着皇帝等一干人往防空洞的方向跑去。 ———————————————————————————————— 轰隆,轰隆! 两声惊天动地的沉闷响声好像是从头顶上传来一样,那么真切,单单从声音的气势上也能猜出这两股爆炸所产生的威力。 哗啦啦,哗啦啦。 尽管防空洞非常牢固,能够抵御空袭的狂轰乱炸,可是现在竟然被那股爆炸给震得左摇右晃,防空洞上面不断的有泥土和碎砖块掉下来,士兵们的脚下也开始颤抖。他们心里都在发慌,恐惧感油然而生。 他们从来没有如此接近死亡。 等到安静下来的时候,防空洞内声音嘈杂,人们交头接耳的讲起话来。 柯尔道南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手下,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们谁跟我出去看看状况?” 与其说是出去看看状况,倒不如所是去看看尹珲的情况。 “我去。” “我去!” “我也去” “……”不可思议小组的人纷纷响应,包括黄艳艳和单刀凤这两个小三和小四。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了防空洞的洞口,将从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遮蔽了一大片,手术刀首先认出了那是尹珲,惊奇的喊道:“尹珲。” 其余的人也都被这人影给惊住,结合手术刀那一声尹珲的提醒,大概也认出来了,这个人,的确就是尹珲。 他冲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尹珲没事儿,柯尔道南等人总算是松了口气。 “兄弟们,姐妹们,我们被人欺负了,我们他妈的被人给欺负了。”尹珲站在防空洞的洞口,可以俯瞰这个几千人的军队:“我们的家被毁了,我们的根据地被炸了,你们说,我们他妈的该怎么办?” “报仇,报仇!”手术刀首先喊起了口号,然后其余的人也被渲染了情绪,大声的呼喊起来。 虽然他们对这个局长简洁而又肮脏的叫骂声有意见,可是他说的却是实情,我们他妈的的确被人欺负了,我们他妈的到底该他妈的怎么办? 办他妈!! “报仇,报仇!”这上千人的军队的声音在防空洞内激荡,好像要把防空洞的顶端给掀翻一般的气势。 “好,报仇,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尹珲趁着众人气焰正高,鼓励着他们说道:“现在,拿起你们的武器,带着你们的满腔怒火,跟随我一起出征,一起去把那群该死的日本鬼的老窝给端了。” 尹珲说完,便转过身去,手术刀等不可思议小组的人也全都追了上去,他们要追随尹珲,把那群不自量力的家伙给杀到老家去。 ———————————————————————————————————————— 与此同时,零号区域也是一片火热。 老白在听到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过后,嘴角满是欣慰的笑容,他看了看站在自己旁边好像一头牛犊一般巨大的猎物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赏的说了一句:“不错,很不错。” 说完还从抽屉里面摸出了一块风干的牛肉丢给了他:“这还算是赏给你的。” 那个大块头疯狂的扑上去,然后一口将肉给丢到了嘴里,很满意的咀嚼着。 “去吧,去号召你的兄弟,咱们出去,把这群支那狗全都给碾死,好像碾死一只臭虫一般的碾死。”他的双目满是怒火,看了一眼腿上的伤口之后,更加的怒火冲天:“我要让那个人跪在我的面前,给我磕头求饶。” 那大块头很是恭恭敬敬的走出了房间,站在走廊里面,放声大吼了一声,吼,声音震天,甚至要把房顶给掀翻。 “草,老实点,别在这里瞎叫唤。”编号345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暴怒的女声。 怪物立刻安静了下来,快步的狂奔到走廊的末端,然后身体跳起来,用力的往下一踩。 地板竟然裂开了一条裂缝,他的身体从裂开的木板子缝隙之中掉落下去。 下面是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的眼睛适时出现了一团火红色的光芒,将他的视力范围给照了个清清楚楚。他清楚的看到几千只和他一模一样的怪物在这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地下空洞内散步吃肉,他们的身上都是血腥,地面全都是腐肉的肉块。 被剥了皮的巨型狼上半身,下半身是成年人的样子,这幅模样看上去很是恐惧。 “吼!”领头的狼人怒吼了一声,他头顶上原本便碎裂成两半的木板顿时裂开了,从这里面震荡开来,然后碰撞在墙壁上粉碎了。 听到这一声巨吼之后,所有的怪物都自觉的往这边靠过来,眼神中满是惊恐和崇拜,好像在看着他们的神一样。 狼人首领用手指了指头顶,然后双腿一用力。粗壮的腿的弹力竟然让他如狼人一般的身躯给弹了起来,撞在了头顶的木板上之后,撞出了一个大洞。 接下来其余几千只狼人也学着他的样子,用力的弹跳,用自己的脑袋顶破头顶上的木板,疯狂奔跑,他们要跑出这片地下世界的束缚。 站在走廊另一端的老白看着这成千的怪物从地面下面弹跳而出,嘴角挂着一抹卑鄙的微笑:“哼,我要告诉你们,敢和我作对,是你们不长眼睛。” 吼! 零头的首领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经来的差不多了,竟然一头往走廊末端的石头上撞去。 轰隆隆,轰隆隆。山洞开始地动山摇,好像要倒塌了一样。老白不紧不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日本砍刀,用力的拔出来,释放出森森白光。他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和仇恨的目光,两种情绪交织在一块,让那张脸很是恐惧。 “八嘎,清剿计划,现在开始。” 锃!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散发出阴森白光的砍刀和地板上的木头撞击在一块,那木板竟然粉碎了。 听到这召唤性的声音,走廊两边的房间慢慢的被推开,陆陆续续的有身穿日本忍者和服的武士从房间内走出来,他们身上穿着日本武士的和服,腰上挂着两把大刀,身体修长,脸色严峻,不少人的脸上还带着刀伤。 每个房间里面站出来两个人,在走廊里面按照一字队形长长排开,看上去足有几百人之多。其中还有一些女人夹杂其中。他们不是武士,而是日本阴阳师。 这是特意从日本挑选而来的阴阳师,他们的威力很强大,据说在阴阳师的等级和渡边淳的等级是一样的。 足足有十多个女阴阳师站在一块,单单是那种春光无限便足以让男人为之神魂颠倒了。 不过这群武士不是一般的人,可以说不是生理正常的男人,他们不会对这个女人产生任何的性*幻想。这在手术刀看来,他们的未来肯定是一片昏暗的。 这群武士是从小就被选派来中国的,经过老白的悉心教导,他们从来都不和外界人接触,在他们心中,他们的职业是杀一群不穿他们和服的支那人。至于为什么要杀这些人,那不是他所能考虑的问题。 他们从小到大只接受过一种语言的培训,那就是汉语,为的就是在杀人的时候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我们是为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圈而生存的,所以你们必须服从我们。不服从的话,我就会用刀子让你们服从。” “天皇把我们养大,现在该是我们报答的时候了。”老白将砍刀从地板上抽出来,举过自己的头顶,大喊一声:“天皇万岁。” 第三七零话 狼人 “天皇万岁!”一群武士和阴阳师也跟着大声怒吼,声音震天,不过很快的便被那群狼人的吼叫声给淹没了。 “冲啊!”他大声的吼叫着,老白举着手中的钢刀,闯入了自己的办公室,凶猛的钢刀看在了房顶上的玻璃钢上,只听到一阵咣当当的玻璃碎裂声传来,然后被玻璃钢给支撑起来的泥土瞬间倒塌,要把老白给压倒在下面。 老白的速度超快,只是一个转身便躲过了这泥土铺天盖地的攻势。等到那些泥土总算安静下来的时候,他才叫嚣着口号冲了上去,从那个漏出来的一个大洞钻上去。 这里是被尹珲等人发现的那座小墓穴,从这里是一条捷径。若不是尹珲他们的话,自己甚至都不知道他头顶上是一座几千年的墓穴所在。 可能是这些武士有些不熟悉外面的光线吧,所以在闯入墓穴的瞬间都有些头晕脑涨,他们充满信仰的抬头看着那光亮四射悬挂在天空的太阳,一个个的虔诚无比。 上次见到月亮,是十几年前?还是几十年前,他们已经记不得了。连太阳的形状都有些记不住。今天这些月亮就那么清清楚楚的出现在自己的头顶,让他们受宠若惊。 “天皇万岁。”看这些武士们有些惊诧的表情,领队的老白举起砍刀再次喊了一声:“为了我们以后能永远得到太阳的照耀,我们要和这些人拼命,要把属于我们的东西给夺回来。”老白的口号宣传力很强,虽然口号的意思和泼皮无赖有些相似,可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这些武士的反应。 “夺回太阳,夺回太阳。”武士们也跟着喊。这是一群愚昧无知的人类,他们甚至连妇孺皆知的事情都不知道:“太阳是属于全人类的,也就你们这群2B会争抢太阳。” 咚咚咚,咚咚咚。 地面是一阵强烈的颤抖,然后便是冲天而起的怒吼声。他明白那是自己的队伍从地下冲上来了,狼人军队可以以一敌十甚至敌百,现在国安局肯定死伤过半,自己的队伍冲上去肯定能把他们的防线给冲的崩溃。 老白站在山岗上看着自己的队伍从另外一个小洞口疯狂跑出来,压过了山脊,原本被茂盛的绿色覆盖的山脊被他们跑过之后竟然能看到光秃秃的白色山麓。 这是一群能力超强大的怪物,国安局的那群家伙惹不起,他们也根本不是对手。 —————————————————————————————————————— 国安局内,大火仍旧以铺天盖地的姿态张牙舞爪,好像要把这群士兵活生生的吞吃掉。可是这些从他身边经过的士兵无一人害怕,因为他们明白,若是此刻内心充满恐惧,那么在战斗中自己的生存几率就会下降百分之三十。 尹珲在前方带路,朝着军火库的方向走过去。要想赢得战斗,军火库才是关键。 从现场的形势上来看,大伙并没有蔓延到军火库,不过不知道刚才的爆炸会不会对军火库造成影响,还有现在的大火会不会朝着军火库的方向攻击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将所有人都远远的甩在了背后,除了皇帝和他并驾齐驱之外。 他们两人的实力,和手术刀那群人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幸运的是,被各种坚固的钢铁给紧紧围起来的军火库并没有受到严重的攻击,铁扇公主就那么的站在门口,时不时的用自己的功力结成一个个的能量光罩,将准备袭击过来的火龙给打回去。现场回荡着火龙被打退而发出的碰碰轻微爆炸声。 “小子,快点上来帮忙。”铁扇公主看到尹珲,声音严肃的命令着。刚才耗费的功力实在是太多,现在他有些力不从心了,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好的!”虽然贵为一局之长,可是他不敢端起局长的架子,如果你说他只是一个挂名局长,一个傀儡的话他也不会否认,因为他觉得自己不配做局长。 局长有什么好的,能娶两个老婆吗?答案是能。能娶三个老婆吗?答案是能……做局长就是好。 他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火舌前,不让火龙靠近军火库,皇帝也加入了他们的阵营,等待着那群士兵的到来,将军火库的武器抢救出去。 很快,士兵们便赶了上来,现在是非常时期,时间就是生命。几千名士兵冲入了军火库,每从里面拿了大量的炸药武器,手术刀也是战果颇丰,身上扛着的武器子弹都快把自己弱小的身子给压趴下了。 虽然他擅长的是耍大刀,可是这种生命攸关的时刻傻子才会耍大刀呢,既然远距离的一枪能解决掉十刀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为何自己要舍近求远呢。 士兵们拿好武器之后,迅速的按照自己的方式进行排队,很快门口便聚集了不少的军队,井然有序,身上散发出一种不死不归的气场。 自从老子来到这世上,就从来没想着活着回去! 军火库内空空如也,即便这些火舌袭击上去应该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当最后一辆坦克从里面开出来之后,尹珲命令其余两个人收回功力,别再去理会这些火舌了。 在尹珲的带领下,他们的队伍冲出了被火海包围的国安局,朝着零号区的方向攻击而去。 可是在他们刚刚走出门的时候便察觉到了异样,国安局门口的地面在震颤,强烈的震颤,就是一场地震。 难道这时候发生地震了?显然是不可能的。这里是内陆地区,很少会发生地震。 那么地面为何颤抖?那是敌人攻上来的趋势。轰隆隆石头滚落的声音掺杂着怪兽的嘶鸣声响彻半空,用强硬的手段挤进他们的耳朵里。 “快点跟我来。”尹珲走在最前面大声的喊着,然后跳上了开在最前面的一辆军用坦克:“冲啊,我们用前方的一座山头作掩护,把他们给打下去,不能让他们进入人类的活动区域。” 尹珲命令坦克全速前进,他自己站在坦克的外面,用望远镜望着前方。 虽然站在坦克车里,可是仍旧能够感觉到地面强烈的震颤。他的心里在吼叫,快点加速快点加速。尽管他明白这是坦克车最快的速度了。 他要赶在敌人占领山头之前,走到最靠近人类生活区域的那座山头,只有占据了有利的攻击位置,这场战斗的胜利自然也就会有了不少的把握。 望远镜将山头的情况看了个一清二楚,山头的树木在摇晃,剧烈的摇晃,甚至一些小型的树木都快要受不了那场强烈的地震而从山上断裂然后滚落下来。哗啦啦哗啦啦,一些碎石块也跟着往下滚,想要攻上去更加的艰难了。 那些到底是什么怪物?尹珲的脑海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难道真的是那日所见的巨型霸王龙?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倒也好对付。因为哪座山本来就没有多高,里面的空间也不会有多大,最多只能有十几只霸王龙而已,相信他们的坦克大炮能把那小山一般高大的怪物给摧毁。”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那些怪物其实有成千上百个,他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眼看山头震荡的越来越激烈,怪物的吼叫声也从山的另一面传来,他的心里就是一阵焦躁,对方会不会比他们提前占领山头?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一个形状和人类差不多的东西出现在了山头,好像是电影上的狼人模样,全身是几乎腐烂的肉块,他正努力的朝着这个方向望过来,两只血红的眼睛也看到了他们的存在,气的脸色发青。 吼! 他仰天长啸,然后从山头狂奔下来。 “不好!”他的心一紧,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层冷汗:“竟然是他们占据了山头,真是该死。” 可是再仔细看了一会儿之后,也只是三三两两的怪物攻上来,看来他们还是有一定的时间的。 同时心里也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些怪物身体比霸王龙小巧了很多,看起来身上所蕴藏的力量也是磅礴,那座山下到底埋藏了多少这样的怪物? 数量肯定很多。 他等不及了,他要冲上去,把这群狼人给杀了,把这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给弄死,他们没权利和人类斗。 “四大保护神,皇帝,你们跟我一块冲上山头,先把山头保下来再说。”尹珲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悍马车上的四大保护神以及皇帝说道。 “走!”他们几个人早就已经被的有些手心痒痒了,得到局长下手的命令,一个个的从悍马车里面跳出来,施展轻功,从山脚下快速的往上面飞去,也顾不上那些藤蔓植物的浑浊妖娆了。 吼! 一个躲藏在藤蔓植物后面的怪物竟然趁着尹珲集中注意力前行的时候,从旁边蹦了出来,速度之快,颇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哼,还想和我斗?你还嫩点。”这种速度对尹珲来说还是有点小儿科,于是飞出一脚,重重的揣在了两人的肚子上。 吼! 狼人怒吼一声,身体飞了起来,最后竟然撞倒了身后的一颗足有大腿粗的树干,然后摔倒在地上。 吼!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猛然从地面蹦上来之后便再次冲向尹珲,这次看起来他的速度快多了,而且面露凶相,呲牙咧嘴,好像野猪獠牙一般的牙齿从嘴里延伸出来,活脱脱的一个狼人家吸血鬼的形象。 “草你妈。”他大骂了一句之后,双腿弹跳起来,冲那攻击上来的狼人便是一个三百六十度的旋转踢。 砰砰砰!接连踹了三脚,狼人的身体终于承受不住尹珲的压力,跪倒在地。 他飞出一拳,打在了狼人的脑勺上。咔嚓,颅骨碎裂了,他七窍流血,慢慢倒在地面。 “草,不打破脑袋他们是不会死的。怎么会这么厉害。”尹珲踹了一脚那体型硕大模样怪物的怪物,暗暗骂了一句。 现在有些后悔自己没带子弹上来了,要是带着枪上来的话该多好,直接在他的脑袋上崩一枪。 可是他接着便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若是用枪的话,他们的移动速度根本不是枪所容易瞄准的。 他现在在半山腰上,四大保护神和皇帝都冲在了最前面,山头上时不时的还会冒出来不少的狼人,看到攻击上来的对手之后,便直接一扑,从山上扑下来,好像狼一样的趴在地上疯狂奔跑。 速度之快,连尹珲都有些自叹不如。 “该死的。”尹珲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柄除魔手枪,拉下保险栓之后,对准其中一只狼人的脑门便射击。 啪啪! 两声枪响,自然的速度快如闪电。 可是子弹最后还是没有击中他们,因为他们随时处于毫无规律的弹跳之中,你这秒钟瞄准了他,下一秒钟他早就已经跑远了。这也为他们的攻击造成了很大的难度。 “尼玛勒戈壁的!”尹珲骂了一句,加快速度追上了刚刚逃下来的怪物。有四大保护神和皇帝占领山头,他就放心多了,暂时先把遇到的狼人给杀死最好。 吼,吼! 两个狼人好像炸弹一般的扑过来,他举枪便是射击,啪啪啪! 可是子弹并没有击中移动速度甚快的狼人的太阳穴,而是打在了他们的身体上肚皮上,鲜血顺着他们发亮的皮肤流下来,他们的速度却并没有因此减缓,甚至连他们的攻势也没有丝毫减弱,两只利爪好像是狼爪一般的坚硬。 “该死,真他妈的该死。”他顾不上再鼓捣枪了,而是身体迅速的后仰了下去,两条腿也翘起来,踹在了攻上来的两个狼人的肚皮上,向天踹了一脚。 两只狼的身体在半空无法接力,便被尹珲给踹的直至上升,趁着他们身体无法接力的时候,他快速的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他们的脑门便啪啪开了两枪。 哗啦啦,哗啦啦,鲜血从他们的脑袋里面狂喷而出,淋到了下面的尹珲身上,冰凉刺骨。 “冷血动物?还真是有原始动物的共同点啊。”尹珲摇头苦笑一身,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子。 啪啪! 被射中脑袋的两只狼人落在他刚才躺倒着的地方一动不动。就好像是死翘翘了一般。 “雕虫小技,何足挂齿。”他苦笑着摇摇头,然后抬头看了看山上。 铁扇公主他们以及皇帝快要攻到山顶占领山头了,他心里也轻松了不少。放弃那些已经攻上来的狼人也狂跑了上去。 这狼人总归还是有弱点的,相信单刀凤他们能轻松的解决掉这几只怪物了。更何况还有荆棘在后面给他们打头阵。 那解决掉这几只狼人就更不成问题了。 “啊!我草你妈!” “这……这他妈什么情况?” “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 眼看就要接近他们占领山头的几个人了,可是却听到他们一个个的心中震撼,长吁短叹,好像看到了令他们惊恐的画面一样。 “怎么了?”尹珲开口问道。 “你上来看。”铁扇公主铁青着一张脸说道,他也被眼前那副震撼的情景给震撼住了。 他心中明白,能然四大保护神以及皇帝感到威胁的,世界上几乎很少。可是此刻他们究竟看到了什么,竟然如此惊慌?这和他们的形象一点都不符合。 越想越好奇,速度不自觉的便加快了不少。 当他站在山头上和几人并驾齐驱的时候,也被震撼住了,心脏里面的鲜血好像潮水一般的疯狂涌上心头,似乎要冲破七窍的限制从脑海中冲出来。 “这……这是他娘的什么情况?”尹珲看着那密密麻麻好像一群蚂蚁一般强势进攻的狼人以及跟在狼人身后穿着和服的一帮人,震惊无比。 “从哪冒出来这么多的狼人……我草,还让不让人活了?” 砰砰砰,啪啪啪! 身后响起了交火的声音,坦克以及子弹都疯狂的攻击着逃下去的狼人,响声接连不断的传来。 “我草,这下有得玩了。”尹珲无奈的说道,从口袋中掏出对讲机,喊话道:“荆棘,将所有武装力量全部调到山上,那几只小狼人速战速决。” “小狼人?”荆棘看着那几只体型硕大似乎和姚明有的一拼的大怪物,对尹珲的这个说法颇有看法。 “好了,不跟你说了,这里有成千上万的狼人攻上来,我觉得我们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抵抗他们。”尹珲说这些是想让荆棘意识到他们形势的严峻,不要把这当成是开玩笑,儿戏。 “坦克留下对付那几只狼人,一对留在这里给我们打掩护,其余人,都给我冲到山顶上去。”荆棘站在坦克脑袋上指挥着,说完之后,他也扛着一柄枪顺着山体网上爬。 自己和欧阳雪都有轻功,所以他们施展轻功速度很快。 接着便是死神组织的人和不可思议小组的人了。最后才是那些作为主力的军队。 虽然在数量上这方不比对方少,而且还有略胜一筹的迹象,可是在气势上那是远远不如对方的。 对方非但各个长得凶狠彪悍,而且还有一丝变.态的迹象,和这样一只变.态的军队相比,他们能取胜的把握看起来似乎很小。 可是现在这些都不是他们退缩的理由,因为即便现在他们缴枪投降,那也只有死路一条。因为在他们看到这些怪物的模样以及禽兽的本性之后,早就意识到了这点。 他们放心大胆的攻击而去,要用自己的生命换取自己家人的安全。这是军人的无奈。不过他们必须要这么做。 冲啊,冲啊!惊天动地的口号声不绝于耳的传来,几千只人的队伍疯狂的强攻着山头,现在谁将山头占据,谁才在这场战斗中赢了一半。 第三七一话 天蓬八怪 从山顶的方向望过去,狼人比国安局的人还要靠近山头,而且他们各个凶狠彪悍,爬起山来速度也是快速的很,足见他们的厉害异常之处。大有在国安局的人占领之前占领山头的趋势。 可是尹珲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荆棘的到来给他们补充了强力的火力,尹珲和四大保护神没人手中一把AK-17,瞄准走在前面的带头狼便是当头一击。这么一击便会直接将他们的脑袋给射穿,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可是火力有限,时间有限,他们注定无法射杀更多的狼群,因为那些狼群早就已经抢攻上来,近在咫尺,下一秒便要攻上来。 “妈了个逼的。”牛魔王破口骂了一声:“该死的小日本,我让你们不识好歹。”说完双手一放,手掌里瞬间出现了两只狼牙棒。他用力的舞动着狼牙棒,重重的击打在了攻击上来的一只狼人的脑袋上。 只听砰地一声闷响,狼人的脑袋竟然当场爆炸了,红白相间的脑浆从脑袋中流出来,将他身上给满满的覆盖住了。 狼人硕大的身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接二连三的狼人发现了牛魔王的蛮力,便集中力量朝他攻击而来,牛魔王手中的狼牙棒不断的挥舞,将攻击而来的狼人给打的脑片飞舞,可是他的体力毕竟有限,不多时便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四大保护神以及尹珲荆棘皇帝全都被一群狼人给包围住,他们和狼人在奋力的游动着。尹珲手中的太乙神弓每次射出箭,都能直接穿透两只狼人的脑袋,关键时刻挥舞太乙神弓的躬身也能砸在一只狼的太阳穴上而将之斩杀。 铁扇公主手上则是抓着一只长鞭,长鞭上面还带着散发出金色光芒金镖,每次攻击都会将空气给甩的啪啪作响,若是打在狼人的脑袋上,则能够直接将脑顶盖给掀开。 最离谱的是老白粉,这老家伙竟然舞动着一只双节棍。平日里尹珲最看不起的就是双节棍了,认为这双节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攻击性,甚至有时候出现任何一个错误还可能误打在自己身上,降低本身的攻击性。 不过这双节棍在老白粉的手里则好像变成了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一般,舞动起来不见踪影,不过站在他面前的几只狼人则全部都是头破血流,踉跄倒地。 若是尹珲见识到这双节棍威力的话,肯定会改变自己对双节棍的看法的。 最靠近尹珲的当然是小白龙了。小白龙手上只是带着一双白手套,看上去就好像是赤手空拳一样。可是尹珲知道,他手上的手套威力无穷,甚至能够和皇帝的那金鞭相碰撞,足见其坚硬程度。小白龙的招式狠毒毒辣,每次抓上去必定能将对方的喉咙给抓烂,而关键时刻甚至还会插爆对方的双眼,就是不知道要是拳头打在对方的脑门上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况。 不过看样子应该也能打爆对方的脑门吧。这老家伙之所以不这么做就是害怕脑浆蹦出来溅自己一身,因为她是一个有洁癖的老头儿。 皇帝和荆棘也是各自独当一面,凡是攻击到皇帝的人,都被他的金鞭给卷跑,有些狼人会撞在树上石头上,就算不是致命性的打击,可是他们的脑袋也不会好到哪去。 还有荆棘。别看他只是一个女人,可是动起手来也是凶猛异常,她整个人就好像变成了一只母老虎,手上的一柄手枪是他的随身武器,他的左手抓住狼人的脑袋,固定住之后便开枪打中脑门,也不管迸溅出来的鲜血将她全身都给染红。 可是即便是这样依旧挡不住那成千上万的怪物攻击,有源源不断的狼人将几大高手缠住之后,便朝着下面的人群俯冲而去。 国安局的人见浩浩荡荡的狼人大军已经冲上来,也是各个目光惊慌,都动用起全部的火力射击。子弹好像雨点一般的从枪口里面爆射而出,射中他们的脑门儿。 “射击他们的脑袋,射击他们的脑袋。”尹珲见这些士兵出招毫无规律可言,于是忙劝解他们说道。 “明白!”尹珲的声音提醒了有些惶恐的人群,因为士兵们发现无论射击狼人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不会阻拦住他们的攻击,甚至比之前还要更勇猛了。虽然心中充满了无尽的震撼,可是还是仔细的听尹珲的智慧,射击他们的脑袋。 可是狼人数量之多是他们所不能想象的,而且他们的速度之快也不是这些士兵所能比拟的,在他们还没开枪击中几个目标的时候,狼人便好像潮水一般的攻击而来。 近身的战斗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 “坦克,大炮,轰炸山的另一边。”尹珲一边和身边的狼人战斗一边指挥着军队,只有他们这些站在制高点的人才能俯瞰整片的局势,明白如何才能最有效的打击敌人。 若是坦克大炮攻击国安局这边的话,肯定会砸落下不少的石头伤到自己人。所以他们要把狼人前进的方向给堵死,不能让他们闯进来。 坦克大炮听到局长的只会,将黑乎乎的炮筒指向了这边,目标直指向山顶。 砰,砰! 两声跑到的声音过后,子弹从他们的头顶上飞过去,呼啸着落到了山头的另一端。 “快卧倒!”尹珲大声的喊着,然后身子往前一扑,手中的弓箭逼退了狼人。 几个站在山头的人也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自然明白如何将炮弹的攻击波攻击降低到最小,也是往前扑了一下,逼退周边的敌人,将脸深深的埋入了泥土之下。 轰隆! 炮弹爆炸了,整座山都在剧烈的摇晃起来,不少的石头都顺着陡峭的山壁落下去,甚至连国安局这边也不例外。 这座山原本就不是很结实,怪石嶙峋,经过这样的轰炸,更是脆弱不堪,不少的石头足足有人体大小,顺着斜坡滚落下去,将不好的狼人给压成了肉饼。 吼,吼!狼人群发出一阵阵嘶喊声,刚才炮弹将不少的狼人都给震飞了,连攻到山头的狼人也全都被剧烈的空气震荡给弹飞出去了很远。落在地面发出砰砰的声音。 可是他们是一群连子弹都不惧怕的家伙,怎么会担心这一摔?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他们重新变得生龙猴虎一般的攻击人群,要把人类给撕成碎片。 子弹的声音更加猛烈了,可是狼人的数量几乎没有在数量上减少。 狼人群已经冲入了国安局特种部队的队伍中,反手一个反抓便能抓住一个人的喉咙,用力的将他的脖子给拽下来,然后又是飞出去一脚,竟然能够洞穿人的胸口,挖出一个血粼粼的心脏来。更多的狼人则是直接下嘴,用恐怖的獠牙咬住人的脖子,贪婪的吮吸着人血。 可是这些特种兵也不是盖的,毕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既然明白对方的蛮力,他们倒也不硬拼,随时找准机会开枪,每次击中狼人的脑袋都会迸溅出大片的血花,将他们全身上下都给沾染上,他们以前从来都没有如此真切的杀过人。可是在刚才的热身之后他们早就已经不惧怕了,只是把这些当做是狼,一群畜生,一群会威胁到他们生命安全的畜生来宰杀。 现场是一片狼藉,横尸遍野,有狼人的,也有特种兵的,血液从山上汇聚成一条小河顺着石头往下面流淌,畜生的吼叫声和人类的痛苦身影声在这片空阔的山谷内回荡。 坦克车也已经完全的占据了山头,甚至还朝着对方的地盘攻击而去,不少的狼人都在坦克车的碾压下化为了肉酱,上了山顶之后,更是对准狼人的脑袋轰击而去, 这样一来,还能轰死不少的狼人。 足足五个小时过后,现场还能站起来战斗的狼人和特种兵已经很少了,现场硝烟弥漫,血腥味道扑鼻,尹珲等几大高手也全都筋疲力尽。 狼人的实力实在是彪悍的很,尽管他们每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和几百只的狼群战斗,体力是他们最大的限制。 并且在战斗的时候多多少少会被狼人给抓一下,现在他们身上都是伤口,鲜血从皮肤上流出来,缓缓地滴答着。 解决掉身前的几只狼人之后,尹珲跑向旁边的一块凸起的大树上,他现在没有一点力气了,需要好好休息,补充一下体力。 在尹珲的召唤下,其余的几个人也全都飞身跳上了树,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才战斗着还好,并不会感觉身体如此的乏力。可是真正的休息起来才会发现,原来自己的体力已经被透支干净了,连喘气都会感觉头晕脑胀的。 “我……我说……这他娘的是……怎么这么多……狼人!”铁扇公主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盯着下面想爬到树上来却徒劳的狼人骂道。 “我草,早知道的话,我……我就多找几个人来了,我好几个哥们都闲的手痒痒,正愁找不到猎物呢。”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现在联系他们已经不是太晚了吗?” “是啊,没办法。只好靠我们自己了,我先好好的歇一歇,待会儿抓住他们的老大,擒贼先擒王,先把他暴扁一顿再说。” “……” 尹珲一句话不说,只是看着被逼的狼狈后逃的特种兵,心里针扎一般的疼痛。 自己还是小瞧对手了,这是一群根本不把自己的命当成命的穷凶恶极的畜生,他们敢用性命和人类相逼,人类敢吗? 不敢,因为他们不像狼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任何牵挂,他们要做的就是把自己的性命交代在战场上,用人类的鲜血来祭奠他们的生命。 在他们看来,人类才是猎物,只不过是有一些高科技玩意儿辅助的猎物而已。若是没有那些高科技的话,他们一只手也能将人类撕成碎片。 “难道就这样败了?”看着已经溃不成军的队伍,尹珲皱着眉头,心有不甘。 这些军队在国际上也算得上是一流军队,可是和这些怪物比拼的时候,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他们可是配备着不少的高科技的啊! 虽然地面上也有一大部分是狼人的尸体,可是现在尹珲所担心的不是狼人死多少,而是自己的队伍一定要保持住实力。 他的脑袋一阵阵的生疼。 “老狐狸,这里有猎物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真是太不够哥们了,这么宏伟壮观的场面怎么能不通知老夫?” “亏我们还是朋友,你一个人来这里血腥暴力,把我们丢在和平的地方整天闲的骨头酥软,也不知道害臊。” “……”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从他们的下方传来。他们低头看的时候却发现有一只十八人的队伍正浩浩荡荡的沿着山头走上来,所路过之处,所有的怪物全都被打的脑袋开花, “我草,十八罗汉?谁通知他们的?”小白龙瞪大眼睛,盯着那十八个光头光脑赤.裸着上半身,身体肌肉好像是一块块的馒头大小的家伙,有些惶恐。 “切,怎么和他们撞一块了?看来咱们运气还真是背啊,不是一般的背。就他妈的这一点狼人了,咱们还怎么分?” 从另外的一个小树林里传来了一阵爽朗的叫骂声,他们目光转过去,却发现有八个人从树林里走出来,各个都是英俊潇洒的青年模样。 “南海八仙?完了完了,老夫我还没过瘾呢,这下抢不到了那些狼人打了。”牛魔王也是满脸痛苦的神色。 “老狐狸,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什么时候有这种好事儿也想想我们?整天只知道把这等战斗藏着掖着,算他娘的什么本事儿?” 又有八个人从对面的树林里面窜出来,他们身上已经沾染上鲜血了,好像刚刚从另一个战场上转移过来一样。 “天蓬八怪!这八个老变.态轻易不出山,标准的宅男女神啊,什么是从从山里跑出来了?”铁扇公主皱着眉头看着他们呢,看来也是为自己的猎物被抢而担心。 “冲啊,冲啊,兄弟们,把这几个家伙给我弄死,当下酒菜。哇,这么多尸体啊,今晚上咱们可以好好的大吃一顿了。”特种兵溃败的方向,却忽然跑出来了九个穿着黄色道袍的家伙,头顶上点着几个黑点,是出家人的标志。 “草,还真他妈的无法无天了,是个人都敢跑这来跟我们抢功劳。西南九僧,草,老子一定不会让你们多杀一个狼人的,他们是我们的。”老白粉怒不可遏,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从树上跳下来,三下五下的解决了树下面的几个狼人。然后眼圈红红的看着从四个方向逼上来的四个队伍,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其余三名保护神也纷纷从树上跳下来,怒不可遏的看着那二十几个高手,好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冤屈的泼妇一样跳起来大骂:“你们算什么东西?来个代表就行了呗。我可告诉你们,这些猎物是我们发现的,而且大部分都是我们杀死的,到时候功劳算我们的,你们只是来帮忙的。” “你这算是他妈的什么话?既然出现在荒郊野外,那这些就是大家共同的猎物,谁杀了算谁的。大不了见面分一半,你们多分一点,我们少分一点就是了。” “放屁。”牛魔王气的直跺脚:“要不是我老牛拼了全力,这些狼人能乖乖的躺在地上?我可明确告诉你们,这些躺在地上的全都是我们的,你们只是把几个零头给解决了而已。” 看着一拨人还没有解决完外患便已经开始争抢敌人的叫骂模样,尹珲愣住了,不,应该说是傻了,被现场的情景给吓傻了,这算是他娘的哪门子事儿? ———————————————————————————————————— 老白站在临时据点,从望眼镜里面看到这攻上来的十个高手,脸色苍白,表情颓废,竟然看了好半天也没看清楚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们到底是不是统一战线?为什么这会儿竟然战斗起来了? 第三七二话 老和尚 不过不管他们到底是不是统一战线的,有一点是十分肯定的,他们肯定不是自己的友军,对付敌人的方法只有一种,那就是攻击他们。 老白挥舞着手中的砍刀,向前一指,然后大吼一声:“兄弟们,冲啊,冲啊,把他们全都给我干掉。” 话音刚落,足有几百个手持砍刀的日本人从山谷里面冲出来,冲锋一般的往山顶上冲去,还有几个女人,手中持着几根长线,细心认真的晃动着,一个个庞然大物在半空中飞来飞去,被太阳笼罩下来的阴影给盖住了,令地面看起来十分的阴暗,心中也恍然升起一种阴森冰冷的感觉。 “冲啊,冲啊!”一群穿着日本和服的日本武士忽然冲出来,令那些在现场争抢着要杀死敌人的众多高手好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起来,他们双目放光,看着那群冲上来的怪物,疯狂的大汉一声:“兄弟们,敌人上来了,咱们快点上去,争取把这些人早点解决。哈哈哈,老朽我终于可以大发淫*威了。” “哇呀呀呀,好久没见过日本武士了,而且他们身上杀气腾腾,应该十分厉害,冲,给我冲,把他们全都当成畜生宰割。” “我要把你们的肉当下酒菜,把你们的鲜血当成酒,好好的吃这一顿美味佳肴!” “……” 一群高手飞也似的从山顶上狂奔而下,轰隆隆的气势完全将现场的能量给盖住了,甚至连那几百号武士都没他们气焰高涨。 这是一群因为在世界上找不到敌人而归隐的高手,他们是孤独而又充满渴望的高手。他们希望能够找到和他们一样的高手对决一番,或者找到实力足够的敌手好好的大开杀戒,好好的过一把瘾。 等了十几二十年,他们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就在准备对这个世界失望的时候,却忽然有一大队的人肉靶子从日本送过来了,而且这次的杀戮计划是不用他们负法律责任的……如果要他们感谢的话,他们一定会感谢日本政府,感谢他们送来这些人肉活靶子。 虽然日本武士都是从小就经过精心挑选而且被关在山洞里,二十四小时的任务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武。他们的思想简单而单调,他们不知道玩耍是什么,不知道伙伴是什么,更不知道友情爱情这一类的东西,他们只知道杀人。 但是在这些杀人不眨眼的隐士高手来说,他们就是一群悲哀的试验品而已。真正的训练是什么?那就是杀人。真正的训练场所是什么?不是一天二十小时的闷在房间里闷头练习,而是在战场上拼命厮杀积攒下来的经验。 这些老家伙有足够的生死经验,有丰厚的逃生经验,所以在这些武士面前,杀死他们只是迟早的问题。就好像是一只实力强大的狮子能够用游击术战死大象一般。 当两方人马相碰的时候,就好像是两只硕大的原子弹撞在了一块,然后发出了猛烈的爆炸,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地面都在疯狂的颤抖,激荡起了一朵朵的蘑菇云。 杀!杀!杀! 现场是刀光剑影四处闪烁,人影也随时变化躲避着厮杀,兵器每次碰撞都会产生一系列的电光火花,甚至他们强烈的杀气四处弥漫,将这座原本便死气沉沉的山谷给渲染的更加是恐怖十足。 一束束的强烈光束从人群中急剧上升,犹如一只强光手电同被放大了无数倍一样的粗壮,那是天蓬八怪聚在一块所施展的杀手锏雷光柱,他们强大到甚至能够引动天上的雷电。 果真,这道光柱射击到半空之后,好像将老天都给劈开了一个大窟窿,一道道闪电好像游龙一般的从天上狂虐而出,俯冲向人间,瞄准了下面的人群之后,便攻上去。 日本阴阳师看到如此波澜壮阔的场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迎敌之策。十几个美女阴阳师靠在一块,快速的聚敛着空气中的水分和氧气,然后运用他们驱动式神的能量驱动着水分和空气,直飞到了半空,组成了一条粗壮的水龙,靠着他们的内力控制着水龙的攻击。 轰隆。当水龙和那条光柱碰撞在一块的时候,竟然发出了一阵强烈的爆炸,天蓬八怪也被那强烈的爆炸给震得倒飞出去,而爆炸所引动的空气剧烈流动,竟然卷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龙卷风,龙卷风将几个日本武士给席卷到半空,飞到了十几米的高空,然后便脱力了,从半空直直的摔落下来。 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们倒是坦然自若,闭上眼睛,知道这次摔下去非得被摔死不可,便将紧抓在手中的砍刀横在胸前,用力的一拉,一道道猩红的血液才体内爆射而出,好像淋雨一样。 看着那十几个在半空效忠天皇的家伙,小白龙苦笑着摇摇头,骂了一声:“愚昧,真是愚昧!” “那那么多废话,这么多人你不去杀,难道还想被天蓬八怪他们给抢走了?”老白粉解决掉手头一个日本武士之后,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小白龙骂道:“还有那少林十八铜人,别看只是一群老和尚,可是杀起人来一点都想不起佛家慈悲为怀的心肠,倒是把那些日本人给打的肠子倒飞出来,没想到你竟然还好意思在这里感叹?你感叹你妈个头啊。” 被他一顿臭骂过后,小白龙这才有些焦急的加入了战斗,的确,很明显这些缺乏战场经验的日本武士根本就不是他们这群高手中的变.态的对手,敌人的阵营逐渐的被逼到了下风。 十八铜人身上散发出铜锈色的光芒,他们拿在手中的铜棍就然好像孙悟空的金箍棒,散发出的光芒很是耀眼,十八个人专门一个个的打,或者是几个人打一个人,等到打死这一个武士之后,才将目标转移到其余人的身上。他们的杀手锏实在是太多太多,每次只要围住一个日本武士,那么这个人便必死无疑。 因为他们这是在耍无赖,哪有十八个人打一个人的?就算其他的人攻上来要帮自己的同伴,可是他们也无暇理会那攻击上来救人的同伴,一边躲闪一边继续殴打那被他们视作目标的家伙。 乱棍之下,不知多少日本武士的内脏肠子被他们给打了出来。傻愣愣的尹珲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啊,这些平日里慈悲心肠,阿弥陀佛,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老和尚怎么会这么狠? 他们的这种无赖打法很快的便被其他的几个团队给借鉴了,他们看出了这些日本武士的一个致命弱点,那就是不团结,就算你们这么多人围住一个武士打,也很少会有人冲上去将他们救出来,因为他们没有团结这个词的概念,他被打死了,管我屁事儿? 在这一点上中国人就聪明了,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在江湖扬名立万都不是靠着单独的实力,什么独行侠统统都是狗屁,就算再厉害的人也干不过群殴啊。 很快,现场便被彻底的清剿了,甚至连那十几个阴阳师也全都被耗光了力气,喘息不已的歪倒在地上,胸口的上下起伏好像是一座小山发生了巨型地震一般。 这时候尹珲才走上来,不可思议的看着现场发生的状况,早就已经傻眼了。 刚才那场景实在是太精彩了,她这一辈子只在电视上,哦不,电视上也没有刚才的战斗精彩和大快人心,他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没有拿摄像机将他们给拍下来? 虽然国安局这一方损失了不少的人,可是日本人更是全军覆没。这让尹珲对他们十分鄙视,就靠着这一点实力,还想建立大东亚共荣圈?滚你姥姥的吧。 不过尹珲心中清楚的很,若是没有后来的几个怪人高手以及四大保护神相救,恐怕现在应该是另一幅景象了吧。 不过还有一个疑点让尹珲很是诧异,荆棘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为什么刚才的局势稳定了之后,荆棘便忽然从他的视线消失了呢? 难道是追踪逃兵了?不对,这日本人不会当逃兵,因为他们觉得那样会对不起天皇陛下,至于生他们养他们的父母……那不是他们应该考虑的问题。 他们觉得他们是被天皇生下来的。 “罢了罢了,一点都不好玩。”天蓬八怪的八个人浑身是血,甚至连脸上和手臂上以及任何一处裸露的皮肤上都没放过。 “走了走了,都跟上,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天蓬八怪一个看起来有些大鼻子的家伙看了看四周,确保没有敌人之后这才有些哀怨的骂了一句:“屁大点事儿也来烦我,这国安局的人真是胆小如鼠啊。” “前辈,晚辈尹珲……”可是话还没说完,天蓬八怪便好像仙鹤一般的轻轻踮脚便飞离而去,速度之快,连肉眼都无法跟上。 “妈了个巴子的,一群不经打的东西。”少林十八铜人的领袖,一个浑身古铜色皮肤的老和尚恶狠狠的骂了一句,然后一脚踩碎了躺倒在脚下的狼人尸体:“不过如此。走吧,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老子的约会。” 嗖嗖!十八个人狂奔起来,好像十八头野牛,卷起地面的一层层灰烬,将他们离去的身影给遮盖住。 轰隆隆,轰隆隆。其余几个团队也早就已经化为了一阵阵乌云,一阵阵狂风,从战场上离去。 “我草,一群老不死的,把这些尸体丢给我们收拾,一点不讲仪器。”牛魔王用自己犹如野牛一般的粗鲁嗓音叫骂着。 刚才那帮老混蛋来他们骂骂咧咧,骂他们和自己抢功了,他们走了这群老王八蛋又开始骂起来了,骂他们不讲义气,没留下来和他们一块收拾残局。 “铁扇公主,咱们走吧,我想这里没咱们什么事儿了。”牛魔王脸上堆满笑意,走到一脸严肃的铁扇公主跟前,笑着说道。 “哎,他怎么没来!”铁扇公主双目迷茫的看了看四周,见现场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也不准备继续留下来了,身子轻松的一弹,人便好像是一只炸弹一般的飞跃到了远处,只留给他们一个模糊的身影。 “铁扇公主,等等我。”牛魔王也发挥着野牛的速度,追了上去,大声喊着:“铁扇公主,今天我请你吃牛排!” “哎,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站在这满是尸体的荒凉山谷中,能发出这样感慨的估计只有老白粉一个人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同样深沉望着密密麻麻尸体发呆的小白龙,笑着说道:“走吧,小白龙,请你吃牛排!” “恩,我要双份的。”小白龙的语气竟然有些撒娇的意思。 “恩,好。”他笑着说道:“就给你来双份的。” 两大高手踩着地面,绝尘而去。 尹珲本来还想拦住他们的,可是后来想了想,算了,人家搞基和自己没关系,自己还是先回去吧。这次的伤亡过于惨重,所以他必须立刻向上头做汇报。 当他走道上山谷的时候,才发现又有另一只军队将山脚下给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连一只蚊子……当然,蚊子是可以飞过去的,除非这只蚊子不要命了,非得要到他们眼前晃悠。 而且看他们全副武装早就做好了开枪开炮的准备,怕是还准备攻打敌人呢。 他们大概还不知道敌人已经被消灭干净了吧。 一个中年男人站在山脚下,他手上有一张雕刻着龙模样的牌子,金色的,他不知道那牌子代表什么意思,不过看金光闪闪的样子,应该很值钱。 如果让龙队的人知道尹珲把那能调动整个龙队的牌子看做是很值钱的玩意儿的话,肯定每个人吐一口吐沫星子把他给淹死了:“拜托,这玩意儿有价无市的好不好,拿在手中那就是首长级别啊,能调动龙队这只被称为国之利器的好不好,那是钱能买得到的?只要有牌子,多少钱买不到?” 他看那个中年男人好像还有些熟悉的样子,于是眯缝着眼睛仔细的看了良久,最后才想起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家伙,他就是上次执行完任务之后被这个人给带到了一个神秘的地方关押了很久的,他不就是龙队的龙叔吗?他怎么在这里出现了?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浑身是血的铁扇公主忽然跳到了龙叔面前,小声的问道:“龙王怎么没来?” “龙王他老人家有事儿,所以暂时来不了。”龙叔不卑不抗的说道。 “哦?来不了?”铁扇公主面带讥讽之色的嘲讽了一声:“我看他是心虚了吧。” 说完身形再次晃动,从众人面前消失,就好像是在玩魔术一样的令人惊慌,看不清楚。 “尹珲?”铁扇公主离去之后,龙叔才看到晃晃悠悠一脸悠闲神色走下来的尹珲,眉头凝成了一个大疙瘩:“这小子……怎么回事儿?” 他往后面看了几眼,可是却发现身后空荡荡的,除了倒地的尸体之外,再无其他。 “他自己把当内部标记为五星级危险的任务给执行完毕?”龙叔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有些不甘心的往四周瞟了好几眼,可是根本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草,这小子一个人解决了这五星级的危险?”龙叔终于有些确定了,脸色惶恐,葱绿葱绿的,好像是一只绿毛僵尸一般。 “快上去把他给我扶下来。”龙叔命令两边的随从说道。 “明白!”两个随从立刻站起来,敬了个军礼之后,便快速的跑到了尹珲跟前,准备搀扶他。 “不用!”尹珲拒绝了他们的好意,看着地面零星的躺着国安局的人,那些似曾相识或者熟识的脸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地面,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脸上及身上的污血的话,恐怕你根本不会认为他们那慈祥的面目以及嘴角浅浅的微笑是死亡,而是睡熟了一般。 足有上千人全副武装的队伍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浑身是血的男人,一个个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咋回事儿?是我产生了幻觉?这一个人杀死了那么多的狼人?开虾米玩笑?来之前龙叔几次三番的警告他们说这是一次五星级危险的任务,无比要谨慎再谨慎,可是还没动手……敌人就没有了,而现场只站着这样一个浑身是血看上去还有些年轻的小屁孩。 难道是这些敌人在看到他之后,集体自杀了? 不可能,可能性很小。 “尹珲,你没事儿吧。”在他快要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龙叔赶紧上前扶着他。 “我没事儿。”他很倔强的从龙叔的手里挣扎出来,然后笑着问道:“龙叔,你怎么来了?” “上头把这件事标记为五星级危险任务,要我带着军队过来。” “哦?什么时候?我们的行动你们知道不知道?”尹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一件可能会让他伤心的事情。 “知道。”现在尹珲是国安局的局长,所以他和尹珲的职位是平等的。 “那你们为何现在才来?我的战士我的同志我的朋友全都被那些怪物给杀死了,你们却并不来支援我们?我们不清楚地方的实力,难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据我所知,五星级危险任务,是要出动一个团的兵力的,可是你们却让我们一个局的兵力去抵抗,这算不算是杀人?” 龙叔怔了一下,面容严峻的看着尹珲:“虽然我方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亡,甚至还取得了意料之外的战果,可是你不守军规依旧要收到惩罚。我还没给你治罪你倒是先给我治罪来了。” “军规?我倒是想知道我到底是违反了那条军规?” “我们几次三番的给你们加急电报,行动之前要向我们请示,大队伍没有到达之前是不允许行动的,可是你非但没有在行动的时候通知我们,也没有等到我们的队伍到达才开始行动,难道这还不算是抗命不尊?” 尹珲也一秒的愣住,看着龙叔说道:“我要见龙王。这里面有诈。” “有诈?”龙叔惨淡的笑了笑:“什么有诈?” 单刀凤这时候站出来,挡在两人中间,他明白两人的火爆脾气以及那一触即发的暴力倾向,便忙打圆场说道:“这一切都是前任局长孙大海搞的鬼,他明知道这次的行动,可是在交接局长位置的时候却并没有交接给尹珲,这全都是他的错误。就算要追究,也应该追究孙大海的罪过。” “什么?孙大海?”龙叔将凶狠的目光逼到单刀凤的身上:“上任局长孙大海?那个靠着龙主实力才爬到局长位置的家伙?” “是的。我想你们下达命令的时候,尹珲还不是局长,自然不会知道你们的命令。” “孙大海,我要宰了你。”事情终于搞明白,龙叔那张老脸上青筋崛起,脸色严肃的盯着尹珲:“虽然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可是抗命不尊的事实已经足够把你逮捕了。来人,被他给我逮捕了。”龙叔毫不犹豫的说道。 “龙叔,这样不好。”单刀凤看了一眼龙叔,目光有些惊惧的说道。 “没什么不好啊!”龙叔叹口气:“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如此张狂?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什么叫目中无人,什么叫尊老爱幼。” 第三七三话 四块龙牌 龙叔那火爆脾气,国安局的人以及龙队的人没几个是不知道的。哪怕是招惹了他一滴泉水,也会得到他涌泉相报。刚才尹珲的蛮横已经让他打破了承受的极限,他必须要给这个年轻人一点教训。 可是如今尹珲早就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弱者了,他是一名高手,站在一流位置上的高手。 “你们谁敢动?信不信我崩了你们!”尹珲目光凌厉的盯着那几个扛着枪走上来的家伙。 他们都被这小子的彪悍给吓住了,就率领局子里的几个部下竟然将平息了一场被上头给视为五星级危险的战斗,而且大部分的队伍早就已经逃窜了,而且那些小喽啰也算不上什么,说他一个人摆平了这场战斗也不为过。 这样一个恐怖的家伙,实力肯定强悍无比,甚至比龙叔有过之而无不及。龙叔他们不敢招惹,更别说这个看起来颇有魔头风范的家伙了。 他们不知道,这场战斗是靠着众多高手共同平息的,只不过那些高手早就已经逃逸了而已。让自己捡了个大便宜。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把这个人给绑起来?”看那几个手下稍有迟疑,龙叔心中的火气彻底的燃烧起来,不能摆平这小子,难不成还不能拿你们出气。” “是!”那几个手下也是身不由己,他们知道若是现在两方都不投靠的话,他们会死的很难看,至少要投靠一方才成。 这个社会,得罪人不害怕,重要的就是你走错了一个靠山。死就死了,只要不让龙叔这个爱报复人的家伙报复他们的家人就成。 “局长,对不起了,我们也是身不由己,希望你能谅解我们。”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将手中的铁链往前方挪了一下,准备拷上尹珲的双手。 啪啪! 可是还没等他动手,便响了两声枪声,连陷入思考中的尹珲也被那枪声惊醒。他目光焦急的在四处寻找,想看看那枪声到底是从什么地方传出来的。 “别动。”齐刷刷的声音从队伍的后面传来,他听出来了,那是柯尔道南等人的声音。 五个人从队伍后面站出来,每人手上都拿着一把除魔手枪,黑乎乎的枪口直指向龙叔,扳机发出咔嚓咔嚓轻微的声音,好像下一秒就要扣动扳机一样。 “哗啦啦,哗啦啦!”发现敌情之后,龙叔的队伍全都将火力集中到了柯尔道南等人身上,几千只枪对五只枪,按理说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悬念的战斗。 可是现在情况不同,因为柯尔道南等人的枪口对准的不是别人的脑袋,而是龙叔的。 龙叔的脑袋,比他们这只军队还要值钱,所以,军队的人是不敢随便乱开枪的。 “你们几个人就能威胁到我?”龙叔怒吼一声,好像一头发飙的恐龙:“告诉你们,凡是用枪指过老子脑袋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也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成功的杀死我。” “放你娘的狗屁。”狙击手有些生气的骂了一句:“老子是狙击手,从生死战场中挑选出来的特级狙击手,这么近的距离要是不能把你的脑袋给打穿,他妈的都犹如我狙击手的名声。” 也不知他们是从哪来的一股勇气,竟然敢用枪指着国安局和龙队的人都不敢得罪的家伙。 龙叔是龙王身边的红人,怕是除了龙王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威胁到他把。这几个家伙竟然为了救自己,不惜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 “柯尔道南,你们回去吧。”尹珲笑眯眯的说道。 龙叔皱了皱眉头,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一个事实,犯了一个致命性的错误,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个家伙的实力。 按理说能够解决掉五星级危险,并且在几千只枪指着脑袋的情况下还能谈笑风生的人真是少之又少,除了龙王之外,他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可是这个人…… “我们和你共生死,这个时候怎么能独自回去呢。”柯尔道南从容不迫的笑道。虽然那笑容很勉强,而且他的内心都在颤抖,可是他没有退缩,也不能退缩,不能让外人小看不可思议小组的人。 虽然他是一局之长,可他们还是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从国安九处不可思议小组走出去的亲人朋友。 “少他妈废话,反正是死路一条,干脆咱们把这姓龙的给杀了,然后自杀算了,反正得罪了这家伙没有几个人能活下来。” 其实手术刀心里清楚,他们是不会死的,因为有尹珲在。 “放心,我们是不会死的。”尹珲打包票说道。 连龙王都要臣服于国安局四大保护神,而自己又和四大保护神是哥们,又是他们看中的国安局未来局长,他们怎么会看着自己被外人欺负呢? “那我倒是要试试看。”龙叔冷笑一声,然后旁边便站出来两个人,将尹珲给团团围起来,黑乎乎的枪口将尹珲的脑袋给围住了。没有任何活路可逃。 单刀凤皱着眉头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 “年轻人,现在怎么办?”龙叔有些得意的看着尹珲:“一命换你们六个人的性命,我觉得值了。而且你们也绝对不会打死我的。”龙王说完便将身上的迷彩服脱下来,露出里面的防弹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了,如果你们想在那种距离打中我脑袋的话,痴心妄想。” “如果是这么近的距离呢?”单刀凤咔嚓嚓拉下保险栓,然后快速的将手中的额枪抵在了龙叔的脑袋上:“或许应该试试看。” 我草! 如果是在平时,龙叔早就已经跳起来了,这算他娘的哪门子事儿?自己最信任的手下竟然为了自己的敌人而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 这已经是很不平常了。 “单刀凤,是我看错你了。”龙叔面容扭曲的骂道。 “我看你是眼瞎了吧。”尹珲冷笑一声,然后大摇大摆的将指着自己的枪给打掉,大摇大摆的走到龙叔面前,啪的一声,打下去了一巴掌:“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装逼。没有那个资本,就少他妈的在我面前装逼。”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嚣张跋扈的高手龙叔竟然被人给打了……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历,竟然敢打龙叔的巴掌,活得不耐烦了,绝对是活的不耐烦了。 再看龙叔,也是气的脸色铁青,额头上冒出一条条的黑线,咬牙切齿的盯着尹珲,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凶狠的骂道:“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尹珲不屑的说道:“你用什么杀我?好像现在说这句话的应该是我才对吧。” “你……”龙叔气的都快吐血三升了:“我有龙队的金牌。金牌,看到没?金牌就代表着龙王。龙王是首长,难道首长都没有资格杀了你这个小小的局长。” “切,一块破铜烂铁而已,我现在严重怀疑你那块是伪造的。”尹珲冷冷的语气满是不屑。 “伪造的?你可以让她给你严明一下。”龙叔毫不在乎的将手中的牌子丢给了单刀凤:“你看看吧。”单刀凤皱了皱眉头,他知道龙叔之所以这么嚣张跋扈就是因为他有这个牌子,不用看也知道这个牌子是真的。 可是为了走走手续,她还是仔细的研究了一番,然后点点头说:“没错,这牌子是真的。” “真的?”这下轮到尹珲吃惊了:“有多真?” “百分之百!”她很干脆的回答。 “有牌子怎么了!”手术刀等人都凑了上来,看着那块牌子,有些鄙视的骂了一句:“不就是一块牌子吗?有什么嚣张的?尹珲,不怕,明儿个我到黑市专门给你定做几个,要做的比这个金牌还要大气,还要豪华。” 单刀凤想笑,可最后还是忍住了,这小子的手下倒也和他一样的可爱,那牌子是能做得出来的吗?就算做出来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差别,可是龙王不承认,那你这条小命照样没有。 “就是,有牌子怎么了。”尹珲摇了摇头:“而且我又不是没有。是不是说有两个金牌就能干的过他这个只有一块金牌的?”他扭头看了一眼单刀凤,然后很认真的开口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很滑稽很荒诞,因为从来没有一个人身上带有两块金牌的事情发生,可她现在是尹珲这边的人,总得顺应她的意思才好,尽管她知道回答这个很白痴的问题会让自己在别人的印象里也染上白痴的印象。 “是的。”单刀凤淡定从容的回答,脸上依旧是刚开始那副冷酷冰冷表情。有时候尹珲会认为他这股冷酷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就好像胎记一样,一辈子也无法摆脱。 “那这件事就好办了。”说完尹珲双手伸入了休闲服装的上衣口袋内,掏了好久,终于掏出了一块金光灿灿的金牌,递给了单刀凤,带着些许的歉意说道:“要是早把这牌子拿出来不就没事儿了。” 现场的人都傻眼了,不是因为这个一局之长在五星级危险任务中穿着休闲服的原因,而是因为他也有一块和龙叔一模一样的金牌。 尤其是刚才站在尹珲身边用枪指着他脑袋的家伙,内心更是狂躁不已,幸亏刚才没有开枪,否则杀死一个手持龙牌的家伙,他们几人的性命可就是悬着挂着了。 单刀凤瞪大疑惑的眼睛接过龙牌,仔细的检查了好久,最后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尹珲,说道:“这是真的龙牌。” “就算有龙牌又如何。”虽然龙叔内心被震撼到了,可是他是一个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的高手,养气功夫绝对一流,仍旧是面向不改色的笑了笑:“我是龙队的人,依旧有权利拿下你。” “草,不给你那点真本事来,你当我是吃干饭的啊。”尹珲忽然怒气冲冲的将手伸入了怀中,然后掏出了另外一个金牌。 金色的龙牌闪闪发光,一条雕饰精美的神龙在阳光的照耀下竟然好像要舞动起来了,场面很是壮观。 现场的人都傻眼了。是的,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一般的事情已经不足以引起他们的兴趣了。可是此刻……他们仍旧是一个个的瞪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因为他们一辈子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刺激的事情。 一个人竟然顺手从怀中拿出了两块龙牌,这让他们情何以堪!他们出生入死,甚至连金牌的真面目都不能随随便便的见到,可是这个比他们年轻的小伙子竟然随手就从怀中扔出了两块龙牌…… 龙叔这下再也装不下去了,面容扭曲着,看上去五颜六色的,就好像……就好像是刚刚被一个大人给捏了脸的小孩。 而不可思议小组的人则好像是打量怪物一样看着尹珲,他们可不像尹珲这样的孤陋寡闻,他们知道金牌到底意味着什么。 两块金牌意味着什么。 看龙叔表情有些怪异,尹珲有些为难的搔了搔脑袋,愣了一下,说道:“两块还不够吗?那再加一块呢?” 说完,他顺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块金牌。 现场更安静了,一个个的都吓傻了,目瞪口呆,有些人甚至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装逼,赤.裸裸的装逼。 “好吧!”尹珲无奈的苦笑,摇头说道:“三块还不够……那这下总行了吧。” 话毕,他的手再次伸入了上衣口袋,可是摸索了一会儿之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和金牌身上,他们不敢相信这个年轻人还能掏出一块金牌来。因为他摸索了好一阵,也没掏出来。 想了好半天之后,才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伸入了下衣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一块金牌,说:“这下行了吧。” 装逼,装逼,绝对的装逼,见过装逼的,没见过这么装逼的! 一下子掏出来四块金牌……从龙队建立至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同时拥有两块龙牌,可这爱装逼的小子一下子掏出了四块……他家是造金牌的吗? 龙叔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连一向沉稳的单刀凤也是脸色发紫,慢慢的凑上脸去,仔细认真的看着观察了好久,才用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的声音说道:“这四块……都是真的。”说完之后还用力的咽了一下口水。 “真没想到这牌子倒是挺厉害的,等到以后我再见到那四个老怪物,我给他们再要几块,至少咱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都得有一块,这样站出来也有面子不是。”尹珲面带笑容的说道。 第三七四话 高手气息(1) 他目瞪口呆好像吃了一口狗屎一样的愣在原地,哦,不,应该说是他们目瞪口呆好像每人都吃了一口狗屎一样的愣在原地。 这个人太嚣张了,嚣张的有些过头了,他竟然说要多要几块龙队的金牌,然后给他的队员每人一个……天啊,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也加入不可思议小组吧,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谁给你的。”过了好半天,刚才还气焰嚣张似乎要把天也给捅破的龙叔才目瞪口呆的问道,面前发生的一切让他有些不敢相信。 “要你管。”尹珲摇摇头骂了一句:“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龙叔木讷的点点头,刚才镇定自若的脸色此刻青一阵白一阵,姹紫嫣红的,好像春天的大花园。 “咱们走吧。”尹珲看了一眼自己的队员,然后拉着单刀凤的手,好像情侣一样的快快乐乐的走到柯尔道南面前,又拉住了二老婆的手,身后跟着自己的一帮忠臣到愿意为自己去死的小弟。 这才是真正的人生,这才是真正牛逼的一生,人要是能活成这样,值了。 在一大群人面前扮猪吃虎装逼完毕之后,带着大老婆二老婆漫不经心离去,身后跟着一帮忠诚的小弟……这估计是所有男人的梦想。 “喂,你的龙牌。”单刀凤这时候才想起,刚才在检查金牌的时候,将他们放在地上忘了捡起来:“我去帮你捡回来。” “不用,不用。”尹珲忙拦住他,漫不经心的回头看着愣在原地的龙叔说道:“龙叔,麻烦你把我的金牌给我拿过来,我可不能丢了这保命的家伙。” 龙叔听到之后,愣神的眼睛有些惶恐的看了一眼尹珲,然后快速的拿起金牌,好像一直被驯服的仆人一样跑过来,恭敬的将金牌递给了尹珲。 单刀凤忽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因为以前龙叔只在一个人面前有这种方式,那就是龙王。 这家伙做起事来还真是有一套啊,竟然能把龙叔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恩,麻烦了。”尹珲淡淡的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看着他那坏坏的笑意,龙王早就已经在心里将他给杀了几千遍了,可是现在他不敢表现出来,他意识到这个男人并不是傀儡,并不是像前任局长那样的一个傀儡,而是有着真正实力的男人,否则也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装逼。 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龙叔低头沉默了,他觉的今天自己触碰到了一个不小的炸弹,一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那小子会心血来潮把自己给炸死了呢? 自己是不是应该向这颗潜在的炸弹靠拢一下?他这样想着。 “龙叔,军队准备完毕,请指示。”一个军官从部队中走出来,然后敬了个军礼,很标准的军礼。 “恩,去收拾一下战场吧。”他摇头苦笑一声,决定不再思考这件事。管他是骡子是马,有龙王罩着,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那里知道,此刻的龙王正在仔细的查探着尹珲的资料,时不时会在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能让龙王浮现出笑意的男人,这个世界上几乎没有。 你那几只金牌到底是从哪弄来的?坐在军用悍马上,单刀凤一边漫不经心的开车一边问道,她现在还沉浸在刚才的那种震撼中。 这小子也太给人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自己也不过是有一张普通的龙队银牌而已,一千个一亿个银色金牌都不是一张金牌的对手,能拥有一块银牌是不知道多少精英特种兵梦寐以求的东西,更何况是一张金牌了……可这小子一下子拿出来了四块!还让不让人活了。 “哦,从战场上捡来的。”尹珲漫不经心的说道,并没有将话题转移到四块金牌上,依旧兴趣十足的和手术刀黄鹤楼等人交谈着那群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怪物问题。 “那些怪物真的是你一个人杀死的?你可真厉害啊,以前怎么没见过发威过。” “怎么没有发威过?上次在梵蒂冈传教士的事件上我不会发挥了无与伦比的力量,然后将那传教士给暴扁了一通?” “切,上次情况不一样。”手术刀可能感觉这件事好笑吧,竟然笑出声来,这让车上的气愤明显缓解了不少:“上次你是被打了个半死,才终于发挥了潜力,可是这次你好像没怎么受伤。”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尹珲,然后开口说道。 “……” “从战场上捡来的?”单刀凤皱起了眉头,凝成了一个疙瘩:“你可知道你冒犯了龙王的尊严吗?” 尹珲有些不高兴了,这小妮子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现在他只是想好好的享受一下成功后的喜悦以及被人尊崇的滋味……你没看到特种兵那小子好像看七仙女那般恭敬的神色看着我呢吗。 “龙王?龙王算个屁!”尹珲淡淡的说道。 咔嚓! 一声脆响,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单刀凤手上竟然莫名多了一把手枪,指着尹珲的脑门问道:“难道你就不害怕我杀了你?” “杀了我?”他冷笑一声:“你不会杀我的。” “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我,你现在已经爱上我了。” “……”手术刀等人汗颜,汗颜自己老大竟然如此的厚颜无耻。 不过这句话并不是尹珲再说胡话,在对峙龙叔的时候,单刀凤的那种反常行为分明就表明了他对自己的态度。 一个女人保护那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男人,不是恨得要死,那就是产生了爱意。 他可不会愚蠢的认为单刀凤和自己经历了那么多的生生死死之后,还对自己恨得要死。既然不是恨,那就是爱了。 “你也太自信了。”单刀凤冷笑一声,一只手掌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则是死死的抓住那只黑手枪:“我说过,完成了这次的任务之后,我要杀了你。” “杀了我?”尹珲摇摇头:“你太自信了。你没本事杀了我,而且你也没本事杀了我。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反抗的。”他信誓旦旦的说道,同时两眼饱含深情的看着单刀凤,好像是闹了矛盾的小情侣。 “……”单刀凤的确不敢杀他,因为她不相信一个人能那么幸运从战场上捡来四块金牌。 既然不是捡的,那么就是国安局的四大保护神送给他的。如果是那样的话,自己杀了她就等于得罪了四大保护神,连龙王都保护不了自己。 “你赢了。”单刀凤和他目视了良久,才终于不甘心的收回了枪,一肚子怨气的继续开枪,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贪生怕死的男人这时候怎么会如此的镇定自若,一点都不害怕……难道他的实力暴涨之后能看得到自己的思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呸呸呸,鬼才喜欢这个烂男人臭男人不要脸的男人,这个喜欢死缠烂打不要脸的男人呢。 这一幕连一向自以为了解尹珲的同伴都有些不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这小子怎么忽然变的好像偶像剧里面的男一号呢?死在自己喜欢的女人手下都心甘情愿,无惧无悔!可是他知道偶像剧上的女猪脚就算下了杀心,男猪脚也不会死的好不好,而他们这可是真枪实弹的……万一出点差错,尹珲的脑子就要被打成蜂窝煤了。难不成这个世界还真的有这种痴心的男人?”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尹珲不可能这么伟大的。 “喂,你刚才怎么一点都不害怕?”手术刀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笨啊!”尹珲骂了一句:“她没拉下保险栓。” “……”众人无语,单刀凤的心则是在自虐似的颤抖,太疯狂了,太他妈疯狂了。 “我要带你们去见龙王。”单刀凤语调冷清的说道,当然,这是过了好久之后的事了,因为在之前的好长一段时间内,单刀凤都在心中暴虐着这个戏弄了自己的男人。 “见龙王?是不是要去海里面?” “不去海里面。”单刀凤瞪了一眼尹珲:“不过你很快就要被龙王丢到海里面喂鱼了。” “为什么?”尹珲有些不解的问道,她可不会愚蠢的认为单刀凤会在龙王面前诬赖自己强*奸了他。如果你敢这么说的话……我现在就做。反正你又不是我的对手。 “因为你们擅自使用龙牌,这违反了龙队的规矩。”单刀凤语气冰冷的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尹珲淡淡的笑了笑:“如果这四块金牌是国安局四大保护神送给我的呢?会不会也是擅自动用了龙牌?” “不会。”她语气干脆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尹珲淡淡的笑了笑:“这四块金牌其实是四大保护神送给我的。” 单刀凤回头看了一眼尹珲,看他脸色淡定,不像是开玩笑,张张嘴没说什么,重新将头扭了过去。 ———————————— “报告,我们找到了活的人。好像是日本阴阳师。不过他们都奄奄一息。请指示。”一个穿着迷彩战服的壮年汉子,声音严肃的敬军礼说道。 “注射镇定剂,然后送到医院。”龙叔干脆利落的回答道。 “明白!”那个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迈动着宽大的步伐向着山头另一边走去。 “阴阳师?日本武士?还有一大堆的怪物?”龙叔的眉头皱的老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观望着这座荒凉凄惨的山。 “报告,我们找到了敌人老巢的入口,请指示。” “带着充足的兵力冲进去,然后烧掉他们的老巢。”龙叔用一种傲人的语气说道。 “明白。一队二队,带上手榴弹和燃烧弹,三号坦克,跟我走。” 一大队的人马浩浩荡荡的顺着山峰爬了上去,消失在了山峰的顶峰。 龙叔的眉头依旧皱的老高,他还在思考着刚才那个问题:“他们隐藏在这里这么多年,难道真的没人发现他们?还有,那小子是如何凭借着一己之力灭掉这么多的怪物的?就算有国安局四大保护神的辅助,可是也难以平息这场战争的?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实力层面上的战斗……其中必定有蹊跷,必须向龙王报告。”龙叔这样想着,迷离着双眼看着狼藉的地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 两辆军用悍马在一座古老破旧但是看起来很坚固的古堡前面停了下来,那栋古堡好像是西方十八世纪城堡的式样,在大门的上方雕刻着两个字:龙堡! 这两个字也和城堡一样,年纪大了吧,虽然古老但是很结实的黏在城墙上面,门口两边站着两个荷枪实弹的战士,虎虎生威,后背的机关枪配合上那张满是伤痕充满遒劲的脸,更是给人一种硬汉形象。 “下车。”单刀凤踢了一脚后车门,发出咣当一声敲击废铜烂铁的声音, 这一声惊醒了呆呆的看着这栋城堡而入神的众人。 “知道了知道了。”被人从那种崇拜感中活生生的拽出来有些不好受,可是他们还是很听话的从车里钻出来。 在身子刚刚钻出来的瞬间,他便感觉到了,感觉到一种危机感和厚重的杀机弥漫在四周,虽然这里刚刚下过一场雨,空气很清新,可他还是闻到了一种血腥的味道在弥漫。 两边是无尽悬崖,这是一处建立在远离人类社会的荒野山上,比国安局偏僻的多了。 如果不是有单刀凤这个女孩带他们来的,他肯定会把这里当成是吸血鬼的大本营。 “太刺激了。”这是他的第一想法。 “太恐怖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的内心一直都是这种想法,那种刺激的感觉早就飞走了。 “好强大的气场。”黄鹤楼也是皱着眉头说道,声音颤抖,看得出来,他和自己一样内心充满了恐惧:“真不知道生活在这里的到底是一些什么人。” “我倒是想见识见识!”手术刀也希望能用说话来转移自己的恐惧感,可惜在这种强烈的恐惧感的包围下,所做的一切都只能是徒劳。 “就算是鬼门关也得闯一闯。”尹珲咬牙说道,主动走在了前面。 单刀凤微微笑了笑,也跟了上去。门口的两个人看到有单刀凤的陪同,都没加阻拦。单刀凤是龙队的人,他们认识龙队的每一个人。 因为能成为龙队的人,每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这样也促使龙队本来也没几个人的窘迫局面。 可是走进了大门里面,尹珲就有些慌神了,因为这座古老的城堡里面到处都种满了仙人掌,因为仙人掌的生长条件极其恶劣,这样就不用他们浪费太多的人手用在给仙人掌浇水修剪上面了。 几条狭窄的用砖头铺就的小路延伸向远方,让他们仅存的一点方向感也消失不见,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庞大的迷宫。 “继续走啊,老大!”单刀凤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看着这个有些莽撞的勇夫。 “不走了。”尹珲摇摇头:“回去。” “慢着,既然来了,为什么要回去。”单刀凤开口问道。 “我们好歹是客人,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他不满的嘟哝道。 “幸亏你们还知道你们是客人。”单刀凤摇摇头:“谁家的客人往主家闯进来的。” “好了好了,不闹了,赶紧办完事儿我们还得快点走呢,我们得好好的庆祝庆祝。” 尹珲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看到这些仙人掌的一瞬间,他内心的恐惧竟然暴涨,因为他觉得把人的尸体丢到仙人掌里面,绝对不会被外人发现,而且还能让这些足有人体大小的仙人掌长得如此肥沃。 他不知道这些仙人掌另一方面的作用其实是扰乱来犯敌人的视线,让他们找不到龙堡的主心骨,找不到主心骨的话,就会给龙王足够的时间,把来犯敌人给铲除。 在仙人掌群里的羊肠小道绕来绕去,最后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处比较隐蔽的建筑旁,这栋建筑只是一座二层小楼,不显山不漏水的被一些高大的树木给包围在其中,从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到这栋建筑的存在。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龙王。”单刀凤瞥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 “去吧。”尹珲说道。 单刀凤蹬蹬蹬蹬脚步急促的朝着楼上走去。 这是一栋看起来并没有城堡那么老旧的楼房,里面隐隐透发出一种杀气,就好像是有人随时准备下手杀死他们一样。 “尹珲,你觉得这里面的人是什么人。”手术刀有些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心,便开口问道。 “不知道。”他摇摇头:“不过不管他是什么人,我是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的。” “恩,其实我们就是担心你。你放心,我们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手术刀好像在安抚一个刚刚被强*奸而悲痛欲绝的小女孩一样的说道。 第三七五话 高手的气息(2) “……” 他们都不再说话,因为他们感觉到从房间里面透发出的一种高手气息,一种让他们感觉到十分压抑的高手气息。 过了好久,那阵蹬蹬蹬蹬急促的脚步声才传入他们的耳朵,几个人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刚才的嚣张气焰全都消失不见。 这不是他们刻意为之,而是因为在龙堡散发出来的杀气下,他们身上的嚣张气焰早就已经被那种强烈的危机感给剥夺的一干二净。 “你们进来吧。”单刀凤那张熟悉的冰冷脸庞出现在破旧的房门边上,同样冷峻的眼睛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说道。 “恩。”几个人点了点头,然后跟了上去。 一楼有些昏暗,没有电灯,外面的阳光也照不进来,他们只能靠着耳朵跟着单刀凤的方向,慢慢走到一个楼梯面前,然后爬上了楼梯。 二楼才有了一些光亮,这丝光亮让他们感觉到一线希望,是对他们恐惧的唯一安慰。 “进去吧,龙王在等着你。”单刀凤指了指正对着楼梯的那扇小门,然后说道。 “恩!”他硬着头皮答应了,然后有些担心的看了看自己的队员问道:“那他们呢?他们怎么办?” “你放心,我自由安排。”单刀凤打包票的说道,带着他们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小房间,请他们进去了。 她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稍有犹豫的尹珲,示意他进去,这才钻入了房间里面。 他站在门口,犹豫了好久,一想到在里面的是一个被万人尊崇的高手,若是在古代可以视为武林盟主的存在,让自己这个平民百姓面见这个武林盟主,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忐忑的。 “进来吧。”就在自己准备伸手叩门的时候,里面却忽然传出了一个浑厚沉重的声音,那声音就好像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然后发出好像沉闷的鼓一般的声音。 他竟然能察觉到我准备敲门?高手,绝对是绝世高手。 他轻轻的推了一下门,门边打开了,门在打开的时候发出了一声细嫩的好像是小猫叫唤一般的声音,那是现在唯一的声音。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张古朴的小木床,然后是扑在床上面的白色的被褥,等到他的视线可以看到整个房间的时候,才看到了端坐在躺椅上面的一个粗犷大汉。 大汉穿着条纹状的睡衣,看起来有点像医院里面的病服,他的双目半睁着,好像在打量着这个少年,又好像是双目无神的四处张望。 他的脚上穿着一双布鞋,那张棱角分明犹如刀刻的脸看上去很安详,很慈祥,好像……好像林家老爷爷在午休。 “你就是尹珲?”老者首先开口说话。 “恩,是的。”尹珲急忙回答。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刚才自己应该主动打招呼,而不是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老者。那样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不过他心里充满了困惑,一想起刚才那浑厚沉重的杀气是从这样一个慈祥的老头身上散发出去的,他就有些不相信,有些怀疑自己的感觉。 “我的模样是不是很让你失望?”老者很知趣的问道:“是不是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高大威猛?” “有点。”他直言不讳的说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回答,只是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字,就说出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以前说过这句话的人全都死翘翘了,全都被龙王给活活折磨死了。倒不是因为他们敢对龙王不敬,而是因为他们见到龙王的时候,都被他给镇住了,从里到外的被镇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是把真实的想法给说出来了而已。 “哈哈,有意思。”龙王却忽然笑了起来。虽然狂妄,却并不嚣张,就好像是一个邻家老爷爷遇到了一件很搞笑的事情,所以才哈哈狂笑一样。 不张扬,不狂妄,完完全全的是一个正常老头在大笑一样,没有丝毫的内力波动,没有透露出丝毫的杀机,甚至都没有丝毫张狂的意味……这让他很难判断这个老家伙会不会是龙王的替身。 因为他知道这种层次的高手,为了自身的安全,都会安排一些替身的。 “小伙子,你带着部队解决了一个五星级危险的任务?”龙王的笑意这才淡去,脸上重新挂上肃穆的表情。 “有很多帮手来帮我完成的!”龙王回答道。 “回答我的问题。”龙王语气坚毅的问道,刚才的肃穆此刻竟然变得有些生气了,看起来他讨厌有人不直接回答自己的问题:“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便可以。” “是!”他想了想,然后很干脆的回答。 “恩!”龙王点点头:“很好,很好。”龙王脸上的肃穆和淡淡的生气快速的化为了笑容,阴转晴之后的龙王重新变成了一个淡定的邻家老头。 “中午留下来吃饭吧。”龙王闭上眼睛假寐道。 “……” 龙王猛然转变了话题,让尹珲显的有些仓促,就好像是两只狗在争抢一只骨头,忽然其中的一条狗忽然对你说:“中午留下来吃饭吧!” 这会让另一条狗怎么想? 呸呸呸,你才是狗呢。 他胡思乱想着,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龙王的问题才好,只是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龙王,思考着龙王的问题。 “怎么?不答应?”龙王皱着眉头问道,好像是遇到了一件棘手的问题一样。 “答应,答应。”尹珲连连开口说道。 “恩!”他不喜不悲的点点头,好像这一切原本就在自己的想象之内。 不管你答应不答应,龙王就在那里,不喜不悲。 接下来便安静了,原本龙堡内便是寂静无声,尤其是现在的午后,所有人都在午睡,更是鸦雀无声。 尹珲站在房间里,甚至感觉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已经被一群丧心病狂的丧尸给占领了,否则世界怎么可能会这么安静? 龙王不让他离去,他也不敢离去。 龙王也没让他在这傻站着啊! 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是看着那个闭上眼睛假寐的老头子,神情紧张恍惚。 他的腿上盖着一条羊毛毯子,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脑袋后仰,昏沉入眠,不多时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这么快就入眠了?”尹珲有些诧异的看着老者,有些想不明白。 这样的高手,应该是睡觉的时候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可是这老家伙竟然睡的这么死,这点让尹珲觉得龙王的替身嫌疑更大了。 “我走了。”尹珲小声的对龙王说。 龙王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躺倒在沙发上昏沉入眠,好像根本就没听到尹珲的声音一样。 他确定龙王是真的睡着了,这才缓缓的退出了房间,走到隔壁。刚才单刀凤把自己的手下都领到了这个房间。 “怎么样?”尹珲推门而入的时候,单刀凤脸色惶恐的开口问道。从她脸上焦急的神色可以看得出来,她在这房间里已经焦急等了好久了。 “什么怎么样?”他好奇的打量着一脸焦急神色的单刀凤。 “龙王怎么样?”她焦急的问道,现在她没时间和他开玩笑。 “睡着了。”他说了一句:“而且他还请我留下来吃饭。” “哎……”单刀凤叹了口气,满脸的失望,好像听到了世界末日的美国总统,愁眉苦脸。 不过不得不承认,就算她愁眉苦脸的时候,那张脸依旧俊的能迷倒不少的男人。 “怎么了?”看她表情异常,尹珲担心的问道:“为什么叹气?是他睡着了让你不自在还是让留我吃饭让你觉的妒忌?”他用一副关心的语气问出这么讽刺的问题,听上去讽刺意味更加重了一分。 “龙王没告诉你?”单刀凤猛然抬头,双目灼灼的看扎站在面前的这个有些玩世不恭的男人:“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告诉我什么?”这下轮到他满脑子犯糊涂了。他可没看出来他和龙王有什么共同语言。 “关于他的事,比如……伤口病症什么的。”单刀凤看着他,眼睛满是焦急神色,如果扒开他的脑子就能看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把这个深沉稳重的男人脑袋给扒开,然后把里面的情景给看个一干二净。 “没有啊。”他摇摇头:“那老家伙有病?” 嗖嗖! 忽然,一只寒冰一样的匕首猛然从窗口的方向射过来,打破了玻璃,直射尹珲的眼睛。 他眼疾手快,想要伸手却接住,可是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在他眨眼的瞬间,匕首已经飞到了闹门前,甚至能感觉到他刺破空气而带来的一阵疾风。 他用力的踢了一下桌子腿,靠着这股反弹力道,身子转移了一个方向,这才避开了匕首。 嗡嗡嗡嗡。 扎到墙壁上的匕首轻微颤抖个不停,发出嗡嗡嗡嗡的声音,就好像一只蜜蜂在耳边飞个不停。 他刚想站起追上去,却被单刀凤拦住了:“站住,你已经输了。”说完,便站起身来走到了那把射到门上的匕首,拔了出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将那根断成两截的头发丝捡起来,重新回到座位上,小心的收回匕首,将那根头发丝交给尹珲:“这是你的。” 断为两截的头发丝,在窗口透过来的微弱光芒照耀下散发出乌黑色的光芒,闪耀着他们的眼睛,令尹珲的心中升起一股极其寒冷的惧意。 的确,即便自己站在了一流高手的位置上,竟然无法躲过另一个高手匕首的攻击……对方的实力一定很强悍。 他有办法砍掉自己的一根头发丝,那么杀掉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因为像他这种层次的高手,能够预测到被斩杀之人躲藏的轨迹,匕首自然也会做相对应的转变。 他双目无神,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那根头发丝,心头满是恐惧。 这才来了没多久,就差点丧命于别人的匕首下,而且还是直射自己的脑门……我靠,真他妈狠。 “害怕了吧。”单刀凤满脸尽是讽刺的笑意:“这就是说龙王坏话的后果。” “说龙王坏话?我怎么不知道我说龙王的坏话了?我那句话是说龙王坏话了?”尹珲一脸纯洁的疑惑问道。 “就是那句你说龙王有病……”话还没说完,尹珲直接一脚踹在了单刀凤的椅子上,借着反弹之力,身子快速的冲到了窗口前,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袭击他们。 一道虚幻的身影从窗口前一晃而过,接着便什么都没有了,就好像那道虚幻的身影消失在了空气中……或者那人原本就是一隐身人。 叮当,嗡嗡嗡嗡。 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再次从墙壁上发出来,嗡嗡嗡嗡好像蚊子一样的声音再次传入他们的耳朵。 众人定睛一看,刚才单刀凤坐着位置的墙壁上,竟然又有一柄明晃晃的匕首在墙壁上震颤。 若不是尹珲一脚将单刀凤的椅子给踢开的话,怕是现在挂在墙壁上颤抖的已经是单刀凤了。 “老大,发现什么了没有?”心有余悸的手术刀脸色有些苍白的问道。刚才的那两记攻击他们甚至都没注意到,若不是最后看到那被射到墙壁上的匕首在嗡嗡乱颤的话,他们绝对不会发现刚才发生了匕首射人事件。 “没什么发现!”他摇摇头,脸色稍显疲惫不堪,刚才那一幕实在是超出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程度,他不会想到有人速度会快到这种程度,除非神仙:“那个人的速度太快。” “哼,当然了。”单刀凤冷笑一声:“那是鬼影,龙王的得意弟子,你怎么可能会追踪到他的身影。” “喂,你还有没有良心。”爆破手孙东也有些怒气了:“我们老大救了你一命好不好,你竟然还要这样的讽刺他……信不信我把你给办了。” “你敢!”单刀凤两只丹凤眼死死的盯着爆破手孙东,她从来不允许别人用玷污的话语来玷污自己的清白……当然,尹珲除外,因为就算他这样侮辱自己,自己也没有反驳之力。 “别吵了。”尹珲笑了一声:“我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 “什么?”单刀凤不可思议的盯着尹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世界上除了龙王,没人能追踪得到鬼影的速度。”她急匆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尹珲跟前,然后紧张的问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要你指出来。”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打破尹珲这个很荒诞的说法,追踪到鬼影的速度?怎么可能? 尹珲并未说话,只是冲他淡淡一笑,而后重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笑着说道:“单刀凤,人来了,怎么还不开门?” 她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走到门口,快速的打开了门,果真发现门外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 一身迷彩服,衬托着他魁梧高大的身影,脑袋光秃秃的,若是形容他壮的好像一只熊的话,尹珲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议的。 “很好,看来龙王果真没有看错人。”那壮汉伸出硕大的手掌,脸上带着欣赏的微笑:“你是第二个捕捉到我速度的人。” “那第一个捕捉到你速度的人是谁?”他并没有伸出手去,而是他必须要在这样的人面前装逼。 刚才还要拿匕首杀了我,这会儿又要给我来糖衣炮弹,握手言和,这种吃亏的买卖鬼才会干。 更何况我根本就不是鬼。 壮汉稍有迟疑,瞪了一眼这装逼男,不再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了他对面的座位上,双目灼灼的盯着他:“若是别人听到你这样骂龙王的话,恐怕你早就已经没命了,我这还算是轻的呢。” “你可以骂回来,但是你不能这样对待客人。”尹珲也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瞪着对方:“难道你们龙队连这点礼节都不懂?” “你太放肆了。”那壮汉终于有些怒气了,虎视眈眈的看着尹珲:“不要以为你是龙王请来的我就怕你,就算你死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个你。龙王的病不是你一个人能治。” “切,你们龙队的人真是虚伪。”他的右手平放在桌子上,手指轮流敲打着桌子,发出有节奏的啪啪的声音,好像无聊的小孩子一般。 “谈判高手。”这是鬼影对他的唯一判断,只有谈判的高手才会遇事如此沉着冷静。而鬼影平时是最厌倦这一类人物的,通常他们还在对自己喋喋不休的讲着各类条件的时候,鬼影便已经出手把他们给杀了。 “我猜中了龙王有病,你们还不承认……还要把看出病的人杀了,这算是哪门子国之利器,简直就是一帮禽兽不如的强盗,专制社会之下的帝王将相。”尹珲气愤的拍案而起,叫骂道:“你们现在是求我给龙王看病,不是我求着给龙王看病,有你们这样对待医生的吗?” 尹珲的双目射出一阵阵的寒光,从鬼影和单刀凤身上扫过,他们两个身上是寒意阵阵,就好像是一阵寒冰刚刚从他们身上划过,把他们的心也给冰住了。 “大胆!” “放肆!”他们两个好像在唱大花脸一样的骂道:“龙堡之内,岂容你大声喧哗。吵醒了龙王,信不信我把你给杀了。”鬼影双目灼灼的盯着尹珲,恨的是咬牙切齿,这个男人,太不给面子了。 “把我给杀了?”尹珲淡淡的笑了笑:“就算你们答应,龙王的病会答应吗?你们能帮他找到他丢失的一魂一魄吗?你们知道龙王还有多少时日可活吗?若是过了这段最佳治疗时期,你们负担的了吗。” 尹珲始终带着一种微笑的表情,用尽量温柔的话语说道。 不过这几句话却好比是神针利器,每一句话语都射进了他们的心坎,令他们的心一次次的难受,就好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样。 “你……你怎么都知道?”鬼影脸色难看,声音压的很低很低,这个秘密是龙队的最高秘密,外人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 鬼影问完,将目光转移到单刀凤身上,那股凛冽的目光似乎要射穿单刀凤的衣服,哦,不,是脑子。 “不是我,我一句龙王的事都没和他们说。”她看起来很慌张,如坐针垫:“可能是刚才谈话的时候龙王和他说的吧。” “不可能。”鬼影眼中放出凌冽杀气:“龙王和他的谈话我听的清清楚楚。,龙王只是让他中午留下来吃饭,并没有说自己的病情。知道这件事并且和他们接触的只有你一个人,你怎么解释。” 看鬼影咄咄逼人的其实以及平日里高傲无比似乎不把全世界都放在眼里的单刀凤竟然被这样的男人给逼的如此慌张,尹珲就是一阵心疼:“老子的女人你也敢骂?不要命了。” “住口!”尹珲也顾不上惊扰隔壁的龙王了,指着鬼影的鼻子就是破口大骂:“你是不是男人?我劝你还是自宫了去做女人吧,你做男人真是丢男人的脸啊,明明是你告诉我的,却诬赖是单刀凤说给我的。就算你不想承认就不承认啊,别把一个女人当挡箭牌。” 他这一招果然很有用,鬼影和单刀凤都愣在了原地,看着暴怒的尹珲,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真是男人中的败类,你把龙王的一切都告诉我了,而且还告诉我说只要尽力就好,管他能不能治好龙王的病呢,而且你还说这病十有八九是治不了了。虽然我说我有八成的把握。”尹珲继续信口雌黄的说着。 “你……你放屁!”鬼影气的跳起来,也顾不上自己的狗屁神秘感和高手休养了,和他对骂起来,好像是两个泼妇。 “我放屁?”他冷笑一声,看了看手术刀,然后开口问道:“手术刀,当时你应该也在场吧。” “是啊,我可以作证。”手术刀牛逼哄哄的站起来,有些愤怒的瞪着鬼影:“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小人了。你当初还对我说,让我们帮你把这件事赖到单刀凤身上,你这种人做男人真是给男人丢脸啊。我呸你一脸狗屎!” 为了骂人,为了表达自己的愤怒之情,更为了让自己说的几句话充满真实性,他不惜用辱骂自己的方式来增强话语的说服力。 第三七六话 怒不可遏 可是这句话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效果,因为单刀凤脸上根本不相信。 鬼影更不相信了,因为他自己的事他明白,清楚,就算打死他他也绝对不会说出去的。这两个人纯粹是诬赖,赤.裸裸的诬赖。 鬼影脸都气绿了,就好像是一个被吹的膨胀起来的茄子。 “你……你们这群无赖。”鬼影再也坐不住了,什么狗屁高手风范,什么狗*日的高手气场,统统不存在,现在老子满肚子都是气,都是被两个人给气出来的气。 你可以诬赖我杀过人,事实上我也的确杀过人,你也可以诬赖我是泼皮无赖,可以说我是流氓,但是你不能说我背叛龙王。 我对龙王的心那是苍天可鉴,不存在半点污垢,最纯洁的忠诚,哪怕是让我用自己的性命换来龙王半点康复,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可是你竟然……如此的侮辱我! “怎么?愤怒了?”尹珲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走到单刀凤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挡在鬼影和单刀凤之间:“龙王你你们的,不是你自己的。难道你认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对他有忠心吗?你让单刀凤怎么想?你知道为了让我们尊重龙王她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做代价来威胁一个比她强几十倍的高手吗?你这样做不就是否定了单刀凤的忠诚之心吗?一个大老爷们不做些老爷们该做的事,竟然整天好像泼妇一样的和女人勾心斗角,胡乱猜忌。我怀疑龙王丢失一魂一魄的事情也是你给气出来的。” 反正骂人又不要钱,尹珲的那张嘴好像粪坑一样,怎么臭怎么骂。 而鬼影此刻气的都快变成鬼脸了,竟然说自己和泼妇一样……老子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泼妇了,你竟然还把我和泼妇相比,我要杀了你。 说完他的身影就要移动。 “哼,一个泼妇而已,要动手就赶紧动手,干嘛还婆婆妈妈的,你觉得我会害怕你吗?”尹珲也掳袖子,准备和这小子大干一架:“不要以为你是龙王身边的红人我就怕你。” 鬼影怒不可遏,脸上青筋暴起,他沉稳的气场早就已经被气爆了,双手好像闪电一般的闪烁起来,不多时,两把明晃晃的匕首便出现在自己的手上,动作起来就好像是霹雳闪电,直欲砍向自己的脖子。 嗡嗡嗡嗡。 一阵嗡嗡嗡嗡的声音过后,两把刀子停了下来,现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的心凉了,彻底的凉了,因为鬼影在生气的时候,速度是最快了,就算龙王若是不用心对待的话,都可能吃亏。 现在这两把刀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刻射向了尹珲……后果很难想象,众人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他们真的害怕接下来那一幅血腥的画面。 可是事情似乎并没有朝着他们想象的方向发展,因为现场没有半点血腥迸溅出来,他们也没有听到任何惨痛的呻吟声,只有匕首因为猛然停住疯狂颤抖而发出的嗡嗡声音。 等到现场安静下来的时候,众人看到鬼影射出去的两把刀子被尹珲牢固的抓在手上,他的手上没有丁点的破皮,没有任何的血迹,也就是说,鬼影在尹珲面前失手了,彻彻底底的失手了,他的速度在尹珲面前显得不堪一击。 现场安静了下来,不仅仅是鬼影愣住了,其余的众人也全都愣在了原地,他们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鬼影的速度在尹珲面前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鬼影的嘴巴因为惊讶而张的大大的,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副恐怖的场景一样。 尹珲则是莞尔一笑,神态轻松的将两柄匕首丢到了地上,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看着鬼影问道:“怎么样?你服气了吧。” 鬼影瞪着尹珲,时不时的打量一下被扔到地面上的匕首,一句话不说,只是有些犯傻的等着他,好像看一个令人惊恐的怪物一般。 “不要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我。”尹珲摇摇头,坐了下去,将两把匕首轻轻的往旁边一推:“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两把匕首对我来说,根本就是一堆屎而已。” 侮辱,真的是让人生气的侮辱,他怎么能这样和自己说话呢?怎么能说自己的匕首是屎呢? 他气呼呼的站起身来,想要叫骂他一顿。可是不知怎么的,平日里这张极其厉害的嘴此刻在他面前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于是站着支支吾吾的好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哈哈,怎么的?难道你还想骂街不成?”尹珲冰冷的眼神扫过鬼影的身子,他的身子明显的颤抖了一下,好像是有些害怕:“我就是要告诉你,以后不要随便欺负女人,尤其是那个把你当成偶像的女人。” 单刀凤的双目有些沉醉的看着现场发生的这一幕,此刻的尹珲在她心中顿时高大了许多,之前对他的恨意也逐渐的消失,转而变成了一种感激,一种他保护自己的感激,一种他理解自己并且主动攻击别人的感激。 虽然鬼影是自己的偶像,可是他刚才那番话,的确让自己伤透了心。此刻她是最虚弱的,爱情树上所谓的趁虚而入,指的就是这个时候。 若是他成功的趁虚而入的话,恐怕这次单刀凤对自己的感觉就会发生变化了,从以前的对自己恨之入骨到今天对自己的喜爱有加……虽然这话说的有些为时过早,不过尹珲还是对这件事充满了完全的信任的。 “好,算你狠!”鬼影知道今天自己理亏,刚才的自己的确有些莽撞冲动,被这群小子给钻了空子。可是他还是保存着理智,明白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纷纷转身,不和这些人发生冲突唯一的解决方式就是离开这里,眼不见心不烦。 或许这样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哼!”尹珲愤怒的眼神看着鬼影离去的身影,慢慢的走到单刀凤身边,然后用一种正气凛然的态度说道:“早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没有让他钻了空气。” 走到单刀凤身边,然后关切的问道:“单刀凤,你没事儿吧。” 他点点头。尽管他知道单刀凤没事人,可还是很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尹珲脸上故作轻松:“对了,龙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缺少一魂一魄的?”尹珲开口问道。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单刀凤双目灼灼的看着尹珲:“你是怎么逃得过鬼影的速度攻击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皇帝,没有人能逃得过鬼影的速度的。” “很简单。”他很是开心的笑了笑:“难道你忘记了我有阴阳眼的吗?虽然我我无法看到他的肉身,但是可以用阴阳眼看到他魂魄的移动方向以及魂魄留在空气中一连串的影子啊。” “……”一行人皆愣住了,若是这个理由让鬼影听到的话,他肯定把肺都气炸了。 现在鬼影还在揣摩着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为何能用肉眼捕捉到自己的速度。 “那你又是为何知道龙王缺少了一魂一魄的?”单刀凤继续紧张的问道。 “很简单。”他淡淡一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我是茅山敛宗的传人好不好?再怎么说也是茅山的道士,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透的话,岂不是入魔了我茅山传人的名声?”他故作风趣的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集体竖起大拇指。 刚才他和手术刀一唱一和,现场不少人还认为他们说的是真事儿的呢。 啪! 这时候却传来了一阵轻微但是却很有节奏的敲门声。 三长两短,这是国安局内部人的暗号。 单刀凤皱了一下眉头,然后加快脚步走到门口,然后快速的推开了门。 “单刀凤,怎么回事儿?”一个魁梧壮汉站在门口,好奇的盯着现场的众人,问道:“鬼影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你们谁干的?” 单刀凤陪着笑脸说道:“骷髅,快进来。这件事其实……” “我就是想知道是谁干的?”骷髅表情不悦的说道。他不喜欢和人洛里啰嗦。 见这男人对单刀凤态度不恭敬,尹珲的内心又是一阵叫骂:“娘的,什么东西,竟敢这样对单刀凤,看老子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是我干的,有什么气冲我来。”尹珲双目怒瞪,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皮包骨头的家伙,运足了力道大声吼道。 “你?”骷髅仔细认真的打量着尹珲,众人都被他那副奇怪的表情给镇住了,不明白他那副表情到底代表了什么,是愤怒,还是赞赏。 “好,好!”骷髅仔细观察了一会儿,这才狂声大笑起来:“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好久都没有看到鬼影如此吃瘪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被一个小年轻人给气成了这样子。不过我觉的有一个最大的漏洞你疏忽了,那就是鬼影生气的时候会杀人的。为何他没有对你下手?” “没有对我下手?”这次轮到尹珲苦笑了:“你说的没有对我下手,我却要告诉你,他没有那个实力对我下手。” 说完还把桌子上面的两把匕首往前推了一下,说道:“相信你应该认识这两把匕首吧。” 尹珲之所以确定骷髅会认识那两把匕首,是因为匕首的手柄处都刻着两个恐怖的骷髅。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他脸色惶恐的看着两柄匕首,表情惊诧的问道:“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从来没人能挡住鬼影的匕首,除了皇帝……单刀凤,这是怎么回事儿?”脑袋里满满的装满了问号的骷髅,最后将求救的目光转移到单刀凤身上。 他的态度让尹珲很不自在,好像单刀凤在这里的职位是最低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用那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和她说话。 单刀凤倒也没有生气,反倒是热情之极极其耐心的给他解释着,包括从开始尹珲追踪到鬼影的踪迹,直到最后挡下了他的最厉害的攻击,一五一十的讲给了骷髅听。 骷髅听得是目瞪口呆,他从来没想过有人能像龙王那样成功的拦截住鬼影。 当然,尹珲和龙王的实力还是有不小的差距的,他所不知道的是,尹珲之所以能拦截住鬼影完全是靠着投机取巧,若不是自己的阴阳眼,就算两个他也不一定能追踪到鬼影的速度。 当单刀凤将他见了龙王一眼便看出龙王缺了一魂一魄的时候,竟然兴奋的好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激动的看着尹珲,兴奋的开口说道:“如果你能寻回龙王的一魂一魄的话,你想要什么我们龙队都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骷髅的语气很坚定,不会令人产生丝毫的怀疑。 “你确定这句话真实可靠?” 尹珲目光灼灼的盯着骷髅问道。 “一言九鼎,绝对不会食言的。”骷髅信心百倍的说道。 “好,那我就放心了。”他笑着说道:“如果我说我要单刀凤的话,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忍痛割爱。” 他用一种玩笑的口吻说出来,就是想探探他们的诚意而已。他倒不确定他们会不会答应自己这个看起来有些野蛮的条件。 “你要单刀凤?”骷髅扭头看了一眼他,然后说道:“好吧,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想单刀凤很乐意为龙王牺牲。” “喂,你怎么说话的。”尹珲有些生气的责备道:“单刀凤跟了我怎么能算是为龙王牺牲呢?” “算我说错了。”骷髅脾气倒是挺温和:“我向你道歉。单刀凤,你会不会答应?” “我会答应”单刀凤毫不犹豫的说道:“只要能治好龙王。” 虽然她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可是尹珲却没有兴趣,现在自己的后宫已经够乱的了,自己还治理不了,若是再圈进去单刀凤这个女人中的战斗机,自己的后宫还不得反了天不可。 “算了。”尹珲呵呵的笑了笑:“我只是和你开玩笑的而已。如果我能治好龙王的话,我只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尽管开口。”骷髅一副愿意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阵势说道。他发现自己有些喜欢这个小子了,因为这小子刚才把鬼影给气的不轻,这正是他所喜闻乐见的。 以前都是鬼影把他给挤兑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今天终于见到鬼影吃瘪的模样了,一个字,爽。 能让他爽的,不是只有婊子,还有尹珲这个非婊子。不过无论是婊子还是非婊子,只要能让自己解气,自己就会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只要以后你们对单刀凤客气点,不要总是把她当成下属。把她当成一个女人,一个平凡的女人,一个需要男人呵护的女人。”尹珲开口说道,然后喝了一杯放在面前的茶笑着说道。 现场的空气好像凝固住了一样,所有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平日里卑鄙无耻的男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慷慨无私了? “好,好!”骷髅愣了好久,才忽然拍案而起,看着尹珲狂笑着说道:“原来我只认为你这样的好男人只是在电视上出现呢,没想到现实世界竟然还真的有你这种好男人。佩服,佩服。你放心。以前咱哥几个的确有些对单刀凤有些不尊重,我们这些大老粗的脑袋里似乎没有男女之分。从此以后,单刀凤就是我妹妹,谁他娘的敢欺负我妹妹,我第一个饶不了他。走,今天我很开心,我要请你们吃饭。哈哈!”骷髅瘦削的身体从椅子上飘起来……是的,飘起来,因为他太瘦了,套在身上有些宽松的外套松松垮垮,他一站起来身上的衣服也跟着晃动起来,那场面真的好像他飞起来了一样。 “下次吧。”尹珲摇摇头,对于这个态度超好的骷髅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的,谁知道这满脸堆满微笑的骷髅,是不是身体里面装满了坏水,说不定什么时候一边微笑一边捅自己一刀,他还不知道呢。 第三七八话 龙三 “叔叔,您好!”那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走上来,然后笑着和在场的诸位打招呼。 龙王略略点头,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从他的脸上,他看不出龙王对这个年轻人有怎样的态度。 “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尹珲吧。”男人的目光最后落到了尹珲的身上,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是的,至少从表面上看,那是一抹淡淡的笑意。 “大名鼎鼎不敢当。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别人都叫我龙三,你叫我龙三好了。”他点了点头,然后笑着说道。 “龙三儿,你好!”尹珲也是面带笑意的伸出手,和龙三握手。 虽然表面上这个人对自己很和善,可是刚才那句话里,尹珲便听得出来,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果不把自己弄个难堪的局面,他应该是不会离开的吧。 那么这样说来,这个就是敌人,对待敌人就要从一开始在势头上占优势。所以刚才他在喊龙三的时候,故意发出了后面儿的音,这在农村是喊那些粗鄙无赖或者小孩的时候经常用到的一种方式。 现在他用到这种地方,正是对这个人的侮辱。 “龙三儿?”龙三也是摇头苦笑了一声,他没想到这个男人一上来就给自己难堪,看来刚才自己那句挑衅的话的确算不上过分。 龙王倒是想知道知道,一个是龙队最有期望称为下一任龙王的大公子,另一个则是年纪轻轻便踏入一流高手行列的高手。 龙三和尹珲的实力他不清楚,或许龙三强一些,或许尹珲强盛一些,甚至可能是打个平手。 但是或许能够从接下来发生的这场无硝烟的战斗上看出一些端倪。至少谁更有心计一些,他还是能分辨得出的。 餐厅内不少的人都已经预感到了这场战争的到来,不少人都匆匆忙忙的扒拉了几口饭离开了,只有i几个胆大的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准备看这场即将狂风大作的暴风雨。 风雨欲来风满楼,现在,他们的气势早就已经将这一点做好了,接下来,战斗正式上演了。 “请坐,各位请坐。”龙三恭敬的和他们说话,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生气,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而现在他们也是好友相聚一堂,交谈甚欢的样子。 这一幕搞的单刀凤有些不明白了。龙三的脾气她了解,恨一个人的话,他会手下不留情。可是为何还要对尹珲客客气气的? 因为他是龙王的客人? “尹珲,早就听说龙叔叔酿的酒是天下一绝,很多人不惜白金想尝一口都没那个福分呢。叔叔舍得让你酒喝,那么就是看得起咱们这些当晚辈的。如果尹珲兄弟不介意的话,能否赏脸,我们共同品味一番酒如何?就当我占尹珲兄弟的便宜,也喝一次这被称为天下一绝的酒?” “呵呵,算了,我酒量差的一塌糊涂,在我们队伍里面也是最次的一个,如果和你相比的话,还差一大截呢。” 手术刀心里却鄙夷起来,这小子可真会装啊,在不可思议小组里面,他是最能喝的,每次他们这一群人都喝醉了,战到最后就是尹珲了,每次都是尹珲一个个的帮他们找出租车把他们送走的。 可这小子这时竟然还和他们说自己酒量差的一塌糊涂……装逼呢。 他也期待着待会儿即将上演的扮猪吃虎。 “呵呵,谦虚了。谦虚了。其实我酒量在龙队里面也算是最次的一个了,或许酒量还不如你呢。今天我们一见如故,我倒要好好的向老兄讨教一番这拼酒的要诀。” 一听尹珲说酒量差的一塌糊涂,再看他那副诚恳的表情和态度,他的心里乐开了花,心中咒骂道:“小子,看我今天不把你给灌醉?” 尹珲有些为难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下,找借口推脱道:“依我看还是算了吧,当着这么多手下喝酒,影响不好。” 龙三摇摇头:“喝酒解乏,而且我觉得你的这帮兄弟们应该不会介意你喝酒的吧。对了,叔叔,您应该也不会吝啬,贡献出两杯酒的吧。”他脸上乐开了花,认为尹珲在找借口,便主动帮他把借口给堵死,一直把他堵到死胡同里,没有退路了,看你喝不喝。 “不介意不介意。” “一点都不介意!” “切,喝点吧,反正就那么点酒量!” “就是,有喝不死人。” “依我看还是算了,尹珲才刚学会喝酒……” “……” 最后那句话是尹珲说的,表面上是在关心尹珲,可是尹珲明白,这是他在麻醉敌人。 真没想到,在这些凶狠的大老爷们里面最为闪亮的柯尔道南,竟然也懂得这招欲擒故纵的招数。 听他的手下纷纷说尹珲酒量不好,龙三的心里更是乐开了花,甚至连把他给喝死的想法都有了。 龙王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人,他要看看,这个尹珲到底是真的不能喝,还是在装逼。 龙三的酒量他了解,和他那帮酒肉朋友喝一斤二斤的也不成问题。可是从来没喝过这种酒,不知道能不能撑得过一杯。 而对尹珲,他就一无所知了。 “呵呵,龙三说得对,少喝点能解乏。”龙王也插嘴说话了。 “那……好吧!”尹珲很难为情的说道:“既然龙王都开口了,我再不答应的话,就是我不懂礼貌了。” 龙三刚才紧张的脸松弛了下来,他还真怕尹珲会不答应呢。 “来人,快点拿酒杯来!”龙三唤了一声服务人员,很快的,便有两个身穿超短裙,系着白色围裙的女人迈动小巧的脚步急促的走上来,然后将手中的两个白瓷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去。 “叔叔,我来吧。”龙王掏出剥掉了漆的行军葫芦准备倒酒,却被龙三给抢了过去,这是做晚辈最起码的礼貌。 龙三的礼貌很快赢取了餐厅内几个人的赞赏,至少对龙三有些好感了。 尹珲则好像不在乎的样子,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就那么的看着龙三将酒杯慢慢的倒满,一点都没有慌张之色。 “真傻,还没意识到龙三要出招了。” “是啊,这样的人怎么混到龙队里面来的?” “就是,根本就没资格和龙王吃饭。” “没脑子,将死之人都没有将死之人的觉悟,连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两边的众人议论纷纷,有几个人的议论声被耳聪目明的尹珲听了进去,可是他全当他们不存在,继续盯着两个白瓷酒杯。 “我觉的就这样喝有点没意思。”龙三将龙王的行军葫芦盖上盖子很礼貌的还回去,然后忽然响起了什么似的感慨了一声,还没等尹珲说什么,他便继续说下去:“这样吧,依我看我们不如玩个小游戏,想必尹珲兄弟不会拒绝吧。” “好吧。”他点点头,心里暗骂这家伙总算是出招了:“说吧,什么游戏?” “既然是赌酒,那我们就拿出各自最珍贵的东西来,谁赢的话,那么输的那一方的东西就要归赢得哪一方。你觉得如何?” “这样啊。”尹珲想了想,最后点点头:“好吧,就这么办。” 龙三笑了起来:“还是尹珲兄弟爽快,我就喜欢和你这种爽快的人物打交道。”说完,龙三伸手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块金光灿灿的牌子,说道:“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银牌。如果我输了的话,那么尹珲兄弟只管把这块银牌拿走。” 他的表情坚韧无比,流露出淡淡的不舍,好像真的不舍得把这块银牌掏出来一样。 “这样啊。”尹珲有些为难了:“我最珍贵的东西是我的身体,我输了那我就是你的人了吧。” “……” 龙三气的牙根痒痒,没想到这家伙倒是挺会耍无赖,我要你干什么?老子又不搞基。 而且自己都已经把赌注说的那么明白了,这家伙的脑子竟然还没反应过来。我要的是你的金牌,金牌你知道吗?就是你一点也不在乎而且还有四把的那玩意儿。 可是对方就是要和自己装糊涂,他也没办法啊,只好自己厚着脸皮提出来了:“听说尹珲老兄有四把金牌?我想如果真的有金牌的话,你可以拿来一赌。” “啊?”尹珲好像受到了非常大的感官冲击一样的大喊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龙三喊道:“难道龙牌是你最重要的东西?你的母亲,你的身体比一块金牌还重要?” 他故意加大了音量,一方面来表示自己的震惊,另一方面也要让餐厅内的人都听的明明白白:“你们都听到了吧,这小子就是一个不孝顺滴娃!” 龙三恨不能冲上去掐住尹珲的脖子,然后压倒在身上,啪啪啪啪的扇他一千两百个大嘴巴子,就算要钱的也要扇,这小子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想尹珲兄弟误会了。”虽然心中恼怒的很,可是他还是故作镇定,强忍住内心的那股怨气,不让他发出来:“我的意思是,我们把身外之物拿来赌,怎能算上自己的亲人朋友呢?” “哦,你早说啊。”尹珲恍然大悟的说道,然后很亲昵的捶了一拳龙三的胸口,来表示两人其实是很好的哥们:“你看,我刚才差点没误会你。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身上的四块金牌?哦,既然你觉的那四块金牌是我身上最珍贵的东西,我也没意见。”说完便装作傻乎乎的模样将四块金光灿灿的金牌掏出来,放到桌子上,然后笑着问道:“咦?你那块金牌是不是假的?怎么没有我这四块亮堂堂呢?”尹珲好奇的打量着那块在四块金牌面前毫不起眼的小银牌问道。 窘死,窘死。 如果窘迫到极点能让一个人死去的话,那么现在的龙三早就已经窘死了。 有金牌也就算了,可是还一下子掏出来了四块,这本来已经算是非常了不起的事了。餐厅内所有还有意识的人全都被震得目瞪口呆,好像亲眼看着耶稣基督显灵了一般。 可是这小子有着四块金牌给自己撑腰不算,竟然还把四块金牌和自己的小银牌做比较……在四块金牌面前,自己的小银牌真的是毫不起眼,连龙三都有种抓起自己的那块银牌然后丢到臭水沟的冲动。 可是他知道现在他还不能这样做,因为如果那样做的话,自己的脸就真的被丢大了。 虽然内心的怒火正熊熊燃烧,可他还是保持表面上的镇定,脸上仍旧是那副微笑,只不过现在的微笑更勉强更坚硬了。 “这样吧,如果我能喝下去两杯,而尹珲兄弟只能喝下去一杯的话,那就算我赢了,赢了的话,我的银牌归你,而这块金牌归我。如果你赢了,这块银牌就给你。你觉得如何?”龙三有些为难的说道,表情有些涣散,就好像是思来想去最后能拿定的唯一方案了。 “那……好吧!”尹珲也点了点头,说道:“就这么办。那是你先喝还是我先喝?” “既然我是主人,那我就带头吧。”龙三点点头,笑着说道。抓起桌子上的酒杯,亮了一下里面那满满的酒,一扬脖子便灌了下去。 咕咚一声,一杯酒下肚,他的脸立刻好像火烧云一般的红润起来,虽然极力的克制住脸上那抽搐的肌肉,可是还是能想象得到他内脏里面的灼烧。 “好,好,就是爽快,比大块头爽快多了!”尹珲拍手叫好,看着龙三那痛苦的表情,拍手叫好起来。 过了好久,他才慢慢的缓过来,笑着说道:“一般一般。” 同时心里在暗自庆幸,幸亏刚才自己强忍着心中那股灼烧感,才没有露馅。 心中也在暗自感慨,感慨龙王的酒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后劲?喝着一杯比他喝一斤都管要冲。 自己的小银牌总算不用丢了。龙三也在这时候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把银牌都给输掉的话,龙王肯定不会饶了自己,因为那是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比军人的枪杆子一样重要。 “尹珲兄弟,该你了。”龙三有些得意的看着尹珲,然后笑着说道。 “哦?”尹珲皱起了眉头,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那满满的看起来有些粘稠的小酒,然后笑着说道:“好吧,我就尝尝龙王的独家酿造。”说完将酒杯端到鼻子上闻了闻。 刺鼻的味道瞬间将他的五脏六腑给占据了,还没喝下去,他就有些头晕脑胀了。 “这么冲?”他狐疑的瞪大眼睛看了看酒杯,又看了看龙三那微笑,干脆放下了杯子,然后将其中一块金牌推了上去:“不喝了。” 如此的干脆,如此的大方,镇住了现场的每一个人。每个人都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她,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开虾米玩笑?尝试都不尝试,竟然直接认输,还把自己的金牌推出去……他把金牌当成什么了?” 柯尔道南也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尹珲。 龙王则是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在轻轻的说道:“有意思,这个年轻人有意思。” 龙三则是有些不相信了,看着尹珲那张愁眉苦脸的表情,以及四周人和自己同样震惊的表情,才确定刚才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 他颤抖着双手,将自己手中的银牌推了上去,然后将对方的银牌给拿了过来。以内之前他们已经打赌了,如果自己赢了的话,用银牌换金牌。 他站起身来,笑着问道:“既然尹珲兄弟如此爽快,那我就记下尹珲兄弟这个人情了。下次我一定要好好的宴请尹珲兄弟。” 说完便是要转身离去。 “慢着啊龙兄!”尹珲喊住了转身想走的龙三,笑着说道:“既然来了雅兴,那就再陪我喝几杯嘛。你看看我还有三块金牌,你还有一块金牌,现在你有资格和我比试了。” 龙三首先是有些狐疑的转身,然后看了一眼尹珲,这小子果然没那么好骗。 “那……好吧。”众目睽睽之下,龙三也不好拒绝,便只好强忍住昏昏沉沉的脑袋,坐了下来,用手扶着桌子才勉强坐稳:“说吧,这次我们怎么赌?” “金牌对金牌喽!”他笑着从龙王手里接过酒葫芦,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然后将其中一杯放在了龙三跟前,笑着说道:“还是龙兄请先吧。” 龙三看了一眼在尹珲手中灿灿发光的金牌诱.惑,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想要喝下去。 呛鼻的味道顺着她的呼吸钻入了他的内脏内,内脏火辣辣一般的疼痛,好像在被什么东西给灼烧着。 他闭住呼吸,然后将酒杯凑到了嘴前,用力的灌了一口。 咕咚。 黏糊糊的小酒再次顺着肠胃流了下去,所过之处,全都是火红火红的,好像烤肠一样的红润,甚至连他的脖子也跟着红肿了起来,红的吓人,比大脖子病的症状还要吓人。 可是他强忍住这股痛意,脸上的笑容好像刀刻上去的那么难看,不过……总归那是笑意好不好。 他故作镇定的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可是他分明看到杯子已经落在了桌子上,可是撒开手的时候,杯子还是往下面掉,最后发出咔嚓一声脆响,杯子被摔成了七八半。 而他也是噗通一声,衰落在了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 他的头脑昏沉,感觉这个世界在快速的旋转,好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的难受。 “怎么……样!”龙三笑着说道,虽然那笑比哭还难受。 “还行吧。”尹珲点了点头,然后端起酒杯,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酒杯却忽然掉落在了地上,发出砰地一声脆响。 “你……你这是干什么?”龙三想从桌子上跳起来,可是全身的力气好像已经被抽的干干净净了,哪有什么力气站起来,只能是用凶恶的眼神瞪着尹珲。 “干什么?我能干什么?”他苦笑一声,然后用鄙夷的眼神瞪了一眼龙三:“我只不过是有些晕罢了,所以酒杯不小心掉落到地上了。”尹珲苦笑一声:“这一局算我输了吧。”说完,便是将另外一块金牌递了上去。 一边递过去还一边丧气的骂道:“真是倒霉啊,怎么一上场就输掉了两块金牌?真是太让人生气了。”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用力的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自言自语道:“这次可千万不能再输了。来人,送上来两个酒杯。” “尹珲,你……这是干什么?”好像喝了二斤白酒的龙三,用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喊道。他刚才之所以丢掉杯子,就是不想继续喝下去了。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继续喝下去的话,有可能会气血攻心,尽管他已经用内力来阻挡了,可是那股强烈的酒劲还是令他猝不及防。 “干什么?”尹珲好奇的看着龙三:“比赛啊,难道你赢了我两块金牌就想走吗?这也……太不人道了吧。”他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龙三:“我可不希望龙少爷是那样的人啊,我尹珲从来都不和那种人打交道的。” 第三七七话 神 “是这样的。”单刀凤见骷髅表情有些诧异,忙开口说道:“龙王已经说了要留尹珲吃午餐了,所以他才拒绝你了。” “这样啊!”骷髅刚才困顿的表情这时候终于安静了下来:“既然是和龙王有约,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不过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骷髅顿了顿,然后双手抱拳,横在胸前说道:“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就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身体轻飘飘的走了出去。 咔嚓。门锁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后,便锁上了,将死一般的寂静给关在了房间内。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诧异,他们不明白为何龙队里面的人个个都是怪胎,为什么每个人都奇奇怪怪的……包括单刀凤在内。 单刀凤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挂钟,然后快速的从座位上站起来,神情有些惶恐的说道:“现在到了用餐时间,我得去唤醒龙王了,你们在这等着吧。”说完单刀凤便匆匆忙忙的走了出去,然后走到隔壁的房间。 “啪啪啪啪啪!”两长一短的敲门上过后,单刀凤轻轻的打开门走进去。她知道龙王现在正在熟睡中所以根本不会答应。 自从龙王神秘失踪了一魂一魄之后,他的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昏睡中度过,以前的张狂和威风八面现在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的他就是一个病人,一个整日混沌过日子的病人。这是所有龙队人心中的痛楚。 他就是一夜之间忽然变成这样,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人敢问,龙王也不说。于是这件事便成了一个谜,一个他们谁也无法猜出答案的谜底。 能袭击龙王的人少之又少,他们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根本没人能成功袭击的了龙王……就算有人袭击龙王,那么也一定会弄出很大的动静,而事实上,连警觉性最为敏锐的鬼影都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即便那晚他守在龙王的身边。 或许这既是天意吧。 可是龙队是一个不服输的部队,尤其是他们龙队中的精英部队,更是敢逆天行事。他们倒是想要推翻天意,他们要战胜老天,篡改老天对他们命运的安排。 这是他们和天抗争的第一步。 “龙王,该去吃午餐了。”单刀凤小心翼翼的站在龙王身边,看他昏沉入眠的模样,心头有些滴血。这要是在以前,自己闯入龙王房间的话,龙王潜伏在骨子里的危机感也会立刻唤醒他沉睡的意识,他随便一个非条件反射所包含的力道便足以击败自己 可是如今,就算自己站在他耳边轻轻的呼唤他的名字,龙王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世界上根本没有了这号人存在一般。 “龙王?该去吃午餐了。”单刀凤在此小心翼翼的喊着。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因为他害怕自己声音大了会吓到龙王。 听起来这句话很可笑。声音大了会吓到龙王?可是事实上正是如此,龙王的身体也随着魂魄的离体而变的有些恶化,有时候连抓筷子的时候都有些力不从心。 “咳咳!”龙王猛然咳嗽了两声,颓废的双目缓缓睁开,双眼里面满是疲惫和虚弱:“到了午餐时间吗?” “恩,是的。”单刀凤点点头。龙王的话语依旧那么有说服力,尽管他的内力已经失去过半,可是那股气场是不会随着实力的削弱而有丝毫减少的。 那是曾经站在武学顶端而自然而然产生的霸气,强烈的霸气气场足以震撼住普通人,她曾经亲眼看到龙王用自己的气场逼死了一个普通人。 以前她从来都不知道气场能杀人,自从见到龙王用气场杀人的事件之后便彻底的信服了,而且自己还成了龙王底下的一名忠诚的手下。 “走!”龙王伸出手扶住摇椅的扶手,支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期间单刀凤的两只眼睛一直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唯恐他的任何一点疏忽都可能会让他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而摔落到地面。 这是一种很可笑的想法,可是在这个时候这种想法是很必要的。 单刀凤恭恭敬敬的跟在龙王身后,龙王颓废的身躯似乎变的比以前弯曲了很多,他是一夜之间从虎背熊腰的壮汉变成如今颓废老头形象的,任谁都无法接受这种强烈的落差。 “敬礼。”等在门口的尹珲忙带着自己的手下冲龙王敬了个军礼,表情肃穆,因为他们明白站在面前的这个人是一个经历过生死为国家鞠躬尽瘁驰骋沙场的老将。他值得他们的尊重。 “恩!”龙王似乎对这种场面司空见惯了,表情淡定的点了点头,便走在前面带路。 单刀凤一直想上去扶住龙王,可是又怕伤到龙王的自尊心,影响了他的心情,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即不上前也不后退,因为她要在龙王不小心摔倒的一瞬间冲上去扶住她。 幸运的是两层楼梯并未难到龙王,一直走到楼下出了小楼的门,龙王一直都用一种很健壮的步伐前行,这一点让尹珲对龙王佩服的五体投地。 因为他明白失去一魂一魄对人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这个人已经疯疯癫癫身体虚弱行动不便大小便失禁……可是龙王非但密友上述症状,脑袋甚至比一般人还要清晰,走路也是有条不紊,虽然从表面上看上去有些虚弱,可是这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了。 龙王是龙队的神,可是他没有一点神仙的谱,仍旧坚持和战士们一同锻炼,在一块吃饭,除了有一栋独立的小楼供他更好的休息外,其余的和别的战士没有一点区别。 这非但没有降低他在战士们心中的低位,反倒是对他更加崇拜有加。这种盲目的崇拜在中国是不提倡的,可是在这个地方,龙王彻底的打破了那个规矩,因为这个男人太有魅力了。 战士们也全都对龙王保持着那份敬畏之心,在见到他的时候,除了必要的军队礼仪外,很少打扰他的清修和各种活动。 龙王在走入餐厅的时候,众人行了一个注目礼之后,便继续津津有味的吃饭,连一点杂乱的声音都没有。 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交通运输是一个困难,所以一些蔬菜肉类什么的保存的不是很新鲜。可是这些战士们都是吃过老鼠肉喝过地沟水的战士,他们吃不出来什么水果不新鲜什么肉类有些嗖,对他们来说,一点一滴的粮食都难得可贵。 因为在身处险境的时候,一只老鼠都可以让他们撑过一个星期。 龙王脸上挂着肃穆而又慈祥的笑容,能表现出这种笑容非常的难得,是的,很难得,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能够拥有这样的表情。 他坐在了一个偏僻的位置上,然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不可思议小组的人也都坐了下来,脸上都有很崇拜的看着龙王。 “龙队没什么好酒好肉,所以请几位不要嫌弃我们龙堡的人寒酸。单刀凤,你去要几个菜去吧。” “是的龙王。”单刀凤点点头,然后恭恭敬敬的站起身来,迈动大步朝着发放饭菜的窗口走去。 “单刀凤,要吃点什么?”肥胖的厨房师傅和这里的每个人都很熟,轻微好色,幽默风趣。 不过单刀凤对他一向都是冷冰冰的,这胖子也在单刀凤地下吃了不少亏,不过对他还是热情之至。 “炒豆芽,醋溜丸子,鱼香肉丝,还有……狮子头?龙王最喜欢吃狮子头了。就多来点这个吧。还有尖椒豆腐,水煮肉片……恩,就这些吧。”单刀凤说完,连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直接转过身回到了座位上,好像一尊雕塑一样的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盯着桌子看。 “呵呵,小伙子,要不要整两口?”龙王这时候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行军葫芦,绿色的漆早就已经剥落掉了不少,虽然破旧,不过却并不让人觉得寒酸,反倒是让人感觉到极其强烈的霸气。 当龙王打开盖子的时候,浓郁的刺鼻的味道从葫芦里面散发出来,偌大的餐厅瞬间都充斥着这种火药一样刺鼻的味道。 那没有一点酒的浓郁甘甜,只有一股股刺鼻的味道弥漫出来。 “什么酒?这么烈!”尹珲强忍住咳嗽声,开口问道。 柯尔道南应该是现场最虚弱的一个人了吧,虽然是国安九处不可思议小组的组长,可是前提是她是女孩子,女孩子对酒都是极其敏感的。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眼泪都咳嗽出来了。 有几个龙队的队员似乎也受不了这酒味的熏陶,匆匆扒拉了两口饭便急匆匆的离去了。 “哈哈,正宗的烧刀子,在地下酝酿了几十年了。”龙王畅快的大笑起来,咕咚的灌了一口,之前有些疲惫的神情似乎被这一口酒重新给拉拽了回来。 他笑着说道:“好酒,好酒。这都是我亲自在地窖下珍藏了几十年的美酒,我收集的所有毒蝎子什么的全都泡在了酒里面,所以这种酒才会有这么强烈的酒劲。” 尹珲的眼睛都瞪的直了,开什么玩笑?用烧刀子泡毒蝎子?烧刀子的烈性尹珲知道,喝到嘴里就好像有烧红的刀子在切割着肠胃一般的令人难以忍受。可是这个家伙……竟然还要那这么烈的酒来泡毒蝎子一类能增加酒烈性的东西……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非要让他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变.态。 “烧刀子?我来尝尝。”特种兵魁梧的身材本来就吸引了龙王的几分注意,他主动要尝试和自己亲自酿制的烧刀子,他自然会毫不犹豫的送上去。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到底有几分能耐。 特种兵出身特种部队,虽说无法和龙队中的精英相提并论,可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对这种烈性酒都有一种独特的钟情。因为在神志昏迷,胆小或者是身体寒冷的时候,他们就会灌上几口这种酒,能提神,能壮胆,能驱寒,是外出执行任务随身必带的物品之一。 他拿起烧刀子轻轻的嗅了嗅,脸色有些难看,然后试探性的将葫芦嘴对准自己的嘴,仰起脖子喝了一小口。 顿时他的脸竟然好像被火给烧了一样,通红通红的。 咕咚! 他强忍住那股好像火炭在嘴巴内燃烧一样的温度,咕咚一声将那一口酒给吞了下去。然后剧烈的咳嗽起来。 肝肠寸断,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种感觉到底如何的让人撕心裂肺了。他恨不能将自己的肚皮扒开,然后把喝下去的酒给倒出来。 这种酒实在是太烈性了,烈到要人命。 “哈哈哈,小伙子,不错不错。”龙王红光满面的拍了拍特种兵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错,非常不错,很少会有人能喝下一口,你能喝下一口很不错。” 然后龙王轻轻地仰脖喝了一口,咕咚一声吞咽下去,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的样子,将那股酒劲全都吸收了进去,闭着眼睛调息了好久,才终于将那股气息给慢慢的调息匀称了。 “小伙子,你要不要来一口。”龙王脸上红扑扑的,笑着看着尹珲。 他摇了摇头:“算了,龙王,我不喝了,您还是留着自己慢慢品尝吧。”他委婉的拒绝了龙王的好意。 龙王倒也不在意,很和蔼的笑了笑。 就在这时候,几个服务生恭恭敬敬的端着他们点的饭菜送上来了。 龙王微笑着看着他们将饭菜都摆好,很礼貌的点头道谢。 “龙王的好意,这位小哥怎么忍心拒绝呢?” 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忽然在大厅内响起。尹珲忙扭头一看,却看到一个面容俊俏,皮肤姣好的美男子正往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他穿着一身迷彩服,高挑的身材能迷倒不少的女人,脸上五官十分有节奏感的拼凑在一块,竟然是那么帅气,如果有人说他是女人的话,尹珲也绝对不会反对。 这么俊俏的美男子,真的是很少见呢。 不过从他浑厚深沉的声音上,尹珲却能听得出来,这个男人没有表面上看的那么软弱。 “这位是?”尹珲微笑着看了一眼美男子,笑着问道。从刚才那句话上他已经判断出来了,对方来者不善,他必须做好抵抗的准备,就好像抵抗鬼影时候的那种霸气。 “这是龙王的侄子!”单刀凤表情有些为难的站起身来给他们介绍,看她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尹珲冲她微微笑了笑,意思是让她放心,自己不会再惹事了。 单刀凤也点了点头。 虽然龙王对尹珲态度特殊,而且现在有求于他,在某些事情上可能会偏袒他。 可是对方是龙王的侄子,这也让龙王有些不好意思拒绝了。 第三七九话 不醉 “你……你这是在耍赖。”龙三有些生气的说道:“你明知道我喝了两杯,接下来继续和你喝的话,我肯定会输,你竟然还要喝……这不是耍赖是什么?” 他说话含糊不清,不过却没想到这小子还算是有些脑筋,总算是转过弯来了。 “可是前两杯谁让你喝了?”尹珲有些不高兴的嘟哝着:“你看,我没让你喝吧,单刀凤也没让你喝吧,柯尔道南也没让你喝吧?而且你喝了,不是也得到相应的奖赏了吗?两块金牌啊,这种好事儿谁不干?不过看在你喝了两杯的份上,我就让让你,这次我们来最后的一局,直接赌两块金牌,如果我赢了直接把这两块金牌给你,如果你输了就把两块金牌给我,如何?”他看了一眼有些浑浊不堪的龙三开口问道。 “恩,那……好吧。”他思考了良久,最后才终于答应了。因为他明白,若是这时候放弃的话,尹珲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倒不如再喝一杯,看那小子的熊样也不一定能喝得过这一杯,这次直接把他灌醉,然后心服口服吧。 侍者送来了两个白瓷酒杯,尹珲将两个杯子都倒满,然后一杯端到龙三面前,另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笑着说道:“还是你先来吧。” 龙三点点头,他确信这次尹珲是真的没办法耍赖了。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酒杯端到嘴边。 那股呛鼻的味道好像硫磺一样的侵蚀着他的内脏,将他熏得有些头脑浑浊,有些摸不清南北了。 “怎么样?”他笑着问道:“你还喝不喝?” “喝,怎么能不喝?”龙三表情坚毅的瞪着尹珲,两只眼睛好像是凶猛禽兽一般的充血。 他猛然将杯子中的酒给灌了下去,咕咚一声。 辣,深入骨髓的辣,心肺都好像要被烫起了泡。 他将酒杯从口中挪开,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可是,酒杯还没有挨到桌子,他便再次的松开了手掌,白瓷酒杯从手中松落下去,然后准备凋零到地板上。 还没等酒杯掉下去,尹珲便提前出手,抓住了酒杯,然后慢慢的放到了桌子上。酒杯内,还有半杯的酒没有被喝干净。 他将酒杯放到了桌子最中央,好让大家都看到酒杯里面剩下的酒跟。 阴谋诡计再次被拆穿,龙三气的要死。 一股怒气伴随着强烈的酒劲冲上了天灵盖,把他仅存的一点意识都给抽干净了。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他的大脑在快速的思考着,他觉得自己快要站不稳脚跟了,因为那酒劲实在是太大了。 若是再喝剩余的半杯,恐怕自己真的要倒下了。 “你还喝不喝?”尹珲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如果你不喝的话,我可就要喝了。”说完便端起了酒杯,要灌下去。 “慢着……慢着!”龙三现在已经没有意识了,因为他的意识早就已经被抽得干干净净了。他所作的这一切都是非条件反射……就算是傻子也会做出来的一些动作而已:“我喝,我喝!” 他伸出手从尹珲手中抢过酒杯,仰脖再次灌了下去。 他的头脑发胀,身体发虚,四肢无力。就好像……被人在脑袋上敲了几闷棍一样。 而被人敲了闷棍之后的后果是什么?相信大家应该都清楚,那就是昏倒。 于是,龙三很不争气的昏倒在地上,一语不吭。 “咦?他这是怎么了?”尹珲一脸纯洁的问道。 “没怎么。”龙王笑呵呵的说道,一脸慈祥。然后他扭过脸,表情变的肃穆起来:“来人,把他给我弄走。” 后面有几个人忙走上来,然后很听话的把他给运走了。 狼狈不堪,是的,龙三自打从娘胎里出来,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不堪过。可是今天……太丢人了,实在是太丢人了,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打发成了这样子,连一点意识都没有……这算怎么回事儿? 如果龙三现在还清醒着的话,肯定要跳起来和尹珲拼命了。 “龙王,你给做裁判吧,不知现在算是谁赢了?”他看了一眼龙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俗话说,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赢家……现在看来,是你赢了。” “那这么说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收回那两块金牌了呢?”他一脸小受模样的问道。 “恩,可以。”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他得意洋洋的从桌子上摸过来两块金牌,然后连同其余的两金一银收了起来,笑着说道:“其实我觉得龙三兄弟也是一个不错的人。” 龙王哈哈狂笑着拍了拍尹珲的肩膀,笑着说道:“小伙子,你很不错。” “是吗?是龙老爷子过奖了。” “别谦虚了。”龙王表情肃穆的摇摇头:“你小子看着挺平凡,心计倒是不少。看来这次的任务非你莫属了。” “什么任务?”一说到任务,尹珲的脑袋就大了,前几次的任务次次都让他死里逃生,这次是龙王交代下来的任务……危险程度可想而知了。 “你不用惊慌,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是吃饭时间。”龙王笑呵呵的将龙三的酒杯拿过来,然后用手绢擦了擦上面的水渍,笑着说道:“小兄弟,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和我喝几杯?” 他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陪老爷子喝两杯。”尹珲见龙王也挺和蔼可亲的,刚才的那种生疏感消失了不少:“老爷子准备怎么玩?” 他早就看出这老家伙和自己喝是什么意思了。因为自己收起银牌的时候,那老家伙的贼眼睛分明亮了一下。 他分明就是想靠着他的酒量胜过自己,然后赢了龙三的银牌。 要知道,丢了龙牌可是要受到军纪处分的。 “那臭小子不懂规矩,胡乱来,让你见笑了。” “没见笑,没见笑。”尹珲皮笑肉不笑的回答道。 “你就别讽刺他了。”龙王刚才的威严荡然无存,他现在只是一个老伯伯,慈祥的老伯伯。连单刀凤都为他现在的这种状况感觉有些摸不清头脑了。 自己被人给灌了三杯酒,而对方连一滴酒都没沾,还输给了银牌,这要传出去,龙三以后可就没法抬起头来了。 “这样吧,如果我能够小胜你的话,你就把龙三的银牌还给他吧。毕竟是我侄儿。” “哈哈,原来龙王也有包庇的想法啊。好。既然龙王这么说,那我就答应了。”他也觉得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了,因为自己的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好像刚才闻了几口之后,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被那散发出来的酒气给灌醉了。 所幸龙王似乎并不生气,反倒是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倒了两杯之后,然后主动端起了一杯,咕咚一口喝了下去。 哈! 龙王哈了一口气,脸色红润。这种酒实在是太烈了,就算他喝多了也不行。 “小友还喝不喝?不要勉强。”龙王有些得意的看着尹珲。 现在他更多的是把尹珲当忘年小友来对待,因为从他的聪明智慧上,就能看得到他前途光明的道路。 “喝,龙王的酒怎么能不喝?”尹珲笑着,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 他也哈了一口气,脸色有些绯红的说道:“好酒,好酒,真是好酒。” 这倒不是自己恭维,而是这酒的确好喝。和自己以前喝过的酒相比,那些酒简直就是白开水。 对尹珲这种喜欢重口味的男人来说,这种酒才是真正的好酒,他就喜欢喝这种酒。 见尹珲一饮而尽,龙王先是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的舒展开了,重新给尹珲倒了一杯酒。 尹珲将酒杯端起来,然后又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他的脑袋更加昏沉了,眼睛也开始迷离起来,头重脚轻。不过内脏中的那种灼烧感随着时间的流逝,竟然逐渐的变成了浓郁醇香,在体内晃荡着,全身都出了一身热汗,那种畅快淋漓的感觉……真是让人爽。 龙王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沉闷不语,咕咚一口灌了下去。 然后重新给两个酒杯加满了酒。 这次轮到龙王了,他咕咚一声干了下去。 尹珲正馋得慌,那种浓郁馥香让他如痴如醉,也端起酒杯灌了下去。先是那种肝肠寸断的感觉,然后是浓郁芳香在口鼻间荡漾。 龙王有些傻眼了。 其余的看客也全都傻眼了。 单刀凤,柯尔道南,黄鹤楼,手术刀,孙东,狙击手…… 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尹珲和龙王都好端端的坐在凳子上,腰板挺拔,出了脸上的火红之气,根本看不出有任何的醉酒之意。 他们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龙三在喝了三杯……哦,不,两杯半之后便倒地了,可是这小子……都他妈的这时候了竟然还不倒地,而且还有上瘾的趋势……这算他妈的怎么回事儿?刚才那些人还不是说尹珲不能喝的吗?刚学会喝酒,沾酒必醉……这像沾酒必醉的样吗? 所有人都意识到龙三被耍了,一向自恃聪明的龙三被一个毛头小子给彻彻底底的耍了。连龙王都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小子。 “龙王,还喝不喝?”尹珲带着微醉的话语问同样微醉的龙王。 “喝,怎能不喝?好容易遇见了对手。”龙王的手在颤抖,因为他也有些醉了。两杯酒倒满之后,龙王和尹珲同时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咕咚,咕咚! 看他们那贪婪劲,现场的看官们都恨不能跑上去套一口酒喝,尝尝这酒到底是什么味儿。 可是他们不敢,因为那就是龙王珍藏的,没人敢抢龙王的东西。 啪啪! 两个白瓷酒杯再次稳当当的放在桌子上,这说明两人还没有醉,龙王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不过总算是给酒杯倒满了。 “慢着!”就在龙王准备端酒的时候,尹珲却忽然出声喝止了。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们还真怕两人拼酒,会把身体给喝坏呢。龙王紧皱的眉头也终于松弛了下来,他真怕这小子继续跟下去,他现在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再喝下去真的会昏倒呢。 “怎么了小伙子?不准备跟了?”龙王故作镇定的说道。他已经笑不出来了,脸上的肌肉抽搐的厉害,他想要去休息了。 “不是。”尽管自己内心也好像火烧一般的灼热,可他还是坚持着:“你不是要给自己的侄子当枪吗?那我就让你尝尝这当枪的滋味。” 他承认自己的确喝多了,所以才会有让龙王吃亏的狂妄想法。 “这样喝着多没劲。”他故作轻松的说。 “没劲?这样还没劲?” “坏了,老大的脑子烧坏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他们都觉得尹珲肯定是喝酒喝糊涂了。 连龙王都十分肯定,这小子肯定是喝酒喝多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当初自己不适应的时候,也是喝一杯便胡言乱语。 “小伙子,你觉得怎么喝才过瘾?”他开口问道。 “手术刀,老规矩。”尹珲看了一眼手术刀,然后两人对视着点了点头。 手术刀毫不犹豫的走上去,然后欣慰的拍了拍尹珲的肩膀,笑着说道:“够爷们,好样的,没给咱国安九处丢人。” 他从口袋中掏出了打火机,然后将两杯酒点燃了。 两个旺盛的火苗在上面跳来跳去,好像是一名妖艳的裸身女人在跳舞一般。 龙王傻眼了,所有人都傻眼了:“大哥,这种喝法会死人的好不好。” “龙王,我先干为敬了。”尹珲说完,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那股火焰带着灼热的温度钻入了他的肠胃之中,在里面燃烧着。 尹珲适时闭上了嘴巴,不再喘气,因为他的呼吸会带进去氧气,体内的火焰会越烧越旺,甚至自己可能得内伤。 大约闭气了好久,那股温度逐渐的散去,好了一点之后他才长长的哈了一口气,刀子,全都是刀子,在一点点的切割着自己的身体内脏。 龙王以前从来没有这么惊讶过,今天他张开嘴巴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龙王?”尹珲的脑袋浑浊,不过还是用最后的力气喊了出来:“不喝了吗?” “你太放肆了。”单刀凤忽然站起身来,骂道:“快点给龙王道歉?龙王怎么能跟你这种小人物拼酒呢?你没那个资格?” 她觉得龙王真的不能喝了,再喝下去真的会出事,从他那通红中透着苍白的脸色就能看得出来。 尹珲摇头不语,只是默默无语看着龙王。 龙王摆了摆手,示意单刀凤退下,他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稳当的放下酒杯。 就这样,两人对视着,一秒钟过去了,十秒钟过去了,半分钟过去了,他们好像雕塑一样的傻站着,好像白痴一样的盯着彼此。 终于,一分钟过后,龙王终于坚持不住了,扑通一声摔倒在了桌子上。 “我赢了龙王!”他非常骄傲的宣布着自己的成果,然后一头趴在了桌子上,也昏死过去。 第三八零话 我不会笑 单刀凤看了看晕倒的龙王,又看了看比龙王多坚持了一秒钟的尹珲,有些不知所措。 而餐厅内的人都好像打量怪物一样的打量着尹珲,他们都想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儿? 虽然他们觉得他战胜了龙王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可是难道你不知道在龙王的地盘就要给龙王留面子吗?你这样做会让龙王的自尊心受到伤害的。以后想在这里混下去可就难上加难了。 可是尹珲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他知道龙王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这样吧,单刀凤,你把龙王送回房间,你安排几个人带着我们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看他们这幅模样,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柯尔道南开口说道。 “好,那就这么办吧。”单刀凤点点头,然后从旁边招呼过来了两个人。 能为龙王效劳,那是他们的荣幸,所以不多时便凑上了不少人,一脸激动的等待着单刀凤的指示。 “你们四个把龙王抬到龙王的宿舍去。”她面无表情好像长官一样的吩咐着他们。 “明白!”四个人好像接受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任务一样,表情严肃的将龙王抬起来,然后走出了餐厅。 “走,我带你们去找你们安歇的地方。”单刀凤走在前面说到。 “快点跟上。”手术刀扛起尹珲那稍显瘦弱的身体便跟了上去。这家伙可真沉啊,好像一头被饿瘦了的死猪。 不过饿死的住也比胖人重,转了没几个弯他便累得气喘吁吁了,只好将尹珲丢给了特种兵。 特种兵刚刚喝了两杯,憋了一身的力量正好没地儿使,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身体扛在了肩膀上,就好像一个大人摆弄小孩一样的扛着尹珲,一点都不感到吃力。 这里到处都是硕大的仙人掌,只有那小纵横交错的小路横插其中,若是对这里不是很熟的话,绝对会走错地方的。 “你们平时没事儿不要乱跑,因为这里的某些区域属于禁地,如果你们闯进去的话就会直接被刺死,这也是提防一些敌人化装成龙队的人闯进来而设的。”单刀凤很耐心的向他们交代着,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疏忽,这些人很可能就会死于这片仙人掌林子。 “明白。”黄鹤楼连连点头:“我会看好这帮小子的。”因为队伍中就属他的年纪最大,所以他才称呼这些人叫小子。 “恩,那就好。”单刀凤随便敷衍了一句,便带着他们走入了一条和其余道路一样的羊肠小道。 羊肠小道的尽头,他们能看到一个小巧的门,等到他们靠近了才发现,原来这个地方是一个小小的别墅区,虽然空间不是很大,可是有许多的小别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他们走进去,发现这别墅的装饰虽然没有真正的富商大别墅那么豪华宽敞,可是倒也是干净,装修古朴,看一眼就会觉得干净利索,心里的烦恼似乎也被这里传达出来的干净气息给渲染的乐观起来。 “你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单刀凤说道:“等到龙王醒了,会派给你们任务的。” “那我们想出去怎么办?”手术刀一想到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闷在这里面,心里就有些憋屈。 “那你就要付出粉身碎骨的代价。”单刀凤冷冰冰的说道。 “那……算了。”手术刀摇摇头,然后退了回去:“闷死也不出去。” 单刀凤见自己的恐吓起到作用了,也不再继续待下去,而是转身就离开了。 “单刀凤。”醉的不成样子的尹珲却忽然开口说话了:“你这里有通讯器材吗?我可以和外界的人联络吗?” “可以。”单刀凤回过头说道:“每个卧室里面都有电话,可以打长途。” “恩!”尹珲历尽沧桑的声音响完之后,人便倒头睡了下去,躺在沙发上。 单刀凤看了一眼之后,便毫不留恋的走了。 “我要把电话打爆,报复他们。”手术刀脸上满是邪恶的微笑。对于他这种阴险小人心理,众人并不多加理会,只是将尹珲送到了房间里面,便各自离去了。 不过柯尔道南却留了下来,她刚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滚烫如火,生怕他会出事儿,便主动留下来承担照顾他的任务。 她首先是到厨房接了一盆凉水,然后拿了一条毛巾,用一点酒精擦拭了一下他的额头,这才将用水打湿的毛巾小心翼翼的敷在了他的额头上。 做完了这一切,她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床边,看着一脸安详入眠的尹珲。 劳累了一整天,自己也有些累了,便找来一个椅子,将上半身趴在床上,小心翼翼的睡去了。 ——————— ——————— 龙王的小碉堡内,单刀凤有些担心的看着龙王那张红润滚烫的脸,有些不知所措,便给龙队里面的军医打了个电话。 刚挂掉电话不久,便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她皱了皱眉头,心想军医速度怎么这么快? 可是当她开门之后才发现,原来站在门口的不是军医,而是龙叔。 龙叔一脸怒气的瞪了她一眼,大摇大摆的走上来,看着一身酒气,脸色发红的龙王,有些诧异。 之前单刀凤用枪指着龙叔的脑袋,差点把他的肺给气炸,如果不是这小妮子用枪口指着自己的脑袋,自己肯定要把她给大卸八块。 本来想着回来之后好好的把单刀凤给干掉的,可是现在是在龙王的小碉堡内,他不敢有所作为。心中满是对单刀凤的鄙夷:“就知道躲在龙王的小碉堡内寻求庇护,真是给龙队丢人。” “龙王又喝酒了?”龙叔声音满是怒火的问道。 “恩!”单刀凤明知自己招惹了龙叔,他肯定会将自己恨之入骨,既然他对自己态度不好,自己干嘛还要给她好脸色? 这是尹珲教给她的,现在想想也是很有道理的,于是便遵从尹珲的吩咐这样冷冰冰的回答道。反正那小子已经说了,就算天塌下来也有他给顶着,自己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你什么态度?”龙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恐怕单刀凤早就已经被龙叔给杀死N次了。 “就这态度。”单刀凤在此冷冰冰的回答道。 如果生气能把人给气死的话,龙叔现在早就被气死N+1次了。 以前单刀凤哪敢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讲话?可是现在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 都是那该死的小子,都是跟那该死的小子在一块时间太长了,所以她才会变成这样。 龙叔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尹珲,心想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定要把那小子给整死。反正他听说尹珲和龙三用金牌打赌了,现在他手中的四块金牌应该被输的干干净净了吧。他心中满是嘲讽的微笑。 他知道龙三的酒量,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更别说尹珲这个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了。 “单刀凤,你出来一下,我有事儿要和你说。”龙叔瞪了一眼单刀凤之后,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我在照顾龙王,没空。”单刀凤冷艳的说道。 “啊啊啊啊!”龙叔快要发狂了,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像话了。 “这是命令,我有重要的事要向你交代。” “对不起,我没时间。”她摇摇头,语气坚毅的说道。 “你敢抗命不尊?”龙叔大怒,头发都翘起来了,双手更是恨得握拳,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 “是你的命令重要,还是龙王的安全重要?”单刀凤将话题引到了龙王身上,让龙王当自己的挡箭牌。 她这招是从尹珲的身上学到的,他就是这么爱钻牛角尖。 这招还真管用。龙叔的嘴巴支支吾吾了好久,也没想出对策,只好留下一个愤怒要杀人的眼神,便转身离去。 “等着吧。”龙叔在关门的时候,还小声的说了一声,这才将门给关上了。 看到龙叔离去,单刀凤这才在嘴角露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他这才尝到原来叛逆的滋味是这么的令人陶醉,他感觉自己都有些喜欢这种感觉了。 “单刀凤,好样的。”忽然,龙王含糊不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有些惊慌的扭头,然后惊讶的看着龙王那半睁半闭的眼睛。 “龙王,您……您什么时候醒的?”单刀凤满是吃惊的问道。她还真怕龙王会怪罪自己刚才借用他当自己的挡箭牌呢。 不过龙王刚才说自己好样的,从这句话上应该也能看出来,他没有一点怪罪自己的意思。 “他进来的时候。”龙王的眼神撇了一下门口,然后才将实现转移到单刀凤的身上:“尹珲还没醒吧!” “……”她想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还没醒。” “呵呵,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如我。”龙王脸上满是得意的微笑:“不过也难为那小子了,竟然能喝得过三倍,快赶上我了。” 看龙王脸上那有些兴奋的表情,单刀凤却忽然插了一句:“龙王,我说谎了,您惩罚我吧。” “说谎?说谎正常的很,知错就好就好!”龙王似乎根本没时间理会这些闲杂琐事,而是继续沉浸在自己的胜利之中。 “其实这个谎言还和您息息相关,我不确定你到底要不要听?”单刀凤有些担心的说道。 “哦?到底是什么事儿?你倒是说说看?”龙王这才开始注意单刀凤的存在了,笑着问道。 “其实,我刚才说了个谎,尹珲早就已经醒了。” “……” 龙王的笑容僵硬在脸上,就好像冻僵了一样,过了好久那微笑的表情才慢慢的收了起来,然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单刀凤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尹珲早就已经醒了?” “千真万确!”单刀凤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发誓,他还问我房间里有没有电话,看上去意识还很清楚。” “哎……”龙王失望之极,就好像是在停电的时候从一楼爬到了一百层楼,而就在爬到就是九层楼的时候,忽然来电了,让他坐电梯也不是,不坐电梯也不是,甚至有种想跳楼的冲动。 “不过在我心中,您老人家依旧是最棒的。”单刀凤想安慰安慰龙王说道。 “算了,你不用安慰我。”龙王倒是很快的便想开了,脸上的悲痛表情很快的化为了乌有:“算了算了,我们都老了,就不和年轻人争那一套了。你去把尹珲叫来,我有任务要交代给他。” “明白。”单刀凤点点头,然后快速的转身离去。龙王的命令就是圣旨,她不敢抗命。而且自己有命在身,龙叔应该不敢对自己怎么着。 刚刚走到门口,门便响起了敲门上,她拉开门,看到竟然是姗姗来迟的军医。 “你们回去吧。”龙王注意到穿着白大褂的军医,满不在乎的说道。 “这……”他们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单刀凤。 “回去吧。”单刀凤瞪了她们一眼,便将门关上了。 军医无奈的转身,能给龙王看病是他们的荣耀,他们在军队里面隐忍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一次给龙王看病的机会,可是这会儿竟然又被龙王给赶回去了,他们如何甘心? 就好像那个没电了爬电梯的人,爬到一百楼的时候还是没来电,可是当准备开门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把钥匙给丢在了一楼了,那种情景……算了,干脆跳楼吧。 啪啪啪啪! 绕过几十条密道才终于来到尹珲等人所在别墅的单刀凤用力的敲着那扇被他们给紧紧锁死的大门,发出笃笃笃的声音,噪音充斥着他们的耳朵。 “谁?”手术刀正忙着拨通色-情电话,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他立刻挂掉了电话,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他还认为是有人查出来他这猥琐的行动了呢。 “我!”单刀凤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走出自己那窄小的卧室,将大门打开了。 单刀凤看也不看手术刀一眼,直接开口问道:“尹珲醒了吗?龙王要见他。” “醒了!”尹珲的身影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看着单刀凤,冲她微微笑了笑,说道:“走吧,我也正想见见龙王呢。” 单刀凤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尹珲紧随其后。 “老大,要不要我保护你?” “不用。” 可是还没等他们走出房间,便有一个小编队的人走了上来,冲单刀凤和尹珲敬了个军礼,然后报上了名号:“报告长官,我们是龙队信息部的,因为接到信息总部的消息,说这栋楼里面有人拨打色-情电话,所以我们就过来看一看。” “……” 大哥,拜托,我们这里好歹也是龙队,是国之利器,这里的一兵一卒一草一木都散发着爱国光辉,任何一个设施都可能会涉及到安全方面的问题。你……你他妈的竟然用龙队的电话拨打色-情号码……这让龙队的人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单刀凤瞪了手术刀一眼,他有些涨红的脸退了回去。 “回去吧,没事儿了。”单刀凤说道。 “明白。”那个信息队伍立刻在队长的指挥下,转身离去。 自己的手下办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这个队长的脸也有些挂不住,陪着笑意说道:“这小子没什么缺点,就是风流,风流成性了。呵呵。” “这也叫风流?”单刀凤毫不客气的说道:“这简直就是下流。” “对,下流,下流。”尹珲笑着说道:“对了,龙王醒了没有?”尹珲开口问道。 “醒了!” “醒了?那老家伙不错啊。”他赞叹了两句:“那么大年纪了,竟然还能喝那么多。真是小看他了呢。” “如果龙王听到这句话,你必死无疑。” “管他呢,就算必死无疑我也要说。因为这是我心里话,要是不说出来的话就烂到肚子里了,发霉发酵了可就没法弄出来了。” “你这个人很有意思。”单刀凤冷漠的说道。 “有意思你还不笑?” “我为什么要笑?”她摇摇头:“而且我也不喜欢笑。” “……” “笑一笑十年少,你多笑一下……” “那是骗傻子的。” “好吧,那笑一下心情总会好一点的吧。” “可是我不会笑。” “不会笑?”尹珲瞪大眼睛,最后无奈的说道:“那好吧,你跟着我的样子来练习,看看我是如何小笑的。 说完他便裂开两个大嘴巴,然后露出八颗牙齿,那笑容很自然。 单刀凤扭头仔细看了一眼,便继续往前走。 “会了吗?会了的话,就笑给我看看。”尹珲颇为期待的看着单刀凤。他真的想看看这么严肃的女人微笑起来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样子,那一定会很迷人吧。 “真丑!”单刀凤扭过头看了一会儿,最后吐出了这两个字。 “……” 苍天啊大地啊,你是怎么造出这种不懂得欣赏别人微笑的人的?你是不是忘记给这个人赋予表情赋予灵魂赋予对美的辨别能力了?这么帅都被她说成丑的。反话,肯定是反话。 他这样说着。 跟在单刀凤身后,左绕右绕,最后终于绕出了那片枝繁叶茂的仙人掌,来到了龙王的小碉堡。 在他的带领下,他们上了二楼,敲开了龙王的门。 “坐!”龙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说道。 这时候尹珲才注意到原来房间内不只是有他一个人,龙王的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 他就是龙三,被自己给灌醉了,并且骗来了他的那块银牌。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是来这里要回自己的银牌的话。 尹珲倒也不客气,冲他们点点头,便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 这样房间内就只有两个人坐着,龙王和尹珲。 其实在龙王的房间内,任何人都是没有资格坐的,因为龙王是龙队的灵魂,他不容许任何人和自己平起平坐。 可是这会儿尹珲竟然一点听不出客气话,直接坐了下去,就好像他们是好朋友一样。 龙三心里对他是鄙夷不已,若是在以前,有人如此不识礼数,龙叔叔早就已经发怒了。他似乎看到尹珲被龙王大卸八块的情景。 可是事情似乎并不是朝着他在心里演算的那样发展,龙王没有生气,更没有一掌把尹珲给打成残废,而是慈祥的微笑笑着问道:“龙三,你来这里做什么?说吧。”龙王看了看龙三,皱了一下眉头,然后问道。 第三八二话 胖子的怪征 一直被自己视为天底下最无私最伟大,比神还要灵验,比俄国大力士还要有力的父亲,竟然对自己撒谎了,这让胖子的心被伤透了。他当时对龙潜说,自己的小心肝好像被一把把明晃晃的刀子一点一点的切割,直到最后自己的小心肝被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然后又被父亲拿了一些小棍子穿起来,放到火上去烧烤,烤的吱吱冒油,香气四溢。 龙潜想了想,觉得应该是胖子想吃烤肉串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他没有过多的理会胖子和瘦猴的牢骚,回家就开始着手准备了,反正他们两个不敢有反抗什么,要是真的敢反抗,自己也绝对不会饶了他们的。 果然,等到晚上,他就看到你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在窗户外边晃动着,他便扛起了早就收拾好的一大堆需要用到的东西上山了。 山上很静,他好像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他们耳边叫来叫去,他们不确定那到底是蟋蟀声还是青蛙的叫声,因为哪两种叫声掺杂在一块,让他们感到非常头痛。 有时候胖子会大声的喊一声,他们的叫声便会暂停一会儿,可是等那恐吓过了有效期后,他们的鸣叫声再次响起来,在他们耳边萦绕着,听的他们心里急躁不安,一股不祥的预感慢慢的从他们心底升起。 胖子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四周,然后开口说道:“我看……咱们还是回去吧,我觉的这件事咱们应该从长计议。” “放屁。”龙潜骂了一句:“都上来了,再回去的话,被小伙伴们知道肯定笑死咱们了。你有脸我可没脸。”他瞪了一眼胖子之后,便继续拉着瘦猴前进。 虽然瘦猴心里也忐忑不安,可是一想到待会儿即将面临的刺激以及那憋屈在心底十几年的谜语即将揭开,他的心就碰碰狂跳,就好像即将看到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一般。 的确,从小到大他们的视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小村庄,耳朵里听到的不是东家大娘的叫骂声就是西边大娘的呻吟声,哪里见到过外面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最令他们好奇的就是这座汉墓群。 只是不知为什么,这汉墓群被队长划为了禁地,谁也不能进去,谁要是进去了,队长绝对不会轻饶,轻则游街,重则游街两次。 一般人都不敢闯进来,家长们更是把他们的孩子看的很仔细,就是害怕他们会闯进来,到时候自己也不好交代不是。孩子还要跟着受苦。 他们都集中精神看着前方的汉墓群。汉墓群完全被黑暗所掩盖,根本看不到汉墓群里面的任何一点建筑,好像那个地方除了漆黑就是漆黑,什么东西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们的小心脏在碰碰的乱跳着,距离汉墓群也越来越近,蛙鸣声和蟋蟀的声音也越来越弱,好像越往那边走,生物就越少,他们的心里升起一股股不祥的预感。 等到那汉墓群的大体轮廓终于出现在他们视线中的时候,他们才长长的舒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了,并没有遇到大人们吓唬他们的鬼打墙。 于是一个个都兴奋的跑了过去,此刻内心的激动刺激早就取代了恐惧感,此刻他们的体内满是热血,燃烧着他们那操蛋的清纯。 汉墓群是汉朝时候一个大家族集体合葬在此处的一个乱坟岗。不过据说这是一户大户人家,里面的陪葬品不少。虽然经历了几百年的风吹日晒,可是还是有很明显的封土痕迹,就好像是一座座普通的小坟头。也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逃避了被盗墓的厄运。 胖子他们很快的便钻入了坟头里面,左瞧瞧右看看,希望能看到一个像模像样的比较大点的坟头,或许那样的话他们此行会有一些收获。 可是这汉墓群整整四十九座坟墓,却全都是集体矮小的坟墓,根本看不出有任何一个异常高大的墓葬,他们原本兴奋的心此刻有些失望了。 龙潜却并没有他们那么沮丧,对他来说,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汉墓群里面那散发出的浓郁宝藏气息,他能感觉到踩在脚底下的那些宝藏正在活跃的跳动着,似乎想要跳到自己的怀抱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滴答滴答的声音在他们耳边盘旋,萦绕,或许那时晚上的露水在滴答下来,透过耳膜传入他们的脑袋上,让他们原本有些萎靡的意识逐渐的清晰起来。 “胖子,瘦猴,快点过来。”龙潜害怕在这种地方走散了,于是忙招呼胖子和瘦猴过来。 “知道了。”胖子和瘦猴同时回答。 不过龙潜却愣在了原地,因为他分明听到了三个人的声音,夹杂在胖子和瘦猴的声音当中。声音尖锐刺耳,就好像……好像是金属互相摩擦产生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呆呆的愣在原地好久,脸竟然变得姹紫嫣红,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击了一下。 “怎么了?”胖子和瘦猴走了上来,看着奇怪的龙潜,有些担心的问道。 “刚才……我听到了三个人的声音!”他诧异的表情满是恐惧:“你们……难道没听到?” 三个人的声音? 瘦猴重复了一句,倒吸一口凉气,瞬间一股冰凉的感觉侵袭全身,胖子也被这句话给吓的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是吧。”胖子说话有些结结巴巴起来:“是不是你听错了?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一定是你害怕产生幻觉了。”他用很老脸的声音说道。 “或许吧。”龙潜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或许真的是心理作用也说不定呢。 “我们先从哪座坟墓入手?”龙潜的目光扫过这汉墓群,目光涣散,好像找不到焦点。 “就从最里面的那座墓葬入手吧。”胖子有板有眼的解释道:“那个地方最隐蔽,不至于被队长他们发现。” “恩,好!” 昏黄的月光下,三个黑影灰溜溜的顺着排列整齐的汉墓群往山顶端跑去。 虽然汉墓群的这些墓葬一个个规模很小,可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是很大,所以汉墓群的规模也算是很庞大的,按胖子话说,比他那地主爷爷的宅院还要大。 等到他们跑到汉墓群上边的时候,早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一个个的扶着腰半趴在地上。 “喂,快点行动。”龙潜喘了两口粗气,便从随身携带的包包里面掏出了铲子,一人分了一把,便开始挖起来,墓穴的封土经过那么长时间的风吹日晒,早就已经风干成了沙土模样,松松软软,所以铲子铲上去很轻松的便把墓穴给挖开了,时间不长,便有一个黑黝黝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出明晃晃的光芒。 三个人都有些激动起来,因为他们认识那黑乎乎的东西,应该就是棺材木板吧。 他们都有些兴奋的弯下腰,准备清理棺材木板上面的泥土。 呼哧哧,呼哧哧,呼哧哧。 一阵沉重的喘息声在他们身后响起,三个人都吓了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还认为是有人发现了他们从山下跑回来了呢。 他们有些木讷的转身,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可是这么回头一看,一个个的都愣住了,他们身后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到相隔几米远的坟墓,哪有什么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挡住他们的视线? 他们木讷的站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想了好久,龙潜才忽然想起什么,小声的问道:“我们是不是遇见鬼了。” “鬼!” 这个字刚说出来,胖子就浑身打了个机灵,牙根也开始打颤,发出咯吱咯吱好像咬噬骨头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老大,你……别吓唬我!”胖子吞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看了看龙潜,因为惊恐,他的眼睛都有些微红充血,在凉如水的月光照耀下,竟然散发出一圈淡淡的黄光。 “可能是幻觉。”龙潜不想他们的害怕而耽误这次的行动,便劝慰道。 “恩,我觉得也可能是幻觉。”瘦猴也明白龙潜的意思,点点头,转过身准备继续挖。 可是胖子那愚笨猪脑袋却并不明白两人的所作所为,辩驳了一声:“我觉得不可能是幻觉,为什么三个人同时出现同样的幻觉?” “我草!”龙潜终于怒了,一脚踹在了胖子那肥腻的肚子上,他一个没站稳,跌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月光笼罩在胖子身上,一个脚印出现在胖子的肚子上,很明显。他的眼睛惊恐的看着龙潜。 “少他*妈废话,赶紧挖。”他瞪了胖子一眼,便和瘦猴一块挖了起来。 胖子虽然委屈,可是在这种极度阴森诡异的环境下也没法哭出来,只好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捡起铁铲子,和他们一块清理棺材板上的泥土。 等到那块棺材板子上面的泥土被清理干净之后,他们都累得满头大汗了。不过也顾不上休息,就要丰收了,没时间歇着。 在龙潜的指挥下,他们用铁铲铲在了棺材缝上,准备用力的将棺材缝给撬开。 咯吱,咯吱。 在他们三个个头不大,但是力量却超出同龄人不少的未成年人的作用下,棺材板子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终于,砰地一声,棺材板子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启开了,接着盖子竟然轰隆一声被掀翻,落在一旁。浓厚的白色雾气从棺材里面冒出来,好像一个会变形的魔鬼一般将他们给笼罩其中。 “啊,不好!”龙潜惨叫一声,然后拉着胖子和瘦猴就离开了那白雾的笼罩范围。 或许那白色雾气是毒气,武侠小册子上都是这么演的。 不过幸运的是白色雾气并没有变成什么魔鬼跟上来,而是慢慢的收缩,最后消失不见了。 “走!”龙潜深呼吸一口气,壮了壮胆子,便走了上去,两名伙伴也紧随其后。 棺材里面黑漆漆的,不过他们却看到了一个类似于大圆盘的东西,散发出黄色的光芒。很大,足有皮球那么大。 “那是什么东西?”龙潜纳闷的问了一句,却见两同伴都摇头,看来他们也没有什么头绪。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就在龙潜准备上前去看看那里面到底装着什么的时候,却忽然听到身后再次传来那阵呼哧呼哧的厚重喘息声,他们三人面面相觑,转过身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心脏因为害怕而剧烈的狂跳,瞳孔也收缩起来,脸上的肌肉呈现出一个诡异的方式紧紧的皱在一块,出现了一个个的皱纹,和他们的年龄很不相符。 这声音肯定有蹊跷,他们这样想着。 当他们转过身,看到身后情景的时候,一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四肢颤抖,瞳孔收缩,瘦猴最先发出一声惨叫声,然后拔腿就跑:“鬼啊。” 龙潜也知道他们不是眼前这帮怪物的对手,也是拉住胖子的手就往山下滚去。 可是还没等他们开始跑,他便感觉到胸口有一阵风袭来,好像是那东西要撞上自己的胸口。 他没命的加速跑着,总算是躲过了那东西的撞击。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他逃命就完事儿那么简单,因为他清楚的听到身后的胖子发出一声惨烈的吼叫声,然后他肥硕的身子便快速的后退,最后竟然咣当一声,掉进了他们刚刚挪开盖子的棺材里面。 脚下生风的龙潜和瘦猴也顾不上胖子了,现在还是保命要紧。他们在跑的时候还听到身后传来噗通一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一般。 他们回头看的时候,已经看不到胖子的身影了,身后也没有什么东西跟来,他们才稍稍安心了。 一直跑到山下,两人的脚步才缓缓的停下来。瘦猴一屁股蹲在地上,然后看着孤身一人跑下来的龙潜,问道:“大哥,胖子呢。” “胖子……还在山上。”这一路小跑可把他给累了个不清,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跑下来。 现在想想,那应该是体内的潜力被逼发出来的原因吧。 “胖子……还在山上?”瘦猴瞪大眼睛:“你……你怎么不拉着那小子跑啊?” “胖子被他们给抓住了。”龙潜一边喘气一边说:“他们瞬间就把胖子给围住了,我一个人根本就救不了他。”龙潜还责备的瞪了一眼瘦猴:“都他娘的怪你,你说你他娘的跑什么跑。” “我……”瘦猴无话可说,只好低头沉默不语。 “大哥,你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瘦猴忽然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痛苦的摇摇头:“哎,可惜胖子了。你说他们会不会杀了胖子?” “应该不会吧。”瘦猴摇摇头道:“胖子身上都是肥肉,他们肯定不喜欢吃。或许会看着恶心,然后把他给放了也说不定。” 龙潜却并不这么认为,那群怪物和人类的审美观是不一样的。最后想了想,只好决定先回家,等着明天看看胖子有没有回来。 两人就在这里分开,各自回家了。 天一亮,龙潜胡乱的扒了一口饭便跑了出去。他首先是跑到了胖子家,然后问胖子他那又当爹又当妈的大姐:“大姐,胖子在家吗?” “没有。”他大姐就好像是一只刚刚从山上跑下来的老虎一般的恶狠狠说道:“谁知道他死哪去了,到现在还不回来吃饭。” “哦,可能是撒尿去了。”龙潜随便说了一句,便去找瘦猴。却刚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了瘦猴。他一脸紧张的小声问道:“胖子回来了吗?” “没有!”他失望的叹口气:“这死胖子,死哪去了?” “谁知道啊。” “要不……今天我们再上山去看看?说不定就能看到胖子呢?他可能是不认识路,所以就抛不下来了。”瘦猴安慰他说道。 “那好吧。” 于是两人再次约定,今天晚上去山上,拿着武器,并且再三叮嘱瘦猴拿着他爹那一只打鸟用的气枪,到山上却演一场英雄救美。 虽然在他们心中,胖子并不美。 到了晚上,瘦猴在胖子的家门外学了一阵乌鸦叫唤,胖子便走出去了,身上还带着各种武器,工兵铲,匕首,还有火柴什么的。 胖子老爹那能震死人的呼噜声传得很远,他们不害怕被龙潜老爹听见。 两人蹑手蹑脚的上山了,龙潜拿着瘦猴他老爹那把气枪谨慎的走在前面,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任何一个风吹草动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 瘦猴确定自己没跟错人,因为在他看来,龙潜的确有一股间谍的气质。 “你跟紧我,千万别乱跑。”龙潜回头嘱咐了一句,慢慢的加快了脚步。瘦猴也加快了脚步追上去。安静的月色下,万籁俱静,也不知什么原因,今天的虫鸣声和蛙鸣声也消了不少。 两人一前一后往前方跑去,慢慢的,等到他们接近了汉墓群的时候,心脏碰碰狂跳,好像真的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一样。 “瘦猴,看看住了,旁边有任何不对劲,立刻拉住我,这次千万不要再一个人跑掉了,否则别挂哦我把你偷看胖子他姐姐上厕所的事给你说出去,听到了没?”胖子恐吓着瘦猴子说道。 “明白了。”瘦猴声音颤抖的回答了一声,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前方,那一片烟雾在月光的照射下散发出一阵很强的光线,就好像是死亡之光一般。 沙沙沙,沙沙沙。现场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就好像牛鬼蛇神的呼吸声音那么轻微。虽然他们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牛鬼蛇神,可是村里面的那个教书先生,却是被人们称为牛鬼蛇神。 当然,他们两个人并不会认为那教书先生是真正的牛鬼蛇神,哪家的牛鬼蛇神还会读书看报?甚至还能娶老婆生儿子。 幸运的是,他们一路小跑,经过了汉墓群,并没有遭到怪物的袭击,可是同样也没有找到胖子。 现场弥漫着一种腐臭的味道,就好像被放了一年半载的臭豆腐一样。虽然他们觉得臭豆腐年数越久就越好吃,可是一想到这种臭豆腐的味道可能是尸体上散发出来的,胃口顿时减少了不少。 “快点跟上,前面那个地方就是胖子掉进去的地方了,我们看看胖子还在不在里面。”说完他就跑了过去,瘦猴也紧跟了上去。 可是令他们感到诧异的是,墓葬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那轮散发出明晃晃光芒的大玉盘之外。 “难道胖子回家了?”龙潜满脸不敢相信的瞪着瘦猴子问道。 “我……我不知道啊。”他摇摇头:“不可能回家啊,他要是回家的话,为什么我们没看到他?” “是啊,我也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对劲。”他摇摇头,然后紧走两步,往下面俯视看了一眼。 下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浓厚的白雾给笼罩住了,白蒙蒙一片,没有任何动物的身影。 “啊!”忽然,站在自己对面的瘦猴竟然尖叫了一声,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搐着,好像看到了世界上最难以理解的事情一般。 “怎么了?”龙潜看着他那瞪直的眼睛,心嗖的一声凉了一下,好像有一阵风从外面隔着皮肤刮到了里面。 “你……你看……”瘦猴好像傻子一样,举着颤抖的手指着龙潜的身后。龙潜浑身一机灵,然后忙回头。 却惊讶的看到了胖子。 只不过,现在的胖子已经有些面目全非了。 他全身发肿,肿胀起来的皮肤是纯白色的,没有一点血色,眼白上翻,嘴巴张开到了一种诡异的程度,他的胳膊也向后面弯曲着,肚子竟然没有了以前那么大了,不过双腿和肚子之间的那个地方确实一个大大的凸起,就好像……一个屁股的形状一样。 “啊,你快看。”瘦猴忽然指着胖子的双腿大声喊叫了起来。 经他这么一提醒,龙潜才发现,胖子的膝盖竟然是向后面弯曲的,走过来的时候就好像是两条腿在倒退一样…… 刷 一瞬间,一个莫名的想法猛然冲入了龙潜的脑海中,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胖子的脑袋,是不是应该往前方扭? 现在的胖子,根本就是被人将脖子给拧了一百八十度,转到了身后来了。 第三八一话 汉墓群 虽然他也明白龙三来这里是为何目的,可是他也不能断定,还是问了出来。 “我来这里是给尹珲兄弟道歉的。”龙三很是大度的笑了笑,然后看着尹珲说道:“都怪我意气用事,所以才会发生了斗酒那件事儿。结果……哎,没想到尹珲兄弟聪明绝顶,和我这等愚昧之人无法比。真是让我惭愧惭愧啊。” “哦,你来就是想夸耀我的吗?”尹珲似乎也并不在意他的恭维,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聪明。” 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我太聪明,而是你太愚笨,猪一样的脑袋。 自己有求于他,也不好反驳什么,只是哈哈笑着,一笔带过:“我只是想尹珲兄弟能看在我龙叔叔的面子上,把那块银牌还给我,当然,作为回报,我会答应你任何一个条件。” 他是学着尹珲,把龙王拉出来当挡箭牌,如果你不给我的话,那么就是不给龙王面子。一箭双雕,嘿嘿。 “龙王?如果龙王肯给你面子的话,我自然会把你的银牌送给你。”尹珲笑眯眯的说道。 “不是一个好招惹的主儿啊。”龙王苦笑一声,看着尹珲。 “龙叔叔,您看?”龙三有些为难的看了看龙王。这小子太他妈不识抬举了,我都低三下四到这种程度了,你竟然还要顺着绳子继续往下咬……属狗的,这家伙绝对是属狗的。 “我也是技不如人啊。”龙王摇摇头:“我和他打赌,也败在了他的手下,所以……你的事情我根本帮不上忙。” “龙叔叔,我……” “怎么这么罗嗦?”龙王有点生气的瞪了一眼龙三:“没有一点出息,真是给你父亲丢人。既然事是自己惹出来的,那么就要自己平息了,早告诉你不要太贪心,做事儿收敛一点,一点都不听,现在又求到我头上了?” “龙叔叔,我知错了。”龙三悔恨的低下了脑袋。他还认为龙王是在想着自己,唱黑白脸呢。 可是龙王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这个想法:“还不快点退下去?我可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 “……”龙三的内心是一阵纠结,不过最后还是很听话的退了下去。 “呵呵,年轻人嘛,就是有一股好斗心。”尹珲乐呵呵的看着龙三离去的身影,然后将目光转移到龙王的身上:“龙王,到底是什么任务?” “这个任务,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困难。可以说是公家的,也可以说是私家的。” “……”尹珲有些懵懂的看着龙王,有瞥了一眼单刀凤,见她一脸迷茫,应该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任务吧。 “其实这个任务就是,你帮我去找回我的一魂一魄。” “找回你的一魂一魄?”尹珲想了想,然后问道:“你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当然不知道。”龙王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尹珲倒也不跟龙王客气,反正这老家伙是有求于我,我何必跟他客气:“在我们茅山道术上,丢失了的魂魄是无法召回的,而且就算召回了也不是那么容易归位的,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恩!”龙王好像一个虔诚的小学生一般,认真仔细的听着尹珲的讲解。 “那你让我去那个地方干嘛?”尹珲直接了当的问道,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更别说委婉了。 “因为我的梦中总是出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我很熟悉,我觉得我魂魄的丢失,和那个地方应该有些关系。” 想到这里,他还执意看了一眼尹珲,然后有些焦灼的补充道:“我总觉得,我出现那个地方的幻觉,肯定和当年我做过的一件事有关。” “哦?”这下轮到尹珲和众人迷惑了,而且也充满了期待,他们都想知道龙王到底在那个地方曾经留下过什么。 对于龙王的过去,所有人包括龙王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对龙王的过去感到好奇,都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所以当他们听到龙王在讲起过去事情的时候,一个个的充满期待,他们都想知道龙王在过去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想说的是,以前我在那个地方做过一件令我后悔一生的事情。”说完,龙王的眼睛向上面扬起,双目微闭,嘴角轻轻的蠕动起来,讲起当年那件令他后悔一生的决定。 原来龙王的真名叫龙潜,出生在山东河南河北交界的地方,名叫张寨。那个地方是张姓人最多。龙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姓龙的也会住在张寨这个地方。 龙潜从小就比较调皮,而且身高在同龄人中算得上是比较高大的,所以遇到事情他都是领头的,遇到事情也绝对不会退缩。就这样,他在村中的同龄人中当大哥也当了不少的一段时间。 在龙潜长到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大个头的小伙子了,身高也差不多有成年人那么高大。村中的村民们都比较看好这家伙的,都觉得这小伙子如果当兵了,将来肯定有出息,龙潜的父亲也很喜欢自己这个儿子,时不时的拉出来儿子给自己涨涨面子。 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儿,龙潜和同村的一个小伙伴闹矛盾,到最后竟然大打出手了,身体瘦削的二狗子竟然把身强力壮的龙潜给打的全身乏力,鼻子出血,让他在伙伴面前丢了颜面。而且同伴们以后都主动疏远了自己,加入了二狗子的行列。因为他们觉得龙潜就是一个大块头,连身体瘦削的二狗子都打不过,不配当他们的老大。 回家之后的龙潜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对劲,凭什么他二狗子那瘦的跟排骨一样的家伙能打得过他?凭什么他去做老大,而让自己做冷板凳? 于是龙潜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的溜了出去,来到二狗子的门口,想看看这二狗子到底搞什么鬼。 按照他的想法,这二狗子忽然变得这么力大无穷身强力壮,肯定是偶然中遇到了什么高手,比如一不小心落到山谷中的老前辈,或者是隐姓埋名看破人间红尘的高手,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什么葵花宝典什么的武功秘籍,或者被他们用内力改变了一下自己身体骨骼,身体便变的这么强壮了。 对,看二狗子的这状况,肯定是被哪位高手给改变了一下身体骨骼,所以才会忽然间充满了力气。 他越想越激动,越想越激动,不知不觉间便已经来到了二狗子家的门口。他先把二狗子家看门的那条大黄给药死,然后悄悄的走到二狗子的房间,用手指沾了沾口水,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仔细认真地看着里面发生的情况。 只见二狗子正在拿着一颗发亮的夜明珠缓缓的在自己瘦削的身体上滚来滚去。他全身脱个精光躺在床上,那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珠子散发出白色的柔和光线,照在他的肌肤上,他的肌肤竟然吸收了那白色的光线一样,也开始变得色泽鲜亮起来。 他的心头异常兴奋,那颗珠子肯定是哪一个隐姓埋名的高手赠送给他的宝物,那颗宝物能够帮助他脱胎换骨,吸收他身体的杂质,淬炼他的身体,从而让他的力量大增。 龙潜越想越鄙视这二狗子,作弊,这就是作弊。 毛主席说过,我们要反对投机取巧,二狗子现在的这行为就是突击取巧,如果自己给生产大队的队长说的话,这二狗子肯定得被生产队的队长给拉出去游街。 龙潜抓住了他的把柄,一下子踹开门,然后带着怒气吼了一声:“二狗子,早知道你在投机倒把了,哼,我要告诉队长,让队长拉着你游街。” “别啊,别啊。”二狗子忙追了上来,脸色惶恐的抓住龙潜的胳膊说道:“这件事千万不要说出去,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你不让我说,我偏要说。”龙潜气呼呼的骂道:“毛主席教育我们说,我们中国人民是正义的,是不能说谎话,不能包庇犯罪的。你这样做,是反对我们建设社会主义。”龙潜跟着父亲,自然也学会了不少的毛主席语录,说起来倒也挺溜。 没想到被他这么一说,二狗子还真被吓住了呢,他最害怕的就是被当成隔壁家的王大妈和正对门的张大叔一样被拉出去游行示众,最后给他们定了一个流氓罪的罪名了。 “龙大哥,龙大哥,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样总行了吧。” 二狗子才十四岁,毕竟不如十五岁的龙潜,吓得有些神经错乱了。 “那……好吧。”龙潜犹豫了好久,这才有些担心的说道:“毛主席说过,我们可以犯错误,那么我们也可以容忍错误,我就按照毛主席的只是,容忍一次你的错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过你要告诉我,这颗珠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十五岁的龙潜哪知道毛主席说过什么话啊,那些词儿只是他暂时瞎编的。反正旁边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还怕个屁! “好,我说,我全都说。”二狗子把龙潜拉到那阴森潮湿的屋子里,然后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没有人在附近,这才神神秘秘的将门给关上,连窗户也关上了。 燥热的夏天将这个被完全封闭的房间给烤的好像熟透了一般,热气腾腾,龙潜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放到了一个大蒸笼里面蒸,直到最后快要变成粉蒸肉了,二狗子才揶揄着慢慢的说了起来。 “这颗夜明珠……是……我在山上的汉墓群里面找到的。” “什么?你到汉墓群里面了?”龙潜气的全身发颤,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指着二狗子的鼻子骂道:“你竟然敢闯到那里面去,难道你不知道那里是破败的三俗之地吗?你怎么能到那里面去?你这根本就是要萌生资本主义芽子!”龙潜十分有责任感的骂道。 “龙大哥,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二狗子忙跪在地上,扇了自己一嘴巴子:“我知道我不该去那种地方去,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快说,这个珠子和那汉墓群有什么关系?” “这个汉墓群,就是我在汉墓群里面找到的。” “在汉墓群找到的?”龙潜小眼动了动,然后点点头说道:“那好吧,这件事就先这么着吧,不过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因为别人不会像我这么守信用。知道了吗?” “知道了龙大哥。”二狗子诚惶诚恐的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的。龙大哥,你也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啊。” “恩,我知道。”龙潜点点头,然后从二狗子手上抢过了那颗夜明珠,说道:“这颗珠子可能是资本主义的爪牙,我必须摧毁它,明白吗?” 二狗子点点头,不敢多说什么。 龙潜悄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然后仔细认真的盯着夜明珠看,想看看这夜明珠到底有什么厉害之处,竟然能让排骨二狗子变的这么强壮。 可是夜明珠除了散发出一圈明晃晃的光芒之外,根本看不到有任何的异常,这让龙潜心里憋屈的慌,有些郁闷这二狗子到底是如何的变的那么强壮的。 他忽然想起二狗子的所作所为,他脱光了衣服,把夜明珠放到自己身上,果然感觉到了一股股的气流顺着自己的经脉血液流向全身各处,这股气息流到之处,自己的身体就会明显感觉到强烈的灼烧感,等到这股灼烧感过后,便是一股股强劲的力道四处冲撞着自己的身体,似乎要从身体里面冲出来一样。 等到那股力气在体内越聚越多,他再也受不了那种好像被撑着的感觉,一拳砸在了床上。 只听到哐当一声脆响,床竟然碎裂了,他也从床上跌落了下去。 他这才意识到夜明珠果然是个宝贝,现在他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问二狗子,这个夜明珠是不是某位隐居在汉墓群里面的高手给他的。 就在这时,门却忽然被打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疯狂的闯了进来,然后一头撞在了桌子上。 咔嚓。 一声脆响过后,二狗子的脑门被撞开了一个血洞,红白相间的脑浆从他的脑袋里面缓缓的流了出来,流了一地,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他吓的连连后退,心中惶恐,他从来没见过死人,这次……竟然看到自己的同伴活生生的撞在了桌子脚上。 尽管他胆大,可毕竟还只是十五岁的孩子啊,见到有人这样惨死还是害怕的大吼大叫起来。 他的吼叫立刻引来了父亲,龙父看到这幅场景,也是吓的浑身颤抖。不过很快他便拉着龙潜跑了出去,然后通知了生产队的队长。 队长带着一帮人来到这个地方,仔细认真用非常专业的侦查方式对现场进行稽查了一边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小子晚上有梦游的习惯,结果大晚上的跑到了树林里面,被树林里面的树枝给刮得全身流血,鲜血淋淋。然后又从山上闯了下来,这时候忽然清醒了,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也吓坏了,恰好看到了龙潜的家,便惶恐的从外面闯了进来,谁知道一个没刹住,竟然撞在了桌子角上,流了一大滩的血。而且是失血过多而死。” 虽然龙潜当时并不知道流血太多会不会死,可是他知道,如果一个人撞破了头上的骨头,那么就必死无疑了。 但是为什么队长说是流血过多而死呢?那是因为队长愚昧的很,他不相信人脑袋上的骨头能被撞碎。 可是事实是,那头骨真的是被他撞碎的。龙潜看到他脑袋里面的骨头碎裂了一块,从凹陷下去的伤口里面掉了下来,生生的掉落了下来,上面还有鲜血,看上去十分恐怖。 二狗子是村里的孤儿,所以并没有人追究,这件事自然而然的就过去了。 龙潜也害怕被查出来自己从二狗子那里搜刮了一个夜明珠来,因为自己会被当成地主阶级给拉到街上给游斗的。 后来又过了一些日子,这件事彻底的平息了下去,龙潜才忽然想起那个夜明珠,于是忙到铺盖下面去找,可是找来找去,却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件事让龙潜有些崩溃,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个可能性:会不会是被二狗子的鬼魂给拿走了? 可是又想了想,自己这是封建迷信,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神啊的,于是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难道是父亲或者其他人进来拿走了?不可能啊,如果父亲发现的话,肯定会把自己的屁股给打开花的。 是别人发现的?也不可能,别人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进入自己的房间,就算进入了,也不会翻到床底下去,因为他的床上到处都是臭鞋臭袜子臭衣服,谁要是靠上前去肯定会被臭死。 现在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夜明珠蒸发了。 是的。 当天晚上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是想着那夜明珠。要是夜明珠真的没有了的话,自己的身体不就虚弱下去了吗?万一别人要是拿到夜明珠,重新占了自己老大的位置,那自己还怎么办? 他这样想着,并且暗自下了决心,明天晚上带着自己最好的哥们胖子和瘦猴,到汉墓群去寻宝。他们要是不答应的话,自己就把他们看李大婶洗澡,看大姑娘上厕所的事情说给队长听。 要是被队长知道了,他们肯定会被当成流氓罪给游街的。 果然,第二天,当自己把去汉墓群寻宝的消息告诉他们之后,他们一个个的缩头乌龟一样的,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 在龙潜把他们的把柄说出来之后,那两个伙伴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都骂龙潜不是个东西,以前教给他们如何的讲义气,如何的忠诚于朋友,现在他倒好,竟然要出卖他们。 龙潜嘿嘿的笑着说:“你们不能这么说,我哪次给你们讲完故事之后,不是都要给你们加一句兵不厌诈?我这叫兵不厌诈你懂不懂。” 瘦猴和胖子气的全身打哈撒,可是又不能把胖子怎么着,只好一个个的干瞪眼。 “恶人有恶报,总有一天你会得报应的。”胖子骂了一句之后,便答应了下来。其实他也早就想去汉墓群看看,看看那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他老爹天天对他说,你再不听话我就把你扔到汉墓群里面去。胖子心里期盼的很,希望他老爹把他给扔到汉墓群里去,这样自己也好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于是自己哭闹的就越来越厉害,就等着他父亲实现诺言。可是他老爹除了用鞋抽屁股,根本不把他丢到汉墓群里面。 这让胖子非常伤心,因为他的父亲竟然对自己说谎了。 第三八三话 疯癫 “我草,瘦猴,快他妈跑。”龙潜骂了一句,然后便拉着瘦猴的手快速的跑下山去。这一幕太他妈的诡异了,任何人看到都要被吓得身体瘫软。 不过幸好龙潜他们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现在才不至于被吓得跌落在地上。 不过却不知什么原因,瘦猴的双腿好像灌铅一样的死死的盯着胖子的肚子,哦不,确切点来说,应该是胖子的后背。 “你他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他妈的跑?”龙潜骂了一句,抓住瘦猴的胳膊就往身后拽。可是却根本就拽不动。 “你他妈的到底搞什么鬼?”龙潜也从来没发现一向看起来身体虚弱的瘦猴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连自己都有些拽不动他了。 “虫子!”他小声的揶揄了一声,然后看着那逐渐靠拢过来的胖子,嘴角竟然莫名浮现出了一丝微笑。 幸亏胖子的速度很慢,否则现在龙潜都没机会把瘦猴给扛起来了。 他急中生智,一把将瘦猴抗在肩膀上,这样行动起来也比较方便一点。 可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瘦猴根本不配合,在他的身上不断的挣扎着,想从他的身上跳下去。他这么不配合,龙潜也禁不住他折腾,准备将他的脑袋给撞到墙壁上,把他给打晕。 可是还没等他将瘦猴的脑袋撞到墙壁上,便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分明看到胖子那恐怖的身影冲了上来,张牙舞爪的在面前狂乱的抓着,好像一头被惹怒的豹子,他的嘴巴里也发出呜呜呜呜低沉的吼叫声,就好像……好像是一头野兽的低吼声一般。 “我草。”龙潜意识到胖子已经没救了,也顾不上那么多,迈动两条大长腿就疯狂的往前跑。 可是刚刚迈动脚步,他竟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啪的好像骨头断裂的声音,同时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溅到自己的身上,黏糊糊的,他的心一沉,然后回头,却发现被抗在自己肩膀上的瘦猴的脑袋竟然掉了,鲜血正从那碗口大的疤痕里面流出来,他甚至还看到胃管和大血管好像是抽水井的白色塑料管一样的白嫩,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鲜血和黄色的食物红色的血管和白色的胃管里面流出来。 还有那脊梁骨也戳破了他的后背,从薄薄的一层皮肤里面延伸出来,场面很是恐怖。 他看了一眼胖子,却见胖子正张开那诡异的大嘴,露出里面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在抓在手上的瘦猴的脑袋,这一口下去,正好把他的耳朵给咬掉了,他津津有味的咀嚼着,满是污血的脸上绽放出了璀璨的笑意。 “哎呀我的娘啊!”龙潜哀嚎了一声,扔下了瘦猴的身子便疯狂的往前方奔跑而去,脚下生风,风声在耳边呜咽作响,胖子得意的低沉嘶吼声夹杂在风中传入他的耳朵里,那么清晰,那么响亮,就好像是有鬼魂在夺取她的性命一般。 他一口气跑到了山下,不过跑到了山下也没敢停下脚步,因为他知道胖子可能会坠下来,他踉踉跄跄的身体最后猛然推开了父亲的门,大吼一声:“父亲!” 龙父被胖子的动静给惊醒,一把抓起挂在墙上的那只弩箭,对准了门口那个黑影,喊了一声:“是谁?报上名来,否则我就射死你。” “爹,爹,是我啊。”龙潜凄惨的声音充斥着这个不大的房间,他从来没有像那天那样的狼狈不堪。 “恩?龙潜?”龙父急忙放下了手中的弩箭,走上来关切的问道:“龙潜,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变成这幅模样?” “哎,父亲!”他摇摇头,声音充满无尽的恐惧,颤抖不已:“父亲,胖子……胖子吃人了。” “你做恶梦了吧。”龙父走上来一巴掌扇在龙潜的脸上:“快他娘的回去睡觉,别影响老子。” 可是这一巴掌下去,龙父分明感觉到手上有种黏糊糊的感觉,于是将手伸到眼前看了看,接着昏黄的月光,他看到那红色的东西……血。 血液黏糊糊的,而且边缘地带还伸出了黄色的东西,看起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意识到龙潜刚才那句胖子吃人的话,可能不是空穴来风,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扶正了他的身子。 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他身上也全都是血。 “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胖子……胖子拽下了……瘦猴的头,然后……然后就把他……吃掉了。” “在哪?” “汉墓群。” “我草”龙父抄起挂在墙壁上的那根棍子便猛然打在了龙潜的屁股上,大骂一声:“是你小兔崽子领他们上去的吧?” “不是,爹……” “还他娘撒谎。他们两个哪有那胆子。”龙父下手忒重,两棍子过后,龙潜的屁股上早就已经是猩红一片了,他不得不承认了。 “好,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也不是你带他们去汉墓群的,快点把你这身衣服换掉,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白了吗?你要是敢透露出去半句,老子非得把你抽皮扒筋喝血吃肉不可。”龙父脸上青筋冒起,额头上是一圈圈的黑线,在月光的映衬下,他活脱脱就是一个从恶魔,一个在人间作恶多端的恶魔。 “知道了,爹。”龙潜知道父亲这样做也是为自己好,他又不是三岁小孩了。虽然自己这么做很不讲义气……可是如果讲义气的话,自己就会被村民们给活活打死。 龙潜将自己的衣服给收拾干净了,然后又洗了个冷水澡,让自己躁动的心平静下来,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因为他还怕胖子会拿着瘦猴的头走下山来,然后他们两个拽掉自己的头,一口一口的好像吃苹果一样的把脑袋给吞吃掉。 瘦猴是最喜欢吃苹果的了。 他在心底也暗暗做决定,等到以后这件事平息下去了,自己就去给他们偷两个苹果,放到他们的坟墓里,当做是对他们的补偿吧。 他那小小的心灵现在还在思考着诸多疑点,胖子为什么会脑袋朝后,竟然还会走?还有他为什么要吃瘦猴的脑袋?那天他们见到的怪物,究竟是什么呢? 就在这种平静中过了一天。龙潜的心平静了许多。 可是第二天早上,生产队的队长便召集了全村人,到麦谷地里开会,龙潜便知道是胖子和瘦猴的家人发现了两人的失踪。因为比较关心这件事,龙潜比其他任何人都早到了。 结果他就看到村长和他们生产队队长的小媳妇儿正在麦田里面滚来滚去,他是头一次碰到这种事儿,便忍不住多看两眼。 可是他们两个滚了一会儿就不滚了,村长趴在队长媳妇儿的身上压他,三分钟之后两个人就起来了。 结果队长媳妇儿还骂村长是废物。 龙潜的心里震撼无比,他从来没想到有人敢当面骂村长,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在他的眼里,村长是最大的官儿,没人敢招惹村长,因为谁要是敢招惹了村长,村长就会给生产队队长打招呼,一年扣他一个工分,让他活活生闷气。 又等了一会儿,村长走了,生产队的队员们来了。聚集在了麦谷地的那颗大榆树下。 队长对群众们说,谁见到瘦猴和胖子了?瘦猴和胖子这都两天时间没回来了,他们的家人也找不到。 没有人回答他,只是大姑娘小媳妇儿阿婆阿婶的好容易聚在一块,看着队长耍猴一样的站在树上向他们说着什么,感觉特好玩。 “到底有没有人见到?”村长开始发威了,声音好像是一头豹子一样低沉。 龙潜吓得全身颤抖了一下,因为他感觉村长刚才那声音好像和胖子的低沉吼叫声有些相似。 “龙潜,你是他们的老大,你见到他们没有?”见众人没有人回答他。他有些生气的看着龙潜,然后问道。 “没有。”龙潜对父亲的话深信不疑,若是自己承认了,那么自己也就没机会继续活下去了:“那两个小兔崽子,两天了不来找我玩,要是被我发现他们不和我玩了,我就把他们给暴揍一顿。”他说话严肃,而且因为生气脸都扭曲了,没人会认为他在说胡话。 “哦,那这样的话,事情可就有些麻烦了。”他搔搔头,然后看了看对面那一望无际的麦田,说道:“那咱们只能去山上找找了,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踪迹。” 可是看起来村民们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是很看重,依旧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起哄开玩笑。 “谁去了,今天奖励五个工分。”无奈,队长只好把最后的杀手锏拿出来了。 “我去,我去。”果真,村民们踊跃报名,不一会儿村长手上便有一个长长的单子,上面写着一连串的人名,那都是愿意去寻找瘦猴和胖子的人。 龙潜和龙父的名字也在上面,这对他们来时候,是一个非常难得的赚钱机会。 五个工分?这在以前就算是他们干一天农活,然后抗麻袋也不可能赚到五个工分,可是现在随便出去走走就能赚五个工分,傻子才不干呢。 队长最后还加了一句,谁要是找到了,就再加十个工分。 这下大家就更踊跃了,一个个的从地上跳起来,拔腿就跑,他们都要去他们认为可能的地方,去寻找瘦猴和胖子,哦,不,确切点来说,应该是去寻找那十个公分。 龙父也拉着龙潜到处寻找,虽然他们明知瘦猴和胖子在汉墓群里面,可是他们不敢上去,因为队长有明确的指示说那里是禁地。 而其余的村民们也都不敢靠近汉墓群,因为那对他们来说,同样是禁地。如果闯上去了,非但可能今天的公分没有了,甚至还可能会被队长那狗*日的给扣掉几分。 搜寻了一下午,村民们最后都在麦谷地里集合,看他们一无所获的样子,队长就知道今天的工分是打水漂了。正准备解散人群,可是却忽然从他们右边传来了一声凄惨的吼叫声。 众人都扭头望过去,却发现那个地方竟然是乱坟岗的方向。 队长和村民们面面相觑,刚才还有些小声的议论也被队长给骂的一句话不说,他们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对面的汉墓群里,想听听还能不能听到上面传来的惨叫声。 可是令他们失望的是,他们并没有等来惨叫声,刚才那一声好像是幻想一般。 又等了一会儿,没有那好像惨叫的声音传来,队长便解散了队伍,并且说明天再搜寻一天,如果还找不到就直接报警了。 龙潜知道为什么队长会为了两个人那么兴师动众,甚至不惜浪费每个人五个工分。 因为他听人家说,瘦猴可能是队长和瘦猴他妈搞出来的小杂种,因为他们的长相实在是太像了。 而从现在队长那焦灼的表情上,龙潜似乎也读懂了什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可是这件事情并没有龙潜想的那样不了了之,到了晚上,忽然从汉墓群的方向传来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声,而那声音,分明就是瘦猴和胖子相互交错的声音,仿佛两只野兽在争抢食物一般、 龙潜的脸立刻吓绿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瘦猴还能发出惨叫声,他的头分明已经被胖子给吞噬掉了啊。 那声音惊醒了村庄里的人,这次是村长深更半夜直接招呼了大家,命令各家各户拿起武器,和山上的牛鬼蛇神去做斗争。 虽然这黑灯瞎火的,有很多人明确表示不愿意去冒险,可是他们不敢抗衡村长的大嗓门,一个个的战战兢兢,无奈的只好点头答应。 这个足有一个多人的队伍很快的便消失在龙潜的视线里。 因为山上凶险异常,而从老辈便传下来的古怪传说更是让他们毛骨悚然,所以越多人上去,他们的胆量也就越大。 孩子们被家长们留在家里,龙潜的胆量相对大一点,就主动承担起来照看他们孩子的责任。有龙潜在,那些家长门果真放心多了。 他看到大把大把的火把出现在了汉墓群的边缘地带,徘徊了好久,还听到了许多人喊瘦猴和胖子的声音。 可是这时候瘦猴和胖子的嘶吼声竟然好像失踪了一样,让他们刚刚抓住的一点头绪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潜就趴在窗子上,看着山上那明晃晃的火把以及冒出来的黑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身后的屋子炕上,有几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他们把自己的房间弄得脏乱,有些小孩更是不讲卫生的在自己床上拉屎,这让龙潜很是生气,真想凑上去,然后把那个家伙给暴扁一顿。 可是那个小孩子似乎根本不把他当回事儿,依旧在故意的践踏着他的床铺,还在床上尿了一把。 这让龙潜很是生气,便疯狂的攻上去,一把将他们从床上拽了下来。 可是就在这时,他却听到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从山上传下来,龙潜立刻将目光投向山上,却惊奇的发现……刚才那大团大团的火把却忽然消失不见了,好像一瞬间被人给吹灭了一般。还有那接二连三断断续续从山上传来的惨嚎声,充斥她的耳朵。他甚至感觉自己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道,弥漫在自己口鼻之间。 他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打击了一下,沉寂了下去,他知道,村民们出事儿了。 可是只又不能出去帮忙,因为这些小孩子需要他的照看,万一野狼什么的袭击他们,他们可就全都没命了。 正着急的时候,他看到有一个人从山上冲了下来,他只能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那人的淡淡的虚影,他不清楚那人到底是什么人,仔细看了好久才发现,原来那个狂奔下山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龙潜,快点躲起来,快躲起来。”龙父声音焦急的大喊起来,脚下生风一般的快速的往这边跑过来。 可是那段在龙潜看来只有几分钟的路程的路,却那么漫长,他多么希望父亲进来啊。 可是龙父走过来之后根本就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点上了手中的火把,扔到了茅草屋上,并且撕心裂肺的大声吼叫:“龙潜,快他娘的躲起来。” 龙潜被他父亲那恐怖的表情给吓坏了,还有那灼烧人的大火正朝着自己的方向捎过来。 他一把拽住了其余几个小孩,将他们塞入了东北炕里面的灰洞里面,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 第三八四话 张家寨 这个世界好像末日了一般的惶恐惊乱,他们藏在炕底,依旧能听到外面那撕心裂肺的惨嚎声以及大伙吞噬万物的声音,扑哧哧,扑哧哧,干燥的茅草房在大伙的燃烧下发出剧烈的干爆的声音,哗啦啦的不断有灰烬和正在燃烧的干稻草从上面飘落下来,砸落在地面,龙潜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为喜欢的布娃娃就那样一点一点的被烧尽。 他的心也随着房间的燃烧而燃烧,他恨不能冲出去,然后把这场大火给浇灭,他不知为何会烧掉房子,但他肯定父亲不是想伤害自己。因为若是那样的话,父亲不可能会喊着叫着让自己躲起来。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父亲心甘情愿的烧掉房子呢?他想不通,可他明白,父亲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啊! 就在此刻,龙潜的父亲传来了一阵凄惨的喊叫声,然后便是骨头断裂和一阵生猛咀嚼的声音,偶尔会从外面传来一阵低沉的嘶吼声,透过寥寥燃烧的火势进入他们的耳朵。 “父亲……父亲怎么了?”龙潜的心猛然颤抖了一下,然后竖起耳朵想听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都是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以及骨头碰撞的声音,他想不明白那骨头碰撞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是自己乡亲们的话,为什么没有人说话呢?难道这些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是……那些从山上闯下来的怪物?这样想着,他的脑袋缓缓抬起,想透过灰坑的入口看看外面,或许能发现什么呢。 他的视线缓缓透过灰坑望向外面,可是除了能看到那肆无忌惮张牙舞爪吞噬万物的熊熊烈火正在舞蹈之外,其余的他什么都看不到。 偶尔会有一两束巨大的火苗子会从坑底冲进来,好像一条火舌一般四处撕咬,不过幸亏他躲闪的及时,否则自己就要毁容了。 一阵阵浓烟正从灰坑那边钻进来,不过幸亏有一个大烟囱抽着烟,他们才不至于被呛到。可是那几个蹒跚学步的小孩子依旧是被闷得呼吸困难,于是龙潜便脱掉上衣,在上面撒了一泡尿堵在他们口鼻间,这样可以过滤烟雾。 他的双手捂着鼻子,想看看外面火势如何,可是自己刚刚抬头,却猛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正趴在灰坑的入口,一动不动,双目血红的盯着自己看,那眼神……就好像是凶禽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 “那……那不是胖子吗?”龙潜感觉有些窒息,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瞪着被烟熏红的眼睛看着同样充血通红的眼睛,问道:“胖子,你还活着吗?” 胖子的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他的嘴巴裂开了,牙根都能清清楚楚的看到,嘴里面还在咀嚼着什么东西,看起来很用力,白色的粉末不断的随着从他嘴里流出的猩红血液而流出来,滴落到地上,竟然化为了一阵阵白色的粉末。 而他的脸皮此刻完全的浮肿,白的好像是一块发好的面团,恐怖诡异,他的身上到处都是血。 他一边冲龙潜诡异的微笑,一边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声,而且还拖着残缺不全的身子往灰坑里面爬进来。 “我草,胖子,老子命令你倒退回去。”龙潜大声的骂着,同时让那些孩童快速的往后退,好给自己一些施展拳脚的空间。 呼噜,呼噜。 低沉的嘶吼声不断的传入他们的耳朵,龙潜的心砰砰跳,他意识到盘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胖子了,伸出脚,一脚踹在了胖子的脑袋上。 咔嚓一声脆响,胖子的脑袋竟然从身上折断了,滚落到一边,从身上掉落下来的脑袋依旧在张开大嘴撕咬着,似乎想咬到什么来证明自己的强大力量。他的四肢也是毫无目的的四处乱转。 龙潜也不知从哪来的胆子,可能是因为自己老大的身份不能让这些当小弟的随便侵犯吧,飞起一脚,用力的将胖子的脑袋给提到了火坑的墙壁上。 咔嚓嚓,噗通。 那颅骨竟然裂开了,强大的气压将颅骨里面的脑浆血液什么的全都喷出来,溅了龙潜一脸。那尸体的行动这才缓缓的慢了下来,等到鲜血从脖子里面流干之后,他的行动便彻底的停了下来。 龙潜看着这触目惊心血腥无比的画面,吓得全身颤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给堵住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外面的火焰仍旧嚣张的燃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东北炕里面也是有些灼热起来,他看到那几个小孩子都昏厥了过去。 胖子的身体还有一半是露在外面的,所以火焰将他的下半身都给烧成了灰烬,还有火势顺着她的尸体爬上了他的上半身,不过只是简单的烧了一下之后,便熄灭了。 胖子身上的脂肪的确不少,可是全都在皮肉里面,而且在灰坑里面也缺氧,所以胖子的上半身才没有烧起来。 不过这个坑洞里面却弥漫着一股烤肉的香味,甚至比大街上卖烤肉的还要香。 身体严重透支的龙潜躺在背后的砖墙上,颓废的喘了一口粗气,现在里面的烟雾越来越少,温度也降低了很多。外面燃烧的声音也渐渐平息下来。 可是他不敢出去,因为他害怕外面会有更多的怪物等着他们。 直到一束阳光从灰坑外面射进来,龙潜才意识到天亮了,于是他爬到了烟囱上,看看外面没有了怪物的痕迹以及一片狼藉,,这才放心大胆的从烟囱上趴下来,进入到屋子内,将胖子那烧成了灰烬的上半截身体给拽出来,然后把几个晕过去的小孩子给拽出来。 确保他们无事之后,龙潜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对啊,为什么这里没人呢?”龙潜带着几个小孩子跑出去之后,才发现外面空荡荡的,偶尔能在地面上看到几具尸体,可是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人,连尸体都没有。 “走,我们去别家看看。”龙潜不相信昨晚乡亲们全都丧命山上,便拉着几个小孩道隔壁的邻居家看看,希望能看到一个人影。 可是让他们感到惊慌的是,村中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连家禽和狗的身影都没有。他仔细观察了一下栓狗的铁链子和铁笼子,都有斑驳血迹,而且铁链子和铁笼子都好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给咬过一般,断裂开了。 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龙潜被吓坏了,以前他也曾经幻想过世界末日,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那么自己就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要跑到村里的供销社,好好的大吃一顿。 今天的确梦想成真了,可是龙潜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兴奋,因为全村的人都没有了,包括自己的父亲。 他朝汉墓群的方向望了望,却惊奇的发现山上空荡荡的,汉墓群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从村里到汉墓群的路上,似乎到处都是那种猩红的血液。 他不知该怎么办,也不敢上汉墓群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这个村子都没法继续待下去了。 他带着几个小孩来到了村里的供销社,幸运的是供销社并没有被烧,虽然里面杂乱不堪,有怪物闯过的痕迹,不过许多货物还安安静静的躺在货架上。供销社的二丫也失踪不见了,让龙潜的心里有些伤感。 因为二丫长得着实漂亮,而且还经营着供销社,他想如何自己娶了她当老婆的话,以后就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了。 过了二十岁龙王才明白,自己当时的想法在外面被人称为吃软饭。 拿了一些干粮和他们喜欢的食物,龙潜顺便还开走了村支书家的手扶拖拉机,带着这几个孩子到了大城市。 龙潜凭借着自己在外面捡破烂和打工的钱养活着几个小孩,又当爹又当妈,之后便参军,退伍之后,便靠着自己强硬的军事本领将几个小孩子进行培养,自己也给自己安排了远远超乎正常人所能承受的训练,等到他们实力差不多的时候,便组成了佣兵团,从十几岁就开始厮杀的他们,累积了大量的对敌经验和杀手经验,等到他们的实力终于慢慢的上升,名声也越来越响,才有了今天的龙队。 说到这里的时候,龙王颓废的叹口气,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此刻也变得有些悲伤起来,就好像他才刚刚从那件厮杀的血拼中苏醒过来一般。 而单刀凤却完全的愣在原地,她好像是听到了世界末日的消息一般,久久不能相信,她的双目中似乎还凝结着几滴晶莹的泪珠。 “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单刀凤因为惊恐和难以相信而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的倒退,不断的摇着头:“不是这样的,龙王,你在骗我们。” 在单刀凤的记忆力,自己从小就和呆在一块,如果他说的那些属实的话,那么自己也应该是从那个发生过血腥大屠杀的小村庄里面走出来的吧。 “单刀凤,不要逃避。”龙王的眼睛彻底闭上了,看起来他讲了那么多,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极限,他要睡着了:“你的父母在你刚刚一岁的时候,就随着他们丧命在山上。可惜……哎,你母亲当时还怀着你弟弟!”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一个个的都不说话,只是感觉嗓子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一样,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龙王!”鬼影那鬼魅一般的身影猛然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双目灼灼的看着龙王,问道:“龙王,你说的是真的?” “是的。”龙王点了点头:“瘦猴便是你哥。骷髅,你也出来吧。” 话音刚落,门缓缓打开了,骷髅面无表情的走进来。 不过从他的行动上,能看出他内心的沉痛。 “龙王,你是在骗我们吧!” “你和单刀凤一样,都喜欢逃避现实。”龙王无奈的摇摇头:“这就是你们最大的缺点,以后要改,记住了没?” 骷髅和单刀凤犹豫了一下,好像要把龙王的这个教诲深深的刻在心中,然后便点了点头说道:“我们记住了。” 尹珲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刚才的那件事太具有传奇色彩了,如果一个村庄的人神秘失踪,为何党和政府没有人去调查这件事? 虽然里面漏洞很多,不过尹珲还是没有打算要问,因为就算问,龙王也不可能会多讲。 比如那怪物到底是什么?为何龙王不讲出那怪物的模样?这么重要的问题龙王只是用怪物两个字来形容,足见龙王对那怪物的讳莫如深。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龙王坚毅的目光看着完全被镇住的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问道。 “没有了。”尹珲摇摇头道:“龙王,你让我们去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寻找你的魂魄?你确定你的一魂一魄就是在那种地方?” “不确定。”龙王摇摇头说:“不过我每天晚上都梦见一个人,那个人一直在我耳边萦绕,说当初我见死不救,也是时候让我偿还的时候了。而我偿还的,是一魂一魄。”他的声音淡定沉稳,就好像在向他们讲述着一件和自己毫无关联的事情一般。 他们都愣在原地,一个个的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仅仅是一场梦而已,至于如此当真? “哎,你们不确定这梦的真实程度。”龙王摇摇头叹息一声:“这梦境实在是太真实了,所以我才会萌生要你们去一趟那个小村庄的想法。不过我最近派人调查了那个地方,那里已经重新建立了一个小村庄,而且二十几年来从来没发生过灵异事件。如果有什么异常的话,你们就尽力查查。如果没有也就算了,我这把老骨头……”龙王的话还没说完,眼睛便慢慢的闭上了。 他实在是筋疲力尽,没有丁点的力量了。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一句话不说。 “都出来。”鬼影面无表情的走在最前面,骷髅愁眉苦脸的紧随其后,单刀凤和不可思议小组的人也轮流走了出去。 在鬼影的带领下,他们走到了隔壁的办公室,鬼影双目无神的看着他们,说道:“尹珲,你和我们去吧。” “那我们呢?”手术刀有些渴望的说道:“我们去了说不定也能帮上什么忙。” “龙王没说让你们去。”鬼影眼神灼灼的扫过一眼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道:“而且你们还知道了这个高级机密,所以,在我们没有回来之前,你们是绝对不可以走出龙队半步的,否则……别怪我们的人对你们不客气。” “不是吧!”孙东满脸激动的神情:“你这不是把我们软禁了吗?让我们在这里待一个月?鬼才受得了。” “是啊,老大,你帮忙说说情。”黄鹤楼也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尹珲:“而且万一他们杀人灭口了怎么办?龙队的人个个都是狠角色,没有人确定他们会不会对我们下手。有时候他们对自己的同伴还下手呢,更何况是我们了。” “你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对你们怎么样的。”骷髅苦笑着摇摇头:“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不可思议小组竟然如此的贪生怕死。呵呵。” “我们这是珍惜生命。”手术刀反驳道:“不像是你们,烂命不值钱。”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不信。”手术刀郑重其事的摇摇头:“你说过,你不会杀了我们的。” “……” “快点走吧,我已经确定了张寨在什么地方。”鬼影没有继续和他们斗嘴,而是从位子上站起来,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骷髅紧随其后,单刀凤也紧紧跟了上去,尹珲无奈的和他们打过招呼过后,也跟了上去。 “哎,黄鹤楼,你说尹珲他们这次会不会遇到危险?”手术刀多嘴问道。 “应该不会吧。”他摇摇头,捋了捋自己那不算是很长的胡子说道:“龙王说了,那个地方现在已经是另一个小村庄了,而是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灵异事件,应该不会有危险。” “那可不一定。”特种兵这时候插嘴了:“说不定那些怪物会感觉到鬼影他们这几个老熟人的到来而特意从山上跑下来,把当年从他们嘴边飞走的鸭子给重新塞到嘴里去呢?”特种兵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乌鸦嘴。”柯尔道南瞪了一眼特种兵,没好气的骂道。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齐刷刷的皮靴撞击地板而发出的清脆声音,柯尔道南意识到应该是军队,便扭过头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穿着绿色迷彩服的军队正虎视眈眈的站在他们身后,盯着他们。 “你好,请你们跟我走一趟。”带头的团长脸色坚毅的说道:“我会给你们安排一处地下室,那里有各种娱乐设施,在队长回来的这段日子里,就要委屈你们在里面生活了。” “地下室?”柯尔道南有些惊诧的看着他们:“你们这不是摆明要把我们囚禁吗?” “我们地下室里有各种娱乐设施。”他微笑着说道。 “那叫软禁好不好。”手术刀继续反驳道。 “对不起,我们只是执行任务,所以你说的一切都是徒劳。麻烦你跟我们走。”那队长满脸不耐烦神色,显然不愿意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 “凭什么你让我们走我们就走啊。”特种兵这时候也站出来,发散一下憋屈在体内的那种威力。 “对不起,你必须跟我们走。”队长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扭头对几个手下说:“把他们给我带走。” 说完头也不会的走了,身后几个荷枪实弹的大兵则是扛着武器进来了,用黑黑乎乎的枪口指着他们,厉声厉色的说道:“请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好说好说。”刚才还牛逼哄哄的特种兵这时候竟然软的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嘿嘿傻笑了一声,便乖乖的跟在他们身后,想着地下牢笼的方向走去。 “真是软柿子。”手术刀瞪了他一眼,也紧走了几步追了上去。 “没关系,反正还有娱乐设施。也不至于闷得慌。”黄鹤楼安慰了一下柯尔道南之后,也跟了上去。 有枪在后面顶着,他们不想跑也不行啊,于是集体跟了上去。众人都在想象着电子游戏机瑜伽馆咖啡厅球场等娱乐设施,或许在下面生活一段日子也不错。 可是当他们看到那狭窄的小房间时候,一个个的都愣住了:“你们说的娱乐设施呢?” “这个就是。”队长用力的踢了一脚那用来练功的木头桩子说道。 “……” ————————— “上车。”鬼影坐在悍马车的前面,尹珲则是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你确定你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了?”尹珲有些担心的问道,他现在最担心的其实是自己队员的安全问题,可是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免得让他们认为自己不相信他们。 “恩!”鬼影声音淡漠的回答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尹珲点点头。不过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忙开口问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的那些队员,我的那些队员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该生活的会很好吧。”他有些担心的看着鬼影问道。 “你放心,没事儿。”鬼影打包票的说道,好像又担心他不相信,最后还加了一句:“我们那里有娱乐设施。” “那我就放心了,那帮臭小子就喜欢玩。”他发出一阵很爽朗的小声。 张寨村,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而且因为处于山东河南河北交界的地方,地势有些不平,不过还能勉强算得上是高原,只是偶尔会有一些比较高耸的土堆而已。 在当地人的眼里,那些自然就是高山了。 第三八六话 老九(2) “这个……”村长有些犹豫的看了他们一眼,脸上路出为难的神色。 “对了,村长,这是今天的招待费用,您先收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在村长眼前晃了晃。 “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村长连连说道:“我的意思是老九的家里脏乱无比,比猪圈好不到哪去,我现在就把老九给你们给拽过来。”村长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的接过那百元大钞,脸上的肌肉都缩到了一块,看上去就好像是大猩猩的脸一样。 “还是我们亲自过去一趟吧。”尹珲不愿意多等,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 “那……好吧,既然几位想亲自过去,我就陪你们过去。狗剩子,把这里好好的收拾收拾,去翠花家把他家新作的棉被给我抱过来。告诉他我们不会白用他的。对了,几位还没吃饭吧,狗剩子,别忘了让你婶子做两个菜,给几位接风洗尘。” “不用了村长。”他摆摆手:“只准备好床就可以了,我们在车上已经吃过了。” “那……好吧。”村长点点头,看了一眼还傻站在原地的狗剩子,骂了一句:“还不快去,等着俺骂你啊。” 狗剩子这才连连点头,然后迈动着大步离去了。 村长从桌上拿了一个手电筒走在前面,打开铁门的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外面已经黑了下来,不过还能勉勉强强看到路。 村子的这条肮脏不堪的街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许多人家的灯都灭了,只有两三家的灯还亮着。 现在还不到七点钟,为什么这么多人都睡觉了?他感觉有些奇怪,可是又不好多问,便很自觉的乖乖走在村长身后。单刀凤,鬼影和骷髅三人也紧随其后,目光好奇的盯着街道两边,很明显他们也很好奇为什么这里的人都睡这么早。 “呵呵,前面就是了。”村长可能觉得一路无话会让他们觉得有怠慢客人的嫌疑,便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不过除了尹珲淡淡的答了一句之外,并无人回答。 他们走到村头另一边的倒数第二家的时候才停下来。尹珲打量着这座看起来好像是一座破庙的建筑,心里有些感叹,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住在这种破烂的地方。 房顶上的瓦片只有少数还残留在上面,许多地方都裂开了一个大洞,连两边的墙壁也坍塌了不少的窟窿,从窟窿里面透出来淡淡的微弱的光芒,看起来里面的人用的应该是蜡烛来照明。 “老九,快开门,老九。”村长走到门前,用力的敲打着那扇糟透了的木门。 过了好久才听到一阵轻微但是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沙哑干枯的嗓音开口说道:“来了来了。” 很快,门便吱吱呀呀的被打开了,一个蓬头垢面,身上穿着一套满是补丁的肮脏不堪的衣服,脏的都看不出衣服本来的颜色了。 “老九,都这会了怎么还点灯?”村长似乎对老九很是不满:“你不知道庙里的蜡烛这几天很紧缺吗?让你在这里看庙都已经够对得起你了,你竟然还肆意浪费庙里的东西。” “几根蜡烛而已。”老九的嗓子含糊不清的说了几句,看也不看几人一眼,便扭身走到了那张破旧的木床上,上面的被子铺单也是脏乱不堪,不知多长时间没洗了,散发出和他身上一样的怪骚味。 而庙宇里出了那张床之外,唯一的一件家具就是当门摆放的那张八仙桌以及八仙桌上面摆放着的一个香炉了,香炉里面冷清暗淡,而且香灰还有凝固的迹象,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没人来烧香了。 到处都是干燥的杂草,庙宇的另一端则是他的厕所,屎尿味道扑鼻而来,呛得单刀凤咳嗽了两声。 村长说的没错,说这里是猪圈还真是抬举老九了。 “喂,老九,没看到有客人来吗?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你信不信俺撤了你看庙的位子,让你小子饿死在街头?”村长生气的骂道。 “你要是能找到人来接手庙宇的话,我才懒得住在这呢。”老九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颇有一股叔可忍婶子不可忍的气质。 “你……好,你等着。”村长气呼呼的骂了一句:“俺明天就找人把你给换掉。不过今天俺不跟你一般见识,你态度最好好点。” 村长说完,便在脸上挂着一副歉意的表情转过脸来对尹珲等人连连道歉:“呵呵,对不起啦,这个老九没见过世面,不懂得怎么和人处。几位就多多包涵吧。” “恩,我们会的。”尹珲点点头,也顾不上那股脏臭的味道钻入她的鼻孔,皱了皱眉头看着那端坐在床上的家伙问道:“你曾经去张寨村的汉墓群去过?” 一提到汉墓群,老九的眼睛立刻好像杀猪刀子一般射过来,死死的盯着尹珲,半天才凶狠的问道:“你们问这干什么?” “不干什么。”尹珲苦笑一声,这家伙也太敏感了吧:“就是想去张寨村调查一件事情。” “调查一件事情?”老九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别去调查了,在调查的话你们会死的。” 几人这才意识到老九的确知道一些什么,都抬脚从外面走了进来,竟然忘记了那股迎面而来的臭味。 村长的脚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儿,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进来,最后手不经意间碰到了被他收在口袋里的那一张百元大钞,一咬牙,也跟了进来。 “你知道什么?快说?”鬼影一个闪身便来到了老九身边,手上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反射着蜡烛上透过来的光芒,四处乱射。 “凭什么告诉你”老九一点都不害怕鬼影的速度以及横在脖子上的匕首,冷笑一声:“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别人的?” “老九,你这个死娃子,有啥事儿就赶紧给人家说,你要是再这样俺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哦?不客气?你还能怎么不客气?”老九苦笑着摇摇头:“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收走了我的田,霸占了我的屋子,还能怎么对我不客气?杀了我吗?”他冷笑起来,沙哑干枯的声音竟然号线日本恐怖电影上面鬼哭狼嚎的声音。 “你……你……你别血口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可别瞎说,俺明天到公安局告你去。” “闭嘴。”骷髅瞪了一眼村长,将目光集中到老九的身上。他们可不愿意因为村长而耽误太多的时间。 “告诉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说我们调查一件事情,我们会死的?” “天机不可泄露。”老九摇头,脸孔剧烈的扭曲着,看上去好像很痛苦的样子:“算了,也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明天我和你们一块去,和张寨村做个了结吧。” 鬼影和尹珲等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商议了一下,便全都点点头:“好,那我们明天来接你。” 鬼影收起匕首,然后迈动大步走了出去。 村长恭维的看着几个人慢慢离去,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刚才骷髅对他的一顿臭骂,的确让他感觉到了害怕。 “老九,你最好给我小心点。”看到几个客人都走掉了,村长这才用凶狠的目光瞪了一眼老九,匆匆追了上去。 “小心点?要小心的不是我。”老九这句话很是淡定,不骄不躁,就好像这句话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说出来一样。 “呸。”村长不以为意的骂了一句,在他眼里,这老九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狗,他想怎么管就怎么管,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今天竟然有人为了这条狗而骂了自己,那么他就绝对不允许继续让这条狗生存下去,因为那样的话,这条狗迟早有一天会骑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 身为一村之长,他明白官场的险恶。虽然他只有小学文化,可是也熟读了不少的网络官场小说,上面有许多值得他借鉴的地方,很多领导之间的勾心斗角以及将敌人消灭在未成时,都是从那上面学到的。 他之所以能当了这么多年村长而没有被他人取代过,就是因为自己在官场混的经验加上从小说上学到的许多知识。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他看到的那一篇网络小说,其实就是一个小学生无聊的时候偶尔涂鸦几个烂句子的成果而已。 当他步行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四个人早就已经躺在床上了,看他们各个都在擦拭着随身携带的武器,村长就有些害怕了。他简单的和他们打过招呼过后,便告辞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看他们床上的被子,确认是翠花家的新被子,这才转身走出去,顺便还关上了大铁门。 他悄悄的来到翠花家,敲了敲门,轻轻喊了一声:“他叔,今天借用了你们家的棉被,我是来给你们送借用费来的。” “哦,村长啊。”里面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尖锐细嫩:“他叔不在家,这借用费就不必了吧。” 说完,门便被轻轻的推开了,翠花婶子上身是一件小红肚兜兜,站在门口。 村长见状,那是立刻性-欲大起,往两边看看,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便好像猛虎一般的扑上来,将翠花婶子的身子给紧紧抱住,压倒了床上:“既然不用借用费,我就借用借用你吧。” “恩,我要……我要……快点……给我。”翠花婶子也是一个懂得情趣之人,知道男人这个时候需要什么,也尽量挺着自己的身子迎合她。 两人之间很快的摩擦出了电光火花,翠花婶子的呻吟声更是绝上加绝。 两具赤.裸裸的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绕来绕去,好像是两条蛇一般。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发散出一圈圣洁的光辉……虽然此刻两人看上去并不圣洁。 万籁俱静,夜已经很深了,可是尹珲却根本没有睡意,他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坐在床上,抽了一根烟。 “还不睡?”单刀凤冷冰冰的声音开口说道。 “啊?你不也一样。”尹珲扭头看了一眼单刀凤,笑着说道。 “是啊。”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认为只有我一个人睡不着觉,没想到姑娘你……哈哈哈哈!” 尹珲借用大话西游上面周星驰泡妞的那句台词,本想彰显彰显自己的幽默细胞,可是没想到单刀凤却鄙夷的瞪了她一眼:“无聊。” 看来这单刀凤应该没看过大话西游吧。不过他似乎很期待知道单刀凤看大话西游的时候到底是怎样壮观的情景,她会不会笑?要是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你们两个睡吧,我听着外面的动静。”鬼影也从床上爬起来说道。 “不用。”尹珲摇摇头:“反正我也睡不着,还是你先睡吧,明天你还要开车。” “你能听得到外面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鬼影瞪了他一眼,然后说道:“我能。” “好吧。”他无奈的耸耸肩:“我就是睡不着觉,能不能坐会儿?” “不能。”鬼影毫不客气的说道。 “为什么?” “我讨厌你的声音。” “讨厌我的声音?为什么?”尹珲有些不高兴了,因为他不喜欢别人把别的话题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来。 “因为你的声音会转移我的注意力,那样我就会分身。”他冰冷的解释道。 “那好吧。”尹珲笑着说道:“我不说话,这总行了吧。” “不行,你必须躺下睡觉。”鬼影并不准备给他丁点回旋的余地。 “为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他很是生气的盯着鬼影:“是不是找茬?” “是!”出乎尹珲的意料,他竟然没有半点为自己开脱的样子。 “还有什么问题吗?”鬼影一边擦拭着手上那明晃晃的匕首,一边投来怪异凶狠的目光。 “算了,我还是乖乖的睡觉吧。”尹珲无奈耸耸肩:“免得被某人认为我是他的假想敌。” 他其实并不困,而且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单刀凤睡在自己旁边,虽然她身上没有喷香水,可是那种淡淡的女人体香味道他还是能闻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的。 他不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身上会有那种浓浓的奶香味道,但是他并不准备追究下去,因为他不是生物学家,不能研究出这么深奥的生物问题。 ———————— ———————— 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察觉到天色已经大亮了,一束阳光透过大铁门的门缝照了进来,正好照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皮动了动,然后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站起来,打着哈哈看着好像雕塑一样呆坐在床上的鬼影问道:“昨晚上听到了什么动静吗?” 鬼影摇摇头:“没有?” “是你没听到,还是说没有那老虎声音?” “没有。”他依旧简短的回答了这两个字,便用力的敲了敲手中的两把匕首,发出叮叮叮叮清脆的声音:“都快点起来,我们要出发了。” 单刀凤和骷髅好像是两只惊弓之鸟从床上弹起来,想也不想的便穿衣服。 这应该是他们在部队的时候养成的这种习惯吧。他苦笑一声,也起来穿衣服。 他们几人只是脱掉了外套而已,所以穿起来也很快。 “鬼影,昨晚上有动静没?”单刀凤也开口问道。 “没有。”鬼影依旧是淡漠的两个字。 “哦。”她点点头:“我们快去找老九吧,行动快点,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到达张寨村呢。” 听她这么说,鬼影也点头,从床上走下来,对几人说:“走,你们都跟上。”他第一给走出了大铁门,然后往右边拐去,那个方向是老九的破庙。 咚咚…… 鬼影用力的推门,门应声而开,此刻一个肮脏不堪的人影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震天的呼噜声能掀翻房顶。听到门口的响声,老九那双萎靡的眼睛缓缓睁开,露出那双小眼睛:“恩,你们来了!” “恩,快点走吧。”尹珲开口说道。 “我还没吃早餐呢。” “少他妈废话。”他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快点走。” “钱?”老九看了一眼那张钱,态度却出奇的冷漠:“别想用钱收买我。” “你可以用这些钱买很多早餐。”对于他的态度,尹珲满是怀疑,他竟然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这个穷困的人会对这么一大笔宝贵的财富不感兴趣。 看来这个老九还的确不是一般人。 “算了,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老九摇头,叹息了一口气,走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不要狗眼看人低,看人低遭雷劈。” 尹珲和众人面面相觑,心里苦笑,村长说这个家伙有间歇性精神病,一点都不假,这会儿又搞什么鬼啊。 老九似乎知道他们是开车来的一样,直接走到了村尾巴,狗剩子家跟前,熟悉的好像是自己的车一样钻了进去。虽然尹珲很奇怪为何这老九会如此熟悉,可并没有多说,毕竟村里来了一辆军用悍马车,不少人都传来传去的了。 “你坐到副驾驶位子上吧。”尹珲看着那一身邋遢的老九说道:“只有你知道张寨村的方位,在副驾驶座上可以给他们指挥方向。” 老九看了一眼尹珲,似乎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出有嫌弃和嘲弄的情绪,这才走走下车,坐在了副驾驶位子上。 老九身上很是腥臭,可是他们并没有一句怨言,他们都是在各种恶劣的环境中呆过的人,还会在乎这点恶臭? “开车吧,看到前面的山头了吗?就朝着那座山头开去。”老九无精打采的指点了一句,然后便闭上了萎靡的眼睛,昏沉欲睡。 “明白。”鬼影点点头,仔细往前方看了一眼,果真看到平坦的平原上,有一座山峰耸立着,在平原上很是显眼。 早晨还是有很浓重的雾气的,虽然那座山头若隐若现,可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的方向性和速度,没多长时间便走到了那座山头跟前。 在老九的指点下,他们开车绕过了这座山头,豁然开朗,山背后竟然又是一片大平原,而且四周全都是平坦的平原,没有什么山头可以给他们做参照物。 “怎么开?”鬼影有些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四周全都被黑雾笼罩,他们的能见度很低。 “顺着这个开吧。”老九也是有些困惑的看了一下四周,确定自己找不到方向之后,这才叹了口气,无奈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的东西。 那东西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根人的手指一般粗细,而且大小上也大同小异,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绿色的话,尹珲甚至会认为那根本就是一个人类的手指。 “这是什么?”他好奇的问道。 第三八五话 老九(1) 张寨村,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庄,而且因为处于山东河南河北交界的地方,地势有些不平,不过还能勉强算得上是高原,只是偶尔会有一些比较高耸的土堆而已。 在当地人的眼里,那些自然就是高山了。 车子走的是106国道,下了国道之后,又走了一些早就烂的不成样的油漆路,经过了最后才是泥泞的小路。 为了提防车子没油,他们还执意在市区灌了两桶油,因为不知那张寨村距离失去有多远,而且他们也不相信这村里有加油站。 经过了数不清的小村庄之后,前面竟然没路了。说没路是因为前面基本上都是一些磕磕绊绊的石子儿,没有任何人走过的痕迹,而且放眼望去,前方都是高耸的大土山,虽然并不是很大,可是在这片平原地区来说,还是显得比较大的。 “老乡,那里面有没有人居住啊。”鬼影用很流畅的普通话问旁边小卖铺的那个老家伙,他一直都吧嗒吧嗒的瞅着老旱烟,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大铁疙瘩。 “你说啥?” “这里面有人住吗?”鬼影尽量放慢语速,然后尽量学着他们的语气说话。 可是老者还是摇摇头:“你说的啥,俺不知道。” “我说的是,这里面住人了没有?”鬼影一边指着山一边好像鬼一样的大声吼叫了一声。 “吼啥!”一个青年壮汉从老汉身后的屋子里面走出来,赤.裸着上半身,结实的肌肉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红褐色的光辉,血管好像遒劲的蚯蚓一般趴在他的身上:“我爷爷是聋子,他听不见。” “……” 鬼影好像吃瘪了一样,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他刚才还认为这老家伙是听不懂普通话呢,害得自己学他们说话的样子,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丢人。 “那山里面住人了没有?”单刀凤摇下了车窗玻璃,语气淡漠的问道。 一看到有这只有在他梦游或者是性*幻想的时候才出现的美女刺客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身边,让这个壮年汉子兴奋的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尹珲分明看到他的双腿间搭起了小帐篷。 “我问你话呢。”单刀凤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把玩着手中的单刀,随时都可能挥砍上去,把这个男人的命根子给削掉。 “有……有几户人家,不过……距离这里……很远。你们明天……再去吧。”大汉憋得满脸通红,最后才勉强说出了这几句话,而且为了不让这个美女看不起,他还执意用欠扁的普通话说的。 “谢了。”单刀凤瞪了一眼壮年汉子,然后摇上了车窗玻璃。 既然前面有人了,那么他们前进应该也不成问题了,于是鬼影再次发动了车子,想往前面走去。 可是车子的引擎刚刚发动,那壮年汉子竟然冲到了车子前面,然后摆手示意他们停下来。 尹珲开口问道:“怎么了?” “现在天黑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为什么?”尹珲觉得这个男人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许和他们这次来的行动有一些关系呢。 “里面不干净,晚上的时候里面会出现大老虎。”他这样说道。 “哦?大老虎?”尹珲这下来了兴趣,他知道在这种平原地带,尤其是这种光秃秃的地方是不可能会有那种凶猛禽兽的,大老虎肯定是别的什么东西。 “你确定里面有大老虎?”他的眼神灼灼的看着壮年汉子:“真的真的,俺们村曾经有人被咬到过,从此以后谁都不敢再出门了。” 他的眼神一亮,缩回脖子和鬼影商量到:“我看这件事必定有蹊跷,说不定和我们这次的任务有关,不如我们在这里等一晚上,或许会有什么收获。”他充满期待的看着鬼影问道。 鬼影思索了一番,最后回头征询两个人的意见。虽然他们急切的想要去目的地,不过也不想错过这里的一条线索,便都答应留下来。 鬼影将车子停在了破土坯房的侧面,然后从车里走出来。这三个人都不善于和外人沟通,尹珲主动当起了他们的翻译:“老伯,不知您这里有没有空出来的房子,我们今晚想借宿一宿。”说完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粉红色的大钞递给老伯。 “啥!”那老头一看到毛主席头像,立刻傻眼了,他们这些生活在这穷乡僻壤的,就靠那二亩地的土坷垃挣钱,一年到头也赚不到几张这红色的钞票,他们咋出手那么大方,一伸手就是一百块。 那壮年汉子也被吓到了,他老爷子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自然也不明白他们要借宿的想法。 “啊,有,有,我们这里有很多空余的房间!”壮年汉子走上去,接过那一张白色的钞票,塞到了裤兜里面说道:“这是我家老爷子,我们是一家人。“想解释他收钱的原因。 尹珲点点头,管你是什么人,只要给我们安排房间住宿就可以了。 “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村里的招待所。”壮年汉子走在前面,被太阳晒成红褐色的皮肤露出了血管,看起来挺结实一个人。 这村里的路泥泞不堪,而且好像刚刚下过一场雨,地面上到处都是积水,踩上去啪啪作响, 村子不大,大概也只有几十户人家,这样一辆悍马车的到来立刻吸引了所有村民的注意,然后又看到这些穿着军制服的人,一个个都看傻了眼。尤其是俊俏潇洒的单刀凤,更是让村里的青壮年集体勃*起,这场面实在是太刺激了。 在众人那种膜拜的眼神中,尹珲很享受的慢下了脚步,希望能看到村子里面有没有几个上得了台面的美女。 果不其然,一路走来,他就看到不少姿色上好的村姑。虽然因为生活在农村,穿着和打扮都跟不上,但是尹珲坚信如果他们换上一身衣服的话,然后化化妆,肯定又是一朵花。 壮年汉子在村头的一件大瓦房面前停了下来,然后用力的敲了敲那扇大铁门。 这是村里唯一的一座大瓦房,从外面看,这简直就是一个缩小版的仓库。虽然不大,但是睡几个人是不成问题的。 这在村里人的眼里,就是那些当官的才能住的地儿,谁家要是有人能进去睡一晚上,那能把村里的人都给羡慕死。 “村长,咱们有客人来了。”壮年汉子用力的敲门,满脸急躁,好像害怕他们因为等的时间太长,会让几个有钱的客人生气一样。 “来了来了。”大瓦房里面传来一声急促的声音,然后是哗啦啦好像穿衣服的声音,尹珲分明还听到一个粗鲁的声音小声的催促道:“翠花,你快点,可能是上头查腐败的。” 他们没等了几分钟,就看到那扇大铁门被打开了,一个红光满面的老头脸上堆满微笑,看着这几个穿着迷彩军服的家伙,立刻傻眼了,拿在手上的烟袋也掉在地上,嘴巴张了又合,却一句话没说。 而身后同样匆匆忙忙赶上来的翠花也是被现场这场面给HOLD住了,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好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要抓就抓他……和俺没关系!” 壮年汉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这两个人肯定是趁着翠花男人不在家的时候搞破鞋,然后认为这四个人是来抓他们的呢。 “翠花婶子,你们没事儿吧,这四个人是路过这里,要借宿一晚上,方便吗村长?” “哦?哦,方便,当然方便。”村长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然后快速的闪过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四位请进。” 尹珲没有理会一脸恐惧的翠花婶子,而是直接坐到了座位上,坐到了那铁凳子上他才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翠花婶子。长相还是可以,看上去并没有到婶子那年纪上,身体也还算是苗条,虽然穿着一个打了不停的长筒裤子,不过正好映衬得出结实的身材。 “翠花啊,你先回去吧,你说的事儿我会和村委会的人商量商量的。”村长见翠花一直站在门口,便出声说道。 “恩,俺知道了。”翠花点点头,然后迈动着大脚逃也似的离开了。 “四位从哪来的啊。”村长一边指使壮汉泡茶一边满脸笑意的问道。 “东土大唐。”单刀凤没好气的回答了一句。他们是秘密出来执行任务的,怎么能随便给一个小老头说实话呢。 尹珲也有些瞪眼了,没想到你这外表严谨的好像机器人一样的小妮子竟然也会开玩笑? “哦!”估计村长没听出来单刀凤是在逗他的,还认为这真的是一个地方名,虽然自己并不知道,但为了有话说,还是点头应了一声:“知道知道,俺村里有人去过。” 这时候那壮汉泡好了茶,村长忙不迭的给他们倒好了茶水,然后笑着问道:“几位这是要去哪儿啊,我是这村里最年老的一辈人了,这四里八乡的我都知道,说不定我还可以带你们去呢。” “去张寨!”鬼影看了一眼那老家伙:“你知道哪个地方吗?” “张寨?”那老家伙很明显怔了一下,然后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说:“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了,那种地方……不安全啊。” “为什么?”他声音急促的问道。 “据说那个地方闹鬼。” “闹鬼?”尹珲皱了皱眉头,如果是闹鬼的话,倒还好说了,凭借自己的捉鬼功夫,对那些鬼啊神啊的之类还起作用。他最害怕面对的就是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了,因为那样自己的攻击对他们根本起不到丁点的作用。 “是啊,那个地儿闹鬼闹得厉害。”村长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烟,然后吐出了一口浓雾,好像一个见多识广的老人正在给自己的学生上课:“传说很久以前,那个村里的人都死干净了。” “哦?”尹珲好奇的看着老家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老家伙一脸正气的说道:“那个地方有一个汉墓群,据说鬼就是从那个地方冒出来的。” “什么?”尹珲瞪大眼睛看着他:“你确定?” “恩,俺确定。”村长表情淡定的说道:“你要是不信,可以问狗剩子。狗剩子,你给这几位客人说说,那些鬼是不是从汉墓群里面钻出来的?” “村长,你那都是老黄历了。”狗剩子却明显不和村长一事儿:“这个世界,哪有鬼啊神啊的,还不都是人自己吓自己。 “你这个狗剩子,你怎么能这么不相信叔呢。”村长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怪他不在客人面前给自己留面子:“那上次去汉墓群盗墓的老九是怎么说的?他说他明明看到从坟墓里面钻出来不少的鬼影,把他追的东躲西藏,最后才是自己钻入了坟墓里面勉强逃生的。” “老九的话你也相信?”狗剩子满脸嘲笑的说道:“那老九就是想骗骗大姑娘小媳妇儿的瞎编的故事,那鬼要是真的是从墓葬里面冒出来的,他跳到墓葬里面还有命活?” “你……你分明就是妒忌人家二狗子比你找女孩子待见。”村长生气了,大有跳将起来狂闪他二百个耳光的趋势。 “村长,你说你们村有人去过山上的墓葬?而且还成功的从山上逃下来了?”尹珲意识到他们找到了一条重要的线索,忙开口问道。 “是啊,俺骗你干啥。”村长见客人相信了,脸上很有荣耀感:“这是俺村的二狗子,平日里不干啥好事儿,整天就知道偷鸡摸狗的,后来被公安局给抓了去,放出来之后就收手了,不敢再偷东西。可是整天就知道好吃懒做,没多久就落到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地步,没办法,只好打起了山上汉墓群的主意。”老村长一边说着还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烟:“谁知道,这第一次上山就遇到了那么危险的事情,以后就再也不敢上山了。”老村长眼里满是惋惜之情:“多好的孩子,就是因为不喜欢干活就落到现在这生不生死不死的地步,可惜啊。” “村长,什么叫生不生死不死的地步?难道他发生了什么意外?”尹珲有些焦灼的开口问道。 “意外?没有。”村长摇摇头:“不过那小子从山上下来之后似乎受到了打击,偶尔精神会不正常,就好像是精神病,本来我想动员村里的人给那小子拿出来点钱治病,可是村里的人都被老九给偷过,恨不能让他去死,哪会主动掏钱给他治病?这次的慈善活动也就不了了之。” “村长,立刻带我们去见见这个老九。”尹珲声音坚毅的说道。 第三八七话 驱虫师(1) “这是虫子。”老九声音慵懒的解释了一声:“看着他的头,他的头往哪个方向扭,你就往哪个方向开,记住了吗?”说完还用自己萎靡的小眼看了一眼鬼影,声音严肃的开口问道。 “恩。”鬼影淡淡的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看被放在车窗玻璃上,并且好像壁虎一般紧紧吸附在上面的蚕虫一般的怪虫子,此刻他粗粗的上半身竟然朝着左边的方向弯曲了一下,鬼影立刻打了往左边开的方向盘。 车子很稳当的朝着左边的方向开过去,蚕虫缓缓的直立了身子,鬼影的方向盘也打着往前开的方向。 一群人竟然被一只虫子给带的四处乱闯,看起来的确有些搞笑。 不过那老九却并没有这方面的忧心忡忡,一直都精神萎靡的蹲坐在座位上,不多时便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在这片到处都是碎坷垃的土地上奔驰了越有两个小时,鬼影才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座土山,山上栽种着不少的绿树,这是他们这段时间见到的唯一有生命的东西。 “老九,前面没路了。”鬼影声音冷漠的喊了一声老九。 他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望向前方,忽然有些眼前一亮的感觉:“停车!” 鬼影似乎早有准备,猛然踩下了刹车。悍马车在往前滑行了几米之后便停了下来,轮胎和地面摩擦,竟然在地面留下了一条深深的划痕。 “下车。”老九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烟锅,从烟袋里面掏了一些烟草,塞到了烟锅里面,点燃之后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然后吐出一口浓重的白雾。 他聚精会神的打量着被他吐出来的浓雾,然后摇摇头说:“现在还不能上去,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吧。” “不能上去?”众人面面相觑,不知这家伙搞什么鬼,连尹珲都有些不明白老九这是什么名堂了。 “怎么了?”骷髅问道。 “现在没有风,我们不能进去。”老九慵懒的声音很简洁的解释了一句,便钻到了车子里面,吧嗒吧嗒的抽烟,时不时的会吐出一口浓雾,仔细的观察那团浓雾。 “为什么不能进去。”鬼影可不吃老九这故意装神秘的一套,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开口问道。 “很简单,若是没有风的话,山上的树林百分之百的不正常。”老九一边无精打采的抽烟一边说道。 “为什么?” “废话,你见过那个地方的森林会一点风都没有?”老九有些不耐烦了,嗓门也不自觉的变得大了起来:“没看到这里一点风都没有吗?你们要是想上去的话,我不拦着。” 鬼影和尹珲打了个照眼,他想征询尹珲的意见,毕竟尹珲是这方面的专家。 “再等等吧。”他也点点头,从老九的种种表现上,他似乎看不出老九有故意耍心机的样子。 “恩。”鬼影也将身子缩了回去,昨晚他没有睡好觉,正好可以补充一下睡眠。 倒是单刀凤比较有些感情,有人说女人是多愁善感的动物,这句话一点都不假。一想起自己小时候是住在这个地方的,她的内心就是一阵动荡,自己的父母也是被葬在这个地方,她真想快一点到达目的地,看看自己传说中的父母到底是居住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不知那里有没有他们的坟墓。 可是即便那里有坟墓,自己也是不可能认出来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他们的名字都是师傅给取得,或者说,他们根本没有名字,他们的称为只是一个代号而已。 四周弥漫的雾气逐渐的淡去了,他们的视线逐渐的变得越来越广,他们能看到远处到处都是一个个隆起的小土丘,就好像是一座座低矮的小坟墓。 “走吧。”忽然,老九开口说话了,他将烟锅里面的烟灰在车身上敲打了一番,然后快速的收起了烟锅,从车上走下来,声音急促的说道。 “走。”尹珲也是脸色一皱,他感觉到刚才有一阵诡异的邪风从山上吹下来,吹的他全身凉飕飕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虽然他感觉那阵风很怪异,而且还是从山上吹下来的,他竟然对老九刚才的话百分之百的信任了。或许是森林中的某个鬼从山上离去了,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这种情景出现,从山上吹下来一阵诡异的邪风。 “老九,车子怎么办?”骷髅回头看了一眼越来越远的军用悍马问道。 “不用担心,没人会把车开走的。”老九一边信誓旦旦的说,一边迈动着两条大长腿往前方跑去,有种脚下生风的感觉,好像是飘荡着飞离而去。 “好吧。”虽然他有些不放心,可是现在也没有时间管那么多了。 四人跟在老九身后,一边随着他的动作躲躲藏藏,一边谨慎的盯着四周。唯恐会出现任何可能性的危险。 “都他妈分开,别跟着我。”老九看着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几个人,开口骂了一声:“别因为你们身上的晦气威胁到我。” 老九这么一骂,鬼影的脾气蹭蹭上涨,若不是尹珲及时拦住,恐怕老九的脑袋就要和脖子上离婚了。 “看什么看,你们杀人太多,没看到这些阴气都望你们身上聚吗?这很容易招鬼的。”老九吐了一口吐沫,擦了擦手掌,同时谨慎的从口袋中掏出了那散发出乌黑色光芒的烟锅,自言自语的骂了一句:“娘的,早知道你们这么晦气,当初就不跟你们来了。” 一边说着一边用烟锅在前面探路,好像害怕前面有什么东西会挡着他的道一样。 尹珲此刻也是紧锁眉头,他也感觉到了现场的怪异。 “这里很怪。”他和气呼呼的三个人解释着:“阴气很重,这里有很多的魂魄。” “有鬼?”单刀凤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尹珲。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算遇到强劲的对手也不怕,因为她可以和那些敌人作斗争,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实力存活或者是能明白是怎么死的。 可是在遇到鬼的时候,他们可能就会束手无策了,那种无法掌控的感觉,是他们执行任务的时候最为恐惧的。可是现在他们偏偏就是遇到了这种情况。 “不是鬼。”尹珲解释着说道:“是魂魄,就好像是龙王一样,从他身上剥离出来的一魂一魄。虽然那些鬼并不能直接伤害到我们,但是却可以扰乱我们的神智,出现各种幻象,从而可能会出现自相残杀的情况。刚才老九就是害怕我们会产生幻觉,把它当成别的东西给杀死。” “我们怎么办?”骷髅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他们从未和这种敌人接触过,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攻击方式,所以心里还是没底的。 “集中精神,就算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也要装作没看到一样走过去,记住了吗?如果被他们扰乱了心智的话,就凭你们的实力,把老九杀了轻而易举,其余人也一样。” “好。”鬼影看了一眼深邃的森林,然后点了点头。 “出发。”尹珲走在最前面,其余人都走在最后。毕竟自己是茅山弟子,身上的阳气强壮一点,可以驱散一些攻上来的阴气。 他相信拿在老九手上的那烟锅应该也是可以避邪的一类茅山法宝。 现在他觉得老九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以前自己原本认为他是一个混吃混合的小混混,街头无赖,可是从他现在做事决绝以及一些他都不知道的判断鬼的方式来看,他应该是一个高人,如果说他是一个隐姓埋名看破红尘的前辈他也愿意相信。 “老九,多长时间可以穿过森林?”尹珲紧走了几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老九。 “不一定。”老九淡定的回答道:“我上次在这里绕了三天三夜才走出这片森林,不过我相信三天三夜应该是我比较幸运,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绕出去。” “你怎么不早说。”尹珲有些丧气的骂了一句:“早知道需要那么多天,我就从车上把干粮带上了。” “不用担心。”老九并未回头,继续炯炯有神的用烟锅探路:“你们是不会饿死的。” “为什么?” “因为你们会被鬼给杀死。”老九冷冷的笑了一声,语调怪异,声音冷酷,听得尹珲有些毛骨悚然。 “放你娘的狗屁。”尹珲骂了一句:“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他越害怕什么,这家伙就越说什么打击他。 “别不相信。”老九并没有生气:“上次跟我来了八个人,只有我一个人穿过了森林。” “什么?”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故意再开口问道:“你跟我开玩笑的吧。” “开玩笑?我哪有心情和你们开这种玩笑。”他冷冰冰的笑了笑:“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我哪有心情和你们开玩笑。不过你们最好现在配合我,因为如果你们不配合我的话,连我的性命都没有了。” “我还是有些不相信。”尹珲还处在极大的震惊中:“你说你上次带了八个人来,可是为什么村长说只有你一个人来?” “很简单。”他淡淡的笑了笑:“因为村长不希望你们活着回去。如果他告诉你们说,来了九个人,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去了,你们还会来这里?” “可是我们死了,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哈哈,好处多着呢。你有没有听说过见钱眼开这个词语?村长就属于见钱眼开的人。他看到你们出手阔绰,身上肯定有钱,而且还有一辆军用悍马……你们觉得他是一个粗鄙佝偻的老家伙?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昨晚他告诉我这一辆价值百万的军用悍马名称的时候,我就知道村长开始打你们注意了。”老九冷哼一声,似乎很不屑村长的这种做法:“还有那个小妞,嘿嘿,真是让人如饥似渴啊,就算是死了,味道应该也很不错。”他摩拳擦掌,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呸。”单刀凤骂了一句,瞪了他一眼:“少他妈在这废话,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她瞪了一眼老九,觉得这个男人是在说谎故意欺骗他们,挑拨离间的事情他见多了。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被关在破庙里面,而且身上还穿的那么破烂吗?”他站住了脚,然后扭过头盯着单刀凤。 他的双目死气沉沉,好像一双死鱼眼睛一般,在这个昏暗光线严重不足的森林里面显得很是诡异恐怖。 “不知道。” “因为那座破庙,是村里的牢笼,我因为带走了八个人,而那八个人全都死亡,已经被他们判了死刑,过几天就要被他们押到村头把我给肢解了,算是刑罚。而你们的到来则是救了我的性命,既然你们救了我的命,我自然要救你们的命。” “……” 他的一番话说的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那看起来纯洁古朴的村长竟然还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如果我发现你有半句话骗我的话,我就杀了你!”鬼影阴森的眼神盯着老九开口说道:“当然,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我们也会报答你的。” “哦,你怎么个报答法?”老九饶有兴趣的看着鬼影问道。 “我会杀了村子里的男人,然后把那个村子留给你。”他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当然,如果你需要留下两三个人给你当奴隶的话,我会留下的。” “切。”老九却满是不屑的表情看了一眼鬼影:“事情哪有你们想想的那么简单,难道你认为村长会这么放心我带你们上山?他不担心我把他的阴谋给捅破?他是做好了完全的放心的放我上山来的。” “哦?万全之策?什么万全之策?” “他在我的身体里面下了虫子。”老九淡淡的笑着说道:“虫子你们知道吗?就是那种能控制人生死的虫子,就连死了也能钻到你的脑子里,控制你的运动神经中枢,让你的尸体移动。” “虫子?”尹珲疑惑了一句:“你说的是蛊虫?当初我在山下的时候,曾经听说过苗疆蛊虫的事情,难不成你中了他们的蛊毒?” “蛊毒?不不不。”他摇摇头,然后笑着说道:“这个其实比蛊毒要高明多了,蛊虫并不能让死人站立并且移动,而这虫子却可以,实话告诉你,村里的每个人都被他下了虫子,只要他一声命令,村里的人都得听他的。” “那么厉害?到底是什么虫子?”所有人都好奇的看着老九,听他讲着这亦真亦假的虚虚实实。 不过不管那到底是真是假,他听的是毛骨悚然,极度恶心,好像自己胃里面的东西正疯狂的往外涌。 “驱虫师。” “驱虫师?”尹珲的瞳孔极度的放大,一下子从地面上跳起来,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问道:“开什么玩笑?怎么回事驱虫师?” 他以前听师傅说过驱虫师,不过据师傅说驱虫师早就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将近百年。虽然曾经也很渴望见到驱虫师,看看被师傅夸口称赞的厉害驱虫之术到底有多么传奇,可是他并没有报多大的希望,毕竟神秘消失百年的门派不是想见就见的。 第三八八话 驱虫师(2) 可是现在,他却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驱虫师的存在,这让自己很是诧异。 “呵呵,不必感到吃惊。”老九惊奇的看了一眼尹珲,然后淡淡的解释道:“你不必感到吃惊,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绝对的事情。虽然外界传闻驱虫师早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可是村长却并没有我们想想的俺么简单,毕竟我们都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口头相传的事情,都是靠着政府的宣传口号,而政府却都是一堆好大喜功的主儿,胡乱的响应一下上头的号召便向上头报告说是打成了任务。驱虫师的灭绝亦是如此,其中有不少驱虫师都幸运的活了下来,不过后来在政策的逼迫下,很多人都从这个门派走出去了,可是还有极少数的人继续做着驱虫师的行当。村长就是其中一个。” “哦。”他的心释然了。 他万万没想到,屁大点村庄,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秘密,看起来纯洁古朴的村长,竟然还有这么重的心机。 都小心点,我感觉到前面有危险。 老九忽然盯着手中那烟锅喵喵升起的浓烟感觉很是诧异,然后郑重的警告着众人。 众人都做好了攻击的准备,虽然他们明白,他们的攻击可能对对方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不过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他们都是高手,而且还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般的危险他们都能感觉得到,而且能对方圆两百米以外飞来的子弹做出最快速有效的闪躲,可是不知为何现在他们都感觉莫名一阵恐慌,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 “嘎嘎,嘎嘎!”一阵尖锐的如同鬼哭狼嚎的声音猛然从前面响起,众人的神情为之一振,面目凝重,都死死的盯着前方。 “什么人。”老九的神情倒是坦然了不少,他抽了一口烟锅,吐出一口浓雾然后声音淡定的问道。 “嘎嘎,嘎嘎。”无人回答,只有这凄惨的凌厉笑声在空气中传播着。 “嘎嘎,嘎嘎。”越来越多的奸笑声传来,将他们给紧紧包围住,看来,一些他们看不到的东西已经将他们给团团包围住了。 “哼,雕虫小技。”尹珲很是轻蔑的笑笑,摇摇头,手中早就结成了一个个的结印,看上去很是恐怖。 “如果你们不让开的话,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了。”尹珲的阴阳眼能清楚的看到将他们给包裹住的魂魄。他们身影缥缈,极度扭曲,在半空中飘飘荡荡。 “嘎嘎,嘎嘎!”他们嘲笑的仿佛更厉害了,好像一点都不屑于尹珲的威胁。 老九则是好奇的扭头看了一眼尹珲,看到他手上炽热的结印,满脸震惊,不过很快的便恢复镇定,将头扭过去,看着他们问道:“看到没,我朋友厉害的很,识相点的就快点让开。” “嘎嘎,嘎嘎。”他们似乎对老九的话置若罔闻,根本没有任何行动。 “教训教训他们。”老九把烟锅里面的烟灰在鞋上磕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明白。”尹珲淡淡的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对面的那群缥缈的家伙,手中的结印猛然打出去。 砰。 一道虚影瞬间出现在结印的末端,最后和结印撞在了一块,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接着,那沉闷的身影竟然亮起了一圈的金黄色,然后迅速的消失在空气中,那里只有一阵阵浓厚的黑雾缓缓上升。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这个世界仿佛静止了一般。 尹珲的阴阳眼分明看到他们一个个的离去了,脸上满是恐怖震惊,惊慌失措。 等到老九再次点上烟锅,抽了一口烟,观察了一阵,确认安全了之后这才扭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打量着尹珲:“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怎么做到的?” “你怎么看得到他们?” “阴阳眼。”这次轮到尹珲装逼了,他淡淡的回答了一句,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 “阴阳因?”因为吃惊,老九的声调变得很是怪异:“你竟然有阴阳眼?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一般般。”他并没有在这件事上多做讨论,而是开口说道:“现在我们可以继续了吗?” “恩,咱们走吧。”老九点点头,态度诚恳了不少,对尹珲放尊重了。 毕竟在这种环境中他们最需要的不是金钱,而是人才。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 无疑,尹珲是他们的一个人才。 ———————————— 一栋破旧发黄的小竹屋内,一个全身肥胖的家伙正端坐在躺椅上,神情淡然,表情凝重,翘着二郎腿,左手上是一壶小酒,右手的桌子上是一叠花生米,他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花生米,看上去神情很是淡然。 啪啪,啪啪! 忽然,两阵有节奏的敲门声传入他们的耳朵,胖子的神情顿时紧张起来,放下手中的酒壶便跑了上去,把竹门打开。 外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不过胖子却仍旧神情紧张的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前面来了五个人,其中一个人……很厉害,他竟然……竟然打死了我们的一个弟兄。” 胖子对面的空气中传来一阵缥缈的声音,那场面很是诡异。一阵诡异的邪风吹得外面的灌木草丛胡乱晃动发出沙沙沙沙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快点进来吧。”胖子欠身让开了一条道路,一阵邪风从自己的身上吹过去,胖子将脑袋探出门,左看看又看看,确认没有人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脑袋收回来。 “那些人是什么人?” “其中一个人,看起来好像有些面熟。”空气中传来一阵有些颤抖的声音:“胡子拉碴,双目无神,穿着破烂,有点像是当年逃走的老九。” “老九?”听到这个名字,胖子的手猛然拍到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响声,那张桌子晃动了几下之后,轰然倒地,碎成了一块块的小木板。 “他来干什么?他来干什么?他怎么来了?”胖子脸上一阵悲愤的表情骂道:“哈哈,哈哈,该死的,该死的,他是来送死的,对不对?他就是来送死的。哈哈哈。”胖子好像发狂了一样,声音在这个空旷的竹林里面回荡着。 “不过……他身边跟着四个人,看起来都很有些身手,或许他是来报仇的。”那潺潺的鬼音说道。 “放屁,怎么可能。”胖子生气的瞪着旁边的那张竹椅:“没人是我们的对手,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除了他!不过,现在他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了,因为他的一魂一魄,早就成为了我们的傀儡。哈哈哈哈。”胖子再次狂笑起来。 那个鬼音也跟着笑了两声,不过听起来那笑声很是怪异。 “对了,他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要进入那个小村庄?”胖子的笑声终于止住了,目光锁定在了那张椅子上。 “是的。” “那好,就让他们顺利的进入小村庄,你们不要阻拦,我们就来个瓮中捉鳖,哈哈,我就不信我们不能把它们给制服了。”胖子的手用力的捏着,手中的酒壶竟然被他的大力给捏的格格作响,然后砰地一声碎裂了,里面的酒撒的到处都是。 他有些惋惜的看了看撒了一地的酒,摇摇头道:“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啊。” “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竹椅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便恢复了平静,好像有什么人从竹椅上站起来了一样。 “恩,走吧。”胖子态度和蔼的说道。 吱吱呀呀,那扇竹门轻轻的开启了,不过很快,门口便安静了下来。 “对了首领,我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了。”鬼影缥缈的声音很是焦急:“我们有一个兄弟,竟然强行闯入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身上。” “好,呵呵,好,也该让他们吃点苦头,打压一下他们的嚣张气焰。”胖子很是赞赏的看着门口。 “了解。”鬼音回答道。 ——————————————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村庄?”骷髅有些忍不住脚力了,有些怨声载道的问道。 “快了。” “快了是什么概念?”骷髅开口问道。 “快了就是快了。”老九脸上满是烦躁情绪,他觉的很不寻常,因为走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再也没有遇到那脏东西,他的心里忽然好想觉得少了点什么。 “单刀凤,你累不累。”骷髅想或许应该拉一些人往自己这边靠拢,或许自己这边人多了,他想强制性的休息一会儿也不是不可以。 “不累。”单刀凤面无表情的说道,声音冰冷。 可是听了她的声音,尹珲用力的皱了皱眉头,他分明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 “单刀凤。”尹珲停下身子,然后盯着他看了很久。 单刀凤的脸色煞白,好像一张白纸,面无血色,她的瞳孔也是极度扩张,看上去就好像一具冰冻的尸体。 “不好。”尹珲喊了一声,同时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符咒,用力的贴往单刀凤脑门的方向。 可是单刀凤的反应速度令他有些猝不及防,她手上的匕首早就已经砍了上来,眼看着就要砍到尹珲的手臂上了。 尹珲的实力比单刀凤还要更胜一筹,见单刀凤真的中邪了,出手自然也就不客气了,飞起一脚踢在了单刀凤的胸口处。 砰! 他的身子倒飞了出去,最后撞在了一颗大树干上,不过单刀凤似乎并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速度也没有丝毫的减缓,冲上去便是将手中的单刀扔向了尹珲。 速度之快,堪比子弹。 “不好,他被鬼上身,产生了幻觉。”老九郑重其事的喊了一声,鬼影和骷髅也快速的反应过来,看着那迎面而来的匕首,鬼影的身形晃动,尹珲只感觉一阵风从眼前吹过,那把即将刺入自己脑门的匕首竟然消失不见了。 他碰碰狂跳的心脏这才停下来,如果不是鬼影发挥自己极致的速度夺走了匕首的话,恐怕现在自己早就已经没命了。 “尹珲,现在怎么做?”鬼影自知不如尹珲在这方面专业,很谦虚的开口问道。 “给,把这张符咒贴在他的脑门上,能暂时压制住她,我会想办法把魂魄从她体内逼迫出来的。” “明白。”鬼影和骷髅接过尹珲递上来的符咒,然后身形晃动,眨眼间便出现在了单刀凤的身边,一左一右的围攻上去,想要挟持住单刀凤。 两条符咒在接触单刀凤额头的瞬间,竟然集体散发出一阵璀璨的光芒,照耀的他们睁不开眼睛。不过单刀凤却停止了行动,身体疲软的倒了下去,好像全身的力气被抽干净了一眼。 尹珲的阴阳眼分明看到一道虚影缓缓的从他的身体里面飘出来,很是惋惜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单刀凤之后,这才离去。 尹珲看那虚影竟然犯傻了,手上的结印好半天也没有丢上去,因为他被眼前这幅场景给吓到了,就连他做梦也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 老九看着犯傻的尹珲,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不知他搞什么鬼,抽着烟上去敲了敲尹珲的肩膀,催促一声:“你怎么还不攻击?难道还想让那只鬼继续围攻我们吗?” 他摇摇头,眼睁睁的看着那只魂魄离开他们的视线,这才将解除了结印,叹口气,走到单刀凤跟前。 她昏死了过去,这是魂魄离身都会具有的反应。 “告诉我,刚才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老九很是生气的跟在尹珲的身后;“你为什么不攻击他?你明明可以的?” “闭嘴。”尹珲不想和别人讨论这件事,他想将刚才看到的一切都埋在心里,直到最后烂在肚子里。 老九被他这么一骂,果然老实了不少,不再追问。 鬼影和骷髅都关注着单刀凤的伤势,所以并没有对尹珲刚才的行动有任何的关注,不知道他刚才放走了一条魂魄的事情。 “尹珲,单刀凤没事儿吧。”虽然他们平时看起来没什么交集,而且也不怎么讲话,比普通朋友还普通。可是真正遇到了事情,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为彼此拼命。因为他们是好兄弟,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好兄弟。 “恩,没事儿。”他点点头,蹲下身子为她把把脉,确认没事儿之后,这才掏出了一张符咒,虚空画符,噗嗤一声,符咒便燃烧出了火焰。 等到那张符咒彻底燃烧完毕,他便将纸灰小心翼翼的摊在手掌,碾成了碎末,敷在她的额头上。 纸灰刚刚接触他的额头,单刀凤果真睁开了眼睛,不过此刻的她看起来如此虚弱。他的声音也很虚弱的淡淡问道:“刚才……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 被鬼上身的人一般都会丧失之前的记忆,单刀凤也不例外,她只是感觉到眼前一黑,接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有一股灼热柔软的灰烬接触到自己额头皮肤的时候,她才猛然感觉到眼前一亮,睁开眼睛,就是现在的情况了。 “没什么。”尹珲冲她微微笑了笑:“试试看还能不能走?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咱们还是快点出发吧。” “恩。”单刀凤不想因为自己拖累别人,从地上站起来,适应了一会儿终于能走路了,不过速度慢了许多,老九也没有再催他们。 前方全都是郁郁葱葱的灌木草丛,他们艰难的在灌木草丛中缓缓行走,过了不少的时间才终于来到了对面。 “喂,怎么样,我们一路上似乎并没有遇到多少危险。”他开口问道。 “恩,看起来的确是这样。”老九也点点头:“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安全了,我觉得,我们现在更危险了。” “更危险了?什么意思?” “很明显,没有魂魄来骚扰我们,证明我们已经被他们给视作了危险的存在,他们肯定会向更上一级的人打报告的。” “哈哈,你当他们是当官的啊,还会给上级打报告?”骷髅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哪有那么严重,在我看来他们不过是害怕了我们,所以不敢出来骚扰我们的吧。” “随便你怎么说。”他摇摇头:“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我们现在更危险了。”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没意见。”鬼影摇摇头。 “咦?快看,前面是不是出口?我好想看到了有农村的房屋了。”走在最前面的尹珲忽然惊奇的喊了一声。 “咦?还真是。”老九有些被搞糊涂了:“难道事情真的那么简单?他们是害怕了我们所以才不敢出来的?”他这样想着,脚步不仅加快了几分,单刀凤的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没有让胖子搀扶,快走了两步也追了上去。 “看来咱们这次是够幸运的。”老九一边高兴的说一边迈动大脚步:“我们已经没有太多时间可以浪费在这里了,前面也是有很多危险等着我们的。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管他呢,能走出这鬼地方就算不错了。”鬼影说道,希望在即,他们可不想在这里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谁知道他们下一秒钟会遇到什么危险? 他们只需要沿着这个山坡走下去,便可以走到前面的那村庄了,只是等到他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座村庄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那座村庄只有几户人家,仅有的一条小路上也是散发出白惨惨的光芒,凄惨荒芜,很是清冷。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第三八九话 留宿 他们只需要沿着这个山坡走下去,便可以走到前面的那村庄了,只是等到他们走到山脚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座村庄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那座村庄只有几户人家,仅有的一条小路上也是散发出白惨惨的光芒,凄惨荒芜,很是清冷。大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个是不是我们要找的张寨村?”尹珲开口问道。 “恩,就是这里。”老九点点头,收起了烟锅,仔细的观察着这座看起来有些冷艳的村庄:“哎,村庄比上次又大了一点。” “……”他这一句感慨把大家都说蒙了,都不明白他那一句,这村庄变大了是什么意思,难道以前这座村庄还要小吗? 正在他们交谈着的时候,耳畔却忽然传来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接着门便被打开了,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女人拄着拐杖,发出轻微的咳嗽声,弯腰拱背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看起来身体很虚弱。 她不经意间看到了站在旁边的这些人,都好奇的问道:“你们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我们是从外面来的。”尹珲急忙搭话道:“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招待所之类的。” “你们想留宿?”老太婆抬起那张苍老的脸,目光迥然的盯着他们问道:“是不是想留宿?” 看她激动的有些异常的表情,尹珲有些被吓到了,不过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是的,我们想留宿。” “呵呵,好,好,我这就让我们老头子给你们安排房间。”老婆子满脸兴奋的说道,同时转过身子,钻入了小竹房里面,开口喊道:“老头子,老头子,快点……快点过来。有客人来了,快点去招待他们啊。” “咳咳,老婆子,你……咳咳……又开玩笑,我们这里已经好些年没来过人了。” “少废话。”老婆子的声音明显有些生气,不过他还是很认真的说道:“这次来的是活人。” “啊?”接着房间内便沉寂一片,没有任何的声音,安静的好像是假末日。 而站在屋外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尹珲等人都面面相觑,有些被他们的谈话给吓到了。他那句“这次来的是活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里以前来过死人? 他想不明白,看了一眼老九,老九倒是神情坦然的看着那栋茅草房,关注着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 “啊,你们来啦。”门口忽然响起一个历尽沧桑干枯的声音,一个身体瘦的好像一根立着的电线杆的身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他身体的干瘦很是恐怖吓人,好像是一具遭风干的尸体一般。 如果不是他胸口的起伏的话,尹珲甚至会直接把这个人归类到行尸一类上去。 “这是个人类。”尹珲忙警告准备出手的鬼影和骷髅道,他们刚才把老家伙当成了行尸。 “老人家,打扰了。”他满脸歉意的说道。 “哈哈,什么打扰不打扰的。”老人家精气神十足,脸上更是光彩异常,好像一只饿了几天的猎豹奄奄一息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一只麋鹿般的光彩照人:“快请进,快请进。” 尹珲忽然被刚才自己想到的那个比喻给吓到了,自己怎么能想象成那样呢?什么叫猎豹见到猎物了?他不是猎豹,你他妈见过这么瘦削的猎豹?他们也不是麋鹿,你见过主动往猎豹的饭锅里飞的麋鹿? 老九没有丝毫犹豫的跟了上去,也不管身后的几个人。 尹珲和剩余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之后,也跟了上去。他们早就做好了一级警戒,只要有任何的危险,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将这两个风烛残年的老家伙给打死打残。 房间内漆黑一片,只有房顶的茅草房透出来的阳光洒落在房间内,才会让他们的视线稍微能看清一些东西,房间内很潮湿,从不断侵入身体的那股阴暗潮湿便能感觉得到。 一股浓浓的发霉的味道传入他们的鼻孔,熏得尹珲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可是越咳嗽就越是吸入更多的发霉的湿气,他只好强忍着,甚至憋出了眼泪。 “呵呵,请这边坐。”老头引他们坐到了旁边的一张桌子上,自己则是喊了一声:“老婆子,给客人沏茶。” 尹珲觉得他们刚才已经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们刚才不应该进来的。 可是他们还是进来了。这让自己有些不甘心,想要逃出去,可是如果逃出去的话,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敌意? 他木讷的想着,目光瞥了一眼自己旁边的一张原木椅子,却忽然发现,椅子上面有两个东西闪烁着蜡烛微弱的光芒,很明亮,就好像……好像是两只眼睛一般。 而那股浓厚的发霉的味道,正是从这已经发霉的圆圆的东西上面散发出来的。 人头!这是人头!尹珲的脑海里立刻想起了这个名词。 “呵呵,这是几天前俺们村宰的一头猪,我们分到了一个猪头,放在这里没几天就发霉了。我这就把他扔出去。”老头子说完,还不待尹珲看清楚,便冲上去抓起那黑乎乎的东西便要丢出去。 接着几丝照射进来的光亮,尹珲忽然发现,那个圆圆的东西,似乎有些不像猪头,反倒好像是一只被刮光了毛发的人头。 “老头子,那猪头还能吃,要不你把猪头收起来吧,今天晚上我把那猪头肉酱一下。” “傻老婆子,这猪头都坏了还怎么吃,怎么那么小气。”老头子骂骂咧咧的走出了房间,然后扬起手,将手中的东西扔到了远处,发出一声砰的沉闷响声,就好像那东西爆炸了一眼。 老九依旧神态坦然的坐在椅子上抽烟,吧嗒吧嗒作响,就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 “老九。”尹珲忽然开口问道:“他们这里地方也有野猪出没吗?为什么咱们来的时候连一个野生动物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被他这么一问,老九才把烟锅从嘴上拿下来,张了张嘴,却并没有说什么,便继续的抽烟来。 “老九?”尹珲认为他没有听到呢,便再次的喊了一声:“你知道他们是从哪弄来的猪头肉吗?” “这猪是我们村里养的。”就在这时,老汉已经从门口走进来了,脸上堆满了微笑:“俺村的村长从外边弄来了十几个猪仔,是俺们大家一块拿东西换来的,长大了自然也要分给我们了。” “哦。”尹珲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回答道:“你们村总共有几户人家?” “得有十几户吧。”老汉算了算,最后回答道。 “呵呵,那你们老两口能分到一个猪头也算是不错了。其余人都分到很少的肉吧。”尹珲和他们交谈着,他越来越觉得他们的破绽太多太多了。 “呵呵,不多不多。”老汉摇摇头:“当初俺们老两口拿出去的东西多,所以俺们就分的肉多了。” “哦!”尹珲连连点头:“不知老人家能不能带我们去村里转悠转悠?我们觉得这里的风景不错,想四处看看。” “这个……我看天有点黑了,不如明天再去吧。”老者笑着说道,然后走到门口就要关门。 “是啊是啊,今天都这么晚了,明天再出去吧。看,我都把床给你们铺好了,你们今天就在床上睡,我们到邻居家去借宿一宿就好了。”老太婆也忙上前劝说着他们道。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老九终于开口说话了,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正好我也感觉有些累了,明天再去逛吧。尹珲,走,咱们歇着去。”老九走到尹珲身边,冲他打了个招呼,从他的眼神看得出来,老九早有预备,能对付的过他们。 虽然他对老九也有怀疑,刚才的他表现实在是太异常了。可是和这两个老家伙相比较,他还是相信老九。 鬼影和骷髅单刀凤三个人见尹珲也跟了上去,他们三个人也跟了上去。 那是一个大通铺,上面足够睡下他们五个人,虽然铺盖卷有些肮脏,不过老九并不嫌弃,这里比他的那个破庙不知强了多少倍。 他脱了鞋爬上去,便盘腿坐着,吧嗒吧嗒的抽烟。 尹珲看了一眼,也爬了上去,躺下身子,上手抱头,眼睛缓缓闭上了。 其余的三个人也有样学样的睡了上去。不过他们并没有真的睡,而是想骗走那老两口,然后商量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呵呵,呵呵,你们都休息着,我们这就走了。”老头子脸上堆满难堪的微笑,然后搀扶着老伴,一瘸一拐的走出了房间。 等到那阵轻微的脚步声慢慢离开,他们听不到任何动静的时候,单刀凤才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骂了一声:“这床真脏。” 尹珲也睁开眼睛,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微微笑了笑,看着老九问道:“老九,这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你没感觉那老两口很奇怪吗?为什么我总是有一种被当做猎物的感觉。”尹珲皮笑肉不笑的用审讯的目光看着老九问道。 “为什么我没有这种感觉?”老九皱着眉头看着尹珲:“你觉得他们那么老了,能对我们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做出什么不轨的事情来?” “呸!”单刀凤骂了一句,他恨生气老九把自己归类为小伙子。 “哦,咳咳,这个……我差点忘了。”他连连抱歉的摇摇头:“我刚才是跟你们开玩笑的。我只是忘了……”老九竟然很难得的露出了一副窘迫的模样,而且那窘迫模样还有处*男遭遇浪女调戏时候的羞涩感。 “不过我总觉得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我看那老家伙并没有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他这样说着。 “恩,当然,你们放心,今天晚上我肯定会给你们一个答案的。”老九神态坦然的冲他们微微笑了笑,然后将烟锅给收了起来,倒头便睡。 “猪头!”单刀凤怒骂了一句。 “你们睡吧,我盯着这里。”尹珲说了一句。 “你睡。”鬼影瞪了他一眼:“我们需要一个精通捉鬼道术的人,不能因为你精力不好而落败在鬼手里。” 骷髅倒没有和他们争来争去,因为昨天晚上他盯了一晚上,现在的确有些疲惫。 “那好吧。”尹珲没有发扬中国人爱抢着付账的优良传统,冲他们微微笑了笑,然后倒头就睡。 单刀凤也躺了下去,虽然这个炕有些肮脏,可是他并没有嫌弃,跋山涉水的一天,也让他疲惫不堪。 骷髅下了床,然后将一张躺椅搬到床边,坐了上去,耳朵时不时的动弹一番,听听外面的动静。 “给你这个。”老九将手中的烟锅递给了骷髅,说道:“可以醒目。” “恩,多谢了。”骷髅接过来烟枪,然后从挂在烟锅上面的盛放烟草的袋子里面捏出了一些碎末,点燃了,吧嗒吧嗒的抽了一口。 “恩,好烟,好烟。”刚抽了一口,骷髅便赞不绝口的说道:“你小子从哪弄来的?这么好的烟比他娘的熊猫特供还有劲。” “这是我从坟墓里面找到的烟叶花,拿出来晒成了烟叶之后,便感觉着味道很不错,最重要的是能驱魔辟邪。”老九兴致勃勃的解释着,很为有人欣赏自己的烟叶而高兴。 “恩,回去的时候我也得弄点。”骷髅又抽了一口,满脸都是微笑的看着老九。 “没了。”老九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好像害怕真的被他给抢走一般。 “那这些分给我一半吧。”骷髅掂量了一下烟叶布袋里面的烟叶,只有几两了。 “不行,不行。”老九伸手就要夺过去:“等到了今年秋天,我再送给你一些。”老九很是紧张的解释道:“我专门在坟墓里面种下了这种烟叶,等到了今年秋天便可以收获了,到时候再送给你。” “真抠门。”骷髅骂了一句:“你放心,既然你不答应送给我,我也不会巧取豪夺的。” 老九看他不像是开玩笑,便点了点头,睡了下去,心中懊恼自己怎么能这么贱?干嘛非要让他抽自己的烟? 三更天了,月光将这个世界给团团笼罩住,就好像洒下了一大片的黄金一般,看上去场面很是壮观宏伟。 一座座低矮的小茅草屋安静的趴在地面,就好像一只只受到惊吓的野猫一般,不敢动弹。位于最靠边的一座茅草屋内,两只明晃晃的眼睛谨慎的盯着四周,就好像四周有危险在逼近他们一般。 他就是骷髅,月光透过茅草屋顶端的缝隙照下来,将他的身体给笼罩住,他瘦削的身体看起来竟然真的好像一具骷髅。他大口大口的抽着烟枪,然后很舒服的喷出大口大口的浓重烟雾,神清气爽,让他感觉自己很幸运。 沙沙,沙沙。 忽然,外面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刻停止了任何生理活动,包括呼吸和心跳,仔细的听着。 沙沙,沙沙,那声音持续了几秒钟之后便停了下来,他盯着几颗从树上缓缓落下的树叶,心情这才放松下来,原来刚才那几声是树叶掉落在地面发出的轻微的声音。 沙沙,沙沙!忽然,一阵更为沉重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那声音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壁后面走着一般。他顾不上多想,迅速的抓起手中的枪便准备冲出去,鬼影和单刀凤也早就已经被沉重的声音给惊醒了,不过他们按兵不动,只是半闭着眼睛,等待着那可能出现的危险。 在有人攻击他们的瞬间,他们会做出最快的反应。鬼影首先会把尹珲给拽到炕下面,单刀凤则会掩护鬼影。他们需要尹珲,因为只有尹珲才可能对付得了那些他们看不见的威胁。 至于老九……反正他们不确定老九到底可靠不可靠,与其在两种态度之间徘徊,倒不如就死在这次的意外中吧,那样他们就不用对他抱太大的期望,而犹豫不决了。 他们讨厌这种感觉。 “喵喵,喵喵。”一阵猫的叫声打破了这片沉寂,他们才松下了心,原来只是一只猫而已。 一直到天亮,骷髅都没有再听到任何的异常,他伸了个懒腰,叫醒了尹珲等人:“快醒醒,快醒醒,太阳晒到屁股了。” “切。”老九第一个从炕上跳起来,然后想也不想的就跑到骷髅身边,从他手上抢走烟枪。 可是当他看到盛放烟叶的袋子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全身痉挛起来,眼睛狐疑的瞪得大大的,好像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一样:“你……你竟然把烟叶全都给抽干净了?” “是啊,怎么了?”骷髅满脸诧异的看着老九:“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这才不到三两的烟叶,别说一晚上了,抽到三更就已经没有了。”骷髅同样是很烦躁的情绪。 第三九零话 中药 “三两?三两你知道我需要跑多少墓穴吗?你知道我要冒着多大的生命危险吗?你知道……” “好啦好啦,废话那么多,大不了我回去之后送给你三斤茶叶。”骷髅伸了个懒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打着哈欠,不再理会老九:“尹珲,咱们出去看看,看看村里的人都出来没有。” 尹珲点点头,老九虽然有满肚子的冤屈,可是他们竟然对自己爱答不理的走了出去,自己也不好继续在这胡搅蛮缠了。于是也从床上下来,有些心疼的将烟锅抓起来,闻了闻烟锅散发出强烈的烟草气息,苦笑连连,最后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大清早的,怎么没人出来啊。”尹珲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好奇的问道。 “是啊,我也感到奇怪。”骷髅精神矍铄的从房间里走出来,红光满面,可见他刚才说的烟抽到三更就没有的话是骗人的,很明显刚才还吸过那烟,所以这会儿才会这么精神奕奕。 “走,去前面看看。”鬼影主动走在前面,然后顺着这条冷清的街道超前走去。 地面是泥泞小路,踩上去泥泞不堪,那种走一步都要冒着被陷下去的危险让他们感觉很难受,不过他们没有多说,因为鬼影毫无怨言的走在前面,他们也不能发牢骚。 今天是个阴雨天,天色黑压压的,就好像是一个人在发怒一般。可是老天并没有挤出丁点的雨滴来,这让他们怀疑老天是不是便秘什么的。 他们的脚步很轻微,发出的声音很小,很微弱的沙沙声,就好像是雨点沙滩一般的脆弱,四周安静的很,连房子里面都没有任何的声音,这让他们感觉很不好。 “奇怪了,为什么会没有人呢?”鬼影走在前面也是心中忐忑,他这样想着,目光焦灼得在各个房子里面搜索。可是尽管有些门是被打开的,可是房间内黑乎乎的,即便有些光依旧能够让他看清楚房间内的一切,可是那根本就不管用,房间内根本没有人。 鬼影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征询他们的意见开口问道:“怎么办?要不要喊两声?” 老九倒是主动点点头,喊了一声:“老乡,请问有人在吗?” 沙沙,沙沙。 除了他们的脚步回答他们,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满脸不肯相信的表情看着四周空荡荡显得有些阴森诡异的茅草房,内心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吱吱呀呀,扑噗通。 忽然,他们所在的房间内忽然响起一阵杂乱不堪的声音,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落到地面,打翻了,然后又是一团乱糟糟的。 鬼影皱了皱眉头,然后迅速的躲在那扇开启的门旁边,冲尹珲等人做了个手势,让他们躲在另外一边,随时听后自己的命令。 三人点点头,将枪拿在手里,这座阴气森森的鬼村让他们很不安,或许那声音只是一个诱饵,一个把他们吸引到里面的诱饵,等到他们就擒了,就会发动危险的攻击,为了生命安全,他们不得不这样做。 鬼影伸出一个手指头,同时嘴角做了一个喊一的口型,然后伸出两只手指,最也做出一个二的口型,在伸出三的时候,鬼影的身子猛然跳进去,单刀凤和骷髅也迅速的将门围住,掩护鬼影。 可是令他们感到失望的是,当他们的目光终于在房间内定下来的时候,发现鬼影呆呆的站在房间的角落里,目光有些厌恶的看着桌子上那一只垂死的猫。 他的颈部被鲜血染红了,好像是被什么利器割伤了,他的身子在上面艰难的挪动着,发出一阵阵令人心脏不堪忍受的喵喵声音,污血顺着那张满是污垢的桌子慢慢流下来,流到草地下面,干燥的杂草被鲜血给染成猩红色,看上去有些晦涩。 “刚才是这只猫吗?”单刀凤瞪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是吧。”鬼影指了指倒在猫旁边的那个灯坛说道。 “没有人吗?”尹珲有些不相信的喊了一声:“老乡,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只有那只猫粗重的喘息声,以及一声声凄惨的喵喵声音,他每次呼吸,浓厚的鲜血都会从他的脖子断口处流出来,喷的地面都是脏兮兮的。 “娘的,这是怎么回事儿?”忽然,老九好像发现了什么,慢慢的蹲下身子,将猫的鲜血滴在地面上的稻草给拨开,看了看滴在地面上的鲜血,用烟枪捅了捅,从堆积在一块的鲜血里面捅出了一个白色的小虫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只蛆虫。 “这是什么东西?”鬼影皱着眉头问道。 “蛆虫?”尹珲也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老九摇摇头,声音很干脆:“不过我看这虫子好像是从它的血液里面流出来的,说明这虫子是寄生在它的血管里面。”他站起身来,仔细的观察那只猫,想看看还有没有那种白色的蛆虫从猫的伤口处流出来。 可是还没等他们有任何的行动,那只猫忽然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疯狂的从地面弹跳起来,那断裂的脑袋竟然后仰了去。 众人这才注意到原来这只猫的脖子和身体只是靠着一层薄薄皮肤相连接,也就是说,他的血管,呼吸道和食道全都断裂开了,按理说根本就没有可能活下去了。 可是为什么这只猫竟然还活着?甚至还能够做出这种动作?而且从那齐整整的伤口来看,应该是人为的用利器所割伤,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残忍? 砰。 那只猫这么一弹跳,竟然直接撞在了低矮的茅草房的屋顶,然后是一声皮肤被撕裂的声音,接着是两声碰碰落地声音。 他的脑袋竟然和身体分开了,脑袋和身子纷纷落在地面。 他的身子不动弹了,不过那只猫的眼睛却一眨一眨的,泛着幽幽的绿光,死死的盯着他们。那张嘴也会一张一合,不过它并不能发出声音了,因为他的肺已经远离了他的呼吸道,永远不可能会有力气冲到它的嗓子了。 “你们是什么人!”就在这时,门口却忽然传来了一个爆炸似的声音,吓得老九全身颤抖了一下,不过鬼影骷髅和单刀凤几人却并没有被这给吓到,而是快速的反应过来,手中的枪瞬间指向门口,咔嚓嚓,枪的零件碰撞声音响个不停。 “啊!”站在门口的老汉看到这些黑乎乎的枪口指着自己竟然惨叫一声,然后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连说话的声音都结结巴巴的了:“啊,俺……俺是……俺把钱都给你,你们……俺……给你拿钱。” 只是一个老乡而已,鬼影他们这才收起了枪,尹珲还态度和蔼的对他解释道:“老人家,我们只是看到你房间里的一个猫死了而已,所以就冒昧进来,本来想讨口水喝的,可是既然您不方便,那我们就走吧。” 尹珲看了一眼鬼影他们,示意他们个自己走出去。 “猫?什么猫?”老人家好奇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俺们家里没养猫啊,怎么会有猫啊?” 老汉的眼睛再房间里望来望去,最后惊奇的发现那安安静静躺在地上,甚至还眨着眼睛泛着绿油油光芒,让人看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的猫脑袋。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满脸不可思议的问道:“这猫的脑袋掉了,怎么还会眨眼睛?” 一听老乡说这猫不是他们家的,几个人更来了兴趣,刚刚迈动的脚步又收了回来,或许能从这猫的身上找到什么线索呢? “老乡,你确定这猫不是你家的?”尹珲瞪着明晃晃的大眼睛问道。 “不是,俺们家没养猫。”可能感觉尹珲几个人不像是坏人吧,他刚才的那种恐惧感消失了不少,他好奇的走上去,看着这只脑袋奇怪的猫,看了好久,才嘟哝道:“俺只知道鸡的脑袋被割掉之后还能蹦跶,可是从来没听说过猫的脑袋掉了之后还能蹦跶的。” 话音刚落,那只猫的脑袋竟然忽然高高跃起,好像有什么力量作用在他的身上,接着,他飞到了老汉的脖子上,喵呜惨叫一声,然后咬在了老汉的脖子上。 啊! 老汉急促的惨叫一声,然后被猫头给扑的摔倒在地,噗通一声,老汉的脑袋直接撞碎了一把竹制木椅,他昏死了过去。 “我靠。”老九骂了一句,然后伸出脚一脚踢中了那只猫的脑袋。 一阵爆破声过后,那只猫的脑袋撞在了竹墙上,彻底的碎裂了,脑浆涂了竹墙一地。 “啊,老伴?老伴你这是咋了?”忽然,门口又传来一个老妪惨哭的声音,接着一个浑身邋遢行动不便的老女人从门口跌跌撞撞的走进来,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老伴,扑了上去:“老伴,你咋啦,你咋啦。” 老人没有说话,眼睛紧紧的闭着,好像死了一般。不过尹珲并不会认为他死了,因为那老家伙只是轻轻的撞在了椅子上而已,而且那只猫也只是轻轻的咬了一下,并没有伤害到她什么。他脖子上也只是有一个淡淡的牙印而已,并不是很清晰。 “啊?他死了?他死了?老伴,你怎么这么命短啊。”老妪竟然抱着老头的身体哭了起来,哭了个昏天暗地。 这时候有不少人听到老妪的哭声,都聚拢在了这个昏暗的茅草屋里。这个村子本来也不大,所以他们将老妪的哭声听了个真真切切。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一个白胡子老家伙从人群中走出来,他打量了一下站着的四个陌生人,然后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污血,以及昏死过去的老头,有些生气的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俺老头子被他们杀了,俺老头被他们给杀了。”老妪的双目血红,声音愤怒,手指指着他们,恨不能戳瞎他们的眼睛。 “我们没有杀他。”鬼影声音淡定的说道,他不擅长辩解。 “没杀他?那这些血是从哪来的?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俺们村?”白胡子老头看着他们问道。 “那血是猫的血。”鬼影冷漠的回答道:“我来看看,他有没有事儿。”说完,鬼影慢慢的蹲下身子,想要帮老头看看。 可是白胡子老头冲上去,指着他的鼻子就是破口骂道:“乡亲们,他们杀死了我们的村民,我们不能让他们走啊,快点把他们抓起来。” “抓起来,抓起来。”外面足有十几户的人也喊起了这个口号,不过声音听起来浑浊不堪,仿佛历尽了万年沧桑。他忽然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村的村民为何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呢? 他好奇的看着外面这些村民,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对自己造成伤害,反倒是害怕他们在抓自己的时候,会因为活动过于剧烈而造成一些伤害。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只喊口号而不上来抓他们的原因。这几个人各个身强力壮,而且手上还抓着武器,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 “咳咳,咳咳!”就在白胡子老头为没人上来捉住他们而感到尴尬的时候,刚才跌倒的老汉竟然咳嗽了一声,然后缓缓睁开眼睛。 “啊,老头子,你醒了,你醒了。”老女人兴奋的看着老头子,惊奇的喊道。 “恩。”老头子点点头,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摸了摸后脑勺,又摸了摸脖子,笑着看了看刚才老九把猫脑袋给踢到的地方,只见墙壁上都是脑浆,这才放心了似的点点头:“呵呵,村长,那是谁家的猫?脑袋都掉了,竟然还能咬到俺。” 一看这老家伙没事儿,白胡子老头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惊奇的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身体,见他没有任何不良反应,笑着说道:“哈哈,老赵,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对了,刚才我们差点和这几个人产生了误会,真是抱歉啊。”说完,白胡子还看了他们几眼。 尹珲点点头,算是回应了。 “怎么?你不准备介绍介绍这几个人?”白胡子笑着问道。 “哦,这几个人我也不认识。”老赵摇摇头:“我也是刚刚才看到他们。” “哦?你们是刚刚来到这里的?”白胡子好奇的看着他们。 就在这时,门口却忽然传来了另一个苍老的声音:“啊,村长,可找到你了,昨天来到的猎……咦?你们怎么在这?” 尹珲等人急忙将目光转过去,这才发现那声音的主人是昨天收留他们的那个老家伙。 “恩,我们早上醒来,见村庄没人,就想四处转转,没想到就转到这里来了。”尹珲神态轻松的解释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你们走了呢。”老头笑着说道。 “呵呵,劳烦老人家您多操心了。”尹珲笑着,很礼貌的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一件事儿不明白,刚才为什么村里没人呢?” “哦,这个啊,我们大早晨的是去田地里干活了。”白胡子忙给他们解释道,然后将目光转移到了那个收留他们的老家伙身上,气愤的骂道:“老张,你也太不把俺这个村长放眼里了,昨天来了客人,怎么今天才告诉俺?害得俺差点误会了他们。”村长气呼呼的瞪着老张。 “村长,这也不能怪俺啊,昨天他们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所以我才让他们在俺屋子里住的。”老张一脸委屈的解释道。 “那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他瞪了一眼老张,然后说道:“以后要是再敢这样,就别怪俺对你不客气了。” “嘿嘿,村长放心,俺以后再也不这样了。”老张笑着说道。 “哈哈,既然是客人,那么俺们就应该以礼相待。各家各户都回去准备准备啊,把你们家最好的东西都拿出来,招待咱们的客人。咱们村已经好长时间没来客人了。” 白胡子说完将目光转向了那些村民,脸上带着喜悦神色。 村民们也一个个的红光满面,就好像是猎豹见到了猎物……呸,这个比喻一点都不恰当,我们不是猎物好不好。 不过尹珲却对这个村里的每个人都充满了怀疑,不为别的,就为刚才张老汉没有看到他们的时候,喊得是我们的猎……可是喊到这里的时候就不喊了,他怀疑那个猎的后面应该是一个物,连起来就是猎物。他说的猎物,是不是说就是他们? 他疑心重重的看着老张,却发现他一脸憨笑,不像是有心计之人。 “几位,若是不嫌弃的话,就随我去我们家吧,我保准会好酒好菜的招待几位的。俺们村前段时间刚刚杀了一头猪,你们是有口福了。”村长满脸得意的炫富,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虽然他疑心很重,可是这时候还是不要管这么多的好,先去吃顿早餐吧,他想了想似乎自己好久没吃饭了。 “哈哈,这边请,快这边请。”见尹珲欣然点头答应,村长很是兴奋的请他们走在前面,自己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开了。 尹珲实在是没想到只有十几户人家的村庄竟然也有村长,不过估计这村长也只是一个躯壳而已,因为他着实起不到什么作用,这么屁大点村子能有什么屁大点事儿? “这里就是俺家,几位不要嫌寒酸。”老汉走到一个用泥坯子建造的相对比较豪华而且坚固的房子前,很开心的说道。 然后为了表现出自己的知书达理,还走到木头门前敲了敲,喊了一声:“喂,老婆子,快点开门,咱们家来客人了。” 他敲门表面山是懂礼貌,心里却是想要炫耀炫耀,我家的这门可是用红木制造的。 “来了来了。”一个同样苍老但是明显虚弱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然后是一阵脚步杂乱的声音,门吱吱呀呀打开之后,他们看到一个穿着破烂的老夫全身散发出一股子浓厚的中药味。 “这个是我老伴,呵呵。”村长很高兴地介绍道:“老伴,快去准备两个菜,这是咱们村里的客人。” “哎,好。”那老女人似乎很喜欢外来人,所以很兴奋的点头答应了,挪动着不怎么方便的脚步蹒跚离去。 “快请进,快请进。”村长走在前面,给他们让座,然后沏茶倒水。虽然那茶具早就已经破破烂烂,不少地方都碰瓷儿了,可是很明显这是他们家很重要的一套家具,因为村长时不时的用手握一握那碰瓷儿的茶碗。 “几位从哪来啊?”村长给每人倒杯水,然后开口问道:“想必是从山那边的村子里面过来的吧。呵呵,俺们听说山那边过得很好,整天都有猪肉吃呢。” “恩,差不多吧。”尹珲似乎和这老家伙没有多少共同语言,只是简单的应答着几句。而鬼影等人若不是因为尹珲坐在这里,恐怕他们早就已经掀翻桌子走人了。 虽然他们家还算是整洁,可是不知哪来的一股中药味,闻起来让人觉得恶心,甚至比腐尸的味道还要令人作呕。 村长似乎看出了单刀凤紧皱眉头的原因,忙赔笑解释说:“你们一定闻到了中药味了吧。那是我熬制的,我老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是村里唯一的中医,所以……” 第三九一话 土地庙 村长似乎看出了单刀凤紧皱眉头的原因,忙赔笑解释说:“你们一定闻到了中药味了吧。那是我熬制的,我老伴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是村里唯一的中医,所以……” “老头子,前天的猪肉你放哪了?”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了老伴历尽沧桑的声音。 “哦,在柜子下面。”村长简单的答了一句。 “可是柜子下面没有啊。”村长老伴有些焦躁的问了一句。 “真是笨娘们。”村长骂了一句,然后带着歉意的表情和他们说:“我去帮老伴找找,你们在这稍等。” 说完便从炕上走下来,然后走到了里屋。 “怎么,没有在柜子下面?” “你自己找找啊。”老伴理直气壮的顶了一句。 然后里面便安静了下来。 “尹珲,我怎么总觉得这里怪怪的。”单刀凤紧皱眉头说道。 “恩,是啊,我也有同样的感觉。”鬼影说道。 “恩,一定要沉住气。”尹珲点点头:“我也觉得这个村庄有很多的怪异之处,不过我们这次来是要帮龙王召回一魂一魄的,所以许多事情都是要麻烦这村里的人的,他们身上有太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跟着点点头,表情都安稳了不少。 “让你们久等了。”村长不多时便从里屋走了进来,笑着说道:“老伴的眼神不好,真是笨死了。”他坐到了床上,然后给他们斟茶。不过几个人都没有喝,所以他也只是象征性的添了一点而已。 “村长,有件事我们需要问你。”尹珲终于决定切入主题了。 “哦?什么事儿?”村长好奇的问道。 “我就是想问问,那个来历不明的猫,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为什么脑袋都从身上掉下来了还能咬人?以前村子里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吗?”尹珲好奇的问道。 “哦,以前还真的没发生过这种事儿。”他摇摇头:“那猫我们也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看看是不是那猫是哪家村民偷偷养的。” “恩,那就麻烦您了。”尹珲很礼貌的笑着回答道。 “啪啪,啪啪!” 这时,门忽然响了起来,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 “谁啊。”村长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是我啊村长,我是来给你们送菜的。” “哦,进来吧。”村长应了一声。 很快,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女孩子从外面走进来了,身上穿着补丁衣服,不过却洗的干干净净,头发也盘成了一根辫子,耷拉在脑后,虽然老土,但是却散发出青春的气息。 尹珲有些诧异,他还认为这个村里只有老人呢,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 “阿菊,你这是什么?”村长看着她端在手中的半碗红色的肉块问道。 “哦,这是那只猫的肉。”当着生人的面她竟然羞涩的低下了头:“可惜啊,那只猫是我从南山上捉来的,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竟然就这样死了。”她摇头苦笑一声,然后将那半碗红色的粉蒸肉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就想走。 “姑娘,慢走。”尹珲忽然叫住了姑娘,然后好奇的问道:“你说那个死去的猫是你家的?” “恩,是啊。”姑娘站住了,然后扭过头来好奇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你从什么地方逮住的?” “从南山啊。”小姑娘瞪大眼睛,很是认真的回答道。 “南山?”他有些糊涂了。 “南山就是难免的山。”村长连忙解释:“阿菊,你到南山去干什么?我不是规定不让去吗?”村长阴沉着脸骂道。 “村长,都是俺的错。”阿菊忽然哭丧着脸跪倒在地:“昨天俺是在荒野发现的这只猫,为了追它,才不经意间闯到南山的,村长你不要责罚啊。” “恩,你起来吧,既然没事儿就好。”村长倒也没有为难阿菊。 阿菊连连点头,然后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 “村长,我想明天让他陪我去山上转转,不知方便不方便。”尹珲看着村长问道。 村长先是惊愕了一下,然后点点头:“那好吧。阿菊,你明天就陪这位客人到山上转转。” “恩,好的。”阿菊看起来很高兴,有些羞涩的看了一眼尹珲,然后偷偷的乐着跑了出去。 看他那古怪表情,他忽然想起刚才那句话可能让她产生了误会,忙解释说:“村长,我只是说让她带我去找到猫的地方看看,我觉得那个地方有些问题。” “恩,我知道,我知道。”村长连连点头,好像真的知道一样:“哎,不瞒你说,俺们村也就这一个女娃,我们这辈人啊,都老了,不中用了,还得靠着你们年轻人啊。”村长说完,滋儿一口喝掉了桌子杯子里面的酒。 然后啪的一声放到桌子上,脸色有些红润:“小伙子,你们也来尝尝俺们自酿的米酒,绝对够味。”村长将杯子放到尹珲面前,然后倒了一杯米酒,让他喝, 尹珲看了看,笑着说道:“村长,我看还是算了,我们不喝酒,而且我们现在还不饿。我想带着他们去外面转转,所以您二老就不必费心关心我们了。” 说完就从床上走下来。 早就在床上憋坏了的其余几个人也匆忙站起来,然后主动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他们能吃得了这份苦,能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上一年半载的。可是如果不到必要时候,他们还是不希望被这样的折磨。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差劲了,别说是在这种味道下吃饭了,就算是在这种味道下多坐一会儿他们都感觉有些恶心。 “哦,这样啊。”他仔细想了想,然后说道:“那好吧,我让人陪着你去,阿菊,阿菊?”村长扯着大嗓门喊了起来。 村子本来就不大,而且阿菊刚刚从房子里面走出去,所以听到了村长的声音,忙折返了过来,看着准备离开的几人以及一脸焦躁的村长,好奇的问道:“村长,啥事儿?” “你陪他们去外面走走吧,带他们看看咱们这里的风景。”村长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恩,我知道了。”阿菊小脸绯红的点点头,然后走到他们前面,笑着说道:“几位跟我来。” 尹珲和其余几人对视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一直到离开这座令人不自觉便忧郁的小村庄,他们才算是重重的喘了口气。 现在他们在一片光褒的大草原上,一望无际,除了不远处几座小土山之外,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阻挡住他们的视线。 “阿菊,这么大的一片地方,怎么没有被开垦成田地呢?”尹珲好奇的开口问道。 “因为我们村的劳动力不够,至于十几户人家,而且都是老人,所以我们只是在离村庄不远的地方开垦了几亩地。再说,俺们的粮食也不够,更是不能留下太多的种子了。”她这样说着。 她这么一说,尹珲倒是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对了,我看你们村里都是老人,这是怎么回事儿?” “哎,我也不知道,当初我刚来的时候问村长,村长说这件事我别管,我看村长态度很僵硬,就没有多问。” “你说你刚来的时候?”众人都把焦点集中到了阿菊身上,而且他们听她的口音竟然变了不少,她的声音竟然接近普通话。 “你不是这个地儿的人?” “不是,我是后来才来的。” “哦?什么时候来的?”尹珲好奇的问道。 “这个……大概是几年前吧。当时我才十几岁。”说到往事,阿菊明显有些躁动不安,好像以前的事情给他太多的创伤:“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反正我一睁开眼睛,就在这里了,村长他们把我照顾好了,就认我当干女儿。” “你一睁开眼?”尹珲诧异起来:“你以前是生活在什么地方的呢?” “我也不知道。”阿菊摇摇头:“我不记得我以前的事情了,好像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生活在这里一样。可是我知道,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是我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虽然以前我也想过走出去,可是因为那片树林实在是太诡异了,尝试几次失败以后便没有继续的尝试。”阿菊的嘴角有些抽搐,很明显以前的一些事情令她很是悲伤。 “那片树林?难道你们走不出去?”他想了一下,他们进来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耗费太多的力气,只是路上遇到了一丁点的麻烦而已,不过都被他很轻松的解决掉了、 除了那个上了单刀凤身子的鬼魂让尹珲感到震撼外,倒也没什么东西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直到现在他还琢磨着那鬼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是啊,以前村长和许多的村民都尝试过,可是他们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阿菊有些无奈的摇摇头:“后来他们就放弃了这个想法,本本分分的生活在这个村子里。” “他们的祖辈也没人走出去过?”尹珲开口问道。 “祖辈?什么哪有什么祖辈。”阿菊更是淡淡的笑了笑:“以前我问村长,他们的祖辈有没有人走出去,可是村长却直摇头,并不说话,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 尹珲看着阿菊,她的脸色虔诚,不像是开玩笑,尹珲觉得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他的脑海中有一种想法,会不会那些人也像阿菊一样,根本就是在他们人生的某个年纪,被抽走了记忆之后丢到这里来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他感觉这件事牵扯可就大了,因为能抽走人记忆的高科技产品,肯定是国家级的研究员的人才会有的。难道说这件事和国家和政府有关? “尹珲?”单刀凤忽然开口说话了:“走,我们回去问村长。” 他看了一眼单刀凤的眼神,坚毅冰冷,好像已经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自己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会想到。而且这个结论的可能性很大,难怪他们能想得到。 “恩,走。”尹珲点点头,带头往村长的家中走去,而阿菊则是有些忧虑的看着他们,然后也跟了上来。 ———————— ———————— 村庄的另一端,一座废弃的土神小庙。 十几个村民集体对着土神小庙里面的土神像集体叩拜,因为没有香炉和香,便用一堆沙子和几根烧着的木棍代替:“祖神爷爷,多谢你赐给我们繁育后代的像火。” 说完便叩拜了下去。 其余的村民也是一脸崇拜的叩拜下去。 而站在他们身后,将这一副场景给尽收眼底的尹珲则是脸色平静的看着他们。等到村长站起身来,尹珲才冷冷的笑了笑:“说吧,怎么回事儿。” 村长似乎对他的出现没有一点意外,连头都不回,好像都没有听到他的谈话一般,将捏在手中的三根木棍插在了沙子上,这才转过身,看着膜拜的村民们说:“都起来吧,祖神爷爷已经收到了我们的祈祷。” 听他说完,那些虔诚跪拜在地上的村民们这才起身,然后转过身,脸上带着欣慰的微笑看着尹珲和他的同伴。 那眼神,就好像老爹看儿子一般的慈祥。 “也是告诉你事实真相的时候了。”村长的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笑着示意村民们让开一条道路。 村民们很听话的让开了一条路,村长好像一得道高僧般的笑眯眯走上来,拍了拍尹珲的肩膀说道:“小伙子,给我们的神叩拜吧。” “我们的神?”尹珲看着土地公公,那个小侏儒,摇摇头:“他就是你们心目中的神?不过是个侏儒而已。” “你早晚都会叩拜的,因为祖神爷爷会让你知道他的厉害。”村长笑了笑:“你是不是感觉这里很奇怪?为什么我们村里的人都是老人?” “是啊。”他点点头,感觉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很简单,那是因为我们没有了生育能力。” “一群废物。”单刀凤小声的骂了一句,这一句差点让尹珲笑出声来,这小姑娘真是越来越人性化了,懂得说俏皮话了。 “为什么?”尹珲看着他们问道。 “你知道我们是从哪来的吗?”白胡子村长看着尹珲,然后很神秘的问道。 “不知道。” “我来告诉你们,是土神公公把我们给送来的。” “土神公公?呵呵,怎么说?”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群认一个侏儒当父亲的愚昧村民,竟然忍不住的笑出了声。 “我们来自泥土,死了也要归葬在泥土里面。当年我来到这世界的时候,已经十五岁了,我没有关于以前的记忆,也没有关于这里的任何记忆。”村长说完,还看了一眼尹珲。 第三九二话 延续香火 “你们也是土神公公送给我们延续香火的。”村长的眼睛微微闭上,然后做祈祷状,其余的村民也全都学着村长的动作做了起来。 “延续香火?开什么玩笑。”尹珲苦笑一声:“你觉得可能吗?我们不是土神公公送给你们的,因为我们有以前的记忆,我们知道我们来自哪里。”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已经来了。”眼睛半闭着的村长像极了一个出家人:“既来之则安之,难道你们没听说过这句古话吗?” “或许我不能留住你们,但是有人能留住你们。”村长说完,扑朔迷离的眼神看了看山顶,山顶的那一片竹林随风飘舞,好像一片汪洋大海:“山上的某些人,能够拦得下你们。” “谁?”尹珲敏感的问道。 “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问题。”村长摇摇头:“走吧,如果你们相信我的话,我会让你们后半辈子好好过的。” “如果我们不相信你的话呢?”尹珲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老人,走路蹒跚,弯腰拱背,嫣然一副大虾米形象。 “那我就很抱歉了。”他摇摇头:“土神公公不会轻饶你们的。” “那好,我倒是要看看这土神公公到底要把我们怎么着。”尹珲脸上满是苦笑,然后对单刀凤说:“把这座小庙给我拆了。” 尹珲是大神棍,他相信有鬼魂的存在,不过他不相信有土神公公,土神公公?掌管这片土地的神仙?天底下哪有那么多神仙。 单刀凤点点头,眼疾手快,几乎是眨眼间便将身上扛着的枪给端了下来,然后对准了那座土神小庙射击。啪啪啪啪啪,雨点一般的子弹很快的便将那小小的土神庙给端了,地面只剩下一片废墟,连土神公公的像也化为碎片。 “啊!你……你们……你们要……遭报应的啊!”村长惊愕的看着他们,脸色煞白,惊惧表情充斥脸色,良久才转过身去,战战兢兢的跪下了,将头深深的埋入泥土里面。嘴里念念有词,声音颤抖,好像真的害怕那堆废土里面会忽然钻出来某个神仙,然后一摆手,他们就会化为一阵灰烬,随风飘散,连个骨头都不留。 其余的村民也全都附庸跪下,各个都是浑身颤抖。一阵诡异的邪风夹杂着地面的泥土吹起来,他身上被这股凉风给吹得凉飕飕的,脖子根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吞噬,冰凉刺骨。他用手摸了摸,根本就是好端端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他把手拿下来,那股感觉再次袭上脖子根,冰凉冰凉的。 他愣了好久,意识到这里果然有些不太平,于是转身对单刀凤等人说:“走,我们快点离开这里。” 鬼影等人似乎也感觉到这个地方的诡异,点点头,离去了。阿菊看了一眼村民,又看了一眼离去的尹珲等人,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一咬牙,也跟上了尹珲的队伍。 “你不和他们在一块祷告?”尹珲饶有兴趣的看着跟在他们队伍后面的阿菊问道。 “不了。”阿菊摇摇头:“或许他们真的是很愚昧的一群人,跟着他们也没什么好下场。” “恩,没想到你们村竟然还有明白人。”他故作镇定的笑了笑。 “我本来就是明白人。”阿菊苦笑着摇摇头:“我可不会愚蠢的认为我是土神公公给造出来的。虽然我不知道我以前的生活是怎样,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可是我确定,我是从娘胎里面钻出来的。” “好吧。”尹珲笑了笑:“既然我们都是一伙的,那么我们现在有事要麻烦你。” “说吧,什么事儿?”阿菊看着尹珲。 “这个女孩子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们弄点吃的。”他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阿菊问道。 “这个……没问题。”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点头:“不过我不确定你们能吃得下去。” “滚!”单刀凤骂了一句,眼神死死的盯着尹珲:“明明是你饿的受不了了,竟然赖到我头上,信不信我把你给拆散了。” “不信。”尹珲摇摇头:“你现在实力不如我。” “好吧。”单刀凤无奈的摇头叹息一声:“我承认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鬼影和骷髅呢?你觉得我们三个也不是你的对手?” “他们两个不会杀我的。”他看起来倒是蛮自信:“因为若是对我下手的话,你们根本就不可能走得出去。”说完,眼睛炯炯有神的看了一眼鬼影和骷髅,然后问道:“我说的应该没错吧。” 鬼影和骷髅停下来,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当然,我们不会杀你。” 鬼影说完还用凶狠的眼神瞪了一眼尹珲,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 “那好吧,我承认是我肚子饿了,这总行了吧。”他苦涩的笑了笑:“阿菊,解决我们今天晚上的睡觉问题。” “有什么好处吗?”阿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吃瘪的男人,觉得倒也蛮可爱的。 “以身相许吧。”尹珲恬不知耻的说了一句。单刀凤很鄙夷的瞪了他一眼,快走了两步,追上了前面的鬼影。 他耻于和尹珲为伍。 阿菊的房子是一座同样矮小的茅草房,不过里面却干干净净,没有那种怪怪的味道,地面也不是杂草,而是铺就着一层粗糙的木板。虽然看上去很粗糙,不过比那些老家伙房间里的稻草干净多了。 房间里也是多开辟了几个窗户,这样里面就能晒到足够的阳光。房间内暖烘烘的。 “你们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们准备一些吃的。”阿菊冲他们神秘笑笑,然后躲入了隔壁的房间,那应该是厨房吧。 尹珲继续打量着房子里的装修,发现这里面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和凳子以外,就只有那张床了。 甚至连一个电视也没有。当然,如果有电视的话就更怪了。 不多会儿房间里响起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好像是锅碰撞的声音。尹珲安静了不少,现在他饿的难受,头晕眼花,他确定如果子弹能吃的话,他早就已经把子弹给吃的一干二净了。 “鬼影,你觉得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好奇的看着鬼影问道。 “很简单。”这时候老九插嘴了:“那帮老家伙肯定是的了老年痴呆症了。”他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空荡荡的烟枪,皱了皱眉头,估计也感觉烟枪的味道不对了,瞪了一眼该死的鬼影,继续说道:“在这种环境下,得老年痴呆症的几率很大,我们村以前就有一个人得了老年痴呆症,整天对别人说他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在蟠桃园为王母摘仙桃的时候,因为摘得仙桃太多,所以她把天给压了一个大窟窿,结果就从天山掉下来了。对了,你们知道那老家伙最后是怎么死的吗?” 众人摇摇头,饶有兴趣的听着老九的演讲。 “很简单,这家伙觉得自己应该去地狱那里,因为她和地狱的阎罗王有交情,阎罗应该会把她送到天庭找他的玉帝父王的,结果就跳井身亡了。也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找到他的余地父亲。”老九戏谑的说道。 “……” 尹珲虽然不确定这家伙到底是不是在说实话,不过他却并不认为这些老家伙是的了老年痴呆症。要是一个人老年痴呆症的话也就算了,可是这么多人一块有病,那这里面就有蹊跷了。 “好了,饭做好了。”不多时,阿菊竟然抱着一个大铝锅走了进来,脸上满是灿烂的笑意。 尹珲竟然问道一股煮玉米的清香味道。 等到锅盖被打开的时候,他果真看到里面那黄色的好像黄金一般的玉米,被水煮过之后竟然散发出明晃晃的金色,看得人直流口水。 “你从哪弄来的这么多玉米?”尹珲的肚子咕咕叫唤,抓了一个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玉米多的是。”阿菊笑了笑:“不过这些人把他们当成是有毒的东西,都不吃,南山许多地方都长满了这种玉米。” 鬼影等人饿了这么久,肚子也咕咕叫唤了,便每人抓起一个玉米啃了起来,那模样就好像是一群猪在抢食吃。 时间不多,整整一锅的煮玉米便被他们给吃了个干干净净,他们都打了个饱嗝,吃饱撑着了。 正想着去睡觉,却见阿菊站在门口,有些坐卧不安,脸上满是焦躁神色。 “阿菊,你怎么了?”尹珲关切的走上去问道。 “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说完他还看了一眼外面:“你说这么长时间了,村长他们还没有回来,会不会其中有什么猫腻儿?” 尹珲看了看天色,夕阳也在挣扎着从人间消失,看起来似乎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而村长他们在土地庙那里至少也得呆了不下于五六个小时了。 他的心里透出一丝不安,看看阿菊焦灼的脸色,安慰她说:“放心,他们会没事儿的,走,我们去看看。” 他招呼鬼影骷髅他们,然后在阿菊的带领下,朝土神庙的方向进发。他们对村庄还不是太熟悉,刚才那一趟根本没有记住土神庙的所在。 在阿菊的带领下,他们绕着小路绕了好久,才终于看到前方一群叩拜的模糊身影,在夕阳的照射下,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一阵清冷的风似乎在他们上边打转,灰尘也来回旋转,他们一群人好像是被那漩涡包裹其中。 他们安静的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对废弃的土神庙顶礼膜拜。 “村长!”阿菊开口喊了一声,可是并无人应答,她的心沉了一下,脸色也唰的一下变色了。 “村长,你没事儿吧。”他再次开口喊了一声,可是依旧无人应答,阿菊的脚步有些犹豫的走上去,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尹珲也是紧皱眉头,拉住前行的阿菊,自己慢慢的走上去,走入了人群中。 那股选我好像有意识一般,当尹珲接近的时候,便忽然间停了下来,灰尘慢慢的从天而降,灰白色的,就好像……好像是一堆堆的骨灰一般。 他艰难的呼吸着,眯缝着眼睛,这样可以防止灰尘飞入自己的眼中,不多时他的眼睛上便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他用手抹了一下。 这时候他已经走到了村长身边,轻声的喊了一声:“村长,你没事儿吧。” 万籁俱寂,尹珲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村长?你没事儿吧。”见他没有反应,尹珲的声音加大了不少。 可是依旧无人应答,就好像……好像这些人都已经死了一样,保持着这种姿势死掉了。 “村长?”他慢慢的蹲下身子,然后准备拉村长起来。 可是当自己的手接触到村长的胳膊时候,他竟然感到冰块一般的寒冷在手上蔓延,瞬间冰凉到自己的心里。他惊恐的撒开手,然后看着这群仿若雕像一般的老家伙,脸色难堪的走回来,对阿菊他们说:“村长他们……遭遇了不测。” “什么?” 现场众人目瞪口呆,不可思议的盯着这群跪拜在地上的老者,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群老人会以这种方式这种姿势死去。 “我们来自泥土,最后终究要归葬于泥土中。”村长的话再次在脑海中盘旋,萦绕,让尹珲有些头昏脑胀的,他忽然感觉,难道村长的话是真的?土神公公会惩罚他们的?既然他们来着泥土,那么终归是要归葬于泥土里面?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阿菊却并不肯相信,走到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老人跟前,轻轻的推搡了一下。 那老人跪拜的身子好像冻僵了一样,仍旧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缓缓的倒了下去,露出一张充满恐惧而同样令别人恐惧的脸。 他的眼睛半睁半闭,眼白上翻,鼻孔早就已经被灰黑色的泥土给掩埋,他们的嘴巴张大到一个诡异的程度,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幽幽的黑洞。 “啊?”阿菊吓得连连从那死尸身边跳开了,脸色有些苍白。 他走到第二个人身边,轻轻的推了一把,啪的一声,那个人也好像是一块雕塑般摔落在地上,嘴巴同样是一种诡异的角度,而眼睛半睁半闭,鼻孔里面满是灰黑色的泥土。 第三个人,也是同样的表情。 第四个,第五个…… 一模一样,连死状都一模一样。 而尹珲并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到那群死者身上,而是仔细的观察着地面一个个类似于蛇洞一般的小孔。 那些蛇洞只有拇指粗细,幽深的很,正好位于他们嘴巴张开的正中心位置。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发现所有老人的嘴巴下面都有这样的一个黑洞,看上去很是令人恐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尹珲看着鬼影骷髅,他们两人摇摇头,满脸疑惑。单刀凤也是紧皱眉头观察着那些幽深的洞口, 不用说,他也被这些小洞给迷惑住了。 “阿菊,你以前见过这种小洞吗?”忽然他开口说话了,看了一眼半蹲在地上,想失声痛哭的阿菊一眼。 阿菊急匆匆的跑上去,然后看了一眼那幽深的小洞,摇摇头道:“没有,以前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小洞。”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洞口挖得深一点,可是还是看不到底端。 “这是怎么回事儿?”他惶恐的眼睛迷茫的看着尹珲,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这个……我也不知道。”尹珲摇摇头:“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个洞穴给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你觉得呢?” 阿菊想了想,点点头。虽然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而且村长以前三番五次的警告她说,晚上不要呆在野外,而且还是和尸体待一块。可是现在她顾不了那么多了,虽然村长只是她的干爹,可是这么多年他们之间也早就培养出感情了,干爹平白无故的死去,他总得找出罪魁祸首吧。 她可是听说若是不能为死者报仇的话,那么死者就有可能永世不能超生。 第三九三话 南山 她可是听说若是不能为死者报仇的话,那么死者就有可能永世不能超生。 不过尹珲并不这么认为,他之所以想找出凶手只是感觉这些虫子应该和龙王魂魄的事情有关。村长下不下地狱和他没关系,而且他感觉这村长活着还不如到地狱里面去呢,毕竟在里面不用干活,说不定命好的话,阎罗会看在他有恩德的份上,会让他转世投胎做七仙女呢,只要别愚蠢的摘太多仙桃而掉到人间就好。 或许阎罗以前真的遇到了那个掉到井里的七仙女呢。 尹珲看了一眼单刀凤。单刀凤不情愿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乖乖的用匕首挖那个小洞。 要说刀功最好的莫过于单刀凤了,所以这项重任自然就落在了单刀凤身上,只是他忽略了一点,单刀凤的单刀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挖这种小虫子的。 不过尹珲似乎并不在意这点,在他看来,反正都是耍大刀,管它用在什么上面呢。 不过那种幽深的小洞似乎并不是一把匕首就能挖到底的,当单刀凤那快如闪电的手挥舞着匕首将地面给掏出一个足有半米深的大坑的时候,那个小洞依旧没有到底端,意思是说,那个洞他们暂时是挖不到底端了。 单刀凤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腿上的泥土,无奈的冲尹珲耸耸肩:“看来我是排不上用场了,大神棍,现在该你了。” “我?你都没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他苦笑一声,然后走到哪洞穴前,确认看不到下面的东西之后,这才无奈的摇摇头。 此刻天色渐渐黑暗下来,远方那轮看起来残缺不全的月亮缓缓升起,不过并没有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丝光亮,那轮月亮看上去却给人一种恐怖阴森的感觉。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可能是现在他们身心疲惫的原因吧,所以任何景物在他们眼里都不是一般的恐惧。 看着阿菊依旧半跪在前面,盯着村长那张幽深恐惧的脸看,尹珲忙走上去,拉起来她说:“阿菊,节哀顺变吧,现在天色不早了,我感觉这里有些不对劲,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阿菊抬头看了一眼尹珲,有看了看不远处的南山,那里模糊一片,连高高耸立的竹林都看不见了,这才有些哽咽的点点头,叹口气,将脸上的泪水给抹干净。 哎! 另一声叹息从尹珲身后传来,他惊得连连回头看了一眼,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甚至连个鬼影都没有。 他的心开始颤抖起来,刚才那种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浓厚。这个地方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他确定刚才那一声叹息不是自己的幻觉,那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他看一眼阿菊,她并没有任何异常,好像没听到那一声叹息一般。于是他决定不再追究这件事,而是搀扶着他的身子,往村子里的方向走去。 他们没时间在这里瞎逛荡,没时间掩埋这些人的尸体了,天色黑下来,而且此处又如此诡异,尹珲积累的丰厚遇鬼经验告诉他,这个地方今天晚上肯定会发生什么怪异的事情。不过究竟是什么怪异之事,他是不想知道的,而且也不想搀和进来,这里的鬼气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感觉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阿菊在尹珲的搀扶下,晒着月光徐徐走回了村子。村子里静悄悄的,一栋栋低矮的茅草房好像是一只只的野豹般的伏在地上,好像随时都可能跳跃起来,将他们扑倒在地。 他们一直都心神不宁,直到他们钻入了阿菊的房间里面,那扇木门被关死了之后,这才有些安心了。 狭小的空间挤满了这么一大帮的人,一盏昏黄的小油灯照在阿菊脸上,看上去有些精力憔悴。 “阿菊,不要担心,会没事的。”尹珲安慰了她一句。 “恩,我知道。”阿菊点点头,脸色有些困倦,说:“我有点困了,想睡了。” 尹珲看了一眼阿菊,发现她脸色苍白,好像被吓到了,便点点头道:“好吧,你先去睡吧,这里交给我了。” 阿菊没有再继续多说什么,而是走到了床上,用仅有的一床洗的发白的被子将自己的身子紧紧裹住,好像大虾米一样的弓着身子睡去。 尹珲看了一眼鬼影几人,说道:“你们几个都在这下面找个地方睡吧,今晚集体打地铺。” “恩。”鬼影点点头,走到凳子前,然后坐在上面道:“我值班。你们睡!” 对于鬼影的执着尹珲是早就领教过的,自然没有和他多啰嗦,便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从门口抱了一大堆的干稻草,扑到地上,躺在上面和衣而睡。 虽然他希望有一张齐梦思床,有松松软软的被子和松松软软的女人,可是这一切注定只能是幻想。 如果这里真的有一张齐梦思床,他甚至都没有勇气爬上去,这件事实在是太可怕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知多久,他睡了过去,这几天的劳累让他精力憔悴,急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 因为有鬼影给他们看更,所以骷髅和单刀凤都很放心大胆的休息,不多时也进入了梦乡。 而老九更是无所顾忌,反正自己这条烂命不值几个钱,就算死了,能有单刀凤这个侨女子,哦,不,应该说是前凸后翘的女子陪自己一起死,那自己也赚大发了。 不过还有两个人未睡,一个是鬼影,另一个则是阿菊。 阿菊的身子一动不动,而且时不时传来一阵轻微的鼾声,鬼影只是偶尔瞥一眼睡在床上的阿菊,大部分时间都是盯着门口。 恩,不要,干爹,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鬼影的嘴角是一丝轻蔑的微笑,他很鄙视阿菊,因为这个女人竟然说梦话?对他们来说,有时候说梦话就意味着生命的结束。毕竟有时候在外面执行任务的时候,会有可能暴漏目标,更有可能被人二十四小时的监视着,如果把高度机密当成梦话给说出来的话,组织一定会重重惩罚说梦话的人的,因为这种人的嘴巴天生就不严实。 阿菊翻了个身子继续睡觉,被子将她的脑袋给蒙上了,他全身蜷缩在一块,好像一条蛇一般。鬼影瞪了她一眼,便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门上。 房间外面安静无声,月色好像凉水一般倾泻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透过茅草房的缝隙射进来,好像被割碎了的一条条发亮的布匹一般。 不过他没心情欣赏那一条条发亮的玩意儿,现在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他将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到了门口上面。只要有人影从门口跑过,他就能感觉得到。 不过他却忽略了另外一边。 阿菊的身子缓缓蠕动,好像一条蛇一般的慢慢蠕动,不过那被子好像固定在了原位一样一动不动,好像铁打的一样。 阿菊蜷缩在棉被的身子轻轻蠕动,不多时,那张石板床竟然裂开了一道缝,她的身子徐徐下降了去。 不过那棉被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从外面看上去,就好像有人睡在里面一样。 阿菊慢慢的顺着床下面的洞往外面的方向蠕动,不多会便来到了一个大洞里面,这个大洞可以让他直立起身子。他缓缓的顺着这个黝黑的洞口前进,直到她确定自己走路的声音不会惊扰到还在房间内的鬼影,这才放心大胆的狂奔起来,速度好像鬼魅一般。 鬼影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不过很快的便皱起了眉头,他感觉房间里好像少了点什么。 没有原因,就是那么一瞬间的感觉,他就感觉到了那种异常的感觉,那种感觉少了一点的什么的感觉。 他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对面,这才想起原来少了的那点东西是阿菊时不时传来的一阵轻微的呼噜声音。 他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虽然上去查看被子里的情况很不礼貌,不过为了大家的安全,他不得不走上去。 可是就在他即将靠上去的时候,被子里却忽然传来了一个似乎憋了很久的呼噜声,而且声音很大的响了一声,接着被子蠕动了一下。 鬼影这才擦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确定阿菊呆在里面之后,这才放心大胆的重新走回到座位上,继续将全部的精力集中到门口上。 在那个被子里,躺着一个暗黑色的人影,对,只是一个人影。因为他没有胳膊,没有脑袋,没有双腿,只是光溜溜的一张人皮,好像是一个大号的蚕蛹一般,安安静静的躺在被窝里,时不时的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噜声。 那张干净的人皮鼓鼓的,时不时的在被子里蠕动一番,发出轻微的呼噜声,身子被被子紧紧的包住,不露出任何一点的皮肤。 而人皮下面则是一个大洞,顺着大洞前行,便会发现急速奔跑的阿菊身影,他的速度如鬼魅般的快速。 前方,点点星光从洞口上面倾斜下来,好像一股股的水柱一般,她的速度渐渐慢下来,直到最后来到月光光柱前,这才停了下来。 她的双手好像掘井机的钻头一般快速的旋转,两只手竟然形成了道道虚影,在泥土上面挖来挖去,直到最后出现了一个大洞,如水的月光从上面顷刻间撒落下来,她才终于停手了,嘴角露出一个很明媚很阳光的微笑,顺着挖出来的洞口钻了上去。 这是土地公神庙的地方,地面躺着数十具老者尸体,那都是村庄中老年人的尸体,他们安安静静的躺在地上,嫣然就是一具具的尸体。 看着那尸体,她嘴角是一丝欣慰的微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竹笛,轻轻的吹了两声。 声音不连贯,甚至可以用尖锐的十分刺耳来形容,不过她似乎并不在乎吹的难听好听,而是等大双眼看着地面上的尸体。 果真,听到这笛声的尸体竟然真的有行动,缓缓的开始蠕动。首先是村长,他的双腿蹬了两下,两条胳膊也慢慢的伸直,胳膊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那是里面的骨头在被巨大的力气扭转才发出的声音。 再然后是其余的十几具尸体慢慢的甚至身体,现场一时间满是骨头被伸直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是一双双发出幽幽绿色光芒的眼睛慢慢睁开,反射着太阳射下来的光芒,他们的脸竟然慢慢的变成绿色,纯正的绿色,十分骇人。 而阿菊看着现场那恐怖的场景,却十分满意的点点头。 再然后,这些尸体来了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起来,泛着绿色荧光的眼睛盯着阿菊,似乎在等着阿菊给他们发号施令。 阿菊脸上堆满微笑,他吹了一声笛子,然后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这些尸体好像听到了命令一般,缓缓的挪动僵硬的脚步跟在阿菊后面,面无表情,脸色葱绿,双目放光,一步一步的往前方迈步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菊竟然带他们来到了难免的一座山上,山上刚开始的一段种满了玉米,这些玉米是阿菊种上去的,因为他觉得村里的饭实在不是人吃的,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了。 现在正是玉米生长最重要的时期,所以一颗颗金灿灿的玉米粒看上去很饱满,他都有一种咬一口的冲动了。 咔嚓嚓,咔嚓嚓。 身后跟来的尸体竟然毫不犹豫的踩在了玉米杆上,把好端端的玉米杆都给踩得歪倒了。 “我草!”阿菊无意中瞥见了这一切,怒骂了一声冲上来,一脚踢在了村长的身上。 力气太大,村长的身子竟然横飞了出去,然后落在地上,卷起一圈圈的灰尘。不过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一脚,没事儿人一样从地上站起来,继续跟上队伍。 “别踩老娘的玉米,那是老娘一年的口粮啊。”阿菊怒骂了一句,然后走出了玉米地,这些尸体也才终于跟着她走出了这片玉米地。 “哎,可惜这么多玉米。”阿菊摸着心,好像自己的内心正在发痛一般。很可惜的摇摇头,然后绕到了玉米地的缝隙里面,又吹了一声笛子,那些尸体竟然拍好了队伍,整齐有序,跟在阿菊身后,走过阿菊走过的任何一个步伐,一点都不乱,慢慢前行。 等到他们终于走过了这片玉米地,阿菊紧张的心才终于松弛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长相旺势的玉米地,骄傲的说了一句:“以后老娘退休以后,就到农家种一片玉米地,看来老娘天生就是拾掇一亩三分地的命。嘿嘿。”她笑了两声,带着自己的尸体队伍钻入了一片竹林中。 这是一片长相同样茂盛的竹林,竹子长得很高很旺盛,刚刚下过一场雨,这里长满了不少的竹笋,她的心激动的抚摸着那些竹笋小嫩芽,好像在摸着男人坚实的臂膀一般,充满了好感:“哎,你们再在这里躲几天,等到那帮该死的王八蛋被我收拾了,再来把你们收回去。嘿嘿。看来我这次又要大饱口福了。” 女人没有采摘竹笋,而是继续沿着山往上走,一边走还一边破口大骂,这些该死的村民真是愚昧,竟然把这么美味的竹笋当成有毒的玩意儿,还有那玉米,就因为长得想你老爹的生殖*器就不敢吃吗?那些只是农作物而已。又他妈没毒。 早知道这个地方的人这么愚昧,老娘我才不来呢。她回头瞪了一眼紧跟其后的村长,扇了他一巴掌:“我草,还看,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 “哈哈哈哈,阿菊,没想到你竟然和一堆死人说话,真是笑死人了。”忽然一个声音从空气中莫名传来,阿菊的心莫名抖了一下,当她看到旁边柱子抖动的时候,这才放下心来,亲昵的叫骂了一声:“原来是亲爱的鬼大哥啊,怎么有空到这里来啊,你不怕那个大神棍把你给收了啊。” “那个大神棍?他没那个资格。哼。”空气中传来一个男人愤怒的叫骂声。 “哈哈,不是这样的吧。”阿菊忽然笑了起来:“我怎么听说是你们被那个大神棍一招给打跑了呢?这是怎么回事儿?” “呸,你这个臭女人。”那个鬼骂道:“老子接到老大的命令,不要和这些该死的人类为难,让他们进入村庄,所以才懒得和他动手,你他妈知道个屁啊。” “哦?这样啊?”阿菊想了想,然后装出一副很信服的样子:“我倒是纳闷儿了,如果你能降服得住那个大神棍,老大为何不让你直接降服住那个大神棍,还要用这么繁琐的计谋,你不觉得很多余吗?” “你说老大的办法是多余的?”鬼忽然抓住了阿菊的把柄一样,笑着问道。 不过阿菊并不紧张,反倒是声音沉稳的回答说:“我当然没这么说,而是你这么说的,你刚才那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老大的方法是多余的喽。哎,没办法,我得和老大说说,让他惩罚一下你这个不尊重老大的家伙。” 说完加快了速度跑上去,身后的尸体也是活跃的蹦跳着身子跟上去。 “该死的,真他妈该死。”鬼怒骂了一声,竹林竟然发出一阵阵呜咽的鬼叫声,在月光之下,这片竹林竟然显得很是凄惨,甚至比鬼片上的特效镜头都要真实不少倍。 而坐在房间内的鬼影听到从南山传过来的这阵鬼哭狼嚎,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来,想从窗户上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他抬头,只能看到外面那明晃晃的月光,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他认为是自己的担心多余了,便重新坐下来,没有继续理会外面……目光依旧继续死死的盯着门口。 阿菊一边行走一边咒骂着那帮鬼:“该死的,当初是你害的老娘潜伏在这里的,这个仇老娘一定要报。” 第三九四话 鬼哭竹 “是阿菊吧。”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一座低矮的小木屋面前,这一个声音让他立刻神识清醒过来,连连叩拜在第:“阿菊参见鬼主。” “恩。”里面那声音沙哑遒劲:“进来吧。” 阿菊这才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走到了木屋面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木屋,看了看里面那漆黑的场景,心中竟然莫名生出一种惶恐,一种她很少会有的感觉。 “阿菊,坐吧。”那声音尽量想展示出自己慈祥的一面,但是他的声音中自然透出一种仇恨的感觉,令人听了不寒而栗,和慈祥这个词语根本就不搭边。 “恩,多谢鬼主。”阿菊看了看四周,发现只有门边有一个凳子,但是若是坐下去的话,门就要关上,房间内必定再次陷入一片昏暗。 不过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去,因为她很清楚的知道违令不尊是什么后果。 门缓缓关闭,房间内再次变成了黑暗,只有零零星星的月光从房顶上透进来,模糊一片。 “你的进展如何?”黑洞洞的房间内响起这个瘆人的声音,的确有够令人害怕的,不过阿菊倒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并没有因此惊慌失措,而是压低声音,尽量平稳住声音说:“鬼主放心,这边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只等您下令执行计划。” “恩,很好。”鬼主淡淡的笑了笑:“不过我可是听说那几个人都是龙王手下得意弟子啊,实力非凡,你一定要小心。” “鬼主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阿菊点点头说道。 “恩,那就好。”鬼主的声音终于缓和下来,暂停了一会儿之后,他竟然再次发出瘆人刺骨的声音:“哼哼,龙王,当年既然是你不顾兄弟情谊,那么也别怪我今天不讲情义了。总有一天,我要当面和你对峙。” 他哼了一声,然后双手用力,捏碎了座椅上的珠子,发出如骨头断裂一般的声音。 阿菊的淡定被这股声音给冲淡了,脸上表现出有恐惧神色。 “呵呵,阿菊,不要害怕,你先回去吧,千万不要被他们发现。” 胖子对阿菊讲道。 “是的,鬼主。”阿菊双手抱拳,打了招呼过后便匆匆离去,他不想在这里多呆,因为这个地方总是怪怪的。怪怪的房子,怪怪的人,怪怪的气氛,怪怪的月光,一切都是那么古怪。 她顺着地洞钻回到自己被窝的时候,梦呓了一句,然后反转身子,将头从被子里面露出来。 鬼影看着她,脸上却出现了惊诧神色,不过他并没有表露出来,而只是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最后轻轻点了点头。 当第一声鸡鸣响起的时候,鬼影才伸了一下慵懒的腰身,叫醒了他们。 “喂,都起来,快点干活。” “周扒皮啊。”老九慵懒的翻了个身子骂了两句:“现在才什么时辰就起床。” “我们去看那些尸体!”鬼影一把将老九从地上拽起来,他对这个地痞流氓的印象不怎么好。 “好吧。”鬼影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从地上站起来,吸了一口空荡荡的烟枪,长吁短叹过后,精神萎靡的跟在他们身后。 阿菊在前面带路,她一路上都保持沉默,众人可以想象得到阿菊内心正承受的痛苦。 不过鬼影却并不以为然,脸上是凶神恶煞般的表情,偶尔会死死的盯一眼阿菊,然后将目光从他身上挪走。 沿着昨天的路途,他们来到了土神庙。 不过现场的情景却让他们大跌眼镜,因为昨天还好端端躺在这里的十几具尸体竟然一夜之间消失不见了,而原地连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甚至昨天单刀凤挖好的那个足有半米的坑洞也不见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尹珲的心脏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一样,连忙走到了那个土神庙跟前,仔细的查探一番。他要看看是不是土神显灵,把这些家伙给弄到天上去了。 可是土神像还和昨天一样,呈现碎片状,到处都是碎片烂瓦,没有动过的痕迹。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些尸体难道是自己跑掉了?不可能啊? 尹珲一边想,一边在原地继续寻找,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可是现场安静的很,甚至连一点动物的毛发都没有。 他基本上排除了被动物拖走的可能,因为现场既没有动物毛发,也没有脚印痕迹。 “那么,这里肯定还有别的人。”这个想法蓦然充斥尹珲的脑海,他警觉的四处张望,想找出什么痕迹来,可是四周空荡荡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人。 “快来看,这里有好多脚印。”忽然,老九出声喊了一句,众人忙走上去,想看看那些脚印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果真如老九所说,地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杂乱无章的脚印,而且往前方蔓延,看那些脚印的杂乱延伸,可想队伍的涣散。 “走,我们沿着脚印上去看看。”说完便带着几人走了上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余几个人也追了上去,顺着那些歪歪扭扭的脚印追了上去。阿菊也是满脸惶恐的看着地面那杂乱不堪的脚印,脸上是懵懂的表情。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脚印?”阿菊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现在还不清楚。”尹珲回答道。不过他看这些脚印,应该都是一些村民们的老布鞋踩在地上才印出来的,那么就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这些脚印是这些尸体踩出来的,另一种可能性就是这里还有其余的村民,这些脚印是他们踩出来的。 因为这些都是沙子地,所以脚印都非常明显。 尹珲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骷髅道:“骷髅,你过来,麻烦你一下。” 骷髅点点头,然后走了上去,有些不解的看着尹珲:“什么事儿?” “让我抱你一下。” “……”包括骷髅在内的所有人都傻眼了,这时候还有心情搞基? “哦,不,你们误会了。”他苦笑一声:“我的意思是,我要看看如果我抱着一个人会留下多深的脚印,看看这些脚印是别的老乡背着尸体离开时候留在地上的,还是这些尸体留在地上的。” 众人都捏了一把汗,而骷髅很明显也乐意效劳,拍了拍尹珲的肩膀,打趣道:“小伙子,可得抱紧点,别看我瘦,哥有的是肌肉。” 说完双腿一弹,身子很敏捷的跳了起来,然后平稳的落在了尹珲伸出的双手上。 尹珲一个踉跄往前迈了一步,这才勉强稳住身子,刚才自己差点没摔倒在地上,他气喘吁吁良久才终于站稳身子。 没想到骷髅这精炼的身子果真如他所说,全身都是肌肉,抱起来还真他妈的沉。 他走了两步,在地面印下了几个脚印,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骷髅放下。 他将脚抬起,然后脚下便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脚印大坑。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阿菊脸色惊诧的看着尹珲:“你什么意思?” “很明显,这些尸体是自己走掉的。”他声音平淡,脸上激动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内心:“尸体自己走掉的?这怎么可能?” 虽说他也听说过赶尸派,可是在这种地方应该不会出现那种门派才对?毕竟这里可是荒野山村,而且赶尸派还是在云南那一片聚集,不可能会跑到北方这种地方来的。 那么,这些尸体是怎么回事儿? 难道是美国保护伞公司的病毒被释放出来了?然后不小心传播到这里,这些人都变成了丧尸?靠吃人为生的丧尸。 “那也不对啊,如果是那样的话,为什么他们不去找人类,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走过去呢?”尹珲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走,咱们继续寻找,我倒要看看,这些该死的家伙到底走到什么地方去了。”说完走在队伍前面,顺着密密麻麻的脚印往前面走。 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长相茂盛的玉米地,不过刚开始一段似乎被什么东西践踏过,东倒西歪。 “这个地方……啊,我的玉米?”阿菊忽然脸色苍白的看着一片倒地的玉米,脸上满是紧张吃惊和惋惜神色:“谁把我的玉米给践踏了?” “阿菊,你们村还有没有别的人?我的意思是说,村民是不是还没死干净?”他脸色严肃的扭头看着阿菊。 阿菊摇摇头:“我昨天确切的看过,我们村中的村民全都死了,没有一人生还。”她这样说着。 “哦?那这就奇怪了。”尹珲的头脑有些混乱:“难道说,这些人都是自己跑掉的?这些玉米地是他们践踏的?可是为什么只是践踏了前面,而里面却没有践踏呢?” 带着这满腹的疑问,尹珲走上去,然后看着那些歪倒的玉米秸秆。 可能因为这些玉米秸秆太过坚硬了吧,所以不少的秸秆都刺破了践踏之人的脚或者大腿,不少的秸秆上面都沾染上了鲜血,现场看上去触目惊心。 “这是什么?”尹珲慢慢的蹲下腰身,从一个坚硬的玉米秸秆上面扯下来了那块夹在玉米秸秆中间的一块碎步,递给了阿菊,问道:“阿菊,你可认识这碎步是什么人的?” 阿菊接过来看了一眼,脸色惶恐的说道:“这是村长的,我确定,这是村长的,因为只有村长一个人的裤子是有棱有角,似乎是经过熨烫过的。” 她的声音急促,好像这对她来说很不可思议:“不过村长和村民们都不敢来这个地方,这里怎么会有他们的衣服碎步呢?有问题,一定有问题。”阿菊仔细的盯着那块布,若有所思的想着。 看阿菊这幅模样,尹珲好奇的问道:“阿菊,你想到了什么吗?” “没有。”阿菊语速缓慢的说道,不过却有些心有不甘的想了想,最后说道:“我觉得村长以前对我讲过的话是有些道理的。” “哦?村长以前和你讲过什么?你倒是说说看?”他看了一眼阿菊,眼神中充满了急迫感。 “村长以前对我说过,虽然这座南山他不敢上来,可是按照习俗,所有死去的人都要被葬在这座山上,否则,他的尸体就会被土神庙的土神公公给挪到这座山上来。” “被土神公公给挪到山上来?”他哭笑不得的看着阿菊:“这句话什么意思?” “村长说以前有人死了,村民就会把他们的尸体埋到距离村头不是很远的一座小山下。不过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尸体就会被挪到南山上。” “被挪到南山上?”老九拿着烟袋锅,满脸狐疑的看着阿菊问道。 “是啊,无论什么时候埋在什么地点,只要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的坟墓还好端端的,而他们的尸体就会不翼而飞,第二天去南山,就会发现死者的墓葬。于是村民们便都感觉到南山的诡异之处,所以所有人都不敢贸然闯进去。”阿菊很耐心的给他们解释着。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儿。”老九的烟枪在地上敲打了两下,发出噗噗沉闷的声音,饶有兴趣的讲道:“他越说我就觉得我们越有必要上去看看,看看我们的这些村民是不是也在上面?” “鬼影,你觉得呢?”尹珲看了一眼鬼影。 “走,上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座山到底有多邪门。”鬼影完了挽袖子,准备上去大干一场了。 尹珲也准备跟上去,单刀凤和骷髅也都做好准备,老九更是跃跃欲试。 “慢着。”忽然,阿菊开口了,伸出双手拦在尹珲的前面,好像护着鸡仔的老母鸡一样:“村长曾经交代过,这座山在晚上以及清晨的时候都不能上去,因为上去的话会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们还是下午再上去吧。” 看大家似乎都有些等不及了,阿菊耐心的解释道:“村长说以前他就是不遵守这个规矩,带了不少人上去,结果到最后,只有他自己出来了。” 尹珲看阿菊那惶恐的脸色,有看了看单刀凤等人,他们几人对捉鬼一窍不通,真的和自己下去的话,恐怕真的遇到鬼魂他们无力抵抗,只好点点头道:“那好吧,我们就下午上去。”说完转身想走。 “尹珲,就现在上去。”鬼影却不干了,眼神冰冷的盯着阿菊,声音冷酷的说道。 “鬼影,你没听到阿菊说早晨阴气重吗?我看还是下午再去吧,毕竟你们对鬼了解的很少,而且我一个人也无法保护你们周全。” 尹珲是背对着阿菊的,所以他冲鬼影挤眉弄眼,意思是我明白你的意思,先回去从长计议。 鬼影沉吟了一会儿,之后才说:“那好吧,就听你的。” 说完便跟在尹珲身后,向着山下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几人焦躁的在房间内等着,等待着那轮缓缓从山边出现的太阳逐渐的驱散四周的雾气,等到太阳升到政务头上的时候,或许就能真相大白了。 尹珲的眼睛仔细的观察着头顶的太阳,其实眼睛的余光则是暗暗观察着阿菊的表情,他想从她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破绽。可是这个女人似乎很厉害,表演功夫很到位,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阿菊目光焦灼的看着南山,南山上的雾气逐渐的褪去,他脸上的阴霾也逐渐的被清除干净。 南山的竹林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好像有一大队的鬼从竹林中经过,地面的杂草好像被什么践踏过一般,快速的向下弯腰低头,不过很快的便再次的抬头。 等到那阵鬼哭狼嚎声过后,地面的杂草才终于恢复正常。 鬼哭狼嚎声却呼啸着朝着山林中一个狭小的空隙中狂奔而去,等到他们逐渐接近了狭小空间的小房间,声音才弱小了几分。 “我草泥马,下次再他*妈的这么大声,小心老子把你给宰了。”一座小木屋内传来一个粗鲁的中年男子声音,阴森沙哑,听的人心神颤抖。 “明白。”空气中飘荡出一句鬼话:“老大,我劝你还是暂时隐蔽一下吧,因为那几个人要进来搜山,或许他们会找到这些尸体呢。” “哼,我就是要让他们找到这些尸体。哈哈哈哈,也是时候让他们看看我的成果了。”那阴森诡异的声音狂笑起来,从木屋中冲出来,显得很沉闷:“从此以后,哈哈,我就要让他们看看我的厉害,龙王,我要让你当年欠下的孽债,一笔一笔的还过来,哈哈哈哈。” 站在门外的鬼影却被这诡异的声音给经的目瞪口呆,然后席卷着一阵狂风,朝着山林的方向狂呼而去。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竹林中那凄厉的鬼哭狼嚎声充斥着这座笑笑的山谷,房间内的众人都皱起了眉头,听着这瘆人的声音。 “怎么回事儿?哪来的鬼叫声?” “尹珲,我觉得我们还是下去看看吧,或许能发现点什么呢。”骷髅再也坐不住了,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窗户前朝着竹林的方向望了望,看到那片竹林好像被什么人给摇晃着一般,疯狂的抖动着,好像一个人在抽羊羔疯一般。 “快来看。”骷髅扭过身子,嘴巴张的大大的,露出里面那两排齐刷刷发黄的牙齿。 单刀凤也急忙靠上去,看了一眼外面,脸色有些难看:“不好,肯定发生了什么危险,我们还是快点上去看看吧。” 尹珲也从原地站起来,看了一眼竹林的方向,点点头道:“好,都跟我走。” 阿菊这次却并没有阻拦他们,而是走在了队伍的最后,脸上带着困惑的神色,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这几趟的行走,他们大抵也认识了路途,所以并没有让阿菊带路。当他们顺着那条蜿蜒的小路终于走到南山山脚下的时候,那片竹林竟然意外的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万籁俱寂,出了老九和阿菊因为速度过快而引发快速的喘气声音以外。 “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不过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朝着山上走去。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竹林的地方。 他们发现这是一片很高很密集的竹林,在这座繁茂的山上并算不上什么特别的景观,所以也没什么特别。只是刚才这片竹林的疯狂舞动引起他们的注意力。 “刚才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这片竹林竟然疯狂的舞动,这里肯定有什么不对劲。”老九用烟枪敲了敲一棵竹子,发出砰砰砰砰空洞的声音。 第三九五话 射魂 “恩。”尹珲简单的应了一句,走到另外一棵竹子旁,敲了敲,似乎也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奇怪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有些懵懂的摇摇头,表示自己的不理解。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阵空心竹子的声音忽然凭空响起,众人被惊得全身颤抖了一下,有些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声音?”他似乎被这声音给吓住了,瞪大眼睛想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阴阳眼竟然发现有淡淡的鬼影缠绕在竹子的上头,用力的摇晃着竹林,那呜呜呜呜的鬼叫声正是从他们的嘴巴里面发出来的,因为他们的嘴巴张成了圆圆的O形。 他想也不想的直接从怀中取出了太乙神弓,对准其中一个竹子尽头的魂魄便射了进去。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半空中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形的金边,然后一个人体猛然出现,不过很快,那人体便被一层烈火给包围,抱金灿灿的烈火包围的魂魄不断的挣扎着,最后砰地一声在半空爆炸了,金灿灿的火种掉落在地上化为了虚影,最后消失不见。 “嘎嘎嘎嘎!”那群魂魄却发出一阵瘆人的惨叫声,然后集体逃离了这片竹林,朝着前方飘荡而去。 阿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看一眼竹子上头的鬼影,然后低头看一眼雄纠纠气昂昂拿着弓箭的尹珲,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什么情况?他竟然用弓箭射掉了半空中的鬼影?而且想都没想,直接拉开弓箭射了上去……这人的实力可想而知。 “快追。”尹珲暴喝一声,追了上去,鬼影等人虽然看不到鬼魂的存在,不过却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捕捉到尹珲的目光,他所盯着看的方向应该就是那群鬼逃离的方向。 不过很明显尹珲的速度根本追不上那些魂魄,因为前方的树木安静了很久之后,尹珲他们才追上去。 前方依旧响着树叶哗啦啦的声音,好像在下雨一般。 “娘的,不追了。”尹珲停下了脚步,一路上被不少的树枝和灌木草丛给刮伤了身体,鲜血直流。 “怎么?”鬼影倒是无所谓,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速度,而且也擅长在这种环境下逃生遁走。 “这些鬼分明就是要把我们引到什么地方去。”尹珲气喘吁吁,双手放在膝盖,撑住自己的身体,说道。 “不跟上去了?”骷髅也跟了上来,脸不红心不喘,好像刚才只是热身锻炼而已。 毕竟他们都是从小就开始锻炼在这种野外环境下生存的,而尹珲不同,他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大部分本事都是从师父和师叔那里继承来的,并没有太多的战场经验,不懂得从哪个方向遁走才能躲避突兀出现在眼前的树枝和灌木草丛。 “跟上去。”尹珲解释道:“既然是把我们带到某个地方,那么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跟丢的,我们就跟在后面,我就不相信他们不会放慢速度。” 他这样说着,然后一咬牙,迈动沉重的好像灌了铅的脚步追了上去,他们眼前出现了一道道的光芒,那是太阳透过密密麻麻的树枝树叶投放在地上的光亮。一点一点的,好像是大山上的补丁一般。 果然,前方那呜呜呜呜的鬼哭狼嚎声越来越虚弱,越来越淡定,就好像在故意和他们玩捉迷藏一般。既不会逃出他们的跟踪范围,又不会让他们抓到他们,就一直处于这样的平衡当中。 时间似乎在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们的力气也在逐渐的消耗,尹珲甚至怀疑他们是不是故意耗费他们的力气,然后关键时刻反身搏斗。 可是都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再退回去的话太没面子了,而且以前所付出的努力也要前功尽弃,他不能放弃,至少不能就这样放弃。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那鬼哭狼嚎般的声音竟然忽然消失不见了,他怔住了一下,心想不会是他们真的要攻击他们吧。 他停下脚步,然后全神贯注的关注四周,并没有看到那些反攻而来的鬼影,这才放了心。 “怎么……不……走了。”老九气喘吁吁的走到尹珲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菊早就已经累得虚脱了,躺在地上,胸口是此起彼伏,很是壮观。 “做好战斗准备。”尹珲回头对鬼影他们说了一声。 咔嚓咔嚓咔嚓,一阵拉保险栓的声音响起,接着便是几个黑乎乎的大洞指向了四面八方。 不过他们确定这枪根本伤害不到那些鬼魂,他们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拿枪这是他们最为有效的防御手段,不过在这时候很显然派不上用场。 尹珲看了看他们的枪,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手指放在嘴边,然后闭上眼睛,用力的咬了一下。 鲜血从手指处冒出来,他急忙走到单刀凤的枪口前,在枪口出子弹的地方抹了一下鲜血,鲜红的血液瞬间将枪口染成了红色。 她满脸不解的看着尹珲,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急忙解释说,我的血有驱魔能力,子弹在从枪口射出来的时候,只要能沾染上鲜血,就具备了除魔效果。 单刀凤惊奇的看着尹珲,有些不相信。不过尹珲没时间享受那种被崇拜的感觉,走到鬼影和骷髅身前,在他们的枪上都涂抹了同样的鲜血。 不过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从始至终并没有鬼魂的出现,甚至连一个鬼影都没有,除了一阵轻微的风从他们眼前吹过之外,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的任何异常。 “咱们走。”尹珲想了想,觉得那些鬼影似乎并没有来袭的意思,便准备带着几个人继续前行。 可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们刚刚迈动脚步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影,正端坐在前面的石头上。 那应该是一个老人吧,头发是白色的,深山也穿着一套朴素的一副,打着赤脚,背对着他们,一动不动的蹲坐在一块石头上,好像是在祈祷着什么。 “怎么回事儿?那到底是什么人?”他有些想不明白的走上去,然后好奇的问道:“请问老人家,你知道这是那吗?” 两者之间相差仅有十米,尹珲确定自己的声音那老者完全能听得到。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听到一半,继续好像雕塑一般的坐在石头上,偶尔会低头看一眼,然后便快速的抬头,他都不知道那家伙到底在看些什么。 “真是奇怪了。”他这样想着,然后又靠近了几分,小声的问道:“老人家,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鬼影等人也都意识到这老家伙的不正常,谨慎的盯着他,鬼影充当起了狙击手的身份,躲在一块石头后面,只要那老家伙有任何反常的举动,他立刻就会开枪打死他。 “老人家?你听得到我的讲话吗?”他再次小声试探性的问道。 “……”那老人家并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在缓缓的扭动,尹珲能看到他一般浓密的白色胡子,被一阵小风吹的飘飘荡荡,好像白色的粉丝一般。 看来他是一个聋子。 他这样想着,然后靠了进去,走到了正面。 他这才发现老者有些不正常,头发胡须都是白色,甚至连他的面容都是惨白色的,毫无血色,那是一张让尹珲看起来有些熟悉的脸,不过他在脑海中用力思索,却并不能想起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最后只好不再去想,将这一切归于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老人家?”尹珲并没有放弃老者继续前行的意思。因为这个老家伙出现在这个地方很不平常,这里可是一处禁地啊,或许能从他的身上发现什么呢。 但是白胡子老家伙依旧一声不吭的坐在石头上,偶尔抬头瞥一眼尹珲,然后继续埋头看着地面。 老九和骷髅两人面面相觑,都感觉到老者的怪异,于是也慢慢的凑上去。 不过当老九凑上去的时候,脸色瞬间惊恐的扭曲起来,声音好像惊雷一般的炸起:“老李头……竟然是你,老李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面色惊恐的瞪着这个老家伙,内心是一阵阵的悸动。 见老九竟然认识这个老家伙,尹珲忙开口问道:“老九,你认识这个人?” “何止是我认识啊,你也认识啊。”老九急忙回答道:“你还记得在我们村的那个狗剩子吗?这个老家伙就是狗剩子的父亲。” “啊,我想起来了。”尹珲恍然大悟的说道,他想起来当初在老九村庄的时候,自己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老家伙。 只是他怎么来这种地方了?很可疑,这是一个可疑的事情。 “老九,他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不说话?”尹珲看着老九问道:“这老家伙以前是不是也出现过这种症状?” “恩,老家伙的确是经常性的出现这种症状,老九毫不掩饰的说道:“因为是聋子的原因,所以他一天到晚的就呆坐在家门口,而且还经常性的一坐就是一整天,偶尔还会忽然消失一段时间。”老九瞪大眼睛惶恐的讲道:“只是这老头身子骨不好,平时从村头走到村尾都要累得气喘吁吁,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到这种荒郊野岭来了?”老九上去和老家伙打招呼问道:“李叔,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老李头却一声不吭的坐在石头上,甚至连看都不看二狗子一眼,让他很是生气。 老李头目光呆滞的看着地面,忽然张了张嘴,然后从嗓子处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声,就好像……好像是野兽的叫声一样。 “我草,老李头,你还有这功能?”老九瞪大狐疑的眼睛看着他问道。 啪! 就在这时,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响,声音在山林中回荡,震荡的他们耳朵有些轰鸣。 而老李头的脑袋则是直接开花了,脑浆溅了老九一脸。 “怎么回事儿?谁开的枪?”老九也顾不上脸上那厚厚的一层脑浆在自己张嘴的时间滚落到嘴巴里了,破口大骂了一声:“谁他妈的开的枪?” “我。”充当狙击手的鬼影从石头后面站出来,脸上满是坚毅表情,他走上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老李头尸体,嘴角竟然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 “你……你这是干什么?”老九指着惨死在地面的老李头问道:“你这个人类屠夫。你知道不知道你刚刚杀死了一个无辜的人。” “他不是人。”鬼影淡定的说道。 “恩,的确不是人了。”骷髅也走上来,看着脑浆涂满地的老李头,吐了一口口水骂道:“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也进口到中国来了。” “我也觉得事有蹊跷。”单刀凤摇头叹息一声:“我们必须尽快想办法把这件事情告诉龙王。” “怎么回事儿?你们到底什么意思?”尹珲开口问道。 “以后你会明白的。”鬼影回答道,同时看了一眼骷髅道:“看来,他们把我们引来就是为了给这些畜生加餐的,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鬼影拉了一下保险栓,在四周瞄了一圈,之后连开三枪。 啪啪啪。 枪声震破山林,在森林中回荡激昂。 “你们没事儿吧。”尹珲忙走到鬼影身边,用手堵住了他的枪口,生气的骂道:“难道你们不害怕暴露目标吗?就算你们想死,也别拉上我们啊。” “你知道个屁。”单刀凤骂了一句,然后将尹珲的手从鬼影的枪口上挪开:“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就把你的脏手挪开,否则我把你的胳膊打断。” “把我的胳膊打断?”尹珲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你敢吗?” 单刀凤毫不犹豫的举枪便朝着尹珲的胳膊射去,砰地一声脆响。 幸亏尹珲的速度堪比子弹,用最快的速度退出了子弹的攻击范围,不过子弹依旧把自己的衣服给撕裂了一道口子,灼热的温度将自己的胳膊给烫出了一个小泡。 “我嘞个去,你还真敢啊!”他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单刀凤,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当然。”单刀凤说道:“你想死也别拉上我们垫背。” 被她这么一说,尹珲有些糊涂了,不明白单刀凤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便好奇的开口问道:“单刀凤,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是你们寻死好不好?你们的枪声很容易招惹来我们的敌人的,难道你们没觉得我们一直都在被一些人给暗中监视吗?” “发现了,当然发现了。”单刀凤漫不经心的解释道:“而且那个监视我们的人,就在你身后。” 说完单刀凤抬手就是对着尹珲的方向一枪。砰地一声脆响,将空气给震荡的一阵颤动,发出轰隆的轰鸣声,他感觉自己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 而随着这一声的响起,他感觉后脑勺有些冰凉粘稠的一沾染到自己的脖颈上和头发上,他震了一下,然后摸了一下后脖颈,竟然惊奇的发现,手上竟然全都是黏糊糊的脑浆和结成了硬块的鲜血。 “这……我靠,你杀人了。” “人?你觉得他们是人吗?”单刀凤冷冷的讲了一句。 “你看,这还不是脑浆和鲜血吗?”尹珲说完还气呼呼的转身,指着躺在地上的尸体问道:“难道他们不是人?” 第三九六话 丧尸(1) “傻逼!”单刀凤冷冷的嘲笑了一声,然后将脑袋挪到了别的角度,警惕的看着四周。 “傻逼?”被单刀凤这两个字给说的脑袋懵懵的,他竟然当场愣在了原地:“你什么意思。” “傻逼的意思你都不知道?也太落伍了吧。”老九走山来,吧嗒吧嗒抽了两口空荡荡的烟枪,笑着说道:“就是很傻的逼,这次明白了吧。” “……” “废话真多。”尹珲瞪了他一眼,他当然知道傻逼是什么意思了,他问的是单刀凤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傻逼。 “什么人的血才是凉的?什么人能发出低沉的好像野兽的声音?难道你这都听不出来吗?”她瞪了一眼隐晦问道。 “死人的血是凉的?”他狐疑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尸体,然后满脸不解问道:“你说他们是死人?” “不。”单刀凤摇摇头:“会行动的死人。” “会行动的死人?赶尸匠吗?” “赶尸匠?”单刀凤无奈的摇头,感觉自己根本给他解释不清楚,只好闭口不语。 这时候鬼影则是冷冷一笑,对尹珲说:“过来吧,让你开开眼界。” 他满脸狐疑的走上去,不知鬼影到底什么意思。鬼影将手中的枪递给他,让他通过枪支自带的望眼镜望过去。 这么一看,尹珲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因为吃惊而张开,鼻孔都有上翻的趋势,用不可思议的语调问道:“你……这是什么玩意儿?” “死人,会走路的死人。”骷髅将望远镜从眼睛上挪开,而后笑了笑。 “会走路的死人?”尹珲的神经颤抖了一下,然后赶紧将视线从望远镜上挪开,沉重的呼吸着。 他看到一个腹腔被掏空的“人”,正一步一步蹒跚前行,他的面部五官已经腐烂了,模糊不清,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堆烂肉凌乱的堆积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脏乱不堪,甚至他的右腿骨头都从肉里扎出来了,很是血腥恐怖。 他确定,这个必定是死人,可是他竟然真的如鬼影所说,他们是会走路的死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在只有在美国电影上才出现的情节,如此真实的出现在了现实世界?但是这怎么可能?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病毒? 说话间,鬼影再次开枪,射中了一个距离他们只有二十米远的行尸。 繁茂的枝枝叶叶一次次挡住他们的视线,让他们的视线受到阻碍,不过观察力敏锐过人的鬼影还是第一时间发现了那只行尸的存在,一枪毙命,正中行尸的眼睛,粘稠的血液从眼睛里溢出来,看上去很是空不吓人。 而估计这颗子弹没有射中行尸的脑子,行尸竟然继续前进,好像没受阻碍一样,鲜血浇在他肮脏不堪的衣服上,看上去血腥恐怖,她的两只爪子前伸,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可是空荡荡的空气让他一次次抓了个空。 砰。 鬼影再次开枪,这次的子弹正中行尸的额头,他的脑子好像喷泉一样喷溅而出,距离这么远的距离,尹珲甚至感觉已经闻到了行尸身上散发出的古怪味道。 那股味道实在是太令人疯狂了,他屏息了好久,才终于将那股味道从鼻孔飘荡过去。 “难道这些是美国电影上的丧尸?”尹珲有些犯傻的问道。 “没错。”他点点头:“不过行尸的形成并不是如电影上所说那样,是某种病毒所感染。这些尸体,其实是被一种虫子所控制。” “被一种虫子所控制?什么虫子?”他瞪大狐疑的眼睛看着鬼影,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 “我也不清楚。”鬼影摇摇头:“以前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过这种尸体,不过都是少量的,而且都是在国外,没想到这种虫子竟然来到了中国。”他没有继续多说,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四周,用望远镜瞄着。 单刀凤和骷髅则一刻不停的为他们做着防御工作,唯恐会有行尸来犯。 “鬼影,山下的行尸数量不少。”单刀凤报告着。 “好,那我们去山上。”鬼影开口说道。 “走!”尹珲带头,老九仅次之,其余的三人警觉的望着四周,有危险出现的第一时间他们就会做出反应。 “看到山顶了。”刚刚走了没几步,尹珲竟然惊奇的发现了山顶的存在,这让他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于是忙带着他们往上面走去。 而且幸运的是,山上似乎并没有太多的丧尸,只有零零散散漫步的几只。不过他们的腐肉被树枝树刺儿给挂的鲜血淋漓,不少地方的腐肉直接脱落,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 这些丧尸并不是完全没有生命,至少他们身上蠕动的蛆虫还保持着旺盛的生命力。 尹珲也知道这些是丧尸,所以并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举枪射击,啪的一声,打中了脖子,脖子竟然裂开了,然后脑袋顺着山体滚落下来。 咕噜噜,咕噜噜,听上去那丧尸的脑袋就是一空壳,什么都没有。 等到丧尸的脑袋滚落到他身边,尹珲才发现这丧尸竟然还没死,因为他的嘴巴在一张一合,而且发出低沉的吼叫声,眼睛眨啊眨的,尽管那里面已经全都是泥土了,黑乎乎一片。 “下次要打爆他们的脑袋。” 单刀凤瞪了他一眼,然后走上去在他的脑袋上补了一枪。砰地一声脆响过后,脑浆爆裂,四周的树枝都被迸溅到。 “快走。”单刀凤回头瞥了一眼身后闻声赶来的大把大把行尸,开口说道。 “恩,走。”尹珲也收起武器,然后顺着那条似乎被什么人给踩过的小路前行。 山顶上光秃秃的,没有各种繁茂植物,只有凌乱摆放的大石头。不少大石头上都有污血的痕迹,将石头给满满的覆盖住,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臭味迎面扑来,让他们感觉很是不爽。 “该死的,怎么这么多血?”尹珲挠了挠头,满脸不解。 “吼,吼,吼!” 不知什么原因,山下竟然响起了成群的行尸怒吼的声音,而且听他们声音的气势,竟然不少于几百只。 “这……这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尹珲自嘲似的苦笑一声,他想起当初来的时候,龙王给他们说的好好的,说这里只是一个普通小村庄,但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竟然藏着这么大的猫腻儿。 “少废话,快离开这里。”鬼影皱了皱眉头道:“在他们到来之前,我们必须找到一个安身之所,能暂时避开他们。否则等我们力气耗尽,他们就会得逞了。” 尹珲很是同意鬼影的看法,因为他要是不同意的话,恐怕自己就要被杀人不眨眼的鬼影给枪杀了。 虽然他承认自己的实力足以抵抗鬼影的攻击,可是他没有抵抗三个人一起攻击的实力。单刀凤早就叫嚣着要杀了自己,这会儿肯定不会有任何犹豫,而那个骷髅,看上去倒是挺慈祥,但是既然能加入龙队,肯定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越是有着慈祥面目的狠人,就越是可怕。 这是一片没有任何动植物的山顶,所以他们想要在这里寻找一处避难之所还是很困难的。 不过在鬼影的带领下,他们竟然在距离山顶不远的一个斜坡上发现了一座小小的村庄。村庄看上去有些年纪了,也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耸立在这里。不过总比没有强。 他不知那里面是不是安全的,有没有被丧尸占领,可是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此处只有那一处容身之所,还是到里面看看吧。 在鬼影谨慎前行下,他们很快的便进靠近了那小村庄。 村庄不大,只有几座小房子,围在一个院落里,之所以说他是村庄那是因为在院子的大门上有一个木匾,看上去破烂不堪,上面写着又一村。 小村庄被一片竹林包围着,扰乱了他们的视线,不过他们还是透过柱子的缝隙观察着小村庄。不大的村庄凌乱不堪,各种家用器具随意的丢弃在院落里,从大门口方向望过去,甚至还发现里面不少地方鲜血淋漓,看来此处已经遭横祸了。 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没有,怪异的味道从里面散发出来,充斥着他们的鼻孔,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的寂静。 鬼影用眼睛和单刀凤与骷髅打了个照眼,然后三人齐点头。 鬼影伏在尹珲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尹珲连连点头。 于是他们三个人便行动了,尹珲拉着老九站在竹林外面,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鬼影和单刀凤骷髅分成三个方向向那座小山村行进,鬼影行进的时候,单刀凤和骷髅给他打掩护。然后单刀凤行进的时候,骷髅和鬼影给他打掩护,骷髅在行进一段之后,鬼影再继续前行,这样一点点慢慢前行。 老九,你在这站着,千万不要动,我准备一下降魔伏虎阵法,把我们两个都安全的包围在其中。 老九点点头,表情紧张的看着里面,这样在发生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能做出反应。 尹珲俯下身子掏出几张符咒开始忙活起来,而老九觉得自己这样傻站着还真是有点傻。 他们三个人行进到了村子大门口依旧没有任何丧尸或者人类出现,这让他们的心轻松了不少。 鬼影躲在大门身后,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看了一眼单刀凤,在他点头的瞬间,单刀凤的身子好像闪电一样的从门口闪了出去,然后半跪在地上,双手握枪看着前方。 鬼影和骷髅也在那一刹那蹦了出去,分成两个方向将单刀凤包围其中,仔细侦探任何一个可能有危险的角落。 幸运的是,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危险,等了两分钟后,并没有危险的出现,鬼影才起身,冲尹珲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们进来。 尹珲想也不想的收起了东西,然后钻入了竹林里面。老九则是有些诧异的问道:“尹珲,你那个降龙伏虎阵难道不施展了吗?这样丧尸来了我们也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不是。” “切。”他摇摇头:“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你什么意思?”老九紧走两步追了上去。 “很简单啊,阵法什么的都是骗你的,我让你站着而我蹲着是要你给从村子里冲出来的丧尸做靶子,这样他们就不会将注意力集中到单刀凤他们三个人身上了。 “我草!”老九狐疑的瞪着他们,满脸不相信。 “开玩笑,你们开什么玩笑?”老九的眼圈都气红了:“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难道你们忘了是谁把你们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吗?” “就是因为是你把我们带到这个地狱来的,所以才要小小的惩罚你一下啊。”尹珲说话的时候脚步没有一秒钟的停歇,因为他知道离开了团队,遇到袭击的概率会大不少。 “拜托,是你们要我带你们来的好不好。”老九吧嗒吧嗒的抽烟,连连苦笑。 “是啊,是我们让你带我们来的,可是你怎么不告诉我们这里很奇怪,有丧尸呢?” “丧尸?我上次也没遇到这情况啊。”老九喋喋不休的跟在尹珲身后嘟囔着,满脸气愤,要不是因为他们人多,现在他真想抱着尹珲跳悬崖自尽,哦,不,是抱着单刀凤自尽,抱着这个男人自尽,以后要是被人发现两个男人的尸体紧紧的抱在一块,还让人认为两人在搞基呢。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鬼影三根跟前。尹珲忙开口问道:“这里没危险吗?” “至少门口这没危险。”鬼影谨慎的说道:“至少我没感觉到有杀机。” “不知那些房子里面有没有危险。”尹珲这样说着,同时轻轻的喊了一声:“老乡你好,我们是路过这里的,不知道里面有人没有?”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的寂静,这种安静好像疯狂蔓延的藤蔓一样将他们的心给紧紧差绕在一块。 “走,我们到里面看看.”尹珲说道。 刚才他已经看到鬼影三人配合的简直天衣无缝,看上去就算遇到危险应该也威胁不到他们。 那些丧尸的行动速度很缓慢,在这些占了速度优势的人类面前,或许丧尸根本就不值一提。 鬼影再次往前走了一步,单刀凤和骷髅也跟了上去。 这里只有四个房间,组合的好像北京的四合院,其中正当门的一个房间最大,其余的三间则是有些小。 他们先从靠近他们的几个小房间开始,鬼影每踹开一个门,骷髅和单刀凤都会第一时间举枪射击,就算里面有平民他们也不会手软。 因为在鬼影踢开门的时候,他们的感官和耳朵都会受到干扰,就算里面有危险他们也判断不出来,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他们必须要先枪杀对方。 虽然这样做很不人道主义。可是人道主义和人命面前哪个更值钱?相信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 几间小房间很快便搜索完毕,不过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人影。 最后他们将目光锁定了当门的那大房间。 鬼影蹑手蹑脚的走上去,因为之前几个房间里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影,他们的警惕性也放松了不少。 砰。 鬼影一脚踹开了那扇门,单刀凤和骷髅忙将黑乎乎的枪口对准了门口。 “别开枪,别开枪。”里面忽然传来了人类的声音。 单刀凤的子弹已经射出去了,听到人声之后这才感觉有些后悔,于是忙将枪筒扭转了一个方向,子弹最后打在了茅草屋的上边,然后穿透了茅草屋,飞了上去。 “什么人?出来。”单刀凤冷冰冰的喊道。 很快,门口便出现了两个人。他们穿着破烂,面容憔悴,很明显是被最近的丧尸给折磨的。 “你们有没有被咬?”单刀凤开口问道。 “没有,绝对没有。”那两个都是老者,身子骨看起来虚弱的很,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们的身体给吹倒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我们是这山上的隐士。”那白胡子老者的声音满是自嘲,苦笑一声:“没想到这座山上竟然还有那种东西。哎。对了,你们是不是军队派来的?是要把我们救走的吗?”老者声音激动的问道。 “救人?”鬼影放下了手中的枪,冷笑一声。 “我们现在自身难保了,还怎么救人。”老九冷冷的嘲笑了两声。 “咦?老九?你怎么在这里?”就在这时,房间内传来了一个女声,然后一个穿着破烂的中年妇女从房间内走出来。 “翠花婶?你怎么也在这?”老九惊讶的瞪大嘴巴,半天也没明白过来:“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哎呀,别提了。”一说到他们来这的原因,翠花婶就开始哭哭啼啼的了:“我也不知道啊,在家好端端的睡觉,谁知道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 “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老九瞪大狐疑的眼睛问道。 “是啊,不仅仅是我,咱们村里的好多人都在这里呢。” 翠花婶说完,便有好几个尹珲似曾相识的人从房间里走出来,不过这些人老九最熟悉,因为他们都是老九那个村子里的人。 “村长,你……你怎么也在这?”让老九大跌眼镜的是,村长竟然也在两个村民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从房间内走出来,满脸惊恐的瞪着老九:“老九,这……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来这里吃人?” “您说什么?您说有人来这里吃人?”尹珲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们问道。 “是啊,每到这个时间点,都会有一群丧尸闯进来来这里吃人。”村长气喘吁吁的说了一句。 “啊,我明白了。”忽然良久未开口说话的阿菊开口了:“这里肯定是那些丧尸们用餐的地方,我们直接来到人家的餐盘里了。” 第三九七话 丧尸(2) 经阿菊这么一提醒,众人恍然大悟一般,心跳加速,血液倒流。 吼吼吼。 忽然,三声怒吼声从竹林外传来,他们急忙往外面看了一眼,竟然发现有不下于十几个行尸来到了竹林外面,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冲进来。 看来我们中了他们的埋伏。尹珲怒骂了一声,然后给手中的子弹上膛,对准了从对面攻击而来的一群丧尸。 砰砰砰,三声枪响过后,三只丧尸的脑袋开花,然后扑倒在地。 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打死了,那几只丧尸非但没有害怕的表情,反倒是变得越来越勇猛,愤怒的扑了上来,要咬破他们的喉管,吃掉他们的肉肉。 可惜他们注定没有这个机会的,鬼影三个人手中的枪啪啪射出子弹,很快几只行尸便被收拾干净。 吼吼吼。 房屋的后面竟然也传来了几声行尸的怒吼声。 “他们是从四面八方包抄过来的。”村长这时候连忙解释:“我们刚刚醒来的时候有几百号人,有附近村子的,也有一些不认识说着普通话的,他们自称是来这里隐居的。可是经过这几天丧尸对他们展开惨烈的厮杀,人数只剩下来几十个人了。”村长摇头叹口气:“作孽啊,作孽啊。” 老九却是冷笑了一声,然后看着村长,不屑的骂了一句,然后从尹珲的手中拿过枪,走到村长跟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问道:“说吧,你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什么?你什么意思?”老九怒视着老九骂道:“你别在这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我说你什么了你就说我血口喷人?很明显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不对?说吧,除了你,还有谁。”老九一副满不在乎的态度问道,手指遒劲,手臂上青筋凸起,所蕴含的力道可想而知。 这一幕看的现场的人都目瞪口呆,老九这是忽然犯了哪门子神经,竟然敢用枪指着村长的脑袋。 “你放屁。”村长气急的骂道,要不是他的两条腿受伤的话,现在的他早就已经跳起来大声骂娘了:“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老九,是老子看你可怜才答应收留你的,你别不识好歹,反过来咬我一口。” “咬你?我还嫌你脏呢。”老九说完还扇了扇鼻子旁边的空气,戏谑的骂道:“好臭好臭。” “你……你敢这样说。”村站气的脸上冒出了一层黑线。 尹珲见外敌还没制服他们倒先起内讧了,忙劝解道:“两位都宁静一下。” “安静个屁……”村长叫嚣着骂道。 啪! 尹珲直接甩过去一耳光,正好打在村长脸上。村长竟然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倒在地上,好半天也没抬起头来。 两个村民见状,忙蹲下身子去搀扶他。 “老子最烦别人在我面前没完没了的了。”他骂了一句,然后拍了拍手掌,刚才那一巴掌扇的自己手都有些火辣辣的疼了。 “你……你……”村长被两个村民扶起,呲牙咧嘴的瞪着尹珲,你了好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你们等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给弄死。” “我扇你。”尹珲说完便做出了个扇下去的姿势。 村长被他的这个姿势给吓到了,连连后退躲避。 尹珲这才满意的笑出声来:“行啦,我也不是那种暴力执法的人,我一向都是以德服人。” “装逼!”单刀凤骂了一句。 “老九,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你说说吧。”尹珲看着老九问道。 “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村长搞的鬼。”老九信誓旦旦好像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一样说道。 “你说的是这山上的行尸?” “没错。”老九点点头:“首先这些尸体是被虫子控制着而行走和攻击人的。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村长。就算他不是真凶,至少也是帮凶或者知情人士。你觉得呢?”老九说完还看了一眼尹珲。 他点点头,然后冷笑着看了一眼村长问道:“村长,你觉得老九的话有道理吗?” 哼! 为了表明自己的深明大义和威武不能屈,村长将脸扭到了一边。 “哎,你们两个小心啊,村长身上到处都是虫子,你们靠他这么近,难道就不害怕村长会在你们身上下虫子吗?”他这样讲道。 那两个搀扶著村长的村民相互看了一眼之后,便撒开了村长,倒退了几步。 噗通一声,村长果真如他所料想的那般摔落到地上,看上去很是狼狈。尤其是他那一声惨嚎声,听在耳朵里竟然是那么悦耳。 “哈哈,怎么样?这种滋味不好受吧。”老九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凑上去,蹲下身子,问道:“村长,说吧,反正你今天不能活着出去了,就算那些丧尸不把你分尸,我也得把你给撕了。” “你……你这是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这哪有什么公?”老九用手顶了顶村长的太阳穴,声音冷淡的说道“现在你是我的,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啪啪啪啪。 就在这时,老九竟然抬手对着村长后面的几个丧尸开了四枪,四个丧尸无一例外的倒在地上,脑袋开花。 老九重新将枪顶在村长的下颚上,笑了笑:“说吧,给你一个机会。这枪中还有一颗子弹,要么我帮你打死那个攻上来的行尸,要么我就留着子弹,让那只行尸把你给大卸八块。” “你……卑鄙。” “我卑鄙?”老九冷笑一声,从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个类似于金牌的什么东西。 鬼影和尹珲等四人心中也有些震惊,因为他们万万没想到老九竟然也有一个隐藏的身份。并不是一个地痞流氓那么简单。 从刚才那漫不经心的四枪,打中四只丧尸的脑门便完全可以看得出来,老九是一个用枪高手。 “说吧,你还有一分钟时间。”老九看了一眼那只攻上来的丧尸,嘴角是冷冷的笑意:“认识这牌子吗?” 他将手中的金牌在村长眼前晃了晃,然后说道。 “FBI,中央情报局?”村长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瞪大狐疑的眼睛看着老九。 “哟呵,一个小小的村长会认识英文?不简单啊。”老九把烟枪插入了腰带中,手中的那只手枪一刻未曾离开过村长的脑门:“说吧,你是愿意跟我回去呢,还是留在这里被行尸给吃掉?” “我跟你回去,我跟你回去。”村长连连开口说道。 尹珲却及时走上去开口问道:“你是中央情报局的?” 老九咧开一嘴大黄牙说道:“是啊,中央情报局的,你好。” “你好。”尹珲也伸手和老九握了握手:“你这个中国人怎么给美国人做事儿?难道不怕人骂你狗汉奸?”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老九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哈哈狂笑了一声:“如果我说我现在加入国安局,你有权利授权吗?” “当然,我是国安局局长。” “局长?你骗鬼呢。”老九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少在这懵我啊,你那点小心眼子我还不知道?”他苦笑一声:“一路上就你小子鬼主意最多,不过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别在我面前装逼,小心遭雷劈。” “切,你还没有让我装逼的资本。”尹珲冷笑着摇头苦笑:“这家伙是中国人,你不能带走。” “恐怕这不是你所能拦得住的吧。”老九冷笑着看着尹珲,手上的枪对准村长的脑门:“如果你不让我带她走的话,那么今天咱们就谁也别得到他了。” “哦?是吗?”尹珲傻傻的笑了一声,然后摆摆手:“你这个中情局的人跑到我们中国的领土上为非作歹,还有理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你这是违反了国际法。” “什么狗屁国际法,在我眼里就是一堆屎。”老九摇摇头:“我劝你们最好还是掩护我下山,回到美国之后,我们会交一份他的详细口供给你们的。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我呸你一脸臭狗屎。”尹珲骂了一句:“你们这些美国混蛋的心眼我不知道?不就是想把这我们中国的人才拉到你们美国大展拳脚帮你们建立资本主义社会制度吗?做梦。这人才就是我们中国的,想拉走?没门。” “人才?”村长满腹疑惑的看着他们,惊诧的疑惑了一句:“我是人才?” “当然。”尹珲笑了笑:“你的一身虫术可比不少在国际昆虫领域的专家强多了,只要有了你,将你的这身虫术用在军事战斗上,那甚至比一只万人大军队还要厉害。” “你们早说!”村长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就报效祖国,不在这里躲躲藏藏的了。” “早说?早说你会信吗?你要是信了的话,也不用我在这里潜伏这么多年,天天和一堆臭狗屎为伴了。” “老九,你是……”翠花婶一脸不敢相信的打量着老九,不相信他竟然是传说中美国那啥中情局的。 “怎么?看着不像?”老九笑了一声:“翠花婶,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我怎么会怪你。”翠花婶忙陪着笑说道:“你帮我们除掉了祸害,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怪你。”她这样讲道。 “呵呵,只要你不怪我夺走了你的偷情汉子就成。”老九满脸堆满微笑,好像就是一乡村痞子耍流氓时候那种开心的样子一样。 “嘿嘿,嘿嘿!”翠花婶一脸傻笑。 “您是国安局的局长?”翠花婶一脸谄媚的将目光挪到了尹珲的身上,态度诚惶诚恐。 “是啊,怎么?不像?”尹珲问道。 “像,怎么不像。”翠花婶陪笑说道:“没想到国安局的局长长得这么年轻这么好看,早知道俺就不嫁给那糟老头子了。” “你家糟老头子呢?” “死了。”她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 “死了?怎么死的?” “被丧尸给吃了。”翠花婶有些悲伤的说道,脑袋慢慢的低下去,用手轻轻的摸了摸眼泪:“可怜我这个女人,苦命啊。” “苦命?”老九这时候放开了村长,不再管他,而是走向翠花婶子,脸上带着谄媚的表情。 嗖嗖嗖嗖。 就在尹珲诧异老九行动的时候,耳畔却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风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刚刚从耳畔吹过。当他定睛看的时候才发现,翠花婶子刚才站立的地方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哈哈,好朋友们,后会有期。”翠花婶的声音从半空传来,然后随着一声鹰叫,翠花婶的声音消失了。 鬼影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翠花一个大活人便这样不见了,连老九都怔在原地,举起的手枪也缓缓落下。 “哎,娘的,真是晦气,那个人可真是狡猾。”他骂了一句,然后将手枪扔给了尹珲道:“哥们,刚才得罪了。” “得罪了?”尹珲苦笑一声:“你知道得罪我是什么下场吗?” “不知道。”老九摇摇头:“不过我猜后果应该不会很严重吧。” “怎么会不严重。”他好像说笑一般将枪收起来:“别再给美国人卖命了,什么时候愿意加入我国安局给我打声招呼,祖国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呵呵,曾经也有几个人像你这样在我面前装逼,你知道他们的下场怎么样吗?”老九颇有期待的盯着尹珲问道。 “哦?下场如何?” “都死了,被中情局的人给干掉了。” “是被你给干掉的吧。”尹珲冷笑着看着老九问道。 被人揭穿了谎言,老九脸上有些变色,不过还是很快的反应过来,辩驳说:“我也是中情局的人,我干掉他们,自然也就是被中情局的人给干掉了,所以这并不能算说谎。” “好吧。”尹珲将手枪交给了老九道:“现在你让我知道知道劝你归顺祖国的后果。” 老九吓了一跳,忙丢掉手中的枪,白了他一眼道:“你认为我傻子啊,怎么可能是你们三个的对手?一个比一个牛逼的不行。” 可是话音刚落,老九忽然看到了什么似的,猛然跺脚,安静躺在地面上的枪竟然被震了起来,猛然抓住枪的手柄,对准尹珲的脑门便是射击而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又是那种冰凉的黏糊糊液体粘在自己身上,他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又是一只丧尸被崩掉了脑袋。 “多谢了。”尹珲笑笑。 “不客气。” “你潜伏在这里,有什么发现吗?”尹珲看着倒在地上的村长,发现他脑袋上钻出来的一条蛇才是致命伤,便好奇的问道。 “没有。”老九失望的摇摇头:“原本我认为村长才是罪魁祸首,可是没想到这村长才只是那臭婆娘的傀儡而已。没想到那臭婆娘早就注意到我,所以才故意让村长走入我的视线。” “中情局的人怎么都跟猪一样蠢。”尹珲毫不犹豫的骂了一句:“咱们快点进去吧,行尸越来越多,要是再不进去的话,恐怕我们真的要变成他们的食物了。” “可是就算进去了又能怎样?你能抗得过这成千上万的丧尸吗?”此刻他们能清楚的感觉到地面的震动,那绝对不是一只少数规模的丧尸所能发出的声音。 老九的话不无道理,尹珲点点头,表示自己对他的话也表示赞同。 “走,咱们进去,让这傻逼在这里等死吧。”尹珲拉着单刀凤等人,便吩咐那些村民们进去。 老九看着一窝蜂闯进去的村民,无奈的摇摇头,骂了一句:“狡猾的中国人。” 骂完之后也好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加入了往里面钻的阵营,很快的,房间内便满满的了。 好像早就知道老九会进来,尹珲上来和他打招呼道:“老九,你有什么办法能走出去?” “走出去的方法有很多。”老九满脸无奈:“可是活下去的方法倒是没有。” 第三九八话 丧尸(3) 废话! 尹珲骂了一句,便透过门缝往外面看了一眼,发现竹林的另一端密密麻麻的早就已经站满了丧尸,而且黑压压的丧尸群正缓缓的往这边蠕动,好像是一大群慢慢蠕动的大军般。 “不好,他们已经攻上来了。”尹珲感觉头皮有些发麻,忙回头对骷髅和鬼影说道;“我们时间不多了,你们跟我过来。” 虽然骷髅他们不知尹珲搞什么鬼,但是在这生命危急的关头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都跟着尹珲走到了一个小角落。 “都把门给挡好,千万不要让他们闯进来。”尹珲大声吩咐着那些村民。村民们都吓傻了,因为透过门缝他们看到那些似乎已经死亡多日的尸体,全身已经腐烂不过依旧浩浩荡荡的滚压而来,现场的气氛让人感到惊恐。 “都快点行动啊。”村长死后,狗剩子这个彪形大汉主动充当起了村长的角色,大声的喊道。 不少人都移动了上去,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门板之间,将那扇门给死死的给顶住。人群乱作一团,在房间内来回移动。 “单刀凤,杀了他们。”尹珲表情冷漠的说道。 “什么?杀了他们?”单刀凤表情诧异的扭头看着尹珲,然后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问道:“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当然不是。”他摇摇头头:“为了我们能活命,一些必要的牺牲还是要的。”尹珲瞳孔放光,凶狠但是充满了坚定,给人一种必须执行命令的错觉。 “你……” “废话少说,快点行动。”尹珲扭头瞪了他一眼说道:“若是再不行动的话,恐怕这屋子里的人都没有生存下去的机会了。” 虽然这些生命在她看来很是卑微,死不足惜,可是让自己这样射杀一群毫无还手之力的村民,她还是有些下不了手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忽然,一阵密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然后众人看到场中央的一大群人被子弹射中,徐徐倒在了地上,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河,声音则是有掀翻房顶的趋势,尖叫,痛苦呻吟交织在一块,惨不忍睹。 不过很快,现场的骚乱便平息了,大约十几个村民都躺在了场中央,只剩下挡住门口的几个村民。 此刻他们都吓傻了,不可思议的盯着刚才还活蹦乱跳的村民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倒在地上,内心充满了震撼和惊恐,眼神惶恐的望着这几个人。 “乡亲们,你们不要害怕,我现在有办法可以把你们救出去,而我们要出去的前提是要有一些必要的牺牲,所以我向倒在地上的诸位说声抱歉了。我们这也算是为你们解脱了吧。” 看老九有模有样的祈祷起来,众人内心只想到一个成语,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砰砰砰砰!” 就在众人看老九表演的时候,门板却哐当哐当发出了一阵敲门的声音,然后是吱吱呀呀好像手指甲挖门板的声音,十分神人,令人毛骨悚然,尹珲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啊,来了,他们来了。”几个村民用身体顶住了门板,双脚死死的撑在地上,脸上满是惊慌失措惶恐的表情:“你们快点想办法啊。” 老九将求救的目光移向了尹珲问道:“兄弟,该是你大展身手的时候了,你说的那个办法,到底是什么办法?” “很简单!”尹珲从角落里走出来,然后看着老九说道:“老九,麻烦你帮他们从外面放进来三条行尸进来。” “放行尸进来?”老九瞪大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你……什么意思?放三只行尸进来?开玩笑?” “不,你尽管照我说的做就成。”尹珲举了举手中的枪说道:“你放心,我有枪在手,难道还怕三条行尸吗?” 虽然老九不明白这家伙到底搞什么鬼,不过看他自信满满的模样也不像是开玩笑。于是只好走到了门口,对村民们说:“我喊一二三的时候你们便慢慢的开一点门缝,记住了吗?” “明白。”狗剩子带头的村民连连点头。只要有一丝逃离出去的机会,他们就绝对不会放过。 啪啪啪啪! 房间的四周也响起了敲击门板的声音,而且还有指甲挖木板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恐怖,尹珲的身体打了好几个冷颤,他感觉自己应该是对那种声音过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尹珲,快准备好。”老九看尹珲竟然在望着四周的墙壁发愣,气的大骂了一声,尹珲这才注意到有一只行尸已经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忙开枪对准行尸的脑袋开了一枪。 砰,血花四溅,行尸重重的歪倒在地上。 尹珲忙走上去将行尸的身体拖到了里面,单刀凤见第二个行尸冲了进来,也是开了一枪。 当第三个进来之后,老九忙命令人将大门给关上,一阵嗡嗡嗡嗡的声音过后,大门慢慢的关闭,所有的行尸竟然集体发出了一声吼叫声。 “尹珲,怎么做?”鬼影拖着第三只行尸走到尹珲面前,然后问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单刀凤,问道:“单刀凤,把你的匕首给我。” 单刀凤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匕首递了上去,他依旧有些不明白尹珲这到底要做什么。 只见他将单刀插入了行尸的腹部,然后用力的一拉,那层腐烂的皮肤很轻易的便被拉开了,内脏肠胃什么的竟然挤爆了肚皮,从里面溢出来,流了一地。 看到这一幕,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将匕首递给了单刀凤呢,说道:“把行尸的内脏涂抹到自己的身上,掩盖身上人的味道,这样他们就不会发现我们了。” “把行尸的内脏涂抹在自己身上?”单刀凤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眼睛看着他。这句话光是说说就已经令人作呕了,要是做出来……她觉得自己不一定有勇气做的出来。 吱吱呀呀,四周的木头墙壁也开始在颤抖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塌,尹珲脑门一热,鼓足勇气将行尸腐烂的肠子挂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将烂在一块的腐肉捏碎涂抹在自己身上,双手和双脚也剁了下来,装入口袋里面。 众人都看待了,不只是单刀凤,老九骷髅鬼影也吓傻了,甚至连看门的几个人也差点松开了门板,一群行尸将要从外面涌进来。 幸亏老九反应的及时,对准门板上挤进来的一支行尸便是一枪,脑浆四溅,那些看门人才反应过来,忙将那一条门缝给关上了。 “快点行动啊,不想活了吗?”尹珲有些生气的瞪了她们一眼:“没时间了。” 正说着,砰地一声,木头墙壁上竟然有一块木板被打开了,然后伸进来一只行尸的爪子。 那爪子上的皮肤和肉早就已经腐烂了,只能看到里面那层白森森的骨头,很是恐怖吓人。 单刀凤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抓起行尸的场子缠绕在了腰上,将内脏什么的捏碎涂抹在自己身上。骷髅更恶心,竟然直接将那碎裂的脑袋给捧了一大把然后装入自己的口袋中,滴滴答答的鲜血不断从口袋中溢出来。 不多会儿,他们已经变成了纯正的行尸,从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们和行尸有任何的不同。 “好了,现在该你们了。”尹珲拉着鬼影他们走到狗剩子等人身边,然后说道:“你们快去把自己身上给涂抹成行尸模样。 “明白。”狗剩子点点头,确认尹珲他们已经将门缝给堵死了,这才走上去,然后将行尸剩余的一些器官涂抹到自己身上。 可是他们才刚刚行动,侧面的木头墙壁竟然破开了一个大窟窿,然后那个窟窿慢慢的扩大,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行尸站在门外面,看到里面那几个傻站着望着他们的新鲜肉类,一个个都疯狂了般,冲上来,好像潮水一般。 吼,吼,吼! 吼声震天响,房顶都在颤抖。 “我草,来不及了,快点到尸体上去,假装我们是在吃尸体。”尹珲一跃而上,跳到了尸体群众,然后趴在其中一具尸体身上,做出了啃噬尸体的动作。 其余的几个人见状,也都凑了上去,然后抱住一只尸体装作吃啊吃的模样,从高处望去,根本不可能发现这几只行尸其实是人类扮的。 哐当。 他们刚离开那扇门,门便哐当一声歪倒了下来,然后数以千计的行尸群一起移动,疯狂的挤进这个小屋中。 看到躺在地上十分乖巧的猎物,一个个兴奋的手舞足蹈,哀嚎不断,然后一个个扑倒在尸体上,开始进食。 而刚才那几个还没来得及装扮成行尸的人,在行尸进来的那一刻便吓傻了,愣在原地,看着那些高度腐烂仍旧缓慢移动的尸体,不知所措。 直到大门打开,有行尸抓住他们的身体他们才意识到了危险,想要逃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四周全都是行尸。 狗剩子反应最灵敏,跳起来掏出一把匕首对着行尸的脑袋就刺了下去。 这一匕首正好刺在了其中一只行尸的脑门上,他抓住狗剩子肩膀的手臂缓缓的垂落。 可是这时他背后有一只手竟然抓向了他的脑袋,然后用力的拽,狗剩子心知不妙,匕首往后面扎去。 正好刺入那行尸的腹部,不过令他感到诧异的是,他竟然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就好像……好像那行尸的腹部根本就没有肉。 当他扭过头看清楚的时候,瞳孔才扩大数倍,满脸是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了。 这一幕……实在是无法想象。 那行尸的胸腔上果真是空荡荡的,只有几根肋骨还牢固的缠绕在他的身体上,而他肋骨的内部,竟然塞着一个人的脑袋,哦,不,现在那只脑袋应该是行尸的脑袋了,因为他正在行尸的肋骨内部也就是腹腔处冲着狗剩子怒吼,那样子就好像要冲出来把他们给吃掉一般。 “我草!”狗剩子吓傻了,连手中的匕首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能想象得到这壮观景象是如何形成的,肯定是这只行尸怀孕快要临产了,结果肚子里的小孩直接变成了行尸,因为没有营养液的原因,所以直接啃噬这个人的肉为生。 这一幕实在是太恶心了。 忽然,他的左手被一个冰凉的东西给固定住,然后是右手,迅速的双脚也被什么给拽住了一样。 他瞪大眼睛望了望,却发现,五只行尸已经抓住了自己的五个器官,他即将被五马分尸。 他感觉这作用在手上和脚上的力度越来越大,刚才还松弛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但是那种行尸手臂似乎蕴藏着无尽的力道,就好像是机械一般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身体。 他痛的死去活来,可是这些都无济于事,他们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自己用力的挣扎也无法从他们机械一般的手臂中挣脱出来。 砰。 一声巨响过后,狗剩子的中间身体落在了地面,他的脑袋和四肢统统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他看上去很是恐怖血腥。 强烈的高压将鲜血从他的身体里面挤出来,染红了房间的四壁,正专心致志“吃人”的尹珲听到狗剩子的惨叫,抬头看了一眼,却发现狗剩子的身体只剩下中间一段了,吓得呆在原地,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其中一只行尸还认为尹珲看着他想和他抢食呢,冲他低沉的怒吼一声,直到尹珲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行尸的怒气才消了一大半,慢慢的蹲下身子吃了起来。 尹珲忽然撕裂了一个人类的大腿,然后抱着大腿,挡住自己的脸慢慢往后退,准备从这里退出去。 离开的时候还不忘记踢了单刀凤一脚,没想到单刀凤竟然抬头冲他怒吼了一声,看到是尹珲,才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看他抱着大腿离开的情景,似乎也明白他这是要干什么了,于是便冲他点点头,从地面上站起身来,然后朝着外面缓缓挪动。 离开的时候,单刀凤还特意跟后面的人打招呼,慢慢的退出行尸群。 成千上万的行尸散发出来的气味的确难闻,他们几个人都被这熏臭的味道给熏得七倒八歪的,不过幸亏他们都是一些高手中的高手,还能勉强支撑住身子。 可是阿菊就没那么幸运了,毕竟是女流之辈,而且体质偏弱,这样她行动起来就缓慢了不少,给队伍拖后腿。 不过考虑到他对这个地方比较熟悉,众人也没有扔下她的打算,尹珲搀扶着她慢慢的朝着行尸群的外面走去。 在经过了一阵惊心动魄的转移之后,他们才终于从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高度腐烂人群中走了出去。不过他们身边仍旧嗡嗡嗡嗡的围绕着一群的苍鹰。 在他们彻底离开了行尸的包围圈之后,众人早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尹珲脱掉了身上的那件外套,行尸身体的器官早就把自己的这件衣服给浪费掉了。 “都脱了吧。”尹珲看着另外的几个人说道。 其余几个人也全都脱掉了衣服,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那一幕太过于惊心动魄,没想到人的肌肉头已经化作了泥土污血,他们竟然还能移动,他们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余几个人将衣服脱掉之后,看了看不远处那密密麻麻郁郁葱葱的行尸群以及阵阵恶臭味道,说:“咱们快点离开吧,去别的地方避一避,我们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他们迟早会找到我们。” “好,我同意。”老九连连举手:“刚才你们没看到狗剩子啊,那么大的块头,竟然被五只行尸给拽掉了脑袋和四肢,那爆炸声……啧啧。”他咧了咧嘴,皱了皱眉头,好像刚才那一幕早就已经深入他心, 尹珲喘了两口粗气,然后扶着身后的一颗大树慢慢的站起来,看着不是很远的山脚,说道:“走吧。” 众人点点头,然后跟在尹珲身后一瘸一拐的向着山下走去。 看那些行尸,形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下山,可想他们的基地应该不是在山脚下的。 于是尹珲决定先带他们到山下的那个张寨村,恢复一下体力,然后再想方法走出去。不能就这样在这里干耗着,因为他们必须要搬来救兵,把那些行尸给消灭掉才行。 当他们走到山下的时候,天已经晚了,最后一抹夕阳也在大山的挽留下慢慢的坠入地平线,黑乎乎一片。 即便是尹珲,在经历了这番耗费体力的逃亡之后,也已经累得全身发颤,四肢发抖,头晕眼花了,更别说阿菊这个平民女人了。 他相信若不是自己搀扶着她,恐怕她早就已经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跟不上来了。甚至都有被行尸给吃掉的危险。 “走,前面……就是我们的村庄……到了里面就……安全了。”尹珲上气不接下气的鼓励着众人说道。 不过众人似乎并不持这一套,看着被黑暗吞噬的小村庄,咽了口吐沫道:“那小村庄也不一定安全啊。” “恩,的确是不太安全。”他苦笑一声:“那我觉得我们干脆就躺在这里被行尸给吃掉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希望了。” “呵呵,小伙子,开个玩笑而已。”老九拍了拍尹珲的肩膀笑了笑:“只是没想到你那么不喜欢开玩笑。”见他有些生气,老九忙开口解释道。 “不是我不喜欢开玩笑。”尹珲摇摇头,脸上一副心酸无奈:“我只是不喜欢拿我的生命开玩笑而已。” “好吧,随你怎么说。”他点点头:“咱们还是一鼓作气,跑到那个村庄再休息吧。”老九还巧妙的用了一个词语,着实出乎尹珲的意料。 “没想到你这个外国人竟然还会中国的词语,不简单啊。”听他的语气,满是讽刺,老九又不是傻子,当然明白他什么意思,摆摆手:“算了,没时间和你计较这些,你们愿意在这里站着就站着吧,我得走了,我可不想被你们当成敌人,然后扔到丧尸群里面。” 说完,双腿有些一瘸一拐的往前方走去,尹珲回头看了一眼单刀凤以及靠在自己身上的阿菊,说道:“咱们走吧,毕竟这些行尸从来没下山过,今天应该也不会贸然主动下山的。” 听尹珲讲的有道理,其余几人也点点头,跟在尹珲身后,向着那座小村庄走去。 黑暗中的小村庄看上去更阴森恐怖,他硕大的身体在黑夜中就好像是潜伏在不远处的一只凶猛怪兽般,好像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他们给吞吃掉。 地面满是沙土,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好像是咬噬骨头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尽管他脚步轻轻避免踩在地面发出那种声音,可是声音依旧是不依不饶的传入耳朵,震动耳膜,咚咚作响。 第三九九话 丧尸(4) 但经过土神庙的时候,众人更紧张了,这个地方蹊跷的很,他们甚至怀疑村民们的尸体也早就化为了丧尸中的一员,只是丧尸过多没有被他们发现而已。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们到底是怎么变成丧尸的呢?是山上的丧尸跑下来咬了他们?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这个小村庄也不一定是安全的,毕竟是有行尸从山上闯下来了,对他们的安全不利。 不过他忽然想起昨天在尸体嘴巴下面的泥土里面发现的幽深的洞,脑海中冒出一个比较大大胆的猜测,会不会是地面上的一些虫子钻入他们的嘴巴,然后控制着他们的行动?那样他们就会变成行尸了不是?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土神公公的惩罚吗? 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这片区域,看了前面那黑乎乎的村庄,心里竟然踏实了不少。 尽管这个地方距离那里还有不少的距离,可是这已经足够了。 忽然,走在最前面的老九停住了脚步,紧随其后的骷髅撞到了他的身上,骂骂咧咧道:“你小子干什么?怎么停下了?” “我……我好像发现了什么。”老九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害怕,瞳孔竟然极度扩张,嘴巴也久久不能闭合。 “到底发生了什么?”尹珲不耐烦的问答,走了上去。 “你们快看,快看那座村长的屋子,怎么……有没有发现什么怪异之处?”听他这严肃充满畏惧的声音,他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面部表情也僵住了。 “啊?”连忽然苏醒的阿菊都忍不住叫了一声,不过很快的便被尹珲给堵住嘴巴,幸运的是并没有叫出声来。 “现在……咱们怎么办?”单刀凤轻轻的凑上去,小声的问道,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座阴森恐怖的屋子。 刚才还完全黑暗没一丝光亮的小村庄,忽然间竟然多出了一丝亮光,他们看得出来,那一道亮光是从村长的房间里射出来的。 “怎么回事儿?难道村子里还有别人?”尹珲看了一眼阿菊问道:“那些死去的老人是不是村中所有的人?” 阿菊重重的点点头,表情凝重的回答:“是的,那些村民都死去了。” “那么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点亮了灯?” 众人面面相觑,一句话没说出来。 “你们在这等着,我和鬼影到前面去看看,如果我招呼你们快跑的话,你们都朝北面跑。”尹珲这样对他们讲道。既然南面全都是丧尸,或许北面会有他们生存的机会。 “恩,你放心。”单刀凤点点头,将虚弱的阿菊轻轻的扶坐在地上,冲他点了点头:“去吧。” 刚才那短暂的休息,两人的体力恢复了一点,至少做到安全逃生的准备,这才缓缓的从村庄的另一条小路绕过去。 从窗口上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点亮了村长的屋子。尹珲确定里面的那些不是丧尸,因为丧尸的手可没那么精巧,他们除了吃人,什么都不会做。 这才是一真正的吃货。 偶尔一阵风从村庄经过,经过一些房子的缝隙就会发出呜呜呜呜好像鬼叫的声音,地面的杂草落叶也被这阵风吹得四处飞扬,时不时的落在他们身上,可是他们管不了这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到村长的房子看看,看看里面是闹鬼了,还是其余的一些什么。 两人蹑手蹑脚的身影很是诡异奇妙,鬼影的速度很快,转瞬即逝,即便是被人发现了也很难被当成目标,因为他的速度太快,肉眼根本跟不上他的速度。 虽然尹珲速度和鬼影无法对比,但是有鬼影给自己作掩护,他也没什么危险,就这样相互掩护的战术下,他们慢慢的靠近那有些沉闷枯燥的房间。 越靠近房间,四周的空气越干燥,尹珲的嗓子干的都快冒烟了,可是他也只是轻轻的用舌头舔一下嘴唇,也不敢喝他头顶窗户上放着的一杯水。 因为万一喝水的话,就会发出声音。即便是轻微的放屁的声音,都可能成为他们亡命的因素。 “哎,怎他妈倒霉,咱们怎么到这来了?” “是啊,我还纳闷着呢。娘的。对了,你们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人感觉到什么异常?” “异常?什么异常。”一个女声说道:“我们都被给喷了迷雾,就算是有异常也察觉不出来了。” “被人喷了迷雾?你怎么知道?哼。”一个冷峻的声音忽然响起:“我现在怀疑你肯定是和这罪犯是一伙的。” “……” 听着房间里的声音,尹珲竟然惊得目瞪口呆,身体发颤:“怎么回事儿?这是怎么了?那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来到这里的。” “谁在外面?”忽然,房间内响起了一个粗鲁的声音,接着窗户被爆开,一股白色的雾气从房间内喷出,好像毒蛇一般四处游走,似乎寻找着人影。 鬼影刚要动手,却被尹珲给拦了下来。因为他看得真真切切,这个刚刚从房间里飞奔出来的男人,竟然是皇帝。 是的,那个隐姓埋名,却收下亚洲第一刺客为徒弟的皇帝。 “皇帝,是我。”尹珲大声的喊道,给皇帝一个心理准备,这才从角落里走出来。 “尹珲?是你?”皇帝怔在了原地,傻傻分不清楚。 两人好半天无语,就好像两个分别已久的初恋情人终于再次见面时候的场景。 “恩,是啊。”他点了点头:“你们怎么会在这个地方?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儿?” 还未等皇帝回答,村长的房间内便跑出来了十几个人,尹珲的嘴巴大大张开,好半天也没闭上。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尹珲结结巴巴的问道。 “啊?尹珲,竟然是你?” “我嘞个去,老大,可找着你了。” “这是什么地方?尹珲。” 没人回答尹珲的问题,而是各自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 尹珲摇摇头道:“这里是张寨乡,龙王以前的故乡。”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人群,发现了不可思议小组的全部人员,以及皇帝,黄艳艳,甚至唐嫣和欧阳雪也来了。 “龙王以前的故乡?”所有人都诧异了。 唐嫣很明显是被吓坏了,脸色青紫,尹珲能想象得到她所承受的压力。一个生活在和平社会的女孩子,一下子来到这个类似于地狱的世界,肯定不能一下子接受。 而更让尹珲不放心的是,唐嫣这个女孩子在面对那些丧尸的时候根本连自保能力都没有,这下可就麻烦了,自己若是能分出精力来保护她还好,可是万一强行被丧尸给分开了,唐嫣生还的几率肯定很小。 尹珲没有继续和人群多说,而是走到唐嫣面前,摸了摸她青紫的小脸,却发现脸蛋冰凉如水,忙问道:“唐嫣,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唐嫣好像一只受到恐吓的麻雀一般钻入了尹珲的怀抱中,轻声的啜泣着问道:“尹珲,这是哪啊。” “你放心,这里安全的很。”他这样回答这:“我一定会带你走出去的。走,咱们到房间里去说。” 尹珲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然后喊了一声:“喂,单刀凤,你们都过来吧。” 单刀凤这里根本看不到尹珲那个方向发生了什么,也看不到那跑出来的众人,只是听到尹珲的声音便爬了上去。如果村庄安全,鬼才愿意在这个地方待下去呢。 可是当他们靠近村庄的时候,才听到房间里传出来一阵郁郁葱葱杂乱的交谈声,皱了皱眉头看着骷髅问道:“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那么多人?” “我也不知道。”他摇摇头:“走,咱们到里面看看,不过我听到尹珲的声音,应该没什么危险。”他安慰了一下单刀凤,这才靠近村庄,从窗户上往里面看了一眼。 他看到欧阳雪以及不可思议小组的成员时候,眼睛也瞪得大大的,站在窗户上诧异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刚才还在交谈的众人立刻停止了话题,将目光投放在了窗户上。不可思议小组的人都见过他,当初在龙王隔壁的办公室,见过他。 “恩,说来话长。”尹珲答了一句,然后说道:“你们进来吧。我正好有事要向你们宣布。” “哦?什么事儿?”骷髅命令单刀凤等人跟着走了进去。 众人看到老九和阿菊,一脸莫名其妙,这些人他们都不认识,而且穿着破烂,他们猜他们肯定是这个小村庄的村民。 “这个村庄的村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怎么一个人没找到?”开口说话的是手术刀,他的目光逼向老九,似乎是在责问他。 只是一个小农民,所以他并没有太多恭敬的态度。 老九不屑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找了个座位做下去,并未作答。 “我来介绍一下。”尹珲看他们之间有些陌生,忙打圆场道:“这个是老九,中情局的人。潜伏在邻村三四年,结果什么都没调查出来,还被一个女人给耍了。” 老九有些生气的站起来吼道:“有你这样介绍人的吗?你信不信我开枪崩了你。” “切,别在这些人面前装逼。”尹珲冷淡的笑了笑:“坐在我左边的这个可是皇帝啊,皇帝的大名你可能没听说过。不过你应该听说过耶稣吧?” “耶稣?哼,我当然知道。”老九颇有些得意的说道:“那可是一流杀手,中情局通缉十几年的刺客。不过前段时间被我给逮捕了。” “被你逮捕了?”皇帝冷笑了一声:“他应该已经死了吧。在被带回国安局之前便已经被人给杀死,并且你们没有抓到凶手。” “你……你怎么……知道。”皇帝一番话说得老九直咽口水,满脸不可思议的表亲看着他问道。 “这还不简单。”他笑了笑:“因为杀死他的,不是别人。” “你说是你杀死了耶稣?”老九满目惊恐的看着他问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皇帝冷笑了一声,轻蔑的表情瞪了一眼老九:“因为他根本不值得我动手,杀死他的,只是我的两个无能徒弟而已。” “……” 杀死了皇帝还叫无能徒弟?那不知有能徒弟得厉害到什么地步了。他嘴巴半张开,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皇帝笑着问道:“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现在可以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不……你用了。”老九擦了一下头上的冷汗说道,他知道皇帝的话很可能是真的,因为这件事是国家机密,只有少数几个美国人和当事人知道。 直到现在耶稣被杀的消息都没有被公布出来,这个男人竟然知道……那么他不是美国中情局的人,那么应该就是当事人了。 老九久久无语,只是有些犯傻的看着这帮人,能和杀死耶稣的人坐在一块,那这些人到底有多厉害啊。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了起来,尹珲忙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唐嫣,你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唐嫣听尹珲喊自己的名字,竟然全身颤抖了一下,尹珲忙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示意他安静下来。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我只是像往常一样睡觉,甚至连梦都没做一个,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出现在了这个地方!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乱糟糟的茅草屋。”唐嫣的声音在颤抖,听得出来他很害怕。 “恩,没事儿的唐嫣。”尹珲见唐嫣还是充满了恐惧,忙搂紧了她。 单刀凤看到两人甜蜜的劲头,竟然感觉鼻子有些酸溜溜的,只好快速的将脑袋扭向了别处,不再看他们,越看自己的心就越不对劲。 同时感觉到不对劲的还有欧阳雪和柯尔道南。不过尹珲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现在他心里满是恐惧,没时间注意那么多了。 “你说你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这个地方?”尹珲诧异的问道。 “是啊。” “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挪动你的身体呢?趁你睡着的时候?” “没有。”他摇摇头:“不可能的,如果有人闯入我的房间,我应该能听到警报,然后便惊醒了,可是为什么我没听到警报呢?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中呢么回事儿?”唐嫣两颗有些浮肿的眼皮炯炯有神的盯着他,很期待从他口中得知答案。 “这件事说来话长。”尹珲努力挤出一个欣慰的微笑道:“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儿的。” 说完他将目光转移到了手术刀身上,问道:“手术刀,你们是怎么回事儿?” “和她一样。”手术刀指了指唐嫣道:“本来我准备出去练两套拳脚的,可是没想到困意很浓,我没抵挡的住那种很强烈的睡意,便昏沉入眠,可是当我醒来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出现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嘿,对了,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个地方用鸟不拉屎来形容太形象了,因为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一圈鸟屎。” 第四零零话 鬼主 尹珲没有理会手术刀的话,因为他知道这家伙就爱说些没正经的事儿,哪怕是有枪指着他的脑袋也不例外。 他看了一眼柯尔道南,问道:“柯尔道南,你觉得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是不是和手术刀一样?” 柯尔道南点点头,表示赞同。 “奇怪了,究竟是用的什么法术,竟然能将人转移而仍旧昏迷不醒呢?”他摇头叹息,怎么也想不通这点。 即便是注射了麻醉剂,这么长久的折腾,也该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才对,可是他们的大脑是空白的,就好像是被人抽走了记忆一般……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抽的走一个人的记忆。 “或许,我已经知道了答案。”鬼影从位子上站起来,嘴角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这一番话让现场的人都愣在原地,好奇的看着鬼影这个神秘莫测的家伙。尹珲更是灼灼的看着他,声音急促的问道:“鬼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倒是说说看。” “摸摸你们后脑勺,是不是有一个小小的紫色疙瘩。”鬼影徐徐说道,不紧不慢,眼光有些颓废的盯着地板。 “啊,鬼影,你说的是……”单刀凤因为不肯相信而捂住嘴巴,满脸诧异的盯着鬼影:“不会吧,龙队的人不会做那种事儿。” “除了那种只有龙队才有的手段,我想不出其余的手段能让他们好像死过一段时间了。”鬼影无奈的摇头,坐了下来。 听他说完,尹珲急忙保住唐嫣的脖子,让她轻轻的低头,果真,他看到一个紫色的小疙瘩,疙瘩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就不会发现。 甚至当你发现了也只是认为他只是一个青春痘而已,虽然是紫色的。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手术刀一边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边着急问道。 “我也有?这是什么?” “我什么时候被人弄得小疙瘩?我怎么不知道?” “……” 现场有些乱作一团了,都对小疙瘩议论纷纷。 尹珲举手,让现场安静下来,然后认真的看着鬼影问道:“鬼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有那种小疙瘩?那种小疙瘩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满脸诧异的看着他,所有人也都朝他投放了一种渴望的眼神。 “骷髅,你说吧。”鬼影看了一眼骷髅说道。他担心自己拙劣的语言即便说了他们也可能听不懂,所以才让骷髅这个人来讲。 骷髅清了清嗓子,自动站出来,说道:“其实,这是只有我们龙队才有的一种麻醉药物。当然,说他是麻醉药物实在是太抬举他了,因为这种麻醉药物只需要一丁点,便可以使人麻醉三四天。在这四天中,除了心跳和一些基本的生理活动外,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识,就好像死人一样。所以这种麻醉药也称为僵尸药,因为人一旦沾染一点,就会变成一头僵尸,虽然只有三天的时间。可是如果用量过度的话,你就会一辈子变成僵尸。” 骷髅耐心的向他们解释,看着他们脸上那丰富多彩的表情,他甚至还自豪的宣布道:“这道药的发明还有我一份功劳。” 他讲完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万万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药,他们一个个的都瞪着眼睛,你望望我,我看看你。 “那么,他是如何注射到人体内的?”良久,尹珲才忽然开口问道。 “因为这种药物只需要一丁点的剂量,所以不会人工注射,而是用专门饲养的蚊子来注射,只要蚊子叮你一下,你就会中这种毒。”骷髅骄傲的向他们宣布:“一点点,只需要一点点哦?” “……” 众人大惊,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奇妙的东西?竟然用蚊子当武器? 这种武器比枪支弹药什么的强太多了,因为枪支弹药还有人能避开,可是这种蚊子呢?没有人能避开蚊子,甚至很难发现一只蚊子的存在,即便是发现了,又有谁会记得这种蚊子身上具有那么强烈的毒性? “这种蚊子是我们龙队专门用尸体来培养的,因为没有人道主义,所以只有很少人知道这个秘密,会使用驱蚊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也只有几个护法和我们这几个龙王的贴身护卫才知道。”骷髅这会儿有些愁眉苦脸的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将这种毒药用在自己人身上,而且还把你们送到这里来呢?”说完,他陷入了沉思,想想明白什么事情。可是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弃了这个莫名的想法。 “只有龙队少数几个人能用这种毒药?”尹珲琢磨着这句话,最后想起了两个人的名字,龙叔和龙王的侄子,龙潜。 难道是这两个人搞的鬼?因为在尹珲的印象里,他们只和这两个人有过一些仇怨,可是那也只是斗嘴而已,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要灭九族吧。 尹珲努力的想着,可是这件事情在脑海中乱糟糟的,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好闭上眼睛,想理清一个头绪,可是无论如何整理头绪依旧还是太紊乱了,他只能是苦笑着摇摇头。 “是龙潜?”手术刀看着尹珲,然后问道。 “柯尔道南听了,也点点头表示自己赞同手术刀的观点。 “或许,是你们想的太多了。”单刀凤冷冰冰的说道:“虽然龙潜和你们有矛盾,可是他不是那种小人,不会暗地里偷做那种事情。虽然我和龙潜也有些积怨,可是我了解他。我不是为他开脱。” 单刀凤双目无神,一直盯着地板看。 “这样啊。”他想了想,说道:“这样吧,都别想到底是什么人把我们弄来了,先好好休息一番,明天我们寻找出去的路,大家说如何?” 尹珲的这句话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都举手表示同意。尤其是手术刀黄鹤楼那帮子乐天派的人,早就已经哈欠连天了,经他这么一说,更是人人赞同。 按照惯例,今天应该是骷髅看更了。本来尹珲想争取的,可是他知道鬼影是不会相信自己看更的,他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人。 既然他们这么傻逼,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而且骷髅也是一个高手,有危险他肯定能察觉得到。 房间虽然不大,可是他们也不敢分开,干脆都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找到一些干稻草铺在地上,和衣而睡。 尹珲却久久不能入眠,看着窗外的明月,计划着如何才能找到出口。 怀中的唐嫣昏沉入睡,轻微的呼吸声好像水一样的透彻轻浮,一股沁香的味道钻入鼻孔,他深呼吸一口气,感受着那种清香在肺内自由徘徊旋转,一次次的陶醉其中。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或许,明天应该去北面看看,他这样想着。 —————————————————————— 当太阳破晓而出,一直看更的骷髅才伸了个懒腰,大吼了一声:“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啥子背上小书包。” 骷髅的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给吓醒了,看着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唱着这首儿歌,场面滑稽搞笑的很。 尹珲将自己酥麻掉的胳膊从唐嫣的脖子底下抽出来,甩了两下,确认有鲜血进入胳膊这才算是停止了行动,看了一眼房间,十几个人都已经起来了,除了阿菊因为身体虚弱的原因而依旧背靠在墙壁上,气若游丝的看着他们。 “尹珲,咱们今天出去找出口吧。”手术刀捂着正在咕咕叫的肚子说道:“想在这吃一顿早餐都没得吃。” 尹珲点了点头,从房间内走了出去,宽阔的一望无际的原野,清新的空气以及远处那令人陶醉的美山美水,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是如果你仔细察觉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地方的诡异,首先是这里没有虫鸣鸟叫,别处也没有任何一点人的痕迹,就好像是世界末日般的寂静。 在这种环境下呆的时间太长,是能活活折磨死人的。 他望了望北面,北面似乎也是青山绿水,而且听上去偶尔还会有鸟叫声。 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看了一眼鬼影道:“鬼影,你说咱们去北面的山脉看看?我好像听到那边有鸟叫声,或许是出口也说不定呢。” 鬼影看了一眼北面,似乎也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危险,便点点头欣然表示同意。 既然两人都同意了,队伍便出发。前方是一座似乎并不是很高的山峰,而且也不是那么茂林丛生,坡度也没那么陡峭,爬上去应该轻松的很。 从山村到那个地方根本就没有路,他们只能踩着烂泥和杂草一路前行。 尹珲倒是很好奇这一点,既然他们能看到背面山脉上有着这么旺盛的资源,为什么他们不愿到这面山上来呢?甚至连一个脚印都没有。 他回头看了一眼阿菊,问道:“阿菊,你知道为什么村民们都不到这座山上来的原因吗?是不是也有什么顾忌?” 阿菊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知道,村民们似乎并没有规定不让到这座山上来,可是依旧没人上山。” “哦?你以前也没来?”他好奇的问道。 “没有。”阿菊摇摇头:“我自己不敢上山。 “哦。”他应了一声,然后又看了一眼那座山。 此刻那座山在浓雾的笼罩下竟然好像披上了一层薄纱一般非常的耀眼,让尹珲竟然有些陶醉起来。 “尹珲。”旁边的黄鹤楼碰了一下尹珲的胳膊:“你干什么呢?” “什么干什么?”他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黄鹤楼,诧异的问道。 “我说你刚才竟然好像看美女一样的盯着那座山看,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不会是被这座山给迷惑住了吧?” “你多想了。”他摇摇头说道。 当他们最后出现在山脚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座山竟然是这么高大,甚至一眼望上去竟然看不到尽头。 尹珲苦笑着看了看身后的一帮人,说道:“阿菊,唐嫣,你们两个不要爬了,上面很陡峭,若是出现了什么危险……柯尔道南,你保护他们吧,也不要去了,如果我们发现了出路的话,会回来就你们的。” 柯尔道南有些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唐嫣和阿菊,最后只能点了点头:“好吧。” 阿菊也连连点头,好像她早就已经不想爬了。只是唐嫣有些犹豫不决。她不想离开尹珲,以内那样会让自己很没安全感。 在他的再三安抚下,她也只好答应,看着尹珲等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越来越厚的浓雾中,跟着阿菊走回了村庄。 ———————————————— 啪啪啪、 南山上一座比较隐蔽的小竹林里,一个中年妇女朴素装扮的站在门口,轻轻的敲响了那扇小竹门。 “什么人?”里面传出一个慵懒沙哑的声音。 “鬼主,是我。”站在外面的女人应了一声。 “哦,原来是翠花。”里面那嘶哑声音恍然大悟的说道:“进来吧。” 得到了鬼主的允许,翠花才终于推门而入。房间内有斑驳阳光透过房顶的漏洞射进来,是这栋小竹房唯一的照明物品。 “鬼主,也是时候给你换一个舒适的房间了。”翠花和蔼的说道。 “不忙。”鬼主脸上散发着慈祥的微笑:“什么时候我报了大仇再挪窝也不迟。” “鬼主卧薪尝胆,相信这次肯定能成功。”翠花拍着鬼主的马屁说道。 “呵呵,借你吉言。”鬼主脸上那皱在一块的菊花终于舒展开了:“说吧,这次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隔壁村子的那个老九,果真是中情局派来的人。”翠花咬牙切齿的说道:“妈的,竟然让他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潜伏了那么长时间,都是我的错。”她单膝下跪在地:“请鬼主惩罚。” “惩罚?我为什么要惩罚你?”鬼主满脸堆满笑意的说道:“我奖赏你还来不及呢。你很聪明的让村长做你的傀儡,他们才不至于查到你的头上来,这是一种很聪明的做法,我会奖赏你的。” “啊?多谢鬼主!”翠花有些欣喜若狂的道谢。 “恩,不必多礼。”鬼主笑了笑说道:“你可有他们的最新行动进展?” “鬼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忽然变得高兴起来,声音也严肃起来:“他们已经进入鬼主预先设计好的陷阱,恐怕这次……嘿嘿,若是没有龙王那老家伙出手,他们是不会逃生的了。” “好,好,好!”他接连叹了三声好,拍的竹椅都开始晃动:“哈哈,你们不是逞能吗?我就让你们逞能,我就让你们逞能,以为自己多聪明,这次我要把你们全都弄死!” 咔嚓。攥在鬼主手中的那个竹片竟然一些字裂开了,发出咔嚓一声,声音尖锐刺耳。 翠花也是满脸恭维的笑着。 “翠花,交给你一个任务,去监督着他们,有任何进展都要及时通知我。”鬼主嘴角含着笑意说道。 “鬼主放心,我一定会完美完成任务。”翠花点点头,转身就要离去。 “对了,阿菊有没有和他们在一起?”鬼主在他转身的时候忽然开口问道。 “这个……好像和他们一块去了,为了避免让他们认为里面有危险,阿菊没有提出不随行的要求。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和他们一块上山,我得去那边看看。” “好,你去吧。”鬼主笑着说道:“要小心,千万别被他们抓住了,这是一群非常狡猾的人。” 鬼主交代完,翠花才一步不离去,嘴角那股坏坏的笑意,释放着内心的激动和兴奋。 ———————————————— 小村庄中,阿菊带着柯尔道南和唐嫣走入了自己的小房屋,笑着和他们解释说:“这座屋子是我的小房间,村民们因为一次意外事件,全都死掉了,我是因为陪着尹珲他们看村子周围的风景才得以逃过一劫。” “恩!”柯尔道南和唐嫣都有些不高兴的应了一声,他们很好奇为何这个女人会这么兴奋。 “你知道我们这个村子有什么秘密吗?”阿菊推开了自己房屋的木门,然后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 “不知道。”柯尔道南有些冷冰冰的说道,进入房子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看一眼,想看看尹珲他们是不是已经爬上去了。 “那我就告诉你们吧。”阿菊语气轻松的说道:“你们知道驱虫师吗?” “驱虫师?”唐嫣听着这一个陌生的名字,摇了摇头:“听说过赶尸匠。” “啊,差不多,差不多。”见他竟然知道赶尸匠这个活计,阿菊竟然有些小兴奋的大声说了一句:“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点见识。” 柯尔道南没理会阿菊的话语,只是坐在凳子上,好奇的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一切,他感觉这个地方有些不对劲,同时不对劲的,还有那个兴奋无比的阿菊。 他为什么会这兴奋?为什么和刚才的态度有些反常? 虽然他和阿菊相处时间不长,可是从刚才阿菊的表现上看,她不是一个随便表露心声的人,怎么这会儿会忽然如此兴奋? 这面肯定有猫腻儿。她这样想着,不免多看了一眼阿菊。看她夸夸其谈的样子,皱了皱眉头,同时做好了任何准备。 第四零一话 掉队 在这种地方,他不能相信任何陌生人。 “驱虫师呢,其实和赶尸匠本身是一样的。只不过驱虫师是用一些比较高级的手段,驱使尸体运动而已。而赶尸匠则是用棍子束缚住他们的身子,随着他们的挪动而挪动,这些都是比较低级的。对了,你知道驱虫师是用什么方式驱动尸体运动吗?”阿菊好奇的看着唐嫣,竟然有一丝夸夸自得的得意模样。 “不知道。”她摇摇头,她也不想知道,甚至都懒得讲话。可是这个女人的热情实在是太高涨了,他不是一个喜欢打击人的人,所以只是含糊的答了一句。 “其实很简单,就是用一只虫子或者几只虫子钻入他们身体里面,然后吞噬他们的大脑,只留下来一些运动神经,他们可以靠着这些运动神经来控制身体,让身体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这下你明白了吧。”说完还看了一眼唐嫣,笑眯眯的问道。 “啊?”唐嫣惊讶的张大嘴巴,为刚才她所讲的话而震惊:“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都会用。”阿菊满脸堆满笑意的说道:“你要不要试试看?” 看她脸上的微笑,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脑袋好像轰然爆炸了一般的难受:“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这样说?” “很简单。”她神秘的笑了笑:“因为我要把你们变成尸体。然后制作成行尸。”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轻柔,一点听不出在威胁他们。可是他知道,其实他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早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从窗口上转过身来的柯尔道南看着她骂道:“老实点,否则我一枪毙了你。” 那女人的脸色终于有些慌张起来:“我只是和你们开玩笑的而已,我像那种人吗?” “我管你像不像。”柯尔道南表情坚毅的说道:“唐嫣,把她给我绑了,在尹珲没有回来之前,我是不会让她出来的。就算你是清白的也不行。”说完她瞥了一眼唐嫣。 现在万事靠自己,唐嫣也没说什么,便走了上去,从旁边的一个柜子里面找到了一个绳子,牢固的将阿菊绑在椅子上。 没办法,对方是有武器的人,她曾经在外界闯荡的时候见识过这种手枪的威力,据说这种除魔手枪可能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伤害,但是却能将你打的魂飞魄散。只要被除魔手枪击中,那么就必死无疑了。 “好吧。”她苦笑一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不信任我,我也没办法证明我自己是清白的。不过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给我倒杯水喝,我现在有些头晕,想喝点水。” 唐嫣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身准备给她倒杯水。她也觉得这个女人刚才的话是在开玩笑。 “唐嫣,不要。”柯尔道南喊住了唐嫣说道:“不要被她迷惑了,这个女人没那么简单。” 虽然她相信女人是清白的,可是她更相信柯尔道南。于是连忙跑到柯尔道南的身边,炯炯有神的盯着她。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柯尔道南态度严谨的对唐嫣说:“否则你可能会遭到他们的疯狂报复。” “恩,我知道了。”唐嫣明亮的眼睛看着她点点头。 “哎,你们两个人啊,一点礼貌都不懂。”阿菊摇摇头:“这里是我家,我请你们来做客,你们反倒把我给绑了,这算什么事儿啊。” “少废话,在说废话我把你舌头割下来。”说完,柯尔道南还晃了晃插在腰上的匕首,一步步朝着她身边走去。 “好了好了,我不废话了,我不废话了。”看到她真的准备割掉自己的舌头,阿菊终于松口了:“你要是真割掉了我的舌头也不好向尹珲交代不是,所以我劝你还是了冷静一下。” 柯尔道南瞪了他一眼,骂道:“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敢多插嘴,小心我真的把你的脑袋给割下来。” “知道了!”阿菊诚惶诚恐的回答道。虽然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不过淡淡从他的衣着打扮上也能猜出什么来,肯定不是一般的军人。别看他们披着政府的外衣,打着为人民服务的幌子,其实内心比他们这些杀手组织都要凶狠。 “对了,能不能问问你是什么部队的?我也有亲戚在部队里面,说不定你们还认识呢。”阿菊那张嘴巴竟然忍不住再次开口说话问道。 “闭嘴。”柯尔道南直接将手中的匕首丢了出去,从阿菊的耳朵上飞过去。 他的耳朵竟然被割开了一个伤口,鲜血从伤口里面流出来,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啊!”阿菊当场怔住了,嘴巴张开,良久都未闭合。 “你……你竟然敢真的对我动手。”阿菊瞪了他一眼,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你竟然真的敢动手。” “是啊,我怎么不敢动手。”柯尔道南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你再多废话一句,可不只是割破耳朵那么简单了,下次你的耳朵可能从你的脑袋上离开。” “你……”她刚说一句话,柯尔道南便举起手枪,吓的她赶紧把后面那个字给咽了下去。 柯尔道南走到窗口靠边的位置坐下来,看看外面一道人影也没有,心中竟然有些惶恐。 忽然,有一种淡淡的花香的味道逐渐的钻进了自己的肺部,让她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她认为是自己精神恍惚产生了错觉,便看了一眼唐嫣。可是却发现她竟然也是在昏昏沉沉,好像即将要陷入睡眠一样。 “啊。唐嫣,你怎么了?”柯尔道南摇了两下头,让早就乱作一团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一点:“你没事儿吧。” “恩,我没事儿。”她回答道:“只是有点困,好像睡一觉啊。” 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狠毒的目光射向被绑在椅子上的阿菊。 可是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绳子里面挣脱了,绳子上有一个断裂的痕迹,很明显绳子被他弄断了。 可是那么粗的绳子,她是怎么弄断的呢?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的目光在四处搜寻,想找出她的身影。 “哈哈,你是在找我吧。”忽然一个凛冽的声音从房顶的方向传来,她忙抬头一看,却发现阿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房顶的天窗上,她脸上嘲弄的表情看着自己,让她感觉一阵恍惚。 “别硬撑着了,你中了我的迷魂散,没有解药的。快点睡到吧,你放心,我会让你们痛痛快快的死去,不会让你们受伤的。”阿菊的声音尽然好像催眠曲一样,听在两女的耳朵里,意识竟然逐渐的模糊,最后一个没忍住,昏倒在地上,噗通一声。 “嘿嘿。”站在天窗上的阿菊看着两女,淡淡的笑了笑,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将嘴巴和鼻子捂住,快速的跳下去,抱住两女便跑出了房间。 房间内的毒性实在是太刺激了,就算是她也不能再外面多待。 可是刚刚跑出房间,却忽然感觉到腰上有个冰凉的物体盯着自己,她惊诧的低头看了一眼,却发现一个闪闪散发着银白色光芒的匕首指着自己的肾脏,那把匕首,却是牢牢的抓在柯尔道南的手中:“放我下来。” 柯尔道南冰冷的声音说道,坚毅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 “哎,怎么这么大意。”他骂了一句,无奈的摇摇头。 “信不信我现在捅死你。”柯尔道南很明显还是有些晕眩的,因为她不断的摇晃着脑袋保持自己意识的清醒。 “好吧。”阿菊无奈的叹口气,然后松开手,将柯尔道南慢慢的放下来,说道:“其实我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 “你当我们是傻子。”柯尔道南骂了一句,然后走到唐嫣面前,小心的拍了拍她的脸蛋问道:“唐嫣,快醒醒,快醒醒。” 可是唐嫣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刚才那阵强剂量的迷魂散早就把她迷得七荤八素了,她根本没有苏醒的迹象。 “解药呢?解药在哪?”柯尔道南回头看着阿菊问道。 “没有解药。”她摇摇头:“这种迷魂散只有到了一定的时间才能自行解开。” 啪! 柯尔道南一巴掌打在阿菊的脸上,再次逼问道:“解药呢。” “没有解药。” 啪! 就在她准备太瘦扇阿菊巴掌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枪响,然后背部好像有什么东西扎在了身上,让她刚刚有些清醒的意识再次快速的化为虚无。终于,两秒钟过后,他竟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阿菊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对面的草丛,才发现草丛里面蹲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冲自己微微笑着。 “啊,翠花姐。”阿菊满脸兴奋的喊了一声。 翠花也是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从草丛里面钻出来,看着阿菊,用责备的语气说道:“阿菊,下次可不能这么大意了。你这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知道吗?” “我知道了,翠花姐。”阿菊点了点头:“对了,他们是尹珲的随从。” “尹珲的随从?”翠花低头看了一眼几个尸体,小声的问道:“你怎么这么打草惊蛇?万一被尹珲发现了怎么办?” “你放心,鬼主是会消掉他们的记忆的。”阿菊神秘的冲翠花笑了一下:“你把他们带到鬼主那里检查一下他们的记忆,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我在这里等着,如果他们回来了我就告诉他们说这两个人出去有点事儿,待会儿就会回来。” 翠花点点头,将手中的麻醉枪收起来,两只手一掂量,便把两人扛在了肩膀上,就好像肩膀上的两个人只是婴儿一样。 阿菊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的微笑看了看北面那被浓雾包围住的山脉,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或许,你们是回不来了,鬼主的世界里,你们就是案板上的鱼肉。” ———————————————— 群山环绕,烟雾缭绕,茂盛的树枝儿挡住他们的去路,松垮的石头随时可能让他们的身体坠落到山的下面去。 没想到这座山竟然越往上就越难爬,刚才还稀稀疏疏的树林,现在已经密密麻麻到处都是杂草树枝了,他们每挪动一步都非常的困难。其中还有不少的植物都带着尖锐的刺儿,扎在皮肤上让他们很不好受,手术刀早就已经失去了耐心,不断的骂娘。 “尹珲,你确定这个是出去的路?”黄鹤楼气喘吁吁的跟在他身后,试探性的问道。虽然他知道他们此次前来只是来找路,没人确定这条到底是不是出去的路,可是他还是希望能听尹珲把成功率说的高一点,这样自己行动起来也有了动力。 “恩,我有百分之百的肯定。”尹珲回答:“这个地方越来越陡,甚至还有动物的痕迹,你们看到没有?所谓苦尽甘来就是这个道理,等我们什么时候把这些苦都吃了,就会看到美好的未来了。”尹珲一边鼓励着众人一边艰难爬行。他的腿瘙痒难受,也不知道刚才是被什么虫子给叮了一下,现在自己腿上都已经起了一个疙瘩,看上去很是令人诧异。 “恩,那我就放心了。”一听尹珲说有百分之百的希望,黄鹤楼的心就放了下来:“快点行动,马上就能看到生存的希望了。” 可是在这烟雾缭绕的陡峭山坡上行走的确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首先他们要在浓雾中判断方向,这已经是一件很让人头疼的事情了,而且还要随时注意着四周的同伴,免得走散了。 “尹珲,回去之后我一定要大吃一顿。”黄鹤楼一边努力爬行一边说道:“早知道要来这个地方,我就在外面大吃一顿再过来了,结果现在饿得我啊,头晕眼花的。”他抓住一根灌木草丛的根,用力一抓,身子便挺了上去,看了看前方,依旧是被浓雾包裹茫无边际的高山。 “尹珲,回去之后我准备辞职不干了,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快要干不动了,以后还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要是辞职,你可不能不给批啊。”黄鹤楼一边气喘吁吁的说着一边奋力往上爬:“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我把你的局长办公室给拆了,呵呵呵。” 他身体的力量快要消耗干净了,也就是和旁边的人说说话来给自己鼓劲了。 可是他说了两句话,尹珲依旧没有回答,黄鹤楼忽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扭头,却惊奇的发现四周空荡荡的,哪还有尹珲等人的人影啊 “尹珲?尹珲?手术刀?孙东?爆破手?”他一个个的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可是根本无人回答。 “坏了,肯定是掉队了。”他这样想着,刚才还放松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尹珲,你可别吓我啊,你信不信我真的生气?” 没人回答,甚至连回声都没有。 “尹珲,你小子到底在什么地方?”黄鹤楼用力的喊着。他的声音太大,相信这下连山脚地下的人也能听得到。 可是除了几声鸟叫声回答自己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回答自己,让他感觉很孤单。 “草,怎么回事儿?掉队了?”他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往四周看了一眼。 “欧阳雪?”他忽然发现跟在自己身后爬上来的一个瘦削身体的家伙,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雪。虽然他们没有什么交情,可是毕竟都是尹珲的朋友,而且现在又是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战士,说得不好听一点就是他们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所以现在她对欧阳雪非常的热情。 “快点上来。”黄鹤楼脸上堆满微笑看着欧阳雪问道:“你看到尹珲他们了吗?我们可能是跟他们走丢了。” 欧阳雪那张大汗淋漓的小脸抬头看了一眼,娇声喘着说道:“是啊,我猜我们也可能和他们走丢了,不过没关系,我感觉和你在一块比和尹珲在一块安全。”欧阳雪满脸暧昧的说道。 看着她态度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黄鹤楼有些蒙住了,他不知打欧阳雪是怎么了?怎么会忽然变得这么热情? “欧阳雪,你……没事儿吧。”黄鹤楼有些担心的问道:“你不会是被吓到了吧?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有事儿的,尹珲待会儿肯定会跟上来的。” “尹珲尹珲,你就知道尹珲。”欧阳雪竟然撒起了小女孩脾气,撅着小嘴儿很是可爱:“难道你没发现你比尹珲更有实力带领这个队伍吗?我一直都觉得你比他还适合这个领队的职务。” 第四零二话 墙壁 “怎么?我一直感觉尹珲带队挺好的啊,而且他还是我们国安局的局长。”黄鹤楼有些诧异的说道,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欧阳雪。 这个女孩子全身都散发着青春的活力,虽然这形象和以前欧阳雪留给自己的印象不同,可是他这种截然不同的形象,反而给了自己一种非常难得的感觉。 “黄大哥,你一直都替别人考虑,可是他考虑过你吗?其实你比他资质老,比他经历的事情要多,所以我觉得您更能胜任这个工作。”她一副惋惜的表情说道。 “你没事儿吧。”黄鹤楼忽然感觉这个女孩有些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对自己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呢?以前在国安局的时候两人也经常打照面,可是欧阳雪从来都不和自己打招呼的,他也懒得和这种人打交道。 “黄大哥,拉我一把。”欧阳雪伸出粉嫩的小胳膊,一脸期待的看着黄鹤楼,嘴角那丝萎靡的微笑很容易让人想起电视上狐狸精对唐僧释放出的那种笑容。 “恩,好吧。”虽然黄鹤楼觉得有些过于亲昵,可是人家女孩子这样要求自己,自己要是拒绝了多给男人丢人啊。 于是他伸出手拉住了欧阳雪的胳膊,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借着自己的力量顺势倒在了自己的怀抱中,那种轻柔的身体感觉以及手中力量的延伸令黄鹤楼窒息,好像自己忽然间被丢到了一池温泉中。 “怎么样?黄大哥。”欧阳雪看着他好奇的问道。 “什么……怎么样”他浑身颤抖,表情激动,摇摇头说道:“欧阳雪,别这样,我……” “黄大哥,我喜欢你的成熟,喜欢你的所有,喜欢你一切的一切,你……忍心拒绝一个女孩子对你的好感吗?”她这样说着,脸上表情悲伤了不少:“黄大哥,我喜欢你,一如既往的喜欢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彻彻底底的喜欢上了你。” 黄鹤楼有些吓傻了,因为他确定,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绝对不是欧阳雪,至少灵魂思想不是她的。虽然两人交往时间很短,可是她明白欧阳雪的心意,那丫头片子喜欢尹珲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爱上自己这个糟老头子? 他脸上带着一副坏坏的笑意看着躺在怀中的欧阳雪,说道:“既然妹妹你这么喜欢我,我让你去死你去不去?” “只要大哥你让我去死,我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异议的。”她表情严肃的说着,一副要为他去死的样子。 “那好,你现在去死吧。”他点点头,然后撒开了抱住欧阳雪身体的双手。 啊? 欧阳雪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盯着黄鹤楼,身体僵在原地。若不是自己的手牢牢抓住藤蔓,恐怕现在她早就已经跌落到山谷下面了。 “黄大哥,你这是……你怎么能拒绝人家对你的一片心意呢?”欧阳雪脸色绯红的说道,同时身体扭扭捏捏的再次靠上去。 “滚蛋。”他破口骂了一声:“老子喜欢男人,喜欢手术刀那样的男人,难道你不知道?” 啊! 他吓傻了,当场怔在了原地,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堂堂正正老不正经的男人,竟然是一个玻璃。 “我草你吗,你这个大玻璃。”她忽然破口骂了一声:“你他妈怎么不早说,害的老娘勾引了大半天。” 说完,她竟然毫不客气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支枪,对准了黄鹤楼的脑袋骂道:“乖乖跟我走,否则我让你下半辈子没好日子过……至少没有性福可言。” “果真不出我所料,欧阳雪,没想到你竟然叛变了我们。” “叛变你们?”那女人忽然哈哈狂笑了起来,声音凄厉尖锐,目光冷峻如弓箭:“你仔细看看我是谁。” 黄鹤楼诧异的看着她,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可是当他仔细看的时候,竟然发现四周不知什么时候弥漫了一圈浓厚的大雾,大雾阻挡了他的视线,能见度绝对不超过三米。 而欧阳雪正站在自己三米范围之外的地方,所以自己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同时变化的还有自己脚下的山脉,原本高低不平蔓延向上的小山竟然在缓缓消失,而踩在自己脚下的石头也迅速的变成了平地,连抓在手中的藤蔓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软绵绵冰凉刺骨的东西,他诧异的扭头看了一眼,却发现……那竟然是一条足有手臂粗细的蛇躯,看上去已经死亡多日,身体腐烂不堪,蚊虫围着他四处盘旋。 “啊?这是怎么回事儿?”黄鹤楼自知事情不妙,赶紧掏出除魔手枪对准了欧阳雪的位置开了两枪,既然自己周围的一切都是假的,那么刚才那个人也肯定不是真的。至于到底是谁,这不是他所能想到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尖锐凄惨的女声放声狂笑,声音在耳朵周围回荡着,甚至有震碎耳膜的迹象:“没想到堂堂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的人竟然这么愚蠢,进入了别人的结界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黄鹤楼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凌冽的声音在周围回荡。 “什么意思都不懂,真是一个笨蛋。”女声好像撒娇一般的叫骂着:“意思很简单,你是一个很笨的蛋。” 啪啪! 黄鹤楼对准声音来源的方向开了两枪。不过枪声显然是射在了某个坚硬的物体上,发出很刺耳的撞击声:“没用的,你根本看不到我,你已经被我们鬼主给囚禁了,所以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无用功而已。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哼哼,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的。” “放屁。”黄鹤楼不服,在四周寻找起来,他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出去的通道。 可是当他往前走了几步才发现,原来被浓雾覆盖下,竟然是坚硬如铁的一些什么东西。那东西他不知是什么材料,白色的,好像是一层坚固的浓雾,摸上去冰凉刺骨,滑腻如肥皂。 他用力的踹了两脚,甚至还对着他开了一枪,但是那墙壁依旧稳稳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草,这是怎么回事儿?”黄鹤楼心中震撼惊恐,连忙跑到别处去仔细查看。可是走了没两步便再次重重的撞在了某个坚硬的物体上,他用手摸了摸,冰凉刺骨,竟然又是一面雾墙。 他跑到其余的几个方向查看,最后得出一个很令人不悦的消息,自己被囚禁了,而且还是被囚禁在一个狭窄的小空间里。 而且更让他感到悲愤的是,对方抓住自己竟然不费一丝一毫的力量,自己好像是一头蠢猪一样的进入他的包围圈的。 “该死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到底是什么人?”黄鹤楼用力的拍打着玻璃墙大声的喊道。 “哈哈,我是什么人也是你能知道的?”这会儿那声音忽然变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遒劲苍老,可以看出这个男人应该具备常人所没有的能量。 “王八蛋,有种你给我出来,咱们来个面对面的较量。”黄鹤楼积攒着全身的力气大吼大叫。他不确定那些雾气有没有毒性,尽量压抑住自己的呼吸。 “对付你还用的着我出面?”那沧桑声音冷笑一声:“愚蠢,和龙王一样的愚蠢。” “我看愚蠢的人是你吧。”黄鹤楼冷笑一声:“总有一天,龙王会让你看看他的真正实力的。你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只臭虫般的渺小。” “臭虫一般的渺小?”那声音好像自嘲的笑了笑:“我倒是想看看,失去了一魂一魄的人,是如何把我当成臭虫的。” “你说这些,那是因为你对我还不了解。为了让你对我产生必要的了解,我会让你看看我的杰作,让你看看我的实力。” 话毕,黄鹤楼感觉围绕在自己四周的浓雾开始缓缓散去,直到最后竟然变得清澈透明,好像自己周围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一样。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副令人惊恐的画面。 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行尸站在自己前方不到一米的地方,而且正往自己的方向涌过来,好像潮水一般的声势浩大。当他们看到浓雾里面的黄鹤楼的时候,一个个都来了精神,怒吼一声,疯狂的跑了上来,地面竟然开始缓缓震动。 黄鹤楼吓到双腿发软,若是被这些丧尸给抓住,活命的概率直线下降,肯定比零还要少。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黄鹤楼原本精明的大脑瞬间乱的一塌糊涂,双目满是惊恐神色,全身发颤,想动都动不了。 他能清楚的看到丧尸那张贪婪的嘴巴大大张开,血红色的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要是被他们给咬一口,连皮带肉的全都得掉下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丧尸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其中一只丧尸的脚已经挪到了自己的身体上,重重的踩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在这只丧尸大军前,他是没有任何能力反抗的,因为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他感觉得到其中一只丧尸的爪子正凶狠的抓在自己的脖子上,要把自己的脖子撕碎,然后还有另外几百只丧尸张开大嘴对准自己,他甚至闻到他们口中散发出来的强烈血腥味。 “……”他安静的等待着死神降临。 可是事情并没有朝着他的方向发展,因为当他安静下来的时候,四周却忽然没有了动静,身上也没有任何的不适感。他诧异的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丧尸的爪子以及他们散发出腥臭味道的大嘴,将自己给团团包围住。他看不到丧尸群外面是什么,因为他们的包围圈实在是太大了。 “哈哈,小子,你觉得我实力还可以吗?”对方满脸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成果。 “恩,还行吧。”虽然黄鹤楼内心满是恐惧,而且双腿打颤,因为那么几千具腐烂的尸体就“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能清楚的看到他们的任何一个器官,任何一个伤口,任何一处地方。 “哈哈哈哈,能被国安局的人称赞,我很荣幸。”那老头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说道:“不要做无谓的反抗,因为那样只会加速你的死亡。不要想着逃走,因为你没有任何一点的机会逃走!” 说完,万籁俱寂,什么声音都没有了,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以及将自己团团包围的丧尸身上流下来的尸水而发出的滴答声音。 他用力的往后抚了抚自己的头发,半蹲坐在地上,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 ———————————————— “尹珲,黄鹤楼呢?”正在集中精力全力攀爬的手术刀忽然发现跟在最后的额黄鹤楼不见了,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尹珲听到他的声音,也急忙扭头,透过浓厚的雾气,有些看不到下面的人,更看不到手术刀,只听到他的声音是从下方的浓雾里面传上来的。 “怎么?黄鹤楼跟丢了?”尹珲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没有,我在这里。”忽然,黄鹤楼的声音也从浓雾中传来,接着便是充满歉意的话语:“不好意思,刚才胳膊有些累了,便停下来歇了一会儿,哎,老了老了。”他一边感叹一边加速攀爬。 浓雾中再次传来手术刀的声音:“哟呵,没看出来啊,黄老大你休息那么一会儿,力气竟然变得这么大,速度快了不少呢。” “呵呵,还行吧。”黄鹤楼勉强应了一声,剧烈的喘息着。 尹珲并没有因为两人的交谈而放弃前行。他带着鬼手等人踏着一层层紧密的藤蔓植物尸体以及碎砖烂瓦往山上前行。 一路众人无语,尹珲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喘气声音。他也是筋疲力尽了,感觉每一次的呼吸都要把肺给撑爆了一般。 “你们……要不要休息一番。”尹珲捂着腰部,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句。 “歇会儿,歇会儿,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手术刀第一个回答。 手术刀爬到了众人跟前,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道:“尹珲,这一次可把我给累个够呛,回去之后几个一等功啊。这里所有的人都要记上,知道了吗?” 尹珲点点头,微笑着看了一眼手术刀,却并没有说话。 “你们几个人有意见吗?”黄鹤楼又看了看其余几个人,为他们沉闷无声感到十分不满,便用一种嘲讽的语气问道。 众人没有说话,只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摇摇头,接着便继续低下头,身体此起彼伏,好像在做剧烈的呼吸。 可是手术刀却听不到他们发出的任何声音。 “奇怪了。”他这样说着,想要看看他们怎么回事儿。 “手术刀。”就在这时,跟在自己身后的黄鹤楼忽然开口说话了。 “娘的,总算有一个活的了。”手术刀刚才紧绷的心松弛了下来,看着黄鹤楼问道:“干嘛?” “我替你感到心有不甘?”黄鹤楼满脸诚恳的看着他说道。 “是啊,我也为自己感到悲哀。”手术刀苦笑着摇摇头:“你瞅瞅,这么多的妞儿,凭什么全都让尹珲他一个家伙所有,你看我长得也不赖吧。” 黄鹤楼笑着说道:“我不是说的这方面。” “那你说的是哪方面?” “很简单,是领导方面。”黄鹤楼摇摇头叹了一声气息说道。 “领导方面?”这下轮到手术刀诧异了:“你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我一直觉得,这个领队,应该让你来当。虽然你年轻,可是你做事谨慎,而且做事公平,更加民主,他尹珲凭什么担当领队的职务?”黄鹤楼心有不平的说道。 “哈哈,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明大义了。”手术刀笑着拍了拍手说道:“说的好,就得让尹珲听听,其实我手术刀也不是一点都不如他的嘛。”说完他还嘲笑着扭头看了一眼尹珲,想看看他什么表情。 他还认为黄鹤楼是故意和他们开玩笑的呢。 可是当他回头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身后哪有尹珲的身影,连其余几个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离去了。“我草,他们怎么走了,咱们快追。”手术刀从地上蹦起来就要追上去。 “手术刀!”黄鹤楼厉声厉色的喊住了手术刀,大声的问道:“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朋友,如果把我当朋友的话,就听我一句劝,你去当领队,替换下来尹珲。这个领队,原本就应该是你来当的。” 黄鹤楼因为气愤,脸上五官扭曲在了一块,恨不能跳起来好好的教训教训黄鹤楼,让他清醒清醒脑子。 可是他还没行动,便有一个耳光忽闪而至,打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他的神智顿时清醒了不少,死死的盯着一脸仇视目光的手术刀,怒吼一声:“你到底要干吗。” “为你打抱不平啊。”黄鹤楼不知为何手术刀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表情竟然凝固在了脸上,好半天也没法反应过来。 “为我打抱不平?”他苦笑一声,摇头叹息:“以前我还认为你多聪慧睿智呢,现在看来,也只是摆设而已,那领队是那么好当的?做事好了没人奖,做坏了有人骂,傻子才去做这领队呢。” 说完还冲他做了个不屑的表情,赶紧顺着山往上爬。可是这会儿的大雾已经将他们完全笼罩住了,他根本看不到尹珲等人的身影,于是大声的喊了一声:“喂,尹珲,等等我,等等我啊。” 第四零三话 浓雾 可是尽管他大声喊了,可是根本就没人回答他,他确定自己的声音能被山脚下的人听到,可是为何尹珲他们却听不到。 这会儿他才有些慌神了,动用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脚上,朝上面攀爬着,过了好久才终于安定了下来。 虽然他并没有看到尹珲等人的身影,不过却听到了他们行动的声音,以及偶尔会有碎石从上面跌落下来。 “手术刀,你等等我。”黄鹤楼跟在后面大声的喊着,不多会儿黄鹤楼气喘吁吁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 “怎么这么慢?”手术刀回头瞪了他一眼说道。 “有……有点事儿。”他累得快要趴在地上了:“手术刀,慢点爬,我有点私事儿想和你说。” “恩,说吧。”手术刀有些惊诧的扫过黄鹤楼的脸,他觉得他今天有点反常,想看看是不是他发烧烧糊涂了还是什么,可是看他表情正常,没有发烧的症状,而且两只眼睛明晃晃的有神,看来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但是他这会儿怎么这么奇怪了呢?他还特意多看了黄鹤楼两眼,发现他身上除了有股骚狐狸精的味道之外,也没其他的什么怪异之处。 “怎么了?”手术刀满脸惊诧的看着他:“发生了什么情况?” “手术刀,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这句话讲得暧昧至极,听得手术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概有七八年了吧。”他这样回答道。 “哦,那么久了。”黄鹤楼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着手术刀道:“难道这么多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感觉?”手术刀差点没把自己心脏里面的一口血给喷出来,这句话实在是太给力了。 “你什么意思?”手术刀瞪着他问道:“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他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我们在一块那么久了,多多少少应该有些感情的。” “别啊别啊。”手术刀好像听到了什么难以接受的噩耗一般,加快了攀爬的速度:“你可别跟我搞这套啊,难道你不知道有一个词语叫暧昧成伤吗?” “那又怎么了?既然彼此之间有感觉,那么我们就应该释放出内心的这种激情。”黄鹤楼撅着小嘴儿,装出一副可爱的小模样:“难道你没感觉到……其实我这幅男人的长相下还隐藏着一颗小女子娇柔嫩若的心吗?” “我草!”手术刀彻底被雷住了,看着黄鹤楼,从口袋中掏出了除魔手枪,对着他吼道:“妈的,黄鹤楼,你小子什么时候鬼上身了,就算鬼上身你他妈也别找我啊。你给我站住,要是不站住的话,我可就开枪了。”他举枪的手在颤抖,现在他已经确定黄鹤楼中邪了,如果是真的黄鹤楼,就算打死他他也不会这么风骚的。 “好啊,能死在心爱人的手上,就算打死我我也愿意了。”黄鹤楼的双目微闭,敞开胸膛,准备接受手术刀赐给他的子弹。 一个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打手枪,这让手术刀的内心忐忑不安。他不敢开枪,因为开枪的话可能会伤害到黄鹤楼,但是如果不开枪的话,自己就会受到伤害。 “娘的,怎么办?”手术刀的大脑有些缺氧,他只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希望这样能让躁动的心脏慢慢平复下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山上,时不时的有石头滚落下来,而且还有人脚踩在石头上发出的声音,他心想那应该就是尹珲等人下山来了吧,可能是意识到他们神秘失踪所以来找自己。 心中安稳了许多,他决定先稳住黄鹤楼,等到尹珲这个捉鬼专家下来了再想办法。 “黄鹤楼,一切都好商量,我知道你现在在他的身体里面,不过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的肉体,因为如果你伤害到他,我朋友是不会放过你的。”手术刀深明大义的说道:“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谈,用一种友好的方式。你看我,我把枪收起来了,我已经表明了诚意,现在轮到你了。” 而黄鹤楼则是一脸痴情的看着手术刀,嫣然一副花痴的模样。 “朋友,我觉得现在是你表明诚意的时候了。”手术刀一脸耐心的看着黄鹤楼说道。 “手术刀,我好感动。”黄鹤楼双手将头发往后脑勺拂去,说道:“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我,不惜自己陷入危险的境界,其实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就是我,我不是上了这个身体。” “你他妈什么意思。”手术刀看着黄鹤楼,有些被搞迷糊了。不过幸亏身后那哗啦啦的声音在耳边盘旋,似乎已经快要走到身边了。 等到他们一来到,黄鹤楼就可能有救了,他这样想道。 “你真的对我没意思?”黄鹤楼故意显摆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手术刀傻眼了,这老家伙做出这风骚动作,竟然让自己的心咯噔跳了一下,他苦笑一声说道:“算了,算了,你小子爱怎么做怎么做,反正我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玩了。”他说完便转身,准备朝着山上爬去。 “你……我草,那老小子竟然敢骗我。”忽然,黄鹤楼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身体,接着她的身体快速变化,直到最后竟然变成一个中年妇女的模样。 “你……你果真不是黄鹤楼。”他大声骂道,内心震撼,这还是头一次见人能变形呢,比他妈的外国的变形金给力的太多了。 “你觉得呢?”那女人很是妩媚的笑了笑:“现在该是你接受惩罚的时刻了。” “等等,等等。”手术刀急促的喊道:“我做错了什么事儿,你要惩罚我?还有你到底把黄鹤楼关在了什么地方?他怎么从我们的队伍中消失了?” 他感觉了一下身后,那些人即将来到自己身边,等到他们来了,自己就会虎口脱险,所以这会儿他需要做的就是和这个女人周旋一会儿,说不定待会儿自己就能安全了。 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因为他感觉到四周的雾气在逐渐的加厚,然后是那女人的身影也被浓雾给渐渐的笼罩,好像要失去了踪影一般。最后自己脚下的小山竟然逐渐的消失,转而变成了一个平坦的大草原,地面没有任何石头,甚至连一丝碎屑都没有。 “我草,怎么回事儿?”手术刀怔了一下,然后快速的往前方跑,想要跑出这片浓雾。 可是刚跑了两步,他的脑袋就撞在了一个东西上,发出砰的一声响,他的脑袋沉闷了一下,差点没昏死过去。 “怎么了?怎么回事儿?”他诧异的左看右看,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浓厚的雾气上。 他伸手轻轻的摸了摸,冰凉如雪,坚硬如铁,那哪里是什么雾气啊,简直就是一座雾墙。 一座结实的雾墙。 “草,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运了。”他这样喊着,同时将全部的力量转移到自己的身上,想要将那层雾墙给撞开。 可是只听到砰的一声响,他的身子重重的反弹了回来,然后撞在了身后的一层浓厚雾气上。 砰地一声他的身子再次重重的反弹回来,摔落到了地面,吐血不止。 “我草……这……怎么这么坚硬。”手术刀一边咳血一边从地上站起来。 他的目光转移到身后,也就是那个传来石头哗啦啦下落的地方,他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幻觉,说不定真的是尹珲来救自己的呢? 果真不久之后,他就发现了一双大脚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不过因为浓雾的阻隔,他看不到那大脚的上半身。 “哈哈,也是时候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威力了。”一个好像生锈金属发出的声音缓缓说道,话毕,四周的雾气开始消散,他的视线重新得到解放。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救星,哭笑不得,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失去了对生存的希望,甚至都不想挣扎了,因为再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倒不如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死去。 他看到数不清的丧尸从四面八方将自己包围起来,他们身上散发出的血腥味道已经足够让自己昏迷了,还有某些丧尸的牙缝里面,似乎还有着人类的某些器官,比如眼睛,比如耳朵,看来他们是刚刚吃完午餐回来。 可是很明显他们没有吃饱,因为他们贪婪的张开大嘴,血腥的牙齿一张一合,一副要吃他的样子。 修长的指甲好像钢钉一样的修长,如果抓在身上的话,那自己还不得被五马分尸啊。 他杀了,彻底的傻了,他明知自己没有生还的余地,所以不再挣扎,而是安静的躺在地上。 他躺在地上,看见密密麻麻的脚疯狂的涌过来,两米,一米,半米,甚至那双脚已经踢到了自己的脑袋,还有一个人的手指近在咫尺。 他闭上眼睛,手中的除魔枪随时准备结束掉自己的性命……在他们接触自己身体的一刹那。 可是过了好久,那种感觉却并没有传入自己的身体,他很是惊诧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所有的丧尸好像被固定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他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了好久,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不知这些丧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哈哈,等着吧,总有一天,这些丧尸会把你给撕扯干净的。只要我一声令下。”那苍老的声音渐渐远去,只有手术刀一个人傻傻的躺在地上。 他不敢起身,因为在他眼睛上方半公分的地方,有一只钢钉般的手举在自己头顶,随时都可能会插下来。 —————————————————————— “我嘞个去,尹珲,手术刀和黄鹤楼怎么都不见了?”爆破手孙东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问道。 “什么?手术刀和黄鹤楼不见了?”尹珲惊诧的扭过头,气喘吁吁的说道:“这两个人搞什么鬼。” “谁知道啊。”孙东仔细想了想,最后说道:“刚才我好像忽然听到手术刀大喊我同意之类的话,而且还在我身后自言自语了不少,我还认为他在和黄鹤楼在讲话呢。” “他同意?”他仔细琢磨了一下,然后骂道:“同意个屁。手术刀,黄鹤楼,你们两个有没有跟着?” 无人回答,只有他的回声在山谷间回荡。 “我就纳闷儿了,那两个兔崽子到底跑哪去了?”尹珲骂骂咧咧的往山下丢了一块石头,希望这块石头能让他听到手术刀和黄鹤楼的声音。 可是那块石头掉下去好久都没发出任何的声音,看来他们已经爬了很高了。 “怎么了?”爬到和尹珲平头并进地方的鬼影扭头看着尹珲问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黄鹤楼和手术刀不见了。”他回答了一声,皱着眉头往下看了看。 “咱们继续爬。”鬼影很是轻蔑的瞪了一眼下面:“他们是逃兵。” “逃兵?”尹珲有些不同意的摇摇头,虽然他知道爬山的确很辛苦,而且手术刀也有些投机取巧的心里,可是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他是绝对不会当逃兵的,他很了解手术刀。 “不是。”他反驳了一声:“或许他只是没跟上来呢。” “管他呢。”单刀凤这时候也插嘴说道,此刻他已经爬到了尹珲上面:“前面就是山顶了,到了山顶我们就可以得到解脱了。如果你们愿意下去去找他们两个的话,我没意见,不过我不会和你们去的。” 单刀凤说完之后便加快了速度往上爬,豆大的汗珠和拳头大的石头时不时的砸落下来,尹珲不得不时刻警惕的逃避着。 “算了,我们先上去吧,或许待会儿他们就能追上来呢。”他决定还是先爬到山顶上再说。 “哎呀,累死我了。”就在尹珲决定先不管手术刀的时候,下面的浓雾中却忽然传来了一个沉重的声音:“妈的,终于跟上来了。” “手术刀,跟紧一点啊。”尹珲声音严肃的说道:“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幸运了,我们不会再为了你自己而在山上浪费时间了。” “放心放心,呵呵,刚才只是歇了一会儿而已。”手术刀忙附和着说道:“快点爬吧,快到山顶了。” 尹珲点了点头,扭过脸去。虽然那隔着浓厚的大雾他看不到手术刀的脸,可是听他的声音也没什么怪异之处,所以也没有细细追究。 “手术刀,你小子刚才自言自语什么?”在手术刀上头的爆破手许东戏谑的问道:“刚才你小子不会是遇到怪异的事情了吧。” “呸呸呸。”手术刀连连呸了几声说道:“别说那么不吉祥的话啊,你是不是想听啊?如果你想听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好啊。嘿嘿。”爆破手许东呲牙咧嘴的笑着:“你小子快点爬上来。” “好嘞,等我一下,绝对给你一个惊喜!” 然后许东便听到脚下传来一阵快速攀爬的声音。 —————————————————————— 等到尹珲终于出现在山顶的时候,身上的力气早就已经被抽的一干二净。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冰凉的空气钻入自己的肺里,让他感觉很难受。 “怎么了?你没事儿吧。”一个轻柔熟悉的女声忽然钻入自己的耳朵,他竟然全身颤抖了一下。 “没事儿啊,怎么了?”他愣了好久,想想出来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人的。可是四周全都是浓雾,根本看不见一个人影。 “手术刀?你在哪呢?”尹珲钻入了浓浓的大雾中,想看看他们都在什么地方。 “咯咯,你是不是在找我啊?”那轻柔的女声再次传来,妩媚艳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 “你是谁?”尹珲头皮发麻,因为他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他知道这声音不是欧阳雪的,不是单刀凤的。 那么这声音到底是谁的呢?他们的队伍中也只有这两名女性。 他的手放在口袋中,握紧了除魔手枪,万一有危险接近,他就会立刻出手解除危险。 “我是谁不重要。”女声笑盈盈的说道:“你的那些朋友们才最重要。”女子声音放荡不羁,尹珲甚至认为那声音很美妙。当然,如果不是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话,听那种声音简直就是一种享受。 “他们在什么地方?”他大概也猜出了什么,看来自己的朋友都遭遇了某些不测,至少他们不在自己身边了。 因为自己的阴阳眼透过浓雾根本看不到他们……即便自己能看到那个女人在浓雾里面放心大胆的四处奔跑,他也假装自己看不到她,因为他要扮猪吃虎,这样待会儿才能将那女人给抓住。 “在什么地方?咯咯,就在你身边啊。” “我身边?”尹珲犹豫了一下问道:“你又在什么地方,有种就出来。” “我没种,所以我不敢出去,谁不知道您尹珲大神棍的大名,我要是被您给抓住了,还有活命的机会吗?”女子声音充满挑衅。 “那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出来,那我就把你给拉出来。”尹珲嘴角泛起一股微笑,然后迅速将早就结成的结印重重的打了出去。 砰地一声巨响,结印好像打在了某个人的身上,浓雾中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尖叫声,然后尹珲身形一晃,便出现在那到底女人的身边,抓住她的胳膊,反握着,让她脸朝下趴在地上。 第四零四话 地狱 啊! 那女人惨叫一声,然后声音便沉闷的安静了下去,因为尹珲早就已经将她的嘴按到了泥土里面,她要是开口尖叫的话,就会吃进一嘴泥。 尹珲依据作战经验,感觉女子尖叫应该是给自己的帮手打招呼,暴露自己的位置。从刚才发生的一切来看,现场应该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她只好闭口不言,不过内心却早就已经将尹珲的八辈祖宗给骂了好几十遍了。 看四周没有动静,尹珲这才舒了口气,将按在手下的女人给提起了脑袋。 啊! 终于呼吸到新鲜的空气,女人尖叫着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声音穿透浓雾,传播到很远的地方去。尹珲使劲的皱了皱眉头,然后一巴掌打在了那女人的脸上,骂道:“再他妈叫老子把你给XXOO了。” 那女人果真停住了尖叫,声音反倒是变得温柔腼腆,骚劲十足:“小弟弟,你真的要把我XXOO了吗?那实在是太棒了。快点来啊,姐姐我等不了了!” 尹珲的全身抖动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这个女声有点熟悉,好像在那个地方听过。他急忙拉起女人的头发,让她的脸扬起来,然后低头看了一下,心中震撼无比:“竟然是翠花婶,村长的小情妇。只不过现在不应该喊他翠花婶了,因为她是他们的敌人。” “竟然是你!”他情绪激动的看着那张熟悉的脸。现在的她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打扮,皮肤比以前柔嫩许多,头发也在后面挽成了一个髻,耳朵上挂着两只金光闪闪的耳环,她上半身是白色衬衫搭配红色毛衣,下半身是修长的铅笔裤,看上去高贵无比,就好像是一十足的贵妇人。 “啊小子,被老娘给迷住了吧。其实告诉你吧,老娘我脱光衣服才是最好看的,你要不要尝试一下。” “尝试你妈啊。”他破口大骂道:“我朋友们呢?你把他们囚禁到哪了?快点告诉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啊?你要尝试我妈?那我妈可真是够走运的了。”翠花一脸失望的摇摇头:“不过如果你真的有那份心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说说看你呢。” 嚣张,太嚣张了,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嚣张了。我怎么会看上你妈呢?你当我是那种无人光顾的屌丝吗?告诉你,老子身边有的是女人,唐嫣沈菲菲蓝亭这些不算,欧阳雪单刀凤柯尔道南也可以略去,因为他们一个个哭着喊着要往自己床上扑,那阿菊你总知道吧?甚至比他们几个还要着急,甚至有打野战的准备,你说他们都这样了,我还稀罕你一个女人? 你的人品,根本配不上我。 尹珲的心里这样想着,手臂猛然一用力,将她从地上拽起来问道:“快说,我的朋友们到底在什么地方?不说的话……哼哼,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说完他扬起拳头,在她眼前晃了两下。 “啊?你这是准备和我来拳交吗?那真是太好了,哈哈,小伙子,没想到你还有这癖好呢”翠花非但没有丝毫恐惧神色,甚至比刚才还要嚣张,说话也是挑逗风骚,好像一点都不害怕尹珲一样。 “……” 这让尹珲很是着急,鬼影他们随时随地都有危险,若是自己晚了一步,他们甚至都有生命危险,他可没时间在这里和他周旋。 “啪啪!”他生气了,直接甩了两巴掌上去:“快说,我朋友到底在哪儿?” “小帅哥,不要着急……” 啪啪! 翠花还没说完,尹珲直接两巴掌上去,然后凶神恶煞的问道:“我朋友到底在哪儿?” “啊!从来没人敢打我,你……”这一幕着实出乎他的意料,他万万没想到尹珲竟然会这么想也不想的下手打人,实在是太没绅士风度了。 砰! 尹珲一脚揣在了翠花的肚皮上,她的身子一弓,然后倒飞了出去。不过有尹珲的手抓着他的衣服,他的身子硬生生的被拽了回来:“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不说!”翠花咬紧牙关,吃通不过。不过仍是一字一顿的骂道:“该死的狗杂种。” “好,你有种。”尹珲冷笑一声,从口袋中掏出除魔手枪道:“既然你这么愿意给别人当枪使,那我就让你做一回忠实的枪。”说完拿枪指着她的脑袋,然后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发出咔嚓咔嚓轻微的摩擦声音。 啊!我说,我说我说。 翠花终于是认输了,这小子尽然这么没耐性,上来就要开枪。 她连忙说道:“你的朋友们是九死一生啊,因为他们被困在了地狱。” “被困在了地狱?”尹珲使劲的皱了一下眉头,看着她问道:“地狱在哪儿?带我去找!” 当然,他并不认为她口中所说的地狱是阴曹地府,而只是对某一个地方的称呼而已。虽然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但是却并不相信有转世轮回,有天堂地狱。 “好吧。”翠花妥协的叹口气。这么一叹气,竟然不经意间扯动了脸上的伤口,痛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然后迅速的用手捂住了嘴巴上的伤口:“你小子就是这样对待女人的?” “不是。”他苦笑着摇摇头,让翠花在前面带路,自己则拿枪指着她的腰:“我只对一些非男非女的人妖这样。” “你这是在侮辱我是人妖了?”翠花恼羞成怒,干脆站著不走了,扭过头来,双目死死的盯着尹珲,骂道:“你仔细瞅瞅老娘,我那个地方像人妖了。” “我可没说。”他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将枪转移到翠花挺拔傲人的双胸上,色迷迷的道:“不过如果你再不听命前行的话,我就立刻把你变成人妖。” 翠花全身颤抖了一下,看着他脸上那凶狠的目光,撇了撇嘴,无奈的转过身继续走。她不怀疑这个男人为了那几个狐朋狗友真的会开枪。 浓雾依旧没有散去,他们的视线范围很有限,只能看到方圆两米范围内的东西,尹珲也辨不清他们的方向,不确定翠花是不是真的再把自己往正道上带。 偶尔会有一阵诡异的邪风夹杂着某种味道传来,那是一种很清新的马粪味,他有些怀疑的看了看翠花婶,却发现她毫不犹豫的往前走,就好像前方真的就是他们所说的地狱一样。地面上到处都是碎石块,踩上去很咯脚,尹珲的那双破鞋破的都快退休了,踩在石头上偶尔会针扎一样的痛,甚至有时候不小心进去了沙子那更是磨损的很痛苦。不过他没有停下来休息,因为他明白如果停下来的话,翠花肯定想方设法的逃走。 “这里距地狱还有多远?”尹珲问道。 “距离地狱还有多远?”翠花搔了搔脑袋,然后笑着说道:“应该还有两个时辰的功夫吧。” “两个时辰?”尹珲使劲的皱了一下眉头:“给你半个小时,如果还不能找到我的朋友,我直接就杀了你。”他用不容置疑的声音怒声训斥道。 他似乎意识到这个女人不老实,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等着救兵来救她呢? “半个时辰?”翠花的脚步硬生生的停住,然后阴森着脸瞪着尹珲质问道:“你还有没有人权?半个时辰够干个屁的啊,你要是让我施展轻功,我倒是可以在半个时辰内找到你朋友们。可是你小子让我走路,我草,你要杀就杀了我吧,我可不想在狂奔了半个小时累个半死的时候再被你给打死。”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尹珲用枪指着她的脑袋:“我说过,我要让你变成人妖,难不难女不女的。” “你……” “快走。”尹珲用力的顶了一下她的脑袋骂了一句:“如果你不想吃枪子儿的话。” 尽管翠花内心满是仇恨,满是愤怒,可是又不能表达出来,毕竟人家的子弹是不长眼睛的,要是不小心射到自己体内的话,可就麻烦了。万一怀孕了算谁的? “好吧。”翠花很是无奈的苦笑一声:“如果你要杀死我的话,我也没意见,不过我保证,那样你一辈子也不会见到你的朋友了。” “我管他呢。”尹珲轻松的说了一句:“只要我能活着走出去就成。” “呵,没想到你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啊,和龙王一个德行。”翠花忽然乐了,在听到他那句话之后。 “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他再次补充道:“我出去之后,就会找来军队,把这座山给夷为平地,然后把你丢到军队里面,一个个的XXOO你。还有那该死的其余几个的家伙,全都要给我的兄弟们陪葬。” “哟,小子还挺有骨气的吗。”翠花忽然乐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既然你小子这么无情,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我想在你离开之后,我也会离开了。” “就算变成尸体也要被那群大兵给XXOO了。”尹珲用凶狠毒辣的眼神看着翠花道。 “好啊,我正愁这里没有身强力壮的男人呢,那些强壮的肌肉男正合我口味。”翠花很神秘的回头冲他一笑:“你知道我平时自己做都是多长时间的吗?至少得是一两个小时啊。” “……” 尹珲连死的心都有了,天底下怎么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呢?他仔细的看了看前面,烟雾缭绕,和刚才的浓雾似乎没有区别,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这女人给耍了,他们一直都在这个地方打转。 不过既然自己已经警告了翠花,而且有枪威胁着她,她应该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儿,再者说了自己的实力也很强大,就算他跑掉了,凭借自己的实力也不一定找不到出口。 可是一想到鬼影都被他们给搞到某个地方去了,尹珲又不得不加强了警惕,连鬼影那种和自己同层次的高手都变成了他们的囚徒,自己也不一定能干的过他们。 “到了。”就在尹珲浮想联翩的时候,翠花忽然停住了脚步,表情平淡的说道:“欢迎来到地狱。” “这里就是地狱?”尹珲好奇的看着四周,遮天盖地的大雾阻挡了他的视线,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淡淡的人影似乎悬浮在自己面前,他的注意力一瞬间集中起来,死死的盯着那人影问道:“什么人,快点出来。” “哈哈哈哈,龙王那老不死的,竟然派来了这样一个饭桶。”忽然,一个粗鲁沙哑的嗓音响起,接他注意到四周的浓雾开始缓缓淡去,他逐渐的看清楚了四周的形势。 四周是简陋粗糙的木头柱子搭成的临时小房屋,一束束阳光通过房间的缝隙钻入不大的房间里来,而他前方则是有一个老胖子坐在竹椅上。而且随着他身体的微微晃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听上去很是令人毛骨悚然。 “你可以说龙王是老不死的,但是你不能说我是饭桶。”尹珲声音镇定自若的回答道,语气平淡,没有丝毫敌对的态度。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胖子忽然拍着膝盖大喊有意思,肥硕的身体前仰后合的笑着问道:“别人都把龙王当成是神一样的来供奉,你为什么说他是老不死的呢?” “老不死是你说的。”他反驳道:“而且我和他没关系,你说他什么无所谓,不过我希望你能把我朋友给放了,他们都是无辜的。”他的目光扫射过房间的任意一个角落,发现也只有门口一个地方有个凳子,便笑着问道:“我可以坐下来吗?这一路我很累。” 好容易爬到山顶,又在这小妮子的带领下走了好长一段路,本来身体便已经很累了。可是却没想到最后她非但没把自己带到地狱找到朋友,反而是带到了这怪物老头这里,搞得他内心也疲惫不堪啊。 “恩,当然可以。”胖子很知趣的笑着点点头。 “喂,那个地方是我的。”翠花急忙喊道:“那个座位只有我一个人有资格坐。” “滚!”尹珲瞪了她一眼,收起了除魔手枪。从老者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来看,他感觉到老者的强大,别说自己拿除魔手枪了,就算扛着火箭筒那老变.态也肯定不会害怕自己。 “鬼主,他……”翠花只好将求救的目光延伸到了鬼主的身上。 “滚!”胖子鬼主也怒吼了一声:“你还有脸和客人争座位?不争气的东西,怎么被他一个毛头小子给俘虏了?而且还带到我这个地方来。我最烦别人来我这里做客了。”胖子鬼主生气的骂道。 “是,我知错了。”翠花硬生生的吃了一次瘪,低头躲到了一边,沉默无语。 “前辈,请你说话注意点。首先我不是毛头小子。第二,我是客人,请你在客人面前保持最起码的礼仪,至少不要当着客人的面骂别人。”尹珲调整好坐姿,用纯洁的目光看着鬼主说道。 “我呸,怎么和龙王一样不要脸。”胖子鬼主歇斯底里的大骂道:“什么狗屁客人?给你脸还真上脸了啊。我说你是客人是抬举你,你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 “那……既然连个屁都不是,麻烦您老人家就高抬贵手,把我给放了吧。”他仍旧是一脸笑意的说道。 “呵?骂不还口?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龙王的私生子了,你和那老头子实在是太像了。”胖子饶有兴趣的看着尹珲道:“就算你连屁都不是,我也不会放了你。” “那老前辈留着屁有什么用?难道前辈以前都不放屁的吗?那这么多年的屁憋在您的肚子里,不怕把肠胃给憋坏了?现在我看您肚子里全都是屁了吧。那可真够恶心的。”尹珲一字一顿的说着,脸上有些吃惊的表情:“前辈,我劝您还是重出江湖吧,只要您重出江湖,肯定能为我们国家创造一个奇迹。” “什么奇迹?”虽然现在胖子早就气的歇斯底里了,恨不能当场把这家伙给拆成两半,可是这家伙说自己能为国家创造奇迹,还是吸引了他的一丝兴趣,便好奇的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什么奇迹?如果你不能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小心我把你的脖子给拧断。当然,如果你说出来的话能让我感到心服口服的话,我倒是可以不计较你刚才的那番话。要知道,单凭你刚才那番话,就已经够你死一百次一万次的了。” 人人都爱慕虚荣,都希望从别人口中说出自己的有点,胖子也不例外。他也想听听自己竟然还有为国家创造奇迹的机会到底是什么。 “很简单。”尹珲笑了笑,满脸恭敬,似乎不是在和胖子开玩笑:“您可以凭您憋屁的本事,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我可以保证,您的这个记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甚至将来都不可能会有人挑战的过您的这个记录,前辈又可以为我国添加一个吉尼斯世界纪录了。”他说着还做出了一个恭喜的手势,脸上喜庆的很。 “放屁!”胖子几次三番的被尹珲调戏,内心早就已经暴怒了,这会儿更是暴跳如雷,从椅子上跳起来用手指着尹珲的脸破口大骂:“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你认为你是什么玩意儿,信不信老子把你抽皮扒筋,然后喝你的血吃你的肉?”胖子死死的盯着尹珲怒声叫骂。 “不相信。”他满脸淡定的摇摇头,嘴角始终挂着那种淡淡的有种暧昧成殇味道的笑容:“我还有用,所以你不会杀了我。” “你有个屁用。”胖子瞪着他怒吼道:“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堆臭狗屎,一文不值,我现在就要把把你给剥开,把你的心和肺都丢去喂狗。” “啧啧,啧啧。”尹珲用一副嘲弄的表情看着胖子,笑了笑:“我不相信,因为我对你还有用。” 啪! 胖子的身影一晃,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尽管他用了全部的内力将自己的身体固定在地上,可是身子依旧被那股庞大的力量给抽打的向旁边倒去,最后身子一个没坚持住,竟然从座位上坠落了下去。 第四零五话 万虫咒 “哈哈哈哈,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只是嘴上功夫厉害点而已。”胖子满脸嘲弄的看着尹珲,满是戏谑的语气骂道:“就这么点本事,还要出来闯荡江湖?我劝你还是回去再吃两年的奶水吧,就你这身小体格,还不够老子塞牙缝的呢。” “谁说我嘴上功夫最厉害了?”尹珲笑容满面的看着胖子,就保持着一个很帅的姿势坐在地上,半倚在墙壁上,透露出淡淡忧伤的感觉:“我想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很牛逼的话,那我觉得咱们应该比试一场,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高手,是如何深藏不漏的。” “哦?我倒是想看看,你这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到底隐藏着多么强大的力量。”胖子忽然来了兴趣,看着这家伙。都落入了自己手里竟然还不认输,他倒是想看看这小子还能搞什么鬼。 “这样吧,你不是觉得你速度很快,甚至随随便便就能打中我的脸吗?那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速度,如果你不能打中我的脸的话,希望你能放了我的朋友。当然,如果你打中了我的脸,那么我的小名就由你处置吧。咱们三局两胜。”说完他还用一种非常具有挑战韵味的表情看着鬼主,好像害怕他不答应似的。 “哈哈哈哈,好,好,还从来没人敢和我鬼主比速度,我答应了。哈哈,该死的家伙,今天就算你死了,我也要你亲眼看看自己是怎么死的。”鬼主的狂笑也感染了翠花,他脸上也是挂着一种嘲讽的微笑,她知道鬼主的实力,这个毛头小子自认为有点实力就能和鬼主相提并论,真是不自量力。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鬼主,又看了一眼自信满满的尹珲,然后喊了一声:“现在,比赛开始!” 开始的始字刚说出来,便忽然响起了啪的一声清脆的声音。 尹珲的脸瞬间往左边的方向外过去,脸上还有一串火红火红的红手印子。 “该死。”他咒骂了一声,从地上努力挣扎着站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又说了一声:“咱们再来。” 啪!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左脸又挨了一巴掌,他傻了,站在原地,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脸,恨得是咬牙切齿,简直想跳起来把这家伙给大卸八块了。 这用的速度也实在是太强大了啊,竟然强大到连自己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不来……”就在他这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又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他的身体竟然被那股猛烈的力量给抽的横飞出去,最后撞在了墙壁上,那扇竹墙竟然被他这么一撞,哐当一声破开了一个大窟窿,从外面能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 尹珲感觉自己的五脏都错位了一般,全身都是一阵酸痛,尤其是胳膊肘子,刚才是自己的胳膊肘子首当其冲的,刚才还没感觉到什么,这会儿安静下来才感觉胳膊肘子好像刀割一般的疼痛。 胖子鬼主的身影出现在被自己撞开的破洞口,看着躺在地面的尹珲,笑着问道:“小伙子,服不服?” 他想说话,可是却感觉嗓子眼被什么粘稠有些甜滋滋的东西给堵住了,便用力的咳嗽一声,没想到竟然吐出了一块血块。 “不服。”尹珲骂了一声:“我感觉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服不服。” “哈哈,服了服了,彻底的服了。”胖子很爽朗的笑着,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盯着努力支撑着身子不倒下去的尹珲狂声大笑:“你的脸皮让我为你折服。原本我认为我鬼主的脸才是世界上最厚的脸,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比我脸皮还厚。” “哼,你这句话我赞成。”尹珲举双手表决:“你是世界上脸皮最厚的男人。但是你后半句我就不同意了,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你脸皮再厚了。” “哦?”鬼主的笑声声停住了,不过看他忍俊不禁的样子,好像憋得很难受一般,他疑惑的问道:“这话怎么说?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去死的。因为留着你的确还有大用处。你知道我多少年都没有开心过了吗?自从龙王从这里离开之后,我就从来没开心过。而你,是这么多年第一次让我笑得这么爽朗的。以后你就是我鬼主身边的相声演员了。” “不不不。”他连连摆手:“如果您喜欢听相声的话,可以把郭德纲绑来。而且我感觉我刚才那段话一点都不好笑。明明是自己输了,竟然还不知道自己输了,洋洋得意的在这装逼。”说完,他凶狠的目光瞪了一眼鬼主说道:“以前认为鬼主是敢作敢当的大丈夫,没想到鬼主竟然也是一个爱抵赖的下三滥。” “哦?你这句话怎么说?”鬼主脸上的笑容终于淡定了不少,他的目光灼灼的看着艰难站在原地的尹珲:“如果你不能给我解释清楚,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拆成骨架?” “你睁开眼睛仔细看着。”尹珲骂了一声,然后慢慢的将左后靠在左脸上,轻轻的在脸皮上扣了一会儿之后,竟然从脸上撕下来一块半透明的薄膜:“这下你相信了吧。” “……” 鬼主愣住了,好像傻子一样的站在原地,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家伙竟然还在脸上贴上了一层薄薄的不知是什么的薄膜,这么说来,自己根本就没有打到他的脸了? 尹珲却并没有因为鬼主的愣住而停止行动,将右手伸到了脸上,慢慢的摸索了一番,最后从脸上扣下来了另外的一层薄膜,摔落到地面,笑着问道:“鬼主,这会儿您应该清楚,世界上谁的脸皮是最厚的吧。” 鬼主一脸愕然的坐在座位上,盯着他手上的两只薄膜,好半天也没讲话。 翠花更是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尹珲看,那眼神中分明充斥着满脸的不相信以及……各种鄙视。 竟然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赢得比赛,真是太无耻了,他在自己心目中仍旧是世界上脸皮最厚的那家伙。 “翠花大婶,现在是时候宣布比赛结果了吧。”尹珲看了一眼翠花,然后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问道。 “大婶?谁让你喊我大婶的?”翠花疯了一样的怒吼了一声。 “难不成你让我喊你大妈?”他说道。 “你……你要喊我大姐。”翠花被这个男人折服了,只好妥协的交给他。 “大姐?哼,我可没这么风骚的大姐。”他摇摇头:“现在,是时候宣布比赛结果了吧。我想鬼主应该不会赖账的,是吧鬼主?”他好奇的看了一眼鬼主问道。 “哎,你赢了。”他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的盯着前方说道:“你现在可以走了。不过我在你身上下了毒,如果七天之内不回来的话,恐怕你就会被万虫噬心而死。” 他闭上眼睛,后仰着脖子,坐在椅子上不再说话。 “您这是什么意思?”尹珲从骷髅上钻到屋子里面来,盯着鬼主问道:“你忘了我们刚才的赌约了吗?” “赌约?那赌约在我眼里就是天方夜谭。在龙王那小子没有来之前,就算你打死我我也绝对不会放了他么的。他们是人质,我是绑匪,绑匪怎么能因为一个赌约而放了人质呢?”鬼主满脸堆满慈祥的微笑:“而且你们也不会纯洁到那种程度吧,认为我会为了一个赌约而放了人质?那你们那就不叫纯真了,而应该叫傻。” “好,既然你对我不客气,那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尹珲淡淡的笑了笑:“如果我七天之内不会来的话,您老人家也不会有命了。”尹珲将手中两片薄薄的看起来好像一层透明塑料布般的薄膜扔到地上,踩了一脚,用凶狠的态度咒骂了一声:“相信您应该听说过五毒散吧?实不相瞒,那两片薄膜上就有五毒散,如果您五天之内得不到解药,就要从这个世界永远的离开我们了。” “你……你这个卑鄙的小人。”鬼主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可是刚刚跳起来,便感觉肺内有一股针刺般的感觉,痛得他连忙捂住了胸,慢慢的蹲坐了下来。 “你……你这个该死的东西!”鬼主怒声狂吼:“卑鄙,卑鄙,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信,当然相信。”尹珲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慢慢的坐在凳子上说道:“而且如果您老人家不给我解药的话,您就要和我陪葬了。能让英明一世的鬼主给我陪葬,就算死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他狂笑起来,不过在鬼主听来,这笑声却十分的刺耳。 “这五毒散,到底是什么东西?”鬼手闭上眼睛小心的运转内力问道:“好像……好像有种内力受到限制的感觉。” “没错。这五毒散最大的作用就是能限制你的内力,若是你将内力发挥到最大的作用的话,这五毒散扩散的速度就会越快,那么用不了五日……哎,你放心,我会给你烧香磕头的,因为我至少能活七天,比你多了两天。” “你……”鬼主的眼睛透露出凌冽的杀机:“你不怕我用酷刑折磨死你?我就不相信你不交出解药。” “啊,你说解药啊。如果你想要解药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五毒散的解药我放在了家里,没事儿我拿解药出来干什么?所以为了您的安全,请您考虑周到了,然后放我回去。您放心,既然已经答应给您解药,我就绝对不会食言的。”他信誓旦旦的说道:“我发誓,如果我回去之后不给您带回来解药,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少用这种东西糊弄我,我早就已经不相信什么发誓了。”鬼主摇摇头:“翠花,你和她一块去,他将解药拿给你之后,把他和龙王给我带回来。” “鬼主,万一到了他们的地盘,他们对我……”翠花先是一惊,然后担心的问道。他没想到鬼主竟然要把她往火坑里推。 “你放心,他中了我的万虫咒,只有我才有解药。如果第六日没有放你回来,我会让他生不如死!”说完还抬头瞥了一眼尹珲,笑着说道:“而且我相信这个小兄弟的人品,他不是那种不珍重生命的人,而且就算你想死,龙王也不会让你死。” 这一切都好像已经盘算好的一样,从他嘴里说出来竟然没有任何的停顿,甚至连想都没想,让尹珲忽然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这个人就是那操纵整盘局的操纵者。 “好,我就答应你。”尹珲点头说道:“不过我要求你把六天的期限改到七天,因为我还要把龙王带来,这样能保证我的安全问题。” “好,这正是我想说的。我和龙王那笔帐,也是时候算清了。” “那么,请您老人家把龙王的魂魄还给他吧。”他淡淡的笑了笑:“相信鬼主应该不会连这么小小的要求都不会不答应吧。” “好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伙子。”鬼主哈哈狂笑着叹口气:“如果你能生在我们那个年代,恐怕现在也已经站在龙王的位置上了吧。既然我要龙王来,自然不会让他就用那种颓废苍老的状态来,虽然我鬼主没什么人品,可是却从来不落井下石。”说完,鬼手随手一甩,便甩出去了一个用木头制作成的盒子,说道:“这个魂盒里面装着龙王的一魂一魄,你去吧,我想见到龙王的时候,是和当年全盛时期的龙王一样的龙王,而不是现在这个垂暮的老人。” “多谢鬼主的成全。”经过刚才的那一番休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简单的扭动了一下身子,舒适了一些,才看着翠花喊道:“翠花姐,咱们走吧。” “走就走。”翠花憋着一肚子气:“别认为我到了你的地盘就害怕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会让你生不如死。万虫咒我也会。” “切,你放心吧。”他也满脸不在乎的骂道:“就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我还看不上呢。” “放你娘的狗屁。”那个人尽可夫的成语惹怒了翠花,她破口便是狂骂:“你他妈才是人尽可夫呢,你全家都人尽可夫。” “你要是不人尽可夫的话,为什么要背着胖子鬼主嫁给了另一个村民,而且还要种村长偷情?甚至还要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勾引我这多纯情的小处男?”反正骂人又不要钱,他还不得骂个够啊。 “你……你放屁。”翠花被惹怒了,好像泼妇骂街般的大喊大骂:“你他妈的再敢多说一句废话事实,看老娘我弄不死你。” “我就说嘛,你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女人,要不是从实战经验中训练出来的女人,能把人给活活弄死了?你相信啊?反正我是不相信。”他一边在前民走一边故意说着气话。 “你给我站住。”翠花站住了脚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指着他的身体骂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不相信。”他摇摇头:“你不敢杀我。” “谁说我不敢杀你?”翠花不服气。 “鬼主的命令你敢违抗?”他回过头来看着翠花,然后大声的喊着:“鬼主不好了,翠花要杀我灭口了,难道你不要解药了吗?” “……” ‘“流氓地痞不要脸!”翠花收回刀,一脸郁闷的走到前面,哭丧着脸道:“我输了行不行?我输了,求求你别喊了。” “这还差不多。”他的情绪终于安定下来,走到了翠花身边笑着解释道:“翠花大姐,你别生气啊,刚才我说那些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 “哦?确定什么事情?”翠花扭头看着他问道。 “我就是想确定你到底会不会万虫咒?现在看来,你不会使用万虫咒了。因为如果你会的话,恐怕我现在是真的生不如死了。” 第四零六话 仁人君子 他睿智的脸上荡漾着微笑,看上去就好像他是一个仁人君子一样。 “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翠花凶狠的眼神刷刷的射过来,把她全身上下给打量了个遍,恨不能上来给他两巴掌。 “卑鄙无耻的小人,总比死人强不少吧。”他哈哈笑着走到翠花前面,昂首挺胸往前走。 “好,你……你他妈有种!”翠花怒骂一句,也迈动愤怒的步伐跟了上去,踩在地面发出啪啪的声音。 万籁俱静的林子里,在午后慵懒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很是寂寥,偶尔会有知了和鸟叫的声音忽然响起,不过很快的便会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中。 地面的落叶随风舞动,到处飞舞,红的绿的黄的飘散在半空就好像霓虹灯一样的鲜艳亮丽。不多时,刚才还有些光秃秃的地面竟然被一大片的树叶给盖住了。树木毫不留恋树叶的凋零,因为他们知道只有老叶子凋零了,才会长出新鲜的嫩芽来。 两双脚踩在软绵绵的树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沙沙声音,然后是更多的脚踩在了树叶上,发出更为庞大的沙沙沙沙声,就好像有万条虫子在吞噬着骨头一样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 顺着那密密麻麻的脚往上看,你就会惊恐的发现这些人穿着不一,样貌尽毁,复仇味道弥漫林子,身体发肤全都是伤口,而且还有腐烂的迹象。 没错,这是一只行尸队伍,一只在林子外围巡查的行尸队伍。 “喂,我说大姐,你能不能快点啊。”沈景冰有些郁闷的回头瞪了一眼翠花:“再不加速恐怕我们今天晚上要陪着行尸过夜了。” “好啊,我倒是想捉两条上好的行尸玩玩。”翠花很干脆的说道。 “你可真是变.态啊。”尹珲被他刚才那番话说的有些瞠目结舌:“快点吧啊,你要是愿意陪他们玩的话我也不介意,如果你不担心你们的鬼主被你给玩完了的话。” “呸,说的什么话!”翠花骂了一句:“再他妈废话老娘我就……” “你就什么?”见她说话犹犹豫豫的,说到一半就不说了,尹珲有些得意的看着翠花。 他知道论实力他不如自己,论嘴上功夫他也不如自己,虽然说床上功夫自己不如他,可是现在他也不准备和他较量床上功夫。 “老娘我就脱给你看,满意了吧。”翠花瞪了他一眼。 “满意,满意,相当满意。”尹珲连连点头,狂笑着往前方走去。 沙沙,沙沙! 可是当他走到一处宽阔的长满了各种灌木和杂草的地带时候,却忽然听到这密密麻麻沉重无比的沙沙声音。 “怎么回事儿?什么声音?”他满脸疑惑的扭头看了一眼翠花,想从她口中得出答案。 翠花似乎也注意到那声音,眉头一拧,也加快几步追了上去,将耳朵附在灌木草丛树根下面,仔细的听了听。 果真,她听到那浓厚的沉沉的脚步声,密密麻麻,好像是一群蚂蚁一般顺着自己的耳朵爬到了脑子里面。 她猛然从地面惊得蹦起来,看着四周的人开口说道:“不好,前面遇到了丧尸。” “丧尸?”尹珲虽然有些疑惑,却并没有感到震惊和恐慌,只是幽幽的看着翠花说道:“大姐,既然这丧尸是你们家的,他们应该不会咬你吧,虎毒不食子。” 翠花扭头瞪了他一眼,骂道:“你知道个屁,这些丧尸可是六亲不认的主儿,就连他们的亲爹亲娘都不会放过,更何况是你这个小人呢?” “不是吧。”尹珲有些不相信的摇摇头:“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早知道你不能指挥那群丧尸,老子来的时候就多带点武器了。”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翠花站起身来,撸了撸袖子,深呼吸两口气,然后回头对尹珲说:“你紧跟在我身后,我带你从地狱过去。” “地狱?”这下轮到他吃惊了,两只眼睛瞪大的好像铃铛般大小:“你带我去地狱里走一趟?” 他感觉那地狱应该是某一个地方的代号称呼吧,他可不会愚蠢的认为世界上真的存在天堂地狱。如果真的有天堂的话,不知多少好人早就去死了,何必在人间遭受这份罪? “地狱。”翠花脸上有种炫耀的韵味:“这座山可没你想想的那么简单,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东西,就好比这座地狱。而这座地狱,也只是山上众多秘密之中挺普通的一个而已。” “哦,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你说的地狱,也就是地下的监狱简称吧。”他扭头看着尹珲问道。 “是,也不是。”翠花一边在齐腰深的灌木草丛中前行一边说着:“虽然那这是一个地方的代号,可是里面却有阎王,牛头马面,有判官和小鬼儿,和真正的地狱相差无二。” “和真正的地狱相差无几?”尹珲瞪大眼睛看着正跋涉在灌木草丛中的翠花问道,满脸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当然。” 翠花很骄傲的点点头,用刀砍断了一些拦着他们去路的树木,手脚并用,将刚才还密密麻麻长满杂草树枝的地方给开辟出一条简陋的道路来。沙沙沙沙的声音接二连三的钻入他们的耳朵。 尹珲的耳边还萦绕着翠花刚才的那几句话:“牛头马面阎王判官……这些只在鬼怪故事里出现的传奇鬼怪,难道他们真的能见到?他们真的存在这个地方?” 他不知该不该相信翠花的话。 尹珲的目光迷茫的看着走在前面的翠花,她的速度很快,尽管她在用她的身子给自己开辟出一条道路,可是自己仍旧有些跟不上了。 她是从小到大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自然就锻炼出和灌木草丛打交道的本领,知道从什么地方差足才能让自己遭受最小的阻力。 等到差不多走入灌木草丛中间位置的时候,翠花才停住了脚步。尹珲认为是来到了进入地狱的入口,便一鼓作气追了上来。 “怎么?到了?”尹珲有些惊喜的问道。 “不是。”翠花摇摇头:“是他们到了。” “他们?他们是谁?”尹珲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可是很快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弱智有些无聊,他说的他们很明显就是那群该死的丧尸啊。 “那我们还有多久才能进入地狱?”他找急忙慌的说道。 说完之后才感觉到自己这个问题的无聊,世界上的人都拼命的想远离地狱,而这个家伙却迫不及待的进入地狱……这才是最很正的活的不耐烦了呢。 “我们怎么办?”尹珲见她竟然沉默无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好奇的问道。 “看到那些树林了吗。”翠花指着前面的一片大树林问道。 “恩,看到了。”尹珲点点头:“怎么了?” “在那片树林前面五十米的地方就是地狱的入口通道。”翠花表情有些呆滞,声音木讷的说道。 “那我们还不快点上去?”尹珲快走两步,和翠花齐头并进:“我们这不是快要到了吗?快点上去啊。” “可是……你再看。”翠花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前方,然后对尹珲说道。 他往前看了一眼,却差点没把自己的眼珠子瞪出来,因为他看到有大约十几只的丧尸群竟然出现在灌木草丛的另一边的边缘地带,而且也不知他们的视线怎么会这么好,竟然距离两百米的地方也认出了他们。疯狂的怒吼着冲他们的方向俯冲而来。 他们的吼叫声立刻吸引了其他同伴的注意力,一只只的丧尸忽然从森林里面冒出来,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冲他们叫喊着扑过来。 “啊,你们……这群该死的丧尸。”尹珲大声的叫骂着,也傻站在原地,因为他确定他们是不会抢在丧尸的前头走到地狱通道的入口的。因为他们距离入口有一百五十米的距离,而对方却只有五十米的距离……哦,不,现在连五十米的距离都没有了,因为他们早就已经抢先开始行动了。 密密麻麻的丧尸群越来越多的出现在森林边缘地带,发现了这边的猎物,兴奋的都快跳起了舞蹈来。尹珲之感觉头皮发麻,从远处看这些丧尸竟然好像蚂蚁一般密密麻麻的站在灌木的边缘地带,而且还有越来越多的丧尸从森林里面走出来,疯狂的扑向他们。 “走!”翠花拉着尹珲的胳膊便朝着灌木草丛伸出闯了进去,密密麻麻的树枝挂的自己身上衣衫褴褛,皮肤被划出了一道道的伤痕。 “啊?怎么回事儿?”他有些被吓到了:“翠花,你干什么去?我们不可能赶在他们之前闯到地狱的入口。”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翠花连头也没回的便吐出了几个字,速度依旧有增无减。 “你觉得我怎么知道。”他快要哭出来了:“对方距离地狱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了,而我们还有一百米的距离。虽然他们的速度很慢,但是距离地狱也近啊,肯定会比我们先到达那个地方的。” “少他妈废话,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成。”翠花的速度依旧是有增无减。 等到他们距离地狱入口还有五十米的时候,那些丧尸早就已经抢先占领了洞穴入口,虎视眈眈的盯着尹珲的方向,时不时张口怒吼一声,僵硬的动作将齐腰深的草丛给踩出了一条道路,他们的怒吼声震耳欲聋,听得尹珲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数千只行尸早就已经将前方五十米的草丛给占据了,密密麻麻的到处都是丧尸的尸体,就算给他们一只枪让他们扫射他们也不一定能全部消灭的掉他么。因为他们的范围实在是太光了。 “蹲下!”就在这时,翠花忽然喊了一句话,拉着尹珲蹲了下来。 齐腰深的草丛立刻把他们的身形给遮掩住了,他莫名其妙的看着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息的翠花问道:“你有什么好的计划?” “我的计划就是,你把这些丧尸从地狱的入口引开,而我则到地狱的入口之后再讲他们引过来,你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做完这些……” 话还没说完,翠花忽然朝着自己的脑门开了一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啪的一声脆响,他感觉耳朵懵懵作响,好像有一只蚊子在自己的脑子里面飞来飞去,温热的脑浆在一瞬间便隔着衣服迸溅到自己的皮肤上,软软的滑滑的,给人一种很不美妙的感觉。 “我草,怎么回事儿?”尹珲急忙扭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却发现一只脑袋残缺不全的家伙正安静的趴在自己身后的草丛里。顺着她的后背望过去,就会发现这个人的下半身早就没有了,腐烂的肠子从腹腔里面流出来,从地面上扫过,就会沾上一层层的泥土。 欧! 他竟然没忍住,作呕一声。 翠花拍了拍的他的肩膀,笑着说:“慢慢的你就会习惯了。咱们现在就快点行动吧,否则待会儿会有越来越多的丧尸攻上来,到时候我们想逃也逃不走了。” “不行不行。”尹珲把头摇的好像拨浪鼓一样:“我觉得你这样做,是不为鬼主负责,要是让鬼主知道你不把他的生死放在心上,你觉得他会怎样对你?”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翠花,想看看她到底会表现出什么表情来。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翠花不是傻子,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他的意思是如果你让我当丧尸诱饵引走这些丧尸的话,回去之后我就告诉鬼主,她不把你的生死放在心上。 “威胁?” 他故作纯真的摇摇头:“这怎么能叫威胁呢?我的人生字典里根本就没有威胁两个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虽然翠花对他的这种装逼感到很恶心,可是最后还是耐心的开口问道。 “很简单。”他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让我给丧尸当诱饵的话,那么我的小命就很可能会不报,我的小命不保,那鬼主身上的毒就无人能解,如果鬼主身上的毒不能解开,那么鬼主的性命也就会……” “好了好了。”翠花满脸不耐烦的伸手拦住他的讲话:“不就是不愿意引开那些丧尸吗?没胆量。我来引开他们好了,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让他们注意到你,一定要蹲在草丛里面,等我将他们都引开了,你从草丛里钻到入口,到了入口之后你再召唤丧尸,记住了吗?” 他点点头说道:“好吧,你放心,我不会出事儿的。” 翠花白了他一眼,于是站起身来,大声喊了一声:“尹珲的老爹们,老娘我在这里啊,快点过来追我啊。” 说完便迈动两条大长腿朝着难免的方向跑过去,那边的丧尸还少一点,若是将丧尸引到那个地方,自己更有机会逃脱。 一群正在觅食的丧尸忽然发现他们的午餐不见了,一个个的感到迷茫,正准备继续前行搜寻一番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一只大白兔猛然蹦了出来,于是一个个的瞬间变成了精力充沛的丧尸,疯狂的朝着翠花的方向狂奔而来。 翠花一边迈动长腿一边大声喊着:“哈哈,该死的丧尸,都快点来追老娘啊,老娘我还是处*啊。” 他这一声喊把尹珲逗乐了,这女人都这时候了竟然还开得起这种玩笑……亡命之徒啊,以后跟他混还是小心点为好。 尹珲小心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有不少的丧尸都朝着翠花的方向追了过去,心里这才感到舒心了不少,等到丧尸差不多都离开了地狱入口的大致位置之后,他才潜伏在草丛中一步步的往前移动。 虽然他心中很是不屑这群丧尸,更是为自己潜伏在草丛中前行感到耻辱,毕竟自己是国安局局长啊,官不小,这要是传出去了,自己这个国安局局长的名声也不好啊? 不过好在这五十米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遥远,他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一个地洞,地洞黝黑深邃,不知有多深,这里应该就是地狱的入口了吧。 他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而后对着丧尸群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声:“该死的丧尸,你爷爷我的这里,快点来抓我啊。” 他的这一声吼叫果真吸引了不少丧尸的注意,一个个停止了追逐翠花的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看,竟然发现了一个不会逃跑的傻逼猎物。更兴奋的扭过身来这边。 翠花那边的丧尸越来越少,等到差不多只有一半的时候,这才来一个回马枪,掏出了枪啪啪啪开了几枪,把这些丧尸的脑袋都给打穿了,这才通过丧尸群的空白地带穿越了过来,然后大声的喊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怎么这会儿才喊住他们。” “你到底还来不来,不来的话我就自己先下地狱了。”他对翠花的指责感到很不爽,也有些生气的骂了一声。 “你敢!” 刚骂完,他就看到尹珲的脑袋慢慢的低下去,最后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我嘞个去,还真敢啊。”她当时就吓傻了,这小子感情就是想杀人啊。 “喂,臭小子,你最好快点给我滚出来。”翠花见不少的丧尸已经将目光重新转移到自己身上,心脏砰砰狂跳,大声的怒骂着。 “呵呵,我还认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尹珲这才从洞穴里面钻出来,故意装出很惊诧的表情说道。 “我呸。”翠花大骂了一声:“快点把他们给我转移到你那边啊,老娘我可没那么多条命陪他们。” “翠花她八辈祖宗,快点过来啊,你爷爷我在这里的等着你们。”眼看密密麻麻的丧尸群就要把翠花给围在中间,他这才感觉到紧张,蹦着跳着大声的喊叫,丧尸群这才冲了上去。 翠花被解围,放松了不少,加快脚步快速的挪过来,偶尔有一两只行尸挡路直接开枪射杀。没多久她便从旁边的位置绕到了尹珲的旁边,然后想也不想的直接一个飞身上去将他扑倒在地。她软绵绵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真是一种享受啊。如果不是旁边有一大群的丧尸围在旁边,他这会儿早就已经将翠花给XXOO了。 第四零七话 信物 虽说她年纪比自己大点,而且看起来并没有年轻女人那样娇嫩柔美的皮肤,可是脸蛋还算看得过去,至少风骚妩媚的样子很让人感兴趣。还有她的身材,虽然没有排骨女人那性感妖娆的性感,可是这种丰满的肉体还是让人感到迷茫感到彷徨。 “你……你要干什么?”尹珲瞪大眼睛,故意装出一副惊恐的表情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翠花。 “老娘我要把你给强*奸了。”翠花嬉笑着说道,同时将自己的小嘴快速的贴在了尹珲的嘴唇上,滑嫩的香舌伸入了他的嘴里,胡搅蛮缠了一番。 “我嘞个去,这会儿你发什么疯!”尹珲一把推开翠花,然后站起身来开枪打死了一只攻上来的丧尸:“快点带我下地狱啊。” “你还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啊。”翠花瞪了他一眼,走到黝黑深邃的洞穴上面,双腿一台便跳了下去。 过了没多久下面便传来了砰地一声落地声音,尹珲也急忙走上去,从洞口上跳了下去。只听到砰的一声响过后,他的双脚便落在了踏踏实实的地面上。 没想到这个洞这么浅,他抬头看了一下,也就是几米的样子吧。 这是一个只有井口大小的坑洞,而且只能容许一个人在这站立着,用手摸了摸四周,竟然全都是泥土。 不过他前方却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应该是出口吧,便小心翼翼的摸索着前进。 他的脚刚刚迈上去,竟然一脚踩空了,然后身子衰落了下去。这里的形势他不明朗,所以尽管伸手四处乱摸,也没有摸到什么能固定住自己的东西。可是随着自己的下滚,他隐约间看到前面有一丝明亮的东西在闪烁,于是伸出手扯住了那团在眼前晃动的东西。 可是随着他这么用力的撕扯,便听到嗤啦一声响,就好像是布匹被撕裂了一样的声音,接着身子便被两个软绵绵的东西给挡住了,他下落的身体这才停了下来。 “啊!”他恍惚间竟然听到翠花的尖叫声,然后噗通一声响,接着那两条大长腿竟然歪倒在地上,他的身子也滚落了上去,重新压在那团软绵绵的身体上。 “你……你快点强*奸我。”翠花心脏狂跳声音激动的说道,两只大长胳膊抱住了尹珲的身子,两条大长腿也组成了O形,将尹珲的下半身给牢牢的固定在自己身上。 尹珲迷迷糊糊间看到一张俊俏的女人脸,等到神智清醒过来,眼前飘荡的景物才终于安定下来,借着火把的照亮,他看了看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翠花下身的裤子裤腿从裤裆处便被撕掉了,红色的小裤裤很是醒目的耸立在那里,她的嘴巴轻轻张开,双目微闭,看上去很爽快的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两条大长腿将自己的身子给牢牢的固定住,把自己身体最重要的器官固定在他身体最需要的器官上,来回的摩擦。 “我草!”尹珲毫不犹豫的站起来了,瞪着翠花骂道:“你这个色狼,想对我做什么?” “啊?”翠花完全没想到尹珲竟然有这种反应,目光惊诧的啊了一声,看着他,脸上满是不解的神色。 “告诉你啊,我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尹珲瞪了他一眼,然后从地上捡起火把,快速的前行,想要逃离这篇暧昧的空间。 “你他妈的不是随便的人?干嘛要把老子的衣服给扯掉?而且还把老子给压在身下……这样很好玩是不是。”翠花从地上跳起来破口大骂道。 “好玩?好玩个屁,老子那是没看见路所以跌落下来了,不小心压倒你身上的,谁知道你就是一骚.货,这种事儿都想得出来!”尹珲回头白了他一眼。然后做出一个很鄙视的表情,继续前行,他想要逃离这个女人,因为和她靠的太近,他就会感觉不舒服。 她身上好像有某种魔力一般,距离她越近,就越想进入她的身体。 翠花骂骂咧咧的跟了上去,愤怒的踢着脚下的石头石子儿,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砰砰的响声。不过尹珲权当没听见,自顾自的前行。 他观察着这个洞穴,发现这个洞穴着实大的很,火把的光亮根本照不到洞穴的四壁,尹珲想这个洞穴至少得有十几米的距离,而且高度也得有十多米。 前方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给人一种恐怖阴森的感觉,不过尹珲并没有太过于担心,因为有翠花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的在耳边萦绕。 从她的叫骂声中,他听不出有任何恐惧的语气,那么应该可以看得出来,前面没有什么危险。 可是走了一段路之后,翠花的叫骂声忽然停住了,加快脚步追到了前面的尹珲,然后有些担心的对他说:“前面就是阎王的地盘了,你最好听我的话,跟在我后面,我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后果自负。” 看她眉头皱在一块,脸上表情也严肃的很,尹珲也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便慎重的点了点头。 她这才扭伤过身去,接过火把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前行,尹珲则是紧随其后,寸步不离。他看到跳跃的火把把他们的身影给拉得长长的,在地上不断的跃动,好像是一群群哭丧的幽灵般恐怖可怕。 前方幽深的洞穴中忽然刮来了一阵诡异的邪风,吹得尹珲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呼呼! 火把在跳跃了两下之后,竟然灭掉了,刚才仅有的一点光明瞬间被黑暗吞噬,伸手不见五指。 尹珲的心碰的一下悬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跟得更紧了,等着翠花什么时候点燃火把。可是过了好久,依旧没有看到久违的光亮。 “翠花,火把怎么灭了?”他担心的问道:“怎么不点上?” “不能点。别说话。”翠花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这里已经是阎王的地盘了,不能惊扰到他们,最好连呼吸都轻点,否则可能会惊扰到他们。” “阎王?”尹珲的心急促的跳动了一下,她的话在自己的内心激荡回旋,激荡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他不再说话,也按照翠花所说的,呼吸都变得轻缓,脚步慢慢前行。他知道自己的实力,虽说在外面的世界可以算是一流高手,可是和这些卧虎藏龙的地方,和那些变.态高手相比,自己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人而已。 他们的脚步很轻很缓,呼吸声更是稳不可见,四周全都是黑暗,他只能模糊看到自己眼前有一个黑影慢慢前行,他也紧随其后的跟着前行。 “咦?前方有光亮?”他忽然发现前面的洞顶上面悬浮着一团火焰,那团火焰很小,就好像深夜星空中的一颗星星般大小,火焰虽然不是很明亮,可是出现在这个洞穴里面,那么肯定是有什么蹊跷。 他拉了一下翠花的衣襟,翠花轻缓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亮光是什么?注意到了没?”他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翠花,免得她没有看到。 “恩,不要说话,那是阎王殿。”翠花小心翼翼的说着,继续前行。他也没有再多问。尽管阎王殿那三个字早就已经在自己的内心翻云倒海,搅起一层千帆浪,可是他还是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并没有上前询问。 沙沙沙,沙沙沙,偌大的坑洞内,只有轻微的沙沙沙的声音,好像两只虫子在啃噬着树叶般的声音,尹珲的目光急促的在四周望来望去,唯恐四周会有危险。 随着他们越来越接近那亮光,他越来越感觉那亮光其实是另有蹊跷,看上去就好像是几个字一样。等到他们靠近了,尹珲才惊奇的看清楚那三个字:阎王殿。 这里竟然是阎王殿,难道世界上真有阎王殿这么一说? 那三个字是由燃烧着的火焰组成的,不知烧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们前方是一道拱形的门,好像是桥洞一样,桥洞里面也被这三个字发出的火焰给照亮,他能清楚的看到阎王殿里面的情景。 里面一片乱糟糟的,除了洞壁上有几只翻倒在地的桌子椅子以及几具白色的腐烂骷髅之外,其余的便全都是黄色的泥沙了,安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出头之日。 而两边的洞壁上则是开凿出了一个个小的洞穴,黝黑深邃,看不到洞穴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洞口全都用钢筋所组成的铁网给固定住,这样能确保里面的人不能出来,而外面的人又不能进去。 尹珲被面前这幅场景给镇住了,一股浩渺强大的力量正在往自己的心中蔓延,有种吞噬掉自己内心的感觉。 “我草,怎么回事儿?”忽然,一个嘹亮的声音在洞内骤然响起,就好像是惊雷一般的爆炸了。 尹珲和翠花同时抖动了一下,脚步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表情凝固在脸上,甚至连呼吸都停了下来。 “来人了。我靠,真的来人了,喂喂喂,老怪物们,今天咱们加餐啊,哈哈哈,都快点出来啊。”很明显那尖锐嘹亮声音的主人注意到了他们,兴奋的大喊大叫。 很快其余的几个洞穴内也传出来了一阵兴奋的叫声:“判官,你又玩我们……我靠,还真的来人啊。而且还是两个。哈哈,苍天啊大地啊,真是多谢你们给我们送来这么好的午餐啊。” “阿弥托福,一群吃货。”一个字正腔圆的老和尚声音传出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家伙,整天就知道吃人吃人。” “喂,牛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慈悲为怀了?”另一个老声音嘲弄着说道。 刚才还安静的洞穴,竟然瞬间变得熙熙攘攘起来,有种掀翻洞顶盖的感觉:“牛头,按照你的意见,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处置他们?”判官的声音声调很高,就好像一个男高音的声音一般。 尹珲和翠花早就吓傻愣在原地了,他们的讨论将洞穴地面的沙尘都给卷了起来,就连几张桌子也受不了他们的气场,砰地一声碎成了碎片。 “老衲主张我们应该走可持续发展路线。倒不如把他们两个喂养起来,然后生儿育女,接着他们的儿子和女儿继续繁殖后代,等到这两个人没用的时候,咱们再把他们吃掉。这样一辈一辈的吃下去,我们就不用每天吃蛇度日了,美味的人肉,我早就已经垂涎良久了。” 那声音贪婪无比。 “马面,你觉得呢?”判官征询马面的意见问道。 “我觉得……什么狗屁可持续发展,这两个大活人摆在眼前,我们不吃,这不是明摆着浪费吗?再说你们能坚持得住几十年不吃他们?恐怕到时候他们还没老死,我们就先老死了。我觉得我们今天先把那男人的四肢给分着吃了,然后把那女的和那男的给腌起来,过两天再一块吃如何?” “恩,我觉得马面这个方法倒是不错。”判官的声音变得缓慢起来,似乎是在思考什么:“要不这样吧,咱们给这两个人一个机会,让他们选择。虽然现在他是我们的食物,可是最起码的人道主义,我们是不能丢的。” 牛头马面同时说了一声:“好,那咱们就听听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喂,那人,你说你们喜欢被腌制了慢慢吃,还是喜欢生儿育女等到老死之后再让我们吃你们呢?”判官开口问道,强大的气场直压迫他们的身体。 尹珲和翠花早就吓傻了,他们再怎么想也不会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残忍,竟然要吃人……而且还要腌着吃。 尹珲关键时刻还是战战兢兢的开口了,深呼吸好几口气,狂跳的心脏这才稳定了下来:“前辈……我觉得……我觉得你们放我们过去吧,我们出去之后一定给你们送来更多美味的人来,保证让你们天天有人肉吃。” “哈哈哈哈,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判官狂生大笑:“就算是三岁小孩也不会相信你们那谎言啊,没人会相信你。你们人类是最喜欢欺骗的了,我们把你给放了,你出去了不遵守诺言怎么办?而且我们又没办法出去追你。” “前辈如果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向耶稣发誓。”尹珲信誓旦旦的讲道,虽然内心满是恐惧,可是这会儿他的情绪似乎稳定多了,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光明正大的死去。 “耶稣?你在我们的地盘说耶稣?哈哈,小子,难道你不怕我把你的脑袋拧下来吗?”判官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小子,你还是醒醒吧,我们这里是地狱,我们这里是阎王的地盘,你不能拿耶稣说事儿。” 翠花拽了一下尹珲的衣服,把他拽了回来,白了他一眼,没事儿找事儿吗这不是。 “各位前辈,我乃鬼主的手下海棠一枝花,希望各位前辈能看在我师傅的薄面上,让我们通行,我用我师傅的名誉保证,出去之后肯定给几位前辈一个交代,肯定给各位前辈送来最美味新鲜的人肉,要多少有多少。”翠花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让尹珲对他刮目相看啊,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够做到临危不惧,真是少之又少的人才。 她刚说完,洞穴内竟然安静了下来。 “鬼主?你是鬼主的徒弟?”阎王殿的几个人终于有些诧异的开口问道:“你说你是鬼主的徒弟?可有什么信物?” “信物?这……相信几位前辈应该都认识此物吧。”翠花伸手一扬,将手中的一块金牌丢到了半空中,然后说道:“这是师父曾经留给我的。” 第四零八话 老家伙 那张金光闪闪散发出明晃晃光芒的金牌在半空中画出一个完美的弧线,最后猛然朝着其中一个洞口的方向猛然飞过去,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之后,竟然消失了。 “啊!果真是那老家伙的金牌。”将金牌吸入其中的洞穴里面传来了判官的声音:“看来这丫头片子说的没错,他的确是鬼主的手下。” 他这句话刚说完,现场便沉默了,那几个老怪物也不再说话,尹珲和翠花则都紧张的在这种安静的氛围中等待着,等待着他们宣判自己的生死。 “哎,真他妈的倒霉。”马面的声音很是懊恼:“本来想着饱餐一顿的,可是谁知道这小妮子竟然和他妈的鬼主有亲戚。罢了罢了,今天我们就放你过去。” “多谢前辈的成全。”翠花双手抱拳横在胸前,做了个道谢的手势之后便拉着尹珲准备快速的离开。 “慢着。”就在他迈动脚步的时候,判官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我说放过你,却没说放过那个男人。” “诸位有所不知,我师傅中了这小子下的毒,而且解药只有他一人身上有,所以师傅交代我务必要保住他的性命。”翠花有些着急,甚至比要了自己的命还要害怕惊慌。 “你师父中了毒?而且还是这小子下的毒?”牛头声音很是诧异,洞穴内再次的沉寂下来,没人说话,翠花和尹珲只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哈哈哈哈!”几秒钟过后,阴森恐怖的洞穴内终于爆发了一阵超强的笑声,笑声夹杂着浑厚的内力,将洞穴内地面上的土层和一些破烂的家具桌椅板凳什么的拆成碎片,在半空中四处飞翔,跌跌撞撞的飞来飞去,最后i竟然拿形成了一阵超强的龙卷风。 翠花和尹珲两人被那阵强风给逼得连连后退,都不敢睁开眼睛,因为他们确定睁开眼睛肯定会被漫天风沙给钻进去。那滋味可不好受。 等到他们笑声终于停止了之后,龙卷风才缓缓的停了下来,桌椅残骸暴虐的砸在洞穴的两面墙壁上,发出哐当哐当木头断裂的声音。 “哈哈,没想到那老鬼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真是笑死我了。哈哈。”他捂着肚子狂笑个不停,尹珲甚至感觉他的心脏应该都快从胸腔内蹦跳出来了:“而且,而且还是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下吃瘪,这可真是让人感到兴奋啊,哈哈。” “是啊,终于解了我们的心头之恨,小伙子,干的不错,很漂亮。” “鬼主,鬼主是什么人?怎么会轻易中毒呢?你小子到底耍的什么花招,这么厉害?” “……” 他们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狂笑着说道,笑得脸上的菊花都皱在了一块,虽然他看不见,可是他至少想得到。 “几位前辈,不知能否放我过去?如果你们放我过去,我承诺会给你们带来不少新鲜的人肉。”尹珲没心情听他们在这里嘲弄鬼主,虽然他很像听鬼主的坏话,可是自己和鬼主相比,还是自己的性命重要。 “你要是这么说,我们就更不能放你过去了。因为不放你过去,你就不能给鬼主找到解药,那老鬼死了对我们都好。”判官沉稳的声音说道:“牛头马面,你们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也同意您的意见。” “我也没意见。” 牛头马面发表者他们的看法,看起来尹珲是没机会走出去了。 翠花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尹珲,想说些什么,可是又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嗓子眼,有些说不出来了。 “我觉得…几位前辈,设想的还不是很周全。”翠花用试探性的口吻说道:“鬼主若是知道几位前辈困住尹珲的话,势必会大发雷霆,恐怕几位前辈的老巢就要……”她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知道那几个人明白她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我们的老巢倒是要怎么样?”判官讽刺的说了一句:“你放心,那鬼主是不可能知道我们把尹珲给扣留下来的。我们已经改变了主意,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走了。小子,那鬼主还有多长时间可活?”判官饶有兴趣的问道。 “大概还有十几年吧。”尹珲幽幽的说道:“我这种是属于慢性毒药,潜伏期很长,和疯狗病的潜伏期差不多。到了十几年疾病爆发的时候,他就会六亲不认,把所有他认为是敌人的人全都给杀死……当然,假想敌也不例外。”他低头摇摇头:“若是十几年后鬼主发现了我失踪的真正原因的话,发起狂来恐怕没几个人能挡得住。” “放屁。”牛头情绪激动的骂道:“怎么可能?什么毒会潜伏十几年?你这分明就是在放屁。是想吓唬我们。” 听他情绪这么激动,尹珲便明白他们差不多也上钩了,脸色镇定的解释道:“几位前辈若是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你们试试,看看这毒的潜伏期到底有多少年。” 他知道那种毒的潜伏期只有五天,若是五天之内没有解药,鬼主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如果五日之内,鬼主可能并不会发现自己被他们给弄死了,自然也没机会给自己和翠花报仇。不过若是自己将潜伏期说成是十几年的话,那些老东西肯定会害怕,十几年的时间鬼主若是还不能发现事情的真相,那他就配不上这鬼主的称号。 “鬼才会相信你这个油头滑面的小子呢。既然你有办法让鬼主中毒,那么更有机会让我们中毒。不过我们会杀了你。这样我们就应该不会中毒了吧。”判官声音刚落,洞内便忽然吹起了一阵诡异的邪风,可能因为邪风的力道实在是太大了吧,所以发出一阵呜咽声,好像女鬼的声音一样。 尹珲脸色大变,看着翠花说道:“你先到下面躲躲,我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翠花见他满脸自信,便也点点头,回头找了一个凹洞的地方钻进去,安静的看着站在我外面的尹珲,想看看他到底用什么方法来解脱。 只见他迅速的走入了那阵诡异风暴的中心,咬牙坚持不让自己的身体被狂风吹倒,然后动作敏捷的将手伸入自己的怀抱中,掏出了一个和翠花的金牌差不多的金牌,丢在了半空吼道:“龙王在此,谁敢胡作非为。” 他的声音尖锐嘹亮,竟然在洞内引发了一串不小的回音,风暴竟然也因为他强烈的声波而发生了扭曲,打在了旁边的石壁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声音震天,石头哗啦啦碎成了粉末四处刮乱。 “龙王?你开什么玩笑?哈哈哈哈,你认为我们会听信你的一面之词吗?”那被他丢出去的四面金牌并没有如他所想被吸入到洞中,而是垂直降落在了地面,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喂,你们连看都不看怎么知道金牌是真是假呢?” “放屁,你认为我们是傻子啊,你当龙王的这金牌是大饼啊,想要几个就要几个。一个人能有一张金牌那已经算是上天眷恋他了,你小子竟然一下子掏出了四个……鬼才会相信。”判官声音淡定的说道,那阵肆意狂虐的狂风并没有停下的迹象,反而是速度越来越快,能量越来越强烈,站在暴风中心的尹珲感觉身子都有些站不稳了。 “你们……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尹珲破口大骂道:“总有一天龙王会替我报仇的。” “报仇?你做梦吧。”判官爽声狂笑着:“想让我们相信你认识龙王,只有一个方法。” “哦?那是什么方法?我倒是想听听看。”尹珲饶有兴趣的问道,他拼尽全力和空间风暴做斗争,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把龙王给我们叫过来,然后让他当面告诉我们,那龙王会一下子给你四块金牌。哈哈啊哈哈。笑死我了。”牛头马面判官的声音在四周动荡不安,听上去就好像是阴森鬼怪发出的惨痛嚎叫声。 “那好吧。”他无奈的叹口气:“既然你们想让龙王当中告诉你们他认识我,那我就把他给召唤出来。”尹珲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盒子,那里面装着龙王的一魂一魄,是鬼主亲自将这个盒子给自己的。 “你们都看仔细了,这盒子里面装这龙王的一魂一魄。” “嘎嘎嘎嘎。”这次他们的鬼叫声更厉害了,尹珲甚至听到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判官笑得都快岔气儿了,甚至连牛头也剧烈的咳嗽着,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声音。 “好,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尹珲开口笑着问道,然后打开了盒子,轻轻的将盒子倒扣着。 嘤嘤嘤嘤。 盒子竟然发出水晶碰撞的声音,一点点明晃晃的类似于金子碎屑的银光闪闪的东西从盒子里面飘荡出来,慢慢的盘旋环绕,组成了一个人形。 金光灿灿的人形缓缓升空,半透明的身子将他的整个人给演绎的完美无瑕。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判官的声音激动的大声喊叫:“龙王,竟然是龙王。” “啊?这……怎么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 “以我之见……这龙王很可能是假的,这小子是在骗我们”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着,目光中充满了质疑,都不敢相信悬浮在他们面前的这东西竟然是龙王。 “牛头马面,判官,我们又见面了。”龙王的声音沉稳激荡,在洞内引起了不小的轩然大波,四处动荡。 “啊,阎王,真的是你。”三个人竟然齐刷刷的问道,尹珲听得出来他们的声音在颤抖。 “恩,是我。”龙王微微笑了笑:“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竟然还守在这个地方,哎……” “阎王,我们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归。”话毕,三道人影忽然从洞中闪现,眨眼功夫便跪倒在那道浮影前面的空地上,虔诚的叩拜着:“龙王,你……您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恩,好。”龙王笑着回答:“只不过是缺少了这一魂一魄,而这青年是帮我寻回魂魄的人,是我的恩人。” “恩,龙王,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让他把您的魂魄送回去的。”判官声音坚定的说:“我们会暗中对他们进行保护。” 尹珲看着跪倒在地上的三道鬼影,吓得内心冰凉。因为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人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鬼怪,其中两个人的脑袋长出了牛角,另一个长出了马一样长长的耳朵,垂在肩膀上,而另一个老家伙虽然五官大致和人类一样,可是他全身肮脏不堪,穿着一套破的不成样子的外套,头发蓬乱的搭在身上,嫣然一副叫花子中的叫花子形象。 他们面目虔诚的对龙王三叩九拜,直到最后没有了身影,这才面目忧郁的起身。 龙王的身影化为一道灿灿金光飞回到自己手中的盒子,他立刻将盒子盖给扣上了,装入口袋中,嘴角默默含笑:“这次几位相信我所说的吧。” “恩。”判官半闭着眼睛,左腿稍微挪步,人便化为一条黑影飞入了洞壁上挖出的黑洞里面:“没想到我们竟然还有机会见到阎王,真是上天的恩赐啊。” “是啊,是啊。”马面也叹口气,从地上站起来,转身也化为一道黑影,扭头也叹口气,钻入了黑洞中。 “你们过去吧,我们会一路保护你的。”判官声音坚定的说道。 “那就多谢三位了。”尹珲急忙走到四块金牌前,将金牌捡起来揣进兜里,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去。 等到尹珲和翠花的身影消失在面前,安静的洞穴内这才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很奇怪?” “是啊,的确很奇怪。”牛头声音含糊的回答:“这小子竟然一下子拥有四块龙牌……他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你?龙王怎么会如此看重他?”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紧接着,三道身影从洞穴中窜出,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翠花和尹珲一边迈动大步前行一边气喘吁吁的问道:“你刚才……那个人影真的是……龙王的?” 尹珲摇摇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没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他们为什么会称呼龙王为阎王呢?所以我感觉龙王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他真正的身份其实是阎王。” “阎王?”她执意的喊了一句:“你说那地狱到底是不是真的地狱?我怎么看那里面的人竟然真的和传说中地狱中的人物有些相似呢?比如牛头马面,尤其是那判官,长得最是难堪,甚至能吓死人。” “你才长得最难看呢,你才能吓死人呢。”就在两人闲言碎语讲着的时候,身后却忽然传来了判官的声音,两人的内心同时抖动了一下,惊愕的目瞪口呆。 “不要说我们的坏话,我们一直都跟在你们后面。”牛头马面声音齐刷刷的传来:“小妮子,说话注意点。” “啊,前辈,我不是有意冒犯的。”翠花连连道歉说道。 “哼。”很显然判官很声音,他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问道:“我倒是要听听,我们三个人当中谁长的最难堪。” “这个……我个人感觉三位长相都是奇容易貌,根本不能用我们的判断标准来判断,所以恕我们眼拙,不能分出个美丑来。” “这还差不多。”判官声音愤愤的骂了一句。然后便不在多说话。借着火把微弱的光亮,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冲彼此皱皱眉头,加快了脚步。 很快,他们走了没多久竟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月亮般大小的光亮。此刻尹珲手中的火把也已经熄灭了,所以他们能很清楚的看到那轮小圆月亮。久违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很是让他们感到震惊。 “走,快点跟上去。”尹珲一边拉着翠花一边加快脚步跑,随着那处光亮的越来越大,尹珲的内心也是越来越激动。透过那个明晃晃的洞口他甚至能看到外面那高大直入云霄的笔直的树木,以及那轮好像燃烧中的太阳。 终于,他们的身体被那束阳光抚摸着,感觉很是温暖舒适。他们先是用了一会儿时间适应外面那强烈的光线,最后才从洞口慢慢的往外爬了出去。 这里已经是山脉的最边缘地带了,后面是一座郁郁葱葱长满各种杂草的山脉,而前方则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尹珲甚至看到他们的车子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大平原上,一动不动。 想起前一层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有五个人呢,转眼间那五个人中只剩下自己了,他的心中难免一阵难受。 不过难受归难受,他还是收起了内心悲愤的情绪,拉着翠花钻进了那辆早就被尘土覆盖厚厚一层的悍马车内,发动车子,快速启动,直朝着外面的山村行进。幸运的是悍马车在这似乎没有任何参照物的平原上留下了厚厚的车胎印子,这样他们就不至于走错道了。 沿路经过曾经来的时候经历过的山村,不过此时那山村早就已经变成了空荡荡的无人区了,不过并未给他们带来世界末日的感觉,因为村庄里面的摆设依旧是井井有条,甚至村中小路上连杂乱的垃圾都没有,给人感觉就好像所有人都在房间内睡午觉而已。 不过尹珲可不会愚蠢的认为他们在午睡,因为在山上的时候他早就已经见识到这些乡亲们被行尸给当成食物吃掉的情景。 至少有七八个荒野的小村庄都是空荡荡的,荒无人烟,一直快要走到镇子上了,才渐渐的有人出没。当车子行驶到一条破路不看马路上的时候,他们才看到这是一个贫穷落后的镇子。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镇子里面有各种公公措施,邮局,书店,饭馆,网吧,公安局等等, 第四零九话 判官大人 军用悍马停在了一座警察局的门口。躲在门卫室里面睡觉的小保安看到外面这辆只有在电视上才见过的军用悍马,吓得好像全身过电了一样从门里面冲出来,然后给他们敬了个军礼:“首长好。” 他认为但凡开这种车的,应该都是首长级的人物吧。他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小镇子,见识不怎么多。 “把你们局长给我叫过来。”尹珲并未和小保安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正对门的宽敞客厅里:“去给我们准备一点吃的。” 小保安哪敢抗命,匆匆忙忙的跑开了。尹珲打量了一眼客厅。装饰的有些豪华,甚至比尹珲见到的一些小城市的警察局招待大厅还要豪华。他大概也知道为什么这个镇子会这么贫穷的原因了。 尹珲饥渴难耐,见豪华沙发对面的大理石桌子上有一盘葡萄和苹果,便直接端起盘子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翠花也是难得见到这么新鲜的水果,也端起盘子大吃特吃。 一个大腹便便的胖子穿着西装革履,从门口急匆匆的迎上来,脸上满是紧张神色,因为肥胖容易发汗的原因,他的额头上早就已经冒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 不过当他走进客厅看到一身脏兮兮坐在沙发上贪婪的吃着葡萄苹果的两个人时候,脸上表情还是凝固住了,刚才的紧张神色消失全无,两行愤怒的目光从眼睛里射出来:“你们是什么人?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放你娘的屁!”尹珲见这小子竟然敢对自己这个公安局的局长动粗,真是太无法无天了,心中升起一种想教训教训他的想法,将手中的盘子直接扔向胖子:“快他妈的给老子准备吃的。” 砰。 水果盘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胖子的脸上,他脸上肥嘟嘟的肉上下乱颤,葡萄汁和苹果汁碎裂在脸上,喷溅他满脸都是这种红色的果肉。 “你们……你们这两个该死的东西。”他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枪,对着尹珲的脚下就是一枪。 砰。 一声枪响过后,尹珲脚下的地板裂开了一道裂缝,子弹尽然射入了水泥地板中:“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押起来。” 尹珲虽然可以躲避他手中的枪,可是自己也没心思和他游动,而且他的力气还是用在别的事情上面,待会儿见到龙王给他将鬼魂逼入体魄的时候还需要大量的内力,就算是差一点点也可能会前功尽弃,所以他不能这会儿将力量浪费了。 目光看了一眼翠花,翠花也明白了什么,瞪了一眼局长,将手中的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给丢了上去。 砰。 葡萄在半空中划过一条曲线,然后正好打在了局长手上。 啪! 砰! 葡萄打在局长的手背上竟然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意识到危险,立刻开枪。可是他没想到那股力量竟然如此之大,手枪弯曲了一个方向,打出的子弹自然也不会命中目标。 说时迟那时快,趁局长发愣的这一会儿时间,她猛然攻上去,一脚将胖子手中的手枪踹飞,最后还不忘记在他肥嘟嘟的脸上扇了两巴掌:“草泥马,你眼睛瞎了,连国安局的局长都敢打。” 翠花做完这一切,洋洋得意的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捏着晶莹的葡萄吃了起来。 “反了反了,我草!”胖子愣了好久,最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气的是暴跳如雷啊:“该死的,该死的,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拷起来。” 胖子这么一吆喝,大得有十余名壮汉从某个方向迎面扑来,手上都拿着电棍,虎视眈眈的看着大厅中的两个人。 他轻蔑的瞪了一眼众人,然后坐到翠花身边,捏去葡萄吃了一颗,半躺在沙发上,双目微闭,叹了口气:“看来今天某人是不想活命了啊。” 翠花吐出嘴里的葡萄皮,笑着点点头,然后迫不及待的再往嘴里塞一颗葡萄,一边吃还一边说:“要是嫁给这胖子能天天吃到葡萄,老娘我会毫不犹豫的就答应的。” “一点出息都没有。”尹珲翘起二郎腿笑嘻嘻的说道:“翠花,麻烦你们帮我把这几个小喽啰摆平,我现在不想看见他们。” “明白。”翠花从沙发上站起来,抓住四五颗晶莹透亮的葡萄塞入嘴里,然后在豪华沙发上摸了摸手臂上的水,说道:“你们一块上吧,我可能没有太多时间陪你们。” 胖子心里那叫一个痛啊,那是老子好容易才贪污钱买的新沙发啊,你竟然在上面擦手……太浪费了,真的是太浪费了。 “上,快他妈上,把这个女人给我弄死。弄死。”他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几个字,身后的几个人好像得到了某种命令一样疯狂的冲上去,手中的电棍电击着空气,发出啪啪啪啪的声音。 而翠花却丝毫无视这一切,将口中的葡萄皮给吐了出来,嘴角挂着微笑看着将自己团团包围住的壮汉:“不自量力的家伙,让你们看看老娘的厉害。” 局长眼中满是鄙视和仇恨,而尹珲则是漫不经心的看着这一场打斗,好像在看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赛一样。 翠花话音刚落,身子竟然盘旋起来,然后直接来了几个回旋踢,拿着足有手臂粗细电棍家伙的壮汉还没等靠近她的身子,便重重的摔倒在地,嘴角渗出一丝丝血迹,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站在场中央的翠花,满脸不甘。 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一瞬间就解决掉了七八个壮汉……而且还是赤手空拳对付拿着电棍的壮汉,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变.态了。 局长脸上的自信这会儿则是凝固在了脸上,好半天也没动静,只是舌头伸了出来,嘴巴张开,整个人好像僵住了一样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喂,你小子没事儿吧。”尹珲从沙发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走到僵住的胖子局长身边,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拍了拍:“喂喂,胖子,说你呢。” 那胖子这才反应过来,双目惊恐的看了一眼尹珲,然后双膝一软,直接跪拜在地上,眼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我……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是我这双狗眼瞎了。您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 “和你一般见识?你也太小看我国安局局长了。”他说公安局局长五个字的时候是用嘲弄的语气说的,因为他觉得自己这个身份实在只是一个傀儡而已。 “我告诉你,我不想惹事儿,所以你尽量配合我,去给我弄点吃的来,然后弄点热水和新鲜衣服,我们要换身衣服。” “明白,明白。”那局长抬头,一脸诚恳,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吐白沫和鲜血的几个手下,本想吩咐他们的,可是现在看来就算吩咐了也白搭,干脆自己站起来就要去准备。 看他离去的身影,尹珲这才放心的点点头。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破破烂烂,估计就算是傻子也不会相信他们是国安局局长吧。 毕竟堂堂的局长,那得是多大的一个官啊,谁会相信一个局的局长会穿的这么邋遢,甚至十几天不洗澡……就连自己都不信。 可是就在他想着这些的时候,却忽然感觉眼前闪过一道黑影,接着自己的身子好像飞起来了一样,最后撞击在了沙发上。沙发因为没有承受住自己的重量而向后面倒去。 砰。 接着有一颗子弹打中了对门桌子上摆放的茶具。白色的茶具被子弹打中,碎碎的碎片迸溅起来,好像下起了瓷片雨。 尹珲有些木讷的回头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目光顺着子弹的轨迹望向了手持手枪的胖子,满脸怒气。 翠花却早就反应过来,直接一掌砍在了大理石桌子的桌面上,那桌面竟然哐当医生碎裂成了无数的小碎块,他抓起其中一块碎片,然后丢向了胖子的手。 啪! 他手中的枪直接被大理石碎块给击中,坠落到地上,而胖子也发出一声惨嚎,身子被大理石给震的倒飞出去,最后重重长在了门口柱子上,一口鲜血狂吐而出。 那胖子局长在昏迷之前仍旧在脑海中想象着,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快的速度,甚至连子弹都能躲得过去……而且还是背对着自己根本没有发现子弹的时候。 这一切他都没想明白,直接昏迷过去,刚才那种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就好像那大理石碎片并不是打在了自己的身上,而是直接隔着自己的皮肤打在了自己肌肉里面,所以自己才会这么受伤。 尹珲苦笑了一声,说道:“判官大人,多谢您了。”他知道刚才若不是判官快速的将自己的身子挪开,恐怕这会儿早就中枪了。虽然一枪不至于让自己死命,可是这却是间接的宣判了自己的死亡,因为他的身子中枪就无法给龙王复原魂魄,而龙王不能复原魂魄自然不能跟自己一块去张寨村,自己身上的毒不可能解开…… 想想这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尹珲就感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又走到胖子身边用力的踹了几脚,这才算是解气了。 就在他准备离开客厅自己到餐厅找一些东西吃的时候,却听到一阵喧嚣的引擎声和荷枪实弹碰撞的声音,哗啦啦哗啦啦。 接着引擎声平息了下来,转而是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钻入他们的耳朵。尹珲皱了一下眉头,目光循着声音望去。 却发现有一辆军用绿卡停在了公安局的门口,大约四五十个身穿绿色军衣荷枪实弹的家伙从车上跳下来,迅速的组成了一个包围圈,将尹珲和翠花包围在里面,四五十个黑乎乎的枪筒指着尹珲,只要他有任何反抗的动作,自己就可能没命。 最后才是一个穿着军装制服的人从门口停着的一辆悍马车上走下来,目光严峻的扫了一眼被包围的尹珲,又看了看躺在客厅里面的胖子以及他的手下,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从大门走进来,身子连看都不看尹珲一眼,直接走到胖子身边,用力的踹了他两脚:“胖子,快他妈醒醒。” 胖子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到那熟悉的声音,浑身打了个机灵,因为他知道那是救星的声音。立刻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尽量用最卑微的声音说道:“啊,您来了……快里面请,快里面请。” “还他妈的往里面干嘛?都他娘的有人在你脸上拉屎,你竟然还有这闲情逸致?”军大衣破口大骂道。 胖子这才尴尬的笑了笑,从客厅内走出来,看着被包围住的尹珲,脸上很是纠结的表情,张口大骂:“你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敢袭警,而且还打死了我的一个手下。最重要的是还偷了一辆军队的悍马……我要让你死,我要让你死。”说完从包围尹珲的一个大兵的腰上摸出一个手枪,对着尹珲的脑袋就要开枪。 “慢着。”尹珲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停手,然后看着那军大衣说:“我们是龙队的。” “龙队……的。”一听到龙队两个字,军大衣的眼睛发直,一把抢先走到胖子跟前,将他的手枪夺下来,然后用严厉的语气责问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龙队的人。” “冒充?没那个必要。”说着尹珲从怀中掏出那张金牌,扔给了军大衣说:“你仔细看看。” 当军大衣刚刚摸到那块沉甸甸金牌的时候,心就已经沉了下去,因为他从重量上隐约感觉这块牌子不是假冒的。当他真真切切看到上面画着的一条金光闪闪的龙的时候,早就吓得目瞪口呆了,双腿酸软,跪倒在地:“啊,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都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那些荷枪实弹的手下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团长,一个个的大惑不解,团长这是怎么了?怎么给两个看起来好像农村里跑出来的小农民叩拜呢?他这是发哪门子神经? “我草,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老子跪下。”团长怒声叫骂了一声,看着那些一脸迷茫的士兵骂道。 “团长,我们为什么要给这……”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有些职位的官兵满脸不服气的说道,可是话还没说完,军大衣直接在他的大腿上开了一枪,顿时血花四溅,他的大腿上绽放出了一朵璀璨鲜红的花朵。 “啊,团长……”那个反抗的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气喘吁吁,嘴角似乎也溢出了鲜血。 其余的士兵全都吓坏了,哪还敢反抗,都跪倒在地上。而胖子更是吓傻了,不过他不是傻子,见佛低头的道理还是懂得的。 他也跟着团长跪倒在上,脸色苍白无力,全身都在发颤。 “两位前辈,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请两位前辈责罚。”团长声音诚恳的说道。 “责罚个屁,快点给老子准备一些吃的去。”尹珲骂骂咧咧的走进了大厅,然后重新坐在了沙发上,气呼呼的看着那团长命令自己的手下去厨房准备吃的,他自己则是拽着胖子局长走到尹珲的对面,笑着陪笑道:“前辈,您看如何处置这胖子?” 胖子早就吓傻了,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救星竟然喊这毛头小子为前辈,不过能被他称呼前辈的人肯定不简单,所以自己也不敢说话,只是眼神惶恐的看着他们。 “这胖子不是做局长的料。”尹珲摇摇头:“查一下吧,看看他贪污了多少,肚子里有多少油水。” “明白。”那团长点点头,冲站在门外的几个士兵点了点头。 有几个士兵走了进来,将胖子给架起来走了出去。 “那那个人呢?”团长指了指仍旧倒在地面鲜血狂流的士兵,心中有些担心的问道:“他是我的警卫员,说话是有点冲。” “你自己看着办吧。”尹珲摇摇头,不想和他纠结这个问题,索性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半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明白。”团长点点头,用眼神吩咐几个手下把手上的那人抬到医院,而被翠花打伤的几个人他连问都没问。这恨不能和这些人撇清关系呢,干嘛还要管他们死活? 第四一零话 战斗 很快,有几个士兵便端着几个盘子上来了,烧鸡粉蒸肉肘子烤全羊什么的,看来这公安局的生活条件还是非常不错的,厨房中竟然随时备着这么好的菜。 他们两个人早就已经饿疯了,看到这么好的菜饥肠辘辘,顾不上什么文明不文明,伸手便抓了一只烧鸡腿大啃起来。 一阵风卷残云过后,除了那只烤全羊稍有剩余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剩下。看着满桌子剩余的骨头,两人打了一个饱嗝,沉沉睡意袭来。 “你安排车把我们送到国安局。”尹珲半睁着眼看着恭恭敬敬站在面前的那团长说道。 “明白。”他敬了个军礼,走到门口安排了一通,便出来请他们出去。 两人出来便被安排到他所乘坐的军用悍马车了,两人刚刚坐定,昏沉睡意袭来,他们再也忍不住了,闭上眼睛昏沉入眠。 一路上车子的颠簸把两人从睡梦中唤醒好几次,每次都是模模糊糊睁开眼看看窗外耀眼的阳光以及那一闪而过的各色景物,没有看到熟悉的参照物,便继续昏昏沉沉入睡。在山上的这几日,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睡过一个好觉,简直就是生活在黑暗的旧社会。现在好容易来到了新社会,必须得要好好的享受一番。 当车子最后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差点没从车子后座上掉下来。他恍如隔世一般的睁开眼睛,透过车窗看了看外面,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国安局门口。 他腰部用力,准备起身,可是却发现腰部沉甸甸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着一样,于是连忙抬头看了看腰部,发现竟然有一颗黑乎乎的头颅压在自己的胯间,怪不得自己无法起身。 他的目光继续上移,发现那个人头是翠花的,而此时他正贪恋的睡眠,时不时扭动一下脑袋,好让自己睡眠更舒适。 感情他把自己的命根子当成是枕头了。不过这性感撩人的一幕还是很快让尹珲起了反应,一根小棍子轻轻的蠕动。 似乎察觉到了异样,翠花慢慢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尹珲,静静的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猛然坐起来,看着他胯部那个小帐篷,大骂道:“你这个色狼,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看见黄花大姑娘就要起色心吗?” “……”他不想说话,因为他无话可说。这种可以称自己为黄花大姑娘的人,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呢? 下车。 尹珲想也没想的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下去,而翠花也紧追慢赶的追上去,看着这座似乎被爆炸摧残过而且正在装修中的古旧建筑,心中有些奇怪。 “尹珲,这里就是你说的国安局?” 翠花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恩,是啊。”他点点头:“不过这里经历了一次浩劫,被炸掉了,现在正在全力修复中。” “切,被炸掉了就重新建一座嘛,又不值钱。”翠花满脸不屑的说道。 “话可没你说的那么简单。”他摇摇头:“这国安局当初建立的时候就想到了可能会有爆炸的可能性,地形也是专门挑选的,以及各种建筑材料等等都是经过精心设计,若是换个地方,他的这种优势将消失殆尽,所以我们只能在原地重新建立一座国安局,而不是换个地方。” “抠门就抠门吧,还找什么理由。”翠花似乎根本不理解他这理由,不再多说话,只是看着这里的残垣断壁。 不过据她观察,尹珲刚才所说的应该没错,因为有许多建筑虽然地基都被炸出了一个个的大坑,可是却依旧屹立不倒,除非也就是偶尔会在某个地方会炸出一个大洞之外,其余的地方只需要刷上一层白色的涂料便和新建筑一模一样了。 真是神奇的建筑。 他们走过了国安局的断壁残垣,最后来到了后面的那座临时安置点。这里是一些最简单的官员办公的地方,而这里的军队早就已经驻扎到了别处,国安局的首脑组织也转移到了别处。 当他进入临时安置点的时候,第一眼竟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就是孙大海。此刻他正埋头苦睡,哈喇子从嘴巴里流出来,流到了文件上,黏糊糊的。 “孙大海,快他妈起来。”他趴在他耳边大声的喊了一声。孙大海立刻好像猴子一样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并且大声的叫嚷着:“谁?谁他妈的……咦?局长?”当他看到站在面前的是尹珲的时候,感到莫名其妙有些摸不着头脑:“局长,您出差回来了?” 这个上任局长很显然对尹珲的回来很是不高兴,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用笑意来掩饰内心的仇恨,可是这个笑意非常勉强,看上去很难看,气氛尴尬了下来。 “恩。”他默默点点头:“给我准备一辆悍马,我有重要的事要做。” “明白。”虽然他满肚子的不情愿,可是毕竟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局长,他不敢违抗,身为军需处的处长,他做的不好,尹珲有权力开除掉他。 他肥胖的身子拽啊拽的,跑出了这个办公室,很快当他再次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手中多出了一把钥匙:“局长,这是您要的车钥匙。” “恩。”他点点头,然后钻上了车。不过当翠花准备上去的时候,他却早就已经将窗户玻璃锁死了。 “喂,你他妈搞什么鬼?”翠花用力的拍打着车窗玻璃:“快点让老娘进去。” “龙王所在的地方是国家机密,所以我不能带你去。”他说完便快速的倒车,然后一溜烟便消失在翠花等人的视线中。 “喂,你这个挨千刀的……”身后响起翠花叫骂的声音,不过很快这声音便消失了,他淡淡的笑了笑,然后加足了油门朝着龙堡的方向行驶而去。 口袋中盛放着龙王魂魄的盒子绽放出一层淡蓝色的光芒,给人一种很强烈震撼的感觉。他的手每次接触到盒子的时候,内心都会被震撼到,好像忽然间见到自己崇拜的神一般令他有种喘息不过来的想法。 龙堡位于崇山峻岭中间,十分隐蔽,所以要想进入龙堡之内必须要用越野车来翻山越岭,在车子经过较长的一段高速公路之后,便进入了一片荒原的领地,接着行走了没多久,又看到前方的一片大峡谷。中间只有一条窄窄的小路,当车子行驶上去的时候,两边的轮胎正好碾在路边上,尹珲的内心那是狂跳啊。经过了着一段路程之后,便是一做挨一座的小山,等到历尽了千辛万苦之后,才终于来到了传说中的龙堡。 从外面看,龙堡上到处都长满了藤蔓植物,将那古旧的十八世纪西式建筑的城堡给紧紧的围绕起来,灰色的城墙看上去很具有视觉冲击力,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座吸血鬼城堡一般。 尹珲踩住刹车停在了龙堡的门口,便看到两个荷枪实弹的护卫一左一右的奋战在城堡大门的两边,正一脸认真迥异的目光看着自己。 “什么人。”那两个人自然也知道能找到这种地方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估计应该是龙队的熟人。可是为了谨慎,他还是开口问了一声。 尹珲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只是从口袋中掏出金牌亮了亮,便直接进入那种满了仙人掌的院落内。 四周是错综复杂的小路,他当场就懵住了,刚才怎么忘记这里面的路是这样的呢?现在自己找谁给自己带路呢?他现在还能想到当初单刀凤对他们不可思议小组的警告,没事儿不要乱走,因为这里面到处都是机关,若是走入了不该走入的区域的话,那么自己的身体就会被砍成十八段。 正在他犹豫间,却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这不是尹珲大神棍吗?怎么,又来我龙堡有何贵干?” 他忙扭头,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竟然惊奇的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狂声大笑的竟然是龙王的侄子,龙潜。 “龙潜?”他皱了皱眉头。他现在需要一个对龙队路途熟悉的人,可是需要的不是对龙堡地形了解熟悉的仇人。万一他要是把自己给带到了什么死胡同,那自己还有活下去的可能吗? 很显然是没有滴。 所以他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免得被这男人给搞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来。 “原来是龙潜,怎么样,最近在龙堡生活的可好?”他皮笑肉不笑的问道。他的银牌还在自己手里,想必他早就已经将自己恨之入骨了吧。 “好,很好。”龙潜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完这话的,说完还用恶毒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尹珲,脸上同样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我的银牌呢?总有一天我会要回来的。” “要回去?切,等你什么时候长点脑子,不要那么愚蠢的和我拼酒就成了。”他哈哈笑了起来,笑声爽朗清脆,颇有种男中音的慈性。 “你……你有种再说一遍。”龙潜怒气冲冲的盯着尹珲。他最恨别人揭自己的伤疤了,而且此刻揭自己伤疤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给自己留下伤疤的那个人。 “我说,你以后不要那么愚蠢了,好好的吃两条鱼,给你的脑袋补充一下磷脂,不要愚昧整天跟傻子一样没事儿在龙堡里面逛来逛去。”尹珲笑眯眯的看着站在对面的龙潜说道:“还有啊,你或许应该找个女人或者男人什么的好好的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你不知道这样憋着,迟早会别处前列腺炎的吗?” 他反正是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更能刺激到他就骂什么,而且骂出来之后心里就爽了不少。 “你……我要杀了你。”龙潜脸上的器官早就生气的皱在了一块,好像一朵璀璨的菊花。他怒吼一声从地上弹跳起来,抓在手中的枪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一样一枪打向尹珲。 空气被这颗子弹给灼烧着,那颗子弹竟然受不了摩擦产生的热量而发出一连串的火花,足见这颗子弹的速度。别说是他了,恐怕就算是龙王也没有办法躲闪的。 尹珲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当成就吓傻了,这颗子弹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自己都没有反应的时间。脑袋慌乱的一刹那,那颗子弹便已经攻击了上来,在眼前闪烁着明晃晃的光芒。 子弹灼热的温度甚至都开始炙烤着自己的额头,他闭上了眼睛,已经没有世家躲避了。 砰。 可是就在这时,口袋中的盒子却忽然释放出一层璀璨的光芒,迅速的将自己的身体给包裹住,就好像是一层透明光罩一般。子弹砰地一声打在了透明光罩上,透明光罩竟然砰地一声碎裂了。而子弹也化为了一阵阵碎末、 子弹剧烈的爆炸将四周的仙人掌全都给掀翻了,有的仙人掌更是齐根拔起,带着无数的泥土翻卷向天空,一块块的泥土足有手掌大小砸落下来,似乎要把他们给掩埋掉。 啊! 龙潜当成愣在原地,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那快如闪电甚至连龙叔都无法躲避的子弹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他给破解了?而且他还不是躲开,而是径直让子弹攻击,最后直接和子弹硬碰硬,把子弹给碰撞成了碎片。 他傻了,愣在原地。尹珲也傻了,也愣在原地。于是两个人好像木雕一样的站在原地,相互看着。龙潜没想到尹珲会有这么变.态的攻击,尹珲也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变.态的攻击。 刚才的那光罩是怎么回事儿?那爆炸又是怎么回事儿?他的手慢慢的伸入口袋中,抓出了那只木盒,木盒散发出的光芒似乎有些微弱了,尹珲感觉了一下,发现灵魂力竟然单薄了不少。 尹珲傻愣愣的木盒中逐渐丧失灵魂力的灵魂,内心一阵惶恐,若是灵魂力彻底的消散之后,恐怕龙王就会魂飞湮灭了。 正当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忽然有一大队的人马从仙人掌的各个小路攻击了上来,然后迅速的将龙潜给包围其中,定睛细看,才发现领头的竟然是龙叔。 “啊,龙叔你来了,快点把这个人给我绑起来。”龙潜好像抓到了救星一样大声的喊着。 “来人,把这个孽畜给我绑起来。”龙叔毫不犹豫的喊了一声,不过目光却投向了龙潜。 很快几个虎背熊腰的大兵便冲上去,将龙潜给制服住了。他满脸不甘心的大声喊道:“龙叔,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的嘴角散发出一圈冷峻的微笑:“你差点害死龙王知道吗?你们两个,快点带尹珲去见龙王。” “遵命。”跟在龙叔身边的两个男人连连点头,然后双手抱拳迅速走到尹珲身边,说:“尹大法师请跟我们走,我们带你去找龙王。” “走。”尹珲知道时不可待,立刻跟在两人身后朝着龙王的小碉堡走去。 看着他逐渐离去的身影,龙潜疯狂了,用力的从几个人的手中反抗出来,迈动大步走到龙叔跟前大吼道:“龙叔,难道我们之间的关系都比不了一个外人?” 啪! 龙叔毫不留情的在他的脸上扇了一巴掌,顿时留下了一个血红色的手掌印。火辣辣的好像被火烧过一样的痛,龙潜当场愣在原地:“龙叔,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把你的愚蠢从你的脑子里面闪出去。”龙叔瞪了他一眼:“你明知道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竟然还要阻拦他,你是不是想害死龙王?” “我……你不要血口喷人。”龙潜被人说中了心思,有些慌张的大声喊叫道。 “血口喷人?”龙叔苦笑着摇摇头:“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来人,把龙潜给我待下去,好像看着,千万不要让他逃走。” “明白。”刚才那几个制服住龙潜的人重新走上来准备把龙潜带下去。可是他们还没走上来,龙潜却先一步行动了,他的左脚和右脚快速的分开,然后迅速的冲到龙叔跟前,双脚将他的双腿勾开,他的双腿顿时一阵酥麻,然后是双腿撇开摔倒在地上。 啊! 龙叔的大腿骨头竟然发出了一阵咔嚓的声音,紧接着一把冰凉的手枪顶在了龙叔的脑袋上:“都给我站住,都他妈的给我站住,在往前一步老子就开枪了。” 龙叔的腿骨骨折,脸上肌肉皱在了一块,痛的是额头冒冷汗,他冷冷的看着站在对面的龙潜,骂道:“孽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龙潜苦笑一声:”凭什么?凭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凭什么对尹珲那么好。那老头子就是偏心,他就是看不起我,就是看我是个没父亲的孤儿,哈哈,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把你们全都杀光。“ 龙潜狂笑起来,声音竟然好像炸弹一般响亮,现场不少人都被这声音给震得耳膜发颤,痒痒的,好像是有几只虫子正在自己的耳朵里面四处乱窜一样,要把自己的耳膜给搞破。 “龙潜,你觉得你还有命活着出去吗。”尽管龙叔因为骨头断裂而脑袋上冒出了一层冷汗,可是脸上表情坚毅,根本没有任何恐惧的神色,反倒是双目充满了勇气和愤怒,没有一丝怯弱的想法。 “你觉得呢?”龙潜冷笑着看着龙叔:“你觉得我会做出这么没把握的事吗?你觉得我就那么愚蠢吗?我会愚蠢到连自己的实力都不清楚?哈哈,你们这群愚昧的人,龙堡迟早是我的。” 龙潜回头看了一眼军队,然后点点头。然后有一大队人马将黑乎乎的枪筒从自己身上挪开了,指向他们后排指着自己的队伍。 “好啊,没想到你竟然把我身边的军队都给收买了一部分。”龙叔苦笑了一声,不过很快的便狂声大笑起来:“看来龙王说的没错,你这个人野心太大,龙堡若是交给你,迟早会毁在你手里。” “放屁。”龙潜破口大骂:“龙堡肯定会在我的坚持下发扬光大的,你们这些老古董早就该换一换脑筋了,现在的社会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没有野心,龙堡会被别人给吞并,难道这就是你们的眼光?” “你涉世太浅,不知道的太多了。”龙叔叹口气,黯然伤神的低下了头颅说道:“算了,和你这种人讲这种大道理简直是浪费口舌,你不是要开枪吗,那就开枪吧,我龙叔说了那么长时间,没想到竟然死在我曾经最看重的人手里。哎,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老东西,你觉得我不敢开枪怎么地。”龙潜嘴角含着一丝轻蔑的微笑,然后用力的按下了手枪扳手。 只听到砰的一声脆响,一颗子弹从枪支里面迸溅而出,砸落在他们的脑门上,迸溅起一连串的血花,砸落在身上就好像是印上的花朵般璀璨。 战斗正式开始。 砰砰砰砰。 第四一一话 龙堡 对比的部队终于开战了,龙叔的军队各个都杀红了眼,主子都这么轻易的被杀死了,他们也只有以死报君主的后路。 双方一边开枪一边倒退,很快双方便各自有一批人倒下了,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河随意的向任何方向流动,最后全都进入仙人掌的领地,被仙人掌贪婪的吸收了。 子弹好像雨点一般的四处乱溅,打在身上就会溅起一连串的血花。很快的,子弹的数量和速度终于有了缓和,而且这时候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 龙叔的队伍以忠诚的优势而胜利。就在他们从躲避的仙人掌后面钻出来准备为龙叔报仇的时候,却忽然有一阵更为密集的子弹疯狂的打过来,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便感觉到有股灼热的东西进入自己体内,然后迅速的把自己的身体给打出了一个个的窟窿,他们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全身便激荡起一串红色的血花,然后他们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躺在地面上早就死的不能再死的尸体,龙潜摇摇头,一脸傲气的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走,去找龙王那老家伙算账,这次我们成功了,少不了大家的好处。” 龙潜看了一眼潜伏在仙人掌中的龙王小城堡,嘴角露出一阵冷笑。 ———————— ————————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尹珲有些焦急的看着带自己去龙王小楼的两个大兵问道。 “不用关心,执行家法而已。”两人淡淡的回答了一声。 尹珲见他们两人不担心,自己这个外人更没有必要的安心了,只是点点头,便坐了下来。 “龙王,尹珲大法师带着您的魂魄来了。” 里面安静无声,好像没人一样。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快速的撞开了门,却发现龙王正安安静静的躺在躺椅上,双目微闭,一动不动,脸色有些苍白,身子连胸口都没有欺负。 尹珲看到这情况,大喊一声不喊,忙走上去抓起龙王的手便仔细的探测。却发现脉搏早就停止,连呼吸都没有了,只是体温还有些温热。 两个护卫一看到这状况,一个个的吓傻了一样呆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其中一个高高的傻大个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已经将手枪举在了脑袋上,准备开枪。 他们信仰的神灵都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要到另一个世界继续追随他。 尹珲也注意到这家伙反常的举动,一巴掌打掉了他手中的枪,大骂道:“你他妈的别在这添乱了,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救好龙王。” “龙王已经走了,我们也不想活了。”那个大高个冷若冰霜的弯腰准备捡起那只枪。 啪! 尹珲一巴掌打在了那人的脸上:“放你妈个屁,快点帮忙,老子能把他救过来。” 两个大兵却没有动作,都是苦笑着摇头,龙王的身体他们很清楚,他们清楚的摸到龙王的脉搏早就停止,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了,还怎么救? 尹珲也没有继续管他们,而是从龙王的头发上拽下来了三根头发,其中一根递给那个大个,另一个递给了小个:“你们两个紧紧捏住这两根头发,千万不要让他从手中坠落,否则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了。” 两人都好像傻子一样的看着那两根头发,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尹珲,不知他到底搞什么鬼。 “还他妈愣着干什么?不想龙王活的话,就放一个屁。”尹珲越是着急,他们两个人就越是木讷,气的尹珲脏话连篇的大口叫骂。 “好吧。”那个矮个子终于决定试一试,接过他手中的头发丝紧紧的缠绕在手上,拉直。 大个也抓过头发,两端缠绕在手上,把头发丝拉直。 尹珲将另外的一根头发咬在牙齿上,用力的咬着,唯恐头发丝会从嘴中掉出去一样。他迅速的将龙王逐渐冰冷的尸体翻倒在地上,后背朝上,脱掉了衣服。 说时迟那时快,他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黄色的画着几张幻影的符咒丢在了龙王的后背上。那几张符咒刚刚接触龙王的身体便快速的燃烧起来。等到那几张符咒最后化为灰烬之后,尹珲快速的用自己的双手在龙王粗糙满是伤口的后背上搓揉起来,将黑色的纸灰完全的覆盖子后背上。 然后一副莫名其妙的景象出现了,只见龙王的皮肤上竟然好像气泡一样的迅速长出了数不清的红色的血泡,而那些血泡竟然和人脸一模一样,有鼻子有眼,有嘴巴有耳朵,每只都有手掌大小,密密麻麻的在他的皮肤上冒出来,发出咕咕咕咕沉闷的声音,大约得有十几个。 那两个人吓傻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场景,眼睛都瞪得大大的。 “我草,别让头发丝弯了?”尹珲抬头看了一眼大声叫骂了一声。两个人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快速的拉直了头发。 尹珲继续俯首工作,等那些鬼脸都冒出来的时候,用力的拍了下去,啪啪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很快的,那些红色的血沫从破烂的皮肤上迸溅出来,那些鬼脸也一个个的消失不见了。尹珲也顾不上脏乱,每次有鲜血从里面迸溅出来的时候,都把嘴巴凑上去,好让那些鲜血迸溅到黑色的头发丝上。 很快,等到尹珲安定下来的时候,两个大兵早就目瞪口呆了,不过他们牢记尹珲的教诲,手中的头发丝没有半点的弯曲。 等到那十几个血泡全都被打破了之后,尹珲这才起身,此刻他满脸全都是红色的血沫,看上去很恐怖,就好像是魔鬼般。 “把头发丝给我,别让他们弯曲。”尹珲一边说着一边将咬在嘴上的头发丝给弄直了,然后将三根头发丝慢慢的拧在了一块。 两个大兵都莫名的激动,因为他们似乎感觉到龙王的复活有望。 “把龙王扶起来吧。”尹珲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个金光璀璨的木盒,打开了盖子,顿时两道形状和颜色迥异的光束从里面飞射出来,然后迅速的将头发丝给包围住了。 那头发丝好像能吸收光一样,很快的两道光束竟然全部都钻入了黑色的头发丝里面。此刻头发丝竟然变成了一根五彩斑斓的小木棒,散发出七彩的光芒,尹珲脸上有惊喜的神色,然后迅速的转过身,看着龙王。 龙王已经被两个大兵给扶起来了,正襟危坐在躺椅上。尹珲快速的蹲下身子,将手中那散发着七彩光芒的头发慢慢的放到龙王的额头上,然后用手轻轻的研磨着。 哗啦啦哗啦啦,一阵机枪碰撞的声音夹杂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快速的传来,当那杂乱的声音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传来了龙潜肆无忌惮狂妄的笑声。 “给我杀!”他没有任何犹豫,一声令下,子弹好像雨点一般的打过来,两个大兵急忙挡在了前面,甚至都没有还击的时间,便已经被子弹那打中了。不过他们最后的理智让他们用自己的肉身做成了一道人墙,挡在了龙王和尹珲的前面。 直到两具尸体被打的变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酱,骨头被打成了碎末,他们才慢慢的倒了下去。 枪声这时候停住了,龙潜加快脚步追了上来,看着昏死的龙王以及闭着眼睛正按着龙王额头按摩的尹珲,哈哈狂笑着说道:“尹珲大法师,我看在你还有几分能量的份上,真诚的恳求你能够加入我们新的龙队,我不会亏待你的。” 他没有回答,甚至都没有睁眼看他一眼,依旧继续炯炯有神的给龙王额头按摩,没有丝毫的停顿,就好像龙潜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 其实他内心紧张的要死,他明白龙潜这种人,甚至连自己的亲人都敢背叛的人,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好,你很有节操,那我就让你继续做。”说完龙潜抬手便在尹珲给龙王按摩的胳膊上开了一枪。 啪。 子弹迅速的打穿了尹珲的胳膊,他给龙王按摩的胳膊一下子从龙王的额头上滑落,鲜血好像刚打开的水龙头一般从胳膊里面流出来,很快的便将他的胳膊给染成了红色。 他想也没想的直接将另外的一只胳膊按上去,给龙王慢慢按摩,他不确定这样管用不管用,不知道当他融合了另外一魂一魄的七魂六魄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唤醒龙王,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别的心思管这些了,只要自己不落在龙潜手里,那么死也原因。 因为落入龙潜手里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生不如死。 “好,好,你小子有种。”龙潜冷笑连连,然后对着尹珲的另一只胳膊啪的一声开了一枪。 鲜血再次从里面流出来,尹珲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后仰,两只手臂无法动弹,没办法支撑自己的身体,最后重重的摔落到地上。 他感觉身体已经没感觉了,呼吸有些衰竭,从心脏里面涌出来的血液全都汇聚到了手臂处,心脏的跳动也在越来越虚弱。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继续不从的话……哼,我也不想和你继续纠缠下去了。”龙潜蹲下身子,冰凉的手枪指在尹珲的额头上,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问道。 “呸!”他费了好大得劲才终于怒声骂了一声,然后身体颓废的倒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你他妈有种。”龙潜站起来直接按下了手枪扳手。只看到一连串的火焰从枪口初迸溅出来,组成了一连串的火花,迅速的刺向自己的眼睛。 他闭上了眼睛,这次他已经没有命可活下来了。 —————————————— “咦?”端坐在军需处处长办公室的翠花忽然用手悟了一下胸口,好半天没回过神来,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让自己坐卧不安的事。 他从狭窄几乎可以用密封严实来形容的军需处处长办公室走出去,深呼吸一口气,仰头看了看天上那飘荡的白云,以及远处那浩浩荡荡四处歪斜的树木,皱了皱眉头:”难不成是那小子出事了?” “出事了?不是吧,那小子看起来福大命大的,而且还有牛头马面那几个老家伙在守护他,应该不会出事儿吧。”她惴惴不安的想着:“可是如果没出事儿的话,刚才为何自己的心针扎一样的疼痛呢?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前面,然后有些揪心的摸了摸胸口,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另外的什么异常。 “小姐,你在这干嘛呢。”孙大海从办公室里面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明晃晃的咖啡,很是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翠花忙摇摇头,漫不经心从孙大海的手中接过一杯咖啡,然后关切的问道:“你知道尹珲是去什么地方了吗?我怎么感觉有股不祥的预感?” “不祥的预感?”孙大海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她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怎么能感觉到他呢?” “女人的第六感。”翠花没时间跟他解释这么多,只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方便不方便带我去看看尹珲?” “看尹珲?”孙大海摇摇头,然后走到翠花前面的躺椅上,坐了下来,很舒适的喝了一口咖啡,用半玩笑的口吻说道:“晚了晚了,尹珲已经去阎王那里了。我可不想陪着你去阎王那里看尹珲啊。” “你什么意思?”翠花扭头,瞪着孙大海问道。 “什么意思?这还不清楚吗?”孙大海摇头笑着说道:“很简单,尹珲早就已经死在了龙堡了。” “死在了龙堡?什么意思?”翠花凝眉枯思的看着孙大海,同时手轻轻的摸着口袋中的那杆枪,他早就意识到这孙大海不是什么好人了。 “这个嘛……嘿嘿,待会儿见到尸体你就明白了。”孙大海得意的说道。 “咔嚓咔嚓。”翠花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了手枪,黑乎乎的枪筒对准了孙大海的脑袋,胁迫道:“快说,否则我要你脑袋开花。” “要我脑袋开花?好啊,我还巴不得呢。”孙大海笑了起来:“能和你这样的美女同归于尽,就算到了地狱也能享受激情,不错不错。” “你这是找死。”翠花怒骂一声。 可是刚骂出声,他身后竟然出现了数之不尽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以及……枪声。 他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身后竟然站着一只几十人的队伍,全部荷枪实弹,手上的机枪足以让她死几千次。 “怎么样,小妞,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想活下去的话,我给你机会,当然,如果你不想活下去的话,我也没办法,我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对待你了。所谓的先奸后杀……不,我要先轮*奸再杀,不,轮*奸了也不能杀了,以后留着还有用。” 第四一二话 挪移 “我呸,放你娘的狗屁。”翠花叫骂了一声:“该死的家伙,原来是你背叛了尹珲。” “我背叛尹珲?”孙大海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一样狂声大笑起来:“我什么时候归顺他了?既然没有归顺他,何来背叛?我们本来就是敌人关系,只是那小子实在是太愚蠢了,认为我也就那两把刷子,倒在了他手下就永远的站不起来了,哼,我只能告诉他,狗眼看人低的后果很严重。” “我呸你奶奶的。”翠花仍旧气愤不已的骂道:“老娘我最恨的就是叛徒了,我今天就算杀了你也不会有愧疚之心的。” 可是话音刚落,便噼里啪啦响起一片拉保险栓的声音,连拉保险栓都这么响了,可想如果他们直接开枪会制造出多么强大的噪音啊。 “好啊,我倒是要看看你是如何杀我的?”说话间孙大海手上竟然莫名多了一把明晃晃金灿灿的手枪,体积娇小,散发出金黄色的光芒很是耀人眼球。 他一边细致的观察着手中的明晃晃手枪一边饶有兴致的说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这个东西是老子下台的第一天就从美国赶制出来的,里面的黄金子弹一颗就价值几十万。原本我想用这枪打在尹珲的体内,夺回我的局长位置呢。不过现在已经有人帮我出手了,里面那价值几十万的子弹也没用了,不过我觉得如果射进你这个貌美的女人身体里面,肯定让人舒爽无比。” “你开枪吧。”翠花倒是没有了反抗的意思,反倒是无所谓的闭上了眼睛,一副我不在乎的表情:“谁他妈的不开枪谁就是他妈的混蛋王八蛋。” “你骂吧。待会儿我会开下面的那个枪的,要让你好好的享受享受,享受尹珲那个烂人所不能带给你的快乐。”孙大海低头看了一下下体,却发现胯部完全被硕大的肚皮给挡住了,根本就看不见那里,只好懊恼的抬头瞪着翠花,骂道:“兄弟们,把他给我弄到办公室,绑得牢固点,老子今天要大玩SM。” 说完便转身想走。 啪! 可是自己刚走出去一步,忽然有一声枪响打破了这里的寂静,紧接着一颗子弹飞到了自己脚掌上,他感觉脚上一热,接着便是温热的液体迅速的将自己的脚掌包围。他低头看了一眼,血,全都是血,血液迸溅起来足有两米多高,连他脸上都有崩到。 啊!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上,肥硕的身子和地面来了个结结实实的亲密接触。 那些警卫们在听到这一声枪响之后迅速的做出了最准确的决定,将枪瞄准了枪声可能传来的方向,寻找可能的敌手。 可是四周空荡荡的,连隐藏的地方都没有,不知那人到底躲藏到了什么地方。 “喂,我说你们是不是在找我啊?”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玩弄似的口吻从身后传来,他们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身材瘦削,有些身体有些高,而且面容看上去很俊秀,好比是一个小白脸。他双手空空如也,根本没有雾气,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是该将枪瞄向他还是继续瞄准他们认为可能隐藏杀手的地方。 总之,他们没有把尹珲当成杀手,你见过杀手长得这么娇嫩吗? 而且,如果他是杀手,干嘛还光明长大的走出来称为他们的目标? 让我来告诉你答案。他是有百分百的成功几率干掉这些士兵,所以他不会把他们放眼里。 “尹珲?你……你竟然没死?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孙大海好像看到了全世界最为滑稽的一幕一样,连连后退,苦笑连连,甚至都顾不上脚上的伤口了。他肥胖的身体和地面产生摩擦,竟然划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 “喂,死胖子,被他妈的继续往后躲了,继续躲的话只会让你死的更惨。”他漫不经心的说道,然后又看了一眼被他们抓住的翠花,笑着问道:“大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干嘛不自己把他们给杀了?非要等我来杀他们?” “少放屁。”翠花责骂道:“我可没时间在这里陪你斗嘴,那死胖子刚才差点没开枪打死老娘,你要是不给老娘报仇,信不信我把你给阉了。” “我信,我信。”尹珲这才淡淡的笑笑,然后双手快速的闪了一下,啪啪两声枪响过后,孙大海的脖子上连中两枪,头颅竟然被打断了,从脖子上滚落下来。碗口大的疤痕向外迸溅出一层高高的血柱,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之后,便彻底的死去了。 手中的两柄枪出现的太快,那些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他们的老大这样被人干掉了脑袋。他们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知道刚才他们集体犯了一个错误,他们都轻敌了,不过尹珲看着他们黑乎乎的指向自己的抢通,摆摆手苦笑着说道:“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是国安局的局长,我知道你们都是身不由己。” 那些大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明白他们这次是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天大的罪过。孙大海活着还好,那样他坐上局长位子之后就会把他的死扣上别的乱七八糟的帽子。可是现在孙大海都死了,那么站在他们眼前的依旧是国安局的局长,如果把国安局的局长给打死了,那么恐怕他们以后就难有容身之处了。 “别犹豫了,杀死你们比捏死一只麻雀还要容易。放下枪,都回家养老去吧。”尹珲摆摆手,走到翠花面前,将他从一个大兵手中给拽过来,走到孙大海旁边,冷冷的骂了一句:“该死的老东西,还想和我抢女人?做梦。”他一脚将孙大海的脑袋给踢到了墙壁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过后,便再次滚落了回来,好像一个皮球般。 “真烦人。”尹珲瞪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尸体之后,便拉着翠花的手钻入了办公室。 这是给那些大兵一个台阶下。自己站在那里的话,他们可能会顾忌面子问题。不过当尹珲的脚刚刚踏进办公室的门,便听到身后传来枪支扔到地面的声音以及落下保险栓的声音。 他的嘴角微微一笑,知道那些大兵屈服了。说实话,如果让他解决这么多大兵,还真的是有难度呢。 啪啪啪啪啪! 他们的枪刚刚扔到地面,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尹珲双目惊慌的回头看了一眼,惊奇的发现有一个白胡子老者正双手抱着一挺机关枪对着他们扫射,有种快刀斩乱麻的快意。 “龙王,你这是……”尹珲满脸不解的看着龙王。 “杀了他们。”等到面前这些人集体倒在血泊中之后,龙王才丢掉手中的机关枪,拍了拍手掌,好像害怕他们的鲜血沾染到自己身上一样。他矫健的身体好像星云飞燕的轻快,两三步便来到尹珲和翠花身边。 长袍老者身材挺拔魁梧,身上散发出一种高手中高手的气势,和他在一块,你竟然会感觉到莫名的压力,就好像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的他的肺喘不过气来,时刻对他充斥着尊重和恐惧。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他们已经缴枪投降了。”尹珲战战兢兢的说道。 “你知道个屁。”龙王有些生气的瞪着尹珲:“这儿世界上,永远不要相信你的对手说的话,就算他们肯趴下来给你舔脚趾头,也改变不了他们背叛你的事实。”龙王说完,还拍了拍尹珲的肩膀,叹口气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恩,多谢龙王的指点。”他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说道。 “尹珲,刚才孙大海说你已经死了,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翠花见两者都陷入了沉默,忽然开口问道。 “这个说来话长。”尹珲仰起头仔细想了想,整理了一下思绪,便笑了起来: 在龙潜扣动扳机,而且子弹顺势而下直砸向自己脑门的时候,正准备死去的尹珲忽然感觉到有一股磅礴大力的风猛然吹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然后便是那灼热的子弹迅速的从自己额头皮肤上转移而去。一丝灼热的温度在额头上还是明了清晰,他立刻惊喜的睁开眼睛,却看到龙王的手臂在自己面前伸展着,手掌另一端攥着一颗子弹。 此刻的龙潜吓傻了,他从来没想到龙王竟然还有复活的一天,更没想到龙王竟然比子弹还要快上几倍的速度……这种速度,是他所不敢想象的。 龙王双手拍地,整个身子便站了起来,想也不想快速的躲过龙潜手中的枪,把围在门口的那些人给射杀了之后,才将目光逼向了龙潜。 龙潜早就已经杀了,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逼向心中的气势,那是很久以前全盛时期的龙王才会有的气势,他尽然忍不住的给龙王跪下了。 “知道错了?”龙王没有打他骂他,只是声音淡泊如水的问道。 “知道了。”龙潜好像吓傻了的机器人一样说道。 “恩,那就好。”龙王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枪交给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尹珲就要往外走。 可是他们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枪响,两人急忙回头看了一眼,却发现是枪口指着龙王,而子弹却打在了龙潜的脑门上。 “哦,我忘了告诉你了。”龙王故意装出一副很是懊恼的神色拍了拍脑袋,似乎想把脑子里面的某根线理清楚:“都怪我太粗心大意了,竟然忘记告诉你这把手枪从前面发一颗子弹,然后会从后面发一颗子弹的原理了。” 听着尹珲的讲述,翠花都有些惊呆了,不过这里面还是有太多的疑点他不清楚,就好比那龙王的速度甚至比子弹还要快几倍?还有…… “前辈,我们赶快走吧,我身上中了鬼主那老家伙下的毒,如果我们不快点去的话,恐怕我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距离病毒发作的时间还有两天时间。”尹珲态度诚恳的说道。 “恩,走吧。”他点点头,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一群战士。忽然发现有一个大兵的手指蠕动了一下,他连忙开枪,那个人的脑袋瞬间碎成了一堆烂肉。 “恩,不错。”他笑着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枪丢到地面,对走在前面的尹珲说道:“呵呵,自动倒在了病床上,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尽情的杀过人了。” 他没有说话,他在怀疑自己这次的救助行动是不是值得的,自己很显然是救了一个杀人魔王。如果自己不把他救过来,那么这么多条生命就不会死去。生命都是平等的嘛。 当然,虽然那只是一句口号而已,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可是如果用他一条人命换取几十天人命,那么这种交易就非常的明显了。 翠花却有些不情愿的看着尹珲问道:“你现在去哪?不会是要回去吧。” “废话,不回去干嘛,难道在这等死啊。”他不耐烦的瞪了一眼旁边的翠花。 “可是你怎么不给我师傅拿解药?如果你没有解药的话,鬼主是绝对不会给你解药的。” “哎,你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他用力的拍了拍脑袋,然后笑着说道:“鬼主的解药……鬼主没有中毒,你让我到哪去给他找解药。” “什么?鬼主没有中毒?”翠花满脸惊诧的看着尹珲:“这么说你是在骗我师傅喽?” “当然。” “可是为什么当时我师傅运转内力的时候竟然不能运转全部呢?”翠花依旧是满脸疑惑。 “茅山道术的一点小把戏而已。”他苦笑着说道:“希望龙王能帮我争取回来我的解药吧。” “完了完了,这下你完蛋了。”翠花用看死人一样的眼光看着尹珲,连连摇头:“如果被我师傅知道了你骗他,那么你就算把嘴皮子磨破我师傅也不会给你解药的。” “不是吧,那老头这么倔?”他瞪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当然。”翠花耸耸肩:“那老头子厉害得很。我相信就算龙王去了也不会给他面子的。” 龙王听着两人的谈话,却眉头连皱,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尹珲,然后问道:“你刚才说鬼手中毒倒地是怎么回事?” 于是尹珲便把自己如何欺骗和鬼主打赌以及他如何中毒的事情全都说给龙王听。却没想到龙王听完之后放声大笑,甚至连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一边狂笑还一边大声喊着:“哈哈,真是太给力了,没想到那老家伙竟然也有吃瘪的一天,而且还是栽倒在这个小年轻人的手里,哈哈,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龙王这种层次的高手竟然笑的脸色发青,让尹珲着实不解,他从来没想到龙王竟然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一面。 “那鬼主……哈哈尹珲,可真有你小子的。你是我龙王唯一一个不后悔认识的人。” 不过很显然尹珲没有龙王这么乐观,他愁眉苦脸的看着龙王问道:“龙王,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我现在只想想着如何把我的毒解开,那老小子如果知道我在骗他的话,肯定会把我撕成八半的。” “没关系。”龙王拍着尹珲的臂膀,一副劝说人的模样说道:“就算你死了,我会为你报仇的,而且还会命人给你选一个风水宝地,保准你子孙满堂,后辈发财。” “可是我连后代都没有呢,马上就要死了,你让我还到哪去繁衍后代去?”他哭丧着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辈子不出来,干脆死到下面算了。 “切,这还不简单。”说完龙王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翠花说道:“我看你们两个娃子倒是挺配的,不如现在就给你们尹家传宗接代吧。” “龙王,你就别拿我们开玩笑了。”尹珲苦笑着摇头:“算了,到时候这事儿再说吧,如果不行的话,我就算牺牲了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对嘛,年轻人就是要这么乐观。不过我告诉你,凡是中了鬼主那老东西毒的东西,十有八九是死掉的,还有另外的一两个人,要么变成了怪物,要么变成了阴阳人。” “阴阳人?是可以出入地狱和人间的那种人吗?” “当然不是。”龙王摇摇头:“阴阳人就是男人和女人的混合体。” “……” 尹珲想如果我真的变成阴阳人的话,我就自杀,然后在墓碑上还要特别标记上男人的字样,免得被盗墓的人把自己当成一具女尸然后XXOO了。一想到自己的身体被两个盗墓贼给强干了一通,那得多恶心啊,想着都难受。 车子在经过一连串盘旋的山路之后,进入了高速公路。他们将房车丢在了国安局的门口,直接开着悍马车前去目的地,龙王一路上都在打盹,好像十分的困倦一样。 他不知道的是,龙王一直都在休养生息,因为他知道他即将面对的,可能是惊天阵地的战斗。 为了不再战斗中沉默的被打压下去,现在唯有拼命休息,拼命的把自己的精力养回来,这样在战斗的时候才能真正聚集注意力。 本来他是准备和龙王说说鬼影他们的事情的,可是见龙王睡熟的模样,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干脆不说话了。 不过当他扭过脸不准备继续说的时候,龙王却莫名其妙的开口了:“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您老人家还没睡。”尹珲笑着说道。 “睡?你觉得我还能睡的着?”龙王苦笑一声:“有三个高手在后面跟踪我们,我怎么睡?” “龙王,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他好奇的问道:“看起来他们似乎对你十分的尊重。” “尊重?”他摇摇头:“如果他们真的尊重我的话,也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了。” “是啊,我也纳闷了,当初我们说是来找你的,他们似乎都很震撼,本来想吃掉我们的主意也改成了来保护我们。甚至还称您为阎王。看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可是为什么……”说完他还看了一眼龙王好奇的问道。 “这件事说来话长。”龙王再次闭上眼睛,斜靠在车座上,冷笑一声:“以后你们会明白事情真相的。” “恩。”尹珲知道龙王不想说的事情就算自己用死亡威胁他他也不会开口的,更何况自己还没有用死亡威胁他的资格,便换了一个话题:“龙王,鬼影他们被捉住了。” “恩,我知道。”龙王好像早就已经知道了一样,淡淡的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的那些队员们,他们说是他们正在熟睡的时候,醒来之后便出现在了那个小山村,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吗?”尹珲满脸诧异的看着龙王问道。 “当然知道。”他点点头:“这是有人施展了大神通乾坤大挪移,将他们瞬间转移到了那个地方。”龙王语气淡定,好像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应该发生的一样。 “什么?有人施展了乾坤大挪移?”他瞪大眼睛,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但是这乾坤大挪移不是金庸前辈虚构出来的功夫吗?难道现实世界还真有这种厉害的功夫?” 第四一三话 两分钟时间 “当然。”他点点头:“这个世界你了解的还是很少。不过你比同龄人知道的还是多了不少的。”龙王说完将目光转移到了窗外,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竟然多了不少的惆怅思绪:“不过,能够施展乾坤大挪移的人,世界上绝对不超过两人。” “哦?不知前辈所说的那两个人是什么人。”他一下子来了精神,这下瞬间就将搜索范围缩小到了两个人,看来他还是有很大的希望能寻找出那两个人的。 “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不过他已经死了。”龙王满脸伤感。 尹珲大惊,连掌握方向盘的手都开始颤抖了,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问道:“龙王,您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说的是,这是您干的?” “不!”龙王摇摇头,表情很痛苦:“不是我干的。” “可是您刚才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尹珲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有两个人会乾坤大挪移,而另外一个人已经死了,这么说来,只有你一个人能办得到这件事了?您说是不是?” “事情还是很简单的。”他苦笑着摇摇头:“那该死的家伙根本就没死,他欺骗了我。”龙王的手咔嚓咔嚓攥在一块,发出一阵阵爆骨声音,听起来很是瘆人:“那该死的家伙根本就没死,哈哈,没死。” “没死?”他狐疑的看着四周的一切:“龙王,您说的那个人是……到底是什么人?” “废话好说,好好开车。”龙王忽然暴怒了起来,脸上青筋暴起,好像一条条的蚯蚓,他这么一吼,竟然好像爆炸一般,震荡的空气波波动了良久,震的两人耳膜发颤。 “您这是在逃避。”尹珲非但没有听从龙王的吩咐,反倒是用强硬的态度反驳着说道:“真没想到顶天立地的龙王,竟然也有逃避的时候。” “放屁!”龙王被人给顶撞,内心的怒火早就已经燃烧上来了,脸皮通红,好像一块硕大的红烧肉般:“不要认为你救了我我就不敢把你怎么着。”龙王握住座位的手也早就青筋暴起,干枯的好像是干燥后的柱子,那层高质量的真皮座椅竟然被他给撕裂了五个破洞,海绵从里面凋零了出来,咬牙切齿的骂道:“老老实实开车,否则我把你从车上丢下去。” “随便。”他冷笑了一声,依旧扭转着头,双目灼灼的看着龙王,然后也学着龙王的样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在撒谎,你当初和我们说的那个故事,有太多的疑点了,事实不是像你所讲的那样,对不对。” 这么一问,龙王还真的怔住了,他满脸的不可思议,盯着尹珲看着,半天都没说话。 “你不敢跟我们说实话的原因是,你害怕我们会责怪你,你到现在还未当初犯下的罪孽感到内心惴惴不安,所以你要逃避,你要逃避内心的恐惧,你不想继续被那股恐惧萦绕在心头一辈子,对不对?所以你让我们来帮你寻回一魂一魄,你要亲自改变了这一切。” 听着尹珲的讲话,龙王的脸竟然从之前的愤怒转换成如今的恐惧惊慌,他的身子往后面坐了坐,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咽了一口吐沫,勉强稳住了身形:“继续开车,到时候你会明白的。” 他好像得到了满意答案一样,脸上露出了一番得意的神情,扭过脸继续开车。 车子很快下了高速,经过一段偏僻的马路之后,进入了一片荒芜的大平原。 又是几个小时的颠簸之后,他们才重新找到以前的那座山,只不过现在那座山竟然被浓厚的白雾所笼罩,一眼望不到山顶。 尹珲从车里钻出来,仰头看了看山上白蒙蒙一片,咽了一口吐沫问道:“龙王,咱们是现在往上爬还是等到浓雾散掉之后再上去?” 龙王皱皱眉头,然后双目微闭,右手的手指相互之间拨弄了几下之后,他便缓缓睁开眼睛,摇摇头说道:“我觉得我们此行还是低调点好,不要打草惊蛇。再等等吧。这厌恶是鬼手那老家伙施展下的障眼法,我们若是进入了浓雾中,很可能会受到攻击。虽然我们可以轻易解决掉那些拦路的家伙,可是这样就会惊扰到鬼主。” “明白!”尹珲敬了个军礼,走回车上,从里面掏出了干粮和水,决定先补充一下能量,这样待会儿碰到危险的时候还能有力气自保和杀人。 龙王却并没有接尹珲递上去的水和食物,而是依旧闭目养神,端坐在地面,双手放在大腿上,嘴里念念有词,他仔细停了一下,却并没有听到什么门道,干脆放弃了听出什么门道的想法,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他很好奇龙王又怎么会类似于茅山道术的掐指卜算未来的方法。自己以前从来没见过用那种手势来算什么。他心中好奇,可是并没有多问,因为他感觉一路上自己的废话已经不少了,他或许早就厌倦了回答自己的各种问题。 他躺在车子的前面,半倚在车子上,双目灼灼的看着他们前面的山峰,烟雾缭绕,只能大概看到一个山的影子,甚至连各种植物的影子都没有。这么厚的浓雾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散尽,这让尹珲感觉十分郁闷。他们可以等,可是不知那些同伴们能不能等,不知鬼主是怎么对他们的?如果要是对他们用刑的话,自己肯定得好好的教训教训他们。 就在他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坐在旁边的翠花轻轻的推了推尹珲的身子,满脸带着嘲弄的笑意问道:“如果鬼主发现了你没有解药怎么办?” “怎么办?龙王在这里,那鬼主应该会给龙王几分薄面吧。再说我这个小喽啰死了对他也没有什么好处。” “错,大错特错。”翠花却连连摇头:“你对鬼主了解的太少了。如果龙王出面,鬼主应该不会让你去死的。因为你的死对他根本就没有让你和好处,既然能给老朋友卖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竟然敢欺骗鬼主。鬼主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欺骗他了。这下我只有五个字送给你,你这次是玩完了。” “我算算哈。”尹珲双目微闭,然后很神秘的掐着手指头,表情也慢慢的变得丰富多彩,过了好久才睁开眼睛,一脸无奈的看着翠花。 翠花看尹珲这奇怪的动作,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算出什么来了?没想到你尽然还会掐指算人命啊。” “你不知道的多了。”尹珲一脸傲然的说道,想了想,这才开口说话:“你问我刚才算出了什么是吗?那我就告诉你我算出了什么。我刚才算出了你的数学课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恩?”翠花一下子瞪大眼睛,有些不理解的看着他问道:“什么意思?” “说明你数学很差劲,你这次是玩完了,这是几个字?这是六个字好不好,你说是五个字,难道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看来你的数学课也是体育老师教的。”翠花也笑着说道:“你再仔细数一数,到底是几个字?” “七个字。”这时候,一直沉默无语闭目沉思的龙王忽然开口说话了,声音粗鲁,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看来您老的数学还是比我们都高明。”尹珲伸出手指赞叹道。 “高明个屁。”龙王睁开眼睛瞪了两人一眼:“少在这拍马屁。” “嘿嘿。、”他傻笑一声,看着翠花说道:“你刚才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玩完了?我觉的鬼主没有你说的那么绝情吧。我不过是为了保住性命和他开个玩笑而已。莫非他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 “当然。”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我倒是有个方法能救得了你。不过我得看看你的诚心才成。” “我的诚心?什么叫我的诚心?”他看着翠花问道:“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出来听听?” “说出来听听?你当我是随便说着玩的啊,你知道我说这一句话就相当于背叛了鬼主,背叛鬼主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吗?” “死?”他疑惑的问了一句。 “死?如果是死的话,那还好了。”她满脸担忧惊慌:“他要的不仅仅是死亡的结果,而是死亡的过程。那不是一个人类所能做出来的事。” “为什么这么说?”他满脸诧异的看着翠花问道:“那鬼主难道真的这么邪恶?可是我看他没有想象中那么狠毒啊。” “你和鬼主相处多长时间?我跟了鬼主多长时间?”翠花满脸不屑的说了一句:“另外再给你补充一句,我这次也肯定是死定了。”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没有让你拿鬼主需要的解药,鬼主会杀了我的。当然,你可以解释鬼主根本就没有中毒,不过鬼主在刚开始的时候是不会相信的,她会怀疑所有人,当然包括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即便等他相信了你所说的事,也绝对不会因为杀了我而有丝毫的内疚,因为这根本就是一个不懂得内疚的人。” 翠花低头,然后用手轻轻的划着地面,地面上黏糊糊的泥土黏在他洁白纤细的手指上,悲情的叹了口气:“这就是命,这是老天安排给我们的命。我是一个苦命人,所以我不该哀叹这些的。” “哈哈,可真是好笑啊。”尹珲竟然放声狼笑起来,因为这一幕着实搞笑,一个杀人如麻的女人竟然和一个几乎是陌生的男人诉说衷肠?哀叹自己命苦? 难道被你杀死的那些人命就不苦吗?他们还有儿子,还有妻子,上有老下有小,你这样杀死一个人,有可能会剥夺走数不尽人的幸福,你给多少人安排了苦命?安排了悲惨的命运? 不要脸。 “我知道我说出来这些会很搞笑。”他似乎早就有自知之明,笑着说道:“不过我觉得,我在这短暂的生命力还能够帮到不少人,我要为我所做下的一切恕罪。” “为你所做下的一切恕罪?”他竟然笑到失声:“你这是在忏悔吗?那你应该向上帝去忏悔,说你不应该拿人命如草芥,说杀就杀。” “我杀他们是有原因的。”翠花激励反驳道。 “啧啧啧啧,所以说你根本就没有半点忏悔的心。”尹珲不想继续和这个女人讨论这个无聊的问题了,吃掉了手上最后一片牛肉干灌了一大口水之后,便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水,将干粮袋放到了车子里面,然后坐上车子,准备趁着会儿时间好好的休息一会儿。 可是不曾想那女人就好像是跟屁虫一样的跟着上了车,满脸忧心忡忡的问道:“难道你不想活了?” “想啊。”对于她这个几乎等于是废话的问题,尹珲是懒得回答了。 “那你就听我把话说完,作为回报,我会把救你的方法说给你听的。”她一脸渴望的看着尹珲说道。 虽然他感觉现在的场景很诧异,可是从她的声音中,他似乎是听出了几分诚意,他将头扭过来看着她问道:“你倒是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其实我信仰佛教。” “……”尹珲这次是真的瞪眼了:“你杀人如麻还信佛教干嘛?要是让释迦摩尼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个忠诚的新教徒的话,不知道会不会一头撞死。” “其实我的内心也充满了恐惧。”她并没有理会尹珲的捣乱夸张玩笑,继续认真仔细的说道:“我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男人保护的女人,可是我身边除了一个只会指挥我干着干那的男人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所以我需要一个肩膀,如果你愿意把这个肩膀借给我的话,我会救你一命。” 她一脸渴望的看着尹珲,见他表情惊愕,忙补充道:“只需要两分钟,两分钟就可以。” 尹珲不是那种自恃清高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看到女人露出可怜相就立刻心软的男人,这个翠花正好击中了自己的软肋,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就借给你两分钟。” 其实如果你从某一个方向望过去的话就会发现其实翠花也没有她的真实年龄那般的苍老,一眼望过去甚至还会有种徐娘半老风骚犹存的感觉。 这让尹珲有种错觉,感觉自己是一个老少通吃的色狼,小到蓝亭唐嫣,大到翠花阿菊……难道自己是色狼吗? 不,自己是正义的使者,是智慧的化身,是护花的流氓。 “两分钟时间到了。”就在他仔细想着这些的时候,阿菊的软绵绵带着温度的脑袋从尹珲的肩膀上挪开, 第四一四话 危难 她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尹珲,失落的表情更明显了,不过并未继续赖在他身上,而是从口袋中掏出了用纸精心包裹住的东西,递给了尹珲说道:“这个是和你所中之毒是同样的,他问你要解药的时候你可以把这个当成解药送给他,这样他就中毒了,这个是解药。”说着从口袋中掏出了另一个小纸包,递给尹珲:“看仔细了,这个里面装的是解药。明白了吗?” 尹珲点点头,看着一脸颓废的翠花,笑了笑:“其实我不介意再多借给你一会儿肩膀的。” 她先是满脸惊喜的看着他,看他一脸诚恳倒也不像是撒谎,脑袋歪了一下,似乎想靠上来。可是后来想了想,眼珠转了转,还是摇摇头,坐正了身子:“算了,你肩膀上都是骨头,枕上去咯得慌。” “……”他不想说什么,只想说这种女人真是贱! 前方的浓雾好像一条条飞舞的狂龙,身体四肢用一种他们所想象不到的姿势扭摆着,四处飘荡,一团一团的。从远处看上去,那些狂龙似乎纠缠抽打在了一块,有种退缩的迹象。他心一喜,感觉终于来机会了。 忙从车上跳下来,看着那原本黑蒙蒙一片的雾气逐渐的变淡,变成青灰色,直到最后化为单薄的白色,他们隐约能看到山顶上的一草一木了。 “走。”龙王盘膝而坐的身子猛然从地上弹跳起来,然后抓住尹珲的肩膀,迈动着大步疯狂的跑到了山顶上去。 是轻功,是轻功。 他的心激动的碰碰狂跳,他感觉自己的身子根本就没有接触地面,就那么飘飘荡荡的前行,等到感觉脚下踩到什么东西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然出现在了山顶。 速度之快,不是他所能想象出来的。从山顶上往下面看,才发现那座悍马车早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密密麻麻的竹林和高大的灌木植物参天大树将他们的视线以及那单薄的浓雾将他们的视线局限在几十米的范围之内。 他目光焦灼的在山林间寻找,想找到翠花那孤身淡影,可是可能因为他们速度太快了吧,所以翠花根本还没有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走。”就在这时,龙王却一把抓住了尹珲的肩膀,准备继续前行。 “慢着。”尹珲拦下了龙王,忙解释说:“龙王,我觉得我们应该再等等翠花。” “再等等他?”他皱了皱眉头看着尹珲:“你和她不是敌人吗?救他做什么?” “她救了我一命,我不能不知回报不是。”他淡雅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相信龙王也是会憎恶这种有恩不保的小人吧。” 他欣慰的点点头:“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复杂。去吧,翠花在半山腰的时候遭遇了丧尸,你去救救她。” “啊?可是龙王您不去吗?”他恨惊讶的问道:“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们的同行啊。” “切,少在这和我拉关系。”龙王脸上稍微有愠色:“大丈夫做事犹犹豫豫,倒不如什么都不做的好。” “那好吧,既然这样,我就自己去救他,不过你看着点啊,如果我们有危险别忘了来救我们。”尹珲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 “放心吧。”龙王点点头,然后深邃的目光转移到了山头另一边的山村来,如有所思起来。看他的样子,似乎陷入了深沉的回忆当中,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从记忆中抽出身来吧,于是快速的从山头一闪而逝,顺着他们来时的路下山。 早知道就留在半山腰等着翠花了。因为刚才从半山腰经过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的丧尸发出的低沉吼声,当翠花赶上来的时候,所有的丧尸也全都聚在了一块,想必她已经被丧尸包围了吧。 不过幸亏自己之前见过翠花的本事,所以不担心她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她从丧尸群中逃命出来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不过当他们赶上去的时候,却发现事情似乎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满地都是丧尸的尸体,都是脑袋被爆掉了,而且看起来子弹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那么很可能杀死这些丧尸的不只是一个人。 满地都是脑浆,死去的丧尸甚至将这块山头一大片足有足球场大小的场所全都覆盖起来,鲜血更是汇聚成一条小河顺着山体流下去。 他心中震撼到底是什么人来帮助他们,为什么躲藏起来而不现身?可是当他发现地面其实并没有翠花身影的时候,意识到这么多人可能不是来帮助他们的,而是……他们的对手。 因为如果是帮助他们的,为何现在翠花不跟上他们?还有这些军队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果他们是一路尾随他们而来的话,那么就算自己不能发现,龙王也肯定会发现。 难道说这些士兵原本便是驻扎在这个地方的?他这样想着,脑子有些浑浊了,在四周搜寻起来,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个活着的救兵或者死了的救兵尸体。 沿着这足有足球场大小的丧尸圈走了一大圈,仍旧没有看到一个身影,除了满地的丧尸,就是满地的丧尸器官,这可真是让人头大啊。 不知对方是敌是友,所以务必要保持谨慎。他最讨厌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了。那样自己会有种被监视的感觉。 他最后还是决定回到龙王身边,至少跟着龙王会安全点。可是当他往前迈了一步的时候,却忽然惊恐的想起了一种可能性:“会不会是龙王故意不发现这些跟踪的军队呢?更有可能是龙王亲自安排的。” 那么如果这么讲的话,龙王安排军队到底有什么用意呢?难道他不相信自己强大的实力? 一边想着一边朝着山顶的方向走去。他没有施展轻功,因为他想或许能在山林中寻找到翠花的身影呢。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一路上除了偶尔遇到一两只活着或者死了的丧尸之外,哪还有人影,甚至连第一次来的时候遇到的鬼影也忽然不见了,这让他感觉很不自在,心里忽然升起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疼痛感。 可是当他来到山顶的时候才发现……这次不仅仅翠花没了身影,连他妈的龙王都踪影全无。当他发现这个事情的时候,满脸焦躁神色,这不是雪上加霜吗。找不到翠花也就算了,就当自己少了一个负担,可是少了龙王怎么成?没了龙王你让我这个负担往哪搁? 他这样想着然后目光焦急的在四周寻找起来,沿着贫瘠的山脉四处搜寻,可是除了满目疮痍之外,他找不到另外的词语形容眼前的景象,当然,也没有半点人影。他心中很是震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场竟然还有打斗的痕迹。 他大声喊了一声,想惊动到什么人来,哪怕是鬼影也行啊。可是现场连个屁都没有,让他很是失望。他明白了,自己被抛弃了,被视自己为敌人的翠花给抛弃了,然后被自己视为救星的龙王给抛弃了。 “草。”想明白这些的尹珲大声叫骂了一声,然后准备到山村里避一避,这个地方邪乎的很,他不确定遇到了危险自己就能弄明白。 嘎嘎,嘎嘎。 可是就在他准备动身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尖锐鬼叫声,那声音听起来竟然是如此的令人毛骨悚然。 他眉头使劲的皱了皱,然后有些无奈的叹口气,笑着说道:“又是你们这群该死的鬼东西,快点给老子滚出来吧,否则别怪老子对你们不客气。”说着便用手在额头上摸了一下,开启了阴阳眼。 前方的竹林上空飘荡着一只只魂魄,不断的围绕着竹子四处盘旋,发出讥讽的声音。 “你们他妈的笑个屁啊。”尹珲开口骂了一声,同时手上结成了结印,随时准备打上去。 “我们笑你啊。嘎嘎。”看起来好像领头的一个身影飘渺的鬼魂说道。 “笑我?凭什么笑我?”他这样说道:“如果你们再继续纠缠下去的话,小心我把你们打得魂飞魄散。” “嘎嘎,嘎嘎!”那些鬼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笑起来:“你当我们是吃白饭的?连你都挡不住?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叫龙王的老家伙?” “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怎么知道?嘎嘎嘎嘎。”他们那凌厉的笑声在森林中回荡着:“很简单,因为龙王曾经是我们的一员。” “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尹珲皱着眉头看着那徐徐丹丹的鬼影问道。 “你真的认为我们老大给你的那个是龙王的魂魄?哈哈,你大错特错了,那是经过我们鬼主精心修饰的一名魂魄而已,你将我手下的魂魄融入了龙王的魂魄里面,你觉得龙王还会像往常一样?” “啊?”听完这句话,尹珲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爆炸了,眼睛努力的睁开,满脸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你说你给我的那魂魄根本不是龙王的?” “错,是鬼主给你的那魂魄不是龙王的。”鬼魂们笑得更狂妄了,尹珲被他们的嘲笑笑得面红耳赤,恨不能跳上去把他们一个个的撕碎。 “放屁。”他想了想,忽然跳起来破口狂骂:“你们这群该死的鬼东西,老子今天要把你们统统宰了。”话毕,直接释放出一击,半透明接近实质化的结印重重的朝着领头的方向狂奔而去,要打在领头的鬼脑袋上。 可是还没来得及做完这些,那些鬼魂竟然从自己的视线中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晦气,真他妈晦气。”尹珲骂了两句之后,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快速的奔跑着下山了。这个地方的丧尸倒是很少,所以一路可以用畅行无阻来形容。等到他终于下到山下面的时候,才长长的喘了口粗气,看着前方远处那凭空凸起的小村庄建筑,安静异常,好像一座无人山庄一样。他快速的快走了几步,便来到了小村庄。 村庄寂静的很,看来这里好长时间没来过人了。不过他还是仔细谨慎的检查了每一个房间,确保这里空荡荡的根本就没有人之后才放下心来,长长的舒了口气,并且最后找到翠花的房间,准备今晚在这里好好的过夜。 晚上最好还是不要出门,别人从小就是这样被大人教导的,后来遇到了师傅,师傅也对自己说晚上不要随便出门,因为具有阴阳眼的人会被吓到的。而现在,自己则是主动给自己说,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或许门口隐藏着几只丧尸,在等着吃自己这顿大餐呢。 他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翻身上床,准备睡觉。 窗外的月亮很大很远,笼罩着这个死气沉沉的村庄,外面的村庄好像被一层淡黄色的薄膜给盖上了一般,看上去给人一种美的享受。他不敢睡着,因为害怕睡着之后会发生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甚至可能直接去地狱报道了。他只能睁着眼睛,保持耳聪目明,任何一点动静都足以引起他百分之百的注意力,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不过很快,尹珲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有时候不是自己谨慎有余就能安全的,因为他分明听到从地面传来的那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引起地面一阵阵的颤抖。 那些应该是丧尸,是丧尸发现了自己的存在,他们要冲上来把自己给宰杀,然后好像吃牛排一样的慢慢撕开,整个的吞吃到肚子里。 一想到自己即将进入某个丧尸的肚子里面,尹珲的内心就是一阵凌乱,胃口一阵干呕,娘的,真是太恶心人了。 他摇摇头苦笑了一声,然后翻身下床,爬到了房顶上,接着淡如水的月光,仔细观察这座死气沉沉的无人城。 四面八方竟然全都被浩浩荡荡的丧尸给包围了,看上去足有几千只,尹珲吓坏了,娘的,自己这么小的个头怎么够他们分的?这下恐怕自己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了吧。 他使劲的咬了咬牙,骂了一声,知道逃跑无望了,只能在村庄找一个容身之地了。 可是那些丧尸是闻着人的气味搜寻的,就算自己的身子能躲起来,可是身上散发出的人味是无法隐藏起来的,一时半会儿他竟然有些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眼看丧尸群越来越近,他浑身抖动了一下,从房顶纵身跳下,目光焦灼的在不大的村庄扫来扫去,希望能找到一个逃生的希望。 可是很快这种希望便被打散了,这些房屋破烂不堪,家具简陋,哪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 他焦急的在村庄中来回踱步,心中思考着逃生大计。内心充满惶恐神色,心中惊恐难不成自己这辈子就要这样死翘翘了? 他无奈的钻到房间内,然后打开翠花房间的窗户,半跪在床上看着村庄后面那浩浩荡荡的丧尸群,想着从丧尸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可是即便从丧尸群中冲出去就代表着活下来了吗?不,这个村庄至少比山上安全几十倍几千倍,因为山上就是丧尸的大本营,自己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干嘛非要冲到丧尸的大本营呢? 可是这样等死也不是办法啊,再说了,就算死了也不一定上天堂享福,自己做了那么多坏事,什么萝莉御姐制服萌妹自己都勾搭了,像这种色狼你觉得额能上天堂? 这种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吼,吼! 一阵震耳欲聋的丧尸吼叫声从门外传来,他的心噗通一下狂跳了一声,他知道那些丧尸都已经冲上来了,更是惶恐不安。 而随着一声哐当哐当的声音过后,翠花房间的木门也被推开了,一大群形色各异腐烂程度不一的丧尸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个猎物。 他们嘴角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因为对他们来说,这简直就是一顿大餐啊,好像一个饿了七八年的饿死鬼终于看到了美食一般,哈喇子直流。 当然,他们流的不是哈喇子,而是鲜血和尸水的混杂物。 “我靠,这么快。”他感觉按在窗户上的胳膊被什么冰凉的东西给抓了一下,慢扭头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一直丧尸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就要往嘴边送。 尹珲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去,直接打中那只丧尸的眼窝,只听到砰地一声响,便看到丧尸的眼球爆裂了,空洞的眼睛四处转动,甚至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便倒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吼,吼,吼! 站在门口的那些丧尸们急了,大吼一声就要冲上来,尹珲坐怀不乱,掏出手枪啪啪连射,每墙都打在丧尸的脑门上。他心里害怕及了,因为在他和丧尸斗争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四周的墙壁全都传来啪啪啪啪敲打的声音,他知道那是密密麻麻的丧尸已经将这个房间给包围了。知道他们待会儿好像潮水一样涌进来的时候,自己就会变成他们的食物。 想到这里,他就是一阵头皮发麻,甚至连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手枪中的子弹打光的时候,丧尸群早就已经像是潮水一样的将他给围拢起来了,房间早就被丧尸们给掀翻了,破洞一个个的出现,丧尸透过那破洞涌过来。 现在尹珲手上的武器只有抓在手上的那一只从窗户上弄下来的钢筋了,那些丧尸只要冲上里,他便将手中的钢筋插到他们的眼睛里面,然后通过眼睛将他的大脑给弄碎,因为他发现这是杀死他们唯一的方法。 不过很快的,丧尸群越来越多,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一个人已经不足够应付他们了,他视线范围内全都是密密麻麻好像一群密集的蛆虫般的丧尸。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手中的钢筋挥舞的应接不暇忙的他是不亦乐乎,可是丧尸们依旧好像潮水一样的攻上来。现在地面说那个已经躺了一层丧尸了,可是他们依旧没有放弃进攻。 “草!”尹珲气的是眼睛发绿了啊,真想一下子把这些东西的脑袋拧断。 第四一五话 唐褐色的肌肉 啪 忽然,一只丧尸的爪子打在了尹珲的胳膊上,他的身子立刻被那股巨大的力量给震动的倒在了床上。数千只手立刻抓向自己。 在他们的手接触到自己脑袋的一瞬间,尹珲感觉自己的身子垂直下落,眼睛也瞬间变成了黑暗,他还认为自己已经坠入了地狱,便闭上了眼睛,不过内心却充满了震撼,因为他从来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还真的有地狱的存在。 看来之前自己猜想的没错,自己死后是不会上天堂的,而是会下地狱。 不过对他这个掌握有茅山道术的道士来说,在地狱应该所向披靡无往不胜吧,毕竟那些小鬼们都是害怕茅山道术的。可是又仔细想了想,到时候自己也会变成众鬼之意,会不会也被自己发出的攻击而伤害到呢? 他这样想着,最后决定还是算了,到时候再说吧,在地狱里面看看师傅和师叔在不在里面,如果能找到皆大欢喜,找不到的话……那就找一个好看点的女鬼好好的过日子。 可是还没等他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感觉身子重重的跌落在了地面上,剧烈的疼痛让他重重的喘息了好几口。不过这么一张口呼吸,立刻有数不尽的灰尘落入自己的嘴巴里面,他使劲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忍住背部的疼痛从地上站起来,仔细的打量着这里。 黑乎乎一片,除了能看到粘稠的黑色之外,其余他看不到任何东西。 “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他这样想着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的摸着四周。他确定这里不是地狱,因为自己的身体依旧是那么沉重,没有身为鬼魂轻飘飘的那种感觉。他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呼吸到了更多的灰尘,咳嗽的更厉害了。只好快速的从口袋中掏出符咒,轻轻的甩动了两下,一团火苗便瞬间跳了出来,将这个不大的空间给照亮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头顶上竟然是一块木板,而且看上去那木板还能活动,上面有什么东西不断的抓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他知道那些是想要吞吃掉自己的丧尸。 举目往远处望去,却发现这是一条幽深的隧道,他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里怎么会有隧道?他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满了疑惑;“这里可是阿菊的房间。他一个女孩子挖隧道做什么?偷情约会?可是这里清一色的全都是老家伙,甚至都已经丧失了那种能力,她这是找谁去约会呢?他苦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顺着这个幽深的隧道继续往里走,他想看看这里面到底埋藏着什么秘密。不得不说这里隐藏着不少的秘密,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因为地面上竟然有不少人类的各种零碎器官,还有许许多多他交不上名字的虫子在地面不断的蠕动,发出各种各样黏糊糊的声音,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一样。臭烘烘的味道用强硬的手段钻入他的鼻孔,嗡嗡嗡嗡蚊子的叫声也不绝于耳。 不知为何,越往里走他就越感觉到害怕,他以前很少会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惊慌失措这么害怕过,可是今天却痛痛快快的品尝了一下这种令人震撼的感觉。 越往里走这种味道就越浓厚,浓厚到他甚至有种晕眩过去的感觉,不过幸亏他强硬的撑着,不然他真的不敢想象即将发生什么事。 呼呼,呼呼,呼呼! 就在这时,他竟然听到了前方传来的一阵呼呼地声音,好像是一个人的呼吸声一样,而且声调平缓,节奏明快,好像是睡着了, 他使劲的皱皱眉头,然后灭掉了燃烧着的符咒,脱掉了鞋子慢慢的往前方挪移而去。 顾不上地面那些杂乱的尸体以及人体各种器官了,他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脚掌踩到了一大把圆润的东西,很明显那些是人的眼睛,然后往前走又踩到一些长长的东西,如果猜得没错,那应该是堆积在一块的手指吧。又往前走,脚掌便踩在了一堆看起来有些滑腻的东西上了,那些东西都黏糊糊的粘在自己的脚上,让他一次次的作呕。 不过这些肮脏的东西似乎很快的便消失不见了,因为尹珲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脚掌踩在了一团干燥的东西上,那些东西虽然也是软绵绵的,可是至少干燥无比,就好像踩在了地毯上一样。 他轻轻的用脚揉.搓了两下,果真感觉到地面的那种柔软弹性,给人一种滑腻腻的感觉。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用脚试探性的感觉了一下,最后终于感觉到了什么,眉头一皱。 那团毛茸茸的长在那地毯上的东西分明告诉他,他是才在了人皮上,而且那张人皮还是带着人脑地一块剥下来的。一想到自己的脚和那些肮脏的令人恐怖的人皮亲密接触,他就恨不能倒立过来走路。 可是就算倒立过来,也要用手走路,到时候和人皮接触的就是双手了,那样更加的恶心。干脆就算了,还是先找到那发出呼噜声音的人再说吧。 他竖起耳朵听着那声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慢慢的蹲下身子,然后将耳朵贴在地面……哦,不,人皮上,小心谨慎的听着那沉重的呼吸声。 他分明感觉到那股呼吸声是从自己的上方传来的,而且就在前方不远处,慢慢的爬着,慢慢的爬着,等到他感觉到那呼吸声接近的时候,这才慢慢的站起身子,靠在洞的一边,然后点燃了手中的一个符咒。 扑哧,火苗子蹿腾的声音响起,他的眼睛焦急的观察着四周,想听听那声音到底来自何方。 这时候他才看清楚,洞壁的上方竟然躺着一个人,她的身体好像壁虎一样牢固的束缚在墙上,双手交叉横在胸前,眼睛紧闭,胸口一起一伏,看来是睡着了。 再看那人的容貌,尹珲乐了起来,因为他认识这个人,而且很熟悉,这个人就是房间的主人,阿菊。 有人说女人睡起觉来就是一头蠢猪,现在看来,这女人还真是一头蠢猪呢,连这里面闯进来了人也不知道。他这样骂了一声,然后从口袋中掏出枪,对准阿菊,接着鼓足力气大喊了一声:“阿菊快起床了,你被人发现啦。” 砰。 一声响过后,阿菊竟然从洞壁上面掉下来,身子和地面来了一个飞吻。不过她反应还是很快速的,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便快速的打量着这里,她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他看到拿着枪指着自己的尹珲时候,很勉强的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将准备掏枪的手从口袋中拿出来,说道:“尹珲,你终于来了。我刚才差点没被那些丧尸……” “行了行了,废话少说。”尹珲极度不耐烦的骂道:“都这时候了还为自己狡辩什么。” “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阿菊尽量展现自己憨厚的村姑一面,然后很乖巧的从地面站起来。这个人的实力她曾亲眼见识过,不能和他来硬碰硬。 “废话。”他瞪了一眼阿菊,然后伸出手在阿菊的胸口上摸了一通,最后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皱了皱眉头。 “恩……恩……好……继续……用力……快点……不要停……”阿菊竟然陶醉的闭上了眼睛,一副想要冲上来把尹珲给强硬的XXOO了的模样。 “闭嘴。”尹珲一声叫骂把她从陶醉中唤醒过来,一把扯开她的衣服,一杆黑乎乎的枪从里面掉出来。 那是除魔手枪,只有不可思议小组的人才配备的手枪。 如今这把手枪出现在她的手中,那么这个阿菊就百分之百的背叛了他了,因为当初阿菊是和不可思议小组的人一块被抓走的。 “快说,他们在什么地方?”尹珲手中的枪指着阿菊的脑袋问道。 反正都到这地步了,就算自己再装估计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了……说实话,连自己都有些不相信。 “帅哥,不要那么着急嘛,你要是能把我弄得舒舒服服了,我就帮你找到他们啊。”阿菊一脸风骚的把自己的上衣敞开,看了一眼,尹珲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因为他看到阿菊这个女人竟然没有“凶兆”,一大团明晃晃的肉在胸前不断的跳动着,迷惑着人的食欲。 不过在这个时候,在自己的朋友还生死不明的时候,他可没时间被这种美色所诱.惑,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快他妈说,否则老子把你给拆了。” 阿菊显然很生气,非常生气的扭头看着他骂道:“你……你竟然敢打老娘?你信不信老娘我一声令下就会有数不清的丧尸冲上来把你给吃了?” “你要是敢发出一个声音,老子我把枪打到你两张嘴里你信不信?”尹珲举枪便对准二楼阿菊下面的那张嘴:“有种你叫一声?” “哼,这样算什么。”阿菊愤怒的瞪着尹珲:“你这种偷袭本领也是你师父教你的吧?有种咱们比速度?” “哦?那好,那我就给你比速度。”他莞尔一笑,看着阿菊问道:“不过如果你输了的话,要带我去找我的同伴,如果我输了的话,我就随便你处置怎么样?” “好,一言为定,就这么办。”两人一拍即可:“你说吧,比什么。”尹珲看着阿菊问道。 “比什么?那就比组装枪吧,谁第一个组装完成,那就算是胜利,如何?” “好,咱们就这样做。”尹珲将手中一支枪丢给了阿菊说道:“拆开。” 说完两者一块拆开,等到枪的零件全都叉开之后,尹珲才笑着说道:“一,二,三,开始。” 说完两者便开始行动,一阵咔嚓咔嚓枪支碰撞的声音过后,阿菊的一只枪便被组装完毕。而尹珲则是不紧不慢的组装着。 她将枪举到了尹珲的脑袋上,然后笑着说道:“大笨哥,这么简单的要求你都答应,我说你可真是笨蛋啊。你不知道我有神枪手的称号吗?” 尹珲只是简单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的收拾着手中的枪,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给我住手。”阿菊怒吼了一声:“快点停手,你已经输了,再不停手的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可是尹珲继续组装枪,根本就没把她放眼里。 “好,别怪我。”阿菊脸色阴沉的扳下了扳机,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阿菊脸上的喜悦之情越来越淡定,然后变成了慌张,最后才是愤怒。 这是尹珲已经将枪抵在了阿菊的脑门上,笑着说道:“现在谁赢了?” 阿菊咬牙切齿怒声叫骂:“你这个该死的东西,你竟然敢使诈?你明明知道这枪里面没有子弹的。” “哈哈,你才知道吗?”尹珲哈哈狂笑起来:“我觉得你才是笨蛋,你觉得呢阿菊?” 阿菊摇摇头,痛苦不堪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不过脸上那仇恨表情却十分明显。 “我赢了,你应该帮我找到不可思议小组的人了吧。”尹珲笑嘻嘻一副地痞流氓的模样问道。 “我呸。”阿菊睁开眼睛,死死的瞪着尹珲:“我们说过谁第一个组装好枪谁就是胜利的,明明是我第一个组装完毕的。” “哈哈,你可真是逗。”他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难道你认为我手里拿着枪会向你认输吗?你醒醒吧傻子。” “你……” “我什么我。”他笑了笑:“本来我还担心杀死你我会心虚的,或许那样会对不起我的良心,可是现在,哼,还是算了吧,你都这样对我了,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而且我注意到你刚才开枪根本就没有眨眼,那么我开枪也不会眨眼的。” “你杀了我吧。”阿菊蹲在地上,闭上眼睛:“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哎,我说你们这些围着鬼主团团转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一个个的色的不行,而且都觉得活着没意思,怎么?难道鬼主对你们不好吗?还是,他不是个男人?” “杀了我,废话少说。”阿菊脸上的表情这会儿竟然坦然自若了不少:“反正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清净。” “嘿嘿,还真是一个女人中的豪杰啊。”尹珲笑了起来:“那我就成全你,你给我去死吧。” 说完咔嚓一声按下了扳机。 根本就没有子弹。 “你……你的枪里也没子弹?”阿菊迅速的从地上挑起来,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尹珲,刚才绝望的神情这会儿变成了希望,浓厚的希望。 “我嘞个去,这是你的枪,你枪里没子弹啊。”尹珲傻眼了,看着抓在自己手中的枪,好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这样正好公平了啊。”阿菊兴奋的看着尹珲:“你小子的枪里也没子弹啊,这样咱们正好可以真正比试一番了。”阿菊笑意盈盈的看着尹珲:“说吧,你待会儿是准备被我先*奸后杀 还是先杀后*奸呢。” “我倒是觉得咱们未必谁会输。”尹珲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的实力你也看到过……” “当然看到过。”阿菊满脸兴奋的说道:“如果不是曾经见识过你的实力,我也不会这么信誓旦旦的说我能够胜得过你。” “那好,既然你这么诋毁我,那我就让你看看我的实力。”尹珲将手中的枪丢在了地面,然后脱掉了上衣:“唐褐色的肌肉,见过吗?” “唐褐色的肌肉?切,你当我傻子啊。”阿菊色迷迷的看着他的胳膊:“那不是脂肪吗?和老娘我的胸脯有的一拼。” “你明知道他们是什么。” 第四一六话 峡谷 尹珲笑着摇头:“好了,我不想跟你废话,如果你再冥顽不化的话,小心我把你的脑袋给拧下来。” “哈哈,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如何把一个实力比你高明的人的脑袋拧下来的。”阿菊满脸嘲弄的看着尹珲,戏谑的说道。 “那好,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话毕,他再次举起了那支枪,对准了阿菊的脑袋。 “难道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多余吗?当我傻子?里面没子弹。”阿菊的双手开始忙活起来,看起来似乎在酝酿什么攻击,满脸戏谑表情。 “呵呵,如果没有子弹,你觉得我的表情会这么自信?”尹珲指着自己的脸说道:“没有子弹,难道不可以装子弹吗?” “可是我刚才根本就没有看到你装子弹……” “难道装子弹一定要让你看到的吗?那样我不是很蠢?如果让你看见了我还能装的进去子弹?”尹珲满脸戏谑的说道。 “少在这装神弄鬼,我不会相信你的。”说完阿菊便发动了攻击,手中竟然释放出一团淡蓝色的光芒,蕴含着强劲的能量冲向尹珲。 “哼,少他妈跟老子废话。”他骂了一声,然后快速的发动出自己的攻击,一道长长的释放者同样光亮的结印也飞了过去。 当两条如同飞龙一般的结印撞在一块的时候,竟然发出砰地一声巨响,闪电瞬间照耀了整个的走廊。两人眼前一亮,什么也看不到了。 尹珲趁着这会儿时间快速的躲闪,并且找到了一个角落,啪的一声发出了一声。 啪!子弹打在了阿菊的脚下,溅起了一连串的泥土,那层人皮被打穿了,不过并没有丝毫血腥迸溅出来,因为他们早就已经被自然风干了。 “喂,小姐,这下你相信了吧?”尹珲满脸笑意的看着她问道:“我喊一二三,你立刻给我跪下,否则我把你的脑袋给射爆。” 阿菊听到刚才那声枪响之后才发现这小子原来真的没有撒谎,心咯噔跳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这家伙给擒住了,这以后可就麻烦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束手就擒了? 她这样想着,然后举起了双手,就算自己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子弹啊。那不是自己这个实力所能达到的攻击。 “这才像话吗。”尹珲从躲藏的一块大石头后面走出来,拍了拍阿菊的小脸,笑着说:“这张小脸倒是可惜了,好吧,我就给你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帮我找到我的朋友们,或者我可以放走你啊。” “放走我?”阿菊苦笑一声:“就算你放走我,我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因为凡是背叛鬼主的人,没有好下场。”她满脸绝望的蹲下身子,盘腿坐在地上,苦笑着摇摇头:“你还是杀了我吧,像我这种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尹珲也慢慢的蹲下身子,视线和她放平:“如果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或许还会有一个活命的机会呢。如果我在鬼主面前说你背叛了他,是你告诉我他所有秘密的话,你猜鬼主会怎么做?而且我可以毫不掩饰的告诉你,翠花也已经加入了我们的队伍,你现在加入我们的队伍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你……你说翠花也已经加入了你们队伍?”说完目光还急促的在四周搜寻起来,最后问道:“翠花姐呢?我怎么没看到?” “不见了。”他苦笑着摇摇头:“上山的时候就不见了。” “我就说过。”阿菊脸上满是悲情的苦笑:“凡是背叛鬼主的人,都是不会有好下场的,心在看来,翠花已经遭遇不测了。” 尹珲心里一震,如果翠花真的被鬼主抓住了的话,那么肯定知道翠花背叛他的事情,自然而然也就知道自己手中的解药是假的……那老东西肯定不会给自己解药的,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被毒死?他这样想着。 “那好,我今天不杀你,不过等鬼主捉住我的时候,我会亲口告诉他,你背叛了她。”说完便起身,然后点燃了另一张符咒,看了可能里面问道:“那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阿菊摇摇头:“不行。” “你觉得你还能拦得住我吗?”尹珲冷笑一声,咔嚓一下落下保险栓,便迈动大步走进去。 “慢着!”阿菊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看着尹珲说道:“我加入你。” “呵呵,这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吗,走,我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出山的话,我会替你免罪。” “你有那个能力吗?” “难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我可是国家安全局的局长。”他洋洋得意的说。 前方黑乎乎一片,手中的符咒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他们踩着地面上那些整齐的铺在地面上被风干的人皮,内心却充满了忐忑,尹珲担心这阿菊不是真的臣服自己,而是在和自己耍花样,谁知道她会不会把自己领到什么凶险异常的地方去呢? “阿菊,这地面上怎么这么多人皮?”他现在必须确定阿菊是不是真的臣服自己,所以想考验一下他。 “这些都是那些丧尸的。”阿菊很干脆的回答道:“那些死了的丧尸,外表皮会慢慢的风干,然后从尸体上剥落下来,我便把他们收集到这个洞穴里。” “你把他们弄到这来干什么?”他的目光焦灼的观察着四周,果真发现这些人皮上面到处都是伤口,而且看上去似乎是被咬的痕迹。 “安葬他们的灵魂喽。”她声音平淡的说:“我不管他们的话,不知他们的冤魂会不会找我索命。” 他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小姑娘真是太纯洁了,你害死了他们,然后把他们安葬了,这样他们就不会仇恨你了吗? “你笑什么笑。”阿菊跟在后面,语气冷淡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好笑而已。你当我发神经好了。”他可不想在这件事上和他过多的纠缠,毕竟他的人身安全还没有保障。 往前走了没多久,他们竟然来到了一处类似于大厅的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已经不是洞穴了,而是好像足球场大小的一大片的区域,他丢出去一张符咒,符咒在离手的瞬间刷的一声燃烧起来,围绕着洞穴旋转。 不过这么一看,尹珲就有些被吓到了,整个的大厅内部竟然全都是类似于蚕茧形状的东西,不过那些并不是真正的蚕茧,而是比人体还要大的蚕茧。他们外表皮都覆盖了一层黏糊糊类似于破碎血肉的东西,甚至还能看到厚厚的血管在一颤一颤的,都被束缚在石头墙壁上,地面上黏糊糊的都是血液,一眼望去,整个洞穴竟然到处都是这玩意儿,看的尹珲瞠目结舌,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喂,你没事吧。”阿菊拍了拍尹珲的肩膀,笑嘻嘻的说道:“怎么?被吓到了?” “有点。”他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阿菊问道:“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这里是干什么用的?” “其实你动一下脑子完全可以想得出来,其实这些都是给那些丧尸囤积食物的地方。” “囤积食物的地方?”他使劲的皱了皱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意思?这里面是什么食物?” “你觉得呢?”她挑逗一般的语气看着尹珲:“如果我告诉你那里面装的都是汉堡包,你会相信吗?” “不会。”他摇摇头:“难道里面装的是人?” “没错。”她伸出大拇指赞美道:“看来你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脑残。” “这么多人?你们从哪弄来的?”尹珲转过身不去看那些蚕茧,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果真这会儿他的心跳安稳了下来。 “这些都是死人而已,从刚弄来的时候就是死人。”阿菊这样讲道:“这是我们的运输大队从坟墓里面找到的死人,如此而已。” “从坟墓中找来的死人?”他目光惊恐的看着阿菊:“你说的那运输大队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运输大队就是专门给这些丧尸运送粮食的人。”她笑了笑:“你不会认为我们这个组织只有我们几个人吧?那你可就想错了,我们还有专门的运输大队在外面,只是不怎么呆在山上,你不是经常见到而已。” 阿菊满脸似乎还带着骄傲神色:“对了,还有一件事需要告诉你,你的那些朋友们也都在这些蚕茧里面。” “什么?他们都在这蚕茧里面?”尹珲的脑袋一下子就懵住了,难道说他们都已经死翘翘了?这下可完蛋了。 尹珲立刻抓住阿菊的脖子,脸色通红,好像刚刚喝了一顿酒一样:“快点告诉我,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 “你……咳咳……放开……我!”阿菊使劲的挣扎着,不断的用手拍打着尹珲的胳膊。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过分,忙松开了手,不过眼睛依旧好像被烧过一样红彤彤的,很是吓人。 “快说。”看着不断的蹲着身子剧烈咳嗽引动的花枝乱颤的阿菊,尹珲怒声怒气的骂道,他现在恨不能把这些蚕茧给一个个的扒开,然后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他朋友们的尸体。 唐嫣欧阳雪柯尔道南,你们可千万不要死啊,你们要是死了我可怎么活啊。 “你……你他妈的……也太没良心了吧……老娘我告诉你这么重要的信息,你小子竟然还跟我来这一套。”她捂着胸口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这不怎么新鲜的空气:“实话告诉你吧,这些都是比较先进的人体存活系统,在里面死人可以保鲜,活人可以延长寿命,你的那些朋友们根本就没死。” “没死?”尹珲瞪大眼睛看着阿菊:“没死就好了。如果你敢骗我的话,我把你塞到这里面去。” “切,我还能骗你?”阿菊白了他一眼:“你知道我冒着多大的风险把这一切告诉你吗?鬼主知道我做的这一切,肯定会把我给劈成八半的。”说完她走在前面,然后带着他在这个大厅里绕来绕去。 那上面似乎还写着编号,他想那些编号应该代表着什么人吧,他没时间理这些,因为他还在搜寻自己的朋友。 在那些尸体间绕来绕去,尹珲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这阿菊不会是搞什么鬼吧。 不过看她表情镇定,走路坦然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刷什么花招啊? 他急忙跟了上去。 “到了。”前面的阿菊忽然停住了,尹珲也急忙停住了脚步:“我看看编号。”她把上面的编号给撕下来,然后仔细看了一番,最后点点头说:“这里面是手术刀,后面那几个全都是你朋友。把你的枪给我,把那上面的供血系统打断的话,这些蚕茧就会逐渐的枯萎,你的朋友才能完好无损的走出来,否则这个皮囊是根本打不破的,就算你打破了也可能会威胁到你朋友的生命安全。” 看着她伸出的手,他心里比较矛盾,如果让她去打,她会不会直接反目成仇?如果不让他打自己动手,又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见他有些矛盾,阿菊生气的骂了一句:“我发现你这种人真的很搞笑啊,我帮你打吧,你又不放心,那好,你自己打吧。”阿菊让开了一条路,看着尹珲。 尹珲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枪对准了阿菊所说的那个东西,啪的一声开枪了。 嗷呜。 忽然间,那个硕大的蚕茧竟然猛然张开了,好像一张硕大的大嘴一般,里面还有无比锋利的牙齿,一把就把自己的身子给拽到了里面,然后那张嘴巴快速的闭合,眼前猛然黑了下去。 在蚕茧关闭的瞬间,他分明看到了阿菊满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那笑容,竟然是如此熟悉。 他想大声的叫唤,可是每次自己发出声音都会感觉到头顶嗡嗡作响,看来这里面是完全封闭的,他想伸出手摸一摸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不知什么原因,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不受大脑控制了,没多久,他的意识便完全的消失,他昏死过去。 阿菊走上去,拍了拍蚕茧,一脸得意笑容的说道:“傻瓜,现在知道姐姐我的能量了吧,我可不会轻易让一个男人占便宜的啊。你慢慢的等着吧,等到什么时候那些丧尸们没有食物了,姐姐我第一个把你送出去。哎,真是可惜了,这样的男人要是留下来当小白脸肯定是不错的选择。” “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阿菊刚刚走到洞口,正准备进去,却听到了翠花的声音。她忙抬头看看,竟然发现翠花正一脸绝情的站在洞内。 “翠花姐。”阿菊亲昵的凑上去,然后说道:“哪个男人已经被我用蚕茧给困住了。” “那我就放心了。”翠花拍了拍阿菊的肩膀,笑着说道:“走吧,咱们到鬼主那里去报道。” 恩。阿菊满脸阳光的点点头,然后很欢快的走在翠花的前面,这里是她负责的洞穴,所以她对这里比较熟悉。 他们走到那个大床铺的下面,仔细听了听,似乎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他们便意识到丧尸们都已经散了,这才顺着楼梯口爬了上去。 满屋子狼藉,到处都是人肉碎屑,这些都是丧尸们自相残杀所留下来的垃圾,现在他们的食物已经明显不够吃的了。 阿菊简单的清理了一下床上的腐肉什么的,将稻草重新盖好,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骂道:“这群该死的丧尸,什么时候能变得文明点呢。” 翠花嘴角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看了一眼床铺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走出了那座低矮的小茅草屋,才看到外面的大致景象,天刚蒙蒙亮,可是这里却依旧黑暗无比,太阳被一片乌云给遮盖住了,不少的茅草屋都已经塌陷了,整个小胡同里面到处都是人肉人血,好像刚刚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战斗一样。阿菊皱着眉头从人血上踩过去,感觉脑袋有些不怎么正常,心里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她回头看了一眼翠花,却发现她表情淡定,并没有什么异常。 “翠花姐,没想到你早就已经适应了这些该死的尸体啊。”阿菊有些愁眉苦脸的问道:“哎,每次看到这些腐烂的尸体,我都想吐了。你说鬼主大人弄这些丧尸到底有什么用?” “你敢怀疑鬼主?”翠花冷笑了一声看着阿菊问道:“难道你不知道鬼主大人不喜欢手下怀疑他吗?” “呵呵,我只是开玩笑而已.”翠花莞尔一笑:“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鬼主的中心。” “开玩笑就好。”翠花也勉强笑了笑,不过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的难堪:“对了,我刚才听尹珲说你背叛了鬼主投靠了尹珲?是不是真的?” 刚说完,翠花的身影竟然好像是闪电一般的闪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横在自己的脖子上,那速度,简直可以用眼花缭乱来形容,自己刚才根本就什么都没有看到,便感觉脖子一凉,然后一股温暖的粘稠液体慢慢的从皮肤里面钻出来:“以后少跟我提这件事,否则……我让你好看。” “好,好。”阿菊连忙陪着笑脸说道,尽管脖子疼的好像开水烫伤了一般骚痛难忍,可她还是很配合的点点头。他以前从别人口中知道过翠花的事情,虽然两人不怎么打交道,可是也知道她心狠手辣的本事,如果被她视为敌人,不会落的好下场的。 她这才愤愤的将匕首那里,然后走在前面,好不英姿飒爽。不过这看在阿菊眼里就是装逼了,认为自己实力强悍什么的就可以随便黑吃黑了…… 穿越了一大片的平原之后,他们最后来到了南山上。放眼望去,此刻南山依旧被浓雾笼罩,他们踩过一片玉米地之后,便进入了一大片的竹林,竹林上空不断的有鬼哭狼嚎声传来,听起来十分令人害怕,不过他们早就已经熟悉了,听到这声音反倒感觉他是了许多,至少表明他们的大本营还是很安全的。 过了这片竹林之后,便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山林了,山林里没路,满地都是荆棘碎石什么的,所以她们要想从这里经过,必须随时开路。 翠花回头看了一眼,主动退到了后面,意思很简单,你去开路。 虽然她心中恼怒不已,可是那也没有办法,谁叫对方的实力比自己的强大呢?所以她毫不犹豫的掏出了匕首,走在前面披荆斩棘。 她不敢发表自己内心的幽怨,所以只能任劳任怨。 开路对她们这等层次的人来说,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所以她们的速度并没有落后多少。很快,他们便完全超越了这片大荒野,来到了一处大峡谷。 峡谷非常的大,峡谷的下面是一条大河,奔腾的河水呼啸着,发出的声音在峡谷间回荡,听起来很是令人惊恐。这要是不小心从峡谷下面掉下去,肯定会被摔个粉身碎骨的。 第四一七话 罪恶之渊 “到了。”阿菊伸了伸懒腰,将匕首收起来,然后纵身跳入了大峡谷。她的双腿好像被山壁给吸引住了一般,紧紧的贴在山壁上,然后快速的沿着平整的山壁下落。 翠花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也快速的沿着山壁下降。 因为害怕被国安局和中情局的人发现,所以鬼主一般都是经常换地方。上次的那个老巢似乎已经被尹珲等人发觉了,所以鬼主才会走到这个地方来。 等他们飞到了半山腰上,阿菊身形陡然一转,竟然钻入了一块镶嵌在山壁上的大石头下面,翠花见状,也连忙追了过去。 幸运的是,刚刚转弯便看到了一个洞穴,洞口很小,只容许人横着身子慢慢钻过去,虽然出入不方便不过隐蔽性也好,这样还会被人误认为是老鹰的洞穴呢。 刚刚爬到山洞里面,便感觉到这里面的宽敞大气,走路的声音在大厅里面发出很宽阔的回音,听起来很是清脆,地面很干燥,踩上去硬邦邦的,平整光滑。前方亮着一阵小油灯,勉强能将这个洞穴里面的情景看清楚。 山洞很高,抬头望基本上看不到顶峰,因为灯光太昏暗了,洞穴两边的石壁很不规整,就好像一块块凸起的大石头一样,不过地面倒是有些平坦,好像两块大石头拼凑而成的地板。 “鬼主。”阿菊跪倒在地上,恭敬地喊了一声鬼主。 “恩。”煤油灯后面传过来了一个声音,紧接着一个干瘦,好像骷髅一般人走了出来,咳嗽了两声,看着跪倒在地上的阿菊问道:“阿菊,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尹珲已经被我锁在了蚕茧里面、”阿菊非常恭敬的回答道。 “恩,好,很好,非常好。哈哈哈哈。”那干瘦老头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几个家伙就交给你处置吧,不过我不想要他们的活口。你明白?” “属下明白。”阿菊点点头,看了一眼干瘦老头,笑着说道:“鬼主,龙王呢?” “这个不用你管。”鬼主瞪了一眼阿菊,他不希望自己的属下管超出自己管理范围的事情:“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可是鬼主,我想知道龙王在哪?”她笑着说道,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鬼主。 “放屁。”鬼主生气了,脸上是青筋暴起:“快点给老子滚蛋,老子我不想看见你。” 阿菊却仍旧站在原地,嘴角始终是那抹微笑。 鬼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怔了一下,然后表情平静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挑了挑煤油灯的灯芯,发出一阵很爽朗的笑声:“都这样了,就别装神弄鬼的了,快点回归庐山真面目吧。” “哈哈,龙王果真名不虚传。”没想到阿菊竟然爆发出一阵男人的狂笑声,接着她的手在脸上一撕,竟然撕扯下来了一张人皮面具。在那张面具的覆盖之下,竟然是一张男人的脸。 那就是尹珲。而那个被关入蚕茧中的人,则是阿菊。 “你……竟然是你?”龙王暴怒,站起身来指着阿菊骂道:“阿菊呢?你把阿菊怎么了?” “没想到你也有点情谊的嘛,原本我认为你六亲不认呢。”尹珲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看了一眼翠花,淡淡的苦笑一声:“不知这位前辈是哪位?” 尹珲早就已经发现翠花的不对劲,而且肯定这个人肯定不是翠花,因为真正的翠花,其实早就已经被龙王给困在了某个地方逃脱不出来了。 “前辈?你不觉得这样容易把人叫老吗?”她冷笑一声,然后双手撕扯,便把脸上的那张面具撕扯掉了,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尹珲,讽刺了一句:“没想到你扮演阿菊倒是挺像的吗,连这老东西也被你糊弄了。” “哎,小菜一碟啦,当然没法跟您比了,您是什么人?”尹珲也拍着那个人的马屁。 虽然他内心满是震撼,没想到这个扮演翠花的竟然是荆棘,可还是表现出一切尽在把握中的表情,至少在气势上能湖一虎那老家伙。 对于荆棘的出现他很是纳闷儿,虽然现在心中充满了疑惑,可是还不是开口问的时候先把这个敌人解决了再说。 “两个可笑之徒。”鬼主也很快平静下来,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烟袋锅,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吐出了一口浓厚的烟雾:“也太不自量力了。” “可笑?你觉得我们可笑?”尹珲的目光在大厅内搜索了一番,最后目光落在了一块石头上,坐了下去,翘起二郎腿:“我敢保证,待会儿你们见识到我们的实力之后,就会感觉其实我不必出手也能把你给解决了?” “就这一个女人吗?”鬼主冷冷的看了一眼荆棘:“不要认为我不知道。他就是皇后,是不是?” 荆棘表情先是动容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了平静,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凶狠的目光看着站在面前一脸狂傲的鬼主。 “皇后?”尹珲看了一眼荆棘,然后拍了拍手道:“原本我认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没想到你鬼主也知道。” “切,这个世界上没人能逃得过我的耳朵,没有什么东西在我眼里是秘密。”鬼主一脸傲然的看着他们两人:“看来阿菊和翠花命短啊,我只能替他们感到悲哀了。为师也没什么能为你们做到的,就让这两个人给你们陪葬吧。”说完他看了一眼尹珲和荆棘:“一个是国安局的局长,另一个是杀手界赫赫有名可以和皇帝相提并论的皇后,给我的两个徒儿陪葬也是给他们长脸,就算他们死了也值了。” “喂,你这个没良心的老家伙,你那两个徒弟还活着呢,你现在去救他们还来得及。”尹珲看着这个凶狠的老家伙,都他妈的这么老了,心肠还是这么毒辣。 “我管他们的死活。”鬼主看了一眼两人,语气平静了下来:“不过你们两个就没有机会继续活下去了。” “好啊。”尹珲瞪了一眼鬼主:“我倒是要看看,今天是你死,还是我们死。”他说完还看了一眼洞口,一束亮光从外面照射进来,落在洞壁上面,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大圆盘一样。 “该是你们出场的时候了。”他冲着门口喊了一声。 很快,门口便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到这声音,尹珲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而荆棘则是满脸惊奇的看着尹珲。 不过鬼主可没有他们那么乐观了,将烟锅里面的烟在外面磕打了一下,烟灰落在了地面。 烟锅收拾干净了之后,这才重新塞上了一下新的烟草,准备点燃继续吸。 “哈哈,老东西,别在我们面前耍花招,难道你认为我不知道你那烟草里面含有迷魂药吗?我们吸入了那烟雾之后就会昏迷。”一个爽朗大气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那黑影逐渐的走入了煤油灯照亮的范围内了。 “龙王?”鬼主看着那个逐渐走进的身影,以及逐渐显现在煤油灯照亮范围内的那张黑黪黪但是却坚毅无比的脸。他的脸在昏暗灯光的照耀下竟然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机,煤油灯都在这种杀机的照耀下一颤一颤,随时都可能熄灭。 鬼主的手颤颤抖抖的将烟锅放在了桌子上,用手护住了煤油灯,等到灯燃烧的正常了之后,这才松开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他们:“你们……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觉得我们要干什么?”声音沙哑沧桑,就好像是金属摩擦发出的吱吱呀呀声音。 杂乱的声音再次从洞口的方向传过来,很快,又有三张冷峻的老脸出现在煤油灯的照亮范围内:“鬼主,好久不见。” “牛头马面判官?”鬼主的声音颤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他们的杀机逼迫下散的一干二净了,只是用力的扶着椅子,这样不至于跌落下去。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们。能被鬼主记住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啊。哈哈。”牛头疯狂的大笑道:“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记得我们,真是有点受宠若惊呢。” “记得,我怎么能不记得你们?”鬼主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今天来是干什么来了?难不成是要向我讨命不成?” “讨命?哈哈,我们是朋友,怎么会要你的命呢?再说你这条烂命对我们也没有什么用处啊。”牛头哈哈狂笑起来:“不过有一点我们是确定的,从此以后,你是不可能再逃出这个地方了。” “你们要干什么?”鬼主虽然能力通天,可是面对四个实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人,肯定会落败,所以他才会慌张,从未有过的慌张。以他对这几个人的了解,他们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的。 “干什么?”判官笑了笑:“这就不是我们管辖范围内的事情了,还是请阎王给你判罪吧。” 坐在一旁的尹珲则是听傻了,他们的架势嫣然就是阎王审判小鬼的场景,牛头马面判官都齐了,判官竟然还喊龙王为阎王,难道……龙王真的是阎王? 傻眼的不单单是尹珲,连他旁边的荆棘都有些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 尹珲凑上去,然后附在他耳边轻轻的问道:“你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吗?” 荆棘摇摇头,一脸迷茫的看着尹珲。 “看来这些人大有文章啊。”尹珲这样想着,同时内心升腾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被人当成小棋子儿摆弄的感觉。龙王当初讲给他们的故事是假的,骗他们来这里才是真的。 他究竟什么意思?拍他们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鬼主这时候竟然疯狂的大笑起来:“难道你们认为毁掉我就可以改写着一切了吗?不可能,不可能,噩梦还会继续伴随着你们,我被他折磨了整整五十年。这五十年我无时不刻的不感受到他对我的召唤力,就算我逃离也逃离不出他的影响力。他老了,他的能力降低了,可是我们依旧受到他的控制,虽然你们察觉不到,可是我知道,你们这些年的行为,全都是我控制的。” 尹珲懵了,彻底的懵了,如果刚才他晕眩好像是有人在脑袋上打了一棍子的话,那么这会儿便是被人在脑袋上开了一枪。 “什么?怎么可能?”龙王脸色骤变,瞬间晴转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种能力早就已经没有了,你在骗我们,你绝对在骗我们。” “骗你们?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都这个时候了,我还在骗你们?哈哈,不过话说回来,连我都有些不敢相信我说的这一切是真的,可是当我看到你们出现在门口的一刹那,我还是相信了,就算不相信也得相信了。他们的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就算是我们死掉了,我们依旧是他们的傀儡,依旧是他们的傀儡,哈哈哈,哈哈哈!”鬼主疯狂的大笑,刚才的恐惧感消失的一干二净:“不然你认为我创造那么多丧尸干什么?难道认为只是想玩玩?你们大错特错了,这种方法是错误的,这个根本无法解除我们的诅咒,我们的后代会永永远远的继承这个诅咒,谁都不能逃脱这个厄运。” 鬼主疯狂了,吧嗒吧嗒的抽着烟锅里面的烟雾,浓雾从烟锅里面冒出来,不过很快的便被鬼主给吸入了肚子里面,他大口大口贪婪的吸着,好像一个饿了七八天的人扑在了面包上一样:“你知道的,你知道的,这一切你明明知道,你只是不肯承认罢了。”很快,那烟锅里面的烟草便被抽完了,他连忙又塞入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吮吸着,全身颤抖,鼻孔里面有鼻血流出来,滴答滴答的落下,不过他没有管这些,依旧大口大口的吮吸着,浓雾全都被他咽到了肚子里面,一点都没吐出来。 鬼主的脸也在逐渐的变得消瘦,骨头的大概轮廓也都露了出来,眼窝也深深的凹陷着,不多时,脸竟然瘦的好像皮包骨头一般的瘦弱,甚至都能看到颅骨的大致轮廓。 而龙王等人都在发傻发愣,都在回味鬼主刚才的那番话,脸上满是震撼神色,良久都没反应过来。 噗嗤。 忽然,一大口的鲜血从鬼主的嘴巴里面吐出来,喷溅了好远,这才将龙王等人从发愣中唤醒,他们连忙望向鬼主,却惊奇的发现鬼主的异状,紧张的走上去,关切的问道:“鬼主,你没事儿吧?你千万不要有事儿啊。” “我……我没事儿。”鬼主苦笑着摇摇头:“我对不起你们,我要走了,你们一定要为我报仇。” “不行,你必须活着,你必须陪我们一块报仇,才能离开。”龙王将鬼主丢到地上:“否则我把你丢入那罪恶深渊,让你永世不得转世投胎。” 第四一八话 僵尸草 “罪恶之渊?如果让我选择的话,我宁愿选择罪恶之渊,也不愿意面对那种被别人控制于思想。”鬼主说完,鲜血吐得更勤快了,血块都跟着吐出来了。 看他沧桑疲惫的脸色,鬼主眉头皱成了一块,回头看了看牛头马面等人,似乎是在征询他们的意见。 牛头马面都点点头,并没有多说话,似乎和龙王之间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 龙王无奈的走到鬼主跟前,仔细的盯着他问道:“如果你执意要去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过在临死之前,为了我们的安全,我必须要做一件事。必须要把你的脑袋那处理。”他的双目犀利的盯着鬼主,嘴角是一丝嘲弄的微笑:“不要试图反抗,因为你没有资格反抗,也没有力量反抗。” “哦?”鬼主竟然发出了一声凄惨的笑声,然后将拿在手中的烟锅在桌子上咔哒了一下,将里面的烟灰倒了出来,灰黑色的烟灰被灼烧出大把大把的空气,牛头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伸出手掌用力的推搡了一下,一股狂风很诡异的形成,然后将那烟灰瞬间吹散。 “僵尸草是吗?你觉得这样就能让我臣服于你?”他摇头苦笑:“你这只是徒劳无功而已。” “我没有让你臣服于我。”鬼主摇头:“僵尸草除了能迷惑人的心智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个作用你知道吗?” “另外的作用?”龙王不解的盯着鬼主,他苍白瘦削的脸看上去就好像一皮包骨头的骷髅般吓人:“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不明白?那我就告诉你好了。”鬼主声音颓废语调低沉语速缓慢,好像一垂死挣扎的老人在交代后事。 “僵尸草本身具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可是僵尸草所散发出来的烟雾,却可以激发出人体的某项潜能。” 牛头马面判官阎王在听到他这句话之后,脸色大变,紧张的盯着鬼主,一副恨不能把他给撕成碎屑的想法油然而生:“你要把那隐藏的潜能激发出来?” “恩,当然。”鬼主依旧如刚才那般的沉稳:“因为只有那样,我才能保住性命。” “不要。”龙王惊慌了,沈景冰从未见过龙王如此惊慌:“现在时间大约也到了,那种感觉,又回来了。”鬼主的眼睛缓缓闭上,没有了声音,甚至都感觉不到他胸口的欺负,看上去就好像一死亡多日的尸体般。 “不好。”四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同时齐刷刷的动作,手脚并用,宏伟庞大的气势从他们的身体里面迸溅而出,一股磅礴大力正如狂龙一般的袭向那个看起来早就死掉的老人。 可是龙王知道他没死,判官知道他没死,牛头马面知道他没死,在那股诡异的力量阻挡他们之前,他们必须把鬼主的脑子给砸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就在他们的手掌砸在他脑袋上的瞬间,红光大盛,从鬼主的身上散发出来,此刻的鬼主看上去就好像是观音菩萨降临人世般的排场,他的身体依旧一动不动,只是两只眼睛猛然睁开了,好像两只死鱼眼睛,眼皮上翻,死死的盯着攻击而来的四个人。 红光好像潮水一般的迅速向着四面八方的方向席卷而去,瞬间便将龙王牛头马面和判官四人给笼罩起来,他们四人的身体瞬间在半空径直,好像被卸去了力道一般哐当一声坠落在了地面,好像是熟透的苹果那般毫无反抗的坠落在地面。 尹珲傻眼了,荆棘傻眼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想过实力堪称亚洲第一的龙王在面对鬼主的时候尽然如此的不堪一击。这是一幅看起来非常不现实的画面,他们从来都不相信龙王会有如此不堪一击的一面,更无法想象龙王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们四个人就那样安静的趴在地面上,身体一动不动,红色的光芒好像潮水一般的将他们笼罩起来。 鬼主的白眼泛着幽幽的目光,然后迅速的朝着他们的方向望过来,好像有一块冰块射过来般,冻得两人浑身发颤。 “不好,荆棘,做好逃命准备。”尹珲和荆棘打招呼,同时慢慢挪动脚步,倒退。 荆棘也点点头,慢慢的跟了上去。不过鬼主却似乎没有任何担心,他不用担心两人会逃出他的魔掌,只要有自己在,他们永远不可能逃出自己的管辖范围。 只是现在他已经没有时间管他们两个人,因为躺倒在地面的龙王身体竟然开始出现毫无征兆的抽搐症状,为了压制住那股不正常的抽搐,他重新闭上眼睛,将全部的精神都集中到龙王身上,双目紧闭,双手握拳,咬牙切齿的集中精神。 看着龙王的抽搐动作越来越弱,尹珲知道龙王想从他魔掌手中逃出来基本上没戏了,走到那唯一的洞口前纵身一跳,跳了下去,然后施展轻功,顺着大石头攀岩而上。荆棘有些垂怜的回头看了一眼幽深的洞穴,然后也从洞口跳了下去。不过临走的时候还不忘记往里面丢了一只炸弹,这只炸弹应该能将洞口炸塌,能拖延鬼主一段时间。 他清楚的很,一只炸弹根本没什么用,因为鬼主的实力早就已经到了逆天的地步。虽然他不知为何鬼主会瞬间变得如此强悍,不过那应该和鬼主他们说的那种什么能力有关吧。 等到他爬到了山顶峰,才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那一块凸显出来的大石头竟然断为了两截,砸落了下去,一块块碎石更是如雨点一般的落下,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等到四周安静下来的时候,荆棘这才转身,然后朝着尹珲的方向追过去。 “往哪走?”荆棘追上尹珲冷冰冰的问了一句。 “先把我的那些朋友救出来。”他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确定那女人对你说的是真的?”荆棘不无担心的问道:“你不担心他欺骗你?” “她不敢。”尹珲摇摇头:“我会先把阿菊放出来,然后问她。” 说完速度更快了。 两条人影就好像绝尘而过的马匹一样,转瞬即逝,不多时便来到了那座村庄,经过又一次丧尸的洗礼,村庄更颓废了,就好像一荒芜了几十年的古迹一样,不过他知道其实这座村庄在十几天前还是有人居住的。 顺着阿菊房间的床铺,他们再次进入了通道,最后顺着通道走入了丧尸的食物储存室,复仇的味道扑鼻而来,他也顾不上这些,踩着地面的烂肉碎泥血水便沿着那密密麻麻的蚕茧绕起圈子来。 当他来到困住阿菊的蚕茧旁边时候,冷冷的笑笑,然后拍了拍蚕茧问道:“阿菊,你还在里面吗?” 没人回答,甚至都没有任何回应,蚕茧一动不动。 他苦笑一声,然后从腰上拔出匕首,顺着蚕茧从上到下的割破了那层红色的类似于心脏的皮肤。 鲜血好像喷泉一般从里面喷溅出来,红色的厚厚的新鲜肉皮朝两边耷拉着,看上去异常恐怖,而里面有一个人则是慢慢的倒了出来,最后啪嗒一声落在尹珲脚下。 黑色的湿漉漉的头发,肮脏不堪早就被污血染成红色的衣服。 这就是阿菊,被蚕茧折腾过的阿菊。 咳咳咳,咳咳咳! 她好像蛇一般的蜷缩起身子,全身剧烈的抽搐起来,然后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咳嗽声此起彼伏,发青的脸色过了好久都没有缓过来。 尹珲没时间再等了,看她在这里面关了才这么会功夫竟然落魄成这幅模样,自己朋友情况肯定更差劲。手中的匕首抵在她的脖子上,然后语气严肃的问道:“说吧,我那些朋友在哪?否则我还会把你给丢到里面去。” “卑鄙,卑鄙小人。”阿菊骂了一句,然后将头发上那些黏糊糊的东西拿掉,用凶狠的目光瞪着他骂道:“该死,真他妈的该死,你竟然……竟然敢把老娘丢到那里面去。” “没办法喽,是你骗我的。”他一副无辜的表情说道:“给你三秒钟的机会,快说,否则我还会把你丢进去。”一边说着还一边抓着阿菊的胳膊,用大力将她的虚弱不堪的身子从地上抓起来,然后将他的脑袋按到了血肉蚕茧的破洞里面。 “我说……我说!”他这才惊慌失措的说道:“他们……他们就是在我后面那几个。” “好,你去开。”他将手中的匕首递过去:“不要试图和我耍花招,否则我让你身首异处。” “……”阿菊有些无言以对的接过匕首,然后使劲的瞪了他一眼,骂道:“该死的,真卑鄙。”她并没有在前面那几个蚕茧上开刀,而是顺着那条窄窄的通道绕到了另一个地方,用力的捅开了其中一个蚕茧。 刺刺啦啦,皮肉被划破的声音钻入他的耳朵,听起来竟然是那么美妙。 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起来,身体跟着上下起伏,全身的脓血和腐肉从她的身上滚落下来,黏糊糊一片。 “唐嫣,你没事吧。”尹珲忙扑上去,也顾不上脏乱了,将她脸上的杂质全都清理干净了,紧紧的抱住她:“唐嫣,没事儿了,没事儿了。” 她剧烈的咳嗽几声过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最后竟然嘤嘤啜泣起来。 尹珲抬头示意荆棘跟着阿菊,不要让她逃走了。 他安慰了好一顿,唐嫣才好了一点,将她抗在肩膀上,然后沿着荆棘的方向追过去。 手术刀浑身湿漉漉的斜躺在地上,嘴角露出一丝坏坏的笑意,然后呕吐出一股腥臭的东西。 “小子,没事吧。”他关切的问道:“那里面滋味如何?” “堪比总统套房。”手术刀勉强苦笑一声,然后又剧烈呕吐起来。 看着他这幅囧样,尹珲笑了笑,知道手术刀已经没事儿了,便将唐嫣轻轻的放在他身边。继续追了上去。 当他追上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欧阳雪从里面出来,就好像是繁衍生息一样的从娘肚子里面钻出来。 咳咳,咳咳咳。 湿漉漉的头发上满是鲜血,甚至连她上翘的鼻孔里面也被一团腐肉给塞住了,随着她剧烈的咳嗽,两团腐肉从鼻孔里面钻出来,溅了他一身。 “你……你没事儿了吧。”尹珲忙走上去,将她的上半身扶起来然后问道。 “我……没事儿了。”她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用手撑着身子想站起来,可是尝试了两次却徒劳无功。 尹珲不知道他们在里面呆的时间太长会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比如双腿瘫软什么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将她扶到了后面的墙壁上半坐着,追到阿菊面前问道:“他们在里面呆的时间太长,会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副作用?” “副作用?副作用没有,正面作用倒是有不少。” “哦?你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他一知半解的看着他问道:“正面作用?被关在那球笼里面还有正面作用?你跟我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我可不敢拿我的性命和你开玩笑。”阿菊白了他一眼,然后拉开了面前的一道蚕茧,将里面的人释放出来,快速闪开,免得被砸中,继续解释道:“这里面的营养液甚至比他妈的葡萄糖还管用,你没看这些人都胖了不少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前行。 尹珲急忙上前扶住那个刚刚从蚕茧里面调出来的人,把她脸上那层肤质清理干净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单刀凤。单刀凤剧烈的咳嗽,把嘴巴里面一层黏糊糊黑乎乎的东西给吐了出来,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等到全部的人都出来之后,尹珲将他们集中在一块,休息了好久,这群人才勉强能够挪动,在尹珲的带领下,他们走出了这片大厅,来到了村子里面,然后在阿菊的房间内休息。所幸这会儿时间外面安静的很,没有丧尸的袭击,也没有了鬼主的觊觎,他们暂时是安全的。看着一脸闷闷不乐被绑在一边的阿菊,尹珲走上去拍了拍她的小脸,用挑逗的语气问道:“我说阿菊,你们家主子都不要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为他卖命了,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傻吗?” “什么叫我的主子不要我了?”她抬头瞪了一眼尹珲:“你放屁。” “我放屁?”他哭笑不得的问道:“你知道你们家主子现在多厉害了吗?连龙王和牛头马面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已经恢复了那种能量,那种甚至可以逆天的能量。” 虽然他不知道鬼主到底是得到了什么能量,不过他还是在装做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一般,微微笑着:“他都已经拥有了那种功能,还要你干什么?还用的着你们这些小喽啰?你可真会开玩笑啊。” 阿菊的目光这才开始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抬起头来仔细认真的盯着尹珲,一字一顿的问道:“你都知道了?你知道鬼主的能力?” “当然知道了。”他自信满满的说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彻彻底底的知道。” “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中鬼主的圈套?”阿菊不怒反笑:“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就算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你可真是执迷不悟啊。”尹珲瞪着阿菊骂了一句:“你这种人就应该拉出去强* 奸一百遍,一千遍,都被人给卖了竟然还给别人数钱。” “你不知道,你这种层次人根本不知道。”阿菊摇摇头,然后一本正经的看着他问道:“你认为我们是无条件臣服于鬼主的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龙王覆灭之日,也就是我们重生之日。若是你现在跟我道歉的话,或许我会原谅你什么。”她还执意看了一眼尹珲,淡淡的笑了笑:“道歉吧,如果你还有先见之明的话,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再喊三声姑奶奶我错了,我就饶了你。” “我呸你祖奶奶。”尹珲很是惊诧的瞪着阿菊:“你不会是惊慌过度产生幻觉了吧?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话没听懂?你和鬼主之间的约定到底是什么?” “你没资格知道。”阿菊倔强的将脸扭转了一个方向。 “嘿,我草,你信不信老子我现在惩罚你啊?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啊,你当初把我关到那里面的那笔帐我还没找你算呢,你现在竟然敢在我面前装逼?好啊,既然你装逼,那就别怪我装大鸡鸡了,老大,把她交给我,我去把他给XXOO了,让他看看我们国安局的人也不是好招惹的。” 尹珲瞪了一眼手术刀,他立刻低下头一言不吭。 他将目光再次落到阿菊身上,笑着说道:“阿菊姑娘,相信你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如果你不讲的话,那就真的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垂涎你美色的人不少,不单单是那色狼一个人,其余那几个男人生理很正常,当然,其实他们心理不正常,喜欢玩一些出格的事,比如SM啦,制服诱.惑啦什么的。我不介意让你伺候他们一次。” “我靠,你说真的吗?终于找到知己了啊,其实我也喜欢这一口,你们谁先来?是一个个的来还是准备群P?我都不介意的。”阿菊竟然兴奋的从床上蹦起来了,哈哈笑着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想现在就来。” “……” 尹珲沉默了,手术刀沉默了,黄鹤楼沉默了,所有人都沉默了,无语的看着满脸兴奋的阿菊,垂头丧气。 “怎么?来啊,还跟我客气什么?别他妈一个个的阳*痿样啊。”阿菊满脸得意的看着他们,见他们都沉默无语,最后用讽刺的语气骂了一句:“我就说嘛,你们这群没种的男人还能做出什么事儿来?该死,真是该死。”她苦笑着歪下身子,倒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哎,让我情何以堪啊。” 看着阿菊的身子,尹珲真的是有些痛苦难耐,遇到脸皮这么厚的男人,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样吧。”过了良久尹珲才开口说话,抬起忧心忡忡的眼睛扫射了一圈之后,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轮流有次序的敲打着:“不如我们先把翠花找到吧,有两个人的话,知道的成功几率还大一点,” “同意。” “同意。” 看来所有人都同意,于是便没有人反驳了,尹珲看了一眼荆棘,说道:“荆棘,你跟我去看看吧。” 荆棘点点头,跟在尹珲身后走出了房间。 第四一九话 一切尽在掌握 “这样吧。”过了良久尹珲才开口说话,抬起忧心忡忡的眼睛扫射了一圈之后,手放在桌子上轻轻的轮流有次序的敲打着:“不如我们先把翠花找到吧,有两个人的话,知道的成功几率还大一点,” “同意。” “同意。” 看来所有人都同意,于是便没有人反驳了,尹珲看了一眼荆棘,说道:“荆棘,你跟我去看看吧。” 荆棘点点头,跟在尹珲身后走出了房间。 宽阔的大平原,一眼望去能看到几百米之外,几百米之外是缭绕的群山,好像囚笼一样把这个平原给围困起来,想从这里走出去十分的艰难。 尹珲走在前面带路,荆棘紧随其后,两人一路无语。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我说荆棘啊,我问你一件事不知你方便不方便说。自从上次解决了日本人的怪物袭击事件之后,你怎么忽然间失踪了一样?”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荆棘问道。 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扭头看着他问道:“你知道了,会感到害怕的。”荆棘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仔细的看着他问道:“你确定你现在就要知道?” “当然。”他点点头:“这件事必须弄清楚,因为这不是关乎我一个人的事,而是关乎国安局不可思议小组全体成员,以及整个龙队的安危等。”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她目光焦灼的望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任何人之后,这才深呼吸一口凉气,勉强稳住躁动的内心,说道:“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身份?”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不就是国安九处的领队吗?” “国安九处的领队?那是糊弄傻逼的身份。”她毫不留情的说道,一句话说的尹珲脸一阵青红皂白。 “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皇后。”她语气平淡的说道,然后将目光集中到了尹珲身上,似乎想看看他待会儿吃惊的表情。 “果然不出我所料。”不过让她感到吃惊的是,他非但没有感觉到吃惊,反倒是语气平淡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你早就知道i?”她满脸惊诧的看着尹珲,不敢相信的表情问道:“怎么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他淡淡的笑了笑:“难道你认为国安局就你一个人聪明吗?我们都是傻逼?”他从容不迫的转过身继续前行,一边走还一边说:“而且我还知道山边悠远的密码箱是被你拿走的。” 荆棘看着他的身影,觉得这人着实是太神秘了,也加快步伐跟了上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个世界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知道我就是杀手界的皇后的?” “因为我人品好,上帝就告诉我了啊。”他狡黠的说道:“你不觉得我人品很好吗?” “少他妈废话。”他骂了一句,然后瞪了他一眼说道:“快点告诉我,是谁告诉你我就是皇后的?” “皇帝喽。”他笑笑:“也就只有皇帝才知道你是皇后吧。” “皇帝?”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看着尹珲笑了笑:“看来你很有心计。” “你当然了,要是不抓住每个人两个把柄的话,恐怕我现在就没那闲工夫安稳的坐在局长位子上了。”他很是放肆的大笑了起来,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拿走密码箱?密码箱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你确定要知道密码箱里面的东西?” “当然,我确定要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这次的神秘失踪和密码箱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而且还是不可分割的联系。” “算你猜对了。”他点点头:“其实密码箱里面装着的,都是国家机密。” “国家机密?” “当然。”她温和的笑了笑:“那里面的机密计划便是,将龙队的人打造成一支无敌军队的计划。” “将龙队的人打造成无敌军队?那也不至于你东躲西藏的啊。再说了,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这里面关系大了去了。”荆棘加快脚步追上尹珲,这样能确保他听得清楚一点:“你给我听好了,这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军事秘密,你不能说给别人。” “那你又为什么告诉我?”尹珲再次用灼灼的目光看着荆棘。 “因为我需要你的帮助,这样才能实施这个计划。” “需要我的帮助?”尹珲有种不祥的预感,扭头看着他问道:“说吧,这句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来共同完成这个计划。 “我听不懂。”他不愿意继续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因为从她的表情上,他看出了一些怪异之处,一种他所不愿看到的怪异表情。 “听不懂?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她这样说着:“我们需要你的那些队员,作为我们这批计划的第一批实验对象。” 他的脚步硬生生的止住了,凶狠的目光仿佛刀子一般射在荆棘的脸上,破口骂了一句:“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让我的队员们充当小白鼠?” “不,”荆棘面向温和的解释道:“你的队员不是小白鼠,因为我才是。”荆棘缓缓的伸出自己的右手,然后左手慢慢的挽起衣服,给他看右手上的一个类似于刀割的伤口:“看到了吗?我才是小白鼠。” “你这是怎么了?”尹珲感觉有些看不懂荆棘了,内心虽然一阵酸楚,那是为荆棘感到酸楚,可是另一种情感却又在内心滋生,慢慢的将自己心头给缠绕起来。 那是恨意,一种很强烈的恨意。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间对这个亦师亦友的女人充满恨意,可是他却实实在在感觉到那种深入骨髓的恨, “只需要划开一个小口,我们就可以称为站立在这个世界顶端的高手了,和龙王鬼主他们那样的高手一样。”她用充满诱.惑性的语气说道:“只需要轻轻的划开一个小口子,我们的实力立刻就会大增,我们就会变成龙王这等高手中的一员。” 尹珲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扭过头来,凶神恶煞一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荆棘骂道:“该死,你真该死,算我看错你了。你最好给我闭嘴,这件事我暂时不跟你追究了。” “不行,我没有机会了,必须现在就跟你说完,你这是逃避,我们的实验不允许逃避。”她快走两步,抓住尹珲的胳膊。 他想反抗,想把自己的手臂从荆棘的手中挪开,可是奈何荆棘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那手劲,甚至比龙王的还要强大,从她身上散发而出的那股磅礴的力道,竟然让他一次次的感到窒息,一次次的逼入内心,扰乱心智。 这不是荆棘,绝对不是荆棘,因为她没有这么强大的实力,这等实力,甚至比龙王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鬼主恐怕都要弱她三分,此刻的她实在是太强大了,强大到尹珲竟然不自觉的从内心深处蔓延出一种恐惧敬畏的感觉,就好像她是高高在上主宰自己性命的神仙,他必须臣服于她。 小村庄内,蔓延起了一阵古怪诡异的微风,席卷着地面上的杂草漫天飞舞,风势渐渐变大,一些破碎坍塌的房屋彻底的被这狂风给摧毁,木头稻草满天飞,栏珊木门也被吹散了,这阵风来的实在是太诡异了,阿菊竟然忍不住的全身跟着颤抖。 “好厉害的风啊。”手术刀裹了裹身上的衣服,觉得有些清冷,全身打了个哆嗦然后发了一句牢骚。 “这不是风。”皇帝皱着眉头,从床上走下来,迈动大步走到窗口前往外面看着,良久才开口说话:“这是皇后的感觉,皇后的气势。只是这气势竟然比之前涨了不知几十倍。我低估了皇后的实力。”他双目无神的扭过脸来,有些踉踉跄跄的走回到床边,再次坐下来:“这是一种很不好的征兆,很不好,非常不好。” “皇后的气势?”欧阳雪听到这声音之后,全身跟着颤抖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皇后没死?她还在这里?” “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皇帝看了一眼欧阳雪,说道:“其实我本该就应该想到的,皇后能把自己的徒弟教导到这种程度上,可想她的实力肯定没那么简单。” “我师傅还活着?”欧阳雪满脸不肯相信的表情看着皇帝,然后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足勇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口,感受着外面那阵狂风,原本诧异的脸顿时变得兴奋起来,她好像梦呓一般的说道:“是啊,我师傅,这是我师傅的感觉。” 皇帝倒是有些不乐意了,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老东西,干嘛要诈死呢?害的老子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了呢。”他摇头苦笑了一声过后,便躺在了床上:“既然他有着这么恐怖的实力,我在她面前不过是一只飞虫了吧,算了,还是不反抗了,乖乖在这里等死吧。还有你们啊,最好都给我闭上眼睛,因为皇后有一个规定,谁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他就要死。即便是皇后的大弟子欧阳雪,也没有见过皇后的真面目吧。” 他的目光灼灼的望向欧阳雪。 他点了点头,不过依旧这句话依旧无法掩饰他脸上兴奋的表情,因为她师傅还活着。自己的生死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师傅能活着。 —————————— —————————— “逃避?我不是逃避。”尹珲连连点头,尽管他用尽全部的力量想要挣扎,可是抓住手臂的力量着实过于强大,就算他再怎么用力也根本无法从手臂下摆脱出来,他想发动内力,可是荆棘的手臂上始终往自己体内灌输着一股浑厚的内力,将自己好容易提上来的内力给重新打到体内,让他没有任何能够思考的时间。 “该死,真是该死。”他咒骂了一句,停止了挣扎,准备保存一些体力完成接下来的后续工作:“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荆棘笑了笑:“加入我们。” “加入你们?你们是什么?” “驱虫师。” “什么?驱虫师?”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好像两串葡萄一般:“你是驱虫师?” “怎么?不像?”他脸上带着嘲弄的表情问道:“相信你应该知道驱虫师家族吧?和你们茅山敛宗一样,属于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不过快要濒临失传了。不过驱虫师家族在我的努力下正在逐渐的发扬光大,最后还要被全世界的人知道,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不介意拉一把茅山敛宗。”她满脸诱.惑的说道;“你也不想做欺师灭祖的人物吧。” “你做梦。”尹珲生气了,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或者是荆棘干脆直接撒开了自己的手臂:“我是不可能加入你们驱虫师的。我问你,山上的那些丧尸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那些丧尸才是你们的小白鼠?” “不不不,他们是死得其所。”此刻荆棘看起来就好像一个魔鬼,尤其是在微笑的时候,更是给人一种撼动内心的恐惧:“他们都是这个村庄和附近村庄的村民,只不过他们的实验失败了而已。” “你……你说的是,那些丧尸其实是这里的村民?也就是说,当初龙王说的村庄被灭门的事件是你所为?” “不不不,”荆棘忙摆手,把自己和这件事撇开关系:“相信我和龙王的年龄你也看出来了吧,龙王还生活在村庄的那种年纪,或许咱们俩都还没出生呢。其实这件事是我的祖辈干下的,原本他们认为他们实验的虫子已经很成功了,而且虫子进入这些人体内之后,他们的确是安然无恙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可是过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他们的身体开始慢慢腐烂的。为了不让这个令人失望的消息传达出去,他们的祖先只好准备用暴力把这些村民解决了,可是这时候才发现他们的成果并不是一文不值,这些村民,根本就打不死。”说道这里,荆棘的嘴角淡淡笑了笑:“之后我的祖先们便将研究成果推荐给了龙队,龙队对这项研究非常感兴趣,于是便命令他们继续研究下去,并且源源不断的给他们所在的这个村庄派来人类,对,也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小白鼠。” 他看着尹珲,嘴角笑得更为敏感了:“幸运的是,我的祖先们披荆斩棘,最后终于解决了所有的问题,研究出了现在的这种名为重生的虫子,只要让这虫子进入你体内,他便可以调节你的衰老死亡细胞,令你永远不会苍老,并且本身还会分泌一种能让细胞变得强壮的激素,瞬间调节你的身体,增强你的力量。龙王和鬼主他们就是很好的例子。” 荆棘走到似乎早就已经麻木的尹珲身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继续想了,我会让你满意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魔鬼,你是魔鬼。”他全身抖动了一番,然后快速的倒退,远离荆棘:“魔鬼,你们都是魔鬼,竟然把这么多的村民当成实验对象?你们真是该死。” “该死?不,我们不该死。”荆棘摇头叹息:“龙队有一个很伟大的计划,那便是将龙队的所有人都变成不死人。他们会像人类一样的生活,并且战斗力强盛,服役的时间也会大大延长。你想如果龙队的每个人都变成龙王那样的高手,那么我国的国防将会如何的强盛?国防强盛了,我们的发展速度会越来越快的。”荆棘因为表情激动,声调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了:“所以,我们是国家的功臣,总有一天,我们会名垂史册,称为万人敬仰的好人的。” “从你的脸上,我看出了两个字,无耻。”尹珲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世界上没有这么好的事情,在你感觉你的身体越来越强盛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到底还是不是人类?” 第四二零话 烈士 “人类?”听到这两个字,荆棘笑了,很是彻底的笑了,就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为荒诞的事情一样的狂笑起来:“你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觉得我现在不是人类?” 她扭动小蛮腰慢慢走到尹珲身边,然后抓住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胸口上,顿时白花花柔嫩软绵绵的人上下颤动,令他一阵纸醉金迷:“你感觉到了吗?我是真实存在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害怕的抽回手,苦笑着摇摇头:“荆棘,醒悟吧。” “醒悟?或许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才对。”荆棘眼神灼灼的看着尹珲:“你醒悟吧,现在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成为和我一样的强者,强大到甚至能和龙王鬼主他们相媲美,另一条路就是死去,离开这个世界。现在你有两条路可走,你愿意选择哪条路呢?” “给我时间。”他痛苦不堪的用手捂住脸,慢慢的蹲下身子,用力的往后捋头发,露出洁白光洁的额头:“让我好好想一想。 “好。”她笑着点点头:“给你时间让你想,不过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你以前从来都没有让我失望过啊。” 天竟然开始下起了一阵朦朦胧胧的小雨,冰凉的雨滴打在他身上竟然没感觉,或许是自己的心冷了吧,甚至比雨滴还要冷,所以便没有了感觉。不远处那阵灰蒙蒙的武器也被缓缓落下的雨滴给打散了,他们的视线延长了几分,最后终于看到一座破旧的茅草房。 他不知道为何乡亲们在这里建一座茅草房,甚至于他来了那么久都不知道这个位置,南山脚下还有这么一个茅草房。他不知道的是,其实这里原本是鬼主的基地,曾经鬼主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两人加快了脚步赶了上去,踩着碎裂的石头,避开竹林和大树,以及郁郁葱葱的杂草,当他们最后终于来到茅草房的时候,早就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了。 尹珲伸手轻轻的推开了那扇门,发出吱吱呀呀类似于十八世纪女巫尖锐笑容般的声音,尖锐刺耳,听得人内心震撼,好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最为冷酷的声音。 房间里比较昏暗,到处都是豆大的雨点滴答滴答落地和落在柱子上发出的空洞洞声音。因为这茅草房十分简陋,而且年久失修,所以打量的雨点在上面汇聚在一块之后,便结成更大的雨滴落下来,房间内的雨势甚至比外面还要大,这让他想起曾经郭德纲相声里面的一段话,屋漏偏逢连阴雨,下大了他们还得集体到大街上避雨去。 接着昏暗的光线,他看到门对面的竹床上躺着一个人,她的身体早就已经被硕大的雨点给打湿了,湿漉漉的衣服紧紧贴在她身上,将她完美的身材给衬托得很是妩媚,她已经睡着了,安安静静,就好像是小孩子一般的安静。 他顾不上多想,三步村做两步走到窗前,然后一把将她刚扛了起来,扭头便走出了房间。 茅屋发出咔咔嚓嚓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倒塌了,雨点实在是太沉重了,压的竹林茅草屋喘不过气来,就好像自己一样。 果真,他们走出茅草屋没多久,竹林果真咔嚓一声倒塌了,大量的石头碎块什么的从里面迸溅出来,场面很是宏伟壮观。 “我草,幸亏跑出来的快。”他骂了一句,便迈动两条大长腿使劲在前面跑,还背着一个不是很重的女人。 她应该是被龙王他们给弄得昏迷过去了吧。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实力能不能把这家伙给救醒。 荆棘一路都跟在他身后无余,手中提着一个箱子,那箱子尹珲认识,是山边悠远的密码箱。他不能了解的是,为何山边悠远的密码箱里面却装着我国的机密事件?他不是为日本天皇效力的吗? 带着这种疑惑,他一脚踹开了房门,人们在房间内或坐或卧,满脸焦躁不安。在他踹门而入的时候一个个的回过神来,看着他肩膀上扛着的人,都凑了上来。 当荆棘提着山边悠远的密码箱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撼了,从尹珲身边散开,炯炯有神的盯着她手中的密码箱。他们知道那里面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一个他们寻找了那么久却仍旧没有发现半丝踪迹的东西。 为何现在却出现在荆棘手中? 她满脸高傲的将手中的密码箱放到桌子上,顺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左手压住密码箱,好像害怕她飞走了一样,眼神无光的盯着地面,无精打采,似乎在思考着一些什么。 “领队,那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手术刀笑眯眯的凑上来问道。 “你想知道?”她的眼睛缓缓抬起,充血一般的令人感到恐惧,嘴角是一丝冷笑,湿漉漉的头发贴在他的脸上,有些恐怖,就好像幽灵一般的令人震撼。 “嘿嘿,是啊。”虽然他也察觉到她的怪异,不过还是在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问道,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放轻松一样。 “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她笑得更恐怖更阴森了;“这里面装的是能药。” “药物?什么药物?”手术刀满脸惊恐的问道:“老大你跟我开玩笑吧。” “开玩笑?你觉得我现在有时间和你开玩笑?”她摇摇头“你不是说你想试试吗?我觉得现在就是好时机。” “手术刀。”尹珲瞪了一眼他,然后说道:“退回去,待会儿再说这件事。” 他这个眼神分明就是警告自己有危险,不要靠近她。他连连倒退了两步,陪着笑脸说:“我觉得老大说的也对,不如待会儿咱们再说这件事吧。” 他把手搭在翠花的脉搏上,仔细的观察着,然后又听了听呼吸,最后问道:“皇帝,你应该能救得醒他把。”现场实力最为强大的当属皇帝,所以他征询皇帝的意见。 “恩,看起来没啥大事儿。”皇帝走上去,命令尹珲将她的身子给扶起来,手掌猛然按上去,一股白色的烟雾瞬间从手掌中窜出,翠花的后背好像抽烟机一样的迅速将那股白色的烟雾吸收。等到白色的烟雾全都被吸收干净之后,翠花竟然真的咳嗽一声,然后吐出一个血块。 “麻烦你了。”尹珲点头道谢之后,便将她放倒在床上,然后将目光集中到了荆棘身上。 “荆棘,现在该是你表演的时间了。”他是带着一种鄙视的态度说的,现场的人都感觉到非常诧异。尤其是柯尔道南有些听不懂他这句话,因为她跟了荆棘那么长时间,对她充满了尊重,这个人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和荆棘讲话呢。 不过看上去她并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而是从椅子上站起来,拍了拍那密码箱,发出硬邦邦的声音:“谁愿意将自己的实力瞬间提升,就好像龙王鬼主那般的厉害。” 一句话把现场的人都说楞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老大,你这句话的意思是……”黄鹤楼有些诧异的问道:“我感觉怎么有些听不懂啊?” “很简单。”她淡淡的笑了笑:“其实这里面装的是一种药,一种能够瞬间提升你们势力的药,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让你们的实力瞬间提升。” “呵呵,老大,你跟我们开玩笑。”手术刀摇摇头,满脸不肯相信的表情:“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要是真的额能把人的实力提升到龙王那种地步,那我们还练个屁啊,直接吃一口这个药不就的了。” “是啊。”他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人人都吃一颗这种药,那么人人不就都称为高手了吗?但是如果人人都成为高手了,那么这个世界还有真正的强者吗?所以这种药只给那些有机会吃到的人吃。这下你听懂了吧。” 他还是满脸不肯相信的表情摇摇头,不过并未多说什么。因为从刚才尹珲的态度上,他就知道这里面准没好事儿。 荆棘的目光再次扫射过众人,确定性的开口问道:“给你们几分钟时间商量一下,要么变成死人要么变成强者。”荆棘冷漠的目光将密码箱抱在怀里,坐了下去,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一动不动的似乎在等着什么。 “师傅。”她刚刚坐下,欧阳雪竟然跪倒在地然后一脸诚恳的看着她。 “恩。”荆棘睁开眼,然后看着跪倒在地的欧阳雪,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紧皱的眉头紧紧松开。 “师傅,您……您没死。” “废话。”荆棘骂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儿?” “师傅,我要用那药。”她表情坚定的说:“这样以后就没人会伤害到您了,我要保护您。” “恩。”荆棘点点头,将手中的密码箱放到桌子上,看着欧阳雪说:“雪儿,到这边来。” 她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走了过去。轻车熟路的将胳膊放到桌子上,好像她知道这一切的流程一样。 荆棘慢慢的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小匕首,然后轻轻靠近欧阳雪的肌肤,明晃晃的匕首反射着光芒,看上去有种触目惊心的感觉。 尹珲的大脑一阵发热,她怎么也没想到欧阳雪竟然主动要求做这种该死的实验,他这是搞什么鬼?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没听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有丧尸这种非人类的存在吗?难道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付出就不会有回报的吗?难道…… 难道……啊,不好! 他的心猛然沉了一下,冲了上去,一把将即将落在欧阳雪白嫩手臂上的刀子推开,轻轻的掀开了她手臂上的衣服,接着一个触目惊心的场景钻入他的眼睛,令他有种恨不能将荆棘千刀万剐的想法。 因为在欧阳雪的皮肤上,竟然有两道刀疤,和荆棘手臂上一模一样的刀疤,这么说来,她早就已经被荆棘动了手脚……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么反常,都一脸好奇的看着尹珲,希望他冷静的时候能给大家一个解释。尤其是唐嫣,似乎被他这种反常举动给吓到了,眼神孱弱的看着尹珲。 “你……你该死。”他咬牙切齿的盯着拿着手术刀的荆棘骂了一句:“你竟然把欧阳雪改造成了像你这样的尸体。” “不。”荆棘摇摇头:“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如果不是我将她的尸体注射了这种僵尸虫的虫卵的话,恐怕现在的她早就已经变成尸体了,你看到的根本就不会是活着的欧阳雪。” “啊?”他惊的瞠目结舌,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小小茅草屋的气氛怪异之极,就好像是刚刚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一样。 “你的意思是……当初欧阳雪的确已经死在了小县城里面,而你是将她的尸体救出来,然后制作成现在的行尸?”他一字一顿的说道,内心早就已经心灰意冷。 她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他这次十分确定了,这种药不是给人吃的药,竟然能够把死人变成活人,很明显,他是一种会把人带到死亡深渊的药。 “不光是救了她,我还救活了她的母亲欧阳夫人。”不知她是在邀功还是在寻找成功的例子,:“相信用不了多久,欧阳夫人便会赶来,保护我们。” “丧心病狂,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他这样骂了一声,然后摇摇头,脸上满是惊恐表情:“你这是害了他们,你这是害了他们啊。” 站在房间内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见多识广的皇帝,他也没闹明白这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故事,什么死人什么活人的。 就在他还的脑袋很转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却忽然感觉到一股极其强大的气势正从四面八方涌动而来,好像有数不清的高手,是的,高手,好像龙王一般实力的高手将他们团团包围,准备彻底限制了他们行动。 他皱皱眉头,然后走到尹珲身边,轻轻的撤了他的一下衣角,凑到他耳边说了这样几句话。 “恩!”听完他所说之后,他竟然表情镇定的点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 说完他的目光再次冷冷的射向荆棘,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些围攻我们的战士也全都被你给改造过了?” “没错。”他点点头:“他们都是强者,他们渴望成为更强大的人,我帮他们做到的,现在他们每个都比龙王鬼主还要强大,所以,鬼主龙王他们根本就不是威胁。” “你才是我们的威胁才是吗?”尹珲扭头看着他冷冷的问道。 “如果你非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办法。”荆棘看着一脸固执的尹珲,无奈的叹口气。 “好吧,如果你要成为我们的威胁,我也没办法,只好以死相逼了。”说完尹珲远离了荆棘,看了一眼不可思议小组以及龙队的人,下命令道:“所有人听命,将这两个叛徒给我包围起来。” 他走到唐嫣身边,将唐嫣护在身后,免得会被待会儿的战斗给伤害到。唐嫣吓傻了,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其余的人也发傻发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都不理解尹珲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命令,你们还不执行?”终于他发飙了,怒吼了一声。 他们不情愿的围住了荆棘,虽然不明白刚才的谈话什么意思,什么死了死了的,可是从荆棘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以及成人自己威胁到他们生命安全的时候,他们还是读懂了一些什么,将她包围起来。 “放弃吧,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荆棘摇摇头:“放弃吧,我可以让你们重生,不要一味的纠缠下去了,你们会后悔的。” “我们不会后悔。”尹珲摇摇头:“就算我们死了,也是在战斗中光明正大的死去,不会为了尸体继续能活动下去而去给人做杀人机器。” “杀人机器吗?好,既然你这么倔强,那么我便先送你去西天。”荆棘手中的匕首脱手而出,好像流星一般的从尹珲的脖子上划过。 他摔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欧阳雪手中也舞动着一把匕首,想要射出去,不过却被荆棘给拦住了,她冲她使了个眼神,她立刻明白了什么似的,收起了匕首。 荆棘手中的匕首好像四处飘散的流星,瞬间将不大的房间包裹,成了一张巨大的网,房间内的几个人没多久便成为了一具尸体倒在地上,轻轻的蠕动一会儿之后,甚至连呻吟声都没有,倒在地上。 看着地面血流成河,一个个倒在地上不动的场景,她苦笑着摇摇头,将那只沾满了血液的匕首捡起来,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无奈的叹了口气:“何必这样呢。” 沙沙沙沙的声音从房间外面响起,一队荷枪实弹的大兵从外面将茅草屋包抄,他们身上散发出一股极其浓郁的杀气,在房间内蔓延着,就好像是阎王派来的牛头马面身上的杀气一样。 他们没有任何恐惧,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蒺藜扎破了他们的皮肤都没有任何反应……他们早就已经没有了感觉了。 “都进来吧,他们都被解决了。”荆棘冰冷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来,在外面包围的大兵轻轻皱了皱眉头,便推开了那扇门。 一个穿着军服类似于队长的人走了进去,看着满地的尸体,苦笑一声:“看来这些人还是执迷不悟啊,都这时候了竟然还能扛得住,不过我觉得国安局应该不会给他们追加烈士的称号吧。” “恩,不会。”荆棘摇摇头:“这些人我会处理的。你放心好了。” “交给您来处理,我当然放心了。”那队长笑着摇摇头,目光在人群中扫过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尹珲的身上,走上去用手摸了摸他的心脏,又探测了一下呼吸,确认他没有了呼吸这才点点头说道:“看来荆棘领队的手法的确是高人一等啊。” 不过荆棘却一脸冷酷的看着他:“你对我还是有些不相信是吗?” “领队言重了,这怎么能算是不信任呢?我只是谨慎一点而已嘛。你也知道,我们的队伍非常重要非常秘密,必须要严谨再严谨。呵呵好了,不打扰您继续工作了,对了,要不要我留下来人帮你处理一下现场?” “不用了。”他摇摇头:“我自己可以处理得好,你们去找龙王他们吧。” “好嘞。”队长一脸笑容的走出了房间,然后招呼那帮人:“兄弟们,我们走。” 荆棘透过窗户看着他们离去,有用自己的气场搜索了一番四周,确认没有任何人围在房间外面,这才慌张的走到尹珲面前,在他身上点了两下,欧阳雪见状,也开始行动起来,在其余人的胸口上点了两下。 “怎么样?你们感觉如何?”荆棘看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尹珲问道:“我这僵尸草的味道还不错吧。” “僵尸草?”尹珲皱了皱眉头,从嘴里吐出一颗墨绿色类似于小草的植物问道:“这就是僵尸草?” “当然。”荆棘嘴角带着微笑:“僵尸虫就是用这些僵尸草培育的。” 尹珲一边抹去脖子上的血印一边走到阿菊的床边,将被子给撕破,露出里面发白的棉花,将棉花给撕破之后,分给了大伙,把脖子上的血迹擦拭了一下。 第四二一话 豺狼 荆棘只是割破了他们脖子上的皮肤而已,并没有割到血管,故此他们逃过了一截,还有荆棘还给他们吞吃了僵尸草,可以让他们的心脏和肺部暂时被麻痹,等到他们吐出僵尸草的时候又会自动开始跳动。 “为什么要帮我们?”他将那床被子扯下来一个布条,将棉花缠在脖子上然后看着他们问道。 “因为你让我意识到了一些事。”她语气轻松的说道:“或许我们是错的。” “我现在依然还觉得你们是错的,从未改变。”尹珲轻轻的替唐嫣包扎着伤口,这一幕伤害了在场女孩子的心,他们感觉自己被冷落了,被这个男人给冷落了,这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好吧。”荆棘并没有和他们争辩什么,只是将密码箱收起来,然后看着窗户外面。杂草飞扬,此起彼伏,好像一片汪洋大海:“你们走吧。” “走?往哪去?”尹珲扶着唐嫣坐在地上,然后一脸讽刺的看着荆棘:“回去之后你怎么给他们交代呢?” “我就说把你们烧了。”她冷冰冰的说道。 “烧了?你觉得他们会相信?”尹珲很开朗的笑了,那笑容很明媚:“所以说我们暂时还不能走。” “那好,你们不走的话我还是杀了你们吧,若是落在他们手里,你们还得把我给连累了。” “你为什么不把我们制作成你那样子呢?或许成了你的同类,会挽救你的性命。”尹珲嘴角的微笑很纯洁,看不出丝毫玩笑和嘲弄的成分。 “你说你要变成我们?”她苦笑了一声:“你开玩笑吧,刚才我用性命逼你你都不答应,为何这会儿竟然答应了?挨了鞭子过河?” “我自有办法。”尹珲冲他神秘的笑了笑,坐在荆棘旁边的位置上,挽起了衣袖,露出胳膊,伸到她眼前,笑着说道:“开始吧。” “你确定?”荆棘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的光线然后盯着他问道:“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他俏皮的说道:“你害怕了?你不舍得我?” “没个正经。”荆棘骂了一句,手中的匕首闪过一道耀眼的光线之后便在他的胳膊上划开了一条裂缝,鲜血从伤口里面涌出来,顺着胳膊往下流淌。 她一丝不苟的转过身打开了密码箱,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小玻璃瓶子,将玻璃瓶子给敲破了口端,将里面半透明的液体滴在了伤口上。 尹珲很是诧异,原本他会认为这东西会像硫酸一样腐蚀皮肤呢,因为这液体实在是太像硫酸了,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液体滴在皮肤上之后竟然没有任何感觉,除了一丝丝痒痒的感觉外。 那感觉死在是微乎其微,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作用。 接着没多久,那种酥麻痒痒的感觉便弥漫到了全身,感觉痒痒的,他产生了一系列美好的幻觉,他感觉现在他不是在一座小茅草房里,而是在一个豪华的皇宫里面,四周都是金碧辉煌的金子装饰,房顶上的大吊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地板光滑无比,木质地板踩上去发出很清脆很悦耳的声音,四周站着许多的侍者,穿着整齐,面带微笑,男的帅气十足,女人妩媚漂亮,就好像电影演员一样,他们恭恭敬敬的站在两边,洁白的眸子看着他,随时听候他的差遣。 可是这种美妙却并没有持续太多的时间,因为他感觉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变得开始颤抖起来,没多久,竟然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 ———————————— 昏暗破旧的洞穴内,躺着四个人,在他们的头顶,有一个人好像神灵一般的俯视着他们,就好像看自己的奴仆般,眼神中充满了鄙视和愤怒,明亮的眼珠子散发出吓人的光芒,碧绿色的眼珠好像是猫的眼珠一般。 咳咳,咳咳! 轻微的咳嗽声从四人中传来,他不确定到底是什么人在咳嗽,不过他能想象得出来肯定是有什么毛病在展现而出。 他仔细的盯着他们,唯恐会有任何的错觉。如果他们要是苏醒了的话,自己必须用最快的s速度控制他们的意识,免得他们会反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咳嗽声尽然没有再次传来,更引起了他的怀疑,他明白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忽然,龙王的身体动了,虽然只是手指轻轻的蠕动了一下,不过他依旧还是发现了,更加集中精神的看着他,他有任何异常举动,自己都会把他给打下去,用思想把它打压下去。 电闪雷鸣之间,龙王的身体好像狂龙一般的跳动起来,双手就好像是鹰爪一般的迅速朝着他的脖子抓去。 他的速度之快,比子弹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这一切看在鬼主眼里,却只是小菜一叠而已,他轻蔑的笑了笑,眼神迅速的集中在蹦跳而来的龙王身上。 只是一瞬间,龙王的身体竟然跌落了下去,就好像是被什么重大的力量给压制住了一样跌落了下去,好像死去一样。 “不要试图反抗,因为上帝没有赋予你们这种能力。”他笑着说道:“另外还有,若是你们不听从我的话,我会让你们求死不能,求生不得。” 龙王的身子发出咔咔嚓嚓骨头爆裂般的声音,青筋凸起,骨头凹陷,他缓缓抬起头,用全身的力量抵抗着他们的所有能量。 终于,砰地一声脆响过后,龙王的身体竟然好像弹簧一般的从地上弹跳起来,最后重重的撞在了后面的山壁上,突出了一口鲜血。 “呵呵,不要试图把僵尸虫逼出来,因为他们早就已经占据了你的身体,早就操纵了你的大脑,你所有的行动,都必须听我的。”鬼主张牙舞爪的放声大笑,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龙王很是愤怒的瞪着他,双腿盘膝而坐,站在地面。 “你知道不知道僵尸虫还有另一个作用?若是他们在体内自爆的话,你这辈子就只能好像那些该死的丧尸一样的好像行尸走肉般的过活了。” “你放屁,你……放屁。”龙王怒了,生气的叫骂着:“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他妈的这是在放屁。” “好啊,如果你当我是在放屁的话,我也没办法。”鬼主冷冰冰的眼神盯着他,然后又指了指地面上的两个人,笑着说道:“不过我还是有些诧异你竟然躲过了我的能力控制范围。但是他们三个人依旧在我的掌控范围之内。我是你们的上帝,我会告诉你待会儿即将发生什么。”鬼主狂妄的大笑起来。 “嘿嘿,你是个狗屁上帝。”龙王怒发冲冠,白色的头发倒竖,额头上满是黑线,深深的皱纹竟然好像爬山虎一样的爬到了他的容颜上。 “待会儿他们会好像老虎一样的扑到你这只孱弱的小绵羊身上,而你这只小绵羊会奋力的抵抗,不过你的力量终究敌不过他们,因为你就是一只小羊。” 鬼主笑了笑,然后满含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们,似乎在等待着发生什么。 果真,鬼主刚刚说完,那三个人竟然从地面上弹跳起来。 原本便穿着肮脏蓬头垢面的牛头马面判官,此刻脸色竟然呈现出紫青色,好像猛鬼恶煞,和他们的名字更加的相符合了。 “牛头,马面,判官。”龙王声音有些震颤。这是他从八岁的时候便没有再出现过的弱势小人的表现:“你们快他妈的给老子醒醒,你们快他妈的给老子醒醒。” 可是自己刚说完,他竟然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面前的三个人竟然瞬间变成了三只豺狼,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他忙低头看了一眼,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只孱弱的小绵羊,任凭他如何的动弹,如何的努力让自己的后两条腿支撑身体的重量,可是依旧是顺势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的力量。 “我草,怎么回事儿?老子这是怎么了?”龙王满脸急促的问道,就好像是遇到了世界上最为惶恐的事情一般:“牛头,马面,你们快点给老子醒醒。” 可是他们两人那还听得进去他说话,后肢用力的一弹,他们竟然好像是子弹一样的射过来。 龙王想逃,可是无论他如何的努力,也根本无法动弹,就好像自己全身都被固定住了一样。他的四肢,他的脑袋,他的身体,全都是一只小羊,以往那种威风凛冽的气势早就不见了,他就是一只孱弱的小羊,一只只有寄人篱下才能生存下去的小羊。 该死。 他这样叫骂了一声,然后四肢快速的倒腾,想逃出三个豺狼的捕捉,可是无论他往哪个方向移动,依旧是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内,只好走到了墙壁下,伸出两只前爪,准备和他们战斗。 吼吼吼! 三条豺狼发出一声怒吼过后,他便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人给咬住了,自己的两条腿也被血盆大嘴给咬住了,他的身体瞬间失去了知觉,因为那疼痛实在是太厉害了,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翻腾着,翻来覆去的疼痛让他昏死过去。 在睡梦中他仍旧是一只小绵羊,一只被豺狼追杀的小绵羊,任凭他用了全部的力量依旧无法躲藏的过这么多的追杀,最后终于有一只豺狼扑倒自己的身上,就好像狼捉绵羊一般的简单方便。 ———————————— ———————————— 一个轻轻的呼唤声音传入自己的耳朵,尹珲缓缓睁开眼睛,感觉天旋地转,刚才还存在的金碧辉煌的皇宫已经不见了,此刻他只能看到一栋破破烂烂的茅草房,房顶上的茅草都要被掀翻了,只有一层薄薄的茅草当着天上的大太阳。 世界剧烈的颤动,他只能闭上眼睛适应了好长时间才终于适应过来,腰酸背疼的从地上站起来。 他看到荆棘正冲自己微笑的脸,那笑容很璀璨,好像一朵盛放的花朵。 可是很快世界的凄惨便将那笑容的璀璨给摧残的一无所有,因为地面上黏糊糊的血液,以及倒在床上的十几具尸体触目惊心。他的心猛然抖动了一下,盯着欧阳雪问道:“他们都没事儿吧。” “没事儿,你放心好了。”他这样回答,然后满脸堆满笑意的走到其中几个人的身上,笑了笑:“我觉得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 他点点头,然后走到其中一个人的身边,轻轻的用脚踢了他两下。 他模糊的眼睛缓缓睁开,有些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尹珲,然后骂道:“再让人家睡一会儿吗,刚才那场梦好美啊。” “美个屁,你的小命差点都没了。”尹珲咒骂了一句,然后微笑着说道:“快点给老子起来,否则老子把你的屁股敲碎。” “好好好。”手术刀嬉皮笑脸的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捂着脑袋仔细思考了好长时间,最后用迷茫的看着两边问道:“不对啊,刚才我还看到了我身边站着好多的脱衣舞娘,一个比一个好看,怎么这会儿都变成死尸了?” 尹珲瞪了他一眼骂道:“别啰嗦了,快点帮忙把其余人叫醒,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那么多。” 手术刀用力的晃了一下脑袋,便开始加入尹珲的队伍,准备把其余的几个人叫醒。同时脑海中在想象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刚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为何会突然晕眩过去。 当他将刚才发生的事情想清楚的时候,忽然眼前一亮,闭上眼睛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积攒全部的力量打在了门框上。 砰砰砰砰。 门框竟然好像被塞了炸弹一样的疯狂的爆炸了,碎片四处乱飞,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都傻眼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我……我现在的实力能够和龙王相媲美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胳膊,然后大惑不解的看着尹珲,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答案。 “差不多。”荆棘点点头,说道:“你觉得这种做强者的感觉如何?比起以前那个好色的大色狼手术刀有什么差别呢?” “我感觉……我草,我好像对女人没兴趣了?”说完还转过身去查看了一下,看过之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说道:“幸好还在。” 第四二二话 骨粉 尹珲叫醒了其余的人,看着他们一个个表情迷茫,笑着解释说:“我们现在都变成了龙王般的强者,所以不用有所畏惧了。”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高兴有人悲伤。高兴的是龙王,鬼影等人,他们是崇尚高手的,如今达到了偶像的实力,他们自然高兴,悲伤的是唐嫣,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龙王那种老怪物。 尹珲看了一下现场状况,然后笑着说道:“走吧,也是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了。” 一听到这里,几个人立刻来了精神,尤其是荆棘,原本的冷漠不见了,转而换成现在的这种热情:“我觉得现在你们应该回去。” “回去?”尹珲满脸戏谑的说道:“就这样回去?那么这里的部队怎么办?他们不是人类,他们不能出去融入人类的社会。” “你……你要做什么?”荆棘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尹珲:“你不能这样做,你们这样会对国家造成很严重的损失的。” 损失?你觉得这是损失吗?不不不,这是拯救之旅,我这是在拯救他。尹珲说完走到窗口朝外面的宽敞平原望了一眼,笑着说道:“好了,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慢着。”荆棘拦下了他们:“在你们执行这个决定之前,我要提醒你们一句,别忘了你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 “我觉得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之前曾经说过,我有百分之百的希望能让我们重新变成人类,而他们,对不起,恕我们无能为力。” 说完从窗户上跳了出去,皇帝瞪了一眼荆棘之后,也是轻轻的垫脚,身子好像火箭一般失去了地球的吸引力控制,飞了出去。 其余的人也全都跟了上去,对荆棘和欧阳雪极为不屑,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话:“我们是不是从开始就错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沉思片刻,立刻点点头,荆棘第一个从窗口飞出去,追了上去,欧阳雪紧随其后的跟上去。 看到荆棘和欧阳雪的到来,尹珲表现的十分兴奋,如果有两个人的帮忙,他们的实力将会大增,事半功倍。两人的到来的确给他们引出了一条明路,因为他们给他们指点了一条明路,南面山脉的汉墓群。 一听到汉墓群三个人,几乎所有人都有些愣住了,因为自从他们来到这里之后,根本就没有找到龙王所说的汉墓群,这也是他们怀疑龙王在说假话的原因。 可是龙王为什么要欺骗他们呢?他所说的故事听起来并不是假的啊?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难言之隐?他这样想着,神情不自觉的紧张起来。心中隐隐浮现出意思不祥的预感。 这次既然要消灭这些行尸走肉,那么必然要灭掉那支军队以及龙王等人,但是龙王被灭掉了,那些将龙王视为神灵的龙队的人会放过自己吗?他觉得这件事够呛,为什么龙王那么强大的实力都没有生存下来,而你们这些人则是生存下来了呢? “喂,你们在想什么?”荆棘拍着尹珲的肩膀说道:“只有那个地方才是他们的老窝,也只有这样你们才有成功的把握,虽说你们的实力瞬间暴涨,可是和龙王还是有些差距的。若是死拼的话,是不可能会有机会的,所以汉墓群是你们唯一的机会,跟我来。”荆棘错过尹珲的肩膀,然后走在前面给他们带路:“或许是我们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我们不应该去打扰人类的生活。” “恩,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尹珲笑着说道。 这时皇帝走到他身边,两人用眼神交流了一会儿过后,便点了点头,似乎商量好了一个计划。 他知道荆棘是不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回心转意的,他之所以这样其中肯定是有什么隐情的,所以这件事他需要去处理,从一开始就应该想好办法,提防着他们。 循着南山他们来到了南山上的半山腰,这里空荡荡的,足有足球场大小的范围空荡荡的,而其余的地方则是郁郁葱葱的高树,放眼望去就会发现这个地方原来是如此的奇妙。 “喂,这里就是了。”荆棘看了一眼脚下的泥土,用脚题了两下,松软的泥土立刻出现了一个深深的脚印,她微微笑了笑,然后对他们说:“跟我来。”尹珲示意其余人都跟上,而自己则和皇帝走在最后,以防万一。 当他们走到森林对面的边缘地带的时候,蹲下身子仔细的研究了好半天,用手测量着什么,最后眼前一亮,发现了什么似的,双手着急的清理着上面的土层。 果真,清理了没多久便在地面之下发现了一块墓碑,墓碑看起来年代很久远了,呈现出土一样的颜色,他小心谨慎的清理着石碑之上的泥土,好像在发掘一件精美的艺术品般 这时候尹珲和皇帝对视了一眼,然后轻轻的倒退,准备暂时离开这块对他们来说比较危险的区域 当他们退出了不可思议小组的范围之后,果真听到咔嚓一声响,紧接着几个人的身体好像被地面给吸住了一样,任凭他用力的摆动,依旧无法摆脱地面的巨大吸附力。 看来是我们开始行动的时候了。他冷冷的笑了笑,然后将手中的泥土丢到了地上,目光严峻的看着整蹲坐在墓碑前鼓捣着墓碑的荆棘。 “你……你们这两个该死的东西。” “快点把老子放出去。” “啊,这是怎么了?”他们不断的挣扎,拼命的挣扎,可是无论如何也迈不动腿,只感觉地面好像有一只充满了力量的手不断的往下拉拽他们,好像要把他们拽到地狱深渊,他努力的想挣脱,可是后果还是一样的,他根本就无法从里面挣脱出来。 “你们觉得这样就可以躲过劫难了吗?”荆棘并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来,目光严峻的看着站在远处的皇帝和尹珲:“整片区域都受我的控制,若是我一脚踩下去,我保证你们两个都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亡灵。” “我倒是想看看,变成亡灵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尹珲不慌不忙的说道:“只可惜,我们已经没那个机会了。” “不,你们有的是机会。”荆棘拍拍手上的尘土,然后摇摇头笑笑:“你们有很大的机会成为亡灵。” “好吧。”他无奈的耸耸肩,也顾不上那些在呼救挣扎的同伴,冷冷的笑了笑:“若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们也不会是在你的手上称为亡灵的,因为你立刻就要变成亡灵了。” “你什么意思?”荆棘冷嘲热讽的表情看着尹珲,好像根本不相信他一样。 “好吧,既然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说完用手堵住了耳朵,闭上眼睛。而皇帝也照做。 荆棘看的迷糊,不知他们在搞什么。 可是下一秒他就知道两人这动作的意思了,她在猛然间感觉到脚下的泥土飞溅起来,一股股灼热的热量从脚下不断的迸溅到自己的身上,巨大的空气波浪将他的身子掀翻起来,在半空中飞来飞去,一块块的碎石块敲打在自己的身上,疼痛难忍。尤其是腰部,更是让她痛得眉头直皱。他立刻往自己的腰部望过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腰部竟然裂开了一个大窟窿,鲜红的肠子在腹腔里面不断的蠕动,鲜血好像刚刚开闸的自来水管般的飞出来。 还没等他进行下一秒的拯救动作,又是一阵爆炸的气浪冲出来,狂热的气浪将她的身体给紧紧包裹起来,然后便是撕裂一般的力量不断的拉拽着他的身体,直至最后,她感觉下半身失去了知觉,而且用最后一刻的理智保持清醒的头脑往下面看的时候,才发现下半身已经在刚才的爆炸中从身上分裂出去,和自己的上半身一样被狂妄的气浪冲的七倒八歪,正在迅猛的向着天空俯冲而去。她扭头看了一眼,发现现在她的身体竟然飞舞到了半空中七八百米的位置。 这一幕着实恐怖,他感觉自己连呼吸都变得难受起来。 她在期待着下一次的爆炸,或许下一次的爆炸会直接将自己从这种剧烈的疼痛中给拯救出去,或许自己就不用承受这种令人往死里痛苦的感觉了。 可是没有,没有她想象的事情发生,爆炸没有在持续,她的身子失去了空气气浪的疯狂席卷,从半空中慢慢的坠落下去,然后速度加快,风声不断的在耳边呼啸着,好像一只女鬼在发散出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令人毛骨悚然,就好像……好像冤魂索命。 她以前杀戮的太多太多了,如今他们是来找自己索命的,生命的最后一刻她这样想着。 紧接着下降的身子停住了,她甚至还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内脏滋滋滋的在松散的胸腔内滑落崩裂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她不甘心的睁着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一个人影走到自己面前,查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势之后,摇头叹了口气,嘴巴还张了张,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他又听不清。 尹珲查看过荆棘没有活命的机会之后,这才走到那几个被困住的同伴跟前,将他们从沙坑中拉了出来,站在安全区域气喘吁吁。刚才他们分明感觉到地面下有数不清的手在抓着他们,不过在荆棘被炸飞的时候,那些手竟然猛然间消失不见了,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幻觉。 可是当他们回头看的时候,会发现他们陷下去的一个个的坑洞,那些坑洞下面黑乎乎的,深邃悠远,好像下面真的有一只黑暗无比的手慢慢的延伸上来,要把他们给拉拽下去。 他们一个个摸着胸口站在边上气喘吁吁,为刚才那惊险的一幕感到恐慌,他们离死神是如此的近,甚至近到可他们发生了亲密的接触,可最后还是在尹珲的据理力争下,从死神手中逃了出来。 欧阳雪若无其事的坐在荆棘的身边,盘腿而坐,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荆棘,嘴角是一丝淡漠的微笑。 她没有为他们的说话所吸引,也没有为师傅这幅下场而感觉到害怕,他只是仔细的看着师傅的样子,然后伸出手,轻轻的帮她闭上那仍未瞑目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几个人的对手,所以她无法为师傅报仇。 “欧阳雪。”尹珲脸上带着悲愤的情绪走上来,然后笑着说道:“我觉得你应该和我们走,因为我还有机会能够治好你。” “治好我?”欧阳雪抬头看着尹珲,满脸堆满了好奇,嘴角是一丝冷笑:“我为什么要被你治好?人类太复杂,我宁愿做行尸走肉,那样我就没有太多的感情太多的忧愁了。”她看着师傅的上半截身子,更痛快的笑了起来:“我师傅是行尸,我也是行尸,我母亲也是行尸,我父亲也是行尸,我为何要变成人类?我们一家很快就要团聚了,我不能再和他们分开。” “你父亲……也是行尸?”尹珲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满脸的不肯相信:“你在跟我开玩笑。你父亲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 “是死了!”她表情淡定的说道:“的确是已经死了,可是有了僵尸虫之后,我父亲就活过来了。”她冷冷的笑了一声:“龙王,就是我父亲。” “啊!”尹珲无语,愣在原地。 其余的人也一个个的瞠目结舌,不相信他说的这番话。 龙王,欧阳雪,欧阳夫人竟然是一家人……这太不可思议了。 感情他们一家全都是行尸啊,还真的从来没见过这么亲密的一家人呢。 她没有走,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那么专注的看着师傅的尸体,一动不动,愣在原地,想要看清楚这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沙沙沙,沙沙沙! 忽然,一阵沙沙沙沙的声音传来,就好像是有什么古怪的虫子在慢慢的蠕动一般,似乎要钻入他们的内心,那种声音很轻微,听起来很熟悉,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们都感觉有些蒙住了,眼神焦急的望着四周。 那沙沙沙沙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到声音近到就好像发生在耳畔的时候,才听到一声怒吼声,野兽的怒吼。 哦,不,是丧尸的怒吼。 伴随着这一声怒吼声传来,地面竟然破开了一个裂洞,接着一支枯瘦的手臂从裂洞中伸出来,好像竹竿一样的手臂在挥舞着,似乎在召唤什么。 终于,随着那枯瘦竹竿手臂的挥舞,地面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手臂从地面上延伸出来,好像雨后的竹笋般越来越茂盛,越来越茂密,不断的舞动着,从他们的角度望过去,会发现这幅场景非常的壮观,他们都看傻了,愣在原地。 吼吼吼! 随着一只怪物的额吼叫过后,越来越多的丧尸都开始吼叫起来,声音震天响,徒弟都在颤抖,可想地面下应该埋藏着多少尸体吧。 他们惊恐的看着那些干枯的手臂不断的扒拉着地面,然后慢慢的将地面给扒拉出了一个个的窟窿,接着一只只白色骷髅从地面蔓延出来,好像一只只的白色皮球般随风摇曳,这一幕煞是恐怖,看一眼就会感觉恶心。 “这……怎么这么多骷髅……都是骷髅了竟然还能动弹?”尹珲连连后退了两步,唯恐脚下会有什么怪物钻出来。 其余人也连忙倒退,不想在这个地方被怪物给抓走,感情刚才在下面抓他们脚丫的,斗士这些骷髅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丧尸钻出来的部分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从脑袋到胸口,又从胸口到腰部,最后才是下半身。等到下半身完全展现出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的早就傻眼了。 密密麻麻足有上千只的骷髅在挪动着身子。他们的身上除了破破烂烂汉朝时候的农民一副外,再无其他,连皮肉都没有,都是干燥干净的白色骨头,他们每走一步,都会发出骨头相互碰撞的咔嚓咔嚓声音,嘴巴一张一合,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他们无法想象,刚才那吼叫声到底是什么人吼出来的。 他们行动缓慢的朝着尹珲的方向攻击而来,两人主动走到了前面,将一些女人保护在身后,和手术刀鬼影骷髅等人组成了一条统一战线。 手术刀还开玩笑说骷髅,你看到你同伴有什么感想。 骷髅的回答是回去之后我要改名字,改一个不是这么恶心的名字。 手术刀说你就叫木乃伊吧,木乃伊也是挺瘦的。 他们手中都带着武器,随时准备抵抗这些骷髅的进攻。往后是一望无际的森林,前方是这些骷髅。他们没有退路,因为若是退入森林中,可能会遇到那些该死的丧尸。丧尸的数量远远高于他们,若是撞上不一定有命。而且尹珲还坚信解决问题的方法就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在这里找到解决丧尸问题的方法的。 骷髅越拉越近,越来越近,近到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的每一片骨骼,骨骼上面的每一片鳞片,甚至他们镶着金子的牙齿都那么清晰无比的展现在他们面前,对他们来说,这一切竟然是那么的浑然天成。 “打!”随着骷髅的靠近,尹珲发出一声命令,紧接着便是挥舞着手中的棍棒猛然朝着一只骷髅的脑袋砸去。 啪。 一声脆响过后,骷髅的脑袋竟然碎成了碎片,身子迅速的萎靡成一团散沙,白色的粉末随风飘舞,随风飘舞。 其余的人也立刻被这句口号给激怒,挥舞着手中的棍棒冲上去,迅猛的打在了这些人的身上脑袋上,只听到咔咔嚓嚓的声音不断响起,骷髅竟然变成了一堆堆的碎骨,跌落在了地面,良久都没有起身,就好像这个世界从此以后不安定了一样。 他有些无奈的摇晃了一下脑袋,然后手中的棍棒再次朝着另一只骷髅的脑门砸去。 哐当哐当,声音不绝于耳的传来,现场的爆破声响成一片,好像一片汪洋大海般的令人内心惶恐震撼。 他们冲入骷髅群中,手脚并用,没多久便把现场的几千具给彻底的解决掉了,其实这些骷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难对付,他们还认为这些年代久远从汉墓群里面钻出来的骷髅会有多厉害呢,就好像是电影《木乃伊》里面的骷髅军团一般。现在看来,不过如此嘛。 骨头的粉末浩浩荡荡的飘荡起来,在一阵诡异邪风的吹拂下,竟然好像鹅毛大雪般的飘飘洒洒的落在他们身上,他们的眉毛胡须瞬间便被这些白色的东西染成了白色。 看着彼此那怪异的模样,众人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嘲弄着彼此的怪异模样。 不过很快,他们的爽朗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他们分明看到刚才被他们打碎的骷髅脑袋里面,竟然蠕动着一只只怪异的虫子,他们通体呈透明状态,好像手指一般的在地上动来动去,圆鼓鼓的,看不到眼睛和耳朵,慢慢的朝着他们的方向蠕动着。每次蠕动都会发出滋滋滋的声音,黏糊糊的感觉让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放眼望去,就会发现这成千的骷髅脑袋里面竟然都爬出来了这种虫子,这些虫子不断的蠕动着,身体一缩一缩的,看上去很是令人厌恶。 我靠! 尹珲傻眼了,脑袋中冒出了一个很冒昧的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不会吧,难道说这些骷髅也是被这些虫子控制的?” 第四二三话 重生(大结局)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死后便被这些虫子给侵蚀了,死后他们的尸体重新开始行动起来,一直到他们的尸体腐烂成了骷髅仍旧能够活动。现在对我们来说,这些骷髅不是威胁,这些虫子才是。”说完用力的踩死了脚下的一只透明虫子,好像水一般的透明液体从身体里面迸溅出来,飞溅出去足有三米远,将地面给侵染的黏糊糊的。 “快点逃到对面去”尹珲一声令下,脚下生风,快速的踮着脚尖逃到了唐嫣等人所在的地方,看起来这些虫子并不敢往哪个方向移动,好像在害怕什么事一样。 而那些虫子全都聚集在了他们前方不到一米的地方,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块,蠕动着黏糊糊的身体,发出滋滋滋的声音,声音令人作呕。 “这些该死的虫子。”尹珲咒骂了一句,然后扭头,想找出一个能够逃生的道路。 可是不碰巧的是,身后竟然传来了一阵丧尸的吼叫声,然后一只密密麻麻的行尸队伍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我草!”尹珲咒骂了一句,然后提醒众人扭头看着身后。 就算他们不回头,单单从空气中弥漫着的那种腐臭气息也能感觉到恶心,就算不用脑子也能想象得到这只丧尸队伍的壮大了。难不成是他们得到了某种号召,全部都聚集来了?这足有上千只的行尸队伍可比骷髅队伍难对付多了,因为他们必须提防着不能让他们接触到自己,否则自己也会变成他们的一员。 “怎么办!”尹珲有些焦躁起来,脑袋浑浊不堪,好像想不出来什么方法了。 前面是密密麻麻的虫子,想要逃过去已经不可能了,因为踩在那堆积足有半米厚的虫子群里面,肯定会被他们瞬间吞噬的,惊慌失措之际,他的目光不小心落在了身边的几个破洞里面,刚才他搬动开关的时候,他们几个人差点没落下去,这、这会儿那几个洞应该是他们唯一的出口了吧。 他扭头看了一眼仍旧蹲坐在地面上的欧阳雪问道:“欧阳雪,告诉我们这下面到底是什么。” 她冷冰冰的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表情痛苦的摇摇头,继续盯着死去的荆棘尸体,一句话不说。 “不如我们下去试试看。”尹珲见欧阳雪不说,将头扭过来征询他们的意见:“反正他们是要把我们往这条思路上逼,那我们就往这条他们早就为我们安排好的死路上看看,或许这就是我们的活路呢。” 他们有些不明白的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然后点点头笑着说道:“看来现在这是我们的唯一方法了。”皇帝第一个走到洞口,从上面往下看了一眼之后,笑了笑:“既然已经别无他路,那我就去下面试探试探,有没有危险。娘的!” 没有征询大家的同意,他纵身一跳,身子便好像石沉大海般落入了洞穴中,不久便听到了一声噗通落地的声音。 安静了一小会儿之后,皇帝才喊了一声:“下面没事儿,都下来吧。” 听他这么一说,不少人都从上边跳入了洞穴中,噗通噗通落地的声音不绝于耳。尹珲也观察了一下上面的形势之后,从洞口跳入了里面。 可是当他的脚跟刚刚接触地面的瞬间,竟然响起了啪的一声,紧接着便是刺眼的光线瞬间亮起,他们只好闭上眼睛,趴下身子,唯恐会遭遇到什么攻击。 可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子弹攻击而来,他们的眼睛逐渐的适应了这强烈的光线之后,才看清楚四周的形势。 这是一处比较宽敞的房间,光洁明净的墙壁,摆放整齐的家具和各种实验道具,明亮的炽热灯将房间给照得透亮,给他们一种总统套房的感觉。 可是这里不是总统套房,因为在总统套房里面,不会有人拿枪指着你的脑袋。 “站起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呵斥了一声,尹珲等人无奈的从地上站起来,皇帝还咒骂了一句:“我很为刚才我的决定后悔。” “哈哈,后悔也已经晚了。”站在他前面的是一只军队,将一个穿着军大衣的男人围在其中,他精心修饰着一根雪茄,休完之后才塞入嘴中,吧嗒吧嗒的开始抽起来:“如果我是你们,我宁愿被他们吃掉也不会跳下来的。” “你是什么人,少在这放狗屁,我们不吃你这一套。”尹珲骂了一句,观察着四周,或许能找到逃生的出口呢。可是除了四周密密麻麻将他们包围起来的大兵之外,他看不到任何能够逃生的出口。 “放狗屁?”那个抽大烟的人皱着眉头看着尹珲,笑了笑:“看来你还是太年轻啊。一点礼貌都没有,说实话,我一点都不介意把你给做了。” “我呸。”尹珲骂了一句,反正横竖都是死,就算自己再怎么厉害也不一定能逃得过他们子弹攻击,倒不如这会儿来点骨气,或许他们有录像,以后录像流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也好不是:“要杀就杀,要剐便剐,少他*妈废话。” “装逼。”那军人骂了一句,将手中的大烟给扔掉了,目光忽然变得犀利起来:“听说你们有能够将你们重新变成人的方法,我倒是想看看,你究竟有几分的能耐,竟然能逃出我僵尸虫的控制。” “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尹珲笑着说道:“就算死了也不会告诉你们这些人渣。” “首长,要不把他们给做了算了,竟然敢如此的污蔑您!” “不急不急。”首长摆手阻止了准备开枪的手下:“先弄清楚再杀也不迟啊。这几个人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从他口中得到我想知道的东西了,再来打扰我。” “恩,我明白了。”那个人点点头,落下保险栓,走到尹珲跟前,说道:“快走,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准备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给脸不要脸。”他骂了一句:“信不信我打爆你的脑袋。” “呸!”尹珲往干净的地板上吐了一口痰,骂道:“你敢试试看?” “啊,我的地毯。”首长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洁白的羊毛地毯被那口痰给污染,很是心痛。 “啊?原来你心疼地毯?太好了。”皇帝竟然兴奋的好像小孩子一样,呸呸呸呸的吐起痰来,其余几个人更是来了恶作剧,他们知道在没有得到答案之前他们是不准备杀死他们的,倒不如来点狠的。 “啊,我的地毯,我的地毯。”他鬼哭狼嚎起来就好像是死了亲娘一样:“杀了,把他们给我杀了。” 得到命令的守卫兴奋起来,手中的枪对着尹珲的脑袋,便准备爆头。 尹珲闭上眼睛,内心充满了绝望。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过后,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尹珲的脑袋上,不过他并未感觉到疼痛,诧异的张开眼睛,却发现举枪对着自己的那个守卫已经死了,脑袋被子弹射成了两半,耷拉在两边,十分恐怖。 你们……你们没事吧。 唐嫣很是诧异的走上去,然后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看着他问道:“没事儿的,你绝对不会有事儿。” “恩。”他点点头,表情痛苦不堪:“我的确没事儿,是他有事儿。”说完指了指站在自己对面,正缓缓倒下去的护卫说道。 啊?唐嫣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从军队出来的人,枪竟然也是山寨的,子弹竟然从后面射出来。 “哈哈哈哈,该死的,你们都该死。”一个女人凌厉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接着便是一个女人从天而降,手中的机关枪啪啪啪啪的射击。 与此同时一道透明光罩将尹珲等人都笼罩起来,所以尽管那些大兵们都射击子弹,不过没有伤害到他们,因为子弹打在了光罩上之后竟然集体坠落在了地面上。 “哈哈,该死的,你们这群该死的东西。”那个女人手中的枪好像有射不完的子弹一样咔咔咔咔的不断射击,很快的便有数不清的人倒下,最后只剩下了那个首长吓傻了愣在座位上,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现场发生的这一幕。 “怎么……怎么回事?”首长脸诧异的看着现场,不可思议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很简单。”她微微笑笑:“是来找你报仇的。”说完之后,那个女人不断舞动射子弹的身体才停在了人群前面,那层光罩也消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首长,好久不见。” “欧阳夫人?”首长脸上开始惶恐起来:“你……你怎么……” “我怎么叛变了是吗?”她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我为什么不能叛变?我为什么就不能叛变?你说你会放过我女儿的,可是为何你食言了?” “难道你不怕鬼主他们会把你撕了吗?你竟然敢叛变我们?你知道鬼主的实力,他的特异功能……” “我不害怕。因为鬼主……哼,他也来了。” 话毕,几道人影从天而降,熟悉的人影,熟悉的人。鬼主,龙王,牛头马面,判官,最后是欧阳雪,他们虎视眈眈的看着对面的手掌,脸上满是仇恨的目光。 “是你害了我们,是你害了我们。”龙王恨铁不成钢的骂了一句:“你必须死,你必须去死。” “我成全了……” 啪! 一声响过后,首长肩膀中了一枪,他惨叫一声,斜倚在椅子上,不甘心的瞪着他们。 “你知道的,我们只是想安安静静的活下去而已。可是你不该拿我的女儿当试验品。你不该出去危害社会。”龙王喃喃自语:“你救了我们,我们该谢谢你,可是你却要出去危及我龙队,竟然要把这种虫子用到军事上,对不起,我不能满足你的私心。” 说完,举枪便对着司令的脑袋射击。 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司令的脑袋彻底的崩裂了,脑浆从颅骨内流出来,墙壁上地面上都是黏糊糊的脏东西。 若是他有幸看到这一幕的话,肯定死不瞑目,因为他的地毯又脏了。 现在你们可以走了。他这样说着,然后将口袋中的东西都给掏空了,笑了笑:“必须走了,没时间了。” “走?”尹珲摇摇头:“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们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走的。” “一切都结束了,带着荆棘和欧阳雪走吧,你们会得到一次新的重生。” “新的重生?”尹珲不解,可是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说吧,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那些虫子是怎么回事儿?” “以后你们会明白的。”龙王深沉的叹了口气,原本便苍老的脸现在更显的苍老无比,他迈动步伐走到了首长旁边,将他从椅子上推下去,看了一眼鬼主说道:“鬼主,是时候了。” 鬼主点点头,也蹒跚着身子走上去,将手中的密码箱放在了椅子上。 他看了一眼,内心有些激动,他认识那箱子,那是山边悠远的密码箱。她到底要干什么? “这个汉墓群是汉朝时候的驱虫师家族的家族墓穴,据说在汉朝时候还是个大官,所以家中有这么多人。可是一夜之间他们家被一种奇怪的虫子给侵袭,全家都死了。汉武帝下令将他们埋藏在这个地方,可是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他们家族在晚上的时候,又复活了。到处为非作歹,杀人无数,汉武帝无奈,只好将他们的坟墓重新迁葬在了这个地方,并且让道士将这个地方给彻底的封印起来,那些尸体便不再出来。可是没想到几十年后的一个小村庄的迁徙彻底的打破了这个封印,那些奇怪的僵尸虫才得以从墓穴里面逃出来,准备重新影响着这个世界。可是以后不会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会了。” 欧阳夫人声音冷冷的说完了这些,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憧憬什么一般,表情很是美好,嘴角带着一丝微笑,看着鬼主。 鬼主冲众人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行动起来,他双手放在山边悠远的密码箱上,一道璀璨的光芒瞬间从里面释放出来,将房间给彻底的照耀。 尹珲唯恐这是他们的奸计,忙命令人往后倒退,想逃避这个地方。 可是看欧阳夫人的表情却是淡定的很,欧艳雪也一把拉住了尹珲,冲他点点头说道:“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恩。”虽然尹珲不知道她为何说话如此的肯定,可是他竟然没有怀疑,好像她说的跟真的一样,这不是他的心理作用,而是实实在在这样感觉的,他感觉,欧阳雪没有在骗他,实实在在的没有骗人。 “日军侵华的时候,有一个小军队偶然从村子里面得到了这个密码箱,据说这个密码箱里面的东西是他们村子的传家之宝,不过却从来没人知道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直到后来被日军给抢走,他们仔细的将那块类似于石头的传家之宝给弄干净,却发现里面是一块闪闪发亮的玉石,小小的玉石里面装着许多东西,好像是电视一样的闪过好多的画面,他们从里面看到了古代的人类,看到了驱虫师家族忙来忙去的身影,最后是有一个长满白胡子的老家伙站在玉石里面,一字一顿的说,这玉石可以赋予任何人特异功能,而这个特异功能的作用就是,他能够带着人类穿越古今,其中这种僵尸虫,就是他们驱虫师家族进入未来之后寻找到的一种虫子,却不曾想因为带回来的僵尸虫而惨遭虫子的毒害,被灭门,从此,这块玉石便流离失所,最后几经辗转,才终于到了日本人的手里。” 欧阳夫人好像解读历史的伟岸圣人一般的给他们讲解着,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现在,该是这些玉石发威威力的时刻了,我们要把你们带到僵尸虫还没有出世的以前,你们要把这些僵尸虫给控制住。不要让它再次酿造成现在的这种灾难。” 说完之后,更为璀璨的光芒从密码箱里面发散出来,耀眼夺目,就好像一大堆的金子一样。光芒好像洪水一般的迅猛蔓延,几乎是眨眼间便将欧阳夫人全部吞噬,紧接着是他们,所有人,这个世界好像世界末日一般的安静,地球仿佛钻入了太阳里面那般的热腾腾明晃晃。 —————————— 一阵清脆的鸟叫声钻入了尹珲的耳朵,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暖烘烘的阳光照在他身上,很是舒服。他伸了伸懒腰,却发现旁边好像有一个人,忙扭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却发现是赤身luo体的唐嫣正一脸甜蜜的枕着自己的胳膊入睡,温柔的阳光洒在他半裸的后背上,嫩白的肌肤散发着诱人的色泽。 他重新闭上眼睛,他感觉这是一场美梦,或许应该让这场美梦继续的持续下去。 可是眼睛刚刚闭上,杂乱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抓过手,看了一下上面的手机号码,上面显示的竟然是陌生号,按下了接听键,放在耳边,烦躁的问道:“喂,你好,请问你那位。” “驱虫计划,现在开始,入殓师先生,该是我们出手的时候了。”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之后便挂掉了,他仔细的想了想,却惊奇的发现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 脑海中蹦出了一个和那声音相匹配的名字:单刀凤。 可是他似乎从来不认识这个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 入殓师?怎么还叫我入殓师?我不是…… 他闭上眼睛想了想,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拉开了窗帘,熟悉的场景闯入他的视线,熟悉的殡仪馆呈现在眼前。 回来了,竟然真的回来了,他们竟然真的把自己送回来了!!! 但是他知道,这不是重生,因为他肩膀上的担子很沉重,欧阳夫人的话仍在耳边萦绕:把僵尸虫控制住,不要为祸人间…… ——完—— --------- 本书首发看书网,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