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纽约》全集

作者：梅菲斯托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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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食人

某平行时空，地球历2016年。

美利坚，纽约。

作为全世界最大的都会区之一，纽约有着世界之都的别称，直接影响着全球的经济、金融、媒体、政治、教育、娱乐与时尚界。

曼哈顿岛是纽约的核心，在全市五个区中面积最小，仅57.91平方公里。但这个东西窄、南北长的小岛却是美国的金融中心，美国最大的500家公司中，有三分之一以上把总部设在曼哈顿。7家大银行中的6家以及各大垄断组织的总部都在这里设立中心据点。

这里高楼林立，无数衣着光鲜亮丽、气势不凡的人物步履匆匆，穿行于楼宇之间，昭示着财富与地位。

然而，无论哪里，都有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下*城区亨利街，老莫里斯家的餐馆天刚蒙蒙亮就开门了。附近的人都知道，老莫里斯家的东西有三大特点：口味粗糙，价钱便宜，分量足。

在这条以平民和外来租客为主的街上，能够花上七八美元的价钱吃上一顿饱餐，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因此尽管人们背地都称他为吝啬的莫里斯，餐馆的生意还是颇为红火，每天都能够让老莫里斯露着满口大黄牙眯着眼睛笑开了花。

“马奇，你这该死的蠢猪，让你到后面拿一袋面粉能花上一整天时间！”

老莫里斯急躁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会儿就该有吃早餐的客人来了，要是耽误了时间该少赚多少绿油油的美元。

我就知道平时对这些白痴太纵容了，就该让他们呆在暗无天日的监狱里烂掉生蛆！

为了少付点儿员工的工资，老莫里斯餐馆了招来了不少刚从里面出来的家伙。他才不怕这些瘾君子和纹身大汉，整条亨利街谁不知道恶棍莫里斯的厉害。

至于餐馆客人的反应？这些穷鬼能给他们口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挑剔。

一脸横肉的莫里斯骂骂咧咧走到厨房里面，转了一圈居然没看见马奇这家伙的影子，更是怒气冲冲往后门走去。

“这个废物一定又躲在后巷去了，看老子不打断他的骨头！”老莫里斯已经决定扣掉这个懒惰的瘦猴半天工资，心里才稍稍舒服了一些，刚刚走出后门，果然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站在后巷的墙角。

“还不赶紧滚过来做事，别想着偷懒，该死的！”莫里斯往前走了两步，手指对方破口大骂，却没有注意到马奇的神情与往常截然不同。

马奇是个瘦小的瘾君子，以往面对雇主的打骂往往都是嬉皮笑脸应付过去，这回却没有半天反应，只是目光直直地盯着老板一动不动。

老莫里斯唾沫横飞骂了一分多钟才感觉到有些不对，神情一怔。

“混蛋，怎么了？”

只见瘦小的马奇眼珠竟然隐隐透着古怪的黄色，嘴角向上扯动露出一个难以形容诡异的表情。

“我饿了。”

老莫里斯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只见几米外的马奇以难以形容的敏捷速度飞扑而来，瞬间感到喉间剧痛猛烈侵袭。

“嗬嗬嗬……嗬嗬……”

这个粗壮的老恶棍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喉管已经被瘦猴马奇生生咬开，露出一个硕大的恐怖豁口，大蓬地鲜血拼命地向外飚射而出，喷得马奇满身满脸都是，对方却不闪不避只是拼命咀嚼着口中的喉管与碎肉。

他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感觉全身的力量都飞快地消逝，肥硕的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激荡起一片尘土，手臂不断抽搐着，意识渐渐陷入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个最后的念头：

“这该死的猪猡……”

在美国，有多达数千万的外籍居民，其中有近三分之一未获得美国政府的许可，也就是所谓的非法劳工。

塞雷斯托就是典型的墨西哥非法劳工，整个莫里斯餐馆的人都知道，这个小伙子每天笑呵呵的，是个乐天派，谁开玩笑他都不会生气。

对塞雷斯托来说，包吃包住，每小时几美元的收入足以让他满足了，比起自己的老家，纽约简直就是天堂。

他也是餐馆中唯一和马奇关系亲近的人，见到老莫里斯到后面去找马奇，他也很快跟了过来，暗暗想着要帮马奇说几句好话，免得又被扣了工资。

直到走近后门，塞雷斯托都没有看见人影，却听到外面隐约穿来低沉的咆哮声，又好像是在咀嚼吞咽着什么东西。

奇怪，难道是有野狗跑来了？

塞雷斯托心中这样想着，有些疑惑地走进了巷子。入目竟是一具面目全非、残缺不全的尸体如破布般散落在地上，猩红的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那尸体虽然已经难以辨认模样，但是塞雷斯托一眼就从衣服认出是老板老莫里斯，自己的好朋友马奇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趴在地上，捧着半截手臂大口大口地撕扯着上面的血肉……

“噢！上帝啊！噢！不……马奇……你疯了……”

塞雷斯托被这恐怖的景象吓得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后爬着，拼命想要逃离却又觉得四肢发软，嘴里更是语无伦次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趴在地上的马奇如同野兽般被惊动，扭头看了过来，昏黄的瞳孔剧烈收缩，瞬间丢下那半截手臂蹿了起来，两步便冲到了他的身前。塞雷斯托惊恐无比地随手抓起靠在墙边的拖把拼命向马奇挥舞过去，却被对方用一只手臂挡住。

只听“咔擦”一声，马奇瘦弱的手臂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明显是已经被打折了，可惜他却没有受到半点影响般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掐住了塞雷斯托的脖子。

“咳咳……为……什么……马奇……”

塞雷斯托难以想象马奇那瘦弱的身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竟然一只手就能将比他还要高大的自己掐着脖子提起来。尽管连踢带打，却半点也挣脱不开。

“马奇”若无其事地瞥了一眼自己骨折的左臂，沾满了鲜血和肉沫的嘴巴咧开：

“人类的身体真是脆弱啊……”

塞雷斯托这才发觉眼前这个“马奇”的身上已经显露出大片大片的黑色鳞片，张开的血口中更是布满了细密交错的锐利长齿，还透着重重的硫磺味道，分明变成了怪物般模样。不过他已经没办法思考了，脸部渐渐充血涨红不已，意识渐渐模糊，思绪飘荡。

恍惚间，塞雷斯托好像又回到自己在库利亚坎的家乡，低矮的棚屋，家人的笑容……

很快，老莫里斯餐馆的后巷又陷入了沉寂之中，只是偶尔有阵阵低沉的咆哮与咀嚼吞咽声传出，让这静谧的清晨透出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意味。

纽约大学(newyorkuniversity)成立于1831年，是全美最大的私立大学之一，也是美国唯一一座坐落于纽约心脏地带的名校。主校区围绕华盛顿广场公园设立，为曼哈顿增添了几分光彩。

李杰左手搂着一叠厚厚的书本，右手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心事重重地走在校园当中。

尽管有些心不在焉，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身旁的行人。

忽然一股大力自右后方猛地撞了过来，不仅将他狠狠撞了个趔趄，手中的咖啡更是泼洒而出，顿时在书本上、外套上都溅上了大片污渍，附近的人也是惊呼纷纷躲闪。

“噢！见鬼！”李杰顿时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忙不迭地将掉落在地上的书本拾起来，心中怒意大炽。

然而抬头一看撞到自己的始作俑者，还是生生按捺住了接下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骂声。

“快看吶，这不是我们的大明星布鲁斯嘛！”只见一个高大粗壮的白人小伙子笑嘻嘻转过身来，促狭地挤了挤眼睛。“实在是抱歉，你知道的，你们华国人个头太小了，我压根没看见。”

说是抱歉，但是这家伙脸上却丝毫没有半点撞到人的歉意神情，反倒是有些得意洋洋，戏谑不已地抱着双臂望着眼前李杰的狼狈模样。

李杰有些晦气地暗暗吐了口唾沫，面上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彼得，下回小心点就好了。”

“当然，当然，下回我会注意的。”彼得嘴上答应着，拇指与食指却比划出一个小小不值一提的样子，那藐视的意味不言之明了。

面对这种挑衅，李杰仍旧是敢怒不敢言地低下头，整理着手中的书本，又强忍着心中的不忿把泼洒了大半的咖啡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当中，耳边却听着那个叫做彼得·罗素的家伙得意大笑：“欢迎来到纽约，伙计！”

去他吗的纽约！

狗屎！

老子跟你很熟吗？

李杰心中暗暗忿恨大骂不已，嘴上却仍旧没有吱声，眼睁睁看着彼得罗素大笑扬长而去，不由得如泄了气的皮球暗暗叹了口气。

其实李杰的个头并不矮，近一米八的身高别说在亚洲人当中，即便在美国也无论如何算不上小个子，只是不到140磅的体重略显瘦弱，在对方面前更是有点不够看。

彼得罗素是那种典型的美国大块头，近190公分的身高，超过190磅的体重，堪称魁梧健硕，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身材还是很棒的，力量感更是十足。更别提他有位做地区检察官的叔叔，在司法系统影响力不小。

李杰心里对他的评价是每一丁点脑汁当中都塞满了肌肉——这当然是夸张与贬低的说法，同为全美顶尖法学院之一的学生，水平多半都差不到哪儿去，也可以想见李杰心中对这家伙的怨念有多深了。

第二章天堂与地狱

碰上了这倒霉的一幕，李杰急急忙忙跑到洗手间略微擦拭了一下外套和书本上的污渍，好在溅的咖啡不算太多，再加上有些发旧的外套本就是深颜色的，倒也并不显眼。

尽管仓促，他总算还是在铃声响前堪堪赶上了上课。教授国际法的安德森先生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在几次杀鸡儆猴之后已经基本上没有人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身边各种肤色的同学都在认真听课，不时低头记录。李杰却与往常不太一样，有些神思不属，瞟了坐在前方几排的彼得罗素一眼，又向左侧隔着一个过道的座位方向望去。

那里坐着一个金发倩影，不知道是感觉到了他的眼神注视还是心有灵犀，这位金发美人将目光从手中的笔记本收回，恰好也扭头向李杰望了过来，甜甜一笑，李杰却仿佛触电般不敢多看，与对方一个对视就赶忙将目光收了回来，不禁让金发美女颇为娇嗔不满。

这个叫做丽萨?马柯丝的姑娘不仅有着一头浓密的金发和美艳绝伦的五官，身形也极为高挑曼妙，超过一百七十公分的个头穿上高跟鞋几乎与李杰平齐了，更别提她那纤细的腰身和魔鬼身材，简直就是智慧与美丽集于一身。

光是李杰知道的明里暗里对这位美人有意思的家伙双手双脚加一块都数不过来，其中就有那个肌肉发达的彼得罗素。

李杰虽然是华国人，但是五官却颇为深邃，高大斯文带着几分秀气的模样和沉稳的气质倒也颇受女孩子欢迎，丽萨大美女显然就对他很有些意思。

他虽然性子有些懦弱，却并不蠢笨，当然知道这个叫做彼得罗素的家伙为什么老是跟自己过不去，无非就是美人惹的祸而已，只可惜自己却压根没有半点闲情逸致去考虑谈情说爱的问题，也许还有点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自卑感在作祟。

李杰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华国南方家庭，父母都是工人出身，按部就班读书上大学。不过上中学之后他靠着颇为聪明的头脑和勤奋不辍的学习很快就从同龄人当中脱颖而出，以非常出色的成绩考上了国内的一所名牌大学，接着毕业时又千辛万苦拿到了纽约大学llm（法学硕士）的录取通知书，这才有了现在身在纽约的他。

然而来到纽约已经大半年了，当初因为俊秀相貌和优异成绩带来的仅有一丝意气风发也早已经被深深埋藏在了心底。

上世纪九十年代华国有一部电视剧似乎也讲述的就是国人在美国的生存现状，其中有一段台词很能反映此时此刻李杰的心情：

“如果你爱他，请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天堂，如果你恨他，请送他去纽约，因为那里是地狱……”

这部电视剧在华国热播的时候李杰才刚刚出生，不过直到来纽约之前才偶然看到，现在发觉曾经自许为天之骄子的自己到了这里与电视剧中的主角无异，一样的窘迫难堪。

在美国，法学院被誉为贵族、奢侈品教育，比如法学院有自己专门的书店，独立于学校的综合图书室，还出售专门印有law_school（法学院）字样的校服。任何进出法学院的学生都要出示id卡，本科生是不能进入法学院的。在各种肤色混杂，三步一小肥五步一大肥的美国，法学院的学生大都肤色偏白身材偏瘦，更是充分显示出其殷实的家底和良好的教养。

如此种种，一度令李杰很是为自己的学业和前途而自豪。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却只剩下如山般的压力。不仅要面对沉重的学习负担，与本土土著在人家的母语上一较长短，高昂的学费、生活费和少到可怜的奖学金更是榨干了家中那点可怜的积蓄，逼着他不得不在繁重的课业之余去打零工。

让人无奈的是，在美国连卖苦力打工都有限制。严峻的就业压力和廉价劳力的涌入，让工作岗位变得极为稀缺。

想要打工，最重要的是身份，其次是英语，最后才是能力。

更别提在校生打工时间每周不得超过20小时，校内打工要面对华国、印度等海外大国留学生的激烈竞争，校外打工与专业相关的需要opt/cpt等工作许可、还要有实习单位接收，与专业无关的打工需要填写i－9表格核实你的合法工作身份包括公民、绿卡等等，林林总总各式条款让人头晕目眩兼无力。

最后李杰不得不偷偷摸摸挤出额外的时间打一点零散的黑工，才算勉强应付过来。

号称寸土寸金的曼哈顿，无数的顶尖富豪聚集在这片方寸之地，入目尽是摩天大厦、显贵巨富，香车美人、华服绅士，偏偏自个儿囊中羞涩。这种巨大的反差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独在异乡的他仍旧什么也不是。

租房就不要指望了，昂贵的房租能让人绝望，李杰只能老老实实住在学生宿舍。

这些都还是小事，最重要的就是前途渺茫。跻身于纽约最古老的法学院，也是全美顶尖法学院之一，李杰却发觉自己几乎找不到出路。

他就读的纽约大学法学院llm是一个为期一年的美国法律速成班，全称是international_law_and_legal_studies,master_degree（国际法律和法律研究硕士学位），属于看起来很美好实际上很煎熬的地位。

就像李杰所在的班级，不仅有很大一部分已经有实际工作经验的人，还有许多美国本土学生，在与这些人的竞争中他那还算不错的成绩可没有说服力。何况曼哈顿本就是金字塔的顶端，这些可怜的人们同时还要面对耶鲁、哈佛、哥伦比亚各路常青藤盟校精英的倾轧。

在llm之上还有地位更高的jd（juris_doctor法学博士），这也是诸多美国本土精英的选择。

然而这对李杰来说纯属泡影可望不可及，jd不仅申请难度更大，平均一年四、五万美元的天价学费更可以彻底断了他的念头。

总而言之一句话：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在金山银海流淌遍地的曼哈顿，张望着被称为美国政治体制第四极的律师出身，憧憬着有一日过上私人飞机、豪宅泳池生活，李杰犹如在沙漠中干渴许久奄奄一息的旅人般只能望梅止渴、对着海市蜃楼绝望挣扎。

当务之急就是找工作！

眼看着掐头去尾抛开假期总共十个月不到的学习时间一转眼就要过去了，李杰最迫切地就是找到一家愿意收容自己的律师事务所，如果毕业之后仍然找不到愿意接受自己的下家，他恐怕就要面临签证到期非法滞留的局面了，到时候最终不得不被遣返回国。

事实上，这也是大部分llm留学生最终的选择，回国工作。

但是李杰不甘心，努力到了现在，功亏一篑让自己如何回去面对亲友，如何面对自己。普通的出身，艰辛的奋斗，让他更加渴望出人头地。

他已经将要求尽量放低了，最顶尖的世达、苏利文克伦威尔自然是不做指望的，杜威、德普也已经彻底没戏。今天又收到了三个拒绝的回复邮件，这还算不错了，更多的申请则是石沉大海般让人绝望。

“安杰罗……何映辉……吴大同……”

李杰喃喃自语般在记事本上记下今天选定的几家律所，从名字可以看出他已经比之前实际多了。在美国，大多数律师事务所为了凸出知名律师的效应，都是以创始人或者合伙人名字命名。他已经开始着重选择华裔背景的律所了，希望能有点机会吧。

难道最后自己只能到那些草台班子坑蒙拐骗的小律所去，那实在是太悲剧了。

第三章欢迎来到纽约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又将今天要发的简历发给了几家选中的律所，李杰骑着自己的二手单车急匆匆地赶往打工的咖啡馆。

这家名为dtut的咖啡馆位于上东区汉密尔顿街，恰好在著名的中央公园和百老汇大道之间，周围居住着无数的有钱人。在这儿随处可以看到街旁身穿制服的门房为华宅主人招呼出租车，妆扮高贵的妇人优雅地牵着修饰整洁的狗儿。

李杰之所以能够在这家咖啡馆打零工，拿着高达“十美元”一小时的薪水以及不菲的小费，完全是由于这家店的老板是个香港移民，对于华裔还算是比较照顾。

当然，这其中李杰俊秀的外貌和浓浓的书卷气也给他加了不少分，他这个类型还是颇受那些贵妇们的喜爱。唯一可虑的就是离学校远了点，骑单车来回路上每天都要花上一个多小时，但是为了能减轻点负担也只能咬牙忍受。

手脚麻利地换好衣服，李杰到吧台后面同经理打了个招呼，熟练地做起了冲泡咖啡的工作。

不多时一个穿着侍应服装的美丽女孩儿拿着托盘走了过来：“李杰，今天来晚啦。”

眼前这位说着一口流利国语的美女却是一副偏向西方人的面孔，一头浅棕色的长发自然垂下，高挺的鼻梁，湛蓝的双眸让人情不自禁陷入其中，白如凝脂的肌肤没有半点瑕疵。

“是啊，上完课后给几家律所发求职信耽误了一会儿。”看到对方的面孔李杰有点晃神，不过很快就笑着回应道。

这个在中国长大却有着一副西方面孔的女孩儿名叫瑞秋·塞勒斯(rachel_cyrus），据她自己说有着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和四分之三的法国血统，堪称是集东西方精华于一身，充分应征了混血出美女的说法。

尽管据她自己说还有个中文名字叫做邓瑞琪，李杰却一直叫她瑞秋，他觉得这个名字和她本人一样美极了。理所当然的，他也将自己这份爱慕藏在心底不敢表露出来，生怕破坏了两人的朋友关系。

“噢，是吗，那加油啦！”瑞秋甜甜一笑，捏了捏粉拳做个加油的姿势，将吧台上的咖啡放到托盘上转身走了，留下一抹淡香萦绕在空气中。

瑞秋和李杰一样，都是纽约大学的学生，不过瑞秋读的是提斯克艺术学院。这个学院也许很多人听来并不觉得耳熟，但是其下属的电影学院曾经培养出马丁西科塞斯、斯派克李、李安等知名大导演，与南加州大学（usc）和洛杉矶加州大学（ucla）并称为全美最佳电影学院。

而瑞秋就读的，正是电影学院表演系，可见这位美人的优秀程度。

说起来，李杰的这份临时工，也是瑞秋给他介绍的。

“快捡起你的眼珠子，伙计。瑞秋已经走远啦！”

旁边一个高大小伙子擦拭着手中的玻璃杯，一面挤眉弄眼地笑着。这个西班牙裔名为哈灵顿·鲁伯特的家伙与李杰关系还算熟稔，身为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的高材生，他的前途就比李杰要明朗的多了，至少混个中产阶级毫无问题。

“别瞎说，哈灵顿。”

李杰俊脸一红，慌忙低头装着收拾吧台的样子，浑然不觉这里已经够整洁了，只能下意识地将各式杯子杂物挪了挪掩饰自己的尴尬。

“得了吧，布鲁斯！这可是大美人瑞秋，没什么好丢脸的！谁不爱她，我见到她的第一面就被她征服了！”哈灵顿鲁伯特做出一副手捧心流口水的夸张样子，那搞笑的表情让李杰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

“我听到了，相信维拉很快就会知道的。”忙碌的瑞秋恰好又一次经过吧台，示威般瞪了哈灵顿一眼。这个搞怪的家伙赶紧求饶卖乖，维拉就是他在学校的女朋友，经常到咖啡馆来玩儿。大家都是年轻人，相互都很熟悉了。

可惜这样愉快的聊天和玩笑机会并不多，咖啡馆的生意还是很不错的，李杰很快也加入了忙碌的队伍。

“下午好，墨菲太太，您的咖啡。”

“下午好，亲爱的布鲁斯，最近功课很忙吗？”

一个浓妆艳抹的贵妇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热情地向李杰打着招呼，同时将一张十美元的钞票塞到了李杰手里，手掌还轻轻地抚摸着他的手背。

李杰强忍着恶心将手抽出，勉强敷衍了几句，在妇人夸张的大笑声中落荒而逃。

这样的事情他遇到的并不少，曼哈顿有的是这些空虚寂寞的贵妇人，用饿狼般的眼神恨不得将像他这样的年轻小伙子吞下肚中一般。

只不过墨菲夫人对他尤其钟爱罢了，可惜那再怎么浓妆艳抹都掩盖不了的皱纹和硕大的眼袋实在让李杰有些反胃。

“墨菲夫人据说有五十多岁了吧，比我妈都大……”李杰无奈地思忖着，只能将这样的心思放在肚子里，尽管有些屈辱，但是拮据的生活让他不得不忍耐。

大部分人还是比较注意形象的，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上回有个肥猪般的丑老太婆居然叫嚣着要**他，李杰可是费尽了力气才忍住，否则恐怕会将整杯咖啡泼到她那托盘一样大的脑袋上。

唉，只可惜窘迫的境地让自己实在没有底气。

忙碌又疲惫的一个晚上很快就过去了，咖啡馆也到了快关门的时候。李杰一面与离开的同事打着招呼,一面收拾着盼望着能早点儿回家。

“嘿！恭喜我吧，伙计们！我要毕业了，我要去洛杉矶啦！”

瑞秋如同一朵绽放的玫瑰般开心地蹿了过来，临近毕业的她早已经找到了经纪人。昨天经纪人打电话来说为她争取到了一个角色，可是有好几句台词的，对她这样的新人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喔噢！太棒啦！必须得庆祝一下！”哈灵顿等几个相熟的年轻人都惊讶地围了过来，笑嘻嘻地起哄。

“那当然！今天的啤酒算我的！”瑞秋兴奋地拍了拍手掌，大方地邀请大家加入庆祝，笑靥如花般难以按捺心中的喜悦。

dtut咖啡馆不光是有着香醇的咖啡，还兼卖啤酒和小吃，因此这些年轻人也就地取材纷纷举杯。

“看来要提前找我们的大明星多签几个名字了！”

“希望能够早日看到瑞秋的电影！”

“敬好莱坞！”

“哇哦！好莱坞！”

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热闹着，也算是为瑞秋送行了。

望着瑞秋憧憬着光辉的明天，李杰也很为自己的好友高兴，只是难免心中有几分失落。

瑞秋对他也很了解，端着酒杯靠了过来：“小李子，就要分别了，不祝福我一下么？”

“当然，当然！我的女王，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

她说的是中文，在这里可算是只有他们两个才懂的笑话了。李杰翻了个白眼，露出笑容，与她碰了碰酒杯。

“嘿！听我说，你很优秀，你一定会成功的，加油！”瑞秋放下杯子大方地送上拥抱。

“没错，我们都要加油，很快我就会成为大律师了！”

温香软玉在怀，李杰心中也有些激动，给自己鼓了鼓劲。

“喔喔！我们的大美人瑞秋可不能厚此薄彼，来个离别的拥抱吧！”眼尖的哈灵顿兴冲冲地过来，打断了两人短暂的温馨，也收到了大大的白眼，不过瑞秋还是很大方的与众人一一拥抱告别了。

咖啡馆中的热闹临近午夜才散去，瑞秋他们还嚷嚷着要换地方进行下半场。但是李杰已经感觉很疲惫，明天还有课要上，只能收拾了一下告别伙伴们独自回去。

从汉密尔顿街往学校骑车也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今天李杰思绪特别凌乱，脑中想着与瑞秋的分离，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的前途未卜。朋友们都有着光明的未来，瑞秋就不说了，哈灵顿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像哥伦比亚大学这样的学生出来是不愁出路的，看看哈灵顿的那些牛人校友吧：现任美国总统巴拉克·奥巴马、股神沃伦·巴菲特、nba总裁大卫·斯坦恩……

要知道，在美国这样的资历和关系网也是无处不在的，何况他还是地地道道的美国人，不像自己还要面对国籍的问题。

脑中胡思乱想着，离学校已经不远了，穿过几条小巷就到了。对于这样的抄近路，李杰已经很熟悉了，几乎闭着眼睛都能骑到。

忽然，他发现不远处前方有一道蒙蒙的黄色光芒凭空出现，不禁有些惊讶地刹车停住了。

不过只来得及刚刚看清是一个黄色的光团直径大约在半米左右，变化骤生！只见光团亮度以极快的速度增强，很快就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杰只觉得双目被那光亮照耀刺痛得快要流泪，赶忙用手挡住闭上眼睛。与此同时，一股刺鼻的难闻气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嗓子痒痒的想要咳嗽。

但是挡住眼睛的李杰没有看到，也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那暴涨的光芒便直直飞掠而来，钻入体内。瞬间仿佛有无数信息潮水般涌入了脑海之中，简直要把李杰的大脑撕裂开来，忍受不了脑中翻搅的他浑身乏力，连人带车倒在地上。

“rakkas~soranaman~nagasraka……”

不知道多久，李杰仿佛只听见一段深奥难明的语言在脑海中响起，那声音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浩大苍茫，如同整个世界在面前翻覆颠倒，又仿佛冥冥中有威严的神祗在云端俯视，让人生不起半点反抗之心。

昏昏沉沉当中，李杰脑海中闪过一个难以看清样子的高大身影耸立在大地上，无数光影火焰笼罩周身，随即他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四章这个人类叫布鲁斯李？

四月的纽约依旧有些寒冷，不过晨间的阳光已经可以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暖了。

“布鲁斯·李？真是一个奇怪的名字。”

“李杰”如同往常一样端着咖啡走在校园里，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不过曾经的那个华国留学生现在只剩下一个躯壳了。没有人能够想到，如今这具身体里所存在的，已经是另外一个灵魂。

身为沉沦深渊的君主级恶魔，梅菲斯托有着数以十万年计的悠久记忆，有一些久的几乎难以想起了。不过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一个这样奇特的世界，这里的统治者“人类”躯体脆弱得难以想象，如蝼蚁般不值一提，却又能够发明出许许多多稀奇古怪、威力强大的武器。

其中有一些，即便是以它本体所掌握的力量都有些忌惮。

说到本体，梅菲斯托对自己现在这具躯壳的强度实在有些无语，简直弱得难以想象，几乎一个轻微的动作都有可能撕裂整片肌肉，他花了近半个小时才稍微适应了一些。

莫非自己是投影到这个人类躯体之中的？但是又不像，根本没办法感应到自己本体所在，甚至完全没有自己如何来到这个世界的记忆。

没错，曾经的李杰已经不复存在，君主级恶魔梅菲斯托就是现在的李杰。占据沉沦深渊统治顶端的魔王梅菲斯托大人如今却变成了一个脆弱的人类，身处这个陌生的世界，只能被迫暂时蛰伏下来，毕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少让它忌惮的力量存在。

这个世界提升力量倒是比想象中容易得多，李杰眯着眼睛望向头顶的朝阳。

低等恶魔只能依靠吞噬其他恶魔提升力量，高位恶魔则可以通过更有效的方式提升力量，比如吸收阳光、星辰的力量，只可惜沉沦深渊所能吸取到的力量极为有限，所以每一个高位恶魔都是寿命悠久的，动辄以万年计数。

而这里就完全不同了，高悬头顶的太阳时时刻刻散发着光与热，他明显可以感觉到身体的力量在逐渐增强，虽然与记忆中的本体相比仍旧不值一提。

现在正是快要上课的时间，他走到这边的时候，法学院的范德比尔特大楼前已经聚集了一些学生，或闲聊或低头看书。

“早安！布鲁斯。”丽萨·马柯丝端着咖啡向李杰迎面走来，她今天穿着一件棕色的皮衣和紧身薄衫，再加上修身的牛仔裤和细细的高跟鞋，将高挑曼妙的身材凸显的淋漓尽致，满头金发在阳光的映衬下美丽极了。

“早安，丽萨。”李杰微笑着迎了上去，即便以他的眼光也不得不为眼前的尤物赞叹一声。

“嗯？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了。”丽萨用有些奇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李杰，以往这家伙看着自己都有些躲躲闪闪的，今天怎么这么坦然。

“是吗？哪里不一样了？”李杰强忍着出手将对方洁白颀长脖颈捏断的冲动，眼睑轻轻垂下，挡住自己的目光，全身的肌肉已经紧绷起来。

在融合了本体的记忆之后，自己无论是声音、表情、神态都非常自然，更与那个人类“李杰”一模一样，这女人居然一眼就能看出不同，实在是让他感受到了巨大威胁，身处陌生的环境，不得不小心一些，如果对方有戳穿自己的意图那只能消灭她了。

只可惜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为了不惊动这个世界的统治阶级，在力量没有恢复之前都必须保持低调才行。

“没错，感觉好像比平常更精神了一些……似乎更自信了呢。”

丽萨俏脸一红，她没有说出来的是感觉李杰今天的眼神特别深邃，迷人极了，让自己有种心跳不已的感觉。

“原来是这样，那我想是因为一大早就见到了美丽的丽萨。我们华国人有句俗话，人逢喜事精神爽。意思大概是说一个人遇到了好事情就会心情舒畅、精神振作。”

呼，恶魔梅菲斯托大人暗暗放松戒备，看来对方并没有起疑心，只是对这个李杰心动了而已，用人类的话来说叫做什么来着，女人的直觉，果然很可怕。

“谢谢。”浑然不知道自己刚才面临着死亡威胁的丽萨顿时笑了起来，布鲁斯这家伙今天是怎么了，突然开窍了吗，变得这么会说话。

两人说笑着，并排向着教学楼里走去。李杰忽然感应到后方有个物体高速向着自己冲来，不动声色稳了稳身形。

“砰！”

“哎呀！”

“噢！该死！”

几句叫骂之后尘埃落定，李杰依旧稳稳不动站在原地，一只手端着咖啡，另外一只手紧紧搂着丽萨纤细的腰身。

转身只见彼得·罗素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坐在地上，显然摔得不轻。

这家伙今天一来就看见李杰和丽萨谈笑风生，怒从心起就想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把李杰挤开出个洋相，却没有想到一向无往而不利的手段没了作用。刚才就好像撞上了一堵钢筋混凝土墙般，反而把自己给弹了回来，结结实实摔了一跤，肩膀和手臂都隐隐作痛。

丽萨也是有些惊魂未定，彼得罗素刚才没挤开李杰反倒是蹭到了她，差点摔倒，不过李杰以极快的速度揽住了她，几乎没反应过来就到了对方的怀里。

李杰站在原地不动，居高临下冷冷注视着彼得·罗素。“罗素先生，走路还是要小心一点，撞到了人就不好了。”

在这具身体的记忆里，这家伙貌似不只一次做出过有敌意的行为，现在居然敢冲撞梅菲斯托大人，如果不是为了保持低调，一定让这条蛆虫后悔活在世上。

彼得·罗素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面子，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混蛋，你没看见吗，明明是我摔倒了。”

“哦？那我就不清楚了，毕竟我们都是背对着你的，总不会是我们撞了你吧。”李杰松开丽萨，浑然不在乎般嘴边微微露出一丝笑意。“可能是你身体太弱了吧，所以撞了人反而自己摔倒。”

周围也有些认识他们的人，虽然惊讶听到李杰这么说却都笑出声来，看到平素有些蛮横的彼得·罗素吃瘪，显然很多人幸灾乐祸。

“你这样的行为实在太幼稚了，彼得。”此时丽萨·马柯丝也已经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极为不满地瞪了彼得罗素一眼。

该死的，这个黄皮猴子！丽萨的指责倒也罢了，平素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李杰居然也敢调笑自己。彼得·罗素刚想发作，却迎上了李杰冷冽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感觉周遭温度骤然降低了不少，寒意大涨，让他就像赤身**站在对方眼前般胆气全消，莫名地有些心虚气短，正待脱口而出的脏话也没说敢说出来，只能色厉内荏般丢下一句“你给我小心点”，灰溜溜地走了。

“你没事吧，丽萨？”对于他这番试图找回颜面的话李杰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味道倒是蛮特别的。在梅菲斯托大人心里，彼得·罗素这种战斗力几乎为零的蝼蚁丝毫不需要放在心上。

“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丽萨有些惊讶和兴奋地望着李杰，这家伙刚才动作敏捷地难以形容，在自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不仅托住了险些洒落的咖啡杯，更是揽住自己避免了摔倒。“难道你也像那个布鲁斯?李一样，都会中国功夫？”她一边说着还兴奋的比划了两下。

布鲁斯?李？哦对了李杰在这里的英文名就叫布鲁斯?李，在他的记忆里好像和某个几十年前的功夫明星是一样的名字，当初他在这个名字和另外一个叫jetli的家伙之间纠结了好久。中国功夫？看来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李杰做出一副我不能讲太多的样子，三两句就将话题岔开，充分在丽萨心中留下了神秘强悍的印象，更是芳心颤动，不知不觉两人就越靠越近。

到了教室当中，李杰干脆就坐到了丽萨旁边。她的另外一边是室友温蒂·奎克，见到两人有说有笑进来还坐到了一起，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喔噢，看看这是谁，你好布鲁斯。”

“你好，温蒂。”仿佛没有看见对方惊异的目光，李杰安之若素地端坐着，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开什么玩笑，深渊魔龙的凝视都奈何不了梅菲斯托大人，何况这小丫头，他简直无法理解这身体原来主人那些奇怪而懦弱的想法，送到嘴边的美味怎么可能放走。

第五章金钱是万恶之源

（以后提到李杰的时候就不打引号特别注明了，真正的李杰已经消失了，只有化身为李杰的梅菲斯托。）

在人类社会，想要生存下去最重要的是什么？

金钱。

所有的衣食住行都离不开金钱的支持。

在李杰的记忆里有一句话梅菲斯托大人很欣赏：有钱能使鬼推磨。能够让只存在于想象中的怪物任凭驱使，可见这个世界的人们对金钱的态度又爱又恨，资本对这里的影响无处不在，那无数的记忆更是充分说明了金钱的威力。

而当你掌握的金钱达到一定的数字，就会开始衍生出权势与地位。

至于最快的赚钱方式：军火、毒品、高利贷？

风险太大。

作为曾经的上位者，梅菲斯托非常明白，当个体的力量没有达到决定性的高度，最好的选择就是按游戏规矩办事。打擦边球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只能偶尔为之。

纽约大学的食堂伙食还是不错的，李杰享用着十二美元一份的套餐，拿着装了长途电话卡的手机正在给家里打电话。

“妈，小杰啊，家里都好吗？我在学校挺好的，已经找到工作了，你们不用担心。”

对面的电话里李杰的母亲絮絮叨叨嘘寒问暖了半天，丝毫没有发觉大洋彼岸另一端已经不是自己的儿子了，直到担心着电话费的问题才掐着时间依依不舍挂断了。

这期间李杰一直不紧不慢地说着话，丝毫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对于一个活了几十万年的恶魔君主来说，最不缺乏的就是时间和耐心。

不过半天的时间，他就已经打电话辞去了原本在咖啡馆的工作，收拾东西从学校宿舍里面搬了出来。端茶递水服侍别人？简陋的居住环境？简直是对梅菲斯托大人的侮辱。

此时的他一点也看不出口袋里只剩下两百美元，随时都可能破产的样子。赚钱这种小事，怎么可能难倒梅菲斯托大人。

食堂当中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新闻节目，一个美艳的记者出现在镜头前，身后拉着长长的警戒带，许多警察和救护人员急匆匆地走过，现场一片鸡飞狗跳，大小报记者和围观人群喧哗不断，闪光灯一刻也没有停歇。

“这里是n特别新闻节目，前方记者桃乐丝·莱斯特为您播报。我身后就是曼哈顿下*城谢里夫街的一条小巷，在这里又发生了一起恶性杀人碎尸案，据警方透露作案手法与名为‘血腥野兽’的连环杀手高度相似，但尚不能确定是否同一人所为。由于残缺的碎骨和血肉难以分辨，目前还无法确定伤亡人数……”

尽管没办法看到现场的惨状，但是美女记者惨白的脸色和周遭哭泣、慌乱的群众已经能充分说明实际情况了，更别提抬出的担架上那白布都无法掩盖的血迹，看到这样耸人听闻的报道整个餐厅的人都聚集了过来。

“天呐，又一起？”

“噢，上帝啊！是什么样的混蛋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太恐怖了……我都不敢出门了晚上……”

“听说现场简直和地狱一样，到处都是残肢和血肉……”

“该死的‘血腥野兽’，这些废物警察什么时候才能抓到他。”

听着这些议论纷纷的声音，看着眼前的新闻节目，许多人都恶心的吃不下东西了。

只有李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慢条斯理地吃着碟子里的食物，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很快就能解决自己的小烦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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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特利社区，各式涂鸦的墙壁，堆满了垃圾的垃圾桶，以及懒散靠在墙边满手纹身的大汉，充分说明了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贫民窟以及犯罪分子的天堂，附近街道路过的行人不仅声音低了下来，连脚步都加快了不少，生怕与这里沾上半点关系一般。

哈里·希尔舒舒服服地躺在老板椅上，抽着大雪茄数着手里的钞票。最近的生意实在不错，那些可怜的瘾君子又为自己贡献了不少油水。

作为下*城区有数的几个老大之一，哈里希尔掌管附近好几条街的毒品生意，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了，虽然要花费不少打点那些该死的条子，但剩下的收入仍然让自己赚的盆满钵满。

今天晚上一定要去找赫蒂那个小**好好爽爽，想到自己新近搭上的那个**的尤物，哈里得意地淫笑着，有些兴致盎然起来，随意地往地上弹了弹烟灰。

“砰！砰！砰！”

“啊……”

外面突然传来阵阵枪声和冲撞声，中间还夹杂几个耳熟的惨叫声，那分明是自己手下的声音。吓得哈里一下子从老板椅上跌落下来，连烟蒂掉在裤子上烧了个窟窿都顾不上管，慌忙从抽屉里拿出手枪，难道是克莱夫那个混蛋过来抢地盘了，他居然敢破坏和自己的约定？！

作为一个谨慎的地下势力老大，哈里虽然贪婪狡诈却绝不做超过自己能力的事情，更懂得守规矩，像北边的哈莱姆区那边他从来不伸手，因此真正生死大仇的对头倒也不多，只有附近的克莱夫一直觊觎着自己的地盘，也无怪乎他有这样的想法。

他小心翼翼地刚走出房间，就看见外面大厅的整块门板都飞了起来，呼啸而过将一个倒霉的手下砸的惨嚎一声翻倒在地。紧接着一个大块头凶猛地冲了进来，哈里不假思索抬手就是两枪，子弹全部射进了那个大块头的身上，将他打了一个踉跄。

“该死的混蛋，让你尝尝厉害！”哈里心中大定，狞笑着往前走了一步，却惊恐地发现那大块头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以更快的速度扑了过来，硕大的拳头只是一拳便将挡在前面的另外一个手下打翻，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响起，那家伙半边脑袋都已经血肉模糊了，整个脖子更是软塌塌地耷拉下来，眼看就是活不了了。

防弹衣？还是什么东西？！

哈里大惊失色，一阵乱射将子弹一股脑倾斜了出去。他发誓绝大多数子弹都射中了那个壮汉，有两发在自己有意控制下还射中了头部，却依旧不能改变现状，仍旧被对方冲到了身前，粗壮的像普通人大腿一样的胳膊只是一挥就将他扫得打横飞了起来。

狗屎！这家伙是大象吗……哈里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好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撞飞，也不知道断了几根肋骨，重重地摔到了墙边的架子上，软倒在地半天动弹不了。

“不……别杀我……我知道哈里的钱和毒品放在哪儿的……只求你们放过我！”

**养的迈卡……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软骨头靠不住。听到自己心腹求饶的声音，哈里无奈地欠了欠身子想要爬起来，却触动了伤处剧痛起来，眼前发黑使不上力。

好像对方似乎也没有放过迈卡的意思，随着一声惨叫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也没了声音。

“嗬……嘶……”哈里简直想大笑出声，却又牵动了腹部的伤处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当然不是那么硬气，只是少了个告密的家伙自己还有机会保住性命不是。

趴在地上根本无法看清屋子里的情形，哈里努力了一会总算勉强将身子侧了起来，入眼只看到一个起码有一百九十公分、体重超过二百磅的壮汉站在面前，暴露在外的身体部位居然全部包裹着一层黝黑盔甲似的东西，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那盔甲上面有几个清晰的弹孔，好像一团软泥般蠕动着，将变了形的弹头一颗颗挤了出来，还流出了一些透明的液体。

**！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下哈里总算知道为什么对方中了那么多枪还没事了，更恐怖的是那盔甲把弹头挤出来之后又慢慢地消退了。不知道怎么去形容，就好像有生命力一般依附生长在对方身上，灵活迅捷地随意变化，怪异的盔甲消退之后，很快就露出一个相貌冷厉的白人脸孔。

这难道是什么怪物……超出自己认知的事情出现在眼前，哈里额头流出冷汗，慌张地向后缩了缩，他已经被今天发生的事情弄得有些心慌胆怯。

如果老莫里斯还活着，也许还能认出眼前的人是谁。此时的马奇块头起码大了两圈，只有眉眼之间依稀还留着几分那个瘦小的瘾君子模样。他看着外套上的弹孔皱了皱眉头，随即狞笑着蹲下来盯着哈里，眼神就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一般。

哐当！又一个更高大的壮汉出现在哈里视线里，不耐烦地踢开挡在面前的椅子，走到了马奇身后。

被这两个庞然大物盯着的哈里下意识向后缩了缩，他自认还是见过不少世面的，手上也沾过不少鲜血。但他发誓绝对没见过这两个壮汉，而且对方的脸上写满了肆无忌惮和凶狠暴戾，比他见过最凶狠的亡命之徒还要可怕，就好像……好像两头陷入疯狂的野兽一般散发着血腥嗜杀的恐怖气息。

第六章毁灭与日光

正当哈里惶惶不知所措的时候，忽然只见眼前这两张嗜血的面孔同时变成了惊骇、恐惧与难以置信的表情，就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可怕事物，甚至在猝不及防之下一时无法完全转换过来，显得面容有些扭曲和滑稽。在街道上厮混过多年，哈里却也没有见过反差这样巨大的变脸，顿时呆了一呆。

只见这两个壮汉全身都好像化作石像般僵硬了，半晌才将脖子向后慢慢转了过去，哈里似乎都听见了他们的关节咯吱作响的声音。他似乎感到了一丝转机，拼命探着脖子向两人身后望去，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多出了一个人，一个穿着休闲装打扮的英俊年轻人靠在了门边微笑看过来。

这个年轻人似乎是个亚裔黄皮肤，穿着很普通的外套和牛仔裤，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与纹身，即便在老哈里看来，也不得不承认他给人一种特别安宁的感觉，那是一种超越外表的气质，哪怕是普通的装扮也会让你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但是也就仅此而已，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亚裔年轻人都更像是一个普通人，如果是平时在街道上遇见，老练的哈里肯定能一口断定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亚裔留学生。非要说有什么与常人不同，就是他的一双眼睛，看起来明亮有神，灿若星辰般令人不敢直视。

而现在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就仿佛闲庭信步似得出现在了鲜血横流的屋子里，仿佛地上并没有横着那些死状恐怖的尸体，面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甚至手里还端着一杯咖啡。

只是这个年轻人突然说了一句哈里完全听不懂的话语。

“看来我的领地里窜进了两只小老鼠。”（恶魔语）

李杰举起手中的咖啡杯，轻轻嗫饮了一口，上下打量着两个壮汉。他方才亲眼看见两人外形的变化，自然一眼就看出都是沉沦深渊的恶魔所寄身，这种一般被称为巨盔魔的低等恶魔是最常见的下位恶魔，除了几把蛮力和坚硬的盔甲之外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而方才凶猛无比横冲直撞、杀人如草芥的马奇两人此时就如同温驯的小猫一样垂着头，只敢用眼角余光瞟着李杰。

“请宽恕我们……大人，如果知道您的存在，我们绝不敢出现。”（恶魔语）

马奇浑身颤抖着，声音小的连自己都难以听清，另外那头巨盔魔更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李杰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满意般，缓缓踱步上前绕着两人转了几圈，两个魁梧如山的大汉面对远比自己瘦弱的李杰却丝毫不敢反抗，乖乖站着没有任何动作。

作为一头勇猛的巨盔魔，马奇也见过不少威势凛然的大恶魔，甚至地位尊崇的上位恶魔，却都远比不上眼前这位大人给自己带来的压力，简直如索玛魔山般巍峨恐怖，生不起任何反抗的念头。他深知这是阶位差距过大带来的威压，就如同遇见了天敌般难以违逆，现在只能祈祷这位大人饶过自己一条小命了。

“你们可愿意为我效命？”（恶魔语）

虽然这两头巨盔魔只是低等恶魔，但是梅菲斯托大人现在只是个光杆司令，只能勉为其难先收下为自己办事了。

马奇两人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在上位恶魔面前他们这样的低等恶魔根本不值一提。现在不仅捡回了一条小命，眼前这位大人居然愿意将他们收至麾下，反应过来之后欣喜若狂地点头，单膝跪地表示臣服。

即便是蹲着，两人的高度也到了李杰胸前，他将自己的左手伸出，白皙的手指顶部忽然生长出锋利的指甲，分别在两人的额头划破皮肤刺下一个玄奥的符号。

“以毁灭与日光的名义，赐予尔等荣耀，为吾效力……”（恶魔语）

随着这咒语与誓言般的语句说出，马奇两人兴奋地有些颤抖，迫不及待地匍匐亲吻李杰的脚尖然后束手退到了一旁。一般的上位恶魔为属下铭刻灵魂印记的时候只会说以自己的名义，只有那些真正的统治者、君主级恶魔才会以象征代称，因为他们的名讳是不允许被轻易讲出的。

毁灭与日光之王，在沉沦深渊可是代表着魔王梅菲斯托大人！

平日一贯威风凛凛的毒枭哈里觉得自己今天一定是产生幻觉了，本来安逸地躺着数钞票，却突然闯进来两个怪物一样的猛男，将自己的人杀了个精光，连子弹都奈何不了他们。然后又是一个奇怪的年轻人突然出现，用一种他完全听不懂的语言在跟两人对话，那玄奥的腔调让人听起来有点不寒而栗。

不仅如此，那两个人形坦克般的猛男居然在这个高高瘦瘦的年轻人面前温驯的像绵羊似的，还进行了那样诡异的某种宗教仪式一样的活动，不会是什么狂热的邪教徒吧……

现在的身体与灵魂都太弱了，为马奇两人刻下灵魂印记的李杰略微感到了有些疲惫，定了定神才走到哈里的身边。

看来自己的两个新手下倒还没有蠢到家，知道找这种毒贩子下手。像哈里这样的黑帮老巢，没事的时候根本没几个人敢来，倒是不怕被人看见，不过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常干。

李杰看了看哈里，笑着问道：“这位先生，你的名字是？”

“哈里……希尔。”

“你好，希尔先生，你的钱都放在什么地方？”

哈里眼珠子拼命转动，挤出一丝笑容：“都在桌子上了，都给你，饶了我吧……”

“吃掉他的左手。”

李杰语气平淡没有半点波动，仿佛说的是叫人买杯咖啡一般的小事，同时轻松地端起手中的咖啡喝了一口。

一旁的马奇狞笑着走上前来，他正愁不知道怎么讨好梅菲斯托大人呢！直接抓起哈里的左手，在他有点摸不着头脑之前一口咬了下去，生生将整截手掌都咬了下来。

哈里差点直接痛晕了过去，却又被马奇一巴掌打碎了几颗牙齿，活活抽醒过来，睁眼只看见马奇嘴里咀嚼着什么东西，还有残存的血沫肉渣飞溅而出，顿时一阵抽搐，接着就传出阵阵腥臊气息，竟然直接吓尿了！

天呐！我是遇到了什么样的怪物，这家伙在吞吃我的手掌！

不是应该先恐吓诱惑我一下才对，怎么二话不说就吃掉了一只手呢！？

哈里心里充满恐惧、后悔，眼泪鼻涕全都流了出来，显然已经有些崩溃了。

对眼前的一切都视若无睹般，李杰又用那问候老朋友一般的语气说道：“希尔先生，你的钱都放在哪里？要是少说了一点，我的属下就会取走你两腿中间的东西了哦。”

他的眼神仅仅从哈里两腿间扫过，这个已经崩溃的毒枭就触电般一五一十将自己的保险箱和密码全都说了出来，再也不敢有半点遗漏。李杰对这样的效果非常满意，对付这样的软蛋连**术都不需要使用。

十分钟之后，他已经带着两个属下和所有的钱离开了这里。当然，他没有忘记让马奇确认监控视频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也没有留下活口。至于希尔先生，李杰仁慈地给他留了个全尸。噢，不对，是留下缺了一只手掌的尸体。

对于马奇两人想要吞噬尸体的渴望，他没有准许。像那样的行为太引人注目了，也很容易引起人类的敌视。而且人类的本体实在太脆弱了，即便是巨盔魔这样的低等恶魔也很难从中吸取到太多力量，也就无谓因此冒险。

望着老老实实站在自己身前的两个小山般壮汉，李杰皱了皱眉头。自己这两位新属下的品味实在有些不堪入目：一个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牛仔外套，松松垮垮却又短了一截，另外一个则是破旧不堪的皮衣夹克，再加上几个显眼的弹孔，走出去简直就是大声喊着“快来围观我！”。

“立刻把你们的外套烧掉！第一件事，带你们去买点像样的衣服，提升一下品味。”

李杰喝光杯子里的最后一点咖啡，将杯子塞到马奇手中，然后有些不满地想着，简直是太丢恶魔君主梅菲斯托的脸了。

第七章比“伟哥”还要好的小药片

李杰发现人类在享乐方面的创造力比他们的战斗力要强得多，无论是衣食住行的哪一个方面。作为曾经的恶魔君主，他主宰着无数的生命，享用着挥霍不尽的资源，但在享乐这一方面也远远不如人类。

无论是各式各样的食物、穿着，还是交通工具、娱乐方式、电视电影，都让他大开眼界。

“我喜欢这个世界。”

比如咖啡就很好喝，李杰嘴角微翘，心情愉快地张开双臂。

私人裁缝真纳罗·索利托一丝不苟地测量着他的胸围和身材尺寸，不时口中喃喃自语：“李先生，您的身材真是标准极了，刚开始我还担心您太瘦了呢。”

合身永远是西装最重要的决定因素，如果不合身，即使你穿了再干净再高级的衣服，从别人眼里看起来仍旧是一团糟。合身，即使不算足够时尚，也能干净利落地呈现自己的气质。而想在一般的成衣店买到一套完全量身打造的西装其实相当困难，所以大多数精英人士的选择都是依照自己的身形订制西服。

在源源不断的日光照射下，李杰的身体每时每刻都在经受着强化，早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瘦弱，显得极为匀称修长，而在衣物的掩盖下，则是难以察觉的强健肌肉。

这位裁缝大师是个好人，亲切、有魅力，已经68岁的他一头银发、精神矍铄，既专业又细致。私人定制的西服才是真正的精品，精裁细剪更像一门艺术而非科学；有些西装要做四件甚至五件试衣，还要选择面料——以及袖口长度、钮扣、口袋位置和衬里——这是个耗时的过程。

不过显然索利托先生是这一行的专家，在细心询问了李杰的喜好，讨论了多套样式之后，很快就确定了设计方案。高水准的剪裁和优质的服务自然也意味着高价钱，出自真纳罗·索利托手中的定制西服就没有低于1600美元的。

李杰一共在这里定制了三套，共计9600美元，他很慷慨地开出了10000美元的支票，在索利托热情的欢送声中走出了裁缝店。那几套定制西服要到三周之后才能来取，这已经比一般来说要快上许多了，多半还是索利托看在他得体的言谈举止和不菲的小费面子上加快了进度。

实在算不上便宜，不过没关系，从那些毒品贩子和混混手里抄来的近50万美元现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挥霍光的。

离开裁缝铺，横穿过两条马路，他们又来到了一家规模很大的车行。李杰惬意地走在前面，身后马奇和格斯两人戴着墨镜穿着全套gucci西服显得分外高大威猛，格斯自然就是另外一头巨盔魔寄身的家伙。

两个彪形大汉的块头实在太大了，马奇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百九十公分，格斯更是高达两百零六公分，体重超过三百磅，配合着冷冽的表情简直是两头移动的霸王龙，似乎随时准备着捕食猎物一般森然凶戾。

看到这两人生人勿近的样子，周围的人纷纷有些色变地绕开了。但是一位身材高挑的金发美人销售员却眼前一亮兴奋地迎了上来。尽管李杰自己仍旧穿着一身再普通不过的休闲服，但是能够带着私人保镖出行的家伙显然是金牌销售们最爱的客户，是高成交率的代表与典范。

“你好先生，我是安妮·艾迪，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将为你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在美丽的安妮带领下，李杰在庞大的车行里观光起来，享受着美人的热情问候和优质服务，很是舒心。从对方无微不至的服务和火辣的眼神判断，想必只要一个眼神她就会投怀送抱了，可惜自己今天另有安排。

李杰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最后目光落在了一辆黑色奔驰suv上。没办法，考虑到马奇两人的体格，要装下两人得空间够大才行。

金发美女安妮很有眼色地立刻会意介绍起来，奔驰gl63_amg，5.5t__410kw涡轮增压发动机，百公里加速4.9秒等等。

李杰微笑听着，忽然手机响了，接通之后一个激动的声音从话筒中传来。

“我们成功了！真不敢相信……李先生！……我配制出来了！”

“放轻松点，萨米，成功是必然的。”他不紧不慢地打断对方的话。“别着急，把话说清楚。”

“噢！是的，抱歉先生，我已经成功配制出了药物的活性成分，并经过了初步测试，效果令人难以置信！简直完美极了！”

“很好，你准备好相关资料，在实验室等我，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李杰扭头望向安妮：“这辆车多少钱？我能立刻拿到车吗？”

安妮一愣，点了点头。“是的，李先生，这辆车只需要113000美元，我们有现车。”

李杰满意地取出支票本，唰唰唰签下支票递出去。

“这是你的了，美丽的安妮。”

安妮脸上笑开了花，本来听到李杰说要走，她还想着生意估计泡汤了。没有想到峰回路转，从来没有遇过这样轻松的客户，甚至不需要试驾就送上一笔大单。

李杰终于享受到了金钱的便利，所有的手续都由热情的工作人员办好，美艳的安妮则被他逗得花枝乱颤、乳波荡漾，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很快他们便被送了出去，门口已经停好了一辆崭新的车在等着他们，送上车的时候安妮抛出一个媚眼将名片塞入他手中，细嫩的指甲巧妙从掌心划过。“随时为您服务，李先生。”

真是一个不错的开始，李杰饶有趣味地望着对方摇曳生姿地背影。

这个时候并不拥堵，崭新的奔驰车平稳而快速地在街道上行驶，三人很快就来到了纽约大学理工学院。

一座三层楼高的实验室在树木的掩盖下显得僻静安宁，李杰带着马奇和格斯直奔三楼。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正有些焦躁而兴奋地忙碌，鸡窝般乱糟糟的头发和深陷的眼眶充分昭示了这家伙糟糕的精神状态，身上更是散发着阵阵难闻的异味，显然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有打理自己了。

这样邋遢的工科技术宅造型并没有让李杰厌恶，他反倒很高兴地张开双臂。“萨米，我的朋友，希望你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噢！你一定不会相信！”萨米兴奋地冲了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快来看看！”

作为纽约大学生物医药工程博士，萨姆森·贝尔的主要研究方向是药剂学和药物化学，同时在生物化学方面也有极高的造诣，堪称权威。能够让这样的专家如此激动，显然是因为有了不小的成果突破。

“快来看那，这些数据简直都惊人极了！”他指着电脑屏幕上一排排指数，兴奋不已地喋喋不休，显然迫不及待要与李杰分享喜悦。“药物成功合成之后，我们首先在十七只雄性大鼠身上进行了试验，所有的大鼠体内环鸟苷酸(cgmp)都有显著提升，造成不同程度地**，有三只甚至直接引起了she精！”

萨姆森几乎不给李杰说话的机会，又是兴奋地拉着他到了另外一台电脑前。

“更惊人地是这些大鼠都非常健康，几乎没有出现任何异常反应。所以我们决定进入第二阶段，在人体上进行试验，在一批申请人当中我们选择了三位进行第一次试用。结果同样非常理想，这三位都是非常严重的ed（**功能障碍）患者，目前市面上的所有药物和治疗手段都几乎没有效果，你猜现在怎么样？”

李杰配合地做出期待的表情，一副急切的模样。“别卖关子了，萨米，我们的药一定对他们起了效果对吗？”

萨姆森果然很满意他的反应，哈哈大笑起来：“起了效果？不不不，你说错了，李，是让他们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三位患者在服药后半小时内都经历了一次完整的**过程，无论是反应还是时间长度都超出我们的想象，我们成功了！”

不过他似乎很快想到了什么，狂喜的表情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对不起，应该是你成功了，你的药棒极了。”

“不不！”李杰严肃地摇了摇头，“的确是我们成功了，我只是提供了初步的样本，没有你的高超水准和丰富经验，不会有这样惊人的效果。”

萨米有些期待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却不知道李杰心里已经笑开了花，我喜欢这些技术宅！对，就是这个词语，技术宅。

没错，自从了解到金钱在这个世界的作用之后，李杰就开始思考“合法合理”赚钱的方法，很快他就将目光投放到了制药上面。每一个上位恶魔都是经验丰富的药剂专家，更何况梅菲斯托这样活了几十万年的君主。

他决定首先在控制**功能障碍方面试试手，也就是俗称的阳痿。根据来自世界卫生组织的统计显示，全球患有**机能障碍的男性约10%，这是一个高达百亿美元的庞大市场。目前这个巨大的市场大部分把持在辉瑞公司手中，作为全球最大以研发为基础的生物制药公司之一，辉瑞公司旗下最知名、最广为人知的畅销产品就是治阳痿药万艾可。

万艾可，全称为sildenafil_citrate_tablets_viagra（枸橼酸西地那非片），本品为浅蓝色菱形薄膜衣，除去薄膜衣后为白色结晶粉末。这种浅蓝色的小药丸牢牢把持着超过60%的抗ed药品市场，占据绝对霸主级地位，在华国，人们称之为“伟哥”，或者蓝色小药片。

只不过沉沦深渊和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大的差异，李杰实在难以找齐原料配制出理想的东西，只能以狂暴药剂配合简单的药物血涌尼西诺尔（通过沸腾血液强化恶魔战斗能力的药剂）制造出一个粗糙的药剂样本，这样显然无法实现自己的赚钱大计。

所以十天前，他带着一剂弱化版血涌尼西诺尔药剂找到了萨姆森·贝尔，通过简单的心灵投影，就成功诱使他为自己试制新药。这位专业的技术宅果然给了他大大的惊喜，只用了三天时间就人工合成了一个稳定的药剂版本，试验进度突飞猛进，先后几次试验都达到了理想效果，显然已经是成功在望了。

第八章名与利

谁能够想到，以极度弱化的狂暴和药剂为蓝本，居然能制造出比万艾可还要好用的小药丸！

“亲爱的朋友，萨米。我决定，将你作为新药的第一发明人，以表示对你的谢意。”李杰深吸了一口气，做出一副极为郑重的模样。

“噢！不……我不能接受，我的贡献远远比不上你……”萨姆森面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却仍然抵御着诱惑、极为勉强地说出了拒绝的话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天知道他有多么渴望这个荣誉！作为纽约大学的医药学权威，始终没有特别有说服力的成果可是萨姆森心中的一棵刺。

“不，你必须接受，我只是提供了一个古老的配方而已。萨米，是你让这个配方重新焕发生机，为那些患者们带来了福音，我不能抹去你的功劳！”李杰激动地争辩着，摇晃着萨姆森的身体，一副不容置疑的模样。

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吵，两人才勉强达成了一致，萨姆森将作为新药的第一发明人，获得命名的权利。他根据药物主要活性成分的合成原理将其命名为“威力达”，通用名核苷酸西他拉非（pde7强化剂）。而新药的专利权属于李杰，萨姆森享有通过新药获得收益的10%。

皆大欢喜，李杰满意地微笑着。

萨姆森获得了名声，自己获得了利益，一切都在梅菲斯托大人的掌控之中。

虽然由于自己的力量还很弱，无法施展精神控制，但是反复的心灵投影暗示，很容易就让他达到了目的。至于发明治疗bo起功能障碍的带来的声望，他可不需要这些东西，况且以后机会多得是。

不仅如此，李杰还获得了萨姆森的感激。

作为药剂和生物学方面的专业人士，萨姆森深知抗ed新药一旦推出，必然能够为自己带来想要的一切，荣誉、声望和举世瞩目，能够作为药剂的第一发明人面世，他自然对李杰感激不已，不知不觉潜意识中就对他产生了极大的信任。

“好了，萨米，接下来的就是安排更大规模的测试了，fda（食品药物管理局）和资金方面有问题吗？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毕竟事情才成功了一半，漫长的生命早就让李杰懂得了无数道理，其中之一就是：只有到手的利益才是真正的利益。还没到最后尘埃落定的时候，要做的工作还很多。

谈到这些方面萨姆森就恢复了专业，自豪地摇了摇头。“放心吧，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没有任何问题。”

作为生物医药权威，研发资金方面他从来不需要烦恼，更何况威力达的研发压根就没有消耗资金，只是花费了他的研究部门一些精力而已。至于大规模临床试验的申请，自己在食品药物管理局的老同学老交情可不少，对这方面简直太熟悉了。

一种新药从研发、试验到上市通过要经过漫长艰辛的探索和复杂的申请过程，尽管跳过了研发，又有萨姆森这样的专家主持，但是还有想获得收益还需要一些过程，现在李杰最需要关注的就是申请专利了。

想到这里，丽萨那美丽的面孔出现在李杰脑海，似乎该约她吃个饭了。

“萨米，把资料都准备好吧，我想世人很快就应该感激你这位‘威力达’之父了！”

萨姆森想到未来可期的光明前景，可谓是充满了干劲，指挥着几个助理实验人员迅速准备相关资料提供给李杰。

“贝尔博士，这位加尔斯先生坚持要当面感谢您和李先生，另外校长办公室刚才来电话说校长很快也会过来。”一个实验人员有些兴奋地走了过来，他们虽然更多的只是从旁辅助，但显然也明白这种新药物一旦成功问世，会给每个人的资历上都添上重重的一笔。这是真正属于团队的荣誉，无论以后走到什么地方，他们都可以自豪地宣称自己是发明“威力达”团队的一员。

谢利·加尔斯是一名地产公司的高层，有着不菲的名望与地位，经济优渥。然而人前风光的他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难言之隐，他有着严重的bo起功能障碍，无论是风韵犹存的娇妻，还是美艳动人的女秘书，都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让他变得越来越情绪暴躁。

特别是近两年来这个问题越来越严重，刚开始他还能通过万艾可等市面上的流行药物来强震雄风，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问题越来越严重。不知道是慢慢产生了耐药性，还是身体的损耗原因，总之就是彻底硬不起来了。

无奈之下的谢利只能私底下疯狂寻找其他的治疗方法，甚至是为一些制药公司试验新药，但是都以失败告终。当三天前他通过私人渠道得知萨姆森实验室的有一种新药时，并没有抱太大希望，结果试药之后居然有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天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种感受了，久违多时的硬朗让谢利欣喜若狂。

这位地产界的风云人物此时完全没有平日的从容与威严，几乎是一个健步冲了上来握住萨姆森的手：“我无法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情，贝尔博士，这是无与伦比的发明！与你们的新药相比，万艾可简直就是垃圾！”

“你太过誉了，加尔斯先生，请不要激动，我们还需要持续关注您的身体状态，以确保健康。”萨姆森虽然口中谦虚得很，但是那掩饰不住的得意表情还是出卖了他自己，不过他并没有忘记带来这一切的李杰。“请容许我向你介绍，李杰先生，ped7强化剂的原始配方提供人。”

“不不不，我所做的远远比不上萨米，博士的谦虚请你理解，他才是你最应该感谢的人。”这种增加萨姆森好感的机会，李杰怎么会放过。他一脸微笑地示意，恰到好处地让谢利李杰自己是意思。

“当然当然，两位先生我都非常感谢，你们的人格风范更让我敬佩。”谢利恍然大悟般握了握李杰手表示感谢，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了萨姆森身上，显然在他的心目中这位才是标准的科研人员形象。至于李杰，但是他太年轻了，应该也是有贡献的，不过显然比不上博士。

“贝尔博士，我代表校方预祝新药进一步试验成功，你的成就令人敬佩！”

实验室的大门再一次打开，一个须发皆白、西装笔挺的老人带着爽朗的笑声大步走了进来，正是纽约大学现任校长约翰·赛克斯通。随着年纪的提升，这位老人精神却愈发矍铄，纽约大学的药理学相比其他专业并不出色，在全美排名始终在前十以外。可想而知，当他听说自己手下的实验室似乎将要研制出药效超越“伟哥”的新药，那种惊讶和意外几乎是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脸上，不过随后自然是天上掉“馅饼”的狂喜，这可都是政绩。

“赛克斯通校长，您怎么来了？噢不不，我说的是欢迎你来实验室。”萨姆森这个技术宅显然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场合，即便是他也很少见到这位校长。“我们的新药还没有经过大规模的临床检验，还不能确保成功……”

“叫我约翰吧。”这个时候的约翰·赛克斯通一点也看不出刚得知消息时候的意外模样，和颜悦色地握住萨姆森的手，态度好得令人吃惊。“不不不，我相信你的专业水平，萨米，我能叫你萨米吗？你是纽约大学的荣誉，是我们的功臣，为我们带来了这一重要药剂学成果！”

在今天之前，他几乎想不起来萨姆森·贝尔是哪根葱，久无突破的医药学早就失去了他的关注。但是这不重要，这不就有了成果嘛！约翰·赛克斯通得意地想着。显然在这位校长大人身上，政客的血脉要远远大于学者。

萨姆森·贝尔对他的热情显然有些不适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约翰。作为原始配方的提供者，李先生显然在这件事上更有发言权。”

什么！约翰·赛克斯通显然没有了解到这么深，在暗骂自己助手的同时立即扭头望向李杰。“这位就是李先生吗？您的年轻让我惊讶，感谢你选择与我们纽约大学合作，相信这个选择不会让你失望的，或许你可以考虑以纽约大学的名义发布这项成果？”

在将这句话冠冕堂皇说出来的时候，约翰·赛克斯通心里显然也没底，该死的！难道董事会的奖励和重要的成绩要离我而去了吗？这个什么姓李的小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是的，这位是布鲁斯李，他……”萨姆森突然发现自己对李杰似乎也不太了解，奇怪，为什么之前会那么轻易与他签订合作研发协议呢？他有些疑惑地想着。

李杰此时恰到好处地握住约翰·赛克斯通的手。“校长先生，我是法学院的学生布鲁斯·李。叫我布鲁斯就好了。作为纽约大学的一员，能够为这个集体增添光彩是我的荣幸。”

这样的峰回路转让约翰·赛克斯通也有点接受不能，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更加热情地回握。“当然，当然。布鲁斯，你真是我们纽约大学的杰出代表，我为你感到骄傲。”

“谢谢校长先生，我始终觉得学生与学校就像树叶与大树一样，是相互依存的关系。树叶依靠大树提供养分，又通过光合作用反哺大树。”李杰好像意有所指般说道。

在美国，人际关系同样无处不在。像纽约大学这样的学校，无论是校友资源还是特殊地位，在关键时刻往往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李杰自然不会放过示好的机会，既然有这样的出身可不能浪费。

约翰·赛克斯通这才发现即便以自己阅历，也有些看不透眼前的年轻人，明明就是普通的学生模样，却给人极为沉稳的感觉。他同样也注意到对方身后的两个保镖似的壮汉，看来这位布鲁斯李先生确实不简单呢。

“纽约大学永远是你的坚强后盾，布鲁斯。”他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

第九章派对与戏法

纽约大学究竟会不会成为李杰的后盾，还无从得知，但是这位赛克斯通校长口中的杰出学生代表就快要完成llm的学业了。

李杰所修的是为期一年的国际法律和法律研究，课程在四月就已经全部结束了，毕业典礼已经定在了5月17日，也就是说他们的离校时间已经近在眼前。

临近毕业季，各种结业、毕业活动纷纷预告、筹备或举行。那些疯狂的内衣派对李杰本来是懒得参加的，应该说美国大学的毕业派对很少有不疯狂的，甚至有**派对这样的劲爆场合。通常情况下，为了鼓励毕业生们**参加，**派对的组织者会对学生身上的装饰物按件收费，每件物品收费一美元至数美元不等，而赤身**则不需要交任何费用。许多**派对都在非常隐秘的地方举行，还有一些**派对则干脆在学校的图书馆中举行。

而且不要以为这是那些坏学生的专利，**派对在耶鲁大学、哥伦比亚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布朗大学等名牌大学中也蔚然成风，许多美国大学生都对参加“**派对”表示出浓厚的兴趣，渴望通过脱光衣服来反对社会规范，获得“身心自由”。

不过今天这场是丽萨小妞相约，刚好有事找她的李杰自然欣然赴约。这个狂欢派对的规模还不小，就在学校不远处的街区，是一幢很不错的房子，也不知道是哪个富家子弟贡献出来的。

李杰远在大门口就看见了里面汹涌的人群，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把马奇和格斯两人留在了车上，两人的装扮实在不适合这样的场合。

即将离校，没有了升学和考试压力，这些学生都彻底疯狂地嗨着，享受着最后的大学时光。酒精、违禁药品乃至脱衣舞都是必不可少的项目，李杰敏锐的目光甚至扫视到院子的角落阴暗处一对男女正在疯狂耸动，简直就是一场无遮大会。他不紧不慢地从人群间穿过，随手从桌子上取来了一大杯啤酒，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这一切。

“嘿，布鲁斯，你终于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丽萨兴冲冲地走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安然端坐的李杰。

“你在看什么呢？”她顺着李杰的目光方向望了过去，只见很多男生正在争先恐后地抚摸一个女生的ru房，这个女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嘻嘻哈哈乐个不停，更多人都围着在不断地举着手机拍照或者摄影，然后疯狂地发到网上、推特或者脸书赚取眼球。

“在看你们的聚会啊，大家貌似都很开心呢。”李杰轻轻一笑，扭头望向丽萨，似乎意有所指般调笑了一句。

“他们也不全是这样，多半只是闹着玩而已。”丽萨俏丽的脸蛋红彤彤的，不知道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还是有些害羞。“倒是你有些出乎我意料呢，布鲁斯，我以为你会不太适应这样的场合。”

如果是以前那个书呆子当然不适应，不过梅菲斯托大人就自然稳如泰山了，在沉沦的世界当中，他早已经见惯了欲乱与污秽，眼前的这些与之相比不过是小儿科罢了，至多算得上是些孩子的玩闹。

“确实有点大开眼界。”李杰向着那边呶了呶嘴，只见那个献出胸脯造福大众的女孩似乎来了劲，竟然将整个上衣全部掀了起来，丰满的身材完全暴露在空气当中。这个举动彻底引爆了一个**，无数狼嚎和尖叫口哨声响了起来，那一圈密密麻麻都被围满了人。

“别看了，我带你去认识我的朋友。”丽萨终于经受不住他的调笑，俏目剜了他一眼，一把伸手拉着他往屋子里面走。

这个美丽高挑的女郎温润的手掌被李杰反握在手中，不由得让他精神一振，很是有些享受。特别是在挤挤攮攮的人群中移动可不容易，李杰不时与丽萨紧紧地靠在一起，温香软玉在怀，趁着一时被堵住，他将嘴巴凑近对方的耳边：“你今天美极了，丽萨。”

丽萨耳后娇嫩的肌肤感受着他嘴边传来热气，不禁有些精神恍惚，扭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李杰一把噙住了小嘴，放肆地亲吻着。他再接再厉，一手将这个美人环抱如怀中，顺势将两人与人群隔开，丽萨的脊背被他大手一抚，仿佛有魔力一般，稀里糊涂就放弃了反抗，热情地回应起来。

“喔喔，丽萨，我说为什么你一去就这么久，看来是有些迫不及待了呢。”她的室友温蒂·奎克大概是过来找丽萨，结果被热吻的两人晾在了一边，好一会儿都不见结束，终于忍不住打断了缠绵的两人。

丽萨听到温蒂的声音一惊，双唇这才与李杰分开，似乎有些喘不过气来般。

“晚上好，温蒂。”李杰却是丝毫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极为坦然地望向温蒂，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我想知道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骗到我们的丽萨大美妞的。”这个比起丽萨算是娇小玲珑的姑娘示威般捏了捏粉拳，一把将丽萨从他怀中拉开。“快进去吧，玛德琳她们等半天了都，估计要以为我们失踪了。”

丽萨有些歉意般回头望了他一眼，李杰微笑表示毫不介意，在美人欣喜的眼神中施施然越过走在前方，当起了开路大将。

以他潜藏在身体里的力量，根本就无人可挡，阻挡在前路的人只觉得有些站不住脚，纷纷踉跄退了开来，三人很快就进了屋子里面，这里面比外面还要热闹，不过毕竟有许多的家具，总算是有些地方可以安坐。

“在那边。”温蒂大声地喊道，屋子里音乐放得震天响，再加上喧哗声，想要正常交流都不是很容易，在她的指引下李杰很快来到了里面的一间大屋子，把隔门关上，这里总算是没有外间那么吵闹了，只见十几号男男女女正围着沙发在聊天，桌上摆满了啤酒爆米花薯条和各式小吃。

大概是刚才李杰为两位女士开路的举动给他加了分，温蒂很是自觉地坐到了靠人群的那边，将沙发外面的一块位置留给了他和丽萨两人，看来这个小妞还是很有眼色的，李杰暗忖。

“嘿，丽萨，你去哪儿了，这是你的男朋友吗？”

三人一坐下来，众人的眼光就都落到了丽萨和李杰身上，尤其是李杰这个黄皮肤的新人显然让他们有些好奇。

丽萨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有些模糊，她也不是很确定。

“各位晚上好，你们叫我布鲁斯就行了。”李杰却轻轻揽住她的纤腰，主动接下了这个话题。“很抱歉打断了你们的话题，你们在聊些什么。”

“你好，布鲁斯。我们在聊是多么幸运的家伙能赢得丽萨的芳心。”一个卷发的年轻人促狭地挤了挤眼睛。“你是亚洲人吗？”

这显然不是他们一开始聊的话题，看看这些家伙嬉笑的表情就知道了。不过像丽萨这样的美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些竞争者的，李杰丝毫不以为意，也并不戳破。

在他悠长的生命当中，每一个被收归己用的美艳魔女背后都撒下了竞争者的骸骨，何况眼前这些脆弱的人类。

“是的，我是华国人。在我们华国有一句话，再强大的英雄也不是美人的敌手。”李杰喝下一大口啤酒，感受着人类的又一个奇异发明，他记忆当中那个国度似乎很有一些有意思、饱含深意的智慧，当然对于他来说几千年的历史远远算不上古老。

“哇哦。”这些家伙有点唯恐天下不乱般哈哈大笑，那个年轻人继续说道：“那么，布鲁斯，你这个强大的英雄有什么能耐，能不能让我们看看。”这些年轻人倒未必怀揣多深的恶意，更多得还是搞怪和爱玩般挑事。

“嘿，巴特勒，别闹了。”丽萨有点急了，这些家伙是怎么了，非要闹闹李杰不可。

“没关系的，大家开心就好了。”李杰拍了拍丽萨的手背，示意她放宽心。“那我就用个小游戏让大家热闹热闹，有扑克牌吗伙计。”

这里显然什么都挺齐全，巴特勒随手就从旁边抽出一副扑克牌。

“麻烦你把牌洗开好吗，伙计。”李杰微微一笑，巴特勒一点也不客气，足足洗了有半分钟，确保这些牌错乱无章才递了过来。

李杰接过扑克牌，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什么都没藏，然后把袖子撸了起来，将整副牌搓开，盯住观察片刻，旋即合上。

“谁来抽一下，随便任何一张。”他示意道。

这些高材生们显然立刻明白了这个意思，叫做巴特勒的小伙子还吹了下口哨。“哇哦，超级记忆吗？伙计，你确定？你才看了不到二十秒。”

李杰微笑摊了摊手，示意他们抽牌。

“这张？”

“梅花5。”

“再试试这个！”

“方片j。”

“再来一个！”

“黑桃a。”

“**，真的假的？你才看了一眼就能全部记住？再看看这张！”巴特勒眼睛睁得圆圆的，不信邪般将扑克牌再次洗动了几下，显然是有点不服气，为了增加点难度。

“黑杰克（j）！”李杰故意沉默了几秒，做出回忆的样子，然后不紧不慢报出答案。

巴特勒将按在手掌下的扑克牌翻开，赫然正是黑桃j！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拼命吹着口哨，尽管有些难以置信，依旧掩饰不住他们的兴奋。这真是厉害，众目睽睽之下，能够记住所有的牌。

第十章旖旎春光

“难以置信，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不得不说，你简直令人惊讶！”

“嗨，布鲁斯，我是特丽莎，很高兴认识你！”

“我提议，敬一下布鲁斯的超级记忆。”巴特勒也很光棍，佩服地竖了竖大拇指，直接举杯示意大家，这家伙还真有点厉害，整个过程都是自己操作的，他不认为对方有机会作弊。

李杰微微一笑，举杯迎合众人喝了一口杯中啤酒，以恶魔君主强大的灵魂，记一些简单的东西根本毫无问题。

丽萨更是望着情郎的表现异彩涟涟，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表现超卓呢。显然这位美人对李杰如此惊人的表现大感满意，热情异常的主动献上香吻。

“你真的能够那么快记住所有的牌吗？还是有别的什么秘诀？”一番耳鬓厮磨后，丽萨乘着旁人不注意悄悄在他耳边低声好奇地问道。

“嘘！这可是秘密，说出来就不灵了。”李杰故意卖关子般笑着，那得意的表情让丽萨大发娇嗔却又无可奈何，反倒被他又搂在怀里痛吻了一翻，头晕目眩之下很快忘记了这一茬。

这些年轻人其实很好相处，只要你性格不是特别怪异，又有些真本事，他们还是很容易就打成一片的。

“嘿嘿，这是谁啊，这不是我们的布鲁斯李嘛。”总有一些讨人嫌的苍蝇阴魂不散，彼得·罗素显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突然出现在众人旁边，还带着几个朋友。“在练你的猴子武术吗？阿达阿达！”

这家伙还真是有点讨人厌的天赋，做出一些手脚并用的样子，口中发出异样的怪声。不过众人都没有迎合他的意思，李杰很轻松地就赢得了他们的好感，至少对这个新朋友并不讨厌，所以那讥笑的表情反倒是让大多数人看了都有点不爽。

“彼得，不要捣乱。”丽萨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你喝多了吧。”

“哇哦，布鲁斯，你不是功夫小子嘛，就会躲在女人背后吗。”彼得做出一副夸张的样子，对着李杰摇了摇手指。

李杰用眼角瞥了瞥他，站了起来，贴到他的耳边轻声说：“如果你不马上消失在我的面前，我保证你会死的很难看。”

彼得原本嚣张的气焰陡然一窒，只觉周遭的温度忽然降低了不少，竟然产生了浓浓的寒意，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瞬间感到自己似乎被一头噬人的猛兽盯住，莫名地压力笼罩全身，攫取着自己的心脏，连呼吸都变得不太顺畅。

这诡异的一幕立马让他连酒都被吓醒了，露着惶恐的眼神踉跄几步退了开来。如果不是身后有人扶了他一把，搞不好就摔了个跟头。

他背后站着的是一个满头金发的精干男生，穿着一件紧身短袖，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显得身材匀称而强健。

“别慌，彼得，你怎么了？”金发青年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有些奇怪地问。

“我们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彼得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心理作用，那种仿佛心脏被紧紧攥住，随时都要爆开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他觉得这个李杰肯定有问题。只是周围的人仿佛都一点也没有异样，让他不愿意丢了面子，却又提不起胆气，匆匆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的两个狗腿子有点莫名其妙，但是也赶紧跟了出去，只有那个金发青年冷冷望了李杰一眼，似乎眼中有黑色雾气弥漫，瞬间又消去。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扭头大步迈出了房间。

“你跟他说了什么？”丽萨惊异地望着彼得出去的背影，这个讨厌鬼居然就这样走了，实在是有点奇怪。

“我告诉他如果影响了丽萨大美女的心情，他会死的很难看。”李杰做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对着丽萨挤了挤眼睛。

“讨厌，没个正经。”丽萨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漂亮的眼睛瞪了他一眼。

“我很正经的。”李杰嘴上笑着答应，双目却若有所思地望着那金发青年的离开的方向。“你们谁认识穿紧身衣的那个家伙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摇头。捣乱的人离开了，众人都很开心，既然没人认识，李杰也就不再多说。很快大家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在脑后，继续喝着啤酒愉快的笑闹，个个都喝的上了头，慢慢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狂欢直到了凌晨三点多才开始散去，李杰搀扶着丽萨到了车边，车上空无一人，马奇和格斯早已经得到他的暗示自觉消失了。

“太晚了，我该回宿舍了。”丽萨晚上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还处于半醉半醒的状态当中，勉强保持着最后一分清明。

“不不不，现在我说了才算。”李杰轻轻搂住她，一口就吻了上去。

显然有些情动的丽萨很快就沦陷在这甜蜜当中。

————万恶的河蟹分割线————

作为曼哈顿东区的历史性地标建筑，华尔道夫酒店位于中心地带的公园大道，距离众多景点仅几步之遥，比如洛克菲勒中心、圣帕特里克大教堂、百老汇剧院及位于麦迪逊和第五大道的高档商场和艺术馆。

在华尔道夫饭店的墙上，可以看到这样一幅标语：“困难的，立刻办到。不可能的，多花几分钟就可以办到。”这是华尔道夫饭店为客人提供优质服务的座右铭，充分体现了这间百年老店的奢华风范和高品质服务。

这间已经被李杰长包下来的行政套房位于华尔道夫高楼，有着超过四百英尺的居住空间，每晚花费超过一千五百美元，他显然不会在这些方面亏待自己。当然，目前还不能住入塔楼那边每晚一万美元的豪华套房，这让李杰有些不满意。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刚刚沐浴完的李杰全身**站到房间里的体重秤上，指针悍然指向了七十五公斤，显然平日在衣服掩盖下看似瘦削的身体里隐藏着强健而匀称的肌肉，流畅而精致的线条如同艺术品般令人目眩。

还在迷迷糊糊当中的丽萨很快就被李杰弄醒了。

“噢，天呐，你太强了，我真的不行了。”丽萨当即一惊求饶起来，这个家伙为什么这么恐怖，简直就是永动机一般，丝毫不见疲倦，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到了最后几乎已经意识模糊了。

李杰哈哈大笑，揪住丽萨痛吻一番，方才放过了她。

“我是在做梦吗布鲁斯，我发现自己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了解你呢。”丽萨宛若温驯的小猫咪一般蜷缩在他的怀中，李杰豪华的汽车和酒店套房显然与给她的最初印象不太相符，这个华裔青年似乎也没有那么简单呢。“我们是不是进展的太快了。”

“不不不，恰恰相反，丽萨。我怕如果了解的再深一点，我们就很难分开了。”

“讨厌，你有那么好吗？！”丽萨被他逗得噗嗤一笑，白了他一眼。

“是你有那么好，亲爱的。”李杰轻吻她的额头，送上甜蜜的情话。

小妮子还是很好哄的，也没有那么多愁伤感，很快就被李杰的甜言蜜语说的眉开眼笑。

“帮我约一下你的父亲好吗丽萨，有一点事情想要咨询一下。”

“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律所吗？你要回国了吗布鲁斯？”丽萨表情沉寂下来，有些伤感地问道，她知道大部分像李杰这样的华国留学生最终都是选择的回国。

“不不不，你误会了，亲爱的，只不过是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想要了解下而已。”李杰轻轻将美人揽入怀里。“我不会就这样离开你的。”

丽萨这才开心地再次送上香吻，与他很是缠绵了一番穿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第十一章奇怪的凶杀案

今天显然是一个忙碌的早晨。

纽约警局凶杀组探长凯特·贝莱特早已经习惯清晨被忙碌的工作电话叫醒，她穿着一袭素色风衣，身材高挑，端着一杯咖啡，亮了亮手中的警徽翻过了警戒带。光看外形，这位美丽的女性显然更像一位模特，谁也看不出她是一名训练有素的凶杀探员。

“我们了解到了什么情况？”望着从进门口一直延伸到屋子里面的尸体，凯特皱了皱眉头问道。作为重案组的中坚力量，她的小组一向破案率非常高，只是最近那个“血腥野兽”的连环杀人案给了她太大压力，外面那些媒体已经吵翻了天，几乎打开电视就能够看见相关的新闻。市长和警监对这个案子都非常重视，她已经连续加了好几天的班了。不过这两天似乎没有发现新的受害者，多少让她能够喘口气。

“哈里·希尔，附近这一片的老大，有消息说附近几条街的毒品都是他提供的。”她的手下探员哈维·布隆多快步走了过来，向她介绍着情况，这位精干的探员显得极为专业干练。

“一共是十三具尸体，包括哈里在内，其他都是他的手下，这里是他们的老巢，一般不会有外人过来，所以到今天早上才发现。初步判断案发时间是在前天晚上，具体的时间还需要等待法医的进一步鉴定。”另外一名探员凯文·莱恩刚刚结束了和附近警员的沟通，向着两人点头示意。

“最里面应该是哈里的办公室，保险箱是开着的。毒品还在，但是钱全部没有了，你们怎么看，抢地盘？”哈维有些疑惑地问，话没说完他自己先否定了，如果是抢地盘怎么会不把毒品带走，这可不比抢走的那些美金价值小。

“我不知道，伙计。”凯文摇了摇头，望着房间里的情景有些咋舌。“这里简直像是战场，弹孔很多，但是几乎都是哈里一伙人开的枪，他们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惨。”

这些凶狠的帮派分子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现在却一个活口都没有，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的死状都很凄惨，不是脖子被暴力扭断就是胸膛不知道被什么凶器活活撕开，那遍地挥洒的鲜血和脏器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凯特将咖啡杯放到一旁，一面戴上手套一面俯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哈里的尸体，这个毒枭死后一点也没有**大佬枭雄风范，脸上还残留着恐惧和哀求的表情。她仔细盯着哈里那光秃秃缺了手掌的左臂观察了许久，再望了望两腿之间干涸了的水渍，美丽的脸庞上表情时而严肃时而迷惑，似乎有些想不通。

“这些家伙是遇到了史前猛兽袭击吗？”哈维看了看出现在房间另外一端的门板，比划了一下从这里到门口的距离，有些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是什么东西我们不清楚，但是这家伙显然吓破了胆。”凯特站起身来，好看的眉毛蹙到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些毒贩的尸体都很完整，但她总感觉有点似曾相识，脑中闪过那些被啃噬得残缺不全的残尸。

会是同一伙人吗，她心里这样想着。

“那些记者就像闻到味道的腥味的猫儿一样，动作可真快。”几人已经听到外面喧哗的声音了。

“那是盖兹警监要烦恼的，我们还是先做好我们的事情吧。”凯特冷着脸抛下一句，哈维两人同时对着叹了口气，看来又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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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高级轿车停在了酒店门口，门童动作熟练地上前打开后座车门，弗劳尔·马科斯迈出房车，步履从容地走进了酒店。

他是典型的美国成功人士，身为纽约最著名律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同时又是一名优秀的专利代理人，精明、干练、高效率就是这类人的代名词。如果不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要求，他绝不会将时间浪费在这里。

假如那个该死的小子是想要求我收留他，那还是趁早打消他的妄想，这一行可不同情弱者。弗劳尔心里有些不耐烦地想着。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迷惑住了丽萨，但是你只有五分钟证明我没有在浪费时间。”弗劳尔轻车熟路地走进位于酒店西大厅的vanderbilt宴会厅，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他喜欢这样的对话方式，用强势的态度和直奔主题的话语让对手猝不及防，很多人就是这样倒在了谈判桌的另一侧。

“人类真是奇特，明明没有见过恶魔，却喜欢在各种书籍和文汇中对这些只存在于传说里的超自然物种进行细致的描写。”李杰轻轻合上手中的书籍，露出封皮上的字样：paradiselost（失乐园），约翰·弥尔顿。

这本书里面描写的是极为强大的恶魔“撒旦”，路西法和他的部众原本都是尊贵的天使，因为拒绝向圣子基督臣服，率天众三分之一的天使于天界北境举起反旗。经过三天的天界剧战，路西法的叛军终于被基督击溃，在混沌中坠落了九个晨昏才落到地狱。最后，他们成为罪与恶的化身，在撒旦的领导下，于烈焰冲天的地狱建立起恶魔之殿——潘地漫尼南。

真是有趣的故事，李杰脸上笑意融融，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弗劳尔的冷遇态度，反而摆出一副融洽好友促膝相谈的姿态。

弗劳尔有些意外，现在的年轻人可很少有这么能沉得住气的，他这金牌律师的气势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这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李杰来。

李杰今天穿着一身乔治阿玛尼西服，精准的肩线和紧窄的驳头都展现了西服主人的高品位，显然是量身定制或者经过修改的西服。平常略显随意的发型打理得一丝不苟，系着半温莎结的海军蓝波卡圆点领带充分展现着视觉上的层次感，手腕上戴着一只girard－perregaux（芝柏）手表，表情平淡而放松，给人一种极为内敛和沉稳的感觉，仿佛笼罩在迷雾之中难以辨清真颜。

弗劳尔发现自己竟然有些隐隐不敌这个年轻人的眼神，心中诧异更盛。他深知衣着虽然可以随意打扮，但气质是难以复制和模仿的，莫非这是华国哪个顶级豪门的后代？这可与丽萨对自己的描绘不太相符。

“哦？李先生对宗教文学感兴趣？”不知不觉已经受到李杰气势影响的弗劳尔开始认真起来，做出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他隐隐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极为不凡，开始对他要说的话有些期待。

“宗教与信仰是人类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从历史发展的角度来说，有的时候人类需要一种信仰来团结部分乃至更多的群体。”李杰双手交叉平放在桌面上，似有意又无意般问道。“那么，你信教吗，马科斯先生？或者说你的信仰是什么？你认为有恶魔或者天使这种超自然的力量存在吗？”

李杰的语速和缓而清晰，眼神平静却又深邃注视着弗劳尔，让他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似乎坐得有些不舒服般说不出的别扭。

“不，我不信教，我也不相信有什么天使恶魔，非要说到信仰的话，我或许信仰富兰克林（一百美元纸币上印的是富兰克林的头像）。”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似乎有点趋于弱势，挺了挺腰板，半戏谑半严肃地反击道。

李杰依然平静地注视着他，片刻之后忽然展颜微笑。“只是一个简单的交流，便于我们增进了解，希望以后有机会再和马科斯先生探讨关于宗教和信仰的话题。vanderbilt的马赛鱼羹非常不错，要尝尝吗？”

“不用了，谢谢。还是谈谈今天你找我的目的吧。”弗劳尔微微松了一口气，这才意外地发现自己背后居然有些微微出汗，终于醒觉从坐下来开始，自己就处处受到对面这个年轻人举止的影响，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不知不觉之间他，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李杰身上。

第十二章专利代理人

李杰抬手微微示意，坐在旁边一桌的马奇站起来，从手提包中取出一叠文件放到了弗劳尔身前。

“不要着急，马科斯先生，先来看看这份材料。”

弗劳尔有些疑惑地打开面前的文件夹，迅速地浏览起来，不时露出讶异和思索的表情，足足过了半刻钟才抬起头来。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份新药的研发和初步测试记录。这种名为ped7强化剂的活性药物能够有效针对ed（bo起功能障碍）患者，而且效果远超市面上主流药物？”弗劳尔几乎是一口气把这些话说了出来，身为一名资深律师和专利代理人，他在这方面的敏锐嗅觉自然毋庸置疑，一眼就看出了这种新药的价值。

作为迄今为止几乎是全世界最知名的药物，万艾可（伟哥）出现已经近二十年，前因后果早已众所周知。被称为“伟哥之父”的穆拉德博士自己就曾坦言，他们的研究最早是针对心血管疾病，首先发现**和一些相关心脏药品使用时，可以导致一氧化碳的形成，从而使得体内血管直径增大，确立了一氧化氮是心血系统中的传递信息的分子医学理论。再后来，人们才发现该理论研制出的伟哥对男性生殖器的血管扩张效果更加明显，对于治疗阳痿效果更加显著，可以说抗ed药品万艾可的出现完全是歪打正着。

而在实践中，并不是所有病人都适合服用万艾可，例如患有心脏病的人们，更别提其他一系列难以忽视的副作用。即便在药效上，万艾可也更偏向于延长bo起时间，而不是引发bo起。

尽管有重重短处和弊端，仍旧无法掩盖万艾可（伟哥）在商业上的巨大成功。辉瑞制药(pfizer)公司就是以此为契机先后吞并了华纳兰伯特公司（又译：华纳兰茂）和法玛西亚公司，成为美国乃至全世界排名第一的药品生产企业。

著名的搜索引擎google列出了超过1700万个包含万艾可（伟哥）一词的网页，而与此相比包含“阿司匹林”的网页只有330万个。据不完全统计，在全世界，每秒钟就有四粒“万艾可”（伟哥）被患者服用。辉瑞制药(pfizer)更是宣称他们每秒钟可以卖出近十粒“万艾可”（伟哥）药丸，也就是每年超过3亿颗，堪称小药丸之王。

如果能够有一种药效更好、副作用更小的新药出现，对于市场的刺激可想而知，这其中蕴含的利益简直惊人。

“这份资料掩盖了许多主要数据，恐怕无法凭之做出准确判断，我需要更多资料，李先生。”

尽管心中已经激动异常，弗劳尔一贯小心的作风和良好的专业素养还是促使他更加仔细而谨慎，毕竟手中的资料明显还只是初步的。“还有，我想知道这种新药的专利权是属于哪一方？”

“就在前一天，我已经以我本人、还有纽约大学生物医药学博士萨姆森·贝尔的联合名义，向uspto（美国专利和商标局）正式提交了关于pde7强化剂也就是“威力达”的新药专利申请，fda方面也已经在跟进。”李杰显然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我们有意愿委托你作为我和贝尔博士的专利代理人全权负责新药的相关事宜，我保证，在签订合同之后所有的新药资料你都能看到。”

在美国，药品的批准与上市由两个独立的职能部门所管制：美国专利商标局(uspto)和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fda)。uspto负责授予满足条件的新药一定期限的专利权，在这段期限内相应的仿制药不能随意上市与销售。而fda的核心职能就是对申请注册上市的药品的安全性、有效性和质量可控性进行审查，防止药品的不安全、无效或欺诈性上市。

一款新药从申请到上市那复杂的手续和漫长的程序足以让人头晕目眩，这也就促成了专利代理人的诞生，如果没有这些职业精英们的介入，也许数年之内“威力达”都不会出现在市场上。

将合适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这是上位者必备的一项技能，李杰自然不会自己去烦心这件事情，所以他找到了弗劳尔。

“你的意思是这种新药的专利权人完全属于你们两个？”弗劳尔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通常来说这样的新药都是那些大公司、大实验室花费数年乃至更长时间研制出来的，很少会出现专利权属于个人的情况，更何况是“威力达”这样价值巨大的新药。

“是的，马科斯先生，你没有听错。”李杰对他的反应毫不惊讶。“这是以我从华国得来的一个古老配方为蓝本研发改进的，完全属于我和贝尔博士，这方面你不需要担心。当然，对外宣布会以纽约大学奥克希德实验室的名义。”

“请叫我弗劳尔。布鲁斯，我能这样称呼你吗？”再得到李杰的点头之后弗劳尔有些兴奋地接着说。“放心吧，你不会后悔你的选择的。”看起来似乎有点没节操，不过那算什么。想想拿下这个案子能够为自己带来多大的利益吧，更别说对自己的声望能够带来巨大提升。

在律师界，名声就代表着地位和利益，说不定自己能够向梦寐以求的冠名合伙人迈上一步，将自己的名字留在公司的墙上。不行，必须做得更好。想到这里，弗劳尔更加重视这次机会了。“布鲁斯，新药的研发已经到了哪一步了。”

“我们已经在申请进行大规模临床试验了，对于新药的药效，我们很有信心。所以接下来就要看你的了。”李杰对此自然成足在胸。

“好的，专利方面不用担心，交给我。”弗劳尔顿了一顿，接着道。“但是我想问问，你和贝尔博士希望怎么处理新药的专利权？”这才是他最为关注的，只有真正获得了流入市场的渠道，才能将这种新药的价值最大化，而个人甚至纽约大学显然都并不擅长这些。

“如果价钱合适的话，我想我们会考虑出售。”李杰点了点头，给出肯定的答案。

“布鲁斯，你愿意将后续的谈判和联系工作也委托给我们吗？我保证，pearson_hardman（皮尔森·哈德曼）律师事务所一定是你的最佳选择，我们会给你和贝尔博士一个惊喜。”弗劳尔尽管表现得依旧沉稳，语速也没有变化，但是他的用词显然有些暴露自己急切的内心。

“不不不，弗劳尔，这是我们首次合作，我希望能给彼此留下一个好印象。”李杰摇了摇头，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显然不太满意。“你应该告诉我你能做到什么，而不是指望用空口白话赢得信任，对吗？”

弗劳尔沉吟片刻，吐了口气。“好吧，争取新药专利权在一年之内通过审批，具体出售价格我还需要进一步了解情况才能估计出来，但是绝对不会让你损失本该获得的利益，哪怕是一美分。”

“半年之内通过审批，给你们5%的费用，三个月之内通过，10%。”李杰还是没有表示满意，反而丢出了自己的要求。

“什么？！”弗劳尔几乎要将脏话丢出嘴边，对方难道以为是卖大白菜吗？新药无论是专利权还是上市审批的时间一般都是以年为单位计算的，要想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办到难度太大了。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李杰提出的条件，“威力达”的药效如果真的像文件中所说的那么好，那么它的专利权价值就至少是数以亿计的美元，甚至可能超乎想象，也就是说每一个百分点都意味着上百万美元乃至更多，这笔生意值得做！

“让我看看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布鲁斯。”弗劳尔收起手中的资料，站起身来正色道。“保持联系，我希望能够第一时间知道大规模临床试验的结果。”在此之前，他有很多的准备工作要做。

望着这家伙斗志昂扬离去的身影，李杰微微一笑。对于他来说，尽快到手第一步的资金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新药的专利？在他眼里可算不上什么，梅菲斯托大人的脑子里有的是好东西。

第十三章辉瑞公司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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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布鲁克林区，辉瑞公司总部。

偌大的会议室里气氛凝重，辉瑞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伊恩·里德端坐在会议桌前，眉头紧锁，如同检察官一般凌厉地扫视着会议室的高层们。

“先生们，这就是你们要告诉我的？你们觉得我能用同样的话来告诉董事会吗？告诉全世界，作为全球最大的药品制造商，我们的新产品全都是垃圾？！”

一群饭桶！伊恩·里德简直想把这些家伙从楼顶丢下去，公司过去一年在研发投入近百亿美元，却见效甚微。没有像样点的成绩，他很难应对董事会那些家伙的诘问。

像辉瑞这样的大企业，董事会成员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听听这些名字吧，前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副部长康斯坦斯·霍纳尔、前阿姆斯特朗世界控股公司首席执行官乔治·洛奇和前费城议员比尔（威廉）·格雷……

辉瑞虽然是一个庞大的巨兽，但日子也并不好过。研发无疑是医药企业持续成长的核心竞争力之一，但是他们的新药研发状况却极其窘迫，巨大的投入以及成果完全不成正比的巨大风险让伊恩·里德头疼不已。

研发部总监和一干高层脸色难看，却都被伊恩狂风暴雨般的咆哮压得抬不起头来，他们早已经习惯这位boss的风格了，只能在心里默默承受，希望他早点发泄完怒火。

“我再说一遍，辉瑞是一家需要盈利的公司，但是只有新产品才可以带来市场的话语权！”伊恩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地盯着众人。“希望你们不要忘记去年的教训！”

去年辉瑞公司就曾经失去全球药企头名的位置，一度被瑞士制药巨头诺华挤到了第二位，要不是他雷厉风行，及时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挽回颓势，恐怕现在还被压得翻不了身。

会议室里的高层们面面相觑，纷纷用眼神交流着，无声地抗议研发部总监将他们拖下了水，研发部总监却也觉得无辜得很，研发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难怪就得我来背这个锅吗？

“看来大家是没有什么好提议了？那么看看这个。”伊恩咆哮了半天怒气缓和不少，示意一旁的助手将文件夹发下去。

“这是真的？”能够在这样的大公司做到高层，这些管理者们水平自然不差，一下就看明白了资料的内容。“区区一所大学的实验室居然研发出了药效远超万艾可的新药？！甚至已经进入大规模临床试验阶段了？”

难道自己手里那些高薪聘请的研究员们都是吃大便长大的？类似辉瑞诺华这些制药巨头公司每年无数的研发经费投入就好像丢到了水里一样，高层们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会到现在才被我们得到消息？在座的各位应该反省反省了，我对你们非常失望。”伊恩的怒气又有些抬头的意思。

他还真是冤枉了这些高层，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一款这样强大的新药完全不是按照常理出现的，居然直接跳过了研发阶段只用了三天时间就成功合成。

“如果这是真的，那我们必须得到这款新药！”更好的新产品居然被大学实验室搞出来了并没有让商务发展总裁道格拉斯感到沮丧，至于研发人员的难堪关他屁事！他看中的是这款新药背后似乎没有发现有药企的背景，这就意味着是有可能转手的！

“总算是有个明白人了。”伊恩神色缓和了一些，随即又加重语气道。“我要得到这款新药的所有消息，如果真有资料上所表现出来的药效，不惜一切代价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弄到手！”

既然他们能够收到消息，那就意味着竞争对手们知道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甚至可能有人已经在默默关注了，等到大规模临床试验结束恐怕新产品就落入别人的怀抱了，这是伊恩·里德绝不允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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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质感厚重的紫色硕士服，头戴量身定做的硕士帽，李杰却一点也没有参加毕业典礼的庄重感。比起眼前和蔼微笑与他握手的法学院院长，草坪上空的阳光更受他的关注。

学校早就提前给李杰的父母发去了请柬，这是美国大学的传统，邀请学生家长参与毕业典礼，不过李杰已经确认他们不会来。对于普通工人身份的李父李母来说，飘洋过海花费巨大显然有些超出经济承受范围。李杰也乐得不用这么快和这具身体的家人打交道，并未提出费用现在对他来说已经不算问题。

不过这些漫不经心都没有在他脸上表现出来，李杰如同其他人一样很快完成了整个程序，目光转到台下一眼就看见了台下的弗劳尔。这位大律师虽然是来参加女儿的毕业典礼，但对李杰的关注度却一点儿也不弱，看见他走到台下立即眼前一亮迎了上来。

“恭喜你，布鲁斯，参加毕业典礼有什么感想？”他笑着说。

“你知道的，弗劳尔，我很忙，实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李杰看了看周围，兴奋的学生们都在忙着合影，意兴阑珊地撇了撇嘴。

“噢是的，当然。你有更大的喜事，布鲁斯。我们对你的新药专利价值进行了全面评估，认为至少价值3到5亿美元，我想你很快就需要一个会计师团队了。”弗劳尔说道，眼看着一个新的亿万富豪就要诞生，他都有些嫉妒了。

“噢是吗，果然是一个好消息，下面就看你们和那些制药公司的谈判了。”李杰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消息并没有太过惊讶。

这家伙真是个年轻人吗？弗劳尔再次觉得看不懂眼前的李杰了，面对即将到手的巨额财富居然没有露出多少喜色，甚至还不如自己这个代理人兴奋，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年纪比自己还要大的深沉老年人对话。

“我们的谈判团队绝对是一流的，放心吧。另外，默沙东和罗氏的人再次提出想要和你会面，诺华的人虽然没有透露这方面的意思，但是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尝试过了吧。”弗劳尔有些佩服李杰，居然这么沉得住气，丝毫没有给那些家伙绕过谈判团队的机会。

“目前出价怎么样了？”这些家伙自然是无孔不入的，凭他们的消息网很快就打听到萨姆森不是专利的主要申请人，找上了李杰，想要通过他这方面来压低专利的转手价钱。不过李杰信奉的是合适的事情交给合适的人去做，皮尔森·哈德曼律所的人很专业，他们更擅长这方面的谈判，他是不会去逾越插手到其中的。

这也正是他许诺给弗劳尔按比例分成佣金的缘故，谈判的价码越高，他们的所得也就越高，自然使出浑身解数不会让想要拿到药品专利权的制药公司们好过。

第十四章与丽萨一家的午餐

“现在出价最高的是辉瑞，他们给出了三亿九千万美元的价钱，不过我们认为这远不是他们的心理价位，还有提升空间。诺华的人虽然只许诺了一亿两千万的现金，但是他们愿意以部分股份补足剩下的部分，你有兴趣吗？”弗劳尔对谈判的进度很清楚，将这些数据一一说了出来。

“不，只要现金。”李杰斩钉截铁道，他现在需要的是自己的启动资金，这些药企的股份丝毫没有在计划之内。更何况对这些动辄市值超过千亿的大型跨国制药企业来说，价值数亿的股份连百分之一都算不上，拿下来也只能当个摆设罢了。

“明白，这是明智的选择，布鲁斯。”弗劳尔显然也愿意看到这样的选择，这就意味着拿到的现钱更多。

“不要着急，慢慢谈，专利权的申请才是正事，要抓紧时间。”李杰清楚现在这些家伙其实更多的是在观望，一方面不愿意因为竞争者过多相互抬价，另一方面也是在密切关注大规模临床试验的情况，不过他对这方面有信心，相信临床试验的初步结果出来之后，价格只会往上涨。

“嘿，爸爸，你们在聊什么？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丽萨也结束了与院长的合影仪式，欢快地向着两人跑了过来。

“当然，宝贝，我正在祝贺你和布鲁斯顺利完成学业呢，我和你的妈妈都为你们骄傲。”弗劳尔笑着抱了抱丽萨，他对这个宝贝女儿还是很疼爱的。

李杰很自然地将丽萨揽入怀中，丽萨显然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到他和爸爸相处似乎非常融洽，倒是也很开心，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做到的，连一向严肃的爸爸也对他印象不错，她心里甜蜜的想着。

弗劳尔也不太明白自己面对李杰是什么心态，一方面他是自己的雇主，一方面又是宝儿女儿的男朋友，但是他面对李杰却找不到这两种身份的感觉，总觉得有点小心翼翼般谨慎，不知不觉对对方非常信服，只能感叹他有种天生的上位者魅力。

一旁丽萨的母亲也结束了与朋友的攀谈，走了过来。厄休拉·福格斯·马科斯是个典型的家庭妇女，对于丽萨挑选男友并不会过多干涉，何况一般这种事情都是弗劳尔把关的。

“亲爱的，我真为你骄傲，也恭喜你布鲁斯，你的父母没能来参加毕业典礼吗？”厄休拉亲昵地吻了吻女儿的额头，对着李杰问道。

“是的，太远了，也没有必要，何况我最近有很多事情。”李杰回答道，这倒不完全是借口，他正在考虑下一个投入的项目切入点，要将两个不同世界的东西联系起来还是有点复杂的。

“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马科斯先生、马科斯太太，希望有这个荣幸能邀请你们共进午餐。”

弗劳尔对自己的大金主自然不会拒绝，厄休拉显然也想多了解了解自己宝贝女儿的新男友。

午餐选在了位于曼哈顿第五大道的jeangees餐厅。作为著名的时尚地标，曼哈顿第五大道汇聚了世界顶尖品牌，也是高级购物大道。精品名店、高级餐厅、老牌百货公司、公共文化设施应有尽有……这里是纽约时尚的核心地，也是奢侈的代名词。

jeangees，米其林三星餐厅，这家位于第五大道的总店号称全纽约最好的法国餐厅，也成为了纽约考量身份的名利场。最常到这里用餐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明星，比如丹泽尔·华盛顿、汤姆·克鲁斯和尼克·基德曼；还有一种就是事业有成，懂得享受生活的商人们。

“所以，布鲁斯，你会选择留在纽约吗？你知道的，毕竟毕业了之后很多外国的留学生都会选择回到自己的国家。”厄休拉用餐巾擦了擦嘴巴，然后问道。

“当然，是的。马科斯夫人，我想在这里对我的事业帮助更大，所以我会选择留下来。”李杰语气平和地说道，然后就转头望着坐在自己左边的丽萨。“而且，这里有我割舍不下的事情，对吗？”

他当然知道该什么时候说些甜蜜话语，丽萨小妞被他说的心中一甜，不顾自己爸妈在场就动情地送上香吻。

“呃，你所说的事业是法律方面吗？”厄休拉却有些疑惑般问道。

“噢，不不，事实上我在生物工程方面有更多的想法。”李杰摇了摇头否认，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具身体的主人选择了法律专业，但是明显生物工程对自己帮助更大。如果能够将生物工程与恶魔学识成功结合，那么更加强大的力量就指日可待了。

从一开始，李杰就不认为自己是唯一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外来者，马奇、格斯就是很好的例子，更别提派对上的那个金发男恐怕也是外来阵营当中的一员。这样说起来的话，说不定有更多的潜在对手都隐藏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蓄势待发呢，动作更快的人才能赢得主动。

“哇哦，布鲁斯，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对生物工程感兴趣，是研究遗传和基因学那种吗？”丽萨睁着美丽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问道。

“亲爱的，事实上布鲁斯已经取得了非常了不起的成绩了，我想只是因为他们华国人都比较谦虚，所以才没有告诉你。”弗劳尔看着李杰的表情，有些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有些吃不准李杰愿不愿意讨论这些事情。

厄休拉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她早就在弗劳尔的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此时有些按捺不住问道。“是真的吗？布鲁斯，听说有大公司愿意出数亿美元收购你们的专利？”

“亲爱的，那些都是还没有确定的事情。”弗劳尔连忙想要制止厄休拉讨论这个。

“没关系，弗劳尔。这里没有外人，和丽萨他们说不要紧的，只是不要外传就好了。”李杰微微一笑，继续增加在两人心中的好感度。“是有公司有意向，但是我和贝尔博士都认为新药的效果会比预期更好，所以并不认为现在是合适出手的时机，具体还要看进一步大规模临床试验的效果。”

“这真是令人吃惊，没想到布鲁斯不仅对法律认真钻研，在生物医药方面也有所涉猎。”厄休拉八卦之余又有些忐忑，眼前这个年轻人简直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金矿，马上就要成为亿万富豪了，而且他还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

“更多的还是依靠贝尔博士的专业知识，以及实验室全体同仁的集体智慧，我只是提供了一些思路方面的参考和原始配方。”李杰轻轻将手掌放在惊讶得合不拢嘴的丽萨手背上，真诚地说道。“请千万不要见外，比起物质方面的财富，我显然更看重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和情感，所以只需要把我当做丽萨的男朋友就好了，否则我会很不适应的。”

年少多金有才华，态度谦逊温文有礼，厄休拉觉得自己的女儿似乎看人很有眼光呢，好感度简直急剧上升。一旁的弗劳尔忽然发现李杰再一次让自己感到惊讶，他以极快的速度融入到了自己家庭当中，似乎天生就能让人们都对他的话语信服，这也导致午饭的氛围融洽极了，花了近两小时才结束。

第十五章来自花旗集团的拜访

“显然，生物必须在新的生活条件作用下，经过数个世代，方能发生大量变异；而且，一旦生物体制发生了变异，往往会在后续若干世代不断地变异下去……”非常精彩的阐述，李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最近这一段时间，他始终是书不离手，凭借着君主级恶魔的强大灵魂，他正以海量的阅读充分吸收着人类社会数千年衍生的知识与积累。另外一方面，自然就是生物工程学方面的知识，这是一个极为庞大的范畴，涉及到了许多的学科，他还只是初步了解。

“老朋友，谢谢你能够想到我。”作为花旗银行的私人客户业务经理，阿奇博尔德?伊夫林每天面对着巨大的业绩压力，愁的头发都白了。前两天他的老牌友弗劳尔马科斯突然说要介绍一位潜在的大客户，自然让他大喜过望。

“一向如此，阿奇。”弗劳尔风度翩翩地走上前来，同他握了握手，然后引着他走入酒店大堂，乘坐电梯到了李杰所在的楼层。

房间门一打开，阿奇博尔德就心中一凛，马奇和格斯的身材与气势让他有些汗毛耸立。在花旗银行这样的巨头担当私人客户经理也有些年头了，阿奇博尔德自问见过无数的达官贵人，但是这位布鲁斯?李的保镖气势却是他从所未见的，即便是那些顶级富豪身边特种部队退役的保镖也远远不如，让他不由得对自己这位可能的新客户有了更高期待。

“你好，李先生。我是阿奇博尔德?伊夫林，很高兴见到您。”阿奇博尔德谦恭地主动上前，与站起身来的李杰握了握手。

“请随意，伊夫林先生，茶还是咖啡，我这里的苏格兰威士忌也很不错？”李杰将手边的书本放下，示意马奇。

“威士忌好了。”阿奇博尔德坐下来，瞟了一眼桌上的书本。《on_the_origin_of_species》（物种起源），查理?达尔文。

“我还以为会见到一位戴着厚厚眼睛的科学家，没有想到竟然是如此年轻的绅士。”他略带恭维地说道。

“哈哈，坦诚的说，我的专业知识远远比不上贝尔博士，更多地还是提供一些思路。适者生存，能够将复杂的道理简单化，这样举重若轻近乎至理的思想更值得推崇，不是么？”李杰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让自己与宽松的沙发贴合紧密。

阿奇博尔德已经不露声色地将眼前这个年轻的客户打量了几个来回，精致的定制西服，动作虽然有些放恣随意，却有着另外一种不羁的魅力，眼神慵懒却时而隐现锐利的目光，绝对是个不同凡响的人物。

“是的，这也是我们花旗银行一直在做的，致力于提供最好的私人银行服务，让客户更加满意。”谈到自己的本职工作，阿奇博尔德严肃起来。“比如为像李先生这样的顶级客户提供最全面、最优质的服务。”

花旗银行（citybank?n?a.）实际上应该叫城市银行，花旗银行是华国人对其习惯性称呼。其所隶属的花旗集团（citigroup）是当今世界资产规模最大、利润最多、全球连锁性最高、业务门类最齐全的金融服务集团。

花旗集团为全球100多个国家2亿多位顾客提供服务，每位客户到任何一个花旗集团的营业点都可得到储蓄、信贷、证券、保险、信托、基金、财务咨询、资产管理等全能式的金融服务，平均每位客户的产品数在全球同行企业中排名第一。因此花旗集团的客户关系服务网络本身就是一种不可估量的资源，前花旗银行董事长桑迪?维尔就曾骄傲地说过：“这个网络是我们唯一拥有、最富竞争力的优势，不管你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你都可能找到一家花旗银行的机构可以为你服务。”

事实上，这也是李杰全盘考虑之后的选择，没有他的首肯弗劳尔还不敢擅自做主。

“很好，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李杰拿起手边的遥控器，将电视声音调大。

“欢迎收看福克斯新闻频道(fox?news?channel)，我是主持人克里斯?华莱士。根据本台最新消息，纽约大学奥克希德实验室已经研发出一款新药。这种新药的主要活性成分被命名为ped7强化剂，药效超过市面上的主流抗ed（bo起功能障碍）药物300%－500%，而且副作用远远小于辉瑞公司明星产品万艾可……”

“这里是abc新闻台，全球抗ed药物市场有着超过百亿美元的超大容量，男科领域公认的两大国际流行病调查资料：调查一结论是阳痿（ed）总的发病率占到男性人群的52%，其中轻度占17%，中度阳痿占25%，重度阳痿占10%。另一个是从阳痿（ed）病人绝对数目上来统计，公布的数据是全球阳痿（ed）患者已达到1.5亿人，预计到2025年将超过3亿人，阳痿（ed）病人数目呈明显的递增趋势……”

“有线电视新闻网（n）记者玛格丽特?马瑟在前方为您带来抗ed新药的最新情况……”连续换了几个台，都是各大主流新闻媒体在播报新药的新闻，最后李杰停在了n，只见镜头上萨姆森?贝尔正被一大群记者的长枪短炮围攻。

“贝尔博士，请问新药‘威力达’的研发已经到了哪个阶段？”一个金发碧眼的大胸女主持人抢到提问的机会。

“目前新药已经进入了大规模临床试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整体进展非常理想，参与测试的三批共512名患者情况都得到了大幅度改善，同时没有发现明显的副作用和人体损害……”萨姆森今天总算是打扮的略微像样了一点，正在镜头前侃侃而谈，显得极为意气风发。

“能简单解释一下新药的作用原理吗，如此大的突破又是如何实现的呢？”

“据说包括辉瑞公司在内的多家医药公司正在与新药专利方进行谈判，你们是否有意出让这款新药？”

“纽约大学是新药专利的唯一持有人吗？还是有其他医药公司的投资？”

“贝尔博士，能请你预测一下新药的上市时间吗？广大患者何时能够在市面上买到‘威力达’？”

但是这些无孔不入的记者显然不会轻易放过萨姆森，那些犀利的问题实在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不得不匆匆回答了几个问题就躲回了实验室当中。

尽管对新药虎视眈眈的多家制药企业都保持了沉默，极有默契地想要在谈判结束前降低此事的关注度，但是显然已经拖不下去了。哪怕李杰并没有主动宣传新药的事情，但是厉害的新闻媒体还是嗅到了不少风声，能拖到现在才被大面积报道已经算是那些大药企的厉害了。

纽约大学的校长约翰?赛克斯通也是最积极的，三番四次旁敲侧击想要问李杰准备什么时候公布这个消息，不过在李杰始终不表态的情况下，最后他只能转而骚扰萨姆森?贝尔。

“了不起的突破，李先生是在为新药的谈判事宜烦恼？”阿奇博尔德显然也为这件事的惊人关注度感到惊讶，察言观色般问道。

“不，谈判的事情我丝毫没有担心，我更加希望花旗银行能够在专利权的审批速度上给予我帮助。”出乎他意料的，李杰提出了另外一个要求。“具体的情况你可以咨询弗劳尔，伊夫林先生，我一向对帮助我的朋友非常大方。”他特别加重了最后几个字的语调。

“我们会看看能够做到哪一步。李先生，花旗银行永远是您最值得信赖的朋友。”虽然不太理解为什么李杰在审批速度上如此急切，但是如何实现客户的要求永远是客户经理需要考虑的第一位。现在的情势摆明了只要帮助李杰在专利的审批上争取主动，这笔可能涉及到数亿美元现金的生意就会落入手中，高昂的佣金和关键性业绩促使着阿奇博尔德必定全力争取。何况李杰只是要求尽力推动，这方面花旗自然有他的渠道。

“非常好，我期待你为我带来好消息，伊夫林先生。”李杰点头示意，阿奇博尔德识趣地提出离开，弗劳尔主动将他送了出去。这位专业的客户经理还没有走出房门，就开始踌躇满志地拉着弗劳尔商量起来。

第十六章将城市踩在脚底

各大药企的人在多番尝试都吃了闭门羹之后，终于放弃从李杰这边攻破的小算盘，一门心思跟弗劳尔组织的谈判团队打起交道来。没办法，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参加临床试验的三批五百多人在经过近两个月的各种检验和测试之后，都表现的状态极好，“威力达”的效果好得令人难以置信。再加上几乎没有出现不良反应，显然这款新药的成功已经是板上钉钉了，唯一的关键就是花落谁家而已。

在大小媒体热炒的同时，辉瑞这些真正的制药巨头终于按捺不住，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打败竞争对手，出手也变得大方起来，价格几乎是每天往上蹿升。

这是一个收获的季节。

躲开了这些琐事的李杰反倒是显得极为清闲惬意，除了泡在奥克希德实验室尝试一些新的思路，就是每天看看书晒晒太阳。

这期间阿奇博尔德出现过一次，在对“威力达”新药进行了全面评估后，他主动为李杰注册了花旗银行的贵宾账户，同时送来一张名为“ultima”的黑色信用卡。据他介绍，只有拥有这种黑卡，才能彰显卡主的“尊贵地位”。因为这种黑卡不接受申请，只有银行主动邀请客户加入。

包括最早推出黑色信用卡“centurion”（百夫长卡）的运通公司也是与花旗银行合作，而如今运通信用卡已经把发行权交给了花旗银行。

随后李杰的手提电话响起，接通之后一个甜美的女声从电话另外一端传来：“尊敬的李先生您好，我是艾丝翠得·波西，您的专属私人银行秘书。这个电话全天二十四小时为您服务，我们将竭诚努力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丽萨小妞刚好在身边，看到阿奇博尔德送来了黑卡好奇宝宝般看了半天，最后开心地拉着李杰要去逛街。李杰摇了摇头感叹，人类的虚荣心，通过类似的手段划分阶级似乎是人类千百年以来乐此不疲的事情。

不过梅菲斯托大人很喜欢！无穷无尽的**可不正是堕落世界的本质吗。

陪着丽萨逛了大半天街，可怜马奇和格斯两头强大恶魔沦为拎包客，各自大包小包拎着一堆购物袋。此时李杰倒是也来了兴致，想到一直住在酒店终究不是很方便，拿出电话拨打银行秘书电话：“艾丝翠得，我要纽约最好的豪宅，你能帮我联系吗？谢谢。”

半小时之后，一行人出现在了曼哈顿中城，进入一栋熠熠生辉的摩天大楼，豪华电梯直抵86层。进入公寓之后，丽萨一脸兴奋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面对脚下青翠的绿地伸展双臂，拥抱着眼前鸟瞰中央公园的景象。“噢，天哪，这里真是美极了！”

第一时间赶来陪同的阿奇博尔德同样倒抽了一口气，这样的豪宅可不便宜！他早已经和私人银行部打好招呼，任何李杰的要求都必须第一时间告知自己，所以几乎是和李杰他们前后脚到达。

一旁的苏富比国际物业全球房地产高级顾问、经纪人伊丽莎白·桑普尔注意到阿奇博尔德和丽萨的表情，并不惊讶。每一位参观这里公寓的客人都会露出那种“哇！”的反应，她脸上露出了微笑：“欢迎参观one57顶级公寓套房，这套全层公寓占据了整整一层，面积为6250平方英尺（约合580平方米）。”

“这里真是太棒了，不过价格应该很贵吧。”丽萨虽然很兴奋，却想到了房子的价格估计也是天文数字。

“这个套房的价格大约为6800万美元，马科斯小姐。”伊丽莎白回答道。

“换句话说，也就是每平方英尺价格将近1.1万美元。”丽萨快速地在心里换算，惊讶地眼睛睁得圆圆的。

在李杰这个身体原主人的心里一直就有着怨念，别说只有华国房价高，美国也好不到哪里去，而且这里每年还要花费不菲的物业税和养护费用。而且无论在什么地方，金字塔总是越往顶端越狭窄，真正的顶级豪宅永远都是稀缺资源，特别是像纽约这样的大城市，看看自己脚下的这套公寓吧，每平方米均价已经超过了10万美元。

“这里是为像李先生这样的顶级富豪量身定制的高级豪华住宅，公寓下方就是五星级柏悦酒店，住户可全面享受柏悦的高档设施和酒店服务。其它住宅设施包括24小时门卫、放映和表演场地、停车位、三倍高度的室内泳池和定制的极可意(jacuzzi)浴缸、图书室、瑜伽馆、spa区、厨房以及私人健身中心，可以随时来这里放松。我们保证，凡是大楼住户都能够享受由进驻下部30层的parkhyatt酒店提供的独一无二的五星级服务。”伊丽莎白·桑普尔一面极为专业地介绍公寓详细情况，一面仔细观察着李杰的表情，心里在揣测这个华裔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的大人物，居然是花旗贵宾部直接介绍来的。

“临街为卡内基音乐大厅，离中央公园仅几个街区之遥。大楼由法国著名建筑设计师克里斯蒂安·德·波特赞姆巴克（christian_de_portzamparc）设计。请往这边看，中央公园、纽约中下城美景、哈德逊河景色尽收眼底。one57总共90层，共有92户公寓对外销售。目前大约已经售出九成……”

“你确定这里是最好的吗？”李杰脸上表情却殊无喜意，直接打断这位身材丰腴、容貌艳丽的经纪人滔滔不绝般介绍。“为什么不带我们去顶层参观？”

“抱歉……”一向口才极好的伊丽莎白有点猝不及防，被打断得张口结舌。老天！这样的豪宅居然还不满意，华国人果然有钱！

她定了定神，有些为难地回答道。“实在对不起，李先生，one57的顶层公寓已经售出了，之前也有客户询问过，但是业主表示没有出手的意思。”

丽萨忽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布鲁斯究竟想要买什么样的豪宅。one57的豪华公寓之前她只是听过隐约传闻而已，如今置身其间布鲁斯居然还不满意。

“我以为你们能够做得更好，伊夫林先生。”李杰面无表情地转向阿奇博尔德，他虽然不认为以自己目前的身价花旗银行能够做到满足一切要求，但是就这样显然是不够的。

阿奇博尔德满头大汗拉着伊丽莎白到旁边窃窃私语片刻，然后两人又接打了不下几十个电话，这才走了过来。“实在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失误。李先生，one57顶层公寓已经被卡塔尔首相以一亿美元的价格买下，恐怕很难说服这位先生出手。但是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李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据伊丽莎白的消息，公园大道432号也许有符合你要求的选择，现在他们的顶层复式公寓正在开放出售中。这套面积超过14500平方英尺（约1350平米）的公寓被命名为thetopofthesunshine（日光之巅）位于97层至98层，您有兴趣吗？”他没想到这位李杰先生不怒而威的样子居然给人如此大的压力，生怕对方发怒般语速极快，显示出了极高的专业素养。

“我们还等什么？走吧。”李杰轻轻拍了拍阿奇博尔德的肩膀。

这栋阿奇博尔德口中的纽约最高建筑同时也是西半球最高的住宅楼，就坐落在曼哈顿公园大道上，第56号与第57号街道间，总高近1400英尺（约426米），在整个曼哈顿简直是俯视群楼，比帝国大厦（empire_state_building）还要高出约150英尺。哪怕不算其尖顶，这栋超级豪宅也要高出新建的世界金融中心（world_financial_center）28英尺。从纽约市所有的5个区，都能看到公园大道432号。这栋高楼开建以来还有个著名的笑话：由于实在太高，估计就连金刚也会望而却步。

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高耸入云的公园大道432号都带着几分遗世独立的味道。在纽约，也从来没有哪栋住宅楼像公园大道432号这样引人瞩目。

众人来到位于顶层的“日光之巅”，已经有另外一位经纪人等在这里。

“下午好，李先生、马科斯小姐，我是盖洛普·库克，现在由我为你们服务。”这是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白人男子，一脸温和的笑容。

“请允许我为两位介绍‘日光之巅’，公园大道432号顶端的璀璨明珠。”他走在前方引领着李杰参观整处公寓。

超过二千五百平方英尺的阁楼和空中花园，在这里可以俯瞰著名的中央公园，也可以将纽约哈德逊和东河美景尽收眼底，还可以远眺纽约五大行政区的风景和大西洋海岸线。

包括5个主人套房，6个全浴加3个半浴室，独立的客人套房加员工住宿，一个娱乐房间，能够容纳20人同时用餐的餐厅，一个画廊，一个会议室。更为奢侈而令人惊叹的是，分别拥有室内和室外两个游泳池。

站在空中花园边缘，顿时有一种将整座城市踩在脚下的感觉。李杰当即决定，就是这里了！虽然比不上梅菲斯托大人的毁灭城堡，但是“日光之巅”的名字和俯览全城的景观就注定了是最适合他的。“很好，这里的价钱是多少？”

“‘日光之巅’的售出价为一亿七千八百万美金，预估交易费和税收已经包含在里面了，李先生。”盖洛普·库克回答道。

“这里似乎和我有一种无形的默契，看来它的主人只能是我了。”李杰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的笑容。

阿奇博尔德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确定了，不禁露出犹疑神色，因为据她所知李杰最值钱的就是还没有售出的新药专利。虽然花旗非常认可新药的价值，但是毕竟专利还未通过审批，也就是说还没有变成现金。

“我对‘日光之巅’非常满意，能为我预留这套公寓吗？”李杰问道。

“当然，李先生可以先签订一个预购协议，待您的房款到位后再进行交易。”经纪人盖洛普·库克恰到好处地送上恭谨微笑，能够考虑购买这样的豪宅，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他位置摆得很正。

“伊夫林先生，希望你能为我确保公寓不向他人售出，我想很快我就会办理交易手续。”李杰对阿奇博尔德提出了要求，后者当即点头答应，他已经下定决心看好李杰了，自然要用尽全力讨好他。

李杰带着还有些难以置信的丽萨满意地离开了公园大道432号，这个美丽的姑娘到现在还不太相信这是真的，价值近一亿八千万美元的豪华公寓就这样三言两语之间定下了归属。

第十七章十亿八千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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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瑞公司商务发展总裁道格拉斯·伦纳德带着多达十一人的谈判团队匆匆抵达了皮尔逊·哈德曼律师事务所，这已经是近期他们第六次来到这里，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出电梯门，他们就看到弗劳尔·马科斯正与几位衣装革履的人士握手送别，道格拉斯一眼就认出那是诺华公司美国分公司的总裁威尔莫特·墨菲，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他不由恨得牙痒痒。

该死的弗劳尔！道格拉斯才不相信眼前这一幕会是巧合，这家伙分明是故意安排在这个时间让他们两家公司撞上。这拙劣的手段亏他用的出来！但是他不得不悲哀的承认手段虽然老套，在这关键的时刻却异常好用，毕竟眼看新药“威力达”的成功已经是不可阻挡的了，临出发之前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伊恩·里德严厉的措辞和咬牙切齿的表情浮现在他脑中，这位强硬派boss甚至下达了必要时刻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的命令。

这样的谈判哪里还有什么优势可言，道格拉斯心里有些悲凉的想着，制药巨头辉瑞居然被迫向别人低头买专利。不过一向有着良好专业素养的他心理非常清楚，从理智的角度来说，伊恩执行官的判断非常准确，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新药，这必将为辉瑞公司带来巨大利益！

这些念头的转动只不过是一瞬间，等到弗劳尔回过身来，道格拉斯已经换上一副和善的笑脸，仿佛没有看见诺华公司的人刚离开一般迎了上去。“弗劳尔，很高兴见到你。”

“我也一样，伦纳德先生，会议室已经准备好了。”弗劳尔心里狡黠一笑，面上却表情极为热情，很自然地引着辉瑞公司众人向里面走去。

到了会议室双方坐定，弗劳尔立刻表情严肃起来。“伦纳德先生，我想这次你们应当是带着诚意来的对吗？”

道格拉斯示意自己的助手递过文件夹。“当然，经过本公司郑重讨论，决定以五亿六千万美元的价格收购贵方新药‘威力达’的所有专利权，相信这个价格一定会让您的委托人满意。”

他对自己这个狡猾的对手已经深有体会，弗劳尔在最初的谈判当中甚至提出要获得2.5%以上的辉瑞集团股份！要知道辉瑞可是市值超过两千亿美金的巨头，哪怕知道对方是故意漫天要价激怒自己，没有吐血摔桌子走人已经算是道格拉斯沉得住气了。

弗劳尔接过文件夹，眉头紧锁迅速翻看了一会，摇了摇头道：“我想这很难体现你们的诚意，特别是像辉瑞这样的大公司，你我都非常清楚‘威力达’的价值，我的委托人是绝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的。”其实这已经达到了他与李杰最初的心理价位了，不过一心想要大赚一笔同时打个漂亮仗的弗劳尔自然不会满足，他同样也不认为这真的就是对方的底线。

开什么玩笑，这可是资本的世界，谁会不想要更多！

“可是你别忘了，‘威力达’的专利甚至还没有通过审批！”坐到谈判桌前的道格拉斯显然冷静多了，并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样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指出。

“你是这样想的吗？伦纳德先生，大家都是明白人，你应该清楚审批对我们来说绝对不会是问题。”弗劳尔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似乎听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般。

“哼！”道格拉斯冷笑一声，不过也没有反驳。新药的专利和上市审批对于一般的医药公司也许是千难万难，但对于大公司来说几乎算不上问题，无论是雄厚的资本还是千丝万缕的背景都给了他们足够的信心。他虽然不知道对方是不是也能做到，但是毫无疑问至少任何一家有意购买的竞争对手都是能够做得到的，这个险不值得冒。之所以明知故问，无非是打压一下对方的气势而已。

一个大项目的谈判既需要充足的准备和多方权衡，同时也是很微妙的，精明的谈判家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巧妙地削弱对方的心理优势，这样的细节未必是多重要、甚至不需要是事实。

围绕着新药的前景、专利诸多方面，两个团队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唇枪舌剑，但是现在的弗劳尔团队明显比之前几次有诚意多了，始终表现得严谨沉稳。只不过事情越发明朗的同时，道格拉斯却依旧有些不安，作为一个浸淫商场多年的老手，直觉告诉他对方还有最后一手底牌没有掀开，所以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等待。

“马科斯先生，我想情况我们双方都非常清楚了，我不认为还有什么疑义，何不告诉我们您的委托人愿意以什么价位出手‘威力达’，毕竟我们可是抱着诚意来的。”感觉到时机差不多了，道格拉斯最终还是说话了，毕竟被动的是自己一方，后面还有无数的竞争对手虎视眈眈。

弗劳尔做出沉思的表情，却依旧没有说话。

“七亿三千万美元，现金！”道格拉斯双手撑住桌面，气势十足地盯着弗劳尔，在这样天文数字的巨额财富面前，对方仍旧能够保持冷静，让他有些意外。

弗劳尔内心已经非常兴奋，但是仍旧不露声色微微一笑。此时响起了敲门声，一个助手模样的人快步走进来递上一份资料，同时在他耳边耳语片刻。

道格拉斯望着弗劳尔与几位谈判人员窃窃私语半天，极有耐心地没有催促，他倒要看看对方是凭着什么底气十足。

“抱歉，伦纳德先生，经过我们的慎重讨论，十二亿美元现金加上新药12%的纯收益应当是一个合理的、双方都能够接受的价格。”弗劳尔轻轻敲着手里的文件夹，表面信心十足，实际上忐忑无比，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这个价格远远超出最初计划的数字，完全就是临时起意，但是他仍旧咬牙报了出来，直接告诉他道格拉斯今天绝对是带着命令来的，他心里闪过一位老朋友对辉瑞那位掌舵人的评价。

“什么！？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你觉得我们能够接受吗？我也不相信任何一家公司会接受这个价钱。”道格拉斯冷笑出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句话。脑中却在急剧转动，思考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这样匪夷所思的价码，那个文件夹里装的到底是什么资料。其他公司的最新出价？还是对方故布疑阵？他就不担心自己拂袖而去，谈判破裂吗？

“根据奥克希德实验室最新的测试结果，参与大规模临床试验的512名患者经过两个月以上的全方位检验，没有出现因为新药带来的明显危害，ed（阳痿）情况全部得到改善。”弗劳尔顿了一顿，一字一句说道。“同时，每一次使用新药，都能不同程度地缓解患者疲劳，改善身体状态。所有迹象都表明，‘威力达’是一款革命性的成果，这里是最新实验数据，请贵方保密。”

道格拉斯几乎是有些失态地接过文件夹，这样的药效已经远远超出辉瑞公司的预计，如果这款新药上市，市面上所有的抗ed药物恐怕都将沦为废渣，只能捡点新药剩下的残羹冷炙和边角料，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请给我五分钟时间。”看过手中的资料，道格拉斯已经第一时间确认了数据的真实性，对方已经是毫不遮掩了，他很怀疑会不会有其他公司抵挡不了诱惑，接受这个惊人的价码，几乎是两步并作三步操起电话走出会议室到了隔壁。

两分钟之后，道格拉斯出现在了会议室当中，恢复了从容。“伦纳德先生，十亿八千万美金加上8%的专利期新药利润，这是我与里德先生紧急沟通之后的结果，也会是辉瑞公司的最终出价。”他生怕对方还不满足，不得不着重强调了一下，谈判到了这样的程度，显然都有些出乎双方预料，结果已经有些不可控了。

弗劳尔一方的谈判人员相互对视，随即窃窃私语了片刻，终于有了讨论结果。弗劳尔静静地沉吟片刻，站起身来伸出右手。“恭喜你，伦纳德先生，我已经可以看到辉瑞公司的光明前景了。”

“你们不需要与李先生进行沟通吗？”道格拉斯有些意外，似乎还不太确信自己听到的话。“李先生给了我最终的决定权。”弗劳尔脑中闪过那个极为特别的年轻人自信从容的表情，又将手向前伸出了一些，笑着说。“还等什么？伦纳德先生？”

道格拉斯定了定神，重重地伸出双手与他握在一起。“你是一个好对手，马科斯先生。”

弗劳尔终于也将跳跃的心平复下来，8%的专利期利润绝对是一个意外之喜，他与李杰之前的沟通中只是把新药利润作为计划外的选项，尽管知道这代表难以想象的惊人数字，但是想要从辉瑞手中挖出来可并不容易。

“yes!”

“难以置信！”

“合作愉快！”

双方的谈判人员纷纷松了一口气，从座位上跳起身来，握手庆祝兴奋不已，击掌声、尖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虽然这还算不上是旷日持久的谈判，但绝对是超乎想象的艰难交涉，现在的结果显然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

“李先生还不准备露面吗？里德先生诚意邀请他参加最终的签约仪式，毕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道格拉斯也对那个传说中的年轻人非常好奇，能够将这样一笔大生意全权委托给代理人，真够沉得住气的。

“我一定将这个消息转达给李先生，事实上，他也很期待与诸位的会面。”弗劳尔微笑颔首。

第十八章资助美国总统选举

“你会感谢我的，布鲁斯！”

当弗劳尔激动地冲到套房当中振臂高呼的时候，李杰正端着咖啡注目电视中的新闻，他笑了笑回答：“如果不是对你有信心，我怎么能够放心地在这里喝咖啡呢？”

“猜猜看，我们拿到了多少？”没有等李杰回答，弗劳尔就大笑着自己说出了答案，显然成功的狂喜让他连卖关子的心思都没有了。“十亿八千万美金！加上8%的专利期新药利润！”

“坐下说，坐下说，喝点什么，弗劳尔？”李杰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激动不已的弗劳尔。

“哇哦，这可不是我想象中的反应。”弗劳尔有些意外，这样的天文数字也不能让这家伙兴奋点吗？“你总是这么沉稳，简直不像一个年轻人。”

“激情并不一定要表现出来才行。”李杰被他说的笑了起来，要让一个已经活了悠久到难以计数的漫长岁月、长期占据统治顶端的老家伙激动，这还远远不够。他指了指电视屏幕中，一个梳着利落金发的女人正在自信满满发表演讲。

“希拉里？我不知道你还关注政治，布鲁斯。”弗劳尔这才注意到电视当中播放的内容，不过他有些不太明白李杰的意思。

“今年可是大选年，一切都可以政治化。即便现在我们还达不到，但是不妨碍早做准备。华国有句古话：未雨绸缪。”李杰摇了摇头，弗劳尔毕竟以前离这个层次还比较远，一时没有想到也不奇怪，他简单解释了下“未雨绸缪”这句话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你要支持美国总统大选？！资助希拉里？!”弗劳尔连续三个惊叹般的问句充分显示了他此刻内心的惊讶，对于这个年轻人他觉得自己好像永远也看不透。作为代理人的自己还沉浸于打了一场大胜仗的时候，对方却连清理战果的兴趣都没有，已经开始将目光投向更远方。

其实李杰也明白以他现在的资历和实力，要参与到这场政治角逐当中还是太仓促了一些，但是眼前这个机会实在太好了，锦上添花永远不如雪中送炭，大选年这样的关键时刻如果不提前押注，恐怕尘埃落定之后自己就得花百倍力气才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为什么不呢？我很看好希拉里，为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添上一份助力，赢得她珍贵的友谊，这是好事。”

自1969年作为第一个在韦尔斯利学院发表毕业演讲的学生走红全美以来，希拉里·黛安·罗德姆·克林顿（hillary_diane_rodham_clinton）的人生创造了很多“第一”，第一位沃尔玛公司女性董事，第一位竞选公职(国会参议员)的第一夫人，第一位竞选美国总统的前第一夫人，史上“最勤劳”、出访国家总数“第一”的国务卿……如果希拉里参选获胜，就将成为美国第一位女总统，宣誓就职时她将近70岁，虽然不会是最年长的上任总统，但是也相差无几了。从目前她在艾奥瓦州、新罕布什尔州等选情“关键州”与选民互动的情况来看，虽然不如刚开始预计的那么理想，但是依旧以微弱优势领先其他几位党内候选人，李杰认为是下注的时候了。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适当投入一些，确实有助于提前打好关系。”弗劳尔自以为理解了他的意思，以李杰现在的身家来看，进行政治投资也确实到了可以考虑的时候了。

“不，不是适当，是尽可能多地参与到提供选举捐款当中来。”所谓的选举捐款，本质上就是政治献金。在美国有一句话，通往白宫的道路是昂贵的。现在可以说越来越昂贵了，进入新世纪以来，每一次大选年仅仅总统候选人方面的花费都超过十亿美金，而2012年大选现任美国总统奥巴马和他的竞争对手罗姆尼团队单方面花费都超过了十亿美金，如果把国会选举也统计在内，这一年的选举总开销则是创纪录的60亿美金。这就是一场**裸的金钱游戏，至于某些分析人士和砖家宣称的“有的候选人花钱少却能获胜；有的花钱多却竞选失败。”“在美国我们还有一些个人出钱竞选的超级富人，他们有的成功有的失败，所以金钱不是赢得选举的保证。”这样的宣传从字面上看起来有点道理，但与真实的情况实在是相去甚远，广大选民真要是对其深信不疑那清楚内情的人只有“呵呵”了。

公平地说，资本的力量就算不能完全左右选举，至少也在其中占据统治地位。

“什么？！布鲁斯，应该要慎重一些，你必须考虑回报的问题。”弗劳尔不得不再次张大了嘴巴，政治献金在美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在总统大选这样的重头戏中，真正的个人选民往往不过是提供几百美元以下的捐助，愿意花费复杂手段投入重金参与的更多还是大财团、企业和超级富豪，这些人可不是慈善家，投入的献金必须要保证高额的回报才行，而李杰现在要什么回报？他甚至连自己的公司都没有……

“回报会远远超出你的想象。”李杰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先期可以通过花旗那边少量投入，但是主要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建立团队来运作。”

想要对选举进行捐款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1975年的竞选献金法规定，禁止大公司、财团、银行、工会向候选人捐款；而依照1974年《联邦竞选法》，个人在一次选举中对每位总统候选人和国会议员候选人捐款额的上限是1000美元，个人在一次选举中可为政党捐献的钱不得超过2万美元，其中用于捐给政治行动委员会的上限为5000美元。个人每年所允许捐献的资金总额在2.5万美元以下，捐款超过200美元的都要有详细记录，以上这些统统被称为“硬捐款”。

同时，企业或工会是被禁止直接出资帮助国会议员候选人和总统候选人进行竞选的，看起来政治献金是受到严格管控的，对吗？但请注意，是不允许“直接”资助。而它们完全可以组成政治行动委员会和个体资助集团资助选举，这类捐献被称为“软捐款”或“软钱”，“软钱”不能用于候选人个人，只能用于为政党及其各级组织动员选票，但是其数额不受限制。因此，也就给了政治献金名正言顺的操作空间。

而李杰所谓的尽可能参与，显然是准备通过一切手段参与到这些资助候选人的政治行动委员会当中了，这意味着一笔不菲甚至可以说是庞大的金额。

毕竟李杰才是做决定的人，弗劳尔提过建议之后，还是只能选择照办。

（感谢收藏的朋友们，如果能给点推荐票就更好了，感谢！）

第十九章你好！十亿先生！

在承诺投入1700万美元与奥克希德实验室开展进一步研发合作之后，纽约大学校长约翰·赛克斯通几乎笑得合不拢嘴践行了当初关于“坚强后盾”的承诺，李杰的身份也就变成了奥克希德实验室的研究员和纽约大学生物医学工程专业在读硕士研究生，他的导师正是萨姆森·贝尔博士。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的新闻媒体都在围绕抗ed新药“威力达”开展疯狂报道，即便不是头条也在重要版面，辉瑞公司、萨姆森·贝尔、股市甚至李杰都是他们疯狂追逐的话题。

“抗ed新药‘威力达’专利权归属之谜，天才布鲁斯·李？！”

“历史的轮回与开端——辉瑞公司有望重返巅峰！”

“全球最大的制药公司辉瑞日前宣布获得抗ed新药‘威力达’专利权最终归属，当天股市涨停！”

“全美大盘受挫，辉瑞公司一枝独秀，市值暴涨300亿美金！”

“这个年轻人是谁？身价超过十亿的新晋亿万富豪！”

“新药‘威力达’主要研发人之一：华裔天才科学家？”

特别是随着双方达成初步协议之后，辉瑞公司配合花旗银行、皮尔逊哈德曼律师事务所开展了全面攻关，在三方发动了无数关系之后，新药的专利权审批于三个月零十一天的时候就通过了。很快报道的媒体就扩大到了其他国家，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了新药即将问世。

虽然没有实现李杰三个月之内通过审批的目标，但是依旧让他很满意。甚至与10%的收益擦身而过的皮尔逊·哈德曼律师事务所和弗劳尔也没有半点不高兴，开玩笑！李杰已经表示对整个谈判和审批过程很满意，许诺会给他们比期望值更高的丰厚回报。

而下一步的目标，显然就是确保“威力达”的大规模临床试验不出问题，以及新药的审批上市了，不过这方面用不着操心，显然在协议正式生效之后辉瑞公司要比李杰更为积极，这也是他们最擅长的。

李杰轻轻将手中《纽约时报》放下，头版赫然是他与辉瑞公司董事会主席兼首席执行官伊恩·里德在签约仪式上微笑握手的照片，穿着精致订制西服的他面对镜头微笑注目，显然比伊恩·里德这个老头上镜太多，难怪他个人几乎抢走了买下新药专利的辉瑞公司一半风头。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出风头，布鲁斯。”弗劳尔轻轻抿下一口威士忌，得意地晃着手里的酒杯。“毕竟之前的谈判甚至是宣布新药你都没有出面。”

“我们华国有位大诗人曾在他的作品中写道‘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李杰大致解释了一下这句诗的意思，继续搅拌着杯中的咖啡。“有的时候，你越是遮掩，人们就越会产生好奇想要关注的冲动。”他意味深长地举起杯子，品味了一下新磨的黄金曼特宁咖啡（golden_mamdeling），那独特的口感果然极为不凡。

“哇哦，神奇的东方文化。”弗劳尔赞叹了一声，随即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那么你会答应那些电视媒体的采访吗？好像《今夜谈话节目》、《大卫·莱特曼深夜秀》、《乔恩·斯图尔特每日秀》、《狂热周末》都已经向你发来了访谈意向。”

“还不到时候，目前只需要这样的程度就够了，一次性把民众的关注热情都耗尽不是好主意。”李杰有些随意地摇了摇头。

“那么，亲爱的布鲁斯，今天找我来是又有什么好消息吗？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弗劳尔点了点头，半开玩笑般问道。

“辉瑞公司的钱已经到账了，我已经通知阿奇博尔德转账给皮尔逊·哈德曼，请转告杰西卡去查收一下。”李杰一边说着一边让马奇递上支票本，随即提笔唰唰在上面书写起来。杰西卡·皮尔逊，皮尔逊哈德曼律师事务所的掌舵人，能够将自己的名字刻在这样的大律所墙上，绝对是一个厉害的女人。

“太棒了，这真是个好消息！收获的季节，我会告诉她的。”弗劳尔面上露出喜色，毕竟作为律所的股权合伙人，这笔收入也少不了他那份，但是看到李杰接下来的举动他不由得心里扑通扑通跳。“你在做什么，布鲁斯。”

“我说过，我从不让朋友空手而归。”李杰微微一笑，撕下支票放在了弗劳尔面前。

哪怕是已经有所猜测，支票上一千两百万美元的金额也让弗劳尔有些大脑充血。“噢，不不，我们那份你已经支付给律所了布鲁斯，这个……”

“这是对你出色表现的奖励，收下它，我不习惯被人拒绝。”李杰套上笔套，让马奇将笔和支票本都收了起来。“来日方长，钱是永远赚不完的，需要你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在询问了一些关于资助希拉里·克林顿选举的情况后，他端起咖啡杯向着弗劳尔做了一个干杯动作，这是一项长期的工程，再心急也不可能立刻见效。“我决定在我的新房子举办一个小型的庆祝派对，不要忘记出席。”

“当然，当然，我一定会到的。”弗劳尔将支票收好，露出有些艳羡的表情，价值近一亿八千万的豪宅，当他从丽萨那里听到的时候不由得感叹，李杰真是能挣也能花。“正好去参观一下你的‘日光之巅’。”

“你也一样，该有的都会有的，相信我。”李杰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端着咖啡杯走到房间的窗户前，望着华尔道夫塔楼下面如蚂蚁般穿梭往来的车流和人群。自从协议签订之后，他就立刻搬到了华尔道夫塔楼的豪华套房里面，这里才是华尔道夫酒店的精华。

现在的实际拥有人是定邦集团，以19.5亿美元从希尔顿全球酒店集团麾下收购华尔道夫酒店之后，这家华国公司对塔楼进行了全面的改造，使得大部分原本接待元首级人物的套房都已经被改造成了住宅，只留下为数不多的豪华套房。

从国家元首到顶级富豪，从大科学家爱恩斯坦到最英俊的“007”皮尔斯·布鲁斯南，从美国总统在纽约的正式居所到美国驻联合国大使的大使官邸，从签订《世界和平条约》到创立联合国……华尔道夫酒店和塔楼简直是一幢竖起来的历史，据说曾经有人打电话给华尔道夫酒店，要找国王。接线生礼貌而冷静地问：“请问是哪一国的国王呢？”

这件轶事的真假也许无从得知，但是足以窥见华尔道夫酒店沉淀的辉煌，而在定邦集团改造后，这家曾经号称能够同时接待十国元首的酒店套房已经从三位数下降到了不足40个，相信如果不是迫于华尔道夫酒店的标志性地位，恐怕定邦集团会削减更多。

李杰现在所处的就是其中一套四卧室“帝王套房”，每晚均价一万一千美元，在拿下了公园大道432号“日光之巅”之后，他没有兴趣购买华尔道夫的豪宅，但是长包一个套房还是很有必要的。他喜欢这种居于最高处的感觉，曾经在恶魔王城米赫顿玛尔，梅菲斯托也是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俯瞰众生，主宰着无数恶魔的命运。

说起来，他对定邦集团这一华国巨鳄也很感兴趣，这家号称“业界黑马”的金融集团虽然由于股东众多导致实际掌控者一直无人得知，背景显得极为扑朔迷离，但是身后隐藏着庞大的政商资源显然是毋庸置疑的。

“我不得不说最后那份报告才是真正的致命一击，似乎你从一开始就对新药信有着超乎寻常的信心，布鲁斯？”弗劳尔有些感叹般啧了啧嘴。

“噢，那个吗，可是不一般的配方呢，它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李杰凝望着落地窗下方的景色，嘴角漾起一抹微笑。“这只不过是牛刀小试，收获成果之后，就该有另外一番动作了。”

“你的意思是？！有什么新计划吗，布鲁斯。”弗劳尔宛如闻到了腥味的猫一样精神一振，刚刚收获了甜美果实的他可谓是动力十足。

“阿奇博尔德方面正在帮我物色一家生物技术公司，我要求他提供三个以上符合要求的选项，在我亲自筛选之后，这将是我们新的起点。”李杰已经意识到光靠自己融合恶魔学识与这个世界的科技并非不可能，但是效率太低了。想要爆发式的进展，需要更多的研究人员和资源参与进来，收购一家完全由自己掌控的生物技术公司已经势在必行，这也有助于将成果大部分转化为自己的利益，便宜了辉瑞公司这样的事情可一不可再。

“你的意思是，由我来担任这家新公司的法律顾问？”弗劳尔已经意识到了他想要说什么，显得很是兴奋。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李杰仿佛有些无穷无尽的信心一般，他自然不会明白这是因为长期接触李杰的他已经受到了强烈的心灵投影。这种不需要耗费太多力量的手段极为实用，通过反复的心理控制深深地在受术者内心种下不可违逆的约束，就像萨姆森·贝尔博士一样，在李杰的计划当中这位法律专家也是要收归麾下的。

“当然，为什么不呢？我们合作得很愉快，今后还会更好。弗劳尔，下面那些庸庸碌碌的人们与你我不同，他们永远不会意识到，一个崭新的时代就要来了！”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李杰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激动，那是权力、战争与鲜血的味道，他喜欢称之为：主宰！

第二十章纽约第一豪宅

“布鲁斯！我该说什么好呢，一亿美金！这已经远远超出我的预计，你的慷慨让人折服！”杰西卡·皮尔逊带着热情洋溢的笑容举杯，这位年近五旬依旧保持着高挑丰腴身材的黑人女性有着别样的气质，恰到好处的定制礼服更加衬托得她女王范十足。能够在残酷无情的律师行业顶端屹立不倒，将相当一部分全世界最大、最有权势的公司都聚拢在皮尔逊·哈德曼的客户名单上，作为这家顶级律所的执行合伙人，杰西卡·皮尔逊的手段与能力可想而知。然而即便是以她的眼界，对李杰这样的大手笔也极为惊叹。

李杰对这位弗劳尔的顶头上司很是欣赏，他喜欢这样有超强能力又聪明现实的合作者，只要有好处他们永远都能把事情办得让你满意。所以李杰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来拉拢对方，用**裸的金钱攻势表明：跟我合作就代表着利益！

“千万不要这样说，你们的表现值得这个数字，我一向信奉共赢才是真正的胜利。这意味着我们将会有更多的合作，对吗杰西卡？”李杰举起酒杯与她碰在一处，金黄色的酒液在厚重的无铅水晶玻璃杯中晃动，漾起一圈一圈光环。

“永远如此，布鲁斯。”杰西卡似乎意有所指般深沉一笑。“我听说了你在物色新公司的事情，非常期待今后的合作。弗劳尔一直希望我能为他加一点担子，公司的墙壁上似乎还有些空位，你怎么看？”

“拭目以待吧。”李杰自信一笑，区区一个冠名合伙人，只要弗劳尔紧跟自己的脚步，未来可远不止于此。

“完美的房子，精彩的派对，我不得不说你的品味与才华相比毫不逊色，同样让人刮目相看。”杰西卡转头目视周遭，他们所在的这一层人数也非常不少，各式名流济济一堂，各式各样的闪亮珠宝晃得人眼花。

一般来说，能够买下“日光之巅”这样一处豪宅的只有两种人：真正不差钱的超级富豪，身家百亿美元起的那种；另外一种则是出于商业投资目的购买。论身家，李杰显然与前者还有差距，看举止做派，他又明显不同于后者只是为了自住。

杰西卡·皮尔逊觉得有些看不透眼前这风格独特的俊秀年轻人，到底是年少轻狂的新晋富豪，还是胸有丘壑的潜力大亨呢，她心里玩味地想着。如果纯以接触的感觉来判断，她更看好是后者。要知道，杰西卡·皮尔逊的看人眼光可是很少出错的，看来有必要多多投资了。

“我们华国人喜欢在搬进新房子的时候邀请朋友欢聚一堂，称为乔迁新居。杰西卡你的喜爱就是我最大的荣幸，能够得到你这样的时尚达人认可可是非常不容易。”李杰毫不意外，但依旧谦逊地微笑回答。

为了办好这场派对，搬进来一周前他们就开始派送请柬，所有的食物和点心都是由华尔道夫酒店负责，更紧急调配了10位大厨现场烹调。调酒师、保安和侍者团队则是由阿奇博尔德一手操办，动用了超过3500件银质餐具、香槟20箱、红白葡萄酒各10箱，就连威士忌都是macallan1939（麦卡伦1939年）这样一万美元一瓶的上等货。音乐、美酒、美食全部齐备，整个派对花费了李杰超过200万美元，堪称奢华至极。参加派对的都是各界名流、绅士美女，总共近三百人，如果不是他的超级复式豪宅空间够大，恐怕还真是容纳不下。

现在还是下午，站在空中花园远眺夕阳，繁华的纽约美景尽收眼底，也无怪乎杰西卡有点惊叹，用天文数字金钱堆砌出来的豪宅果然堪称无敌景观。

而此时的公园大道432号底层门口，娜斯提娅·库萨齐纳（nastya_kusakina）刚下出租车，就被自己的好友亚历珊德拉·季克尔普（alexandra_tikerpuu）急匆匆地拉着身体不由自主前倾。

“快点儿，娜斯缇娅，我们要迟到了。”亚历珊德拉一边急急忙忙从小挎包中掏出请柬递给门卫，一边回头催促道。

娜斯缇娅有些犹豫地被好友一直拉着，穿过了豪华的大厅进到电梯当中，才带着几分忐忑不安地问道：“这样合适吗，艾丽？虽然凯瑟琳将请柬给了我们，但是好像这样的高端聚会必须要本人才可以进入的。”

她口中的所说的凯瑟琳就是24岁的维多利亚秘密代言人、超模凯瑟琳·凯特·阿普顿。李杰的派对虽然邀请的多是上层名流，但是也有部分明星和演艺界人士，当然这些名单都是阿奇博尔德安排的，像凯瑟琳这样人气当红的知名超模也就被加入了宾客名单当中。不过她本人并没有参加，反倒是同属经纪公司img·models旗下的好友亚历珊德拉看到请柬特别羡慕，把它要了过来。

娜斯缇娅和亚历珊德拉都是新晋的年轻超模，虽然名气蹿升很快，但是毕竟与凯瑟琳不能相比，这种级别的聚会一般很难有机会参加。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大不了就是进不去而已。不试一试怎么会知道呢，这可是公园大道432号，我早就想看看‘日光之巅’是什么样的，纽约第一豪宅！哼哼，原来是被布鲁斯·李这个家伙买下来了。”亚历珊德拉对好友的担心半点不以为然，此时的她想到顶层的派对兴奋得不得了。

“布鲁斯·李？这个名字好熟悉，是和那个去世了的功夫巨星同名吗？”娜斯缇娅有些疑惑地歪了歪脑袋，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天哪，娜茜，你都不看新闻的么？就是那个发明新药‘威力达’的年轻华国人，天才布鲁斯·李！”亚历珊德拉吃惊地看着好友。

“哦是那个！不是说是与萨姆森贝尔博士合作研发的吗？”娜斯缇娅恍然大悟般想了起来，大眼睛眨了眨显得呆萌迷人极了。

“反正不管是合作还是怎么回事，据说他身家至少超过十亿美元呢！放心吧，不会把我们美丽的娜茜送到糟老头手中的，那家伙年轻的很，我看过照片其实还蛮英俊的呢。”亚历珊德拉肆无忌惮地开着好友的玩笑。

“别开玩笑了，这样的大富豪身边女人肯定多得数不清，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娜斯缇娅被她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俏脸露出迷人的红晕。

第二十一章美丽的插曲

亚历珊德拉最喜欢同自己这个脸嫩的好友开玩笑，她自己是爱沙尼亚人，娜斯缇娅来自俄罗斯，同为远渡重洋前来追逐梦想的模特，孤身在外无依无靠没有朋友，两个人关系自然非常亲近。

“怎么？我亲爱的娜茜没自信了吗，瞧瞧这迷人的小脸和大眼睛，我要是男人肯定会爱上你的。”亚历珊德拉显得非常兴奋，依旧不依不饶不肯放过娜斯缇娅。

“别闹了，艾丽，快到顶层了。”娜斯缇娅天生就非常容易害羞，无论如何也改不过来，只能选择岔开话题，望着电梯顶端的楼层数字提醒好友。

“噢，是的，我们赶快补补妆。”亚历珊德拉惊觉，翻开手包拿出镜子，必须确保用最好的一面出现在众人面前。

两人一番手忙脚乱，总算在电梯门打开之前整理妥当，整个顶层就只有“日光之巅”一处豪宅，出了电梯就看见不远处热闹的派对现场，大门是敞开的，四个人高马大的保安表情严肃地守在门口，亚历珊德拉步履从容，神色自若地把请柬递了上去。

“下午好，凯瑟琳·凯特·阿普顿女士？”带领保安守在门口的是格斯，他接过对方的请柬打开瞥了一眼，随即示意身旁的保安翻看平板电脑进行核对。

“是的，这是我的好友季克尔普女士。”

该死，竟然还要核对照片！原本还很笃定的亚历珊德拉看到他们这样的举动心里也七上八下起来，在心里祈祷凯瑟琳最好没有照片，或者照片拍得与自己有点像就好了，毕竟模特的公开照片都是妆很浓的，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站在身后的娜斯缇娅更是紧张的手指都发白了，只顾低头望着地面，似乎巴不得有个大洞好让自己躲进去。

显然上帝并没有听到亚历珊德拉的愿望，侥幸的好事并没有发生，负责核对的保安似乎很快就找到了凯瑟琳的照片，在格斯旁边耳语并递给他看，格斯接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亚历珊德拉和身后的娜斯缇娅，摇了摇头道：“很抱歉女士，聚会只针对收到请柬的贵宾本人，你不能进去。”

太丢脸了！望着一门之隔的派对现场，亚历珊德拉不甘心地跺了跺脚。正欲转身却忽然发现一个眼熟的身影从门边走过，鬼使神差般转身往前一冲大喊起来：“布鲁斯，是我，这边！”

“请不要捣乱，女士！”格斯怎么可能让她冲过去，一把就捏住了她纤细的胳膊。尽管为了更好地掩藏身份，他和马奇都经过了不少专业的保镖训练，收敛了许多，但是以他的恐怖力量即便没有发力也捏得亚历珊德拉痛呼起来。

“疼死了！快放手！李先生，布鲁斯·李，是我！”

“快放开我的朋友，我们这就走好吗？”娜斯缇娅也急了，顾不上对格斯几个大汉的恐惧，上前拼命解释，又想掰开铁钳般的大手，不过这显然是徒劳的。

正在四处与人应酬的李杰此时也注意到了背后的骚动，转身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格斯？”

“boss，这位女士并不是收到请柬的贵宾本人。”格斯粗声粗气道。

“李先生，您不记得我了？我是凯瑟琳的朋友，我们见过的!”反正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管不了那么多的亚历珊德拉索性装到底，她赌的就是这些富豪们见过的人太多了记不住，又或者为了讲究风度不予追究。在这里她故意耍了个小聪明，说了个比较大众化的名字凯瑟琳，自己的姓名更是压根没提。

听到这个女孩略微带着一点北欧口音的腔调，李杰不由得哑然失笑，当即明白了对方打得什么主意。今天的客人名单大部分都是花旗银行安排的，绝大多数自己都是刚刚认识，怎么会见过那个什么凯瑟琳。不过这个美丽的姑娘倒是挺大胆的，居然想诈自己。

他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美女和身后大概是同伴的女孩，不由得眼前一亮，自从自己寄生以来身高又攀升了一点已经有将近185公分，但是这两个姑娘穿着高跟鞋都比自己高出一截，说明至少也有近180公分的身高，而且都是一样的美得惊心动魄。

本来今天丽萨应该会参加聚会的，不过她远在密歇根的阿姨病了，所以离开纽约前去探望。自己身边似乎刚好缺少女伴呢，李杰这样想着，对格斯摆了摆手示意。

“没关系格斯，放开这位美丽的女士，让她们进来吧。”

好不容易被松开的亚历珊德拉蹙眉揉了揉左臂，就这么一会已经隐约可以看见淤青了，不由得侍卫般瞪了格斯一眼，这个大汉却完全没有当成一回事，继续转身守在门口，让她气得直跺脚。

“请进吧，女士，我希望你不要责怪格斯，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对吗？”李杰优雅地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似笑非笑望着两个女孩儿。

“抱歉，李先生，我们也有点冒失。”娜斯缇娅不敢相信这样都能峰回路转，还有点没回过神，有些羞怯地说道，似乎生怕李杰生气般又补了一句。“艾丽就是这样的脾气，请不要介意。”

“没关系，我能够理解，毕竟美丽总是与骄傲成正比的，这很合理。”李杰毫不介意般摆了摆手。

“噗嗤！”本来还有点腹诽的亚历珊德拉被他逗笑了。“我会当这是夸奖的，李先生。”

“艾丽是吗？你的名字和本人一样漂亮，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得知这位女士的芳名。”李杰扭头看着那位始终站在亚历珊德拉背后略显羞涩的美人。

“李先生你好，我是娜斯提娅·库萨齐纳，这是我的好朋友亚历珊德拉·季克尔普。”这个有着高挑身材和修长美腿的姑娘说话时含羞带怯，厚厚的双眼皮和迷人的卧蚕让她的那双大眼睛显得更加深邃和水灵，仿佛就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样。

而她的好友亚历珊德拉虽然性子显得颇为外向活泼，有点小辣椒的感觉，但长相却并不粗犷，浅灰色带着点难以说明意味的瞳孔微微舒张着，金色的长发低垂下来，有些随意地披散在红色的无袖连脖裙上，给人一种惊艳的古典美感觉，与她的鲜明性格形成强烈反差。

仔细打量着眼前两位身高都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的绝色美人，李杰心中忽然闪过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的感觉。这时候阿奇博尔德走了过来，在耳边提醒他要准备进行发言。

“很荣幸能够认识两位美丽的女士，祝你们在这里享受一个美妙的夜晚。”李杰轻轻点头致意，随即招呼过来一个侍应人员。“为两位女士提供一切她们需要的。”

“谢谢李先生，您是一位真正的绅士。”娜斯提娅和亚历珊德拉露出笑容。

“谢谢！那么，亲爱的艾丽，如果见到你的好朋友凯瑟琳，请务必向她转达一位绅士的问候，我也同样希望能够认识你的这位好朋友。”李杰一本正经地说道，随后向不远处通向上一层的旋转楼梯走去。

“一位真正的绅士可不会戳穿淑女善意的谎言。”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是骗他的，亚历珊德拉与娜斯提娅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嘀咕道，不过她话还没说完自己先得意的笑了，像只狡黠的小狐狸般可爱。

“好啦，艾丽，李先生已经很有风度啦，幸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你的手没事吧。”娜斯提娅满脸娇羞地拉了拉亚历珊德拉的手臂，自己这个好友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有点儿不饶人。

“幸好没事，要不然就让他赔。怎么了，现在就开始为他说话了么？看来我们的小仙女心动啦。”亚历珊德拉可不会那么轻易认错，反倒将话题扯到了娜斯提娅身上，促狭地笑道。

“我才没有！这里真的好大，没有想到在公园大道居然会有这样大的房子！”娜斯缇娅难以抵挡，只能再次祭出岔开话题**。

第二十二章名流云集

两人低声笑闹一番，这才来得及打量眼前的豪宅，美轮美奂的布置和简洁却精致的细节显得极为赏心悦目，充满了现代感与时尚感，入目俱是衣冠楚楚的名流。

“玛丽亚?凯莉、碧昂斯，天哪，快看那是麦当娜！”娜斯提娅连连咋舌，低声惊呼。

“那是房地产大亨彼得?m?布兰特（peter?m.?brant）。”亚历珊德拉与她关注的对象显然不同，她望着一位身穿灰法兰绒双排纽扣套装的老者，随即又将目光转向另外一边。“时代华纳股东卡尔?伊肯，地产大亨唐纳德?特朗普……”这里出现的大人物可不少，看来布鲁斯李比自己想象中能量更大呢。

“这样说的话……”亚历珊德拉忽然想到了什么般眼前一亮，在唐纳德?特朗普附近搜寻了半天，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一位身穿斜肩白色礼服的金发美女。相比这位风流招摇的地产大亨，他的女儿更加广为人知：世界超级名模、特朗普集团副总裁、多个自创品牌的拥有者伊万卡?特朗普。

“伊万卡！”这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超模与她们有过数面之缘，至少算得上是朋友了，亚历珊德拉拉着娜斯提娅走过去，加入对方的攀谈。她虽然看似性子莽撞，但在外人面前却显得举止得体，巧妙地从时尚话题入手，倒是丝毫不显局促。

此时派对的组织者开始招呼众人登上顶层的空中花园，她们也随着众人一同走了上去，只见一个精致的舞台出现在了花园的后方，阿奇博尔德站在上面充当了主持人：“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参加今天的派对。下面我将请上一位杰出的青年为大家致辞，有请天才科学家、‘威力达’研发人、‘日光之巅’的主人，布鲁斯?李！”

热闹的掌声响了起来，同时响起的还有阵阵低语声，这个简介似乎略显傲慢了点，不少人想着。

这个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夜幕低垂，整个空中花园的灯光全部都已打开，将舞台照耀得如同白昼。李杰穿着一身紧贴的白色西服，端着香槟走上了舞台，这有些另类的颜色因为他年轻的身份和英俊的相貌倒是显得特别亮眼，却又恰到好处不显浮夸。

“受宠若惊，感谢这位先生的介绍，一会请记得找我开支票（指花钱请他说好话）。”他这略带一点自黑的说法顿时引起了一片笑声。

“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请大家原谅，让诸位久等了，因为我有点儿恐高，天黑了看不清楚感觉会好一点。”停顿片刻后，李杰轻轻抚摸了一下额头，甩了下那看不见的冷汗，又是激起阵阵轻笑声。

他很明白，在美国，种族之间的那点儿微妙反应名义上不存在，但是实际上却无处不在，弥漫于街头巷尾、超越了时间与空间。李杰本身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诠释，尽管有着对美国熟悉程度不够的客观原因，以他远超平均水准的成绩，原本要找到一个饭碗绝对不至于这么难。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原因：他是个亚裔黄种人，更进一步说是非美国籍连签证都快要到期的黄种人。

某种意义上来说，梅菲斯托大人的降临反倒是改变了李杰的命运，虽然他本人是看不到了。恶魔君主独特的气质和李杰本身不凡的外形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才有了现在充满了神秘气质的布鲁斯?李。同时，李杰现在的财富更进一步让他超越了这个差距。但是想要真正融入上流阶层，这些还远远不够。

就像草原上的雄狮捕猎的时候，先得伏低身子，藏身于草丛之中，慢慢接近猎物，然后在关键时刻亮出矫健的雄姿和锋锐的爪牙，才能一击致命。

在场的显贵淑女们显然对这样的俏皮话很买账，先前那点儿不爽早已经随着几声笑烟消云散了。李杰这才开始致辞，无非就是一些谦虚和感谢的话语，既不露痕迹地表现自身又抓取了大部分宾客的好感，再加上他极为年轻英俊的面孔和独特的风格，很是吸引眼球。

“众所周知的，我是一个华裔，华国人有句老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最喜欢的，就是多交朋友，欢迎每一位有诚意的朋友。祝各位玩的开心，有任何需要，请找我们的好朋友阿奇博尔德。”最后李杰挥洒自如地举杯做了个小结，还顺便捧了捧阿奇博尔德，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尽管今天的宾客都是花旗集团邀请的，可不代表这些富豪名人会把他这个私人客户部副主管放在眼里——没错，因为成功拉拢到了李杰这个大客户，他的职务已经小小的提升了一步。

致辞结束之后，就是酒会和人们自由交流的时间。当然，舞台上还有专门邀请来的管弦乐队和明星歌手献唱等表演，绝不会让现场气氛显得单调乏味。

“李先生似乎不是特别激动。”阿奇博尔德站在一旁轻声问道。

“激动并不能让人成功，何况今晚真正的顶级权贵来得并不多。”李杰轻轻嗫了一口杯中的香槟。

“对不起……李先生……”阿奇博尔德有些惶恐，刚想解释不过就被李杰打断了。

“你做得很好，阿奇。我并没有责怪你，或者对花旗银行有什么不满。”李杰轻轻一笑，丝毫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说实话能够花旗能够邀请到这么多名流前来已经有些出乎他的意外，毕竟根基和地位都还很浅，说不定很多人只把自己当暴发户而已，那些真正的顶级权贵没有现身也很正常。“何况我们也并不是没有收获，继续努力，阿奇，你做的很好。”他拍了拍阿奇博尔德的肩膀，安抚了一下他，笑着向前方走了过去。

“李先生，请容许我向你介绍比尔?德布拉西奥（bill?de?blasio）先生。”在他的前方，杰西卡?皮尔逊微笑站在一个个头很高的中年白人身边，向李杰致意。

第二十三章市长白思豪

“当然，很高兴见到你，市长先生。”这就是李杰一直在等待的，今天到场的还是有一些非常有能量的人物。如果有一个够分量的介绍人，他就能更自然、更顺畅地融入这个上流阶层当中，杰西卡·皮尔逊就是一个非常合适的对象，这个黑人女性中的佼佼者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广阔社交，显然对方也非常聪明地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晚上好，李先生，我能叫你布鲁斯吗？”比尔·德布拉西奥没有丝毫架子，非常直爽地笑着说，一副非常热络随和的样子。

“我的荣幸，请允许我称呼你为比尔。”在对方打量自己的同时，李杰也在观察着这位著名的民主党人。在美国政坛，纽约市长的名字，比华盛顿很多国家级的高官都要响亮得多。而纽约市长选举，在全美国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备受全美甚至全世界的关注。

比尔·德布拉西奥也是一位传奇人物，本名华伦·威廉二世（warren·wilhelm·jr.），在纽约的华人华侨更习惯称呼他为“白思豪”。18岁时父亲酗酒自杀，为摆脱阴影，他索性改跟母姓。他的妻子席琳·麦克蕾（chirlane·mccray），是非裔黑人，正宗的“黑白配”，更加让媒体疯狂的是，“白市长”的这位“黑夫人”曾公开承认自己曾是同性恋：她在1979年为《本质》（essence）杂志写的封面故事《我是一个女同性恋者(i_am_a_lesbian)》中谈到自己少女时期倾慕同性，后来才改为选择传统婚姻。

白思豪的两个孩子都在公立学校读书，儿子丹特(dante)的复古爆炸头一度成为纽约媒体宠儿，而女儿恰拉(chiara)喜欢松散、卷曲的发卷，再套上玫瑰花环。曾经有人笑称白思豪一家人的发型就是他的竞选线路，称之为“发型政治”（多元化、亲近有色人种族裔）。

“哈哈，不得不说我很欣赏你。布鲁斯，你比很多华国人更为大方、潇洒，对美国的文化理解非常深刻，如果不是偶然了解到你的成长经历，我都要以为你是在美国长大的了。”白思豪说话的时候很有感染力，也很有风度。

“这没什么，也许我对环境的适应能力比较强。”李杰潇洒地耸了耸肩。

“我相信是的，纽约欢迎你这样的实干家和精英，期待与你的进一步交流。”即便是有着杰西卡的介绍，白思豪的态度也显得过于友善了一些。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善意，李杰下意识瞥了阿奇博尔德一眼，看来这位与花旗集团的关系应当不错。

寒暄了几句之后，双方已经产生某种程度上的默契。李杰又走向了下一位，作为今天的主人，必须确保每一位重要人物都感受到他的诚意，毕竟正是打开局面的时候。

这就是社交场合的常态，不停的寒暄、交流，看似平淡无奇却暗藏玄机、必不可少。前后忙了一大圈，李杰总算放松下来，也看到了自己今晚的另外一个目标。不对，应该说是另外两个。

亚历珊德拉与娜斯提娅正坐在前方不远处与人交谈着，他走了过去，身边的阿奇博尔德及时提醒：“那是地产大亨唐纳德·特朗普。”

李杰飞快地瞥了一眼紧靠着娜斯提娅的那个老头，意识到自己的目标似乎被人盯上了，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晚上好，特朗普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他快步走上前去，与起身的唐纳德·特朗普握了握手。

“晚上好，李先生，很棒的派对，更棒的房子。”唐纳德笑着抬了抬下巴，这个老牌花花公子是否同传闻中那般性格鲜明还不得而知，但已年届七旬的他依旧精神非常旺健，丝毫不显老态，无怪乎在六十岁的时候还能生下自己的第五个孩子。

“这样的话从特朗普先生口中说出，我只能感到惭愧。”唐纳德·特朗普本人才是生活招摇超级富豪的典型代表，全美散布着以他的名字命名的高楼大厦、游艇。他在纽约第五大道公寓的门都非得镀上黄金，以显示自己是多么与众不同。

不过他看了看坐在这一片的年轻佳丽们，带着几分自嘲般笑容摇了摇头。“我想还是应该留点空间给你们年轻人。”他友善地拍了拍李杰的肩膀，摇晃着酒杯走开。

莫非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果然岁月才是花花公子的真正敌人，李杰不乏恶意般揣测着。

“特朗普先生非常风趣随和。”看到李杰坐了下来，娜斯缇娅说道。

“谢谢，娜茜，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李杰扫视了自己的对面，不由得感叹道。“我好像是坠入了群星之中，你们的光芒照亮了这个夜晚。坦白说，女士们，即便特朗普先生不允许，恐怕我也不会舍得走开。”

他的对面一字排开坐着五位形态各异的美女，被这句直白的自我调侃逗得纷纷笑意盈盈、花枝颤动，惹得附近许多人忍不住频频投过注视的眼神。

“艾丽、娜茜，这位……我称你为伊万卡不会显得冒昧吧。”尽管初次见面一般不会这样称呼，不过李杰坦然的态度倒是赢得了几位美女的好感，显然都没有反对。

伊万卡·特朗普这位名门淑女微微一笑伸出纤手：“你好，布鲁斯，感谢你的邀请。”

“我的荣幸，伊万卡。”李杰礼节性地与对方握手，旋即松开，继续将目光转向后面两位。“还有两位赫斯特女士。”

“这可是区别对待，布鲁斯。”莉迪亚·赫斯特有些俏皮般开了句玩笑，同为美国最富有和最有权势的家族之一、报业大亨william·randolph·hearst（威廉·伦道夫·赫斯特）的曾孙女，她与淑女型的名媛表姐阿曼达·赫斯特相比显然活得更加随心所欲。也许是因为没有选择继承家业，她选择自立门户成为了一名职业模特，生活中也表现得更为随性自然。莉迪亚·赫斯特曾经拍摄一套大尺度半裸出镜的大片登上家族旗下杂志《esquire》封面，堪称风头强劲的纽约上流社会名媛，同时她也是热门美剧《绯闻少女》中布莱克·莱弗利(blake·lively)饰演的塞瑞娜·冯·德·伍德森（serena·van·der·woodsen）的造型原型。

“我的错！”李杰认输般潇洒地摊了摊手。“欢迎参加今天的聚会，莉迪亚、阿曼达。”

这三位虽然各自有着显赫的出身，却同时也是全职或兼职的模特，可见除了财富与智慧之外，美貌也不容忽视。当然，与年轻稚嫩的娜斯缇娅和亚历珊德拉相比，她们对于这样的社交场合也更为驾轻就熟、游刃有余。

毕竟不是非常熟悉，众人交谈了一会，伊万卡、莉迪亚和阿曼达很快就起身准备离开了。李杰很有风度地起身相送，却又毫不拖泥带水地礼貌与三人告别。他这样干脆利落的做派显然为自己加了不少分，离开的三人都是微笑与他互留联系方式，莉迪亚更是风情万种地瞟了他一眼。

可惜她们没有看到的，是李杰转身后的笑容。捕猎最重要的原则就是要懂得取舍，盲目扩大范围只会一无所得。更何况这些猎物终究还是在丛林里，早晚还会碰面的，不是吗？

第二十四章threeso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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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终于这边只剩下李杰与亚历珊德拉、娜斯缇娅三人，像这样的高端派对毕竟更多出于社交的目的，不会出现放浪形骸、醉酒**等失态的情形，李杰只不过稍微劝了几杯，也就不再要求两人多喝。

但是亚历珊德拉和娜斯缇娅显然已经有些不胜酒力，都是一样的俏脸通红，眼神带着几分迷离。

“艾丽、娜茜，请允许我邀请两位参观一下我的私人珍藏。”李杰瞥了一眼周遭，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阿奇博尔德正代替自己送客人出门，随即提出邀请。

“是吗，布鲁斯，你的珍藏是什么？”也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亚历珊德拉显然已经完全放开了，将手在他的肩膀上，笑嘻嘻地问道。

“我保证会让你们大吃一惊！”李杰神秘一笑，引着两人穿过开放式大厅和房间，打开一扇重重关闭着的大门。今天的酒会开放了“日光之巅”的大部分区域，但是最私密的几间卧室等显然是未开放的。当这扇大门打开之后，亚历珊德拉和娜斯缇娅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长大了嘴巴。

只见整个房间的六面都是透明中空的厚厚玻璃墙壁，高逾5米特殊有机玻璃筑就的墙壁里面蓄满蔚蓝色的海水，每一面墙壁当中都精心布置了无数的珊瑚礁、水草，优雅的黄貂鱼、巨大的石斑鱼以及光华闪烁的远洋鱼群密密麻麻穿行于海水之中。精心设计的极美工艺灯光透过海水，将整个房间都映衬得幽蓝神秘，全方位的封闭式设计彻底将这里面变成了一座海底宫殿。

“哇哦！哇哦！简直太美了！”亚历珊德拉激动地尖叫连连，一下子扑到一面墙壁前，欣赏这美轮美奂的水晶宫殿。

娜斯缇娅怔怔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有些愣神地走到亚历珊德拉身边。

“快看啊，娜茜！还有海马！”亚历珊德拉将整个脸都贴在了墙壁上，贪婪地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身后的李杰微笑望着陷入呆滞的两位美女，这间蓝色宫殿就是“日光之巅”的最大卖点，现在还不是最奇妙的时刻。等到白天天晴的时候，头顶的遮蔽板打开，阳光透过海水照射下来，整个房间光线更加绚丽多变，那才是美得惊心动魄的时刻。当然，多达1000多种的海洋生物都是李杰自己掏腰包的。

“噢，天呐，有条鲨鱼。”亚历珊德拉靠的太近了，突然一团硕大的黑影冲了过来，直到抵近墙壁才优雅地转身，却已经把她吓得连连后退，恰好被身后的李杰一把搂住。

“没关系，没关系，那是虎鲨，一种中小型鲨鱼。”李杰环抱亚历珊德拉，闻着怀中佳人身体散发出的阵阵幽香，笑着说道。

“那可不是小型鲨鱼。”反应过来的亚历珊德拉想要挣扎转身，却被李杰霸道地搂住难以实现，反倒是让两人贴合得更紧密，她只能故作镇定，带着几分尴尬扭头望着玻璃墙壁后面那惬意游动、近两米长的可怕生物。

“得要相信科学，虎鲨属于软骨鱼纲（selachii）虎鲨科（heterodontidae），在鲨鱼当中确实算是中小型。”李杰对这条前一天才刚刚运到的宝贝如数家珍，故意与亚历珊德拉争辩分散她的注意力。

娜斯缇娅由于站得离墙壁比较远，反应也没有那么剧烈，只是惊吓中后退了一步。这个有些迟钝的姑娘看到李杰紧紧地搂住亚历珊德拉，显然是有些不知所措，脸飞红霞般转头不敢看过来。

亚历珊德拉也不清楚究竟是酒精的因素还是因为被李杰紧紧抱着，身子热得有些发烫，几乎都忘了要争辩什么。这个时候，她忽然感到李杰放开了自己，心里反倒隐隐泛起几分失落，却看到李杰上前一把将娜斯缇娅也拉了过来，一手一边将两人都搂住了。

“不，不，别这样……布鲁斯……”娜斯缇娅这下终于有点儿急了，纤手拼命想要推开李杰，但是她的反抗显得那样无力。

“亲爱的娜茜，我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喜欢你了，难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吗……”李杰凑到娜斯缇娅耳边，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神秘而诱惑的意味，那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

我对布鲁斯讨厌吗？好像并不讨厌，反而有些喜欢呢，陷入了迷糊当中的娜斯缇娅不知不觉就茫然了。

“调暗灯光。”李杰突然说了一句，把亚历珊德拉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房间的后方居然放着一张巨大的床。而原本还很明亮的房间里随着李杰这一句话灯光立刻黯淡下来，只能隐约看见眼前的模糊景象。

原来是声控灯光，这个时候淡淡的幽蓝色光华流转于眼前，屋内充满了梦幻而暧昧的气息，李杰的手臂仿佛有着魔力一般，一手一个拉着两人到了床边。

坦白说，亚历珊德拉对出现这样的一幕其实并不排斥，也许内心还隐隐有些期待。李杰的地位、财富、英俊的相貌乃至独特的谈吐都深深地吸引着她，简直就是完美情人的最佳模板。很小就独自在外打拼的她深知现实的残酷，像她这样出身普通的漂亮姑娘，在纽约这样的浮华之都，要多少有多少，有几个人能够有这样的机会？又有几个人能够把握住呢？至于这到底是一步登天的良机还是盛满了蜜糖的陷阱，她已经顾不得了。

唯一有些超出她意料之外的就是，娜斯提娅居然似乎也有同样的打算。她与娜茜认识的时间不短了，租住同一处的两人大部分时间算得上是朝夕相处，这已经足够她了解对方。这是一个真正单纯的姑娘，虽然憧憬着浪漫，在所谓的时尚圈这个大染缸里却并没有变得堕落，依旧洁身自好。

然而今天娜茜的反抗丝毫也有些疲软，自己会不会害了娜茜，应该想办法让她离开吗？亚历珊德拉脑中闪过一丝犹疑。

“艾丽，艾丽，是时候抛开平常的伪装，释放自己了。”李杰富有磁性的嗓音适时在亚历珊德拉耳边响起，那声音低的几乎有些听不清，却如同恶魔般引诱着她释放内心的**和热情。

他在娜茜耳边说的是什么，似乎就是那个时候娜茜也放弃了挣扎呢。亚历珊德拉脑中闪过方才的一幕，眼中却看到李杰霸道地吻住娜斯提娅娇嫩的双唇，攫取那甜蜜的芬芳，后者以略显笨拙的动作回应着。透过黯淡的幽蓝色光影，她分明看到娜茜侧脸闪耀着愉悦的光华，终于也卸去了自己最后一丝理性和防备。

娜斯提娅感觉李杰的手掌似乎有着无穷的热力与魔力一般，将自己全身都点燃了，那无穷无尽火焰让她陷入了混沌与欢愉之中，不断地攀上一波又一波永无休止的高峰……

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娜斯提娅略微清醒了一些，从勉强睁开双眼的缝隙之中，隐约看见亚历珊德拉匍匐在李杰身前，两人都是浑身**。李杰那刀削斧凿般的健美身躯几乎完全显露在她的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如同忧郁的刚劲骑士般耕耘着，灿若星辰的双眼瞬间就与娜斯提娅的眼神交汇在了一处，嘴角扯起一丝邪魅的笑意。

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亚历珊德拉面颊酡红、双目迷离向着娜斯提娅吻了过来，而李杰充满魔力的大手一下抚上了她的高耸之地，无尽的热流涌动占据周身，很快又再次陷入了迷乱当中……

第二十五章猎物的本质

进入七月的纽约，终于开始炎热起来。

对于娜斯提娅和亚历珊德拉的沦陷，李杰没有丝毫意外，从两人单独留下来开始，她们的内心就已经松开了一条缝隙，他所要做的无非就是放大两人内心的冲动，进一步制造合适的契机而已。这两个出身平凡的姑娘有着太多太多对于美好生活的向往，甚至多到连她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种隐藏的脆弱也不是她们所能控制的，而是猎物的本质所决定的。

蛊惑人心，对于活了无数岁月的恶魔君主而言，如同喝水吃饭般平常。更何况还有亚历珊德拉这个充满了危机感与企图心的女孩在帮助自己，想起昨天晚上她伏在娜斯提娅的美妙**上亲吻的娇艳模样，李杰都不由得感到小腹一阵火热涌动。

**，才是一切软弱的根源。

此时的他上身**只穿着一条短裤躺在沙滩椅上，感受着天空中的阳光肆意散发热量，手里拿着厚厚一叠资料，这是阿奇博尔德送来的，全都是关于物色到的生物技术公司的情况。

看了一会，李杰忽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伸手在旁边小桌安置的智能屏幕上按动了几下。像公园大道432号这样的豪宅，楼宇智能化已经非常系统与便捷。随着李杰的操控，身下的地面发出几近微不可闻的响声，向着两边徐徐打开，露出下方厚厚的特制玻璃，蔚蓝的海水和无数游动着的水生物完全地呈现在眼前。透过这些，则隐约可以看到下方卧室里的情况，豪华的床榻、陈列以及绒被间两具美妙**若隐若现，美不胜收。

娜斯提娅只觉得自己仿佛从漫长没有终点的沉睡与黑暗中醒来，有些乏力地想要睁开眼睛，脑中却首先闪过昨晚的一些零碎片段，记忆当中那些让人心跳加速的香艳情景显得陌生却又清晰。在面红耳赤的同时，娜斯缇娅也为自己的冲动与疯狂而惊讶，这真是一向安静害羞的自己吗？自己居然与艾丽一起和他……

她鼓足了勇气，才悄悄地睁开一丝眼睛的缝隙，只看到一个窈窕的背影躺在自己不远处，是亚历珊德拉，又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好几次角度，终于确定屋子里只有自己两人，看到床边的柜子上摆放着两套整齐的睡衣，赶忙拿过一套穿起来。

他走了吗？娜斯提娅带着一丝莫名的怅然与失落起身，这才看清屋子当中的情形，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头顶的阳光穿透层层蔚蓝，在房间当中幻化出难以形容的光影与晕轮，那是比昨天晚上更加美妙的场景，她不由得低声惊呼起来，仿佛有些贪婪地欣赏这梦幻，久久不愿挪开目光。

很快亚历珊德拉也醒了过来，这个姑娘有着与外表截然不同的火辣热情，昨晚可谓是全身心投入，此时还有些睡眼惺忪，半天才打着哈欠开始穿衣服。

“你们醒了？”大门缓缓打开，已经穿戴整齐的李杰微笑走了进来，依靠在门边欣赏这难得的一幕，海棠初醒的绝色与色泽变幻莫测的光影相互映衬，绝对胜过世上任何地方的美景。

一番洗漱之后，几人终于坐在了餐桌前，望着长桌上精致的餐具和丰盛的美食，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地上，凉爽宜人的微风轻轻吹拂，娜斯提娅和亚历珊德拉都恍如梦境一般，带着几分不太真实的感觉，只是这一切都在时刻提醒着她们：这是真的。

好像早餐的环境有点太过安静，李杰放下手边的报纸，端起咖啡抿了一口。

脑子乱成一团的娜斯提娅已经跟盘中的食物较了半天劲了，害羞的她偷偷瞟了一眼报纸，只见上面的大幅照片看起来非常眼熟，正是她现在身处的这栋高楼。标题写着：布鲁斯·李购得纽约第一豪宅！

“我们华国人讲究食不言、寝不语——意思就是吃饭和睡觉的时候都不准说话。在我小的时候，如果在饭桌上说了话，长辈就会用木棍打我的手心。”李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略带笑意地望着两人。“看来两位美丽的姑娘也和我有着一样的童年阴影。”

“噗嗤！”

娜斯提娅和亚历珊德拉都被他那调侃的语气逗得笑了出来，有些狼狈地连忙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还以为你们就准备这么一直不和我说话呢，害羞的娜茜就算了，我们热情的艾丽为什么也不理我呢？”李杰故作苦恼地摇了摇头。

“你还会再联系我们吗？”亚历珊德拉犹豫片刻，才问道。

李杰似乎看透了她内心的想法，似笑非笑般道：“为什么不呢？莫非你们准备穿了衣服不认人？”

“呸，你才是。”亚历珊德拉感到自己的内心就像找到了某种归属，陡然平静下来，娇嗔地白了她一眼。

“你们已经有了我的电话，随时可以联系我。如果想来这边住也没有问题，反正房间很多，随你们心意。只是我最近也许会比较忙，不一定都在。”李杰喜欢和有分寸的聪明人打交道。

他站起来向楼上走去，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般转身。“对了，如果娜茜忘了给我打电话，艾丽记得监督她。”

“我就知道你和娜茜更亲热。”亚历珊德拉故作不满般赌气道。

“我才没有什么更亲热……”一直装聋哑人的娜斯提娅终于抵不住这样的调笑，忍不住出声反驳，顿了顿又带着几分好奇问道。“布鲁斯，你小时候家人真的会因为吃饭时说话而打你吗？”

李杰一怔，看着这娇俏美人脸上认真的表情，嘴角迅速漾起笑意，最终扩大到难以遏制般大笑，在娜斯缇娅羞恼抗议下摆手上楼。

用过早餐之后，各自还有工作的两个女人终于准备回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却发现一个穿着精致正装的中年人站在餐厅门口，一丝不苟的造型和严谨的细节都充分说明了他的专业。“早安，库萨齐纳小姐、季克尔普小姐，我是管家艾略特·瓦伦。你们的旧衣服已经送去清洗，按照先生的要求，为你们准备好了合身的衣物，请跟我来。”

随着艾略特的引路，她们很快来到另外一个房间，两个穿着佣人服装的年轻姑娘早已经等候在房间里面，她们各自拉开几乎占据了整面墙壁的超大衣柜，里面挂满了各式女性服装以及摆放整齐的鞋子和配饰。

“由于不熟悉两位女士的喜好，只能请你们自行挑选了，需要唐娜她们帮助更衣吗？”艾略特微笑问道。

“不用了，谢谢你艾略特，我们自己就可以了。”亚历珊德拉很快反应过来。

管家艾略特恭敬点头，领着两个佣人退了出去。

第二十六章突如其来的死讯

让亚历珊德拉和娜斯提娅惊讶的是，衣柜里面的高档服装与两人身材都非常相符，显然都是精心购置的，让她们不由得为这惊人效率与质量咋舌。

“专车已经在楼下等候了，库萨齐纳小姐、季克尔普小姐，祝你们今天过得愉快。”管家艾略特亲自将换好衣服的两人送到电梯口，这位职业管家永远只在需要的时候出现，全方位的贴心服务让亚历珊德拉两人真有点不太适应。

电梯门打开，纽约警局凶杀组探长凯特?贝莱特和探员哈维?布隆多恰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出于职业习惯，擦身而过的时候两位警官都迅速而隐蔽地打量了亚历珊德拉和娜斯提娅一眼。

很漂亮的两个女人，应该是……模特？看着比自己还要略高一些的两人，凯特想道。

真是两个尤物！哈维脑中闪过一丝赞叹。

电梯门“叮”的一声关上，将两边分隔开来。

“你好，我是纽约警局凶杀组探长凯特?贝莱特，这位是探员哈维?布隆多，我们想找布鲁斯李先生了解一些情况。”凯特掏出警徽亮了亮，对着艾略特说道。

“噢，好的，请跟我来。”艾略特事先已经从楼下的门卫处得到了消息，丝毫没有惊讶领着两人向屋中走去。

凯特和哈维略略落后一点，哈维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轻轻吹了声口哨问道：“你觉得他会是我们要找的人？这家伙可不是一般人，布鲁斯?李！看看这房子，最近他可是新闻头条的常客，据说连市长都参加了他的新居酒会。”

“每一个关系人都要询问到，也许会有些收获。”凯特丝毫没有犹豫地回道。“有钱人是罪犯的事情可发生得不少。”

“请稍等。”管家艾略特示意，打开墙边应答器道。“先生，纽约警局的两位警官想要找您了解情况。”

“让他们上来吧。”李杰的声音从应答器传来。

继续跟着管家上楼梯，穿过几间屋子才看到躺在阳台上的李杰，他放下手边的资料，笑着起身伸出手来。“没想到纽约警局的警官居然是这样美丽的女士。”

凯特和哈维分别与他握了握手，凯特丝毫不苟言笑，亮了亮警徽严肃道：“你好，李先生。凯特?贝莱特，这位是探员哈维?布隆多。”

“你们好，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们的？”李杰微笑打量着凯特，还真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我们想了解一些与彼得?罗素有关的情况，你与他熟悉吗，李先生？”凯特问道。

“彼得？某种程度上算吧，毕竟是同学，他怎么了？”李杰还真有点意外。

“彼得?罗素已经近一周没有露过面了，前天早上，警方在下－城区的一条巷子里发现了一些随身琐物和残留血迹，经过详细比对证实属于彼得?罗素，我们有理由怀疑他已经遇害。”凯特说话的时候目光锐利，紧紧盯着李杰的表情，不放过一丝变化。

“你们是说彼得死了？”李杰惊讶地挑了挑眉毛，虽然由于屡次三番的挑衅，彼得在梅菲斯托大人的心里已经离死亡的边缘不远，但是不用自己出手就挂了还是让他有点意外。

“目前还不能确定，但是我们认为有很大可能。”对方的反应很正常，凯特心里有点失望，看来他连彼得?罗素失踪都不知道，完全不关心这家伙。

“让我想想，你们是听说我与他有矛盾？”李杰饶有趣味般坐了下来，端起手边的威士忌。“坐下聊，警官，需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李先生，看来你很清楚我们为什么来。”凯特有点不客气地说道。

“你去忙吧，艾略特，没事。”李杰示意艾略特可以先离开，然后对着凯特和哈维和蔼地笑了笑。“不需要把每个人都当成罪犯，警官。我讨厌彼得罗素吗？是的。我和彼得罗素有过争执吗？是的。我和他仇恨大到足以杀了他？显然不是。”

“7月12日晚上9点到11点，你在什么地方，李先生？”凯特和哈维对视一眼然后问道。

“让我想想，应该是在酒店，我在华尔道夫酒店长包了一个套房，那天晚上都在酒店，你们可以向他们求证。”李杰沉吟片刻道。

“感谢你的配合，李先生，如果想到任何其他的线索，请联系我们。”凯特看问不出什么了，取出自己的名片递了过来。

李杰接过名片，玩味地打量起来，名片风格非常简洁。凯特?贝莱特的名字印在上方，下面注释的是n.y.p.d.（纽约警察局）凶杀组探长，最下面写着一个地址，市内电话跟手机分别是212和917，还有电子邮箱，加上一个网址，除了这些必要的资料外没有任何装饰。

“乐意与你们警方配合。”李杰点了点头，微笑示意。

凯特最后转身的时候扫视了一眼始终戴着墨镜肃立不远处的马奇，看不出什么异样，领着哈维下楼了。

李杰若有所思般用拇指、食指和中指捻住名片，翻转了几圈。“马奇，从现在开始你出去办一件事情。”（恶魔语）

“是的，大人！”（恶魔语）马奇走上前来，雄壮的身躯低沉单膝跪地。

“找到这个人，如果他是我们的同类，给我带回来，记得保持低调。”（恶魔语）

李杰轻轻将指尖触及马奇的额头，一个金发男子的形象浮现在对方的脑海当中，赫然便是当初在离校派对上引起李杰注意的男子，现在彼得?罗素失踪了，很难不让他联想到这个人。

“又一条线索没了。”大厦底下的停车场，凯特?贝莱特有些烦躁地重重关上车门。

“我早就不抱希望了，头儿。事实上如果不是彼得?罗素有个地区检察官的叔叔，我相信这个案子恐怕不会落到我们头上。”哈维系好安全带，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凯特?贝莱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最近市里这样莫名其妙找不到任何作案动机的罪案越来越多了，上头已经给了她不少压力。刚开始还能找到些残尸，现在几乎都是整个活人诡异消失不见，频频出现失踪。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她，像这样的案子如果没有转机出现，多半就要沦为悬案了，d.a.（地区检察官）那边恐怕能把自己烦死，她头疼的想到。

第二十七章特殊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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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有些随意地翻看着自己手头这张淡绿色的小卡片，上面写着permanent_resident_card（永久居民卡），也就是俗称的绿卡。

照片拍的还不错，他这样想着。

曾经困扰原来那个李杰多时的珍贵居留权，在强大的美元面前根本不成其为问题，李杰全部丢给阿奇博尔德帮自己搞定，只是最后露了一下面而已。

此时的他们，正在从纽约飞往加利福尼亚州洛杉矶的路上，阿奇博尔德最后为他选定的三家收购对象都在加州，其中两家就在洛杉矶市内，还有一家则位于中央谷地的贝克斯菲尔德。他乘坐的是临时租用来的商务喷气式飞机（business_jet），型号为挑战者605（challenger605），庞巴迪（bombardier）的高级私人商务喷气式飞机。机舱进行了许多重要的强化设计，以满足乘客需要的最大舒适度，除了提供更宽敞的机舱空间外，飞机的舷舱也进行了重新设计，增加了采光量，足以容纳12人的机舱内部还是显得比较宽松的。

“也许是该考虑私人飞机的问题了，随着公司的业务拓展，今后恐怕免不了到处飞行，出行方面还是会方便许多。”李杰若有所思，除了商务机外，“日光之巅”的楼顶也有直升机停机坪，不利用起来未免有些浪费。

“看来你对新公司的期待值很高。”坐在他身边的弗劳尔是特地赶回来参加收购事宜的，他接过空乘递来的红酒笑着说道。

“远超你所能想象的程度。”李杰早已成足在胸，不过这个庞大的计划还不是透露出来的时候，一切都还需要时间。

“well，那我想你需要更大的飞机。严格来说，庞巴迪挑战者605还属于中型喷气式飞机，最大航程不过7500公里。”这方面弗劳尔显然非常了解，作为资深爱好者的他早就想要入手一架了，只是奈何囊中羞涩。“庞巴迪全球特快，或者湾流g500，应该比较符合你的要求，布鲁斯。”

“交给阿奇博尔德吧，他能办好的。”李杰已经习惯了把要求提出来，由这个能干的家伙去解决。

“他都快变成你的私人秘书了。”弗劳尔哈哈大笑。

“这不正是他的工作么。”李杰理所当然，他在花旗银行那超过六亿美元的数字可不是白存的。只能说钱来的快，花得也快，在支付了律所和萨姆森·贝尔那份之后，扣除购买豪宅的钱以及林林总总的花销，算一算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已经花去了三亿多美元。没办法，按照阿奇博尔德的建议，为了少交一些税款，这些钱还是要努力地花出去才行，好在接下来就是收购行动，按照他的计划，到时候可能要担心钱不够用了。

坐在他们对面的是两位标准职业装扮的中年人，或者说还算不上中年人，大致都在35至40岁之间。这就是阿奇博尔德帮助李杰物色的投资分析师、私人助理，根据阿奇博尔德提供的资料，瘦小一点的是基特·莱斯利，熟悉税务，偏向于财务管理和会计师的角色。高高大大一头棕色卷发的是伊齐基尔·克里斯蒂安，商业调查、谈判和决策方面的精英。

他们共同的特点就是在具备了相当程度的经验，同时年富力强、富有激情，这样两个专业人员的结合，能够为李杰的事业提供不小的助力。

两个人在仔细翻阅手中资料的时候脑中其实都在高速转动，没办法，布鲁斯·李的名字最近实在太响亮了，这位年轻的巨富和天才科学家就好像突然从土里冒出来一般，凭着“威力达”的横空出世红透了半边天。再加上年轻英俊、高大挺拔的外型，影响力已经渐渐跨越到娱乐版和八卦小报了，各路媒体关于他的报道简直多到让人听得耳朵里都要长茧。

伊齐基尔和基特本来以为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面试，谁知道李杰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告诉他们面试内容——立刻跟着他长途飞行横跨大半个美国，到加利福尼亚州收购几家公司。要知道纽约和洛杉矶一个在西海岸一个在东海岸，直线距离超过4500公里！

“莱斯利先生，克里斯蒂安先生，看完了资料之后你们有什么看法。”李杰双腿随意地交叠在一起，神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转动手腕慢慢晃动手中的酒杯，金黄色的威士忌酒液在杯中晃动，轻轻漾起一圈波纹。

“李先生，您提供的资料上一共是三家非上市公司，资产评估和财产报告都已经整理的非常清楚，其中incyte（因赛特）和sleipnir（斯莱普尼尔）财务状况还比较理想，cubist_genome_sciences（科比斯特基因科学）的情况就不是很好。”基特放下文件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自信地回答道。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不得不说，做这份报告的团队非常专业。”

报告是花旗的团队提供的，但是自己不可能什么都依赖于他们。李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示意坐在他旁边的伊齐基尔发言。

“尽管这几家生物技术公司的财务状况还算勉强可以，但是从个人观点来看，这三家公司都不是很好的收购对象，无论是研究成果还是主营业务方面都没有特别亮眼的地方，唯一值得夸赞的恐怕就是有着相对完善的独立研究团队，不过没有成果就是技术型企业的硬伤。特别是科比斯特，严重入不敷出，我不认为值得收购。”伊齐基尔对于自己的判断直言不讳，事实上，这还是他考虑到对面可能会是自己将来的雇主，说话已经有所收敛了。

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李杰的意料之外，他让阿奇博尔德列入目标的，都是独立的小型生物技术公司，那些状况不错、上规模的公司要不就市值数十上百亿美元，要不就早已经被罗氏、辉瑞这样的大公司收购，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没办法，市道太差，经济不景气，大公司收入不增长，小公司融资困难，兼并几乎是唯一出路了。要不然他的“威力达”一出现，这些大公司怎么会抢的如此凶狠。

李杰多少已经了解到这两人的水准，轻轻一笑放下酒杯，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目光看似平和却又幽深地注视着两人，足足审视了半分钟。

基特和伊齐基尔只觉得眼前原本还很和善的李杰似乎陡然换了个人，没有任何征兆般气势陡然无止境地攀升，仿佛无边无际的大海，看似平静，深处却酝酿着恐怖而汹涌的波涛，随时可能吞噬一切。伊齐基尔发誓自己虽然经历过不少谈判，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能够有这样可怕的气势，那是一种执掌生杀大权般的碾压和不可抗衡。

一旁原本随意的弗劳尔也感觉到了李杰的变化，觉得有些拘谨和不自在起来。就是这种气势，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李杰时的样子，年轻的相貌丝毫掩盖不了那种难以言喻的威严气度。

也许只有这个时候的布鲁斯，才是真正的他。

“莱斯利先生，克里斯蒂安先生，我很欣赏你们的专业能力，更让我看重的是你们有野心，有想要攫取更多的渴望。只有始终保持对鲜血渴望的战士，才是最勇猛、最精锐的战士。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提醒一下你们，为我工作要注意三件事情。”李杰的声音略略有些低沉，回荡在安静到有些诡异的机舱当中。

“第一，凡事不要问为什么，如果我觉有必要让你们知道，我会解释。而当我告诉你目标的时候，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去实现它。”

“第二，千万不要自作主张，如果未经我的允许做了决定，那你最好保证一定会赢。”

“第三，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的，你不能拿。”

“现在，告诉我，你们明白了吗？”

基特和伊齐基尔缓过神来，有些迟钝地点了点头，在李杰可怕的气势下，两人背后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伊齐基尔甚至敢对天发誓，自己刚才绝对听到了身旁的基特吞咽口水的声音。

第二十八章基因狂人

（节日快乐！这种日子我都不去陪妹子，还来送上三千五百字大章，业界良心有木有，大家多多收藏推荐要的吧。）

“很好，亲爱的海伦，来帮莱斯利先生和克里斯蒂安先生倒上一杯酒好吗？祝贺他们即将加入富人的行列。”李杰满意地挥了挥手，将呆呆站在一旁，有些被吓住的美丽空乘叫了过来，为两人都倒上一杯威士忌。

“马科斯先生将会是新公司的法律顾问，他会为你们准备一份丰厚的合同。初步年薪定为三十万美元，年底根据工作成绩——主要是我的心情安排奖金，有意见吗？”李杰端起酒杯，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却丝毫不容违逆。

这回基特和伊齐基尔都反应过来了，赶紧摇头，他们都属于有冲劲、肯努力但是还未出头的类型，此前的年收入无非也就在十万美元上下，伊齐基尔高一些大概在十五、六万每年，现在直接就翻了一倍以上，心里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几乎连刚才李杰带来的阴影都驱散了。

“那么，先生们，喝完这杯，准备去迎接第一个目标吧——三家公司我全部都要收购。”李杰这才揭露谜底。

“what？！为什么？”三人包括弗劳尔在内全部大惊，不是说好的先考察吗，怎么就变成全部收购了。这三家公司，因赛特规模最小，花旗给出的估值是9千万美金；斯莱普尼尔其次，估值1亿7千万美金；最不被看好的科比斯特基因科学规模也最大，估值超过3亿美金。

“这三家公司虽然报表和成绩一般，但是我也只需要他们的商业部门、研究团队和实验室，收购成功之后，所有的实验室全部都会转入新的研究方向，这方面我会安排，不需要你们操心。”事实上，李杰更在乎的反倒是科比斯特基因科学，其余两家与其说是生物技术公司，不如说是生物制药公司，技术积累都比不过这一家。

“也就是说，boss你更需要的是研究资源，而不是成果？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有一个建议，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很多小型生物科技公司其实都倒闭了，大批的相关从业人员已经失业或者面临失业，你完全可以重新将他们招收进来。在欧洲这样的情况更加严重，据说超过两万名生物科技从业人员面临失业，如果在美国招不到的话，去欧洲招就是了。”伊齐基尔思考了片刻之后，提出了一个建议。

“很好，这个建议不错。”这倒是李杰没有想到的地方。“伊齐基尔，记得提醒我关于招聘的事情。”确定了雇佣关系，称呼也随之变化。

“布鲁斯，大规模的招聘是不是要先缓一缓，毕竟要考虑到人力资源的成本，在现有三家公司的基础上进行整合，等到出了成果再扩大规模也不迟。”弗劳尔听得有些心惊肉跳。

“没关系，我们并不会马上着手招聘。而且，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资金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你们所要做的就是帮助我扩大研究团队。”李杰轻轻鼓了鼓掌，为伊齐基尔提出了一个好建议，也显示出他充沛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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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福尼亚州位于美国的西海岸，与太平洋、俄勒冈州、内华达州、亚利桑那州和墨西哥的下加利福尼亚州接壤。面积大约41万平方公里，是美国第三大州。其中大多数的大城市位于太平洋沿岸较凉爽的地带，包括旧金山、洛杉矶和圣地亚哥，州首府萨克拉门托反倒没有那么知名。

洛杉矶是加州第一大城市，也是美国的第二大城市，仅次于纽约。这座别名“天使之城”的著名海滨城市，就是镶嵌在美国西南部海岸线上的一颗明珠，景色秀丽、风光旖旎同时又富有大都会的气派，集繁华与宁馨于一身。洛杉矶拥有由四个机场组成的航空港系统，包括洛杉矶国际机场、安大略国际机场、帕姆代尔地区机场和范纳伊斯机场。

李杰他们的商务机经过了近六个小时的飞行大约在傍晚时分抵达，并没有落在以上四个主要的商业机场，而是降落在了一个事先安排好的私人停机坪。花旗银行的贵宾车队已经早早列队在停机坪前等候，前后各一辆凯迪拉克escalade，中间是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这大概是美国富豪最喜欢的豪车了，但是李杰对此并不感冒。

傍晚的洛杉矶，海风轻拂带着丝丝凉爽，给人的感觉很是惬意。在格斯和另外一个保镖的拱卫下，李杰走下舷梯，一位显得极为精明干练的中年人微笑上前为他打开车门。“欢迎来到洛杉矶，李先生，我是私人银行专员杜瓦·维杰里，您在洛杉矶需要的一切服务，都由我为您安排。”

“很好，维杰里先生，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李杰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坐进车里。

接下来，花费了三天时间，李杰带着弗劳尔等人全方面考察了这次要收购的其中两个对象：斯普莱尼尔和科比斯特基因科学公司。总的来说与他们事先了解到的资料出入不大，如果能够拿下的话，基本实现了李杰这次的收购目的。

这其中斯普莱尼尔公司总裁对他们的到来简直是热情倍加，全程跟着李杰奔走安排，看来这个一脸衰样的家伙早已经有了脱手走人的念头。

另外一家境况最差的科比斯特基因科学公司，高层也是同样对他们的到来欢迎之至，但李杰却始终感觉有些异样，特别是公司的最大股权人gilbert·e·gordon（吉尔伯特·e·戈登）从头到尾就没有现身过，这还是在双方已经做过前期沟通的情况下。

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李杰带着众人来到了科比斯特公司的核心——科比斯特实验室，却在最后一片区域被拦了下来。

“对不起，你们不能进去。”守卫在门口的两个保安看到巨人一般的格斯有些战战兢兢，不过还是谨守职责挡在了门前。

李杰抬头看了看门上的标识牌：基因工程实验室。

“我以为科比斯特公司的基因实验室已经取消了？”

“是的，是的，这里只不过剩下一个非常小规模的团队，基本上做的是零星简单的辅助测试而已。”公司总裁christophe·r·henderson（克里斯托弗·r·亨德森）似乎有些尴尬，当然更多地是担心因此影响公司出售。这是一个体重260磅的胖子，可能是跟着李杰东奔西跑太难为他了，即便吹着实验室里的空调，依旧是满头大汗。

“而你们却不允许我们进去？”伊齐基尔皱眉，这时候就是他为老板冲锋陷阵的时候了。“亨德森先生，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透明公开是我们正式提出收购的前提。”

“抱歉，抱歉，乔伊，还不快把门打开。”亨德森总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对着保安指示道。

“亨德森总裁……戈登博士说他的实验已经到了关键时刻，要求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打扰他们。”这两个看起来老实的保安却满脸为难，仍旧有些犹豫。

“该死的！我劝你们最好考虑清楚，现在立刻给我把门打开！”亨德森总裁终于怒火中烧，失去了耐心，感觉额头青筋猛跳，甚至下巴上的赘肉都气得抖动起来，显得有些滑稽。

“没关系，我们会保持安静，不影响博士的实验。”李杰突然来了兴趣，安抚保安。

两个保安终于抵受不住压力，哭丧着脸打开大门，同时低声哀求他们保持安静。

打开实验室的门之后，看到的情形完全出乎李杰意料，里面的空间非常大、设备也看得出来很不错，但是只有寥寥两三个人。

两个年轻的明显是助手，只有一个中年黑人此时正有些沮丧地呆立在原地：“又失败了，为什么？我的方向应该是没错的……为什么会这样……”

看来这位就是吉尔伯特·e·戈登了，科比斯特公司的最大股东、首席科学家。

“果然不出所料，你又失败了。吉尔伯特，该面对现实了吧。”肥胖的亨德森对这位公司的最大老板似乎一点也没有敬畏之心，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愿意说一说这是怎么回事吗？亨德森先生，戈登博士。”李杰上前与实验失败的戈登博士握了握手，这位在黑人里面算得上帅气的中年人倒还比较有风度，尽管因为实验失败的打击，显得有些失魂落魄，仍然挤了个笑脸出来。

“看到了吧，吉尔伯特。李先生是一位非常有诚意的大老板，该回到现实当中来了！你的研究是没有前途的，不能转化为经济利益的研究是没有意义的！”亨德森拍了拍巴掌，唾沫星子都快要溅到戈登博士脸上，似乎想要把这个家伙骂醒。

“不不，你不会明白的克里斯，我的研究是有学术价值的，是有贡献的。”吉尔伯特·戈登仍然喃喃自语不停，丝毫没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而亨德森显然也对他这样的反应早已经习以为常，压根没搭理他，陪着笑脸向李杰他们解释。

原来科比斯特公司早期主要参与人类基因组测序，在吉尔伯特·戈登带领的团队研究下，总体还是发展得非常不错的。但是自从美国政府宣布所有人类基因组数据不允许专利保护，且必须对所有研究者公开后，公司不得不将主要业务转移到药物研发上。

而吉尔伯特·戈登对于基因工程领域的研究是真正热爱的，他不愿意就此放弃长期以来的研究，所以将公司的研发部分成了两大块，一个团队负责生物制药，自己单独带领另一个团队继续从事基因学研究。

刚开始，克里斯托弗·亨德森对此还是持期待和宽容态度，他明白研发对一个科技公司的重要性，然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戈登率领的团队始终没有特别出色的成果，即便偶尔有一些突破，也无法为公司创造利益，就连很多的研究人员都放弃了，要么跳槽到其他公司，要么转到了医药研发团队。终于，身为总裁的克里斯托弗忍无可忍，对戈登下达了最后通牒，如果再拿不出有实际意义的成果，就要放弃基因工程研发部。

第二十九章政治献金

显然，吉尔伯特·戈登博士最终还是失败了，而科比斯特公司也已经走入了困境，到了即将破产的边缘。

说白了，这就是理念的差异。

吉尔伯特·戈登从本质上更像一个科学家而不是商人，而克里斯托弗·亨德森作为公司总裁，考虑更多的则是利益，认为不能转化为直接生产力和经济利益的科技研究来毫无用处。

在科比斯特公司的会议室，李杰望着沮丧的吉尔伯特和忐忑不安的克里斯托弗，忽然笑了起来：“亨德森总裁，我对你在公司运作方面的能力非常欣赏，在完成包括科比斯特公司在内的一系列收购之后，我会成立一个新公司，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工作？”

这个大胖子克里斯托弗还是有些本事的，带着吉尔伯特·戈登这么大个累赘，还能支撑公司运转这么久。而同时李杰也没有放过吉尔伯特·戈登的意思：“另外，戈登博士，如果你对基因工程领域的研究还有兴趣，那么我邀请你留在新公司，负责新的生物研究实验室。”

吉尔伯特瞪大了眼睛，似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克里斯托弗也有些不能理解，这个布鲁斯·李不是研究生物制药的么，而且赚了那样一大笔钱，怎么也会犯这样的错误，他难道不知道生物行业市场太小，根本赚不了什么钱？

李杰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有恶魔学识的支持，远不需要像吉尔伯特·戈登那样，在一个小范围里辛苦钻研打转做无用功，他们做不到的事情，对于梅菲斯托大人来说根本算不上问题。

收购的事情比李杰想的要顺利，能够得到一个基因实验室十余年的宝贵资料更是意外之喜，在定下了大方向之后，具体的谈判和琐碎事情他自然交给了弗劳尔、基特和伊齐基尔去办。

三家公司的事情要理顺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因赛特生物制药公司远在贝克斯菲尔德，中间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车程。看起来还要在洛杉矶逗留一段时间，空闲下来的李杰可以充分享受这个海滨城市的猛烈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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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弗劳尔单独找到了李杰，不过这次他为的不是收购，而是汇报资助希拉里·克林顿选举的情况。

美国的大选通常持续整整一年，整个上半年（1月到6月）都是第一阶段，民主、共和两大政党内部的多个候选人分别到关键选情州进行小范围活动拉选票，这个阶段主要是两党选民选出本党参加全国代表大会的代表。第二阶段则是民主、共和两大政党召开全国代表大会，最终推出本党总统、副总统候选人，并讨论通过总统竞选纲领。在此之后，总统竞选才算真正拉开帷幕进入决赛阶段。

而在刚刚结束的预选阶段，希拉里·克林顿始终保持着较大的优势，非常有希望成为民主党本届总统候选人。这并没有出乎李杰的意料，毕竟这个年近70的女人在民主党内部深孚众望，无论从资历还是个人经历、能力都无出其右者，支持度一度高达百分之五十以上。所以接下来的全民投票，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因为你目前的身份比较特殊，还不是美国公民。所以大投入地选举捐款恐怕会更加敏感，为此我组织了专门的团队，通过匿名的方式分别捐赠给行业协会和符合501（c）条款（美国国内税收法【internal_revenue_code,irc】中的一项条款，列出了26种享受联邦所得税【federal_ine_tax】减免的注册美国非营利性机构）的非营利组织合计约800万美元。这些非营利组织是不需要透露其捐赠者身份的。更妙的是，他们不必对外披露具体的开支情况。”弗劳尔手上端着大叠的资料，滔滔不绝地向李杰介绍资金的投入情况，这是一项秘而不宣私下进行的工作，真正全盘了解的只有他和基特两个人。

在美国，必须拿到绿卡后住满五年(其中每年不能离开美国超过六个月)或者与美国公民结婚后居住满3年，才能够通过移民局向联邦法院申请成为美国公民，这个程序就叫做“归化入籍”，其中还有一些品行端正、年满十八岁等要求，最关键的是要宣誓效忠美国，宣布放弃对原属国家的一切效忠行为。这就意味着李杰要申请归化，必须放弃华国国籍。

在倾听的时候李杰始终保持微笑，还不时点点头表示赞同。不过他内心想的只有自己知道，恐怕不需要过那么多年，到时候也没人有心思关注国籍之类的问题了。

“另外，截止目前，我们一共通过各种方式分别向位于维吉尼亚州阿灵顿的‘希拉里时机成熟’、爱荷华州的‘为希拉里准备’等232个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uperpacs)提供了大约470万美元左右的捐款，基特手中有详细的清单。”弗劳尔没有停顿，继续说了下去。

这是2010年以后选举增加的特色产物，原本政治行动委员会（political_action_mittee）是美国的政治组织，旨在筹募及分配竞选经费给角逐公职的候选人。1971年《联邦选举法》通过後，pac的地位更加重要。该法对特殊的公司、协会及私人所能捐赠的款项数额予以了严格的限制。但pac在向为数甚多的私人捐款者筹募经费时，都能够更好地避开这些限制。

2010年美国最高法院通过了一项裁决，这项裁决认为个人和机构只要不与某个政党及政客竞选阵营直接协调、不直接提供政治献金，其捐款和支出可不设上限，这相当于打开了一道关键闸门，金钱滚滚涌流而入。从此以后，企业、工会、大富豪们可以更好地利用他们拥有的资金来影响选举，进行不受限制的政治捐款，各种所谓的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superpacs)应势而生。

“这已经非常不错了，毕竟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们要不断地分散捐款和改变捐赠方式。”担心李杰觉得捐款力度太小，弗劳尔特别解释道。

仅仅是先期阶段的投入，在弗劳尔谨慎而小心的操作下就已经投入了一千多万美元，谁要说奥巴马2012年是主要依靠小选民行使权利捐助了超过11亿选举经费，那实在有点天方夜谭。

“幕僚长胡玛·阿伯丁、竞选经理罗比·穆克(robby_mook)都分别向我们表示谢意，特别是财务主管丹尼斯·郑(dennis_cheng，译音)，他也同样是华裔，邀请你在合适的时候吃饭，当然，私下的。希拉里·克林顿亲自打来电话，邀请你参加她下半年在纽约的筹款晚宴。”尽管不是特别理解这么大手笔投入，但谈到成果方面弗劳尔还是很得意的。

“非常好，继续做，资金方面有任何问题告诉我。”李杰对于花出去的钱一点也不心疼，在适当的时候，这些终究会转化为丰厚回报的。

第三十章夜幕下的魔影

另外一边的纽约，夜色渐深。

ray·f·stein（雷·f·斯泰因）如同往常一样下班后到附近的酒吧喝了一杯，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虽然并不需要睡眠，但他还是非常注意，时刻谨记让自己尽量表现得如同常人一般，生活作息都很普通，这样不容易引起额外的注意。

只是这个世界普通的土著生物实在太脆弱了，再加上不能做的太过火，以免引起国家机器的关注，想要靠吞噬人类恢复力量看起来有点遥遥无期，雷一面思索着近期的打算，一面拐进了一条小路，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只见巷子里不远处的阴暗处，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打劫的？雷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像，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有点熟悉的气息。不会是某些同类在这里捕食吧？雷觉得有些啼笑皆非，又是一个没有领地观念的冒失鬼。

“这里是我的领地，快点滚出这里。”脑中转动着，雷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在依靠吞噬获得力量的下位恶魔当中，值得他忌惮的可没有多少。如果这个家伙不识趣的，说不定就要沦为自己的食物了。

“雷·f·斯泰因？”这时候那个站在阴影当中的人说话了。

“你认错人了，别找麻烦，伙计。”以雷的黑暗视觉，早已经看清楚这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男子。不过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特意在这里等自己的？雷终于产生了警惕，他谨慎地停下脚步，决定探探对方的底细。

“跟我来，有位大人要见你。”（恶魔语）男子缓缓移动了脚步，走出阴影之中，黑色的armani西服掩盖不住雄健的身躯，就连一般人锻炼不到的颈脖处，都满布着虬结的肌肉，仿佛一座蕴藏着恐怖力量的火山，正是接到李杰命令派出来办事的马奇。

而雷·f·斯泰因显然就是当初在彼得·罗素身边的金发男子了，他绝不会想到只是无意中一次碰面，就让李杰记住了自己，并因为彼得·罗素的失踪而联想到了他，如果明白这其间的前因后果，雷一定非常后悔自己出现在那次派对上。

果然，这家伙用的是恶魔语！大人？只有地位尊崇的上位恶魔才会被冠以这样的尊称，自己怎么会被这些强大的存在盯上！雷终于有些慌神，但他仍然强作镇定，继续用英语对话。“嘿，伙计，你说的什么话？我为什么听不明白。”

尽管他掩饰的还不错，但是马奇已经失去耐心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不太容易引起注意的地方堵住对方，可不想第一次办事就失手，导致面对梅菲斯托大人的怒火。反正大人只说要带这个家伙去见他，如果不是同类的话就算他倒霉好了。

“轰！”马奇以与他那高大雄壮身躯绝不相衬的速度飞扑而起，几乎是一个瞬间就到了雷的面前。以至于他只来得及堪堪架起双臂，就被对方超乎想象的巨力冲击得重重翻滚而起，足足腾空数米高，甚至划出一条明显呈弧线的轨迹，瞬间就达到了空中的最高点。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按照这个趋势，在马奇的巨力冲击下，再加上强大惯性的作用，等跌落到坚硬的水泥地面上恐怕不是重伤垂死就是肢断骨折的下场。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在降落到抛物线的另外一处底端，眼看就要摔到地面上的时候，雷的身躯忽然如同一团烟雾般在距离地面几十厘米的地方四处散逸开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的，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整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然而如此奇异的情形，却只是让马奇略微楞了愣神，并没有显得特别诧异。只是他原本准备继续前扑的姿势生生止住，双腿牢牢扎根在地面之上，嘴巴在瞬间张开撑大到了极限，却依旧没有停止，反倒是如同橡皮筋一般继续不断扩张，形成一个恐怖的巨口，几乎能容纳下一整个篮球！

一股难以形容的刺鼻灼热气息突然涌现在空气当中，那强烈的气味弥漫在整条小巷之间，让人闻到几乎就会立刻窒息。

无穷无尽的火红光华从马奇诡异的巨口当中喷吐而出，以他所站立的位置为起点，向着小巷的出口方向铺天盖地席卷而去，以极快的速度覆盖了整片区域。

红光刚出现的时候简直亮得惊人，仿佛连附近的空气都被完全点燃，甚至光线都变得扭曲，不过很快便黯淡了不少。这时候才能看清楚，原来全部是浓稠到了极点的液体，其间还混杂着无数的残渣、火星四溢，竟是滚滚涌动的岩浆。

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大半条巷子几乎完全变成了火红的光海，视线范围内的所有东西都被完全点燃，灼烧得“噼啪”作响，就连一边住宅外围的老式铁质楼梯都被生生烧断了一截，卷入汹涌的灼热岩浆之中消失不见。

在这化作红光与火海的巷道当中，突然自岩浆中间冒出一个人形，赫然便是之前消失不见的雷！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似人类的模样，不单额头上生长着两只细小的犄角，脑袋已经变成了上方下窄的倒三角形，更是全身都被一层漆黑的奇特鳞甲覆盖，这层漆黑鳞甲显示出了超乎寻常的韧性与抗热能力，将那灼烧一切的岩浆牢牢抵挡在了外面。

熔岩喷吐！这在恶魔世界只算得上普通的力量，此时却如同夺命魔咒一般让雷惊惶失措，幽影状态的他虽然能够不露痕迹地潜形匿迹，但是却会变得格外脆弱，再加上新生的自己力量太过微弱，根本无法抵挡熔岩的侵袭。如果不是立刻现出原形，依靠鳞甲进行防护，恐怕他此时就已经被岩浆烧融了。

不过雷也顾不上庆幸，他勉力挣脱席卷的岩浆，高高跳跃而起，手脚并用同时插入墙壁当中，坚硬的砖墙在他漆黑的利爪面前就如同粉末一般被生生刺了进去，将整个身体牢牢固定住。

而在他现身的同时，不远处的马奇立刻停止了喷吐，肌肉高度膨胀的右爪一把抓住头顶上方的逃生楼梯，随着“咔咔咔”几声响动，半边铁质楼梯都被他生生折断，陡然发力向着雷所在的位置投掷了过来。

身体刚刚固定在墙壁当中的雷没有办法，只能继续向上方跃起躲避。然而这一下便给了马奇追赶的机会，只见他巨大的双脚早已将皮鞋完全撑破爆裂开来，露出饱满鼓胀的下肢，竟然完全无视地心引力，利爪重重地踏着墙壁向上飞奔而来。随着每一次他的足趾踏下，砖石墙壁就会脆弱得如同泡沫哀鸣下陷一圈，可见下肢蕴含的强大力量。雷只来得及向上攀升两次，就被势如千钧的马奇一把扑中，将他牢牢箍住一同跌入了下方的熔岩之中。

原本占据了整片巷道的熔岩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却、消退下去，不出片刻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几乎化作了焦土的墙壁和地面，还有无数难以辨识的残骸与渣涬。

雷此时的样子非常狼狈，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躺在地面上，脑袋被马奇的巨爪牢牢按住，即便是千锤百炼的恶魔之躯依旧发出咯吱作响的声音，显然有些不堪重负。后者将长满了细密利齿的大嘴靠近他的脑袋：“恶魔，臣服或者消亡！”

混合着腥臭和刺鼻味道的气息在脑边弥漫，雷只能艰难的用眼角撇见这个把自己吃得死死的家伙，那黝黑厚重的甲壳让他有些无奈，居然是巨盔魔！这卑贱的家伙不知道是得到了哪位大人的垂青，赐给了他强大的力量，比起自己几乎是全方位的优胜。而原本赫赫有名的影魔吉瑞托却变成了现在软弱不堪的人类躯体雷，只能依靠慢慢吞噬人类恢复力量，反倒沦落为被巨盔魔欺负的境地。

“我跟你走。”生存才是第一位的，雷·斯泰因很识相地放弃了抵抗。

当喧嚣尖锐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划破夜空时，这个巷道之中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一片狼藉和点点燃烧的火焰。

第三十一章比弗利山的银色怪兽

比弗利山庄，这个方圆6平方公里、人口不到4万的区域，却有“全世界最尊贵住宅区”称号，是洛杉矶市内最有名的城中城。不仅聚集着全球最高档的商业街，也云集了好莱坞影星们的众多豪宅。当然，李杰清楚真正的超级富豪很少住在这里，更多还是那些名人们。但是这不妨碍比弗利山被视作世界影坛的圣地，主要大街威尔榭大道，也是银行、商业大厦所在，这条街上有数不清的顶级大百货公司。以名店购物为主的罗迪欧大道，包含了所有南加州最名贵的店家，而且每一间名店，都有其独特建筑风格。这里的名言是：“买东西不要问价钱，问了就表示你买不起。”

貌似这里更适合自己，至少对于恢复力量效果更好。享受着头顶的猛烈阳光，戴着墨镜悠闲散步在街道上的李杰想到。可惜纽约才是经济的中心，暂时自己还离不开那边，看来以后都需要两边跑了。

“你好，李先生，我是melissa_suzanne_claibor（梅丽莎·苏珊妮·克莱伯），您的置业顾问，很高兴为您服务。”一位穿着职业装的女性正守候在山坡上，看到带着保镖的李杰立刻微笑迎了上来。

“这栋法式豪宅的主人是两位年轻的华裔夫妇，他们已经于两月前将豪宅挂售。整个建筑面积达3.6万平方英尺(约3344平方米)，占地面积达2英亩(约合8093平方米)，二楼以上的阳台和窗口，都可以俯瞰著名的日落大道。”敬业的梅丽莎步伐平缓，带着李杰参观这这栋气势非凡的豪宅。

可以看到，在宽阔的院落中，高尔夫球场、游泳池、大面积的绿地和欧式园林环抱着三层的宽敞别墅，骄傲地彰显着这处豪宅的不凡气度。

“很好，梅丽莎，告诉我它的价位是什么？”李杰只不过走马观花转了一圈，甚至只参观了一半不到的地方，就停下脚步干脆地问道。他事先就从诸多的照片中选中了这处房子，实地来看不过是为了感受一下，不需要过多纠结。

“房屋的各处状况都非常不错，业主还进行了精心的修缮，他们的挂牌价格是3500万美元……”梅丽莎赶紧站住脚步，依旧想要把情况介绍得更详细一点。

“很好，就是这里了。请跟我的财政官莱斯利先生联系，他会协助你完成所有的手续。”李杰潇洒地带上墨镜，转身向外面走去。“格斯，把基特的名片给克莱伯小姐一张。”

身为金牌房屋经纪，梅丽莎接触过不少富豪显贵，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是这样的做派。购置一处数千万美元的豪宅要考虑的事情可不少，像李杰这样只是随便看看就做出决定的行为，不得不说非常的令人咋舌，哪怕她已经听过不少关于这个大客户和他纽约第一豪宅的传闻。

不论如何，拿到一笔前所未有容易的佣金总是好事，开心的梅丽莎赶忙将李杰这个大金主送到外面。

她惊讶地发现，路边已经停好了一辆极为抢眼的扁平跑车，全银色的外壳在阳光的映照下折射出美妙的光华，敞篷的设计将高品质的碳纤维套件及全新的真皮座椅完全暴露在众人眼前，精心打造的流线造型就如同一件完美的工艺品，再加上显眼的奔牛标志、霸道的超长后车身和极度拉风的尾翼，这带着几分蛮横不讲理气势的超级跑车几乎瞬间攫取住了每一个看到他的视线，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感受一番。

来来往往的行人无一不对这辆超跑投来注目礼，有忍耐不住的甚至远远驻足拍照，近处则是有两位工作人员在礼貌的劝阻。就连送他们出来的梅丽莎口中也发出低低的娇呼声，要知道这里可是豪车云集的比弗利山！

在比弗利山庄，每一寸土地都流淌着金河。前面一辆玛莎拉蒂、后面一辆劳斯莱斯幻影是经常遇到的事情，每十步就能看到一辆豪车绝不夸张，一般人只能在杂志和电视上见到的百万美元级别豪车也比比皆是。

即便如此，见多识广的梅丽莎也无法把自己的眼睛从这辆全银色的超级跑车上挪开。没办法，经过专注于升级改良和研发高科技发动机的novitec公司精心打造，这辆兰博基尼2015款aventadorlp750－4sv改装版几乎已经将兰博基尼的经典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原本略显夸张的造型与整体设计相得益彰，真正称得上是一件艺术品。

这辆已经超出了量产跑车范围的改装车花费当然也相当不菲，卖家开出了215万美元的价格。当李杰向花旗私人银行专员杜瓦·维杰里提出购车要求的时候，这位熟悉超级富豪心理的专员立刻向他介绍了这辆精心改装的工业怪兽，他当即拍板入手。而如果不是花旗银行的关系，恐怕也不可能这么快拿到车。

“车辆已经加满油了，李先生。”送车上门的工作人员看到李杰出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应付那些想要合影的路人可不容易，他赶忙把单子送到面前，李杰唰唰唰在上面签下大名，在他们的殷勤服务下坐进银色敞篷车身。随着爆裂的马达声轰鸣，很快驶动起来，驾驶着凯迪拉克escalade的格斯等人迅速跟上，把无数艳羡眼神甩到身后。

好莱坞，这个位于洛杉矶市区西北郊的地区，是世界著名的电影城、美国电影的代名词，全美乃至全世界影视工业的核心。与另外一端被称作独立电影天堂的纽约截然不同，在好莱坞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影片在这里谋划、酝酿、筹备，多如牛毛的大小剧组开工或结束拍摄。如今，好莱坞电影的影响力已经辐射到了全世界，国会、五角大楼、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华盛顿当局乃至各大城市的公共部门，都要在这里设立专门的联络处或者办公室，以便与好莱坞打交道、参与到影片的拍摄当中，确保宣传出自己的正面形象。

这里聚集了全世界最好的演员和人数最多的演员，怀揣着演员梦、美国梦的青少年甚至中老年数不甚数，各类艺术学校或者普通大学开设的短期演员班遍地开花，演员工会的数据库里拥有远超市场需求量的专职或兼职演员，数以十万计知名或者不知名的演员乃至渴望踏入这个圈子的人都在这里，新人想要出头的难度可想而知。

瑞秋塞勒斯结束了一天的拍摄，略有些疲惫地从摄影棚中走出。来到洛杉矶已经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试镜、面试，想放设法参与各种导演、制片人、投资人可能会出席的酒会、聚会和派对，成功获得的角色却寥寥无几，偶尔能够拿到一个不知名的小角色已经很不错了。没名气、没背景的她必须时刻全力以赴、小心翼翼地应对，为了哪怕一个没有几句台词的龙套角色，苦等几个小时甚至一天的事情也做了不少。

即便早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心理准备，明白这是出头的必经阶段，曾经在学校里参演过不少舞台剧、一直是众人关注焦点的瑞秋仍旧有些失落。这里是好莱坞，像她这样怀揣梦想前来闯荡的美丽姑娘实在太多太多了。更让她烦闷的是，在这里你很难遇到知心的朋友，她不是单纯无知的女孩，却依旧有着自己坚守的原则和底线，浮华背后掩盖着的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改变不了，却只能小心翼翼避开。

“你好，南希。”瑞秋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手机，这是她的经纪人南希·雅各布斯打来的。

“瑞秋，下周有一部顶峰娱乐的新片开拍，我认为你可以去争取一下女三号的位置，晚上到办公室来找我，你需要充分地准备一下。”南希清冷的声音从话筒中传出。

“好的，南希。”瑞秋赶忙答应下来，声音放缓似乎在组织措辞。“对了，那个理查德·罗布今天又找我谈了……”

“是吗？”话筒另外一边的南希也顿了一顿，不过很快就恢复了语调。“这方面你自己决定，我不会过问。记得，最好不要得罪他。”

对方显然很忙，又说了几句就匆匆将电话挂断，瑞秋望着陷入忙音的手机屏幕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平心而论，自己这位经纪人还是很不错的，作为uta（united_talent_agency,inc.）联合精英经纪公司的高级女经纪人，她手下可是有着阿曼达·塞弗里德这样的人气女星的合约，能够偶尔兼顾自己，认真帮助筛选可能的机会，提供精准中肯的建议，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至少在眼前这样的事情上，她也没有逼迫自己。

应该算是吧……瑞秋耳边响起当初签合约的时候，南希对自己说的那番话：“你是一个能够独立思考的成年人了瑞秋，不需要每件事情都由我来教你。我不会告诉你什么应该做，什么不能做，你完全可以自己做决定。但是我要提醒你，好莱坞是残酷的，这里不相信眼泪，不相信弱者。这不是你在学校里考试，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就能获得好成绩，更大的可能就是——当你付出了无数汗水与艰辛之后，仍旧默默无闻、不值一提。相信我，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最终结局。如果你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最好不要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机会，甚至那些不是机会的机会。”

第三十二章有人想要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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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斯小姐，忙完了吗?”

同在一个剧组，要想不碰到某些人实在太难了。特别是当这些人自我感觉过于良好、同时又别有用心的时候。

不过尽管无奈，瑞秋仍然勉强挤出一副笑脸，望着从另外一边走出来的理查德·罗布。这位塞缪戈温(samuel·goldwyn·films)电影公司的选角导演刚刚年过四十，却已经有些秃头了，长得倒是一副宽厚方正的模样，暗地里却一肚子坏水。

“我的晚餐邀约依然有效哦。”理查德·罗布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笑着走了过来，似乎完全不知道瑞秋正在狠狠腹诽自己，也许即便知道他也不在意。

“很抱歉，罗布先生，我今晚有事情，下次好吗？”瑞秋不得不与之虚以委蛇，她这样的小演员属于最没有地位的阶层，即便拒绝也必须婉转，还是尽量不要得罪对方为好。

“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已经拒绝我两次了，塞勒斯小姐。”理查德·罗布才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有空，虽然为了不影响拍摄，他也不敢在剧组做得太过。但是像瑞秋·塞勒斯这样的小演员可不在其列，多一个少一个根本不重要。这样的女孩他见得多了，以他在圈内的影响力，几乎足以让她们寸步难行，稍微恐吓一下，多半就会乖乖屈服于自己。

“实在抱歉，可是我的经纪人约了我有重要的事情。”瑞秋目光微微有些躲闪，这家伙是失去耐心了吗，她心里有些着急起来，脑子飞快转动，想要找出一个对策。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聪明的姑娘，塞勒斯小姐。”理查德·罗布往前站了一步，几乎就要凑到她的面前，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你不会想要得罪一个像我这样的好人吧。”

“当然不，罗布先生，改天好吗？今天真的不方便。”瑞秋觉得此刻的自己几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她真怕自己忍不住扇这个伪君子一巴掌。不过最后一丝理智阻止了她，只是微微后退了半步，眼睑低垂，视线看向下方。

“看来你还没有真正熟悉好莱坞的规则，我劝你再仔细考虑考虑。”理查德·罗布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觉得眼前这个姑娘在自己的面前似乎已经怕的瑟瑟发抖了，只需要再轻轻加一把力，就会沦为自己的掌中玩物。一般来说，并不需要费多大功夫，自然会有许多小演员巴结自己，可是眼前这个瑞秋·塞勒斯实在漂亮到有些惊艳，他也就愿意多花点心思，甚至已经开始意淫晚上的安排了。没错，好莱坞的演员工会确实麻烦，但是像他这样浸淫圈中许久的老骨头，有的是办法不露痕迹地做一些手脚，丝毫不用担心惹上麻烦。

“轰！轰！”跑车的劲爆轰鸣声自远而近响起，最后慢慢停在了两人背后。

“美丽的姑娘，需要我送你一程吗？”一个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响起。

“不需要。”正在拼命想办法对付眼前麻烦、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瑞秋压根就没有听出这个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她还以为又是哪个浪荡登徒子想来占便宜，头也没回就冷冷拒绝了。

不过站在她对面的理查德·罗布却恰好看清了眼前的一幕，他虽然没有认出戴着墨镜的李杰，但是兰博基尼2015款aventadorlp750－4sv改装版那极度拉风的造型却深深震住了他。能够在好莱坞混出点名堂的，绝对不会是一个白痴，他也是观察了一段时间，确认瑞秋没有什么背景才敢这样**裸地威胁。眼前这款兰博基尼超跑明显不是普通的座驾，不是定制版、限量款，就是超级富豪改装的，无论是哪一种，能开得起这种车的人都不是自己能够得罪的。

“呃……今天辛苦了，瑞秋，再见。”这个家伙反应很快，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妙，赶忙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转身就走了。

还没有搞明白状况的瑞秋有些摸不着头脑，怔怔地看着理查德·罗布离去，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放过自己，不过好歹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转头望向身后。

“女士，我不得说你实在太不礼貌了，这样拒绝一位绅士的邀请。”李杰从车上下来，有些随意地坐在车门边，浑不在意地瞥了瞥匆匆离去的理查德，又望向这个充满了活力的女孩。瑞秋今天穿着一条黑红黄的三色条纹超短裙，一件紧身小衫套在外面。裙子很短，很**，配上一双高至大腿中部的浅棕色高跟长靴，中长的浅棕色头发随风飘扬。李杰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悸动，大概是原来那个李杰见到自己心中女神的自然反应吧，梅菲斯托大人突然发现在人类社会生活的久了，自己某些情绪举止也有点向人类靠拢了。

看到戴墨镜的李杰，瑞秋明显愣了一下，然而尖叫一声扑了过来搂住他。“噢天呐！布鲁斯！”她觉得自己今天过得实在有点大起大落的感觉，先是经纪人告诉自己有一个重要角色可以争取，然后又遇到了理查德·罗布的步步紧逼，紧接着布鲁斯这个家伙突然出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是因为怪我打扰了你和那个秃头的好事，所以想要掐死我吗？”感受着对方胸前的丰满与柔软，被紧紧搂住的李杰拍了拍她的脊背调笑道。

“布鲁斯！嘿，你这个家伙。”瑞秋松开他，美丽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重重在他胸口捶了一拳，随后上下盯着他打量起来。“哇哦，大变样了，一身名牌，很帅嘛。”

“泰勒小姐，你说错了，名牌是现在才有的，帅是一直的。”李杰正色道。

“而且比以前自大多啦！”瑞秋好笑般白了他一眼。

“你又说错了，这不是自大，是自信，我现在可是成功人士了。”李杰一本正经地抬起胳膊示意。“现在我这个成功人士邀请你共进晚餐，肯赏脸嘛女士？”

“必须吃顿好的，我都快饿死啦！”瑞秋丝毫不客气，一把挽住他的手臂就往车上钻。

第三十三章阳光女孩

如同工艺品般精致的银色敞篷座驾绕过水流潺潺的喷泉雕塑，兜出一个漂亮的弧线，在吸引了大片惊艳眼神之后，稳稳停在了餐厅门口。

肃立门前的侍者殷勤地为瑞秋拉开车门，然后从另外一端绕过来的李杰手中接过车钥匙，有点迫不及待地坐了上去，这样的豪车即便只是坐上去也是一种享受，后面车上下来的格斯直接递过来一百美元小费，印着可爱富兰克林头像的绿油油钞票更是让他满脸喜色。

这家位于比弗利山的意大利餐厅半月（mezzaluna）并不要求宾客必须是正装，但是瑞秋火辣的衣着配合曼妙的身材在这里显然依旧抢眼，随着她进入到餐厅里面，可以明显感觉到现场的气氛产生了微妙变化，周遭人们的眼光大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男士们不自觉挺直了腰杆，谈吐也变得更加不凡，女士们则开始挺胸收腹、整理仪容。

而随后进入高大英挺的李杰则只能收到少部分女性有意无意的注视，让他不得不感叹还是美女更加吸引眼球。

“布法罗鸡翅、奶油蘑菇汤、lasagne牛排、长岛冰茶。”瑞秋接过菜单就是一顿狂点，中间几乎没有停顿，让记菜单的侍者下笔写得飞起，生怕记漏了。

“看来你真的饿坏了。”李杰哑然失笑，一边说话一边接过菜单为自己点了蒜蓉面包、培根意面和冰咖啡。

“我从中午开始就没吃！导演临时改了我的台词，还让我顶替另外一个演员，我可是揣摩了很久。最后你猜怎么样？我一遍就过了！”谈到自己喜欢的演戏，瑞秋立刻神采飞扬，浑然没有在意自己演的只是一个边缘小角色，台词也不过三两句，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哈哈，看来你过的还不错，仍然笑得那么灿烂。”李杰扫了扫周围几桌虎视狼顾的眼神，带着几分调笑地说道。“就是依旧那么拉仇恨，我猜周围这些男士恨不得把我赶走好代替我。”

“跟本大美女吃饭是你的荣幸。”瑞秋高挺的琼鼻轻轻一哼，一副傲娇的样子。

一番说笑下来，瑞秋仔细盯着李杰上下打量，似乎想要看穿他。“倒是你和以前完全不同了，布鲁斯。仅仅几个月的时间，你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你知道吗，我第一眼几乎没有认出来是你！”当初的李杰不仅瘦弱许多，更是显得文质彬彬、沉默寡言，每天都为着生活奔走不休，自然也谈不上很好的打理自己。而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好朋友，从头到脚都是精致的装扮，身材也比以前更好了，脸上充满了自信与沉稳，比以前有魅力多了，简直称得上脱胎换骨，几乎让她有点认不出来。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恭喜你成功了！我真为你感到开心，真的！布鲁斯。”瑞秋看了看邻桌的格斯和另外一名保镖，诚恳地握了握李杰的手，显然非常为他开心。

李杰自然能够看出这个女孩是真心实意为自己高兴，按照人类的逻辑，她的真诚似乎也证明了一件事情，原本那个李杰还挺有眼光的。“所以你就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让我这个大富豪想找个朋友炫耀都找不到。”

“哈哈，就是为了不让你得逞。”瑞秋笑的开心极了，像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我唯一没想到的就是，你原本是学法律的，怎么突然变成生物制药的科学家了，这差别也太大了点。”

“其实我对这方面也挺有兴趣的，所以一直都有抽空跟着贝尔博士学习。不过能弄出新药，关键还是在我们华国得来的华医配方起了作用，所以说来说去，我也就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罢了。”李杰微微一笑，继续拿出这个说法，反正随便岔几下这些人也不会想那么多。

这时候食物送来了过来，两人也就边吃边聊，瑞秋虽然看着秀气，吃东西的速度可不慢，没有半点淑女的样子。

“你很赶时间吗？”李杰笑着说她。

“我还真的挺赶时间的，一会儿吃完了我要去经纪人公司，她说有一个重要角色，如果想要准备，必须做很多准备。”瑞秋喝下一口蘑菇汤，一边抽空回答他的问题。

“不准备聊聊刚才是怎么回事吗？”李杰看似随意地问道，以他的视力，还在几十米外的时候就看出理查德·罗布的反应不太对劲。

“没什么，一个讨厌的家伙缠着我，我自己能搞定。”瑞秋稍微顿了一顿，不过依旧笑魇如花。

“你确定？需要我帮你解决吗，你说的这个讨厌的家伙。”李杰用餐巾擦了擦嘴，半开玩笑地问道。

“不需要！”瑞秋凶巴巴瞪了李杰一眼，不过看到他认真的眼神，态度很快软化下来。“真的没关系，我自己能应付。嘿！我可是瑞秋·泰勒！”

“好吧好吧。”李杰双手高举，做出投降状。“不过我不希望你跟我客气，你知道，我现在也算有点能力了，也许我可以想办法帮帮你，比如约几个投资人和电影公司高层。”

“谢谢你，布鲁斯。不过你也应该对我有点信心好吗，这可是我的事业，我自己努力也能够干得很好。”瑞秋显然很感动，在她烦闷的时候布鲁斯第一时间出现，不仅立刻帮自己解围，还让她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她很珍惜与布鲁斯的这份关系。

这就是很大一部分美国人的观念，感情上我们是家人、朋友，关系密切，但是个人生活大家还是不要相互干涉，保持独立。如果需要倾诉或者征求意见，我会主动说，否则大家就不要过多探究。

“既然你这样说，那没办法了。不过我今天已经英雄救美一回了，这是你回避不了的，看你怎么感谢我。”见瑞秋态度很坚决，李杰也不勉强，又开起玩笑来。

“真抱歉，布鲁斯，我最近可能会很忙，没有时间陪你逛洛杉矶。对了，你为什么突然来洛杉矶？”想到自己最近的状况，瑞秋也有点头大。

“到这边考察，可能会考虑收购几个生物科技公司，然后成立我的新公司。”李杰大致把自己来的目的讲了讲。

“这么说你以后也会呆在洛杉矶啦？”瑞秋惊喜地笑了，能有一个好朋友经常见面可太棒了。

“长住不一定，不过至少会经常来。对了，我在这里买了一栋新房子，过两天搬进去了你可以来参观。”李杰说道。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等我不忙的时候我们好好聚一聚，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快过去了。”瑞秋看两人吃的差不多了，指了指手表，示意自己得走了。

第三十四章魅惑之夜

联合精英经纪公司的总部就在比弗利山，李杰一路把瑞秋送到办公地点，看着她上去之后却没有急着离开，而是靠在座椅背上，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

今天和瑞秋的相聚，给他的感觉非常特别，那是一种很放松很融洽的氛围，让他莫名地有点享受，看来李杰本人似乎也不算消失的那么彻底，那些深刻的记忆和恋栈不去的情感，多少对自己造成了一些影响。

没想到在好莱坞这样复杂的环境下呆了这么久，瑞秋·泰勒还是这么的充满热情和单纯直接，只是她的这份热情能够保持多久呢？李杰饶有趣味地想着，要不要给她创造些麻烦，提前让这个充满阳光的姑娘成长起来呢。

想了片刻，还是算了，就当是给那个消失的李杰一些补偿好了，毕竟梅菲斯托大人今天心情不错。

不过，瑞秋·泰勒。梅菲斯托大人的帮助也不是你想拒绝就能够拒绝的。

李杰微微一笑调转车头，同时拨打了私人银行的电话，还是先给自己找点乐子吧。

“晚上好，李先生。”电话很快接通，另外一边传来的居然是杜瓦·维杰里的声音。

“晚上好，维杰里先生，没想到会是你。”李杰有些意外，他拨打的可是银行专线而不是对方的电话。

“我还在工作时间，所有您拨打的电话都会第一时间转给我，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服务？”杜瓦·维杰里简单扼要地将情况作了说明，然后热情地询问。

“比弗利山最好的夜店是哪里？杜瓦，能帮我安排吗？”李杰直截了当问对方。

“请给我几分钟时间，李先生。”杜瓦·维杰里显然不是一个夜店常客，这个问题有点超出他的了解范围，不过他很快给出答复。

电话那头显然忙碌了起来，不过几分钟后又有了声音。“抱歉，李先生，让您久等了。我们向你推荐livhollywoodclub，这家夜店是好莱坞最著名的夜店之一，这里曾举办amc年度盛典、dom好莱坞之夜以及jay－z生日等，无论是硬件设置还是各方面水准都是顶尖的。如果您愿意的话，我们立刻为你安排。”

“很好，就是这里了，谢谢，杜瓦。”李杰表示对他的服务很满意。真正的顶级夜店一般都是需要预订的，否则就要排队了，他当然不会这么麻烦，直接向私人银行提出要求就好了。

“不客气，请问还有什么我们可以做的？”其实杜瓦·维杰里这个问题并不是一般的官方用语，这些富豪去夜店俱乐部之类的场所，往往都会有其他要求，有的是与一些重要人物的私下会面，甚至要求美女的也不少，私人银行都会帮助他们实现。不过临时起意的李杰显然不会有这些想法。

比佛利山庄，住着太多的名人明星。他们拥有太多的财富，因而注定，这里是奢华的，是物欲横流的。有需求，就会有供给，这里也聚集了众多的夜店，liv·hollywood·club就是其中之一，这间比弗利山的顶级夜店位于sls酒店旁边，门口此时已经聚集了无数的帅哥靓妹，这些人衣着光鲜而暴露，目光游离却又有神，仿佛是在捕猎一般，显然这里就是他们捞金的好地方。

最大功率达到580kw/rpm的兰博基尼敞篷就像一头史前巨兽般暴戾轰鸣而至，瞬间攫取住周围所有人的目光。早有门童抢上前来恭敬地接过车钥匙，那些穿着极度性感又对自己饱含自信的女人们，纷纷向下车的李杰搔首弄姿抛来媚眼，如果不是身后从凯迪拉克上面下来的格斯和另外一名保镖护在身前，恐怕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要扑上来了，像李杰这样年少多金、身材挺拔的富豪，显然就是这些人眼中的香饽饽。

只可惜李杰环视周遭没有看到什么特别亮眼的，也就兴趣缺缺地向门口走去。

“格斯，看到今天纠缠瑞秋的那个秃头了吗？”李杰问。

“是的，boss，需要我让他消失吗？”虽然距离比较远，但对格斯的超级视力来说，记住这个家伙的面孔显然并不困难。

“要适应这个社会的规则，格斯。”李杰微笑，停下脚步拍了拍这个大块头的肩膀。“应该学会根据每件事情的影响程度，选择应对方式。像今天这样的情况，让他怕到不敢找麻烦就可以了，利用好恐惧的作用。”

“明白，boss。”格斯恭敬低头。

守在门口的壮汉看到格斯压迫性的体格，不免产生了些许紧张，不过还是忠实地履行了自己的职责。洛杉矶的夜店几乎和路上开的车一样多，但是像liv·hollywood·club这种顶级夜店仍旧是最火爆的，这里可不是光靠和门卫搞好关系就能进入的，就算是顶级明星如果没有预约也是进不去的。

当然，这样的规矩究竟有多大效力有待商榷，对于真正有权势的人肯定形同虚设。格斯上前与对方耳语一番后，门卫很识趣的恭敬让开，同时通过耳麦式对讲机通知内部。

精心设计的厚重大门隔音效果非常棒，将内外分隔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随着大门打开，夜店内部轰鸣的音乐如潮水般涌入耳膜，入眼却是一条环形的金色甬道，左侧长长碎片式玻璃墙壁一直延伸到拐角处，右手边则是弧形迎宾柜台。头顶和地板与墙壁的夹角处灯光设计得非常巧妙，既给人一种金碧辉煌的感觉，却又不显得过于明亮，反倒潜藏着几丝昏暗与魅惑的意味。

门口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系着领结的夜店经理，他微笑将自己胸牌展示给李杰。“欢迎李先生光临本店，我是本店经理艾迪·查普林。请给我来，您的所有要求都可以告诉我。”

在两位穿着高跟鞋摇弋生姿的曼妙领座员与经理的带领下，他们穿过甬道一路进入正厅。看到占据整个穹顶的蓝色灯光和炫目的射灯充满了现代感，震耳欲聋的劲爆音乐不断地轰炸着耳膜，近在咫尺的人之间说话几乎都无法听清。

第三十五章神奇女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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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正厅已经爆满，几乎到了泼水难进的地步。不过李杰这样众星拱月般的阵容显然吸引了不少人侧目，有格斯和另外一名保镖开路，他们还是比较顺利地来到了一个楼梯口。守护在这里的保安立即恭敬地拉开隔离带，让这一行人走了上去，来到正中间的一个卡座位置。

这个位于二层正中央卡座应该是全场最好的位置了，隐蔽却又视野开拓，从这里俯瞰下方，整个夜店的情形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其他的事情自然有经理安排，李杰站在透明扶手边缘，俯视下方随着音乐疯狂舞动的男男女女，酒精、毒*品、金钱就仿佛垃圾一样肆意挥洒，微笑问道：“向下看，你看到了什么，格斯？”

夜店里面喧哗的声浪和高到足以震破耳膜的音乐丝毫影响不了他们，恶魔的听觉和视觉都要远远强于普通人类。高壮如熊的格斯望着下面挤挤攮攮的人群，瓮声瓮气道：“愚蠢而脆弱的人类，靠酒精、毒品和性发泄。”

“是**，沸腾的**。”李杰摇了摇头，闭上眼睛耸动鼻息闻了闻。“多么熟悉的堕落气息。”

他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笑意。“记住，人类是复杂的动物，**的软弱他们会依靠科技来弥补。但是灵魂的软弱是弥补不了的，而**让他们更加软弱，这才是我们掌控一切的机会，你要学会利用这一点。”

格斯沉默片刻，重重点头。“您的意志代表一切，大人。”他随后望向了另外一边，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端着香槟，在不远处慵懒的依靠着栏杆。

“没关系，格斯。有的时候，猎物会自投罗网。”李杰嘴角微翘，他早就发现自己一行人上来的时候，那个女人的目光虽然隐蔽，却始终就没怎么离开过自己。

格斯会意的退开一步，坐到了沙发的边缘。

“你在找我？”李杰走到女人跟前，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尽管不是特别熟悉这些所谓的明星，但他还是认出了眼前这个女人。盖尔·加朵——以色列小姐出身，这个有着绝美容貌和窈窕身材的女人出演过《速度与激情》系列，又在不久前上映的一部大片《蝙蝠侠大战超人》里面饰演神奇女侠，随后人气节节攀升。

“你们男人似乎都很自大。”盖尔·加朵并没有惊讶的反应，她不动声色地将散落的发丝拢到耳后，露出洁白颀长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在金黄色水滴耳饰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这是一个很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女人。

“自大的前提是判断错误，但是我从不犯错。所以应该说，这是强大雄性的本能。”李杰有些意味深长地回答，他很有风度地稍稍离开一些，并没有将眼神落在盖尔的身上。“美丽的盖尔·加朵小姐。”

“你认识我？”盖尔·加朵稍稍垂下眼睑，有些不敢与李杰仿佛带着魔力的深邃眼神对视，她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如此直白和咄咄逼人。李杰到场的阵仗有点大，所以一上来的时候她就认出了这个新晋的超级富豪、年轻新贵。像盖尔·加朵这样已经成名的女星，等闲不会为财富动容，往往更重视在好莱坞的影响力。但是当财富的数字累积到了相当高度就不一样了，来美国打拼多年的她深深明白，那是足以改变很多事情的另外一个层次。

何况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是如此年轻，不仅魅力十足，而且潜力非凡，接触一下并没有坏处不是么，她唯一不确定的就是对方知不知道自己已经认出了他。

“神奇女侠，现在不认识你的人应该不多了，你可以叫我布鲁斯。”李杰一眼就能看透盖尔·加朵认出了自己，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保持适当的压力就可以了，如果太以为甚，很容易把猎物吓跑。“不知道是否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刚好我的朋友艾迪告诉我，他们这里的威士忌非常不错——格兰菲迪1937。”

侍应生很有眼色，及时将酒杯递了过来。李杰嘴里说的客气，但是却丝毫没有征求对方意见的样子，直接将另外一杯酒放到了她的面前。

“也许先坐一会儿也不错，我的朋友还没到。”盖尔·加朵嫣然一笑，很自然地接了过来。她已经确定正式参演即将开拍的飞车系列电影《速度与激情8》，今天身兼主演与制片人的范·迪塞尔组织了一个聚会，邀请剧组的部分主创和演员开拍之前聚一聚，只不过她恰好提前到了一会儿而已。

当范·迪塞尔等一干明星到场的时候，看到的已经是两人谈笑风生的场面了。他微微愣了一下，李杰已经主动上前与他握手。“我是布鲁斯，见到你很高兴，迪塞尔先生。”

随后盖尔很热情地和范·迪塞尔拥抱了一下。“好久不见，马克（范·迪塞尔的本名）。”

“不介意我和你们一起吧，迪塞尔先生，我可是你的超级粉丝。”李杰笑道。

范·迪塞尔虽然性格豪爽，甚至对外表现的有些狂妄，但是绝不是笨蛋，能够在liv这样的顶级夜店订到最好的位置，肯定不是普通人，干脆从善如流让自己一伙人也坐了下来。

这些人显然没有认出李杰，他的照片还不像布鲁斯·李这个名字一样出名，有些人干脆就把他当成了盖尔的男朋友。

“叫我马克，布鲁斯。”几轮酒喝下来气氛很快就嗨了起来，范·迪塞尔用他极富特色的粗犷嗓音哈哈大笑，用力的和李杰碰了碰酒杯，又转过头对盖尔说。“我喜欢这家伙，盖尔。”

“我正在考虑对电影方面做一些投资，马克，也许我们以后有合作的机会。”李杰神情放松，他并不是说场面话，好莱坞发达的电影工业是一个极佳的宣传利器，对他的计划也很有帮助。

“哇哦，真的吗？这里太吵了，不适合谈这些，我们可以保持联系。”范·迪塞尔哈哈大笑，手指在耳边晃了几圈做着手势。

livhollywoodclub无愧于顶级夜店的名头，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这里，知名富豪和各路明星林林总总，非常热闹。当众人兴致差不多散去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三点。

“保持联系，马克！”笑着与范·迪塞尔等人挥别，李杰转头望了望盖尔·加朵，后者的酒量还不错，但是也已经有些醉意，闪烁着眼光望着他。在酒精的帮助下，这个男人几乎是飞快地融入到了范·迪塞尔的团体之中，很容易就与他们打成一片，已经熟悉到能直呼其名的地步了。

“不知道你在生活中是不是也喜欢速度。”李杰露出探寻的目光，对着盖尔抬了抬下巴，他显然指的是对方在速度与激情系列当中的演出。

“那要看速度有多快了。”趁着酒意，盖尔·加朵略带挑衅般说。

这样的高级夜店当然是有代驾服务的，但对于李杰来说没有必要，真要遇到查酒驾的情况，他能够瞬间将酒精全部消化在体内，就像是从未沾过半点酒那么干净，保证再精密的仪器也无法测出任何端倪。而且事实上，这里也很少会有晚上测酒驾的警察，也许和欧美人体质不易醉也有些关系。

“坐稳了！”李杰绅士地帮副驾驶位置上的盖尔加朵系好安全带，然后手握方向盘，对着她说了一句。

兰博基尼的发动机发出震撼的轰鸣声，瞬间撕裂夜空呼啸而去。

第三十六章爱慕者

像盖尔·加朵这样的女星，平时都非常注重饮食的控制和日常的锻炼，从摄入的大卡热量到食物种类控制，从长跑、瑜伽到专业的力量训练。随便翻开她们其中一人的日程表，就能看到严苛如同机器一般精准的锻炼安排，这样才能够长期保持曼妙傲人的体型。所以如果要以为人家只是简单到无脑般靠脸吃饭就大错特错，她们保持身材所需的疯狂毅力恐怕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更别提那些因为过度节食和锻炼提早出现骨质疏松前兆的女明星了。

真正应了一句话——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除非对自己够狠。

（这些都是真实的，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网上搜索下比如格温妮丝骨质疏松，这些女明星们保持身材简直到疯狂的地步。）

同时，为了出演神奇女侠这一dc漫画旗下的超级英雄角色，盖尔还额外接受了一套非常严格的训练，包括练功夫、拳击、剑术和柔道，身体素质在女性当中已经可以用好到爆来形容。无论是柔韧性、耐力还是力量感都很棒，关键人家还不会因为过度锻炼让身材走形。

然而，即便如此，在床上百般迎合、无比投入的神奇女侠依旧节节败退，被李杰恐怖的体质征服了，防线彻底崩溃、几度昏厥的她享受到了人生快乐的巅峰。但李杰还是承认，她那高挑的身材特别是两条大长腿很带劲，以至于他有些流连忘返，投入的精力略微多了一些。

所以当李杰在比弗利山的威尔榭－四季酒店餐厅享受着悠闲下午茶的时候，我们的神奇女侠还躺在房间里下不了床。

与李杰的大肆挥霍、潇洒风流相比，基特·莱斯利和伊齐基尔·克里斯托弗这些日子显然过得就要充实而忙碌多了。在各自与家庭其他成员分享了年薪即将暴涨的好消息之后，基特和伊齐基尔就陷入了疯狂的工作当中，几乎把一切谈判细节做到了极致。当然，他们也没有忘记及时向李杰这个boss汇报。

“请坐，雅各布斯女士。”李杰微笑挂断伊齐基尔的汇报电话，向站在对面的女人示意。“需要喝点什么？”

“茶就可以了。”南希·雅各布斯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这是一个脸部线条稍显硬朗的女人，尽管已经年近四十，窈窕如少女的身材和保养得当的肌肤依旧诱人，这些都充分说明了她有着强大的自控能力。尽管很奇怪布鲁斯·李这个新晋富豪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南希还是及时赶来赴约了，身为一个合格的经纪人，她显然明白关系的重要性——不论对方与自己有锁好交集。

“请你原谅，我事先对你做了一些了解。”李杰示意服务生为南希送上一杯茶，然后放松地将手臂架在座椅的扶手处，双腿交叠微微向后靠住椅背。“不得不说，你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经纪人，雅各布斯女士。”

“谢谢你的夸奖，李先生。”南希·雅各布斯面色平静，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不不，这不是客套话，雅各布斯女士，我很欣赏你的能力，你理当获得更多。”李杰笑着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是出于客套的目的夸奖对方。

“所以你的意思是？”南希·雅各布斯有些诧异，脑中高速转动着，不过仍旧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她确定自己与对方没有任何交集。

“你对瑞秋·塞勒斯怎么看？”李杰终于抛出了自己的目的。“看来她没有告诉过你，我和瑞秋是好朋友，非常好的朋友。”他注意到对方表情中的疑惑，在“好朋友”三个字上面加重了语气。

“我确实并不知情，瑞秋是一个充满热情和阳光的姑娘，我很看好她在演员方面的潜力。”南希·雅各布斯终于明白对方找上自己的原因了，她只用了半秒钟不到的时间就完成了情绪调整，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巧妙夸赞了一下瑞秋。自己麾下的这个小演员居然还有这样的关系，这确实是她没有想到的，也许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一个优秀的经纪人必须善于利用各种资源。

“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我一向认为，太过阳光的人很难生存，无论是在好莱坞或者其他地方。我向她表示可以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但是她拒绝了。”李杰有些失笑般摇了摇头，不是谁都能够拒绝自己的，比起等这个单纯的姑娘在好莱坞碰得头破血流再来收拾残局，他更喜欢把事情纳入自己的掌控之中。

“这……确实是瑞秋风格，我可以想象。”在此之前，南希·雅各布斯对自己手下这个极为美丽的菜鸟演员的确有印象，也会适当给予关注，但是就仅限于此了。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可以说什么都不是的小演员这么有个性，也不知道该说是单纯还是幼稚才好。

“有的时候，年轻人总是容易迷失、头脑发热，以至于看不清楚自己的路，这时候就需要家长的帮助了。”李杰不认为对方会拒绝自己，像瑞秋这样渴望独立、思想单纯的年轻姑娘毕竟是少数，能够成为一个厉害的经纪人，南希·雅各布斯一定是务实的、利益至上的。“我可以提供超乎你想象的助力，无论是金钱还是其他。所以，雅各布斯女士，你可以开始帮助瑞秋制定一个更为合理、全面的计划，而当你需要我配合的时候——告诉我，我会解决剩下的问题。”

“而与此相对应的，需要我为你做些什么呢？或者说，需要瑞秋付出什么代价？”南希并没有失去冷静，依旧很理智地问道。对于她来说，世界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她早已经习惯了利益或资源的交换。

“不不，你误会我的意思了，雅各布斯女士。我不需要瑞秋或者你给我任何回报，你就当做是一个爱慕者私底下的付出好了。甚至，只要你为我办好这件事情，你私人有需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提供一些帮助。”李杰稳稳坐了起来，将肘部立在桌面上，双手交叉，手背托住下巴，目光落在对方深蓝色的双眸上。

“你可以放心，这正是我擅长的。”南希·雅各布斯终于动容了，尽管她依旧保持半信半疑，但是李杰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已经不需要有什么顾忌了。能够有一个超级富豪在背后充分提供支持，事情就容易多了。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内心深处甚至隐隐有些羡慕瑞秋·塞勒斯，这个单纯的姑娘运气真好。

“既然瑞秋不愿意我插手，这些事情我们还是先不要告诉她好了，明白吗，雅各布斯女士？有任何事情，你可以直接打给我。”李杰温和一笑，摆了摆手，肃立在不远处的格斯立即上前，从精致的名片夹中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这位女经纪人。

“我赞同，合作愉快。”南希飞快地扫了一眼名片，放入自己的挎包当中，站起身与李杰握了握手。

“对了，请叫我南希，李先生。”在离开座位后，南希·雅各布斯忽然转身对着李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妩媚的笑容。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望着南希·雅各布斯离去的窈窕背影，李杰想道。

盖尔·加朵同样是一个聪明、懂得分寸的女人，当李杰回到房间的时候，伊人已经悄然离去，温香犹有余韵。

只留下一张便签压在床头：“callme（给我电话）。”

后面是一串数字。想来她已经乔装悄悄离开了，毕竟身份比较敏感，不方便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不过估计她走的时候，不会太轻松，李杰邪邪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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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痛苦的理查德

（感谢书友“寂寞的黑夜”打赏，每天8票要坚持哈，你的建议让我想到了一位重要的女性角色，绝对符合要求，不过要到比较后面出现了。感谢收藏和推荐的朋友们，谢谢大家的支持。）

理查德·罗布惬意地哼着小曲，用手拢了拢头顶那为数不多的稀疏头发，他显然自我感觉非常良好。特别是今天晚上和老友们玩扑克，他手风特别顺，又赢到了几千美刀，心情大好之下，已经在考虑周末怎么找点乐子了。

作为选角导演，理查德·罗布的收入还算不错，再加上偶尔赚到的一些外快，已经足够支持他过上比较优渥的生活了，而玩扑克则是工作之余的一大爱好。

在美国，扑克是一项非常流行的活动，因为这比打麻将随意多了（没错，美国人也学会打麻将了），场地要求也简单许多。不仅每年都会举办各式各样的扑克大赛，动辄数百万美元以上的奖金，很多人私下也喜欢这项娱乐活动。

理查德·罗布的牌友圈子相对比较固定，地点也都是在蒙德里安酒店的套房。这间位西好莱坞著名的日落大道（sunset_boulevard）8440号的酒店非常不错，同时比较幽静，适合牌友聚会。

哼着不成调的破曲子，理查德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慢慢悠悠走到酒店外停车场的拐角处，忽然觉得眼角似乎有黑影晃动，然而没等反应过来，就脑后一痛不醒人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理查德终于慢慢醒转，昏沉中看到自己眼前一片漆黑，似乎被什么东西蒙住了脑袋，只能透过粗布的缝隙隐约挤进来几丝光亮。他下意识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了，大概是坐在一张椅子上，甚至连嘴巴都被堵住了。

“唔！唔唔唔！！！”

理查德·罗布脑中一片混乱，自己这是被绑架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他拼命想要出声，但被塞得严严实实的嘴巴只能发出呜呜声，那似乎是一块不知道哪里来的破布，散发着浓重到难以忍受的臭味，几乎要把他再次熏晕过去。

“他醒了。”

旁边终于有人说话了，这是一个轻柔的女性声音，理查德听到之后心里略略轻松了一点，在他的潜意识里，女人总归是心软些，要好对付得多了。

不过如果他能够看见身边的情景，恐怕就不会这样想了。发出这个女性声音的赫然就是格斯，既然不能够让理查德·罗布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就需要用一些简单的手段避免麻烦。而恶魔的特殊体质，让他几乎能够模仿任何声音，只需要对发声结构进行一些小小的调整。

理查德拼命发出声音，想要让引起那个女人的注意，最好能取下堵住嘴巴的破布，他就能用言语争取主动了。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一个重重的拳头毫无预兆地击打在他的软肋处，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眼前金星直闪，几乎差点痛得再次晕厥过去。

“蓬！”“蓬！”“蓬！”

四周安静到可怕，只有拳头落在理查德身上的沉闷响声，对方似乎不只一个人，而且下手非常凶狠，下下都击打得他痛入骨髓。仅仅是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对于理查德来说简直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他觉得对方似乎存心就要把自己打死，拼命地挣扎、发出声音，然而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沉默依旧的凌虐和殴打。

理查德内心充满恐惧，几乎要绝望了。对方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来就是这种不给任何机会的痛打，让他首次充满了无力感和对疼痛的难以忍受，几近崩溃。

难道自己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吗……

“好了……”那个女性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听到理查德耳中简直就像圣诗班的咏叹调般美妙。仅仅是一分多钟的殴打，他就几乎已经再次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全身痛得汗水大股大股涌出，衣服已经被打湿大片，甚至没有力气支撑住身体。如果不是被绑住，估计就要软倒在地了。

殴打终于停止了，口中那块臭烘烘的烂布也被抽出，然后理查德却半天没有缓过起来，只能艰难的喘息着，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肺里简直像着了火般难受，如同一个老迈的风箱发出“嗬嗬”的喘息声。

“理查德·罗布，现在我说，你听。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不准说话。”之前的话都非常简短，理查德还没有察觉到异样。现在听到耳中，只觉得这个女性的声音简直就不像一个人类，充满了机械、冰冷的感觉，完全没有任何感情。这样的声音，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大口喘息几下，下意识想要出声求饶。

然而那些可怕的刽子手们仿佛随时都在关注着他的举动，没等理查德发出声音，拳头就再次落到了身上，让他不得不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变成阵阵呼痛的惨嚎声。

没有了破布堵住嘴巴，他的声音简直嘹亮得就像杀猪一样，一方面是因为难以忍受的痛苦，另外一方面自然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引起附近人的注意了。

只可惜不出片刻，他就再次痛到发不出声音了。

太可怕了！这些人是真的根本不在乎会不会把自己打死！理查德·罗布昏沉的大脑中充满了对自己未知命运的恐惧。

“这里方圆十公里都没有任何活物，你不需要白费力气。”格斯显然明白他打的什么主意，冷漠地提醒道。“你不停止发出声音，痛苦也永远不会停止。”

他当然不在乎理查德罗布的死活，如果不是李杰的命令，这个他眼中的弱渣恐怕早就死了一万遍了。动手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对人体结构非常熟悉的猛男们，几乎可以将打人玩出几百种花样，无论是角度还是受力的部位。让挨打的人痛不欲生的同时，又很难留下什么明显的伤痕。当然，由于他们下手太狠，验伤还是能够看出端倪的，不过显然没人在意这些。

理查德·罗布终于还是抵受不住痛苦，乖乖地住了嘴，也可能是已经痛到没力气喊了。

第三十八章恐惧让人进步

（我能说我手抖了，把草稿箱的也发上来了吗。。。连更两章太任性了，那就当滚求吧。。。求推荐！求收藏！没看有书友都看不下去说推荐票惨淡么。。。）

“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你再敢动一些不该动的心思，我们有很多手段，可以保证让你尝过之后后悔出生在世上。”看到他住嘴，格斯继续用女性的声音冷冰冰说道。

理查德脑子里面还有些混乱，疼痛让他没办法专注地思考，只能被动地拼命点头，生怕回应的慢了一些，就会再次承受那可怕的、非人般的打击，痛到时间凝固的感觉实在让他不堪忍受。

“为了让你印象深刻，确保不会再犯错误。我不介意浪费一点时间，简单介绍一下，那些特别为你准备的手段。”格斯显得很有耐心，他要把老板的吩咐落足到十成十，确保事情不会出现任何纰漏。

“比如剥皮，是不是觉得很普通？别着急，我们的方法非常简单。到时候，先把你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然后在头顶用刀割开一个精准的、足够大的十字型伤口,温柔地把你的头皮拉开以后，对着里面灌足量的水银下去，剩下的就只需要看着就行了——你猜会怎么样？因为水银比重很重，会慢慢地、一点一点把你的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到时候你会很痛、很痛、很痛，痛到难以想象，痛到无法自拔，但是全身都埋在土里，又无法挣脱。怎么办？你只能痛到不停扭动，一点一点、一点一点地挣扎，大概一两个小时之后，你的身体会自动从头顶那个伤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格斯发出的女性声音其实算是比较悦耳，然而她那冰冷、平稳、不带丝毫感情的语调实在太过恐怖了。即便是说到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酷刑，声音也没有丝毫变化，就好像在讨论吃饭喝水般稀松平常的事情那样淡定，直让理查德?罗布听到手脚冰凉，连第一个酷刑都没有听完就发出了带着哭腔的声音。

“不，不，不！不要说了！你们简直就是魔鬼！恶魔！你们一定会下地狱的……”眼泪和鼻涕控制不住地涌出，理查德?罗布显然已经被吓得有些崩溃了，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甚至顾不上可能因为擅自说话而挨打。他当然不会知道，自己吓到崩溃的胡言乱语却是真正的事实。

“你确定不需要继续听下去吗？因为这只是其中最轻松的一项，还远远谈不上恶魔的手段呢。”而他眼中的恶魔格斯出乎意料地大度，并没有因为擅自说话教训他，大概是对理查德的反应非常满意。

“不要了，不要了……女士，我保证，不，我发誓！绝对不会再犯你说的错误，求求你们放过我吧……”理查德?罗布觉得对方说出的那一字一句简直就像可怕的梦魇，甚至没有听下去的勇气，连连乞求。

“理查德?罗布，塞缪戈温电影公司选角导演，ssn(社会保险号码，social_security_number)351－69－34148。你有两处房产，其中一个是洛杉矶的202w_1st_st.，另外一处是奥克兰（oakland）米拉尼湖畔的度假小屋。三个银行账号，摩根大通（j.p.man_chase）、富国（wells_fargo）和华美（east_west），你妻子是约瑟芬?克里斯蒂安(josephine?christian)，37岁，在圣莫妮卡医学中心工作。两个小孩，加斯克尔和科拉，加斯克尔在……”格斯没有半点放过理查德的意思，继续用那冰冷的声音发出恶魔的低语，详尽到离谱地说出了他的个人信息。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求求你放过我们，我发誓不会再犯错误了！上帝啊！请原谅我！”理查德?罗布越听越是心惊，对方说的隐秘账户，连他的妻子约瑟芬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些魔鬼是从哪里查到的。自己那点可怜的秘密简直就被完全查了个底朝天，让他觉得就像全身被脱得精光**裸暴露在光亮下，已经彻底被摧垮了意志。

“我们对你的一切都了如指掌，理查德?罗布。所以，千万不要犯傻，希望我们不要有机会再见面。”格斯停顿了片刻说道，话语之中那**裸的威胁意味让理查德没有丁点反抗的意识，只能拼命点头求饶……

半个小时之后，一辆没有牌照的漆黑suv飞驰而过，被蒙着脑袋的理查德直接从打开的车门滚了下来，翻出七八米的跟头，好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用脑袋撞响了前方的大门。

“天呐！上帝啊！理查，发生了什么事情！”打开门的妻子约瑟芬嘴巴张大到可以塞下一整个拳头，急急忙忙帮他取下头套，又解开绳子，慌乱失措的动作不时碰到理查德伤处，痛得他冷嘶连连。

“我没事……不要紧……”被放开的理查德浑身都像闪了架一样，直接瘫倒在沙发上，只能勉强回应。

“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遇到歹徒了吗？不行，我们得报警……”约瑟芬是个身高纤瘦的女人，嘴里一直嘟囔，急得原地打转，显然已经六神无主、完全失去分寸、。

“不行！不要报警！真的没事，只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得罪了一些人，不会再发生了。你看，他们还给我钱了，报警反而会惹上麻烦！”理查德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和心灵的疲惫，勉强坐起来阻止老婆，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钞票，大约有近万美元——那是格斯丢给他的医药费。他隐约觉得这场灾难可能是跟那个小演员瑞秋?泰勒有关系，但是今天晚上那些人实在太可怕了，让他生不起半点反抗和探究的心思，自然更加不敢让妻子报警，只能希望自己老老实实听吩咐之后对方会放过自己了……

这样一来，那些你情我愿的暗地交易暂且不说，可能受到理查德胁迫的年轻女演员们无疑就逃过了一劫。她们都应该要感谢某人，让一头饿狼改吃素了，哪怕很可能只是暂时的。

没办法，人们常常都会有侥幸心理，而且很容易好了疮疤忘了疼。

第三十九章新生的种子

（难道大多数朋友都没有认出两位超模alexandra_tikerpuu和nastya_kusakina？不会都以为是原创的吧？恭喜找到灵书茬的书友，今天的推荐和收藏都给力，谢谢支持！）

理查德·罗布家中一地鸡毛，不过对李杰丝毫没有影响。

出乎他意料，最先传来好消息的，居然是位于中央谷地贝克斯菲尔德的因赛德生物制药公司。他终于不得不从悠闲的日子里抽身出来，带着格斯等人赶往这个位于加州南端的中小型城市。贝克斯菲尔德人口只有几十万，自从1899年克恩河流域发现大油田后发展迅速，成为开采石油、天然气和亚热带灌溉农业地区的贸易中心。

因赛德公司在贝克斯菲尔德的近郊，占据了一片非常大的土地，办公地点和实验室全部都集中在一起，李杰看到之后还是比较满意的——有足够大的空间建造新的实验基地。最终李杰获得这里的收购价是8600万美元，算是一个皆大欢喜的数字，因此双方交接的也比较愉快。

公司总裁johnallendawson（约翰·艾伦·道森）是一个典型的中年白人，头发蓬松、大腹便便，他将打包出售的员工全部集中之后，寥寥几句介绍了新老板，便潇洒地拍拍屁股离开了。李杰尝试着挽留了一下，不过被他拒绝了，看来这家伙是打定注意要拿钱走人了。

好在这些都与大局无碍，公司整体架构还是保留下来了。不过这些员工们看到年轻的李杰自然心底忐忑，难免议论纷纷，也许还有些担心自己的饭碗是否能保得住，接手公司就大刀阔斧裁员、将一批人扫地出门的资本家可不在少数。当然，前老板胖约翰自然会信誓旦旦，不过估计拿到的信任票不会太多。

这个简单的见面会就在公司的一楼大厅举行，反正连保安在内员工总共也不过三百多人，刚好能装得下。

“早上好，女士们、先生们。我想你们应该大部分人都认识我，毕竟算是半个同行。即便不认识我，也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你们的新老板——布鲁斯·李。”李杰站在临时搭起的舞台上，举着麦克风说起开场白，自我介绍完毕之后，他有意识地停顿了片刻。下面坐着的员工们大多冷眼旁观，只有寥寥几人下意识想要鼓掌，看看周围人反应又有些尴尬地把手放下来。

“此处应该有掌声。”面对有些难堪的冷场，李杰丝毫不觉得尴尬，轻轻对着众人点了点下巴。

坐在下面的人群有些骚动，终于有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很好，刚才大家应该好没有进入状态，这样就好多了，总算让我感受到公司的热情。”李杰轻轻鼓掌。气氛就是这样，有一批人带动就会活跃很多。

“李先生，你会裁员吗？会削减工资吗？”有人乘机提问。

“什么？你在开玩笑吗？我可是布鲁斯·李，你们就这样看待新老板的？不，我不会裁员，我恨不得立刻给大家涨薪水，因为那说明你们帮我赚到钱了！”李杰表情诧异，仿佛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这些人仿佛吃到了定心丸，纷纷鼓掌欢迎新老板，有胆大的甚至吹起了口哨，还有年轻女孩子送上飞吻。美国人还是非常开放的，刚才显然只是摸不透新老板的做派，有怀着许多忧虑才保持沉默。

“继续保持，这样的情绪才对。飞吻的那位姑娘，你干的不错，不过很遗憾没有奖金。”李杰大笑起来，故作遗憾地摊了摊手。那个年轻的姑娘很配合地喊了句“我不介意！”还对着他抛了一番媚眼。啧啧，美国女人的大胆做派，不禁让李杰有点怀念另外一个世界的魔女们。

看到气氛放松下来，李杰接着说道：“我们从事的是创造性的工作，我不会要求你们任何时候都一板一眼，甚至私下里你们可以叫我布鲁斯。我始终认为，气氛融洽更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当然，前提是大家不要犯错误，现在告诉我，你们有谁犯了不可原谅的错误吗？”

这样的话题当然没人会接，不过李杰并不在意。“即使犯了错误我也不在乎，毕竟那是在我出现之前。我是一个很公平而且很慷慨的人，干的好有奖励，相应的——犯了错误就要受罚。所以，从现在开始，你们就要小心了，不要给我机会找你们麻烦，有本事尽管从我口袋里往外面掏奖金。”

“你不会有机会的，布鲁斯。”“准备好奖金吧。”还真有胆大的。

李杰指了指他们：“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下面说说大家最关心的事情，恐怕以后你们都不会是因赛德公司的员工了。没错，收购因赛德只是我的第一步，等其他公司到位之后，将会合并成立新的公司，到时候你们都是新公司的一员，这里也会成为贝克斯菲尔德分公司或者实验室。每一个员工都能够留在新公司，而且会有更多的人加入到这个新集体当中来，到时候将会是截然不同的崭新开始。我保证，只要你们好好干，收入一定比现在高。所以，还是那句话，不要给我机会找你们麻烦，希望你们来找我，都是领取奖金。散会。”

这次的掌声终于最热烈了，这个年轻的新老板貌似还不错，很多人心里都这样想着。当然，也不排除仍旧有人半信半疑、冷眼旁观。其实李杰并不会太在意，他只是暂时安抚一下人心，只要有钱，多的是人。而对于那些想要混日子，或者没什么价值的员工，梅菲斯托大人有一百种方法可以炮制他们。

在即将成为历史的因赛德公司总裁办公室，李杰见到了雷·斯泰因。马奇带着他一路赶到洛杉矶，又追随着李杰的脚步到了贝克斯菲尔德。

“又见面了，看来你在这个世界过的不怎么样。”李杰往宽大的老板椅上靠了靠，双腿高高地架在办公桌上，感觉还不错。

雷·斯泰因的状况和他估计的差不多，初生的下位恶魔在这个世界力量提升缓慢，人类那虚弱的体质即便吞噬带来的提升也微乎其微，更何况还要躲避警方和军队的耳目。

“是的，大人，这个世界让我很不适应。”在马奇面前还想着逃跑的雷见到李杰之后变得乖巧如鼠，对方那浩如深渊的威严让他立刻明白——这是真正的大人物，还是收起那些小心思为妙。

“但是你很幸运，我现在很缺少办事的人，而你的能力恰好适合。”李杰点了点头，他正好需要人手去捕获那些初生的恶魔，扩充自己的恶魔军团。

“您的旨意就是一切。”雷顺从的俯下额头，让李杰完成了灵魂仪式。从现在开始，又一员新的从属归入李杰麾下，而他的一切行动都将在李杰的掌控之中。

“人类世界有其特定的规律，不要轻易破坏。所以你要低调行事，在暗处扩张队伍，我希望可以尽快见到成效。需要任何资源，或者有超出你能力的存在，就和马奇联系。记住——尽量不要引起太多的关注。”灵魂仪式可以让下位恶魔分享主宰的部分力量，对于现在的雷算是一次全面强化，应该已经足够应付大多数情况了。

“遵命，大人。”雷恭敬地行礼，退出了办公室。在一片忙乱的公司，他的来去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对于现在的李杰来说，这就是他种下的一颗种子。而不断出现在世界各地的恶魔，就是源源不断供给的养分。只是不知道，自己的那些老朋友们，是不是也来到这个世界了呢？

“你做的很不错，马奇。”李杰转过头，望向始终恭敬肃立一旁的马奇说道。跟随自己相处了一段时间，这个巨盔魔终于开始学会收敛自己的魔性了，至少不必担心放他出去会闹得不可收拾。

“荣耀归于大人。”马奇低下头颅，恭敬回应。

“很好，现在开始你可以独当一面了。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都没有足够的人手，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负责新成立的安保公司，新公司成立以后，所有的实验室都必须完全在我们自己的掌控当中。我已经让阿奇博尔德安排了，他会安排人辅助你，你能做好这件事情吗？”李杰语气平淡，不容置疑般命令道。

“一切为了大人！”马奇重重单膝跪地，眼中流露出狂热的神色。下位恶魔的本性是暴戾而凶残的，在他看来，这才是梅菲斯托大人在这个世界扩张的第一步。

第四十章华商会的邀请

好消息接二连三的传来，斯莱普尼尔以1亿5千万美元的价格被收购。而科比斯特基因科学——也许是由于李杰的话打动了，克里斯托弗?亨德森和吉尔伯特?戈登说服了其他的小股东，最后整体以2亿6千6百万美元的价钱转手给李杰。至于他们先前提出的想要将股份折价融入新公司的想法，被李杰拒绝了，他之所以费力寻找这些能够被自己全资收购的小公司，就是为了方便全盘掌控大局，不会轻易让别人染指，何况吉尔伯特他们也没有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

这样一来，三家公司都按照预定计划成功拿下，最终花费了超过5亿美元的海量资金，不过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李杰剩下的资金做一些初期投入，维持运转也勉强够了。三家公司的合并以及新公司的成立，涉及到了一系列的复杂程序和大量的人事变动，即便是有整个团队的辅助和三家公司原本架构的支持，也依旧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理清关系，李杰不得不坐在科比斯特公司的办公室签字签到手软。

人类在各种文件、规则和程序方面的创造力，让他不由得也有些叹为观止，这远比发起一场恶魔世界的战役还要烦心得多。

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终于让李杰从这些琐事当中解脱出来。这是洛杉矶中华总商会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参加三天后的周年庆典。放下电话，李杰立刻转手打给花旗和伊齐基尔，让他们两方立即着手收集洛杉矶中华总商会的资料。

这个时候，李杰终于感到自己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无论是消息渠道还是办事的人，都极其匮乏。很容易陷入两眼一抹黑的尴尬境地，这些都不得不纳入议事日程了，而眼下千头万绪之时，只能继续依靠花旗的人。

当天下午，商会的请柬就送到了他的办公室，效率显然非常高。翻看着手中这张极富华国特色的红色绘金龙凤请柬，李杰考虑了片刻之后，当即决定还是参加。尽管在美国也已有不短的时间，但是无论他或者前身与这里的华人团体接触都是同样地少。

不得不承认，花旗庞大的渠道有着惊人的效率，第二天资料就送到了李杰的办公桌上，伊齐基尔那边就慢了一些，而且资料显然也没有花旗这边丰富。

洛杉矶中华总商会在1955年由一群华裔商家发起及成立，主要是推广及发展在大洛杉矶地区由华资经营的商业。此外，也透过举办金龙大游行、华埠小姐选美、中秋庆典等文化活动，向美国其它族裔介绍华人传统文化。目前中华总商会的会员已经超过600人，在整个洛杉矶社会上扮演重要的角色。

因为早期的华商都集中在华埠，商会最初成立时的名称实际上是“华埠总商会”，后来随着华人数量增加、同时迁移到圣盖博谷(san?gabriel?valley)等地，因此才将名称改为“中华总商会”。现今许多商会成员的业务都不在华埠，从事的行业也从传统的餐馆、洗衣店、杂货店等，扩大到会计、顾问公司等更多元化。除了商业与文化推广之外，中华总商会在为华商争取权益方面亦作出不少努力。

总地来说，这就是一个推进华资互助的团体，对内提供各种服务，对外则是门户、沟通与桥梁。

三天后，李杰准时参加，庆典的位置就在洛杉矶华埠。尽管刚过去的周末，温度比起破百华氏度的上周明显低许多，但白天在太阳下仍然倍感炎热。不过洛杉矶华埠依然挤满了人，尤其是百老汇大街、中山广场等热门景点，美国游客几乎超过亚裔面孔。看得出不少家庭是全家出动，带着孩子一起逛华埠。李杰还看到一个白人小朋友正站在店铺门口，望着武术打斗中的玩具刀兴奋不已，非要拉着妈妈买给他。

入目满眼都是繁体汉字招牌，这让李杰略微有些不适应，大红漆柱、牌楼、灯笼随处可见，即便是现在的华国，也很少有这样的环境和氛围。这一天的活动非常丰富，街道上也热闹非凡，舞狮、舞龙各种戏曲和杂技表演精彩纷呈。

在占地面积极广的龙凤茶楼，李杰见到了洛杉矶华商会现任会长庄思源，这个从上三代就开始移居美国的华裔，名字却取得极富华国特色，他的普通话虽然带着一些口音，但是仍旧算得上标准。

“李先生，真是年少英杰，欢迎欢迎。”庄思源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人，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唐装，显得很精神，就是在洛杉矶听到这样半文不白的问候让李杰有些不习惯。

“庄会长，感谢你的邀请，很高兴见到你。”李杰面上不露任何痕迹，很自然地与他握了握手。

“你的助手可以留在楼下，这里有各式茶水、点心供应，我们去楼上坐。”庄思源笑着看了看紧跟在李杰身后的格斯和另外一名保镖，他的说法倒是非常婉转客气。格斯看了李杰一眼，见他点头才跟着服务员坐到了一层的旁边。

龙凤茶楼是一栋四层的建筑，上窄下宽，与占地极广的一楼相比，顶层的空间并不是很大，这显得有些另类，也许是有特别的讲究吧。这里坐了不少的人，显然都是华人面孔，庄思源走在前面，几乎所有的人都同他热情地打招呼，充分显示了他的威望。

他带着李杰最后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这里的顶层完全不似一般的阁楼那般炎热，显然是经过了特殊的隔热处理。坐在凉风习习的窗边，两人沏茶对坐，品茗赏景，倒也聊的颇为融洽。

“其实我来到洛杉矶的时间并不长，不知道庄会长是怎么联系到我的。”李杰看客套的差不多了，轻嗫了一口杯中的茶水问对方。

“我们华商会在洛杉矶风风雨雨几十年，多少还是有些根底的。李先生，你在洛杉矶花那么多钱收购公司，显然是有长期发展的打算了。华商会一贯的宗旨就是为广大华商争取权益、互助友睦，不知道李先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相信对你的事业多少会有一些帮助。”正在泡茶的庄思源露出温和笑容，端起紫砂茶壶替李杰的杯中添上一些茶水。

第四十一章旧与新

庄思源当然是提前做过功课的，华商会发展到今天，虽然规模不小，覆盖了各行各业，但却显得有些沉闷僵化。当他得知如彗星般崛起的李杰出现在洛杉矶，正在大肆收购生物公司的时候，就产生了接触一下的念头。

虽然只是短短十来分钟的交谈，庄思源已经感觉到这个年轻人果然不简单，完全没有一般人在他这个年纪的浮躁和张扬。也有一些杰出的后辈，因为良好的家教和天赋，比较沉得住气。但是李杰与他们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渗透到骨子里的沉稳从容，好像有着非同一般的丰富人生沉淀，这不禁让庄思源大感惊艳，兴起了拉进商会的念头。

“事实上，我到洛杉矶只是机缘巧合，恐怕今后更多的还是会以纽约那边为主，不会有太多精力能顾兼顾到这边。”说是精力不济，其实也就是婉转的拒绝了。华商会的资源和门路肯定是有帮助的，但是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好处。李杰对自己和公司的发展思路已经非常清晰。那是一条不适合明确站到某个团体或阵营当中的道路，因此也就不太适合和华商会绑得太紧密。

“李先生不必急着拒绝，现代社会发展到今天，地域之间的距离早就不是问题了。这件事不需要立即决定，你可以慢慢考虑。”华商会确实是一个互助的团体，可以为会员提供不少帮助，更主要的就是资源和信息的共享了。无论在什么时候、任何地方，人脉对于生意显然都是有益处的。庄思源没想到李杰这么干脆就拒绝，不过倒也并不找恼，只是淡淡一笑把这个话题放下。

既然他都说慢慢考虑，李杰自然也就更不着急了。这个时候外面街道上似乎非常热闹，不仅锣鼓喧天，还传来阵阵欢呼声。李杰起身从窗边往下一看，只见整条街道上人头攒动，挤得满满当当，条条黄色的舞龙队正在穿街而过。

“这是我们华商会的金龙大游行，每年都会搞，还请了电视台来录制。你们年轻人老是说时代不同了，就连我儿子都在圣盖博谷新区那边发展，还说是什么‘新华埠’。但是依我看，传统的东西还是经典，你看华埠，虽然不像三四十年代那么兴旺，但是仍旧年年人气旺得很，这里的历史地位、文化价值、建筑特色等等，都是无法被取代的，也是华国文化特殊魅力的所在。”庄思源也走到他的身边，有些感叹地说道。

这是一个念旧的人，没有想到这些三代以前就移民到美国的老华裔，对于传统的执着甚至比国内还要深重。不禁让李杰想起当初一个政治学教授的讲座——那个教授说有人问他，既然国内很好，为什么那么多人移民到国外，你能劝住想要移民的人吗？教授说我才不做这种傻事，超过7成移民国外的华国人最后都比在国内的时候更加爱国，这简直是最好的爱国主义教育。

这个数据究竟准不准确不去管他，但是从庄思源的身上，李杰似乎多少看出了一些迹象。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些，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在美国，金钱的力量几乎可以发挥到无穷，他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要是换了穷人，先不说没有移民的资格，就是来了，沦落到刷盘子甚至是纽约的哈莱姆黑人区那种地方，还谈什么生存质量，搞不好哪天上街就被人一枪干掉了。

“我认为存在的就有它的价值，至于究竟能不能留存下来，还是让时间去检验吧。刚才一路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华埠还是很多人的，白人甚至比亚裔还要多。”李杰沉吟片刻，这样回复道。

庄思源听了显然很高兴，笑着连连点头，说这是持中之言。这时候一个高大帅气的华人青年走了过来，有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地语气对着庄思源道：“庄叔叔，我来得够早吧，晚上的位置你给我安排没有。”

“安排了，你小子可别瞎搞，小心我告诉你爸。”庄思源显然跟他很熟，一点没介意只是瞪了他一眼。“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李杰先生，我们华商的优秀青年代表，这位是我一位世交的孩子——蔡承平，性子还是不错的，就是偶尔有些急躁”

他这话说完，对面那年轻人有点不乐意了。“哎哟，我说庄叔叔，您这什么介绍啊，差别也忒大了点吧。合着我就一瞎胡闹，这位帅哥就是优秀华商代表。”

他说完对着李杰挤挤眼睛，显然也没真生气。“帅哥，这话不是针对你哈，纯粹是觉得庄叔叔有点太贬低咱了，至于那么次嘛！”

李杰对着他微微一笑，这个年轻人很有点华国人所说的混不吝的意思，对什么事情都有点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又并不显得肆无忌惮、目中无人，分寸掌握到刚刚好，不至于让人产生厌恶的感觉。

“你小子！这回还真不是我损你，人家李先生已经是真正开创了一番事业的人了。辉瑞公司马上就要上市的新药‘威力达’你听说了吧，就是李先生发明的。”庄思源也没有跟他计较，笑着伸手点了点蔡承平。

“我去！布鲁斯·李！偶像啊！”蔡承平这回真是瞪大了眼睛，态度大变发自内心热络起来。“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古有李小龙功夫巨星，今有布鲁斯·李拯救苍生——不是，男同胞啊。”

“哈哈哈哈！”连李杰都被逗笑了，这个小年轻有点意思。庄思源更是忍俊不禁，连连摇头示意要去忙了，直言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沟通。

“蔡先生是个很有趣的人。”李杰主动和他握了握手。

蔡承平拉着李杰不放手，看得出是真热情，连连伸出大拇指。“千万别跟我客气，叫我平子就行，要不然就叫我英文名威廉。我看咱们年纪差不多大，我叫你杰少你不介意吧。我跟你说，你真是我偶像，那些西装革履成天这经济那并购的有什么，像你这样随便搞个发明，造福无数男同胞，还一赚几十亿美金的，这才叫真霸道！”

蔡承平是位很有个性的年轻人，他看得顺眼的就特别顺眼，看不顺眼的就懒得搭理。现在他就是觉得对李杰特别佩服，所以一直拉着他吹牛。要知道蔡承平蔡大少可不是谁都看得上的，他能够从国内一路平趟混到国外，可见背景、根基之深厚。

“杰少，你没带女伴来？明智之举，你听我说，晚上的酒会才是咱们的重头戏，华埠小姐选美决赛上可是很有几个极品，我早就打听好了。”聊不了两句，蔡承平开始挤眉弄眼，露出一副男人之间意会的表情。

华商会的周年庆典安排了很多内容，最重要的当然就是晚上的酒会，为了丰富内容，酒会同时也是年度洛杉矶华埠小姐选美结果揭晓的时候。蔡承平早就盯上华埠小姐选美那几个热门种子选手了，为了这件事他还特别找庄思源，为自己安排了个靠近舞台、角度合适的好位置。

第四十二章又想上头条？

（情节总是要慢慢铺开的，故事才刚开头。要是把书比作一桌大餐，那么现在充其量只是冷碟，热菜还没上呢，所以大家不要着急。按惯例也是要厚着脸皮求下推荐和收藏的，谢谢支持！）

通常来讲，在美国类似这种酒会的场合，大家都会带上女伴——像蔡承平这种来打猎的除外。李杰在洛杉矶还真没有几个熟悉的人，关系最亲近的瑞秋最近忙着试镜和拍戏，比他还要忙。反倒是盖尔·加朵，这位以色列的国宝级美女，一接到电话就开心的答应了。

蔡承平是带着保镖来的，四个膀大腰圆的西装大汉，一看都是素质非常过硬的职业保镖，还隐约带着几丝血腥味，这也验证了李杰心中关于他背景不凡的猜测。但是他的这些保镖与格斯一比就明显落了下风，这些训练有素的壮汉们感觉还是挺敏锐的，从格斯一出现就不自然地做出防御和戒备的姿态，一个一个如临大敌紧张到不行。直到蔡承平再三询问和吩咐才好了一些，搞得这家伙一直在李杰耳边嘀咕，问他格斯是什么背景的保镖，非要他给自己也找几个这种水准的。

酒会并不是在华埠，为了兼顾选美、表演，再加上有近千人的规模，安排在了环球影城希尔顿酒店，为此李杰特意让司机绕路，去接上了盖尔·加朵。

当李杰搂着身穿一袭银色礼服的盖尔出现在酒会上，原本还有些洋洋得意的蔡承平再一次惊掉了下巴，整个晚上都用艳羡和幽怨的眼神望着李杰。“那可是神奇女侠盖尔·加朵！”这位先后在速度与激情系列、蝙蝠侠大战超人等劲爆大片中有精彩演出的女星，现在完全是风头正劲的时候，估计在蔡承平心里，李杰已经从偶像上升到大师了。

酒会的内容安排得非常丰富，表演完毕之后，就是选美结果揭晓。前四名分别是皇后钟慧伦、第二公主陈芷燕、第三公主叶超纯和第四公主兼最上镜小姐郑思敏，她们有的是祖籍华国内陆的印尼华侨和马来西亚华侨后裔，也有上一代来自台湾或新加坡的华侨子女。平心而论，这些海外华人美女还是很漂亮的，各有千秋，她们也是原本蔡承平的目标。不过现在这家伙只要趁着盖尔不注意，就一直在李杰耳边碎碎念，要她给自己介绍好莱坞女明星。

李杰也已经熟悉了这小子的性格，并不避讳地直接问他：“平少，想要安排你和这些好莱坞的人接触很简单。但这是一个现实的世界，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他们面前？富二代可不是一个好形象。”

移民到美国的富二代很多，但是真正能够靠个人资产跻身上层的还是极少数，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排外的。打个比方，在美国，种族歧视是很严重的指控，这也恰恰说明整个社会都存在着严重的不平等和种族歧视。但当一件事情严重到需要专门的法律去约束，本身就说明了它的泛滥程度，

“哥们是那么不靠谱的人嘛，放心，不会给你丢脸的。”蔡承平嘿嘿一笑，从骚包的名片夹中取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李杰接到手中一看，上面写着“普瑞投资公司董事长、保利集团董事、建筑部执行副主管”，名头倒是不小。他看到蔡承平脸上的贼笑，当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保利集团确实是加州的实力企业，主营业务是地产发展与投资管理，加州爱迪生电力公司和ibm计算机公司都是他们的客户。

但是据李杰所知，这家集团实际上是港资背景的企业，华国内地背景的蔡承平能够成为这家集团的董事，多半也是因为家族持有的股份，估计只有那个什么普瑞投资是他自己的公司，就是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成色了。不过李杰也没有说什么，至少说明蔡承平的背后还是很有力量的，也算有个交代了。他将名片收起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会放在心上的。”李杰喜欢这样的人，简单直接，往往意味着更懂得价值和利益的交换。“全靠你了偶像，兄弟会记住你的。”蔡承平见他点头大喜，又开始嬉皮笑脸跟另外一边的盖尔聊天起来。

盖尔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从李杰对这个年轻人的态度看出对方显然很有身份，因此一直微笑应对，两人倒是聊得还不错。

选美颁奖结束之后就是正式酒会时间了，这样的酒会，更多地还是为了给与会人员一个交流的机会。庄思源显然对李杰颇为重视，作为主办人的他还特意拉着李杰为他介绍了几位重要人物。

“李先生，这位是丁又立先生，加州众议会民主党主席。”

“见到你很高兴，李杰先生，你是我们华人的杰出代表，为我们华裔争光了！”这是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人，看到李杰很是客气，笑呵呵地与他握手。

丁又立和现任加州众议会议长约翰·彼维兹同为柏克莱加大毕业生，算得上是华裔政客当中的中坚力量。在花旗给出的资料当中，这些华裔背景的人物都有所提及。虽然未必个个位高权重，但多少还是有一些分量的人物，这也是李杰最后决定接触华商会的原因——出于扩充人脉的考虑。即便最终不加入华商会，相信也能通过其他方式合作。

“王女士，你好。”加州民主党副主席王兆华，也是加州民主党职务最高的华裔女性。

李杰和这些人的交谈虽然仓促，但是显然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他们对这位极为年轻的超级富豪也非常客气。今天的收获还算不错，这些千丝万缕的人脉，将会是他在加州的一笔重要助力。

“等很久了吧？”李杰结束了冗长的寒暄与交谈，坐回到座位上。

“还好，只是这里都是我不认识的人，要应付他们可太累了。”盖尔妩媚地白了他一眼，即便有格斯等人的阻拦，热情的影迷合影要求还是让她应付的很累。好在大部分人都会自重身份，倒也不会有什么太过分的要求。

“威廉那家伙呢？”李杰没有看到蔡承平，扫视了一圈才看到他在不远处和一个女人聊得火热，好像是华埠小姐前四名其中之一，叫什么郑思敏的。

“你的朋友很有趣。”盖尔捂着嘴笑了起来。“把我丢在这里这么久，怎么补偿我？”

“你会知道的。”李杰本来准备吻她一下，不过在靠近的时候忽然又停住了，最终只是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盖尔·加朵显然意识到了他的举动，微微一笑：“这里人可不少，你想要上头条吗？”以她和李杰的身份与知名度，被拍到当众亲吻，第二天绝对会是各大媒体的热门新闻。

“我什么时候不是头条？”李杰故作诧异地扬了扬眉毛，自大的样子引得盖尔一阵娇笑。

他随后用眼角瞥向不远处，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那里有一个急急忙忙转身的背影。

世界日报是一份面向全世界200多个国家和地区免费发行的综合性网络版报纸，主要针对海外华人，洛杉矶华商会庆典这样的事情他们当然会派人来报道。

这个时候，日报记者朱可华匆匆走出前门，正端着手里的相机笑得合不拢嘴。原本只是普通的报道，没想到居然拍到“神奇女侠”盖尔·加朵出现在庆典酒会上。她一个以色列籍演员没事怎么可能会跑到华商会的庆典来，一定是因为她身边这个男人。

朱可华觉得和盖尔·加朵表现得很亲密的这个华裔年轻人很眼熟，虽然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个大新闻！

“主编，我拍到一个劲爆消息，快把明天的头条留给我，我马上回来！”

第四十三章日之冠冕

“亲爱的丽萨，什么……不不不……你居然会相信小报的报道？他们前几天还在说奥巴马在为入侵西班牙做准备……你敢相信吗？我和盖尔只是朋友而已，你可不应该胡思乱想。过段时间我就回纽约了，对了，玛利亚阿姨的身体好点了没有……”

在这个信息极度发达的时代，消息传递的速度比光还要快。几乎是一夜之间，“神奇女侠”盖尔·加朵与新晋华裔富豪、年轻的天才科学家布鲁斯·李热恋的消息就见诸大小媒体、报端，连发酵的时间都不用，就连远在密歇根州的丽萨·马科斯都忍不住打电话过来旁敲侧击。李杰一番甜言蜜语攻势，安抚住了这个小妞。这个时候，他的手中正拿着当天的《洛杉矶时报》。

“神奇女侠与天才华裔科学家布鲁斯疑陷入热恋！”

配图正是他和盖尔·加朵在华商会庆典上耳鬓厮磨、亲密交谈的照片。这些综合新闻媒体还算是比较羞羞答答的，加个“疑字”冠以新闻的名字。那些大小八卦杂志就是**裸地宣扬了，标题怎么惊悚劲爆怎么来。现在他和盖尔的住处外面日夜都有狗仔队在蹲守，据说市面上已经有人高价收购两人的亲密照，叫到了一万美金一张。

而在外界极度关注他和盖尔·加朵暧昧关系的时候，新公司已经悄悄的成立了。

“solar－corona”（索拉尔·科罗纳），这就是新公司的名字，翻译成中文则是——日冕公司。

公司在洛杉矶和纽约的办公地点都已经确定下来，洛杉矶分公司直接在威尼斯海滩附近租用了一栋三层办公楼，超过4万平方公尺的办公面积，不远处就是包括双筒望远镜大厦（谷歌公司洛杉矶办公楼）在内的一众高新科技公司。

“先生们，你们手中拿到的，就是各自实验室从现在开始全新的研发计划，请仔细阅读，详细的资料很快会转到各个实验室。而之前的研发计划不论进展如何——全部封存。”在首次公司大会上，李杰宣布了这个让很多人有些抗拒的决定。他早就准备好了多套研发方案，就等着这些实验室加入到自己的计划当中来。

各大实验室的负责人和研究骨干都对这个决定都表现得非常不解，在他们看来，自己的团队一直都在辛苦钻研，耗费了无数时间、金钱、精力和心血。每一个项目都是珍贵、并且有前途的，有一些甚至已经取得了不小的突破，现在突然要他们丢下，转而研究新的项目，实在是一大昏招。

这种想法也可以理解，就像每个家长都会觉得自家孩子是最棒的。有个别激动的研究员甚至顾不得李杰这个大老板的身份，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李先生，我们的实验性药物neratinib在临床试验中成功阻断了一种早期阶段女性乳腺癌患者的复发，在针对521名早期her2阳性乳腺癌女性患者的临床试验中，相比对照组的安慰剂，这种全新的药物将无病症状态存活率提高了超过13%。这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研究项目！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搁置它？！”说话的是罗伯特·里弗斯（robert_scott_rivers）博士，洛杉矶斯普莱尼尔实验室的负责人，他也是最激动的一位。在罗伯特看来，这样的决定简直就像要夺走自己的宝贝一样，是完全不能接受的。

“别激动，里弗斯博士，先坐下。”李杰并不意外众人的反应，这些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他也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反倒是笑着做了个向下按的手势，示意对方稍安勿躁。“我很感谢你们实验室对公司做的贡献，也非常欣赏你们实验室的水准和研究成果，所以准备的研究项目也绝对是你喜爱的，为什么你不先看看计划书呢？”

“什么？”罗伯特·里弗斯愣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表现得过于激动，带着几分悻悻然坐回座位，打开手边的计划书。原本他脸上依旧写满了怀疑和别扭，然而几秒钟之后，他立即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这是真的？你们确定能够实现？”

不能怪罗伯特大惊小怪，实在是计划书描绘的前景太让人震惊，以至于他不得不再次质疑。而在他的带动下，其他人也纷纷好奇地翻开自己那份计划书，想要看清楚个究竟，是什么让罗伯特·里弗斯如此惊讶。

“先生们，以你们的专业素养，应该看得出这些计划绝不是空中楼阁，是经过了专业的前期论证的。难道我会拿自己的公司开玩笑吗？”李杰一点也不着急，从容地等待这些专家们翻看资料，直到他们纷纷放下文件夹，整个会议室里都响起难以压制的议论声之后，他才满意地再次开口。

“现在大家没有疑问了吧？那么，请继续听下去。”李杰将会议室里所有人的惊诧、激动、疑惑表情尽收眼底，拍拍手掌道。

“所有实验人员必须与公司签订全新的保密协议，同时，人力资源部将会颁布一套全新的评级系统，结合公司员工的过往表现和履历、为大家评定职级。安保系统和队伍也将于本周内全部到位。先生们！恭喜你们成为光荣的日冕公司一员，很快你们就会知道，这将是一个辉煌的开端。而诸位——都会成为这个辉煌的见证者和实践者。最先取得成果的实验室，可以额外分享由我私人提供的一千万美元奖金。”李杰微笑环顾整个会议室，率先举起手中的酒杯。

自此，包括原科比斯特基因、斯普莱尼尔、因赛德公司在内一共五个实验室，全部都已经整合到新公司当中。确切地说应该是五个半，还有和纽约大学奥克希德实验室的合作项目，想必那个已经投入千万美元的研发项目应该会是进展最快的。

第四十四章人类的未来（卷一完）

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这占据了整栋楼的最大实验室如今已经彻底改头换面。身穿统一黑色制服的保安团队持枪严阵以待、四处巡视，更别提明处、暗处那些重金打造的超级安保措施。

“上帝啊！你是要把这里变成军事基地还是监狱？”吉尔伯特·戈登望着实验室最深处一排排特种钢铁打造的牢房，瞪大了眼睛。

“戈登博士，你才是我最寄予厚望的人，我将把日冕公司最核心、最重要的研究项目交给你。”李杰负手望着初步完成改造的实验室，虽然还比较简陋，但是暂时也只能将就了。

“到底是什么实验？”说到这方面，吉尔伯特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了出来，他也是唯一一个直到现在都没有拿到新研发计划的实验室负责人。如果李杰不能履行最初的承诺，让他带领团队开展最前沿的基因工程研究，他一定毫不犹豫离开日冕公司。

“戈登博士，人类的未来是什么？”李杰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步态悠然地慢慢前行，最后停步在一个钢铁牢笼前，里面一只实验用黑猩猩正瞪大眼睛，好奇而警惕地望着他。

“你指的是什么？人类发展的未来？”吉尔伯特·戈登没有理解他的意思，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人类从哪里来？”

“人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

“人类的未来将会走向何方？”

李杰口中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同时轻轻用手指敲了敲粗如儿臂的特制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的黑猩猩被激得口中发出嘶嚎声，显然有些发怒，却又不敢上前，只能不停地焦躁在原地打转。

“这是始终困扰人类的终极命题。博士，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李杰注视着黑猩猩的举动，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事物，嘴里却无关紧要般讨论着有关人类的未来。

我是谁？(who_am_i?)我从哪里来？(where_am_i_from?)我到哪里去？(where_am_i_going?)

这三个问题，被称为人类哲学上的终极三问，同样也是困扰着人类历代先贤的最大谜团。到最后，不同的学科都给出了完全不同的解释，神学、佛学、化学、生物、物理……

而李杰向吉尔伯特·戈登提出这个问题，显然是从生物学科的角度。

事实上，对于人类的未来，科学界有着不同的观点。

有一部分认为——人类已经不可能再分化成若干个物种，因为现在已经占据了所有可以想到的生态灶（注1）。在全球一体化的今天，人类整个群体内部的交互太过频繁，根本无法形成可能导致成种（注2）事件的任何形式的、长期有效的隔离。尽管人类的基因型（注3）中确实存在着可以用作适当选择材料的遗传变异，但现在的条件不同于直立人进化成智人时的条件。现在的人类已经构成了一个大的整体社会，没有迹象表明存在着任何能筛选出更优越基因型的自然选择，相应地，也就不可能产生出比现在能力更强、更为优越的人种。随着起改善作用的选择不再发挥作用，也就没有机会进化出一种更优越的人类物种。

另外一种观点则认为，针对微生物、植物、动物进行的遗传工程研究已经取得了进展，通过将有害基因删除或者增加有利基因、改变原有基因结构或原有基因表达的量等手段，能够改良对象的遗传性，以获得人类所需要的优良品种。因此，进行人类的遗传工程，对人类自身的基因进行删除、增加，改变其调控，甚至对人类基因组进行重新构建，以达到改良人种的目的也是可能的！

吉尔伯特·戈登显然是第二种观点的支持者，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杰的措辞对于人类这一称谓显得疏远而冷淡，反倒对问题产生了兴趣，认真考虑后回答道：“人类是智慧生物，科技的飞速发展决定了，我们必然能够通过对基因组的重新构建，找出完善自身的方式。”

“博士，我对你做过深入了解，你的研究方向是人类遗传工程对吗？——也就是对人类的自身基因进行‘改良’。”李杰点了点头，并不意外。他既然知道吉尔伯特·戈登始终孜孜不倦的研究方向，多少能够猜到他是持哪一种观点的人。

“确切地说，是通过对人类自体生殖细胞中个别基因的‘修正’、‘改良’，实现整个基因组的重新构建。”谈到自身的专业和研究方向，吉尔伯特·戈登冷静了许多，不自觉地就开始纠正李杰的表述。生殖细胞（germ_cell）是指人类体内能繁殖后代的细胞的总称，与之相对的是体细胞，遗传信息不会像生殖细胞那样遗传给下一代。也就是说，对体细胞的改造仅限于实验对象本身，而对生殖细胞的改造是对整个种族群体未来的修正。

“抱歉，我说的可能不是很准确，你才是权威。”；李杰浑不经意地做了个抱歉的手势，继续说下去。“有一位伟大的科学家曾经提出这样一种观点——人类遗传工程，这种通过外部的非生物手段的资讯传递，有机会使人类凌驾于世界之上并使人口指数增长，使我们不需等待生物进化的缓慢步骤就能增加我们内部纪录即dna的复杂性，将dna完整重新设计，创造改良的、甚至更高级的人种。

“这是史蒂芬·威廉·霍金先生说的，他的伟大无与伦比。”吉尔伯特·戈登脸上显露出狂热激动的神色，宛如一个信徒听到旁人提及上帝。史蒂芬·威廉·霍金是公认继牛顿和爱因斯坦之后最杰出的物理学家之一，被世人誉为“宇宙之王”。

“但是，霍金先生也说过，即便我们花费成百上千年的时间研究，也只不过提供了一丝改良的可能。那么，有很大概率你的有生之年都将看不到突破，为什么你还愿意在这方面努力呢，博士？”李杰注视着面前的吉尔伯特·戈登，目光幽深难以看清。

“科学的进步需要无数人的牺牲和奉献！何况很多的基因治疗已经有成功案例了，既然在体细胞中进行的遗传操作能够实现，我相信针对生殖细胞的人的遗传工程也终将实现！”吉尔伯特·戈登变得激动起来，唾沫四溅、脸颊发红，仿佛被戳到了痛脚，显然他认为李杰还是像其他人一样对他的研究方向并不看好。

“我很敬佩你愿意为人类、为科学牺牲的精神，吉尔伯特。”李杰不经意间改变了对吉尔伯特·戈登的称呼，仿佛看到猎物一步一步爬向陷阱，嘴角微微上扬。“那么，如果有机会加快这个进程，将成百上千年的研究时间缩短到几十年、几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内呢？”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吉尔伯特呆住了，尽管他坚信人类遗传工程的未来是光明的，但是也没有对短期内实现抱什么希望，能够取得一些零星的突破就非常不错了。

“如果有一种比人类更完美、进化层次更高的物种，那么通过混入基因改造人类，应该会比你现在盲目的研究更有成效，不是吗？”李杰露出不容辩驳却又意味深长的笑容。

“人类已经是最高级的智能生物！在已知的所有生物当中……”吉尔伯特·戈登在激动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如同被掐住脖子一般声音戛然而止。

在他的面前，原本面目英俊的李杰自额头顶端开始，无数片深红如血般的鳞片刺破肌肤绽露而出，沿着脸部向下延伸，几秒钟之内就占据了每一寸躯体。他全身的肌肉和骨骼疯狂生长，顶得皮肤如同波浪般起伏耸动，每时每刻都在发现着难以形容的变化，几乎是转眼之间就化作一个身躯高逾两米的魔神形象。

这个恐怖的魔神额头上生着大、中、小共六支三对粗壮的犄角，双眼的眼白全部变得漆黑如墨，周身上下铺陈着充满金属般质感的盔甲，鳞片深沉鲜艳如血，上面深奥玄妙的纹路浑然天成般若隐若现，无尽苍茫与毁灭的气息充斥着整个空间。

吉尔伯特·戈登觉得自己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眼前的李杰。他虽然变得面目全非，却威压如神祗，充满了奇异、玄妙又毫不突兀的美感，仿佛每一处鳞片、盔甲都是上苍所赐的最完美造物。

原本囚笼当中发出各种奇异叫声的大大小小实验生物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全部都被震慑得簌簌发抖，死寂一片。

显露真身的李杰微微伏下头颅，漆黑幽深如同噩梦般的双目中，浮现出一对金色的瞳孔，微微转动凝视着吉尔伯特·戈登，张开的大口露出密密麻麻森然利齿，声音飘渺而浩大：“吉尔伯特·戈登，你愿意臣服于我，为了科学，为了人类向更完美的物种进化，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吗？”

世间竟然有如此完美的物种！吉尔伯特感觉自己的呼吸与心跳都被面前的威严存在完全掌控，几次试图张开嘴巴，都只能徒劳般在喉间发出“赫赫”的无意义音节，潮水般汹涌的神秘气息主宰了他的脑海，最终额头低垂，化作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

——————恐怖的分割线——————

注1：生态灶（ecological_niche），又译作生态位、生态熔炉，指在特定生物或物理环境下人为催化用的器皿，可以理解为相对封闭、独特的生态环境（例如古代的亚欧大陆与非洲南部和美洲就存在地理隔离和不同的生态环境，所以这些地区的人种有很大的区别）。

注2：成种，指异域成种（allopatric_speciation），发生在不同地域群居群体内部的成种过程，由于地理位置上的隔离，导致两个群体之间生殖隔离机制的形成。

注3：基因型，又称遗传型，某一生物个体全部基因组合的总称。

（故事刚刚开始，看得过瘾的朋友们，请多投票、多收藏给我点动力！）

第一章被征服者

（感谢书友“天空下的流线”588打赏，感谢收藏和推荐的朋友，你们的每一个收藏和推荐我都看到眼里记在心里。另外有书友指出瑞秋泰勒和某个明星重名了，颜值还不错，为避免混淆，已全部修改为瑞秋塞勒斯，谢谢。）

“叩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响起。

“请进。”李杰放下手里各个实验室的研发进度报告，将背对门口的老板椅转回来，抬头望向前方。

“又见面了，李先生。”穿着一身翠绿色连衣裙的南希·雅各布斯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步履款款、婀娜妩媚地走了进来。

“南希，多么令人意外的惊喜。”李杰嘴角翘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轻轻合上手中的金笔，用欣赏的眼神打量着这位经纪人。凹凸有致的身材在连衣裙的包裹下完全显露出来，翠绿色这样难以驾驭的颜色在对方身上却显得极为自然，映衬得肌肤分外白皙，几乎看不出岁月在这个女人身上留下的痕迹。“不得不说，你只做经纪人是很多人的损失。”

“我会把这当做一种赞美的。”南希·雅各布斯对着李杰露出一丝微笑，并没有着急坐下来，而是优雅地用手臂挑着背包，在巨大的办公室里转悠了一圈，最后站在占据整面墙壁的落地窗前，望着下方的海滩和浪花。“很棒的办公室，看来你是一个非常懂得享受的人，李先生。”

“叫我布鲁斯，美丽的女性总是应该有些特权的。”李杰肆无忌惮的目光落在这个女人挺立的翘臀上，后者似乎感应到他的灼热视线，双腿紧紧合拢，然而这个动作却显得臀部更加翘挺，在紧绷的裙布上显露出完美的弧线，看不出半点受到束缚的痕迹。即便里面不是什么都没有穿，那也只可能是穿着t－back，还是布料最少的那种。

南希·雅各布斯是一个骄傲和挑剔的人，这也是她至今都是单身一人的原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来见李杰之前她会想到精心打扮一番。或许南希·雅各布斯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对这个年轻、强势的男人有种莫名的兴趣。而每一次李杰用充满侵略性、如同实质般的目光看过来，都会让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被唤醒着。

这种感觉是不由自主、无法控制的，以至于南希·雅各布斯感到自己仿佛是赤身**站在对方面前一般，但她不愿意转过身来，那样在她心中就代表着示弱和退让，所以她强忍着李杰目光的侵袭，依旧保持背对李杰的姿势说话。“我带来了一个消息，也许你会感兴趣，李先生。”

“叫我布鲁斯。”李杰再次提醒，语气淡然，仿佛对南希所要说的消息没有半点兴趣，只是从座椅上起身，站到了她的侧后方大约半步外的位置。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距离，既不会让南希感觉到自己被侵犯了，又有种周身上下都在对方触手可及范围之内的异样感。

“谈生意的时候，我比较喜欢正式一点。”南希终于有些忍受不住，转过身来，又倒退了半步，几乎紧贴在了窗户边上。她用不善的眼神瞪着李杰，心中却有种隐隐的烦躁，自己似乎在这无声的对抗当中败下阵来。

“上次你好像不是这样说的。”李杰眼中闪烁着某种笑意，而南希感觉到了他的这一丝笑意，在她觉得自己有些失控想要发怒的时候，李杰忽然后退，坐回了椅子上。“不需要这么紧张，你似乎有些怕我？我希望你能放轻松些，南希，上一次我们的交谈不是很愉快么。”

随着李杰放松了紧逼，南希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却心里又隐隐有点失落，这让她猛然惊醒，自己是怎么了！平常工作状态下的自己是冷静而理智的，今天在李杰面前却表现的极为反常。作为酷爱玩弄人心的恶魔，李杰最擅长的就是捕捉对手的细微情绪，将其放大转化为可以进攻的弱点。而南希·雅各布斯却想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只能当成是自己的失态。

事实上，这也是李杰觉得非常有趣的地方，人类的情绪是他所见过最为复杂的，而且有着许多他至今难以理解的思维方式，比如为了其他个体可以牺牲自己，比如将情感放诸于生命之上。所以他一直在仔细地观察，面对瑞秋和丽萨这些更注重情感的，他谨慎掌握分寸。而南希·雅各布斯——这个外表强势的女人，内心其实充满了对力量的渴望和敬畏，需要更加强势有力的人来驾驭。也就是说，她的本质是渴望被征服的，只是对对象的要求比一般人高很多而已。

“我收到消息，米拉麦克斯影业（miramax_films）有一部新片正在寻找投资商，我想你也许会有兴趣。”略微冷静下来之后，南希决定直奔主题。

“等一等。”李杰抬手止住她的话语，按下桌上的应答器。“让伊齐基尔立刻到我办公室来。”电影行业对他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行当，对于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李杰会很干脆地让专业人士提出意见。

不超过5分钟，伊齐基尔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里。当他听到南希重复一遍问题之后，立刻问道：“米拉麦克斯的新片？为什么会在外面寻找投资商，他的母公司华特迪士尼可不缺钱。”

伊齐基尔是一个很懂得摆正位置的人，他虽然不太理解自己的老板为什么突然让自己了解电影公司的情况，但是依旧效率极高，照办就是了。

“很简单，因为迪士尼对这部新片的前景没有把握，而米拉麦克斯最近新开了几部影片，资金有些紧张，所以才考虑寻找投资商。”南希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冷静下来，恢复到精明女经纪人的角色。

“也就是说，这是一部不被看好的新片？”伊齐基尔直截了当下结论。

“这是一部艺术电影！米拉麦克斯本来就不是从它的商业性出发，我有可靠的消息，剧本非常不错。如果瑞秋有机会参演的话，那绝对不应该错过，要知道对于新人来说，这可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事实上，据我所知，已经有两个女星在关注这部新片。如果没有你的支持，我不认为瑞秋能够与她们竞争。”南希对于实际情况毫不避讳，如果不是李杰的承诺，她根本不会打这个主意，因为瑞秋完全没有胜算。

“米拉麦克斯确实主要负责发行艺术性较高或较冷门的小众电影，只是最近一些年才开始朝大众电影发展。”伊齐基尔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表示对这个说法的认可。

“李先生，我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情，是你找我来帮你。如果你不相信我，我想大家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南希似乎对伊齐基尔质问般的态度非常不满，不过却看也不看他，反倒对着李杰口出冷言，隐隐有种因为方才失措进行反击的快感。

李杰轻轻一笑，示意伊齐基尔可以出去了。“你说错了，南希，这是我们共同的目标，而不仅仅是我的事情。我认为对于自己不了解的行业，找专业的人员来咨询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应该能够理解。”

“那我告诉你，这部新片确实是走艺术的路线，但不代表票房一定就差。更何况即便票房失败了，也可以赢得口碑，甚至拿下一两个奖项，对于瑞秋来说很合适，就看你愿不愿意出钱了。”南希默认了他的解释，随即把问题抛了出来，仿佛某种考验般——可能亏钱的生意，你真愿意干？

“那么，我需要提供多少资金给米拉麦克斯呢？”李杰觉得南希的态度很有趣，这个女人似乎有了一些微妙的改变。

“影片总预算大约是三千万美元，米拉麦克斯希望能够拉到一千五百万美元的投资。”南希对这些情况早就熟稔于心，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她更想知道的是这个年轻的男人是不是真的说到做到，像他宣称的那样，愿意为了瑞秋·塞勒斯将1500万美元投入到一部很可能严重亏损的电影里面去。

“而我投资了这笔钱，瑞秋就能够拿到女主角？”李杰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问道。

“我有八成的把握，这部电影简直就是为瑞秋量身打造的，对她再适合不过了。再加上投资商的要求，我相信米拉麦克斯会同意的。影片的导演我已经在公关，这方面也不会有问题。”南希看起来已经提前做足了功课，万事俱备只差李杰这个大金主给钱。

“很好，我同意了，我的财务官会和你联系。以后需要公关的费用，你都可以直接找他。希望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南希。”李杰屈起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爽快拍板。

南希本来以为李杰会说要考虑考虑，至少要求先看看剧本，没想到这个男人很干脆地就同意了，这反倒让怀着一丝看笑话心思的她觉得意外。

“你不需要仔细考虑一下吗？李先生？”

“不需要了，我既然选择你，就相信你的能力。坦率来说，这笔钱我还亏得起。”李杰说的确实是实话，他本来就是花钱捧瑞秋，选片公关方面有南希，争取收益方面自然有伊齐基尔，何必费心。

“你很特别，李先生，你好像不太害怕我会骗你。”南希带着几分不太真实的感觉走到门口，想了一想，还是回头说道。伊齐基尔那几个问题充其量只算走个形式，她很好奇对方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

“相信我，南希，没有人承受得起欺骗我的代价。”李杰收起笑意，眯着眼睛看看她回答道。

南希站在原地愣了愣，忽然感觉屋子里有些寒意，点点头没有说话，径自离开了。

第二章崩溃的试验体

洛杉矶河畔县（riverside_county），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

吉尔伯特·戈登带着几个研究员站在一个巨大的牢笼外，聚精会神观察。其中一名实验人员正隔着牢笼操控着灵敏的机械臂，机械臂前端固定着一支针筒，随着机械臂的移动缓缓向前伸出。

机械臂前进的方向是一只皮毛黑亮、体型矫健的杜宾犬，杜宾犬平躺在地面上，双目紧闭，显然是被麻醉了。机械臂很快移动到了合适的位置，缓慢而沉稳地将针头扎进杜宾犬体内，带着一丝淡淡黑色的液体很快就被针塞推到了尽头。

注射结束，机械臂缓缓收起，从牢笼顶部天花板上的洞口缩了回去，两道铁闸合上彻底将洞口关闭。而那只杜宾犬几十秒后就慢慢睁开了眼睛，从地上爬了起来。它有些不适般抖动着身体，摇了摇尾巴，整体都表现得很平静，还用好奇的黑眼睛望着笼子外面的众人。

然而渐渐地，这只杜宾犬开始变得有些狂躁，在笼子里面来回地踱着步子，甚至高声狂吠起来。紧接着杜宾犬的双目变得充血赤红，犬齿和利爪向外不停生长，显得越来越尖锐粗壮，散发着幽幽的寒光，身体也渐渐膨胀起来，甚至长出细密繁复的鳞片。

几乎是在几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这只原本体积还不大的杜宾犬就已经面目全非，变成了一头牛犊般大小、爪牙尖锐恐怖的怪物，身上大片大片的奇异鳞片忽隐忽现，但是看起来散乱无规律，没有完全连起来，显得状态非常不稳定。

这外形恐怖的怪物犬在牢笼中“呼哧”怪吼，赤红的眼珠盯着外面的众人，几乎是一下就窜出五六米，重重地撞到栏杆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将研究员们吓得纷纷后退。落在地上的怪物犬甩了甩脑袋，那猛烈的撞击对它似乎并未造成伤害，又开始没有痛觉般疯狂地冲击特种钢铁制成的栏杆，巨大的牢笼被这只发狂的怪物犬撞得“蓬”“蓬”作响，坚硬的钢筋混凝土地面似乎也抵挡不住那锋锐粗壮的利爪，被抓出道道深浅不一的沟壑。

尽管知道这些牢笼都是特制的，即便是大象甚至发狂的犀牛都不可能冲破，这些研究人员还是骇然步步后退，望着凶猛的怪物犬冷汗直流，胆小一些的甚至已经跑到十米开外，远远看着双腿瑟瑟发抖。

“whatthe**!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噢！这怪物的力量真他妈恐怖！”

“上帝啊，这是什么样的冲击力……”

“它好像攻击性变得非常强，是什么刺激到它的大脑了吗？！”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试验体发狂的样子，研究员们还是有些难以消化。

“注意观察，记录它的体征数值！”戈登博士不满地瞪了有些失措的研究员们一眼，冷冷出声。

在他的提醒下，这些惊魂未定的研究员们才开始回过神来完成自己的工作，每一只试验体的体内都植入了专门的数据采集仪，再加上全方位的观测，可以准确掌握试验体的情况。

“试验体各项体征超出预计！”

“细胞增殖速度超过二十倍！”

“出现碱基置换突变！”

“试验体体征数值突破峰值！”

“等等……发生了什么？我们失去了数据采集仪的信号，没有任何信号传出了。”

观察和记录数值的工作原本不需要每一次都进行交流，但是这些研究员们对数值上的惊人变现实在太惊讶了，忍不住纷纷喊出声来。数据采集仪不再发出信号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信号接收器损坏，要么数据采集仪损坏。望着额头上开始出现两个细微隆起、全身肌肉成片成片迸裂开来、不断流出黑红色液体的试验体，研究员们几乎都可以确定它体内的数据采集仪已经彻底报废了。

“真是难以理解的惊人变化！”

“又出现这种情况了，看来试验体m03很快又要崩溃了……”

“你们快看，试验体的动作变小了……”

随着几个研究员的惊呼，所有人都再次将视线投向了牢笼里的试验体，只见那只怪物犬的躯体已经开始慢慢缩小，但是全身上下已经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不断有黑红色的液体从迸裂的伤口中飞溅滴落出来。最终试验体还是回到了原来杜宾犬的体积大小，只是那几乎变成一团烂肉的尸体，已经难以辨识它的本来模样了。

从接受注射到现在，看起来惊心动魄、剧变连连，实际上也不过短短一刻钟不到的时间。尽管早就预料到了结果，吉尔伯特·戈登依旧难掩脸上的失望神色，抬手看看手表，一边取下眼镜擦拭一边摇了摇头。

“记录！西元2016年8月14日，试验体m03号：动物界，有颔脊索，四足总纲，哺乳类杜宾犬。注射a－02号1:13倍稀释原型试剂，特异型变异，8分27秒试验体解体，已死亡……”

研究员们对试验受体死亡这种事情倒也算见怪不怪了，无非就是这死状恐怖点而已，反倒不像先前看到试验体发狂那样惊慌，纷纷平静下来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记录数据、整理仪器。戈登博士戴回眼镜，看看众人的反应，拍了拍巴掌：“科学研究就是这样，不可能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好了，大家今天辛苦了，做完手头的记录和归档工作，早点回去休息。”

“戈登博士，原型试剂到底是怎么研发出来的，为什么会有这样奇特的效果……”有研究员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发问，其他人听到这个问题也纷纷转过脑袋，显然都想知道答案。

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从其他实验室精心挑选出来的，还有一些则是大学的研究员，对于原型试剂都非常好奇，接受了注射的实验体那奇形怪状甚至有些恐怖的变异，都充分说明了原型试剂的惊人威力和神奇特质。

“我只能告诉你们，原型试剂是生物学、基因研究的巅峰成果，必将为人类基因工程带来变革性的突破。”吉尔伯特·戈登轻轻垂下眼睑，语气有些平淡地回答道。“更多的则涉及到公司的核心机密了，等你们的保密等级提升之后自然会知道。现在继续做事吧，早日看到成果，大家就会知道，我们是在进行一项多么伟大的科学实验！”

能够在长期看不到成效的研发当中坚持那么多年，吉尔伯特·戈登的耐心和韧性可想而知，他转头望了望牢笼当中的实验体：“按照标准程序清理实验体，把清理分队叫进来。”

在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所有的试验程序都有着最为严苛的操作规程，很显然这些研究员们都非常清楚这一点，很快通过对讲机通知了外面。

几分钟后，一队穿着整齐黑色防化服的人员走了进来，他们戴着厚厚的隔离面罩，手中提着特制的工具箱，上面印着极为清晰的黑底红边圆环形复杂标识，那是高危生化污染威胁标识。

清理分队的负责人和戈登博士进行了简单的沟通，然后分别站在牢笼外的两端输入密码，又将眼部对准虹膜识别系统，短暂的校验之后，沉重的特种栅栏缓缓向上升起。清理分队的成员迅速进入牢笼内，用各种各样的分析和清理仪器逐寸逐寸对内部的空间进行清理，最后把残破的杜宾犬尸体收纳入特制尸体袋，装入一个箱体当中。

这些人显然都是经过了专门的训练，动作一丝不苟，表现得极为冷静和精确，效率极高地清理着实验区域。研究员也都见怪不怪了，一边忙着手里的事情一边聊天，准备下班回家。

“你们觉不觉得实验室有点神秘？”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你们进来的时候没有签订保密协议？”

“要我说我才不管那么多呢，这里的条件和待遇都棒极了，可不是什么地方都能遇到的。我对传说中的那笔1000万美元研发奖金最感兴趣啦，哈哈！”

“这些实验体每次都由清理分队带走，会怎么处理？”

“还不是生化污染处理那一套……有什么好奇怪的……”

“你们觉不觉得有时候戈登博士给人的感觉特别威严，我都有点害怕……”

“嘘，说话小声点！今天可以早点下班，有没有人有兴趣去附近的格兰特酒吧喝一杯，我请客！”

……

这些研究员们一个一个收拾东西，换上自己的衣服离开，那些细碎的悄悄话他们自认为隐秘，却不知道全都被吉尔伯特·戈登听得一清二楚。他用自己那远超常人的听觉、视力和嗅觉悄无声息地收集着实验室里的一切信息，确保所有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没有人看到，始终注视着清理分队工作的戈登博士，眼镜片后方的瞳仁中闪烁着淡淡金色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得知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噩耗……那就是……下！周！没！有！推！荐！是的，你们没有看错……下周要裸奔了。作者刚刚吐完一口老血，已经哭晕在厕所。还好靠着书友“书友140413094639947”的两根棒棒糖和“天空下的流线”打赏才勉强苟住。在这样普天同悲的情况下，作者还坚持连更两张3000多，很给力了有木有……下面就全靠大家的支持了……

第三章旧报纸

“徐阿姨，侬今朝老早哇！”

“早啊，侬早啊，早点菜新鲜啊。”

天刚蒙蒙亮，徐珍娣如同往常一样，拎着老式的帆布菜兜，匆匆穿过清晨的弄堂，到附近的菜市场去买菜。一路上，碰到不少操着典型东沪方言打招呼的人，都是老街坊、老邻居了，她也小心翼翼地笑着回应。

今年49岁的徐珍娣看起来已经有些老态，染霜的鬓角和眉眼间的皱纹让她的外表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一身浆洗得干干净净的淡花色布衫，虽然显得有些老气，但是看起来倒还蛮整洁的。她原本是东沪市印染化工厂的工人，然而2001年化工厂倒闭了，几百个工人全部没了生计，她也就不幸成为了待业人员。这些年来，全家人基本就指望着自己丈夫李存荣一个人的收入，日子过得实在是紧巴巴的。

“阿姨，今朝竹笋老嫩个，称两斤去哪能？”

尽管天色尚早，菜市场上已经非常热闹了。一个个勤快的菜贩们热情地吆喝着，不过这方面他们可骗不到徐珍娣，菜新不新鲜，她只消瞟上一眼就知道了。转了两圈，东挑挑西拣拣，菜兜里已经添上了不少新鲜水嫩的青菜。

尽管嘴里一个劲念叨着最近的菜又涨价了，徐珍娣左思右想，还是在一个熟悉的摊位前蹲了下来。今天是周末，读大学的小女儿今天会回家，还是买条鱼回去红烧一下，加个菜。尽管家里经济条件在东沪这样的大城市算是很差的，但是想到一双儿女，徐珍娣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这也是她最骄傲的，逢人就要夸耀两句。大儿子名牌大学毕业，现在都在美国留学啦，据说已经找到了工作，以后可是要赚大钱的。小女儿也很争气，考到了哥哥一样的博旦大学，平时还会做家教帮补家用。

整个瓜钵弄社区的人都知道，徐珍娣一家将来是要享福的，搞不好儿子就要接他们去美国的。不过徐珍娣也就是嘴里夸夸，邻里街坊说话的时候笑得不晓得多开心。真说去美国她是没有想过的，老李还有好几年才退休，这工资可不能丢掉。再说那里都是说外国话的，她跟老李两口子哪里待得惯，到了那里两眼一抹黑，不就成了文盲了嘛，不去不去。还是等着儿子争气了，赚大钱了，在东沪市里买大房子给自己住就好了。那个安静路的泰豪名邸不错的，就是贵了一点，听人家讲要七万多块钱一平米哦……会不会让儿子压力太大，他将来要是在美国买房子肯定也老贵了，还是先让儿子存钱在那边买……哼，那个陈巧凤鬼精鬼精的，以前都看不起自己家里，前几天听说儿子在美国找到工作了，又想把女儿介绍给我们家小杰。想得倒美！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福气。

“你这鱼怎么卖的？”想到一双儿女，徐珍娣心里就美滋滋的，说话声音都亮了一些，胸膛也挺直了不少，好像连周围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20块钱一斤，你看都是新鲜的，红烧清蒸都好吃。”鱼贩子是个粗眉大眼的大汉，大褂敞开露出浓密的胸毛，说话倒是声音很清正，看到徐珍娣立即热情的招呼。

“啊哟，哪能这么贵啊！我上次买都是15块钱，你不要乱讲价哦。”

“15块怎么可能，徐阿姨你老买菜的，肯定是记错了。我叶添龙在这里也卖了七八年菜了，什么时候乱讲过价钱……”

“便宜点好伐啦，16块钱。”

徐珍娣一边笑嘻嘻说话，熟练地杀着价钱，一边用眼角紧紧盯着自己早已经看好的那条鱼，又肥又大还是活蹦乱跳的。

“好了好了……17块一斤算给你，不能再便宜了。真是的，徐阿姨你每次都压这么低，没钱赚啊。”鱼贩子终究是粗人，杀价还是比不过老辣的徐珍娣，一番讨价还价之后，不得不败退下来，还是让步了。

“怎么可能没钱赚的啦！小叶你卖徐阿姨便宜一点，将来肯定发大财的呀。你才20多岁哦，还没有谈女朋友吧，将来肯定有福气找个贤惠的。”徐珍娣眉开眼笑的飞快指了指着自己早就看重的那条鱼，生怕被人抢走了，嘴里不停地东拉西扯说着好话，眼睛却也没闲着仔细地盯着磅秤。

“行行，谢谢您吉言，我就指望着您这句话啦。”鱼贩子叶添龙显然也是老熟人了，碰到这种情况也没奈何，张着嘴哈哈大笑，就图个痛快吉利，少挣点就少挣点。他麻利地算着账，把鱼装入塑料袋里面递了过来。

“啊哟，不行不行，你这袋子都湿了，拿两张报纸给我垫一下。”徐珍娣接过装鱼的塑料袋一看下面滴滴答答的水，担心会弄湿自己的帆布菜兜，赶紧让老板给自己找东西垫上。

“好好，别着急，不就两张破报纸嘛，一句话的事情。”鱼贩子叶添龙在摊位上翻了翻，很随意地从垫筐的架子下面抽出两张皱兮兮的报纸。

“你先帮我拎一下，我来拿钱给你啊。”徐珍娣将塑料袋又塞回对方手里，一面掏出钱包，另外一只手去接报纸。

“一共37块5毛，这零钱可不能给你少了啊，够便宜了徐阿姨。”叶添龙有些不耐烦地拎着塑料袋，里面的鱼还没死透，在袋子里扑腾扑腾的。

徐珍娣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一样，着了魔怔般一动不动，眼神木木地盯着手里的那叠报纸，只见脏兮兮的报纸上，对着自己那面印着一张小幅的照片，照片当中一个西装革履、身材挺拔的年轻人正在和老外握手。这张照片本来就有点模糊，再加上那张旧报纸也不知道放了多久，脏兮兮的，一般人估计都很难看清楚年轻人的长相。但是偏偏徐珍娣一眼就认了出来，自己怀胎十月养育多年的宝贝儿子，她怎么可能不熟悉！

照片的下方是一行大大的黑字标题，上面写着——10亿8千万美元！天才华裔科学家的财富神话。

徐珍娣哆嗦着手，小心翼翼地抹平报纸，生怕弄破了。盯着那张小小的照片看了又看，越看越觉得像，再三确认了那个让她心惊肉跳的数字和照片上的人自己都没有看错，千真万确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啊！

(谢谢书友“天空下的流线”、“书友140413094639947”、“法则”、“韵舞”、“学生公寓”、“流天泪心龙”、“寂寞的黑夜”、“紫血妖皇”、“过了就不再”打赏！谢谢大家的留言支持和推荐票，你们太强了，一晚上起来就涨了一百多票！表示满血复活了!叶添龙，饭盒领走。)

第四章家人

“徐阿姨？徐阿姨！？你怎么了？”鱼贩子看到徐珍娣把那张破报纸拿在手里，就像丢了魂一样，呆呆站着看了半天没反应，不由得纳闷了，加大嗓门催促。“鱼你不要了？”

“啊，啊，我……我……鱼我不要了。”徐珍娣被他突然加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下意识地紧紧攥着那张报纸，生怕鱼贩子要抢回去一般。

不过鱼贩子压根没在意那张破报纸，反倒是瞪大了眼睛表示不满：“搞什么啊？我都给你收拾好了，还砍了我半天价，结果你说不要了？那怎么行啊，徐阿姨。”

“啊……不是……我要，我要。”徐珍娣终于回过神来，赶忙伸手去掏钱，摸了半天又有点尴尬地抬头问道。“多少钱来着？”

“37块5！”鱼贩子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他觉得今天这个徐阿姨怎么神经兮兮的，还算自己脾气不错，要不然早就破口大骂了。

“哎哎，好，好，给你钱。”此刻的徐珍娣就像发现了什么秘密宝藏一般，极度担心别人注意到自己，恨不得马上消失，她飞快地把钱塞到鱼贩子手里，攥着手里的报纸转身就走。

“鱼！！鱼不要啦！”鱼贩子收了钱，却发现徐珍娣鱼都不拿就走出了好几米，差点气笑了，大声嚷嚷了一句。这也就是老街坊，如果不是太熟悉了，他翻脸把鱼昧下了，徐珍娣估计都没地方说理去。

“哦，哦，要的要的，年轻大了记性不好……对不起啊，小叶。”听到喊声的徐珍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又掉转头，走回来接过装鱼的塑料袋，想要塞进菜兜里又怕弄湿了，手里的报纸现在更是宝贝，怎么可能拿来垫，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一咬牙抓在手里拎着急急忙忙往回走。

“这徐阿姨今天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鱼贩子愣了半天，摇晃着脑袋，有点搞不清楚情况。

同为大都市东沪的中心城区，安静、汇徐、蒲黄是繁华商业区和高档住宅区，而北闸、浦杨区则集中了大量的低收入人口。就连月均收入几千块的出租司机都知道：“北闸、浦杨？那是穷鬼住的地方。”

作为东沪的“边缘区”，北闸这里有大批砖木结构的老房子。在连片的“棚户区”里聚集了各种低收入者，比如从边疆回来的知识青年、外来打工者等，他们的经济条件相对较差。据统计，北闸区申领最低生活保障的人口占全区户籍人口的3.6%，其中大多是失业者以及老人和孩子，而这里的“边缘户”是现有享受最低生活保障人口总数的三倍之多。

位于北闸区目天中路749号的瓜钵弄社区，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这里在七八十年前就是东沪的贫民区，矮小的“滚地笼”挤满了大批无家可归的穷苦人。后来一度经过改造，成为产业工人的聚居区，面貌焕然一新。然而几十年过去了，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的瓜钵弄又变成了低收入人群的聚集区。

在瓜钵弄住了几十年，街坊邻居都是知根知底的，徐珍娣刚刚神色匆匆拎着鱼和菜兜钻进矮小的楼道，就迎面撞上了住在二楼的老街坊屈美玲。

屈美玲也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中年妇女，看到徐珍娣急急忙忙上楼笑着喊了声：“珍娣啊，今天老早回来了。”徐珍娣却置若罔闻，没有半点反应，反倒低着头飞快地钻上了楼道，让堆着笑脸的屈美玲表情一怔。

“这个徐珍娣，打招呼也不理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个国外读书的儿子嘛，还想着把你接到美国去啊，想也不要想呀。搞不好过两个月就灰溜溜的回来了，听人家讲想要留在美国不要太难哦，到时候回来上海还不晓得找不找得到工作。”嘀嘀咕咕碎碎念了半天，屈美玲感觉心里舒服多了，自觉已经不比对方差了一般，趾高气昂地出门了，浑然不察自己话里行间的阵阵酸味。

平时步伐矫健的徐珍娣，今天上楼梯却觉得自己心跳的特别厉害，掏了半天钥匙才打开位于四楼的房门。这是一套五十多平米的老房子，还是徐珍娣九十年代表现好的时候厂里分给她的。儿子还在国内的时候，一家四口就挤在这个小房子里生活，现在儿子出国留学了，女儿大部分时间也住在学校里，倒是宽松了不少。

徐珍娣急急忙忙把菜兜放下，又把塑料袋里的鱼倒到盆里。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返身又去确认把门锁好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戴上老花眼镜，抽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看起来。只可惜她的文化程度并不高，认识的字也不是很多，读起来磕磕绊绊，半天也没弄明白上面新闻说的什么，只能无奈摇了摇头，收起来指望女儿回来读给自己听。

这一上午徐珍娣都是坐立不安、精神恍惚的，做菜的时候也有点心不在焉，还烧糊了一锅菜，幸好红烧鱼没有糟蹋掉。

“妈，我回来啦。今天太阳真大，热死了。”李心仪兴冲冲地打开房门，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拎起桌上的茶壶就想给自己倒杯水喝。

嗯？杯子怎么是空的，平时自己回家的时候，水壶里的水可都是烧好的。李心仪觉得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往心里去，正准备插上电热壶自己烧水，就看见徐珍娣神秘兮兮地走过来，也没说话，先绕过她把屋门关上了。

“心仪，你快来给妈看看，这上面是不是写的你哥哥？”徐珍娣神秘兮兮地掏出那份报纸。

“哎呀，妈，你锅里烧的什么？火还没关呢。”李心仪看着自己老妈神情紧张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奇怪，赶紧提醒她。

徐珍娣一拍脑袋，赶忙又转身去把火关了，菜都不炒了，急切地拉着李心仪。“快看看，看看。”

“什么呀，这么紧张？”李心仪嘴里嘀咕着，接过她递来的报纸，脏兮兮的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皱了皱眉翻开一看。“呀！还真是我哥！”

“根据纽约时报报道，华裔青年科学家布鲁斯·李以10亿8千万美元的价格将抗ed新药‘威力达’的专利权出售给辉瑞制药公司，这成为本周的最大新闻……”

读着读着李心仪的眼睛就瞪得圆圆的，几乎看入神了，完全不记得要念出声来了。这下可把一旁的徐珍娣急得不行，一拍她肩膀。“你倒是快给妈念啊，上面是不是说的你哥？”

这是一张6月份的《东沪周末报》，李杰的这段新闻其实是在末版的角落里，充其量只能算豆腐块，要不是配了张照片、标题也比较劲爆几乎很难引起注意。豆腐块的上方才是主要内容：抗ed新药“威力达”可能于下半年批准上市……

李心仪几乎把整版报纸都给看了个遍，她和徐珍娣盯着模糊的照片看了半天，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的哥哥李杰。

“不对啊，我哥不是学法律的，怎么摇身一变成科学家了？他的英文名字倒确实是布鲁斯。”李心仪看看徐珍娣，两人面面相觑，自己应该是没看错，只是自己哥哥的数理方面好像并不突出，明明学法律的怎么又搞起生物制药了，实在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其实也不能怪李心仪一家人消息闭塞，对于新药“威力达”的报道虽然一度很火，但是最多也就提到了华裔科学家布鲁斯·李，压根没出现过李杰的字样。就算是写的李杰，估计她们也最多当个乐子看，不一定能意识到是自家那个。毕竟全世界叫李杰这种大众名字的没有上百万也得有几十万，而从来没正面接受过采访的李杰连照片都很少，这一张还是辉瑞新闻发布会上的照片，不知道翻印了多少遍，几乎有点变形了都。

至于李杰这边呢，压根就没跟他们提过这回事，特别是最近几个月一打电话就说很忙很忙，和家里人的联系也变少了。微信更是基本没有上过，李心仪还为这件事很是闹了点情绪。

第五章挥之不去的牵绊

（谢谢书友“书友140413094639947”和“天空下的流线”打赏，谢谢大家的支持和推荐。最近几章是过度可能略微平淡，毕竟人不是生活在真空中的，我希望让这个书里的世界尽量丰满一点，马上进入正戏。）

“不行，我得给你哥打电话问问。”

为了方便跟远在美国的李杰联系，徐珍娣的手机是专门绑定了国际长途卡的——当然，这是李心仪帮她操作的，她自己可弄不来。为了节省电话费，徐珍娣一般是固定每个礼拜打一回，但是现在心急的她肯定是顾不上了。

东沪和洛杉矶有16个小时的时差，接到徐珍娣越洋电话的时候，李杰正在比弗利山的豪宅当中应付蔡承平的唠叨。这个惫懒的家伙一直以庆祝李杰乔迁新居为由，缠着他要组织派对，今天终于得逞了，兴奋得早早就坐到了李杰家里，想来是有点兴致勃勃了。

扬了扬手，示意自己有电话要接，李杰得以暂时摆脱了这个啰嗦的家伙，走到二楼的阳台边上，接通了电话。

“儿子儿子，我在报纸上看到一个新闻，是不是说你啊？上面写你赚了十亿啊，还是美金？”徐珍娣带着点哆嗦的激动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说话也有点颠三倒四。

“妈，你先不要激动，听我慢慢跟你说。”李杰听到对方激动的声音还真担心她一会晕倒了，那可真是麻烦事。他尽量以平淡的语气将事情编得比较合乎情理，又浪费了半天口水，总算是让徐珍娣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我本来是想等事情差不多结束了，我自己也整理清楚了，再回去当面告诉你们，毕竟电话里一句两句不一定说的清楚；二呢你也知道，我们华国人都讲究财不露白，毕竟还是稳妥点好，在国外认识我的人也不多，这里什么事情也都**律，没什么危险。但是家里那边就不一样了，我们还是低调一点好，一切等我安排好了回去再说，你看呢？”

尽管表现得非常尊重对方意见，实际上也不过是为了安抚，就算对方表示反对，李杰也能想出其他的理由搪塞。整个过程中，他的语调丝毫没有什么起伏，平静地就如同以往无数次普通通话一样，那些家长里短、考虑想法娓娓道来。

徐珍娣很快受到他的感染，情绪也慢慢平静下来。她是那种典型的东沪底层小市民，永远只知道自己身边那一小方天地的事情。因此在李杰的口中，美国这边就变得比华国国内还要安全，仿佛那些枪击案、碎尸狂魔、连环杀人狂从来没有存在过，在这里高调点没事，有钱就要摆出来这样才有地位，在国内就要低调。翻来覆去说了半天，核心意思就是自己为了他们好才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等自己回去了再说。

“儿子啊，儿子，你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告诉妈一声。”徐珍娣嘴里埋怨不停，心里却觉得儿子说得很有道理，要是让别人知道自己儿子这么有钱，回头谁起了歹意就坏了，真遇到那胆大的把家里谁给绑架了那可倒霉了，还真是暂时不能声张，一定要等儿子回来安排。

“我现在在操办新公司的事情，确实也很忙。妈你们也别担心我，自己照顾好自己，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回头我打点钱到你们卡里。”李杰的声音在电话里丝毫听不出异样，甚至比以前的那个李杰还要懂事，循循善诱、嘘寒问暖，把徐珍娣哄得眉开眼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自己的儿子好像是比以前更懂事了，果然到国外读书了就是不一样，快一年多没见了，徐珍娣还是挺想儿子的。

“过年吧，快过年的时候我就回去，到时候你们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们带。”李杰微微一笑。

“我和你爸要什么礼物，浪费钱，你开新公司哪里都要花钱。你先别挂啊，你妹妹要跟你说话。”尽管笑得合不拢嘴，徐珍娣还是连连说不要，把手机递给早就在一边上蹿下跳激动得不行的李心仪。

“哥，你真的成亿万富豪了？”李心仪觉得整件事情怎么听怎么虚幻，张口就问出这句话，仿佛不听到李杰亲口确定，这件事情就想个美好的泡影随时可能破灭一般。

“还要扣除掉一些其他的费用，肯定没有那么多，但是亿万富豪还是有的。”李杰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换来的是听筒那边一声尖叫和惊呼。在他的记忆里，李心仪是个比较懂事的乖女孩，有句老话叫做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用在他们两兄妹身上很适用。能够让一向文静的李心仪这么失态，可将这件事情对李家人的巨大冲击。

在答应了李心仪一大堆事情之后，李杰告诉她自己会让人先汇一些钱到她们卡里，回头注意查收，注意安全等等，就结束了这次通话。挂断电话之后，徐珍娣母女两仍旧久久不能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甚至搂在一起抱头抹眼泪，小哭了一顿，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远在东方那个小家庭之中的狂喜和激动李杰能够理解，随着这个跨洋电话，许多以前他丝毫没有在意的记忆慢慢浮现在脑海之中。李杰出生在一个典型的东沪底层家庭，就和纽约贫民区的那些家庭一样，只是不像这边的犯罪率那么高，至少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

从懂事的那一刻开始，李杰就无数次地被富有的姨妈和嫌贫爱富的外婆提醒他生错了人家。他的父亲李存荣从来就没有她们所认为的体面工作，母亲徐珍娣也是在最低的工资线上徘徊。虽然姨妈舅舅这些人个个都生活的很好，可是徐珍娣从来都不肯开口向他们借一分钱，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

刚开始李杰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他出国留学的费用家里实在拿不出，李杰才认识到自己生活在一个多么残酷的世界。那个寒冷的夜晚，李杰站在楼下打了外婆、舅舅、姨妈的电话，得到的一致答案都是不借，他的舅舅和姨妈甚至连理由都懒得给一个。最后他实在没有办法，又怕母亲生气，只得央求这些人不要把找他们借钱的事情告诉徐珍娣。

他们答应了。可是李杰还没踏进家门——徐珍娣就接到了他们的电话，就这样李杰第一次见到了涕泪交加的母亲。最后他们家拿房子抵押贷款才凑够了学费，从那一刻起，李杰在心里发誓从此以后对于这家人都敬而远之，只在红白喜事之类逼不得已的时候才打照面。

难怪原来的李杰来到美国之后出人头地的愿望这么强烈，尽管早已经看淡了所有的弱肉强食和优胜劣汰，梅菲斯托依然感觉到本体离去之后还残存一丝挥之不去的怨念。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这具身体在这个世界上的那些牵绊似乎维护的不太够，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还是需要靠李杰这个身份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

看来是有必要花费一些心思处理李杰的家人朋友这些问题了。

第六章比弗利山的晚霞

（谢谢“天空下的流线”评价票，谢谢推荐的朋友。）

既然要开派对，当然就得热闹一点，正好有很多人都有必要见见面，李杰索性把事情都放一块办了。瑞秋、她的经纪人南希，还有米拉麦克斯的一众高层他全都邀请了，这些人又各自邀请了不少演员、模特和朋友，人数还真不少。

反倒是盖尔今天没有时间，她现在身上压了两部新片要拍摄，《神奇女侠》和《速度与激情》系列，已经开始忙碌起来，有时候晚上还要加班赶工，已经不是那么有空闲了。

从晚上六七点开始，就陆续有人来到别墅。在美国，各式各样的派对都是很平常的事情，甚至认识不认识的只要听说了，有兴趣的都会跑去参加。当然，李杰不会允许太多无关的人出现，但是光这些人邀请来的朋友就不少了，已经超出李杰的预计。

“嗨，布鲁斯，很漂亮的房子。”南希·雅各布斯来得很早，端着一杯香槟四处打量着。“酒也很不错，不过比你在纽约的超级豪宅估计还是要差不少吧。”

“那个你也知道？”李杰有点诧异，毕竟这种事情已经接近于八卦了，看来南希·雅各布斯比自己想象中更关注自己啊。

对方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很快岔开话题。“米拉麦克斯的人今晚会来，瑞秋可能就不会了，她的剧组晚上还要补戏。”

“看来瑞秋最近生活很充实。”李杰饱含深意地看了南希一眼，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故意把瑞秋支开的。其实他并不在意瑞秋是否发现自己暗地里的动作，当然能够省点麻烦，把事情造成既定事实也不错。

“有你的支持和我的安排，瑞秋很有希望。”南希·雅各布斯自信一笑，举杯与李杰碰了一下。

“嗨，南希，你在这儿。”一位身穿大红色长裙的女人望向这边，端着酒杯袅袅而来。

“嘿，阿曼达，亲爱的！你在《血脉》里的表演棒极了，我认为很有可能拿到奖项。”南希热情地与这个女人拥抱了一下，并互相亲吻脸颊。

“阿曼达，为你介绍一下今天的主人。”南希·雅各布斯转头望向李杰，显然准备为两人互相介绍。

“布鲁斯·李？如果来参加派对还不认识主人，那岂不是太失礼了。”被称作阿曼达的女人与李杰对视微微一笑，伸出手来与他对握。“顺便说一句，我是你的粉丝，李先生。”

“好吧，那我只能说你抢了我的台词，塞弗里德女士。”李杰做出一副摇头感叹的样子，逗得南希两人相视微笑。“我一直非常欣赏像你这样美丽而杰出的艺术家。”

“哇哦，这可是很高的评价。”南希·雅各布斯做出惊讶的样子，眼中不知道闪烁着什么光芒，笑着看了看阿曼达和李杰。“我猜你们会聊得非常融洽，那么，请允许我失陪一下，我看到一位新朋友。”

“南希是一个很不错的人，我想与她合作应该很愉快吧，塞弗里德女士。”李杰望着南希·雅各布斯离去的背影说道，这个敏感的女人大概以为自己对阿曼达·塞弗里德有意思？

“是的，南希总会知道你需要什么，任何事情她都能够帮你想出合理的应对方法。我只能说，真的不能期待更多了。相比经纪人，南希更像是我的家人、朋友。”阿曼达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随后转头望向阳台的前方。“这里的景色简直太美了，住在这里真是一种享受。”

夏天的洛杉矶，太阳下山很晚，此时从别墅的阳台向下望去，可以看到大半个落日依旧在地平线之上，灿烂的晚霞将半边天空都镀上了一层金辉，映衬着比弗利山美丽妖娆的傍晚。

“好的景色并不少见，还需要合适的人去欣赏才行。”李杰将目光落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阿曼达·塞弗里德（amanda·seyfried），这个出生于宾夕法尼亚州的美丽女人从11岁开始就成为一名儿童模特，如今俨然是好莱坞的新生代女星、年轻花旦，常年占据各大杂志和媒体评选最美人物的前列，她在《时间规划局》中的短发造型同样令人惊艳。

当然更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她在**片《拉芙蕾丝》当中扮演了一位传奇色情女星琳达·拉芙蕾丝。

今天的阿曼达身穿露肩风格大红色长裙，富有层次感的系带略显随意地耷拉在双肩下方，金黄色的大波浪长发配合红唇造型，与她白皙的皮肤相互衬托，展现出惊人的美感。她的美是那种深入骨子里面的诱惑与惊艳，一双透着绿意的浅褐色双眸带着几分天然的清新，就像是从电影屏幕上走出来的精灵一般，让人不忍将目光移开片刻。

“你一点儿也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些科学怪人。”阿曼达略显慵懒地趴在栏杆前，将美好身段尽显无疑，穿着纤细高跟鞋的右腿微微屈起，显得有几分俏皮。

“科学怪人？是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眼神漂浮，说话还得结巴的那些人吗？”李杰脸上恰到好处地做出惊讶的表情。

“哈哈。”阿曼达被他促狭的语气、诧异的表情和惟妙惟肖的形容逗得忍俊不禁，娇笑着摇头瞥了他一眼。“你很有趣，李先生。当然没有那么夸张，但是至少也像……那些新科技富豪那种，你知道的，就像脸书（facebook）之类的。”她大概一时之间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细长的眉毛微微蹙起，显得有些可爱。

“马克·扎克伯格？那看来还不错，我以为你们会对他评价更高。”李杰略显夸张的松了口气一般。“开个玩笑，事实上我最早学习的是法律，所以还不至于和普通人差太多，至少交流起来比较正常，从来没有人认为我是个怪咖。”

“哇哦，看来你真是个天才，居然能够同时涉足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阿曼达这回确实是有些惊讶了，她觉得李杰非常特别，一点也不像那些含蓄、温和、内敛的华国人，当然，土生土长的美籍华裔除外。“李先生，关于你的粉丝的说法，我可不是恭维，从小我学习成绩就不太好，所以很羡慕你们这些好学生。”

“叫我布鲁斯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叫你阿曼达了。”李杰故意把话反过来说，巧妙却又不失风度。“你口中所说的不太好，我想恐怕不是一般的差吧。”

“我收回刚才的夸奖，你一点也不会说话。”阿曼达用自己美丽的眸子瞪了他一眼，不过她翘起的嘴角已经出卖了此刻的心情，显然一点也不介意。

“阿曼达？！阿曼达·塞弗里德？你简直美呆了！”蔡承平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望着阿曼达两眼发光。“晚上好，我是威廉，布鲁斯的好朋友”

“很高兴认识你，威廉。”阿曼达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我超喜欢你在时间规划局里的表演，短发简直惊艳极了。当然，我不是说你长发不好看，事实上你长发更漂亮……”蔡承平明显没有半点打扰了两人聊天的觉悟，当然也有可能就是垂涎已久，他很自然地就挤到李杰两人中间，对着李杰使了个眼神，滔滔不绝拉着阿曼达聊了起来。

“噢，是的，威廉是一个非常帅气、有趣又风格独特的人。抱歉，我还要去接待一下那边的朋友，不介意失陪一会吧阿曼达。”不顾阿曼达脸上有些诧异的表情，李杰向阿曼达丢过去一个理解的眼神，略带几分得意般笑着走了开来，把她气得有些牙痒痒。

第七章不识趣的搅局者

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由韦恩斯坦（weinstein）兄弟于上世纪70年代建立，在独立制片领域，米拉麦克斯影业公司成绩斐然。然而，1993年这家公司被华特·迪士尼公司并购，负责发行艺术性较高或较冷门的小众电影，直到最近这些年才开始朝大众电影发展。2005年，韦恩斯坦兄弟离开了米拉麦克斯，创立了自己的新公司也就是韦恩斯坦影业。

这其中的纠葛内情肯定很多，但是李杰一时之间也难以了解到特别清楚。他只知道现任总裁安东尼诺·史密斯（antonio·e·smith）是从迪士尼调入的，而今天应邀出现在派对上的则是副总裁理查德·怀特。

本来李杰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他认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会面，具体的事情双方自然会另外沟通好，然而谈话刚开始不久，就出现了一些意外。

“李先生，非常感谢你的邀请。”理查德·怀特是一个微微有些谢顶的中年人，身材倒是仍旧比较标准，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一看就做工不菲，态度很热情。

“千万不要这样说，希望你们今天能够玩的愉快，怀特先生，我相信这对我们的合作是一个好的开始。”李杰微笑伸手示意，邀请米拉麦克斯的人在会客厅当中坐了下来。

“你所说的合作，就是指随意在我们的电影里干涉选角吗？”一个讨厌的声音忽然响起，那是一个瘦削的年轻人，长相还算周正，但是那浮肿的眼袋和昏沉的眼神就像一个公告牌，让所有人知道他无节制而泛滥的夜生活。

他们所在的是一个开放式的会客厅，作为派对的主人，又是同米拉麦克斯的高层交谈，周围显然还有不少人都在暗暗关注着。李杰之前就和几个眼熟的面孔也打了招呼，比如马丁·辛、裘德·洛、朱丽叶特·比诺什和休·格兰特。

然而随着这个年轻人突兀又劲爆的一句话，这些影视圈的人们也顾不得故作风度，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

李杰第一反应并不是看向那个年轻人，而是带着几分诧异地望了理查德·怀特一眼，对方脸上的表情显然和他一样惊讶，不，甚至比他还要意外，倒是不像作伪。这是什么情况？本来在这样的场合，完全就是其乐融融拉拉关系，根本不会谈到具体的细节，只是一个形式上的见面而已，为什么这个年轻人会突然冒出来搅局？理查德·怀特显然也不知道？

“注意场合！你在胡说什么，菲利普·沃尔特斯！你喝多了吗？”理查德·怀特显得非常恼怒和不满，直接出言喝斥这个年轻人。尽管之前他暗示过投资商会有这方面的意思，但是一切都会在适度的范围之内，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对此有不满，完全可以在开会的时候提出来，选在这样的公众场合发难，已经几乎是爆料和掀桌子的举动了，这家伙不知道会给外面带来很多攻击自己的机会吗？肯定是故意的！

“我有没有胡说你非常清楚，怀特先生。我认为这样的事情是不合适的，否则任何有点钱的暴发户都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可以挥舞着钞票骑到我们米拉麦克斯的脸上来了。”菲利普·沃尔特斯仍旧满脸大义凛然的样子，看到周围被吸引过来的目光，实际上心里非常得意。他就是要故意选在这样一个人多的场合戳爆这件事情，尽管会显得有些鲁莽，但是明显最尴尬的只会是主导这件事情的理查德·怀特。

叔叔肯定会夸奖我的，说不定还会给我些奖励。菲利普几乎高兴得快要笑出声来，还好他用仅剩的理智阻止了自己，才不至于弄巧成拙。

“怀特先生？！我想你应该控制一下你的下属。”一旁的南希·雅各布斯显然也非常意外，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好戏上演，理查德·怀特在米拉麦克斯的地位似乎不像想象中那么稳固。但是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不论如何，这样的行为影响都非常差，她立即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向对方施加压力，希望能够把局面控制下来。

“我很失望，怀特先生。我本以为会是一场友好、融洽的会面，没有想到竟然有这样的小丑搅局。”显然在米拉麦克斯内部也并不安宁，以至于这样的矛盾都摆到台面上来了，甚至还波及到了自己。李杰的脸色沉了下来，带着冷冷的不屑。实际上之前理查德·怀特已经介绍过，这个年轻人就是管理部的主管菲利普·沃尔特斯，不过他并不把对方当成一盘菜。

“什么？！你敢这样说我，你这个可耻的暴发户，我可是……”菲利普·沃尔特斯有点恼羞成怒，反正他本来就是来搅事的，能把双方的合作搞泡汤就再好不过了，自然也不怕卖嘴皮子，这方面自己可是一把好手！到了事后，他有的是理由把脏水泼给理查德·怀特。

不过菲利普·沃尔特斯的如意算盘并没有打响，因为他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被李杰冷酷的眼神吓到了。

“我跟怀特先生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乖乖站在一边不要插嘴。另外，我非常不喜欢别人打断我。”李杰的语速一点也不快，但是带着一股凛然生威、不容违逆的气势，每字每句都仿佛重重敲打在人的心头般难受到极点。

他站起身来向前走了两步，好整以暇地将西服的最后一粒扣子系好，居高临下冷冷望着菲利普·沃尔特斯。这个有些色厉内荏的家伙只觉得李杰气势陡然一变，眼神如同刀子般冷冽，似乎随时可能下一刻就暴怒地向自己冲过来。他不禁莫名地感到一阵心虚慌乱，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挡在脸部上方。

然而他这个动作却瞬间引起围观众人一片轻笑，因为李杰并没有做出动作，反倒是转身坐了回去，让举起双手兜住脑袋的菲利普显得特别滑稽。

“现在，你可以滚了。”望着对方软蛋的样子，李杰连半点再用眼角看他的兴趣都欠奉，对这样的臭虫动手，只会脏了自己的手。

菲利普·沃尔特斯显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丢脸，匆匆坐起身子，正在脑中准备措辞，想要反击挽回颜面，却惊觉脖子后面的西服一紧，下一刻人已经脱离沙发到了空中。

喔噢！

众人一阵惊呼，身材魁梧就像一头巨熊般的马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沙发背后，只用一只手就把瘦弱的菲利普提了起来，简直就像抓小鸡似的。

第八章雄狮与鬃狗

（谢谢“天空下的流线”打赏，谢谢大家的收藏和推荐票。没推荐也能涨收藏，难道是因为新书期的缘故吗？不管怎么说，肯定离不开大家的支持。有位朋友建议按推荐票加更，今天是89票，要不12点前能凑满160票加一更？大家觉得如何。）

“fu*ck……”在半空中无处着力、手脚挥舞的菲利普这下真是气急败坏了，张嘴就要破口大骂，只可惜马奇蒲扇般的大手立刻毫不留情地捂住了他的嘴巴，甚至发出一下重重的闷响，差点把他扇晕过去。

众目睽睽之下，菲利普就被这一巴掌捂的半天没缓过气来，眼冒金星地被马奇粗壮的手臂夹在腋下，毫无反抗余地的带了出去。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颜面的问题了，因为从马奇胳肢窝传来的那浓重体味比生化武器还要凶猛，熏得他昏闷欲吐、浑身乏力。

李杰适时站起身拍了拍巴掌，对着四周微微示意：“很抱歉，诸位！一点点小插曲。千万不要让这个意外打扰了大家的兴致，等会还有精彩的表演和可口的食物，请务必尽情享受这美好的夜晚。”

“霸气！不愧是杰少，那傻缺敢跟咱哥们叫嚣，就得揍丫挺的。”不远处看着这一幕的蔡承平显然很过瘾，菲利普·沃尔特斯一副欠揍的样子让他很不爽，如果不是担心给李杰造成麻烦，他差点准备让自己的保镖动手了。不过李杰毫不客气的反应很对他胃口，看得他有点热血沸腾，就像自己也出了一口恶气那么畅快。

站在他身边的阿曼达·塞弗里德眼中异彩涟涟，她认得菲利普·沃尔特斯，这个年轻人的叔叔就是华特迪士尼影业的行政副总裁、总经理杰森·沃尔特斯，这可是真正的好莱坞实权派人物。李杰居然半点也不给对方面子，几乎没让他有申辩的机会，就直接示意保镖把他丢了出去。这看似有些莽撞、粗暴的举动，却并不让她觉得粗俗反感，反而看到了与方才那个调笑自若的李杰完全不同的一面，充满了慑人锋芒与魅力。

派对继续，而这边重新坐下来的众人一时都有点沉默，南希·雅各布斯望着李杰眼神奇特，并未出声缓和气氛，不知道在思索着什么。几位米拉麦克斯的高层则是对于菲利普的搅局有些头痛，同时也感到有点尴尬。

“那么，先生们，我想现在可以愉快的交流了。”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李杰若无其事地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率先打破沉默。

“我为刚才的意外道歉，这绝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李先生。”理查德·怀特也已经冷静下来，李杰并没有因此迁怒于他，这是一个好现象。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住李杰，把合作继续下去。他当然明白菲利普·沃尔特斯这样做的原因，难道真是因为担心潜规则破坏了影片拍摄？别开玩笑了，这个二世祖自己都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他纯粹就是借此打击自己、甚至希望毁掉双方的这次合作，像李杰这样不在乎收益、纯粹花钱捧人的金主可不好找。

事实上，理查德·怀特并不是一个手段强硬的角色，否则以他的资历早就是总裁了。在这样的事情上他总是有些瞻前顾后、摇摆不定，既担心把事情搞砸，又不想彻底得罪有大靠山的菲利普，李杰反倒是帮他做了决定。

“当然不会，我一向认为只有地位对等的人才有资格说话。”李杰表情从容，看看众人，若有所指地说了一句。

其他几位米拉麦克斯的高层显然并不是很满意他粗暴的举动，菲利普·沃尔特斯表现得再傻，也是代表米拉麦克斯来的。就这样直接被丢了出去，米拉麦克斯的脸上也不好看。但是李杰丝毫没有顾忌，他就是要用强硬的反应告诉这些人：在我面前注意自己的态度，最好不要乱说话！

理查德·怀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却没有反驳。作为在场职务最高的人，他都不发表意见，其他人也只好装作若无其事。

当对方态度还不错的时候，李杰还是很有风度的，他主动与几人碰了碰杯子，又讲了几个笑话缓和气氛，终于让这些搞电影的家伙们放松下来。

所以当时间差不多了，理查德·怀特提出要先走的时候，李杰的拒绝也就很自然了。除了谈正事之外，私下的应酬也是有必要的，他早就为这些人准备了后续安排，派伊齐基尔领着他们去了下一个地方。影视圈很少有什么秘密，并没有费太多功夫，伊齐基尔就打听清楚了几人的习性，接下来的安排保证让他们满意。

这些衣冠楚楚的米拉麦克斯高层在伊齐基尔的陪同下离开后，李杰起身走向里面的书房，南希随即会意跟了进去。

“你搞砸了，南希。”李杰扫了南希一眼，这个女人的表现还算沉稳。“看起来，似乎是我太过信任你的能力了？”

“这只是个意外，你不需要担心，我会解决菲利普·沃尔特斯的问题。”南希脸上平静的表情没有因为李杰的话产生变化，笃定地回答道。今天的事情明显是针对理查德·怀特而来的，而不是对他们，她相信自己能解决的很好，哪怕是李杰做出了一些在她看来不太理智的举动。

这个一贯像冰山般冷静的男人，居然也会有愤怒失态的时候。是因为瑞秋·塞勒斯吗？这就是他的软肋？

南希·雅各布斯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当李杰已经不屑于去做表面功夫的时候，只说明一点——他已经准备了更直接、更有效的手段去炮制对方，一劳永逸。

“不必了，菲利普·沃尔特斯你不用管了，只需要把其他事情做好行了。”李杰摆了摆手，就像随手赶开了一只无足轻重的飞虫。

“你的意思是你来解决？那好，我保证这件事情不会再出现任何其他问题。”南希·雅各布斯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望着李杰点了点头。

“愚蠢的鬃狗触怒了雄狮，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李杰淡淡说道，然后放下手里的酒杯，转身离开。

兀自站在书房中的南希·雅各布斯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了片刻，有些出神地看着李杰离开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第九章深夜有客来访

“嘶！该死的！”

“等会……等会……慢点！！”

“哎哟！蠢货，你给我轻一点儿！”

菲利普·沃尔特斯**着精瘦的身体趴在床边，不时发出阵阵呼痛惨嚎的声音。

一个只穿着性感内衣的女人正拿棉签沾着药酒帮他擦拭身上，大片的青紫充分说明了他的惨状。马奇根本没有动手，否则以他的恐怖力量菲利普未必能够活着回来。但是那大手一捂、胳膊一夹就让这个有点被酒色掏空身子的二世祖险些去了半条命，而最终马奇是真的把他丢出了门外，以至于他在别墅前路旁的水泥地上趴了好一会才爬起来，半边身子都是青紫色的淤血。

事实上，被马奇掐着脖子拎起来的时候，菲利普心里就已经开始后悔了，没想到李杰压根不跟他争辩，直接叫保镖把自己给丢了出来。一向在好莱坞的圈子里顺风顺水的自己，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堪的一幕！

那该死的黄皮暴发户，野蛮的原始人！早晚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狼狈不堪的菲利普也没有选择回家，家里那个黄脸婆他早就不愿看到了，干脆直接到了自己老情人住的公寓。这个叫做凯瑟琳·桑切斯（kathleen_sanchez）的女人是一个三流小演员，靠着菲利普的帮衬接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角色，对他向来有求必应。

关键在于，有墨西哥血统的凯瑟琳身材非常棒，小麦色的肌肤和有力的大腿能够在床上让他爽到不行。

“太可怕了……菲利普，发生什么事情了？”看着菲利普身上的淤青，凯瑟琳畏畏缩缩地给他上药，有些心惊肉跳地问道。

“没事……嘶！几个该死的黄皮猴子，他们比我还惨，估计那小子的肋骨都被我打断了，居然想要打劫我，可惜他们找错对象了！”菲利普是个很爱面子的人，要他说被人丢出门外那是肯定说不出口的，更何况李杰也确实没有动手，就算是那个粗壮如同巨熊一样的保镖也只是把自己丢出来而已，他才不会把这么丢脸的事情到处宣扬。

不过肯定是要报复的，狠狠地报复！一定要让那个黄皮猴子知道得罪我菲利普的下场！他想拍电影，捧红那个小妞是吗？下辈子吧！

脑中胡思乱想着，清凉的药酒显然起了作用，菲利普很快就感觉疼痛减轻了许多。望着身材火辣、丰ru肥臀的凯瑟琳，他不禁感觉小腹有些发热。

凯瑟琳·桑切斯也注意到了对方落在自己胸口贪婪的目光，放下药酒瓶子，露出妩媚的笑容，还特意屈了屈身子，让菲利普能够看得更清楚点。

真是个勾人的小妖精！看着那深深的沟壑，菲利普忍不住吞咽着口水。那个该死的布鲁斯·李都暂时被他抛在了脑后，虽然他肯定要让那小子知道自己厉害的，不过现在还是好好享受吧。菲利普伸手一把将凯瑟琳·桑切斯拉到怀里，狠狠地揉着她胸前的柔软与丰满，没几下就有些猴急地把女人的脑袋按到自己胯下。

“唔……真棒……我的凯瑟琳小甜心！对对！就是那儿。”

这就是菲利普·沃尔特斯对这个女人念念不忘的原因，功夫实在太棒了，简直让他回味无穷，恨不得每天都尽情地折腾几次，怎么舍得离开。充分享受了一番女人的口舌服务之后，菲利普又急匆匆地拉着对方提枪上马，但是耸动了几下还是感觉身上有些疼痛，甚至连骨头有点不舒服。

该死的！那个大个子难道是吃激素长大的，那样恐怖的力气，简直就是一头站立的北极熊！

既然自己不愿动了，菲利普索性躺了下来，让女人坐到自己身上。果然这个姿势舒服多了，不仅省力还特别享受。而且凯瑟琳显然对他的习性和敏感处熟悉得很，很快菲利普就感觉到了飘飘欲仙、仿佛在云端般的美妙感觉，爽的他连眼睛都闭了起来。

“对……对……棒极了，快点儿……”

没过多久，正当菲利普已经有些忍不住，几乎快到顶点的时候，忽然感觉坐在自己身上的凯瑟琳软软地趴了下来，然后自己的小兄弟就仿佛被无数张细小的嘴巴吸吮，那简直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美妙境地，如此强烈的刺激下，本就快不行了的菲利普立刻就缴枪了。

爽到了极点的菲利普几乎有几分钟都处于晕晕乎乎的状态，像是飘在云层深处一样全身酥麻绵软，着不了地。好一会儿，他才有点动弹的意思，迷糊着眼睛拍了拍趴在身上的女人，示意对方可以起身了。

结果凯瑟琳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菲利普觉得有些奇怪，刚要睁开眼睛，就听见一个低沉的男性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这辈子都没有这样舒服过？”

菲利普·沃尔特斯顿时被吓了个激灵，急忙把凯瑟琳推到一边坐了起来。只见原本只有自己和凯瑟琳的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两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他们的头部都被隐藏在兜帽当中，脸上则蒙着一层看不出什么布料的面具，上面印满了繁复而细密的黑红色图片，似乎蕴含着某种奇特的规律，让人只是稍微瞥过一眼，就产生了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

“哦，上帝！你们是谁！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菲利普有些慌乱地随手抓过一件衣服挡在下身，一边拼命推着躺在身边的凯瑟琳。“快起来，凯瑟琳……”

“那个女人需要睡一会，她暂时不会醒过来，这样就不用担心会打扰我们的谈话了。”两个陌生男人的面具制作得非常精巧，恰到好处的留出了口鼻的位置，说话的声音非常清晰。左边那个男人更是好像到了自己家中一样，没有任何着急的意思，随手抽过一张椅子，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

“噢！不！……你们杀了凯瑟琳……放过我，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什么？我有钱，我可以给你们，求你们不要杀我。”菲利普手忙脚乱推搡了半天凯瑟琳，见她毫无反应，已经有些崩溃了，语无伦次地拼命说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闭嘴！”

他这软蛋的表现显然让站着的男人很是不屑，他对着菲利普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立刻让这个瘦猴条件反射般向后缩了缩，颤抖着嘴唇，终于没敢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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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克莱德的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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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大叫大嚷，这很好。沃尔特斯先生，你看，我们都是非常讲道理的人。只要你表现得通情达理，乖乖配合，我们的交流一定会很愉快，明白吗？”坐着的男人点了点头，似乎对他配合的表现还比较满意。

“你们认识我？……是玛德琳那个臭biao子让你们来的吗？她给了你们多少钱，我付给你们双倍，不，三倍！”男人平和的语气总算让菲利普稍微放松了一些，至少颤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他口中的玛德琳就是家里那个黄脸婆了，该死的！我就知道这个臭**不老实，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

自以为想明白了原因的菲利普开始不那么害怕了，他相信只要多花点钱，肯定就能打发掉这些小混混，甚至眼珠子开始乱转起来，显然已经在打着其他的主意。

“很遗憾，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看来我们还是直接用行动告诉沃尔特斯先生吧。”坐着的男子叹了一口气，对着另外那名男子说道。他的话音刚落，站着的男人就以难以形容的诡异速度蹿到床边，在菲利普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脖子。

“赫……赫……”菲利普口中发出沉重的声音，惊恐无比地双手挠动，想要掰开捏住脖子的手，但是那只手臂简直就像钢浇铁铸一般，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戴面具的男人冷冷地看着被牢牢抓的菲利普，慢慢抬起另外一只手臂，他的指甲尖端出现了一厘米长的细小利刺，在菲利普瞪大的眼睛注视下，飞快地刺入他的脖子。这个可怜的家伙几乎没有感到被刺中，也没有任何异样的不舒服，却发现自己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甚至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接下来，男子的动作松开菲利普，让他的身体软倒在床上，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菲利普虽然全身都失去知觉，大脑却依然很清醒，双目圆睁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对方，心中充满了惶恐和惊愕，只希望眼前这只是个噩梦。

上帝啊！谁来救救我！能够快点醒来就好了！

但显然上帝不知道是认为菲利普不够虔诚，又或者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唤，可怕的事情依旧延续下去。事实上，他很快发现噩梦原来不过刚刚开始。

只见这个诡异的男子用另外一只手掰开菲利普的嘴巴，慢慢俯下身子，同时也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从菲利普的角度，刚好能够清楚看见，对方的口中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的舌头、牙齿和腔道，反倒长满了细密绒毛，以及透明的隔膜，甚至还有一部分是坚硬的黑色甲壳，从这个完全不似人类的口腔当中，慢慢探出一根大约两指粗细的白色管子，深深地插入了菲利普的嘴巴里面。

尽管他无法依靠感觉判断，但是从这根长长的白色软管不断蠕动的样子来看，恐怕已经完全深入了他的身体里面。

吸管是半透明的，所以菲利普能够大致看到，一团圆圆的、大约鸡蛋大小的凸起鼓鼓囊囊地滚动在吸管当中，顺着管道内部迅捷地向下移动，很快就消失在了深入他身体内部的这一端，随即那长到可怕的吸管慢慢抽出，缩回了男子的口腔，他也重新站直了身子，转头看看坐着的那个面具男。

这一切都是在菲利普的眼皮底下发生的，整个过程都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但他却完全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也感觉不到那软管和凸起与身体的接触。脑子乱成一团，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个无底的深渊当中不断下坠、下坠、下坠，却无法抓住半根救命稻草。

“沃尔特斯先生，这样也不错，总算能够安静听我说话了。请你放心，你和可爱的凯瑟琳都不会有事，她只不过是暂时失去了知觉。当然——和你略微有所不同，她不像你还能听见和看见。因为我想，有些秘密还是保持在你我之间比较好。等事情结束了之后，她很快就会醒过来，只当做自己睡着了，不会发觉任何异样。”坐着的男人始终非常平静，看着这一切发生，甚至还很自然地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惬意地吸了一口，对着空中吐了个烟圈。

菲利普这个时候已经完全听不进对方在说什么，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身上，他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内部似乎发生着什么变化，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入自己的骨髓，又似乎某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正在体内滋生，只是依旧毫无知觉的他没法判断，这究竟只是自己的幻觉、心理作用，抑或是真实正在发生的。

“感觉真不错，人类确实发明了不少好东西。你要来一根吗？噢，对不起，我忘了你还动不了。”坐在椅子上的面具男吸了一口香烟，用半调笑半认真的语气说道。

“刚才说到哪了？哦，对了，可爱的凯瑟琳不会有任何事。至于你，沃尔特斯先生，也可以放轻松，从现在开始，只要你乖乖地听我们的话，你的生活一定能够像之前一样，甚至还有可能会更好，这方面你会慢慢有所体会。”男子从椅子上起身，走了两步坐到床边，虽然由于面具的存在难以分辨他的表情，但是那一层材质非常薄，所以隐约可以看到他露出一个笑脸的轮廓。

“我猜你一定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实上，我们共同的好朋友，克莱德先生。”他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另外那个男人，后者似乎是一个比较沉默的人，从头到尾就只说了闭嘴两个字而已，此时依旧一言不发。“刚才只是在你的身体里面种下了一个小宝贝，这个小宝贝很奇妙，它能够与你的神经、肌肉乃至骨骼连接在一起，这样我们就可以随时掌握你的所有情况了。接下来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闻到的，一切。那么，沃尔特斯先生，现在你能够乖乖听话了吗？”

菲利普唯一能够控制的眼珠拼命转动着，努力想向对方表达自己一定听话。抽烟的男子点了点头，向另外那个沉默的人略微示意。没看到面具男有任何动作，但是菲利普很快就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知觉，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像身体的各个部分本来已经不存在了，只是慢慢生长出来。

第十一章蛛魔的凝视

大概过了几十秒的时间，菲利普僵硬地扭动了一下脖子，目光有些呆滞地望向两个男人，眼泪和鼻涕飞快地涌了出来，嘴里发出哽咽、哭泣的声音：“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们究竟是什么怪物，往我身体里塞了什么东西……你们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们。”

他显然已经被这样离奇的境遇吓到了崩溃的边缘，鼻涕和眼泪大股大股地往外涌出，很快沾得满手满脸都是。

抽烟的面具男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站起身来：“回答错误，你让我很失望，沃尔特斯先生。”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菲利普忽然感觉到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似乎从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当中爆发出来，那种难以言喻的痛苦感觉几乎让他恨不得晕厥过去，但是此时他的身体再一次失去了控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不能做出任何动作，甚至就连昏迷过去都做不到。

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只有痛苦。

这可怕的痛苦毫无征兆地就达到了顶点，而且好像永远都处于最高峰。恍然间菲利普只觉得身边的一切好像都不存在了，这次他不仅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更连听觉、视觉都一并消失，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痛苦这唯一的一种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点小小的痛楚都会被放大，何况是这样几乎到了极致的痛苦。

菲利普根本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时间，他的意识并不是非常清醒，只感觉那种地狱般的痛苦忽然又像潮水一般退去。而此时他的全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好像刚刚从水里被捞出来，脸色惨白到没有任何血色，喉咙之间如同老旧的风箱发出粗重的喘气声。

一股浓重的异味飘散开来，那是菲利普已经痛到**了。

“从现在开始，你的一切举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我们就是你的主人，当我们给你指令的时候，你必须照做。如果我们不满意你的表现，那么就会像刚才那样，给你一点点小小的惩戒。明白了吗？沃尔特斯先生。”听力又再度回到了菲利普身上，他勉力睁开眼睛，看到那个男人轻轻将手里的烟头丢下，然后出言警告了自己。

菲利普感觉在之前短短的时间里面，自己所有的力气与勇气都已经全部消耗殆尽，那种难以想象的痛苦让他产生了深深的恐惧，甚至不敢张嘴说话，生怕这个可怕的男人又以说错话为由惩罚自己，只能勉力点了点头。

“很好，看来我们已经开始产生默契了。”男人轻轻拍了拍巴掌，似乎在为他的表现提供一些鼓励。“记住，我们会知道你的所有举动。当听到指令的时候，不准犹豫，只需要照办。不要妄想通过任何手段泄露我们之间的小秘密，那样我会非常生气。相信我，你不会有勇气知道真正的惩罚是什么。”

“什么样的指令？”菲利普恢复了一点精神，为了避免再次遭受那恐怖的痛苦，他决定暂时表现得合作一些，想了想出声问道。不过当他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险些吓了一跳，那干涩而沙哑的嗓音简直就像是从一个四处漏风的破音箱中发出来的。

“就像这样，当我说的时候，你就照做。”一个冰冷陌生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菲利普脑子里面出现，把他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那个把自己搞成现在这般惨状的怪人。他的眼中流露出恐惧，偷偷瞟了那个怪人一眼，对方似乎也在注视着他，吓得他赶紧低下头。

这个人是怎么在我脑子里面发出声音的，菲利普心里恐惧的想着。

“你的思想已经与我连接在一起，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主人克莱德！而你今天触怒的那位存在，才是至高无上的主宰，是不可违逆的大人！”

原来如此，竟然是那个黄皮猴子派来的！？菲利普脑中闪过李杰那讨厌的嘴脸，不由自主地带着强烈恨意。

他脑中刚刚兴起这个念头，那刚刚经历过的痛苦又一次占据躯体，依旧是毫无预兆的出现，难以忍受的恐怖，排山倒海。好在这一次时间似乎并不长，但是也足够他受的了。

“注意你的用词，渣涬！”那个怪人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菲利普的脑中，带着一丝愤怒和不屑。

他居然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菲利普再次陷入了混乱之中，这一切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没错，你的一切都能被我知晓，所以记得保持对大人的谦卑和敬畏，无知的渣涬！”依旧是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充满了高高在上。

菲利普终于确认了这一点，他顾不上惊讶，只能拼命在脑子里向对方哀求。

“我想你听到指示了，对吗？这个声音只有你能听到，而你的一切包括思想都在我们掌握之中，所以，从现在开始，好好表现吧，沃尔特斯先生。”吸烟的男人意味深长的说道。“如果那位大人不满意，你体内的小宝贝就会很生气，它会一点一点吞噬掉你的心、肝、脾、肺、肾……到那个时候，你连死亡都会是一种奢望。”

“明白了吗？”他没有给菲利普思考的机会，再次问道。

陷入恐惧之中的菲利普听到这句问话立刻被惊醒，生怕回答的慢了再次受到惩罚，有些条件反射般拼命地点头。他酝酿了一下，然后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却看见那个一直负责发号施令的男人抬起手臂，将手掌放在被称为克莱德人肩上，紧接着这两人就化作了一团淡淡的黑色烟雾消散在空气之中，好像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超出想象的一幕再次让菲利普呆住了，他拼命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两个男人的踪影，体内忽然涌起一股气力，驱使着他立刻从床上跳下来，甚至伸手在两人消失的位置拼命舞动，似乎想要确认那里到底还有没有东西。

没有。

在找遍了整座公寓之后，菲利普终于确认了，那两个奇怪的男人就好像他们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凭空消失在了自己眼前。在神经质般连电冰箱的空格都没有放过一一查看之后，菲利普就像失去了骨头般瘫软在地，这离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以至于他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好半天之后，他终于恢复了一些精神，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回了床上。

那个男人还能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海中闪过，不出意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i’mwatchingyou.（我在看着你。）”

这平淡而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在菲利普耳中听来却是那么的可怕，他望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和身边呼吸均匀的凯瑟琳，背后莫名地生出阵阵寒意。

不远处的街角，两个凭空消失的男人正并肩站在阴暗处，远远地望着公寓的灯光。

“我的卵并不能无限制的生成，用在这个毫无战斗力的废物身上会不会有点浪费。”此时他们脸上的面具都已经取下，这个在菲利普·沃尔特斯面前自称为克莱德的男人长着一副极为普通的大众面孔，只是他的双目特别奇特，每个眼睛里面都长着大小不一的四个灰色瞳仁。

“人类社会是复杂的，不能单纯以个体的外在力量来判断重要性。更何况这是大人的意思，我们只需要照办就行了。”另外那个男人转过头，赫然就是被李杰派出去组织恶魔军团的影魔——现在应该称呼他雷·斯泰因。

“大人的意志就是一切。”提到那个强大的存在，克莱德脸上立刻浮现出敬畏和激动的神色。

“当然，好戏才刚刚开始。”雷·斯泰因拍了拍克莱德的肩膀，两人再次消失在黑夜之中。

虽然并不是很顺利，但是雷·斯泰因的搜寻任务已经开始有一些收获了，蛛魔克莱德就是军团的新成员，这个能够在宿主体内产卵，通过恶魔蜘蛛远程控制宿主的家伙，在人类这样个体软弱的社会当中，显然价值非同一般。

（虽然来得晚了点，总算是赶上了，谢谢大家的推荐票。）

第十二章盖尔的野望

凉风习习、暮色渐深。

位于洛杉矶商务和金融中心的威斯丁大酒店，人潮涌动、灯火通明。这家酒店拥有洛杉矶最大的宴会厅，是举办各类宴会、发布会的热门所在，今天晚上就有一个大型的干净水源慈善活动在这里举行。

当西装革履的李杰绕过房车走到另外一端，将穿着深v黑色亮片曳地长裙的盖尔·加朵搀下车时，酒店外聚集的无数闪光灯顿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几乎将黑夜映成了白昼。

“快看，是布鲁斯·李和盖尔！”

“该死的，快把镜头切过去……”

“他们两个真般配，这么说关于布鲁斯李和盖尔·加朵正在拍拖的消息是真的了？”

“也只有你们才觉得，盖尔好像比布鲁斯大很多……”

“谁会在乎这个，反正大家爱看！”

自从上次在华商会庆典上的亲密照片被曝光之后，关于李杰和盖尔热恋的传闻和八卦就始终不断。今天这样大型的慈善活动，他们又一同高调亮相，在这些媒体和记者看来，更是坐实了情侣的消息，几乎瞬间就将附近的闪光灯和镜头吸引了过去。

就连被围在街道对面，高举各种各样标语和旗帜的抗议团体都暂时放弃了叫嚷，原本他们才是最吸引注意力的人群。不过现在很多人都顾不得喊口号，纷纷拿出手机对着酒店门口的李杰和盖尔两人拍了起来，有些人甚至挤到镜头前以他们为背景玩起了自拍。这一幕有些滑稽又带着几分欢快的场景，却让抗议活动的组织者急得直翻白眼。

李杰绅士地将手臂放在盖尔的腰部微微搀住，一面微笑望向四处攒射的镜头和闪光灯，一面轻声低语：“今晚简直迷人极了，不得不说红色的唇膏非常衬你，我都快没有心思拍照了。”

“谢谢，布鲁斯，你的甜言蜜语我也很喜欢。”盖尔娇笑着侧了侧身子，换了几个拍照姿势，让两人的样子显得更加亲密。

“不，我是说真的。你看，就连抗议团体都在抢着拍你。”李杰向着街对面在大批保安阻拦下的人群呶了呶嘴。“不知道今天活动的主办方应该感谢你还是恨你，你把他们的关注度都抢走了不少，但是又淡化了活动那无聊的政治色彩。”

各种酒会、慈善晚宴和筹款活动永远是美国主流社会必不可少的内容，通过这些走红毯、喝酒交际然后捐捐款的活动，富人、慈善家和政客们无声无息地相互交融在一起，难以彻底地割裂开来，也进一步完善了整个顶层的生态。

“我可吸引不了这么多人的目光，应该是拍我们才对。我很惊讶，布鲁斯，没想到你会邀请我参加这样的活动。”盖尔·加朵显然非常开心，毫不避讳地挽着他的手。今天的慈善活动非常引人关注，因为许多的名流和政客、富豪都会参加。事实上，尽管她最近因为出演了神奇女侠人气很高，但毕竟是完全不同的圈子，一般她都很少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活动。

“为什么不？我欣赏你，盖尔。世人只看到了你的美丽，却没有注意到你的智慧同样出众，你会有更加光明的未来。”李杰在那些疯狂记者和粉丝的强烈要求下略略靠近了盖尔一些，显得更加亲热，顺势在她耳边说道。“更何况我本来也没有合适的女伴，只能想到你了。”

听到后半句的盖尔娇嗔地白了李杰一眼，但是手臂却将他挽的更紧了。李杰说的没有错，她是一个聪明的、有企图心的女人。尽管在能够经常参与到《蝙蝠侠大战超人：正义黎明》、《速度与激情系列》这样的超级大片当中演出，但是盖尔始终都不算是绝对主角，缺乏主打作品、没能独挑大梁就是她的最大劣势。这样的情况她当然不甘心，做梦都在想着进一步，无论是在演艺生涯又或是上流社会的地位，她都野心勃勃地想要争取更多。

这样一朵娇艳的美人花，自然会有很多的人想要追逐。但盖尔始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姿态，对她来说，真正能够符合自己需要、提供某些助力的，才是理想人选。因而李杰的出现恰好让她眼前一亮，这个年轻的男人有着与年龄绝不相称的老练沉稳、手段非凡，超级巨富的身家，更难得的是风度翩翩、外表英俊，实在不能要求更多了，所以她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机会。像今天的慈善晚宴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她知道只要紧紧抓住布鲁斯·李，自己就抓住了通往上流社会的阶梯。

而且听说他为了捧自己的好朋友、一个毫无名气的小演员上位，居然花费重金参与投资影片。这是好现象，说明对方并不排斥演艺圈、甚至很了解、喜欢利用这个圈子。那么只要自己表现得不急不躁、足够乖巧聪明，相信布鲁斯·李不会介意在适当的时候顺手帮自己一把。

李杰并没有让拍照的时间拖得很长，尽管那些媒体很热情甚至强烈要求，但他还是很快挽着盖尔进入了酒店当中。今天毕竟是一个政治氛围比较浓厚的场合，酒店外面那一群群的抗议团体就充分说明了这一点。这是美国的特色，无论事情大小稍微不满就要组织抗议示威，美国人认为这是他们参与到国家运行的一项义务和权力，这让政客们不厌其烦、却又不得不戴着虚伪的面具谨慎应对。

这样的场合自己不能风头太过，不然固然是让媒体和记者甚至狗仔队开心了，肯定会让到场的政坛大佬、各路富豪心生不满，所以李杰很有分寸地稍稍摆了几个pose就入场了。

从台阶下方开始，长长的红地毯穿过造型雅致的酒店大门一直向内部延伸，里面依旧有着许多长枪短炮和记者，只不过能够进到这里的，都是拿到通行证件的许可媒体。周围还有为数不少的保安，围着长长的警戒带将内外划分成两个区域，这是出于安保需要的隔离。

酒店内部的记者看到李杰他们进来也迅速做出反应，调转手中的镜头，更多的人则是拼命将话筒伸到他们面前。

(你们太厉害了。。。昨天投了200多票，我这速度完全跟不上，拼一枪了。。。今天能到521票就加更。)

第十三章政治家

“李先生，你和加朵小姐的恋爱关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是直接就将他们定性了，一不小心就要被这种话题带到沟里。

“加朵小姐，请问关于史泰龙先生将参演《速度与激情8》、并且可能饰演大反派的消息是不是真的？”

“加朵小姐，您觉得李先生哪一方面的魅力吸引了你？”

“李先生，有报道称你正在参与米拉麦克斯新片的投资，请问是否有意进军影视圈？”

这些记者们可没有一个好对付的主，上来就是各式各样的问题狂轰滥炸，不过这一次李杰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机会。

“加朵小姐和我是非常好的朋友，我们并不是像大家所想的恋爱关系。至于其他的问题，我只能说很抱歉，今天是卡洛琳·戴克女士为她的干净水源项目举办的慈善活动，她将为全球的家庭提供干净用水，希望大家能够更多地关注这方面的问题。”

说完这些，他向这些媒体点头示意，毫不犹豫地拉着盖尔准备进入会场，不过恰好这时候一个声音插入进来。

“这项工作也多亏了像布鲁斯·李这样心怀慈善的人支持和慷慨相助才得以开展。”

李杰和盖尔循声望去，一位留着齐肩金色短发、身穿金黄色连身裙的女人带着笑意款款走了过来。卡洛琳·戴克——今天慈善活动的组织者，干净水源项目的负责人，她与许多政界高层都有着密切的关系，本身也是洛杉矶的著名富豪。

“抱歉，失陪一下。”李杰搂着盖尔同卡洛琳相视一笑，双方同时向媒体示意，转身向打听里面走去。

“感谢你的慷慨相助，布鲁斯，你是一位真正的慈善家。”卡洛琳·戴克一面领着李杰两人前行，一面温和致谢。尽管已经超过四十岁，眼角也爬上了细密的鱼尾纹，她仍旧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没错，在参加今天的慈善活动之前，李杰就已经大方地赞助了五十万美元给卡洛琳·戴克的干净水源项目，今天他也肯定少不了稍微破费一些。他是通过州议会的一位议员认识的这个女人，圈子的规则就是这样，当你融入之后，就可以不断通过关系发展出新的关系，显然这方面李杰做得还不错。

“得了，卡洛琳，我所做的远远不及你的努力，也只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尽一点绵薄之力，说来实在有点惭愧。”李杰嘴里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反正无非就是花花轿子众人抬，你好我好大家好。但是如果你不会这一套，还真的很难融入进来。

“戴克女士，我是你的崇拜者，希望有朝一日能够像你一样，帮助更多的人。”盖尔适时插入进来，与卡洛琳·戴克打起招呼，后者也很谦和地回以微笑。

“李先生，请允许我向你介绍，亚历克斯·洛佩慈参议员（senator）。”进入到大厅里面，就能看到许多衣冠楚楚的男女们正在觥筹交错、寒暄交谈。一位身材高大、气势不凡的男子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了李杰他们面前，卡洛琳眼前一亮，主动为双方介绍起来。

“很高兴见到你，李先生。”亚历克斯·洛佩慈是典型的美国政客，态度热情、相貌端正，看起来显得非常讨人喜欢。短短几句话，他丝毫没有冷落任何一人，还顺带捧了一下盖尔。“这位想必是盖尔·加朵小姐，我的女儿茉莉是你的超级粉丝，如果她知道我见了你而没有带回签名，恐怕会让我吃闭门羹。”

“我的荣幸，洛佩慈议员。如果不介意的话，我的助理带了一些签名海报和光碟，待会可以送给可爱的茉莉、”盖尔显得有些小心，恰到好处地微笑回答。

“哇哦，那真是太棒了，我会让人去拿的。”亚历克斯·洛佩慈哈哈大笑，显得非常开心。

“很高兴见到你，洛佩慈议员，你的声望很高。”李杰同样热情的给予回应，眼前这家伙算得上是一号权力人士了，值得花费心思拉拢。

这就要对美国的政治体制做一个简单的说明了。美国是一个三权分立的联邦制国家。在政治体制上仿效合众国的做法：立法、行政、司法三权鼎立。立法归国会，行政归总统，司法归最高法院。

出于制衡的目的，国家议会同样实行“两院制”，分别是参议院（senate）和众议院（houseofrepresentatives），参议院也称议会上议院，参议员为senator，众议院即一般意义上的下议院，众议员为congressman或者representative。

权力制衡的理念具体来讲就是：一件事由一方提出，应由另一方批准。总统缔结条约、任命官员，参议院批准；两院通过议案，需要经过总统签署；众议院弹劾总统，需要参议院批准。参议院拥有一部分列于宪法之上而未授予众议院的权力。其中最重要的是——美国总统批准条约或任命重要人事时，须“采酌参议院之建议并得其认可”（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

从这里不难看出，参议院的权柄较之众议院更加威盛。事实上，参议院也被公认较众议院更为审慎，党派色彩没有众议院那么浓厚。同时，参议院议长是由副总统兼任的，只不过出于制衡的考虑，他实际上并不具备参议员的资格。除非出现表决平手的时候，为了打破僵局，副总统才可以投票，一般情况下他没有投票的权力。

在人数上，参议员也远比众议员少。美国有50个州，每州固定有2名参议员，所以一共只有100名参议员；而众议员按人口划分选区，选区众多，并可以重新划分，所以法律明定众议员有435名。另外，参议员任期六年，每隔两年改选三分之一；众议员任期两年，每两年全部重新选举。

最重要的是，这些议员们没有连任限制。所以，在美国动辄可以看到连任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参议员，连总统遇到这些大权在握的参议员们，都要避讳几分，笑脸相迎，这也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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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激进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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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参议员稀少的人数和不设限的任期使得他们地位相对独立，同时往往还是各个州利益的代言人。要知道美国是联邦制国家，各个州享有很大的独立自治权，有自己独立的宪法，独立的立法、行政和司法部门，更是经常通过闹独立表示对联邦的不满。

诸如此类的种种因素决定了，这些参议员们有着极高的地位。而参与总统竞选的候选人，往往很大一部分都是参议员出身，比如现任总统奥巴马，再比如现在的热门候选人希拉里，她在2008年就是被同为民主党参议员的奥巴马击败，后来更一度出任奥巴马内阁的国务卿。

因此，作为参议院的佼佼者，亚历克斯·洛佩兹参议员可谓是位高权重。他不仅在国会山发展得顺风顺水，同时还很有号召力。可以说，他就是李杰参加这些酒会的主要目标之一。

“得了吧，叫我亚历克斯，或者洛佩慈先生，随你的意思。”亚历克斯·洛佩兹以更为热情的态度回应李杰，并向他介绍身边的两个女人。“我的妻子，米娅。幕僚长，梅根·布鲁克斯。”

亚历克斯·洛佩慈友好的态度丝毫没有出乎李杰的意料，金钱和权力永远是相生相伴的。对方出现在这里也是带有目的性的，主要就是为了拉拢手握重金的富豪们，特别是像李杰这样有超级政治行动委员会的重要捐助人，因为他们很可能就会成为自己竞选的资助人。即便现在不是，将来也可能会是。

金钱政治，就是这么回事。

在这样一拍即合的前提下，双方自然交流愉快，一派和乐融融的景象，就像在场的其他人一样，喝酒交际、拉拢关系。而在这些高官、富豪和名人的周围，还有许许多多身穿黑色西装、眼神凶狠、身材健硕的男子夹杂在人群中间，这些自然就是他们带来的保镖了。

这样的场合，安保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但是大厅之中的人实在太多了，服务生、工作人员、安保、舞台、媒体，人员组成非常复杂，难免有疏漏和顾及不到的地方。

所以当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子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瓶，飞快地将里面的液体泼向亚历克斯·洛佩慈这边的时候，在场的保镖们几乎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之所以用“几乎”这个词，是因为仍旧有一个块头最大的保镖及时做出了动作——格斯以与他强壮体格绝不相称的敏捷脱下身上的西服，用力飞掷出去，恰到好处地挡住了大片的红色液体。

在亚历克斯这**谈的人当中，李杰和盖尔两人恰好背对着络腮胡男子，但是他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只是用手臂轻轻一横，就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惊人力量，将亚历克斯等人全部推出了圈外。然后自己才揽着盖尔退了一步，他的动作几乎快到了极点，以至于残余的液体洒落下来的时候，竟然一个人都没有沾上。

“噗！”

这是大滩液体被西服拦下的沉闷声响。

“啪！”

剩余的液体洒落在了地上。

尖叫声、惊呼声几乎同时从四面八方响起。

这个时候，被推了个踉跄的亚历克斯·洛佩慈等人才反应过来，他的妻子米娅和幕僚长梅根·布鲁克斯都有些惊魂未定，脸上写满了意外。亚历克斯·洛佩慈本人更是脸色难看地望着地上那一小滩痕迹，粘稠的状态和样子都表明了，这鲜红色的液体多半就是油漆——很难洗掉的那种。这东西要是泼了自己满头满脸，恐怕明天一早各大媒体的头条就没有悬念了。

想到这里，亚历克斯眼神凶狠地望向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

不得不说，这个泼油漆的家伙手法相当可以，袭击的方向就如同制导导弹一般精准，这也导致在先后被格斯和李杰破坏之后，油漆洒落的范围并没有波及到太多人，只有几个倒霉的家伙衣服上被沾了一点点，此时都是口中骂娘忙着处理，现场也乱成一团。

“亚历克斯·洛佩慈！你这个biao子养的！无人机项目只会打击杀害无辜儿童，你这个刽子手……**you!”

络腮胡男子泼出油漆之后就丢掉手里的瓶子，迅速扒开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色t恤，只见上面用鲜红的颜料写着“无人机=屠夫！”的字样，同时嘴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问候亚历克斯·洛佩慈及他全家。

不过他没有机会再喊第二句，此时没了外套，上半身只剩下一件白衬衫的格斯飞跃而来将他扑倒，并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再也发不出声音。

“你的废话太多了。”格斯狞笑着随手撕下络腮胡男子t恤的一角，团成一团把他的嘴巴塞了个严严实实，又将他反剪双手拎小鸡一般拎了起来。

他的西服外套刚才情急之下扔出去挡住了油漆，此时身上的衬衫被肌肉紧紧绷起，显露出极其雄伟的身材，散发阵阵强烈的雄性荷尔蒙，看的旁边人都是一阵眼晕，几个中年贵妇更是眼中异彩涟涟，甚至感觉到自己下身已经有些湿润了。

随手将嘴巴被堵住兀自“呜呜呜”喊个不停的络腮胡塞给一旁的警卫，格斯略微整理了下领带，走回了李杰身边。现场自然有赶来的工作人员和保安收拾残局，这场小小的骚扰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你的动作太快了，布鲁斯，身手简直敏捷到难以置信！谢谢，你得知道，这年头就是有这么多白痴喜欢找麻烦，刚才如果不是你反应及时，恐怕我就要沦为明天的头条了。”情势得到控制，亚历克斯·洛佩慈也迅速恢复了镇定。他此前提出要修改现行的无人机管理法案，支持给予无人机项目更大的自主权，这个络腮胡估计就是比较极端的抗议者，像他这样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想当英雄的家伙绝不少见，但是今天差点就得逞了。

如果自己满脸满身油漆的狼狈照片上了头条，恐怕前途就要遭到重创了，这可一点也不夸张，到时候只能看危机公关给不给力了，那些竞争对手可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所以从内心来讲，亚历克斯·洛佩慈颇为庆幸，对李杰是真的感激。

“那名男子是有媒体通行证的，可能是安保出现了漏洞，不过问题不大。幸好他泼的只是油漆，而不是硫酸等危险品，没有人受到伤害。”李杰本来是抱有几分看热闹的心思，这样的袭击者在美国算是保留节目了。不过目标是自己这边那就不得不出手了，也正好给了他向亚历克斯·洛佩慈示好的机会。

“还有这位。”亚历克斯笑着转向格斯，伸手想要拍拍他的肩膀，不过旋即发现两人的高度差有点尴尬，只能改为拍了拍手臂。“谢谢，伙计。布鲁斯，你的保镖非常棒，一看就是非常专业的精英，你是怎么找到这样厉害的伙计？”

“哈哈，格斯确实很棒。我恰好有一些门路，如果你需要更好的保镖，我可以帮你安排。”李杰闻言不由得心中一动，对着他轻声说道。

“就这么说定了。”亚历克斯·洛佩慈哈哈大笑，旋即又正色道。“我欠你个人情，布鲁斯。”

李杰微笑不语。

有了这样一个小插曲，他们之间的氛围反倒更融洽起来。接下来就是酒会的固定流程了，致辞、社交、喝酒交际，在亚历克斯投桃报李的介绍下，李杰又顺势让自己的交际圈扩大了一些。

酒会倒不算很无趣，回去的路上李杰想着，至少当红艺人安亚娜·琼斯（aryana_jones）的演出还是蛮精彩的。

第十五章物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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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冕公司的研发进度出现了一些阻碍。

确切地说，是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的研发进度比预想中要滞后许多。事实上，其他几个实验室的项目开展都比较顺利，甚至与纽约大学奥克希德实验室联合研发的项目都取得了一些进展，唯独由吉尔伯特·戈登带领最精锐、也是最为庞大团队主导的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研究项目到目前为止没有取得半点进展。

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里，这个实验室已经送出去了数十具形态各异的尸体，几乎是每天都要耗费数具实验体，以至于研究员们都能够非常淡定地面对这些奇形怪状的尸体，甚至面不改色进食了。

此时的李杰正在吉尔伯特·戈登的陪同下，坐在实验室中央的控制高台上，平静而专注地观察着实验情况。在他身后的墙壁上方，镶嵌着巨大的、由黑色和金黄色太阳交叠组成的日冕图案，宛如高高在上的君王威严俯视大地。

这是他花费了重金，邀请顶级vi（视觉识别系统visual_identity）设计公司为日冕公司量身打造的标志。当然，还包括全套的视觉符号和识别系统。这个系统的建立，有助于增强公司员工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提供强大的心理层面支撑。

几乎每一个看到日冕公司双日标志的人，都能够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凛然气势和深沉意味，这涉及到视觉符号、心理暗示和潜意识等多方面的内容。

随着各个动态显示屏上的数据再次陷入沉寂，不问可知，基因试剂的实体注射实验再一次失败了。

“对不起，boss，让你失望了。”吉尔伯特·戈登面色阴沉，目光死死盯住屏幕，似乎想要从中看出失败的原因。

“放轻松，吉尔伯特。不要忘记了，你还是一名最好的科学家。就像你经常告诉大家的，科研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李杰脸上并没有显露多少失望之色，反倒是合上手中的资料，站起身来安抚吉尔伯特。

得益于影魔雷·斯泰因和马奇等人的工作，越来越多的新生恶魔加入了他的麾下，这些恶魔为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提供了种类丰富、形态多样的基因试剂合成原料。然而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组合成功在实验体体内得以延续下去——哪怕是削弱了无数倍的合成试剂，所有的试验最终都以实验体的崩溃为结局。

这是因为实验体太过脆弱，无法承受恶魔试剂的强大力量吗？

李杰并不这样认为。

单单从外表上看，以人类为统领的地球生物是简单而脆弱的。但是从微观的层面来看，人体则有着远超想象的复杂。

许多年以来，人类一直孜孜不倦地探寻着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神奇的力量，使得生命在繁衍过程中能够保持物种本身的特征，又产生了物种之内、个体之间的差异性？以人类自身为例，为什么能够保证繁衍的过程中拥有基本统一的特性，单个不同的人与人之间却又存在明显的差异，比如眼耳口鼻之间的那奇妙变化——仅凭肉眼就能看出不同？

直到上世纪1953年，科学家沃森和克里克发现dna的双螺旋结构开始，人们对生命信息遗传的研究才跨入了一个崭新的高度。dna，全称deoxyribonucleic_acid，中文名为脱氧核糖核酸，是一种长链聚合物，组成单位称为四种脱氧核苷酸，由碱基、脱氧核糖、磷酸组成。简而言之，dna是染色体的主要化学成分，是一种分子，主要功能是长期性的资讯储存，其中包含的指令，是建构细胞内其他的化合物——如蛋白质与rna所需。带有遗传讯息的dna片段称为基因，其他的dna序列，有些直接凭借自身构造发挥作用，有些则参与调控遗传讯息的表现。

在接下来的1985年，美国科学家提出了“人类基因组计划”，这个计划的核心就是为30多亿个碱基对构成的人类基因组精确测序，发现所有人类基因并确定其在染色体上的位置，破译人类全部遗传信息，使人类第一次在分子层面上全面地认识自我。

“人类基因组计划”与曼哈顿原子弹计划和阿波罗计划并称为三大科学计划，包括美国、英国、法兰西共和国、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日本和华国在内的多个国家政府、机构、企业和科学家共同参与了这一计划。终于在新世纪，也就是2000年6月26日，人类基因组工作草图完成。

值得一提的是，吉尔伯特·戈登也曾经参与这个计划。

如此复杂的人体，即便有着恶魔学识的辅助，也不可能这么轻易探寻到其中真正的奥秘。

整个人类群体、无数科学家前赴后继研究了大半个世纪，所得依然不多。以至于如今地球上的人类科学家是怎么认为的？

英国牛津大学发表最新研究结论，认为仅有8.2%的人体dna具有重要作用，剩余的dna都是进化残留物，就像是阑尾一样，对人体无益，也没有什么害处。研究负责人古尔顿·伦特(gurton·lunter)博士甚至说：“人体内绝大多数dna并不具有重要作用，仅是占据空间而已。”

研究人员克里斯·兰德斯(chris·rands)博士则表示：“我们倾向认为人体所有dna都具有一定的作用，但事实上只有少数一部分具有重要意义。”这项最新研究报告发表在近期出版的《公共科学图书馆·基因》杂志上。

事实真是如此？人类体内绝大多数dna用处都不大？

李杰认为恰恰相反，这些没有被探明作用的dna只是更加神秘罢了，只能说明人类本身可供挖掘的潜力太大了。

“可是所有的试验数据都没有任何能够成功的迹象，人类……实在是太脆弱了！”吉尔伯特·戈登略显懊恼地说道，被李杰血脉寄生逐步转化为恶魔化体质的他，从内心深处已经开始与人类这个种群产生距离感。

“吉尔伯特！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一个你没有完全了解的种族，因为你不知道它有着怎样的潜力，更何况这个物种能够占据一个星球食物链的顶端！”李杰神色肃穆，扭头注视这个新生的血脉后裔，双瞳之中隐隐有着金色的火焰正在升腾。

“对不起，boss!”吉尔伯特脸色一窒，恭敬地低下了头。

“换个角度思考一下，吉尔伯特。是不是只有合成基因试剂一条道路可行呢？”李杰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状态，若有所思地望着下方忙碌的研究员们。“发挥你的专长，调动思维，不要忘记了，你是一名杰出的科学家。”

“boss，你是说……通过人工干预，实现更细微层面的基因改造？”吉尔伯特·戈登若有所思。

“要充分发挥人类科学的力量，这是一个科技大爆炸的时代。”吉尔伯特·戈登从人类到恶魔的转变太快了，快的他几乎忘了自己的本行，这可不是李杰的本意，好在经过提醒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似乎带有一点讽刺的意味，一位纯种的恶魔君主告诫要相信科学，而人类出身的科学家在转化为恶魔血脉之后反倒更加迷信简单粗暴的力量。

但是，只要你活得足够长，你就会明白——任何一件事物的成功一定有其成功的道理，区别只在于你是否善于利用这一点。

没错，既然直接的基因试剂一时难以取得进展，那么不妨两条腿走路，试试同时进行更小范围、更细微的基因改造。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另外一种减小剂量组合的试验。

第十六章恐怖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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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吉尔伯特·戈登确定了新的研发计划之后，还没有走出实验室的大门，李杰就接到了远在密歇根州的丽萨·马科斯打来电话。

“呜呜……布鲁斯……”听筒当中传来阵阵抽泣和哽咽的声音，如果不是他听力非常好，几乎听不清楚丽萨在喊着自己的名字。

“不要着急，丽萨。你先平静一下心情好吗，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杰很有耐心地劝导了一会，才提醒情绪略微缓和了一些的丽萨，让她告诉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伤心。

“玛利亚阿姨的情况非常不好，医生说最保守的估计——恐怕她也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玛利亚阿姨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很舍不得她……”丽萨用断断续续的声音伤心地说道。

接到电话的时候，李杰或多或少也猜到了一点是这个原因。能够让远在密歇根陪伴亲人的丽萨突然打来电话，又是这么伤心的状态，多半与她那位病重的玛利亚阿姨有关。他猜的没有错，丽萨的阿姨患上了胃癌。尽管丽萨家中的经济条件还算优渥，弗劳尔·马科斯最近又从他手里赚了一大笔，几乎是不惜工本地花钱治疗，玛利亚的状况也始终好好坏坏、起伏不定，显然现在终于撑不下去了。

“他们说舅妈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脑部，就算是伽玛刀和化疗同时治疗，但对她的影响也会很厉害，存在的危险性太大了。”丽萨哭哭啼啼把这些情况说完，显得有些不知所赐，想要从他这里寻求安慰。

“你和家人商量的结果是什么？”李杰问道。

“妈妈说考虑送玛利亚阿姨去英国，那里的替代疗法据说成功率也挺高……就算……就算是最后没办法了，至少能够让舅妈舒服一些。”

丽萨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浓重的失望和悲凉，显然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所谓的替代疗法（alternative_medicine），就是通过冥想疗法、催眠疗法、顺势疗法、按摩疗法、香味疗法、维生素疗法等手段进行常规西医以外的补充疗法，这其中也包括传统的草药和针灸。最早起源于英国，那里的癌症患者一直在寻求替代疗法来配合医学治疗，尽管这些手段可能不会治愈癌症，但是可以帮助他们放松身心，更好地应付生活的压力与严重的疾病，至少在生命的最后时光能走的舒服一些。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成功的案例，这也导致了更多的人选择相信替代疗法。在美国，每年都有许多的百万富翁乘坐私家飞机飞往欧洲，甘愿花费大把钞票接受替代疗法。

“事实上，丽萨，如果你愿意相信我的话，可以把玛利亚阿姨送到我在洛杉矶的实验室来，最近我们在抗癌方面取得了一些突破。”其实如果花费一些心血，通过血脉寄生转化成像如今的吉尔伯特·戈登一样的次生恶魔体质，现存的所有人类病症都不会再造成威胁，但是这对于现在力量远未恢复的李杰来说负担太重。

每一次血脉寄生都是对本体的削弱，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去恢复。如果不是为了吉尔伯特这种实际价值比较大的人类，他是不会轻易施展的。话又说回来，愿意接受转化成为恶魔的人类估计也不会太多。

“这是真的吗？布鲁斯，你是说你的公司有希望治好玛利亚阿姨？”话筒另外一端传来丽萨提高了音调的惊呼，她显然意外的都忘记哭泣了。

“目前为止，恐怕还不能治愈，但是我保证，一定比现有的治疗手段更为平和可靠，至少能够让舅妈比较平静地坚持下去，直到新的治疗手段出现。”李杰沉稳地回答。

“我不知道……布鲁斯……我想问问妈妈他们。”丽萨显然失去了主张，她的声音变小了很多，估计是跑去和母亲商量了。

李杰没有骗她，对于当前人类社会当中几大多发病症，他都已经安排了对应的研发小组。癌症这种苦苦纠缠了人类一个多世纪的病症，自然也不会放过，斯莱普尼尔实验室就有一个专门针对抗癌治疗研发的部门。

纵观人类社会的发展史，简直就是一部多灾多难的疾病百科全书。最早从公元前11世纪起，疟疾、麻风病、结核病、天花、鼠疫、白喉、霍乱、西班牙大流感，到现在的艾滋病、h5n1、sars、h7n9，每一次大型疾病的爆发，都伴随着天文数字的死亡。比如自公元542年首次大流行开始的鼠疫（又名黑死病），一直绵延到19世纪仍然不断夺取人类的性命，直到20世纪后半叶才得到了控制。即便在今天，黑死病仍然是全球重点控制的烈性传染病之一。许多年来，全世界至少有近3亿人死亡在这恐怖的疾病之下，在大规模爆发的时候，可以说整个欧洲都笼罩在黑色的阴云下颤抖。

这种状况到了自诩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依旧没有太大改善。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本正规医学书籍能把人类所有的疾病都完整收录，因为始终有很多疾病没有完全研究清楚。

最为可怕的是，人类发现，随着传染病逐渐得到控制，非传染性疾病的危害又增大了，包括肿瘤、冠心病、脑出血等都属于这一类。

根据隶属于世界卫生组织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iarc发表的报告，2016年单年全球新增癌症病例将达到1650万，死亡人数可能超过1000万。保守估计，已经确诊罹患癌症的总人数已经超过一亿，而在每年死亡千万级人数的同时，这个总数居然还在进一步扩大之中！

绝大多数业界所谓的成功抗癌案例是什么？美国癌症协会以及美国大学肿瘤学和血液学给出的答案是：凡是经过治疗能多活5年的癌症患者，都可以认为算是抗癌成功。同时这两个机构又都坦白指出——“即使癌症病人不接受任何治疗也有可能撑7到10年。”

这充分说明了人类在癌症面前的软弱与无力。

在李杰看来，现在人类所谓的抗癌药、抗癌治疗与其说是治疗手段，不如说就是一种赚钱手段，更像是一项创收产业。据估计，癌症治疗每年在全球赚6000亿美元！其中，单在美国年赚1200亿美元！然后这些治疗机构还可以坦然地告诉那些花费了无数金钱的患者：你看，不是我们不给力啊，癌症本来就可能治不好的，你们早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了。

那些接受化疗、放疗等传统治疗的病人，晚期往往都被癌症蹂躏的惨不忍睹，有时甚至连家人都认不出来他们了。但是，带给他们的，是一次次的失望，是医生一次次的摇头感慨：“呃……情况不太乐观啊，恐怕我们还得加强对你化疗放射的力度。”

所谓化疗，就是杀死体内那些繁衍迅速的癌细胞。但是，与此同时，它也扼杀了骨髓、胃肠道中迅速生长的健康细胞，并严重影响内部脏器的机能。化疗和放疗的初期，肿瘤在尺寸上确实是有缩小的趋势。然而，这样的治疗效果却和治疗时间不成正比。化疗、放疗的时间眼看着一天天增长，肿瘤却还在病人体内肆意妄为。当体内因长期化疗、放疗积聚了过多有毒物质时，免疫系统的防御能力就会大大下降甚至彻底崩溃。因此一点点小感染或者并发症就足以让癌症病人搭上性命。

这一切的罪恶性就在于，那些该死的医生明明知道这套把戏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却依旧把你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对贪婪的他们来说，医学关乎的是金钱，不是病人的健康，最终倒霉的只有那些被愚弄的病人。

不得不说，梅菲斯托大人认为这些家伙甚至抢了恶魔的工作。

有一个有趣的数据很能说明问题，当然，这个数据是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但是李杰手下的这些研究机构和实验室自然可以看到——在美国，每年都有1000多名主治癌症的医生被诊断出罹患癌症，但是这些人当中，只有不到10%的比例选择接受他们给病人采取的那套治疗方案。

与之相比，替代疗法虽然未必有多灵，但至少能保证你生前最后的生活质量。虽然那些接受替代疗法的癌症病人们最终可能也难逃疾病的魔爪，不过他们大多可以在弥留之际与家人相聚，有的甚至还能保持清醒、认出自己的家人。

因此，如果不是日冕公司在这方面取得了一些突破的话，替代疗法确实适合现在的玛利亚。

而电话另外一头的丽萨和她的家人在讨论许久之后，打电话询问了弗劳尔，这位日冕公司的法律顾问虽然与各大实验室并没有直接接触，但是多少能够从各式各样的文件当中看出端倪，清楚肯定是取得了一些成果的。最重要的是，业已经完成转化的他，对李杰有种盲从般的信任，明白李杰不会是无的放矢的人。

“我们征求过玛利亚阿姨的意见了，她愿意去你的实验室接受治疗，布鲁斯。”经过有些漫长的讨论，丽萨带着几分忐忑回复。“就是还需要办一些手续……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这样的病人，医院方面出院自然还有很多手续，而且密歇根州在美国北部，距离位于洛杉矶的斯普莱尼尔实验室还是比较遥远的。

“这些不用你们操心，我会安排专机和治疗组去接你们的。”李杰果断答复，这些事情不值得他浪费精力和时间。

第十七章主演试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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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秋·塞勒斯最近心情有点复杂，特别是每当看到报纸和杂志上关于李杰、盖尔·加朵的新闻后，她都觉得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感在心里若隐若现，但是又分析不出个所以然，也找不到什么地方去发泄。

按道理布鲁斯恋爱也是很平常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不舒服呢？她只能把事情的原因归结到自己最近太忙了。

是的，自从李杰来到洛杉矶之后，瑞秋发现自己的运气似乎突然好了起来，首先是那个讨厌的秃头选角导演理查德·罗布变得异常老实，再也没有骚扰过自己，甚至好像有点绕着走的意思。更重要的是，试镜的机会多了不少，并且先后如愿以偿地拿下了两个戏份颇重的角色，还在hbo的热门剧集《悬崖》（the·brink）当中获得了客串一整集的机会——这可是杰克·布莱克、蒂姆·罗宾斯主演的剧集！堪称电影级别的阵容，超豪华卡司，相信播出之后对自己的人气一定很有帮助。

今天又有一场更重要的试镜，米拉麦克斯的新片《灰烬》（ashes）即将投拍，正在征集女主角。当经纪人南希·雅各布斯告诉她，已经说动了制片方，争取到了宝贵试镜机会的时候，瑞秋·塞勒斯简直高兴坏了，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专心进行准备，可以说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认真过。

这可不是什么大范围的路人海选，而是有意向性地在固定范围内进行征集。通常来讲，以瑞秋的出镜率和资历恐怕是很难有这样的好机会，这让她只能归结于最近自己演的角色足够亮眼了。

为了做好万全准备，她也从南希那里得知了剧情梗概。

《灰烬》（ashes）的主要剧情就是讲述，一个小混混赌徒为了还账，接到了一个奇怪的委托——替黑社会到精神病院拐出患有精神分裂症的女主角。然而在他成功将女主角带出，准备交到黑帮手里的时候，却遇上了激烈枪战与火拼，慌不择路埋头逃窜的两人上演了一段离奇无比的境遇。期间有多段破碎回忆，穿插交代女人身份并讲述另一条线的故事，整部影片将有大量的移轴镜头使用跟五官特写，堪称文艺范十足，又很有点奇幻风格。

不得不说，瑞秋只是听南希口述就被剧情吸引住了，更何况这还是女主角的机会，让她心中充满了期待。

路上有点塞车，不过好歹还是急急忙忙赶到了约好的试镜地点，这是一栋三层高的小楼。在洛杉矶同样的风格办公楼非常多，一路上差不多都是这种低矮建筑。

走进等候房间的时候，瑞秋心里微微一紧，入目就已经看到五、六位有着迷人风姿的演员在等待试镜了。她还注意到了几个颇有名气的女星，看来就想经纪人南希事先提醒的，即便对于这些已经成名的女星来说，这部影片依旧吸引力不小。

这无疑给了瑞秋更大的压力，看看她的对手都有谁，房间里大部分都很眼熟，说明至少是有过一些主要角色的演员。更别提布里特·马灵和达科塔·约翰逊这两个最强的对手，前者是以优异成绩毕业于美国乔治敦大学的著名才女，不仅有着美丽动人的外表，还集作家、导演、演员于一身，由她主演并参与编剧的《另一个地球》和《倾听我的声音》两部作品均在圣丹斯电影节上获得了不错的评价，一向好话不多的媒体更是称赞马灵的表演“融合了迷人与宁静的力量”。

后者更是出演了《五十度灰》和《单身指南》等关注度颇高影片的人气新星，近年来小有名气的她因为在《五十度灰》这部尺度不大的现象级色情电影出演女主角而走红，但是平平无奇的演技也颇受诟病，看来是想通过《灰烬》这部新片争取一些正面评价了。

坦率地说，以瑞秋的资历对上这些人哪个都占不到便宜，现在只能指望自己一会表现好点，能够争取多些试镜官的好印象。坐在座位上等待的时候，她心里一直在回忆自己花了好几天时间揣摩的人物心理和形象定位，为此甚至每天都去精神病院观察精神分裂者的生活状态，琢磨她们的表情，一坐就是一整天。如果不是她足够乖巧，又花费了不少心思打点，医院的人恐怕早就把她赶跑了。

由于思考的太过投入，轮到瑞秋试镜的时候，工作人员叫了两三遍她才反应过来，不得不带着几分慌乱站起来匆匆进入试镜的房间，好在她还是很快将心态调整过来，平静地坐到了试镜人员的面前。

试镜的房间并不是非常大，摆设也很简洁，桌子前面坐着五位大概是剧组和制片方的成员，他们看起来都显得专业而严肃，除了坐在最末尾的那个人——这个在场应该是年龄最小的家伙，从自己进来以后就流露出一副喜悦、激动又带着几分怪异的表情。不过现在来不及多想，而且因为美貌，这种情况瑞秋并不少见，她甚至还隐隐希望这能给自己加点分。看来为了争取到这次重要的主演机会，我们可爱的瑞秋也难免有点心理失衡。

“瑞秋·塞勒斯对吗？我是菲利普·沃尔特斯，这位是导演罗伯·马歇尔。”从看到瑞秋进门的第一刻，菲利普·沃尔特斯立马精神起来，很是积极地介绍自己，还好他没有忘记坐在正中间的导演，补上了一句，不然那可真是太明显了。

“你好，塞勒斯小姐。”导演罗伯·马歇尔有些奇怪地瞥了菲利普一眼，这个米拉麦克斯有名的浪荡子本来并不是试镜人员，但是却突然插了一脚进来，不过顾忌他的背景，也没人跟他较真，但是这家伙看到瑞秋·塞勒斯之后突然一反先前惫懒的样子，主动为大家介绍起来，不由得让有心事的他心中生出几分忐忑和猜疑。

“瑞秋，能简单为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吗？”

坐在导演和菲利普中间的是制片部主管格里高利·哈里斯，他表情平和地对着瑞秋说话，心里却暗暗提高了警惕。在组织今天的面试之前，高级副总裁理查德·怀特就特意找他谈了话，告诉他菲利普·沃尔特森这个搅屎棍很有可能会在试镜女主角的时候捣乱，并且暗示只要瑞秋·塞勒斯不是表现的太差，女主角就尽量交给她。

作为理查德·怀特这一派的铁杆，格里高利类似的事情也见过不少，始终放了几分心思在菲利普身上的他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对方的异常，暗道来了！小子，想搅和你还嫩着点！希望这个叫做瑞秋·塞勒斯的金丝雀演技不要太烂，要不然还真有可能搞砸。不过这个女人可真漂亮，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的禁脔呢？格里高利脑中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

第十八章花花公子菲利普？

（谢谢“书友150605131605369”和“法则”的打赏。）

“这个瑞秋也在试镜名单里？”

与制片主管格里高利相对，坐在导演另外一侧的是屋子里唯一一位女性试镜官，她皱着眉头翻了翻手里关于瑞秋的资料，还有后半句没有说出来——这种没什么名气的小演员也能参与女主角的试镜？

不得不说，这位叫做米兰妮·菲金（milani·l·feagin）的副导演可谓是在座众人当中最为敬业的，也是仅有那个只从专业角度考虑的试镜官了。她浑然没有意识到，随着瑞秋的出现，屋子里大部分人的态度都发生了微妙变化。

米兰妮的声音并没有掩饰，尽管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多少也能猜到意思。

这方面瑞秋心态倒是摆得非常正，已经参与了大大小小上百场试镜的她，早就从打击中锻炼出来了。刚开始也许还会觉得丢脸，到了后来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了。因此，听到了米兰妮暗含几分质疑的话，她反倒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介绍起基本情况，还没忘记突出自己专业的学习背景与优势。

随着一番恰到好处的介绍，副导演米兰妮点了点头，面色缓和了不少。开始让她对着镜头做一些表情，观察了一下出现在镜头当中的效果。

“向右转一下，4分之1的脸部。好的，向左，4分之1，下面4分之3…”

看电影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一个貌似简单的镜头，拍摄的时候远比从大荧幕上看起来要复杂得多。就拿试镜来讲，演员出现在镜头上的效果，都必须经过全方面的观察。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样的，知易行难，指责演员的演技非常容易，但是亲自去尝试演出就会知道，根本没那么简单。

试想一下，要你做出一个恰到好处、与剧情合拍又不突兀的哀伤表情，即便没有显微镜一样的镜头、专业的制片方挑刺的眼光，你也会觉得有点别扭。而在镜头上，你脸上的任何一点点表情都会被无限放大，无论好与坏。这就是为什么有些镜头怎么看怎么觉得有魅力，而有的片子却让人只感到乏味、昏沉欲睡。

好在这方面瑞秋做得还不错，尽管在这些试镜官的审视下有点紧张，专科出身、又积累了一些表演经验的她还是沉稳地按照要求演示了每一个表情，情绪调整得也很快。

很漂亮的表情。

副导演米兰妮心里暗暗点头，开始对瑞秋有些改观。她所说的漂亮可不是指对方的脸蛋，并不是每一个漂亮的姑娘，出现在镜头里面都会像生活中那么好看，完全有可能会变得平平无奇。

通常来说，这就叫不上镜。

而如何在电影镜头当中把影片需要的表情恰到好处展示出来也是一门学问，瑞秋这方面就做得很不错，情绪和表情拿捏得恰到好处，呈现在镜头当中的效果很好。在米兰妮心里，这就叫漂亮的表情。她望了望导演罗伯特?马歇尔，后者点点头递过手里的剧本。

“咳咳，ok，瑞秋，相信你事先已经了解过这部电影的大致剧情对吗？”罗伯特?马歇尔咳嗽了一声，在得到她肯定回答之后继续说道。“那么请你表现一下这上面的场景。”

瑞秋接过剧本，快速地浏览了一下，这是一小段剧情，只不过几句话的台词而已。她很快就看完，微微酝酿了一下情绪，示意自己准备好了。

这段剧情讲诉的是经历过短暂慌乱的逃亡，男女主角住进了一家汽车旅馆，男主角开始渐渐被女主角独特的魅力吸引，而女主角则因为受到了保护陷入短暂的安宁，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情绪。

瑞秋手中捏着剧本，脸上的表情变得略显迷惘却又平静，伸出纤细的手臂在空中慢慢舞动，仿佛正在追逐着旅店房间当中昏黄的光线。

这个时候是男主角的台词，但是因为没有配戏对手，她留出一段空白之后自顾自地演了下去。

“你看……我的手臂在灯光下……是不是变成了另外一种样子。”

瑞秋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还没有完全从紧张中恢复过来，又带着一点精神分裂症病人特有的语言混乱，语句当中充满了恐惧、害怕、紧张种种负面情绪。

她脑中闪过下一句对手的台词，然后忽然停止了动作，扭过脑袋面对正前方的镜头，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一般提高了音调：“有光的地方就有影子！”

紧接着，她的表情凝固下来，眼神迷离而没有焦点，只是怔怔地望着前方，仿佛穿过了镜头看到无尽的虚空：“追逐影子的人……自己就是影子。”

她的举手投足之间仿佛都带着一种奇妙的韵味，吸引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让他们忍不住想要探求内心的世界。

“很好！这样可以了，罗伯特，你看呢？”格里高利?哈里斯果断喊卡，瑞秋的表演堪称可圈可点，比他想象中要好上不少，这就足够了。现在要做的就是留住这个好镜头的印象给大家，过犹不及，再试下去万一出现什么纰漏，很可能就会给菲利普借题发挥的机会。

“是的，谢谢你的表演，塞勒斯小姐，你可以离开了。”罗伯特?马歇尔对着瑞秋露出微笑，然后忽然想到了什么般补充了一句。“等有了结果之后我们会告知你的经纪人。”

这就完了？！

在场内心最焦灼的就是菲利普，他担心瑞秋给这些人留下的印象不够深，有些讨好般对着她笑道：“塞勒斯小姐，你的表演让我们耳目一新，而且你非常符合女主角的气质。”

这个花花公子，精虫上脑的家伙，表现的未免也太明显了！罗伯特?马歇尔看着菲利普几近露骨的示好翻了翻白眼，不屑地想道。这么快就急着讨好瑞秋?塞勒斯，不过这样也好，一会自己提出属意瑞秋?塞勒斯，他应该不会反对。

这位导演显然误会了菲利普如此积极的原因，如果让菲利普知道，估计要捶胸跺地大喊冤枉，他现在最多只能算怪虫上脑，跟精虫可没半点关系。

第十九章情理之中的结果

（谢谢“天空下的流线”、“钱阳同学”、“法则”打赏，谢谢大家的收藏和推荐。这章是昨天的补更。）

一场严谨的试镜会，肯定要进行完毕的，至少要给参加试镜的所有演员一个机会，也算是对各方面有所交代。瑞秋带着几分忐忑礼貌告辞之后，制片方和摄制组又陆陆续续将剩下的演员面试完毕。

“大家怎么看？”罗伯特?马歇尔握笔的手下意识捏紧，看了看左右问道。作为好莱坞的新锐导演，他已经拍摄过《珍爱》等几部不错的影片。原本这样的面试，他完全没有理由紧张。但是很不幸，有人抓住了他的把柄，告诉他要在选角中倾向一个叫瑞秋?塞勒斯的女演员。好在瑞秋今天表现的还不错，作为导演他要是支持瑞秋，也算是能够说得过去，不至于太过突兀。不过罗伯特并不愿意第一个表态，而是试探着发问。

“我觉得那个叫做瑞秋?塞勒斯的演员非常不错，她的表演恰到好处，与我们剧本要求的气质也相吻合。”菲利普果然如他所愿，第一个跳了出来，他倒不是完全的草包，还知道剧组需要什么样的女主角，夸都夸到了点子上。

制片部主管格里高利反驳的话都快到了嘴边，还好及时醒悟过来咽了下去，搞的舌头都差点打了架，表情更是纠结、怪异得不行，几乎憋成内伤。

这与自己先前预料的情况不一样啊！这个浪荡小子怎么会支持瑞秋?塞勒斯的？难道是想要故意把她单独拎出来用放大镜看，这样很容易就成了被批评的出头鸟，倒是狡猾得很！

格里高利心里充满了疑惑地揣测着，不行，不能马上开口支持，要看看其他人怎么说才好不露痕迹地支持瑞秋?塞勒斯。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瑞秋?塞勒斯显然是最合适的。”另外一位试镜官也是跟格里高利统一过意见的，不假思索就表示了支持。

“瑞秋?塞勒斯确实表现的还不错，但是好像比起布里特?马灵似乎还是要弱了一点点。”副导演米兰妮认真地思索后提出了意见，不得不说在看过瑞秋的表演之后她也比较欣赏，但是平心而论在今天的面试人里面，这个漂亮姑娘只能算中上。“况且她没有什么名气，我认为布里特?马灵更合适些。”

“没名气也有好处，不仅更有话题性，而且演员酬劳方面也会低很多。”菲利普急了，为了完成任务他也是绞尽脑汁了。如果没能按要求让瑞秋?塞勒斯当上主角，自己那个可怕的“主人”克莱德恐怕不会放过自己，他可不想再经历那种痛苦。

“你想的没错，菲利普。瑞秋?塞勒斯必须成为女主角。”蛛魔克莱德阴测测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他脑中响起，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让他吓得立即打了个冷颤。。

“我坚决认为瑞秋?塞勒斯是最合适的，她的气质与女主角最吻合！”菲利普心慌意乱地提高了声调。

副导演米兰妮有些惊异地望了对方一眼，她对菲利普花花公子的名声也有所耳闻。这家伙不会是有什么私心吧，她狐疑地想着。

“还是要考虑到这一点，瑞秋?塞勒斯的形象非常漂亮，演技也在水准线之上，相对来说更适合剧情的需要。”格里高利管不了菲利普为什么这样积极支持瑞秋?塞勒斯了，这么好的机会他要是放过就傻了。这个家伙表现的坚决到不行，看来不像是要捣乱的样子，还是挺识相的。会不会是理查德搞错了？格里高利心情放松下来，惬意地想着，看来问题不大了。

“瑞秋?塞勒斯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她在镜头上体现的形象和我心里的预期是最吻合的，我看就是她吧。”导演罗伯特?马歇尔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一面倒地支持瑞秋?塞勒斯，这样的话到时候影片搞砸了可不能怪我一个人，至少有人帮忙分担，他赶紧抓住话头把主角定了下来，心里充满了庆幸。

四对一，大多数人的选择。副导演米兰妮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她犯不着为了这种事情和制片方唱反调，而且这个瑞秋?塞勒斯也确实形象演艺各方面都合格，倒不会特别难以接受。

就这样，瑞秋?塞勒斯人生当中第一个女主角无惊无险地拿到了手中，而这位新科女主角还浑然不知，依旧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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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却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瑞秋试镜的结果，他毫不意外，如果花费了这么多功夫还不成功，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瑞秋·塞勒斯完全不是演戏的料。

各个实验室的研究都在有序进行着，唯独他最为关心的1号实验室依旧没有突破，不过好在梅菲斯托大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这一天下午，他正如同往常一样，躺在比弗利山别墅的泳池边惬意地晒着太阳。蔡承平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给我一杯冰水，这天太他妈热了。”这小子一点也不见外地坐了下来，对着佣人嚷了声。

“你怎么跑来了，女明星泡腻了？”李杰也习以为常，甚至懒得起身打招呼，只是随口打趣了一句。他那天看见这位浪荡公子极为活跃，同不少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别提了，也就那么回事。小明星没意思，像阿曼达那样的极品却有点滑不溜手。这也就罢了，我听说她居然有男朋友了！那还玩儿蛋。”以蔡承平的身家相貌，也不是没见过美女的人，无非图个新鲜和满足感。只不过那些没什么名气、素质一般的他也兴趣缺缺，有兴趣的却又有主了。

“这算是一个问题吗？”李杰笑笑，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有主或者没主应该算不上问题，只看有没有兴趣。

“算了，太费事，我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蔡承平还真是光棍，不过他很快又兴奋起来，朝着李杰挤眉弄眼。“反正哥们领你的情了，今天也回报你一回。晚上在我家里开party，你来不来？”

“算了，你们玩吧，我难得休息一下，晒晒太阳。”李杰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怎么着，瞧不上？我告诉你这party肯定有意思，顺便给你介绍些朋友。”看蔡承平脸上带着一丝**的笑意，多少能猜到这是什么性质的派对。

李杰沉吟片刻，没有回答。

“你以为都是些酒囊饭袋不成？咱是那么没谱的人嘛，放心吧，都是家里有底子、自己也有些头脑的，蠢货我才没兴趣结交。”蔡承平正色说道，趁热打铁。

“走吧，前头带路。”李杰露出微笑，他从来不认为蔡承平是纯粹的纨绔子弟，这个看似大大咧咧的华国富家子有一颗八面玲珑的心，相信他会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

第二十章圈子

（谢谢“钱阳同学”、“法则”打赏。）

蔡承平的别墅并不在比弗利山庄，而是位于马里布海滩。与更为著名的圣莫妮卡海滩和威尼斯海滩相比，这里显得静谧与私密一些。

圣莫妮卡海滩满布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威尼斯海滩又过于本地化，每天都异常热闹。位于洛杉矶西北角的马布里海滩则是明星和冲浪者的乐园，这里与好莱坞近在咫尺，再加上其宁静而安逸的氛围，吸引了大批明星把家安在此地，马里布也因此被罩上“明星海滩”的光环，成为当地房产商的一大卖点。

就是不知道蔡承平当初买下这处别墅，是不是也打着泡好莱坞女明星的主意，虽然这家伙一再声称是出于投资地产目的入手。

“开什么玩笑，哥们当初买的时候是1950万美元，现在人家出到2600万我都不带正眼看的。”蔡承平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看来这就是他投资眼光的体现，估计少不了成为吹嘘的资本。

对于蔡承平能买得起这种房子李杰并不惊讶，能在美国出入都带着保镖的华国二代肯定身家不菲。两人带保镖一共是四辆车，蔡承平把自己的车丢给保镖开，坐的是李杰的兰博基尼改装版。

戴着墨镜一路风驰电掣到了目的地，外面已经停了不少各式各样的座驾，其中不乏顶级豪车和奇葩外观的改装车。蔡承平的这栋房子是两层狭长型的别墅，以海岸线为基准，纵向长、横向窄，占地超过两万平方公尺，还要加上一块近3000平方公尺的私家海滩，容纳三位数的人折腾完全不成问题。

刚进屋子就能听见阵阵音乐声，入眼尽是穿着沙滩裤和比基尼的男男女女在舞动和嬉闹，**、酒精这些都是标准配置了。

“没想到这里还挺热闹，哪找来这么多人。”李杰随意地四下看了看。

“不错吧，这里多的是靓女，模特一抓一大把。”蔡承平摘下墨镜，晃了晃手臂，得意地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他这里帅哥美女的水准很高，虽然大部分都是没什么名气的，但是胜在青春靓丽，颜值超高，非常抢眼。

“走走走，外面去。”蔡承平显得很兴奋，在前面领着李杰往里面走，一路都有人和他打招呼。

房子非常不错，不仅有着豪华的娱乐室和餐厅，靠海的一面也都是整幅的落地窗，将马布里海滩的阳光美景尽收眼底。穿过别墅到了靠近海滩这边，就是一整片露天的院子，地面铺满了复合木地板，涂得是白色的特种防潮漆，小型泳池、太阳伞、沙滩椅一应俱全，少说也有五六十人同时在这里狂欢。

入眼全是身材劲爆的比基尼美女，大长腿、人鱼线、马甲线、事业线，还有最重要的重峦叠嶂，白花花的肉一片片简直要让人亮瞎了眼。蔡承平拉着李杰坐到了透明玻璃护栏旁边的椅子上，护栏外面就是私家海滩，落差两米不到的高度。从院子两个角落的小楼梯可以下去，此时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游泳冲浪和晒太阳，李杰一抬头，还看见二楼阳台上几对男男女女正你来我往、打的火热。

“蔡哥，回来啦。”十几个年轻的男男女女都凑了过来，看样子和蔡承平都非常熟。他给李杰介绍了一下，家里不是侨居海外的富豪，就是在华国国内有着特殊背景的子弟。

一般来说，大多数不了解情况的人都会认为这些红色子弟或者富二代们跑到国外都是糜乱堕落、屁事不会，**、**、闯祸样样有份，学历靠买、赚钱靠家里，毕竟有一批这样的坑爹“二代”代表人物给他们拉仇恨。

但是实际上任何一个群体都是参差不齐的，拉低水准线的自然不少。也有很大一部分不是这样，因为有着家世资源的支持，他们起步就比其他人高，有天然的优势去超越同辈，无论是教育水平、环境熏陶、理念培养还是经济实力，这些都给了显贵子弟们成就精英更大的机会。

比如蔡承平介绍的这些人，不是留学名校，就是小有成就，而且谈吐之间也看得出不都是绣花枕头。看起来也不乏帅哥美女，所谓养移体、居移气，当一个人物质条件优渥的时候，就能很容易把自己拾掇得像样些。这些人虽然同样注重享受和生活品质，有时候也会搞出一些奢靡举动，但是都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甚至还比那些美国富豪收敛。而在重要场合和正事方面，他们绝不含糊。

当然，也难免有些傲气的人物。

“这位就是布鲁斯·李吧，天才富豪，久仰大名。”一个相貌英俊穿着白色polo衫的男子笑着打招呼，语气虽然平和，但是话里行间却透露着一股傲慢。

他也有足够的资本傲气，这个男人本名严修群，不仅家里背景非凡，自己也是名校毕业。还曾在华尔街的投行做过交易员，在金融危机这样不景气的市场背景下，一度成为所在投行的王牌，几年之内就赚入了数千万美元，不过最终还是选择离职自己当老板了。

李杰脸上没有显露任何异样，并未受到对方那一丝疏离影响，依旧微笑着和众人打招呼。反倒是一旁的蔡承平看出了点苗头：“哥们都叫杰少，大家可要多多联络感情，向杰少学习。在场的都是自己人，应该了解我不是随便介绍、信口开河。”

他的意思显然就是对李杰的力挺。严修群似乎是没想到蔡承平这么看重李杰，脸色怔了怔，不过他反应也很快，很快露出真诚的笑容，正色向着李杰伸出手：“杰少，抱歉。”

他这个举动也充分说明蔡承平在这伙人当中的地位，李杰看了看严修群，在他感到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伸手回应：“初次见面，在美国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要客气。”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彰显十足底气，在场的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但是也齐齐为李杰强大的气场侧目，几个姑娘更是眼中神采飞扬。

严修群没说话，直截了当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敢这么说话的，不是白痴就是有硬实力，他显然不认为李杰会是前者。

蔡承平也很满意，双方都很给面子，他可不希望好事出了幺蛾子。他随意看了看周围，忽然眼睛定在一处露出意外表情：“武姿怎么也来了？”

李杰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坐在院子最边缘的桌子旁，由于是背对着这边，看不清楚长相。但是光从背影来看，身材和气质都在九十分以上。

“平哥，我也不想啊，但是你知道的……我们家我说了不算。”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男生苦着脸，既苦恼又无奈地挠了挠头。“要不你去帮我支走我姐，她对你一向还比较客气，你比我说话管用多了。”

蔡承平一瞪眼，见这小子贼笑缩头才放过他，但是依旧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国内被你妈管，出国有这位大小姐看着，以后肯定也是老婆管着的命。”

一席话说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显然对这个男生都很熟悉，七嘴八舌拿他打趣。李杰在一旁听了一会也大概明白了，这个男生叫武易，那位独坐一旁的女人是他的亲姐姐武姿。武易显然很怕他的姐姐，而他的姐姐也对他看管的比较紧。

武易耷拉着脑袋，一副彻底放弃的样子：“那怎么办，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学习比我好、长辈缘比我好、人也比我聪明，就连打架我都不是对手。”

提到这个女人，蔡承平似乎也觉得有点为难棘手，李杰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一贯嬉皮笑脸的家伙露出这种表情。很显然，武易武姿一家背景相当深厚，而且武姿一定也属于各方面能力卓绝、非常强势的女人。在场这大大小小十几号人，提到她全都露出复杂敬畏的神色，没一个敢开口说摆平，可见这个女人在圈子当中的特殊地位。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那几个保镖加一块都不是你姐对手，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地球人。”蔡承平没好气地丢了一句。“算了，她爱呆着就呆着，你小子就乖乖坐着晒太阳吧。”

一伙人都相视无语，气氛一时冲淡不少。

第二十一章风姿

吹吹海风，喝点冰啤酒，感觉倒也颇为惬意，对于李杰来说，这完全是一种全新的体验，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身心全都沉寂下来，获得了难得的片刻宁静。

“杰少，听说你开了新的生物公司，看来是准备有大作为了？”严修群主动找了个机会，凑了过来，丝毫没有半点尴尬的意思，也是个人才。

“你们这些称呼，我听起来还真是不太习惯，平时也只有那个没溜的才会这么叫。”李杰点了点头，望望在一边和人痛饮的蔡承平。

严修群现在对李杰是充满了好奇，尽管蔡承平自己就是个捉摸不定的性子，但是身份地位摆在那里，很少有同辈人能跟他这么随便，从称呼就听得出来。

人都口杂，李杰也不愿意多谈，聊了几句就随口问道：“你们的聚会人倒是不少，但是看起来也挺规矩的。”

严修群听了眉毛一挑，下意识向着不远处那个倩影瞟了一眼，没有说话。倒是一旁几个始终凑在身边的美少女们叽叽喳喳说了起来，原来只要是武姿在的场合，大家都会不自觉地收敛许多，好像觉得多少有点不自在、放不开。

“看起来真是一个特别的人，我去结识一下，看看能不能请她先离开。”又是武姿，看到这些人个个都是相同的反应，李杰倒是起了一丝好奇心。

而这些年轻人听到李杰这样说，没有多开心的意思，反倒面面相觑，有些欲言又止。

“杰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但是武易他姐姐真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严修群这回看得出来是一片好意，不过他那犹有余悸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吃过不小的亏，有点一朝被蛇咬的感觉。

“是啊，杰少，虽然你也超帅超man的。但是武姿姐更是我偶像，女超人级别的，这件事情上我不太看好你…”这是一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说的，那一本正经的表情让李杰有点啼笑皆非。

“还是算了，杰少。谢谢你愿意帮我出头，我一会早点回去，你们玩得开心就行。”就连武易本人都不积极，一副面对现实的颓丧样子。

“杰少，武易他姐姐虽然漂亮绝对没得说，但是太冷了，而且说实话真不好招惹。”蔡承平转过头来，扒着他的肩膀耳语了一会，大概交待了下武姿的情况。

武易、武姿两姐弟都是从国内来留学的，武易刚来没多久，但是武姿在美国已经呆了不少年头了，现在是加州理工物理学在读博士。

这所学校也许不如麻省理工那么知名，甚至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但是作为1891年创建的私立学校，加州理工却是世界顶尖的理工类学府，并长期占据了诸多第一的位置。

加州理工学院仅有2100多名学生和270名教授、副教授、助理教授，其中有66个国家科学院士、33个国家工程院院士和80个国家艺术科学院院士，相当于现今全体教师的36.7%，比例全球第一。这里的教授和毕业生中有31人32次（鲍林曾两次获奖）获得诺贝尔奖，平均每一千个毕业学生中有一个诺贝尔奖得主，比例为世界大学之冠。

在刚刚过去的2015年世界大学学术综合排名中，加州理工列第6名，人均贡献第1名。物理学、行星科学、地球科学领域公认为全美第一，世界第一。

能够在这所学校修读应用物理学博士，可见武姿的专业水平。还不单是如此，这位美丽的女博士懂得包括法语、意大利语在内的六国外语，在音乐和艺术领域同样造诣颇深，本身还专精多门格斗、搏击术。蔡承平的保镖全都是专业水准极高的军人或者雇佣兵出身，在格斗方面居然完全不是武姿的对手，也难怪他对这个女人也有些忌惮。

蔡承平以为这一番话可以说动李杰，却不知道反倒让他兴趣更甚。李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不必担心，起身向那个倩影走了过去。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李杰站到武姿的背后，用略带赞赏的目光看着这个女人窈窕的背影。

“不可以。”这么多的人当中，只有武姿一个人单独坐一桌，可见她的强势和生人勿近，果然回答也是斩钉截铁半点不客气。

“这似乎不是一个礼貌的回答。”李杰兴趣更加浓厚，他本身就是来探底的，怎么会轻易就被吓退。

“弱者没有资格与强者谈礼貌。”武姿头也不回，用手臂轻轻支住右边下巴，似乎在欣赏着海滩上的景色。随着太阳渐渐下山，整个海边的天空都被染上一层火红色，微微起伏的海浪与波涛起伏不定，迎合着阵阵海风显得极为惬意，着实是难得的景致。

李杰不再浪费口水，直接坐了下来：“我很好奇，强与弱的标准是怎么界定的？”

始终没有回头的武姿终于把目光投向李杰，用充满着居高临下的眼神冷冷望着他，也让他第一次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样子。

纯以长相而论，在李杰见过的女人当中，武姿虽然能排到前列，但是也绝对算不上美绝群伦。不过与之相比的，则是她那难以言喻的清冷气质，鲜明到让人难以忽视，甚至不会去注意她的长相，只觉得她美丽的面孔变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则是这个女人的眼睛，其中透着一种极其疏离淡漠的意志，仿佛将你彻底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又有种一切都被她看透的感觉。

“坐下去了，坐下去了！”武易等人在另外一边，全都远远关注着这边的情况，看到李杰坐了下去，还有人惊讶到不行。

“武姿不会突然动手吧，那杰少可能要吃亏。”严修群眼皮跳了跳，觉得肋骨有点隐隐作痛，想起自己曾经当众被对方丢飞的场景。

“杰少相信我才把保镖留在外面，要是武姿这么不给面子，那我翻脸也要保住他了。”蔡承平脸色严肃，他虽然忌惮武姿，但是还不至于到怕的地步，只是不愿意为了无谓的事情撕破脸而已。这里是狂欢派对，保镖全部都留在里面的屋子了，一旦有什么变故还真是难以顾及。

第二十二章神秘感知

坐在边缘的众人，全都紧张地关注着李杰和武姿，而那边两人气氛格格不入，交谈却依旧进行了下去。

从李杰站到背后说话的时候，武姿就提高了警惕，以她远超一般人的敏锐感应，居然并没有第一时间发觉这个男人的靠近。

等到看清楚对方年轻的面孔之后，她第一时间就认出来——风头正盛的华裔科学家布鲁斯·李，他和一个叫做盖尔·加朵的女明星炒的火热，几乎经常可以看到他们出现在大小媒体版面上。

“不能够正确看待自己的实力，本身就是弱者的表现。”也正因如此，武姿并没有第一时间发难，而是不动声色地望着李杰，淡淡地说道。

“人类总是太容易相信自己的眼睛，往往都会忘记，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实。”李杰饶有趣味地靠在椅子上打量着武姿，仿佛没有感受到对方冰冷的眼神，显得极为放松。甚至将左腿架到了右腿之上，这样的姿势在他做出来丝毫不显轻浮，反倒透着几分潇洒从容。他已经察觉到这个女人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她的四肢看似纤细却非常具有欺骗性，纤秾合度的肌肉紧绷富有光泽，相信一定有不小的爆发力量，这仅仅是因为长期锻炼的原因吗？

“你会用眼睛去判断？那等你看清楚事实，再想后悔就已经迟了。”武姿把头转过去，悠然地望着海边落日的美景，显露出洁白美丽的侧脸，弧线柔和。

普通人根本做不到在自己双目的注视下镇定说话，更别提针锋相对的反驳了，她愈发感觉到了李杰的不同寻常，自己的感应绝对不会出错。这样的情况出现往往只有一个可能，对方的实力要超出自己，这个布鲁斯·李究竟是什么人？

“那么，我猜我们谁也没办法说服对方了。”李杰注目对方片刻，嘴边漾起一抹笑意，突然放松下来摊了摊手。“至少我要表明，我是带着善意来的。”

“善意不是用嘴巴说的。”武姿的态度依旧毫不客气。通常遇到这种情况，那些骚扰自己的人很快就会败退，而顽固不退的人则下场都不会太好，唯独李杰的深浅难测让她有些犹疑。

“我是布鲁斯，你可以叫我李杰。我来是想告诉你，也许你可以先走，让你弟弟和他的朋友们聚一聚。”李杰放下架住的双腿，身体微微前倾，用双肘撑在桌面上，手掌交叠托住下巴，和对方几乎只隔着十几公分的距离。

世间所有的生物都有独特的防卫与领地意识——源于生理免疫、神经应急、心理警戒还有进化本能，领地意识不强的生物往往会因为被同类或竞争对手抢走食物、配偶、后代甚至攻击自身而淘汰。因此，越是强大的生物，往往越会采取主动的姿态，不吝于通过暴力捍卫自己的领地。这种领地意识没有明确的标尺亦或警戒线，但又确确实实存在，是深入骨子里的本能反应。

哪怕是已经脱离了原始生存环境的人类等高级智慧物种，同样潜意识会有防卫本能。根据人类学家的研究，人类的交往距离分为四个层次：3.7米至7.6米的公众距离；1.2米至3.7米的社交距离；46公分至122公分的个人距离；15厘米至44厘米的亲密距离。分别对应了潜意识当中划分出的4种人，可以靠近自己的距离。特别是最后一种个人空间，已经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的生物信息——体温、气息、味道与情绪，往往只有突破了最后防线的亲密关系才能靠近，否则，必然会引起严重的敏感、不适、坐立不安甚至攻击冲动——哪怕你用理智去控制自身行为，仍旧无法改变被个人领域被侵犯带来的不适。

而李杰这个动作就是刻意为之，完完全全突破了一个智慧生物的个人空间，特别对象是比人类更加敏感的物种。他的举动显然达到了试探的目的，甚至彻底激怒了武姿，这个女人陡然转首，一直略微有些慵懒依靠在椅背上的身形首次坐正，尽管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却仿佛整个人的气质陡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是流淌的清水，此时瞬间高度凝聚，化作寒冷刺骨的坚冰。她的双目之中隐隐有光芒流转，如刀锋般锐利，正正直视李杰。

李杰首次生出如芒在背的强烈刺痛感，就仿佛被某种神秘的目光注视着，伺机窥探着自己内心深处的一切，这纯粹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似有似无，无法捉摸。他当然明白这绝对不会是错觉，只是由于自己的力量远未恢复，所以不能准备把握来源。

但是毋庸置疑，这一定与武姿的变化有关！面对这无形无质的侵袭，李杰沉寂许久的精神高度凝聚起来，整个人好似一座巍峨沉寂的山峦般，苍茫、厚重、不可撼动。

对面武姿始终平静无波的面容终于失色，在她灵敏至极的感知当中，眼前的李杰就像一团吞噬一切的黑洞，再无法感应到任何存在，甚至连周围的光线都开始扭曲不见。这种奇异的现象，还是她在这个世界首次遇到，当即产生了极为糟糕的感觉，似乎自己再勉强探寻下去，整个意识都有可能被对方完全湮灭，不由得骇然恢复心神。

双方这无形的交锋旁人完全一无所知，只有两人自己心知肚明。尽管武姿表情变化只在一瞬间，但是依旧被李杰捕捉到了。这种奇异的手段，甚至与他以前接触到的大多数精神攻击手段都不一样，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对方也没有任何收获，两人算是斗了个旗鼓相当。这已经足以说明对方的不凡了。

武姿深深地注视了李杰一眼：“我离开与否，和你有什么关系？”对于她来说，武易是不是和这些人鬼混其实并不重要，唯一促使自己出现的原因，只不过是要在这群人当中保持自己的威信罢了，在某些时候，这些人还是很有用处的。

“武姿小姐，你既然不参与，就影响到了整个派对的氛围，对于我当然也就有影响了。”李杰开始郑重对待这个女人，沉吟片刻之后又接着说道。“不如你先回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怎么样？”

武姿脸上表情仍旧没有变化，不置可否地问道：“你觉得你的人情很值钱？”

“相信我，比你想象的要值钱。”

李杰面上一贯的微笑消失不见，淡淡地看着武姿说道。

“希望如此。”

武姿神色淡漠地站起身来，优雅地抚平身上套装少许褶皱，然后向着武易和蔡承平等人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李杰这才发现这个女人个子极高，至少超过一百八十五公分，一头乌黑的长发略显随意地束起垂下，穿着合身的白色齐膝套装长裙，显得身材极为曼妙动人，只是举止之间缺少了几分生气。

武姿走到武易那边，似乎是交待了几句，又有意无意般转头看了李杰一眼，很快便穿过院子消失在了别墅当中。

李杰若有所思地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指尖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很明显这位武姿小姐也早不是人类了，似她这种水准的同类，即便实力还没臻于巅峰，也绝对不是好对付的。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对手，居然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而另外一端，走出别墅的武姿脸色冰冷，瞳孔中奇异银色光芒闪耀：“神秘感知居然会被吞噬，而且看他的样子并没有转生多久，会是哪一位呢？”

第二十三章狂欢的盛宴

“杰少！杰少！你跟我姐说了什么？她居然主动说先走，还要我玩得开心点！”武易一脸傻笑，似乎觉得自己做梦一般，可见这可怜的孩子平时被他这位姐姐压得有多惨。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也是我偶像了，杰少。”蔡承平一副佩服到甘拜下风的样子，不过他的表情中隐隐带着几丝贱笑，多半想到的不是什么好事。“要是你能把武姿拿下，那真是带劲了，我们这伙人就她最傲，偏偏还没人降服得了她。”

“你们不是要开party吗？我看很平常嘛。”李杰不想继续讨论武姿的话题，有些随意地扫了扫周围，然后问了一句。

“嘿嘿，这不是刚才怕某人掀桌子嘛。”

蔡承平干笑两声，发出一声狼嚎，端着酒杯就跳到了椅子上，直直地将酒向下倾倒，酒精顺着一个美艳的女模特脖颈流淌进深深的沟壑，让人看得不由两眼发自、血脉贲张。这家伙状极癫狂地连连嚎叫，最后大吼一句：“let’s_rock_and_roll！（让我们尽情享受吧）”然后第一个跳下椅子，搂着那个身材火爆的女模特就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还不过瘾，直接把女人的bra解掉。那个美艳的女模特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反倒是更加大方地挺了挺胸，恣意展示着自己傲人的双峰，热情地回应起来。

蔡承平的这个举动，就像打响了赛场上的发令枪一般，整个别墅从里到外霎时间沸腾起来。原本斯斯文文的严修群等人更是个个放浪形骸，鬼哭狼嚎，直接举起酒瓶痛饮，要不就是搂着身边美女上下其手、大肆亲热。

随着更加劲爆的音乐响起，所有的人都脱掉了上装——无论男女，就连那几个华裔女生也一样，毫不羞怯地露出姣好的身材，显然早已经司空见惯了。

这一幕要是被人传到网上，妥妥地又是官二代富二代海外奢靡**聚会的黑材料。但是说真的，这无非是入乡随俗罢了，只能说老美的风气就是这么开放。

李杰无声微笑，略显放松地依靠在身后的玻璃护栏上，看着这些年轻人慢慢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他身边啃够了的蔡承平一扭头，看着李杰哈哈大笑：“杰少，怎么？不太习惯我们的玩法？好像还是有点放不开。”

不夸张地说，整栋别墅的雌性没有一个是丑女，而且个个身材火爆。看着波峰浪臀摇曳生姿的景象，李杰有点晃神，隐约回到了记忆中的时光，魔女们舞动着妖魅的躯体，在自己的宫殿中狂欢，那久违的堕落气息仿佛依旧在耳边眼前萦绕。

“杰少，怎么了，不喜欢？要不我给你安排私密点的地方。”蔡承平看他不做声，搂着身边的大胸女模特再一次嘻嘻哈哈凑了过来，打断了他的回忆。

“你们还差得远。”李杰哈哈大小，眼神往旁边一扫，几个火辣的女模特正在向自己抛媚眼，她们显然认出了自己。不过李杰并不介意，反倒是对着她们勾了勾手，这些女人大喜走了过来，纷纷送上**的香吻。

“哈哈，兄弟们，必须得感谢今天的大功臣。”蔡承平端起了酒杯，杯中满溢的唐培里侬香槟王(dom?pérignon)洒了一地，他依旧不管不顾地高声大喊。“我提议，大家敬杰少一杯！”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李杰洒然一笑，将杯中美酒喝到涓滴不剩，酒杯随手抛下沙滩。接着手臂一扬脱掉上衣，露出平时掩盖在布料下的完美身形，刀削斧凿般的肌肉虬结有力，却又丝毫不显得臃肿。他的肌肉并不是大块大块的恐怖体积，更多地则是细密长条形的匀称，光泽而富有弹性，只有真正的行家才能明白其中蕴含的超强力量。

身边的这些人都只是感觉到李杰的肌肉非常自然漂亮，随着他的一举一动散发出难以言喻的美感，那些火辣的美妞们纷纷盯着两眼发光，奔放些的已经开始上下其手了。

“靠，杰少的身材怎么看起来这么好。”蔡承平有些羡慕嫉妒恨地口中嘀咕了几句，他自认也是运动健将，身材保持得非常不错，不过站在李杰身边一对比，就怎么看都有些呆板和臃肿。

“姑娘们，这就是福利！看看谁能让我们的杰少尽兴！”他带着几分嫉妒和一丝要榨干李杰的恶意狂笑起来，却不知道这个愿望恐怕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帮子阔少小姐还挺会玩，从屋子里、阳台、沙滩一直玩到私人游艇，摩托艇、巨型水上充气床垫、虎鲨外形的双人潜水舱和马力强劲的喷水飞行器，应有尽有。严修群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艘可以飞行的水翼船，和超过十架的空中冲浪设备一起群魔乱舞，场面一度混乱热闹到了极点。再加上酒精和**的刺激，这一切让李杰也充分地兴奋起来，彻底投入享受这狂欢和堕落的盛宴。

狂欢持续了几乎一整夜，随地可见凌乱的酒瓶和横七竖八的肢体。当凌晨李杰上到二楼安排好的大卧室，他身边至少围着六七个被酒精和**冲昏头脑的女人。他的眼光自然不俗，任何一个放到外面都是能吸引大片目光的极品。怀揣着几分压抑许久的暴戾，在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他通过持续数个小时的鏖战将这些女人彻底冲击到溃不成军，纷纷在极致的欢愉中昏睡过去。

而李杰却在充分释放激情之后感到精神越发抖擞，连大脑都变得清明起来。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酒精和**对他产生的作用微乎其微，哪怕是在完全放开了对肌体的控制之后。

天色已经开始蒙蒙亮，李杰赤身坐在露地窗前的沙发上，享受着手里粗大的雪茄，让不加冰的纯威士忌充分刺激自己的味蕾，脑中却回闪过武姿那一抹带着特别意味的眼神。

“嘿，杰少，你精神真好。”一个柔软的身体带着几缕香风从后方抱住李杰，在他的脖颈上轻轻爱抚与亲吻。

“你精神也不错。”李杰回头望望身后大床，上面横七竖八凌乱地躺着一堆女人，他轻轻一笑，抚摸着对方的长发。

“女人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何况我从小练了十年芭蕾。”长发女人带着一丝媚意伸手探向他的下身，感受着那迅速膨胀的雄伟，不禁有些咋舌。“但是没有想到男人也有这么恐怖的体质。”

她毫不犹豫地低下头，用自己灵活的口舌包裹住火热。享受着温柔服务的李杰脸上显露一丝惬意，脑中却迅速回想起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奥利维亚?陈（olivia?chan），祖籍广东，属于三代以前就侨居美国的华裔后代，家族产业主要集中在连锁超市、酒店和娱乐业，仅在洛杉矶本地就有近十家夜店。

第二十四章野心（三更求收藏推荐）

这些出身不凡的女人们虽然玩起来也很疯狂，但在最后那一关还是普遍比较注意，她们的财富和地位决定了更加自重身份，所以几乎都不太会参与**的场合——至少会选择私底下进行。而这个奥利维亚·陈是唯一一个和李杰一同上楼的富家女，同时他记得非常清楚，是对方主动凑上来的。

而且，更加惊人的是，这个看似豪放的美丽女人，竟然是个彻彻底底的雏儿。

有趣。

李杰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轻轻拍了拍埋头服务的奥利维亚，示意她转过身去趴到落地窗上。这个美艳的女人极为顺从地站起，舌尖轻轻从嘴角滑过，眼角含俏，挺直双腿俯身撑在玻璃窗上，将近110公分的大长腿和完美的身材毫不保留地展示出来，隐秘处也一览无余让李杰尽收眼底，如同一颗正好时节的饱满芬芳果实，任凭采撷，令人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只能说，这是一个本钱超足、又非常卖力讨好的女人，她的那些技巧从何而来不得而知，但是却让李杰非常尽兴。如果不是李杰身高够高，恐怕这个姿势会很勉强，不过现在就刚刚好。他口中叼着大雪茄，表情如同忧郁的刚劲骑士一般在奥利维亚身后疯狂冲击，女人一开始还能够咬牙忍住不发出声音，到了后来就几乎是陷入迷失般娇喘**不断。

李杰如同远古巨龙般的超级体质，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能承受的，哪怕在七个女人当中李杰没有特别照顾谁，奥利维亚·陈也不可能比其他人轻松太多，更何况她还是第一次——尽管能够轻易探知人体全部敏感部位的李杰并不会让对方感到痛苦，但是这种一波高过一波的**与欢愉，更容易让人筋疲力尽、消耗殆尽。

这个女人能够勉强爬起来，并不是因为体质超强，恐怕更多地是有意为之，从对方勉强支撑拼命逢迎讨好自己的举动，李杰更加肯定了这一点，在他的冲击之下，女人已经双腿颤抖。如果不是被李杰强行提起，恐怕早已经再难站住，直接软倒在地。

当三十分钟之后李杰抽身的时候，奥利维亚·陈果然软软地趴在地上，身体阵阵抽搐，沉浸在**的余韵当中，嘴里几乎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好一阵子之后，奥利维亚·陈才勉强喘息几声，爬起身来依偎在李杰的腿边。

“你成功赢得了我的喜爱，所以现在可以开始说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李杰脸上露出一丝爱怜，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脸颊，上面依旧残留着点点汗渍，却并不影响那种真实的触感和内心的满足感。

“我只是喜欢你，布鲁斯。”奥利维亚化身一只缠人的小猫，轻轻用脸颊蹭着他的手掌，仿佛贪婪地享受着主人的爱抚。

“这一丝喜爱并不足以让你肆无忌惮，所以不要自作聪明，我喜欢坦白的乖女孩。”李杰爱抚的动作温柔依旧，语调却变得冷冽下来。

奥利维亚·陈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瞟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众多女人，嘴巴微张却又闭上，显然内心有些矛盾与挣扎。

“在我抽完这只雪茄之后，可能就没有太多时间，也没有耐心再听你说些什么了。”李杰随意地将雪茄的烟灰弹落到烟灰缸中，轻轻捏了捏奥利维亚的下巴，又把手收了回来。

奥利维亚的眼神落到他手里夹着的那一小截雪茄上，这是一支产自多米尼加的卡萨布兰卡（casa·blanca）雪茄，长约7英寸、环径60的magnum·xl属于巨炮型雪茄，几乎可以让人惬意地度过整个悠闲下午。但是此时李杰的手中只剩下最后短短一小截，在他看似缓慢的动作下，那点火光正平稳而坚定地走向尽头，最多不过十分钟，恐怕就要燃烧殆尽。

“她们不会听到任何事情。”李杰敏锐的感知让他能够清楚掌握房间里的每一丁点动向，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睡的昏沉，哪怕是刚才两人的一番大战都没有人能够醒过来，也可见奥利维亚的毅力。而他这一句安慰般的话语，却终于成为压倒对方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奥利维亚·陈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表情，温柔地匍匐在李杰大腿边，用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开始平静讲述自己的故事。

这是一个听来有些狗血、甚至有些戏剧化的故事，但却真实发生了，而且本质上也不过是无数个豪门家族当中的普通一角。

奥利维亚·陈的生父陈立荣是加州富商陈氏的长子，他年少轻狂、在外风流的时候，无意中与奥利维亚的母亲卡玛·塞西尔（kama·cecil）春风几度，这种事情在陈立荣的生命中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多到他根本记不住，最后同样也就是丢下一些钱打发了事。

略略超出剧本发展的，则是奥利维亚的母亲在发现自己意外怀孕后选择了生下她，这个女人并没有想着用奥利维亚为自己换取金钱或者其他，而是默默抚养她长大。

就像那句老话说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在奥利维亚九岁的时候，她被发现患上了白血病，高额的医药费和抚养费终于压垮了这个女人，她不得不忍痛重新找到了陈立荣，告知奥利维亚的身世，乞求陈家认回这个女儿。

陈家最终接纳了奥利维亚，但是对于她的生母卡玛却不屑一顾。而原本以为能够过上幸福生活的奥利维亚·塞西尔在改姓陈之后，却发现现实总是残酷的。在富贵的陈家，她不仅要面对陈立荣发妻的冷眼，陈立荣这个生父对她态度也很恶劣——像陈家这种早年移居海外的华裔家族，甚至比如今的华国家庭更加注重血脉延续，重男轻女的思想几乎到了**裸、毫不掩饰的地步。

在几番苦求之后，陈家终于打发叫花子般，救济了一部分治疗费。然而不仅还有缺口，而且也耽误了卡玛·塞西尔的最佳治疗时间，奥利维亚最终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因为缺钱，只能采取廉价的治疗手段，在病痛中死去，她人生当中最后一抹温情也就随之消逝。

从看着母亲离开人世那一刻开始，奥利维亚·陈却获得了新生。她在家中变得乖巧懂事、善解人意、学习勤奋，随着她逐渐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地位也终于有了不小的改善。但是已经深知陈家人凉薄本性的奥利维亚明白，私生女的身份决定了她永远无法享受荣宠，她只能将那一份嫉恨和仇怨深埋心中，等待破土发芽的机会。

“你想要我帮你报仇？”

当奥利维亚用没有任何变化的平静表情，如同一个旁观者讲述完自己的身世时，李杰手里的雪茄刚好抽完。

“是。”奥利维亚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表情却带着无比的坚定与渴望。

“你好像对我很有信心？对你自己也很有信心。”李杰轻轻为她将长发拢至脑后，凑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这张美丽精致的面孔。

“刚开始我还在犹豫，但是当看到蔡承平特别是武姿对你的态度之后，我感觉你比我想象的更加神秘，也更加有地位。”奥利维亚似乎怕他不相信般又补上了一句。“你可能还不太了解武姿在我们这一群人当中的威信。”

“我为什么要帮你？”李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回到陈家以后，我拼命学习芭蕾、钢琴、艺术、绘画和专业知识，学习金融和商业理论，学习所有能够学习的一切东西，扩大自己的圈子。我甚至偷偷学习如何取悦男人，却从来不让那些蠢货有机会真正得到我。因为从我懂事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清楚知道，必须要好好珍惜自己的每一分优势，决不能轻易下注！如果下注，就一定要赢！”奥利维亚冷冷地说着，牙关紧咬用力到以至于有些颤抖。

“我一定要成为人上人！我要将财富掌握在自己手里，永远也不要再过贫穷的日子！我不要再看到那些虚伪的面孔居高临下地施舍！我要陈家失去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像当初的我一样，跪在脚下匍匐乞怜！”

她双目之中喷薄而出的野心几乎化作升腾的火焰，快要把自己焚烧殆尽。

“只要你帮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唔，仇恨的味道，还有……野心……”李杰有些享受地轻轻嗅着奥利维亚身上的芬芳气息，然后温柔地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是好的，它让人感到自己真实的存在，不是吗。”

“那么，你愿意为了这些成为我的奴仆，奉献出你的一切吗？”

他用带着几分诱惑的声音问对方。

“当然！”奥利维亚毫不犹豫地答应。

“哪怕，我要你奉献出你的灵魂？”李杰步步紧逼。

“什么？”奥利维亚有些错愕，她原本以为最多只是对方喜欢玩一些变态的把戏，自己咬咬牙也就忍过去了，奉献灵魂是什么？某种恶作剧吗？

“你在开玩笑是吗？”

“不，我是认真的，对我来说，只有彻底放开一切的灵魂，才值得大动干戈。”李杰的眼神深邃无比，仿佛能够看透对方心中的一切。

奥利维亚仍旧抱着一丝侥幸的心态，觉得李杰是在开玩笑，又或试探自己。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回答，就突然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了莫名的变化，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都被对方全数捕捉，让原本就赤身**的她不由得将身体蜷缩得紧了些，却找不到半天温暖和踏实感。

“我……”

奥利维亚张了几次口，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哪怕是假意迎合的话语，都变得重逾千钧不敢轻易出口。

“看来你并没有放弃一切的觉悟。”李杰轻轻在她耳边低语，然后站起身来，收拾起自己的东西。

奥利维亚看着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从容将衣服穿好，真的准备离去，隐隐感到自己可能失去一个极大的机会，终于在最后一刻放弃抵抗，屈从于自己内心的**。

“我愿意……”

“你愿意什么？”

背对着她，站在门背后的李杰并未转过头来，只是停驻脚步，面上露出一丝微笑。

“我愿意为布鲁斯·李献上我的一切……包括灵魂……”仿佛彻底放开了束缚般，奥利维亚·陈带着几分歇斯底里地说出了这些话，她急切地爬了起来，赤脚跑过巨大的卧室，从身后紧紧抱住李杰，仿佛抱住了自己人生当中那久违的温暖和最后的一抹希望。

而迎接她的，则是李杰瞳孔中升腾翻滚的金色火焰……

（大章送上，谢谢“学生公寓”、“法则”打赏，谢谢收藏和推荐的朋友。恶魔在新书榜还有两周不到的时间，这两周非常关键，希望大家能够支持！以奥利维亚塞西尔的名义，召唤收藏和推荐！）

第二十五章新生物细胞的挑战

(谢谢“书友140413094639947”和“钱阳同学打赏”，今天推荐300票加更。另外今天收到要求删改某些暧昧情节的站短。。。所以如果看到有些地方少了内容，请自行脑补。。。)

“嘭！”“嘭！”

“快点，让开！”

“所有人员到位！”

“1号病房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小心点，不要挡在前面！”

穿着蓝色的医务人员急匆匆地推着移动病床进入实验室特殊病房，配合白色服装的研究员开展常规检查和针对性调配，脚步匆匆的人们推过担架床，将两扇隔离门撞得蓬蓬作响。

一墙之隔的外面，特殊病房隔离玻璃前，丽萨·马科斯几乎是扑进了李杰的怀里，带着几分哽咽的声音哭诉连连：“阿姨她的情况很糟糕，布鲁斯……”

“没事的，没事的……在我这里不会有问题的。”李杰好言安抚了一会，总算让这个可怜的姑娘平静下来。一段时间不见，她明显瘦了不少，神情有些憔悴，但是依旧无减明媚容颜，反倒别有一番风姿。

他又随后与厄休拉、弗劳尔分别拥抱，宽慰了他们一阵。

“玛利亚这几天精神越来越差了，她不会有事吧，布鲁斯？是不是送来的有点迟了，会不会对治疗有影响？！”厄休拉心里非常忐忑，尽管有着最好的医护人员和专机护送，原本就犹如风中残烛的玛利亚也依旧难以经受长途奔波，送进实验室的时候几乎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了。也难怪她们坐立不安、忧心忡忡。

“亲爱的，没事的，要对布鲁斯有些信心，他的实验室棒极了！”弗劳尔轻轻将妻子揽入怀中，亲吻着她的额头。在三人当中，他无疑是对李杰信心最足的，作为最早成为血脉寄生对象的人，弗劳尔的恶魔体质转化得非常快，几乎已经与一般的恶魔无异了。

“我们实验室的这一套治疗手段已经比较成熟，可以进入临床阶段了。虽然没办法完全治愈，但是绝对能够让玛利亚阿姨的状况改善很多。”李杰一面握住丽萨的手掌以示安慰，一面向他们解释道。“这是一项伟大的突破，涉及到很多技术和后续研究的问题，我们希望等到适当的时候才对外公布，所以本来是不会进入临床治疗程序的，也没有向外界开放。当然，玛利亚例外。但是也希望你们给予保密。”

厄休拉有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向李杰投来感激的眼神，丽萨·马科斯更是感动地吻了吻他的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布鲁斯，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是什么样的治疗方案吗？”

“当然，如果你们有耐心的话。”看着她和厄休拉期待的样子，李杰轻轻笑了笑，温柔地将她一缕散落的长发拢至脑后。“因为要解释清楚我们采取的治疗手段，首先必须弄明白癌症的发病机理。”

什么是癌症？在医学上，癌是指起源于上皮组织的恶性肿瘤，是恶性肿瘤中最常见的一类。相对应的，起源于间叶组织的恶性肿瘤统称为肉瘤。尽管有少数恶性肿瘤不按上述原则命名，如肾母细胞瘤、恶性畸胎瘤等，但是一般意义上人们所说的“癌症”，习惯上泛指所有恶性肿瘤。

上溯一百年，20世纪初，弗朗西斯·佩顿·劳斯(francis·peyton·rous)发现了第一个肿瘤病毒，后世为了表示敬意，就以他的姓氏命名，通称为rous肉瘤病毒。从此，人类开始研究肿瘤与病毒的关系，直到今天，用现代科学手段研究肿瘤已有超过100年历史。

肿瘤以一种独特的、可怕的方式破坏人体，它是人自身**的一部分，但是一味增殖、四处蔓延、侵蚀自身，不能与机体其他部分和谐并存，人类把这些无法无天的细胞称为新生物细胞（赘生性细胞）。正如佩顿·劳斯在在1966年12月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时的演讲词——“the_challenge_to_man_of_the_neoplastic_cell。”（“新生物细胞对人类挑战。”）

“噢，天呐！这么说癌细胞就是由我们体内正常细胞生长而来的？那岂不是完全没办法避免？！”丽萨惊骇地捂着小嘴，显得十分害怕，这么多的精英科学家研究多年，依旧拿这小小的新细胞毫无办法，简直就是梦魇。

“是的，亲爱的。不过不用害怕，尽管看起来人类花费了超过一百年的时间，都拿这可恶的小家伙没什么办法，但是现在不同了，不是还有我们吗？我们已经开始找到对付它的办法。”李杰笑着说道，与此同时，他与弗劳尔的眼神默契地交汇——这可不是人类找到的办法，可爱的丽萨。

“我们的身体本身就是大量细胞的集合体，而这些细胞通过自身分裂不断自我更新。像你我这样的成年人。”他伸手指了指厄休拉和丽萨，然后接着说道。“我们体内每秒钟大约有2500万个细胞在进行分裂，而血细胞则以每分钟大约1亿个的速度在不断更新。当受到某种物理的、化学的、生物的因素或者精神因素影响后，正常细胞就发生变化，可能生成癌细胞。”

“一个癌细胞，通常情况下经过大概5、6年的时间可以增殖至1亿到10亿个癌细胞，10亿个癌细胞重量大约为1克。而这个时候，我们的影像学和病理学才能够发现。在临床上，则可以诊断为中期。”为了避免刺激到丽萨和厄休拉脆弱的心灵，李杰故意只谈及到中期的情况。他没有告诉她们10亿个癌细胞只需要一年不到的时候、甚至几个月之内就可能长到1公斤左右，巨大癌肿块形成。这就是临床上的癌症晚期，比如现在生命垂危的玛利亚。

不过丽萨·马科斯和厄休拉·马科斯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她们已经听得入了神，就连已经化为恶魔体的弗劳尔都显得特别专注，那些收费昂贵的医生们可不会这么好心，用浅显易懂的方式向病人家属解释癌症的机理和发展规律。

“接着说，布鲁斯，然后呢？”厄休拉急切地问道，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第二十六章细胞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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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转过头望向玻璃后的特殊病房，医疗小组和针对性研究组的人正在有条不紊地测试玛利亚的各项数据，与她的家族病史、个人病历和实时状态进行比对，研究具体的治疗方案和试剂配比，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于是他接着说下去，同时伸出左手，将拇指弯曲露出4根手指：“一般来说，阻碍癌细胞治疗的困难有4个方面。”

“第一，癌细胞的差异性。如果比喻成一场战争的话，在检查出癌症的时候，病人体内大概已经有10亿数量级的癌细胞了，假设每一个细胞就是一个敌军士兵的话，这些士兵是一模一样的吗？显然不是，他们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枪，有的开着坦克，有的驾驶战斗机，甚至还有潜伏部队、特种作战，这样当我们围剿的部队也就是药物进入体内的时候，总有一部分无法攻击到、难以全部消灭，成为漏网之鱼。假以时日，这些幸存者又可以很快繁衍分裂成大部队，生生不息。”

“第二，癌细胞的转移。如果单是第一个问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直接切除整个癌组织。可惜这只能解一时之急，因为癌症大军的机动性很强，会到处迁移，而且它们非常狡猾，还会派出小股部队进行转移，就像侦查部队一样，根本无法监测。往往一个病人身上能找到十多个这样的病灶，每个都不相同。”

“第三，细胞突变。在分裂的过程中，细胞会产生新的突变。癌症大军派出去的小股部队，会在新的位置不断分裂，而在这个分裂过程中，又会不断突变出现新的兵种。这就造成在人体不同位置的病灶内，又出现更多不重样的兵种。”

“最后，则是个体之间的差异。两个同样患了胃癌的人，他们胃癌的兵种组成可能完全不同。这就导致同样的药物可能对a有效，对b完全无用。”

听李杰说完这四个困难，丽萨和厄休拉大脑已经完全不够用，变得更加恐惧了。无论她们怎么思索，都无法想到有什么好办法能对付这善于隐藏、狡猾顽固又变幻莫测的癌细胞，只能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李杰。

丽萨·马科斯几乎将半边身子都挂在了李杰身上，浑然不顾自己胸前的柔软在为他按摩，摇晃着他的手臂用急切的声音恳求道：“快点，布鲁斯，告诉我们！你这个大天才找到了什么应对的方法？”

李杰无奈摇头，宠溺地捏了捏她的俏脸：“首先我要说明，这个创意并不是我们第一个想到，作为一个严谨的科研工作者，不能磨灭前人的贡献。但说起最大的突破，相信我们还是能够算得上的。”

他指了指玻璃后面的特殊病房，里面的工作人员刚刚通过合成的方式制造出一支淡蓝色的试剂，通过针枪注射进入玛利亚的体内，整个过程显得非常简洁、高效，又似乎有点平平无奇。不了解内情的人，很难看出这背后是一种如何跨时代的技术。

“这是我们最新研发的ac（anticancer）－1型抗癌试剂，它的原始配方是固定的，需要研究人员和医疗小组对病患体内的癌细胞组织进行具体观测之后，进行针对性调整，形成最终的受体试剂。这种试剂的基本原理就是，有针对性地激活一个“减速系统”（brakingsystem），使得病人体内的癌细胞减缓甚至停止细胞分裂，将细胞带回静止期。”李杰指着研究人员操作的针枪解释道。

事实上，通过减缓细胞分裂速度控制癌症的提法早就存在，很多人已经从基因层面、通过包括电场疗法在内的多种手段进行尝试，但是成效并不显著，因为他们没办法很好地针对癌细胞进行指向性减速。而李杰提供给实验室以恶魔药剂塔尔达伊为原型的试剂，可以在完全层面上减缓甚至静止所有细胞层面的活动，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针对特定的癌细胞群进行修改而已，这项工作就简单多了。不夸张地说，两者之间的差距何止里许。

“但这样也只能控制癌细胞，并不能消灭他们，是吗？”丽萨·马科斯这回听明白了，她脸上神色变幻，难掩几分失望。人总是这样，得到了缓解又想要求更多，恨不得立刻一劳永逸解决面对的问题。

“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大的突破了，而且我可以保证，这种治疗方法没有丝毫痛苦，能够确保玛利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恶化。我们的团队都非常棒，他们会在这个期间调配出最适合玛利亚的ac试剂和提升免疫力的配合药剂，到时候她就有希望完全好起来了。”李杰对她的失落不以为意，继续耐心给出解释。

“免疫药剂？”一直盯着病房中看的厄休拉听到这里，有些疑惑地转过头来，下意识问了一句。

“噢！我明白了，你真是个天才，布鲁斯！”丽萨毕竟是纽约大学的高材生，她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兴奋地搂住李杰连连亲吻。

“嘿！你这个孩子，谁能给我解释解释！”厄休拉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嚷了起来，知道自己的妹妹有希望好起来，她的心情显然也好了许多，尽管并没有完全明白。

“妈妈，你忘了玛利亚阿姨的主治医师苏利文先生说过的吗？人体的免疫系统是就是最好的抗癌药！”丽萨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晃动着轻盈的脚步转了个圈，拉着厄休拉主动帮李杰做起说明。

在长期的进化过程中，为了抵御外界的侵袭，人类体内进化出了一套防御武器：一些特殊的酶和蛋白质。如果微生物和毒素突破了人体的外部防线，这些免疫系统成员就会相互协作，对非法入侵者展开猛烈攻击——破坏微生物的细胞壁、将化学毒素赶出人类身体或者直接吞噬并消化它们。入侵者被完全消灭后，免疫系统开始修复受损细胞。而如果某些细胞伤势过重，免疫系统就会选择销毁它们。

根据一项美国癌症协会的最新研究结果，大约10%的癌症病人，会在没有接受任何治疗或少量治疗的情况下出现自愈，而且癌症一经自然消退很少复发。在对176例自然消退的癌症病人进行了长期的观察后，全美癌症协会惊奇地发现——发现这些病人只有10例复发，2例转移。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自愈？

就是因为免疫系统这个人体自身的天然屏障发挥了作用，产生了抗肿瘤等维持机体生理平衡和稳定的免疫保护作用。在这些病例中，人体免疫系统的和谐是癌症自然消退的主要原因。

而传统的肿瘤治疗三大手段分别是手术、化疗和放疗。这三种方式发展到今天的确让癌症患者获益良多，不过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缺陷也很明显，在肿瘤病灶得到清除或毒杀之时，人类机体的正常组织也受到了很大损伤。当体内因长期化疗、放疗积聚了过多有毒物质时，免疫系统的防御能力就会大大下降甚至彻底崩溃。到了最后，一点点小感染或者并发症就足以让癌症病人搭上性命，玛利亚显然就已经到了这样危险的境地。

第二十七章神秘的情感（三更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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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玛利亚的治疗还有希望？谢天谢地！感谢上帝！噢不……我是说……真是太感谢你了，布鲁斯！”终于听明白前因后果，厄休拉激动地和丽萨拥抱在一处，又是哭泣又是欢笑，弗劳尔也在一旁安慰着他们。

李杰不由得哑然失笑，这位女士把自己和他们心中的上帝一同感谢，倒真是有趣。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目前为止所做的，还真是造福人类的事情居多。

这时候观察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兴奋地走了进来。“李先生，ac－1型试剂对病人起作用了，她体内的癌细胞活跃程度明显下降！”

“罗伯特，辛苦了。厄休拉、丽萨，请允许我为你们介绍，斯普莱尼尔实验室的负责人，罗伯特·里弗斯（robertscottrivers）博士，我想你们也应该感谢他。”李杰笑着和老头握了握手，向众人介绍。

“噢，太感谢你了，博士！”厄休拉和丽萨脸上激动的表情还未褪去，都是忙不迭地热情与里弗斯博士握手。

“呃，很惭愧，这个项目能取得现在的成绩，主要还是李先生的功劳。”有李杰这个boss在，罗伯特·里弗斯还不至于那么厚脸皮居功，赶忙谦让一番。

“真是太了不起了，布鲁斯！”丽萨开心地拉着李杰的手。“你们应该向全世界公开这项成果，这可以挽救无数的病人！说不定你能获得诺贝尔奖！”

站在一旁的罗伯特·里弗斯听了简直笑开了花，脑袋如同捣蒜连连点头，用更加热切的表情看着李杰。这个家伙是最早向李杰提出公开项目进度要求的人，作为项目的主要负责人，他的那份功劳是怎么样也抹不去的，名利自然滚滚而来。所以最积极希望将斯普莱尼尔实验室成果公开的就是他了，不过他也深知，李杰这个大老板不点头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把这股渴望化为动力鼓足干劲推进项目进程，满怀希冀等待光明前景的到来。

“亲爱的，我也希望能够帮助到更多的人。但是你看，现在我们还缺乏有力的数据支持，这种与病人性命攸关的医疗项目必须更慎重才行，玛利亚阿姨这是个例外，而且只是初步见效，还有待观察。正常来说，我们需要更多的实际操作和病例，才能确保这样的成功不是偶然，试验确实取得了突破。”李杰语调平和地解释了一番，同时看向罗伯特·里弗斯。

这位负责人尽管心中一万个不愿意，也不敢与他唱反调，只能强笑着点点头。丽萨和厄休拉都不是特别了解，自然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个说法。

事实上，这个项目到目前为止还只能算是控制病情，并没有很大的治愈把握。在李杰对日冕公司的规划当中，他需要一个更有震撼力、更具颠覆性的成果来打响头炮，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为日冕公司造势，真正达到一鸣惊人的效果。

至少也要完全层面上的癌症治愈，才可以算得上。

而且目前他们仍旧不能保证试剂和免疫药剂的普遍适应性量产，距离真正投放市场还差得十万八千里，不能最大化转化为利益，何必着急。

“亲爱的，看来玛利亚阿姨的情况稳定了一些，也许你们可以进去陪一下她？”李杰指了指玻璃后的病房内，玛利亚似乎已经开始醒转。由于这是一块单向透视玻璃，从这里可以看到实验室内部的情形，而从里面是开不到外面的观察室的。

丽萨和厄休拉向罗伯特·里弗斯投去询问的目光，在心理上她们似乎对这个年纪大的老头更加信任一些，后者笑着给予了肯定答复：“病人目前还是应当以休息为主，但是短时间的交流问题不大。”

两个女人开心地又是一番感谢，这才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罗伯特，耐心一点。你是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这件功劳是怎么也不会跑掉的。现在你唯一要关注的一点就是真正攻克癌症，只有这样才有希望问鼎最高荣誉。”李杰望着眼前难以按捺兴奋的罗伯特·里弗斯，仿佛能够看穿他的内心一般。

这让罗伯特·里弗斯有些尴尬，但很快他又明白这是李杰对自己的承诺和暗示，当即欣喜若狂：“放心吧，我对我们的项目非常有信心，这一定会是最伟大的突破！”

李杰点点头，旋即没有再理他，将目光投向实验室里，丽萨和厄休拉正开心地拉着玛利亚说话。罗伯特·里弗斯见两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立刻识趣地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这个罗伯特·里弗斯功利心太强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弗劳尔望着关上的门，出言问道。

“有功利心是好事，这样的人类才容易被我们掌控。让马奇他们多注意点就行了，我们需要这些有能力、又有企图心的人。”李杰望着玻璃前方，脸上显露出淡淡笑意。“对现在的身体感觉还适应吗？”

“这种感觉……太棒了！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强大，那种无与伦比的力量感，谢谢大人！”弗劳尔脸上显露出狂热的神色，充满了另类的迷醉，在经过血脉寄生的转化之后，他的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巨大的变化，可以轻易感受到远超常人的庞大力量潜伏在体内。

“丽萨和厄休拉有没有感觉到你的变化？”李杰转头看了看弗劳尔。

“丽萨还好，我平时工作很忙，本来就比以前相聚的少了。厄休拉似乎有一点点诧异，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我能应付。”弗劳尔恭敬地汇报，不敢有一丝一毫隐瞒的想法，作为寄生的对象，他从延续到自己体内的血脉中，感受到那浩瀚与庞大的潜力，可想而知这种力量的主人李杰是多么的难以测度。

“那就好，我很喜欢丽萨，她和厄休拉的情况还是顺其自然好了。”李杰颔首，他指的显然是两个女人的处置，是否要转化为恶魔。

“谢谢大人的宽容，我会慢慢对她们做一些引导的。”弗劳尔内心充满了感激，与那些被抹去原本灵魂占据身体的人类不同，尽管他的身心都发生了奇妙变化，但思想依旧还是以原来的弗劳尔为主，对丽萨和厄休拉的情感并没有消亡，仍然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

“人类……情感真是奇妙。”李杰微微喟叹一声，心中充满了惊讶和赞赏。即便以他充斥漫长岁月的记忆，也从没有见过人类这样奇妙的生物，在放弃了对身体力量进化的同时，情感和思想方面却显得极为复杂，甚至常常能够凌驾于求生的**之上。

尽管恶魔也并会有各种各样的情绪，但是与人类相比，就显得简单得多。两者之间的差距就像是二维与三维那样大，完全不是一个层面。比如悲伤到流泪，就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情绪。

“……没有想到你对人类的情感评价……会是这样，你似乎很重视人类的情感？”弗劳尔有些疑惑。

“你觉得我应该会是什么样的评价？无谓的脆弱情感？”李杰用带着几分探寻意味的语气问道，这方面弗劳尔无疑是最佳的探讨对象，传承了恶魔的强大力量和血脉根基之余，却又保留着人类的思想和情感。

“从个人的角度来看，尽管我依旧会受到这些情感的影响，但是本身已经有所动员，对于很多观念并不是非常认同。”弗劳尔沉默片刻，在认真地思索后回答道。“失去理智往往很容易让自身陷入危险的境地，生存才是第一位的。”

“你这样说固然没有错，但是人类却往往会出现言行不一的情况，哪怕自己内心做出了某种决定，也依旧常常在行动上背道而驰。说起来，毕竟人类是会自杀的奇怪生物。”

李杰饶有趣味地点了点头，在他的记忆当中，也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种生物会出现主动结束自己生命的怪异举动，这样一种生物居然还能够占据一个星球的顶端，堪称稀奇到了极点。“我始终认为，任何一个物种都不会出现特别无谓的特质，也许看起来不符合逻辑的人类情感，恰恰是文明发展不可获取的重要因素。比如好奇心使得人类的科技大幅进步。而从个体的方面来说，也不乏在极端情绪的支配下、发挥超出平常力量的例子。所以我在想，也许利用得好的话，这种情感的力量也能为我们所用。”

这也是李杰开始有意识模仿人类情感的原因，某种程度上来说，并不完全是由于原本记忆残留的影响，很大程度上，也源于他对人类情感和心理产生的好奇，算是一种尝试。

为什么是这个世界？为什么是人类？源源不断以人类形象出现的恶魔，只是巧合吗？

“大人的智慧浩瀚如海。”弗劳尔心悦诚服，虽然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已经不算是人类。但是没有李杰这样奇妙和广博的经历，仍然不能清晰体会到其用意。不过他很明白一点，那就是李杰绝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真正浩瀚如海的是这个世界。”

李杰悠悠喟叹一声，目光仿佛穿透重重阻隔，映照出外面的世界。像他这样活了以万计的悠长岁月，早已经不在意所谓的善恶与好坏，唯一追求的，就是探索生命和宇宙的奥秘，去获得更加本质的力量，征服已知和未知。

这个世界，毕竟已经完全不同了……

第二十八章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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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布鲁克林，第八大道。

27岁的萨缪尔·菲利普斯（samuel·kevin·phillips）露出笑容，一如往常熟练地收拾东西，关上店门。他开的这家药店一般是24小时营业的，但是最近雇的伙计辞工了，一时找不到人的萨缪尔只能每天晚上自己来看店，到十一点多就关门了。

“亲爱的，今天累吗？”

25岁的吉尔·迈纳斯（jill·l·miners）是他的女朋友，两人从中学就在一起，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的爱情，现在依旧感情深厚，步入婚姻的殿堂在双方家人和朋友看来都是迟早的事情而已。

“还好了，今天生意不是特别好。”

吉尔现在是一家金融公司的业务骨干，原本她是不需要每天都加班到这么晚的，但是为了陪男友她还是选择了把工作留到晚上，然后掐着时间，特意下班绕路来接萨缪尔。两人的住处离这里不远，穿过几条街道就到了。

“其实我告诉你，不用每天都过来这边接我的。”萨缪尔·菲利普斯温柔地牵住女友手臂，吻了吻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埋怨道。“下次直接早点回家就好了，最近这附近晚上可不太平。”

“没关系，刚好有些工作，这不是还有你陪着我嘛。”

吉尔甜蜜地回吻萨缪尔，把脑袋靠向对方肩膀。她是个典型的金发美女，身材火辣，穿着职业裙装更加美艳不凡、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难怪萨缪尔这么不放心。

两人说说笑笑走入了一条小道，没出几步远，就看见阴影处闪出两个蒙着脸的身影。

“把你们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快点！”一个蒙面人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恶狠狠地威胁道。

“天呐！”吉尔惊慌地抓住萨缪尔的手，惧怕地向后缩了缩，被这突然的遭遇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萨缪尔轻轻将她护在身后，皱了皱眉头：“伙计，我不想找麻烦，你们最好还是让开！”

“哈哈！他说什么？这是我听见最好笑的事情了，看来这家伙还没有搞清楚状况。”

拿匕首的蒙面人嚣张地与同伴对视大笑，然后转了看了看缩在后面的吉尔，显然看清楚了她昏暗灯光下的诱人身材。“我说呢，原来是有这么个大美人陪着，想逞英雄是吗？伙计们，看来今天晚上大家能好好爽一爽了！”

从吉尔和萨缪尔进来的那头街道又走进来两个蒙着脸的人，前后相对，恰好把他们两人堵在了中间，此时都是发出阵阵**的笑声，背后的意味不问可知。

“现在给我滚开，你们还有机会完整地走出去。”萨缪尔脸上浮现出一丝奇异的阴冷，似乎半点没有把这些混混放在眼里。

“小子，我看你是没有机会完整走出去了！”那个拿着匕首的混混显然觉得对方没有如意料中恐慌求饶，感觉非常不爽，激怒之下恶狠狠地拎着匕首朝他捅了过来，那狠辣的架势一看就是亡命之徒，被捅上恐怕免不了重伤。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身后还躲着个吉尔的萨缪尔动作异常敏捷，以更快的速度带着吉尔侧了侧身子，很轻松地就躲开了刺来的匕首。

“you_little_mother**er!（你这个狗日的混蛋）身手不错嘛，难怪这么嚣张！”

出手的混混已经彻底被怒火充斥了头脑，发誓必须要给这个家伙一点好看，毫不停留，以更加凶狠的姿态向着萨缪尔挥舞匕首，每一下都是向着要害地方招呼，完全不在乎会不会直接杀了对方。

接下来的一幕让其他几个混混也有些看呆了。

左闪！右闪！格挡！

带着一个人的萨缪尔以惊人的反应和速度将这些攻击全部闪开，最后潇洒地一记手刀击落他手里的匕首，紧接着快速一拳捣中肚子，这家伙顿时痛得像一头大虾般弓起身子蜷缩在了地上，口中发出“嗬嗬”的声音，显然这一下挨的不轻。

两人这几下交锋也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原本嬉笑看热闹的另外三个混混面面相觑，同时都变了脸色。

“你这个**养的，很能打是吗？”一个混混气愤地抽出一直插在口袋里的手，同时出现在萨缪尔和吉尔眼前的还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我看你现在还能有多厉害？！”

巷道中的光线不太好，但这对萨缪尔并没有影响，所以他很轻易就看清楚了，这是一把0.45英寸口径的柯尔特m－1911，有陷入握柄式弹仓的半自动手枪，比起**更加小巧紧凑，在美国民间使用率非常广，堪称居家杀人的利器。这显然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不由得脸色有些难看：“我们把身上的钱和东西都给你们，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怎么样？”

在萨缪尔身后的吉尔原本还因为他打倒了对手有些开心，此时看见对方拿出了枪，再次吓得瑟瑟发抖。她很清楚，号称最为民主自由的美利坚，一向喜欢优越感十足地以世界警察自居，但是往往在每年发布《国别人权报告》的时候总是“恰好”把自己给遗漏了，事实上这里长期充斥着各种社会暴力犯罪。

根据联邦调查局今年6月公布的最新统计数据，2015年全美共发生1490万起凶杀、**、抢劫、盗窃等刑事案件，在个人犯罪案件中，谋杀与**案分别比上年上升0.8％和4.0％。以至于美国卫生局局长卡莫纳在最近的一次研讨会上承认，美国一直是世界上杀人案发生率最高的国家，而这其中又有超过六成是枪击案。

也许这就是美利坚人民极端缺乏安全感的原因，每个家庭都需要枪支来保护自己的生命不受威胁。

想到这些，吉尔·迈纳斯首次心中生出了后悔的感觉，如果她下班不来找萨缪尔，也许两人就不会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很可能就不会遇到这些混蛋，自己早该听萨米的就好了。

第二十九章刀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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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知道怕了？想要活命也可以，你的妞留下。至于你!跪下求饶滚蛋！”

拿枪的混混怎么看萨缪尔都觉得不爽，憋着一股邪火无处发泄。这个家伙脸上完全没有一般人的那种害怕和恐惧，似乎反倒是有一些……不耐烦？该死的！这家伙凭什么！一点也没有被打劫的觉悟吗？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恐惧哭泣求饶了？！

“别这样……我们把钱都给你们……放过我们吧……”恐惧的吉尔断断续续地说道，她紧紧拉着萨缪尔的手，害怕眼前的混混一时兴起，自己和萨缪尔就要受到伤害。

“放心吧，亲爱的，我们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让我们开心……”这才是正常反应，拿枪的混混得意地笑了起来，旋即想到了什么般再次狠声对着萨缪尔。“说你呢，快点跪下！”

“看来是没的谈了。”萨缪尔·菲利普斯轻轻吁了一口气，表情变得柔和起来，将一只手放到吉尔的脖子后面。“你先休息一下吧，亲爱的。”

“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几乎接近喃喃自语，吉尔·迈纳斯根本没听清楚说的什么，刚想发问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在弄昏了吉尔之后，萨缪尔轻轻托着女友的身体，小心翼翼将她靠到了墙边，然后面色阴沉一脚踩住躺倒的那个混混脑袋：“无知的渣涬，既然不懂得把握生存的机会，那么现在你们可以去死了。”

“混蛋！你干什么？快放开他，我要开枪了！”他的反应让持枪混混觉得有些不妙，大声呵斥的同时，又赶忙询问被萨缪尔踩住的同伴。“杰森！杰森！你没事吧！”

那可怜的混混躺在地方一动不动，也没有半点回应。他终于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咬牙准备扣下扳机，却突然感觉似乎有一股清凉的微风拂过，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颠倒翻滚，就连身体都失去了控制，意识也慢慢模糊起来。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个没有脑袋的人站在眼前，这个人穿的衣服好眼熟……他这样想着，然后就再也没有然后了……

“你这个**养的!这是他妈的怎么回事……”

站在另外一边的两个混混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萨缪尔的动作，只觉得眼前一花，视线当中就失去了对方的影子，而站在对面的同伴连枪带手直接分成两半，好像被什么锋利的武器斜斜削开滑落在地，紧接着脑袋也矮了下去。

“蓬！”

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又滚动了几圈，两个混混紧张地掏出枪，颤颤巍巍往前走了几步。定睛一看，顿时亡魂皆冒！

一颗硕大头颅孤零零滚落在地，眼睛睁得大大的，临死前最后一刻那疑惑的表情仍停留在脸上，不是自己的同伴又是谁！？而直到这个时候，无头的尸体才重重倒在地上，鲜血从硕大的豁口喷涌出来，化成一团血泊，迅速将整个尸体都浸入其中。

这离奇的一幕让两个人都有些毛骨悚然，端着枪张口结舌站在原地。不过他们很快就看到了突然消失的萨缪尔，原来是被尸体挡住了。这个奇怪的男人慢慢转过身来，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浓重黑色，再没有半点眼白，面部则布满了细密繁复的鳞片，更恐怖的是两只原本该是手臂的部位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四支长度超过一米的狭长刀锋状物体。

这四支长长的刀锋状物体脊背处大约有四个指头的厚度，然而愈靠近顶端和边缘，就变得越发狭窄，顶部更是仅有薄薄一层，显得极为锋锐，通体黝黑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如果不是借着微弱的灯光，一时之间还很难发现。

望着眼前这个怎么看都不太像人类的怪物，两个端着枪的混混齐齐吞了吞口水，双腿有些颤抖地，条件反射地用枪口对准了它：“你……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别过来……不然我们要开枪了……”

“愚蠢的人类，逼得我显露出本体，死吧！”名为萨缪尔的男人四支漆黑刀锋轻轻挥动，身体再次瞬间消失在两人的视线当中，昏暗的巷道之中只不过响起了一声短促的枪响，很快又再次陷入沉寂。

嗒……嗒……嗒……

恢复本体的萨缪尔皱眉看了看有些破损的衣袖，还好现在是炎热的夏天，他穿的是短袖，破损了一些也不显眼。只是最后那个混混开了一枪，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估计很快就会有人过来察看，还是赶紧离开为好。他小心翼翼地绕过血泊，走到了昏倒墙边的吉尔身旁，带着一丝怜爱轻轻把她抱起，又以审视的目光扫视一圈，确保现场没有落下什么物品之后迅速离开了这里。

在他身后，留下的是散落一地的肢体和躯干，以及仍在潺潺流动的血泊。

巷道中安静得出奇，然而萨缪尔和这些混混都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一栋楼房的顶端，几个黑影始终站立边缘，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

“为什么刚才不出手？虽然这家伙看起来不是小角色，但是毕竟没有转生多久，不会太难对付。”其中一个黑影出声问道。

“这个同类有些奇怪，你们没有发现吗？那些人类根本就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他却始终磨磨蹭蹭不愿出手，直到最后逼不得已，还要打昏那个女人才敢现出本体，似乎很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真面目。”站在中间的黑影稍微将面罩拉下，露出一张英俊硬朗的面孔，正是雷·斯泰因。他有些出神地望着萨缪尔离开的方向，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与疑惑。

“也许他还不准备暴露身份，想继续用这个人的身份熟悉人类社会。”另外一个黑影道。

“不，雷说得对，这家伙对那个女性人类的态度绝对很古怪，那种小心翼翼、谨慎又再谨慎的样子很不一样，完全不愿意伤害到她，就好像……用人类的话说，对待自己心爱的人一样。”这次说话的是一个最为矮小的身影，他看得非常仔细，就连萨缪尔的表情都没有放过。不过这话说完之后，他自己也有点困惑。

“你是认真的？这明显不是人类，怎么会在乎所谓的人类恋人？恶魔可没有爱情这种感觉。”最先出声的那个黑影显然并不买账，似乎对同伴的话觉得难以理解。

“所以我才说这个人有点奇怪，大人也许会对他有些兴趣，我们还是继续保持关注好了。基茨，你能锁定他的位置吗？”雷·斯泰因心里充满了好奇，他随即想到李杰对自己的交代，扭头问那个矮小的黑影。

后者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方向，随后足下发力，轻轻一个跳跃，在没有任何助跑的情况下跨越足足超过十米的距离，轻轻落到了对面的楼顶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只可惜这超出人体极限的一幕没有任何人看见，而其他的黑影也迅速跟上，几个跳跃之间，就全部消失在了纽约的夜幕之中。

第三十章新药上市

（最近比较疲惫，本来这几天想2更休息下。但是情节刚好有点推进缓慢，恶魔自己也不太满意，所以还是坚持改了这一章发上来，今天三更。请大家放心，我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努力改正中，精彩情节还在后面。谢谢每天默默支持投票的朋友们，谢谢“天空下的流线”、“法则”打赏。）

卡夫罗斯俱乐部。

仅从名字来说，根本听不出这是一个什么性质的俱乐部。要知道英美国家的俱乐部文化可是非常发达的，甚至比夜生活文化还要发达，几乎是任何事情他们都能想到由头来成立俱乐部。

从最为人津津乐道的脱衣舞俱乐部、到以智商为唯一入会标准的门萨俱乐部，从最普遍的富人俱乐部、高尔夫俱乐部到被称为富人和权力者巅峰的耶鲁大学秘密俱乐部“骷髅会”，用一句多如牛毛来说毫不过分。

据不完全统计，全美有超过1000个**俱乐部！参加这些俱乐部的多是有稳定工作和收入的中产阶级夫妇，最为著名的事迹就是曾经有一家这种性质的俱乐部，包下佛罗里达州迈阿密市沙滩上一整幢17层楼的大饭店，为超过4000名会员组织集体交换**伴侣的派对，更别提那些令人作呕的恋童俱乐部等等。

不过卡夫罗斯俱乐部还算是一个比较正常的俱乐部，这个听起来平平无奇的俱乐部，主要经营内容是为洛杉矶乃至加州的富人和权势者提供私密空间和私人服务，也许有一些越轨的内容，但总体来说还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

这样的场所自然非常注重私密性，只有会员可以入内。而今天，李杰就在这处位于洛杉矶郊区卡普里大道1260号的俱乐部打高尔夫球，确切地说——是以打高球的名义进行公关。

“birdie！（小鸟球：击球杆数低于标准杆数1杆）”

一个穿着polo恤、戴着黑白双色高球帽子的魁梧中年人发出感叹呼声，随手将烟灰弹到了球童手里的烟灰缸中，满面笑容向李杰走来。

路易斯·埃尔德里奇（louis·r·eldridge），加州民主党现任主席（stateparty·chairman），是一位根底深厚的实权派，在党内有着很深的话语权，李杰是通过加州民主党华裔副主席王兆华结识此人的。

以路易斯·埃尔德里奇的收入，虽然也能够来得起卡夫罗斯俱乐部，但是绝对会让他肉痛到抽搐。当他在聊天时有意无意提到这里的时候，李杰自然会意，没过多久就邀请对方一起打高尔夫球，费用当然全部算在李杰的账上，说起来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像路易斯·埃尔德里奇这样的政客对这一套简直太熟悉不过了，无非就是利益的交换而已，这不就是他最擅长的吗？他深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这个布鲁斯·李与他的年龄相比绝对老练，属于有手腕、肯付出的家伙，这样的交换才会长久。

至于政敌的怀疑和攻击，至少在卡夫罗斯的范围内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这也是这家俱乐部最为人称道的地方，私密性毋庸置疑，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大佬出现了。

“布鲁斯，我不得不说，你简直是个天才，不敢相信你才打了几个月高尔夫就已经有这种水平。”路易斯发出爽朗的笑声，很是潇洒地弹了弹大雪茄的烟灰，年轻的球童时刻紧跟在他的身后，半点不敢落下。“真羡慕你们年轻人，精力又旺盛，当年我也是橄榄球队的明星，还拿过校际联赛的奖杯，现在体力不行了。”

路易斯现在年龄不过四十多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再加上注重锻炼会保养，身体状态其实还是很不错的，这么说无非就是向李杰示好而已，客套话。

李杰当然明白这一点，但他却表现得极为开心：“路易斯，我看你的身体棒极了，很多年轻人都比不上你。”类似高尔夫球这样的运动，他只是接触了第一次就已经完全掌握，凭借对全身所有部位、每一条肌肉纤维的精确控制，完全可以打出任何想要的效果。刚才的表现已经尽力收敛的结果，这一点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也许正是因为过于注重科技的力量，导致人类在发挥自身身体的潜能方面比较弱，所以才会如此热衷于各式各样在李杰看来毫无挑战的运动。

“不，不，我说真的，现在开始明显感觉到身体机能在减退，确实不像从前那样健康了。”路易斯·埃尔德里奇似乎正好说到了自己的烦恼，露出有些怅然的表情，不过他随即自嘲般笑笑。“当然，你肯定不会有我现在这样的感受。”

我永远也不会有。

李杰心中微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似有意又无意地说道：“事实上，你知道我的日冕公司主要发展方向是在生物科技方面，我们已经在保健、延缓衰老和改善人体机能方面取得了不小的突破，只是目前还没有向外界开放。当然，路易斯你有兴趣的话，这不是问题，我会让他们为你提供服务的。”

“真的吗？噢不，我是说效果怎么样，难道不会有副作用吗？”路易斯·埃尔德里奇大为动容，甚至顾不得有些失礼，毕竟李杰话语里透露出的含义显然是效果远超一般的保健药品，这当然勾起了他内心的期待，但同时又难免产生怀疑，毕竟这样的成果听起来实在有些夸张。

“当然，噢不，路易斯，你不应该怀疑我的。你忘了小药片也是我发明的吗？”李杰显得有些不满，又递去双方都心知肚明的眼神。

路易斯·埃尔德里奇旋即会意，在辉瑞集团的发力下，fda（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以快得惊人的速度通过了抗ed新药“威力达”的申请，这种新药已经出现在市面上超过二十天了，至于市场反响？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

摧枯拉朽！

不仅辉瑞原来的“万艾可”等药品迅速撤市，更是一举攻占了美国超过七成的抗ed药品市场份额。这还是其他竞争对手做足了应对准备的前提下，简直大有一统天下的气势，直接打得相关制药企业哀嚎一片，惨淡狼藉，更齐齐后悔当初没有咬牙付出昂贵代价拿下“威力达”的专利权。

第三十一章疯狂的“威力达”

（谢谢书友“钱阳同学”打赏。）

从对首批用户的随机采样调查、以及各大媒体的采访从可以看出，“威力达”就像是投入市场一颗核弹，把原本平静的海水搅至天翻地覆。几乎所有的用户都众口一词，只能用“奇妙”、“难以置信”来形容服用这种新药的感受，很多人一反从前羞羞答答、不敢公开自己服用抗ed药物的态度，纷纷大肆宣扬自己服药后如何大展雄风、将伴侣征服，好像恨不得要把多年忍受的憋屈全部连本带利发泄出来，甚至已经有人成立了“威力达”爱好者俱乐部，专门分享服药的感受、心得以及花式玩法……

在这些人的宣扬当中，“威力达”不仅几乎没有副作用，同时还能改善精神、缓解疲劳，简直让人听得心痒痒，即便是功能正常的男人，也恨不得立刻去尝试一番，这些人俨然成为了“威力达”的义务宣传员。同时各大电视媒体也开始出现一些专家，苦口婆心劝诫说“威力达”作为新药还没有经过长期的效果检验，大家应该适度服用、控制用量以免发生意外云云。不过他们这些遮遮掩掩、模棱两可、欲拒还迎的说法，起到的唯一作用就是进一步扩大新药知名度，让更多的用户挥舞着钞票蜂拥而至，完全抵挡不了试用这神奇小药丸的诱惑。

其中有多少辉瑞公司的推波助澜和公关力量，我们不得而知，但实际效果就是——这些宣传进一步将新药的销售推到了极度疯狂的地步，以至于第一批上市的“威力达”几乎在两周内全部售罄。

辉瑞公司旗下的制药工厂不得不加班加点连轴转，这才避免了新药甫一上市就断货的窘境，甚至他们不得不临时决定推迟“威力达”的海外上市计划，这一决定顿时招致了翘首以盼的无数海外用户的不满，据说海量的抗议信已经淹没了辉瑞在世界各地的分公司和办公地点，更多源源不断的后续还在投递当中。

毫无疑问，辉瑞公司以首席执行官伊恩·里德为首的高层现在绝对是痛并快乐着——主要是快乐，那一点点的痛大概就是因为还要分出一部分收益给李杰，尽管是一小部分，也让这些家伙肉疼不已。更让他们难受的是，由于产能限制，不能立即销售到全世界赚取更多的金钱。

根据李杰私底下收到的线报，据说有位辉瑞公司高层看到用户对“威力达”疯狂的追捧，在董事会上提出对“威力达”单粒12美元的售价十分不满，要求提高售价减少损失。幸好被其他的董事及时制止了这一失心疯的行为，要知道这个价格已经几乎在“伟哥”的价格上提升了大约50%，更何况临时提价估计收到的就不只是抗议，而是要自砸招牌，被人投掷汽油瓶、焚烧办公楼了。

不论如何，李杰都充分感受到了市面上对“威力达”的热情，而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舒舒服服躺着，等待自己那份收益入袋而已。美中不足地则是，第一笔属于他的收益估计要等到明年一月份了。伊恩·里德连续打了三个电话给他，乐到合不拢嘴夸赞他的天才手笔，苦口解释按照正常的流程应当是每个季度结算一次收益，并不是拖欠他的利润，最后则拐弯抹角旁敲侧击他旗下日冕公司各个实验室的研究项目进展，言下之意无非就是双方合作愉快，应该长期保持友好关系、日后还能在更多项目上开展合作就再好不过了。

但是李杰的回应始终滴水不漏，只在最后略微松动了一些口风，示意双方保持密切联系，还有合作机会，这才让伊恩·里德意犹未尽又不得不挂断了电话。

作为李杰的“好朋友”，路易斯·埃尔德里奇主席也得到了他提供的特制版“威力达”，这种由日冕旗下实验室特制、非量产的药物显然有着更科学、平衡合理的配比，不仅效力不减、而且成本更高，对身体大有益处，这一点路易斯已经充分体验过了。

所以他听到李杰的说辞之后，立即联想到了自己正在服用的特制版“威力达”，着实是精神一振，对他平添不少信心。

“我必须得说，很多人都应该感谢你做出的贡献。你真是个天才，布鲁斯。”路易斯·埃尔德里奇露出会心而得意的笑容，看来最近私人生活过得堪称惬意又滋润。

“我是个很简单的人，路易斯。”李杰笑了笑随手将高尔夫球杆递给球童，又接过毛巾装模作样擦拭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汗珠，与路易斯·埃尔德里奇并肩走向休息处。“有好东西当然要和好朋友分享，相信身体强健、心情愉快的朋友们也不会忘了我的，对吗？”

“任何时候，只要你需要，布鲁斯。”路易斯·埃尔德里奇哈哈大笑，热情地摊了摊手，充分表明自己的立场。

两人坐到大太阳伞下的椅子上，惬意地乘着阴凉聊天。一辆电瓶车很快出现在草坪上，在休息区旁停了下来，和李杰同样穿着一身洁白polo衫及超短热裤的奥利维亚轻巧地伸出大长腿，带着一阵香风几步就坐到了李杰旁边，对他轻轻耳语了几声。

“俱乐部的经理克雷格·皮尔逊（craig·h·pearson）真是个热情有趣的家伙，刚好我让奥利维亚去把我们的会员卡权限提升，她就顺便帮你也办了。路易斯，希望你不要怪我们美丽的奥利维亚擅作主张。”在听到奥利维亚的汇报之后，李杰轻轻扬眉，若无其事般转头向着路易斯说道。

“well，我不得不说，这真是……”路易斯显然明白他的意思，卡夫罗斯俱乐部的会员卡分三种5个标准，他原本的卡是第二档次的，也就是说李杰直接把他的会员资格提升到了最高档次，那可是年消费百万美元的级别，而且还不用自己掏钱——这显然会心照不宣地挂到李杰账上。

“实在抱歉，我有些鲁莽了。但是像埃尔德里奇先生您这样的绅士，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也是很自然的事情，请你原谅。”奥利维亚露出犯了小失误、带有几分羞赧与失措的表情，然后恍然大悟般自我介绍。“我是奥利维亚·陈，很高兴见到你，埃尔德里奇先生。”

“是的，忘了给你们介绍了，奥利维亚是我的得力助手，以后有很多事情会交给她。”李杰端起放在桌上的布岭矿泉水打开喝了几口，精致瓶身上镶嵌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在阳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奥利维亚，以后你要多向埃尔德里奇先生请教，要是犯了什么错误，惹怒了先生，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这是我的荣幸，陈小姐。”路易斯·埃尔德里奇很有风度地握了握奥利维亚的手，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保持平视，不落到对方洁白丰满的前胸和修长富有弹性的大腿上。经过李杰转化的奥利维亚如今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聚光灯，超过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材曲线尽显，配合端庄无比的神情诱人到了极点，半点也看不出她在李杰面前予取予求的妩媚。

路易斯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个女人出身富贵，不同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妞，搞不好就是布鲁斯·李的禁脔。遇到类似的情况，他都会很自觉地不让下半身主宰头脑，免得惹恼了对方。而且从李杰介绍的态度来看，显然把这个女人当成自己的左膀右臂，那就是纯谈生意了，这方面他还是很理智的，毕竟漂亮女人多的是。

从这个女人的样貌风情来看，倒是堪称极品尤物，希望她不会是那种胸大无脑的类型，路易斯暗忖道。显然以后很多双方不便出面的事情，都会让这个女人来办，他必须对对方做一些了解。

“我相信埃尔德里奇先生是一位有风度的绅士，一定不会跟我一般计较的。”奥利维亚微笑打开桌上的雪茄盒，挑拣出一支饱满结实的环径47高斯巴（cohiba·e·splendidos），熟稔地用雪茄刀在外卷烟叶上打开缺口，然后用特制火柴均匀点燃送到李杰的口中。

“面对奥利维亚这样美丽又贴心的女士，恐怕任何人都很难生气。”一旁的路易斯看着奥利维亚精心服侍李杰，露出一丝艳羡的神色，带着几分感慨真假参半真地摇了摇头，似乎自己嘴里的雪茄味道都淡了不少。

第三十二章hbo脱口秀（三更求推荐）

（谢谢“雨过添晴”的1888和5张评价票，谢谢“晴海听风”打赏，谢谢每天坚持投票支持我的朋友们。）

在奥利维亚的细心温柔陪伴下，李杰度过了舒畅愉快的一夜。

早上九点多的时候，他照旧坐在客厅的餐桌前，享受佣人送来的早餐。早餐非常丰盛，涂满牛油的芝士吐司厚片、炖得恰到好处的燕麦粥、焦黄酥脆的松饼再配上金黄色的双面煎蛋，让人看到就难免食指大动。当然，少不了他最爱的拿铁咖啡。

比起那些动辄就要注意营养、热量和健康指数的富人们，李杰最不需要考虑的就是健康和减肥问题，无论吃什么都能够转化为体内的能量，虽然与他吸收日光的效率完全不能相比。事实上，就算是永远不吃不喝，他也能够在地球上很好地生活下去。

不过如果不能好好享受各种美味，怎么会有人类的体验呢？

“亲爱的，你真早。”奥利维亚穿着薄纱睡衣婀娜多姿地走下楼梯，在他脸上亲亲一吻。她身上的薄纱近乎完全透明，修长的大腿和性感的t－back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胸前丰满柔软顶端的嫣红都毫不遮掩地展现在李杰眼前，让他的眼睛大吃冰淇淋。反正这里也只有他们两人，佣人们都非常识趣地掌握了这位主人的生活规律，当有女伴留宿的时候最好注意自己的眼睛，尽量少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日之计在于晨，怎么能不好好利用，你现在也挺早。”李杰笑了笑，用叉子将一片煎蛋送入口中。正在经历初步转化阶段的奥利维亚虽然身体素质飞速提升，但是依旧不是自己鏖战的对手，区别只是在于他放不放过对方而已。

奥利维亚风情万种地瞥了他一眼，随手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恰好正在播放一档脱口秀节目。

“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hbo，现在你们看到的节目就是马赫脱口秀，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比尔·马赫。”出现在电视屏幕上的是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红色领带，头发有些灰白的中年人，这位喜剧演员出身的主持人显然对节目节奏已经了然于心，几个带动气氛的笑话出口后接着介绍嘉宾。“在告诉大家今天的重要话题之前，我先为介绍今天的嘉宾，马里昂·戴维斯（marion·r·davis）。”

“大家好，我是马里昂。”随着摄像机镜头的移动，一个金色卷发的英俊年轻人出现在镜头面前，有些局促地向着观众打招呼。

“哇哦，真是个帅小伙。那么，马里昂，向大家介绍一下你自己好吗？”比尔·马赫热情地同他握手，然后示意他对着镜头。

“我是马里昂·戴维斯，今年27岁，住在洛杉矶。”说到这里，马里昂·戴维斯停顿了一下。“我毕业于富勒神学院（fuller·theological·seminary）。”

“哇哦，相信你是一个虔诚的孩子。不过，听起来我们的朋友马里昂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不介意的话请跟大家说说，为什么会你作为唯一嘉宾出现在这里呢？”

比尔·马赫开始有意识地引导话题，挑起观众们的好奇心，这是老练主持人的惯用伎俩了，特别是对于很少出现在镜头上的普通人来说，必须要他们这样经验丰富的主持人来带动对话节奏，避免出现冷场或者尴尬。

“因为，我一度很难在和别人的交往当中兴奋起来，但是自从两周前服用了辉瑞公司出品的新药‘威力达’之后，终于找回了久违的感觉。”说到这里马里昂·戴维斯显得兴奋了不少，变得有些神采飞扬。“所以我必须在这里感谢，辉瑞公司和新药的研发人萨姆森·贝尔博士。”

说到制药公司名称的时候，电视台做了技术处理，但是这显然用处不大，因为现在不知道新药出自辉瑞公司的已经很少了，特别是美国的观众们，每天都要接受媒体的轮番轰炸。

“是的，我们都听说了，“威力达”给人们的帮助实在太大了，简直惊人，让我们来看看最新的数据是怎么样的吧。”随着比尔·马赫的话音，镜头上出现了新药的最新销售数据和反馈情况，那高高扬起的大红色曲线足以说明一切，好评度也超过了90%。

“但是就这样而已吗？大家不会以为我们就是来宣传新药吧，那你们绝对是误会我们了，因为制药商并没有给我们广告费。”比尔·马赫做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然后开始神秘微笑，似乎暗示观众——精彩就在后面，他显然知道马里昂·戴维斯接下来要说什么。“马里昂，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在马里昂犹豫片刻仍然点头给出肯定答复之后，比尔露出满意的笑容。他甚至不想再询问对方是否要反悔。

该死的！谁会在乎这小子的想法，最重要的是收视率好吗！

“我们开始吧。”幸好狗血的事情没有发生，尽管马里昂·戴维斯看起来有些紧张，还是没有改变主意，继续说了下去。

“那么，众所周知的，新药‘威力达’还有一位最大的功臣，你似乎漏过了他？”比尔·马赫轻轻咳嗽一声，吸引观众注意力，接着问道。

“噢，并不是的。其实，我是想将布鲁斯·李放到最后来感谢。”马里昂·戴维斯赶忙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急于辩解。“事实上，我最感谢的就是布鲁斯·李，他让我有了正视自己、正视人生的勇气。”

“这可是很高的评价。”比尔·马赫鼓了鼓掌，又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感谢布鲁斯·李，他帮助了很多人。”

电视机前的奥利维亚轻抿一口牛奶，拿着叉子点了点这位表情浮夸的主持人：“又是一个对新药功效大加赞叹的节目，看来辉瑞这回没有在公关方面少下功夫。”

“没那么简单。”李杰摇了摇头，如果说前面还有可能是辉瑞花了大价钱公关的效果，那接下来转为对自己的吹捧与感谢就完全没有必要了。更何况这个比尔·马赫始终一副后面有大惊喜的样子，拼命铺垫卖关子，难道是这个节目是要针对自己做些文章？

他这样的猜测完全合情合理，美国的媒体是没有节操的，从来都不会在乎对关注焦点和话题人物的影响，一切都以收视率和聚光度为出发点。光是宣扬新药、赞美自己虽然也算是当下的热门话题，但是绝对不至于让这些家伙如此卖力铺垫，必然还有其他的内容。

（ps：有人能猜到hbo的报道噱头是什么吗？能猜到明天继续三更。）

第三十三章出柜？

(谢谢“天空下的流线”、“法则”、“钱阳同学”和“路过，哭过，聚过。”打赏，谢谢大家的推荐和收藏。好像只有一位朋友猜中一半，难道我更半章？哈哈。)

“我不知道……其实我一直没有勇气面对自己，迷茫、混乱、缺乏信心。但是感谢布鲁斯·李给了我勇气，我想说的是……”马里昂·戴维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管略显艰难，却始终保持着义无反顾的决然表情面对镜头，终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我爱你！布鲁斯·李！”

“omg!!!!ohmygoodness!!噢天呐！”主持人比尔·马赫一屁股站了起来，用眼珠子快掉出来的夸张表情对着镜头，连续用了三个感叹词来表达自己的心情。“是的！！是的！！你们没有听错，我们勇敢的马里昂·戴维斯在节目上向布鲁斯·李示爱了！就在马赫脱口秀！我不得说，好样的，小伙子！”

美国对于同性恋的宽容度极高，甚至已经有包括华盛顿特区和其他九个州在内的地区都已经立法保护同性恋婚姻，这其中也包括洛杉矶所在的加利福尼亚州，所以在节目上，主持人可以对这样的同性示爱行为持宽容、支持甚至鼓励的态度。

但是坐在电视机前的奥利维亚和李杰却都有些惊诧莫名、哭笑不得，心中泛起荒谬绝伦感受。这是在搞什么鬼？自己还是太高估这些电视节目的节操了。

“很好，马里昂你做的很对，就需要这样勇于面对自己的内心。”节目当中的比尔·马赫侧耳停顿了一下，多半接收到了现场导播传递给他的信息，收视率暴增之类的，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继续引导话题，生怕马里昂告白完了之后就冷下去。“但是我们都知道，你是从神学院毕业的，能够勇敢地跨出这一步，一定经过了很多的努力、非常不容易？”

即便在美国，社会已经对同性恋并不歧视，但是就神职人员来说，同性恋仍是禁忌，不受教会主流认同。

“是的，为了在神学院当中不受到歧视，曾经我从来不敢暴露自己内心真实的一面，甚至长时间陷入抑郁。”马里昂·戴维斯眼中泛起泪光，激动地说道。“但是布鲁斯·李的出现拯救了我，在服用了‘威力达’之后，我终于感受到了那久违的冲动，而他的英俊和风度翩翩也让我倾心、情难自禁！”

似乎由于受到了比尔鼓励的缘故，马里昂的话语也越来越流畅：“更重要的是，我终于敢正视自己的内心，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也重新感受到了主的回应。我终于名对，主是宽容博爱，是荣耀虔诚，而这一切的关键在于——你不能怀疑，无论对信仰或者是自己。”

“虽然我们都是罪人，但上帝无条件地爱我们。”他虔诚地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口中喃喃自语。

“我想，我们都可以感受到马里昂内心的真诚与虔诚。”主持人比尔表情有些僵硬，显然没想到对方突然变得如此神圣，但仍然不得不勉强转回话题。“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布鲁斯·李了，众所周知的，他一直和神奇女侠盖尔·加朵保持亲密关系，但是却从未正面回应恋情，这是不是也代表着某种暗示呢？”

这家伙虽然不敢说李杰和盖尔的关系只是个幌子，但是话里行间却**裸地透露出暗示，很难不让人产生某些联想。

“我并不在意，甚至对于双性也可以接受。”马里昂却是个实诚的小伙子，并没有意识到对方一肚子坏水，很坦率地把话题接了过去，这让比尔心里差点笑开了花。

最后，他虔诚地在镜头前祷告：

“然而我蒙了怜悯，是因耶稣基督要在我这罪魁身上，显明他一切的忍耐，给后来信他得永生的人作榜样……”（提摩太前书1:16）

“需不需要给这个主持人和节目组一点教训？”奥利维亚眼神阴沉，轻轻放下手里的刀叉，用与她娇媚面容不太相称的肃杀语调说道。

李杰却未置可否，他陷入了沉思当中，考虑的完全是另外一个问题：他一直在回忆刚才马里昂祷告时的样子，那种虔诚和坚韧令人动容。似乎这个世界宗教的力量依旧很庞大，永远都有许许多多狂热的信徒，也许该在这方面做一些文章？

“亲爱的？”奥利维亚看他对自己的问题没有回应，奇怪地问道。

“不需要，只不过一些噱头而已，反倒能够增加我的曝光度，他们还是把握了分寸的。”对方看似不负责任大放厥词，实际上也不过有点影射，并没有什么实质损害。因此李杰笑着摇了摇头，旋即又想起了什么。“这个节目好像应该是晚上播出的，那我们看到的大概是重播了？”

他从桌子边上厚厚的报纸当中抽出几张翻找起来，果然在不同的版面当中看到了许多的报道。但是由于他成名的时间还很短，可供发挥的地方并不多，所以这些报纸只能拎着他和盖尔的那点旧事炒炒冷饭。

倒是洛杉矶时报花了一整个版面来探讨这个问题，李杰和盖尔·加朵盛装走红毯的镜头占据了大幅篇幅，只不过上面打了个重重的问号，标题则是：“最受关注的出柜传闻？布鲁斯·李？”

作为美国西部最大的对开日报，这份报纸影响与地位仅次于《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一直被称为美国的第三大报，用如此大的篇幅讨论李杰的性取向，可见这个新闻绝对堪称热度爆棚。

奥利维亚站在他的身旁，也看到了报纸上的内容，随即坐到了他的大腿上，脸上露出妩媚而饱含深意的笑容：“亲爱的，你不需要向这些媒体解释一下吗？”

李杰随手将报纸放下，捡起一柄勺子扔到桌子下面：“既然挑起了我的火气，那就去下面捡勺子吧，你不是最清楚我的取向吗？”

奥利维亚美目流转，掀起厚厚的桌布，乖巧地蹲到了桌子底下，然后整个餐厅当中弥漫起一股异样的气息，看来这顿早餐的结束时间只能被迫延后了。

第三十四章大选来临

（谢谢“天心无情”、“法则”、“椰壳”打赏，谢谢大家投票收藏。为了避免后面写得太嗨，决定把某些现实中人物的名字进行修改，避免被河蟹。。。有兴趣的朋友能猜出是谁就行。）

结束了这顿荒唐的早餐之后，李杰不得不重新洗漱、换衣服，一番整理才来到别墅楼后的停机坪。格斯和众保镖已经恭敬等在这里，甚至伊齐基尔?克里斯蒂安和基特?莱斯利都已经早早驱车赶到这里，肃立等候。

他们是特意赶来向李杰汇报公司近期的运转情况，因为根据最新收到的消息，希拉?克林特不负众望地最终笑到最后，击败了前马里兰州州长奥马里、前弗吉尼亚州州长韦伯和前罗得岛州州长查菲等对手，已经确定将作为民主党的代表参与下一任美国总统的角逐，她将与共和党的总统候选人在2016年的最后一季开展大决战。

尽管按照程序，应该是在9月11日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宣布总统和副总统竞选候选人的名字，但是李杰知道，这看起来隆重的民主党代表大会并不重要，所谓的大会只不过是一场娱乐民众的政治派对而已。民主党提名总统候选人的结果经过7、8月份的投票，会签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这也意味着希拉?克林特很快就会出现在纽约进行大规模的筹款活动，李杰当然不能缺席与这位总统候选人的会面。所以得知他将会离开洛杉矶的伊齐基尔和基特就必须抓紧时间向他汇报最新情况，作为苦逼的下属，他们已经在外面草坪上吹风很久了，浑然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刚刚又美美地享受了一番。

不过即便知道，他们也多半毫不在意，有了高收入的激励，这两位都堪称敬业典范，几乎是发挥出了十二成的工作能力，这方面李杰也经常侧面进行观察，目前为止两个人都让他很满意。

停在草坪上的是一架贝尔－407型直升机，这架长度超过十米的大家伙通体已经涂上了李杰最满意的黑色，机体的两侧还绘制着日冕集团的黑金双色日冕标志，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极为深沉大气。

作为德事隆集团(textron)旗下贝尔直升机公司最成功的机型之一，贝尔－407最高航程可达到675公里，巡航速度250公里每小时，一直是国际上用于企业行政级商务飞行、私人俱乐部飞行、警务执法、反恐、空中支援、消防、灭火、医疗救护等最具有竞争力的直升机，同时它也是目前世界上完成此类任务最多的直升机机型。

通常这个型号的直升机是2加5个座位，但是李杰这架高级公务配置版本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不仅有着舒适的全真皮座椅，而且在机体防护、减噪、乘坐空间和舒适性方面都有了全面提升，特别是机身两侧舷窗面积比原型机增加了35%，座位改到了2加6个，而且安装了特殊玻璃，增加了舱内采光，扩大了驾驶员和乘员视野。对于出门随员从来不会少于两人的李杰来说，那些重量在一吨以内的超轻型直升机显然不够宽敞。

众人顶着机翼旋转带来的狂风坐到机舱内的时候，就充分感受到了这一点，这架直升机在舒适性方面兼顾得非常棒。一般来说，厂商生产线上所有飞机都是已经被客户或者经销商订购的。特别是在美国，绝大多数公务机、直升机的供货一直都比较紧张，相当一部分机型供货期间都在2到3年以上。即便某些机型有可能在已经订货的经销商处采购，但是最短交货期也要半年。

李杰这架贝尔－407却是通过花旗的渠道大大缩短了供应时间，在原本顺位订货人有意放弃的时候，第一时间落到了他的手上，为此他额外支付了10%的公关和费用，堪称有钱任性的典范。事实上他一口气订购了三架，还有另外两架贝尔427几乎是现在这架直升机的升级版，到时候其中一架将会直接送到他位于纽约的豪宅楼顶。

在财务官基特?莱斯利的建议下，这三架总花费超过1500万美元的昂贵交通工具他是以日冕公司的名义购买的，这样可以作为投资手段来获得税收好处和资产保值。按直线折旧法8年计算，8年后飞机的账面价值为零，但是每年能为日冕公司节省所得税60多万美元(所得税33%*飞机价格/8年)，前提是公司盈利，而这一点自然毋庸置疑。目前世界上通用的飞机残值计算一般为购买价格的70%(使用8年后)，即使最为保守的估算也在50%，即8年后，飞机的账面价值已为零，但在市场上的售出价格仍旧至少为购买价格的一半。

更为复杂的算法李杰没有理会，他只知道在基特的建议下自己最终并没有花费多少钱，却能得到三架直升机，似乎有点钱花不出去的烦恼。同时在付钱之后，其他琐碎的事情都不需要他费心了，从机师培训到一应手续都由贝尔公司办妥，然后送货上门。

当然，还有机师的工资、每年的保险费等等，这些他都交给贝尔公司协调代理公司安排，他们将负责执行飞机的日常维护、维修和排班管理；服务通告和适航指令的完成；航线申请等工作，三架直升机每年的花费大约在80至150万美元，这个才是大头。

直升机迅速平稳升空，向着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的方向飞去，为了方便李杰这个大老板的视察，所有的实验室都改建了两个以上的直升机停机坪，包括位于中央谷地贝克斯菲尔德的因赛德实验室，即便从他比弗利山的房子直飞因赛德实验室，也只需要一个多小时而已。

伊齐基尔?克里斯蒂安和基特?莱斯利在对直升机内部的装饰和舒适度惊叹之后，纷纷向李杰汇报自己手头的工作，而基特更是告诉了李杰一个坏消息：他快没钱了。

是的，在日冕公司大肆投入研发和李杰本人的挥霍下，他的银行账户内只剩下一千万不到的资金。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不是为了让日冕公司一鸣惊人，像斯普莱尼尔实验室的抗癌治疗等成果实际上已经可以逐步转化为经济收益了，这方面罗伯特?里夫斯可是急切得很。

“你的建议是？”李杰随意翻了翻基特递过来的报表，大致了解完情况就放到了一边。

“根据辉瑞公司那边反馈的信息，‘威力达’的首季度利润要到一月底才能支付给我们。如果boss你不想现在就开放各个实验室的成果，那么我的建议就是贷款。”基特冷静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事实上，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适当地举债对于企业健康发展利大于弊。”他知道自己这位boss心思很难猜测，所以只是老实地提出建议，并没有多说其他。

“那就贷款好了，以‘威力达’的利润做担保，相比花旗会很乐意借钱给我们。”其实只要李杰开口，辉瑞一定很乐意提前支付本季度新药属于他的那部分收益，不过他不希望这成为今后和辉瑞打交道时候对方的借口。“基特这次就和我一起回纽约，顺便把这件事情办了，我认为贷款10亿美元的额度会比较合适，相信很快就能够赚回来。”

直升机降落在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的楼顶，李杰笑着拍了拍基特的肩膀，走入大楼内部。后者也有权限了解到部分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和进展情况，同样对于这一点毫不怀疑。他和伊齐基尔早已经铁了心抱住日冕公司，不对，是抱住李杰这根大粗腿，相信自己的富豪之路不会太远了。

“最后一件事情，伊齐。”李杰脚步丝毫没有慢下来，而听到招呼的伊齐基尔赶忙快步跟上。“你需要给我找两个人了，生活秘书和工作秘书，我可不想每天花费无数时间在看文件上。不对，工作秘书就好了，生活秘书不用你操心。”毕竟身份还不能曝光，私密的事情还需要谨慎点，所以李杰又改为了招一个人。

“没问题，boss，对您的这名工作秘书，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伊齐基尔深知按照李杰的性格，这个位置远比一般意义上的秘书重要多了，甚至某些时候能够充当他的代言人，必须提起十二分注意力，不得不多问几句。

“漂亮，听话，有能力。”

伊齐基尔听了有点傻眼，这算什么要求，第三个还好说，前两个为什么有点怪怪的，果然不愧是老板。

“对了，还有一点，和你们没有关系。”李杰饱含深意地看了伊齐基尔一眼，确认他感受到自己的意思。

后者立刻猛点头，收起了自己原本潜藏的一点点小心思。

第三十五章人造基因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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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尔伯特·戈登和近百名研究员早已经满脸兴奋地等候在实验室里，这一次他们终于取得了一些成果。

与日冕旗下其他实验室相比，科比斯特1号安保级别最高、投入人员最多、研发资金最雄厚，，却迟迟不能见到成效，难免让他们感受到了不少压力，这次总算是能昂起头面对李杰这位年轻的boss。

“按照boss你的建议，我们一方面继续加大对基因试剂研发投入，同时也开始尝试通过其他直接手段完善和改造受体基因。”吉尔伯特指着实验室中央巨大的显示屏，上面及时直观显示了他所描绘的情形，几段呈现螺旋状的dna图谱，以及更为复杂的数据与说明。

“这是我们最终实现改造的两种方法，以原型为蓝本，按照既定的方案生成人造基因组，然后通过基因编辑技术对实验体特定位置的dna进行替换。”

基因编辑技术并不是科比斯特实验室的首创，作为近年非常热门的前沿技术，包括哈佛大学乔治·丘奇（gee·church）实验室在内的多个机构都对这项技术有所涉及。这是对基因组完成精确修饰的一种技术，可完成基因定点indel突变、敲入、多位点同时突变和小片段的删失等。

简单来说，这项技术能够精准、有效而且相对简单地替换染色体特定位置的dna，靶向修改对象甚至灵长类动物的基因，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人类。比如可以预期通过这种手段，将猿猴、猩猩甚至苍蝇的某段基因置换到人体身上。

听起来有点像科幻小说和电影当中的场景，但事实就是这项科技已经几乎出现在了现实当中，唯二阻碍突破的两个问题分别是道德束缚和技术限制。前者自然是长期以来人类科学界、舆论界甚至道德人士的争论，涉及到了伦理道德等多方面的考虑，这项争议自克隆人技术开始就始终都没有停歇过，但这仍旧算不上阻碍科研的最大问题，毕竟还有医学的考量、拯救生命的成效。

最大的问题还是技术的限制，包括如何提高基因组编辑修改目标dna序列的速度、稳定性等。基因编辑技术毕竟不能完全等同于电脑桌面上软件、程序的复制剪切，也与其他药物治疗或实验室工具不同，这不是一个“稳态”化学过程，只有爆发的基因编辑活性短暂到足以修改一到两种目标基因，然后还可以让这种活性消失并不再影响细胞后续进程，才算是完全成功的基因编辑。

“但这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再是问题了！”

吉尔伯特·戈登眼中闪烁着无比的兴奋和狂热，指挥研究人员在电脑前忙碌操作。“我们以原型试剂为基础合成的人工基因组，可以很好弥补这些问题，只需要精确控制编辑的进度，就可以实现快速、精准、稳定的基因编辑。”

巨大的中央屏幕上，画面随着他的介绍而不断切换，模拟出足以让李杰他们直观明白的整个基因编辑进程。

“目前，基因组编辑有三大技术：crispr/cas9、talen和zfn。与传统的talen和zfn技术相比，crispr/cas9系统更便捷、高效，这也是我们所采用的方案。”吉尔伯特·戈登动作敏捷得完全不像一个中年人，滔滔不绝继续介绍下去。

“之前出现的排异反应已经解决了？”李杰问道，他对各个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始终都保持密切关注，几乎每天都要接收发来的进度报告，科比斯特1号更是重中之重。在这个项目最开始的实验当中，人造基因组往往会被寄主细胞识别出来，同时采取防卫姿态，大致有点类似于移植器官因为不能完全匹配而被患者本体排斥。

“之所以出现排斥反应，是因为人造基因组并不是甲基化产物，它必须在酵母中生长，这个过程不能为它提供化学改变所需的物质，导致它容易受限制性内切酶（restriction·enzymes）袭击。”吉尔伯特戈登示意研究人员继续演示。“因此，我们对人造基因组的培育增加了一个程序——独立甲基化作用。经过这个程序，能够很好地保护人造基因组对抗寄主细胞的防卫物，保护它们不受化学物（限制性内切酶）干扰，防止它们受到病毒毒害。这就像用可抑制免疫系统的药物防止植入器官出现排斥现象一样。”

模拟演示完基因编辑的过程之后，吉尔伯特兴奋挥手，和研究人员一齐引导着李杰他们向实验室的深处走过去。

众人一直步行到左手第三个牢笼前，看见一只貌不惊人的土黄色狗趴在墙角，眼睛幽幽地注视着众人。由于这只狗是趴着的，很难准确判断提及，但可以大约估量出个头不会太小，属于大型犬种，特别是四肢和身体都显得极为粗壮。

“这只狗很大啊，是什么品种？”伊齐基尔是一个养狗爱好者，不过他居然一眼没有认出来眼前这只是什么狗，只是觉得很眼熟。“看起来怎么怪怪的？”

“这是一只比特犬。”一旁的研究人员显然也见过他，知道是李杰的得力助手，并不避讳地回答道。

“什么？这是比特犬？你在开玩笑吗，不可能？！”伊齐基尔大吃一惊。“难道是因为基因改造的缘故？”

比特犬，就是美国斗牛梗，这种起源于19世纪美国的猛犬，一般身高在46－56﹎、体重在15－35kg之间，其头部呈石板状，两颚有力，肌肉结实，咬合力强，耐力持久，毅力惊人，是犬类爱好者心中的超级猛犬。美国联邦犬会对它的描述是：一种集优美的体型、发达的肌肉、绝顶聪明的头脑、顽强的意志、惊人的耐力、良好的卫生习惯于一身的伟大犬种，并认定其为世界第一犬种。一头30公斤的强壮比特，甚至可能战胜体重超过自己一倍的高加索，可见这种犬的战斗力。

唯一可惜的就是，受限于犬种遗传，比特犬的体型并不算特别庞大，一般很难超过60磅（27.2公斤），而眼前这只土黄色的比特，无论怎么看身高都在一米以上，岂不是体重超过了六七十公斤！伊齐基尔别说看见，甚至压根都没听说过有这么大的比特犬。

第三十六章更高！更快！更凶猛！

(谢谢书友“七罪农”5888打赏！谢谢大家的推荐和收藏！)

“这只比特是前天完成的2类基因改造，涉及到智力、耐力、肌肉强度、骨骼全方位强化。食量增大，每天都能够吃下超过30公斤的牛肉，外型几乎是一天一个变化，特别是体格生长快到不可思议，已经远远超出普通比特犬的极限。我们每天都会为它测重，前天是28公斤，昨天是53.5公斤，今天早上称重是86公斤。”吉尔伯特看着笼中的比特，得意地介绍道。“它的名字是门德尔，是试验体中最聪明的一只，我怀疑它能够大致理解我们说话的意思。”

格雷戈﹒门德尔，这是19世纪奥地利的一位遗传学家。用科学家的名字命令实验犬，大概是吉尔伯特的另类褒奖方式吧……可见他对这只比特的珍爱之心。

体重超过八十公斤的比特，这是什么概念!伊齐基尔不停地用手比划着门德尔的身形，惊讶到连连摇头：“这么大的比特，岂不是连狮子都不是对手。”

“它远比你想象的更加凶猛，不过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进行全方面的测试。”吉尔伯特显然非常骄傲。

“的确很聪明。”李杰露出一丝微笑，这只聪明的小家伙自从自己等人出现之后就一直盯着格斯看，显然察觉到他潜藏的危险。要是自己稍微泄露一丝气息，它恐怕也能敏锐感应到压力吧。

“请继续往前走，boss。”吉尔伯特·戈登向他们示意。“我们第一只成功完成基因改造的实验体就在前面。”

他所说的那个牢笼位置在最里面，走过去的时候伊齐基尔依旧对那只大比特念念不忘，似乎还想多看几眼，不过在看到眼前这个笼子里的东西之后，他立即将先前的比特猛犬抛到了脑后，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一定在做梦。

“jesus_christ！这他妈是什么！”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只身高超过两米、体长近四米的白色猛兽，当站在它身前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巨犬已经不足以形容这个大家伙了。这只巨大的猛兽通体毛发细密短小，但是体态优雅，肌肉形状极为健美，只是由于体型太大，导致原本宽敞的隔离笼子显得有些狭小，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

“这是狗还是大象！”包括伊齐基尔和基特在内的一干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好像见鬼了般拼命揉着眼睛。如果说之前的大比特虽然奇怪，但还勉强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眼前这只体积堪比巨象的生物就已经不知道还能不能算狗了。

“这不科学！它怎么支撑自己身体的自重？！”伊齐基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虽然一直有关注日冕旗下实验室的情况，但是主要还是在开拓人体潜力和治疗各种疾病方面，没有想到今天能在科比斯特1号看见这样的场景，简直颠覆自己一贯以来对世界的认知。

“恰恰相反。”李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这位属下控制情绪。“这才是科学，创造奇迹、超越大自然的自我进化！”

毋庸置疑，正常来说生物所生存的环境会对它外形和内部结构的塑造产生巨大的影响。在一个体积很大、引力是地球几十甚至几百倍的行星上，生物的体积毫无疑问会更小，太大的体积会导致它们承受不了自重而把自己压垮。而且这种行星上面恐怕也很难有飞行的生物，因为几乎没办法进化出足够强劲和硕大的翅膀，支持产生巨量升力以帮助它们克服这颗星球上的庞大引力。

这也是为什么，地球上体积越庞大的动物往往越笨重，它们需要粗壮的下肢和骨骼来支撑恐怖数量值的体重——比如非洲大象，作为陆地上最庞大的哺乳动物，身高接近五米，体长也可能达到**米，体重最大可能超过十吨！

而深海当中的那些庞然大物境遇又有所不同，由于有了海水浮力的帮助，它们对抗地球引力相对要轻松许多。成熟的蓝鲸从头到尾可以长达23至33米，这样的长度相当于一栋8至11层高的建筑。相应地，为了对抗海水压力，它的尾巴宽阔平扁，头部也很宽，舌头上可以站下整支橄榄球队（大约50人），体重更达到近200吨！

这就是生命的奇妙之处，它们总能够在不断的进化当中找到与大自然的平衡点。而现在，出现在伊齐基尔眼前的这一幕，显然就已经改变了生命演化的进程，将掌控生命的秘钥抓在了人类手中。正是深知这一点，他才显得极为震惊、难以接受。

在听到李杰的提醒，以及吉尔伯特研究团队简明扼要语言的介绍后，这个家伙总算没有那么失态了，开始按捺住激动好奇地打量眼前这头巨兽。如果抱着客观的心态仔细观察，就能够发现除了外形的巨大化之外，它似乎与普通的犬只没有本质区别，根本就是放大版的某个犬种。

“这是一只……阿根廷杜高？”伊齐基尔观察许久，最后带着几分不确定问道，冷静下来之后，他看出来眼前这只巨犬有点眼熟。

“是的，它就是罗勒。一只经过专业训练的阿根廷杜高犬，极其出色的猎犬。肌肉发达，具有相当强的爆发力和攻击力。”吉尔伯特微微点头。海因里希·罗勒，1986年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这位科学家仍然健在，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名字被用来命名这样一头巨兽，不知道会觉得伤心还是荣幸……

“它能够适应自己现在的巨大体型吗？会不会变得更笨拙、行动缓慢？”眼前这只超大型杜高始终静静站立在墙角望着众人，就像一名骄傲的将军，显得非常沉稳。它这样的姿态也让伊齐基尔更加好奇，心痒难耐。

“几乎不需要适应时间，没有任何失措的表现。就像鸟儿天生会飞翔，每一条鱼都是游泳健将。”吉尔伯特骄傲地说道。“不要被罗勒安静的外表欺骗，他是真正的强者。力量、敏捷都远超现在所知的任何猛兽，我们甚至找不到适合的对手来测试它的准确数据。”

第三十七章那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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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看看。”李杰注视片刻，然后做出指示。

吉尔伯特点头示意一旁的研究人员，他们显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一个研究人员拿起遥控器进行操作，牢笼顶部的天花板中间凸出一块，缓缓降下相对小型的钢铁囚笼，一只巨大的棕熊正蜷缩其中。几秒钟之后，随着笼子的降下，两个大家伙显然都互相注意到了对方。

遥控囚笼的朝外那面栏杆收起，棕熊以与其巨大身形不太相符的速度迅速闪到了牢笼的另外一般，和白色巨犬各自占据了一个角落，带着几分警惕盯住对方，显然有些搞不清楚这个从没见过的大家伙是什么奇怪物事。反观改造犬罗勒尽管显露出烦躁和敌意，不过仍然没有主动攻击，只是对着外面叫了两声，似乎在等候指令一般。

整个牢笼都是按照10米乘10米的标准建造的，因此尽管各自占据一角，在两只巨兽庞大的身形相比下，牢笼就显得有些狭小了。

“棕熊是陆地上最大的食肉动物，这只体重858公斤，基本和我们的改造杜高持平，这也是目前我们能找到的最大猛兽了。”吉尔伯特介绍道。

两个体重相若的大家伙一对比，经过改造的杜高犬从外形上看来就显得矫健一些，而棕熊则看起来厚重势大。那些研究人员看到吉尔伯特的示意都显得有些紧张，齐齐后退了几步，几乎站到了另外一边牢笼的门口，好像预料到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

伊齐基尔奇怪地看了这些人一眼，反正隔着坚固的牢笼，两只猛兽斗起来也不至于会伤到外面的人吧，未免太胆小了，他心想着撇了撇嘴。

随着训犬师的一个指令，始终用幽幽目光注视着棕熊的改造犬罗勒都立即动了，快到难以反应，几乎是一个闪身就扑到了棕熊身前。

这个笨重的大家伙立刻被触怒了，巨口之中腥臭气息四溢，咆哮着挥动厚厚的巴掌，整个身体向前猛扑，想要给冒犯自己的家伙一些教训。旁观的伊齐基尔几乎都可以听到那沉重的风声了，被这只巨熊一扑，估计和被高速行驶的汽车撞正区别不大，不死也半条命了。

面对这巨力的一扑，改造杜高犬并没有像普通猎犬那样闪躲试探，而是直接以更快的速度正面冲了上去，竟然正面相抗。两只巨兽相撞发出沉闷的冲击声，紧接着原本来势汹汹的棕熊庞大的身躯被生生整个顶了起来，重重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几乎将整个牢笼都震动了一下，口中发出受创愤怒咆哮，气势骇人。

离着牢笼最近的伊齐基尔几乎没有看清楚改造杜高犬的下一步举动，就感到几点猩热的液体洒在了自己脸上、身上，下意识伸手擦拭送到眼前，才见点点殷红出现在自己的指尖，赫然是溅射而出的鲜血！再看牢笼之中，改造杜高犬已经重新退回了牢笼后方，将一段硕大的长条状物体甩在地上，面对倒在地上的棕熊发出冷厉嗥叫声，还有零星肉末缀在嘴边，缕缕鲜血顺着锋利的犬齿末端滴在地上，显然这些都是对手的。

而那只棕熊脖颈之间已经开了一个超过一尺的巨大豁口，鲜血不断涌出，甚至能够隐约看见里面的骨骼和筋肉，这刚才还令人生畏的庞然大物此时已经没有了气息。

“呕！”一旁的基特终于看清那被改造犬杜勒甩到地上的长条状物体，尽管血肉模糊但分明就是巨熊的喉管，他显然被这个血腥场景刺激到了，顿时觉得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腹中翻江倒海一个忍不住直接跑到旁边呕吐起来。

反倒是沾上不少血迹的伊齐基尔强自镇定后退了几步，只是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那些研究人员显然已经见过不少类似的场景，虽然畏惧但整体都还算淡定，还记得给改造杜高犬指令，准备收拾残局。

“不仅仅是体型的增大，经过基因改造的犬只力量、速度、反应全面增幅，只是限于缺乏对手，占时还无法进行全面测试。恐怕以后只有我们的改造生物本身能够相互抗衡了。”吉尔伯特·戈登对眼前的血腥场景视若无睹，反倒是眼中闪烁着狂热和兴奋，显然对自己的作品非常满意。

李杰余光扫了扫在一旁扶墙狂吐不止的基特，示意伊齐基尔去照顾一下他，向实验室控制中心走了过。

“很好，看来我们的设想是可行的。下一步就是进行各个方向的针对性实验，现在这种程度还远远不够。”李杰沉声道，吉尔伯特会意地点了点头。以地球现有普通生物的标准来测试，显然已经很难找到能够与改造生物相抗衡的对象，但是他们的目的可不止于此。

“明白，下一步我会继续进行深入改造，培养出真正富有战斗力的精锐生物兵器。”作为主管实验室大局的首席心腹，吉尔伯特·戈登显然知道boss要的是什么。

“研究人员有什么不适应的吗？对于研究项目有疑虑？”李杰轻轻坐到宽大的座椅上，接过保镖递来的雪茄，强烈刺激的烟草香味在嘴里翻滚，然后顺畅地吸入肺中，带来非同一般的感觉。普通人是不能像他这样猛吸雪茄烟入肺的，只能慢慢放在嘴里品味，否则恐怕会被刺激到吐出来，只有李杰强悍的体质丝毫不会受到影响，才能够这样享受雪茄的美味，现在这已经成为了他排在咖啡美酒之前的第一大爱好了。

“有少部分人会出现畏惧和不太适应的感觉，但基本在正常范围之内，目前据观察还没有明显的抵触心理。”吉尔伯特·戈登深知手头项目的重要性，一直都在密切关注着自己手下这批实验员，确保不会出现什么隐患。好在不菲的薪资、突破性的进展和光明的前景显然已经让他们欣喜若狂，一门心思扑在了研究上。

能够成为顶尖的科学研究人员，对于探索未知的狂热显然大于一切，在伦理道德方面的观念倒是比较淡薄，情况比预想好得多，这让他对于下一步的人体改造显然信心大增。

“保持密切关注，现在可以着手筛选下一步人体改造的人手了，一定要确保不出问题。”李杰满意地点了点头，注视着下方忙碌的研究人员们。“有必要的话，可以清理一批没把握的研究员，将他们分流到其他实验室或者用你的方式稳妥处理，马奇会调动资源配合你，我要的是确保一切——一切都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他的方式就是任何他认为合适的方式，吉尔伯特·戈登显然明白他的潜台词，凛然应是。

“人体改造的初步方向确定了吗？”李杰问道。

“我们准备第一步从运动神经元、肌肉强度和反应速度方面着手，这样实验体不会产生外观变化，又可以很好地验证人造基因组的效果。”吉尔伯特·戈登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递了过去。

李杰接过资料快速浏览，最后表示了赞同，在资料的某一处用力点了点。

“看来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偶像了，他一定会对我们的研究感到非常惊喜的。”李杰露出满意的笑容。

“大人您才是唯一的主宰。”现在的吉尔伯特·戈登经过血脉寄生之后已经全心臣服，对于人类方面的身份显得越来越淡薄了，其他人全都识趣地在远处，他说话也就不需要避讳太多。

“放轻松，无论是作为人类还是恶魔，你都不会开玩笑。”李杰合上这份厚厚的资料夹，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邀请这位先生加入我们的行列，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对吗？”

吉尔伯特·戈登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随后显得非常高兴大加赞同，看来他对于科学的追求已经深入骨髓，并没有因为身份的变化而淡去。

第三十八章嫉妒

(谢谢“圣灵战士”、“法则”打赏，谢谢收藏和推荐的朋友。为什么会有书友觉得主线不明确？看修改后的简介吧。)

华国，东沪。

自从上次那个电话之后，李心仪这段时间都挺开心，就连往日略显繁忙的课业都变得生动鲜活起来，复习和应考也不觉得辛苦了。特别是在她的银行卡里面多了十万块钱之后，平时的吃穿用度也就变得宽裕多了。

没错，李杰在安排基特给家中一次性汇了一百万华元后，又往李心仪的卡里单独汇了十万。倒不是出手小气或者不在乎，只不过久贫暴富很容易让人产生心理上的失衡，他又不在华国国内，到时候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对于这种不在自己控制范围内的事情，他一贯比较谨慎。

女孩子嘛，难免有些虚荣心，又刚好在年轻漂亮、含苞待放的年纪，尽管没有声张李杰的事情，李心仪在日常花费方面还是变得阔绰了一些，漂亮衣服、心爱的电脑手机包包之内的也没少买，偶尔还会请关系好的同学一起出去玩、吃个饭什么的。

本质上来说，李心仪还是比较单纯的女孩，对于旁人并没有太多的心机，虽然家庭条件不太好，倒也始终没有被社会上的浮华浸染。

可惜人世间的事情从来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李心仪生活在自己简单的小世界，不代表别人也会这样。在她得到李杰示意，暂时不说明经济来源的情况下，慢慢开始有些风言风语传来传去，类似她被**之类的。

学校里面有的是八卦队长，一来二去的，这些话也就传回到了本人耳朵里。李心仪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这种事情却是无法主动去的解释，否则恐怕越描越黑，她也只能将委屈放在心里。

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无论什么地方，总有一些人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好，特别是以前不如自己的人。而往往喜欢背后散播流言的人，自己暗地里的腌舎龌龊也是最多的。

“我新买的卡地亚手链怎么不见啦！你们谁看见了！”

一个打扮时尚的长发姑娘站在宿舍里大发脾气，李心仪和室友袁洁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博旦大学生命与科学学院的本科生基本都是居住在本部，宿舍都是刚翻新不久的，环境还不错，一般是三人或四人一个宿舍。李心仪住的刚好是间三人宿舍，包括她在内三个人都是东沪本地人。袁洁个头比较高，平时为人也大大咧咧的。

这个发脾气的叫余菲，家里条件不错，平时奢侈品买的也比较多，为人挺傲气也挺作的。不过这种女孩子在东沪多了去了，李心仪平时也不会与她们有什么冲突，而且余菲一周倒有三四天不在宿舍，所以勉强相安无事。

“我们都没看见啊，你是不是不小心忘哪里了？”袁洁无奈地挠了挠头，她也有点怕自己这个舍友，反倒是李心仪为人单纯好说话，与她关系不错。

“对呀，是不是掉在外面了？确定放在宿舍里了吗？”李心仪也问。

“当然就是这里面掉的了，你什么意思啊，我有必要骗你们吗？”余菲突然调转矛头，数落起李心仪来。

“我也没这个意思啊，不就是问问吗？”李心仪也有点不高兴了，凭什么你余菲老是盛气凌人，就因为家里条件好点吗？那也不能欺负人。她想起最近和李杰打电话的时候交待自己的：不惹事，不怕事，有事打电话。底气也足了不少，不知不觉心里已经把这个远在国外的大哥当成坚强后盾了。

不过她毕竟性格一向不错，也不像跟对方计较，只是回了一句就没说了。但是余菲可没有放过李心仪的意思，她早就看自己这个舍友不顺眼了，自己年轻漂亮又有钱，想当然的白富美。在她看来，就应该所有人都围着自己转。

而这个李心仪呢，不得不承认好像比自己漂亮一点。以前还好，虽然为人好说话，但是家里穷，平时省吃俭用也不怎么打扮，就跟个灰姑娘似得，依旧被她看不起。最近不知道怎么出手大方起来，还请班里同学吃了几次饭，关键也爱打扮了不少，吸引了不少优秀男生的关注，这可就让她不爽了。

在余菲心里看来，自己才应该是学院里最受关注的人，李心仪什么的就得乖乖靠边站。平时对自己客客气气、恭恭敬敬也就算了，今天居然还敢还嘴，立马成了她发泄的对象。

“问什么问？宿舍就咱们三个人，袁洁为人我了解，那我的手链能去哪了？卡地亚love系列，两万八千多块呢！”余菲气势汹汹，丝毫没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她也聪明得很，知道先把袁洁拉到自己这边来，平时她也没少请客、送点小礼物什么的，估摸着对方肯定会帮自己说话。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我拿了不成？余菲你不要太过分了！”这话指向性太明显了，李心仪终于忍不住，俏脸激动得通红，站起来反问她。

一旁的袁洁满脸为难，平时她没少受余菲好处，但是李心仪为人和善心地好，两人关系也不错。这种时候，她只能在一旁打打圆场，劝两人都是误会。

“误会？袁洁你不用帮她说话，就事论事，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最近楼里可不只一两个人丢东西，偏偏就这么巧，你李心仪突然有钱了？”余菲早就心里怀疑了，现在这个社会，有点姿色不利用的女人简直太少了。以前还说这个李心仪单纯，现在看来也就这么回事，要不然怎么突然出手变得阔绰了，难不成这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是手脚不干净，就是在外面有男人了呗。

“谁不知道你家里条件不好，这段时间突然变得花钱大手大脚了，看看你身上这衣服，得好几千块吧？你哪儿来的钱？那你倒是说说啊？”

“这……”听到这话袁洁有些犹豫了，她略显不安地看了看李心仪。说实话她倒不觉得李心仪是会偷东西的人，但是话又说回来，这个月以来自己这位室友确实花销不小，她也好奇过，不过对方一直语焉不详的，她也就识趣没有追问了。现在被余菲拿来当诘问的理由，同样不知内情的自己似乎确实也插不上话。

这个时候附近宿舍有不少人都在，听到余菲越来越大的嚷嚷声就有人忍不住围了过来，有冷眼旁观的，有好言相劝的，也有插嘴评论的，真是热闹得很。特别是其他也丢过东西的，有余菲在这里添油加醋，自然看向李心仪的眼神就不那么友善，透着几分狐疑。

第三十九章越洋电话

（特别感谢我的责编麒麟大支持，安排下周分强。谢谢“钱阳同学”、“法则”日常打赏，还有每天投推荐、打赏的朋友们，没有你们的支持恶魔不会有那么大动力，今天三更。）

李心仪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陷入这样的尴尬境地，被人当众诘问，特别是在平常熟悉的同学们注视下，仿佛自己真的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虽然由于家庭条件不好，吃过一些苦，算得上独立坚强，但毕竟一直呆在学校这种相对单纯的象牙塔之中，没有受到过太大的侮辱和挫折。这个时候，眼泪不自觉涌了出来。

“余菲怎么回事？她拿你东西了？”这是跟余菲关系相近的，张口说出的话就带点误导的性质，字句之间隐约已经有了偏向。

“谁知道呢？你觉得我说的不对吗？那你反驳我呀。”看到李心仪眼泪流出来，又有这么多同学看着，余菲自觉已经占了上风，心中升起莫名快感，好像自己真的抓住了对方的把柄，更加盛气凌人。“怎么不说话了？我看是心虚了吧！”

李心仪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掉，不过却没有像其他女孩那样抽噎嚎啕，反倒是抹了一把眼泪，站在原地冷冷看着余菲：“你的逻辑真是可笑，我有没有钱是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告诉你，就变成你怀疑我的理由了吗？你说我偷了你的手链，证据呢？没有证据就别在这里诬赖我！”

当一个人开始沉浸于自己臆想之中的时候，无论别人用什么说辞，她都会觉得对方是在狡辩。余菲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她认为自己想的很有道理——你李心仪就是个穷酸，突然有钱了怎么还不敢说出来源，换了别人还不开心得到处炫耀，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以为你狡辩就行了？真当我我拿你没办法？你要是问心无愧，让我找一下就知道了！”余菲气势汹汹，上来就要去翻李心仪的桌子。

“你凭什么翻我的东西？！”李心仪一把拦在她面前，虽然看似单纯不爱惹事，但是到了这种撕破脸皮的时候，她骨子里的要强就显露出来了。就算知道对方不会从抽屉里找到手链，但是这样的翻找和质问就已经是在践踏自己的自尊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退让一步的。

余菲被她挡了一下，见她态度强硬，也就退回去几步。但这并不是她要放弃追究，只不过由于向来自矜形象，她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像泼妇般撕扯。李心仪的强硬举动反倒让她更加忿恨，邪火继续升腾，当即冷笑指着对面道：“不让搜是吗？嘴硬是吗？行啊，我们让警察来处理，看你还能不能嚣张，到时候自然真相大白了。”

附近原本看热闹的学生们当即哗然，这事情要是真闹大了可就不太好了，纷纷出言相劝。一个留着齐肩短发的女生焦急站了出来，劝余菲再仔细找找。她是15级生科的班长苏巧巧，到了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希望能息事宁人。

“巧巧，我已经都找遍了，确实是不见了。我这条手链刚买半个月，两万八千多呢，这可不是小打小闹！再说了，这楼里最近丢东西可不少，肯定有惯偷！”余菲咬牙切齿，瞪了李心仪一眼。她说完这句，真的掏出手机打起电话来，没多久电话接通，就听到她对着那边低声说了几句情况，对方很快就答应了。

“等着吧！大家丢过东西的都点点，列个清单，搞不好今天还有机会找回来。”

挂断电话，余菲就像一位打了胜仗的将军，开始指挥起来。还真有几个人听了她这句话开始嘀咕起来，翻出纸笔写着，间或不自然地瞟李心仪一眼，眼神中已经充满了疏离和不信任。到了这个地步，其他人也已经没法劝了，确实几万块钱的东西不是小事，丢东西的事情也早已经让人心烦。班长苏巧巧无奈摊手，只能马上电话通知辅导员等人赶过来，又让大家尽量呆在原地别动，挨个房间通知别出宿舍，尽量避嫌。

这种等待的时候无疑是煎熬的，一大帮人挤在这里，不安、惊疑、忿忿，人多嘴杂，各自动着小心思。不过倒是看出李心仪的人缘来了，这种情形下，依旧有几位姑娘同她亲近，纷纷出言安慰。

嗬！？

这一幕看到余菲眼里却无疑更是火上浇油，你们这什么意思，演苦情戏给我上眼药呢，当即丢出几个眼色，发动死党冷嘲热讽起来。她心里早就打定主意，反正附近片区的分局局长刚好和自己家里相熟，已经打好招呼了，自己怎么都不吃亏。真要是李心仪偷的，正好让她倒霉，给自己解恨。如果不是，也得把宿舍楼翻个遍，把手链找回来，顺便还能整治这个丫头一番。她们一个宿舍住了这么久，早就知根知底，李心仪家里根本没什么背景，充其量有个当法官的舅舅，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而且据说来往很少，还不是任凭自己摆弄。

李心仪仍旧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她的眼泪已经不流了，心情平复少许，只是眼圈依旧通红，怔怔望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室友，既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倾诉。

“余菲，我们同学一年多，相处的日子也不少了。我自认对你还不错，你就这么讨厌我？就这么看不起我？是，以前我家里条件不好，每天省吃俭用。但是现在我哥留学毕业了，他挣钱了，寄钱给我用不行吗？只不过我答应我哥不招摇而已。但是，这就是你侮辱我的理由吗？难道我就不能让自己过得好一点儿吗？难道我不告诉你们来源就有罪吗？”

可惜她这番真挚心痛的陈词并未打动对方，余菲反而像听到天大笑话一样：“你哥？噢是，他在美国刚毕业吧？一个学法律的，在国外闯荡，刚毕业能挣多少钱，你这个月少说花了几万块了吧，他不吃不喝供你花钱玩？当我没见过世面呢。要不然你哥是比尔·盖茨，退学创业？马克·扎克伯格，在校创业？”她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真当你那个什么哥哥是天才？你有那命吗。

“我们好歹还是室友，非得走到这一步？非得我把心都掏外边，还狠狠践踏一脚？既然这样，大概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了。言尽于此，话不投机半句多，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反正我问心无愧。”李心仪也坐了下来，强烈的自尊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反倒变得在求对方一样。

更重要的是，这些日子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哥哥变得自信从容，每一次打电话都能感受到那种挥洒自如、沉稳有力的笑声，这是一种很难说清楚的感觉，但却让她平添了不少底气。刚才余菲的那一番做派她也看到了，肯定是和警局有关系，等会人来了多半有所偏向。她心中发闷，终于想起掏出电话，不过并没有拨打给父母，而是直接打给了李杰。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李杰正在洛杉矶飞往纽约的专机上，幸好他告诉了李心仪卫星电话的号码，否则还真有可能一时联系不上。在一言不发听完李心仪的讲述之后，李杰温言回道：“不用担心，我来处理。保持联系，如果有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告诉他们让你打个电话，我来给他们说。”

他清晰从容的声音从遥远的地球另一端传来，顿时让李心仪心里安宁许多，就是这种淡定沉稳的感觉，似乎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心交给哥哥。

有哥哥真好！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一旁的余菲始终冷眼旁观，有些狐疑地看着她和李杰打电话，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不可能退让了。反正拿捏个把李心仪而已，算不得什么事。她那个哥哥就算有点关系，现在也是鞭长莫及了。

另外一边，挂掉电话的李杰沉思片刻，打给了蔡承平。也不知道这个家伙在干什么，电话响了七八下，总算才被接通，传来喧哗热闹的阵阵声浪，女人的娇笑和音乐的轰鸣几乎瞬间涌了出来，嘈杂到了极点，不过李杰丝毫不受影响：“到安静的地方说话。”

不用猜就知道，电话那头的蔡承平又在开他的无遮大会了，过了一会，大概是找了一个安静角落，听到那边声音小了许多：“嘿嘿，杰少，有什么好介绍？你不是回纽约了吗，回头哥们去你的地盘找你玩。”

“这个没问题，现在有重要的事情问你。”李杰平静地说道。

他的语调并没有升高，但是与往常截然不同的语气显然让蔡承平意识到了什么，当下也变得严肃起来：“怎么了？你说。”

“你在华国国内东沪市有没有关系？比较靠谱的。”李杰直截了当问道。

“东沪？还算有些关系，具体要看什么样的情况。”蔡承平语气轻松了一些，显然是有底气的，不过他谨慎地没有把话说死。

“我的妹妹在国内出了一点事情，她叫李心仪，博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15级本科生。有一个叫余菲的学生和她起了冲突，污蔑她偷了一条卡地亚的手链。我刚刚和她通完电话，现在警局的人应该在去她们宿舍的路上。”李杰用最简洁的话把前因后果说完，然后沉声道。“那个女人应该有点背景，具体我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我妹妹不能有半点闪失，能搞定吗？如果不行，我另想办法。”

“还以为多大点事，如果那个女人背景不是特别强，这件事情放心交给我，一定让她知道厉害。就算真碰上硬角色，也一定保咱妹妹一程。”蔡承平果断回复，显然心中已经有数。

“对方硬不硬我不管，但是我妹妹一定不能吃亏。谢了，保持联系，抓紧时间。”李杰听出了对方的自信，叮嘱一句挂断电话，给他协调的时间。

第四十章人心

即便并不太将这点小问题放在心上，但有些鞭长莫及的感觉还是让李杰很不舒服。他沉吟片刻，再次拿起卫星电话，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那是雷·斯泰因的电话。作为私下豢养的恶魔军团，雷·斯泰因那批人从来不会与他一起出现在公众场合。在距离过远的情况下，还是通过电话联系更方便一点。

为了保持低调行事，雷手底下的队伍扩张速度并不算特别快，目前还局限于美国本土。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让李杰决定作出一些调整，安排一部分人首先进入华国等重要地区。

东沪国政路警局的杨发荣今天有点头疼，接到余菲电话时他就觉得是件麻烦事。但是没办法，这是讲究人情往来的社会。人家找你办事的时候不爽快，以后名声也就不行了，说白了就是资源的互换。

作为分局长，本来这种小事他都懒得理，但今天一是老朋友的女儿托自己办事，二则像博旦大学这样的名牌院校，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很容易成为各路媒体、特别是网络上的关注热点。前些年也是这里，有个学生杀猫都成为网络热点，闹得群情激奋。尽管在他看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是也弄到电话打爆、焦头烂额，只能说舆论的力量还是很大的。

工作不好干啊，杨发荣感慨万分。话虽如此，当到达宿舍楼的时候，他还是不动声色地让属下去各个宿舍调查，自己拉着余菲聊了几句，确认对方没什么背景才放下心来，坐到了李心仪面前。

“同学，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主动交代的话，考虑到你还是学生，我们会酌情从宽处理。”杨发荣神情威严，语气透着几分严肃。

“但我确实没有拿，余菲根本就是毫无原因的怀疑我，请你们相信我。”面对这些专业人士，李心仪难免紧张，只能怯怯地回答。

“既然这样的话，可能还是需要你去警局协助我们调查一下。请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杨发荣看似公正地说出这句话，却巧妙地调换了先后顺序，让人听起来就有点心里发毛。

威严的警服透出无形震慑力，直到这个时候听到要去警局，李心仪才想起李杰的叮嘱，有些惊慌地拿出手机。“我能打个电话吗？”

“有什么事先到警局吧，我们会通知你的家人的。”杨发荣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的每一句话都带着重重的心理暗示，一般的小女生早就吓到不行了。

“稍等，就一个电话，很重要，请你务必听一下。”李心仪知道自己再不打恐怕情况就不太妙了，当即迅速拨通了电话，一定要接听啊哥哥！

“嗯？”杨发荣看到这小姑娘坚决的态度，心中迟疑了一下，像他这样浸淫多年的老油子清楚得很，很多事情只需要不露痕迹地引导就可以了，不能太着相，做得越巧妙，麻烦就越少。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如果双方都有关系，处理得好自己还能两边落人情。

短短几秒，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好在电话第一时间就接通了，李心仪赶忙递给杨发荣，这位威严的警察局长接过电话，听到那边传来一个年轻沉稳的声音。“怎么称呼？”

“国政警局杨发荣，你是李心仪的家属吗？”听到对面这样笃定的语气，杨发荣有些拿不准，这可不太像一般人对警察的反应。

“你好，我是李杰。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但是我的妹妹绝对不可能去偷一个区区几万块的东西。所以我想请杨警官帮我一个忙，你只需要照规矩办事，很快就应该会有人和你联系，可以吗？”李杰几乎没有给他插言的机会，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出了这些话。

“李先生，我们警方自然会依法办案，请你放心。”杨发荣嘴上打着官腔，脑子里却急速转动起来，李杰这个名字听起来实在有点烂大街，他一时难以想到究竟是不是从哪里听过。尽管对李杰的语气有点不满，但能够用这种态度对自己说话的人，要么无知要么无畏，杨发荣大风大浪也经过不少，心里很清楚，犯不着为了这么点事情置气。不就是打打太极吗，这正是最擅长的事情了。

“很好，麻烦杨警官了，这样我相信事情能够很愉快的解决。”等对方把电话交回给李心仪，李杰继续对她叮嘱了几句。毕竟不算是什么大事，有蔡承平打包票，他相信能够很快解决，即便是出了一点纰漏，也已经有另外的安排作为双重保险。

但李杰还是再次打给了蔡承平：“警察已经到我妹妹宿舍了，情况怎么样？”

“那个余菲家里有个区局一把手的叔叔，几个上不得台面的小角色，问题不大。这件事情你想办到什么程度？”蔡承平的效率显然非常高，前后不出半个钟头，就打听清楚了对方的背景，也显示出他在国内的能量。

“我向来不喜欢留下后患，也不喜欢经常有无谓的麻烦。”李杰回答得很坚决，然后结束了这次对话。

蔡承平看着挂断的手机，眉头蹙起：“嘿！杰少做事还真是干脆，看来咱也得把事情干漂亮点，不能弱了声势。”

电话继续——“我说吴洋，你办事怎么这么墨迹，在国内都呆傻啦？警局人都到咱妹妹宿舍了，你这边还没招呼到位？”

“都联系好了，不会有问题。你着什么急，打电话不要时间啊？！放心吧，不让你的好妹妹少一根汗毛，也不知道又是哪个妞给你蔡大少迷成这德行。”对面那位显然关系亲近得很，说话毫不避讳。

“呸呸呸！哥们是这样色迷心窍的人嘛，这回是一兄弟的事情。下次你来美国给你好好介绍，值得接触。”蔡承平有些不满，自觉平时虽然爱闹腾一点，办事还是挺靠谱的，正事从来不耽误，合着现在都拿我当屁事不干的色中饿鬼了？！

“这可是你说的，等有时间了给我好好安排安排。”

年届三十的吴洋一身正装坐在自己宽敞的办公室当中，身后落地窗外就是宏伟的东沪环球金融中心大楼，壮阔江景一览无余。

恭立一旁的女秘书邓妍暗暗咋舌，作为格利国际的执行总裁、唯一继承人，吴洋无论在工作和生活当中都是极其严肃、不苟言笑的，即便是自己这个贴身秘书，也很少看到过他和谁这样插科打诨开玩笑。邓妍心里明白得很，这说明电话那头是真正有来头的人物，不动声色把蔡大少这个称呼记在心里。

“这都不算事儿！那姓余的现在让我们很不舒服，直接给丫办挺了，行不行？”蔡承平也不废话，直截了当说出来自己的意思。

“一点小事，犯得着办到这种程度吗？”吴洋眼皮一跳，显得十分意外。

“有必要。”蔡承平毫不犹豫回答。“你就说能不能办吧。”

“我尽快。”在得知他决然态度之后，吴洋也没有拖泥带水。在长三角这块，吴家根基很深，但是吴洋始终把自己当做一个生意人。生意场上做出决定只需要考虑两件事——风险和收益。现在这件事情，就属于收益丰厚的类型，蔡承平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至于那家姓余的，不夸张地说，还没有到需要他慎重考虑的层次。

另外一边，为了把事情办得不出纰漏，杨发荣让属下调查得很细致，自己则着拼命回想李杰是哪路神仙。但是对方的反应远比他想象中来得快，几分钟之内连接三四个电话，全都是不大不小但说话绝对管用的人物。

这种掐准了脉的发力和奇高效率，让老辣的杨发荣嗅出了一丝不寻常意味，背后不免沁出冷汗，庆幸自己留了个心眼，没有二话不说把李心仪带走。

宿舍楼里此时一片混乱，人心惶惶。余菲原本为了避嫌并没有和杨发荣太多交流，然而现在光见警员们大张旗鼓搜查询问，却不见带走李心仪，心里也有些犯嘀咕，正准备找机会再沟通下，就看见一个警员走过来在杨发荣耳边说了几句。

杨发荣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你们隔壁宿舍有个女生交待了，手链被她拿了。余菲，你和我们回警局做些手续交接吧。”

事情的发展显然有些峰回路转，真正手脚不干净的，是一个平日看起来老老实实、不太言语的女生，大多数人都对她没什么提防之心。尽管这个女生偷来的东西都不会放在宿舍，然而毕竟没见过什么世面，在这些最擅长敲打盘问的基层警员面前，不出几句话就露了怯。接下来的穷追猛打、威严喝问对警员来说都是轻车熟路，很快她就哭哭啼啼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交待了。

杨发荣不待余菲回答，又郑重地转过头，露出亲切的笑脸：“心仪同学，我说过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吧。好了，既然真正的嫌犯已经找到，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这种姿态对于杨大局长才是真正的轻车熟路，完全一副热心爱民的语气，让人如沐春风，不知不觉心生感激。

李心仪正喜极而泣，庆幸自己摆脱嫌疑，当即被这位大局长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到有点手足无措，她虽然不清楚杨发荣究竟是什么级别，但是从其他警员的称呼和态度也看得出来绝对是个大领导。

余菲虽然找到了手链也挺高兴，但此时她已经被杨发荣的态度彻底弄糊涂。这位杨叔叔和自己家里的关系可不算浅，今天却有点奇奇怪怪，她心中没底，赶忙跟着对方一起走了出去。

到宿舍楼下的时候，杨发荣有点神情凝重，似乎犹豫了一会，看左右没人注意才悄悄拉着余菲走到一边：“侄女，听我说一句，不是叔叔不帮你。这次的事情不简单，这么短时间，已经有很多领导直接把电话打到我这里，都是替那个李心仪打招呼的。对方肯定有厉害背景，你赶紧回去跟老余商量商量，一五一十把事情跟他说清楚。警局你就不用去了，手续什么的我会办好，东西回头让人给你送过去。”

就这样，余菲带着满肚子疑问，神思不属地离开了。她虽然依旧有些不愿相信，却也知道杨发荣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而杨发荣杨大局长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摇了摇头：“小孩子办事还是太不牢靠了，人家有没有背景怎么会轻易让你知道。要不是我老杨激灵，差点被你搭进去。”

第四十一章兄妹（三更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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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李心仪应付完那些乱七八糟的道歉和安慰，再次打电话给李杰的时候，他已经抵达了位于公园大道432号顶层的“日光之巅”。宽敞的环形客厅当中，已经立好了一排又一排的衣架和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手袋、配饰、香水，几乎将整个专卖店都搬了过来——这是buberry（博柏利）纽约为他提供的全方位私人服务，2016年限量款上门选购。

“对不起，哥，给你惹麻烦了。”

李心仪有些低落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哪怕隔着远洋千山都能听出她的迷茫、困惑和心有余悸，终究还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

“有吗？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麻烦？”李杰一边示意管家艾略特·瓦伦将挑选好的配饰放到自己面前，一边安抚起这个丫头。

“可是恐怕以后他们就都知道你的事情了，我还是没办法告诉大家了。”李心仪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呐呐地说道。

“这种事情早晚会传扬开的，你哥哥我只会越来越有名，到时候你们都会受到影响，你的那些同学朋友想不知道都不行，。”李杰故意开着玩笑，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原本只是怕麻烦才让他们不要声张。对于他来说，无非是担心长贫乍富的李家人失了分寸，而自己又远隔重洋不便处理而已，张扬不张扬其实真的没有那么重要。

“其实我平时已经很小心了，也从来不惹事的，这次实在是余菲太过分了。”李心仪现在心里显然有些困惑，她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自己一向与人为善，还会成为针对的对象。

“世间万物彼此都联系着，人与人之间更是千丝万缕纠缠交错，你不找事情、事情也会来找你，光想着躲避是没有用的。最重要的是，从每一件事情上，我们能悟出什么。”李杰继续说下去，他有意提点一下这个单纯的傻姑娘，尽管能吃苦性格也算坚强，但是李心仪显然还没有认识到这个世界现实的一面。“告诉我，从这次的事情当中，你学到了什么？”

“我……”李心仪张了张嘴，脑子里乱成一片，一时难以理清自思绪，发现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这个余菲和你同学也不是一两天了对吗？她平常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为什么偏偏要针对你？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周遭的人是什么样的反应，有人帮你说话了吗？她们为什么帮你说话？又有哪些人是站在余菲一边的，哪些人是旁观者？”李杰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他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开窍的，小姑娘一贯就没有仔仔细细考虑过这些问题，解释得再多也难以消化。

“哥，你是想告诉我与人交往要多留个心眼吗？”李心仪虽然单纯，却也并不愚笨，在被一连串问题袭击之后，很快反应过来。

“不不，我什么都没有说。思考，心仪，要学会主动去思考。凡事要问一问，为什么？”李杰循循善诱，就好像在布置家庭作业。“今天就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吧。先不要着急，等到我回去的时候，你再来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好的。”李心仪有些似懂非懂，沉默片刻犹豫问道。“哥，感觉你出去一年多变化挺大的，有时候好像讲话都跟以前不太一样了。”

“也许这就是人成长必经的过程。”李杰用飘渺而低沉的声音说道，眼中却闪过笑意。他的语气显得沉重感伤，但是脸上的表情却看不出半点忧愁，仍旧轻松惬意地翻拣手中价值不菲的奢侈品。由于用的是东沪方言，在场恐怕没有一个人听得懂，否则恐怕会惊讶居然有人能将情绪控制到如此游刃有余。

管家艾略特和来自buberry贵宾服务部的专员们各自表现出了高超的专业素养，极其耐心地微笑协助李杰进行挑选，却又没对他与李心仪的通话造成任何影响。

“心仪，你是幸运的，我已经闯出来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哥哥在。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都是独立的个体。现在哥哥可以很自豪的说，我可以为你们遮风挡雨了，你不需要勉强自己去过任何生活，或者做不想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对你反复说教、或者有过多的要求。但是我希望，你要学会保护自己，要善于保护自己重视的家人、朋友还有即将到来的婚姻和家庭，甚至一些微妙的关系。所以，记住哥哥刚才说的，要学会思考，凡事要问问自己：为什么？好吗？”李杰的话语之间充满了浓浓的温情，如果换做其他的时候，李心仪也许还会有一些疑虑。但是在这个特殊的节点，她已经被李杰的关切充分勾起了往日的温馨回忆，在经历了一场不大不小的波折之后，在自己远在海外的哥哥神奇般瞬间解决困难之后，她已经完全陷入了李杰营造的氛围当中，只顾着感动得连连点头。

“好了，今天的事情就不要告诉爸妈了，免得他们担心，剩下的我会解决。要是还有人怀疑你，你可以稍微多透露一点给亲近的人，没有关系。”李杰用调侃的语气说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还是家里的乖儿子，你亲爱的哥哥，不是吗？应该高兴起来才是，以后的生活只会越来越好，想买什么尽管买，就是有钱任性！”

“噗嗤！”原本眼眶又有些湿润的李心仪被他逗笑了，娇嗔道。“哼！别想那么容易打发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风流潇洒的很，难怪一直不舍得回来，那个什么盖尔·加朵啊，小心我告诉妈！”自从知道这个神奇的哥哥已经做出一番事业之后，她就开始有意识地关注一些新闻，这里面当然少不了李杰的某些花边轶事。如果不是因为远隔重洋，李杰跟华国国内又没有任何联系，恐怕新闻还会更多。

“这样不太好吧？你好处都拿了，不能当内奸！”李杰哈哈大笑，完全扮演了一个好家长的角色。“好了，最近会有一位姐姐去找你，那是我安排的，你记住她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事情万一联系不上我，她会帮你安排好的，我还有事情，先这样说了。”

挂断电话之后，李心仪发觉心情已经好了许多，就像阳光驱散阴霾轻松不少。她站在窗前怔怔想了半天，最终用了捏了捏粉拳：“哥，我也长大了，以后一定会更独立、更坚强，少让你们操心。”

李杰并不知道自己方才的那番话效果出乎意料地好，对他来说，这样的体验同样非常特别。没有想到对于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只不过存在于这个身体前主人记忆当中的妹妹，似乎也产生了一些温情。这到底是自己的自然反应，还是受到了原本那个李杰的残留影响呢？他想起雷·斯泰因向自己汇报过的那个萨缪尔·菲利普斯，唇边漾起一抹微笑：“有趣。”

第四十二章罗威尔洛克希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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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杰信手挑选出最后几件饰物，吩咐道：“艾略特，把这些东西分好。亚历珊德拉和娜斯提娅的东西分别包装，交给让格斯他们带下去。”

“好的，先生。”管家艾略特一丝不苟地安排仆人协助buberry的专员们整理，同时有条不紊地汇报。“在您离开纽约这段期间，库萨齐纳小姐、季克尔普小姐曾经来居住过两次，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每天为两位小姐送上鲜花和贺卡。另外伊夫林先生已经安排她们住入了中央公园西大道15号的公寓，还有其他的事宜他表示会向您汇报。”

“很好，艾略特。看来我已经离不开你了，记得提醒我为你加薪。”李杰满意地端起威士忌，这样一个细致入微的私人管家，年薪20万美元真的物超所值，省去了自己不少功夫。

“我只是尽了我的职责，先生。”管家艾略特谦恭点头，继续保持微笑。

“感谢你的服务，艾伯特，我的财务官会与你对接，一并进行结算。”李杰随即与全程守候一旁的buberry纽约总店贵宾服务部经理艾伯特·巴克莱握手，对方满脸笑容连连客气，甚至压根没有接过结账的话题。

这些在华国的高档商场里拉起长长警戒带限制入内，摆出一副高高在上面孔的奢侈品牌，却在李杰这里谦卑热情到了极点，甚至能够做到将店中的精品送上门任他挑选，充分说明了资本的威力。当然——这样的服务只有极少数超级富豪和明星能够享受到。

“阿奇博尔德，我的朋友，看来你的气色不错。”交待完这些之后，李杰最后笑着拍了拍阿奇博尔德·伊夫林的肩膀，打量了他几眼。

这位花旗银行私人客户部的新任副主管第一时间就到达机场迎接李杰的到来，可见对这位大金主的上心程度，听到李杰的话他也彬彬有礼笑着回应：“托您的福，一切都还不错。”

“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阿奇。我相信你办事，那些琐碎的事情让手下跟我的人对接就好了。”李杰有些好奇他的来意，明显是带着目的性。

“我担心他们办事会不清楚，还是由我来处理放心一点。”阿奇博尔德说完之后，小心翼翼地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封精致的请柬，放到了李杰的面前。“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有一位集团的重要人物向您发出了邀请，让我务必亲自送到您的手中。”

李杰的目光落到桌面那份请柬上，这是一封描绘着古朴花纹的镂空请柬，简洁而又精致的设计充分彰显了主人的品味。他信手打开请柬，只见上面写着：“谨邀请布鲁斯·李先生参加9月9日晚19时在凯悦酒店（park_hyatt）宴会厅举办的aacr时尚慈善晚宴，地址曼哈顿中城（153_west_57th_street）。”

落款是一行漂亮的手写体：您的朋友，罗威尔·洛克希德（lowell_r_lockheed）。

李杰持着这封请柬细细端详，似乎有些走神，迟迟没有说话。一旁的阿奇博尔德看起来很紧张，带着几分忐忑低声道：“洛克希德先生是花旗集团……”

“不必介绍了。”李杰摆了摆手打断他，带着几分玩味继续用指尖翻动着手中的请柬，陷入了沉思当中。从最早将目光投向花旗银行开始，他就没有片刻放松对这个庞大利益体的关注，早已经做到了对其中任何一个重要人物都熟稔在心，可以说远比普通人要了解得多，又怎么会不知道送来请柬的是一位什么样的大人物。

罗威尔·洛克希德，花旗集团董事会成员——这大概是阿奇博尔德没有说完的话。

在美国，无论从任何方向向上延伸，永远绕不开的就是垄断财团和幕后政治。除开最知名的摩根财团、洛克菲勒财团，作为战后兴起的东部大财团，第一花旗银行财团同样位居前列。

实际上，这些财团之间的关系远比一般人想象的更为紧密，尤其是到了高速发展的今天，几乎可以用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来形容，比如第一花旗银行财团旗下就有不少与摩根财团、杜邦财团、芝加哥财团共同控制的企业。

而作为这种超级垄断财团的核心，花旗集团的董事会成员每一个都是真正的大人物，随便举几个例子就可以看出他们有何等的超卓背景与尊贵身份：罗伯托·拉米雷兹（roberto_hernández_ramirez），墨西哥国家银行（banco_nacional_de_mexico）主席；理查德·帕森斯(richard_d_parsons)，时代华纳主席与首席执行长，诸如此类。甚至包括杰拉尔德·鲁道夫·福特（gerald_r_ford）阁下，这位发表过赦免前总统尼克松著名演讲的美利坚合众国卸任总统，在去世前也一直是花旗集团的荣誉董事。

管孔窥豹，略见一斑。

这些花旗集团的大人物们，权柄之盛可想而知。而这位罗威尔·洛克希德先生同样不凡，除了身兼花旗集团的董事，他同时还是洛克希德·马丁（lockheed·martin）公司的董事会主席。这家公司的控制着世界防务市场40%的份额，五角大楼每年采购预算的三分之一都用于支付它的订单，几乎包揽了美国所有军用卫星的生产和发射业务，是名副其实、无可争辩的世界军火“第一巨头”。

事实上，第一花旗银行财团之所以发展得如此迅速，正是因为它的经济实力是由第一花旗银行以及与军火生产有密切关系的大公司和大企业所构成。它所控制的从事军火生产的波音公司和联合飞机公司，除生产大型民航客机外，历来都是美国主要的军火承包商，主要承包喷气式轰炸机、民兵3洲际导弹、阿波罗计划以及制造火箭和宇宙空间发射器等军用产品，每年都能从军事订单中获得惊人的高额利润。

而洛克希德马丁这个年销售额超500亿美元的大家伙，自然也同样与花旗有着密切联系，两者之间的纽带恐怕就是罗威尔·洛克希德了。

这样一位看起来和自己没有半点瓜葛的大人物，为什么会突然给自己发来请柬？而且显然他对自己的行踪特别关注，今天刚刚抵达纽约，请柬就送到了手中。李杰脑中闪过了无数设想，目光在aacr时尚慈善晚宴的字样上转悠许久，他知道这代表着全美癌症研究基金会。不过最终李杰还是放弃了猜测，反正到时候一切自然都会揭晓。

“请转告洛克希德先生，感谢他的邀请，我会准时参加的。”不论如何，这都是一个不错的机会，有助于他更快地接触到花旗集团的核心。

阿奇博尔德被打断之后，由始自终都在一旁恭敬地站着，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他觉得眼前的李杰比之最初见到的时候虽然态度客气了许多，却气势更胜，言谈举止之间都流露出不可违逆的威严，甚至比起洛克希德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还要令人心折。

正当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的时候，李杰的回答解救了他，赶忙微笑应承下来，行礼之后就与财务官基特·莱斯利到一旁沟通去了。包括那十亿美元的贷款在内，他们两人需要协调的事情会很多。

第四十三章金钱是政治的母乳

进入9月的纽约，已经开始让人感受到几分炎热，但是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总体比较舒适宜居。

这个时候，希拉·克林特并没有回到纽约，她应该正在紧张准备9月10号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在这次大会上她将会被正式提名为民主党美国新任总统候选人。本次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地点选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费城（philadelphia），距离纽约大约有160多公里。

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主席黛比·沃瑟曼·舒尔茨（debbie·wasserman）在此前的一份声明中透露：“除了该市承诺会让大会没有差错而且安全，费城在美国历史上渊源极深的地位也会为这一特别聚会提供一个完美的环境。”

每一年的两党全国代表大会选址都会不同，其中自然隐藏着很深的含义。作为美国的第五大城市，美国革命的发源地，费城在美国历史上的地位不容小觑：1774年和1775年两次大陆会议在这里召开，1776年7月4日《独立宣言》在这里签署，1787年美国第一部宪法在这里诞生。1790至1800年间，费城还曾是美国的首都，乔治·华盛顿总统曾在这里宣誓就职。有鉴于此，费城又被称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摇篮。民主党此次大会选址于此，充分显示了他们志在必得的决心，而希拉·克林特届时距离总统宝座恐怕只差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了。

不过没关系，希拉尚未抵达纽约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正好给了李杰更多的时间来布置。

坐在新座驾劳斯莱斯幻影lwb当中，李杰正和弗劳尔·马科斯一同接见一位新客人。对于美国的政治生态，他们的了解都还停留在模糊的轮廓，缺乏全方位、更深入的把握，因此就需要一位专业的政治顾问。而眼前这位客人，就是弗劳尔发动关系网千挑万选找出来的候选人。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次另类的面试。

“拉比先生，有什么想要喝的，请自便。”李杰放下手中盛着威士忌的酒杯，重重地抽了一口雪茄，指指车上奢华的酒柜和冰箱。

“非常感谢，李先生。只是我已经上了年纪，虽然也曾经喜欢这些刺激的享受，但身体已经抗议，有些承受不住了。”说话的是詹姆斯·麦迪逊大学政治学教授蒂姆·拉比（tim_lapira），这个年届六旬的老者头发依旧乌黑，尽管满脸皱纹，却掩盖不住精干的神色和敏锐的目光，显得状态极佳。

政治是一项技术，而顾问则是一门生意。

时至今日，美国的竞选早已成为一个高度专业化的游戏，上到总统，下至议员、州长。调动各方资源支持各个级别候选人的，是他们身后一个分工缜密、利润惊人、有着超过4万从业者的竞选工业。这些被称作政治顾问的职业竞选专家负责向候选人和其助选委员会提供包括民调分析、媒体传播、直邮、筹款、事件和对手对策分析等专业服务。他们共同的特点是——人脉通达，精于算计，职业战绩的唯一计量标准就是成功送客户夺得桂冠的次数。

蒂姆·拉比就是这样一个其中的佼佼者，他曾经为民主共和两党超过两位数的州长、议员们服务，对每个州的选情了如指掌，对那些政客每个人的经历也如数家珍，能提供真正高水平的咨询服务。他擅长宣扬主顾出钱让他宣扬的东西，能说得它圆，也能说得它扁，玩左和玩右都一样得心应手。值得一提的是，蒂姆曾经是比尔克林特的首席顾问，后来因为**并让**旁听自己与克林特的电话被媒体曝光而递上辞呈。

所以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蒂姆·拉比——他没有主义倾向，要有也是实用主义。不论你主张的是什么，或他自己的意见是什么都不要紧，他真的能把脑子劈成两半，来者不拒。

“那真是太遗憾了。”所以李杰耸了耸肩，注视着对方。“那么，拉比先生，我想弗劳尔已经告诉过你我的需求了，你觉得我现在需要做些什么？”

“我听说您已经斥巨资投入到大选当中了，这方面相信已经做得非常不错了，具体的事情我们可以接下来慢慢操作。”蒂姆·拉比慢条斯理地说着，显得沉稳而富有自信。“针对您现在的情况，我有两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道您是否有兴趣？”

“当然。”李杰点点头，这辆花费巨资的豪车在舒适度方面做足了功夫，尽管行驶在热闹的纽约街道上，却丝毫感觉不到颠簸和吵闹，车内安静地就像与世隔绝一样，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第一个建议，在两党的代表大会召开后，您应该考虑同时对共和党此次的候选人进行适当投资。这是像您这样的大人物惯常的做法，永远不会让自己陷入投资失败的尴尬境地，即便您对克林特夫人非常看好。”蒂姆·拉比微笑着说道，然后略微停顿了一下。

共和党今年的全国代表大会选址在俄亥俄州的克利夫兰市，比民主党的代表大会晚两天，也就是9月12日，在那一天的大会上，他们将推选出本党的新任总统、副总统候选人。蒂姆·拉比的建议显然就是对双方同时投注，这是美国大选的独特下注方式，虽然提升了成本，却又能确保不至于因助选失败而丧失收益。这是一种近似作弊的方法，在真实赌局当中不太可能出现，在金钱助选当中却屡见不鲜。当然，另外一方面，也说明了政治投资的收益之高，双倍投入都能确保回报。

“很好，说下去。”李杰兴趣变得浓厚起来，弹了弹手中雪茄的烟灰。

“第二个建议，您应该开始物色中意的游说公司了。”蒂姆·拉比显然对于这些事情早已成足在胸，他本身就是专门研究游说和利益集团政治的专家，自然有着足够的信心。

所谓的政治游说（lobby）不仅是美国议会政治中很有代表性的政治现象，同时也是另外一个超乎想象的庞大产业。

在英文中，政治游说（lobby）这个词源于单词“大厅、门廊(lobby)”，可以说非常形象。当议员休息的时候，代表各个利益团体的说客(lobbyist)通常会站在国会走廊，等待出入议会大厅的议员，以便向他们申诉立法要求。而在华盛顿，议员们也总能在繁忙的日程中抽出几分钟与来访者聊上几句，有门路的说客还会经常出现在有议员参加的午餐和招待会上。

在国会，几乎每个讨论的议题都有相应的利益集团。一旦有议案提出，许多集团都试图影响政策决策甚至议程本身。除了提供立法建议外，这些集团还积极采取行动措施，雇佣一些在政府中有广泛人脉的“说客”，通过对政府官员施加影响，在立法过程中为自己的客户争取利益。而这些职业说客们，往往都是来自以游说公司为代表的游说集团，所以又被称为院外集团，从华盛顿国会大厦附近的a街开始，依次是b街、c街……k街，k街在距离国会山刚好十个街区的地方，这里聚集着美国最有影响力的一些游说集团和公司。

这些专业的游说公司不仅面向国内为各利益团体服务，同时也面向外国政府为其利益集团服务，可谓是典型的有奶便是娘。仅在华盛顿就有3万多名专职和兼职的说客，他们大部分都曾在美国联邦政府或国会办事机构供过职，正因为如此，他们才有机会和白宫以及国会里的两党工作人员拉上关系，借此为顾客说话。这意味着，平均每位美国参众两院的议员身边，有60多名游说顾问出没。

可以想象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产业，据不完全统计，仅2015年，各大利益集团花费在美国游说公司上的金额就超过了30亿美元，这里不仅有以google公司为代表的本土电讯企业每年豪掷千万美金，也不乏华国香江和记黄埔、华为等华资背景的公司。

需要注意的是，这些所有的游说行为都是合法的。根据美国国会于1998年修改通过的《游说公开法》，游说公司受雇于其他机构并收服务费，去影响立法当局或行政机构的职员的决定，并在短时间内达到一定交流次数以上，则该游说公司需要获得政府颁发的游说牌照后，方可执业。持牌公司需要定期向政府上报其游说项目的细节。

也就是说，如果游说活动不满足以上条件，甚至不需要持牌，可见操作空间之大。而作为游说公司代表的k街，甚至被戏称为立法、行政、司法以外的“政治第四极”。当然，美国人最善于取这些外号，比如新闻传播媒体也常常荣膺这一称号，可见美国政治就像一个大破鞋，谁都能来插一脚。

“那么，我应该怎么做？”在蒂姆·拉比以简要却又生动的语言介绍了一些游说公司的基本情况之后，李杰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上至金融和政治学者，下至普通民众，都喜欢谈论美国财团如何影响政治，但很少人能告诉我们，哪些公司在游说上花费巨资，又为什么花这么多钱。”蒂姆·拉比笑言。“对于大多数企业来说，游说是一个长期的游戏。如果您准备长期投资，可以寻找一个或者一批善于审时度势的游说顾问，与包括国会山和白宫在内的政策决策者、机构代表建立关系，当某些可能影响您商业计划的事情发生时，就能迅速准确采取行动。”

“谢谢你，蒂姆。看来我们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合作了，具体的事情，弗劳尔会与你对接。”李杰露出满意的笑容，伸手与这个老头握了握。

“李先生，您不会后悔这个决定。”蒂姆·拉比不骄不躁地笑了笑，他看看已经到了地方，告辞准备下车。

“你不想讨论一下酬劳的问题吗？”李杰问道。

“我一贯认为，只要充分表现出自身的价值，必定会有所收获。”蒂姆·拉比哈哈大笑，露出老辣而狡黠的表情。

“看来我不能同意更多了。”李杰同样带着无言的默契大笑，示意坐在前面的格斯用通话器让隔断另一方的司机停车，然后望着这个老头子步伐矫健地下车，消失在了人群当中。

“这是一位打猎的好手，可要看紧一点了。”李杰望着蒂姆·拉比的背影淡淡说道。“每一个游说顾问我们都要亲自过一遍，紧紧捏在手里，才能保证听话干活，又不会咬伤主人。”

“我明白，我会盯住。”弗劳尔眼中露出冷冽的光芒，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豪华的房车继续平稳行驶在街道当中，向着李杰这一次的最终目的地驶去。

第四十四章纽约时装周（三更求收藏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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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现在的纽约最为吸引眼球的,不是即将到来的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克林特，而是另外一项全球瞩目的活动：纽约时装周。

作为全球四大时装周之一，纽约时装周(new_york_fashion_week)每年举办两次，每次为期一周左右。2月份举办当年秋冬时装周，9月份举办次年的春夏时装周。因此，现在正在举办的就是2017年春夏时装周，从2016年9月4日开始到9月11日结束。

紧随其后的，则是伦敦、米兰、巴黎三个时尚之都依次举办时装周，一直持续到九月结束，整个九月份都是全世界时尚人士的狂欢节，也是全球瞩目的焦点。

在这个时节，走在纽约繁华街头，随处可见身材高挑的靓丽男女，或者打扮前卫的时尚达人。同样的，时装周期间也是明星集中出没的时刻，来自世界各地的时尚先锋、明星大腕扎堆出现在各大品牌的秀场上，不知道又要谋杀多少菲林。

然而像纽约时装周这样一场超级盛事，却刚刚经历完一场剧变。从1993年开始，纽约时装周就一直在曼哈顿中城的布赖恩特公园举办，t台被安置在一个个白色的巨型帐篷内，只有受邀的买家、业内人士、媒体和各界名人方能入场。

直到2011年，纽约时装周的主办方——著名经纪公司wme?img（这家公司就是亚历珊德拉和娜斯缇娅所属经纪公司img?models的母公司）决定将场地从布莱恩公园移至位于上西区的林肯中心。作为全世界最大的艺术会场，林肯中心足可容纳近两万名观众，然而也正是从这一年开始，纽约时装周反倒变得没落，尽管星光熠熠，但林肯中心高昂的场地租赁等办秀费用，令新生代的设计师品牌望而却步，转而选择其他办秀地点。而受到社交媒体的冲击，时尚品牌被科技的潮水推向网络，许多时尚界人士觉得办一场大秀纯属浪费，很多大牌也不满时装周日程安排过于密集，退出了时装周。

屋漏偏逢连夜雨，由于搭设帐篷和设备损害举办地林肯中心的环境，2014年12月时装周被纽约最高法院裁决踢出林肯中心，需要重找场地。最为严重的是，包括梅赛德斯－奔驰、美国运通公司、纽约美宝莲在内的多家赞助商先后撤出，终于给了纽约时装周致命一击。

如果说以上都是内忧的话，外患同样严重。在纽约，一个偏重前卫的时装周——made_fashion_week没有纽约时装周那么知名，但影响力却不容忽视。每次举办32场走秀和设计师发布会的made成立于2009年，旨在给初出茅庐的新锐设计师更好的展示机会，如今在时装界炙手可热的品牌，例如proenza?schouler、alexander?wang和altuzarra都曾在这个时装周上举办过秀。

尽管made创始人认为他们与纽约时装周性质不同，没有冲突，但事实就是，几乎同一时间举办的两个时装周多多少少相互抢夺过设计师和赞助商资源，比如撤出纽约时装周的几家大赞助商同时也是made时装周的赞助商。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wme?img终于采取了最干脆的办法，一拍两散不如搞大，直接收购了made时装周，将两方合二为一，而原本made的创始人詹内?伦巴多(jenne_lombardo)、马达科?拉西（mazdack_rassi）和凯斯?巴博其斯塔（keith_baptista）三人也继续以顾问身份参与新的纽约时装周。

之所以知道得这么清楚，只有一个原因，日冕公司已经正式成为新的纽约时装周赞助商之一，

solar－corona的名字以及双日交汇logo将会出现在纽约时装周的每一个角落。这一项赞助是由李杰提出，伊齐基尔一手促成的。

日冕公司需要逐步展开宣传，而新的纽约时装周急需恢复声势，双方自然一拍即合，仅在一周之内就达成了协议，恰好赶在了此次时装周开幕之前。

按照李杰最初的设想，其实是想取代原来的梅赛德斯－奔驰成为冠名赞助商，不过限于资金问题暂时还威未能完全落实。想必等到花旗银行的贷款到位后，纽约时装周很有可能就要改名为索拉尔?科罗纳时装周（solar－corona_fashion_week）了。

此时的曼哈顿西区skylight工作室，人流涌动，热闹非凡，这里是纽约时装周最新的秀场地点之一。在合二为一之后，新的纽约时装周分为三个办秀地点，还有位于特里贝克地区(tribeca)中心地带华盛顿街550号的skylight?clarkson广场，这两个地点距离原来made时装周的办秀地点都比较近，这显然有利于两个时装周的融合。

在前后两辆黑色凯迪拉克凯雷德的护卫下，李杰乘坐的轿车缓缓减速。长度超过7米的凯迪拉克一号和严阵以待的七八名保镖第一时间引起了附近围观人群和媒体的注意，以至于当李杰走下车的时候，闪亮的镁光灯几乎连成一片，亮到让人睁不开眼睛。

当然，李杰自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地眯了眯眼睛，稍微等待了片刻才沿着红毯向前走去。从周围的媒体和围观人群反应来看，显然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出他的身份。

事实上，从最早进入主流媒体视线以来，李杰在全美受到的关注度一直都在不断上升。作为一个年轻的科技新秀、一夜暴富的亿万富豪，还是华裔出身，李杰简直就是美国梦的最佳代表。当然，英俊的相貌和高大挺拔的身材也让他格外引人瞩目，而他先后的一系列举动，更是始终紧紧抓住媒体的视线，从豪掷亿万购得纽约第一豪宅，再到与神奇女侠盖尔?加朵传出绯闻，以及最近随着“威力达”全球热卖而来的同性恋求爱事件，一系列有意无意的动作简直让人目不暇接，精彩到一塌糊涂，让他的知名度直追当下最火的娱乐明星们。

然而与此同时，在普通民众的眼中，李杰又一直显得另类而神秘，尽管行为举止高调，但是他却从不正面出现在访谈节目当中，使得媒体和民众对他的信息一直处于渴求状态。

正是这种种的因素，导致现场的媒体记者对他的出现疯狂追捧，而围观的粉丝们则大部分第一时间都没有认出他来。

李杰今天的造型也经过了精心搭配，身穿一套oxxford全手工定制宽驳领黑色晚礼服，搭配经典的白色衬衫，以及同样经典的黑色领结，加上口袋方巾，尽管没有太多繁复的花样，却尽显潇洒优雅气质。

这套价值3万美金的礼服确实物超所值，精心设计的每一个细节和3000次以上缝合打造的完美驳接，将李杰高大挺拔的身材衬托得淋漓尽致，在镁光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迷人。

在这样一个荷尔蒙爆表的场合，尽管还是有相当一部分围观的人群处于迟疑状态，全场所有人还是发出疯狂尖叫拼命追捧，足以证明出现这一刻他的超凡魅力，恐怕那些没有认出来的人，也把李杰当做某个超模或者明星了。

第四十五章小狐狸泰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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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个走红毯的过程中，李杰只是简单微笑挥了挥手表示致意，脚步却丝毫没有犹豫，始终沉稳有力前行，估计可以创下走红毯最快纪录了。

一直走到红毯的尽头他才停了下来，背靠着巨大的背景板，摆出颇为轻松随意的姿势，尽显潇洒从容。得到采访许可的媒体立即蜂拥涌了过来，尽管有格斯等保镖和秀场保安挡着，依旧拼命将话筒伸到李杰面前。

一般来说，这种走红毯的场合是不适合保镖出现的，反正还有现场的保安维持秩序，但是李杰作为赞助商显然不需要顾忌这么多。

“布鲁斯，你对于最近的出柜传闻有什么要回复的吗？”一个被李杰点到的漂亮女记者兴奋地问道，没办法，最近这个劲爆新闻实在传播得越来越广，而且有带动更多人公开示爱的趋势，绝对是最大的关注焦点，如果能够得到李杰的亲口证实那可就赚翻了，没看她这个问题出口其他人立刻安静下来，死死盯住李杰的表情。

“我对于同性恋者始终抱着支持和宽容的态度，但是我本人还是异性恋，借今天这个机会，向各位、还有那些支持我的朋友作个澄清，这也会是我的最后一次声明，希望大家不要再纠缠于这个问题。”

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李杰早就想到了会面对类似的问题，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但是你始终没有正面回应过同盖尔的恋情……”这个答案显然不能够让他们满意，女记者急忙追问。

“因为那是我的私事，艾比，对吗？”李杰看了看这个女记者胸前的名字，不顾她拼命挤着胸脯暗送秋波，示意下一位记者。“请给其他记者朋友提问的机会，谢谢。”

“布鲁斯，你今天是接到了亚历山大·王的邀请来看秀的吗？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问不出来就滚蛋！其他记者早就对艾比企图以色相换取采访机会不满，立刻把她挤了下去，换上了一个男记者，这回提问题有技巧多了。作为今天秀场的主人，亚历山大·王是目前纽约最年轻最红的华裔设计师，这位毕业于著名的帕森斯学院设计专业的新锐设计师不仅多次获得cfda等颁发时装界大奖，自创的同名品牌也是颇受热捧，销量攀升。

不过李杰出现在这里纯属巧合，并不是因为两人有交情或者同属华裔，而是恰巧亚历珊德拉和娜斯提娅两人都会出现在今天他的秀场上。

“不，我很欣赏亚历山大的设计，但是作为纽约时装周的赞助商，今天我是由主办方邀请来的。”李杰恰到好处地指了指身后巨幅展板，上面绘制了索拉尔·科罗纳字样以及显眼的双日交汇标志，随着他这一动作，所有的镜头也瞬间对准这个标志。

不过显然大多数记者都不清楚关于日冕公司的消息，毕竟他们任何一项研究的进度都还没有对外披露过，只有一位留着胡子的记者略显犹豫地问道：“是你新成立的那家生物公司对吗？”

“没错，索拉尔－科罗纳公司正是此次纽约时装周的赞助商，今后我们还将与主办方wme－img公司进行更多更全面的合作。”

李杰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可是今天他来的主要目的，鉴于这名记者的配合，他给了对方更多的采访机会，也趁机推销了一番日冕公司，不过对于主要研究项目却卖了个关子，显然恰到好处地勾起了这些媒体记者的好奇心。

与此同时，停在不远处入口的一辆豪华房车内，一个身材高挑的金发女孩有些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颇为不满地摇了摇头，红唇微微嘟起，显得娇俏而迷人：“为什么我们还要等？亚历山大似乎安排得不怎么样。”

身旁的女助理安妮特·利文斯顿翻了翻白眼，对自己这位雇主有些无可奈何地解释道：“耐心点，泰勒。刚才主办方打来电话，说是有重要的赞助商会在前面出场。何况他们并没有推迟我们的上场时间，本就是我们早到了而已。”

被唤作泰勒的女孩也皱了皱好看的鼻子，对着安妮特做了一个鬼脸：“我打赌一定是个故作绅士的糟老头子在外面假笑，看起来很有风度的样子，实际上满肚子坏水。”

“你的这副样子要是被记者拍到，明天的新闻就又精彩了。”安妮特轻轻帮她整理了一下发型，一边打趣说道。

“只要不让他们拍到不就好了？何况他们也很少说我什么好话，除了漂亮长腿巴拉巴拉什么的，好像我只是个花架子。”女孩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故意逗着自己的助理，在她急眼之前又嘻嘻哈哈示好地拍了拍对方肩膀。“放心吧，亲爱的安妮特，开玩笑的，他们只会看到泰勒·斯威夫特最好的一面。”

没错，这个有着湛蓝色眼眸、酷爱鲜艳红唇，留着蜜糖金直发的女孩就是泰勒·斯威夫特，当今美国乃至全世界最红的乡村音乐、流行音乐创作女歌手，年轻的超级巨星，从2006年出道以来，她的唱片和专辑销量屡破记录，可以说是当今收入最高的美国歌手，所拿到的奖项估计多到连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一般来说，像她这种级别的明星，都是时装周各大秀场争抢的人物，因为他们能够吸引包括媒体在内所有人的关注，自然大受欢迎。而时装周各大秀场的红毯虽然不像大型颁奖礼那么严谨，但是同样需要主办方与来宾进行沟通，谁先出场、谁后出场，保持观众和媒体的热情，确保衔接到位。

不夸张地说，能够让泰勒·斯威夫特这种红遍全球的超级大牌等待的人并不多。

泰勒·斯威夫特眼睛狡黠地转了转，放下手机，轻轻揿下电动按钮打开车窗，露出一小段空隙，朝着不远处红毯的方向望去，刚好看到被媒体团团围住的李杰，不由得轻轻“咦”了一声。

“你不是说糟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安妮特正想提醒泰勒把窗户关上，看到她的反应不由得也起了一丝好奇心，把脑袋凑过去瞄了一眼。

“这是谁？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泰勒并没有认出李杰的样子，所以有些好奇地问道。

“哇哦，没想到他也是纽约时装周的赞助商。”而助理安妮特则消息灵通多了，她一眼就认出李杰来。

“这个是谁？好像是亚裔人，还挺高的。”泰勒疑惑地偏了偏脑袋，再三确认自己没有见过。

“布鲁斯·李，那个天才科学家。”安妮特抿嘴提示道。

“原来是他啊，就是最近传闻同性恋那个？”泰勒哈哈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开心地想一只小狐狸，似乎将自己等待的不满发泄到了李杰身上。

“那只是电视节目的恶搞好吗！我打赌他肯定和盖尔·加朵是一对。”安妮特煞有介事地反驳道，看来无论在什么地方，八卦都是女人的天性。

泰勒刚想再说什么，就看见李杰已经在保镖的护送下脱离采访圈向秀场内走去，安妮特赶忙推了她一下，边回头收拾东西边说道：“快准备吧，到你了。”

泰勒揿动按钮关上车窗，瞟了一眼李杰远去的背影，嘴里嘀咕了一句：我才不信。这才施施然整理了一下服装，在打开车门的保镖搀扶下下了车。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李杰转身远远向着这个地方注视一眼，而方才两人自以为隐秘的对话已经全部落入了他的耳中。

以李杰的远超常人的听力，集中注意力的情况下，甚至能够听清方圆百米所有的动静。苍蝇扇动翅膀的嗡嗡作响、人**头接耳的喁喁私语、女人打开挎包的开关啪嗒声甚至签字笔落在纸张上的唰唰声……

一切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

当然，绝大多数时候，李杰都会自动过滤掉这些无关的声音，否则筛选起来就太浪费精力了，但是只要在范围之内提及到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他都能够第一时间察觉。也正是因此，在泰勒·斯威夫特和安妮特·利文斯顿根本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两个人在讨论自己，同样看清楚了泰勒的样子。

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在采访区回答完记者的问题之后，挥手致意进入了秀场内部。

第四十六章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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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本届时装周分成了三个场地，有更大的空间给各个品牌和设计师安排秀场，但是紧凑的节奏本身仍旧是改变不了的，要在短短七天的时间内安排完成近百个品牌的走秀，意味着最多的时候一天有近二十个品牌走秀，其中还不包括一百多场在市内其他场地举办的非官方走秀。

这就导致各个设计师要为争夺媒体关注、场地、模特和观众大费周章，日程安排至关重要。

一般来说，不知名的设计师走秀通常被安排在前几天里，之后才是重大的走秀；上午的走秀多半都是用来谈生意的，晚上的走秀才是“盛会”；国际知名设计师的走秀会安排在周末举行，届时欧洲的大人物们会飞抵纽约；周末最后一场大型走秀需要及时结束，方便这些大人物坐夜航飞机回欧洲。

亚历山大·王的走秀显然属于重点关注的对象，不仅安排在晚上，而且有泰勒·斯威夫特这样的超级大牌助阵。像她这种级别的明星，往往都是设计师出钱请他们出席的，而泰勒则是因为与亚历山大关系不错，友情助阵。

李杰到的有点早，离走秀开场还有很长的时间，因此秀场里面显得有些空荡荡，当然更多地则是工作人员忙碌的身影。不过他一进秀场，就有一个热情的中年人迎了上来：“晚上好，李先生，我代表img欢迎您的到来。”

这个男人就是洛夫·莱昂内尔，img品牌战略部主管，也是纽约时装周的实际负责人。李杰所有出席纽约时装周的活动都要通过他们安排，他自然对于李杰的行踪了如指掌，在失去了梅赛德斯－奔驰这个大金主冠名赞助商之后，img急需一个有实力的新赞助商，显然李杰的表态是让他们态度热情的重要原因。

“谢谢你们的热情安排，莱昂内尔先生。”李杰微笑与他握手。

“这是我们的荣幸，李先生。”洛夫·莱昂内尔走在李杰的身侧，向他介绍一些纽约时装周的基本情况。“今年纽约时装周登记在册的秀一共是106场，包括coach、chanel等知名品牌都会加入。”

img显然吸取了往年的教训，在精简参秀品牌上下足了功夫，力求挽留那些真正有影响力的大牌，同时也吸引像李杰这样的潜力投资人关注。

“充满了活力，今年的纽约时装周很不错。但是我认为场地还是太分散，同时如何严格筛选真正有影响力的品牌，又不挫伤新兴设计师的创造力，还需要你们多做考虑，我非常期待与img和纽约时装周有更大的合作。”李杰在敲打对方的同时，又透露了一丝合作的意思。

这让洛夫·莱昂内尔心中大喜，巴不得立刻就把冠名合作的事情敲定一般，显然更加热情道：“当然，当然，如果李先生有任何需求，请一定告诉我。”

“事实上，现在我就希望你能帮一个小忙，我想去后台看望一下我的朋友。”李杰并没有走到座位上坐下来，而是转头望向后台的方向。

“朋友？原来李先生和亚历山大也是朋友。”洛夫很自然就联想到了秀场主人亚历山大·王，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显然他搞错了状况。

“哦，并不是的，我很欣赏亚历山大的设计，但是我是想去看看另外两位朋友，她们是走秀模特，有问题吗？”李杰微微摇头，停驻脚步注视洛夫·莱昂内尔。

“当然没有问题，我立刻安排。”后者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如果是一般人，当然不能进入秀场后台，但是对于现在img非常看重的李杰，他自然满口答应。

临近开场的秀场后台是非常忙碌的，特别是纽约时装周这样走秀最集中的时刻，就像战场一样紧张混乱。不说其他的秀前准备工作，仅仅是参加走秀的模特这一块，一般就要经历走秀前几天的多次试衣。走秀当天，设计师会要求模特们必须提前几小时到达场地，但是他们通常会因为上一场秀或者交通堵塞而迟到。

而模特一到后台，就会被发型师、化妆师等等抓过去，抹掉模特身上和前一场秀有关的所有痕迹，根据发型与定妆试验上确立的概念为他们化妆、做发型，在这个过程中，模特还经常会被叫去彩排，彩排过程中有人给他们讲解走秀的舞台风格和整体结构。

为了避免衣服被损坏或者弄皱，模特们要到走秀开始，也就是“第一组造型”登场前几分钟，才能换衣服。他们用的衣架上贴着组合卡片，包括名字、照片和个人的重要数据。服装管理员们帮助他们换好全套衣服，保证他们的造型和着装卡片上的参考照片完全一致。一旦穿好衣服，模特们就可以接受拍照了，这些照片将会被用走秀的造型手册里，当作纪录保存下来。

可以想见，在时装周这样的日子里，受欢迎的模特们日程总是非常紧张的。亚历珊德拉和娜斯提亚也属于其中的一份子，她们虽然还不算顶级或者头牌模特，但是时尚编辑们的认可足以凸显重要地位。

除了造型、服装、模特、设计师和后台摄影，一般是不会有其他人出现在后台的，所以当带着保镖、优哉游哉的李杰出现在后台时，几乎大部分忙碌的人都把好奇目光投了过来，不过紧张的安排和专业素养让他们并没有停下手头的工作，只是看了一看就收回了目光，当然关注度是依旧免不了的。

“亚历山大，这位是布鲁斯·李先生。”洛夫·莱昂内尔对着一个长发披肩、身材瘦削的华裔男子介绍道。

这位名声不小的年轻设计师显然正忙的不可开交，但是也不得不抽空过来应酬。最近频繁见诸媒体和报端的李杰出现在自己的秀场上，显然是一个绝佳的宣传，而他本身超级富豪又是时装周赞助商的身份，无论哪一方面他都不能得罪。

“你好，我很喜欢你的设计风格。影响你的工作非常抱歉，我跟朋友打个招呼就走。”李杰笑着用华语说道，并和亚历山大·王握了握手。

“你好，谢谢，我的华语不是太好。”亚历山大·王有些尴尬地回道。

李杰心中了然，这些美国本土长大的华裔不会华国语的比比皆是，当即换做英文再说了一遍。亚历山大·王这才反应过来：“感谢李先生能来看秀，不过请尽快好吗，毕竟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模特们都很忙。”

他显然是真的很忙，寒暄了几句就到了一边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而李杰则径直向着亚历珊德拉和娜斯提亚所在的区域走去，这两个姑娘早已经看到了李杰，不过正在做造型的她们可走不开，甚至转动一下脖子示意都不行。

“晚上好，美丽的女士，让我看看，大变样了啊。”李杰用带着一丝调笑的语气说着。

他扭头望着正在忙碌的造型师：“你好，能给我们一分钟时间吗？”

造型师显然认出来他的身份，虽然很想告诉他自己赶时间，但却不敌眼前这位英俊男子的眼神注视，几番欲言又止之后还是点了点头走到一边。

“嘿，你这个人！我们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了，我可以不想面对设计师和经纪人的怒火！”亚历珊德拉带着几分不满说道，看来她对于李杰积累了不少怨气。

“既然已经耽误了那么久，也不会差这一分钟不是吗？”李杰一屁股做到了梳妆台前，俯身望着这个美丽的小辣椒，这有些粗鲁的举动在他做来并不特别让人厌恶，反倒显得狂放恣意、别有一番魅力。

亚历珊德拉被他的强盗逻辑呛得没话讲，翻个白眼撇了撇嘴。李杰挥手从格斯和保镖手里接过两大捧鲜花，大片近黑色的特种紫罗兰拥簇着鲜艳欲滴的硕大红玫瑰，显得妖魅而夺人眼球，立时吸引了两位美人的目光。

“谁稀罕你的花，那么古怪的搭配。”亚历珊德拉心里喜滋滋，嘴上却不屑道。

“谢谢，我们真的要赶着上妆了。”有些内向的娜斯缇娅显然早已经承受不住四周投射来的各种意味深长眼光，接过鲜花抱在怀里，用蚊吶般的声音哀求道。

“好吧，我会在前面为你们加油的。”李杰就是来宣示主权的，既然目的达到，也就潇洒起身，然后故意亲密地凑到娜斯缇娅耳边。“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呢，娜茜，晚上见。”

看着这个娇羞美人脸上的红晕浓到几乎已经散不开了，李杰这才微笑挥手离去。不得不说，长期大量的化妆，导致很多模特的脸色非常差，如果真的看到这些姑娘们后台素颜模样，恐怕很多人的幻想都会破灭，好在亚历珊德拉和娜斯缇娅够年轻够美，还没有被摧残毁掉。

是不是该开发一些美容类的产品呢，看来在这方面女士们有着无穷的消费能力和迫切需要求，李杰下意识想到。

第四十七章时尚女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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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秀很少能准时开始，推迟个二三十分钟左右根本不算什么稀奇事。而尽管事先要做那么多计划和准备，压力那么大，要控制各种各样乱哄哄的环节，大多数时装秀也只不过持续10到15分钟，展示20到40个服装造型。

因此李杰根本不用着急，仪态悠然地向座位走去，现在甚至还没有到预定的开场时间，看后台忙碌的样子，没有个半小时估计是不会开始的。

秀场的座位安排是非常有讲究的，充分考验主办方的作秀功力与外交手腕。观众中有名人出现能大大增加设计师的口碑，也能让时装发布会获得更多的媒体报道。对于真正的行家来说，只有前三排座椅最值得注意。第一排是留给重要来宾的专座——也许正是因为这样设计师们才更偏爱u型台，这种形状可以留出更多前排座椅；重要人士的邻座也应该是身份相当的人，甚至地位一个比一个高；所以摄影师经常把观众席头排当作拍摄对象，它是走秀整体的组成部分之一。

v.v.i.p们会被安排在第一排最好的座位，比如直线走秀台后侧向外的三分之二处。这个位置很有利，可以有充分的时间看清每件服装的前面与后面。编辑或买手团队中不够重要的成员会被安排在第二、三排，但再往后的位子就和北极荒漠的不毛之地没什么两样，没人能容忍被安排在那种位置。如果你在时装发布会上看到有人对主办方安排的位置不满，要求把自己的位置往前移，得不到满足之后怒气冲冲拂袖而去，千万不要惊讶，这样的故事屡见不鲜。甚至会有一些身份不够重要的来宾在走秀开始前，溜到前排缺席的空位子上去。

所以你看，无论是多么光鲜亮丽的时尚名流界，揭开那层面纱之后都会显得庸俗寻常、甚至丑陋不堪。但是人们依旧乐此不疲、津津乐道，圈外拼命想要挤进圈内，圈内拼命想要挤到中心，这就是永恒难以磨灭的**和虚荣心在作祟了。

主办方当然给李杰安排了最好的位置，无论是知名度还是身份他都不容怠慢。而秀场的座位上贴的往往只是字母加编号，很难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样的重要人物出现在前排，这样也可以避免知名人士缺席带来的尴尬。所以当李杰坐下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旁边一张带着几分惊讶与愕然的面孔——好像还有几分心虚，也许是因为刚刚在背后说了一些坏话的缘故。

“你好，斯威夫特小姐。”李杰很自然笑了笑，与这位年轻的世界最畅销歌手打了个招呼。

“噢，你好，李先生。”泰勒·斯威夫特很快调整好情绪，露出甜蜜笑容，只是眼珠仍在滴溜溜转动，不知道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李杰并没有继续拉着对方交谈，而是很干脆重新转头，略微环顾了一下四周，此时大半的座位都已经坐满了，除了身边的泰勒，他还看到了不少眼熟的面孔，包括汤姆·克鲁斯、格温妮丝·帕特洛、帕丽斯?希尔顿和蕾哈娜等媒体眼中的明星大腕，甚至还有一些李杰叫得上来或者叫不上来名字的华国明星，更别提那些itgirls和时尚博主了，这些都是随着社交媒体instagram、twitter和facebook兴起而出现的社交媒体红人，每场时装秀开始的时候，这些社交媒体就开始忙碌起来，不仅发消息不断更新场上的走秀模特，还发布台下坐在前排的名人及其装扮实时图片。

坐在李杰右手边的是一位留着金色齐刘海短发的女士，尽管对于媒体界并不算熟悉，李杰依旧认出来眼前这张面孔——安娜·温图尔，《vogue》杂志美国版主编，也是电影《穿prada的恶魔》（时尚女魔头）女主编原型，她还有着女爵士的头衔，曾被授予大英帝国士官勋章。

“很高兴见到你，温图尔爵士。”李杰主动与她打招呼，带着几分谦逊开玩笑道。“坦白说我有点紧张，希望我的穿着没有糟糕到让你离席而去。”

安娜·温图尔是毋庸置疑的大腕，许多设计师甚至会因为她的迟到而推迟走秀时间，可见她在时尚界的尊隆地位。

“当然不会，布鲁斯。”安娜·温图尔显然认得他，时光尽管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却依旧无法掩盖那种迷人气质。

“以你的外型，无论穿什么都是时尚。”她赞赏地露出微笑，眼角泛起浅浅的鱼尾纹，显得非常和蔼，半点也没有女魔头的冷冽刻薄。

“受宠若惊，没想到会得到您这样高的评价。”花花轿子众人抬，李杰也投桃报李。

“不不，布鲁斯，我是认真的，有没有兴趣为我的杂志拍摄一辑照片，我可以专门为你留下一期封面。”安娜·温图尔以专业的眼光反复审视李杰，看起来完全不仅仅是客套。在她看来，李杰不仅有着英俊的相貌和完美的身材，深邃的眼神和超卓的气质才是真正瑰宝，即便不提他的知名度，也完全撑得起一辑超水准的时尚大片。

“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李杰也收起了笑容，认真回答道。

《vogue》，这本成立于1892年的杂志是世界上历史悠久广受尊崇的一本时尚类杂志，在美国甚至被称为“时尚圣经”，能够上这本杂志封面的只有一流模特和大牌明星，并不是随便什么样的明星都能上的，否则恐怕会被那些忠实的vogue死忠粉攻击到体无完肤。所以能够接到安娜·温图尔亲自邀请，绝对是一个天大的殊荣。

“很好，布鲁斯，请一定要联系我，我会把版面为你留好。”安娜·温图尔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像她这样真正热爱时尚的人，看到李杰就像看到一块精美的璞玉一般见猎心喜，会非常投入地倾力打造完美作品。

此时秀场已经进入了紧张的最后准备阶段，显然就要马上开始了。安娜却依旧热情地拉着李杰聊着时尚话题，他也非常谦虚地耐心倾听，并不故弄玄虚或是不懂装懂，但偶尔一两句回答或插话都能让对方眼前一亮，两人的交谈反倒是出乎意外地融洽，安娜还主动与他互换了联系方式。

秀场的摄像师们早已经占好了位置严阵以待，除了小报记者，还有前排人物摄像师和时装摄像师。而随着对网络直播和网上视屏片段的需求不断增加，时装周的录像师们也多了起来。这些人几乎不仅会拍摄走秀的场景，同样一直在抓拍现场的情况，当然也包括像李杰这样的名人们，而他们也会精心打扮出镜，时刻保持良好的仪态。

也许有人会觉得累，但是对于名人来说，这是保持曝光度的不二法门，甚至某种程度上他们还很享受这个过程。纽约时装周就像一个巨大的光团，将四面八方知名不知名的人物吸引到其中，无论是为了追逐时尚还是争取曝光度，都不愿缺席盛会。而除开设计师的服装发布和走秀，整个时装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秀。

第四十八章莉迪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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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安娜聊天的过程中，李杰也注意到了,在t台的另一端前排有人向自己打招呼，那是莉迪亚·赫斯特，这位纽约上流社会的名媛很少以庄重礼服的形象出现，今天干脆就是一件精致的长款罩衫，露出诱人的美腿交叠在一起，正对着这边挥手致意。李杰同样颔首报以微笑，旋即转动视线，果然看到了另一位赫斯特家的美女——她的姐姐阿曼达·赫斯特。

双方在打招呼的时候，莉迪亚笑着在阿曼达耳边轻语：“阿曼达，你觉得布鲁斯·李怎么样，他好像变得越来越有魅力了。”

“注意形象，莉迪亚。”阿曼达·赫斯特是典型的名门淑女，非常注重仪表姿态。她显然深知自己这个妹妹的秉性，在名门之中算得上另类，尽管她的无拘无束某种程度上也让自己有点羡慕，在这样的公众场合说话还是必须要小心的。好在现场环境嘈杂，应该不会有人听得见，忍不住瞟了李杰几眼后，阿曼达暗自庆幸，。

然而两人却没有想到有李杰这个非人的存在，将她们的私密话语尽收耳中。李杰若无其事转头继续与安娜交谈，唇边漾起一抹微笑。

随着力量的逐渐恢复，调整自身形态对他来说已经变得越来越简单，这些改变往往细微难以察觉，却又实实在在存在，再加上李杰底子本来就好。随着时间推移，甚至已经逐渐趋至于理想中最强健和高瘦匀称的体形肤色，无论外型还是内在气质都臻至完美，时刻散发出慑人魅力。

泰勒·斯威夫特今天显然有点神思不属，她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常常落在李杰身上，无论是与安娜·温图尔的交谈还是同对面莉迪亚·赫斯特的眼神交汇，都尽入眼中，莫名地心中泛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李先生似乎很受欢迎。”抓住对方交谈空隙机会，泰勒忍不住说道，浑然没发觉自己话语里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酸味。作为美国最受欢迎的新生代女艺人，她从刚出道就备受瞩目，粉丝更是遍及全球，如今却不忿于在李杰这里似乎受到了一点冷落。

“叫我布鲁斯就好了。”李杰满脸真诚说道，迎上对方宝蓝色的美丽眼眸。“在斯威夫特小姐面前，恐怕没有几个人敢自称受欢迎。”这个漂亮的女人今天穿着一件裸色镂空长裙，代表性的红唇和波浪金发更添几分魅惑，确实称得上尤物二字。

泰勒·斯威夫特本来对于李杰看似褒奖却透着几分疏离的称赞并不买账，然而迎上他双目的时候却不由得呆了一呆。只觉得对方坚若磐石的深黑色眼眸明亮无比，火焰般闪耀着深不可测的智慧和坚毅不拔的意志，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勾魂摄魄、雄浑充满磁力！

“你还好吗？斯威夫特小姐。”李杰面上恰到好处露出疑惑，把走神的泰勒惊醒，她似乎有些抵受不住对方灼热目光般不自觉垂下眼眸躲避视线。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的皮肤太好了，不知道是否有什么特殊的保养方式。”望着李杰明显没有任何修饰却充满活力毫无瑕疵的肌肤，泰勒·斯威夫特鬼使神差冒出这么一句，不过她很快醒觉这个话题有些怪异，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这方面倒没有，但是我的生物公司正在研究改善体质的新技术，也许以后有机会斯威夫特小姐可以尝试一下，相信对于解决你的困扰会有所帮助。”好在李杰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异样，很认真地回答了这个问题，阳光笑容挂在脸上，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限于人种的差异，白种人天生毛孔粗大，显得较为皮肤粗糙，同时又容易沉淀色素留下雀斑，显然她也有这个烦恼。

这个男人笑起来好看。

泰勒·斯威夫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立刻慌乱地随意应付了几句，就再不敢说话。

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于自己今天极不正常的表现，泰勒有点迷茫。尽管人们都说她换男友太勤，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大半都是牵强附会。所谓人红是非多，只要泰勒·斯威夫特随意和任何一个男人一同出现，就必定会有人自动脑补，把恋情描绘得有模有样。当然，她也有着敢爱敢恨的一面，只是对于感情太过于投入很容易受到伤害，也许这就是完美主义者的通病。

即便如此，她也从来没有遇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仿佛乍逢初恋的小女孩般青涩不知所措，只觉得遇到了李杰之后就很容易受到对方的影响。

幸好布鲁斯·李是个同性恋，泰勒·斯威夫特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可怜的女孩，她还以为刚才生出的情愫都是自己的幻觉，却不知道那也可以算是一种真实存在的思感。如果能够将人类的磁场用最直观的图像表现出来，那么现在的李杰一定是前所未有的光华万千、灿烂夺目，显示出超乎想象的生命力与动感。

在此之后，泰勒·斯威夫特整场都不敢与李杰对视，显得有些心神不宁。这样的状态让她几乎囫囵吞枣般看完了走秀，完全记不得有哪些精彩的服装造型演绎。

当最后压轴，所有造型和设计师亚历山大·王一同登场的时候，全场热烈的掌声终于将她惊醒，而这个时候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开始退场了，他们大多是赶着去看下一场秀的人。

李杰并没有准备赶场，对他来说只要适当出现，为新公司预热一下就好了，不需要场场都去。只不过他知道亚历珊德拉和娜斯缇娅今天晚上还有一场秀，估计要到午夜才能结束了。

在此之前，是不是该找点乐子呢？

在与安娜·温图尔礼貌告别之后，他转头望向泰勒·斯威夫特。这位新晋流行天后虽然镇定了一些，却依旧不敢与他久处，只想离这个有着魔力的男人远一点，同样匆匆而去，甚至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她这般不礼貌的举动不禁让李杰有些哑然失笑，貌似被当成洪水猛兽了，他长身而立，玩味地看着对方逃离的背影。这个女人个子真高，身材也很棒。李杰如今身高已经达到189公分，几乎比刚刚寄身的时候增长了近十公分，却与穿了高跟鞋的对方平齐。

“晚上好，布鲁斯，我们又见面了。”莉迪亚·赫斯特绕过t台走到李杰的面前，面色带着一丝热情笑容。

“晚上好，美丽的莉迪亚，我知道有一家华国餐厅的菜非常不错，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对于这个送上门的猎物，李杰同样很有兴趣。莉迪亚·赫斯特有着诱人的身材和姣好的容貌，曾被《人物》杂志评选为世界上最美丽的50位职业女性，本身更是美国公司旗下的招牌名模，身高亦达到了176公分。

当然，李杰更感兴趣的是她传媒业巨人赫斯特家族继承人的身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多元传媒集团之一，赫斯特集团的主要业务涉及15家日报、38家周刊以及全球范围内超过300家杂志刊物（包括时尚芭莎、时尚、时尚先生、elle和奥普拉杂志等），覆盖18%美国家庭的29个地方电视台；a+eworks和espn等有线电视网络，此外还涉及商业出版、电子商务、电视生产、报纸发行和房地产等综合性业务。

如果利用得当的话，应该会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华国菜吗？会不会太过油腻了？”

莉迪亚·赫斯特显然是个讲究生活品质的人。在美国，尽管华国餐馆遍地开花，地位却不但不如法国菜，甚至逊于意大利菜。这其中有着多方面的原因，比如大多走物美价廉路线，菜式单一，不注重包装和更新造成了刻板形象等等。

“看来必须改变你的这种偏见，你至少应该相信我的眼光，不是吗？”李杰微笑，迎上对方那翠绿色的眼眸。

“我期待你带来的惊喜。”莉迪亚·赫斯特觉得自己仿佛要陷入对方深邃的眼神之中，真是一个英俊的男人，她心里想着。

两人显然都不想让满布秀场的记者拍到，约定了地方之后，隔了几分钟才分头离开，各自乘车前行。

第四十九章浪漫夜

晚餐安排在唐人街的玉寺餐厅（jade_temple），这里古色古香的环境、雅致安静的氛围以及精致新奇的菜式都让莉迪亚赞不绝口，大叹不虚此行。

头菜是一个小小的汤盏，晶莹剔透的青花瓷碗之中盛着茶黄色的汤汁，色泽浓郁又不失清澈，一片巴掌大小的浅黄色菜叶漂浮其上，煞是好看。

“这是什么汤？”莉迪亚好奇地望着面前的汤盏。

“开水白菜。”李杰用得是纯正的华国语言，他笑了笑示意对方尝尝。“先不要管名字，试一试，看看我的眼光怎么样。”

莉迪亚伸出纤纤玉手，用汤匙盛了一勺放入口中，美丽的大眼睛顿时瞪得圆圆的。“难以置信，这味道，哇哦，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头菜初看平平，其实是流传百年的宫廷名菜，把极繁和极简归至化境，看似朴实无华清汤菜叶，然则尽显上乘的制汤功夫。

所谓开水，其实是至清的鸡汤，用老母鸡、老母鸭、火腿蹄肉、排骨、干贝等食材分别去杂入沸锅，加入料酒、葱蒜等调味品吊制至少4小时，再将鸡胸脯肉剁烂至茸，灌以鲜汤搅成浆状，倒入锅中吸附杂质。反复吸附两三次之后，锅中原本略浊的鸡汤此刻呈开水般透彻清冽之状，香味浓醇敦厚，不油不腻，沁人心脾。而白菜则要选取将熟未透的珍品大白菜做原材，只选用当中发黄的嫩心，微焯之后用清水漂冷，去尽菜腥后再用滚热的鸡汤淋浇至烫熟。烫过白菜的清汤当然要弃置不用，烫好的菜心垫入钵底，轻轻倒进新鲜的鸡汤，此菜才算成。

毫不夸张地说，这样一道经过复杂工艺炮制的名菜，揭开盅盖的时候就能闻到满室清香，吃在口中清鲜柔美，何止胜过寻常佳肴千百倍，美味到让莉迪亚几乎把舌头都要吞吃进去。

接下来的黄焖鱼翅、灌汤黄鱼、油焖大虾等等，全都是色香味俱全的顶级传统名菜，精致又不失华美，让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名门贵女也连连赞叹，到最后只能抚着小肚腩，略带哀求般告饶：“我知道错了，不应该怀疑你的眼光，这些菜实在太棒了，但是我不能再吃了，否则要胖死了。明天你就能看到报纸杂志说莉迪亚暴胖，自暴自弃……”

“现在知道错了吗？太迟了！”李杰看着对方那小猫般哀婉的表情却毫不心软，冷脸道。不过旋即又哈哈大笑。“好吧，算你识做，从一到十，这顿晚餐打几分？”

“十二分！我一定要推荐我的闺蜜们都来尝尝这里的华国菜，让她们也胖起来。”莉迪亚也莞尔大笑，果然是计算到了极点的女人心。

这家餐厅是李杰从留学的群体当中听说的，当然，由于走得是高端路线，原本的他是吃不起的。两个人吃饭，看似平常的七八道菜，却要花费近3000美刀。不过李杰觉得物有所值，无论是环境、服务水平还是精心烹制的菜色都堪称一流，让他大快朵颐之余也爽快地付账。

“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惊喜呢，布鲁斯？”莉迪亚显然非常开心，主动地挽着李杰的臂膀，亲昵地靠在他身上走出餐厅，坐进车里。

“你确定还要惊喜？”李杰促狭般望着她。

“过去的事情应该留在过去，你不能抓住不放，布鲁斯，这显得很不绅士，今天可是发挥你魅力的时候。”莉迪亚翠绿的眼眸不甘示弱回望，似乎在考验他一般。

“不如这样，我们轮流想出今晚的节目，看看各自水准如何，最后输的那方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李杰脑子转得飞快，故意说道。

“打赌吗？我喜欢，但是必须我们都公正地评判。”莉迪亚显然骨子里有些欢愉放恣的血液，听到赌约，变得兴奋起来。

“当然，我可是个绅士。好了，轮到你说了，我们去哪里。”李杰竖起手掌，仿佛赌咒般承诺。

“哈哈，我赢定了。你知道百老汇现在最好的演出是在哪家剧院吗？出发吧！”莉迪亚得意地笑了起来，好像自己已经提前赢得胜利。

作为矗立在大西洋西岸的“世界之都”，夜幕中的纽约确实有其难以描述的魅力。习惯夜生活的纽约人常说：night_is_still_young(夜还长着呢）。

而百老汇自然是纽约夜生活的重头戏。从地理位置上看，百老汇是纽约曼哈顿一条贯穿南北的大道，从19世纪中叶起，百老汇逐渐成了美国歌舞剧的代名词。位于41街到53街之间的39家剧院，则是百老汇的精华所在。在这里，许多经典名剧，如《狮子王》、《阿依达》等，至今仍吸引着来自全球的观光客，而一些新创作的歌舞剧也以其丰沛的时代气息，吸引着对百老汇情有独钟的美国人。这里一年的票房总收入可以达到十几亿美元，如果加上周围地区相关行业（餐馆、酒吧、纪念品）的收入，每年的产值超过35亿美元。

莉迪亚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她选择的是49街的大使剧院（ambassadoropera），演出的并不是诸如《芝加哥》、《歌剧魅影》、《悲惨世界》这样的经典名剧，而是一部名为《rent(租金)》的剧目。

和那些舞台装潢精美、服装华丽、场面宏大的传统剧目相比，这部剧背景非常简单。就是楼梯和几张桌子作为道具，显然更加考验演员的表演能力——是不是能够让观众投入到剧情里面。舞台剧和电影不一样，没有ng,而且演员们不单单要唱，还要跳，还有对白，最重要的是要有恰到好处的表演。

《rent》是讲几个租房合住年轻人的故事，他们各自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和追求，面对现实生活和理想的冲突，当爱情来临的时候，犹豫着是应该接受还是逃避。

这些演员们显然都是真正热爱表演的人，在近三个小时的演出中，他们又唱又跳，只要是在台上，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沉浸在角色里面，即使聚光灯没有打在他们的身上，无论主角还是配角。

不得不说这是一部非常精彩的剧目，从现场观众的投入与专注中就可以看出。随着最后一个高音的弦停音止，以及演员最后一个颇具爆发力的定格手势，全场起立鼓掌，纷纷送上赞美之声，包括坐在最佳观演席位上的李杰和莉迪亚。

“怎么样，布鲁斯！”在雷鸣般掌声中，莉迪亚亲昵靠在他的耳边，大声发问。

“棒极了！”李杰对于这部剧目同样很欣赏，细腻而奔放的表演充分展现了优秀的剧本和演员才华，也让他感受到人类沉迷其中的艺术与文化，确实有着独特魅力。

“那要认输吗？”莉迪亚骄傲地说道，能够在百老汇无数足以让人眼花缭乱的剧目中选中这里，而不是靠那些成名巨作，显然也充分说明了她的品味及眼光。

“你在开玩笑？我承认这是一部非常棒的剧目，不过我仍旧能给你惊喜。”李杰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挑了挑眉，对着她神秘一笑。

他把莉迪亚带到了外百老汇——所谓外百老汇就是指在传统39家百老汇剧院之外的小剧场进行演出。这些小剧场座位大多只有一两百个，剧目题材更加诡异多变，表演形式包含更多试验性质，更关注现场与观众互动，票价也相对便宜许多，算是升级版的草台班子。

此时已经临近午夜，但是这里依旧还在演出。演出场地很小，也没有太多灯光效果，连伴奏都是演员一边演一边弹。这场名为《8个一点都不多》的试验性质演出几乎没有剧情，看点完全在与观众互动。连演员角色都几乎全部由观众设置，兔子邦尼、奥巴马、小红帽，然后分配不同的演员。他们要在把角色模仿得惟妙惟肖的前提下，还能让角色之间发生符合逻辑的故事。兔子总是豁着漏风大板牙，小红帽不停地眨巴眼睛，每次奥巴马都说“我们能”！

如果观众对台词不满，还有起哄的权利，演员就要现场修改。比如小红帽出场时说，今天天气真好！观众摇头。今天天气真糟糕！观众跺脚——今天要去看该死的姥姥！观众大声叫好！

莉迪亚显然没有看过这有点类似于野剧的演出，被演员们夸张却又惟妙惟肖的演出逗得哈哈大小，和普通观众一起大声起哄，完全投入到了其中。

这期间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显然认出来李杰和莉迪亚，惊讶得呆呆看着两人，不过在李杰抛去促狭眼神，做出保密手势之后会意地笑了，送上一个大拇指。

这就是成名的代价，随着日冕公司逐渐出现在世人视线当中，恐怕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李杰都不能这样融入普通人了。

8个自成段落的故事很快在笑声中谢幕，此时莉迪亚才理解名字的涵义——8个真的一点都不多。虽然胖兔子们演出的场地不是顶级，但艺术水准和近乎虔诚的卖力演出绝对无可挑剔。

“布鲁斯，谢谢你，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个晚上。”直到李杰拉着莉迪亚悄悄离去的时候，她还满脸兴奋地潮红。

“这么说你要认输了？”李杰轻轻牵着快乐旋转的莉迪亚，面上露出微笑。

“你赢了！我才不在乎什么打赌！今天天气真好！”莉迪亚大笑说着剧中的台词，完全不怕被人听到一般，热情地搂住李杰吻了过来。

这个吻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将她的灵魂都完全抽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分开。莉迪亚趴在李杰强健的胸膛，剧烈地起伏喘息着，聆听他的心跳。

“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吗？”李杰可不是大发善心、准备放生，而是还有两位大美女等着自己呢。至于三人大被同眠，显然还未到合适的时机，反正这个热情的名门贵女显然也逃不出手掌心，不是吗？

“不要动，让我这样呆会就好。”莉迪亚觉得李杰就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将自己牢牢吸附住，再也逃离不开。尽管观念本就开放，也有过恋爱经历，但是她却从来没有找到过这种全情投入、彻底沦陷的感觉，如果李杰要挽留，她恐怕根本没法拒绝。

静静过了一会，莉迪亚拉着李杰上了车。轿车将她送到了位于曼哈顿西56街的cityspire豪华公寓，这位赫斯特家的千金是独住的，相信只要李杰愿意，一定能够踏入香居一亲芳泽。不过他没有进去，只是送到了门口。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布鲁斯。”莉迪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他唇边轻轻吻了吻，显得有些情绪低落。

“当然！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要求。”李杰一把搂住这个娇艳的美妞，拉入怀中痛吻，直到她有些情动经受不住才放开。

“晚安，布鲁斯。”莉迪亚轻轻说道，然后逃也是的进入了公寓。

这位看似奔放热情、恣意潇洒的名门千金至今依旧单身，在她开朗的外表下，显然隐藏着一颗敏感的心，察觉到了李杰并没有自己那么投入，所以才在最后显露出失落。

这又是所谓女人的直觉吗？自觉毫无破绽的李杰有些疑惑地想道。

第五十章选择

一天之内放过了两个人类女性，尽管并没有马上吃掉她们的心思，对方的反应依旧让李杰有些意外。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即便不进行精神层面的干预，她们也应该很难抗拒全面优胜普通人类的自己。

果然人类远比表面看起来更为复杂，是因为情感的缘故吗？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他直接回到了位于中央公园西大道15号为亚历珊德拉两人租住的豪华公寓。

进门的时候亚历珊德拉已经躺到了床上，而娜斯缇娅正在洗澡，李杰将半睡半醒的亚历珊德拉抱起，在他仿佛有着无穷魔力双手的挑逗下，这个**的小妞几乎是还未完全清醒就陷入了一波又一波的迷醉之中。

当娜斯缇娅披着浴袍擦着头发打开浴室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亚历珊德拉修长有力的双腿紧紧箍住李杰的腰部，而李杰强健雄浑的身躯完全展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们初次接触的时候，娜斯提娅是受到了迷惑的，所以这一次她尚是首次清醒地面对这一切。

怔怔望着李杰充满了慑人魅力的身躯，娜斯缇娅不禁觉得双腿发软，奇怪的感觉从体内向外涌出，几乎有些站不住，勉强靠在了浴室的门边。李杰并没有回头，仿佛能够未仆先知一般，哈哈大笑抱起亚历珊德拉转身向浴室走来，亚历珊德拉满面潮红紧紧搂住李杰，却轻若无物般对他的行动没有造成丝毫影响。李杰几步来到娜斯缇娅身边，用手捏着她的下巴痛吻起来。

这番激战从超大的豪华浴缸一直到卧室、客厅，最终又回到床上，本就忙碌了一天的亚历珊德拉和娜斯缇娅终于带着疲惫沉沉睡去。而李杰却依旧清醒，清洗过后在衣橱中找到了合身的衣物，又在床边发现了雪茄。

自己只不过是跟她们偶尔通电话的时候提及过一次，居然都准备得妥妥当当，到底是热情直率的亚历珊德拉，还是温柔内敛的娜斯缇娅这么细心呢？李杰有趣地思忖。

客厅的时钟指向五点，现在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喧嚣繁华的纽约也变得安静了许多。这个时候，李杰的感官越发敏锐，无数细微的动静与声音穿透黑暗进入他的感应之中。醉鬼的呢喃声，黑夜中的鼠盗宵小，嘶鸣的警笛，纷纷扰扰入耳，人类的世界果然比寂静严酷的沉沦深渊热闹多了。

尽管有些刻意为之的想法，模仿人类举止带来的陌生而又新鲜的感觉还是造成了一些影响，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仍旧不得而知。当然，这些细腻而奇特的感受，纯粹是让他感到有趣，内在的梅菲斯托，仍旧是冷漠无情、高高在上，万事万物都可以取舍。

站在阳台边，李杰静静凝望着黑夜中依旧灯火通明的纽约市沉默不语，只有指尖的雪茄烟火明灭不定。

早晨9点多的时候，亚历珊德拉和娜斯缇娅仍旧没有睡够，但还是被李杰从睡梦中叫醒，揉着惺忪睡眼急急忙忙换衣服洗漱。

每年时装周的时候，也是模特们最忙的时候，像亚历珊德拉和娜斯提娅这样自身条件出众又小有名气的模特，基本上整个时装周会接到十多场甚至几十场的走秀，这样频繁的工作，显然让她们有些忙不过来，完全要靠模特公司和负责挑选模特的遴选导演协商了。

即便疲惫，两人也不得不强打精神起床准备参加今天的走秀。等到她们收拾妥当的时候，李杰已经准备好丰盛的早餐等着两人了。这样贴心的举动显然让她们很开心与感动，在她们心里，无论如何李杰都不是这种体贴服侍的类型，

“女士们，尝尝我的手艺吧。”这其实还是原来那个李杰留下来的技艺，一个长期在外独自谋生的年轻人，下厨手艺无论如何也不会太差。

亚历珊德拉和娜斯提娅眼睛都笑成了月牙，各自主动献上热吻，就连一向害羞的娜斯提娅都如此，可见确实感动了。

“知道你们今天会非常忙碌，所以抓紧时间吧，我也有一些工作要做，就不陪你们共进早餐了。”李杰微笑回应。“晚一点在秀场上我们应该还会碰面，你们表现得棒极了。”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刚想起来，又补上了一句：“对了，礼物放在客房了，希望你们会喜欢。”

在李杰离去之后，亚历珊德拉两人享用着丰盛的早餐，仍旧有些不太适应。

“我总觉得现在的生活不太真实。”娜斯提娅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声音很轻。

“我从来不会去想那么多，享受眼前的生活不好么，何必为明天而忧伤。”亚历珊德拉显然明白好友的心思，她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不过停顿了一会儿又说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娜茜，如果你觉得布鲁斯不适合你，那就离开吧，相信他也能够理解。”

即便在纽约，她们也经常看到李杰的各种新闻，显然对他的一些动向也了解，比如那个好莱坞女明星。但这在亚历珊德拉看来再正常不过了，哪一个有权势的大人物不会花心呢，只要他对自己还不错就行了。更何况李杰本身还很年轻，外形又出众，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岂是一两个女人能够拴得住的。

“不过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像布鲁斯这样的男人，即便没有其他女人，也一定会非常忙碌，不可能有那么多时间陪在我们身边的。”亚历珊德拉轻抚娜斯提娅的手背，真诚地对她说道，在这个浮华的名利场当中，也只有这位好友是真心对自己好的。

娜斯提娅脸上有些迷茫，让人看到自然而然生起怜惜之心，不过亚历珊德拉清楚，终究还是要靠自己才能想明白的，谁也不能代替她做决定。

看看现在的生活吧，出入都有豪车接送，住的是纽约最顶级的豪宅，享受超一流的物业与配套设施，每天面对门房热情周到的问候与服务，迎接的都是旁人艳羡的目光，这才是真正的生活不是么。

她和娜斯提娅都算得上一流模特，每年的收入至少数十上百万美元，远超普通的中产阶级，但是那又如何呢？

人前风光、人后辛酸。

先不说模特吃的就是青春饭，年龄一大自然收入就会下降。就算是现在，光靠自己她们也住不起像中央公园大道15号这样豪华公寓，这样一处位于15层的大房子，售价至少是千万美元起，就连房租都要五六万美元一个月。

布鲁斯说的礼物她昨天回来就看到了，全都是限量版的华服与配饰，很合心意，就连那个有些势利眼的经纪人，最近看到自己都客气和热情了许多，安排工作尽心尽力。亚历珊德拉可不像娜斯提娅这么迟钝，她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布鲁斯在背后出了力，说不定还给了那家伙一点好处。

对于自小在平民家庭长大的亚历珊德拉来说，现在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生活，而这一切都是布鲁斯带来的，还能奢求什么呢？

娜斯缇娅愣愣地想了许久，不知道为什么脑中始终有一双黑色的双眸挥之不去，那应该是布鲁斯吧，她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沦陷了。

“说起来，布鲁斯对我们还是很好的……”

娜斯缇娅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坚定自己的信心。

一旁的亚历珊德拉明白她已经做出选择，开心地搂着这个美人“啵”地亲了一口：“这就对了，娜茜。我们好姐妹齐心协力，把布鲁斯的心思牢牢抓住，这样无论还有什么女人来，也别想抢走我们的地位。”

“瞎说什么呀！”娜斯缇娅对于自己这个死党毫无办法，俏脸不争气地又红了起来。

第五十一章整合完毕

（谢谢“法则”、“燃料乙醇”、“万里雪藏”、“一个烟枪”打赏，谢谢收藏和推荐的朋友。给艾玛盖楼的那位，我看到了，不过现在女人已经很多了，我要控制了，尽量安排。）

坐在轿车当中，李杰随手翻看今天的报纸，关于纽约时装周的报道不在少数，日冕公司赞助纽约时装周的新闻也出现在一些媒体上，不过所占版面并不大，反倒是另外一则与他有关的新闻被好几份大报连篇累牍转载。

望着报纸上自己和泰勒·斯威夫特并肩而坐、双目对视的大幅照片，只能说抓拍的摄影师技术太好了，恰好抓住了李杰转头微笑的那一刹那，看起来就像是两人联袂出席时装周、含情脉脉对视。

李杰感到有些意外，似乎自己总是被各种八卦和花边新闻围绕，连正事都靠边了。照片下面的标题也很劲爆：

泰勒，请放过布鲁斯·李！

一般来说，这种情况媒体都会宣称他与对方传出绯闻。这次则截然不同，之所以会有这么另类的标题，其实还是因为泰勒·斯威夫特的缘故。这位红遍全球的女歌手，却不知道怎么背上了一个“换男友比换衣服还快”的名声，似乎无论走到哪里，她都会与人传出绯闻。

这样的状况也许和斯威夫特的行事作风有关———这位创作歌手总是写那些关于分手、情感、前任的敏感歌词，让粉丝无限猜想写的到底是谁。

别的女人失恋，不过是在对方的语音信箱生气地留言一通，或是把对方的衣服剪破扔到大街上，可泰勒却很容易让全世界都知道对方犯了错误。

尽管她在接受采访时忿忿申辩：大家以为我谈恋爱就像走马灯，有成打的男人，我要么就是在红毯上拥抱了一下，要么就是一起吃了顿饭，要么就是合作了一首歌，人们就认为我和他们有染，实在是太荒谬了！

但是没有用，人们就爱看这样的新闻，媒体也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特别是在某一年的金球奖上，泰勒被主持人蒂娜当众拿来开涮。蒂娜说：“泰勒，我警告你，离迈克尔·j·福克斯的儿子远点！”事实上她不过和对方聊了几句而已。从那开始，“泰勒放过某某某”就成为大众和媒体调侃她的一句口头禅。

在这样一个八卦新闻如蘑菇云一般爆炸的时代，八卦本身也成了一种市场策略，泰勒就是这个时代的特殊产物，也不知道这算是一种幸运还是不幸。

不过这样的八卦丝毫没有对李杰造成困扰，他随后看看就丢到了一旁。先是赶到了纽约大学的奥克希德实验室，与萨姆森·贝尔进行沟通，敦促完这边的研发进展情况，随后他又马不停蹄赶往日冕公司在纽约的总部。

公司在纽约的办公地点位于曼哈顿第八大道111号，这栋办公楼地上超过40层，总面积290万平方公尺，拥有方是谷歌公司，李杰在33层租下了一整层给自己办公。尽管目前日冕公司所有的实验室都不在纽约，但是李杰依然坚持将公司总部设立在这里，充分显露了他的野心。

在超过一千平方公尺的豪华会议室，日冕公司召开了第一次全体高管会议。经过数个月的逐步合并与清理，公司已经开始走上正轨，拥有包括研究人员在内超过三千名员工。尽管与李杰的期望仍旧相去甚远，但总算是走出了坚实的一步。

胖胖的克里斯托弗站在投影幕前，向一众公司高层介绍日冕公司第一科学园区的规划情况，位置当然是在大洛杉矶地区。

一段制作精美的幻灯片让在座众人精神为之一振：首先展现眼前的就是园区概念图全景，与其说是新兴园区，不如用卫星城来形容更加贴切。最为显眼的，自然是公司名称缩写、双日标志中的大写“s”，几乎出现在每一个关键位置。选址在文图拉县（ventura·county），规划面积超过20平方公里，除了极富未来感的研发中心大楼主体，还有员工宿舍、超市、医院、学校、电影院、酒吧等生活区，规划整齐的街道、停车场，以及最神秘的地下研究中心，那里将会是整个园区的核心，堪称融科研、生产、生活、娱乐、社区、交流为一体的功能综合体。仅第一期投资预计就在三亿八千万美元，可见这个园区的庞大规模。好在他现在手握大笔现金，只愁没办法花出去转为投资。

当然，以上一切都还停留在规划当中，涉及到议价、土地用途、市政环境、污水处理、管道铺设大量琐碎而繁复的细节。这个时候，李杰所打下的那些关系就派上了用途，而如何让相关部门大开绿灯，就要靠公关人员去实现了。

随着人员和规模的扩大，一家公司想要继续发展，必然会产生改变组织结构的需求。李杰相信，只凭借手头这些专业的精英们，同样能够做得很好，毕竟日冕公司的本质竞争力还是技术研发，而技术研发与革新只要有他本人在，就不需要担心找不到突破口。

但这还远远不够，尽管在他接手之后，旗下的这些研究机构几乎把所有原本的研发项目都搁置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公司都会处于没有新产品的境地，但是等到新的研发项目陆续突破，日冕公司必将迎来一个大爆发，那个时候，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团队来掌控和辅佐他开疆拓土。

为此，李杰决定组建一个大约7至11人，各有专长的核心高管团队，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没有后顾之忧地办正事。

而目前已经到位的高管包括：

李杰本人，公司所有人，董事长、首席执行官（ceo）兼首席技术官（cto）；

弗劳尔·马科斯，资深副总裁兼法律总顾问；

萨姆森·贝尔，全球研发总裁兼首席医药官；

克里斯托弗·亨德森，执行副总裁（战略、资产组合管理及全球商业运营）；

伊齐基尔·克里斯蒂安，首席运营官（coo）；

基特·莱斯利，首席财务官（cfo）；

蒂姆·拉比，首席联络官（内外联络、公共事务及政策）。

当然，随着公司逐步运作与发展，这些人的位置都会有所调整。事实上，在李杰的谋划当中，还需要能够管理企业架构、人力资源、战略及企业事务发展、市场部、事业部等多个方面的总裁级别高管，但是一口吃不成胖子，只能先把架子搭起来再慢慢填充了。

而包括多个实验室在内的研发主管，李杰只是让他们通过电视电话会议参与，吉尔伯特·戈登负责的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则直属李杰管辖，属于最为特殊、近乎隐形的部门，甚至在讨论的时候完全避开。

日冕公司最大的特殊性，就是公司所有股权集于李杰一身，只有像他这样全凭个人资产一手创建才可能实现，这是任何一家稍微上规模的公司都不可能具备的条件，更别提那些上市公司。

“先生们。”李杰坐在会议桌的顶端，轻轻敲击桌面。“日冕公司是一个新生的集体，但是绝对有着超乎想象的活力，这一点你们中有人已经开始了解，其他人今后也会逐步接触到。”

“很快，公司就会有很多新产品推向市场，所以，我希望在此之前各位能够齐心协力做好准备。”李杰略微停顿片刻，然后继续说道。“日冕公司的组织架构会与一般有所不同，我们要建立以项目研发为核心的可调整结构。我们的公司，会不断地出现新的技术创新，远超各位想象。因此，一旦新的研发项目推出，相应涉及到的部门就要迅速出击、抓住机遇。在这个项目的牵动下，公司的组织结构发生一定的变形，流程不会变化，只是部门与部门之间联系的次数和内容发生了变化。”

每一个大公司的组织架构都是风格迥异的。不同的公司成长历史、不同的业务架构和不同的管理风格，让它们的架构图也呈现出明显的不同。

亚马逊就像一座金字塔，等级森严并且井然有序；谷歌结构清晰，产品和部门之间却相互交错而混乱；facebook架构分散，就像一张散开的网络；微软内部各自占山为王，军阀作风深入骨髓；曾经的苹果完全是一个人说了算，随着那个人的离去又渐渐流于平庸；至于庞大的甲骨文，臃肿的法务部显然要比工程部门更加重要，也更加庞大。

在李杰的设想当中，日冕公司的结构就像它的标志一样，会是以自己为圆心向外发散的两个圆圈，紧靠着自己的那一圈略小，代表各个实验室和研发项目，最外围的圆圈最大，代表公司庞大的管理和经营部门。

第五十二章鲶鱼

对于公司唯一老板的决定，所有人都没有异议，纷纷点头，他们都对李杰多少有些了解，这位年轻的boss不喜欢质疑，只需要提建议与行动。

“你们真的明白了吗？”

李杰对他们的反应并不满意，包括已经不算是人类的弗劳尔和全身心服从的萨姆森，驭下之道的关键就在于收放有度，显然是时候鞭策鞭策这些家伙了。

“在我看来，世界上只分两种人，成功者和失败者，想知道他们的区别吗？。”李杰举起手指晃了晃。“前者始终保持对胜利的渴望，牢牢掐着**的脖子向前冲；后者安于现状、甘心平庸、小富即安，对挫折麻木不仁，不退步就满足，但是往往这些倒霉蛋们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退化成猪猡了，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先生们。”李杰站起身来，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视众人。“在日冕公司，你们的位置并没有坐稳，甚至永远也不会坐稳。这不是什么狗屁的危机感，而是想要站在食物链顶端必须保有的品质。”

“你不吃别人，别人就会吃你！”他的语调平静表情淡然，露出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如同往常一样魅力非凡，但不知道为什么，说出的话语却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森森杀机，仿佛下一刻随时可能嗜血。

看到所有人包括弗劳尔在内都露出紧张、不安或者激动到脸部充血，李杰这才满意地坐下来，双脚搭在会议桌上微笑。

“很好，现在我看大家真正明白了我的意思。接下来我只想说明一点，在座的各位只要时刻谨记我说的话，充分发挥自身的价值，都必将与日冕公司一起，迎接无比光明的未来。”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气总结。

今天算是一个小型的见面会，让这些跻身高层的家伙相互熟悉，所以其他人只不过草草各自作了简单的发言。但是会议结束之后，高管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坐到了会议桌的一边。

他们在此之前都接到了通知，今天同样将会是一次面试，由李杰亲自主持，他们将在参加面试的人员当中选出一至两位，出任日冕公司的高级副总裁，负责战略、企业事务和市场开发，这显然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职务。

诸多面试者之中，也不乏有着丰富工作经验和漂亮履历的精英，这些人有的是李杰通过各种渠道找来的，有的则是凭着敏锐的嗅觉看好日冕公司。坦率说，作为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日冕公司与那些老牌大公司还很难相比，之所以能够有这么多顶尖人士想要加盟，完全是因为李杰的一句原话：

“不论是谁，只要能够实现他的价值，收入一定比之前以倍数计！”

这样一个没有具体金额的承诺，却依旧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关键还是在于因为他的身家让人信服。根据辉瑞公司初步预估，“威力达”上市的第一季度纯利润大约在13至18亿美元，这还是在没有全球发售的前提下，“威力达”的专利期大约还有13年左右。按照这样的情况，即便是最保守的估计，专利期能够获得的利润也会在600亿美元以上，这还是计算了各种不利因素的前提下，否则超过千亿美元也是很可能的，这可是纯利润！

也就是说，未来十年，李杰能够从“威力达”的利润当中分得大约40至80亿美元，可以说当初他与弗劳尔谋划的目的基本都实现了，还要感谢这个老辣的讼棍争取到了这笔巨额资金。

因此，有这些各大企业的前高管们，为了他许下的重利前来面试也就不足为奇了。他们许多人的履历甚至都足以让现在的公司高层们相形见绌，这也是李杰的部分目的——让老人们保持忠诚度的同时，时刻充满了危机感，同时又自然与新加入公司的高官们划分阵营，简单的权谋之道。

经过而几拨面试之后，弗劳尔等人开始有些疑惑，在这些面试的人员的当中，曾在知名企业任职的不在少数，但更多的人却是从华尔街出来的。

“这些华尔街的家伙合适吗？”趁着面试间隙，弗劳尔主动说出疑问。

“我说过，日冕公司的发展速度将远超你们想象，负责战略发展的，必须是一个精力旺盛、充满侵略性的家伙，还有比华尔街的这些人更合适的吗？”李杰微笑反问。

对于他来说，所谓的一般规律并不适用。有着恶魔血脉背景的日冕公司，必将与其他企业的发展截然不同。循规蹈矩经验丰富的老将？他自然不会缺少，但是同样也需要一些嗜血凶狠的冒险家和斗士。除了经过严苛训练、机器般冰冷的职业军人，最适合的就是华尔街这些家伙了。

是什么让华尔街这个名字充满了魔力？

在美国流行这样一句话：“如果你既不会唱歌又不会打篮球，却希望过得像明星一样，你惟一的选择就是去华尔街。”

的确，华尔街上30来岁的百万富翁比比皆是。大学本科毕业的新手，没有任何经验，在摩根·士丹利这样大公司可以拿到10万美元的年薪。即使在稍差一些的小公司，年薪也平均在6.5万美元上下。如果是商学院的毕业生(mba)，年薪的底线则是8.5万美元(年终另有11.5万美元左右的奖金)。一个有五六年工作经验的副经理，年薪一般在50万到70万美元之间。

但是！请注意，工资并不是华尔街人收入的主要部分，红利才是大头，一个顶级分析员年终拿到900万美元的奖金并不是神话──个人红利最高甚至可以达到2000万美元。

自然，利益与付出永远是并存的。想在华尔街上混出名堂，必须遵循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生活和工作不分家，但又千万不能让人觉得你活得很累。上班时拼命干，节假日也要跟客户出去玩。打高尔夫球，开派对，就连结婚纪念日也要奔着跟客户联络感情的目的去。这些“在街上工作”的人穿着讲究，谈吐得体，全天24小时严阵以待，每天最多睡4个小时，往往除了同事和客户再没其他朋友。

这些人活得像斯巴达的斗士，承受着巨大的压力，没有真正的假期，没有舒适，没有娱乐。任何时候都不能分心，眼睛里只能有工作。在华尔街几乎看不到50岁以上的人，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混得好的到了40岁左右就已经赚够退休。另外，华尔街的工作实在过于耗费精力，干到40岁的时候，多数人就已经灯枯油尽，无以为继了。

虽然名牌大学金融或者管理专业的毕业证书，对在华尔街的工作多少有些帮助。但更多的时候华尔街只认钱不认人，这里是只以成败论英雄的世界。从华尔街的内部构成来看，数学专业出身的人不超过30%。而那些原来学习工程、机械、化工、能源、生化等专业知识的人才，改行从事金融常常会有更加出色的表现，所以华尔街信奉“英雄莫问出处”的信条，更加青睐复合型人才。

今天来面试的几位华尔街的精英，就各自有着截然不同的背景。克里斯托弗和伊齐基尔他们问的更多是专业方面的问题，李杰则不同。

“德里夫先生，你为什么选择来日冕公司，这是一家没有任何名气，甚至还没有推出产品。”

“您说的并不完全准确，先生。您就是日冕公司的明星产品和名片，而我的责任将会是在打好这张牌的同时，把其他产品推销到全世界。”回答问题的是大卫·德里夫，这个今年43岁的中年男子曾担任美林证券的副总经理，学习的专业则是生物制药。“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您承诺会让我的收入翻倍。”

“你很坦率，德里夫先生。”李杰并没有因为他有些放肆的话语生气，反倒露出玩味表情。

“在华尔街，没有人会不好意思，我们唯一的目标就是赚钱。给公司创造价值，为自己赚钱。”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大卫·德里夫非常坦然，没有半点遮掩，就像是与老友在闲谈那样轻松。

“你不担心兑现承诺的问题？”李杰问道。

“在体现出我的价值之后，您会觉得每一美元都非常值得，先生。”大卫·德里夫语气当中充满自信。

“最后一个问题，我需要的是真正能够保持旺盛精力，不惜一切代价实现我的要求，哪怕违背原则，你能做到吗？”李杰注目这个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

“工作最疯狂的时候，有整整一年的时间，我周一到周五在公司进行股票交易，周五晚上坐飞机去拉斯维加斯，在赌场里连赌48小时，周日再坐红眼航班回纽约，下飞机后直奔办公室，开始又一周紧张的工作。因为股票交易所在周末休息，赌场是惟一能提供类似冒险刺激的地方。我甚至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周末跟女朋友约会，或者陪父母吃顿饭。”大卫·德里夫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讲述了自己曾经的工作经历。“在华尔街工作太久了，我已经习惯工作带来的的压力和刺激，难以适应安逸生活，也许到身体承受不住的时候，才会考虑休息。”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虽然谈不上灭绝人性，但道德和良心的谴责已经很难动摇自己，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和阴影，甚至触犯法律也屡见不鲜，只要你足够聪明，就不会被抓住。

“你的选择非常明智，而且，如果你真能够证明自身的价值，以后也许永远不需要担心身体的问题。”李杰意味深长地说道。“对了，还有金钱，恭喜你。”

最终，通过面试的两个人都是华尔街出身，另外一位是前摩根·史丹利高级投资经理伊斯雷尔·霍洛维茨，出身贵族世家，虽然学的是音乐和经济，但到华尔街转行搞金融后，很快就进入角色，曾经在能源领域掌管着7亿多美元的业务。

没办法，李杰对这些华尔街的家伙很是喜爱，他们信奉的弱肉强食丛林法则让他有点怀念曾经的恶魔世界。而对于现在公司里的克里斯托弗和伊齐基尔等人，这两个家伙的出现恐怕就让他们如芒在背了，有利于保持活力。

有压力是好事，李杰满意地想道。

第五十三章清水芙蓉（端午节快乐！）

（谢谢“法则”、“燃料乙醇”的打赏，谢谢“青君雅”的评价票，还有收藏推荐，一直支持本书的朋友们，端午节快乐！加更一章小小心意。）

草草处理完必须由他亲自拍板的公司事务，剩下的李杰都丢给了精英们，又匆匆赶到位于华盛顿街550号的skylight·clarkson广场，参加在这里举办的拉夫·劳伦（ralph·lauren）秋冬时装秀。

这一场同样是时装周的重头戏，值得他现身参与。

老爷子拉夫·劳伦还特意与他交谈了片刻，显然非常给面子。这位77岁高龄的老人依旧精神矍铄，非常健谈，两人倒是颇为投机。

等李杰走到自己座位的时候，却看到一位美丽的女性出现在自己邻座。

这原本并不值得惊讶，一般来说，参加时装周的多半都是女明星和时尚界女潮人，男星相对少得多。唯一让李杰有些意外的就是，这是一个亚裔女人——在亚洲华国、韩国、日本几国的人肤色长相都比较相近，美国人很容易将这几国的人搞混，但是李杰不会，这几国女人的气质都有着微妙却又泾渭分明的差别，所以他一眼就断定这是一个华国女明星。

来参加纽约时装周的华国明星每年都不少，他在上一场也见过几个。对这些明星而言，来看秀是其次，镀金回去接代言才是主要目的。毕竟演戏、唱歌这些本职对于女明星来说只是收入的一小部分，她们更多的收入往往来自于广告、代言。而参加四大时装周，能够增加曝光率，让她们更加贴近国际化，与时尚这个符号挂上钩，提升在代言方面的软实力，以此获得更高端、更丰厚的代言机会，甚至连片酬也能水涨船高。

然而，蜂拥而至的群星背后，待遇却千差万别。能够真正由品牌公关或设计师本人邀请看秀的华国明星非常少，往往只有刘嘉玲、范冰冰、周迅这些老资格的真正大牌。更多则是明星的经纪公司砸钱参加，或是明星本人自费捧场博眼球，还有些名气不大的甚至只能在秀场外面转一遭，美其名曰“街拍”。

能够坐到秀场前排的更是少之又少，因此按道理这应该是个有名气的女明星。不过他并没有认出对方，这只能怪原本的李杰太过孤陋寡闻，对这方面并不关注。

“你好，我是李杰。”

好在认不认识对李杰来说并不重要，他笑着打招呼，同时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对方。

这个女人穿着一身白色内外两件套装，外面是一件薄外套，里面则是连衣长裤，天蓝色花朵点缀其上，显得非常清新。脸上只是礼节性地化着淡妆，铜棕色长发后梳扎成马尾，头顶区的发丝稍稍拉松，肌肤显得更加红润动人，透着英姿飒爽的气质，这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让见惯了欧美女星的李杰不由得眼前一亮。

“你好，我是王莉坤，见到你很高兴。”由于他是用中文打招呼的，这位华国女星显然也感觉非常亲切。不同于李杰，既然前来参加纽约时装周，她的经纪人自然提前为她做足了功夫，所以她第一时间认出了这个在美国人气爆棚的超级富豪。

“有点惭愧，这么美丽的女士，我居然没有认出你，看来实在太孤陋寡闻了。”

尽管说的话并不算讨喜，但是李杰的态度却显得非常坦诚，让人难生恶感。

“谢谢你的夸奖，请不要这样说。”

王莉坤倒是不觉得冒犯，毕竟对于身在美国的李杰来说，不认识自己也并非不能接受。反倒是李杰深邃的眼神让她大感吃不消，即便是在演艺圈见惯了俊男帅哥，依旧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种神秘复杂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就深陷其中。

其实王莉坤心里是很高兴的，能够受到拉夫劳伦这样的大品牌邀请，坐在前排看秀对她而言亦属首次。说是单纯看秀，但是这个任务也并不轻松。来之前经纪人就千叮万嘱：

“一定要时刻保持仪态，注意微笑；最好是能和设计师攀谈，握手合影留念一张；坐第一排的时候要跟邻座多交流，方便助理和摄影师拍照……啰啰嗦嗦一大堆，总而言之就是要表现得大气自然，和美国时尚界熟悉，要不然回头媒体和网站登什么，白浪费这次邀请了。”

这对于王莉坤还真是个有难度的事情，她本身就是一个不热衷炒作、也不擅长左右逢源的人，在华国演艺圈也算是另类了。现在有个说中文的老乡能交流，人看起来也不讨厌，倒不用费尽心思装熟稔了。她早就看到不远处自己的经纪人拼命做着手势让她热情一点，更别提那些原本不甚积极的摄影师们自从李杰坐下之后就没有停止过，几乎巴不得凑到他们的脸上来拍照，都不需要自己的小助理动手，相信明天就能见到自己和李杰的新闻了，可见这个男人在美国的人气。

李杰显然很好地尽到了地主之谊，让王莉坤几乎是从开始就笑得合不拢嘴，被他巧妙地掌握住了交流氛围和节奏，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大半。

“我不得不说，和你聊天非常愉快。王小姐，晚上有一个aacr的时尚慈善晚宴，不知道你有兴趣参加吗？”临近结束的时候，李杰不失时机地提出要求，看到对方面上闪过一丝犹疑，他立即补充道。“在这远隔重洋的海外，好不容易见到一个美丽的家乡人，请务必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王莉坤对他美国式的直接有些不太适应，她感到有点为难，毕竟两人只是初次见面，而且似乎对方是有女友的。但是李杰的态度非常坦然，要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拒绝，反倒显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了。

对于晚上的慈善晚宴王莉坤也略知一二，无数大牌和权势人物都会出现，那些都是真正的大人物，如果不是李杰的邀请，自己几乎是不可能有机会参加的，如果经纪人知道一定毫不犹豫让她答应。全世界都知道好莱坞才是影视业的中心，任何一个华国明星恐怕都会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而这样的机会送到面前自己居然还会犹豫，王莉坤有些怔怔般出神。

她的犹豫确实有些出乎李杰意料之外，不过这并不算什么问题。对于他来说，如果别人真能够拒绝自己的邀请，只说明他的意愿并不强烈。梅菲斯托大人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并不喜欢听到拒绝。

“你不会拒绝我充满诚意的邀请吧，那可让人太伤心了。还是说你有什么为难的地方？王小姐，如果是因为我的冒昧，那我道歉。”

李杰注目眼前这个漂亮的女人，露出真诚又有些失望的神色，让人看了不禁心神愧疚。

“噢，没有没有，谢谢你的邀请，我应该有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李杰眼神的影响，王莉坤话到嘴边的婉拒鬼使神差般缩了回去。

“这真是太棒了！你住在什么地方？我到时候去接你。”

李杰露出灿烂笑容，就像是雨住云收、日光初现的瞬间那样温暖动人，让王莉坤心中那最后一丝悔意也烟消云散。

时尚晚宴与秀场不同，在看秀的时候，明星们往往穿着随意，时尚大方靓丽就可以了。晚宴则显得正式不少，基本上都会穿着晚礼服出席，所以王莉坤显然需要回去换衣服了

整场秀结束的时候，拉夫·劳伦到前排与前来观看的明星们一一握手，又特意拉着李杰聊了几句，李杰特意向他介绍了王莉坤。

“你的设计简直棒极了，我非常喜欢，很荣幸参加您的发布会。

”王莉坤面对这个亲手打造了一个时尚帝国的超级设计师有点激动，看来是发自内心的崇敬。

“哇哦，布鲁斯，这位年轻的女士简直就是个坠入凡间的精灵，你非常有眼光。”

以拉夫·劳伦在时尚界的地位，根本不需要客气什么，显然他对于王莉坤清水出芙蓉的美丽和气质也非常欣赏。

当然，也许有一些看在李杰面子上的缘故，他甚至与王莉坤交换了联系方式，这又让王莉坤内心激动了一番。

第五十四章全方位服务（端午第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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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我们家莉坤是最棒的，连拉尔夫·劳伦这样的大牌都被你征服了！不行，得好好让那些家伙写几篇稿子，宣传宣传。”

刚回到洲际酒店的客房当中，经纪人李思就兴奋得几乎想要抱着王莉坤亲上一口。对于自家这位大小姐，她有时候也头疼到不行，王莉坤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热衷于拉关系和社交应酬，炒作什么的就更不要想了。

没想到今天她却表现得超级出乎意料，不仅让那些摄影师们拍了个够，还和李杰、拉夫·劳伦这样的大人物聊得火热、拉上了关系。

“哪有那么夸张，劳伦先生主要还是看在李杰的面子上。”王莉坤对自己这位经纪人夸张的风格早就习惯了，但是依旧被她说得笑了起来。

“没错！没错！就是李杰！我看你和这个大帅哥从头聊到尾，好像气氛特别好，你们聊了什么？”李思露出一副特别好奇的神色，一屁股坐到床边问道。

“也没有聊什么啊，就一些时尚和着装方面的，还有纽约的风土人情，好玩的、好吃的。”提到李杰，王莉坤神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我才不信呢！你当我没看见啊，聊那么开心，都快笑出花来了。你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在我跟你交待之前，你压根不认识他好不好。快说说，你们到底聊了什么？”李思一副你少唬我的表情，往前靠了靠，直接坐到王莉坤的身边，虎视眈眈盯着她脸上直看。

王莉坤被她看到有些发毛，翻了翻白眼：“他邀请我参加今天晚上aacr的时尚慈善晚宴。”

“真的假的！你太棒了！”

李思一把抱住王莉坤狠狠亲了一口，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转来转去，嘴里也开始不停嘀咕。“这可是真正的大场面，听说比尔·盖茨、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这些人都会出席！不行，一定要把你打扮得超凡脱俗，让这帮老外都给震住！”

类似的慈善晚宴，一般都是由某些专门的基金会组织举办。比如固定纽约时装周开幕式上的amfar慈善晚宴，就是由美国艾滋病研究基金会（amfar）组织，每年都会邀请海蒂·克鲁姆、帕丽斯·希尔顿这样的名模和名媛参加，偶尔也会出现米歇尔·罗德里格兹、詹妮弗洛佩兹、布拉德·皮特这样的好莱坞明星身影，借助他们的名气为慈善做宣传。当然，有时候一年不只举办一次，偶尔也会在戛纳、威尼斯等地举办。

而全美癌症研究基金会（aacr）的做法则不同，每年召开的时间是不固定的，今年只是恰好在时装周期间召开，参加的人员却与其他晚宴完全不是一个级别，全都是真正的权势人物，看到比尔·盖茨、沃伦·巴菲特等人都根本不需要惊讶，就算是影视娱乐界的，也至少是詹姆斯·卡梅隆、汤姆·克鲁斯这一级别的，本身已经完全超出普通的导演和演员范畴，更多的还是影视公司的实权派。之所以能够达到这种级别，原因比较复杂，但是跟基金会的成员身份显赫肯定不无关系。

能够有机会与这些大人物接触，确确实实是难得的机会，说是天大的幸运也不为过。

“不对，这个李杰为什么会邀请你参加这样的宴会，难道是对你有意思？”李思念叨了一会，忽然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快别想这些了，我都不知道该穿什么！”王莉坤赶紧把她跳跃的思维拉回来，这次来纽约纯粹是出席时装周，拍拍照片，她可没准备什么合适的晚礼服。

“别急别急，姐给你联系，保证给你弄套合适的礼服，不能丢这个人！”作为一个资深的经纪人，李思显然手头还是有不少资源，拿起电话就开始联系。

不过没等她安排好，门铃响了。

小助理徐璐打开门一看，一个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性站在门外：“请问这是王莉坤小姐的房间吗？”

“对，你们是？”小助理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身后李思也走了过来。

“抱歉，打扰了。”

中年女性走进房间，在她的身后，整整一队穿着整齐制服的男女手上拎着一件件用封套遮住的袋子依次走入房间，按照顺序站了整整两排，立刻将房间挤得满满当当——这倒不是李思她们省钱，实在是时装周期间各大酒店的房间太紧张了，只能订到普通的豪华客房。

“等会，你们这是？”屋子里三人都被这阵势弄得有些发愣，李思盯着这些一看就训练有素的员工打量几眼，对最开始进门的中年女性发问。

“你好，女士。我是lanvin（浪凡）纽约总店店长格瑞辰·霍恩（gretchenhawn），按照李先生的要求，我们根据王莉坤小姐的身材选择了一些顶级晚礼服，供您挑选参加今天的晚宴，都是由最好的设计师精心设计制作而成。”中年女性带着职业微笑解释道。

这家由jeanne·lanvin创办于1889年的公司是法国历史最悠久的高级时装品牌，在被台湾亿万女富豪王效兰收购之后重新焕发生机，从2010年开始陆续在纽约开办了数家专卖店，所设计的晚礼服更是被业界赞誉为最富有灵气。对这样的品牌，李思她们当然不会陌生，但是她们可没有这么高的地位，能够让如此级别的大牌**。

“你说的李先生，是李杰……噢不，布鲁斯·李吗？”还是王莉坤最先反应过来。

“是的。”格瑞辰·霍恩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三人，忍不住问道。“王小姐，我们现在就开始挑选吗？”

“开始吧！”不顾王莉坤的犹疑，还是李思雷厉风行，时间不等人，既然人家都安排好了还矫情什么。

“好的。”格瑞辰霍恩一挥手，所有的人都将手中的封套小心拆开，举起一件件设计精美的晚礼服，每一件都风格独特、各有千秋，简直让人晃瞎了眼。

“由于不知道王小姐的准确尺寸，所以我们尽量多做了一些选择，应该能够满足您的需求。如果不满意的话，半小时之内可以再调集二十套过来。”格瑞辰·霍恩有条不紊指挥属下将礼服小心打开，更好地向王莉坤展示出来方便挑选，同时进一步说明道。

“非常感谢。”王莉坤客气地回应，即便以她的眼光，也能看出这些礼服从设计、剪裁到做工都堪称一流，绝不是一般的门店货。

礼服还没有选完，又有人敲门。

这次进来的是造型师、化妆师，两组四个人，不用问就知道是非常专业的顶级造型师，她们和格瑞辰似乎也认识，还笑着相互问候。王莉坤带来的小助理徐璐也是学过化妆的，平时不光帮她安排生活起居，也负责基本的上妆和造型，但是在这四位气场强大的造型师和化妆师面前，只能委屈的站在一边。人家倒是非常客气，说是共同研究确定造型，但是三两句下来徐璐就自觉不说话了，干脆省事，抱着学习的态度仔细观摩。

第五十五章弱点（端午三连击）

(谢谢“一个烟枪”、“龙牙♂御刃”、“无限武帝”的大粽子，谢谢“法则”打赏，谢谢大家支持。)

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也不用李思操心了，她索性在一旁笑眯眯看着，不时和徐璐咬咬耳朵，用那种值得玩味的眼神瞟瞟王莉坤，让她心里觉得说不出的别扭，还没法说话。

“李思姐，这阵势也太大了吧，在时装周期间还能找来这么多人帮莉坤姐做造型。”小助理徐璐连连咋舌。

“那可不是，下血本了。财大气粗、体贴细心、安排周到，换谁都得折手里。我看吶，这回悬了！”李思一副看戏的样子，把悄悄话说得刚好能让王莉坤听见，完了还笑眯眯看看她，气得她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

没办法，人家做造型呢，不能动。

“说起来，李杰身材好、长得帅，风度翩翩，又是超级富豪，简直是女人梦想中的完美情人。”徐璐说着说着，眼睛都快变成心形了。

“这倒是，他除了花心估计没什么缺点了，不过你是轮不上的，擦擦口水吧！”李思拍拍她的脑袋，让这个小妮子从无边的臆想和美梦中惊醒。

“李思姐，你怎么知道他花心？”徐璐捂着脑袋，委屈中又带着几分不解。

“废话，这么好条件的男人有几个，已经不能用黄金单身汉来形容，根本就是钻石王老五，还是vvs1级别的。换做老娘是他，走到哪里都能迷倒一片，不花心简直浪费了，暴殄天物。再说了，没看到新闻天天轮番报道什么神奇女侠、小霉霉泰勒·斯威夫特……”李思双手抱胸滔滔不绝，完全没有半天职业经纪人的形象。

哪怕她们说的是中文，而且又快又小声，王莉坤也已经完全听不下去：“思姐，你职业经纪人的风范呢？平时不是最反对我传绯闻、惹花边？”

“大小姐，你也知道那是传绯闻了？真正遇到靠谱的，还不抓住不放，你傻呀！”李思的言辞依旧犀利，不过话里行间却透露出几分真诚。“女人一辈子最美的年华能有几年，终究还是要有个归宿的，真要等到人老珠黄了才去想吗？姐可是为了你好。”

她和王莉坤结识于平淡，一晃十几年过去，感情深厚远不是普通明星与经纪人的关系，更近似于姐妹亲情，发自内心希望自己这位妹妹能够幸福。王莉坤也了解李思的性格，知道她属于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心中感动的同时只能闭口不言。

“不过他好像比你小几岁？这也不是问题，女大三抱金砖嘛！这小子能一个人在外面闯荡，白手起家，还有个天才脑袋，可不容易管住，以后姐得好好帮你把关……”李思显然已经进入了沉思模式，一个人在那里不停盘算，完全打不住，让王莉坤又好气又好笑。

这时候王莉坤的电话响了，她在做造型不方便，徐璐帮她拿起来一看，嘴里“啊”了一声发出惊呼，有些激动地说：“莉坤姐，快看，是李杰打来的。”

“没出息，慌个什么劲儿！”李思一把抢过电话接通。“你好，李先生吗？啊对……莉坤她在做造型不方便接电话，谢谢您的安排……我们也能去吗？那真是太好了……很快，很快，要不了半小时……”

挂断电话，李思像是故意对王莉坤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嘀咕：“这全方位贴身关怀，想跑可就难咯。”

不等恼羞成怒的王莉坤反应，她又催促徐璐：“行了，咱们也收拾收拾一起去参加。”反正行头、造型都有大款支持，她们也就是顺带的事情。

三人下楼的时候，李杰的加长凯迪拉克已经在楼下等候了，他的保镖迅速上前为几人打开车门。

“欢迎三位美丽的女士。”李杰坐在车中微笑，而王莉坤三人都神采奕奕地坐到了他的对面。

“谢谢你的安排，但是真的不用这么麻烦。”王莉坤略带一丝不安地回答，显然对于李杰全方位的安排，她有点不适应。这是正常的，像她这样闯荡了不少年头的女明星，多少总是有一些防备之心，并不会喜欢什么事情都被人安排好。

“请原谅我的鲁莽。但是也希望几位能够理解，这完全是出于我本人的私心，希望能够满足一下小小的虚荣心，让这些美国的大人物们看看华国美女。”李杰将整件事情都说成是为了自己的面子问题，这样的说法显然让几位女性都大感体贴，也无法再争辩什么。

“李先生真是太会说话了，感谢你邀请我们参加晚宴，说起来我们还是本家呢！”在外人面前，李思完全恢复了职业经纪人的本色，主动开始拉起关系。

“李思对吗？他乡遇故知，值得浮一大白。”李杰早就做好功课，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名字。当即打开车载冰箱，将冰镇好的香槟拿出来，为几人都倒上了一杯。

晚宴所在的地方李杰非常熟悉，正是他当初第一次购置居所时所到过的one57顶级豪宅底层，这栋位于57街157号高1004英尺的大楼一度也是纽约最高住宅楼，但是很快就被诸如公园大道432号这样的后起之秀超越。

这些大楼也都是相互毗邻而建的，距离非常近。

即便不再是那么独特，这里也依旧是顶级豪宅的象征，而位于其中1至38层的柏悦酒店，本身是具有传奇色彩的凯悦酒店集团旗下顶级酒店品牌，设计充满了现代感，舒适大气却又不失精细，超大宴会厅更是在寸土寸金的曼哈顿奢侈到令人咋舌。

经过严格的安检程序，李杰才带着三人进入了大厅，各界名流齐聚一堂，绝对称得上超级阵容。当然，有很多李杰也不认识，毕竟接触这个圈子的时间还短。

李思倒是非常善于利用机会，很快就离开他们这一桌，与一些电影娱乐圈的大佬交流起来，似乎聊得还蛮融洽。

“你有一个好经纪人。”李杰望望不远处左右逢源、不露痕迹推销自己的李思，对着王莉坤说道。

“思姐确实对我很好，很会为我着想。”王莉坤也露出会心的笑容。她看似回答了李杰的问题，但两人说的其实完全不是一回事。

李杰指的是能力，王莉坤谈的却是为人。

他转头看着这个女人，似乎隐约看到了一点瑞秋·塞勒斯的影子，同样的单纯与看重感情，只不过瑞秋是涉世未深、少诣世事，而王莉坤在打拼了这么多年之后，也许略微成熟一些，却依旧带着几分坚持和感情用事。

难怪一直处于半红不紫的状态，真是一个固执的女人。

对于这种有原则的人，李杰同样非常喜爱，因为他们的弱点往往最为明显，很容易就会有可乘之机。

宴会比李杰想象中要简单一些，无论是食物还是陈设，想来是因为慈善晚宴的缘故，毕竟整场宴会的费用都会从慈善拍卖得到的善款当中支出。

第五十六章慈善晚宴（重发）

（谢谢“shuhailurenj”打赏1888，谢谢“寂寞传说er”发布悬赏，真是有心了。。。谢谢“~~猪猪~~”、“法则”、“darknight”打赏，本周裸奔啦，请大家多多收藏投票支持。关于很多人关心的情节问题，我已经在单章做出说明。）

事实上，李杰也不会有太多机会闲着，即便他没有急着与这些大佬们拉关系，也会有熟人来打招呼。第一个来的就是白思豪，这位纽约市长算得上位高权重，但在今天这样的宴会上却显得不那么有分量。因为到场的多是巨无霸级别的富豪，不乏各国的王子公主，商人政要，明星名媛。

“布鲁斯，又见面了，感谢你对时装周的赞助。”白思豪依旧是招牌式的爽朗笑容，让人忍不住生起亲近之意，不得不佩服这些美国的政客们，不论其中有几分真心实意，永远都能显得那么热情。

“晚上好，比尔。请允许我为你介绍，来自华国的克劳迪娅·王（claudia·wang），她是一位非常出色的演员，也是我的好朋友，这次是受时装周邀请而来。这位是她的助理徐璐小姐。”李杰同样热情地回应，把王莉坤和徐璐介绍给他。

“两位美丽的女士，希望纽约没有给你们留下太坏的印象。”白思豪发出赞叹的声音，礼节性地亲吻她们手背。

“纽约是一个非常美丽、充满活力的城市，市长先生。”在他走过来以前李杰就已经介绍过了，王莉坤也友善地回应，她说得并不是客套话，对于一个经济宽裕的观光旅人，纽约当然会展现出光彩照人的一面。

没有交谈几句，白思豪就致歉走开了，他作为半个主人，显然会非常忙碌。同时这位市长也是晚宴的主持人，而受主办方邀请作为代表发言的，则是微软主席比尔·盖茨。

这位世界最知名的首富先生自从2006年开始逐渐淡出微软公司日常事务，同时开始把主要精力放在卫生和教育、慈善事业上，他以本人和妻子梅琳达名字共同命名的盖茨慈善基金会在接受了另外一位超级富豪沃伦·巴菲特的捐赠后，掌握着超过700亿美元的资金，同时也是全美癌症慈善基金会的主要赞助人之一。

比尔·盖茨的讲话非常简短，却几度被掌声打断。

紧接着就是慈善拍卖，在座的大人物们显然都经历过许多次，场面并不算热烈——这仅仅指的是没有喧哗，价格却一点也不含糊，将几张棒球票、演唱会门票或者非常普通的首饰，拍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高价。大佬们安静地举牌，依次拍下这些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的拍品。

李杰也适时用十七万美元的价格拍下了一张他几乎叫不上名字的比赛球票。

尽管每一个人都显得非常低调，完全没有张扬的意思。李杰却非常明白，这其中恐怕很大一部分，只是把这种所谓的慈善拍卖当成一种形式。他们拍卖下昂贵的奢侈品，为的是在朋友爱人面前用另一种方式炫耀，为的是更好的避税。

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真心实意地单纯出于慈善目的而来呢，他默默地注视着在场的众人。

在拍卖间隙，奥斯卡最佳女配詹妮弗·哈德逊（jennifer·hudson）上台献唱，随着她极佳的嗓音带动，全场的气氛总算热烈了起来。

一群年老体衰、缺乏活力的权势者，李杰想道。

全场像他这样年轻的人非常少，基本至少都是四十岁以上的名人，不过他下这个结论的时候显然忽略了一点，在场所有人的年龄加起来也比不过他真实的年纪。

这个时候，一位老人在随从的搀扶下向着李杰他们这一桌走来，在他经过的路途上，包括美联储主席伯南克、苹果行政总裁库克等人在内的大佬纷纷主动打招呼，可见他的尊隆地位。

“你好，李先生，感谢你接受我的邀请，参加今天的慈善晚宴。”这个老人显然就是邀请他的罗威尔·洛克希德，花旗集团董事、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董事会主席。

“这是我的荣幸，洛克希德先生，特别是能够为深受癌症病痛困扰的人们尽一点微薄之力。”

尽管对方着装整洁，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还算精神，李杰却嗅出了一丝老迈、病痛与日暮西山的味道。

“你太谦虚了，李先生。事实上，你所做的贡献远远不止于此，对吗？”罗威尔·洛克希德有些浑浊的眼睛紧紧盯住李杰，眼底隐隐泛着精光，意有所指般说道。

“我想无论如何我也担不起这样的赞许，特别是在您这样的绅士面前，您对癌症基金会所作的贡献令人钦佩。”李杰丝毫不为所动，微微一笑。

罗威尔·洛克希德同样微笑注视着李杰，片刻之后忽然道：“等到晚宴结束之后，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这个老人说说话，李先生。”

“如你所愿，洛克希德先生。”在接到邀请之后，李杰就做了一些功课，现在多少猜到了对方可能的来意。就看看这个老头子到底想说什么好了，至少主动权还在自己的手上。

“谢谢，现在像你一样有耐心的年轻人已经不多了。”罗威尔·洛克希德似乎有些唠叨，又好像在喃喃自语，转头绅士地对着王莉坤和徐璐笑笑，。“打扰了，两位小姐。”

看着他颤颤巍巍走开的身影，李杰若有所思。

“这位先生是不是地位很高？”王莉坤虽然不认识罗威尔·洛克希德，但看到这些权贵们对他的态度，旋即意识到对方的地位绝对非同一般。

“花旗集团董事、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董事会主席，全美癌症研究基金会荣誉理事，不过跟我们关系不大，去和其他人打个招呼吧。”李杰起身示意，带着王莉坤向史蒂文·斯皮尔伯格这位知名大导演所在的位置走去。

“真是一位令人心折的老人，这么大的年纪还坚持做慈善。”

罗威尔·洛克希德年事已高，又位高权重、地位尊隆，却依旧待人谦和、彬彬有礼，他礼貌而绅士的言谈风度显然让王莉坤印象深刻。

“你看到的，往往不一定是事实。”李杰脚步丝毫不停，抛出一句让王莉坤深思的话。

晚宴的时间并不太长，除了慈善竞拍，包括李杰在内的不少人同时还捐出了数额不等的支票，像这样的慈善晚宴这都是必备的内容，所以囊中羞涩的人肯定是不愿意参加的。但是大人物们并不在意，慷慨解囊之后纷纷离席。

李杰和王莉坤等人也掐着时间步出了酒店，李思依旧神采飞扬和王莉坤聊着，显然收获不小。

“谢谢你，李先生，有机会到国内的话，一定要让我们也尽尽地主之谊。”王莉坤带着一丝感谢道。

“我必须提醒你，我也是华国人，谁是地主还不一定呢？”李杰开玩笑道。

他随后转头，看到罗威尔·洛克希德也出现在门口，这位老人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到王莉坤面前：“美丽的女士，恐怕要占用你的男伴一些时间了，请你谅解。”

王莉坤脸色泛红，赶忙回答不介意。

“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那么，王小姐，下次再见了。”李杰将几人送上车，礼貌告别。

靠在车窗边，望着李杰挺拔身影走向罗威尔·洛克希德，王莉坤脑中有些混乱，忽然想起李杰说出先前那句话时的奇怪表情，带着一丝不解摇了摇头，真是一个神秘的男人。

“想什么呢？今天至少在这些大导演大老板面前留下了些印象，这可都是机会！”也许大部分人都只会置之一旁忘到脑后，但是总有某些时候，机遇不经意间就会降临，而李思从来都是一个很善于抓住机会的人。

“在想大人物的世界真是复杂。”

王莉坤用略带几分自嘲的语气回答，今天晚上接触到的都是真正的权势显贵，即便对她而言，也多半都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度。不过她的心态很好，马上就调整过来了。

第五十七章衰老

（今天系统有点问题，不知道为什么看不到内容，我重发了，如果还看不到大家清除缓存试试。）

而在另外一边，罗威尔·洛克希德让搀扶自己的人松开，拄着文明棍望向李杰：“陪我这个老人家走一走吧，对我来说现在出门的机会可不多。”

“洛克希德先生的身体似乎不是很好，不会有影响吗？”李杰看着他颤颤巍巍的样子，简直风一吹就可能倒下。

“是的，先生。您今天已经站得太久了，还是到车上谈吧？”罗威尔的随从是一位身材高大、眼神犀利的黑人男子，他在一旁带着关切附和，表情非常认真，语气也有点急，显然是真正关心罗威尔的身体。

“不！我还能走！”罗威尔的声调陡然提高，随之呼吸急促地喘息起来，花了近十秒钟才平息。

这位老人控制情绪的能力非常强，很快又平静下来道：“没有关系，让李先生陪我走走，查尔斯。噢，对了，还没有为你介绍，这是我的助理查尔斯·坎贝尔（charles·campbell）。”

“你好，李先生。”查尔斯·坎贝尔沉声向李杰问好，随即默默退开了一步。

罗威尔·洛克希德偏了偏脑袋，然后拄着文明棍向前走，尽管还算稳当，但是略微有些颤抖的手臂还是暴露了他此时虚弱的身体。

“你有一个很好的助理，看得出他对你发自肺腑的关心，洛克希德先生。”李杰望望默默跟在身后不远处的查尔斯·坎贝尔，赞叹道。

“查尔斯是个孤儿，可怜的孩子，我把他领养回来的时候才五岁，一晃已经三十多年过去了。他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也是我的骑士。”罗威尔脸上露出微笑，显然非常得意，似乎为自己对查尔斯的培养而自豪。

“请原谅我刚才的失态，李先生。要知道——在岁月和病痛面前，人有时候会感觉到无力，即便是我也不能免俗。”他继续用带着几分自嘲的语气说道。

“你不需要在意，洛克希德先生。相较而言，如我这样的年轻人反而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李杰用恰到好处的微笑回应，却始终没有主动谈及对方的来意。

在灯火通明的曼哈顿街头，一个高大英俊的华裔年轻人，一个拄着文明棍的迟暮老人，缓缓并肩而行，后面还跟着许多保镖与随从，以及更远处成列的豪华轿车，这奇怪的组合吸引了不少目光，甚至还有一些认出李杰的人举起手机拍照，或者想要冲过保镖的拦阻。

“希望没有影响到我们的交谈，洛克希德先生。”李杰摇了摇头。

“在见到你之前，我一度认为你只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年轻人，也会有喜欢热闹、追逐时尚的心理。但是现在我不这么看。”罗威尔·洛克希德看了看李杰。“你很特别，李先生。抛开外表和声音的因素，依旧很容易让人忽略你的年龄，似乎有一种超越时间的成熟。”

作为花旗集团董事，洛克希德公司的掌舵人，即便老迈，也很少有人能够坦然面对罗威尔。甚至有些人只要对上他的眼神，就会紧张到说话结巴。但是罗威尔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始终处于非常放松的状态，甚至以微妙的上位者姿态在观察自己，这让他非常不适应。

“太过奖了，先生。这也许和我长期独自在外的经历有关系。”李杰不紧不慢地回应，语气很诚恳。

尽管对他说出来的理由半点也不信，罗威尔·洛克希德却也找不出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劲。只不过走了一段不远的路程，他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开始流出汗来，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

“你还好吗？或者应该回去休息？”李杰用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

“没事，只是有一点累了。”罗威尔缓缓站定，略微平复了一下气息。“我的身体不太好，听说你的实验室正在研究抗癌疗法？”

终于来了吗，李杰心中微笑。“日冕公司旗下的实验室现在还处于初期研发当中，并没有对外公布过研究项目和实验进度，看来洛克希德先生的消息非常灵通。”

“李先生正在申请花旗的贷款，我们对你名下的产业进行了解也只是正常程序而已。”罗威尔看似不经意地回答。“更何况，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对吗？”

对于罗威尔·洛克希德的说法，李杰是半个字也不会相信的，这个老人绝对花费了一番功夫调查。要知道他是以抗ed药“威力达”的利润分成作为抵押申请贷款，本身价值无论如何计算也会超出10亿美金，花旗没理由对他那些尚未完全开放的实验室如此了解。而且尽管并不是每一个实验室都像吉尔伯特·戈登主管的科比斯特1号那样戒备深严，但也都有严密而专业的安保措施，更别提所有的研究员都是签署了保密协议的，正常程序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触到这些机密。

这样看来，他的病情似乎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没有太多时间等待。

“作为一个老人，这样的病痛实在难以忍受。李先生，你为我愿意提供一些帮助吗？”罗威尔眼中焕发出异样的色彩，尽管语调没有变化，但是布满紫癜的萎缩皮肤青筋显露，显示了他急迫而希冀的心理。他没有去问李杰为什么对自己的病情没有疑问，毕竟这是很难隐瞒的，而如果连这点功课都不会做，他也就不需要费心约见了。

“实验室的项目还处在开发阶段，距离成熟治疗有很大的差距。洛克希德先生，我很愿意帮助你，但是我们到目前为止仍然没有任何成功的案例。所以，我不得不遗憾地说，恐怕情况没有你料想的那么乐观。”李杰的回答很实在，他丝毫没有提及丽萨的阿姨玛利亚，尽管多半对方是知道的。

“我听说有人病情得到了控制？”罗威尔很不愿意让出主动，但是这件事情对于自己实在太重要，他已经没有时间去与李杰比耐心了。

“那是仅有的一例，病情危急的情况下采取了一些措施，也仅仅是控制没有恶化而已。先生，我得提醒你，像这样不成熟也没有任何成功案例的治疗手段，本身就是充满风险的。所以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不建议你进行尝试。”李杰用严肃的表情说道。

“是资金的问题吗？这不是问题，你的贷款很快就能到账，如果需要，我也可以赞助你的实验室。”罗威尔仍旧不愿意放弃。

“资金方面并没有问题，科学研发的事情实在不能一蹴而就。洛克希德先生，我保证，如果研发取得了进展，你一定会第一时间知道，可以吗？”李杰的语气丝毫没有变化，尽管看起来态度诚挚，却不知道为何给人一种冰冷疏离感觉。

罗威尔·洛克希德眼中的神采几乎瞬间消失，变得暗淡沉寂，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天知道！当他得知日冕公司的斯普瑞尼尔——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实验室在抗癌疗法方面取得突破，他是有多么的欣喜若狂。在几乎尝试了所有可能的治疗手段之后，他的肾癌仍然严重到难以控制的地步，但却始终没有放弃过寻找有效治疗方法——尽管所有的医生都告诉他，这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结果，而且是在不计数目大把挥洒金钱的前提下。

罗威尔·洛克希德对生存的渴望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本身自己已经年届七旬，到了日暮西山的时候。他就像一个恋眷权势与荣华的国王，不愿意放过任何一根救命稻草，希冀能够不断延长自己的寿命，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因此，可以想象当他听到李杰回答时候的失望，不过这个坚韧的洛克希德掌舵人很快就调整过来，沉声道：“如果有任何好消息，请务必通知我。谢谢你，布鲁斯，你的贷款也会很快到位的，希望多少能对研究有所助益。”

事实上，李杰有很大把握，如果斯普瑞尼尔为罗威尔·洛克希德开展全方位治疗，是可以对他的病情有所改善的。不过他不会这样做，如果太轻易得到的话，对方又怎么会珍惜其中的价值呢？既然有这样一位权势人物迫切需要，当然要确保取得的利益最大化。毕竟自己有的是时间，而对方恰恰最缺少时间。他相信，离两人第二次见面不会太久。

在虚言关心了几句对方的身体之后，李杰随即告别，格斯很快把车开了过来。

“不论用什么方法，我要知道斯普莱尼尔实验室的研究最新进展。另外，想办法把研发记录弄到手。”望着李杰的车渐渐远去，罗威尔再也没有半点先前的和颜悦色，面色阴沉冷冷发出命令。

身后肃立的查尔斯坎贝尔沉默点头，上前搀扶住他。

李杰坐在车上，远远望着这个佝偻着背的大亨融入漆黑如墨的夜色当中，仿佛隐约看见他苍白的灵魂在风中摇曳颤抖，随时都可能烟消云散。

时间，果然是人类的大敌。

想要与自然规律抗衡，又怎能不付出代价呢？

第五十八章演说家与历史

（谢谢“lrsimon”、“法则”、“小牛伟伟”打赏，谢谢收藏和推荐的朋友。本周真的全靠大家支持了，请多多投票和收藏。关心剧情的朋友，卷二这两天就要结束，很多铺垫绝对是有意义的，马上大家就会看到了。）

公园大道432号。

在豪宅的小型放映厅中，李杰惬意地坐在沙发上，双脚高高架起，抽着雪茄。他的身边坐着包括弗劳尔、蒂姆·拉比、基特和伊齐基尔等人在内的大半公司高层，所有人都在注视着前方那片超大的弧形荧幕，这是screen·research用特殊材料制成的穿孔透声幕布，能够在确保画面质量的同时最大化音效。

此时，山呼海啸般的整齐口号声从荧幕方传来，那是有线电视台c－span正在直播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希拉·克林特身穿蓝色立领套装搭配红色内衬，精神抖擞地站在演讲台前。在她周围，可以容纳五万人的会场座无虚席，希拉连续说了六次“thank_you”，全场沸腾的口号声依旧没有停下来。

“真是一场盛大的嘉年华party（既可以指政党、也可以指派对）！”

弗劳尔感叹道。

美国的党代会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轻松，曾经每次开会都要频频出现激烈的公开辩论与艰苦的私下谈判，结果却很难预测。

直到进入互联网时代，普通“党员”利用技术从事政治活动的能力，往往要高于政党的领袖人物。党员、支持者、捐款人、“粉丝”已被互联网融为一体，既保证了每个党的党员不会因为“入党”而获得什么好处，又防止了因党内资源分配而出现的人身依附现象。

美国的政党选举和总统大选基本一样，是一人一票，但不是直接选举，而是选出选举团和选举代表的间接选举。各党的总统候选人通常由党内选民决定，而这个程序在党代会召开之前已经完成。因此，如今的党代会，已最终不可避免地演变成为一场宣誓党内团结的大派对。

那些来自各州的党代表也异常轻松，所谓的参会，实际上就是携一家老小来一次“亲子活动”，并为本党推出的总统候选人壮行造势。当红歌星大唱摇滚，体坛名将登台助威，社会名流悉数出席。会场布置得五彩斑斓、美轮美奂。各种纪念品、徽章和玩具卖得红红火火。

另外一方面，美国社会中对党派的不信任感，造就了大量的无党派选民，他们的人数约占总选民人数的二分之一。这些人投票的时候，可能更注重候选人的个人品质、他提出的口号，而不是更关注他本人的党派政治立场，也不在乎支持的是民主党又或共和党。因此，候选人的个人魅力和口才至关重要，是要通过无数的辩论和演讲，争取信任赢得选票的。

在这样的背景下，两党代表大会，说是一场政治大秀、嘉年华派对还真没有错。

此时电视台的摄像机对准了演讲台下方，前美国总统比尔·克林特一家悉数到场助阵，这位曾经的美国第一人如今满头白发，却依旧精神健旺，面对镜头和蔼微笑，还不时同一双儿女亲密交谈，他同样要在今天的大会上为自己的夫人演讲助威。

有趣的是，这一对儿女都不是希拉为其所生，儿子是前女友所生，女儿的生母至今保持神秘，这也一度成为政敌攻击希拉和比尔的借口，不过这个厉害的女人都挺了过来，始终屹立政坛不倒。

“主席女士（民主党全国委员会主席黛比·沃瑟曼·舒尔茨）、各位代表，我接受你们的美国总统提名！”

在风趣而简短的开场白之后，希拉·克林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全场立刻响起了山呼海啸不绝于耳的掌声与喝彩声，长达数分钟，摄影师们更是一刻不停地拍下这个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谢谢。8年前的大会上，我曾经说过，如果我们能够将50个妇女送入太空（2008年希拉参加竞选的时候，美国刚刚将第50位女性宇航员送上太空），那么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将一个妇女送入白宫（指女性总统）。”这个有着超越绝大多数男人韧性的女人，时隔八年之后，以年近七旬的高龄又重新站到了这里。距离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总统，希拉·克林特仅有一步之遥，这传奇的经历令人赞叹，显然也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尊重与回应。

“那个时候，我谈到了希望，这不是盲目的乐观，不是一厢情愿的想象。而是对未来的顽强信念，推动我、推动每一位公民、推动这个国家不断前进，即使道路漫长，即使困难重重。而八年之后，今天，那个希望经受住了考验，我重新站在了这里！”

希拉的眼神炽热，表情坚定，重重地发声。

“啪啪啪！”

李杰也同样带着几分赞赏地鼓掌，无论如何，像希拉·克林特这样的政客毕竟有着丰富的人生经历，积淀深厚，一言一行都带有常人难及的感染力，没看现场那些支持者们都感动得热泪盈眶了！

这可不是事先安排好的，而是受到现场狂热氛围的影响，受到希拉·克林特充满激情、真挚、情感充沛演讲的煽动，情不自禁的表现。可惜他们未必了解，像希拉这样的超级政客，一言一行都有专门的礼仪师辅导，全都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更别提她那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演讲经历，才有了现在她完全不需要讲稿、充满了美感的排比句、恰到好处的语调。

要知道，克林特夫妇两人可是通过写书和演讲就能赚取亿万财富的人，此前有媒体爆料，希拉单次演讲的收费就在数十万美元。即便是从电视荧幕中看到，你也会相信这些讲话都是发自内心、催人奋进——至于在现场，没看到那些人都感动狂热到不行了么。

“为往事叹息，会阻碍我们前进。生命短暂，时间宝贵，沉湎于空想的代价实在太大。面对现实，我们必须团结起来。作为人类，我们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彼此需要。当跌倒的时候，我们彼此扶持。当灰心的时候，我们互相鼓励。一些人会成为领导者，另一些人将紧紧跟随，但是没有人能够独自完成这一切。因此！”希拉重重停顿，环顾全场，所有人都沸腾起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喝彩声几乎达到了顶点，完全没有停歇甚至减弱的意思，如果不是话筒音箱声音够大，都不知道是否还能听见她说话。

“因此！如果你们相信一个国家，人人都有公平的机会，每个人都做他们分内的事，每个人都遵守同样的游戏规则！那么，我需要你们站出来参加选举，在这个11月投票！”

“美国，我从来没有说过这个旅程容易，我也不会做出这样的承诺。”

“是的，我们的道路更加艰难，但是它通向更好的地方。”

“是的，我们的道路更加漫长，但是我们共同前行，不走回头路，也绝不抛下任何一人。”

“我们互相提携，从胜利中汲取力量，从错误中吸取教训，我们的眼睛始终注视遥远的地平线，坚信上帝与我们同在。那么，作为地球上最伟大国家的公民，我们当然受到了祝福！”

“谢谢！”

“上帝保佑你们！”

“上帝保佑美利坚！”

这极富激情却游刃有余的演讲，越到结束越是字字珠玑，如重锤擂胸、梵音轰鸣，直指人心！随着希拉近乎完美演讲致辞的结束，从荧幕传来的巨大声浪几乎让伊齐基尔他们失聪，更感觉到热血上涌，热火与激情扑面而来。

“哇哦，不得不说，希拉真令人刮目相看，特别是在经历了与奥巴马竞选失败之后，她完全没有收到打击，并且变得更加强大。boss，看来我们应该加大在她身上的投入了！”伊齐

基尔有些惊叹到合不拢嘴，不停地摇头，刚才他同样被希拉煽动得激动到不行。

“冷静！伊齐，你现在的样子可不是一个决策者该有的态度，这么容易就被带动情绪？”李杰双目注视伊齐基尔，直到他惊觉、懊恼低头方才作罢。

“希拉确实很有优势，与她相比，约瑟夫·拜登（joseph_robite_joe_biden,jr，两任美国副总统，民主党另外一位候选人竞争者）还是弱了点。不过boss，共和党那边也应该开始考虑投入了，杰夫·布斯绝对是一个值得投资的对象。”首席联络官蒂姆·拉比中肯地评价道，同时不忘提醒李杰，这位负责内外联络、公共事务及政策的老辣干将显然始终牢记自己的职责。

是的，尽管大会还没有召开，但是共和党内部也已经明确了此次参选的总统和副总统候选人，而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名字一定让许多人耳熟：杰夫·布斯，全名杰夫·埃利斯·布斯，现年63岁，前总统乔治·赫伯特·沃克·布斯的次子，前总统乔治·沃克·布斯的弟弟，1999年至2007年任佛罗里达州州长。

到了现在，除了部分仍旧蒙在鼓里的那些不知情民众，所有能看清形势的人都要倒吸一口凉气。无论如何，今年美国总统大选终将成为创造历史的一届。看看双方的竞选阵容吧：

民主党——希拉·克林特，前美国总统夫人、国务卿；

共和党——杰夫·布斯，前美国总统之子、之弟，前佛罗里达州州长。

不用熟知历史，略微回忆一下，就能发现，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整个美国的总统都出自这个两个家庭，现在还将继续延续下去——无论希拉还是杰夫当选。对了，中间还有位看似没有根底的贝拉克·奥巴马，但是他背后的支持者说出来大部分人绝对会“啊”一声表示熟悉：肯尼迪家族成员爱德华·肯尼迪和卡罗琳·肯尼迪。

所以你看，所谓的全民大选，是不是很有点皇帝轮流做、反正就几家的意思？

不是世袭，胜似世袭。

事实就是，克林特家族和布斯家族一共已经为美国贡献了三任总统，并且即将贡献第四任。

如果希拉当选，美国历史上第一对总统夫妻、第一位女总统将诞生，如果杰夫当选，美国历史上第一个一门三父子的显赫家族将诞生。

创造历史，已成定局。

“当然，基特和弗劳尔会全力配合你，布斯家族值得我们花大价钱拉拢。”李杰弹了弹雪茄前端的烟灰，给出肯定回答。

而此时的电视荧幕中，前美国总统比尔·克林特正在用他那抑扬顿挫、富有特色的腔调沉稳宣讲，号召所有人都来支持希拉……

第五十九章神奇姐姐

(谢谢“法则”日常打赏。话说我从来不强行断章，动不动就三千七八字一章，这么良心大家多投点推荐票呗。。。本周惨淡呐。）

李心仪最近心态已经越来越平和，尽管发生了同余菲龃龉导致的一系列不愉快，但是之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走上了正轨，变得顺利起来。

哪怕她并没有张扬，学校里的同学们也隐约知道了她有个很厉害的哥哥，虽然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消息，但是大家看她的眼神和相处的态度都有了微妙变化。

如果换做从前，李心仪一定会觉得不太适应，但是自从那天和李杰交流之后，她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变得没有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了。

倒是袁洁与她的关系表面上更亲密了一些，李心仪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的意思，只是不再像以前那般无话不谈了。

在她心中，这大概就是哥哥所说的成长吧。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将视线投向坐在自己不远处的一个背影，这个看起来比周遭人成熟一些的女人，在旁人眼里只是一个同自己关系不错的旁听生。只有李心仪自己知道，那是哥哥安排来照顾自己的人。她一直对这个女人非常好奇，不过对方虽然什么都能聊，但却很少提及自己的背景，只是感觉上与普通人完全不同，有着别样的气质。

阿比盖尔·珀西（abigail·percy）感应到李心仪的目光，扭头对着她笑了一下。她是华国混血，华文名字邓波儿，出现在李心仪身边，虽然稍稍年长一些，但是已经算是非常不显眼了，为此她还特地调整了容貌。

在日冕军团中，她现在的代号是c3。

一上午的课程很快就结束了。

“回去吧，心仪。”邓波儿毕竟长期生活在美国，尽管华语算是非常标准，仍旧能够听出一些口音差别。

“好的，波儿姐姐。”

虽然才接触几天的时间，李心仪已经跟邓波儿关系非常亲近了，这位来自美国的大姐姐代表着哥哥对自己的关心和照顾，只要有她在身边，就会感觉非常舒心、温馨、踏实。

尽管对长相进行了略微调整，但是邓波儿曼妙玲珑的身材依旧非常吸引眼球。她的苗条不是那种靠控制饮食或者吃减肥药形成的纤弱细幼，而是充满了健美、活力与力量感，肌肤也显得特别光润，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其旺盛的生命力。

这是伴随力量带来的天然进步，是生命的自我改良与调整，除非出于战斗和生存的考虑，普通形态之下，一定会是不断臻于完美，尽管同样需要主体去调整和努力，造成蜕变后的美丽与气质也存在差异，但一定是整体向好的，这是没办法逆转的。

当然，这与众恶魔们都是以人类的躯体为基础素材有关，如果是其他生物的躯体，恐怕又会对完美产生不同的定义，

刚出教师门，就看见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向着并肩而行的邓波儿两人走来，脸上带着一丝忐忑与紧张。由于李心仪长得漂亮，想要追求她的男生自然很多。邓波儿以为又是那些爱慕李心仪的学生之一，正准备伸手拦住对方。

“同学，可以认识一下吗?”

出乎意料的，对方的目标却是邓波儿，他的眼中充满了热切，因为激动而脸色泛红。

“第一，我们不是同学。第二，我们也不需要认识，你可以走了。”邓波儿虽然感到意外，不过依旧面无表情冷淡回应。

那个可怜男生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生硬的冷脸，当即尴尬到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看看周围来来往往窃笑的学生，有些窘迫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还是李心仪给他解了围，挽着邓波儿的手继续走向拐角楼梯。

“嘻嘻，波儿姐姐，你比我都受欢迎，其实那个男生也没那么差啊。”李心仪脸上带着窃笑，亲昵地挽着邓波儿。

“我暂时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对李心仪这个乖乖女，邓波儿态度就要和蔼多了。

恶魔世界都是以强者为尊的，这个女恶魔怎么会把如此脆弱的人类放在眼里，对方哪怕前途再远大、长相再英俊都不会有任何机会，何况他的长相也只是过得去而已。不过这个理由她当然不会告诉李心仪，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大人对这个人类女孩那么重视，她依旧必须完成好这项看似简单的任务。

邓波儿就住在李心仪她们隔壁宿舍，李心仪觉得这位波儿姐姐简直就像无所不能一般，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搞定了所有的事情，上到辅导员、系主任下到宿管阿姨，都对她客客气气的，只能用神奇来形容。

然而尽管她再三追问，邓波儿的回答始终不变，这都是你哥哥的关系。

哥哥现在究竟是有多么大的变化了，坐在宿舍当中，李心仪又开始走神了。

这个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宿舍，正是神情有些憔悴的余菲。自从那天警察出现之后，她就再也没回过学校，因此李心仪看到她的时候也有点意外，不过她并没有说话。

余菲看了看宿舍里面，袁洁没在，似乎有些松了一口气，也顾不上还有邓波儿这个陌生人在，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用不好意思的语气低声说道：“心仪，那天是我不对……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无所谓生气不生气，反正同学情谊也就这样，以后各走各的路。”李心仪毕竟不是泼辣尖酸类型，虽然对她反感，却也不会脸色摆得太过。

“是是，我知道都是我不对，你不原谅我也应该。那你就当我是陌生人，不要理我了行吗？”余菲脸上的表情青一阵红一阵，显得有些难堪，不过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不顾李心仪的冷淡继续说下去。

“你什么意思？”

李心仪有些警惕起来，这个余菲今天怎么怪怪的。不仅态度大变，甚至还有点不好意思、怕自己？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没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余菲看她脸色变了，慌忙连连摆手。“就是你能不能跟你哥哥说说，不要找我们家麻烦了……”

“找你们麻烦？谁找你们麻烦了，你不要又在这里冤枉好人。”李心仪现在是怎么看余菲都不舒服，对她的一言一行都充满了戒备。在她的眼里，这个女人就是一个现实、势利、咄咄逼人的小人，谁沾上了都不会有好事。

“是真的呀！这些天都在传闻纪委在查我叔叔，我大伯和我爸都已经停职了，我哥家里的生意也差了很多，供货商全都变卦撕毁合约，就连那些很多年的老客户也一个个翻脸不认人了。除了你哥哥，我们家根本没得罪什么人，也没有谁有这么大本事对付我们！”

余菲听到李心仪否认，已经顾不得控制语气了。其实她还有些事情没有说出来，不知道谁找出她混乱生活的照片，发到了她的手机上，让她惶惶不可终日。这几天整个家里更是乱成了一团，刚开始长辈们还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有飞来横祸，直到余菲惴惴不安地说出自己的猜测和杨发荣的警告，这些人一合计就知道**不离十了。

一向对她溺爱有加的叔叔当即翻了脸，爸爸更是给了她一巴掌，还被气得犯了高血压。

这个时候，余菲才知道闯了大祸，一向不被自己放在眼里的穷丫头李心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有背景了，一定是因为她那个哥哥！

在长辈的严肃交待下，哪怕她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回来求李心仪，低声下气对着原本瞧不起的人绝不好受，但也只能把这苦酒往肚子里吞了。

“你们家那么多人，谁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凭什么就说是我哥。”李心仪嘴上毫不松口，心里却犯起了嘀咕，看余菲这着急慌张的样子不像是假的，难道真是哥为了帮自己出气不成？

余菲心里早就认定了是因为李心仪的缘故，又怎么会听她说，更加想象不到这样的事情，李杰完全没有让李心仪过问的意思，甚至他本人也完全没有操心。

“心仪，好歹同学一场，你就放过我家吧。”她按捺住心里不住蹿升的火头，用带着急切的腔调说道。

“那天我对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是怎么回答我的？还是那句话，我完全不知道你家里为什么会发生那些事，也丝毫不感兴趣。”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李心仪反倒想起当天自己也是这么劝对方的，结果那高高在上、冷酷俯视的表情着实让她刻骨铭心。

“你装什么装，李心仪！”好像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余菲脑中那始终绷着、本就脆弱的弦终于不堪负荷，戛然而断裂，让她彻底歇斯底里起来。“不是你还能有谁，少他妈装纯洁……”

始终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的邓波儿心中泛起不屑。

“白痴”！

看到李心仪气愤的样子，她一步上前掐住余菲的脖子，将她余下的谩骂全部扼杀在喉咙中。

“嗬……嗬……”

余菲觉得从脖子上传来的大力完全超出能够承受的极限，几乎瞬间就要让自己窒息，顿时拼命喘动，不断挥手拍打，试图让这个可怕的女人松开。

不过这显然是徒劳的，几秒钟之内她就已经开始两眼泛白，手臂也无力地软了下来，邓波儿这才手臂一挥把她甩在地上。

“波儿姐姐！”李心仪没想到这个看似身材纤瘦的姐姐不光性格强硬，就连力气都这么大，惊讶出声制止。不过话音未落，就看到邓波儿已经放开了余菲，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

“心仪，没关系，我来处理就好了。”邓波儿对着她微微一笑，将倒在地上的余菲拎起来，毫不费力地把她提到了外面。

“咳……咳……咳咳咳……”

直到这个时候余菲才终于缓过起来，连连咳嗽的同时，拼命地想要挣脱邓波儿的手，就在刚才被掐住的一霎那。她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件死物般毫无感情，几乎是那么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甚至胯下隐隐传来刺鼻的味道，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这让她只想离开邓波儿越远越好。

邓波儿拎着她走到无人的楼道，显然也闻到了那股味道，面上闪过一丝厌恶，随手将她甩到墙边，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或者出现在李心仪面前，我会亲手把你剥光吊在教学楼的外面，听明白了吗？”

余菲只觉得眼前这个看似长相普通的女人好像洪水猛兽一样可怕，尽管身后已经是墙壁，却依旧拼命向后缩着，不敢看向对方，一时之间忘记了回答。

“嗯！？”邓波儿伸手轻抚她的脸蛋，好像情人一般温柔，听到余菲的耳中，却如同催命恶鬼一样恐怖。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连点头如捣蒜，生怕动作慢了对方就会折磨自己，她绝对相信这个可怕的女人做得出来。

“很好，希望你不要自寻死路，现在滚吧。”

邓波儿把手收回，目光平静地盯着她。

余菲连头也不敢回，几乎是一路小跑，迅速消失在了往下的楼梯口，途中几次踉跄差点摔倒，再也没有半分当初的高傲形象。

回到宿舍当中，李心仪好奇地问道：“她走了？波儿姐姐你跟她说什么了？”

“我能说什么，就是警告她不要再来找麻烦而已。可能她觉得我力气比较大，所以怕了吧。”不顾李心仪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邓波儿若无其事道。

“她这么干脆就走啦？你真厉害波儿姐姐，难道是职业保镖？”

李心仪有点半信半疑，不过想到邓波儿刚才威风的样子，好像余菲不走也不行。

第六十章空闲与琐事

（谢谢“钱阳同学”打赏，谢谢大家投票支持。）

王莉坤回国了，娜斯缇娅和亚历珊德拉忙于时装周走秀，希拉·克林特还没有回到纽约，各大实验室的项目都在稳步推进中。

虽然把这些凑在一起说有些奇怪，但事实就是，李杰有了一点小小的空闲时间。

对于李心仪那点小心思，李杰其实半点也不在意，所以当她打电话来绕着圈子想了解阿比盖尔·珀西的时候，李杰始终不露半点口风，最终成功让她放弃了追问。

不过这个小丫头说的另外一件事引起了李杰的注意：她问李杰为什么不上微信了？

微信（wechat），这款移动im（instant_message，即时通信）支持跨通信运营商、跨操作系统平台，通过网络快速发送免费（需消耗少量网络流量）语音短信、视频、图片和文字，在华国非常受欢迎。

可能是因为生活习惯和观念的原因，它在美国并没有那么多用户，而且还有包括whatsapp、tango、viber、kik等一堆移动im与其竞争。

当然，对于李杰来说这些都是一样的，他都不用。因为没有需求，从内心深处，他就没有朋友，更别提华国的那些所谓同学和旧识。原来的李杰倒是有微信，不过自从身体换了主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上过。

现在在李心仪的提醒下，李杰觉得似乎自己对这一块过于忽视了。在这样一个网络和移动通信高速发展的大数据时代，放弃这些面向大众的应用无疑是不明智的。他之所以始终保持高调，恰恰就是因为明白宣传与包装的重要性，特别是等到日冕公司的研究项目向全世界展示的时候，有利于打造自己或日冕科技精英、全民偶像、时代开拓先锋的形象。

看来自己有必要安排一个人，专门为自己打理这些社交应用了。李杰随手拿出手机，下载了一个微信，输入账号密码打开，立即被潮水般的信息淹没了——谁让他已经半年没有上过了。

略微扫视一眼，大部分都是李杰原来的同学、朋友的问候、关心，或者是对于他如今身份的询问。这些人有问候的、质疑的，还有责怪李杰发达了不认旧友的，热闹得很。李杰按捺住把这些人从通讯录中删除的冲动，打开账号的后台，皱着眉头把原主人发的那些无病**和稀奇古怪的图片全部删除，然后随便上传了几张手机里的照片，比如和盖尔·加朵参加宴会的合影、出席时装周的照片。

当然，这些都是他的女人们发给他的。

然后李杰就退出了微信。

花旗的贷款办得很顺利，不知道有没有罗威尔·洛克希德在里面发力，但是阿奇博尔德已经表示一周之内资金就可以到位。因此，乘着这两天有空闲的时间，李杰已经将一件早就想做的事情提上了日程——购买自己的私人座驾。

在美国，最主要的交通工具一种是汽车，另一种就是飞机。美国的私人飞机航行到底多么繁荣，几组数据就可以清晰表明：在美国国内的通用航空领域，私人飞机占通用航空飞机总数的66%，已达30万架以上；美国全国通用航空飞机每年总计飞行超过2800万小时，而私人飞机的飞行小时总数占比超过60%；美国总共有大约19000个机场，其中航空公司用的大型机场540个，仅占3%左右。私人和商业可以合用的公共机场5400个，其余的便全部是纯私人和社区机场。

美国人拥有使用几乎所有空域的权利而无需政府批准，甚至无需政府知道谁在飞、在哪飞，并且不用支付使用费（除对航空燃油的少量税收之外）。美国人有权使用任何民用机场，并以先到者先享受服务为基础。

想要买私人飞机？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向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注册，接受美国航空管理局派机械师定期安全监测，登记注册、办妥各种手续就可以随意飞行了。当然，一般人更需要考虑的是飞机的养护费用，这部分通常每年大概会占到飞机价格的10%。

这无疑给富豪们提供了极大的便利，甚至出现了佛罗里达州spruce_creek这样的住宅型航空小镇(residential_airpark)，在风景优美、安静隐秘的别墅住宅区内，座落着风格各异的房屋，而每一栋房屋门前都停放着1架或1架以上的飞机，这些就是小区业主们的私人座驾。房屋门前的大道整齐宽阔，并直通毗邻小区的一条修葺完整的飞机跑道，跑道上不时地会有飞机起飞或降落，驾驶飞机出行就像开车一样方便习以为常，而这样的住宅型航空小镇全美大概有几百个。

当然，这些大多数还是以小型飞机为主，螺旋桨居多，不在李杰的考虑范围之内，他毕竟要飞行的距离比较远，不说纽约飞洛杉矶，以后可能还会飞往世界各地。

当初弗劳尔给出的建议是庞巴迪全球特快或者湾流系列，但是李杰在详细了解过之后否定了，反正不需要担心价钱的问题，何不让自己的空中座驾更宽松一些。最后他将两款机型列入了自己的参考范围，波音747－8vip和空中客车a380。这两款机型的最大特点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全世界载客量最高的两款机型，前者霸占了这个记录37年，直到后者问世方才拱手让位。毫无疑问，这两架飞机同样也是最大和最昂贵的飞机。

其实李杰最早考虑的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这家军火大鳄同样也是造飞机的好手，不过主要还是针对军工产品，比如当前美军的王牌机型——f22猛禽战斗机，这款重型隐形战机就是洛克希德·马丁的拳头产品，虽然现在已经关闭了生产线。

鉴于李杰和罗威尔·洛克希德当前的微妙关系，他不得不放弃让这家公司为自己私人定制的想法，反正迟早会实现的。

豪华的波音787公务机带着李杰、弗劳尔一行人，轻盈地攀过科斯科特山脉(cascade·range)，下方地面的颜色从加州那五颜六色斑斓多彩逐渐变为纯白、铁黑交相错杂。再过一会儿，当看到海岸线的时候，隐约匍匐在皑皑群山中的西雅图已经近在众人眼前。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这是一座因为电影闻名的城市——最著名的《西雅图夜未眠》（sleepless_in_seattle）。

位于华盛顿州的西雅图，不像美国大多数大城市那样喧闹嘈杂，城市建筑风格多样却又和谐，看起来反倒带着几分北欧城市的气质。走在街边,看到最多的是总部设在这里的星巴克（starbucks）的街边店，来来往往的路人们言语不多，行色匆匆，大多是这里金融和it大公司的雇员，其中最著名的那一家是microsoft。

在西雅图，你常常会听到这样一句话：作为一个西雅图人，你的家庭里肯定至少有一个人要么受雇于微软，要么受雇于波音。这两家公司不仅是美国两大行业的翘楚，也是西雅图这座城市的经济支柱与名片。

前者李杰刚刚在aacr的时尚慈善晚宴见过创始人，后者就是他今天的目的地。尽管波音公司已经将总部搬离这里，迁到了伊利诺伊州芝加哥市，但是它最大的民用飞机制造总部仍然在这里，位于西雅图以北30英里(48公里)的斯诺霍米希县，佩恩机场近在咫尺。

第六十一章大采购

（谢谢“法则”打赏，这两天推荐票有点惨。。。明天卷二就结束了。）

波音787平稳地降落在跑道上，缓缓滑行着，透过舷窗向外望去，这里几乎全都是波音工厂及周边员工的居住区，俨然已经成为一座小城镇。跑道周围停着许多架各种型号的飞机，最多的就是白色涂装、充满工业美感的大型客机，整齐地停泊在跑道两侧的旷野里，再往后则是绵延不绝的大型工厂厂房，它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的标志：

boeing（波音）。

这里就是波音最大的工厂——everett（埃弗雷特）。

埃弗雷特工厂不仅仅只是一个生产基地，更是一座拥有自我调控能力的城市。这里有六座相互独立的生产装配机库。每天有二万五千多名工人按三班轮流的方式在这里忙碌，每到下班的时间，甚至需要专人逐步疏导，才能确保小镇的交通路况不会拥堵。

每天在这里同时有10至12架的飞机同时进行装配，机型包括了747、767、777和787在内的所有波音王牌机型。

当众人在民用飞机集团产品行销部项目主管carrie·shiu（嘉莉·邵）的引导下，站在这座占地面积282英亩、全世界最庞大的单体建筑前，不由自主全都露出整齐划一的震撼神色，同时也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当然，李杰除外。

行销主管嘉莉看到他没有太大变化的表情，不由得带着几分好奇问道：“李先生来过这里吗？你是所有到访埃弗雷特的客人当中，最为淡定的一个。”

“不，我没有来过。我同样为这庞大、代表着人类工业文明巅峰的建筑而赞叹，但是传奇都是用来超越的，沉湎过去只会让我们止步不前，相信波音迟早会制造新的高峰，不是吗？”李杰笑了一笑，为了避免过于与众不同，略微解释一番。他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见过的雄伟远超人类想象。

“李先生的话真是充满了哲学意味，果然不愧华裔当中的杰出代表。”嘉莉先是愣了片刻，随即展颜一笑恭维道。

“邵女士应该是祖籍粤东？还是香江？”

李杰早就注意到她的姓氏，这种与一般拼音方式完全不同的姓，往往出自粤东、闽籍等地，带着几分方言特色的转变。

“我是华国香江人，中文名是邵梁慧君，你可以叫我慧君。”嘉莉解释道。

“谢谢你，慧君，带我们参观一下工厂好吗？”李杰示意。

在这座飞机的制造工厂，每一个角落都聚集着形形色色的美国人、亚裔以及各地的移民者。无论是在工厂的地面近距离地观看这些庞然大物，还是从距离地面30米的高架桥式起重机上俯瞰整个装配车间，都会给人一种极度的不真实感——这里巨大的计量标尺让人类自身显得渺小起来。

简单参观之后，李杰在厂房四楼见到了伊丽莎白·隆德（elizabeth·h·lund），这位747项目副总裁兼总经理与在西雅图或者纽约街头能随处看到的那种美国女性不同，尽管是机械工程出身，待人接物的方式和态度却充满了温情感性色彩，让人感觉更像是一位公共关系专家，或者是一位外交官，有点亲和版希拉·克林特的味道。

“欢迎您，李先生，很高兴你选择波音。”伊丽莎白·隆德用温和亲切的声音说道。“那就是您想看的波音747－8vip。”

比邻加工车间的那面墙是一整片玻璃，这样从伊丽莎白的办公室可以俯瞰整个车间的状况，她指着下方向李杰介绍。众人顺着手指方向望去，一个明显比周围同类更加庞大的白色机身静静地俯卧在车间中，看起来似乎有点不起眼，后半截甚至还是空的，能够清晰地看到飞机的骨架与内部结构。

“请不要被它的外表欺骗，这架747－8vip还没有组装完成，连裸机都算不上。等全部组装

完之后，我们会及时通知客户，邀请他们与专门的设计中心——包括宝马的美国设计团队工作室(design_works_usa)和意大利知名设计顾问公司“吉加罗设计”(giugiaro_design)等著名设计公司一一商谈，敲定飞机的内部和外部设计。再将定制的vip设备安装完成之后，就会是真正的梦幻空中宫殿了。”伊丽莎白·隆德笑着解释道。

“机舱的内部空间构造，穹顶设计，色彩，舱内窗户的设计乃至座椅的位置、高度都是乘客体验极重要的一部分，我们有最好的设计团队，包括建筑学、心理学、物理学等多个方面的专家，绝对能够满足李先生所有的需求。”机舱内部设计总监布莱克·埃默里（r·blake·emery）及时将具体的资料送到李杰等人手里，并介绍自己的核心团队。

波音747－8vip全长近77米——比一般的747客机还要长数米，原本可以容纳500名以上乘客的机舱现在完全供应客户一人及随行人员需求，内部空间可达4700平方英尺，卧室、浴室、厨房全部由客户随心定制，螺旋梯、拱形天花板、壁挂电视、木质地板这些令人心情愉悦的设备都不是问题，简直就是终极版的空中宫殿。

而这个庞大的家伙最高速度可达到0.86马赫（大约920公里/小时），航程超过一万七千公里，也就是说，有了它，你几乎可以飞到地球上任何一个地方而不需要加油。

这家昂贵的空中宫殿售价大约在2.7亿到2.8亿美元之间，不包括外部油漆、内部设施或设计费用，这些费用大约在2000万美元左右。也就是说，李杰要想拿到最终的完成版，至少需要付出3亿美元左右。此外，雇用飞行员和机组人员以及飞机的管理和保养也是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这样恐怖的吞金巨兽，一般人恐怕想都不敢想。不过李杰并没有犹豫，在认真听完这些专业人士详细的介绍后，他当场就签下了协议，并支付了一千万美元的订金。预计飞机将在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内交付使用，到时候他才需要付清尾款。

想想实验室那些项目吧，很快就将转化为源源不断的收入，到时候资金应该不会存在问题。

而李杰的超级购物之旅并没有就此结束，接下来他直飞劳德代尔堡，这个被称为“世界游艇之都”的小城位于佛罗里达州布罗沃德县，这里有佛州最深的港口：大沼泽地港。

李杰来这里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购置一艘游艇，游艇制造商beti（贝尼蒂）在这里设立了专门的办事处，这家公司创立于1873年，是意大利历史悠久的造船厂，以永恒设计、世界一流的品质和精益求精的细节冠绝同行，堪称无与伦比的优雅典范。它与azimut·yachts（阿兹慕游艇）、azimut·grande（阿兹慕巨人）和atlantis（阿特兰蒂斯）同属意大利azimut－beti（阿兹慕－贝尼蒂）集团旗下品牌，这个集团也是全球最大的游艇制造集团。

贝尼蒂游艇不仅设计制造经典款的游艇，同时提供全定制服务，以客户需求为中心制造游艇。前者主攻93英尺至145英尺的游艇，后者主打47米以上的钢铝结构大型游艇，李杰显然选择的是后者。

经过和游艇设计师一番商讨，最后他订下一艘全长90米左右的三层大型游艇，配备一个直升机停机坪、游泳池和两艘小艇，价格为一亿三千万美元。这艘新船将会在贝尼蒂位于意大利利沃诺的船厂孕育她的生命，交付时间为一年。

最后，李杰通过花旗向空中客车公司支付了一千万美元的订金，用于购置a380vvip私人公务机。之所以没有登门，是因为由欧洲宇航防务集团所有的这家公司总部设在法国南部的航天城图卢兹，距离实在过于遥远，会影响他参加希拉·克林特的宴会，所以只能简单了解之后支付了订金。

这同时也是因为，空客公司在美国阿拉巴马州莫比尔新建成的工厂并不生产a380，只能生产a320型150座客机。而a380这架空中巨兽两层客舱可以容纳超过550名乘客，当然——李杰定制的是20人座位的，剩下的空间将全部进行改造。

值得一提的是，李杰的这架a380将设有一个私人健身房、充足的浴室、宽大的卧室，还有最新的内饰、机上娱乐和通讯技术，甚至空中游泳池和壁炉都计算在内，最后计算的价格依旧止步于4亿美元。而空客公司向李杰透露，第一位定制a380vvip私人飞机的沙特阿拉伯王子阿勒瓦利德·本·塔拉勒，最后的花销接近5亿美元。

连李杰都很难以想象，对方是怎么花掉这么多钱的，不过似乎与这种在奔驰车上镶钻的中东土豪，正常人也没法比较。

在结束了这趟奢侈的烧钱之旅后，基特为李杰计算过，两年内他将陆续为这些大玩具支付超过8亿的账单。如果换做以前，弗劳尔等人肯定又要心惊胆战努力劝阻，不过在熟悉了李杰的做派，主要是了解到日冕公司各大实验室的研究项目进展情况之后，他们已经丝毫不再担心，仿佛看到了金钱浪潮滚滚而来的美妙情景。

第六十二章流言

(谢谢“法则”打赏，谢谢投票支持的朋友们。)

洛杉矶，米拉麦克斯公司摄影棚内。

《灰烬》摄制组已经开拍近一周了，米拉麦克斯对这部电影非常上心，无论是剧组筹备、演员招募乃至摄影棚的安排都非常卖力。与他们相比，同样投资了影片的另外那位老板就显得很不称职，几乎是完全不闻不问——除了偶尔和瑞秋通通电话。

精神病院的戏份都是在摄影棚中拍摄的，这也是大多数影片正常的拍摄程序，按照剧情和地点的需要，集中将在某个地点的场景全部拍摄完毕，才转到下一个地点。

今天拍摄的是男主角赌徒雷克斯进入精神病院，初见女主角琼恩的场景。镜头随着雷克斯向前推，一直到他进入大厅当中，看到静静坐在窗台边缘椅子上，凝视窗外的琼恩。

所有看到这个场景的人，心中顿时都泛起同样的感觉。

真美！

此时集中在摄影棚内的所有人，无论是场记、道具师、灯光师，乃至围观的演员和导演组，这些人全部都站在各自不同的位置上，看到的是不同角度的画面，却无一例外自内心发出赞叹声。

在这一瞬间，瑞秋·塞勒斯的美丽征服了所有人，很多人的美丽只是乍见之初的惊艳，随着眼睛对这张面孔的熟悉，都会慢慢归于平淡，觉得似乎也没有印象中那么美丽。但是瑞秋不同，她的美是发诸于内见诸于形的，经得起任何细致的审视，越看越会品味到不同的美感。这种美丽不是一时能够用言语形容的，可能一开始你很难讲出来到底美在什么地方，但却越看越沉迷，从气质、仪态、表情、五官乃至细微的动作，全部综合起来才汇聚成这惊人的美丽。

而坐在监视器前的导演罗伯·马歇尔和副导演米兰妮·菲金在赞叹瑞秋美丽的同时，还有另外一种感受：

演得真好！

真正的电影拍摄起来，对演员的表演和细微表情有着极高的要求，尤其是特写和人物近景的时候，必须要演出那种自然、有说服力的感觉，否则只会给人生硬的印象，落在观众眼中就是不自然、假。瑞秋此时的表演就非常棒，当然，还能够看出很多青涩的感觉，但是已经足够惊艳了。

随着一段时间的接触下来，最初唯一质疑瑞秋的米兰妮反倒成了她的最大拥趸者，最让她满意的就是瑞秋的悟性，这个女孩看得出经验还很不足，但是稍一点拨就能够转变过来，这就是一个演员的可塑性，往往代表着演员的潜力，甚至瑞秋偶尔还能有一些高光时刻，出人意料的漂亮表演。

比如现在，她将女主角琼恩纤弱、美丽、宁静的气质诠释得恰到好处，转头望向男主角雷克斯那一瞬间的眼神，更是超水准表现，甚至让饰演雷克斯的瑞恩·高斯林（ryan·thomas·gosling）愣了一愣，尽管只是短暂瞬间几乎难以注意到，却没有逃过全神贯注两位导演的眼睛。

“卡！”

导演罗伯果断喊停，不无遗憾地啧了啧嘴，要是高斯林没有那一下犹豫，就太完美了。

瑞恩·高斯林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爽快地向大家道歉，同时对着瑞秋竖了竖大拇指，示意她演得很棒。而瑞秋只是笑了笑回应，甚至没有说话，她需要努力保持情绪，趁着感觉好的时候多积蓄感情，争取下一次不出问题。

也正是这种努力的态度，让她在越过了开始两天的磕磕绊绊之后，表现越来越好。

果然，第二次拍摄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出问题，顺利结束了这一场的拍摄。这个时候已经到了中午，导演罗伯宣布暂停拍摄，大家各自吃饭和休息。

“瑞秋，表演的太棒了！”菲利普·沃尔特斯一脸狗腿的笑容，迎了上来，把手里的水杯递了过去。

“谢谢，菲利普，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客气。”瑞秋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水杯，瞟了瞟一旁满脸好笑和无奈的助理洛娜。

是的，在拿下这部新片的主角之后，尽管仍旧处于默默无闻的阶段，但是经纪人南希·雅各布斯已经为她安排了一个私人助理。用她的原话来说，瑞秋现在就应该慢慢开始增加这些必备的配置，适应成为明星的过程，而这部分开支将会从她的片酬收入中扣除。

米拉麦克斯给瑞秋的主角片酬是30万美元，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已经非常高，但是同时又没有高到离谱，不算超出常规，毕竟她饰演的可以说是全片的灵魂人物。

对于现在的瑞秋来说，在剧组的日子要比想象中好过得多，拍摄已经走上了正轨，大家都对自己还算客气，导演指导起来都比较尽心尽力。

最让她不适应的则是菲利普·沃尔特斯，这位米拉麦克斯的管理部主管成天在剧组晃悠，简直勤劳到完全超出本身的职责范围，对自己更是殷勤有加、热情倍至。如果不是他那热情却又保持距离的态度，感觉实在不太像爱慕者，瑞秋都要怀疑这个家伙是试图追求自己了。

“没关系，没关系。瑞秋，我就是你的粉丝，为你服务是应该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菲利普·沃尔特斯如果知道眼前这个美丽的女人差点把自己当成爱慕者，恐怕会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他可是半点也不想再承受克莱德给自己的教训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瑞秋也拿菲利普没辙，原本想坐下休息，想想还是向化妆室那边走去。人多的地方这家伙至少会收敛点，而且为了控制身材，演出女主角琼恩的纤弱感，她的饮食都很简单，不如提前准备上妆，下午的拍摄将会用到。

化妆室的门并没有关紧，只是虚掩着。

穿着戏服的瑞秋脚上是精神病院的棉布拖鞋，走路的时候非常轻便，几乎不会发出什么声音，所以里面正聊得嗨的人们，并没有察觉到外间的动静，隐约可以听到纷乱的语音传出来。

“说起来，没想到瑞秋的进步还挺快的，最近这几场都不错。”这个声音瑞秋很熟悉，饰演病院护士的杜尔蒂·梅纽因，一位和蔼但经验丰富的老戏骨。听到别人在讨论自己，瑞秋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有点不太好意思进去。

“得了吧，杜尔蒂。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而且毫无背景，好莱坞遍地都是，你忘了刚开始她那拙劣的表现了？她凭什么演主角？多半是巴结上了哪个圈里的大人物。”这个尖刻的声音瑞秋并没有第一时间听出来，但几句话却让她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完全被对方所说的内容吸引住了。

“你不该这么说，玛德琳。我看得出来，瑞秋是个好姑娘，没有必要做这些捕风捉影的揣测。”杜尔蒂·梅纽因显然不太相信玛德琳所说的，好意出言相劝。

“我可不是无缘无故背后中伤，杜尔蒂。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你没发现导演对瑞秋好得出奇吗，几乎没有骂过她，这姑娘可不是什么大明星，罗伯也不是好脾气，你忘了上次他大发雷霆的样子了？还有制片方的那个菲利普，简直殷勤到离谱！除非瑞秋是安东尼诺·史密斯（米拉麦克斯总裁）的私生女，否则我敢打赌她一定是巴结上了哪个大人物，搞不好跟迪斯尼的高层睡过了。”

被称为玛德琳的女人继续分析得头头是道，同时神秘兮兮地下了结论。她在好莱坞混了不少年头，尽管只能演个配角，却也见惯了暗地里的各种勾当。像瑞秋·塞勒斯这样漂亮的金丝雀，不被人睡了怎么可能这么快出头，而且肯定把那个大人物伺候的非常爽，才会这么卖力捧她。玛德琳带着几分嫉恨恶毒地想象着，心中充满了戳破隐秘的快意。

杜尔蒂显然被她说动了，陷入了沉默不再说话。而化妆师里似乎还有其他人，全都接下话茬七嘴八舌议论纷纷起来。

第六十三章甜蜜梦境（卷二完）

（谢谢法则打赏，谢谢大家支持。）

原本紧随瑞秋过来的菲利普恰好在跟小助理洛娜说话，没有听到前面的对话，但是最后这一句却清清楚楚听到耳中，额头上当即冒出了冷汗。他偷偷瞟一眼脸色惨白的瑞秋，亡魂皆冒地踹开大门冲进去咆哮起来。

狗屎！

你们这些愚蠢的猪猡、长舌妇，自己想死不要害我好不好！

原本克莱德已经表示那位大人对自己近来的表现比较满意，会适当奖励自己，这下恐怕全完了！

恼怒不安的菲利普已经陷入脑补自己受罚惨烈境地的噩梦中，根本难以自拔，如果手边用枪的话，搞不好连杀了这些女人的心都有了。

外面的瑞秋感觉自己的脚步好像被无形束缚定住，无论如何没有勇气走进那间平常很熟悉的化妆室。她的大脑乱成一团，却又能够将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菲利普的怒吼声，化妆师们试图置身事外的辩解声，以及玛德琳·赫克忐忑不安的支支吾吾，全都被她听到了耳中。

不！不！不是这样的！

她们在污蔑我！

瑞秋心中充满了委屈、不解和愤怒，然而她很快就想到了玛德琳说的那些事情，好像也并不是没有道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是经纪人南希，还是这些电影公司的大人物们，导演甚至菲利普这样的制片方，对自己的态度都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试镜的成功率比以前高多了，片酬方面制片方也都出奇的爽快……

这些平时没有注意，或者注意到了却没有多想的事情，一瞬间全部涌现了出来，让她失去了冲进去为自己辩解的勇气。

难道真的有什么人在帮着自己？

瑞秋·塞勒斯并不是一个笨女孩，很快她的脑中就闪过了李杰那张总是挂着微笑的面孔。

她觉得自己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几乎是大步跑出了摄影棚，完全不顾身后助理洛娜的呼喊，似乎一路上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在议论着自己，哪怕大家和平时完全一样，瑞秋也觉得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蔑视、嘲讽、讥笑……

“南希，是不是布鲁斯让你们帮我的？”瑞秋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她觉得自己胸中有团升腾而起的烈焰，火烧火燎让她无法安宁，不找个地方发泄出来恐怕就要把自己点燃了。

“你说什么？瑞秋？”电话那头的南希·雅各布斯刚开始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瑞秋的意思，用沉稳的语调问道。

“剧组的人都在说，有大人物在背后帮我，所以我才能得到这个角色，所以他们才对我这么客气。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是不是布鲁斯？！”瑞秋说话的速度又快又急，完全失去了往日的从容，甚至顾不上控制语气。“你一定知道的，南希，告诉我！”

“注意你的态度！瑞秋·塞勒斯！”

南希对她此时激烈的样子非常不满，冷冷出声提醒。“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现在的样子让我非常失望，别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这里是好莱坞，没有人会同情你，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你好！”

瑞秋被她冰冷的语气说得一窒，就像大桶冰水当头淋下，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电话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清醒了一些吗？”

南希几乎可以听到瑞秋在电话另外一端的喘息声，等待片刻后反问。

“听你的意思，似乎是剧组里面有一些不好的传言？这再正常不过了，你演出一堆狗屎，大家会看不起你；你演的非常棒，有人会嫉妒你；你得到了好机会，有人会排挤你、想要抢走你的机会。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还会是！如果你觉得适应不了，就回学校吃够奶再回来。但是我要告诉你，瑞秋·塞勒斯小姐，等到你舔够了伤口再回来的时候，这里依然是这样，甚至斗争更加激烈。而你现在所遭遇的，连暖身运动都算不上。”

瑞秋被南希说到无言以对，她觉得这与自己的理念格格不入，但是却找不合适的言语反驳，只能沉默、沉默、再沉默。

而南希却完全没有顾忌她感受的意思，自顾自继续说下去，居高临下地指示：“如果你还有一点理智的话，现在听我说，剧组那边的情况我来了解，需要的话我会为你请假。没有彻底恢复冷静，你就不要回去，以免应对失误。”

她最后顿了顿，用带着几分清冷与莫名情绪的声音道：“我是你的经纪人，我帮你宣传、包装、公关、接活，因为这是我的工作。但我不是保姆，也不会是你的人生导师，所以我不希望再次出现这种类似的情况。下一次你来质问，希望有一些更拿得出手的理由，不过我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所以，记得对我保持尊重。最后，如果你想知道答案的话，布鲁斯确实提供了一些帮助，而我认为你应该感谢他。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

瑞秋觉得此时有些难堪，南希的滔滔不绝让她彻底词穷，而原本是质问的自己好像变成了无理取闹的一方。

“很好。”南希·雅各布斯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瑞秋呆呆站在原地，望着发出“嘟嘟”忙音的手机发呆。她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为什么你们会背着我做这么多事情，自己就像一个小孩一样被蒙在鼓里，难道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吗？不对，我明明清楚地告诉过布鲁斯，自己并不希望他这样做。

她似乎找到了新的质问目标，迅速拨通了李杰的号码，很快接通。

“怎么了？我们的瑞秋大明星，最近还好吗？居然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李杰爽朗的笑声传来，似乎完全没有异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布鲁斯？！”瑞秋提高了音调，在剧组和南希那里被压抑的怒火和委屈已经快要把她给灼烧到爆炸，迫切需要找到一个发泄的地方。

“什么这么做，我做什么了？”李杰声调略微低了一些，充满了诧异和不解。他当然已经从蛛魔克莱德那里得到了传来的最新消息，不过却完全没有让瑞秋知道这些的意思。

“你做什么了？！我明明告诉过你，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角色，这是我的生活，我不喜欢你们随便去插手。这次的角色是你在背后出力对不对，你还帮我跟剧组、制片那边打好了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甚至没有征求我的意见。你们……你们……你们……”

瑞秋几乎激动到难以组织语言，甚至一连说了三个“你们”。她不想让剧组人看到自己软弱的样子，又说不过几乎像老板一样强势的南希·雅各布斯，此时总算在李杰这里找到了宣泄的渠道，一说起来就完全停止不住。

“你们就像是那些蛮横**的家长，嘴里不停地说着都是为你好，却完全不会顾及到我的感受，甚至不理会我需不需要！你们就是这样做了！”

李杰自始至终没有出声打断，任凭瑞秋·塞勒斯狂风暴雨般连珠炮。事实上，他正悠闲地抽着雪茄，还美美地吐了几口烟圈，等到对方终于觉得口干舌燥，好像平静了一些，才和声细语地问道：

“瑞秋，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什么？”李杰这轻飘飘的反应完全出乎了瑞秋的意料，在她想来，被自己这样愤怒地质问和斥责，布鲁斯要么就是努力解释争辩，要么就同样激动、生气、不满，这样她就可以继续揪住话题不放说下去，或者激烈的吵一架，说服对方，怎么都好。

反正无论如何不该这么平淡，这让她觉得就像自己积蓄了许久力气的一拳打在棉花上，空空荡荡完全没有不受力，难受憋闷，迟迟难以反应过来。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生气？”李杰继续用诚恳到无以复加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问题，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完全不能理解的事情，只是单纯地想要搞明白。“你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出演这个角色吗？还是你对自己的演技没信心？”

“我当然有信心，我完全对得起这个角色，我演的棒极了！”瑞秋立即不满反驳，这怎么可能认输。

“既然是这样，我充其量只是做了一些串联的工作，让本该属于你的角色没有发生意外，这有什么问题吗？”李杰说话的速度不急不缓，语调平稳至极，让人听得一清二楚，不由自主跟着他的话思索下去。“万一有其他人通过耍一些小手段，将本该属于你的角色抢走了，那才是我不希望发生的。当然，我应该提前和你沟通，但是正好前段时间非常忙，我就擅作主张了。本来我是准备等拍摄结束后，找个合适机会告诉你，好好坐下来聊一聊。因为我看到了你对演艺事业的热爱，我希望能保护你这个梦想不要受到太多波折，我希望作为最好的朋友，能够尽一些微薄的力量。”

在用没有丝毫停顿的一连串话语阐述完自己想法之后，末了李杰又重复了一遍最初的问题。

“所以，瑞秋，是什么令你这么生气？”

是啊，为什么自己这么生气？瑞秋已经被他的话说得陷入了迷茫之中。

布鲁斯有错吗？一个默默在背后支持自己，甚至不要求回报的好朋友，他花费许多精力为自己的事业提供助力。而自己是怎么回报的呢，就为了那隐隐约约的一点自尊和骄傲，为了所谓独立的原则，反倒不问缘由地责怪起来。

对于剧组的人，自己不敢面对。

对于经纪人南希，自己心存畏惧。

对于最亲近的布鲁斯，却肆无忌惮地倾泻怒火。

难言的愧疚和失落从瑞秋心底升腾而起，她人生当中第一次感到如此的迷惘，自己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在长辈的眷顾和庇护下随意耍脾气，然而却只能对大家造成伤害。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都是错误的吗？瑞秋有些不知所措。

“瑞秋，我不会轻易去评价或者左右你的生活观念。我唯一想做的，也仅仅是尽一点心意而已，如果你实在觉得难以接受，那我道歉。”一直拿着电话的李杰几乎可以听清楚瑞秋的每一次轻微呼吸声以及渐渐平缓的心跳，猜到她被已经被自己说动。

“不用了，这次就当扯平了。”

尽管心里有些不好意思与歉疚，瑞秋嘴巴上却依旧说不出示弱道歉的话。反正布鲁斯不会介意的，她自我安慰般想到，却没有发现，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越来越陷入李杰编制的甜蜜梦境当中，难以自拔。

“似乎心情好些了？那好吧，我亲爱的大明星。为了庆祝你主演的第一部电影，下回我们可得好好聚一聚。”李杰笑笑，惬意地抽了一口雪茄，轻松打发掉这个可爱的美妞。

他当然能察觉到瑞秋态度的微妙变化，但始终没有试图戳破那层薄纸。如果这是一场游戏，那么最有耐心的人才能牢牢把握全局，赢得最终的胜利，或早或晚而已。

第一章内鬼

洛杉矶，圣伯纳迪诺县（san_bernadino_county），斯普莱尼尔实验室。

丽萨·马科斯如同往常一样，脚步轻快地捧着一大束鲜花走进医疗区。玛利亚阿姨最近精神状态好了不少，每天都有几个小时的时间是清醒的，甚至能和她们有说有笑了。

根据实验室的负责人罗伯特·里弗斯博士所说，就目前来看治疗确实已经起到效果，病情有所缓解，总体来说还是比较乐观的。这让丽萨和妈妈都非常开心，她每天都要来看望玛利亚阿姨，陪她说说话。

这段日子，几乎实验室的所有人都认识了这位**oss的美丽女友，她的热情开朗与温柔和善迅速赢得了大家的喜爱，特别是几位实验室的中年女性研究员们，几乎当成自己女儿般看到就要笑眯了眼。当然，那些年轻的研究员们只能把爱慕藏在心底了，谁也不敢跟boss争啊。不过就是看看，他们也觉得养眼。

走向病房的路上，研究员们甚至保安都纷纷笑着和丽萨打招呼，她也甜甜微笑回应。

“玛利亚阿姨，今天气色好多啦！早餐吃了什么？”

玛利亚刚好是醒着的，丽萨亲昵地吻了吻她的脸颊，然后把床头花瓶里略微有些蔫的花朵取出，换上自己手里新鲜的，茂密的满天星点缀在紫罗兰和马蹄莲之间，显得生机勃勃，让人看到心情就明亮不少。

“早上好，弗伦奇博士。”丽萨对着在病房中忙碌的一位中年人打招呼，这位考尔德·弗伦奇博士也是实验室的重要成员，每天都负责观察玛利亚的情况，实时掌握第一手数据，并负责记录与存档。

“早上好，丽萨。”考尔德·弗伦奇似乎有点心神不宁，并不像往常那么热情，只是微微看了丽萨一眼，就很快移开眼神，勉强笑了笑，收拾好手头的东西离开了病房。

“弗伦奇博士怎么了？好像脸色不太对。”丽萨有些莫名其妙，一面把玛利亚的病床升起，让她靠得更舒服些，一面好奇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弗伦奇先生今天大概有点心事吧。”玛利亚摇了摇头，温柔地注视着丽萨忙碌不停。“今天的早餐是小米粥、草药排骨汤和香蕉，你要帮我谢谢布鲁斯，他为我找了一位好厨师，每天都换不同的菜式，味道特别棒，再这样下去病还没有好我就要被养胖了。”

为了合理帮助玛利亚安排治疗期的饮食，李杰特别请来了一位专业的药膳中餐师，今天早上为她烹煮的汤其实是党参茯苓炖排骨，但是玛利亚实在说不来这么复杂的名词，所以就变成草药排骨汤了。

而丽萨这个爱心姑娘则不然，她几乎把大部分拗口的中草药和营养膳食都学会了，不过并没有纠正玛利亚阿姨的口误，而是坐下来和她聊着遇到的一些趣事。

“我会告诉他的，不过他太忙啦。”

“说起来，我还没有见过布鲁斯这个棒小伙子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能把我们美丽的丽萨小甜心追到手。”玛利亚用略带几分调笑的语气说道，眉眼之间满溢着宠溺与温情。

“什么啊，人家已经长大了，不应该这样叫我了，玛利亚阿姨。”丽萨大窘，小甜心什么的称呼明明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现在说起来也太让人害羞了，幸好弗伦奇博士不在了。“布鲁斯他最近非常忙，他有来看过你的，不过那时候你身体还不太好，所以没有见到。”

“我并没有怪他的意思啊，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能有这样的治疗条件，还应该感谢布鲁斯呢。”玛利亚用洞悉一切般眼神看着丽萨，露出慈爱的笑容。

在病房外面，刚刚离去的考尔德·弗伦奇有些魂不守舍，转悠了几圈又悄悄走了回来，静静靠在门边，倾听病房里的动静。

“弗伦奇博士，给玛利亚做检查吗？”一个路过的研究员笑着打招呼。

弗伦奇赶忙侧了侧身子，不自然地向对方点了点头，见实在从丽萨这里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

对于考尔德·弗伦奇来说，今天显得特别漫长，整个一天下来他都有些神思不属，几次差点把数据记录错误，好在所有的载入都有交叉检查，这才没有导致太大的麻烦。

“嘿，考尔德，你今天怎么回事？被哪个脱衣舞俱乐部的小妞迷得神不守舍吗？我可不想搞错了帮你擦屁股。”与他搭档的高级研究员锡西·纳尔森（cissie·nelson）有些奇怪，带着几分不满地嘲笑道，他知道自己这个搭档什么都好，就是私生活有点混乱。

不过这也很正常，男人嘛，谁还没点业余小嗜好呢。

“去你的，锡西。我只是不太舒服罢了，你检查的时候仔细点，大不了改天请你去萨米。”考尔德瞪了锡西·纳尔森一眼，把手伸进大褂的口袋里，捏住那个小小的闪存盘，仿佛得到某种慰藉般定了定神，念头一转对着锡西许诺道。他说的“萨米”全称是萨米绅士俱乐部（sammy’s_gentlemen’s_club），洛杉矶一个著名的高档脱衣舞俱乐部，那里的消费可不低，即便以他们不菲的收入也只能偶尔去玩玩。

“哇哦！这可是你说的，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反正也没多少了。”锡西·纳尔森立即眉开眼笑，白赚一顿，考尔德这家伙难得这么大方，也不吝啬几句口头关系。“你如果不舒服，就先回去，我来搞定。”

“没事，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好，反正也快下班了。”

考尔德几乎是第一时间拒绝，他并不想显得太过异常，只是紧张的情绪有些难以抑制。而他这么大的反应也让锡西·纳尔森惊诧，不过耸了耸肩也就过去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结束时间，考尔德和锡西一起换下外套，随着下班的研究员们一起向外走去。他们所在的实验室在最里面，每天离开都要穿过一段几十米的甬道。当走到尽头，几步就可以出去的时候，考尔德微微吐了一口气，始终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下来。

“砰”！

大门被重重地从外间推开，几个穿着干练制服的保安大步跨入，径直堵在了研究员们的面前。日冕公司安保人员的制服全部都经过了精心设计，棱线分明、紧致贴身，搭配了设计齐备的标识、臂章和肩衔，与其说是保安制服，其实更接近于军队着装。胸前的双日标识也与一般工作人员的黑红双色不同，是黑金双色的，显得更加威武深沉、气势逼人。

这些安保人员平时与研究人员的交流并不多，最多只是偶尔打个招呼而已，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们的训练有素和精干彪悍，显露出迥异常人的气质，私下猜测多半都有在军队长期服役的背景，这可是大手笔。

这些带着几分神秘的安保人员堵在通道出口，个个身材高大、神情严肃，顿时让研究员们心里一突。站在最前方的是实验室安保队长康格里夫·瓦伦（congreve·warren），这个皮肤黝黑光亮、如同猎豹般矫健的男人眼神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神色惨白的考尔德身上。

第二章众怒

(谢谢“书友140413094639947”、“wa666386”、“法则”打赏，谢谢一直支持本书的朋友们。接到通知，明天要上架了！！赶紧先把这章发了。)

“弗伦奇博士！你因为违反公司保密条令a－3、a－11和e－6，被取消研究员资格，现在正式进入泄密审查程序，请你配合。”

康格里夫·瓦伦这句话说完，研究员们全部一阵哗然，下意识后退几步，远离考尔德·弗伦奇。日冕公司的保密条令可以说是他们所见过最严苛的，不过大部分人从来都没有太过重视，反正按照操作规程来进行就不会有问题。然而此时看到安保部门的这个阵仗，终于反应过来，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公司绝对会动真格。

“你们会不会弄错了，我没有做过任何违反规定的事情。”考尔德·弗伦奇额头上隐隐有汗珠绽出，却仍旧抱有一丝侥幸，强作镇定回答。他一直放在裤兜当中的手有些不自然地紧了紧，几乎要将那枚小小的闪存盘攥出水来。

康格里夫·瓦伦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伸手捏住了考尔德插在裤兜当中的右手。后者瞬间就像被蛇咬了一口般拼命挣扎，口中大声呼喊：“住手！你们这是侵犯我的人权！你们想要干什么，我要请律师来！”

然而他这个文质彬彬的研究员，臂力怎么可能比得过肌肉结实的康格里夫，几乎瞬间就被他将手臂扭到身后，掏出那个银色的闪存盘，在甬道顶部的灯光照耀下闪闪发亮，黑金双色的日冕标记顿时展示在所有人面前——那是公司内部储存载体的标识，每一个都有着独特的编号，只有经过复杂的登记手续才被允许带出大楼，一般情况下按规定都是要留在实验室当中的。

这个时候赶着下班、却被堵在甬道中的工作人员越来越多，此时全都看到了被康格里夫从考尔德裤兜中掏出的闪存盘，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狗屎！”

“这个婊*子养的……”

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干脆忍不住破口大骂。日冕公司的规矩确实非常多，甚至可以说到了严苛的地步，但是相应的，薪水也比同行业高上不少。而且所有人都记得重新签订合约时，那一条让人垂涎的特殊条款：项目研究人员可以从直接经济收益当中获得一定分成，具体比例参照公司内部研究员等级划分和财务部细则。

谁都不是傻子，按照现在这些研究项目的进展情况，取得突破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时候奖金绝对少不了。有人已经开始计划拿到分成之后怎么潇洒了，更别提还有作为科研团队人员的荣誉，到时候恐怕都要拿到手软。而眼前考尔德的行为，根本就是把大家的好处往自己口袋里塞。不管这家伙拿研究资料是卖还是和外人合作，到时候市面上凭空多出一个或者几个对手，甚至连创始团队的荣誉都没了。搞科研，第一个成功者吃肉，后来者往往只能喝汤，甚至连汤都喝不上。

总而言之，最后的结局必定是考尔德·弗伦奇好处落了袋，损失的只会是公司和他们这些原本能拿到分成奖金的研究员们，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忍得了。

“这完全是个误会！我只是刚好忘记了放回去……”考尔德·弗伦奇顾不上手臂被锁的疼痛，望着周围人群不善的眼神心中大骇，拼命想要为自己分辩。

这个可怜的家伙当然不会知道，安保部早就察觉了他的异样，之所以选在这个临近下班、人流最密集的时候，选在甬道的尽头堵住他，就是为了拿他做个杀鸡儆猴的最佳榜样，挑起众怒。李杰已经下了命令，一定要当着所有人面前狠狠地收拾，让其他任何人再动小心思，都要先想想眼前这一幕。

康格里夫不动声色地轻松地拿捏住考尔德，一只手轻轻别住他的关节，这可怜的博士便被卡得难受到拼命垫脚，嘴里几乎没办法发出声音。而在他们身后，一位留棕色短发的安保人员翻开拿在手中的文件夹，冷冷读道：

“根据核心服务器实时记录，移动存储器编号sa－07，今天在c3、c6等7台电脑上进行过9次接入，分别储存了包括ac（anticancer）－2型抗癌试剂成分试配比、im－3免疫针人体读数、aabsolute_zero减速系统宏观蓝图样本等数据在内的17份实验资料，基本涵盖了实验室的大部分成果。同时！”

读到这里，金发保安重重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视全场一周，被他看到的人都有些不自然地缩了缩。“移动存储器编号sa－07，在没有做过任何申报与登记的情况下，接入了考尔德·弗伦奇博士的个人移动电脑1次，完成了数据上传。”

在斯普莱尼尔实验室，所有的内部电脑都连接着实验室的独立网络，这个网络是不与外界相连接的，可以说从物理层面上避免了数据的泄露。而所有登记过的移动存储介质和连接线，要与连接了外部网络的电脑或者可以带出实验室的笔记本接入，都要经过严格的申报和检查程序。

在实验室里面，考尔德·弗伦奇的移动电脑由于信号屏蔽的缘故，是登陆不了网络的。但是如果他今后以科研名义或者其他理由找个机会带出去，那么就不一定会引起注意了，这个数据上传显然是备份的后手，以防闪存盘盘窃密失败。如果考尔德·弗伦奇单单只是把闪存盘带出实验室，还有可能是马虎大意，那么诸多迹象结合起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简单的巧合来解释了。

事实上，考尔德·弗伦奇也清楚，公司内部的电脑都连接在核心服务器上，任何一次硬件接入都会有记录，未登记的移动存储器接入更是会引发安保部门的警报，所以他选择用内部的移动存储器下载数据，这样即便略微频繁一些，也不太容易引起注意。到时候只要把拿到手的闪存盘带出去，给过自己承诺的那个人自然会有技术人员进行处理，第二天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回来，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然而考尔德所不知道的是，日冕公司在这方面的安保强度远超想象，而且有明暗双重保障机制。不仅对内部电脑进行全天候数据记录，对所有登记过的、独立的移动存储器同样也有单独的监控系统，甚至在这些存储器内部安装了精密的监测和定位仪器。从他异常地一直将闪存盘藏在随身的口袋里，就引起了安保部的注意，再加上遍布每个角落的监控，他那紧张的神情和异常举止早就让康格里夫锁定住了，即便带出实验室，也不可能走出一百米。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白痴也不会相信考尔德错漏百出的借口了。一些沉不住气的年轻研究员已经开始用拳脚招呼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他平日资深研究员和医学部带头人的身份地位此刻已经荡然无存，真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如果不是训练有素的保安们略微保护了一下，恐怕他只能横着躺出去了。

“混蛋，居然还想狡辩！枉我还一直很佩服这个家伙！”

“狗屎！他以为大家都和他一样蠢吗？费尽心思想钻空子，没有实验室，他什么都不是！”

“也许弗伦奇先生觉得他可以收买所有人，到时候给我们几美分就能够打发了……”

群情激奋之下，各种嘲讽和怒骂的语言不要钱般向考尔德·弗伦奇挥洒而来。高级研究员锡西·纳尔森远比其他人要愤怒得多，但是他不敢像那些小伙子们一样冲到前面，反倒是拼命缩着脑袋退到人群当中。要是这个时候被谁喊了一嗓子，想起自己这个搭档那可就惨了。

该死的考尔德！

我说这家伙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差点被他当傻子糊弄了，也不知道得了多少好处，居然一次“萨米”就想打发自己！锡西·纳尔森恶狠狠地想着，不过看到现在考尔德的可怜样子，他心里就舒服平衡多了。

这位平时异常注重形象的博士先生，此刻真是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那些愤怒的研究员们几乎要把手指戳到他的眼睛里了，他只能捂着脑袋一言不发，拼命向后退，还得躲避不时从人群中丢来的各种杂物。有彪悍的女研究员甚至连高跟鞋都丢了出来，而身边的安保人员有意无意地恰好侧了侧身子，红色的高跟鞋正中这家伙脑门，顿时让他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殷红的鲜血从指间流了出来。

看到已经达到了非常好的效果，康格里夫才向属下挥手示意，将考尔德带离了这里，这位博士先生此时也没有半点要申辩的意思，巴不得赶快逃离才好。

第三章猎人（求首订！）

ps：谢谢钱阳同学、法则打赏，求首订！我保证，你们的支持绝对物有所值！

考尔德?弗伦奇头发散乱、神情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全封闭的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照亮桌子方圆一点点空间，周围的阴暗仿佛随时可能吞噬自己，让他神经始终紧绷，不敢放松下来。

“砰！”

大门被猛然用力打开，撞击在墙壁上发出砰然巨响，差点把他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

体格健硕充满压迫性的马奇在安保队长康格里夫和另外一位西服男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尽管同样西装笔挺，打扮得非常职业化，但是马奇那紧绷的肌肉线条和凶狠的眼神依旧让人不敢直视，心中有鬼的考尔德更是两手发抖，连续几次才重新把身下的椅子摆正。

“你们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自由，我要求通知我的律师！你们不能这样做……这是违法的……侵犯人权的……”

考尔德嘴里喃喃道，根本不敢看眼前这些凶狠的面孔，语调低到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自我安慰。

马奇一屁股坐到他的对面，露出蜘蛛盯着陷入网中猎物般戏谑的表情，半天没有说话，但是那森冷的样子让偷瞄的考尔德如坐针毡，忍不住心里“砰砰”乱跳。

片刻之后，马奇三人眼神交汇，相视狞笑。他们都能够清晰听到血液从考尔德的动脉中奔腾流过的潺潺声，以及注入心脏时引起的剧烈舒张与收缩。显然已经紧张到快供氧不足。

“我想你大概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弗伦奇先生。”马奇抽出一支雪茄，悠闲地点燃之后。对着考尔德重重喷出一口烟——自从被派出来单独负责安保公司，他就开始有意识地模范李杰的言谈和习惯，谁说下位恶魔都没有脑子来着。“你已经完蛋了，我们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

“不……你们没权力这么对我，我的律师会帮我处理的……”考尔德被浓重的雪茄烟熏到连连咳嗽，却仍然不忘为自己辩解。仿佛想要坚定自己的信心。

站在一旁的康格里夫翻开手里的文件夹，重重将一叠文件甩到考尔德面前，居高临下冷冷道：“这是你当初签订的保密合约。上面写的非常情况，在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赔偿金多到把你全家卖掉都不够，我想你唯一的选择就只有宣布破产！同时。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对你的指控。即便你把全城最好的律师都请过来，地区检察官是你老妈的姘头，你恐怕也只能进监狱了！”

马奇腾地站起身来，把脑袋凑到这可怜的家伙面前，后者拼命想要躲开，却被康格里夫牢牢按住动弹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奇露出细密锋利的牙齿狞笑：“你不需要担心。到时候，我们会在外面好好照顾你美丽的妻子温妮和可爱的女儿。对了，你的女儿叫什么来着？噢！可爱的乔伊。当然。在牢房里同样会有人特别关照你，我建议你得把娇嫩的菊花洗干净点！”

“不，不，别这样……求你们了……”

考尔德额头上的汗珠大股大股流下来，嘴唇微微颤动着，忍不住用力吞咽了一下口水，显然听明白了马奇的话中之意。在美国，当你承担了难以清还的债务时候，是允许个人破产的。但这也同样意味着绝大多数财产要被清算，个人信誉破灭，从此享乐和舒适生活里你远去了。而更可怕的是，让他这样的知识分子去和那些杀人犯、暴徒、强奸犯共处一室，简直是最惨烈的酷刑，比杀了他还要难以接受。看着凶神恶煞的马奇，他绝对相信这些人做得到。

为什么自己要被引诱，早该知道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考尔德陷入了无尽的混乱和懊悔之中。

“其实，你还有其他的选择，考尔德。”一直站在房间角落那个穿着西服的男人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平稳充满磁性，让人忍不住就认真倾听，产生强烈的信任感。“我猜你只是受到某些人的蛊惑，才一时糊涂犯下错误，只要你帮我们找到那些人，弥补自己的过失，公司毕竟还是会体谅你的。就算不为自己，你也该为温妮和乔伊他们考虑，她们一定在等你回家。”

考尔德?弗伦奇并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个好主意，他的脸上写满了挣扎，脑子也很混乱，然而当他接触到那个男人平和静谧的眼神，仿佛找到了某种精神上的归宿，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那些原本的抗拒不知不觉就散去，非常自然地开始交待起来……

————————————

巴特勒?切斯特顿（butler?chesterton）坐在旅馆的房间中，眼神平静、一言不发地透过窗帘望向外面。

从特种部队退役后，在一位战友的牵线介绍下，巴特勒成为了一名赏金猎人。他的工作非常简单，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从抓捕叛逃的军官，到帮助某些大人物解决竞争对手，这些雇主不方便出面的工作，他都擅长，只要佣金够丰厚。

凭借专业军事素质和高超的身手，巴特勒很快成为了这个行当里面的佼佼者。偶尔，他也会接一些像今天这样的活——从一家科技公司窃取技术资料。不论是核心技术、还是商业机密，对于巴特勒来说都没有区别，只是雇主要求的某件货物而已。他始终信奉的一点就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亲自出手，这也是他始终保持极高的成功率、还能全身而退的原因。

抬手看看手表，时针指向晚上21点。正常来说，那个被自己花钱买通的科学家这个时候该来找自己了。巴特勒觉得喉咙有些发痒，就像有只小虫子在缓缓爬动，他知道，这是烟瘾犯了。不过他并没有把烟拿出来，而是强行按捺住那股冲动。在工作的时候，他从来不抽烟饮酒，那样不仅可能留下不必要的痕迹，也很容易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铃铃铃！”

好像听到了巴特勒内心的焦灼，放在他手边的一次性手机刚好响起铃声。

“喂？安德森先生？”

电话接通了，考尔德?弗伦奇带着一丝忐忑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

“你来晚了。”

巴特勒?切斯特顿一面不动声色地说出这句话，一面走到架在窗边的望远镜前，撩起窗帘一角。透过镜头，刚好可以看到一百多米开外的空旷地带，考尔德?弗伦奇正拿着手机在四处张望。那是他特意挑选的接头地点——一个小型广场，偶尔会供小型的演唱会和其他公共活动所使用，大部分时候是没有人的。那里视野开阔、四通八达，随时可以监视到，不容易埋伏，而且便于撤退。

他需要先确定没有问题，即便在自己心目中，这只不过是一单3级的生意。3级指的是难度和危险性综合评估，这是巴特勒?切斯特顿自己建立的一套风险评估体系，帮助他判断case的难易度，同时决定应该向雇主开出什么样的价码。在他的风险体系中，难度最高是10级，显然这一单生意并不会有太大风险，而雇主却非常慷慨地开出了让巴特勒心动的价钱。

无论如何评估，他也看不出从一家民间实验室窃取实验资料能有多危险。不过即便如此，巴勒特还是非常严谨地设定了全套方案，以及提前勘察好了撤退的路线，确保万无一失。

“我不想惹人注意，所以是和搭档一起下班的，被他缠住耽误了一点时间……”电话另外一头的考尔德赶忙解释道，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定，带着几分紧张，不过属于正常范围。这些挖公司墙角的家伙无论是科学家还是高管都一个德行，极度贪婪恨不得抠出每一美分，却又胆小如鼠瞻前怕后怯懦到令人作呕。

“在原地等着我。”

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巴特勒叮嘱了一句，立即挂断了电话。

而在他所看不见的位置，距离广场几十米开外的一处拐角，马奇同时放下手里的一次性电话，目光紧紧锁住不远处的考尔德?弗伦奇。这个怯懦的家伙几乎已经被吓的失了分寸，要是让他直接跟接头人通话，搞不好就露出马脚，所以他亲自模仿考尔德的声音，对方果然没有怀疑。现在就只需要静静守候，等待那个可怜的家伙主动踏入陷阱了。

另外一边，巴特勒?切斯特顿迅速离开房间，把自己伪装好的车开了出来，向着考尔德?弗伦奇所在的位置行驶过去。

这是一辆最常见的黑色雪佛兰，当然，车牌也是假的。

几分钟之后，雪佛兰已经慢慢靠近了考尔德，附近都很平静，似乎没有太大的问题。巴特勒这样判断，然后减缓车速准备停下。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

然而，在距离考尔德只有五六米的时候，透过路边灯光的照射，他清楚地看到了对方有点惨白、颤抖着的面孔，脸上写满了紧张、不安和慌乱，简直就像一只刚刚被捕获的小兽，充满了对未卜前途的惶恐。(未完待续。。)

第四章非人（2更）

情况不对！

在无数次血与火的战斗中，巴特勒早已经磨炼出一种近乎直觉的敏锐洞察力，几乎在看清考尔德表情的瞬间，他心中就升腾起强烈的不安，完全没有犹豫踩下油门，原本将要停下的黑色雪佛兰强行加速掉头，兜出一个大圈，轮胎与地面剧烈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贴着惊慌失措的考尔德驶回来路！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将油门轰到震天响，从几十米外的阴影处飞驶而来，但是由于刚刚才启动，明显比雪佛兰要慢上一线，而且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只能眼睁睁看着巴特勒的车即将脱离视线。

巴特勒并不为自己果断放弃离开而后悔，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脱身才是第一位的。他瞬间将车子的速度催到极致，同时忙而不乱地瞄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与对方还有一段相当安全的距离，心中微微放心不少。这样的情况下，他有很多方法可以甩开对方，只是东西没有拿到手，看来又要多费一番手段了。

然而看向另外一边的时候，巴特勒立即瞪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了自己这辈子最为匪夷所思的事情——一个高大的人影从几十米外的屋子里冲了出来，一下至少跃过了十几米的距离。高度甚至超过两层楼，只用两、三个跳跃就到了车前，几乎近在咫尺。

而这个时候。雪佛兰才刚刚准备驶入公路拐角。从那个黑影出现，到落在汽车旁边，整个过程最多不超过一秒钟！。

“轰！”

实在太快了！以至于巴特勒刚刚下意识拔出手枪，一粒子弹都没来得及射出，就感到整个人失去平衡，瞬间飞了起来。

是那个黑影把雪佛兰车身撞翻了？！这是什么鬼东西！？

即便是在阿富汗战场的时候，近距离看到子弹掀开战友的头盖骨。巴特勒依旧保持冷静击毙了对手，然而这一刻他的脑中充满了震惊、混乱与问号……

雪佛兰在空中连续翻腾了好几圈，重重落在地上。发出轰然巨响，整个坚固的车身瞬间完全变形，车窗玻璃四散飞射。

好在巴特勒有着超出常人的反应，下意识做出了自我保护的动作——蜷缩身体和脑袋。保护脏器。同时双手护头固定颈椎，但是依旧被巨大的惯性冲击到头昏脑胀，一时难以动弹。

“咔！”“咔！”

马奇收起侧身前冲的姿势，舒展了一下身体，粗壮的骨骼发出清脆的响声。这个时候另外那辆凯迪拉克也一个急刹车，在翻倒的雪佛兰车另外一边停下，斯普莱尼尔实验室的安保队长康格里夫从车上走了下来，与马奇对视了一眼。然后走到雪佛兰的驾驶位置，伏低身子手掌扒在车门上。随着他的用力。原本就有些变形的车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几乎如同纸片般从连接处扯断下来，甩到一旁。

康格里夫看了看满脸鲜血、双目紧闭的巴特勒，伸手把他从车里拖了出来。就在大半截身体露出车外的时候，巴特勒猛地睁开双眼，始终藏在身下紧紧握着的手枪瞬间举起，对准了康格里夫。然而不等他扣下扳机，一只有力的大手就握住了他举枪的手，随着“咔擦”一声脆响，巴特勒的手臂软软耷拉下来，显然是骨折了，手枪也掉在了地上。

康格里夫并没有因此停止动作，大手一挥，巴特勒的右腿也发出同样的脆响，再次被他掰骨折了。然后是左腿，照样来上一回。

混蛋！

四肢之三被强行拧折，巴特勒强忍着才没有痛呼出声，但是已经脸色惨白，大滴的汗珠从额头上涌出，将微微有些凝固的鲜血冲开几条痕迹，看起来狼狈极了！

“唔，这样的话你就没办法逃跑了。”

康格里夫脸上表情轻松，好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而不是把人的手脚拗断。他把地上的手枪捡起插到背后，站起身来不再看巴特勒。

脸色惨白的考尔德?弗伦奇像个牵线木偶一样，呆呆地跟着另外一名西装男走了过来。刚才发生的变故不过短短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他受到的冲击却是最大的，亲眼看见马奇以非人般的速度飞跃而出，如同史前猛兽般暴戾、霸道、蛮横不讲理地直接将巴特勒驾驶的黑色雪佛兰撞飞了出去……

考尔德觉得自己今晚好像是在做梦般不真实，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看到的那一幕，脑子里几乎乱成了一锅粥。

“这个家伙是人类？他的意志和反应似乎都比普通人要好得多。”

马奇用探寻的眼神打量着巴特勒，这个人类绝对出乎自己的意料，不知道怎么居然提前看出了破绽，逼得自己不得不暴露了部分身份。如果不是巴特勒见不得光，选择的接头地点非常冷僻，他肯定不会做出刚才那样骇人的举动，那几乎是必然会让自己的身份引起人类怀疑。现在还可以接受，只需要解决巴特勒和考尔德两个人的问题就可以了。

巴特勒刚刚用另外一只完好的手臂翻过身来，勉力支撑起身体，靠着车厢剧烈地喘着气，听到马奇这句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妈的！你这个真正的怪物居然怀疑我不是人类！

巴特勒虽然情况看起来有点糟糕，但是头脑还算清醒，他绝对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先是这个大个子——他已经看清楚马奇的样子了——以超过一百五十公里的时速和完全违背地心引力的弹跳力冲了出来，并且用绝对不是人类能够拥有的力量将雪佛兰掀翻。

然后则是另外这个黑鬼——他恶狠狠地瞪着康格里夫，对方的速度和力量同样恐怖，自己一贯引以为傲的反应和臂力，在他面前简直就像纸糊的一样，完全构不成威胁。能够单纯用手指的力气将自己粗壮的小腿掰断，地球上有这样恐怖的牲口吗？！

“应该是人类，大概是经过了特殊训练的军人，所以心理素质、反应和力量都远超一般水准，不过依旧非常脆弱。”康格里夫对于巴特勒凶狠的眼神彻底无视，自顾自地分析道，双方的战斗力完全不是一个层级的。

“看看那辆车还能不能开，处理一下现场，离开这里。”马奇点头道。

接下来，巴特勒和考尔德?弗伦奇就眼睁睁看着几个非人般的怪物，徒手清理现场，把翻倒的汽车推起来，重新开走……(未完待续。。)

第五章筹款晚宴（3更）

遗憾的是，从巴特勒和考尔德两个人这里，都没有得到幕后指使者的消息。

把生意介绍给巴特勒的是一个中间人，也就是俗称的职业掮客，这种人通常也非常小心，要想找出来会很麻烦，而且也未必能够得知雇主的真正身份。

倒不是一定翻不出来，只是花费的时间和精力都会大大增加，李杰并不准备这么麻烦。如果是成果公布以后，想要走捷径的家伙肯定会很多。但现在这个阶段？又有几个人会真正关注始终没有公开过研究内容的日冕公司，而且愿意花这么大的代价弄到手呢？

李杰已经多少心中有数，只要继续小心做好安保工作就行了，相信有马奇、康格里夫这些人坐镇，对方几乎不可能得逞。

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民主党本届总统候选人希拉?克林特的筹款晚宴，对于自己投注的这位种子选手，李杰一直非常关注，毕竟关系到很多日后的计划。

尽管每一次总统大选，舆论界都会就美国大选是不是金钱政治掀起一番争执，但这对于大选从来没有造成过丝毫影响。关于竞选拉钞票、选票，这种带有政治色彩的party在美国早已经是固定内容，每个州、每个市、每个区，大大小小的官员，以及众议员、参议员选举，谁都离不开这种政治聚会。

而总统选举、筹款，总统就职。总统答谢，当然会是最隆重的政治宴会。

越是到了竞选的关键时刻，候选人对于竞选筹款的需求就越强烈。为了进行更广泛的社会动员。希拉和杰夫?布斯双方都要大打广告战，尤其在摇摆州更是要激烈争夺中间选民。他们所募得的款项有超过六成将花在媒体上（其中绝大多数用来抹黑对手），剩下的则主要用于行政和事务性支持，其中包括雇佣竞选顾问、举行各种造势活动、到各地“跑场子”的差旅费用等。

并不是所有的筹款活动希拉本人都会参加的，那样她肯定忙不过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由她的政治顾问代为主持，甚至还有她的拥护者主动为她举办的，这种一般都是有着非常大影响力的名人。

今天的筹款晚宴希拉会亲自到场。而参加晚宴的200名宾客每人将支付4万美元作为入场费。同时，与希拉合影的收费为1万美元——说实话，这让李杰感觉有点怪怪的。合影收费怎么听都更像游乐园吉祥物的工作，可见美国这些政治人物们的地位还真有点尴尬。尽管通过今天的晚宴，至少能为希拉团队募得超过一千万美元的竞选经费。

晚宴的地点安排在爱丽丝岛的历史博物馆大厅，这里只能举办国家級別以上的正式晚宴活动。否则花再多的钱也不行。也可见希拉的竞选声势。因为是临时改作餐厅，所以晚宴配套的一切物事，小至杯盘刀叉，大至桌椅布置，全部是应需要搭船从曼哈顿岛运输过来的，厨房、厨师、酒水、食材一切都是专门为这次活动量身定制的，因此餐饮成本每个位子早超过1000美元以上，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

大厅的顶部被装饰成了蔚蓝色的天幕。明亮的群星点缀其间，非常优雅。别具一格。餐桌布置不光有鲜花、红酒，排列到一丝不苟精致整齐的刀叉、盘子及餐巾，还有盏盏烛光，和宴会厅顶部的群星遥相呼应，气氛尽显浪漫雅致。

不过那些精心准备的食物显然有点浪费，能够参加这种级别宴会的人，往往已经不在乎太多的口舌之欲了。而且在今天这样的场合，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应酬和社交。一个个衣冠楚楚的绅士贵妇们矜持地端着红酒杯，穿梭在各个座位之间，自我介绍、相互寒暄或者朋友介绍，互相祝贺，生意上的合作和商机不经意间就出现了。

希拉团队为李杰安排的位置非常好，就在主桌的旁边，和他同桌的包括赛门铁克前首席执行官约翰?汤普森（john?w?thompson）及其夫人桑德拉（sandra），twitter首席执行官迪克?科斯特洛（dick?costolo），克莱纳?帕金斯（凯鹏华盈）风险投资公司（kleiner?perkins?vc）合伙人约翰杜尔（john?doerr），谷歌首席执行官拉里?佩奇(lawrence?edward?page)，剩下几个没有认出来，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小人物。他的邻桌则是包括facebook首席执行官马克?扎克伯格（mark?zuckerberg）、思科首席执行官钱伯斯(john?chambers)、、甲骨文首席执行官拉里?埃利森（larry?ellison）等人在内的大佬们。

是不是觉得有点巧合？都是一些知名的网络与科技公司掌舵人。对此李杰并不意外，自从宣布参选以来，希拉就一直努力塑造对科技行业友好的形象，她最近在脸书总部接受了扎克伯格的采访，通过twitter举行了公民大会，甚至聘请了搜索引擎公司谷歌的前高管史蒂芬妮?韩诺担当首席技术官的角色，负责竞选团队中的科技和it事务。

她在twitter开通的账户已经有超过500万的粉丝，自我介绍将自己称为“妻子、母亲、妇女和儿童权益的拥护者、美国参议员、国务卿、宠物狗主人、发型达人、裤式套装拥趸、摧毁玻璃天花板的女人、待定……”——这显然是她为自己精心打造的新参选形象，暗含着竞选策略。

而李杰尽管身家不菲，但是无论影响力亦或财富与在座的这些人相比还是逊色得多。他心知肚明，之所以将自己安排在这个位置，完全是因为那海量的政治献金发挥了作用。对于这些掌舵人来说，他们的资助行为都是长期、固定的，已经打下了不少基础，并不急于一时。而李杰不同，他作为后来者，必然要花费更多的金钱和精力赢得希拉的注意力和重视。对于现在的希拉来说，科技公司们的影响力固然重要，但仍旧比不上政治献金来得直接和解渴，李杰愿意提供的海量现金才是她最迫切需求的。所以，位置的安排，其实就是对方通过这种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作为对于李杰慷慨解囊的某种回应。(未完待续。。)

第六章风投（4更）

能够成为执掌一方的大佬，绝对不会有蠢人，所以拉里?佩奇们都纷纷用友善而好奇的目光向李杰致意。对于他们来说，圈子是相对固定的，在座的几乎都是熟面孔——比如约翰?杜尔本身还是谷歌的董事。反倒是李杰这个火箭般蹿升的新人，充满了新鲜和未知的味道，很容易就引起他们的兴趣。

“虽然我不像各位那么有名，但是最近我的名字应该经常被提到，那些小报们拼命想要把我掰弯。”李杰有些自嘲的摊了摊手，他这别开生面的开场白显然很有效，即便是年纪最大的约翰?杜尔也会意大笑。

这位硅谷的风头资本家也是对李杰兴趣最大的人——别误会，当然是对他的日冕公司。

“你好，布鲁斯。我听说你的新公司已经成立了，不知道需不需要一些善意的投资？”约翰?杜尔丝毫不掩饰自己对李杰的兴趣，直截了当提出问题。

“哇哦，能够被杜尔先生看好，主动提出投资，我真是受宠若惊，不过日冕公司刚刚完成整合不久，还没有对外拿出任何一款产品，为什么杜尔先生会愿意投资？”李杰剑眉一扬，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道。

“叫我约翰，另外，这就是我的工作。”

约翰?杜尔意味深长地回答，他原本对日冕公司虽然有所关注，却并不是非常了解，毕竟这家新公司还很低调。不过今天李杰的出现引起了他的兴趣，能够在公司草创初期就提供大手笔的政治献金。只有三种人：哗众取宠的暴发户、盲目出手的蠢蛋，以及胸有成足未雨绸缪的精明人，约翰?杜尔宁愿相信李杰是第三种。

“约翰的眼光很少有错。布鲁斯。”坐在另外一边的谷歌ceo拉里?佩奇也过来凑热闹，满面笑容插言道。

“怎么，拉里，你也有兴趣吗？”约翰?杜尔本来不想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毕竟周围人多嘴杂，但是李杰毕竟就坐在众人面前，这些一个比一个精明的家伙又怎么会放过好机会。所以他索性率先戳破窗户纸，赢得主动。

“为什么不呢？看看我们身边吧，像马克和布鲁斯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他们就是未来。”拉里?佩奇喝下一口清水，同样毫不避讳。

“你是在提醒我不要犯在马克身上同样的错误吗？”

约翰?杜尔哑然失笑，看了看隔壁那桌的马克?扎克伯格，没有在脸书的第一轮和第二轮融资中出手。可谓是他职业生涯中为数不多的痛楚之一。甚至他对facebook最后阶段的投资一度因为股市下跌收益变成负数，尽管最终还是取得了收益，但是这显然远远满足不了凯鹏华盈这种级别的风投。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在约翰?杜尔的带领下，凯鹏华盈几乎投资了所有取得成功的互联网公司，包括网景、aol、亚马逊和谷歌(微博)等。截至1999年底的时候，凯鹏华盈的声誉达到顶峰，以致于它投资的价值远远超过了本身的价值。被视为全球最大、最强和最成功的风险投资公司之一。但进入新千年之后，凯鹏华盈开始失去它的优势。其中公认的最大原因就是它的保守策略，导致错过了参与推动互联网下一波发展的许多公司如facebook、twitter、zynga、linkedin和groupon等的早期投资机会。

“这就是我为什么每次都说你很少犯错的原因——如果你从不犯错，那就太可怕了。”拉里?佩奇哈哈大笑，他们两人显然关系非常熟稔。实际上也是这样，在近年两人合作投资了不少公司，已经尝到了甜头，正处于蜜月期。

“我只能说感谢你们的信心，但是公司目前还处于起步阶段，并没有引入投资的考虑。如果有的话，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两位。”这些家伙就像是闻到鱼腥味的猫一样，丝毫不放过任何机会。对此李杰同样早有心理准备，随着实验室的那些项目逐步展露人前，肯定会有无数的大鳄想要投资，分一杯羹，现在无非是更早引起关注而已。

他虽然不希望有人染指日冕公司，也不认为资金方面会成为太大的问题，但是他绝对需要盟友。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不可能有人靠吃独食活下去，特别是新生的力量。

李杰的回答并没有太让拉里?佩奇和约翰?杜尔意外，他们大概都能估计到李杰的身家，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像其他人那样缺钱，但是这不妨碍先取得联系，他们同样需要时间去收集日冕公司的资料、并持续保持关注。尽管两人并不认为日冕公司能够像facebook这样的互联网新贵般滚雪球爆发，但哪怕仅仅是因为李杰，也至少会是一个非常值得关注的投资对象，特别是当这个投资对象雄心勃勃又卓有天赋的时候，必然会走上融资的道路。

晚宴正式开始之后，就是希拉本人发表政治演说的时候了，为她站台助威的自然是前美国总统比尔?克林特。会场当中也有人早已经准备好了彩色传单，分条列清了她的政策倾向。这些程序的整体安排，都有着一套成熟的机制和娴熟的运作经验，但是像今天这样的场合就简单了许多。

很简单，因为到场都不是那些普通选民，根本不需要靠这些方法去拉票、争取好感，对这些福布斯榜上的大富豪来说，利益才是最实际的，绝不会因为简单的几句口号或者宣传标语盲目下注。

在希拉演说的时候，李杰始终在观察着她。作为一个已经在媒体的聚光灯下打拼多年的女人，希拉身上汇集了太多的争论——自由主义、女权主义、直言不讳和麦克白夫人（注1）。8年前她输给了奥巴马，8年后卷土重来的她显然更加游刃有余，同时精神健旺、不显老迈，这对于想要以年龄问题攻击她的对手来说显然不是个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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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麦克白夫人，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麦克白》中的人物，形象多被定性为一个残忍、恶毒的女人，被歌德称作为‘超级女巫‘，阴谋家中的佼佼者。(未完待续。。)

ps：说百更的放学别走！

第七章同盟（5更）

在演说之后，希拉则要向在座的大金主们释放善意，继续争取更多支持，李杰也终于第一次和这位总统候选人正面交流。

“时代在呼唤新的领导者。”在希拉张口之前，李杰首先就说出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时代的新领导者可不是一般的称谓。

“晚上好，希拉女士。”他的语气诚恳坚定，握手沉稳有力。

原本还带着几分客套笑容的希拉立刻感受到了对方与其他人截然不同的态度，同时，她也注意到李杰对自己特别的称呼，一般人都会称她为克林特夫人，或者希拉。而李杰称呼她为希拉夫人，这显然也是暗示对她本人的支持。

人类社会长期男权统治导致的问题还是很难解决的，试想一下，她当选之后，按道理应该称呼为克林特总统（冠夫姓的原因），但是那就和比尔?克林特难以区分了，所以只能称呼为希拉或者罗德姆总统，李杰的称呼显然说明了他的坚决态度，也表明了尊重。

“晚上好，布鲁斯，我能这样称呼你吗？”希拉笑意收敛，表情严肃了许多，但态度反倒明显比刚开始认真得多。

“当然，我是你的支持者。”李杰微笑颔首。

“能够有如此英俊的支持者，我担心会收到很多女性的反对票。”希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李杰，身材高大挺拔，年轻英俊，特别是一双明亮的眼睛极为有神，让人印象深刻。绝对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不，夫人你错了，她们会像我一样支持你。”李杰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谦虚客气。而是给了希拉一个截然不同的回答。“而且，那并不重要。”

“噢？”希拉果然对他的回答非常意外，李杰与她想象中的形象完全不一样，不仅没有半点东方人的含蓄和沉稳，反倒充满了政客式的老辣和咄咄逼人。没错，就是这种感觉，虽然李杰并没有什么出格的言论或者动作。但他的言谈举止和神情都传达出一个强烈的讯息：强势与自信。

“你似乎对自己非常有信心，那么什么是重要的呢？”她试探着问道。

“我对你的全力支持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希拉女士。你的竞选经费筹集压力很大吧。”李杰露出笑意，扫视了一眼站在希拉身后的罗比?穆克(robby_mook)，这位竞选团队经理原本对李杰的话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大概是对他的年轻不太信任。然而此时触及到李杰的眼神不禁神情一窒。竟然不敢直视。

从甫一见面，李杰就一直在强势地传达讯息，我就是要全力支持你，而且一定会比你想象得更有力度！

希拉此时已经完全不把李杰当成年轻人来看待，特别当李杰直截了当说出她现在的尴尬境地，更是让她不得不仔细审视对方，那饱含深意的话语，着实让她不敢小觑。

李杰说得没有错。她现在的情况其实比外界所想的要糟糕得多。这完全是因为她的对手——杰夫?布斯，这位前佛罗里达州州长。共和党本届总统候选人，身后有着布斯家族这个庞然大物的支持，已经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吸金能力。

《纽约时报》此前预测，要送第一位女总统进白宫，希拉阵营的竞选经费将会创历史新高，达到25亿美元，这个数字是2012年奥巴马11亿美元花费的两倍之多。如果根据奥巴马连任所获得的6591万选票数量来计算，那么希拉在大选中所获得的每张选票平均花费将为37.92美元。而这样一个数额，将使她“在两党内的其他竞选对手相形见绌”。

现在，这些对手只剩下最后一个人，却也是最强大的对手，杰夫?布斯。

原本希拉和杰夫里两人都有一个堪称致命的软肋——出身，这既是两人的优势，同时也是最容易让人诟病的地方。尽管美国宪法第一条就说：“合众国不得授予任何贵族头衔。”但这早已经成为这个怀揣精英政治理想而诞生的国家梦想中的美好图景，飘渺却又遥不可及。

正如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结束后，第二天《华盛顿邮报》头版头条的标题——美国家族政治能够退出历史舞台吗？这也是广大选民最大的担忧，毕竟克林特和布斯两大家族已经霸占白宫数十年。

但当希拉和杰夫两人脱颖而出，成为最后的两位候选人，那这个问题反倒不用担心了，因为事实已经无法改变，无论最后谁获胜都改变不了家族政治的延续。在二选一的相对命题当中，两人的家族背景都不会成为被人诟病的地方，用那些评论家的话说就是：

选出一个相对不那么差的。

根据希拉团队自己的预测，这个数字应该不会到那么多，大概在18至20亿美元左右，但是已经足够让选民触目惊心。希拉自己也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为了避免过度开销，她聘用了前美国商品期货交易委员会主席盖瑞?詹斯勒(gary?gensler)作为自己阵营的首席财务官。这位新任财务官在担任交易委员会主席负责监管华尔街期间，将这个“曾经最松懈的监管机构变成了最严格积极的机构”（《纽约时报》评论）。

但是这依旧改变不了资金匮乏的现实，截止目前希拉阵营已经筹集到近8亿美元的竞选经费，这个数字已经超过了2012年的奥巴马，但仍旧落后与杰夫?布斯，他已经筹集到超过9亿美元，可见布斯家族的恐怖底蕴。

一直以来，对希拉政治献金贡献最大的五大行业与组织分别是法律界、退休人士、金融保险、房地产、女权团体。而现在，金融保险、房地产界的对她的支持岌岌可危，已经有倒向杰夫?布斯的迹象了，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兆头。

在这个时候，像李杰这样毫不顾忌影响，肯说出全力支持这种话语的人就太重要了。哪怕希拉一度因为他的华裔身份有所顾虑，毕竟李杰还不算是美国公民，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看来你确实是一位非常坚定的支持者，布鲁斯。”希拉有些意外，这些困难外界并不是一定无法得知，但是一般人绝对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也不会精细到如此地步，可以想见李杰对自己的关注程度。

“在我看来，一个人遇到的所有问题，关键都在于力量还不够。而坚强有力的盟友，无疑是提升力量的最佳途径。”李杰轻轻一笑，话语中透露出再明显不过的意思。

盟友吗，这个年轻人的胃口看来真大。不过也只有这样的利益交换者，才能够真正提供自己想要的东西。

希拉再次伸出手，一言不发望向李杰。两人双手紧握，如同签下契约般相视微笑。

“这个布鲁斯看起来非常不一般。”望着李杰走开的背影，始终站在身后的罗比?穆克对刚刚走过来的幕僚长胡玛?阿伯丁说道。

“他和花旗的关系似乎非常亲近，也是我提醒过你要重点关注的对象。保守估计，他已经通过各种渠道提供了超过3500万美元的资助。”胡玛?阿伯丁在希拉任国务卿的时候就已经担任她的助理，是真正的铁杆下属，他对具体的筹款情况显然非常了解。

“你们信任他吗？”听到这个数字罗比?穆克有点咋舌，这已经算得上大手笔了。

“信任从来都是虚无的，唯有共同的利益才是关键。”胡玛?阿伯丁与希拉对视一眼，罗比这个家伙能力很强，但是有时候看问题还是略显稚嫩了一点，还需要多给他把把关，再摔打些时日。

“胡玛，今后每天最新的竞选情况抄报给布鲁斯一份，希望这位年轻的盟友能我们带来更多惊喜。”希拉略微舒展愁眉，向其他的巨头走去，继续她的说客工作。

跟着她身后的胡玛?阿伯丁和罗比?穆克面面相觑，这可不是一般捐助人能够享受的待遇，看来希拉对这位布鲁斯?李期望很高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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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醇酒佳人（6更）

从他们的对话中，李杰并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不过他对此并不以为意，也没有回到自己那一桌，而是向着前方继续走过去。在他的前进路线方向某张桌子上，坐着一个美丽的面孔，明明看到李杰走过来了，却依旧把头扭到一边，和旁边的人激烈交谈——那是莉迪亚?赫斯特。

“晚上好，赫斯特先生。”李杰微笑走了过去，站到莉迪亚的背后，却没有和她说话。

“噢……晚上好，李先生。”

派迪?赫斯特(patty?hearst)转过头来，带着几分意外笑着回答道。他显然没有想到李杰会过来打招呼，这位父亲压根没想到对方是冲着自己的女儿过来的。

“莉迪亚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终于有幸能够见到本人了。”李杰满脸热情洋溢的笑容对着派迪?赫斯特说道。

“啊，是这样吗？”派迪赫斯特满脸惊讶，扭头看了看身边的莉迪亚赫斯特，从李杰的样子看来，明显和自己的女儿非常熟稔，为什么没有听她提到过呢？

莉迪亚再也没办法装作没有看见李杰，转过头来，美丽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这个可恶的家伙睁眼胡编乱造。派迪?赫斯特显然完全相信了李杰所说的，被他略带恭维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跟李杰一下就热络起来。这位曾经的革命激进分子、演员和作家，如今已经收敛性格。虽然仍旧喜欢花天酒地与享乐，但已经不想当初那样无事生非，性情也变得温和了不少。

一旁的莉迪亚想要分辩。却又觉得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李杰估计已经被她看得死了一万次了。派迪?赫斯特和李杰聊了好一会，才热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向另外一边与熟人打招呼，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给他和莉迪亚创造空间。但李杰肯定是毫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哼！”

莉迪亚今天身穿一件金色小亮片短礼服，和她的金色长发、白皙肌肤相得益彰。美到惊若天人。然而这个美人此刻却憋着一肚子火，冷冷地看了看李杰，这个无礼的家伙居然敢当面说谎。自己什么时候和他聊过那些了，想到李杰不漏痕迹地东拉西扯，让父亲感觉到两人关系极为亲近，她就有点扶额头痛起来。

“亲爱的莉迪亚。你好像有些怕我？”李杰嘴边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美丽的女人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始终没有联系过他，似乎有意在回避一般。

“我为什么要怕你？你是连环杀人犯吗？”莉迪亚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在躲在这个可恶的家伙，她的心已经被李杰搅得乱成一团，甚至有两次都梦见他了，那让人面红耳赤的梦境至今仍然清晰无比，她从来不敢向任何人提起。

“嗯？”李杰微微皱眉，同时注视着莉迪亚。似乎在认真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在她慢慢感到不自在，想要开口的时候突然严肃无比地问道。“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我想先确认一下——杀几个才算连环杀手？”

“噗嗤！”莉迪亚被他严肃表情和搞怪话语带来的巨大反差逗到再也不能板着脸，终于还是笑了出来。

“知道吗，你笑起来的时候是最美的，莉迪亚。”李杰微笑注视着她，眼神温柔而专注。

莉迪亚脸上一红，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起来。从这个男人一出现，她的心就完全被对方牵动着，难道真是命里的克星，她有些彷徨了。

“我那里刚好有一瓶1971年份的罗曼尼?康帝（romanee?conti），不知道能否有幸邀请美丽的莉迪亚去品尝呢？”李杰轻轻把手掌覆盖到莉迪亚的手背上。

莉迪亚当然明白自己答应的后果，这个带有魔力的男人必然会得寸进尺，然而对方的手心仿佛传来无穷无尽的热量，让她身体有些发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那个不字……

晚宴还没有结束，两人就提前溜走了。李杰来的主要目的就是希拉，反正已经达成，也无谓多呆。至于莉迪亚，她只是无聊陪父亲来，也没有非得下的必要。只是前去告别的时候，派迪?赫斯特看着两人意味深长的眼神，让她的脸颊像火烧一样烫到极点。

在公园大道432号顶层，管家艾略特带着佣人们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布置好了桌椅，洁白的桌布和精致的酒具已经摆放整齐，还点燃了略显几分暧昧的烛光，甚至还配上了浪漫的玫瑰花瓣，在美轮美奂的灯光映照下，营造出温馨富有情调的感觉。

等李杰牵着莉迪亚的手走上空中花园，那瓶罗曼尼?康帝已经醒到刚刚好。

“你的父亲真是个有趣的人，他似乎非常期待我们关系更进一步。”看着管家艾略特为莉迪亚倒上红酒，李杰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让红酒的味道挥发得更彻底一点，用略显调侃的语气说道。

这个家伙又开始信口开河了，他一开始好像没有这么油嘴滑舌，碍于管家艾略特在旁边，莉迪亚没办法反驳，只能用好看的眼睛瞪了李杰一眼，示意他收敛一些。

“艾略特，你们下去吧，我们自己来就可以了。”李杰轻轻抿下一口红酒，对着管家艾略特示意。

“谢谢你，艾略特。”尽管性情比较跳脱，但是自幼受到家庭熏陶养成的修养还是让莉迪亚没有忘记向为两人服务的艾略特表示感谢。

“这是我的荣幸，赫斯特小姐，先生。”艾略特微微欠了欠身子，把佣人也一起带下楼去，将偌大的空中花园留给李杰两人，现在可是真正的二人世界了。

“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吗，我怎么一开始没有看出你的真面目。”看到管家和佣人都离开了，莉迪亚总算放松下来，半开玩笑半抱怨道。

“我还以为你就是喜欢我这一点。”李杰惊讶地扬了扬眉毛，在莉迪亚再次发怒之前哈哈大笑，他显然非常享受这种感觉。“你没有听说过这样的说法吗？只有在最放松的状态下，才能看到最真实的自己。”

莉迪亚被他这不算情话胜似情话的语言彻底击倒，笑魇如花的举杯嗫下一口红酒，在口腔中缓缓转动，品味美酒的味道。

“仿佛带有一种即将凋谢的玫瑰花香味，使人着迷而沦陷，几乎忘掉时间的概念，简直就像是上帝遗留在人间的瑰宝。”她用惊叹而沉醉的语气慢慢说道，细细品尝这珍贵的美酒，体会那难言的滋味。

什么样的酒不喝你会遗憾终生？

对于这个问题，许多爱酒人士的答案都惊人地一致——drc(domaine_de_la_romanee_conti)的罗曼尼?康帝。

在法国葡萄酒著名的产区中，最广为人知、耳熟能详的是波尔多产区，以柏翠酒园(petrus)和拉菲酒园(chateau_lafite_rothschild)为代表的顶级波尔多酒园，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倍受东南亚富豪的追捧，价格节节攀升。但如果提及勃艮第产区的罗曼尼?康帝(la_romanee_conti)酒园时，即使是顶级波尔多酒园的主人也会表达崇高的敬意。

因此，经常有人说，这座位于勃艮第产区夜丘(cotedenuits)子产区核心位置的超级酒园，光凭一己之力就足以将勃艮第产区提升到与波尔多并驾齐驱的地位，已经被广泛认为是世界最顶级的红葡萄酒园。

“喝惯了勃艮第，你就再也回不了头，而罗曼尼?康帝，绝对是世界的尽头。”李杰轻轻捏着红酒杯的杯柱，和莉迪亚碰了碰杯，晶莹的酒液在杯中晃动、荡漾，依稀映照出两人的倒影。

drc酒庄整体产量很小，再加上广受追捧，基本上产品都是有价无市，其他拉塔希（la_tache）等也许还可以买到，而罗曼尼康帝就只有在大型的葡萄酒拍卖会上才可能买到。李杰手里的这瓶1971年份罗曼尼康帝，是花了47000美元从纽约的扎奇拍卖行（zachys）拍到的。

无怪乎世界最具影响力的酒评人罗伯特?帕克(robert?parker)称其为“百万富翁的酒，但是亿万富翁才能消费得起!”

“其实品尝红葡萄酒的过程，就像一个男人认识女人的过程，大致可以分为四个层次——先看，用深情的目光，欣赏那晶莹剔透的芳泽；再拥抱，缓慢轻柔地摇晃，让酒和空气充分接触；然后是轻嗅，将酒杯移向鼻端，感受那萦绕迷人的芬芳；最后才是品尝，轻轻地啜上一口，品味那风情万种的神韵。”

口中在诉说的时候，李杰也同时在依次做着动作，不过眼神却始终专注地看着莉迪亚。(未完待续。。)

ps：下午有点事情，晚饭后接着更。

第九章权与欲（7更）

极富磁性的声音在夜风中飘荡，让莉迪亚有些心旌摇曳、难以自持，良久之后方才幽幽出声：“你对其他的女人也是这样吗？她们都像我一样无法对你说不，然后陷入甜蜜的陷阱之中吗？”

这大概就是她最为抗拒的原因，李杰魅力太大了，花心的事情多少她也有所耳闻。作为一个骄傲的名门贵女，莉迪亚的自尊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了吗？

李杰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酒杯，用餐巾擦了擦嘴，站起来走到莉迪亚的身边，绅士地握住她的手，将她搀起走到花园的边缘。在这个盛夏的时节，顶层非常凉爽宜人，空中花园的特殊设计也让坐在里面的人感觉不到风有多大。但是站在楼顶的边缘，就能够感觉到迎面吹拂的劲风了。

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车水马龙的街道，灯火通明的天际线，曼哈顿金融区乃至整个繁华的纽约尽收眼底，仿佛全都匍匐在自己脚下一般。

莉迪亚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李杰，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我喜欢站在高处，因为这样能够从更广阔、更全面的角度看待世界。”李杰轻轻揽住莉迪亚，用平和的声音说道。“有一位人类的杰出艺术家曾经说过，everything_in_the_world_is_about_sex,except_sexx_is_about_power.（世上的一切都与**有关，除了**本身。**关乎权力。注1）莉迪亚，你怎么看？”

“是奥斯卡?王尔德（oscar?wilde）说的吧，对于**和人性的探讨。似乎有些过于偏激了。”莉迪亚微微蹙起好看的眉毛，看起来并不认同。

“我倒觉得是解释为sex本身更贴切。你看，最早的时候，原始的男人和女人通过sex，诞生下一代，经过繁衍，人类社会产生了；为了获得和女人在一起sex的机会。男人必须和别的男人竞争，轻则受伤、动辄丧命，千辛万苦才能实现。为了不这么辛苦，他们创造了政治；女人告诉男人，必须要有猎物才同意sex，于是男人出去狩猎。多余的猎物就和别人交换成其他的必需品。经济产生了。”李杰略带几分笑意地说道。“所以你看，一切都是源于sex，王尔德并没有说错。”

“狡辩，这只是你们男人的借口，还想回到原始的父系社会吗？”莉迪亚已经完全被他的歪理搅乱了思路，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父系社会吗？男人拼命狩猎，还要同其他人竞争，而女人只需要等待最后的胜利者自动上门、坐享其成。我说更像是母系社会。”李杰继续讲述自己的理论，听起来环环相扣。完全能够自洽，以至于莉迪亚一时找不到话语反驳。其实他还有后面的话没说完，本质上这就是大自然赋予男女的不同职责，男性打猎储存食物创造生存条件，女性怀孕繁衍下一代延续种群。

“动物的本能就是进食和交配，前者关乎个体的生存，后者关乎繁衍后代、种群延续，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生存。而雄性为了获得交配的权利，往往必须变得让自身变得更强壮，在种群中得到更高的地位，就如同狼王在狼群中占有更多的雌性——所以性是与权力密切相关的。”李杰用近乎直白的语言，将本能与****裸地剖开，陈列在对方的面前，纤毫尽显，完全没有掩饰。

“但是人类不只有本能，人类是高级动物，拥有更加丰富的感情和理智！”莉迪亚终于找到反驳的机会。

“没错，人类社会比动物的世界更为复杂，但也依旧无法回避**的本能。当最基础的生存和生理**得到满足，自然而然会想要更多的东西，比如安全、社交、尊重（注2）。**就像一个黑洞，可以容纳吞噬一切，永远没有止境。由食欲进化而来的占有欲、财富欲，由性*欲进化而来的权力欲、统治欲，还有虚荣心……无论以什么样的形态出现，但**的本质都是相同的。”李杰轻轻抚摸莉迪亚的脸庞，将她被风吹散的头发细心拢到耳后，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是这样的……人之所以区别于动物，就是因为能够控制自身的**。弗洛伊德曾经说过，人的精神分为三个部分，本我、自我和超我（注3）。本我（完全潜意识）代表内在**，自我（大部分有意识）负责处理现实中的事情，超我（部分有意识）代表良知和道德。有自我的调节和超我的压制，人才不会陷入本我无尽的**中无法自拔。”莉迪亚的语速又快又急，似乎急于驳倒李杰。

“是的，但是为什么要压制本我？人之所以以某些事为目标，唯一的原因在于想要得到些什么。有的人很敏感、羞涩，有的人坦然面对，有的人拼命掩饰，但是揭开那些伪装的外表，你无法否认，本质上仍然是源于**，这就是人性。追求**本身并没有错，错的只是某些人让**侵占了全部头脑、失去理智而已。我们应当正视它、驾驭它，而不是选择逃避。”对于莉迪亚的反驳，李杰并没有半点急躁，仍旧用他那平稳的声音说着，而莉迪亚已经完全陷入了迷茫之中。

“你无法否认，从古至今，人类社会中的杰出者往往都有着强烈到超出常人的本我，更无须提那些占据金字塔顶端的统治者们。即便是现在，科学家的求知欲，政治家的权力欲，商人的财富欲，莫不如此。噢，对了，还有名利欲。还需要我举例更多吗？”

“**，才是人类不断进步的动力。”

李杰最后总结般说道。

莉迪亚感到李杰就像一个魔鬼，他的语言无孔不入、蛊惑人心，揭开了自己潜藏内心深处、从来无人触及的秘密。最让人恐惧的则是，她隐隐觉得李杰所说的就是现实，就是自己不愿面对、却又真实存在的想法。作为一个自小在庞大家族成长起来的显贵女性，莉迪亚早已经见过了无数背叛与倾轧，甚至就连他的父亲，也一度有着秘密情人，几乎走到婚姻破碎的边缘。而她自己——尽管一贯表现得潇洒从容，却也从未放弃过对名望、浮华、美丽的追逐，在午夜梦回之际，更怀揣着几分对名利、权力的向往。

她的一切反应，李杰全都尽收眼底，手臂轻轻抬起，美妙的音乐从四面暗嵌的音箱传出。那是《一步之遥》（por?una?cabeza），这首华丽、高贵、动人的探戈名曲，是阿根廷探戈舞曲的极致代表，充满了雀跃灵动气质的旋律如同实质环绕周遭，让人忍不住徜徉其间、流连忘返。

“可以吗？”李杰轻轻放开拥着莉迪亚的手臂，略微俯身，做出邀请的姿势。

此情此景，莉迪亚的最后防线终于崩溃……再也无法做出任何抵抗，彻底沉沦……

而正如叔本华所说的那样，所有的爱恋激情，无论其摆出一副如何高雅飘渺、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本质仍然是植根于性*欲之中；它终究还是一种更清楚明确、具体特定、在最严格意义上个人化了的性*欲。

可以想见，对于名门贵女莉迪亚?赫斯特来说，这将是人生最难以忘怀的一夜……

注1：这里的sex到底该翻译成**、性*欲还是libido，一直各有争议，出于河蟹的原因，书里中文译作**。当写成sex的时候，大家当成本义就好了。

注2：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

注3：本我、自我与超我，精神分析学家弗洛伊德的心理动力论。

本章还涉及到了叔本华等理论，篇幅原因就不一一细表，不了解、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查阅相关资料。(未完待续。。)

第十章启蒙教派（8更）

尼达姆?斯摩莱特（needham?smollett）揣着几分忐忑步出地铁口，站在原地呆立了片刻，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他的身边都是来来往往、快步行走的密集人流，很快就有人不注意一下撞到了他。

尼达姆脚下一个踉跄，不过并没有太大反应，甚至没听清那个人道歉的声音。不过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般迈开脚步，穿过人行道向着马路对面走去。

他今天是要去参加一个伊莱特门启蒙（enlightenment）教派的活动，这是一个在此之前他从未听过的教派。在询问了很多朋友之后，他们都表示没有接触过，建议让尼达姆慎重考虑。因此，甚至在今天早上出门之前，尼达姆仍然还在犹豫是否要尝试一下，显然最终他还是决定来看一眼。反正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如果没意思，就离开好了，尼达姆这样安慰自己。

而这一切的起因，还要从上周五说起。

尼达姆是一家科技公司的咨询师，经常会有客户要求上门服务。那天早晨，曼哈顿的街头就像9月里的其他日子一样炎热，尼达姆刚好从客户公司出来，路过曼哈顿中城时代广场。在西47大街，他忽然看到一群年轻貌美的男女，扎堆站在邻近的街角分发传单，他们身后打着醒目的标语：为行人提供免费“压力测试”。

这些俊美少年的年纪普遍在20岁上下，但是给人的感觉和时下的年轻人截然不同——他们没有乱七八糟颜色的头发。也没有鼻环、耳环、肚脐环、爆炸头，甚至几乎没有任何化妆或纹身。他们穿着非常合身、样式整齐的服装，英气中透着几分庄重。就跟年轻的银行高管一样保守。

这些看起来充满阳光温和气质，同时又年轻漂亮的男女们成群结队在街头出现，穿着统一的着装，自然很容易吸引路人的眼球，正当尼达姆好奇地放慢脚步观望的时候，其中一个年轻人走到他跟前。

“嗨！你好，我是艾米特。”他的眼神非常清澈。面带微笑地对尼达姆说。“能耽误你一分钟吗？”

“在街那头，是伊莱特门启蒙教派的大楼，我们正在组织一个小小的咨询会。”艾米特说着。从手里握着的一叠整齐的、明信片大小的传单中随手抽出一张递了过来。“主题是减缓压力、完善自我，你想去听听吗？”

尼达姆刚好忙完，并不赶时间，听到之后拿着传单在手中翻看。显得有些好奇。艾米特显然看出了他的迟疑。继续用他那爽朗的声音说道：“我只是提个建议，相信我，那很不错。当然，决定权在你。”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友善地笑了笑，并没有继续坚持劝下去，而是走开了。艾米特这样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反而让尼达姆产生了兴趣，这些人看起来似乎不像坏人。那个“减缓压力、完善自我”的主题听起来也挺有意思的。

于是他看了看时间还早，就朝着那个年轻人艾米特说的方向走过去。到了街道的尽头。果然看见一座由石灰岩、花岗岩和大理石建成的建筑，这栋中层建筑位于曼哈顿中城时代广场西北面的西47大街228号。它与周围那些百老汇剧院、餐馆和酒店非常融洽地聚集在一起，丝毫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尽管有七层那么高，并且外面还搭建了一个巨大的金属遮阳篷，上面用金字标明了“启蒙教派”的名称，但仍然不是特别显眼，很容易就让路人忽视过去。

走上高高的台阶，进入教派大堂，两个穿着洁白长裙的年轻女孩站在前台。跟外面发传单的那些年轻人一样，她们大约也就20来岁，一头金发，身上没有任何装饰，看起来真是美丽动人、清新纯真，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这有点让尼达姆想到了那些摩门教的传教士，不过这些年轻人更加阳光、更加令人亲近。其中一位女孩微笑领着尼达姆绕到后面的甬道，走进了大厅，那里非常宽敞亮堂，装饰简洁却赏心悦目，摆放着一排又一排的座位，灯光将一切都镀上了闪亮的玫瑰金色。

大厅面积非常大，里面已经有近百人坐着，却丝毫不显得拥挤。那些人各自三两成群地交谈着，声音都放得很轻，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到吵闹与喧哗。

不多时，一个高挑纤瘦的女人向着尼达姆走了过来，坐到了他的身边。女人自我介绍说叫劳拉，她看起来应该接近50岁，和尼达姆一路上见到的所有人一样，谦和有礼、阳光整洁，穿着统一的制式服装，只是举止更加稳重、富有亲和力。尼达姆注意到，劳拉的制服胸前有三道丝线缝制的金色圆环标志，小巧却又引人注目。

劳拉说起宣传词的时候，态度很诚恳：“跟我说说你自己吧，是什么让你对启蒙教派产生兴趣的？”

在接下来的那半个多小时里，劳拉问了尼达姆一连串问题：你结婚了吗？你的家庭和睦吗？你觉得幸福吗？你的目标是什么？你觉得自己发挥了所有潜力吗？

尽管问了很多问题，但是她给尼达姆的感觉很温暖、和蔼，一点都不咄咄逼人，也没有半点让人不适的强迫意味。让尼达姆有点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不自觉地向她敞开心扉，跟她说起了跟女友之间的感情，以及想要戒烟的愿望。

在聊天的时候，劳拉始终没有半点不耐烦，眼神专注地看着尼达姆，让他感觉到对方非常认真地在倾听，并且给予了回应。这让尼达姆感觉到非常放松，几乎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最后，劳拉问他是否有兴趣参加启蒙教派的入门辅导：一小时的讨论会。

尼达姆心想，终于来了，还是要推销那些所谓的“入门套餐”。他听不少朋友都说过，很多教派都是看起来挺好，但是最终目的还是软性推销，那些入门套餐、教派咨询，这些可都是要收费的，数十美元到数百美元不等，最后甚至可能是高达数千美元的套餐。

什么？你说这看起来不太靠谱？也许吧，但是仍旧有很多人愿意尝试。基于兴盛的自由主义，和减缓压力的目的，太多的美国人需要寻找一些精神寄托。在纽约，专业心理咨询师提供的45分钟心理咨询，标准价位是160到280美元，换算下来，参加这些各种教派的活动还要更加划算一点。

但是尼达姆心里依旧有些失望，毕竟在此之前，他对这个启蒙教派的一切都充满了好感。这里无论环境、氛围还是人们的交谈与打扮，都给他一种积极向上、充满阳光的感觉，而且让人非常放松，能过抛下世俗纷扰，几乎不想离开。

正因为如此，他只是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立刻拒绝。

而劳拉接下来说的价格让尼达姆惊讶了：

10美元。

这个价格远远低于他的想象，以至于他几乎以为听错了，露出错愕的表情愣了一愣，然后看了看大厅里面简洁却不失细节、一看就耗费不小的装饰——这难道是慈善组织不成。

“我们是真诚地希望能够带动更多的人，感受启蒙教派的教义，了解自我、解放自我、完善自我。所有的项目都只是收取维持运转的成本，并不从中盈利。”劳拉显然对他这样的反应并不意外，立刻解释道。

“斯摩莱特先生，当然您并不是一定非要参加这个。”劳拉露出温和的微笑，轻轻拍了拍尼达姆的胳膊。“我只是感觉它会对你有帮助。”

这个教派看起来简直棒极了，尼达姆心里这样对自己说。即便离开之后，他也一直在惦记着，哪怕是朋友们都劝他仔细考虑，他仍然忍不住想要来看看，反正也就10美元而已，自己也谈不上有多大损失。

于是，今天尼达姆再次出现在了这个地方。

从地铁口出来之后，他没走多远就再次看到了那些阳光的年轻人们，依旧是同样的制服和微笑，只是人数没有上次那么多。不过那个自称艾米特的年轻人恰好还在，他正在同一位佝偻脊背的老太太交谈，显然也认出了尼达姆，还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尽管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却仿佛给了尼达姆莫大的鼓励。他按照上次劳拉告诉自己的，进入教派之后走到了另外一个小房间里，里面已经到了大概10个人左右。似乎大部分人相互都是认识的，聊得很融洽。这让尼达姆感到有点拘束，不过其他人很热情，有两个人还主动同他打招呼。

尼达姆稍微提前了一点时间，所以并不是来得最晚的。在他之后，陆陆续续又进来了三四个人，男女都有，年龄也有老有少。

这看起来真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尼达姆心里想着。(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磁场（9更）

大概过了五分钟，一位身材高大、步履从容的年轻人在劳拉和另外一名男子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这个年轻人长相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五官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温润和谐，拥有超凡魅力般的独特气质，尤其眼神极为明亮，甚至连走路的姿态与步伐，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夺人眼球的超卓风姿。

你也许过后不一定能够记住他的长相，但是那种独特超凡的气质，绝对无法忘记。

随着年轻人的出现，尼达姆听到有几个人在座位上发出低低的惊呼声，显然知道他的身份。他同时也注意到年轻人的胸前绘着整整7个由大到小的金色圆环，大概是在教派内部地位的象征。劳拉和另外一名男子非常恭敬地对着年轻人耳语了几声，把手指向了尼达姆和另外一个女孩子这边，大概是在作介绍吧。

“上午好，我的朋友们。我不得不说你们非常幸运，今天将由达瑞尔主教为你们亲自主持讨论会。”劳拉略微上前一步，笑着为众人做了介绍，随即坐了下来。

那几个认出达瑞尔主教的人几乎是立即热情地抬手鼓掌，巴掌都快拍红了，脸上也显露出激动的神采，他们的行动显然也带动了其他人，纷纷表示欢迎。

这些人不会是教派内部安排的吧？这位达瑞尔主教未免也太年轻了？尼达姆本身并不是一个特别容易轻信的人，他觉得今天的安排似乎有些刻意。不禁在心里嘀咕着。

不过现场的情况并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那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微笑坐了下来：“早上好，我的朋友们。我是达瑞尔。也许你们中的几位已经见过我，也有人已经参加过其他教派成员组织的讨论会。实际上，我很希望能够有多一点时间能够与大家交流，但是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这一点请大家原谅。”

他的声音非常独特，富有磁性，节奏感很强。让人很容易就被所说的话吸引，尼达姆同样也不例外。

“那么，还是花几分钟时候。让大家自我介绍一下吧。”被称为达瑞尔主教的年轻人示意。

在座一共十一个人，都分别起身进行了自己我介绍，然后各自诉说了一下自身的烦恼。

接下来，达瑞尔主教告诉众人。闭上眼睛。集中精力，花些时间来“释放”身体的痛楚。

“别选择想那些让你感觉太有压力的东西，把思维都集中到我们的大脑中，抛开束缚，放松自己。”他建议道。

所有人都照做了，尼达姆按照他所说的闭目凝视，但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法释放出任何东西。过了大概五分钟。他准备放弃了。

这行为真傻！怎么可能释放出什么东西。

尼达姆带着几分自嘲想到，眼球在闭合的眼皮下鼓动几圈。带出清晰的痕迹，已经准备睁开眼睛了。

“不要睁开眼睛！”达瑞尔突然说话了，就像能够感觉到某些人要放弃一般。他这神奇的一句话不禁让尼达姆心中一惊，再次打消了睁开眼睛的念头。

“我知道，大部分朋友都是没经历过启蒙这个环节的人，对这一点有所疑虑也很正常。但是在接下来的十分钟之内，我希望你们能暂时抛开这些怀疑，放开重重戒备，放松自己的身心，打破思维的禁锢，全部精力都投入到脑海当中，慢慢地、慢慢地……”

随着达瑞尔的指导，尼达姆慢慢放松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几分钟。

突然！

他感觉到一道奇异的波纹轻柔出现在自己的脑海当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式出现，波纹就如同海浪般起伏飘荡，却没有半点异样感，反倒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静谧、安宁、温和充满柔情……这种感觉是如此地清晰，让人忍不住将全部精神汇聚其中。

紧接着，仿佛身体之中的那些疲惫、郁积和痛楚，都随着波纹的扫荡一点一点被从体内驱逐出去。这完全是一种玄之又玄的体验，没办法形容波纹在脑海中震荡是什么感觉，但是偏偏又如此真实，让人感觉到由内而外的洗涤，只想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

这个让人非常享受的过程却超乎寻常般短暂，尼达姆甚至还未来得及细细体会、分辨清楚，那道波纹就如同出现时一样没有半点征兆地消失了。

“好了，大家可以慢慢睁开眼睛了。”达瑞尔主教的声音再次响起。

尼达姆按捺住心中激动、惊讶的心情，睁开了眼睛，入目看到的是与片刻之前完全不同的世界，仿佛从出生开始就遮挡在眼前的那层迷雾已经被驱散，一切都显得色泽艳丽、光彩动人，充满了生命的律动，让人惊叹。还有其他人脸上感动、惊愕、开心、喜悦的表情，连纹路都如此清晰，无一遗漏地展现在了自己眼前。

“噢，我的天呐！太奇妙了！”那个和尼达姆同样新来的女孩子曼蒂身子一震，满眼的难以置信。

“这种感觉，实在太……”一位年轻的少妇更是激动地捂住了嘴，泪珠从眼眶中滑落出来，感动到难以自制。

“这是真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大胖子哈里斯呆呆地坐在座位上，似乎仍然陶醉在刚才的神秘体验中，久久不愿醒来。

说真的，尼达姆完全能够理解这些人近乎失控的反应，即便向来冷静的他，也同样对于那奇妙体验充满了难言的感动，那仿佛是一种更高生命层次的律动，创造了更加鲜活、灵动的生命力，让人接触之后再也难以忘怀。

“好了，今天的讨论会就到这里了。如果想要更加深入了解启蒙教派，或者参加体验活动，可以找劳拉教士和斯科特教士，或者随时找其他咨询人员。抱歉，我必须先离开了。”达瑞尔主教微笑起身，略微向众人点头示意。

几个情绪特别激动的人，包括女孩曼蒂，都有些不舍地上前拥抱达瑞尔主教，不停地说出感谢的话语，让他不得不多花了一些时间安抚，方才离开。

尼达姆怔怔地坐在原地，他注意到达瑞安主教是说讨论会结束了，也就是说，这就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刨除一开始众人自我介绍和讨论，还有那前后十分钟不到的感悟时间，剩下至少还有近40分钟。

也就是说，在尼达姆自己感觉中，从波纹出现到消失，不过短短一瞬间的体验，实际上却超过了半个小时！他恍若未觉地抬了抬手，表盘中的指针明确无误告诉他——从他进入讨论室到现在，确实已经超过了一个小时，甚至还多出了几分钟。(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信徒（10更！）

为什么会产生这样大的感官差距？实在是太神奇了……

像尼达姆一样呆坐位置上不动的人还有好几个，显然也都在回味之中。倒是那几个先前被尼达姆当成是托的人，全都容光焕发、喜不自胜地站了起来。

“今天实在是太幸运了，居然能遇到达瑞尔主教亲自主持讨论会！”

“我听说有人出一万美元，希望请达瑞尔主教进行私人辅导，但是仍然被拒绝了，他回答说希望能够帮助更多的人认识自我。”

“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神奇的教派，完全为信徒们考虑，我宁愿多捐赠一些。”

“说起来，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感受达瑞尔主教辅导启蒙了，果然感觉比其他修士们清晰多了，之前有一次我甚至整场讨论都没有感受到波纹。”

“你没有认真看教派的辅导材料吧？那是生命磁场，只不过我们平时感觉不到而已……”

“朱恩你懂得真多，是不是已经准备参加教派的入教测试了？”

“当然，只有通过测试成为修士，才能开始接触到完善自我的真意。”

“你真是太厉害了，那些辅导教义实在过于深奥，我看起来费力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参加入教测试……”

这些信徒们精神状态都非常好，边聊边走远了。尼达姆这才站起身来，只觉得压抑在身上许久的疲惫已经完全消失，那些由于工作和生活带来的压力也都不再成为束缚。甚至连脚步都变得更加稳健有力。

这绝对不是心理作用！尼达姆心中充满了震惊，尽管仍然没办法解释，但他发誓自己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身体状态与参加辅导之前相比完全不同。

可笑自己还以为那几位信徒是教派安排的，原来人家才是真正的信徒，而自己不过是一个偶然接触到的幸运儿。

尼达姆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尽管劳拉教士已经离开，他仍然兴奋地找到了前台，又在女孩的引导下来到咨询室。“我能够注册成为信徒吗？”

“当然，我们欢迎一切真诚的信徒。您只需要填写这张资料登记表、拍照，再填写一张调查问卷就可以了，注册费10美元。”咨询人员非常耐心细致地为他介绍。教他如何完成程序。

尼达姆刚准备下笔，突然尴尬地抬头望着咨询人员：“我是信上帝的，这会不会有影响。”作为一个有神论者，他才刚刚反应过来。自己连启蒙教派的教义与信仰都没有深入了解过。如果有冲突的话岂不是很为难。

然而包括一旁其他正在填表的准信徒在内，连同咨询人员一起，所有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笑了起来，这让尼达姆有些意外，却又满怀疑惑。

“嘿，老兄，你连传单都没仔细看吧。启蒙教派的核心思想是解放自我、完善自我，治愈自己生理、精神与灵性方面的缺陷。并不排斥其他的信仰，更不会强迫你信仰什么。”一个黑人男子非常自来熟地拍了拍尼达姆的肩膀。回答了这个问题。

咨询人员同样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没错。尼达姆这才放心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认真填写表格，最后再看看那张调查问卷，上面的问题都非常简单，也非常有意思。比如：

“你会常常因为心情愉快而不自觉地哼歌或者吹口哨吗？”

“你会因为以往的失败产生困扰吗？”

“与人交流时，你会主动开口还是选择等待别人打开话题？”

“你会常常坐下来思考死亡、疾病、痛苦以及忧伤吗？”

“你认为自己是不是与实际年龄看来不太一样（更年轻或更老）？”

一共有一百多道这样的问题，都属于不难回答却别出心裁的问题，只需要打钩就行了。

“这样有助于我们了解你的身心状态，有针对性地推荐参加辅导会和生命修复等课程。”坐在尼达姆对面的咨询人员看了看他，耐心地解释道。

“噢，当然，当然。”尼达姆头也不抬地回答，他觉得在参加了刚才达瑞尔主教主持的启蒙辅导会后，自己的大脑变得非常清晰，明显比平常反应更加灵敏，很快就回答完了这些问题。

“除了注册费，我听说教派还接受捐赠的对吗？”尼达姆交上表格和资料，同时问道。

“是的，不过我必须向您解释一下，斯摩莱特先生。我们并不鼓励信徒进行捐赠，即便进行了捐赠，也不会对于参加教派活动有区别对待，想要成为修士同样需要参加入教测试。”咨询人员似乎对他要送钱的行为并不热情，反倒带着几分劝解的意思回答道。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尽一点心意，我捐1000美元。”尼达姆递出自己的信用卡，反正以他的收入，完全能够支持这点捐赠。只要想到刚才那奇妙的启蒙体验，就已经完全值回票价了。

“好的，感谢斯摩莱特先生对启蒙教派的支持。”咨询人员点头为他刷卡。

几分钟之后，尼达姆夹着一叠辅导教材，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启蒙教派的大楼，他甚至有点想要高歌一曲的冲动——自从30岁以后，自己多久没有尝到这种充满活力的感觉了？

下周一定要把妈妈也带过来注册，想到自己饱受糖尿病困扰、身体孱弱的母亲，尼达姆暗暗下定决心。短短两次的接触，他已经完全被启蒙教派的美妙氛围吸引了，无论是这里积极阳光的氛围，还是那绝妙的启蒙辅导。他们甚至在你想要捐钱的时候劝你慎重考虑，你能想象吗？这是一个光明的、美妙的、圣灵般的教派，这就是尼达姆此刻的想法。

休姆和莫尔兹伯利两个家伙还嘲笑自己被无良教派欺骗了，一定要把朋友都拉过来感受一下，看看到底是谁明智！尼达姆踏着勤快的脚步，看着迎面走来的美丽姑娘微笑，似乎对方也感受到了自己的阳光一般。(未完待续。。)

ps：10更完成！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十三章魔种

而另外一边，离开了伊莱特门启蒙教派大楼的达瑞尔主教此时已经坐进了一辆高级轿车当中，轿车是全封闭的，特制的玻璃保证了从里面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状况，但是外间却对轿车内部情景一无所知。

“直接回公司。”这位长相平凡的达瑞尔主教，此时的嗓音与先前已经全然不同，赫然发出的是李杰的声音。

随着轿车驶出大道，他全身的骨骼和肌肉仿佛有着独立的生命，灵敏而精巧地一阵蠕动，片刻之后无论是身材还是长相都已经恢复到了本来面目。仅仅是肤色、五官和体格的一些细小变动，就能够化作一个几乎完全不同的人，这对于力量慢慢恢复的李杰来说，显然并不麻烦。

没错，所谓的伊莱门特启蒙教派，完全就是李杰一手创立的。自从意识到宗教在这个世界的强大号召力之后，他就产生了这个念头，在调动了庞大的资源之后，已经首先在纽约成立了主教派。

当然，对外他们并不是这样宣称的。在对外的宣传中，伊莱门特启蒙教派是从18世纪就逐渐发源，只不过到现在才慢慢扩大了规模而已，这就涉及到了一整套的设计与包装了。

教派众多是美国的独特现象。尽管这里的绝大多数人信奉基督教，但其他各种宗教也同时并存，这是有其历史原因的。众所周知，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很久以前。那些背井离乡不远万里来到美洲大陆的人，有相当大一部分是为了摆脱国内的宗教控制。他们满怀希望，要在新的土地上获得自由。

这种最初的愿望。自然而然就逐渐形成了对宗教的偏爱。每个曾经受过压抑的人都竭力想表明自己是自由人。是一个有主权的人。于是他们主张随心所欲地选择宗教信仰，选择教堂或礼拜方式，而不是象过去那样唯权威是从。

也正因为如此，美国的奠基者们从一开始就在法律上规定宗教自由。宪法第一修正案就明确禁止建立国教，国会不得规定禁止信教自由之法律，禁止联邦和州干预教派组织和活动，每个州的美国人都有同样的信教自由。移民们把自己家乡的教派的宗教信仰和活动带到了美国并创建了很多教派。其中很多教派有分支。而且教派的数量增长迅速。

宗教对美国人来说，绝不仅仅是一种信仰，甚至已经渗透到了美国人生活的各个方面。

一个美国人如果参加某个宗教组织。他便在社会上获得了某种身份和地位，使他意识到自己在社会团体中拥有一席的位置，并由此感到心安理得。美国人往往为这种观念所主宰，他们愿意在行动上和思想意识上同自己周围的人保持一致。而不愿茕茕孑立、沦为异类。

甚至在许多社会团体中。一个不信教的人可能会受到人们的某种非难，被视为有怪癖和不易接近的人。所以尽管美国法律规定人们有信仰宗教和不信宗教的自由，实际上这种自由却常常为社会上自发的偏爱宗教的风气所抵制。——也就是说你最好信点什么，这远比什么信仰都没有讨人喜欢。

而那些企图通过竞选进入政府的候选人，也往往都必须竭力表现自己对宗教的虔诚，以博得人们的好感，争取更多的选票。正如前文所说的，以至于美国总统或者总统候选人在公开演说当中。结尾必定是上帝保佑美利坚，可见宗教的影响力。

当然。实际上真有多相信，那就未必了。随着时代的发展，各种光怪陆离的思想和思潮兴起，人们对于宗教或者说教派的选择也越发光怪陆离。

如果你看到教堂在活动中，出现了社会上流行的爵士乐、现代舞蹈、当代艺术以及民间音乐、民间舞蹈、诗歌、戏剧、幻灯片和电影，甚至是摇滚乐等等，都不用惊讶。尽管这肯定会触怒那些传统主义者，但是仍旧有许多教徒对这种新变化抱有热情，因为这样一来，他们就不需要再在教堂里长时间听牧师漫不经心地重复那些老生常谈，也不必总是听几个世纪以前的古老音乐了。

现在的美国，最突出的特点是多种教派并存，全美至少有超过300个不同的宗教派别，20万以上的地方性教派团体。还有更离谱的，美国有超过1000个邪教组织，简直就是“邪教王国”。

什么大卫教派（branch_davidians）、关怀基督徒（concerned_christians）、普世全胜教派（church_universal_and_triumphant）、人民圣殿教（peoples_temple）、天堂之门（heavens_gate），不胜枚举。从人民圣殿教900教徒自杀，到宣扬世界末日、奔赴圣地“天狼星”的太阳圣殿教，再到外星人生活的地方才是天堂的“天堂之门”，什么稀奇古怪的教派你都能在美国历史上找到。

哪怕是进入21世纪的今天，如果你听说有平均一男十几女、形式上一夫多妻制的某某教派，也不需要惊讶。因为那些女人甚至是自愿的，在这样的教派当中，往往没电视没网络。这些女人们都已经被成功洗脑，心甘情愿过这种另类小社会的生活，连政府都拿这些教派没办法，只要不搞破坏也就懒得理会。

所以李杰甚至在想，自己是不是太保守了。比起这些邪教的同仁们，伊莱特门启蒙教派简直纯洁地就像一朵小白花儿，比基督教还要圣洁。最起码，那些所谓的启蒙辅导，可是实实在在的灵魂强化。对于受术者有着莫大的好处,只不过绝大多数普通人仅凭自己是不可能做到的，需要这些恶魔教士们进行指引——即便如此，仍然有很多扶不上墙的朽木还是感应不到灵魂磁场的波动。

也只有李杰亲自上阵。才能保持所有人都能感应到。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随着恶魔军团的扩大，相信很快启蒙教派这个火种，就能在各地形成燎原之势。

“大人，为什么要把您的宝贵精力浪费在这些无谓的人类身上？”格斯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提问，越是长时间地跟李杰相处。他就越为这位大人的布局与思虑所折服，不自觉地想要多领会一点他的意图。

“不要拘泥于表面的力量，格斯。”对于这位属下的求知欲。李杰还是很愿意满足的，因为随着各方面局势的铺开，他始终感觉能够用得顺手的人太少了，远远跟不上自己的需求。“在人类社会。这些人能够发挥的作用远比表面上强大。华国有句古话。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再微小的个体，到了一定的数量级都能发挥远超想象的力量。通过启蒙教派，我们可以把各行各业各个领域的人都拉拢进来，政客、商人、警察、律师、工人、明星，他们写作、教书、艺术创作、房屋建筑、股票交易、对冲基金管理、企业经营、新技术发明……只要有人的地方，就可以发展。当世界上每一个角落都有我们的人，那么无论想要做什么，都会便利很多。”

“更何况。为了迎接美好的未来，总要让人们的观念一步步适应我们。不是么？”李杰接过格斯恭敬递来的雪茄，点燃之后惬意地抽了一口。

格斯显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露出残忍却又带着几分呆板的笑容。

没错，比起拉拢这些人，更重要地是把启蒙教派的教义潜移默化地扩散出去。表面上看起来，是完全出于善意、积极地引导人类完善自我、提升自我。然而更深层次地，则是要在他们心里埋下种子：

人类自身需要进化、提升。

慢慢地，当有人提供一些外力的时候，哪怕这外力看起来有些异样，与常理不同，甚至有些可怕，已经认同进化这一观念的人们，也就不会那么排斥了。

这就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样，需要慢慢地、一点一点去加热，在此之前，并不能操之过急。为了让这盆温水看起来更加诱人，李杰可以说发动了大量的资源去搜集人才，心理、历史、政治、经济、人文、神学各个领域的专家，集思广益反复研究，他本来也亲自把关，才把启蒙教派的教义和核心思想初步确定下来：精神自由、完善自我。

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启蒙教派本质上将会是一个兜售商品的跨国公司。只不过它兜售的不是实体，而是一种理念：精神自由和完善自我——这是一个难以捉摸，但从本质上说非常美国化的理念，在现在这个时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受欢迎，类似于一种精神治疗。

一直以来，美国人都渴望能够全面治愈自己生理、精神与灵性方面的缺陷。而启蒙教派就能够实现他们的愿望，完善人类、改善人类社会。这将会是一家经过变形的、承诺可以治愈信众的强大教派，比起那些光靠耍嘴皮子和推销玄之又玄实际上就是扯淡理念的教派，启蒙教派有一个无与伦比的优势：恶魔教士们的灵魂磁场，也就是对外宣称的启蒙辅导。这种能够立竿见影让信众感受到自己由内而外蜕变的神奇手段，绝对是世人梦寐以求、足以让他们疯狂追捧的神迹。

因为最逼真的谎言就是九分真实、一分虚假——在这个启蒙美梦当中，完善自我确实是真的，但是这种最深层次的影响，最后蜕变而生的，还算不算是人类呢？那就见仁见智了。

反正李杰是不会在意的。在他的构想之中，随着启蒙教派慢慢地扩大影响，那些所谓的邪教就可以靠边站了，甚至到最后，正常的宗教也难以抗衡。所以，剩下的就是靠这些神棍和专家们去完善教义、去强化思维引导了。

为了尽快打开局面，李杰甚至示意他们把教派的各种资源用成本价提供出来。也就是说，他压根没有准备靠教派赚钱。不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些尝到了甜头的信徒们，居然争着抢着自发地慷慨解囊，要为教派捐赠。这样也好，更加给了李杰信心，看来启蒙教派远比想象中受欢迎。

又一颗新的种子埋入了黑暗肥沃的土壤，距离开放出妖艳夺目的恶魔之花，还会遥远吗？(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拉斯克医学奖（300均订加更）

纽约市，曼哈顿岛，拉法西大饭店（hotel_le_faucigny）会务中心。

镁光灯闪耀全场，掌声雷动。

“谢谢！谢谢大家！”

“亲爱的、尊敬的主席、总裁，以及各位阿尔伯特和玛丽?拉斯克基金会评审团成员。尊敬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和拉斯克奖得主们，尊敬的全美医学协会会长，女士们，先生们。”

李杰穿着一身精心裁剪的定制西服，潇洒从容地站在演讲台上。在他的正前方，整个会务中心座无虚席、济济一堂，那是阿尔伯特和玛丽?拉斯克基金会成员、荣誉委员以及美国医药学界的专家们。

从6月份开始，署名“萨姆森?贝尔”和“布鲁斯?李”的多篇论文、成果就先后在英国《自然科学》、《美国医学会杂志》、《美国保健系统药物杂志》等权威医学杂志上面刊登。紧接着，随着“威力达”的问世，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医学奖项也都向他们抛来了橄榄枝。

最初李杰并没有要共同署名的意思，但是萨姆森?贝尔这个技术宅也许始终觉得李杰就是出力更大的人，不论提名各种医学奖还是发表成果都坚持联合署名。到了后来，李杰发现这反而也算是件好事，毕竟可以积累自己在学界的威望，免得资历太过单薄、遭人诟病。

不过因为嫌麻烦，绝大多数奖项他都是让萨姆森或者工作人员代领。同时也避免有人以此为借口攻击自己。但是今天这个奖项影响力实在有点大，对方也明确提出希望李杰能够亲自出席，当场发表获奖感言。恰好奖项的颁发又是在纽约。李杰也就从善如流参加了。

拉斯克医学奖（lasker_medical_research_awards），全称艾伯特?拉斯克奖，是生理学和医学领域除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外的又一顶级大奖。该奖项始于1946年，是由纽约的阿尔伯特?玛丽?拉斯克基金会设立的，旨在表彰医学领域作出突出贡献的科学家、医生和公共服务人员。拉斯克奖最初分为基础医学奖、临床医学奖和公众服务奖，后来增设了特殊贡献奖——前两项是专门授予科学家的。

李杰和萨姆森被共同提名并获得的，就是临床医学奖。

一般来说。拉斯克基础医学研究奖的获得者有超过五成几率在随后的几年内得到诺贝尔奖，临床医学研究奖也有近两成的概率，所以在医学界又素有“诺贝尔奖风向标”之称。

不过李杰心里很清楚。他获得诺贝尔奖的希望恐怕几近于无，本身就是临床医学奖。一方面“威力达”的研发并不像最初弗里德?穆拉德那样更注重深层次机理，可以算有大半都是建立在恶魔药剂学上的空中楼阁，另外一方面自然就是鉴于自己华裔的特殊身份和资历。这次的拉斯克医学奖。如果不是萨姆森?贝尔强行绑上自己。这些评审团的人恐怕可没那么甘愿评给他。

反正，诺贝尔奖本身更注重对研究成果的应证和实践，往往需要更多的年份才会获得提名，倒也不急于一时。

“我非常荣幸，同我的导师——萨姆森?贝尔博士一齐分享这一荣誉，拉斯克临床医学研究奖，在生物医药学科最受人敬仰的一个奖项。”李杰把脸转向站在自己身边的萨姆森?贝尔，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后者显然非常激动。拼命鼓掌回应。

“关于这一研究，刚才贝尔博士已经说了很多。因此。我想着重谈一谈，作为一个医药学界的后来者，获得这样至高的荣誉对于我本人意味着什么。”李杰露出诚挚的表情，端详着手中的奖杯——镀金的萨莫色雷斯有翅胜利女神像，象征着战胜疾病和死亡，奖杯的底部刻着他和萨姆森?贝尔的名字，2016年拉斯克临床医学奖获得者。

“坦率地说，我认为我配不上这个奖项。”

李杰说完这一句之后，话音停顿。全场如同他所预料般响起阵阵议论之声，虽然获奖者通常都会表达一下谦虚，以示对奖项的尊重，但是也从来没有人会这样明白地直言自己配不上奖项。就连一旁的萨姆森?贝尔都愣住了，紧接着投来疑惑的目光。

“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我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得出的成果，而真正将这一成果转化为现实的，则是我的导师，萨姆森?贝尔博士。在这期间，我充其量只是做了一些辅助的工作，大部分都不具有真正的开拓性和前瞻性。是贝尔博士——我尊敬的导师，一直坚持把我添加到获奖的名单当中，他是一位真正的良师益友。”

说到这里，李杰转过身去和萨姆森?贝尔重重拥抱了一下，再次激起了一片掌声。

“按照道理，我应该羞于前来领奖。但是，鉴于基金会的诚挚邀请，我还是厚着脸皮出现在这里。没错，有人说如果我获奖了，应该就是最年轻的拉斯克医学奖得主了——我就是为这个来的。”

重新站回演讲台前的李杰做出一副我就是要耍赖的表情，对着下方晃了晃脑袋，激起一片笑声。以他20来岁的年纪，再加上坦白的言辞和自然的笑容，做出这样的动作反倒显得有些率真，显然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反感。

“因为！”

“因为我想，那些生物和医学界的先贤们，创立拉斯克医学奖的慈善家阿尔伯特?拉斯克（albert?lasker）先生，以及他的夫人玛丽?沃德?拉斯克（mary?woodard?lasker）女士，都必定与在座的各位、与我本人一样，始终抱着相同的、真诚的、乐观的期望看待这个奖项。那就是——鼓励更多人投身到这个行业之中，更多的生物和医学工作者们，努力征服更多困扰人类的疾病，为更多的患者减轻病痛。”

“所以！我这样告诉自己，这的的确确是一个伟大的、富有胸怀的、催人奋进的奖项，对一位不同肤色、漂洋过海来到这片土地、始终对于生物医学怀有热忱的年轻人，给出的善意期许。那么，就当做是给这个勇敢年轻人的一点鼓励，鼓励这个年轻人真正为我们的生物医学事业，做出值得这个奖项、值得评审委员会成员们、值得在座诸位为之鼓掌喝彩的成绩。我相信，时间终究会证明这一点，谢谢！”(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暗箭

几乎不带任何停顿，李杰完成了这饱含真挚、激情洋溢的致辞，随着他与萨姆森?贝尔共同鞠躬致谢，全场嘉宾和委员全部起立鼓掌，两人不得不再三致谢方才平息。

哪怕是那些怀疑他的资历、年龄，对他肤色抱有排斥，怀疑他获奖水分的人，也不得不为李杰精彩的获奖致辞和挥洒自若的风范喝彩，他这看似简单却措辞讲究的讲话，巧妙地将大家的关注点转移到自己的年轻、谦虚和未来上，几乎将大多数人可以攻讦的地方都给堵住了，再要为难，只会显得他们自己没有风度兼无理取闹了。

掌声平息之后，两人并没有下台，因为还有一个记者提问的环节。如果只是萨姆森?贝尔一个人的话，大概来的多半还是那些严肃媒体和大众报刊杂志了。然而今天还有李杰这个很少接受采访、却超级吸睛备受瞩目的话题人物，因此那些大报小报乃至娱乐版的记者们也都蜂拥而至。

——“布鲁斯，你说让大家期待你的未来，那么请问你下一步的研究方向是什么呢？”

——“谢谢，格里斯。日冕公司目前分别正在对多个项目进行研究，其中一项就是与纽约大学合作，由我的导师贝尔博士主持的，针对位置细胞、网格细胞强化的研究，致力于解决空间记忆丧失的问题，比如早期的阿尔兹海默氏疾病（alzheimer_disease，俗称老年痴呆）症状。”

——“布鲁斯。那么这项研究是否已经取得了突破，预计什么时候能够拿出成果、甚至应用于临床呢？”

——“对不起，暂时还不方便透露。在适当的时候，我们会公布进展情况的，谢谢。”

——“布鲁斯，有媒体爆料看到你和超模娜斯缇娅举止亲昵，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娜斯缇娅和我是很好的朋友，而且这与今天的主题无关，请大家不要再问了。下一位，谢谢。”

那些大的媒体杂志还会象征性询问一下萨姆森?贝尔，其他的媒体则一窝蜂地都把话筒递到了李杰面前。

如果他们真是普通的导师和学生关系。估计萨姆森第二天会立刻把李杰踢出自己的学生名单。不过如今已经完成体质转化的萨姆森显然不会，反倒是一副甘之如饴的模样。

纽约时报的贾德森?莫尔夹在人群当中，身体不时被挤得东倒西歪，脸上却写满了犹豫不决。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今天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按照主编跟自己沟通好的，务必要当众问出让李杰尴尬难堪的问题。然而计划还没有实施就几乎破产了一半——人家都自己说配不上这个奖项了，虽然是自谦的说法，但是你还能怎么攻击呢？

不行！一定要让这个黄皮小子出洋相！

眼看提问时间就快结束了，贾德森?莫尔一咬牙，拼命挤到前面递上了话筒：“布鲁斯，根据你刚才所说的，完全是由于贝尔博士把你的名字添加到报告中。才能够成为成果的合作署名人，这是否意味着。你并没有实质性参与到这个项目当中呢？”

“这位……噢，莫尔先生，我猜你刚才是睡着了？”李杰看了看他胸前媒体证上的姓名，他早料到有人会问类似的问题，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就做出了反应。“我刚才说过了，我做的并不够，所以很惭愧，但是这不代表我没有参与到研究当中。同时，我必须警告你，你可以怀疑我，但是不应该怀疑拉斯克医学奖的公正性，因为任何一个有理智的人都不会这样做。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和贝尔博士已经事先同拉斯克基金会进行了沟通，此次25万美元奖金我们将一分不剩捐献给全美癌症研究基金会，用于更多的研究项目，帮助更多的人。”

按照惯例，拉斯克奖获得者是由来自各国的杰出科学家组成评审委员会评选产生。评选过程一度被认为是公平、预知、正直的典范。首先，候选人无需自己申请，而是由美国和国际的专业团体提名。专业团体广泛调查搜寻各领域的合适候选人，保证多名合格者参加候选。同时，候选人参选资料需要大量的实质性证明材料，由专门的国际评判委员会对候选人进行评判。评审过程严格保密，保持系统、详尽和公平。如果达不到评奖的标准，评选委员会甚至可能将本届奖项轮空。

因此，李杰朝着其他记者无奈地耸了耸肩，那些人都配合发出会意的笑声，同时向贾德森莫尔投来鄙夷的目光，这问题问得也太没水平了吧。

狗屎！

我就不信你们本来不想问这个问题，这些墙头草！等下你们就知道我的厉害了！贾德森莫尔顾不上同行们的推搡，又急又快地接着问了下去：“有消息说，奥克希德实验室的很多研究员都对此颇有非议，因为你很少会出现在实验室当中，是这样吗？”

如果说刚才那个问题还算正常的话，现在就完全暴露了贾德森的意图了。这样不依不饶，还拿出模棱两可的消息穷追猛打，明显有备而来。大多数人带着几分惊讶看着贾德森，让他心里如同大热天干下一整支冰啤酒那么畅快：以为我像你们一样手里没料？现在不敢瞧不起我了吧！

就连那些原本带着几分不满、想要挤走这个连续发问家伙的记者也都暂时安静下来，想要听李杰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但是我会正面回答你这个问题。众所周知，我旗下的日冕公司刚成立不久，涉及到了大量的整合及运作事宜，同时旗下的实验室也已经针对多个项目展开研究。所以，我不可能对某一个项目保持全天候的关注，很多时候都是通过邮件和电话来沟通，而且大家都非常忙，可能有些人与我见面相对少一点，这也是有可能的。”李杰尽管面带微笑，眼中却已经闪烁着寒光，他当然明白，似乎有一些不寻常的针对在暗处蠢蠢欲动。

“我可以作证，奥克希德实验室无论是之前的项目，还是现在的项目，都是由布鲁斯提出的。并且在研发的过程中，关于研究的进度和一些关键点，我们都一直在做着沟通，所以这位记者先生所说的很多非议不知道从何而来，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大概举几个例子，看看所说的很多研究员究竟有哪些人呢？”萨姆森?贝尔在一旁及时补充，同时用恼怒的神情恶狠狠看着贾德森。

“可是……”贾德森没想到这两个人如此有默契，几乎没有出现半点预想中的慌乱，反倒是他自己被李杰那冰冷的眼神一看，浑身忽然打了个冷颤，一时组织不好想要反驳的语言。

其他的记者以为贾德森词穷了，立刻不耐烦地再次把他挤开，等到他再想反问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赶到了人群边缘。特别是听到李杰说由于时间关系只能再回答一个问题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人嘴里不干不净嘀咕起怪话了，无非是贾德森没事找事，搞得大家都没办法问到劲爆话题。

“自作聪明，浪费时间。”

“蠢货，也不知道是哪个媒体的，下一次拉斯克基金会估计就不会邀请他们了。”

“我见过这家伙，好像是纽约时报的菜鸟。”

“谁会关心那些枯燥的研究，布鲁斯?李的花边新闻才是最热门的素材！”

他们已经浑然忘了先前自己也指望这个菜鸟爆出李杰的猛料了，一股脑把过错都归结到他的头上。

随着提问结束，这些记者们不得不在工作人员的组织下散去，而贾德森显然成了没有收获的记者们责怪的对象，就差指着他的脸破口大骂了。这种憋屈难过得让他几乎吐血，但是又自知犯了众怒，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灰溜溜走了。

回去肯定还要面对主编的怒火，今天真是黑暗的一天……(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逼近的死亡

“啪！”

一个精致的遥控器重重落在纹路精美的瓷砖地面，后盖和电池瞬间飞出数米。

穿着洁白看护服的女护理满脸惊骇，手忙脚乱捡起来，发现居然没坏，看来遥控器的质量还是很不错的。当然，也可能是摔遥控器的这个人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废物！”

罗威尔?洛克希德面上泛起阵阵病态的潮红，苍老的褶皱蠕动着，几乎有些支撑不住坐起的身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连接在鼻孔的氧气管都难以保证呼吸顺畅。

与大半个月前相比，这位曾经一度位于权势榜前10名的大人物，已经变得衰弱了太多。医生刚刚心惊胆战地通知，他的另外一边肾脏也已经受到癌细胞侵蚀。即便身体承受不住，换肾也可能是如今唯一的选择了。

“先生，保重身体。”忠实的属下查尔斯?坎贝尔满脸焦急，赶忙上前扶住他慢慢躺下，24小时守候的医护人员纷纷上前检查，精心照顾这位老迈的权势者。

好几分钟之后，罗威尔急促的呼吸才慢慢平缓下来。望着如同侍奉帝皇一样殷勤的美丽医护人员，眼中却充满了绝望而疯狂的神色，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一天不如一天，这些美好的物事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告诉他们，原来的计划不变，尽量争取更多的媒体来响应，把布鲁斯?李宣扬成一个骗子和伪善者的形象。可以稍微影射突出他的华裔身份。”罗威尔沉默半晌，突然出声道。

“是的，先生。但是布鲁斯似乎早有准备。今天他的致辞几乎完全打乱我们的计划，应对提问也没有出现纰漏，恐怕很难达到之前预想的效果。”查尔斯?坎贝尔面沉如水，带着几分不确和犹疑回答。

“那是因为你们给他的压力还不够！没有人能够不犯错误，只不过有些人天生抗压能力就更强一些，但同样会有极限的。”只是几句话，罗威尔又开始急促地喘息着。片刻之后艰难地说道。“我告诉过你，要找到一些真正有力的证据，或者让人看不出破绽、能够自圆其说的东西。才能出其不意让他慌乱。看看那个小丑记者的拙劣表现！简直就像挠痒痒般无力，除了引起布鲁斯?李的警惕没有半点用处！”

查尔斯?坎贝尔面对他的指责，面沉如水一言不发，显然同样懊恼。

超过数千平方公尺的巨大办公室陷入了短暂沉寂。那些年轻的女看护们好像中了魔咒一样。全部低垂着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片刻之后，罗威尔才喟叹一声，用带着几分冷笑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的努力，查尔斯。但是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无论这个年轻人有多么麻烦，也必须要掐中他的要害。布鲁斯?李？看起来藏着许多小秘密，只是我们查得不够深罢了。”

李杰比他预料中要难对付多了。看起来高调张扬，四处风流。实际上却都是表象。当你真正想要出手的时候，才发现他就像一只刺猬，浑身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日冕公司？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旗下所有的实验室都在埋头研究，专注做好安保工作，甚至没有一个正式上市的产品，想打击都找不到方向。

李杰本人呢？风流高调？一个未婚年轻人，甚至从未对外宣称过有女友，何况这本身也算不上什么大问题。

不得已的前提下，罗威尔才选择从打击对方的名誉下手，尽管隐约知道不会有太好的效果，但是已经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可惜，就目前看来，这方面的结果也不会太乐观。

其实最重要的问题，就是罗威尔没有时间与对方周旋下去了。病痛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一天比一天更猛烈地蚕食着他的细胞，身体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像他这样恋栈权势的人，越是感觉到最后一点生命力在流逝，就越近乎发狂般难以保持耐心。仓促出手，又怎么能够真正打击到对方？

“要不要让黑巢的人出手，直接把他控制住。”查尔斯?坎贝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如同刀锋般凛冽，让人浑身冰冷不敢正视。

“看他身边那些人的素质，恐怕他们也未必能成功。”罗威尔?洛克希德沉默了，曾经他是最不喜欢用这种手段的人，因为游戏规则是轻易不能打破的，做出了选择之后，就是撕破脸皮刺刀见红了，太极端。然而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非常时期，恐怕再极端的手段，哪怕只要有一点成功几率，也要尝试一下。

“我会让他们出最好的人。”查尔斯和罗威尔朝夕相处，如何不明白他已经动了心，思索片刻后补充道。

“尽量控制局势，选择僻静的地方动手。人选要靠得住，不能牵扯到我们。”罗威尔妥协了。他知道，自己怕了，不是怕失败，而是惧怕那未知的死亡，没有人能够抵挡的消亡。

“去做事吧，我休息一会儿。”这个老人就如同被抽空了全部力量，从口中挤出一丝疲惫的声音，慢慢闭上了双眼，整个人像渐渐腐朽的槁木，感觉不到躯体之中存在任何生机。

————————

“最年轻的拉斯克奖获得者：我配不上这个奖项。”

“布鲁斯?李致敬拉斯克医学奖：一个伟大的、富有胸怀的、催人奋进的奖项。”

“萨姆森、布鲁斯共同获得拉斯克临床医学奖。”

“下一个目标：阿尔兹海默氏疾病？”

“伪君子布鲁斯?李——他几乎从不出现在实验室！”

“萨姆森为何包庇布鲁斯?李？”

“拉斯克医学奖遭质疑：布鲁斯?李引争议。”

尽管都站在不同的立场，然而李杰和罗威尔算得上英雄所见略同，他们对媒体报道的预见基本一致——在双方都做了大量公关的前提下，罗威尔固然实力雄厚，李杰却同样应对巧妙，并没有太多媒体敢于用那些站不住脚的理论来针对他。除了少数铁了心要黑他的媒体，大部分还是选择了妥协，并不是每家媒体都敢于大肆渲染那些捕风捉影的论断，何况李杰在颁奖典礼上的致辞堪称一绝。

反正说这家伙的好话销量往往更高，不知道为什么大众就喜欢看这个帅气的年轻人，难道因为他像个幸运小子？媒体们也有些琢磨不透。

这还是那些报刊、杂志、广播、电视等传统主流媒体的态度，网络媒体就完全是一片倒了。

yahoo!-abc：布鲁斯?李——新时代的美国梦！

google：最年轻的拉斯克医学奖得主揭晓！

youtube：拉斯克奖得主布鲁斯?李：我和娜斯缇娅是好朋友。

facebook：天才布鲁斯?李的另外一面——对生物医学满怀热忱的年轻人。

aolmediawork：日冕公司的未来。

twitter：天才、风流、才华横溢，最重要的是无比英俊！

看看吧！到最后明显已经话题偏转了。这其间固然是因为外表英俊的李杰比较受年轻人欢迎，更重要的，则是他和那些科技公司通过希拉?克林特建立的亲密关系了。

查尔斯?坎贝尔一条一条读着整理好的新闻，罗威尔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但是那阵阵抽搐的手臂和暴露在外的青筋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情。

“不用读了。”罗威尔放开手边的电话，这样几乎不痛不痒的舆论，无论是拿来威胁还是卖好，都只是徒增笑柄，毫无意义。“黑巢那边联系好了吗？”

“已经联系好了，他们正在抓紧时间安排，会尽快动手。”查尔斯显然明白他关心的是什么。

“嗯。”罗威尔?洛克希德的人生中，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疲惫，似乎就连病痛都察觉到他的虚弱，狞笑着加大了侵蚀的力度，让他连多说一个字的气力都欠奉了。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落日的余晖透过洛克希德大厦顶层办公室开放式的透明穹顶，洒落在办公室当中，似乎给整个房间都染上了一层暮色。(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蕾丝边（月票加更）

（我码字慢，本想缓缓，但看大家投票不好意思不加更。晚上应该还一更，明后天正常2更，容我休息两天，七一再加更，见谅。）

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李杰放下手里原本翻看的文件，然后拿起突然响起的手机，上面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这真让我意外，斯威夫特小姐……不，泰勒。”李杰把电话换到另外一边耳朵，用空出的右手夹住雪茄，转动椅背换了个更惬意的姿势。

“well，事实上……我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的，我看到了之前那些媒体上的报道，很抱歉把你也扯进了这些事情当中，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泰勒?斯威夫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鬼使神差地拨出那个号码，尽管她已经拿到手有些日子了。也许是因为无意间又看到了李杰领奖的报道，让那个原本已经若有若无的影子又清晰地从心底冒了出来。

事实上，电话拨出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后悔了，但是李杰很快就接通了电话，这样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挂断了。

上帝啊！我表现得简直就像一个白痴！为什么只是通个电话也会这样慌乱！

一向敢爱敢恨的泰勒简直被自己的拙劣表现打败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这个奇特的男人之后，她就每次都会失去冷静，难道自己对他有好感？可他应该是个gay吧……可怜的女孩，她始终认为李杰和那些女人的关系都是故意的幌子——当你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之后。无论看到什么样的反面证据你都能自动脑补，给出合理解释。

“原来是这样，你完全没必要放在心上的。泰勒。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李杰轻轻弹了弹雪茄的烟灰，用带着几分诧异的语气问道。“媒体们就是这样，为了销量可以不顾一切，只要有人看，他们能把母猪写上树。你一直都是公众人物，居然也会不习惯吗？”

“呃……可能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我的好话吧，看来我一直都不是很讨人喜欢。”泰勒直接被李杰问到语塞。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倾诉欲，想要把最近的那些郁积闷气一吐为快。

“泰勒。你是公众人物没有错，但是你首先是一名歌手，唱好歌给歌迷才是你的工作。”李杰浑不在意地撇了撇嘴，看到敲门进来的伊齐基尔。用夹着雪茄的手轻轻点了点。示意他们坐下。“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谁的工作是讨人喜欢，也不可能有谁能做到让所有人都喜欢，除非你是绿油油的美金。”

“你才绿油油。”

泰勒被他逗得“噗嗤”一笑，这个男人的声音就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永远都是那么胸有成竹、淡定从容，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他。真够臭屁的，她这样想到，已经全然忘记与李杰当面时自己那失措的模样。“我当然明白你说的没错。但是有时候你就是难免会受到那些报道的影响，因为他们实在太过分了。”

翠丝特?乔伊斯（trista?joyce）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不露痕迹地打量眼前这个男人，即便是以她极为挑剔的眼光来评判，对方本人也远比媒体上那些照片更加富有魅力，不单纯只是长相，而是包括气质与内在的综合体现。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在和某个女人通电话吧，这里真的适合自己吗？翠丝特心里有些不确定。

“要学会和这些依靠捕风捉影混饭吃的家伙处理关系，不过这应该是你的公关和经纪人的工作。而你，只要负责用事实反驳他们就行了。”李杰继续不紧不慢地安抚着她。

“谢谢你的理解，布鲁斯。我马上要准备登台了，有机会再联系好吗?”泰勒似乎还想在说什么，但是电话那头传来了叫她的声音，那是助理在提醒她准备演出，因此匆匆说了几句不得不准备挂断。

“没关系，我很高兴你给我打电话，相信我们能够聊得愉快。”李杰故意等到最后才问出这句。“不过泰勒，你为什么会有我的私人电话？上次你走的那么匆忙，我们都忘记留号码了。”

“一位朋友给我的，我真的得挂断了，抱歉布鲁斯。”尽管强作镇定，李杰还是听出了她声音当中那一丝心虚，随后通话就结束了。

真是个有趣的收获，李杰放下手机，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转头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另外一边的伊齐基尔，最后目光落到他旁边那个女人身上。

很不错！

穿着一身职业化的套装，一头金发高高盘起，将略施淡妆的面孔全部展示在外面，显然对自己的外貌和身材非常有自信，而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精致的五官也确实有这个资本——能够得到李杰这样评价的女人可不多。

“boss，这位是翠丝特?乔伊斯小姐，一位非常优秀的秘书人选。”伊齐基尔看到李杰打完电话，及时做起介绍工作。

“上午好，李先生。”

翠丝特?乔伊斯恰到好处露出得体的微笑，同李杰打招呼。

“你好，乔伊斯小姐。我看过你的资料，令人印象深刻。上面说你之前在阿彻丹尼尔斯公司（archer_daniels_midland）工作，两个月前刚刚离职。我知道你告诉伊齐基尔的说法是，副总裁戈尔德对你有不轨的举止。但是我希望从你这里得到更具体、更真实的信息。”李杰深吸一口雪茄，用审视的目光打量对方。

“我以为你会更重视我的专业能力，李先生。”翠丝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动声色地插话。

“这方面我相信伊齐基尔。而对于一些特殊的情况，你是如何应对的，我更加有兴趣知道。”李杰继续追问。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

翠丝特在李杰压迫的眼神下终于有些不安，似乎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照实说话。“他大概有些喝醉了，想要占我的便宜，我当面给了他一拳一脚。不过我并没有控告他性骚扰，而是拿了他私下给的和解费用，然后同公司正常解约离开。”

这个常青藤盟校毕业的女人有着光鲜的履历。却还蛮有个性的，李杰饶有趣味地盯着对方看了又看，不禁让翠丝特心底有些发毛。毕竟李杰风流的名声已经开始慢慢传扬开来，和他出柜的新闻同样都占了不小的市场，一直都是网络上的热门话题。

“我本身是自由搏击爱好者。”她下意识地补充了一句。

李杰嘴边漾起笑容，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和其他女人完全不同。甚至丝毫感觉不到看见异性时的些微反应。这样的情况他还是首次遇到。恐怕只有一种可能——她是个蕾丝边。

看来伊齐基尔这个家伙还是有点迟钝，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小秘密。

“乔伊斯小姐，我欣赏你强硬的态度，很对我的胃口。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全职秘书，必须24小时保持开机状态，如果没有必要，我不会在工作时间之外打你的电话。但是当电话响起的时候。希望你能够第一时间接到。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帮我筛选工作电话、各种邀请，让真正值得我费神的事情送到我的办公桌上来。哦。对了，还有最重要的——完成我临时交代给你的其他事情。薪水方面会是以前的两倍，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会证明我的价值，谢谢李先生。”翠丝特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尽管有些迟疑，还是给予了肯定答复。

“很好，从现在开始，叫我老板。”李杰绕过巨大的办公桌，走到翠丝特面前和她礼节性握了握手，毫不拖泥带水地抽回，随后向门外走去。“你的第一份工作，以我的名字建立twitter、facebook等主流社交网络账号，塑造正面形象，负责日常维护，细节伊齐基尔会交代你。第二件事情，帮我查清楚泰勒?斯威夫特的全部资料，包括她最近的行程安排。”

翠丝特一开始还非常认真地记录，然而听到后面有些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些也是我的工作范围？这和公司业务有关系吗？”

“你没听清楚我刚才说的话，翠丝特。鉴于这是第一次，我可以解释一下，你是我的全职秘书，我让你做的任何事情，你都必须不折不扣去完成。至于公司业务方面，你可以和我的专职秘书萨波莉娜?克莱夫（sabrina_clive）联系。”短短几句话之间，李杰已经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他停住脚步看看紧跟在身后的翠丝特，然后指了指坐在门外忙碌着的萨波莉娜?克莱夫——一位工作严谨、同样貌美如花的年轻女性，对方看到他出现后立即恭敬地起身问好。

同样的工作，为什么不给自己找一个看得赏心悦目的呢？至少心情也会舒畅不少，这就是李杰的观点。

他当然不会说到这么详细，而是径自走向电梯方向。

而落在后面的伊齐基尔对着翠丝特摊了摊手：“你要开始适应boss的风格了，翠丝特。他不太喜欢有人质疑他的命令，实际上，这是一个前途远大的公司，想想你那客观的收入吧。”他并没有客套，对翠丝特说的话都非常实在，毕竟考虑到这位新同事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李杰最亲近的人之一，打好关系没有坏处。

翠丝特显然也立即意识到了这一点，同样对伊齐基尔的善意报以微笑，不过却在心里狠狠发泄了几句，这个暴君！

泰勒?斯威夫特？这位超级人气女歌手，就是他刚刚通电话的对象？

一朵香花插在牛粪上！(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希拉的困境

“长期以来，希拉一直都致力于反对那些特殊利益集团，不论他们是不是我们所属阵营的捐助者。但是，大家应该看到，共和党的团体和候选人正在花费数以亿计的美元，通过各种媒体攻击希拉，我们不得不保证有资源来反击。”

电视屏幕上，希拉?克林特阵营的发言人杰西?弗格森（jesse_ferguson）正在接受媒体访问，一脸严肃地向对着镜头解释。

希拉团队的效率显然非常高，自从筹款晚宴之后，李杰定期不定期的，总会收到工作人员送来的竞选资料和进展情况。

竞选双方所筹得的大量献金，都几乎要用到公关和媒体当中，用来拉选票，更主要地是抹黑对手。

最近共和党方面投放了不少“阻止希拉”的广告，炒作“利比亚班加西事件”及“邮件门”等，攻击她的软肋。而其中有关希拉?克林特最大的争议之一，就是她收到了许多来自于大财团的资金捐献。那些反对者认为，虽然希拉长期以来一直强调自己关注低收入者、中产阶级、劳工等阶层的利益，但她的竞选资金来源却与金融、保险及地产这些行业的大财团密不可分，所说的完全就是一派谎言，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代表中产及劳工阶层。

为了应付这方面的攻击，希拉团队显然做了不少工作，杰西弗格森的发言就是其中一部分。

“希拉不会真的想要纠正现行的竞选筹资系统吧？”弗劳尔有些疑惑，他原本以为这不过是希拉用来糊弄选民、赢得选票的口号。但是结合收到的资料和希拉历年来的发言，似乎这个女人真的动了这个心思？

2010年美国最高法院做出裁决，独立于候选人竞选阵营的外围组织“政治行动委员会”就可以无限额接受来自企业、团体及个人的资助。从那之后希拉多次发言要纠正功能不良的竞选筹资系统，主要针对的就是超大型“政治行动委员会”这样的烧钱机器，甚至扬言不惜修宪，这显然一度为她争得了不少选票。不过到了竞选季，这样的提议显然并不讨财团们喜欢，直接导致她目前的筹款行动遇到了阻碍。比起反对者们的非议，显然这才是希拉真正的麻烦。

“希拉肯定明白。这样的改革设想难度极大。通过修宪来改革竞选系统？就算她成功入主白宫也不可能实现。”

蒂姆?拉比摇了摇头，在现行的体制和状况下，除非希拉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否则不可能还抱着这种念头。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就是，进入竞选期的这一年多来，她从来没有在公开场合发表过任何类似的言论。不过可惜的是，之前的那些公开讲话显然已经让她在很多财团心中丢了分数。现在想要弥补回来可不容易。

“所有的挑战者都想改变体系。因为他们想让自己成为最与众不同的权势者，用一句华国的古话来说——就是青史留名。但一旦赢得了挑战，他们绝大多数立场都会发生改变，自觉或不自觉地开始想要维持这个体系。”

李杰笑着摇了摇头，白宫现任主人、那位大演说家不是同样也曾发表过类似的意见，但是结果呢，当初那些话早已经不知道被他丢到哪里去了。

说到这位现任白宫主人，希拉给出的资料里也有一些关于他的麻烦。之前外界一直有传闻。2012年，奥巴马民调支持率下滑。他的首席战略家戴维?阿克塞尔罗德曾向他提出建议，克林特的支持有助于争取持怀疑态度的选民。为此，奥巴马曾多次和克林特沟通，最终与克林特家族达成秘密协定，克林特支持他的竞选连任，代价则是奥巴马必须全力支持希拉2016年入主白宫。

本来这是毫无问题的，因为作为民主党出身的现任总统，奥巴马肯定是要支持本党派候选人的。然而最近这位总统先生突然变得态度暧昧起来，这其中的转变耐人寻味，根据希拉提供的资料，李杰已经大致明白了其中缘由。

按照美国宪法，美国总统选举每四年举行一次，国会选举则每两年举行一次。这种导致了其中一次国会选举会与四年一度的总统选举同时举行，而另一次则在两届总统选举之间举行。在两次总统选举之间举行的这次国会选举，就是俗称的“中期选举”。

2014年年底，奥巴马任期的最后一次中期选举，共和党从民主党手中夺取了参议院控制权，同时继续保持在众议院的多数党地位，一举改变了2008年以来参众两院长期被民主党保持的局面。事易时移，共和党取得巨大成功，民主党两院惨败，最不痛快的除了民主党就是奥巴马了。他面对的是参众两院都不跟自己穿一条裤子的局面，如同双手都被绑住一般束手束脚，真是惨到不行。

在这样的情况下，奥巴马显然首先考虑的是自己的利益，如果为了他的提案，和共和党达成某种协议也丝毫不足为奇。而这个协议的内容，很有可能就包括放弃对希拉的支持，这才是他态度大变的根本原因。

“想要搞清楚事情的缘由并不困难，奥巴马即将离任了，在此之前，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也许我们可以从这里做些文章。”蒂姆?拉比显然对这些政客们翻脸不认人的行为非常习惯，虽然看起来有点败人品，不过有的时候为了利益，你没得选择。

“希拉肯定清楚，她既然传资料给我们，说明是她也觉得很难办到的事情，恐怕想要争取奥巴马的支持，不会太容易了。”

弗劳尔皱了皱眉头，连全力运转的竞选机器——克林特家族都觉得为难，想想就知道何等麻烦。蒂姆说的事情，希拉不可能想不到，但是显然她是做好了放弃的打算，否则不会在资料上注明。(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所谓党派（谢谢书友支持）

“有的时候，当一件事情走入死胡同，想不出对策的时候，就需要试着打破常规、换个角度去思考。”李杰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向苦思冥想的两个人偏了偏脑袋，算是提示。

弗劳尔和蒂姆显然都被李杰这句话吸引了注意力，一齐向他看来，似乎对他的下文颇为期待。

“你们两位可是我的智囊，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我来想办法，那会令我非常失望。”

李杰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淡淡说了一句，然后站起身来打开雪茄盒，抽出了几支高斯巴?贝西克（cohibabehike），顺手丢了一支给弗劳尔。这种生产于2006年的限量版雪茄总共只生产了4000支，现在每盒已经高达10万美元，还要通过拍卖才能竞得。

弗劳尔站起身来帮他点燃雪茄，然后是自己的。而蒂姆?拉比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连我家里负责打扫的玛琪都知道，奥巴马最想做的三件事情：医保改革、禁枪、同性恋婚姻合法。唯一让他真正实现的就是第三个，前两个哪个你们能帮他办到？”李杰抽着嘴里的雪茄，向玻璃杯中倒满一杯威士忌，重新坐了下来，看看自己的两个手下。

弗劳尔和蒂姆互相看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都陷入了沉默，没有回答。这两件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

奥巴马上台的竞选诺言就是医疗改革，尽管法案一波三折。在他的再三努力下终于通过了，但是却执行不下去。

他的改革思路其实很简单：美国医疗如此低效，是因为医疗机构、保险机构都是私有的盈利机构。如果引进有一些非盈利的保险公司、医疗机构介入，与现有的私人企业竞争，就应该可以把保费和医疗成本降下来。结果呢，那些医保的钱从哪里来？没钱，所谓的法案显然形同虚设。禁枪法案干脆就没得到通过。自称是世界上最强大国家的总统，任期八年就办了同性恋婚姻合法这么一件事情。

李杰认为这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了，唯一成功的事情还是反人类的。另外两件事情。如果能帮奥巴马解决，那还需要煞费苦心拉拢他做什么。

当然，这不能完全怪奥巴马。也很难说他是一位碌碌无为、只会动嘴的总统。因为从一开始，这就是一场不容乐观的征程，奥巴马就像一位手脚全被坠上了铅球的运动员，媒体、选民、幕僚、政敌、拥有自主权的各州以及充斥国会的对立党派。纷纷拼命把他向四面八方拉扯。让他有力难施，进一步退两步，根本无法按时抵达终点。如果说一句，美国政府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什么事都做不成，那也并不算夸张。

“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就要试着回头重新另寻他路，而不是一头撞到墙壁上。”对于这两个臂助，李杰一向还是比较放心的。因此只是略微敲打了一下也就没有再提。“既然不能争取到奥巴马的支持，那么就该考虑还有什么力量是我们可以争取的。”

“解放你们的思维。不要让习惯牵着鼻子走。有的时候，当你靠得太近，就没办法看见一件事物的全貌，必须要后退一些再去观察。希拉认为奥巴马可以提供很大助力，所以她把这方面资料整理的比较多。但是我们已经知道这条路是走不通的，或者说付出多于回报，显然得不偿失。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考虑，有什么事情是希拉没有想到的，或者是想到而却没有合适的机会去做的？”李杰用夹着雪茄的手点了点，烟灰飘飘洒洒，落入精美的水晶烟灰缸之中。

“你是说，共和党？”蒂姆?拉比显然已经听出了李杰的意思，不禁眼前一亮，露出思索的表情。

“什么？共和党？”弗劳尔还有点没回过神来，不过他很快也会意道。“从内部分化他们？”

其实并不是他们太迟钝，而是观念不同。作为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弗劳尔和蒂姆?拉比脑中早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印象——民主党和共和党就是坚决对立的！有着不可调和的天然矛盾！是生死大敌！

从2011年以来，奥巴马几乎所有的重大改革议程都会受到国会共和党人的强力掣肘，每一项法案的颁布都要经过艰难交涉。民主、共和两党着眼于积累选举政治资本，为笼络各自的基础选民，频繁在提高债务上限、减少财政赤字、平衡预算等问题上发生严重对立。不仅使奥巴马在内政问题上束手无策，也约束了美国经济复苏的步伐，民众对国会的支持率一度跌至10%以下，为史上最低。

这就是政党对立激化长期累积的结果，甚至现在已严重到没有共和党议员愿意在公开场合被人看到与民主党人在一起，反之亦然，可见两党的对立程度。

如此尖锐的矛盾对立，自然就会在弗劳尔他们心中形成一个固有印象，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是不可能尿到一个壶子里的。

李杰却不这样认为，世事无绝对，也不可能有真正牢不可破的同盟，父母子女、夫妻爱人尚且会吵架分离、反目成仇，何况只是所谓的党派，弗劳尔他们只是被近三十年两党激烈对立迷惑了眼睛。

“一个有趣的问题——你们认为美国究竟有几个党派？”李杰沉吟片刻，并没有直接回答两人，而是问出了一个让蒂姆和弗劳尔有些意外的问题。

全世界都知道美国有民主党和共和党，当然，像绿党这些连民主、共和党汗毛都比不上的小党他们自动忽略了。如果是换做其他人问这个问题，弗劳尔和蒂姆估计啐他一脸不屑回答。但是面对李杰，这个一向威严甚重的boss，他们却真正开始思考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利益永恒

“我认为美国只有一个党派，民主党？共和党？都不是，是宪法党。”李杰把目光投向两人，看到他们露出思索的表情，显然已经有些理解自己的意思。“所谓的民主党又或共和党，有什么本质区别吗？自由主义和保守主义的区别？别开玩笑了！本质上他们并无区别！”

美国的权利核心就是宪法，它的权力支柱包括三个方面：司法、立法、执法。司法体系主要有法院、监狱、军队；立法掌握在议院体系，主要包括制定行政法律、核定行政编制和经费、对行政人员进行检察；执法主要有总统、国务院、军队参谋总部。

这就是李杰想要表达的意思，在美国只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政党，那就是美国宪法党。民主党和共和党不过是这一个党中的两个派别而已。两党都没有固定不变的党员，在大选中投哪个党的票，就算哪个党的成员。这次投共和党的票，下次可以改投民主党的票，党籍无足轻重，两党党员改变身份的事也经常发生——当然，他说的是广义上的宪法党，与那个仅仅名字相同的小党派“宪法党（原纳税人党，立场极其保守的小党）”不是一个概念。

“我们假设有一个小镇，某天突然在镇子中心的繁华马路两边同时开了两家新店铺，大门对着大门敞开，两家店卖的货物都很相似。”李杰没有继续深入解释，反倒开始讲起了故事。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不过这一次，被吸引了注意力的弗劳尔两人已经习惯了他跳跃式的话题，听得非常认真。

“然后会怎么样？对门开的两家店。自然竞争非常激烈。两个店主经常相互指责对方如何卑劣、如何不好，卖假货、以次充好、偷工减料，没事就对骂，甚至大打出手。同样的东西，a卖这个价格，b就要比他低一美分。b卖白色的水桶，a就卖红色的水桶。a卖西服、正装，b就卖牛仔裤、休闲服。反正就是要对着干，他们每天都搞得街道上沸沸扬扬。小镇上的居民没事就来看热闹，每天都要去瞧瞧有什么新花样。今天争着到便宜了一美分的店里去抢购，明天又成群结队去买红色的水桶，后天纷纷去抢购牛仔裤。大家都觉得很棒。自从有了这两家店铺以来。两个店老板每天都要想办法争取自己的欢心，既看了热闹，又买到了更便宜、更好的东西，无形中产生了一种得到重视的优越感。于是越来越多的人都光顾这两家店，街道旁其他商店去的人越来越少，纷纷倒闭。到了最后，人们惊讶地发现，这两家店已经垄断了整个小镇的生意。”李杰吐出一口烟。对着两人摊了摊手。“两个店主每天激烈竞争，最后到底谁输了？”

“美国人喜欢做选择题。他们认为这是民主的表现。你想喝可乐，有的选，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你想吃快餐，有的选，麦当劳还是肯德基？想买电脑，没问题，ibm还是苹果？”李杰没有给两人思索的时间，用略带调侃的语气举了几个例子，最后拍拍巴掌，看着他们。“人们得到了想要的民主，企业得到了利益，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而事实就是——往往他们自以为民主选择的两方本就穿一条裤子，无非换了个名头而已。

这就像一个站队游戏，两边面对面各站着十个人，谁的人数多谁获胜。对方可以把你队伍里的人拉走，你当然也可以把他们那边的人拉走，就算不能拉到己方队伍里，从对方队伍里剔除也是一个进步。连现任总统都可以明哲保身，为什么共和党的先生们不会有人打小算盘呢？一个混杂的群体当中，温和派、激进派、保守派，可以利用的空间太多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一成不变的，关键要看代价有多大。”

李杰给出这个结论之后，不再言语，而是自顾自抽着雪茄，给他们一些消化的时间。

美国大选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全民普选，而是先由各州选出代表议员，最后由议员投票选出总统，这样的投票机制，自然是民主党的议员投给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共和党议员投给共和党候选人。也就是说，选总统就是选议员，哪边选出的议员多，哪边就能摘得总统桂冠，他们的利益往往是以党派为纽带捆绑在一起的。这也正是导致蒂姆他们产生盲点的原因——同党派的人怎么可能投票给敌对党派。

但是李杰从来不认为世上有绝对这种事情，只要找到足够的把柄或者动力，自然有人愿意反水。同时，来自内部的暗箭也是最难以提防的，关键在于如何运作而已。

“我会看看能够在国会山找到什么样的机会。”蒂姆?拉比已经完全反应过来，刚才只是一时没有理清思路，在李杰拨开了重重迷雾之后，对于他这样的老骨头来说，自然能够找到下手的地方。

“那是你的问题，我只需要知道结果。”李杰放下手头的资料，露出上面重点标注的几行字，那是花旗集团、摩根大通、高盛、美国银行等大银行的名字，而在花旗银行的下方，则被他重重划下两道横线。

希拉把这些资料转到他这里，说明有两个原因。第一，她对李杰抱有比之前更大的期望，希望能够通过他这里得到一些帮助；第二，她现在的情况不太妙，至少比料想的要糟糕，已经到了不放过任何一点助力的地步。

“我们对杰夫的捐助进行的怎么样了？”看来杰夫?布斯给了希拉不小的压力，这位小小布斯也不是省油的灯。

“进展很不错，不过是以公司名义投入的。”弗劳尔回答。

“不要被所谓的党派忠诚迷惑住。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李杰点点头，弹掉雪茄的烟灰，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下方的车水马龙、楼宇浮华，再一次提醒这两个属下。(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软肋

“呼……呼……呼……”

到这个世界以来，萨缪尔?菲利普斯还是首次感觉到剧烈运动之后的极度疲惫感，胸口就像正在被烈火灼烧，肺部也刺痛到随时可能撕裂开来，口中不停地发出沉重的呼吸声。他知道，那是因为超出极限的剧烈运动，需氧量超过供给导致缺氧。

这具人类的躯体就像一个重重的枷锁，束缚着自己的力量。

按捺住转化本体的冲动，一滴汗珠慢慢从额头滑下，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自然坠落，在空中荡漾成一个圆弧，但萨缪尔并没有因此眨眼，反倒更加专注地望向前方。

接到对方打来电话的时候，萨缪尔就心知不妙，但又不得不赶来赴约。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位于郊区、西班牙裔经营的废车场边缘。在美国，这样的废车场非常普遍，卖方只需要将事故车或正常报废车拖到自己的露天场地内，就已经完成了从搜集货源到整理上货的全过程，剩下的只是简单整理下车源等着顾客上门。买方则找到这里，挑选和自己车辆匹配的零件，交钱、拆走，完事。双方的成本都很低廉，所以自然也就有市场。

这些废车场一般都选址在空旷的郊区，因为旁边还有一个机场，所以周围没有太高的建筑，稍微爬到车顶，就可以将周边环境情况一览无余，不用担心被无干人影响到。

占地极广的停车场摆满了一排排报废车辆，在萨缪尔对面十余米外的前方。站着两男一女三人。这是一个奇怪的组合，唯一的女性反而是个子最高的，身材曼妙火辣。穿着薄纱衬衣和牛仔短裤，将清新与性感结合得恰到好处，美艳惊人。其中一名男子中等身材，但是体格极其健硕，肌肉高耸、臂围惊人，站着就像一堵厚实的墙壁。剩下的那个人，则身材极其矮小。大概最多不到一百六十公分，在美国男人当中已经算是九等残废的类型。

三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同样面无表情、眼神凌厉。如同盯着被困在笼中的猎物一般，充满了**裸的贪婪和暴戾。

“还没有想好吗？我们已经感到非常饥饿了，也许会对这个女性人类先下口也说不定。”最为妩媚的女人轻轻晃动着洁白如玉的手臂，鲜红的舌尖轻轻从唇间滑过。流露出令人心旌摇曳的诱惑妩媚。

不过这足以让男人喷血的一幕丝毫没有让萨缪尔动心。反倒眉间闪过焦急，面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的注意力完全落在的对方的手上，那修长洁白、秀气温柔的纤细手掌之中，却紧紧掐着一个神色惊慌、满脸恐惧的女人——他的人类女友吉尔?迈纳斯。

这个原本青春活泼、美丽动人的女性，如今头发散乱不堪，脸上还有几道清晰的巴掌印，眼眶通红，显得异常狼狈。一副吃了不少苦头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脖子被掐住，恐怕早就哭泣出声了。即便如此。她眼中蕴含的深深恐惧和无助，依旧让萨缪尔心中感到莫名刺痛，涌动的怒意几乎克制不住就要爆发出来。

长期生活在酷烈、萧瑟又充满杀机的恶魔深渊，萨缪尔一度以为整个世界只有杀戮、生存与弱肉强食的主题。当他在地球甦醒，成为现在的萨缪尔，第一反应就因为初生的饥饿感，想要吃掉身边的瘦弱生物果腹。然而，一种强烈的、从未体验过的温情瞬间冲击了他的意识，香甜熟睡的吉尔?迈纳斯，在萨缪尔眼中就好像散发着绚烂的华彩，比整个世界更加美丽，热流涌动心间，生命之光、欲念之火彻底引燃，一切的罪孽与灵魂都在这一刻得到救赎。

从那个阳光洒满窗台的清晨，吉尔?迈纳斯睁开惺忪睡眼、温柔地亲吻他嘴角开始，萨缪尔彻底忘掉了自己的本名，真正成为了现在的人类男性萨缪尔。他第一次在人类的字典中学到了这个陌生、美妙、奇迹般的词语：爱情。

然而！这些可恶的、肮脏的、该死的恶魔，还是不识趣地闯入了萨缪尔现在平静的生活，想要让这种美好再次离他远去，这让他心中充满了愤怒与自责，为入侵者的破坏而愤怒，为自己放松了警惕而自责。

“这位是你的……用人类的语言来定义叫做恋人对吗？你忍心看着她受到这样的痛苦？”那个美艳至极的女人轻轻晃动手臂，将被牢牢捏住脖颈的吉尔?迈纳斯抬高了一点点，恰好让她的脚尖勉强能够踮在地上。

那种几乎让人窒息的感觉再次袭来，吉尔?迈纳斯面部充血，口中发出一连串不成调的音节，显然非常痛苦。但是由于受力面又太小，不足以支撑整个身体，裸露的脚尖拼命在地面上划动想要找到更多支点，原本秀气的脚趾已经变得污秽不堪，指盖也折断了几只，殷红的血液渗透出来，流下几道浅浅的红色痕迹。

“煎熬、疼痛、伤痕……她好像支撑不了多久了哦……”

“鲜血和消亡从不受控，所以你们最好考虑清楚，是不是一定能站稳上风。”看到吉尔艰难挣扎的模样，萨缪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心脏急剧跳动着，几乎要冲出胸口。但是他明白必须要保持理智，等待机会，决不能流露出真实感受，否则不仅自己很难找到机会，还要搭上吉尔的性命。

然而萨缪尔的威胁却丝毫没有被对方放在心上，因为他的出现就已经代表手段奏效，而恶魔的字典里没有怜悯，也从来不会放弃对弱点的攻击。

“啧啧，真是狠心。只不过是要你现出本体而已，这都不愿意吗？霍伊尔、特里维康，你们确定他很在乎这个叫做吉尔的女人？”

“虽然不太清楚具体原因，但是他对这个女人绝对是发自内心的重视。”

“我认为不需要再浪费时间了，摩黛丝队长，直接解决掉这个家伙吧，如果有人出现就又要多费一番功夫了。”

他们已经盯住萨缪尔一段时间了，早就察觉到他对待名为吉尔?迈纳斯的人类女性那非同一般的关心，专注的神情完全就像是普通人类之中的热恋情侣一样。几乎是毫不费力就找到机会，抓住了落单的吉尔，也把对方顺利引到了这个僻静之处。剩下的，就是收拢猎网而已。

“好吧，待会你们说要先从哪里下口才好呢？瞧瞧这光滑、细腻、充满弹性的鲜活**，我想一定会非常可口。”

吉尔?迈纳斯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的眼球几乎快要凸出眼眶，球结膜下方血丝满布，手臂拼命前伸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丝毫够不到这个冷酷胜过容貌千百倍的古怪女人。反倒被称为摩黛丝的她看了看手里的猎物，缓缓靠近自己，轻轻摩挲着吉尔的脸颊，然后伸出舌尖沉迷般滑过她的嘴角。

她这个充满诱惑性暗示的动作，彻底击溃了萨缪尔的防线。

这个男人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双脚猛然踏地，坚硬的水泥地面瞬间崩裂，助他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高速冲击，瞬间跨越了两方之间的距离，随着手臂高速的舞动，可以清晰地看见肌肉高高鼓起，让人难免生出一种不可抵挡的畏惧！

然而这势逾千钧的凶猛一拳却不得不戛然而止，因为在萨缪尔急速冲击的方向，名为摩黛丝的女人只是略微调整了一下手臂的位置，就用牢牢掐在手心的吉尔?迈纳斯挡在了自己正面，也隔断了对方的攻击路线。更让萨缪尔?菲莉普斯清楚地看到了吉尔眼中恐惧又痛苦的眼神，不得不强行收住攻击。

看见这一幕的摩黛丝脸上闪过得意笑容，然而却又瞬间凝固，异变陡生！

“轰！”

萨缪尔的确在千钧一发之际调转了拳头，不过却不是收回，而是重重下压轰击在了摩黛丝与吉尔之间的地面之间。随着一声爆裂巨响，在他强横力量的精确控制下，崩飞的碎石全数袭向了后方的摩黛丝。

每一头恶魔都是千锤百炼的战士，他们坚韧、勇猛、强大，其中的绝大多数，每天都要面对生存的挑战。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奈，对吉尔也超乎寻常的重视，萨缪尔仍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艰难地寻找着扭转局势的机会，看似莽撞的一拳，却是已经预想谋划了后着。

然而他紧接着自下而上、试图分开两人的一击却彻底落空，因为摩黛丝已经瞬间转换了形态。精致细密的深蓝色细密鳞甲爬满全身，充满了奇诡艺术与美感，看起来与人类大相庭径的造型，却很难让人生出恐惧之心，反倒更添了几分魅惑的气息。

而这个女恶魔的气质却已经悄然完成了从美艳到冷厉的变化，以快到难以看清的速度带着吉尔?迈纳斯高高跃起，在空中依旧保持着优雅姿势，几次轻盈的翻滚后，便落到了一辆被高高支起的废旧大型卡车顶部。(未完待续。。)

ps：关于加更，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我完全同意，巴不得每一张推荐、月票、打赏、订阅都加更。。。但是能力有限啊，手残党写不快，我尽量多更，7月争取多爆发几次。

第二十二章黄雀（求7月月票！）

ps：月末上架，所以也没好意思求月票。但恶魔不能摆烂，要奋起！我知道很多朋友同时在追其他书，但是希望大家支持支持恶魔，7月能尽量把月票投给恶魔，点滴都记在心里，努力写好情节、加更回报大家！ps：这两天推荐票也忒惨了点。。。

战斗的时候，机会永远一转即逝。

望着高高跃起的摩黛丝，萨缪尔却根本无暇追击，因为早就虎视眈眈的霍伊尔和特里维康两人也已经显露出狰狞恶魔形态，正面拦截住他。在此前几次试探性的交手中，他已经知道这两头恶魔的厉害，至少人类形态的自己只能勉力抵挡。现在不仅无法分心旁顾，反倒在他们的猛攻下不得不暂避锋芒、连连后退。

而哪怕再小心翼翼，方才情急之下的一击仍旧伤到了可怜的吉尔，这个美丽的姑娘身上亦出现了几处被碎石划破的伤痕，透过破碎的长裤，可以清晰看到长长的伤口。

“啧啧！差点小瞧了你的这位男友！”

摩黛丝如同情人絮絮私语，温柔凑近吉尔的脸颊，将一道拇指长伤口流出的鲜血舔舐干净，眯起眼睛露出惬意表情，好像尝到了世间最难得的美味。

然而她此时那布满了鳞甲的面孔和细长的杏黄色瞳仁，已经彻底吓住了吉尔?迈纳斯，眼中闪过惊惧骇然的神色，拼命想要躲开对方，却奈何被牢牢制住，只能闭目流下惊恐的泪水。

一旁被两头恶魔逼迫到左支右绌。躲闪空间愈发狭小的萨缪尔看到吉尔那哀楚可怜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决然神色。喉间低声咆哮，气势陡然大变，凶厉的鳞甲在体表急速生长，四支长长的刃肢更是刺穿外衣，急速划破空气掀起反攻，带起偏偏残影。

为什么要逼我显露本体！

“不！”

吉尔?迈纳斯尽管被牢牢掐住脖颈，但是由于摩黛丝始终将力度控制得非常好，她仍旧能够保持清醒。然而亲眼看见往昔亲密的爱人和这些怪物一样。露出那恐怖、狰狞充满杀机的古怪形态，吉尔终于感觉到心中的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口中艰难地发出一声夹杂着绝望和哀恸的叹息。

此情此景，再加上刚才几人那奇怪的对话，她哪里还不明白，朝夕相处的男友也与这些地狱中来的魔鬼一样，是一头彻彻底底的怪物！

已经退无可退，发起绝地反击的萨缪尔同样将吉尔反应尽收眼底，那透着恐惧、陌生与疏离的眼神，就像是一把锐利的尖刀刺穿胸膛。让他只觉心如刀绞，恨不得把所有怒火都燃烧起来。化作力量解决眼前这个该死的杂碎。为了不被吉尔发现自己的本来面目，他始终小心翼翼地隐藏身份，生活习性和举止都与常人无异，更是从没有进食过人类，这也导致如今力量依旧没有太大增长。

可惜尽管刃肢锋利无比，来去快捷如风，但是面对一大一小两头恶魔，萨缪尔始终难以找到突破口。那矮小者霍伊尔浑身遍布坚韧的墨绿色皮囊，锋刃划过就如同砍入一团烂泥之中，深深凹陷，滑不溜秋、难以着力，难以发挥效果，偶尔留下几道伤痕也都无关痛痒，反倒激得对方狂性大发连连舞动利爪反攻。

另外那个特里维康简直就像花岗石般坚硬，锋刃砍上去甚至爆出耀目火花，力量更是奇大无比，逼得萨缪尔不得不迂回进攻，难以正面相抗。

“呵呵呵呵！没错，就是这样！快睁大眼睛看看吧，你的这位可爱的新男友，也是一头彻彻底底的怪物！痛苦吧！绝望吧！哀嚎吧！”

摩黛丝发出阵阵尖锐刺耳的嘲笑声，强行按住吉尔?迈纳斯的脑袋，让她绝望的眼神始终暴露在萨缪尔的视线之内。

她的这一举动显然取得了预想中的效果，让本就落于下风的萨缪尔更加心神不宁，连连受创，被特里维康抓住机会凶猛冲刺，重重锤飞而出，撞击到一辆废旧的轿车上，发出轰然巨响，玻璃全部震碎，车身凹陷。如果不是勉强翻身跃起，恐怕就要被接下来的重拳轰到半残了。

一场激烈的交战已然爆发，然而全神贯注的双方却没有人注意到，在不远处一辆漆黑的破丰田越野车车厢顶部，安静地趴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花斑蜘蛛，几只复眼更牢牢盯住萨缪尔等人所在的位置。

与此时同，远在数百米之外，废车场的入口处。这里建着几栋矮小的房子，那是旧车公司工作人员休息和居住的地方。

“嘿，汤姆，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是不是有人进来了，过去看看。”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随后屋子里面一阵起飞狗跳，过了半天才有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慢慢悠悠走了出来。

“狗屎，又是老子去看。”

被唤作汤姆的大汉挥了挥毛茸茸的手臂，脸上写满了忿忿不平，“哐”地一声关上屋门，对着地上吐了一大口浓痰。随即揉了揉脑袋，洒下一片飞屑。

好像确实有些声音传过来，他转头望向车场后方，那里正是萨缪尔等人所在的位置。

然而没等他迈开步子，就觉得脑后一疼，失去知觉倒在了地上。

“基茨去把里面的那些家伙搞定，免得他们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看来这些新朋友有点粗枝大叶，我们就做做好事，替他们把手尾收拾干净。”雷?施泰因一脚从这个倒霉蛋背上踩过，头也不回对着身后说道。

“也许他们待会会过来全部解决掉，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这么谨慎，还要打晕这些人类。”一个中等身材、留着卷发的男子嘴里嘟囔几句，显然是觉得费这些功夫，远不如一巴掌拍死这些人类省事。

“麦金托什，你对此有意见？”雷停下脚步，转头眼神平静望着对方。

“没有，没有。克莱德，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卷发男麦金托什撇了撇嘴，却不敢反驳，赶忙岔开话题。

“那个叫萨缪尔的家伙已经显露本体了，不过他应该很难讨好，坚持不了多久。”蛛魔克莱德静静站在原地，接收着前方小蜘蛛传递来的讯息。

“有没有实力比较突出的棘手对象？”

雷?施泰因也没有继续追究，对于这些桀骜不驯、惯于嗜血的家伙来说，恩威并施才是王道，保持适当威信就好了，不需要压得太甚，这个道理还是李杰教他的。长期以来习惯了单独行动，一下子要控制这么一帮奇奇怪怪的属下，还真是一个全新的挑战。目前看来，雷?施泰因做的还不错。(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锋芒（求月票）

（辛辛苦苦改了一早上电脑突然重启，当时就气得想砸电脑。制怒，制怒。大半没保存下来，这章来晚了。7月来临，请大家尽量投票给恶魔，拜谢。）

“那个魔女一直没有出手，应该是最强的，其他人都不足为虑。”

克莱德显然明白雷?施泰因的意思，把分析得知的情况说了出来。

“很好，魔女交给我来对付。等一下克莱德压阵，我和埃利奥特出手，其他人先离开这里。”雷?施泰因说到这里，重重地停顿了一下。“记住，大人有明确交待——不要伤到那个女性人类吉尔?迈纳斯，萨缪尔?菲利普斯不能死，那几个不速之客无关紧要，让他们跑。”

众人听令行事，而雷却转过头，他并没有把李杰的指示说全，还漏了一句：

吉尔?迈纳斯必须死在对方手里！

他的眼神仿佛穿透被无数车辆阻隔的空间，直接锁定在了苦战中的萨缪尔?菲利普斯身上。这头表现得像普通人类一样软弱的恶魔，在尝到了失去的痛苦与绝望的仇恨之后，究竟会不会如同大人所说产生一些变化，发挥出更大的潜能呢？人类的情感，真的能够产生超越生存**的化学反应？

“嗤！”

萨缪尔锋利的刃足重重贯穿汽车门板，高速切割之下几乎把半边车门都掀开，铁皮都因剧烈摩擦微微泛红。然而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却落空了，尽管情知不妙想要重新拉开距离，但遍布周身的可怖伤口却让他变得迟钝。慢了半拍方才转身。被特里维康凶狠一击正中面门。半边脑袋都贯入车顶。

随着一声沉闷哀鸣，汽车下方钢铁筑就的坚固支撑板陡然下坠，竟然已经被生生压垮！

这个粗壮结实的恶魔伸出平常人腰围那样雄厚的巨臂，一把抓起萨缪尔，任凭他锋利的刃肢急速划过，也只不过留下几道寸许深的伤口，几乎不受影响地再次将他当做沙包般猛然锤下，坚硬的水泥地面立刻震出一圈蛛网般的裂痕。

萨缪尔几乎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恶魔体质的惊人恢复力也无法抵挡这样暴力的摧残，只残存最后一点想要拯救女友的意志让他咬牙坚持，然而也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

“从来没见过这样愚蠢的家伙，居然会相信人类莫名其妙的爱情？乖乖成为我们体内的养料吧！废物！”

整个身体都被墨绿色花纹皮肤覆盖的霍伊尔同样冲了上来，这个外型像超大体积癞蛤蟆那样丑陋恶心的家伙显然已经将萨缪尔?菲利普斯看做砧板上的肉，准备开宰。

“小心！有其他人来了！”

不远处的摩黛丝却突然发出尖利叫声示警。

“有人过来？！我去解决掉吧。”

已经忍不住要大快朵颐、吸收养分的绿皮霍伊尔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转过头来看了摩黛丝一眼，带着几分不耐烦回道。

“蠢货！是同类！”

足部陡然发力，在卡车顶部留下两个深坑，摩黛丝如同离弦之箭急速飞跃而下。一秒之内就可以赶到对方身旁。由于不需要像这两个属下一样靠吞噬强化力量，她始终在一旁看戏。然而在感应到强大同类的气息之后，终于也无法继续保持悠然姿态。

可惜她的动作仍旧慢了半拍，侧面一支超过两米长的钢钎呼啸而来，速度快到极致，几乎是在霍伊尔发现的同时就到了身前，以惊人的威势刺透他引以为傲的坚韧皮肤和强健身躯，穿胸而过硬生生钉在地上！瞬间变成了一支巨型串烧！

“啊！啊！啊！”

人类畏惧不已的疼痛，对于恶魔来说却是狂暴的催化剂。面对这陡然转变的局势，霍伊尔立刻展现了战斗生物凶狠无比的残酷意志，手臂翻转用力，强行拗断露出体外的那截钢管，接着双手反撑，艰难地把自己的身体拔了出来，带起大蓬泛着绿色的血液。特里维康更是不假思索把手里的萨缪尔当做武器，猛然甩向紧随钢钎之后飞扑而来的敌人，一把抓起地上的霍伊尔向后急退。

另外一边，摩黛丝人还在半空，却看见前方凭空升起一团数米直径的黑烟，如同龙卷风呼啸翻滚，带着几分诡异气息，激起大蓬灰尘，逼得她不得不勉强用力，直直下坠落在地上。

呼啸的黑色烟柱一个小小的迂回，同样停在她前方三米外，慢慢散去，显露出雷?斯泰因矫健身形和冷峻面孔。

埃利奥特?克莱夫重重落在车顶，将那本就已经被摧残到不成形状的车身彻底压成一堆废铁，他原本是盯准那个绿皮怪和大块头来的，但是对方的反应也算敏锐，第一时间选择了后退。

当然，最关键还是被丢过来的萨缪尔阻挡了片刻。

埃利奥特低头看了看被自己拎在手里的萨缪尔，这个家伙仍旧保持着恶魔形态，虽然仅能苟延残喘，但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不死就行，他直接把萨缪尔抛在脚下，像是丢下一件东西那样随意。

特里维康已经带着表情狰狞的霍伊尔退出一段距离，与摩黛丝站到一条直线上，和雷?斯泰因两人遥相面对。被钢钎刺穿的伤口虽然贯通前后，但对于恶魔的恐怖体质来说并不算严重，几秒钟之内就已经慢慢合口。

摩黛丝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神色，保持着战斗的姿态慢慢开口道：“这家伙是我们先找到的，你们想要插手？”

她已经感受到眼前两人给自己带来的巨大压力，下位恶魔一般都只存在形态和战斗方式上的差异，需要完全依靠**的力量、强度和敏捷，战斗时是纯粹的肉搏。而雷的出场就充分表明了——他至少也跟自己是一个级数的。

另外那个脸庞棱角分明的家伙，尽管只是以人类形态平静站在原地，整个人就已经像一柄出鞘利剑般锋锐尽显，眼神落在肌肤之上有种轻微的刺痛感，让人下意识想要避开他的锋芒，强大的气息并不逊色于自己眼前这个，恐怕也不是易于的角色。

相较于摩黛丝等人的虎视眈眈，雷却显得非常放松，甚至好整以暇地确认了一下萨缪尔还没挂掉，这才回答道：“女士，虽然我很希望能在一个更加惬意的环境和你这样美丽的同类交流，但是不得不遗憾地打消这个念头。”(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最深重的哀恸（求支持）

随着他话音落地，埃利奥特毫无征兆地发力，一个俯冲就到了霍伊尔和特里维康近前，气势逼人、嚣张**，一副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态度！

显然他成功激怒了两人，同为硬碰硬的角色，特里维康自然不甘示弱，爆炸性的肌肉将鳞甲撑到极限，上来就是正面一记势大力沉的重拳。埃利奥特金色的半长发随风飘扬，露出英俊坚毅的面孔，目中寒光闪动，同样也是一拳后发先至，两个凶猛怪兽的重拳结结实实撞个正着，发出沉闷厚实的交击之声。

“哼！”

之前还威猛无俦、压制得萨缪尔左支右绌的特里维康几乎是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把拳头缩了回去，鼻中响起一声闷哼，脚下踉跄几步连连后退，口鼻之间散逸出点点黑红色的血液，显然已经吃了大亏。

这让眼中闪烁着阴毒神色，毒蛇般从侧翼突入的霍伊尔面色大变。他与特里维康长期配合，早已默契无间，对于这个力大势沉的肉盾显然极有信心，还从没有见过被从力量上碾压的情况。此时胸前的伤口仍旧隐隐作痛，又单独暴露在埃利奥特面前，面对这个超级猛兽紧随而来的重腿，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蜷缩起身子，让坚韧的外皮舒张到极致。

他的这一下临机反应显然救了自己，埃利奥特的重腿力道万钧，直接把他当成一个皮球般扫飞开来，足足横跌出数十米米，不过好歹算是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只是先前被钢管贯穿的伤口再度绽裂开来。大蓬泛绿血液洒落得到处都是。

摩黛丝自然将两人的狼狈模样看在眼底。心中升腾起不妙的感觉，面前这个看不透深浅的敌人就足以让自己难以分心旁顾，两个属下更是被金发男一个照面击溃，显然也做不上指望了。最重要的是，她隐隐感觉到附近还有一股潜藏的气息若隐若现，这种局面让人难免心存疑虑。

再不出手只会更加被动！

摩黛丝右手紧紧抓着吉尔?迈纳斯，轻松将她身躯打横对着雷抡了起来，任凭这个娇弱的女人口中发出尖叫。显然是打着当成挡箭牌的心思。如果对手跟萨缪尔?菲利普斯确实有所瓜葛，搞不好还同样重视这个女人，能够让他投鼠忌器、束手束脚那就再好不过了。

即便不成，女人死了也就死了。

不得不说，她这一点小心思还真是歪打正着了。雷虽然完全不在乎吉尔的死活，甚至任务就是确保她的死亡，但却绝不能死在自己手里，否则就要破坏对萨缪尔的测试了。

因此，他只有后退。

同时响起的，还有萨缪尔带着几分焦灼的呼吸声。他虽然状况极差，却仍旧勉强拖着残破的躯体靠上前一些。不过还好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状况，没有冲进战圈，只是远远地在一旁观望，否则雷恐怕会忍不住先把这个累赘踢开。

情况与自己先前的预计稍微有些出入，自己并没有绝对的胜势。眼前这个摩黛丝绝不是易与之辈，需要全力应对。反观自己这边，一个是被作为人质、毫无战斗力的女人，另外一个则是满脑子莫名其妙爱情的半残，完全没有任何助益，反倒只能添乱。

摩黛丝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喜，显然没想到随手一试居然真的有效果，趁着雷退让的瞬间飞快冲向另外一边，想要支援节节败退的两个属下。

然而她高兴的太早了！在她擦身而过的刹那，雷的身形再次化作烟雾消失，几乎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摩黛丝后方，等她感应到的时候，对方已经进入攻击范围。

不过摩黛丝并没有慌乱，只见她脑后原本齐肩的乌黑长发瞬间疯狂生长，就像有了生命一样笔直拉伸，在阳光下泛着点点诡异的暗蓝色光泽，化作锐利坚硬的钢针，对着背后疯狂攒射，即便是雷坚硬的鳞甲也抵挡不住，迫得他再次化为烟雾，重新出现在摩黛丝的前方，恢复相视对峙的局面。

雷皱了皱眉头，盯着眼前杀机尽显的摩黛丝，这个女恶魔的暗蓝色头发已经垂到了超过地面，更团团把自己和手里的人质包围起来，难以看清楚全貌。他的眼角余光从自己手臂上掠过，只见点点血珠慢慢渗出，赫然已经被对方的古怪针发伤到，不过并不严重，很快就在强大的自愈能力下消失。而刚才他所在的位置脚下大约一米见方的地面，已经被那恐怖的无数针发刺出了密密麻麻的窟窿，酥脆松软几近湮粉。就算是以自己的强横**，吃上那大半攻击也绝不好受，换做普通人恐怕就直接被撕碎成肉沫了。

到了这个时候，摩黛丝已经顾不得再保留，眼中厉色一闪，再次发起攻击，然而雷的特点实在是有些捉摸不定，让她很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周围的地面和废车全部遭了秧，几乎是成片成片地被摧毁，那恐怖的声势充分显示了这个女人强大的实力，就连雷也一时奈何不了对方。

不过，他毕竟不着急。另外一边的埃利奥特大占上风，急的只会是摩黛丝，她再不摆脱自己的纠缠，恐怕只能抢回两具尸体了。

摩黛丝显然也清楚地发现了这一点，攻击越发凌厉。在这个时候，她脑中突然传来一道讯息：“把你手里的女人杀了，你们就可以离开，否则全部都要死！”

她悚然而惊，看着对面丝毫没有显露任何异状的雷，对方为什么要通过意识与自己交流?难道会是什么阴谋？！这个家伙不是很在意自己手里的女人吗？

摩黛丝针发漫天飞舞，攻势丝毫不改，脑中却高速转动着，想要明白对方的意图。

“你再不按我说的做，恐怕那边两位就要变成残渣了。”

雷步步紧逼，再度用意识递过讯息。

埃利奥特已经接到了他的暗示，显露出透着暗金色的鳞甲，宛如一尊可怕战神，火力全开，几乎要把皮坚肉厚的特里维康捶爆，另外一个绿皮蛤蟆霍伊尔更是凄惨，半截手臂凭空不见，只能在旁边偶尔偷袭，勉强拖延时间。他们不会知道，这还是先前埃利奥特为了配合雷?斯泰因，始终暗地收力的结果。

摩黛丝脸上闪过一丝决然，手臂一挥再次将吉尔当成武器甩了出去，然而这一次她松开了手，就在雷即将接住吉尔的时候，无数锋锐的长发暴涨跨越数米的空间，瞬间攒刺穿透了吉尔娇弱的身躯，仍去势不停地继续凌厉地攻向雷。

居然打的是出其不意、一箭双雕的主意，显然还没有死心，想要试试能不能通过这阴狠一击重创敌人。然而雷始终没有放松过警惕，特别是得偿所愿之后没有半点怜悯，直接化作烟雾散去，出现在了十几米外。

而吉尔?迈纳斯的娇躯则被密密麻麻无数蓝发贯穿，生生定在空中，随着诡异针发的收回，千疮百孔的身体才“啪”的一声落在地上，鲜红的血液潺潺流出，模样煞为可怖。

“不！！！”

拖着重伤躯体紧张观战的萨缪尔目瞠欲裂，发出一声怒吼，鼓足余力疯狂地冲了过来。

摩黛丝最后一次试探无功而返，早已萌生去意，她的眼神冷冷从面无表情的雷身上划过，几个起落就赶到另外一处战场，针发几轮攻击逼退埃利奥特，带着重伤的特里维康和霍伊尔匆匆撤走。

萨缪尔全身的鳞甲慢慢消退，跪倒在吉尔?迈纳斯的身旁，手足无措地想要捂住那些可怕的伤口，然而这显然是徒劳的。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吉尔迈纳斯的身下已经形成了大团血泊，口中更是连连咳嗽，连内脏的碎片都咳了出来，断气只在须臾之间。

“对不起……对不起……吉尔！”萨缪尔轻轻捧起吉尔的身子，仿佛怀抱着世间最重要的珍宝，口中哽咽连连，竟然连话都说不全了。

吉尔?迈纳斯勉强抬了抬手臂，似乎想要抚摸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不过却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萨缪尔慌忙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地贴上脸颊。

吉尔嘴角扯动，露出一丝几乎难以辨认的笑意：“萨米……青草的香味真好闻……我们明年还来古兰尼好不好？”

她已经完全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分辨不出当下时间、身处何地，也忘了质问身边这个男人还是不是自己深爱的萨米。古兰尼牧场在夏威夷的瓦胡岛，那里是她和萨缪尔的定情之地，两人曾在那里沐浴绚烂晚霞，欣赏kaneohe海湾的静谧景色……

萨缪尔瞬间被脑中汹涌袭来的记忆淹没，眼泪夺眶而出，低下头颅温柔亲吻吉尔的额头：“好，我们每年都去……都去……”

雷?斯泰因原本已经准备好措辞应对萨缪尔的质问，然而此刻显然已经用不上了。他和埃利奥特面面相觑，心中同时泛起匪夷所思、荒谬绝伦的感受——一头地地道道的深渊恶魔，居然为了女性人类掉泪哭泣，深情难以自拔。

不知道吉尔?迈纳斯有没有听清萨缪尔的回答，但她显然感受到某种承诺，似乎心满意足，眼中爆发出亮丽绚烂神采，旋即归于平寂，所有的生机彻底散去，娇躯渐渐冰凉。只留下萨缪尔一人将头深埋她的怀中，发出凄厉惨绝的哀嚎：

“啊！！！！！！！！！！！！！！！！！”

残骸遍地、空旷凌乱的废旧车场之中，阵阵回音连绵响起，似乎在呼应他的哀恸，令人凭空生出几分萧瑟之意。(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欧洲之行（一万推荐加更）

“似乎又网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大鱼。”

李杰挂断卫星电话，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雷?施泰因的电话让他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只是几头觅食的低级恶魔，刚好可以用来刺激刺激萨缪尔?菲利普斯这个另类。没想到居然还有摩黛丝这种级别的对手，就连雷自己都坦言，他似乎也未必能够拿下对方。

恶魔世界的规则简单、直接、现实——力量永远是衡量地位的唯一标准，也是构筑势力版图的粘合剂。一群小鱼小虾，即便人数再多，也很难凑到一起，永远只会是一盘散沙，必须要有一个强有力的权力核心才能组织起来，也许是个别实力超卓的上位恶魔，也许是有着共同利益的小型团队。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独行侠。而摩黛丝他们，不太像散兵游勇，似乎也是有组织的势力。

看来有些事情的进度必须要加快了。

“李先生，对于空客a380的感觉还满意吗？”空中客车公司负责客户业务的首席运营官约翰?莱西对属下交待了几句，拎着一杯香槟热情地走过来坐到李杰对面。

他们正身处北大西洋万米高空之上，从纽约直飞法国图卢兹——空客公司总部大本营。在集中处理了一批公司事务之后，李杰终于能有一些空闲的时间抽身做其他事情。这一次刚好受到空客公司邀请，参观他们的a380样机中心，同时为自己定制的私人飞机进一步确定相关细节。空客公司的服务非常到位，直接派了一架蓝白涂装的a380全程接送。显然是为了让他更加直观感受a380的优点。这架“空中巨无霸”高度超过24米。相当于7、8层楼高。机舱空间足有900平方米，几乎可以将所有你能够想到的任何娱乐生活设施添加进去。

李杰点了点头，对着约翰?莱西举杯示意：“只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满意，莱西先生。那就是交付时间。”此前空客公司给出的时间是一年零八个月，这让他有些不满。

约翰?莱西面上露出一丝苦笑：“这已经算是非常快的速度了，在我们最早完成a380私人飞机系列的时候，一般都要等待三到四年才能够交付，直到今年才因为改装系统的完备提高了速度。毕竟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工程。我们必须要确保改造的质量，这样才能交付一架完美的大家伙。”

李杰不置可否，把杯中威士忌一饮而尽，似笑非笑看着这位运营官：“我很欣赏你们的务实与坦诚，莱西先生。但是就像世间所有的其他困难一样，解决的办法总是会有的，关键在于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我说的对吗？”

约翰?莱西被他平静的眼神看到有些莫名心虚，只能讪讪然赔笑。李杰说的没错，这些大家伙的改装固然需要时间。但是其中也很有些猫腻与名堂，最重要的就是排队时间。完全取决于空客公司的安排。

空客公司总部位于图卢兹布拉尼亚克机场附近，与法国国家航空航天学院、民航飞行学院为邻，包括集团总部人员在内的1500多名集团员工和超过一万名生产线工人都在其中办公。

全资控股空客公司的欧洲宇航防务集团（eads）也在旁边。

从园区入口进去，就可以看到巨大的a380总装厂，长490米、高43米、宽250米，可以同时容纳4架a380。这里一般是不对外开放的，但是像李杰这样的客户显然除外。

这里看到的是样机和其他客户订购的飞机，在参观了飞机的组装和涂装之后，又由专人详细介绍了飞机的相关情况，根据李杰的要求进行了细节修改。尽管使用a380作私人飞机可以说是超奢华旅途，舒服到堪比在家，但其巨大的重量和体积意味着只能在大机场起降，同时也可能会带来许多额外的问题，比如环保组织的抗议。

还好，总的来说，与超值的享受相比，无疑都是非常值得的。最后在李杰的强势要求下，约翰?莱西承诺将尽快安排对新机进行改装，一年内交付。

对这个结果，李杰表示满意，并未多做计较。因为事实上这并不是他来欧洲的主要目的，充其量只是顺带而已。

结束了空客公司的行程之后，李杰马不停蹄赶往下一站，空客公司很识做，继续用豪华的a380把他和随行人员送到了爱尔兰首都都柏林（dublin）。

爱尔兰是典型的岛国，气候宜人、森林茂密、风景如画，素有“翡翠岛国”之称。

一提起爱尔兰，很多人脑中闪过的都是“欧洲软件之都”、“欧洲硅谷”、“软件王国”这些称呼。这是因为从上世纪60年代开始，特别是进入90年代以后，爱尔兰政府不断调整经济政策，改变经济结构，大力培养高素质科技人才，兴办高新技术产业，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投资环境。如今世界领先的10大信息通讯技术企业有7家在爱尔兰落户，包括谷歌、苹果公司的欧洲总部都选择设立在爱尔兰，可见这个国家的引资成功之处。

然而相比起这些光环加身的明星公司，还有相对不那么耀眼却同样成绩斐然的部分——生物技术，这一产业同样被爱尔兰列为本国优先重点发展的技术领域，从战略性投入、人才培养和对外合作三个方面给予了重点支持。截止2016年，全球排名前15的大型制药公司有13家都在爱尔兰建立了生产基地或者研发中心。

信息技术结合，人才积累，政策支持，合作研发，低廉的物价与建设成本，爱尔兰可以说已经为生物科技公司的进驻打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更别提这里吸引外资的最大亮点：低税率——爱尔兰公司税税率仅为12.5%，低于欧洲23.2%的平均水平。

综合这些因素，李杰显然大为心动，很自然地将日冕版图跨入欧洲的第一站选在了这里，尽管总部选址他还没有确定，但是研发中心肯定是要首先设立起来的。这一次来，正好顺便看看研发中心和办公地点的筹备情况。(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全面铺开（第一位执事“七罪农”加更）

由于历史、人口和地域因素，爱尔兰很少有高层建筑，宽阔的道路两旁，最常见的还是七八层以下的建筑，这也让都柏林这座城市有着独特的美感。

车队直抵barrow大道，随行人员全部下车。翠丝特?乔伊斯穿着几乎掩盖不住自己火辣身材的职业套装，丝毫不受长逾十厘米高跟鞋的影响，快走几步跟上李杰，在他身旁介绍办公区的情况：“杜勒斯大厦总共十二层，由知名地产reo开发，租给我们的是11、12楼两层，总面积共计五万六千平方英尺，按照您的要求，办公区域的改造已经完成了大半，但是由于很多业务还没有完全开展，估计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大部分区域都将处于空置状态。”

电梯直达12层，打开门之后就可以看到墙壁上刚刚装好的日冕公司巨大名字和标识。里面施工人员正在紧张地忙碌，一个高大的青年正带着几位属下在门口迎接，那是严修群。这位华裔精英从华尔街出来之后的创业并不顺利，在得知蔡承平对李杰超乎寻常的重视之后，就开始主动向他靠拢。

严修群的能力和心智绝对都是上上之选，经过一段时间的了解之后，李杰索性把他拉入了公司，主管欧洲、中东和非洲事务，成为日冕国际运营公司的总裁——没错，并不是日冕（爱尔兰）生物科技公司。之所以如此，主要还是出于避税的考虑。

根据爱尔兰政策，跨境企业的子公司不需向爱尔兰当地缴税；与此同时美国政策规定。只有公司地址在美国的企业才需缴税。因此。日冕成立了国际运营公司。这家公司的注册地是爱尔兰都柏林，但总部设立在“避税天堂”英属维尔京群岛。这样，作为美国日冕的子公司，爱尔日冕“总部”除了享受爱尔兰低至12.5%的企业所得税外，又被爱尔兰税收机制视为跨境企业的子公司。由于是外国公司，它把收入汇到总部不需要向爱尔兰缴税，几乎是零成本。而因为公司组建的地点不在美国，所以它也不在美国税法的管制之下。然后再设立包括日冕欧洲运营公司、日冕国际营销公司等一系列全球子公司。通过复杂的转移手段，这样几乎就实现了最大化的完美避税。

实际上，全球绝大部分的跨国公司都在使用类似的各种避税策略。微软、雅虎、亚马逊、戴尔、星巴克、facebook、辉瑞、强生、通用汽车、福特、美国航空和花旗集团等国际知名公司几乎都各自施展手段，逃避了高得如同天文数字般的税收数额。而日冕采用的模式同样借鉴了苹果和谷歌——将营收转移到避税天堂。

“boss，公司内部的改造已经完成了80%。”严修群进入角色显然非常快，已经完全适应了与李杰的上下级关系。

办公楼的内部环境采用敞开式设计，11层除了部分办公区，还包含了自助饮食场所、休闲区，甚至还有移植的树木。12层则是办公区，宽敞的环境以及功能齐全的会议室布局合理简洁。走廊过道采用全玻璃幕墙设计，视野开阔、采光明亮。地面上全部铺就了精致的吸噪地毯，让人感觉柔软舒适、轻松畅快。最大亮点在于对外的落地玻璃窗设计，这让整层楼都显得宽敞简约，而办公、会议、休闲以及饮食场所亦全部采用了不同材料的地板设计。

李杰参观完毕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然后问道：“欧洲总部大楼已经开始设计了吗？”

在此之前，他已经确定了计划，年内同时开始修建三栋办公大楼，包括位于爱尔兰的欧洲总部，位于东沪市的亚太区总部，以及位于纽约的公司总部，这堪称激进的手笔却让知晓内情的众人精神大振，显然已经开始准备要大干一场了。不过亚太区和纽约的总部大楼还处于选址阶段，只有欧洲总部已经确定建在都柏林的docklands地区，反倒是比公司总部进度还要快。

“按照设计方案，整个欧洲区总部将一共由四栋建筑物构成，员工以销售、市场和财务人员为主。这些建筑由瑞士建筑事务所camenzind?evolution设计，配合当地的henry?j?lyons建筑公司共同完成。”严修群显然早已做好了完全准备，相关情况烂熟于心，三言两语就把概况解释清楚。

对于欧洲区的这些建设，李杰既然交给了他，也不会过多干涉，他更加关心人才的情况：“员工招募有没有遇到困难，能够顺利把骨架搭建起来吗？”

“比预想中还要顺利，这两年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欧洲经济普遍不景气，很多的生物科技公司都倒闭了，那些饥荒中的从业人员一抓一大把，特别是研究员，投来的简历几乎要把面试组的邮箱塞爆了。”

严修群露出心神畅快的笑容，这种能够开拓一方局面、手握大把人前途的感觉，才是他的最爱。何况在了解到日冕公司的情况之后，他现在对李杰已经是完全佩服，充满了扩张的渴望。

“很好，既然这样，我们选择的余地就更大了。公司的特殊性你也有所了解，在保密和适应性方面，尽量筛选出更合适的人选。”李杰特意提醒了一句，在他的授意下，严修群已经能够接触到非常多公司内部的信息了，自然能够了解那些研究的重要性。

“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安保部门已经和马奇的福彻斯公司提前进行对接，本周内就会开始安排安防入驻。”严修群急忙应道。

福彻斯公司（fortress）就是马奇建立的全新安保公司，取名超级要塞之意，提供包括安防、武装押运、武装训练等服务，采用准军事化的标准。

严修群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计划意外受阻，再加上日冕公司的超级研发太过惊人，恐怕很难把他拉进来。(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开拓者（首位舵主“蓝蔚蔚”）

视察完都柏林的情况，还要继续赶往下一站。

离开杜勒斯大厦，坐进轿车当中，李杰很快注意到翠丝特有点欲言又止。这位能干得像电脑、美丽到像花瓶一样的全职秘书，无疑也是物有所值的典范，除了她是蕾丝边这个几乎算不上缺点的因素外，其他方面完全可以打90分。几乎任何事情她都能帮李杰处理得妥帖恰当，而且在悟性方面丝毫不差，让他着实轻松了不少。

李杰思索片刻，然后主动打开话题，笑着问这个美丽的女人：“翠丝特，你似乎有一些意见想要提出来。没关系，在私下的场合，你可以畅所欲言。”

翠丝特闻言，停下一直在记事本上飞快书写的笔，斟酌一番才开口道：“似乎我们公司的那些研究项目都还没有到成熟的阶段，短期内都难以推向市场，现阶段有必要铺开得这么快吗？”

其实她想说的是自己这位boss未免过于强调品质，私人生活这样还可以理解，在办公环境、设施和用料上也几近苛刻，一副完全不考虑成本的态度，让她这位看的人都觉得心惊肉跳——当然，员工的舒适度和自豪感肯定唰唰上升，就连她看到那些效果图都觉得在这种环境下工作是一种享受。但还是未免过于铺张了。

作为李杰的全职秘书，她的保密级别也相当高，可以说多少了解到一些研究所资料。而随着了解的逐步深入，她就越是心惊，如果不是自己亲眼所见。都要以为是在编造假数据了。毕竟实在有些超乎想象。但接受了之后。她又开始慢慢完全融入到日冕公司当中，把自己当做了其中一份子，开始站在主人的角度来考虑问题。

“翠丝特，我们来做个假设吧。假如你现在准备制造一辆汽车，那么是哪些因素决定这辆车的最终成型？”李杰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向对方丢出一个问题。

翠丝特认真思索片刻，谨慎地组织措辞：“应该是我的需求，我需要拿这辆车来用于何种用途——自用还是销售。自用需要哪些特点和性能，销售面对什么样的客户，这就相当于产品的市场定位。”

李杰习惯性地抽出雪茄，不过这次他停顿了一下，因为想起现在车里还有一位女士。然而在他向翠丝特投去询问眼神的时候，这个女人反倒很熟练地顺手拿起特制雪茄用火柴，凑过来帮他点燃了雪茄。

“我有时候也会抽烟。”翠丝特小心熄灭火柴，看到李杰带着几分考量的眼神，又解释了一句。“在需要缓解压力的时候。”

“谢谢。”李杰换了个更为放松的姿势，惬意地抽了一口雪茄。为了避免车中产生异味，他打开了空气内过滤装置。这是高级豪车的标配了。“那么你认为，日冕公司的定位是什么呢？毕竟你也已经慢慢开始熟悉公司业务了。”

“全球性的顶尖生物科技公司。”翠丝特不假思索回答，看了那么多资料，她多少心中有数。

“不，是人类新时代的开创者！未来科技的代名词！”李杰摆了摆手，用不可违逆的语气斩钉截铁般纠正。

翠丝特美丽的眼睛睁得极大，她注意到对方用的词语是未来科技，而不是一般惯用的高科技、最新科技以及前沿科学技术，两者存在本质的不同。虽然她无法准确定义未来科技，但清楚明白至少是相当程度全面超越现实的科技。

“到目前为止，人类对自然科学的认识，恐怕连整个宇宙奥秘的亿分之一也没有。所以，未来科技，并不是虚无缥缈的猜测和臆想，而是真实存在的，就在我们前进道路上等待去探索和研究发现的科学技术。而科技的目的，就是让人类更加进步，无论是探索自身的奥秘还是对工具的利用。日冕公司，必定会成为这个探索前进道路的开拓者和领路人，是站在所有人类最前端的那个身影。”李杰认真望向翠丝特的双目，传递出坚定不移的信念和狂热激情。

“所以，日冕公司的一切，都必须要让世人看到跨时代的未来感。除了这些临时的办公区，我们的大楼、标志、口号乃至产品和工艺设计，都必须全方面体现这一理念。最起码的一点，要让世界上所有人只要提到科技，首先想到的就是日冕公司；只要讨论未来，首先想到的就是日冕公司；只要遇到阻碍，首先想到的就是日冕公司——索拉尔科罗纳，就是创新和未来的代名词。”

翠丝特?乔伊斯一直以为自己早已经过了那个无知懵懂、容易被被人蛊惑煽动的少女阶段，然而此刻面对李杰这番充满了狂放与自信的说辞，她发现自己再一次感受到了那久违的激动与兴奋，就像是太阳每天必定升起、脚下的地球从未停止转动那般毫不怀疑，却又充满新鲜感和期待。

这其中固然有她对日冕公司研究项目的全面了解，毕竟刚开始看到那些惊人的研究，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每一项公开之后都可以像投下原子弹般震撼全球。但更重要的还是李杰那澎湃的激情与感染力，他是那么的坚定，眼神充满从容强烈信念。即便是坐在男人旁边就会不舒服的翠丝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性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魅力，让她反倒有点享受相处的感觉，虽然与喜爱完全无关。

她并不会知道，那是李杰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强大磁场在潜移默化地起着作用，哪怕他平常都会刻意收敛。但这超越了人类生命层次的形态已经无关**与男欢女爱，纯粹就是更高阶段的优胜者魅力，就像人天生就喜爱美好的事物，所以即便是男人也很容易对李杰产生好感，特别是人类当中还有喜爱同性的类型。

翠丝特陷入沉思之中，她需要好好消化李杰这一番话给自己带来的冲击，这个男人有着超乎寻常的远见卓识和非同一般的追求，即便没有探知人心的异能，她也确凿无疑地感受到对方每一句话都出自真心。这无疑让她对李杰的感官再一次发生变化，变得更加复杂，特别是这个传闻中的花花公子一直对自己表现得非常客气，没有半点逾越，让想了许多办法防范应对的翠丝特感到意外。

从都柏林到伦敦大约有500多公里，由于爱尔兰和英国并不接壤，所以中间还需要转一次渡船。而李杰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他似乎也在思考着什么问题，拿着雪茄望向窗外，略略休憩一会。(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地狱伞兵（票王“天下旋风”）

欧洲的路况整体都算不错，所以整个行程也只需要五个多小时。

林肯领袖一号内部宽敞的空间和豪华的配置让这段旅程并不难受，稳定性和隔音效果堪称一流，纯平液晶电视、高级音响、酒吧、车载冰箱应有尽有，说是陆地上的豪华行宫并不为过。

从威尔士的荷利赫德港（holyhead，圣头港）下船，车队再次行驶的时候，已经踏上英国的领土了。

这一次，在高速公路上开出没多久，李杰突然转头，眼中闪烁奇异神采，看着翠丝特说出一句让她费解的话：“等一下不要惊慌，不管发生任何事，你只需要躲在车里就好了。”

翠丝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正准备张口发问，就见李杰一把扑到了自己身上，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就开始挣扎。

“别动！”李杰用不容抗拒的语气沉声警告，然后在翠丝特惊疑的眼神中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强烈的男性气息冲击着她的身心。

“不要说话，双手抱头固定颈椎，身体蜷缩。”李杰一面指示身下的翠丝特，一面按下座椅旁的通话器。“格斯，停车，有袭击。”

有袭击？！

翠丝特满脑子问号，只知道下意识地机械按照对方指令去做。紧接着就感觉车身猛地一震，似乎直接在路中央停下。外面传来噼里啪啦雨点般的声音，还有几声沉闷的轰鸣。

这可是在隔音防弹车当中！居然能够清晰听到外面的声音，可见是有多么大的动静。

翠丝特终于晃过神来。发出一声尖叫。又后悔地捂住嘴巴。在伏低身子的瞬间。透过车窗前舷清楚看到最前面那辆保镖乘坐的厚重m级奔驰车在火光中冲天而起，翻了几个跟头侧飞出七八米，直接重重落在了道路另外一端的边缘。

“噢，上帝啊！”一贯从容的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的呻吟声，外间接连响起的爆炸声和枪声让她脑中一片混乱，不由自主抱头低声胡言乱语。“天呐，上帝啊，谁来帮帮我们……”

难道是发生战争了吗？还是恐怖袭击？为什么在现代的文明社会还会发生这样事情？！

翠丝特?乔伊斯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本该安宁的人生中还会出现这样离奇的境遇。从未有过的恐惧疯狂攫取她的内心，不由自主地紧紧用脑袋抵住李杰胸膛，身体紧绷到几乎竭尽全力，如果换做一般人早就拼命喊疼了。

不过李杰完全好像没事人一样，甚至还有余暇望着外面抽了几口雪茄，轻轻在翠丝特额头亲吻一下，然而抚着她的脸用沉稳声音喝道：“收声，你想让外面的人注意到你吗？”

在这样毫无安全感、生命受到威胁的境地中，翠丝特已经完全忘了自己对男人的排斥，任凭李杰摆弄自己。他的这句话也非常有效果。当即让惶恐混乱的女人紧紧闭上了嘴巴，眼神直直望着李杰。显露出少见的柔弱。

其实在车里想要发出什么声音让外面注意到也挺难的，特别是现在外面枪声大作。李杰之所以这么说，完全就是为了吓吓对方，让这个呱噪的女人能消停下来，免得她越来越激动造成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袭击虽然来得突然，但是他事先已经感应到了周围的不对劲。己方一共是三辆车，前后两辆奔驰m级，各坐了4名保镖，中间的领袖一号上包括格斯等人在内也是四人。袭击者的攻击看起来非常凶猛，但却完全绕过了中间这辆车，甚至连飞来的流弹都极少，相比前后两车瞬间瘫痪的凄惨境地，李杰他们就好了很多——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还需要活口，所以才刻意避开林肯。

前后两辆车仍然活着的保镖正在勉力以车身为依托，对着突然冒出的袭击者还击，李杰看了看情况之后捧起翠丝特的脸：“不用担心，很快就会解决，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好好呆在车里面就行了。明白吗？”

从袭击开始，李杰就完全没有半点慌乱，无论说话举止都显得异常平静，翠丝特终于也受到了他淡定情绪的感染，虽然依旧有些颤抖，却也勉强点点头坐了起来，只是双手紧紧握着拳头，不敢看向窗外激烈的交战。

李杰的保镖都是经过要塞筛选的精英，综合素质非同一般。但他并不看好双方的交战结果，因为袭击者明显有备而来，攻击精准有效，针对性特别强。更重要的是双方装备火力完全不成正比——要塞安排的保镖随身携带的都是sig?sauer?p226?9mm手枪，这种15发双排弹夹的手枪射击精准、安全可靠、制作精良，有着为数众多的优点，一般情况下足够应付大多数情况了——但显然不包括今天这种，对方不仅使用的是火力凶猛的自动武器和重武器，而且打击效率极高，精准致命。从出事到现在不过两三分钟，前面那辆车的保镖就只剩下一个在负隅抵抗了，后面那辆车情况也同样不容乐观。

同一时间，在距离公路近百米开外的灌木丛中，劳埃德?瓦伦沉稳地蹲伏在地上，通过悬挂在头盔下方的显示器实时观察队友视角画面。作为黑巢军事安全顾问公司的a级安全顾问，他就是今天行动的指挥官。与其他队友不同，除了一身完全没有标示的制式服装，以及包含了便携式电脑、传感器、显示仪、多功能头盔等部件的全套地狱伞兵单兵作战系统（hpscs,hell_paratroopers_single-soldier_bat_system），他的身体外部还穿戴着经过特殊迷彩涂装的机械外骨骼，整个人从头部、四肢、到主要躯干都被这层金属骨架包裹着。

这是黑巢公司为数不多的几套bomberhulc基础系列单兵外骨骼，也是洛克希德公司在2011年开发出的第一代无线式外骨骼，不过如今已经被另外一个项目所替代，进入废置环节。然而即便已算是被淘汰的型号，也很少流出到美军和研发团队以外，只有像黑巢这种与美**方和洛克希德公司都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外包公司才有可能弄到，在一般的任务当中更是不会轻易使用。

这套单兵动力外骨骼自身重量就超过100磅，其中主要重量来自于背后随身携带的电气化学与固态氧化物燃料电源，而以钛金属和铸造碳纤维材料制成的装甲板总重大约占30%，极大地减轻了系统的重量并为能够为使用者提供轻型防护。背负了这么多设备的劳埃德之所以能够显得游刃有余毫不费力，自然就是因为所有的重量都被电源驱动的外骨骼分担到了地面。

今天这项地下任务，虽然委托方始终云山雾罩、身份神秘，但是劳埃德?瓦伦心中清楚，一定是真正的大人物，这从他被特别准许使用hulc单兵外骨骼就知道了。他就是这次行动的最后保险，如果发生意外，必须收拾残局。而如果一切进展顺利，那么就按计划撤退，尽量缩小影响范围。

要在不伤害目标的前提下完成捕获任务实在有些难度，好在一直东奔西走的李杰终于给了他们伏击的机会，而限定的时间也让劳埃德不得不果断决定选择在这里动手。(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格斯的小麻烦

这条高速路并不算繁忙，车流量不大，但偶尔还是有一些车辆经过。然而此时道路正中央冲天的火光和持续不断的交战声显然彻底阻断了交通，这些喜欢抗议的欧洲人此时并没有不识趣的出来捣乱，而是全部吓得屁滚尿流般往回倒车，动作快得远超平常。以至于短暂的交战开始之后，整条道路视线之内已经见不到其他车辆了。

动静还是太大了！

劳埃德皱了皱眉头，没办法，委托方催促得非常急，没有太多时间找到更隐蔽的伏击点了，机会错过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

好在尽管遇到了一些抵抗，事态发展仍然还算符合事先预想。看到显示器中反抗的保镖只剩下最后两人了，劳埃德当即下令第二小队开始接近中间的林肯防弹车。

这辆重量能比得上平常两辆同体积轿车的重型坦克，防弹级别达到了欧洲最高的vr7防弹标准，这就意味着可以抵御7.62x51mm口径的普通突击步枪，连顶部和车底都可以抵挡美制m51手榴弹的袭击。想要在不伤害车内乘客的前提下攻破，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通过特殊工具定向切割。

在劳埃德的全方位观察下，一切都算顺利，两名苟延残喘的保镖不仅已经受伤，而且在己方第一小队的火力压制下根本不敢冒头。

在劳埃德眼前的显示器中，目标所在的林肯防弹车静静横在道路中央，由始至终都没有人敢冒头过。估计不是已经陷入恐慌无助。就是在想办法求援。但即便真有高效救援赶来。到时候己方也早已经成功捕获目标离开了，完全不用担心。

第二小队的突击手迅速在队友掩护下接近车门，开始进行破门。劳埃德心中不禁微微放松了一下，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想要确认时间。

然而恰好在这一下分神，剧变陡生！

“啊！”

“**!开火！”

“火力压制！”

“哒哒哒哒哒！”

一阵急促而混乱的惨叫声和枪声从通讯器中传来，劳埃德再看的时候，他所选择那名队员的视角已经横到贴近地面。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显然已经倒下了，在视线的侧前方，一具尸体穿着熟悉的服装倒在地下，整个脑袋都好像被坦克碾过，变成了一团血肉模糊，显然已经彻底没救了。

是什么情况！？难道对方也有重型武器？

劳埃德急忙切换到其他队员视角，总算及时再次掌握到现场的情况，只见林肯防弹车一侧的车门已经不见了，一个身材魁梧到可怕的保镖正蜷缩着身子。举着那集成了装甲的超厚车门当做防护，向第二小队剩下的两人高速冲击而来。

即便仅仅是从显示器中看到。也能充分感受到对方那远超常人的可怕速度，以及凶猛无比的冲击力，密集的子弹扫射到那车门上，却只能留下一个个弹坑，就连顶部厚度超过六厘米的聚碳酸酯窗户也未能击穿。

哼！不知死活！

然而看到对方凶狠冲击这一幕的劳埃德反而放下心来，对方都躲在林肯防弹车当中，他们无法辨别情况，担心伤害目标，才不敢肆无忌惮攻击。现在单独跑出来，真以为拿防弹装甲没办法？这毕竟只是普通的民用级别防弹车。

果然，很快第二小队中装备了特制钢芯穿甲弹的队员如他预料完成了打击，即便这个诡异的家伙速度超快难以捕捉，却依旧被数颗穿甲弹击穿了车门，保守估计至少有三颗以上的穿甲弹穿透车门命中了这个保镖，生生将急速移动的对方打得动作大幅减缓。

对方死定了！

劳埃德心中笃定，对于每个小队的火力配置他心知肚明。突击步枪配备的钢芯穿甲弹虽然不像反器材步枪威力那般巨大，但是本身就是为了对付防弹车用的，近距离抵近射击威力大得惊人，打到人身上恐怕可以直接打穿一个大洞，运气不好直接断成两截都有可能。

然而他很快发现，自从自己看了那一眼手表之后，所有的事情都脱离了正常轨道。原本早该倒下的对手明明被穿甲弹命中，居然只是减缓了一点速度，很快又再次冲击了起来，这超出常理的一幕很快让第二小队的队员付出了代价，混乱的视线和惨叫声都说明又有队友接连丧命。

“3号，掩护我突击目标。第一小队、第二小队交替火力压制，全力解决剩下的对手!”

劳埃德又惊又怒，迅速做出了决定，通过通话器下达命令。紧接着，他一个箭步从灌木丛中冲刺出来，高速向战场方向奔跑。现在到了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了，他很清楚这一次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公司上层给的压力太大，第一优先绝对是控制目标，然后才能谈其他。至于那些不幸的队友，吃这碗饭就该预料到会有这样一天了，他们背后的家庭也都会拿到优厚的抚恤。

随着劳埃德全速动作，加装的hulc外骨骼也发出轻微有节奏的响声，那是感应器正以每秒几千次的速度读取施加在它全身的驱动力，通过强大的内置微处理器带动30个亚系统，把这些数据及时转换成指令传送给机械四肢，使它们与劳埃德这个穿着者的行动协调一致，爆发出远超平常的速度和力量。

毕竟只是原始型的外骨骼，速度并不是它的强项，但依旧达到了每秒十米的超快移动速度，几个呼吸之间就将他送到了高速路上。不远处那个扛着巨大防弹车门的身影依旧在横冲直撞、肆虐战场，劳埃德只是恨恨看了一眼，就迅速把视线转向林肯防弹车，这才是自己的目标。

到这个世界以来，格斯首次面对普通人类感受到了压力，这些人单独每个在他看来都是那样弱小，偏偏意志顽强、配合默契，而且手中的武器堪称火力惊人，无论是那些能够洞穿身体的穿甲弹还是枪榴弹，都能够产生威胁。所以等他看到靠近林肯车的劳埃德，想要转去拦截，却被连续三发爆炸的榴弹逼迫，不得不绕开了一个大大的弧线。(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角力（求票票）

（大家看完能尽量点下赞吗，没推荐咱看看能不能混混赞榜。）

“轰！轰！轰！”

大威力的榴弹几乎炸毁了半边高速公路，脚下的整个大地都仿佛在震动倾覆。

可惜并没有对格斯造成什么伤害，m320榴弹发射器模组唯一的弱点就是速度太慢，无论射速还是榴弹飞行速度，设计它的人可能不会想到——有一天会用来对付一个移动速度快得像风的怪物。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也对格斯造成了足够的阻碍和延缓，与此同时，安排在七百米外一座小山丘上的狙击手终于找到了机会！

之前格斯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再加上防弹车门的遮蔽，他很难找到合适机会一枪命中。此时终于趁着格斯想要转身阻止劳埃德，躲避榴弹爆炸的空当，如蓄势许久的毒蛇亮出獠牙，找准他没有防护的侧面，巴雷特tm107射出的12.7mmnato子弹撕裂空气呼啸而来，几乎将他的腰间射穿一个大洞，甚至隐约可以看见其间的脏器和骨骼，鲜血不要钱般汹涌而出。

格斯粗壮的身躯陡然一震，被这重炮般一枪打到生生退后了两步，随即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喉间发出愤怒而恐怖的嘶吼，如同受创的霸王龙，凶性大发一把扫过背后一名持枪射击的黑巢战士，厚重的防弹车门瞬间将他半边身子都削去，鲜血残肉飚射而出，下半身还依然站立了几秒才倒下。可见这含怒一击的力度。

但他依旧没有停止杀戮。被彻底激怒之后。索性把始终持在手里的车门丢了出去，重重将混凝土地面砸出一圈皲裂，自己则如同脱去了束缚的猛虎出闸，动作比方才更要快上几分！

这匪夷所思一幕，让远在数百米开外的黑巢公司狙击手德莱登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兵，他虽然正式服役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却有着丰富的雇佣军和安全顾问经验，曾经转战过利比亚、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接触过不少。最常用的还是攻坚专用反器材步枪，现在手中这把巴雷特tm107并不经常以人类为目标，而更多被用来针对敌方物资和装备，即便是装甲车、飞机、工事掩体、船只，也往往难以抵抗这恐怖武器的威力。他曾经有寥寥几次试过打中人体，无一例外都是直接把对手轰成无数碎片，化作血雾残渣。

而现在瞄准镜中的这个恐怖猛男，居然在被巴雷特一枪命中之后仍然活蹦乱跳，甚至反而更加凶狠，动作快到不可思议。让他再难找到第二次机会，连续几枪都落到了空处。只能眼睁睁看着队友被屠杀。

holy**！这他妈是哪个鬼地方弄出来的终结者吗？！

身经百战的德莱登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彻底不够用了，巴雷特的威力可不是什么扯淡的防弹衣能够抵挡的，何况自己亲眼见到命中了对方的身体，那拳头大的豁口就是明证！然而这一切并没有什么用，对方依旧活蹦乱跳四处突击，而德莱登身上忍不住泛起一股刺骨寒意，经过无数大风大浪、向来冷静稳定的双手竟然有些微微出汗……

而此时的行动负责人劳埃德?瓦伦却无暇顾及这一切，意外频生的这次伏击战让他心中有些不安。在迅速接近车门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轻易上前，而是谨慎地隐蔽在车身后的拐角仔细观察——因为不能盲目对车内射击以免误杀目标，却又要忌惮对方反击。在不清楚对方武器的情况下，他可不敢保证自己单兵系统的防护是否足够。

好在行动事先准备非常齐全，他略微向前手臂一挥，两枚开启的手投式催泪弹就向着洞开的车门丢了进去，角度巧妙，恰好撞击在洞开车门的另外一端，弹落在地。与此同时，劳埃德伏低身体逐渐前移，随时准备对被驱赶出来的人实施控制。

然而仅仅踏出一步，两个细小的东西瞬间以更快速度从车内飞了出来，劳埃德目光跟着掠过空间，赫然发现是自己刚刚扔进去的两枚催泪弹！

难道是那家伙第一时间挡出来的？！

开玩笑吧，谁会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他脑中闪过这个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的念头。下一刻就被从车内伸出的一只手臂牢牢抓住，大力袭来，不由自主身体被扯得向前倾倒。

不好！

劳埃德反应极快，一只手撑住车体保持平衡，另一只手反握住对方，加载在hulc外骨骼上的感应器瞬间接受到海量指令数据，爆发出巨大的辅助力量。他曾经测试过，在全力发挥之下，加装了外骨骼的自己可以单手举起超过400磅的杠铃（大约181公斤，两到三个成年人）。因此，对于这一下反击，劳埃德心中充满了自信，即便是把对手拎起来扔飞出十米开外，他也丝毫不会觉得惊讶。

事实证明他再一次失算了。原本毫无悬念的角力，结局却让劳埃德大跌眼镜，他耳中只听到一声轻“咦”，似乎对方显得有些惊讶。紧接着整个人就仍旧被后背那只手臂传来的排山倒海般恐怖力道直接按倒在林肯车的自动踏板上，撞击之后接着跌至地面，发出连续两声轰然巨响，接踵而至的撞击立刻让劳埃德大脑一片眩晕，如果不是戴着头盔，恐怕下巴都要被砸烂，满嘴的牙齿也多半剩不下几颗。

李杰看了看这个穿着一身精密装备的突袭者，在劳埃德恢复清醒之前直接伸手，把他提进车中，然后一脚重重踏在脊背上，让这位勉力想要起身的a级安保专家再次与车厢地面亲密接触，完全无法翻身。

“格斯，去解决那个狙击手。”

他虽然没有出现在车外，但对外面的动向始终保持关注。当即把这道讯息传递给已经将两支小队全部屠杀殆尽的格斯。既然到了这种局面，还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消失为好，毕竟虽然格斯没有转换形态，但夸张的战斗力已经超出正常人范畴，很容易引起有心人的注意。(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血与火（为舵主“韭蛋”加更）

“滴答、滴答、滴答……”

格斯几乎已经周身都被染红，在他的附近，是一具具残缺不全、死状凄惨的尸体。兀自带着些许温热的血液顺着手臂慢慢滴落，冷酷的表情在几近报废、熊熊燃烧的轿车火光映照下令人不寒而栗。

接到李杰的指示后，这头因为受到意外重创、杀机满盈的恶魔立刻转动头颅，冷冷望向先前那一记冷枪射来的方向，嗜血的目光似乎完全不受两者之间距离的影响，让始终通过瞄准镜观察的狙击手德莱登心中大寒，下意识再次扣动扳机，却不出意料地落空——这次是因为那个恐怖的大汉高高跃出超过十米的距离，直接下到了高速路旁的平原，笔直冲刺而来，速度快到难以想象。

格斯已经彻底盯上了这个狙击手，这还是他首次受到如此重的伤害，为了不暴露身份，他一直没有转换恶魔形态，原本这是毫无问题的，即便是那些普通的枪弹，对他造成的伤害也非常有限。只能说，他并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强的火力，如果不是生命力强悍、肌肉强度非同一般，恐怕还真有可能被抓住机会重创至战力大减。

在突进过程中，他全身肌肉都被调动起来，与其说是奔跑，不如说是在跳跃，每一步都爆发出强悍力度，跨越至少七八米的空间，几乎带起一阵飓风，将一路上的杂草催动得激荡摇曳，身后留下一道浅浅痕迹，向着德莱登所在的位置狂飙而来！

不好！该撤退了！

德莱登终于决定放弃这次狙击。这个时候。两支精锐小队基本全军覆没。穿着动力外骨骼的劳埃德则不知道什么时候踪迹全无，通讯器里死寂一片。他试着呼叫两次之后就不再出声，猜测这位指挥官多半也凶多吉少，今天这场伏击己方几乎全军覆没，失败已成定局。

如果换成正常情况，在平原开阔地带事先设计好的伏击地点，手持反器材狙击步枪的自己，面对几个根本没有远程攻击能力的对手。这种局面只能用一边倒的屠杀来形容。然而今天他却拿对方毫无办法，第一反应竟是撤退！那个怪物般的男人诡异的高速移动，以及强悍到非人的生命力已经彻底摧毁了德莱登的信心，他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击倒对方。

这些人一定有问题！

德莱登心中充满苦涩味道，手里的动作却依旧沉稳精准、丝毫不乱，以极快的速度拆卸掉支架，反背着那杆巨大的巴特雷，迅速转身冲下山坡。

这里是精心挑选的伏击地点，附近都是平原地带，只有零散几座小山坡。唯独德莱登脚下这座高度超过50米的山丘算得上是制高点，在背面的山脚下。停着一架经过伪装的uh-58b黑鹰大型直升机，那是他们今次行动的唯一交通工具。

从视线中，德莱登已经能够隐约看见那架直升机了，他的脚步快速运动着，从长满了稀疏树木、乱石遍布的山坡上飞奔而下，几乎恰好好处地避开了所有的障碍物，却对速度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徒手高山速降，重点在于保持重心、耐力和强健的体魄，这还是他在山地特种部队服役时接受过的训练，显然这位经验丰富的职业军人求生技能并没有生疏，身体素质也依然强悍，几乎是在二十秒之内，就穿越山坡下到了底部，一步跃进直升机。

“行动失败，快撤退！”

德莱登顾不上平复呼吸，连连催促。

直升机上只留了个两个人，驾驶员和突击手，他们显然也都从通讯器中知道了伏击的结果，只是没有德莱登这么确定而已。听到他说话，再不迟疑发动直升机。

“还有其他队员撤退吗？”

驾驶员想要进一步确认，以黑巢公司突击分队的素质，居然在一场单方面的伏击中如此惨败，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关键由始至终通话器传来的都是些“怪物”、“打不死”等奇奇怪怪的话语，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了，劳埃德毫无音讯、消失不见，其他队员全部阵亡！动作快一点，对方要追过来了！”德莱登用力拍拍驾驶员椅背，有些焦急地解下背后的巴雷特。他这句话让驾驶员和另外那名突击手也紧张起来。

“有多少人追过来？！”

然而，他们这个问题却让德莱登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有个反器材步枪都打不死的怪物赤手空拳追过来了？他张了张嘴巴，酝酿了半天都没想好怎么解释。

好在直升机已经开始缓慢升空，德莱登也就慢慢放下心来，正在考虑怎么报告情况，身旁的突击手忽然发出惊讶的喊声：

“快看！”

德莱登猛地回头，只见那个梦魇般的身影正穿过平原，以猎豹般的速度狂飙冲刺而来，眼看已经到了五十米开外。太快了！从自己撤退到直升机升空，总共不过三四十秒的时间，这个男人已经冲过了近700米的距离！这还是人类能够达到的速度？！

“**！杀了他！”

直升机两侧舷窗的架子上，都装载了m60机枪，突击手面色阴沉转动其中一架，对准了下方浑身带着硝烟气息的身影。

只是一句对话的时间，格斯已经冲到了直升机下方，在三人惊骇的眼神中，脚下重重一踏，悍然腾空而起，完全无视近十米的高度，向直升机的方向冲跃。那沛莫能御的气势扑面而来，就好像他不是从下往上跳，而是高空俯冲一样劲爆十足！

“哒哒哒哒哒！”

突击手虽然惊讶于他恐怖的跳跃力，却依旧展露出超强的心理素质，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m60的枪口喷出近米长猛烈火舌，无数子弹向着空中的格斯倾泻出去，金灿灿的弹壳瀑布般自高空落下。他脑中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跳起来简直就是个傻傻的活靶子，还不被机枪打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暴戾（30月票加更）

早已经被这场杀戮激起狂性的格斯面对这汹涌袭来的金属风暴丝毫不显惧色，反倒嘴角露出嗜血狰狞笑容，好像看见了世间最美味的猎物。青黑筋肉显露的大手一挥护住头部，完全无视那些扫射的子弹，身躯化作一颗炮弹重重冲进机舱，就连原本逐渐升高提速的整架飞机都略略下沉少许，可见这一跳的力度！更将见鬼般嘴巴大张的突击手直接撞飞，重重弹至机舱的另外一边墙壁上，发出砰然巨响！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之中近身战，以格斯的**力量，简直就是大人欺负小孩毫无悬念。机上三人之中，德莱登无疑是最为警惕的人，他反手一把抽出手枪就连连发射，不过只得两枪就被格斯一掌拍飞，手臂更是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隐约可见惨白的骨头，看来已经被拍断了！德莱登发出一声闷哼，脚步向后踉跄，然而在机舱中已经退无可退，背后抵在了墙壁上。

先前被拍飞的突击手口中“咯”地一声呛出鲜血，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瞬间定格，眼球夸张地凸起，好像见到了世上最超出想象的事情。

在他们眼前的格斯全身衣服早已经烂得不成形状，所以几人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虬结强健的肌肉好像有着生命一般，不断剧烈收缩膨胀，多达数十粒已经变了形的染血弹头被生生挤了出来，落在机舱的地面上叮当作响。不单如此，在弹头全部被挤出以后，他的体表更快速生出一层漆黑如墨的鳞甲。体型足足扩张了一圈。俨如妖魔般恐怖！

那弹头落地的清脆声音在几人听来就如同催命符咒一般可怕。而格斯早已经认准了德莱登这个给予自己一击重创的对手，喉间发出低沉咆哮，手臂一挥，以他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直接刺穿胸腔，透体而出！

“啪！”

随着这个可怕的恶魔狞笑抽回手臂，德莱登面色惨然，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胸前硕大豁口，全身力量涓滴不剩。重重摔倒在地。他的眼神逐渐模糊，却依旧死死盯住格斯的腰间，那里是唯一未被鳞甲覆盖到的地方，不过可以看到有细密的肉芽正以缓慢而坚定的速度生长，努力补上已经变得乒乓球大小的伤口，更是诡异的没有半点鲜血流出。

妈的！早知道不逃跑，靠巴雷特继续狙击，也许就不一定会是这种结局！

这个手底下留下过无数亡魂的精英狙击手，就这样带着几分不甘艰难地喘出最后一口气，大睁着眼睛死去了……

“**！你这个他妈的怪物。去死！去死！去死！下地狱吧！”

被眼前这一幕搞至崩溃的突击手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声，一个踉跄扑了过来。他的双手大张，各自握着一枚拔出了拉环的m65手雷，乘格斯被德莱登吸引了注意力，一把抱住他的大腿死死不放。

这些黑巢的作战队员实在彪悍，在如此难以抵挡的绝境下，居然不是畏缩求饶，反倒主动做出同归于尽的决定，死也要拉你垫背！

格斯反应极快，一脚抬起直接将突击手狠狠掼至机舱壁上，连这架大型直升机都被震得微微晃动，这突击队员血肉之躯更是难以抵挡，整个胸腔都被砸烂，尽管心有不甘还是无力地松开了手，眼耳口鼻一起流出鲜血，显然离死不远了

“不！”

坐在前方的驾驶员手忙脚乱拔出手枪，看到的却是突击队员手里的手雷缓缓落下，骨碌碌在舱中滚动起来，而那只黑色怪物则飞快地跃出机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轰！”

高悬在半空的直升机瞬间化成一个可怕的火球，爆炸形成的冲击波急速向四面八方传播，迅速追上跃出机舱的格斯，让他抛跌得更加快速，甚至难以控制身形重重坠在了山坡上，只能勉强几个翻滚，压倒几棵小树方才止住身形。

被炸成四分五裂的直升机部件和螺旋桨四处飞射，叮叮当当落得到处都是。而躺在地上的格斯却浑然无视，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这个强悍的恶魔方才站起身来，看着遍地狼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他心里首次生出对这些人类的忌惮，那层出不穷的各式杀人武器简直让他有些眼花缭乱，如果没有转换恶魔形态，确实非常有可能一个照面就被攻击成重伤甚至死亡。即便是全盛状态，正面对抗他也多半只能对付6到8个这样的小队，这还是在保持今天同样烈度的战斗情况下。

几分钟后，因为受创显得有些萎靡的格斯回到遇袭地点，这条原本还有一些车流量的高速公路已经完全沉寂下来，呛人的硝烟味道四处弥漫，路面满布弹坑和碎石，被一场突如其来的伏击战直接打到七零八落，放眼四周根本没有任何其他活人，直让人以为穿越到了某个战场。

李杰正抱着瑟瑟发抖的翠丝特轻声安慰，面无表情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这个女人表现还是算是正常，没有被喧嚣的战火吓崩溃，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举动，由始自终都乖乖趴伏在座位角落，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唯一让他有些不满的就是几名保镖阵亡，这些都是要塞的种子，是公司的宝贵财富。

格斯将劳埃德的尸体抛至地上，这位黑巢公司的精英战士是在卸掉四肢之后，被他用手枪击毙的，这样看起来正常一点，至于其他的黑巢战士那奇形怪状的尸体，恐怕已经来不及掩盖了，想必英方相关部门很快就会赶到现场。

劳埃德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能纯凭**的力量压制加装了动力外骨骼的自己，以至于他的眼睛仍旧睁得大大的，大概是有些死不瞑目。李杰只是简单问出了一些基本情况就作罢了，并没有追问幕后指示者，先不说劳埃德本身就没有权限知道。而能够动用如此大阵仗、又会急于对付自己的人只有一个——罗威尔?洛克希德。

比起这方面，李杰更重视另外一个问题，他发现这些黑巢战士的单兵作战系统是有数据上传功能的——也就是说，除了第一时间被摧毁装备和死亡的人，很有可能部分战斗情况已经被对方的作战指挥部记录下来，其中自然也包括格斯的表现。(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黑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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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南达科他州章柏林(chamberlain)，这个靠近布拉克山(black?hills)的城市并不算非常知名，人口也只有几十万，但这里却有一家潜藏在黑色山脉之间、普通人不太会关注的庞大企业——黑巢（black?nests）军事与安全顾问公司总部。

这个名字正是起源于总部靠近的布拉克山（黑山）——一个布满松林、洞穴、湖泊、峡谷及大草原的多丘地区，因而从远方看来，整个黑山地区都是乌蒙蒙一片暗黑色。

黑巢公司曾是美军在伊拉克、阿富汗等地主要军事任务承包商（military?contractor），曾负责建立与训练伊拉克新陆军、警察，以及涉及多个地区和国家在内的特工，客户群包括美国国防部、国务院、运输部、联邦执法部门、跨国公司和外国政府等。目前，黑巢有6300名雇员分布在全球13个国家，还有3万名雇员随时待命，30架飞机严阵以待。

曲心会议室，董事长斯彭德?普林斯（spender?prince）端坐在会议桌前，他的身边呈弧形排开，坐着留守总部的大部分公司高层。

特别行动部主管乔瑟夫?布莱克(joseph?black)神情严肃站在大屏幕前，这位中情局前反恐负责人是一个中等身材、不苟言笑的黑人男子。类似他这种出身的公司高层为数不少。作为长期以来共和党竞选资金的主要捐献者。普林斯家族一直热衷于雇佣曾在美国政府中任职的官员。比如cia乔瑟夫，以及五角大楼前监察长考夫?舒米兹(cofer?schmitz)等人，后者现在的职务是公司副董事长。这些人不仅有着丰富的实践经验、超卓的专业素养，同时还有深厚的人脉积淀，无论哪一方面对于黑巢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财富。

“先生们，下面大家看到的，是我们‘猎狐’行动突击队最新上传到数据库的信息。经过和普林斯董事长的商议，我认为有必要向各位通报这一情况。”乔瑟夫?布莱克神情严肃地介绍道。

在他身后的大屏幕开始一阵闪动。随后没有任何说明，直接播放出剧烈晃动的画面，显然是从作战队员自带摄像头拍摄下来的场景，由于是多个角度与片段拼接，为了便于观看，整段录像和声音都已经经过了处理与简单剪辑，看起来还比较连贯，能够让所有人大致分清楚事件的发生时间。

影像开头的内容都很正常，类似行动黑巢公司每年至少要发动上百次，委托方从超级巨富、外国政府、金融寡头到美国本土军政两界大佬。甚至中非**武装和中东独裁者也为数不少，有的是大人物需要他们来处理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只要有钱。斩首行动、镇压叛乱甚至恐怖行动，他们都能够提供合适人选，这也是黑巢的一大收入来源。而通常提出类似委托的人出手都非常大方，黑巢则为之回报以专业、保密、高效的服务。

当然，明面上黑巢公司所有高管对外都口径一致：公司已经不再积极寻求新的私人保安、军事行动合同，业务重心转到培训和后勤保障。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纯粹是糊弄鬼的。滥杀无辜、枪击平民，每年黑巢都会收到无数类似的申诉，但是那又怎么样？斯彭德?普林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至今黑巢仍旧过得非常滋润，而且越来越壮大，因为那些大人物们离不开这样好用的安保顾问公司，所有的抗议都只会是不痛不痒，毕竟离大美利坚人民着实有点遥远，大多数人都不会太过关注。

以美国为例，如果正规军出现伤亡，那第二天包括总统在内的本届政府肯定又要被抗议和政敌的攻讦弄到焦头烂额。而充斥大量精英退伍军人的黑巢就不一样了，使用这些素质较高、战斗力较强的雇佣军，既可以克服兵员不足的问题，又能避免因正规军伤亡过多而招致广泛批评，只要花点钱就能轻松解决伤亡人员的善后问题，真可谓是一举多得。

同时，在一些局势紧张的地区，军方可以利用雇佣军绕过国会、政府和媒体的监控，达到自己的军事目的，既可以使国家不违反法律，又可以在战争地区给另一个国家以军事支持。至于那些资源丰富、局势混乱的国家，花钱雇佣战争工具保护钻石矿什么的，那就更正常不过了。

所以，看着屏幕上的作战行动，在座的高层全都表情轻松、习以为常。有人甚至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显然认为这次行动干得不错——标准的特殊作战分队突击流程，对方只有轻武器火力，而且被伏击，反抗力量几乎没有造成太大威胁，很快就被处理得七七八八。

然而，视频进展到分队突进，准备破开目标所在防弹车的时候突然情势大变！为了避免伤到车内目标，行动采取的是切割方案，这本没有问题。在切割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车门残存的连接部门突然被从内部强行装开，紧接着猛烈弹出，把蹲伏在车旁的一名队员撞倒在地，而跳出车厢那个敌方保镖随即一个势逾千钧的猛烈下压——即便影像画质效果不算特别好，斯彭德等人都能够感受到对方那恐怖至极的冲击力，同时也清楚地看到，那名队员的脑袋就像一个饱满的西瓜，瞬间被车门压爆，脑浆鲜血飚飞，场面血腥至极。

在场的每个人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技术部门主管亨特甚至腿肚子都有点抽筋，不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大脑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其外部有一层坚硬的颅盖骨，它由顶骨、额骨、颞骨和枕骨以及颅底骨共同组成，具有极强的抗压能力。

即便是多倍加重加厚的坚固防弹车门，再加上那名高大保镖本身的重量，也绝不可能让颅盖骨变得如此脆弱，能造成这样震撼的效果，只可能是因为对方施加的力量已经远超常人，突破了颅骨能够承受的抗压极限。(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隐患

而接下来的场景就显得更加奇幻，那个强壮彪悍到难以想象的保镖，就像是一头闯入羊群的狮子，扛着防弹车门纵横冲刺，几乎无视了这些精锐作战队员可以剿灭整个村庄的凶猛火力，哪怕是穿甲弹贯穿车门都未能阻止对方，反倒是他所到自处无一例外惨遭屠戮。

“火力掩护！”

“穿甲弹集中射击！”

“草！这是什么怪物……我明明已经打中他了！”

“榴弹发射！”

“不行！这家伙太他妈快了……啊！！……”

视频里充斥着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然而子弹对对方似乎没有太大效果，而榴弹枪的速度实在太慢了，根本跟不上那鬼魅般的速度和跳跃能力。尽管视频到了后半段由于激烈交战和视角切换太快，显得特别凌乱，镜头也是摇晃得让人想吐，但斯彭德等人的表情已经像看到火星撞地球一样精彩极了，以至于整段视频结束他们都没有回过神来。

地狱伞兵的单兵作战系统自带计算机、无线电子系统，是通信、战场信息获取、接收命令的中心系统，可以共享队员位置和视线，而上传、下载数据需要通过手臂上的键盘进行操作。

很显然，指挥官劳埃德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在亲自上场之前进行了数据上传，不过这也导致影像在他行动的时候就中断了，斯彭德他们没有看到后面反器材步枪射击等更精彩的画面。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觉得整段视频就像在看某部好莱坞科幻大片一样不真实。

“我说。这视频不会有问题吧？那家伙难道是终结者不成。”空降分队主管克罗夫特勉强笑了笑。试图开个玩笑打破会议室沉闷的气氛，尽管他很清楚这些数据都是实时记录的，也不可能会有人篡改。

可惜没有人笑，他们都还在消化刚才看到的惊人情景。

斯彭德?普林斯有些疲惫地揉了揉额头，看看在场的手下们：“都说说吧，先生们，你们有什么看法？”

安全咨询公司总裁杜波依斯?罗德尼首先轻轻“咳嗽”一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作为直接负责军事行动的高层，在这方面他同样有着丰富的经验和毒辣眼光：“不论视频当中是某种超级战士，还是加载了液压系统的单兵武装，首先必须要明确一点，这绝对不是正常人类的水准，无论是力量、速度、耐力还是生命力，都全面超越了我们最精锐的战士数以倍计。因此，我更加倾向于这是某些机构或者组织，在强化单兵战斗力方面取得的突破。”

听到他说完，大部分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副董事长考夫?舒米兹。这位曾经的国防部高层、第一副总监察长无疑是最有发言权的，不过他摇头给出否定答案。“这名保镖身上看不出有明显的外部装置。很难做出准确判断，而国防部最新的基因战士研究计划我并不清楚，即便有突破，也不可能提供给私人承担保镖任务。”

他表情犹疑了片刻，然后左右扫视了一番：“事实上，我听到一些不确定的消息。有传闻，类似视频当中战斗力超强的人物并不是首次出现，甚至还有人看到外形和已知生物完全不同的怪物，军方怀疑是其他国家或者私人机构研发的生物兵器，正在抓紧追查这方面的情况。”

“这么巧合？对方好像就是研究生物科技的，那不是正好，把这家伙透露给国防部，甩掉这个麻烦。”听到考夫说的话，有人立刻露出笑意，那是黑巢培训中心的负责人柯克?布尼安，一个有些肥胖的家伙。

众所周知美利坚是最热衷于超级战士计划的大国，从单兵系统、外骨骼到纳米作战服，以及基因战士，他们正在努力把这些一项项变成现实。如果能够把类似的消息提供给国防部，一方面能摆脱手里的麻烦，一方面还能拉近双方关系。

“当然不行！”考夫?舒米兹垂下眼皮，尽量避免对方看见自己不屑的眼神，这个满脑子猪油的家伙，除了还有点管理才能之外就剩下溜须拍马了。考夫一向看不起他，但是为了不影响大局，每次都不得不笑脸相对，这让他非常不爽。“目标是民主党本次大选的重要资助人，不是那些小国的白痴军阀、阿猫阿狗，我们不能和这件事情扯上关系。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不认为这次行动还有继续的必要。”

说完之后，他还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众人，见没人附和柯克?布尼安那个白痴才闭口不言。胖柯克倒是很有眼色，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然笑了笑，也不与他争辩。

斯彭德?普林斯显然是个明白人，布鲁斯?李虽然是新晋富豪，但是蹿升速度非常快，和政坛商界很多大人物都保持密切关系，有消息说希拉?克林特甚至连自己的内部消息都会抄报一份给他，可见双方的同盟关系深厚程度。这样的角色，处理不好就会让自己非常被动，民主党那些疯狗绝对会让黑巢不胜其扰。如果不是因为阵营不同，他甚至不会考虑接下这单生意，这次也是借在对方在国外才动手，还要尽量把影响将到最低。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无论布鲁斯?李背后是什么底细，他都已经证明了自己不是好惹的。

损失点人手也就算了，这种事情绝不能张扬出去。没有别的原因，太犯忌讳了。黑巢公司是喜欢捞这些快钱，似乎什么事情都敢干，但看碟下筷子才是他们最擅长的，软柿子不捏，何苦去硬碰硬。一支精锐武装的20人分队全军覆没，还要组织更多人去跟这种不知底细的目标死磕？生意而已，双方又没有利益冲突，何必再趟这摊浑水。

黑巢自己的事情自己知，国防部里面眼红他们的人可不少。把细节透露给那些傲慢的鹰派？即便他们能得到什么好处，黑巢也最多捡些残羹冷炙，还不如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谋得一些意外之喜。想到这里，斯彭德已经做出了决定。

“这次的行动资料封存，列入核心机密，不对外公布。同时，立刻和委托人联系，说明损失情况和失败原因，对方提供的消息有明显误差，退还佣金，不再对目标采取行动。”

在黑巢公司，斯彭德并不会经常独断独行，一般都会首先征求众人的意见，但是当他做出决定之后，往往就是最终决议，不太会发生变动，这次显然也是如此。

高层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再说话，显然同意了这一处理方法。

而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斯彭德?普林斯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特殊的号码：

“嗨，杰夫，有个消息……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晨雨

英国，伦敦，丹尼森急救中心。

这家着名的医院有着最先进的应急治疗设施和最好的急救、创伤医师。尽管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但是为了避免引人怀疑，李杰还是和翠丝特以及格斯一样，接受了由伦敦警方安排的全身检查。

只是一些基础的检查，在能够对自身掌控自若的恶魔面前丝毫不起作用，检查结果自然平平无奇，虽然院方坚持还有一些数据需要第二天才能确定。而格斯和另外一名活下来的保镖则不同，后者是真的伤势不轻，格斯还特意赶在警方来之前换了一身衣服，免得那几乎不成形状的破布出卖了他的伤势情况——现在则是刻意留下一些轻微伤害。检查的医生还一直夸他的身体素质好到惊人。

全部折腾完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六点，天刚蒙蒙亮。李杰一手端着一杯速溶咖啡，走到了医院附楼的大型露台，披着外套的翠丝特正站在围栏边缘，高挑背影与伦敦雨后灰色的天空融成一幅绝佳油画，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美感。

“很抱歉，你还是没办法尝到老板给你冲的咖啡。不过我尝过了，这里的速溶咖啡还不错。”

驻足欣赏片刻后，李杰走上前，将其中一杯递到翠丝特手中，同时很自然地抚摸着她的手背，依旧冰凉，显然还没有从遇袭的恐惧当中完全缓过来。

虽然一直躲在车里，但是外面那轰鸣的爆炸声和枪声肯定吓坏了这个平素坚强的职业女性，恐怕之前她只在电影中看到过类似的场景。

“我从来没有对此抱有期望。”翠丝特居然主动反击。她显然意识到李杰想要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反倒变得清醒了一些。

“漂亮的反击！不过我必须得提醒你。女士，虽然今天你可以放假，但我仍然是你的老板。”李杰喝下一口滚烫的咖啡，嘴角扬起一贯的戏谑笑容。

翠丝特转过头来，注视着李杰，眼中闪烁着迷茫和好奇：“你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为什么？难道你以前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在整个遇袭的过程中，李杰始终表现得极为冷静从容，就像是早就料定结局。没有出现过一丝慌乱。而她却深刻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如果不是对方一直安慰提醒自己，恐怕未必能撑过去，也许早就慌到跑出林肯车，倒在流弹之下。即便现在想起来，她仍然后怕不已。

“这真是个令人伤心的问题，我应该没有讨人厌到如此地步吧。”李杰打了个哈哈，继续开着玩笑，直到看见这个女人依旧眼睛眨也不眨盯着自己，方才无奈摇头。“恐惧并不能解决问题。我如果说对格斯他们有信心，你肯定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不是还好好站在这里吗？”

“但是其他人都死了！那么多人！在此之前还是鲜活的生命！你的心是钢铁做的吗？”

翠丝特觉得完全无法忍受李杰近乎冷酷的平静，终于有些歇斯底里地对着他咆哮起来，眼中闪烁着泪花，甚至引得不远处警戒的几位警官频频张望。如果不是李杰摆手示意没事，恐怕他们都要过来询问了。

“嘿！蒂莎！看着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只是个意外，好吗？”

李杰双手扶住翠丝特的肩膀，用同样认真的眼神看着她，直到她终于忍不住扑倒自己怀里痛哭起来。他明白，这个女人只是需要一个机会把郁积的情绪发泄出来，否则一直憋下去还真是个麻烦事。

这一哭足足过去了十几分钟，把他的衣服都浸湿了小半，可见无论平素再坚强的女人，终究还是女人，哪怕她是个蕾丝边，也同样会有软弱的时候。李杰轻轻扶起翠丝特，掏出手帕让她擦眼泪，这才接着说道：

“听我说，蒂莎。我同样非常痛心，非常、非常痛心！那些小伙子们每一个都是好样的。同时，我也比你更加愤怒，因为我很清楚，这些人想要威吓我，让我软弱、退缩，他们就像贪婪的豺狼，只要看到好处就必须捞到嘴里，最爱做的的事情就是不劳而获。不停地在你身边徘徊，绕着你发出残忍的嚎叫声，只要我稍微显露出一些害怕、软弱，那他们的目的就得逞了，他们的气焰会更加嚣张，更加肆无忌惮，更加得寸进尺，那些我所珍视的，那些无数人耗尽心血研发出来的成果，最终就会落入他们的手中。而大家的牺牲则变得毫无意义！你想这样吗？我不想！所以，我必须坚强！”

“我要告诉他们，去他妈的！别想把属于我们的东西抢走，我会用更好的表现来回击他们，让他们害怕，知道我们也是不好惹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冷静想想，他们由始至终都不敢伤害我们，因为他们也知道后果是承受不起的。我需要你坚强起来，好吗？”

他显然成功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顽强、不屈、坚毅的被迫害者形象，看看翠丝特那愣愣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回想起看到过的那些奇迹般的研究项目资料，很容易就相信了李杰的说辞，相信了他们是站在弱势的一方。

“你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对吗？你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对吗？”翠丝特露出带着几分希冀的眼神，她忽然觉得自己先前对这个男人的偏见实在是有些狭隘，心中隐隐泛起羞赧与懊悔。

“是的，我知道，我也肯定会让他们后悔这样做，但是我需要你的帮助，你能继续坚持下去吗？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的。”李杰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真是一个特别的姑娘。

翠丝特并没有犹豫太久，而是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般重重点头。

她浑然没有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已经过于亲密，直到旁边响起一声重重的咳嗽，才有些慌乱地退了开来。

“李先生对吗？我是英国外交部常务次官办事处科林?费德勒（colin?federer），这位是我的同事格洛瑞娅?希尔(gloria?hill)。”

说话的是一位身材挺拔的英武男士，穿着笔挺的西服，浅棕色短发、淡淡胡渣增添了几分魅力，典型的英国绅士。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高挑的女性，浅棕色齐耳短发，皮肤白皙，细致的五官显得美艳动人。两人看起来同样都是30左右的年纪，精力充沛又不乏经验。

李杰早就察觉到两个煞风景的不速之客，却装作此刻方才醒觉，恍然与对方握手：“早上好，我是布鲁斯?李，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军情六处（求票）

所谓的外交部常务次官办事处，听起来绝对能让不明底细的人有点云里雾里，实际上这只是对外的公开称呼，这个部门还有另外一个绝对街知巷闻的名称：英国陆军情报六处（mili-tary?intelligence?section?six），简称军情六处（mi6）或者秘密情报局(sis)。也是一个最著名的虚拟人物所在部门——詹姆士邦德，007。

区别只在于后者是只存活于小说和电影之中的虚拟人物，而这个部门却是真实存在的英国情报机构。

“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下昨天的具体情况。”科林?费德勒说道。

“原本经历了漫长的一天，我急需要休息。但是为了早日找到凶徒，我愿意提供任何力所能及的帮助和线索。”李杰耸了耸肩。

“还有这位女士，是和你一同遇到袭击的对吗？”科林?费德勒转头看看站在一旁的翠丝特。

“噢，这是我的秘书翠丝特?乔伊斯小姐，请你们原谅，她受到了惊吓，能否让她先回去休息？”李杰为双方作着介绍，然后递出探询的表情。

“乔伊斯小姐同样是遇袭的对象，我们也必须要和她进行谈话。”站在一旁表情冰冷如同机器的格洛瑞娅?希尔却突然毫不客气发声，硬邦邦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李杰脸上笑容收敛，转头看向科林费德勒，这位特工露出为难笑容。不过依旧附和了搭档的意见：“很抱歉。我们需要第一时间向上级汇报。只要你们配合。保证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李杰轻轻拍了拍翠丝特的肩膀：“你需要休息吗？翠丝特，如果你觉得还没有准备好，我可以让他们回头再来和你谈话。”

翠丝特明显感受到了科林两人身上那股非同一般的气势，有些忐忑地摇了摇头，示意可以坚持，李杰也就不再反对。

谈话是分开进行的，值得一提的是，那位冷面女特工格洛瑞娅主动要求和李杰谈话。而科林则把翠丝特领到了医院里面，那里专门开辟了临时办公室。

“我们在这里谈就可以了，我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你不介意吧？”身边没有保镖，李杰还真有点不太习惯，走到通向大楼的门口，不顾警员诧异的表情要来了一支香烟，惬意地抽了起来。

“李先生，请你仔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况，从最开始讲起。越详细越好，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格罗瑞娅好像完全没有看见他的这些动作。表情由始自终都没有变化，只是提醒李杰不要遗漏。脑中却急速转动，回忆起对方那少得可怜的资料。在今年以前，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留学生，却因为一个新发明陡然发达起来，崛起的速度堪称奇迹，难道又是一个马克?扎克伯格式的天才？

李杰讲诉得比她想象中还要详细，几乎从头到尾，甚至还有一些自己的感受和猜测。当然，在他的讲诉当中，自己和翠丝特始终呆在车里没有出来，外面则是保镖和对方打到天翻地覆。格罗瑞娅从他的讲述当中听不出什么问题，但是却本能感到不对劲，这个男人太冷静了，就好像他压根没有出现在那地狱般的战场，只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清楚具体的经过，只是战斗结束之后被保镖叫出来的？”格罗瑞娅眯起眼睛，牢牢盯住李杰脸部的表情，似乎想要抓住一丝破绽。

李杰有些随意地把烟头丢入一次性咖啡杯中，然后真诚无比地点了点头，露出无辜又无奈的表情。

“你的保镖总共8人，配备普通的p226，居然能够在被伏击的情况下全歼对方近20人的精锐武装分队？我能问问他们是什么出身吗？”

格罗瑞娅继续追问，完全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呃，当然，格斯他们都是福彻斯安保公司的精锐，大部分都是非常优秀的退役军人，我为他们感到骄傲。”李杰煞有介事道。

“你知道对方的来历吗？他们为什么袭击你？还有其中一人身上穿戴的装备你认识吗？”格罗瑞娅从外套口袋中掏出一张照片，黑巢队长劳埃德额头一个血窟窿、双目圆睁躺倒在地，身上经过涂装的动力外骨骼看起来有些怪异。

“我并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也不确定到底为什么有人会做出这种恶行。”李杰摇了摇头，但是却又在仔细端详之后回答道。“不过我虽然是一名科学家，同时还是一个商人，难免会有一些敌人，但真的想不到有谁仇恨大到这种地步。他身上的装备？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应该是某种动力外骨骼之类的吧。”

“这样一支武装到牙齿的队伍，足以剿灭五十至一百人的普通军队，你居然告诉我凭着几支手枪就能够全歼对方？何况大部分人身上根本没有枪伤！？”格罗瑞娅冷笑一声，尽管身高差了十几公分，却反倒气势更盛，带着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质问。

对于李杰那些说辞，她觉得能有一半是真的就不错了，这个冷静到异乎寻常的家伙肯定知道很多秘密！

不过很可惜，想凭这点气势吓倒李杰显然是不可能的，他并没有反驳，而是有点无奈般微笑，望着对方漂亮的蓝色眼眸道：“希尔小姐，你似乎对我态度非常不友好，现在是把我当成嫌犯在质问？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我才是发动袭击的恐怖分子。”

幸好这时候科林?费德勒结束了与翠丝特的谈话，重新出现在露台上，赶忙拉开带着几分火药味的搭档。“格罗瑞娅，我想差不多了，不如你去下面等我？”

格罗瑞娅继续冷冷盯着李杰，半晌之后才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后者毫不介意般耸了耸肩，突然叫住她：“希尔小姐，其实我这次来是进行考察，准备建立新的研发中心，所以大概我们还会有机会见面。如果到时候你还有什么疑问，欢迎来找我，乐意解答疑惑。”

“抱歉，最近工作压力有点大，希望你理解，李先生。”看到格罗瑞娅离开，科林仿佛松了一口气，露出绅士微笑。在翠丝特那里他显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这位漂亮的女秘书无疑是相当无辜的一个，几句对话下来他很快明白对方是真的一无所知。

“没关系，伦敦是一个美丽的城市，我不想给这里留下坏印象。”李杰摆了摆手，他是真的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这些情报机关的人必定看谁都是潜在敌人，他也没兴趣花太多心思应付这些人。

“有个特殊情况也许你还不太清楚，我们在您的车胎缝隙中找到了一个军用级跟踪器，市面上很难弄到的东西。当然，和他们的装备相比这不值一提。”科林说到一半摇摇头，显然为对方的设备感到头疼。“这种跟踪器可以远距离发射，只有四分之一个指甲盖大小，所以很难注意到。李先生，我认为对方很有可能继续对你采取行动，也许你应该试着跟我们合作，这样对于您的安全更加有保障。”

原来如此，如果是生物体，很难躲过李杰的感知。而这种尖端级追踪器，由于远未恢复到巅峰状态，在他不刻意关注的情况下，还真有可能疏忽过去。想到这里，李杰并没有接下科林的话茬，而是抬头看看丹尼森急救中心大楼主体，上面刻着这样一句话：你的身躯很宏大，但你的生命需要的仅仅是一颗心脏。

说出这句话的人是好莱坞影星利奥?罗斯顿。1936年，他在英国演出时因心力衰竭被送进了这家医院，实施抢救的医生用了最先进的药物跟医疗器械，但终究回天乏术，一颗艺术明星就此殒落。他的疾病源于肥胖，在临终时说出了这句颇有哲理的话。当时医院的院长、胸外科专家哈登为之伤心落泪，为了警诫后人，将这句话刻在病院的大楼上。而大半个世纪过去了，这行大字依旧高高铭刻。

“我不是很赞同罗斯顿先生的话，当然，他是有感而发。但我们必须考虑到这样一种情况，即便你放弃一切其他的事业，努力保持健康，仍旧难以避免各种各样的突发事件，反倒连本来可以做出的贡献也放弃了，到了那个时候，也许罗斯顿先生又有另外一番看法了。所以，有的时候我们必须要学会选择，放弃与否，完全取决于你更重视哪一方面。”李杰指了指头顶那一行大字，转头正视科林?费德勒。“我很感谢你们的关心，但是恐怕暂时不能提供更多线索了。”

科林面上一怔，不过很快重新露出笑容，递上一张名片：“如果想到任何情况，或者需要帮助，随时联系我们。”

“我会的。”李杰点头，与他握手别过。(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你好，莎莉夫人

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

这个行政上由联邦政府直辖的地区全称“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是为纪念美国开国元勋乔治?华盛顿和发现美洲新大陆的哥伦布而命名的。

作为美国的政治中心，白宫、国会、最高法院以及绝大多数政府机构均设在这里。华盛顿这三个字，代表的就是权势与中枢。

从国会山往东走，在阿灵顿区乔治城街区(geetown)，风景如画的波托马克河畔，矗立着一排排美丽的小房子。这些房子建于19世纪末期20世纪初期，多数是连排，偶尔也能见到独栋。房子面积都不怎么大，比起近年来在郊区大量兴建的那种大宅院、大客厅、大浴室的俗气房屋住起来要逼仄得多，但这里却居住着为数不少的国会议员。

是的，国会议员看起来风光，但并不是所有人都身家丰厚的。

而且议员们的开支比普通人要多。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必须在选区内保持住房，之后在华盛顿还需要有住处，除了那些代表华盛顿附近选区的议员外，大部分人都必须额外在华盛顿置办一处住所，因为国会每周开会的时间至少有四天，他们在华盛顿必须住至少三个晚上。有一些抠门的议员干脆就住在办公室，因为这里一栋三居室的房子每月租金在四千美元以上，家底不厚的人根本付不起。

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现任众议院多数党党督导——共和党议员乔斯琳?麦克卡斯齐（jocelyn?mccuskey）。因为注重保养的缘故。尽管已经四十五岁。乔斯琳的身材依旧保持得极好。丰腴又不显臃肿，腰身纤细，肌肤仍然白嫩透着光泽，特别是一双摄人心魄的浅蓝色眼眸，当你望过去的时候，总会忍不住深陷其中，情难自禁。

而现在，周二的早晨。在她身边的男孩就已经不断发出沉迷不已的呜咽，把脑袋深深埋在那高耸之中。

乔斯琳的美妙酮体剧烈抽动着，打着酣畅淋漓的摆子，双手因为用力而显露出清晰的血管，指尖插入男孩棕黄色微卷发丛，许久之后才从喉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透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痛苦，又饱含无尽的满足感，再也不愿动弹。

足足过了数十秒，她才在眼睫毛一阵颤动之后。勉力睁开了双眼，宠溺地抚摸着趴在自己怀里沉重喘息男孩的额头。

“西尼尔。快让莎莉夫人起来。”

莎莉夫人是属于她和男孩西尼尔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暗语，那个小布娃娃陪伴西尼尔度过了童年，在彻底破损不堪之后，乔斯琳就代替了莎莉夫人的角色，继续成为西尼尔的精神慰藉。

留着短短卷发、面上仍旧稚气未脱的十七岁男孩听到这句话，抬起脑袋怯怯地摇了摇头，用漂亮的宝蓝色眼睛看着她，显然并不愿意这样做，舍不得从这美好中起身。

“听话，宝贝。时间不早了，我要洗漱上班了，早餐我会帮你准备好的。”

乔斯琳努力谈起身子，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总算是把西尼尔哄起来，用被单裹着自己玲珑有致的身躯，不顾显露出大片让人惊心动魄的肉光，径自走出了男孩的卧室，回到楼道对面自己的房间当中。

自从丈夫车祸去世之后，乔斯琳就开始了和西尼尔两个人的独居生活。对于这位女高官来说，除了令人迷醉的权势之外，唯一令她看重的就是这个患有自闭症的宝贝儿子。由于无法与外人正常交流，西尼尔自小就对乔斯琳的依赖性极为强烈，而她也非常享受这种感觉，在长年厮守的相伴过程中，不知不觉母子两人就产生了一种超越伦理的爱恋和迷眷。

当然，无论在乔斯琳亦或西尼尔心中，这只不过是同相厮守的深情，丝毫没有任何的罪恶感又或不适。但是与不爱说话的儿子不同，西尼尔不需要与外人相处，而乔斯琳却必须确保这个小秘密不被他们以外的人得知。所以只有在晚上入睡的时候，她才会仔细关好门窗，来到西尼尔的房间，早上则提前醒来，天亮前就回到自己这边。

而这个小秘密，也一直保守得很好，哪怕是每天早晚接送自己的保镖菲奥娜也不知道。显然那些严密的安防设施和保镖，起到了足够的屏障作用，而偶尔略显亲昵的举动，也被看作是母子之间的自然情感流露。

但乔斯琳没有想到的是——世事无绝对，偶尔总是有一些超乎想象的存在，能够绕过那些严密的安防，窥知了自己的这一切。

就比如现在，一只安安静静趴在墙壁的夹角缝隙之中，身体比指甲盖还要细小的灰白色蜘蛛，就毫无顾忌地将方才一切收入眼底。如果不靠近了观察，几乎没办法发现它的存在。而这种任何仪器都难以检测出来的小东西，显然已经误打误撞地得到了它所需要的东西，刺透了议员乔斯琳原本坚固的屏障，攫取住最深处、最重要的秘密。

距离这栋漂亮房子几百米外，就是景色怡人的波托马克河畔，晨间的雾气还没有散去，连空气中都散发着几分潮湿清新，让人呼吸之后精神为之一振。

蛛魔克莱德安静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手里轻轻抚摸着一只白鸽，这只可爱的白鸽一动也不敢动，只知道瑟瑟发抖，似乎察觉到眼前这个不知名生物的恐怖气息。

克莱德已经在乔治城呆了整整一星期了，在把自己所有的孩子散布出去之后，他显然已经弄到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东西，但是都比不上今天这一次的收获。

如果一定要排出一个座次的话，那么乔斯琳?麦克卡斯齐绝对是名单上最前列、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她一个人，足足抵得上整支步兵排那么多的共和党议员，看来boss一定会对此非常满意的。

克莱德咧了咧嘴，露出有些怪异的牙齿，重新戴上墨镜，轻轻把白鸽放在长椅上，用手指刮了刮小家伙的额头，站起身来步履从容地离开。

在他走之后，足足过了一分多钟，那只白鸽才扑腾着翅膀，跌跌撞撞飞走，消失在了遥远的天际。(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疑惑（60月票加更）

伦敦，维多利亚区，泰晤士河畔福克斯十字，vauxhall﹒bridge（沃得斯豪尔桥，摄政王桥）。

泰晤士河总共只有48公里长，却是英国名副其实的母亲河。英格兰的发展与兴衰，都与泰

晤士河密切联系在一起。这条刻录下伦敦复杂曲折历史的河流，既经历过大英帝国的兴盛，也见证了其由盛渐衰的变迁，保留下英国浓郁的文化积淀。1929年，英国议会议员约翰?伯恩斯有一段名言：“圣路易斯河是水，密西西比河是泥浆，而泰晤士河是流动的历史。”

凡是繁荣的河流总离不开桥，尤其是伦敦，泰晤士河流经全城，桥对伦敦的生活和发展都不可或缺。摄政王桥并不是其中最著名的，也不是最古老的，但桥头却矗立着一栋特别的建筑——军情六处总部大楼。

这栋充满特色的大楼由著名设计师特利﹒法拉操刀设计，现已成为伦敦的主要地标，恐怕也是最广为人知的情报机构总部。这栋耗费巨资的大楼如预期的一样，建造得如堡垒一般，坚固无比，足以抵挡一场高烈度的恐怖袭击。同时内外都安装了安全摄像机和特殊防弹墙，其特殊的三层玻璃架构更能防止窃听和电子干扰。

地下三层会议室。包括科林费德勒和格罗瑞娅?希尔在内，一共坐着4个人，在他们面前的投影幕上，正高悬着李杰微笑接受采访的大幅照片。

“这个布鲁斯?李说的话可信度不高，我还是建议把他带回来讯问。”说话的是科林?费德勒。这位精英特工此时脸上完全没有了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绅士般微笑。神情严肃。目光冷厉，光芒跃动着。

“发动袭击的人绝对是一流水准，火力配备也非常齐全，但其中绝大多数都是死于非枪伤，而且我们的勘察人员在那扇防弹车门至少取样获得了超过三人以上的血样和dna，我不知道有什么人能够把这个重量超过一百公斤的车门当成武器？还有那个加载了外骨骼的雇佣兵，分明四肢都被卸掉之后才一枪打死，肉搏能够战胜动力外骨骼？同时。那架已经烧毁的直升机显然也和他们有关，根据爆炸物和残留物检验，爆炸应该是从内部发生，然后才坠机。”格罗瑞娅?希尔一边按动手中的控制钮，一边继续补充搜集到的资料。昨天他们首先在伏击地点勘察了近五个小时，几乎挖地三尺，确信没有放过任何一点线索，之后才连夜赶回伦敦与李杰他们谈话。

“我们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为什么会发生这场伏击，他们是怎么把伏击方全歼的？其中的弯弯绕绕可不少。但是很遗憾，这是上头的意思。美方外交部、国防部还有一些其他的大人物，都在同我们进行交涉。很显然。上头最终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捂下来，我已经确认过了，鉴于这一次的袭击并不是针对我们，也没有造成大英帝国子民的伤亡，关于此案的调查暂时搁置。”坐在中央的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看起来就和伦敦街头那些装扮得体的老年绅士们一样平平无奇，但他说话的语调和节奏却非常奇特，让人很难忽视。而格洛瑞娅等人对其恭敬的态度，也能够充分说明他的地位与身份。

这显然是李杰花费了无数金钱和精力打下的关系发挥了作用，当然，也有黑巢方面的努力，作为袭击的发动方，他们同样不愿意把事情闹大。否则的话，即便李杰是一个颇有知名度的超级富豪，mi6也完全有理由把他带回来讯问，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例行公事、轻轻放过。

“这个李杰身上肯定有非常重要的价值，我看过了，袭击完全躲开了他躲在的那辆车，显然不是单纯的想要让他消失。”科林望向众人，在手上的资料重重划下横线。

“上头既然已经决定，我们必须执行，就这样吧。暂时不要接触对方，在一定程度继续保持关注，看看会不会有意外的惊喜。”老人淡淡丢下一句，然后起身离开座位，抚平西装走了出去。

科林和格罗瑞娅对视一眼，显然听明白他的潜台词，并未真正放过布鲁斯?李，只是转为隐秘监视而已，这种事情他们最擅长不过到了。同样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时候格罗瑞娅耳边的通讯器响了，她接通之后与对方交谈几句，随后关闭，脸上露出古怪神色。

科林注意到她不同寻常的表情，带着几分疑惑停住脚步：“怎么了？有消息？”

“刚刚接到线报，布鲁斯?李拒绝了警方提供的保护，他要参加今天晚上的一场演唱会。”格罗瑞娅用指肚轻轻揉了揉眉头，她已经接近30小时没合眼，即便这是常有的事情，也难免疲惫。

“演唱会？！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他是嘉宾？资料上没有这方面的情况。”科林显然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同样大为不解。

“不，他要去听演唱会，泰勒?斯威夫特，那个美国歌手的世界巡回演唱会，今天晚上在o2，你不知道？”格罗瑞娅同样非常意外，不过对这方面她显然比搭档要熟悉不少，继续解释道。

“你知道我从来不关心这些，哼，看来这家伙还真是个花花公子……”科林面上露出不屑神色，显然想起了李杰那些满天飞的花边绯闻。

“我倒是觉得他更像有恃无恐，根本不怕对方的袭击。”格罗瑞娅摇了摇头，露出几分困惑神色，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她不认为李杰是那样愚蠢的人，在刚刚经历完这样的恐怖袭击之后，居然大摇大摆跑去听演唱会？单纯就是为了泡妞？肯定有什么他们还没有了解到原因。

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出会议室，而投影幕上的照片，依旧定格在李杰侧耳倾听的画面。(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演唱会

伦敦东部，格林威治半岛。

北格林威治体育馆，昵称‘千年穹顶(millenniumdome)‘，又称o2体育馆，是世界各国为了迎接新千年到来而兴建的一系列千禧建筑中最为著名的作品。它造型独特，气魄宏伟，从空中俯瞰，造型就像是一柄边缘锯齿型的白色伞面，被誉为‘伦敦的明珠‘。

在21世纪的前十年间，它举办了许多体育比赛和音乐活动，逐渐形成了包括商场、餐饮和其他休闲场所的体育娱乐中心，特别是自2008年起，伦敦o2-arena被誉为全球最忙碌的音乐表演场地，是世界级的超级舞台。曾于o2举办过演唱会的巨星多不胜数，包括lady?

gaga，madonna，beyonce，cold?play，gorillaz，linkin?park等等。而对于泰勒?斯威夫特来说，这已经不是她首次o2开唱了，可见这位疯狂小甜心的受欢迎程度。

特工格罗瑞娅显然不会想到，李杰确实单纯只是为了听演唱会，并没有她所揣测的什么暗地里的阴谋。当然，他告诉对方的也是事实，要考察在伦敦建立研究中心的情况，不过参加泰勒斯威夫特的演唱会也是主要目的之一。

翠丝特?乔伊斯则认准了李杰就是为了泡妞而来，早上刚刚建立的那点好印象已经完全消失了，亏自己还帮他隐瞒，说从头到尾都和自己呆在一起。果然还是个花花公子。刚刚被人袭击完还敢出来。怎么他就没有受伤呢？

“开心点，蒂莎。你应该往好的一方面想，就当做是我这个大度的boss安抚你遇袭，给你提供免费福利好了。”李杰穿着一身简单的休闲装，戴着一顶白色鸭舌帽，手里端着一盒冰淇淋，和其他热情激动的普通歌迷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他直接在贵宾通道入口下车，有专人引导上到包房。而不需要像大部分人那样排队。

演唱会是晚上8点开始，而能够容纳两万多人的o2里面已经全部坐满，外面还聚集着万人以上规模的歌迷，那是买不到票的人们，巴望着能拿到最后的黄牛票，又或者在外面感受一下狂欢的气氛。

“我根本就没有睡足，你不知道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敌？再说所谓的送福利之前，难道不应该征求我的意见吗？”翠丝特露出不满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经历过一场可怕的劫难后。她与李杰的关系似乎亲近了不少，并不像之前那样纯粹公事公办了。

“要学会放松。就像早上，你哭过之后不就舒服多了吗？否则整天闷在心里会憋坏的。”李杰对她不痛不痒的反驳无动于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谢谢你！但是请不要再提早上的事情了。”翠丝特心中升起一阵无奈，为自己露出了软弱一面而隐隐后悔，但是毕竟从没有经历过这种接近死亡的感觉，说不怕才是假的。

见她没有再碎碎念，李杰才满意耸了耸肩表示答应。

包房的视线非常清楚，可以看见整个舞台的全景，不过演唱会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李杰想了想，拿起手机拨通了泰勒的电话，他只是尝试一下，却没有想到居然很快就接通了。

“布鲁斯！嗨！”电话那头传来泰勒惊讶的声音，背景音非常嘈杂，显然后台正在紧张的忙碌着。

“哈喽，泰勒，我知道你在准备伦敦演唱会，所以想给你加加油。”李杰放大声音，即便在包房当中，外面的喧哗声也不断传进来。

“等一等，为什么你那边也那么吵？”泰勒似乎也听到了李杰电话这边的声音，没办法，那些疯狂的歌迷就没有停歇过，一直在制造声浪自娱自乐，大有要把穹顶掀翻的架势。“噢天呐！你在伦敦对吗？你在现场？！你是特意来听演唱会的吗？”

这种时候，谁能回答不呢？

李杰哈哈大笑：“我本来想给你制造一些惊喜的，可惜被你的歌迷们出卖了。我知道你赶着上场，就是想告诉你，为了表示支持你的诚意，我准备了一点小礼物，等一下不要惊讶到忘词就好。”

“什么？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泰勒显然被他说得非常好奇，不过工作人员已经在催促了，她只能带着几分疑惑匆匆挂断电话。

“我不知道你还有这样幼稚的一面。”翠丝特撇了撇嘴，显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礼物，因为完全就是自己这个苦力来之前一手操办的。

“幼稚？你为什么会这样说，既然是狂欢，那当然必须要尽兴。”李杰剑眉一扬，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次普通的征服而已，充其量算是一点生活的调味剂罢了，要不然岂不是太无趣。

在这样喧闹欢庆如同节日的场合下，时间是过得非常快的。李杰一杯威士忌才喝到一半，全场灯光忽然调暗，紧接着所有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仿佛整座体育场都在震动，显然都意识到这是演唱会即将开场的征兆。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舞台顶上两组巨大的射灯全部打亮，观众的欢呼声才小了一些。

紧接着一个轻柔、甜美、纯净的独白声响起：

“一直以来，大家都看到各种各样的泰勒，闪亮的、美丽的、可爱的、热情的，失落的、伤心的、烦闷的、懊悔的，还有迷茫的。也许是走在街上脚步轻快的我，也许是站在舞台中央抒发心情的我，也有在mv中歇斯底里的我，还有写出每一首你们喜爱歌曲的我。挫败感，愤怒，嫉妒，坠入爱河，失恋，心碎，等等这些强烈的情绪，都属于我。有人告诉我，泰勒别这么做；有人讽刺我，泰勒又失恋了；有人嘲笑我，说我胸部太小；还有人污蔑我，靠绯闻和噱头争取曝光度。但是我说——enough！（够了！）”

从这个独白声音一出现，全场观众就开始不断地响起阵阵欢呼声，欢快的时候大喊“泰勒”，低落的时候则是“我们支持你”。这些歌迷们显然都听出这就是泰勒斯威夫特本人的声音，此时此刻，她就像这片领地的主宰，每一句话都能轻易带动所有人的情绪，为她疯狂，为她欢呼，为她喜悦，为她哭泣。

直到最后那一句爆发力十足的“enough”，全场的欢呼声再一次达到顶点，几乎超出了这个场地所能承受的极限，让人真正体验到山呼海啸是什么样的感觉，甚至连场外都传来清晰可闻的应和声，如巨浪翻滚让人抛跌不停。

“不管他们怎么说，我就是我；不管他们怎么看，我还是我；不管到底有多少人不爱我，我始终是我。所以，从这一刻起，我要彻底做回自己，因为我知道，还有你们支持我、爱我。所以我用这句话为整张专辑命名，甚至用这句话作为我世界巡演的名字。女士们先生们，男孩们和女孩们，我认为这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做回崭新的、最美丽的泰勒?斯威夫特！所以这场演出的名字叫做——‘new?me’(新的我)！”

在几乎没有止境的狂欢声与尖叫声中，接着舞台烟雾缭绕、灯光氤氲，一个高挑美丽的身影从升降台上出现，唱出一句：dropeverythingnow!仿佛用这一句“现在就放下所有的一切吧”来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将所有繁华盛世、纷纷扰扰抛之脑后，尽情和我享受今晚吧！

超过100组灯光次第亮起，将舞台营造得炫目却又极富时尚感，泰勒?斯威夫特一反最爱的清新甜美风格，以一身茶色束花长裙亮相，惊艳得无以复加。

“i_stay_out_too_late_我总是等到太晚才说出口_

got_nothing_in_my_brain.只是空有虚名_

that’s_what_people_say!人们就是这么说的

that’s_what_people_say!没错，就是这么说的

i_go_on_too_many_dates.他们说我有太多前男友

but_i_can’t_make_‘em_stay.却无法留住任何一个

at_least_that’s_what_people_say_人们就是这么说的

that’s_what_people_say没错，就是这么说的_

but_i_keep_cruisin’can’t_stop,但我一直不停地前进

won’t_stop_movin’前进步伐永不停息_

it’s_like_i’ve_got_this_musicin_my_mind就好像这首歌一直到脑海里回旋

sayin’_it’s_gonna_be_alright.说着一切都会好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伦敦灯火

曾经那个唱着乡村风的公主，懂得写下所有爱情中的泪水及欢笑、还可以轻而易举打动所有人内心的歌，这一切跟着她的过往全部停留在了纳什维尔。现在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则是时尚美丽自信的young_lady，这也彻底掀开了**的夜晚。

李杰露出惊讶而意外的表情，他从来没有想过一场所谓的歌星演唱会，竟然会有如此魔力。更没有想到那个曾经坐在自己身边心神不宁的女孩，在这个舞台上竟似脱胎换骨变了一个人，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一颦一笑都能牵动全场情绪，好像有着完全超出人类极限的磁场，将周遭目光牢牢吸附，让所有人彻底陷入疯狂。

包括他身边原本一直喋喋不休、有些排斥的翠丝特?乔伊斯，这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如同也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身处包厢之内，和所有人一起舞动手臂，不时发出尖叫声，满脸激动地潮红。

演唱会从一开始就进入**，泰勒就这样一首接着一首的唱下去，那种无比的投入与虔诚，放佛在拿出她的整个世界、整个鲜活的生命，来告诉所有人，快来喜欢泰勒?斯威夫特吧！整个体育馆就如同在爆发的火山口，大地在震动，天空在翻腾，声浪淹没一切。

翠丝特脸上沁出汗珠，由始自终屁股就没有沾过座椅，似乎恨不得跳下去，落到舞台上，加入这场狂欢。更然李杰啼笑皆非的是。这个女人真是完全入了魔。竟然还想拉着自己一起跳跃、欢呼。完全忘记了她的身份。

在这样投入的情境之下，演唱会时间过得特别快，泰勒终于有机会停歇片刻，开始和观众们互动。不过即便这个时候，她也依旧欢快，脚步跳跃，像一个美丽的精灵，走到哪边。哪边的人群就疯狂尖叫、沸腾起来。

然而这个时候，意外的一幕出现了。原本体育馆外聚集了许多歌迷，由始自终也在欢呼歌唱，但声音还是比不过场内的观众，毕竟他们不像这些人有身临其境、亲眼目睹的激动。此时却明显爆发出一阵一阵恐怖音浪，甚至让场内观众都有些莫名失声，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泰勒?斯威夫特也觉得意外，但她只是单纯以为外面的观众在声援自己，摄像机紧紧跟随着她，及时在大屏幕中播放她感动挥手的样子。举着麦克风高喊：“外面的朋友！我爱你们！”

后台，演唱会导演组一片鸡飞狗跳。加布里埃尔?布拉沃满头大汗：“谁能告诉我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本来这个环节应该是安排嘉宾上场的，现在所有人都在听场外尖叫了！”

好在今天演唱会助阵的嘉宾谢尔?劳埃德(cher?lloyd)还不算超级大牌，他已经安排助理去安抚，调整登台时间应该不太算问题。

“噢，天呐！快来看这边！”

为了确保效果，泰勒这场演唱会安排了大大小小共30台摄像机，场外也设置了4台，而设在导演组的监控能够看到所有摄像机的实时画面，确保出现纰漏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应对。负责监控的黛比?达勒这个时候看着显示器，拼命招呼加布里埃尔，身边的人也纷纷把头探过来张望。

只见在场外直升机镜头拍摄的画面当中，8架巨大的银白色浮空飞艇静静悬浮在o2体育馆的穹顶上方，从圆弧的底部一直延伸到中圈，形成一个整齐而庞大的半圆队形，飞艇横面全部朝向体育馆的最大入口方向。每一架飞艇的艇面都用特殊荧光绘上了一个大大的字母，散发出幽幽的翠绿色光华，在夜空中分外显眼，即便体育馆上空因为演唱会而布置的灯火辉煌都掩盖不了这些字母，恰到好处的排列成两个单词：

g-o-t-a-y-l-o-r!（加油！泰勒！）

o2体育馆不是露天体育馆，屋顶是用带ptee涂层的玻纤材料制成，采用圆球形的张力膜结构，由超过70千米的钢索悬吊在12根穿出屋面100米高的钢桅杆上。整个穹顶中心高度为50米，直径320米，周圆大于1千米，而这些飞艇排列得相当紧密，却几乎占据了超过一半的穹顶边缘，也就是说每一架长度都超过50米！

由此可以想见，这些占据了绝大部分艇面位置的字母有多么耀眼，靠近格林威治岛的整个伦敦市中心估计都能够看见这句加油。

刚才那突然响起的骚动，显然是体育馆外的歌迷看到了飞艇升空的情景，进入歇斯底里的兴奋状态，把只能通过体育馆外大屏幕观看演出的憋闷全部发泄出来。而这个时候，反倒是体育馆内的人由于穹顶遮蔽，看不到自己头顶的这一壮观场景。

“狗屎，这是哪里安排的？怎么回事？主办方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还有这个环节，本来是多好的兴奋点。”加布里埃尔?布拉沃气得直跺脚，脸上充满了惋惜。

“不不，加布，我刚问过了，主办方和场馆甚至承办方，根本没人安排这些大家伙！他们全都比我们还要惊讶！”他的助手是个年轻小伙子，此时也是满头雾水，彻底迷糊了。

还是加布里埃尔?布拉沃果断：“不管了，也许是哪个狂热粉丝干的，这是好事。通知舞台，马上把大屏幕切换到外面，我要全景！立即告诉泰勒飞艇的事情，让她发挥一下，继续和观众互动！”

这种大型演唱会效率极高，不出10秒舞台中央的组合大屏幕已经全部放出了从直升机航拍的高空全景，那巨大的飞艇口号和壮观光字迅速让所有人发出惊喜的尖叫声。而这个时候，由于飞艇字母的吸引，体育馆外已经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全部都在反复齐声高喊：

“go!taylor!”

“go!taylor!”

“go!taylor!”

这充满节奏感的呼喊很快又带动场内，内外超过五万人数的观众居然喊出了整齐划一的效果！

在这奇迹般的人潮与声浪中央，泰勒?斯威夫特脑中闪过的却是刚刚李杰打来的那个电话。大屏幕迅速切换到挥舞的数万支手臂，又切回感动到眼泪快要涌出的泰勒，她满脸难以置信地神色，不断地在摇头，然后把手中闪亮的吉他举过头顶：“oh_my_god!”

翠丝特?乔伊斯嗓子都快喊哑了，却依旧不管不顾地蹦跳着，跟所有人一同喊着：“go!taylor!”

李杰摇了摇头，露出好笑神色：“蒂莎！你不是觉得飞艇什么的很幼稚吗？为什么这么激动？”

翠丝特用好看的浅棕色眼眸白了她一眼，大声回答：“那要看是献给什么人的！泰勒简直就是个奇迹，她是真正的女神！配得上我的飞艇！”

李杰竟然被她说到无言以对，要找到这些整齐划一的超大飞艇可不容易，这还是紧急从德国调来的，花费了自己近三十万美金，怎么变成这女人的了，她不会对泰勒也开始感兴趣了吧，貌似忘了这是位真正的蕾丝边。

这呐喊声一直持续不断，泰勒捂着嘴再三举起麦克风想要说话，却换来更大声的回应，始终无数把声音传递出去，足足过了十分钟才让这些疯狂的歌迷们声音低了下来，李杰心中恶意地揣测着，估计他们是真的嗓子哑了吃不消了。

泰勒似乎也有些激动地不知所以，胸口剧烈起伏着，体育馆如同白昼的灯光映照着闪闪发光的她。

“我必须要谢谢送上这件礼物的那位朋友，我要告诉你，我爱死了！”

她在舞台上不断地回转走动，然后喘息着继续说了下去：“很多人，很多时候，其实并不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但是，总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清楚地知道自己内心真正追求的东西是什么，你总会知道的！在那个时候，我不觉得你应该选择等待，我觉得你应该现在就说出来！（i_don’t_think_you_should_wait,i_think_you_should_speak_now!）”

熟悉她的歌迷立即尖叫回应，果然，说完这些话之后，她站在舞台上，就那样不管不顾地、闪闪发光地唱出了那首激动人心又让人想入非非的《sparksfly》（烟花飞舞）：

drop_everything_now!（现在就放下所有的一切吧！）

meet_me_in_the_pouring_rain,（在倾盆大雨中和我相见）

kiss_me_on_the_sidewalk,（在林荫大道中和我亲吻）

take_away_the_pain,（带走我的痛苦）

cause_i_see_sparks_fly_whenever_you_smile……（让我看见你微笑中散发的闪闪发光）

随着激动人心的音乐响起，全场灯光适时黯淡下来，所有人都戴上了入场时发放的光环手套，成片成片的蓝色荧光亮起，最终连成一片，有节奏地晃动着，像巨大的夜幕点缀着无数随音乐舞动的星光。

这一夜，泰勒?斯威夫特身后的伦敦都市，整个城市的万家灯火，仿佛都是为她亮起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谋权者与筹码

（搬家劳心费神，终于告一段落，求支持。）

世界就是这样，每一个同样的时刻，都有人欢喜,有人愁虑。

在另外一端的纽约，洛克希德大厦顶层圆形办公室。

玛琳?休森(marlene?hewson)踏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这位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刚刚被福布斯杂志评为全球最具权力女性榜29位，仅次于澳大利亚总理茱莉亚?杰拉德，她也是唯一一位以女军火商身份上榜的人。

年近六旬的玛琳?休森依旧容光焕发，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十岁。即便是现在，依旧被称为“铁血美女”，从这个称呼，已经可以大约知道她是一位怎样的女性。黑色高跟鞋敲击在光滑的微晶石地面，发出清脆响声，迅速吸引到大办公室内所有人目光。

“晚上好，休森女士。”如同影子守护在罗威尔?洛克希德身旁的查尔斯?坎贝尔快速转身，微微低头向她问好。

“辛苦了，查尔斯。有你照顾主席先生，我们就放心多了。”尽管话语温和，玛琳?休森的脸色却平静无波，修整到匀称细长的眉头纹丝不动，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正眼看他，而是目光落到躺在病床上的罗威尔身上。“先生，今天休息的还好吗？”

罗威尔?洛克希德示意护士摇起病床靠背，抬头看着这个自己一手扶植起来的女人，眼中闪烁着幽深光彩。露出和蔼笑容：“亲爱的玛琳。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探望我。公司一切还好吗？”

玛琳?休森1982年进入防务公司，她的职业生涯从工程师开始，多年来一级一级逐渐晋升，在很大程度上是通过自律和决心而取得成功的。当然，这也离不开罗威尔对她的赏识，所以在身体欠佳的时候，他选择把公司的经营交给了这个女人。

正因为了解，所以才信任。

他非常清楚。玛琳?休森虽然因为亲切热情、善于融洽关系名声在外，但本质上却是一个现实主义者，面对任何情况都随时准备采取强硬、直接的手段，深明取舍之道，是一名合格的掌舵人。

唯一让他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个女人竟然会如此迫不及待，自己尚未辞世，她就已经开始在股东当中串联，急着把自己从董事会主席的位置上挤开了。两个同样极富权力欲的人，不可能拥有太久的蜜月期。尽管知道新老交替不可避免，玛琳?休森这样的做法仍然让罗威尔极为不满。可惜他现在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延续生命、苟延残喘上面，根本无暇顾及了。

大约这就是玛琳的想法吧，反正都回天乏术，何必赖在位置上，挡住自己真正成为洛克希德的主宰者。

罗威尔心中冷笑。

面对自己的老上司，玛琳?休森脸上泛起微笑，眼角细密的鱼尾纹变得异常显眼，俯身用和煦关切的语气问候：“先生，公司的事情太忙了，好不容于有点空暇，就想到来探望您了，感觉怎么样？”

罗威尔有些随意地摆了摆手，脸色比平常好看了一些：“还是老样子，都习惯了。新旧更替、从健壮到衰老，都是自然规律，看得透了，也就没什么了。”

“您永远是公司的支柱。”玛琳?休森显然听出了他话里的含义，却仍然笑容不改，没有半点异状，只是言辞之间也有了转折。“我们唯一担心的就是您的身体状况，很多股东都认为不能再让公司的琐事影响您疗养，埋怨我还不能够独当一面，早该让你放心休息了。”

罗威尔身躯一震，用手支撑微微坐起，昏黄的眼珠一动不动望住玛琳休森，面无表情道：“是吗？不知道哪些老朋友这么担心我。亲爱的玛琳，你应该提醒他们多来看看我，我还精神得很呢，就是少有人陪我聊天。如果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这么关心我，就不会发生这样的误会了，你说是吗？。”

玛琳?休森像是完全没有看到罗威尔冷厉的眼神，面带微笑帮他把盖在身上的毛毯往上拉了一点。“先生，你还是躺下吧，小心受凉。我也是这样告诉股东们的，不过话虽这样说，他们毕竟是出于好意，我们也应该理解他们的心情，对吗？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她没有再给罗威尔说话的机会，转过身来，笑容敛去，脖颈高昂着道：“查尔斯，你可要照顾好先生。”

查尔斯?坎贝尔始终低垂着脑袋，目光垂落地面，沉声应道：“会的，休森女士。”

玛琳?休森点点头，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扫了扫查尔斯，见他始终不敢与自己对视，沉默了片刻，高跟鞋与地面清脆的敲击声再次响起，很快走出了办公室。由始自终，她的神情都是那么淡定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走出门外的时候，嘴角更泛起一丝隐秘笑意。

生老病死，这是自然规律，谁都无法抗衡。即便是曾经不可一世的罗威尔?洛克希德，又还能再撑几天呢？

罗威尔目光牢牢盯住这个女人的后背，直到她身影彻底消失，才疲倦地躺了回去，眼皮合上，脸色瞬间黯淡。就像一头瘦骨嶙峋的老狼王，永远不会在觊觎王座的后来者面前显露出虚弱。

他不说话，整个房间立即陷入沉寂，没有一丝声响。

“铃~~~”

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巨大办公桌上的一台红色专线电话响起。罗威尔身躯陡然一震，眼睛重新睁开，焕发出异样神采。

查尔斯?坎贝尔挥了挥手，看到护士们全都离开房间，这才接起电话。低声交谈了几分钟。挂断。面沉如水望向躺在病床上的罗威尔?洛克希德。后者眼中亮起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艰难地出声：“他们怎么说？”

“黑巢已经把佣金退了回来，根据中间人的说法是——对方战斗力超乎想象，他们的突击分队全部阵亡、无一生还，由于特殊原因，放弃这一单委托。”查尔斯?坎贝尔脸上写满震惊、疑惑还有不解。那个年轻人的保镖能有多出色，居然能完胜黑巢的特别突击分队？！所谓的特殊原因又是什么？

听到这句话的罗威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勉力抬起枯瘦的手臂。从床边拿起手帕，捂住了嘴，许久之后才微微平复，放下手腕，洁白的手帕上面一片殷虹，触目惊心。

然而他和查尔斯两人却视若无睹，显然已经司空见惯。这是肾癌血运肺转移的后期主要症状，简单来说，就是癌细胞侵犯静脉，从毛细血管、肾内静脉至肾静脉。在静脉内形成瘤栓，接着进一步深入下腔静脉到达右心房。并向肺、骨骼和其他脏器，引起广泛的血运转移。

医生已经否决了切除病灶的方案，因为这反而会让罗威尔自身的免疫力更加低下，导致癌细胞扩散速度加快，只能建议尽量通过其他手段延长他的生命——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实际上就是回天乏术的另外一种说法。

查尔斯轻车熟路地从病床旁柜子上拿下一只白色药瓶，拧开倒出两粒喂食罗威尔服下，再服侍他喝了一口水，这才继续说道：“也许我们应该再考虑一下其他几家研究所，好像mit（麻省理工学院）那边又有了一些新进展。”

罗威尔勉力咽下净水，咳嗽两声，面色一片灰败：“新进展，新进展，我一次次寄予厚望，他们却一次次让我失望而归，全都是废物。查尔斯，你相信他们吗？”

查尔斯双手垂下，默然不语，无声的态度足以说明一切。

罗威尔冷笑连连：“这些家伙巴不得我再去治疗，继续用那些毫无用处的手段敷衍我这个奄奄一息的老人，然后又可以拿到更多的研发经费。反倒是布鲁斯?李，虽然我不太喜欢这个小子，但他却是我最看不透的年轻人。如果他也像其他研究所一样无能，那为什么没有半点邀请我的意思？至少可以尝试一把，没有人会嫌钱多！”

“也许他之前不过是交了好运，现在怕把自己的无能暴露出来，又或者不愿因为治疗不利而得罪你。”查尔斯?坎贝尔说完摇了摇头，显然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说不通，确实就像先生所说的，李杰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不不不，如果按照之前那个研究员透露的消息，他的实验室治疗手段肯定是有效果的。还有一点，我们做了这么多手脚，照常理来说，布鲁斯?李应该早就有所警觉和反应了，为什么他完全没有任何动作，甚至没有联系过我们？”罗威尔苦思良久，总觉得对方的反应完全不合逻辑，透着捉摸不透的古怪意味。

“他并没有想到是我们做的？还是因为忌惮不敢声张，毕竟与我们相比，他还差得远。”查尔斯脸上露出几分自矜的傲意，在他看来，布鲁斯?李虽然是个天才人物、新晋富豪，但是与洛克希德公司这样的庞然大物完全不能相比，闷声吃亏也很正常。

“查尔斯，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轻易小看对手。”罗威尔胸口剧烈起伏，对这位助手的回答并不满意。“正因为我们是庞然大物，所以早就被别人注意到，一举一动都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反倒是那些后来者，我们往往对其一无所知，这就是他们的优势。”

查尔斯不敢辩驳，微微垂下头颅，露出沉思神色。

“如果他真是那么弱小，为什么我们始终没办法捏住他的要害？为什么不见他向我们求饶？我不相信一个弱者能够接二连三化解我们的手段。”身体上的病痛锥心蚀骨，蠢蠢欲动的谋权者虎视眈眈，就像是一剂猛药，虽然让罗威尔痛苦不堪，同时却也刺激得他求生**更加强烈，大脑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高速运转起来。

“对方明知道手里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为什么要隐藏起来？”罗威尔原本浑浊的眼神突然变得越来越清明，他终于想到一个可以说得通的解释。“确实不想给我们？这不可能，捂在手里毫无意义，他也得不到任何好处。除非他在等，他知道我没有时间，等得越久，我就越急切。等到我们无计可施，终究还是要去找他，那样他就可以开出自己想要的价码了！”

那个年轻人，真的从一开始就想到这一点了吗？那他实在太可怕了！罗威尔脑中闪过李杰平静无波的面容。

查尔斯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他有点难以置信，在自己眼中，李杰只是一个有些优秀的年轻人，会有这样深沉的心机？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对方到底会开出什么样的价码？”罗威尔并没有因为猜出李杰的态度而欣喜，因为他忽然觉得这个对手比自己料想中难缠得多。不过他没得选择，因为从一开始，这好像就是一场不对等的交易。

思忖再三，罗威尔终于还是艰难地提起电话。

“你好，布鲁斯。”

……(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活着的传奇

（谢谢烟枪和法则，求点票吧，月票推荐票能投的投一下，感谢。）

英格兰，乌斯河支流卡姆河东岸，剑桥郡。

秋风乍起。

如今的剑桥早已不像从前，有着秋天独特的大雾，但是依旧难得一见蓝天白云。不是阴天，就是烟雨笼罩，秋风夹杂着丝丝细雨，温柔地轻抚脸颊，带着几分凉爽舒心，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感受到来自初秋的美好问候。

濡湿的石板路上，来来往往行走的英格兰人，个个腰板笔挺，身穿紧驳西服，头戴礼帽，手里一把黑伞，脸上有淡淡的微笑。

罗威尔的电话显然并没有起到他想要的效果，李杰始终未置可否，平淡的语气让对方无计可施，几乎可以感受到他挂断电话时濒临爆发的怒气，希望他不会因此咳血。就让这位老迈的军火大鳄再等等吧，当做对先前不敬的小小惩戒好了。

此时的李杰，正和翠丝特一起端着咖啡，步行在落叶层叠的小道上，欣赏剑桥独特的初秋景致。他穿着一身紧致熨帖的西服，翠丝特也是正装套裙，两个人在同性之中都算身材高挑的类型，并肩同行的时候，有种无声的默契与融洽，更赢得许多路人的注目礼，显然把两人当成了一对异域情侣。

李杰不时回报以微笑，而翠丝特则是不予理会。

“所有人都在努力猜测泰勒演唱会时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看来他们都想知道是谁送上这份大礼，有得热闹了。”翠丝特抖了抖手中的太阳报。上面是泰勒在演唱会上挥动双手的大幅照片和经过电脑合成的飞艇图片。标题写着：神秘礼物——泰勒攻陷伦敦！

说这些话的时候。翠丝特脸上显露出几分得意，这已经是今天她第三次说到这个话题了，话里话外透露的居功意味几乎要突破天际。李杰懒得与她计较，反正泰勒?斯威夫特开心的电话只会打给自己，而不是这位蕾丝边。

不过他并没有提出要与对方见面，尽管给出的理由是两人都很忙碌，这显然只是借口。对待泰勒，还需要多花费一些水磨工夫才行。

他们并不是临时起意到这里闲逛。确切地说，这才是李杰欧洲之行最重要的行程。

英国的许多大学都是学校和城市融为一体的，剑桥大学(cambridge_university)也是如此。尽管这里保存了许多中世纪的建筑，但就整个剑桥的外观而言，总体仍是明快而且现代化的。除了壮观的剑桥大学建筑之外，还有古色古香的商店、宁静的公园、独树一格的茶艺馆，以及代表剑桥现代化一面的百货公司、商店及运动设施。

这所知名学府与牛津大学(oxford_university)并称为不列颠高等教育的双子星，即使是在全球范围内，这两所大学也毫不逊色于其他任何大学，一直稳稳占据世界大学排行榜前十的宝座。

“艺术的牛津。科学的剑桥”——这是世人对这两颗明珠的称谓，一方是人文科学。另一方是自然科学，这似乎是很多人心中固定的公式。以理工科著称的剑桥，历史上出现过70多位诺贝尔奖得主，然而这些科学巨擘就像太阳系怀抱中的群星，统统都被一个人的光芒所掩盖——史蒂夫?戴维斯?霍金（steve?davis?hawking，注1），这位被誉为“尚在人世的最伟大的物理学家”，在一些人看来，仅是纵观科学史，能排在他前面的也只有牛顿、爱因斯坦等寥寥几位。

这就是李杰此行的首要目标。

史蒂夫?霍金曾任职于剑桥大学圆周理论物理研究系，从1980年开始获得剑桥卢卡斯数学教授席位(lucasian_chair_of_mathematics，注2)。在辞去卢卡斯数学教授席位后，按照剑桥的传统，也是出于对这位物理学家的礼遇，他在剑桥的其他一切都继续保留，包括他的办公室、助手、机械师和护理团队。

注1：出于避讳，对霍金先生的名字进行了修改，就当做文中的虚拟人物好了。

注2：英国剑桥大学的一个荣誉职位，授予对象为数学及物理相关的研究者，同一时间只授予一人，是牛顿、霍金和狄拉克等科学大师都曾担任过的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教职之一，此教席的拥有者称为‘卢卡斯教授‘(lucasian_professor)。

而现年74岁的霍金依然坚持进行着自己的研究，所以，李杰和翠丝特是在剑桥数学科学中心见到他的。这间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位于二楼东南角，一进门，就看到在护理的陪伴下，一位脖子严重歪斜的老人正坐在特制轮椅上向他们凝视。

看到李杰和翠丝特进来，他眨了眨眼睛。站在一旁的私人助理茱迪斯露出微笑，向李杰和翠丝特解释道：“他在向你们打招呼。”

因为在21岁时不幸患上了会使肌肉萎缩的卢伽雷氏症（als，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所以史蒂夫人生的绝大多数时间都被禁锢在轮椅上，只有三根手指可以活动。1985年，又因患肺炎做了穿气管手术，此后他彻底被剥夺了说话的功能，演讲和问答只能通过语音合成器来完成——脸颊肌肉和右眼睛将信号传给敏感器，在电脑中选字组句，然后由声音合成器发出，这是英特尔公司为他量身打造的发声软件。

疾病已经使他的身体严重变形，头只能朝右边倾斜，肩膀左低右高，双手紧紧并在当中，握着手掌大小的拟声器键盘，两脚则朝内扭曲着，嘴已经歪成s型，只要略带微笑，马上就会现出“呲牙咧嘴”的怪异样子。这已经成为他的标志性形象。

在这样艰难的条件下，史蒂夫?霍金依旧坚持研究，提出了著名的黑洞和霍金辐射理论，1988年还出版了《时间简史》，至今已出售逾2500万册，成为全球最畅销的科普著作之一。这位伟人的成就与抗争史，真正堪称空前绝后。

“你也好，霍金先生。我是布鲁斯，这位是我的秘书翠丝特，很高兴见到你。”李杰站在原地，注视对方片刻，然后微笑回应。霍金的脸色虽然不太好，老迈的样子也触目惊心，但是身体状况明显比他想象得要好多了，这样自己计划才真正可行。

“你好……先生……我们很抱歉……抱歉……打扰您……”

面对这位活着的传奇，翠丝特难得地显露出有些激动和紧张，结结巴巴说道。

史蒂夫微笑一下，眼珠闪动着，片刻后面前的发声器响起机械的电脑合成音：

“it’sok。（没关系）”

“史蒂夫从来不要任何人对他的病表示同情，他还想着乘太空船上天飞行呢！”茱迪斯笑着轻抚双手，然后热情地示意两人。“快请坐吧，对了，两位需要喝点什么？”作为霍金的私人助理，她不仅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而且还配备了其他护士和助手处理琐碎事务，地位明显非同一般。

李杰解开西服衣扣，略显随意地坐下，晃了晃手中的一次性咖啡杯示意：“不用了，谢谢。”

翠丝特也坐了下来，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霍金，笑着恭维道：“您真是太让人敬佩了，先生。”

史蒂夫歪了歪脑袋，发声器再次说话：“你们找我？”

作为史蒂夫的私人助理，茱迪斯显示出了惊人的耐心和体贴，一旦猜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就会主动代替他进行解释，这样史蒂夫就不需要费力完成整个句子。

她用带着歉意的表情对李杰两人说道：“每次大病，史蒂夫就衰弱一次，失去一些身体机能。医生一直建议要他多休息，所以史蒂夫恐怕没办法与两位进行长时间的交谈。不知道李先生远道而来，是为了什么事情想要见到史蒂夫？”

茱迪斯本人显然也非常好奇，随着年纪的增大和辞去剑桥职务，身体越来越差的霍金已经很少接见外客，李杰两人居然能够说动剑桥为他们牵线，不仅手段非凡，也必然是因为有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为了不消耗您脆弱的精神，所以就长话短说了，霍金先生。”李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微微俯下身子，双手交叠撑在大腿前端，靠近对方露出微笑。“我有一家实验室，位于美国洛杉矶。最近研究人员在基因编辑技术和人造基因组方面取得了小小的进展，经过我和负责人戈登博士的讨论，我们认为也许会对您的病情有一些帮助。”

“啪！”

刚从小护士手里接过一杯茶的茱迪斯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李杰所说的话给吓到了，甚至连手里的茶杯都激动地掉在地面，摔得粉碎。不过她却顾不上碎裂的精致瓷片和溅飞的滚烫茶水，愤怒地站了起来：“请不要这样说好吗？李先生！您知不知道这样的说法是非常不负责任的！”

突如其来的声色俱厉姿态，顿时把翠丝特和旁边的护理吓到噤若寒蝉，齐齐身体绷紧，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0.42%的几率

也难怪茱迪斯这样生气，作为霍金的助理，她几乎每天都要与这位大师朝夕相处，全方位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因此深知这种可怕疾病对于患者的折磨程度。

als病，全称为“肌肉萎缩性脊髓侧面硬化病”，在英国也被称作“运动神经细胞病”，与此同时，还有一大堆奇奇怪怪的称谓，每一个都能够充分说明了这种疾病的特殊性。但有一点毋庸置疑——这是世间公认无法治愈而且可能致命的疾病。

迄今为止，现代医学仍然不知道确切的肌萎缩侧索硬化症致病原因，尚无有效措施阻止这种疾病的进展，甚至早期诊断仍有一定的困难，误诊的情况经常见到。

这就涉及到als的发病机理，一般来说，最初是因为神经元逐步失调，导致患者大脑、脑干和脊髓中运动神经细胞受到侵袭，患者的肌肉会逐渐变得萎缩、无力，但由于感觉神经并未受到侵犯，因此这种病并不影响患者的智力、记忆及感觉，只是随着肌肉的萎缩，会慢慢导致瘫痪，身体就好像被逐渐冻住一样，所以又有一个极其广为人知的名称——“渐冻人症”。

近几年非常流行的“冰桶挑战”，就是由身患als的波士顿学院著名棒球运动员皮特-弗雷茨(pete-frates)的朋友和亲戚发起的，希望通过这项活动，让人们了解、并体会患上als的罕见病人遭受的折磨，同时募款治病。包括比尔-盖茨、拉里-佩奇、科比、c罗等各界名人都曾参与这项活动，甚至现任美国总统奥巴马都因为没有身体力行应战、只是捐献100美元善款遭人诟病。可见影响范围之广。

然而最早让这一疾病广为人知的。还是因为史蒂夫-霍金。甚至有人为此将之命名为“霍金病”。因此，偶尔也会有一些研究机构到剑桥找到霍金，言称取得了进展，希望这位世人瞩目的焦点接受自己的治疗。可惜的是，他们这种沽名钓誉的行为往往多是想要借此赢得关注，没有切实可行的治疗手段匹配，往往徒然给霍金本就孱弱的身体增添负担，这才是让茱迪斯怒气高涨的——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给一个将要渴死的人一点希望，然后又告诉他这不过是泡影。

显然，在她心里，李杰两人也是这些卑劣者的其中一员。

不过李杰并不像翠丝特那样被吓到，他完全没有受到茱迪斯气势汹汹的影响，连姿势和表情都没有半分变化：“茱迪斯，请相信，我和你一样，对于霍金先生抱有十二分的敬意，绝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茱迪斯压根不买账。她才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的信口开河，原本第一印象带来的好感早已经烟消云散。“如果你还要坚持。我只有让保安请你们离开了。”

这下翠丝特急了，她对日冕公司的研究还是很有信心的，又确实尊敬史蒂夫?霍金，生怕弄巧成拙般插言道：“茱迪斯，请给布鲁斯一点时间解释好吗？我们绝不是想要靠先生的名气哗众取宠的人！”

李杰的眼睛自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霍金，这位“宇宙之王”虽然全身几乎无法动作，连做出表情都很勉强，但是上天终究没有夺去他天才的大脑，他的目光同样一动不动落在李杰面上，良久之后方才通过发声器说话：

“0.42%。”

翠丝特一脸茫然望向茱迪斯，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者依旧怒气未消，不过还是冷脸做出了解释：“史蒂夫认为，在他有生之年能够有机会得到有效治疗的概率不会超过这个数字。所以我请求你们，不要再用这种无谓的希望来增添他的负担了，他需要的是妥善的照顾和休息，而不是再一次失望。”

李杰却丝毫不为所动，若无其事般笑笑：“先生，您给出的概率比我想象中要大。不过还好，至少不算是全无希望对吗？”

茱迪斯觉得眼前这张英俊的面孔越看越可恶，恨不得把刚才打翻的茶水直接泼到他脸上，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够明白了，他仍旧一副无耻无谓，大说风凉话的样子。

霍金眼球快速转动，发声器再次响起：“你说人造基因组？”

李杰唇边笑意迅速扩大，知道对方已经被自己挑起兴趣。他从不做盲目举动，来之前早就做足功课，了解到几乎可以搜集到的所有关于霍金的信息。这位物理学和宇宙学的权威尽管也是**凡躯，少不了脆弱的时候。但同时拥有绝对超乎常人想象的粗大神经和顽强斗志，尽管大半辈子都是瘫痪状态，连说话都非常艰难，迄今至少经过了五、六次险死还生，他却始终保持强烈的探索精神，醉心于理论物理前沿的研究，无愧为真正的乐观主义者，甚至还有些与死神作对般恶作剧的得意。

曾经有一部卡通电影的情节是一对夫妻望着插满维生系统的霍金乘轮椅缓缓而来，妻子对丈夫说：“我想将他的维生系统关闭一阵再打开，看看会发生什么。”这情节极大地激怒了霍金的家属，但他本人却嘻嘻哈哈，认为那很幽默，很有创意。

他从不怕身份曝光，也不在乎旁人看待自己奇异的眼神，甚至愿意在俱乐部内与粉丝一同拍照。早在2008年，还有媒体报道，霍金曾在某成人俱乐部内用语音发声器表示，如果在这样的场所谈论宇宙，还不如看女人。

所以李杰不停地笑，表情越发轻松，在茱迪斯几乎要抓狂的时候终于开口：

“活着就有希望。”

这句话看似没头没脑、莫名其妙，只是一句虚无缥缈的安慰之言，然而听到茱迪斯等人耳中却仿佛有着特殊魔力，让她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反驳。

因为这句话是由霍金本人说的，翻阅他的生平事迹，你就会发现这确确实实是一部活着的史诗，以他真实经历改编的《万物理论》，甚至让某位80后演员赢得了奥斯卡的桂冠。

霍金嘴角扯动，露出一个极为难看却绝对没人会厌恶的笑脸，用发声器一字一句说道：“布鲁斯说的有道理，茱迪。在1962年，他们说我只有两年寿命，结果我活得比几位医生长多了，连简都受不了离开我了。”

他甚至说了一个笑话，不过在座除了李杰之外，没有一个人笑出来。茱迪斯激动地捂住嘴巴，眼泪流了出来。霍金说的简就是他的发妻——简?瓦尔德，一位堪称伟大的女性，在明知霍金患病的情况下，毅然选择下嫁照顾他30多年，打破了医生的死亡预言。他们分开的原因不是简的放弃，而是霍金把所有精力放在了自己的研究上，1988年《时间简史》出版后，立刻被译成40多种语言，销量达到1000万，无数崇拜者、爱慕者围到了霍金身边，这种名誉带来的压力才驱使简离开，而两人至今依旧关系亲密。

旁人绝对难以理解这句话中饱含的艰辛与磨砺，不过茱迪斯清楚，这是她几年来首次听到霍金一次说这么长的句子，说明他已经被李杰说动了。

李杰也清楚，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所以他深信对方至少会有兴趣尝试一下。

他成功了，因为霍金接着说道：“布鲁斯看起来非常有诚意，他很了解我。也许我们该让这位年轻的天才试试。”

李杰站起身来：“史蒂夫，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看来你对我也有一些了解，应该能够看出来，我不会做无聊的事情。”

茱迪斯明白说出这句话的霍金已经决定，她轻轻抹了抹泪水：“史蒂夫，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it’sok.我没有那么脆弱，我想看看概率学在布鲁斯这里会不会出现奇迹。”霍金眨眨眼睛，再次说道。

茱迪斯同样离开座位，走到李杰面前，不顾两人超过20公分的身高差，仰头瞪着他：“布鲁斯，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有多大的把握。”

李杰目光垂下，双手轻抚这位女士的肩膀，从他的掌间温度传递出坚定和自信：“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茱迪。”(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常识与偏见

说动了霍金本人，并不代表邀请的行动已经成功——因为他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一举一动都会牵动各方关注。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在冈维尔凯斯学院(gonville_and_caius_college)会议室，包括剑桥校方代表艾丽森?理查德（校长）、赫兹列特?劳森（冈维尔凯斯学院院长），剑桥市市长哈蒙德?卢修斯以及史蒂夫的女儿露西?霍金在内，超过二十人将这个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甚至还有人搬来椅子坐在角落——他们都是来听取李杰说明治疗方案的。

这样兴师动众的场面，让翠丝特再次切实感受到霍金的影响力，不过这一点也在李杰的预料当中。自《时间简史》出版以来，霍金的任何动态都会引起全球媒体的关注。某次霍金下榻于塞浦路斯，宾馆忽然停电。这个事故甚至惊动了该国总统，他乘直升飞机直接前来指挥修复。

比起那次，眼前充其量只能算小阵仗了，刚才市长哈蒙德?卢修斯直接就告诉李杰，英国首相办公室已经打来电话，表示密切关注此事进展。

“先生们、女士们，感谢各位的到来。我们都深知霍金先生对于人类以及学界的重要性。所以，我恳请大家认真倾听，审慎对待以下我要说的内容。”李杰早已经和吉尔伯特事先进行了详细论证，吉尔伯特本身也更擅长研究而不是公开演说，所以他并未带对方一同前来。而是选择自己来做这个发言。

“肌萎缩脊髓侧索硬化症是累及上运动神经元（大脑、脑干、脊髓）。又影响到下运动神经元（颅神经核、脊髓前角细胞）及其支配的躯干、四肢和头面部肌肉的一种慢性进行性变性疾病。临床上常表现为上、下运动神经元合并受损的混合性瘫痪。众所周知。这种疾病最可怕的地方在于，它所造成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即使得到正确的治疗，使受损的神经得到再生修复，往往也只能恢复改善少部分功能，而不能得到根本性扭转——原因是修复的神经信号不全，不能完全支配调节各种功能，所以通常来说，现行治疗恢复本病的目标都是控病继发、恢复部分功能。”

会议室内一片安静。所有人全神贯注望着李杰，倾听他的讲话。李杰当然不会有任何紧张的情绪，但他还是略略停顿了一会，让众人消化一下，然后扫视全场，见没有人对自己的话提出异议，才继续说下去：

“但是霍金先生，他发病的时间太长了。坦率来说，基本上受损的神经已经丧失了绝大部分功能，即便再有效的针对性治疗和修复。也无法对他的状况造成明显改善——而日冕公司旗下的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所采取的手段则完全不同。我们将会通过基因编辑技术。把新培育生成的特殊人造基因组与霍金先生现有基因进行置换，而这些人造基因组主要包含两个方面的功能：运动神经元生成与强化、肌肉组织发生。简单来说，新的基因组将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效果，在配合手段的刺激下，逐渐生长出新的运动神经细胞，比原体更加强大而稳定。同时，还有辅助肌肉组织的次生发育。”

说到这里，一位戴着厚厚眼镜片的老头慢吞吞举起手来，那是霍金现在的主治医生、英国神经内科权威罗塞蒂?沃克。

“沃克先生。”李杰颔首示意对方提问。

“李先生，我大致理解了贵实验室的治疗手段，从理论上确实可行，唯一的问题在于——你所说的人造基因组真得能够达到描述的效果吗？我表示怀疑。”

罗塞蒂?沃克之所以提出异议，并不是觉得李杰所说的治疗手段没有意义。恰恰相反，他认为这个年轻人形容的效果太好了，好到已经有点不太真实。这不禁让罗塞蒂联想到之前某家意大利高级神经调节小组的公开声明，这些人声称要通过人头移植让霍金重新站起来，一度引起舆论一片哗然，最终却证明纯属闹剧、哗众取宠。当然，李杰这个方案听来更靠谱一点，不过在他看来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差距而已。

所有人再次把目光投向李杰，罗塞蒂这个问题可谓正中要害，这就像全世界都知道新能源将带来变革，然而迄今为止也没有一家企业或者研究机构能够真正实现，光说空口白话是没有意义的，他们可不会因此而投出赞成票。

“我们不会用虚假概念来浪费大家的时间，特别是霍金先生这样令人尊敬的长者。”李杰向坐在最前端轮椅上的霍金微微点头，然后示意翠丝特播放自己带来的资料片。“这项技术我们已经在犬类、大猩猩身体上进行了成功试验。而且，也已经有志愿者接受了研究所的基因置换。”

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连连摇头，却又情不自禁牢牢盯住李杰身后的投影幕布。从资料片中，他们确确实实看到了那些试验生物的巨大变化，更重要的是李杰所说的那名志愿者——这是一位30岁的前橄榄球运动员，他原本已经变得瘦弱无比，陷入全身瘫痪，只有眼部还能活动，这是典型的上肢周围性瘫痪、下肢中枢性瘫痪症状。然而在接受基因置换十天之后，他已经能够正常做出表情，甚至活动手指了！

这看起来微弱的转变，在他们的眼里却不亚于惊雷炸响！任何一个关注als疾病的人都能够清楚地意识到，这意味着怎样巨大的突破！

神经内科权威罗塞蒂?沃克嘴巴张大到能够吞下一整颗鸡蛋，他甚至取下自己的眼镜用力擦拭了一下镜片，重新戴上不自觉站起来。靠近投影幕似乎想要看清楚志愿者的脸部肌肉活动：“难以置信……难以置信……”

在重复念叨了十几遍之后。罗塞蒂终于想起站在身边的李杰。转身激动地抓住他手臂：“李先生，这是真的吗？你们的人造基因组是以什么为蓝本构建的？是什么样的图谱能够造成这样惊人的效果！？”

李杰按捺住拧断这个干瘪老头脖子的冲动，轻轻微笑拍了拍他的手臂：“我们还是先把注意力放到眼前好吗？沃克先生？”

“噢！噢！是的，抱歉，李先生。”罗塞蒂-沃克这才发现自己的举动有些逾越，讪讪然干笑几声，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坐了回去。他当然明白这是李杰实验室的机密，不可能随便透露出来。不过那难以压抑的好奇心实在是难忍，简直让他有些抓耳挠腮、坐立不安。

这个时候前来听取报告的众人已经完全乱成了一团，开始前后挪动，展开激烈的争论。李杰重重咳嗽一声：“我想郑重提醒各位，邀请霍金先生参与这项还处于试验阶段的人造基因组计划仅仅因为一个原因——对于霍金先生做出的巨大贡献，让我们不愿意再看到他忍受这种病痛的折磨。而这项研究，日冕公司还处于绝对的保密状态，并没有对任何一个方面公开。也就是说，在座的各位是第一批了解到这些资料的外人，希望能够替我们保密。不要对任何方面透露消息——相信这一点，同样有助于打消各位的疑虑。我们绝不是希望以此赢得关注的功利机构。”

艾丽森?理查德、赫兹列特?劳森和哈蒙德?卢修斯等人全都露出惊讶郑重神色，在一番交流之后，纷纷做出表态，承诺并不会在日冕公司之前透露这个消息。

“我还有一个问题。”罗塞蒂?沃克却没有顾得上这些，而是再次开口，不过这回他显然客气了很多，面上显露出几分忧色。“李先生这项实验毕竟还没有经过足够的人体案例验证，那位运动员身体机能和年纪仍然处于黄金期，他能够承受住基因置换的变化，产生良性反应，不代表史蒂夫也能够，毕竟……”

尽管剩下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所有人都立刻明白他的意思，霍金的年龄和身体状况都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他能不能撑过替换的阶段，能不能产生同样积极效果，还真是个未知数。

这个时候，始终沉默专注看着李杰说话的霍金终于开口了：“很感激大家对我的关心，我真的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很多年过去了，时间仿佛漫长，有时候又转瞬即逝，太久太久了，久到我已经记不清当初还能够自由活动的样子。在我的一生之中，似乎随时面临着夭折的可能性，这让我意识到——生命是无比珍贵的，有大量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他的女儿露西有些焦急地上前，轻抚他的肩膀，担心他无法支持这样长时间的说话，不过很快被史蒂夫打断：“没关系的，露西，我一直都想再亲手抚摸你的脸庞。”

他的眼球和脸部肌肉不停活动着，组织着新的语言通过发声器传出：“生活是不公平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应该逆来顺受。恰恰相反，我认为不管你的境遇如何，都只能全力以赴走下去。布鲁斯已经是我遇到的最大惊喜了，事实上一开始我也担心他太年轻了。然而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我也很高兴他再一次证明了我的观点——常识很重要，但也容易束缚住我们的思想，往往沦为偏见的代名词。我不禁在想，如果他成功了，那我就可以实现一直以来的愿望：在水中畅游，和我的孩子们嬉戏。”

露西泪如泉涌，俯在他的膝前，深深埋头，从她不断耸动肩膀，可以想见这位女儿的激动。而其他人也纷纷站起身靠了过来，用各式各样的眼神看向霍金。

史蒂夫继续说道：“即便这一次失败了，我们也不会毫无所获。那我至少完成了另外一个遗愿——为病友们做出贡献，这可比我之前成为研究标本的打算好多了。布鲁斯，你是一个杰出者，应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吧？”

李杰毫不犹豫微笑：“我从不摔倒。”

然后他再次扫视全场，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句说道：“诸位，史蒂夫是真正的天才，he_deserves_better。（他理应有更好的境遇）”

也不知道是李杰最后这句话打动了在场众人，还是因为他们都对史蒂夫?霍金再熟悉不过，明白他已经做出了决定。此时全都沉默不语，再没有异议。

市长哈蒙德?卢修斯在征求过李杰的意见之后，向首相办公室打出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电话。当他走回会议室的时候，径直来到史蒂夫的面前，俯下身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祝福你，先生。”

在他做出这个举动之后，所有的人都走上前来排成一排，用手抚着他的肩膀依次送上同样的祝福，这个近乎宗教仪式般虔诚的程序显然并没有预先排演或计划，完全是人们自发的举动。这其间蕴含的意味让翠丝特眼眶再次湿润，她发现不知道为什么，遇到李杰之后，自己的泪腺似乎都发达了不少。

最后会议室中剩下的只有茱迪斯和露西，李杰走上前蹲在史蒂夫面前，轻轻拍了拍他因为长期输液显得有些浮肿的手背：“史蒂夫，我在洛杉矶的房子有一个非常不错的泳池，想去试试吗？”

史蒂夫?霍金眨了眨眼睛：“我可是游泳健将。”(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兀鹫

（实在抱歉，太忙了，我争取晚上再赶一章，不敢打包票。）

黑色的轿车停下，乔斯琳?麦克卡斯齐穿着高跟鞋的纤细长腿迈出车门，一如往常神情庄重地走进位于国会大厦北区的走廊。

国会大门外喧哗阵阵的示威活动丝毫没有对她造成影响——那是由基督教神职人员团体“旅居者”（sojourners）组织的，为了抗议众议院共和党人提出的削减社会保障项目支出的预算计划。他们在大楼外静坐示威，高声合唱宗教歌曲，大声祈祷并喊着“停止削减（预算）”的口号。

如果是靠近外面的办公室，还真会被这些麻烦的家伙干扰到，不过身为众议院多数党党督导，乔斯琳的办公室显然位置足够僻静，各方面的条件都足够优渥。事实上，那些示威人员也折腾不了多久，不出几个小时，警方就会过来逮捕一些带头的，然后疏散楼前交通。类似的场景，在国会山每个月都能看见几回，早已经是家常便饭、司空见惯了。

这些愚昧的人总是那么天真，靠着满腔热忱和一己之勇到处示威、串联，满心欢喜总以为这些绵软无力的抗议能够让国会退让，该说他们单纯还是傻呢？他们永远看不穿，那些真正能够起效的抗议，往往都有政客大佬们在背后若隐若现的身影，单纯的自发抗议无非是给议员们增添一些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和局限性，他们渺小的位置决定了永远无法了解世界的本质规律。

乔斯琳嘴角泛起嘲讽，轻轻摇了摇头。然后迅速换上一副亲切和煦笑容。同正对大门办公桌上自己的年轻助理加里?布莱特问好。

“早上好。女士。”

“早上好，加里。”

说话的同时，她停下原本向前的脚步，目光转向屋子的侧面，那里坐着一个身材高大、五官硬朗的中年男子，正好整以暇一边喝茶一边看着手里的报纸。

对方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现她的到来，从容放下手里的报纸，轻轻折好放回桌上。对着乔斯琳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了笑：“早上好，乔伊。”

“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拉姆，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儿来了。”乔斯琳眼波流转，扫过对方的脸上，年过四十却依旧窈窕紧致的腰身划出一个优雅弧线，推开了自己在内间的办公室门。

拉姆?德雷（lahm?del?rey）站起身来，端起手边精致的茶盏，很自然地随在她身后走进办公室，同时丢下一句：“谢谢你的茶。加里，你总是知道我的口味。”

年轻的助理加里?布莱特有些激动地望着他的背影回答：“您太客气了。这是我的荣幸，德雷先生。”

乔斯琳?麦克卡斯奇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和提包，却看到拉姆?德雷已经顺手关上门，然后先她一步坐到了椅子上，就像他才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那样毫不客气——除了没有坐到办公桌的内侧主位。

不过乔斯琳对此熟视无睹，并没有露出不满或意外神色，因为彼此都已经相当熟悉了，完全可以跳过这些繁文缛节。

“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把我的助理撬走。”乔斯琳纤瘦手臂横在胸前，似笑非笑望着对方。

这些年轻人实在太嫩，很容易就对像拉姆这样的前辈产生崇拜感，席勒议员的前一位助理约翰就是这样落到了对方的手里。尽管加里?布莱特只是干一些打杂的活，但是同样已经用顺手了，难免了解一些自己的隐秘信息和细枝末节，关键时候容易被人利用，还是必须得牢牢拴住，免得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什么也没有做。”拉姆?德雷露出阳光的笑容，满脸无辜摊了摊手，不过很快又说道。“你得给年轻人选择的权力，乔伊，适当放松些，让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劳费心，我非常清楚对他们来说什么是最合适的。另外，你不是特意来和我辩论的吧？”乔斯琳没有兴趣就这个话题再继续下去，她只需要确保对方收到自己的讯息就行了。像拉姆?德雷这样的超级说客，本身就和自己有着截然不同的理念，乔斯琳一贯认为金钱是精雕细琢的豪宅，漂亮好看但不能长久，而权力才是古老厚重的石砌宫殿，能屹立千年不倒。

至于拉姆?德雷——乔斯琳想起对方离开前任党督导办公室时和自己的最后一次谈话，那时候她还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新人议员，在告别晚餐上。这个极善权谋、熟知人心、富有魅力的男人笃定般说道：“只有持久的权力能够胜过金钱，但是权力从不持久。”

也许这就是他最终选择离开国会山的缘故。

拉姆?德雷笑笑举手做投降状：“我可没有拿过辩论大赛最佳辩手。”他所指的是乔斯琳，这位曾近的康奈尔大学最佳辩手。

乔斯琳可没有多少耐心和这个狡猾的家伙周旋，她最近的烦心事也不少，选区选民怨气沸腾，几个议员又不识趣地没有跟上队伍投票，排队等着她前去鞭打。“让我们跳过这个假装很热络、暧昧的阶段好了，那么，告诉我，像拉姆?德雷这样的大忙人，来到我的办公室想要得到什么？”

这些说客们就像是逐臭的兀鹫，终日盘旋在国会山的上空，只有看见食物的时候才会迫不及待俯冲下来，攫取自己的目标，堪称无利不起早的典型。

拉姆?德雷脸上露出混杂着惊讶和失望的神色，眼睛睁大：“这就跳过暧昧和**的重要阶段了？该死！这是我最爱的部分。”

然而乔斯琳丝毫没有理会，已经开始埋头整理桌面，完全无动于衷。拉姆才无奈摇了摇头，抿一口茶水：“看来你的心情不太好，那么我来的正是时候。刚才你问我想要什么？恰恰相反，乔伊，你应该问的是——我能给你带来什么？听说你最近有点小烦恼，对吗？”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如果是某些意外掉队的老伙计，那不是问题，我会把他们引回正轨的。”乔斯琳心中一动，停下手中整理的文件，目光落到对方脸上。

她丝毫不意外拉姆?德雷的消息如此灵通，华盛顿很少有能够深藏不露端倪的消息，更何况这本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作为始终盘旋徘徊在高空的兀鹫，敏锐的目光和超高的专注度保证他们总是能够及时捕捉到猎场上发生的变化。

“得了吧，杰基。我们是老朋友了，既然要跳过那些客套，那么也应该坦诚一点对吗？”拉姆?德雷显然没有把她的反应当真，而是挥了挥手继续说道。“那些倒闭的药厂有很多人在上蹿下跳，看来你的背后也不太稳当。”

既然对方已经把话说明白，乔斯琳也就无谓继续伪装，她轻轻摩挲着手掌，靠在宽大的椅背上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都是多年的老交情，他们只是一时不高兴，发泄发泄怨气而已，何况我已经在准备提案为他们争取新的就业岗位了。”

美国的议员们都是从各个选区票选出来的，理所当然地——他们就与自己背后的选区紧紧联系在一起。选民向议员提供选票和民意支持，议员则在国会山为选区争取利益，稳定大后方，是典型的鱼水相互依存关系。

乔斯琳?麦克卡斯奇这位众议院共和党党督导，代表的是宾夕法尼亚州费城南区，她背后选民的最大群体，就是费城医药开发协会，以及协会的那些成员药厂。然而因为市场不景气、片重（单片药物重量）不合格等原因，近两年有不少中小药厂陆续倒闭，随之而来的就是大批失业人员。这种时候，就需要乔斯琳帮助他们在国会争取利益了，包括但不限于在各种扶持提案中为费城南区争取到更多的补贴和就业岗位。

但这就涉及到一个令人头疼的关键问题——这些就业岗位和补贴从哪里来？全世界都知道现在美国最让人无奈的就是失业率问题，而经济复苏缓慢又导致为失业人员提供的福利远远不够，所以就业岗位和补贴就成了香饽饽，僧多粥少的局面愈演愈烈。难道只有乔斯琳有选民失业问题吗？当然不可能，不管是同党派议员还是敌对的民主党，都面临这个难题，很显然，这一次乔斯琳就大意了，出于某种平衡或者她仍不能确定的原因，党内把这些香饽饽分给了其他议员。而她所谓的准备新提案，纯粹只是一个搪塞拉姆?德雷的借口而已。无论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她都不会轻易透露口风。

不过拉姆并不买账，而且显然，他所知道的消息也不仅止于此，所以几乎是第一时间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乔斯琳：“是吗？那特纳昨天在饭桌上炫耀的岗位是从哪里来的。”

该死的特纳?马布里！

这个惹人厌的家伙不仅抢走了自己的好处，居然还到处放风。尽管换做自己也多半会有同样的举动，乔斯琳还是恶狠狠地在心里cao着这个老对手。(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鞭（90月票加更）

（吃完饭飞快回来赶进度，总算按时完成任务。求推荐，求月票，求支持！）

谎话虽然被戳破，不过乔斯琳脸上丝毫没有半分尴尬，反而继续惊讶挑眉：“他真的这样说？应该不会是同一个提案吧？”

这当然是每一位老练政客的必备技能：把假的说成真的，把黑的当成白的，把坏的变成好的。

拉姆?德雷清楚明白乔斯琳是在睁眼说瞎话，不过他没有继续纠缠在这个地方，而是耸了耸肩：“也许吧。不过我确实给你带来了一些有利的消息，你应该有兴趣听一听。有位慷慨的先生愿意在费城收购几家破产倒闭的药厂，他的公司前景广阔，正需要补充新鲜血液，预计能够提供超过一万个就业岗位，而且恰好需要的就是药厂工人。乔伊，你觉得听起来怎么样？”

抛出这个消息之后，他的眼睛微微眯起，不露声色地观察着乔斯琳的反应，尽管确信这对她一定很有诱惑，但还是要看看对方对这些岗位到底有多么渴求。

乔斯琳眼皮跳了跳，这可是大手笔！

不过她非常清楚，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以现在美国一团糟的经济，倒闭药厂遍地都是，人家完全有的选择，如果没有好处，为什么要放在费城？为什么非得给支持自己的选民？所以她并没有显得特别高兴，而是用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道：“恭喜你，拉姆。看来你又找到了一个好客户。那么，就让我们假设一下。如果要让你这位客户投资到费城。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听到对方的假设。拉姆的脸上浮现出耐人寻味的表情，这让乔斯琳心中泛起几分不安和警惕。“你对现在的大选怎么看？”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着实让乔斯琳有些猝不及防，她脑中急速转动着念头，面上却不露声色回道：“大选？杰夫和希拉现在的支持度都很高，我认为这会是一场激烈的角逐，不到不到最后恐怕难以分出胜负，现在还难以下断言，不是吗？”

拉姆身体微微前倾。凑到对方近前，压低了声音道：“那位先生非常欣赏希拉。”

都是聪明人，不需要说更多的话语，对方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乔斯琳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再按捺不住情绪，冷笑连连同样低声道：“叫我去支持希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觉得对方一定是疯了，无论任何群体之中，吃里扒外甚至反水都是一件毋庸置疑的恶劣行为，这就像走钢丝。很容易让自己陷入不得翻身的地步，她不认为仅仅是一些就业岗位。值得自己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拉姆并不为她的反应所惊讶，他同样清楚其中的难度，所以只是做了一个双手下压的动作，示意她稍安勿躁。“当然不会让你去摆明支持希拉，只需要她在一些关键选情州拉票的时候，稍微出力，减少一些对她的阻扰，这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太难吧？”

无论是拉姆，还是乔斯琳本人，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这就要从乔斯琳的职位谈起——众议院多数党党督导。

在美国三权分立的体制下，一项提案必须要经过参众两院的投票同意才能成为法律。党督导（party_whip）的主要职责就是在本党派内部催票。参众两院都有党督导，但众议院内，党督导作用更明显些。这是由两院人数不同所决定的。国会参众两院之中，参议院有100人，人数相对较少，权柄更盛，可以说每个人都更容易发挥作用，甚至可以瘫痪议程。而众议员有435人，相比之下，单个议员的作用是有限的，经常会被党团领袖统一决策形成决定性力量。这种时候，就需要党督导在投票前来逐一做工作，统一思想。

任何一个己方支持或者反对的法案，需要多少票能过，党督导必须一清二楚，然后去联络同党派议员，逐个逐个询问、说服，督促他们按照集体意志投票，确保本党支持的法案能够通过，或让敌对党支持的法案折戟沉沙。这就像一个拿着鞭子催促工人的监工一样，因此，也有人将这个职位形象地称为“党鞭”。

现在众议院共和党已经是多数党，身为党鞭的乔斯琳是三号人物，居于众议院议长（众议院议长必定是多数党领袖）和少数党领袖之后。她的权力主要来自于以下四个方面：一是能够成功多次连任，熟悉国会的各种明暗规则和情况；二是在华盛顿政治圈经营多年，立法成绩出众，人脉广泛，享有威信；三是她对本党议员的情况了如指掌，方便进行“威逼利诱”；四是个性强硬，无情而又高效地执行本党领袖的命令，不听命令的议员必然会付出政治代价。

没错，就是威逼利诱和政治代价。虽然没有罢免议员的能力，但是党派有的是办法收拾不听话的人。乔斯琳最拿手的就是在两党票数旗鼓相当时统一本党行动，并毫不忌讳以**裸的政治报复相威胁，逼迫本党成员就范。而对于另外那些不听话的人，共和党会不给他们申请提案的机会，就算申请了也多半被否决，这些都确保了集权的威力。

这种强有力纪律委员的角色，决定了乔斯琳最擅长、也最有条件去私下做议员们的工作，即便自己不方便出面，她也清楚很多人的把柄和软肋，更容易迫使他们就范。而每一个议员在选区都是极富号召力的，稍微通过一些暗地里的手段引导，就能够带动大片人心。

显然，这就是拉姆需要乔斯琳去做的。

“不会太难？你是这样看的？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这是不可能的。”

乔斯琳态度坚决，即便对方开出了惊人的价码。这件事情依旧不在她考虑的范围。不仅仅是因为敲打和压迫那些议员本身带来的风险。更重要地是。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把柄，足以让拉姆?德雷和他背后那位显然站在民主党一边的人把自己拿捏到死死的，这可是政治上的大忌！

拉姆?德雷和她相识多年，知道这种态度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他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叹了口气，并没有如乔斯琳意料的放弃，而是沉思片刻说出了委托人交待的那句话：“不知道莎莉夫人。是不是能让你改变主意？”

乔斯琳?麦克卡斯齐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莎莉夫人。”

拉姆?德雷并不知道这个词语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他只知道蒂姆?拉比特意提醒自己，如果乔斯琳?麦克卡斯齐态度强硬，就说出这句话，对方应该会有所忌惮。现在看到对方几乎不加掩饰的反应，他自然明白确实起了效果，因此一字一句清晰地再次重复了一遍。

然后拉姆就惊讶地看到，乔斯琳?麦克卡斯齐脸上显露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色，愤怒、恐惧、憎恨、慌乱交杂在一起。好像见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这个女人始终用一种凶狠噬人般的目光死死盯住拉姆?德雷，让他首次感到自己并不是那么了解对方，背后开始沁出一丝冷汗，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终于，在他几乎以为这个女人随时要翻脸的时候，乔斯琳咬着牙齿恶狠狠地向外吐出几个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激动，别激动，乔伊。”拉姆?德雷抬起双手，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有攻击性，到了这个时候，他也难免有些紧张，不过更深知这是决定对方态度的关键时刻，耐着性子解释。“坦白说吧，我完全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是那位先生的委托人告诉我的。听我说，我不知道他们抓住了你什么把柄，但是显然这对你非常重要。所以我建议你考虑一下我们的提议，那位先生是生意人，没理由无缘无故找你的麻烦，也许只是想提醒一下你而已。反过来想，这也许是我们好好合作的机会。不是吗？只要合作愉快，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你的秘密不会有其他人、包括我知道，甚至某些时候，我们可以为你提供很多便利和资金，这你应该了解。”

乔斯琳这次没有反驳，而是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拉姆，久久一言不发。莎莉夫人是绝对只属于自己和西尼尔两人之间的秘密，她努力回想自己有没有什么时候不小心泄露过，但是怎么都难以想起。自己肯定不会透露给任何人，而西尼尔有严重的自闭症，根本不会和外人交流，她简直没办法理解怎么会有人知道。

作为一个合格的说客，拉姆当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对方的态度开始软化，至少没有先前那么坚决反对了。他立即趁热打铁：“杰基，作为老朋友，我当然明白这是一件有点冒险的事情。因此我们唯一要求的，只是你稍微发挥一点点影响力，让希拉受到的阻力减小少许，相信你一定有办法把这件事情做到悄无声息。”

乔斯琳仍旧没有做声，她端坐在办公椅上，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事情暴露出来，不光是自己最为珍视的权力会随风而去，就连西尼尔也没办法正常生活，必定会受到无穷无尽的困扰，以及更多自己无法料及的可怕后果。而与对方合作，只要自己把握得好，也许还真有可能把坏事变为好事，至少不会比现在更糟了。虽然听起来有些不靠谱，但这就是政治，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

她的身子现在才从紧绷中放松了一些，带着几分自嘲地想到，自己早该明白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做得再隐蔽，也是会有被人探知的一天，特别是在如履薄冰、群狼环伺的政治圈。

在这个时候，乔斯琳?麦克卡斯齐显露出一个真正的政客本色，已经开始转而考虑如何办到对方要自己做的事情。

拉姆?德雷不想给她犹豫的机会，他意味深长地提醒道：“仔细想象吧，杰基。一万个药厂的就业岗位，我不认为有其他人能够提供这样优越的条件，选民们会为你疯狂的，再也没人能够动摇你的位置，扫除了后顾之忧你才有机会更进一步。你不会认为这样的机会能够轻易得到吧？让我们坦诚点说——付出与索取，这就是华盛顿。”

乔斯琳面沉如水，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两万个就业岗位！还有——我要见你说的那位先生！”如果不能当面确认对方的态度，她始终还是放心不下，目前也只能虚与委蛇，见机行事了。

拉姆挂在脸上的笑容收敛下来，静静与她对视良久，终于站起身，扣上西服的纽扣，伸出手臂：“合作愉快，期待你的好消息，杰基。”

乔斯琳深吸一口气，按捺住杀了眼前这个人的冲动，伸手与他握到一起：

“你也一样，拉姆。”

五分钟后，拉姆?德雷已经神情轻松地回到了自己的车上，显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选择乔斯琳?麦克卡斯奇这个女强人作为突破口是经过他深思熟虑的，也征得了蒂姆?拉比以及弗劳尔?马科斯的同意，只是没有想到他们如此神通广大，居然想办法抓到了对方的要害。

乔斯琳的反应真是有趣，会是什么秘密呢？

拉姆?德雷自然好奇，但是他深深明白，有时候好奇心太盛未必是好事，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乔斯琳有能力、有野心，医药协会出身的她又刚好是日冕公司能够发力的领域，最重要的一点——她是彻头彻尾的利益至上者。实际上李杰许给他25000至30000个就业岗位的回报，但是拉姆并没有露底，如果不能用更少的代价为雇主达成目的，怎么能够显示出自己的能力？现在乔斯琳被成功说服，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随之而来的自然是滚滚佣金了。

停在远离国会山几条街道外的黑色奔驰迅速发动，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爆炸新闻

平地波澜！

史蒂夫和李杰乘专机赶回美国的消息最后还是被无孔不入的媒体得知，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一个屋子里挤了几十号人，限于身份，自己并没有要求他们签订保密协议，也就不可能指望口头承诺能够把秘密保守到超过一天时间。

事实上，这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有的时候，遮遮掩掩的消息比直接公开要诱人得多。适当地开始吸引一些关注，勾起人们的好奇心和关注，也算是一种预热。

所以当他们抵达位于洛杉矶的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史蒂夫?霍金秘密参与布鲁斯?李基因研究计划、世纪难题als有望被攻克的消息已经穿到神乎其神、似模似样，衍生出多个不同版本。密密麻麻的媒体和采访车已经将实验室大门堵到水泄不通，只是严阵以待的安保部队拦在隔离线外，一片沸沸扬扬，热闹非凡。两人办公室的工作电话更是被蜂拥而来希望采访的媒体直接打爆。

不过早已经统一过口径的双方所有相关人员全都众口一辞：霍金先生此次是应日冕公司邀请，参与到某项科研计划当中，至于具体的研发内容，由于涉及到商业机密和个人**，暂时不便透露，谢谢大家的关心。

关心你妹啊！

一众媒体全都在心中疯狂吐槽。对他们来说，这就像明知道一个绝世美女正在屋中沐浴更衣，却拉起了一层薄薄的帘布，关键部分全部遮挡到严严实实。只能隐约看到几分光亮。心痒难耐又无可奈何。简直抓狂到不行。

这次的热度可不同于之前，史蒂夫?霍金加上布鲁斯李、als简直就是热度乘以三次方，就连远在华国的李心仪都打来电话好奇发问，可见影响力之广。更迅速占据各大媒体的显著位置——之所以不是头版头条，是因为日冕公司和霍金双方完全不配合，苦无素材和猛料总不能瞎编吧。

在这样的尴尬情形之下，有的人就只能费尽心思东拼西凑，抓住采访到的一鳞半甲勉强形成一篇报道；有的人则开始拉上各路专家和以往研究资料。展开大讨论，就是否存在这个可能展激烈争议；还有些人本就看李杰不爽，现在干脆阴阳怪气、捕风捉影开始编织起黑历史，居然也颇有受众、销量大涨，直让他们大喜过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风潮并没有因为当事人的沉默而冷却，特别在美国，反倒有愈演愈热的趋势。于是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都发现布鲁斯?李的名字频频出现于大小媒体，似乎不扯上这个人气焦点就不能算是合格的媒体。

有心人则惊讶地发现。布鲁斯?李就像一个天生的聚光灯，永远都能吸引媒体和大众的目光。今年以来关于他的新闻就没有停歇过，无论是花边逸事、质疑批评还是科研成就，沾边就好卖，简直让那些各种出位想要博眼球的大小明星羡慕到不行，甚至已经有不少嫩模新人开始找机会投怀送抱，又或在网络上自曝我与布鲁斯的一夜了……

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下，当李杰仍旧浑不在意地先后到《灰烬》和《神奇女侠》两大剧组探班，紧随其后跟来的还有大票狗仔队和媒体记者，让两个剧组的保安都变得紧张起来，全部警惕守住出口免得被人闯入。

尽管有些不请自来，制片方却并没有任何不满，反倒欣喜若狂。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布鲁斯?李是最热的焦点，他的到来无疑就是给新片争取关注度，前途更加明朗。更何况灰烬剧组方面，现在已经无人不知他同时也是这部影片的投资商。

自从上次给李杰和经纪人南希打过电话之后，瑞秋似乎整个人都一下子成长了不少。回到剧组后，她没有和任何人发生争执，甚至对那个长舌妇玛德琳也同样彬彬有礼，但自己的表现却越来越好，几乎征服了剧组的每一个人，即便几个老戏骨也对她赞不绝口，这回是真的没有水分的称赞，可见我们的阳光女孩瑞秋也开始逐渐进入角色，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非但如此，她在待人接物的过程中也变得更加谨慎和细心，这直接导致她迅速攀升为剧组人缘最好的年轻人，天赋出众、阳光、和善、有背景却又不斤斤计较，实在是让人难以挑剔。

李杰来到剧组的时候，刚好没有瑞秋的戏份，这位美丽的姑娘开心到眼睛都快眯起来，毫不避讳与他来了一个大大的熊抱。反倒是一天到晚跟在她身后的尾巴菲利普?沃尔特斯有些畏畏缩缩，眼珠乱转站得远远，压根不敢看向这边。

“菲利普，你怎么了？”

瑞秋用狐疑的眼光看着这个家伙，为什么好像很怕布鲁斯，难道他们之前有过矛盾的事情是真的？她只是隐约听人提到过，不过随即那个工作人员就尴尬笑笑借故走开了，忙于排戏的瑞秋也就忘到脑后，此时见到菲利普的反应，又想起这一茬。

“好久不见，菲利普。”李杰露出温和微笑，主动对着他挥了挥手。“听说你在剧组非常尽责，而且对瑞秋很照顾，我早就想对你表达谢意了。”

菲利普脸上表情怪异至极，扭曲到五官都快挤成一团，他磨磨蹭蹭上前，用不知道哭还是笑的语气回答：“不……不……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噢，不，不是，我是说我会继续认真工作的……”

看来克莱德对这位主管先生的改造非常成功，如果不是看出李杰不想暴露，恐怕他都快要跪下来了，现在则只能谦卑地讨好。

李杰干脆上前一步，握了握他的手：“我相信你能做好，我对你的表现非常满意。菲利普。好好干。我会考虑给你一些奖励的。”

菲利普再三确认他不是在讽刺或者说反话。脸上都快笑开了花：“我会好好表现的，李先生。”他会有这样的态度也并不奇怪，在度过了最初的恐惧和忐忑之后，菲利普很快发现只要自己巴结好瑞秋?泰勒，蛛魔克莱德就不会找自己任何麻烦，甚至偶尔还会冒出一句夸奖。这让他大喜过望，跑前跑后拍马屁更加积极，这是自己最擅长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扫去了被恐怖惩罚的阴影之后。他不仅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体内有什么异样或者不舒服，更发现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精神都变得越来越好，再也不复从前酒色过度的孱弱混沌，就连大脑思维都清晰了不少。和小妞们鏖战几百回合也不觉疲倦，真是舒爽到了骨子里，打牌算牌也利索许多，隔三差五都能赢来不少外块，让那些牌友都大骂见鬼。

如此种种，可以说现在菲利普简直过的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快活到不知所以。

把这个想要顺杆爬的家伙打发掉之后。李杰又象征性地关心了一下拍摄的进度，就离开了摄影棚。赶往《神奇女侠》剧组的拍摄地。

这可让那些狗仔队和记者们高兴坏了，总算有新闻素材，拿着相机大拍特拍他频繁出入片场，和主创团队、盖尔等人交谈的照片，估计连第二天的标题都想好了。

不过等到他把盖尔接出片场，显然两人准备约会的关键时刻，由保镖驾驶的最后一辆凯迪拉克凯雷德突然强行急转，打横挡在道路中间，把跟在后面想要再接再厉的长长一串狗仔车全数拦住，让这些家伙气到直骂娘。

这不是比喻，是真的骂娘！

由马奇一手操练出来带保镖们虽然生猛威武，但也并不是什么人都畏惧，特别是这些狗仔队们。美国的狗仔队是一个高度专业化的职业，他们把明星当成猎物，全天候窥探、偷拍他们的照片。在美国报纸媒体没落、正经记者成为最差职业的时候，依旧能让娱乐杂志创造利润。

这些狗仔队队员们有着共同的特质：年轻、爷们、争强好胜、长期漂泊在外——他们必须紧随热点，保持兴奋度。潜伏、飙车追新闻、非法入侵、打点小道消息者还有私下联盟，这些都是他们的日常生活。像纽约这样的大都市，甚至建立了gawker（搞客）这样的狗仔信息中心，任何人都可以匿名发布自己目击明星行踪的信息到这个网站上，简直就像天网一样无处不在，堪称恐怖。

而这些人最令人佩服的一点就是擅长穷追猛打，像一条疯狗咬住你再也不松口，所以才有了那个形象的称呼——狗仔队。

被誉为全球狗仔队先驱的纽约摄影记者罗恩?克拉拉，曾跟踪好莱坞影星马龙?白兰度长达几年，不胜其扰的白兰度一拳打掉过他五颗牙齿。你猜结果怎么样？——后来继续戴着防爆头盔尾随白兰度。他一生拍了几百万张的照片，出了六本画册，不少作品被博物馆永久收藏，一部关于他的纪录片《砸烂他的相机》一度在美国热映。

所以，尽管李杰的保镖们体格健壮、眼神犀利，这些狗仔队们却完全不买账，根本不像一般普通人那样畏惧或者吃瘪，发倒是纷纷破口大骂，甚至把照相机快凑到这些保镖的脸上，你要是对着那张可恶的脸来上一拳？那太好了，有罗恩这样的榜样在前，明天布鲁斯?李嚣张大牌、保镖当众打人的新闻就会出现在每一个报道上。

不过他们并没有得逞，专业的保镖们就像一块块坚硬冰冷没有生气的钢铁矗立在街道正中，面对狗仔们的挑衅毫无反应，想要把车开过去？压根没戏。

这些沉默的硬汉足足把街道堵了两分钟，直到李杰的车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怨声载道的路人开始狂按喇叭，他们才再次上车离开，留下后面一排狗仔面面相觑、徒呼奈何。(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狗仔与狗

但是，狗仔队之所以声名显赫，不对，应该说声名狼藉，就是因为他们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疯狂劲。虽然跟丢了李杰和盖尔，但总有些人不会轻易放弃的。比如准备以某某保镖阻塞交通为题的不满者，比如继续尾随保镖车而来的狗子们。

再比如《soap?opera?digest（肥皂剧文摘）》的得力干将拉金?林奇。

在夜色的遮蔽下，这位资深狗仔正小心翼翼地爬上一棵高大桑树，这棵桑树冠盖茂密、叶大如斗，顶端刚好对着李杰位于比弗利山的豪宅后院，中间只隔着一条十几米宽街道，与别墅主体的直线距离也不过几十米，对于300mm以上的长焦镜头来说不算太大问题。

拉金小心翼翼地坐在枝桠上，用套锁固定住自己，关闭叼在嘴里的小手电筒塞到口袋里，然后拿出夜视望远镜，他身上那多达十几个口袋的马甲堪称百宝袋，能够确保关键时刻有称手的工具。

从这个位置果然能够看到别墅的几个主要房间，靠向这边的窗口隐隐绰绰有人影闪动。拉金嘿嘿一笑，该死的黄皮小子，居然那么傲慢，压根不接受媒体的采访，等自己拍到他和盖尔的亲密照片，看他还怎么得意。

有人喜欢就自然有人讨厌，显然像拉金这样在心里仇视李杰的人并不在少数，只是大部分人没什么机会找他麻烦，而拉金显然是位实干家，拍到劲爆新闻不仅能给这个华裔天才造成麻烦、出出丑。自己还能赚上一笔。以布鲁斯?李现在的知名度和最近火爆全球的风头。如果能拿到有料消息。六位数的美金是少不了的。

拉金仿佛已经看到绿油油的钞票在向自己招手，不过他很快晃晃脑袋，回过神来，现在还是做好眼前的事情吧，要是出现精彩一幕，自己来不及拍照那可就要悔断肠了。

他再次用望远镜扫视了一圈，嗯，还没有什么动静。而且有些位置是拉上窗帘的。没关系，自己有的是耐心，只是希望好运的自己能够拍到对方疏忽的样子，这些明星也总会有遗忘的时候，一天不行就两天好了。在等待的时候，拉金稍微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靠得更舒服一些，开始有些随意地用望远镜到处扫视着别墅区的情况。

也许是天性如此，又或者是职业习惯使然，他特别享受这种暗地里窥视别人的感觉。好像能够满足自己心里那一丝阴暗**，让拉金甘之如饴、难以自拔。

**！有钱人真好!

看到别墅里高度智能化的豪华设施和遍布各处的警惕保镖。拉金有些咋舌地腹诽着，又不自觉开始在脑中幻想自己有钱以后的生活，手上的望远镜继续到处东张西望。

见鬼！

在臆想到超爽的时候，一个硕大到恐怖的脑袋突然出现在拉金眼前，占据了整个镜筒的视线，差点把他吓到栽倒，如果不是有固定身体的套锁，搞不好就掉下去了。他心里大骂着，手忙脚乱再次稳住身形，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小心翼翼移向刚才的位置，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只全身乌黑的大狗，在夜幕下很难发现，难怪会突然出现在眼前。

这只大狗有着硕大的头颅、结实厚重的上唇、满是褶皱的脸，面部的皱纹重到耷拉下来，延伸过下巴几乎垂到脖子，着实是看起来有些丑陋似鬼怪，令人心生怯意，猝不及防难免被吓到。

拉金从不养宠物，对狗的品种也完全不了解，压根认不出这是一只意大利的纽波利顿，只知道看起来凶狠，不太好惹的样子。不过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他是丝毫不怕的，放下心来暗骂了两句，刚想移开望远镜，却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只见那只漆黑的大狗一双绿油油的眼珠直直盯着自己这个方向，就好像能够跨越遥远的距离，穿透枝叶的遮蔽看到自己，特别是配合着那低吊的眼角，愈发显得冷漠而阴沉，让他觉得有点不寒而栗，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真他妈的邪门！

拉金暗暗嘀咕，这么远的距离，那只丑啦吧唧的大狗不可能发现自己吧，他压下心里泛起的不安，再次把目光移向别墅的其他区域，还是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两位主角身影。

几分钟之后，拉金有些鬼使神差般又把望远镜移动到刚才那只黑狗的位置。

不见了！

他来回在草地上看了几圈，都没见有黑狗的身影，只有两个保镖交谈走过。除非那只狗躲进灌木丛里了，否则多半是离开了。

果然是错觉，拉金松了口气，但他很快发现有些不妙，因为有两个高大的保镖从别墅后门走了出来，一面用耳麦对讲机交流，一面朝着他所藏身的桑树指指点点，越走越近，明显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会吧！

拉金脑中乱成一团浆糊，赶紧手忙脚乱卸下套锁，把东西收起来，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从树上爬了下来，还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过总算是赶在对方走过来之前溜掉了，几乎是用百米赛跑的速度蹿到了街道拐角自己隐蔽停好的车里，一踩油门飚了出去，这才惊魂未定地喘息起来。

这些该死的家伙也是狗鼻子吗？他们是怎么发现自己的？难道有隐藏摄像头？

拉金?林奇满脑子疑问，实在有点想不通，不过开出一段路之后他也算是安心了，反正只要没被逮到就行，甚至他已经开始回忆还有没有其他的位置可以躲藏。

想要就这样打发掉拉金大爷？没那么容易！

正在心中得意发狠的拉金完全没有察觉到，在他行驶的车侧后方，一团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贴住地面移动，紧紧缀在他黑色的现代劳恩斯车后保险杠下面。

那是一只黑色的纽波利顿。

虽然拉金并不太熟悉动物，甚至经常分不清狗的样子。但是如果让他看到这只纽波利顿，一定会坚信这就是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只奇丑无比的大狗——同样的幽绿眼球，同样的低吊眼角，透着股阴测测的味道。

而且他绝对能够看出这只纽波利顿和普通狗的不一样，它的脚爪在地面飞快跑动，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不像一般的狗那样把长长的舌头伸出口中，呼哧呼哧地散发剧烈运动导致体内攀升的热量，就那样始终没有其他举动，沉稳而犹有余力地随着汽车奔跑。

说是极快的速度，好像也不太准确，因为这只纽波利顿的速度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随时与拉金的车保持一致，车速快它就快，车速慢它就慢。这就导致它始终恰到好处地隐藏在车身的侧面阴影中，像一个黑夜的幽灵。

比弗利山的豪宅区晚上人并不多，而且这一段都是占地极广的大房子，间隔也非常大。因此，直到开出了五分多钟，仍旧没有人注意到这只奇怪的狗。

车里的拉金大约是觉得有点气闷，随手把前面的两扇车窗都摇了下来，放慢车速惬意地吹着晚风，开始哼起歌来。他决定多兜两圈，看看比弗利山的其他明星们有没有什么新闻能够恰好碰到，如果实在没收获的话，那些保镖也应该放松了警惕，自己可以再绕回去杀个回马枪。

这个时候，车子刚好拐到了一条没有人的路上，始终没有半点声响的纽波利顿动了！

它一个加速就像利箭般蹿到了车窗的下方，随即高高跃起，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至极的弧线，精准至极地穿过车窗，钻入了行驶的现代车里。

拉金?林奇正在摇头晃脑地边哼歌，边打量着道路两边的动静，想看看有没有夜晚出门的名人，恰好看到丑陋的纽波利顿鬼魅般凭空出现，从车窗里飞跃而入，顿时眼睛圆睁下意识踩住刹车！

吱！！！！！！！！

车轮和地面剧烈摩擦，发出令人心悸的刺耳声音，差一点撞上路边的大树。不过拉金?林奇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因为纽波利顿厉鬼般的脸庞迅速在他眼前放大，那疯狂外突的獠牙、覆盖全身的发达肌肉以及细密光滑的短毛全都清清楚楚展露出来。

紧接着他的喉咙就被瞬间撕开，鲜血飚射满整面车前玻璃。

拉金抬到一半的手臂无力落下，只能抽搐着发出无意识的音节，很快便再也没有了半点生机。而纽波利顿则继续埋着脑袋，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嘴边的美味……

几分钟之后，在五、六公里外的别墅里，格斯瞟了一眼手中的讯号接收器，看到代表着实验犬奥本海默的红点已经在返程途中，面无表情地继续坐在黑暗之中，显然已经确认了追踪的结果。

纽波利顿本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犬种之一，因为它有着强壮彪悍的身躯，尖锐的爪牙，一旦发动攻击，就会不死不休，而且喜欢吞吃被它杀死的猎物，包括人。所以，这种犬也被誉为最残忍的杀手，成功训练之后就是最优秀的护卫犬，一度是黑手党的最爱，用来宣誓恐怖和权力。

而这只被吉尔伯特?戈登命名为奥本海默的实验犬，智力水平非常高，能够准确识别训练师下达的复杂命令，看似和普通犬没有区别的身躯之中，则蕴藏着远超同类的战斗力，是最合格的黑夜杀手，对付一个普通人类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唯一要做的，就是让那个不识趣的狗仔死得远一点而已。(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弥留之际

世界从来不会因为某个生命的消逝而停止运作，无论死去的是一国总统、超级巨星，又或者……某个狗仔。

不过显然罗威尔?洛克希德不这样认为，对他来说，如果自己的生命消亡了，那整个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是的——只要我在，那就要掌控权力；而我死之后，哪怕地球毁灭，也无关紧要了。

越是这样的人，内心其实会越恐惧，惧怕死亡，惧怕失去，惧怕未知。可惜死亡从来不会因为人的主观意志而转移，它的脚步永远平稳向前，频率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躺在病床上的罗威尔渐渐陷入绝望，尽管他已经完全放下身份，连续三次亲自打电话试图说服甚至恳求李杰，但是得到的答复仍然是模棱两可、含糊其辞，对方的语气似乎永远都是那么平淡，完全听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到底在想什么，让他无从捉摸。

如果换做以往，罗威尔会坚信对方在待价而沽，这些都只不过是谈判手段而已。

但是现在的罗威尔已经头脑不再清醒，甚至每天都有那么一阵子，或长或短的时间，他整个人都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感觉到眼前隐现阵阵迷蒙光亮，却又仿佛一片空灵，偶尔还有圣诗班咏唱的声音。

这种奇妙的状态并没有让罗威尔感到放松，他似乎已经看到死神挥舞着长长的镰刀守在自己床前，静待收割，而自己却无力反抗。

在清醒的时候。罗威尔?洛克希德依旧不愿放弃。拼命转动脑筋想要找出一个治疗自己、延续生命的办法。愿意倾尽所有换取，然而他却很少能够得出有效的结论。而大部分时候，这些思索都会因为突然袭来的神志不清而中断，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他醒悟到，自己已经开始有些记忆模糊不清、大脑变得混沌。

他在等死。

这种时候，罗威尔悲哀地发现，那些滔天权势、金山银海财富都没有半点用处，壮观的洛克希德大厦、奢华的豪车专机也都毫无意义。公司的那些个老骨头？他们恐怕只会嫌自己死的太慢了。特别是玛琳?休森那个臭婊子，多半已经准备开香槟庆祝了吧。至于自己的家人？他好像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们了，自从某次把小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他就直接搬到了费城，再也没回来过。

不过这次查尔斯似乎已经准备通知他们了，通知他们做什么？来等自己死吗？！

罗威尔想要破口大骂，然而他勉强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音节，还流出了一大串口涎在嘴边。而身边负责看护的轮班漂亮女护士只是稍微转头看了看点滴和仪器读数，没有发现任何异样。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若无其事地再次低头继续。玩着自己的手机。

罗威尔当然认得这个护士，当你一天到晚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你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观察身边的人，即便她们原本在自己眼里连卑微的尘土都算不上。这个叫做瓦勒丽?赛特的女护理好像是西班牙、法国混血，年轻、漂亮、有活力，平时还算乖巧，就是曾经有两次犯了一点小错误，被他训斥到痛苦流涕。

而现在，这个女人甚至懒得正眼瞧自己，完全无惧威严。大概她认为身边的这个糟老头子反正离死不远了，已经没有办法惩罚她了。这种感觉让罗威尔非常愤怒，郁积的恐惧和忿恨几乎快要把他点燃，却依旧无法改变任何一点糟糕的状况，因为很快他又再次陷入浑浑噩噩的状态。

按照自然规律，罗威尔会在大约十天半个月、也许稍微更久那么一丁点的时间之后，躺在病床上吐出自己的最后一口浊气。那个时候，会有很多人出现，他的律师、家人和下属多半都会在场，表面肃穆哀伤，内心则如释重负，目送他的尸体渐渐冰冷。

在隆重、华贵、备受关注的葬礼之后，他的尸体会被细心放入精致的棺木中下葬，死后15天左右，全身软组织完全腐烂、糜化、崩溃、消化，到最后只剩下一具惨白的枯骨，和墓碑上的箴言一齐证明罗威尔?洛克希德——这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存在过。

仅此而已。

我要活下去！罗威尔无数次在脑中咆哮，却只能寄希望于发生奇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罗威尔再次清醒了一点，他勉强睁开双眼，耳边隐约听到噼里啪啦的声响。外面似乎在下大雨，那是雨点洒落在玻璃上的声响，还有阵阵带着潮湿气息的微风吹拂进来，让本就虚弱的罗威尔更加感到寒冷肃杀，好像能吹入他身体骨髓一样，刺痛冰冻。

这个时候，查尔斯?坎贝尔已经休息了，他一般会在早晨的时候出现，然后一整天大部分时间都陪侍在旁边。毕竟不是铁人，无法24小时留守。

“嗬……”

指望不上忠仆的罗威尔努力想要张嘴叫人，让女护理瓦勒丽去把阳台的玻璃门关上，至少让自己略微好受一些，却很难发出完整的词句。最终只能把手臂微微抬起，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他的眼前一片浑浊模糊，只能努力通过耳朵去分辨周遭动静，不过却久久没有听见半点声响。

该死的贱人，自己早该掐死她！就当罗威尔痛苦不堪、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声音突然响起：“又见面了，洛克希德先生。”

罗威尔皲皱的眼皮颤抖着睁开，黯淡双眼突然爆发出久未出现的明亮光彩，即便在这个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仍旧分辨出了那是谁的声音。

布鲁斯?李！

你终于来了……

罗威尔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期待已久的身影走到床头，尽管看不太清楚对方一身得体的西服和挂着淡淡微笑的面容。但他确信无疑就是那个年轻人。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虚弱。洛克希德先生。我几乎可以闻到腐朽的气息了。”李杰啧了啧嘴，雷?施泰因搬过一张椅子，他很随意地坐了下来，身边就是趴在病床旁一动不动的女护理，为让避免这个姑娘打扰两人的谈话，他们施展了一些小手段让她睡着。

不过现在看来已经不算是谈话了，因为弥留之际的罗威尔只能勉强保持清醒，好像没法说话。所以李杰也没有等待对方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让我猜猜，你现在唯一的愿望大概是我把你接到实验室，用最好的治疗帮你控制病情？”

罗威尔?洛克希德拼命眨着眼睛，甚至努力抬起脖子，想要让他看到自己的积极回应，他的心情如此急切，原本消磨殆尽的耐心和希望重又点燃，却又害怕对方带来的只是一个更加残酷的消息。

李杰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收到了他的回答。

“坦白说，我的实验室确实对于治疗癌症有一些小小的心得。即便是已经到了你这样严重的程度，也有不小的几率挽救回来。但是——”

他话语中的转折让罗威尔心中一凉。

“就算是治疗生效。能够改善你的状况，那又怎么样呢？让你在病床上多躺一段时间？勉强能下地走路？请恕我说得直白一点，洛克希德先生。你已经又老又衰弱，所有的器官和**不可避免开始衰败，大脑越来越缓慢，多走几步路都会累到喘息，更别提那些美好的事物与享乐早已离你远去，你已经多久没有尝过女人的味道了？像我身旁这位美丽的姑娘，你也只能想想，甚至连想法都已经淡了，不是吗？所以你看，即便病情得到控制，多活几个月、几年，或者更长的时间，那又怎么样呢？人类的生命本就脆弱而短暂，这是你无法违逆的自然规律。所以，我看不出还有什么必要浪费资源在你的身上。”

罗威尔?洛克希德很想要反驳，但他没办法说话，更多的则是心中清楚李杰说的全都是事实，他已经老了，即便没有疾病的折磨，也活不了多久。但是他仍旧不甘心，他想告诉对方，自己还有其他的方法去享受，是他有数不尽的财富和世人畏惧的权力，他还不想放弃，哪怕多活几天也是好的。

他还不想死。

所以罗威尔眼睛几乎瞪大到了极限，浑浊的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更回光返照般恢复了一丝气力，突然伸手抓住李杰的手臂，同时嘴唇颤抖嗫嚅着，不断地反复尝试发出声音，终于说出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单词：“我……想……活着……”

李杰没有阻止对方，而是任凭这个日暮西山的权势者紧紧抓住自己的手臂，就如同抓住他生命中最后那根救命稻草，面色平静地看着罗威尔，直到他那仅存的些许气力终于消耗殆尽，手臂极度不甘心地垂落下去，这才站起身来，脸上显露出诡异的笑意：

“哦？想活？那很好啊。不过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馈赠，而生存是最宝贵的资源。让我们假设一下，假如——我有办法让你的病完全好转，甚至不再受到其他疾病的困扰，变得更加健康，比普通人更强壮有力，皮肤不再老皱，肌肉充满弹性，比你最年轻最有活力的时候还要棒，比所有的人类更加强大，连衰老和时光都不再能构成威胁。说说看，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洛克希德先生？”

罗威尔?洛克希德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和戏弄，对方在用鬼话连篇和胡扯调笑自己，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布满血丝，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如果在病情没那么严重的时候，他多半会一巴掌呼到李杰脸上，让这个不知所谓的年轻人乞求原谅。

李杰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而是站起身来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居高临下望着罗威尔：“思考，思考，想一想，不要让情绪主宰自己。洛克希德先生，收买我的研究员、派人窃取资料，是你做的吗？背后煽风点火、收买媒体想要打击我，是你做的吧？花大价钱请雇佣兵伏击我，是你做的吧？为什么没有半点效果？你该不会认为是我只是运气好？”

罗威尔眼球快速转动着，李杰说的也是他一直不解的疑惑，对方应对的太好了，甚至能让黑巢这样的专业强盗公司打退堂鼓。他忽然想起了很多之前没注意的细节，比如李杰是怎么绕过大厦重重防卫，悄无声息进到自己房间的？这里可是军事级别的安保措施。

难道对方真的有什么特殊的能力？他迷茫了。

李杰朝着雷所在的位置伸了伸手，罗威尔顺着他指的方向移动目光，顿时看到一尊恐怖的、迥异常人的黑色怪物沉默矗立眼前。透过隐约的光亮，他能够感受到那奇异的律动和从未感受到过的威严。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绝不可能是人类。

罗威尔瞳孔剧烈收缩，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他的脑中闪过一些先前听到的只言片语，关于军方收集到的零星所谓怪物信息，原来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远比你以为的要复杂，洛克希德先生。你愿意臣服于我，成为高等生命的一员吗？”李杰张开双臂，做出一个接纳的姿势，他知道对方别无选择，只需要略微推上一把，就能够击破那脆弱到几近于无的心防。

罗威尔根本无法控制对这种恐怖异象的畏惧，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几乎陷入了呆滞状态。

“我很失望，洛克希德先生。”李杰摇了摇头，继续用冷酷的言语摧残着这个可怜的老家伙。“我以为你是一个聪明人。但你让我很意外，看来还没有彻底觉悟，死亡对你的威胁还不够。那么，是要我们离开吗？恐怕你已经没机会，活到我们再见面了。”

罗威尔悚然醒悟，混乱的脑中闪过一丝挣扎。

李杰压低声音，用仿佛来自世界最深处的语调说道：“想想吧，美女、财富、权势，都将再次回到你的身边，还有远超凡俗的力量，相比之下，人类的躯体是何等脆弱。我们——才是未来。”

罗威尔仿佛已经陷入他所描绘的美妙场景中难以自拔，带着几分沉醉呻吟着闭上了眼睛……(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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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窗外大雨却并未停歇，反而愈发猛烈。狂风席卷，暴雨如瀑，几乎将天地连成一线，入目都是白茫茫一片，整个纽约都被漫天水光笼罩。

“当天早上登陆北卡罗来纳州的飓风‘雪瑞’正在美国东部沿海地区肆虐，截至目前，已造成包括5名儿童在内的至少17人死亡。美国东北部北卡罗来纳州至马萨诸塞州波士顿市航线上，超过8000架次周末航班因飓风‘雪瑞’取消，影响的乘客数量可能超过百万……”

巨大的旋屏液晶电视里，正在播报最新的实时报道，显然飓风和随之而来的暴雨袭击已经让东海岸陷入一片混乱，纽约也受灾极其严重。

瓦勒丽?赛特娇吟一声，慢慢抬起头来，动了动压到有点麻木的手臂。

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

她迷糊片刻，晃了晃脑袋，揉揉眼睛，却忽然发现眼前的病床上空无一人！

自己服侍的这个老家伙早就进入苟延残喘状态，根不不可能下床。瓦勒丽慌乱地站起身来，甚至不顾背后的椅子被带倒在地，别看她不把罗威尔的反应当回事，那是因为对方头脑早已经不再清醒，也不用担心告状。但要是在看护时候发生什么意外，主管查尔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瓦勒丽急促地移动脚步，转身到处张望，偌大的办公室内一片沉寂。空旷到有些骇人。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这不禁令她越发紧张。直到靠近落地窗的时候，才隐约听到阳台上暴雨中传来阵阵低沉的怪异声响，她紧走几步，隐隐绰绰看到依稀一个人影站在大雨之中，尽管由于雨水阻隔视线，难以看清，她依旧从那身白色的病号服认出应该是自己的看护对象罗威尔。

“你在做什么？先生，快回来！”瓦勒丽跌跌撞撞走到玻璃门前。一把推开，却被扑面而来的猛烈暴雨阻挡住，大风裹挟着雨水，很快就打湿了她的衣襟和头发。

女孩勉强用手掌挡在额头上，才看见罗威尔?洛克希德屹立在暴雨之中，仰首向天，发出阵阵野兽般的咆哮声，这离奇的一幕不由得让她心中发紧，难道是回光返照了……

听到她的声音，罗威尔停止动作。转身一步一步沉稳从雨中走出，最后站到了瓦勒丽的面前。薄薄的病服已经被雨水完全打湿，紧贴在身上，隐约可以看到精致布料下肌肉鼓胀出清晰的弧度，瓦勒丽惊讶地用手掌掩盖住嘴巴，“噔噔噔”后退几步。

由于长期的病痛折磨，罗威尔的身体早已经变得瘦弱干瘪。作为护理，瓦勒丽经常要帮对方擦洗全身，几乎对他身上每一处部位都了若指掌，在自己的认知当中，罗威尔绝对不可能有这样强壮到耀目的身材。

水珠顺着打湿的头发和衣襟滴落下来，罗威尔却没有半点擦拭的意思，他的眼球鼓起，眼中布满血丝，神情带着几分诡异，再度向前走了一步，几乎要贴到对方的身上。

“先生……”

瓦勒丽心中泛起不安，被迫再次后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一切实在太超出她的意料。

“啊，小瓦勒丽。”

罗威尔喉间耸动几下，微微抬起双手，感受着自己充满力量的身躯，那久违的活力再度回到自己身上，甚至更加惊人、远远超乎想象。他觉得举手投足间都可以发挥出巨大力量，足以轻易抹去眼前这个脆弱女人的生命，这种可以掌控生死的感觉让他陷入了彻底的迷醉之中。

“你……你怎么了……还是回到床上躺着吧……”瓦勒丽艰难地组织着语句，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发生诡异变化的罗威尔。

这个看起来至少年轻了十岁的老人发出一声冷笑：“你还想让我回到那张病床是吗？你们这些无能的蠢才还想要嘲笑我，俯视罗威尔?洛克希德？”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先生，我是说你的身体……”瓦勒丽已经开始感觉到对方精神不太正常，似乎透着几分癫狂，完全陷入了语无伦次的境地，只能害怕地拼命摇晃着脑袋。

罗威尔慢慢伸出手掌，轻轻抚摸瓦勒丽的脸颊，感受着对方紧致滑嫩的肌肤，发出一声赞叹：“看看，这年轻细滑的身体真是美妙，想不到我还能再度拥有。你知道吗？瓦勒丽，只要我想，完全可以变得像你一样年轻。”

洛克希德先生疯了！

瓦勒丽终于认为自己搞清楚了状况，感觉到对方身上似乎传来几分危险的气息。她脸上强自挤出笑意，脚步却慢慢开始向后挪动，想要伺机跑开，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叫保安，总比自己独自面对这怪异的老头要好得多。

“啊！快来人！”

她终于发出一声尖叫，在自以为安全的距离转身就跑，结果却被动作更快的罗威尔一把抓住脖子，直接揪回来，捏住了嘴巴。

“怎么了？可爱的小瓦勒丽，你想去哪？服侍了我这么久，你还没有见到过强壮、健康的先生呢？”罗威尔凑近眼前的女孩，轻轻在她脸颊亲吻着、磨蹭着，似乎想要多多感受一会这久违的感觉。

“怎么了？你以为我疯了？哈哈哈哈哈……”他看到瓦勒丽脸上惊恐失措的表情，明白了对方心中的想法，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事情，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透着几分歇斯底里和前所未有的畅快，良久之后才喘息停下。“你真可爱，瓦勒丽。不不不，我可没疯，我只是重获新生，感到非常开心罢了，难道你不为我高兴吗？”

说完之后，罗威尔伸手一把搂住瓦勒丽，把对方拉到自己的怀里。“感受到我的力量了吗？”

瓦勒丽就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白兔，心中充满了惶恐不安与恐惧，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拼命点头。

“凡人，真是无知而又无趣。”罗威尔看到对方那强颜欢笑的做作表情，心中陡然泛起一股腻味，索然无趣地松开了手。“我并不怪你，毕竟你就像池塘中的渺小鱼虾，永远不知道外面的天地多么广阔。曾经我也只比你好一点，不过现在我不同了，我重获新生了。”

“i_once_was_lost,but_now_i__blind,but_now_i_see.”

(我曾经迷失，如今已明白；我曾经盲目，但终于彻悟。)

在说出这句像台词又似谚语的话之后，罗威尔终于恢复了平静，露出一丝和蔼淡然的微笑，用礼貌的语气对眼前的姑娘说道：“抱歉，吓到你了，瓦勒丽，我只是太高兴了，你能理解吗？”

瓦勒丽似乎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原本紧张到颤抖的身体逐渐平缓下来，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么，就让我们好好庆祝一番吧。”罗威尔轻轻捏住对方的下巴，凑上去肆意亲吻，攫取少女那甜蜜的芬芳，大手更是肆无忌惮地钻入薄薄的外衣，狠狠侵占高地。

而可怜的瓦勒丽却半点不敢反抗，泪珠犹自挂在眼眶，只能认命般乖乖束手站在原地，顺从到好像一只驯服的绵羊。

片刻之后，撕裂衣帛的声音几乎和娇吟声同时响起，夹杂在暴雨的拍打声与狂风的呼啸声当中，好像在鸣奏着另类的交响曲，为罗威尔?洛克希德的新生奏响欢庆乐章。(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一顿便饭

随着佣人缓缓用力关上两扇沉重大门，外间飘摇的风雨也被完全隔绝开来，让人瞬间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不同世界，温暖、舒适、富丽堂皇。

说到纽约的富人区，很多人第一反应联想到的就是曼哈顿上东区，那里自然是典型的富人区，财富与精英的代名词，但是长岛（longisland）同样也是巨富聚集之地。这个处于北温带的小岛三面环海，岛上布满森林，雨量充沛，气候湿润，由于属海洋性气候，夏季也不会炎热，被认为是世界上最适于人类居住的地区之一。包括克林特家族、金融大鳄乔治?索罗斯、大导演史蒂芬?斯皮尔伯格等大人物都在这里置办了豪宅。

赫斯特家族枝繁叶茂，但后辈们却都喜欢各自独居，只有盛大节日和重要时期才会回到大宅，莉迪亚的父亲派迪?赫斯特就把别墅选在了长岛。

“很荣幸受到您的邀请，赫斯特先生。”李杰彬彬有礼与面前的派迪?赫斯特握了握手，然后从格斯手中接过系着华贵丝绸的红酒，递到了对方手中。“我为你们带来了一点小小的礼物。”

“哦，你真是太客气了，布鲁斯。”派迪?赫斯特细细端详片刻手里这瓶82年的帕图斯（pertus），露出笑容，随后递给了身边的管家。“看来晚上的酒有着落了。”

他这当然是客套话，李杰也会意微笑，然后与站在对方身后的莉迪亚亲昵地拥抱了。吻了吻对方的脸颊。最后是她的母亲奥劳拉和表姐阿曼达?赫斯特。即便是家里的聚餐都会叫上这位表姐。看来两人的关系果然亲密无间，对于自己的事情这位阿曼达又知道多少呢？

派迪的豪宅是典型的希腊复兴式风格，厚重的檐口配上鲜明的条带状装饰模板，高高的三角形屋顶，全部统一的白色外墙再加上高大的廊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希腊神庙，就连屋里的墙壁上都有装饰壁柱。

“希望糟糕的天气没有影响到你的心情，布鲁斯。”在派迪的陪同下。李杰参观了一下对方的豪宅。

飓风是美国最主要的气象灾害之一，每年的6月1日至11月30日是大西洋飓风季节，其中8月至10月为飓风活动高峰期，显然纽约也深受其害。

听到这句话，李杰摇了摇头道：“幸好今年的飓风并不算特别严重，看来很快就要过去了。”

派迪?赫斯特闻言笑着点头：“噢，是的，每年这个时候都有大风雨，我们都习惯了。生活还是得继续不是么。”

晚餐还在准备中，两人则来到了二楼书房里。派迪打开书桌上的雪茄盒。抽出两根向李杰示意：“要来一根吗布鲁斯？”

“谢谢。”李杰毫不客气接过点燃，与他对坐。

当听到莉迪亚说她的父母邀请自己到家里做客的时候。李杰就多少心中有数，这是派迪?赫斯特看到自己和莉迪亚关系亲密，产生了好奇心想要摸底了，而这正好也给了他接触赫斯特家族的机会，欣然赴约。

“那么，说说你吧？布鲁斯，我对你还不太了解。”派迪?赫斯特惬意地抽着雪茄，放松地依靠在沙发上，投来好奇的眼神。

“我？想必那些媒体没少说我坏话。”李杰打了个哈哈开着玩笑，然后才说道。“事实上，新公司发展得还比较顺利，几个研究室的项目都有进展，比如基因置换、人造基因组和精密工程，估计很快就能拿出一些像样的成果。”

“哇喔，听起来真了不起，看来又能赚不少钱了，难怪他们都说你是天才。”虽然派迪?赫斯特努力想要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有些东西是装不出来的，草包就是草包，他的性格就注定天生成不了气候。

全世界都知道派迪?赫斯特是个有名的浪荡子，革命激进分子、演员和作家，这位赫斯特家的直系成员虽然身份众多，但却没一件有所成就的，所以到最后连赫斯特集团都没进入，只能靠家族基金过着胡混度日的优渥生活，要知道他的后一辈阿曼达都已经开始加入赫斯特集团的运作了，从这里就能看出这是多不靠谱的一个人。

他甚至不如自己的女儿莉迪亚，这位美丽的姑娘至少知道自己适合什么，选择自立门户的她无论是模特、社会活动家与时装设计，都干得有模有样。

所以早就知道对方底细的李杰压下心底的笑意，装模作样地随便应付着，在有些厌烦之后选了几个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文风与写作技巧之类的话题，这位作家先生当即把话题转到了吃喝玩乐上，丝毫没有尴尬神色。

废物！

李杰在心中下了定论，如果是赫斯特家族的掌舵人劳埃德、甚至阿曼达的父亲艾萨克，他可能还需要费点心思周旋，对这位，简直连应付的心思都欠奉。

不过他脸上丝毫不会表露出来，反倒故意迎合：“派迪，我的研究所有一些非常不错的成果，市面上没有的。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让人为你特别准备，保证非常棒而且绝对无害。”

派迪?赫斯特果然露出惊喜笑容，眼睛都乐得挤成了一团，显然想到了李杰的成名作，不过似乎意识到双方的身份，他才勉强按捺住激动，装作不经意地答应，只是眉眼之间的急切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

李杰同样露出满意笑容，派迪?赫斯特虽然不成器，但是他的身份摆在那里，而且据说比较讨赫斯特家族的女主人也就是他的母亲依耶芙特欢心，要是能抓到手里，关键时刻还是能发挥些作用的。

美国人对于晚餐比较重视，一般来说相对丰盛许多，特别是有人到家中做客的时候。

坐在长长的餐桌前，李杰的身边是莉迪亚，对面是阿曼达、奥劳拉，派迪?赫斯特这个所谓的一家之主则坐在首位。

“我提议，为了欢迎布鲁斯，大家共同举杯。”派迪赫斯特心情非常不错，不知道是否有得了好处的因素在里面。

开胃菜是鱼汤，主菜李杰选了牛排，还算合口味。他当然知道在座的赫斯特一家全都在默默观察自己，不过却没有显露半点异样，坦然面对，还主动加入阿曼达和莉迪亚的讨论。

莉迪亚的母亲奥劳拉毫不掩饰对李杰的兴趣，酒过三巡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布鲁斯，你是做生物科技的对吗？他们说关于霍金先生的研究，是真的吗？”

“妈妈！”莉迪亚带着几分嗔怪打断了她。“这些事情布鲁斯也不好透露的，毕竟涉及到很多机密。”

“看看这女孩，我不问就是了。”被她这样说的奥劳拉也不生气，只是拍拍脑袋，用一种女大不由人的语气笑言。

“因为涉及到霍金先生的**和公司计划，对外确实不会透露，但是和你们聊聊当然没有关系，只要不传出外界就好了。”李杰体谅地拍了拍莉迪亚的手背，然后坦言道。“我们确实在治疗als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有很大机会改善霍金先生的身体状况，不过一切都还要看这个阶段接下来之后的疗效。”

听到他的回答，在座众人都立即露出惊讶反应，就连始终最低调的阿曼达也投来好奇眼神。只有死人才能做到真正的保密，李杰当然清楚这一点。不过他既然说出来就表明并不太在意，反正偶尔流传到外界的只言片语只会继续勾起大众和媒体的好奇心，让这个话题保持一定热度，继续积蓄力量直至爆发。

“这真是太令人震惊了，布鲁斯，你真是个天才。如果真的能够治疗als，能够减轻多少患者的病痛，他们都应该感谢你才对。”阿曼达?赫斯特压下心中的震惊，由衷感叹。

“谢谢，阿曼达，不过我并不看重这些。对我来说，突破一个个科学难关，破解生命的奥秘，才是最有成就感的事情。”李杰微笑举杯。

在赫斯特家的表现，显然让莉迪亚非常满意，她微微有些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似乎家人都没有特别排斥李杰这个花花公子的意思。

必须得说，李杰不俗的谈吐以及大打贿赂牌的手段也起了很大作用。临走之前，他还承诺赠送派迪一些极品雪茄。至于莉迪亚的母亲，这位年过五旬的女人依旧风姿绰约，显然非常注重保养，他所描绘的改善体质生物基因技术也让对方特别感兴趣。

“莉迪亚虽然性格有些活泼，但她是个好姑娘，希望你不要伤害她，布鲁斯。”只有莉迪亚的表姐阿曼达头脑最为清醒，她故意落在最后，带着几分告诫低声道。

波士顿大学毕业的阿曼达不仅是img经纪公司的签约模特，也身兼一些杂志的编辑、专栏作家。从出现在公众面前开始，她始终“漫不经心”地以平易近人的小女人姿态与各界名流往来，为入主集团打好了基础。现在正以继承人的身份逐渐加入赫斯特集团的运作中，堪称智慧与美貌并重。这一刻，她话里的意思显然非常明白。

李杰目光落在这位金发碧眼、温婉动人的美女脸上，直到对方在自己注视下露出几分不自然，方才展颜一笑：“当然不会，莉迪亚将一直快乐下去。”(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法拉第先生

李杰说谎了。

史蒂夫?霍金当然不会是第一位接受日冕公司实验室基因置换的人，他的治疗过程虽然严格保密，却始终吸引着外界的关注。

而另外一位更早一点的，则早已经悄无声息地完成了整个人造基因组的生成和强化。

夜幕下的洛杉矶，热闹的商业区第九大街。

考尔德?弗伦奇穿着一身普通的t恤短裤，如同普通人一样走在街道上，只是姿势看起来有些怪异，表情更加木然，眼中没有丝毫生气。

事实上，继续称“他”为考尔德?弗伦奇已经不太准确了，这位曾经的医药学博士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不仅身材高大了许多，连五官都发生了变化，高高的颧骨突起，眼眶深深凹陷，估计就是算是最熟悉的人也认不出他的样子。

更重要的是，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绝大部分的记忆也不复存在，只懂得依靠本能行动。

不过比起实验体1号，吉尔伯特还是更喜欢称呼他为法拉第，倒不是不认同对方科学家的身份。只不过为了不让核心实验室的那些研究员认出这位前同事，产生物伤其类、兔死狐悲的想法，在对考尔德改头换面之后，他也依照惯例用先辈科学家的身份为其命名。

实验体1号，也就是法拉第先生，正漫无目的地机械向前行走着。他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甚至都不会思考这些问题。

这个时候。第九大街上非常热闹。路上的行人也很多。法拉第先生的行动非常敏捷，每次总能在差点撞到别人的时候迅速躲避，只是这样极限的动作显得有点打眼，而路人也纷纷投以奇怪的目光。

漫无目的地走了不知道多久，法拉第先生腹中一阵闷响，感到了有些饥饿，他突然停下脚步，这让跟在身后的一个小伙子有些猝不及防——他正在埋头专注玩着自己的手机。察觉到前面那个怪人突然停止行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就要撞到对方后背。

不过料想中的激烈碰撞并没有发生，法拉第先生好像背后长了眼睛，突然侧了侧身子，伸出手臂挡了一下，看起来毫无力道的动作却让那个小伙子被重重推了回去，接连几个踉跄才稳住身子。好在并没有摔倒，因为他终究还是撞到了另外一边的路人身上。

“嘿！你这家伙，搞什么鬼！”

小伙子非常不满。站直身子，涨红了面孔对着法拉第先生嚷嚷道。不过后者充耳不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在推开了冲过来的不明物体后，大概法拉第先生感觉解除了威胁，又再次转了回去，透过大幅的玻璃橱窗，望向里面坐满了人的快餐店。

“喂，说你呢？”

被他一把推开的小伙子感到自己被无视了，越发恼火，不过显然他的这些举动并无用处，因为法拉第先生就像完全听不到有人在对自己说话，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快餐店里面看。

价格低廉、分量足、方便省事，是快餐在洛杉矶南部相对贫困社区内受不少人欢迎的重要原因之一。

在法拉第先生眼前的是一家规模不小的快餐店，放眼望去里面至少坐了六七十人。店门口的顶部挂着闪亮的霓虹灯招牌，旁边还有个胖胖的人像，大概是快餐店老板的样子，招牌红底白字，上面写着“dan’s_charbroiled_burgers(丹的烤汉堡)”。虽然俗气到极点，但绝对够显眼够引人注目。

法拉第先生端详了许久，注意到里面大部分人都在做着同样的动作：咀嚼。

咀嚼口里各式各样的食物，主要是汉堡和肉卷，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曾经做过类似的事情，甚至已经闻到熟悉的香气，条件反射般喉头耸动几下，开始移动步子，向快餐店里面走了进去。

“狗屎！”

小伙子嚷嚷几句，见到对方毫无反应进了快餐店，也只能悻悻然晃了晃脑袋。他只是个瘦弱的宅男，可比不上眼前这个看起来又高又壮的怪咖，犹豫片刻还是选择了离开，没有找对方的麻烦。

必须得说一句，第二天他发现这是自己一生中做得最正确的决定。

法拉第先生刚刚踏入店门，就被热情的店员招呼吸引过去，站在一张空桌前。

身材丰满满头金发的服务生凯蒂收起手中托盘，露出甜甜微笑：“先生，想要吃点什么”

法拉第先生愣愣看着她，毫无反应。

“先生，需要点些什么？我们这里的食物味道都非常不错。”

凯蒂以为对方没有听清楚，再次发问。

这次法拉第先生终于给出了反应，他脑袋转了转，目光落到旁边桌一个大胖子面前，对方正在投入地啃着一个大汉堡，满嘴都是汁液。

“那是培根鸡肉汉堡，您要来一份吗？”凯蒂跟随他的目光，同样看到吃得津津有味的大胖子，恍然道。

法拉第先生下意识点了点头。

“好的，先生请坐，马上就来。”凯蒂再次甜甜一笑，转身走向厨房。这大概是一个哑巴，她心里想着。

快餐店的效率非常高，两分钟后，甜妞凯蒂再次走了过来。一路上还有不少人同她打招呼，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尽管非常忙碌，她还是一一回应，所以稍微耽搁了一会儿。

回到法拉第先生身前的时候，凯蒂愣了一下，这位先生仍旧保持着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的姿势，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这个人真奇怪，凯蒂心里嘀咕着，把托盘中的汉堡放到法拉第先生面前的桌上。

“先生，您要的培根鸡肉汉堡，9美元，谢谢。”凯蒂收回托盘放到身侧，然后继续用甜甜的声音说道。“如果你还需要什么饮料的话，可乐咖啡我们这里都有，只要2美元，可以续杯的。”

法拉第先生低下头，用手抓起桌上的大汉堡，一把塞进几乎撑至极限的嘴里，上下颔骨飞快动作，顿时咀嚼到菜叶和奶酪横飞，溅得到处都是。

“9美元，先生。”

凯蒂被这夸张的吃相震惊到后退了一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这个奇怪的哑巴真是恶心，未免太无礼了。不过她还是没有表露出来，继续补了一句，大概对方又没有听清楚，估计耳朵还有点背。

然而法拉第先生仍旧没有反应，只是不停地在咀嚼嘴里的汉堡，而且貌似几秒钟之后就快吃完了。

这是恶死鬼投胎吗！

虽然这片地区都是平民和穷人居多，但也没有像这个家伙一样夸张的，至少要讲究一点卫生吧。

凯蒂狐疑地开始打量起眼前这个中年人，终于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对方穿着普通的短袖t恤、短裤和运动鞋，只有短裤有两个干瘪的口袋，看起来不像是能放下东西的样子。

不会是一个精神病，跑来白吃白喝吧……(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饥饿

带着几分不耐，再次重复了一遍价钱，看到法拉第先生仍旧没有半点反应之后，凯蒂脸上甜甜笑容褪去，慢慢后退几步，开始招呼不远处的同事杰罗姆。

那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块头，威慑力十足，即便有想闹事的小混混，在他魁梧的身材面前也多半会识趣开溜，还是让他来对付这个疯子吧，自己可不想吃亏。

法拉第先生用了大约5秒钟时间吃下一整只汉堡，却仍然感到腹中的饥饿感并未退去。他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看身边，那个大胖子已经在吃自己的第二个汉堡了，他的手里还剩下半个，正嘴里嚼动着用见鬼般的眼神看着法拉第先生，眼睛半点也不眨，显然在想这家伙的吃相真够夸张的。

法拉第先生和大胖子的绿豆小眼睛对视片刻，目光移到他手里剩下的那半个汉堡，两步走了过去，一把抢到手中，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塞进了嘴里，快速地咀嚼起来。

“嘿！你他妈搞什么鬼？”

原本看热闹的大胖子顿时不爽了，他腾地站起来，块头比壮实的法拉第先生还要大了整整两圈，显然并不怵这个抢自己汉堡的怪人。

“先生！请不要找麻烦，你最好把钱付了然后离开，否则我们要通知警察了。”被甜妞凯蒂叫过来的杰罗姆刚好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头，心中暗呼倒霉，看来真是个神经病，得赶紧轰走。

这点小小的骚动显然开始引起其他顾客的注意，纷纷都把视线投了过来。就连坐得稍远那些人都一个个伸长脖子张望。想看看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半只汉堡仍旧没有满足法拉第先生的胃口。他咽下最后一点肉馅，开始转动目光，扫视身旁是否还有类似的食物。不过被抢了汉堡的大胖子已经失去耐心，直接把袖子一撸，露出长满汗毛的粗大胳膊，一把向他伸了过来，似乎想要揪住衣服教训一顿。

然而他的手只伸到一半就被挡住了，因为法拉第先生以更快的速度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只听“咔擦咔擦”连续脆响，那肥厚的手掌就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看起来奇形怪状，显然是被直接捏碎了。

“啊！！上帝啊！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本来想要炫耀武力的大胖子立刻原形毕露，肥硕的身躯随着被抓住的手腕一齐斜了下来，试图通过这怪异的姿势减轻一点痛苦，眼泪和鼻涕瞬间流了出来，发出乞求的嚎哭声。

法拉第先生根本就没有看他，而是继续把目光投到旁边几桌的食物上。那几桌的顾客正瞪大眼睛看着他们，还有被他抓住手掌。像婴孩一样哭泣的大胖子，显然被这诡异的场景惊到了。

“噢！不！快走。比利。”

一个中年妇女显然反应最快，一把抱起身边正与三明治较劲、满脸都是色拉酱的小男孩，推起椅子远远走开，显然是担心两人打起来殃及池鱼。

“先生！先生！我警告你！嘿！说你呢！放开他！”

壮汉杰罗姆没想到转眼间这个精神病就开始伤人了，虽然在心里吐槽那个没用的死胖子，但仍旧没当回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直接一拳挥向法拉第先生的脑袋。这势大力沉的一拳在空中舞动，发出沉闷的风声，挨到一下绝对不好受。

杰罗姆的目的达到了，法拉第先生立即放开了胖子的手，不过却以他几乎难以看清的速度挡住了这一拳。随着似曾相识的“咔擦咔擦”声连续响起，剧痛袭来，杰罗姆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个大胖子哭得像个白痴，原来真他妈这么痛！

这个疯子的手指就像铁钳一样牢牢掐住自己的拳头，力气更大到不可思议，让经常锻炼的自己毫无反抗就被捏碎了手掌。

见鬼！不过硬汉杰罗姆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尽管痛到想骂娘，他仍旧咬紧牙根，飞起一脚想要踹开眼前的疯子。

可惜他忘记了一件事情，人有两只手。

所以他的右腿也同样落入了法拉第先生的手里，再次发出那几声“咔嚓咔擦”。这已经是一分钟之内杰罗姆第三次听到这个声音了，不过他已经没法思考这些，因为双重剧痛让他再也承受不住，随着法拉第先生放手，直接倒了下去，撞翻了一旁的椅子，躺在地上发出响亮的惨叫声。

“啊，混蛋，快报警！你这个刽子手！”

最先遭殃的大胖子哭得稀里哗啦，坐在椅子上捧着手臂，碰又不敢碰，只能一边哭泣一边求救。

他的叫声明显要大过壮汉杰罗姆，所以再一次成功吸引了法拉第先生的注意，他不再看旁边那些食物，而是紧紧盯住胖子脸部抖动的肥肉，敏锐的听觉清晰察觉到他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感应到薄薄的皮肤下方血管里流动的血液，眼中流露出好奇而贪婪的神色，慢慢把脑袋凑了过去。

唔？

正在哭叫的胖子被他这个诡异的举动吓到了，想要往后缩，然而他的反应却似乎触动了法拉第先生的某根神经，只见他脖子以极快的速度向前一探，嘴巴瞬间咬住对方的脸颊，立即生生撕下一大片血肉。

啊！这种感觉！这种鲜活、柔嫩的口感，真是美味！

一种由内而外的舒爽感让法拉第先生打了个冷颤，几乎连咀嚼的过程都没有，他就迫不及待吞下这片血肉，然后按住对方双肩，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撕扯起来，由于力道过大，这一下直接将胖子肥硕的躯体按翻在地，顿时血肉横飞、鲜红四溢，而胖子几乎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发出几声尖锐到极点的惨嚎声，抽搐片刻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景象终于让围观顾客原本就脆弱的神经彻底崩断，纷纷尖叫慌乱吓到屁滚尿流，再也无人敢于安坐，甚至因为急着要跑出去而被堵在门口，撕扯起来。

店里一片混乱，拿着手机刚要报警的凯蒂脸上也没有往日那甜甜的笑容，而是吓到不知所措，一面后退一面颤抖着想要拨号，却半天按不准拨出键，最后干脆放弃，发出一声尖叫转身就想绕到后面跑出去。

好在已经不需要她操心了，因为几乎同一时间，附近的橙县（orange_county）警局已经接到七八个报警电话，关于第九大街出现吃人怪物的申诉，各种活灵活现脑洞大开的说法几乎让接线员以为是恶作剧，直到连续出现同样的电话才情知不妙，立即呼叫警员。

洛杉矶警局一级警司迪基?奎克正靠在车里悠闲地翻着报纸，他抬手看看手表，一天的巡逻马上就要结束了，晚上是不是要去附近的酒吧喝一杯呢。今天妻子罗拉带着两个孩子去邻县看望舅妈，他只能和自己的搭档，年轻的光棍特文?索尔兹伯里一起随便吃点快餐，偶尔放松放松也不错。

可惜很快警方专用电台里传来的声音让他美梦破灭。

“接到报警，商业街第九大道万得利汽车集团附近的快餐店有人行凶伤人，嫌犯可能精神不正常、极度危险，请附近警员立即前去支援。重复，接到报警，商业街第九大道……”

“该死的，最近怎么这么不太平。”迪基?奎克摔下手中的报纸，拿起车载对讲机回复。“总部，这里是第5巡区hp-29，我们马上赶往现场。”

他迅速摇下车窗，朝着从餐馆里走出的搭档挥手：“快点，特文，有活干了！”

“狗屎！吃个饭都不安宁，又是哪里的狗杂种们不老实了，要是让我逮住非得敲断他们的骨头。”

特文?索尔兹伯里一手夹着两瓶菜根汽水，一手端着三明治汉堡等吃的，闻言大翻白眼，只得快走两步，晃晃悠悠从另外一边挤进车里。

也难怪他不当回事，这个片区虽然平民居多，都是穷鬼，但治安还算不错，只是偶尔有些小混混、飞车党胡闹，全都属于听见警笛声一哄而散的类型，谈不上什么麻烦，就是写报告费工夫。

“别废话了，快把安全带系好。”

迪基?奎克迅速转动方向盘，警灯亮起，在旁边路人惊诧的眼神下飞驰而去。这是他最喜欢的部分，每次警笛响起，那些普通人望向自己夹杂敬畏、讶异和关注的眼神，都让他有种陶陶然的满足感，比抽几口大麻还要来得过瘾。别误会，奎克警司只是私下里偶尔玩玩，并不会沉迷。

“最近世道可不太平，老是有些奇奇怪怪的伤人案子发生，听说上礼拜比弗利还有个狗仔死在车里，尸体都被啃得不成人形了。真见鬼，城里面什么时候还有野兽了？更稀奇的是那边的伙计挖地三尺，连根野兽毛都没找着，只有几条乱跑的宠物狗，加索尔他们都快气糊涂了。”

特文嘴里塞进一大块三明治，正在狼吞虎咽，闻言端起手边的菜根汽水灌下一大口，这才舒爽地回答：“管他什么野兽，也挨不过枪子儿。”

迪基?奎克脚下油门不停，闻言无奈摇了摇头，年轻人就是浮躁。(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血腥

dan’s快餐店虽然是双开玻璃门，但是也经不住几十上百人同时往外涌，所以过了一分多钟，仍旧剩下小半顾客还没有挤出去。

而因为法拉第先生所在的位置本就靠近大门，那些一时跑不出去的顾客只能慌乱地躲在一边，不敢靠近这一侧。

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倒在地上的胖子已经身子残缺不少，东一块西一块，甚至连内脏都散落出来，鲜血更是浸湿整片地面。法拉第先生的适应速度非常快，他很快学会选择那些更加可口的部位，而不是什么地方都吃。所以当他觉得对眼前这片食物失去兴趣的时候，就站起身来，把目光投向那些还没有跑出去的人。

这里面恰好就有被堵在最后的甜妞凯蒂，以及手脚并用爬到了门边的杰罗姆，他们看到法拉第先生望过来，站起的身子已经遮挡不住地上几乎已经难以辨认的尸体，再也按捺不住因恐惧刺激带来的恶心，纷纷呕吐尖叫起来，却又顾不上擦拭，拼命向门口挤去。

但快餐店的门实在太小了，两扇窄窄的玻璃门，最多同一时间容纳两三人跑出去，何况在这种恐惧攫住心脏的时刻，每个人脑中只剩下下意识的反应，也谈不上什么谦让，反倒更加拖延了逃生的速度。

法拉第先生的步伐非常快，很快就走到了门边，用一种空洞幽深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似乎在思索应该选择谁作为下一个目标。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扑面而来，让几个没来得及跑出去的顾客顿时退了回去。全部拼命向后缩。

“上帝啊！谁来救救我们！”

凯蒂脸上原本漂亮的妆容早已经被眼泪和呕吐物弄到一团糟。不过这个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餐厅是有其他出口的，几乎是用哭腔喊了出来：“从那边跑，那有后门！”

被她这一声叫嚷惊醒的顾客顿时再度乱成一团，七手八脚向柜台方向跑了过去，可怜的甜妞凯蒂却反倒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脚下一个踉跄摔倒，落在了最后。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咒骂这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只见那个疯子以快到难以看清的动作跳起，居然腾空数米跨越大半间屋子，落在了另外一边，直接扑倒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光头中年，于是凄厉的惨叫声随之响起，接下来就是骨肉被撕扯分离下来的声音和咀嚼吞咽声。

那些想要从后门跑出去的人立即像见了鬼吓到屁滚尿流，以这个倒霉蛋为圆点潮水般退去，纷纷再次跑回了前门，这一次他们终于能够顺利溜出去了，只可惜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敢有勇气和这个吃人的疯子抗衡，就连断了一手一脚的杰罗姆都爆发出十二分的力气。迅速爬到了街道上。而这个时候，总算有好心人敢伸手扶他一把。

光头似乎不太合乎法拉第先生的口味，只耽搁了几十秒钟的时间，就让他再度起身，重新寻找下一个目标。这时候，法拉第先生已经尝到了一些甜头，对那些到处乱窜的食物兴趣越来越大，然而快餐店里已经空无一人，他只能一个跳跃，直接冲出了店门。视线迅速落到了街道对面，那里有几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路人，正在探头探脑向这边张望。

然而他们很快就为自己的好奇心付出了代价，因为法拉第先生就像一只超大号的蚱蜢，以诡异快捷的速度跳跃行进，脚下只是一个发力，就落在了驶过路中央的一辆轿车顶部，在“蓬”的一声闷响之后，再次蹦起来落到了街道的这一边，直接捏着一个中年妇人的脖子送到嘴边。

鲜血再次飞溅。

这种**裸的吞吃和血腥杀戮直接让旁边几人吓到手脚发颤。然而这一回与先前不太一样，总算有胆大、敢于反抗的人了。

“你这个婊子养的怪物，畸形，变态！给我滚开！”

一个体格健壮、身穿酱红色t恤的年轻人口中大声咆哮为自己壮胆，一脚踹向拎着女人的法拉第先生，却被其轻松伸手挡住。

被打扰进食的法拉第先生发出极其忿忿的咕哝声，转过头来望着年轻人，口中还在吞咽咀嚼着，鲜血顺着嘴角流下，一片殷红令人作呕。

年轻人强忍脚跟的疼痛，刚想再次出手，就被一个几乎难以看清的影子重重挥中头部，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拧转了大半圈，身子晃了晃直接倒了下去，砸在地上。

他的颈椎骨被法拉第先生直接一巴掌扇断了，半边脸颊几乎都瘪了下去，一个眼球也挤爆出眼眶。

这种恐怖的杀伤力和凄惨的死状立即瓦解了其他几个路人的斗志，全都发出各式各样的惨嚎和尖叫声四蹿逃开。

赶跑了眼前这些“嗡嗡”叫的苍蝇，法拉第先生喉间耸动着发出咕哝声，心满意足地再次低头，享用手中的美食。

刺耳的警笛声刺破夜空，由远而近响起，很快警车就驶入了第九大道。

这条往日繁华热闹的大道现在变得冷清至极，道路两旁几无一人，只有零星大胆或不知就里的人还敢在室外远远观望，其他人全都缩进两旁的房屋和店铺之中。所以急速飙车的迪基?奎克一眼就看到突兀站在路中央的法拉第先生，他背对着警车驶来的方向，埋头不知道在干什么，隐约可以看到似乎手里拎着一位受害者，身后还躺着一个不知生死的人。

“洛杉矶警察！双手抱头蹲下，放开人质！”

迪基?奎克以一个潇洒帅气的姿势打开车门，架起手枪指着背对自己的法拉第先生，发出严正的警告声。他的搭档特文也从另外一边下车，右手放在枪托上，微微身体前倾，随时准备冲上去。

美国警察的巡逻机制非常完善，合理划分巡区、轮班和路线安排，通常都是两人一组，这样当警员遇袭他的搭档可以提供支援，这也让警员较有底气。

法拉第先生再次被身后的喊声惊动，迅速转过身来，手里拎着一具烂布般残破的**。(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地狱

“嘀嗒”……“嘀嗒”……“嘀嗒”……

那是浓稠的血液和脏器沥沥淅淅一点一点散落下来，坠在水泥地面的声音，这一幕透过警车前方的大灯完全显露在两位警员面前，简直就像一柄尖刀刺进心中，刹那全身冰凉，发出不可抑制的战栗。

“操！婊子养的！”

“快趴下，双手抱头！”

“别逼我开枪！混蛋！”

这血淋淋的画面直接刺激到了警司迪基和警员特文，让他们全身血液瞬间冲破脑门，几乎把所有的气力用来控制自己，才能忍住不一枪崩掉眼前这个变态的脑门。

是的，杀千刀的变态！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而法拉第先生对两人的警告视若无睹，随手甩下手里的尸体，就如同扔掉一件垃圾那样随便，然后继续用空洞的眼神望着他们。

他这个动作彻底刺激到了警员特文，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不假思索开枪。

“砰！”

法拉第先生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个极快的闪身动作，但是他并没有躲过完全子弹，手臂外侧仍旧出现一个小洞，鲜血开始流了出来。

这一幕让他愣了一愣，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然后再次望向对方手中黑洞洞的枪口，不知道为何生出强烈的威胁感，口中开始再次发出那奇怪的咕哝声。

“别开火!特文！混蛋，你快给我趴下！”

警司迪基也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然而眼前这个赤手空拳的变态毕竟没有武器。对自己两人很难构成威胁。按照警例是不应该开枪的。他只能大声提醒搭档。然后继续警告对方。

但是迪基立刻后悔了。

因为随着眼前一花，那个变态就以惊人的弹跳力扑了过来，瞬间带倒了警员特文，用一个怪异的姿势抓着他再度跃起，直接撞破玻璃橱窗，落进了对面的快餐店里。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顿时让迪基脑子一片空白，那诡异动作和速度怎么看都不像人类能够做到的，他又因为搭档还在对方手里投鼠忌器不敢盲目开枪。只能拼命呼叫总台支援，自己慢慢持枪靠近店铺。

尽管快餐店里面依旧灯火通明，甚至还能看见大堂里的电视机在放着肥皂剧。如果换到任何一个时候，迪基都会觉得这里气氛欢快得很，然而此刻看着空空荡荡的快餐店，他却觉得眼前就像一个恐怖的魔怪正大张巨口等待吞噬一切，双腿已经开始微微颤抖，只能紧紧握住手里的m9半自动手枪，艰难地一步一步向着大门口挪动。

“特文！特文！回答我！”

即便步子再慢，他也终于移动到了餐厅门口。从这个角度看不到任何异样，他不得不鼓足勇气推开玻璃门。用脊背抵住，伏低身子钻了进去。

这里是普通的快餐店格局，摆满一张张同样制式的桌椅，只不过正中间有条长长的隔板，隔板顶部还隔着几盆植物作为点缀，这就导致迪基仍然没办法看到后半部分的情况。

然而到了这个位置，他耳中开始隐约听见一些竜竜窣窣的奇怪声音，就像……就像是什么人正在大口咀嚼食物一样。更可怖的是，他发现了被沙发挡住的肥硕尸体——应该说是已经很难辨认形状的一滩烂肉。

迪基瞬间好像被施了魔法，脚步直接顿住，脑中闪过先前被那个怪人丢下的残破不堪的尸体，顿时感到胃里面剧烈抽搐起来，强烈的恶心感让他几乎要吐出来。他可是见过很多大场面的老资格！各种尸体不知道见了多少，已经很久没有尝到过这种恶心刺激的感觉。

“砰！”

“混蛋！你出来！我发誓我会杀了你！”

冷汗不断从额头流出，难言的恐惧和愤怒交织，攫住迪基的心脏，让他忍不住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希望吓出那个怪人。

随着这声枪响，隔板后方很快传来一阵响动，迪基立刻吓得后退半步。

然而一个黑影带着风声从右侧隔板边缘极快地飞了过来，猛烈撞上他的身体，让他不由自主从破开大洞的橱窗跌飞出去，在空中翻滚着，落到地上差点把骨头都摔断了。

尽管浑身都快散架了，迪基还是鼓足力气，艰难地爬起来，抬头就看见搭档特文一双血红空洞的眼眶出现在面前，眼球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那猩红的窟窿简直比地狱还要恐怖，直接把他吓了一个趔趄，连续用手支撑几下才再度爬起来，更亡魂皆冒地发现自己的配枪已经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啪嗒”。

那个怪人再次从橱窗破洞跳了出来，他的全身已经被鲜血染遍，几乎不需要任何动作，就已经让迪基吓破了胆，猛地生出一股子力气，拼命向着街道对面跑去。

完了！我要死了！

上帝啊！耶稣基督！救救我！

向来以尽责勇敢著称的警官迪基?奎克平生第一次觉得后悔，要是自己出警不那么勤快就好了。他在心里拼命祈祷着，乞求能够出现奇迹，让自己逃过这一劫。

也许是幸运女神眷顾，又或者上帝的确听到了他的乞求，给予回应。

在狂奔的迪基身后，突然响起了阵阵枪声。

“砰！砰！砰！”

增援到了！！

往常嘈杂烦人的叫嚷声和警笛声此起彼伏响起，在这一刻听来如此悦耳。迪基仿佛从一个漫长无止境的噩梦中悚然惊醒，在奔跑的过程中，带着几分期冀、充满绝处逢生的喜悦，回头张望了一眼。

他的脚下一个趔趄。

他看到了地狱。

那个可怕的黑影完全不像人类，动作快得跟风一样，一个跳跃就能飞出数米，每一次起落都带起大蓬飞溅的鲜血，惨叫声几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断绝，赶来增援的那些警员只能徒劳地不断开枪，大半子弹都落到空处，或者偶尔也能击中对方，但是丝毫没有效果，依旧在接二连三的倒下。

整个夜幕都被染上了一层血红，浓稠，阴冷，凄厉，可怕。

迪基?奎克的心重重下坠、直到谷底，彻底被摧毁了意志，没有半点挺身而出支援同僚的想法，头也不回地笔直冲进了街对面的一家电器铺里，一直缩到了最里面的柜台后方，像一只鸵鸟蜷缩着身子，深深把头埋在了地下。

在他的身边，是同样蒙着脑袋一声不吭瑟瑟发抖的店主。

外面的枪声并没持续多久，很快再度陷入沉寂，整条街道都像死了一般寂静无声，而迪基却置若罔闻，丝毫没有出去查看的意思，依旧抱着脑袋一动不动地蜷缩着，拼命想要让自己占据更小的空间。

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拉开地毯式搜索的swat（special_weapons_and_tactics，特殊武器与战术分队）才意外找到了神情呆滞的迪基警司，将他带回了救护车上进行检查。

这个时候，整条第九大道已经被完全隔离，成群结队牵着警犬、带着防暴盾牌的警员列队四处紧张巡逻，全副武装的swat战术分队高度警戒，一寸一寸搜索，摆出了挖地三尺的架势。

然而他们最终一无所获，那个在零星目击者口中已经变成神话传说般魔鬼的怪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磐石

(抱歉，啰嗦几句。通常我觉得不该老是解释剧情走向，毕竟影响新鲜感。但也不知道是我写的太含糊还是大家心急，总有朋友觉得水。这几章主要是写李杰放残缺的试验品试探外界反应，收集信息探路，并不是水。)

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

美国国防部预先研究计划局（defense_advanced_research_projects_agency）总部。

这栋外表看起来与大多数商业大厦没有区别的楼宇内，集中了美**方最痴迷研究的科学家、世界级项目管理者和顶级精英技术人员，致力于探索国防与军事科技的前沿概念，是美国国防部重大、特殊科技攻关项目的技术管理部门。

狂暴的轰鸣声响起，一个穿着机车服的男子驾驶酷劲十足的纯黑色重型机车呼啸而来，飞速驶入地下停车场。摘下头盔之后，露出一头斑白的半长头发，这位机车骑士竟然是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透着另类的酷劲。

老年骑士拎着头盔熟练地穿过停车场，刷下身份识别卡，按动电梯上到11楼，径自拐入右手边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门却看到一个人已经坐在往常熟悉的位置上，背对自己。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老年骑士没有露出半点惊讶神色，随手把头盔放到门口的架子上，拉开机车夹克的拉链。

“还是那么敏锐的反应，没有一点惊喜吗？”

来客转动椅背面向他。显露出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形象。岁月丝毫掩盖不了他的魅力。短短的金发显得英武不凡，眼中闪烁慑人光芒。

“马洛?查普林。除了你这个骚包的家伙，还有谁能忽悠到我亲爱的莱拉打开办公室门。”骑士面带苦笑，上前一步和他握了握手。

“老朋友。”

“阿特利。”

马洛?查普林身高超过一百九十公分，一身笔挺西服打扮妥帖，每一条熨线都笔直整齐，却与普通的商业精英有截然不同的气质。看到这个男人，任何人的第一反应就是坚硬。像一块花岗岩般坚不可摧，难以撼动。

他看了看老骑士阿特利硬朗的机车服，露出微笑：“还骑博纳维尔？”

“我把67款卖掉了，换了一辆派普伯恩。”阿特利一面说话，一面转到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

“那车不错，什么时候带我去兜兜风。”马洛?查普林挑了挑眉毛，看起来非常感兴趣。

“得了吧，有话直说，你可不像是会看望老朋友的人。”阿特利深知这位老朋友的秉性。和自己一样，都是军方的另类。有空闲时间更愿意用来泡妞和风流潇洒。只不过他是攻坚的长枪，而自己负责后勤研发。

“你这样说让我太伤心了。”马洛?查普林耸了耸肩膀，脸上并没有半点难过样子，反倒表情严肃起来。“昨天晚上在洛杉矶发生了一桩连环恶性凶杀案。”

阿特利表情丝毫不变，只是点了点头，静静看着他等待下文，普通的凶杀案怎么可能让国防部特别行动处的首席专员费神关注。

特别行动处和darpa类似，同样隶属于美国国防部，但独立于各军种，区别在于darpa与美国陆、海、空三军都是客户关系，而特别行动处则是国防部直属特殊部门。

马洛?查普林把手插在口袋，接着说下去：

“一个貌似精神病的人在商业街上大开杀戒，赤手空拳杀死了超过七名平民和十三名持枪的洛杉矶警员，然后神秘消失。”

阿特利终于有了反应，他皱皱眉头作沉思状：

“听起来有点像你们特别行动处的人才能办到的事情，还是某些不识趣的家伙耍了些手段，溜进来了？不过我还是没有看出来这个案子和我有什么关系。”

马洛?查普林摇了摇头，很认真地回答他这个问题：“我们的人不会对平民下手，你先听听这段目击者的录音。”

他撩开西服外套，从内口袋中掏出一只黑色手机，操作几下放在桌面上，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大概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我正在店里看电视……忽然外面传来乱七八糟的吵闹声……一开始我没有注意……以为是那些喝醉酒的家伙又在捣乱……我看到那个奇怪的人直接咬断了女人的脖子……上帝啊！我亲眼看见警察射中了他……他抓住那个警察直接飞进了对面……我发誓绝对飞起来了……那肯定是魔鬼……是魔鬼……”

断断续续的录音并不是效果特别好，而且说话的人情绪显然非常激动，近乎歇斯底里，说话的时候也有点语无伦次，但还是能够听出不少东西。

阿特利面色阴沉下来：“又是那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怪物？”

身为darpa的基因技术处主管，阿特利?霍普森绝对是基因学的权威，他也是最早接触到有关那些神出鬼没怪物信息的人，唯一可惜的就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捕捉到任何一具实体标本。这些怪物似乎有特别的手段，也懂得避开军方的耳目。

马洛?查普林收起手机放入口袋，缓慢但是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不确定。我调阅了警方所有的询问记录和当地的摄像头，那个家伙由始自终没有显露出任何怪异的样子。而且此前那些怪物虽然同样凶残，但是都非常小心，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在公众场合明目张胆动手。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虽然不是飞，但也差不了多少，那种诡异行动能力，绝对不是人类能够做到的。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来找你了？”

这就要从国防部对darpa的独特定位说起，它的宗旨是——‘保持美国的技术领先地位，防止潜在对手意想不到的超越‘。也就是说，并不仅仅以满足军方的现实需求为目标，而是以感知军方将来可能的潜在需求，探索未来尖端科技而著称。

很多darpa曾经的研究项目，都被讥讽为“匪夷所思的幻想”、“异想天开的梦呓”，然而在这些疯狂科学家的努力下，却一一成为现实。互联网、半导体、个人计算机操作系统unix、激光器、全球定位系统(gps)等许多曾经被视为“颠覆性”的重大科技成果，都可以追溯到darpa的资助项目。

所以用直白的话说，darpa，也就是预研局，是一个研究未来科技的机构，包括至今仍被许多人视为不可能实现的“超级战士计划”，也是其研究项目之一。凭借着独立评估需求所收获的对前沿技术的高度敏感性，辅之以科学的管理模式、高效的执行机构及严格的评审机制，darpa已经锁定了许多高风险、高价值、高收益的项目，始终将精力放在对未来的探索上，确保了创新果实的不断涌现。

而现在，马洛?查普林显然就是要让darpa尽可能帮助自己提供或搜集更多关于这些怪物的信息，抓住他们的小辫子，让他们再也不能蹦踧得那么欢快。

阿特利?霍普森带着几分无奈，反复揉动太阳穴，显然也很头痛：“我们的超级战士计划虽然有所突破，但是也远没有达到那些怪物的程度，难道海对岸的那些老对手这次真的领先我们了？”

马洛?查普林来此之前早已经有所预料，听到这个答复，倒也没有多少失望神色。他眼中闪动着冷冽的光芒，斩钉截铁说道：“没关系，等我们抓到这个家伙，你们可以随便研究。”

阿特利点了点头，开始拿起手边的电话安排人员，虽然了解的信息不多，但他们同样有很多其他方法配合特别行动处。(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烫手山芋

（居然有人污蔑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给我等着！推荐票月票投了没，投票了订阅了没，订阅了打赏了没，放学别走！）

洛杉矶警察总局。

总局长威廉?布拉顿(william?bratton)极为烦躁地挠了挠头顶那本就为数不多的头发，用虎视眈眈的眼神盯着面前这些属下。

他觉得自己一直在走背运，为什么前任在位的时候就风平浪静，自己上任才一年多，大洛杉矶地区的犯罪率却越来越高，现在居然还发生了这种当街大屠杀，死了那么多警员！

这个案子实在太恶劣影响太大，让他这个洛杉矶警方第一人也不得不亲自出来坐镇。

“那些媒体已经快要吵翻天了，普利玛已经有些应付不了了，她让我问你怎么办？”一个身穿制服的下属急匆匆走到会议室门口。

“应付不了也要应付，她这个警方发言人干了这么多年，难道还要我教她怎么办事？”本就已经火大的威廉?布拉顿听到这些立刻化身吹风机，几乎快要把唾沫吐到对方脸上，那个下属半句话也不敢说，被这股风暴直接吹出了会议室。

“继续。”

威廉?布拉顿当然知道，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血腥的罪案，绝对是这些媒体的最爱。这样的超级大新闻，足以让他们蜂拥而上，把吃奶的力气涌出来挖掘新闻。如果自己不尽快弄出点成效，恐怕很难打发掉。

洛杉矶警局首席技术员玛格丽特在电脑前摆弄许久，终于初步完成监控视频的拼接。

“这是最清楚的视角。”她表示道。

会议室里的人立即全部把眼神投向大屏幕。然而看着那个在街道上纵横飞掠、来去如风。最后直接从屋顶跳进公园的古怪身影。个个都想像见了鬼一样下巴都快掉下去。

“谁能告诉我？这他妈是个什么怪物！人类能跳的那么快、那么高？连子弹都射不中！？”威廉?布拉顿难得地当着下属面爆了粗口，他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快不够用了，喘了半天粗气才平复一点道。“现在我们进展怎么样？”

负责这个案子的探长菲兹同样头大如斗，但是他职责在身，不得不站出来回答：“我们已经按照目击者的口述完成了画图，同时也和监控中的头像进行了结合，发布到新闻当中，但是在警方资料库里面没有找到外貌相近的目标。也没有符合侧写的资料。现在在位的swat队员已经全部出动进行地毯式搜捕，不过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鉴于对方的杀伤力太大，我们已经要求全城警员发现对方后不得采取任何措施，立即向总部报告。”

威廉?布拉顿几乎是从鼻子里重重喷出一口气：

“所以就是到目前为止都一无所获？州长和市长都已经打来电话表示高度关注，你让我拿什么跟上头交待？告诉那些媒体我们警方什么线索都没有？”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嘴巴紧闭，不敢出声，显然对这种堪称灵异事件的案子束手无策，生怕说错话被喷。

“请正式告知所有媒体，由于第九大道案件涉及到军事机密。暂时不方便透露。”

大局长正要再次反怒，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打破了会议室里的沉默。屋里众人齐齐把目光投向门口，两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女正并肩站在那里，刚才那句话显然就是其中的女性说的。

“你们是？”

这两个人带着一股与本地警方迥异的气质和做派，威廉?布拉顿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带着几分期待站起身来。

“你好，布拉顿总局长？我是国防部特别行动处高级行动专员赛拉?布莱兹，这是我的同事，行动专员哈特?克里斯廷。从现在开始，第九大道的案子由我们全权接管，这是国防部和总检察长办公室联署行政命令。”

一头火红长发的赛拉?布莱兹上前同威廉布拉顿握手，然后将一份手令递到了他的面前。这位女性专员外表非常干练，身材高挑却丝毫不显纤弱，匀称又结实的骨架力量感十足，一看便知不是寻常女性所能比拟。

“欢迎你们，两位专员，我会让属下向你们移交档案，全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威廉?布拉顿快速浏览完手中的行政命令，再确认了两人的证件，然后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他平生第一次对这些华盛顿来的家伙产生好感，而不是责怪他们插手自己的地盘——总算是能把这个烫手山芋交出去了。

“谢谢你的配合，布拉顿总局长。我希望你们立即撤消警方当前的搜索行动，如果有巡逻警员意外发现罪犯的踪迹，直接向我们报告就可以。同时我们会把这个会议室设为临时指挥部，所有信息全部列为保密状态，对媒体方面就按照刚才我说的进行公布。”

赛拉?布莱兹脸色冰冷，语速极快交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然而包括威廉?布拉顿在内所有洛杉矶警方的人都没有半点不悦，反倒是迫不及待地撤出了会议室，显然巴不得把这个古怪的案子丢给他们。

“好的，这位是探长菲兹，他将担任洛杉矶警方和你们的联络员。”

威廉?布拉顿还是没有忘记履行自己的职责，他同样雷厉风行做出简单交接安排，然后急着去给总检察长办公室打电话，只要确认行政命令无误，就可以彻底放心把包袱甩出去了。

结果当然是让他欣喜的，华盛顿的答复非常明确，命令确实发自国防部和总检察长办公室，虽然这种情况很少见，但却是合乎规矩的程序，看来真是军方那些家伙捅出来的篓子。

我就说嘛，好好的怎么会有这种完全不像正常人的家伙跑出来。

尽管片刻之前还一筹莫展，现在的总局长威廉?布拉顿却仿佛已经卸下了重担，浑身轻松。反正已经有人接盘，自己只需要按那个冷冰冰女人的交待应付媒体就行了。

话说那女人身材还不赖，放松下来的布拉顿局长躺在宽大的办公椅上，已经开始考虑晚上是不是约牌友来一局了。不过臆想结束后，他决定还是要做足样子，毕竟死了那么多人，自己必须要保持足够的曝光度，否则未免表现得太不重视。(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行动代号：暴食者

半个小时之后，布拉顿局长再次走出办公室，黝黑的脸庞上写满严肃凝重、忧心忡忡，关心了几个大案子的进度，然后向会议室走去，却惊讶发现这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子，窗帘全部拉上，摆满了各种电脑和仪器，一个个冷面西服男女快步进出，简直和那个赛拉?布莱兹一个模子倒出来的，那股肃杀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军队出身。

真是想到什么来什么，威廉?布拉顿正在张望的时候，红发女赛拉?布莱兹立即出现在门口，挡在他面前：“谢谢你们的配合，布拉顿局长，但是这个指挥室涉及到国防部机密信息，不便对你们开放，还请回避。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通知你们。”

威廉?布拉顿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这个国防部的女人未免太不给自己面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还不收敛一些。

算了，看在对方接手大麻烦，自己也就懒得跟他们计较。

他若无其事地转过身来，对着不远处同样颇为好奇、探头探脑的警员们咳嗽几声，露出威严神色：“都没有事做了吗？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洛杉矶警局swat分队负责人沃克利?蒂莫西走了过来，这是一个强壮如山的中年男人，同样透着股精干彪悍味道，此时他却满脸不忿之色。

“长官，那位布莱兹专员告诉我，要求swat队员作为预备队，行动时参与到外围警戒当中。”

建立于1969年的洛杉矶swat（特殊武器与战术小队）是一支传奇的警队，因为出色的行动与训练在世界范围内成为了警方特警队的素质标竿和典范。可以说是现代警察特种行动小队的开山鼻祖。他们训练有素、体格健壮。装备甚至比大多数国家陆军精锐部队的都要更好。

仅单兵防护装具就包括：特种swat战斗服、战术背心、全黑nohlex头套、特制护目镜及凯夫拉防弹头盔等。更别提那些突击步枪、散弹枪和狙击武器。

他们的日常训练重点是要员保护、绳索坠降、爆破、丛林作战、车辆拦截、定点侦察、目标选择和人质救援等。可以说战斗力绝对不容小觑。

身为这样一支精英队伍的头儿，沃克利?蒂莫西并不怵这些军方的不速之客，可以说打心眼里对这种命令和蔑视的口气非常不爽，更何况还是让自己担任打酱油的角色。

威廉?布拉顿同样有些意外，他以为对方只是禁制普通警员的参与，避免无谓扩大伤亡，没想到连swat也边缘化了，很快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们自己带了人来？”

沃克利?蒂莫西偏了偏脑袋示意：“您可以到窗边看看。”

威廉?布拉顿闻言跟着他走到三楼的窗口。赫然看到下方警局的大院之中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装甲车和运兵车，以及荷枪实弹、穿着没有标识作战服的彪悍军人，警局的上方还有几架直升机在盘旋、准备降落。而那些早就按捺不住的媒体，则全都被警戒带赶到了外面，此时只能远远探头张望。

他眉头一跳，这么大的阵势，是要在洛杉矶发起一场战争吗？

沃克利?蒂莫西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继续说道：“也许您应该和她的上司谈谈，我不认为swat的战斗力会输给这些家伙，凭什么只让我们负责外围警戒。”

尽管对这些人鸠占鹊巢、大战旗鼓的作风非常不满。威廉?布拉顿却并没有出面制止的意思，军方闹的动静越大。就会越把媒体和大众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无论出了什么篓子，洛杉矶警方都更容易撇清自身的责任。

所以威廉?布拉顿反倒对这位属下的话有些不以为然。作为一名突击队长，沃克利?蒂莫西素养极高、战斗力强，但却有着军警序列一贯的通病——过于强烈膨胀的荣誉感和自尊心，桀骜不驯。

让这些特别行动处的人顶在前面有什么不好，他们出了事是国防部的问题，要是swat伤亡过大，头痛的才会是自己这个当家人。

为此，他不得不耐心安抚对方，好不容易才让这头犟牛不再愤愤然。

这个时候，各路媒体早就炸开了锅，纷纷争着报道洛杉矶街头大屠杀事件。然而苦于没有第一手资料，早已经被警方和军方联手封锁，那些只言片语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的报道，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所以也很少提及。更多的人还是把目光投向了大动干戈的洛杉矶警局。

就连远在纽约的李杰也从新闻中看到了消息。

“这里是洛杉矶ktla电视台特别新闻播报，我是前方记者莫莉?克拉克。自从昨晚第九大道大屠杀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16个小时，洛杉矶警方始终没有透露任何相关情况，直到半小时前，警方发言人才告诉我们，现在这个案子已经由军方正式接管，鉴于事态仍未完全结束，涉及到相关军事机密，暂时不便向大众透露……”

“洛杉矶警局郑重告知市民，尽量呆在室内，如发现可疑人物，请第一时间向警方报案，我们将配合军方有关部门，尽最大努力迅速平息事态……”

“大家可以从我身后看到，目前军方已经正式进驻警局，现场气氛非常紧张，看来事件内情远比我们所知复杂，更多精彩播报请继续关注……”

从她背后的镜头可以清楚看到洛杉矶警局门口军警列队、严阵以待的情形，李杰放下手中的酒杯，拨通了吉尔伯特的电话：“猎人已经到位，可以着手进行第二步计划了。”

没错，法拉第先生就是他特意放出去的，尽管只能通过埋藏在大脑中的发射器发出简单命令，已经足够驱使他按照自己的想法行动。

通过这个保持着人类形态的初步试验品，可以试探出普通人对这种情形的反应及承受度，以及华盛顿官方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是否能够拿出有力的措施应对，这些数据和情况的收集，有助于他明确下一步的安排。

两个小时之后，国防部特别行动处首席专员马洛?查普林也带着阿特利?霍普森和预研局的技术人员赶到了洛杉矶，全面接管临时指挥部的工作。

“下面请预研局的同仁，为我们介绍行动的辅助工作。”

马洛?查普林背靠在桌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目光炯炯扫视特别行动处的专员们和突击队指挥员。

“各位，我是darpa技术分析员艾奇逊?雪莱。下面为大家介绍的这个追踪项目代号为‘洞悉战区’（bat_zones_that_see），主要原理是通过关键部分的计算机软件系统，控制数以千计的摄像机和隐藏探头，对一座城市的车辆行驶和人员行进情况进行全面跟踪分析与报告，目的是保护在城区作战的美军，使得他们对作战区域的环境有清晰认知，同时准确捕捉敌方动向。”

预研局的技术人员接到示意，开始在向将会议室挤得满满当当的人们介绍用来追踪目标的系统，这套名为“洞悉战区”的城市监测系统关键部分是计算机软件系统，它能够自动根据大小、颜色、形状、牌照鉴别车辆，以及根据面容、五官、身材鉴别行人的特征。一旦发现可疑情况，比如某个人脸的关键部位处于被监视之列，这个系统能够第一时间发出警告。

这个项目正是由预研局（darpa）监管，为了帮助五角大楼研究打击恐怖主义和进行21世纪战争的新技术。虽然尚不能实现全方位观测，但是通过超级服务器调动局部地区资源已经足够使用。

比如现在的洛杉矶。

当然，鉴于无处不在的人权组织和**保护主义者，这套系统绝大多数时候都处于关闭状态，只有主动开启的时候，才能源源不断提供局部侦测，而且从未向公众公布。

“谢谢预研局的先生，总体情况相信布莱兹专员已经向大家介绍过了。现在我正式宣布本次绝密行动代号——‘格拉顿（glutton，暴食者）’，希望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这个畸形怪物出现在视线当中，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然后让行动处的小伙子们最快感到现场，狠狠操弄他，把他给我绑回来制成标本！注意，死活不论！”

马洛?查普林满身杀气站在会议桌的最前端，牢牢盯着左侧屏幕上法拉第先生经过放大处理的苍白死鱼脸，仿佛要用敏锐目光刺穿屏幕。

尽管有着诸多先进设备的辅助，以及极大权限的军方资源支持，他仍然隐隐感到不安，总觉得似乎有一层淡淡迷雾笼罩在眼前，让自己看不清楚这件事情的全貌，这种感觉令他有些不舒服。

这个突然出现的怪人，只是意外吗？

在他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破灭的妄想（纯爷们加更）

纽约毕赛斯塔，洛克希德公司总部。

玛琳?休森容光焕发、仪态端庄地步出电梯，放在身体两侧的手臂随着脚步轻轻晃动，一路上公司雇员都恭敬避让，或投来注目礼，或轻声问好，不敢有半点不敬。

玛琳用微笑的表情回应，在她看来，这些人望向自己的目光比往常更加卑微，隐含着敬畏、激动与崇拜，看来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己即将成为真正的公司第一人了，那么这样的礼遇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种即将站在庞大金字塔顶层、手握生杀大权的感觉几乎让她激动到有些战栗，比自己豢养的那几个年轻小伙子带来的快感更甚。

今天将是特殊的、值得纪念的日子，因为她已经接到召开董事会的消息，至于会议的主题，还能因为什么呢？

自然只能是那些老家伙们看到罗威尔奄奄一息，终于坐不住了，他们极其需要自己站出来主持大局。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几把老骨头不可能再有精力与自己争权，他们早已经被享乐磨灭了斗志，更何况几位最有声望的老董事已经明里暗里表态会支持自己。

走进大会议室，董事们已经到了大半，玛琳?休森一反往日的严肃冷漠，热情地与众人打着招呼，既然位置将要发生变化。那么自然要适当怀柔安抚一下他们。她最后走到自己往常的位置上。却并没有坐下来。而是转动目光，落到几步外会议桌顶端那个座位，几分钟之后，自己就要在那里坐下来。

这种滋味让玛琳陷入了臆想之中，难以自拔。

“亲爱的玛琳，你召集董事会的成员到这里来，是有什么重要议程吗？”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玛琳的沉思，这让她有些不快。不过并未表现出来，因为说话的是诺特?沃拉斯顿，资格最老的董事局成员之一，不过旋即领会到对方问话意图的玛琳陷入了错愕之中。

“我并没有提出议程，不是你召集我们的吗？沃拉斯顿先生？”

“我？噢，不不不，我想这里面大概有些误会。”

玛琳和诺特?沃拉斯顿对视一眼，同时疑惑地看了看其他两位成员，这里地位最高、有资格召集全体董事会的也只有他们四人，在得到同样的否定回答之后。她越发不解。

洛克希德公司高层众多，一般的事务都是交由骨干处理。并不会轻易召开董事会，而且也不是谁都有资格随便召集的。除了他们几人，其他的董事都会谨慎本分，从来不打破这个规矩，除非有特别例外的情形。不对，还有一个人，但是他应该已经爬不起来了才对……

恰好是为了应证玛琳?休森的想法一般，那个自己曾经再熟悉不过、却最不愿意此时听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了。

“是我把老朋友们都叫过来的。”

罗威尔?洛克希德坐在轮椅上，被查尔斯?坎贝尔平稳地推进了会议室，在所有人震惊、诧异或骇然的目光中，慢慢抵达会议桌的末端——那是洛克希德公司的王座。

“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大家了，这两天身体略微好了一些，就想到把诸位请过来，顺便了解一下公司的近况。”罗威尔?洛克希德的脸色仍旧苍白，还不停地咳嗽，但是明显精神不错，微笑看着这些董事们。“怎么了？各位的反应这么奇怪，不希望看到我康复吗？”

“噢，不不，怎么会，看到你身体好起来，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罗威尔。”诺特?沃拉斯顿第一个反应过来，走到罗威尔洛克希德身边，在他额头亲吻了一下。

其他人也很快醒悟，纷纷送上拥抱和祝福。

最后只剩下玛琳?休森，这个一贯铁血冷静的女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勉强笑了一下，不得不同样俯下身子，拥抱了罗威尔。

她完全想不通，自己不只一次亲眼见到这个老骨头苟延残喘的样子，简直随时可能断气，更私下与他的主治医师确认过，对方信誓旦旦他绝活不到圣诞节，现在居然又重新好起来了？

这怎么可能！

他一定是强撑的！

他一定是想要最后显示一下存在！

玛琳?休森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然而很快她就顾不上思索这些了，因为会议开始之后。各个手握实权的副总裁级别高管以及重要部门负责人依次走进会议室，轮番向董事会做出详细报告。其中甚至包括她的几个铁杆心腹。

而作为现任总裁的自己，事先居然完全不知情！

尽管这些人一个个仍旧对玛琳?休森充满畏惧，甚至不敢正视她冰冷的眼神，但他们的行动无疑才是最有说服力的。在无人事先报告自己这位顶头上司的情况下，完成了这一系列举动。

玛琳?休森几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她的目光死死盯住自己手中的红色签字笔，指尖用力到近乎颤抖，如果不是签字笔质量够好，估计早已被她掰断。

“玛琳，玛琳。”

一阵呼唤声把她从恍惚中惊醒，才发现众人全都看着自己。

“你没事吧，亲爱的。”罗威尔?洛克希德用和蔼的眼神望向她，好像一位慈祥的老人关切后辈，然而却让她更加紧张。“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已经年纪大了，以后公司的事情还是要辛苦你，我相信你能够做好。”

嗯？他这是什么意思？

玛琳?休森定了定神，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发疑虑重重。罗威尔居然没有向自己发难，他这番话分明是肯定自己目前的地位，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会议结束之后，老董事们纷纷议论不休、带着不解离开，罗威尔则示意玛琳单独留下，这反倒让她心神安定下来。目前的局面在明显不过，自己已经一败涂地，如果就这样莫名其妙离开反倒提心吊胆，还不如直面对方，看看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人机结合（120月票加更）

“玛琳，我们有多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罗威尔?洛克希德挥了挥手，示意这位女掌舵人靠过来，身后原本扶着轮椅的查尔斯?坎贝尔自觉让开，站到了几步之外。

“自从你病了之后，大概有四五年了吧。”玛琳?休森旋即会意，沉默片刻之后还是走上前去，转动他的轮椅推着向前。

“时间过得真快啊，在我的记忆里，你始终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然而一晃眼几十年过去了，你都已经当上外婆了，小仙蒂几岁了？”

罗威尔?洛克希德脸上看不出半点针对她的忌恨，完全就是一副拉家常的长辈模样，这让玛琳?休森感到很不自在。然而听到对方的问话，她不自觉流露出一丝苦涩笑意，不知道是为自己的篡权失败还是岁月的蹉跎。

“6岁，已经上小学了，是个漂亮的小宝贝，非常懂事。”

谈到自己的小孙女，她脸色好看了一些。

“她刚出生的时候我好像还抱过她呢，我让查尔斯准备了一点小礼物，等下记得拿回去。”

罗威尔?洛克希德显得非常健谈，直到回到他位于顶层的办公室，都始终在东拉西扯闲话家常，絮絮叨叨就像其他普通的老人一样啰嗦。

“让您费心了，先生。”

玛琳有些意外，不过还是很快回答道。

“啊，别这么说。说起来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孩子看待，却因为生病很少关心你。对了，你看新闻了吗？洛杉矶最近可不太平。”

罗威尔轻描淡写摆了摆手。然后指着电视。上面正在播放洛杉矶第九大道大屠杀事件的访谈。这个大案子虽然因为封锁消息有些云山雾罩、不知就里，但却丝毫阻止不了大众和媒体的密切关注，偶尔少数目击者透露的只鳞半甲都能让人热议，如今可算是火爆全美。

“哦？听说了，看起来有点像无稽之谈，有些人就喜欢把这些事情往灵异上面扯，耸人听闻求得关注。”

玛琳不太明白为什么对方一直在说这些看起来无关的话题，却又不得不耐心回答。美国人似乎特别热衷于类似的奇奇怪怪话题。从康乃狄克州鬼屋到特异功能，再到所谓的内华达州“绿屋”外星人秘密基地，以至于大部分人都当成八卦新闻和肥皂剧般看得津津有味，已经没人在乎真假了。在她看来，相比之下那些性质恶劣的校园枪击案和连环杀人案更加值得关注。

“那谁又能说的准呢。”罗威尔?洛克希德轻轻抿嘴，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注视玛琳片刻，在她有些不安的时候忽然又摇了摇头。“说说看，玛琳，到了如今这样的地位。对你我来说什么最重要？”

玛琳越发疑虑重重，由始自终她都有些跟不上罗威尔的话题与节奏。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这让她完全无法揣度对方的目的和想法。她有种奇怪的感觉，罗威尔身体意外好转之后，似乎像变了个人一样，比之前更加可怕，如同沉默群湖，看不清静谧湖水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

但她不会轻易被对方左右，因此沉默片刻后冷冷回道：

“财富与权力。”

罗威尔哈哈大笑，显得非常畅快，然后用手点了点她道：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那么你认为两者谁更重要？”

玛琳?休森皱了皱眉头：

“财富和权力紧密联系在一起，不分彼此，只有在特定情形下才会把某个属性推出来到突出的位置。”

罗威尔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然后说道：“精彩的论点，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一位智慧的大人物点醒了我。所谓财富与权力，只不过是外在表现，它们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能量，符合守恒与转换的定律。因此，我最近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没有透过财富、权力又或其他的什么，看透能量的本质。能量，才是最重要的，具体到外在表现，反倒是健康与青春、甚至力量更让我重视。”

玛琳眉头蹙起，默然许久，随后才缓缓说道：“这些固然重要，但往往都是不可抗力的范畴，我们无法控制。对于不能控制的事情，过于强调，其实毫无意义。”

罗威尔脸上再度显露出那种她难以理解的笑容：“那可不一定，我不是就恢复过来了么？”不等玛琳做出反应，他再次说道：“好了，你会慢慢明白的。总之，我希望你能好好处理公司的事务，等到适当的时候，也许我会给你一些惊喜。怎么样，亲爱的玛琳？”

这个女人一贯强硬的女人感到今天自己完全落于下风，这种找不到发力点的感觉绝不好受，但过于自信被打个措手不及的她也只能咽下苦果，接受对方抛来的橄榄枝，至少这算是某种程度的妥协。

“如你所愿，先生。”

“谢谢你，玛琳。那么，该谈正事了。”

罗威尔露出满意的笑容，然后在玛琳?休森诧异的目光下抬了抬手，始终沉默矗立不远处的查尔斯?坎贝尔拿起一份文件，递到了玛琳手中。

“这是一份全新的研发计划，我希望你能够重视起来，把它作为下一步公司最重要的项目。”

玛琳闻言翻开文件夹，随即看到第一页的标题写着：

“幽灵1型植入式动力装甲（ghost-1_implant_powered_armor）研发计划。”

她疑惑抬头，显然发现这个项目听起来和当前公司正在研发的其中一个类别非常相似。

关于单兵外骨骼和战术轻甲，一直是地球各国包括洛克希德?马丁在内都非常重视的一个项目，他们先后实行了几期计划。从最早的电池供电、液压驱动的bomberhulc基础系列单兵外骨骼。到后来更先进的fortis军/民两用外骨骼。有的已经投入实用，起到了一些效果，但都与预期相差甚远。

而目前洛克希德?马丁正在全力投入的研发计划，就是由美**方牵头，与雷神（raytheonco.）、通用动力（general_dynamics）等国防军工企业合作的“战术突袭轻甲”超大型项目（tactical_assault_light_operator_suit,talos），这个跨领域、跨层级的研发小组阵容庞大至极，包含了生物工程师、格斗专家、科技精英甚至研究昆虫外壳的生物学家，堪称类似项目的全明星阵容。

在这样的前提下。玛琳?休森完全想象不出为什么还要单独分列一个相近的项目。这听起来完全不合理，纯属浪费资源，如果talos项目组都无法取得突破性进展，她不认为仅凭洛克希德自身能够成功。

不过不待她提出疑问，罗威尔就仿佛明白她的意思般摇了摇头：“先看下去，玛琳，这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

玛琳?休森按捺住心中疑惑，继续翻看，然而她问题并没有得到解答，反倒眉头越皱越深。从这份项目书中。她大致可以明白研究侧重方向——侧重于提升动力装甲的力量增幅，加强传动系统的智能性、灵敏性。以及……神经传动系统通路？！

人机结合？！

她骇然抬头：“这不可能！”

也不能怪玛琳如此失态震惊，先不提这份方案并不全面，跳过了动力装甲最关键的也是最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峰——能源动力系统。单单只是其中提出的核心理念——通过植入芯片将人脑与装甲处理器连接，以神经反应代替人工智能控制装甲运作的目标就让她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天方夜谭。

人体芯片（verichip）的说法虽然早就存在，业界也开展了一些研究、功能开发，但到目前为止，也只不过仅限于gps定位、医疗救援等数据读取与记录这些粗浅应用，就这样还引起了广泛的伦理争议，与方案中描绘的人脑神经连接计算机处理器核心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比热气球与喷气式飞机之间的差距还要巨大，数以千百倍计。

人体内的众多器官和细胞数以亿计的神经突起，是最为复杂、神秘的终极领域。诚然从理论上来说，人脑有着现在最先进的计算机也难以比拟的潜力，但人类自身根本无法控制与发挥这些潜力，甚至连万分之一都远未触及。试想一下，要通过人脑自身来控制发生一系列复杂高速的命令，实现驱动装甲的各个部位准确高效按照指令行事，这怎么可能？估计人脑本身首先就要承受不住崩溃了。

她完全不认同这个所谓的设想，如果这份计划不是由罗威尔提出来，她恐怕已经把计划书甩到对方脸上。即便如此，现在也是连连摇头。

“这可不是一个严谨的态度，玛琳。如果一个设想从理论上来讲有行得通的可能，那么它就有可能变为现实，就像曾经的那些科技突破一样，重点在于如何攻克难关实现它，对吗？”罗威尔对她的反应丝毫不觉惊讶，继续用那种笃定不移的语气说道。“何况这方面不需要我们考虑，我们只需要实现上述装甲部件的功能就好。设想一下，假如人体能够发挥出超强力量、敏捷、神经反应，按照方案不就恰好能够实现这个项目？至于如何增强人体的能力，这就由我们的合作方负责解决。”

“合作方？”玛琳注意到他说的关键点。

“没错，我们将与索拉尔科罗纳生物科技合作研发这个项目，人体潜力开发这方面由他们负责，这个项目也将由对方主导。”罗威尔给予肯定回答。

玛琳很快想起来，这是那个年轻人布鲁斯?李创立的新公司，对方有这样的研发实力？但这是由罗威尔提出来的，她不得不慎重审视，如果真有可能实现，哪怕只是一部分设想，那也绝对算得上是伟大创举。

“相信我，玛琳，这会是一个有前途的项目。”

罗威尔最后笑着总结。

玛琳?休森带着满肚子疑虑离开了，今天带给她的信息量实在有点大，她需要好好消化一番。

“与布鲁斯?李合作是一个好选择吗？先生。”

查尔斯?坎贝尔对于罗威尔病情的突然好转同样非常震惊，而他对布鲁斯?李前后截然不同的态度也让自己好奇不已。虽然隐隐有所猜测，但是与被动接受的玛琳?休森不同，他早已经习惯服从这个抚养自己长大的老人。只要一直守护着就好。

“他是一个奇迹，查尔斯，你以后会明白的。”

罗威尔?洛克希德慨叹一声，直接从轮椅上坐了起来，轻轻活动了一下身体。为了让自己的恢复显得不那么夸张，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必须要在外人面前与轮椅相伴了。

“我们的基因计划潜力无穷，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合作开发动力装甲？”

同一时间，也有人在问同样的问题。

“如何让一件事情变得更容易被人们所接受，切入点非常重要。人们不喜欢造型恐怖的怪物，而更羡慕钢铁侠，我们就制造给他们。看到自己潜意识早就有所期待的东西变为现实，很容易就会忽略这背后的一些其他东西。”李杰对着话筒另一端的吉尔伯特?戈登说道。

人体改造导致的特殊异变也许会让人敏感，但是披上动力装甲的外衣，普罗大众就会变得容易接受得多了，因为他们对于早已经进入自己视线的东西容忍度无形中要高不少。而当财团、企业等各个利益团体甚至军方尝到了甜头，又怎么会轻易放弃这样诱人的项目，大势迟早会转入期许的轨道、不可逆转。

“对了，我们的法拉第先生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目前正在安静的潜伏，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已经做好准备了。”

“很好，看看他们用什么招待这位先生。”(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怪人

“你好，奎克警司，抱歉这么晚把你找过来。”

“你好，先生。噢……不，我是说没关系。”

迪基?奎克神情憔悴，脸色苍白，头发乱成一团，眼中透着焦虑和煎熬，他昨晚一夜没睡，直到凌晨才勉强昏昏沉沉小憩一会，却又被窗外的些微响动惊醒，再难入眠，显然心理压力非常大。

“叫我马洛，喝杯咖啡，别紧张，我们随便聊聊。”马洛?查普林放下端着手中的咖啡，用略显随意的语调说道。他尽量不给眼前这只惊弓之鸟带来压力。虽然从内心看不起这种软蛋，但是这种人太多了，又不属同一部门，他也懒得浪费口舌评价什么。

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天多的时间，那个诡异的畸形怪物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就连预研局的czts（洞悉战区）系统都迟迟找不到对方的踪迹，只能被动等待的马洛也就想起来这个据说与对方正面接触过的警司，把他找来谈话，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能说的都早已经说过了，实在没什么可以补充的，我的同事那里有笔录。”

迪基?奎克双手捧住散发热腾腾烟气的咖啡杯，，似乎在从中汲取热量，怔怔望着桌面发呆。

马洛?查普林当然早已经看过笔录，但是他喜欢亲自再谈一遍。多年的工作经验告诉他，有时候往往关键细节就隐藏在一些人的疏忽背后，不厌其烦地梳理线索往往能有意外之喜，所以他没有搭腔。而是直接说道：

“迪基。我听说了你搭档的事情。很遗憾。”

听到这句话，一直面无表情的迪基?奎克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眶瞬间通红，随即用双手捂住面孔，发出受创野兽般的嚎哭声。他始终对自己没能及时冲进快餐店里耿耿于怀，也许当时的自己能够更勇敢一点、动作快一些，特文那个傻小子还有机会，而且是自己让他停火的！

都怪自己！

全都是自己的错！

马洛?查普林是故意的。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他没有太多时间来劝对方，直接刺激到他崩溃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往往在彻底发泄之后，人们都会头脑清醒冷静许多。

所以他保持着耐心，一言不发地等待。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迪基奎克已经重新坐直了起来，说话也流利了许多。

“那天我和搭档……也就是警员特文?索尔兹伯里像往常一样，正在西区巡逻。突然接到了总部的命令，我们立即赶往现场……看到那个家伙手里提着受害者的尸体。他并没有按要求抱头蹲下……所以我的搭档特文开枪了，他打中了对方的右臂……那个怪人大概没有想到会中枪。他一直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臂发愣……突然好像发怒一样扑了过来……他的动作太快了……”

“等等！”专注倾听的马洛突然出声，打断了对方。“你说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然后你的搭档开枪命中，而他却愣住了，没有像一般人那样痛苦，只是发呆看着自己的手臂？”

迪基不太明白对方的意思，变得有些警惕：“我的搭档完全是按照程序来的，事先进行了警告才开枪……”

马洛摆了摆手：“不不不，你误会了，我没有说你们开枪有问题。我想问的是，你是否确定对方是站在原地任凭你们开枪之后，中枪之后的反应也非常奇怪，过一会儿才攻击你们？我想知道的是对方的反应，迪基，请你仔细回想，这很重要！”

迪基犹豫了片刻，然后用带着一点不确定的语气回答：“当时天已经全黑了，灯光有点晃眼，他好像躲闪了一下，我不是非常确定。但他绝对愣了一下，就像是……像是没想到我们会开枪……不对，就像是第一次看到别人开枪一样……虽然那之后我一枪也没有开出来……我应该配合特文继续开枪才对……要不然也许就不会有那么多同事丧命……”

他带着几分自嘲苦笑，然后用力地揉了揉本就如鸡窝似乱糟糟的头发。

马洛?查普林并没有理会他的自言自语，他努力回想自己从视频中看到的情况，那个怪物动作快到不可思议，靠这些警员配备的普通p226、m9半自动手枪，以及那比菜鸟好不了多少的准头，射中对方的概率几近于无。

那么，为什么对方会站在原地任凭那个警员开枪，而不是提前抢先做出攻击呢？之后他的改变又是因为什么？他的反应也非常奇怪，这些都是从视频当中很难看清的。

马洛在自己面前的记事本上重重划下横线，然后才开口：

“不不不，那不是你的责任，迪基。听我说，对方远比你想象的可怕，所以你完全无须自责。”

迪基眼圈通红，痛苦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马洛。谢谢你，自从昨天以来，我始终不敢说这些。只要一闭上眼睛，那些惨死的同僚就会出现在我脑子里，有时候我看到他们的脸变成特文的样子，问我为什么不救他……”

马洛?查普林看了一眼手表，指针指向23点，他抬头望着迪基，继续说道：“就像我说的，这不是你的责任，迪基。限于保密的原因，我无法透露更多，但是即便你也填进去，同样于事无补。所以我们要着眼现在，我问你，从你们抵达现场，到最后脱离你的视线，那个怪人，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迪基愣住了，他努力地回想，然后茫然摇头。

“好像没有，由始自终，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过……对了，他的表情也非常奇怪……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表情是那样的……非常非常古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就像是完全麻木了……很少有喜怒哀乐的情绪，要我说他可能真是精神病……这个畸形怪物……”

马洛?查普林再次在写满了字的记事本上重重补上一笔，陷入了沉思之中。问得越多，他就对那个怪物的反应越发疑虑重重，无论是从视频当中，还是那些目击者的笔录之中，他都没有看到有任何人和他交流过。或者说，有人试图交流，比如那个女招待，但是这些人几乎都众口一辞地表示：

对方没有说话。

是没有说话，还是不想说话，甚至不能说话呢？

“马洛……那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人类？”

迪基犹豫了一会，用带着几分希冀的眼神望向对方，似乎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马洛?查普林沉默片刻，最后回答道：

“我只能告诉你，目前我们也无法确定。不过从个人情感角度，我不会把他当成人类。所以——我建议你也这样认为。”

迪基点了点头，刚刚想开口，询问室的门突然被重重推开，一个行动处的专员满脸兴奋站在门口。

“长官，发现目标！”

马洛?查普林霍地起身，二话不说收起记事本向外走。

“马洛……长官……”

迪基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甚至直接带倒了椅子。他有种冲动，想要求眼前这个人让自己参与到追捕行动当中，想要亲手把子弹全部射进那个怪物的身体里！

然而面对马洛?查普林和另外那名专员同时看过来的眼睛，他嘴唇抖动几下，脑中却闪过自己家中妻子和两个小孩的面容，终究颓然地低下了头，浑身颤抖，没有说出那个请求。

马洛?查普林目光在他身上略略停留了几秒钟，迅速走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码头

“匹配度87%，但是移动速度非常快，和视频上的行动方式极为相近，已经进入居民区，那里有一些廉价酒吧和旅馆，是码头工人、卡车司机的聚集地。”

随着预研局技术人员的快速操作，大屏幕上迅速展示出定位图，一个硕大的红点代表着目标，在虚拟的全景图中不断前进，旁边则是不断默默追踪目标的摄像视频。

“洛杉矶港……原来躲到那里去了，难怪找不到你……”

马洛?查普林目光灼灼盯着大屏幕，这个畸形怪物又是在晚上出现。这是巧合，还是对方刻意想要利用夜色的遮蔽行动？码头区人烟与市区相比要稀少很多，现在又是临近午夜，非常适合行动，他几乎要以为对方这是在给自己的围捕行动创造便利条件了。

如果是最热闹的时间和街区，造成的混乱无疑会非常麻烦。

而这次，你还能跑掉吗？马洛目中寒光闪动。

“通知全员出发！”

“长官，需要通知swat的人吗？”

红发女赛拉?布莱兹出声询问。

“通知，让他们参与行动，但是保持在外围。”

犹豫片刻之后，马洛还是没有说出只让对方负责迟滞拖延的命令，既然他们请战愿望这么强烈，那么就满足对方好了。万一被那个怪物冲出包围圈，或者发生什么意外，关键时刻，也许多一分力量也不错。

洛杉矶港，位于加利福尼亚州西南沿海圣佩德罗（san_pedro）湾的顶端。作为美国第二大集装箱港。这里每年集装箱吞吐量超过500万teu（标准箱）。

放眼望去。矗立着无数如同钢铁桥梁般的吊车，各种岸吊、可移人吊、尼门吊、浮吊、集装箱吊、装卸桥及浓装设施等，吊车下方则是一排排高高堆叠着的集装箱。

港口区数百米外，则有许多低矮的平房，以及少数高层建筑，那是码头工人和运输公司文职人员的宿舍及办公地点。

再稍远点的其中一条斜坡路上，罗伯特的拉菲特（robertslafayette）酒吧如同往常一样热闹非凡、人声嘈杂，坐得满满当当。

一股股浓烈的汗臭和鱼腥味混杂其中。大笑声、尖叫声、怒骂声以及撞杯声混杂一起，吵闹得几乎无法听清声音。

坐在靠门口位置的一张酒桌上，两个男人正亲密地搂着一起，絮絮低语，毫不避讳，而旁边所有人都习以为常，继续专注喝酒或是看着电视中播放的球赛。

没错，这里是一家同志酒吧。

过了一会儿，那两位亲密恋人似乎开始吵架，相互推搡与责问。紧接着其中一人骂骂咧咧摔门走了出去。

看到这一幕的人纷纷哈哈大笑，开始嚷嚷起来。

“可怜的小吉利。又一次被抛弃了。”

“来吧，甜心，到我怀里来。”

“嘿！小心被那个吃人狂魔抓住。”

“什么狗屁吃人狂魔，被老子看到了绝对用胯下那杆大火枪让他尝尝厉害……”

“我赌你坚持不到十秒！”

“我赌二十秒！”

“**_you！”

这些粗汉们虽然肆无忌惮开着玩笑，不过明显都非常熟悉，也毫不觉得冒犯，倒也没有人因此生气，只是相互叫嚷得更加大声了。

而那个先前夸耀自己胯下武器的壮汉，只穿着一条老旧的红色背心，似乎啤酒灌得太多了，嘟囔几句，起身要去上厕所。

“等老子撒泡尿，再来跟你们喝！”

“嘿，混蛋，厕所在后面，你别在我门口撒尿，小心我一枪打爆你的蛋！”

“行了，我会走远一点的！”

壮汉丝毫不理会身后气急败坏的老板兼酒保，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晃晃悠悠推门出去，打了几个饱含酒气的大嗝，被带着腥味的海风一吹，打了个激灵，头脑清醒了一些。他使劲晃了晃脑袋，看看黑洞洞的外面，愣了片刻，决定信手承诺，走远一点撒尿。

所谓的远一点，其实也不过是到街对面拐角处而已。他颠了几步，走到屋檐下，用粗壮的手臂撑在墙上，粗暴地拉开拉链，很快稀里哗啦的水声响起。

“吁！”

真他妈爽快！

嗯？什么声音？

刚刚开闸得到释放的壮汉转动脑袋，隐约瞥见十几米外的屋檐下阴暗处，似乎有个人影蹲在那里，还传来阵阵竜窣的奇怪声音。

“嘿！吉利？！怎么了，又像个娘们一样哭了？还是喝多了，吐了？”

壮汉晃了晃下面的大鸟，拉上拉链，随手在裤子上擦了擦手，向那个人影蹲着的位置走了过去。

“早就告诉过你那些家伙不是什么好鸟，也只有你会傻乎乎地凑上去。要不是你哥哥沃伦托我看着你，我才懒得理你。赶紧给我滚起来，别他妈像个娘们一样哼哼唧唧的……”

大概喝多了酒的家伙就是喜欢碎嘴，而壮汉显然忘记了被他痛骂的这位本来就是个小受。然而随着越走越近，他已经看出眼前这个转头望过来的家伙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小吉利。

“嗯？伙计，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发觉认错人的壮汉并没有离开，反倒是慢慢俯下身子，试图分辨眼前这个鬼鬼祟祟家伙的长相，在双方接近到只有几十公分的时候，他终于隐约借着远处微弱的光线看清楚对方——头发湿湿嗒嗒粘在额头前，长相平凡无奇，只是嘴边还有一圈猩红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清凉海风吹过，他的鼻间忽然闻到一股浓重刺鼻的铁锈味，不由脑门一紧，酒意散去大半，这才看见眼前这人背后，隐约露出一只浸血的小腿，脚踝处那个显眼的“=”号纹身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小吉利18岁的时候纹在腿上，寓意“all_love_is_equal（一切爱都是平等的）”，号召所有人支持同性恋的口号，当时他还嘻嘻哈哈打趣了许久，嘲笑得对方看见自己绕路走。然而此时却头皮发紧！

“吉利！你这个**养的干了什么……”

壮汉话刚出口，就觉得胸前一阵剧痛，他双目圆睁，血丝爆裂，难以置信般低头咳出大蓬鲜血，才发现那个怪人健硕的手臂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深深插入自己的胸口。(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精锐

倒霉……吃人狂魔……

壮汉这才想起这个轰动全城、传闻中的残暴杀人者，手臂疲软地伸出想要抓住对方。他显然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对方很快把手臂从他的身体中抽出，失去了支撑的壮汉直接倒在地上。他的身下鲜血漾出，很快与肢体分离的小吉利融到了一处。

法拉第先生看了看脚下这具新食物，想了想似乎还是决定先把先前那具吃完，随即再次蹲了下去，咀嚼和舔舐的声音重又响起。

然而几秒钟之后，他再度猛然抬头，远超常人的听力似乎察觉到了一些异常，有许许多多像那些“食物”一样的脚步移动声正在向这边靠近，频率非常快，密集到让他有些不安，随之而来的，则是隐约有些熟悉的轰鸣声。

法拉第先生用了几秒钟，确认那些声音越来越近，略显不舍地丢下手中的食物，脚下发力几次腾挪，跳上了一栋稍高一些的建筑，由于没有遮蔽物的阻挡，可以清楚看到一排长长的光亮停在码头区外面，他的口中嘟囔着，露出疑惑神色。

“蓬！”

一道明亮的光柱投射过来，将法拉第先生牢牢罩在其中，身影显露一清二楚。随即又是第二道、第三道。

法拉第先生瞳孔剧烈收缩，口中发出威胁的低吼。他感到了警惕，先前那些食物手里飞出的东西让他非常不舒服，而眼前这几个悬浮在空中发出光柱的事物则更加怪异。

不到一百米外，一辆黑色的大型指挥车中。

“目标爬上了高处。他已经发现我们！”

赛拉?布莱兹沉声道。从直升机摄像镜头传来的画面中。可以清楚看到屋顶那个怪人。

马洛?查普林同样也看到了这一幕，他凑近屏幕，端详着那个早已经被自己深深刻入脑中的身影，更注意到对方全身都有些潮湿，破损的衣物紧贴，就好像刚刚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行动！任意开火！空中分队封锁码头后方，避免目标从水中逃走！”

“哒哒哒哒！”

从三架黑色幽灵般rah-76巴特勒（butler）直升机下方喷吐出六道长长的红色火舌，爆发出的光芒瞬间盖过探照灯。闪耀爆裂刺破夜空。就像是日常家中后院的割草机声音响起，却更加沉闷、令人心悸，无数红色火线从三面牢牢覆盖那不过数平方面积的屋顶，立时烟雾弥漫，发出连续崩塌的声音！

而心中早就生起强烈不安的法拉第先生已经提前飞跃而下，无视高度重重落在十几米外的地面，发出砰然巨响，却被崩塌坠落的楼体杂物所掩盖。在钢铁风暴的洗礼下，那些劣质的墙体和栏杆、花盆等杂物就像是雨点般到处飞散落下，随之而来的还有漫天烟尘与石灰。一片混乱不堪，难以看清具体情形。

码头生活区这个时候还是有居民的。这从附近同时传出的各种惊呼和哭喊声就能够看出来。而那些紧密排列的低矮房屋就像天然屏障，立即将法拉第先生隔绝在直升机的视线之外，这几个大家伙机体下方悬挂的加特林转管炮暂时失去目标，缓缓停止转动、陷入冷却。

望着上方几乎被削去一层的房顶，法拉第先生头也不回地向着码头方向跳去，身后则响起了无数脚步声，自动步枪加载的红外线光密密麻麻扫射而来，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黑影消失在拐角。

“a小队已经到位！”

“b小队已经到位！”

“尽量不要波及平民!把目标赶到无人区域！”

马洛?查普林面色凝重，从耳麦中发出命令。即便这次行动出于保密原因，并不会对外公布细节，他也极度不希望造成太大的伤亡。任何时候，类似的危险任务都会是一种赌博，只有在尽量缩小伤亡的前提下，才能够算得上成功。好在对方似乎显得非常善解人意，几乎是主动向着海岸线的方向移动着，尽管多半是出于逃亡的目的，也让他大松一口气。

“c小队发现目标踪迹，23米外，已经逃向集装箱区！”

法拉第先生第一次感到了强烈的威胁！

那种能够发出火红色光芒的大家伙让他生出难以对抗的感觉，下意识就想躲回自己先前藏身的地方——水中。

然而特别行动处的包围是全方位的，先前只是不敢在有人区发动猛攻。因此，他还没进入集装箱区，就被战术手电的光芒正面照出。

尽管有着夜色的掩护，在配备了头盔式an/psq-30增强型夜视镜（envg）的突击队面前，法拉第先生仍旧无所遁形。兼容了激光照准器的夜视系统，通过envg将微光图像和红外热图像进行光学耦合，提高了灵活性和态势感知，让代表法拉第先生的那团红色光影始终清楚地显示在每一个突击队员的夜视镜当中，没有任何死角。

而他超快的速度和诡异的跳跃攀爬、全立体移动方式更加暴露了自己，几乎不需要通过手指式激光敌友识别器辨认，突击队员们就可以果断开火，也完全不用担心误伤——因为目标往往总是处于跳跃或者攀爬的状态。

7.62毫米m1a-a1自动步枪瞬间形成火力覆盖网，密集子弹发出尖锐啸声，撕裂空气追逐着那个疯狂逃窜的身影。这些训练有素的精英突击队员，与先前的警员相比命中率显然大大提升，哪怕以法拉第先生快如鬼魅的移动速度，也终究是没能完全躲过，不断发出恼火的咕哝声，显然并不好受。

但是出乎突击队员们意料的事情发生了，在前后都被重重包围的情况下，目标并没有选择往回逃，而是继续向前，一个飞掠诡异地吸附在集装箱壁上，完全无视重力不断攀升高度，划出一个大大的弧线，从他们的头顶高飞而过，跳出了包围圈。

“d队遭遇，开火！”

“目标冲过了包围圈，它似乎不受重力影响，可以在集中箱表面爬行跳跃！重复，目标移动非常快！”

法拉第先生已经多处中弹，手臂、腿部乃至躯干部位，尽管没有疼痛感，他依旧感到了那股不弱的冲击力，以及子弹顽强停留在体内带来的阻碍和滞涨感。好在他的速度极快，几个起落之间就跳过了集装箱拐角，进入侧面的甬道，成功绕出d小队的视线。

这个时候，他正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姿势吸附在集装箱的表面，脸部和前胸墙外，四肢却以违反人体骨骼规律的角度反向弯曲，贴住箱体。在手掌和脚掌与钢铁接触的部位，无数细小繁密的圆盘不断生出、收缩，将他牢牢固定在空中。与此同时，强健的肌肉快速蠕动着，那些停留在身体里的子弹很快被硬生生挤出体表，向下坠落。

然而法拉第先生的境况并没有好受多少，因为他立即再次受创，超过两位数的子弹突兀穿透身后的集装箱壁，接着凶狠地突破强健肌肉、钻入他的体内，带出点点血花，让他喉间再次发出低吼。

那些足以撕裂钢铁的坚硬弹头，连绵不断地敲击着箱体，发出噼啪作响的声音，一阵快似一阵，催命般可怕。

法拉第先生不会明白，他第一次遭遇的那些警员火力孱弱，配备的只是普通半自动手枪，对他能够造成的伤害非常有限。而特别行动处突击队配备的全都是7.62毫米最新式自动步枪，射速快、威力大、动量惊人。这不是电视或电影中那些只有光影效果的道具，只需要一些简单的防护就能够抵御。

人类在漫长的战争和杀戮岁月中，不断地改进这些可怕的机器，赋予它们残酷却又惊人的另类艺术美感。在几十米的距离内，突击队员武器的威力足以保证在射穿这些薄薄的遮蔽物同时，穿透他远超常人的强健肌肉，对他造成足量伤害。

即便是失去视角，也不会影响瞄准，突击队员们的步枪全都配备了激光测距仪，内置an/peq-2a激光指示器和数字式磁罗盘，可精确计算并显示目标信息，并通过头顶的直升机与gps定位仪配合使用，接收awis军事指挥控制/信息系统传来的实时数据，捕捉显示目标精确位置。头顶雷达头盔的运动传感器，则可以锁定任何探测范围内移动的目标。

这些激光测距仪和雷达头盔可以覆盖35米的范围，显然法拉第先生并没有脱离这个距离，依旧遭受到了坚决无情地打击。这意外的受创再次刺激到了法拉第先生，在快速移动变幻了几次位置后，他发现仍然不断受到攻击。而从两面围来的突击队重新展开包夹，不断逼近。这让他终于狂性大发，不再躲避，而是调转方向，顶着枪弹在两边的集装箱之间飞速左右交替跳跃前进，像一个幽灵凶猛冲入了d小队的突击队员之中。(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地狱火

（谢谢飘逸的风。）

攻守即刻易位。

先前完全处于被动挨打局面的法拉第先生终于再次找回了熟悉的感觉，轻松绞灭每一个目标的生机，即便是这些精锐的特种突击队员，在近距离接触的情况下也完全跟不上他那诡异的速度。

而混乱的视线也让他们投鼠忌器，先前的追击战之中，他们可以凭借娴熟的射击精度和高度默契形成火力网，对法拉第先生造成有效伤害，而面对乱作一团的队形，现在可无法采用肆无忌惮的覆盖式扫射。

“啊……！”

“**！man_down!”

“d队遭遇！”

“对方中弹后并未失去战斗力……”

听到通讯器中传来的惨叫声，看着镜头中一片混乱的战团，马洛?查普林脸色铁青，捏紧了拳头。

在阿富汗和伊拉克打了那么多年乱仗，尽管填进了海量军费，美军的装备也确确实实迅速得到了更新换代。特别行动处的突击队装备则更加先进，每一名士兵都配备了最新型的“拦截者”防护外套和防弹背心，以及改造型ach凯夫拉头盔。

然而这些堪称武装到牙齿的超强防护，在对方可怕的**攻击面前却如同纸糊一般，马洛?查普林亲眼看见一名突击队员被那只怪物一巴掌扫飞，腾空数米，跌下来的时候脖子几乎折成了对角，显然颈骨已经完全断了，勉强依靠皮肉连着而已。

法拉第先生就像一只受创的猛兽。在遭受多番攻击后愈发凶猛。尽管这些食物穿着的那些奇怪东西让他无法一击打穿身体。但是这影响并不大，依旧每一次攻击都能带走一条生命，有的突击队员几乎是连防护外衣一起被轰击得凹陷进去，胸前塌下一个肉眼可见的大洞，鲜血不要命地从口中喷洒而出，估计整个胸腔都被打烂了。

“d小队脱离战场！所有突击队注意，不得靠近目标发生近战！如果被突入阵型，立即分散拉开距离重新组织队形！”

尽管马洛?查普林已经飞快做出了应对。然而d小队脱离战场的时候，原本十六人的队伍已经仅剩三人，编制几乎可以取消了。其中一人还是重伤，他的双臂直接被对方撕裂，大量失血堵都堵不住，恐怕也很难救回来了……

“提供空中火力支援！释放小鸟1号、2号、3号！”

马洛?查普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他对自己这帮属下非常熟悉，实弹射击命中率极高，再加上详细的战前战术动员，即便是对这个移动速度夸张的怪物。也绝对能够保持有效打击。然而不知道中了多少枪的对方却几乎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这导致他对局势的判断产生了一些偏差。

法拉第先生口中咀嚼着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挖下的碎肉。这些食物迅速被消化掉，以某种难以分辨的机理转化为能量，快速恢复着他的伤口，那些子弹再一次被爆炸般膨胀的肌肉挤出身体。比起刚刚出现的时候，他的身形又粗壮了一圈，几乎比得上那些重量级拳王，而肌肉强度则完全不是一个数量级。

但是他很快发些这些食物们也变得狡猾起来，只要自己靠近，就立即四散逃窜，让他捕杀的效率大大降低，而被击中的次数则重新多了起来。

即便几次采取突然改变移动方向的手段，对方也坚决不不上当，只要靠近到一定距离就开始后退。关键他们后退并不是盲目逃窜，即便被追赶，也始终记得返身攻击，悍勇、高效、奋不顾死，与昨日一击即溃的警员队伍完全不同。

法拉第先生已经开始萌生退意，既然这些食物们这么狡猾，那自己就先离开好了，反正外面还有很多没这么狡猾、更加可口、又脆弱得多的食物。

而不能近战的突击分队显然很难起到牵制效果，在反复被冲散之后，终于让他冲出了包围圈。重新拉开距离的法拉第先生非常小心，不断绕着集装箱改变前进方向，头顶那几个会喷火的大家伙让他也心存忌惮，好在它们一点也不灵活，很难跟得上自己诡异的行进路线。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可以顺利逃脱，因为与大部分突击队员脱离之后，他的身边几乎没有友军，再次成为直升机的攻击目标。

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骤然响起，巨大声浪袭来，几乎让人耳膜都要震破。法拉第先生第一时间感受到了，他猛然抬头，就看见三道小太阳般光团从一直高悬上空的大家伙上分离，直奔自己而来！

那是三架堵在通往港口路径上的rah-76巴特勒几乎同一时间捕捉到他的身影，发动了致命攻击。三枚挂载的agm-114b地狱火（hellfire）机载反坦克导弹携恐怖声势破空而来，转眼就逼近了地面。即便没有见过这喷火的家伙，法拉第先生也绝不想尝试撞上，他的速度几乎提到了极限，在集装箱之间飞速攀爬、跳跃，就像一个诡异的黑色幽灵，爆发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超级敏捷。

然而他再一次失望了，因为自己完全无法甩掉这些古怪的跟屁虫。

说来也巧，agm-114b地狱火机载反坦克导弹恰好是由洛克希德?马丁公司研制生产，这种能够适应全天候作战环境的可怕武器最大射程8公里，破甲厚度达1400毫米，加装的红外热成像导引头（注1）可以确保精密锁定法拉第先生的位置。

光听名字就知道，这种长约1.7米的导弹制造用途主要是为了攻击坦克，尽管偶尔也用于攻击地面其它小型目标，但小到像法拉第先生这样的目标，估计在美军历史上从没出现过，必定也是第一个享受这种待遇的，而且一次就是三枚。

此时，这三枚毒刺般的热武器以接近1.2马赫（注2）的飞行速度瞬间跨越天空，进入集装箱区之后降速造成的巨大音爆更是将这些堆叠到几十米高的大铁箱子震到哗哗作响，似乎随时可能倾倒，就像飓风地震同时来袭那样恐怖！

尽管进入集装箱区之后，地狱火的速度大为减缓，仍然一点一点在拉进双方距离。法拉第先生只有利用集装箱形成阻碍或者急速拐弯的时候，才能依靠灵活性稍稍摆脱一点，但是很快又再度被咬住，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就被逼近达到爆破范围。

“轰！”“轰！”“轰！”

三枚地狱火接连爆炸！

鲜红到艳丽的火光冲天而起，覆盖染红了大半边天空，三枚导弹超过20公斤的高能混合炸药同时爆炸，形成的爆轰波几乎摧毁了近数十米的整片区域。随之而来的滚滚浓烟更是完全遮蔽了各方的视线，热度攀升到难以承受，盘旋在上空的直升机也不得不稍微退开一些，暂时无法得知具体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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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agm—114b地狱火可选择激光半主动寻的制导、射频/红外和红外成像三种导引头，附带爆破杀伤。

注2：马赫数（mach_number）以奥地利物理学家马赫（1836-1916）为名，定义为物体速度与音速之比值，即音速之倍数。1马赫=1倍音速=340m/s。(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荣归

“命中目标！”

“命中目标！”

“命中目标！”

三架rah-76巴特勒的驾驶员几乎同时报告战果，拉升高度，下意识已经开始准备收工返航了。对于自己控制的这些超级杀人武器的威力，他们非常了解。

agm-114b地狱火机载反坦克导弹爆炸产生的爆轰波足以夷平地面之上的可见物，覆盖范围内几乎没有任何生物能够承受随之产生的高温和冲击波。更别它的串联式聚能破甲战斗部（注1），随着爆炸产生的金属射流（注2）能够瞬间洞穿坦克的装甲防护。

马洛?查普林虽然仍旧眉头紧皱，但同样也已经认定击毙了目标，虽然采取的是自己最不愿意的方式——如此大规模的爆炸，火光冲天，还是在洛杉矶港这样的大码头，临近繁华的洛杉矶市，明天估计媒体和大众的质询足以让国防部的发言人焦头烂额，显然大佬们不会太开心，自己的报告也将非常难写。

但是他别无选择，在那种意外频发、非常紧急的情形下，又不愿意拿突击队员们的性命去填，只能采取无差别轰炸的方式，勉强得回一具残骸了，希望那只怪物留下的部位足够预研局拿来研究……

“a小队准备打扫战场，其他队伍原地待命。”

他的习惯性谨慎让这次行动没有无功而返。

几分钟后，马洛?查普林已经亲自带着两个得力属下赛拉?布莱兹和哈特?克里斯廷进入爆炸区域，a突击小队按照标准的战场清理程序保持阵型护在两翼。

阵阵噼啪作响。遍地都是燃烧的残骸、焦碳以及被爆炸波及的货物。即便大火只持续了短暂片刻。这里的温度仍旧高得吓人，就像一个巨大的烤箱，散发着高热让人汗如泉涌、难以睁眼。更为令人烦躁的是，在这样复杂高温的环境下，增强型夜视仪很难准确捕捉任何生命的热成像，因为到处都是鲜红的光影，完全无法辨识。

“注意保持警戒！”

混乱的场景让马洛?查普林心中泛起几分不安，从衣下枪袋中抽出手枪。大声提醒。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黑影飞快从火光和浓烟中突然冲出！

“哒哒哒哒……”

士兵们毫不犹豫射击，自动步枪的声音连续响起，却完全阻止不了黑影的靠近和突袭。在这样近的距离下，他们的反击再次沦为形式，跟不上黑影的速度。

“嗬！”

法拉第先生就像从地狱中诞生的魔怪，沐浴着鲜血与烈火重生，他的外表已经完全不成人形，全身都几乎被高温烧融，焦黑可怖的肌肉组织黏连难以辨认。左臂连同肩膀小半截身体都不翼而飞，身上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空洞。那是金属射流洞穿造成的可怕伤害。由于爆炸产生的高温和超强自愈能力，这些伤口都没有半点血液流出，让人看到心脏收缩、不敢直视。

但是他仍然没死，那地球上本不存在的可怕基因赋予了这个新生物超出常理的生命力，只是已经完全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凶猛势头，在突袭击杀了几名突击队员之后，法拉第先生已经无法忍耐由于大量消耗力量产生的饥饿感，完全不顾忌其他人的反应，抓起一具尸体再次飞掠跳走，绕过集装箱。在行进的过程中，就用残余的那只手臂送上嘴边，迫不及待地开始吞吃着那具尸体，试图尽快恢复自己可怕的伤势。

“目标仍然存活！小鸟1号、2号、3号返回战场截杀目标！所有小队继续围捕！直升机封锁警戒！”

马洛?查普林眼皮直跳，浑身冷汗下达了这个命令。这个时候他真正为自己的谨慎而庆幸，如果在造成了这么大的伤亡和破坏的情况下，还让目标跑掉，即便以他的身份也难以承受恶果，卷铺盖滚蛋都已经是最好的下场。

但与此同时，他端枪的双臂始终稳定得可怕，不断追逐着那个黑影进行射击，直到失去射击角度。多年执行各种危险任务的历练，早已经让马洛变得铁血强硬，能够在任何状况下保持冷静。

法拉第先生觉得自己全身的力量都在飞快流逝，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加快了吞吃的速度。

不够……这些还远远不够……

还需要……更多的……

食物……

紧贴着集装箱底部，法拉第先生减慢了动作，悄无声息地再次摸了回来。

a小队剩余的队员和马洛?查普林等人正快速离开爆炸区域，而这一次法拉利先生的目光落在了队伍最中央的那个人身上。那似乎是食物们的头领，吃了应该能够恢复更多的力量吧……

“小心！目标接近！”

“开火！”

离开了爆炸区域，始终关注envg红外热图像和运动传感器的突击队员立刻第一时间发现进入侦测范围的法拉第先生。

可惜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他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冲进人群，以及向看准的目标出手。

而当马洛?查普林回头的时候，看到的是女专员赛拉?布莱兹一头火红长发飘扬在天空，以及几点洒落在他面颊上的温热血液。

法拉第先生非常意外。

另外一具食物主动挡在了他选中的目标前面，令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既然对方直接送上门，那就先吃这个好了，他带着这具食物再次高高跃起，迅速攀升到了右侧集装箱的顶端。

赛拉?布莱兹面朝下方众人，被如钢铁般坚硬的黝黑手臂生生刺穿胸膛，挂在半空，嘴角溢出鲜血。这位美丽坚毅的女专员脸部抽动着，最后用留恋的眼神望了一眼模糊在视线中的马洛?查普林，无声地微笑，张嘴做出口型：

“再见”。

一团火光蓦地爆开在半空之中，如烟花般绚烂，释放出骄人华彩。

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她做出了一位职业军人的光荣选择，直接拉开了腰间的手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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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战斗部是各类弹药和导弹毁伤目标的最终毁伤单元，主要由壳体、战斗装药、引爆装置和保险装置组成。

注2：‘金属射流‘一词，在军事上主要指空心装药破甲弹在击中目标爆炸时，弹头前部金属药型罩被高温熔化，而形成的射向目标表面的液态金属流。(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幕后

“no！！！！！！！！！！”

马洛?查普林始终冷静坚毅的面孔终于大变，目瞠欲裂对着那团耀眼的火光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法拉第先生这次真的恐惧了。

这些食物虽然看似脆弱，但奇奇怪怪的手段层出不穷，让他已经承受不住打击。他的跳跃不再快捷，四肢不再有力，反应不再灵敏，就连略微恢复了一些的伤势都再度恶化，cts特种手雷的威力绝对不容小觑，更何况他的身体早已经被地狱火的金属射流打成了筛子，那些顽固又凶残的弹片可以更加轻松从内部造成伤害。

他的眼中清楚看到了不远处港口的海水，开始放弃攻击，转为逃窜，只要进到水里，应该就安全了。

而这段不到百米的距离却成为永不可及的天堑。

随着一阵低沉细微的声音响起，几个幽灵般的黑影从夜空中显现，以极为隐蔽安静却又快到难以捕捉的姿态飞快滑过天空，追到了头顶上方。这些黑影在黯淡的天空若隐若现，难以分辨，几乎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但是法拉第先生远超一般人的听力和视力还是发现了他们。

没错，小鸟1、2、3号并不是指之前的攻击直升机，而是特别行动处这一次围捕的最后保险。

阴影（shadow）200是预研局牵头研发、特别行动处专属配备的超轻量级无人攻击机，全长2.7米，翼展3.2米。航程约110千米。巡航可达到亚音速。涂装了减噪及吸光特种涂料，在夜空中飞行动静极小，不易被雷达捕捉，向来被视作王牌杀手。

六支长长的加特林转管炮无声转动，对准了地面上飞快移动的黑影，先前那熟悉的割草机声再次响起，更加汹涌猛烈，整整36根20毫米口径的枪管中喷吐出长长火舌。化作钢铁洪流铺天盖地袭来，瞬间淹没了法拉第先生。

就好像平地升起了一团金属风暴，抹去任何阻挡在前方的物体，嚣烈、恐怖、凛冽，无可抵挡！

法拉第先生发出痛苦的嚎叫声，阴影200无人机远比直升机灵活得多，速度也极快，任凭他在集装箱之间兜兜转转，都无法甩掉这些极速可达到0.9马赫的幽灵杀手，更何况饱受重创的他已经无法支持长时间的高速运动。

短短十秒钟不到的时间。超过一万发子弹就被倾泻出来，即便绝大多数都被躲过。剩下那部分也足以让他吃尽苦头。再加上守在海边的直升机，法拉第先生压根找不到机会冲过封锁。

此时，不远处另外一端的码头监控室。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地的保安，还有两名突击队员，这些人全都以稀奇古怪的姿势倒着，肢断体残、表情扭曲，死状可怖。

“看来要结束了，我们该走了。”

雷?施泰因伸手拔出数据盘，站起身来。在他的身边，是满头金发的埃利奥特，他望着显示屏中正在疯狂扫射、强势蹂躏法拉第先生的无人机，眼睛一动不动，身体微微战栗着。

“人类的武器太强大了！不知道我的鳞甲能不能承受这种伤害！”

雷?施泰因轻轻按住埃利奥特的肩膀，他对这个得力干将已经非常了解，作为战斗狂人的埃利奥特这副样子，绝不会是因为畏惧亦或痛恨，纯粹是因为见猎心喜感到兴奋。

“会有机会战斗的，埃利奥特。现在控制一下自己，把这里全部摧毁，立即撤退，他们马上就会发现这里不对了。”

后者再度看了显示屏一眼，点了点头，他的手中提着一整串七八颗手雷，显然出自特比行动处突击队友的手中，拔出引信之后扔在了身后。

“轰！”

几秒钟后，猛烈的爆炸响起，为今夜不安宁的洛杉矶港再添一处火光和废墟。

雷?斯泰因确认监控中心完全毁掉之后，按动手中一个控制器，转身与埃利奥特一齐混入四散逃窜的平民之中。

正在勉力奔逃的法拉第先生陡然一震，最终倒在了距离水边不足二十米的位置，这在平常不过几个起落的距离，却再也无法走过。因为他整个人直接被20毫米加特林转管炮拦腰扫断，生生分成了两截，鲜血潺潺涌出，即便强大的恢复力也无法愈合这样的伤口，何况他早已经油尽灯枯。

不过他并没有完全死去，仅存的那只手臂仍然不断抽搐着，展示着惊人的强大生命力。

与先前相比，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却又透着几分清明。原本埋植在脑中的阻断芯片已经被雷遥控自毁，抑制记忆神经、发出简单指令的效果自动消除，终于让法拉第先生在临死前恢复了一丝理智。

现在应该叫他考尔德?弗伦奇博士了。

考尔德的嘴巴微微张合着，想要诉说自己的怨恨与愤懑，想要告诉围上来的这些士兵，自己那可怕而又可悲的遭遇，然而他已经不行了。

“砰！砰！砰！砰！”

马洛?查普林眼圈通红走上前来，一言不发举枪，将手里的子弹尽数射入他的脑袋，彻底让这个怪物陷入永眠，同时也错失了接触事情真相的一个最好机会。

他怔怔站在原地，赛拉?布莱兹与自己相处的无数时光从眼前掠过，令这位自命潇洒风流的硬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那团火红长发依然还在身边，温香萦绕。

马洛一直都知道赛拉喜欢自己，但是早已经习惯刺激与漂泊生活的他，还没有稳定在一段感情上的想法，却未想到因为一个疏忽，让这个女人为自己丧命。

“长官，你该来看看这边。”

一个声音惊醒了马洛。

在迅速把一些不适合暴露的信息清理干净之后，后勤团队才得以进入这个区域。救火车、救护车和警车的鸣声响彻天际，整个洛杉矶港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呼喊声、哭叫声不绝于耳。即便深夜期间的港口工作人员极少，避免了无谓伤亡，但是这一场大战仍旧让周边生活区的码头工人和运输公司员工惊魂不定。特别是三枚地狱火导弹接连爆炸的时候，那巨大的动静几乎只在噩梦中才能看到，简直让人以为世界末日来了。

半个小时之后，站在焦黑的监控中心，马洛?查普林四处扫视，皱眉沉思。

“行动刚开始的时候，我按照程序派出芬恩上士和马特中士到监控中心删除记录，中途并未收到他们遭遇敌人的报告，只是一时无暇顾及联络，到战斗结束后才发现这里的情况。”

b队队长向他报告完毕后，马洛转头环顾了这个大厅内的情形，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出这是手雷集中爆炸产生的效果，绝不可能是意外。

那么，除了特别行动处，还有谁会对这里的视频感兴趣，不惜杀掉包括两位精锐突击队员在内的所有人，更毫不犹豫毁尸灭迹的呢？

“让预研局的技术人员来，把所有的残骸全部带走，看看还有没有机会恢复数据。”

马洛?查普林已经恢复了平静，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欲逃

“嘭！”

一声巨响。

那是香槟酒打开时，瓶塞急速弹出的声音。不过这个失控的小东西并未飞出太远，而是被事先捂住瓶口的毛巾牢牢抵住，乖乖停下来。

仪态得体的侍应生把瓶塞放入口袋，洁白毛巾搭回手臂，微微倾下身子，顶级的沙龙帝皇香槟（champagnebillecart-salmon）被倒入高高的酒杯，激起厚厚的泡沫，散发诱人香气，色泽清澈，令人胃口大开。

“干杯！”

“干杯！”

“那么，说说吧，布鲁斯。你是怎么知道我最爱来这家餐厅？”阿曼达?赫斯特轻抿一口香槟，姿态优雅地放下，两手交叉轻轻搭在手臂上端，长长的金色侧向一边，显露出柔美脸颊弧度，笑着望向李杰。“噢，对了，还有知道我喜欢吃的所有菜式？”

“因为我的诚意打动了上天，我在心中祈祷，必须要让美丽的阿曼达?赫斯特吃到一顿丰盛而满意的晚餐，然后就自然而然梦到了这一切，在华国，这叫托梦。”李杰轻轻牵起莉迪亚的手，在她手背轻吻，然后煞有介事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就像爱丽丝梦游仙境一样。那么，布鲁斯你最终是遇到了凶狠的红桃皇后，还是美丽的白皇后呢？”

莉迪亚?赫斯特急不可待地跳了出来，然后促狭地刁难道。在爱丽丝梦游仙境的故事里，姐姐红皇后可是坏角色。李杰回答不好就要得罪阿曼达了。

“噢。不。你不能这样莉迪亚。”李杰做出凶狠的表情，要威胁这个刁难自己的女人，随后摊了摊手对着阿曼达笑道。“好吧，我承认，我买通了这里的大厨，是他告诉我的。”

这顿和莉迪亚姐妹的晚餐是由她提出来的，理由是融洽李杰和阿曼达的关系，却正中李杰下怀。

此时他们正在第十三大道的布拉吉奥餐厅。这家米其林三星餐厅每天都处于爆满状态。如果私人打电话到这里想要订位置，得到的回答一准是——对不起先生，我们需要提前几个月预定。

一点都不夸张，就是这么受追捧，其中也少不了权威美食杂志的大力推荐和人类的从众心理。

而李杰之所以能够马上拿下位置，自然施展了一些小手段。晚餐非常丰盛，他点的全是两位赫斯特女士喜欢的菜式，薯烩牛肉、烤大虾苏夫力、蘑菇汤、英式杂扒和鳕鱼排，甜点则是这里的招牌布拉塔芝士。

显然他的表现既让莉迪亚觉得脸上有光，又让阿曼达初步表示满意。

“你呢？阿曼达。听莉迪亚说你已经回到集团工作了。”李杰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不经意般问道。

“噢。是的，还是我熟悉的杂志这部分内容，你知道的，也包括挖掘秘闻，所以某些人最好不要被我逮到小辫子。”

自从2011年大手笔收购了多家杂志之后，赫斯特国际集团的杂志业务就已经领先老对手康泰纳仕（condé_nast），仅次于时代公司（time_inc）。不过阿曼达?赫斯特显然不太想谈及这些，反倒隐隐用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刺了刺李杰。

这让他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毛，目光注视对方。而阿曼达?赫斯特也毫不示弱，平静与他对视。

“看来今天这顿晚餐的效果还不够好？”李杰扭头看看莉迪亚，这个女人露出无辜表情，一副隔岸观火看热闹的样子。“我必须得多敬阿曼达两杯了。”

这两个女人的酒量确实非常不错，哪怕晚餐结束后，转到了公园大道432号李杰的豪宅之内，又品尝了多种美酒，依旧保持着几分清醒。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布鲁斯，阿曼达可不是那么容易收买的。”莉迪亚轻轻把脑袋靠在阿曼达裸露在外的香肩上，带着几分微醺甜甜笑道。她的双脚侧起搁在宽大的沙发上，露出修饰整齐的脚趾和洁白温润的小腿，显然非常放松。由于长期的自我控制，阿曼达则更加收敛一些，依旧保持了得体的姿势，不过也已经半依靠在沙发背上。

“真的吗？那么我送上这枚漂亮的胸针，能否让阿曼达稍微改观一些呢？”

李杰手掌摊开，露出一枚金灿灿花瓣型胸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不过阿曼达?赫斯特露出的并不是喜爱神色，她睁大了眼睛看看，美丽的长睫毛眨了又眨，然后低下头，发出一声惊呼：“不！你是怎么拿走我的胸针的？”

莉迪亚也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看到李杰手里那枚确实是先前阿曼达始终佩戴在衣服上的胸针。她今天穿着一条深绿色v领长裙，本来跟这枚金色蒂芙尼胸针相映生辉，此时却光秃秃一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李杰好整以暇把手往前伸，然后看着阿曼达一把抢回，再次把胸针别回裙子上，对着两人眨了眨眼睛，微笑不语。

“太惊人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莉迪亚美丽的大眼睛眨个不停。

“哼！这可不是绅士的行为。”阿曼达俏脸一板，不过显然她盯住李杰的眼神出卖了自己，也非常想知道到底这个可恶的家伙是怎么做到的。他和两人坐在成夹角的两边沙发，中间始终隔着一定的距离，似乎也没有靠近自己，居然能无声无息取走自己别在胸前的胸针？

不知道有没有碰到自己那里？她的脸上莫名其妙一红。

“这只是一个小把戏，为了逗你们开心而已。如果因此生气，那反倒不美了。”李杰哈哈大笑，坐起身来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下一大口威士忌。

“你说出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就不生气了。对吗？阿曼达。”

莉迪亚是最想知道的。她晃了晃身边的阿曼达，显然想要统一阵线。

“可以考虑。”

阿曼达轻哼了一声。

李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做出思考的样子，在两人目光落在他脸上期待下文的时候，突然完全没有征兆地再次抬起右手，只见一只白色的手机出现在两人眼前。

“嘿！怎么回事……！”

莉迪亚恍然低头，才发现自己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机也到了对方手里。

“看来任何时候，都得防着这个小偷。别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阿曼达一把从他平伸的手掌中拿回手机，放到莉迪亚身边，带着几分讽刺说道。能够让一向情绪内敛的她说出这样的话，可见确实有点气急。

但是，往往这种时候，也是失去冷静的时候。

“你是说像这样吗？”

李杰用诧异的表情看着两人，手上再次出现一枚胸针，竟然又是阿曼达刚刚别回去的心爱饰物！

“嘿！我完全没看到！你看到他是怎么做的吗？阿曼达？”

莉迪亚已经彻底陷入了迷糊状态，难道是因为自己喝醉了，布鲁斯是在什么时候又把胸针摘走的……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两位美丽的女士没有生气吧？”

李杰微笑把胸针递还给同样震惊的阿曼达，看着她再次别好。把自己的左手伸到两人面前。摊开让她们看到空无一物的手掌。

“人类的行为是很容易预测的，因为我们的大脑非常缓慢，而且不擅长一心多用。当我把手放在你们面前……然后目光转向手掌，自然就会吸引到你们的注意力。与此同时……你们就无法兼顾到其他的地方……”

在左手完全吸引到两人的专注目光后，李杰轻轻伸出右手，再次解下了阿曼达的胸针，由于他特意放慢了动作，莉迪亚和阿曼达终于如梦初醒般及时转头，看到他灵巧到难以置信的手指轻巧完成这一系列动作，而阿曼达几乎没有任何感觉，胸针就已经被摘走。

“啪啪啪！”

莉迪亚大笑鼓起掌来：“看来如果你以后没事做了，去当个贼肯定也能混得不错。”

“这可是我的绝活，今天都拿出来教给你们了，是否应该奖励一下。”尽管原理相同，但一般的干扰注意力当然不会有这样好的效果，关键还是在于李杰远超常人的反射神经和动作速度，以及精准的肌肉控制，不过这一点没必要多说。他拿起杯子敬了两人一下，大口金汤力酒下肚，令两位本就喝了不少的赫斯特脸上同时泛起酡红。

“我去上一下洗手间，莉迪亚。”

阿曼达放下杯子，站起身抚平裙摆示意道。

“噢，对了，这里的洗手间有点小问题。你到内间去吧，我带你过去。”

李杰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很自然地站起身来，走在了她的身后。

阿曼达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不过看到李杰坦然的表情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在前面，穿过这条走廊，走到底……”

李杰跟在她身后一步左右的位置，非常认真地在指路，在恰好转过屋角，莉迪亚看不到的位置，眼中突然闪烁一下。

走在他前面的阿曼达忽然觉得脑中阵阵晕眩，眼前一花，身体发软向后倒了下来。李杰恰到好处地上前一步接住了这位美人柔软身躯，手指传来温热触感。

“你没事吧？阿曼达？”

“没关系，可能坐得太久了，加上有点醉。我知道在哪里了，你回去陪莉迪亚吧。”

阿曼达轻轻抚着额头，眉峰蹙起，露出一丝痛楚神色。好在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似乎来得快去得也快，她很快就清醒过来，却发觉自己与李杰的姿势有点暧昧，强作镇定站起身来推开他，继续向前走去。

站在身后的李杰嘴角泛起微笑，这一切当然都是他的手笔。人类是一种很容易养成习惯的动物，短短几次接触，他就发现每次阿曼达?赫斯特只要感觉到不太自在，就会用左手轻捏右手的手指根部，用这个小动作掩饰自己的情绪。而在刚才的接触之后，阿曼达一直在做这个动作，显然这个精灵般的美人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冷静。

阿曼达?赫斯特在洗手间梳洗台站了许久，满脑子都是李杰那似乎容纳一切的魔性眼神，身体更是阵阵发软，仿佛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在体内苏醒，几乎就要沦陷进去。这个男人简直就像一个黑洞，能够把周围的所有人都吞噬得一点不剩，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泛起这样的奇异的想法，但只隐隐觉得恐惧，暗暗下定决心要同李杰保持距离。

“不早了，我也有点醉了，要回去了，莉迪亚。”

再次出现在两人面前的阿曼达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神下意识仍在回避李杰，这一点当然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而在两位赫斯特的注视下，他毫不介怀地坦然点了点头：“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巧遇”

阿曼达?赫斯特生平第一次意识到，有些人不是她想摆脱就能摆脱的。

尤其出乎预料的就是，仅仅是那一次晚餐过后的第五天，在第三大道伊莱特门启蒙教派的分区，她就再次与李杰不期而遇。

“布鲁斯？你怎么也在这里？”

望着眼前这张最近经常出现在脑海中的面孔，阿曼达?赫斯特低声惊呼，不过很快意识到周围人诧异的眼神，强行镇定情绪、恢复平静坐了下来。

“阿曼达？这真是意外惊喜，没想到你也是启蒙教派的信徒。”

李杰脸上露出绝对没人能怀疑的自然喜悦表情，对着阿曼达热情招呼。

伊莱特门启蒙教派的发展非常迅速，每天在门外排队想要参加启蒙仪式的信徒几乎都要站到大街上了，甚至已经引起许多媒体的惊诧和关注，开始讨论这玄而又玄的启蒙理论。为了应付这些日益增长的信徒，教派已经逐步在纽约市建立了三个分区。

事实上，无论是金钱、资源又或场地都不是问题，如果需要，李杰完全可以以每天十个分区以上的规模夸张，半年就能占领全美。但这是不可能，因为还有一个，也是最重要的因素制约着扩张速度——缺少能够主持启蒙仪式的教士。

至少要达到中位恶魔的实力，才能够直接干涉影响到这些人类的大脑，引导他们实现灵魂共振，某些大脑愚钝孱弱的家伙甚至需要更强实力的引导才能感受到。这也是为何最初连李杰都要亲自上阵的缘故。

当然，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想要打开局面。教士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伊莱特门启蒙教派之所以奇迹般受到追捧。最重要的显然就是神奇的启蒙仪式，不仅可以消除疲劳、释放精神压力，反复接受引导之后，更可以让人明显感到感官的变化与专注力等方面的逐步改善。

这种难以用语言解释，但又确确实实存在的神奇效果，让每一个尝试过的人就再也无法抵挡诱惑。更何况启蒙教派仅仅从运营成本计算收费，几乎没有任何限制，从内到外完全都是一派和乐融融的氛围。这让那些信徒们更加高呼仁慈，几乎争先恐后要匍匐到教士的足下亲吻，献上一百二十分的尊敬。

这里面半点也不夸张，经常有受病痛困扰的信徒做出类似的事情，也许他们的病痛并不都能得到好转，但多少会减轻一些痛苦，精神都健旺不少。

因此，当他得知阿曼达?赫斯特居然也是启蒙教派注册会员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不过当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好机会，这位赫斯特集团的继承人。有着很大的价值，对于自己的规划非常有用。必须收入麾下。哪怕——对方是有家庭的。

“这里的启蒙仪式非常神奇，你也是听人介绍来的吗？”

李杰露出温和笑容，主动打开话题。

阿曼达?赫斯特却觉得心中隐隐不安，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啊？是的。对了，莉迪亚呢，她没和你在一起吗？”

李杰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在阿曼达被看到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伸手指了指门口：“她不是来了吗？我还是莉迪亚拉过来的，只是没想到会和你在同一个静想室。”

他当然说谎了，在得知阿曼达也有参加启蒙教派的活动之后，他很容易就通过一些小手段让莉迪亚注意到这个最近非常流行的教派，并刻意把自己两人和阿曼达安排在了一起。

这两姐妹做梦也不会想到背后都是某人在作祟，只以为是一场巧遇。阿曼达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脸惊喜走来的莉迪亚。

“嘿！亲爱的，你没有告诉我你也会参加教派的活动。”

莉迪亚轻轻在姐姐面上吻了一下，然后亲热地坐在李杰给自己让出的位置上，挤到了阿曼达和李杰中间。

隔着莉迪亚，阿曼达似乎总算是轻松了一些，脸色也变得自然许多。

“我也是最近才尝试过两次，觉得好像挺有效果的，正在考虑是不是要介绍给你们体验一下。”

莉迪亚听到则四下张望，露出好奇的神色：“我还是第一次来，效果真相介绍的那么好吗？”

阿曼达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认真地回答道：“那是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待会你就知道了——如果你尝试成功的话，也有一些人需要多尝试几次才能感应到。我只能说，比别人告诉你的还要神奇一百倍。”

“哇哦，如果真是像你说的那样，那确实非常了不起。但是没有亲身体验到的话，我还是持保留意见。”

李杰煞有介事地打断她的说话，然后做出一副任你怎么说我都冷静旁观的态度。他的神情和语言都看不出任何破绽，所以两姐妹完全无法把他与这一切联想到一起。阿曼达更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就像我刚才说的，也有一些‘天赋’不怎么样的人，是很难启蒙成功的，那样的话你确实有理由持保留意见。”

李杰挑了挑眉毛，露出玩味神色，这个女人越来越难以在自己面前保持冷静了。莉迪亚连忙拍了他一下，然后亲昵地拉着阿曼达：“亲爱的，别生气。布鲁斯并没有真正接触过启蒙教派的事情，他完全是被我硬拉过来的，所以不理解也很正常。”

然后她再次转过头，对着李杰做了个眼色，显然已经发觉李杰和阿曼达之间气氛有些奇怪。不过她并未想太多，只是单纯以为两个人都比较强势，所以难免有点摩擦。

“好吧，美丽的女士享有理所当然的特权。如果一会我成功完成这个启蒙仪式的话，我就向两位致歉。”

李杰无谓地耸了耸肩，继续扮演着一无所知首次参加启蒙教会活动的角色。

负责这次启蒙的教士很快出现了，这是一位外表柔弱的女性教士，自称为罗瑞尔。她看向李杰的眼神与其他人别无二样，只是飞快从他身上扫过，就开始了循例讲话和劝导，接下来则是循例的释放压力与启蒙引导环节。(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狂热

阿曼达和莉迪亚显然都属于比较有天赋的那种人，或者直白一点来说，属于对磁场敏感度高于正常水准的人类，很容易就在教士罗瑞尔的引导下进入感应状态。这也让李杰有点意外，本来为了确保这两位赫斯特与教派的紧密联系，他已经做好亲自引导莉迪亚的准备，不过现在就不需要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无所事事，因为还有第二个同样重要的目标，他望了一眼神情放松、集中精神的阿曼达，嘴角噙着笑意闭上了眼睛。

阿曼达?赫斯特只用了两到三分钟的时间，就重新进入了那熟悉的空灵状态，轻柔、神秘的波纹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尽管没有任何实质形态，但她就是能够感应到这道波纹的存在。那是一种脱离于听、嗅、看、触、味五感之外的知觉，无法用言语形容，也不同于平常的任何体验，但确认无疑绝非幻觉般地存在。

如果不是真的这样神奇，怎么可能吸引到像阿曼达?赫斯特这样的精英主义者参加。而这个时刻，她正在细细品味，徜徉于那神奇的感应之中，仿佛自己的思维开始无限发散开来，彻底融入最深层的意识。

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虽然启蒙引导本身对于人类就算是不同寻常的事情，这一次则更加奇特，比之阿曼达先前几次的体验都有所不同。那原本始终平静柔和的波纹似乎发生了一些奇特的变化，不仅仅是形态上的，更多地就像是在寻求与她的深层次交融。而且在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情况下。就那样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然而很快阿曼达意识到自己弄错了。因为那道奇异的波纹并不是消失，更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彻底化作了自己意识之中的一份子，本身不复存在，却又无所不在。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其洞悉，实现了灵魂的彻底融合，超越了一切形态和意识的奇妙反应，令人浑身战栗、只想把全部身心都开放出来。沦陷于那世上从未出现过、比任何感官体验都美妙千万倍的存在。

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让人迷醉，沉沦，流连忘返，不忍割舍。

因此，哪怕在之前的介绍和资料当中从未听说过这种情形，阿曼达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略微迟疑片刻之后，就完全下意识地放开身心，没有产生任何的不适情绪。

她根本无法想象，在场所有信徒接收到的波纹都是由女教士罗瑞尔发出的。唯独自己不是。

阿曼达?赫斯特与弗劳尔?马科斯、吉尔伯特?戈登、罗威尔?洛克希德这些人不太一样，他们要么就有着强烈的企图心和高出人类身份的追求。要么就是命不久矣别无选择。而阿曼达从一开始就对李杰非常警惕。她是人类之中少有的感应强烈者，无怪乎能够成为赫斯特集团的女继承人，如果强行对她实施精神控制，很有可能导致其本身意识受到损伤，沦为纯粹的傀儡，那样价值可就大大折扣了。

因此，为了瓦解这位女赫斯特的重重戒备，李杰利用这个启蒙仪式的机会亲自为其种下烙印，埋下潜藏深处的心灵暗示。而阿曼达?赫斯特只会认为是自己的感应产生了奇特变化，绝难想到其中还有这样波云诡谲的算计，更不可能猜到看起来对于启蒙教派充满怀疑的布鲁斯会是真正的施术者。

所以当她再度睁开眼的时候，除了与前几次一般、甚至更加强烈的感官提升，还有一个她本身完全没有意识到的变化——自己对布鲁斯的感觉没有从前那样排斥了。

在阿曼达?赫斯特的眼中，布鲁斯?李这位奇特的男子，仿佛化作一个巨大的多彩、美丽光环，她看不到这些普通人无法企及的绚丽华光，但就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超凡脱俗，让自己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想要感受那种凌驾一切之上的旺盛生命力。

“天呐！太神奇了！我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这种色彩、声音和层次感，就好像近视眼完全消失，不，远远超过那种感觉，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完全不一样了！”

莉迪亚?赫斯特第一次感受到启蒙仪式的效果，惊讶到与其他人一样完全合不拢嘴。

“我承认先前是我的偏见，这种感觉太美妙了！”

李杰适时睁开眼睛，微笑望向阿曼达，后者心脏剧烈跳动，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充满了魔性魅力，让她大起亲近之意，忍不住想要沉溺其中。

离开的时候，三人之前的氛围已经融洽了许多，不过很快被咨询室一个叫嚷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让我把话说明白点！我不想每周都去排队，等待你们的通知。我不在乎赞助你们多少钱，但是要按我的时间安排启蒙引导！”

一个身材高瘦、穿着名贵西服的男子正在对着咨询人员颐指气使，那种不容置疑、居高临下的态度，明确向周围传递出一个讯息——他的底气十足与身份不凡。

“又一个。”阿曼达?赫斯特停下脚步，蹙起好看的眉毛摇了摇头，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类似情形。“每次都能看到很多这样的人，希望通过自己的身份或财富，在教派获得特殊待遇，真是疯狂的追逐，但当我们亲身体验过之后，却又觉得理所应当。”

“噢？难道教派会不愿意吗？毕竟这么多的教士、工作人员和日常活动、场地，全都是需要大笔支出的，只需要将个别人的位置稍稍提前，他们没理由拒绝。”李杰很自然地接下话题，身旁的莉迪亚也点了点头。即便在她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财富与权势的不对等，自然而然会让人划分出阶层，哪怕是各式各样的教派也难以免俗，一般仅仅方式略微温和些、不那么**裸而已。

“似乎还没有过类似的先例，启蒙教派非常特别。”

阿曼达?赫斯特目光扫过咨询室敞开的大门，可以清晰看到，足以容纳上百人的大厅此时挤得满满当当，几乎没有太多的空余位置，每个人都和身边的其他人挤在一处。只有那个高声叫喊的西服男子身边有些空当，但是看到他身边那几位人高马大带着黑超墨镜的大汉也能够理解，显然是这些保镖硬挤出来的。

十月底的纽约已经非常凉爽，完全不觉得炎热。但在这个人满为患的大厅当中，中央空调依旧呼呼往外吹着冷气，却无人感到寒冷不适，可见热闹的程度。每一个人都拼命伸着脑袋向咨询人员诉说着什么，无数只手臂不断在空中挥舞，让人联想到春天散发勃勃生机的杂草，就那样不管不顾拼命向上生长，争取阳光、雨露和更多土壤。

而那些衣着整齐、面带微笑的咨询人员则不停忙着接打电话，她们每个人面前都至少放着两台电话机，所以几乎是左右开弓地在飞快说着什么，几乎很少有时间立即回答眼前信徒的问题，只能不断抬手示意对方稍等，露出带着歉意的笑容。

“这……未免太夸张了吧！这些人难道都疯了吗？”

莉迪亚?赫斯特瞪大了自己的漂亮眼睛，看起来是被这人潮涌动、热闹嘈杂的场景吓到了，她从未想到过一个类似心理辅导的教派活动，居然会对人们有着这样大的吸引力。类似的热闹场景，她只在食物银行门前见到过，那是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交了房租没钱吃饭的美国人排队领取免费救济餐。

不过两者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因为领取救济餐的那些家庭、老人和失业者往往沉默不语，麻木机械地排着长队，表情无一例外充满疲惫、失望和僵硬。而眼前这些被挤得东倒西歪的启蒙教派信徒们，虽然额头冒着汗珠，脖子和伸臂因为长时间高举而酸麻难忍，脸上却始终洋溢着喜悦、兴奋与期待，那种发自内心无法作伪的热情，简直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忍不住想要跟着他们的脚步一同走过去，加入这个朝气蓬勃的行列，看看到底是什么美妙事情在吸引着他们，如此疯狂。(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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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他们不疯狂我才会奇怪。”

阿曼达笑了笑，转头看看李杰，似乎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样的意思。

“想想我们刚才做的启蒙仪式那神奇的效果吧，不仅能释放精神压力，对于改善睡眠、缓解病痛多半也有作用。这样几乎不需要通过任何药物或者仪器，就能达到的神奇效果，只需要10美元一次，还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情吗？”李杰接过对方的话头，把阿曼达想要说的意思表达了出来。

“10美元！难以置信!他们不需要运营成本的吗？”

在绝大多数美国人眼里，无论是教派抑或慈善组织，依靠收取一定的费用维持运转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李杰只是告诉莉迪亚把一切安排好了，并未谈及细节，所以她还是首次听到这个讨论会的收费标准，当即惊讶地看看里面拥挤的人潮，显然也明白了这里大受追捧的缘故。

但旧的疑虑消失了，新的不解又诞生。如此廉价有效的心理辅导，信众追捧可以理解，那教派依靠什么来维持运转呢？她反倒对启蒙教派的做法难以理解，毕竟这点价钱顶多也就够吃两个汉堡。

大厅之中原本喧哗的声音已经逐渐变小，因为大多数人都停下了自己的事情，纷纷望向那位一看就身份不凡的男子，被他夸张的动作和声音吸引了注意力，想要看看这位有钱佬到底在与工作人员争执什么。

“我很抱歉，彼得?巴塞洛缪先生。但是这样的安排是经过慎重考虑的。正常人并不适合过于频繁的启蒙引导。每周一次的频率是经过反复论证、对人体最为适宜的。而且我们对待所有的信徒都一视同仁。并不会因为您的身份或者捐赠有特殊照顾，希望你能够理解。”

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位年轻的漂亮姑娘，长发整齐地向后梳起，看起来赏心悦目。这位姑娘尽管表情有些畏惧，依旧不偏不倚地说出了那番话。周围其他的信徒听到之后，脸上大多露出开心、满意和幸灾乐祸的表情，显然这里面还是普通民众更多一些。

“孩子，我劝你还是仔细考虑考虑。相信面对这张十万美元的支票，教士们会愿意给我一些合理的优待。”彼得?巴塞洛缪（peter?bartholomew）看到周围投过来的眼神，微微皱眉，倒不是害怕惹起众怒，纯粹是不耐烦。他挥手从保镖手里接过支票本，刷刷签下一张支票递到女咨询员面前。

“我付出了更高的价钱，难道不应该获得更好的服务吗？”

彼得?巴塞洛缪环视了周遭围观的人一眼，这些人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并没有人当面反驳。即便有些不忿。他们也觉得这个讨厌的阔佬并不算强词夺理，他付出这么昂贵的价钱。让他得到一些差别待遇似乎也合情合理，最多只是嘴上不爽嘟囔几句、心里羡慕泛酸而已。

当然，也许彼得?巴塞洛缪身边那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多少发挥了重要的震慑作用。

看到这些人的反应，彼得?巴萨罗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向着负责咨询的那位漂亮姑娘点了点下巴，示意对方赶紧照办，然后美美地抽了一口雪茄。在他看来，既然这些挤满了屋子的穷鬼都不敢有意见，这事多半就能成了。

现在可是资本的年代，谁会和本杰明?富兰克林过不去？

“真的、真的非常抱歉，巴塞洛缪先生，但教派是有规定的，我们不能因为任何理由采取差别对待，所有的信徒都应该是平等的。”女咨询员显然没有处理过这样的情况，看起来非常紧张，但仍然勇敢地承受住了压力。

“我并没有要求不平等待遇！付出与收获成正比，这难道不是平等的美国精神吗？”彼得?巴塞洛缪有些恼怒地伸手指了指这个女孩，几乎快要戳到对方的脸上，他觉得自己非常讲道理保持风度，但似乎跟这些启蒙教派的死脑筋完全说不通。“我已经厌倦了和你的争论，你们这里的负责人是谁，我要直接与他对话。”

“请不要为难我们的咨询员，先生。我相信你是一位明理的人，应该遵守我们教派的规则才是。”

一个柔和清亮的男声响起，虽然音量并不算特别大，但却足以让大厅当中的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纷纷为说话的这个人让开一条走进来的道路。

“快看呐，是兰斯洛特教士！”

不知道谁在人群里喊了一声。

“原来是兰斯洛特教士，你好。”彼得?巴罗塞缪的脸色变得客气了许多，启蒙教派分区的教士非常稀少，这位兰斯洛特教士刚好也负责过他本人的引导仪式。在亲身体验过那奇异美妙的感应后，对于这些神秘的教士，他自然也心存几分忌惮。“我相信这绝不算是强词夺理，教士。我愿意付出更高的酬劳，只是希望在安排引导仪式和教派活动的时候，能够多考虑一下像我这样更尊重你们付出的信徒。”

“我很理解你的心情，彼得。但是你应该明白，教派的人手还非常紧张，特别是教士过于稀少，不足以支持我们根据你个人的时间来调整。而且就像萝丝所说的，一周一次的引导仪式是经过实践验证的，最适合大多数人体质的安排。凡事都要顺其自然，不必过于急切。”

教士兰斯洛特是一位身材极高的美男子，他的五官弧度柔和、魅力非凡，一头火红的碎发丝与个人气质相称，毫不显得突兀，穿着与其他人一样的教派服饰，只是胸前那整整四道金色圆环彰显了身份——即便是另外几位引导大家进行启蒙仪式的教士。胸前也只有三道圆环。

他走到那位女咨询员萝丝的桌前。鼓励式地轻轻用指尖触碰她光洁的额头。后者立即露出激动愉悦的神色，脸色都红润了许多，显然对他非常尊敬。

“即便是十万美元的支票，都不足以让教派做出一些变通吗？那么如果我愿意资助20万美元呢？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教士？”

彼得?巴罗塞缪脸色变幻数次，仍旧带着几分不甘心说道。

兰斯洛特教士站在他面前，足足高出一头多，微微低首。目光停驻片刻突然道：“你应该有领回去教会的辅导材料和教义吧，巴罗塞缪先生？”

“嗯？是的，是的，当然。”

彼得?巴罗塞缪有些不太明白，对方突然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只能小心翼翼回答道。尽管身家不菲，平日也颇有威信，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位兰斯洛特教士面前，他始终觉得有些压抑，不知不觉就被对方掌控了交谈的节奏。

“不过我猜。你多半没有仔细看教派宗旨，特别是第六条。”兰斯洛特教士嘴角含笑。转动脑袋看了看四周。“我的朋友们，有人能告诉巴罗塞缪先生第六条的内容吗？”

大厅当中不乏前来咨询的新信徒，立即就有人拿起手中的教派宗旨翻看，然后大声朗读起来：“我们不应当停止前进脚步，真正进步的重要标志不是让富人待遇更加优渥，而是让穷人境遇不再艰难！”

“谢谢你，我的朋友。那么，巴罗塞缪先生，你理解了吗？”

兰斯洛特教士感谢般点了点头，然后重新把目光投注到对方身上。

彼得?巴罗塞缪听到之后怔了怔，他没想到所谓的教派总之会是这样一句话。不过即便有些感触，他仍旧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类似的口号自己听得多了，真正能够实现的又有几个人。但彼得并没有立即反驳。

因为再度抬头的时候，他已经看见，视线范围内所有人脸上的神情都和先前不太一样了。如果之前他说出那番付出与代价之类话语的时候，信徒们都显得有些不敢辩驳又或习以为常。那么在兰斯洛特出现之后，特别是听到这句教派宗旨之后，他们的眼中神采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特别是他们投向兰斯洛特教士的眼神，充满了期待、敬佩与尊崇，已经开始带上了几分歇斯底里的狂热。

这让彼得?巴罗塞缪原本想要反驳的话没能说出口，他突然心底发虚挤出一丝笑容，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了身处风暴巨浪中心的感觉，周遭仿佛正在慢慢酝酿着深沉的漩涡，从外表看不出变化，内里却逐步形成一种犹如实质的气势，随时可能翻覆而起、碾压过来将自己吞没。

“巴罗塞缪先生，刚好我有一个教义宣讲会马上开始，我认为非常适合你，不如来尝试看看怎么样？”

兰斯洛特教士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只是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彼得?巴罗塞缪反应略显迟钝地点点头，跟着他离开了，包括那几名不知所措的保镖。而留在他们身后的，则是许多信徒低低的欢呼和感动哭泣声，议论声和先前的交谈声再次响起。

但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兰斯洛特离开的时候，隐蔽地对着门外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

站在门口的阿曼达、莉迪亚和李杰同许多人一起，看到了事情的全过程，接着沉默地继续向外走去。

“说起来有些惭愧，我也尝试过与教派沟通，是否能通过大额捐赠为自己赢得更好的待遇，现在看来实在有些庸俗，与教士们的境界不能相比。”在几乎走出教派大门的时候，阿曼达突然说道。“我听说这些教士们都类似于苦修士，对于身外之物和安逸享乐完全没有追求，也不受世俗生活纷扰的影响，绝大多数的时间都待在教派之中。原本以为只是宣传手段，但随着看到的越多就越相信，教士们真的是这样意志坚定的人。大概也只有像他们这样，将精神追求凌驾于一切之上，才有可能实现人类的新启蒙。”

“是啊，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伟人，能够创立出这样神奇的教派。”

身旁的莉迪亚同样带着几分复杂情绪说道。

跟在她们身后的李杰把这些对话听到一清二楚，却并未出声，只是对于自己创造的这一切效果非常满意。连彼得?巴罗塞缪、阿曼达这样衣食无忧、利益至上的资本者都产生了动摇，可见对那些急需精神寄托的普通人，效果只会更加理想。

人类就是这样，总是太容易对美好、单纯的事物有所期待，即便他们不断强调不轻信，但却非常容易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进而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意志动摇。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大多数人总会忘记：世上不会有绝对的善恶，当一件事物呈现出几乎没有死角的完美，往往才是真正需要警惕的时候。

迷信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存在的，所谓的迷信，无非是观念的反复强化。而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当信徒们逐渐对教派产生信任，就会对所宣扬的一切深信不疑。哪怕有一天发现与现实有所冲突，他们也不会幡然醒悟，而是认为自己的信仰不够坚定，自己的方法错了。

因为信仰作为人自身最根本的东西，是不能动摇的，一旦动摇，就相当于否定了自己长期以来的坚持和努力，比之任何后果都要令人难以接受。

就好像真正信仰基督的人，不会因为科学的发现而去修订《新旧约》。

启蒙教派的将来，也会一样。(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大选日

11月8日，周二，弗吉尼亚州。

“别太着急了，时间还早，中午我去给你们送吃的。”

“今天估计有得忙了，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参加个大party而已。”

柯克?斯通站在自家门廊上，亲昵地吻下妻子艾琳，然后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紧了紧夹克外套，走入了黑暗之中。

这个时候还是凌晨五点多，天色仍然全黑，正是清晨最冷的时候，不用测都知道温度肯定在零度以下。一路上可以看到，路旁的轿车窗户和顶部到处爬满了霜冻，连路灯的昏黄灯光都似乎因为寒冷而显得有些暗淡。

好在自己有先见之明，在贴身的棉衫外面添了件厚毛衣，效果还不错。柯克?斯通缩紧了脖子，微微搓动双手，努力从端着的热咖啡吸取热量，走动起来终于略微暖和了一些。

从家里到目的地投票站，步行也不过十分钟的路程，他也就懒得开车了，顺便活动活动筋骨，脑子也清醒不少。

到达投票站的时候，刚好整六点钟，天色稍微亮堂了一点，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前来投票的民众在门口排出了长长的队列，围着四四方方的宾士利教堂绕了大半圈，人数可是相当不少。

嘿！真够早的！

“早，柯克。”

“你好，马菲斯，赶着上班吗？”

“是的，天真够冷的！这么早从被窝里出来真够呛！”

“谁说不是呢，这见鬼的天气。才刚11月就零度以下了。”

“让让！劳驾！让我进去。谢谢。”

柯克喝了一口热咖啡。暖意从喉间流入心底，一边和熟人们打着招呼，一边侧着身子从人群外围挤进了投票站。真是个热闹的大party，类似的场景，想必同一时刻在全国各地都发生着，他心里想道。

每隔四年，在总统大选年11月份的第一个星期二，超过一亿美国选民都将到指定地点进行投票。在民主、共和党两位总统候选人之间作出选择，这一天被称为——全国选民投票日，也就是俗称的大选日或者普选日。

柯克?斯通算是宾士利教堂投票站共和党团队的负责人，他是这个片区的竞选队长（precinctcaptain）。听起来有点威风，但实际负责的还是他的顶头上司，大区主席（areachair）格里戈。他和绝大多数志愿者来得更早一些，都已经等在里面了。

“快点，柯克，你来晚了。嘿！嘿！”

格里戈瞟了一眼柯克，偏偏脑袋示意他快过来。然后拍了拍巴掌吸引志愿者们的注意，开始安排宾士利教堂投票站的值班时间表。普选日的投票时间从早上6点开始到晚上7点。他们必须保证基本上每个小时至少有3个人在投票站。然后在一到两个小时之后换班。

“今年肯定是我们赢了！”

柯克的老伙计皮克尔?奥利弗靠过来，用肩膀撞了撞他，然后挤了挤眼睛，他显得非常兴奋。皮克尔和柯克一样，都是老共和党了，参加了最早的2008年大选投票，可惜从那以后就是民主党奥巴马当选了。今年根据党内传来的消息，杰夫?布斯的支持率要略高于希拉，尽管还不算稳当，但支持共和党的人们已经开始提前准备欢庆了，难怪皮克尔?奥利弗这么兴奋。

不过柯克并不像他那样积极，只是应和着笑了笑。说实话，他并不像其他人那样在乎谁当选。当然，说一点都不激动也是不可能的，但更多只是单纯因为参与到这个大选活动而激动。然而在内心深处，柯克始终认为这个选举的结果和自己并没有很大的关系，谁当选又能有多大改变呢，日子还是一样过。

尽管从他父亲那一代开始，斯通家就是共和党的支持者了。

柯克最期待的就是，在这漫长的一天结束后，他们会有一个很大的、真正的party，能够让这些许久以来的合作者快乐举杯，大肆庆祝——无论结果如何。

紧凑而琐碎的安排结束后，他们就各自手里拎着一大捧样本票（sampleballot），钻出了投票站。作为助选团队，柯克和皮克尔等人最主要的任务还是宣传和拉票，不可能来之后躲在投票站里面吹暖气。

所谓的样本票，并不是真正选票的复刻本，其实是一份宣传材料。以柯克手里共和党的样本票为例，正面印上了这次选举所有候选人的名字——这其中包括了参与总统选举的5个党派的候选人，民主、共和两党，甚至还有宪法党、自由党和绿党。当然，后面三党的候选人基本上属于陪跑角色，连希拉?克林特和杰夫?布斯的对手都谈不上。下面还有本州参加国会议员选举的候选人，以及本县的立法委员会和教育委员会的候选人。但是在所有共和党候选人后面都已经打上了勾，也就是建议大家投这些人的票。

这就是美国独特的“选举人”制度——根据这一制度，超过一亿人的选民在普选日这一投票，为的不是直接选出总统，而是选出代表本州的选举团(electoral_college)成员(electors)。在投票前，他们就已经明确知道自己选出的选举团成员会投哪一位总统候选人的票。

真正的总统选举则是在12月的第三个星期一举行（这一届是12月12日）。届时，各州和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被推选出的“选举团成员”将前往各州的首府进行投票。获得超过半数以上选举团成员选票的候选人将当选总统，并于次年1月20日宣誓就职。

而选举团的成员共538人，他们就是代表各州的参议员（100名）、众议员（435名）、华盛顿特区代表（3名）总数。由于人数最多的众议员名额是按人口分配，所以像加利福尼亚这样的大州就有多达55个选举人名额，阿拉斯加州、华盛顿特区这种人口较少的地区则只有3个名额。

也就是说，今天这些民众投票选出的，只是符合自己意愿的新一届国会议员而已，但同时又足以决定新任总统的人选，因为基本不会有国会议员在选出之后改变对总统侯选人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相信美国梦（看大圣开心）

（虽然好多人都看过了，还是想说一句：大圣归来，值得一看。）

柯克?斯通径直走到了队伍的末尾，站在一边向新来的投票人散发手里的样本票，口里不停地问候打气，号召他们支持共和党，同时瞟了一眼自己右侧的皮克尔?奥利弗，这个头发有些凌乱的小个子正缩紧了脖子、僵硬着手在不断跺脚。

“嘿！你不看天气预报的吗？穿这么点就出来。”

柯克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笑道。

“我已经多穿了，没想到早上这么冷。”皮克尔奥利弗晃动着身体抱怨道，他看了看柯克等人手里的咖啡，带着几分羡慕神色道。“如果这里有人卖咖啡，不知道要赚多少钱。”

“得了吧，我的咖啡都凉了。再说谁不知道投票站不允许卖咖啡。”

柯克摇了摇头。因为投票站离家近，有不少人像他一样自己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加入到队伍中。他记得08年的时候，教会就在投票站卖咖啡，大赚了一笔，后来就不允许了。

发材料自然是无聊得很，皮克尔又冷到不愿讲话，发了一会之后，柯克就不甘寂寞地到处张望，找机会聊天。虽说本片区一向是共和党的天下，但直接问人家投谁的票也是没用的。有个牵着狗的老太太直接瞪了柯克一眼：“我的投票可是保密的！保密的！”

柯克讪讪一笑，他虽然话唠，可惹不起这些厉害的老太太。人家的民主意识比自己强多了。

其他人似乎也谈性不高。估计是早晨才起来、赶着上班的缘故。好在助选的人越来越多。在队伍前后走动，柯克与他们互相打着招呼，随意地聊着一些琐碎话题，时间倒也过得非常快。

大约中午的时候，柯克看到了一位民主党的助选志愿者，突然起了几分兴趣，主动拉着对方攀谈起来。党派助选人员的安排也是有讲究的，本党派强势区必须安排主力。确保不出问题。而在弱势甚至无甚影响力的地区，往往就只派一两位志愿者。在柯克看来，自己眼前这个叫巴勒莫的家伙显然就是那个凑数的。

“你看了这次选票上公决的弗吉尼亚州宪法修正案没？关于土地公用征收的那条，又是共和党主张投赞同票，民主党主张投反对票。”

柯克主动打开话匣子。

“明明是有利于大家的好事，又变成了党派争斗？真是无聊。事先说明，我可不是民主党，我对党派政治完全不感兴趣，我只是独立投票人而已。”

这个一头浅棕色卷发的年轻人巴勒莫嘟囔了几句，随手把材料发给面前的人。他手里的显然就是倾向于民主党候选人的样本票。

“得了吧，伙计。大家都心知肚明这里是支持杰夫的，反正你也尽力了呗。”

柯克听到他说的话，尽管腹中偷乐，却也没有表现出来。他显然认为巴勒莫只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被民主党助选方派到这里走过场，流露出了然的表情，然后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释放友好信息。

“你是这样想的？”巴勒莫愣了一下，脸上表情显得非常惊讶，然后指了指另外一边几个勤快的女志愿者。“为什么我看到好几个民主党的志愿者，他们好像很乐观啊？”

“什么？别开玩笑了，伙计。”柯克哈哈大笑，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一样，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对黑堡镇再熟悉不过了，身边大多数人从来都是支持共和党的，民主党会白费劲跑这里来拉选票？那真是脑子出了问题，活该竞选不过小小布斯。

不过他转头看到那几位女志愿者的时候，才发现几个人都非常眼生，似乎确实不是团队的人。他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虽然仍旧不太清楚状况，但是柯克已经感觉和前两次大选不太一样的氛围了。

他把手里剩下没发完的样本票拢起，急匆匆跑到了投票站门口张望，里面10台打卡机都在紧张地忙碌着。好不容易，柯克才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赶忙拉住问道：“莎莎，你投完票了？是不是投给杰夫了？”

莎莎是艾琳的同事，平常关系非常不错，他也不需要避讳什么。这个脸上有几点雀斑的女人被拉住有些莫名其妙，看清楚是他才拍着胸脯笑道：“嗨！吓我一跳！柯克，你激动什么？我还以为你不太在乎这个。弗拉明就是一坨狗屎，我才不会选他当议员。所以我投给支持希拉的琳达?菲尔特了，有个女总统也不错，不是么？”

柯克脑中“嗡”地一声，瞬间有什么东西崩断了一般。虽然没有特别关心，但是他知道对方在不久前的聚会上还明确地说过支持的是杰夫?布斯，既然这样投给共和党议员弗拉明才应该是正常反应！

为什么会变卦了？

在这里不是毫无悬念的一边倒吗？

黑堡镇可是共和党人的天下！

柯克站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等他回过神来，想要再拉着莎莎追问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匆匆走远了。不过已经不需要再费功夫了，因为他看见大区主席格里戈和皮克尔正站在不远处，他们脸上夹杂着迷茫和沮丧的表情是柯克?斯通从未见过的，身边几台印着星条旗的打卡机张着黑洞洞的大口，似乎在发出无声的嘲笑。

“哗啦！”

寒风吹过，夹杂着几张翻飞的样本票蝴蝶般在半空转动，上面鲜红的大字不断闪现、异常刺眼，那里写着民主党下任总统候选人希拉?克林特的竞选口号：

“相信美国梦！”

一个头发邋遢的大叔牵着狗从投票站里出来，旁边有个等得无聊的年轻人正在四下张望，然后指着那条摇头晃脑的狗问道：“她投谁的票了？”他这个有些突兀的笑话显然得到了想要的效果，附近排队等候的人立即笑成一团，包括那个站在身旁的漂亮姑娘。年轻人显得非常得意，故作潇洒地摊了摊手，想要趁热打铁继续跟姑娘搭讪。

柯克?斯通清楚听到了这句话，只觉得全身血液瞬间涌向脑部，几乎立即转身给了那个年轻人一拳，将他重重打翻在地，鼻血喷涌得满脸都是，引得周围人一片惊呼！

原来自己也不是那么不在乎大选，他有些索然无味地甩了甩手，似乎对于晚上的派对都没有先前期待了。(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总统女士

纽约市，布鲁克林高地。

这里与繁华的曼哈顿岛只有一桥之隔，在河的对岸，可以清楚看到世贸中心与华尔街。

沿着皮尔庞街向西，座落着整排的百年欧式红砖建筑，绿树成荫、整洁明快，路的尽头是可以眺望曼哈顿天际线的河岸公园。

再继续向前，和这条街交叉的路牌上，清晰地写着：

“克林特街”。

没错，就是那位克林特。

恰好坐落在“克林特街”与“皮尔庞街”交叉口的，是“皮尔庞广场”大楼。这栋高19层的大楼有着褐色外墙，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楼底此时却非常热闹，挤满了高喊口号的民众，以及媒体、记者和卫星转播车。他们当然不是为了楼上的摩根士丹利、各大律师事务所以及纽约东区检察总长办公室而来。

在这样的日子，唯一能够吸引如此关注度的，只有17、18层的所在——那是希拉?克林特的竞选总部。

尽管已经到了晚上，但是竞选总部的所有人仍旧忙碌不停，脸上充满了兴奋、期待又或紧张的神情。

希拉?克林特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显露出几分疲惫神色，这是她难得的休息时间。毕竟已近7旬的年纪，进入10月来，她平均每天只能休息五、六个小时，奔走于各处演讲、拉票。一直奋战到了普选日当天，所有人忙碌紧张的时候，她反而有空闲小憩片刻了，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剩下的就是等待了。

透过玻璃幕墙。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间忙碌的竞选团队。以及不停被提起放下的电话。各地的大选情况都在不断实时更新，除了坚持打电话号召民众去投票的志愿者，更多的人是在忙着收集各州实时统计的票数，然后把投票情况汇总发布出来。

在大办公室中间的墙壁上，挂着巨大的电子屏幕，正当中是一幅占据大半墙面的美国地图，按照地区划分开来，上面已经显示了蓝、红、灰三种颜色。那代表着支持率的情况。

蓝色代表民主党希拉胜选，赢得所在地区全部选举人票，红色代表共和党杰夫胜选，赢得选举人票，灰色则是结果还没统计出来。

大地图的左侧，是两条高高的蓝红色棱柱，代表双方获得的选举人票数。此时距离270票的获胜线都还有一段距离，双方交替上涨。那大片大片的红蓝双色闪亮着，刺痛着人的眼球，就如同焦灼的投票与统票进程。心脏稍微差点的人估计已经没法直视了。

希拉?克林特特意让竞选团队主席波德斯塔通知其他人没有特殊情况不要来打扰自己，她要好好休息一下。无论当选与否，她都要在尘埃落定之后，立刻赶到时代广场向支持者们做感谢演说，只是不知道会是当选还是败选致辞而已。

就让团队们去统计吧，超过5000人的支薪员工和35000人的志愿者，有他们去忙碌就够了。

不过她毕竟心中激动，难以成眠，只是闭目小憩片刻后，又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外间。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10点多，几乎接近最后时刻了。看到代表纽约州的地图变成蓝色，希拉微微一笑，虽然满意但并不惊喜。

移民人口众多的纽约州有着多所著名高等学府，思想开放，自由主义风气盛行，向来是民主党的坚定追随者和大票仓，2006年希拉就是在这里拿下67%的选票当选为参议员，选择这个政治生涯的精华地点作为进军白宫的基地，显然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在这里，她可以确保无疑地拿下超过500万选民票，这大约会占纽约州选票的一大半。

同时也意味着多达29张选举人票入手，但是当看到仍旧高出一点的红色棱柱，希拉脸色再次阴沉下来，还没有统计出最终结果的地区已经不多了，自己依然落后于杰夫?布斯，情况可不太乐观。

不过她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因为透过墙幕，她隐约看到竞选团队主席波德斯塔正快步走向自己这里。这位67岁、留着齐头皮银色短发的老练政客在竞选团队中年龄最长，曾经担任过她丈夫比尔?克林特的白宫幕僚长、奥巴马的政治顾问，深黯政治之道，甚至帮她发出了宣布竞选的第一封信，可谓是团队的中流砥柱。如果没有特别值得关注的事情，他不会在没有出结果之前来找自己。

半开着的办公室大门已经被敲响，波德斯塔走了进来，他的脸上是惊喜的笑容，希拉原本提起的心立即放松下来，看来是好消息。

“难以置信！刚刚收到结果，你以1857139票超过杰夫布斯的1796277票，在弗吉尼亚州赢过了共和党！”波德斯塔把架在鼻梁上的眼睛摘了下来，激动地挥舞着手臂，做出夸张的动作，完全不像一个年过7旬的老人。“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们已经超过20年没有在弗吉尼亚州拿到过票了！”

希拉?克林特同样激动地站了起来，她的目光落在波德斯塔后方的大屏幕上，代表弗吉尼亚州的地图闪烁了几下，然后亮起一片耀眼的蓝色！

“到这几个州多争取一下吧，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夫人。”

她的脑中闪过李杰那个特意打来的电话，在对方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说服花旗财团加大对自己的资助之后，她已经慢慢对这个年轻人抱以更大期待。因此，尽管人手已经非常紧张，她还是让幕僚长胡玛加大了对那几个州的投入。但是先前在西弗吉尼亚和肯塔基州的失利，已经让希拉有点忘了这一茬。

然而波德斯塔的这一嗓子，终于让她反应过来。布鲁斯?李说的意外惊喜来了！

“以后再跟你解释。我打个电话。继续盯住。”

扫了一眼恰好盖过红色棱柱的己方票数，希拉拿起电话拨打，她知道自己应该要感谢某个人，这原本不抱希望的13张选举人票起到的是双倍作用，把杰夫?布斯口袋里的东西捞到了自己这边，也许就是决定性的几票！

“能够在这样紧张的时刻给我打电话，我猜您是有好消息对吗？希拉女士。”

李杰坐在启蒙教派的办公室当中，同样正在关注大选的进展。投票最终结果仍然没有出来。

“弗吉尼亚州，谢谢你，布鲁斯，我欠你一个人情。”

虽然不太清楚对方具体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希拉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至少不是一个口头感谢可以解决的。

“为什么要谢谢？我们是同盟，不是吗？”

李杰并不确定乔斯琳?麦克卡斯齐这位女党鞭是否能够起到自己所期待的效果，不过当听到希拉?克林特这样的回答，他知道对方做得还不错，看来药厂的事情可以抓紧了。

“当然。布鲁斯。”

希拉清楚知道，对方这样说并不是客气。而是在提醒自己别忘了回报。她刚想再说什么，一阵陡然涌起的声浪从外间传来进来，无数只手臂高高扬起，像是旗帜般不断舞动，志愿者们跳跃着相互拥抱，把目光全都投向了她的办公室。

“轰！”

希拉张了张嘴，对着话筒却没有说出话来，而另外那边的李杰却清楚听到了竞选总部里沸腾的喧嚣，以及清楚的“成功”大喊声，他笑了笑：“该迎接你的胜利了，总统阁下。”

“谢谢，布鲁斯，抱歉，保持联系。”

匆匆结束通话之后，希拉?克林特显然已经开始准备稍晚的演讲了。而李杰则走到窗户边，从启蒙教派的大楼顶层，可以清楚地看到时代广场已经聚集了超过15万的希拉支持者，将这个“世界的十字路口”挤到水泄不通。

无数的人头在灯光的映照下就好像流动的银河那般壮观，在他们的身后，是一栋栋闪烁着“usa”字样的曼哈顿摩天大楼，巨大的演讲台早已经搭好，等待希拉克林特的到来。

广场上事先装好了几个大屏幕，上面不停播放希拉和杰夫的宣传片，同时插播计票结束州的结果，只要播放希拉获胜的州，人群就爆发出欢呼声。而播放杰夫布斯获胜州，人群则一片死寂。

新闻报道中仍未公布最新的大选结果，他们的效率毕竟没有希拉团队高，但是也不会差太多。果然十来分钟后，转折点出现了，超过15万的支持者都同一时间注目屏息抬头，大屏幕突然出现一个满脸兴奋的主播，几乎用呐喊般激情报出了那个数字：

突发新闻！希拉?克林特赢得了281票！

人群沸腾了，记者开始满场奔跑，支持者互相拥抱，喜极而泣，人们纷纷喊着“希拉，希拉”，随着播放的庆祝音乐跳起舞蹈……

民主党总统候选人希拉?克林特以281张选举人票战胜共和党候选人杰夫布斯的257票，赢得了大选的胜利！

尽管还要经过最后的程序——12月的第三个星期一举行的选举人投票，但这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了。因为所有选举人要投给的对象是早已经公布的，

即便在美国的历史上，也很少有选举人倒戈，虽然仍旧有一些州的法律没有明文禁止选举人改变投票对象，但个别的“不忠实”的选票已经无法改变选举结果了。

也就是说，希拉?克林特已经可以确定当选为美国第45任总统，在明年的1月20日宣誓登基。

这些支持者们就这样兴奋地欢呼庆祝，足足等待了近一个小时，才在凌晨12点看到了希拉?克林特出现在演讲台上。

她的开场白是一连串的“谢谢你们”。

然后在万众瞩目之中，希拉?克林特开口说道：

“谢谢！朋友们！这是我们的时刻，这是我们的时代——是的，我们可以！（yes,we_can!）”(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皮相

弗吉尼亚州，威廉王子县，海军匡提科（quantico）军事基地。

这个与华盛顿之间仅隔一条波托马克河的小镇，集中着包括海军罪案调查处（ncis）、缉毒局（dea）训练部等多个联邦执法机构在内的重要部门，以及最著名的——联邦调查局（fbi）实验室和训练学院。

fbi行为分析部（behavioral_analysis_unit）。

负责人韦斯利?克劳福德关掉办公室的灯，对外面的属下们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对面办公室喊了声：“杰克，周末有什么安排？莱西他们提议去酒吧聚一聚，你有兴趣吗？”

行为分析部特别探员杰克?格雷厄姆正在收拾桌上的文件，听到后抬起头来，露出无比英俊、足以令任何女人心动的面容，轻轻一笑：“谢谢你们的邀请，不过我晚上有安排了，帮我同莱西他们说声抱歉。”

韦斯利?克劳福德已经从椅背取下外套穿好，听到这个回答显然不太满意，他摇了摇头走过来，靠在门边十分感兴趣地问道：“你是不是恋爱了？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

杰克?格雷厄姆再度停下手里的动作，注视着韦斯利：“你是在研究我吗？这种职业习惯带到生活中可不好，看来小比利很难找到新妈妈了。”

外间的探员们听到之后，无论男女全都抿嘴微笑，放肆些的干脆大笑出声。前仰后合得几乎快要跌倒。

自从和妻子离婚后。一心扑在工作上的韦斯利就独自抚养儿子比利。当然，大部分时候是由他的阿姨和保姆照看。但是也只有这家伙敢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韦斯利?克劳福德翻了翻白眼，比出一个我记住你了的手势，然后快步走出去，大声喊道：“难得有个空闲的周末，希望你们不要因为笑得太大声而后悔。”

“嘿！boss，你可不能公报私仇。”

“没错。你应该找格雷厄姆探员的麻烦才对。”

“再见，杰克。”

“我可以作证，杰克经常在背后拿你打趣！”

探员们嘻嘻哈哈开着玩笑，然后陆续走出办公室。

杰克?格雷厄姆依旧忙碌不停，然后大声道：“我听到了！”

说坏话的家伙们笑得更大声，纷纷快步离开。

几分钟之后，杰克?格雷厄姆停下手里的工作，然后抬头看看，大办公室中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自己。他轻轻抚摸着下巴。先前热情开朗的表情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冷漠诡异的笑脸，眼角斜斜向下，即便那英俊的面容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淡漠，足以让任何看到的人为之浑身发抖。

威廉王子县虽然行政区划上属于弗吉尼亚州，但是由于距离太近，一般也被划入华盛顿大都市区。所以除了海军大院的那些家伙，dea和fbi的探员们基本上都是住在华盛顿，工作在匡提科。

杰克?格雷厄姆驾驶的是一辆探员们常用的老款黑色雪佛兰科帕奇，这种大suv坚固大气，颇受欢迎。从停车场驶出之后，可以看到训练基地中一栋栋巨大的钢铁建筑和射击训练场，再往前走，就是林间小道了，道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森林，由于地处偏僻，附近的居民也很少。

不过开出十几公里之后，杰克开始减缓速度，因为一个背着背包的女孩正在前方伸手拦车。他思索片刻，还是慢慢停了下来。

“嘿！你好！能载我一程吗？”

拦车的是位挺漂亮的年轻姑娘，一头棕色长发，身材高挑青春靓丽，显得迷人而有活力。不过当她看清楚杰克的容貌之后，明显呆住了片刻，完全被他超乎想象的英俊震慑住了，连原本揣着的些许警惕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去d.c.（华盛顿特区）？”在得到对方肯定回答后，杰克双手握住方向盘，偏了偏脑袋，和善地笑了笑。“上车吧，我想你运气还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一个人？快天黑了，单身姑娘上路可不太安全。”

杰克重新发动汽车，看着兴奋地钻进副驾驶的女孩，随口问道。

“是的，我的朋友先走了，我又错过了班车，真是太倒霉了。不过看来我运气还不错，遇到了你。”

女孩把背包塞到后座，然后开心地四处打量着车里的装饰，最重要是偷偷瞄了几眼杰克，棱角分明的面孔，有些蓬松的淡金色短发随意垂下额前，再加上天蓝色的眼珠，简直就像阿波罗神一样英俊，让她心里小鹿乱撞般狂跳，露出怀春少女特有的羞涩，前言不搭后语地一直在喋喋不休解释，半天才反应过来，有些慌乱道：

“噢，对了我是杰西卡，杰西卡?霍普，你呢？”

“叫我杰克吧，你一个人溜出来的吗？父母会担心的。”

杰克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女孩在偷瞄自己，专注地看着前面的道路，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他把车灯打开。

“当然不是！他们都去肯塔基看我舅舅去了，我不想去，周末和朋友约了出去玩，lady’s_night（酒吧为吸引顾客安排的女性免费促销活动）。”女孩杰西卡似乎对他把自己当成小孩有些不满，音量都大了不少，然后又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知道这个时候你们都刚好下班进城，一定能拦到车的。而且你们都喜欢开这种车，你是dea的？fbi？我该叫你探员吗？”

杰克轻轻一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过头打量了女孩一眼：“好吧，杰西卡，你多大了？20？还是18？”

“已经18岁了，怎么了？我看起来很小吗？”

杰西卡对他岔开话题表示不满，嘟了嘟嘴巴，又疑惑地问道。

“噢，不是，随口问问。”

杰克?格雷厄姆抬头看看后视镜，视线范围都没有看到其他的车辆，然后很自然地转动方向盘，驶离了大路，转入前方一条岔口小道。

“怎么拐弯了？直走才是最快的。”

杰西卡刚拿出小小的化妆镜准备补妆，看到他改变路线有些奇怪，自告奋勇地提醒道。

不过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因为身边这位她猜测是fbi探员的大帅哥慢慢把车停到一个隐蔽的位置，然后转过头，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对着她说道：

“亲爱的小杰西卡，不会很痛的，放心吧。”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杰西卡愣住了，刚想要张口说话立即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嘴巴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牢牢束缚住，上下嘴唇紧紧闭合黏住，完全无法张开，只能不断颤抖蠕动着附近肌肉，徒劳从喉间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诡异的现象让杰西卡眼睛陡然睁大，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抵抗。更可怕的是，她随即发现那种无法控制的感觉已经笼罩自己全身，并不是浑身乏力或者麻木，而是似乎有股奇异的力量压迫住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这种感觉无形无质，却又如此真实，让她连抬起一根手指头都无法做到，原本拿在手里的化妆镜更直接跌落到车座下。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很快就好了。”

杰克?格雷厄姆依旧是那不变的阳光笑容，英俊温柔，但此刻在杰西卡眼里却比最可怕的厉鬼还要恐怖，她只能眼睁睁望着对方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脸颊，好像在鉴赏一件精美的器物，却完全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急到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哀怨可怜、楚楚动人的一幕丝毫未令杰克神情发生变化，他的眼睛注视着女孩，随即一道巨大的伤口凭空出现，从杰西卡洁白的颈部左侧开始，一直延伸到右侧顶部，每一处的豁口尺寸完全相同，简直如同手术刀般精准。从最外层的表皮、真皮，到中间薄薄的皮下组织，全都清晰地翻转开来，露出包裹在喉管外侧暗蓝色的静脉、鲜红色的动脉，原本应该随着伤口飚射出来的鲜血却温驯得像有生命一般，只有一小滴慢慢漂浮出来，落入杰克?格雷厄姆的嘴里。

他随即做出品尝的动作，双眼微微眯起，发出惬意的赞叹声：“多么纯粹而鲜美的味道。”

片刻之后，杰克啧了啧嘴，再次睁开眼睛，瞳孔已经变得鲜红一片，浓郁如同血光将要溢出，微笑看着露出痛苦眼神的少女，用礼貌而温柔的声音说道：“那么，感谢你的奉献，我会争取不浪费的。”

肌肉撕裂分离的声音和不紧不慢的咀嚼声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幽暗的林间小道上，完全无法视物。随后前座右侧的车门自动打开，一具被衣物重重包裹的尸骨被无形力量托举着，迅速飞入树林之中，停在一处空地上方。

坚硬的土壤似乎被赋予生命，无声地自动翻滚着，潮水般向外面涌动，几秒钟之内就形成一个深逾十米的坑道，漂浮在空中的尸体和衣物准确落入其中，那些露出的土壤再次填了回去，平坦得就像从未发生过变化。(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鲜血之名

杰克?格雷厄姆有条不紊地重新系好领带，恢复到英俊阳光的探员，侧耳倾听片刻，才把雪佛兰开回到大路上，向着华盛顿的方向继续行驶。为了弥补耽搁的这一点点时间，他加快了车速，然后对着被超过的一位fbi探员车辆按了按喇叭，算是打招呼。

杰克的心情非常不错，虽然完全不需要靠进食来补充力量，但是对于美味青春的食物，他始终难以抵挡诱惑，特别是那种鲜活的生命力和动人的情感，令他着迷。

所以偶尔，他也不会拒绝送上门的猎物。

半个小时之后，黑色科帕奇抵达了华盛顿西北区18街及哥伦比亚路交会处的亚当斯摩根(adams_man)，这里充斥着修建于一个世纪前的连排房屋，近年重新涂刷的鲜艳色彩格外抢眼。

这个聚集着超过40个不同族群的移民街区，白天僻静人烟稀少，与其他华盛顿街区无异。而到了晚上，则完全活络热闹起来，那些充满异国风情的餐厅、酒吧和夜店，吸引着无数享受夜生活的人。

杰克把车停好，走向了一栋蓝白外墙的建筑，宽敞的门廊上挂着一块小小的标识牌，上面用鲜红的油料写着：隐秘阶梯俱乐部，非会员不得入内。

看似平常的字体，却透着股诡秘意味，胆小点的人估计都不敢靠近。

杰克走上门廊的时候，仿佛有某种默契，厚重的大门恰好打开。守在门后的彪形大汉恭敬行礼。待他进入之后。又重新关好大门，把外间的热闹和人声彻底隔绝。

这栋外表平平无奇的建筑，内里却别有洞天，穿过古旧的走廊，眼前豁然开朗，可以看到一个宽敞的大厅，长长的环形吧台占据了中心位置，周围则布置了许多豪华沙发和座椅。上面或坐或卧，聚集了许多高大健美的男女，只是神情显得比常人更为怪异。

一丝不挂、浑身**的女招待端着酒穿行其间，还有无声表演的舞者，一股虚糜混乱的气息扑面而来。

对这个由自己一手建立的俱乐部，杰克?格雷厄姆再熟悉不过，并未四顾张望，而是面无表情径自穿过大厅踏上位于大厅底部蜿蜒向上延伸的阶梯，他所经过的地方，所有的男女全都恭敬地低头行礼。显示出无比的尊隆地位。

沿着环形阶梯一直上到二层，则只有一扇雕花木门竖在走廊深处。打开之后可以看到一个面积极广的奢华客厅，墙壁上挂满古老、玄奥绘制各式神魔的油画，巨大的壁炉中薪火熊熊燃烧，而早已经在客厅中等候的一干人等全都站起来恭敬行礼：

“阿加洛斯大人！”

这就是特别探员杰克?格雷厄姆的本名——“鲜血”阿加洛斯。

这个古老的名字曾在深渊中游荡近千纪元（1纪元相当于127年），见证了无数战争、兴盛与衰亡。而今出现在华盛顿的地下世界只有两三年，却已经是最尊贵的存在，不可违逆的主宰。

眼前的客厅当中，聚集了超过三十头恶魔，全都以人类的身份潜藏在华盛顿。其中包括三名国会议员，华盛顿警局助理局长，五角大楼等要害部门的关键人物，以及个别黑帮首脑，几乎已经渗透了各个方面。

如果乔斯琳?麦克卡斯奇也出现在这里，也许会明白为何自己阴沟里翻船，费城就业提案失败。因为挤掉她的共和党议员特纳?马布里同样出现在了这个诡异的俱乐部——有着超越常人的能量和各种诡异手段，又怎么会缺少掀翻女党鞭的办法。

“拉尔夫暂时无法赶到，他在外地出任务。”

报告的是得力属下萨里夏，一个外形沉稳的中年人，他的人类身份是司法部首席检察官办公室主管探员，首席检察官的心腹。

拉尔夫是中央情报局（cia）的干将，经常世界各地飞奔，对此杰克早有预料，并没有在意。一个身穿火红紧身长裙的身躯扑入他的怀中，浑身虚若无骨般柔软，眼神火辣、勾人魂魄，这是一个超级尤物，任何男人看到，都足以被点燃心中**，为之神魂颠倒，甘愿献出一切。

“我发现了一个新鲜的面孔。”

“哦？亲爱的希芙妮，莫非是哪个强大的新同类又让你春心萌动，否则怎么会特意提出来？”阿加洛斯脸上显露出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亲昵抚摸她的脸颊。红衣希芙妮却吓得脸色微变，她心知这位强大主宰虽然总是笑意融融，实际上却暴戾冷酷远胜一般恶魔，只能轻轻伸出灵巧的舌头舔舐阿加洛斯的唇边，妩媚讨好道：

“只是一个普通的角色，但是从他身上，我感应到了灵魂铭记的气息。”

阿加洛斯停下手里的动作，双目瞳孔微微泛红：

“有趣，你能帮我邀请这位小朋友上来聊聊吗？希芙妮。”

俱乐部底层，蛛魔克莱德独自坐在一个拐角的位置上，看似放松却谨慎不露声色地观察着这个俱乐部。自从被派到华盛顿后，他的窥探能力得到了充分发挥，李杰索性让他常驻这个政治中心，形成一张遍布全城的消息网，努力取得更多有用信息。

而克莱德很快就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同类的据点，这让他警惕——没有强有力的人物坐镇，恶魔们是很难聚拢起来的。在这个名为隐秘阶梯的俱乐部，只有恶魔才能进入，而里面的恶魔们并不像在外界那样谨慎、注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克莱德可以明显感应到有不少强横的角色存在。

他却未想到，已经算是非常低调的自己，第一时间就被希芙妮盯住了。这个擅长敏锐感知的魔女。对于克莱德身上若有若无强大灵魂的气息异常敏感。

所以当克莱德发现那个明显地位不一般的魔女径直朝自己走来的时候。已经隐隐感到不太妙，却又无可奈何，因为几乎同一时间有多个强大的气息锁定了自己，已经失去了主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显然反抗不是好选择。

“我没有做什么违反规矩的事情吧？”

克莱德压下心中不安，冷冷看着这个妖娆到极点的女人，尽管周围那些家伙已经被她迷到神魂颠倒，却丝毫不敢露出觊觎的眼神。可见绝对不是好惹的对象。

“有位大人想要见你，请跟我来。”

红衣希芙妮双手轻轻搭在身前，魔鬼身材一览无余，性感的嘴唇吐出这句话，然后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就转身向楼上走去。

而克莱德尽管心中暗恨，却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能无奈跟在她的身后。

然而越走近二楼，他就越发心惊胆战，因为在自己的感应之中，那扇看似寻常的雕花木门背后。潜藏着许多强大的气息，恐怕任何一个都不逊色于自身。几乎随时可以把自己吞没其中。

木门自动打开，克莱德定神走进去，才发现一个高大英武的男人微笑注视着自己，心却猛地下沉。在他的感知之中，完全感应不到这个男人的气息，对方明明站在自己的面前，却好像根本不存在，无论是气味、声音抑或磁场，全都不露半点痕迹，反倒是周围那些强大的同类一个比一个更加醒目。

类似的情况，他只在李杰身上遇到过，这说明了什么？

“你好像很怕我？”阿加洛斯走上前来，闭上眼睛微微嗅了嗅，然后欣然张开双目。“不用担心，我对你这样的蝼蚁毫无兴趣。不过，在你身上我感应到了力量的气息，你是哪位强大存在的仆从？”

克莱德脸色泛白，细密的汗珠从额头毛孔渗出，沿着脸颊流了下来。这样的情况出现在能够高度掌控自我**的恶魔身上，无疑显得有些可笑，不过所有的恶魔却毫不惊讶，因为没有人能够坦然面对阿加洛斯的凝视。

即便如此，克莱德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恐惧，咬了咬牙道：“伟大的存在，请恕我无法透露主人的身份。”

“大胆！”

“妄言！”

“恶魔，你选择了消亡！”

恶魔们汹涌蹿升的杀意和气息如狂风巨浪席卷而来，让克莱德更加难以抵挡，几乎忍不住要暴发逃离，却不得不按捺冲动勉力支撑。恶魔的世界是不相信软弱的，如果把怯懦与退缩一面展现出来，就意味着露出了要害，站到任凭宰割的边缘。

反倒是阿加洛斯并没有半点怒意，仅仅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啊，是的，是的。当然，一个忠诚的仆从，不能随便泄露主人的身份。”

他盯着克莱德看看，然后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走到房间后方的书桌前，拿起签字笔开始书写信笺。

尽管只是寥寥几笔，不过几十秒的时间，却让克莱德如坐针毡，长过几个世纪，充分尝到了等待的煎熬滋味。

好在很快，魔女希芙妮就小心地将封好口的精美信封捏在指尖，递到了他的面前。

阿加洛斯坐到中央的座椅上，轻轻松开领带，半依靠在扶手处，绅士地抬了抬手：“那么，请务必将我的诚意转达给那位，也许他会知道我的名字。”

克莱德接过信封，低了低头：“您的意志必将带给我主。”

直到走出俱乐部的时候，他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醒觉自己全身肌肉仍处于高度的紧张之中，甚至连脚下的水泥地面都因承受不住压力，微微下陷，露出清晰皲裂。

克莱德定了定神，继续目不斜视走出数十米，直到绕出这条街道，才有余暇抬起手里的信封。

只见封口处印着一团细小的圆形红色印记，浓郁得如同鲜血那样刺目。(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不被看好的项目

长长的大巴车缓缓驶离大路，转入林荫小道，光亮透过枝桠散落下来，透着斑驳凌乱的惬意。

11月的洛杉矶依旧阳光不断、气候宜人，却又不像盛夏那样炎热，可谓最适宜人体的季节。

一头卷发、胡子蓬松的尤金?惠特勒第一个跳下大巴车，迫不及待伸了个懒腰，然后打开行李箱拿出自己的背包。

“嘿！这地方真棒！看看天气和风景！必须得说，虽然这个项目不怎么样，但是福利还真不错。我早就呆够了贝塞斯达那个鬼地方了，又冷又潮湿，一天到晚都像是有小虫子在骨头里钻进钻出，敲你的骨头吸你的血。”

身材高瘦的福克纳?华兹沃斯接过好友递来的行李，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

“别说的那么恶心！伙计，我可没你这么乐观，最可怕的情况就是花了一两年时间，才发现果然毫无收获，最后搞出个不上不下的东西交差，心血全都白费了。”

洛克希德公司gipa（幽灵一型植入式动力装甲）项目负责人卡门?霍索恩不动声色走过来，面无表情站到两人身后，沉声道：

“我记得你们两个似乎都还有几次旷工和违规记录，如果再被合作方提出异议，我是不会顶着压力和对方申辩的，恐怕你们就要为这个看不上的项目省下一笔奖金了，日冕公司大概会很开心。”

尤金和福克纳被这句冷不丁的话同时吓了一跳，回头看清是顶头上司卡门?霍索恩才松了一口气。

尤金嬉皮笑脸道：“头儿，别这样。我们只是说了实话而已。难道你对这个项目很有信心吗？拜托。人体的适应性是有极限的。智能机才是正确的发展方向。”

“别忘了，无人机同样还是要人去下达命令的。”卡门?霍索恩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淡淡回应。

“谁不知道那是因为迫于舆论压力，不得已的办法。否则以现在的人工智能发展程度，完全能够自行识别目标进行精确打击了。”尤金?惠特勒继续涎着脸争论，丝毫没有对顶头上司的畏惧模样。

“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你这么肯定，那就由你负责去和日冕的人交涉好了。”

卡门?霍索恩点了点头。在这个惫懒无赖下属露出笑容后又补充了一句，然后用下巴点了点始终面无表情陪在一旁的要塞公司安保人员。

尤金?惠特勒偷偷瞄一眼这些透着彪悍气息的大块头，当即蔫了下来。他可不傻，洛克希德公司军工项目如此之多，他和军方背景的安保人员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些和之前见过的都是一类人——冷冰冰、硬邦邦，铁血强硬、不讲情面，比机器人还要机械，他才不会自讨没趣。

自己可是文明人，为什么要和这些野蛮人去硬碰硬。尤金嘴里嘀咕着，被福克纳拉着向前走进实验大楼。

卡门?霍索恩看着两个属下摇了摇头。微微叹了口气。倒不是因为这两个刺头整天找麻烦，虽然自己性子沉稳，但他始终赞同一个观点：科研人员的活跃天性不能被压抑，这样有利于发挥其创造性，很多时候，一两个天才的偶然灵感抵得上无数人多年辛勤努力。

这大概也是自己近年来科研学术方面进步不大的缘故，反倒是作为一个科研团队管理者，卡门越来越得心应手，无论与人打交道，还是管束这些刺头们，他都比较有一套，更像是高管而不是科学家了。

他同样不看好所谓的动力装甲项目，不仅仅是针对日冕公司提出的这个项目，关键在于人体有其局限性这已经是多年研究的定论了。作为洛克希德公司的老人，卡门?霍索恩先后在bomberhulc基础系列单兵外骨骼、fortis军/民两用外骨骼等团队呆过，甚至担任过攻关团队负责人，但最终取得的效果都微乎其微，尽管有无法解决的动力系统问题，人体完全跟不上机械的反应、承受力不足也是重要原因。

随便举个例子，通常情况下，人类的身体处于垂直状态、重力加速度4到5g的环境下持续5到10秒，就会引起管状视，然后头晕恶心、甚至失去知觉。最具代表性的，就是大多数人都熟悉的过山车，在冲过最高点俯冲而下的时候，重力加速度也能够接近这个数值，座椅必须经过特殊设计，人们才不会晕过去。

当然，顶级的战斗机飞行员表现绝对强于普通人，特别是经过离心机针对性训练后，承受重力的天然耐受性大大提高，辅以“重力加速度服”，能够在6至9g的加速度下保持清醒，但这已经是极限了。

而第六代战机基本在设计规划中都能达到6马赫以上的速度，这种持续极超音速飞行将给驾驶员带来10g以上极限过载，根本没有任何飞行员能够承受，所谓的载人第六代战机也就失去了意义。这也是美**方逐渐放弃第五代战机f22猛禽的订单，转身将重心投向更强大的无人机研发的关键原因，并不是遇到难以攻克的技术壁垒，而是人体无法承受新型战机的极限过载。

与之相比，辅以人工智能的无人机就不需要考虑驾驶员的承受能力这个问题了，只要拼命在战机材料和结构上寻求突破就行。同时，还有反应速度更快、操作精准等多个优势。

这也是卡门?霍索恩和尤金、福克纳等优秀研究员放弃加入talos（战术突袭轻甲）超大型项目的原因——不看好。但是无论如何，由军方牵头，包括洛克希德、雷神、通用动力等多家巨头公司合作的talos项目，至少看起来会比这个所谓的植入式动力装甲有前途，除非日冕公司取得了类似军方“超级士兵”计划的突破，但是那可能吗？

美**方和darpa研究了数十年，也不过只在降低睡眠需求和增强耐力方面取得了少许突破，很难谈得上创造性。(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一个小测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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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既来之则安之。

卡门?霍索恩只能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暂时抛开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多达三十余人的研究团队鱼贯而入，在两位漂亮的日冕公司引导员带领下进入这座巨大的实验室大楼内部，这是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新完成扩建的大楼。无论周边风景还是配套设施都非常齐备，当然，最重要的实验设备也绝对顶尖，耗费了不菲资金。

尤金?惠特勒吹了个口哨，眼睛牢牢盯住前面那两位靓女套装裙布下显露完美弧线的翘臀，口中喃喃道：“福克，我现在开始觉得，到这里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了，至少布鲁斯?李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据说这家伙超级花心，你猜他有没有上过这两个辣妞？”

福克纳?华兹沃斯显然对尤金的秉性知之甚深，压根就没有搭理这个家伙，他正一路四处打量，观察实验室的内部，至少从设备和研究人员来看，日冕公司还是做足了功夫的，这让他稍稍宽慰少许，但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显然尤金?惠特勒的声音有点大，以至于特别注重礼节和仪容的引导员也顾不得微笑，回头怒瞪他，却只换来这家伙自以为帅气的笑容，然后做了个亲吻的口型。美丽的引导员选择败退，毕竟日冕公司对工作人员的要求非常严格，她很担心因为做出过分举动丢掉这份薪水优厚的工作，否则绝对会怒竖中指以示回应。

比无赖。谁怕谁！

尤金嚼着口香糖哈哈大笑。刚准备吹嘘两句。才发现原本一直在身旁的福克纳不见了，认为死党没有见证自己帅气表现的他决定表示不满。

“嘿，我跟你说话呢，伙计。”

仍然没有得到回应的尤金奇怪转头，却看到福克纳正呆呆站在不远处，张大了嘴巴望着右边玻璃窗内的房间，里面正站着一个全身**、仅穿一条紧身短裤的高大健美男子，男子的手里和脚边都有不少网球。

“你看到了刚才……那个……吗……”

福克纳揉了揉眼睛。半天合不拢嘴，转过头来看看尤金，似乎想从他这里得到确认。

“看到什么？肌肉男玩网球吗？我承认那家伙长得还不错，身材也还行，但是我们靠幽默和才华泡妞的，一样吃香……”

尤金当然不会承认他对里面那家伙裤裆下鼓鼓囊囊一大坨有点嫉妒，故作不屑地拍了拍福克纳的肩膀，用力拉着死党往里面继续走。

他们两个是动作最快的，等两人进到了大实验室，打量了半天。后面那些研究员们才慢悠悠晃了进来。

“欢迎洛克希德公司的先生们，我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吉尔伯特?戈登。各位都是自身领域的精英。也许在今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共同合作。为了相互之间能够坦诚交流，我的同事现在会把全新的保密协议发给大家，签过之后，如果有什么想要问的，就可以畅所欲言了。”

吉尔伯特?戈登带着几个研究员从另外一头的大门走进来，一面接过属下手里的资料，一面同卡门?霍索恩握了握手。

几个研究员分别把厚厚的保密协议分发给这些洛克希德公司的专家和研究员，而他们则纷纷转头望向事先已经做过细致审读的法务专员，得到肯定回答之后并未过于纠结，全部签下了协议，这些都是固定程序，无非苛刻与更苛刻而已，既然来到这里，多少也是有心理准备的。

“谢谢各位的配合，那么，现在有什么想要问的吗？”

吉尔伯特?戈登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习惯性地擦拭起来。其实他早已经没有近视的问题，甚至可以说视力好到远超在场所有人，但是为了掩饰自身的改变，所以只能继续把戴了几十年的眼镜戴下去。说到这一点，他想到离开自己摘下眼镜的日子已经很近了。

“戈登博士，你对于gipa项目怎么看，有多大的几率成功？”

显然这个问题是在场大部分洛克希德公司研究员的共同疑虑，因此不需要尤金他们几个说话，自然就有人率先举手发问。

对于这个明显带着几分质疑意味的问题，吉尔伯特?戈登丝毫没有半点意外，反倒是看了看发问的人，给出了非常直接的回答：“我个人认为成功率在85%以上，特别是我们的人体机能强化部分，而剩下那15%，则要靠诸位来弥补了。”

他这样毫不遮掩、斩钉截铁的态度，显然出乎洛克希德公司众人的意料，立刻引起了一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以至于有人当场就流露强烈不满，毫不客气出言反驳：“我很佩服博士你的自信，但光说大话是没有用的，否则托尼?史塔克早就上天了。”

他身边属于洛克希德公司的人全都会意露出笑容，不过大部分人多少还有些顾忌，没有直接笑出声来。

双方毕竟只是合作关系，这些洛克希德方面的研究员显然对于日冕方面存在极大的不信任，多半暗地里还有些怪他们害得自己为了无意义的项目浪费时间。无论是从属关系还是发薪水拿奖金，他们都仍旧归洛克希德公司管理，当然不会像日冕方面的工作人员那样畏惧吉尔伯特?戈登这个负责人。

看到已经被挑起一些不满的研究员们，吉尔伯特?戈登并没有急着反驳，而是把眼镜重新戴上，然后满意地看了看收回来签好字的协议，才确认似地问道：“看来这就是各位最关心的问题了，对吗？我没有说错吧？”

洛克希德公司的人没有否认，他们的态度表现得非常明显，就是对吉尔伯特所说的话高度怀疑，也对这个项目缺乏信心。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难题，事情还没开始做，人心就七零八落，前景看起来有点黯淡。

不过吉尔伯特一方包括他身边几个男女都有的研究员却没有半点为难神色，反倒相互打着颜色，脸上都挂着那种等着看好戏、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无疑让尤金等人更加恼火——这家伙刚才听到关于托尼?史塔克的笑话是笑得最开心的，嘴巴都快咧到脑门了。

“请大家稍微给点耐心，我同样认为空口白话毫无意义，所以还是用事实说话吧。下面，将特别为大家展示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的最新成果，请跟我们来。”

吉尔伯特转头示意，带着众人走到一台打开的电脑前面，电脑桌面上已经打开了一个小程式。“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综合反应能力小测试，测试内容主要包括人的反应速度、灵敏性以及手眼协调能力。”

尤金和福克纳站在人群当中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不过也足以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在研究员简单解释后，他们很快明白了这个测试的规则，确实非常简单。

画面呈现一个简洁明快的3d前进图像，下方正中间是一个小飞机的标志，参加测试的人通过小键盘上的“←、→”两个按键控制小飞机左右移动，躲避前进路线上不断出现的无规律、体积大小不一的立方体，撞上则测试结束。在前进的过程中，小飞机会慢慢加速，越来越快、不断增大难度，直到超出测试人员的反应能力，因此坚持时间越久、成绩就会越好。

这让福克纳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玩过的一款名为《雷电战机》的电视游戏，和这个测试倒有几分相像，同样是躲避飞行过程中屏幕上的其他敌机或障碍物，只不过眼前这个测试更立体、更直观，而且没有武器或子弹能够击破障碍物，完全依靠反应躲闪。

“嘿，这个测试有点像空军的飞行员测试之一，非常考验人的注意力、反应和判断能力。”尤金?惠特勒在福克纳?华兹沃斯耳边嘀咕道。

“诸位，众所周知，人体的反应速度和灵敏度是有极限的，普通人的反应速度一般在0.15秒至0.4秒，也就是150毫秒和400毫秒之间。而世界上大部分生理学研究所都有一个共同的认知，人类反应时间的极限应该是100毫秒。比如毫无准备的状态下，人突然听到一声剧烈爆炸响起，会不假思索地收缩肌肉或做出逃跑的动作，这就是一种不需要经过思考、最为单纯的条件反射——这个本能的反应时间大约为100毫秒，通常不会低于100毫秒。而你们所看到的这个测试软件，在3分钟之后留给测试者的反应时间就已经少于100毫秒。也就是说——正常人是绝对不可能坚持过3分钟的，事实上，我们实验室也有不少游戏爱好者参与过测试，最好成绩是2分13秒。所以，有哪位先生或者女士对自己的反应能力有自信，愿意参与测试吗？”

吉尔伯特?戈登站在电脑的一旁，进一步作出说明之后，看向这些洛克希德公司的人。

只是一个小测试而已，试一试又不会少块肉。这些人都等着看吉尔伯特怎么证明，当然也有人隐约猜到他的意图，立即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参与测试。(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是男人坚持3分钟

第一位上场的是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研究员，看来平常非常注重锻炼和运动，对于自己的反应能力显然比较有信心，自信满满坐在了屏幕前。

“博尔特，可别坚持不到2分钟就投降了。”

这样的测试自然谈不上紧张，因此有和这位研究员相熟的家伙嘻嘻哈哈在旁边拿他打趣，话里暗藏的意思引得众人哄然大笑，仅有的几位女性研究员也都是熟女少妇，丝毫没有不好意思，反倒跟着起哄，博尔特本人则是怒瞪回去。

吉尔伯特也在一旁微笑看着，对这些人的胡闹丝毫不介怀，没有提醒他们收敛的意思。

“按动键盘测试就会开始，这位先生，如果你准备好了只需要随意按键就可以。”

博尔特点点头，手指按下了键盘，原本定格的画面立即动了起来，模拟出飞机飞行的视界。刚开始飞机移动速度自然是很慢的，立方体障碍物也不是很多，谈不上多大难度，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在10秒钟不到的时候，博尔特操纵的飞机就撞上了旁边的立方体。

画面瞬间定格！

测试结束！

您的测试结果：总用时9.782秒，平均反应速度367毫秒！

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成绩，博尔特有点傻眼，连连摆手解释：

“不不，这是个意外！我只是一下子不太习惯，这个键盘的灵敏度比我想象的要高得多，按动得太大力了一点。让我再试一次。”

哪怕是拿他开玩笑的人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他们显然也看出这是因为博尔特测试的时候有些太随意。躲避立方体的时候移动幅度过大，反而撞上了另外一边，不能代表他的真实反应能力。

“嘿！博尔特，没想到你坚持的时间比我想象中还要短，10秒钟，可以创纪录了。”

有人没有放过调戏这位与著名短跑运动员同名人士的机会，立即促狭地发出嘲笑。

“闭嘴！再来一次！”

博尔特涨红了脸，这原本只是游戏般的测试如今仿佛已经被赋予了某种男性能力的含义。让他感到有些不爽。

该死！自己认真点测试，绝对能让这些家伙闭嘴。

“当然，只要大家都同意，可以允许你有几次适应的机会。”

吉尔伯特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一次博尔特显然认真了不少，特意甩动了几下胳膊，放松姿势，然后再次按动键盘开始测试。

画面开始移动，在全神贯注的博尔特操控下，飞机灵活地躲避着不断出现在前方的立方体。移动速度也渐渐攀升，很快就已经快到有些目不暇接。让看得人也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博尔特显然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而这一次他表现出了正常水准。

测试结束！

您的测试结果：总用时107.63秒，平均反应速度168毫秒！

大概1分48秒的成绩，看起来应该还算不错，总算让博尔特挽回了一些颜面。而在旁边观看的研究员们也有了点兴趣，纷纷自告奋勇，轮流上前尝试。

等大部分人轮了一圈下来，最后成绩最好的居然是尤金?惠特勒，这个整天嬉皮笑脸、没有正形的家伙坚持了2分19秒，平均反应速度达到了132毫秒！

“哈哈，我果然是最强的。”

尤金?惠特勒特意鼓了鼓自己那几乎看不出形状的肱二头肌，绕着座位转了一圈，得意洋洋地回到了人群中，仿佛证明了自己某方面的能力无与伦比般得意。

“啪啪啪！”

吉尔伯特?戈登笑着鼓了鼓掌：“非常棒的成绩，已经超过了我们所有的研究员了。现在想必大家也有所体会，理论上的反应极限速度，是基本不可能达到的，甚至连接近这个数值都有着不小的难度。因为正常人很难保持长时间的高度专注，非常容易因为出现某些失误提前结束测试。当然，也许通过无数次的尝试，能够接近3分钟的成绩，但是这个测试的准确度相信大家已经达成共识了，对吗？”

洛克希德的研究员们刚才就是当成一个小游戏在玩，压根没人急着提出证明日冕公司研究成果的事情，现在听到吉尔伯特的解释，纷纷反应过来，大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咳咳！戈登博士，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经过你们机能强化的实验对象，能够突破3分钟这个极限数字？如果真能够做到，那么我承认确实是一个了不起的成果！”

闹也闹得差不多了，卡门?霍索恩作为负责人，也该出来说说正事了，他的意见显然得到了大部分研究员的赞同，纷纷点头看向吉尔伯特戈登，他们已经成功被挑起了好奇心。经过大多数人亲身体验过的测试，显然比较具有说服力，也更能直观体现测试对象的数据。

“我们还是用事实来说话吧。”吉尔伯特没有明确回答，而是向身边的研究员做了个手势，后者拿起手中的对讲机，向另外一边传递出讯息。

几秒钟后，一个身形矫健的高大男子从后方入口走了进来，径直站到他的身边。

“这位就是我们的实验对象瓦格纳，让我们看看他在这个测试之中的表现如何。”

尤金?惠特勒等人全都把目光投向这个男人，除了肌肉强健、相貌英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独福克纳?华兹沃斯瞪大了眼睛，口中开始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你猜这家伙能不能挺到3分钟？理论数值之所以是理论，就是因为有太多的意外因素，我觉得他够呛，搞不好还不如我。”

尤金?惠特勒得意地在死党耳边小声说道，要是这个家伙失误一次，连自己成绩都比不过那就有意思了。

“我觉得你会大吃一惊的……”福克纳?华兹沃斯摇了摇头，提醒尤金。“你仔细看看，这就是刚才那个网球室里的人，只不过换上了一件t恤而已。你不知道我刚才看见了什么……”

“你刚才看见了什么？肌肉男打网球很厉害？我只看到他站在那里而已。”

尤金?惠特勒不满地撇了撇嘴。

“你们两个先别说话，给我安静点。”

卡门?霍索恩走过来低声呵斥，瞪了两个不安分的家伙一眼。刚才研究员们只是体验测试程序，开开玩笑无伤大雅，现在参加测试的明显就是日冕公司安排好的实验人员，要是因为身边的干扰影响了测试，就有些本末倒置、有失严谨。作为洛克希德一方的负责人，他必须要把握好其间的尺度。

“没关系，开始吧。”

对于这些暗地里不停嘀咕的研究员们，吉尔伯特?戈登显然一点也不在意，只是随意看了这边一眼，就向坐着的男子瓦格纳做个手势让他开始。

先前重复了许多次的画面再次移动起来，在几十次重复之后，所有人都对这个测试程序非常了解。尽管看起来规则非常简单，但每一次立方体的位置和数量都是由电脑程式随机控制，按照一定规律不断递增与加速。所有的立方体出现都充满了迷惑性，而尽管难度不断增大，瓦格纳的手臂却始终保持水平，姿态放松、呼吸平稳，只能听见键盘按键清晰不断的响动声。

1分钟……

2分钟……

3分钟……

5分钟……

瓦格纳的表情始终没有变化，也没有半点紧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与测试刚开始一样轻松。然后实际上，随着推进速度的加快，屏幕上的画面变化已经快到让人眼花缭乱，键盘的敲击声更是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几乎无法看清他的手指动作，但偏偏每一次敲击都是那么精准、那么适度，恰到好处控制飞机移动，又不会因为幅度过大导致失败。

在一旁旁观的洛克希德公司研究员们脸色先是怀疑、好奇，然后是震惊、麻木，已经从最初的懒散变成全神贯注、屏住呼吸，甚至比正在测试的瓦格纳还要紧张。

因为这个高大的男子由始自终甚至没有出现半点变化，到了现在依旧犹有余力般轻松。正因为他们当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经亲身体验过测试程序，才深深明白做到这一点是多么的恐怖！要不是自己的眼睛完全跟不上屏幕的画面，已经快到变成一团残影，他们都要以为瓦格纳做的不是同一个测试了！

吉尔伯特?戈登反倒变成了最不在意的那个人，心中有数的他一点也不怕影响到测试中的瓦格纳，轻轻拍了拍巴掌提醒道：“先生们，我想这样的测试结果，已经可以充分说明瓦格纳先生的惊人反应能力了吧？”

随着他说完这句话，瓦格纳才主动站起身来，放弃了测试。而电脑屏幕上的画面随着他这个动作瞬间定格，弹出一行让人触目惊心的大字：

测试结束！

您的测试结果：总用时479.88秒，平均反应速度31毫秒！(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疯狂弹幕（150月票加更）

（谢谢大家的打赏投票，太给力了。）

所有人全都鸦雀无声，除了尤金?惠特勒，这个大胆的家伙甚至伸出手摸了摸瓦格纳的脸，好像要确认这是不是机器人一样。

瓦格纳任凭对方做出这有些怪异的举动，只是偏了偏脑袋：

“这位先生，我不是gay，谢谢。”

研究员们如梦初醒、发出哄堂大笑，纷纷反应过来，七嘴八舌想要提出问题。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之前都尝试过测试，就算剩下那一小部分，虽然没有实际体验，但光用眼睛看都跟不上屏幕上立方体出现的节奏，几乎连成一条线的恐怖画面让人头晕目眩，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叫瓦格纳的男人是怎么做到的。

“别着急，各位，这只是测试的一小部分。先让我们把测试进行完，最后再专门留出交流的时间，好吗？”

吉尔伯特?戈登伸出双手向下按了按，做出停止的动作，示意他们消停一会。然后挥了挥手，带着所有人走出去，直接来到隔壁的另外一个大测试室。

福克纳和尤金直接认出这就是刚才那个地上掉了不少网球的房间，不过现在显然已经收拾干净了。数万平方公尺的房间至少占据了楼层的一半，看起来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其他设施，所有的墙壁包括天花板都用某种特殊材料制成，透着银白色的光泽，未来感极强，却又因为过于空旷而显得怪异。

研究员们都跟着吉尔伯特等人站在了一面巨大玻璃幕墙的后方，而那位测试对象瓦格纳则再次脱去上衣和鞋袜。赤脚穿着一条短裤进到了幕墙前面的测试室之内。

“人体很多看似平常的举动。往往蕴含极为神秘的机理。只是在日常的生活中。我们习惯于把各种表现视为理所当然，并未深入研究。但在更多极端的情况下，遇到紧急与危机的时候，人体常常能够发挥出超越常理的潜力。这是为什么？神奇、复杂、令人惊叹的身体，由肌肉、骨骼、神经组织和脏器构成，经过数以百万年的演化才发展成为今天的你我，其中蕴藏着巨大的宝藏，等待我们去发掘。刚才瓦格纳为大家展示的是神经反应速度、专注力和手眼协调能力强化后的惊人表现。下面。我想通过其他几个测试，让各位看到更多、更直观的变化。”

吉尔伯特?戈登抱着手臂站在最前端，指了指玻璃幕墙后方举手示意的瓦格纳。

“第二个测试内容：动态视力、身体协调、肌肉爆发和神经感知。这个测试室的墙壁内部，安装了大约120个高速发射器，可以同时调整角度发射网球等物体，让我们看看瓦格纳能否躲避过这些时速超过200公里的飞行物。”

随着吉尔伯特发出指令，所有人都看到测试室的银白墙壁上慢慢伸出一支支金属管道。然后则是电子合成音的警报声响起：

“呜！呜！呜！”

“喷射弹幕实验即将于10秒后开始，本测试危险程度3.5+，请非测试对象立刻退出测试室，否则可能导致重伤或死亡。”

“重复！喷射弹幕实验……”

在重复三次警告之后。空荡荡的实验室只剩下瓦格纳一人站在中央。

“现在开始倒数，10、9、8……”

“3！”

“2！”

“1！”

在倒数结束的瞬间。无数黄色的网球自金属管道之中弹射而出，如同雨点般洒向站在房间正中央的瓦格纳。

而这个原本**上身平静站立的男人猛然爆发，开始以极快的速度移动着，身体摆动的幅度快到超乎想象，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和奔跑能力。

落在观测室内众人的眼中，就是大片黄色的影子在不断追逐着一个冲刺疾奔、疯狂变向的强壮人影，高速喷射而出的网球铺天盖地向瓦格纳袭来，单单是那种力道和速度感都让足以人心胆俱裂，一旦被射中之后，绝对只有肢断体残的现场。有个别心软的女研究员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紧张，惊呼连连用手捂住眼睛，生怕瓦格纳一个失误出现惨剧。

而那个仍在奔跑的身影已经兜出一个大大的弧形，一直冲刺到测试室的底部，然后几乎没有减速地陡然转弯，以一个近乎直角的折返绕过玻璃幕墙，紧追不放的十几颗网球力度十足穿过瓦格纳的背后，重重击打在众人面前的玻璃幕墙上，引起一阵轻微晃动。

“哗！”

离得最近的几个人几乎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齐齐后退了几步。

“没关系，这面高强度钢化玻璃幕墙是特制的，尽管这些网球像炮弹一样恐怖，但仍旧无法击穿，大家可以放心。”

站在吉尔伯特身边的一个日冕公司研究员看到他们的反应，及时出声宽慰道。

这紧张到足以令人窒息的测试只是感觉上极为漫长，实际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房间里的动静很快停了下来，只剩下密密麻麻数以千计的网球在地板上到处滚动，看起来凌乱不堪，而瓦格纳则夷然无损地停下脚步，意犹未尽般跳跃几下，慢慢踱步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而这个时候，大多数人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先前那个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

“喷射弹幕结束，实时分析录像已经上传。”

“这就结束了？”

研究员们有些神情恍惚，面面相觑。

吉尔伯特?戈登示意研究员，在电脑上操作几下，播放出一段录像，正是刚才测试的视频，只不过被放慢了多倍播放速率。在喷射弹幕测试的时候，由于弹射网球和瓦格纳本人的速度都非常快，很多人其实只是感觉到非常紧张，眼睛完全跟不上两者的速度，还不明白测试的具体情况。

而在这段视频中，他们才清楚地看到——几乎是一瞬间超过五十只以上的网球被金属管道强力弹射出来，从四面八方飞向瓦格纳，几乎封堵住所有的移动角度。而这个肌肉线条清晰无比、体型健美的测试员却总能恰到好处地躲开那些网球，即便实在没有闪避的角度，他也会准确无误伸出手臂挡开零星目标。

而正因为是慢速回放，所有的研究员都能够清楚看到，瓦格纳在移动的时候，身上那些原本看似纤细幼长的肌肉在以极高的频率颤动着，为他提供强大到超乎想象的爆发力和支撑力，在高速冲刺之中的变向瞬间，某些肌腱和小腿负责爆发的位置甚至疯狂膨胀，然后又在变向结束时回复原状，充满了神秘异样难以言喻的韵律、节奏和美感。

这其中就有不少的运动学和人体学专家，他们深知这些冲刺和变向瞬间所需的爆发力，更惊叹于瓦格纳远超外表的强壮，那简直是足以让任何一个专业运动员都掩面羞愧的身体条件。说一句超出人体极限绝不为过。(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奇迹

看着视频左上角显示的5倍减速字样，以及测试球速设备上的平均343km/h数值，研究员们再次集体失声，震惊到神情恍惚，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了。

只有福克纳?华兹沃斯在尤金耳朵旁边一直反复低声喃喃自语：

“这比我刚才看到的还要夸张……告诉我……我是不是在做梦……”

吉尔伯特并没有给他们太多消化的时间，而是打开通话器，继续发出指令道：“下一项，瓦格纳，力量测试。”

听到声音的瓦格纳点点头，随手从脚边捡起一只网球。

在他的正前方二十米外，地板一阵滚动，接连升起一排超过十块1米见方的玻璃板。

瓦格纳轻轻调整呼吸，刚才的一连串躲避弹幕测试已经让他的身体完全活动开来，手臂高高向后扬起，紧绷的肌肉猛然舒张，做出一个棒球比赛中最常见的投掷动作。

这一次大部分人都学乖了，直接从大屏幕上看，通过放慢了播放倍数的摄像，他们清晰地看到那小小的网球在空中不断翻滚，穿透第一层玻璃板，只击碎了中间一小片，然后带着无数玻璃碎片继续冲向下一层，如此反复，一直击穿到第九层方才力竭，碰撞在最后一块固定着的玻璃板前，弹动着落下，骨碌碌滚在了地板上。

“大概没有发挥好，一般他能够击穿全部10块10mm玻璃板。在纯力量测试中，瓦格纳的深蹲成绩为972公斤，大约为目前世界最好成绩的接近1.8倍。而那些人无一不是体重135公斤以上的大块头。瓦格纳身高188公分。净重为93公斤。”

吉尔伯特补充解释道。然后他看了看这些研究员们，露出笑容。“如果这还不够清晰直观的话，我为各位安排了一项最简单，也是最有说服力的测试——百米冲刺。”

工作人员已经进入房间，他们推着巨大的铲车和专用整理工具，显然做这项工作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把玻璃残渣和网球清理干净，这大约花费了十分钟的时间。然后两侧的墙壁露出小孔，通过特殊装置在测试室的两端投射出清晰的两条镭射光线。画面上精确显示出100m的字样，显然这就是百米赛道的起跑线和终点。

“由于是测试用房，地板并不像标准的百米赛道那样适合短跑发力。但是没有关系，这样应该更有说服力，有助于大家了解瓦格纳的冲刺速度。”

一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已经手持发令枪，站在起跑线瓦格纳的身边。他目视观察室，在接到吉尔伯特的指令后，倒数三下。

枪声响起。

观察室房间在这个巨大测试室的末端，而瓦格纳是从另外一端朝着这边奔跑的。所以研究员们都清晰地看到，这个身材高大的男子以快到难以言喻的速度飞一般地在视线中放大。几个呼吸之间就跑完了全程。

快！非常快！超乎想象地快！

即便没有准确测速，他们也能够感受到瓦格纳冲刺时那风驰电掣般的速度。

但这毕竟不够直观。研究员们只能再次从回放中观察。

隐蔽在房间四处的高清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瓦格纳百米冲刺的全过程，然后上传到服务器上。

在镜头当中，瓦格纳高昂着头颅，全身完美的肌肉比例和线条尽收眼底。他的每一次踏步都是那样有力，每一次挥动双臂都能看到肌肉清晰的震动，那种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和美感，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每一个亲眼看到的人，都会立刻联想到在非洲大草原上狂奔捕食的猎豹。

像利箭！

像流星！

像闪电！

那是一种仅仅在旁观看，就足以让人肾上腺素爆表的壮阔景象！

这简单、直白甚至完全没有声音的视频，已经超越了任何画面或影像能够造成的震撼。

因为出现在所有人眼前，展示出这种极限速度的，是一个直立行走的人类！

激光测速准确而忠实地记录了瓦格纳从起跑到冲过终点的时间，然后打出在屏幕的下方：

4.73秒！

一个研究员失魂落魄般死死盯住眼前那个数字，好像要从中看出一切秘密，过了很久之后终于吐出一句话：“所有的运动员都将失业了……”

“恰恰相反，先生们。”

一个独特充满磁性声音从身后响起，惊醒了呆若木鸡的众人，他们全部回头，才看见李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房间的门口。

“我不知道平时你们爱不爱看比赛？我经常看，特别是百米赛跑。这是距离最短、用时最少的田径项目，成绩往往只有10秒不到，却又是所有体育项目中最神圣的数字。”

“数字本身并不重要，数字背后的意义才是最重要的。它的每一次突破都昭示着人类身体极限的又一次飞跃！它是人类对自身极限的最原始挑战，也是最勇敢的探索！”

“人体的肌肉、关节、韧带与骨骼，赋予我们无与伦比的柔韧性，绝佳的协调力，以及超乎想象的爆发力。有很多人喜欢给这个记录套上一个枷锁，他们说人类的极限是多少来着。9秒48？9秒52？”

“我并不赞同，尤其不赞同为想象力、为人类的未来套上这些枷锁，告诉自己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作为科研人员，我们像无数先辈一样，始终不断在寻求新的突破。而正是这种孜孜不倦的追求，让我们学会操作工具、制造机器、利用能源，逐步成为地球上最优异的物种，更使我们得以统御自然界。”

“现在，各位都是这个新奇迹的见证者，见证我们再一次在探索人体奥秘的旅程中取得了突破！想象一下，如果再为这样强大的人体配上我们的植入式动力装甲，或者其他更加强大的机器，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

“也许足以让我们超越脚下这片土地的极限，挣脱束缚，挑战无垠的外层空间。你可能要说，我太乐观了。是的，我的确不知道这些什么时候会实现，但有一点是我坚信不疑的——这肯定会实现！有人想要打赌吗？这不是人类第一个突破，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所以我想问一下诸位，你们还要继续观望下去吗？”

李杰的脚步从容，表情坚定，眼底闪烁着光芒。他一步一步从每个人眼前走过，声调并不高，却字字句句清晰入耳，就像一团飓风从他们的心头掠过，裹挟起澎湃巨浪，一波高过一波，天地倾覆，棱石炸裂！

随着他如烈焰般炽热目光扫视，哪怕平素再冷静内敛的研究员，也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甚至握住了拳头，牙关紧咬。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按捺不住心跳，似乎某种莫名的东西在挣扎着、跃动着，快要跳出胸腔，让他们难以自持。

“你们太他妈的了不起了！”

尤金?惠特勒脸上因为充血而通红，他瞪着眼睛爆出一句粗口，打破了短暂的平静，然后看到周围人的眼神才反应过来，却仍旧不管不顾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不过也没有人和他计较，因为已经有七八个研究员冲到李杰身边，嚷嚷着一定要加入gipa植入式动力装甲项目。

“你怎么说？霍索恩博士？”

李杰示意吉尔伯特?戈登安抚住这些热血上头的研究员们，然后偏了偏脑袋，望向卡门?霍索恩。

“你们创造了一个新的时代，先生。请务必让我为其中增添一份力量！“

卡门?霍索恩始终一言不发站在人群最后，等到李杰问他，才僵硬地转动脖颈，慢慢地开始摇头，一直摇头，在被身旁一位激动的研究员狠狠抱住之后，艰难地吐出了这句话。(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追求

见证这一时刻的，并不是只有洛克希德公司的研究员们。

在实验室的另外一端，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通过实时监控旁观了测试的全过程。

“对于这次的测试，你有什么感想，史蒂夫?”

在给那些看似高傲冷静，实则对科学充满热忱的研究员狠狠打了一泡鸡血之后，李杰交待吉尔伯特一些后续事项，自己则回到了位于实验室顶层的房间。

史蒂夫?霍金轻轻用手拨了拨控制杆，调转了轮椅的方向，正面朝向李杰。

他的精神已经焕然一新，脸颊肌肉比起初见时的干瘪瘦削截然不同，显得饱满红润神采奕奕，倾斜了几十年的脑袋已经能够摆正，再也不复那肩膀左低右高、呲牙咧嘴的古怪形象，看起来和健康的正常人几乎没有太大区别了。

显然人造基因组在他的体内逐步发挥着积极作用，已经开始见到效果。

更为引人瞩目的是，轮椅上最具代表性的那台电脑已经不见踪迹，这位物理学的旗帜嘴唇蠕动几下，然后在没有借助任何机器的情况下，发出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这个伟大的奇迹，布鲁斯。一直以来，我都坚信人类的未来在于太空移民，并对科学技术的飞跃发展持乐观态度，但也认为至少还需要100年的时间。却没有想到在短短几年后的今天，你能让人体学科出现如此爆炸性的变革，这简直是超越时代的突破。给人类提供了无限可能。但在感受到震撼的同时。我也产生了隐隐的担忧。因为这有点太超前了，科学从来不可能一蹴而就。那么，告诉我，布鲁斯，我该相信这几万分之一的概率吗？”

虽然仍旧不是非常顺畅，但显然史蒂夫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语言能力，甚至能顺利说出整个长句了。

不过李杰更加在意地是他话语之中的含义，这位人类之中的杰出者、天才之中的天才显然非常善于思考。而且并不像一般人那样单纯。他露出一贯的微笑，然后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实验室已经能够实现更强于瓦格纳的人体改造，而且只会越来越强大。你怎么看？”

史蒂夫露出思索的模样，沉默许久之后说道：“是你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人？你们从哪里来？”

“啪啪啪！”

李杰眉头一挑，赞赏地鼓起掌来。大多数人都擅长用自己的惯性思维去解释一切奇怪现象，而不会先去假设这种现象真实存在，本身就违背了常识公理。

就像很多人爱看那些描述超能力、未来科技和外星人的电影、小说与漫画，津津有味地讨论，却又打心底里不相信这些东西真的存在于现实之中。对任何可能的猜测嗤之以鼻。

而史蒂夫，却第一反应截然不同。直接怀疑这种突破本身异于常理，大胆猜测有着人类之外力量的干涉痕迹。

尽管也许有切身体会、疾病得到控制的缘故，仍旧是精彩至极的表现，不愧为敢于假设和推断的智者。

“我确实提供了一些帮助，但也不可否认你们自身的努力和成绩。简单来说，在你们之中，还有着许许多多超乎你想象的存在，而绝大多数人类都完全蒙在鼓里。不过这重要吗？现实就是，我们已经出现了。”李杰半点没有被揭穿的不安，反倒是兴致勃勃和他讨论起这个问题、

史蒂夫之前毕竟不敢确定，然而李杰的反应已经近乎**了。

猜测被证实，他反倒一时难以接受，变得精神萎靡了许多，似乎深受打击，许久之后才艰难地开口，发出干涩嗓音：“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曾在纪录片中公开支持外星人威胁论，认为人类以外高等生物存在的可能性很大，但人类不应主动寻找他们，应尽一切努力避免与他们接触。当时一度有很多人反驳，他们从外星人的智慧与科技，甚至是人类自身对外星人的心理作用来说明外星人对地球人并不构成威胁。这些人一厢情愿地相信，文明程度越高，暴力倾向的可能性就越低。

真是乐观又天真的想法，他们难道就忘了西方文明踏足美洲大陆之后，是怎么对待那些未开化的印第安人。

史蒂夫有些沮丧地想到。

而自己与那些嘲笑的对象相比，并没有好太多。哪怕是人类再小心而谨慎，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的。

“那我呢？我之所以能够得到治疗，和你们的科技也有关系吧？”

“你的猜测已经非常接近了。坦白说，史蒂夫，这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对吗？每一个群体都是由无数个体组成，而不同的智慧个体必然导致观念和思维的异化。也许有很多我的同类抱有你不太愿意看到的想法。但我的态度你应该能够感受到，我是愿意和你们合作，在互利的前提下共同发展的，对吗？”李杰没有明确表明自己的身份，但已经从某种程度上默认了对方的猜测，他好整以暇地坐到了史蒂夫的对面，然后看着对方说道。“我的坦诚应该能够体现诚意。那么，现在就到了你做出选择的时候了，史蒂夫。你愿意同我合作吗？一个不把你们看做纯粹低等生物的友善者？”

史蒂夫觉得心中泛起难以形容的古怪滋味，李杰的话语之中没有任何侮辱或贬低的意思，完全把双方放到了平等位置。但他反倒觉得极不适应，因为对方实在太淡定了，好像完全不担心自己将他的身份公开，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有恃无恐。

面对这样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物种、却有着和普通人类毫无差别外表的对象，饶是他有着远胜常人的思维和心智，也充满无力感，只能苦笑一声：

“我还有得选择吗？”

李杰注视着他，唇边笑意迅速扩大：

“有选择，史蒂夫，你当然有得选择。我非常尊重你，因为你的能力配得上这份尊重。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我会怎么对付你，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离开。虽然还不希望这个消息这么快泄露出去，不过我想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其实也已经有所猜测了。但是我并不在乎，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知道了就能够做出改变的，往往只会让你更加无力。这个世界已经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是人类阻止不了的。无论有你，或者没有你，这些改变都不会停止。”

“那么，你是一个聪明人，史蒂夫。你会选择袖手旁观，针锋相对，还是参与到变化当中，顺应时代、主动作为，做一个真正掌握自身命运、为人类谋求利益的人呢？”

他对史蒂夫的了解并不是一两天的事情，早已经知道这是一个观念超前、迥异寻常的人，也许是数十年如一日的枯坐与沉思，让他的心智逐渐与大众不同。纵观这位物理和宇宙学家的一生，充满了对于无尽未知的向往和孜孜以求，同时又不是极端的科学怪人。

所以李杰相信，眼前这个人，绝对比普通人更懂得妥协与权宜的计谋。

史蒂夫?霍金没有让他失望，在沉思了短暂的三分钟之后，他说出了三个字：“我加入。”

只是本就沙哑低沉的嗓音更加干涩，又似乎做出了某种决断般如释重负。

“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善待人类，布鲁斯。”

“行动证明一切，看看我所做的吧，只有不断促进人类本身的进步，你们才有机会争取更多的话语权不是吗？”

李杰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然后微笑站起身来。

史蒂夫不得不承认，对方说得很有道理，他不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不会去说什么人类至高、反抗到底的话。仅仅从自己接触到的实际情况来看，也只有加入到李杰的队伍当中，才有更多地机会了解他们，不过他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那个问题：

“那么，布鲁斯，能不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是智慧生命，做任何举动都是有目的的。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助人类，所以，做了这么多事情的你，到底希望从中得到些什么？研究人类？争取我们的助力？还是利用我们对抗像你一样、甚至更强悍的其他生命？”

“这正是我欣赏你的一点，史蒂夫。善于思考，凡事都要问一问，为什么。”

李杰走到史蒂夫的轮椅背后，轻轻转动方向，示意他跟上自己，然后接下去说道：“我一直在观察你们，观察人类。发现很多人都在重复犯着相同的错误——放弃。不断地给自己设定某个目标，接着以各种理由自我安慰、自我催眠，然后不断地放弃，重新开始。刚开始还有着明确无误的目标，在行动的过程中却又不由自主地迷失方向，在原地徘徊甚至逐步倒退，只有小部分人，真正懂得坚持的真谛。想想他们，大约你就能够理解了。”

“无论破坏还是建设，永远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由始自终，我想要的东西都非常简单——追求更高的生命层次。史蒂夫，你有兴趣吗？”

史蒂夫点了点头，在轮椅上生活了几十年，他早已明白一个道理：

追求纯粹的人，往往懂得自控。

所以他首次露出笑容，然后说道：

“我准备好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发布会

（实在抱歉，今天陪长辈吃饭喝醉了，强撑着发完这章，来晚了。）

布鲁斯终于要露面了！

全球各大媒体驻洛杉矶办事处和分支机构几乎都接到了通知，日冕公司将于今晚19时在洛杉矶tcl中国剧院举办全球新闻发布会！

这家此前一直非常神秘的生物医药公司突然如此高调发布通告，立刻激起了所有媒体的好奇心，尽管日冕公司方面对于新闻发布会的内容始终保密，并未提供具体细节，依旧阻止不了他们的热情与猜测，所有人心中几乎都闪过同一个念头：

大新闻来了！

晚上18时多，位于好莱坞大道6925号的中国大剧院门前已经人满为患，除了接到邀请的媒体，还有更多的大小报记者闻风而动，哪怕没有位置，也要抢得第一手消息。

自从布鲁斯?李横空出世以来，有关他的新闻就几乎没有断绝过，“威力达”仍在热卖，史蒂夫?霍金接受邀请来到日冕公司的消息也一度占据头条，虽然由于日冕公司的严格保密，至今无人得知主要内容，但是毫无疑问许多人都在默默关注着，等待谜底揭开的那一刻。

今次日冕公司突然广发通告，无疑是在明确传达一个讯息，有大动作了！

而被选中作为发布会现场的imax巨型放映厅，1300个座位已经全部被蜂拥而来的媒体和记者占据，以至于有许多小报媒体主动要求获得站席。毫无疑问，日冕公司这一神秘却又高调的通告赢得了想要的效果。

在舞台的下方。最前排已经摆上了超过70架各大媒体的摄像机。等待中的记者们已经纷纷开始聊上了。

“伙计。你们谁知道今天是要发布什么消息？”

“不知道，我只知道头儿一定要我占个最好的位置，我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嘿，搞出这么大的阵势，要是没有什么真材实料，那日冕公司可就要丢脸了。”

“得了吧，布鲁斯一向不太出现在媒体面前，值得他这么大张旗鼓宣布的。会是小事情？”

“听起来，你好像知道些什么？”

“哦，什么？不不不，我也不知道，只是猜测而已。”

说话的人纷纷露出虚假的微笑，背地里却啐了一口唾沫，同行可是**裸的对手，要是有大料早就提前爆出来，怎么可能到现在各大媒体都没半点消息，还在这里心怀鬼胎各自胡扯。不过日冕公司的保密工作做得确实好。无论他们怎么想办法，私下打点。都没套出半点消息，所有的员工都仿佛收到了警告，没有丝毫泄露。

片刻之后，日冕公司的工作人员出现了一些，引起了记者们的骚动，结果却发现原来是来发放饮料和食物的，想得倒是挺周到，这样的待遇可不是常常有的。

到了19点整，果然发布会准时开始，一位美丽的主持人走上台，这位日冕公司的发言人不仅外表亮眼，谈吐也非常不凡，一番开场白说得不少年轻记者都眉开眼笑。

只有那些老鸟们依旧不动声色，美女哪有大新闻来得重要。他们心里同时都在想着，赶紧上主菜吧！

仿佛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主持人很识趣，暖场之后很快说道：“那么，还是把时间交给今天的主角，请他们亲自宣布这一激动人心的消息。”

很多人立即敏锐注意到她的措辞，用的是“他们”和“激动人心的消息”。特别是那些站在过道、没有座位的，纷纷伸长脖子看向后台，很快便看到一身正装的布鲁斯推着轮椅走上舞台，轮椅上坐的正是史蒂夫?霍金这位物理学界的代表人物。

yes！

证实了心中某些猜测的人更加兴奋起来，镁光灯闪耀不断，他们已经想起两个月之前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日冕公司在als症治疗方面可能有了突破。尽管明白肯定要取得某方面的明显效果之后，才会对外公布，但也绝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快速。

“快看！是布鲁斯和史蒂夫！”

“该死的，我就知道肯定会和史蒂夫有关！”

“史蒂夫的声音合成器呢？”

很快就有眼尖的记者察觉到一些不同，在史蒂夫?霍金轮椅上装载了几十年的电脑屏幕不见了！他们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叫了出来，而这个现象很快引起了巨大的骚动，全场一片嗡嗡乱响，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

“请安静，先生们！相信各位对我们接下来要说的消息会感兴趣。”李杰拿起话筒，他的话音一出，果然记者们都安静下来，屏息静气等待下文。“但这个消息并不会由我来宣布，而是由我身前这位尊敬的长者亲自告诉大家。”

说完这句话之后，女主持人急忙把手中的话筒递到了轮椅上的史蒂夫?霍金面前，然后在全场几千只眼睛的注视下，在将信号传递到更多电视机前的摄像机镜头下，这位几乎家喻户晓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右手，笨拙却稳定地握住了那只麦克风，慢慢伸到自己的面前，张口说出了两个单词：

“大家好。”

“哗！”

尽管明白此时应该保持安静让史蒂夫说话，但是更多的人已经激动到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能够赶来参加今天新闻发布会的自然会提前做功课，明白日冕公司研究的内容以及史蒂夫到来的可能原因。

而亲眼见证这位瘫痪了近半个世界的老人，用手举起话筒，通过自己的嗓子说出这句话，所蕴含的意义已经再明白不过了！

他本身罹患的als已经得到了有效治疗！

已经有性急的记者开始实时编写稿件，只待从李杰或者史蒂夫的口中得到亲口证实后，就发布出去，抢夺第一手消息。更多的人则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和疑惑，发出嘈杂的议论声，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急着举手发问了。

现场乱成一团，女主持人不得不再三扯着嗓子提醒，总算安抚住了这些激动的记者们，把气氛控制下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名为“希望”

“谢谢大家的关心，看得出来大家都和我一样激动。不过我已经几十年没有好好说话了，所以各位不要和我抢好吗？”

史蒂夫苍老的脸颊上显露出一丝酡红，拿着麦克风的手臂微微颤抖着，暴露了他内心的激动和兴奋。一个大半生都不能支配身体、不能说话的老人，煎熬忍受多年，却在逐渐老朽的时候终于发生奇迹，重新恢复活力，那种心情绝对是一般人无法理解无法想象的。

即便在此前的治疗过程中他已经多次经历这样的情绪和心理波动，然而这一天首次出现在大众面前，能够发出自己的声音，无疑触动了他心中压抑多年的情感。

而那些媒体记者们终于也跟着他这句话笑了起来，放慢了手中的动作，压低声音或者干脆不再开口，全场安静地望着他，以示对这位老人的尊重。

哪怕再功利、自私的人，这个时候也不得不放下那点小心思，保持庄重安静，这就是史蒂夫?霍金的影响力。

而同一时刻，电视讯号通过舞台下方的无数摄像机，飞快传递到世界各地，电波的作用发挥到极致，在这个星球上如同一张无限扩张的大网，让更多人看到了这一幕。

……

英国，布里斯托。

布朗?拉格伦飞快地冲进家门，甚至来不及丢下手里的提包，就开始对着躺在电视机前的儿子大喊：“快！杰瑞，把电视转到bbc！日冕公司在开新闻发布会！”

他和儿子杰瑞都是史蒂夫?霍金的忠实粉丝，年轻的时候布朗甚至把霍金坐在轮椅上的图像纹到了大腿上。这种程度的狂热显然不太会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淡化。反倒更加积淀成为一种默默的关切。

年轻的杰瑞正吃着薯片、喝着啤酒。半依靠在沙发上看自己最爱的真人秀节目。听到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立即翻了翻白眼抗议道：“是那个布鲁斯?李？哗众取宠的家伙，我承认他很帅。但在成就方面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他只会给史蒂夫增添负担！我才不要看！”

在最初传出消息史蒂夫随同李杰回到位于美国实验室的时候，关于治疗als的说法一度揣测得有模有样，甚嚣尘上。父子两人也曾经有过激烈争论，李杰的年轻和资历说服力并不强，日冕公司更籍籍无名，没有任何成果。

布朗?拉格伦对此是半信半疑的态度。杰瑞则坚决反对，甚至亲手写信邮寄到史蒂夫的办公室想要劝说，对李杰的做法非常反感。

他的观点显然代表了大多数人的看法，所谓的治疗als病都是想要靠霍金名气扬名的噱头而已。

不过这回布朗没有搭理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直接拿起遥控器转台。杰瑞腾地坐起身来，正待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却张了张嘴巴眼睛瞬间定格，因为他清楚地看到电视屏幕中史蒂夫正拿着麦克风，说出那句“大家好”！

是的！

没有电脑合成发声器！一贯歪脖子咧嘴的形象也完全不见！

除了坐在轮椅上。他表现得就像一个健康的正常人！

“上帝啊！我在做梦吗？”

布朗和杰瑞表情呆滞，几乎同时梦呓般说出这句话。

……

华国。香江。

南阳集团董事局主席郭钦栋像平常一样，九点多就到了茶楼饮早茶、叹报纸，一坐就到了11点，他的保镖则警惕坐在邻座拱卫，不时有过路的老街坊和老友同他打招呼。

“郭董，饮茶啊！”

“早啊，郭董。”

郭钦栋一边看报纸，一边微笑回应，这几乎是每天都要重复发生的事情，所有人都了解这位大老板的生活作息。而比起南阳集体老板，他更在意的是自己香江马会董事的身份，熟悉的人都爱这么称呼他以示尊敬。

这个时候，保镖突然把电话递了过来，郭钦栋接起来一听，是自己的老友，刚刚卸任劳工局局长的叶芳森，同样也是香江马会董事之一。

“老叶啊，上次送你的茶喝完没有，找我有什么好事啊？”

都是老朋友了，说话自然非常随意，郭钦栋都没有放下手里的报纸，笑眯眯地寒暄。

“还在饮茶啊？看来你是不知道了？真是有好事啊！你快看电视，翡翠台！”

电话那头的老友完全不像平日说话温吞如水，反倒一惊一乍显得特别激动，这让郭钦栋有些意外，一边示意保镖去调转电视频道，一边打趣道：“我说你这个老叶，到了我们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好激动的，小心爆血管啊，别忘记了。”

上了年纪难免血压高，叶芳森就有这个毛病，所以郭钦栋与其说是笑话，不如说是关心。不过叶芳森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回嘴，而是依旧不依不饶：“开了电视没有啊？！我跟你说，美国那个李杰，以前聊过的，这下你真要去找他了，家明的病有机会了！”

“后生仔是不错啦，除了高调一些，不过同我们这些老头子能有什么瓜葛，。”郭钦栋还在慢条斯理驳嘴，然而听到后半句才感觉到不对，脑中依旧没转过弯来，嘴唇哆嗦着半天才问道。“你说什么？家明的病？”

他的目光转向不远处的电视机，只见一个高大沉稳的年轻人正站在舞台上，拿着话筒说道：“als是一种神经失调的衰弱病，会导致大脑和脊髓运动神经元损失而引起麻痹和死亡……我们非常理解这种看着自己死亡的痛苦……也一直在努力帮助更多的患者……因此我很荣幸同霍金先生一起，向大家宣布这个好消息——经过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全体同仁的不懈努力，我们已经成功攻克了这一医学难题！”

郭钦栋瞪大了眼睛，开始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直直盯着电视机上那个年轻人特写的表情，看到他嘴巴一张一合，却几乎已经听不清楚后面说的是什么……

郭氏家大业大，然而到了自己这一辈却人丁单薄，生了两个都是女儿，直到56岁才从二房那里生下一个小儿子郭家明。

老来得子，郭钦栋自然看重。

可惜郭家明却患上了als这种无解病症，哪怕花费再多的金钱也只能看着儿子卧病在床。这种内心的痛苦一度让郭钦栋大病一场，几乎已经放弃了努力，现在却突然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中的紧张和激动可想而知，脑门发紧、心跳加速，只觉得眼前一黑，斜斜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喂！喂！老郭，你没事吧……”

电话那头传来叶芳森焦急的追问。

而这边保镖们已经乱成一团。

“郭生哮喘犯了！”

“快拿药来！”

……

美国，波士顿。

曾经的棒球队明星队长、卢伽雷氏病患者皮特?弗拉茨如今已经完全瘫痪，这位“冰桶挑战”的发起人虽然应美国als协会邀请做出了表率，为同病相怜者募集到不少善款，更一度在全世界掀起了巨大风潮、引起广泛关注，然而内心并没有抱着多大的期望。

他的心中非常明白，生老病死，自然更替，往往无法避免。很多时候，人力有极限，就是有那么多的不治之症让人类束手无策，无论接受或者不接受，都无法改变这一点。特别是年复一年只能在病床上度过后，他连语言能力也彻底失去了，只能靠一根管子维持生命。

曾经同辈中的佼佼者、运动健将、校园明星，如今表情机械、身躯萎缩、苟延残喘，人生一片灰暗。

然而今天并不一样，皮特?弗拉茨虽仍旧不能动弹，眼中却闪动着前所未有的光彩，牢牢盯住病床前的电视屏幕，一个他再熟悉不过、被亲人朋友多次拿来作为榜样鼓励自己的老人，正端坐在轮椅上拿着麦克风清晰地发声：

“我必须代表全世界所有的als症患者说一声，谢谢你，布鲁斯……同时，我也想说说我自己的感激，不仅仅是因为感激他帮助我摆脱了这种可怕病症的困扰，更感谢他让我也终于有机会说出这句话——对不起，简……”

“作为一名科学家、学者或者教授，我的一生是成功的。但作为一个丈夫、一个父亲，我的角色是有所缺失的……虽然很多人宽慰我，说我克服了身体上的障碍，在学术上无限发展，但是在生活中，我的力所不能及一度给很多人造成了痛苦……玛丽、简还有更多的人……”

电视荧幕上的史蒂夫?霍金几度哽咽，却依旧高昂着脑袋，只是用另外一只手捂住额头，泪水止不住地从指间滑落。

电视机前，躺在病床上的皮特?弗拉茨同样眼眶盈溢，潮湿的水渍浸湿了脑下的枕头，又波及到床单。但他并不那么急着唤来在不远处忙碌家务的妻子，而是就那样静静看着史蒂夫说话，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舒缓自己的心情，把这些年的痛苦都释放出来。

希望，永远是最珍贵、最遥不可及的珍宝。

而在这一刻，皮特?弗拉茨终于在不断的挣扎、人生的起落之后看到了希望。(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史蒂夫?霍金说话了！（180月票加更）

全世界各地都在关注着此时的洛杉矶发布会现场。

而这个爆炸性新闻的发源点，无疑气氛更为火热，除了记者们手底下不断响起的键盘敲击声，李杰和史蒂夫的交替发言同样没有停歇过。

“在不久前的一次公开活动中，我曾经说过，要努力征服更多困扰人类的疾病，为更多的患者减轻病痛。现在，我很高兴我们终于取得了一点点成绩，我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我们有着最好的基因工程实验室，人体学的研究发展即将跨入崭新的时代，请大家期待这一点。但今天还是关注als治疗的正题，所以最后的时间，将留给实验室的负责人吉尔伯特?戈登博士，由他为大家具体解释如何攻克这一医学难题的。”

在走下台的李杰和史蒂夫身后，齐刷刷竖起一大片整齐而壮观的手臂，就像雨后拔地而起的青草，密密麻麻，那是迫不及待想要提问的记者们。

“布鲁斯！”

“霍金先生！”

“请等一下，我们还有问题……”

……

“hawkingspeaks！（史蒂夫?霍金说话了）！”

仿佛有着惊人的默契，这是新闻发布会后，被各大媒体头版头条引用最多的标题。

李杰和史蒂夫的联席发布会就像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席卷全球所有媒体，无论电视、报纸、电台还是网络。

每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都一夜之间发现被这个话题淹没，身边人在讨论，电视中在议论。网络上在滚动。铺天盖地无处不在。

也许这其中某一个因素无法造成这样的效果。但是联合在一起，就足以成为热议的焦点。

facebook、youtube等社交媒体上，发布会的视频当天点击量超过2亿3000万次，华国晚间新闻用了长达三分钟的时长播出这一惊人消息。

由翠丝特打理的李杰twitter粉丝激增1800万，在开通2个月后陡然爆发，直接蹿升至前十。日冕公司官方网站当天被挤爆，当机三次，不得不增开新服务器。

没有等到发布会结束。申请采访和治疗的电话就已经打爆，连李杰的私人电话也不胜其扰，都是各路媒体和大人物发来的祝贺和询问，就连希拉?克林特都没办法打进来，还是他主动换了电话打过去。

远在华国的李心仪，也作为李家的小代表激动地打了电话过来，她的第一句话就是：

“老哥你太牛了！”

然后开始巴拉巴拉，有很多人追问电视里的是不是自己的哥哥，还有许多记者和机构打电话到家里要求采访、联系什么的，话里行间充满了骄傲。反正有安排李杰在他们身边协调照顾的人。倒也不会慌乱，除了看热闹就是引以为傲了。直到李杰接到其他电话才打发掉这个小麻烦。

李杰第一次发现，打电话居然成为自己最头疼的事情，在接打了数十个之后，果断丢给了翠丝特，只有一些特别重要的才允许她交给自己。而翠丝特给出的回复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如果有采访的邀请，可以考虑选择品牌、收视和影响力都足够的，其他的一律拒绝，就说我正在研究治疗的实际应用，没有时间。”

李杰按了按额头，虽然达到了自己预想的效果，成功让日冕公司真正走上台前，但是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这个已经积蓄了许久力量的庞大企业终于开始发动，全力运转起来。

按照预先设计好的计划，他将正式组建日冕集团，把生物科技和医药工程部分分拆成两家公司。前者仍旧由他个人拥有，而主要针对医学和制药的日冕医药，则已经开始在讨论引入资金了，除了罗威尔?洛克希德的个人投入，早已经迫不及待的约翰?杜尔和拉里?佩奇几乎是同一时间打来电话。

对于这样的情况，李杰早有心理准备，他本来就准备把医药作为一个吸金工具拿出来，同时也可以适当满足那些早就垂涎欲滴的风投、资本和财团们。与其等待这些虎视眈眈已久的大鳄扑上来撕咬，不如丢出一块肉先给他们去抢，就是不知道，等明白自己的后续计划，发现生物科技才是真正的王牌，到时候他们还能不能乐得起来。

可以预想的是，有相当一段时间他都会非常忙碌了，包括正处于恢复期的史蒂夫，也要适当加入宣传当中。

也许是为了报复李杰把绝大部分冗长的电话都丢给了自己，翠丝特以超高的效率帮他接了好几个访谈类节目。不过她的报复显然不痛不痒，因为李杰只是随意看了看，就放下了其中的大多数，只留下了唯一一个《艾伦秀（the_ellen_degeneres_show）》——这个当下全美收视率最高的日播脱口秀.

而他给出的理由居然是近，这让翠丝特感觉全力一拳挥空气中，憋闷几欲吐血。

没错，《艾伦秀》是cbs电视台的热播脱口秀，节目录制地点在华纳兄弟影棚（warner_bros_studios），位于洛杉矶的伯班克(burbank)，几乎不需要他和史蒂夫考虑路途和时间的问题。

而《艾伦秀》对于李杰能够接受节目摄制的邀请显然喜出望外，毕竟他和史蒂夫?霍金的消息，这些天俨然是全球第一关注焦点，影响力不亚于广岛长崎原子弹爆炸，对于收视率有着极大帮助。

而且李杰从来没有在任何访谈节目中出现过，更是出了名地不主动配合媒体，在积蓄了许久的关注度后，无疑可以让话题性和吸睛度达到顶点。《艾伦秀》摄制组也拿出了极高的效率，所以三天之后，李杰和史蒂夫就已经出现在了伯班克的摄影棚中。

节目开始惯例是主持人讲笑话热场的阶段，而在后台的李杰和史蒂夫可以清晰听到主持人艾伦?德杰尼勒斯（ellen?degeneres）出场时现场观众的尖叫声，虽然知道有节目效果的缘故，他也不得不摇了摇头，有些惊叹这位王牌主持人在美国的影响力。

很快，工作人员就开始提示让他和史蒂夫准备上场了。

当李杰推着史蒂夫走上台前的时候，现场传来的尖叫声和欢呼声几乎要把摄影棚顶部掀翻。而不断传来的“布鲁斯”和“史蒂夫”的呼喊声也让他们不得不连连致谢，再三回应，直到李杰和主持人艾伦握手坐下来之后，观众们才终于消停下来。

“哇哦，我想在座诸位一定都是史蒂夫的支持者。”

李杰做出摇头咋舌的动作，引起现场一片尖叫。

“我不这么认为，布鲁斯，如果我再年轻几十岁，也许她们都是为我尖叫的。但是现在，恐怕你这个帅小伙子吸引力要比老头子大得多。”

史蒂夫?霍金非常配合地接下话茬，结果现场的尖叫声更大了，似乎是在反驳这一观点，甚至让他不得不住口，等待这些疯狂的人停下来。

“谢谢，我替布鲁斯和霍金先生感谢你们的支持。但是我想我不得不遗憾地宣布，今天的节目到此结束，因为我们没有时间采访两位嘉宾了。”

主持人艾伦?德杰尼勒斯及时展露出了超高的现场气氛掌控手段，一句巧妙的玩笑带起阵阵笑声，同时总算让这些已经有点歇斯底里的观众安分了一些。

她说话的时候，李杰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对方。

一身严谨到有点沉闷的夹克和西裤，充分暗示出她同性恋者的身份。这个自出道就是假小子形象的女人，曾经在自己的同名喜剧中和搭档演员公开出柜，最终收获了该剧历史上最高的收视率，有超过4000万观众看了这一剧集，全美各地的同志组织更是纷纷组织活动庆祝ellen的出柜。从那时候开始，艾伦就被视为全美乃至全球女同志的领军人物之一。

不知道女同志偶像的身份有没有加分，反正她也是唯一一位奥斯卡、格莱美奖和艾美奖都主持过的的主持人。特别是在另外一档王牌脱口秀节目《奥普拉脱口秀》结束后，艾伦秀已经俨然成为全美最炙手可热的电视谈话节目。

“我听说这是你第一次出现在谈话节目上，对吗？布鲁斯。”在得到李杰点头给予肯定之后，艾伦继续问道。“这是我们的荣幸，但我能问问是什么原因吗？为什么你不爱上谈话类节目，因为有一位你的朋友，她可是我们节目的常客。”

在他们身后的大屏幕上，适时出现了一张大幅照片，那是李杰和泰勒?斯威夫特在纽约时装周上亲密对视的样子。所有看到这张照片的人全都会意发笑，纷纷看向李杰，想要知道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李杰没想到这位王牌主持人这么下功夫，挖出了不少猛料，显然上来就想要引爆话题，不过他并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样子，而是潇洒地耸了耸肩：

“也许是因为我忙于传绯闻？”(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不可违逆的法则

李杰风趣而直白的回答显然出人意料，立即引起一片哄堂大笑，不过很快话题又回到正轨。

“好吧，泰勒是我的好朋友，显然她比我有名气多了。不过还是回到今天的话题上，相信大家看到我身边这位真正值得尊敬的偶像，就知道我还是非常忙的，忙于公司和实验室的事务，忙于一些重点项目的研究，直到我们终于取得一些进展。”

“是的，是的，霍金先生，见到您是我的荣幸。”艾伦微笑对着史蒂夫点头。“特别是看到您现在逐渐恢复健康，这实在太让人激动了。”

“谢谢你艾伦，我猜你们可以想到，我本人更加意外，有时候世界上真的会有奇迹。而这一切，都必须要感谢我身边这位天才，是他创造了这个奇迹。在此之前，我从未想到过这一生还有机会能够开口说话。”

在电视节目上，史蒂夫显得比较平静，该激动的已经激动过了。他之所以出现，完全只是为了配合李杰和日冕公司的宣传。而这一点，从现场观众的反应和节目迅速上扬的收视率就可以看出来了，以史蒂夫的影响力，只需要坐在那里，就足以引起人们的惊叹、关注和好奇。

“没错，相信很多人和我一样好奇。布鲁斯，能说说你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吗？从霍金先生的状态来看，简直好当令人惊叹！难以置信！这是不是意味着，无数像他一样的als患者都有希望得到你们的治疗？”

艾伦点了点头，立即把话题转向李杰。不抓住今天的机会问出一些新鲜的料子。实在是太浪费了。

“目前我们主要还是针对性治疗。所以广泛铺开还需要一点时间。但是这个时间不会太长了，我们已经在着手推出普适性疗法。所以是的，患者们可以有所期待。”

李杰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激起现场热烈掌声。不过他表情并没有太大变化，而是笑了笑抬手示意，接着说道。

“至于如何实现这一突破的，则完全归功于我们实验室在基因工程方面取得的成就。事实上，之前的发布会。由于是为了庆祝史蒂夫恢复健康和als疾病的可控，也许大家都被这方面的消息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有完全理解我们的意思。”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环视现场：“请仔细听我下面这段话——由于人造基因组项目的成功，我们已经在展开更大规模试验，同时确信，可以逐步实现对目前绝大多数已知疾病的治愈，包括但不限于als、癌症、aids、阿尔兹海默氏疾病等等。也就是说，我认为，很有希望通过日冕公司的人造基因组项目。克服疾病这个困扰人类数千年的难题。”

在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清晰通过麦克风传递开来。全场寂静一片，专心聆听。

但随着人们逐渐理解到他所表达的意思，终于忍不住发出无数惊呼声，然后越来越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而这一次，丝毫没有为节目烘托氛围的缘故，因为李杰这番话里所表达的意思实在太让人震惊了！

以至于艾伦?德杰尼勒斯不得不再三示意现场安静，主动出言接下李杰的话茬，急急问道：“我的天呐！你是认真的？布鲁斯？！以上所说的那些疾病都有希望得到治疗！？”

随着她这句话问出口，所有人都赶紧闭上嘴巴、屏住呼吸，想要听到李杰的肯定回答。

而这位神奇英俊的年轻人也同样没有让他们失望，他丝毫不拖泥带水、非常干脆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是的，我认为完全没有问题。事实上，已经有癌症晚期患者因为接受日冕公司旗下斯普莱尼尔实验室的基因试剂疗法，病情得到了控制，正在好转当中。乐观一点判断，大约在一两个月之后，就能完全康复，恢复正常健康，但是由于医患保密协议的缘故，请恕我不便透露患者的姓名。我想，这应该多少能够作为一部分佐证，证明我不是信口开河吧？”

这个英俊魅力非凡的年轻人现在已经是全美最熟悉的面孔之一，他就那么平和地微笑坐在沙发上，仿佛在和大家闲话家常般轻松，浑然没有说出一个惊天大新闻的样子。

如果换做另外的场合，或者不认识的人看到，只会认为这是某个影视偶像或歌手明星，绝对无法想到他给全世界造成的震撼。

而李杰显然清楚所有人这么惊讶的原因，这就像某一天早上起来，你打开电视，看到有人在节目中大放厥词，告诉你人类已经开始在火星建立殖民地，欢迎广大民众积极参加移民活动。是不是有点天方夜谭的感觉，所有人类科学家孜孜以求、努力钻研、殚精竭虑、耗费无数时间和脑细胞的终极目标，你一夜之间就实现了？

开玩笑吧！

如果不是有史蒂夫?霍金这个最佳案例就在身边，表情严肃频频点头，恐怕已经有人要开口骂李杰是哗众取宠的骗子了。然而即便如此，现在也只是没有人敢果断反驳，仍旧很大一部分脑中混乱半信半疑，只有小部分人开始认真思考是否真的有这个可能性。

即便仅仅眼前看到的事实，已经非常惊人，容不得他们质疑。

“上帝啊！”

艾伦?德杰尼勒斯这次真的心跳加速、惊呼出声，作为一个老练的金牌主持人，这往往是她烘托气氛的惯用伎俩，然而今天是真的被吓到了。

她的脸上显露出难以抉择的纠结表情，理智告诉她对于这种无法确认的消息，似乎不应该再让话题继续下去了，否则万一对方说的话有水分，艾伦秀恐怕也要砸锅。然而李杰笃定的表情和一旁史蒂夫?霍金始终保持在脸上认真态度。让她不得不产生一个可怕的联想——这个年轻人说的大概、也许、可能会是真的？！

她转过头。看到场外的工作人员同样全都瞠目结舌。cbs的制片方也没有给出任何回应，显然同样不知道该不该继续下去。而作为节目的制片人之一，当艾伦看到提示屏幕上刺眼的“10.2”收视率字样和鲜红上扬箭头，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着魔般选择了继续。

“你知道你所说的话意味着什么吗？布鲁斯。无论真假，恐怕所有人都要涌到日冕公司，把你们的电话和门槛挤爆！而如果消息有不实之处，恐怕他们的怒火也是任何人都无法承受的。”

艾伦首次对高到可怕的收视率产生了畏惧。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由于抢热点新闻临时安排的缘故，也配合李杰的时间，今天的节目是实时直播，这意味着无论李杰说的是真是假，这个惊人的消息都必将从摄影棚中传扬出去，而对方显然也不愿意让制片方进行剪辑。

“当然，就算你不相信我说的，也应该相信史蒂夫吧。”

李杰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半点压力，笑着把目光转向史蒂夫。后者想了想，拿起话筒。

“在见到布鲁斯之前。我也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有站起来的希望。然而你们看到了，我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了，每一天，我的身体状况都在好转，久违的活力正在慢慢回到体内，相信离双脚落地的时刻也不会太远。所以，我必须提醒大家做好准备，这是一个伟大的、无与伦比的突破，一个崭新的时代就要来了！”

事实上他的话里有着意味深长的含义，但是并没有太多人听出来，而现在也不是适合深谈的时刻。

现场的观众早就已经发出阵阵尖叫和议论声，无论相信或者不相信，他们显然都已经彻底疯狂了。有很多人甚至不顾节目组关闭手机的要求，拿出自己的电话，开始想要摄录下李杰和史蒂夫发言的情景发布到网上。

工作人员不得不一直在控制现场的秩序，才勉强让节目继续下去。

“我知道大家都在怀疑，觉得难以置信。但是我能问问，为什么这让你们觉得难以接受吗？”

李杰丝毫没有受到四周投射来各种惊叹、质疑、激动眼神的影响，也仿佛没有听到那一阵阵起伏不断的骚动。他坐在沙发上摊了摊手，目光从艾伦?德杰尼勒斯面上掠过，环视全场，尽管没有停留，却让每一个人都感受他坚定而沉凝的眼神，似乎在静静看着自己。只是坐在那里，就好像一座巍峨的山峦耸立挺拔、亘古长存，绝不会因为任何的外力而动摇，他的身上蕴含着一种让人心神安宁的魔力。

这种魔力难以形容，却让所有人慢慢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个英俊而神奇的男人，用他富有磁性的声音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说的效果太惊人了？还是这个进步的幅度太大？如果我说现在只克服了als，过几年有机会征服其他疾病，然后如此反复，逐步进步，一个难关一个难关地推进，你们大概会觉得容易接受一些。但是我不会那样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只有按部就班才能成功，如果你们仔细观察人类的历史，就能够发现，科技的进步总会在某一个时段集中爆发，曲线跳跃式前进。我并非断言已经到了这个时刻，但却希望大家充分理解，我们的研究员是创造了一个何等的奇迹。”

“不是攻克了某种疾病，治好了某个病人，而是即将让疾病——这个困扰人类数千年的梦魇从我们的字典中消去。”

“宇宙有其自然运转的规律，每个星球的生态、每种生物的进化，都会经历由低阶到高阶的过程，就好像我们使用的手机软件从1.0升级6.0版本，甚至更高的进阶演化。而且，不会逆转。”

“地面上用树木或土石构建的房屋，过了100年，就会慢慢沦为废墟；而废墟，无论再过多少个100年，也不会主动变为房屋——这是物理法则；古猿会进化成人，而人不会再变回古猿，这是——进化法则；星球发展的历程往往伴随物种的更迭，从三叶虫时代、恐龙时代，再到古人类的出现，这是——自然法则。”

“这些法则不可违逆。那么，人类如何保证不被时代淘汰？只有不断地寻求突破，加速自身的进化。”

“地球上有无数物种，为什么仅有人类从中脱颖而出？掌握了自由意志的我们，已经创造出无比灿烂的文明，制造了无数奇迹，当然也可以通过基因学让我们的身体更加优胜，创造出比猫科动物更加矫健的肌肉，比昆虫更强的运动能力，甚至——像鸟儿一样学会飞翔。”

“而这个时代，已经来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激荡的序曲

“史蒂夫?霍金：基因时代已经来临！”

“布鲁斯?李：让疾病成为历史的尘埃！”

“人类文明的新进化法则——像鸟儿一样飞翔！”

“哗众取宠的骗子，信口开河的狂徒，扮演先知的恶棍！”

“这是一条错误的道路，希望布鲁斯?李迷途知返！”

“今日医学：目前还不可能治愈所有疾病，请大众保持理智，不要轻信。”

“全民大讨论——基因学是万能的吗？”

人类虽然还没有学会飞翔，但是消息传递的速度绝对比飞翔快。随着《艾伦秀》当日收视率突破1亿这个恐怖的数字，李杰和史蒂夫的爆炸性言论也像插上了翅膀，辐射到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als病的可治疗突破和史蒂夫?霍金开口说话的热度刚刚达到顶峰，李杰又再次丢下一个更加惊人的消息，强行让事态的发展呈现数量级爆发状态，关注度直线上升。

这一次李杰彻底火遍全球，不认识他的人估计真的不多了。

但这并不都是好消息，无数明里暗里早就对他有意见的人都仿佛一夜之间跳将出来，从人造基因组计划、人体实验改造、als治疗再到疾病的可控理论，全都被揪出来反复批斗，伦理学、医药学和生命学科都有各自惊人言论发表。这还不算什么，已经开始有人把李杰的突然成名拿出来批斗，他的成长、学习、发展历程，都被一点一点揪出来。挖地三尺挑刺。俨然一副学界公敌的态势！

再加上那些别有用心、借题发挥、炒作自身的名人和学界权威。堪称一场轰动全球的辩论秀！你方唱罢我登场，越来越多知名或不知名的人都要掺和一脚。

所有的新闻媒体和网站都陷入了痛并快乐的阶段，搜索量、浏览量、点击量暴增，所有的报纸杂志只要参与到基因实验、疾病控制、生命学科或者布鲁斯?李私生活的话题讨论当中，全都是无一例外加印、加印再加印！

而站在这个话题顶端的始作俑者李杰，自然也成为了最多人的攻击目标，冠以无耻之徒、剽窃者和骗子的称呼都算是好的了，有些人已经开始不管不顾靠着辱骂他博取眼球了。

听起来似乎有些奇怪。但却是**裸的事实。

一个声称能够消除疾病的人，居然成为了大多数人的攻击对象，批评者比那些感恩戴德、迫不及待的患者还要多。

“是不是太激进了？我们完全可以慢慢推动，逐步把成果展示出来，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好像一夜之间所有人都站到了我们的对立面。”

翠丝特把一堆报纸和杂志放到桌面上，让大家拿起来翻看，然后用隐隐带着埋怨和疑惑的语气说道。

一旁坐着的伊齐基尔等人相互交换着眼神，显然感觉到了她对李杰态度的微妙变化。即便他们这些公司高层有异议，也只会小心翼翼用更加婉转的语气提出意见。绝不比翠丝特这么敢讲，果然贴身秘书就是不一样。

李杰对于这些人的小动作一清二楚。不过懒得斥责。他笑了笑，随手从那厚厚一叠报纸中翻出一张，只见头版刊登着自己发表讲话的大幅照片，下方的大标题写着：

在成绩中迷失的“天才”？

“我看起来还是很上镜的。”

看到翠丝特为之气结的表情，他依旧若无其事的一边翻看新闻一边说道：“不需要这么激动，不是还有很多媒体在为我们说好话吗？真正走投无路的患者最终别无选择。人类的习性自古依然，从没有发生过变化。领先一年的是天才，领先十年的是疯子，领先一百年的就是异端。达尔文的进化论，哥白尼的日心说，爱因斯坦的宇宙常数，历史上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翠丝特真想反讽他一句，你忘记因为支持日心说被烧死的布鲁诺了。不过想到身边坐着日冕公司一众高层，她还是很有分寸的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肯定不会太好看。

人总是这样的，在一个群体之中，无论太出挑还是太落后，都会被多数者排斥，现在李杰所做的，就是这样的事情。

高级副总裁大卫?德里夫放下手中的报纸，沉思片刻冷静地说道：“boss你的发言已经吸引了足够多的注意力，事件开始逐渐发酵，一定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最需要注意的还是我们的对手，特别是那些医药公司们，他们可不会看着我们这样动作无动于衷，恐怕接下来的会有很多麻烦。”

他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绝不会耗费精力去烦恼或者懊悔，而是马上进入角色，思考下一步如何应对，如何让己方的利益最大化。

李杰非常欣赏这一点，所以他罕有的丢过一支雪茄以示鼓励，然后站起身来。

“麻烦是一定会有的，其实反过来看，这些媒体的反应就是一个风向标，可以看出很多东西。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浮尘拨开，就能看出是否有真正有力度的敌人了。”

人们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往往把每件事情想的太简单。贫穷的时候，觉得自己面对的所有问题都是因为没钱；失败的时候，认为自己只是时运不济；没落的时候，看成功者和富人高官往往带有阶级眼光。

却很少有人去认真思考，真正深层次的本质原因。

一个新势力的崛起，必然伴随则既得利益者的仇视，无论日冕公司是否高调宣传这个消息，该来的都始终会来。反过来想，那些仇视者的诋毁和反驳同样也在炒高这个话题的热度，而实际上，李杰选择的研发目标，都是那些本来就没有有效治疗手段的疾病。

无论舆论怎样引导，走投无路的濒死者还是不得不尝试，特别是成功治愈的病例出现之后，这是无法阻挡的，关键在于如何在掀起风浪的同时，不让日冕公司这艘大船倾覆。

“这些都只是开胃菜，接下来那些伦理学界和宗教界的反对才是更大的问题，以及那些背后下刀子的大公司们。我们要做的事情，可是直接铲断了他们的活路。可以想象以后新药的审批和临床试验会遇到多大阻碍，甚至不排斥舆论导致患者畏缩不前的可能。”

想想克隆人实验最初在被提出的时候，那些伦理学界和科学界反对的声音是多么庞大，在克隆人没有进入实质性阶段的时候，就汇集成一场声势极为浩大的“反克隆人运动”。无数科学组织对克隆人运动的发起者进行排斥、批斗和攻击，视他们为科学界的“越轨者”，吊销他们的行医执照，发动同行全面围剿。

人体基因改造，比克隆实验更加超前，本质上就是强行构建新的不确定基因替代人类自体的天然基因。等这些人意识到这个问题，思考得更加透彻之后，必然会引起更大的波澜。科学界、伦理学界、医药学界，这么多庞大的力量汇聚到一处，就要靠自己铺垫许久的那些伏笔发挥作用。

当然，还有那些潜伏着的同类们，他们会有怎样的反应，也值得期待。

李杰的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这些攻击看似穷凶极恶，其实仍远未触及实质。

就让那些喜欢扑腾的家伙多扑腾几下，但是他们很快就会发现，这个世界早已经发生了悄无声息的转变，并不像以前般他们说了就能算。

优胜劣汰的自然法则，永远都是适用的。

他拿起桌面上那封洁白的信笺，细细端详，封口处鲜红的印记瞬间好像活了过来，浓郁到刺目。

阿加洛斯吗……

李杰的意识仿佛瞬间被拉伸，无限延长，穿越无数记忆、时间和空间，回溯到了那片沸腾与死寂并存的世界。

杀戮与生存，强大与弱小，熔岩与冰霜，光热与磁场，还有无尽的……鲜血。

看起来很多同类都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就让这团平静太久的浑水开始激荡起来吧。(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尾随之人

纽约市，曼哈顿，克洛大街，警察局总部。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凯特?贝莱特踏着高跟鞋快步走出电梯，齐肩的长发如同金色波浪轻轻起伏，略施淡粉的脸庞自然清新，美得就像是刚从时装周走出的超模，却丝毫不能掩盖她的干练与硬朗气质。

“哈维，昨天的验尸报告出来没有？去催一催。”凯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一如往常准备开始打理手里的卷宗，同时提高了嗓音对着后面吩咐一声。

然而意料中的回应并没响起，凯特疑惑转身，却发现坐在对面的属下哈维?布隆多和凯文?莱恩抿住嘴巴，同时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向顶头上司盖兹警监的办公室方向歪嘴，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

凯特心中一动，果然不待她出声发问，盖兹警监就从办公室走出来，站在门口招招手：“贝莱特警探，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凯特?贝莱特口中答应着，挪动脚步，不动声色瞟了哈维和凯文一眼，这两个人家伙显然知道些什么，不过在盖兹警监的注视下，他们也没办法打小报告，让凯特只能压下心中疑问，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

而此时在盖兹的大办公室内，马洛?查普林正在不露痕迹打量这位纽约警局重案组总警监的领地。每个部位的陈设都摆放整齐、一丝不苟，擦拭得干干净净，显示出主人的严谨性情。

房间侧后方立着一个精致的高台，上面立着几个有年头的相架。照片当中，是盖兹警监穿着各种制服的单人照或合影。以及包括勇气勋章、杰出警官奖章和荣誉奖在内的数块官方奖章。墙壁的正上方刻着纽约警局的格言：至死忠诚（faithful_till_death）。

典型的警察世家出身。马洛?查普林已经从资料中得知了这位警监的情况，相互印证之下没有什么问题。当然，还有那位马上要接触到的得力干探。

“很高兴见到你，贝莱特警探。”

马洛?查普林露出笑容，和出现在眼前的凯特握了握手，看到她脸上有些疑惑，显然并没搞清楚状况。

“警探，这位是国防部特别行动处首席专员马洛?查普林。查普林专员。凯特应该不需要我多做介绍了。”

盖兹警监及时作出解释。

“你好，专员，很高兴见到你。”

凯特眉头一挑，国防部的人可是稀客，为什么会出现在纽约警局。她立即敏锐意识到，自己手头的案子里面肯定有对方想要的东西，莫非有什么漏掉的大鱼？

“谢谢，警探，请叫我马洛，盖兹警监对你的赞誉很高。”

马洛?查普林正色道。

“你过奖了。我只是和其他同事一样，尽好自己的职责。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

凯特神色沉稳、面带微笑，并没有对方的夸奖而得意忘形，而是脑中开始急速转动，回想自己最近在关注的那些案子，想要找出是什么线索，竟然会惊动国防部的专员。

她显然一无所获，而马洛?查普林似乎也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目光转向盖兹：“我也不确定能否从你们这里得到想要的信息，但我可以告诉两位，这件事情非常重要，涉及到国家安全。必须明确一点，一切资料都只限于我们之间。”

盖兹警监显然早就已经有所不满，她面无表情转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望着马洛说道：“查普林专员，每一位华盛顿来的先生们都会说带着重要任务来的，不是国家安全就是恐怖威胁，却在把我们辛苦得来的资料拿走之后，撇开纽约警局。坦率地说，我并不欢迎你们，尽管我们会配合你的工作。同时，也希望你能表现出应有的尊重。”

凯特旋即会意，在一旁配合插话：“没错，我相信只有坦诚才能使我们团结一致。查普林专员，相信你也不希望我们任何一方因为信息不全而疏忽，导致出现任何失误，对吗？”

马洛?查普林笑笑，常年在各地奔波，他怎么会不清楚这些地方警局的想法，排外心理特别重，对上头来的人表面配合，暗地里却难免一些小动作。尽管这些手段对自己不会有什么效果，无理论如何对方都要配合，但他也不希望与纽约警局闹僵，因此想了想说道：“我非常感激各位的配合，会在权限允许的范围让你们参与到调查中。事实上，我只希望找到想要的东西，对功劳并不感兴趣，纽约警局一定会在事后的报告中重点提到，这样可以吗？”

凯特和盖兹对视一眼，无声交换着意见，显然心知肚明，这已经是己方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也就不再强硬。

“贝莱特警探，尽量满足查普林专员的一切要求，配合他完成调查。”

在目送两人出门的时候，盖兹警监特别对交代道，后者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马洛跟着凯特直接走到了她的办公位置上。

“那么，查普林专员，告诉我你需要查什么吧？”

凯特坐到电脑前，示意马洛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正色道。

“我需要你进入警方的案件资料库，帮我查一些东西。”

马洛?查普林偏了偏脑袋，示意道。

凯特已经看出来了，对方目标非常明确，只不过是因为有所顾忌不愿意透露太多，多半是担心己方的保密。这种若有若无的不信任，让她也打消了刨根问底的念头，闭口不言直接操作，登录界面输入密码，按照规程进入资料库，然后说道：“需要提供关键字，地点、时间或者人物，越详细的资料越好，有助于缩小搜索范围。”

马洛点了点头，显然早已打好腹稿：“曼哈顿区，今年三月到现在，凶杀、失踪案件。”

“还有重伤的。”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凯特依言操作，望着显示出的一排排数据，似笑非笑提醒他：“以纽约的人口基数，这样的案子太多了，如果你没有更具体的内容，恐怕要做好在纽约长住的打算，而且看到头痛都多半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马洛蹙起眉头，站起身来，看了看凯特：“介意吗？让我来找找？”

凯特摇了摇头，对方的提防心太重了，她干脆走开，让给马洛自己操作。

警局的工作非常忙碌，凯特也没有兴趣在马洛的戒备下浪费时间。等她忙完了自己手头的事情，带着哈维出勤回来，时间已经到了夜晚，而马洛依旧坐在电脑前面，专注地翻找着。

“他一天都没有动过？”

凯特和哈维走到凯文的桌前，低声问道。

“就像粘住了一样。”凯文同样压低了声音，用带着嘲笑的语调说道，他和两人一起看着那个高大的身影。“既然不相信我们，就让他慢慢找去吧。”

凯特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马洛，对方这样谨慎和保密，显然本身就足以说明问题。要么他不相信纽约警局，要么就是对要找的资料太过重视，甚至两者兼备。

她示意凯文和哈维先回去，自己却留了下来，耐着性子等待。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马洛?查普林站起身来，收起手边的记事本，转头看向这边，然后走了过来。

“谢谢你们的配合，凯特警官，你们给了我很大帮助，国防部一定会特别发函给总检察长办公室和纽约市政厅，表彰你们的贡献。”

“看来你找到了想要的东西，专员，恭喜你。”

凯特淡淡一笑，同他握了握手，并没有表露出什么不满。然后望着这个石块般顽固的男人走向盖兹的办公室。

对方也许是个谨慎的人，费劲心思想要保守机密，独自找到资料。但他毕竟对于警方的资料库不如自己熟悉，哪怕凯特并不悄悄做什么手脚，但同样足以根据他所有的案宗浏览记录，按图索骥寻根溯源。无非就是花费同样多的时间再看一遍而已，她同样有足够的耐心，相信多少能够找出一些端倪。

十分钟后，马洛?查普林回到了停在警局门口自己的车上，拿出记事本翻看着，最后从控制室的夹层里翻出一张报纸，望着上面李杰和史蒂夫?霍金参加访谈的照片露出冷笑。

凯特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热腾腾的咖啡，扎起马尾、擦了擦手，做足了准备工作，然后开始通宵加班，就像是无数个她度过的相同日子一样。

她也许不如马洛?查普林那样目标明确，但丰富的办案经历和敏锐的洞察力毋庸置疑，哪怕花费数倍于对方的时间，只要能够找出一些端倪，那也是值得的。

凯特显然成功了。

两天之后，盖兹翻看着凯特交到手里的卷宗，沉思良久，打开抽屉下方的锁，拿出一只一次性手机，编辑信息，然后发送：

“有人在追查那个案子了。”

凯特确实是一位素养极高、拼劲十足的干练警探，充分理解了上司的意思，并完美地猜到了马洛?查普林可能的目标。只不过她纯粹出于警探的直觉和敬业的精神，完成这项艰苦卓绝的工作，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熟悉的上司，其实并不像她的目的一样单纯。

即便每天都能见到的同事，卸下那副公事公办的伪装之后，你又能够了解多少呢？(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先知之地（210月票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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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梵蒂冈（vaticano）城国，“先知之地”。

这个位于意大利首都罗马西北角高地的国中之国，面积仅有0.44平方公里，却是基督教天主教会最高权力机构——圣座（holiness）所在地，每天都要接受无数信徒的朝拜与瞻仰，堪称人类信仰的最高王座。

又是一个清晨，晨露微湿，寒意尚未褪尽，天色刚明。

圣彼得广场纤尘不染，已经聚集了不少信徒，三三两两汇聚着，低声虔诚祷告。而在这座著名广场的对面，矗立着由洁白大理石柱支撑起的梵蒂冈宫，那里是游人止步的区域，数百年来，都只有教廷的高层才能得以进入。

自公元14世纪以来，这里一直是历代教皇的定居之处，世纪更迭轮回，已几经改建，古朴却又庄重，宛如威严神殿，向世人昭示着罗马教权的威严。

这处天主圣座的居所中，最为举世闻名的自然就是西斯廷小教堂。每过一段时间，这里就会是遍布世界各地的枢机主教团成员选举教皇的地方。

而在平常的日子，则是教皇私人经堂。

高大的弧形穹顶，古朴的巨石廊柱以及各式各样镶嵌在内壁的精致雕画，将整座宫殿映衬得富丽堂皇，又不失肃穆与厚重。身材高大的教皇卫队成员穿着红黄蓝彩条制服，手持古代长矛、腰间佩剑。表情严肃。纹丝不动。令人生畏。

罗马教廷圣事礼仪部部长、枢机主教若瑟?蒙蒂尼穿过大厅和长长的廊阁，径直走到了西斯廷教堂的门前，神情庄重，向守在门前的教皇卫队抬了抬手，长衫的纯白袖口和鲜红披肩随着动作微微抖动。

“我要见教皇陛下。”

“是的，若瑟主教。”

两名卫队成员同时低头行礼，伸手推开身后沉重的大门，目光不由自主掠过枢机主教若瑟?蒙蒂尼。落在稍后的一个陌生男子身上。

这个男人身上穿着的是黑色神父服，明显只是教廷的普通工作人员。最关键的是，这个男子身材异乎寻常的高大，望向卫队成员的时候几乎可以说是俯视，眼神也殊无敬意，打量起来肆无忌惮，更隐隐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戏谑调笑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两名卫队成员想起了马戏团表演时那些玩闹观众的嬉笑神情，心中难免产生几丝不忿，一般信徒和神父看他们可不敢有丝毫不敬。

在内庭和日常的时候。卫队成员是不着甲胄的，传统蓬松的制服和束脚装束已经与时代有些脱节。让他们看起来显得有点滑稽。事实上，即便阅兵和宣誓等仪式的时候，这些卫队成员也只加戴光鲜的半身板甲，并没有多强的防护作用。在现代，在承平已久的今天，他们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

而即便是察觉到卫队成员有些不善于的目光，这位高大神父依旧毫不收敛，仍旧是自顾自上下打量着他们，不过很快似乎又失去了兴趣，转头望向门后的西斯廷教堂内部。

无礼之徒！

作为教皇的专属卫队，平日无论到哪里，他们迎接的都是信徒敬仰和爱戴的目光，很少会有人敢这样**裸地蔑视。两名卫队成员同时在心中愤怒咆哮，不过在枢机主教若瑟面前，他们毕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无奈咽下这口闷气。

空荡的西斯廷教堂内，一座精致的、横贯大理石框式屏风，把教堂隔成两部分。只有两个人影出现在其中。一位身穿纯白色传统法衣、胸前佩戴着严肃十字架的老者，静静坐在礼拜堂的最前列，正在低声祷告。

那是现任教皇，尤里乌斯?马里奥?贝尔格里奥(julius?mario?bergoglio)，教名圣司提反（st.stephanus）。

而在教堂的入口，则站立着一个安静的侍从打扮男子，他察觉到身后的响动，转过头来望向枢机主教若瑟，低头行礼、轻声致意：“若瑟主教大人。”

若瑟?蒙蒂尼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目光落到前方静坐的老者身上。

始终跟在他身后的高大男子同样没有说话，但并不像一般人即将觐见教皇那样激动、紧张或者拘谨，而是保持着非常放松的状态，饶有兴趣地打量起教堂内的装饰。

高逾20米的西斯廷教堂，外表非常朴素，内里却别有洞天。这个长方形的建筑之中，天花板和周围的墙壁上都绘着富丽堂皇的壁画顶画。外间是巨匠米开朗基罗花费数年时间精心绘制的宗教故事画‘创世纪‘和‘最后的审判‘，礼拜堂里面则是拉斐尔以‘神学‘、‘哲学‘、‘诗学‘、“法学”为主题构图的宏大绘画，以及最为著名的祭坛画《西斯廷圣母》。

这些出自于艺术大师之手的绘画，内容大多取材于《圣经》里的故事，人物逼真、栩栩如生，堪称艺术珍品，更充分彰显了教廷的威严。

教皇随侍本尼迪克几乎是立即皱了皱眉头，对于这跟着枢机主教一同进来的神父有些不满。这看起来是个菜鸟，即便是首次进入西斯廷教堂，也不该如此不顾礼节、随意打量，更何况教皇陛下还在祷告。不过对方至少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其他动作，碍于枢机主教若瑟在场，他并未出言斥责，只是在心里嘀咕了几句。

由于长期的细心保存和专业清洗，占据整个圆形穹顶、超过300平米的超大顶画《创世纪》依旧保持着明亮色彩，整个画面气势磅礴、力度非凡，携着数个世纪的历史沧桑感扑面而来，连拱顶都好似因为无法承受它的重量在颤抖，令人肃然起敬，生出甘愿俯首的震撼。

但这其中显然不包括这位高大的男子，望向壁画的时候，他的眼神是淡漠、疏离的。画面当中，那些由巨匠米开朗基罗殚精竭虑、精心描绘出的巨大的、以各种形态坐卧着的**青年，以及栩栩如生的女巫、预言者和奴隶，好像完全没有打动他。(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圣座蒙尘

那种感觉，就好像看到的不是人类千年文明沉淀下来的精华，也不是教廷神权的威严浩荡，只不过一些普普通通颜料和石块构建成的简陋壁画。而壁画所讲述的那些传世神迹，也完全无法打动这位按照道理，本该虔诚敬畏、忠于神权的神父。

“这样臃肿、丑陋而孱弱的躯体，会蕴藏着分离光暗的伟力吗？真是异想天开的妄测。”

在仔细端详了几分钟之后，男人突然发出一句不知道感叹还是嘲笑的话。

教堂之中本就寥寥几人，安静得只能隐约听见教皇祷告的低语，却被他这突兀的一句话打破气氛，特别是末尾那嗤笑上扬的语调，让教皇随侍本尼迪克听到一清二楚。

他悚然转头，第一反应却是望向了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枢机主教若瑟?蒙蒂尼，发现这位原本以严苛谨慎著称的主教大人，听见这句大不敬的话语居然毫无反应，不由得怒意涌上心头。

西斯廷教堂中央穹顶的九幅主图，是文艺复兴巨匠博那罗蒂?米开朗琪罗花费整整四年半的时间，独自一人殚精竭虑、耗尽心血绘制，记载了《圣经?旧约?创世纪》中叙述的描绘上帝开辟天地、造人和大洪水的故事，不仅是文艺复兴盛期最伟大的艺术作品，同时也代表着基督天主教会、罗马教廷普世权威的基石。

而对方所说的分离光暗内容，明显是针对壁画的《神分光暗》这个部分——描述上帝对着天空，伸出双臂分离光明和黑暗的伟大神迹。

一个籍籍无名的小神父。居然胆敢当着自己的面大放厥词。称呼上帝为“臃肿、丑陋而孱弱的躯体”！即便他是由枢机主教若瑟亲自带来的人。也着实已经出离了本尼迪克的想象，要不是教皇陛下正在前面祈祷没有听到，直接就可以驱逐他出梵蒂冈。

“放肆！神父，请注意你的身份，胆敢妄议天主！”

厉声说出这些的话时候，本尼迪克已经不屑于去看这个男人，而是目光落在枢机主教若瑟的身上。在他看来，自己当面呵斥之后。这位主教大人无论如何也不好再装作没有听到，必须要做出一些表示了。

然而他再次失望了，因为若瑟?蒙蒂尼仍旧置若罔闻，好像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说的话，继续保持着先前面无表情的模样，目光直直望向不远处的教皇。

真是岂有此理！

在本尼迪克长达三十余年的教廷生涯之中，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肆无忌惮的渎神者，以及像枢机主教若瑟这样毫无敬意的枢机成员，这让他已经出离愤怒，感到无论尊严亦或信仰都遭受到无情践踏。忍不住就要高声呼唤门外的卫队士兵。

但他的目的并未实现，而且原本的愤怒很快变为惊恐。因为他的嘴巴和舌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完全不能做出任何动作，更别提发出半点声响。这诡异的情景让他慌了神，忍不住伸手去触碰自己的嘴巴，脚下更是一个踉跄，磕到身后的栏杆。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出声了？！

这样诡异的境遇令本尼迪克彻底慌了神，然后他看到那个身材高大的古怪神父转动目光，向这边看了过来：

“妄议？放肆？”

他好像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轻轻地嗤笑了一声。

这个时候，原本静坐在最前方祈祷的教皇圣司提反似乎也被身后的声音所惊动，嘀咕几声，带着几分不满停下了祈祷，直起身子，颤颤巍巍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样失态，本尼迪克？”

圣司提反轻轻咳嗽着，第一个看到的是站在最前面的枢机主教若瑟，微微点头示意，随即发现一向恭敬的本尼迪克对于自己的斥责毫无反应，不由得有些奇怪。

他走近几步，才看到这个素来沉稳从容的随侍满脸通红，额头青筋凸起，不断地用手掌在脸部摩挲，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看起来就像暴病发作一样难受到了极点。

“你怎么了？本尼迪克？”

圣司提反脸色大变，脚下一停，再想追问的时候，一条粗若儿臂的漆黑条状物已经无声无息攀上了他的脖颈，瞬间收拢、箍紧，生生将他的身躯拔地提起，送到了高大男子的面前。

“嗬……嗬……”

虽然看不到是什么诡异物事锁住了自己的脖子，但由于得不到外间空气的输入，圣司提反立即感受到呼吸困难，喉咙更被牢牢圈住，一丁点、一丁点的收紧。他勉强伸出双手，终于感受到了那种坚硬、冰冷、充满些微细小凸起的形态。

圣司提反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瞬间自己居然能够产生如此细腻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已经触及到了死亡的边缘？他的双手死死攀住，想要挣脱禁锢，却毫无作用，只能用乞求的眼神望向眼前的陌生男子。

“你好，尤里乌斯。噢，不对，应该是教皇陛下。”高大男子的脸上似乎开始绽放出一层奇异的光彩，不断变化让人难以看清他的面容，不过很快又归为沉寂。他的眼眶已经完全变成漆黑一片，没有正常人的眼白和瞳仁之分，配合着扭曲的笑意，直令人毛骨悚然、精神崩溃。

“啧啧，看到这样老迈、腐朽、脆弱的身体，我觉得有些失望。你似乎配不上这个称谓，我认为由我来取代你，成为十亿天主教徒的精神领袖更加合适，你应该不会有意见吧？”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与金色背景圣徒同名的教皇，随后看到已经开始翻白眼的圣司提反痛苦表情，似乎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噢，我差点忘了。你不能说话。很难受是吗？”

缠住圣司提反脖颈的漆黑物体陡然收回。让他身躯一软，直接跌在地上，几下抽搐，总算能够大声咳嗽，仿佛溺水之人勉强浮出水面，贪婪地呼吸起来。

被恐惧占据身心的圣司提反颤颤巍巍支起上身，这才发现那缠住自己的可怕漆黑物体赫然是从眼前这个男子宽大的神父袍下钻出来的，长度超过三米。正灵活地在空中舞动穿梭，由一节节密密麻麻、指盖大小的漆黑甲壳组成，既像是昆虫的外壳，又像某种不知名金属般光亮。每一块甲壳都散发着浓郁的黑色光芒，看起来就像一个有生命的独立个体，极富节奏地微微翕张、起伏、跃动着，似乎在表达自身欢快愉悦的情绪。

那是一条诡异、邪恶、可怕的尾巴！

比在任何典籍中看到的更加恐怖！和魔怪传说中描述的也完全不同！

只要看上一眼，你就会明白，这绝不应该是世上应有的物事！绝不会是人间的活物！

异端！邪秽！渎神者！

圣司提反艰难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勉强支撑起身子，想要向一门之隔的卫队士兵呼救。却陡然感觉到一股可怕的威压笼罩全身，让他颓然卧倒，汗毛耸立、瑟瑟发抖，只能再度无力地匍匐在对方面前，无法动弹，更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若瑟，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圣座陛下、至圣圣父？也许他在指望外面那些穿着可笑袍服的马戏团小丑来保护自己？一位亿万信徒的引领者，何等可悲，何等可笑。”

男子轻轻绕着圣司提反走了几步，打量着这个被自身磁场笼罩，挥挥手即可从世间抹去的白发老者，向站在一旁的枢机主教问道。

“您才是至高无上的圣座，我的王。”

一贯是教皇臂助的若瑟?蒙蒂尼，对眼前圣司提反的窘迫模样毫无反应，反倒是向着男子恭敬低头，发出心悦诚服的赞叹之声。

“那么，就借他的身体用用好了。”

男子停下脚步，始终高高扬起、环绕舞动的长尾以肉眼难辨的速度下落，坚硬的头盖骨就像豆腐般不堪抵挡，瞬间穿透，长尾末端深深扎入教皇圣司提反的头顶。

在这样可怕的剧痛刺激下，圣司提反猛然抬头，徒劳般伸了伸手，他的双目不满血丝，浓郁的鲜血自眼耳口鼻中潺潺流出，凄厉可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高大男子全身的骨骼筋肉好像完全失去支撑，正在化作液体消融一般，迅速一圈一圈缩小，随着那支长尾全部钻入自己的体内，只留下一身黑色的神父服散落在地上。

一个高大的、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消失了，通过那支漆黑甲胄长尾，融入了教皇圣司提反的身体里，连带着原本头顶的伤口和脸颊鲜血全都恢复了原状，只有破损的冠帽被随手抛下。

这离奇的一幕点滴不漏，全都被始终无法发出半点声音的随侍本尼迪克收入眼底，他的眼泪和鼻涕已经流落得到处都是，整个身子都像失去了骨头般瘫软下来，陷入彻底的崩溃状态，脸上露出那种不知道哭还是笑的怪异表情，伴随着间歇性的抽搐。

而教皇圣司提反脸上痛苦到扭曲的表情已经消失不见，他的身后隐隐浮现出一片巨大模糊黑影轮廓，以一种极其张狂霸道的姿态仰天咆哮，虽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却极为慑人心魄，许久之后方才褪去。

他的脸颊之上漆黑雾气浮现，一直延伸钻入到双目之中。紧接着慢慢抬起手臂，拧动着脖颈和四肢关节，发出“咔咔”作响、令人心悸的磨合声，似乎在适应这个崭新的身体，最后才低下头，望向一滩烂泥似的随侍本尼迪克，微微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托举的动作，脸上显露出慈爱而平和的笑容：

“我的子民，你将因仁爱被拣选（miserando_atque_eligendo）。”

矗立风雨中近6个世纪，见证了罗马教廷无数兴衰的西斯廷教堂一片死寂。就连穹顶和四壁的天使群像、耶稣基督以及西斯廷圣母，也都静静俯身注视着下方，似乎在一同见证新教皇的登基。(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悲惨世界

非洲，北索马里，邦特兰省，博萨索（boosaaso）。

在黎明祈祷者哼哼唧唧的琐碎祈祷声中，索菲亚?蒙特拉从噩梦中惊醒，惊魂未定般撑起身子，抹了抹额头的冷汗，随后轻轻吻了吻怀抱中孱弱婴孩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掀开薄毯，爬起身来。

伴随着柴火燃烧时的爆裂声和看守换岗的絮絮私语声，她赤脚走到屋子的边缘，伸出自己满布伤痕的瘦弱手臂，用一根小木棍在土制的墙壁角落划下一个小小的星号。

在这片狭窄的土墙上，赫然已经划下了密密麻麻无数同样的符号，几乎难以用肉眼分辨清楚到底有多少数目。这是身无长物、仅穿一件褴褛旧衣的索菲亚为自己计算日子的唯一方式，也只有她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划下了435个同样符号。

整整435天了。

作为一名曾经的“自由记者”，一年多前索菲亚不计后果地奔赴索马里，这个被称作“地球上最危险国家”的地方，怀着满腔热忱想要报道和帮助这片怀着深重苦难大地上的人们。

但她绝对无法预料，自己竟然会不幸沦为其中的一员。在遭遇了绑架和毒打，甚至**之后，她就一直被关押在这个破败的土屋之中。

“感谢主赐予我宽恕的勇气，这比世上任何的珍宝都更加重要，我的生命能够继续前进，全靠宽恕。我将继续仰望着它，朝着它不断行进。是的。现在。我仍然还好。还安好……”

索菲亚静静地跪在地上，唇间不断发出细微的祈祷声，让自己的心神安宁下来。她并不信仰宗教。不过，如今的每天早上，起床前，她都要做一套“宽恕”仪式，宽恕这些正在伤害自己的人，宽恕鲁莽轻率、无知无畏堕入痛苦的自己。

在博萨索的这些日子对于索菲亚来说。就像一场反复循环播放的梦魇，永远看不到终点。

在遭到绑架的初期，索菲亚的意志还是很坚强的，除了尝试掌握更多的索马里语外，还偶尔叫绑匪教自己一些阿拉伯语，希望能够给自己以坚持下去的理由，期待有一天能够脱离这个可怕的深渊。

但很快，更可怕的噩梦就来临了。

绑匪要求她远在加拿大的家人支付200万美元的赎金。

到了这个时候，索菲亚终于绝望了，原因很简单——她家里根本拿不出这笔钱。官方拒绝支付赎金。而她又不隶属于任何具体的媒体机构。她试图向绑匪解释自己根本不可能拿出这个天文数字，但是绑匪并不相信。大概他们认为白种人家里都很有钱。

于是，毒打变得频繁起来，绑匪们开始经常打她，他们觉得只要折磨这个女人，就能让她催促家人快点交出赎金。然后是接连不断出现的**，甚至**的恶行。

为了自保，索菲亚选择了皈依伊斯兰教，希望能够以此换来绑匪自己的善待。

因为《古兰经》禁止穆斯林抢劫其他穆斯林的钱财，但绑匪无情地告诉她——这是“特殊情况”。

《古兰经》也禁止**，绑匪还是告诉她——这是“特殊情况”。

更让索菲亚绝望的是，在这四百多天的时间里，总有络绎不绝的访客出现，他们每隔几天拜访一次，有时是一些白胡子的老者，有时是一些十多岁的孩子。大概都是附近部落里的密使，把外面的消息带到这来，或者是当地被买通了的牧民，他们对绑架行为视而不见，对索菲亚的求救充耳不闻，反倒是每个人都对这个备受折磨的女性人质感到好奇，盯着她猛看，就像在观赏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

唯独没有半点拯救她的意思。

这些她抱着无比热情、漂洋过海到来想要拯救的人们，对于更为苦难的自己毫不在意，麻木不仁，冷漠中甚至还带着几丝嘲笑。

她曾经尝试过逃走，虽然被关起来，但是绑匪的看守并不算严密。可惜因为他们并不在城市里，最近的村落也相隔十多里路。即便逃到了附近的一座清真寺，那些本地人也没有半点帮助她的意思。也许是因为害怕绑匪的报复，也许还有其他原因，结果他们很快通知了绑匪，在被挥舞着冲锋枪的绑匪抓回去之后，索菲亚遭到了更加可怕的折磨。

在最艰难的时候，她甚至想到了自杀。然而很快一个突如其来的意外阻止了她，她怀孕了！在被这些绑匪们**多次之后，索菲亚腹中居然开始孕育着一个小生命。这个小生命的出现让索菲亚重新燃起生的渴望，给予她支持下去的勇气。

她为自己心中筑起一座空中楼阁，小生命就是楼阁中最珍贵的珍宝。在这座楼阁之中，她可以与所有的家人朋友欢聚，吃到任何想吃的食物。

“玛利亚……亲爱玛利亚……”

索菲亚忧心忡忡地轻抚着小女婴的额头，充满爱恋与关切。为了表达对女儿的祝福和希望，她为小女婴取名为玛利亚。但是这个圣洁的名字似乎并没有起到庇护作用，因为得不到足够的营养以及恶劣、糟糕的生存环境，小玛利亚始终疾病缠身。

“啪！”

木屋的门从外间打开，两个端着卡拉什尼科夫冲锋枪的绑匪嘴里骂骂咧咧走了进来，一脚把索菲亚踹到地上，然后其中一个面色泛红的家伙低头用手掌粗暴地摆弄了两下小玛利亚，盯着她病怏怏的样子看了看，抬头对着另外一个绑匪说了几句话，那个家伙很快把小玛利亚拎在手里走了出去。

“不！不！求求你们，别抢走我的孩子，她还活着，她一定能活下去！”

索菲亚虽然无力阻拦，但对索马里语和阿拉伯语也已经比较了解，早就从两人对话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端倪。

这些该下地狱的暴徒！

他们居然觉得小玛利亚肯定活不了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还不如拎走。虽然没有明确说要如何处置，但她心中仍旧泛起强烈不安，充满不详预感，猛地冲起来拉扯住红脸绑匪的手臂，想要让他改变主意。(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猩红襁褓

（好多人关心天使的问题。。。在书评区回答了，就不一一回复，请谅解。顺便求票票。）

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显然索菲亚的美好愿望不可能实现，长期禁锢却收不到赎金，早已经让这些绑匪耐心消耗到所剩无几。

红脸一巴掌将索菲亚再次扇倒，开始无情的踢打，坚硬的靴子撞击在瘦弱的身躯，让她眼前阵阵发黑。在漫长的时日里，索菲亚早已经学会忍受折磨的时候不再呼痛或哀求，因为那往往只会刺激得对方更加兴奋。所以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随意的踢踹几下之后，红脸似乎发泄出不少怒气，这才抓起她的头发，露出残酷而古怪的窃笑表情，用手指划过喉咙，嘴里反复念叨着：

“morto,morto,morto。”

在阿拉伯语中，这个词语代表“消灭、死亡”的意思。

索菲亚听懂了。

在这一刻，她心中本就已摇摇欲坠的空中楼阁轰然崩塌，朽灭溃败，再无遗存。她仿佛已经能够清楚预见小玛利亚的悲惨下场，以这些暴徒的习性，几乎是随手就处理掉了。

这个被她暗地里称作“红头骨”的绑匪大概也来了兴致，直接拎起索菲亚瘦弱的身躯，把她甩到薄薄的褥子上，不管不顾地解开衣带，开始趴到她身上耸动起来，甚至连大门都没有关上。

如果是平常，索菲亚虽然不敢反抗，但至少会流泪祈祷。闭目希望这苦难快些过去。

但是现在她没有。在“红头骨”肮脏身躯的压迫下。她没有半点反应，只是目光空洞地望着土屋的天花板，任由自己身上的红头骨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似乎被抽走支撑自己的最后一根脊骨，软绵无力、哀恸绝望。

在索马里的这些时日里，索菲亚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看尽了险恶与人心，然而这些绑匪们则一次又一次刷新着下限。此时望着残破斑驳、丑陋不堪的天花板。她突然开始明白，为什么人最后会相信上帝，这与精神或心理作用、来世今生等等说法关系不大。更多的是像现在的自己一样，渴望出现一个能够代表世上正义和崇高的人或其他物事。

在熟悉而遥远的文明世界，那里至少有一套起作用的法律和人权系统，即便如此，人们仍会抱怨它的不完美。

而现在这儿，才是真正的地狱。

当你生活在这样一个没有体面政府的国家里，恶棍横行、绑匪成群，犯罪得不到严惩。人们当然会寄希望于神的存在，期盼着神会记录谁遵纪守法。谁无法无天，并计划着某个审判日，进行彻底清算。

索菲亚从来没有想过成为宗教主义者，不管她是否象征性地加入伊斯兰教，因为自己的无神论观念太根深蒂固了。

但就在这样一个时刻，在大脑彻底混乱之后，眼前沟壑斑驳的天花板似乎突然化作一个扭曲的魔像，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忿怒、恐惧、沉沦……还有怨恨。

她需要一个满腔愤怒与仇恨的上帝，一部血与火铸就的旧约全书，或者任何其他的天神使者。只要管用，能够在“红头骨”面前升起一阵正义的火焰以感化这个可怜的子民。

不！

也许地狱中的魔怪更加合适，一团灼烧绞灭灵魂的地狱火，将这个不配得到怜悯的人渣彻底炼化。

“红头骨”仍然在埋头耕耘着，发出“哼哧哼哧”的喘息嘟囔声音，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索菲亚的眼中渐渐恢复了焦点。

她的手臂慢慢伸向自己的脑后，在破旧褥子的右上首角落位置底下，掖着每天用来刻下记好的小木棍，木棍的末端早已经随着时日的迁移锋锐起来。

一件物事，如果你每天都要用它做同样的事情，那么你几乎可以把它视作身体的一部分了。无论是位置，还是角度，乃至长度和方向，索菲亚都熟悉到了极点。

几乎没有半点磨蹭地，索菲亚把木棍拿到了手中，就像每天早晨都要做的事情一样，然后直直插入“红头骨”的脖颈之间。

紧接着拔出，鲜血喷涌而出，就像夏日夜晚天边盛放的烟火，绚烂夺目。

红头骨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就像筛子般剧烈抖动起来，他颤抖着想要抬起头，却被索菲亚伸手揽住后脑，然后另外一只手继续把木棍插入对方的脖子里。

接着拔出，再插入，再拔出，插入，拔出……

短短几秒钟之后，殷红的鲜血就洒满了墙壁、褥子以及“红头骨”和索菲亚的全身，还有一团染红的破旧襁褓。这个饱经苦难的女人仰首再度望向上方，心里却没有半点恐惧，完全不像一个首次杀人的弱稚女流。

在漫长的被折磨过程中，她也曾经多次幻想过有这样一天，自己能够让这些人渣尝到苦头。唯独却没有预料，在真正做到的时候，心里竟然是充满了无比畅快和愉悦的。

索菲亚推开身上沉重的尸体，慢慢站起身来，浸血的衣衫下，身子在微微颤抖，但不是因为恐惧或者害怕，而是一种陌生又新鲜的兴奋感。

“morto。”

她轻轻抬手，模仿着“红头骨”起先的样子做出割喉的动作，鲜血顺着手掌边缘慢慢滴落下来。这一切一切铸就的忿恨和绝望，灼烧着她的心智，让她在痛苦和快意中恍若重生。

足足过了一分钟，索菲亚眼神沉静下来，动作极快地扑到“红头骨”的尸体身上，把所有能够搜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连他的外套一同套在了自己身上，甚至连鞋袜都没有放过，最后才是那把搁在墙边的卡拉什尼科夫。

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些挥洒得到处都是的淋漓鲜血丝毫没有影响到索菲亚的动作。她迅速地冲出了房门，门前的火堆已经熄灭，视线之内并没有看到其他绑匪，但依稀可以听见不远处隐隐有人声在说话。

索菲亚立即转身，头也不回地向着后方几处破败房屋摸过去。

是的，她并没有尝试去寻找小玛利亚，以这些暴徒的做派，多半刚被抱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希望。而且索菲亚深知自己的力量是微小的，本就没有筹集到赎金，又杀死了绑匪中的重要成员，对方绝不会对自己客气。

她必须先离开。

但总有一天会回来复仇，哪怕磨难重重。

类似的事情既然已经做过了一次，第二次必定就会熟练很多。索菲亚并没有走第一次逃跑时候的路线，那些愚昧的乡民毫无正常是非观念，根本就是绑匪们的帮凶，多半难以提供帮助。她知道，自己必须选择新的、能尽量逃远的道路。

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索菲亚已经从暴徒们的无数言谈中慢慢了解到索马里的更多情况。北索马里是这个星球上最偏僻最空旷的地方，在被绑架到这里的一路上，她就几乎没见到过村落、道路或是其它人的痕迹。

而所谓的邦特兰省，实际上只是国际上对这片索马里东北部区域的称呼。尽管大多数国家都不承认，依旧改变不了邦特兰是一个事实上独立国家的现状。而作为邦特兰的最大城市，博萨索距离索马里海岸非常近，那里不仅有许多的隐蔽山脉，而且还有海岸警卫队的存在，虽然比附近的民居要远得多，但如果能够逃到那里，就很有希望遇到文明社会的来客，回到那个自己熟悉的世界。

当然，事实上还有另外一种索菲亚不愿意想象的可能——遇到最为恶名昭著的索马里海盗。没错，就是海盗。

博萨索，旧名“卡西姆港”，毗邻亚丁湾。索马里的地理环境极度恶劣，到处都是荒漠和被烈日烤焦了的灌木丛。这片土地提供不了宝贵的自然资源，也很少有动物、蔬菜、水果又或珍稀矿产。但索马里本身的特殊地理位置就是一笔财富，在这条绵延近1900英里的非洲最长海岸线上，遍布着诸多海盗据点，博萨索就是其中之一，这里隐蔽曲折的山脉，就连一张能够清晰标明位置的地图都没有，像是远古传说中埋藏宝物的秘境一般神秘。

即便很有可能才出狼穴，又入虎口。索菲亚仍然毫不犹豫地向着这个方向行进，她宁愿落入那些更加凶狠、强势，更加有组织的海盗手中，再想办法与他们周旋，也绝不愿意再被“红头骨”那伙人抓回去。

特别是在“红头骨”死于自己手里之后，如果被盛怒的暴徒首脑抓住，自己的凄惨下场可想而知。她已经不再惧怕死亡，但却惧怕失去报复的可能。

索马里是典型的热带沙漠气候，全年干燥少雨。北部山地区域虽然要好一些，但只是偶尔会有暴雨，植被覆盖率极低，土壤侵蚀严重。孤身行走在这样的荒漠之中，很容易会产生自己已经远离地球的错觉。

幸好现在已经是凉季，阳光毕竟没有那么猛烈。饶是如此，在大约一两个小时之后，索菲亚也逐渐感觉到自己的双唇变得干燥麻木，脚步已经远不如先前那样快捷灵便。(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阿赛尔山的传说

（这几章主要是为了引出索菲亚和另外一个重要角色，然后卷三就收尾结束了。进入卷四基因年代，会逐步介绍本书的力量体系。）

长期的禁锢生活和折磨，已经让索菲亚身体变得虚弱。不久前被殴打的伤处还隐隐作痛，特别是临时从“红头骨”脚上剥下的靴子，尽管被她塞入了不少填充物，又将鞋带勒紧，依旧不是很合脚，很快就磨出了水泡。

但是索菲亚依旧咬牙坚持着，由于逃的太过匆忙，她没有时间找到可以饮用的水，只是从土屋门口火堆旁的旧柴油桶中捞出了半块剩下的面包，

那是在柴火上用一种独特烘烤手法烤出来的面包，有点像出自咖喱屋的印度烤饼面包，调味剂则是一种产自附近山坡上的岩盐晶体。对于索菲亚来说，这已经堪称极其美味可口——不像那些用炖山羊汤顶部漂浮的一层脂肪所调制的浑浊饮料，绑匪们极度钟爱这种所谓的健康食物，并称之为山羊奶昔。

艰难地啃下几口面包填充肚子之后，索菲亚小心翼翼地将剩下部分收好在怀中，她无法确定自己需要多久的时间，才能走到安全的地方，或者更理想一点能赶到港口码头区。

沿途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当地人的踪迹，都用异样的眼睛打量着索菲亚。像她这样穿着完全不合身的衣服，还残留着斑驳血迹的狼狈外族女人，几乎就像扛着涂满大字的招牌出行：

“我是逃出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暴徒们就有可能追上来。她只能咬着牙齿继续坚持。幸好。一路上她并没有遇到什么猛兽。特别是索马里狮，否则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用好背着的这支冲锋枪，能不能抵御攻击。

向前，向前，向前……

索菲亚已经完全陷入了麻木机械的状态，只知道凭着一股仇恨和求生的意志在驱使着自己不断前进，向着港口的方向，期盼着走出这片令她仇恨迷失的地狱。

实际上。在走出绑匪聚集地半个多小时之后，她就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入目都是似成相识的荒漠、山坡和灌木，走出几十分钟都没有变化，很容易让人迷失。

所以，索菲亚也就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大大偏离了既定路线。

在她的前进方向不远处，就是连绵的阿赛尔山脉，靠近博萨索的最为神秘、复杂的山脉，因为临近港口区，也有不少海盗藏身其中。

但幸运的是。正因为索菲亚这完全没有头脑的前行方向，直接导致绑匪“红头骨”那伙人完全没有判断准确她的逃跑路线。走了许多弯路，否则以她双脚行走的缓慢速度，早就已经被追上了。

但是即便如此，索菲亚也很快意识到自己似乎迷路了，因为在爬上一座山坡之后，她的视线所及范围之内已经完全看不到来路那种半荒漠平原的地形，入目全都是越来越崎岖的山壁和悬崖。即便并不熟悉这附近的地域，她也能猜到自己多半是走错路了，眼前的山脉无论如何也不像能通往港口的道路。

索菲亚心中泛起几分失望，转过身子准备调整前进方向，但她的脸色很快变得煞白。因为大约在几百米外的地平线上，已经隐约可以看到滚滚烟尘，显然是车辆行驶在荒漠上的迹象。在这个通往群山的方向，除了“红头骨”那帮人，她很难想象到还有什么人会出现在这里。

退路已经断绝，在犹豫了一会之后，索菲亚毅然下定决心，继续向着山间行进，这里面的道路非常陡峭，甚至根本就没有大路，那些绑匪的车肯定无法开进来，她逃脱的机会无论如何也要大一些，至于逃进山里以后该怎么办，现在已经顾不得思考了。

而绑匪的车队也迅速逼近，已经有拿着望远镜的匪徒发现了索菲亚站在山坡上的身影，开始大声叫嚷起来。发现了追逐目标的车队就像看见了猎物的狼群，速度更快，几十秒之后就抵达了山脚下，直到已经没有路可以行驶才停了下来。

哈桑?谢赫?艾哈迈德阴沉着脸踏下吉普车，拿起望远镜，那个贱女人已经消失在了山坡的后面。

“下车，步行。”他下达命令。

属下们发出一阵骚动，并没有立即前进。

“头领，前面就是阿赛尔山了。那里可是传说中的魔鬼之地，依普利斯的居所，常常有山民进去之后就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一个心腹属下战战兢兢地提醒，期望他能够改变心意。依普利斯就是伊斯兰教传说中的魔鬼，与主、与人为敌。即便是像他们这样的亡命之徒，也不愿意去尝试那魔鬼的险地。

“我说，下车，步行！”

哈桑阴冷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弟弟加比尤凄惨的死状依然在他眼前晃动，他恨不得立刻把那个贱女人抓回来，剥皮抽骨，生吞活剥，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不过在看到其他属下畏惧的表情之后，他还是改变了一些措辞安抚道：“什么依普利斯，无非是海上的那些家伙躲在这里，只要不跟他们起冲突就行。那个女人走不远的，我们加快速度，很快就能追到她，赶在日落之前出来。”

头领的权威就是用暴力和鲜血打造出来的，尽管仍然畏惧，这些属下们也不得不鼓足勇气，纷纷下车迅速向着山间行去。

索菲亚已经把前进的速度提升到最快，不顾冲锋枪的背带勒得自己生疼，在那些崎岖难行的地方，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前进，关节和手掌处早已经被坚硬的棱石磨到鲜血淋漓，不过她却浑然不觉，咬牙继续前进。

但她毕竟只是个女人，靠双腿已经走了大半天，体力的优势完全在哈桑一方，随着追逃两方逐渐深入阿赛尔山脉，他们很快就再度发现了索菲亚的踪迹。

各种各样的怪叫声开始在这些绑匪们口中发出来，试图干扰这个女人的心志，已经有绑匪开始举枪尝试瞄准，不过很快便被哈桑喝止。

“她跑不了多远了，抓活的！我要让这个贱女人后悔生在这个世上。”(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狂野之人

哈桑已经开始畅想待会要怎么炮制索菲亚了，怨毒话语之间蕴含的凛冽杀机让属下打了个冷战，纷纷火烧屁股般追得更快了，他们可不希望头领把怒火撒到自己身上。可惜了这个女人了，摆弄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索菲亚已经能够清楚听到身后那些暴徒们的狂笑和辱骂声，但是她始终没有回头，一门心思拼命向前奔跑着，只是脚步越来越像灌了铅般沉重，几乎已经临近极限，终于在转过一个陡坡的时候脚下趔趄，被凸起的岩石绊倒，身不由己地滚了下去。

“啊！！！！”

在崎岖的山路上翻滚的时候，那些嶙峋的石子和灌木残忍地从在她身体表面划过，增添一道道新的伤痕，背在肩上的冲锋枪更是将骨头硌得生痛。但这些**上的疼痛完全比不上内心的伤悲与憎怨。

索菲亚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过了许久才艰难地搀扶着石壁爬了起来。

她的手指紧紧握住枪柄，慢慢伸向扳机所在的位置，因为用力到了极点而手背泛白，能够清楚看到肌肤下的血管。

她慢慢抬起头，透过散乱的发丝，已经可以看到那些疯狂叫嚣着的绑匪奔跑着，从山坡转下，近在咫尺。

“哒哒哒哒哒！”哈桑夺过一个手下背着的自动步枪，拎起对着天空放出一梭子子弹，发出狂躁的笑声。“跑啊！怎么不接着跑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很快死去的！”

“小心，那女的手里有枪！”

一个属下大声警告。所有人都慢慢伏低身子。四下散开围拢了过来。

“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索菲亚轻声在嘴里低吟着。慢慢声音越来越大，由她的唇齿之间奔涌而出，在胸腔战栗共鸣，在山野之间起伏回荡。

“我憎恨你们这些人渣，憎恨这个世界，憎恨我自己，憎恨一切，我希望地狱之火从我体内燃烧。把我连同这一切，连同你们每一个人，全都焚烧殆尽！”

她双目赤红，血丝满布，举起手里的冲锋枪，拼命地扣动扳机，然而却半颗子弹都没有射出，只有撞针发出轻微的哒哒声。

为什么？！

对了！保险！

索菲亚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头手忙脚乱地在枪身上摸索。但她的动作实在太过笨拙，好不容易才颤抖着打开保险。然而已经有速度快的绑匪从山坡冲了过来，居高临下一脚踹中她的脑袋。重重磕上岩壁，沁出鲜血。

绑匪很快就把卡拉什尼科夫从索菲亚身上剥了下来，发出肆意讥讽的笑声，连保险都忘了打开，这个蠢女人还想反抗。

“这个贱女人刚刚在嘀咕什么东西？肯定是在骂我们！”

哈桑?谢赫?艾哈迈德推开身边的属下，一脚重重踏在索菲亚的脑后，让她的脸再度撞击地面，锋利的石碴划出道道血痕。“贱人，居然敢对加比尤下手，是谁给你的胆子！？真当我们不会杀你！？”

索菲亚抿住嘴唇，牙齿紧咬到嘎吱作响，却依旧屏住呼吸一言不发。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放心吧，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快的！”

哈桑摆了摆手，示意手下把索菲亚抓起来，准备返转回程。

索菲亚的头发被粗暴抓起，头皮传来阵阵刺痛，她“噗”地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却因为脑袋向后扬起准头大失，并没有吐到哈桑的人身上，反倒换来几下巴掌。

正在他们推搡谩骂索菲亚之际，忽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和乱哄哄的呼喊声，她勉强抬头向着这些人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队穿着打扮怪异的人从对面的山脊上出现，迅速冲了下来，他们骑着两种高大的坐骑，有些是马，还有些则是骆驼，很快就已经到了近前。

到了几十米外，索菲亚才看清楚，这些人的身上全都穿着不知道用什么材质缝制的深黑色外套，配合着高大的坐骑，夹杂在褐色岩石之间，看起来就像是从古代战场中冲杀而出的骑兵，身披气势非凡的轻甲，凌厉气势扑面而来。

和哈桑手下这些人两相对比，立即让他们显得像散兵游勇、乌合之众。

哈桑的面上也显露出意外和震惊神色，这些人与他之前见过的各式海盗打扮截然不同。所谓的海盗，其实无非就是由各地流窜而来的乱民组成，并不会比他手下的人强太多。

每年大概有20000多艘舰船通过亚丁湾，大约占据了世界贸易额的80%，而索马里的混乱举世皆知，海军更是形同虚设，根本谈不上什么领海控制。这样一片水域，简直就像是一块富饶且几乎没有限制的狩猎场，吸引了无数海盗的聚集。

海盗这行几乎没有门槛，那些海盗集团的成员往往都是来自世界上最贫穷最让人绝望的国家，除了几艘汽艇，所有需要的就是几把卡拉什尼科夫，一个火箭弹发射器，一部掌上gps定位仪或许再加上一挺重机枪，就可以出海捕猎了。

这样的境况下，也许他们在船上灵活矫健，但大多数海盗其实除了敢于拼杀，和普通的盗匪并没有区别，而且往往良莠不齐，身体瘦弱者比比皆是，包着头巾，或是**上身，或是穿着普通的衬衫衣物。

但出现在眼前的这些人，不仅着装统一，而且气势沉凝、目光凶狠，一看就是非同一般的角色，不禁让他也心生惴惴，定了定神大喊：

“我们只是路过，马上就会离开！”

对面的大队人马就像完全没有听到，全都端坐马上一动不动，只有最前列一个劲装骑士策马上前几步，鹰隼般系列的眼神左右巡掠了几圈，在哈桑的人之中造成小小骚动，最后落在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索菲亚身上，上下打量片刻，才伸手点点她：

“把这个女人留下，离开我们的地方。”

不需要哈桑?谢赫?艾哈迈德说话，他身后的手下们已经纷纷发出喧哗的叫嚷声，对这个骑士的话显然非常不满。在他们看来，索菲亚始终都是自己的战利品，只是跑出来被抓回去而已，平白无故想要抢走，未免太过嚣张。

哈桑同样阴沉着脸，摇了摇头道：“不行，她是我们这边跑出来的俘虏，杀了我们的人，必须要带回去处置。”

劲装骑士对于这些绑匪的抗议视若无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们未经允许进入了阿塞尔山，必须要把战利品留下，这没得商量。”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身后列队的骑士同时低吼驱使坐骑向前重重踏步，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发出轰然爆响的踏地声，肃杀之意扑面而来，产生的威慑力顿时让哈桑手下众人脸色大变，个别人更几乎忍不住差点走火。

这个时候，即便再迟钝的盗匪，也看出这些骑士的不一般来。

哈桑更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对自己这班手下的底细非常清楚，算得上敢拼敢杀，逞逞威风、欺负平民弱小还可以，但是真正有胆略有本事的没几个，跟对面这些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煞气逼人骑士完全不能相比。

双方之间的差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真要是动起手来，多半还是自己这边吃亏。但要让他放弃索菲亚是不可能的，这不仅关系到为弟弟加比尤报仇，更加关系到自己的颜面，不能轻易服软，所以他咬了咬牙齿道：

“等一下，我们是阿卜杜拉希的人，没有必要起冲突。”

他说的是阿卜杜拉希?尤素福?艾哈迈德，邦特兰国现任总统。作为一个从索马里强行分裂出去的政府、甚至没有得到国际社会承认，所谓的总统也无非就是一个大军阀而已，手下掌握大批军队。与此同时，他还遥控着一些像哈桑这些的手下，默许他们通过暗地里的劫掠为自己筹集军费。

当然，这些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的。如果出了任何阿普杜拉希不想看到的事情，或者不愿承担的后果，他绝度不会承认哈桑等人的存在。但现在，这种时候拿出来为己方涨涨声势，那多半还是会有效果的，即便几拨最大的海盗团伙，也会卖几分面子。

对面的劲装骑士这次没有直接反驳，显然对他说的话有所反应，清楚知道阿普杜拉希这个邦特兰地界实质上最大的暴徒头目。他犹豫片刻，策马回到队列中，对着里面低声说了几句话。

随即哈桑等人就看到，这些强健骑士的队列从中间自然分开，一个**着上身、如天神般魁梧壮硕的巨汉策马慢慢走了出来，哪怕仅仅是骑在马上，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对方的身高至少在两米以上，裸露的上半身肌肉爆炸般高高鼓起，线条清晰，肌肤油亮，充满了最原始的粗犷与狂野气息，就像是万年风雨砥砺之后的花岗岩石，天然、粗糙、简单，却又坚不可摧、摄人心魄。

哪怕仅仅是被巨汉的目光扫到，也会感到肌肤刺痛，心神不宁。就连他身下的坐骑也比旁边所有人都高出一头，浑身黝黑光亮，沉静如山。(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憎恨开端（240月票加更）

从先前那个劲装骑士恭敬到了极点的态度，哈桑立即看出这位才是真正的头领，他强忍着心头的惊诧道：

“这位首领，我是哈桑?谢赫?艾哈迈德，我们本意并不想闯入你们的地方，只是为了抓捕这个贱女人不得已，她杀害了我们的同伴。”

原本已经沉默许久，看起来放弃反抗的索菲亚突然疯狂扭动起来，用脑袋去撞身后的绑匪，口里则不断地大喊：“你们才是畜生！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光你们!杀光你们！”

那个绑匪一时不察，被她后脑重重撞上鼻梁，差点连鼻骨都折断，痛到鼻血和眼泪一齐流了出来，顿时捂着鼻子，满脸凶狠地一脚把索菲亚踹倒在地，破口大骂起来。

巨汉缓缓低头，望着匍匐在自己坐骑下不远处狼狈的索菲亚，露出几分感兴趣的神色：

“你很痛恨他们吗？”

正在激烈喘息的索菲亚猛然抬首，血丝满布的双眼狠狠盯着他：“我恨！一千一万个恨！难以洗净的恨！”

巨汉不顾哈桑等人便秘般的怪异表情，继续不紧不慢问道：“如果我让你从此侍奉我为主人，献出你的一切，条件是帮你杀光他们，你愿意吗？”

索菲亚毫不犹豫地有力点头，几乎连一秒钟都没有犹豫：“我愿意！”

在她看来，自己本来也多半要死在哈桑的手里，现在这个奇怪的男人如果愿意帮自己报仇，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她隐隐有种奇特的感觉。眼前的天神巨汉就像一位俾睨众生的君王。只要说出的话。就必定将得到实现。

哈桑的脸色已经黑到了极点，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这个大汉从一开始就是完全无视自己的态度，让他也已经失去了周旋的耐心，直接对手下发号施令：

“把那个贱女人拉回来！”

先前负责喊话的劲装骑士原本一直恭敬守在巨汉的身旁，听到他和索菲亚的对话，犹豫片刻才出声道：“尊敬的赛贝罗士（phyberos），阿卜杜拉希在这片土地上非常有权势。为了一个普通的女人得罪他似乎不太值得。”

在他看来，哈桑这些人确实并不算棘手，只不过他背后的那个人手底有大批军队，毕竟是名义上的首脑，多少有几分忌惮。

哈桑听到他的话，脸色缓和了许多，能够免去一场冲突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他的最后一点侥幸也被打碎，因为那个被称为赛贝罗士的巨汉立即摇了摇头，头也不回地拒绝了骑士的建议：“恩德布尔，只需要呼唤我的名字。就不需要畏惧任何人。”

这看来有些狂妄的话，在恩德布尔连同他身后的所有骑士心中似乎就像真理般理所当然。对这句话完全深信不疑，脸上俱都涌起发自内心的敬畏和崇拜神色，同时不断振臂高呼、放声大喊：

“赛贝罗士！”

“赛贝罗士！”

“赛贝罗士！”

狂热的气氛立即再度让哈桑等人色变，生出不妙感觉，他刚想再说点什么，就看见赛贝罗士轻轻抬了抬手，那个刚刚强行将索菲亚从地上拎了起来，正在狞笑对着她扇耳光的手下突然凭空矮了一截，漫天血光冲射而起，就像喷泉一样足足蹿升半米多高，更将他身前的索菲亚喷得满脸都是。

在所有人鸦雀无声的注视下，这个名叫梅加洛的暴徒一声不吭直接向后栽倒，哈桑这才看得清楚——他的脑袋整个上半部分已经不翼而飞，完全消失、无影无踪，只残留着嘴唇底部以下那一截下巴还有后脑，露出一个整齐、光滑的弧形截面，惨白的颌骨、鲜红的内唇以及小半截舌根都清晰地显露在众人面前，因为压力消失飚射的血液已经放缓势头，正不停地从那整齐的伤口涌流出来。

这可怖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死状顿时让盗匪们脸色惨白，双腿战栗。哈桑黝黑的身躯陡然一震，似乎想起来什么一样，僵硬地抬手，指着眼前如山般魁梧的壮汉赛贝罗士，大喊出声：

“无形之魔！你是无形之魔伊普利斯！”

他终于想起来，最近在邦特兰一直流传着稀奇古怪的传闻，有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魔鬼伊普利斯四处游荡，包括“梅尔卡”、“邦特兰卫队”在内的多个强大的海盗势力都遭遇到了莫名其妙的诡异屠杀。这些屠杀全都看起来差不多——无一例外没有活口，而且死状凄惨，都是身体的某一部分凭空消失，甚至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

“撤退！撤退！”

哈桑?谢赫?艾哈迈德再也顾不上首领的颜面，凄厉对着手下大喊，同时第一个转头向后方跑去。而那些盗匪们也如梦初醒、如释重负，恐慌就像滚雪球一样在人群中扩散，每一个人都慌慌张张懵懂跟在其他人后面，转身拔腿逃跑。

但已经来不及了，索菲亚虽然不闪不避被喷射到满脸鲜血，在这一刻头脑却异常清楚。在她清晰的视线之中，那个被唤作赛贝罗士的天神巨汉松开缰绳，似乎从马背上瞬间消失，再一次看到的时候，已经诡异出现在了山脊的另外一端，赫然是所有奔跑盗匪的最前列。

索菲亚没有看清对方是如何神奇跨越这一段距离的，但是与先前盗匪梅加洛的毫无前兆、瞬间死亡不同，这一次她感觉到了许许多多其他的东西，一些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确凿存在、可怕至极的征兆。

赛贝罗士微微举起右手，对着狂奔而来的盗匪们做了一个止步的动作。他原本与普通人别无二致的双目瞬间泛起浓重明亮的杏黄，无论瞳仁还是眼白都完全消失，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天色将晚时日落地平线的无尽黄昏。又如终年黄沙漫天的荒漠。酷烈、肃杀、不可抵挡。

他的脸上泛起狂暴与嗜血的狞笑。

随着这一抬手。整个世界都仿佛瞬间黯淡了片刻，似乎所有的光线都被收拢其间。那些以各种动作狂奔、猛冲和狂吼着的盗匪，以赛贝罗士为明显的分界线，成片成片地依次倒了下去，他们每一个人的腰部以下到大腿根部，都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崩散、分解、溃灭，就连流通体内的鲜血也一同消散在了空气之中，再也看不出半点曾经存在的痕迹。

残留下来的。只有生生分离开来的上下两截肢体。

这股无形的力量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动静，在肉眼中也看不见形态或光影，但却以盗匪们的身体为画布，绘出了一道清晰明瞭的妖异纹路，在行进的路径上，坚定而嚣烈地消磨分解着一切挡在面前的物体，无论肢体、枪械、背囊，还是偶尔凸起地面的山石。最终在穿透所有人群之后，深深注入厚实的岩壁，将矗立不知道多少年月、历经无数风霜的坚硬岩石也抹去一道深深沟壑。才如同出现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消失掉。

只是一个闪念之后。唯一仍然保持站立姿势出现在赛贝罗士面前的，就只剩下哈桑?谢赫?艾哈迈德，这个平素骄狂威严的盗匪头目，如今就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兽，正脸色惨白、神情呆滞地看着身边全数倾倒、分成两截的手下，他们大部分已经没有声息，只残余着少数几个，正在痛苦低沉的哀嚎，显然也撑不了多久了。

赛贝罗士的脚步动了，沉稳而有力地碾在碎石上，向着哈桑走了过来。

而他却傻傻站在原地，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嘴里哆嗦着反复念叨：

“魔鬼……依普利斯……魔鬼……依普利斯……”

赛贝罗士停下脚步，站到了哈桑的面前。

“依普利斯？不，我名为灭绝，灭绝——赛贝罗士。”

然后他完全无视这个可怜的盗匪首领，径自将目光投往后方，对着不远处的索菲亚招了招手。

索菲亚下意识木然地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与哈桑并肩，愣愣看着眼前这个如山般魁梧、周身涌动狂暴气息的巨汉。

“你叫什么名字？”

“索菲亚……”

“很好，索菲亚，现在是证明你自己的时候了，去杀了他。”

赛贝罗士伸手点了点眼前的哈桑，他的一条小腿立即崩散消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倒了下去，开始无助地在地上翻滚。

索菲亚仍然没有从瞬间遍地尸首的惨烈场景中回过神来，带着几分茫然地看了看他。

“你的仇恨呢？杀了他！”

赛贝罗士再次沉声，他的双眼与索菲亚对上。从明艳鲜亮的杏黄色双目中，这个命运多舛的女人似乎看到了铺天盖地的血海向着自己席卷而来，让自己周身血液沸腾，她的唇齿之间尝到了腥膻的味道，鼻息间闻到了浓郁剧烈无比的血腥气息，心底察觉到深深扎根的破坏**。

她慢慢转过头，望着正满面惊慌、冷汗直流的哈桑，眸子中涌动着仇恨的深红，一言不发地从地上拾起一块巴掌大的石头，对着这个欺凌了自己整整一年多的罪魁祸首砸了下去。

哈桑挣扎着想要用手臂抵挡，却立即惨叫一声耷拉下来，隐约可以看见关节处惨白的骨碴。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一贯任凭自己摆弄的这个低贱白种女人，瘦弱的身躯里居然能够爆发出这样惊人力道，让他也难以招架。

一下，两下，三下……

索菲亚的动作充满了快意与决绝，似乎将自己的一切命运与过往都倾注到这疯狂的动作之中，用力、用力、再用力，哈桑那点滴的反抗就像卷入巨浪的残骸，转眼吞没其间，很快就没有了半点声息。

等到这个女人低垂着染红的双手，颤抖着站起身的时候，哈桑的脑袋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模糊可怖，完全看不出半点人形。

赛贝罗士发出金铁交击般的笑声，仿佛看到了一件最满意的作品从眼前诞生，许久之后才望着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的女人一字一句说道：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主宰，为你赐名为——憎恨！”(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我带着善意而来

作为举世闻名的美国政治中心，每天都有无数慕名而来的游客聚集到华盛顿，游览着从国会山到林肯纪念堂之间仿佛永远也参观不完的博物馆、白宫与华盛顿纪念碑。对绝大多数游客或外来者而言，华盛顿似乎也就意味着这些同权势政治几乎可以划等号的建筑。

然而对于华盛顿本地居民来说，这些地方和他们日常起居生活似乎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政治权贵们——也未必会有多喜欢这些庞大却冰冷、没有生气的建筑，事实上本地人很少来到这些地方闲逛游荡，他们有属于自己的生活区。

同处一地的乔治城，尽管温度不高，但天气依旧晴朗，阳光明媚。光看天气和景致，几乎让人以为到了某个海滨度假城市。

尽管地处美国的政治中心，这里却更像一座欧洲小镇。作为华盛顿特区最高档的社区，居住在这个区域里的基本都是富人和条件优越的大学生，全镇看不到一栋高层建筑，所有的街道都一尘不染，堪称全美国最干净整洁的街道。

黑色的凯迪拉克停下，乔斯琳?麦克卡斯奇在贴身警卫菲奥娜的伴随下，走向眼前的建筑。这栋两层小房子看起来其貌不扬，米黄色的外墙一看就有不少年头，甚至有种随时都会有墙皮脱落的感觉，木质的拱形大门看起来也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并且门口也不见有什么热闹景象。

甚至比同一条街上，最为出名的餐厅1789更加朴素，但却丝毫无碍其大受追捧。向来是富豪政客的最爱。

然而乔斯琳走进这家名为翁贝尔的著名餐厅。却显得有些惊讶。因为所有的餐桌都空着，除了最中央那一桌——显然那是自己要赴约的对象。即便只是中午，这家每天都很难订到位置的餐厅也不应该如此冷清，她只能将此归结于大部分人都在关注上午的就职游行和演说了。

没错，今天就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位女性总统希拉?克林特宣誓就职的日子，同时也宣告了奥巴马时代的结束。在这样备受瞩目的日子，估计所有人都在关注希拉的就职，参与这场热闹的盛会。

而乔斯琳却独自秘密行动。前来会见一位特殊的客人。

只是看眼前这个阵势，所谓的客人，倒更加像一位主人。

拥挤的空间，昏暗的灯光，繁琐的装饰，让气氛看起来有点暧昧。在最中央的餐桌，李杰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放下手中的刀叉，微笑对着这位众议院多数党党鞭抬了抬手，示意邀请她入座。

“我很抱歉。麦克卡斯奇女士。本来按照礼节，不应该提前入席。但是这里的招牌烤羊腿实在让人胃口大开，而长途奔波的我又腹中饥饿，所以提前开动了，你不会介意吧？”

他和蔼地解释完，然后用餐巾擦了擦嘴，重新拿起刀叉慢条斯理地切割着餐盘中的食物，精心腌制的羊腿混合着足量的番茄泥，让人看到就觉得食指大动。

“没关系，菲奥娜，让我和李先生单独呆会。”

乔斯琳并没有接下他的话茬，而是直接对自己的警卫菲奥娜交待了几句，让她离开大堂坐到了门外的凳子上，留给自己和李杰一个安静的谈话空间。

似乎大部分的高档法式餐厅都喜欢把灯光弄到极为昏暗，这家也不例外，昏黄的灯光让人几乎很难看清稍远些人的面孔。不过对于情侣或者有事需要密谈的人来说，这种氛围再合适不过了。

显然乔斯琳也更愿意私密一点的见面，她转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餐厅内部，连以往最为勤快的侍应都消失不见，安静得只能听到李杰的咀嚼声。这才坐了下来，用考量的目光审视着眼前这位最近搅起无数波澜的年轻人。

确实比电视上看来更为英俊，而且气度非凡，完全不像这个年龄该有的样子。

“看来即便在华盛顿，李先生的大名也同样威力不小，连著名的翁贝尔餐厅都能包下来，真是奢华的排场。”

乔斯琳面带微笑，语气却谈不上友好，带着几分暗讽意味。

被这样一位特殊人物盯着吃饭，李杰丝毫没有感觉到拘束，不过还是笑笑停下手中的动作。

“这不是我的威力，是金钱的威力。其实于我个人来说，这些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一点在于，它们往往非常好用，不是吗？”

乔斯琳?麦克卡斯奇用森冷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压低声音道：

“不要太过于信任，只是在某些场合而已。而在其他真正关键的时刻，你很可能发现它也不是那么好用，到那个时候，恐怕你就要后悔太过于依赖这一点了，李先生。

面对对方话里隐隐流露出的威胁意味，李杰依然不为所动，恍若未觉般说道：

“我想你误会了，麦克卡斯奇女士。我从来不会过于依赖某些东西，工具永远只是工具，真正能够使之发挥出威力的，还是那些使用它们的人，不是吗？”

李杰完全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用餐巾擦着手指，整洁而干净的指尖修长，看起来似乎非常注重保养。在普通人眼里，绝对看不出其中蕴含的可怕力量。

他抬起头，注视着眼前的女政客，若有所思地用手指末端有节奏敲击着桌面：

“议员女士似乎对我有些偏见，本以为你找我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知道，我可是带着善意来的。”

乔斯琳?麦克卡斯奇眼中闪烁着怒火，显然被他挑起不满：

“你所谓的善意就是用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窥探我的**？”

李杰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她，表情诚恳到无以复加回答道：“当然不是，我必须向你致歉，因为我并没有刻意针对你的意思，只是想要对华盛顿的先生们做适当了解。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无意中发现了一点你的小秘密。事先声明，对于议员女士，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新时代（卷三完）

“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我见过最荒谬的致歉，如果不想得罪整个华盛顿，你最好拿出一些诚意，给我一个交待！”

乔斯琳强自压下心头的震惊，她显然听明白对方话中的含义，虽然不知道这个胆大妄为的狂徒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瞒过所有人。但在华盛顿展开如此规模的监视行动，如果消息透露出去半点，无疑会立即掀起轩然大波，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足以让眼前这个狂妄的华裔被吞没到渣都不剩。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告诉自己这些，但却断定足以成为威胁对方的把柄。

面对这位党督导咄咄逼人的态度，李杰只是摊了摊手：

“麦克卡斯奇女士，你完全没有必要敌视我。就像我说的，这算是一点小小善意的表示。毕竟合作才能共赢不是吗，我们本没有利益冲突，完全可以成为一个战壕之中的队友。”

乔斯琳脸色好看了不少，她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如果真是为了威胁自己，他完全没必要把自己的底细透露出来。

李杰知道自己的话语起了作用，这位女督导态度已经缓和不少，于是趁热打铁，从西服的内衬从拿出一只外表普通的手机，放到桌面上。

“为了最大程度表现出我的诚意，同时也是对先前冒犯的致歉。有一点东西想要送给麦克卡斯奇女士，就当做我们初次见面的礼物好了。”

看着乔斯琳脸上露出疑惑，他按动几下，播放出一段视频。然后带着神秘的微笑说道：

“这同样是我们无意中得来的一点小惊喜。建议你看的时候不要反应太大。对了。一个小小提示——在观看的时候，记得千万不要回头去看门口那位菲奥娜小姐才好。”

乔斯琳?麦克卡斯奇没有时间回答，因为她正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中播放的那段无声视频，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臂因为太过用力握住椅背，根根青筋凸显出来，让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纤薄、几近透明。

足足过了四五分钟，视频播放结束。她才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慢慢抬起头，眼神变得极为凶狠，又混杂着几分慌乱，尽管掩饰得再好，仍旧没有逃过李杰的眼睛。

“怎么样？麦克卡斯奇女士，现在你应该可以明白我们的诚意了吧？对了，还有一点需要补充。之前你有某些提案失败被驳回对吗？恐怕那多少也和菲奥娜小姐在其中的出力不无关系。如果你觉得难以处理的话，可以收着这部电话，以后会有人专门同你联系。当然——也可以很轻松地帮你解决这个小麻烦。保证让女士你半点也不会牵扯到当中。”

对于这位女督导可怕到足以杀人的眼神，李杰视若无睹。而是继续不紧不慢地解释。这确实是一个意外的收获，此前他们都没有想到，对方身边的女警卫也是个不安分的角色，竟然想到通过不善交流的小西尼尔暗下功夫。

“我虽然不确定菲奥娜小姐已经知道了多少，但是想必麦克卡斯奇女士明白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如何处理，完全取决于你。如果你做出决定的话，只需要拨打电话簿里的第一个号码就可以了，不需要说话，他们会为你解决。”

李杰说完之后，乔斯琳依旧毫无反应。他谅解地点了点头，做了个告别的手势，然后直接站起身来，率先向外间走去。

“那么，女士，期待再次会面的那天。”

而乔斯琳?麦克卡斯奇则脸色阴晴不定，在座位上继续坐了一会，才恢复平静地，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

“女士，一切都还顺利吗？”

坐在驾驶位的警卫菲奥娜脸上带着微笑，一面开车一面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沉默不语的老板。

“噢，没事，只是在考虑一切最近的工作。”乔斯琳?麦克卡斯奇恍了恍神，慢慢回答道。“对了，菲奥娜，你到国会工作多久了？”

“大概有七八年了吧，担任您的警卫也已经有四年多了，怎么了，女士？”

菲奥娜露出疑惑的神色问道。

“没事，只是忽然想到你已经陪伴我这么长的时间了，平时还要偶尔照顾小西尼尔，一定很辛苦吧？”

乔斯琳轻轻用手拂动着长发，拢到耳后，用带着和蔼关切的表情问她。

“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女士，我应当感谢您的关照才是。”

菲奥娜露出开心的笑容，回答道。

“谢谢你，菲奥娜。”

乔斯琳同样展颜一笑，然后不再说话。她没有赶回国会山，而是直接回到了几条街道之外自己的家中，然后吩咐女警卫，今天不需要再用车，她可以提前下班了。

与由特勤局专门负责的白宫诸位大佬不同，国会的安全是由纠仪长和国会警察负责。议员们在国会大厦和其他国会办公楼议事的时候受到大约1600名国会警察的保护。但并不是所有的500多位议员都能得到全天候的贴身保护，只有少数领袖配有专门警卫，比如身为众议院共和党党督导的乔斯琳，她的贴身警卫菲奥娜就是专职保镖，全天候负责乔斯琳的个人事务。

显然，现在这位贴身警卫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逾越了那条最为重要的界限，开始威胁到乔斯琳的职业前途甚至身家。

“有人让我打这个电话。”

“好的，乐意为您效劳，女士。”

站在二楼窗口，默默关注菲奥娜驾车离开，乔斯琳?麦克卡斯奇沉默良久，还是拨通了李杰给她的那个私人电话。

半个小时之后，国会警察、众议院多数党党督导贴身警卫菲奥娜?巴顿在自己的家附近，被一位已经意识模糊的醉汉急速驾车撞倒，半边身子都被碾烂。而这位醉汉只是一个普通的华盛顿无业游民，上溯三代都同乔斯琳乃至整个国会没有分毫瓜葛。

与此同时，国会大楼前已经挤满了数万名前来参加盛会的公民，巨大的星条旗挂满了任何一个可以看见的位置。

掌声、欢呼声、尖叫声和口号声响彻天空，议员、政客乃至工作人员将三层国会大厦的过道和楼梯挤到满满当当，刚刚结束游行的美利坚第45任总统希拉?克林特踌躇满志，容光焕发，站在演说台前对着无数民众以及转播摄像机，作出了热情洋溢的就职演说：

“诸位，美国是一个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的国家，对于这一点，如果还有任何人心存怀疑的话，今天就是对类似问题的最好回答……”

（卷三完）(未完待续。。)

第一章焦点

（7月就要结束了，有票的朋友都投一投吧，谢谢。新剧情，新月份，继续努力，忐忑。）

“我们一直在抗议转基因食品的诞生，如今居然有人开始把这种可怕的技术用于人体自身，想想我们的孩子！想想我们的后代！这些卑劣的刽子手！”

“黑心！黑心！黑心！”

“我们是否应该听到索拉尔科罗纳公司声称会将所有的人造基因项目成果用于治疗疾病，用于改善人类体质，就认为自己受到了安抚！？”

“骗子！骗子！骗子！”

“为了所谓的虚假美好未来，改变任何人体生来自然的构造或者内在，都是最为恶劣、不可原谅的行为，必将受到上帝的惩罚！是对神灵的亵渎！”

“凶手！凶手！凶手！”

“为了我们的下一代健康成长，为了人类的纯洁未来，强烈抗议基因改造项目！”

“滚出美国！滚出美国！”

……

在日冕公司纽约总部办公大楼下，包括“维护生命权力”、“纯净基因”在内的多个著名反对转基因团体正在举行大规模抗议活动，拉着横幅、打着各式抗议标语的示威人群一眼望不到头，一直站到了街角。

“保持人类真实的样子！”

“保护我们的下一代！”

“将日冕公司赶出美洲！”

这些人的措辞可不会客气，他们举着巨大的牌子，不断呐喊、宣传反对将转基因技术用于人体自身。有的标语已经堪称尖锐。触目惊心。

“布鲁斯。看来你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凯鹏华盈合伙人、一头银发的约翰?杜尔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李杰办公室冰柜中的上好威士忌，用带着几分调笑的语气说道。

“这些抗议团体可不会消停，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和你的公司对抗，就算不能阻止你们的研究，也能创造出无止境的麻烦，让你焦头烂额。”

辉瑞公司的掌舵人伊恩?里德同样补上一句，显然他也曾经为这些思维方式完全不同的抗议者伤透了脑筋。打过不少交道。

“先生们好像比我还紧张？不必在意，就当是为新技术、我们的新公司做免费广告了，让更多的人关注进来，这是好事，不是吗？”

李杰对于下面的喧哗和抗议置若罔闻，用极为轻松的语气回答道。

此时在他的大办公室里，坐着包括凯鹏华盈、谷歌、辉瑞和洛克希德多家公司在内的大佬，任何一位拉出去都足以震动一方，登上新闻杂志的头版头条。却在这个日冕公司处于风头浪尖的时刻，眼巴巴、急不可耐地亲自赶到这里。集体现身，摆出一副其乐融融的密谈架势。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显然不是为了拉家常来的。

因为李杰分别亲自打电话给他们，告知要将日冕公司现有的医学和制药研发部门分离出来，成立独立的日冕医药公司，询问他们是否有兴趣加入到这个计划当中来。

他们当然有兴趣。

以上几家，每一家都可以说已经对李杰和他的日冕公司进行了不短时间的关注。然而即便是最早开始接触的辉瑞，也没有想到仅仅一年不到的时间，这个年轻人居然又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场面，俨然已经是举世瞩目的焦点。特别在对于日冕公司单方面展示的某些医学治疗成果进行深入了解之后，他们已经再不犹豫，甚至趋之若鹜，纷纷积极加入其中的机会。

“虽然我非常欣赏你的沉稳，也相信你的能力。但是布鲁斯，介意透露一下，为什么你完全不担心这些项目可能遇到的阻力吗？还是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内幕？”

谷歌的拉里?佩奇一直在观察着李杰，到这个时候才冷不防主动发问。医学界的禁忌不是不可打破，科学界和伦理界以及抗议组织的反对也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一点在于，他不相信李杰会考虑不到那些真正的敌人——现存的生物医学公司和药企。

毕竟李杰最初是在节目上公开表明，要让疾病这个词语退出历史舞台，即便其中有大半水分，也足以让医药企业同仇敌忾、视他为生死大敌。这可是一个非常犯忌的事实，毕竟有让他们全部无钱可赚的嫌疑。

当然，现在大部分人还处于冷眼旁观的状态，因为李杰画的这张饼实在太大，即便有史蒂夫?霍金这样的科学巨擘现身说法和背书，也难以让人尽信。至于像辉瑞这样的业界巨无霸，则因为有着合作的先例，迫不及待的开始想要加入到注资新公司的行列当中了。

顺便说一句，抗ed新药“威力达”第一期的利润分成已经到了李杰的账上，超过2亿美金的数字让他也有些惊讶，不过现在日冕公司各方面研发全面铺开，新大楼、研发中心的建设如火如荼，已经是来者不拒，多少钱都填不满的窟窿了。

“我们提供的部分研究资料，想必几位都已经看过了。”

李杰闻言看着他们说道，这些人虽然对利益疯狂追逐，却并不会轻率下手，没有真材实料的话，可无法让他们齐齐出动。

“虽然我相信消除疾病必将成为现实，但是在初期阶段，我们当然还是以als等没有特效治疗手段的重症为主。这样一来，受到影响的药企不会太多——他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效药，无非生产一些聊胜于无的药品捞钱而已。但是诸位不要忘记了，真正掏钱买单的，还是那些身患重症的患者，无论是所谓的伦理、道德、宗教忌讳，又或者媒体的鼓动，在切肤之痛和死亡威胁面前。都是软弱无力的。而且随着逐步开始有人得到治疗。剩下原本观望的人也将别无选择。投入我们的怀抱。”

在一段时间的酝酿和发酵之后，各式各样的专家论断和抗议理论李杰也看了不少，最有力度的无非就是咬住日冕公司的基因改造存在隐患这一可能不放。

所谓的伦理道德悖论毕竟与大多数民众无关，真正能够影响到社会观点的，还是对这一技术的现实影响及判断。而现在，已经开始有许多组织将李杰所描绘的人造基因组技术与转基因联系起来。

所谓的转基因技术，理论基础出自于进化论衍生而来的分子生物学。基因片段的来源可以是提取特定生物体基因组中所需要的目的基因，也可以是人工合成指定序列的dna片段。dna片段被转入特定生物之中。与其本身的基因组进行重组，再从重组体中进行数代的人工选育，从而获得具有稳定表现特定的遗传性状的个体。该技术可以使重组标的生物增加人们所期望的新性状，培育出新品种。

作为连续三年‘科学美国人‘中文版《环球科学》杂志年度十大科技热词之一，“转基因”这个词汇自诞生开始就始终在全球承受着无止境的争议，最为著名也牵动最多人神经的无异是转基因食品安全问题，许多人认为转基因食品存在的时间不过短短二十年不到，许多长期影响目前还不得而知，食用转基因食品就如把自己当作白老鼠，有不可预测的风险。

“白老鼠”、“转基因”。听听，多么让人心惊肉跳的词语。很容易就让大众产生畏之如虎的心理。

当然，事实上，这样的联想并没有错。

改变人类的生殖细胞，一直是一项为全世界绝大多数科学家所避讳的技术，因为在基因修改过程中，受体也会继承这些额外的基因，他们将来可能把这些基因传给自己的后代。换句话说，这些接受了基因改造的人类，和非基因改造的人类结合，很有可能会改变他们后代的遗传信息。

要注意一点，以上还仅仅只是用人类自身的基因拆东补西。比如2012年在美国为了治疗不孕症，使用细胞质移植技术诞生的婴儿——为了“生下”孩子，来自另一名女性捐献者线粒体的额外基因被注入了这些不孕妇女的卵子，然后使卵子受精。科学家获得健康捐助者的卵子，并用极细的针，取出卵子内部含有“健康”线粒体的物质，再注入不孕妇女的卵子中。由于线粒体自身包含基因，该疗法下的新生儿遗传了两个女人的dna。

从遗传学的角度来说——他们有两个母亲和一个父亲。

而日冕公司的人造基因组，使用的基础素材可是完全不同于地球原生态的基因，似乎那些忧心忡忡的人所考虑的并不算过分。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由更加强大的恶魔基因淘汰落后的人类基因，这可是最为符合优胜劣汰自然法则的进化，一旦发动早已不可逆转。

“我不得不再次感叹，布鲁斯你真是个天才，居然能够完成这样的伟大创举，如果真能够实现你说的哪怕只是一部分成果，你的成就也足以与最伟大的科学家如爱因斯坦比肩。”在一番感慨赞叹之后，拉里佩奇提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既然是从日冕公司中分离出的日冕医药，那么剩下的部分，你是要组成另外一家公司？”

这些贪婪、狡猾而不知满足的家伙。

李杰脸上露出毫不意外的笑容，他清楚对方之所以当着其他人面提出这个问题，就是希望利用共同联合的影响力，看看能不能使得自己让步，获得更多好处。

“噢，是的，除了日冕医药，剩下的部分将改组为日冕生物科技，不过目前还处于不太成熟的阶段，而且已经有了洛克希德先生的加入。”

拉里?佩奇和约翰?杜尔等人对视一眼，他们早就疑惑为什么罗威尔?洛克希德也会出现在这里，却又不发一言，既然是另外的生物科技部分，那么倒也可以理解。今天已经取得了不错的成果，暂时不适合再继续逼迫下去了，毕竟吃相不能太难看。

而李杰则看了看始终沉默不语的罗威尔，心中冷笑。日冕医药只是一个幌子，那些所谓的治疗疾病对于自己来说毫无意义，只对人类有效而已，稍微发挥一些作用，就足以让凯鹏华盈和辉瑞这些大企业站到自己的同一阵线，解决麻烦的同时源源不断提供资金。

而日冕生物科技，才是他真正最为看重的部分，怎么会容得这些人染指。当然，也不是绝对不可能，大概不久之后的将来，如果他们愿意像罗威尔一样，成为自己的附庸，那么多少能够享受到一些优待。(未完待续。。)

第二章能量无处不在

当然，虽然一夜之间日冕公司甚至李杰本人，都有点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架势，但这之中多少有某些人背后造势的结果。

利益的驱使总是比自发舆论看起来更加声势滔天。

事实上，无论媒体还是网络，当然不会全都是负面评价。

那些与李杰关系好的名人或者更多日冕公司方面的公关，以及部分秉持公心的媒体，还是做出了不少中肯评价。而赫斯特集团旗下所有媒体，无论电视又或报刊杂志，都是毫不犹豫力挺李杰，espn特别访谈分析利弊，《时尚杂志》安排专访，力度亦前所未有，否则舆论一面倒的话后果还真难预料。

这其中自然少不了阿曼达?赫斯特的出力。

而在此之中，围绕李杰从来没有断绝过的八卦和绯闻依旧甚嚣尘上，更随着他的名气不断增大有上升趋势，凑足了一场热闹的场面。特别是在李杰应《vogue》杂志安娜?温图尔邀约，拍摄了一组时尚大片，成功登上《vogue》美国版封面之后，关于他的无敌魅力与男女通杀外貌一度传到沸沸扬扬。

暂且不理愈演愈烈的舆论大战，外间热闹非凡，而作为话题风暴中心的李杰，此时却与史蒂夫?霍金一道，悄然来到了位于剑桥大学物理学系的卡文迪许实验室(cavendish_laboratory)。

这间建成已经接近150年的物理实验室，外表古朴沧桑，就如同剑桥大学的许多其他建筑一样。毫不起眼。内部虽然也有许多陈旧设施。却依然保持着正常的运转。

望着其中一件件造型奇特的设备和实验仪器。以及古旧的器物桌椅，李杰显露出了丰富兴趣，不时拿起放在手里端详。

“请小心一点对待，卡文迪许实验室是物理学的丰碑。这里的每一件物品，都代表着人类在物理学研究方面的光辉历史和卓越成就。”

史蒂夫撑着拐杖，正在整理着桌上的资料，看到李杰的举动出言提醒道，显得有些紧张。生怕他弄坏了什么一样。不过他很快想到了李杰的身份，又带着几分自嘲补充了一句。

“当然，也许在你们眼里看来非常粗鄙甚至落后，但还是希望你尽量不要破坏，布鲁斯。这里也是我踏入物理学领域的起点，当我精神还好的时候，最喜欢一个人躲在实验室里，思考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他似乎陷入对往日时光的追忆，用怅然的语气感叹道。

尽管李杰尚未将史蒂夫转化为恶魔血脉，哪怕仅仅依靠科比斯特实验室越来越成熟的人造基因组调制。他的身体状况恢复也一天快过一天，肌肉组织发生得非常完善。已经能够勉强独立行动，开始撑着拐杖进行恢复性活动了。

焕发了新生的史蒂夫也彻底恢复了动力，迫不及待想要继续自己的研究，以及许多以前仅仅停留在思考层面未能实践的行动。这一次来，就是为了亲自整理和收集自己的研究资料，带回到美国日冕方面特意为他准备的物理实验室。

“当然不会，我非常欣赏人类在科研领域取得的成就，特别是你们对于工具、器械、微观、宏观世界以及万物深层机理的研究，简直令人赞叹。”李杰摇了摇头，非常郑重地表示。“事实上，我们与人类的发展方向可以说完全相悖，天差地别。这也是我一直在尝试弄明白的，也许史蒂夫你可以为我提供一些帮助。”

“帮助？”

史蒂夫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而李杰并没有立刻说下去，反倒是显露出十足的耐心，仔细打量着这个看似陈旧普通的实验室。

“史蒂夫，你对这间实验室似乎非常重视，看来这里应该创造出不少成果。”

史蒂夫闻言点头，轻轻抚摸着面前那张斑驳的桌子，露出缅怀神色。

“我最早就是在这间实验室，被我的导师正式引入物理学的殿堂。卡文迪许实验室是人类近代科学史上第一个社会化和专业化的科学实验室，催生了大量足以影响人类进程的重要科学成果，天体、粒子、固体和生物物理学，电子、中子、发现原子核的结构，以及发现dna的双螺旋结构等，任何一个，都足以称得上伟大这个词汇。”

李杰认真倾听着对方的介绍，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他安静地思索片刻，突然平伸出自己的右手，伸到对方面前，然后说道：

“你能看到吗？”

史蒂夫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问到愣住，然后诧异地低头，望着李杰整洁修长的手掌，上面纹路清晰，但空无一物。他满脸迷惑不解：“看到什么，你的手掌吗？”

李杰认真看着他的双眼，然后缓缓说道：“不，是能量。用我们的语言，叫做博拉卡。用你们人类的词汇来表述，可以说是魔能、能量或者源能，是我们锤炼一切力量的本质最初形式，无所不在的能量源泉。就像现在，我手中的这道魔能。”

史蒂夫并没有觉得荒谬，他同样用严肃到了极点的态度在倾听李杰的说话，然后继续看着李杰空无一物的手掌，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不到，只能看见你的手。”

李杰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但他并没有放弃尝试，就此结束这个话题。而是缓缓屈起食指和中指，对着放置在桌面角落的一支铅笔招了招手。然后，在没有半点预兆和实物支撑的前提下，那支铅笔慢慢脱离了桌面，不断上升，漂浮在他和史蒂夫之间。

史蒂夫立即瞪大了眼睛，他甚至下意识伸手在铅笔的四周不断划动着，试图看看是不是有什么自己没有瞧见的细线之类在拉扯。

他当然是徒劳的，因为什么也找不到，也感觉不到任何有形质的东西。

“这样的话，你能不能看到、或者感觉到我所说的魔能？现在，这道魔能已经发生了变化。当魔能处于自然静态的时候，我也只能通过感知去感应，并不能看到。而现在，在我操纵它的时候，在控制铅笔的过程中转为了实质，我可以直接看到它的存在。”

李杰显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述并不准确，进一步解释。那道魔能在最初的混沌状态他也不能算是“看”到，因为即使闭上眼睛，他也能清晰感应到魔能的形态，就像通过某种难以形容的方式映射入自己的脑海之中，和周边其他所有事物一样。而随着自己的操控，转化为实质力量，才显露出肉眼可以观测到的样子——一道微微散发着淡黄色色泽的小小羸弱光团。

“这不可能！你是怎么办到的！？即使按照量子引力理论，引力子也是比中子更小的量子，而与之相抗衡的反引力子，无论是强核力、弱核力还是电磁力（注1），也绝没有理由能够通过**作用，在这样平静的状态下产生。难道是电场力产生的反重力，但电场对中性物质的作用力是复杂的，不可能稳定向上！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自然漂浮状态……”

史蒂夫已经顾不上回答李杰的问题，完全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之中，开始不断在纸上写写画画，列出各种复杂数学公式，然后抓耳挠腮绕着那只悬浮在空中的铅笔，一副急切却又琢磨不透的样子，活像一只被吊起好奇心的大马猴，显得滑稽极了。而彻底投入思考之中的史蒂夫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李杰同样并不急着打断他的思索，非常有耐心地等待。

足足过了十分钟，满脑子疑惑的史蒂夫才神神叨叨反应过来，做到这一点的正主不就在自己面前？为什么不问问他呢？

“你刚才说什么？布鲁斯，你是怎么控制这支铅笔悬浮起来的？”

“我说，现在我已经能够看见魔能的形态了，你能够看到吗？那团黄色的光芒？”

在李杰的双眼之中，那道散发淡淡黄色光芒的能量正缠绕在铅笔的周围。

但是显然即便在这样的状态下，史蒂夫仍然不能像他一样通过肉眼看到，尽管他已经非常努力瞪大了眼睛，拼命想要看到李杰所说的那道神奇的“魔能”。

“不，我还是无法看到！你是说，刚才你同样不能用眼睛看到，只是能够通过某种方式感应到。而现在随着这道……魔能作用在铅笔上，就能克服重力对它的吸引，你通过肉眼就能够观察到魔能？这真是个奇迹！布鲁斯，这可是人类一个多世纪以来的终极梦想——反重力!这是反重力对吗？而不是某种神奇的魔术？！我不是在做梦吧？”

在做出一番认真的新尝试之后，史蒂夫终于暂时放弃了努力，但他的兴奋却溢于言表，继续用着自己的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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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人类已知的自然界四大基本力，包括万有引力、电磁作用力、强核力、弱核力。(未完待续。。)

第三章永不消减的无序

“是的，这就是时时刻刻存在于我们体内，以及身边，更充斥于整个世界之中的奇异能量，我们称之为魔能。在最原始、混沌的状态下，肉眼无法‘看’到，但我们可以感应到。而通过某种我也无法明确表述的奇异过程，我们能够操纵魔能，使其转化为各种各样的外在表现形式，创造神奇而迥异平常的具体效果，并且随个体的操控方式和程度发生变化。”

李杰非常仔细地组织语言，希望通过自己的方式，用尽量简洁明了的措辞把这种本质能量的运转机理解释出来，帮助史蒂夫进一步明白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史蒂夫依然听的非常认真，然后他沉思良久才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刚才说能够感应到，那么应该不是看到、听到或闻到，我不太理解所谓的感应，究竟是一种什么状态。还有，各种各样的表现方式，也就是不单单局限于现在我看到的移动物体？”

“所谓的感应到，当然不是简单的听觉或者嗅觉，感知就像无形触手，比蝙蝠的声波定位更加立体、生动。打个比方，就像是当你闭上眼睛的时候，虽然失去视线，但仍然能够清晰明瞭确定，在身前不远处就有这样一支铅笔，并且完全知道它的颜色、尺寸、距离、朝向，比看到和听到的还要全面细致。至于魔能转换之后的表现方式——”

李杰一面说着一面重新把目光投向静静漂浮在空中的铅笔，然后一股猛烈的红光从铅笔的末端亮起，迅速蹿升至顶端。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之内。这支铅笔就化为琐屑灰烬。余烟袅袅地消散在了空气中。只余下些许焦灼的气味证明它曾经存在过。

“这是比较粗浅的表现，但我想已经足以说明问题。通常来说，个体只擅长某些倾向性的魔能转化。而不同类型的转化，即便对于我们来说，也同样复杂，但是小范围、小幅度的转换还是能够做到的，比如点燃那支铅笔。而真正我自己擅长的转化，所产生的的效果则与之天差地边。不可相提并论。那么，你还有什么想要问的吗？或者说，史蒂夫，你认为这种魔能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人类不仅观察不到，也无法控制？”

史蒂夫已经完全呆住了，他距离铅笔的距离只不过短短几十公分，尽管声势并不浩大，也没有明显的火焰，但已经足够清晰感受到那点光芒亮起瞬间的高温。甚至现在还依稀热量散步在空气之中。

而这一切，都是在他眼皮底下发生的。如果不是李杰特意提醒他这是个示范，他几乎要以为是某种魔术了。

他蓦地悚然抬头，用惊疑不定的眼神四处张望：“布鲁斯，你刚才说这种魔能无时无刻充斥在我们周围，包括现在？”

“包括现在。但是在没有经过我们影响与转化的时候，魔能是完全凝滞的，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也不会把其中蕴含的奇异力量主动发挥出来造成影响，所以你不必担心。”李杰以为他是害怕这种被自己形容的无处不在能量，会导致不可控的结果，随时爆发出来，所以特意解释道。

“那么，按照你所表述的情况，我觉得用可以用熵能这个词语来概括这种神奇的能量。”但显然进入学术和研究模式的史蒂夫并没有害怕的感觉，反倒在皱眉思考许久之后，慢慢变得兴奋起来。“熵的概念是由德国物理学家克劳修斯提出的，用来表示在动力学方面不能做功的能量总数，但同时也意味着在一个系统当中的无序情况。任何一种能量在空间中分布的均匀程度，能量分布得越均匀，熵就越大。但是在动力学甚至其他方面，这些能量都是没有做功的，也就是像你所说的，不会自行发挥任何作用。”

“按照能量守恒定律，热和功应该是等价的。但我们都知道，功可以全部转化为热，热产生功却必须伴随有热向冷的耗散。不可能从单一热源取热使之完全转换为有用的功而不产生其他影响。比如，我们能够把汽油含有的能量转化成发动机的能量，但是随之而来也会产生大量的热能和废气。即使科技再发达，也无法将被浪费的能量减小至零。用数字来表述，就是我们不可能用100热转化为同样能级的100功，这个过程中，必定有一部分热是没有转化为功的，这一部分，就是我们所说的‘熵’。”

“直白一点地说——熵就代表着无序和混乱（实质是随机运动），代表着无效能量。任何粒子的本来常态都是随机运动，也就是无序运动，如果想要让让粒子呈现‘有序化’，即有目的性的运动，必须耗费能量去干涉。所以，能量可以被看作‘有序化’的一种度量。而当一种形式的‘有序化’转化为另一种形式的‘有序化’，必然同时伴随产生额外的某种‘无序化’。一旦能量以‘无序化’的形式存在，就无法再利用了，除非再从外界输入新的能量，让无序状态重新变成有序状态。但这样又会产生新的‘无序化’，因此，不可逆热力过程中熵的微增量总是大于零，这就是‘熵增定律’，也称为热力学第二定律，表明了在自然过程中，一个孤立系统的总混乱度(即‘熵’)不会减小。”

“如果我们把热力学第一（能量守恒）、第二定律运用于宇宙，这一典型的孤立系统，将得到这样的结论——宇宙能量守恒，宇宙的熵不会减少，最终将不断增加，直到趋于极限值。在这个过程中，宇宙进一步变化的能力越来越小，一切机械的、物理的、化学的、生命的等多种多样的运动逐渐全部转化为热运动，最终达到处处温度相等的热平衡状态，这时一切变化都不会发生，宇宙处于死寂的永恒状态。这就是热寂（heatdeath）论！但我们一直无法确定热寂论是否真实，因为人类对于宇宙的理解还远远不够，宇宙是处于不断膨胀状态吗？是不稳定的热力学模型吗？如果是!那么熵就不存在理论上的最大值。”

史蒂夫用一种充满狂热的眼神望向李杰：“但是，你们竟然却可以主动控制这种熵能，把它们转化为原本不该出现的功！甚至产生超出常理的各种神奇效果！这是怎么做到的？”

“熵能吗？”

李杰同样被史蒂夫所描绘的这种奇妙状态所吸引，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仿佛某些隐藏深处的东西被触动，令到他喃喃出声。“继续说下去。”

“能量的本质是什么？在物理学中，这还只是一个基本概念。对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我们有着先天的局限性。量子力学建立以后，人们认识到所有的熵本质上都起源于量子态的退相干（注1）。退相干使无熵的纯态变成了有熵混态，从而导致功向热的转化。假设物质都是由各种微粒子构成，那么通常所说的热量，实际上就是对这些微粒运动的剧烈程度的一种宏观度量。有限温度下，构成物质的微粒总是在无规律的随机运动之中，这种运动称为热运动。热运动越剧烈，物体的温度就越高。热量之所以能够从一处传递到另一处，是因为剧烈运动的微粒与缓慢运动的微粒接触的时候，会通过碰撞把运动的能量从剧烈的微粒传递缓慢的微粒，因此就表现为热量从高温热源传递到低温热源。”

“如果按照标准模型，那么我们可以假定基本粒子是由三种构成——组成物质但不携带能量的粒子a，比如组成质子的基本粒子，还有一种携带能量的粒子b，各种光、热或者力，甚至可以假定这种粒子本身就是能量；第三种则是他们称为‘上帝粒子’的希格斯玻色子，联系物质粒子和能量粒子的中间介质粒子c。但至于已经是基本粒子的能量b，为什么还会有光、热、力等种种不同的表现形式，我只能说，这涉及到的已经不仅仅是物理学，甚至包括哲学、逻辑学，是宇宙最终极的问题之一，也许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在经历了最初的兴奋之后，史蒂夫发现越是推论下去，自己所不知道、难以理解的东西就越多，神色也变得低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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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退相干，通俗的称谓是‘波函数坍缩效应‘，量子力学的基本数学特性之一。量子力学的正统哥本哈根解释认为，人的主观观测会影响到微观实体的客观存在性。经典示例为“薛定谔的猫”。夸张地表述，退相干效应指的是‘当没有人看向月亮时，月亮只有一定概率挂在天空上；而当有人看了一眼后，月亮原来不确定的存在性就在人看的一瞬间突变为现实。‘(未完待续。。)

第四章生命逆流而上（月票加更）

（大章完成！8月来临，请大家多多支持，推荐月票投一投，谢谢。）

“我一直有个梦想，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完成大一统理论（grand_unification_theory，gut）的研究——即便不能找到一个简单、美妙的公式来清晰描述和预测宇宙中的每一件事情，至少也能够描述全部粒子和力的物理性质，完成量子力学和相对论的统一。但是今天布鲁斯你给了我很大启发，熵能的出现让我明白，世间万物的玄妙远超我的所知，还有太多太多的东西是我未曾了解的，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人类的大脑是基于外界的各种刺激而做出反应的，如果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就会让他们无所适从。

所以，在探索世界的本质规律时，人们总想找一些实在的概念来对应这些规律，比如自由落体一定是一个东西在落下，热量传播一定是一些东西在传播，引力一定是某些东西在联系着被吸引的物体。那么，假设能量的本质也是某种微粒子，是非常合乎情理、理所当然的。

但是，李杰并不是人类。

在他悠长的生命历程之中，熵能的存在就像人间的空气一样清晰明瞭、理所当然。这无形无质的本源能量，就是恶魔们予取予求的力量源泉、生命宝库。

鸟儿天生就会飞翔，游鱼在水中畅游嬉戏，变色龙随环境变幻体色。箭毒蛙吸收食物的毒性转化为毒液。这些都是镌刻在物种最深层的本能。就如人类每天呼吸、进食、饮水那样自然平常、轻松熟稔。它们从来不会考虑为什么，也不具备这样的思考能力。

曾经的恶魔们也是一样。

对于恶魔来说，能够自然运用熵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们只需要不断地去熟悉，找到更佳的运用方式，却从没有想到要去理解这些能量的本质。

李杰尝试过，但是缺少系统基础理论的他，始终没有太大收获。直到史蒂夫用一连串繁复而精深的理论。孜孜不倦进行深入探讨，他才悚然惊觉，即便再熟悉不过的事物，也有着你完全不曾了解的真实一面。

那些静谧和谐、无形无质的奇异能量，漫布于整个世界之中，原来并不是呆板死寂的，它们如云似雾，却又闪烁不定、明灭漂移，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玄妙而神奇的变化。尽管史蒂夫并不能解答所有问题，但是他关于微粒子和熵能的阐述。已经比李杰原本所感受和理解到的要成熟、系统得多。

李杰的思感无限延伸，彻底把感知融入到周遭。仿佛在追逐着这一切，完全陷入了一种全新的体悟。

而史蒂夫很快听到李杰开始发出低沉的声音：

“量子……粒子……无序……有序……”

他很想问问李杰在思索什么，但却骇然发现，每当李杰的嘴里冒出一个新的字句，周围的空气就变得粘稠一分，并且越来越沉重，令他想要做任何动作都必须付出比往常更加艰辛的努力，甚至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无比。

“布鲁斯……”

史蒂夫大惊，努力从嘴里吐出几个音节。

这些微动静似乎成功惊动了沉思中的李杰，他的双目瞬间化作比黑夜还要深重的墨色，向史蒂夫的方向望来，金黄色的瞳仁陡然扩张，恐怖的气息席卷高涨，让史蒂夫的身体瞬间定格，所有的感官弧度都被无限拉伸、延长！

眼前的世界变了！

史蒂夫惊讶地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变得明亮起来，周边无数细碎声响尽收耳中，连空气中的尘埃与微粒也纤毫毕现，更开始清楚地看到，李杰脸上浮现出无限痛苦又快意的表情，气息变得混乱而剧烈，似乎在努力与某种无形的束缚抗争。

他看到，色彩绚烂的金色光影从李杰的身体里一点一点不断向外挤出，膨胀、膨胀、再膨胀，散发无尽的光热，简直比太阳还要明亮，却又丝毫不觉得刺眼。这神奇光影的形态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化作云雾，化作圆环，化作光柱，每秒钟都在发生着千百次的扩张与收缩。

桌椅、纸张、托盘天平、仪器架……

整个实验室之中，所有的物体都仿佛摆脱了地心引力的束缚，开始轻盈地离开原本所在的位置，飞了起来！

就连史蒂夫自己的身体也不例外，慢慢地漂浮在空中。在他的身后，是轻轻旋转的椅子，拐杖在头顶翻飞，资料散落开来，一页一页翩翩起舞。

但史蒂夫已经顾不得为这些惊讶，他已经完全进入一种玄之又玄、难以言喻的旁观者模式，能够洞察周遭发生的一切，思维却缓慢得近乎停滞，就像把一秒钟分成了无数段间隔，足以让自己慢条斯理地度过，清晰明瞭、从容不迫。

这变化越来越奇妙，他的思维跟随着意识不断游走，“看”到了无数平常从未察觉的动人景致，“看”见了自己体内蕴藏着明亮跃动的光华，虽然轻盈小巧，却充满欢快而盎然的生命力，令人心情舒畅。

然后是更远一些的，各种各样形态各异难以形容的光彩遍布空间之中，闪烁不定、如梦似幻，没有边界的概念，相互融合又泾渭分明。

他“看”到了李杰的身体内，成百上千种颜色汇聚而成的灿烂喷薄而出，就像宇宙深处流动的星河，足以胜过任何言语描绘的奇境，只可能是大自然的造物恩赐，生命奇迹！

这玄奇奥妙的视角再度转换，拉升到无垠的高空，史蒂夫骇然惊觉原来自己的意识已经离开躯体，因为他能够清晰地看到，下方自己的身躯和所有物事都在实验室内漫无目的飘荡。唯有一个高大身影不受影响端坐椅上。那便是李杰了。

在他的头顶。那绚烂瑰丽充满勃勃生机的金色光影就像无垠宇宙中唯一的太阳，终于结束了不知道几千万次的形态转化，逐渐凝聚成一个高大的人影，虽然分辨不清面貌，却能够震荡虚空，激起无数光彩夺目的涟漪。

没有任何来由的，他似乎分享到这光影的心情，因为重获新生而充满欢快与愉悦。

正当史蒂夫想要努力再看清楚一点的时候。一股大力涌来将他急速向下拉扯！

“啊！”

就像瞬间经历了无数光年，史蒂夫发出一声近乎**的感叹，腾地站起身来，才发觉自己仍旧脚踏实地，而实验室里的所有物体全都回到了原位，分毫不差，就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让他简直分辨不清那是现实还是梦境。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迷茫地转动目光，望向李杰，只觉得对方外表看来没有半点变化。给人的感觉却分外真实、细腻、生动，光辉而神圣。忍不住想要顶礼膜拜。

“为了表达对你精彩理论的谢意，我分享了自己的一部分感知。刚才你所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你我体内的就是各自生命磁场，光影就是被我转化到极致的熵能，所有物品的失重也是因为我干扰了磁场引力。”

李杰脸上显露出温和的笑意，史蒂夫绝对不会想到，仅仅是一次谈话，就让他进一步理解了自身力量的来源。

他终于明白，熵能是世界的本质能量，代表着无序，也就是随机运动。而生命是自然的异类，总是保持着一种高度有序的状态，从内部各个器官各个细胞的运作，到日常一切运动，都有意识的干涉，代表着有序，也就是指向性运动。

因此，熵能转化的实质，就是将无序的本源能量抽取出来，纳入生命有序的自我掌控之中。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然而在此刻的李杰眼中，已经全然不同，他能够感知到熵能，能够看到转化的结果，更开始逐步理解这一深层机理。

而这崭新的体悟，居然成功帮助自己这具躯体突破桎梏，晋升了一个阶位，距离前身原本的实力，只差最后一个层次了。哪怕这一个层次就代表着天差地别，也已经算得上非常了不起的突破了。

同时李杰也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对熵能内在规律和本质理解的越透彻，越有助于熵能的运用与转化。

他当然要感谢对方。

“真实的，真实的……”

这次轮到史蒂夫陷入喃喃自语的状态，他再三确认自己已经无法看到那些奇妙的光影，显得有些失落和恋恋不舍。

李杰用力鼓了鼓掌，打断对方，也为这位人类物理学家给自己提供的帮助表示鼓励，接着说道：“不必失落，史蒂夫，将来你自己也会触摸到这样的境界，还有许多时间去慢慢研究。那么，在亲身体验之后，抛开对于熵能的感知不谈，你认为为什么在转化为光、热、力这些更进一步的能量之后，我已经能够用肉眼看到，而人类却依旧无法察觉呢？仅仅是因为生理构造的不同？”

史蒂夫定了定神道：“很有可能，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看不到，刚才那支铅笔被你的熵能转化高温烧成灰烬的时候，我就看到了能量和电子跃迁到了极致的表现——火光。应该这样理解，就像空气一样，我们看不到，并不代表不存在。我的猜测是，虽然同为生物有机体，但是人类的感官远比你们要迟钝的多。所谓的看，原本就是一个相对概念，物体本身并没有颜色，是人类自身进化产生的视觉反应，是代表着光的电磁波，通过我们视觉系统的外周感觉器官，也就是眼睛（注1），接受外界环境中一定波长范围内的电磁波刺激，经中枢有关部分进行编码加工和分析后获得的主观感觉（注2）。”

他生怕李杰没有理解自己表述的意思，特意用手指点着自己的眼睛示范：“电磁波通过折光系统在视网膜上成像，经视神经传入到我们的大脑视觉中枢，就可以分辨所看到的物体色泽及亮度，进一步看清视觉范围内的发光或反光物体的轮廓、形状、大小、颜色、远近和表面细节等情况。而电磁波包括但不限于光，还有无线电波、微波、红外线、x-射线和伽马射线等等。所有的电磁波都有其特定频率，但人眼只能接受到波长大约为380至780纳米的电磁波，这些也就是所谓的可见光。”

“简而言之，人类只能看到这些光，而其他生物——”史蒂夫说到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显然怕刺激到李杰，直到对方示意没关系才继续说下去。“则根据所能接受到的电磁波频率范围不同，能够看到不同的电磁波。如果你所控制的熵能，散发出的电磁波在人眼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外，那人类就看不到。”

李杰专注地听完，然后点了点头，他运转目力，清晰看到各种奇异形态、难以描述的光彩在视线范围之内，包括自己和史蒂夫身体，无一例外都散发不同的光彩，然后他问道：“我能够看到各种奇异的光彩，这些都是你所说的电磁波？”

史蒂夫给出肯定回答：“理论上来说，只要是本身温度大于绝对零度的物体，都可以发射电磁波，而世界上并不存在温度等于或低于绝对零度的物体。”

李杰原本只是尝试与史蒂夫交流，但却没有想到自己的收获远大于预计，他满意地站起身来：“谢谢你，史蒂夫，你能把我们今天交流的内容整理成资料给我一份吗？我想仔细看看。”

史蒂夫面上显露出渴望与神往：“当然没问题。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布鲁斯。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生物有机体的感官竟然能够达到你们这样的程度。真希望能够再次亲身体验到那种感觉，原来这才是更加本质、纯粹和生动的真实世界。”

李杰露出微笑：“会有机会的，史蒂夫，我保证。事实上，在接受了人造基因组置换之后，你已经走在和我们同样的道路上了，我同样期待当你看到更多熵能的表现和电磁波之后，在这项伟大的研究上更进一步。”

李杰已经决定无论如何要让史蒂夫成为同类的一员，因为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总有一天，会需要对方帮助自己踏出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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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人的眼可分为感光细胞（视杆细胞和视锥细胞）的视网膜和折光（角膜，房水，晶状体和玻璃体）系统两部分。

注2：色彩，只不过是以色光为主体的客观存在，是人的主观视像感觉。也就是说，人所看到的内容，和其本身想看到的内容有关。听起来有些毛骨悚然？最经典的视觉欺骗就是现在的3d电影和3d立体彩绘，难道那些东西真是立体的吗？显然不是，那为什么你看到的是立体的？(未完待续。。)

第五章粉丝（8月求保底月票）

（昨天一万字实在写得有些心力交瘁，脑子都快炸了。今天来晚了，抱歉。8月到了，请大家多多支持，投一下票。）

“路上小心！”

“知道了！”

一个扎着长长马尾、身穿酱红色外套的漂亮女生走下独栋别墅的台阶，模样显得极为乖巧，对着站在门口目送自己离开的母亲摆了摆手，甜甜一笑，然后快步走出了小区。

精致熨帖的花边，缱绻散发淡淡香气的流苏，以及做工精致的衣料，都充分显示出小姑娘优渥的家庭环境，再加上若隐若现的梨涡和洁白肌肤、秀气脸蛋，哪怕仍旧没有完全长开，也绝对看得出是枚人见人爱的美人胚子。

女生的胸前系着一枚小巧的徽章，红底金边绘着蓝色图案，中央图案外沿刻着一圈小字：

圣贞德女子学院。

但凡要是有点眼力的人，看到立即就得翘起个大拇指：牛气！

圣贞德女子学院，那可是东沪头一号的私立贵族中学，无论教学条件、师资力量还是学生的综合素质，都没得说，是一般人梦寐以求的学校。

这样有才有貌还温文尔雅的小姑娘，无论怎么看都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女，平常必定家长疼爱、老师看重、男生追逐。

然而才走出小区没几步，女孩原本乖巧伶俐、天真烂漫的模样立即没了，眼珠子狡黠一转，得意娇笑几声，完全没有依照往常路线走向不远处的小巴车站等校车。而是立即换成了轻快的步子。欢呼跳跃如同蹿入山林自由自在的小鹿。三两步就绕出了拐角，进入另外一边的街道。

在这条静僻小道的尽头，停着一辆火红色的玛莎拉蒂grancabrio，四座敞篷，虽然由于天气寒冷闭合起来，流线型的车身依旧分外两眼。

女生几步小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还是我们家琪琪姐够义气，你最好啦。么么哒！”

女生对着红扑扑的小手呵了口气，嘻嘻哈哈摘下胸前的校徽，然后一把搂住坐在驾驶座上的人结结实实吧唧一口亲到脸上，却立即被嫌弃无比的推开。

“秦怡我警告你！不准亲我，我可不是拉拉！”

这拉风座驾的司机赫然也是位大美女，一头长发垂落肩上，五官清秀，化着淡妆，看起来比小女生秦怡要成熟一些，但年纪显然同样不大。只是透着股清冷的利落劲，正皱眉不已。显然对自己闺蜜这过于黏糊的劲头非常不满。

“嘻嘻，琪琪姐，殷琪大美女，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不然怎么会大冷天特地爬起来，等这么久。”秦怡对琪琪姐的数落完全不以为意，依旧笑得开心极了，不过很快想起了什么般系好安全带。“快出发吧，一会该赶不上啦，今天肯定超多粉丝接机。我听说隔壁新七中组织了一百多人，两辆大巴车直接拉到机场，要当最强后援团呢！什么破学校嘛，那么多人翘课。要不是我们学校管得太严，肯定轮不到她们嚣张。”

秦怡嘟了嘟嘴，满脸的忿忿不平，话里的酸味让殷琪翻了翻白眼：

“一群花痴，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是你磨蹭，我们早该出发了。那个李杰又不是明星，居然也会有你们这样盲目的花痴少女，学人家成立什么后援团，简直滑稽。”

为了拉同学闺蜜支持李杰，秦怡可是每个月把零花钱省下来自费做论坛和网站，怎么会容许别人质疑偶像。哪怕这个人是自己一贯比较惧怕的死党，也必须要争一争，她立即瞪大了眼睛反驳：

“花痴怎么啦！我们家李杰就是最帅，帅就打败一切！再说还超有才华，是科技明星、霸道总裁好吗？连霍金先生都被他治好了，不喜欢他的才不正常。琪琪姐你不是也要去接机吗？”

殷琪一脚踩下油门，座下跑车发动机轰鸣，瞬间蹿了出去。

“我是去看看他到底是真的这么厉害，超级天才，还是故弄玄虚、哗众取宠的家伙。跟你们这些花痴有本质区别！”

“我不是花痴，是有爱的粉丝！”

“花痴的粉丝！”

“你就知道欺负我，琪琪姐。不过你好厉害，这么快就拿到驾照啦！我还要等明年才满十八岁，到考驾照的年纪，不知道到时候我妈会不会同意……”

“白痴，我只你比大七个月，也不能考驾照。谁告诉你要有驾照才能开车了，只要没有警察拦就行！”

“啊！！我突然没那么急了！哎哟，琪琪姐你开慢点儿……”

…………

峄山机场作为东沪这个大都市最大的国际机场，距离市区车程超过一个小时，即便殷琪上了高速一路狂飙，等两个小姑娘停入机场停车场的时候，时间也已经接近上午十点。

秦怡对着化妆镜小心翼翼补了补妆，再三确认没什么疏漏，才满意地收起。然后从书包里哗地抽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海报，钻出跑车打开一看，画面中李杰背靠在巨大的沙发上，一袭黑色西服，左手端着玻璃酒杯安放在扶手处，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粗大的雪茄，虽然面带微笑、表情自然，却剑眉高耸，有种不怒而威、君临天下的气势，似乎要撕裂画面奔将出来。

那是秦怡自己登陆《vogue》杂志网站，截取主页上放出的李杰时尚专辑大图，特地花钱重新洗印的定制海报。

小姑娘不会知道，在确定封面大图造型的时候，安娜?温图尔亲自上阵，和摄影师商议了许久，始终觉得拍摄的大片虽然已经远超寻常水准，但仍旧没有反映出李杰的全部特质，无论如何努力还差了一丝火候。

在她们苦思冥想的时候，李杰主动坐到了摄影棚的沙发上，自然地摆出平常习惯的动作，只是气势瞬间完全不同，震慑全场，更让安娜?温图尔、摄影师和造型师全部看呆，反应过来之后，一致激动地选择了这张照片作为封面。

在发刊后的随机采访中，有63.2%的读者表示是被李杰这辑封面吸引，突然产生了购买**，这也导致本期《vogue》杂志三度售罄、三度加印。

“mua!!!!帅呆了，我的杰大人！”

秦怡一双美丽的小眼睛都快变成心形，狠狠对着海报上李杰的位置亲了一口，再度把海报收起，肯定得到了里面候机才能打开。(未完待续。。)

第六章汹涌人潮（单章感谢）

（谢谢一直支持本书的朋友，晚上还有一更。）

“快点儿！快点儿！飞机都要落地啦！”

“你别这么花痴行不行？！真受不了，太丢脸了，一会到候机大厅你离我远点！”

面对闺蜜这狂热到不行的样子，殷琪忽然有些后悔，自己选择翘课陪她来机场接机是不是有些幼稚，虽然班主任那糟老头绝对不敢告状，但毕竟只是一个毫无关系，以后也多半不会有交际的男人而已。她可不像其他的同龄人那样，喜欢追星。

“哎呀，别这样啦，我还是最爱你的。”

秦怡喜滋滋地挽住闺蜜，拉着她向到达大厅方向跑去。

“着什么急，你害怕你的偶像飞了不成，时间足够了。”

殷琪无奈地跟着对方小跑，然而一穿过自动玻璃门，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只见大厅当中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头，放眼望去，绝大多数都是清一色的女性，不仅有众多的年轻小姑娘，还有许多穿着ol套装甚至空乘制服的女性。

殷琪发誓，自己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这么多的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其实机场的候机大厅绝对算不上狭小，只是和挤在同一片通道前的人群相比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完全不够看，显得可怜兮兮。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做着相同的动作，伸长脖子望着出口的方向，每个人的嘴巴都在不停地闭合着，从中发出各式各样的声音。而这些音浪汇聚到一处。却让人完全听不清楚到底都在说些什么。耳边嗡嗡作响，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原本寒冷的空气都变得温度攀升不少。

已经有无数的机场保安和警察在紧张维持秩序，想要劝离这些人，却丝毫没有作用。

原本因为无路前进停住脚步的秦怡两人，却被后来者更快地拥着向前，挤得有些跌跌撞撞。

“完啦！好多人，肯定挤不到前面去了！”

秦怡的小脸通红。不知所措大声喊道。

人太多了！李杰不可能从这里出来！在同样的震惊和不知所措后，殷琪很快反应过来，一把拉起秦怡的手，拼命向相反方向挤了出去。

“哎呀，干嘛呀，我不走，看一眼杰大人也是好的!”

“别犯傻！”好在两人所在的位置比较靠外，很快就挤出来，殷琪继续拉着秦怡，瞪了她一眼：“这么多人。李杰不可能从这个通道出来，以他的身份。肯定会走vip贵宾通道！”

“啊！？真的吗？可是我们不认识啊……”

秦怡已经被方才的阵势有些吓到，出来之后才拍着胸口惊魂未定般喘息，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两只眼睛可怜巴巴盯着闺蜜。

“别看了，跟我走就是了。”

殷琪没好气丢下一句，继续拉着秦怡向前走。家世显赫的她，对于机场的vip通道还算比较熟悉，兜兜转转几圈，果然很快找到了地方。

“呀！这里也好多人！”

望着眼前同样声势浩大的队伍，殷琪也有些无力。那些机灵的媒体记者还有心思灵活的粉丝们，早已经把vip通道的出口堵到严严实实，眼前这个局面，哪怕能挤进去，她们也没办法众目睽睽混进通道内部。

而且两个人都是翘课出来的，家中长辈的关系显然也指望不上了。

“就在这看行不行，人也不是太多，能满足你瞟一眼偶像的愿望了。”

殷琪摊了摊手，她可不愿意去和那些花痴们挤。

“啊……我想到前面去，要是能合张影拍到照片就好了。”

秦怡继续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闺蜜，她先前只是那么一说，都到地方了，还是冒着被老妈发现的风险翘课，只远远看一眼怎么行，必须要杰大人亲密接触呀。

“真受不了你，那慢慢挤吧！”

对于自己这个闺蜜，殷琪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陪着她往里挤。

谁都想占到靠前的位置，想要挤进去可不容易。在前后左右都是人的环境里，两个小女生很快发现，想要走还是留已经完全由不得自己，深深陷入人群中，再也动弹不得。哪怕秦怡想要把手里的海报举起来，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异常辛苦。

在这样艰难的环境里，时间显得特别漫长，然而很快地，两人就发现人群一阵骚动，她们立即明白，这是李杰出来了！

结束了剑桥之行后，史蒂夫带着大批资料直接转道回美国，而李杰并未与他一起行动，他乘机直接返回华国。

因为再过两天，就是东方的新年了，而他早就答应李心仪和父母将会回国探望，顺便可以视察日冕公司位于东沪的亚太区总部情况。

除了随行保镖、助理，他还带上了翠丝特，这位贴身秘书。专机直接降落在东沪国际机场，当一行人从vip通道出来的时候，望着眼前人头涌动的情形，李杰也有些愕然。

真正占据有利位置的，更多还是那些专业媒体和记者们，有着新闻线索和奖金作为驱动力，他们早已经顶在了围栏的最前沿，要不是严阵以待的保安，这些人绝对可以冲进去。即便如此，那些密密麻麻话筒和照相机也伸到了李杰等人触手可及的位置。

“李先生！李先生！这次回国是为了日冕公司成立分公司而来吗？”

“分公司的成立当然需要关注，但更重要的则是我想回家了，我的家人毕竟都在这里。”

“对于业界和很多专家批评你哗众取宠，所谓的让疾病彻底消失完全属于好大喜功，不可能实现的说法，你有什么想要回答的吗？”

“关于人造基因组计划，我已经说得太多了，至于事实究竟如何，还是留待时间去验证吧，相信有没有效果，大家都会有目共睹。”

“李先生，你看现场，很多年轻人都在疯狂地追捧你，还有人称你为下一个华国的马克扎克伯格，并自发成立了粉丝团，请问你有什么想要对粉丝们说的吗？”

“马克是非常优秀的企业家和青年表率，我同样非常欣赏。对于大家的评价，我很感谢，会用更多的努力去回馈社会、回报大家。”

“李先生、李先生……”

“谢谢各位媒体朋友的关心，李先生刚刚乘坐了长时间的飞机，现在需要休息和家人朋友团聚，如果有进一步想要了解的，请于日冕公司公关部联系，谢谢大家的配合。”

只不过进行了简单的几句对话，保镖们和翠丝特就开始履行职责，挡在前面。

秦怡和殷琪两人离李杰所在的位置直线距离十米不到，然而两者之间的狭小空间里，已经挤满了人头，无论如何是靠不过去了。

不过虽然已经满头大汗，此刻秦怡的心里却美滋滋的，毕竟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偶像，真人好帅啊！

最关键的是，以往自己要是追捧哪位明星，被人鄙视为肤浅的时候，虽然嘴里不承认，心里却还是有点怯怯的，毕竟绝大部分是因为被他们的长相迷倒。

然而现在自称为李杰的粉丝之后，她却觉得可以理智气壮说出口，反驳别人。因为杰大人的才华和本事可是绝大多数人比不上的，特别是听着那些记者的恭敬语气和各种赞誉，以及身边人群兴奋的窃窃私语，都让她有种自己也很有眼光的窃喜，拼命把胸脯挺得高高的。

在随意地回答了一些问题之后，李杰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准备离开机场。因为现场的媒体记者和风闻而来的粉丝已经越来越多，几乎挤满了通道口，严重影响机场的正常运转，让机场负责人和保安忙到满头大汗，却依旧无法阻止热情的人们。特别是那些原本堵在普通通道的人群，不知道怎么也得到了消息，已经开始陆续赶往这边了。

这只能怪李杰选择回国的时机恰到好处，在最近几次公开发表惊人宣言之后，他的名字和史蒂夫、日冕公司已经俨然成为当下最为热门的话题。虽然招来了不少明里暗里的诋毁、斥责和仇怨，但越发纷乱的话题也成功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年轻的一辈，对于所谓伦理科学界反对并没有那么在意，他们更加看重的是李杰一直以来的那些独特事迹。

无论是与女星、模特传绯闻，白手起家成为亿万巨富，还是发明新药“威力达”、获得拉斯克医学奖，成立日冕公司治疗史蒂夫霍金，乃至最近宣布会在不久将来根除疾病，每一件听起来都是那么的酷，那么的特别，再加上比演艺明星更加亮眼的外表，足以让少男少女们为之心折，陷入疯狂崇拜。

事实上，华国的年轻人这边本就对他更加有好感，因为李杰成功填补了华国在世界范围缺少具有影响力的年轻企业家和知名人士的空白，在很多人看来，这就是新时代科技偶像，让他们感觉与有荣焉，比之外界的追捧更加疯狂。所以当李杰成名之后首次踏上国土，受到这样的狂热欢迎也就丝毫不奇怪。(未完待续。。)

第七章心灵变奏曲

“李杰！李杰！李杰！”

“好帅！本人比电视上面更有型！”

“李杰个子好高啊，身材好好，他身边那个女人是谁？”

“哇，他看向这边来了，眼神好迷人！”

“李杰我爱你！”

媒体和记者虽然占据了好位置，但更多自发前来接机的爱慕者声势更加庞大。其中最多的就是像秦怡这样的年轻女孩，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根本不可能阻挡爱慕者的热情，请假、翘班、翘课，她们无一例外为李杰的出现疯狂尖叫，几乎所有人都在高举着手机拼命拍照，甚至比追捧那些演艺时尚圈的偶像明星更加激动。

自从《vogue》以最快速度推出以李杰为封面的新刊之后，许多时尚杂志也同样对这个以往忽视的焦点人物发来邀请，并纷纷关注他。在刚刚过去的1月，李杰恰好被最爱对男士着装指手画脚的《gq》杂志评选为全世界50位最佳着装男士之一，连万人迷贝克汉姆都被他力压。即便算不上什么奖项，但也绝对是让人们刮目相看的荣誉一桩，对这位颜值超高、魅力惊人却又身家巨富的科技新偶像递来更多关注。

这些年轻女性本就容易激动，在现场看到李杰，更是被他那惊人的气场和外表所震撼，发现他准备离开后，更是不管不顾拼命想要挤到前排看得更加清楚，却只能被卡在当中难以动弹，反而导致人流越来越密集，现场一片混乱。

李杰对于这样的情形原本并不在意。因为在美国即便同样有很多年轻人疯狂崇拜自己。也很少遇到过大规模围堵的情形。但他显然低估了华国国内这些粉丝们压抑许久的热情。他们可不知道李杰从来没有真正同自己互动过，他的那些twitter、脸书甚至微博账号，全都是翠丝特按照要求一丝不苟每天打理，时不时还发几张英俊十足的侧脸，要不然就是和史蒂夫探讨学术、视察实验室。

对于粉丝们来说，就好像每天能够亲眼看到偶像的生活一样，早已经比现实中还要熟悉。

如今李杰好不容易回国，她们还不疯狂前来追逐才怪。所以当李杰发现即便自己带足了8个人高马大的保镖，也已经完全没办法离开通道上车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有了偏差。而这个时候再想要改变路线已经太差了，他们一行人的身边早已经被狂热粉丝围堵到水泄不通，除非所有保镖使出蛮力强行挤出去，但众目睽睽之下，这样可不太容易。

人群越来越密集，秦怡和殷琪两人已经完全顾不上拍照了，她们就像陷入大海汪洋的小船，无力地被推搡得前后晃动。脚步都有些站不稳。

“啊！”

身后的人群已经彻底陷入了歇斯底里，一股大力袭来。在身前的人群漏出一丝缝隙之后，秦怡终于站立不住，无助地摔倒在地上。

糟了！

望着密密麻麻的脚步，殷琪亡魂皆冒，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到秦怡的娇小身躯被踏过的惨状，只能拼命想要推开身边的人群，想要把闺蜜拉起来。但在汹涌的人潮之中，个人的力量是弱小的，富贵显赫的家世，此时也起不到半点作用。

乌黑的长长发丝在半空飞扬，身体的重心完全失去，殷琪没有拉起秦怡，自己却也跟着倒了下去，无数黑影轮廓在她眼前迅速扩大！

小怡，这次被你害惨了！

殷琪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拼命伸手挡在了秦怡的身前，闭上眼睛蜷缩住身子，放弃了抵抗。

李杰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即便现场复杂混乱不堪，他的感知也足以将周遭所有讯息纳入掌控，自然发现了秦怡的摔倒。

虽然对于这些女性粉丝的狂热有些不太理解，但他绝不想看到因为踩踏导致伤亡的事件发生，那无疑会被算到自己的头上。

所以那些媒体记者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发现李杰已经穿过他们到了身后，在他前进的道路上，那些原本已经拥挤到无法行动的狂热者们全都豁然向后退开，所有人都感到一股柔和却不容抵御的力量，不知不觉就逐渐后退，露出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让李杰轻松越过他们。

那神奇的景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人联想到摩西分海的神迹。

在殷琪的脑中，仿佛过去了一整个世纪，她却没有感受到半点疼痛，那些原本应该无情践踏落到自己身上的肢体迟迟未至，甚至连原本嘈杂喧闹的声息，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没事吧？”

一个温暖的手掌握住臂膀，将她从地上轻轻挽起，那充满磁性的嗓音，以及显露在眼前的迷人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殷琪突然脸红起来，一贯洒脱爽朗的她，居然怔怔站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然后秦怡也被对方挽了起来，俏脸通红眼珠子直落，竟然一下扑入了那个英俊男人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殷琪忽然有些羡慕自己的闺蜜。

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有种令人心神安宁的神奇力量，他的目光所到之处，原本拼命推搡的人们全都安静下来，目光牢牢缩在他身上。

李杰轻轻安抚着俯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露出阳光而迷人的微笑说道：

“请大家安静一下好吗？”

他没有借助任何扩音设备，也没有高声大喊，却清楚让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自己的声音。每一个人都感到好像李杰就在自己耳边说话，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不论情愿与否都难以抵抗，下意识全部停下了动作。

“非常感谢大家的看望和支持，但是我们已经影响到机场的正常运作。而过于拥挤也很容易导致踩踏或者摔倒。看看这两位美丽的姑娘。差一点就酿成悲剧。如果因为我的缘故，导致有人受伤，那我一定会非常内疚而难过。所以恳请大家不要拥挤，有秩序地退出大厅好吗？我保证，会很快选择合适的时机举办一次见面会，与你们面对面交流，谢谢大家！”

偌大的广场安静地有些古怪，每一个人。无论是来迎接李杰或者有其他的事务，都不由自主被他的声音吸引，思绪随之运转，仿佛被那种安宁心神的力量引导，不知不觉就依言照办，秩序简直好到可怕，很快就依次向外面走去。

很显然，在说话的过程中，李杰运用了一点点迷惑人心的技巧，在他强大灵魂磁场的引导下非常有效。

以至于机场的负责人和警察如梦初醒。都纷纷向他致谢，感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有秩序的粉丝团。大赞李杰魅力大、有风度。

作为最接近李杰的人，秦怡更是整个过程都像在做梦一般，直到呆呆跟着殷琪回到玛莎拉蒂，都没有醒过来，一直痴痴傻笑。

稍微花费了一点时间，打发掉这些人之后，李杰一行终于得以顺利离开，坐入迎接的车队。

“哥！”

在宽敞的豪华轿车中，等待多时的李心仪看着李杰，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哪怕有一年多没见，李杰的变化也大到让她难以置信。这种改变并不是外形上的，更多是一种内在气质的变化，令到她想要上前给一个大大的拥抱，又有些犹豫，踟蹰不前。

李杰目光柔和，露出和蔼温暖笑容，看向她的双眼：

“怎么了，一年多没见，不认识了？”

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奇异力量，似乎能够深深望进人的心里，那种疏离的陌生感如潮水般散去，李心仪微微晃神，完全察觉不到半点异样，却从内心涌起一股濡慕激动，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就是世上同自己最亲的人，坚定依靠，完全值得信赖与熟悉。终于激动地搂住李杰，显得亲昵喜悦，没有丝毫不自然。

这有些诡异的转变只是一瞬间，并没有引起其他人注意。李杰哈哈大笑，拍了拍李心仪的小脸：

“让我看看，我们家心仪变漂亮了没有。”

“那当然，哥你长高了好多啊。大明星啦，那么多人来接机，太恐怖了，我们都没挤进去。”

“先生，因为接机的人实在太多了，为了心仪的安全，我们就在车上等候了。”

陪在李心仪身边的阿比盖尔?珀西用恭敬的神情报告，她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不敢让目光李杰身上停留太久，却又忍不住望向这位首次见到的boss，对方虽然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人一般无二，只是异乎寻常的英俊，但那种沉凝厚重的气势却隐隐让她感到战栗，仿佛眼前只是冰山一角，发自内心地生出畏惧崇敬之感。

车里的所有人当中，显然也只有这位女恶魔能够感应到李杰的不凡，其他人包括李心仪和翠丝特在内都丝毫察觉不到异样。

李杰的双目之中闪烁着诡异神采，拉着李心仪说了几句话，她对于自己这位许久未见哥哥那种隐约的疏离感早已经烟消云散，只觉得眼前的李杰就是自己从小濡慕相处、最为尊敬爱戴的亲人，他的一切举动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仿佛在自己的印象当中就一直是这样。

原本李杰并不能将心灵暗示运用到这样不露痕迹，还要感谢与史蒂夫的那一席长谈，虽然远没有解开所有的疑窦，但是已经足够让他对熵能和磁场的理解更加深入，仿佛拨开了掩盖深层机理的那一层薄纱。

李杰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阿比盖尔道：“你做得很好，阿比盖尔，心仪还要你多费心照顾了。来，心仪，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秘书翠丝特?乔伊斯小姐，你可以叫她翠丝特姐姐。”

翠丝特自从上车之后就一直细心地观察着李心仪，即便抛开她自己老板亲妹妹的身份不谈，开朗大方的李心仪显然也让她大生好感，当下拉着李心仪说起悄悄话来。

李心仪的英文水平显然还不错，虽然口音还有点生硬，但已经足够两人交流了，不一会儿就打成一片，这不禁让李杰想起翠丝特的那一点小爱好。

她不会把李心仪也影响了吧，那可就有趣了。(未完待续。。)

第八章超凡传奇！不存在的男人！

车队离开机场驶入市区之后，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位于东沪市中心的某豪华小区，市值超过9位数，即便在寸土寸金的东沪，也算得上是顶级豪宅了。

李心仪一家还是在上个月才搬进来这边的，在阿比盖尔等人的安排协助下办好了一切手续，人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在大半年前，李家人还处于节衣缩食、省吃俭用、操心持家的阶段，而现在，他们已经逐渐习惯任何事情都第一时间有人来为自己办妥。

李家位于溪山苑大厦的顶层，超过千平的跃层豪宅每平米售价亦在6位数，周围俱是古老别墅、梧桐为伴，物业顾问也是业内顶级服务式公寓顾问公司辉盛（frasers）国际。

李杰的母亲徐珍娣刚开始听到说儿子要买这么贵的房子给自己住，一直嚷嚷着不要浪费钱，老骨头住不惯，但是真看到了这从未见过的豪宅实景之后，就像着了魔一般恋恋不舍，心里欢喜得不行，几天没睡着觉，连着给李杰打了好几个电话，同在一地的李心仪更是被烦到哭笑不得，向他告状说老妈逢人就要显摆两句。

估计对徐珍娣来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了那些天天拉家常的街坊邻居，住在溪山苑的大户们可没有串门的习惯。至于李杰的父亲李大成，老实巴交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他，基本意见等于没有，徐珍娣说什么他都只有听着的份。

电梯直达顶层。房子的大门早已经打开。性子急的李心仪挽着翠丝特和阿比盖尔的手走进去。人还没进门，就开始大声嚷嚷哥回来了。

李杰摇头失笑，同样走进门里，却看到阿比盖尔突然僵立在原地，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表情望向自己，全身紧绷如临大敌：“先生……有人……”

“有人？什么有人？走呀，波儿姐姐。”

挽着阿比盖尔的李心仪突然发现她静止不动了，不解地扯了扯手臂问道。

而李杰则缓缓转动目光。越过迎面而来满脸惊喜的徐珍娣和李大成，直接落在了宽敞客厅的正中央，夏图(chateaudlax)全拼接式环形沙发上，一个相貌平凡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光洁茶几前，慢条斯理地端着茶盏小口喝茶，这个男人头顶光洁没有半点发茬，意态悠然、神光湛湛，五官初看平常，却显露出圆润和煦的气质，让人自然而然想起一句古话——“温润如玉。”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李杰的注视。放下茶盏转过头，虽然没有说话。却对着他微微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妈，家里来客人了吗？”

李杰脸上表情毫无异样，用拉家常的语气对徐珍娣说道，然后看到对方有些发愣：

“客人？什么客人？你说这位漂亮姑娘吗，不是你的秘书吗，欢迎欢迎。我跟你说啊儿子，这里的物业贵是贵，服务还真是可以的。你看，知道你今天回家，物业经理特意亲自送来了果篮祝贺。儿子啊出去这么久，快让我看看瘦了没有，啊哟，个头都长这么高啦……”

徐珍娣显然心里早已经压了许多话，高兴得不行从进门开始就拉着李杰左看右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李杰只是微笑点头，随意迎合对方的说话，目光却落到屋子里其他人身上，赫然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包括李心仪、徐珍娣、李大成和翠丝特在内，所有人全都在各自攀谈说话，没有一个人对于坐在客厅当中那个男人有任何反应，觉察到屋子里多了一个陌生人。

就好像瞬间分割成两个世界，这个男人自成一体完全不存在于他们的世界之中。

“是啊，妈，我这次回来给你们带了不少礼物，让翠丝特和心仪给你们收拾收拾，你们先去看看，我一会就过去……”

李杰发动心灵暗示，让徐珍娣停止了唠叨，跟几个女人去整理东西。然后再次望向阿比盖尔，这头女恶魔显然能够感觉到男人的存在，但是却分辨不清楚位置，只是不断地保持警惕四下张望，试图找到隐藏着的那股气息。

“你也过去吧，没关系，阿比盖尔。”

李杰挥了挥手，让这位属下离开，然后独自步入客厅当中，坐到了男人的对面，翻起茶盏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接着把对方杯中续满。

“看起来布鲁斯?李是一位热情的主人，对于像我这样不请自来的恶客也斟茶相待。”

男人用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以示感谢，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柔和清澈，就像一阵微风拂过，只觉得悦耳动听到极点。

“对于值得尊重的客人，我一向都会给予与他们身份相匹配的待遇。”

李杰端起自己的茶盏微微示意，在他的双目之中，眼前这个男人就像一团扭曲不定的光影，连带身体周围的所有物事都变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他清楚知道，这是灵魂磁场高度凝练，已经能够影响其他人感官的表现，所以像李心仪这样的普通人，完全没有办法察觉到对方的存在。

人的视觉是很容易被欺骗的，相应的电磁波经过折光传递到大脑，再转化为电子化学讯号才能成像。而足够强大的恶魔，就有可能模拟改变这些电磁波，进而影响敌人的视觉和感官系统——比如人类的视觉、听觉。即便像这个男人一样，就坐在所有人面前，在他们看起来这里依旧是空无一物。更进一步的，则是同时影响到听力、嗅觉甚至触觉，那么在人们的世界里，他就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位不存在的人。

所以有的时候，无知者往往是最幸福的。望着嘻嘻哈哈打闹调笑，对于两人交谈一无所知的李心仪等人，李杰生起几分感叹。

能够影响人类的感官并不可怕，真正让他心生警惕的，就是连阿比盖尔这头恶魔也只能模糊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显然无法辨别方位乃至形体。这种强大到可怕的感官扭曲能力，即便以恶魔世界的标准来衡量，也已经毋庸置疑突破上位，晋入超凡级别。

在恶魔世界，步入超凡阶位的恶魔无论是何等身份，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

传奇！

恶魔的实力增长是一个跳跃式的渐进过程：

新生恶魔，包括难以计数的劣魔、小恶魔和使魔，金字塔的最底层；

低等恶魔，**逐渐锤炼进化，官能高度发达；

中位恶魔，初步凝练出自身的灵魂磁场，已经可以粗浅运转熵能。

上位恶魔，脱离了简单的**形态，熵能足以干涉现实，因此又称博拉卡之掌控者；

突破上位之后，即是超凡传奇！

再往上一步，就是李杰前身曾经踏足的层次——君王主宰级恶魔。

在恶魔世界，对于这极少数处于顶级阶位的君王，都冠以不可轻易呼唤的名号：

不朽！不朽君王！

尽管对方展现出的实力仍未踏足巅峰，但已经足够让李杰惊讶。

别忘了，现在可是在转生后的人类世界！

哪怕熵能的凝聚与转化比在恶魔世界要容易得多，距离他恢复全盛时期力量也依旧遥遥无期。即便是现在的李杰自身，也不过在与史蒂夫交谈后堪堪踏入这个层次。

更多的恶魔们，恐怕仍旧在积蓄力量，以图恢复。否则凭借恶魔们原本的强大，一定早有人迫不及待利用信息不对等的优势，发动一场人类社会没有太多胜算的战争，而不是像现在默默关注、苦心经营。

也就是说，眼前这位不速之客，是李杰踏足人类世界以来，首位亲眼见到的传奇阶位恶魔，即便当初的神秘女武姿，也同彼时的李杰一样，处于博拉卡掌控者的阶位。

“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李杰灵魂磁场缓缓转动，感知全力放出，并未被对方幻化的扭曲光影所干扰，牢牢盯住他的本体，然后问道。

“人类世界的称呼对你我来说并不重要，不是吗？如果非要有一个名字，那就叫我无名氏好了。”男人似乎并未察觉到他逐渐凝聚的气势，继续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道。“无意中听说天才科学家布鲁斯?李回到这里，身为半个主人的我，当然应该前来表示欢迎。也顺便证实一点点小猜测——果然我们是同类，似乎布鲁斯你也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存在，对吗？”

“好吧，这位无名氏先生。强大与否，永远只是相对的。能够看到有实力的同类出现，我非常喜悦，毕竟在这个人类的世界当中，我们仍旧算是少数者的异类，需要寻找同伴。但我猜想，无名氏先生来找我，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拜访与欢迎，大概还有一些其他的目的。不妨直接说出来，否则我没有兴趣再奉陪。”无论转生前后，李杰都是当之无愧的一方主宰，哪怕这个所谓的无名氏表现得再诡异强大，他也不会轻易任由对方掌控局势。(未完待续。。)

第九章惊遁

“最强大的，永远是位于金字塔顶端的少数者，比如你我。而人类于我们，无非是予取予求的鱼肉而已，没有资格相提并论。”

无名氏依靠在沙发上，眼神掠过不远处对于两人交谈毫无察觉的李心仪、翠丝特等人，露出高高在上的冷漠，仿佛只是在谈论猪狗般的物事，从骨子里透出不屑与看轻。

自恃占据食物链顶端的姿态，**裸一览无遗。

“噢，是吗？那么无名氏先生为什么还隐姓埋名、如此低调，而不是用实际行动让人类认清他们的处境和地位呢？”

对于无名氏所说的话，李杰并没有露出意外神色，只是丝毫不带烟火气地反问道。

他话中暗含的意思，显然刺痛了对方某根神经，无名氏当即面色阴沉下来：

“这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们的磁场强大远胜人类千百倍，每一天力量都在不断增长。难道你认为以人类那孱弱的能力，还有可能与我们平等对话？”

李杰轻轻用杯盖摩挲着，继续用悠然的姿态说道：

“对于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从来不会妄下论断。纯以个体的力量而论，人类当然是脆弱与渺小的，甚至比不上地球上的许多其他生物。但人类之所以为人类，能够成为整个星球的主宰，自然有他们值得称道的长处。作为这样一种特异的群体性动物，单独个体力量并不足以作为判断标准。我想，只有亿万个体的集合。才能完整地代表人类这个词汇。那些科技方面的奇思妙想。以及短暂战争岁月之中飞速发展起来的各式武器、机械甚至技术。都充分证明了这个种族的潜力。如果无名氏过于小觑，可能会出现意想不到的结局也说不定。”

“所以你就想用所谓的生物科技，把他们同化到我们之中？所谓的天才科学家难道就不担心，也许这种无聊的举动，只是给了人类一个强大的种子，以及些许反抗的机会？”

这才是无名氏找上门来的重要原因，每一个出现在地球上的强大恶魔，都在以各种形式默默发展自己的势力。无论他们本身的实力如何。都仍未大张旗鼓向人类社会昭示自己的存在，这几乎是某种无须明言的默契——所有的高等恶魔都在积蓄力量，虎视眈眈。

唯有李杰这个最大的异类，虽然目前为止将身份掩饰得很好，但所做的事情每一件都高调异常，更别提现在还提出所谓的人造基因组计划，宣称要帮助人类改善体质，这已经让包括他在内的许多恶魔心存不满。

他的言下之意清楚无疑：

如果单单是你自己胡闹，我们乐得看热闹。但现在那些所作所为已经开始逾越界限，让某些人感到不安。甚至可能会对整体造成难以预料的影响，那么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李杰一个人的事情了。

“反抗？反抗什么？如果他们不接受，那仍然是原本脆弱的人类躯体，按照你的说法，毫无威胁。如果有人接受了，那携带恶魔基因的他们还算是人类吗？力量越强大，就越有别于普通人类，那他们以什么立场反对我们？这倒是一个有趣的悖论，无论如何，曾经作为恶魔世界主宰的你我，难道会惧怕一些新生力量的威胁亦或竞争？还有，你应该已经想起我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了吧？”

对于无名氏的质问，李杰依旧反应平淡，没有半点被戳穿的不满，反倒将一连串问题抛回给对方。

他的心中在冷笑，无论人类又或恶魔，都很难称得上团结的种族，倾轧、吞噬、竞争、残虐无处不在。倘若真正两相对照，比起有上百个国家之分的人类，恶魔们的世界更加混乱不堪。每一头略有实力的恶魔都是桀骜不驯、目无余子的典型，他们不会甘心被某一位或者某些实力相近的同类压在头上，哪怕只是暂时的。

更何况，估计像无名氏这样，并未真正把人类当成威胁的仍旧占了多数，他们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应对同类可能的威胁和竞争。

比如对方现在对李杰所持的态度。

如果真正全面开战，抛开实力层面不论，人类的群体动员能力会比恶魔们更加强大高效，这几乎是一定的。

“总而言之，已经有许多同类对你的所作所为表示不满，希望你注意分寸，不要引起众怒。”

无名氏沉默片刻，态度略有缓和，显然对于李杰的解释多少接受了一些。

“你是在威胁我？”李杰并未因对方语气的变化而放松，反倒停下手中的动作，脸色越发平静，眼中闪烁着寒光。“你们要搞清楚一点，我是否想要做任何事情，只取决我本身的态度。如果有某些人理解不了我的意图，我并不在乎，更轮不到他们对我指手画脚。还有，你已经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我却有很多疑惑需要应证。最重要的一点，我非常不喜欢有人不请自来。”

随着这一句话音落地，无名氏赫然发现眼前原本端坐的李杰完全消失，只有一道浩荡煊赫，占据无垠空间的璀璨光华铺天盖袭来，那冰冷若实质的气息瞬息侵袭自己的意识深处，充满了**裸的杀意和毁灭一切的暴戾，若惊涛骇浪，随意可能灭绝自己的全部生机。

“哼！”

一道闷哼声响起，所有绚烂光影与肆虐气息全部消失。而无名氏已经放下茶盏，原本所在位置扭曲到光怪陆离的景象与物事俱都恢复原样，沙发上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一步已经出现在大门入口，再踏一步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句话语余音袅袅。

“如果你我现在动手，这漂亮的小房子岂不是就要浪费了。不用着急，李先生，我们都有的是时间，还会见面的。”

而李杰则依旧保持先前的模样，神情恬静地坐在位置上，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并没有追击的意思，而看来对方的心思也和自己一样，不太愿意此时在这里动手，否则造成的声势和后果实在难以预料，而自己苦心营造的身份又要花费百倍精力去做弥补了。

那玄奥光影与气息的转变，实质上不过是两人灵魂磁场的短暂冲突，这种灵魂层面的交锋，诡谲险恶程度远远胜过任何实质性的攻击，稍有不慎就可能灵形俱陨。

因此，哪怕只是刹那之间的进攻，也足以表明李杰不惜一战的态度，令对方识趣远遁。

其实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他不会告诉无名氏，转生在人类世界，不单是一个全新的体验，个更是一个可能的契机。如果不能好好利用人类世界的各种优势和差异，只靠墨守成规、重复过往，打破生命层次界限的可能实在太小了。

“哥，你怎么还坐在那里？快来帮我看看，哪一件衣服好看点啊！”

随着无名氏的悄然离去，原本扰乱其他人感官的扰动电磁波无声无息消散，一切都在微微扭曲之后恢复了原样。而妹妹李心仪好像现在才察觉李杰的存在，丝毫没有半点意外，只是嗔怪地大声呼唤他，让他快过来帮自己拿主意。

“来了来了，刚才有些口渴，给自己喝了杯水喝。”

李杰微笑起身。(未完待续。。)

第十章城中之城

（感谢蓝蔚蔚提供书友群：四八零四壹九三五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一下。）

晚餐算得上非常丰盛。

为了迎接儿子回来，再加上以李家现在的条件，已经不太需要考虑食材的价格问题，李母几乎使出浑身解数，各种菜式都有，足足放满一张大桌。

这就让长期以西式餐点为主食的李杰感到胃口大开，别有风味，翠丝特更是惊呼连连，大夸李母厨艺惊人，令到她眉开眼笑频频为这个大洋马夹菜，这下才真是让翠丝特感到不适应了，为自己表现得太过兴奋后悔不已，却又不知道对这种华国习俗该不该拒绝。

对于李杰的种种奇异表现，李家人就像他一贯如此般完全视而不见，反倒是李母有些八卦地不断打探翠丝特的情况，还有询问李杰在美国的种种事情，却都被他轻松化解。

这样热闹而欢快的气氛，翠丝特虽然是最不适应的，却也感到非常有趣。虽然是贴身秘书，但她还从未试过在老板家里吃饭，跟李杰的关系似乎也没有熟稔到那种地步。

然而李杰这个霸道老板发话，她当然无法坚持。所以也只能从头到尾都承受着李父李母那热情到有些可怕的关心，以及各种奇奇怪怪让她完全不能理解的问题，基本大半都处于鸡同鸭讲的状态。

好在还有个充当翻译的李心仪在其中调和，否则谈话早就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嘿嘿，哥。两位家长这是把翠丝特姐姐当未来媳妇看了。听听这都问的什么问题。家里有几个兄弟姐妹、年纪、学历什么都来了。”

李心仪一面在其中和稀泥，一面不时贼笑和身边的李杰说着悄悄话。这种有些奇特的家庭氛围，让李杰也感到非常有趣，放开心情听这个名义上的妹妹逗着趣。

大宅的房间足够多，在热情的李父李母坚持下，翠丝特等人也都住到了客房。当然，在徐珍娣的心里，要是翠丝特能跟李杰住到一个房间就更好了。这个她心中的洋媳妇虽然华文说的很差，但是性情、样貌特别是个头身材那都是没得说的，简直比电视里那些明星还要好看得多，而且一看就是会生养的，她已经开始憧憬抱孙子的美好日子了。

“珍娣啊，你刚刚的那个态度也太明显了，别让人家翠……翠丝小姐不好意思了。”

李大成有些吞吞吐吐走在前面，低声埋怨道。

“有什么明显的，我又没有说什么啦！我看翠丝就没有不好意思，人家大方得很。我告诉你。现在混血小孩子不知道多漂亮……你看湘兰他家大闺女在英国这次回来……”

李母眼睛一瞪，恨铁不成钢般用指尖戳了戳李大成后背。立即让他老老实实低头听训。

听着徐珍娣和李大成嘀嘀咕咕上楼，絮絮叨叨自以为隐秘的悄悄话，李杰同样感到非常有趣，要是他们知道翠丝特?乔伊斯是个只喜欢同性的女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随意地挑逗了几句翠丝特，在这位女秘书神情忿忿、几乎要有些反应过度的时候，李杰才放过对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并没有换衣服休息，而是顺手关掉顶灯，静静坐在漆黑的阳台椅子上，吹着晚风，一言不发欣赏夜色江景、东沪繁华。

大约抽完了一整支雪茄之后，已经到了深夜时分。

李杰重新站起身来，有条不紊地换上一身普通的休闲服，然后打开房门径直走了出去。在做这一切事情的时候，昏黄的熵能波纹不断在他身边起伏涌动，将所有声音在发出的刹那就吸收得一干二净，就像一个幽灵般轻松离开了大宅，没有惊动任何人。

乘坐电梯直达底层停车场之后，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格斯发动轿车，停在了他的面前。

车门打开。

“去沙井。”

李杰坐上后座，直接指示道。

沙井，事实上只是一条路名，但在这座人口逾千万的超大型城市当中，却代表着一个特殊的区域。从地域角度而言，这里仍然属于城区。但从社会属性来看，更像是游离于城市之外的特殊群体，东沪的赘生组织。

这里只有排布得密密麻麻的低矮狭窄平房和木屋，没有任何统一规划，环境脏乱、龙蛇混杂、治安混乱。住在里面的，都是最贫穷的人群，或者带着梦想钻入东沪的外来人口，以及背负着不为人知黑暗历史的三无人员。

因此，这里也被称为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

毕竟李杰长期身处国外、鞭长莫及，因此对于属下在东沪的扩张并没有特别要求，稳定低调、关键时刻能够用得称手也就可以了。

然而即便这样低的标准，都谈不上发展顺利，甚至可以说遇到了不小的阻碍，有部分属下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而其中绝大多数，都与这个名为沙井的混乱地区有关，这让回到东沪的李杰产生了亲自一探的兴趣。

轿车稳稳停在了街口，昏黄的街灯映照下，身后就是接踵比邻、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面前不远处则满布着破旧低矮的建筑，形成鲜明对比。

“大人，我和你一同进去？”

格斯打开车门，恭敬请示。

“不不，我想独自走走就可以了，你在这里等我。”

李杰眼神微微眯起，望向车外，随意地向着格斯摆了摆手，然后下车步行向前。

每踏出一步，他的面容和身材都在发生着细微的变化，眼窝逐渐陷入、鼻梁高高挺起、嘴唇色泽加深、肩膀更加宽厚……这些原本各自难以察觉的轻微调整共同发生着作用，很快产生神奇的质变，不知不觉中李杰已经与本来形貌相去甚远、判若两人。

不过短短几十米长度的街道，却仿佛将他的眼前和身后分隔成了两个世界，每一个路过这里的人都穿着光鲜亮丽，步履匆匆不敢停留，似乎怕沾染上什么霉运一般，甚至目光都显得游离不定。

只有李杰丝毫不觉异样，宛如闲庭信步，毫不犹豫地走向拐角的那条狭小巷道。

在他的头顶，老旧的蓝色路牌已经污浊、破损，但字迹还能大体辨认，上面用白色的字体印着三个大字：

“沙井路”。(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污秽中行走（30月票加更）

呈现在李杰眼前的，则是狭窄逼仄到仅能容纳数人并肩通过的巷道，汽车是决计开不进来的。

道路两旁的房檐低矮到可怕，几乎只在他伸手可及的位置，有些地方甚至垂下不足两米，给人一种不小心即会撞到额头的错觉。这里面并没有几盏路灯，也许以前有，但大部分都已经不复存在，有的是年久失修坏掉，有的大概是被人拆下换钱，久而久之，也就变成了现在这样光线昏暗的样子，只有一些房屋窗户映射出的灯光，隐隐绰绰照亮道路。

当然，这些并不会对李杰的视线造成丝毫影响，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巷道之中铺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管道，以及凌乱不堪、比蜘蛛网还要密布的电线天线，弯曲交错，理不清头绪。路边垃圾成堆、污水四溢，散布着许多腐臭变质、已经分辨不出本来面目的残渣，一股股漆黑脏水顺着裸露的下水道不断向外涌流。

这足以让那些绅士淑女惊呼尖叫、止步不前的污秽恶心场景，并没有对李杰造成丝毫影响，他就如同在公园小径之中漫步，四周鸟语花香萦绕，依旧轻松惬意步履从容，脸上充满了猎奇的高昂兴致。

随着逐渐深入这片区域，已经可以偶尔依稀看到人影透过屋舍窗户向外张望，偶尔还有一两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半死不活懒洋洋依靠在墙边，冬季寒冷气候似乎对她们影响不大，只是上身穿着厚实毛皮外套或大衣。大半前胸和长腿都露在外面。

这些原本意兴阑珊发呆吸烟的女人。看到李杰的出现立即眼前一亮来了精神。纷纷搔首弄姿、抛来美艳，有的则俯身用力挤着胸前的沟壑，一看便知是操持某些特种行业的人物。

“好年轻、威武的大帅哥，快来跟妹妹玩玩吧，保证让你快活哦！”

李杰虽然换上了一身平平无奇的休闲服，又改变了容貌和身材，但高大挺拔、从容自若的模样依旧算得上英武不凡，更何况那种迥异常人的气质和整洁挺括的装扮是很难复制的。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无论怎么看，都和常年厮混在沙井区的那些人截然不同，就像鹤入鸡群般夺人眼球。在这些眼光毒辣、阅人无数的女人们眼中看来，无异于一个鲜嫩无比的大金主、大恩客，搞不好还是个嫩嫩的雏鸟。因此即便光线昏暗、只能看个大致仿佛，也足以让她们心痒难耐，主动勾搭，拼命想要争取到这个优质潜在客户。

即便李杰视若无睹般脚步毫不停留，对她们的招呼毫无反应，也未能完全打发掉这些个女人。她们早已经习惯各种冷漠厌恶表情，不会轻易退缩。

很快就有一个身材火辣、穿着短裙的女人凑了上来。尽管涂着浓妆，也能依稀看出几分清秀，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她显然对自己的容貌颇有自信，地位也不太一般，因为看到这个女人出现后，其他女人全都悻悻然缩了回去。

短裙女满脸媚笑，用娇滴滴的声音招呼李杰，并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臂。

“帅哥哥，我叫莎莎。人家好寂寞的，想不想陪陪人家……”

“不用了。”

李杰怎么会容她近身，以快到难以看清的速度伸手，一把挡住女人的动作——那涂着鲜艳指甲油的手掌已经快要伸到他两腿之间，却被第一时间高高拽了起来。

光线昏暗，名叫莎莎的女人并未看清对方的动作。她还以为这个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年轻人只是有些胆小顾忌，又或者囊中羞涩，依旧不肯放弃。

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脑子可没下半身好用。只要稍微施展些手段，怎么可能真憋得住。平日里自己都是应付那些个肮脏龌龊的下三滥，要不就是蠢笨呆愣的粗汉，今天见到这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实在是有些按捺不住，就当图个乐子好了。

“哟哟，还害臊啊。放心，今天便宜你，不收钱。保证让你爽，姐姐功夫可是一流。”

莎莎已经觉得身体发热，更感觉到隐秘处泛起几分潮意，魅惑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开始把硬要把丰腴身子往李杰怀里凑。

对于这样的货色，李杰哪会有半点兴趣。他一把甩开这个女人，再次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说，不用了。”

莎莎只觉得被甩开的手臂有些隐隐作痛，毫无反抗之力，瞬间被大力带得倒向一边，自觉丢了面子心中泛起怒意。

给脸不要脸的小瘪三！老娘便宜你还敢这么不识趣。

然而本将怒骂出口的污言秽语却梗在喉中，终究没有吐出来。因为抬头的一瞬间，她看到的是一双冰冷、淡漠刺透心底的双眸，仿佛蕴含着最深沉的冷酷，明明没有任何表情，竟然令她心脏猛烈收缩，就像一盆冰水当头淋下，遍体生寒，再不敢多说半句。

直到李杰再次走出十几米，莎莎才恍过神来，先前那诡异感觉已经完全消失，眼前一切景象都毫无异样，让她疑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嘻嘻……真把自己当成什么国色天香的人物……也不照照镜子……”

几句隐隐约约的细碎讥笑声传来，虽然断断续续，却也让莎莉听出了几分意思，那是自己的几个竞争对手躲在角落里看好戏，大概对自己吃瘪感到开心不已，正在嘻嘻哈哈望向这边，显然不会有什么好话。

她咬了咬牙，脸色铁青，这个面子必须找回来！

当然不是找那些贱人，真闹起来，都落不着好处，还得从正主身上捞回来。

莎莎后退几步，敲了敲身后的铁栅栏门，发出清脆响动。

“大秃！试试那个小白脸的成色。”

能够在沙井区整日厮混的女人，哪怕只是一个卖笑的暗娼，莎莎也绝不可能只是孤身闯荡，否则不出三天恐怕就要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大秃就是她的靠山之一，适当分分钱，偶尔还有些姘头的勾当，完全是鱼水交融、相互依存的关系。

显然，这个时候就要靠他们出马了。

大秃是一个满脸横肉、四十不到的男子，光溜溜的脑门，膀大腰圆，右臂上纹着一个硕大的青斑虎头，一看就知道是个狠角色。号子里的铁饭盘进进出出吃过不少年头，好勇斗狠、倒腾私货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更不必说。

他显然就蹲在铁栅栏后面的小楼里，听到莎莎的声音立即蹿了出来，满脸凶狠神色，身边还跟着两个跟班，盯着李杰快要消失在拐角的背影露出狞笑：

“又有不识相的怂包了？这小子一看就不是街面上常混的角色，搞不好还真能榨出几两油来。雷子、小武，摸上去。”

雷子、小武是同一个村子出来闯荡的表兄弟，岁数都在二十上下，正是浑身力道没处使的狂放年纪，跟着大秃也混了不少日子，类似的事情不知道干了多少回，听到这句话一声不吭埋头冲了起来。

“小子，站住！”

李杰的脚步并不快，两个壮小伙子很快就追了上来，大楞压低声音喊了一嗓子，满以为这个年轻人会被吓到，结果却发现对方置若罔闻依旧向前走。

“妈的，当老子说话是放屁！”

雷子一使眼色，两兄弟迈开步子一左一右就围了上去，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出了两条两指粗的大铁链子，在昏黄灯光映照下泛着乌麻麻冷光，没有半点污浊，显然都是常年揣在怀里把玩的趁手家伙。

不显眼，能吓人，又好用。

沉重的铁链子在空中飞舞，发出呼呼风声，这一下要砸在肩膀上绝不好受，半边膀子估计都得废掉，这还是他们收力的结果。

然而眼前这个高高的年轻人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恰好停下步子，转身，伸手，准确无比地抓住了两根铁链，猛力一收，竟然同时将两个精装小伙子扯得站立不住，向前倾倒。

“蓬！蓬！”

两个沉闷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那是李杰双拳捣中两人腹部的声音，看似并不强壮的手臂中，传递出难以想象的可怕力道，原本还龙精虎猛的雷子和小武眼珠子都快凸了出来，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剧痛直冲脑门，啪地一声直接就跪倒下去。

失去控制的两条大铁链子“噼里啪啦”散落在地上，敲击出连串声响，在僻静的巷子里分外清晰，而两个原本凶狠无比的主人此刻已经狼狈不堪。雷子还好点强撑着，小武干脆一脑袋栽倒在地上，眼冒金星、腹中泛酸，一个按捺不住哗哗呕吐起来。

李杰轻轻向左侧移动两步，不露痕迹却恰到好处避开这个打开了闸门般向外汹涌倾泻不明浑浊物体的家伙，然后一脚踏在雷子的肩膀上，重重将他踩倒在地，似笑非笑望向不远处满脸惊愕的大秃。

这个身材魁梧的汉子大冷天只穿着一件褂子，粗壮的膀子露在外面，但原本嚣张的模样已经完全不见，更神情凝重地停下脚步。(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鬼楼

（请大家尽量投一下推荐票和月票，感谢。）

灯光昏暗，再加上两者之间的距离，大秃看不太清楚李杰的表情，但却有一种莫名清晰的感觉，对方那种浑不在意的态度。

在李杰的脚下，雷子涨得满脸通红、全身颤抖着，手臂撑在地面，拼命挣扎想要重新爬起来，却被那看似轻松的一脚牢牢踏住，完全无法抬起半分，手脚舞动像是一个倒扣的王八，显得有些滑稽。

但在场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

小武虽然因为胃部遭到重击剧痛而呕吐，不过毕竟年轻体质好，恢复得也非常快，强撑着站起来却看见自己的表兄被李杰踩到地上面色通红，不由得血气上涌一把抓起手边的铁链再次舞动起来，眼中闪烁凶光，下手狠辣完全不留余地。

“老子x你……呜！”

可惜他口中的污言秽语只得骂出几个字，就再也无法说下去，转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因为李杰眼中寒光闪动，手臂以快得无法形容的动作伸出，准确而灵巧地抓住空中舞动的铁链，继续向前，夹杂着冷风直接贯入小武的嘴里。

冰冷、生硬、拇指粗细的大铁链子被硬生生塞进嘴巴的滋味，一定没有几个人尝试过，这些坚硬到可怕的物体粗暴毫不停歇地欢快撞击在小武的嘴里，将挡在前进路径上那一颗颗牙齿全部撞到折断，更因为体积太过庞大，将他的嘴巴几乎撑到极限。隐约能够听到下巴碎裂的声音。整个人更是猛地飞了起来。就像高速冲击脑袋撞到栏杆上，以一个违背物理规律的怪异姿势打横腾空，紧接着狠狠落到地上，脑后壳与水泥地面撞击的声音沉闷而可怕，在原本寂静的夜空中传递开来。

“呜……呜……”

小武原本算得上高大的身体因为剧痛蜷成一团，口中发出呜咽不成声惨呼，很快声音就低落了下来，前后双重的恐怖打击显然已经将他摧残至重伤。

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大秃脸色苍白。脑门开始冒出细密的汗珠，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开始微微颤抖。

他跟雷子小武两兄弟相处的时日也不算短，这两个小青年从十来岁就在街面上晃荡，动刀子群殴根本是家常便饭，被人开瓢捅刀子，打断仇人手脚、重残甚至夺了性命的事情也为数不少，都有过单挑数人的战绩，绝对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只能吓唬人的小混混，结果却在这个看起来干干净净的年轻人面前不堪一击。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这让他联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勉强吞咽着口水。犹豫片刻之后才试探着出声道：

“这位兄弟，未免出手太狠了点……”

“王八蛋，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沙井！杀你全家！”

雷子亲眼看着小武重重摔倒在地，满嘴塞满混杂着红色血液的铁链，已经开始翻白眼，陷入神志不清的状态，目瞠欲裂不知道哪里生出一股力气，反手抓住身上李杰的脚踝，变得疯狂而歇斯底里起来，显然已经有了拼命的打算。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作用，李杰根本懒得低头看他，只是继续用踏着的那只脚向下压了压，一阵令人牙齿发麻的声音响起，直接将他的肩胛骨踏碎。

“啊！！……”

惨叫声刚刚响起，却又戛然而止，因为李杰嫌他太吵，脚尖灵巧至极地挑起另外一条铁链，直接堵住了嘴巴，和小武一个待遇。

“雷子！小武！听秃哥的，别反抗，咱们今天认栽了！”大秃不由自主地握紧拳头，却又无奈松开，露出一丝惨然苦笑。“这位先生，我大秃今天眼睛发浑，撞在你手上，不怨什么，只怪自己没眼力。你有什么要求，能办到的绝不含糊，给条活路走。”

李杰眯了眯眼睛，这个看似凶悍的大秃明显不是善茬，却轻易摆出一副光棍任凭摆布的样子，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就这样放弃了？你们应该还有不少人手吧，也许一拥而上有机会对付我，不想试试吗？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他看似平淡的语气直接摧垮了大秃心里最后一点犹豫，让这个光头大汉浑身一个激灵，似乎想起了某些可怕的记忆，听到这句问话反而一言不发，露出心有余悸的模样。

“下颌骨粉碎，肩胛骨断裂，体内大出血。看起来不算太严重，估计能够坚持多一会，不过如果拖久了，救回来也是个废人了。他们两个刚才对我不太尊敬，而这样的惩罚似乎还不太够。所以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乖乖把知道的说出来，也许我会心情好上一些放过你们。第二，就是我让你们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李杰察觉到他似乎有所顾忌，并不催促，只是继续用平淡语气说着让大秃浑身作冷的话。然后轻轻用脚在雷子的衣服上蹭了蹭，好像在擦拭鞋子沾上的污渍，却让伤处被挤压的雷子全身剧烈颤抖，再度发出闷声惨呼。

这放大的沉闷呼声尽管由于嘴巴被堵住并不响亮，听到大秃耳中却心惊肉跳，特别是李杰这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好像不是在折磨别人，只是真的在擦鞋子一样平静，再度应证了他的猜测。

一定是那些怪物一样的人！

他真的会杀光我们！

“我见到过两次，都是这一年发生的。那些人就像机器人一样，面生得很，普通人根本打不过。林旺的黑奎他们，出动了五六十人，七八把喷子，清一色大砍刀，没用！那么多人……就像豆腐一样，被一个人直接趟平了，那时候我们只是看热闹的……”

尽管有些吞吞吐吐。不过大秃还算是识相。说得比较详细。而李杰显然对那些细节兴趣不大。只要确定这是一个明白人就好，直接打断他道：

“你知不知道沙井哪里有这样的人？”

大秃再次咽了口唾沫，他很想强作镇定，告诉对方自己并不知道，不过这个谎话却完全不敢说出口。哪怕自己也曾是横行一时，手底下不少恶迹的老油条，他却完全兴不起反抗之心。只有亲眼目睹过那些非人般的战斗力，才明白是有多么可怕。在里面蹲的时候。大秃也接触过几个连环杀人犯之类的角色，虽然也足够心狠手辣，但与那些人完全不同。

他们出手的时候，最少都是重伤重残，很多人都是直接挂掉，手段残暴可怕，却有种骨子里透出的漠然。不是凶狠、阴毒，也没有装腔作势的威吓，就像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一样，总是那么轻描淡写。手段却直接、干脆，毫不犹豫。好像折在他们手里的，根本不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所以他不敢赌，看着李杰再次抬起的脚尖，只能猛不迭地点头，生怕动作慢了。

“很好，你是个聪明人。下面这是你要做的——带我到你知道的地方去，只要我找到了想找的人，你就可以离开了。放心，我对你们毫无兴趣。”

李杰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真的直接转身，开始继续向深处走去，似乎完全不担心大秃溜走。

而大秃虽然脚底如同灌了铅般沉重，却半点心机不敢耍，老老实实跟了上去，只是没忘了喊一嗓子，让人把两个倒霉蛋救起来。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拐角，一个穿着短裙的女人正拼命捂着嘴巴，脸色惨白、瑟瑟发抖，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般庆幸。

沙井虽然是从沙井路进来，却并不只是一条路。

这个占地极广的区域，内里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挤满了随意搭建的古怪建筑，至少聚集了超过数十万人口。曲曲折折、迷宫般的路径令人眼花缭乱，如果有冒失的初来者闯进来，绝对会迷失其中。也许过了几天，某些地方又会多出一具无名尸体，或者干脆彻底消失掉。

能够有一个地头蛇带路，无疑要便利许多。

始终走在前面的大秃显得异常老实，没有半点小动作。只是时不时地，他不得不大力挥手，呵斥开一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想要套近乎的各色人等，以及某些打着呵欠拼命陪笑的瘾君子。

如果是以往，大秃可能心情好还会搭理一下他们。但这个时候，他只能不断偷瞄身后李杰的脸色，见他没有表示不满，才带着几分庆幸让这些不识相的家伙滚蛋。

随着两人逐渐深入，李杰可以清晰感应到许许多多躲藏在暗处的鬼祟目光，以及细碎的密语交谈声，不过都是些普通人。这些人显然非常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哪怕是先前短暂的交手和雷子小武的惨呼大骂，都没有半条人影出来看热闹，似乎完全听不到。大概类似的事情在这里面已经司空见惯。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能够在沙井这样的恶劣环境中生存下来，多半都有点眼力劲，看到老老实实恭恭敬敬的大秃，估计也猜测到李杰的不好惹。

既省了他的小麻烦，也免去了自己的苦头。

大约二三十分钟之后，大秃终于停下了脚步，压低嗓子忐忑道：“应该就是前面这一带了，原本是卖货的地方，但现在附近有些实力的大佬都知道避开这里走。已经几个月了，一般人根本不敢到这块来。”

李杰上前几步与他并行，然后抬头望向前方。

沙井大部分区域都是平房、木屋或者两三层的破楼居多，而眼前这块居然有很多七八层往上的高楼，就像是美国那些几十年前的旧居民区一样。通过楼房的间隙，隐约还可以看到大块的空地，杂草丛生、废弃物堆积。

大秃似乎生怕他不相信，显得有些紧张，急忙解释道：“这里属于几十年前最早开发的地方，后来慢慢外来人口多了，住的人也就少了，又没人管，日子长了就空出来。沙井这样的地方还有几处，都是有年头的位置，一般人不太敢进去，比其他地方更乱。原本这里叫簋楼，现在传来传去，因为读音差不多，大家都叫这地方鬼楼。”

李杰知道他没有说谎，因为随着自己的思感发散开来，附近近百米的区域所有动静，全部涓滴不漏地接收到了脑中，就像眼前的整个世界陡然从平面变成立体，生动而鲜活。

而在这期间，他已经能够若有若无感应到一些比普通人类强大许多的气息。如果说像大秃这样健壮的成年人气息是1的话，那么个别气息已经能够达到10以上的标准了，这显然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

真是个隐蔽的好地方。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这个动作立即让大秃如释重负。没事的时候，他是不敢来鬼楼这些地方的，特别是年纪大了之后，更加看重自己的小命。现在眼前这个古怪的年轻人示意自己滚蛋，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弓着身子，打了个哈哈，低声说了几句“谢谢，谢谢。”没有半句废话，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废弃花园与旧识

（书评区留言我每天都看，但一一回复实在没有时间，抱歉，只能尽量回答。）

比起沿途那些狭窄凌乱、污秽不堪的区域，这个被称作鬼楼的地方反倒要更加安静，连那些偶尔的犬吠或絮絮低语声都没有，更看不到半个人影，只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地方隐约透出些微光亮。

这种无声的沉寂与冷清，足以让胆小的人手足发凉，驻足不前。在李杰的感应之中，却完全不同。到了这里，他已经可以完全凭借感知行动，轻车熟路般不紧不慢地走进了鬼楼的深处。

不过这一次，终于不再向先前那般如入无人之境，毫无阻碍了。

其实，这句话也不太准确，因为直到此刻，李杰心中已经如明镜一样确定无疑，这个被唤作鬼楼的区域，就是恶魔们在沙井的聚集地，至少也是重要聚集点之一。在这种群狼环伺的地界，几乎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多半是一个人类都不会存在，就算偶尔有个别冒失鬼闯入，也会很快销声匿迹，称为无人之境半点也没有错。

而相应的，自然就有非人类的存在出现了。

“蓬！”

沉闷的声音响起，泥石飞溅。

一个如山般魁梧的男人显露身形，直接从旁边一栋废弃高楼的暗处跳了下来，三层楼近十米的高度，对他而言却好像只是跨下一个台阶那样轻松，只是由于他的身躯过于庞大，坠在厚厚的草地上。才发出那声响动。

鬼楼区并不都是水泥地面。到处都长满了齐膝高的杂草。灰黑色的土壤和废弃的砖石遍地，而此时在男人的脚下，两个清晰的浅坑出现在地上，甚至还有半截踏碎的灰砖，显示出在重力吸引下这一跃的强劲力量。

一百九十公分的李杰已经足够高了，这个留着一头短寸的男人却生生比他还要高出大半个头，身材更是直接让人联想到美国职业摔跤赛场上那些人形猛兽，甚至还要厚实得多。

“我是驻守者奥托。你来参加今天的密会？”

这个外形魁梧的大汉发出瓮声瓮气的询问，看到远比自己瘦弱的李杰，却没有半点张扬嚣张模样。

因为在他粗浅的感知之中，眼前外表平常的年轻人完全看不出深浅，气息虽然并不强大，却沉凝浑厚，似乎被层层迷雾掩盖深藏，难以窥尽全貌。类似的情形他今天已经遇到过不少，都是一些实力不弱的恶魔，自己未必惹得起。他非常清楚自己的职责。只是以防万一有不长眼的人类误入而已，对于真正的同类。他可管不着。

李杰注意到这个低等恶魔的态度，对于一个侵入领地的陌生来客，居然没有丝毫戒备警惕，反倒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绝不正常的情形不禁让他心中一动，立即平静回道：

“没错。”

“继续向前就是。”

大汉奥托点了点头，甚至没有再追问半句，用与魁梧身形极不相称的敏捷向废弃楼房跃去，在垂直的墙体表面几个攀升后，就闪入一个残缺的豁口，缩回了暗处。

这例行公事般的情况不禁让李杰心中好奇更盛，对方显然接到命令，只需确认自己的恶魔身份，就给予放行。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里本来就对恶魔的出入不加限制，是无主之地。

二就是今天有什么大规模的集会，允许其他恶魔进入，甚至本来就是为附近所有恶魔召集的一次活动。

对比先前驻守者奥托提到的“密会”一词，多半就是第二种了。

小小插曲过后，李杰继续向前深入，深夜独自穿行在幢幢废弃的楼宇之间，几乎没有多少光亮，寒潮雾气弥漫四周，朦胧安静到有些阴森可怖，只能听到自己清晰的呼吸与脚步声，确实容易让人以为误入鬼蜮，这大概就是被唤作鬼楼的缘故。

但在李杰的感知当中，已经出现了高度密集的强大气息，数量之多超乎想象，仅仅粗略估计，可以确定超过三位数，即便大多数都是低等恶魔，也足以令人侧目心惊。

这些气息显然全部集中在一小块区域之中，随着逐步靠近，李杰可以清楚看到，在前方七八栋临近的楼房之间，有一片偌大的荒废空地，杂草丛生、还有茁壮树木生长，空地中央是一个小小的废弃喷泉，和花坛状环绕的圆形锈迹护栏。

可以看得出，大概是某个时期废弃的小区花园。

花园空地的两端，泾渭分明站着两拨人，各自有着超过二十的数量，气息也是最为强大的群体，而更多的中低位恶魔，则三三两两隐藏在周围的楼宇之中，默默关注下方，摆明一副旁观的态度。

李杰虽然脚步不停，瞳孔却剧烈收缩。

他看到了一个绝对没有预料到的熟悉面孔。

在对峙双方的其中一伙人当中，一个身材高挑的女性身影极为引人注目。在场的女性恶魔也不在少数，身材窈窕、火爆、妩媚或者样貌清纯，都是一等一的绝美人类面孔。但在这个高挑身影面前，却完全无法与之相比，产生相形见拙、自惭形秽的落差。

那是一种骨子里透出的清冷和孤寂气质，仿佛亘古冰原顶端的一枝摇曳雪莲，孤傲极寒、漠视众生。

这个女人的容貌并不是极美的类型，五官糅合在一处却有种别样的精致，越看越觉得无处不美，多一分累赘，少一分残缺，美得恰到好处。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她的独特气质绝对让人过目难忘。

上一次李杰见到对方的时候，还是在洛杉矶的马布里海滩别墅，尽管身处人类之中，却依旧离群独处、。而在今天这样恶魔群聚的场合，她反倒成为当之无愧的焦点，身边超过二十头中位以上恶魔俨然以她为首，众星拱月般站在队伍的最前端。

这个人类名字叫做武姿的女人，显然地位非同一般。而她此时正将大半注意力放在对面那些人身上，只是当李杰出现在视线范围时，淡漠地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不再关注。

看起来，她并没有认出形貌大变、收敛气息的李杰。(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突变的肌体！甲胄重装！（求票求支持！）

李杰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他始终将自己的气息保持在普通低等恶魔的程度。而在认出武姿的一瞬间，恰好转换方向，没有半点犹豫地进入其中一栋大楼，看起来就和其他人没有区别。

显然像他这般悄悄出现，又不声不响占据合适位置观望的人不在少数。

李杰由始自终都没有半点异样，不缓不急地上到楼顶，和周围其他的恶魔一样，站在边缘静静望向下方。

武姿这个女人的厉害，他曾经在洛杉矶侧面接触过。只是那个时候，双方实力都大约应该还在掌控者的阶位。时隔尽半年之后意外重逢，李杰已经再度突破，却不知道这个女人是否也已经晋入到超凡传奇的阶位。

李杰突然对能够与她对峙的那伙人产生了兴趣，可惜由于角度的缘故，他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武姿一方，和另外那群恶魔的背影。而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已经把自己的感知和气息收敛起来，无法探知具体情形。

在李杰之后，陆陆续续还有零星恶魔出现，极少数会加入到两方阵营之中，更多的则学他一样，闷声不吭地进入到附近大楼之中，选择合适位置观望。

这显然已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任何一个落单的恶魔，绝不会敢选择出现在那两方明显敌对的势力身边，全都乖乖避开那酝酿着无形交锋的区域。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人之间针锋相对的气氛越发尖锐，剑拔弩张、杀机四溢。几乎要在空气中爆出火花。这种难言的压力在沉默中逐渐发酵。令默默观望的恶魔们也有些难以承受。就像一个火药桶随时可能爆炸，生怕双方不管不顾真要全面开战，那整片鬼楼多半都要被夷为平地，即便是沙井区这样三不管的地方，也无法掩盖随之而来的惊人动静了。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实力不弱，动着各种心思的家伙。

所幸这一幕并未发生，而李杰也从对峙双方偶尔的只言片语中大概得知了事情的起因。

恶魔是一种领地观念非常强的生物。像李杰这样彻底融入人类社会之中，几乎不显露自己身份的毕竟是少数。绝大多数恶魔都发自内心蔑视外表孱弱的人类，依旧自顾自按照一贯的习性行动，潜伏、捕食、等待时机。而随着像武姿这样级别的上位恶魔出现，逐渐聚集抱团的阵营之间难免出现摩擦和敌对。

沙井这样一个远离人类主流社会视线，却又潜藏于大都市之中的区域，无疑是最好的栖身之所。为了争夺这一片领地，双方已经多次明里暗里施展手段，损失了不少人手，却始终僵持不下。因此。这才有了今天的会面。

“真是遗憾，吉蒙里。同我作对并不是一个好选择。我劝你最好慎重考虑一下。”

和冰冷站在队伍最前端的武姿不同，另外一方发话之人，赫然坐在队伍的最后方，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凉亭，虽然有些破旧，石桌石凳却依旧完好。

说话的那个男人穿着一身笔挺西服，头发打理整齐一丝不苟，就和平常起居奢华的商界精英没有半分区别，面容也异常英俊。

平静彻底打破的一瞬间，男子显然表明了自己首领的身份，而李杰也终于得以借机放出感知观察。同时他也感应到，无数模糊的气息在空中传递着，显然有很多人在和他做着相同的事情。

而那个西服男子对这一切似乎也有察觉，不过现场人多眼杂，他只是冷哼一声无暇顾及这些。

“不必废话，赛凯尔。如果光用言语就能解决问题，我们也不需要出现在这里了。”

穿着一身洁白套装的武姿安静站在原地，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散，冷冷回应。对于男子言辞之间的威胁恍若未闻，并不放在心上。

被唤作赛凯尔的男子报以冷笑，不过很快面色放缓下来，眼中闪烁着奇异光芒道：

“既然如此，我有一个提议。你我各出5人，单对单战斗，失去战斗力或认输则算战败，不得致死。败者下场，胜者可以继续下一场战斗，直到任何一方5人全部战败为止，就分出胜负。输掉的一方，无条件退出这片区域，如何？”

“可以。”

武姿显然很快思索清楚其中的利弊，并没有犹豫太久就肯定了这个提议，而且言辞简洁，似乎连多说一个字都懒得出口。

他们都不是白痴，双方本就实力相若，如果强行硬碰硬、进行不留手的团战，失败的一方固然损失惨重、分崩离析，胜者恐怕也会元气大伤，岂不是便宜了其他人。

吉蒙里，看来这就是武姿的本名了。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李杰心中仍有许多疑惑未得到解答，就像一层迷雾遮掩，让他不能窥尽全貌。无论武姿又或者那个赛凯尔，两方都谈不上对这片区域的绝对掌控，明显还有很多落单的恶魔持观望态度，等待双方分出胜负之后，才会投入胜利者的阵营。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没理由进行大肆清洗，因为很容易适得其反。而哪怕先前双方的竞争再激烈，也不至于让自己几个属下全部有来无回，销声匿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个已经和自己踏足相同阶位的无名氏，又去哪里了？

莫非他的大本营也不在东沪？

在李杰陷入沉思的时候，武姿已经主动率先派出打头阵的人选。

“莱蒙托夫，你上第一个。”

“遵命，吉蒙里大人。”

这是一个声音极为低沉的男人，说话的时候，就像沉闷的钟声在耳边敲响，令人心烦意乱、呼吸不畅。他的身体之魁梧。在李杰迄今为止见到的人当中堪称数一数二。甚至比格斯还要大上一整圈。简直就像一座移动的山峦。

而在听到武姿的指示之后，原本恭敬站在武姿身后的他也没有半点犹豫，只是面无表情地恭敬点头，然后开始走了出来。同阵营的人全都自觉让开一条宽敞道路，将那几乎抵得上寻常人类倍计体积的身形完全展露在众人面前。

赛凯尔看到莱蒙托夫的出现，瞳孔微微收缩，对方那恐怖的体型充分说明了战斗风格以及蕴藏其间的可怕力量。双方已经有过一段不短时间的交锋，自然不会一无所知。他提出五对五的战斗决胜制。显然事先有过考量，猜测过武姿可能派出的人选，以及己方的应对。

而莱蒙托夫，这位武姿手下的头号大将居然被她安排在第一位上场，这绝对是赛凯尔最不愿看到的，甚至有些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并不是独立的五场战斗，胜者完全可以一直留在场上，如果应对失策，甚至可能出现一人连胜五场，直接导致己方落败。那对于士气的打击简直不可想象。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赛凯尔身上，而这个英俊的男人由始自终端坐着。脊背挺直，仿佛在酝酿着可怕的风暴。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他才挥了挥手：

“提达，交给你了。”

随着他的决断做出，一个诡异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后方高高弹起，就像在空中急速翻滚的皮球，带起尖锐风声，又划出一条长长弧线坠落下来，恰到好处落在莱蒙托夫面前不到两米的位置，溅起大蓬崩飞的碎草土屑。

直到这个黑影站直之后，众人才看清楚，这是一个身材矮小、相貌平常的男子，穿着一身难以辨识布料的灰黑色衣服，配合着略显黝黑的皮肤，属于那种丢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也绝不会有人再多看一眼的类型。

但此时此刻，在俊男美女高度集中的恶魔众当中，他反倒显得造型独特，与众不同。

恶魔对于自身的形态往往有着极高的掌控力，因此展现出的人类样貌大多身材高挑标准、外型气质远甚一般人。而武姿双方选出第一战的人选，莱蒙托夫外型之魁梧雄壮已经算是远超出正常人类的标准，提达更恰好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其实他身高大概也在170公分上下，放到人类当中并不算特别矮小。只是在恶魔当中，特别是在巨山般的莱蒙托夫面前，对比之下显得有些可怜。

但两人特异的外型并未引起众人的轻视，因为每一头恶魔都是天生的战斗种族，绝不会毫无来由改变自己的形态。越是外形古怪，就越说明恶魔的战斗方式别有所长，不容小觑。

莱蒙托夫面无表情地低头，俯视比自己矮上半截的提达。

“开始吧。”

能够被武姿看重，视为得力臂助、头号大将，已经足够说明他的不凡之处。即便如此，他也绝不会狂妄轻慢、小觑敌人，反倒更加明白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这句开始说出口的时候，莱蒙托夫口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原本掩盖在宽大衣物下的身躯已经再度膨胀，双臂粗壮到将衣袖全部崩破，虬结的肌肉似乎被注入某种神奇力量，不断地迅速扩张，更渐渐变得粗糙、坚硬、厚重，化作超过几十公分的古怪甲胄覆盖到全身，连头部也被完全遮蔽，只露出一双幽深猩红的眸子。

只是转眼之间，他整个人已经增长到超过3米的高度，头顶生出两支近半米长犄角，在昏暗的月光下全身散发淡淡银色光泽，体表的甲胄完全不似生物组织或者有机体，更接近是某种坚不可摧的金属，机械、冰冷、强硬，威势十足。

这可怕的恶魔形态每一寸肌体都似乎在拼命向外攒动、嚎叫、咆哮着，饱胀的力量感几乎要爆发溢出，抬手之间带起沉重呼啸风声，仿佛连空气都因为承受不住而激荡哀鸣。

赛凯尔一方众人全都面色凝重，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压力和狂暴威势。作为敌对一方的头号大将，他们对莱蒙托夫自然极为关注，明白这就是对方的招牌能力：

银色要塞——肌体甲胄重装。(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潜藏的陷阱！诡谲魔线！（三更求票）

（谢谢打赏投票的朋友，8月的月票有点惨。。。有票的朋友尽量支持下吧。）

沉凝厚实、散发金属光泽的肌体甲胄将莱蒙托夫雄壮身躯牢牢包裹，显得更加高大几分，就像一座移动的钢铁要塞。

由于超过一倍的身高差，莱蒙托夫甚至完全遮住了提达上方的天空，将他结结实实笼罩在身躯下方的阴影之中，更加将这个近距离对峙的小个子衬托到有些渺小可怜，产生只能瑟瑟发抖的错觉，仿佛随时可能被蹂躏撕碎，摧残到渣都不剩。

无论怎么看，瘦小的提达都绝对处于弱势地位。

但抢先出手的并不是莱蒙托夫，反倒是看起来体积不成正比的提达。

他的动作几乎快到肉眼无法看清，在地面带出一连串残影，直接从金属魔怪般巨人的双腿之间穿过，然后高高跃起，呼吸间形态已经转变成浑身灰暗鳞甲的本来形态，两只手臂末端更延伸出长约半米的狭长尖刺，外表黯淡、平平无奇，却显然极为锋锐，在提达臂力加持下，居然能够直接贯穿莱蒙托夫厚重银甲，令这个强横恶魔发出负痛怒吼，以与巨大身躯绝不相符的极速转身。

挥臂！

横扫！

重击！

恐怖的风压掠过，反倒是那粗壮的可怕臂膀先触及目标，就像高速舞动的球棒，击中来不及抽出尖刺的提达，发出沉闷结实的撞击声，将他若出膛炮弹直接扫飞出十几米外。轰然坠地！

哪怕有着鳞甲的防护。更做足了卸力动作。莱蒙托夫的可怕力量依旧不是提达所能抗衡的，他双脚落地的瞬间，地面被犁出两道深深沟壑，坚韧的鳞甲与泥石剧烈摩擦，泥土草皮翻飞扬起，继续后退了一米多的距离，才勉强站定直立起来，口鼻之中都溢出浅绿色的血液。显得有些狰狞可怖，可见莱蒙托夫这一记重击的力量。

不过看起来吃了大亏的提达并没有露出分毫颓废神色，反倒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兴奋，仍凭血液淌过灰色面甲，滴落下来，口中却发出尖锐挑衅笑声：

“莱蒙托夫！不过如此！”

莱蒙托夫并未因为对手的挑衅有所反应，他的背部厚重银甲之上，露出两道细深的伤口，同样隐约可以看到其间缓缓渗出的血液，不过强大的肌体很快蠕动着重新添补了缺口。他站在原地。背部甲胄中间位置，开始沿着脊骨的方向不断向上大幅耸动、生长。形成一个大大的粗壮凸起，逐渐越过后脑，还在不断上升。

即便以莱蒙托夫的强横，也发出负痛般的低沉咆哮，可见这个变化对身体带来的可怕负荷。不过这并未影响他的动作，只是平稳伸手，自背后抽出那道银色的凸起，直接化作长逾三米、宽近半米的双刃巨剑，斜斜双手握持于身侧，厚重的剑身和流线型锋刃寒光闪烁，诉说着这柄巨刃凶器的恐怖，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刻，莱蒙托夫全身都被银色的厚甲覆盖，手持双刃重剑，在朦胧月光的映照下泛出淡淡银辉，简直如同从远古传中走出的神圣骑士，威严森厉，只是一个简单的微微下伏动作，带起的风压已经让周身泥土浮尘四散飘荡，杂草更挣脱地面束缚纷纷扬起。

更可怕的是，他此时全身重量绝对接近以吨计算，单只手臂的粗壮几乎已经抵得上提达大半腰身，却动作仍然快捷精准，显示出高超娴熟、游刃有余的掌控能力，仿佛半点没有受到重力影响。脚下一个发力，土地深陷，而莱蒙托夫已经若离弦之箭，跨越十余米的距离，眨眼间冲刺到严阵以待的提达面前，连反应的时间都少得可怜。

而这个时候，因为莱蒙托夫高速冲刺而被风压挤往两边的杂草甚至仍旧向两旁保持斜斜扬起翻飞的姿态，在他身后留下长长的带状沟壑，可见这凶猛冲击的力度。

如此凶猛的冲刺速度，加上巨剑自重和莱蒙托夫的怪力，如果挨上一记，绝对不会像先前那般轻松。围观的众人几乎可以预见提达被连人带鳞甲斩成两半的惨状，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再次发生！

站在原地的提达看来似乎被惊吓住，只来得及稍稍往后回缩。而本该将他拦腰斩断的重剑却在逼近身体几十公分的位置陡然减速，仿佛被什么东西阻碍了，哪怕只是短短一霎那，也足以给出提达躲闪的机会，让他轻松向后跃起，再度拉开距离。

“蓬！”

终于破除阻碍再度落下的银色重剑自上而下斜斜斩落地面，激起漫天杂草泥土，破开数米长深深沟壑。即便由于突然的停顿，导致挥剑力量骤降，大半剑身也都插入地面之中，可见这一下斩击的威势。

而莱蒙托夫却脚下一个踉跄，再度发出负痛的低沉咆哮，双目鲜红如欲滴血，怒视前方的提达。仔细观察，才能够发现他双脚贴近膝盖的位置，厚厚的银色甲胄居然齐齐分开一条手指般细长的整齐裂痕，滴滴浅绿色血液正从中慢慢盈溢，滴落在草地上。

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们眼中，只看到莱蒙托夫原本凶猛绝伦的攻击突然定格片刻，好像雷声大雨点小，在最后的瞬间虎头蛇尾、草草收场，那一幕画面别扭至极，难以理解。

恐怕也只有感知超卓的寥寥数人，察觉到些许端倪。

站在不远处楼顶的李杰微微挑了挑眉毛，虽然只是短短几下交锋，莱蒙托夫和提达两人也已经表现出极高的战斗水准，严格来说几乎都达到了中位恶魔的能力顶峰。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考尔德?弗伦奇只能被称为不完全试验体的缘故，尽管运动能力、力量、反射各方面已经达到低等恶魔的水准，但他仍旧缺少最为关键的部分——恶魔形态。只有在全武装的恶魔形态下，才能真正发挥出这些杀戮机器的完全力量，无论坚韧的防护还是暴戾攻击能力。

而哪怕彼时的考尔德能有普通恶魔鳞甲的防护强度，那些自动步枪和加特林转管炮对他造成的伤害也至少能够削减三成，更别提——这个家伙只能靠蛮力徒手搏杀。

而像眼前对阵的两头强大恶魔，莱蒙托夫的剑甲重装自然不必多说，全方位的超强防护，恐怖的攻击能力，以及敏捷高效精准的动作，可以说并没有明显短板，与李杰所预估的能力基本相符，甚至比他预想中还要超出些许。

至于矮小的提达，他的能力就要诡异阴毒得多，除了锋锐无比的尖刺、强横的运动速度和防护力不俗的鳞甲，还有他的特殊能力。

哪怕以李杰的目力，也只能隐约看到，下方的视界内，原本空荡荡的废弃花园半空中，已经布下了一条条纵横交错、人指粗细的熵能线条，这些无色无形的透明长线，正以奇异的形态笔直拉伸于空中，只有全神贯注，才能发现一些端倪。

莱蒙托夫的眼力当然不能与他相比，恐怕大意之下，完全没有觉察到多出来的这些熵能魔线，以他的自重，还有高速冲击附带的动能，正面撞上这些熵能魔线，足以对他的甲胄造成极大破坏，进一步伤及本体。

这，才是导致那全力一击无功而返的真凶。

更为阴毒的是，这些短暂停留在空间之中的熵能魔线大部分时候处于静止状态，只有在莱蒙托夫接触到的瞬间，才会剧烈震动，以极高的频率进行切割，如果不是他甲胄防御力惊人，更对自身肌体有极高的控制能力，恐怕造成的伤害还远不止于此。(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怒涛！无回的斩击！

显然，对于这些熵能魔线，提达可以在一定距离上进行精确的远程控制。

对于擅长高速冲击、直来直去的莱蒙托夫而言，这种奇诡的能力着实有些克制。他只能完全依靠自己的感知去寻觅规避这些极为隐蔽的埋伏，在瞬息万变、激烈的攻防战中，这显然大大增加了难度。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分心旁顾、畏首畏尾之下，特别是放弃擅长的冲锋突击进攻，莱蒙托夫的进攻节奏必然迟缓，最强的武器冲击力也大大削弱，如同被拔去尖牙、利爪的猛虎，没有那么可怕了。

难怪赛凯尔即便知道他实力非凡，还敢派上这个名为提达的恶魔出场。

此时场中的提达已经抓住莱蒙托夫受创的机会，主动展开攻势，高速移动带动呼呼风声，一个飞快的前突，就逼近身前。

莱蒙托夫怒目圆睁、状若狂暴，重剑挥砍，及时拦在对手前进的路线上，然而剧变陡生！

明明已经身在半空的提达，间不容发之际却突地顿住，违背物理规律般以比来时更快速度向另外一边弹开，在与他擦身而过之时，手臂急舞，两柄锋利灰刺划破空气带起尖锐啸声，重重破开银色甲胄，带起点点血液！

“哼！”

受创的莱蒙托夫一声闷哼，来不及回力，只能眼睁睁望着提达得手远遁。

在注意到熵能魔线的存在后，他自然非常留心，第一时间明白对方的诡异变向如何发生。这个小个子竟能准确利用每一处短暂滞留空中的熵能魔线。作为己身折射移动的助力。以某种精准控制。临时弹射改变移动方向！

提达的移动速度本就隐隐超过莱蒙托夫一线，身高又只有对方的一半，阴损无比，几乎完全只在下半身区域发动攻击，令他别扭至极。再加上这种防不胜防的临时高速变向和稍沾即走的攻击方式，一时间竟然完全压制住这位武姿麾下首席大将，灰刺狂舞，不断在他身上制造新的伤口。带起大蓬飞洒鲜血，自身却闪进闪退，最大限度规避了反击。

这让移动空间大幅减少的重甲巨山莱蒙托夫疲为应对，受创怒极、连连咆哮，显得极为狼狈，连续几次强行超速攻击，才抢回节奏，逼得提达远远弹射遁开，赢得几分喘息的机会。

这场原本被认为一边倒的战斗，居然会出现这样的转折。显然是绝大多数人没有想到的。那些围观的恶魔们几乎全都暗地里有声或无声的交流，他们当然不想得罪任何一方。但从大部分人的表情也可以看出，对于现在的莱蒙托夫不太看好。

即便站在武姿身后的一众恶魔，也个个神情凝重，与对面得意非凡的赛凯尔等人形成鲜明对比。唯一始终面色平静，没有半点表情变化的，也只有武姿本人了。这个女人似乎永远都是那样冰冷淡漠，让人难以揣度内心的想法，也只有眼中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透露出些许痕迹，她竟然依旧对莱蒙托夫抱有信心！

提达在场中之中不断高速移动着，变换自身位置，做出迷惑姿态。望着满身伤痕的莱蒙托夫，狭长的眼睛射出阴毒兴奋神色，用他那尖锐的嗓音讥笑道：

“莱蒙托夫，我的魔网切割滋味如何？特意为你准备的！桀桀……”

此时的莱蒙托夫，覆盖全身的重型银色甲胄已经出现不少破损与碎裂，就连那柄令人生畏的银色巨剑也隐隐显露裂痕，不过他的肌体强化能力着实惊人，可以清楚看到，肌体甲胄表面细密的新生组织不断填补空隙，缓慢而坚定地愈合着。

面对提达的讥讽笑声，莱蒙托夫恍若未觉，这才有人惊讶发现，从一开始出场到现在，他只说过一句话，除此之外再无他言。哪怕在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形下，依旧保持着镇定，气息雄浑、呼吸平稳，防御姿态稳固，这显然也是提达依旧警惕、不敢肆无忌惮进攻的原因。

战斗似乎还远未到分出胜负的一刻。

在全场目光的注视下，这个气势雄浑沉凝、身躯巍峨如山的银色重装恶魔，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座沉默坚定、不断积蓄力量的火山，似乎潜藏着无尽熵能，哪怕大部分时候没有任何动静，爆发刹那的威势也足以冲破天地、毁灭周遭一切。

他站在原地静立不动，眼睑缓缓垂下遮挡住双目，很快又再度抬起，给人的感觉却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

如果说先前的莱蒙托夫就像矗立荒原、巍然不动的钢铁要塞，固若金汤、不可撼动。那么这一刻，他已经瞬间完成了气息的转换，由极静转为澎湃！原本坚若磐石的气息已经汹涌沸腾起来，浑身上下向外涌动着凛然杀机，一双鲜红的双瞳更死死盯住前方的提达，让他忍不住心头狂跳！

蓦地，莱蒙托夫动了！

他的头颅猛地高高扬起，让人无端联想到火山爆发的瞬间！再度恢复了先前那种凶猛突击的气势与速度。

不！是更加狂暴！更加凶戾！充满了一往无前、绝不退缩的惨烈无比气势，冲击时带起的风压竟将沿途杂草残茎连根拔起，泥石浮沉漫天纷飞，遮天蔽日而来，简直如同瞬间移动身影迅速放大，出现在提达的面前。

挥剑！劈砍！

这仿佛经过了无数次演练、千锤百炼的动作，看似简洁明快，却透出另类的力与美，带出道道残影，瞬间完成！

那些原本应该布下重重阻碍、凶厉蚕食的熵能魔网似乎在这一刹完全消失，诡异阴毒如同幻梦气泡一吹既散，莱蒙托夫的动作快到了极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直接将错愕抵挡的提达灰刺斩断，接着是几乎同一时间响起的利刃切入肢体声音，狂涌而出的浅绿色鲜血高高飞洒，蔚为壮观！

“啊！！！！！！！”

提达发出一声尖锐到足以刺破耳膜的惨嚎，像见鬼般飞掠而退，沿途洒下的鲜活血液几乎带出一条直线，可见这一下躲闪的快速。

但这依旧改变不了被重创的结果，可以清楚看到，除了右臂断裂只剩小半截的灰刺，他的腰间更呈现出一道手臂粗细的巨大伤口，斜斜向下，几乎占据了接近一半身躯的宽度，浅绿色血液若喷泉涌流而出，无数密密麻麻的肌体组织正在疯狂攒动生长着，想要修补好这残缺的部位，但由于创口实在太大，显然一时半会无法完成。

一剑之威，竟至如斯！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提达已经完全没有先前的得意模样，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修补自身这道可怕伤口，显然难以相信在自己熵能魔网的高频切割下，这个可怕的对手居然能够完全不受影响地发出如此残暴的攻击，甚至反倒比先前的任何一次攻击都要更快、更有力、更坚决。

如果不是间不容发之际他以快绝的神经发射和运动能力躲闪卸力，逃出攻击范围，恐怕已经直接被重剑斩成两截！

魔网当然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这一点从现在的莱蒙托夫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全身的银色甲胄虽然在先前战斗中受损，缺口不少，但经过短暂的修补已经恢复泰半。然而经过这一次看似大获全胜的进攻，厚重甲胄竟然出现了远超先前总数的破损残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遍布正面，就连银色甲胄都碎裂、散落不少，露出大片大片高高隆起、极富爆发力的肌肉组织。

那柄成功对提达造成重创的银色巨剑更是残破不堪，锋刃处出现了数道大小不一的缺口，最长的一段赫然超过一尺，几乎横跨半截剑身，堪称惨烈。

但伤痕累累的莱蒙托夫几乎没有半点停顿，看不出任何受伤的样子，甚至压根没有理会提达会不会安排了后手，只是再次俯身，发动了疯狂冲击。

汹涌的飓风再次席卷！

几乎所有在关注场中战况的人，都同一时间微微眯了眯眼睛，似乎被这位银色重装恶魔的狂暴冲击所威慑，下意识退了半步。

而首当其冲的提达则感受最为深刻，竟然隐隐生出不可抵挡的怯意，只能不断地飞快移动着，疯狂变向，希望能够摆脱莱蒙托夫的追击。

然而面对彻底疯狂爆发的莱蒙托夫，他的躲闪已经不再那样有效，仅仅在两三次的变向之后，提达就再度被莱蒙托夫冲到近前，在这一刻，唯一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阻碍，是一棵直径超过一米的粗壮大树，至少也有几十年的树龄，估计从鬼楼建成之时就栽种下去，如今已经有两三层楼的高度，枝繁叶茂、生机盎然。

而在提达的眼前不远处，则是一栋旧楼的偌大入口，近到触手可及，如果让他逃入进去，估计又有机会可以喘息过来，同时利用旧楼内部更加复杂的空间转圜，从容布置手段了。

转机再次出现。

而眼前的战局瞬息万变，已经令到所有人为之眼花缭乱，完全看不清最后的走向。(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断刃

抉择只在瞬息之间，如果莱蒙托夫选择绕开大树，那么被提达拉开距离几乎是一定的。

这个冷酷强硬若花岗岩的重甲恶魔没有这样做，而是选择了最符合自己风格的一条路！

强攻！

全身强横肌体与甲胄完全动员起来，迸发出爆炸性的力量，几乎能够听到肌腱撕扯断裂的**。原本已经快到只能看见残影的速度，忽然又突破再次提升一分，所有人几乎都听见一声沉闷至极的嗤然响声，就像是锋利的剪刀划破布料，干脆利落。

那棵粗壮的大树瞬间被拦腰分为两截，而银色光影几乎没有半点减速继续追击，斩向身在半空之中的提达。

但这一次却没有触及身前，因为从银色重剑的顶端向下，有超过一米的一截剑尖已经在哀鸣中轰然崩断，与剑身分离向上方高高弹起，而剩下的部分已经不足以弥补两者之间的距离。

在不断与高频切割的熵能魔网强行对抗之中，几乎被莱蒙托夫力量催发到极限的重剑也终于耗损过度，直接崩解断裂。

鳞甲上沾染着大片血渍的提达眼中闪过怨毒而得意的光芒，在被突然爆发的莱蒙托夫一击重创之后，他虽然慌乱惊惧，但同样很快意识到，对方并不是不受魔网切割的影响，只是在强行透支肌体重装的强度和恢复力，与自己的熵能魔网互耗。

熵能转化成魔线之后，就处于不断的损耗过程中，提达毕竟还只是中位恶魔的实力。对于魔线的强度控制存在极限。在反复的高频切割之后。特别是莱蒙托夫肌体重甲的强行接触，魔线本身很快因为能量散尽而崩溃。

尽管在此之前，提达从没有遇到过这样简单、粗暴、蛮横不讲理的对抗方式，但也绝对能够猜到——莱蒙托夫本身肌体因为硬吃伤害，所承受的负担只会更加可怕。恶魔武装并不是真正的外物，同样是肌体组织赘生物的一部分，每一点损耗不仅会消耗熵能，更直接把疼痛传递到恶魔本体。绝对是非人的痛苦。

所以提达并没有放弃，一直在不断坚持，甚至把熵能魔线的布置催发到了极限。

终于，他熬到了莱蒙托夫武器断裂的这一刻。

在提达看来，这就是对方崩盘的前兆，也是自己掀起反击的起始。

弱点终究是弱点，即便莱蒙托夫实力强劲，这样的消耗终究是有极限的，如今他已经变为强弩之末。只要让自己缓过这一口气，绝对能够用魔网继续和对方周旋下去。

在这一刻。提达的斗志再度提升，心态产生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微妙变化。

只可惜。他没有注意到莱蒙托夫的眼神，这个银甲重装恶魔并没有因为双刃重剑断裂带来的可怕剧痛影响到一分一毫动作，依旧稳定得可怕，全力挥舞着剩下的大半截剑身，自下而上猛烈挥砍。

当提达把注意力完全放到眼前的凶猛攻击，不断向上攀升高度想要避开的时候，一道快逾绝伦的银光从眼角闪过，轻易破开他右肩的鳞甲，穿透强健肌肉，将整个身躯直贯而下，斜斜钉在距离莱蒙托夫不过数米远的地面上。

攻击来自他完全忽视的上方，赫然是断裂崩飞的那半截剑刃！

剑刃闪耀着寒光，将提达牢牢穿透，反向钉在地面，剑身飞快蠕动着，第一时间转换形态生出四道银色尖刺，若钢铁牢笼贯穿他的四肢，溅起点点鲜血，彻底禁锢住他的全身。

虽然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提达就能够强行挣脱，但尽在咫尺的莱蒙托夫势必不会给出这个机会，剩下仍有近两米长的大半截重剑已经带着沉重风压挥动而来，下一刻就可以将他直接斩杀。

“我认输！”

“住手！这一场你们赢！”

银色重剑断裂的截面依旧锋锐无比，几乎是擦着提达的身体停顿下来，莱蒙托夫浓郁深沉的鲜红瞳仁盯住眼前的提达，又转头看了看后方的武姿，沉默片刻之后收回，连同那钉住提达的剩下半截剑尖也如同活物般，一同抽身飞了回来，被他握在手中，只是轻轻一抹，就重新吸收回到银色重剑本体，不断蠕动着很快恢复原样。

提达的伤势虽然看似恐怖，但生命力毕竟强盛，很快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慢慢回到了己方的队伍之中，只是怨毒的眼神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莱蒙托夫。

恶魔武装是强行从体内分离出的组织，看似独立却仍旧与本体共享熵能和神经系统，这种奇异的共生方式导致，足够强大的恶魔就能够像莱蒙托夫所做到的一样，短暂控制分离出的组织。

提达并不是不知道有这种可能的存在，只怪眼前的银甲恶魔给自己压力实在太大，让他下意识大半注意力放到了下方的攻击上，忽视了那半截原本断裂飞出的锋锐剑尖，最终落败。

他已经算得上凶狠厉害的角色，直到最后一刻才选择认输，晚一秒可能就是彻底身死的局面。当然，赛凯尔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的，几乎同时出声警告，即便莱蒙托夫想要借机斩杀提达，他也必定亲自出手，救回这员大将。

即便提达最终还是败在了莱蒙托夫手里，但绝对没有人敢于小觑这个看来外表平平的家伙，毕竟莱蒙托夫的实力摆在那里，甚至一度被他逼到狼狈不堪的地步。

从莱蒙托夫突然爆发，到提达最终落败，看似惊心动魄、曲折回转，实则也不过短短几轮交锋而已。实在是这个银甲重装恶魔爆发实在过于惊人，也极为暴戾果断。

而所有人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心中异常清楚明白，胜利远没有想象中轻松。

莱蒙托夫全身的厚重银甲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此时全都处于缓慢的修补恢复之中，斑驳的浅绿色血渍遍布周身，有几个重要部位的甲胄甚至已经完全崩溃、消失不见，只能一点一点重新生长出来，他的银色重剑更彻底断成两截，虽然已经被吸收回去，却颜色远没有先前那般耀目，变得黯淡许多，连气息都消弱了不少。(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怪异腐臭

从莱蒙托夫狼狈的样子，可以看出提达魔网切割疯狂反击的威力，只是他错估了莱蒙托夫的决心和重甲防护力，那些伤势虽然严重，却只刺激到莱蒙托夫更加狂暴，一轮爆发直接瓦解了他的防御。如果下一次两人再交手，估计他就会谨慎得多了。

仅仅是第一场较量，就已经战况几度逆转、令人难以看清局势。而看似没有什么奇诡特长、能力单一的莱蒙托夫，也已经充分展现出自己的强悍战力，专注于肌体强化和肉搏能力的他，堪称攻城拔寨、摧枯拉朽的重型兵器，无愧为武姿手下的王牌大将。

所有人对于下一场更加期待了。

莱蒙托夫固然实力惊人，但现在谁都能够看出，经过一场激战的他，为了强行对抗提达的魔网切割，肌体组织变形和修复造成的熵能消耗极大，而且伤势也绝对不轻，必定不复全盛时期的强势了。

而赛凯尔其实原本对提达的出场是抱有期待的，只不过还是被莱蒙托夫强势击败，脸色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思忖片刻才派出了下一位出场的恶魔。

“博哈，你上吧。”

全场目光都落在应声不紧不慢自赛凯尔一方步出的那个身影，这个被称为博哈的男子几乎是在走出来的一瞬间就完成了形态的变化，周身覆盖着暗灰色的重铠，右手手臂末端延伸出短矛形态，左手手臂居然化作一整面厚重巨盾，身影虽然没有莱蒙托夫高大。却显得厚重许多。赫然也是一个肉搏力量型的角色！

莫非赛凯尔觉得这个人居然可以在力量和肌体强化能力上胜过莱蒙托夫？

博哈显得非常有耐心。一上来就不断变化位置，寻找莱蒙托夫的破绽。

但莱蒙托夫并不会给对方拖延的时间，他的双肩稳定下沉，闪烁着嗜血的目光，就像一辆马力催谷到极致的重型跑车，几乎不需要加速的时间就能立刻达到速度的顶峰，眨眼间跨越两人之间数十米的距离，比得上普通人腰身粗细的恐怖巨臂挥舞重剑。空气因为被剧烈划破竟产生尖锐呼啸声，可见这一剑的力度。

而灰铠博哈完全没有躲闪的意思，甚至主动向着莱蒙托夫冲击，比门板还要高大的巨盾全力扬起，迎向斩下的银色重剑，在两者交汇的一霎那，沉闷的爆响几乎要让人烦躁吐血，这头体型毫不逊色的恶魔居然不闪不避屹立原地，选择了与莱蒙托夫正面冲击！

“蓬！”

以两人交汇处为圆点，整片地面都因为承受不住这冲击的力量。轰然崩溃下陷，暴起的劲风和烟尘将所有杂草尘土崩飞逼成一个圆弧。足足沉下了近半米深！

挡住了！

尽管连大地都为双方可怕的蛮力**颤抖，溃散崩塌，博哈的双脚却稳若泰山，纹丝不动死死钉在地上，生生顶住了莱蒙托夫的冲击斩杀！

这个被赛凯尔派出对阵的恶魔表现出惊人实力，在与莱蒙托夫的正面对抗中，居然不落明显下风。

接下来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则是毫无花巧、不断硬碰硬的激烈交锋。

两头超过三米、体重近吨的重装恶魔，就像史前巨兽般出现在废弃的旧城区之中，将残酷而直接的肉搏展现到淋漓尽致。对轰声势远远超过第一场，迅猛的冲击、沉闷的爆响不断震荡，所过之处几乎是任何物体都难以存留，完全被摧毁殆尽，装饰的旧石柱被粉碎，土地凹陷，大树倾塌，石阶崩裂、草皮纷飞，转眼间就将这个废弃的花园摧毁大半，就连正中央那个大型的废弃圆形花坛，也被一路冲击的两人直接从中强行分为两半，掘出一条新的道路。

每一击都充满了难以想象的力量，那些重剑挥砍、盾牌猛砸和铠甲爆裂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惊肉跳，每时每刻都有强横的撞击，血液挥洒，比上一场的节奏还要紧张得多，让所有人都紧盯场中、无暇他顾。

只有李杰突然轻“咦”一声。

因为他突然模糊感应到，在这片区域的某处，出现一个诡异混乱的气息，却又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消失掉。之所以能够从在场这么多气息当中注意到它，完全是因为这股奇怪的气息竟然让他也无法判断强度，甚至难以分辨位置、若隐若现。那一闪而过的气息，充满了极度的混乱和格格不入，而且与其他所有恶魔的气息似乎都有所区别。

这种难以形容的意味，就像是原本鲜活生动的果园之中，青草芬芳、瓜果馨甜，安宁祥和、沁人心脾，自然而美好。却突然混入一团臭不可闻的腐朽糜烂之物，衰败凋零、令人作呕、极度恶心。

可惜这气息出现的时间实在太短，而且似乎掩盖得非常好，让李杰也一时辨不清位置，再看周遭其他恶魔的样子，似乎没有人像自己有所察觉。

看来这小小的鬼楼之中，还真有些古怪名堂。

李杰收回注意力，不动声色地转头，继续看向下方的交战，没有显露任何异样。

已经经历了许久激烈战斗的莱蒙托夫依旧凶猛绝伦、蛮横狂暴，完全看不出伤重疲惫的模样，似乎只要在战斗的一刻，他永远精力充沛、斗志勃发，气息不断高涨。

他的动作快到几乎难以看清，每一次斩击愈发凌厉，都能找准博哈防御的薄弱位置。相比刚交战的时候，这个对手显然已经虚弱不少，不仅伤痕累累，就连左臂的铠甲巨盾都残缺了一大块，久久未能恢复，可见他承受到的压力之大。

但是即便如此，博哈依旧坚韧无比地继续防御，甚至找准机会还有几次犀利反击，在莱蒙托夫同样残破不堪的躯体上狠狠留下道道伤痕。

他的顽强表现无疑更加激怒了莱蒙托夫，恐怖的银色甲胄几乎带起道道残影，重剑狂风不仅摧枯拉朽扫平一切阻挡之物，更带起连串爆响，就像站在海边远眺深处，无尽巨浪怒涛呼啸而来，吞没一切，几乎要把人的耳膜震破，激荡的劲风将本就残余不多的杂草灌木连根拔起，层层席卷而上，视界变得模糊不清，现场一片混乱。(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纯白精灵

在这一刻，莱蒙托夫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表明，他之所以被看作武姿手下头号大将的真正实力。那不属于世间的蛮力已经被他催发到极致，掀起连绵不断的攻击，狂暴嚣烈扫平一切，仿佛永无休止之时，甚至比方才爆发斩落提达的时候更胜一筹。

毕竟没有了那些无形又致命魔网的束缚和阻碍，他可以尽情施展。

“轰！”

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顽强抵抗的博哈被莱蒙托夫巨剑横扫抡中，庞大身躯连带盾牌化作一枚炮弹重重飞向旁边的一栋大楼，半边墙体如泡沫般粉碎坍塌！

莱蒙托夫毫不犹豫团身进入追击，两人更直接在里面开始凶猛交战，滚滚烟尘不断翻滚，让整栋大楼都开始剧烈颤抖，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能凭着感知勉强探察到双方的激烈交锋。

到了这个时候，大部分人也看出赛凯尔这番布置的用意，博哈绝对属于看似平平，能力极为不凡的重装肉搏类型，只是因为莱蒙托夫的爆发攻击实在太过强势，才能对他造成全面压制。而赛凯尔明显就是要让博哈将战斗的时间尽量延长，莱蒙托夫毕竟连番久战，消耗极大，如果能够拖垮固然好，即便不成，也能极大损耗他的熵能和体力。

显然博哈忠实地实现了这一意图，哪怕莱蒙托夫火力全开、震撼全场，这场激战也足足耗费了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博哈几乎是浑身重铠尽碎，连大半截左臂都不翼而飞。才勉强认输。而这个时候。莱蒙托夫自己也几乎到了极限。他的呼吸沉重到全场可闻，残破的银甲修复速度几乎慢到肉眼难辨，只要赛凯尔一方派出的第三人不是太弱，都有望成功战败这个强弩之末的重装恶魔。

即便如此，莱蒙托夫依旧如山屹立，沉默望向对面的阵营，凝实的杀机炽烈高涨，似乎还准备进行下一场。这样凶悍的气势。令人胆寒，仿佛永远也无法猜测出他的极限。

赛凯尔派出的第三个人选，是一个女人，外表妖艳美丽到了极点，蜂腰肥臀，媚眼生波，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情万种。

但绝对没有人会因为她看似柔弱的外表而产生轻视，因为对于能够自由操控外形的恶魔而言，美丽本身就是最好的诠释，说明自身灵魂磁场已经强化到相当的层次。

这个名为伊莱雅的女人一出现。就风情万种对着莱蒙托夫招了招手，眼角笑成一弯新月。好像两者不是生死之斗的敌人，而只是亲密恋人之间的久别重逢，温柔问候。

“期待已久了，真是威武到令人战栗的强者，快回到人家的怀抱吧！”

如此怪异的做派和态度，充分彰显伊莱雅对自身实力的无比自信，但也成功激起莱蒙托夫的战意。不过这一场战斗并未如愿打响，因为始终沉默的武姿突然出声道：

“这一场我们弃权，莱蒙托夫，回来。”

她和赛凯尔之间的争斗已经有一段时间，双方的底细都有相当了解。然而对方今天派出的阵容，却都是之前不曾了解底细的人选，可见准备之充分。而眼前这个叫做伊莱雅的女恶魔，武姿对她同样一无所知。

莱蒙托夫毕竟已经到了极限，也起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再让他与之交战，恐怕会适得其反。谨慎起见，她还是决定让这位爱将回来。

对于武姿，莱蒙托夫就像一位忠诚的护卫骑士，哪怕本已蓄势待发、跃跃欲试，听到这一指令，仍旧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转过身躯，向己方队伍走去。

他的每一步都重重落在地上，发出沉闷响声，身上的银色重甲逐渐消退，解除了肌体武装。众人这才看清楚，他身上的衣物已经完全撑破，仅剩几条破布残存。强健肌肉裸露在外，密密麻麻的伤痕充分表面方才两战赢得绝不轻松，最深的一道伤口由右肩起始，一直延伸到左腰处，横跨整个前胸，可以清晰看见不断渗出的浅绿色血液，甚至体内微微起伏的惨白骨骼，显然由于剧战消耗过大，他的肌体组织一时无法完全修复如此多的伤处。

即便是这样的状态，他竟还准备进行第三站！

围观双方不禁齐齐为武姿及时召回莱蒙托夫喝彩，她显然对爱将此时的情况把握得极其准确。而这个浑身浴血的恶魔就如同战神归来一般，气势依旧惊人，更成功赢得一众恶魔的敬畏。

“真是遗憾。”

原本期待的对手下场，妖魅的伊莱雅似乎有些不满意，撇了撇嘴，眨眼间双瞳已经完全转变了明媚的纯白色，与眼白相衬极尽妍态，同任何正常人类看起来都完全不同。

她轻轻移动脚步婀娜走到场中，一层又一层整洁明亮、纯白色近乎半透明的细密鳞甲自头顶向下环绕绽露生出，瞬间完成了形态的转换。

看到这头女性恶魔瑰丽的完全形态，就会令人第一时间联想到在探索频道、水族馆中出现的那些深海水母，晶莹透亮、华彩跃动、美得不似人间之物，由内而外散发着淡淡的幽光，在这原本视线昏暗的深夜，就显得更加显眼耀目，立时成为全场关注的焦点。

即便这一刻有普通人类闯入进来，看到这玄奇妍丽、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妙形态，也绝不会相信这是一头恶魔、怪物的模样，多半只会相信传说中的光之精灵或者仙女教母出现在人间。

面对这样光泽与美丽发展到极致的形态，一般人根本生不起厌恶敌对之意，恐怕都会产生不忍伤害的错觉。

“库洛，你上场，不要大意。”

在派出己方第二名上场人选的时候，武姿特意叮嘱了一句。对于斗争无处不在的恶魔世界来说，越是看来美丽柔弱的物事，就越暗藏着凛冽杀机，这也是她召回已经战力大减的莱蒙托夫的原因，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大将彻底失去战斗力。

被选中的库洛身材强健修长，身披青色的鳞甲，双手末端各自伸出长而尖锐的指甲，散发幽光。他并没有因为伊莱雅看似纤弱的外表而大意，也没有因为武姿的警告畏首畏尾，展现出了一名战斗种族生物的超卓水准。

出乎众人意料的，几乎是一开始，库洛就跳过了试探的阶段，他的前进方式也非常特别，身体几乎是贴着地面高速移动着，频率快到了极点，在抢至伊莱雅身前的瞬间，已经连续发动了左右爪各三次攻击。

如此隐蔽、精准而且凌厉的攻击，充满致命杀机、难以抵挡，大多数人甚至只感应到一片模糊的残影，根本无法清楚分辨出攻击的角度和次数。

首当其冲的伊莱雅也一样，她拟化形成的恶魔武装，是由脊背中心向外延伸而出的四条纯白透明触须状物体，看似柔软轻盈，不断在空中漂浮舞动，实际上坚韧无比，更能在接敌的时候自由转换形态，配合着自己的双手，在敏锐感知的帮助下成功抵挡住了库洛五次利爪突击，但仍然功亏一篑，含恨漏过了最后一次。

锋锐而修长的利爪从腰部斜斜插入，几乎大半穿透了伊莱雅的纯白鳞甲，深入她的体内，然后急速抽回，带出大蓬莹白色的液体，洋溢空中显露点点辉光，洒落在地面发出轻响，显然是这头女恶魔的鲜血。

然而一击得手的库洛脸上毫无得意表情，只是快速而警惕地向后移动，再度拉开距离，审视观察着眼前的对手。

“啊！真是谨慎啊，好快的攻击，为什么这么狠心呢？”

腰间出现五个深深豁口，肌体正在快速修补的伊莱雅脸上依旧保持着妩媚妖娆表情，好像压根就没有被敌人重创，只是热恋爱人之间的打情骂俏一般。

这种完全违背常理的情况，堪称怪异到极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人放心。

一时之间，场中的两人，攻击得手的库洛神情凝重，不断快速游走变幻方位；反倒是受伤的伊莱雅犹如闲庭信步，不紧不慢地向着他逼近，一副尽在掌控的模样。

这样古怪的场面和对比，令到所有围观的恶魔也有些难以捉摸，显然同样不明白原因。

唯独赛凯尔等人表情依旧非常轻松，甚至隐有得色，似乎并不为伊莱雅的状况担心，这样的清醒落在库洛眼里，反倒让他更加警惕，不知不觉产生沉重的心理压力。

显然伊莱雅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作为依仗，而不弄清楚对方的特殊能力，他自然无法准确应对、放手迎战。

但是他不主动进攻，不代表伊莱雅会给出太多思索的机会。

“怎么了？不敢进攻了嗯？那么我去了哦。”

伊莱雅轻轻摇头，似乎有些失望。

随着话音落地，一道白色光影电闪而至，迅速在库洛眼前放大，四道长逾数米的白色触须划破空气，发出阵阵尖锐的呼啸之声，显然攻击力绝不容小觑。(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衰亡生自于美（2万推荐加更）

（我比任何人都想写好，但人力有穷尽，毕竟没写过这么长的东西。这几天改稿子改得状态很差，都快神经衰弱了，无缘无故头疼。大家多包涵，我尽力而为。不足之处，会加以改善。）

狂妄至极！

库洛也已经在这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不论对方如何装腔作势，自己终究还是要硬碰硬的。他高频攻击的能力几乎发挥到了极致，仅仅凭借双手的利爪，竟然将伊莱雅四道坚韧触须的攻击牢牢抵御住，甚至很快夺回主动。

看似柔弱无害的纯白触须，呼吸间幻化无数光影，每一次扫落在地上，立即一道深深沟壑显现，所过之处，无论树木亦或墙壁、花坛，全都断折、残破、崩塌，显示出惊人的威力。

随着两人不断地高速移动，清脆交击声几乎连成一片，劲风四溢，根本无法看清每秒钟进行了多少次对攻，而库洛显然更胜一筹，再次成功突破封锁，逼近伊莱雅的身前。

哪怕伊莱雅的纯白触须可以随意延长缩短，同样迅速收缩保持最佳攻击长度，贴身肉搏战也依旧是库洛更胜一筹，他尖锐的利爪再次狠狠贯入对手体内，绚丽纯白鳞甲如水波般层层荡漾，产生强烈的迟滞缓冲，依旧抗衡不了这凌厉的冲击力。

而这一次，对伊莱雅造成的伤害显然远胜先前，已经打定主意的库洛决心要一击最大限度重创对手，插入的利爪并未急于抽出，而是借助自己强横的臂力直贯而下。似乎要将女恶魔的体内彻底搅烂。

如同无数利刃在体内反复切割。这样狠毒凌厉的伤害。光凭想象也知道是多么可怕。伊莱雅口中发出尖锐到足以刺破所有人耳膜的嚎叫声，令人心脏抽搐、几乎停跳！

近在咫尺的库洛更是脑中一阵眩晕，生出悠悠然恍惚感觉，出现片刻失神。

不对！

对方口中发出的音波虽然强烈，但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强横大脑为之混乱，这嚎叫声有古怪！

肯定附带某种灵魂波动对磁场的攻击！

恍惚只是片刻，清醒过来的库洛忽然感到心中泛起强烈不安，就像是普通人被剥个精光。赤身**丢入寒冷肃杀的冰天雪地之中，居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这是自己的强大感知在示警！感应到对生命的剧烈威胁！

他想要立即抽身，但是已经迟了一步，因为原本受到重创惨嚎的伊莱雅忽然低头，对他露出一个妖艳到了极点的笑容：

“你这个狠心的人！快到人家的怀抱里来吧！”

自她脊背之中延伸而出的纯白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变作了八条！就像章鱼的触手四面八方围拢过来，这些坚韧而又灵敏的触手以极高的速度舞动着，发起最凌厉的攻击。而猝不及防的库洛只来得及抵挡住其中的两条，就被剩下的触手争先恐后刺破鳞甲穿入了体内。

“咳……哈……”

库洛身躯一僵，口中立即喷出大蓬血液。他知道自己一时不查。终于中了对方的暗算，恐怕这个阴险的魔女一直在等待这一刻。将自己完全禁锢住，让纯白触手在体内肆虐。

这些诡异的触手虽然看似华而不实，但与绚丽外表相交，它的坚韧凌厉才最可怕，想要一下子斩断这么多触手，摆脱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一瞬间，双方之间的优劣立刻倒转，情势急转直下。

但是库洛同样脸上露出残暴而决绝的表情，既然不能挣脱，那就选择强攻好了。到了这一刻，他依然坚信胜利的将会是自己，因为伊莱雅在用触手穿入自己体内，疯狂破坏的同时，也已经将身体完全不设防地展示在自己面前，就如同任凭攫取的果实，给予了自己火力全开的机会！

实力达到中位恶魔，能够被武姿派出来参加重要的五对五之战，库洛的能力绝对不弱，虽然没有类似提达或者伊莱雅的特异攻击能力，但与莱蒙托夫一样选择肌体强化路线的他，在敏捷和高频攻击方面绝对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而在这一刻，他的恐怖攻击能力彻底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以高到无法想象频率挥动的双爪化作青黑色的光幕，紧贴着伊莱雅的纯白身躯疯狂贯穿、**、切割，由于出爪的速度实在快到了极致，甚至于被划破的空气都发出“呜呜呜”尖锐拉长的呼啸声，就像是高原极顶的飓风自嶙峋山崖间穿行而过，凄厉、孤绝，充满了孤注一掷的惨烈气息，这种扑面而来的凶残气势，让所有亲眼目睹的人都心中悸动、畏缩惧怕。

伊莱雅死定了！

这几乎是全部人的第一反应。这个古怪的女恶魔虽然成功施展手段，禁锢住对手，并通过纯白触须造成了极大伤害，但还是低估了库洛的爆发破坏力。

似乎是在应证他们的猜测，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成百上千次利爪贯穿的威力已经彻底展现出来。无数晶莹的白色血液漫天挥洒，几乎把两人连同周围区域完全笼罩，伊莱雅身躯表面美丽的纯白透明鳞甲对于这样的攻击也显得无力至极，她的腹部以上整个胸腔都几乎被完全剖开，可以清晰看见里面顽强依附着的破损脏器、断裂骨骼甚至跃动的心脏，如果不是因为恶魔之躯强横的生命力，恐怕早已经死透了。

迎着伊莱雅凄厉的惨嚎声，库洛带着残酷的快意将利爪伸向那颗旺盛搏动着的白色心脏，只要顺势一掏，就能攥入手中，彻底碾烂。以人类身体为蓝本构建的恶魔之躯，内部构造仍然保持着大体上的一致，如果重要器官被完全破坏，不死也基本残废。

这个时候，库洛已经完全顾不上杀不杀对手的规则了，是这个贱人作茧自缚，把自己逼到这个地步的，她的纯白触须一直在自己体内造成伤害……

在青黑色利爪距离对方跃动心脏几厘米的时候，库洛的动作忽然定格，前所未有的恐惧汹涌而出，在疯狂的攻击过程中，他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知觉，先前因为纯白触须入体的痛楚不见了，现在连强健有力的双爪也颤抖着无力跌落下去。

“咯……咯……”

库洛发出一阵不知道是笑还是哭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强横的力量完全从体内消失，连释放感知的能力都失去了。麻痹、迟缓、虚弱，各种从未体会到的感觉一齐爆发出来，让他连低头的动作都做得异常艰难，足足过了几秒钟，才勉强看清自己的身体，青黑色的坚固鳞甲无影无踪，原本强健的肌体组织变得干瘪瘦弱，就像是奄奄一息的人类老者。

那些贯穿体内的纯白透明触须就像勤劳的搬运工，正在不断地搏动，将一股股血肉精华吸出，输送到真正主人伊莱雅的体内。而这个美丽妖艳的女恶魔，本该已是垂死边缘，因为伤痛而带来的惨嚎声却依然嘹亮无比，没有半点虚弱感觉。

似乎察觉到库洛已经停止一切动作，才化作令人心旌摇曳的妩媚笑声，重新低头看着他：

“啊啊啊啊！真是可怕的攻击，强壮的恶魔，差一点就让我死去了哦！”

纯白鳞甲迅速再次组织生出，覆盖住她原本已经惨不忍睹的身体，同时开始疯狂蠕动，明显是在修补着内部的肌体组织。

而身躯已经瘦弱缩水，变得不足原来一半体积的库洛毫无抵抗能力，被疯狂攒动着的纯白触须高高举起在半空。这诡异的画面触目惊心、妖异无比，库洛更是脆弱如同白纸，气息就像风中残烛微不可查，随时可能被撕成碎片。

“够了！这一场你们赢了，放开他！”

所有人瞬间感觉到整个鬼楼区域的温度骤然下降，在骇然的目光中，武姿双眼牢牢盯住得意娇笑的伊莱雅，冷冷出声，杀机四溢。

库洛并没有大意，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伊莱雅的能力比提达还要诡异，她的纯白触须绝对不是单纯地吸收血肉精华，同时还附带难以觉察的特殊熵能，能够麻痹对手的感知和官能，特别是库洛孤注一掷地选择抢先击杀对手，狂乱中已经完全没有注意到自身的异样，才被她一着得手。

复合攻击，这已经是极为高深的熵能运用技巧了，恐怕半只脚已经踏入上位了吧，又是一个狠角色。

不过伊莱雅虽然自视甚高，仍旧不敢面对武姿的怒火，倒是乖乖甩动触须，将孱弱到极点的库洛抛回了对方阵营，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对她脸上的娇艳笑容感到心悸，如果不是限于双方定下的规则，武姿又在一旁虎视眈眈，库洛绝对只有被吸收到渣都不剩的下场。

即便现在捡回一条命，那造成的伤害和虚弱恐怕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恢复过来的，不少恶魔都第一时间把伊莱雅列入不可得罪的范围之内。

在双方各自逞动心计，谋划接下来战斗的时候。唯独李杰微微垂下目光，状似平常地注视着场中，注意力却完全放在了另外一边。

和其他人不同，他虽然也在关注激烈战斗，但对于先前倏忽来去的怪异气息却更感兴趣。而在几次反复之后，李杰终于悄无声息地锁定了那股腐臭糜烂气息的来源。(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逐臭之物

为了不打草惊蛇，又或者引起赛凯尔和武姿的注意，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利用感知搜索，而是采取了一个最为保守却稳妥的办法——记忆住全场所有恶魔的气息和位置。

包括激斗的双方，鬼楼区域内此时一共有206股强弱不同的气息。

而在那腐臭混乱气息第一次被李杰注意到的时候，这个数字是213。也就是说，在这期间，现场的恶魔数量减少了7个，而他可以非常笃定，并没有恶魔离开这片区域。

那么减少的7头恶魔去了哪里？

恐怕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不存在于世上了吧。

居然有人在赛凯尔和武姿，甚至自己的眼皮底下浑水摸鱼！哪怕这其中有李杰为了收敛气息压制感知的缘故，也足以证明对方的不凡之处。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采取了这种全面筛选的手段后，那隐秘行动、不断变幻的气息终于无所遁形。

此时李杰已经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锁定的目标身上，那是一个留着齐肩红色头发的英俊男子形象，身穿一套精致男士西服，站在赛凯尔一伙人的最外围，和其他赛凯尔手下的恶魔一样，强壮、英俊、气质非凡。

为了空出足够的场地给交战双方，战斗开始后赛凯尔和武姿两拨人都退入了后方的楼体之中，而这似乎也给了红发男子暗中行事的机会，三三两两各自呆着的恶魔们，偶尔有一些小动作。并不会太引人注目。特别是当所有人注意力都在场中激战的时候。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大部分时候，红发男子都和许多人一样，收敛气息，看不出丝毫异样，只有在动手的一瞬间，才会产生些微的气息变化和溢出，让李杰捕捉到。

但那只是刚才，现在被李杰成功锁定目标之后。红发男子的一举一动就再也无法躲过他的敏锐目光。

当红发男子再一次转动视线，略微挪动位置，悄无声息地发出一团拳头大小翠绿色熵能的时候，李杰终于明白对方是怎么动手脚的了。

在他的感知当中，那团奇怪的熵能居然没有任何能量波动，反倒显露出普通恶魔的气息，几乎转眼间就钻入一个外围落单低级恶魔的体内，然后那头可怜的恶魔立即像被卷入漩涡，半点声响都没发出就被活生生吸收到了翠绿熵能之中，光影又悄无声息再度返回了红发男子身边。

而那种混乱腐臭的气息。赫然是收发熵能的时候，从红发男子本体散逸出的微弱气息。难怪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

即便对方选择的都只是不引人注意、实力低微的恶魔，也绝对堪称诡异到了极点。

原来是这种东西，看来自己那几个属下无故失踪的源头终于找到了。

李杰有些诧然，他终于想起那似曾相识的感觉从何而来，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笑意。

此时场中的情势已经再度发生变化，尽管已经暴露了自己的双重攻击能力，伊莱雅并没有失去主动权，反倒显得更加强势，与她战斗的对手，对这种难以预料的攻击手段显然非常顾忌，虽然对伊莱雅造成了严重伤害，但依旧被纯白触须无情贯穿，失去主动无奈落败，只是状况比凄惨的库洛略好一些而已。

而伊莱雅则在成功击败第三名对手之后，才因为消耗过大不得不退出战斗。所以现在的情况已经逆转，武姿一方只剩下最后一个出场名额，赛凯尔这边反倒还有两个名额。

既然到了退无可退的边缘，再败就要彻底退出，武姿派出的自然是己方的最强者，这是一个名为莫拉诺的黑色鳞甲恶魔，随着踏入场中，他的双臂已经化作两道巨大的弧形利刃。

不单如此，随着莫拉诺扭曲咆哮的狰狞表情，全身鳞甲处处绽裂开来，缓缓伸出无数弯曲狭长锋刃，自脑后向下次第而生，转眼遍布周身各处，甚至连粗壮的足趾弯曲显现出前后五支小型的刃足。那些扭曲造型怪异的锋刃，散发出淡淡黝黑噬人光影，仅仅目视，就让人遍体生寒。

如此充满了威慑力的造型，已经充分说明这是一具重型武装的杀戮机器，全身上下无一不可化作进攻的武器。

赛凯尔不动声色地抬头，审视着莫拉诺，看看周围属下一无所知的反应，就知道这同样是一个没有见过出手的角色。看来这就是吉蒙里的底牌了，想要学自己一样出其不意么？

可惜太晚了点。

“加隆，这一场你来。”

“好的。”

一个身穿精致西服的俊美红发男人以慵懒声调应道，随后自楼体中跃起，稳稳落在地面上。一面缓缓踱步，一面轻轻挥舞手臂，似乎在活动身体。在他的周围，是已经被连番大战摧残到沟壑纵横，废墟般凌乱的旧花园。

虽然对于肌体高度发达的恶魔来说，所谓的活动身体看来有些不伦不类，但红发男子却浑然不觉周遭围观者怪异目光，做得非常认真，似乎这才是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一般。

从抵达以后，李杰首次全神贯注投入到场中——因为这留着凌乱红色长发的男子，赫然就是先前被他锁定的古怪目标。

他居然会被作为主力派上场？究竟只是巧合，还是赛凯尔本就将其作为底牌？

这个几乎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的恶魔，表现得完全中规中矩，虽然看起来彪悍强硬，但在提达、莱蒙托夫又或伊莱雅这些各有所长的同类面前，并不算特别出挑。

在不紧不慢活动完身体后，加隆又开始慢条斯理脱去外套、解开领带，动作一丝不苟，这才展现出自己的战斗形态，墨绿色鳞甲覆盖全身，两只粗壮的犄角自额顶向后弯曲，对着全身利刃的莫拉诺招了招手。

尽管他的态度乃至一举一动看起来都很严谨认真，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平白无故就让人生出一种懒洋洋、不耐烦甚至玩闹的感觉。

感到自己彻底被轻视的莫拉诺更冷眼旁观，见他终于磨蹭结束，才微微发出一声冷哼。(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飞扬的肢体

能够被武姿作为最后一员压阵大将派上场，某种程度来说他的实力比之莱蒙托夫也不遑多让，早已经做好连胜两场的打算，又怎么能够容忍如此不屑的态度。

不过他再度仔细观察对方，发觉那种浑身放松的姿态实在过于明显，就像是双方力量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根本不用认真对待。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能够被双方在关键时刻派出场，绝对不会有弱者。

想要激怒自己么？未免太过于幼稚了。恶魔的战斗容不得半点疏忽，粗心大意或者轻视对手的家伙，多半早已经淹没在残酷的竞争之中了。

莫拉诺轻轻吐出一口气，就像是把肺中的残留废气完全释放出来，随着他这个看起来有些放松的动作，原本平静冷清的旧花园当中，毫无来由地刮起阵阵微风。

此时正是冬季，本就干燥沉寂，虽然深夜接近零度的气温略感阴冷，但对于恶魔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然而在莫拉诺吐气之后，他们同时嗅到了一股清新湿润的气息，那种感觉就像春季到来的时候，和煦春风捎来淡淡青草芳香，令人精神为止一振。

莫拉诺的足下猛然踏地，用力之猛，让前后五支锋锐刃趾深深插入地面，随之而来的强劲反作用力将他如利箭般送出。

快！真的好快！

加隆几乎是眨了眨眼睛，这个仿佛由无数利刃组成的怪物已经到了身前，手臂巨大的弧形锋刃重重划过。

只有直面其速度的人，才能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和莱蒙托夫那种强力爆发的冲锋不同。莫拉诺的动作一开始并没有那样恐怖。但在移动的过程中。他仿佛无时无刻都在不断加速，更接近于提达借助熵能魔网助力产生的诡异变向效果。

只是在莫拉诺前进的时候，这种加速是那么的自然、顺畅，让人产生一种他本来就这么快的错觉，感知与现实的落差严重干扰了加隆的判断，更使得他原本可以准确无误格挡住的重拳慢了一线。

而这一线，就成为决定战果的一线。

“噗！”

沉闷的声音响起，那是长度超过一米的狭长弧形锋刃划破墨绿色鳞甲。深深破坏肌肉组织奏响的欢快乐章，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飞扬的血液。

在刚刚拉开战斗的一瞬间，红发加隆就陷入了彻底的被动之中，他的肌体同样强劲，动作也足够快捷，但展开的攻击却总是慢上半拍，完全没有平日那样游刃有余，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别扭。而莫拉诺的攻击节奏却一波快似一波，更重要的一点在于——他发现自己完全把握不住莫拉诺的动作。

每当加隆觉得能够准确估算到莫拉诺的攻击方向和速度的时候。结果总会产生几分偏差，而在如此高频率、高强度的对攻当中。一点小小的误差足以导致全盘皆输！

“啊！我终于明白了，是风！这该死的、古怪的气流！”

残忍的锋刃无情切割着肌体，带起洋洋洒洒的翠绿血液，在付出连续数次受创的沉重代价之后，加隆终于找到机会猛然爆发，重重一拳轰中莫拉诺的脑袋，将他的连环攻势遏制，更整个人都被活生生打得踉跄倒退出四五米。

而尽管隔着坚韧的鳞甲，也能够清楚看到加隆眼中的愤怒神情。

他终于发现导致自己失利的原因，那些原本不存在的微风，虽然看似轻盈，却往往在关键时刻产生些微的诡异流动，令自己的进攻更加费力。

能够让恶魔力逾千钧的动作受到影响，已经绝不是正常的刮风所能形容了。而且，自己的进攻频频受阻，那么对方会不会更加流畅呢？

面部中了重重一拳的莫拉诺同样不好受，但他却猛然抬头，带着几分狂热的快意大笑：

“没错，起风了！发现我的气旋了吗？但是没有用，因为无谓的挣扎只会让你更加无力。”

既然被对方发现了自己操控气流的能力，莫拉诺也就不再需要小心翼翼控制周遭涌动的气息。强大的熵能源源不断涌流而出，原本和煦轻盈的微风陡然一变，重新化作肃杀呼啸的寒流，激荡的风旋带着无数杂草废渣在空中摇曳激荡，时而急速上扬，时而缓缓漂移，让人完全无法把握变化的规律。

对于旁观者来说，这仅仅是造成了些许谈不上影响的干扰。但对于身处其中的加隆本人来说，这些毫无规律、变幻莫测的恼人风旋就极为可怕而致命，他对于气流变幻的感知更加艰难，需要耗费极大的精力去感应和抵消变化，才能不被莫拉诺陡然加快的攻击影响判断。

所以加隆悲哀地发现，尽管已经摸清莫拉诺的能力特点，他依旧无法改变被动局面。因为完全放开手脚的莫拉诺几乎把自己控制气流的能力发挥到了极限，他的攻击节奏和频率令到人眼花缭乱，就连感知也难以跟上。

黑色的锋刃时而化作狂风暴雨连绵不断，时而若轻灵飘逸柳絮，完全捉摸不住脉络，哪怕抵挡住了双臂的弧形锋刃，下一刻莫拉诺的身体其他部位就更快地递出新一波攻击，在随心所欲变化的强气流帮助下，他这种连环不断的攻击方式取得了全面压制。

劈砍、切割、肘部、背靠、甚至后跃时的双足连踏！

全身每一个部位都能化为武器的莫拉诺，完全没有停歇地意思，不断在加隆身上增添新的伤口，鲜血飞溅，惨烈无比。与此同时，他还狞笑着大声嘲讽：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等什么吗？想要靠腐蚀毒液破坏我的肌体组织？我的**强化虽然比不上莱蒙托夫，但绝对强过你这头只会吐口水的可笑鼹鼠！”

在他身上被加隆攻击过的地方，黑色鳞甲已经变得脆弱而蓬松，透着一种怪异毫无生机的苍白，就像是被污水浸泡又晒干的纸张那样，随时可能一触即碎。仔细观察的话，还可以发觉隐约有点点墨绿色的汁液拼命向着肌肉组织的深处渗透、挤压，宛如活物一般想要钻进莫拉诺的身体内部，大肆破坏他的肌体。

而四周的空气之中，也开始弥漫着阵阵极为刺鼻的味道，辛辣、焦灼，仿佛新鲜的**被烤焦的气味。

连恶魔的强大再生能力，都无法阻止这些墨绿色液体的侵蚀，可见腐蚀力量的强大。如果没有眼前的敌人需要应付，静下心来，莫拉诺也许可以较为轻松抵御这些古怪腐蚀物的伤害，但在激烈的交战之中，显然不会给他这样良好的条件。

在注意到加隆那赤手空拳的攻击方式后，莫拉诺就暗暗留心，果然第一时间发现被攻击的部位都附带了腐蚀性的墨绿色液体。其实这些液体远不像他口中形容的那样无力，甚至已经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肌体组织正在不断遭受破坏，如果时间拖得太长，恐怕胜利也是惨胜，那最后一场战斗可就不太妙了。

因此，现在到了他开展心理攻势的时候了。与先前加隆的虚张声势不同，莫拉诺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他的攻击依旧凌厉无比，而伤痕累累的加隆早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强悍敏锐，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他的讥讽显然起到了效果，不过却与预想大相径庭。加隆的眼中虽然闪过几丝忧虑和畏惧，可惜并没有露出太大破绽，却变得更加悍不畏死，居然开始采取以伤换伤的疯狂攻击！

这让莫拉诺心中反倒焦灼起来，他终于醒觉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

限于双方定下的规则，无论加隆败得再惨，自己也势必不能杀他，否则将落入对方的口舌，让今天的约战变得毫无意义。在这样的前提下，加隆自然有恃无恐，明知道落败难以避免，索性彻底疯狂，完全不顾自身的防护，能对自己造成多大消耗就多大消耗，让最后一场战斗变得更加艰难也就不难理解。毕竟对于天生长于战斗的恶魔们来说，些许痛苦完全无法让他们畏惧，只会刺激得狂性大发而已。

想明白这一点的莫拉诺心中首次生出悔意，但也于事无补，尽管恐怖的锋刃在风旋帮助下带起浓郁黑影，几乎快要把加隆斩成肉酱，但他不可能真地这样做，反倒是自身在加隆的最后反扑下连连中招，腐蚀性的墨绿液体汹涌挤入体内。

“该死的！执迷不悟那就给我变成残渣吧！”

被激起凶性的莫拉诺杀机满溢，双臂锋刃挥舞到极致，噗地两声闷响，加隆用来格挡的双臂竟然同时被生生斩断，那本就残破的鳞甲早已无法提供足够防护，被他一举砍穿！

两条强健的臂膀高高飞起，墨绿色的坚韧鳞甲失去本体支持，慢慢消退，混杂着翠绿血液和乱七八糟的杂草尘土，摔落地面。

但已经摇摇欲坠的加隆依旧没有放弃抵抗，竟然不顾莫拉诺遍布周身的尖锐锋刃，猛然低头，用头顶的锋锐长角深深插入莫拉诺的胸部，险些刺穿他的身躯从后背透出。(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尘归尘、土归土

“咯！给我滚开！！！”

这一下重创对于本就被腐蚀力量在体内疯狂破坏的莫拉诺绝对是雪上加霜，让他也忍不住口中喷出浓重血雾，第一时间被上旋的气流带着漫天飞扬，透着异样红色。

他强忍住直接将加隆斩首冲动，几乎用上了全部力量，直接挥刃，下劈！

随着两声轻响，这个陷入疯狂的对手双腿也被强行斩断，只剩下躯干和脑袋仍然没有分离。

即便对有着强大生机的恶魔来说，这样的伤势也已经堪称惨烈到了极致，两人挥洒的翠绿血液几乎染遍了附近的每一寸土地，扑面而来的凶厉可怖气息就让所有人头皮发紧！

即便是不能夺取性命的战斗，也能够逼到如此地步，实在可怕！

失去四肢支撑的加隆已经完全没有了抵抗力量，直接重重跌落地上，连翻身都难以做到，全身的鳞甲都慢慢消退，露出伤痕累累的本体，毕竟他所有的能量都要用来封闭伤口抑制血液的流出，再也无法维持。

而莫拉诺则不断痛苦咳嗽，连连后退几步，他想要对光秃秃只剩下躯干和头颅、趴在地上的加隆表示嘲笑，却牵动了身上特别是体内的伤痛，不断地从口鼻中溢出血液。

该死的！

这个看不清形势的加隆腐蚀毒液比想象中还要厉害，由于激烈战斗无暇顾及，已经对自己造成了不小的伤害。莫拉诺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部仿佛燃烧起无尽的火焰，灼热疼痛，每时每刻都有新的伤害出现。又被强行修补。只能不断运转熵能抵御那些深入体内的墨绿色腐蚀液体。

加隆最后阶段的可怕反击实在有些凌厉。他必须抓紧时间修复伤势，否则下一场情况就不太妙了。好在不论如何，总算是解决了这个棘手的对手！

而身为团队首领的赛凯尔显然也对加隆的表现足够满意，拼到了这个地步，对于莫拉诺造成的伤害和损耗也堪称严重，他下一场还能有几分力气，可想而知。

他刚准备出声认输，却蓦地一怔。脸上显露出几分难以置信的神色。

而始终密切关注的李杰敏锐捕捉到赛凯尔气息的瞬间变化，那种意外绝对不似作伪，看来这位首领对自己的属下了解程度似乎也完全不够呢。

他的目光再度回到场中，原本应该享受胜利果实的莫拉诺，并没有因为得以腾出手来对付那些阴毒的腐蚀毒液而变得轻松，他拼命凝聚着熵能，修补自己的躯体，想要把腐蚀毒液消灭或者驱赶出体外，却始终没有取得太大效果。

那些可恶的墨绿色毒液，看似腐蚀强度并不大。却极为顽强和狡猾，真的好像有独立的生命一般。仍然在疯狂蚕食着他的肌体组织，更隐隐还能以此反哺自身，变得越发顽固难缠。

而在众人的眼中，莫拉诺从一开始毫不起眼的轻微咳嗽，变得越来越奇怪，他好像着了魔怔那样，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然后开始轻微地颤抖，甚至原本高大威严的身躯都变得佝偻起来。

“咳咳……可恶！这该死的腐蚀毒液，竟然这样难缠！咳咳……为什么……咳咳……”

莫拉诺双臂的弧形巨刃慢慢收回，用手掌用力抚住胸口，他已经把自己的熵能凝聚到了极限，不仅肌体组织努力修补损伤，也在不断绞磨灭绝残存体内的毒液，但那些强烈腐蚀性的墨绿色液体却变得越来越浓郁粘稠，需要更强的能量、更多的精力才能够消灭，而且始终周而复始、生生不息无法根除。

他可以清晰感知到，自己体内的肌体已经开始跟不上补充的速度，隐隐变得衰弱，他的胸腔就像被从内部完全点燃，火烧火燎般痛楚，从内脏一直延伸到脖颈，向外喷吐着刺鼻的气味，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既酸痒又酥麻的感觉不断扩散，让他不停地咳嗽、咳嗽，几乎恨不得把那些死死依附在肌体和脏器缝隙之中的脓液连同肺部一起咳出来。

“不对，有古怪……咯……”

莫拉诺终于察觉到这些墨绿色脓液非同一般，刚想开口，却喉中一轻，大量墨绿色混杂着焦黑难以分辨的液体喷涌而出，其间还有许许多多蠕动着的细小碎块，覆盖了眼前的大片地面，那些残存的草皮甚至土地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萎靡，冒出阵阵袅袅青烟。

那分明是自己的鲜血和被侵蚀的肌体内脏组织！

莫拉诺目瞠欲裂，望向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加隆残躯，这个家伙难道还能够控制这些墨绿色毒液！？

“咯……我要杀了你……”

莫拉诺脑中被愤怒淹没，似乎有一层绿色的薄雾遮掩视线，他再次挥动臂刃，想要斩杀眼前的罪魁祸首，却发现自己原本强悍的黑色鳞甲已经开始慢慢消退，臂刃也似乎萎缩起来，充满异样的苍白……

“莫拉诺！怎么了？！”

武姿终于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冷声喝问。

“这家伙有古怪……咯……咳咳……他的毒液……咳咳……救我……”

一股浓重的威胁感汹涌袭来，莫拉诺彻底惊觉到自己变得异乎寻常衰弱，连体内的脏器也慢慢停滞生机，他脸上显露出极度的惊惧和震骇，仿佛见到了世间最恐怖的事物，转身伸出手臂向着武姿等人所在的方向，想要求得援助。

“赛凯尔，让你的人住手！”

武姿脸色变得极度冰冷，她立即敏锐发现那个趴在地上的加隆有些古怪，明明还有生机，却没有任何动静，安静得完全不同寻常。

赛凯尔同样对眼前的局势有些诧异，加隆的腐蚀毒液虽然厉害，但应该不至于有这样大的威力，难道是因为先前双方的交战太过惨烈，莫拉诺能量消耗过大？

他的眼中闪过狐疑，嘴上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冷笑道：

“加隆四肢都被斩断，现在还说什么住手不是太可笑了吗？如果想要终止这场战斗，可以让你的人认输。”

武姿神情一凝，阵阵冰冷杀意几乎凝成实质，让所有人都感到肌肤刺痛，为之骇然！

莫拉诺已经是己方的最后一人，认输就意味着彻底失败，她怎么会愿意轻易放弃。

“哼！认输的应该是你们！莫拉诺，那个加隆有些古怪，杀了他！”

“你要考虑清楚，吉蒙里！如果我的人死了，那就是破坏了规则！”

赛凯尔心中同样非常紧张，但加隆那家伙一声不吭，完全没有发出求助的意思，他自然要保持强硬。眼前的局面，只要多拖延一会，显然对莫拉诺造成的负担就越重，无论怎么看都对自己有利。

“是吗？那就从他的腰部开始，一寸一寸切下来，看能够撑多久！莫拉诺！”

武姿厉声大喝，目光再度落到了那具趴伏在地上的残躯，看这家伙能装到什么时候，生命力倒真是顽强。

莫拉诺的神智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他知道已经不太妙，不得不鼓起余力准备拿加隆的身体开刀，然而他刚想要动作，却发现自己体内的那些墨绿色脓液似乎察觉了异样，变得强所未有激烈吞噬起来，随之而来的剧痛几乎把自己淹没！

“啊！！！！”

他骇然发现自己连移动都做不到了，体内的脏器和肌肉组织居然不断被墨绿色脓液吞噬，分解得无影无踪，徒然而无力地跪倒在地。

而这个时候，一阵竜竜窣窣的细碎声音响起，原本散落各处的加隆残肢末端，居然生长出细密短小的触角，就像一节节怪虫，自发地在地面爬动起来，似乎努力向着他的躯干慢慢聚拢。这些长出触角的肢体移动方式虽然显得有些笨拙，却缓慢而坚定、目标明确，直到成功接驳到断处，细密的肌体组织疯狂生长，竟然开始修补合拢！

“莫拉诺！”

武姿脸色大变，在她的感知之中，莫拉诺的气息已经变得越来越衰弱，犹如风中残烛一般，而那个加隆的古怪躯体组织却开始恢复，展现出惊人的生命力。

此时此刻，哪怕她再不情愿，也明白大势已去。

“我们认输！”

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武姿冰冷目光直刺对面。

赛凯尔面上闪过一丝喜色，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这意外的胜利，不过也明白不能逼迫太甚，只是那得意的样子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用大势已定的语气说道：

“加隆，可以放过那家伙了。”

加隆的双腿和右臂已经成功在密密麻麻攒动的肌肉组织连接下重新恢完好如初，只剩下一截左臂刚刚回到原位，他的身体颤动片刻，然后慢慢地重新站立起来，脸上显露出一丝夹杂怜悯与讥讽的怪异表情：

“我的腐蚀毒液已经侵蚀太久了，那家伙恐怕已经不行了……”

“什么？！”

赛凯尔和武姿几乎同时色变，然后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莫拉诺艰难地转过头，蠕动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表情愕然定格。他的体表原本残存着的大半黑色鳞甲已经完全黯淡，如同朽木般成片成片剥落下来，尚未落地就在空中散落崩溃，化作飞灰。

紧接着，如同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余下的肌体组织、骨骼、还有脏器也不断加速化作苍白散乱的干瘪组织，全都大片大片地垮塌，化为灰烬消散于空气中，坠落地面摔成湮粉，不复半点生机，气息完全消失在感知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全面失控

不出数秒钟，原地就只剩下飞扬的尘土，以及一小堆看不出形状的渣涬，完全无法想象，片刻之前这还是一个强大的恶魔！

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齐齐骇然色变，好厉害的腐蚀脓液！

赛凯尔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加隆的实力大增，生命力和毒液都比先前强横，但他已经顾不上考虑这些。因为原本是一场确凿无疑的大胜，却因为莫拉诺的意外死亡变得有些棘手。双方本已明确不得杀死对手，这条规则还是由自己首先提出，如果对方咬住这一点不放，那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事情果然如他预料发展，因为武姿已经变得面无表情，死死盯住加隆：

“你确定已经无法挽回？既然如此，莫拉诺死在你的手里，那你就一同下去陪葬吧！”

正在原地活动手臂，好似仍未完全恢复的加隆脸色一变，似乎情知不妙，瞬间一个跳跃，退回了己方的队伍之中。

而武姿则丝毫不为所动，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一步一步向前坚定走来，每踏出一步，她的身躯表面就多出一些美丽的细密紫色鳞甲，就像是雨后生长发芽的嫩叶，充满盎然向上的勃勃生机，迅速覆盖全身。额头出现短短的尖角，肩胛、关节、脖颈部位都呈现出完美弧度，脊背后甚至逐渐伸展出一束束细长翎羽，逐渐向下延伸，一直垂到接近脚踝的位置，赫然化作两瓣巨大的翅膀。这些细密鳞甲、羽毛连带她的高挑身形一起。构筑成一幅繁复到极点却又极为融洽自然的美妙画卷。即便在漆黑的深夜，也无法掩盖那晶莹透亮到极点的紫色，比世上最为纯净的紫罗兰宝石更加纯粹，绽放出难以形容的妖异美感。

但是，却没有人有心思欣赏这位强大女恶魔的美丽外表，因为在她行走的路径下，不断产生细碎连绵的“哔啵”爆裂声，逐渐变得越来越尖锐。连续冲击着所有人的耳膜。一点一点的白色、粉红色以及蓝色的光亮自虚空生出，就像一条条顽皮的小蛇，扭动着身躯恣意划过，又旋即消失。

这些光亮一次比一次剧烈，爆发出耀目色彩，几乎难以用肉眼直视，尖锐的爆裂声更如同深渊魔怪的嗥叫，令人感到呼吸越来越急促，好似觉得心脏难以承受负荷要跳出胸腔。

这样可怖的威势，不仅让恶魔们心存敬畏。连赛凯尔也面色变得前所未有般凝重：“吉蒙里，你们已经输了。何不干脆点离开，难道你想要食言，全面开战？！”

武姿略微低沉的嗓音飘荡在空气中，显得极为恬淡，完全看不出剑拔弩张的味道：

“全面开战与否，完全取决于你。有人违反规则，杀了莫拉诺，就必须付出代价。赛凯尔，你这个叫做加隆的属下可不一般呢，只要你肯把他交出来，受到惩罚，我立刻退出沙井，将这片区域让给你。否则——我就要亲自动手把他揪出来了。”

所谓的受到惩罚，是什么内容不问可知。

“装神弄鬼，真以为你躲得过么？”

武姿发出轻语，似笑非笑盯住加隆，身后翅膀轻轻舒张，再次迈动步子，坚定行向对面，脚步在地面轻轻移动，带起低沉沙沙声响，却重重落入众人耳中，感受到莫大压力。

赛凯尔已经顾不上思索其间的变化细节，他当然不可能因为武姿一句话就把属下交出去，更清楚感受到对方没有半点装腔作势，形同实质的杀意激荡高涨，大战已不可避免。

“狂妄！吉蒙里，看来今天，这里就将成为你的陨落之地！”

他的周遭温度急剧蹿升，黑色夹杂着火红的厚重鳞甲自肌肉组织不断生长出来，牢牢覆盖全身，肩胛和脊背处还挤出粗壮尖锐凸起，头顶更生出一支巨大独角。

硫磺和熔岩的味道剧烈涌动，刺激着所有人的鼻息，在赛凯尔的脚下，杂草眨眼间化作飞灰，就连土地似乎都承受不住这高温，变得鲜红皲裂，随时可能熔化一般。

首领的态度无疑是发令的号角，原本就处于对峙状态的恶魔们纷纷转换出本来形态，鳞甲激张，凶相毕露，气息涌动，大战一触即发！

这样的局面也让那些原本以为尘埃落定的零散恶魔色变，纷纷萌生退意，毕竟大规模的战斗必将声势浩大，波及无辜。

“世上的人总是舍本逐末，茫然失措，堕入盲目的争斗，没想到连两位强大的掌控者也会陷入这样的迷雾之中，看不清楚局面。或者说，吉蒙里已经有所觉察，而赛凯尔你却被愤怒占据心灵，忽视了一些本不该忽视的东西？”

在这样的局势下，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众目睽睽之下，李杰轻轻依靠在楼梯边缘，仿佛对无数强大气息的锁定浑然未觉，依旧自顾自地说着，言辞之间对于赛凯尔等人的轻慢显而易见，似乎还带着几分失望与感叹。

如果说之前李杰还不是非常确定，那么随着赛凯尔两人形态转化即将开战，他已经明瞭这两位首领的实力仍旧处在上位顶峰，并未突破超凡。

“你是什么人？”

赛凯尔重重踏步，猩红瞳仁落在这个奇怪的年轻人身上，口鼻之间隐约有火星喷射而出，高温肆虐，就连周遭空气都似乎要被点燃，变得景象扭曲起来。他本就因为武姿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态度愤怒不已，如今连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家伙都开始嘲笑自己。如果不是李杰的气息若隐若现，古怪让他摸不透深浅，又有武姿这个大敌在旁，他早已经拧断对方的头颅。

即便如此。他也在心里判了这个年轻人的死刑。下意识就忽略了李杰语中之意。

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完全被李杰吸引了注意。趁着赛凯尔杀机凛然转向李杰的瞬间，武姿动了。她的身后紫色翎羽只微微扇动，就带起一抹紫色电光瞬息突入人群，直逼目标加隆而去！

而由于这位掌控者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赛凯尔一个转身，脚下土地旋即被无形之力完全融化，化作奔流岩浆喷薄而出，无尽高温灼热随着火红辐射而出。掀起一道直径超过数米的熔岩巨浪，直袭武姿后背。

“放肆！吉蒙里！”

赛凯尔怒气高涨，为自己一时分神不察为武姿所乘而变色，想要逼迫对方放弃攻击加隆转而应对。但他心中已觉不妙，有着阶位的压制，加隆恐怕难以避开。

然而令他大跌眼镜的一幕发生了，以武姿的强横实力，居然没有一击得手，加隆化作极快的一抹绿光飞掠而起，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身落到了身后的高楼窗口。蹲伏望向下方，诡异一笑。

武姿并未继续追上去。因为赛凯尔的攻击已经到了身后，涌流的火红熔岩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几乎要将其整个人卷入其中。她陡然转身，双目紫光隐现，手掌高举，一道磅礴若天雷降世般紫色光柱蜿蜒而出，无数细密分叉化作扭曲脉络，几乎挡住面前所有的空间，超过一万度的高温让熔岩巨浪彻底崩解，眨眼间产生千百次爆炸，膨胀的空气带起狂飙飓风，恐怖的冲击波迅速扩张，将更远一些的杂草枝桠狂卷飞散，逼迫得周遭所有恶魔骇然躲避。

两个强大的掌控者结结实实拼上一记的结果，就是沿途所有的物体都已经化作飞灰，显露出无数残余的红色渣砾若雨点般四处飞溅，将沾染到的地域一切都点燃，星星点点火焰不断燃烧起来，整个旧花园的气温都急剧攀升，触目惊心。

赛凯尔望了夷然无损的武姿一眼，却再无任何攻击举动，原本愤怒的情绪已经完全消失，神情严峻到了极点，死死盯住高楼上方的加隆。

先前虽然自己这位属下的能力强得有些超乎预计，但还只是让他略有疑惑，然而连武姿的闪电攻击都被其轻松避过，就完全不符合实际了。

“终于意识到问题了么？这位加隆的实力到底有多强，还是个未知数，恐怕连你也被蒙在鼓里吧。”

武姿依旧保持着云淡风轻的模样，身后的羽翼微微起伏，带起曼妙光影，语中的讥讽轻笑意味却没有半点遮掩直刺对方。

赛凯尔已经顾不上与她争辩，他的甲胄表面火红色光芒明灭不定，正如此时的心情，一步一步向前走来：

“你不是加隆！你到底是谁？”

“尊敬的赛凯尔大人，我可是你的忠实部下，莫非你为了讨好吉蒙里，居然准备放弃我，连我的身份都不承认了么？”

加隆的声音之中充满惊惧恐慌，又字字句句诚恳无比，听起来几乎可以让任何人都相信他说的话。然而此时在火光的映照中，他脸上却依旧保持着先前诡异的笑容，嘴角斜斜向上，与不搭调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

这完全违背常理的现象看起来极为渗人，脊背生寒，此时哪怕是再迟钝的恶魔，也看出了这位加隆的不对劲。

“装神弄鬼！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赛凯尔已经彻底失去耐性，自己的属下无缘无故变成这样，他反倒一无所知，强烈的愤怒已经占据他的内心，连眼前的视界都化作灼灼赤红，似乎要燃烧一切！

“轰！”

巨大的爆裂声响起，在加隆所处大楼的下方，大地裂开，火红的岩浆翻腾，如瀑布逆流喷涌而起，直达十几米的高空，像蹲在三楼窗口的加隆卷去。

加隆似乎完全吓呆了，居然依旧保持原本姿势纹丝不动，结结实实被灼热岩浆冲刷而过，全身的肌肤迅速变得焦黑干裂，甚至熔化变形，皮肉向下耷拉，形状极为可怖。

但他反倒若无其事站了起来，被高热岩浆烧灼变形的焦黑**剧烈蠕动着，很快又破开那惨烈的形体，如同蜕皮般露出一个新的男子模样，用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声音说道：

“啊啊啊！真是痛啊，赛凯尔大人太狠心了。”

赛凯尔面色凝重，改变形体对于高等恶魔来说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容易之际。但如果仅是这么简单，怎么可能骗过身为掌控者的自己，他之所以被假加隆瞒过，就是因为对方的气息与原本的加隆完全一样。而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不单相貌身材完全不同，就连气息也产生翻天覆地变化，根本就是另外一个人！

对于感知敏锐的恶魔来说，气息和磁场就是辨别身份的最佳依据，像人类的dna一样，根本不可能有这么诡异的改变。眼前这一切都有些超出了赛凯尔的认知，让他如临大敌般变得小心起来。

“加隆”邪邪一笑，忽然整个人形貌再次发生变化，显露出一个妖娆女人外貌，用清甜可人的声音说道：

“怎么了？赛凯尔大人？千万不要停止杀戮啊，只有杀戮才能建立新的秩序！”

“聒噪！”

武姿语若刀锋、清冷肃杀，纤手挥动，磅礴紫电转瞬即逝，令人心悸的连环爆裂声再度响起，由于速度太快几乎连成一声清音，三楼的窗口位置在爆裂与高温中凭空消失，成片的钢筋混泥土彻底崩毁，显露出一个直径数米的丑陋坑洞，将原本遮掩在墙体后方的空间完全暴露出来。

但她的这一击再度落空，“加隆”的动作快到无法想象，无数氤氲缱绻云雾状翠绿光华环绕周身，将他送出十几米外，穿过大楼的中层急速前行！

“哈哈哈哈哈！两位大人真是太无趣了，我还是亲自动手吧！”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到难以形容的腐臭气息猛烈爆发，即便感知再迟钝的低等恶魔，也清晰感应到“加隆”那持续高涨的蓬勃气息，强度居然隐隐压过赛凯尔和武姿。

赫然也是一个掌控者级别的存在！(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不自量力的年轻人

这种令人作呕的腐糜气息，充满堕落、绝望与混乱的意味，实在过于鲜明刺激，足以令普通恶魔为之心神不宁、混乱颤抖。

而赛凯尔和武姿更是齐齐色变，像是终于想起了什么恐怖物事般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同时跃动身形，急追这个诡异对手。

“腐臭之魔！！！！”

“全部避开他！”

武姿几乎化作一道闪电，速度快到只能望见流光闪过，在空中划出美丽连绵轨迹，同时高声示警。

但这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加隆”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她和赛凯尔，转眼间已经掠过一个低等恶魔身旁，那萦绕的翠绿光华蔚为美丽，看起来充满勃勃生机灵活于跃动，与散发出的腐糜气息格格不入、形成鲜明对比。却瞬间暴涨而起笼罩住这头低等恶魔，化作剧烈转动的漩涡，将他的血肉肌体不断拉扯卷入，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啊啊！！！！！”

这头低等恶魔脸上显露出痛苦绝望到极致的狰狞神情，甚至连形态都来不及转换，就被撕扯到完全分崩离析，被那云雾状的翠绿光带裹挟着紧随“加隆”而去，就像一条长长的尾巴，绿光夹杂着暗红血肉混杂其间，显露出残酷而妖异的光影之惑！

一头原本生命力旺盛、气息雄浑的恶魔呼吸间就化为血肉残渣，毫无反抗之力，这惊人的一幕落到所有在场恶魔眼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那些距离较远的恶魔还好。得以第一时间远远避开“加隆”的前进方向。而比较临近、特别是同一栋旧楼之中的剩余恶魔就遭了殃。有的甚至还没搞清楚状况，反应稍慢，糊里糊涂沦为那云雾状翠绿光带的猎物，步上第一个同类的后尘。

与此同时，那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并非实质气味，但在感知敏锐的恶魔们心中，就像浓重的阴云沉淀，高悬头顶挥之不去。令他们行动迟缓、心惊胆寒，更加难以避开“加隆”的追杀。

惨嚎声、惊呼声不断响起，在“加隆”前进的路径上，一具具原本强健的躯体被不断旋转分解，化为完全的糜烂血肉，卷入那长逾十几米的翠绿光带之中，无一例外！

这种不分青红皂白、毫无来由的杀戮，居然无人能够抵挡，彻底令所有恶魔胆寒，纷纷溃散逃离！

不过呼吸之间。丧命的恶魔已经突破两位数，好在“加隆”的移动速度虽快逾奔雷。但终究因为贪婪的猎杀有所耽搁，被两位衔尾追击的掌控者抓住机会。

“轰！轰！轰！”

沉闷的古怪响动在大楼中回荡，就像是整个楼体都在微微晃动，这巨大的动静让“加隆”似乎感到不对，急速停止前进，然而已经慢了一步，在他的脚下，原本坚固的地面陡然坍塌下陷，令他的身躯失去依托，骤然踏空下落！

“加隆”此时刚刚冲到六层的位置，蓦然踏空坠落，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每一层的天花板都烧融出一个数米见方的大洞，竟然可以直接看到底层。而在大楼的最下方，身披黑红鳞甲的赛凯尔口中喷吐灼热气息，被无数滚烫、焦红的熔岩流浆翻滚裹挟着身躯，简直凶戾可怖到无以复加，以极快的速度冲跃而上！

那火红熔岩的最前端，已经深深向内凹陷，化作巨兽般血盆大口，猛然闭合立即将猝不及防的“加隆”吞了进去！

赛凯尔背后肩胛处生出两支布满暗红薄膜的翅膀，粗壮的翼骨尖端微微弯曲，展露锋锐寒光，闪动着翅膀高悬空中，双手虚迎，周遭坚固无比的钢筋混泥土和墙壁不断被无形的灼热烧融，化作滚滚熔岩、流浆和火焰，源源不断添加到那包裹着“加隆”的熔岩之中，拼命向着中间挤压坍缩，顷刻间就缩小到只剩原来的一半体积，化作一团偌大、坚韧的火红岩球。

火焰激荡，熔岩翻滚，如此灼热的高温和恐怖压力，足以熔金销铁，将整个楼层的空气都烘烤得热风滚滚、扭曲震荡，直若末日来临一般！

在赛凯尔的控制下，火红岩球仍旧在不断压缩之中，更被对准下方的地面，做出全力投掷的姿态。六层楼的高度，再加上高度压缩翻滚熔岩的灼热和侵袭，猛烈撞击地面之后产生的爆炸威力可想而知。

但他的这一击并未成形，因为那云雾状的翠绿光带似乎有着可怕的分解腐蚀能力，速度亦快到惊人，呼吸间就将无数熔岩压缩形成的球壁破开，暴露出“加隆”已经被高温烧融的焦黑扭曲肢体，几乎已经没有半点人形。但他的行动力看来丝毫没有收到影响，穿过空洞破球而出，直扑赛凯尔本体而来。

“好大的胆子！”

赛凯尔目中寒光闪动，正面一拳迎上，无数熔岩流浆包裹着巨拳，和扑面而来的“加隆”结结实实拼上一记！

那一直无往而不利的云雾绿光终于首次被遏制，狂暴的熔岩和流浆虽看似不堪腐蚀，却源源不断生出，铺天盖地冲刷而下，反倒将绿光成片成片灼灭，以悍然无匹之势正中“加隆”面门，可怕的灼热和力量完全发挥出来，几乎锤得他半个脑袋都凹陷进去，整个身体更化作炮弹直接轰飞，破穿大楼的另外一边墙壁射了出去。

“啊啊啊啊！好疼啊！”

“加隆”看似凄惨至极，在半空中不断抛跌翻滚着，但逐渐消散的绿光很快再度涌出，连残缺烧溶的躯体都再度复原，肌体组织的生长速度快到难以想象。

不过这一切显然才刚开始，“加隆”本已逐渐稳住身形，却察觉到什么异样般悚然转头，被赛凯尔重创只剩下一半、仍未完全修补完毕的脑袋上。小眼睛眨巴眨巴显得极为古怪。

“轰！！！！！！！！！”

无数细密分叉的亮紫色电光自虚空骤然涌现。看似细小的枝桠触角以“加隆”为原点。汇聚成一道磅礴浩大光影之树，跨越十数米的高度，一直连接到地面，散发出比先前任何一次都更加煊赫的耀目光华，每一秒钟都有千百次爆炸发生，形成的恐怖冲击波几乎连近处的楼体都变得焦黑、崩破，高热空气喷射涌动，劲风激荡！

在这可怕的雷电轰击和无数次爆炸之中。那云雾状绿光首先就被绞磨灭绝，不断扭曲着形态挣扎撕扯，似乎发出无形的惨嚎声！随之而来的，则是“加隆”坚韧的躯壳就像充满了气的暴涨气球，不断被高温烧融、爆裂、崩散。

但这个可怕的怪物并未因此消亡，在长发羽翼翻飞、高悬空中状若天神的武姿眼前，他难以想象的强韧生命力展现到淋漓尽致，躯体不断崩散爆裂、又以可怕的速度生长弥补回来，无数肌体组织疯狂攒动着，显得极为残酷怪异！

这预示着生机与泯灭的终极角力。最后居然是“加隆”胜出！

他不断修复生长的躯体、硬生生撑过了闪电的万度高温与千万次爆炸，更随着涌动的气浪远远抛跌出去。

而片刻之前。用熔岩之拳成功将加隆轰飞的赛凯尔，则依旧停留在原地，并没有及时跟上，导致错过了最佳的追击时间。

在他的眼中，这一时刻赫然闪烁着几分畏惧和震骇，因为自己破敌建功的手掌末端，尽管有着灼热熔岩的保护，却依旧被那诡异的云雾绿光侵蚀而入，拼命撕扯分解着肌体。令他无暇继续进攻，运足全部熵能方才连同手臂部分肌体和绿光一起烧融，滴滴混杂着不知名物质与血肉的岩浆洒落在地面，将坚硬厚实的水泥分解出一个又一个坑洞。

这诡异的侵蚀绿光，居然如此厉害！

如果最开始这个假冒的“加隆”，腐蚀脓液有着绿光哪怕小半威力，恐怕莫拉诺根本坚持不到那么久就会直接溃败，果然隐藏得极深！

赛凯尔心中隐隐泛起不安，竟对这个生命力旺盛到可怕的怪物产生些许畏惧，却又旋即被几声惨嚎惊醒。

连续被两位掌控者猛烈攻击摧残的“加隆”似乎也被激起了凶性，以更快的速度抢入恶魔群聚的位置，那永远无法除尽的云雾绿光再次涌现，暴涨至十数米，漫天狂舞接二连三收获新的战利品，将他们迅速腐蚀分解。而那些中位、低位恶魔面对这只可怕的怪物，反抗力量微乎其微，偶尔的些许攻击，“加隆”几乎连躲闪都懒得应付，甚至就连赛凯尔手下的恶魔也开始沦为牺牲品。

在先前对战中连败三人的纯白女魔伊莱雅就不幸被“加隆”追上，明媚光亮的鳞甲与坚韧触手在他面前显得那么无力，片刻间亦痛苦惨嚎着分解卷入翠绿光带之中。

连两位强大的掌控者都无法阻止这怪物！

余下的恶魔终于彻底醒觉，四散奔逃，溃散开来，只有赛凯尔和武姿手下的恶魔不敢远离，觑准时机，躲到了两人所在的区域。

而武姿与赛凯尔不得不继续发动追击，围堵疯狂的“加隆”。但他们心中丝毫不觉得乐观，先前的攻击不可谓不猛烈，但现在看着那个腐臭怪物四处飞掠屠杀、狂暴不可一世，哪有半点受到重创的模样，堪称棘手到了极点。

对于眼前混乱的局面，他们首次感到已经完全无法掌控，甚至对于能否制止“加隆”都不敢确定。

“加隆”已经彻底陷入狂欢之中，四周都是可以让他尽情享用的养料，畅快惬意到了极点，口中发出渗人的怪笑。在这个时候，他的视线前方，对面一栋大楼窗口出现了一个身影，刺激得他突然改变方向，直奔对方而去。

那是一脸平静、若无其事的李杰。

“加隆”脑中清楚记得，刚刚就是这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在关键时刻出声干扰了赛凯尔，令自己挑起全面混战的计划破灭。

他要让这个可恶、不自量力的家伙明白，做错了事情，是要付出代价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剖解！畸形的异类！

（今天一张月票都没有吗。。没这么惨吧。）

狂暴的熔岩和璀璨电芒涌动撕裂空间紧追不舍，将沿途楼梯和墙壁不断爆破摧毁，几乎没有耽搁片刻。但终究没有追上疯狂移动的“加隆”，转眼间他已经冲出这栋大楼，向着对面那栋大楼俯冲而下。

“轰！”

碎石崩飞，残渣溅射，无数灰尘遮蔽视线，渐渐散去之后，显露出一个破裂的孔洞。

坚硬的大楼墙体在“加隆”面前就像纸糊般脆弱，仅仅凭借**就强行通过。而到了此时，

这个恐怖的怪物也早已经显露出自己的恶魔形态，覆盖全身的翠绿色甲胄表面，满布丝丝细密暗黑纹路，宛如活物不断蠕动，摄人心神。肩胛和前臂、小腿部位的甲胄粗壮无比，几乎抵得上其他同部位的两倍，让他整个躯体显得极为怪异，丝毫不成比例。在甲胄的表层，还有一团团指甲盖大小的翠绿色气泡不断生出，又在“哔啵”声响中破裂。

在“加隆”一路前进的道路上，几乎所有没有来得及逃远的大小恶魔，无论实力如何，全都在他的云雾绿光面前毫无抵抗力，就连衍生出的灵魂磁场都无法逸出，甚至因为数量过于庞杂、还有撕裂分解过慢的剩下半截头颅混杂其中，颜色各异的鲜血很快消逝不见，而翠绿光华自身仿佛得到了养料一般越发跃动欢畅，那腐臭恶心的浓烈气息则不断攀升。

“腐臭之魔！快走！”

其他的零散恶魔已经完全陷入惊恐，纷纷四散逃逸。被“加隆”这彻底的杀戮所震骇。只想立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加隆”毫不停留地继续行进。完全没有正面应对身后穷追不舍的武姿两人意思，只是继续用这种绞磨灭绝的方式屠杀着移动路径上的所有活物，享受着那血肉养料的充沛能量，几乎惬意地要**出声。

长长的翠绿光华绵延十几米，拖坠在他的身后，就像流星的尾焰一般急速拉伸。

再次冲破楼层阻隔之后，已经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李杰，这个高高的年轻人正静静站在原地。居然没有逃离的意思！

“加隆”口中发出渗人的干涩笑声，云雾绿光疯狂窜动暴涨，眼看就要将对方卷入其中，化作养料。

“死吧！”

他对自己的黑暗腐蚀魔能有绝对自信，即便是强如赛凯尔的熔岩之拳，也难以抵挡绿光的腐蚀分解之力，失手之下惨被侵入，更何况眼前的年轻人。他仿佛已经看到对方痛苦惨嚎、分崩解离的死状，几乎要忍不住恣意地仰天长笑。

这就是不自量力插手的下场！

然而在黑暗腐蚀翠绿光带翻卷而出的同时，“加隆”忽然醒觉。那个穿着休闲服的年轻人脸上没有半点惊恐，反倒平静地有些可怕。从他的身上。自己完全感知不到任何威胁，气息也很稀松平常，只是金黄色的瞳仁映照出深深倒影，仿佛蕴育毁灭一切的死寂意味，透过翠绿色黑暗腐蚀的光影，直直望向自己。

“等你很久了。”

什么？！

“加隆”心中闪过一丝惊愕。

在他眼前此刻，李杰的身上骤然升腾起一片金色辉光，薄薄一层笼罩周身，并没有多么浩大嚣烈声势，看来分外平静安宁，却仅仅目视就让他感觉到强烈的刺痛。

这一瞬间，“加隆”完全陷入一种极其诡异、毫无来由的违和状态，仿佛此刻身处的世界不知道何时被强行割裂成两个部分，只有自己和李杰两人被完全剥离出来，独处一界。而李杰身上那那一层淡淡金色辉光，并未煊赫爆发，却依旧牢牢吸附住他的全部视线，迎着自己前进的方向电射而来。

在李杰前进的路径上，原本足以腐蚀分解一切的翠绿色光带就像阳光下的积雪，脆弱无比寸寸消融，接着毫不停顿、不可抵挡地贯穿自己的身体，彻底消失在背后。

在“加隆”感知中清晰无比的过程，落到紧追而来的赛凯尔和武姿眼里，只不过是一道金光转瞬即逝而已。

恍惚间，李杰就骤然出现在两人的面前，在他身后长长的路径上，点点金芒就像萤火虫般飘飘洒洒，煞是好看，不紧不慢、停滞许久才逐渐散逸消失在空气之中。

然而让他们心悸的是，这条明显是李杰经过的路径上，无论楼体、墙壁还是废弃的桌椅，都已经完全消失不见，地面上更留下一条长逾十几米的整齐沟壑，仿佛一条虚空中诞生的无形巨怪，张着大口等待吞噬猎物。

而那个两人眼中棘手至极的腐魔“加隆”，则已经被竖着从中活活剖开，无数翠绿脓液四散漂洒，两瓣残躯飞在半空高高扬起，甚至可以看见其中一半面孔上眼中流露出的残存惊愕神情。

“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

“可恶！可恶！”

“该死！该死！”

但是这生命力顽强到可怕的腐魔仍旧没死，左右被从中分开的半截躯体居然摇摇晃晃落在地面，倒下之后依旧挣扎不停，口中发出两个截然不同的声音，同时肌体和甲胄不断蠕动，从被切开的截面疯狂生长出新的肌肉组织、鳞甲甚至器官和肢体，在片刻间居然变成了两个新的个体，歪歪斜斜勉强站起起来，似乎飞速适应着新的躯体。

这两个新生长的躯体站定之后，几乎同时向着李杰投来目光，左边凶残暴戾，右边疑惑茫然！

反倒李杰始终是那副平静模样，全程看着被自己撕裂成两瓣的“加隆”，挣扎着化成两个新的个体，没有丝毫动作。

他在观察。

即便在杀戮与吞噬同类屡见不鲜的恶魔世界，腐魔也是极为罕有的存在，

单单从这个充满阴沉与污秽的称呼本身，无疑就可以看出些许端倪。恶魔相互之间的吞噬，大多数只存在于低等恶魔之间。在灵魂磁场凝练成功之后，恶魔们的进化就踏入一个崭新的阶段会，逐渐发展出自身独有的特异气息，再进行吞噬，也多半仅仅存在于**之上。因为不同的灵魂磁场往往难以共存，甚至会导致吞噬者本身的紊乱。

熵能的纯粹与深层次挖掘，才是灵魂磁场强大的根本，这是共识。

强行把不同的灵魂磁场混杂糅合，就好像将完全陌生的化学物质融合在一起，必将产生难以预料的化学反应，轻则反噬自身，重则磁场崩溃、灵魂染污，进而导致本身的熵能紊乱，最终陷入毁灭溃散的下场。

而腐魔，则是往往只有最极端、陷入死结的恶魔才会踏上的道路，那些被完全分解的其他恶魔，无论肌体组织又或灵魂磁场，全部被转化为强大自身的养料。虽然生命力旺盛、力量强横，但往往只能维持短暂的诡异平衡，想要不堕入崩溃毁灭的结局，只有不断吞噬分解新的养料，作为自身的补充，强行维持整体的生机，饮鸩止渴般在这条异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自然，这样的强大方式极为快捷，但绝大多数腐魔，几乎不需要别人出手，就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溃散毁灭，化为世间尘埃。

只有极少数中的极少数，能够在诡异的平衡中生存下来。而这样的异类，因为体内存在多个不同灵魂磁场与生命养料，实质上就是多个生命的混合怪物。

混合生命的腐魔，可以随意转化为其中某个、或者某些曾经的主人，生命力也异乎寻常的旺盛，堪称最为奇特的存在之一。

但是，即便以李杰活过那样长的悠久岁月，也几乎没有见到过踏足传奇以上阶位的腐魔。显然，眼前这具腐魔“加隆”，就是不知道如何存活下来，甚至已经变得非常强大的异类。

由于能够随意转化混合的灵魂磁场，模拟气息自然惟妙惟肖，这也是为什么与他同阶的赛凯尔或武姿一开始都没有发觉的缘故。

但那种糜烂崩解的腐臭气息，虽然不是实质存在的气味，却深深镌刻在腐魔的生命烙印之中，只要“加隆”显露出真实的力量，任何拥有感知的恶魔都能够感应到这腐糜气息，是以立即被武姿明白过来。

而李杰，则是凭借整整超出一个阶位的强大灵魂磁场与感知，才提前敏锐把握住这怪物暗中行动的蛛丝马迹。

一体双生形成的两个新“加隆”居然丝毫没有异样，似乎转眼间就适应了对身体的控制，变得行动自然，而那遍布黑暗纹路的古怪翠绿甲胄则同时生长出两人的体表，宛如活物不断蠕动，一团团细小的翠绿色气泡不断生出，接连破裂，周而复始。

腐臭恶心的气息并未有丝毫减弱，反倒彻底分成了两股，变得更加跃动剧烈。

赛凯尔和武姿早已经在看清楚眼前情形的时候，停止了前进，眼中同时闪过深深忌惮之色，不光是因为腐魔“加隆”，更多的还是因为李杰！

这个来历不明的奇怪年轻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入今天的密会之中，丝毫没有引起两人的注意。

是他在两方剑拔弩张即将开战的关键时刻提醒赛凯尔，显然比两人更加清楚腐魔的底细。

也同样是他，在接触到腐魔“加隆”的一瞬间，就对其造成了撕裂躯体的重创，那可是两人先前联手都没有达到的效果！

虽然这进一步导致了“加隆”的诡异变化，似乎反倒让这个怪物更加强大凶残，但已经足以说明李杰的实力。(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以吾之名

喧嚣一时的鬼楼陷入短暂沉寂。

在武姿和赛凯尔后方，是仅存的那些中位恶魔们，在远远观望，其他剩下的恶魔，不是逃出了鬼楼，就已经沦为了“加隆”的生命养料了。

李杰似乎半点也不担心两人对自己出手，只是始终静静站在原地，盯着分成两个躯体的新腐魔，将后背完全暴露在他们面前。

而赛凯尔和武姿也非常谨慎地保持着距离，明显继续持观望态度。

“可恶的家伙，居然敢伤害到彼列大人！”

“一定要让你尝到灵魂撕裂的痛苦！”

“杀了你！杀了你！”

“死亡都不会是你的最终下场！”

这两个“加隆”分裂而出的腐魔，居然有着完全不同的意识，就像是彻底独立的两个新生命，虽然外型都完全一样，就连气息都是相同的腐臭糜烂、浑浊恶心，却性情截然不同。

左边的腐魔口中滔滔不绝，一直凶戾无比、语带威胁，而右边那具腐魔却一言不发，只是用幽深绿油油瞳仁死死锁定李杰。

这样两个自说自话、意见都不一致的躯体，让李杰也有些意外，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

“彼列？这是你的本名？”

左边那个腐魔彼列点了点头：

“没错，我就是彼列大人。”

右边那头腐魔这次终于出声，同时开始移动脚步缓缓走来：

“我是昨天、今天和明天，我拥有再生的力量，我是永不陨落！”

形态不断变换的绿色光芒自两个身躯涌出。变幻出张牙舞爪的形态。似魔怪凶兽。连深重黑夜都似乎远远避开不敢靠近。那幽幽语音回荡在四壁，如同九幽炼狱中传出的低语，令人感受到巨大压力，不寒而栗。

就连不远处观望的武姿和赛凯尔亦同时色变，眼前化作两体的腐魔彼列，气势与先前被两人围攻时相比完全不可同日而语，显然更加可怕！

然而李杰就像是完全没有受到这些变化的影响，反倒陷入某些回忆之中：

“永不陨落？……永不陨落……”

在他悠长的记忆中。也遇到过几只腐魔，实力最高不过是掌控者层次，却没有出现过像眼前彼列这样的古怪情形，让他也难免生出几分探询之意，这个自称为彼列的恶魔，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彼列显然对方才惨被分成两截记恨无比，两个躯体同时涌起汹涌绿芒，竟比先前气势还要高出几分，从上下双方向着李杰的位置电射而来，形成合击之势！

到了这个时候。才能感受到这古怪腐魔的真正实力，那涌动的绿芒化作四道长逾十数米的光带。急速舞动若长鞭，虽然没有任何声响，却快到难以看清。

两个本就一体分裂的彼列性情完全不同，攻击时却默契无比，浑然没有死角，黑暗腐蚀光带所过之处，钢筋混泥土墙壁和地面成片成片消失，分解成残渣崩落下去，甚至几乎已经可以感觉到大楼的颤动！

那些残存的恶魔们感受到这可怕动静，几乎纷纷色变，甚至连感知都不敢深入，完全看不清战斗的具体情形，只能模糊感应到几团残影以快到可怕的速度飞速移动，被破开的空气传递着急剧的尖啸声，令人心悸。

最为震撼的，还是武姿和赛凯尔两人，他们自忖如果先前腐魔彼列采取这样的二合一攻势，自己绝对会感到非常棘手。也正因为清楚彼列此时的厉害，他们才更加为李杰的从容躲避而心惊，这个奇怪的年轻人由始自终都是那副平静表情，甚至连战斗形态都没有展露，动作却快到连他们的感知都有些跟不上，彼列这一波高过一波的攻击竟然拿他毫无办法！

双体彼列的黑暗腐蚀光带攻势毫不停歇，大有毁灭一切的架势，虽然奈何不了李杰，却已经将两人所在这两层的墙体和立柱腐蚀了大半，以他们的耳力，足以清晰听到大楼内部结构传来阵阵吱呀作响之声，那是楼体即将趋于极限、不堪负荷的**。

李杰一直在躲闪的同时观察着两个彼列的攻击，虽然已经算得上超出自己预计，但毕竟有着阶位的天然压制，再看下去估计也多半不会有什么突破，这让他有些失望。

同时，也已经失去耐心。

四道长长的翠绿色光带左右横扫，向着中间的李杰交汇而来，他高高跃起躲过夹击，然后神情淡薄，俯视下方暂时汇合到一处的两具腐魔躯体、

呈现在眼前的，是两个彼列眼中凶戾与愕然神情。

那种被强行割裂出整个世界的怪异感觉再次涌现，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变得缓慢宁静下来，没有浓重如墨黑夜、没有摇摇欲坠的楼体、没有远远观望的恶魔，整个世界之中，他唯一能够感应到的，就是在半空中平静俯瞰的李杰。

李杰陡然伸出右手，掌心朝向下方。

在诡异没有任何声响的静谧之中，一道宏大无比的明亮金色辉光陡然无声绽放，将下方彼列的两个身体完全笼罩其中，无尽苍茫毁灭气息遍布整片空间。

在武姿和赛凯尔的感应之中，原本腐臭糜烂、不可一世的两道强横气息顷刻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辉光转瞬即逝。

一切的发生不过刹那之间，残留在所有人瞳仁前的，是逐渐在空气中淡去的金色光影。

在李杰手掌的下方，呈现出一道宽逾十米、斜斜向下贯穿整栋楼体的巨大缝隙，就像从整栋大楼的中央生生挖去一大片，在那道短暂存留辉光路径之上的所有物事，全都彻底被从世间抹去。只余下一条整齐深邃的黑洞。延伸入地底不知几许。

“轰！”

这栋废旧大楼本就被腐魔彼列疯狂扫荡摧残到摇摇欲坠。又承受了李杰一记重击，终于走到了尽头，一声沉闷的巨响之后，上半截楼体完全崩溃，向内坍塌，彻底沉了下去！

成片成片的楼体几乎同一时间向内坍塌，巨大的响声在夜空中远远传递开，随之升腾而起的烟尘和石灰遮天蔽日。漫起数十米，直接把整栋楼都吞没其间。

如此大的动静，哪怕鬼楼区域并没有什么人烟，也无法阻止倒塌的声响波及更广的区域，恶魔们几乎立时感受到沙井区很多地方都响起杂乱人声，显然已经被惊动。

但已经没有人顾得上这些。

“超凡……传奇……”

赛凯尔眼中闪过一丝震骇，如遭雷殛般口中喃喃道。如果说先前他还不能确定的话，那么当李杰那短暂一击之后，就再无怀疑。

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古怪年轻人，由始自终都没有显露出多么强大的气息。甚至依旧保持人型，却翻手间将难缠的腐魔彼列彻底轰杀。连半点残渣都没有剩下，完全从世间抹去，气息荡然无存。哪怕是在他前身的记忆之中，也从没有见过这般强悍的传奇阶位存在。

在这一刻，赛凯尔心中首次涌起无边的战栗与恐惧感，若是自己面对这位可怕存在，又该如何自处？当有人掌握了随手将你从世间抹除能力的时候，你才会真正明白，那种面对无法抵抗力量的悲哀。

只有力量，才是唯一的凭依。

赛凯尔心中居然生出一丝想要抛下一切逃离的渴望，他有些惊惶失措望向不远处，那是同样站在另外一端的武姿，这个一直以来的对手静静肃立，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倾塌的大楼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完全沉寂下来，而那些翻滚的烟尘依旧浓烈无比，让人难以看清内里的情景。

“沙……沙……沙……”

平稳的脚步声响起，从无尽翻滚的烟尘和灰烬之中，一个身影慢慢走出，在众人视线中逐渐清晰起来。

李杰此时的状态有些奇怪，直到最后出手的那一刻之前，他的心境始终平静无波，但当彼列彻底消失的瞬间，他忽然醒起，自己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战斗过了。那种每一个细胞都由内而外充满力量，想要彻底爆发出来的渴望，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让他有些异乎寻常的兴奋。

不知道是因为这算得上首次真正出手，还是被彼列的某些话语触动。

也正因为如此，在赛凯尔和武姿等人的感知之中，李杰就像一座潜藏于深海的亘古冰山，原本只能窥见顶部一角。但随着他一步一步走来，滚滚海水返潮退去、冰冷孤寂大地隆起，无边无际的本体显露，才能明白竟是这样一尊庞然大物。

还是那个衣着平常的年轻人，但气息澎湃高涨，几乎凝成实质排山倒海而来，他的眼神深沉似海，威严凛然若狱，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恶魔尽皆颤抖俯首，似乎生来就是至高无上的王，俯瞰世间的神，竟无一人敢于发出半点声音。

在恭敬与叹服目光环绕中，李杰径自走到了赛凯尔和武姿面前：

“吾名……梅菲斯托……”

——————————

这一晚，沙井区的很多人都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响，以及被传说是大楼倒塌的声音，但是哪怕天亮之后，也没有几个人敢于靠近或好奇探寻。

因为所有人都早已经学会一件事情：沙井区的夜晚，不要出门。

………………

尘埃落定、无数气息散去之后，黎明将至，当天边第一道曙光洒向鬼楼，一切都变得明亮鲜艳起来，难得的冬日暖阳散发光热，映照着一片狼藉的旧花园。

原本被脓液腐蚀崩溃的莫拉诺，躯体早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零零落落四处扬逸的残渣。

在旧花园某处，混杂着杂草与泥土的残渣簌簌破开，一道荧荧细小的墨绿色脓液挣扎着破除阻碍，陡然跃起，以极快的速度向外飞出。

转眼之间，消失在了沙井区的某个角落里。(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人间的新年

按照华国的习俗，每到旧历年末，就是辞旧迎新的年节时候，这大约是华国最热闹、也最重要的传统节日。

举国上下，大大小小的家庭，全家人无论如何都要聚集到一起，以各种各样的形式庆贺年节，既象征团圆、兴旺、幸福，也寄托着对美好未来的向往。

整个年节往往要持续一周到半个月的时间，由于是公众假日，大部分人也得以休息。各大商场、超市、小区甚至娱乐场所，都堪称人满为患。

而对于现在的李杰来说，所谓的年节，完全就是全新的体验，特别是还要顾上李心仪这个小尾巴。

“观众朋友们，欢迎收看东沪特别新闻播报。近日沙井区一栋废弃旧楼因为年久失修、楼体倾侧发生深夜倒塌，所幸由于所在区域荒废无人居住，同时远离居民区，并无人员伤亡。在本市类似的旧楼城区还有不少，虽然年限较长，但无故倒塌是否存在质量问题仍然有待商榷。相关部门已经安排具备相关资质的施工方进一步对所在区域进行隐患排查，不符合安全建筑规范的将进行定向爆破拆除，尽最大努力保障市民安全……”

李杰神情安然依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当中播报的新闻。即便没有这段播报，他也已经提前得知，当日沙井区发生的事情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武姿，或者该称呼她为吉蒙里，是一位极度高傲的女性恶魔，哪怕面对实力已经高出整整一个阶位的李杰。亲眼目睹他一击灭杀了棘手的腐魔彼列。仍旧能够极高程度地保持冷静。至少比同阶的赛凯尔要镇定得多。这样的姿态，虽然让李杰由衷欣赏，不过面对严酷现实，终究由不得她去选择。

当然，论办事的能力，两位统领诸多恶魔的掌控者无疑都是有着极高效率的，因为彼列而折腾出的一系列动静，特别是最后废弃大楼的坍塌。都在他们利用人类社会身份的巧妙操作下，无声无息掩盖下来，没有引发多大骚动。

唯一令李杰有些遗憾的是，武姿两人都没有见过无名氏，虽然这已在意料之中，也让他越发好奇。

“哥，我们去逛街吧，好久没有一起出去啦！”

李心仪像一只快乐的蝴蝶，嘻嘻哈哈拉着翠丝特蹿进了客厅，人还没有出现。声音已经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逛街这种奇怪的活动，李杰虽然已经知道这是女性人类非常喜爱的一项日常消遣。但至今依旧有些理解不能。

人类的生命本就短暂无比，壮年时期往往不超过五十年，为什么还甘愿花费大把时间消耗在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上面呢？也许这与他们找不到自身进化路径有关吧，但李杰显然并不会太过热衷，特别是在已经陪伴丽萨?马科斯尝试过类似活动之后。

这个身材火辣的小妞虽然远在美国，但依旧每天给他电话，特别是玛利亚阿姨身体逐渐康复之后，显然她又再度空闲起来，忍不住想要找情郎一诉衷情。不过李杰已经告诉她，日冕公司的事务非常繁忙，很快便会返回纽约，才劝阻了她飞来华国的想法。

所以李杰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笑笑转头说道：

“你想要买什么？衣服还是首饰？不必特意跑出去了，翠丝特手上有多个品牌的专线，让她帮你联系品牌大区，把精品送到家里来挑选就是了。如果想买的东西比较多，那也可以让她陪你去，”

李心仪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打发，听到之后当即大翻白眼，坐到他的身边不满道：“什么嘛，那有什么意思，一点逛街的乐趣都没了。而且你难得回来一次，我们还没有一起出去过呢！”

李杰摇头失笑：“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如果我和你一起出去，恐怕反倒影响了你逛街的兴致。毕竟现在认识我的人太多了，会凭空多出一些无谓的骚扰。”

自从遇到机场围堵事件之后，他才明白自己现在在普通群体、特别是华国年轻人当中的影响力。这固然是好事，有助于树立正面形象扩大话语权，但同时也有一些额外的麻烦，就是自己现在这个身份实在有些引人注目，已经不太适合进行私密活动了。

“那有什么关系，我反正不介意，正好享受享受当明星家属的感觉啊。”

李心仪显然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意思。在日常生活中，她还算比较文静明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对于李杰已经产生强烈的依赖心理，就是喜欢对着这位大哥撒娇。

“你就陪你妹妹去逛下好了，没过几天就又要回去了。”

李母正在一旁收拾节日的东西，听到兄妹两人对话也笑眯眯帮腔道，她现在每天打打牌、散散步，日子不要过得太舒心。而且儿子也说啦，过段时间把两人都接到美国去度假。

“既然你这么坚持，看来我只有妥协了，今天就由你来安排行程。”

李杰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耐烦神色，将一个大哥、好儿子的身份扮演得恰到好处。其实他对于出行引起的那些围观本不在意，无非是一些普通人的好奇和崇拜目光而已。

翠丝特的华国话水准比较一般，仅仅局限于简单的日常用语，但也能够从两人的表情大致猜测到是在争论什么事情。与李杰相处日久之后，她当然了解自己这位boss并不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而他对于李心仪这种温和甚至带着几分宠溺的态度，也有些出乎自己意料。

没想到布鲁斯对于亲情还是比较看重的。

翠丝特总觉得很多时候与普通人相比，自己这位boss太过沉稳，甚至冷静到有些可怕，缺少几分味人情，或许这就是成功人士的秘诀吧。不过今天看到李杰的表现，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反而有几分说不出来由的开心。

哪怕已经见识过自己这位哥哥的阵仗，当一行人真正出行的时候，李心仪还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果然哥哥太大牌啦，陪我逛街而已，三辆车，这么多保镖！”

李杰最欣赏李心仪的一点，就是她简单、直接，喜欢就是喜欢，开心就是开心，并不会口是心非、做作掩饰，致人反感。这个小丫头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自从自己跟新药挂上钩以后，明知道哥哥已经很有钱了，还是对花销非常有度，哪怕羡慕一些奢侈品，也从不主动开口讨要。

最开始，他担心这个便宜妹妹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慢慢地他就发现，李心仪是一个很有悟性的姑娘，无论为人处世，都进步得非常快，只是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比较娇气依赖而已。

车队平稳驶入市中心一处大型商场的地下停车场，依次停好，车门开合的声音不断响起，李杰和李心仪等人也在保镖的护卫下走了出来。

恰逢节日，又是人最多的时间，到处都是人山人海、人头攒动。好在他们所在的这一处商场由于集中着各大奢侈品牌，人流量相对少很多。

但即便如此，戴着墨镜、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大魁梧白人、黑人保镖前后警惕张望，格斯这个巨汉紧紧跟随，还有翠丝特和阿比盖尔两个身材火爆的洋妞陪在身边，一行超过10多人的队伍进入商城的瞬间还是吸引到周边所有人的目光。

除了李心仪这个小女生显得有些紧张，脸色通红若喝了醇酒，其他人显然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阵仗，表情丝毫没有变化。

“快看那边，那是什么人啊？好多保镖！”

“李杰你都不认识？华人的骄傲，天才科学家啊！治好了霍金als那个！”

“啊！是李杰！快点快点！他真人好帅啊！好喜欢他！”

“我想找他合影，可是好多保镖啊！”

即便有着高大保镖的强大威慑力，依旧阻挡不了这些人八卦和围观的心，远近不一的人们几乎都同时凑了过来。那些所谓的窃窃私语，就算不是恶魔的李心仪都能够听到一清二楚，更何况李杰他们。

实际上，已经有很多人开始拿出手机拍照或者摄像，特别是一些年轻女性，更兴奋地满脸通红直跺脚，在这样资讯发达的年代，这些照片和视频无疑半天之内就可以通过社交软件传遍网络。

“boss，需要阻止他们拍摄吗？”

格斯脸色凶狠、目光凌厉四处扫视，同时低声询问道。即便在美国偶尔会遇到类似的情况，也绝对不会像今天这样，几乎达到被围观的程度，这让非常他非常愤怒，自觉失职。

“不需要了，放轻松，格斯。”

李杰轻轻摇头，显然毫不在意，甚至对着一些兴奋的女人挥手示意，再度引起连串尖叫。

“会不会太招摇了，哥？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影响你的形象就不太好了……”

李心仪先前虽然嘴里说毫不介意，但也没有想到真的会有这样夸张的围观，心里开始有些担忧，惴惴不安小声道。

这种时候她还是比较懂事的。(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新老板

“放轻松，心仪。别忘了我说过的话，你也应该开始习惯成为公众人物了。所谓的影响，并没有那么重要，只要自身足够强大，这些都不会有什么实质危害，甚至某些时候，你的知名度会带来很多好处，起到积极作用。”

李杰示意众人继续前行，然后对着李心怡说道。知名度对他来说，不仅是保护色，更有利于扩大在人类当中的影响。无论做任何事情，都能够事半功倍，更容易博得关注度。

当一行人随着情绪趋近平和的李心仪进入一家c字头奢侈品店后，这难得一见的庞大阵容立即惊动了门店经理，慌不迭地上前问候，并让人拉起门口的隔栏。

这些奢侈品店原本的限制入店人数制度，虽然号称是为了给顾客更好的购物体验，实质上不过是激起人们虚荣心、攀比欲的另类促销手段，所谓的提升品牌格调，虽然有些粗鄙势利，但往往非常好用。

某种程度上，和李杰对于日冕公司形象塑造方面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这一刻，这些隔栏却成为李杰等人的特权享受，不仅把尾随而来的许多商场顾客拦在外间，同时也让原本店内就寥寥无几的顾客有些紧张。

在靠右边的腕表柜台处，一个穿戴珠光宝气的贵气女子正在扯着嗓子与柜员争论，那趾高气昂的态度令到年轻的柜员满脸苦色，只能偶尔发出一句话想要解释。

然而几乎是一瞬间，女子就感觉到身边的气氛陡然变化。变得异常安静。反倒是外间传来阵阵鼎沸人声。她愕然转头一看，就望见李杰一行人已经行入店内，而身后大群围观的人则被隔离带隔在外间。

不提体型恐怖的格斯，单只其他那一大队保镖铁血彪悍气势和凌厉眼神，就足以让普通人吓到呼吸不畅、汗毛直竖。这是一种沾染过不少血腥的本质区别，让这些普通平民感到特别不舒服。

原本带着骄傲神色的女子不知不觉就压低了声调，再把头转回去，还想要继续说什么。却自己都有些悻悻然尴尬，自然也就气势弱了下来，反倒让那个已经被纠缠了半天的柜员终于有机会解脱、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李先生下午好，很高兴您能光临本店，我是店长王利。”

身穿笔挺西服的店长虽然同样畏惧格斯等人的气势，但职责所在，不得不强行挤出几分笑脸迎了上来。好在他显然认出了李杰的身份，基本保持了较高职业素养较高，倒没有太毛躁的举动，只是那表情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僵硬。

“谢谢。我只是陪我妹妹来逛街，你们服务好她就可以了。”

李杰对他微微一笑。虽然貌似和蔼，但恰到好处显示出几分疏离。这位店长立即如释重负飞快走到了李心仪身边，热情地拉来一个导购员为她服务，自己也乖乖陪着。李心仪一看就是邻家女孩形象，她身边也不过翠丝特和阿比盖尔两人，陪着三位美女怎么看都算得上美差。

店长王利心里还暗暗嘀咕，这些保镖实在太可怕了，简直就像一头头嗜血的猛兽在旁边虎视眈眈，居然让一贯擅长迎合顾客心理的他有种手脚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感觉。

如果让他知道，距离自己最近的阿比盖尔才是更加可怕的存在，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李先生！”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声呼唤，一个戴着金边眼镜、三十上下的男子站在门外，向李杰致意。

“请让那位先生进来，他是我的属下。”

李杰示意门口的保安和保镖放行，由着女人们叽叽喳喳去挑选，自己则走到休息区，坐在沙发上。

那个看似有些年轻的男子，就是日冕公司在东沪的负责人朱正北，他这个时间出现在商场里，就是因为临时接到了翠丝特的通知，李杰这个回到华国的**oss今天要听取汇报。

作为高学历、高智商、高能力的业界精英代表，能够从无数份履历中脱颖而出，被钦点为日冕东沪的负责人，朱正北自然有着非同一般的专业水准。在他远超同侪的职业生涯之中，汇报公司规划和工作重点也已经有数不清的次数。

但绝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在大型商场的奢侈品店中汇报，身边是带着彪悍保镖的老板，不远处是一群莺莺燕燕嬉笑购物，外面还有一堆不知道粉丝还是路人的围观者。这样不搭调的场合汇报工作，对他而言无疑还是头一回。

朱正北毕竟眼界不凡，哪怕有格斯这些人在身侧，依旧能够大体保持镇定，更强行按捺住心中的荒谬感受，以极为精准高效的速度汇报着。

甚至在逐渐适应之后，他还有余暇悄悄观察着眼前这个神奇的年轻人。然而他很快有些凛然，因为李杰尽管看起来漫不经心，偶尔还会对不远处几位美女挑选的饰品给出意见，却将自己的汇报听得一清二楚，对于自己说出的那些专业词语和数据也同样非常敏感。不时提出几句反问，都在关键要害处，有些甚至凌厉到他绞尽脑汁都难以回答，顿时收起了原本心底那一丝隐约的轻视。

这位年轻的老板可不是好应付的角色！

不过显然李杰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听毕之后也温言安抚几句。看到李杰心情不错，朱正北也放松下来，望了望正在试首饰的李心仪凑趣道：

“李先生的妹妹也是位大美人，气质出众，那些饰品与她非常相衬。”

李杰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不要心思太杂。”

朱正北心中一突，竟然被他眼神看到有些发毛，很快背后渗出细密冷汗。在他以往接触过的那些高层之中，从来没有一个人像李杰这样奇特，平常看似年轻温和，认真时目光却锐利直刺心底，让他感觉自己就像**裸站在对方面前，无论什么样的小心思都被剖开看到一清二楚，气势简直惊人到可怕。(未完待续。。)

第三十章老同学（投票加更）

难道世上真有生而知之者？科研方面厉害也就罢了，类似的天才人物朱正北也不是没有见过但居然在为人处世和驭下方面也这么精准，还有那种举止若定、不怒自威的上位者风范，也是他生平仅见，这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养成的。

带着满肚子疑惑、感叹与敬畏，朱正北毕恭毕敬地告辞离开了。

李杰收回目光，正准备起身加入到李心仪她们那边，却看到穿着贴身套裙的翠丝特扭动腰身，提着电话走了过来：

“boss，有个奇怪的女人，她说是你在博旦的大学同学，叫丁若兰，要接吗？”

李杰眉头一挑，示意翠丝特把电话递过来，同时脑中迅速自记忆里翻出与这个名字对应的人物——那是一个妩媚女人的形象。

“你好，我是李杰。”

“李杰，好久不见啦！听说你回国啦，老同学！我是丁若兰啊！”

同一时间，在博旦大学校方大楼的某间办公室里，丁若兰满脸笑容地端着办公桌上的电话听筒贴近脸庞，同时不自然地捋了捋耳鬓发丝，似乎想要努力把自己的热情通过无线电波传递到李杰面前。只是隐约从她的眉眼间，还能看出几丝慌乱与忐忑。

这其中主要的原因，多半是因为在她前方的不远处，或坐或立，好几个人正在用各种眼神望着她打电话。

虽然外形、成绩和能力还算不错，但在关系错综复杂、能人辈出的博旦大学校方，像丁若兰这样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完全排不上号。哪怕是在校务办外联处这样相对不算热门的处室。她的境遇也一直比较尴尬。因此。当得知校方有意邀请如今名声大噪的华人科学家、富豪李杰返校举办讲座，几位处室领导却担心李杰拒绝邀请、烦恼如何措辞的时候，丁若兰几乎没有半点犹豫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听到这个平日不太出挑的女下属，主动说和李杰是同班同学、关系熟稔，外联处的几位领导自然喜出望外，当即拍板由她负责联系李杰。

丁若兰几乎是在那些日常竞争对手艳羡、嫉恨和惊诧百般交杂的眼神中趾高气昂受领任务，拍着胸脯保证没问题，那模样就好像万年垫底的末流学生终于一鸣惊人勇夺头名。颇有点金榜题名、扬眉吐气的意思。

然而真正等到在处领导和同事跟过来，看着她提起话筒联系的时候，丁若兰才陡然打了个摆子，清醒过来。

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处领导担心请不动李杰，自然有他们的考虑。一般而言，大学毕业之后，离开校园的学生都会看重校友关系，这既代表着人脉，也往往是不小的资源和助力。但那只适用于衡量大多数普通校友的层次。

李杰是什么人？那是研发新药“威力达”、治好了史蒂夫?霍金的超级科技新星，亿万富豪。全球瞩目的焦点，旗下的日冕公司俨然已经是冉冉升起的世界级企业。

像这样的人物。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名誉，都已经脱离了普通校友的层次，说一句日理万机也不为过。要是学校打电话过去，被人家委婉拒绝，该有多失颜面。校领导就算拿李杰没办法，难道还不会给你外联处脸色看？

这样的难事，办好了固然加分，办不好可就两说了。更何况自己还是信誓旦旦当着领导面提出来要联系的，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要是被李杰冷言拒绝、甚至挂掉电话，那可就面子、里子全部丢得干干净净了！今后该穿的小鞋也少不了！

可以说，今后自己在外联处的大半前途，已经完全系于这个电话上了。

因此，当丁若兰定神握住听筒的时候，几乎是用足了力气才保持住语气平和，但她的手心已经开始沁出汗水，就仿佛自己不是在打电话，而是扛着炸药包要去炸碉堡，一颗心几乎提到嗓子眼。

“噢，丁若兰，班花大美女，你好。怎么会想起打电话给我呢？”

李杰可不知道这其间还有这么曲折的缘故，他并不确定这位“老同学”为什么突然打来电话，也懒得去猜测，直截了当出言问道。

“哎呀！什么班花啊！可别这么说，你现在是大名人了，听说老同学回国，我还不得赶紧打电话来巴结巴结你啊。”

有戏!对方态度不错！

丁若兰原本捏着一把汗的心顿时放下大半，只感觉心花怒放般眼睛都快笑得眯成一条直线，透着一股迷人风韵。

事实上，她虽然外形还算比较出挑，但在那一届称得上美女如云的法律系里，恐怕连前三都排不上。而李杰这样回应的语气，无论如何都谈不上冷淡，让她感到大有希望。

同为博旦大学法学院的同学，她和李杰的关系原本也算得上马马虎虎，对于这位帅气但据说家境平常的老同学还是印象挺深的，不过并没有深入接触过。

对于大学生涯来说，毕业往往意味着分离，每个人都不得不放下几年的同学情谊、略带感伤各奔前程。作为东沪本地人，丁若兰毅然决然选择了留校，对于博旦这样的名牌大学而言，留校工作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前程了。而参加考试留学的李杰出国后，两人自然也就没了联系。

这样的事情，对于每一个经历过学生生涯的人来说，都算得上习以为常了。绝大多数同学，终究只是人生中的过客。也许多年后有缘还能相聚，又或者从此人各天涯、形同陌路。

但丁若兰没有想到，时过境迁，仅仅两年不到的时间，自己依旧还在原地踏步，只是辗转了几个部室。累积了些许微薄资历。而这位昔日平平常常的老同学。却已今非昔比。成为超级富豪，天才科学家、华人之星诸多光环加身，简直比传奇还要传奇，甚至某种程度上——成为自己在领导面前加分的重要砝码。

“都是老同学，还说什么巴结。主要我平时太忙了，所以很少同大家联系。”

李杰有些随意地敷衍着，目光扫向不远处的李心仪她们，已经在考虑如果这个女人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自己似乎可以挂断电话了。

“理解理解，毕竟你的事情比较重要……是这样的，毕竟你现在是我们博旦大学的光荣、杰出校友，是不是可以考虑抽个时间回母校举办一期讲座，同学弟学妹们交流交流呢？”

如果丁若兰知道这位老同学心里所想的，一定会深刻领会到口是心非的意义。不过她显然没想到自己无意间逃过一劫，因为在领导眼神的催促下不得不赶快进入正题，马上问到了讲座的事情。

“讲座？我很忙，难得回国一趟，也想多抽点时间陪陪家人……”

李杰总算弄明白这个女人打来电话的目的。刚准备以忙碌为理由拒绝，忽然又想起自己在机场围堵事件中似乎承诺过会召集一次见面会。这样的话，倒可以放在一块办了，返校讲座大概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又改变语气道：“不过老同学打电话，又是母校邀请，我当然会去，只是时间方面……”

听到前半句的时候，电话另外一头的丁若兰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几乎不敢抬头看向对面等待结果的领导，仿佛可以预见到挂断电话后自己的可悲下场。以至于在听到李杰有些突然的转折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像已经滚到悬崖边缘、即将坠落深渊的瞬间被拉回人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和茫然。

“啊……真的吗！太好了！……噢，时间方面完全没有问题的，当然要到年节以后了，等你有空的时候都可以的……太谢谢你啦老同学，真够意思！”

缓过神来的丁若兰说话就像机关枪一样，瞬间毫不犹豫地应承着，生怕李杰再来一个转折自己会心脏承受不住，赶紧大把感谢甩了出去。

“恩恩……好的，那保持联系啊，我还是打这个电话对吗？好的，拜拜！祝伯父伯母节日愉快、身体健康啊！”

当丁若兰笑魇如花、身形俱畅轻轻放下电话的时候，几乎不用再询问，那欢快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而始终在旁边竖着耳朵倾听两人对话的外联处长也笑眯眯走了过来：

“干得不错！小丁啊，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关键时刻不掉链子，给你记个大功。”

丁若兰虽然正在充分享受几位同事那五味杂陈的目光，却也知道在领导面前还是要保持低调，赶忙微笑应道。

“还是处长您高瞻远瞩，选择的对象和时机都很棒，毕竟是我们博旦出去的精英人才，必须得请回来给学弟学妹们传授心得，热闹热闹，这也是学校的荣耀啊！”

“哈哈哈，你这个小丁啊！行了，既然你和李杰关系那么好，到时候具体接待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讲座的事情必须得安排好，上规模！”

处长显然也对完成了自己提出的既定目标非常满意，像李杰这样双重身份的人物，除了名气和学术上的作用，关键还是个大富豪。这样的杰出校友回学校，当然少不了捐赠资助的名目，这可都是政绩啊！挖好这个大金矿，外联处的经费还能少的了吗？

当然，这样的心思，他不好明说，但看向丁若兰的目光已经比平日要和善太多，那鼓励的意味真是谁都看得出来的。

丁若兰只觉得工作两年以来，从来没有一日像今天这么扬眉吐气过，迎着众人艳羡和忿忿的目光，心里就像大热天吃下大块冰镇西瓜那样爽利，似乎连冬天的寒冷都感觉不到了。她当然明白几位同事那点悻悻然的小心思，无非是想说自己走了狗屎运，认识李杰这么个大名人同学而已。

难道不知道运气也是成功的一部分吗？换了你们跟李杰同学，人家还未必愿意搭理你们呢！

丁若兰有些不屑地想道。

……

“哥！明明是陪我来逛街的，结果一直在忙你自己的事情！”

这边商场中，李心仪正在大发娇嗔，强烈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来了来了，看看你们买了些什么？”

李杰把电话递回给翠丝特，然后挥了挥手走过去。

这个小丫头，明明一直非常不满，却等到自己忙完才说出来，谁说她不乖巧懂事呢？

他不太确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很清楚一点，自己并不排斥与这个小丫头的相处。

所以李杰脸上流露出微笑。(未完待续。。)

第三十一章nzt57是什么药？

美国，伊利诺州，芝加哥市。

自密歇根湖而来的东北风夹杂着漫天的雪花，肆无忌惮挥洒着银白，努力想要铺满这座风城的每一个角落。

冬季的芝加哥，风雪永远是那么大，频繁光顾、恋栈不去。但呼啸而过的寒风总是那么干净、纯粹，无论怎么刮，都不会带来一丝灰尘。就如同刀子一般，干燥、凛冽、肃杀，让人感觉穿多少衣服都无法抵御那股严寒的气息。

唯独凄厉的啸声、疯狂摇曳的枝桠以及抖得笔直的旗帜，还有那席卷飞舞的雪花，见证这寒风的存在。

即便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卡柳梅特工业区旁边的一处庞大工地上，不断穿梭往来的重型起吊机依旧忙碌工作着，堆积如山的钢筋一件件被提起，挪放到新的位置上。工地当中，几栋高耸的楼体已经初见雏形，而一些规模较小的建筑顶部，代表着索拉尔科罗纳公司的双“s”标志已经嵌了上去，铮亮光鲜、恢弘大气，哪怕在风雪中也异常显眼。

这里自然就是紧张建设中的日冕公司第一科学园区，有着充足金钱和强有力的决策者作为后盾，一切运转效率都非常高，几乎每天都有着新的变化，几个月的时间，已经平地建起一座新城的轮廓。

不单如此，甚至在园区当中一些保密程度较高的区域，已经有部分厂房正式运转起来，生产线轰鸣开动着。

日冕公司第一科技园区3号生产线经理西蒙斯?罗德尼把车稳稳停在熟悉的位置，熄火。开门。端起咖啡闯入了漫天的风雪之中。随即砰然关上。

哪怕有着厚厚毛绒内衬的羽绒服帽子，也依旧无法阻挡寒风裹挟着雪花挤入脸颊和脖颈处的缝隙，高高的雪地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好在短短十几米的路很快走完，随着灵敏无声的自动门打开闭合，终于将一切寒冷肃杀都隔绝在身后。

“呼！”

西蒙斯?罗德尼把戴在头顶的羽绒帽摘下，打开外套的拉链，舒坦地喘了口气。还是暖气设施完备的厂房里面舒服。哪怕在芝加哥已经生活了好几年，对于这里的严酷寒冬，他依旧有些难以适应，头痛不已。

“头儿，你今天不是休息吗？还亲自过来啦。”

他的助手马南?布鲁姆胳膊下夹着厚厚的资料本，正在催促手下的工人们干活，察觉到入口的动静，挥了挥手笑着望了过来。

“今天是第一天，我能不来看看吗？小伙子们没出什么纰漏吧。”

西蒙斯捧着手里依旧温热的咖啡小口嗫饮，同时满意地看着隔离玻璃后面忙碌的生产线。无数透明无色的原料溶液平静在管道中流淌而过。经过复杂而严谨的工序之后，冷却凝固成一粒粒小巧精致的药片。落入收集器皿之中，然后自动加盖、封装。

除了前几次的试运行，今天可以算得上是3号生产线第一次正式投入运作，首批名为nzt57的试制新药也将被合成封装，按照标准剂量准备好，等待总公司的产品试验部接收。

能够先后在几家医药公司都担任生产线主管，西蒙斯靠得就是耐心细致和严谨的工作作风，这已经是他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日冕公司高薪挖过来。负责全新的药品生产线了。

第一批成药交接，哪怕有些意外已经请假，他也无论如何都要亲自过来看着。

“放心吧，有我在还能出什么事儿。”

马南是个30出头的胡渣男，看起来有些邋遢，做事还是比较稳当的，粗中有细、不像同龄人那样毛躁。这也是西蒙斯特别把他提升为自己助理的原因。当然，在老成的西蒙斯眼里，马南这个年纪依旧是小伙子。

“这是今天的成品率和抽检情况，全都符合公司要求。”

西蒙斯接过记录单，仔细翻看着，情况确实都比较理想，这些新购置、安装完毕的大家伙价值高昂，用起来也算得上非常顺手、物有所值。

“让伙计们加快点，抓紧时间封盖、装箱，估计产品试验部接收的同事差不多要到了。”

西蒙斯一面催促着马南，一面戴上口罩、手套，穿好无尘服，走入抽样检测区，再三确认片重、成分比例全都符合标准，这才放下心来。他随手拿起一片制好的药片，透明的扁圆型片剂在顶部灯光照射下显得晶莹透亮，上面没有任何刻字标记，纯净得就像水晶一样。

真是漂亮的小家伙！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公司对这种名为nzt57的试制新药各方面资料都讳莫如深，基本不透露给自己，但西蒙斯也懒得多想，他只要按要求完成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了，至少得对得起公司付给自己那不菲的薪水和奖金不是。即便以他的资历和经验，这样的薪水也已经算得上是非常不错的了，他可不希望因为犯错而丢掉饭碗。

能够在日冕公司这样的新兴大企业谋到这样一份优厚的差事，西蒙斯已经自觉非常满意了，基本上，自己的下半辈子都不用发愁了，当初听到自己被日冕公司聘用之后，妻子莱尼可是高兴坏了。现在谁不知道日冕公司的响亮名声和远大前途，就凭那些已经宣布的惊人成果，再看看一个个抢着入股的大资本，谁都明白这是一个多么受追捧的新概念企业，简直是头精力充沛的猛虎，让那些老牌药企听到个个发抖。

至于那些指责日冕公司夸大研究成果、哗众取宠的诽谤，还有对公司老板布鲁斯的无数指责，西蒙斯压根就瞧不上。在他看来，也只有布鲁斯这样的天才才能接二连三弄出惊人的发明，那也不叫张扬，明明就是有冲劲，跟着这样的老板干活才带劲。

新药的原材料成分和配比都是严格保密的，生产线只需要负责按要求运作就可以了，这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听听公司的那些成果吧：人造基因试剂，als治愈，抗癌特效药。这些可都是宝贝，不严格保密才怪。(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纹身

“头儿，第一批十万粒nzt57片剂，共计100箱，全都封装完毕了。”

在西蒙斯有些走神的时候，一个个装满了nzt57新药的密闭纯白药瓶已经被整齐码放入特制的保险箱里。

听到马南的提醒，他转动目光，同样注意到这些银色的保险箱也是没有打上日冕公司双“s”标记的，这大约也是保密程序要求的吧，多半是因为这批新药还处于测试过程中。

西蒙斯也听园区的负责人丹特先生透露过一些，只有真正要推向市场的时候，新药和容器才会统一打上标记。

厂房边缘的自动门再次打开，一整队穿着日冕公司统一制服的工作人员鱼贯而入，走在最前面的金发雷?斯泰因视线转动，在厂区内扫视一圈，很快落在了西蒙斯的身上，径自向他走来。

“3号生产线负责人西蒙斯?罗德尼经理对吗？你好，我是产品试验部的约翰?柯克。”

“没错，我就是。你好，柯克先生，欢迎来到第一科学园区。芝加哥的冬天可不太好受，但愿这里的大风雪没有让你忽略我们的热情。”

西蒙斯热情地同这个素未谋面、自称为约翰?柯克的同事握了握手，开了个小玩笑，试图拉近双方关系。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负责新药交接的两人估计都要打交道的。

雷?斯泰因冷峻的脸庞上挤出一丝笑容，同样用力握住对方回应了一下，然后迅速恢复到那副扑克脸。用带着几分机械的声音说道：

“谢谢你。罗德尼经理。第一批试验片剂nzt57是否已经封装完毕？我们的车已经等在门口了。需要按要求尽快赶回去。”

“当然，当然，那么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下回来如果不那么赶的话，一定要好好邀请你喝一杯。”

西蒙斯赶忙点了点头，示意马南带着那些产品试验部的人进行交接，抽样检测、互相查验保密文件和磁卡，这些程序全都有条不紊进行着，大约半小时之后。就已经完成了既定内容。

雷认真翻看着手中的交接文件，随后拿出夹在胸前的签字笔，在末端空白处重重签下约翰?柯克的字样，紧接着交换过同样由西蒙斯签好字的另外一份文件，再一次同他握手，点头示意，迅速转身跟在那些拎着保险箱的试验部人员身后走出了大门。

整个过程显得极为干净利落，甚至没有多余的话语。

真是个一丝不苟的家伙。

西蒙斯并没有因为雷的冷淡而反感，毕竟对方在交接工作方面还是非常严谨的，有些人就是话少点不是么。至少这位同事并不难说话。

“任务圆满完成，头儿。是不是能提前下班放我走啊？你懂的，嘿嘿，晚上迪莉娅约了我去酒吧……”

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下无尘服的马南浑身轻松晃荡着走了过来，嘻嘻哈哈道。迪莉娅是他新交的女朋友，一个身材火辣的大美妞，两人正处于蜜里调油的热恋期，巴不得一天24小时粘在一起。

“看在今天没出什么纰漏的份上，滚蛋吧！”

西蒙斯没好气地拍了马南的肩膀一巴掌，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手下抱的什么心思，但是只要把活干好，私底下他并不介意给伙计们一些小的便利，毕竟还是要讲点人情的不是么。

而那个他眼中叫做约翰?柯克的产品试验部同事，已经带着一辆巨大的日冕公司货车驶入了风雪之中。

西蒙斯?罗德尼绝不会想到，他负责监督生产的这一批nzt57，并非什么治疗重大疾病的特效新药。而雷?斯泰因，当然也不会是总公司产品试验部的工作人员，在货车驶出芝加哥市区之后，他们胸前的日冕公司标识牌就已经全部撕下，统一的制服也全部脱掉收起。

长长的货车冒着风雪一路向东南方向行驶，直接驶入城际边界公路附近的一处隐蔽的废弃厂房。这间规模不小却其貌不扬的厂房对外完全封闭，但是从各处扫动的摄像头，高高拉起的铁丝网和不四处巡逻的安保人员，就能够看出在高度警戒下严密运作着，这些安保当然是由马奇的要塞公司负责的。

在这座神秘的废弃厂房里面，赫然有着一整条封装流水线。

雷?施泰因已经带着属下忙碌起来，不停指挥他们把所有的保险箱重新打开，每盒nzt57药片都拆封打散，投入新的流水线，精准的喷射磨具在每一片晶莹剔透的药片表面打上大写的“p”字母，然后迅速传递下去，重新注入天蓝色的漂亮圆柱形药瓶之中，再整齐码放回漆黑的新保险箱中。

经过这样一道略显繁琐的额外工序之后，这些焕然一新的药品就与日冕公司第一科技园区生产的试制药nzt57再无半点关系，即便是每日与药剂朝夕相处的西蒙斯等人也无法辨认出自己的作品。

而所谓的日冕公司公司产品试验部，只会留下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记录：

试制药已销毁。

短短一个多小时，整整十万片的nzt57就全部重新封装完毕，一个个崭新的手提箱被整齐放入另外一辆没有任何标识的货车。

没有任何停歇，雷?施泰因等人重新上路，继续沿着州际公路和密歇根湖向东南行驶，很快穿越了两个州的边界。大约在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第一个目的地：

印地安那波里斯(indianapolis)。

对于多达十人的恶魔团队而言，这样的长途奔波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任何影响。这些强悍、冷酷而又精力充沛的可怕生物，甚至如同机械一样连饮水、进食和休息都完全不需要，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保持着一致的坚韧沉默。

比起干净整齐的芝加哥，印第安纳波利斯的现代化气息就要差了许多。

货车平稳地停靠在一个市区的大型加油站外，前方等待加油的货车和轿车排成长长的队列，估计还要一会才能轮到他们。雷让其他人全部留在车上等候，唯独自己打开车门跳了下去，穿过积雪仍未完全融化、冰渣污渍满地的街道，走到了马路斜对面的邮箱旁。

静静在原地站立观望一会后，雷抬手紧了紧宽大风衣的衣领，然后从内衬的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点燃之后美美地吸了一口，似乎在享受长途旅行中途的短暂休憩，同时欣赏着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冬季风景。

与此同时，在雷所处位置几十米外的远处，也站着一个年轻人。

这位中等个头的年轻人相貌平常，半长的波浪形卷发打着绺子耷拉下来，显得有些嬉皮士的感觉，他叫萨姆?欧康诺，犹太人和爱尔兰人混血，上个世纪就移民到了这里，外表看起来虽然有些稚嫩，但如果有人因此而小瞧他的话，多半会很快后悔自己瞎了眼。

虽然只不过20出头的年纪，大多数同龄人还在校园里厮混，而萨姆?欧康诺却早已经脱离了那些无聊的生活，已经是“波萨诺家族”的骨干。是的，就是印地安那波里斯最大的黑手党家族“波萨诺”。如果你到这座城市的地下社会任何一个地方，说出“锤头”萨姆的名号，一定都会立刻得到别人高看一眼。

然而今天，这位名声不小的萨姆却已经无所事事般在城市边缘街角的公园晃荡了一下午，如果让道上的凶汉们看见，多半都会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锤头”萨姆这样谨慎，独自一人守在这里。

虽然看似一直在到处走动，但萨姆的视线却有意无意保持一致，始终没离开过街对面的那个邮箱。所以，当看到雷?施泰因穿过马路，站到了斑驳掉漆的老旧邮箱旁的时候，他立即眼前一亮。

能够在地下世界混得不错的家伙，通常眼力劲都不会太差。在萨姆看来，这个眼生的外来人虽然穿着打扮毫不起眼，但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古怪生冷气质，与周围来来往往的那些真正货运司机和工人相比，就像混入金枪鱼群的黑鳍礁鲨一样，只需要看上一眼，他就瞬间确定——这个人非常与众不同。

但萨姆依旧没有动，只是不动声色地继续盯着雷，直到瞧见这个穿着灰色风衣的家伙抬手开始点火抽烟，他终于清楚看到，在雷的右手手背处，一个拳头大小繁复细密的纹身显得极为醒目，这些黑红色相互交织的条状纹身，每一道纹路看起来都是那么地鲜活生动，就像随着他的动作会不断蠕动。

初看时似乎杂乱无章，但若是仔细注意，就会发现其实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规律。然而还没有来得及分辨清楚，就陡然让人产生猛烈的眩晕和恶心感觉。

见鬼！这是什么破纹身！

萨姆终于知道老大吩咐的时候，为什么告诉自己接头人的纹身标记不必担心错认或搞混。因为当他稍微用力想要看清楚图案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让他猝不及防下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好在萨姆知机，赶忙移开目光，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平复下来。而对于纹身的具体图像，脑中只残留着部分混乱轨迹：

那似乎是一个大写的“s”字样。(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一笔大买卖

好一阵子，萨姆才完全缓过来，不由得心中暗叫厉害，一个纹身都这么古怪。

他左右观察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沿着路边走过去，一直晃荡到雷身边，也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又在身上摸索半天，似乎发现自己没有带火，摆了摆手露出无辜表情道：

“嘿！伙计，借个火。”

以雷的感知，怎么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个盯了自己半天的年轻人，他的目光扫过对方手里挥舞着的香烟，占据了一半长度的黑色过滤嘴印制着三道细细的圆环，显得非常特别，心中了然这就是“波萨诺家族”派给自己的手下，当即点了点头，掏出打火机递了过去。

两人全都一言不发，站在寒风中抽完香烟。

然后雷迈步走回加油站，而萨姆则晃荡着脑袋跟在了他的身后。

直到两人都坐入驾驶室，萨姆才对着雷点头示意：

“约瑟夫老大派我来给你们带路的，我是萨姆。一直向前开，第二个路口右拐。”

雷示意司机照办，然后从牙缝中冷冷挤出一个字：

“雷。”

萨姆愣了一愣，才明白他是在报出自己的名字，耸了耸肩没说什么，把脑袋转向前方继续指路。心里却想着，这些什么“幽纹协会”的家伙真够臭屁的，不知道到底为什么这么嚣张。

但是萨姆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因为他清楚记得约瑟夫老大特意吩咐自己时候说的话：

“接到那些幽纹协会的人之后，直接带他们到波普和迪隆那里。告诉那两个家伙是我让你领过去的。介绍给他们买货。他们就会明白了。记住，不要得罪那些人，不要向他们打听任何事情，尽量别让波普、迪隆和他们发生冲突，老老实实把事情办好。”

那是萨姆头一次听到约瑟夫老大用这样严肃的态度跟自己交代事情，他甚至隐隐觉得约瑟夫老大有些惧怕这些自称为幽纹协会的人。

这太不可思议了！

“波萨诺家族”在印地安那波里斯已经扎根了四十多年，约瑟夫老大就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地下统治者，即便那些不识趣的条子。看见他也得客客气气的，否则说不准晚上就会莫名其妙少了一截手指。现在居然会畏惧这些外来人？

对于这些据说在手背上有着统一纹身的家伙，萨姆心中好奇到了极点，不过他可不敢违背约瑟夫老大的命令，因为无数次的实践告诉所有人，敢那样做的人多半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货车在半个小时之后，驶入汉密尔顿县的谢里登镇，这里是印第安纳的人口中心，最繁华的市镇。这片地域最大的黑帮，就是萨姆带着雷他们要去找的那个家伙。波普?科斯特，一个残忍凶狠的老恶棍。

当然。由于“波萨诺家族”的存在，波普?科斯特终究算不上最厉害的那个家伙，对于约瑟夫老大，绝对是又恨又畏。

货车缓缓减速，然后在路边停了下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排灰白色墙体的高大建筑，最前端顶部挂着偌大的招牌，上面写着：科斯特运动之家。

看起来是一家很大规模健身俱乐部的样子。

雷只带了埃利奥特和萨缪尔?菲利普斯下车，其他人全部继续留在货车后柜。比起刚加入的时候，萨缪尔几乎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眼神冰冷毫无感情，就像一座凝固的冰山。

而面容硬朗的埃利奥特一手拎着一个保险箱，轻若无物般走在最后面。

健身俱乐部的门口站着两个凶狠的大块头，用生人勿近的表情扫视来往的路人。但他们显然都认得“锤头”萨姆，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在关注，任凭他们从大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健身房，不仅里面的墙体斑驳脱落，就连一些设施也显得陈旧。不过暖气开得很足，里面的人也非常多，跟着萨姆一路走向健身房的深处，可以看到许多**上身或穿着背心的壮汉正在练拳、健身，还有一些纹身大汉正在用力挥拳，将沙袋撞击得“砰砰”响。

萨姆带着三人进来之后，几乎一路都有人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看着他们。

这样的阵势，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普通的健身俱乐部。

不过雷和埃利奥特等人全都目不斜视，一直跟着萨姆走到了尽头一扇红色的大门外，才被一个戴着发箍的精壮黑人拦了下来。

“嘿！这不是大萨米吗，怎么，今天有胆子跑到我们地盘上来，真是稀奇。”

萨姆眼中闪过不耐烦的神色，显然和眼前这个家伙有着不小的过节，不过他清楚明白自己今天的差事很重要，并不愿意多做纠缠，所以只是向着后方雷等人的位置偏了偏脑袋，加重语气：

“曼森，今天有正事。你最好不要捣乱，他们是来见科斯特先生的。”

被称作曼森的黑人闻言一怔，收起挑衅的表情，狐疑地上下打量眼前的雷和埃利奥特等人，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不过他显然非常明白，萨姆和他尽管不对付，但也不可能带着两三个人就跑来找麻烦。

所以犹豫片刻之后，他还是推开了身后的大门，向着里面指了指，示意萨姆带他们进去。

穿过大门之后，雷才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套间，客厅、沙发甚至台球桌应有尽有，巨大的壁炉里火焰熊熊燃烧，将整个套间保持得极为暖和，奢华的陈设与平平无奇的外间健身房形成鲜明对比。

除了或坐或站几个一看就是打手的壮汉，还有一个年过半百依旧精壮结实的男子，**着上身正大大咧咧靠在办公椅上抽着雪茄吞云吐雾。在他面前的大办公桌上，散落着大叠大叠的绿油油美金和各式各样的手枪，以及——一堆大小不一的透明胶袋，里面装着雪白的粉末或者花花绿绿的小药丸。

“科斯特先生，约瑟夫老大让我带这几位先生来见你。”

到了这一方大佬的地盘，萨姆明显也严肃谨慎许多，收敛目光并不到处乱看，只是沉声向坐在办公椅上的男子介绍道。

正在惬意吞云吐雾的波普?科斯特用牙齿咬着雪茄，压根没有动弹招呼的意思，嘴里含糊不清嘟囔了一声：“就是这几个家伙？”

雷?斯泰因对屋子里虎视眈眈的打手们视若无睹，四下望望，然后对着波普说道：

“你就是印第安纳波利斯最大的供货商？”

他口里所谓的供货是什么货，在场的人显然都听得明白。刚刚关上门走到几人身边的发箍男曼森听到这句话，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神色，几步冲上前来似乎要教训这几个口出狂言的菜鸟，嘴里也已经开始不干不净骂了起来：

“放聪明点儿！你们这几头蠢猪，这里可不是……”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挥舞着精壮的胳膊冲到雷面前炫耀武力，就被旁边的埃利奥特以极快速度一脚蹬中腹部，不仅剩下半截到了嘴边的粗话咽了回去，整个人更是直接横飞出去老远，“蓬”地一声重重撞到坚实的障碍物——屋子里的立柱，才停止了移动，趴在地上抽搐不已，只剩下嘴里哼哼的力气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由于发生得实在太快，其他人根本没看清埃利奥特的动作，而这个高大强壮的男子双手依旧稳稳提着两个保险箱，根本没有任何晃动，就像那闪电一脚根本不是他干的。

屋子里的打手们愣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怒骂叫嚣着站起身来，掏出一把把手枪对准了雷和萨姆四人，个个杀气腾腾的样子。

被黑洞洞枪口包围的滋味可不好受，萨姆眼角使劲跳了跳，虽然对于死对头曼森吃苦头有些快意，心中还是大骂这些幽纹协会的家伙都是疯子，居然在别人的地盘上动手挑衅。但是他仍旧不得不硬着头发从中转圜，否则不说这些人都是自己带来的，约瑟夫老大那边也没法交待。

“别激动，别激动！科斯特先生，抱歉，我的朋友们可能认为曼森想要动手，反应激烈了一些，绝对没有找麻烦的意思……”

萨姆的眼神落到雷和埃利奥特几人身上，但这三个奇怪的家伙依然故我，怎么看都没有任何想要道歉的意思，他不得不艰难地把话接了下去：“我代表他们向你道歉，科斯特先生……”

坐在办公椅上的波普?科斯特阴沉着脸，首次坐直了身子盯住他们，。

这时候雷才不紧不慢再次开口说话，似乎完全没有看到周围那些指着自己脑袋的枪口，语气平静道：

“有一笔非常大的买卖，不过我们只和各地最大的供货商做。所以，科斯特先生，在汉密尔顿这片土地上，如果有一些新东西要卖，是你说了算吗？”

见到这个疯子居然口气仍然那么强硬，隐隐有着质问波普科斯特的意思，萨姆原本稍微放松的心不由得再度提起，脑中飞快转动着，想着如何措辞缓和眼前紧张的气氛。(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幽纹协会的怪人

然而让萨姆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波普?科斯特似乎没有看到自己的人被教训了一样，突然张狂大笑起来：

“说了算！当然是我说了算！不过……先要看看你们手里的货色到底有多好。”

波普?科斯特当然不是软柿子，只不过他事先已经接到了“波萨诺家族”约瑟夫的电话，从对方有些古怪的措辞中，揣摩出几分不寻常的意味。原本是想试探试探这些不明底细的家伙，然而却没想到雷和埃利奥特几人如此强硬，不仅悍然动手，更对周围指着自己脑袋的枪口毫无反应，看不出任何畏惧情绪。

以他的眼力，当然看得出这些人是真的有恃无恐还是强作镇定，一群冷硬到古怪的家伙，这反倒让他更小心起来。

“那就没问题了，这是我们的货。科斯特先生，你可以先看一看。”

雷点了点头，示意埃利奥特把手里的保险箱交给对方。

波普?科斯特挥了挥手，让手下把枪都收起来，很快有人把地上的曼森扶了出去，又接过两个保险箱放到了办公桌上打开，转动到波普的面前。

波普把雪茄塞回嘴里，拿出一支天蓝色的药瓶，拧开将一粒药片倒入手中，看着这粒印着“p”字样的透明扁圆形药片，举在半空中散发着圆润光泽，简直就像艺术品那样精致。

波普皱了皱眉头：

“这是什么玩意？从来没见过，用什么成分制作的？”

“没见过很正常，科斯特先生。这是我们幽纹协会最新生产的顶级货色‘潘多拉’。从现在开始才对外出售。我保证。只要试过我们的‘潘多拉’。再也不会有人对市面上任何其他货感兴趣。你应该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雷继续用他那一成不变的语调介绍着，他和埃利奥特三人始终笔直站在原地，不仅表情没有变化，甚至连姿势都完全一样，由内到外散发着冰冷气息。

看到双方总算走入正轨开始交易，原本萨姆应该可以放松下来，但他却反倒觉得越发不自在。身边这几个幽纹协会的家伙。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始终极为冷漠高傲，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就像压根不是人类一样。

这些家伙不会是机器人吧……

萨姆压下心头涌起的胡思乱想，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总觉得呆在雷他们身边有种如坐针毡的异样，甚至想要远离。

其实不光是他，就连波普?科斯特也感觉到眼前这几个人不太对劲，以他的阅历和毒辣眼光来看，一般这样的家伙都不是什么好啃的软骨头。

幽纹协会？这是什么古怪的组织。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听过？

约瑟夫?波萨诺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语焉不详也就罢了。但是明显听得出对这个组织的忌惮。

波普?科斯特将透明的小药片放在手里把玩片刻，抬头对着手下吩咐道：

“让马伦进来。”

没过两分钟，一个身材干瘦、眼眶深陷、看不出年纪的男人被带了进来，有些神经质般畏畏缩缩地绕过屋子里的其他人，哈着脸凑到波普跟前：

“科斯特先生，您找我。”

波普把手中那粒晶莹剔透的“潘多拉”放到办公桌上他的面前，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马伦，试试这货成色怎么样。”

这个叫做马伦的怪咖是他手下找来的一个流浪汉，瘾头有点大，但对各种货色特别敏感，也就被波普养起来，偶尔试试新货的成色，算得上是个另类的专家了，今天恰好能够派上用场。

“谢谢科斯特先生。”

干瘦的马伦虽然从没见过眼前的药片，却并没有什么畏惧神色，反倒有些贪婪地拿起放在手中，迫不及待地咽了下去。

在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马伦似乎有些意犹未尽般砸吧砸吧嘴巴，猥琐地笑了笑：

“没这么快的，先生，您知道的，药片生效要慢一点，等一等就有反应了。”

波普科斯特显然也清楚，他伸手指了指客厅的沙发：

“几位先生请坐，萨米，你还没有为我介绍。”

没等萨姆回答，雷就摇了摇头打断道：

“对我们来说，名字并不重要，科斯特先生，如果你想要称呼的话，可以叫我雷或者1号。‘潘多拉’的生效时间大约为5至15分钟，具体的速度和反应因人而异，利用这一点时间，我可以向你介绍一下这笔生意的具体情况。每个标准容器里面装载了十粒药片，这里一共是2箱200瓶，也就是2000粒。我们给你的价钱会是每粒10美金，同时对你出手的零售指导价是20到30美金。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后每个月会向你提供十万粒的数目……”

“你说什么？零售指导价？”

波普?科斯特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事情，忍不住再度大笑出声打断雷的说话。而且他笑的越来越大声，一度几乎前仰后合到差点摔倒，好半天才抹着眼泪直起身子。

这些奇怪的家伙当自己是在做什么？！汽车经销商吗？还零售指导价。货到了自己手里，卖什么价钱轮得到他们插手，这真是自己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

那些膀大腰圆的打手们显然也明白波普在笑什么，同样纷纷露出讥讽神色，似乎想要等着看这些新来白痴的好戏。

然后雷并没有因为波普的大笑而改变态度，他很有耐心的看着对方，直到他停止大笑，才继续不紧不慢说道：

“没错，就是我们的指导零售价。科斯特先生，你最好按我们说的办。因为如果你出手的价格太高，导致每月的定量卖不完的话，我们会把剩下的供货量逐渐转移到其他的人手里，到时候你就得面对竞争者了——如果你愿意看到这种情况的话。”

该死的白痴，先不说他们的这些古怪货色到底管不管用，居然敢威胁我？！

波普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冒犯，终于显露出怒火，重重一拳捶在桌面，发出“蓬”的一声大响：

“放肆！别给我自以为是！在汉密尔顿只要想出货，必须由我波普?科斯特说了算！”

这位地下大佬一旦发怒，那些打手们就像听到命令一样，再度把兜里的枪掏了出来，气势汹汹指着几人。

萨姆只觉得今天自己受了太多刺激，几乎想要揪住雷和埃利奥特三人的脖子，怒扇他们几巴掌。这些家伙搞什么！真当波普?科斯特是好好先生吗？！这样弄可是会死人的！

然而看着眼前几个怪人，他打从心底有些发憷，也只能想想。

而雷?斯泰因依旧对于气势汹汹的黑帮大佬波普无动于衷，不过倒是首次露出笑容，摇了摇头道：

“你说错了，科斯特先生。我们来找你的唯一原因，是因为方便。如果你不能帮我们快速铺货的话，很快你就会发现，你说话也不是那么管用。”

波普?科斯特死死盯住眼前的雷，几乎可以看到他额头的青筋跳动着，可见已经彻底失去耐心，站在爆发的边缘，然后就看见这个大佬一字一句说道：

“给我打断他们的腿！”

随着他话音落地，那些如狼似虎的打手们几乎是毫不犹豫同一时间开枪。

“砰砰砰砰！”

一连窜的枪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浓郁的火药味弥漫在空气之中。

然后让波普和萨姆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他们几乎只看见眼前人影一闪，雷和埃利奥特三人已经消失在原地，那些子弹全都落在空处，在水泥地面弹射出一个个浅坑，然后反弹到四处乱飞，自空中呼啸而过，惊得他们低头躲避。

等混乱的动静过去，两人起身张望的时候，只见原本举枪射击的几个打手已经全部**呼痛滚落地上，而站在他们的身边，是各自手里拿着枪支的埃利奥特和萨缪尔。这两头保持着人形态的恶魔，依旧实力强悍，远不是这些打手所能伤到的，此时更用脚踏住地上的打手，一齐向惊魂未定的波普这边望了过来。

埃利奥特神情冷酷目视这个黑帮大佬，单手握住两柄枪支，令人牙齿发麻的钢铁摩擦挤压声在屋中响起，两把坚硬的格洛克17被粗壮的指节生生握住变形、合团，不断糅合压缩，最后变成一堆古怪扭曲的球状物体。

埃利奥特若无其事翻转手掌，张开，那团废铁“当啷”一声滚落在地。

任何稍微有点常识的人类都会知道，想要徒手把枪支捏瘪，做到眼前这样的程度，需要何等恐怖怪力！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波普?科斯特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然而他很快发现更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惊慌的表情瞬间凝固。

因为他终于醒觉，眼前似乎少了一个人。

一只洁白修长的手掌自他身后突然伸出，进入视线，轻轻绕过他的脖颈，然后摘下嘴里剩下半截的雪茄，一把紧紧攥入手心，灼热的雪茄和皮肤紧密接触之后，发出“嗤”声闷响，随即一股奇异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尖，就像是烧烤肉串时候的香味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一切灾难的传播者

那只手掌再度张开，被碾得稀烂的雪茄残渣在波普眼前散落下来，露出中间一小片焦黑的掌心，紧接着缩了回去，一个熟悉的声音自他脑后响起：

“科斯特先生，你所依仗的那些力量在我们看来，完全不值一提。你还能安稳坐着的唯一原因，是我决定最后再确认一次你是否合适的人选，否则刚才你的脑袋就已经不在脖颈之上了，明白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波普哪里还不明白，那个诡异的雷已经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他甚至完全没有看到对方是怎么跨越这段距离的。在这一瞬间，他忽然生出对对方话语确信无疑的感觉，背后汗毛根根耸立，冷汗自额头生出，艰难地点了点头。

“很好，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你可以不按我们的指导价出货，但是每个月十万粒，必须全部卖出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如果你能够卖更多，要多少我们给你多少，供货价还可以更低，你可以赚得更多。”

雷再一次强调出货数量的重要性，接着慢条斯理地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转到了办公桌的正面。

普通人类的动态视力实在太差了，所以才会导致出现片段缺失，看不清楚几人的动作。至于那些枪手，从他们握枪的姿势和肌肉颤动形状判断攻击方向，然后提前规避，对于雷和埃利奥特三人来说，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这个时候，萨姆同样有些心惊胆战，勉强站立起来。用见鬼般的眼神看着雷。

而波普?科斯特也迅速镇定下来。只是脸色依旧阴晴不定。不知道脑中在想些什么。

杂乱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然后大门砰地打开，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满脸凶狠地冲了进来。“老大，怎么了？”

他们显然是听到了枪声赶来，看到被埃利奥特和萨缪尔踩在地上的同伴，不由得脸色大变。

“出去！我这里没事！”

波普?科斯特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对着闯进来的手下厉声叱喝。

“老大……”

这些壮汉们本来已经准备动手教训闹事的家伙，却反倒被呵斥。显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还带着几分疑惑出声。

“我说出去！这里不用你们，听不见吗？”

这一刻，波普?科斯特在手下心中的威信彰显无遗，哪怕眼前情况怎么看都不对劲，他们还是立即乖乖退了出去。

那几个手枪被夺的打手似乎并没有受到多重的伤势，也很快一个个重新爬起来，神情惊惶地看着埃利奥特和萨缪尔，畏之如虎般不自觉缩到了角落。

唯独那个试药的瘦小马伦，依旧怔怔站立在原地。他的表情有些怪异看向波普科斯特，口中发出阵阵呢喃声音：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在他的视线之中。一切事物都逐渐变得无比清晰，波普?斯科特脸上因为紧张而颤动的鼻翼，额头慢慢绽露生出的汗珠，以及脸颊缝隙处那些苍老的褶皱，甚至深浅不一的毛孔和皮肤坑洞，全都巨细无遗地被他看在眼里。

马伦发现，自己原本因为长期服食各种药物变得浑浑噩噩的头脑居然前所未有清明起来，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在脑中加速回放，枪手们瞄准雷和埃利奥特几人的脚下射击，他们以超快的速度跳跃避开，手臂挥动着如同长鞭扫在枪手们的胸前，几乎是一瞬间就把他们全部击倒在地。

如果说单单只是这些，他可能只会认为这是因为自己的大脑突然兴奋起来，导致有些看不清楚。但最中间雷的变化才真正让他瞳孔放大，因为那个奇怪的人居然凭空化作一阵黑烟消散，然后又诡异地出现在了波普?科斯特的身后！

在场的人类之中，也只有嗑了药的马伦看到了几人的动作。

不过波普?科斯特并没有理会这个瘾君子，而是神情极为紧张，手肘撑在桌面上，双眼望着面前的雷。刚才发生在眼前的一幕让他终于确定自己心中的猜测，这些幽纹协会的人果然非常古怪。

约瑟夫?波萨诺这个混蛋，到底给自己引来了一些什么怪物！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能躲开子弹！徒手把枪支捏成铁团？！这些家伙都是暴龙变的吗？！

约瑟夫注意力全在雷的身上，忙着思考应对之策，顾不上理会马伦，却不代表这个试药的家伙就会乖乖安静。

马伦只觉得自己全身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疯狂跃动着，强烈的生物电流刺激着大脑飞速活跃，让他整个人变得无比兴奋起来，似乎每一刻身体肌肉组织和头脑神经元都在不断扩张，迫切地需要找到一个宣泄的渠道。

“嗬……嗬嗬……嗬嗬嗬……”

这个瘾君子佝偻的身子慢慢直起，原本瘦弱干瘪的肢体已经微不可查地饱满了些许，口中更发出不成调的沉重喘息声，胸腔像风箱般不断扯动，显示出异乎寻常的烦躁，突然来回走动起来。

这样古怪的动静终于成功吸引到波普?科斯特的注意力，让他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该死的！怎么回事，马伦？”

看到这一幕，雷?施泰因并没有任何意外，这种由科比斯特1号实验室特别调配而成的p试剂，就像一颗颗爆破人体枷锁的基因炸弹，将会让人体产生难以预料的奇特反应。而且，正常人类根本无法抵御那种脑神经反应、肌体组织活力倍增的快感和敏感度，就像强行让人体的机能超越本来极限，提升到更高层次。

想想吧，当你用惯了586老旧处理器的电脑，突然体验到四核的巅峰，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同理。当你尝到了超人的滋味之后。再回到原来那种浑浑噩噩、反应迟钝、肢体软弱的状况下。你还能够适应吗？

“我想应该是‘潘多拉’起作用了，科斯特先生，现在你可以问问这位实验者，他的感受如何，我们的货到底怎么样？”

波普心中巴不得立即叫人冲进来干掉眼前这个胆敢威胁自己的家伙，但是鉴于对方刚才那眨眼间扫平自己手下的恐怖能力，他实在没有信心与这些怪人作对，只能把满腔怒火发泄到马伦这个家伙身上：

“该死的！我在问你话。到底感觉怎么样？”

“好爽！好爽！好过瘾！我还要，再给我点！”

马伦露出迷醉而沉湎享受的表情，一开始嘴里还是喃喃自语，慢慢地声音却越来越大，接着开始用贪婪的眼神望向桌面上那摊开的保险箱，看着里面一瓶瓶天蓝色药瓶装好的“潘多拉”，似乎垂涎欲滴般不忍移开片刻。

“你确定？真的有那么好？比m和t这样的货色呢？”

波普?科斯特悚然而惊却又半信半疑道，他虽然不认为马伦这个臭虫敢欺骗自己，不过仍旧有些不太放心，再一次追问想要确认。他说的几种都是目前市面上最好的货色，有价无市的类型。特别受追捧。

“那些都是狗屁，完全比不上这个！我现在好爽！好过瘾！科斯特……先生，再给我一些吧！”

马伦几乎已经按捺不住冲动，想要自己扑上去拿药，更猛然抬头，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向波普?科斯特。

波普几乎被他凶狠无比的眼神吓到差点跌倒，不过很快晃过神来，眼前这个不过是可怜的臭虫，没想到今天居然敢这样跟自己说话。

“给我滚出去，混蛋！听见没有！滚出去！忘记你吃过的苦头了？”

哪怕被雷他们弄到有些灰头土脸，他也毕竟是一方老大，立即用更凶狠的表情回敬。而满脸通红的马伦瞪着眼睛与他对视片刻，终究被一贯的心理阴影压倒，浑身哆嗦着低头，不舍看了桌上的药箱一眼，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了出去。

“该死的，这嗑药的蠢货今天难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也认为老子好说话不成！”

波普嘴里疑惑地嘀咕着，他刚才竟然有那么一刹那被马伦的眼神吓到，产生畏惧退缩心理，可见这瘾君子与平日的反差之大。

能够让这样的老毒虫念念不忘，甚至为此性情大变、陷入疯狂，这被称为“潘多拉”的货真的这么厉害？如果是这样，那这笔生意还真值得做一做。

波普心底的贪婪又被勾了起来，不过总算想到眼前的局面，有些忌惮地望着雷：

“你刚才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雷眼角闪过一丝莫名笑意，波普不知道为什么瘾君子马伦突然变得那么大胆，他却心如明镜、一清二楚。“潘多拉”对于使用者的情绪和心理会有明显的放大作用，马伦刚才会那样激动，不过是因为内心对药的渴望占据了上风而已。

他点了点头，提醒波普：

“当然算数，记住，科斯特先生。你卖的越多，我们给你的好处就越多；如果你达不到我们的要求，这笔大生意也许就轮不到你做了。”

“卖！为什么不卖！先生们，你们很快就会明白，如果有人能在汉密尔顿卖出最多的货，那一定只会是我波普，不可能还有其他人！和我合作，你们不会失望的！”

此时的波普终于显露出一个黑帮大佬的决断，几乎毫不犹疑一口答应，似乎完全忘记了先前雷对自己的威胁，已经开始满口打包票了。

“鉴于对你的手下造成了一些伤害，这次的2000粒就当做赔偿。希望能够尽快收到你找我们拿货的消息，最好不要超过一个礼拜，科斯特先生。”

雷从风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张灰色名片，平放在办公桌上。名片左上角一个细小的黑红双色条纹图案繁复无比，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头晕目眩，正中央写着一行小字：

“幽纹协会”。

最下方则是一长串电话号码，除此之外再无他物，简洁到了极点。

“再见，科斯特先生。”

雷和埃利奥特三人迅速离开，一直默默不敢出声的萨姆也终于醒觉，赶紧跟了出去。

剩下波普?科斯特坐在办公室中，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愣神片刻之后，他才抽出一支新的雪茄点燃，又重新倒出一粒晶莹透明的药片在手中，望着上面若隐若现的“p”字，露出贪婪而得意的笑容。

“把这些宝贝们收好，让卡特他们铺出去。告诉他们，这是真正的好东西，只零卖！每粒30……不，每粒40美金！佣金加三成，他们卖得越多，拿得越多！让那些该死的臭虫们把口袋里的每一个钢間都给我交出来！”

谁会和绿油油的富兰克林过不去！

现在市面上最顶级的货色也不过单克80至90美金，而这些叫做“潘多拉”的小宝贝，单粒最多一两百毫克，也就是说，自己只要能卖到40块一粒，几乎就是以前数以倍计的利润。看到了老毒虫马伦试药后的反应，他对这宝贝已经有了极大的期待。

那个叫雷的怪胎不是说要一个月十万粒？我要卖到20万粒、30万粒！

波普?科斯特已经开始转而担心幽纹协会是不是能够供应得出这么多货物，他似乎可以预见，不久的将来，自己将会坐在金山银海中享乐，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笑容，褶皱几乎快要挤成一堆。

那些幽纹协会的怪物管这药叫什么？

“潘多拉”？

似乎是神话传说里一切灾难的传播者。

谁在乎。(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亲戚

亲戚，人类以血缘关系为纽带形成的社会关系，脉络复杂、亲疏不一。

华国的年节，氛围向来是很热闹的，喜气洋洋的曲调和电视节目，闹腾缤纷的鞭炮烟花，人头攒动的商场街巷。当然也少不了亲戚朋友之间的相互拜访，人气显得比往常要旺盛得多。

节日就要有节日的氛围，居家挂饰、丰盛美食以及各式各样的烟花、盛装，将家里堆得满满当当，也愈发映衬得红火贵气。

不过对于今年的李家而言，人气虽旺，翠丝特、阿比盖尔众人都兴致盎然参与进来。亲戚什么的却是很少的，只有李大成家里两位远房的叔伯来坐了坐，他们同李家来往虽然不多，但至少一直还有些联系，对比李母家里的那些个亲戚，已经算得上非常亲近了。

因此，不用两位叔伯说太多话，李母就笑得像花一样，主动问能不能帮叔伯家的小孩解决工作，一副母因子贵、与有荣焉的模样，整个人都年轻人了许多。

见到这一幕的李杰不动声色应过，只是随意地让翠丝特记录下来安排。

时间刚刚入夜，溪山苑大厦的底层进来了一家三口。

徐美娣用手挎着花哨洋气的提包，以夸张的姿势走在前头，带着几分不耐地催促：

“哎呀，走快点啦，我都问清楚了，珍娣他们家就住在顶层，不会有错的。”

在她的身后，是有些脸色尴尬的丈夫谭良宇和女儿谭晶晶。

他们的眼神游离，每一步地踏出都显得小心翼翼。似乎在担心踩死地上那些看不见的小生命。以这样的架势。如果没有徐珍娣的催促。那是多半走到天亮也到不了顶层的。

徐美娣猛地转身，肥硕的脸蛋上褶子夸张挤到一处，用尖锐的嗓音喊了一句：

“别磨蹭，走快点！”

对于自己家里这一大一小的想法，她显然再清楚不过了。不就是觉得自己当初对李杰一家爱理不理，现在李杰陡然发迹，又要眼巴巴凑上去，好像有点势利嘛。

势利怕什么！有便宜不占才是王八蛋！

再说了。就自己妹妹一家人那些个软性子，还不被自己吃得死死的。别看那个李杰现在发了大财了，小时候看到自己那是怕的要死，连话都不敢说。

自己这亲姨妈找上门，他们还敢不认？就算心里有些不痛快，待会随便哄两句，还不是乖乖手拿把捏。

想到得意处，徐美娣本就不大的眼睛因为心情愉悦眯了起来，几乎只能看见一条缝隙。

“美娣啊……我看要不先给珍娣打个电话，就这样上去找她们不太好吧？”

“打什么电话啦。都是一家人，珍娣他们还能让我们不进门？”尽管自从李杰出国以后。两家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但到了这时候，徐美娣显然就完全忘了这一回事，狠狠剜了自家老头子一眼。“你还好意思讲，如果不是你没本事帮我们家囡囡安排个好工作，需要我贴着老脸来找他们家啊？”

可怜谭良宇从前在外贸公司多少也是个经理，自从退下来之后在家里的地位就一日不如一日，只能干巴巴挤出一句：

“晶晶现在在外贸公司也算不错，每个月也有一万多块……”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徐美娣更加气势汹汹，没用的死老头子还敢反口。

“听听，啊哟……一万多块够干什么？我们家囡囡累死累活一年，也不够买人家这里一平的房子。讲出去你也不怕丢人！”

谭良宇嗓音更加低了，满脸苦笑生怕路过的人看到，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能让自己钻进去。

“这么高档的房子，总归没几家人买得起的，这怎么比嘛！”

“珍娣他们家里不就买得起？我又不要他们家给我买，让李杰想想办法，给囡囡安排个好工作也不过分的啦，都是一家人。”

徐美娣面露不屑，这不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他李杰现在都那么有钱了，自己这个姨妈开口，好意思不帮忙吗？

按说应该他主动来拜访自己这个长辈才是，不过算了，小年轻毕竟毛躁，不跟他计较。

趾高气昂的妇人，身后跟着一双神色不安的父女，穿过眼前那一排高大的电动门，很快进入溪山苑大厦。

哪怕早已经知道这里住的都是最富贵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一家人也不自觉吸了口凉气。

顶高近20米的大堂，大理石地面光滑得可以当镜子用，连人脸都看得一清二楚。一千多平米的大堂只设立了前台接待处和休息区两片区域，错落有致陈设着做工考究的沙发桌椅和柜台，大块大块的地方都空置着。四面是连成一片的大好河山图壁画，每一面长宽都有几十米，洁白的瓷砖衬着墨绿色的丹青，虽然没有太多繁复装饰，却简直比电视里看到的古代宫殿还要气势恢宏、富贵逼人。

单单一个大厅，就这般堂皇大气。

这样的环境，无疑更加让谭良宇谭晶晶两父女觉得拘束，有些不自在地眼神游离，总觉得周围那些西装笔挺的职员和保安，看过来的眼神似乎带着几分审视和莫名意味。

唯独徐美娣却更加心花怒放！

她的脖子昂得更高，鞋跟敲击在大理石地面声响更大，就连走路时的动作都摇摆得极度夸张，似乎巴不得所有人眼睛都看过来。

这可是自家人的地方！

她心中攀扯李家的想法越发热切。

电梯直达顶层，门铃响起，当守在门口的保镖打开大门的时候，徐美娣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

“大家都在啊……珍娣啊，过节啦，我带我们家晶晶来看看你。”

李杰一家人刚吃完饭，坐在下沉式客厅休息吃水果聊天，看到出现在眼前的徐美娣三人，那些惊愕、讶异和一丝丝厌恶交杂在一起的表情，真是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徐美娣对这些人的表情完全视若无睹，她进门后一眼就看到自己今天最重要的目标，一个高高大大、英俊帅气的年轻人，坐在客厅的正对面，面色平和正在与身边的漂亮小姑娘说话。

虽然李杰的形象气质与印象中相去甚远，但她仍旧立刻知道，这是李杰和他的妹妹李心仪。(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似曾相识的一幕（120月票加更）

徐美娣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以标志性的嗓门和压倒性的身形……不对，是气势……占据主动，成为大家瞩目的焦点。

当然，某些时候在某些其他人眼里，可能有点泼辣蛮横的嫌疑，不过她显然是不会介意的。

而有了这个先声夺人的妇人在前面作为盾牌，谭良宇和谭晶晶虽然尴尬，却也比较镇定地坐了下来，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徐美娣吸引过去。

“珍娣啊，真是有福气，啧啧，看看现在人都年轻好多。哎哟……哪里像我，还要操心家里柴米油盐……日子真是难过得很……”

徐美娣不管不顾直接坐到了李母的身边，嘴里哔里巴拉说个不停。脸上的肥肉甚至因为动作过大而微微颤动不停，让人莫名联想到某种同样以肥胖著称的生物。单从她红光满面、中气十足的样子来看，一般人是无论如何也联想不到操持家务、劳心费神的主妇模样的。

实际上，徐美娣说话的时候，也惊讶于眼前这个妹妹的变化。上一次她们见面的时候，还是两年多前，那时候徐珍娣为了李杰和李心仪两人的学费问题操碎了心，生活又比较拮据，不仅衣着朴素、而且头发斑白，看起来精神头差得很，在她看来就是个刚进城的乡下人。

而今天出现在她面前的李母，量身定做的绣花棉袍，碧翠粉透的一双大玉镯子，不仅穿着打扮时髦中透着几分洋气，就连脸色都红润无比。一副富贵逼人的模样。简直年轻了十几二十岁。

也难怪。所谓养移体、居移气。

李杰开始给家里汇钱之后，她的日子就越来越好过，如今更是衣食无忧、佣人服侍，再加上翠丝特时不时发一些基因药剂号称营养品回来给他们用，也就越发身强体健、容光焕发了。

徐美娣脸上越发笑得开心，心里却泛起一股几乎足以突破天际的酸味。

以往都是自己优越感十足，高高在上俯视这个妹妹，也不知道她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撞上个这么厉害的儿子，陡然富起来了！

李杰这个小子自己看着他长大的，以前怎么没看出他这么厉害呢？

李母的脸色虽然不好看，但终究还是嘴唇抖动几下，没说出什么重话。她心里虽然有怨气，但对于笑脸相迎的徐美娣却是张不开口发牢骚。

李大成更是个老实人，让他骂人是骂不出口的，就只干坐在旁边生闷气，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谭良宇两父女的寒暄。

我就说嘛！看到李父李母两人的态度，徐美娣心中越发笃定。眼睛眯得更厉害了，透出一丝丝的……得意。

李家的客厅是双环重叠式的。李杰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惬意抽着雪茄，他的身边坐着生闷气的李心仪，以及不明所以的翠丝特和阿比盖尔。距离李母和徐美娣他们坐的沙发，中间还隔着几米的距离。

这一家人的反应，李杰全都不动声色看在眼里。李父就不说了，就连李母，也就是在家里话多一些，连刀子嘴豆腐心都谈不上，被徐美娣带着东拉西扯，很快脸色就放松下来，根本就被吃得死死的。

翠丝特虽然听不太懂他们的东沪方言，但也明显看得出boss家的这些亲戚来了之后，气氛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她好奇低声问李心仪：

“怎么了？为什么大家的反应这么奇怪？”

李心仪紧绷的脸蛋充分说明她此刻的心情，本就在气头上的她立即添油加醋，拉着翠丝特小声嘀咕了半天，说得这位大洋马连连摇头、不时露出各种惊讶难以置信表情，望向徐美娣一家人的眼神也越来越不友好，很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

“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在李心仪看来，哥哥才是应该最讨厌姨妈一家人的。

她的女儿谭晶晶几乎和李杰同时考大学，结果李杰进了博旦，谭晶晶复读了一年后，依旧靠疏通关系向学校送了2万才算是保送入学，还是最差的那种——一般人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大学。

可惜在徐美娣看来，并不是自己女儿让自己丢了面子，而是由于李杰这个讨厌小辈的存在和对比，才让自己在亲戚朋友面前大失颜面。这种奇葩的思维方式让她从没给过李杰好脸色看，更加有一毛不拔、冷眼相对的理由了。

“噢？我在等着呢。”

李杰摆了摆手，目光望向窗外，似乎对于不远处徐美娣和李母的交谈没有在意。

在等？等什么？

李心仪听到这句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更加满脑子雾水，两道秀气的柳叶眉蹙起，眉间几乎皱成了一团疙瘩。

不过没等继续追问，李杰似乎感应到她的疑惑，转头露出一丝微笑，如夏日清凉微风，瞬间吹散缠绕她心头的阴霾。

对啊，我心烦什么，反正哥哥在。

李心仪原本有些浮躁的心瞬间安宁下来。

很快她就明白李杰等的是什么。

徐美娣的嘴巴着实厉害，先是好言好语哄到李母脸色缓和，没过多久又开始晓以利害，什么姐妹家庭、后辈艰辛，把李母说到无言以对，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与异样，却又难以反驳，憋屈得很。

成功哄住李母，她就志得意满地晃晃悠悠站起身，拉着女儿谭晶晶向李杰这边走了过来。

“心仪这姑娘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晶晶啊，你李杰哥哥在这里，怎么不叫人？”

谭晶晶是个其貌不扬、性子沉闷的姑娘，不过被徐美娣熏陶多年，总算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嗲嗲地喊了一声哥哥。

李心仪嘴里无声地嘟囔几句，说出几句蚊吶般连自己都听不清楚内容的话语。也不知道是在称呼这位长辈还是嘀咕些什么奇怪的话语。随即又把脑袋转向斜下方。牢牢盯住空荡荡的位置。似乎那里有什么隐藏的鬼怪，让她咬牙切齿冷眼相对。

徐美娣可不在乎这小妮子的看法，她的视线完全落在李杰身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肥硕的身躯将做工精细的沙发重重压下，露出一大片深陷的凹痕，甚至隐约能够听到那皮料与内衬发出不堪重负的**声。

“来来来，晶晶。坐到你李杰哥哥旁边。”

她用厚重的手掌拍了拍和李杰之间的空位，对着谭晶晶使了个眼色，示意这个笨丫头赶紧坐下来讨好李杰。

“不用了，有事吗？”

李杰细细品味手中的雪茄，吐出一口烟圈，在半空氤氲散去，表情和蔼地看着徐美娣，显然在等着她提出要求。

咦？这小子对我这个舅妈还是挺尊重的嘛！

徐美娣自动忽略了李杰完全没有招呼她的事实，似乎感受到他的客气，挥舞着粗壮的手臂绘声绘色开始大吐苦水：

“哎呀。这不是你妹妹她也毕业大半年了，一直干着点苦哈哈的破工作。日子也难过得很。小杰你现在那么能干，又懂事，一定要帮我们家晶晶想想办法……安排个好点的岗位嘛，都是自家人……”

在她的嘴里，一万多月薪的职位成了破工作，每天优哉游哉只会打扮玩乐的谭晶晶日子也变得难过许多，似乎李杰要是不帮，简直惨绝人寰，随时可能过不下去了。

李杰目光扫过一旁媚笑的谭晶晶，最后落在唾沫横飞、信口开河的徐美娣那张大脸上，接着轻轻弹了弹烟灰：

“哦，没兴趣，你们可以走了。”

“我就知道小杰你……啊，什么？”

徐美娣已经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滔滔不绝当中，忙着自顾自说话，一时没有听清楚李杰这句话，过了片刻才陡然反应过来。

他刚才说什么？

没兴趣，你们可以走了！

没兴趣，你们可以走了！

徐美娣嘴巴张大几乎可以塞下一整颗鸡蛋，原本眉飞色舞的表情也瞬间定格，脸色迅速由红转白，由白转绿，又彻底变成了猪肝色。

恰好抬头看到这一幕的李心仪和翠丝特不禁大为感叹，原本人的表情和脸色可以这样丰富的。

徐美娣被李杰这干脆而突兀的回答弄到脑中乱成一团浆糊，茫然转头看看身边尴尬忿忿的女儿，又看看同样惊讶望着自己的李心仪，忽然觉得似乎他们都在嘲笑自己，清醒过来一股怒火直冲心头！

这个小瘪三！

居然敢这样跟老娘说话！

今天不骂得他狗血淋头、斟茶认错，老娘徐美娣三个字倒过来写！

“怎么说我也是你舅妈！就这样子跟我说话，你的教养哪里去了！小瘪……”

徐美娣粗壮的手臂一把拍在沙发上，身子已经几乎快要站起来，然而她只来得及说出两句话，就看到李杰蓦地转头，目中散发出凛冽寒光直刺心底，让她全身一僵、如坠冰窟，汗毛根根耸立，忽然有种眼前发黑将要窒息的强烈感觉！

“我只有一个妹妹，她叫李心仪。至于你们，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没有兴趣听你们的废话。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是闭上嘴巴立刻自己滚出去，二是我让人把你们丢出去。”

李杰并没有显示出什么惊人气势，但这些话语却一字一句异常清晰落入徐美娣的耳中。

那种心头发紧的感觉转瞬即逝，徐美娣就像从噩梦中醒来，立即浑身打了个激励，嘴唇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无论如何提不起勇气辩驳。

她平日里泼辣无比、拎着菜刀骂娘的气势不知道为什么，在李杰这里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有种强烈的感觉，只要自己再开口说半句，真的会被他叫人丢出去。

在这一刻，徐美娣心里突然闪过平日里自己对待那些穷亲戚们的高傲刻薄，甚至将眼前似曾相识的一幕与某些徐珍娣和李杰的印象重叠起来，只是其中的人物调换了位置。

阿比盖尔已经站起啦用冰冷眼神望着徐美娣，不远处身材高大就像一头巨兽的格斯也正向这边走来。

徐美娣心中仅剩的那一丝忿恨和反驳的想法也立即烟消云散。

不到十秒钟，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的徐美娣，已经拉着女儿和老公灰溜溜走进了电梯，动作快得就像是身后有无数猛兽正在追赶，只是远没有来时的趾高气昂。

一直乖乖坐在旁边、将一切尽收眼底的李心仪开心地跳了起来，一下扑到李杰身上：

“哥你太威武霸气了！我早就想跟她们说这句话了，真解恨！”

而李杰却罕见地没有露出笑脸，而是严肃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

“记住，下次如果有类似的情况，你要直接说出来。对待有些人，你必须要强硬，才能让他们敬畏。”

李心仪乖巧地应了一声，似乎在思索这句话的深意。

李杰再次拍拍她的肩膀：

“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去吧，让翠丝特带你去看看新年礼物。”

李心仪点了点头，转身兴高采烈拉着翠丝特往楼上走。翠丝特虽然在一旁目睹了全部过程，不过对具体的谈话并不算太明白，所以疑惑不解地问她：

“boss刚刚说了什么，让你这么开心？”

李心仪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有一个妹妹这样的话，还是不要告诉翠丝特姐姐了。

她挤挤眼睛，晃了晃挽着翠丝特的手臂：

“这是一个秘密。”

现在的李家，李杰不光是顶梁柱，更是主心骨，李父李母对他也是完全言听计从。

而在送走了某些不请自来的客人后，李家的这个新年节日，气氛似乎也更加欢快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超级大讲座

对于学生们来说，假期永远是最短暂的。

年节后不过一周，凛冬恋栈，寒意未褪，东沪的大多数学校却已经基本复课了。

这个时候，李杰的公开讲座也已经正式列入博旦大学的议事日程之中。

类似博旦大学这种级别的名校，每年都有无数讲座要安排，并不是每一场讲座都会印制坐席票的，因为很多的讲座都不会有太多人前来观看，几乎是随到随坐，根本不需要为座位不够担心。只有少数确定会受到追捧的讲座，才会值得校方花费心思印刷坐席票。

而这一场由丁若兰争取来的李杰专场讲座，显然就是他们认为必须要给出高规格对待的哪一类。甚至在看到李杰归国当日的机场粉丝围堵事件新闻后，校务办外联处紧急向领导请示，第一时间取消了原本拟定安排好的阶梯讲堂，将讲座地址直接改到最大的独立礼堂明辉堂。这间刚刚翻修一新的礼堂能够容纳5000名观众，已经接近中型演唱会的规模了。

即便如此，当消息公布出去之后，博旦大学官方网站主页的讲座订票系统也在三天之内售罄，一张都没有剩下，让校方为李杰的巨大影响力和号召力咋舌不已。

非但如此，李杰的见面会暨专场讲座将在博旦大学举办的消息第一时间就登上了许多主流甚至娱乐媒体的重要版面，不仅让博旦大大露脸，也带来了更多幸福的烦恼。蜂拥而来的媒体进驻申请和要求开放更多讲座坐席的电话让外联处几乎处于瘫痪状态。

这个时候。他们还真想一狠心。把讲座改到可以容纳两万人的校体育馆。不过终究还是只能想想。

先不说从没有办过这么大规模的讲座，单单临时改变安排要做的大量工作就让这个想法不可能成为现实，所以那些没有拿到票的粉丝们只能不断在主页和论坛留言大骂投诉，终究无可奈何，纷纷艳羡其他人可以近距离与偶像接触。

至于那些媒体进驻的申请，也让外联处有些头疼，毕竟以往的校内讲座很少会有这么多媒体要求现场拍摄，直接导致他们比较被动。况且既然是讲座。学生的提问环节很难避免，万一有什么尖锐话题，李杰未必愿意让媒体看到。

这些媒体可不是省油的灯，各种各样托关系递条子的手段都不少，弄到校务办也难以抉择。这个烫手山芋最终还是丢给了外联处现在的大红人——李杰的“老同学”、“好朋友”丁若兰。

只是他们显然对李杰的了解还不够，不知道这是与其他公众人物不一样的另类，对于媒体已经非常熟悉，毫不在意。

所以当丁若兰试探询问，被李杰一口答应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顺利到异乎寻常。开始觉得李杰对自己未免太过好说话，不由浮想联翩起来。

她怎么会想到。一切都完全只是巧合而已。

一场看似平常的讲座，却牵动着许许多多各色人等的心思。

比如，圣贞德女子学院的尖子生秦怡。

在讲座当天，她再一次光荣地翘课了。

上次机场粉丝踩踏事件虽然差点酿成悲剧，但由于李杰的及时出现，总归还是没有人受伤，平稳过渡。而事件的中心人物秦怡，虽然由于摔倒磕破了一点皮，但并不显眼，一个小小的ok绷就足以解决问题，所以父母也完全没有发觉自己险些就失去这个宝贝女儿。

他们甚至在秦怡面前讨论机场粉丝的盲目行为，却没有发觉这位心目中的乖乖女根本不敢正眼看他们。

总归结果是好的，对于秦怡来说，这倒算是因祸得福了，因为被李杰救起来之后，她不仅近距离接触到自己的偶像，甚至还趁机要到了翠丝特的名片。在她不厌其烦的努力和讨好下，又或者因为翠丝特的“见色心喜”，总之就是答应偶尔会透露一些消息，为她追逐李杰的行动提供些许便利。

这其中，就包括今天博旦大学公开讲座的前排坐席票，两张。

没错，还有秦怡的好闺蜜，殷琪也再次陪同她过来了。

其实殷琪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次又要跟过来，只是当知道李杰要举办讲座的时候，鬼使神差般答应了秦怡，让她感动到大呼好闺蜜。

“你知道吗，博旦的官方讲座票虽然只要5块，但是网上已经有人炒到一千多啦！这些人真是太不要脸了，居然利用粉丝对李杰的支持赚钱，还好我们有翠丝特姐姐帮忙拿票。学校里好多拿不到票的人都羡慕的要死，还来求我帮她们要票呢……”

在自己最好的闺蜜面前，秦怡总是自动进入话唠模式，她说话又快又急，甚至都没发觉身边的殷琪也在走神之中，根本没有听进去几个字。

为什么这次又会陪小怡来呢？

殷琪发觉最近自己的情况也不太正常，自从上次在机场见过李杰之后，这个英俊神秘的男子时不时就会从自己脑海里冒出来。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也像秦怡一样变成疯疯癫癫粉丝的，虽然李杰确实很特别，而且还救了自己和小怡……

对了……一定是因为他救了自己……

殷琪在心里安慰自己道，似乎要坚定某些信念。

“你说对吗？……琪琪姐？……大琪琪！！”

秦怡用力晃了晃身边对自己说话没有半点反应的殷琪，不满地嘟嘴大声嚷嚷道。

“啊！？怎么了？”

殷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又镇定下来，才看到眼前偌大的礼堂外面已经挤满了人，正在陆陆续续进场。

“你干嘛呢？好多人啊！我们赶快进去吧！一会找座位都得半天！”

粗线条的秦怡并没有想太多，只是嘴里不停嘀嘀咕咕，又拉着殷琪往里面走去。

到了礼堂内部，两人再次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里面已经被无数人挤得满满当当，无论怎么看也不只5000人。

博旦毕竟很少组织这样规模的讲座，还是低估了李杰的影响力，除了校内的学生，还有许多得到消息慕名而来的粉丝，等到他们反应过来之后，想要赶人已经不合适了。除了不断加派保安，只能让没票但是已经到场的粉丝临时坐到过道上。(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魔性低语

礼堂是典型的三通道阶梯结构，舞台在最下方，观众入口在这一端。

正常来说，秦怡她们站在入口的位置，应该清楚看到整个礼堂的全景，一层一层环形向下延伸的座位，以及最下方的舞台。

然而这一刻，在两人的视线当中，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和填满缝隙的肢体、手臂，几乎不可能有任何一点光线穿越这重重阻碍。

秦怡和殷琪心中同时涌起一股畏怯情绪，徘徊不敢向前，那是上一次机场事件带来的可怕阴影。然而身后源源不断涌入的人群，依旧推着两人身不由己不断向前，就在她们抿嘴坚持，几乎快要感到窒息的时候，终于感到身前压力一轻，豁然开朗。

可并不是人少了，而是那些没有座位的人全都贴着两边坐了下来，还有满头大汗的工作人员不断地分流，引导观众向前。

等待两人惊魂未定终于坐到座位上的时候，讲座已经差不多开始了。

有座位的感觉真好！

秦怡和殷琪四目相对，几乎同时庆幸。

这样恐怖的人气，哪怕是秦怡，也有些接受不了了。

“啊！！！！！”

“好帅！”

“李杰，我爱你！”

当穿着一身笔挺西服的李杰在主持人介绍过后拿着话筒潇洒走上台，对着一层一层绵延往上的观众席挥手时，喧哗声、尖叫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汇成巨大音浪铺天盖地袭来。让人脑袋嗡嗡作响。根本无法判断她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疯狂的女人们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止。拼命站起身来挥舞着手中的任何物体，手机、丝巾、皮包和信笺，偶尔还有团成一团的纸条努力想要跨越两者之间的空隙，抵达李杰面前，却只能颓然下落，消失在途中。

那些纯粹是为了听讲座而来的男生，反倒像是被欺凌的对象，夹在这些疯狂的女人当中目瞪口呆、瑟瑟发抖。生怕她们彻底发狂把自己也扔下去。

这一幕让亲自到场的博旦副校长秦友德和校务办主任杨胜业脸色大变，他们可没想到李杰这场更接近学术报告性质的私人讲座居然弄到好像娱乐明星演唱会般，如果那些疯狂的小女生们激动起来，学校那为数不多的保安可未必应付得了这个状况，万一出了什么事，好事可就便坏事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不再担心这个问题，因为李杰一开口说话，那些喧哗与浮躁立即沉寂散去，这些年轻人对于李杰简直是言听计从，听话到难以想象。

“谢谢诸位对我的欢迎。谢谢到场支持的朋友们。不过，相信你们当中的有些人也听说过发生在机场拥堵事件。万一要是有人因此受伤，我恐怕会非常内疚。所以希望大家能够保持安静、遵守秩序，这就是对我的最大支持，好吗？”

依旧是那个奇特的声音。

看似平常的话语，从李杰嘴里说出来，却有着异乎寻常的魔力，却让所有在场的人感到字字句句入耳入心，自然而然心神安宁下来，被他的言语所吸引住。

特别是坐在前面的秦怡和殷琪等人，在她们听来，李杰的每一句话都让人感到悦耳祥和，不单吐词发音清晰无比，语调也带着非常奇妙的节奏感。

每一次转折、每一个停顿甚至每一个音节都是那样的恰到好处、浑然天成，透着动人心弦的韵味，令到她们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完全投入到李杰的说话当中。

那些原本还在捂着耳朵、阻挡音浪的人放开手掌，抬头望向下方；

正高举着手机、照相机，想要拍摄下这一幕的人们手指也忽然停顿，目光从屏幕移开；

忙着最后调试机器的记者们，动作不自觉越来越慢、直至静止，一动不动望向李杰；

就连原本因为看到偶像激动到难以自持的女生们，情绪也迅速平复下来，虽然脸色依旧通红；那些分贝高出极限的尖叫，就如达到**的交响乐，随着指挥者的一个手势，戛然而止。

“谢谢大家。那么，我们来聊一聊今天的话题好了——人类的未来。”

对于全场瞬间变得雅雀无声、所有人专心致志听自己说话的情况，李杰丝毫没有觉得意外，自然而然进入正题。自从阶位成功突破之后，他对于这些普通人类的心智影响程度，几乎已经到了不动声色就能够控制所有感官的层面。

也就是说，他可以让一个人看到、听到、嗅到、感觉到的所有信号，全都是由自己一手虚拟出来的，只需要一个动念，就能让目标误以为自己已经跌入深海之中，直接窒息而死。在这样的前提下，控制发音节奏、依靠灵魂磁场引导思维，无疑是再简单的不过的事情。

所以他每说出一句话，效果都出奇得好。

好到让原本站在后台边缘，正在担忧观众情绪太激动冲下来的两位校领导，都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一回事，一言不发地看着台上的李杰，全神贯注倾听他的每一句话。

好到那些原本站在台下背对李杰，不断安抚激动人群的保安，也全都竖起耳朵，倾听他说的每一个字，有几个甚至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转过身来怔怔盯着李杰不断张合的嘴唇。

不过现在已经不会有人在意这些了，大家都在非常专注地做着同一件事情。

倾听。

“我知道，大家都非常关注人造基因组计划。这项计划的最终目的，实际上是致力于改善人类自身的状况，让我们能够更好地生存。从基因层面上控制各种疾病，固然是一项非常重要的作用，能够让更多的人恢复健康，免受疾病困扰。但是，我想要告诉大家，人造基因组的作用远不止于此，更重要地，还是让我们能够超出现在这具普通身体的局限。比如说：寿命的延长，两百岁、三百岁，甚至更久；夜视能力，不仅能够减少对夜间照明设备的需求，更能缩减能源的消耗；更加完善的内耳结构和前庭器官，让所有人彻底摆脱晕动症（晕船、晕车、晕机）的困扰……还有智力的改善……”

“人类科学技术发展是一个漫长的历程。众所周知，近百年来，人类的科技发展几乎是史前多少万年人类发明的总和，按照这样的发展规律，再过10年、50年、100年，科技发展能够达到什么规模?包括交通、居住、网络和外部空间探索等等、等等，任何一个具备普通水准以上思维能力的人，都应当能够做出基本的想象和判断……”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无意中闯入进礼堂，一定会为眼前的场面所震惊，全场超过8000人鸦雀无声，全部保持着静止不动的姿势，就像铁屑遇到磁石般，注意力被牢牢吸附到下方的舞台中央。

没错，就是超过8000人，5000人的坐席没有任何空缺，还有超过3000人坐在过道。这其中，原本最多只有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是对于能够治好als、并号称将帮助人类摆脱疾病困扰的生物科学新技术感兴趣的学生。

剩下的大部分，其实完全都是冲着李杰本人来的。

如果用一个人类社会传扬度极广且不太雅观的词语来形容，就是——脑残粉。而能够让她们疯狂追捧的根本原因，毫无疑问是李杰完美的身材、英俊的相貌以及谜一样的气质，剩下的那部分，则是因为这个男人很酷，科技天才、华人领袖、亿万富豪、明星绯闻诸多光环加身。

也就是说，这大部分的人，原本不应该对李杰现在所说的话题太感兴趣，尤其是当他讲到一些艰难、生涩、陌生，很多人这辈子都没有听过的专业术语时，她们应该只会专注地看着李杰深邃的五官、迷人的眼神，或者私下调笑、打趣、玩手机、自拍、发布社交网络讯息，作为自身群体之间的谈资，证明自己近距离接触到当下最炙手可热的偶像。

但是并没有人这样做。

所有的人都在接近病态般倾听着李杰嘴里说出的话，讲述的理论。

他们之中的很多人，大约这辈子都没有如此认真听过一堂课，甚至余下的人生也不大可能做到。

但是这一刻，他们都拼命把听觉这个人体官能发挥到极致，让李杰的声音完全掌控自己的意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地理所当然，就像打开了一道前所未见的大门，让平时很多没想到过的问题都出现在脑海里，令到许多自己生来形成的固有观念和理念，都顷刻天翻地覆，被冲击到溃不成军。

他们的大脑全都精神分裂般，在以前所未有过的高速运转着。

一部分全神贯注紧跟着李杰的话题和思路，绝不错过他的任何一句话，拼命汲取养分。

剩下的那部分，则主动放射生物电流，刺激着无数脑细胞之间的凸起，激活这些最新生成的讯息，形成奇妙的连锁反应信息链。

就像着魔一样。(未完待续。。)

第四十章如痴如醉的吴教授

作为博旦大学生命科学学院的教授，吴向坤很看不起李杰。

这种半路出家改为研究生物医学领域的家伙，纯粹是因为运气好而取得了些许成绩，更因此不知道天高地厚，开始整天高调作秀，根本不是搞学术的严肃态度。

哗众取宠！

不知所谓！

对于李杰的人造基因组计划，他也一直是最为敌视的一批人。

这种恶劣行径，对于人体原本纯洁的天然基因是最深层次的污染，将会对未来的人类和后代造成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

在吴向坤心里，李杰一定会对人类、对医学界造成巨大危害，自己有着重要的义务去阻止。

为了驳斥李杰的观点，揭露他的危险举动，吴向坤已经收集了大量资料，观看了李杰几乎所有的公开演讲材料，虽然本来就不多，但也算是做足了充分的功课，自信能够在讲座最后的提问环境诘问到对方哑口无言。

有这么多媒体和观众在场，到时候还不宣扬到人尽皆知，李杰的计划必然破产大半。

当然，同时他吴向坤自己，也可以小小地露一下脸、出一点名，驳倒了全球瞩目的人造基因组计划，阻止了污染人类基因的大阴谋，造福全社会的同时，自己享受一些附带的福利也是理所应当地，不是么？

所以从一开始，吴向坤心中就充满了不屑，如同斗志昂扬的战士一样，冲劲十足、兴奋不已。万事俱备只等着驳斥李杰。根本没有准备从李杰口中听到什么有益的东西。反正都是歪理邪说、毫无根据的臆断。

然而自从李杰开口之后。吴向坤脸上的表情就凝固了。

或者是为了听明白李杰的观点和论断，以便于自己待会狠狠批判的缘故，本就有着扎实学术基础的吴向坤，几乎在两句话之后就完全把握住李杰想要表达的意思，思路也与他高度契合。那些原本自己斥之为无稽之谈、危言耸听的观点……

果然，什么乱七八糟的……

嗯？

还可以这样理解么？

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

按照这个推断，要从这样的角度考虑。这个发展规律大概也说得通。

确实符合人类自身的需求，好像自己担心的危害性……也可能根本不会出现。

对！没错！就是这样！

实在太有道理了！

吴向坤已经完全陷入如痴如醉的状态，为了听得更清楚，他的身体不自觉慢慢向前倾倒，腰板却始终绷得笔直，双手紧紧握住座椅的手柄，眼睛瞪得大大的，许久才会眨一下，然后保持着这个看起来有些古怪的姿势，再也没有动弹过。

甚至许多吴向坤先前从没有考虑到的问题。也在李杰的讲话中被提炼出来，那些看起来天马行空。却又似乎切实可行的理念，反复冲击着他的内心，让他兴奋畅快地几乎要欢呼出声来。他好像找到了一些当初的感觉，有点像年轻的时候刚刚投身这个学科，每天废寝忘食搞科研，在连续奋战多少个不眠之夜后，终于取得突破时候那种想要振臂高呼的激动！

吴向坤感到久违的激情似乎再度回到了自己已经开始衰老的身体里，大脑变得前所未有般清明，如同被扫去尘埃、上足发条的机器，强劲轰鸣、高速运转着，帮助他如痴如醉地听着李杰抛出一个又一个观点和理论，甚至开始主动思考怎样改造人体基因，才能更加符合将来可能的发展趋势……

“人类和世间的一切生物都有着相类似的轨迹，从出生、发育、成长，到一定阶段身体机能开始退化，逐步走向衰老、最终死亡，我们的躯体会被灼烧成灰，运气好一点，可能腐烂、分解于土壤或者棺木之中，化为细胞溃灭消散。就像一场时间的洪流滚滚而过，将原本美好的生命摧枯拉朽，冲刷到干干净净，抹去我们留存于世的痕迹……”

“我不能断言，人造基因组可以完全改变这一状况，但至少我们同所有先辈千百年来所做的努力是一样的——努力让人类的生命更加完善、更加美好……”

“谢谢大家。”

当整整一个小时之后，李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结束了自己这一次的讲话之后。

大约有那么二三十秒钟的时间，整个大礼堂因为李杰的话音消失显得安静到极点，几乎没有半点声响。

然后，终于有一个女生转动着僵硬的脖子，发出一声不知道是感叹还是称赞的单音节字符。就像是原本排列整齐、静止不动的多米诺骨牌被推倒了第一块，紧接着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多米诺骨牌都开始加速倾倒，蔚为壮观绵延成一条长龙。越来越的人开始加入到这种感叹声中，发出此起彼伏、各式各样的古怪声响。

就像是全场超过8000人都在同一时间被施展了魔法，直到现在才刚刚解除，能够重新张嘴说话、发出声音。

这所有原本细微的声音汇聚到一处，化作轰鸣鼓荡四溢。

与此同时，更多的人则是在做着类似的动作，揉动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时间太长，导致血液不畅、僵硬无比的脖子、脊背或者腰身。

“啊！哎哟哎哟哎哟！！”

吴向坤发出的第一个音节与大多数人截然不同。

他本就年过半百，又因为长期搞科研腰板不太好，长达一小时保持着相同的前倾挺身姿势，直接让他扭到了腰，一时不查痛到杀猪般大呼小叫，配合着原本就有些长的马脸扭曲不已，显得颇为滑稽。

让周围其他人非常无语。

“全新的基因序列组合……胚胎定向基因设计……”

秦怡嘟着小嘴揉动自己酸麻的手臂，她刚才一直用手肘撑在座椅的折叠桌板上，这时候才感觉到无比僵硬麻木，嘴里却不管不顾在嘀咕着一些凌乱的语句，让坐在她旁边同样出神不已的殷琪反应过来，露出古怪到极点神色。

她对自己这位闺蜜再了解不过。

秦怡属于典型的被动学习类型，为了应付考试，老师和课本教什么，她学什么。考试科目要求什么，她突击什么。虽然脑子聪明，却从来不会像自己这样涉猎考试科目以外的知识和理论。即便有一些空闲多余的时间，秦怡小妞也多半只会拿来吃零食、看肥皂剧和睡觉而已。

知识面？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帅吗？

而今天，殷琪听到了什么？

自己这位“不学无术”（在她眼里）的闺蜜，居然好像认真听了李杰长达一个小时……一个小时零三分的讲座？

殷琪下意识抬臂，洁白光华如皓玉的手腕上，一只精致的女士腕表指针恰好指向十点零三分——李杰讲座开始的时间非常精准。

她带着几分好奇地拍了拍秦怡的脑袋：

“发烧了？你不是来看李杰的吗？居然对于这种讲座的内容也感兴趣？”

对于闺蜜这个最讨厌的动作，秦怡居然没有像平时一样躲开。直到呆呆被她拍中之后，才茫然转头，用呆萌的表情盯着殷琪，再过了好几秒，眼神终于恢复焦点。

“啊！对哦，李杰今天穿正装超帅的！不行我要多拍几张，回去跟她们炫耀。我先给翠丝特姐姐发信息，等讲座结束了溜到后台去看李杰！”

看到再度恢复红着脸兴奋不已状态的秦怡，殷琪觉得她总算是回归正常了，这才用戏谑的语调逗趣道：

“那你刚才念叨些什么基因序列组合、胚胎定向基因设计，李杰讲的意思你难道都听懂了吗？”

秦怡似乎感受到自己这位闺蜜语中的嘲笑、调侃意味，当即不满地把一双大眼睛瞪得滚圆，好像自己被侮辱了一般激动：

“为什么听不懂！我当然听懂啦，我们家李杰讲的那么好，那么简单、明白，我怎么可能不懂。不就是说在胚胎期就针对预先设想，修改完善目标胚胎的制定基因序列，以达到创造全新人类的目的嘛……”

“你真的听懂了？！你以前对这些东西不是完全没有接触过吗？”

这一次轮到殷琪大惊，她本来就对这方面知识比较感兴趣，接触到李杰之后更天天研究这些相关资料，当然明白对方表达的意思，这丝毫不奇怪。

但秦怡居然也能够说得头头是道？！这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突然开窍了？

为什么这个男人一场讲座有这么神奇的效果？他搞研究厉害，难道当老师也这么厉害？

殷琪越发好奇了。

李杰的个人讲演部分结束之后，按照预定计划，就是循例的提问环节。当他示意可以开始提问的时候，那几乎齐刷刷全部举起的手臂密密麻麻，占据了参加讲座人员的绝对多数，就连坐在几排长长的阶梯过道上，一看就不是学生的那些人也同样整齐划一。

那无数支手臂高高举起的阵势，令人不自觉联想到古代战国时期的步兵方阵。

长枪如林，威武雄壮。(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着魔

（昨天后台出错，导致无法更新，抱歉，今天补上。）

现在的礼堂之中实在有些人满为患，就像一辆四座的小轿车里面硬是塞进了十个人，几乎无处下脚，工作人员根本没办法挤到人群当中把话筒递给被点到发言的人，只能交到最前排观众向后传递。

这一刻他们无比庆幸，所有人都出奇地有秩序，并没有因此产生哄抢与骚动，只是看着眼前所有目光紧紧盯着下方的李杰，莫名产生诡异感觉。

第一个人站起来发言，询问人类未来的多种可能性；

第二个人站起来发言，询问传染性疾病对单一人种的威胁；

第三个人站起来发言，探讨基因多样化物种应对自然灾害；

第四个人……

一切都显得秩序井然、有条不紊，同任何一场标准的学术报告会完全没有区别，甚至学术氛围更加浓厚。到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变成了求知若渴的学生，关心的话题完全符合今天李杰的讲座内容。

就好像这只是一个放大版的课堂，而他们都是世界上最为认真专注的学生，对于李杰阐述的观点孜孜以求、推崇备至，甚至生出“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叹……

以至于等到整场讲座圆满结束后，那些媒体记者们才带着几分疑惑、茫然离场，一边抚摸着因为长时间保持同样姿势酸痛僵硬的部位，一边挠头恍惚。

为什么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样子？

那些李杰的粉丝们呢？

为什么完全没人问绯闻、问生活、求合影、大声示爱，一个个都对李杰的专题讲座这么感兴趣了……

不过李杰今天讲的确实很有道理。人类已经到了不突破自身桎梏不行的地步了。说起来。真是对李杰说的人类基因组计划很期待啊！

几乎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完全认同李杰的讲话内容。

而性急的记者已经开始拨打电话，纷纷向出版社、公司报告进展情况。

“主编，今天李杰的讲座实在太精彩了，我已经拟好标题了你听一下——基因决定人类的未来！”

“老大，我刚从李杰报告会出来，快把头版留给我，我马上回社里！”

“李杰的讲座真是太精彩了。我觉得他的项目绝对有前景，那些天天黑他的专家教授可以歇菜了！”

“boss，我是alex，我强烈推荐今天李杰的专题演说，你觉得我们的封面用这个标题怎么样——人造基因组造福人类！”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我们是娱乐杂志！！你这是什么破标题，我让你去采访，是让你给我弄李杰的大绯闻！大新闻！哪怕被粉丝围攻也好！我对什么基因改造不感兴趣！”

“boss你别生气，但是我真的觉得李杰说的有道理啊，要不这样，标题改为——李杰：制造超人！”

“……你给我滚回来！”

……啪！……

嘟……嘟……嘟……

“那我再重想一个……喂！喂？……挂掉了？……”

吴向坤教授同样陷入了亢奋的情绪之中。他越想越觉得李杰的人造基因组计划这么合理，简直就是未来科研的最佳方向。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强行跟他对着干啊，只要在李杰的观点上进一步完善，润色一下，就是一篇非常好的研讨文章！

不行！

一定要立刻回去，把这篇文章第一时间写好发出去，免得被人抢先了！

这一刻，吴向坤突然充满干劲。

“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吴向坤的思路，他皱眉接通。

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他在生命科学学院的同事艾克中，跟他一样非常反感李杰这样目无前辈、大放厥词的小年轻，反对基因改造技术的死硬派，只不过今天他有重要的安排才缺席，要不然肯定也要来找李杰的麻烦。

“老吴啊，李杰的报告会听得怎么样？你提问没，是不是当众把他驳斥到哑口无言、颜面尽失？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什么狗屁人造基因组，完全就是反人类、反社会、反自然的毒瘤……”

听着艾克中那平时熟悉的声音，吴向坤心中这一刻突然涌起强烈莫名的厌恶感，只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听起来都是那么地可恨，几乎是不假思索打断对方的滔滔不绝：

“你才是学术界的毒瘤！李杰的人造基因组计划是真正的创造性突破，有着光明前景，绝不是像你这样背后嫉恨的伪君子能比得上的，我坚决支持人造基因组。简直不耻与你这种人为伍，你不配谈学术！”

“我……你说什么？……姓吴的！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呸！”

吴向坤啪地一声挂断电话，只觉得义正辞严教训了一只混在学校当中的蠹虫，学术界浑浊气息一扫而空，距离自己扬名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心中畅快无比，只想仰天长笑。

“想当初！老子滴队伍，才开呀张……”

嘴里念叨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吴大教授雄赳赳气昂昂直奔办公室而去！

不提这些好学生们离开后的种种反应，就连在后台的副校长秦友德和校务办主任杨胜业也满脸笑容过来同李杰握手：

“李先生真是我们博旦的骄傲，说来惭愧，虽然主张邀请你来做这场学术报告，但是我自己还是有几分怀疑的。今天听了这场报告，才明白学术是不分年龄的，你的人造基因组计划实在是人类的福音，我会强烈向学校委员会推荐你担任客座荣誉教授！请务必不要推辞！”

能够在这样的名校担任领导，学术资历等方面绝对不会太差，哪怕是校务办主任杨胜业，也拿到了博旦的管理学博士，更别提秦友德，在他几十年的工作经历里，学术报告不知道听过多少场，但从来没有过今天这样的特别感受，只觉得李杰说出字字句句都鞭辟入里，直接深入到自己的心坎里，如聆纶音、既痴且醉，简直恨不得把每个字掰碎来理解，产生强烈的认同感，彻底迷上了人造基因组计划。(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身边的异类

无论如何，从学术方面来说，这个设想是绝对超强、符合人类发展规律，适合人类现实需要的，至于很多人担忧的伦理和潜在危害？别开玩笑了，世界上哪有一帆风顺、十全十美的事情，再说目前为止李杰的研究项目不是一切都很正常吗？自己还指望着能搭上这根线，把史蒂夫?霍金也拉到学校来开展一次学术报告呢。

“谢谢你的夸奖，作为曾经的博旦一员、现在的校友，这都是我义不容辞的义务。对了，我决定捐赠一千万华元，作为支援母校建设的一点心意，请务必转达给校方，具体的细节，我的财务官会与你们联系。”

李杰面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让秦友德和杨胜业同时生出对方是在朝着自己微笑的感觉，只觉得心里舒服到了极点，毕竟李杰现在的身份已经非同小可，对自己还这么客气。让他们就像三伏盛夏狂饮冰水般畅快舒爽。

谁说李杰年少轻狂的？！人家还是很懂事的嘛！

对于秦友德等人的反应，李杰丝毫不觉得惊讶，以他现在的灵魂磁场强度，对于普通人类做出心里暗示简直是随心所欲。虽然具体效果还需要根据传递信息的内容而定，但只要不是与受体本人的某些心理执念过于抵触，都能够顺利引导他们接受自己的想法。哪怕往往只是暂时的，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减退，也依旧能够保证可观的效果。

“那我就代表校方感谢你了，李先生！”

这样的结果。显然让秦友德和杨胜业都非常满意。笑哈哈陪在李杰身边寒暄。如果让平日对两位领导熟悉的属下看了绝对会惊掉大牙。这两位一向可不是好说话的主！

“我的妹妹也在博旦上学，为了方便照顾她，我想把她剩下两个学年安排到纽约大学交流，手续方面可能还要麻烦秦校长关心了。”

“没问题，我会让他们发函。”

既然双方气氛这么融洽，这样的小事当然不会让秦大校长放在心上，反正接收学校同意就好了，博旦这边不过是走个程序而已。

几句寒暄之后。李杰就打发掉了两位校领导，对于他们安排好的饭局，他同样没有兴趣参加。反正今天的主要目的已经全部达到，也就无谓浪费时间。

而显然原本以为还有饭局、活动的秦友德和杨胜业颇为遗憾，只能让丁若兰代替他们送一送这位“老同学”。

丁若兰今天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恰到好处的紧致窄裙以及肉色镂空丝袜，配上搭衬在深色外套里的粉白胸衣，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现到淋漓尽致，女人味十足。只是与这冬季的寒冷气候不太搭调，以至于李杰都有些意外。这个女人类难道也不怕寒冷？

不得不承认，作为女性。丁若兰还是有几分本钱的，她的姿色也许不是非常出众的，但那种由内而外的温婉风韵颇为诱人。

她显然早已经等待这一刻，满脸笑容靠了过来，看着李杰双目异彩涟涟：

“李杰你今天的讲座实在太棒了！没想到咱们法学班居然会出一位天才科学家，看来当初你真是深藏不露。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也是你的粉丝一员了……”

李杰目光扫过这个女人，对于她近乎**的讨好心如明镜，他相信只要自己勾勾手指头，这个女人多半就逃不过自己的手心。不过见惯绝色的他对丁若兰并无多大兴趣，特别是阶位突破之后，可以说他已经逐步踏入完全不同的生命层次，进而更注重磁场和心灵层面的交流。

而眼前这个人类，外表看似娇艳，实则气息浑浊不堪，显然不够纯粹。

所以他只是淡淡一笑：

“你太客气了。”

丁若兰一怔，不过很快恢复笑颜，就像是完全没察觉到李杰的疏远，又继续用热情的语气跟在他身旁攀谈，主动说着同学好久不见、找机会聚聚的话。

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在李杰身上下一番功夫，怎么肯轻易放弃。

但她的如意算盘很快就遇到了阻碍，因为那些水泥柱子似冷面的保镖一直在前后跟着也就算了，李杰那个美得让她都有些妒忌的洋妞秘书，更带着两个天仙儿似的年轻女孩走了过来。

“李杰你好……”

一贯风风火火的秦怡到了李杰面前，反倒变得害羞起来，俏丽的脸蛋泛起红晕，几乎不敢正眼看他，用蚊呐般的声音冒出几个字，如果不是他的听力够好，几乎听不清楚这小姑娘说的是什么。

反倒是一旁的殷琪表现得比较镇定，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李杰。

李杰饶有趣味地看了看两个漂亮的小女生，对着秦怡道：

“你好，我听翠丝特说你们都很支持我，所以想当面谢谢。”

秦怡脸上的红晕更胜，就像盛开的牡丹那样娇艳欲滴，不过显然非常开心：

“嗯啊，我们都是你的忠实粉丝！一定会永远支持你的！”

殷琪几乎是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显然在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可不是，我只是陪小怡来的。”

李杰脸上笑意更盛，锐利目光看着这个长发飘飘的漂亮女孩，五官非常立体，英气逼人却又不失柔美，紧紧抿住的双唇显示出她倔强性格。

“我知道了，谢谢你们的支持。”

站在一旁的丁若兰一直用审视目光打量秦怡几人，她的心里焦急无比，这几个女人无论哪个似乎都比自己更有优势，听到殷琪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插话，娇笑道：

“哎呀，小姑娘长得挺漂亮，为什么不支持我们李杰啊？别是口是心非吧。你们都还是学生吧，哪个学校的，现阶段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哦。”

话里话外真是透露出不少有趣的信息，不知道的人还当她真为两个小姑娘好。可惜丁若兰自以为掩饰得不错，但除了勉强听懂中文的翠丝特，其他几个人都立时感受到她的意有所指。

秦怡看到这个有几分妖娆的女人一直跟着李杰身边，摸不准是什么身份，呐呐低声应了一句。殷琪可没有她这么好说话，更看不得自己的闺蜜被人欺负，脸色一变就要反口。

不过已经有人提前说话了。

李杰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淡淡扫了丁若兰一眼，这个女人实在有些可笑：

“谢谢校方的招待，你先回去吧，我很快就要飞回美国，这次就不能聚了。”

丁若兰心头一颤，也顾不上针对两个小姑娘，急忙挽留道：

“你不是刚回来没多久吗？前几天我还和几个老同学说约你聚一下呢……”

“我说，不用了。今天我就会飞走，你帮我和他们道个歉吧。”

李杰语气并未有太大变化，但在丁若兰眼里，这个原本和蔼客气的老同学却忽然像变了一个人，明明触手可及，却离自己遥远无比，更令她恍惚觉得身旁伏踞着可怕无比猛兽张口欲噬，极度恐慌畏惧，全身血液几乎凝固，顷刻间命悬一线。

就像做了一个悠长无比的噩梦，丁若兰脑中一片混沌，直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当她再度回过神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连李杰他们什么时候走远了都浑然不知。

不知道为什么，丁若兰脑中忽然闪过最后一刻李杰那双毫无感情的冰冷眼眸，恍惚间发觉对方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甚至没有半点同类的感觉。

在这个干燥清冷的料峭凛冬，丁若兰忽然发觉自己原来从没有看清楚过李杰，这个曾经的四年大学同学，记忆中的面容变至模糊难以辨清，甚至不确定是否真的认识他。

经历过24次地球公转之后，女性人类丁若兰首次对自己的人生产生怀疑，觉得眼前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起来。

她忽然打了个冷战。(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法案失败

虽然是为了拒绝丁若兰所谓的聚会邀请，但李杰用的理由却是真的。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天边第一缕曙光划破天际，将云层染上金霞。

李杰走下舷梯，抬头看了看天色，寒冬仍未褪尽，能够有这样的景致，已经算是非常难得。这个时候，他的双脚已经踏上纽约jfk(肯尼迪国际)机场的土地。

这座繁华的美国都市和东沪气温并没有太大差别，同为港口城市，如果不需要倒时差的话，几乎感觉不到多大的变化。

当然，所谓的感觉不到变化，仅仅是对于李杰来说的，时差和睡眠对他而言完全算不上问题。

而翠丝特?乔伊斯就要辛苦多了，她美丽的脸庞上带着几分倦色，显然昨天休息得不怎么样。

事实上，为了收集和整理纽约总公司源源不断传来的资料，她基本上只在快天亮的时候合了会眼。

无论如何，这位女秘书的专业和尽职程度，还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这份是我们的人造基因组立法草案，以及提交给国会山的全套资料……这是负责第6213号法案提交的议员名单……这是包括医药协会和生殖专家在内的评审委员会名单……这是驳回法案的正式回复……”

宽敞、舒适、豪华，几乎感觉不到太大噪音与颠簸的贝尔427迅速从停机坪起飞，在空中轻盈地一个回旋，向着曼哈顿方向驶去。

坐在直升机当中。翠丝特手上捧着一大堆资料。正一份一份交到李杰手里。并详细介绍情况。

“我们的人造基因组法案最终投票只拿到37.5%的赞成票，情况很不乐观。”

这就是李杰第一时间赶回美国的原因，在他返回华国之前，日冕公司已经通过公关，正式由巴特拉议员向众议院提交新的人造基因组立法草案，编号6213。

草案的核心内容，就是明确对人造基因组的界定和规范管理，并以此为前提通过人造基因组进行病患治疗和改善人类基础体质。

当然。由于日冕公司是当之无愧的焦点，明眼人都知道这项法案的通过与否，波及的范围必定极广，可谓是万众瞩目。

正因为如此，草案在国会山经过漫长的多轮讨论，最终还是被众议院投票否决，就连参议院提出修改意见的阶段都没法进入，更不用提两院达成一致、提交总统签署了。

虽然最后一项程序对于李杰来说几乎是没有难度的——能够从两院通过，新任总统希拉就无须担心自己承受过大压力，也到了她做出回报的时候了。

人造基因组法案不通过。可以说日冕公司的大部分成果就将处于搁置状态，无法创造实际价值。仅仅依靠临床试验和志愿者，能够覆盖的范围实在太过狭小。

特别是谷歌的拉里?佩奇和凯鹏华盈的约翰?杜尔这些人，他们投入了大笔天文数字的资金到日冕医药，可不是为了做善事的，法案一天不能得到通过，人造基因组项目就不可能大规模投向市场，对于他们来说就等于白白虚耗时间，坐拥宝山而不可得。

事实上，在形成草案之前，无论是日冕公司一众高管还是投资方拉里?佩奇等人，对于这个法案的通过本就不太乐观，这个时候更是一致认为李杰有必要赶回来主持大局，讨论如何应对这一困难局面。

最关键的分歧点在于，李杰坚持要在法案中加入改善人体机能的实践用途，这无疑只会让这一法案更加敏感。在约翰?杜尔他们看来，国会几乎不可能通过这个法案，因为类似这样的敏感技术，往往只能被允许用于医疗用途，而所谓的改善人体，明显已经超出了这个范畴，他们几乎确信无疑，如果只是把重点放在医疗用途，这个法案通过的阻力明显会小上很多，只是由于李杰这个话语权最重人物的的坚持而不得不暂时妥协。

结果也确实如他们所料，哪怕是以多方合力，这样的庞大阵容，都遇到了难以想象的阻力，最终在投票阶段功败垂成。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难怪他们对于李杰颇有微词。李杰把日冕公司分拆的事情显然瞒不过任何人，更何况他本就没有丝毫掩饰，约翰?杜尔他们对于李杰为何坚持加上改善人体机能这项条款的缘故同样心知肚明——为了日冕生物科技。

本来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如果双重目标的法案能够通过，无疑皆大欢喜、一劳永逸，然而现在李杰的坚持已经损害到了他们的利益，所以这几位大佬都是先后打来电话暗示李杰，希望他能够尽快搞定法案。否则的话，可能就要针对法案条款进行修改。

通不过的法案，设想再好，也只是镜花水月、空中楼阁，看得着摸不着而已。

这其间的前因后果，现在几乎是李杰半个贴身管家的翠丝特显然也是清楚的，所以深知事情严重性的她几乎是熬了大半个通宵整理资料，以便进一步理清脉络。

李杰接过几份资料，拿在手中快速翻看着，同时按下通讯器告诉前排的格斯和直升机驾驶员：

“回公园大道432号。”

他偏了偏脑袋，笑着对一旁的翠丝特道：

“刚好先把这次华国带来的礼物拿回去，然后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昨天晚上辛苦了。对了，那些参茶解乏补神不错，你拿一点回去喝。等有时间的话，安排你接受公司的人造基因组调制，对身体改善非常有帮助。”

翠丝特虽然感动于他对自己的关心，却顾不上这些，反倒瞪大了眼睛，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为什么不是去公司？你离开这么久，应该有很多事情等着处理，更何况法案的事情还没解决，恐怕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去主持大局呢！”

对于自己这位谜一样的老板，她有时候完全无法跟上对方的思路。发生了这样公司命运攸关的大事，他居然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还想着先把礼物送回去，多半是急着跟那位丽萨?马科斯小姐见面吧！

“别激动，亲爱的翠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公司方面有大卫?德里夫和伊齐基尔他们在，也不必过于担心。哪怕你不相信他们的能力，也应该相信我付给他们高薪，不是吗？”

李杰仍旧自顾自翻看着资料，头也不抬回答，但哪怕仅从声音，也确实听不出半点忧虑。

翠丝特为之气结，她发现每次出现什么问题，都是自己更加焦虑担心，而自己的老板却从来都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下眉头。

偏偏反倒每次都能证明他确实心中有数，希望这次也一样吧。话说回来，布鲁斯这样的姿态，显得非常沉稳有底气，倒让她也慢慢安心沉下气来。

不过翠丝特又难免生出几分好奇，这家伙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扭转眼前极度不利的局面呢？看他那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显然是不准备说出来了。

jfk机场位置在皇后区牙买加湾，距离市中心曼哈顿也不过20多公里的路程，以大都市纽约的糟糕路况，往往多半要近一个小时车程，这个时候就看出直升机的便利来，不过10来分钟，他就已经回到了公园大道432号的顶层。

贝尔427沉稳落地，巨大的旋翼转速开始降低，转动变得缓慢下来。

格斯已经迅速走下来打开机舱门，而当李杰迈步踏足楼顶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身穿紫色大衣、已经等到有些望眼欲穿的丽萨?马科斯，这位美丽的女人比起前段时间似乎又漂亮了许多，高挑身形俏立风中，长长的金发顽皮地被楼顶大风吹散飘扬，又不时用纤手捋回，显露凌乱美感，令人慨然生出风姿卓绝的感叹

看到李杰下机，穿着高跟鞋的丽萨眼前一亮，居然兴奋地小跑起来，就像一只欢快的云雀扑入他的怀里。

“怎么了，我亲爱的丽萨小妞，你好像又瘦了一些。”

李杰轻轻揽住她玲珑有致腰身，亲昵吻了吻额头。

“我想你了，布鲁斯。”

看着陆续走下来的翠丝特等其他人，丽萨似乎发觉自己有些失态，顿时感到不好意思，镇定了一些赶忙从李杰怀里站起身来。

“玛利亚阿姨最近怎么样，我都没有时间去看她，真是抱歉。”

李杰伸手让丽萨挽着，然后一齐从屋顶走下专用楼道，进入自己的豪宅。

聊到这个显然丽萨开心了不少，叽叽喳喳和李杰说着最近的经历和见闻。大约是许久没见，她显得非常兴奋，非要李杰陪着自己一起吃早餐。

而翠丝特则放弃早餐直接回房休息，既然李杰不急着赶去公司，她也就正好用来补觉。

接到主人即将回来的消息，尽职且专业的管家艾略特早已经吩咐厨房准备好了精致早餐。

果酱吐司、鲜牛奶、燕麦粥、奶油泡芙、培根煎蛋和蔬菜沙拉，不仅都是新鲜出炉，而且摆设简洁美观，让人食欲大增。(未完待续。。)

第四十四章丽萨的奇妙变化

在恒温恒氧系统的控制下，屋子里比外间要暖和太多了，坐到餐桌前的丽萨已经脱掉紫色毛呢大衣，露出穿在里面的浅色薄衫，将火爆身材完全展露出来，金色长发拢至脑后，露出绝美容颜和精致五官，望向李杰的眼中不时流露出幸福温情，巧笑盼兮、美目流转。

如此绝色，胜过任何语言能够形容的世间俗景。

李杰挥动叉子，将涂好果酱的吐司送入口中，然后微笑看了看丽萨，似有意又无意问道：

“最近好像越来越漂亮了，气色也非常不错呢。”

丽萨原本开心地端着咖啡杯，听到李杰这句看似平常的问话，却不知道为何突然手腕一颤，险些把杯中的咖啡泼洒出来。

不过她很快恢复镇定，又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重新握住餐盘边上的汤匙，一边掏着面前精致的奶油泡芙，一边神情有些不自然地笑答：

“是吗？可能最近不用照顾玛利亚阿姨，休息得比较好吧。最近公司非常忙是吗？”

虽然丽萨想要努力岔开话题，然而方式实在过于蹩脚，而显然李杰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继续用柔和目光注视着她的脸颊：

“当然，你脸上的皮肤变得光滑细腻了许多，连那些暗斑和粉刺都完全消失了，你自己没有发觉吗？”

虽然李杰的声音平静异常，说出的话语也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丽萨的反应却越发奇怪，只是勉强笑了笑。握住汤匙的指节甚至因为过于用力有些发白。眼睑低垂。根本不敢看向李杰的眼睛。

“有吗……我自己都没有注意到……”

李杰依旧没有停止手中的动作，慢条斯理地品尝着美味早餐，但眼神却不时落到对面的丽萨身上，似乎令到她越发紧张，无意识用手里的汤匙在餐盘里乱划，显然已经神思不属、方寸大乱。

这个美丽的小妞还真是心里藏不住事情。

不过倒也不能怪她，要让她瞒过李杰，实在有些不大可能。

人类是从胚胎发育开始。自然生长成熟的个体，每一个个体都有着千奇百怪的差异，绝不是两手两脚、两只眼睛一张嘴那样简单。单单是五官之间的细微差别，虽然难以明确描述，却足以让人类相互分辨容貌。

与此同时，无论是外表多么英俊或美丽的男女，卸掉妆容之后，如果用显微镜去观察他们的脸颊，都会发现很多破坏美丽的小东西。

比如长期色素沉淀造成的暗斑，小时候玩闹磕碰留下的疤痕。隐秘处不容易发现的痣或者胎记。甚至更进一步的，还有粗大的毛孔。脂肪堆积形成的颗粒，偶尔暂时残留的螨虫，以及肉眼无法看到的，残存于体内的各种细微损伤和寄生虫。

当然，这一切都是普通人平时完全不可能注意到的，在他们相互之间的眼中，展露出来的都是朦胧美丽、精致容颜。

但在步入传奇阶位的李杰眼中，能看到的东西就比普通人要多得多了，那些常人肉眼无法辨识的细微处，在他面前全都无所遁形。

然而，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丽萨?马科斯，以上那些普通人类都会有的小东西，几乎已经不复存在，就连气息都比寻常人要旺盛得多。

虽然只能够粗略感应，但李杰几乎能够断言，现在丽萨的体内，原本正常人类都会或多或少存在的诸如幼虫囊虫之类的寄生虫，也已经荡然无存。

这可以算得上是**开始迈向高度进化的一个征兆了。

在李杰的沉默下，丽萨似乎显得越发紧张，脸色也变得僵硬，直到她几乎已经承受不住这压抑的气氛时候，李杰终于放下餐具，用餐巾擦了擦手，然后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他的这个动作让丽萨浑身一颤，不过李杰已经伸手扶助她的香肩，轻声道：

“亲爱的，没关系，一切都有我在。”

紧接着，李杰坐了下来，轻轻摩挲丽萨的手背，他的声音和动作都有着无穷的魔力，很快让丽萨放松下来。

“当啷”一声。

那是汤匙落到餐盘中的声音，而丽萨已经把脸深埋进李杰的怀中，轻声抽泣起来。

李杰转动目光，清晰看到那跌落汤匙靠近圆盘的长柄末端，已经留下一个深深的凹痕，几乎将两端捏成近90度的直角——那是丽萨拇指握住匙柄的位置。

这不是那些只有薄薄一层铁皮的汤匙，漂亮的长柄刻着精致花纹，外表镀银、内部由坚硬的厚钢复合锻压而成，美观大气又手感适度，能够不经意间用拇指捏成这副样子，需要的力量可不小，绝不是一位普通柔弱女性人类能够做到的。

“没关系，没关系。别难过，我都明白的，你应该相信我，对我有信心，是吗？”

李杰好言安抚了一会，丽萨情绪才稍稍稳定，带着几分哽咽断断续续地把事情说出来。原来这位姑娘最近几个月以来，已经开始隐隐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先是视力突然变得好了起来，然后听力也异乎寻常地厉害，每天都感觉精力充沛。

如果说仅是这样也还好，但是最近这样的变化并未停止，反倒越来越明显，视力好到可以清晰看到虫子从眼前飞过的轨迹，能够听到几十米外混乱嘈杂的各种声音，甚至能够清晰分辨出来分别是什么内容。

而丽萨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过什么头疼脑热之类的病痛，甚至开始每天只需要睡一两个小时就自然醒来，精神健旺辗转反侧，只能睁眼熬到天亮。她的力气无缘无故变大了许多，经常一不小心就会把东西弄坏。有一次下车时太匆忙，明明只是顺手带上车门。居然发出砰然巨响。直接车窗都震碎了！

到了这样的阶段。即便丽萨再粗心大意，也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但是她又不敢去医院检查，生怕被揭露出什么难以接受的惊人结果。更加不敢告诉父母和李杰，时刻担心自己变成了异类，只敢默默藏在心里。

像李杰所询问的皮肤变好、毛孔变细的问题，丽萨自己也早就注意到，但是潜意识里想要让李杰看到自己更美的一面。所以就没有化妆，结果一下被李杰道破。本就已经有些承受不住精神压力的丽萨终于防线崩溃，忍不住向他吐露心声。

“我是不是要变成怪物了，布鲁斯……我爱你……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你不要离开我……”

这可爱的小妞居然心里最担心是这个，即便有着长期受到李杰灵魂磁场影响的缘故，也确实称得上情根深种。

丽萨身上发生的肌体进化，如果要说李杰完全没有想到过，也并不完全正确。但是当初他默默观察了一段时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就忽略了这个问题。

现在回想起来，两人发生亲密关系之后。必然会导致一些深层次的影响，只是由于这种接触行为相对比较间接，所以才会导致演变的过程比较漫长与缓慢。毕竟更高层次的基因入侵，必然会对低层次生物体造成种种影响与改变，这是不可避免的现象。

难怪过了这么长时间，自己才意识到丽萨的变化。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盖尔和娜斯缇娅她们，是不是也已经开始感觉到自身的异样了呢？

唔，她们似乎没有丽萨和自己接触的久，但是也有必要列入观察对象了。

李杰陷入思索。

可怜的小丽萨显然没有意识到造成自己种种奇特变化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始终一厢情愿认为是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怪物，甚至不敢对任何人透露，此时依旧泪汪汪看着李杰，心中忐忑到无以复加，不知道自己的爱人是否能够会接受自己的变化。

想清楚前后关节之后，李杰亦开始考虑如何处理这些女人，他轻轻抚着丽萨的脸颊，温柔吻住对方娇艳红唇，那魔力般的眼神很快彻底将她融化……

浓情时分……

灵与肉交织激情过后，丽萨就像一只驯服的小猫咪，乖乖伏在李杰强健胸膛，轻轻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强健肌肉。

“你应该也知道最近我的公司引起了一些争议对吗？”

李杰突然出声，手臂揽住她的光滑香肩，绸缎般的肌肤手感极佳。虽然之前丽萨的皮肤在欧美人之中已经算非常不错，但绝对没有现在这样紧致润泽，毫无瑕疵。

“嗯啊，关于人造基因组法案吗？听说好多人都在反对，很严重吗？”

丽萨似乎还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李杰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一脸担忧为他考虑道。

“没关系，那些很快就会解决。丽萨，我想告诉你的是，也许你身上发生的变化是因为我的缘故。”

李杰表情严肃，就像是下定决心告诉她某个秘密。

听到这句话，丽萨立刻瞪大了眼睛，抬头望着他，显得非常惊讶。

“就像我说的，人类的进化始终是渐进式的，但如果能够进行适当的引导，完全可以突破现在身体的局限。实际上，人造基因组技术并不是突然发展起来的，我本人也早已接受了这项技术的改造。所以……我猜测，你的变化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应该是由于我们的亲密关系，才间接影响到了你。对不起，丽萨。”

李杰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似乎带着几分难过，又充满忧虑。

丽萨越听越是震惊，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惊呼道：

“啊！这么说……布鲁斯你也和普通人已经不太一样了？！”

“是的，亲爱的丽萨，我比你变化的更早更进一步。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一切都只会帮助我们向更好的方向发展，而我也本没有想到竟然会因而影响到你。”

李杰捧起眼前佳人俏丽脸颊，用深情目光凝望，足以融化任何铁石心肠之人，何况本就早已被彻底征服的丽萨。

她从未见过李杰如此温柔动情的一面，此刻只觉得恍若身处甜蜜梦境，不愿醒来，万般柔情涌上心头。

对于此刻的丽萨来说，能够和李杰并肩同行，是再幸福不过的事情，其他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

“我爱你，布鲁斯。”

“我也爱你，丽萨。”

“我会变成什么样，女超人吗？”

“唔……很有可能。”

“那你呢，绿巨人？

“呵呵……在你心中我是那么丑陋吗？”

“嘻嘻，我想知道啊……”

“很快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很快？什么意思？”

“对，我会在万众瞩目下出现，让全世界都知道，丽萨?马科斯的爱人是一位超级英雄。”

“啊！真的吗？”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

（大家不要忘记投票哈。）(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似人非人

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

国防部预研局（darpa）总部。

马洛?查普林面无表情地站在实验室大门前，无声激光扫描瞬间显现，快速自眼前滑过。

“双眼瞳孔虹膜识别无误，身份验证成功，准予通过。欢迎您，首席专员马洛?查普林。”

冰冷的机械合成音响起，报出校准身份。紧接着厚重的实验室大门发出嗡嗡闷响，向两边收缩，露出里面忙碌的内部环境。各式各样的大型仪器陈列其间，穿着白大褂或者特殊防护服的实验人员穿梭往来。

“老伙计，希望你给我带来了一些好消息。”

马洛望向站在不远处正在忙碌的阿特利?霍普森，随即目光落在他的身前。

那是一个巨大的透明容器，内部加载了寒气弥漫的冷冻系统，放着一具全身**的高大人形躯体，左臂连同肩膀小半截躯体不翼而飞，整个胸腔和头盖骨都被完全打开，显露出苍白而千疮百孔的内部肌体，显然已经被彻彻底底研究了一番。

“已经得到了不少有用讯息，但我并不确定是不是你想要的好消息。”阿特利收起手中的资料夹，向他挥手示意靠近观察。“我们把这具身体的指纹、虹膜以及dna信息输入资料库，并没有找到完全匹配的对象，最高近似度也不过63%，我认为并不足以作为判断身份的依据。这样的结果只有两种可能——资料库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或者他的这些身边识别信息都已经被篡改。”

他一边向马洛介绍着，一边流露出无奈神情：“一般我都会倾向于是第一种。但是至于这家伙。鉴于我们亲眼看到的事实。恐怕他很有可能属于第二种。也就是说，不管他是谁制造出来的，都能够轻易改变自身的指纹、虹膜甚至dna信息。”

马洛?查普林点头一言不发，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眼神死死盯住下方的尸体，似乎要从这副丑陋的模样中看出个究竟。

阿特利让助手递过一份资料夹交给马洛，然后偏了偏脑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到巨大的电子屏幕前。左边是一副巨大的全截面脑颅成像。

“既然不知道身份，我们姑且称它为实验体a好了。经过全面颅内检查，我们在他的大脑深处发现了一些细微的残留物，类似某种阻断装置，能够对大脑的某些区域造成影响或者摧毁，影响实验体a的正常思考等能力。更多的具体情况，由于这个装置毁坏得太彻底，无法判断。但至少有一点我们确认无疑——它的出现绝对有人工改造的痕迹。对了，码头的监控室我们的技术人员也进行了彻底的清理和恢复，爆炸的中心点就在室内。威力比较集中，已经无法搜集到什么资料了。”

他转头看看马洛。脸庞上显露出几分严肃神情，郑重其事地提醒：

“不管是什么人做的，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复杂，而且手段干脆利落，不要掉以轻心。”

马洛?查普林露出一丝冷笑，显然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不过他知道老友的好意，点头示意。

“你继续说，我在听着。”

“实验体a的肌体状况非常良好，完全胜过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但是，这恰恰是让我们感到意外的部分——一切终究还在正常人的数值范围之内，跟当天码头区表现出来的能力并不相符。最开始，我们经过各方面的检测，几乎都找不出他具备那种可怕生命力和运动能力的原因。最重要的一点在于，由于实验体a已经处于彻底死亡状态，我们无法捕捉他的生命体征数据进行比对。”

阿特利?霍普森转过头，指向头顶右上方那占据了大半屏幕的dna双螺旋核酸构象，在无数磷酸二酯键的连接下，两条反向平行的多核苷酸链相互缠绕，无数色彩光影交织汇聚，形成一个右手的双螺旋结构，正在缓缓转动将全貌展现于众人面前，充满了动人心魄的结构之美，让人发自心底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随着他手中镭射指向器的光点，马洛注意到其中几段被重点标注出不同色彩的片段，已经被特意抽离放大，同时附带详细的文字和图片说明，可以清楚看出与对比图片中的片段部分存在差异。

“但是在抽取他的dna样本全面筛选之后，我们终于发现了古怪的地方。相对于正常的人类dna，这里有个别位点的碱基是以2种或者2种以上的形态出现，甚至某些位置由于有碱基的插入或者缺少，呈现整体移码的情况，虽然只是极其细微的差异，但已经足够决定关键了。”阿特利停止手中动作，果决说出结论。“这个家伙和正常人类的dna已经产生差异，至少其中有隐藏的一些部分，绝对是不同于普通人类。我想大概可以这样推断，在**状态，实验体a能够依靠这些特殊合成基因产生奇特化学反应，而在死亡或者类似冬眠的潜伏状态下，他的体象特征与普通人区别不大。也就是说——这是一个能够自由切换状态的特殊种类！”

马洛?查普林站在阿特利身旁，目光锁定上方缓缓转动的双螺旋构象，表情沉凝道：

“那么，下一步你们打算怎么做？这家伙已经被打烂了，恐怕不能提供更多帮助了。”

“我们正在把这段基因组和现有的基因库进行比对，看看能不能找出来源，但是我有种感觉，恐怕未必能有所收获，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而且，这家伙到底还算不算人类，也很难定义，他的基因组成已经和人类有不小差异，但外形并没有太大改变，而且与先前隐秘出没的那些形象大变怪物又有所不同。”

阿特利皱眉沉思，显然对如何界定这个古怪东西的类别有些苦恼。

“比对出来又怎么样，我们只要知道这不是普通人类的dna就足够了。”马洛没有他考虑的这么多，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望向身边的阿特利。“其实还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

阿特利浑身一震，意思到他这句话的潜台词：

“你是说……”

“利用他的dna培养出新的**，看看到底古怪在什么地方！”

看到阿特利理解到自己的意思，马洛点点头毫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这样的试验，我不确定能不能得到上头的同意，你知道……现在很多人已经安逸下来，可不像以前那样有魄力了。”

阿特利显得有些头疼，用力揉了揉本就皱得紧紧的眉头。

“这方面不必担心，我会帮你一起向上头申请，对付那帮子人，我比你有办法。”

马洛淡淡说道，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开始向外走去。

“马洛！”阿特利转身叫住这位老朋友，显得有些犹豫不决，不过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我听说了赛拉的事情，你还好吗？”

作为多年的老交情，他和马洛的关系已经超出普通战友情谊，近似家人与知己，对马洛的了解远甚于其他人。

那个坚强的姑娘，他也一度很是喜欢，没想到就这样突然地离世了。

本已走到门口的马洛浑身一震，沉默良久才吐出几个字：

“我很好，有进展之后再联系我。”

阿特利?霍普森目中带着几分忧虑，一直注视着马洛消失在实验室外，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过了一会才又开始手头的工作。

什么时候开始，冒出了这样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若隐若现潜伏在人类社会当中，他们到底算是什么？从哪里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七章疯狂的“p”

（第四十六章早就发出来了，结果一直被审核，可能有敏感词，估计要明天才能显示。）

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波旁街。

“蓬！”

酒吧的木制双向弹簧门被狠狠朝外撞开，接着一个人影直接被从里面丢了出来，在地上连续滚了几圈，四周的路人纷纷避让，发出惊呼声。

“哈哈哈！滚蛋吧，白痴。”

“小心让你起不了床！”

“再敢来打断你的腿！”

几个面相凶狠的壮汉露出讥讽狞笑，鄙夷地瞟了一眼，很快消失在了晃荡的木门背后。

趴在地上的卡波特?杜鲁门艰难地喘息几声，勉力翻了个身子，仰面朝天晃了晃脑袋，头顶“被放逐的拉斐特小酒馆”招牌闪烁着光彩，似乎也在嘲笑这个刚刚被胖揍了一顿、若丧家之犬被丢出门的年轻人。

被惊开的路人只是随意看了他几眼，指指点点片刻，很快又恢复了各自的行动，只是全都远远绕开，显然对于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过了一会，卡波特眨眨眼睛，挣扎着爬起来，牙根紧咬盯着酒吧的大门，随后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带着血红的唾沫，猛地转头走向街尾。

那些该死的混蛋！

摆明了给自己下套，以为自己没有发现他们的猫腻？！

这个与某任总统同姓却毫无瓜葛的年轻人，非常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丢出来，不过他并不准备像其他软蛋一样咽下这口闷气。夹着尾巴离开。

虽然自己势单力孤。但想要报仇。并不是没有办法。

他跌跌撞撞拐了几个弯，很快钻入一条小巷，这个时候下午刚过大半，天色依旧光亮，所以他清楚看到前方出现斜斜向下的一排小楼梯，快步走下去，沿着楼梯直到尽头一扇铁门前，用力敲了敲。

“我是列特介绍来的。列特?邦尼。”

门后发出一阵杂乱响动，片刻之后，上面铁质小窗被从内打开，露出一张看不出年纪的粗糙黑脸，盯着外面的卡波特。

“什么事？”

“给我来2粒‘p’……不，给我一瓶！”

卡波特急匆匆用手擦了擦溢出的鼻血，然后弯腰从鞋底里摸出最后一张皱巴巴的绿钞票。

“不够，一瓶450块。”

黑脸并没有接过去，而是冷冰冰说道。

卡波特犹豫了，他不需要在身上翻找。因为所有的钱已经被那几个混蛋全部赢走了。不过看到门后的黑脸已经有些不耐烦，被怒火彻底占据头脑的他很快咬了咬牙。从衣领里翻出一枚吊在脖子上的戒指，留恋地看来一眼，依旧毫不犹豫拆下来塞过小窗。

“我用这个换！值一千多，我很快会来赎的。”

黑脸愣了愣，上下打量卡波特几眼，然后示意他递过来。

铁窗重新关上，过了一会再度打开，一个天蓝色的小瓶子丢了出来，在空中划出一道灵巧的弧线，卡波特赶紧手忙脚乱接住，迫不及待打开向外倾倒，几粒晶莹闪亮的透明小药片滚落在掌心，就像一粒粒纯净的珠宝，夺人眼球。

卡波特是从朋友那里偶尔尝到过这神秘的玩意，他只知道大家都叫这宝贝“p”，吃了之后，不光会变得亢奋无比，而且精力充沛，可以几天几夜不睡觉，甚至力气都变大许多。

他当然知道自己就这样回去，也打不过那几个混球，但是有了这些宝贝，可就不一样了。

所以他几乎是立即就倒了两粒在嘴里咽下去，然后匆匆沿着楼梯走回到空无一人的巷子里，不出几分钟，那种体会过熟悉的感觉就再度涌现出来。

感官变得极度敏感，大脑疯狂加速运转，身躯里充盈着越来越高涨的力量感，只觉得可以一拳打倒一头牛！

然而随着无比亢奋的感觉出现，卡波特心中那团怒火似乎也被浇上滚油，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眼一片鲜红，只想着立即回去干死那几个混球。

不够！还要再多点！

原本想要节制的想法，在这奇特药物的刺激下瞬间被抛到九霄云外，卡波特一边向外疾走，一边把剩下的药片全部吞了下，天蓝色的小瓶直接被他捏爆。

来吧！混蛋！

木制弹簧门被猛地向内推开，撞击到两边墙壁发出剧烈声响，立即惊动了酒吧里的人。

拉斐特小酒馆名字虽然奇特，但内部的空间并不小，进门右手边不远处就是长长的吧台，另外一片空地则摆着近二十张桌子，再里面一点，还有大块空地，那里摆放着台球桌和飞镖靶等娱乐设施。

几个站在台球桌前，喝着啤酒满口脏话的纹身大汉先是一愣，不过很快看清了出现在门口的卡波特，对视一眼，发出哄堂大笑。

“嘿！这不是刚才的可怜虫吗？”

“难道菊花又痒了，需要给你通一通？”

“哈哈哈，来吧，爸爸疼你！”

“温柔点，马尔迪，小可怜怕疼……”

这些人口中肆无忌惮喷吐着污言秽语，完全没有把刚刚被胖揍一番的倒霉蛋卡波特放在眼里，几乎是当做小丑和玩具在逗乐。

被称作马尔迪的壮汉嘻嘻哈哈穿过几张酒桌，凑到近前，他的衣袖高高撸起到肩膀，露出体毛浓密的粗壮胳膊，晃荡着手里的台球杆，戏谑地捅了捅低着脑袋的卡波特胸口。

“小可怜，这个尺寸怎么样？如果你担心不够爽的话，还有更大的家伙哦……”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卡波特低垂的鲜红双眼，看到对方毫无反应，继续像逗弄宠物一样拿着台球杆左戳一下，右戳一下，还不时回头看着同伴得意地大笑。

在这混蛋的刺激下，卡波特的喘息越来越剧烈，胸口不断起伏，不是因为呼吸感到吃力，而是在滚滚药力的冲击下，似乎无数若有若无热流在体内疯狂乱窜，刺激得他大脑极度亢奋，几近失控边缘。

他的听力已经越来越强，即使酒吧里面人多嘴杂、声音混乱，他依旧把几个混蛋嘲笑自己的话语听得一清二楚。

我要杀了你们！

卡波特猛然抬头，通红的双目就像鲜血随时可能溢出一般，直直瞪向眼前的壮汉。

“啪！”

当马尔迪再次挥动球杆的时候，立即被他一巴掌扇开，逐渐暴涨的力量发挥出来，坚韧的枫木台球杆上半部直接断裂开来。

马尔迪只觉得手中一麻，台球杆已经甩出老远，差点撞到旁边看热闹的人。(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突变的巨人！（谢谢堂主蓝蔚蔚君）

（谢谢nky123书友的打赏，推荐票、月票什么的投一投吧！）

“嘿！你他妈的……”

脱口而出的脏话只来得及飚出半截，就没了下文。

因为卡波特双目赤红气势汹汹地冲了上来，凶狠一拳带起劲风狠狠抡中他的下巴。

在令人倒抽一口冷气的**撞击声中，马尔迪近两百磅的庞大体重似乎完全消失，整个身子头向后仰高高飞起足有一米多高，面部表情扭曲到极限，浑身肌肉颤抖抽搐着，几颗混杂着血水的臼齿欢快跳跃而出，自空中飞越而过，落在数米外客人面前的酒杯里，发出叮当乱响。

“蓬！”

马尔迪魁梧的身躯和地面亲密接触，发出沉闷重响，让人仿佛感觉到整个地面为之一震，可见这冲击的力道，这原本凶狠的大汉更是陷入彻底的抽搐痉挛。

到了这个时候，不远处看热闹的几个同伙才如梦初醒，纷纷目露凶光扑了上来，显然打算再次群殴这个不识相的白痴。

这次一定要他再也爬不起来！

他们心中几乎同时闪过这个念头。

但他们很快发现自己失算了。

因为那个先前还面对围攻无力还手的卡波特，再次进来就像完全变了个人，身手敏捷、力大无穷，一脚就能连人带武器踹得跌飞出去，每一拳都又快又狠根本无法抵挡，简直瞬间化作人形推土机，五六个大汉直接被揍到满地乱滚。

酒馆内顿时惊呼声四起。一阵乒乓乱响。桌椅翻倒。酒杯砸烂，客人全都连连后退，生怕殃及池鱼。

而痛殴这些嚣张狂徒的卡波特却越发亢奋，破坏**高涨，只想把自己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体内窜动的热流不断刺激着肌体，提供越来越强大、几乎源源不断的力量，有一瞬间几乎让他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哈哈哈哈！”

“看那。谁是小可怜！”

“小可怜！你不是喜欢爆菊花吗！”

“来，尝尝这个！”

“小！可！怜！……”

卡波特嘴里就像机关枪一样，不断向外吐着发泄的语句，发出得意的笑声，一把按住地上痛苦**的马尔迪，随手摸过一根长长的台球杆，毫不犹豫地从对方下体某个部位捅了进去。

“啊！！！！！！！”

这位片刻之前还在嘲笑威胁卡波特的猛男，绝对想不到一分钟后这种酷刑就会成真，而且竟发生在了自己身上。那种被可怕坚硬物体强行撕裂娇嫩体腔的痛苦，让他脖颈猛然僵直。全身剧烈颤抖得几乎快要崩溃，双目疯狂凸起。一双眼球几乎快要爆出眼眶，更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声。

这分贝超高的惨嚎，落到店里酒客的耳中，就像尖刀剜心般头皮发麻，进而让他们也产生某种不好的联想，感同身受般瑟瑟发抖，几乎觉得自己也体验到马尔迪难以忍受的极度痛苦，纷纷惊呼到处乱窜，找到机会跑向门外。

“**！狗杂碎……放开他！”

“你这个biao子养的！”

其中一个挂着鼻环的壮汉灰头土脸爬起身来，刚好看到这凶残一幕，浑身一个激灵，不加思索掏出插在衣服里的手枪，直接瞄准了蹲在地上的卡波特，看那种惊惧凶狠的表情，随时可能开枪。

卡波特现在的状态非常奇怪，虽然精神极度亢奋，却又能够清晰感应到自己所在的一切，以及周边发生的事务。察觉对方掏枪，一种天然的畏惧感立即涌上心头，条件反射般一把抓起被压着的马尔迪，转身向门外蹿去！

他还没有发泄够！怎么可能放过几个混蛋！

“砰！砰砰！”

本就紧张无比的鼻环壮汉看到卡波特起身，紧紧握枪的手第一时间扣动扳机，枪声连响，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冲出门外。

“快追出去！”

“那小子抓了马尔迪！”

其他几个同伙也呼痛不已，纷纷从艰难地上爬起来，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也不过傍晚时分，天色依旧还比较明亮。

作为本地最热闹的酒吧聚集地，波旁街上已经挤满了来来往往挥舞着酒瓶狂欢的人群。

枪声突然响起，即便附近无比喧哗嘈杂，也依旧有不少人听到，纷纷正在紧张四处张望。

紧接“嘭”地一声爆响，只见拉斐特小酒馆的双向弹簧门被撞到四分五裂，两个人影随之急速冲了出来。

卡波特尽管动作很快，但还是中枪了。在他的右臂衣袖处，已经出现了一个小洞，鲜血正慢慢从中流了出来。

在突如其来疼痛的刺激下，他似乎感到脑中某根弦终于崩断，原本仅存的些许束缚完全褪尽，那些体内不断高涨攒动的暖流终于全面爆发开来！

卡波特高高举起右臂，捏着脖子的大块头马尔迪竟然被他轻松单手抓起，身下还连着半根折断的台球杆，潺潺鲜血正不断顺着球杆流下，溅落在水泥地面上，散溢点点血花。

然而附近被惊动诧异看来的人群，已经完全顾不上可怜的马尔迪。因为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卡波特右臂就如不断注入空气的气球，迅速膨胀变大，直接把衣服撑破，露出不断蠕动疯狂生长的虬结肌肉，线条清晰明瞭，每一条肌腱显得那么粗壮有力，直接让他的手臂扩张到原本的数倍体积，而且还在不断增长。

啊啊啊啊啊！

卡波特高高昂头，双目彻底被浓郁血色占据，可以清晰看到，脸部鼓胀肌肉和皮肤内部，无数若蚯蚓粗壮的青筋疯狂凸起窜动，显示出极其怪异的扭曲状态，很快全身也加入右臂的行列，不断膨胀扩大！

等到鼻环壮汉和其他几个同伙追出来的时候，赫然已经看到一个面目全非的对手——身高接近三米，全身上下只挂着几条破布，手臂粗壮强硬到令人联想起希腊神殿的大理石柱，裸露在外的肌肉简直比钢铁还要坚硬，充满了慑人心魄的爆发美感，可以清晰看到，表皮下方，还透着无数难以形容的淡淡黑绿色脉络，那是同样变得更加粗壮的静脉。

“当啷”。

那是扭曲的弹头被肌肉强行膨胀挤压排斥出来，坠落地面的声音。

“吱！！！”

那是看到道路当中突然出现的恐怖巨人，来往车辆紧急刹车的声音。

卡波特已经彻底进入极端诡异的状态，他并没有失去理智，因为周遭发生的一切他都一清二楚，也完全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毫不在意，只想破坏、发泄、凌虐这些欺负过自己的白痴！

那种毫无来由的固执和冲动，比某些时候热血上头、被下半身主宰、思想驱动行为的人们还要强烈几十倍、上百倍！

他轻松无比地晃了晃捏在手里，不断发出惨嚎的马尔迪，左手握住下方的台球杆，硬生生继续往里挤压。

“你不是喜欢玩这个吗？！”

“滋味怎么样？”

“爽不爽！小!可!怜！”

他的嗓门都变得粗壮许多，不断从嘴里说出又快又急的嘲笑话语，不过马尔迪已经没有办法回应了，甚至连惨嚎声都已经完全消失。

因为在卡波特此刻的恐怖巨力下，那半根长长的台球杆，几乎已经完全穿透了马尔迪的身体，一直从他的嘴巴里伸出来，活像一串巨大的烧烤！

“死吧！”

卡波特完全清楚自己刚刚杀死了一个活人，但他却没有任何本该有的恐惧、震骇、激动亦或慌张情绪，只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自己是那么的强大，他们如此软弱，任何人都无法阻止自己，那种予取予求的快感让他舒爽到几乎战栗。

“啊！怪物啊！”

一切都发生得实在太快了！

一个原本平平无奇的普通人，突然在眼前肌肉膨胀变成远古传说和动漫中的巨人，更直接残忍杀死了手里的另外一个普通人。看到从马尔迪喉间突兀伸出，浸润着殷红鲜血的球杆，四周的人们这时候才如梦初醒，尖叫惊呼声此起彼伏，像没头苍蝇般到处乱窜，却因为人群太过密集而陷入拥堵，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那些被恐怖一幕硬生生截停的汽车就更加尴尬，他们忽然停在路中央，直让身后不断驶来的车辆也不得不停下，很快就挤成了两条长龙，还在不断增加当中，而后方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车主只能徒劳按着喇叭，刺耳的声响漫天。(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羔羊！丛林！巨猿！

“马尔迪！！”

“操！你这个该死的怪物！”

“死吧死吧！下地狱去吧！”

以鼻环男为首的同伙们，看着眼前形态慑人的巨型卡波特，无论如何也无法继续把他归为人类的范畴，马尔迪被直接捅穿的凄惨死状就像一道浓密可怕阴影，死死压在他们的心里，让他们也彻底陷入疯狂和恐惧之中，几乎是歇斯底里般咆哮着扣动扳机。

一定要打死这个怪物！

打死他！打死他！

子弹迅速跨越空间，发出凄厉的啸声，疯狂射向卡波特，但他已经尝到过子弹的滋味，早已经发现，这些平时足以夺取自己性命的武器，对自己完全不能造成影响。巨臂随手一掷，就将手里的马尔迪尸体当成铅球般甩了出去，瞬间飞越十几米距离，强大的动能直接撞上两个同伙，带动着他们以奇奇怪怪的姿势横跌出去，撞散滚入后方闪烁着七彩颜色的灯箱，广告布、框架和布线全都完全破烂，短路的电线不时闪现火花，劈啪作响。

卡波特自己则脚下一蹬，身形已经高高跃起，直接越过宽阔的街道，顶着迎面而来的子弹重重落地，在他的脚下，坚硬的水泥地面立即被踩出蛛网浅坑。

拳头一挥，已经砸中右手边一个兀自拿着枪努力射击的光头壮汉，可怕的骨骼碎裂声音响起，将他整个人高高扫飞，重重落到了不远处的一辆大巴车顶部，“嘭”地一声砸出深陷凹痕。眼耳口鼻之中同时向外涌出鲜血。抽搐几下就再没反应。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左手边的那个家伙已经陷入呆滞状态，举枪对准眼前巨型怪人，死命扣动扳机，连子弹打光了都没有发现，只能听到撞针不断空击，发出清脆声响。

卡波特露出张狂笑容，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扯到地上。低头看准对方的位置。

抬脚！

重重踏下！

“噗！”

只听到一声就像是西瓜被捣烂般的声响，他的整只大脚已经完全陷入对方的胸腔，破碎的骨骼、碾烂的脏器和肌肉全都混成一团，化作脸盆大的豁口，鲜血飙飞而出，夹杂着某些不知名组织，直接溅到旁边的鼻环男脸上。

“咯咯咯咯咯……”

眨眼间的功夫，就只剩下鼻环男一个人，让这平素凶悍的壮汉面上没有半丝血色，牙齿不断颤动敲击、咯吱作响。脚下几步踉跄后退，手臂颤抖着想要换上新的弹匣。却半天都对不准那小小的插口。

他大概已经完全吓破了胆。

不过很快就不用担心上弹匣的问题了。

因为巨人卡波特已经一步上前，硕大的手掌直接攥住他的脖颈，就像拎着一个沙包般高高扬起，又顺势猛掼而下！

“嘭！”

鼻环男的肩胛骨和膝盖侧面首先冲击地面，那种巨力撞击的痛苦简直比高空坠落还要可怕，鼻涕、眼泪、口水和血液几乎同时狂涌而出，四处挥洒。

再次提起，摔向右边。

继而重复。

卡波特就像玩上了瘾，捏着鼻环男不断左右挥舞摔打。

“嘭！嘭！嘭！”

一声接着一声，脆弱的**和坚硬水泥地面不断撞击着，骨骼断裂的声音清晰传递开来。

“上帝啊！”

附近的人群早已经彻底胆寒，嘴里发出**般尖叫声，更有人直接吓到**瘫软在地，神色陷入痴呆之中。

“砰！砰！”

陡然两声枪响。

卡波特顿时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身，只看到不远处两个身穿制服的巡警双手持枪，如临大敌般指着自己，口中战战兢兢大喊：

“快放下受害者！举起手来！”

恐怖的肌肉强劲绞动摩擦着，将一粒粒扭曲的弹头硬生生挤了出来，落在地上叮当作响。卡波特露出轻蔑笑容，提起手里的鼻环男瞄了一眼。经过不知道多少次巨力摔打之后，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全身血肉模糊完全看不出人形，就像一只破烂不堪的麻袋。

“遵命，两位警官。”

他若无其事般松手，将尸体丢弃，然后站直身体，一步一步向着面前的警员走去。

“停下！！”

“我说不许动！”

“双手抱头！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

两名巡警看着眼前压迫感十足的巨型肌肉狂人，比坦克还要凶猛富有冲击力的外表，两只凸起的眼睛显露浓郁血红色彩，根本看不出眼球和眼白，简直比地狱深渊走出的怪物还要可怕。他们生平首次感到，手里的枪支也无法带给自己任何安全感，只能拼命大声警告，试图给自己鼓起更多勇气。

然而这显然无济于事，卡波特依旧毫无在意狞笑着向前走着，他已经很快习惯了这些枪支给自己带来的疼痛感，再无半分畏惧，对于眼前脆弱的人也充满了蔑视与鄙夷。

我的身躯充满力量！

我的强大无人能及！

无穷无尽源源不断的暖流让他心中破坏欲前所未有般旺盛，毛细孔和血管不断剧烈收缩扩张，几乎可以听见潺潺奔涌的声音，带来更加强大的机能提升和恐怖爆发力，只是一步就蹿到两名警员面前。

巨臂猛挥，一名警员就像被正面挥中的棒球，瞬间抡上十几米的高空，狂叫着远远坠入后方的车队当中，直接把车身撞击到猛然大震，窗玻璃完全粉碎崩飞，四处飞散。

狂叫声戛然而止。

另外一名警员终于承受不住这可怕的压力，转头就跑，却惊愕发觉两边都彻底被车辆堵住，更有许多慌不择路的人挡住去路。

慌不择路之下，他只能俯低身子，拼命钻入一辆出租车的车底。

但这无济于事。

卡波特两步跨过，双臂重重插入车前盖，钢铁锻造的车身就像豆腐般脆弱，直接被生生贯穿，在挡风玻璃后方惊骇万分的出租车司机见鬼般的眼神中，两只恐怖的巨臂筋肉暴涨，竟然将接近两吨重的出租车直接举了起来，露出下方骇然抬头的警员。

这个无助的家伙就像其他普通人一样被吓到瑟瑟发抖，甚至更加可怜，感觉身边完全没有了遮蔽物，望着状若天神双手高举汽车的巨人卡波特，彻底被笼罩入对方庞大的阴影当中，宛若无助的羔羊，眼神完全陷入呆滞，直接吓傻了。

“再见，警官先生。”

卡波特低头看看警员，嘴角斜斜上扯，戏谑调笑似说道。

他的双臂举着出租车，重重猛然下坠！

“轰！”

在恐怖力量加持下的轿车直接将警员身躯挤爆，鲜血如喷泉飞溅四溢，就连下方整片水泥地面都完全皲裂，干脆无比地塌陷碎裂开一个巨大的蛛网形状，直接下沉了数十公分。

二十多米外的一块大型招牌后面，有个年轻的学生原本正猫腰举着手机偷偷摄像，却忽然听见一声“啪”的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溅落在自己肩上，他下意识伸手一摸，一个湿滑粘腻、依旧带着几分温热、圆滚滚的东西落入掌中。

那是一只沾血的惨白色眼球，恰好正对他的视线，灰色的瞳孔和细密血丝脉络清晰可见。

“嗬嗬……嗬嗬……”

这个意外收到礼物的家伙口中发出不成调的古怪声响，触电般甩开手里的东西，再也不敢停留片刻，几乎是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逃了开来。

卡波特心满意足松开手臂，那辆浅黄色的出租车就像被栽种在土壤中的树苗，竟然依旧直立在原地。而车里被强烈撞击弄到七荤八素的出租车司机显然是个幸运儿，居然没有受到太大伤害，只是眼泪鼻涕已经洒落得到处都是，手脚无力地勉强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从垂直的轿车里掉了出来，半只眼睛都不敢看眼前这个可怕的巨人，飞也似地跑开。

他确实非常幸运，因为已经面目全非、形象大变的卡波特似乎对他并不感兴趣，他的注意力已经开展转到那些四处逃窜的人群，很快又落到几个正举着手机不断拍照或摄影的人身上。

那些人原本就有些畏缩躲闪、战战兢兢，发现这个巨人向这边看来，立即像见了鬼一样飞快滚开，再顾不得拍摄，生怕被他找上。

而亢奋无比的卡波特却毫不在意，甚至有些意犹未尽般嚣张地对着那些镜头比了比中指。

紧接着，在无数遮遮掩掩或明或暗的惊骇目光中，这残暴巨人的足下一个发力，地面立即碎裂，自身则高高跃起，半空中划过，落在不远处的一辆越野车车顶，发出轰然大震，直接让这辆车高度下沉了近半米。

这种无与伦比的力量感，和挣脱一切束缚的畅快，让他越发恣意妄行，口中发出人猿泰山般奇奇怪怪连串呼喝声，仿佛化身在钢铁丛林中飞跃的巨猿，周围都是可以随意畅行的藤蔓与古树，再也没有任何阻碍！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跳跃，卡波特的动作逐渐变得更加自然，姿态也更加舒展。

更高、更快！

“呜！！！！！！！！！哈！！！！！！！！”

嘹亮的古怪嚎声飘荡在波旁街的上空，似乎诉说着这特殊人类此刻的畅快心情。

几个腾挪之后，卡波特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街道天边的尽头。(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暗流涌动

在博旦的那一场讲座效果显而易见，几乎所有当天直接参与报道的媒体都前所未有统一口径，一致力挺李杰的人造基因组计划，可见他的洗脑之成功。

估计舆论界很少见到如此一面倒的支持，让那些原本坚决反对的人也一时摸不着头脑，出现了短暂的失声。足足过了两天时间，才再度掀起一波反对的高涨浪潮，更拿出李杰的人造基因组法案被美国国会投票驳回的实例嘲笑支持者，争论和攻讦谩骂漫天飞舞，吵到不可开交，一时之间热度再次高涨，让各大新闻媒体和网站关注度暴涨，笑到合不拢嘴。

却很少有人注意到，舆论的偏向已经悄悄让李杰扳回不少。

但是，这些都主要局限于华国，美国这边对于讲座的事情少有提及，并没有太大改观，反对的浪潮依旧一浪高过一浪，游行示威更是每天不间断。

显然，有些人可谓处心积虑，暗地里出了不小的力气。

“杰少，国内估计再使把力问题不大了。但说实话，真想要搞起来，关键还是要看在美国的法案能不能通过。否则人只要一句话——连美国本土都不愿意实行，国内那边多半也会心存顾虑，毕竟还是缺一点说服力。”

知道李杰回了美国，远在洛杉矶的蔡承平也特意跑来纽约找李杰商量。

自从李杰和他提过有意在华国国内与他合作人造基因组医疗项目之后。他就非常上心。现在谁都知道人造基因组的计划一旦搞成。那真是流淌的金山银海。就连他背后的家族也心动不已，支持他全力同李杰合作。

这家中长辈前所未有的赞扬和鼓励，自然让蔡承平充满了干劲，国内的舆论宣传他也出了不少的力气。

“怎么？你也对我没信心了？”

李杰丢出根雪茄，似笑非笑望着他。

“那哪能啊，我是肯定对杰少有信心的！那帮孙子，不就是怕我们弄起来，他们没饭吃吗？也不知道在背后下了多少绊子。”蔡承平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过在李杰锐利目光注视下很快泄了气，苦笑一声。“都是自家兄弟，也不怕你笑话。这回我是拼了老命了，要是没搞成，以后再说话可就没什么底气了。现在阻力这么大，心里没底，也只能全都指望杰少你了。都道我蔡承平一向玩世不恭，没想到关键时刻，也是俗人一个。”

他好像又想起什么，正色道：“杰少。我知道你才是压力最大的那个，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所以就想求一句实在话。这事儿还能不能成？”

李杰当然知道蔡承平压力也不小，这家伙也是个有决断的人，看准了人造基因组项目之后，可以说孤注一掷，人脉、资源、金钱全投进华国项目，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他毕竟不像自己那么了解内情，能够仅凭眼光豪赌，这气势倒也非同一般。

李杰惬意抽着雪茄，目光扫过对方笑道：

“你从哪里看出我压力大了？”

蔡承平面色一怔，有些不太理解：

“国会山的投票情况可不太乐观，不过我也有一些特殊关系，多少能够再争取机票，但想要通过还有不小差距，恐怕剩下的还要想其他办法。”

李杰随意地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

“具体的串联不用着急，我从来没有为法案的通过而烦恼。之所以一直拖着，只不过是想让这件事情传扬得更广，让所有人都关注到。你见过弹簧吗？压缩到了极限，爆发的时候才会有最大力量。”

蔡承平有些似懂非懂，但多少看出李杰的充足信心，赶忙接着问道：

“杰少，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还有什么惊喜没拿出来？”

“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让他们认清楚现实，还会反反复复。现在，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彻底压倒他们的反抗。”

看到李杰毫无犹豫的态度，蔡承平吃下一颗定心丸，乐颠乐颠回去准备。

事实上，回答约翰?杜尔和拉里?佩奇疑问的时候，李杰也是同样的答复：

他在等，等一个时机。

至于到底在等什么，他没有说，但那不容违逆的语气，已经足够让这些人再度按捺住急躁的心情，默默关注。

……

纽约，曼哈顿中心，华尔街。

这段长不超过一英里、宽仅11米的街道，摩天大楼高耸林立，街道就像幽深峡谷，站在其中抬头仰望，只能看见狭长若隙的一线天际。

数不清的大银行、信托公司、保险公司和交易所都在这里设立重要机构，每天成千上万的白领阶级以及为数少得多的金融巨头涌入这里上班，可谓金融界的超级象征。

“祝您度过愉快的一天，先生。”

“谢谢，巴里。”

擦得油光呈亮的棕色皮鞋站在地上，埃尔顿?卡斯踏出自己的豪车，正了正天蓝色的斜纹领带，朝身后恭敬的司机巴里摆了摆手。

不过他并未立即走入公司，而是想了想，转身迈步走向不远处的一个报亭。

愉快的一天……谁他妈愉快的起来！

埃尔顿嘴里嘟囔着，脸色阴沉。

有很长一段时间，华尔街就是全球资本市场的奥利匹斯，矗立云霄、高不可攀。华尔街的金融巨头们就像希腊诸神，超凡入圣、俯瞰众生。然而这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的华尔街已不比当年。“9?11”成为了这片街区的命运转折点，美国房地产市场泡沫的破灭。以及继之而起的次贷风暴与信用危机则使得华尔街光芒尽失。

此后多年。这曾经的金融圣地就一直起起伏伏。再也不复当年盛况。

而电子交易的发展和场外交易已经令“集中性”显得并不那么重要，甚至有一些大鳄如摩根大通、花旗和摩根士丹利都将总部迁移到更靠北的中城。当然，纽交所大厦依然矗立，华尔街就永不会停歇。

只是世道不好，金融家们又有谁能开心得起来。

今年38岁的埃尔顿已经算是混得相当不错了，身为杰富瑞投资银行（jefferiespany）医疗保健业务的负责人，他年收入好的时候能达到千万美元级别，差的这两年也有七八百万美元。算得上身家不菲。

但这依旧掩盖不了华尔街的残酷本质，竞争激烈、非常辛苦、精神压力巨大，为了拉拢重要客户，他基本24小时都要准备应付战斗，不得不通过各种方式缓解压力、调节状态，从而在关键时刻保持充沛精力和清醒头脑，以更好的状态参与搏杀。

哈里斯?托勒如同往常一样，懒散坐在报亭之中，看似无所事事，实际上一直都在注意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当看到埃尔顿?卡斯走过来的时候。他立即眼前一亮。对于华尔街的阔佬们，他一向非常注意。因为这些人一贯出手阔绰，丝毫不在意价钱。

而这位埃尔顿?卡斯，更是自己的重要老主顾之一，所以他立即笑嘻嘻地打着招呼。

“早安，卡斯先生。”

“早，老样子，给我来一份华尔街日报。”

以埃尔顿?卡斯的身份，需要报纸完全可以让秘书订阅直接送到办公室，根本不需要太过费神。他之所以每天亲自走到报亭来买，当然不是为了增加运动量。

一般这个时候，他只需要隐蔽递过一张卷在1美元钞票里的几张富兰克林（100美元面值钞票），熟练摸出厚度的哈里斯就会立即明白，从下方抽出一张夹带着私货的报纸给他——除了当日的华尔街日报，还有少量的ke*ka*yin。

然而今天，哈里斯却并没有立即接过暗藏玄机的纸币，而是扫视一下周围，见没有人注意到这边，微微把脑袋凑过来一些，压低嗓子神秘兮兮地说道：

“卡斯先生，我这里有一些新到的极品，特别介绍给您，不知道有没有兴趣？”

埃尔顿露出不满神色，以为这个私货贩子又要向自己推销那些乱七八糟的迷幻蘑菇之类的东西，不耐烦地撇了撇嘴：

“怎么回事？哈里斯，我以为你是比较牢靠的家伙，别跟我耍这些小心眼，按我说的办！”然而哈里斯并没有如他所料油滑道歉或者奸笑岔开话题，虽然那是这些私货贩子常用的伎俩，但今天他显然有些不同寻常，只是焦急地再次说道：

“我向你保证，卡斯先生，是市面上从没出现过的超级货色，我这里也不多。因为您是老主顾，所以我才特别推荐。”

埃尔顿跟这个油滑的家伙打交道已经好几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郑重其事地介绍，顿时感到有些不太寻常。他不想磨蹭得太久引起别人注意，于是脑中急速转动着，问了一句：

“什么价钱？”

哈里斯嘿嘿一笑，露出那污垢满布的大黄牙，眼中闪烁着狡黠光芒。

“500块，十粒。先生，您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500块！

十粒！

最多也就一两克的分量！

埃尔顿眉毛跳动了一下，脸上显露惊讶。当然不是因为囊中羞涩，对于他来说，500块和5块并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就像哈里斯说的，他也不是第一天接触这些东西，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贵的货色，这下真正勾起了他的好奇心，毫不犹豫唰唰重新再加两张钞票，卷入报纸下面，同时递过警告的眼神：

“你的东西最好值这个价钱。”

“您不会后悔的，先生。”

哈里斯再次神秘一笑。

埃尔顿并不担心对方骗自己，因为这些私货贩子并不是打一枪就跑的角色，他们讲究得也是长线。

在华尔街，卖贵一些是很正常的行为，阔佬也并不在乎多付点钱，但私货贩子们都非常懂得把握尺度、长期合作，绝对不会做得太过分。

因此，十分钟之后，埃尔顿回到自己位于三十八层的办公室，口袋里已经多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天蓝色药瓶。(未完待续。。)

第五十章悬崖边

回到美国之后近一周时间，李杰还是花费了比较多精力用来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司事务。

而对于人造基因组立法草案的失败，他却始终没有做出任何明确指示，只是循例让弗劳尔和蒂姆?拉比继续不计成本加大对国会的拉拢与公关，又让主管公司具体事务的大卫?德里夫和伊齐基尔继续依照原定计划，推动业务铺开的前期准备。

“人造基因组法案濒临破产，布鲁斯紧急返美主持大局。”

“日冕法案遭遇重挫，基因组疗法遥遥无期。”

“维护生命权力组织：日冕公司失败早有预兆，与自然规律背道而驰！”

“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的日冕公司！”

“日冕公司基因组疗法临床试验申请突破一万人，患者依旧抱有希望……”

“今日美国独家揭秘：人造基因组计划！”

随着法案失败的消息传开，主流大众媒体对这项备受瞩目的新技术非议更甚，开始普遍看衰人造基因组计划，甚至戏谑地将这项法案直接称为日冕法案，显然认为日冕公司已经无力回天，形势急转直下。

对此李杰倒是毫不意外，媒体最喜欢做的就是信口开河的预测及马后炮的评论，而那些可怜的特殊重症患者们，则显得更加茫然失措，不知道该继续采取保守治疗苟延残喘，还是孤注一掷尝试这普遍不被看好的人造基因组疗法。

然而当其中的部分患者迫于无奈下定决心，自愿成为临床试验者的时候，无一例外都骇然发现。日冕公司早已经被无数申请挤破了门槛。虽然没有关闭申请通道。但那超过五位数的申请人数，直接让排期预估超过十年。

不能大规模推广，临床试验的资源毕竟有限。

而患者们则心中百转千回，不知道该如何评价，甚至有人开始怨恨国会对法案的驳回——他们这些所谓的绝症患者，不知道能有几个人有机会捱过数以年计的排期。

即便如此，显然媒体们依旧不认为这足以改变现状，只有寥寥无几的新闻提到了这一点。

媒体热议纷纷。而关心李杰的人们自然被每天各种相关话题占据眼球，纷纷打来电话想要安慰他，却无一例外得到同样的答复：

不必担心，一切都很顺利。

他们都以为这不过是李杰自我安慰、排遣郁气的话语，却完全想不到正主确实半点不担心，甚至有时间跑到洛杉矶看望许久未见的瑞秋?塞勒斯和盖尔。

当然，也不完全是为了特意探望。

由他作为投资人之一的《灰烬》已经在北美上映大半个月，这部投资规模并不大的新片，出乎意料地抓住了几部大片交锋的间歇期，居然一举拿下了近八千万美元的北美票房。甚至幸运地占据了一周票房榜首位。

这个数字，显然也有些出乎米拉麦克斯和李杰本人的意外。他本来可是没准备赚钱的。但现在已经开始盈利了，作为一部口碑不错的文艺片，居然有望突破一亿北美票房，已经算得上新年的一匹大黑马了。

而大众媒体对这部影片的评价也颇为中肯，普遍不错。

《洛杉矶时报》罗伯特?劳埃德：一部非常有趣的cult新片，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无论是叙事风格还是画面镜头，都有独道之处。

《名利场》布莱恩?罗瑞：一片成名！冉冉升起的文艺新星瑞秋?塞勒斯，就像一缕春风让寒冬提前褪去，她的美与众不同，令人目眩神迷。

《好莱坞报道者》吉斯?吴力希：他们想让这部新片兼顾另类与清新，效果呢，其实还不错，我给这部影片打8分。不管你们怎样评价《灰烬》的剧情，叙事凌乱、台词晦涩或者结构失衡，但他们确实有自己的一套想法。

《纽约时报》亚历山大?斯坦利：布鲁斯?李又成功了！是的，尽管大家最近都在关注日冕公司人造基因组法案的失败，但这个英俊的年轻人确实令人妒忌，跨领域投资的米拉麦克斯新片《灰烬》已经开始带来丰厚回报。

……

“凛冽寒冬中的一缕春风……”李杰看着手中的杂志，啧啧赞叹有声，面带微笑抬头望向眼前的瑞秋。“能够和这样的大明星共进晚餐，我是不是该受宠若惊呢？”

“是的，所以你最好注意自己的态度。”

瑞秋用美丽的大眼睛白了他一眼，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好吧，那我就祝愿美丽的塞勒斯女士早日问鼎奥斯卡。”

李杰放下杂志，抬手举起红酒杯与她碰杯。

“好了，别再笑话我了。布鲁斯，你确定你没事吗？”

瑞秋抿下一口红酒，有些担忧地注视着他。尽管忙于宣传新片和拍摄，她也从没忽视过对李杰身边新闻的关注，何况人造基因组法案的失败可是当下最大的热门话题，想不看到都难，这也令她也暗暗揪心不已。

李杰随意地摆了摆手，轻描淡写、理所当然般答道：

“当然没事。放心吧，难道你对我还没有信心？”

“祝贺你，瑞秋，不过你应该对这个自大的家伙有所了解。”穿着一袭黑色曳地长裙的盖尔微笑走了过来，极为亲昵地坐回到李杰的身边，同瑞秋打了个招呼，然后吻了吻李杰的脸颊。“布鲁斯?李永远不会失败，我说的对吗?”

“完全正确。”

李杰拍了拍对方挽着自己的手臂，然后意味深长一笑。

看到眼前一幕的瑞秋微微有些晃神，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神态自若地同盖尔交流起来，看不出任何异样。

他们并不是私人的聚餐，今天是在四季饭店举行的《灰烬》剧组庆功宴，显然这部新片取得的成绩让米拉麦克斯和迪斯尼都非常满意，后者年初寄予厚望的另外一部大片虽然票房略好于《灰烬》，但相比两者的成本，就显得光芒黯淡、不值一提。指望赚钱是绝对不可能了，迪斯尼也只能自我安慰，寄希望于在dvd和周边方面弥补一些亏损。

而且说句实话，看《灰烬》这部有些奇特的剧情片走势，最终票房还真说不定超过迪斯尼的那部失败作品。(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疯狂的布鲁斯

谈笑之间，李杰终于看到自己今晚的另外一个目标，同瑞秋和盖尔打了一个招呼，起身走过去。

“晚上好，沃尔特斯先生。”

李杰非常自然地移开座椅，然后坐到了空位上，同身边那位轮廓深沉的中年人打了个招呼。他身下这个座位的原主人不知道去了哪里，大概也是米拉麦克斯或者迪斯尼的高层吧，原本李杰作为主要投资人也应该坐到这一桌，但是他懒得应付电影公司的人，宁愿把时间花费在瑞秋身上。

华特迪斯尼行政副总裁、总经理杰森?沃尔特斯闻言转过身来，立即认出了这个当下红到发紫的年轻新贵，脸上浮现极为自然热络的表情，主动伸臂与他握手。

“晚上好！布鲁斯，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叫我杰森好了，菲利普可是经常在我面前夸赞你。对了，忘了恭喜你，《灰烬》这部影片非常成功。”

他虽然有恭维的嫌疑，但说的却是大实话，自己这个有些烂泥扶不上墙的侄子，最近几个月却变得老实勤快了许多，让他大感意外却又放心不少。

这位先生绝对想不到一切都和眼前的年轻人有关。

不过杰森心里非常明白，布鲁斯?李虽然在电影圈算不上什么人物，但是在这个圈子以外，政坛、商界乃至全球范围，影响力和实力恐怕都不是自己能够相比的，这才是他态度客气的真正原因。

“谢谢，菲利普是个好小伙子。这其中大概也少不了您的功劳。”李杰悠悠回应一句。然后毫不客气直接切入正题。“事实上。我有一笔不错的生意想要同迪斯尼合作，正好杰森你在这里，也许我们可以先聊一聊。”

杰森?沃尔特斯更加意外，难道这个年轻人觉得尝到了甜头，所以想要跟迪斯尼合作？这未免有些太过异想天开，虽然他不会小瞧李杰，但是以迪斯尼在好莱坞的巨头地位，基本只会投资两类影片：投资超过一亿五千万美元的大卡司。以及成本极低的小制作。后者李杰显然没必要郑重其事，而前者——说实话，一个搞生物医药公司卓有成效的人物，拍拍文艺片玩票可以，投入巨资拍摄大片？这样的概率实在太低了。

不要盲目涉足不熟悉的领域，这可是商业世界的铁律。

“当然，对于你这样的杰出人士，我非常愿意洗耳恭听，布鲁斯。”

但脑中的这些心思，杰森当然不会轻易表现出来。所以从外表看来。他反倒非常热情的点了点头，看起来显得颇有兴趣。

可惜杰森这一番努力效果甚微。因为对他本身的反应，李杰并不在意，他用一个更加放松的姿势靠住椅背，然后接下去说道：

“我希望能够与迪斯尼展开更大规模的合作——一部或者几部大投资的系列电影，背景是核冬天或者陨石袭击等大灾难来临前后的末世地球，以科幻和超级英雄为主线。”

果然！

杰森?沃尔特斯有种完全料中的感觉，面上虽然仍旧微笑倾听不时点头，心中却难免有些失望。莫非外界对这个年轻人的传言有些言过其实？怎么看起来一副好大喜功的样子，刚刚尝到了一点甜头，就迫不及待想要加入大片行列。看来布鲁斯李的成功多少有些运气成分在内。

不过李杰却似乎看穿他的内心所想，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突然转过话锋，直接问他：

“怎么？你对我说的合作似乎有些疑虑。”

对于李杰突如其来的反问，杰森?沃尔特斯有些措手不及，不过他也并没有太多顾忌，索性笑了笑直接回答：

“布鲁斯，我很欣赏你。但是要知道，迪斯尼不缺钱，对于合作对象的选择，也非常慎重。那么，你认为，如果同你合作，对迪斯尼有什么好处呢？”

所谓的合作对象选择慎重，显然是客气的说法，这番话背后的真实含义就是：我们迪斯尼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资源、名气、技术样样不缺，你李杰搞生物医学也许是一把好手，但在好莱坞连新丁都算不上。现在全世界谁不知道大片赚钱，你凭什么和迪斯尼合作，分一杯羹？

说这些话的时候，杰森虽然已经足够婉转，但话里行间流露出的傲气依旧不难察觉。

对于这位迪士尼高层的想法，李杰也毫不意外。

某种程度而言，杰森?沃尔特斯说的完全没错。

华特迪斯尼当然不缺钱！

作为全世界首屈一指的综合媒体娱乐集团，在过去的一年，华特迪斯尼市值已经突破1500亿美元，主营业务涉及电影娱乐、主体公园、房地产以及媒体网络多个领域。至于这家公司拍摄的经典影片，几乎达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

动画电影的标杆，冰雪奇缘全球12.7亿美元的票房至今无人能及。

真人电影也有加勒比海盗系列这样的卖座大片傍身，甚至以40亿美元收购了《星球大战》这一超级系列电影以及随之打包的卢卡斯公司。

迪斯尼的影视业地位，用一句话足以概括：迄今为止唯一一家没有被交易过的好莱坞大公司。

这样一家好莱坞巨擘，当然不会轻易让人把手伸到自己的怀里捞好处。

然而在杰森以为说出这席话之后，眼前的年轻人会识趣知难而退时，李杰再次微笑开口，完全没有半点尴尬神色：

“抱歉，大概是我没有说清楚。我所说的合作，是指旗下的日冕公司，与迪斯尼公司展开全方位战略合作。我们将提供包括场地、人员、技术以及资金方面的全方位支持，唯一的要求——确保日冕生物公司成为系列影片的一部分，甚至是剧情主线，在不破坏整体效果的前提下，尽最大力度凸显正面影响和主体地位。”

“嘶……”

杰森?沃尔特斯眉头猛跳，牙疼般倒抽一口凉气，他这才真正明白李杰的意思。这个疯狂的家伙要用一部全球卖座的超级系列电影，为自己的日冕公司做宣传，树立最广泛的知名度和影响力！(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日冕的技术？

如此天马行空、不按常理的出牌，让杰森?沃尔特斯脑中有些混乱，一时之前思绪停滞，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这个听起来简直异想天开的想法，入耳第一反应就是有些荒谬儿戏、太过冲动盲目，然而细细思索之下，却又觉得并非完全属无稽之谈，反倒很有几分巧妙心思。

进入眼球经济时代，商业与艺术的结合是不可避免的，电影植入广告也是大势所趋。商业上的支持能够为电影艺术创作提供充足的物质支撑，而好的电影也会带动相关产品的销售和发展。广告商与电影艺术的互利循环，已经被证明是带动电影产业发展的最优模式。

所以，现在已经不需要思考广告植入应不应该，而是如何巧妙植入广告又不破坏影片的完整性，从而避免影响观众的观影体验。这方面的成功案例多不胜数，比如007系列吸人眼球的超级跑车，已经成为这部知名特工电影必不可少的标配。

但是绝大多数产品或企业与电影公司的合作，还仅仅是停留在小范围甚至个别镜头。然而从李杰所表达的意思来看，他显然不会满足于这样的小打小闹，实际上是要求让日冕公司成为整部系列电影的核心。

最不济的话，也是必不可少的主线。

这种级别的合作，真正付诸行动并且成功的屈指可数，杰森?沃尔特斯也只能想起一部：《穿prada的恶魔》。这部影片改编自女作者劳伦?魏丝伯格同名畅销小说，本身就是根据她个人亲身经历改变。影片两位重要角色一位是以作者自己为原型，另外一位则是李杰的熟人——《vogue》杂志女主编安娜?温图尔。讲述的就是顶尖时尚杂志界的秘辛。确实实现了知名品牌普拉达与影片的双赢。

但这部影片毕竟只能算刚过及格线的剧情片。影响范围并不够广。而如果是一部类似《终结者》、《星球大战》级别的系列科幻大片，你很难找到合适的公司或品牌深入合作，成为支撑全片的核心。

现实中的天网？绝地族？原力？得了吧，别开玩笑了。

然而让杰森迟迟无法直接拒绝的原因，就是他在仔细思索之后，竟然发现李杰的提议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行性！

首先，日冕公司虽然是新成立的企业，经济实力却毋庸置疑。知名度更蒸蒸日上，特别在提出人造基因组计划之后，已经是持续旬月的全球瞩目焦点。

其次，既然李杰主动找上自己，郑重提出全面合作，就绝不会是小打小闹，日冕公司最新建立的科技园区，先进实验室，以及无数科研人员，就是最佳的拍摄场地和群众演员。再加上他宣称的资金支撑，确实非常诱人。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这是一家称得上新概念的生物科技公司！不提那些虚无缥缈的开发人体潜力项目，仅就目前的人造基因组计划，治愈als已经算得上难以想象的突破了。完全可以稍加润色，作为一部系列影片中的重要背景。

按照日冕公司当下的知名度、关注度和话题度，再以自身为原型与迪斯尼公司全面合作拍摄系列影片，一旦宣布就是震动全球的劲爆话题，几乎不需要花费太多精力和广告费，就有无数媒体自发加入宣传。这些可都是切切实实的好处，更是可以转化为票房的潜力资源！

杰森?沃尔特斯越是思考，竟然发现这个计划确实有可行之处，而李杰显然明白他长时间思考就是有所动心，所以也毫不急着催促，甚至有余暇点燃一支雪茄，同时邀请他加入品尝行列。

杰森皱紧眉头接过雪茄，却抽了几口就拿在手中再无动作，这时候他终于想起李杰刚才所说的内容之一，疑惑问道：

“布鲁斯，你所说的技术支持，具体是指……”

他仍旧想不通，日冕作为一家生物医药公司，能够为电影的拍摄提供多大的技术支持——这当然不可能是电影特效或者拍摄技术，否则会让他笑掉大牙。

“当然是日冕公司最新的生物科技，除了现有公布的医疗计划，你不会也认为我所说的那些都是信口开河吧？”

李杰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同时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对方。

这有些凌厉的目光让杰森心里再度一突，他现在再不敢对这个看似张狂的年轻人有半分小觑，能够想出这样的惊人合作，并付诸实际行动的人，也许是个敢于冒险的狂徒，但绝对不会是轻浮自大、愚蠢短视之辈。

生物科技？

难道日冕真的还有什么更加惊人的成就？

正因为能够听出李杰话中的潜在含义，才显得更加骇人听闻，以至于杰森有些难以置信。

他这边犹疑不决，李杰却没有给他更多思考时间的意思，主动开口打破僵局：

“杰森，这次合作对于我们双方都是一件重要的事情，我非常理解你的疑虑。事实上，现在也还没到正式展开合作的合适时机，迪斯尼与日冕都需要更多的时间，研究、谋划和准备，对吗？”

杰森?沃尔特斯定了定神，松了口气般点点头道：

“当然，谢谢你的理解，布鲁斯。我需要把这件事情带回去，进行认真的研究和考虑。不过我向你保证，一定会慎重对待，全力争取。”

对于杰森?沃尔特斯而言，这已经是非常郑重的表态了。事实上，让他最为心动的，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华特迪斯尼现任董事会主席约翰?佩柏年事已高，退休之日已经近在眼前，届时迪士尼集团的金字塔顶端必将出现大幅变动。如果能够在这样一个关键时期。由自己提出并推动一项这样的惊人合作。无疑将为自己的上位添上一份重要的砝码。

如此种种。由不得他不心动。

杰森?沃尔特斯显然并没有意识到，李杰之所以选择他作为切入点，当然不单是因为菲利普?沃尔特斯这个二世祖的缘故。

李杰从来不是一个盲目行动的人，他既然选择了杰森?沃尔特斯作为目标，自然会想方设法了解他的具体情况，结果还算满意。

一个精力充沛、野心勃勃的谋权者，本身又是话语分量够重的实权派，还有比这更有动力的对象。更适合的合作人选吗？

近在眼前、垂涎欲滴的桂冠，永远都是最能让人冲动的刺激品。

李杰惬意抽了一口雪茄，然后任凭烟圈在眼前弥漫氤氲飘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杰森?沃尔特斯，他需要再添一把力，彻底安定这位迪士尼高层的心思：

“我猜迪斯尼内部一定会有一些不同的声音，如果你相信我，就尽早开始准备合作的事宜。至于人造基因组法案第一次投票失败，以及日冕公司其他尖端研究成果的问题，大概很快就会有一些奇妙的转变。可以保持期待。”

杰森?沃尔特斯再度内心震动，李杰所说的。确实是他非常顾虑的焦点问题。双方合作成功与否，很大程度上会受到日冕公司本身形象和研究成果的影响，如果人造基因组计划失败，或者爆出研究成果对人体有害、夸大效果等负面新闻，同样会对合作项目造成损害，甚至中途搁浅功亏一篑都完全有可能。

如果说原本他并不在意这些问题，然而作为潜在的合作方，就不得不重点关注，认真收集相关资料了。

现在听李杰的意思，这些他都早有准备？

杰森?沃尔特斯惊觉自从双方展开对话以来，似乎节奏完全被李杰掌控住，这个奇特的年轻人简直有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看破人心般的诡异能力，让他完全感觉不到是在和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对话，甚至产生潜在的敬畏心理，不得不小心翼翼思考后严肃回答：

“谢谢你的提醒，布鲁斯，我非常期待和你的合作。”

李杰明白已经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非常干脆站起身来，露出了然微笑，再次与他握手：

“彼此彼此，杰森。”

他转头望向不远处一直偷瞄两人交谈的菲利普?沃尔特斯，对着这位二世祖点头致意，然后迈步走向瑞秋和盖尔所在的那一桌。

而杰森?沃尔特斯则凝视李杰的背影，陷入深深沉思之中。

一直偷瞄的菲利普神情紧张走了过来，他不知道李杰和自己的叔叔谈了什么，心中难免忐忑，所以当杰森发问的时候，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菲利普，你和李杰关系很熟是吗？”

“是的……还算熟悉……”

菲利普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怕出什么纰漏，只能心虚模棱两可般回答。

“这个年轻人很厉害，你可以多和他亲近亲近。当然——要多留几分心眼。”

仍在沉思的杰森点了点头，随口提醒了一句。不过他立即反应过来苦笑，自己这个侄子的德行他太清楚不过了，要让他跟李杰接触，多半会被吃得死死的，不过也只能尽力提点了。

“知道了，叔叔。”

然而菲利普却忙不迭地点头，他心里更加委屈哀怨，你要是早点提醒我就好了，他可比你想象得厉害多了。

然而他立即感应到克莱德自脑海中传来冷哼，顿时噤若寒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正襟危坐，不敢再胡思乱想，反倒显得姿态非常严肃得体。

而始终冥思苦想的杰森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否则他恐怕会对李杰影响更加深刻。(未完待续。。)

第五十三章超能杀人事件

发生奇妙变化的并不只有丽萨一个人，盖尔的皮肤也比从前好了许多，她的气色更胜往昔，显得愈发年轻而窈窕，再加上本就高挑的身材，异常明艳夺目。

虽然还没有特别超常的表现，但依旧已经显露不少端倪。

在这方面，李杰显然更加敏感，注意力也太不相同，不过盖尔自己也意识到一些，带着几分疑惑与惊喜，觉得非常意外。

酒会结束之后，同瑞秋亲密告别，李杰和盖尔自然回到比弗利山的豪宅。

占据大半个卧室的床榻之上，床单凌乱、压痕累累，似乎能够作为一场大战的见证。

在被彻底送上云端之后，盖尔云鬓散乱、香汗淋漓卧在李杰身边，不时甜蜜亲吻他的肌肤。

李杰轻轻揽住这位神奇女侠，手拿遥控器打开电视，对于人造基因组法案和日冕公司，各大新闻媒体依然还是那些旧说法翻来覆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新意。

嗯？

“啊！！”

尖叫声和混乱的杂音从电视屏幕中传来，镜头晃动得极为厉害，声音也听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显然是用手机之类便携设备录制的视频。

盖尔也被这陡然传出的嘈杂声响惊动，转头和他一起看着电视中播放的画面。

只见镜头前方几十米外，一个肌肉强健身高超过三米的巨人一巴掌扫飞穿着制服的警员，紧接着猛地跳跃冲到一辆黄色出租车前，双手插入车前盖。居然硬生生把那辆车举了起来。重重砸向地面趴着的另外一名警员……

接下来的惨烈画面。哪怕是隔着屏幕，也让人心惊肉跳不敢细看。

拍摄的视频片段随着那个古怪巨人竖起中指，腾空飞跃而起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只有不断晃动的地面和杂乱景象，又过了几秒彻底消失，显然被拍摄的人胡乱拿在手中，直到中断拍摄……

“上帝啊！这是什么？电影吗？”

盖尔大惊支起身子。浑然不顾大半白嫩肌肤暴露在外，满脸愕然地看看李杰，又继续望向屏幕，显得极为讶异。如果刚才看到是电影的情节，那她还能够理解，毕竟现在已经是特效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但是那种粗糙的拍摄质量，以及四周人群慌乱逃窜、街道拥堵不堪的逼真样子，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恶搞或者剧集电影情节。

而这个时候，内嵌液晶电视的画面已经转回到洛杉矶ktla电视台的演播室。穿着笔挺西服的主持人正在介绍：

“欢迎回到洛杉矶现场，刚才播放的是路易斯安那州新奥尔良市一位市民几天前用手机录制下来的视频。如今已经在网络上被多次转载。我们已经联系到这位市民，他表示录制的视频内容完全是现实当中真实发生的，一个奇怪的男子忽然间就像电影片段中的情节一样，变身成为绿巨人……噢，不，应该说是白巨人，他并没有变颜色，并在大街当中发狂般杀害了数名无辜民众，引发枪战，连恰好在现场的警员都不幸身亡。为了求证这一消息是否属实，我们已经联系到多名当时在现场的群众，大部分都承认亲眼见到了巨人。与此同时，新奥尔良市警方的新闻发言人也已经对外发布公告，警方表示当日确实有两名警员殉职，但具体情况不便透露，而关于闹市惊现巨人的说法，他们也无法确定真伪……”

接下来电视频道中，ktla电视台就开始播放对一些新奥尔良当地市民的连线采访，那些可怜的人们一个个惊魂未定，连呼可怕，甚至有人对着镜头哭泣起来……

“这是真的？这不可能！？”

盖尔觉得自己整个脑子都不好使了，美丽的脸蛋上挂满迷茫，电影当中的情节怎么可能出现在现实当中，绿巨人？那其他那些怪物呢？也全都是真的吗？

“别激动，盖尔。”

李杰轻轻将她揽入怀中以示安抚，同时继续拿着遥控器换台，想要看看其他的频道，果然很快又发现类似的画面。

“欢迎回到abc世界新闻，今天最大的焦点就是最近网络上广泛流传的超能力者杀人事件，除了新奥尔良的街头巨人，还出现了能够随意飞檐走壁的午夜连环杀人魔，以及亚特兰大不死人袭击警局劫囚事件……这些事件里的凶徒不仅外形古怪，而且力大无穷，连手枪都似乎很难对他们造成伤害。与以往的各种奇怪传闻不同，这一次很多目击者都拍摄到了清晰的视频资料，而截至目前，各地警方依旧对此保持沉默……已经开始有市民自发组织抗议和游行，要求警方公开信息，采取措施保证自身的安全。针对这一事件，我们邀请到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人类学权威卢克?伊万斯教授和洛杉矶马布里鉴定中心视频鉴定专家泰瑞斯?吉布森，让我们听听两位专家的意见……泰瑞斯，对于这些流传在网络上的视频，你怎么看？”

衣冠楚楚的abc主持人沃克?托勒坐在演播室当中，以精准清晰的语速对事件概况进行介绍，在他滔滔不绝的时候，画面上他的脑袋旁边及时配上了各式各样的网络视频画面，可以看到一个个行动快到匪夷所思的人影在画面中倏忽来去，造成惊人的破坏。

最后他才停顿下来，扭头看向坐在自己左边的鉴定专家泰瑞斯?吉布森。

“谢谢，沃克。视频识别主要包括前端视频信息的采集及传输、中间的视频检测和后端的分析处理三个环节。出于职业兴趣，我们也对网络上流传的部分视频进行了处理和分析，不得不说，虽然有些视频信号质量实在太差，对我们的工作造成了一些阻碍。但通过中间嵌入的智能分析模块，我们对一部分视频画面进行了识别、检测和分析，滤除干扰，并没有捕捉到异常情况和片段……如果要我说，恐怕这些视频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

身材高大文质彬彬泰瑞斯最后还有些潇洒地摊了摊手，显然对于自己的推断非常有自信，只是不愿意把话说得太满而已。(未完待续。。)

第五十四章接近事实的恐惧

“天哪！这么说那些巨人和超能力者有可能是真的？噢……对不起，谢谢泰瑞斯的专业分析。下面让我们来听听看伊万斯教授的意见，你认为人类当中真的会出现超能力者吗？”

主持人沃克听到泰瑞斯?吉布森的回答，半天合不拢嘴，哪怕是晚间时事访谈类节目，这样的表情也已经算得上有点出格，可见这位主持人此时的惊讶程度。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向泰瑞斯致意后迅速转过话题，询问坐在自己另外一边的人类学专家卢克?伊万斯。

“嗯，这真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命题。”

卢克?伊万斯是一位年逾六旬的老者，满头须发花白，额头皱纹深叠，胡子浓密而蓬松，不过精神倒是非常不错，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显得很有风度。他习惯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接下去说道。

“首先我认为，必须要弄清楚超能力的定义。大多数人所关注的是，超能力代表着《x战警》、《英雄》这些影视剧当中的特殊人物，瞬间移动、控制火焰、扭曲钢铁，诸如此类。然而更细化一些，我们会发现，像瞬间记忆、超级力量这类的能力似乎也应该算到这范畴之中。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说，所谓的超能力，实际上指的应该是超出正常人类能力范围之外的那部分。”

卢克停顿了一下，看到沃克和泰瑞斯连连点头，显然都很认同，才继续说道：

“但是与此同时。又衍生出另外一个问题。这两者还是有不小区别的。我举出的第一部分例子。都是人类本身完全不具备的能力，比如变色龙本身善于调控体表颜色进行伪装，对于变色龙而言，这算不上超能力，但如果人类具备了这种能力，那才算是超能力，其他类似的还有蝙蝠的声波定位。而后者——却是人类本身都具备、只不过效果存在显著差距的能力。”“一个一分钟能够记下百字短文的人类，算是正常水准。而一个过目不忘、同样时间能强行记忆所有瞬间看到内容的。相对而言当然算得上超能力。那么，一分钟能够记忆110个词组的人呢？记忆120个、甚至200个词组的人，算不算超能力？这其中，就有一个标准的问题了。我认为，只有远远超出其他普通人类的数值，才算得上是超能力。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力量、肌肉强度和身高。”

卢克指了指身后大屏幕上定格的画面，图像经过调整已经比较清晰，能够明显看到一个身高超过三米的巨人正双手高擎举起一辆出租车，肌肉贲张、外形凶猛无比。

“身高和体型达到这个巨人的标准。以及能够高高举起一辆重量超过一吨的出租车，我认为已经算得上超能力了。而且应当注意到。这样强大的力量，可能还不是他的极限。还有一点，在先前的画面当中，两位勇敢的警员分明瞄准这个巨人进行了射击，在如此近距离的前提下，应当会有子弹命中目标，却似乎对他的行动没有造成影响，这恐怕也是某种奇异的特殊能力，只是由于画面闪动太快，没法仔细判断。”

卢克?伊万斯对着镜头端详片刻，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

“说了这么多，只是分析超能力的标准。实际上，作为一个人类学家，我本身是不太相信个体超能力的存在，因为现代人的体征都是大致趋同的，不应当毫无原由地出现这样大的差异。可是有这些视频摆在眼前，而吉布森先生又能够证明视频的可信度，所以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抱歉，对于这个超常的现象，我实在无法给出有力解答。”

始终认真倾听的主持人沃克立即接过话题，抬手鼓了鼓掌。

“您太谦虚了教授，你的分析非常有帮助，这才是严谨的学者态度。”

卢克并没有因为他的夸奖而感到高兴，他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慢吞吞道：

“事实上，关于这个话题，我认为有一位先生比我更加有发言权，有机会你们可以去问问他的意见……”

沃克原本刚准备转移话题，听到这句话有些意外，下意识问道：

“教授，不知道您说的是？”

卢克?伊万斯看了看他，然后说出了心中那个名字：

“布鲁斯——日冕公司的布鲁斯?李先生。他曾经多次表达过同一个观点，认为有希望通过基因科学对现在的人类体质进行改造，形成重大突破，类似于刚才所说的那些超能力。所以我想这方面，他应该会更有研究。”

主持人沃克几乎想要搂着眼前这个可爱的老头亲上一口，今天的节目内容完全是由他一手策划建议的，包括邀请两位专家对视频进行分析，但绝对没有想到能够和布鲁斯?李联系起来，这可是一个真正的现象级话题人物！

几乎不需要盯着实时收视率统计，他也能够想到，那漂亮的线条必定会开始再度上扬，让他更加满意。

“啊！是的没错，提到这位备受瞩目的天才科学家，最近人造基因组法案投票失败的事情也已经引起了多方关注。我想李先生对于人体方面的研究也有独到的见解，不知道对于最近网络流传的超能力者事件，他会有什么样的看法……”

电视机前的盖尔原本也在聚精会神听着他们的讨论，却完全没有想到会联系上身边的这个人，她转过头眨着漂亮的双眸，用调笑的语气问道：

“亲爱的布鲁斯，他们都在讨论你呢，你觉得超能力者真实存在吗？”

李杰对于这个兴奋的主持人接下来强行扯上自己的话题，并没有多大兴趣，一边按动遥控器转台，一边毫不犹豫回答：

“当然存在。”

“啊！”盖尔原本只是开玩笑般好奇一问，绝对没想到他会给出这么干脆的答案。“真的吗？为什么？难道你见过吗？”

李杰转头注视她，然后神秘一笑：

“当然，很快你也会见到的。对了，盖尔，有时间的话，跟我去实验室看看吧，有很多改善体质的项目，对你有好处的。”

盖尔原本想要继续追问，却意外他转变话题，脸上露出为难犹豫神色。

“我可不想变得像那个巨人一样……我不知道，请你不要生气，布鲁斯。对于基因改造的事情，我也有些不太放心，虽然看起来很神奇，但也许会有一些潜在的不良反应吧……”

其实盖尔的想法非常普遍，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种看起来难以预料的事物，总会让他们产生很多额外的不妙联想，忧虑造成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比如畸形或者新的疾病。

而这一切，都是人对于未知恐惧的本能反应。

对此李杰心如明镜，毕竟某种程度上而言，人们的担心距离事实并不遥远。但他的决定怎么会轻易动摇，所以温柔抚过盖尔的美丽脸颊，目光深沉，用魔性的嗓音道：

“放心吧，亲爱的盖尔，你应该相信我不是吗？”

在无形无质灵魂磁场的影响下，盖尔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立刻放松下来，欢愉喜悦地吻了吻李杰，温柔颔首。(未完待续。。)

第五十五章五角大楼

（4k大章求下支持，最近票有点惨，情节也到了一个关键时期。）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维吉尼亚州阿灵顿县，五角大楼。

这座占地近236万平方米的宏伟建筑，容纳了近两万三千名军人和文职人员在内办公，是世界上最大的办公建筑之一，同时也是美国最高军事指挥机关——国防部总部所在地。

此时的地下二层机密棱形会议室。

国防部的高层，正在举行一场特殊的会议，巨大的液晶屏幕同样定格在用恐怖双臂高擎轿车的巨人身上，不过这个播放视频的画面显然要比外界流通版本清晰得多。

满头白发的美国国防部现任部长盖兹?米勒坐在会议桌的前端，将目光从画面移开，看向眼前济济一堂的高层们，不过十几人的会议桌前，可谓将星云集，除了极少数穿着西服的人，每个军装制服老者胸前密布的资历章和军功章，都足以亮瞎普通人的双眼。

“先生们，对于近日愈演愈烈的超能力者暴力事件，总统阁下已经亲自打电话给我，希望得到一份全面详实的分析报告，以及……我们国防部对此事的态度。所以明天一早，我就要到椭圆形办公室去等候总统阁下，作出汇报。但在那之前，我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国防分析研究院院长埃维?施耐德轻轻咳嗽一声，翻开眼前的文件夹，开始逐条通报上面的讯息。

“今年以来，全国各地神秘袭击事件数量大幅上升。特别是进入2月份之后。曲线剧烈上涨。截止目前。仅可以确定无误与超能力者有关的暴力事件，就超过35件。同时还有113次类似的事件，虽然无法确认目标，但有理由怀疑与超能力者有关。由于目击者人数众多，目前媒体和网络上已经开始散布流传出许多事件视频和图片，要求政府和警方采取措施、公开信息的呼吁声也越来越大，已经有一些地方的市民自发发起游行示威和抗议活动。”

听到他通报的讯息，一位脸庞瘦削、纹路深重的四星上将皱眉提问：

“这些所谓的超能力者。似乎和先前的怪物袭击事件有些不太一样，我们没有抓捕到具体的目标吗？”

埃维?施耐德摇了摇头：

“这些超能力者绝大多数外形和普通人区别不大，但是行动能力和力量都远超普通人。那些普通警员的火力不足以制服他们，而且破坏的效率极高，行动快捷来去如风，大多出现在闹市区。等国民警卫队和军队赶到现场的时候，早已经逃之夭夭。”

他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般停顿，接着说道：

“只有较早时候，在洛杉矶一次由特别行动处带队的追捕，成功击毙了目标。并交给预研局实验室，目前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我提议。还是让特别行动处的马洛?查普林专员介绍一下所掌握的具体情况。”

看到众人没有反对，埃维?施耐德按动桌面上的通话器，指示外间的警卫和工作人员：

“让马洛?查普林上校进来。”

大门缓缓打开，身穿美军制式校官常服的马洛?查普林面色沉凝、步履坚定走了进来，高大强健的身材在熨烫一新的制服衬托下显得极为威武英挺，两肩上方的银鹰肩章闪闪发亮。

“部长先生，各位长官！”

一个干脆利落的敬礼之后，马洛摘下军帽，夹在手臂下方，目光熠熠直视前方。

“请坐，查普林上校。”盖兹?米勒显然对这位国防部的尖刀并不陌生，微笑示意他坐到会议桌的另外一端，用赞赏的眼神打量着对方。“上校，对于近期频繁发生的超能力者袭击事件，你有什么看法？洛杉矶港口事件捕捉到的对象分析情况如何？”

“报告部长先生，针对这一连串超能力者袭击事件，我们特别行动处早已经联合预研局进行调查，并形成了一份初步的报告，希望您准许我的助手拿给各位长官审阅。”

马洛保持着笔挺的坐姿，第一时间汇报，同时请求道。

盖茨随意摆了摆手，示意批准对他的提议。

随着再次进入的助手把一份份文件夹发放到国防部的大佬们面前，然后恭敬地重新离开，马洛才再度继续介绍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和研究，所谓的超能力者，实际上称之为基因改造人更合适。因为从预研局实验室的分析情况来看，这些人并不是天然或特殊变异形成的超强能力，而是后天经由特殊的基因技术改造得来。分析报告指出，很可能这些改造人有两种类别，第一种是近几年神秘出现的，外表形态与常人大为不同，普遍有鳞甲利爪等迥异人体的特殊结构；第二种则是近半年甚至近几个月才出现，类似视频当中的突变巨人，基本保持人类形态，哪怕是强劲肌肉爆炸，也依旧可以看得出保留着明显的人类特征。”

说到这里，马洛重重停顿：

“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断定，这些事件的背后，都有人为操纵的因素！”

在座的高官们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全都面色肃然，相互交换着眼神，其中一位鹰钩鼻、轮廓深沉的老者缓缓问道：

“你认为可能会是什么人？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马洛目不斜视，只是用眼角余光瞥过，已经认出这是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丁?邓普西，美**方的超级实权派、三军指挥棒的实际持有人。

“长官，我们已经初步锁定一个目标，请看资料的最后一页。我们怀疑这些事情的背后都与此人有关，甚至很可能……他就是重要核心人物。”

盖兹和马丁等人全都依言翻过厚厚的资料，直接看到最后那页。一张清晰的照片出现在右上角。照片中那个年轻人相貌英俊、五官深邃。但是仍旧看得出明显亚洲人特征。

他们全都瞬间认出这个熟悉的年轻人身份。

备受瞩目的天才科学家，人造基因组计划的倡导者，日冕公司所有人——布鲁斯?李。

盖兹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头：

“上校，你们认为这些事件和布鲁斯?李有关系？有什么根据吗？”

马洛点了点头，迅速回答：

“主要有以下几点理由。第一，布鲁斯?李的日冕公司正在从事生物科技方面的研究，确切来说，恰好就包括基因改造技术；第二。他致力于积极推广基因技术，人造基因组方案刚刚被国会投票否决，很可能私下早就开始其他动作，甚至因此对国会不满；第三，根据我们的了解，日冕公司正在与洛克希德马丁合作，研究新的动力装甲系列，据称在人体机能强化与改造方面已经有了极大突破。虽然没有得到具体的数据，但预研局方面已经在持续跟进；第四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对布鲁斯?李这个人的背景进行了深入了解，发现他的崛起实在有些异常。不过一年多前，还只是普通的法律专业留学生，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生物科学方面的天才，而且他的背景有些模糊不清，许多隐晦混乱的线索都指向这个人。”

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丁?邓普西摇了摇头，一边仔细翻看资料，一边沉声提醒道：

“上校，你说的这些，大多是牵强附会的揣测，似乎没有能够把他和这些所谓的改造人联系起来的直接证据。至于动力装甲和人体机能强化，日冕和洛克希德方面是向国防部报告过的。既然没有隐藏掩饰，我们也很提出什么置疑。”

他说完之后，立即望向右手侧的盖兹。

后者沉凝片刻道：

“布鲁斯?李的身份有些敏感，影响力也很大，如果要针对他，我希望你们能拿出更有力的证据来。”

他和马丁显然都考虑到同一个问题，以布鲁斯?李现在在世界上的知名度，任何风吹草动恐怕都足以弄到满城风雨，更不用提他对现任总统阁下的大力支持。在座都不是闭目塞听的蠢蛋，怎么可能对这个人的背景一无所知。仅凭无端的臆测，就想对他采取措施，显然是不明智的。

听到两人的回答，马洛?查普林眼中闪过失望之色。不过他很清楚，这样的场合，自己能够发言提出建议已经算不错的结果，也无法反驳。

而且他也只能报告这么多，不得不提前悄声退出会议室。

“那么，先生们，在没有得出更进一步的结论之前。对于媒体和民众方面，我们应该如何应对？恐怕地方警局都已经被骚扰到焦头烂额，拖延不了太久，很快我们也将无法置身事外。”

盖兹目光转动，提出了新的问题。

“已经出现了这么多的视频和图片，而且袭击事件过于频繁，大多在闹市区，想要隐瞒恐怕不太容易……”

“但是必须考虑到公布这件事情带来的后果，让大众知晓这些改造人类的存在，很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毕竟绝大多数人只习惯于接受‘正常’人的存在，很可能产生强烈无法控制的恐惧。”

“没错，由于民众根本没有自行分辨的能力，要是被不法之徒或者有心人利用，很容易酿成更大范围的混乱。”

“别说民间，我们军方同样目前也无法分辨这些潜伏在人群当中的改造人类，这才是最棘手的！”

……

在场的高官虽然各有意见，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态度非常一致，并不同意将关于改造人的具体情况对外界通报。在这一刻，那些所谓的民主和知情权都没有发挥太大作用。

盖兹最后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响动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请预研局和情报局尽快采取措施，掌握更多改造人类的情况，最重要的一点是要找到便捷准确分辨他们和普通人类的手段；请参谋长联席会拿出详细行动方案，在尽量缩小影响的前提下，扩大对重要城市和中心区域的监测，提升行动部队机动反应速度，避免再陷入被动局面；关于是否向外界通报具体情况，我会把各位的意见转达给总统阁下……”

马丁等人纷纷颔首，明白作为国防部长，盖兹已经做出了结论，纷纷离席走出会议室。

而当提前离开的马洛?查普林准备走出环形走廊的时候，却被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军官叫住，随即带他兜兜转转，又从独立电梯直达顶层，最后回到了一间小型的会客室。

他当然不是**熏心，之所以这么听话，原因只有一点——这个女人是盖兹?米勒的机要秘书。

片刻之后，盖兹从房间的另外一侧走了进来。

“部长先生。”

原本正襟危坐的马洛立刻起立敬礼。

“请坐，查普林上校。”盖兹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穿过沙发走到房间的窗前，俯瞰下方的中心花园区。“马洛，以你对这些改造人类的了解，他们能够改变自己的外貌对吗？”

“有很大的可能。”

马洛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当然不会坐下，而是同样矗立目视这位国防部长的背影。

“我不能确定，今天的会议室当中是否全都保持立场。所以，才找你来单独谈一谈，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盖兹?米勒转过身来，神情严肃，静静看着眼前的马洛，让他浑身陡然一震！

国防部的高层也有可能被渗透了吗？！

虽然盖兹没有明说，但他话语中分明透露出这个意思，以至于要私下把自己重新召回，进行密探。

马洛不发一言，但同样神情郑重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意义。

“你是一名非常优秀的军人，马洛。关于布鲁斯?李这一方面，可以继续跟下去，但是要注意保持低调，没有掌握切实的东西，我们还不能放到台面上来说。至于国防部的内部……可以适当采取隐蔽措施，同时，你的行动分队直接向我汇报。”

盖兹说完之后，又重新转过身去。

他也有着自己难以明言的烦恼——布鲁斯?李和总统阁下过往甚密，自己是否有必要提醒她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六章壮观的队列

连续不断的超能者袭击事件在各地发生着，网络、媒体乃至普通人全都议论纷纷，警方则一片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也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欢迎收看pbs，我是你们的好朋友瑞希?贝茨。超能力是否真的存在？也许从前绝大多数人都认为那纯属无稽之谈。但是随着越来越多常理无法解释的奇特现象出现，以及可怕的街头袭击事件，我们不得不重新考虑，是否可能有这样一个现实——超能力者确实存在，而且就隐藏在你我这些普通人当中。我想，我们必须开始思索，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普通人如何与那些超能力者相处。而如果有更多的超能力者出现，我们应该怎样保护自身不受到侵害。”

在摄像机镜头前，美丽的pbs纽约电视台记者瑞希?贝茨手举话筒，娓娓道来。

“而今天，让我们抛开那些凭借自身能力恣意妄为的少数破坏分子，来近距离接触一些真正把特殊能力用于帮助他人的行善者。”

随着她这句话说完，摄像师立即巧妙调校镜头，把整个画面不断向后拉伸，显露出在瑞希?贝茨身后街对面一栋由石灰岩、大理石和花岗岩组成的高大建筑，配上高高铭刻的“启蒙教派”字样，显得极为庄严肃穆。

而更加吸引人眼球的，则是从建筑最上端的大门前，沿着高大石制阶梯一直往下延伸，一排又一排民众组成的等候队列。这无数的人们。几乎将整片空地挤到满满当当。差点要排到马路中央。

瑞希?贝茨同样回头看了一眼街对面的壮观场景，再转过头的时候，漂亮的脸蛋上面已经写满讶异，用夸张的声音说道：

“我们现在身处曼哈顿中城时代广场西47街的路口，大家看到出现在我身后的，就是现在市内最受热议的启蒙教派大楼。这个神秘的教派到底有多么受欢迎，相信不需要我过多强调，观众们应该能够感受到。最让人惊讶的是。在我身后的教派大楼门口，至少聚集了超过3000名以上的教众和信徒。这么多的人，居然能够长时间保持如此安静有秩序的状态，以至于担心人群密集造成混乱或者安全事故的警员们都只需要远远观望，无事可干。”

瑞希?贝茨一边说话一边开始挪动脚步，而镜头也及时随之转动，可以清楚看到在街道的另外一侧不远处，几个身着制服的警员正神情轻松靠在路边的警车旁聊天，就像完全没有看到启蒙教派楼前人山人海的场景，看不出半点严阵以待的紧张情绪。

“真是难以置信。难道是这些警官们不太尽责吗？这么多的人聚集在狭小区域，如果发生混乱踩踏事件真是不堪设想。看来我们有必要去先去采访一下几位警官，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瑞希?贝茨压低了嗓子，对着摄像机镜头挥了挥手，示意摄像师跟上，竟然真的朝着那几位警员的方向走去。

两者之间距离可不算太远，哪怕她象征性压低了声音，几位警员显然也注意到这位漂亮的女记者以及她身后紧紧跟着的助理和摄像师，立即互相点头提醒——那个漂亮的妞儿带着摄像机过来了！

“下午好，各位警官。我是pbs电视台记者瑞希?贝茨，介意耽误你们一点时间，帮助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吗？”

瑞希使出自己最擅长的热情微笑，一般来说，很少有人能够拒绝漂亮大方、又平易近人的女记者，哪怕这些警员们正在执勤，成功的几率恐怕也超过80%。

她的目的显然达到了，为首的那名警长故作镇定咳嗽一声，把手里的饮料放到车顶，下意识搓了搓手，努力挤出一个比较正常的笑脸面对镜头，但他微微有些跳动的眼角显然出卖了紧张的自己。

“你好，贝茨小姐。我是警长罗伯托?弗莱明，我和我妻子都非常喜欢看你的节目……我发誓，你本人比电视镜头上看起来更漂亮。”

“谢谢你的夸奖！弗莱明警长。”

瑞希?贝茨发出一个语调上扬的感谢，显示出自己内心此刻的喜悦之情。

“噢，对了。这两位是我的同事，警员哈里和莫尔。”

弗莱明警长仿佛此刻才想起身边两位同事，赶忙介绍。而两个年轻人显然更加沉不住气，早已经在镜头强跃跃欲试，咧着嘴笑开了花，热情地打着招呼。

“你们好。那么几位警官，介意和我说说启蒙教派的情况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呢？”

瑞希?贝茨看到气氛差不多，赶忙进入正题，这些警员们疏于面对镜头，表现得激动一些很正常，但她必须确保加快节奏。

“咳咳……当然，贝茨小姐。首先声明一点，我和我的同事并非玩忽职守。我们的职责是在出现骚扰时制止和维持秩序，而启蒙教派的信徒们一向都非常守秩序，并不需要太过担心。当然，如果有什么意外情况，我们肯定第一时间出面处理，确保无辜市民不会受到伤害。”

弗莱明警长努力保持严肃的表情，说话还算是比较有条理，清楚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一向？您的意思是，这里经常会有这么多人吗？为什么？难道他们全都是启蒙教派的信徒？”

举着话筒的瑞希敏锐捕捉到对方话语当中的意思，再次惊讶发问。

“是的，大约从两个月前开始，这里就每天都有人排队了。由于教士们虔诚的修行和慈爱的态度，几乎每一位来到启蒙教派的信徒都被这里的氛围深深感化，同时也逐渐领会到净化心灵和完善自我的真谛。然后前来修行的人就越来越多了，可是毕竟教派空间有限，只能委屈信徒们排队了。他们当中有的是慕名而来，也有的已经成为教派的信徒，甚至还有少数修士也在其中。当然，教派对于所有的人都一视同仁的。”

弗莱明警长看看不远处那些安静有序的信徒们，毫不犹豫地给出肯定回答。(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章被嫌弃的女记者

（谢谢“*ggq*”的打赏和催更，今天月票很给力，让我好好酝酿下，明天努力完成加更。手残党伤不起，又刚好到难写的地方，尽力而为。）瑞希?贝茨完全是被动接受任务，她虽然按照电视台的要求来采访这个新兴的热门教派，但内心是根本不相信这些东西的，所以很自然怀疑起来，小心翼翼试探道：

“据说启蒙教派并没有信仰的神明，那么他们依靠什么吸引到这样多的教众呢？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教派规模应该发展得非常庞大了吧，不知道收取的费用怎样？也许有机会我也可以尝试一下。”

听到她说的话，弗莱明先是一愣，然后与几位警员交换了一下眼神，流露出一种暗含某种意味的笑容。

类似眼前几位警员此刻脸上的表情，瑞希?贝茨曾经见到过很多，自己也没有少用过。

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学校念书的时候，身为舞会皇后、备受男生追捧的自己和女友们聊着新鲜话题，然后看向那些呆瓜丑女艳羡模样时的讥讽表情。

所以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太舒服，特别是这样的表情，由几个连被采访都兴奋得不得了的菜鸟警员在自己面前做出来，可是在镜头前，她又不好将不满表露得太过明显，只能接着说下去：

“怎么了？我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一旁脸上还留着青春痘，有些稚气未脱的年轻警员哈里插话进来：

“贝茨小姐，可能你还不太了解。启蒙教派的收费比其他所有类似教派或者心理咨询服务都低廉许多。一次心灵引导仪式。时间在一小时左右，而且必须要由真正的教士来主持，人数一般在十到二十人，收费也不过10美元而已。甚至如果信徒实在穷困拮据，教士有时候还会免除他们的费用。”

“10美元？！免费？这怎么可能！”

瑞希?贝茨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惊呼起来，在她心里显然不太相信。这样低廉的收费，恐怕连教派的正常运转都难以维持吧。难道那些教士们都不用吃饭的吗？

而弗莱明警长几人显然对她的反应有些不满，认为这个女人好像有点怀疑他们说假话的意思。

“贝茨小姐，我们可都是诚实的人，说的也全都是事实，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再去调查。”

“噢！对不起。我是说，这样的善举实在令人惊叹，费用如此少，能够支持教派的正常运作吗？”

瑞希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她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做背景调查应该再仔细一点。原本制片人和自己提到的时候。她以为不过又是那些以各种名义忽悠信徒的所谓行善教派，暗地里嗤之以鼻。结果导致出现了一些小的失误。现在采访时反倒令自己尴尬不已，只能赶忙想要弥补。

“也不光是依靠收费，虽然教派并不提倡，但还是有很多信徒愿意自发捐款。”弗莱明警长耐心解释，然而刚刚说到一半，他就看到瑞希?贝茨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再度显露出来，而且更加明显。这让他感到非常不舒服，脸色也冷了下来。“教士们的日常生活都非常严谨，几乎没有业余消遣，就像真正的苦修士一样令人尊敬，您完全不必担心他们爱慕钱财。至于教派为什么能够吸引信徒，你可以去问那边的人们。贝茨小姐，看来你不太相信我们，那你还是找其他人采访吧。”

说完最后一句话，弗莱明警长就转身走开，而几位警员也重新开始喝着菜根汽水聊天起来，没有半点再搭理他们的意思。

这样明显的闭门羹，让瑞希?贝茨有些莫名其妙，心中忿忿不平。她没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所谓的低廉收费，不就是通过忽悠信众自发捐赠来弥补么，只是换了个更加好听的说法而已，类似这样无耻的教派她可见得多了。

被采访对象中途强行离开拒绝采访下去，这样稀奇的事情，在美丽的瑞希?贝茨小姐职业生涯当中可不多见，这让她更加不爽，决定去找那些傻傻站在门口排队的信徒们问问，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甘愿在这里浪费时间。

而弗莱明警长和几位警员对她的态度也和一开始截然不同，不仅不再搭理，甚至低声议论起来。

“这个瑞希?贝茨以前在电视上看还很喜欢她，没想到居然心理这么阴暗……”

“果然看一个人的外表是没办法判断的，反正我觉得有点失望。”

“让她自己去问好了，教士们在大家心里那么受爱戴和尊敬，到时候她就会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一个错误了。”

“算了算了，别说了，不理她就是了……”

罗伯托?弗莱明和几位警员显然非常不满，他们才不会告诉这个怀疑自己的女记者，如果不是当班时间，警员们多半也会加入到排队的信徒当中，等候难得的引导仪式机会。事实上，罗伯托?弗莱明已经开始复习辅导材料，准备通过测试成为教派修士了。

他们这些警员虽然薪金低廉，没办法捐赠太多教派资金，但对于一心修行、帮助信徒的慈爱教士们，可是发自内心的虔诚爱戴。

瑞希?贝茨并没有走远，这些警员们就开始肆无忌惮地谈论自己，即便不想听到，那些钻入耳边的只言片语也让她不由得火冒三丈，几乎忍不住要回头狠狠教训几人，好在她还有几分理智，明白在拍摄期间。

即便如此，看着憋至脸部扭曲、几乎按捺不住窃笑的摄影师和助理，她心中也暗暗发狠，一定要找到这个蒙骗信徒的可恶教派那些疏漏，揭露他们的真面目。

化身正义使者、斗志满满的瑞希?贝茨很快穿过街道。出现在队列整齐的人群当中。

然而越是走到近处，那种难以明述的诡异感觉就越发明显。

明明在自己四周站满了一列又一列黑压压的人群，却显露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安静，几乎没有人说话，哪怕偶尔有个别交谈，也把声音压得非常低，似乎生怕打扰了什么东西一样，让她感到压抑得非常难受。(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章生命宝藏

这古怪的气氛实在有些不太正常，让瑞希?贝茨原本兴冲冲的脚步也不由自主慢了下来，她带着摄像师勉强挤到自己选中的位置，找出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中年女性问道：

“女士你好，我是pbs电视台记者瑞希?贝茨，耽误你一点时间做个简短的采访可以吗？”

这位中年女性穿着非常标准的职业套装，透着干练的做派，倒是很爽快，看着瑞希笑了笑，轻声说道：

“好的，贝茨小姐，叫我布兰达吧。”

“谢谢，布兰达。介意我问一下您的职业吗？今天好像不是周末，你难道不需要工作吗？在这里等待多久了？”

看起来还比较顺利，瑞希心想着，赶忙把话筒递到对方面前。

“抱歉，我们小声一点好吗？免得影响到里面的教士们。”布兰达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示意瑞希放低声音，然后接着说道。“我的职业是酒店经理，今天轮到我休息。如果贝茨小姐你是好奇为什么大家有时间在这里一直等待的话，我倒是可以回答。一般来说每个人一周都有一次的引导仪式安排，可是相信你也看到了，由于信徒众多，教士们却无暇分身，同一时间无法辅导太多的人，所以只能让大家排队了。事实上，即使是有工作的那些人，多半也会想办法请假或者调休，毕竟引导仪式是不应该错过的。”

瑞希?贝茨瞪大了眼睛，这些信徒对教士们尊敬也就罢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一两个人的声音大一些。能对大楼里面的人有多少影响……好吧。就算是为了表示敬意。那么请假参加教派活动又算什么？这简直让她感到匪夷所思、难以理解，不过她也听出对方的意思，关键在于那个所谓的引导仪式。

“请问你所说的引导仪式，具体是什么内容呢？为什么会受到大家的欢迎？”

“噢，那是一种用言语很难形容的感觉，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是不太能够理解的。抱歉，我的表达能力比较差。可能会造成偏差，所以回答不了这个问题。不过我建议有机会的话，贝茨小姐可以尝试一下。”

布兰达面上流露出一种极度神往的表情，就像久别家乡的游子回望故里，安宁、平和、幸福。那种发自内心的触动任何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绝对难以作伪。

而眼前这一幕只让瑞希?贝茨更加心惊——根本都没办法说出好在哪里的所谓“引导仪式”，居然能够让信徒们变得这样痴迷！

实在太可恶了，这些启蒙教派的骗子们果然非同一般。

“布兰达，你等了多久？这么多人，要等到什么时候。不是浪费时间嘛……”

她忍不住想要劝阻对方。

布兰达微微一笑，充满愉悦从容。原本平凡的相貌竟然隐隐散发别样气质，就像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动摇心神般恬静。

“等待，也是一种修行。不要让焦躁占据我们的心灵，只有把思绪沉淀下来，才能不断感应和强化自身的灵魂磁场，早日达到教士们那样的境界。”

布兰达说这些话的时候，瑞希清晰感应到对方的坚定情绪，却越发难以理解。她有些茫然转头，才惊觉周围密密麻麻的信徒们，每一个人脸上都看不到半分焦躁急切，完全和布兰达一样镇定从容。每一个人都像心怀憧憬的圣徒般，心中安乐祥和，神情恬淡从容，比麦加朝圣的穆斯林更加虔诚、坚守。

细细体会，这密集站立在启蒙教派大楼前的信徒们，如潮水般紧紧抱成一团，虽然是千百个不同出身、不同地域、不同形貌的个体，却仿佛被无形的磁场连接着，形成一个不分彼此的整体。

没有浩荡声响，没有整齐动作，没有漂亮口号，却仿佛胜过世上任何铁骑劲旅，让人心旌摇曳、难以自持。

如此神奇的情境，让原本还想要继续劝说布兰达的瑞希竟然一时失声，说不出半点话语。

然而她这片刻的停顿，却让挤在旁边的摄像师和助理都焦急起来，只能拼命挥手提醒，心中安慰还好节目是录播。

不等瑞希反应过来，忽然之间，原本安静等候的信徒之中发出阵阵骚动，就像沉寂的雕塑纷纷活了过来，生机迸发。尽管依旧没有发出太大声响，但千百人一同抬头凝望的动作依旧惊动了瑞希?贝茨，让她不由自主跟着众人一起转头仰望。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身穿黑色对襟教派服饰的高挑女子出现在台阶上方，她的胸前绣着四道金色的圆环，长发略显随意披散在肩头，有着说不出的温和气质，容颜美丽却又不显得高傲疏离，一双明亮的双眼似乎能够同时望向所有人。

这样神奇的女子，即便在无数人当中，你也一定能够一眼认出她的样子。

瑞希怔怔仰头，同其他人一样，然后听到这位女教士用清亮的嗓音安抚信徒们，而从信徒们激动的表情和虔诚的目光中，她也清楚感受到这位女教士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瑞希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渴望，想要近距离接触这位神奇的女教士。今天经历的一切都奇特极了，让她对启蒙教派的观感变得复杂无比，职业记者的本能让她强烈想要弄清楚——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魔力，吸引着无数信徒如此虔诚，造就出眼前的女教士这样特别的气质。

她一直在等，直到傍晚时分，大部分信徒都已经接受完引导仪式或者散去，被信徒们唤作奥克希娅的女教士再次出现在石阶顶端，而瑞希立即迎了上去，跟在后面早已经等待得望眼欲穿、几乎快要打瞌睡的摄像师也立即被女助理拍醒，赶忙强挺精神扛起摄像机。

“教士！奥克希娅教士，你好，我是pbs电视台记者瑞希?贝茨，能够耽误您一点时间，接受一下我们的采访吗？这有助于让更多的人了解启蒙教派。”

不知道为什么，迎上这位女教士眼神的那一刻，瑞希自然而然就把声音压低了少许，只觉得倘若触怒或冒犯了对方，就会生出难以挽回的愧疚情绪。

好在女教士奥克希娅显得非常友善：

“当然，你好，贝茨女士。只是你也看到了，教派的事务非常忙碌，所以我只能简单回答几个问题，好吗？”

“谢谢你，奥克希娅教士。请问你觉得启蒙教派的核心理念是什么，为什么能够吸引这么多的信徒呢？”

瑞希?贝茨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赶忙把话筒递到她的面前。

“人类的自身就是一个无穷无尽的宝藏，我们鼓励每一个人了解自我、解放自我、完善自我，在心神安宁的修行中，不断发掘自身的潜力，突破**桎梏，努力进化到新的更高层次。启蒙教派不会强行要求大家去做什么，而是引导和帮助每一位朋友寻找出自身进化的道路。我们始终坚信，人类的未来更加光明。如果说为什么能够吸引大家，我想是因为教派之内不分彼此、不分阶级，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奥克希娅目光柔和，整个人似乎都笼罩在看不见的奇妙光彩之中，让人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悦耳声音更如清泉淌过心间，透彻澄明、沁人心脾。

瑞希?贝茨的思绪不自觉跟着对方的话语而动，就好像一位孜孜以求的乖巧学生，对于老师语中的道理奉为真意，毫不怀疑。

“教士，请问你说的解放自我、完善自我，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呢？您做到了吗？”

她忍不住疑惑问道，所谓的进化自身，听起来实在有些玄之又玄，如果不是奥克希娅说出来，她可能会嗤之以鼻，然而这一刻，却生出完全不愿怀疑的想法，只希望对方能够进一步解答自己的疑惑。

“就好像从原核生物到哺乳动物再到人类的出现，像鸟儿进化出翅膀，像起源于海洋的生命最终踏上陆地。贝茨女士，生命的进化是永无止境的，所以我不应该说做到了，但确实已经走在这条前进的道路上。至于你说的达到什么样的效果，我想是越来越臻至于完善吧，进化为更加卓越的生命形态。如果真的有兴趣的话，你可以报名参加教派的活动，尝试一下。好了，你也看到了，还有很多信徒在等候，请恕我无法再耽搁下去了。”

奥克希娅教士嘴角牵动一个美妙弧度，瞥了茫然沉思的女记者一眼，随即转身向着大楼内走去。

瑞希?贝茨完全没有发觉，自己在接触到启蒙教派的人之后，无论是那些狂热信徒亦或眼前神秘充满亲和力的女教士，那些原本潜藏的猜忌、不忿和怀疑立即烟消云散，她此刻只觉得心中越发好奇，忍不住快走几步追问：

“教士，我还是不太明白。您知道最近的超能力者吗？如果他们真的存在，那算不算您说的进化道路呢？”(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章攻陷华尔街（谢大掌门*ggq*）

奥克希娅原本即将消失在大门后的身影停顿，转过头来，美丽的浅灰色瞳仁微微闪动，让人莫名想起春雨浸润的天空。

“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到底是不是更加优胜呢？至少，他们已经出现突破了不是吗？我记得有位年轻的科学家，正在提倡基因改进，那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再不停留，很快消失在廊道当中。

“教士，教士……您说的是布鲁斯?李吗？所以您赞同他的人造基因组计划对吗？”

然而这一次，任凭瑞希?贝茨在女教士身后如何追问，都没办法再让她停下脚步。

这位女记者颓然驻足，呆立片刻，才想起对着镜头总结几句。

她的心中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亲自体验一下，启蒙教派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神奇的地方。

此时恰巧电话响起，瑞希?贝茨接通之后，听清楚另外一头传来的消息，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很快匆匆说完开始浏览网页，只见新闻头条写着一句：

日冕公司终于有大动作——布鲁斯?李发布通告，将在时代广场发表公开演讲，并有新产品对外公布。

………………

时间转入3月，纽约依旧还是冬天，寒意未褪。

但今天是一个好天气，久违的阳光露出真颜，一点一点挥洒着光与热，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融融暖意渗透进身体的每一寸肌肤，让人熏然欲醉。

对于绝大多数人类而言。今天和往常无数个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同。也很少有人会意识到。这会极不寻常的一天。

除了一小部分人。

比如多米尼克?福隆。

这个身材略显瘦小、脸色苍白的年轻男子，正穿着一身浆洗到微微泛白的破旧夹克走在人群当中，在他周围，拥簇着一大群衣着普通、面色激动的人们。

这些人虽然相貌年龄各有差异，但其实都有着一些相类似的特质，比如生活拮据、牢骚满腹、神色萎靡、疏于打理。在世人的眼里，对这类人可以用一个简单的称呼来概括：

失败者。

但在今天，他们全都化身慷慨激昂、热血奋发的正义使者。自觉在为全世界的穷苦人民不懈斗争，而同一时刻，世界各地也确实有不少处境窘迫的人在响应他们。

伦敦、东京、罗马、香江等全球多个城市，以及旧金山、洛杉矶、芝加哥等全美国超过100个城市，将会有许多示威者一起走上街头，抗议贫富不公现象。

他们已经成功赢得了全球的瞩目，并有一个响亮且夺人眼球的称呼——“占领华尔街”。

自从几年前发起这项运动以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许多示威者集结起来，开展类似的示威游行。甚至逐渐成为席卷全美的群众性社会活动。

如果有心人仔细分析，就会发现这与金融危机的波动密切相关。更与那全美接近10%的失业人口息息相关。

上午10点，成百上千的示威者已经从“自由公园”出发，很快到达一街之隔的华尔街摩根大通银行大楼附近。而且人数还在不断增多，陆续有新的示威者加入进来。

这些人将银行大楼下方的小型花园休憩区和整条街道堵到水泄不通，高举“我们是自由的！”、“美国病了！”等标语牌，齐声高呼“我们是99%”、“关闭银行，救济民众”等口号，呼喊声叫嚷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高楼林立的华尔街上空。

每一个人都激动得满脸通红，高声抗议大公司的贪婪不公和社会的不平等，反对大公司影响美国政治，以及金钱对民主、在全球经济危机中对法律和政治的负面影响。

焦灼的气息逐渐弥漫散布开来，让提前得到消息、早早赶到围起警戒线的纽约警方紧张不已，甚至连训练有素的骑警都已经纷纷出动，严阵以待。

这些骑在高大马匹背上的警官们不断四处游走，给骚乱的人群带来了极大的威慑力。

多米尼克?福隆本应该和同伴们一样高声抗议，或者举起标语牌示威，甚至激动起来还会随手向前面的警方投掷杂物。早先几次的示威当中，他也都是这样做的。

然而他悲哀的发现，虽然示威行动看似声势浩大，却并没有取得任何实质性进展。每一次游行示威的结果都惊人的相似，往往是引发肢体冲突之后，陷入混乱，接着部分示威者被警方逮捕，其他人被驱散，一切不了了之。

甚至纽约市长还在每周电台讲话中猛烈抨击“占领华尔街”示威者，表示“占领华尔街”的诉求是“不现实”的，示威本身“没有建设性”，对纽约的经济有害。

去他妈的有害！

该死的被收买的官僚！

华尔街才是最大的毒瘤！

多米尼克的心中涌动着怒火，他完全有理由对眼前这个外表辉煌光鲜、实则丑陋恶心的地方充满仇恨。

原本多米尼克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纽约人，有一份还算稳定的工作和心爱的妻子，家庭和睦，生活充满希望。然而经济崩溃导致他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工作丢掉，用来投资稳定产品的积蓄被那个华尔街的杂碎亏损殆尽，生病的妻子莉迪因为不愿高昂医疗费拖累他而选择了割腕离世。

而面对这悲惨到无以复加的噩梦，那个该死的、虚伪的、吸血鬼一样经纪人吉姆是怎么回答自己的？多米尼克永远都记得对方那副不以为然的面孔和假惺惺的腔调：

“对不起，多米。但你得知道，有时候投资也会出现意外，我自己也亏了不少，连度假的计划都不得不取消。所以，看开点，但我这里有几个不错的新项目，绝不会像之前那个一样，如果你想要赚回来的话，打我电话，再见。”

自己家破人亡，这个混蛋居然假惺惺地说取消度假！

多米尼克后来终于明白，这些华尔街的混蛋都是一样的，他们一切只向钱看，即便明知道推销给自己的产品是有风险的，依旧可以睁眼说着冠冕堂皇的瞎话！

对于这些毁掉自己人生的渣涬，多米尼克毫不同情。

而今天，就到了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多米尼克把手伸入怀中，摸到一个小小的天蓝色药瓶，那是一个奇怪的陌生男人给自己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对那个手上有着古怪纹路纹身的男人，所说的每一句话都非常相信。

“多米尼克，沉默只会让为恶者更加肆无忌惮。这是神赐之物，能够让你获得神的力量。去吧，燃烧你的怒火，惩戒腐化堕落的为恶者，已在天堂的莉迪会安详注视着你。”

他的手颤抖着拿出那只药瓶，拧开之后倒入掌中，晶莹剔透的澄净药片如琉璃珍宝，在阳光的映照下散发圆润光泽，美不胜收。多米尼克摒息静气、咬牙闭眼，将那些小巧的药片全都塞进嘴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以为应该干涩难以下咽的药片，却丝毫没有让他感受到难受，瞬间柔软融化，顺着咽喉化作馨香液体注入体内。

即便药力还没有发作，多米尼克心中仿佛也已经被注入无尽勇气，他猛然睁开眼睛，似乎感到有一些神奇的变化正在自己体内发生，不知道是真实还是幻觉。

抬头注视眼前的大楼，他知道那些该死的渣涬此时都在上面默默关注自己。

奇妙的感觉很快从体内涌现出来，他听到了，看到了，感受到了！来吧！来得更强烈一些！

而夹杂在人群中，逐渐有更多的人模仿多米尼克的动作，掏出一个个药瓶，吞服下那神秘的药片。

在银行大楼的正前方，严阵以待的武装警员们早已经排下隔离带，坚固的防暴盾牌、粗硬的警棍、整齐的防暴特种枪支，密密麻麻如铜墙铁壁，散发冰冷警告气息。

一位高级警官正拿着喊话器不断来回走动：

“市民们！请克制你们的举动，不要让事态扩大，不要做出违反法律的事情。否则，我们不得不履行自己的职责，不要让悲剧发生。请后退！后退！”

然而他的这些话语却毫无作用，就像浇灌在烈焰之上的热油，反而催动焦灼气息愈发蓬勃高涨。

法律！该死的法律根本没有保护美利坚，只是那些当权者和有钱人欺凌的工具！

不满，愤怒，仇恨，**，全都爆发出来！

“让他们付出代价！”

不知道是谁高喊一声，立即激发了原本就酝酿许久的怒火，成百上千的人群瞬间被点燃，就像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从快步走动，到小跑，再到全力冲刺，挥动着手臂，向着前方汹涌而去！

被风暴席卷而起的海涛澎湃激荡而起，汹涌越过浅滩，铺天盖地向着耸立礁石拍打而来！宣泄着大海的怒火！

看到这一幕，早已严阵以待的持枪警员纷纷朝向上方，将催泪弹发射至人群中央，刺鼻的烟气立即弥漫四溢，呛到人难以自持。

不单如此，更多的警员也将另外一种防暴枪平举朝向前方，无数彩色圆弹就像雨点般在空中散色而出，覆盖所有的前排人群，在接触到示威人员时立即爆裂开来，大蓬大蓬的胡椒粉在半空爆出一朵朵烟花，却对他们的眼睛和呼吸道产生强烈刺激，剧呛、流泪，动作不由自主慢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药不能停（再谢大掌门*ggq*）

很快陷入举步维艰境地的人群变得混乱起来，但依旧有许多人闭着眼睛勉力冲出。

嘭！嘭！嘭！

那是血肉之躯和防暴盾牌、警棍凶猛撞击发出的声音，警员们其实并不慌张，他们已经和这些占领华尔街的抗议分子打过多次交道，往往只是一股短暂的血勇之气，在多种防暴手段的打击之下，很快就会散去。

到时候就只需要挥动着警棍敲打驱赶，骑警奔驰威慑，再逮捕一批倒霉蛋，也就结束了。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惯用的经验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寻常，这些该死的捣乱分子好像特别坚决，冲击的力度大到前所未有，数以百计的警员列阵，居然有些抵挡不住，不断被推搡着开始后退。

警笛声，呼喊声，尖叫声乱成一片！

“啊！！！！”

一个警员陡然从队列中高高飞起，就像一个带起高高抛物线的篮球，迅速飞起、落下，坠入后方的小型花坛当中。

空心！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原本坚固层叠的防线，瞬间被冲击到千疮百孔，频临崩溃。

“超能力者！他们是超能力者！”

一个身材高大的警员满脸骇然，拎着只剩下大半截的防暴盾牌不断后退，却比不上陷入疯狂人群的速度，很快被卷入汹涌人潮，再看不见他的身影。

但他的呐喊还是成功吸引住一些警员的注意，他们这才发现眼前的人群中，夹杂着一些动作凶猛无比快逾绝伦的身影。往往只是一抬手。坚固的防暴盾牌就被彻底摧毁。无力的警员则被一拳击飞！

“哔！哔！！！！”

尖锐的警哨声响起，几队原本在后方游弋的骑警拼命安抚身下的坐骑，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崩溃有些惊慌，以往他们更多地还是起到威慑作用，如果组成队列冲击骚乱的人群，那带来的后果简直难以预料，不仅示威者将伤亡惨重，就连他们自己也将无法把控局势。

看着那越来越庞大的冲击人群。骑警队长布兰托满脸焦急，迟迟不能下定决心。

然而情势的变化快到超乎想象，很快就不需要他做决定了，因为防线已经溃散到了近前不足十米。

多米尼克?福隆已经度过了最难受的部分，刚开始他也被那些剧烈喷涌的催泪弹和辣椒粉刺激到不能睁眼，然而极度的难受和眩晕持续得却比想象中短得多，几乎呼吸之间就适应下来。只是原本逐渐高涨的暴躁情绪就像瞬间添入强烈的催化剂，彻底全面引爆，再也不想有任何保留。

破坏！破坏！我要报复！

多米尼克拼命摇晃着脑袋，脖颈处肌肉不断虬结膨胀。肌肤表面粗壮的紫黑色动脉若枝桠不断耸动攀升，已经完全不复先前瘦弱模样。直直冲向前方。

他已经被那些讨厌的催泪气体和辣椒粉刺激到发狂，双目布满血丝，几乎看任何事物都染成一片鲜红，更被布兰托身后的大楼吸引，只想着找到自己的经纪人吉姆，视线中再也容不下别的东西。

砰！砰！

两个刚好挡在前方、想要阻拦的警员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影响，直接被多米尼克左右两拳捶飞，惨呼摔入人群不知所踪，他的面前就是骑着高头大马的骑警队长布兰托，这位沉稳的中年人亲眼目睹同僚像沙包般飞跌，脸色也是大变，刚想高声喝斥！

身躯已经胀大到原先两倍的多米尼克浑身肌肉高高隆起，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笔直向着这位骑警撞了过来！

令人心悸的肢断体残声音清晰响起，体重超过500公斤的警马在发狂的多米尼克面前就像毫无重量，竟然悲鸣着被撞飞而起，庞大的身躯在空中翻滚出七八米，才重重跌落地面。更为悲惨的是骑警队长布兰托，他压根没有想到过竟然会有人以血肉之躯和警马相撞，而且还能造成这样可怕的后果，身躯随之在空中乱甩，双脚却被牢牢套在马镫上，根本无法摆脱，天旋地转之际已经跌落地面，同时迎接他的还有战马沉重的躯体挤压。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激起无数烟尘。

“咯……”

布兰托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可怕的冲击力让他的肋骨不知道粉碎了多少根，大半内脏完全贯穿，潺潺血液不断从口鼻流出，很快就陷入恍惚。

这位经验丰富、功勋卓著的老警官，就这样莫名其妙地丢掉了性命。

而同样受到巨大发作用力的多米尼克却只是稍稍后退半步，根本没有多看一眼，一个跨步从他头顶跳过，直接冲向银行大楼。

眨眼之间，原本泾渭分明、双方对垒的华尔街广场，警方完全溃败，现场一片混乱！

摩根大通的楼内，那些原本站在落地窗前优哉游哉、鄙夷注视的银行家们立即变了颜色，这些该死的穷鬼怎么突然这么厉害！警方难道都是饭桶！

看着下方人头涌动的混乱场面，他们毫不怀疑只要几分钟，那些彻底失控的抗议示威者就会大半冲进大楼里面，而迎接自己的，绝不会只是谩骂和诘问。

杰夫瑞投资银行同样也在这栋大楼里，占据了37、38两层。

埃尔顿?卡斯站在落地窗的边缘，亲眼看到一个强壮无比的示威者连手都没动，强行撞破大楼的钢化玻璃幕墙，在破碎声中直入其中。

而另外一个原本还被警员纠缠的家伙，则猛地跳跃过七八米的距离，直接落到大楼的墙面，然后就像一个动作敏捷的猿猴，完全无视地心引力的作用，不断攀越而上！

紧接着，一个可怜的骑警连人带马被体积完全不成正比的示威者撞到飞起！

该死的！他们嗑药了！

如果是以前，他也会惊骇亲眼目睹这样明显非人的能力。但是自从接触到那神秘的透明药片“p”之后，埃尔顿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往。这种神奇的药物，只需小小一粒，就可以让人始终保持旺盛精力和亢奋精神，大脑飞速运转又清醒无比，工作效率大大提高。

埃尔顿甚至靠着这种比兴奋剂还要神奇的东西，接连拿下几笔大单。

而随着服药时间的增长，他原本因为长期劳累有些不适的身体也彻底焕然一新，爆发勃勃生机，动作更敏捷，力量更庞大，反应更快速！

埃尔顿心知肚明，这一切完全是因为“p”的缘故。

他转身回望，透过办公室的玻璃幕墙，看到那些惊慌失措的职员们正在无所适从议论纷纷，显然担心被这些穷鬼冲进来沦为鱼肉。

然而埃尔顿并不担心，他脸上露出轻蔑笑容，迅速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一个上锁的夹层，向外拉开……

精致的抽屉展露全貌，整整一排天蓝色精致药瓶静静陈列其间。

埃尔顿迅速拿起一瓶，将晶莹的药片倾倒入口中，然后是第二瓶、第三瓶……

穷鬼就是穷鬼，老老实实呆在社会最底层不就好了，居然还妄想反抗！

低沉的笑声中，坚韧药瓶被直接捏爆！

——————————

此前稍早一些。

同样在纽约，距离华尔街不过几个街区的时代广场，已经搭建起高高的临时舞台，一个洁白简约的演讲台放在最前端。

时代广场，在这个神奇的三角地带，无论白天和黑夜，任何驻足其间的人，都会被这几乎可以代表现代文明极致的繁华所吸引，高耸林立的摩天大厦遮蔽视线，抬头仰望就像身处峡谷深处，让街道和行人都显得如此渺小。

那些占据整栋大厦表面的巨幅电子广告牌，亦在不断播放着绚丽缤纷的画面，让摩肩擦踵而过的人们充分感受疯狂膨胀到无限的缤纷世界。

这片仅占据纽约面积0.1%的地区，却汇聚了11%的经济活动。夹街的高楼，无数巨幅电子广告牌24小时不停息地、以数秒钟的速度变换着艺术精致的广告短片，那代表着无数的美金。

然而今天，所有的巨大屏幕全都寂静归一，日冕公司的深沉黑金双日标志彻底占领这片地域，放眼望去，全都播放着相同的画面，无声而壮观。

舞台的下方，街道交汇处，早已经聚集了上万人在等待，除了无数蜂拥而来的记者媒体，还有日冕公司的支持者，以及自发前来的市民，当然也少不了那些抗议团体和反对者。

而在等待的时候，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一件事情：

日冕公司花费如此大的手笔，把时代广场所有的广告牌揽下，还大费周章邀请了这么多的媒体和民众，究竟是要宣布怎样的惊人消息？

新闻媒体们早就彻底喜爱上布鲁斯?李这个可爱的家伙，现在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代表着话题、关注度和销量。

上一次，仅仅是在洛杉矶中国大剧院，这神奇的年轻人就把康复的史蒂夫?霍金带了出来，送到世人面前。而这一次场面更加声势浩大，看得出耗费巨资和无数资源，

按照布鲁斯李的习惯，日冕公司该有什么样的大动作，才能配得上这样的发布会？！(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大场面

（果然人都是逼出来的，没有存稿的手残党居然也能码出一万字，不过实在累的够呛，昨天熬得比较晚，容我缓缓，免得把小**写岔了，拜谢支持。）

在偌大街区的周围，同样聚集着为数不少的警员。毕竟人数这么大规模的集会，无论如何也要有万全的安保措施。

警员们看着头顶不断盘旋的几架媒体直播直升机，以及眼前密密麻麻的人群，连连啧啧称奇。

“嘿，这热闹的场面，都快赶上跨年演唱会了！”

“伙计们，你们猜布鲁斯?李召开这样大规模的发布会，到底是要宣布什么消息？”

“无非就是人造基因组，还能有什么？我倒是担心那些反对者们和支持者不会打起来，这么多人，那可够让人头疼的，不知道为什么市政府不禁止这样危险的行为？”

“你不知道吗？听说布鲁斯?李和市长关系很好，再说了，对他们这样的超级富豪来讲，这算不上什么难事。”

“得了吧，其实我们比华尔街那边的伙计好多了，听说占领华尔街那伙人今天又要抗议了，搞不好冲突起来还得有人受伤。”

“没错，看看日冕公司那些保安，装备比我们可好多了，看着就让人不敢闹事。”

这些警员们议论纷纷，而舞台的下方，两百名要塞安保的健壮猛男身穿整齐的黑色防暴盔甲，站着整齐划一队列，面色肃厉、目光炯炯。确实有着足够的威慑力。

他们心中也暗暗羡慕。日冕公司真是财大气粗。就连安保人员都有这么好的装备，恐怕swat都未必比得上。

到了九点半的时候，原本安静空旷的舞台边缘终于出现了李杰的身影。

这让等待许久的人们精神为之一振。

早就按捺不住的抗议者更是纷纷高举反对标语，大喊“滚出美国！”、“刽子手”、“阴谋家”的口号，而支持者们则怒目相对，高声斥责，人群开始骚动纷乱起来。

李杰站在舞台边缘，扫了扫下方混乱的人群。毫不在意，转头看看身后神色紧张的一群人笑道：

“先生们，再过一会，你们的研究成果就要展现在全世界面前了，难道不应该开心一些吗？”

gipa动力装甲项目联合负责人卡门?霍索恩神情严肃，有些犹豫地摇头：

“李先生，幽灵1型只完成了初步的防护和动能强化阶段，火力配置和动力系统都没有加载，也没有经过更全面的试验，只能算是半成品。”

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这位日冕公司的老板急着把幽灵1型植入式动力装甲推向外界。连动力系统都没有解决，算什么动力装甲？然而即便他在此前据理力争。洛克希德的高层却并不反对，只能任由李杰举办了这场发布会。

太心急了，实在是太心急了！

卡门?霍索恩心中有些遗憾，他当然也希望团队耗费心血的研究成果震惊世人，然而未完成的作品怎么比得上完美无缺。缺少了动力系统，充其量只能展示一下简单的运动功能和力量增幅而已。

当然，有那些强横的基因改造战士控制，也足够让普通人震撼了。

尤金?惠特勒和福克纳?华兹沃斯两个死党今天也到了现场，他们心中倒是忐忑和兴奋兼具，这样浩大的场面作为gipa的发布会，真是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过的。

这可是划时代的科技，到时候自己出去泡妞，又多了一个可以炫耀的资本。尤金?惠特勒已经开始臆想，到时候自己在那些漂亮姑娘面前故作矜持说话：

“姑娘们，晚上好。我是gipa超级战甲的设计者尤金。什么？你说钢铁侠？那么丑陋的家伙，能和我们的幽灵装甲相提并论吗？”

这样拉风的场景，真是想想就让他兴奋不已。如果不是还有些疑虑，他都想要参加那些人造基因组改造项目，试穿这套超级装备了。

只有另一位负责人吉尔伯特?戈登最为淡定，拍了拍搭档的肩膀：

“别担心，卡门。boss自然会有安排，动力系统并不是必备的，可以依靠穿戴者的自身素质弥补。”

卡门?霍索恩沉吟点头，这一点他也不否认，自从加入这个项目以来，他早已经被那些行动和负重能力强到可怕的实验对象震惊至麻木。即便是重量超过半吨的试验装甲，他们都依旧穿戴之后行动自如，简直就像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样。现在经过改良和重新设计，重量大大减轻的实装威力自然更大。

这套装甲外壳的材料研究，简直比动力、火控系统还要费心劳神。必须综合重量、强度、硬度、耐热度各方面因素，又要符合动力学原理，还要配合这些基因改造战士的移动、攻击方式，不知道经过多少次推倒重来。仅仅因为材料问题而报废的半成品装甲就已经超过两位数，这可都是数以千万计的美元，更别提其他研究消耗。

好在日冕和洛克希德马丁财大气粗，毫不吝惜经费，才有了现在的第一套半成品。当然，接下来的更新与研究仍旧道路漫长，只是底气已经足了不少。

“为什么凯恩没来？他应该是最适合的试验人选了。”

卡门有些疑惑想到另外一个问题，gipa相比其他人造外骨骼项目最大的优势，就是依靠植入控制芯片，将人脑神经和装甲控制中枢联合起来，也因此只有经过适应的基因改造战士能够正常操作，普通人恐怕会被那实时涌入大脑的海量数据直接弄成白痴。

他说的凯恩，就是一位适应能力最强的基因改造战士，与gipa的匹配度非常契合，能够发挥出极高效能。没有这些实验对象，普通人可操作不了动力装甲。

“因为有更合适的操作者，就在你们的面前。”

李杰目光扫过后面一米多高的装甲箱体，迈步走向舞台中央的演讲台。

后方卡门和尤金等人满脸震骇、不可思议，面面相觑，显然听明白李杰的话中含义。

吉尔伯特?戈登在旁轻轻咳嗽一声，补充道：

“忘记告诉各位了，boss本人才是最早的人造基因组计划实验对象，他一定能够把我们的gipa动力装甲性能发挥到极致。所以，请拭目以待吧。”

卡门心中早已掀起滔天巨浪，最早接受人造基因组改造，意味着在没有足够实验数据的情况下，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实验标本，真是疯狂的科学家典范！他不由得泛起浓浓敬佩之意。

尤金?惠特勒却变得更加兴奋起来，用肩膀顶了顶身边的福克纳：

“嘿，你说boss的改造能力有多强？他用自己代替凯恩他们作为操作者，应该是更加有信心才对吧？”

他们都非常清楚，人造基因组的合成技术一直在不断改进当中，在实验对象身上体现出的效果也各不相同，甚至可能天差地别。

福克纳?华兹沃斯同样一脸茫然，无奈挠了挠头。

“看下去就知道了。”

随着李杰走到演讲台前，下方反对团队的抗议声更大了，而支持者们也开始与反对团体由争执转为相互对骂，言辞越发激烈。眼看一场骚动不可避免，要塞的安保人员和警方都有些按捺不住，随时准备处置突发事件。

李杰却熟视无睹，轻轻用手指敲击着身前的麦克风，清晰声响回荡在时代广场的上空，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上午好，我猜有很多人对我比较反感，但是也许你们该听听我说什么，再来反驳。给我一点时间把今天的话说完，看看我究竟拿出了什么东西。然后——我保证，然后如果各位反对者还有什么意见，我会亲自邀请你们站到我脚下的位置，有机会把想说的话说给更多人听，这个提议怎么样？”

他并没有提高嗓音，但每一字每一句却自然而然从所有人耳中钻入，流入心中。那些高举标语、呼喊口号、大声谩骂的反对者们，也下意识停下手中的动作，露出疑惑神色。

“你确定？！听你说完之后，你就允许我们派代表上台讲话？”

一个站在人群前列举着喊话器的抗议者代表立即回应，对他的话提出质疑，显然是反对团队的代表人物。

李杰目光落到他的身上，然后展颜一笑。

“这位先生，你完全有理由怀疑我们的研究成果，因为它们对你来说是未知的。但是我想，目前为止，应该还没有人看过布鲁斯?李食言吧？何况今天在这一万人的面前……噢，现在应该不只一万人了。”他看着从四面八方街道不断涌入新的人群，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有这么多的朋友为你见证，有这么多的媒体在直播，电波第一时间传向四面八方，你觉得还需要担心我失言吗？我要是那么傻，都不需要你们反对就该滚蛋了。”

下方密集的人群当中发出阵阵会意笑声，他们同样再明白不过了，这一时间不知道多少媒体在现场直播，李杰要是说话不算话，即便财雄势大，也恐怕扭转不回大众的恶劣印象，很多人原本激动的神情都因为这个小插曲放松不少，一度紧张的气氛也略有缓解。(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比空气轻的梦！

在拥挤人群的最前端，设立了专门搭建好的临时媒体席，高台上的媒体和记者们纷纷操作摄像机和照相机，第一时间记录下这个难得的画面。

有脑筋转得快的家伙，甚至连新闻标题都想好了：

布鲁斯?李和抗议者之间的融洽对话！

真是太棒了！布鲁斯?李这个天生的大明星亲自现身，果然效果极佳，看来不管今天日冕公司要宣布什么消息，都不用担心缺少报道的内容了。也许那些抗议者们待会还真要上台，如果再有什么劲爆话题就更好了！

那位抗议团体的代表看了看周围的同伴，显然李杰坦然自若的态度让他们放心不少，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于是他举着喊话器大声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就看看布鲁斯到底要说些什么！等他说完了，我们再说！”

“好！”

“听你的！”

“看看布鲁斯说什么！”

“好样的！吉姆！”

四面八方的人群当中，传来此起彼伏的连串呼应声，显然反对者们到来的人数相当不少，如果不是李杰事先把他们安抚住，还真难以预料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谢谢！谢谢大家给我这个发言的机会，我保证待会会轮到你们派代表上来发言。只是希望看在我这么坦诚，又主动为大家搭台的份上，一会发言的朋友嘴下留情，不要让我太难堪。”

李杰故意略显无奈地调侃道，然后潇洒耸了耸肩。

而这个时候。周围那些密布如林的摩天大厦巨幅广告屏已经全部切换到舞台正中的画面。荧幕上双色日冕标志的中央。李杰正潇洒矗立，注目下方观众，侃侃而谈。

此时此刻，只要身处时代广场的人，无论站在什么地方，即便看不清楚台上的情景，也只需要稍稍抬头，就能看到李杰清晰的动作。侧动耳朵，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其实，我知道为什么有一些朋友始终对人造基因组不满，同时我也承认，你们的顾虑并非毫无根据，存在逻辑上的可能。”

李杰的第一句话，就让台下起了一些骚动，显然即便是反对者们也没想到他会这样坦陈态度。

“安全性研究周期太短，长期风险评估缺乏足够依据，同时非地球原有生态可能引发无法预测的基因污染……这些应该就是大家所忧虑的问题。对吗？”李杰神情自若地自顾自说下去，每一句话都说到所有人重重点头。无论反对者亦或支持者还是那些媒体。“事实上，我也不能百分百断言，不会有其他还未完全了解的潜在影响。但是，我想反问一句，难道你们就能断定那肯定会是坏的方面吗？”

李杰微微俯身，重重敲击身前的演讲台，清脆声响传遍四方，语调铿锵坚定：

“而我，却可以确凿无疑告诉大家，人造基因组计划必定能够给人类的生活带来积极转变，难道这一点，不值得我们去努力争取吗？”

四下鸦雀无声，都被李杰的话语所吸引，而他也开始放缓语气：

“有一位人类中的智者曾经说过——生活本该是一次光荣的冒险，结果却变成了一场可怕的经历。之所以如此，就是因为迄今为止，人类的生存完全被恐惧控制。自然灾害、金融危机、食品安全、恐怖活动、生存压力等等等等，常常让我们感到无力、感到恐惧。而放任恐惧主宰内心，并不会使得危险离去，反倒让情势更坏。生存的恐惧让我们不顾一切向大自然索取、掠夺资源，甚至竭泽而渔。”

他的目光深沉，似乎可以包容一切，看透这数以万计人们的内心，缓缓说道：

“人类一切不宽容的根源，都是源于对未知的恐惧。”

“但是！人类本身是向往光明的，只要不受恐惧的影响，正直、怜悯、宽容和公正就会自然而然点燃我们心中的这份光明。诸位，我必须提醒大家！我们不能因为害怕挫折，就放弃对光明、对成功的追求！千百年甚至更长时间的人类历史已经充分证明，创造——是人类文明进步的根本动力。科技带来了大气污染、生态恶化，却也帮助我们改善生活、战胜自然。决定利弊的关键在于，该如何去善用新的创造。而我和我的同事们已经在逐渐证明，人造基因组是有益的，比如对疾病的控制和治疗。至于促进人体进化方面，等一会儿，我也会用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

随着他最后一句话说完，下方无数人群又再度发出阵阵骚动，显然充满讶异和疑惑，想要知道他究竟用什么方法证明人体的进化。

但李杰并没有理会这些纷乱，而是继续用坚定富有感染力的语调说下去。

“人类是一种天生**无穷的动物，因为我们有着高等智慧，勇于征服自然。我们羡慕鱼儿能在水中自由游动，于是制造出轮船、风帆和潜水艇；我们羡慕骏马奔跑飞驰的英姿，于是发明了自行车、马车和汽车……人类从来不会停止对未知的探索**，无垠大海的重重阻隔，反倒让我们跨越距离、抵达彼岸的冲动更加强烈。五六百年前的大航海时代，人类当中的先祖，在大陆对岸的南京、里斯本和塞维利亚，成功制造出用于远洋的大型帆船，而后哥伦布们乘坐着这一艘艘帆船驶入大西洋的深处，开始对海洋的探险，发现了美丽的新大陆！”

“在仰望先贤壮举的同时，我想问问诸位，还有一种长久以来，最让无数人类羡慕的能力，有人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李杰的声音就像激荡凛冽的飓风，盘旋回荡在偌大时代广场的上空，而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全都被他的铿锵话语带动得心潮澎湃、情绪高涨、难以自持。

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有按捺不住的人扯着嗓子高喊应答：

“想要飞！”

“没错！”李杰语调高昂，伸手指了指给出回应的方向。“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和大海！海洋既然已经被纳入怀抱，天空当然也不该独自徜徉。长久以来，人类最羡慕的，就是雄鹰在天空自由翱翔、扶摇直上九万里！于是我们又开始做梦——一个比空气轻的梦！”

“啊，我看到有人在笑！是啊，这听起来可真有点儿傻，人怎么可能比空气轻呢？你们笑得理所应当，却又笑得后知后觉。因为从前的人根本没有见过飞机，完全想不通怎么可能造出比空气重的飞行器来。在飞机出现之前的两三百年，人类的逻辑是这样的——要想在天空中来去自如，就得比空气轻！然后呢？他们成功了！创造出了热气球、飞艇，那是人类第一次飞上天空！直到某一天，有一对姓莱特的兄弟，他们并不愿沉湎在先贤的光辉中，而是开始了新的艰难探索。后来发生的事情地球人都知道，飞机成为了我们人类的新宠，直到今天！”

“那么，难道这就是我们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吗？难道我们就应该满足于现状了吗？难道没有更加便捷、更加先进、甚至不依靠工具就能让人类自身上天自由翱翔的方法吗？我不知道诸位是怎么想的，但是我绝不会满足！在一个晴朗的夏夜，当我们抬头仰望头顶繁密的闪闪群星，会不会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沮丧？我们真的如此可怜，就此放弃吗？不！绝不！我们必须征服天空！”

“纵使明知飞行的旅程不会永无止境，上天之后仍要降落，我们还是从不疲倦、孜孜以求，努力追求向更高处飞翔。飞的**已经超越了飞翔的意义本身，包含着人类对一切美好的向往，蕴育着无限可能的未来。飞的**就像未知旅程上的斑驳荆棘，纵使穿行其间让我们鲜血淋漓，也绝不愿意避开。在这艰难的旅程之中，会有天火刺破苍穹炸裂轰鸣，会有暴雨狂风席卷目露凶光，会有脚下无垠大地巨力牵引，但我们还是想要纵身飞跃而起。向上！向上！不断向上！要比楼宇高，比高山高，比飞鸟高，比星辰高，甚至比飞翔这个词语本身更高！”

“想想吧，我的朋友们！眼前这样的场景，与创造热气球、飞艇和飞机的彼时何其相似！你们抱有对茫然未知的重重忧虑，却忽略了美好未来的无限可能！为什么不给人造基因组一个机会，让我们实现飞翔的梦想，寻找更多的可能！”

李杰力道千钧的话语就像一道划破天地的惊雷，光芒迸现，倏然炸裂在所有人心中，让他们为之震撼、向往、思绪万千。

而无比寂静的广场之上，良久之后，终于有人痴痴发问：

“人真的有可能自己飞翔起来吗？”

李杰却突然闭口不言，带着柔和的笑意注视下方无边人海，整洁浓密的黑发与幽深瞳仁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神秘无比，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吐出一个简单直白却令人充满无限遐想的单词：

“当然。”(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时代广场上空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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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简单低沉的一个单词，却有着胜过千言万语咆哮的气势。台下的观众只觉得心脏骤然收缩，随即以更快的速度猛烈舒张，将强劲的血液压出滚滚涌动周身，热血激荡！

整个十字路口陷入令人煎熬的短暂沉默，人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拼命向前拥簇着想要靠近，看得更清楚一些。后方的人努力伸长脖颈，因为过于激动面部充血，却眼睛一眨不眨牢牢锁定台上的李杰。

相机快门咔嚓声响成一片，无数长枪短炮连同高空轨道、直升机上的摄像机，形成毫无死角的覆盖网，将李杰全方位收入镜头，第一时间传送到各地收看直播的电视机前。

李杰收回支撑在演讲台前的双手，自然垂在身体两边。无穷无尽的熵能自肉眼无法看到的虚空中抽取而出，被转化为强大到足以扭曲周围引力场的电磁波。原本每时每刻默默发挥着作用的重力场，在李杰的周身被悄无声息奇妙改变，成为可以随意控制的推动电磁力。

然后，在全场数以万计人群的目光之中，在没有任何凭依的情况下，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身躯违反自然规律般不断升高，就像完全摆脱了脚下坚实大地的影响，慢慢高出演讲台的遮蔽，直接悬浮在了空中。

地球上最繁华的地域，永远车水马龙、人潮汹涌的街头，被誉为“世界十字路口”的时代广场。在这一刻陷入彻底的死寂。

所有的人都鸦雀无声做出一个相同的动作：抬头。仰望。

李杰悬浮半空的身躯仍然在缓缓升高。一直攀升到数十米的高空，让所有人再也无法忽视那个半空中看似渺小却震撼人心的身形。他的目光扫过地面成片成片黑压压的人群，然后一直望向正前方的尽头。

呼！！！！！！！！！！

万众瞩目之中，那个震撼人心的身影蓦然俯冲，直直下坠飞入人群，从无数人头顶不足一米高的位置呼啸而过。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就像战机极速超低空俯冲，尖锐的破空啸声让人肾上腺素狂飙，随之而来的狂风激荡。将路径之上所有人的头发吹得高高扬起，饰物、围巾和眼镜全都向着两边带动，就连身子都有些站立不稳，不由自主跟着东倒西歪。

犹如北原极顶的飓风，轰然穿越高耸山脉降临温暖平原，凛冽、激荡、孤傲、刺骨，令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头皮发麻、汗毛直竖！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如梦初醒发出各式各样的惊呼尖叫声，宛若梦呓无法自控。

“上帝啊！上帝啊！上帝啊！上帝啊！”

“飞起来了！”

“布鲁斯！”

“他在飞，好快！”

“holy**！！！！！！”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李杰的身形已经抵达十字路口的尽头，然后再陡然回转。划出一个美到无以复加的大大弧线，足足在数万人的头顶盘旋了一整个大圈，才缓缓回到人群的正中央。

这个英武俊朗的高大年轻人，高悬在所有人头顶上方，身后就是尽情挥洒光热的太阳，一轮又一轮光晕恰好将他笼罩其中，形成完美契合的背景，仿佛刚刚从太阳深处降临人间的威严神祗，漆黑的双目灿若星辰俯视下方。

没有使用任何扩音设备，却让在场所有人清晰听到自己的声音：

“地球磁场有两极，南极和北极，同极相斥、异极相吸。就连电子都有正负之分，为什么重力场会没有两极呢？人造基因组，能够帮助人体开发出无穷无尽的潜力，甚至将引力转化为随心所欲的推进力。”

“飞翔，从此真正成为现实。”

“各位朋友，世上从没有无所不知和无知，宇宙中有无穷无尽的奥秘在等待我们探索，不要让想象力局限住我们前进的脚步。请记住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从这一刻起，人类的新时代已经到来！”

李杰一边说话，一边犹如空中漫步，降低高度从无数人的头顶缓缓掠过，那些激动的人们已经彻底失控，纷纷推搡、跳跃着，试图伸手想要触及他的脚尖，感受这惊人的一幕。

一位年轻的漂亮女性不断地发出连声尖叫，脸上泛出激动的潮红，竟然直直望着李杰的身影昏厥过去！她身边同样激动的同伴赶忙托住，发出不知道哭还是笑的呢喃。

“该死的！拍下来，快拍下来！这可是直播！大新闻！我要发财了！”

媒体台上兴奋的记者几乎是掐着身边摄影师的脖子，不断用手指着头顶飞翔的李杰，全然不顾可怜的同伴脖子都快被掐紫了，不断咳嗽吐着舌头拍打他。

“这里是纽约……我是abc……不对，我是记者布兰特?沃伦，我看到了超人……不对，**！管他的，你们看到了吗？布鲁斯?李飞起来了！！这他妈的不是电影，不是电视剧！人！一个活生生的人！他飞起来了！”

原本专业的主持人已经完全陷入语无伦次的状态，最后干脆不管不顾拼命扯着嗓子嘶嚎，几乎快要把整张扭曲激动大脸挤满眼前摄像机的屏幕！

“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布鲁斯！”

“布鲁斯！布鲁斯！布鲁斯！！”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开始呼喊李杰的名字，随后带动着越来越多的人兴奋跳跃欢呼，整齐划一地喊着李杰的名字，涌动的躯体就像道道波浪在茫茫人海中翻滚来去，彻底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我也想要飞起来！”

“人造基因组万岁！”

“去他妈的法案，我决定要参加基因组改造！”

“布鲁斯！布鲁斯！只要接受改造，都能够飞起来吗？”

也有越来越多的人拼命想要往前凑，高喊着各式各样的问题，而身悬半空的李杰只是轻轻一挥手，就像拿着带有魔力的指挥棒，让人群中的杂乱声音倏然散尽，全都昂首用渴望的目光看着他。

“人体自身就像一个有着无尽潜力的宝库，而人造基因组不过是一把开启宝库的钥匙，将带给我们无限的可能。飞翔是高级形态的超级能力，只有最优秀、最努力的人才可能掌握。那么，让我们来看看这把钥匙还能带给大家什么新的惊喜。”(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幽灵骑士

说完这句话后，李杰转身朝着舞台方向飞回，来到卡门?霍索恩和尤金等人的面前，微微摆手示意，而目瞪口呆的卡门几人则一直用见鬼般的眼神望向头顶的李杰，直到吉尔伯特出声提醒，才如梦初醒带着工作人员把高大的银色箱体搬到舞台中央。

尤金?惠特勒就像着了魔一般，目光片刻不理悬浮半空的李杰，机械地带着工作人员安放好箱体，嘴里却一直在喃喃自语：

“那些改造对象也不会飞啊……原来boss才是最厉害的那个，这他妈的实在太酷了……太酷了……我也要飞……”

李杰缓缓漂浮至那装载着动力装甲的专用银色箱体上空，只是微微一抬手，四面的箱壁就自动解锁、缓缓倾倒，显露出里面的东西：

一具用特殊支架撑起直立的高大人形装甲，通体深沉黝黑。

在数万双眼睛的注视下，面容俊朗的布鲁斯身躯悬于上空，脚下就像矗立着一位身披重甲、拱卫王座的黑暗骑士，一人一装甲形成鲜明对比。

李杰目光扫过舞台下方的人群，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

“欢迎各位欣赏日冕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合作推出的最新型单人辅助产品——gipa，幽灵装甲！”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原本安静如死物的人形装甲，那无数组成部位忽然片片直立而起，特种金属之间发出清脆的摩擦声响，就像一只原本蜷缩的刺猬陡然将全身尖刺展露出来。锋芒展露。狰狞毕现！

李杰身形越过装甲。轻轻落在地上，径自走向前方，而他身后形态大变的漆黑盔甲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被无形的磁场力牵引着一片一片灵活飞出，准确无比地覆盖上他的体表，手掌、脚背，手臂、大腿，腰腹、躯干。最后才是头部！

“检测到植入式控制芯片编号scv001！装甲激活！”

“神经接驳状态良好！”

“启动全面自检……自检完成，幽灵1型植入式动力装甲，完好度100%，武器系统未加载，火控系统未加载，动力系统未加载！”

“欢迎你，操控者布鲁斯！”

如瀑布般的数据流在装甲内置视界自上而下飞速列出，冰冷女性电子合成音响起，及时向李杰通报操控系统的自检情况，却被他直接用意识控制进入关闭静默状态。改为单纯依靠电子讯号刺激脑神经交流。

这种人类现代科技与**的联结方式，李杰也只尝试过一次。充满新奇感受，不过以他强大无比的肌体和灵魂磁场，那些海量的数据流几乎没有造成任何冲击，很快就被完全适应过来。

他轻轻反转双臂，掌心向上，脑中发出一个托举的意识指令，幽灵装甲立刻给出反应，带动手臂快速上扬。两者的衔接之间有一点细微迟滞，尽管正常人几乎不可能感觉到，还让李杰有些不满意。不过他同样非常清楚，这么短的时间，以人类现今的科技水准，能够达到这个标准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可以说，这完全是依靠日冕和洛克希德马丁两方团队全身心日夜讨论研究，以及不计成本的资金投入和反复试验所堆积出来的成果。

只不过眨眼之间，在几万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李杰的身体就完全被那套漆黑冷冽的金属盔甲掩盖全身，再看不到任何裸露在外的部位，就连英俊的相貌也被彻底遮蔽在面甲背后，只有两道深色的聚合物护目镜闪耀些许幽光。

这一刻，呈现在所有人面前的，简直是一件超越时代的艺术珍品。

全套装甲与李杰的身材尺寸吻合无比，外壳金属弧度自然、圆融润泽，黝黑如墨的表面没有进行任何额外涂装，却似乎能够吸收掉周围所有的光线一般，呈现出奇异幽深的浑厚漆黑色泽。人的目光落在上面，只感觉仿佛陷入看不到尽头的深渊，无数深重、浓密的黑暗正在翻腾、聚集着，蠢蠢欲动。

然而再看的时候，却又恢复到原样，极度和谐统一的深沉漆黑。

由不同分层部件组装而成的结合部位几乎看不到任何缝隙，就像自然生长而出的整体。肩胛、手肘和手背等特殊部位特别精心设计了细微的尖锐凸起撞角，只是由于做工巧妙，一般人难以觉察那些微的异样，更看不出这专为基因改造战士肉搏进行的改良设计。但是任何一个稍微感觉不那么迟钝的人，依旧能充分感受到这具装甲扑面而来的凶戾狰狞气势，让人自然而然望之生畏、心神悸动。

锵……锵……锵……

穿戴通体漆黑装甲的李杰，仿佛化身从地狱中出现的幽灵骑士，不紧不慢一步一步向前走来，那由不知名金属材料锻造而成的甲胄和舞台地面接触时，不断发出微弱而清晰的敲击声，却重重回荡在时代广场的上空，击打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让他们几乎忍不住为之**颤抖，想要匍匐跪拜。

太神奇了！太惊人了！

一直行走到舞台边缘，眼看就快要跌落下方的时候，李杰才再度漂浮而起，缓慢攀升高度，威严扫视前方。

正当那些敬畏激动的人们纷纷拿出手机拍照摄像，又不断拥簇靠拢试图伸手触摸，以为他要继续展示这威势凛然的幽灵装甲时，那个浑身漆黑的身影突然停滞半空，似乎被什么事情所吸引，陷入沉思之中，久久不发一言。

这古怪的一幕，让那些激动不已的人们也慢慢停下手中的动作，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惊愕面面相觑。

足足过了一分多钟，李杰才再次说话：

“很抱歉，诸位。原本接下来安排的内容，是要向大家介绍这具幽灵装甲的特别之处。但是刚刚通过装甲的内置通讯器，我们的工作人员传来一些不好的消息，恐怕这场发布会不得不临时中断，告一段落了。”

“什么？！”

“发生了什么事，布鲁斯！”

“为什么要结束？”

心情急切的人们立即高声发问。

面对议论纷纷的人群，李杰微微抬头，虽然看不清楚掩盖在面甲下方的表情，但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感受到他在凝望某个方向。(未完待续。。)

第六十五章正义使者

“此时此刻，就在我们身处的这座城市，一些拥有了特异能力的人正在滥用他们的力量，他们恃强凌弱，他们肆无忌惮……”

良久之后，李杰才缓缓张口说话。

而与此同时，伴随他深沉的语调，四周摩天大厦的外墙上，那些原本全都显现发布会现场画面的大屏幕一阵闪动，很快切到了其他的场景当中。

只见鳞次栉比的高楼下方，无数人群正在跟防暴警察混战，花草、标语和杂物散落遍地，一片狼藉，不时有大楼的玻璃外墙陡然破碎，尖叫惨呼的人影从高楼坠下、不知生死。

一些动作快到不似人类的身影正在楼梯的外墙攀爬，即便下方的警员开枪射击，也无法阻止他们的动作，更不断有警员像玩具一样被高高丢出人群，远远落下，再也看不见踪影。

“这里是abc！临时插播紧急新闻，占领华尔街运动出现惊人意外，许多超能力者正在大肆破坏，现场一片混乱，大量无辜民众和警员卷入其中，伤亡人数不明……”

“简直是一场噩梦！看看吧！看看我们的身后，谁还敢说超能力者不存在！而我们的政府又做了些什么？！他们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为什么这些人要这样做？难道拥有了超人的能力，就只能用于破坏吗？根据州政府紧急动员令，国民警卫队已经在赶来的途中，希望能够尽快阻止这些人！”

“上帝啊！实在是太可怕了！谁来救救这些无辜的民众……啊！！！”

其中一处大幅画面中，一名记者原本正焦急忿忿面对镜头播报呼吁。却根本没有看到侧后方一个人影从空中急速飞来。直接把他整个人撞飞出去、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话筒骨碌碌滚落地上……随后画面镜头开始急剧晃动，喧哗嘈杂声音一阵乱响，显然摄影师要么就慌不择路正在奔跑，要么就也步入了那个记者的后尘……

此时在广场上，数万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阵阵骚动不断涌现，尖叫惊呼声不绝于耳，显然所有人都彻底惊呆。难以置信般混乱发怔。

“各位！我相信你们都已经听说过类似的新闻，而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天发生了，可是我们当中的很多人还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幻梦中不愿醒来！醒醒吧！睁大你们的双眼看看眼前这一幕！时代已经悄然改变，不管你们愿不愿意，新人类已经不断从我们当中觉醒！绝不会因为你们的畏缩倒退或者消失！”

透过幽灵装甲的特殊发声器，李杰陡然升高的语调显得更加强硬铿锵，字字句句重重击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他们为之心潮震荡，惊骇沉思。

“想想那差点就成为现实的禁枪令，再想想眼下的人造基因组法案面临的遭遇！普通的人民被限制接触到基因改造技术。而那些无视法令的暴恐分子却变本加厉，把自身变成最有力的武器对付手无寸铁的人们！甚至连枪支也无法保护我们！请不要忘记。合众国宪法修正案第二条就告诉我们——不可侵犯人民拥有和携带武器的权利！而人造基因组，就是我们对抗这些肆无忌惮暴徒的有力武器，维护权利、保护自由、反对暴政，这是从独立战争开始就流淌在美利坚人民血液之中的自由权利！是天赋人权！”

李杰原本停滞半空的身形再度提速，缓缓攀升，留下最后一段话语：

“我们的家园正在遭到侵害，我们的同伴正在痛苦**，我们的亲友纷纷无辜丧命。而他们的今天，很可能就是我们的明天。希望眼前的这一幕，能够让你们深思。现在，很抱歉诸位，今天的发布会不得不暂时中断，作为一名接受了基因改造的新人类，我必须要履行自己拥有能力之后的义务——去阻止那些屠戮无辜的暴徒！”

在万众仰望、寂静瞩目之中，那身穿漆黑装甲的身影在头顶陡然提速，直飞冲天而起！

直到李杰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所有人才恍然大悟，变得不知所措、惊呼慌乱起来。

而那些记者们则焦急地相互催促着同伴冲下采访区，他们要赶往那处发生暴力冲突的地方，努力争取第一手的新闻。

事先准备好直升机实事播报发布会的几家大媒体则占到了便宜，那些悬停空中的直升机第一时间追逐着李杰飞翔的身影而去，跟着他迅疾穿梭在纽约的摩天大楼之间，不断逼近华尔街。

对于紧跟自己身后的直升机，李杰当然一清二楚，如果全力提速，他可以瞬间摆脱这些笨重的大家伙。但是他并没有这样做，既然准备了一场大秀，那就要做足全套、达到最佳效果，没有了这些义务宣传员们，自己还怎么让更多人看到正义使者布鲁斯的英姿呢？

而且李杰非常清楚一点，超出普通人少许的是人才，超出普通人极多的是天才，但超出普通人一百倍？那可就是无法接受的异端了，对于异端，人类会如何看待，只需要看看那些血迹斑斑的史书就再清楚不过。所以他必须要准确把握好这个度，既充分展现自己和日冕公司未来科技光辉形象，同时又不至于显得过于非人类。

好在，人类近百年来高速发展的文化娱乐产品，创造了无数千奇百怪的丰富内容，更给予了普通人足够的想象空间，相比那些超级英雄的存在，一个身穿动力装甲的改造人？应该会让他们容易接受得多。

当然，真正已经知晓这一刻发生在华尔街街头大暴乱的人还是少数，此时在千千万万的普通家庭当中，依旧是那副安详和乐的样子。

市内皇后区某处独栋房屋中，两个家庭主妇正同往常一样。开始悠闲的生活。其中一位身形丰腴的母亲正拿着勺子在给刚满足岁的小宝宝喂着食物。另外那位年长些许的女人，则认真坐在桌前敲击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一边不时看看身边两个稍大的孩子拿着玩具打闹，提醒他们不要太过火。

“奇诺，你是哥哥，要让着弟弟一点！”

突然其中一个孩子停下了脚步，怔怔望着不远处的电视机。

“酷毙了！那是超人吗？”

被称作奇诺的小孩也停止挥舞手中的激光枪玩具，昂着脑袋走到弟弟身边。用鄙夷加不屑地语气说道：

“才不是！笨蛋！超人的披风是红色的，那是黑色盔甲，蝙蝠侠！”

“蝙蝠侠又不会飞！那是超人！”

“会飞！是蝙蝠侠！”

正在埋头工作的女人以为两个孩子又开始了日常的争执，头也没抬地出声警告：

“不要吵架！奇诺，法比特！”

而在给小宝宝喂食的女性则笑着抬头，想要劝阻两个吵闹的小伙子，却立即被眼前的电视机画面吸引过去，很快完全呆住了，就连手里的勺子掉在地上都没有发觉，在她身前努力伸着脖子的小宝宝。似乎发现美味的食物不再出现在嘴边，小嘴一瘪。干脆洪亮地哭了起来。

“我们的小茉莉怎么了？”

听到婴孩的哭声，原本埋头工作的女人这才把注意力从屏幕上挪开，转头看到呆若木鸡、眼神发愣的好友，莫名其妙顺着她目光望向前方的电视机——只见有些晃动的镜头当中，一个身穿漆黑古怪盔甲的人正在高楼大厦之间飞行，但那绝不会是什么电影或者肥皂剧，因为屏幕上方偌大的nbc新闻标记非常醒目，不仅左上角的小画面中，一个坐在演播室中的主持人正在介绍情况，下方还打出一排清晰的字样：

布鲁斯?李飞起来了！

“紧急新闻！刚刚承认早已经是基因改造人类的布鲁斯?李，正身穿日冕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联合研制的幽灵动力装甲飞往华尔街方向，那里由于超能力者的破坏已经彻底陷入混乱，这位神奇的天才能否力挽狂澜呢……”

伴随着新闻主持人的清晰介绍，屋中两个大人捂住嘴巴陷入痴呆，只有饥饿的婴孩响亮啼哭……

同一时间，往日川流不息的百老汇大道已经完全堵塞到水泄不通，无数堵在路上动弹不得的车辆将喇叭按到震天响，而不明就里的人们则纷纷走下车相互询问。

出租车司机福伦达对着前方的同伴摆了摆手，骂骂咧咧准备走回车里，他刚刚弄明白据说前面的华尔街发生严重骚乱，有许多示威者和超能力者正在大肆破坏。

什么超能力者！还不是那些投资失败的可怜家伙，他们从来就不肯消停，好像示威就有用似……

福伦达嘴里嘟囔不停，琢磨着不知道会堵到什么时候，也许自己该回车里睡一觉。然而还没走出两步，就听到周围无数人纷纷惊呼尖叫，伸手仰望指向空中，这古怪的景象让他也随之抬头！

一个身穿漆黑盔甲的人就像幽灵般从绵延千百米的车队和人群头顶飞掠而过，那舒展的姿态和矫健的身形，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联想到搏击长空的雄鹰。

不单如此，在那个飞人的身后，还紧跟着多达五六架各式各样的直升机，争先恐后追逐而来，螺旋桨飞快转动发出嗡嗡巨响，更由于飞得太低带起阵阵大风，吹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不远处天边，还能看到，有更多的直升机正在赶来。

“那是什么鬼东西？超人？！钢铁侠？！我他妈是在做梦吗！？”

福伦达张大了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整颗鸡蛋，脖子不由自主跟着黑影飞行轨迹转动，直至僵硬梗住。

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还没睡醒，早知道昨天就不喝那么多酒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心中的恶魔

百老汇大街的尽头，就是华尔街。

这里的局面已经完全不可收拾，原本准备充足、层层设防的警队几乎完全被冲散。除了那些可怕的嗑药突变人类，其他参与示威活动的普通人也纷纷加入到冲击的行列中，在这种疯狂的氛围下，很难有人保持清醒，几乎所有人似乎都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用力打砸着眼前一切可以破坏的物体。

更为严峻的是，不光摩根大通这些超级投行成为攻击破坏的主要对象，就连附近一些其他的建筑和人群也受到了冲击，在那些最为疯狂、破坏力又极强的基因突变者带领下，情势已经完全失控，报复、破坏欲和发泄的愤怒完全取代理智，主宰着大多数人的大脑，也让许多人内心潜藏的黑暗被彻底释放出来。

宽敞的街道上一片狼藉，一位身穿职业套装的年轻女性经纪人被数人狂笑撕扯着衣服，拖入楼与楼的间隙之中，却无人有暇关心……

示威最初的目标摩根大通银行大楼，也是最为凄惨混乱的，不时有尖叫惨嚎的工作人员或银行高层被直接砸破玻璃外墙，从高楼活活丢下，化为地上的一滩烂肉……

纽约证券交易所门前，一辆原本临时停靠的豪车被愤怒的示威者合力推翻，而鼻青脸肿的司机只能哭丧着脸远远望着，压根不敢靠近……

一位可怜的年轻警员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就连帽子都跑掉了，像见鬼般头也不回地穿过街道。一直跑到三一教堂的门前。终于被一个飞跃的身影重重扑倒。

“警官！为那些有钱人卖命可不值得！”

这个突变者用鲜红的瞳孔盯着被按在身下的警察。发出难听的嘲笑声，似乎在享受猫戏老鼠的乐趣，并不急着送他下地狱。

年轻警员被大力牢牢按住脑袋，脸蛋贴在冰冷地面上，根本动弹不得，只能拼命惊呼连连求饶：

“求求你！别这样……我只是听从命令行事……我也是穷人……”

就在片刻之前，他亲眼看到同僚对着压在自己身上这个可怕的家伙开枪射击，子弹明明射中对方却毫无反应。反倒自己直接被拍碎了脑门，让他完全放弃对抗的心思。此时被这凶狠的突变者抓住，只觉得死神如此逼近，随时可能丢掉性命，已经陷入彻底的恐慌之中。

“你们这些警官平时可没有这么好说话，那趾高气昂的态度呢？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压在警员身上的人继续嘲讽着，然后这回他话只说到一半，突然就没了下文。

而年轻警员兀自吓到语无伦次拼命继续求饶，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胯间一阵温热潮湿，竟然小便**、湿掉裤子……

嗯？

过来好一会。他才浑浑噩噩反应过来，自己背上原本压着的大力消失不见，已经可以自由活动了。当他畏畏缩缩转过头爬起来，恰好看见一个身穿漆黑盔甲的高大身影拎着那个突变者，轻若无物般直接大力甩飞出去！

轰！！

那个突变者就像被猛力投出的铅球，重重撞击到大楼的墙角，连厚重的大理石墙体都被砸出一个浅坑，这样强劲的冲击力，哪怕突变者生命力惊人，也被撞到有些头昏脑涨，一时无法起身。

黑色盔甲人影一个跳跃就跨越十几米的距离，落到了对方身前，突变者发出一声咆哮想要挥手反击，却又一次被牢牢抓住，再度若沙包被甩了出来，这次直接把人行道和车道间的隔离铁栏杆撞到扭曲歪斜。

“我要杀了你！”

突变者心中又惊又怒，这些伤势并不算严重，他虽然浑身疼痛，却依旧充满力量，刚想起身反击，就看到那个鬼魅盔甲黑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冲到身前，死死掐住他的脖颈，哪怕骨骼关节扭动到嘎吱作响，依旧挣脱不得，在他惊骇欲绝的目光中，身下的铁制栏杆就像麻花一样被对方轻易扭曲扯断，握住顶部锐利尖端猛然穿透自己的手足，以极其诡异的角度刺入体内！

“啊！！！该死的！你……”

在剧烈的疼痛中，超能者已经变得越发疯狂，“p”药剂虽然能够放大他们的情绪，同时也让感官更加敏锐，却并不会陷入混乱或迟钝状态，大脑仍旧能够保持清晰高速运转，所以这一刻他感受到的痛苦并不会少，却在对方的钳制下难以反抗，只能不断喝骂。

钢铁断裂声再度响起，那被古怪黑色装甲覆盖、散发幽幽暗光的手掌轻易撕裂一小段铁枝，直接贯穿突变者的上下口腔，然后在“嘎吱嘎吱”的心悸声中被强行掰弯，扭成死结，就像一条绳子牢牢绑住嘴巴，让他再也不能张开发出连贯声音。

紧接着，这个古怪的黑甲人如法炮制，用那些贯穿四肢的铁枝当成绳索，强行扭成死结，彻底锁住了突变者的身躯，就像一个临时制成的牢笼，把他牢牢包裹在内。

不单是阵阵强烈的疼痛，那些栏杆扭曲而成的铁枝，似乎插入体内的角度和位置都极为巧妙，让这个突变者原本强大的力量竟然难以发挥出来，只能眼睁睁被四肢倒折穿成一团，无法挣脱。

锵……锵……锵……

始终呆若木鸡看着眼前这一切发生的警员，看到那个黑甲身影拎着被铁枝束缚住的突变者一步步走向自己，终于惊醒过来。

连那个凶神恶煞的超能力者都无法阻止对方，是该有多么可怕！

“别……别过来……”

然而他艰涩张口、刚刚发出微弱声音想要求饶，就看到对方漆黑盔甲的面部陡然上升，露出一张英俊而带着几分熟悉的面孔，微笑说话：

“你好警官，我是布鲁斯?李，你能看守好这个暴乱分子，等待救援吗？请放心，他的四肢都被铁枝锁住，不能动弹了，不会伤害到任何人。”

年轻警官用力擦了擦眼睛，惊讶到半天合不拢嘴，根本不知该作何反应。

而李杰却没有等待，直接把团成一团的突变者丢到他面前，面甲再度覆盖，冲天而起！

真……真……是……见鬼了！

年轻警官抬头只看见那个黑影飞行速度极快，眨眼绕过教堂顶部，已经飞往华尔街深处，这才呆滞地低头看看眼前那个被铁枝贯穿四肢的突变者，这家伙兀自表情凶狠无比，狰狞等着自己。只是那四肢都被反穿吊起的样子，就像一只活生生的大螃蟹，显得滑稽无比，怎么看都没什么危险性，这巨大的反差让他完全忘记自己先前被吓得尿裤子的模样：

“嘿！伙计，你看起来可不怎么样！刚才趾高气昂的样子去哪了？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

哒哒哒哒哒……

旋翼飞速转动，发出阵阵轰鸣，印制着各大媒体公司标记的直升机也赶忙调转方向，纷纷越过三一教堂的顶部，急不可待追着李杰的身影而去。

“该死的，刚才那条路实在太狭窄了，飞不进去！你拍下来么？”

“放心吧，都拍下来了，效果还不错。嘿！看布鲁斯教训那家伙实在太过瘾了，就像打沙包一下毫无还手之力，嘿！嘿！哈！”

“那个年轻警察运气可真不错，不光及时被布鲁斯救下来，还有机会上头条，抓住一个混蛋！”

“快点，我有预感，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快升高跟上去！”

越过纽约证券交易所，已经是骚乱非常密集的区域，望着下方乱窜的人影，李杰微微皱眉，直接飞速下落。

“啊啊啊啊！”

两个趁火打劫的小混混原本正在七手八脚摸索着眼前阔佬身上的皮夹，突然觉得脖子一紧、脚下一轻，天旋地转之中，已经陡然变成脑袋朝下，眼看距离地面越来越远。

两个可怜虫压根没反应过来，甚至连那个拎着自己的黑影都没有看清，就被头下脚上带到半空。

李杰手臂一展，原本斜插在纽交所大楼外侧的美利坚国旗就被扯到笔直，当成绳索将两个小混混双脚牢牢绑在旗杆的顶部，沦为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境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直接从凶狠匪徒变成只知道嚎哭的求救者。

“不！别……别这样……”

“上帝啊！我恐高……”

“谁来救救我们！！”

呼！

穿着幽灵装甲的李杰兜出一个圆圈，直接从他们身边掠过，带起汹涌狂风，将两只倒挂咸鱼的身子吹到大幅摇摆起来，这种仿佛随时可能掉下去的感觉，立即让他们闭嘴不敢再有任何多余动作，生怕晃动幅度太大，导致绑住双腿的旗布撕裂，掉下去摔成两瓣……

为了充分测试幽灵装甲的力量和动能增幅，除了飞行，李杰始终把自己的身体机能控制在普通的低等恶魔水准。然而先前碰到的那个基因突变者大概服药时间尚短，分量也很少，**能力非常一般，根本无法测试出装甲的极限。

不过望着眼前绵延不见尽头的混乱，他心底微笑。事先为了煽动那些示威者，动用的“p”药剂可不少，再加上华尔街本就是这神奇药剂的大消费区，看来今天会有足够的测试对象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七章拯救者

唯一可惜的就是，由于实在有太多的目击者，再加上头顶尾随而来的那些新闻直播直升机，李杰不得不收敛举动、小心行事，尽量避免当众致人死亡，这样无疑要让他多费一番手脚。

在彻底失控的局面下，已经有很多警员顾不得先前的禁令，不得已拿出枪支对抗疯狂的暴徒，站在街道上空就可以听到零散的阵阵枪响，这更加有助于李杰从混乱的人群准确找新的目标。

一个拿着枪的警员只来得及射出两粒子弹，就被眼前狂暴的巨人一把揪住丢出，高高飞起足有十几米，以他的**凡躯，眼看掉下来就是非伤即死的局面，几乎已经闭目哀嚎，忽然只觉耳边风声乍响，自己原本急速下跌的身躯被一把抓住。

警员恍惚睁眼，只感觉到冰冷的钢铁触感，以及一个威严古怪的漆黑盔甲面孔。

他的大脑立即宕机，完全无法反应过来这其间的转变。

李杰缓缓下降把他放到地上，留下一句叮嘱：

“小心，警官。”

随即再度飞跃而出，直奔那个身躯雄壮无比的巨人而去！

嘭！

经过幽灵装甲增幅的重重一拳，居然只让这个巨人踉跄后退半步，脸颊虽然溢出鲜血，却显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但李杰全身漆黑甲胄的奇特模样也让对方警惕无比，有些摸不清底细，鲜红的双眼牢牢盯着他，口鼻之间喷吐灼热气息：

“你是什么人？”

然而李杰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一言不发再度冲上。幽灵装甲内置的感应器瞬间接收到意识发出的海量指令数据。爆发出更加强劲的辅助力量。支撑着李杰被漆黑装甲覆盖的拳头挥出，尽管与对方小山般可怕的体型完全不成比例，却主动迎上那布满青黑筋络的拳面！

哼！

巨人闷哼一声，再度向后退却，硕大的拳头在撞击下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指关节处都可以隐隐看到惨白的骨骼，脸上更是露出震骇畏惧神色——眼前这古怪铁甲人明明远及不上自己的体积，居然有这样恐怖的力量！

而身穿幽灵装甲的李杰。虽然受到同样冲击力度，却被良好的缓冲性能化解大半，状态好受得多。

外表呈现幽暗漆黑色泽、几乎不会反光的装甲外壳，是由铬、钛、碳化钨等多达十六种化学元素以极其严苛标准调配，再经过千百次熔炼锻造而成的特殊合金，内层还有线性结构聚合物起到缓冲作用，共同形成复合装甲，无论在强度、耐热、受力性方面都表现良好，可以说已经初步达到李杰需要的标准。

眼前这个突变的巨人本来就体型庞大、非常惹眼，再加上一身幽黑装甲如魔神般威严的李杰。顿时吸引到整条街大部分人的关注，除了那些慌忙逃窜的普通人。浑水摸鱼的暴徒和小混混也紧张地看向这边。

这些最擅长见风使舵的滑溜角色显然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妙，李杰那从来没有出现在大众面前的幽灵骑士造型让他们心惊胆战，更明显是帮助警员、对付突变超能者一方。

如果突变者都被控制，那他们的下场可不会太好，此刻只能自我安慰，寄希望于他被突变巨人打倒。

然而接下来的情景却让人大跌眼镜，看似体积更加庞大、本该稳占上风的巨人几乎刚刚抬头，身穿幽灵装甲的李杰动作却快到超乎想象，呼吸间已经绕过巨人的身侧，手臂高速挥动带起劲风，被钝角凸起覆盖、专为肉搏冲撞设计的坚韧拳面重重击打在对方的肩胛骨和手臂交汇柔软关节处。

沉闷的骨骼碎裂声响起，巨人猛地发出高昂不似人声的咆哮，愤怒转身想要寻找那个可恶的身影，而李杰已经以快若鬼魅的速度重新绕到对方身体的另外一侧，黑甲覆盖的长腿高抬划出一道凌厉弧线，化作利刃直斩而下！

“啊！！！！”

让人毛骨悚然的呼痛声再度响起，那粗壮如大理石柱般的巨腿直接从大腿根部倾斜，形成一个诡异无比的锐角，髋关节已经完全血肉模糊，尖锐的腿骨刺破厚重肌腱突出近十公分，更将猩红的筋肉暴露在空气中，大蓬血液喷涌而出，空气中弥漫着猩热血腥的粘稠气息，简直触目惊心，显然整个髋关节和腿骨连接处都被李杰彻底斩断，只剩下筋肉黏连着……

陡然失去半边支撑的巨人再也无法站立，推金山倒玉柱般重重摔向地面，那庞大的重量几乎让人感到脚下土地都微微震动，产生站立不稳的错觉！

而李杰已经毫不犹豫眨眼间再度跃起，双脚并齐若长戟直刺而下，冰冷坚硬的复合装甲携千钧之力与巨人的另外一侧大腿根部亲密接触，强横碾压，让他发出惊天动地般惨嚎，痛到全身痉挛抽搐！

“**！**！**！！！”

即便是服药后突变的身躯，也承受不住这恐怖装甲强化后的力量冲击，让巨人痛不欲生，却又无力反抗。但李杰却嫌他太过聒噪，脚跟飞起再度扫过对方嘴巴，几颗粗壮的龋齿混杂着大蓬血水飞扬空中，而巨人再也无法出完整的声音，只能惨淡呜咽。

四肢连接处已废其三，以李杰对人体结构的熟悉程度，哪怕是突变者的细胞活力得到增强，也不是短时间能够恢复行动的，到时候自然有官方的人来处理。他抬头望向前方，特殊晶体覆盖的眼部镜片散发幽光，视线所及之处，那些不法分子立即开始四处惊慌逃窜，显然被这恐怖黑甲杀神的残暴手段彻底震慑胆寒，生怕成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而李杰却懒得理会这些小鱼小虾，身形闪动，向着混乱最集中的摩根大通区域飞去。

资讯高度发达的网络时代，又是在纽约这样的超级大都市，消息传递得简直飞一样快。

这个时候，全国各地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已经接到消息，开始播放这起突发事件的实时紧急新闻：

“占领华尔街运动引发特大骚乱，超能暴力分子大肆破坏，屠杀警员和平民，现场伤亡人数不详。国民警卫队已经紧急动员，而此时最先抵挡现场的，则是身穿日冕公司和洛克希德马丁联合研制幽灵战甲的布鲁斯?李……”

几乎所有得知这一骇人听闻消息的人，都紧张无比放下手中的事情站到了电视机前，所以他们也同时在无数个电视画面中，清楚看到了一个身穿漆黑装甲的人影正在四处飞掠，挽救无辜的群众和警员，而那些可怕的超能者则大肆破坏，造成严重伤亡，两者几乎形成鲜明对比。

即便刚刚走到电视机前，有些不知就里的人们，也清晰看到电视机下方的醒目标题：

华尔街超能者暴乱：布鲁斯?李化身钢铁侠拯救无辜！

子弹四处飞射，人体到处乱飞，大楼外墙破碎，甚至不时有爆炸发生，这样恐怖的场景，几乎让人以为看到的是非洲或者中东的战乱地区！

这个时候，其中一处高空中的直升机画面镜头切到了广场的边缘，一个年轻的妇女正抱着婴孩躲在墙角瑟瑟发抖，不时从头顶飞过的子弹和人体让她不敢动弹半分，甚至因为手脚发软不敢抬头，更加无法逃离。

但她身处的环境实在太危险，两个正在激烈肉搏的超能者恰好从街上冲撞而过，直接撞倒了她蹲伏前方不远处的路灯，高大坚硬的灯杆从底部呈现裂痕，发出脆弱不堪的**，越来越倾斜，眼看就要倾倒在她和婴孩的头顶，而这个可怜的妇女却由于只顾着低头哭泣祈祷，根本没有发觉将要面临的危险！

这可怕的一幕让所有电视机前的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想要闭目，不忍再睁眼看下去，已经预料到这一对母子即将到来的悲惨结局！

沉重的灯杆终于抵挡不注重力的牵引，加速倒了下来，然而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几乎是从天而降，在最后一刻飞跃而至，恰好挡在了一双母子的身前。

“砰！”

粗重的灯杆顶部重重击打在身穿幽灵装甲的李杰背部，就连头顶坚硬的墙壁都被砸出一个浅坑，路灯的灯罩更是猛然爆裂开来，火花四溅，连连爆出耀目电光！

“啊！！”

惊呼声连绵不断响起，所有人全都为那个身穿黑甲的英勇骑士和被他保护在身下的母子颤抖惊吓。

短暂的一秒，简直像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而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李杰坚毅的身躯猛然颤动，一把推开头顶的灯柱，搂着两母子冲天而起。

“yes！！”

“上帝保佑！”

“那是布鲁斯！”

“啪啪啪啪啪！”

亲眼目睹黑甲骑士用身体救下婴孩和妇女的人们，全都大松了一口气，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激动，自发地鼓起掌来，既为无辜母子逃出生天而庆幸，又为李杰的奋不顾身所感叹，简直比身临其境还要揪心不已。(未完待续。。)

第六十八章各方关注

然而他们很快再度瞪大眼睛，因为那个怀抱着一大一小两母子的黑甲身影在电视镜头中迅速放大，笔直升腾而起，下方滚滚浓烟和混乱场景就像战争来临，却在这一刻成为完美背景，共同构成一幅残酷却又温情的奇妙画卷。

转眼间黑甲骑士已经越过飞机下方正在拍摄的遥控镜头，竟然直接灵巧无比钻入机舱内部，将怀中的两母子轻轻放下，机舱内的记者和摄像师赶忙手忙脚乱拿起手里的摄像机对准他们。

这位年轻的女人显然已经被彻底吓坏了，看着眼前造型威严的黑甲骑士，呆愣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猛地爆发出尖锐哭泣声，眼泪滚滚落下，连带着怀里的孩子也被吓到，哇哇大哭得更响亮了。

“嘿！亲爱的，别怕，别怕，我是布鲁斯?李……你认识我吗？”

漆黑的面甲无声升起，露出藏在其后李杰英俊的面容，带着焦急和坚毅的神色望向年轻母亲，轻轻用双手抚住她的肩膀。

女人看到眼前只在电视当中见过的熟悉面孔，似乎终于反应过来，啜泣着飞快点头。

“真是可爱的小宝宝，他叫什么？”

看到女人镇定少许，李杰露出温和充满感染力的笑容，轻轻俯身靠近眼前的婴孩，可爱的小宝宝竟然非常配合地立即停止了哭泣，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发出咿呀咿呀的儿语声，更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试图触碰他的脸颊。

“艾伯特……他叫艾伯特……”

年轻的妈妈似乎也被这神奇的一幕吸引住了。惊讶地看向这一大一小融洽无比的组合。

“很高兴认识你。可爱的小天使。艾伯特。你会长成一位坚强的男子汉的，所以要好好陪着妈妈，好吗？”

李杰伸出一只被黑甲覆盖的手指，让小宝宝用肉嘟嘟的手掌握住，小家伙立即好像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宝贝一般，兴奋得小脚乱蹬，那股子高兴的劲头谁都看得出来。

“咦……哈！”

小宝宝嘴里发出响亮呼喝声，似乎在回应他一般。让一旁抓紧机会拍摄的摄像师和女记者全都意外无比，心中充满感动。

李杰重新抬头，明亮双眸闪烁微光，用温柔表情看着婴孩的母亲：

“你呢，美丽的女士，你叫什么名字？”

“菲妮……菲妮?兰格……”

“你好，菲妮。这里是直升机上面，非常安全，现在你和艾伯特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了，不用担心。好吗？”

“好……好的……”

安抚好这对母子之后，李杰转身就要离开。而身后的女记者赶忙把话筒递过去，嘴里机关枪一般向外吐着单词：

“等一下！布鲁斯！刚才你为什么没有受伤？是你身上穿的幽灵装甲保护了你吗？你能够飞到多快？那些……”

李杰严肃摆了摆手，制止了女记者继续发问，漆黑面甲无声滑落覆盖脸部：

“很抱歉，女士，但是下面还有很多人需要帮助，请恕我没有时间接受采访，照顾好菲妮和艾伯特。另外，提醒驾驶员，不要靠近那些大楼。”

话音刚落，他已经直接跃下机舱，以一往无前的气势向下俯冲。而直升机上的摄像师也赶忙将画面信号切回到前段的遥控摄像机，继续捕捉那个令人惊叹的身影。

对于李杰最后的提醒，驾驶员非常听话，把原本就保持相当高度的直升机调整位置，转到一个更加安全的区域。

在为华尔街发生的暴乱触目惊心、焦灼不安的同时，更多的人则是在议论这场混乱当中最亮眼、最神奇那个身影——身穿黑色幽灵装甲的布鲁斯?李。

“太贴心了！你们看到了吗？布鲁斯一定是最好的男朋友，他对艾伯特和菲妮都温柔极了！”

“英俊，迷人，富有，温柔，钢铁侠一样的头脑，超人一样的身躯……我的天呐，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只要他能看我一眼，让我做什么都愿意！”

“就连可爱的小艾伯特，都抵挡不住布鲁斯的魅力，被他一哄就不哭了，你们看到没有……”

“他肯定和钢铁侠一样花心……你们就别指望了！”

“花心我也愿意！这样完美的男人，本来就是上天的恩赐！”

……

这些当然是亲眼目睹李杰英姿而沦陷的女性们。至于另外一部分人，则同时在艳羡他那一身威武凌厉的全黑色装甲。

网络上，咖啡厅，办公楼，地铁站……

这一刻，无数目光都聚焦在小小的电视机前，聚集在华尔街的这一场惊天大暴乱，热议也越来越激烈。

“这不科学！为什么他可以不依靠任何东西就飞起来？”

“白痴，你没看到新闻的介绍吗？布鲁斯?李穿着最新研制的幽灵装甲，这一定是类似钢铁侠盔甲的超级装备！”

“钢铁侠的铁甲装配备了喷射推进器才可以飞行！而布鲁斯的幽灵装甲根本没有任何喷射器的痕迹！”

“为什么还有人争论这种问题？你们都没看到布鲁斯赤手空拳飞行的视频吗？据他自己说是由于基因组改造的缘故，我猜能通过脑电波控制引力场转化为电磁力……”

“你们能想象吗……这简直就是超人！”

“为什么那些该死的官僚不允许人造基因组法案通过？看看那些到处捣乱的超能力暴徒，法律难道只对我们这些奉公守法的好市民管用？”

“放心吧，他们蹦踧不了多久，同样是超能力者，穿戴了幽灵装甲的布鲁斯肯定能够胜过他们！”

“但是，布鲁斯只有一个人！他能救得过来吗……”

……

华盛顿，白宫地下军情室。

满头银发的希拉?克林特眉头深皱，坐在她身旁的是神情肃穆的国防部长盖兹?米勒和国务卿伊万?麦克格雷格。

“我们已经让纽约警方尽量避免与那些超能者暴徒正面冲突，以疏散无辜民众为主。国民警卫队已经抵达华尔街外围，但是那些超能者目标太小了，很难与普通民众区分开来，警卫队的m1a1主战坦克只能在外围发挥威慑作用，正面攻击还是要依靠武装直升机、装甲车和突击队，恐怕他们的火力对付这些生命力、运动能力极强的超能者会有些问题……”

负责战情分析的国防部军官正在详细介绍情况，盖兹?米勒及时提醒：“如果情势继续恶化，要请您授权国防部接管指挥权，我们的直属特别行动分队也已经在赶往支援的途中。”

美国的国民警卫队是由各州直属，专门负责本土防御，装备同样不俗，但平常国防部只有指导权，并没有指挥权，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能被联邦政府接管。

希拉?克林特显然明白他的心思，联邦政府总是想要尽量把更多的地方力量纳入掌控，但她现在顾不上指挥权的问题。远水解不了近渴，军方的特殊部队抵达还需要很长时间，眼下只能依靠这些国民警卫队，所以她却并没有立即给出回应，而是疑惑地指了指屏幕上卫星画面中那个四处飞掠、大显神威的黑色身影：

“布鲁斯?李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他穿的就是日冕和洛克希德马丁共同研发的单兵动力装甲？”

哪怕之前盖兹?米勒已经向她汇报过这些超能力者的相关情况，她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恶化得如此之快。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超能者集中出现，发动暴乱？这可是纽约华尔街！恐怕现在全世界都已经知道这可怕的惨剧了！

“据说他在时代广场举办动力装甲的新闻发布会，虽然知道日冕的人造基因组研究已经进度非常快，但我们也没有想到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居然能够徒手飞行……”

希拉?克林特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这些，尽快平息事态才是她关心的，时间拖得越久，情况就越糟糕，她已经无法预料伤亡的情况了。

只是转念之间，她已经做出决定：

“通知纽约州国民警卫队，配合布鲁斯控制局面，能够联系上他吗？”

“我试试……”

……

街面上原本密集的人群已经稀松了不少，很多人不是已经下场凄惨，就是见机不妙溜走或者找地方躲了起来，除了浑水摸鱼的不法之徒和警方纠缠，更多的还是那些突变人类在大肆破坏、逞凶，

偶尔还有一两个华尔街方面的嗑药突变者出现，与他们引发激烈战斗。

就连很多警员都已经退到边缘，只敢远远看着，力所能及地拯救伤者，组织幸存者躲起来。

整条街道上浓烟股滚滚、满地狼藉，一副战乱般场景。

“咔擦！”

李杰双臂用力，强行掰断一个可怜的家伙腿骨，松手扔凭对方惨嚎跌出，自己则迅速高高飞跃而出十几米，直接跳到另外一边。

这里有两个彻底打红眼睛的突变者正在凶狠搏杀，疯狂的冲击力几乎把街道上的警车和路面都砸到面目全非，看到突然出现的古怪黑甲，两人几乎同时一愣，而李杰立刻伸手牢牢握住他们的手臂，一手一个带着冲天而起数十米！(未完待续。。)

第六十九章獠牙！不对称战争！

在迅猛上升的过程中，两个突变者只来得及下意识挣扎，而李杰却毫不理会，整个人就像陀螺般不断加速旋转飞腾，在强劲的加速度下几乎转成一道旋风，连空气都被带动发出尖锐啸声，紧接着猛然甩臂，直接把两人掷了下去！

超过十层楼的高度，再加上李杰经过幽灵装甲增幅的旋转投掷力道，让这两个被当成铁饼的可怜虫若炮弹呼啸而下，瞬间凶猛撞击地面！

“轰！”“轰！”

碎石崩飞，路面溃塌，长长的街道两端，赫然出现两个宽逾数米的深坑，坚硬的混凝土地面若蛛网般延伸迸裂，两个突变者更是浑身瘫软深陷坑洞之中，再无半点声息，不死也已经残废。

而身在半空的李杰却停止了动作，转目望向前方。

在街道两边的尽头，随着阵阵巨大的轰鸣声响起，一架又一架长弓阿帕奇武装直升机出现在华尔街的上空，数量之多令人心惊，保持紧密的队形，携遮天蔽日般的气势疾飞而来。在这些空中杀手的下方，则是缓缓驶入街道的轮式装甲车，车身之间还有一队队以整齐队列小跑前进、全副武装的士兵。

紧张肃杀的气氛逐渐蔓延开来。

“boss！白宫军情室刚刚联系我们……希拉总统要求和你通话。”

这个时候，幽灵装甲内置的通讯器中传来吉尔伯特的声音。

“帮我接通。”

李杰依旧一动不动，目光扫过那些快速逼近的武装直升机群，又看看下方还没来得及发觉不对、仍在大肆破坏的突变者。覆盖面甲中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布鲁斯！谢天谢地。你在现场。国民警卫队已经进入华尔街。但我想他们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请配合他们控制局面。”

很快希拉沉稳中透着一丝严肃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听不出半点异样情绪，她显然在军情室当中正在进行开放式对话，因为李杰的超强听力清晰分辨出通话另外一头有着多个细微的呼吸声，所以也直截了当回复。

“没有问题，总统阁下。街面上的超能者国民警卫队应该能够对付，但是我想大楼内部的混乱。恐怕警卫队的士兵就很难处理了，里面的环境太复杂，没有强力武器辅助，他们根本解决不了那些疯狂的破坏者。”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我会让警卫队的指挥官和你配合，祝你好运。”

希拉显然深知现在不是犹豫的时机，快刀斩乱麻般定下了让警卫队同他合作的基调。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轰轰轰轰轰轰轰！”

随着武装直升机群从街道两头相对包围过来，这些外表呈灰绿色、看来毫不起眼的大家伙立即展示出锋锐的獠牙，机首下方的m-203t-2-30mm单管链炮(chaingun)示威性质地发动攻击，只见长长的火舌喷涌而出。瞬间在地面造成连串爆炸，眨眼间就出现一道深深沟壑。几乎从两边将街道拦腰截断！

而直到这个时候，那低沉而急促的射击声才传入人们的耳中，可见机炮的发射速度之快。

这可怕的连环爆炸威势立即让街面上原本残存混战的突变者全部惊愕停止动作，看着大军压境的阵势，似乎产生天然的畏惧，产生一阵一阵的骚动，而军队的警告声也第一时间响起：

“所有人员请双手抱头卧倒，站立和移动者将被视为恐怖分子，无条件击毙！”

“重复！所有人员请双手抱头卧倒，站立和移动者将被视为恐怖分子，无条件击毙！”

服食“p”药剂之后的人类，虽然情绪的影响被加剧、大脑运转增速，但并不会丧失理智，此时感受到大军压阵、兵临城下的凌厉威势，自然而然慌了手脚，有的人选择了趴下，但更多的人还是呆立原地难以抉择，毕竟清楚自己做出的破坏已经不是一般的严重。

但是也有少数几个知机的突变者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几乎毫不犹豫飞窜而起，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银行大楼方向扑去。

而空中密布、逐渐降低高度的长弓阿帕奇机群立即找到攻击目标，就像发现了猎物的鹰隼杀机显露、猛烈俯冲，机身底部爆发出嚣烈狂暴的长长火舌，对着街道逼近大楼的区域疯狂喷吐，密集的扫射和爆炸声几乎瞬间占据了所有人的耳膜，随之而来的恐怖威势让这些绝大多数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大脑一片空白，感到地动山摇、末日来临般的战栗！

这种地毯式的覆盖攻击实在太可怕了，其他停留在原地观望的人立即亲眼见到，几个移动速度稍微缓慢、落在后面的突变者被无数火光瞬间淹没，几乎还在半空中就直接被炸得四分五裂，焦黑血肉肢体四处飞扬，如雨点洒落，落到尸骨无存的下场！

“哈哈哈哈！**you！去你妈的！”

但仍旧有速度最快的一个家伙躲过了这次扫射，看到一同逃窜却惨被机炮轰击成渣的同伴，他在心中充满侥幸的同时，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疯狂对外咆哮几声，然后头也不回钻进了大楼深处。

这就是人类现代战争机器的威力！

真正火力全开的情况下，武装直升机的攻击力完全不是这些依靠服药临时爆发肌体的突变人类所能抵抗的。事实上，如果不是人形目标实在难以区分，军方担心伤及无辜，而华尔街的影响又太大，长弓阿帕奇两翼加载的九头蛇火箭发射器和地狱火反坦克导弹足以瞬间犁平整片区域。

即便如此，那些机载单管链炮依旧威力惊人，足以撕裂坦克装甲的m-680高爆穿甲双用途杀伤弹再加上每分钟超过600发的射速，已经让在场所有人见识到了这些杀戮机器的厉害，毕竟这些突变者不会飞行，在脱离了人群之后，反倒让上方的武装直升机得到开火的机会，如此多数量的覆盖扫射，完全可以保证极高的命中率。

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几个突变者惨烈的死状实在让人战栗，其他的突变人类似乎终究没有胆量去搏那小小的逃脱概率，全都和普通人一样乖乖低头趴伏在地面。

而训练有素的国民警卫队士兵则开始在装甲车的拱卫下警戒靠近，显然准备控制这些危险的破坏分子。

身在半空的李杰看着下方慢慢逼近超能者的军队，嘴角微微上扬，却依旧沉默不动，就像同样在等待士兵们把破坏分子制服。

然而异变突起！

“干掉他们！”

“快！冲到人群里面！他们不敢射击的！”

“快抢武器！这些士兵不是对手！”

“谁把这些讨厌的大苍蝇打下来！”

几乎是在一瞬间，已经有多个咆哮声从人群中传出，几十个身影飞快跳跃而起，直扑两边的装甲部队！

而街道上空盘旋的十几架长弓阿帕奇居然完全哑火，眼睁睁看着变故发生，只有个别机炮进行了短暂的扫射，却根本没有命中目标，让绝大多数暴起发难的突变者都转眼间冲进士兵队伍当中。

地面装甲部队士兵手中的自动武器虽然犀利，能够对突变者造成不小伤害，但与武装直升机加载的机炮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突变者们诡异的移动方式和速度，命中率也大大下降，几乎很快就陷入混乱当中。

“啊！！！”

“小心！”

一个又一个武器被夺走的士兵就像玩具般在半空抛起跌落，肢断体残的声音不断响起，鲜血肆意飞扬，在突变者近身又混杂在己方队伍当中的时候，他们更加畏首畏尾、不敢开枪，却助长了突变者的嚣张气焰，显得极为被动。

只不过转眼间，原本已经趋于稳定的情势居然急转直下！

甚至有许多抢到武器的突变者已经开始不管不顾举枪扫射头顶的直升机，尽管准头差到离谱，但架不住直升机体积大、数量多，悬停的高度又低，居然也起到了一些效果，密集的子弹不时撞击在长弓阿帕奇的座舱外壳，发出雨点般清脆响声、火花四溢！

“该死的！”

“小心误伤，现场非常混乱！”

“敌人和友军平民混杂在一起，不能开火！”

“升高！升高！”

尽管心中非常清楚，长弓阿帕奇塑钢强化的多梁式不锈钢结构机体完全能够抵挡12.7mm弹药的攻击，但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也让武装直升机驾驶员心惊肉跳，不得不重新把高度拉升到百米以上。

这就是突变者们的最大优势，移动速度快、目标体积小、难以和普通人区别开来，也许正面战斗他们还完全不是这些强大现代化武器的对手，但在闹市和人员密集区，想要混入平民和士兵队伍当中再容易不过，这让装甲车和直升机上的重型武器根本无法肆无忌惮开火。

除非美军有不顾友军伤亡和平民性命的勇气，采取无差别式攻击，否则想要快速清除疯狂的突变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未完待续。。)

第七十章坠落！燃烧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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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就是一场战争。

而在无数媒体直升机远远观望拍摄的情况下，在数以百计现场慌乱平民的注视下，在金融中心纽约的代表华尔街，显然无论国民警卫队的指挥官亦或军情室的大佬们，根本没人敢下无差别攻击的命令。

警卫队的坦克本来就没有开进华尔街，只是在外围清场警戒，而武装直升机群面对零星挠痒般攻击却投鼠忌器不敢还手，不得不纷纷攀升高度，脱离这些蹩脚临时射手的攻击范围。

飞行高度超过一百米，以突变者们对自动步枪的生疏控制，射出的子弹就已经基本只能碰到空气了。

然而武装直升机的驾驶员们忽略了一件事情，他们此刻并不是在野外作战，反倒身处摩天大厦林立的华尔街，对手则是决不能用常理推断的突变人类。

其中一架直升机距离旁边的摩根大通银行大楼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更糟糕的是，100米的高度也只不过到这栋摩天大楼的半腰处而已。所以当驾驶员浑然不觉危险，正在利用头盔通讯器和友军联络时，突然听到不知道哪家直升机的同伴发出急促的呼喊：

“7号！小心上面！”

上面？上面有什么？

7号直升机的驾驶员根本没有来得及抬头看，就感觉机身猛然一震，陡然失去了控制。开始歪歪斜斜如受伤大鸟向下跌落。

机内刺耳的警报声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急促连绵、声音尖锐。让人头皮发紧、心脏猛烈收缩。

“该死的！我失控了！”

而其他的武装直升机驾驶员骇然抬头，只见大楼上方不知道那一层的玻璃幕墙已经完全被击破，几个身躯魁梧雄壮体型如巨人般的身影，正用不似人类的力量举起一张张办公桌椅，飞快地向下方的直升机方向抛掷。

那些虬结鼓胀若古老树根的强劲肌肉为他们提供了可怕的爆发力，竟然能将几十乃至几百公斤的物体轻松掷出几十米远，被重力牵引着急速下降，朝着长弓阿帕奇机群雨点般坠落！

“啪嗒！”

又一架直升机的螺旋桨不幸被丢出的显示器击中根部。转动如风的螺旋桨叶片瞬间将这小东西绞磨碎裂，在半空爆出一团火花，但自身显然也受到了极大影响，不仅变得向另外一边倾斜，而且转速受到极大影响，显然已经不足以支撑直升机的重量，哀鸣着开始降下高度！

“哈哈哈哈哈！又干掉一架！”

“太过瘾了，伙计！”

“吃我的屁吧！白痴！”

“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有机会干掉几架阿帕奇！”

“再来，看我的！”

布莱德利、艾德和扎克原本只不过是街头嗑药打架的小混混，偶尔客串客串打劫、摸包。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然而自从接触到神秘的“p”药剂之后，他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想要捞点外快再简单不过，那些该死的条子根本追不上自己。

今天更是趁着示威游行的机会摸进华尔街想要浑水摸鱼，没想到能够赶上大混乱。那些平日趾高气昂的精英人士，全都只能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被他们抢得**都不剩，就连两个高层的保险柜都已经被他们搜空，这一趟赚大了！

国民警卫队进驻的时候，武装直升机、装甲车和大军压境的阵势实在有些厉害，他们立即收敛声音，躲在大楼里不敢吱声。然而情势瞬息万变，下方那些突变者的反击轻易得手，让情势变得更加混乱，也使得布莱德利他们再度兴奋起来，特别是看到直升机不敢开火，简直喜出望外！

哈！这些傻大兵们怕波及平民，那真是太棒了！

疯狂的想法随之诞生，几个突变者一手一个，把五花大绑的华尔街精英们像猪猡一样堆放在靠近外墙的位置，再暴力拆除那些幕墙，开始争先恐后玩起了高空坠物的把戏，没想到效果竟然出奇地好！

最先被击中的7号武装直升机已经眨眼间降低了数十米高度，顶部的螺旋桨旋翼发出几声无力却让人绝望的卡顿声，寿命终于走到了尽头，彻底停止转动，而庞大的长弓阿帕奇完全失去悬浮的力量，开始带着恐怖风声垂直下落！

“啊！！！！”

一切都发生得实在太突然，无奈之下的驾驶员只能尽力控制机身的坠落角度，而机上人员动作快的已经选择强行跳伞，他们唯一可以庆幸的事情就是——由于螺旋桨已经彻底报废，不用担心跳伞的时候惨被撕碎了……

勉强支撑到距离地面几十米高度的直升机如同陨石般以疯狂的速度下坠，在巨大风声中猛烈撞上地面，坚固的混凝土瞬间彻底崩碎，土石纷飞，报废的螺旋桨首先解体，无规则斜斜崩飞急速弹射掠过，沿途路径上无论是无辜的民众还是街头商贩遗留的拖车、乃至植株树干全都被无情切成两半，直到深深横贯插入一辆警车，才终于停止不动。

然而点点火花闪耀，爆炸顷刻发生！

“轰！”

火光冲天而起，不幸被切中油箱的警车瞬间沦为一团巨大的火球，汹涌的气浪翻滚升腾，带动无数残骸崩飞散逸。

而最先坠地的直升机反倒并没有爆炸，长弓阿帕奇超强的机身防护设计以及吸震起落架，让这个钢铁怪兽可以承受20g（地心引力的20倍）的坠毁撞击，最大限度保护机上人员，特殊构造的油箱不仅能够承受坠毁的撞击，而且会自动封闭瞬间油料凝结，减少撞击爆炸的概率。

但对于街道上那些猝不及防的无辜民众而言，这反倒是一场更大的噩梦。坠地后的直升机机体在恐怖的惯性冲击力带动下疯狂划地而过，与地面的剧烈撞击和摩擦爆起无数火花，各式零件残片石块飞射，比流弹更加恐怖。

直到生生将坚硬的混凝土路面掘出一道半米深、十几米长的可怕沟壑，庞大的直升机才缓缓卡在一支灯杆与墙体之间，彻底停止了前进。在其身后留下的，是满地疮痍、破碎街道和数不清的残肢碎肉……

这宛若地狱般的可怕场景，让那些原本趴伏在路面上不敢动弹的人群彻底崩溃，纷纷哭喊着爬起身来，没头苍蝇般到处乱窜，想要逃离或者躲到安全的地带。

而这场噩梦还远未结束，甚至愈演愈烈。

第二架直升机是旋翼失控斜向下坠落的，几乎转眼之间就切入大楼的玻璃幕墙之中，然而脆弱的墙体根本无法支撑这钢铁机器的庞大重量和惯性，整个机身在震耳欲聋的轰鸣爆裂声中不断摩擦下坠，然后终于承受不住惊人的撞击摩擦，轰然爆开！

这一次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和气浪几乎将附近几个楼层的外墙全部震碎，漫天碎石携带着火光向下雨点飞瀑般坠落，整片整片的锋锐玻璃和直升机零件在阳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从高空坠下简直比利箭还要可怕，眨眼间就从许多来不及逃脱的平民体内贯穿而过，甚至直接将肢体切割分离，就连那些纠缠中的士兵和突变人都连连被击中，大蓬鲜血肢体扬溢，场面惨烈到了极点。

第三架直升机则是最为悲惨的，在空中毫无停留旋转着笔直下坠，恰好击中了一台轮式装甲车，两个庞大钢铁机器的剧烈碰撞，产生强所未有的大爆炸，顷刻将方圆数十米扫荡一空，火光携带浓烈的烟云冲天而起，生出数十米高的高温尘柱！

那些想要获得第一手新闻资料、忙于摄像的媒体直升机在国民警卫队进驻后，仍旧没有离开，只是飞行到更远距离拍摄着。

因而，仍旧有无数人在通过直播镜头，关注着这片土地上发生的剧变，而在人们看到军队进驻后，全都微微放松心情，以为事态将会得到控制平息，却悚然发觉情势更加急转直下！

那些坠落的直升机引发出一连串爆炸，甚至横贯切割街道碾压无数民众，造成的恐怖伤害简直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只不过眨眼之间，整条街道就已经陷入火海，残骸疮痍满地，死伤更不计其数。

这一幕残酷的场景，通过电波实时传送到千家万户，**裸呈现在习惯了歌舞升平的人们面前，让无数人为之战栗哭泣、如坠深渊。

“哈哈哈！吃屎去吧，混球！”

布莱德利和艾德两人联手，合力将一整张最为巨大的办公桌投掷出去，在半空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正中最后一架堪堪越过头顶的武装直升机。

他们仰头张望，剩下几架直升机都已经飞快地脱离了他们所能触及到的范围，这才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缩回了楼层之中，躲在那些只懂得颤抖哭泣的金融精英身后。

“6号！！不！！！！！！”

驾驶着9号直升机的驾驶员眼睁睁看着下方又一架同伴被那张飞出的办公桌击中旋翼，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响，在半空摇摇晃晃就像醉酒的老汉，显然很快也将坚持不住坠落下去，简直目瞠欲裂、浑身发寒。(未完待续。。)

第七十一章力挽狂澜之际

“开火！杀了那些混蛋！”

接连坠落的友机和生死未仆的战友刺激得他几欲发狂，对着身边副驾驶的火力手愤怒咆哮，几乎恨不得直接把座下的直升机撞入大厦，然而身旁的火力手同样激动到浑身颤抖，却终于忍住了抵近大楼疯狂扫射的冲动，终究还残留着几分理智。

“不！威廉！冷静点！那里全都是无辜的人质！我们不能这样做！”

驾驶员威廉悚然抬头，透过前方的舷窗清楚看到，无数被绑住的人在裸露的楼层之中埋头哭泣，被激荡的劲风吹得瑟瑟发抖，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这一幕让他重新低头颓然无语，只是紧紧握住操纵杆的手臂青筋根根绽露，显示出此刻的激动心情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曾经以性能卓越、实战表现优异备受推崇，被誉为坦克杀手、武装直升机佼佼者的长弓阿帕奇，居然有一天会沦落到被那些平平无奇办公桌椅和电脑击落的惨境！

能够造成这样的奇效，自然是因为直升机群过于密集，同时在高楼林立的华尔街当中缺乏躲闪的空间，而嗑药之后的突变人力量又足以支持他们把那些体积庞大的物件投掷到足够远的距离。

这样的特殊情境，几乎难以复制。

而眼前的现实就是，眨眼之间，原本阵容齐整、悬浮在摩根大通银行大楼外侧的七架长弓阿帕奇，顷刻间已经坠毁4架。

不对，是3架！

“快看！”

在霍然惊醒的驾驶员威廉和同僚眼前。在无数忠实记录此刻情境的摄像机镜头前。在下方混乱搏杀的双方和残存民众的头顶。最后一架没来得及脱离的长弓阿帕奇就像断线的风筝飘落而下，速度越来越快，眼看又是一次伤亡惨重的悲剧……

一个黑色的身影倏然如利箭划破长空直下，瞬息之间追上坠落的武装直升机，然后直接钻到机体的下方！

长弓阿帕奇原本飞快的下跌速度几乎瞬间停滞，然而仅仅持续了不到半秒，庞大的机体就再次坚强而顽固地继续下坠，而且似乎开始重新加速。

这一刻。无论是电视机前揪心关注的民众，还是现场惊惶遥望的美军，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那架正在顽强对抗地心引力的长弓阿帕奇身上，或者说是在直升机庞大机身下方相比显得有些渺小的黑色身影。

虽然身形微小，却如中天之日，璀璨夺目，仿佛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让人根本无法把目光移开片刻。

“是布鲁斯！”

“他举起了直升机！”

“噢！不！又开始下坠了！”

“别这样！加油！加油啊！……”

数以千万计的人同一时刻在不同的地域，口中一齐为他呐喊，牵动万千心神。

6号武装直升机的驾驶员伯翰?卡特原本已经放弃挣扎。开始闭目喃喃祈祷，结果突然感觉机身一震。似乎停止了下跌，完全不像已经坠上地面的感觉，不由得立即惊骇睁眼。

透过直升机前方的舷窗，他亲眼看到一个浑身覆盖黝黑装甲的身影，正高擎双臂，在全力支撑着直升机，那超乎想象的一幕，几乎让他眼珠都快要突出双目！

李杰追上这架直升机的时候，距离地面已经不足三十米，超过6吨的沉重机身，再加上不断暴增的加速度，带来了难以想象的恐怖压力。这一点，从他深陷直升机机体之中的双手就能够看出，几乎可以清晰听到在角力过程中强化塑钢**扭曲的声音。

这个目标，他是精心选择过的，坠落的高度和力道最为强大。

即便经过幽灵装甲的增幅，单凭普通水准的力量也无法支撑这样巨大的冲击力。

唯此情境，方显艰难困顿、奋不顾身。

最后二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逝，携着恍若实质狂涌而下的气流，一人一机终于轰然坠地！

劲风尘土激荡飞扬之间，李杰被坚固装甲覆盖的双脚首先接触到实地，瞬间贯穿地面，更在强大的惯性推动之下不断逼迫后退，硬生生将坚硬的沥青混凝土挤压至破碎隆起，形成两道一米多长的沟壑。

“轰！”

尽管看起来十分勉强，终究是帮助庞大的武装直升机缓冲掉大部分冲击力，让这个巨大的钢铁机器由后至前重重落地，随之而来的剧烈震动虽然让机上的士兵颠簸到七荤八素，但已经奇迹般将伤害减至最低，只是全都恍惚摇晃、惊魂未定。

李杰躬身在直升机舷窗的前方，单膝跪地，漆黑装甲覆盖的身躯微微起伏着，让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深切感受到他的疲惫和虚弱，更添几分震撼与心潮澎湃！

居然有人能够强行接住如此庞大坠落的钢铁怪兽！力挽狂澜于不倒！

驾驶员伯翰?卡特拼命摇晃着脑袋，让眼前模糊的视线转回清晰，勉力解开身上的安全带，然后打开机舱门，慢慢向外面爬出，同时焦急地询问：

“布鲁斯……李先生！你还好吗……小心！！”

身悬半空的他表情瞬间剧变，只见蹲伏在地上疲惫休息的李杰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直接扑飞，高速抛跌而出，狠狠撞断了一根路灯，最终重重摔打在另外一侧的墙面上，清晰裂纹瞬间迸现，碎裂的砖石扑簌掉下。

而四五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突变者已经凶狠扑上，对李杰展开疯狂围攻。

原来那些武装直升机忌惮从大楼中投掷出来的物体，又因为人质太多投鼠忌器，只能远远拉升盘旋。这让许多认为终于找到合适机会的突变人纷纷从大楼里蹿了出来，要么疯狂逃窜，要么加入与警卫队的搏斗当中。

而其中亦有为数不少的人，早就注意到表现极其引人注目的李杰，这个身穿黑色古怪装甲的家伙，从一开始就在专找突变者的麻烦，手底下不知道解决了多少个同类，早已经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最大的阻碍。此刻见他强行顶住坠楼的直升机，露出疲惫迹象，立即群起而上、凶狠围攻。

这些最早闯入大楼的家伙全都服食了大量的“p”药剂，与先前李杰遇到的那些相比更加暴戾狂躁，当下完全处于不知疲倦、力量无穷的状态，纵掠如飞、快得惊人，确实堪比普通的低等恶魔，一时之间竟然将穿着装甲的李杰逼到落尽下风，在围攻下显得左支右绌、不时被偷袭得手。为首之人更是直接抡起路旁断裂的坚硬金属灯柱作为武器，横扫竖砸，连番轰击在幽灵装甲表面，发出阵阵巨响。

这一幕混乱苦战的场面立即落入无数观看新闻直播的民众眼中，尽管由于突变者们跳跃移动速度诡异快捷，几乎难以看清，但不时踉跄后退的漆黑身影却是最为醒目的，看起来似乎陷入极大的危险。让他们为之心脏抽紧、忐忑不安，不知不觉间将自己代入到李杰身上，产生感同身受的愤怒、畏惧和担忧，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开始逐渐把李杰当成心中的希望，现场最大的救星。

而坠机的伯翰?卡特和同僚确实非常英勇，尽管明知这些突变者的凶狠，依旧奋不顾身开始操作直升机上的武器攻击围攻者，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减轻李杰的压力。

“当！”

被蛮力舞动的沉重灯柱横扫而来，却被李杰陡然伸手挡住，漆黑装甲包裹的五指并拢发力，牢牢抓住扫向自己的一头。

几个自觉人多势众、占到上风的突变者，并没有察觉到李杰的微妙变化。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已经充分了解这些服药之后造成突变人类的实力。“p”药剂进入人体之后，实际是产生的是双重效果——受体即时的爆发增殖，以及潜藏的基因库污染。与前者相比，后者才是最根本、最长久的改变。

而这些依靠临时爆发增殖，获得短暂堪比普通恶魔实力的人类，虽然力量、敏捷、细胞活性各方面都大幅提升，拥有极为强悍的战斗力，但终究与那些身经百战的真正恶魔有着不小差别，大多数只懂得一股子蛮力罢了，无论技巧、气势亦或心智配合方面，都还差得很远，有待磨练。

在这样的情况下，哪怕他同样将实力压制在低等恶魔的层级，在幽灵装甲的增幅和防护下，也足以对付这些突变人。

别看他们看似连连得手，围攻之势惊人，但那些零星的攻击大部分都是幽灵装甲缓冲分化，甚至没有造成多少实质性的伤害。

刚才的虚弱和勉强招架，毕竟带着几分掩饰的成分。

而现在，苦情戏也应该演得差不多了。

“你们这些速成战士，还差得远。”

李杰深藏在黝黑面甲之后的目光微微闪动，五指骤然爆发力量，立时将灯柱前端完全捏成一团，发出钢铁扭曲的尖锐吱呀声，听到耳中极为不舒服。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又极为低沉，除了几个听力惊人的突变者，其他人根本毫无察觉，依旧一无所知。因此只是让围攻的几人表情一怔，旋即感觉受到莫大侮辱般更加疯狂冲了上来。(未完待续。。)

第七十二章进入大楼

而与李杰各自握住金属灯柱两端的那个突变者却已经神色大变，只觉得手中的灯柱陡然剧烈震荡，从另外一头传递出超乎现象的力量，让他几乎有些把持不住，只能双手用力拼命想要夺回主动权。

两人的强行角力并没有来得及分出胜负，反倒是横亘当中的钢铁灯柱先承受住这巨大的力量，直接发出渗人的咯吱作响，从中扭曲断裂开来，让突变者原本积蓄的力量失去了作用的对象，空荡荡无处着力极为难受。

而李杰却已经抢先抓住这细微空隙，用快到无法想象的动作，一下屈身带起劲风直扑而上，将这名突变者的身躯撞到急速飞起，两个人若连体婴儿般几乎黏在一起于半空同时移动，加装了特殊钝角的装甲双臂挥起无数拳影，雨点般重重轰击在对方面部，鼓荡的劲风四溢激荡，骨骼爆裂的脆响若鞭炮连绵不断！

“嘭！”

随着一记石破天惊般的暴击，李杰的铁拳将突变者肩膀以上部分活活锤入混凝土地面之内，无数石块就像火山喷发般暴起，飞扬在空中，甚至直飞出十几米以外，而坚固的地面之上则瞬间呈现出一个斗大的深坑。

那个原本还嚣张狂妄的突变者，深陷坑洞中的整个颅骨都已经彻底砸烂变形，脸部更是血肉模糊看不出半点人样，只剩下裸露在外的身躯部位微微抽搐着，显然没有了半点反抗之力。

一切都发生的实在太快，其余的突变者甚至还在前冲的过程之中。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而双膝跪压在被捶爆的突变者身上的李杰已经猛然起身。朝着其他突变者主动。

其他围攻的突变者很快发觉眼前这个黑甲骑士就像突然换了个人，不仅动作凶猛凌厉，快到他们的反应难以跟上，一举一动更透着难以言喻的节奏，就像在刀尖上灵活跃动的舞者，行动诡异快绝，每每能够出现在他们难以发力的位置和角度，以雷霆万钧之势造成难以想象的剧痛和打击。

而突变者们偶尔的攻击落到李杰那古怪的黑色装甲上。却压根对他造不成多大伤害，似乎总有点滑不留手，力量都被莫名消除大半。

这种只能被动挨打的局面让他们感觉处处受制，几乎别扭痛苦到了极点。

而在先后又有两个突变者被李杰彻底击倒之后，剩下的两人想要逃跑已经太迟了，他们的速度更不是李杰的对方。

所以，让这几个突变者全数步上先前那位的后尘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顷刻之间，围攻的突变者就全部倒地。李杰拎着手边最后一个全身骨骼尽碎瘫软无力的突变者，轻轻甩到一边，再看向突变者和军队搏杀的方向。发现人数已经寥寥无几。

那些普通的士兵毕竟人数众多，虽然一个不是突变者的对手。但几个几十个手持武器凶猛攻击，再加上一时难以攻破的众多装甲车，让突变者也大感棘手，心生退意者已经向外围逃去，剩下的人即便再想顽抗，在军方付出惨痛代价之后，也无力挽回局面，最终被分割开来，全部落败之时早晚的事情。

何况还有李杰这个幽灵装甲骑士在场。

对那些伤痕累累失去战斗力的突变者，残存的军队士兵纷纷取出一枚枚奇特的金属圆环，扣上他们的脖颈。

“戴好颈环的人，请自觉放弃一切抵抗。你们所佩戴的颈环，上面全部装载了lw300微型定向蝴蝶炸弹，无论想要强行拆解还是通过遥控都可以引爆，炸弹的威力足以让头部彻底消失，却不会波及周围目标。”

“再重复一遍，请戴好颈环的人自觉放弃一切抵抗。否则，我们有权就地处决……”

通过装甲车扩音器发布的警告声再次响起，这回彻底浇熄了剩下部分顽抗者的奢望，除了被重重围困无法逃脱的突变者，其他人几乎全都各凭本事慌不择路开始逃窜，尽管还要闯过外围m1a1坦克那一关，至少还有个盼头。

而剩下的零星突变者，则发现四面八方都是敌人，再想要闹出大的混乱已经不大可能，只能乖乖束手就缚，被强行戴上炸弹颈环，由成队的士兵押送入装甲车内。

突变者们绝对不会想到，这些特制炸弹颈环，是国防部大佬们开完特别会议之后，刚刚以最快速度空运到各大城市，专为应对破坏力极强的他们而准备的，甚至在仓库中还没有存放两天，结果马上就派上了用途，他们幸运地成为了第一批试验品。

街面上还在爆发偶尔的冲突，结束却也已经只是时间问题。

在最后清理的过程中，国民警卫队的一队精英分队穿过燃烧的残骸和废墟般坑坑洼洼的街道，冲到了李杰的面前。

“李先生，我是国民警卫队第19特种作战大队指挥官麦戈文?莱昂，这支特别分队将奉命配合你进行接下来楼内的搜捕行动。”

麦戈文?莱昂是典型的行动派军人，简单、直接、作风硬朗，接到命令立即毫不犹豫执行，泰山崩于面前而不改颜色。

然而他近距离看向眼前这个浑身被古怪漆黑装甲覆盖的身影，才发现那不知道是由什么材质铸就而成的合金散发着幽深色泽，就像能够吸收周围光线，让李杰整个人就像一个微型的黑洞，带着几分吞噬一切的可怕威势，让他不由心惊肉跳，又生出几分庆幸。

对于眼下的局面，麦戈文心知肚明，街面上空间相对开阔，这些纵跃如飞的超能者就已经如此难对付，在人海战术、机炮和装甲车的重重包围下才勉强控制住局面，已经造成了难以想象的巨大伤亡。而在摩根大通银行大楼内部，那复杂的楼层结构和相对狭窄的空间只会更加令人头疼，直升机、坦克和装甲车根本不可能进入内部，更加无法发挥作用，让手下的士兵们端枪去对付那些几乎打不死的怪胎？那得填下多少人命！

而眼前这位布鲁斯?李，居然像钢铁侠一样能够飞行，甚至独自对抗超能者，难道是军方的秘密武器？

有先前的惊人表现，麦戈文明白如果有他打头阵，那显然轻松多了。

“时间紧迫，大楼里面还有很多人，我们马上进去开始清扫和搜捕。另外，希望莱昂指挥官尽快处理掉外面的混乱，然后封锁外围，准备控制逃出的超能者。”

李杰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和麦戈文达成一致，就把目光转向银行大楼。在他的感知当中，可以清晰感应到，那里面依旧有着为数众多的强大气息。情势发展到现在这样的地步，基本已经达到他预想的目的。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顺利收尾、善始善终。

一行人很快进入摩根大通的一楼大堂，这栋平日原本热闹无比的奢华建筑已经变得异常冷清，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破碎散落一地的玻璃和砖石，还有各种各样被慌乱遗弃的杂物。有的地方就连天花板都已经彻底破裂，裸露的管道和密密麻麻电线塌落下来、吊在半空，就像刚刚被地震袭击过后的废墟一般。

一阵微风从大门吹来，卷起几张散落的文件纸，像翻飞的蝴蝶在空中飞舞着，却让静谧破败的大楼内显得更加凄凉。

嗒……嗒……嗒……嗒……

身穿幽灵装甲的李杰走在最前列，合金装甲敲击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堂内传出老远，更与不时噼啪冒着火花的电线声响交杂在一起，更加让气氛显得紧张且诡异。

那些紧紧跟在他身后的警卫队士兵显然就非常不安，端着枪的手臂紧紧勾住扳机，神经几乎紧绷到了极限。李杰甚至能够清晰听到他们急促的呼吸声、以及剧烈的心脏跳动声。

“啊！！！！！！！”

走到拐角位置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飞快地冲来出来，口中发出足以刺破耳膜的尖叫声。

“哒哒哒！”

一个本就紧张无比的士兵几乎是不假思索朝着人影扑来的方向扣动扳机，枪声骤然响起。

“不要！”

“别开枪！”

等到带队的军官布兰登?帕德大声喝止的时候，李杰已经以更快速度在他们眼前一闪，鬼魅般挡在了窜出的人影身前，倾泻而出的子弹猛烈撞击在幽灵装甲表面，他却依旧纹丝不动，生生承受下来，完全护住了对方。

“别激动，士兵，这只是惊慌的普通人。”直到士兵停止射击，李杰才慢慢转过身来，露出一个满脸惊骇惨白、手中高举着灭火器的职业装女性，尽管灰头土脸、头发散乱，却依旧掩盖不了对方清秀姣好的面容。只是这一刻，女人眼中泪光闪烁，浑身微微颤抖着，整个人都有些呆愣，显然是响起的枪声吓坏了。

“带这位女士出去吧。”

李杰微微抬起下巴示意。

那个紧张扣动扳机的士兵看起来非常年轻，青涩的脸蛋上还能够依稀看出几分稚气未脱，显然是个入伍不久的新丁。(未完待续。。)

第七十三章被放大的欲念

这位新兵大约是被先前在街头和突变者的惨烈厮杀吓坏了，所以就像一只受创的惊弓之鸟，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做出极大的反应。

刚才就由于实在太过激动惊惶，根本没看清楚眼前的情况就开枪了，此时显得满脸通红、表情极为愧疚，显然明白自己差一点犯下大错。

“你叫什么？士兵。”

“纳撒尼尔……纳撒尼尔?埃克斯，先生……对不起……”

“别让恐惧占据你的内心，士兵。”

虽然看不到李杰的表情，但他仿佛蕴含着奇异魔力的声音却有着某种让人心神安宁的奇效，瞬间让这个年轻士兵纳撒尼尔心情平复下来，带着几分感激点了点头。

“中尉，我们从底层一直向上搜索，这样可以避免遗漏，你看如何？”

对于大楼内部突变者的分布情况，李杰几乎全都感知得一清二楚，当然不会像士兵们一样紧张。但他不可能让这些警卫队士兵看出来，形式上的搜索还是要做的，因此，落到警卫队士兵眼中，这个带着几分神秘的年轻科学家，就好像英勇无畏的超级英雄，完全无视周遭的混乱场景，显得极为淡定从容，简直比在花园漫步还要轻松写意。

他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极为自然，也让士兵们仿佛受到感染，渐渐镇定下来。

“好的，李先生。我让人去破坏电梯。”

年轻英武的中尉布兰登?帕德闻言点头，准备吩咐属下行动，却被李杰拦住。

“不必了。我已经提醒莱昂指挥官封锁大楼出口。这些超能者的破坏力极强。如果他们想要突破楼层。不通过电梯也可以做到。对了……叫我布鲁斯好了。”

“好的……布鲁斯，你也是超能者对吗？”

在警戒行进的过程中，布兰登终究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

“算是吧，其实我不太喜欢超能者这个称呼，称为新人类或者基因改造人会更准确一些。”

李杰并未回头，依旧平稳走在最前端，踏上安全通道楼体的台阶。

“那我们呢？我们有没有机会接受人造基因组的改造？”

布兰登接着问道，似乎有些急切。

“中尉。你似乎不太担心基因改造可能潜在的不良影响？要知道，很多人都觉得会产生不好的后果，畏惧接受改造。”

李杰不露声色淡淡说道。

“你这个大人物都亲身接受了改造，我为什么要害怕！而且……我不想再面对这些该死的混蛋时，只能眼睁睁看着战友死去！”

一句冷冽的话语自布兰登中尉紧咬的牙关挤出，显然有着强烈的切肤之痛。

“会有机会的。现在专心眼前的搜索吧。”

李杰轻轻抬手，示意后方的士兵等待，然后独自进入二楼楼层，径自走向感知当中的方向。

清晰的脚步回荡在寂静的走廊当中，看起来毫无异样。然而面甲覆盖下的嘴角却微微上扬。

轰隆一声巨响自身后传出，原本整洁光滑的墙面瞬间破裂。无数碎石飞扬崩散，尘土弥散之间，一个快捷无比的黑影向着他直扑而来，同时还能隐约听到后方几个低低惊呼和哭泣的声音。

这个突变者显然是被他响亮的脚步声吸引，默默潜伏着直到他接近才猝然暴起，击穿墙壁狞笑着想要偷袭，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张冰冷沉默的漆黑面甲，以及……快到无法想象的当头一击！

紧紧并拢的指刀就像一条毒蛇，刁钻无比绕过突变者的手臂内圈，准确命中他的喉间，随着喉结破碎声响起深深插入、抽出，带起一蓬鲜血。

紧接着是几乎只能看见残影的一脚，将他的整个身躯轰成一只弓起的大虾米，浑身颤抖着跪倒在地，大蓬的血沫自喉间喷涌而出，突变者虽然依靠顽强的生命力坚持着，却显然再也不复先前凶猛的样子。

一切都只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简直就像这个突变者送上门来一样。这个可怜的家伙当然不会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李杰的清晰感知，所谓的偷袭不过是美好的臆想。

李杰轻轻一脚蹬开地上的家伙，走到破开的墙洞前方，向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通知在楼道等候的警卫队员上来。

等到这些士兵端着枪走上来，看到房间内的情景后，几乎都愤怒地举枪指着地上哀嚎的突变者，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扼制住把子弹全部射入对方体内的冲动！

墙壁后方大约是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靠向另外一侧的大门紧锁，几十平米的空间里却聚集了五六名衣衫褴褛、低声啜泣的年轻女性，还有两个躺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刺鼻的古怪气味，一望便可知发生了什么样恶心的事情。

望着满地的破布和凌乱衣物，士兵们沉默不语，自发脱下外套，将几个可怜的女人护送下楼。

“突然获得的强大力量，如果没有自我的约束或外界的控制，很容易让人不知不觉走向失衡，仇恨、怨忿、贪婪，许许多多各式各样罪恶、畸形的**，潜藏内心深处的杂念，都会随之膨胀失控。然后，往往就会发生许多超乎想象的事情，比如眼前这一幕。”

站在脸色铁青的布兰登身旁，李杰意味深长地说道。

搜索围捕行动正在进行中，而大楼之内的其他地方，此时也在发生着不同的故事。

“啊！！！该死的！”

一声高亢的惨叫声响起，回荡在庞大的开放式办公室之中。

多米尼克?福隆带着残忍的快意，将手指从面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肩胛伤口取出，带起星星点点血液和几丝牵连的残余肌肉组织。

“感觉怎么样？当你在汉普顿的别墅里享受，在俯瞰中央公园的豪宅里预约网球课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那些水深火热的穷人的感受？当其他人因为你的卑劣手段受苦，甚至难以生存，而你却忙着炫耀你的成功？嗯！？”

多米尼克再度伸手，重新在对方身上选择了一个完好的部位，因为“p”药剂带来的强大力量让他轻松瓦解对方肌肉的抵抗，生生挖出一个拇指深浅的伤口，鲜血从中缓缓渗出，浸透衣衫。

这当然不是因为无法造成更大的伤害，只不过面对这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华尔街混蛋，多米尼克还不想让他死得太快。

坐在他面前的摩根大通资深交易员凯斯?大卫早已经面无人色，脸色惨白如纸，无力地依靠在椅子上轻轻颤动，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类似的伤口，正在艰难地喘息**着。

“求求你……别这样……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我必须完成这些业绩……换了你也没办法，总得吃饭不是么，也许你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

他断断续续地低声说着，试图哀求说服眼前这个疯狂的超能者，寄希望于他能够回心转意。

“不可能！”

多米尼克?福隆大声咆哮，因为愤怒和仇怨扭曲的表情几欲噬人，嘴巴唾沫飞溅，几乎要贴近凯斯的脸上。

“我绝不会把垃圾基金卖给那些只有微薄积蓄的穷人！”

“伪造不实基金！做假账！这就是你们他妈的所谓的工作？！”

“你们种下的恶果，到了该偿还的时候了！”

他的手臂再次深深插入凯斯?大卫的伤口，让他疯狂地惨嚎起来，凄厉至极几乎突破天际，这位华尔街的精英大约这辈子都没有承受过这么多的苦痛，声音之尖锐让另外两个来不及跑掉、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女职员忍不住抽泣地更厉害，却深埋脑袋死命捂住嘴巴，生怕激怒了这个发狂的男人，沦为他的下一个目标。

在她们看来，这大概就是一个有超能力的疯子，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嗬……嗬……”再一次可怕的酷刑过后，凯斯浑身不停地战栗着，因为疼痛和失血导致力量渐失，勉强发出微弱的哀求声。“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你想要钱吗，我可以给你……”

“嗯？别这样？你以为这是钱的问题吗？……好，你是销售员对吗？现在告诉我，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我现在该他妈的放你一条生路？来，用你的销售技巧说服我……”

发泄过后的多米尼克稍微冷静了一些，慢慢后退几步，坐到后方办公桌的一角，用一种近乎冷酷的眼神盯着这个模样凄惨的交易员。

“呵呵……”

凯斯?大卫只恨自己没有晕过去，汗水混杂着血液将他的衣服打湿，黏在身上根本分不清楚彼此，往日从容潇洒的脸上已经完全没有血色，几绺杂乱的发丝紧贴额头，艰难地喘息着，他知道自己可能坚持不了太久，但强烈的求生**让他依旧不想放弃。

“我们都现实一点……这个世界上哪有靠诚实经商、安分守己发家致富的……那些身家千万上亿美元的大老板们，难道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想想旧时代的范德比兹、卡内基家族，洛克菲勒、摩根？吞并领土、屠杀原住民、贩卖奴隶……这样的事情难道他们干的少了……”

“他们在南北战争时期向双方同时贩卖军火，结果呢？！他们的荷包越来越鼓胀，而且还成为了英雄，美利坚的英雄！”(未完待续。。)

第七十四章适者生存

（8月最后一天了，有月票的朋友别忘了投一下，别浪费了。）

凯斯?大卫用一种近乎痴迷的语气述说着，眼神中透着激动与疯狂，显然对自己所说的一切坚定不移：

“听听外面的声音，应该是军队赶来救援了吧……但是我并不指望他们救我，因为我很清楚，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我的孩子将来会和我一样，去耶鲁、哈佛，绝不会像那样傻大兵一样，被那些白痴的爱国宣传语煽动，打仗、卖命……他们拼死拼活，以为是在保卫美国的安全和自由贸易？……什么自由贸易？不过就像这栋楼里的大多数人所做的，他们才是真正高高在上的阶层！这就是资本的世界，银行家、产权家和投资顾问才是真正赚钱的人……我的老板们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而你们这样的穷人最后只会套牢！”

“而这，就是真正的现实！”

在凯斯近乎**裸、毫不遮掩的自白声中，多米尼克脸色越发低沉，他低头从衣袋中掏出一张有些褶皱的照片，用手拿着伸到前方，让对方看清楚：

“也许你不是针对我，但是你应该想到，有很多人会因为你的行为一蹶不振，比如我……这是我的妻子，她因为你们那该死的基金，失去了医疗的费用，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就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看着她！你难道不会感到内疚？！”

凯斯?大卫陡然一震，惊慌而疑惑地勉力撑起身子，端详着眼前那张照片。照片上一个容貌秀丽的金发女子站在花园中微笑。然后他沉默片刻。重新抬头看着眼前的多米尼克。苍白的脸上泛起几分苦涩的笑意：

“我不想骗你，但是我的内疚有意义吗？……好吧，我很抱歉……但这就是自由贸易，这就是资本主义……我的朋友，在资本竞争的社会，真正的得益者永远是金字塔尖的小部分人……那些有风险的产品、基金，总要推销出去，否则我就没有业绩。就要被踢出这里……那样的话，我就是世人眼中的失败者！”

“你以为他们会同情我？不，他们只会当成茶余便饭之后的谈资而已。我不想做失败者，我也是无辜者，我不想被资本家们骑着头顶想方设法盘剥我的每一分积蓄……但是这个社会规则就是这样……我没有办法改变，只能选择顺应潮流……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多米尼克把照片翻回放到自己眼前，轻轻用手抚摸着上面的伊人，似乎在回忆往昔的温馨时光，片刻之后又小心翼翼放回到口袋里。然后他沉默良久，终于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对方的面前：

“说的很对，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既然你信奉这样的道理。那么……也许动脑筋、揣测这些金融理论我不如你，但是现在的我力量比你强大，所以我可以决定你的生死。”

凯斯?大卫似乎预料到什么，刚想再度开口，多尼米克的手臂急速挥动，紧紧掐住他的脖颈，几乎没有用多少力气，只听到咔擦一声，这位华尔街精英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颈骨已经完全碎裂，喉间“咯”地一声吐出一口轻气，整个身子就像没了骨头般，瞬间瘫软下去，耷拉在椅子上。

旁边的两个女职员听到这诡异的声响，根本不敢抬头，身子却蜷缩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多米尼克慢慢收回手臂，脸色冷漠无比看着眼前死去的交易员：

“还有，我不是你的朋友。”

在这一刻，他的大脑越发清明，却丝毫没有正常人杀人后的畏惧或不安，反倒充满了手刃仇人的快意，随即转身走向那两个缩在角落的女职员。

对于这两个明显只是普通员工的女人，多米尼克并没有什么兴趣，只是想起需要她们帮助自己辨认其他那些投行的高层而已，凯斯虽然是直接害得自己破产的人，但那些银行的高层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他更不想放过他们。

然而两个女人显然并不这样想，她们虽然拼命蜷缩着，却清楚听到那个可怕的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以为在杀死了凯斯大卫之后终于轮到自己，几乎同时发出一声高昂无比的尖叫，猛地站起来向外跑去。

对于女人的反应多米尼克并不惊讶，反正以她们的速度，无论如何也跑不过现在的自己。

然而就在他准备追上去的时候，异变陡生！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在天花板上方响起，就像是那些大型挖掘机拆除楼房时毁墙破壁的巨大响动，只不过由于隔着一个楼层没有那么清晰，但是即便如此，随之而来的剧烈震动也让头顶明亮的灯光陡然一闪，无数灰尘扑簌往下直掉。

而那些原本镶嵌在透明灯罩内的精致灯管全都变得忽明忽暗起来，好像电力不足般闪烁不停，嗡嗡作响。

几乎只过了一秒钟，没等惊讶多尼米克做出反应，一个比先前更加恐怖的轰击声紧接着响起，前方的整片天花板都猛然爆裂开来，一团巨大的黑影带着无数砖石倾泻而下，直接将那两个刚刚跑出没两步的女职员吞没其中，整个楼层更瞬间尘土飞扬弥漫，视线变得浑浊不清，连脚下的大楼都仿佛随之地动山摇起来。

如此猛烈的震动，可见这崩塌带来的巨大冲击力。

而透过那些升腾而起的尘土，多米尼克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两个雄壮如山的身影纠缠在一起，他立即警惕地后退几步，保持足够距离，这才看清楚，在逐渐消散的烟尘之中，一个身高超过3米的突变者用肌肉虬结的手臂拎着另外一个同样魁梧强壮无比、此刻却若死鱼般瘫软不动的男人。

情况显然明瞭起来，站着的那个突变者就是双方这场争斗的胜利者，只是由于搏斗太过猛烈，连续击穿楼层掉到了多米尼克所在的这一层。

如果此时那个整天枯坐在华尔街报亭之中的私货贩子哈里斯在这里，也许还能够依稀辨认得出，眼前这个体型突变的巨人，就是自己的老主顾，杰夫瑞投资银行的高层埃尔斯?卡顿。

然而此时，这位往日气质不凡的银行家已经形态大变，全身的肌肉暴绽到将衣服全部撑破，那些价值不菲、做工精细的高级西服和衬衫已经化作片片布料，再也遮蔽不了他的强壮身躯，裸露在外的肌肤更透着一股深红色泽，无数青黑色筋络就像树根一样遍布全身，不断起伏蠕动着，让人看到之后心头发紧、毛骨悚然。

为了确保能够对付那些服药闯入的穷鬼，埃尔斯?卡顿加大了“p”药剂的分量，果然让他力量大增，几乎没人能够抵挡。

然而药力的强大却有些超乎想象，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滚烫的气息，烧灼得他双目发赤，即便身形已经膨胀到接近三米，那些虬结暴绽若钢铁般坚硬的肌肉依旧在不断地生长着，就像由内向外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继续分裂，却又已经达到自身的极限、被牢牢束缚着无法突破。

这种感觉与先前那么多次的服食“p”药剂全然不同，除了无限制暴涨的力量感，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阵强过一阵的诡异神经疼痛，就像同一时刻有无数长针在攒刺着自己的大脑，让他憋闷到几欲发狂，由内而外散升起一种强烈的破坏**，急切地想要寻找到一个地方发泄出来！

埃尔斯粗壮无比的手臂轻轻甩动着，被他抓住的那个巨人突变者毫无任何反应，显然已经彻底死亡。这时，他似乎感应到身后的多米尼克，猛地转过身来，缓慢移动着脚步，病用完全被血丝淹没的猩红双眼看向他，就像饥饿到极点的雄狮盯住一只猎物那样**裸、毫不遮掩！

在这样凶戾的视线注视下，多米尼克心脏骤然收紧，警惕地继续后退，对眼前这个陌生的狂暴突变者，感到莫名严重威胁。在先前冲击阵线的过程中，他也见到过许多服药后身形暴涨的巨人，但是没有一个像埃尔斯?卡顿这样，身躯的肌肉和筋络不断膨胀蠕动，整个人散发出极度危险的气息！

轰！轰！

接连再次两声落地的突兀响动，成功吸引到埃尔斯的注意，也缓解了多米尼克的压力。

原来又有两个身形极其魁梧雄壮的突变者，穿过那破开大洞的天花板猛地跳了下来，落入到混乱的砖石泥土之间。

左边那个巨汉手里还抓着一只灰色的背包，此刻第一眼就看到高大的埃尔斯，以及被他提在手里的尸体，血色的瞳孔骤然收缩，从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

“扎克！！！！！”

这两个突变者，赫然竟是先前击落数架长弓阿帕奇的小混混布莱德利和艾德！

而被埃尔斯提在手里的，就是他们的另外一名同伴扎克。

说来也巧，在成功吓得那些外强中干的武装直升机只敢远远盘旋后，几个人依旧有些意犹未尽，继续在大楼里四处搜掠，想要乘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多捞几笔，结果没过多久，就遇到了服药过后破坏**高涨的埃尔斯。(未完待续。。)

第七十五章肌肉爆炸

布莱德利几人原本以为，对付埃尔斯一个人不会有太大问题。却没想到这是一个硬茬，行动如风、力量大到惊人，竟然仓促难以制服，更被这突变者重创扎克，瞬间连续击穿几层楼面，掉到了这里。

他们更加没有想到，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等他们追来的时候，同伴扎克就已经被对方轻易杀死。

楼层当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诡异的气氛在四人之间酝酿着，布莱德利和艾德同样也看到了在最前方的多米尼克，不过对方只是比正常人强壮少许的身形和毫不起眼的穿着立即让他们不再关注，显然看出他也是闯入的示威者，与大楼里那些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金融精英们截然不同。

事实上，看到转眼命丧黄泉的扎克，布莱德利心中已经生出几分惧意，眼前这个古怪的突变者明显比自己两人还要强大许多，他和扎克也不过是利益来往、狐朋狗党，眼下弄到了难以想象财富，已经不太愿意去拼命了。

然而被疯狂的破坏**刺激着的埃尔斯却已经被他们吸引到注意力，随手抛开扎克的尸体，凶狠朝着布莱德利和艾德这边扑来！

那恐怖臂膀上的肌肉条条清晰暴绽，将空气都被抽动到作响，就像一门重炮结结实实轰中布莱德利勉强抵挡的手臂，将他小山般魁梧的身躯捶到连续向后踉跄几步，费尽力气才保持住平衡，就连手中的背包也拿捏不住，掉落下来。

该死的！这家伙的力气好像比刚才大了不少？

布莱德利眼皮直跳。勉强站定。

一旁的艾德立即反应过来。目露凶光直冲而上。钵盘大的拳头挥动试图回击，却被埃尔斯伸掌一把抓住，强悍到难以想象的力量传递而来，竟然将他坚硬的指骨捏到咯吱作响！

两个突变的巨人就这样开始了疯狂的角力，而埃尔斯显然更胜一筹，压制得艾德不断后退，他早已经粗壮到胀破皮鞋的双脚重重踏前，一下踢爆落到砖石之间鼓鼓囊囊的灰色背包。由于塞得太满，一些绿油油的钞票和昂贵首饰从破开的拉链口散落出来，让布莱德利愤怒咆哮，不得不再度冲上，想要抢回自己的战利品。

他的加入让艾德的压力减轻少许，但两人骇然发现，埃尔斯的力量已经稳稳超过他们，而且尽管身躯庞大，动作却快到难以想象，往往两人都挨了好几下狠的。才能勉强回击。

几个史前凶兽般的巨人之间交锋不仅快到目不暇接，而且拳拳到肉、凶狠无比。沉闷的肌肉撞击声不断响起。察觉到不妙的布莱德利强顶着埃尔斯的猛击，口鼻之中飞洒出腥热鲜血，勉强抓住他的手臂死死抵在身下，而知机的艾德同样拼命用力，挺身压住另外一只手臂，三人陷入了艰难的角力之中。

“该死的！快来帮忙对付这个可恶的资本家！”

布莱德利手臂暴涨的肌肉几乎发挥到极限，依旧感觉到有些束缚不住埃尔斯，无奈之下终于想到不远处的多米尼克，他知道这些人都是对华尔街极度不满的仇视分子，此刻一边勉力支撑，一面不断用言语刺激着他。

“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害得我们破产了？！懦夫！”

他的企图显然成功了，多米尼克鼻间喘着粗气，一言不发红着眼睛疾冲而至就是重重一拳，正中埃尔斯的后脑。但他心中却殊无喜意，因为只觉得对方头骨比钢铁还要坚硬，反震力让拳头阵阵发麻。

而被三人围攻的埃尔斯只感觉到体内的热流越发奔腾高涨，头疼欲裂，几乎刺激得他快要发狂，却又因为被布莱德利和艾德死命压制得不到释放，原本一番动作之后稍稍缓解的压力再次聚集起来，就像一个本已经鼓胀到极限、却依旧不断注入空气的气球，快要抵达爆炸的边缘。

多米尼克看来凶狠的攻击接连落到埃尔斯的身上，却几乎没有造成太大伤害，让他一颗心直往下沉，就连原本暗自庆幸得计的布莱德利也察觉到几分异样。

在被三名突变者极力围困中，埃尔斯?卡顿喉间不断发出低沉的咆哮声，那种针刺般的疼痛已经开始从头部传递到全身，仿佛每一寸肌肤、每一条肌肉甚至每一个细胞都在挣扎着疯狂尖叫狂啸，让他越发有一种血液都被点燃翻滚沸腾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因为就连布莱德利几人，也清晰听到一种由低而高、逐渐响亮的潺潺水流声从埃尔斯的体内发出，到最后就好像奔涌咆哮的河流冲破堤坝，滚滚而来！

在三人惊骇愕然的目光中，这个突变者身躯表面的青黑色筋络变来越粗壮醒目，就像一条条从冬眠中甦醒的毒蛇欢快攒动，不断扭曲游走分裂，原本就已经坚实若钢铁般的肌肉再度蠕动暴涨，就连体表仅存着的丝丝缕缕布料都被接连撑断，纷纷扬扬扫落飘荡开来。

“啊！！！！！！！！”

本就已经竭尽全力的布莱德利只觉得自己抱住的根本不是一只手臂，而是活生生的巨龙，哪怕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依旧无法箍住那些疯狂暴涨的肌肉，对方的手臂强行一寸寸挤开他紧箍的双手，变得越来越粗壮，甚至隐隐透着鲜红的色泽，似乎连皮肤都逐渐消失转化为肌肉。

这些恐怖的透着鲜红色泽的肌肉，每一条纤维脉络都显得一清二楚，配合着那些同样粗壮扭动的青黑色筋脉，形成一幅诡异至极的图案，哪怕仅仅是目光停留在上面，也感受到那比钢铁还要坚韧的强度和蕴含其中无穷无尽的爆炸性力量。

而仅仅依靠再度膨胀的肌肉，布莱德利三人就已经完全压制不住，死死扣住的双手终于被顽强挤开，甚至由于用力过度剧烈颤抖！

“吼！！！”

束缚尽去的埃尔斯?卡顿双臂陡然上扬，筋肉虬结的脖子几乎变得和头颅一样粗壮，一双被血色充斥的双眼根本没有任何眼白，无数更加深邃的鲜红血丝密布，死死盯住眼前的布莱德利，脚步往前沉重一踏，瓷砖立即崩裂发出轰然声响，整个人身躯猛地畸形膨胀，硬生生再度拔高、拔高、拔高！直到他的头顶差一点撞到天花板！

此刻出现在三人眼前的，是一个全身只留存下鲜红肌肉和钢筋般粗壮黑色筋络血脉的真正巨型怪物，宽厚的两肩之间距离只怕已经超过两米多，明明只是微微俯首，头顶却已经无限逼近楼层的天花板。要知道，即便此时身高近三米的布莱德利，距离天花板依旧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也就是说，眼前巨型的埃尔斯站直身子恐怕已经超过四米的高度！

没等布莱德利做出任何反应，埃尔斯已经伸出比大理石柱还要粗壮的手臂对着他挥动而来，在他的手臂周遭，每一个毛孔都在散发着升腾的热气，就连空气都被烧烤得灼热升腾波动，更爆发出剧烈到足以震破耳膜的爆鸣声。

只是手臂的挥动，就造成一架直升机呼啸而过般的可怕气势！快得让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一道黑影！

而布莱德利的感觉就好像是真的被一架俯冲的直升机撞中正面，哪怕以他现在远超常人的力量，也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抵抗，整个身躯若炮弹直接被抡飞而起，接连砸烂无数透明隔板和桌椅，直接横穿几十米的办公区，撞到了另外一端入口的墙壁上才力竭而至。

轰！

一声巨响。

在布莱德利的背后，本该是承重墙的厚重墙体以他的脊背为圆心凸出一团巨大的隆起，夹杂在混凝土之中的钢筋都根根插出墙外，全部向后崩裂，显然只差一点点就要穿墙而过。

一击之威，竟至于此！

而即便是服药后动态视力惊人的多米尼克和艾德，也只看到巨型化后的埃尔斯手臂一闪，布拉德利高大的身躯就瞬间在视线内消失，直接出现在了楼层的另外一侧。

此时的埃尔斯脑中破坏的**更加高涨，几乎已经完全占据意识，只想不断地发泄、发泄、再发泄！

他的脚掌前端，一支支粗壮尖锐的趾甲从肌肉中暴绽生长而出，微微弯曲的前端敲击在地面，发出清脆响动，只是脚下一个发力，地面就因为承受不住那可怕的压力而骤然下陷，他的每一步都让人生出地动山摇般的感觉，似乎楼层都可能随时因为抵挡不住这可怕巨型凶兽的力量而崩塌，然而速度却快到难以想象，笔直朝另外一个反应过来疯狂逃窜的艾德方向冲去。

这个形态还在不断突变的怪物，此刻就像一辆全速开动碾压而来的坦克，充满了狂暴凶残的气势，横冲直撞欲要毁灭一切。在他的前进路径上，那些办公桌椅和电脑器具全都被毫不留情地摧枯拉朽般碾平，残骸四处飞散、电光火花乱窜，而惊慌逃窜的艾德根本没有跑开两步，就被这个巨型怪兽瞬间追上。(未完待续。。)

第七十六章猎物的本质

（抱歉来迟了，正常更新。）

猩红手掌的末端，锋锐指爪就像刀锋闪烁寒光，将空气震荡到剧烈爆响，带动狂涌的劲风，重重拍中这个魁梧粗壮巨人的后背。

“噗！”

艾德只感觉好像一整辆火车从背后直冲而来，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撞到全部移位，鲜血不要命地从张开的口中喷洒而出，更因为挤压的力量太大、速度太快而形成数米方圆的密集血雾！他的脚下艰难一个踉跄，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想法，还想要继续向前逃窜，这显然只是最后的奢望。

剧烈到难以想象的疼痛从整个胸腔传来，他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已经双脚离地而起，在自己的下巴下方，一只粗壮到无法想象的巨掌穿胸而过，鲜红坚硬清晰的肌肉、青黑无比的粗壮筋络血脉，还有根根如同利刃般惨白色的指爪全都纤毫毕现展露在眼前……

哪怕是突变者强大的生命力，也无法承受这样可怕的伤害，几乎整个胸腔都被完全掏空，艾德的身体艰难地抽搐片刻，就吐出最后一口浑浊气息，头颅耷拉下来，死得不能再死了。

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多米尼克此刻遍体生寒，那些强大的力量和复仇的心思就像潮水般退去一干二净，脑中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快跑！

埃尔斯手臂串着艾德的身躯高高扬起，喉间发出一声根本不似人声的奇异低吼，目光再次转动，盯住身后已经开始向反方向逃窜的多米尼克。几乎是本能地将手臂抽离。拎着艾德的尸体猛地甩出。将他当成武器向对方掷去！

而在另外一端，布莱德利口鼻之中一起溢出殷红鲜血，艰难地站立起来，虽然是第一个被巨型埃尔斯攻击，但他受到的伤害却没有那么严重，毕竟只是被击飞，以突变者的生命力，完全可以承受。

艾德的死亡和多米尼克的逃窜也已经全部落入他的眼中。他已经再也没有留下来的想法，只想趁着那可怕的怪物被多米尼克吸引了注意力，赶快逃离。

然而这个时候，一个清晰的脚步声忽然在身后响起，他陡然转身，发现一个全身被漆黑装甲覆盖的人从入口处走了过来，那古怪的造型映入眼帘，引得他愕然出声：

“是你？”

大楼之中的清理工作还算比较顺利，除了少数还想反抗的突变者，李杰心知还有更多人恐怕已经伪装成普通人加入逃跑的队伍。但他本就没有清理干净的意思，当然丝毫不在意。

而突变的埃尔斯?卡顿和布莱德利等人。无论声势亦或气息，都毫无疑问是整栋大楼当中最引人注目的，那交锋之间的巨大响动，几乎附近的楼层全都能够听见，在他的感知当中，与其他地方相比简直就是皓月与萤火的分别，当即吸引他率先穿越楼层上到这边，而那些警卫队的士兵，当然就要慢上许多。

李杰的目光越过模样凄惨、神色阴晴不定的布莱德利，一直看向前方追逐多米尼克的巨型埃尔斯，心中也有些疑惑，抛开那恐怖的外型不论，单只在他的感知当中，埃尔斯的气息也强大到异乎寻常，几乎有中位恶魔的水准。

哪怕先前在实验室的试验当中，也没有人能够达到这个人类的程度，莫非是产生了某种古怪的异变？

这种出乎意料的效果，也让他心中好奇大盛，产生了更加强烈的观察兴趣。

布莱德利只觉得那巨型埃尔斯的可怕威势就像一团浓重阴影高悬头顶，却又惦记着遗落的那一整背包财物，委实有些难以决断，此刻见李杰没有搭腔，脑中却急速转动着念头，眼前这个穿着黑色装甲的身影，先前在楼外和突变者的交锋他也有过匆匆一瞥，实在印象有些深刻，当即试探着说道：

“那个巨型怪物实在太可怕了，你是军方的人吗？快帮我们制服他吧。”

埃尔斯巨大的身形和多米尼克一追一逃，转眼已经离开视线，只听到大楼深处不时传来沉闷的响动，那是埃尔斯横冲直撞的动静，显然还未得手。这怪物的体型实在太快庞大，在大楼内反而处处受到掣肘，根本难以发挥全部速度，否则多米尼克恐怕早就被撵上，而现在还有一些挣扎的余地。

李杰这才转头看向血迹斑斑、样子狼狈的布莱德利：

“是的，那么，你就跟我一起过去吧。”

布莱德利看着浑身黑甲的李杰，忽然觉得心中有些忐忑，莫名心虚起来尴尬一笑：

“别开玩笑了，我可对付不了那怪物，再说这是你的职责不是么。”

李杰缓缓向他走来，深藏在面甲下方看不出表情，眼部闪烁幽光。

“我没有兴趣和你开玩笑。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死在我手里，二是跟我一起去找那头怪物，我建议你选择第二个。”

布莱德利努力掩饰着自己眼底深处的焦急和愤恨，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抬了抬手做出屈服的样子。

“ok，ok，不要激动，我跟你一起去就是了。”

然后在李杰漆黑目镜的注视下，他转身向埃尔斯和多米尼克消失的方向走去，只是不知不觉更加偏向先前包裹掉落的位置。

而李杰则和他保持相同的速度，两人一前一后向前，直到进入办公区域的时候，布莱德利陡然加速，朝着那个散开的背包直冲而去，嘴里则狞笑着大肆嘲讽：

“白痴！你慢慢去和那个怪物拼命吧……”

他心里早已经打定主意，背包一到手就立即跑开，无论选择击破脚下的隔层还是直接从窗外攀爬，反正绝不会在这里停留片刻没，就让这个军方的机器怪物去和对方死磕好了。

然而布莱德利显然想的太过美好了，李杰从一开始就没有放松过对他的关注，几乎是同一时间飞跃而来，以更快的速度冲到他的身边，在布莱德利惊愕的眼神中，猛然挥臂！

轰！

刚刚抓到背包的布莱德利只来得及堪堪伸臂抵挡，就被连人带背包重重击飞，在空中翻滚着，无数零散的大钞和首饰名表到处飞舞，纷纷扬扬雨点般洒落，一时蔚为壮观！

“见鬼！”

布莱德利顾不上心疼那急剧减少的财物，只能在心里大骂勉强落地，刚想要继续逃窜，却发现那个身穿黑甲的怪人鬼魅般再次出现在眼前，以快到难以捕捉的速度挥动双臂牢牢按住他的肩膀，将本以直立的身躯再次强行压倒。

布莱德利心中大骇，拼命扭动身躯想要挣扎，却发觉对手黑甲覆盖的手臂传来如山峦矗立的恐怖力量，竟然完全挣脱不得。

“那家伙回来了，不想死的就拼命吧。”

在不带半分感情的冷漠警告声中，李杰双手若磐石坚定不移压住这个身材魁梧粗壮的巨人，抬头目视前方，沉闷的爆响转眼回到近前，在布莱德利和他的共同注视下，埃尔斯那小山般的恐怖身躯冲破透明隔板再次绕了回来，在他身前不远处，是身在半空鲜血狂喷的多米尼克。

这个突变者完全是依靠地形的阻扰，才勉强不被恐怖的埃尔斯近身，因为这个巨型怪物身躯实在太过庞大，几乎所有的隔板、天花板和办公桌都能够影响到他的行动，然而终究抵挡不住可怕的怪力，全都毫不避让强行冲垮，两者之间的距离被一点一点拉近，逼得多米尼克不得不绕了回来，想要让这边的布莱德利分担自己的压力。

只不过在拐弯的时候微微被巨爪擦中后背，就已经让他如遭雷殛、感到被整辆重型货车从身上碾过一般，仿佛无数大锤瞬间击打体内，骨骼脏器全都移位，产生翻江倒海般的剧痛，勉强朝着李杰和布莱德利的位置扑了过来。

“不挡住他，你就要死。”

李杰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双臂爆发出可怕的劲道，强行把布莱德利的身躯抓了起来，竟然向埃尔斯的方向掷去！

**！

这一刻，原本威风凛凛、四处逞凶的突变者布莱德利才悲哀发现，无论面对这个钢铁装甲的怪人，还是那个恐怖的巨型怪物埃尔斯，自己都像软弱无力的幼兽猎物，根本没有分毫反抗的余地。

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在半空翻滚着，跨越长长距离，待到勉强恢复平衡落地的时候，竟然已经稍稍越过了拼命逃来的多米尼克，几乎全部视线都被埃尔斯那可怕的身躯霸占，两者已经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啊啊啊啊！！！我还不想死！

求生的**就像疯狂生长的野草，驱使着布莱德利不得不使出十二分的力量，发出歇斯底里的怒吼，强劲虬结的肌肉疯狂鼓胀，显露出令人触目惊心的沟壑，几乎被他催发到极限，更压迫到周遭气流狂涌，以前所未有的威势一拳挥出！

随之而来的坚实触感让布莱德利心中一喜：

打中了！

他当然不指望能够对埃尔斯造成重创，在被这恐怖的巨型怪物瞬间扫飞之后，他已经彻底丧失了胆气，但却心知自己这一拳同样力道惊人，只能能够击退对方片刻，就足以给自己留出逃跑的空隙。(未完待续。。)

第七十七章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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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如其来的一拳的确结结实实正中冲击而来、猝不及防的埃尔斯胸口，然而却并没有起到布莱德利想象中的效果，仅仅让这个巨型怪物稍稍后退半步，却若无其事发出短促咆哮，显然恼怒异常。

然后在布莱德利由喜转惊的僵硬目光前，几乎只看到残影一闪，对方那长度超过半米的巨爪就已经深深插入他的体内，用可怕的力道疯狂搅动着，几乎把胸前掏开一个大洞。

非但如此，被强烈的破坏**刺激到只剩下本能的埃尔斯，此时已经厌烦了不停地追赶，不断在布莱德利体内破坏着的巨爪将他一下扯倒在地，一双巨大向外凸出的血红眼球却死死盯住前方奔跑的多米尼克背影。

呼！

此刻唯一有余暇冷眼旁观的李杰清楚看到，埃尔斯那已经完全不像人类的雄壮身躯陡然定格，做出一个深深吸气的动作，随着这个有些突兀的举动，他的腹部急速向内凹陷瘪塌进去，而整个身体的上半部却反倒像被陡然注入空气的气球，足足膨胀出一大半的体积，显得极为畸形可怖，更让人生出一种诡异的错觉，就像是这个巨型怪物变成了一个剧烈卷动的漩涡，拉扯吞噬着周遭一切事物！

只是一个吸气，就带动所有的气流都开始疯狂向着他的方向流动纳入巨口，原本安静的室内陡然响起剧烈的尖啸声，刮起一阵毫无来由的可怕飓风。大量的浮尘、纸屑、杂物全都被气流带得旋转直上半空。就连桌椅都剧烈移动起来！

所有这一切诡异的变化。都只不过发生在眨眼之间，过了半秒不到甚至更短的时间，埃尔斯便停止了吸气，甚至连那些漂浮半空的浮尘碎屑和杂物都来不及坠落，全部定格在半空。

始终注视这一切发生的李杰，瞳孔微微收缩。

然后他看见，埃尔斯对着前方不远处被这惊人动静吸引惊骇转头的多米尼克，做出一个猛烈喷吐的动作！

在埃尔斯和多米尼克之间的路径上。剧烈震荡的空气居然形成一道清晰的圆柱状波纹痕迹，无论是浮尘还是铅笔、硬币之类杂物全都被瞬间一扫而空，仿佛整个空间都因为他的这一次呼吸扭曲颤动起来，而震骇回望的多米尼克后背就像凭空被无形的炮弹轰中，整个身躯猛地巨震浮空，甚至可以清楚看到他后背的衣衫如浮尘般破碎、露出一个直径数十公分的整齐圆形大洞，肌肉和骨骼全都畸形地向内挤压凹陷。

直到这个时候，如同喷气式飞机低空俯冲而过的尖啸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才同时响起，激烈的气流席卷四溢，将一切物体吹散得到处都是。就连地上的桌椅都被重重掀起翻飞，原本残存的部分玻璃隔板更是全都一同爆裂震碎。仅凭肉眼都能够看到，在这个巨型怪物的前方，无数淡淡的洁白水汽呈圆锥状缓缓消散，而空中那道波纹痕迹居然还未完全消失！

李杰心中恍然，这恐怖的巨型怪物，竟然能够将吸入体内的空气，强行极度压缩，然后以每秒300多米的速度喷射而出，形成可怕的冲击波，成为炮弹一般的武器用来攻击敌人。

这样超乎想象的生物肌体能力，恐怕许多中位恶魔都未必办得到，而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人转变而来的巨型怪物，竟然依靠本能就可以实现，实在令李杰也无比愕然。

是的，他已经发现这个突变者的怪异之处，对方根本不像普通服食“p”试剂之后的人类那样保持清醒，甚至在攻击得手之后，发出阵阵痛苦无比的低沉咆哮，停止了其他动作，反倒僵立在原地微微颤抖，用左手的巨爪按住脑袋，似乎非常难受，而在他巨大的右爪上，还挂着布莱德利魁梧的身躯，随着大幅的震动如破布般在风中摇摆，无数的鲜血和破碎脏器从被利爪切割开的伤口中若瀑布潺潺而下，在地上形成一小滩看不清楚形质的黯淡血泊，浓烈的血腥味散逸空中，刺鼻腥烈，令人作呕。

大概是终于发现了右手还挂着一个麻烦的累赘，痛苦咆哮的埃尔斯五爪一收，已经将布莱德利的身子甩了下来，啪地一声落到地上。

在布莱德利的身躯下方，还压住了许多绿油油的钞票，而前方不到半米的位置，恰好就是那个破开一道口子露出无数美元和亮晶晶首饰的背包，这个突变者的身躯已经开始逐渐恢复原来的大小，那些虬结膨胀的肌肉也缓缓收缩，变回原样，露出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卷发青年模样，最多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纪，血丝满布的双目死死盯住眼前塞满了财物的背包，喉间发出含糊不清的咯咯响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然而终究没能办到，很快就僵硬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他死了，死在自己舍不得放弃的钱财堆中。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知道对于这个想要趁机捞上一笔、原本也确实要发财的小混混而言，这算不算死得其所。

而与逐渐恢复正常人模样的布莱德利相比，站立着体型庞大的埃尔斯外表却越发诡异，头顶原本残留着的那些棕色发丝甚至开始完全脱落，丝丝缕缕洒落下来，露出色泽黯淡、诡异发灰的头顶，身躯其他部位的肌肉则越发鲜红，似乎所有的皮肤都被肌肉完全吞噬，消失不见，而那满布全身的粗壮青黑筋络就像一条条活着的毒蛇，不断蠕动着，好像随时可能钻出体外。

这个巨型怪物身躯陡然一震，发出一声听不出任何含义的咆哮，原本高大的脊背慢慢躬了起来，一根根长长的惨白色粗壮肋骨就像锋利的弯曲刀刃，从肌肉的缝隙之中慢慢钻出拱起，交错而生，让人莫名想起刀锋丛林，在光线的映照下闪烁森厉寒光。

这样的可怕形态，已经几乎看不出半点人类的痕迹了。

而这超乎想象的惊人一幕，却恰好落到追随李杰脚步赶来的那些国民警卫队士兵眼中，哪怕李杰伸手示意他们噤声，依旧有人没反应过来，按捺不住心中的震骇爆出一声怪叫：

“见鬼！”

从警卫队士兵轻微但密集的脚步声传来的时候，李杰就担心他们引起这个巨大突变者的注意。

果然，形态大变的埃尔斯就像被惊动的猛兽，陡然抬头，巨大的血红眼球已经大半凸出在眼眶外，此刻正骨碌碌转动，盯住这些出现在眼前的不速之客，巨足猛地发力，踏破地面向着前方开始猛冲！

好在早有心理准备的李杰已经提前动作，以同样快到难以想象的速度飞跃而起，准确无比拦在了埃尔斯前进的路径上，被装甲覆盖的拳头悍然挥动，带起尖锐啸声，和这头巨型怪物猛烈地撞击到一处。

他的铁拳准确无比轰击在埃尔斯的腰间软肋部位，却只觉触手之处接肌肉坚韧无比又顽强地阻挡着拳面的深入，竟然产生近似于幽灵复合装甲的缓冲效果，卸去了部分力量，剩下的力量虽然依旧让埃尔斯痛苦异常，但显然已经不足以造成伤害，这个被阻挡住的怪物几乎是同一时间挥动巨爪狠狠拍在了李杰的身上，将他重重扇飞出去，接连撞翻一堆乱七八糟的杂物，纸张废屑纷飞而起，足足退出十几米才停住身形！

“吼！”

这一次埃尔斯的全部注意力都被身穿漆黑装甲的李杰吸引过来，一双凸出眼眶的巨大血色眼球不断滚动着，似乎感到眼前这个看似体型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却散发出比先前布莱德利几个庞大许多对手更加危险的气息，却又有着捉摸不透、难以分辨的神秘，令他本能地生出一丝犹疑。

然而也只是片刻而已，身体内部那无时无刻不在的剧痛刺激得埃尔斯根本无法进行完整的思考，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不断地膨胀、挤压、撕扯、分裂，更仿佛有一团看不见摸不着的火焰在时刻灼烧着自己，脑中变得一片混沌，就连口鼻之间喷吐的气息都灼热无比，急需要找到新的破坏对象来发泄！

“啪嗒！”

李杰随手丢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几块破裂隔板，重新站起身来。

刚刚被狠狠击中的他，却完全无视不远处凶狠庞然的巨兽，反倒有余暇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前，那坚硬漆黑复合装甲的表面，刚才被埃尔斯猛力扫中的位置，几道清晰的裂痕赫然出现。这千锤百炼经过复杂工艺以高强度合金锻造而成的特殊装甲，能够承受高速行驶汽车的正面冲撞，竟然抵挡不住埃尔斯的大力爪击！可以想见，在对方那恐怖强健的怪物身躯下，是蕴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

“大家伙，能听懂我说话吗？你叫什么名字？”

李杰重新抬头，缓缓向着对方走去，虽然看起来身躯完全不能与对面的怪物相提并论，但随着他脚步一步一步向前，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气息涌动在周遭，就像在他的身后，有一个无形无质的巨大身影睁开双眼，威严注视着眼前的埃尔斯。(未完待续。。)

第七十八章坠落

在李杰的注视下，这头庞大的怪物忽然生出非常不舒服的感觉，让他本就难以忍受的神经刺痛更加剧烈，却又莫名地生出几分本能警惕，同样放慢了动作，迎着李杰走去。

而李杰的那句问话，落到他的耳中却完全听不清楚，只有一片混乱含糊的杂音，他想要试图去分辨，思索反倒让大脑的疼痛更加剧烈，只能暴躁地晃动脑袋，发出咕哝乱响的低沉咆哮。

这家伙果然已经失去了理智，基本不具备思考的能力了。李杰先前那句问话，只不过是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测，看到埃尔斯的奇特反应，心中更无疑问。

不远处的布兰登?帕德看着缓慢移动的埃尔斯，顾不得对这头巨大怪物的畏惧，坚硬抿嘴，猛然抬臂下挥。

“开火！”

早已经严阵以待的士兵们立即条件反射扣动扳机，剧烈的枪声几乎同一时间响起，暴雨般的弹幕激荡狂涌，将前方一切全都扫平，几乎瞬间覆盖了埃尔斯的身躯每一处！

然而李杰却清晰无比看到，那些坚硬的自动步枪弹头撞击在埃尔斯坚韧的肌肉表面，只是带起一连串细小的涟漪，造成点点凹痕，无论如何努力想要钻入都不能成功，最终还是动能散尽、力竭变形纷纷掉落下来，竟然无一能够突破他的肌肉防护！

哪怕这些只是普通的步枪弹头，这巨型怪物的肌肉强度也实在有些超乎想象。

埃尔斯此刻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已经几近沸腾，灼烧得他难以忍受，对这些挠痒痒般的攻击虽然感觉到心烦意乱。却根本顾不上去管。一门心思只顾着盯住眼前的李杰。觉得这个漆黑的家伙才是最让他不舒服的对象，急切无比想要抓到手中彻底撕碎碾烂。

然而在双方距离拉近到只有五六米的时候，冷不防一只从下方打横伸出的手臂突然攀上了埃尔斯的脚踝，然后又是一只手搭上了脚踝的另外一侧，两只手臂围拢到一起、颤颤巍巍却坚定无比地用力。

这头巨型怪物前进的脚步陡然被束缚，立即恼怒地咕哝了一声，低头向脚下看去。

那是仍然没有死去的多米尼克。

这个先后被几次重创的突变者，估计身躯里的体腔几乎已经被完全打烂。但靠着远超常人的生命力，依旧坚挺着没有死去，此时双臂虽然有些绵软无力，却透露出一股坚定无比的决心，死死抱住埃尔斯的左脚，口鼻之中不断有鲜血和破碎的组织淌出，逐渐开始模糊的视线紧盯着脑袋前方一张落在地上的皱巴巴照片。

在他的无意识当中，照片里容貌秀丽的金发女子似乎已经活了过来，正在眼前对着他微笑。

“该死的华尔街渣涬……”

多米尼克嘴里嘀咕着难以听清的琐碎话语，意识开始逐渐模糊。心中却依旧有一股最后的执念，手臂死死抱住埃尔斯的脚踝。让他竟然一下没有挣脱。

而李杰的身形，却已经蓦地消失在原地。

在不远处开枪的士兵眼前，李杰原本还在埃尔斯前方几米外的身影模糊闪烁，就像瞬间移动般直接跨越那段距离，出现在这丑陋巨怪的身下。

装甲覆盖的右脚带起尖啸，以难以形容的力道猛然踏中这巨怪的右脚膝盖内侧，轻微的咔嚓声立即响起，甚至可以看到那比大理石柱还要粗壮的大腿狠狠向外弯曲出一个弧度，但终究还是坚定无比地稳固挺立住，没有发生严重变形或者李杰想要的断裂效果。

“吼！！！”

这角度极其刁钻的凌厉一脚显然对埃尔斯造成了前所未有的伤害，让这头巨大的怪物陡然抬头，发出一声惊天动地般的咆哮，可以看到他的胸腹部有一个明显的收缩和扩张变化，一圈恐怖汹涌凌厉的无形震荡波纹从他的口中生出，整个楼层当中的细碎杂物全都以他为为圆心，被震荡到层层向外飞速移动，就连最为坚固的安全玻璃幕墙，也在这一刻全都爆裂开来，无数晶莹剔透的颗粒四散飞射，简直可以比拟手雷爆炸的威势。

更为可怕的，则是那无形无质又无孔不入的音波，就连远在另外一端的警卫队士兵们也纷纷承受不住，露出痛苦的神色，再也无法继续射击，只能拼命伸手捂住耳朵，手中的枪支纷纷随着无数黄澄澄的弹壳一齐散落满地，有的人更是眼耳口鼻之中流出潺潺鲜血，直接被音波震伤了脑部。

距离最近的李杰自然更是首当其冲，不过那可怕的音波震荡对他毕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他的身躯再度模糊闪烁，瞬间出现在十米之外的后方，也彻底躲过了随之而来埃尔斯的愤怒反击。

这头丑陋怪物似乎被李杰狠狠一击彻底激怒，背后那森厉排列的粗壮骨刃纷纷诡异脱体而出，而这些骨刃的末端全都牵连着一整条普通人手臂粗细的强健猩红肌肉，就像被系在金属链条上的长长刀刃，却又如同活物般有着自我意识，在空中灵巧无比地飞快舞动着，带起无数尖锐密集啸声，以快到难以想象的速度瞬间贯穿他脚下的多米尼克全身！

那些鲜红诡谲却又强健有力的肌肉链条，骤然紧绷震荡，以极其强劲的力道向四面八方拉扯，直接将这个可怜的突变者坚韧身躯彻底撕碎！

只不过眨眼间，无数鲜血飘荡四散，残破的肢体也被抛得到处都是。

终于摆脱束缚的丑陋怪物埃尔斯猩红眼球鼓荡，死死盯住前方的李杰，就像全力开动的战车，摧枯拉朽扫荡一切冲撞而来！

这怪物那强健无比的非人肌肉，竟让他爆发出与沉重身躯毫不相符的速度，快得难以形容，短短距离一闪而过。然而即便他的速度惊人，却依旧扑了个空，等他冲到近前，才发觉李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身前空无一人，更没有意识到，李杰本来所站的位置就距离楼层的边缘幕墙非常近，这就导致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在愤怒和破坏的**驱使下，全力冲锋的埃尔斯一时守不住力量，直接冲出了大楼，竟然跌出本就破碎的玻璃幕墙之外，猛地直往下坠！

好在这怪物的动作敏捷异常，极快地伸出巨爪搭住了地板的边缘，显然转眼之间就可以重新爬回楼内。

然而李杰鬼魅般的身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出现，几乎就站在埃尔斯触手可及的位置，那漆黑面甲覆盖的脸部如同一位沉默威严魔神，让人望而生畏，右臂则高高举起，猛然轰击地面。

“轰！”

难以想象的可怕力量被涓滴不漏注入坚硬的大理石地面，顿时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整片地面都被彻底摧毁爆裂，无数破碎的大理石砖混杂着扭曲的钢筋混凝土若喷泉直冲而起！

埃尔斯攀住楼层边缘的巨爪根本来不及用上力量，身前的整块地面都被李杰一击破碎，只能愤怒地咆哮着向下坠落！

然而眼看就要从百米高空坠落，这怪物身后的二十多条肌肉骨刃却若标枪攒射而出，猛烈贯穿大楼的幕墙，深深插入周围墙壁和地面，以强劲无比的力道固定住他的庞大身躯。

非但如此，一条横空舞动的骨刃也急速飞来，死死缠住正要后跃的李杰脚踝，强大的力道猛然把他向下拉扯，同样越过崩溃的楼层边缘向下方落去。

李杰瞬间低头，几乎已经可以看清近在咫尺埃尔斯凶残暴戾面容和那双恐怖的血红眼球，但他丝毫没有慌乱，反倒借着骨刃牵引的力量加速下冲，幽灵装甲无数个感应器轰然爆发，提供了更加强劲的力道，双足并拢直贯而下！

漆黑坚硬的装甲正中埃尔斯的面部，发出清脆的骨骼碎裂声，点点鲜血喷出，随之而来的强大冲击力再加上埃尔斯庞大身躯的自重，让那些本就仓促固定的骨刃终于再无法坚持，直接扯碎了借力的墙体和地面，纷纷带起崩碎的玻璃和石块脱离了大楼，导致两人一起继续向下方坠落。

在半空中，李杰和埃尔斯依旧纠缠不清，巨爪与装甲不断碰撞交织出爆裂的火星，以人眼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急速挥舞，转眼间已经爆发出漫天残影，发生千百次激烈的交锋。

随之而来的，则是漫天坠落的崩碎砖石和玻璃碎片。在与李杰疯狂对攻的同时，埃尔斯北欧那二十多条肌肉骨刃不断地穿刺插入大楼的墙体和地板当中，试图止住沉重身躯的下坠，然而在李杰坚定到无以复加的凶狠攻击下，每次都不过浅浅插入就承受不住双方共同作用的惊人力量脱离固定的位置，带起更多的碎石尘土。

这发生在头顶之上的惊人动静，顿时已经吸引到街道附近所有人的关注，无论是头顶高悬的那些直升机，还是下方严阵以待的警卫队士兵，全都目瞪口呆望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疯狂地下坠，更惊起无数人的尖叫和大喊。(未完待续。。)

第七十九章伤亡惨重

几十层楼的距离转瞬即逝，埃尔斯试图固定住自己身体的企图彻底被破坏，原本他的肌肉骨刃强度惊人、灵活无比，完全可以支持自身轻松在大楼表面攀爬，然而在李杰的蓄意破坏下，那些钢筋混泥土的墙体和隔层地板实在无法支撑两个非人类猛烈交锋和下坠同时带来的可怕力道，就像纸张泡沫那样几乎一触既碎，就连一些深埋的钢筋被强行扯断，飞射崩出……

于是，在埃尔斯愤怒而凶厉的咆哮声中，两人终于踏上这一趟高空坠落旅程的终点！

首先接触地面的自然是在下方埃尔斯的庞大身躯，几乎市坠地的一刹那，堪比陨石坠落的凶猛冲击力就将坚硬地面彻底轰塌，砸出一道方圆十几米的深坑，无数大小石块四处崩飞，化作炮弹一样击穿幕墙，将原本就已经破碎不堪的街道摧残到更加零落，漫天飞扬的尘土和烟雾直上高空，将整片区域彻底遮蔽。

刚好被坠落波及的一个红色消防栓直接被从混凝土地面中挤出拱起，强劲的水流喷出十几米高，让现场变得更加混乱。

在目击者的惊呼和尖叫声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尘土和水汽中急速掠出，停在了十几米外的半空。

“布鲁斯！”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赫然是身穿幽灵装甲的李杰，可是那原本威武深沉的漆黑装甲表面，已经出现了许多明显的破损与裂痕，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尘土和水渍，看起来与先前英姿模样相去甚远。令人触目惊心、咋舌不已。

这样猛烈的撞击。让埃尔斯终于顾不上与李杰的纠缠。给了他在最后一刻脱离的机会，即便如此，这个巨型怪物也已经让他惊讶无比，就连经过无数次测试的高强度合金装甲，都承受不住他那恐怖怪力和巨爪的重击切割，出现了严重损伤。

如果换做一个普通的中位恶魔，恐怕也已经承受不住埃尔斯那疯狂的打击，身受重创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杰已经发挥出远超预计的实力，才在下坠的对攻中压制住这头可怕怪兽，要知道，原本有着幽灵装甲的辅助，他完全可以以普通恶魔的姿态轻松应对这些突变者，而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屡次放开束缚才能堪堪应对。

然而这一刻他依旧没有放松，因为在感知中，埃尔斯的气息依旧强大，显然他那些坚韧的骨刃在下坠过程还是减轻了不少的冲击力，只是由于庞大身躯的重量才吃了个亏。

不远处已经有一队士兵冲了过来。李杰却陡然转头大喝：

“别过来！”

在那些愕然停步的士兵惊骇目光中，一个庞大可怖的身影从漫天尘土和水汽中以快到无法想象的速度冲出。就像重逾数十吨的m1a2主战坦克那样蛮不讲理、强势冲击，偏偏又有着喷气式战斗机般无与伦比的可怕速度，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媲美这一下冲击的威力。

这种强烈反差的出现在同一个物体身上的效果就是，那些士兵们只看到一个遮天蔽日般的庞大身影在眼中一闪而过，沉闷的破风声鼓荡耳膜，在不远处前方浑身黑甲的李杰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他们头顶远远抛跌而出，直接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重重跌落在地。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看清楚从那坠落的烟尘和水雾中出现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恐怖怪物！

身高超过4米，手臂和大腿就像钢筋混凝土铸就的大楼底柱那样粗壮，浑身裸露在外的鲜红色虬结肌肉线条清晰无比，无数毒蛇般扭曲蠕动的青黑色脉络遍布全身，口涎混杂着血水从巨口中流出，手掌和足趾的末端生长着超过半米的锋锐利爪。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在他的脊背之上，那被猩红肌肉连接挥动的惨白色骨刃，就像随着水波荡漾摇曳的水草漫空轻舞，一双碗口大的血色眼球完全突出眼眶之外，嚣烈暴戾的肃杀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仿佛连周遭的空气都因为承受不住这怪物的可怕力量战栗颤抖。

这些士兵们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就连举起手中的枪支都做不到。不过即便做到也于事无补，因为已经彻底发狂的埃尔斯就像一台加速到极限的重装赛车，根本没有半点停顿，手脚并用再度冲刺起来，强健的足趾每一次踏下，都让地面崩裂塌陷，直接推动他的庞然身躯跨越七八米的距离。

只不过两个闪身，埃尔斯就从这些士兵的队列中直冲而过，而士兵们根本毫无抵抗的力量，就像轻盈没有任何重量的杂草被撞击得七零八落飞了出去，几乎没有对埃尔斯的行动造成任何阻碍。

在狂奔的过程中，埃尔斯身上同样有许多残破的伤口出不断洒落点点鲜血，显然那坠落的强力冲击和李杰的攻击也对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只不过强劲的生命力和愈合力很快发挥作用，那些看起来不小的伤口处，肌体组织全都在缓慢而坚定地修补生长着。

眨眼之间，咆哮的埃尔斯就已经扑倒了坠地的李杰前方，巨大的爪掌重重挥舞，带着恐怖的风压直拍而下！

这一下可怕的重击如果落到实处，简直就连大地都要被碾碎，然而在埃尔斯的眼前，那个躺在地上的黑影只是瞬间一闪，就已经消失。

“轰！”

猩红的手掌和锋锐利爪结结实实击中地面，破碎的混凝土石块像喷泉般冲天而起，只是攻击落空的埃尔斯却更加狂躁，因为那个对自己造成了严重伤害的目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飞到更远处，落在了一辆装甲车的顶部，漆黑目镜冷冷向着他望来。

而在埃尔斯的前方，已经只剩下密密麻麻堵住道路的布防装甲车，和隐蔽在装甲车后方严阵以待的无数军队，抓住这个庞大怪兽停顿的瞬间，无数铺天盖地的轻型火炮和自动武器从那些各式各样的运兵车、火力支援车、机动火炮倾泻出来，可怕的金属和爆炸风暴将方圆数米彻底淹没！

这可不是先前在大楼内部警卫队士兵手中的自动武器，那些12.7mm重机枪、40毫米榴弹发射器、25毫米自动机关炮以及少量105mm滑膛炮，全都是精心研制出来的重型武器，特别是使用了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的滑膛炮，本就专门用来对付坦克的装甲，哪怕埃尔斯的肌肉强韧无比，也难以抵御这种有着可怕动能的新式穿甲弹，只是一瞬间就在这庞大凶兽的体表造成了大量伤口，随之而来的连番爆炸更是进一步从内部摧残着他的肌体。

短短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造成的重创却几乎超过先前所有，即便埃尔斯动作极快，也已经生生承受下大部分攻击，然而这彻底陷入疯狂的怪物此时全身的血液本就灼热沸腾，由内而外饱受折磨，那些看似可怕的伤口却反倒让他本就难以承受的痛苦得到某种畸形的缓解，不进反退，再度前扑！

在遮天蔽日般扬起的冲天火光和浓烟之中，这浑身鲜血疯狂喷涌而出的巨大怪物悍然穿越而出，动作依旧快到难以想象，瞬间冲入装甲车阵列，巨大的双爪凶戾无比挥向一辆“斯特莱客”轮式装甲车的外壳，那坚硬的硬钢装甲都抵挡不住巨兽的恐怖怪力和锋锐指爪，被深深插入其中扯动得扭曲变形，带起无数闪耀的火光和尖锐令人心悸的摩擦声，在埃尔斯全身鲜红强劲肌肉和青黑色筋络疯狂蠕动的用力下，生生把那辆重逾十吨的钢铁机器掀飞起来，巨大的车身直接仰天翻覆而起，重重砸在了后方躲避不及的士兵身上，这些脆弱的**顿时被直接碾压糜烂！

而趁机冲入人堆的埃尔斯，背后那二十多条鲜红肌肉挥舞着骨刃，带起无数尖锐啸声，化作漫天残影疯狂屠戮着国民警卫队的士兵们，几乎都是连人带枪一同斩为两段，残缺的肢体和鲜血瞬间肆意挥洒，惨嚎声激荡连天！

这冲入阵列发狂的恐怖怪兽凶威滔天，化作移动的绞肉机，周边区域片刻间再没有半个站立着的活人，哀嚎遍地，伤亡数字急剧增加。这可怕的一幕吓得警卫队无论人车都纷纷后退，而那些被抵近的火力武器也不得不停止攻击，现场一片混乱。

然而就在这可怕怪物肆意屠杀逞凶的时候，不远处站在一辆装甲车上的李杰动了！

几乎是在短短的一刹那，那被漆黑装甲覆盖的身影已经高高飞跃而起，直上埃尔斯头顶半空，让他忽然觉得周遭光线瞬间一暗，自然而然抬头！

在那对凸起鼓胀的诡谲血色眼球视线当中，头顶那飞来的身影体表漆黑装甲恰好将高悬烈日当成背景，让李杰整个人就像从太阳当中踏步走下的天神，无数刺目的阳光随着他的动作浩浩荡荡挥洒而下，仿若万千直射而来的利剑，能够透过肌肉直刺而入，简直锥心刺骨，更泛起难言的灼热，烧得埃尔斯血目剧痛难忍，只是微微眨了那么一下！(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恐怖的基因崩溃

风声一闪而过！

无数拳影疾风暴雨倾泻而下，看似轻盈地落在埃尔斯身躯隆起的肌肉上，比起攻击更像是情人间的温柔拂过、稍沾即走，然后却将一道道无形猛烈的力量诡异透体注入，竟让那些连子弹都无法攻破的肌肉疯狂颤动，然后完全违背常理、由内向外不断发生诡异无声的爆裂，破碎的肌体组织与血液不要钱般向外喷涌而出，一道道可怖的伤口凭空出现，甚至连对方庞大的身躯都被震荡得浮空而起。

眨眼间，骤雨乍敛。

那无数幻化跃动的身影瞬间合一，露出李杰凌厉身影，漆黑装甲覆盖的重腿正中这头怪兽的面门，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强横力道，竟然将他那坚硬的颅骨都轰击得扭曲变形，鼻骨周围更深陷而入，连其中一只硕大的血色眼球都被挤压出眼眶，只剩下几条残存的组织黏连耷拉下来，超过4米高的身躯更重重掀起，化作一颗出膛的炮弹猛然飞出几十米开外，方才力竭轰然坠地！

随着那庞大身躯的落地，整个街道都仿佛顷刻间震动了一下，让人生出脚下难以站稳的头晕目眩感觉，本就残破不堪的路面更是彻底崩裂，显露出一个十几米方圆的蛛网状深坑。

而本该继续追击的李杰却身形陡然停顿，轻轻落在地面，漆黑的合金面甲直接升起，开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注视着咆哮不已正在努力起身的怪物埃尔斯。

在他身后残存的警卫队士兵和装甲部队已经反应过来，正在努力重新调整队形准备射击，却被李杰通过通讯器阻止。

“莱昂指挥官。请让您的部队待在原地。停止攻击。”

“全部后退！重新整队！”

麦戈文?莱昂还以为李杰是怕在和那头巨怪交手的过程中被误伤。反正本来队形就在刚才的乱战中被冲散，仓促之间难以发挥太大效果，他也立即抓紧怪物被李杰击退的机会重新安排组织阵型，同时提醒他道。

“小心点，李先生。”

能够让麦戈文这样冷冽生硬的军人主动关心，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已经算得上是最高的认可了。

然而李杰却根本没有半点乘胜追击的意思，只是站在原地沉默注视着重新起身的埃尔斯。

“不用担心，那只怪物已经快不行了。”

“快不行了？”

这句话落入耳中。当即让麦戈文心中愕然、满脸疑惑，先前被那么多重型武器集火一轮，那头巨大的怪物都还依旧凶悍无比，造成无数伤亡，怎么可能与李杰一接触就不行了？

像他这样的普通人类，根本就看不清楚李杰和埃尔斯接触瞬间那快到难以想象的交手，落到眼里只不过是人影闪动，埃尔斯庞大的身躯就飞了出去而已。

因此，这位指挥官还担心李杰一时大意，正准备再次提醒。然而却被身旁的士兵惊呼吸引到注意力。

“长官，你快看！那只怪物……”

透过装甲车前方的观察口。麦戈文惊讶地发现，那头凶狠的怪兽虽然已经重新站起身来，却只知道傻傻站在原地咆哮打转，根本没有继续冲过来的意思。

而李杰看到的细节，却比他们要多得多，在埃尔斯体表的那些猩红肌肉和青黑色粗壮筋络已经开始颜色逐渐暗淡下来，先前被滑膛炮和机关炮造成的伤处尚未完全愈合，刚刚自己爆发攻击造成的重创却更加可怕，一道道从内向外呈圆锥形的醒目伤口清晰可见，然后那本该加速修补的细密肌体组织却蠕动得异常缓慢，起到的效果微乎其微。

这充分说明，对方肌体愈合的速度已经跟不上消耗，变得越来越缓慢，活性能力急剧下降。

更重要的是，尽管外表看起来仍旧活蹦乱跳、还比较正常，但在李杰的感知当中，埃尔斯的气息却已经越来越混乱、低落，简直就像风中残烛般随时可能熄灭！

实际上，此刻的埃尔斯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几乎只残存着一丝本能的攻击意识，他的身躯内每一个细胞、每一寸组织似乎都在哀嚎恸哭着，连先前那些剧烈的疼痛都在逐渐消失，变得麻痹迟缓起来，只是体内的温度已经上升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高度，身上那无数的累累伤口都在升腾着滚滚热气，就连血液都开始被蒸干。

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察觉了这头巨兽的古怪，纷纷远远惊愕观望，连他们用普通的肉眼都可以清晰地看到，在这个庞大怪兽的身躯周围，那些空气就像被火焰灼烧一般升腾扭曲，扰动着周遭的光线，更隐约有淡淡雾气散逸，分明就是被蒸干的血液和水分，可见对方此时体内的温度之高！

而埃尔斯哀嚎声已经变得低落起来，背后那残存的血肉骨刃在半空漫无目的地挥舞着，就像没头苍蝇一样胡乱攻击，看起来也有些软弱无力，偶尔一两条插入地面，在残破的混凝土表面造成浅浅沟壑。

他原地乱转的脚步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然后忽然发出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那是其中一条插向地面的骨刃竟然被土石崩断了！

残破的半截骨刃飞出几米外，无力跌落在地。

而李杰已经大致明白过来，在这头古怪的巨兽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p”药剂进入受体之后的实际效果，分别是即时的肌体组织爆发和深层次基因库污染，而埃尔斯之所以能够有这样可怕的力量和形态变化，多半是因为短时间服食了超乎想象剂量的药物，然而这就导致一个非常严重的后果——他的肌体能量完全跟不上组织爆发所需，只是凭借着药力的刺激不断透支，特别是原本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基因，被污染和转化的速度实在太快。

如果要比喻的话，这种情况就像是一个普通人的胃部，原本在短时间内只能消化半公斤的食物，如果每天定时定量进食，能够被不断转化为身体所需要的能量。然而现在却被硬生生一次性塞入了超过十公斤的分量，导致的唯一结果就是胃直接被撑爆！

具体的情况当然会根据药量和个人的体质与潜力有所偏差，但显然埃尔斯就服食了远远超过身体所能承受的药量，在身体的机能被彻底透支之后，已经从顶峰急速暴跌，进入最后的衰亡阶段。如果估计不差的话，他现在已经是陷入基因崩溃的状况了，消亡只在顷刻之间。

这也充分应征了李杰和吉尔伯特等人此前在实验过程中得出的一个观点：受体短期内的承受度是有极限的。

几乎是在充分演示这一残酷的消亡过程，不远处原地徘徊的埃尔斯动作已经变得越来越缓慢，甚至直到双腿支撑不足自身那庞大体重，轰然跪倒在地。

这头不久前还在肆意逞威，疯狂屠戮的怪兽，就像把一百年的时光缩短到刹那，虽然璀璨夺目，却终究不能长久。

在无数惊骇目光的沉默注视下，他脊背之上那些不断舞动的肌肉骨刃也慢慢减缓动作，甚至就像腐朽的枯木，在半空就支撑不住从中断裂散落，健壮到如山峦拱起的肌肉已经不复鲜红色泽，粗壮的筋脉也不再扭动，通体上下变得越来越黯淡，透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灰败色泽。

啪嗒。

先前被李杰重创的头颅之上，那耷拉下来的眼球最先脱落，然后就像打响了发令的枪声，埃尔斯庞大身躯之上的其他部位全都争先恐后地从躯干上脱离，背后的骨刃纷纷掉落，体表的肌肉一条接着一条崩裂、飞散，就连骨骼都像断裂的弹簧欢快钻出体表飞射而出。这一幕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瞬间埃尔斯所有的肌体、器官和骨骼都感受到这具身躯的衰亡，产生了自我意识般慌不择路想要逃脱。

至于鲜血，则已经看不到半点，恐怕早已经在那肌体异乎寻常的高温中蒸发殆尽。

然后只不过短短几十秒的功夫，那小山一样巍峨的身躯就彻底分崩离析，散落得到处都是，所有散乱的肌肉和骨骼表面全都透着浓重的死寂灰白气息，简直如同一片片干瘪皱裂的破布，阵阵威风吹过，立即溃散得更加彻底，像灰尘般散逸纷纷扬扬……

尽管这代表着一个恐怖屠杀怪物的彻底死亡，然而这诡异到超乎想象的死法，也实在过于力气，甚至让所有人心底发寒、毛骨悚然。

埃尔斯另外一颗凸出的硕大眼球像子弹般弹出，直接滚落到其中一位站在最前面的士兵脚下，吓得他像见鬼般大呼小叫，向后摔倒这地，同时也终于惊醒了其他所有人。

结束了。

终于结束了……

短短大半天的时间，在此刻身处这条街道的众人心中，简直就如同度过了百年沧桑。

放眼望去，往日繁华喧闹的华尔街，现在却处处火光冲天、硝烟弥漫，不仅满目疮痍，甚至已经很难找到几块完好的地面与墙壁，可见这场混乱造成的惨烈伤害。(未完待续。。)

第八十一章彻底颠覆的世界

摩根大通银行大楼表面原本华丽光洁的玻璃幕墙已经变得残破不堪，特别是两道几十米长的巨大沟壑，深深镌刻在钢铁构架的外表，就像丑陋深痛疤痕一样，触目惊心。

街面上、楼层中、车厢内，到处都是洒落斑驳的血迹、残肢和尸体，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刺鼻浓烈的气味，一个又一个幸存者艰难地相互搀扶着从角落走出，有的神情呆滞，有的哭泣不止，还有的大声寻求帮助，恍若末世。

灭火车、救护车、警车的鸣笛声刺破天际不断响起，无数人员匆匆涌入华尔街，对伤者施救、扑灭火焰，拉起长长的警戒带，而早已经迫不及待的记者则簇拥上前，与士兵警员不断推搡着，无数话筒摄像机前伸，试图能够采访到更多的资料。

然而无论是幸存者还是赶来的人，无论清理现场的士兵，亦或步履匆匆忙碌的救护人员，以及那些惊魂未定的幸存者们，全都不时抬头看向上方，一个沉默的黑甲骑士高悬半空，坚定的身影在夕阳的映照下无限延伸、拉长……

——————

华盛顿哥伦比亚特区，白宫。

希拉?克林特长吁一口气，满脸疲惫地摘下眼镜，用手指轻轻揉动眉间。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先前国民警卫队进驻的时候，现场虽然一片混乱，但她仍旧保持乐观，认为能够很快控制局面，然而情势却急转直下，绝对没有想到会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先不提那无数平民和华尔街高层的伤亡。单单赶赴现场的国民警卫队。一整个加强编制的特种作战大队，超过千人之数，居然被这些可怕的超能者直接打残！

几乎不用统计，光靠目测，也能断定至少伤亡过半，特别是最后那头巨大怪物的大屠杀，简直让目睹这一幕的人全都心有余悸、历历在目。

这些超能者实在太危险了，必须加以控制！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毫不犹豫给出定论。第一时间达成共识。那从画面镜头当中扑面而来的惨烈气息，让他们也生出感同身受的惊惶，似乎连自己这些高层们都难以再感安全。

简单交待了一下后续事务后，希拉匆匆离开军情室，而紧跟在她身后的国防部长盖茨?米勒神情严肃，立即沉声道：

“总统阁下，超能者的大规模出现已经向我们敲响警钟，地方警卫队恐怕不足以应付这样的严峻形势，我请求全面提升联邦军队的装备，针对超能者的特点成立特殊行动部队。同时立即与各州商议确定关于联邦特殊行动部队常驻的方案。”

听到这位国防部长的提议，希拉眉头越皱越深、几乎锁成一个十字。但还是不得不停下步子，认真考虑他所说的话。

联邦军队不得干涉国内事务，这已经是美利坚多年来的常态，偶尔军方直接插手的个例，也都是提前与各州协商后的结果。但现在盖茨的提议远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必须充分考虑各州得知此事的反应和意见。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联邦军队的常驻，无疑侵犯了“联邦不得干预州权”这一最敏感的宪法条文，如果公布出去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你应该非常明白，盖茨，联邦军队是不能够随意插手各州事务的。”

希拉微微喟叹，提醒这位军方的掌舵人。

“但那是指正常情况下！现在事态已经非常严重了，如果类似的失控事件再发生，恐怕还会酿成更大的惨剧！这是对美利坚的挑衅，是对军方的侮辱，我们不能再犹豫了！”

盖茨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显然已经考虑得非常清楚，作为典型的军方强硬派，这一刻他的态度之坚决也算前所未有。

其实希拉自己同样非常心动，特别是在亲眼目睹那些超能者堪比军队的破坏能力之后，她当然也已经意识到应对乏力的严重后果，可以想象无数随之而来的攻讦和责难，这绝对是对联邦政府应对能力的严峻考验。

“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的。”

思忖再三之后，希拉还是倾向于赞同盖茨的意见，但是具体如何实施，就要看与各州的协商结果还有细节把控了，她当然不会立即表态，只是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一提议的重视。

盖茨先前的态度已经足够强硬，在感受到希拉的赞同之后，也识趣见好就收。只是在点头之后，再度露出踟蹰不决的表情，提出了自己心中的最大疑问：

“日冕公司一直在努力推行人造基因组计划，而布鲁斯?李又恰好那么巧在时代广场召开发布会，甚至在国民警卫队之前及时赶到现场大展身手。既争取了民众的好感，又让全世界人看到基因改造人的超级表现，你不觉得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希拉如遭雷殛、浑身巨震，皱纹密布的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骇然，立即明白盖茨想要表达的意思，再三平复心绪之后，才转过头严肃看着对方：

“盖茨，这可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你有什么证据吗？巧合恐怕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这个时候，周遭空无一人，两人清晰的谈话声回荡在安静的走廊当中，夕阳透过明亮的窗沿洒落地面，透出一股凝重而奇特的氛围。

盖茨注视着眼前女总统的双眼，用平静中蕴含坚定的语气说道：

“真相永远不可能被完全掩盖，这一切究竟是纯粹的巧合，亦或有人为的因素，查下去就知道了。而现在，我会正式通知日冕和洛克希德马丁，提名他们的动力装甲和人造基因组项目成为军方最新的特别行动部队产品供应商。布鲁斯?李究竟是什么态度，一试就会知道了，你猜他会不会同意？”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盖茨尤其注意希拉的反应，他当然不会不知道眼前这位总统阁下与李杰的亲密关系，以及那个年轻人在大选当中提供的巨大助力。但是他必须提出这一点，而且同时也可以进一步看出希拉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

“希望你们的调查能够保持克制与低调，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不得有越矩行为。”

在短暂的惊骇之后，希拉已经恢复了平静，用肯定的语气回答道。

盖茨同样松了一口气，至少从总统阁下这微妙的态度看来，不会是自己最担心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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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任何消息传播的速度都比光还要快。

发生在华尔街的可怕灾难一天之内就传遍全球，那些比好莱坞大片还要劲爆十倍的新闻镜头和来自无数目击者的拍摄视频更已经瞬间挤爆网络、媒体和电视。

无助惊慌的民众，疯狂破坏的超能者，混乱残破的街道，恐怖血腥的怪物，惨被屠杀的军队，以及几乎被摧毁的华尔街……

这一切的一切，都彻底占据了大小报端和所有媒体与网络，打开电视、翻开报纸、登上网络，全都是连篇累牍的相关新闻，无数图片和评论疯狂占据眼球，几乎所有的关注度都被吸引到这一连串个惊人的消息上。

地球上懵懂的人类民众惊诧发觉，好像清晨一觉醒来，就集体穿越到一个陌生的世界，所有认知都被彻底颠覆。那些超能者横冲直撞、怪物肆虐屠戮的破坏场景，全都纤毫毕现、真实无比呈现在他们的眼前，根本无法抗拒。

到了这一刻，哪怕政府再沉默、采取措施，也已经无法掩盖这些骇人消息覆盖面的扩大。

更多的有心人则同样惊奇地发现，日冕公司和布鲁斯?李竟然再一次成为话题的中心，那规模空前的超级发布会，以及亲自身穿漆黑装甲飞上天空、大战超能者和恐怖怪物的英姿更是让人眼球掉落一地，印象深刻到不能再深刻。

——这个世界怎么了？！是我没睡醒，还是世界太疯狂！？

——人类居然也能够自由飞行？!

——那些超能者的传闻居然是真的？他们从哪里来？

——世界上居然还有那样可怕的怪物！？连装甲车都无法抵挡！

——这还是我们熟悉的地球吗？！

——就连军队也阻止不了那些可怕的超能者，普通人更是只能任凭宰割，如果换成自己，那该怎么办？

——如果连生命都随时岌岌可危，那人类该如何自处？

——我身边还有谁是这样隐藏着的可怕怪物吗？

……

细细思索之后，无数疑虑担忧潮水般涌出，各种各样的恐惧立即浮现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一场突如其来的可怕灾难，彻底将残酷无比的现实血淋淋**裸剖陈于大众面前，毫不掩饰。

学校、街道、医院、商场、公司……

无论走到哪里，都随处可见忧心忡忡、神情恍惚的人们在激烈争执和讨论着，许多人疯狂地在网络上搜索各式各样的资讯，试图寻找到一个答案。

各种曲折离奇的故事情节，以及耸人听闻的言论也不断出现在社交媒体和网络上，末日论、人类灭亡论、外星人入侵，不仅描绘得活灵活现，传播速度更快到惊人。

许多人惊奇地发现，已经开始有人囤积日常用品和食物，申请请长假的人也多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八十二章残酷淘汰

因为华尔街事件引发的骚动和争议，完全没有消退的迹象，反而仍在不断扩大。只要打开电视，几乎每一个频道都在进行关于这一次事件的后续报道。

——美国广播公司(abc)：

“9?11以后最可怕的悲剧，不！更加可怕，因为类似的事件随时可能再次发生，而我们却无能为力！”

——英国广播公司（bbc）：

“为什么我们的政府会任凭这样的事情发生却毫无作为？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们这些超能者的存在？作为公民，难道我们没有知情权？”

——华国国家电视台（htv）：

“我们的生命岌岌可危，我们的尊严正在遭受践踏！真正的**比天灾还要可怕，而我们却毫无办法！”

——俄罗斯独立电视台（htb）：

“政府应该拿出切实的行动来！我们需要人造基因组来保护自己！我们有这样的权利！”

而网络和社交媒体上的讨论则更加激烈，各种各样的猜测纷纷扬扬。

“布鲁斯?李简直就是现实中的超级英雄，我太崇拜他了！他挽救了华尔街，挽救了人们！”

“你们实在太天真了！应该好好想想，为什么布鲁斯会恰好出现在那里，日冕公司一直在宣传人造基因组，只是法案并没有通过，那些超能者恰好在这个时候出现，是不是日冕公司试图逼迫政府妥协的阴谋？”

“这样的说法是毫无根据的！古怪的凶杀事件早就出现了，甚至在日冕公司成立之前就有了。你们忘记‘血腥野兽’、‘碎骨者’这些连环杀手吗？直到现在凶手仍然逍遥法外！那时候可没什么人造基因组计划！”

“这些阴谋论者永远都是这样。任何事情都会联想到阴谋上。请问你们这样说有证据吗？可怜的布鲁斯明明是一个英雄，却还要被无端泼上脏水，你们的行为简直令人作呕！”

“难道没有看到布鲁斯用身体保护那对母子吗？多么感人的一幕！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你们所说的阴谋者！”

“那些统统都是作秀，所谓的发布会恰好在离华尔街那么近的地方举行，他有那么强大的力量和动力装甲，完全都是安排好的，你们太盲目了！”

“我看还是要回到正题上来。我们身边究竟还有多少这样的超能者？他们的超能力是怎么来的？我们应该怎样面对这样不受约束的超能者？他们凭借自己超出常人的力量为所欲为，普通人该怎么办？！”

电视上，网络上，报纸上，无数的争议和讨论连篇累牍，把话题的热度越炒越高，各种各样像模像样的猜测都冒了出来，即便消息再闭塞的人，也逃脱不了这些话题的纠缠。

然而普通人却不会想到，这一连串事件引发的后果。远远不止于此。

————————

欧洲，梵蒂冈城国。

“这是哪一位做出的事情。真是非常……非常……有趣，既然发生了这样有趣的事情，那么稍稍出格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作为信徒们的依靠，我们怎么能看着子民们受难而无动于衷，看来某些行动可以适当加快了。”

看着眼前的视频中那个定格在空中的黑色身影，教宗圣司提反用与那苍老外表绝不相称的声音说道，沟壑满布的苍老面孔之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站在他办公桌下首的，除了枢机主教若瑟?蒙蒂尼，还有几位身材高大、气质高贵的男女，此时全都恭敬低头。

“是的，教皇陛下，第一批愿意接受神选仪式的信徒已经征集得差不多了，相信我们的惩戒骑士团很快就能够建立起来。”

若瑟?蒙蒂尼恭敬低头回答道。

“啧啧……神选仪式，这些信徒们还真是狂热，对所谓神的名义深信不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够活下来呢？”圣司提反用手撑住下巴，以慵懒的姿势斜靠在宽厚的座椅上，他的嘴唇透着一层浓重的灰色，仿佛在谈论的根本不是那千百人的生死。“注意仪式的隐蔽性，撑不过的人就集中私下处理掉好了，最重要别让那些无用的枢机团成员增添麻烦。”

“明白。”若瑟?蒙蒂尼连忙点头，随后又似乎想起什么，放缓声音道。“成立神圣骑士团之后，据说有很多枢机团成员表示疑虑和不满，认为宗座已经有教廷卫队，不需要额外的武装机构，更不应该试图插手地方上的事务。”

“卫队？那也算卫队？”圣司提反晒然一笑，表情依旧轻松无比，只是目光深沉就像一团无法看清的可怕漩涡，用幽幽的语气说道。“这些没用的老骨头，如果不识时务的话，那就让他们平静地离开这个世界好了。”

“不过是一群生活在愚昧和无知当中的卑微存在，幻想着世界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而已，没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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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马里，邦特兰，阿赛尔山。

今天是一个晴朗的夜晚，皎洁的月光将山中映照得分外明亮。然而四下却无比寂静，甚至听不到半点鸟兽的声音，就像这里有什么恐怖的物事惊走了一切生灵。

一群数百人的饥民，身穿褴褛破旧的衣服，被围在巨大的山谷当中，他们全都在那些沉默肃立的骑士面前瑟瑟发抖，心中因为被掳掠而来充满困惑和对未知的恐惧。

好在这样难以忍受的未知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地，就像听到了无声的号令，那些沉默的骑士从中分开一条通道，用无比狂热与尊敬的目光望向后方。

一个**着上身、若天神般魁梧壮硕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在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个同样沉默、穿着鲜红长衫被兜帽遮住看不清容貌的高挑女人。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主宰，我所说的一切，你们都必须毫不犹豫地听从。”

这个男人浑身充满着粗糙原始的狂野气息，就是一块风霜侵蚀砥砺千年也不曾消磨半分的锋锐棱石，眼神简直比天上的星辰还要明亮，让人不敢直视。

“而你们能够得到的，就是一个获得新生的机会。记住，这是自然的选择，真正能够生存下来的，永远都是适应环境的人，不能够适应的，唯一下场只有被淘汰。而在这里，在阿赛尔山，你们的意志和身心现在就将受到考验，经受不住考验被淘汰——就意味着死亡。现在，迎接这场生命中最重要的转变吧！”

在无数人惴惴不安的哭泣和惊慌大喊声中，一团翻滚涌动不断变幻形态的黑色黏稠液体从男人的双手之间涌出，被无形的力量推动着漂浮在空中，不断上升前移，然后悬浮在山谷饥民们的头顶。

这团明明是黏稠液体汇聚而成的黑球，却牢牢遮蔽住上方月亮洒下的光华，完全不能透出半点光明，始终在无声地不断翻滚着，最后在无数双惊恐无比的眼神中轰然爆开，化作数百甚至更多体积微小的黑色液滴，准确飞射洒落到那些饥民的身上，就像有着生命一般争先恐后地贪婪钻入他们体内。

“啊！好烫、好烫……”

“谁来救救我，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我的手，我的手……”

片刻之后，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和惨嚎声不断在人群中响起，一个接一个的饥民就像被沸水滚过体内一样痛不欲生、饱受煎熬，甚至因为承受不住这可怕的痛苦，直接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翻滚，任凭那些锋锐的石子和岩壁把身体割到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依旧不能自制地停下来。

“啊啊啊啊！”

一个瘦弱的女子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双手，就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体内钻动贪婪吞吃血肉，让她着魔般拼命用尖锐的指甲在脸上抠挖着，大片大片的肌肤和血肉如同被融化般被轻易抓下，甚至已经可以看见累累白骨，却依旧无济于事，最终嚎哭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溃烂而倒下，再无半点气息。

“主啊！你饶恕我，你慈悯我，你让我和清廉的伙伴们在一起……即归。”

“主啊！您虔诚清廉的仆人乞求你，襄助我战胜死亡的痛苦和艰难吧……”

“万物非主，只有安拉，安拉至大！万物非主，只有安拉，独一无偶。”

“万物非主，只有安拉，王权归他，赞颂归他。万物非主，只有安拉，无法无力，只凭安拉……”

一个虔诚的伊斯兰教信徒浑身颤抖着，任凭苦痛侵蚀着身体，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脸颊上滚落，拼命地高声祷告着，试图从万能的真主处得来慰藉。

周边有其他痛苦的饥民似乎也收到感染，正要模仿他的举动，却骇然发现这个信徒瞬间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升到空中，尽管手脚乱舞、拼命挣扎着却完全无法反抗。

而在不远处的山崖上，那个头顶光洁没有半点发茬的天神巨汉双脚同样离地而起，就像天空之上有无形的阶梯在接引，让他一步一步从虚空中走来，直接走到了这挣扎的信徒对面。(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科学的牺牲品

“你们所谓的真主安拉，为什么没有来打救你们？”

巨汉的目光桀骜张狂，扫过下方痛苦挣扎的饥民们，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牙齿，明明是在放声大笑，却让人根本不敢看向他，似乎浑身上下都在散发着凌厉光芒，哪怕视线些微停留都会被刺痛灼烧。

“从今以后，你们只有一个信仰，那就是我——赛贝罗士！”

随着他说出这仿佛蕴含魔力的名字，那个可怜的信徒整个躯体就像涨破的气球，蓦地直接爆裂开来，无数体内之物四处挥洒，溅落到下方的饥民身上，让他们像见到了魔鬼污秽一般，连连惊骇翻滚，生怕沾染。

“赛贝罗士！”

“赛贝罗士！”

“赛贝罗士！”

那一层一层环绕山谷、沉默肃立的骑士全都重重踏步，异口同声应和，用狂热的语调呼喊着巨汉的名字，恐怖的声势让痛苦的饥民们无所适从，只能瑟瑟发抖跪拜下来。

很快饥民从众的心理发挥了作用，只要看到有一两个带头这样做的，其他惶恐痛苦失去主张的人也全都效仿起来，黑压压跪倒一片，匍匐在巨汉的脚下，颤抖低声呼唤着他的名号。

也不知道那是奇迹亦或巧合，居然真的有人停止了痛苦的挣扎，只是许多细密可怖的青黑色鳞甲不断从肌肉的缝隙之中挤压生出，头顶也长起弯曲若蛮牛的粗壮犄角。

这个饥民用惊骇茫然的表情看着自己面目全非的身躯和双手，只感觉一切都与先前截然不同，身体强健充满力量。耳朵听得更加清楚。眼睛更加明亮。简直前所未有的畅快！

然而更多的无辜饥民，则在颤抖和战栗中承受不住那强烈又无可躲避的痛苦，悄无声息地停止了呼吸，无尽的鲜血流淌在山谷之中，渐渐汇聚成潺潺湖泊。

就连天空中的明月似乎都不忍直视，在渐次生出的云雾中掩去面容。

————————

华尔街事件引发的连串反应不断发酵，惊动全球。而引发这次事件的中心人物，却已经若无其事出现在洛杉矶的实验室中。

好吧。也许只有李杰自己若无其事而已。事实上科比斯特的所有人，哪怕平日见惯了实验室那些基因改造人的神奇表现，如今看向李杰的眼光也已经全然不同。

“boss！”

“boss！”

几乎每一个看到李杰出现的实验员，无论男女，全都下意识停下手中的一切动作，用一种难以形容的奇异眼神或明或暗看着他，崇拜、羡慕、敬仰，混杂着无数情绪。

然后在聚集得越来越多的人群簇拥下，不知道是谁首先带头鼓起掌来。掌声一响起来就没完没了，还有人激动地吹着口哨。

“好吧。好吧，谢谢。嘿！是我进来的方式不对吗？怎么感觉你们跟从前不太一样了。虽然我喜欢被崇拜，但我必须警告各位，在这里我还是老板。”

好不容易等到掌声听下来，李杰故意板着脸说出这些话，然而他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真的生气，那些年轻的实验员们则都笑嘻嘻凑上来，七嘴八舌问着各式各样的问题，甚至有娇羞的女研究员拿出本子要他签名。

这样的态度，怎么看都不像雇员与老板的关系。哪怕有李杰刻意为之的效果，也说明现在实验室的氛围非常不错，员工都能感受到荣誉感和归属。

“好了好了，私下里开玩笑当然没关系，但是千万不要影响到各自的工作。”

在打发掉这些心思躁动的年轻人以及几个暗送秋波的女研究员之后，李杰同样安抚了一圈那些较为年长的研究员，并站在走廊两边透明的玻璃幕墙外，观察了一会他们的研究进展，最后才在吉尔伯特?戈登的陪同下走向实验室深处。

“目前实验室的氛围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很棒，boss。无论安保工作还是实验人员的情绪，一切都非常理想。特别是自从我们推出了针对内部人员的一系列新福利，包括人造基因组保障和免费增殖等各项服务之后，他们的热情都更高了。相信等搬到芝加哥的新科学园区之后，那些更加齐备的配套设施与福利肯定会让他们更加安定心思。”

随着相处的时日渐长，吉尔伯特也已经比较熟悉这位boss的秉性，一听就明白李杰想要知道的是什么，及时详细地介绍。

“不要放松，不要麻痹。还有，我们这里不是养老院，如果不能发挥与福利相匹配的价值，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与先前的风度翩翩、平易近人完全不同，在吉尔伯特面前，李杰完全不需要掩饰自己的态度，语气冰冷不含半分情绪，但话里行间流露出的潜在含义，却让这位负责人浑身一凛，赶忙点头应是。

“我们的实验对象当中，有没有出现过与那个基因崩溃怪物类似的反应？”

在吉尔伯特的陪同下，两人乘坐专用电梯直上二层，到达了基因改造实验室。透过特殊的单向玻璃，李杰可以清楚看到，在隔离实验室之中，一个浑身贴满了数据采集器的基因改造人正在疯狂做着负重升蹲，进行一系列体能深化测试。

而另外一间隔离室当中，一个肌肉强健的基因改造战士正赤手空拳在对着特殊合金打造的测试仪不断挥臂攻击。

“有个别身体发热和细胞增殖超限的情况，但达到那头怪物一样的极限崩溃者，还没有出现。我猜应该是剂量不够，以及实验对象本身有一定积累的缘故。下一步我们会考虑适当增强剂量，多做一些极限反应测试。”

吉尔伯特取出放在侧边的记录文件夹，翻看着最新的数据，然后汇报。

“剂量和体质固然是一方面因素，然而我也在考虑，如果当天没有那些突变者、甚至我和军方的围攻，逼迫他不断刺激潜力，也许他能够延长和放缓实时肌体组织爆发增殖，让身体以更加温和的方式适应这个药力发挥的过程。最后虽然表现不出那样强大的破坏力，但同样也有机会活下来，不至于达到基因崩溃的程度。”

望着玻璃幕墙后方正在一丝不苟进行攻击力量测试的基因改造人，李杰注意到代表拳力的数值正不断交替上升，9000pa（压强单位帕斯卡）、9478pa、10033pa……

几乎每一拳都能达到1000公斤每平米的标准，这显然远远没有达到那名测试对象的极限，同时又显示出他对自身肌体的超强控制，每一次提升的力量幅度都非常精准，保持在极小的偏差幅度内。

“您的意思是……我们之前对于试验体的剂量测试过于小心了，实际上这些精心挑选出来的基因战士，完全可以承受更高标准的改造？”

听到李杰的一席话，吉尔伯特若有所思地问道。

“要相信人体的潜力，吉尔伯特。”李杰把目光从前方收回，平静地注视着这个实验室的得力干将。“我对实验室现在做出的成绩表示赞赏，但同时也要提醒你，时代已经在悄然改变，现在我们的基因战士虽然已经能够稳定完成初步改造，但实现的标准还远远不够，最多只算得上刚刚入门而已。”

“华尔街发生的事情你应该也看到了，虽然大部分突变者只是依靠药力临时增殖，跟我们的基因战士稳定表现完全不能相比，但已经足够亮眼。特别是最后那个基因崩溃的怪物，如果把我们的战士与他相比较，恐怕没有一个能够对付得了。更何况——这些只是最粗浅的改造，根本未涉及到更高层次能量的运用。”

这些基因战士的表现简直是一天一个新的变化，自己这位boss居然还不满意，就连吉尔伯特也暗自心惊。但感受到压力的同时，他对李杰话语中所透露出的前景也更加期待、心潮起伏。

“我明白了，boss，我会考虑调整试验进度的。”

“希望你真的明白了，吉尔伯特。”李杰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熟悉表情，落在吉尔伯特?戈登眼中，让这位负责人心中变得有些忐忑。“为了科学的进步，有时候适当做出一些牺牲也是必要的，对吗？你的那些顾虑，其实都太过于保守了，这个世界变化的速度远超你的想象，很快你就会意识到这一点。”

李杰心中非常明白，吉尔伯特虽然自身的体质已经恶魔化，终究还没有从人类的固有观念当中完全走出。这位博士虽然有着对生物技术的狂热追求，却仍做不到无所顾忌地拿人体试验，更担心试验体的死亡会影响到整个实验室的气氛。

但这并不是李杰想要的，也只有他自己心中最清楚，实验室虽然取得了一些进展，但同自己预想的目标相比，可以还差得极远。实验室这些人的眼光终究还是有局限性，必须要不断刺激他们，给予足够的压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四章神秘的“赫利俄斯”

与此同时，李杰也已经在考虑如何进一步扩大实验室的规模，毕竟新的芝加哥实验室已经在紧密建设当中，很快将逐步投入使用，但精英科研人员还远远跟不上需求。

而吉尔伯特?戈登听到这句话，当即浑身一震，显然终于真正领会到李杰的意思，沉默片刻后，终于下定某种决心重重点头。

“很好，我们去看看幽灵装甲的材料研究进展如何了。”

李杰并不怀疑吉尔伯特，究其本质，还是一个沉湎于研究的科技狂人，只要想明白之后，绝对有着足够的狠辣。所以他拍拍对方的肩膀，再度走向电梯的方向，直接上到三层。

这里一整片独立的区域，包括特殊材料实验室、热处理实验室、复合装甲实验室等十余个功能区在内，可以说集中了gipa研发部的精华。

当李杰和吉尔伯特走进复合装甲实验室的时候，卡门?霍索恩正带着尤金和福克纳等精英研究员对着一具残破的漆黑幽灵装甲进行全面检测，那熟悉的造型和装甲表面触目惊心的裂痕，都充分表明，这就是李杰在华尔街之战穿过的那套装甲。

“boss！”

尤金这个惫懒的家伙在忙正事的时候绝对称得上专心致志，与他平日的做派大不相同，不过在看到李杰出现之后，他立即眼前一亮，屁颠屁颠迎了上来。自从看到李杰那一天超级英雄般的惊人表现之后，他已经彻底把自己这位年轻boss从偶像上升到先知和人生导师的高度。

李杰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手头的工作。站到卡门?霍索恩身边。

“实战永远是最能检验成果的方式。我说得对吗？博士。希望你能尽快拿出改进型装甲的设计方案。”

卡门?霍索恩闻言露出苦笑，随着相处时日渐多，他已经完全熟悉这位boss的做派，尽管并不常出现，却对于装甲研发的进程了如指掌，而且往往可以提出极为精准的改良意见，给出的目标每次都堪称毒辣到极点，恰好卡在自己等人勉强能够实现的极限。

哪怕是有时候看起来违背常理。最终的实际检验也往往让他们不得不信服，更加不敢小觑对方。

然而李杰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不露痕迹地给他们施加压力，推动整个团队以惊人的速度加快研发。原本在发布会之前，卡门他对于装甲的强度已经非常自豪，自认可以说算得上巅峰之作，绝对领先当前绝大多数类似项目的研发，始终坚信需要加强和完善的不过是火控和动力系统。

结果一场超乎想象的实战就将他打回原形，而且还对于这位boss的亲自实验无话可说。但是话又说回来，在科比斯特实验室的研究日子还是非常舒心的。几乎没有限制的研究经费和各种便利条件，也让卡门心中那颗想要取得成绩的心越发灼热。斗志满满精力充沛。

“我们已经在针对装甲的受损部位进行新的定位和改进，同时材料实验室最近似乎也有了一些新的突破，相信很快能够拿出改进型的方案。”

“很好，继续努力。”李杰点了点头，再看了两眼之后，似乎有些不经意地说道。“对了，国防部已经正式咨文，希望我们的基因战士和幽灵装甲部门能够成为他们第一批特殊装甲部队的供应商，你们怎么看。”

“真的？看来这次国防部的官僚们效率惊人，以前他们的动作可没这么快。估计陆军研究发展工程司令部（rde）的那些家伙终于坐不住了。boss，这套技术目前是我们最成熟也独一无二的成果，绝对能帮助公司拿到一个豪华订单，特别是有你的亲身示范，军方的大佬们绝对是愿意心甘情愿给出好价码的。”

卡门?霍索恩听到之后，脸上露出惊喜表情，作为洛克希德马丁这样的老牌军工企业骨干，他和军方的各大部门都非常熟悉，工程司令部的那些家伙牵头搞了那么久的战术突袭轻甲项目，结果还没拿出什么像样的成果，现在要捏着鼻子来找自己买，让他的感觉非常不错。

一旁的尤金和福克纳等人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军火商们不断研发出新的成果，不就是为了拿到国防部的优厚订单么？

这在他们看来，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且，军方的主动示好，无疑是对研究成果的高度认可。

“那么，吉尔伯特你就负责协调，拿出一套成熟稳定的方案，看看国防部能够出什么价格吧。毕竟耗费了我们许多心血，不能太便宜他们，各位最终的奖金有多丰厚，多半也要取决于这份订单是否像样了。”

李杰点了点头，同样微笑提醒。而周围的研究员们全都喜形于色，以这位年轻boss的大方习性，看来奖金的数目可以非常期待了，这绝对值得大肆庆祝一番。

唯独站在一旁的吉尔伯特?戈登，满脸欲言又止的样子，直到李杰带着他走出复合装甲实验室，终于忍不住问道：

“boss，为什么你同意把这么重要的成果提供给军方？我们是不是应该有所保留才对？”

对于吉尔伯特的忠诚，李杰非常满意，但这位负责人显然还没有真正理解他的想法。

“为什么不呢？你觉得我做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么，吉尔伯特？”

吉尔伯特张了张嘴，但是又一时组织不出合适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意思，显然只是觉得这和自己料想的不太一样。在他看来，自己这位boss绝不会是一个慈善家，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是不会做的，更不可能单纯为人类谋福利。

那么。把辛苦研究得来的成果提供给军方。难道仅仅只是为了换取资金和支持吗？要知道。虽然不是直接出售技术，但区别可没有想象中那样大，以军方技术积累，完全可能通过研究把这些产品转化为技术，甚至取得自己的新成果。

“也许在你看来，我们已经取得了一些突破。但是，这和我想要的相比还远远不够，要想加快技术的研发进度。必须要让更多的人加入进来。动力装甲和人造基因组，就是吸引他们的一些甜头。”

李杰踏着平稳的步伐，走入电梯当中，脸上闪动着一种吉尔伯特绝对无法理解的怅然。

“boss……其实你一直在说和你期望的远远不能相比，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目标？”

吉尔伯特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直横亘心头的问题，他已经多次感受到李杰那种对实验室成果的平淡反应，甚至隐隐有些焦灼和迫不及待，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催促着对方。

听到这个问题，李杰并没有转头，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蕴含着期待、感慨、渴望。以及更多吉尔伯特无法辨识的情绪。

“吉尔伯特，你觉得生命的极限在哪里，宇宙无垠广阔、难以穷尽边缘，在这个神奇奥妙的世界里，作为拥有独立智能的生命，我们究竟应该怎样看待自身的地位？”

这个问题有些出乎吉尔伯特的意料，然而不等这位实验室的负责人回答，李杰就主动说了下去：

“不老不死？徒手飞行？掌控光热？这些都还远远算不上多么惊人的成就，我相信生命的潜力是无穷无尽的，然而这就给了我们探索奥秘的无尽可能，也需要更多助力。吉尔伯特，现在的人类文明对我来说也许还只是一颗微弱火种，但我要让火焰燃烧起来，必须不断填入新的燃料。”

吉尔伯特发誓，他从来没有在这位boss面前看到过这样复杂的表情，哪怕仅仅是一闪而过，让他几乎都怀疑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他能确定这绝不是错觉，同时又为李杰所说的话所震撼，几乎无法想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追求。但有着自身特别是李杰的现实表现作为有力佐证，他根本无法反驳。

“不要为眼前这一点点蝇头小利所执着，你唯一要做的，就是主持好实验室的研究，不断带动更多的精英加入进来，产生更多的研究成果。我不怕其他人研究突破，只怕他们碌碌无为、让我失望。”

“叮”地一声电梯门响，李杰一边步出电梯门，一边回头看了发怔的吉尔伯特一眼，双目灿若星辰留下最后一句话。

“如果他们真的有所突进展、至比我们更超前，我自然会去亲自取到手中。”

吉尔伯特心中震动，感受到李杰说出这句话是那不容置疑的气势，充满纵横捭阖不可一世的意味，这才反应过来走出电梯。

其实李杰虽然不断提醒吉尔伯特他们的进度还很落后，但即便现在，这颗火种虽然微弱，却已经开始涌现精华。

从人类的文明当中，李杰已经取得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收获了，而这一收获的提供者，现在就在他的面前，科比斯特实验室的顶层。

在这一整层的庞大建筑之中，靠近入口的一侧，无数构造复杂却又外观奇特的仪器正在安静地运转着。

而剩下另外大半的区域，则被厚重的银色金属外墙包裹，连窗户都没有，就像一座巨大的裸露半球体，只有无数架构奇特的合金部件依附在外表，显得极富未来感，让人不禁心生揣测，想要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吉尔伯特虽然是科比斯特实验室的负责人，但他却非常懂得分寸，整栋实验室，只有这一层的区域是他从来不会轻易踏足的，哪怕知道在建设一个巨大的特殊实验室，无数昂贵的器材都被不断运入，更耗费日冕公司巨资，但他也从不主动过问。

而这一切，都只有一个原因，足够让吉尔伯特保持缄默：

这间被命名为赫利俄斯（helius）的实验室，负责人名字叫做——史蒂夫?霍金。(未完待续。。)

第八十五章人造太阳

这位继爱因斯坦之后人类当中最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此时如果出现在世人面前，一定会引起无数惊骇目光和难以置信的尖叫——一头浓密润泽的金发、矫健有力的身形，以及色泽光亮的肌肤和光亮眼神，无论如何看，外表也不过四十上下的年纪，浑身上下充满充沛精力，就连皱纹都少到可怜！

然而在科比斯特实验室，人们大多已经有了心理预期，毕竟在这个神奇的地方，再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还有什么不能够接受的呢？有超人一样的实验者，能够徒手飞行的年轻boss，再出现一个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的史蒂夫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事实上，日冕公司虽然对外保密程度极高，但是内部的交流就要好上许多，已经有很多研究员打听到基因组的返老还童计划，据说能够强化人体内rna聚合酶的识别结合，从而提升与恢复转录活性。

“你好，布鲁斯。你好，吉尔伯特。”

看到李杰带着吉尔伯特?戈登出现，史蒂夫主动笑着迎来上来，同他们握手，这副和常人一样活动自如、甚至更加健康精力充沛的样子，让人很难联想到几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形同朽木、行动不能的老者。

“你好！史蒂夫，你看起来气色棒极了。”

对于这位先生的存在，吉尔伯特早就知道了，他本身也是史蒂夫的忠实拥趸者之一，同时也非常明白。对于李杰这位boss而言。虽然自己是名义上的实验室负责人。但绝对不可以把位置摆得太高，至少不应该高过史蒂夫，所以一直保持着一种无形的默契。

他的表现显然让李杰非常满意，也成功赢得了史蒂夫的好感，甚至主动热情地为他介绍。

“谢谢，吉尔伯特。欢迎参观赫利俄斯2号，你可是实验室的负责人，早就应该来看看了。”

史蒂夫显然心情非常不错。居然还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自己的友好和热情。

“实验室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对于您研究的领域，我也了解得不多，实在是个外行。事实上，我压根还不太清楚，这间庞大而奇特的实验室，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呢？现在能否稍微解开我的一些疑惑了？”

这样的态度让气氛显得非常融洽，吉尔伯特也看了看身旁的李杰，见到这位boss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当即识趣接过话题。他虽然一直保持默许的状态，内心的好奇却无法避免。早就在暗地进行过一番揣测，特别是看到建造这间庞大的赫利俄斯实验室所需要的惊人资金，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会是平常的东西。

听到这位实验室负责人有些茫然与好奇的询问，史蒂夫年轻而光洁的脸庞露出更加开心的笑容，似乎刚刚得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急于同小伙伴分享，同李杰对视了一眼。

李杰看向不远处忙碌操纵各种仪器的工作人员，反倒向吉尔伯特抛出一个问题：

“赫利俄斯，这个名字应该让你产生了一些联想，对吗，吉尔伯特？”

听到他的提问，吉尔伯特习惯性用手指动了动鼻梁上的眼镜，思索着回答道：

“赫利俄斯，是希腊语中的太阳（?λio?），又代表着希腊神话之中的日神。以此来命名实验室，应该是和太阳有着某种关联？”

他再联想到自己看到过的那些清单，以及眼前那复杂的辅助加热系统，却依旧不敢下定论，因为可能涉及到的方面仍旧很多，对于物理学的领域，他涉猎比较浅。

“其实这是一个环境模拟实验室，我们将通过这些外围辅助加热和中性束注入系统，在实验室内部模拟出尽量接近太阳的环境，当然，这是最终的设想，目前还只是能够实现小范围的太阳光球模拟。”

李杰点了点头以示鼓励，然后率先向前走去，与此同时，史蒂夫也不再卖关子，开始详细向吉尔伯特?戈登介绍，揭开自己手中这个项目的神秘面纱。

“模拟接近太阳的环境……人造太阳？！”

吉尔伯特浑身一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口中所说的“人造太阳”，是目前全球规模最大、影响最深远的国际科研合作项目之一，全称为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iter)计划。简单来说，所谓的iter装置，将会是一个能产生大规模核聚变反应的超导托克马克，这个计划将集成现今全球受控磁约束核聚变的主要科学和技术成果，首次建造可实现大规模聚变反应的聚变实验堆，研究解决攻关涉及到的大量技术难题，是人类受控核聚变研究走向实用的关键一步。

由于与不可再生能源和常规清洁能源不同，聚变能具有资源无限、不污染环境、不产生高放射性核废料等优点，因此在人类各国的计划当中，可控核聚变将会是解决人类未来能源问题的关键环节，也是设想中未来能源的主导形式。

而因为恰好‘核聚变能‘也就是宇宙间所有恒星（包括太阳）释放光和热及氢弹的能源，因此学界和关注者都把这一计划戏称为‘人造太阳‘。当然，即便真正实现，也与太阳这个万物生长之源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只是原理相同而已。

“不不不，虽然研究和建造方向有些相近，但由于最终目的不同，所以与你想象的那个iter计划还是有错差别的。”李杰显然很清楚吉尔伯特因此联想到了什么，立即摇了摇头，示意他的猜测出现了偏差，不过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

“但是比起iter计划，你所说的那个词语我觉得更适用和接近于我们的实验室。没错，人造太阳，最终的目标，当然就是模拟出太阳的环境，只不过我们并非出于能源利用的目的。”

然而他这个解释虽然已经非常清楚，明白无误表明了实验室的功能，却反倒更加让吉尔伯特脑中茫然不已。

国际间的iter计划，最终目的是为了通过长脉冲高性能放电等形式形成稳定、纯净的能源输出，而李杰的意思就是不以新能源为最终目的，那就不需要解决加料、排废、避免杂质、中子带出能量到包层、产氚及返送以及由于聚变反应产生大量带电氦原子核对等离子体的影响等一系列科学和工程上的难题。

这其中难度的大大减小，吉尔伯特听明白了。但他心中却产生了一个更大的疑惑：

不是为了新能源，为什么要研究可控核聚变和人造太阳？！

难道只是单纯为了再造一个太阳出来玩吗？

李杰完全明白此刻他心中的疑惑，看着眼前已经建造的实验室，用平静而悠然的语气说道：

“就像我刚才所说的，人类是一个善于研究和发现的种族，你们对于宏观和微观世界的探索，有的时候令我也不得不为之赞叹。可惜你们只把这些当做改善生活环境的工具，几乎完全忽视和放弃将这些发现应用于完善自身、推动进化。或者说——还没有找到一条让两者相结合的道路。”

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李杰径自走到半圆形建筑正中央那扇高大的合金自动门前，开始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脱去身上的外套和衣物。

“而现在，我已经为你们指出了那条道路，如果还不懂得利用双方的优势结合互补，岂不是太浪费了么？记住，技术永远只是手段，用来帮助我们理解世界的本源，寻找到自身生命的出路，否则就是舍本逐末，迷失在一时的安乐和粗浅运用当中了。”

当史蒂夫和吉尔伯特因为他的话语陷入深深思索之时，李杰全身已经只剩下一条短裤，匀称高大健美的体型完全显露在众人面前，每一条肌肉的形态都是那样地完美，随着他的动作以奇妙韵律运动着，很快消失在了闭合的自动门后。

“boss这是做什么？”

吉尔伯特满脸不解，急忙转头望向身旁的史蒂夫，而对方一面指挥工作人员进行最后的调试，一面解释道。

“我们的形态发生变化之后，在不断地完善和进化之中，会逐步接触到博拉卡，也就是熵能。用布鲁斯的话来说，那是锤炼一切力量、促进自身向更高层次进化的本源形式，无所不在的能量源泉……”

“等一下！”

吉尔伯特听到一半，陡然打断他，用警惕地眼神看向实验室当中的其他工作人员，显然担心他说漏了嘴。

他这样敏感的反应立刻让史蒂夫明白意思，当即有些惊讶：

“你不会认为这里还有普通的人类吧？别担心，赫利俄斯实际上就是将来我们像布鲁斯一样，用来接触宇宙深层奥秘、感悟锤炼自身的静修室，当然只有已经转化的同类才能进入。”

吉尔伯特看到周围那十几名实验人员毫不意外的反应，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已经被转化为恶魔体质。这才放下心来，否则让普通人看到李杰肉身在模拟太阳光球的环境中静修，恐怕会直接吓到认知崩溃。(未完待续。。)

第八十六章灵魂塑形

而这个时候，进入到“赫利俄斯”之内的李杰，已经静静矗立在外层的隔离室当中，面前第二道防护打开，他迈步走入，直到再次通过三层的特殊合金门，才进入到最里面的环形真空室。

没错，为了尽可能模拟，这里面是全真空的环境，如果换做普通的人类当然无法存活，但是对现在的李杰来说，**早已经超越了对普通氧气的需求。

步入传奇生命之后，对于熵能的控制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强大程度，每一个传奇恶魔，自身进化的方向都将会逐步从**转向更为内在、更为玄奥的部分。

这个部分，人类称之为灵魂，恶魔们称之为灵魂磁场，李杰更喜欢称之为灵魂本源。

当然，在李杰看来，这只是一个称呼而已，称谓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灵魂本源自身。究其本质，还是应该看作一切生命的本源与核心。区别只在于，人类迄今为止完全难以捉摸和确定这个本源核心的存在，绝大多数人甚至认为它根本是虚幻的，只存在于人们的想象之中，或者至少没有实质的形体。

之所以如此，就是人类对感知和灵魂本源的掌控都完全没有概念，对自身潜力的挖掘与了解也停留在非常原始的层面。

而恶魔们则对其更加熟悉，李杰心中确凿无疑，灵魂本源才是生命真正的奥秘核心，同时也绝不是所谓的没有实质形体，只是这个本源核心的形态太过玄奥奇妙。超出了绝大多数生命的认知与理解。

在生命最初形成的时候。灵魂本源在感知当中可以说是一团混沌。模糊不清又极度脆弱，随着生命本体的逐渐成长，才变得色彩绚烂、越来越强盛，若星河旋转般难以形容地美妙。

这一阶段，在恶魔世界通常预示着恶魔们开始主动接触与掌握本源核心，将会贯穿整个由低等恶魔进化到中位、上位的全过程，同时也是灵魂本源甦醒的阶段。

然而只有在步入传奇之后，灵魂本源的内在才开始进入更加奇特的转化。甚至可能随着本体有意识地锤炼、控制而出现各种各样的形态，这一阶段，同时也是生命由超凡传奇进化至不朽的过程。

在高等恶魔的普遍认识当中，一般称这个关键的阶段为——灵魂塑形。

所谓的灵魂塑形，当然不单是简单的形态改变，灵魂本源的强大与进化，需要自身不断地通过熵能转化引入更多的能源进行锤炼。

用一个形象的比喻来说，灵魂本源就像深埋体内的种子，而能量则是浇灌成长的水源、阳光和养分。

只是这粒奇妙的种子有着难以想象的胃口，想要让它生根发芽、结出果实往往漫长无比。种子本身却又并非不可摧毁。作为一个园丁，本体必须谨慎无比地精心呵护。才能等到最后长成果实破土而出的一天。

事实上，在沉沦深渊之中，恶魔们根本不需要担心对能量的汲取操之过急伤害到灵魂本源，因为那是一个混沌、阴暗、难以想象的世界，能量永远是稀缺资源，就连头顶的太阳都朦胧渺小到了极点。如果以人类的时间概念来形容，沉沦深渊的世界当中一天大约有37个小时，日出的时间却短到十分之一不到，换算过来甚至不到3个小时。

所以恶魔们往往要经历过成百上千个纪元（1纪元大约127年）、甚至更长的悠久岁月之后，才有那么一丝的可能突破到不朽主宰，只是一丝而已。

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彻底改变了。

人类的世界对于恶魔们来说实在太过于美妙，几乎触手可及的阳光雨露以及各式各样的自然能源简直就是一片**呈现面前、任凭采撷的无穷无尽宝藏，足以将他们的进化历程缩短许多倍。

李杰毫不怀疑，只要保持现在的状态，最多不超过一千年，自己就可以重回巅峰，铸就不朽。但是，如果有更加便利的条件和资源，能够进一步缩短这个过程，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他还有着不为人知的紧迫感。

人类对于自身的进化理解是极度落后的，简直粗鄙到连原始生物都不如，但他们对于宏观与微观世界的理解却已经达到相当的层次，甚至能够利用地球上的资源创造出核聚变这样的可怕能量。

这就是现在的赫利俄斯实验室出现的根源，在和史蒂夫深入探讨之后，李杰示意他不惜一切、投入无数财力打造出这个真空实验室，让自己能够更进一步，更加近距离地触摸到——“太阳”！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通过逐步成熟的外围辅助加热和中性束注入系统，这个能量输出的程度是可以在一定范围内进行控制的，这才给李杰的灵魂本源锤炼提供了无限可能。

以他现在的进化程度，当然不能够真正接触到太阳的核心能量，那几千万甚至上亿度的超高温和无穷无尽的氢氦核反应，完全不是现在的李杰能够承受的，那是足以让他被彻底湮灭的可怕能量。

对于高悬于头顶的太阳，虽然所有人类都常常见到、习惯了它的存在，却很少有人真正深入了解过这个太阳系的中心天体，地球上许多物质和生命出现的源泉。

太阳是整个星系之中唯一的恒心与发光天体，体积超过地球的130万倍，由内部的实球体、外部的大气层以及两者之间的对流层构成，最深层的内核是由氢氦组成的核反应区，温度高达1500万c，李杰现在当然还承受不住这样的恐怖环境，日冕公司的技术也远远没有达到这个标准，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要完全模拟出来需要耗费难以想象的资源。

“赫利俄斯”目前所能模拟的，只是太阳大气层中的光球部分，也就是平常状态下人类肉眼能够看到的太阳光球圆面，位于实球体和对流层之外的部分，也是太阳大气层的最底层，温度大约在4500摄氏度至6000摄氏度之间。

这样美妙的环境，是最适合现阶段李杰转化能量与锤炼强化灵魂本源的。

而出现在李杰面前的，就是一个大型穹顶覆盖下的银色真空密室。

这些用耐高温特殊涂料构筑的合金建筑内部，有着专门的冷热循环处理，而在室壁的后方，则是由用特殊材质包裹的巨大超导环向场线圈构成，这些多元金属氧化物全都是保持在零下两百多摄氏度的高温超导材料。

模拟太阳的环境，哪怕只是温度最低的太阳光球，也是一个极为复杂和危险的过程。

以现今人类的科技，想要把物体加热到1000万甚至上亿摄氏度并不难,难的是让它在这个温度下保持稳定、受控、持续的状态，以及在短时间内把大量的物质加热到这个温度。

物质是由原子构成，原子则由原子核与核外电子构成。所谓的核聚变，就是在一定条件下（如超高温和高压），使得核外电子摆脱原子核的束缚，让多个较轻的原子核（比如氢的同位素氘（dāo）、氚（chuān）等）能够互相吸引而碰撞到一起，发生原子核互相聚合作用，融合生成新的质量更重的原子核（如氦）。

而在这样一个奇妙的核聚变过程中，会放出巨大的能量。

太阳的内部，就在不断持续进行着氢聚变成氦的过程，这是它产生无尽的光与热的根源。而人类所谓的氢弹，实际上只是氘（氢的同位素）聚变为氦。因为氢的聚变难度要大得多，所以氢弹的爆炸只是一瞬间，而太阳的核聚变反应却更为复杂与漫长。在亿万年的时光之中，持续不断地发生着。

这才是问题的本质——远比人类漫长悠久的寿命，让李杰清楚明白一个道理：只有能够控制的力量，才是自身真正的力量。

为什么人类已经制造出核弹，却仍然不能实现可控核聚变？无非因为核弹的反应只是瞬间爆发，而可控核聚变的目的，就是要控制聚变的持续时间与规模。

你能够想象用核弹来为生活中的电灯、设备充能吗？

显然不能。

一个更加简单的例子，雷电的能量很大，可达到数十亿到上千亿瓦特电能，温度为1万至2万摄氏度。为什么不能把被击中的树木和人体彻底汽化？

因为持续时间太短、规模太小，雷电的瞬间爆发往往只能持续千分之几到十分之几秒，甚至还来不及产生更多的反应就瞬间消散了。

人类宣称已经能创造数亿度的高温，甚至超过太阳核心几十倍，为什么没有毁灭地球？因为那最多只是微观层面上细微粒子的对撞，就像一支瞬间点燃的火柴，永远别想照亮整个世界。

而“赫利俄斯”静修室存在的意义，就是要利用这无数细微的星星之火汇聚起来，创造一间屋子大小的太阳光球。(未完待续。。)

第八十七章物质第四态

一个可以长时间、稳定持续存在的太阳光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赫利俄斯”的研发难度弱于现行的国际iter计划，更近似于一种取巧的做法，却又意义更加深远重大，特别是对于李杰这样的传奇生命、灵魂塑形者而言。

缓缓漂浮至静修室的中心，李杰逐渐收敛一切杂念，身心都归入平寂。

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再去思虑太多，身处静修室之外的史蒂夫已经接收到李杰用意识传递出的讯息，开始通过外围辅助加热和中性束注入系统，通过感应大电流（变压器原理）把李杰头顶上方环形聚变室中的氢、氦等超过80多种复合元素进行加热。

即便以李杰的**强度与视力，也不敢触碰或看向头顶的那团光芒，无穷无尽的光热亮度超乎想象，简直可以瞬间灼伤眼球、令他陷入失明状态。

但是李杰不需要用视线去看，强大的感知已经清晰把头顶发生的一切反映到意识深处，在他的全神贯注之下没有分毫遗漏！

那高达千万度的持续放热，刺激着复合元素体就像一个缩小了千万倍的真正太阳，不断攀升温度，难以想象的奇妙变化在他的头顶环形聚变室中不断发生着，持续地爆发！

紧接着，无数极热的粒子流喷涌而出，那是比鲜红、橙红还要浓郁无比的色彩，难以用任何人类文明中的色彩图谱分类去定义去形容这些粒子的光亮。这些散逸而出的粒子流就像煮沸米粥表面翻腾的热气泡，不断生成、爆裂、喷涌而出，不过却并非向上。而是向着下方的李杰方向喷射而来。只是还未来得及达到跟前。就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束缚牵引着，带动它们朝四壁方向偏移，开始绕着整座静修室内部高速旋转起来。

这些没有固定形状和体积的粒子流，在感知中和普通的气体无比类似，但是那恐怖的热辐射和热传导以及电磁力量，都在不断提醒着李杰，那就是物质除了固态、液态、气态之外的第四种形态——等离子态！

随着温度的上升，物质的存在状态一般会呈现出固态——液态——气态三种形态的转化过程。这三种基本形态并称为物质的三态，是人类日常生活中最常见的状态。就像普通的冰升温至0c会变成水，如继续使温度升至100c，那么水就会沸腾成为水蒸气。

然而对于已经转变为气态的这些物质，随着温度攀升至几千摄氏度甚至更高的时候，物质内部的热运动将会进一步加剧，随着粒子之间发生强烈碰撞，大量原子或分子中的电子被撞掉，本来围绕正电原子核运动的负电电子得以摆脱束缚，成为自由电子（这个过程称之为电离）。进入物质的第四种形态，等离子态。

等离子体与其他三种物体形态的最大区别。就在于高度激发的不稳定态。

物质的前三种形态，电子与核之间的关系比较固定。而等离子体的内部，由于带电粒子的剧烈运动，会产生更加强大的电磁场，随之影响其他带电粒子的进一步加剧运动，产生远超物质普通形态的高位能动能，以及极强的热辐射和热传导。

这同时也就是太阳的本质——一个巨大热等离子体与磁场交织的理想球体！

这些高电磁、高辐射、高热能的等离子体，喷薄着比任何光彩都要绚烂的赤红光焰，携带着超过万度的高温，哪怕只是掠过同样身处室内的李杰，也立即让他体表的毛发瞬间烧融气化，甚至肌肤都变得焦黑耐受不住高温，产生整个人都要被彻底毁灭的可怕感受。

李杰敏锐而强大的感知立即开始疯狂示警，说明在他周遭涌动的那些高温等离体子，绝对拥有伤害到他本体甚至灵魂本源的破坏力！

他的双目瞬间化作比黑夜还要浓重的漆黑，一双金色竖瞳从眼底闪现翻转，恐怖气息携着无尽熵能顷刻间爆发，成千上万种色彩汇聚而成的灿烂自体内喷薄而出，就像宇宙深处流动的星河，绚烂瑰丽、生机勃发。

这高速流转的星河螺旋转眼间扩张，将李杰整个身躯包容其间，却又于千分之一秒之间就剧烈压缩到极限一点，而后再度重新爆发！

从极度凝聚的那一点灿烂星辉中，一个高大的光辉身影猛然升腾，虽然透着朦胧氤氲、就像被重重细密笼纱薄雾阻隔，分辨不清外貌形态，却依旧无法掩盖那可怕的威势，举手投足都能够震荡虚空，激起一圈又一圈光彩夺目的涟漪，连那些狂躁喷射的赤红高温等离子体都被强行挤压退开，绕体而过。

而此时在厚重隔离层之外的史蒂夫和吉尔伯特等人，虽然无法观察或判断环形聚变室内的具体情形，却几乎同一时间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奇特感受。

就像是原本身处雨后清新的夏日，虹彩横亘天际，草木青葱欲滴，心神怡然，却一瞬间天色大变，整个世界都被无边阴云笼罩，眼前一切都变得昏沉黯淡下来，透不出几分光亮，无形的压力充斥笼罩周身，连呼吸与动作都变得沉重滞慢，心神也被逐渐干扰混乱起来。

“啊！怎么了！我看不见了！”

有个别研究员的眼前居然真的就变得漆黑一片！

“不要慌乱！那些都是幻觉！集中注意力！”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提前就被细致叮嘱过的史蒂夫，他一边为李杰所说的感官扰动之可怕所暗自震骇，一边不断走动、提醒着研究员们，帮助他们尽快清醒过来，不要被脑中的幻象所影响。

比普通人更加强烈敏锐的感知，也让这些研究员们更加容易受到李杰灵魂本源波动的影响，特别是在他全力对抗高温等离子体的时候，无暇顾及太多，偶尔散逸出的灵魂波动更加不受约束。

好在有史蒂夫坐镇提醒，在经过了一阵短暂的慌乱之后，研究员们总算逐渐适应下来，没有发生太大的纰漏。

由光电成像和计算机运算、图像处理集成的红外高温检测仪立即开始对静修室内部的温度进行读数，主温度显示屏上的数值转眼间已经攀过6000摄氏度的高峰。

这可是静修室内散逸的辐射电磁波特征温度！

而偶尔捕捉到的高温等离子体红外辐射，那随随便便突破五位数的峰值就更加让人触目惊心。即便知道这是李杰自己要求的，吉尔伯特也捏了一把冷汗，难以想象竟然有人能够在这样的环境当中生存。

“突破极限值！自动调校开始，降低加热功率！”

紧张的工作人员立即大声报告情况，可以看到随着对复合元素加热的放缓，主温度显示屏上的数值攀升逐渐放缓，然后开始回落，看到事情回到正轨，同样表情严肃的史蒂夫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按照预先的计划，当静修室内那些等离子体散发的辐射电磁波平均特征温度超过6000摄氏度，就会由设定好的程序自动校准，减缓功率输出，直到跌破设定的下限才重新提升，确保整体保持在4500摄氏度至6000摄氏度的范围之内，基本与太阳光球当中的环境保持一致。

然而尽管外间的人放松下来，有条不紊地运作，身在静修室之中的李杰这个时候却并不好受。

这些由于复合元素转换形态生成的等离子体，在感知当中，无数种电磁波辐射混杂的色彩虽然不断变化，在肉眼看来却总体保持着鲜艳夺目的赤红色。

这些赤红色光焰那超过一万c的惊人高温，使得几乎没有任何人类已知材料所构成的容器能够约束、使之不飞散，毕竟人造合金的最高熔点也只有四五千度。那么，就势必要通过其他方式确保这些可怕的高温粒子流不会击穿环形聚变室爆发出来。

而“赫利俄斯”采取的手段，与大多数热核聚变实验堆都非常类似。静修室四壁之中的超导环向场线圈，在液氦的浸泡下足以维持极低温，以确保自身不会因为巨大电流通过时的加热而烧毁，同时又能够依靠这些高压电流制造出具有闭合磁力线的强大磁场。

而等离子体电离之后的高电导率，使得这些破坏力惊人的带电粒子流更容易受到电磁场的影响，只有强大的电磁场能够约束它们的行动。

这个时候，静修室依靠四壁的超导环向场线圈，就形成了通常意义上的“磁笼”托卡马克，足以约束这些加热过程中产生的超高温等离子体乖乖在静修室内规定的范围之内运动。

在此刻李杰身处的这个大型“磁笼”之中——运动。

想象一下这样一副场景：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真空房间里，无数温度超过万摄氏度的等离子体在闭合磁场的作用下以超高速剧烈运动，将内部室温辐射至数千度，而环形墙壁的温度却只有几开尔文（零下260至270摄氏度）的超低温……(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这样一个诡异而超乎常理的环形密室，就是李杰现在身处的环境。

在这样复杂的处境下，他不仅要不断控制稳定自身的电磁场，屏蔽“磁笼”托卡马克内部强大磁约束对本人的影响，还要分出心思，以电磁力偏转卸开高速冲击而来的那些疯狂带电粒子流和等离子团。

这其间的难度可想而知，在猝不及防之下，连他亦一时难以适应，更屡次受到狂乱粒子流的冲击。

不过好在熬过了最初的阶段之后，李杰终于逐步适应了这个疯狂的环境，进入真正最为困难的阶段——以强大的电磁力捕捉那些横冲直闯喷涌而来的高温等离子体，然后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分离出来，逐步纳入自己的灵魂本源之中。

如果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位强大恶魔以感知探测，就会看到如此一幕奇境，浑身无数缤纷光焰环绕的李杰，从漫天洪流之中，准确无误捕捉到一片较为黯淡的赤红高温粒子流，纳入自身那万千辉光汇聚而成的灵魂本源。

随着这一步骤的艰难实现，李杰浑身剧震，金色的瞳仁瞬间缩小至一点，周身所有的肌肉都在剧烈紧绷战栗，更仰天发出无声咆哮呐喊，无数片深红如血的鳞片不由自主刺破肌肤绽露而出，又渐次迅速消退，周身光焰更不断失控震荡，在虚空中扫荡出一圈又一圈光影涟漪！

难以想象的痛苦让高大辉光人影几乎承受不住，疯狂激荡高涨近似崩溃边缘，却在李杰惊人的控制力下硬生生支撑住。只是因为灵魂深处的痛苦战栗着。甚至已经无法稳定驾驭自身的电磁场。被连续数道蓬勃赤红等离子团击中防护光焰，爆出连串可怕的能量风暴！

这种强行卸去灵魂本源防御，让超高温等离子体融入其中、逐步转化为养分锤炼的感受，简直比普通人赤身**坠入南极极点的冰盖还要痛苦千万倍，仅凭想象，甚至无法体会出其中万一。

当痛苦达到极致的时候，干脆连李杰自身的意识都出现片刻的消散与茫然，灵魂深处陷入一片空白。只能勉强机械地依靠本能行动。

这原本短暂的过程，在灵魂深处仿佛业已经过千百年流转的时光，当李杰再度恢复清醒的时候，全身的形态已经处在人类与恶魔躯体的不断变化当中。

看似简单的一次融合，却产生超乎想象的痛苦，让李杰心中也闪过一丝后怕，好在没有自恃实力强横，盲目提升环形聚变室的能量幅度，否则后果实在难以预料。

他的脚步在虚空中踏出，周身重新恢复稳定的电磁场和光焰猛然震荡出一圈涟漪。迫开周遭赤红等离子云，金色瞳仁再度自漆黑若噩梦的双眼中显现。六支粗壮的犄角从额头延伸长出，索性彻底转化为恶魔形态，只是那原本深沉如血的鳞甲表面，一道又一道深奥玄妙的纹路逐渐绵延而生，已经带上了极其细微的一丝黯淡金色。

而他同样深切感受到，虽然自己的精神疲惫了许多，但灵魂本源却似乎在欢快颤动着，只痛苦中汲取能量与新生，获得了比得上平常数日之功的壮大。

李杰心中泛起一丝难言的意味，既有因为灵魂本源壮大带来的欣喜，更多的则是苦涩与惊骇。这种强行攫取高能等离子体强化自身的方式，远比他料想中要艰难与危险得多，那些无法完全控制的超高温带电粒子流，就像是危险的火焰，一不小心就会伤及自身，甚至焚烧殆尽。

但是与此同时，从另外一方面而言，这样模拟太阳光球的环境，又有利于他观察与感悟这些奇妙的能量，进一步熟悉掌控。

在人类的世界当中，等离子体的现象并不少见，燃烧火焰的顶端以及光辉夺目的闪电，甚至绚烂无比的极光，都是等离体子的作用结果。

而在茫茫无际的宇宙空间里，等离子态则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状态，宇宙中大部分发光的星球内部温度和压力都高到难以想象，这些星球内部的物质差不多都处于等离子态。只有在那些昏暗的行星和分散的星际物质里，才有可能找到固态、液态和气态的物质。

按照史蒂夫的说法，目前人类观测到的宇宙物质中，等离子态占到99%。

也就是说，这是一种极为普遍的能量。

李杰强行摒弃心中的杂念，因为他深知，一旦自己忍不住去想象和回忆那种融合灵魂本源的痛苦，恐怕很有可能因为畏惧而放弃继续尝试。而这样的结果，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这让他想起人类当中流传的一句谚语，没有痛苦，何谈收获。

只是其中的深意，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品味得出，化为行动。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闭合的“磁笼”中，李杰的身形若游鱼，以快到难以想象的速度游弋掠过，一面凝神观察，一面不断寻找着较为弱小适合吸收的等离子云……

当半个小时以后，赤身**的李杰走出“赫利俄斯”，头顶逐渐生长出粗黑油亮新生发茬，恢复本来面目。史蒂夫和吉尔伯特等人全都感到眼前的boss显得熟悉而又陌生，尽管完美无缺的高大强健体型没有分毫变化，但体表的肌肤似乎每一个弧度都在闪烁着柔润光泽，产生既绚烂又平和的矛盾感受，哪怕只是眼角稍稍撇过，都生出被灼伤刺目的感觉。

而在他们粗浅的感知当中，此时的李杰更像是一团绚烂无比的光芒，难以分辨任何形态，无尽光热喷涌而出，难以承受。

……

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国防部预研局总部。

马洛?查普林高大身躯缓缓站起，从口袋中取出手帕细致擦拭着双手，头也不回地走出特殊禁闭室。

在他的身后，几十公分厚的合金大门缓缓关上，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口留出，将一名颤抖着匍匐在地上的囚犯彻底隔绝，囚犯的脖颈之上，一枚显眼的金属颈环散发幽幽光泽。

穿过戒备森严的走廊以及数层安全通道，很快马洛已经回到了阿特利?霍普森所在的生物实验室。

“又去审讯那些犯人了？有什么新的收获吗？”

阿特利几乎头也没抬，一边忙碌着手里的事情，一面出声询问，似乎仅从脚步就听出是他的到来。

“还是那些零散的消息，没有什么新东西，这些蠢货知道的也并不多。”

马洛移动着步子，神色从容走到对方的身边，半点没有刚刚审讯过一个极度重犯的模样。

华尔街事件之中被捕获的所谓超能者，绝大部分都已经被转移到位于马里兰州西部的国防部直属北支流监狱，在那座超级囚笼里，他们将会得到万无一失的特殊“照顾”。

而其中的几名“幸运儿”，则作为实验的对象被偷偷转运到了预研局。只不过几天的时间，马洛就已经连他们小时候尿床几次都问到一清二楚。这些看似难以控制的超能者，在停止服药之后，能力也只不过比普通人强上倍许，在定向脖颈炸弹和特制牢笼严密监视的双重控制下，根本翻腾不出半点风浪，心智更是脆弱无比，甚至比不上一些极端狂热的恐怖分子。

让马洛轻松就能击溃心防，把底子掏得一干二净。

没错，他们已经确定了这些所谓的超能者特殊力量来源。马洛随手从桌上的器皿中拿起一片透明的药片，那清晰的“p”字样在实验室的光线下清晰呈现于马洛眼前。

这些看似微小的东西，在进入人体之后居然能够爆发出如此惊人的效果，让马洛心中更加警惕，又生出无处着力的烦躁感受。

这些以私货渠道到处大肆流通的药物，只能查到那些遍地都是的私货贩子，再想要深一步揪出根源，就不是一时之功。显然供货人早已经做足了充分准备，更有着难以想象的齐备网络，堪称手眼通天。

“听说日冕和洛克希德马丁公司都已经同意了上头的要求，已经进入细节磋商阶段，他们这样配合，你还是怀疑整件事情和布鲁斯?李有关系吗？”

似乎猜测到身边的老友在想什么，阿特利转头望向他。

马洛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虽然难以理解为什么日冕公司这么爽快就接受了国防部的方案，但他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和判断，不会轻易放弃怀疑，只是暂时找不到新的突破口而已。而这种名为“潘多拉”的古怪药品，会不会成关键呢？

看出他没有讨论这个话题的意思，阿特利又担忧问道：

“如果全套方案通过，最好经过一个阶段的试验之后，你再接受改造，以免有什么潜藏的隐患。”

马洛依旧沉默不语，李杰身穿幽灵装甲在华尔街大战的视频，他已经反复播放了无数次，早就深深铭刻在记忆之中，强烈的紧迫感和压力让他几乎要窒息，已经主动提出要成为第一批军方的基因改造人员。

“我会注意的。”

几乎是咬着牙齿，马洛吐出这么一句话。蕴含的坚决态度让阿特利只能无奈叹了口气，却心中决定要在研究方面下更大的功夫，为自己这位老友保驾护航，尽一份心力。(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败落的陈家

洛杉矶，河滨市（riverside）。

一栋绿荫环绕的三联体式花园豪宅静静矗立在夜幕中，整洁精致的外墙以及做工考究的陈设，无一不在宣示着主家的富贵，只是门前本该常年不断的景致喷泉却不知何故已经干涸，淡淡水渍依旧残留。

而这个时候，豪宅的主人心情也几乎跌到谷底。

“该死！该死的！都给我滚蛋！”

杰基?陈愤怒地挥动手臂，带着无比烦躁和羞恼将办公桌上的资料和陈设全部一扫而空，昂贵的镇纸掉落地上，发出砰然响动，而这位陈家的新任掌舵人却毫无反应，胸口剧烈起伏着，双目赤红，半晌之后拎起脚边的洋酒瓶，摇摇晃晃笨拙走出书房。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陈家的顶梁柱暴病身亡，而接手家族产业的杰基却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原本不断提供丰厚利润的产业全都变得千疮百孔，一个又一个贪婪的竞争对手正迫不及待地享受胜利果实，拼命攻击摇摇欲坠的陈家，甚至以往的生意伙伴也诡异先后离去，就像一张巨大的罗网无声无息将他捆绑在内，一步又一步收拢，完全没有办法抵抗。

“人都死哪里去了！娜塔莎？蒙娜？！这些狡猾的懒骨头！”

杰基不耐烦地高喊着，跌跌撞撞走下楼梯，往日热闹宽敞的大厅此时一片死寂，只有边缘几盏昏暗廊灯散发着昏黄微光。透出几分日暮西山的悲凉意味。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尽管分家的分家，几个小的也树倒猕猴散般远远躲开日益暴躁的自己。至少豪宅里应该还有佣人才对，绝不应该像现在这样安静空荡。

正当杰基疑惑张望，清脆的高跟鞋声蓦地响起，奥利维亚身穿性感的薄莎长裙，摇曳生姿地从拐角走了出来，洁白丰满的前胸和修长光洁的长腿若隐若现，比起刚刚认识李杰的时候。她显得更加美丽了，光泽的肌肤几乎没有半点瑕疵，长发轻轻搭在性感的锁骨上方。浑身上下绽放惊人美态。

即便是已经醉意薰然的杰基，也被自己这位私生女的容光四射所震撼，以近乎呆滞的目光傻傻站在原地，贪婪地盯着她若隐若现的身躯。半晌之后才重重地吞咽了一口唾沫。狐疑问道：

“奥利维亚？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自从家族败落之后，无论是那些亲朋故旧，亦或家里貌合神离的几个小辈，都争先恐后地搬走了，更别提这个与自己关系冷淡的女儿，在这个时候，她为什么会突然跑回来。

奥利维亚摇曳着纤细紧致的腰肢，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慢慢向着杰基走来。脸上显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在摇摇晃晃的对方面前轻轻绕了一个弧线。带起阵阵香风，充满深深的魅惑之意，让这个醉酒的家伙居然可耻地小腹发热起来。

然而，奥利维亚口中说出的话语却冰冷没有半分感情：

“我为什么回来？噢，对了，是想回来看看你的凄惨模样。啧啧，现在的陈先生，好像一只可怜的落水狗。怎么，你的那些莺莺燕燕都不来看你了？没想到曾经富贵张扬的杰基?陈，竟然落魄到这个地步，再过几天，等你彻底破产之后，恐怕就要被法院扫地出门了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转身走向客厅的深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道：

“噢，对了，你不需要找娜塔莎她们了，反正很快你也没钱支付薪水，所以我把他们都遣散了。”

杰基原本心中的隐秘念头瞬间打消，拎着酒瓶恶狠狠向前几步，用暴戾的目光瞪着女人身影：

“放肆！你竟敢跟我这样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擅自做主，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你这个该死的贱种！”

被酒精刺激的大脑怒火燃烧，驱动着他跌跌撞撞走上前，伸手想要扯住奥利维亚的手臂。

然而沉重的风声瞬间响起，奥利维亚身形以快到他无法看清的速度转动，高跟鞋的鞋尖重重踏上柔软腹部，随之而来的大力直接将杰基踹得屁股向后飞起，接着跪伏在地，膝盖撞击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啊！！呕……”

剧痛疯狂刺激着杰基的胃部，让他整个人翻江倒海般趴伏下去，浑浊的酒液混杂着乱七八糟的食物从口中倒流而出，将地面喷吐到一片狼藉，刺鼻气味瞬间弥漫。

“废物！”

奥利维亚眼底闪过一丝蔑视，她动作虽然凶狠，但其实根本就没有用上多少力量，否则这家伙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然而对方早已被酒色掏空的身子比想象中还要孱弱，意志力也薄弱得惊人，反应大到令她惊愕。

“咳！咳！该死的……贱人……你……”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杰基才缓过气来，不断地喘息咳嗽着，勉强晃动着脑袋，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再度出声辱骂。

奥利维亚的回应则简单明了，灵活的脚背划过一条弧线重重扇在刚刚抬头的杰基脸上，鼻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响起，几颗可怜的门牙混杂着血液在空中飞舞而过。

这回杰基终于清醒过来，他没法想象为什么自己这个女儿这么厉害，出手狠辣，却被接连而至的疼痛吓得再也没有半分胆气，趴在地上拼命摆手。

“不……奥莉……别……别打我……”

似乎他的乞求起到了作用，高跟鞋的声音再次响起，而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的杰基则终于敢再次抬头，支起身子偷瞄过去，看到奥利维亚窈窕的身形已经走到了客厅中央，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杰基这才晃晃悠悠爬了起来，东张西望之后，从旁边的柜子角落摸出一根坚硬的高尔夫球杆，胆气终于再度壮了起来，抹着鼻血向沙发的方向走去，嘴里重新骂骂咧咧起来：

“贱人！我养你这么大，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现在看到生意失败了，居然敢打我……今天就要管教管教你……让你知道这个家到底谁在做主……”

然而没等他走上几步，一个富有磁性的低沉男声突然响起：

“亲爱的奥利维亚，看来这位陈先生比我想象中还要贪婪愚蠢。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像不像一只白花花的蛆虫努力蠕动着，幻想自己的强壮？这样的废物，我很难想象能够生存到现在，他的确不配获得任何财富。我猜他脑子里现在只有塞满的精虫，恐怕压根忘了自己的窘迫境地，更完全意识不到为什么自己会变得这么凄惨。”

奥利维亚停住脚步，转头看了看这个落魄可怜的男人：

“只不过是仗着老东西的余荫而已，没了底气，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谁！？你在跟谁说话？谁在那里！”

杰基心里一惊，用力挥了挥手中的高尔夫球杆，试图为自己壮胆，努力睁大眼睛，这才看清在奥利维亚的身后沙发上，昏暗灯光几乎无法照到的地方，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端坐着。(未完待续。。)

第九十章欢饮痛苦

“啪！”

一声轻响打破沉寂，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陡然亮起，让杰基勉强能够看得更加清楚一些，似乎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正在点燃口中的长长雪茄。

以无色无味丁烷为燃料的专用雪茄打火机冒出稳定火焰，将雪茄烟的前端炙燃，发出轻微嗤响，很快再度熄灭，让杰基视线再次变差，男人模糊的面部轮廓彻底隐去，只有一点红光依旧存留，淡淡的上等烟草味道散发在空气中。

“谁！你到底是谁！回答我！你敢私自闯入，我要报警了！”

黑暗让杰基心中有些发慌，勉强再度喊了几声，试图吓住对方。

“确实是个废物。”奥利维亚轻轻坐下，亲密地依靠在男人的身旁，就像一只驯良的小猫依偎在主人怀中。“陈先生，你难道没有听到布鲁斯说的话吗？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变得这么落魄？”

杰基被酒精刺激的头脑已经清醒了许多，闻言心下一惊，再度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妩媚依靠在男人怀中的奥利维亚，心中泛起极度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自己的宝贝被人夺走一般，原本因为畏惧减弱的怒火再度升腾：

“布鲁斯？你叫布鲁斯？奥利维亚，快给我起来，不准靠着他！听见没有！”

他的命令显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有用，奥利维亚完全无动于衷，反倒更加亲昵地靠过去一点。红润的舌尖自双唇间钻出，灵活地滑过男子嘴角，然而才不屑地转头。

“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你是我父亲？废物！”

“贱人！我不准你这样说！我花钱养大你。你就是我的女儿，现在我以父亲的名义，命令你滚过来！”

杰基双眼被刺激到通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却又因为触动到鼻子伤处连连呼痛，只能单手举起高尔夫球杆指向前方，仿佛堂吉诃德举起长枪。

“噢？父亲？我的母亲被扫地出门的时候。你在哪里？！她病重需要治疗，却只能带着我到处流浪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家里那些肥猪一样的女人欺负。饿肚子的时候，你在哪里？！”奥利维亚就像被触动了某根脆弱的神经，猛地站起身来，声音高亢。“你养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那些龌龊念头？父亲。你配吗？！”

从她逐渐长大、美貌初现端倪开始。杰基就常常用一种**裸地眼神盯着自己这个女儿，如果不是奥利维亚小心翼翼保护自己，她那个冷漠却古板的爷爷尚在，家里又人多眼杂，恐怕这个禽兽一样的父亲早就没放过她了。到如今，她的心中只有仇恨，伸手陡然打开沙发边缘的一盏台灯，明亮光线刺激得杰基双眼刺痛。捂着脸后退了几步。

奥利维亚拿出一张昏黄发皱的照片，径自走了过来。伸到他躲闪的面前：

“看清楚，这就是我的母亲！卡玛?塞西尔，这个女人把自己宝贵的一切交给了你，却被你彻底漠视践踏，只能在痛苦中死去。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没有父亲了！”

杰基双眼逐渐适应了突然亮起的光芒，这才揉着眼睛，惊愕地看着被放到眼前的照片，照片中那个怀抱着婴孩微笑的女人虽然看起来清瘦憔悴，却满脸流露幸福母性光泽，难掩美丽的容貌。然而他在记忆中搜索许久，却几乎没有办法记起这是自己无数次风流中的哪个面孔，只觉得依稀有些熟悉而已。

“这是……卡玛？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我杰基?陈要多少有多少！包括你！都是我的！我的!”

就像心底最丑陋的地方被揭开一样，杰基血迹斑斑的脸上表情狰狞无比，伸手想要撕掉那张照片，却被反应极快的奥利维亚拿了回去，索性挥动着手臂想要给这个不识趣的女人扇上一巴掌，然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奥利维亚只是轻轻一抬手，就再度把这个男人掀翻在地。

紧接着，她居高临下，一脚重重踏在杰基的背上，光洁的长腿若隐若现，春光明媚，然而此刻的两人都无暇顾及这些。

“我知道你这个畜生想要对我下手，但是，你不配！所以我故意让你的丑陋面孔被老骨头看到，让人拍下你的东西发到网上，酒店竞标的时候是我把消息透露给维金，是我放过了往口袋里掏钱的托纳，gale的委托书也是我改掉的，就连尤纳和莫特两个白痴的矛盾都是我故意做了手脚，可惜他们压根没发现……就连你和老骨头爱喝的酒里，都被我掺了不少大补的好东西，要不然他怎么会死的这么快，没有享受的命！……没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而现在，看到你们这些肮脏恶心面孔的下场，我！很！开！心！”

奥利维亚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把自己所做的事情说了出来，每多说出一句，都让脚下的杰基浑身颤动、目瞠欲裂，嘴里嘶嚎着，拼命挣扎挥手想要反击，却压根动弹不得。

“记住！我的名字，叫做——奥利维亚?塞西尔！”

在发泄过后，她逐渐平复自己的激动，突然收脚往回走。地上的杰基挣扎着爬起来，捡起旁边的高尔夫球杆想要冲上去，嘴里疯狂地喊着：

“原来都是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然而他那笨拙的动作显然不可能得手，很快再度被奥利维亚踢翻在地。

“陈先生！陈立荣！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但你是那么地废物，注定只能被我踩到。没错，我就是要让你感受这种无能为力的痛苦，感受被践踏的滋味。你不是想要得到我吗？可惜，你不配。对了，忘了给你介绍了，这位才是我的男人，布鲁斯，布鲁斯?李！”

奥利维亚改为叫他的本名，继续用冰冷无情的语言刺激着杰基疯狂的心灵，如同毒蛇的信子在黑暗中喷吐，让他几欲发狂，自己却再度坐回到沙发上，在她身边的，当然就是在惬意抽着雪茄的李杰。

“原来是你！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

杰基脑子已经完全混沌了，看着眼前那个非常眼熟的年轻人面孔，似乎终于认出李杰的样子来。他踉踉跄跄再度起身，强撑着想要再去捡起那根掉落的高尔夫球杆。

“初次见面，陈先生。”李杰轻轻用夹着雪茄的手挥了挥，浑不在意地对着眼前的狼狈男人打起招呼。此时的他，浑身上下流露出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狂躁气息，就像一座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又如同源源不断散发猛烈光热的太阳，无形的光与波纹散逸开来，让接近他的人感觉到皮肤刺痛、坐立不安。“哦，对了，同时这也应该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我的实验室还缺少一些素材，我觉得这有利于你发挥最后一点点作用。你认为呢，奥利维亚？”

“很好！”奥利维亚一点一点让杰基失去所有，到了现在，已经彻底发泄出心底深藏的怨恨，突然对于眼前这个可怜虫失去了折磨的兴趣。反倒开始担忧地轻抚李杰脸颊，她敏锐感应到此刻这个男人有些异样。“不用管他，你没事吧，布鲁斯？”

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李杰并非毫无觉察，由于不断地用超高温等离子流冲击和强化灵魂本源，努力加快塑形的进度，他对自身力量和灵魂本源的控制都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状态，介乎于稳定和非稳定之间，不断摇摆，再加上无止境反复袭来的可怕痛苦，对于意志力、身心和灵魂本源都是极大的考验。

这是一个煎熬却又反复漫长的过程，可以预见，也必将会是接下来一个阶段自己长期处于的状态。这样的情况，毫无疑问会让他的情绪、力量和心灵都不如以往那样稳若泰山。比起不可控的偶然爆发，李杰更愿意把一切尽量纳入控制之中，所以他选择做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发泄、缓解积累的痛楚与狂躁。

比如今天亲自来看奥利维亚如何处理这个自己仇恨的渣涬生父。

“没关系，这是强大的必经过程。”

李杰的眼中金色瞳仁微微闪现，轻轻伸出左手抚过奥利维亚光洁的脸庞，拿着雪茄的右手随意一摆，叫嚣着要杀了眼前两人的杰基就被无形力量禁锢全身，重重下坠！

“轰！”

高尔夫球杆直接折断弹飞，而全身向下撞击在地面的杰基只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仿佛都彻底碎裂、痛彻心扉，完全发不出半点声音，尽管不断颤抖抽搐着，却无法自主活动哪怕一根指头，只能无力地贴紧地面，恐惧、愤恨和混乱占据他内心一切，更清晰听到身前两人的交谈和动静。

“谢谢你赐予我新生，布鲁斯。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一切，我的王……”大仇得报的奥利维亚只觉得往昔尘世束缚尽去，心中充满安宁，而眼前这个神秘而若太阳神的男人，就是自己身心的无上主宰，浓郁爱意高涨，呢喃着匍匐在他的胸前亲吻。“我的生命之光，欲念之火，我的罪孽，我的灵魂……”

明亮台灯光芒瞬间敛去，奢华的客厅再次陷入黯淡光华。

沉重而诡异的喘息声逐渐响起，似幽怨，似低语，似倾诉，似呢喃，似痛苦，更显无尽欢愉……(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章超人气

（怎么没人了？都不投票了。。。不太好吧。）

华尔街事件暴露出来的东西实在太多，让所有人都没法很快消化干净，连续十余天的时间，每天新闻媒体几乎都在不间断播报，从各种角度剖析事件的方方面面，完全没有消退的意思。

然而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对于绝大多数普通人而言，只要一天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他们都仍旧按部就班地过好每一天。

洛杉矶，迪士尼乐园。

这座世界上最大的综合游乐场喧哗纷扰、人气高涨，远胜于平常。然而这可不是什么节假日，看看那些蜂拥而至的媒体和狂热的影迷、游客，即便再孤陋寡闻的人，也立即明白过来这是因为什么了——肯定是迪斯尼又有新片上映了。

没错，今天就是迪斯尼的真人改编电影《美女与野兽（beauty?and?the?beast）》全球首映礼，这部在社交网络和年轻人当中人气极高的新片，吸引了无数前来观影和瞻仰偶像的粉丝，云集了艾玛?华特、丹?史蒂文、伊万?麦克格等一大批全明星阵容，被称作颜值最高的真人改编电影，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

就连因为近期的华尔街惨案层积笼罩于头顶的阴云，在这个喜庆热闹的时候都似乎散去不少。

实际上，迪士尼公司如果知道华尔街事件的由来，绝对是要感谢李杰的，因为原本按计划要在这个时候上映的几部大制作都担心片中火爆场面刺激到此时哀伤的民众情绪。纷纷推迟上映。反倒是迪士尼一贯的合家欢类型大摇大摆。以冲淡阴郁的旗号当仁不让。没有了竞争对手，票房可想而知必将火爆。

随着出席首映礼的一众明星大牌陆续出现，直通首映现场的长长红毯两旁围栏后，无数围观人群和影迷全都欢呼尖叫起来，现场一片欢腾。

“嘿，快看，那是伊万！”

“伊万你好，能说两句吗？”

“丹！丹！我爱你！丹！！”

剧组当中可不乏大帅哥。被依次安排走红毯的每一个影星在媒体区都要停留许久，供那些记者们疯狂拍照，自己则笑容满面。

当然，这跟影星的人气也是有着密切关系的，名声越大、人气越高，媒体、记者乃至粉丝们反应就越热烈。这是一个看起来和乐融融，实则暗藏机锋与玄机的场合，女星们依靠装扮和甜美笑容，男星们则尽显风流潇洒或搞怪表情，努力争取更多的关注。

还有许多官方安排好。以剧中人物野兽、美女等装扮出现的人，不断进行搞笑或者精彩表演。把现场气氛炒得越发热烈。

如果不是行内人，肯定很难想象到，居然会有如此多的人出现在红毯上，除了剧组的主创、众多演员，还有更多前来捧场的影星甚至非影星。

比如今天出现在这里的，就有刚刚退役的前nba巨星科比布莱恩特，以及最受欢迎的nfl巨星布莱尔?冯特，以这些人的影响力，绝对会争取到最多粉丝和媒体的关注。

很多时候，从现场的尖叫声就能直接判断出明星的影响力。

而今天的红毯之王，不对，也许应该说是红毯女王，在很多人看来就是毋庸置疑的艾玛?华特——女主角贝尔也就是美女的饰演者。

这位因为饰演哈利波特系列重要角色赫敏而出名的英伦女星，在年轻人当中的人气之旺简直难以想象，这一点从她出现之后的尖叫声就完全可以看出，毕竟是她的主场，在首映礼上，即便科比和布莱尔这样的巨星也略显逊色，随之而来的音浪几乎要震破人的耳膜。

“艾玛！艾玛！”

“艾玛！”

“艾玛！”

从走上红毯的那一刻开始，现场就有越来越多的粉丝和影迷高呼她的名字，而今天艾玛的装扮也堪称惊艳至极。棕色的长发略显随意高高挽起，身穿一袭elie?saab?2016-17秋冬高级定制薄莎礼服，更显得面若桃花、光彩照人，那洁白靓丽的仙女裙造型，像是为了致敬今天这部经典童话精心准备，透视镂空的设计充分展现出性感的锁骨，加上水晶鞋更显得富有公主气质，顿时让现场其余女星全都黯然失色。

在工作人员不断的提醒下，艾玛一路轻盈走过红毯的各个区域，又摆足了pose任凭摄影师们疯狂捕捉镜头，脸上泛起迷人微笑，紧紧抓住周遭所有视线。最后则由工作人员解开分隔内层的红色绸带系扣，来到栏杆的边缘，为那些激动的影迷们开始签名，无数双热情的手臂漫天挥舞着，照相机和手机几乎快要凑到她的脸上，让一旁的高大保镖与工作人员紧张不已，连连提醒。

这就是超人气女星的影响力！

这样的待遇，在首映礼上，往往只有最大牌、人气最高的几名影星才有，这也是一种无需明言、又约定俗成的规则，否则每个人都要签名的话，不知道要耽搁多长时间。

然而正当艾玛保持迷人微笑为粉丝和影迷签名的时候，忽然一阵异常的骚动从远处开始，就像一道被飓风掀起的波浪，携带着阵阵欢呼和尖叫从入口处疯狂席卷而来，那无数涌动的人头和甚嚣而上的音浪，在艾玛听来再熟悉不过了——有超级大牌出现了。

作为一名9岁就出道的童星，十几年的时光之中，艾玛也已经经历过无数的大场面，无论是詹妮弗?劳伦斯这样的新晋红人，亦或是汤姆?汉克斯这样的老牌大腕，她都接触过许多、关系亲近，甚至哈利波特系列本身就是超级聚光灯，走到哪都能让无数粉丝倾倒、为之失去理智的存在。

但是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的感受，那无数疯狂的呐喊和尖叫声，简直就是歇斯底里让人快要断气的感觉，就像终极风暴遮天蔽日席卷而来，阻隔了人的所有听觉和视觉，根本一时难以听清在呼喊什么。

什么情况？！难道是汤姆?克鲁斯或者布拉德?彼特来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章太阳一样的男人

艾玛心中觉得非常惊讶意外，又隐隐泛起几分不服气，就好像本该属于自己的荣光时刻被别人抢走一般，下意识转过头想要看看究竟是哪位大牌出现。

打心眼里，她很难想象会有人能够有这样高的人气，而且即便主办方是迪斯尼，邀请参加首映礼的对象也是有讲究的，不至于出现太多无关的明星。

约翰尼吗？

这倒是有可能，想到迪斯尼旗下那位著名的海盗船长，艾玛心中释怀了一些。

艾玛想要看到来人的动作当然是徒劳的，先不说红毯那难以跨越的长度，单单在她身前绵延而出的无尽舞动手臂和人头就彻底阻隔了所有视线，让她根本看不清楚前方的景象。

至于停止手中的签名，特意走动去张望，那就显得太失礼了。所以艾玛很快镇定下来，重新露出笑容为眼前的粉丝们签名，然而很快那喧嚣的声音和气氛已经波及到近前，几乎是全场无数人都在高呼同一个名字。

“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

布鲁斯?威利斯？

在嘈杂的环境中，艾玛仍旧没有搞清楚人们喊的到底是谁。然而她分明发现，原本属于自己的欢呼声已经几乎听不见，就连眼前那些原本热情的粉丝们也变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似乎注意力已经被即将到来的那个人吸引过去。只有寥寥几个因为其他人放弃争抢挤到前面的粉丝继续开心地等待她的签名。

艾玛心中泛起一阵莫名的烦躁。却不得不继续签完眼前几个人，然后才转身向红毯上重新走去。

而这个时候，一个身材高大男子已经出现在红毯前方不远处，从那环绕在其周围四五个戴墨镜的魁梧保镖，就能看出他身份的不凡，艾玛目光下意识移转过去，只觉得对方英俊的面孔之上那双眼睛就像天上的星辰那样灿烂夺目，顿时把自己的注意力完全吸附。根本无法挪开哪怕片刻。

这个男人的步伐矫健快速，浑身上下就像沐浴在一圈又一圈的璀璨光华之中，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天生就该是万人瞩目的焦点。其他任何人都丝毫也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哪怕是明月与太阳，恐怕也全都在他面前匍匐黯然失色。

这突如其来的情境让艾玛不由自主出现了片刻失神，竟然呆呆站在原地，直到对方已经走到近前才猛地惊醒，想起自己应该离开。同时她也才发现，身边那位迪斯尼的女性工作人员比自己还要不堪。双目直直望向前方，满脸迷醉看着那个走来的男人。压根就忘了自己的职责，应该提醒她继续向前走。

原来是他……

到了这个时候，艾玛已经完全想起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布鲁斯?李。

一个近两年突然迷一样崛起的男子，最近几天更是牢牢霸占各大媒体和报端头条，无数耀眼光环与称号加身：亿万富豪，天才科学家，最英俊的男人，超级英雄，救世主，幽灵骑士……

原来是这个人，艾玛原本有些焦躁的内心莫名安宁下来，就连她也承认，这个光环笼罩的魔性男子抢了自己风头、成为全场焦点是再为自然不过的事情。

其实这样的事情原本不会发生，因为像迪斯尼这样的大公司，首映礼不知道举办过多少次，宾客的名单都会提前反复确认。什么样的角色安排在什么时间走红毯，都是非常有讲究的。嘉宾相互之间出场的间隔更把握极为准确，还有无数严谨的工作人员现场临时协调，就是为了避免因为明星出场相互干扰冲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与龃龉，要是某位明星因为风头被抢黯然失色，绝对是非常有失水准的事情，而且会让首映这样的好事变得不美。

然而今天李杰的出现却着实让工作人员有些手足无措，首先他是由迪斯尼的高层，确切来说是行政副总裁杰森?沃尔特斯亲自邀请的，虽然在来宾的名单上，却标注上了一个“可能会出现”。其次李杰上场的时间虽然有点突然，但刚好在艾玛已经开始签名的时候，衔接上也不算彻底冲突。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李杰前进的步子实在太快了，他几乎只是在行进过程中对着那些疯狂呼喊的人群挥了挥手，就一路走过了红毯，而紧跟在后的工作人员在格斯等体型恐怖保镖的面前显得有些畏畏缩缩，更别提李杰那浑身上下散发的凛冽气势，让对方根本来不及提醒他放缓前进的速度。

一系列的机缘巧合，导致他和艾玛?华特这位原本的压轴女星发生尴尬撞车事件。然而到了现在，艾玛身旁的那位女性工作人员依旧花痴般盯着走来的李杰，似乎已经彻底迷醉了，没有半分提醒艾玛前行的意思。而李杰当然不会觉得丝毫尴尬，他明亮的视线转过，落到一袭长裙的艾玛身上，径自走到她的面前：

“你好，艾玛，恭喜你的新片上映。”

被这个简直笼罩在光芒之中的男人明亮眼神扫过，艾玛蓦地心跳加速起来，手心微微沁出汗丝，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浑身上下极不自在，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噢……谢谢！谢谢你……李先生……”

那灿若星辰的双目落在她柔嫩的肌肤之上，泛起阵阵奇异的灼热感。

在这一刻，艾玛脑中竟然没有半点离开的想法，只是闪过一丝奇异念头——这个男人的眼神好特别。

媒体区的那些记者们可不管是不是安排的问题，他们几乎快要把身子越过隔离带，一面举起手中的相机拼命拍摄，一面纷纷大喊挥手，示意两人靠近一点。

开什么玩笑！布鲁斯?李出席首映礼，和艾玛表现亲昵，还有比这个更能吸引眼球的新闻吗？要知道，这可是华尔街事件之后他第一次出现在媒体大众面前！

这位现实世界之中的超级英雄，现在可是超人气的存在！

“叫我布鲁斯吧。”

李杰脸上闪过一丝公式化的笑容，非常自然地揽过她的腰间，对着镜头微笑片刻，在一阵疯狂的快门响动过后，又很有分寸地再度松开，示意艾玛和自己一同向前行去。

而这个时候，脑中有些混乱的艾玛甚至才堪堪反应过来，先前只是条件反射地面对镜头微笑而已。

在他们走过的身后，无数狂热粉丝和民众拼命向前涌动着，几乎都快要把围栏挤翻，让现场维持秩序的保安苦不堪言，尖叫和喊声铺天盖地袭来，就像涌动的风暴把他们彻底淹没……而这一切，都让艾玛彻底领会到身边这个男人那惊人的人气和魅力，更出乎意料地没有半点嫉恨或不满。

不谈她自身见到的神奇观感，只以布鲁斯?李一直以来疯狂暴涨的人气和所做的那些惊人事情，影响力已经是爆炸数量级的，更别提刚刚发生过的华尔街事件，这个男人身穿漆黑战甲高悬半空的绝世英姿，早已经让看到那一幕的所有人彻底心折、为之心神撼动。

也包括此前的艾玛自己。

而现在亲眼见到李杰之后，她的感受就更加独特与奇异，只觉得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男人就像一团活着的太阳，不断散发无尽的光热，让她肌肤和毛发都清晰感到阵阵热量袭来，无比真实。简直不知道究竟只是心理作用还是产生了幻觉。

不过好在，只要不看向这个男人，她总算能够略微让心境平复下来。

这样夸张的效果，当然不是因为艾玛敏感抑或花痴。

怪只能怪，她在这一刻遇到了正处于灵魂塑形阶段的李杰，由于不断融入超高温等离子体，加快塑形速度，那澎湃高涨的灵魂本源正处于一个极为特殊的非稳定状态下，连带着自身的气息都不断波动，很容易影响到身边人的感官。

在这样奇特的情境下，艾玛神思不属，李杰努力控制气息，两人很快走到红毯的尽头。而得到消息的杰森?沃尔特斯已经第一时间站在大剧院门口，热情地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的姿态。比起第一次和李杰见面的时候，这位迪斯尼的副总裁现在不知道热情了多少倍。

“嘿！布鲁斯，我们的超级大英雄，你终于来了！噢……艾玛，我没想到你们会一起过来。”

“你好，沃尔特斯先生。”

作为今天的主角，艾玛当然认识杰森?沃尔特斯，虽然见过的次数不多，不过对于这位迪斯尼的大人物，她分毫不敢怠慢。

“恭喜你，杰森，又有一部新片推出，谢谢你的邀请。”

对于杰森?沃尔特斯为什么邀请自己，李杰显然和他本人一样心知肚明。

《美女与野兽》的首映礼本来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怎么会无缘无故邀请自己参加。无非只是一个姿态而已，关键还是在于华尔街事件那震撼人心的画面，以及随之而来的巨大影响和日冕的超级表现，显然彻底打动了迪斯尼公司，现在自然轮到他们主动寻求合作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失控的本源

在迪斯尼方面，杰森?沃尔特斯无疑将作为双方合作的主导者，统一了董事会的态度之后，这件事情的成败已经与他在公司的地位直接挂钩，这才有了今天的邀请。

对杰森而言，李杰出席与否本身不重要，双方通过这件事情表现出来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

只是由于艾玛的在场，现在显然不是适合讨论这件事情的时机。

与此同时，杰森也发觉眼前的李杰比起上次见面有了一些难以形容的变化，如果说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李杰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大海，难以看清虚实。那么现在站在眼前的他，则更像高悬天际、熊熊燃烧的太阳坠入人间，灼烤得四周一片扭曲沸腾，仿佛连自己都要被烧得融化，浑身上下散发惊人气势。

本来就下定决心要凑成这次合作的他，不知不觉对于李杰的畏惧之心更甚，不断谈笑着，努力调节气氛。

三人并肩而行走入影院，看到杰森这位迪斯尼的大人物对李杰的态度，艾玛心里无比惊讶，更加深切感受到这个年轻男人那强大的气场和尊隆地位，就连一贯威严深重的杰森?沃尔特斯，在他面前都如此小心翼翼。

要是杰森知道此刻这位“美女”心中的想法，一定会大感冤枉，上次见面的时候布鲁斯虽然让他忌惮看不出深浅，但绝对没有现在这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畏惧感。

没错，就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畏惧感，这种完全源自于深层意识的退让。连本人都难以察觉。当然。杰森是绝对不会承认的。在好莱坞权柄日隆的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年轻人畏之如虎，只是那几近实质的压迫感实在让他有些吃不消。

作为今天首映新片的主创和发行方，杰森、艾玛等人的座位当然都是安排在最前排，而为了表示对李杰的尊重，杰森把他的位置放在了自己旁边，这就导致一个有趣的巧合——李杰的左边是杰森?沃尔特斯，右边是女主角艾玛?华特。

“你好。李先生……很高兴认识你，您在华尔街所做的事情实在太惊人了，挽救了很多人……”

在李杰的刻意收敛气息之下，艾玛总算慢慢适应了过来，她似乎察觉到自己先前有些失态，为了缓和气氛主动低声说道。

“这并没有什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李杰目视前方，用淡淡的语气说道。“噢，对了，这是蜘蛛侠的叔叔说的。”

“噗嗤。所以你是蜘蛛侠吗？”

艾玛忍不住笑了起来，从本质上而言。她还是一个比较直接的女人，听到这句话从外表严肃的李杰口中说出来，莫名地觉得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喜感。

其实李杰说这句话并没有逗笑对方的意思，这段时间反复通过高温等离子体灌注锤炼灵魂本源，不断将自身推到极限，绝对是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早已经将他自身折磨到狂躁无比，并没有太多像以往一样谈笑风生、扮作绅士的兴趣。

然而却没有想到，随口一说的话居然让艾玛?华特笑得如此开心，恐怕不是顾及形象和场合，她都可能要前仰后合跌倒了。

事实上，艾玛之所以这么容易受到李杰的影响，这和她早已形成的观感也有关系。她和李杰虽然是首次见面，但两人并非毫无交集。

有一个人和他们关系都算得上密切——泰勒?斯威夫特。

作为泰勒的闺蜜，艾玛多次听到泰勒提及李杰，更别提伦敦o2演唱会的时候，她也同样在现场，自然知晓那惊人的礼物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

“蜘蛛侠？我可没有他那么脆弱。”

听到身旁这个女人拼命压抑的笑声，李杰目光转动再次落到艾玛的身上，他现在并没有什么开玩笑的兴趣，而艾玛则立即感觉到那种难以形容的灼热感再次从心底泛出，让她完全承受不住李杰的目光。

为什么和泰勒说的不太一样？

这个男人就像灼热的太阳，带着可以融化一切的气息，与自己闺中密友所说的那种奇妙吸引力相比，显得更加炽热、惊人，简直让人难以抵挡。

艾玛脑中变得混乱起来，好在此时已经到了主创上台暖场的环节，让她逃也似地离开了，甚至没有听清楚李杰说的是什么。

简单的互动中后，新片首映开始。

这部根据迪士尼经典动画改编的真人电影显然延续了一贯的风格，宏大之处不失精细，融入了许多现代化创新的元素在其中，特别是几位主演的表演可圈可点，相当亮眼，让参加首映的人看得非常投入，不时发出阵阵议论和谈笑声。

然而李杰却对此兴趣缺缺，坐了一段时间后，就很快起身，沿着两侧的弧形通道，沉默前行着，进入了休息区。

在他的意识深处，灵魂本源再度开始蠢蠢欲动，强横气息散逸开来，震荡虚空，仿佛连空间都被扰动扭曲起来，这失控的神秘力量，需要他花费十二分的心力，才能压制不彻底爆发。

类似的情形，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这大约就是力量提升过快、灵魂本源锤炼加剧带来的副作用。

在短暂的调整之后，李杰抽出一支雪茄，点燃沉默端坐在沙发上。

过了一会，大约是觉得有些气闷，从洗手间出来的艾玛也同样走到了这里，恰好看到若雕像般静止的李杰，刀削斧凿般的侧脸在朦胧灯光下就像琉璃般闪烁幽光，似乎将周遭一切光线都吸收过去。

这诡异而神秘的一幕，让她心神完全被摄住，鬼使神差般走了过去。

“抱歉，李先生，刚才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听泰勒提起过你的事情很多次……”

李杰缓缓转头望向她，这位英伦美女已经完全从她成名的系列剧作角色中走出来，成长为一个气质独特出众的女性，几乎看不出原先那小女生的稚嫩和可爱。随意挽起的棕色的长发透着几分金色光泽，配合精致五官，显露出知性美感，虽然在他远胜常人的视界中，能够清晰看到由于妆容和皮肤带来的瑕疵。

但在这一刻，那柔弱的外表和气息却别有一番风韵。(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返老还童和长生不老

“……今天我们必须认识到，人类正走在歧路之上。越来越多无辜被害的生命，以及倒在华尔街废墟之中、再也无法站起的人民，正在天堂的阶梯之上俯视诸位，用哀恸与离别告知我们——历史已悄然改变了原本的面目。日月星辰往复更替、按照各自轨迹运转不停，我们中的多数人，日复一日将自己消磨在琐碎平凡的生活里，但谁也没有留意到，我们脚下沉默的影子，或者头顶灿烂的星空，都已经稍稍有所不同。”

纽约，在曼哈顿中央街与拉菲逸街交汇处的联邦大厦广场，无数市民手执鲜花、身穿黑衣自发地聚集到这里，参加联邦政府举行的“3.04”华尔街暴乱追思会。

人们排成长长的队列，神情低沉肃穆，在集体默哀之后，沉默不语地一个接着一个献上花束，而后恋栈不去。而李杰作为拯救行动的重要人物、超级英雄，也被特别邀请在追思会上致辞，在他发言的时候，台下无数民众双目垂泪、哽咽低泣，不时有人抬手擦拭双眼，在旁人的扶持下勉强站立，气氛哀恸至极。

“生命的逝去，自古令人哀伤。文明社会依旧如此，强大的美利坚也无法幸免。只要人类之间的仇恨无法彻底消除，悲剧随时还会发生，无辜人民的死亡还会上演，只是我们依旧无法预测下一次会在什么地方。如果这一切都是基于误解与仇恨，那么人类需要自我反思，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埋下了仇怨的种子。到底在什么地方。留下了难以愈合的疤痕？这不仅仅是我的反思，也不是你们之中某个人的反思，而是人类作为一个智慧群体，必须经历的阵痛与自省。”

李杰面色肃穆，屹立在台上，英俊的面容棱角分明，让人生出光芒耀目、难以逼视的感觉，就像高悬头顶的太阳照射四方。将坚毅和勇敢的情绪传递到每一个人心中。

在成功调动所有人的心思之后，他的语调陡然升高。

“但是！当我们登上太空，回望世世代代居住的这颗蔚蓝色星球，那么我们应当站在更加理智的角度去思索，去明悟！65亿甚至更多，不同性别、不同肤色、不同语言、不同信仰、不同国度的人群，事实上都是浩瀚宇宙之中的一个普通种族——人类。从蒙昧无知的蛮荒时代，到如今信息高度发达、甚至开始登上太空的辉煌文明，我们仍旧有着无数难以形容的情感和冲动，都只是普通人类之中的普通一员。当你获得了强大的、超越同类的力量。难免在冲动和迷茫之中犯错。对于幡然醒悟、心存怜悯的人们，我们当然给予更多宽容和理解；但是对于那些执迷不悟、甚至放不下仇怨、走向极端的人。我们也必须用坚决地态度给予回应！”

他的双眼若星辰般灿烂，似乎能够散发出无穷无尽的热量，激荡得每一个人心潮起伏。

“我们要勇敢地拿起武器，付诸实际行动，防范任何可能的不轨之徒。这武器不单单只是枪炮，同时也是信念，是勇气，是基因的强化，是每一个人类都拥有的权利。如果再有任何人，任何一个人，妄图再制造惨案和伤害，我们都将能够以自身为武器，勇敢地站出来，提醒他们，警告他们——合众国宪法修正案第二条早就说明了！人民拥有携带武器的权利！如果他们胆敢逾越，我们将毫不留情地给予坚决反击！”

那些心情哀恸的市民，华尔街的幸存者，以及遇难者的家属，全都激动难以自持，像他一样高高朝天举起拳头：

“勇气！反击！”

“勇气！反击！”

“勇气！反击!”

……

作为现任总统，希拉?克林特同样来到了现场，而且是最后一个致辞者，当她表达完对迄今统计得出的2791名遇难者哀悼之后，同样宣布了由联邦政府和日冕、辉瑞、葛兰素史克等大型医药公司共同推出针对伤者、生还者和附近居民的后续医疗保障计划。

“布鲁斯，你不应该在致辞中如此鲜明地挑起民众的情绪，这会让国会内的反对派议员认为你是在对他们进行挑衅，对于人造基因组法案的重新审议反倒会造成更大阻力，起到反作用。”

在等候追思会结束的过程中，希拉特意和李杰进行了单独谈话，语含深意地提醒道。

“时代的前进脚步是不会停止的，任何都无法与潮流背道而驰，人造基因组的出现早已不可避免，所以对于那些顽固的议员先生们——我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

李杰冷笑一声，强硬的语气和不屑态度**裸展现无遗。他当然不会告诉希拉，自己就是要煽动民众的情绪，如果最终只能把基因组的肌体强化功能推动到军方这个层面，那跟自己的预期完全不同，只能让尽量更多的人获得这样的机会，才能够最大限度扩大日冕的影响力，同时也真正让人类这个种族的潜力被发掘出来，彻底同化到新的生命形态之中。

只有基数足够大，才能产生质的变化。

听到李杰的回答，希拉心中暗自摇了摇头，以为对方是借此表明自己的姿态。不过现在她并不想起争执，当即转过话题道：

“对了，布鲁斯，谢谢你对白宫的支持，愿意把动力装甲和基因组技术提供给军方。”

在希拉以征求意见态度询问这几项技术的时候，李杰毫不犹豫承诺在合理条件下成为军方供应商。这种干脆利落的态度，让她感到非常满意，也对于盖茨所说的怀疑缓解了不少，现下更加不愿意与自己这位另类却能力非凡的盟友闹到太僵。

“总统阁下，您今年已经70岁了吧？基因组技术既然能够让人体表现出超乎寻常的能力，在机能强化当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李杰猜到她的心思，但却不想让这位总统阁下轻易含糊过去。

“嗯？你的意思是？”

希拉当然不会认为他提到这个只是随口一说，立刻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过来，却被李杰锐利至极的目光刺到心底，有些不适。自从她成功当选以来，已经几乎不再有人用这样强势的态度跟自己说话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比起之前的接触，今天站在李杰身边，她竟然隐隐感到有些处于下风，甚至畏惧与对方产生矛盾。

对于这位总统阁下的异样，李杰心知肚明，自己现在的状态不太稳定，并不想与对方过多纠缠，而且他知道自己接下来抛出的诱饵，这位总统阁下无论如何也抗拒不了。

“我们的基因研发组已经在一些新的方面取得突破，比如强化人体内rna聚合酶的识别结合，从而提升与恢复转录活性，或者刺激染色体两端的端粒和端粒酶重新生长……看来我说的有点复杂，简而言之，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表述，这意味着——返老还童与长生不老。”

“什么！？你确定吗？！”

希拉再也无法保持从容的神态，惊骇无比地看向他，心底竟然隐隐生出几分渴望，不愿怀疑这听起来有些荒谬的言论。

“你觉得我是一个信口开河的人吗？总统阁下，我以为你在亲眼看到我徒手飞行之后，就应该明白人造基因组的神奇之处了。当然，长生不老是最终目标，现在可能还未必能够达到，更要取决于个体的不同情况。但是延长寿命、延缓衰老甚至让人体新陈代谢回到年轻时的水平，已经能够成功实现了。”

李杰停下脚步，居高临下望着这个苍老的女性人类，即便留着利落爽利的短发，有专门的造型师为她打理仪容，依旧掩盖不住对方那沟壑满布的皱纹和干瘪肌肤，那是岁月在一个普通人类短暂生命上留下的清晰刻印，触目惊心、感受却又无力弥补。

“现在，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不在乎国会的反应了吧，真正的划时代进步，是无法被阻止的，没有人能够与历史的潮流背道而驰。人类的进化之路，已经重新开启！”

在他陡然高涨的气势下，希拉有些承受不住地后退半步，心中卷起惊涛海涛、翻滚不停，为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而震骇，为对方所描绘的美好前景而战栗激动。如果说那些纵掠如飞、超人般的力量只是让她心动震撼的话，那么延长寿命甚至重新焕发青春？！

哪怕只有任何一点点可能，对方所说的十分之一效果，她也绝对不会放过！

此刻，希拉终于明白对方态度如此强硬的依仗，甚至连李杰此刻对她隐含的不敬都已经顾不上了。她心中再清楚不过，那些身处高位的议员们，除非患上不治之症，否则良好的医疗保障让他们对于人造基因组的医疗效果并不是非要不可。

然而对于返老还童和长生不老的诱惑，根本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抗拒！(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洪流世界

容颜永驻、富贵长生，这简直是自人类社会诞生以来，无数人的终极梦想。

特别是那些身处金字塔顶层的权势者，往往愿意花费一切代价去换取、延长自己的享乐安逸生活，亦或雄霸天下的权势。

古往今来，莫不如是。

“这样惊人的成果，你不打算宣布出来吗？”

强行安定心神之后，希拉有些恍惚地问道。

“当然要宣布，不过惊喜必须慢慢揭开不是么？而且，科研的突破是需要无数投入的，再加上有限的宝贵资源，能够享受到这些成果的永远是少数人。当然，还有这一切成为现实的重要前提——别忘了，就是人造基因组法案的通过。”

在成功抛出对方难以抗拒的美妙果实之后，李杰最后给与决定成败的重重一击，他几乎可以同时听到希拉心底防线彻底崩塌的声音。

如果说向更高形态生命的进化，听起来还有些飘渺虚无。那么触手可及的容颜永驻和长生不老，又有哪一个人能够抗拒呢？

面对这一切，重新整理提出的人造基因组法案，还有几分可能再次失败？

在李杰和联邦总统阁下密谈的同时，距离中央街不远处一栋摩天大厦的顶层，一群沉默肃立的身影正在遥望追思会的方向。

站在大厦边缘，猎猎劲风吹拂，自百米高空俯视却如履平地的两个男子正并肩交谈。

“居然会有同类把希望寄托在这些孱弱无知的低等生物身上，这个布鲁斯?李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人类了？”

“他自己愚蠢也就罢了，但是越来越逾越的举动已经开始威胁到我们了。要知道。人类这种像蟑螂一样的繁衍能力。让他们有着庞大的种群基数。足以产生爆发式的瞬时增长。而一千只强壮的蚂蚁，也会对大象造成些许阻碍。”

“所以我才觉得，这个与其他同类背道而驰的家伙，已经没有理由再留下去了。”

“能够确定他的真正实力吗？”

“以电磁干扰重力场，徒手飞行，毫无疑问已经是顶尖掌控者的层级了，恐怕不会那么好对付。”

“哼！我看他连自身气息都不能完全控制，显然突破阶位并不会太久。毕竟转生之后恢复实力需要时间。我们两方共同联手，他没有半点机会。”

“唔……同意，那么？”

“既然这位布鲁斯?李那么喜欢做超级英雄，我们就满足他好了。只是这一次，恐怕满怀希冀的人类，要亲眼目睹他们的超级英雄陨落了，哈哈哈哈……”

“等到确定了具体计划，我会再通知你。”

那些沉默矗立的身影，很快跟着其中一名男子消失在大厦的边缘，而独自停留下的另外一人。在确定他们离开之后，等待了片刻拿出手机。

接通之后。从电话的另外一头，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大人，已经说动了因波斯，可以尽快开始行动。”

“很好。记住，如果确认对方抵抗不了你们的合力，那就不要留给他任何活下来的机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消亡。如果发现他隐藏了实力，没有机会彻底解决的话——不需要顾及因波斯，让他自生自灭好了，你们可以撤退。”

“明白。”

简短的通话很快结束，男子收回手机，遥望不远处依旧人头涌动的联邦大厦广场。

像布鲁斯?李这样与其他人背道而驰的同类，早已经迷失了方向，怎么可能会有强大实力。而且，他已经亲自确认过，对方连自身的气息都显得极不稳定，显然力量的控制并不纯熟。

看起来，布鲁斯?李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这就是无知者的唯一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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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哒……”

黑金双色的贝尔427直升机斜斜掠过天际，铮亮的机身折射出耀目光泽，悬停于公园大道432号的顶层，缓缓落下地面。

尚未完全停止转动的旋翼将本就空旷的停机坪鼓荡得狂风大作，然而吹过李杰面前的时候却似乎被彻底吸收，自然而然无形消散。

“哥！”

一贯动作最快的李心仪自然是第一个扑过来的，在她身后则是李父、李母，他们看到李杰身旁仪态端庄、美到难以形容的丽萨，简直笑开了花。

更让他们惊喜的是，虽然自己不通英文，但是这个在他们看来像画中仙女一般的洋媳妇居然会说华文。这显然是丽萨认识李杰之后有意识自学的，特别在她的潜力逐渐开发出来之后，记忆力也变得越来越好，语言学习能力远强于普通人，眼下正常的交流已经毫无问题。

李杰轻轻拍了拍李心仪的脑门，带着众人一起走下楼梯进入室内。

李心仪是作为交换生来到纽约的，很快她就将进入纽约大学开始新的留学生涯，而李父李母则是在李杰的示意下，被劝说过来的。反正留在华国，也已经没有太多牵挂，只是在这边的生活需要适应一段时间而已。

他们现在已经对李杰越发言听计从了，何况还能过来陪女儿和儿子，似乎也不会太差。

对于李杰近期引起的轩然大波，他们自然又有许多惊讶和忧虑，但这些已经不需要李杰太过操心，自然有丽萨去和他们慢慢交流。

而李杰自己反倒并没有太多时间留在纽约，“赫利俄斯”2号实验室建在洛杉矶，在规模更加庞大、技术更加先进的“赫利俄斯”1号芝加哥实验室建成之前，洛杉矶注定会是他停留时间最长的地方。终于找到一个加速自我进化的有力途径，他不想把太多的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上。

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完成——李心仪的转化。

在抛开其他人之后，李心仪独自跟着李杰再度回到楼顶，小妮子显然对于哥哥是十万分的信任，没有半点面对未知的恐慌与不安，反倒有些兴奋地跳跃着，就像即将获得节日礼物那样开心：

“转化之后我也能变得和你一样厉害吗？就像打倒那个大怪物那么威武？还能飞起来！”

李杰并不急着着手对女孩实时转化，他摇了摇头，脸色沉凝没有半分笑意：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我对你的帮助，只是给你比其他人更好的基础而已。血脉转化就像开启生命潜力大门的钥匙，最终究竟能够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完全取决于你自身的领悟和努力。明白吗？”

大概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哥哥用这么严肃的态度跟自己说话，李心仪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散去，感受到此刻不一样的气氛，虽然并没有特别明白，依旧乖巧地点了点头。

李杰缓缓踱步到顶层的边缘，遥望下方高楼林立的曼哈顿，然后对着李心仪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指着下方密密麻麻的车流和人群：

“往下看，你看到了什么？”

从几百米的高度往下看，一切景致和物事都小到可怜，望着那些蚂蚁昆虫般细小的东西，李心仪强忍对恐怖高度的畏惧，大风吹拂得发丝凌乱飘扬，声音有些干涩道：

“看到了好多人和汽车。”

李杰微微摇头。

“每一个生命的轨迹看似不同，实际上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从出生、成长，然后到衰老与死亡，逐渐趋于解体、腐烂，化为细胞和其他生命的养料，在泥土、火焰和空气中消散。树木、花草、动物乃至人类，都是一样，就连山体、石块和泥沙都不能幸免。”

他因为不断锤炼而逐渐强大的灵魂本源，哪怕在全力控制下都散逸出丝丝普通人难以觉察又深受影响的气息，让紧靠在身边的李心仪感到有些不安，只能勉强忍受着。

“想象一下，整个世界就像庞然吞噬一切的洪流，一刻不停滚滚向前，将世间无物摧枯拉朽冲刷得干干净净，哪怕是很多曾经看起来美好的物事，花朵、豪宅、名表、汽车，亲人、挚友、爱人，最终全都渺无踪迹，就像他们从未存在过一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在李杰的强大气场和灵魂波动影响下，李心仪陷入一种玄妙境地，似乎亲眼看到了一幕幕可怕的场景在眼前出现——无数次日升日落交替轮转，成群的牛羊野兽被爆发的火山熔岩吞噬，比城市还要庞大难以目穷边际的陨石轰然坠落，高楼倒塌、树木腐朽、地壳崩裂、星球毁灭……垂垂老朽的父母兄长先后离开自己，在孤零零生活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艰难地吐出最后一口气息，怀着无限留恋辞世……

在这一刻，她完全忘却了身旁的大风，脚下的高楼，只觉在无垠天地之中，生命如此脆弱渺小，晶莹滚烫的热泪从眼中滑落，哀伤潮水般将自己淹没，无助地看向李杰。

“你愿意看到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吗？”

看到美丽女孩凄楚动人的模样，李杰没有半丝怜悯心痛，继续用冰冷的声音刺激着她。(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关于末日的预言

无力而深重的绝望疯狂攫取内心，几乎是第一时间地，李心仪拼命摇晃着脑袋，泪水泉涌而出，似乎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摆脱那难以避免的悲惨结局，却又想不出任何一点点希望，哽咽到断断续续不成语调：

“可是……这不是一切事物……最终的……必然归宿么……”

“这就是生命和死物的区别。生命究竟是什么？那些庸庸碌碌、懵懂茫然、任凭命运驱驰的人们永远不会明白。在我看来，比起他们，更值得尊重地是严冬中傲然挺立的翠竹，是石缝中艰难生长的杂草，是烈日炙烤荒漠之中沉默的仙人掌。生命的真谛，就在于抗争，在于永不屈服，在于尝试掌握自身命运的渴望以及尝试。”

李杰抬起头，遥望头顶灼灼散发光热的那团火红。

“这——才是我们蕴育灵魂、主动思索的意义。我并不否认，绝大多数生命最终都会失败。但现在我给予你的，就是一丝摆脱命运枷锁，超脱万物沉沦的可能。可能会有艰难困苦，漫长岁月蹉跎，无尽鲜血磨砺，重重考验，如果你没有不可撼动的决心，那么就配不上这份可能。”

李心仪整个人都彻底陷入痴狂的状态，就像一尊屹立风中的雕像，任凭泪水风干，过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惊醒般问道：

“这就是你的追求是吗？”

李杰点了点头。

“那我也愿意陪你一起走上这条道路。”

李心仪轻轻说出这句话，没有多么高昂的语调，然而李杰却清晰感应到她此刻纯洁无暇、毋庸置疑的信念。

对于这个女孩的回答。他有些出乎意料。不过同时也确定她的确做好了准备。

他的手指轻轻触及李心仪的额头。道道细密诡异的血色纹路隐隐从肌肤下生出，李心仪浑身一震，却紧紧闭上双眼，咬牙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只有不断颤抖地身躯暴露出此时她所承受的痛苦……

——————————

加州，圣克拉拉谷地，圣何塞商业区。

“砰！”

剧烈的玻璃破碎声传来，两个用黑布蒙住脸、只露出眼睛的张狂歹徒完全无视保安的警告。徒手砸开珠宝柜外层那坚硬的钢化玻璃，肆无忌惮地抓起一盒盒排列整齐的昂贵珠宝，向手中的口袋倾倒。

闪烁的珠光宝气顺着破旧口袋滑落，几乎要闪瞎所有人的双眼。

“嘿！住手！说你们呢！我……我要开枪了！”

身穿制服拿着散弹枪的保安战战兢兢靠了过来，见到自己的警告丝毫没有起到效果，这些嚣张的歹徒依然故我，一咬牙扣动扳机，轰然大响硝烟弥漫下射向了其中一名劫匪的腿部，然而让他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密密麻麻的弹丸明明大半射中。甚至将地面都击破许多细小的孔洞。

唯独中枪的那名劫匪却毫无反应，想象中的惨叫和鲜血都没有出现。

两名劫匪以极快的速度搜刮完大半目标。然后其中一人才冲到呆若木鸡的保安面前，一拳重重将他击飞出十几米，跌倒柜台后面一阵混乱、不省人事。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蒙面人瓮声瓮气喊了一嗓子，看到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这才嘿嘿笑起来，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全程不超过两分钟。留在他身后的，是刺耳不断爆鸣的警铃，和瑟瑟发抖捂着脑袋不敢站起来的成片顾客、店员……

——————————

密歇根州，底特律警局。

两个体型可怕的巨人正在警局之内横冲直撞，那些乒乒乓乓乱响的枪声带起无数子弹飞射，却拿他们毫无办法，身穿制服或便衣甚至防弹衣的警员接二连三被可怕的蛮力击飞，呈现**在半空飞过的奇景。

蛮狠的巨人连连大声咆哮，张狂冲击，把办公桌和门窗撞到破碎，东倒西歪，现场一片混乱。

“该死的！这些怪物根本不怕子弹！”

“噢！我的肋骨断了！快来帮帮我……”

“需要支援！需要支援！快呼叫警卫队！”

“他们去哪了？”

“好像去楼下了！”

两个嚣张的巨人一番肆虐之后，熟门熟路穿过警员最密集的办公区，直奔楼下而去，很快拐入临时关押室。

“呜哈！你们总算来了，快点把我弄出去！”

一个头发卷曲染得五颜六色的黑人蓬地从地上爬起来，兴奋地大呼小叫。

那坚固的钢铁栏杆在两个巨人恐怖怪力之下被硬生生接连掰断，很快露出一个豁口，让黑人轻松钻了出来。

“有p没，给我一粒，我要好好教训那家伙！让他们明白多哈姆不是好惹的！”

“给你，快走，别耽误时间！”

“好吧，好吧，快上去！”

刚刚来得及冒头，想要重新布置的警员们很快又看到他们冲了上来，再度陷入无奈的怪圈，仿佛手里拿得都是玩具枪一样，一阵弹雨倾泻之后，还是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几个人怪笑着扬长而去，反倒再次留下更多的哀鸿遍地。

整个警局内部就好像被飓风席卷过的灾区，一片狼藉，尘烟滚滚。

“这些该死的私货贩子！!!下次我也要嗑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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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时代广场42街地铁站。

“这里是nbc特别播报，昨天市内再次发生两起超能者抢劫事件，所幸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警方敬告市民，如遇到无法抵抗的情况，尽量不要起到正面冲突，及时拨打报警电话过后等待救援……”

“对于如今日益高涨的超能者犯罪率，警方依旧束手无措、毫无作为，这是极大的悲哀和渎职！联邦政府应当尽快采取有力措施予以控制，不能再让普通民众随时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

“宗教团体耶和华见证会再度强调，尽管世界末日的来临一再推迟，但终究无法避免，超能恐怖袭击只是其中的一个表现而已，预计真正的末日将会在2018年来临……”

“国会大楼前抗议的团体已经越来越多，人造基因组法案再一次被提交国会审议，在超能者犯案日益猖獗的今天，是否应该寄希望于新的人造基因组法案，本台将密切关注……”

“联邦政府呼吁广大市民，请不要听信谣言，没有任何迹象可以证明世界末日将要到来，也不需要哄抢囤积生活物资，目前全国的重要生产生活物资库存充足，美国政府有信心、也有能力确保公民的良好生存环境……”

“nypd已经成功锁定三名马当街超能破坏案的涉嫌人员，并正式发布全境通缉令，请任何看到或者能够提供以上通缉犯相关线索的市民与警方联系，同时注意保护自身安全，热线电话……”

德博拉?克拉克紧了紧挎着的提包，金色的长发呈波浪状从耳边垂下，映衬着一双美丽的湛蓝瞳孔，在头顶电视新闻播报的声音中走入地铁车厢，她的心情并没有因为那些看来有些骇人的画面和新闻受到影响。不过周围乘客们看着电视新闻之后对超能者犯罪议论纷纷的话语，却清晰无比落入耳中。

今天是周末，德博拉刚刚完成每周一次的启蒙引导仪式，离开教派大楼正在回家的路上。

没错，德博拉是一名虔诚的启蒙教派信徒，几乎是最早一批参加教派活动的信徒，今年23岁的她，现实中是一家广告公司的职员，却已经成功通过教派的测试，正式成为入籍修士。当然，作为一名新人，她和那些全职的教士们还不能相比，仍然处于学习的过程中，但这已经足以让德博拉心中雀跃，让她的同伴们艳羡不已了。要知道，就连威望最高、最受人爱戴的奥克希娅教士都非常欣赏和鼓励自己，称赞是她见过当中最有天赋的人呢。

为了这件喜事，有不少好朋友和教会伙伴都嚷嚷着一定要让她请客呢，不过心情大好的德博拉也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约好明晚相聚，庆祝自己成为正式修士。

随着对灵魂磁场的逐渐熟悉与成长，德博拉切实感受到在教派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的变化，不仅慢慢变得更加耳聪目明，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好，思维能力和记忆力都清晰变强了很多，在工作和生活中也更加得心应手，这让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教派和教士们的感激。

看到新闻之中那些混乱的场景和超能者大肆破坏的样子，德博拉有些心痛与遗憾，同样是有着超出普通人的能力，教士们用来帮助他人，而这些超能者却肆意妄为，相较之下实在显得太过卑劣，同时也凸显出教派的伟大与崇高。

临近夜晚时分，周围很多赶着下班的人，正是人流密集的高峰期，地铁里有着不少的乘客，拿着书本、手机阅读浏览新闻的，还有一些扎堆聊天的年轻人和嬉皮士。

德博拉甚至没有找到一个空座，不过时代广场这几站本来就是人最多的地方，所以她也习以为常依靠在座椅的边架上，从挎包中拿出教义开始温习。(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茫然的黛博拉（9000求支持！）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日益敏锐的听觉让黛博拉听到了一些不同寻常、有些奇怪的交谈声。

“嘿，今天又捞到了不少好东西！”

“小心点，明天换个地方，别被条子盯上了。”

“怕什么……反正那些没用的白痴也只能干看着……”

“闭嘴，忘了我怎么告诉你们的？别在外面说这些！”

那是几个靠在黛博拉不远处另外一端的年轻人，大片大片的纹身和稀奇古怪的装扮，又或者铁链和遮头兜帽，那显眼的做派和凶狠的眼神，一看就是典型的街头小混混。

一般看到这种人，黛博拉都是敬而远之，然而今天由于听得太过入神，对方所说的内容又显然和那些袭击案件有关系，让她一时没注意有些心慌，盯着几个小混混看得久了一些，结果很快被其中一个个头最高的光头壮汉察觉了。

光头壮汉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同伴，下巴朝着栏杆另外一头站着的黛博拉拱了拱，那一圈四五个人顿时全都回头看了过来。

“嘿！真是位大美人。”

“小甜心……”

“你在看什么，亲爱的，是不是想要试试。”

黛博拉是典型的金发碧眼美女，窈窕的身材和洁白肌肤，再加上长期教派修行逐渐形成的特殊气质，绝对称得上美貌这个形容。

在壮汉的示意下，几个小混混眼前一亮，嘻嘻哈哈围了过来。

光头壮汉其实是被黛博拉不断看向自己这边的眼神惊动。怀疑她听到自己几人说话的。尽管窃窃私语的声音并不大。他还是第一个就凑到黛博拉跟前，还用手臂轻轻撩起几条发丝，隐露威胁的意思。

“晚上好，美人……告诉我，你刚才在看什么，是不是偷听我们说话？嗯？你听到了什么……”

此时的地铁车厢里坐满了乘客，还有不少没有位置的人只能站着，很快许多人都便被这边异样的动静吸引。不得不说。有正义感有勇气的人还不少，当然，这也许跟黛博拉出众的容貌有关系。

“嘿！请不要骚扰这位女士！”

“小姐，到这边来。”

几个站在座位之间扶手处的男人全都出声警告，而黛博拉则如释重负趁机摆脱纠缠的光头，灵活地钻了出来，躲到了一位中年男子的背后，有些畏惧不敢再看他们。她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就被纠缠上了，在这样的情形下。心存畏惧的自己自然更加不敢把听到的内容说出来。

只是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她就能顺利脱身了。

如果只是小事情。大庭广众之下混混们也多半懒得纠缠，但现在看到黛博拉的反应，显然光头壮汉已经彻底起了疑心，丢出几个眼色，带着同伴就都走了过来。

“别过来，你们如果再想要纠缠我们就报警了！”

一个身材魁梧显然经常健身的夹克男挥了挥手臂，试图吓住几人，然后还不忘朝着身旁的黛博拉微笑一下，显然想看看自己勇敢的行为是不是让这位美女记住了自己，然而黛博拉这个时候已经被那些混混们凶狠的眼神彻底吓住了，哪里顾得上这些，甚至没有注意到夹克男的英姿。

这让他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又在心里安慰自己，美女肯定是吓到了，只要表现得勇敢些，会有机会的。

这位夹克男再次抬了抬肌肉强健的手臂，大约对自己的身手还比较有自信。

“伙计们，就这样算了，怎么样？”

而混混们则没分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滚开，别给自己找麻烦！”

光头壮汉脸色阴沉下来，凶狠的目光扫过车厢，**裸地威胁意思表露无遗，大多数人都畏缩地不敢看他，但眼前的夹克男和中年男子显然还不准备放弃，警惕地看着他们。

在他身侧一个爆炸头的小个子则一声不吭冲了上来，对着强壮的夹克男就是一拳，尽管这个高大年轻人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他绝对没想到对方的动作这么快，拳头这么有力！几乎眼前一花，就毫无反抗能力直接被捶得翻到在地，不知道鼻血还是哪里受伤喷出的血液溅洒在车厢的墙壁上，星星点点让人触目心惊！

啊！

尖叫声和惨叫声混杂着响起，整个车厢立即变得骚动起来，本来就紧张无比的乘客们更是纷纷后退，生怕牵连到自己。

另外那个中年人同样步上后尘，几乎根本没什么反抗能力就被打倒，这些混混们凌厉的动作和惊人力量让心中惊慌的黛博拉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他们肯定都是超能力者！

“别这样……求求你们……我什么都没听到……别打了！”

看见两个因为挺身而出见义勇为的男子被混混们殴打，血迹到处挥洒，黛博拉嘴里的哀求已经带上了哭腔，这样的情形，她也很少遇到，已经吓得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又不愿意再看到两个人受苦，只能无力地挥手哀求着。

然而她慌乱之下的解释显然只起到了反作用，光头壮汉似乎更加笃定这小妞听到了不该听的事情，狞笑着嘱咐手下：

“嘿，对两个勇敢的骑士要温柔点，给予应有的待遇。”

正在肆意殴打两人的混混们更加嚣张，发出嘻嘻哈哈的怪笑，而躺在地上的男子则惨嚎声渐渐低沉下来。

光头上前一步，上下盯着黛博拉晃了几眼，突然伸出手来，想要把她抓过去。

而在黛博拉恐惧的眼中，那凶狠伸出的粗壮手臂轨迹是那样地清晰，让她立即联想到两个惨倒在地上的男子，心中害怕到了极点，原本早就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承受不住压力断裂。

在这一刹那，就像是触及了大脑深处的某个部位，一种难以形容的特殊感受从黛博拉体内升腾而起，周遭的一切事物都变得陡然放慢了许多。身前不断挥臂殴打两名男子的小混混们，身后那些围观者传来的惊呼和劝阻声，点点飞扬而起的唾沫和血液，以及眼前不断前伸几乎要触及脸部的黝黑手臂！

“不！！！！！！”

自然而然的条件反射，让黛博拉尖叫着抬了抬手想要阻挡，甚至连眼睛都闭了起来，惊慌的喊声分贝升高！

于是在身后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那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壮汉就像是被无形的炮弹重重击中，直接向后飞了起来，瞬间跨越足足七八米的距离，撞击到后方的车厢底部，发出轰然巨响，原本坚固的窗玻璃爆裂雨点般洒落，钢铁厢壁都变得扭曲凹凸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瞬间变化，立即让车厢里的所有人都傻了眼。身后那些乘客全都张大了嘴巴，就像看到了恐龙复活那样惊愕，原本正在大笑着欺负两个可怜虫的混混们更是目瞪口呆，他们压根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几乎只觉得眼前一花，高大的光头壮汉就彻底从视线里消失了。

whatthehell?！！

一时之间，有的人呆呆拎着拳头傻看向闭着眼睛瑟瑟发抖的黛博拉，有的人站起身来回头寻找光头壮汉消失的身影，那被混乱吓得聚集到另外一端的乘客们全都瞠目结舌，车厢里陷入了短暂而诡异的沉默。

紧闭双眼的黛博拉等待了许久，感觉到那想象中的可怕拳头并没有落到自己身上，带着疑惑和忐忑睁开了眼睛，才发现原本穷凶极恶的光头壮汉已经远远飞到了车厢另外一端！

这是怎么了？！

她完全没有弄清楚状况，而身前的混混们则已经反应过来。

“该死的！这女人干了什么？！”

“寇德老大！寇德老大你没事吧！？”

“混蛋，快抓住她，白痴……”

“她是服药者？！肯定是服药者！”

短暂的混乱过后，他们总算给这突然的转变找到一个解释，这个女的肯定跟自己一样，经常嗑药，所以才能够把寇德老大打飞出去那么远。

这可是没几个人能够做到的事情，现在寇德老大无疑是附近最强壮的男人！

混混们原本放松调笑的心思完全收了起来，如临大敌般牢牢盯着眼前的漂亮女孩，却不再肆无忌惮，只是目光不善慢慢围拢了上来。

“不，不！你们别过来……”

此时的黛博拉脑中更是混乱一片，从那些乱七八糟的杂音和议论声中，她听出所有人都在说是自己打飞了那个壮汉。

然而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什么也没做啊？！

她有些害怕和茫然后退着，像蓝宝石一样纯净的眼眸中闪烁着泪花，在混混们的逼视下不断挥舞着手臂，看起来是那么地无助与孱弱。好在这些看似残暴凶狠的家伙却没有一个敢于冲上来，显然都摸不清楚这突然爆发女人的虚实。

一时之间双方陷入僵持，显得有些诡异地滑稽。

“啊……you-son-of-a-bitch！我要杀了你！”

光头壮汉寇德被“p”药剂强化过的身躯显然没有那么脆弱，在**和钢铁的较量之中险险胜出，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伤害。不过疼痛是免不了，就连脑子都有些混沌，晃荡着站起身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觉醒的人类女教士（12000求支持！）

事实上，寇德本人同样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在准备拎着女孩的胳膊抓到身前的一瞬间，自己就像被一辆高速行驶的轿车正面撞上一样，随之而来的巨大力量让身子不由自主地横飞而起，再清醒过来已经浑身疼痛地跌倒了地板上。

“你们还在等什么！给我抓住那个贱人！我发誓要让你死得很难看！”

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凶厉的眼神扫了过来，催促着手下，自己也重新挪动步子，快速地往回走来。

光头壮汉寇德狼狈又气急败坏的模样落到黛博拉眼里，却反倒更加让她害怕，不远处的地面上，两个趴着一动不动的男子更是血迹斑斑、生死未仆，让她脑中产生更多可怕联想。

在寇德催促下的混混们终于失去耐心，再度凶狠地扑了过来，仓惶后退的黛博拉脚下一个趔趄，竟然被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挎包绊倒，眼看就要被血渍斑斑的肮脏大手抓住，那种自然而然的反应再度出现！

就像是无数清晰而灵活的波纹在身体周遭散逸着，向黛博拉意思深处散发出欢快悦动的情绪，如同手臂五指那样得心应手，迅速地裹上眼前那个混混身躯，然后发出向上延伸的惊人力量。

“轰！”

这一次其他人终于看清楚了，眼前古怪的漂亮女孩只顾着双手抱头，绝对没有碰到自己的同伴，但这可怜的家伙却莫名其妙若牵线木偶直直向上飞了起来，就像自杀一样狠狠撞向天花板。震动和响声再次传来。就连车厢顶部的照明灯罩都被震碎。无数玻璃碎片雨点般散落下来，让其他人不得不稍稍退避。

“**!快放我下来！”

然而那个撞上天花板的混混却依旧手舞足蹈紧贴着上方，嘴里惊乱地大骂，只是无论怎么挣扎，依旧丝毫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就像是被强力胶水粘住了一般。

“见鬼！她是怎么做到的！”

“麦斯！嘿，麦斯，你没事吧！？”

“快把他放下来！”

剩下几个小混混呆呆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继续找眼前女人的麻烦，还是想办法把同伴弄下来，显然被这有些诡异的一幕吓到了。

只有流着鼻血的壮汉头目寇德凶狠无比冲了过来，口中大喊着：

“你们怕什么！给我抓住她！这个阴险的巫女同时只能对付一个人！”

其实他也不知道黛博拉那古怪的力量是怎么回事，不过长期在街头厮混拼杀的经验告诉寇德，越是僵持危险的时候，越要显露出自己的凶狠和敢于搏命给对手看，心慌失措的一方往往就是最后落败的那一方，所以他几乎毫不犹豫地鼓励刺激起自己的手下，同时用更可怕的眼神盯住前方的黛博拉。

其他混混一咬牙。果然集体冲了上来，虽然有些混乱。但惊慌想要起身的黛博拉真的就被他们抓住了肩膀。

“哈哈，这小妞果然只能控制一个人！”

“贱人，你死定了！”

“我会让你后悔的！”

那些因为殴打挺身而出男子沾染着污渍和血迹的手臂在黛博拉洁白的肌肤和衣服上用力擦过，真实又充满威胁的触感就像无数恶心丑陋的臭虫和病菌钻动着，让她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觉，更为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命运心慌意乱、惧怕到了极点，只能挣扎着彻底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啊！！！！！！”

刚刚从车顶下坠的那个可怜蛋再度猛然上升，重重撞击在坚硬的车厢顶部，发出一声惨嚎。

而其他已经凑到黛博拉身前的几个混混，就像被最可怕的飓风桑迪正面呼啸而过，猛地被拉扯着疯狂后跌，刚好撞到冲过来的壮汉寇德，在他怒吼连连却又无可奈何的咆哮中，裹挟着一齐向后再度飞去。

沉重的撞击声接二连三响起！

一连串混乱的呼痛和脏话声过后，几个混混全部都像铁饼一样牢牢贴在车厢的末尾上，有的屁股下面压着其他人的后脑，有的脚掌蹬在别人脸上，全都像八角爬虫拼命晃动挣扎着，想要摆脱那股无形力量的束缚。

而足足尖叫了几十秒的黛博拉终于收住声音，表情呆滞地站在原地，双手大张指向车尾那一片被束缚在车厢底部的人。

在这一刻，她的脑中不断回荡着奥克希娅女教士说过的话：

“能量无处不在，关键在于如何感受到并建立连接。人类的灵魂有着无穷的潜力……黛博拉，你很有天分。当你能够超越形体的束缚，控制某些体外能量的时候，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教士了。记住，不要畏惧……用灵魂、用感知去了解这些能量……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一部分，真正为你所用……”

在这一瞬间，黛博拉只觉得自己进入一个难以形容的微妙状态，尽管是背对那许多乘客，面对前方空荡车厢，却仿佛能够“看见”附近上下左右所有景物，再也没有半分死角。

车厢地板上斑驳的血渍，生死不知的两个可怜男子，过道两旁座椅表面无数时光积累下来的细微划痕，身后那许多乘客惊慌、意外的表情，细碎的议论和低呼以及报警声音，全都无一遗漏地出现在自己的意识之中，就好无数个自己在同时看向四面八方一样，没有任何事情会被遗漏……

一个愤怒的咆哮声再度响起，将茫然的黛博拉惊醒，这奇妙的感觉很快潮水般退去，才发现前方不远处那些被束缚在车底厢壁上的壮汉寇德等人已经全都跌了下来，叠罗汉般七手八脚准备站起来，她甚至已经可以看到寇德愤怒到赤红的双眼，脸上高高隆起的青黑色静脉，以及没有发出声音但清晰可见的口型：

“我要杀了你！”

这凶狠的恶棍显然已经准备再次冲过来对付自己。

黛博拉闭目深深呼吸，在心中不断默念奥克希娅女教士指导自己的那些话，猛地睁开眼睛狠狠一咬牙，淡淡的无形波纹似乎在空气中蓦地散逸开来，骤然加速！

在车厢底部，坚硬的厢壁发出吱呀令人牙齿发麻的声响，就像纸张般歪斜撕扯扭曲起来，连排车座和地板墙壁之间固定的铆钉不断挣动着，发出叮叮当当乱响，被无形异力牵动着，一颗颗争先恐后钻破束缚，就连支撑在地板和车顶之间的不锈钢复合钢管扶手，都被强行拉断，钢铁扭曲的声音让人心悸耳膜嘶鸣！

“轰轰轰！”

一件件连排车座、不锈钢扶手全都飞快地脱离原来的位置，急速撞向满脸震骇的寇德等人，发出声声沉闷响动，紧接着和撕裂翻卷的车底厢壁一起，不断汇聚扭曲压缩，重重覆盖相扣，形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圆形牢笼，将几个小混混牢牢圈在了其中……

只能透过弯曲若麻花的不锈钢扶手与座椅的间隙，看到他们奇形怪状涨红的脸颊和古怪表情，哪怕想要用蛮力抗拒，却依旧被越压越紧，再也使不出半分力道。

叮！

地铁恰好到站，车上广播发出清晰悦耳女声：

“到达伦道夫沃巴什站，您可在此换乘通往大都市或南滨线的列车，本趟列车下一站通往……”

再三确认那些力量吓人的混混们应该挣脱不了这个临时牢笼，黛博拉终于察觉全身力量若潮水退去消失一空，甚至无法再站住，缓缓软倒在地。

“女士……她晕倒了！”

“这是什么……”

“快报警，call——911!”

“上帝啊！”

“快来帮帮他们！”

望着眼前扭曲怪象惊人一幕，再看到摔向地面的黛博拉，那些呆若木鸡、震骇麻木的乘客终于开始有了反应。

无数嘈杂声音响起，纷乱入耳，而黛博拉整个人都变得飘忽云里雾里，在奥克希娅女教士悦耳的鼓励声音中，意识逐渐模糊……

————————

“当啷！”

晶莹的冰块滑落，撞击在厚重的玻璃杯壁上，紧接着被随之而来的金黄色威士忌淹没转动着，荡起一阵阵金黄色涟漪。

头发打理到一丝不苟、浑身上下透着高雅体面端庄细节的弗劳尔?马科斯端着两杯威士忌，将其中一杯放到李杰的面前，然后翘着腿坐回了沙发上。

恶魔化之后，他拥有更加良好的微视觉和控制力，能够轻松无比修整每一处细节，整个人更显得年轻了许多。

多少年的人类习性，终究还是难以改变。

坐在他身旁的，还有蒂姆?拉比和大卫?德里夫等公司高层。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总部在纽约，而自己这位老板却长期呆在洛杉矶的实验室这边，但他们全都非常乖觉地及时赶来听从召唤。而知道具体原因的弗劳尔，没有得到李杰的许可，他不可能透露给两人。

当然，比起刚刚加入日冕的时候，这两位公司的高层无论精神状态亦或相貌都有了较大的变化，显得越发年轻、精神抖擞，这自然是近水楼台的缘故，虽然没有转化为恶魔血脉，但是那些隐形基因组他们也已经接受了不少，在尝到甜头和体验过实际效果后，更加信心百倍、死心塌地。(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泰勒来电

在众人享用美酒和雪茄的同时，屋子里也回荡着清扬的钢琴曲声，细腻、柔和、缓慢，仿佛能够听出点点思念的情愫。

弗劳尔等人面面相觑，他们对这位boss也已经非常熟悉了，可很少知道他还有倾听音乐的习惯。

似乎猜到他们在想些什么，李杰言简意赅地介绍道。

“巴格达的星星。”

这首钢琴曲的创作时间与背景全都是含糊不清的谜团，而之所以会在屋子里播放，完全是因为现在李杰正在努力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缓解因为灵魂塑形造成的压力和痛苦，音乐这种人类创造的奇妙艺术形式自然也成为他的选项之一。

在尝试过许多选择之后，这首和缓静谧的音乐成为了新的爱好，娓娓道来让人感觉身处神秘无垠的夜空，安详宁静、惆怅回望，似乎多少起到了一点效果。

“新提案的事情怎么样了？”

不过李杰并没有兴趣和他们聊这些，直接切入正题。

“布洛特已经把重新调整过后的法案再次提交众议院，很快就将进入新的审理阶段。”蒂姆?拉比会意地立刻回答道，他的心情显然不错，所谓对法案的调整，几乎微乎其微，根本就只是象征性的，然而议员们依旧不得不照样提交。“这一次我们争取到的力量多了很多，有不少议员都已经开始改变主意，我认为成功的希望很大！”

他们原本都以为法案失败会成为对公司的一次重大打击，结果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简直精彩绝伦、让人目不暇接。完全称得上峰回路转。就连身处其间的他们也几乎难以跟上变化的速度——超能者、华尔街事件、暴力犯罪、民众忧虑、全球轰动。当然还有这位超人boss亲自出马、力挽狂澜的最佳新闻。

这一次造成的影响可以称得上前所未有，本来就有无数患者都在期待着人造基因组成为现实，而那些遇难者家属和各地不断发生的超能罪案，也让越来越多的人要求普及基因组计划，甚至因为李杰率先提出的倡议，有很多人已经以他为榜样，开始延引宪法抨击国会的顽固和不可理喻。

虽然这些都还算不上决定性的因素，但是无论如何。也足够代表绝大多数普通人的态度，甚至包括很大一部分本来持反对意见的议员们。更精彩的是，据说有一位众议员当天就在华尔街，而且还不幸成为了被暴徒掳掠的对象，肋骨都断了几根，到现在都还躺在医院没有完全康复。

这样发生在同僚身边的事件，显然对议员们震动极大。

就连那些孜孜不倦抗议人造基因组的反对团体都少了很多，面对越来越多的超能者，以及一片混乱的局面，他们显然也有些惊惶不知道该如何看待。很多人都放弃了对抗日冕。

可以说比起先前强行推动法案、花费大力公关的局面，现在情况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类似的失败一次就够了。现在我要的不是希望很大，而是万无一失。”李杰抿下一大口威士忌，让冰冷的酒液刺激着自己的肌体，目光扫过眼前的弗劳尔等人。“喝威士忌，有人喜欢加冰、有人不加，那是因为口味不同。而现在我要让他们知道——只要跟着做出正确选择，就不需要再考虑口味的问题，永远会有喝不完的威士忌。”

大卫?德里夫眼前一亮，似乎猜测到李杰的意思，兴奋无比道：

“boss你的意思是，可以把返老还童计划透露给那些议员们？”

“行动起来吧，我要让法案以最快的速度通过，同时——人体机能强化的部分不允许有丝毫变动。”李杰明确给出指示，随后站起身来，向着阳台方向走去。“记住，只有稀缺的资源，才能充分给予需求者为之努力的动力，告诉这些端坐高台上的家伙，谁能够在法案通过上发挥更大作用，谁就是第一批返老还童计划的受益者。”

弗劳尔等人踌躇满志地走了，他们心中成算满满，毕竟有这么多有利因素在手里，前途可谓一片明朗。

同样的，李杰其实从来都不担心法案通过的问题，他在意的只是通过的速度而已。毕竟越早推上台面，就能越快让人类之中的同化速度加快。

他心中非常清楚，像无名氏那样的反对者，恐怕不会在少数，时间拖得越久，受到的阻挠只会越多，也保不齐有人会直接跳出来针对自己。

这种时候，效率才是最重要的。

众人离开之后，身穿光滑绸缎睡衣的奥利维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深情地从后揽住李杰，轻吻着他的脖颈，然后看了看下方穿过别墅花园跟弗劳尔他们一同离开的翠丝特，眼角眯起带着几分笑意：

“布鲁斯，为什么这位乔伊斯小姐，仍然没有成为您寝宫之中的一员呢？”

如果换作其他人，可能会以为奥利维亚这是含着醋意或嫉妒的问话。但李杰知道对方不会。在与他有着亲密关系的一干女性人类之中，如果说丽萨、娜斯缇娅属于默认其他人存在的类型，那么奥利维亚就是真正匍匐足下亲吻、全身心侍奉。

甚至他心中笃定，只要自己表示出哪怕一丁点兴趣，这个魔女绝对愿意主动创造任何条件，只为了让自己更加满意。

这就是绝对的忠诚者，在现在的奥利维亚的心中，李杰就是她的一切。

“也许我正在忙着消弭灵魂塑形的附带影响，也许我暂时还没有这个兴趣，这重要吗？”

随着进化程度越来越高，李杰对于亲密的对象也越来越挑剔，甚至很多时候。只不过出于缓解痛苦和压力的目的而已。征服和驾驭的快感多过享乐。谈不上多么喜爱。

“我只是希望能够尽量分担一点你的不适……”

奥利维亚轻轻褪除身上仅有的这件宽大长袍，任凭其从身上滑落堆叠在地上，露出完美白皙没有半分瑕疵的身躯，轻轻蹲伏在李杰身下，如陷入迷梦般呢喃着，简直恨不得把自己一切揉入眼前这个男人的体内。

“我亲爱的奥利维亚，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适这种东西。所谓的困苦、砥砺，只不过是帮助我们挣脱束缚和躯壳、走向新生的养料而已。”

金黄色的酒液一饮而尽。而酒杯则被无形的力量托送着飞入屋内，李杰轻轻用手指插入奥利维亚柔顺的发丛之间，无数亮泽发丝若瀑布自指尖纷纷滑过，他仰起头，注视着无垠高空之上那灼灼烈日，即便距离地球亿万公里，这伟岸恒星依旧划破虚空传递来光热。

那原本毫不吝惜又雨露均沾挥洒而下的光热，传递到李杰附近时却仿佛遇到了难以抵抗的力量，纷纷不由自主以他为原点汇聚而来，让这小小的一隅之地比其他地方明亮得多。无形的辐射能量在他的清晰感知中缓慢而稳定传递至灵魂深处……

“改变让人痛苦，而痛苦让我们更加强大。”

他的喉间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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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恶魔君王梅菲斯托。也终究是有极限的。

他虽然有着远超一般人乃至同类的忍耐力，但灵魂本源却不能无限制地被刺激。所以在多番尝试之后，不得不略微放缓了疯狂的能量锤炼，并开始不断寻找更多方式舒缓自己长期紧张的神经和意识。

看来需要在生活中多找一些乐子和消遣。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杰接到了泰勒打来的电话。

“嗨，布鲁斯，你最近还好吗？……噢，对了，明天我准备举办一个小型的派对……只是朋友之间的聚会，不知道你有时间来吗？”

这位小天后说话的时候绝对称不上镇定，尽管表面听起来没有什么特别不对的地方，但从那偶尔略微间断的呼吸节奏和有些不太自然的尾调，李杰还是清晰无误地听出了一丝紧张和期待的意味。

“对了，艾玛她们也会过来，她让我感谢你参加她的新片首映礼，要知道我因为演唱会的缘故没有参加，可是被她埋怨了很多次！”

泰勒会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显然和魔法师艾玛在她那里反复念叨的缘故不无关系，听着对方断断续续说话、解释缘由的时候，李杰正悠闲地躺在阳台的边缘，俯视下方草坪上几只身躯庞大却异常乖觉的忠犬们。

在这些大狗队列的最前方，是一只纽波利顿犬，名字叫做奥本海默。

奥本海默原本和其他同类没有区别的粗长光滑尾巴末端，已经依稀生长出许多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细密鳞片，更让人惊异地是，在它丑陋的脸部鼻翼附近，隐约有细微火星散逸而出，连空气都变得波动摇曳起来，这分明是由于高温的炙烤导致空气热分布变化，产生了明显的光线折射。

如果以恶魔的实力层次进行划分的话，奥本海默应该已经触摸到了中位的边缘，尽管有着李杰偶尔调教的缘故，仅从基因犬的表现而言，也算得上一个非常大的进步。

然而在外观上，奥本海默最大的变化还是体型，刚刚进入实验室的时候，它肩高大约70-80公分，而现在已经超过150公分，体长近5米！

这直接导致奥本海默现在的体重超过500公斤，几乎比刚开始翻了十倍，就连原本全身松弛的皮肤和皱褶都被强健无比的饱满肌肉占据，粗壮锋利的趾甲从足部隐蔽探出，远远望去就像一头黑色的远东巨虎，却远比这地球猛兽之王更加可怕。

“当然，我会参加的，谢谢你的邀请。”

李杰目光扫过在下方异常温驯的一众巨犬，慵懒回应。

“真的？！太好了！”

听到他的回答，电话那头的泰勒显然非常开心。

“噢，对了，听说你喜欢宠物，对吗？”

“是的，你也养了宠物吗？”

“明天有位小伙伴会和我一起去的。”(未完待续。。)

第一零一章怪兽！有怪兽！

作为全球有名的城中城，世界影坛的圣地，比弗利山聚集了无数好莱坞明星和洛杉矶富豪。

尽管由于建筑设计的缘故，大部分时候都显得静谧安宁，但豪车、美女和派对也是永远不会缺少的主题。

“下午好，美丽的女士？”

“嘿！帅哥！”

一辆黑红双色的布加迪缓缓驶过路边，饱满车身在夕阳下反射出耀眼光泽，车上的健壮男子摘下墨镜露出笑意，望向站在路边身材高挑的性感美女。

美女转过头来眼前一亮，同样笑嘻嘻回应。

强劲的发动机声轰鸣，让人不由自主跟随心跳加速，这奢华的钢铁猛兽，显然能够刺激所有人的荷尔蒙，不论男或女。

双方很快打到火热，逐渐将要进入邀约的环节。然而这位帅哥很快发现原本对于自己调笑照单全收、眼看要投入怀抱的美女，突然显得脸上表情彻底僵硬，美丽的双眼陡然睁大，情不自禁看向身后，捂着嘴倒吸一口冷气，就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样。

该死的！

难道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抢走自己的风头，这可是限量版，健壮男子不满地叼着香烟，条件反射般转过头去，却忽然感觉原本光线明亮充足的天空黑了下来，一片巨大阴影将视线彻底遮蔽，淡淡灼热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让他忍不住向后仰了仰头——

holy**！

这是什么东西！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怪物！

一头浑身长满黯淡鳞片的恐怖巨兽正不紧不慢踱着步子从布加迪旁边走过，那比车身还要长的庞大身躯，就像一堵高高的围墙。彻底挡住了男子的所有视线。入目而来只有漆黑细密短毛、繁复纹路鳞片以及强健到几乎要爆炸的肌肉。

这头恐怖的巨兽甚至蛮不在乎地转头瞥了男子一眼。那漆黑之中两点翠绿幽光直刺心底，让他难以自持地颤抖起来。看到男子害怕的表情，巨兽居然非常拟人化地露出一个不屑地表情，那倒吊的眼角和面部褶皱配合起来，丑陋到如同从地狱深处而来的鬼怪。

这擦身而过只持续了短短一瞬间，却让男子浑身直冒冷汗，更不知不觉拼命后退张大了嘴巴，连叼着的烟卷掉落裤裆都没有察觉。直到烧焦的气味和剧烈疼痛传来，才如梦初醒连连呼痛，大声惨嚎地手忙脚乱着，努力解救自己的某个重要部位……

而在他背后那个性感美女则更快地反应过来，再也顾不上看他，用惊喜地目光朝着巨兽脊背之上那个身材高大的背影大喊：

“布鲁斯！”

这个时候，临近傍晚，正是比弗利山人流量最密集的时刻。

在灿烂夕阳的映照下，一个身材高大、面貌英俊若太阳神阿波罗的男子，骑在前所未闻的恐怖巨兽宽厚脊背之上。意态悠然就像在自家后院散步，不紧不慢穿行在宽阔的街道和车流之间……

这超乎想象的一幕简直让人感到模糊了虚幻与现实的界限。回到中世界的勇者传说之中，仿佛身处梦中一样大脑缺氧，两旁的行人纷纷惊呼驻足，掏出手机拼命拍摄起来，甚至有许多尖叫者一路小跑跟在后方大喊：

“布鲁斯！”

“幽灵骑士！”

“omg!”

沿途的车辆和行人全都彻底惊呆，成片成片地行起注目礼，一个端着对讲机的警员表情呆滞，茫然地抬了抬手，不知道该不该上前阻止。

不阻止？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样子，越来越密集的人流已经有引起交通混乱的趋势。

阻止？

洛杉矶有法令不允许骑马吗？……不对，鬼知道那是什么怪物……反正似乎自己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阻止的样子……

更何况那可是超级英雄布鲁斯?李！

管他的！警员丢下手中的对讲机，也不管不顾掏出手机以对方为背景自拍起来，这可是炫耀泡妞的超级资本……

泰勒购置的豪宅同样也在比弗利山庄，与李杰的住处距离并不遥远。

当他骑着奥本海默在无数惊呆目光中抵达门前的时候，推特、脸书和instagram这些最为火爆的社交媒体已经被一张怪兽骑士的霸道身影彻底刷爆。

在这个社交媒体霸占眼球的时代，没有人能够躲得开信息流的轰炸，年轻人更是为之疯狂趋之如骛。

美国甜心、人气女星赛琳娜?戈麦斯正坐在泰勒家后院的花园秋千上，晃晃悠悠前后飘荡着，同时如往常一样惬意刷着twitter，忽然她举起手机发出一声惊呼：

“天呐！伙伴们，你们绝对猜不到我看到了什么！一个活着的怪兽骑士！这不是谁的恶作剧吧……”

站在她身旁的顶级超模凯莉?克劳斯迈动两条超长美腿看向前方，捂着嘴巴呐呐地出声道：

“我能肯定那不是恶作剧……而且我还知道你说的那个怪兽骑士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当李杰骑着奥本海默的高大身影绕过精致小型碎石雕喷泉，从绿篱、紫砂草和郁金香形成的半人高植丛中穿行而过，完全展露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原本热闹欢快的派对现场陡然凝固，所有人都停止动作定格看了过来，只有欢快激烈的音乐依旧响着……

“啊！这是什么……布鲁斯！”

恰好从屋里走出，放下手中大件啤酒的泰勒瞪大了眼睛，第一个惊呼出声，她本想要走上前来打招呼，却又被奥本海默恐怖的外表吓到，显得有些畏惧，愣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李杰翻身跃下。轻轻地摆了摆手。收到指令的巨怪奥本海默就像一头乖巧的宠物犬。猛然蹲伏下来趴到地上，人性化地晃了晃脑袋。

这有些呆萌的表情立即驱散了原本凶猛丑怪外表带来的肃杀气息，那重重耷拉下来的皱纹让他绿油油的双眼被彻底盖住，反倒看起来就像一头笨拙的巨熊，憨厚无比，配上那看起来极为拟人化的神情，立即将泰勒等人原本的恐惧驱散。

“晚上好，各位。泰勒。噢，别害怕，这是我的宠物犬，奥本海默，你们可以叫他奥比。”李杰向前走了两步，脸上露出阳光笑容，向泰勒等人打起招呼。

“你……确定吗？他可不像是一只宠物犬……”

凯莉?克劳斯看着那即便趴伏地上，依旧同小山一样的巨大怪物，以及对方身上那若隐若现的细密漆黑鳞片，艰难地说道。她身边呆坐在秋千上的赛琳娜赶紧点了点头。表示附和，她的双脚已经紧张地提到了秋千椅上。似乎生怕大怪兽会冲过来一般，却完全没意识到那高度对奥本海默而言并没有太大区别。

“当然，放心吧，奥比是一个忠诚的骑士和守护者，不会轻易伤害任何人。奥比，来跟各位美丽的女士和英俊先生们打个招呼！”

为了增强说服力，李杰朝身后的奥本海默挥挥手，后者立刻爬起身子紧跟过来，朝着一干目瞪口呆的明星们抬了抬爪子。

“so-cute！”

“他在打招呼？谁来叫醒我……”

“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能听懂你说话？！”

很显然，智力水平已经达到15岁正常人类标准的奥本海默，以他精湛的演技和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外表成功骗过了这些本就爱心泛滥的女士们。

事实上，纽波利顿犬本来就是一种反差特别强烈的犬种，安静的时候看起来温和友善，由于比例相对较大的头部，脸部厚厚的皱纹和褶皱，休息时眼睛可以深藏在下垂的上眼睑中，看起来显得忧郁极了，只有在收到挑衅或战斗时才会显露凶狠本性。

以纽波利顿为蓝本进化而来的基因犬，显然在外观上放大之后看起来更加呆萌，特别在奥本海默按指令乖乖安分的情况下。

李杰上前抓过泰勒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臂轻轻抚摸奥本海默的头部，这巨大的基因犬乖觉地呆着，甚至故意委屈地晃了晃脑袋，让泰勒眼中几乎泛起桃心，自然而然地母爱泛滥起来。

“太可爱了，奥比，你好！”

有了这个示范，其他人终于也开始接受这是一只宠物犬的古怪现实。

好吧！看起来这憨厚的狗狗只是有些超乎常理的巨大而已……

很快聪明的奥比就领会到李杰的意思，成功和美女们打成一片，上演了一场真人版的美女与野兽。

“嘿，艾玛，快来认识一下奥比!这才是你的忠实骑士。”

泰勒兴奋地摸着奥本海默收敛鳞片后光滑的皮毛和腱子肉，朝刚刚从屋里走出来的艾玛拼命招手。后者今天身穿一白色t恤牛仔裤，一副邻家女孩的装扮，有些神情不太自然地走了过来。

“你好，布鲁斯。”

“你好，艾玛，又见面了。”

李杰用其他人无法察觉的目光掠过艾玛，让这位英伦美女心中猛然再度泛起涟漪，几乎不敢面对他灼热的眼神，甚至由于一时没有控制住脸上显露红晕。

“怎么了？”

泰勒有些狐疑地看着闺中密友，显然察觉到艾玛的反应有些古怪，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来回看着。

“没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到你家来，不带我参观一下吗？”

李杰若无其事及时岔开话题，拍了拍泰勒的肩膀，也让身旁紧张的艾玛悄悄松了一口气。

“太酷了，我能和他拍张合影吗布鲁斯？”

已经很快熟稔起来的赛琳娜等人全都围在了奥本海默身旁，兴奋地朝着李杰问道，他耸了耸肩膀，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这些美女们有了大玩具，李杰则在泰勒的陪同下开始参观她的豪宅。

这栋占地超过8000平方英尺的豪宅座落在绿植荫荫、景色优美的花园深处，外墙贴满红砖，室内全部使用原生硬木地板，就连天花板也是极具奢华的纯手绘熟石膏拱形屋顶，内部则摆满了充满年代特征的古典家具，从客厅和休息室巨大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占地极广的后花园一清二楚映入眼帘。(未完待续。。)

第一零二章社交网络威胁（10000字求票）

“我没有想到你这里居然是怀旧风格，更没想到你们两个居然也是认识，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不是么？”

李杰拎着一瓶冰啤酒，悠然坐在落地窗的边沿，眼神就像滚烫日光，偶尔扫过泰勒和艾玛肌肤之时，让她们难以自制地感到战栗，细密的鸡皮疙瘩几乎悄然生出。

两位姑娘则完全蒙在鼓里，还以为是自己对这个神秘的男人有着莫名好感，只能拼命抑制着不愿表现出来。

然而这原本有些微妙的气氛很快就被打破，一个有些大大咧咧的高个女孩蹬蹬蹬冲了进来，人还没到那大嗓门就亮了起来：

“嘿！快出来！真是一只惊人的大家伙，泰勒——”

然后她惊讶地看到李杰和艾玛、泰勒三人靠在一起亲密地交谈模样。

“噢……我是不是该……”

“嗨，詹妮弗，你来了，太好了！我为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

泰勒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想要为双方介绍，而这位风风火火的女人则兴奋地摇了摇头：

“布鲁斯！你是布鲁斯对吗？超级英雄布鲁斯，oh-my-god！我是你的粉丝！超级粉丝！”

这可真是够热情，李杰虽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朝着对方挥了挥手：

“你好，劳伦斯小姐。”

“拜托，叫我詹妮弗就好了，你在时代广场上飞行的样子真是太酷了！我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个超级英雄，也许我该参加你们的基因组计划？”

“如果你有兴趣的。没有问题……”

“真的吗？！太棒了！”

这位被某些粉丝昵称为“大表姐”的女星。还真是如同传说中一样性子直爽。想到什么说什么，在好莱坞这样的大染缸里，无疑是个另类。

对于这样天生带着自来熟光环的人而言，几乎没有人是不能交流的，显然是融洽氛围的最佳催化剂，很快她就拉着泰勒和李杰等人走到花园里，加入狂欢的派对。

这场有些私人性质的明星圈派对，无疑堪称年轻一代的人气明星大集合。詹妮弗、凯蒂?佩里以及克里斯丁?斯图尔特，加上艾玛、凯利?克劳斯和赛琳娜……十几个人，几乎大半都是连李杰也能叫上名字的。虽然印证了圈子也是同样存在，但也充分说明了泰勒在圈内的惊人人气和关系网。

由于泰勒这栋花园环绕豪宅的隐蔽性，显然难得放肆的明星们也可以放开手脚嗨起来，而李杰和奥本海默无疑成为众人的焦点。

烧烤、喝酒、玩游戏，再加上察觉到李杰心意的奥本海默憨厚打闹……这样混乱和热闹的场合，不知道为什么让李杰居然也有点难得地放松下来，隐隐有些享受。即便知道这只是巧合，却也算得上意外之喜。可以略略缓解他那紧绷的焦灼灵魂本源。

这些在酒精刺激下一个接一个玩着游戏的明星们，很快就借着醉意有些放浪形骸。甚至玩嗨了的她们，已经有人在不断把大家的合影和娱乐照po上社交主页，其中李杰和奥本海默自然是少不了成为美人们的中心，不断成为合影的背景甚至主角。

在她们的催促下，李杰也难得地打开自己的账号，毕竟平常都是由翠丝特来控制的，在一番七手八脚的混乱添加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在社交媒体上圈出他来。

这热闹的线上恶作剧，顿时让傍晚的怪兽骑士新闻进一步发酵、引人瞩目，顷刻间几乎所有人年轻人都知道泰勒正在比弗利山的别墅举办这星光熠熠的超级派对，纷纷登陆账号，疯狂在自己喜爱的偶像主页下方刷新回复。

“上帝啊！这怪兽太酷了，他不会把我心爱的詹妮弗咬伤吧！”

“笨蛋!这可是布鲁斯的新宠物，谁都知道他最爱美女，身为宠物的奥比怎么可能会伤害她们！”

“嘿！伙计，你知道的太多了！不过……我赞同！”

“谁能告诉我这大家伙是什么？我才不信这是一条宠物犬！”

“这是超级英雄的宠物犬，傻瓜！我猜肯定是基因怪兽！”

“我看见了谁？凯蒂、kk、詹妮弗，天呐！女神们！好想参加她们的派对！”

“布鲁斯！我爱你！”

“贱人！闭嘴！”

“好吧，这就是超级英雄的待遇，我只想问，布鲁斯——你们的人造基因组计划还缺人吗？我买站票！”

“怪兽！怪兽！有怪兽！”

“谁说是怪兽，我看奥比实在太可爱啦！”

“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大怪兽奥比的超级粉丝！”

……

正当女人们和粉丝们互动到不亦乐乎的时候，一条有些奇怪的讯息引起了很多粉丝的注意。

“你们的超级英雄布鲁斯，只不过是一个好色的小丑。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们的话，赶快来救他的粉丝吧，否则我就要杀了她！”

——bruce?hypocrite（伪君子布鲁斯）

这则听来很有些危言耸听的消息，是刚刚出现在李杰instagram账号下方的，很快被某些眼尖的粉丝注意到，立即激怒了那数以千万计正在实时互动的粉丝们，被他们用海量回复淹没、人肉置顶起来。

“嘿！伙计，我得说，这样的恶作剧并不好玩。”

“你真让人恶心！”

“闭嘴！”

“脑子有问题！”

“都别理这个小丑，让他自己跟自己玩儿去吧！”

“suck-my-dick!”

“我知道你想借此引起别人注意，但这实在太过分了。”

“省省吧，白痴！”

很快成千上万条回复就淹没了这个看来有些恶作剧的消息。不过也成功让更多人看到。正当大家以为那家伙被骂到不敢吱声。准备重新回到泰勒的狂欢派对消息时，一个有些无聊点进留言者主页的粉丝突然发出一条惊叹号：

“上帝啊！！！！！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快看他的主页！”

很快越来越多好奇的粉丝点进这个叫做“伪君子布鲁斯”的个人展示主页，全都看到最新的消息是一个短视频，视频里面光线暗淡、背景模糊，分辨不出是在什么地方拍摄的，但是能够依稀看见有个手脚都被绑住的长发年轻女孩，脸上的妆容都已经哭花了，很快被人伸手从镜头中摘下塞在嘴里的破布。拼命向前攒动着身子，试图挣扎开捆绑，慌乱地哭泣起来：

“我叫欧嘉?赞恩，是nordstorm咖啡店的侍应生……救救我！求求你们，快让布鲁斯来救我……呃！！”

短暂的呼救声很快戛然而止，因为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黑影从椅子后面伸出手臂，狠狠勒住女孩的脖颈，让她拼命挣扎颤抖着，因为呼吸不到空气，几乎快要翻白眼。然后一个低沉吊诡的声音阴测测响起：

“呵呵……大英雄布鲁斯，如果你真是英雄的话。就来救救这可怜的姑娘吧。我们在日落广场……半小时之内如果你不出现，可怜的欧嘉就要成为一具尸体了！砰！就像摔破的西瓜一样……赫赫赫赫！”

被黑色手套覆盖的手掌陡然张开，似乎在模拟演示欧嘉四分五裂的躯体，那渗人的笑声配合阴暗画面，以及欧嘉惶恐到极点的表情，简直让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这实在太过逼真了！

即便先前那些嘲笑对方不过虚张声势、哗众取宠的人，在看到这个阴森可怖的视频之后，也全都骇然失色，几乎要被那浓重的恐怖意味压得喘不过气来。

“该死的……这家伙好像说的是真的？”

“他不会真的要杀了那姑娘吧……”

“谁认识欧嘉?赞恩？！能联系上她吗？”

“nordstorm咖啡店好像就在日落广场附近，我上班的时候偶尔会路过！”

“欧嘉?赞恩！真的有这个ins的账号！她也关注了布鲁斯的主页！”

网络的力量亦极为强大，在人海战术的作用下，很快有人找到了欧嘉?赞恩的主页，从这位年轻漂亮姑娘发布的图片和视频来看，还真是一位咖啡厅的侍应生，最新一条讯息是今天下午和同事的合影——总算可以下班了，今天快把我累坏了！

“我是欧嘉的朋友，她的电话已经转到留言信箱了！咖啡厅说她已经下班了，但是没有回到租住的公寓！上帝啊……她可能真的出事了……”

“这该死的变态，快报警吧！”

“我已经拨打911了，警方正在赶去日落广场……”

“报警有什么用！布鲁斯对付了那么多超能者，要我说这个绑架威胁他的怪咖肯定也是超能者！”

“对啊，警察肯定应付不了，没看到他摆明是在针对布鲁斯！”

“布鲁斯，救救欧嘉！”

“sos!救救欧嘉！”

“sos!救救欧嘉！”

“sos!救救欧嘉！”

李杰正依靠在花园的门廊边，一面看着泰勒她们的疯狂游戏，一面享受着雪茄和冰块威士忌对味蕾、肌体的刺激，这种酒精饮料进入人体之后快速融入血液，也容易让人兴奋起来，只是对他的作用微乎其微，几乎很难感受到。

他是来调整状态的，不会一直盯着手机玩，但现场有人这么干，詹妮弗这大妞正高举着手机玩得嗨，玩着玩着突然发现自己的主页下方开始被粉丝刷屏。

“詹妮弗，快让布鲁斯救救欧嘉！”

那一长串出奇一致的的整齐回复，依然在不断增加着，显然是知道他们正在派对聚会的粉丝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吸引到偶像们的注意，告知李杰即将发生的惨剧。

这有些壮观的讯息飞快刷动着，很快霸占所有视线，让这位大妞吓了一跳，赶忙提醒其他人：

“伙计们，快看你们的ins账号！”

音乐声实在太吵了，她大喊好几声，才吸引到众人注意，正在嘻嘻哈哈玩着游戏的众人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他们七手八脚打开手机之后，很快就搞清楚了正在发生的事情，一齐把震惊目光投向正在同泰勒聊天的李杰。(未完待续……)

第一零三章拯救欧嘉赞恩

看到手机屏幕里欧嘉?赞恩惶恐无助的痛苦模样，以及那黑暗中怪人的残忍威胁，kk和赛琳娜等人都惊呼起来，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而李杰则将那十几秒的短片反复看了几遍，才好整以暇放下酒杯站起身来。

“总有人破坏我的假期，各位美丽的女士，看来我不得不先告辞一步了，有些犯罪分子等着我去打屁股！”

扮演了一整晚宠物角色的奥本海默忽地冲了起来，蹿到李杰身前，庞大身躯在朦胧灯光下展露无遗，细密鳞片悄悄再度生长而出，差点把旁边的泰勒吓得摔倒。

望着重新骑上巨兽脊背的李杰，艾玛双手紧张地相互捏着，生出对未知的莫名恐惧，忧虑和关心终于压倒面子，鬼使神差站起来大喊了一声：

“小心点！布鲁斯！”

其他人这才如梦初醒，纷纷挥着拳头给李杰加油：

“加油，布鲁斯！”

“让他们瞧瞧你的厉害！”

“等你回来继续喝酒！”

“加油，大英雄！”

有了艾玛的提醒，他们显然都明白过来，这位超级英雄是要去做什么。而李杰对着后方挥挥手，奥本海默庞大的身躯在半空划出一条弧线，直接飞跃而出，很快消失在密集的植丛背后。

“科比斯特，准备投放动力装甲，投放位置日落广场中心。”

“收到，htv-2猎人杀手准备就绪，预计投放时间4分47秒。”

通过后脑的植入芯片。李杰直接联系上科比斯特实验室中心。由洛克希德研发提供、专为动力装甲投放设置的无人机将立即出发。

日落广场位于着名的日落大道延伸处。恰好在西好莱坞和比弗利山连线之间，距离李杰所在的位置只有4公里多而已。相比之下，科比斯特实验室反而更加遥远，但以无人机的超音速巡航速度，即便在市区，也绝对快得惊人。

入夜的比弗利山依旧热闹非凡，全长27公里的日落大道贯穿比弗利山、好莱坞和西好莱坞，两旁是绵延种植的棕榈树和高耸林立的电影广告牌。街道上洋溢着好莱坞式的光影色彩。只可惜高峰时期的拥堵让人绝望，宽阔的街道中央密集车流、人流缓慢挪动着，前后车几乎紧贴，喇叭声响彻连天。

对于这些早已经习惯大道拥堵的洛杉矶人，原本只能或怒骂或无奈寸寸挪动，蜗牛般前进。然而今天晚上，他们中的有些人却看到了一个畅行无阻的身影，庞大的黑影几乎一闪而过，在人行道和机动车道之间的缝隙之中飞快移动着，随之而来带动的劲风将一位位敞篷车主的头发和物品吹得到处乱飞。

“嘿！见鬼！我的帽子！”

“那是什么？！”

“上帝啊。一个怪兽！”

“布鲁斯，那是布鲁斯?李！他去救人了！”

“布鲁斯万岁！”

这种完全不需要遵守交通规则的移动方式。让骑着奥本海默的李杰跑到飞快，只用了4分钟不到的时间就赶到了日落广场，在身后留下洒落一地的眼球和无数惊叹。

这片宽敞的区域此时已经彻底被封锁，闻讯而来的警方如临大敌，他们毕竟比在派对上狂欢的众人更早接到消息。刺耳的警笛声和闪烁不停的警灯此起彼伏，那成排的汽车刚好将前方街道的交错口完全堵住。而围观的民众和警员立即发现了骑着庞大怪兽脊背之上的李杰。

“他来了！”

“好样的！布鲁斯！”

“干掉那个变态！”

“我爱你！布鲁斯！”

在混乱的叫喊声中，一个身穿swat制服和战术背心的高大男子按着腰间小跑过来，朝着李杰大声嚷嚷：

“嘿，大英雄！我知道你很棒，但那可能只是个脑子有问题的变态，让我们警方来做事就行了，你造成的破坏可不小，还是别给我们添乱了。”

李杰高坐在奥本海默的背上，低头看了看对方：

“你是谁？”

高大男子晃动着粗壮的手臂，尽管对于奥本海默的庞大体型有些骇然，却依旧强挺着大笑道：

“我是swat指挥官沃克利?蒂莫西，甚至也许不需要我们出马，我的同僚就能抓到那个混蛋，所以你还是别过去了。”

显然，这位指挥官先生已经算得上非常勇敢，毕竟面对造型恐怖的奥本海默还能保持强硬。

然而李杰却压根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般望向前方，似乎在观察着什么。这让沃克利有些不满，感觉受到了轻视，大声警告道：

“我劝你最好别乱来……否则我可能以干涉警方行动的名义拘捕你……”

他的话只来得及说到一半，奥本海默猛地向前一步，硕大的鬼怪般头颅探出，露出婴孩手臂般粗细的尖锐獠牙，发出低沉咆哮，威胁意味展露无遗。

沃克利身高近两米，是典型的彪形大汉，然而此刻面对这头硕大的怪兽，心中也有些发虚，不由自主按到腰间的手枪位置。

“该死的！管好你这头……呃……你别过来！”

而李杰却已经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也等到了植入芯片传来的通知：

“5秒后抵达投放地点，即将投放，4……3……2……”

正在和奥本海默大眼瞪小眼对峙的沃克利只觉得眼前一花，这头怪兽已经猛然拔地而起，直接从自己头顶高高跃过！

“**!该死的！……别过去……我命令你们停下来！”

沃克利捂着脑袋回头大骂，忙着拾取从头顶被劲风吹落的帽子。而身在半空的李杰已经从奥本海默脊背之上高高飞起！

随着低沉的轰鸣声飞快逼近，一道猛烈火光自远处倏然飞来，从高空投下一团黑影！

那是什么！？导弹？！

沃克利骇然仰望，却见那道火光已经停滞半空不动，终于反应过来是一架无人机。

“该死的有钱佬……”

在喃喃低语声中，那自半空坠落而下的黑影片片解体，化作无数漆黑的特种合金装甲以极其曼妙的弧线漫天飞舞滑过，准确无比贴上腾空而起李杰的身躯，瞬间将他全副武装起来，化作黑夜幽灵高悬半空，目光笔直望向前方那栋高楼。

那是日落广场第一高楼，36层的科泰纳中心写字楼与酒店。

而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一个又一个动作快的记者和群众全都高举拍摄的手机和闪关灯，亲眼目睹从无数警员和警车头顶跃过的基因怪兽奥本海默，以快到难以想象的速度直扑科泰纳大楼而去。

几个起落间就跨越百米距离，本就粗壮无比的躯体肌肉表面无数鳞片生出，强健肌肉若爆炸般膨胀，四肢末端的趾甲狠狠贯入大楼墙体。

岩石飞溅、玻璃爆破、钢铁扭曲！

碰撞和爆裂声接二连三响起！

在这基因怪物的大力扑击下，坚硬的大楼表现就像纸糊般脆弱，一个接一个深坑出现在这栋褐色高楼的墙体表面，让奥本海默那庞大身躯就像一头巨猿敏捷无比攀爬，沿着垂直的楼体不断上升，直扑顶层而去。

在灵活跃动的过程中，它的绿色双眸在暗夜中闪烁寒光，紧紧盯住楼体顶端。

那就是李杰先前在威胁者视频之中反复播放之后确认的位置，尽管画面模糊背景黑暗，但他还是凭借超强视觉和记忆能力捕捉到欧嘉?赞恩侧面的部分黯淡背景，包括远处的天际线、山体形状和近角的光线折射。

在抵达日落广场边缘的时候，swta指挥官沃克利喋喋不休纠缠，他却完全没有理会，就是在观察周边的环境，极短时间之内，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把心中的背景和现场的建筑位置完成比对。

由于地质结构和处于地震带的缘故，洛杉矶大部分城区马路很宽、高楼极少，只有核心区域在近代建起了少部分现代化抗震能力强的高楼。

日落广场作为着名的旅游区，同样以低矮建筑为主，高楼只有寥寥几栋，只有眼前看到的这栋30多层的大楼算是最高建筑，独特的高层视角几乎很难认错。

超过一百五十米的高度，在攀爬楼体如履平地的基因改造兽奥本海默爪下，眨眼便被跨越，抵达最后的位置，这巨兽骤然发力，高高跃起直接撞破外墙冲入楼内，发出连串混乱的碰撞声，显然是以蛮力穿越障碍直奔目标而去。

而浑身黑甲默默关注的李杰也在同一时刻电射而起，跨越高空横飞抵近大楼外部，准备接应这智力极高的基因兽。

对于今天晚上突然发生的挑衅和威胁，他感到有些不同寻常，那些嗑药的改造人会因为对自己的仇恨，摆明车马针对吗？

就算真有残存者，又或被击杀对象的亲友，他们至少也要确认有对付自己先前展露实力的把握才敢出手。

那么，这会不会是一个陷阱呢？

即便并不认为能对自己造成威胁，李杰也觉得小心一些为好。

反正通过意识控制，他完全能够准确命令奥本海默对付敌人、执行拯救命令。(未完待续。。)

第一零四章毁灭崩塌

在李杰的清晰感知之中，奥本海默已经以与庞大身躯完全不相称的灵敏动作抓起一个女性人类，重新向着这边冲了回来，然而在一人一兽堪堪出现在楼层边缘的瞬间，无数连绵不断的沉闷爆响从大楼内部传来！

在逼近楼体的李杰眼前，那原本屹立稳固、足以抵抗8级以上地震的宏伟大厦结构完全软化，眨眼间化作脆弱不堪的泥土，成片成片融化崩塌，从顶层开始直接溃散而下！

原本已经冲到楼层边缘的奥本海默，只来得及将口中的女性人类摆头甩出，就发出愤怒的咆哮声，被崩溃的泥石楼体彻底淹没其中。

飞腾半空的李杰一把接过尖叫的女子欧嘉，眼神骤然一凝！

那化作泥石层层飞快崩塌彻底淹没奥本海默的庞大楼体，居然没有继续向下垮塌，反倒就像有着自主的意识一样，似乎仍旧不肯善罢甘休，竟完全无视重力和物理规则，凶狠无比地朝着他和欧嘉倾倒而来，无数杂物裹挟在翻滚的泥石和钢筋之间，速度快到难以想象！

在那铺天盖地的泥石和钢架构表面，居然呈现出一个模糊的扭曲人脸，巨口大张就要将他吞噬！

瞬息之间，天崩地陷。

可怕的轰鸣声几乎震破方圆数百米所有围观警员和人群的耳膜，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之下，不远处那栋150米高的摩天大厦突然彻底崩溃，化作奔腾的泥石巨浪，若魔怪在天空呼啸而来。转眼间就把半空中的黑色身影吞没。从遥遥高空携着扫荡一切的威势疯狂下坠。彻底占据眼前的所有视线，恍如末日来临……

在这天崩地裂的一瞬间，所有人脑中完全陷入一片空白，被突如其来的恐怖画面和汹涌狂暴声浪吞噬所有意识，耳边只有连成一片的尖锐嘶鸣，那是声浪太大超过听觉承受范围的结果。绝大多数人都只知道傻傻站在原地，尽管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驱动着欲向后逃避，却完全使不出半分力量。更僵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吞没天地的泥石怪兽重重撞向地面！

天倾地覆的恐怖冲击毁灭一切！

在这一刻，没有人能够听见任何声音，做出任何反应。

翻腾而起的尘土和烟尘从百米高空一直绵延而下，在接近地面的位置暴涨而起，以每秒数十米的速度汹涌而来，将如梦初醒尖叫着转身逃窜的人们成片成片吞没其间，方圆数百米完全看不见任何事物，只有尘暴、尘暴，还是尘暴！

由于尘暴吞噬万物的速度实在太快。直到这一刻，泥石轰击地面的爆响、远近无数人群的尖叫、匆匆赶来的警笛声音才此起彼伏撕破天际。

更远一些的大道上。一辆又一辆恰好路过的汽车被吓破胆的车主死命将刹车踩到极限，轮胎和地面摩擦的声响连绵不断，汽车在大道上打着转失控飞窜，造成一次又一次连环撞击！

爆炸、碰撞、倾覆、惨叫无止境发生……

“上帝啊！”

“谁来救救我们！”

“omg!”

无数哭泣和混乱的人声充斥在整个日落广场周围，哪怕是在夜晚，从几公里之外也能看到这个往日喧嚣繁华的市中心那冲天而起的蘑菇云般尘暴，简直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一般！

科泰纳中心这整栋150米高的摩天大厦，整体重量超过10万吨，如此规模的钢筋混凝土、砖石和钢结构混杂在一起，从高空崩塌而落，全力轰击在日落广场的正中央，带来难以想象的可怕冲击力。

随之而来的冲击波直接把附近百米之内的店铺、楼体和建筑玻璃全部震碎，无论是人体、树木亦或车辆，全都被爆发式的冲击波高高掀起，在尘暴云雾间翻滚起落！

这惊人的崩塌足足持续了近十分钟，漫天而起的百米尘暴依旧没有消散，所有因为距离较远逃过了第一时间冲击波和尘暴的幸运儿们，只感觉到脚下的大地不断震动，就像整个地球都在颤抖，他们无力、慌乱地狂奔着，但由于地面震荡得太过猛烈，根本无法站稳，不断有人在慌乱中跌倒，看着眼前波浪般起伏抖动的地面，发出哭泣的哀嚎。

有的人就这样跌倒之后再也没有爬起，被成片慌乱的人群踏过，幸运一些的，则在天旋地转中手脚并用重新爬起，夹杂在人群中全都慌不择路地向更远处逃去。

天地在倾覆，大地在震动，周围的所有建筑表面砖石、玻璃和杂物若雨点般噼里啪啦坠落下来，完全是一副末世般的景象！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根本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在那可怕的崩塌和冲击面前，人类渺小到完全无力抵抗，即便分不清方向也要茫然地向前逃窜，求生的**和死亡的恐惧刺激得他们脑中只有简单机械念头。

快跑！快跑！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日落广场区域终于完全陷入沉寂，但依旧被彻底掩盖在尘暴云雾之中，由于冲击波造成的毁灭性的打击，让这一大片区域变得漆黑无比，很多建筑或路面的电力都变得短路中断。

从远处遥望，繁华的洛杉矶市区中心，原本灯火通明、光芒璀璨的夜景，却出现了一大团漆黑，就像夜空中的黑洞一般吞噬一切。

在更远一些的区域，已经有连绵不断的警笛和救护车声交替响起，一阵一阵地骚动逐渐扩大，显然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被这可怕灾难吸引到注意力。

日落广场，科泰纳大厦崩塌的核心区域。

铺天盖地的尘暴就像一团爆炸的蘑菇云，久久不曾散去，间或能够听到杂乱的响动、咳嗽或微弱求救声，那是被尘土、砾石掩盖却依旧幸运存活的警员和围观民众。

糟糕的视线彻底让救援根本无法实施，而整栋庞然建筑崩塌的末日景象又把所有来得及跑开的人驱赶得远远的，即使有后来赶到的警车和救护车，也只敢远远观望，不愿第一时间进入那片依旧烟尘弥漫、看不清楚任何事物的区域。(未完待续。。)

第一零五章掌控者们

在这个时候，那些紧张靠在车外捂鼻观望、连连大咳的警员们忽然发现有两个奇怪的人影站在中心广场的边缘，一栋低矮建筑门前的台阶上。

“咳咳！先生！先生！快离开那儿，那边不安全！”

“说你们呢！？听见了吗？”

几名警员紧张地大喊道，拼命想要引起对方注意，然而两个人影却毫无反应，甚至压根没看向这边。

左边是一个肌肤透着诡异墨色的瘦削男子，光滑的头顶没有半丝发茬，全身裸露在外的肌肤看起来极为粗糙干燥，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棵质地坚硬、难以撼动的铁桦树，孤鹜生长在天地间。

他用有些干涩的嗓音道：

“古辛，你觉得在这种规模的攻击下，那家伙还能活下来吗？”

站在他身旁被称作古辛的，是一名身穿棕色皮夹克的高大男子，几乎与头皮平齐的金色短发整齐地向两侧压低，透出坚毅英武气息，棱角分明的面孔上没有半分表情，只是死死盯住那无尽席卷翻涌的尘暴和废墟中心，似乎能够穿透那重重浑浊阻隔看清一切。

“不需要再思考这个问题了，因波斯。这位李先生果然和我们料想的那样难对付，结果已经出来了，他的气息可依旧强大。”

肌肤黝黑粗糙的因波斯满不在乎露出狰狞笑容，竟然连牙齿都透着古怪的青黑色，在夜幕之下简直如同夜叉厉鬼般可怖：

“无非是多废一些功夫罢了，他越挣扎。只会死得越痛苦！”

不远处几位警员发觉自己大喊半天。这两个奇怪的男人依旧站在那台阶之上无动于衷。只能无奈地猫着身子小跑过来想要劝阻，然而他们刚刚走到台阶下方，便看见那黝黑的男人忽然转头望了过来，明亮的双眼在黑暗中散发幽光，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声音说道。

“吵闹的臭虫。”

随着这句没头没脑话语说出口，几位警员同一时间停住前进的脚步，就像一切动作被彻底冻结般表情僵硬站在原地，双眼之中显露出无限痛苦与恐惧。

在微凉夜风之中。他们的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生长出一朵碗口般大小的深紫色奇异鲜花，在黑暗中缓缓转动着，一丝丝奇异血色不断沿着花瓣蔓延生长，触目惊心，却很快又再度消散而去。而几位可怜的警员就好像一具具风干的尸体，满面惊恐缓缓倒在地上，只有胸前那干瘪硕大的窟窿充分证明一切并不只是幻觉。

对于这一点点小插曲，显然古辛和因波斯两位强大的恶魔都没有花费心思关注。

因为在他们眼前，科泰纳大厦崩塌坠地的核心区域，仿佛忽然间响起了一阵阵奇异的呼啸声。就像是刚刚形成的龙卷风，强劲的气流逐渐翻滚加速转动。并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加剧，传来越来越惊人的响动……

原本那占据整片区域、跟云层一样厚重的漫天尘暴，还要花费更长的时间才会逐渐消散、沉淀到地上，但随着这股呼啸风声的响起，已经可以清晰看到百米方圆的巨大烟尘云雾正在整体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搅动着，不断旋转、旋转、旋转，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缩小，一直向旋转的中心汇聚，化作数米直径不断在半空剧烈翻滚的浓密烟尘圆球，被一个矗立在废墟顶部的黑色身影单手高擎着！

古辛和因波斯瞳孔骤然缩紧，那依旧在越来越快翻滚旋转着的灰色烟尘巨球，因为转动的速度太快发出无休止的尖锐呼啸声，就像是无数魔怪在地狱之中一同凄厉嘶嚎，造成的可怕动静足以让普通人为止心胆炸裂，然后瞬间脱离黑影的掌控，以快到无法形容的速度朝着两人飚射而来！

两个强大恶魔在这一刻显露出无与伦比的反应能力，几乎是同一时间左右弹射出去，直上高空飞避，而那团呼啸嘶嚎的烟尘巨球就像一颗真正的炮弹，眨眼跨越遥远距离，准确命中两人原本身处的位置。

震耳欲聋的爆炸响起，一整栋原本矗立在石制台阶之上的独栋房屋被彻底夷平，显露出下方裸露的半弧形水泥地基，无数残骸和石块在爆炸中四处散逸，甚至击穿墙壁和车辆，更吓到稍远一些的人影尖叫逃离。

而身在半空的古辛和因波斯本来已经做好迎接对方下一波凌厉攻势的准备，却愕然发现投掷出烟尘炮弹的黑影丝毫没有趁势追击的意思，反倒俯身抱起地上脚边那个人类女性的身躯，直接飞到广场边缘交给一位警员的手中，这才不紧不慢重新向着两人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

“真是无聊的举动，似乎你真的很在乎这些人类的死活一样，简直不可理喻。”

因波斯黝黑的脸庞之上显露出一丝讥讽，同古辛一起慢慢落回地面，目视走来的李杰。

这个时候，整个日落广场原本弥漫四溢占据视线的烟尘已经基本消散殆尽，似乎剩下的绝大部分也化作那一团烟尘空气炮弹的威力被吸收掉。

原本繁华热闹、时尚之都的街道、酒吧、夜店乃至商厦，已经化作尘埃满积、破碎不堪的废墟，入目都是崩溃的残骸和裸露砖石与钢结构，还有一处处因为土石强烈冲击造成短路的火花爆裂甚至燃烧的屋舍，即便更远一些不在崩塌楼体覆盖范围之内的建筑，也呈现出大片大片的破碎墙壁和不见任何完整玻璃的窗户。

所有露天的车辆、路牌亦或桌椅都被厚厚烟尘覆盖，满目都可以看到燃烧而起的滚滚浓烟，偶尔有一两个幸存者茫然无措地从瓦砾和废墟中走出来，身上原本或精致或得体的衣服全都无一例外染上厚重灰白。

这些人全都保持着相同的姿势躬身向外跑去，同时还在不断地咳嗽着。

即便没有被压死在废墟和冲击中。他们接下来的命运也不会太好受。因为所有在核心区域的幸存者都呼吸了大量有毒尘埃和烟雾。而这些灰尘和烟雾中含有毋庸置疑的高度污染废弃物质，将会使得他们一生都受到内部器官、基因损害和神经系统发育的混乱。

李杰身上原本浑然一体的坚固漆黑装甲，已经呈现出无数破碎的坑洞和蛛网般裂痕，整栋大楼钢结构和砖石崩塌造成的冲击力，即便是重新改良后的装甲也无法抵挡，而他还要尽量保护身下的欧嘉?赞恩，为此在坠落的过程中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重击，有这样的结果也毫不奇怪。

“你们可以先介绍一下自己。”

面对因波斯的尖锐嘲讽。李杰恍若未觉，他的神色平静无比，目视两人行走在因为冲击形成的破碎地面和损坏车辆之间，覆盖身体表面的残破动力装甲一片接一片自动脱离体表，飞了下来坠落地上，在身后散落成一长条轨迹。

“名字重要吗？反正你都是要死的。”因波斯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又紧接着似乎恍然大悟李杰想要问的问题。“噢，对了，你想知道为什么会死？……当然是因为——蠢死的。”

“一个想要取悦人类，靠人类帮助自己的恶魔？”

他的脸上显露出深深的阴沉。若毒蛇在黑暗中吐着信子，紧盯着已经将装甲全部脱下的李杰。凛冽杀机显露无疑。

对于今天这突如其来的强力狙击，李杰确实有些始料未及，但同时他也考虑得更加深入一些，以眼前两个同类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算得上非常强劲，更专门布下这个局来对付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着有很多身在暗处的存在，已经对自己的行为失去耐性，甚至开始蠢蠢欲动了呢？

他的目光掠过肤色黝黑到有些古怪的因波斯，落到在他身边并肩而立、却一直沉默不语的古辛身上：

“那这位呢？也不想说话吗？让我猜猜，特意布下今天的局，应该不只你们两位吧，还有哪位存在在关注着我呢？”

始终沉默在暗处观察的古辛一直觉得眼前的李杰给自己感觉有些异样，虽然气息依旧波动剧烈，表明对方力量控制并不稳定，但强度却高得让人心惊，此刻听到他的问话，担心一旁的因波斯被李杰提醒产生怀疑，不得不立即出声反击：

“你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布鲁斯，你的行为已经引起很多同类的不满，结局早已经注定。”

虽然他并没有正面回答，但那有些闪烁其词的反应，让李杰进一步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他的气息越发高涨翻腾起来。

“看来你们都没有打算自我介绍了？没关系，就像这位先生所说的，名字并不重要，反正都是要死的。”

庞大的电磁力被运转起来，在他的脚下，无论尘土、杂物亦或破碎的砖石，全都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慢慢颤动悬浮升腾而起，就像此刻身处的这一片空间之中，物理规则已经被彻底颠覆，再也没有半分重力的存在。

而李杰继续保持原来的速度，缓缓向着几十米外的两人走去，他的声音变得冰冷淡漠没有分毫情感，但却变得有种感觉难以形容的威势。

“你们犯下最大的错误，知道是什么？”

他的双目骤然睁大，紧紧盯住眼前的古辛和因波斯，身后十几米行来路径两旁缓缓上升的残骸轨迹陡然静止悬浮半空，就像一条破碎的隐形长廊。

“你们杀了我的狗！”

随着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节迸出，那无数大小不一的水泥块和残骸就像被注入了无法想象的爆炸性力量，骤然飞射而出，更由于爆发的速度实在太快，看起来就像是瞬间消失在原地！

仅仅刹那之间，已经有无数烟尘凭空出现在因波斯和古辛所站立的位置，就像被一轮炮火集中轰炸那样嚣烈，强烈的劲风激荡四溢，几乎要把周遭所有物体全部吹走，而可怕的空爆声比攻击抵达的速度还要慢上一步，悠扬震荡不绝，简直要把人的耳膜震破！

当烟尘缓缓散去的时候，一条长长的虚空通道出现在李杰和对方之间，再没有任何障碍留存，就连地面都被划出道道清晰沟壑，那是砖石和废弃物的残骸被他以强电磁力激发出3倍音速之后，爆发出超强动能轰击而过的效果。

古辛的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矗立起超过一米厚的巨大古怪土石墙壁，然而这样厚重的防御，却依旧露出千疮百孔，更不断有碎裂的大片石块掉落下来，直到最后完全崩解，露出后方眼神凝重的本体，几道清晰的伤痕出现在他的体表。

很显然，他低估了这些看似平常物体在李杰电磁力激发下的可怕动力和威能，一个照面就受伤了。

“小心这家伙的电磁爆炸！”

说出这一句警告之后，这位强大的掌控者脚下混凝土街面就像活过来一样，变得若泥浆完全融化开来，将他下沉的躯体彻底包裹进去，完全消失在地底！

看到这样一幕，李杰已经完全明白方才科泰纳大厦诡异崩塌、吞噬自己的原因，一切都是消失在地下的那个罪魁祸首。

和刚才惊天灾难完全一致的熵能波动，已经清晰无疑把古辛的能力展现出来——对土石岩层的极限掌控。

而另外一位对手黑肤因波斯，此时整个身体都显露出越发古怪的干枯青黑色，就像变成了一株矗立地上的大树，尽管同样被电磁力激发的残骸炮弹彻底贯穿出一个个大洞，却没有半点血液流出，树皮般干皱的脸上露出扭曲怪异冷笑：

“果然是惊人的电磁力，不过可惜对我没什么效果。布鲁斯，这丝毫改变不了你死亡的结局。”

对于这个狂妄自大家伙的嘲讽，李杰根本懒得搭理，身形腾空而起朝着对方电射而来。在他悠长的生命之中，各种古怪能力不知道见过多少，哪怕仅凭猜测也能估计个**不离十。

眼前这个形态奇特的家伙，多半属于掌控深渊魔植的特异能力。(未完待续。。)

第一零六章消失的日落广场

他的猜测显然没有错，因波斯的专精能力就是魔能植物，这些以曾经深渊物种为蓝本形成的魔植，有着千奇百怪的特点，当然不是地球上普通植物所能比拟的，就连他自己本身，也因为对于魔植能力的掌控，转化为半植物半恶魔的存在，甚至能够让灵魂本源在不同魔植之间移动转换，寻常的伤害根本难以造成太大影响。

望着气势惊人直奔自己而来的李杰，因波斯丝毫不觉惧怕，反倒墨绿眼球闪过一丝狡黠得意，就像看到猎物自投罗网那样迫不及待，双掌高高举起朝着身处半空的李杰虚按，干枯掌心两道裂缝自然而然分开形成像炮管一样的空洞，整条手臂陡然鼓胀拉伸，变成长长的树干，可以清晰看到无数圆滚滚的凸起在内滚动，将树干挤胀得不断扩张，瞬间一颗颗足球大小的翠绿色果实猛烈朝着前方喷射而出。

这些绿色果实在半空中急速翻滚，就像有着生命般不断收缩膨胀，散发辛辣刺鼻气味，更彻底堵死了所有前进的空间。

李杰当然不会让这古怪又不知底细的东西轻易近身，强横的电磁力化作无形幕布，横贯身前，那一颗颗凶猛袭来的绿色果实全都被生生禁锢在虚空，哪怕拼命弹动挣扎，也无法再前进半点。

然而异变再生，被电磁力束缚住的果实直接无声爆裂彻底消弭在半空，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随之而来的则是那一片区域的电磁力也仿佛遇上了高温的冰雪。瞬间消融不见！

古辛的能力确实诡异到了极点，他所变化出的这些果实，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爆炸效果。反倒就像消耗自身化为黑洞能够吞噬一切，就连无形无质的电磁波也不能幸免，被直接抵消，让李杰不得不再度辐射出更多的电磁波来弥补空缺。

但他的强势冲击毕竟快速无比，哪怕有这些魔植所化果实的诡异爆裂，依旧阻挡不了片刻，瞬间已经抵达对方面前触手可及之处。眼看就要追上飞快后退的因波斯。

“轰！”

在两人之间的狭小空隙处，无数褐色长满倒刺的古怪藤蔓若利戟刺破混凝土，暴涨而出。朝着李杰疯狂穿刺而来！

但这些坚韧冲击力极强的藤蔓长戟，只能堪堪冲击到李杰面前几十公分外，就变得无比缓慢挪动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已经凝成实质。让它们彻底陷入稠密沼泽之中。显然依旧无法突破电磁场的拘束。

李杰冷哼一声，电磁力再度爆发，将这些实质上比钢铁还要坚韧的藤条直接向后压迫催动，以自己为原点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弧，直至最后承受不住可怕的电磁力，生生被扯断飞散而开！

然而有了这些藤蔓耽搁的时间，因波斯也成功拉开了距离，非但如此。李杰脚下的混凝土地面也瞬间活了过来，一根腰身粗细的锥形尖锐岩柱无声地向上猛刺。狭长的尖端带起猎猎风声，显然力道十足，足以洞穿钢铁！

李杰反应极快，直接以蕴含电磁力的一脚将之踏爆，石块崩裂飞散，却立即又是两根新的岩柱以快到目不暇接的速度夹击刺来，接着就像被搅翻的蜂窝，密密麻麻的岩刺从四面八方各个角度疯狂直贯而立，刺破空气形成的尖利啸声几乎连成一片！

这疯狂暴起的粗壮岩柱，顶端锋锐无比，明明是岩石构筑而成，却分明比钢铁还要坚硬，即便以李杰汇聚电磁力而来的攻击，想要破坏也显得艰难许多。

正因为如此，那密密麻麻岩柱一起从地面暴起穿刺的威力实在太大，逼迫得李杰不得不向上飞行以图躲避，但是即便随着他的升空，这些石柱也依旧暴涨而起，甚至直接飞离地面以极快的速度追击而来！

越来越多长短不一的锋锐岩柱，争先恐后脱离地面的束缚化作投掷长枪凶猛追击，发出沉重的破风声，几乎已经占据了整片天空，充满毁灭气息狠狠射向半空的李杰，似乎足以追击到天际尽头，不把他彻底消灭绝不善罢甘休。

好在李杰的速度毕竟要比这些沉重的石柱要快上许多，急速暴上半空百米之后，已经快要摆脱下方的石柱追击。

不过他的危险并没有解除，因为还有另外一个在旁虎视眈眈的对手！

一身枯黑肌肤的因波斯和古辛配合极为默契，似乎早已经预料到眼前一幕，竟然已在上方等候，看着急速蹿升的李杰露出狰狞笑容：

“死吧！”

他原本不过一人高的身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扩张为一棵巨大的深紫色植株，躯干直径已经有七八米宽，叶冠更遮蔽漫天超过数十米的面积，而且还在不断生长着，无数蒲扇大小的古怪紫色叶瓣就像深秋时节的落叶一样，纷纷扬扬洒落下来，化成一场紫色暴雨！

那看似自然洒落的紫色叶瓣，在靠近李杰附近的时候立刻无声消散，对他的电磁场造成比先前绿色果实还要严重的破坏，而且数量之多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上方有这恐怖魔植的坠落攻击，下方则是无数巨大岩柱穿刺，李杰疯狂鼓荡电磁力，在间不容发之际只能横向移动，化成一道残影直直向前方飙飞，终于在石柱和魔植合围之前脱离出来。

但李杰依旧没有办法放松，因为他已经冲到了广场边缘另外一栋大厦前方，而那栋大厦已经开始扭曲崩塌，直接解体！

在恐怖的震动声中，无数混凝土石竟然瞬间重新组合，汇聚形成一个高度近百米米的凶暴石巨人，直径数米几乎比得上一间屋子的拳头表面还能够清晰看到裸露的弯曲钢筋，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正面轰中仓促飞来的李杰身躯！

原来这才是古辛本体隐藏的位置。他和因波斯显然早已经有所计划，刹那间已经爆发惊人力量，攻击更环环相扣。不给任何躲避的机会。

数以千百吨计的力量震荡空气，直接让李杰化成一道残影疯狂坠落，斜斜贯穿击破下方的地面，本就残破的路面彻底分解，无数泥石挤压，就像地震般崩溃隆起几十米！

非但如此，天空之上的紫色魔植和无数岩柱也立即加速回落。以李杰被击落的位置为圆心，形成全覆盖式的攻击，密集而巨大的爆破和崩塌声震荡周遭、响彻夜空！

这一次两位极限掌控者的合力攻击。造成的声势比先前科泰纳大厦崩塌还要恐怖。

原本因为尘暴云雾渐渐散去，慢慢靠近的警方和救护人员，只不过接近日落广场核心区域数百米外，就被那更加可怕的爆破声吓破了胆。不得不再度返身逃窜。

然而靠得近的人已经有些迟了。在他们惊骇的目光中，广场上方那绵延伸展近百米，几乎将天空完全遮蔽的紫色恐怖植物，和另外一个比楼房还要高耸、狰狞凶厉的石巨人，已经足够让人类的世界观彻底崩塌。

更加可怕的是，那一根根坚硬到难以想象石柱从百米高空加速坠落带来的动能和自重，直接将整个日落广场中心区域彻底摧毁，无数庞大的整块地面被击碎腾空而起。又被接下来的攻击破坏得更为细碎……

短短数十秒的时间，在这百米方圆的区域之中。再也没有任何建筑或车辆物体能够保持完好，无数崩裂和撞击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造成比地震还要惊人的破坏，随之而来的飓风和冲击波直接让所有生灵彻底死亡！

偶尔有一些飞洒的紫色叶片飘荡得更远一点，然后在那些惊骇欲绝的人面前，任何被那几十公分直径大小叶片触及的实物，都像被凭空挖去一样，随同那诡异叶片彻底消失。

哐当！

一辆轿车的顶部被叶片接触到，整个中间厢体部分瞬间崩解，只剩下头尾两截失去支撑，重重撞击于地面上……

一个受伤的民众由于行动不便，来不解躲开，被那透着死亡气息的紫色叶片落到肩上，大半个身躯完全消失，而下半截双腿依然矗立在地面之上，血色喷涌而起，让目睹这一幕的人吓到魂魄飞散，哭喊着爬开……

地面、房屋、路牌、灯箱全都步入后尘……

仅仅是零星波及外围的魔植，就有这样可怕的效果！

再也没有任何人敢于试图靠近日落广场！

无论是来不及逃远的普通民众，亦或前来支援的警方和救援小队，都在这天崩地裂的可怕灾难面前瑟瑟发抖，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远远逃离这里。

魔植化为庞大悬浮树丛的因波斯，顶部枝叶颤动，分出许多数十米长的藤蔓，立刻飞舞着扑向几架隶属洛杉矶警方的直升机，将这些仓惶想要逃窜的钢铁机器瞬间拆解，化作零件散落而下。

“这家伙居然还没死。”

无数混凝土汇聚而成的石巨人古辛重重踏前一步，脚掌深深陷入土石之中，在他的面前，日落广场的地面已经被完全摧毁，破坏力深入地下数十米，就连路基底部的下水道都纵横交错地裸露出来，更被切割成无数段，显然整片陆地都被两位掌控者的合力攻击击溃。

“轰！”

剧烈震爆发生在废墟之中，将层层覆盖的砖石和混凝土全部震开，李杰完好无损的身躯缓缓升腾而起，在他的体表，明亮耀目的火红光华逐渐升腾而起，一公分、十公分、百公分……

冉冉升起的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浓烈的火光之中，不断吞吐澎湃，空气扭曲热风激荡，就像一头纯粹、自火焰中诞生而出的精灵。

毕竟不是自己的专长，仅仅依靠无形无质的电磁力，对付这两个几乎可以无限量转化的掌控者还远远不够。只不过李杰心中始终如明镜澄清透亮，清楚知道古辛和因波斯虽然实力极强，距离传奇生命还差了一线，今天的战斗，多半是某些真正同等级对手的试探，而他并不想马上揭开自己的底牌。

但这也不意味着对于两人的攻击，李杰就束手无策了。

在因波斯和古辛的感知之中，原本李杰的气息时强时弱，显得混乱而无序。然而在这一刻，眼前这个人的气息完全变了，虽然依旧显得吞吐不定，整体却明显变得越来越雄浑，就像一团剥去外衣、褪尽尘埃的精纯能量，越发激荡高涨！

身处紫色魔植中心的因波斯一个错愕，随后发出难听的嘲笑声：

“火焰？居然是火焰……哈哈，这就是你的真正能力吗？你以为你是谁？不自量力的挣扎！”

在恶魔世界之中，有一个普遍的认知，火焰、电磁这些没有形质的力量是潜力无穷、但也最难掌控的，几乎每一个在类似领域转化取得突破的，都成为了真正的传奇甚至主宰级生命。可惜的是，真正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绝大多数尝试转化这些能量的恶魔，往往都沦为同类之中的平庸存在，拘束于不上不下的层面难以突破。

这也是他和古辛始终信心十足能够压制李杰的根本原因，他之前使用的电磁力就决定了会被两人所克制，何况气息又始终不稳定，无论怎么看，也不像曾为顶阶存在的样子。

而现在，这个不自量力的家伙居然又想要以火焰击败自己？

但因波斯并没有笑太久，因为在他的面前，李杰周身的火焰灼灼燃烧高涨，虽然仅仅扩张到数米范围，却似乎完全没有极限一样，形成强烈反差，随着他的气息一样无止境升腾，可以清晰感应到其中蕴含着越来越可怕的毁灭气息……

这让他和古辛几乎同时生出几分不妙的感觉。

“杀了他！”

化身为巨大石像的古辛声音宏亮震荡四方，杀机四溢，周围的所有建筑和废墟中的土石全都崩解汇聚，形成一块块庞大的陨石朝着广场中心的李杰呼啸袭来。

而因波斯同样神色暴戾，紫色树冠猛然下坠收缩，不仅无数紫色魔植叶片纷飞而落，更有一株株数米高的硕大墨绿植株钻破地面，就像一个个自杀勇士扑向李杰，显然只要接触到就会产生比先前更强的诡异无声爆炸。

（ps：经常有书友问现实中的恶魔或天使等传闻问题，再次申明一下，本书的体系跟西方神话体系没有关联，人类间流传的一切关于神话传说的内容都是凭空想象出来，与现实有很大偏差，后面会慢慢交待主角他们的来历。）(未完待续。。)

第一零七章燃尽一切的火焰

然而身处他们下方的李杰却只是微一抬头，金色瞳仁倏然滚动，绽放出明亮刺目光芒，双手齐齐上扬，铺天盖地的赤红火焰喷薄而出！

在这一瞬间，几乎整个日落广场的上空都被火焰点燃，化作无边火海，彻底将那庞大的魔植紫树和石像纳入其中，无论是不断分解的诡异魔植，亦或比房屋还要巨大轰然坠落的陨石，只要接触到火焰，就仿佛变得脆弱不堪，飞快被火焰熔化，成为大片液体洒落、甚至直接气化！

啊啊啊啊啊啊！！！！

因波斯和古辛拼命地催动魔能，不断转化出新的坚硬陨石和杀戮魔植，却依旧被那喷薄而出的无尽火焰迅速烧融，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无边火海，永远不会停止燃烧，就连他们防护在外的庞大躯体，都以肉眼看见的速度不断削减，变得越来越小……

“这不可能！”

感受到无边无际火焰那数以千度甚至还在不断攀升的高温，因波斯黝黑的脸庞露出深重恐惧，终于抵受不住死亡的威胁，开始转身想要飞离。

但是已经太迟了，本来就处在李杰头顶的他，可以说是烈焰冲击的主要目标，哪怕已经爆发出十二分的速度，依旧迅速被鲜红如血的火焰吞没其中，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彻底烧融气化，就连灵魂本源也一并摧毁殆尽。

磅礴火焰冲天而起数百米，彻底映红了天使之城洛杉矶上方的夜空。方圆几十公里都能够清晰看见这霎那之间的无比光亮，惊起无数人的尖叫和震骇，警笛嘶鸣、喇叭喧天、纷乱四起。

目睹这一刻的全洛杉矶人。已经陷入惶惶不知所措的畏惧之中，却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正恍若末日来临哭泣不安。

广场上，超过五十米高的巨大石像古辛也已经被烧融大半，只剩下半边身躯艰难地向后飞起，那不断源源补充而来的土石却根本不足以抵挡消耗，在击杀因波斯之后迅速转移而来的火海之中艰难地挣扎着。

连身处石像核心之中的古辛本体也已经逐步暴露出来。他最后用被火光映红的双眼看向主导这一切的可怕男子，身处广场中心笼罩在无边火焰之中的李杰，察觉到对方不惜摧毁洛杉矶也要灭杀自己的决心。再也没有半点侥幸逃脱的奢望，陡然心中明悟凄厉惨嚎：

“这是……这是传奇的力量……我知道你是谁了……”

“日光之王……梅菲斯托?费勒斯……大人会帮我报仇的……”

“啊！！！！！！！”

他再没办法说下去了，因为温度几乎攀升到极致的火焰已经捕捉到他的本体，彻底消散在极度的赤红之中。瞬息之后。世上再也没有这个强大掌控者存在的任何痕迹。

火光旋即敛去。

“卑微的存在，不配直呼我的名号。而你所谓的大人……如果不识趣的话，也会很快步上你的后尘。”

片刻之前还笼罩整片区域的赤红已经完全消失，唯有身悬半空的李杰依旧笼罩在熊熊烈焰之中，只是那足以熔化一切的火焰在这一刻变得无比乖巧安静，对他自己不会造成任何伤害，因为两者本来即是一体。

从因波斯和古辛全力出手的一刻开始，再想要控制战斗的规模已经不太现实。在这样的情况下，李杰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任他们逃走的。哪怕从造成的影响能够看出一些痕迹。他也不想任何细节被带回去，就让其他人去猜疑好了，能多拖延一点时间，都是有益的。

而大战过后，日落广场……不，应该说曾经的日落广场，已经几乎不复存在。

除了李杰身后那一小片残破败落的区域，眼前地面以上已经没有任何物体存在，放眼望去出现了数百米长的巨大空洞，就连地面都被直接掘去一层，偶尔有些幸免于难的地下建筑顶部依旧火焰点点，尚未烧尽。

造成这样的结果几乎是必然的，因为到最后阶段，几乎逼近万度却又源源不断的高温火焰，足以让辐射范围之内的一切全都气化，直接从这片地域抹去。

无数灰烬和高温熔化之后的残骸在急速冷却的空气和狂风中激荡四散，化作奇形怪状纷扬洒落，根本无法辨别本来的痕迹。

四下一片寂寥，偶尔有些没有熔化干净的残骸跌落入被挖去几十米的地底，远远传来回荡连绵的撞击声。

传奇级别的力量，彻底摧毁了地上一切可能存在的活物。

因波斯和古辛两个掌控者的攻击本就已经差不多将日落广场夷为废墟，而最后李杰那道磅礴划破天空的赤红火海，则足以让整个洛杉矶为之震动颤栗，保守估计，至少有数以百万计的人类看到了那末日般的景象。

可以说，这突如其来的阻击，彻底打破了李杰的计划，也使得恶魔们超量级的破坏力正式展露在人类面前。

紧随其后，带来一个严峻的问题，如此可怕的力量，人类究竟会如何看待？

一场仓促迎来的交战结束了，波澜却刚刚掀起，他完全可以想象到接下来的震动。

在由远而近的嘈杂声中，李杰的身影迅速消失于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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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华盛顿依旧可以感受到丝丝寒意。

黑色的凯迪拉克加长轿车平稳驶入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透过单向车窗，可以清楚看到那栋白色古典风格砂岩建筑物近在咫尺。

轿车缓缓在高大的石阶前停下，格斯动作敏捷地下车打开后座，李杰不紧不慢地从车里走出。抬头看了一眼这栋美利坚的政治核心，在保镖的拱卫下走上台阶，一位身穿正装的盘发女性已经等候在大门前。

“晚上好。李先生，我是白宫社交秘书米歇尔?罗杰斯。请您的保镖将武器上缴给伯伦佐特工，他会安排几位先生在休息室等候。”

几个膀大腰圆、身穿西服的大汉面无表情走上前来，目光冷冷看向格斯几人，而这个沉默强行的恶魔自然半点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只是向李杰投来询问的眼神。

“没关系，你们去休息吧。”

李杰微微一笑。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特勤局特工们那带着几分下马威的意味，摆了摆手示意格斯照做，然后望向眼前的米歇尔。

“请跟我来。”米歇尔露出职业笑容。转身向走廊深处走去，黑色的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响声。“总统阁下马上要发表全国声明，请您先在接待室稍作休息等候。”

这位职业社交秘书的姿态非常端正，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但是由始自终几乎没有和李杰有实质性的眼神接触。让他清晰感受到对方努力想要隐藏的一丝紧张。

“你好像很怕我？米歇尔？”

李杰跟随在对方身后，突然发问，轻松自若打量白宫内部的装饰，简洁大气的装饰看得出颇有年头，墙壁上方挂着历任总统的画像。

“什么……噢，不，李先生，当然不会。”

米歇尔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递过一个勉强的微笑。

有意思，从这些细节当中。不难看出些许端倪，看来今天的会面气氛可不是那么友好。

在这位社交秘书和另外两位特勤局特工的陪同下，李杰进入了白宫西翼的一间休息室，对于两个双手抱腹站在门口虎视眈眈的特工，他恍若未见，显得非常放松，反倒向社交秘书示意：

“米歇尔，能打开电视吗？我想看看总统阁下发表声明的情况。”

电视打开之后，果然已经可以看到布置好的演讲台和严阵以待的特工们，过了几分钟，希拉神情肃穆地出现在镜头前：

“美利坚公民们，昨天稍早一些的晚上，一次令人沉痛的灾难发生在洛杉矶的市中心……在此，我代表白宫向洛杉矶爆炸事件中死亡者和伤者及他们的家属表示诚挚的慰问……我已经和fbi、国防部进行了紧急联系，事件的具体情况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初步可以确定是一件由超能者破坏导致的恐怖事件……”

“我们仍未得出所有结论，但可以肯定一点，无论是否还存在幕后的指示者和逃脱者，他们终究难逃正义的制裁……同时，为了应对日益严重的超能者犯罪事件，我已经签署紧急动员令，内容如下……”

“一切与超能者有关的破坏事件，将按照恐怖袭击的标准评判和应对……从今晚21时开始，各个城市将出动国民警卫队、后备役部队加强对国内外机场、港口、码头、闹市区等公共场所的安全保护工作……国防部动力装甲特殊部队将在一周时间内部署至主要大城市，并在接下来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内，扩大成为每个城市的常备武装力量，专门应对超能者恐怖袭击……”

“新的人造基因组法案和超能者管理法案将在5至7天的时间内修改完善，正式施行。我必须郑重警告，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任何恐怖袭击行为都将视为对美利坚的严重挑衅，将会被我们坚决予以打击……”

“美利坚公民们，我们有勇气、正义、坚强和信念，我们将同以往面对的任何一次挑战一样，相互帮助、提携同行，美国政府有信心、有决心，必将度过艰难、战胜任何非正义的力量。上帝保佑每一个人，上帝保佑美利坚，谢谢。”

……

李杰始终目不转睛注视屏幕，将声明的全部内容认真听入耳中，尽管这份声明包含了许多引人瞩目的内容，比如政府首次公开表明对超能者存在的承认，而不是先前的遮遮掩掩，以及正在紧张部署中的动力装甲部队，即将推出的人造基因组和超能者管理法案等等，还有一个关键细节——整个声明全文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提及自己。

这恐怕多少说明，对于如何处理自己的态度，白宫，或者说希拉方面仍旧没有拿定主意，这其间的含义耐人寻味。

好在发布声明不同于新闻发布会，没有媒体问答的环节，否则恐怕希拉会非常头痛，因为至少有数以千万计的普通人通过网络清楚知道李杰进入日落广场和威胁者对峙，只不过那之后发生的事情，因为目击者全都死得尸骨无存没人得知而已。

但这也恰恰会让更多人关心这一问题，想必希拉也清楚知道，局势急转直下已经远超想象，能够拖延的时间也必定有限，这也是他直接到此与对方面谈的重要原因。

五分钟之后，他就在米歇尔的带领下进入了椭圆形办公室，可见这位总统阁下的急切心情。除了刚刚结束发布声明的希拉，还有一位面容坚毅的老者正坐在沙发上，李杰当然第一时间认出这个人，国防部现任部长盖茨。

偌大的办公室之中只剩下三人，在简单为双方介绍好之后，希拉一脸严肃地示意李杰坐下。

“布鲁斯，今天的谈话，只限于这间办公室之间，ok？”

李杰目光扫过两人，隐隐明白对方已经产生很大猜忌，却依旧神色平静地摊了摊手表示没有意见。

“昨天晚上，在日落广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希拉和盖茨两人的神情几乎惊人的相似，死死盯住李杰的脸部，似乎想要捕捉住任何一丝表情变化，并借此看穿他的心底。

“昨天我本来在朋友家中参加派对，接着收到一个超能者的威胁和挑衅……”

他们的尝试显然是徒劳的，面对美利坚的最高权力掌控者，李杰仍然非常平静地注视他们，然后说出了早已经想好的答案，大致就是昨天他无意中得知一个超能者绑架了粉丝欧嘉?赞恩，于是第一时间赶去想要救援，结果遇到早有预谋的埋伏，双方一番激战之后，他勉强战胜对了对方，但是现场依旧被彻底摧毁。

“你撒谎！几个超能者，能够造成这样巨大的破坏力？！

不等希拉说话，盖茨已经迫不及待地站出来反驳，脸色阴沉无比，额头青筋跳动，暴露出这位国防部长此时的激动心情。

他们早已经看到特别调查部队从洛杉矶现场传来的清晰照片，几乎整个日落广场就像遇到了灵异事件，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的痕迹。

请注意，不是被爆炸摧毁，而是彻底消失了！

只有那些高温灼烧后残留的焦黑和地下部分废墟，见证着这片曾经繁华市中心的存在。

这让他们简直难以想象，仅仅几个人，能够有这样可怕的力量？

哪怕已经见过华尔街事件当中李杰和那头怪物的大战，亲眼目睹带来的震撼也远远及不上这次只看事后图片的千百分之一！

“看来，你们还没有意识到超能者可能的破坏力。难道你们真的跟那份声明所说的一样，相信这一切是一次特殊爆炸的结果？”

面对盖茨的质问，李杰依旧面不改色，甚至淡淡反问。(未完待续。。)

第一零八章历史的轮回

公开声明只是用来糊弄大众的废纸，对这一点，此刻办公室里的三人全都心中透亮，懒得去提。

也正因为此，面对李杰的反问，希拉和盖茨同时沉默不语，只是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他们心中都非常清楚，虽然对外宣传是超能者利用特殊航空燃烧弹造成的恐怖袭击，但一切细节都说明实际情况与这份所谓的声明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昨天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日落广场周边区域就已经被联邦政府和军方彻底封锁，派去的军队和检查人员几乎掘地三尺，却无论如何找不出任何爆炸残留物的痕迹。如此太规模的毁灭，整个日落广场都被从洛杉矶抹去，居然没有任何人造武器的攻击迹象，残迹鉴定也一无所获。

最精锐的技术人员给出报告全都是：找不到爆炸的中心点，分辨不出辐射路径。

要知道，任何爆炸都应该是有中心点，然后从中心向外呈辐射或定向扩散。而洛杉矶的现场……就像是冥冥中有什么超出认知的东西将这片区域抹去。

即便真是有所谓的特殊燃烧弹存在，那也绝对是超出现在人类已知的科技水平。

更何况，虽然核心区域的大部分人全部失踪，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但从一些监控摄像头捕捉到的溯回画面，以及个别侥幸逃生的外围警员和目击者证词来看，那巨大的石像怪物和漂浮布满天空的紫色恐怖植物。绝对不是某些人被吓傻之后的呓语，而是真实存在的。

这也是整个白宫核心团队连夜商议之后，不得不一致决定对外隐瞒实情的原因。如果让普通民众得知这种怪物的存在。所造成的后果绝对难以想象，原本已经渐渐失控的局势只会更加混乱，却对政府毫无帮助。

然而看着李杰依旧平静的表情，两人心中却不由自主生出几分复杂的情绪，似愤怒、似凌乱，更接近于对未知的恐惧。

“蓬！”

盖茨重重一拳击打在身旁的沙发上，脸上显露出难以扼止的激动。几乎是咬着牙齿说道：

“三万人！！至少有三万人在昨天的洛杉矶失踪了，而你这始作俑者却完好无损地坐在这里！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般，我真怀疑你是个外星人！”

听到这句话。李杰在脸色阴沉不定的希拉和愤怒的盖茨之间来回看了看，平静说道：

“部长先生，首先你说错了，我是去阻止和对付那帮造成破坏者的人。而不是所谓的始作俑者。其次。你相信有人类以外的高级物种存在吗？”

“布鲁斯？！”

这下连希拉也终于坐不住了，骇然站了起来，退后几步，似乎眼前这个神色平静端坐的年轻人已经化作远古魔怪般的存在。从对方话语之中隐隐透出的含义，让她不得不把存在心中的匪夷所思猜测再度提了出来！

盖茨更是脸色大变，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看待李杰的这句话，甚至忍不住想要叫安排在外的特工和应急分队冲进来了。

事实上，在盖茨心中固执认为。如果不是因为李杰的特殊地位和希拉的强势反对，他绝对不会有现在这样在白宫办公室安静谈话的机会。恐怕早已经被大队人马直接押到军方的讯问室。

“冷静点，总统阁下，部长先生。我之所以平静，是因为激动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我像是对二位有恶意的吗？”

好在李杰依旧是一副平静无波的样子，才不至于刺激到他们，否则恐怕他有任何意外的举动，都会让紧张不已的两人失控。

站起身的希拉这时候显露出美利坚历史上第一位女总统的强大心脏，脸色慢慢平静下来，重新坐了回去，用一种奇怪到极点的神情看着眼前的李杰，就好像面前坐得一个前所未见过的生物那般。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人，恐怕会被他看到坐立不安，好在李杰心神足够强大。

“继续说，布鲁斯。”

事实上，随着对昨晚事件的调查不断深入，盖茨第一反应就是要对李杰采取强制措施，他始终都对这个神秘到难以看透的年轻人保持警惕，只是苦于抓不到任何实质性的把柄，先前华尔街事件的调查也止步于“p”药剂的存在。

在准备实施“p”药剂计划之后，李杰就早有准备，终止了日冕方面的生产，反倒将配方通过隐蔽方式出售给几个境内外大型的私货武装团体，彻底让这种非人类的改造药剂成为私货一样的存在，再也找不出半分跟日冕有关的痕迹。

也正因为如此，盖茨的提议最终还是被思虑许久以后的希拉否决了。先不说一直以来她和李杰的合作都非常愉快，更借此登上总统宝座，是强有力的盟友关系。更重要地在于，在双方的接触过程中，她清楚感觉到这个年轻人那理智若机械且利益至上的思维方式。

这样的人，也许自私自利，但绝不像是一个毫无来由的破坏狂。至于心底私欲和某些不太光明的手段，哪个身居高位者又会缺少呢？

特别在第一时间与李杰亲自通过电话之后，对方那平静态度让希拉更加愿意相信自己的判断。

最重要的一点，以李杰所展现出的非人力量，要通过什么方式才能控制住他？

“谢谢你的信任，总统阁下。”李杰满意转过头，重新注视着兀自站在对面神色变幻的盖茨。“部长先生，我对军方表现出的友善与合作态度，难道不足以让你稍微收敛一下敌视，理智地把交谈继续下去吗？”

盖茨哼了一声，却终究没有说什么。日冕公司对于军方提供人造基因组和动力装甲供应的要求。简直称得上有求必应、完全开放，不仅任凭军方的技术人员入驻，同时还主动提出了许多合理化建议。让他对建立专属动力装甲部队信心百倍，特别是亲自观摩试验分队的实装效果之后。

“那么，回到我刚才的问题，你们认为，是否存在人类以外的高等物种？”

两人再度恢复平静之后，李杰重复了自己先前提出的问题。

而这一次，希拉和盖茨全都脸色难看到极点。但还算能保持冷静思索，即便类似的疑问早已经在脑中回转过无数次，他们依旧难以给出定论。

哪怕有无数难以解释的事件发生。哪怕人类千百年来流传无数传说，真正要相信非人智慧生物的存在，恐怕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我猜其实你们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没错。我并不是人类。”

见两人都脸色变幻不定。却不开口回答。李杰却没有遮遮掩掩的意思，直接打破沉默，主动给出结论。

做出一定程度、一定范围之内有限透露的决定，是他深思熟虑之后的后果。那两个强大的掌控者肆无忌惮在闹市区和自己全面开战，背后已经传递出一个不容乐观的讯息：

某些强大的存在已经渐渐失去耐心，或者说认为时机逐步成熟，迫不及待要走出幕后了。

这对自己的计划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过却又是理所当然早有预料的事情。无非时间早晚问题而已。

尽管这更多只是一次试探，但绝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多少蕴含着把自己真实身份逼迫到人类面前的心思。

那么，进一步采取其他手段，把自己推到人类的对立面也就只是早晚的事情。

与其等到这些人一步一步从暗处伸手，自己仓促应对。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以希拉为突破口，进行正式的沟通。

如果是一开始，自己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曝露身份，那当然只会遇到强烈抵触、甚至不可预料的后果和冲突。但经过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铺垫，相信这些人类之中的高层，绝对已经有了相当程度的心理准备。

希拉会接受自己的意见，单独邀请他进入白宫商谈，其实本身就已经表明了部分态度。

果然，在听到他说出那个单词之后，尽管两人表情精彩到了极点，却依然没有任何额外的举动，甚至连呼叫特勤局特工的意思都没有。

只不过，李杰的声音很轻，然而听到希拉和盖茨耳中却仿若惊雷，炸得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设想一下，当现实生活当中，有一个人很认真地告诉你，他不是人类，你会怎么看待？

当然，这间屋子里的都不是平常人，接触到的讯息远比普罗大众要详实得多，也正因为如此，希拉和盖茨都被彻底震住了，脑中混乱思索不停。

许久之后，希拉才强自镇定，用难言的情绪说道：

“你确定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布鲁斯。”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当察觉到某些同类的异样之后，他们会猜忌、疑心。然而当李杰这样坦然走出来，告诉他们自己确实不是人类之后，盖茨和希拉反倒有些迟疑难以置信。如果不是有一系列的事情作为铺垫，他们恐怕只会当眼前这个人是疯子。

“我非常明白，但是你们呢？”李杰平静反问，露出比正常人类更加炫目的笑容。“其实你们也不必太紧张，超能者、新人类，亦或像我这样的存在，本质上都是进化更高层次的生物而已。”

他端起眼前泡好的咖啡，站起身来缓缓踱步打量这间美利坚第一人的办公室。

“用人类的话来说，更重要的一点在于，我们是否需求一致，对吗？”

希拉已经经过了最初的震骇、惊疑和不安，慢慢恢复冷静的状态，双眼望向这个自称非人类的年轻人，一直以来自己的支持者布鲁斯?李，然后吐出两个单词：

“我们是吗？”

李杰转身，微笑。

“1492年，一个叫作克里斯托弗?哥伦布的意大利人，带着3艘帆船和87名水手，第一次横渡大西洋，踏上了新大陆，他把自己脚下的岛屿命名为圣萨尔瓦多（救世主），也由此打通了两块原本从无交集大陆的联接。从那一年开始，西班牙就陆续在加勒比海和美洲沿岸设立据点并向内陆推进，紧随其后的，还有葡萄牙、荷兰、法国、英国。而当西班牙人发现落后的新大陆文明根本无力抵抗欧洲人后，这原本只是探险的活动就逐步演变为军事征服。殖民、屠杀、驱赶、贩卖奴隶随之而来……”

李杰每说一句，希拉和盖茨的脸色就难看一分。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盯着眼前两人：

“历史总是有着惊人的相似，不是么？”

希拉和盖茨当然听明白李杰所说的意思，他所说的，完全就是如今的美洲大陆由来，一部**裸的殖民史。那么，在这个时候由李杰说出来，无疑就是在提醒他们，如今的局面和当初欧洲殖民美洲这片蛮荒未开化之地如出一辙。

“既然你要说历史，那么不要忘了，最后欧洲人被我们赶回去了，这才有了今天的美利坚。”

盖茨针锋相对，他所说的，自然是1775年作为北美十三州殖民地的独立战争，最终逼迫英国承认美国的独立。

不待李杰回答，他又再度冷笑：

“而且，我很怀疑，你们是否有和人类相抗衡的实力。”

李杰并没有因此生气，他只是轻轻摇头：

“我以为你是一个坦诚的人，部长先生。如果没有我的出现，你们会意识到一场隐形却更为致命的殖民战争早已经开始了吗？你们会意识到有一群进化形态更加完善的高等生命已经出现在这个世界吗？你们会意识到仅凭生命本身就能造成那样可怕的破坏力吗？等你们意识到这些的时候，恐怕一切都太迟了。甚至直到现在，你们都无法分辨双方之间的差异。”

“想象一下，你们的家人、同僚、密友、军队甚至指挥官和士兵们，全都无法确保可靠，这样的情况下，你们拿什么来对抗我的同类们？地球就像一个脆弱毫不设防的肌体，而他们则是比正常细胞强大千百倍、千万倍的癌细胞，更早已经遍布全身，你们毫无胜算。”(未完待续。。)

第一零九章spau风暴装甲部队

这令人心悸却又完全合乎情理的推测，让希拉和盖茨下意识相互对视一眼，哪怕心中再苦涩，他们也不得不承认李杰说得很有可能就是事实。

现在的局面就是，他们不知道敌人的数量，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能力，不知道已经发展到什么地步，甚至干脆连他们是什么都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他们根本找不出有效的办法区分这些能够改变形体的异类，任何指令或者行动都有可能还没出门就已经泄露。

而哪怕只要有一小部分有昨晚那样的破坏力、甚至更加强大……

后果可想而知。

在这一刻，美利坚的统治者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性命脱离掌控，看不清未来的方向，不过希拉很快镇定心神道：

“那么你呢？布鲁斯？你好像把自己和其他同类区分开来。”

端着茶盏的李杰笑了，他的眼神忽然变得锋锐异常，在希拉和盖茨眼中看来，就像原本被乌云遮蔽的太阳逐渐显露真容，无穷的光与热挥洒而来，甚至有些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然后他们在惊骇与忐忑中，看见眼前这个奇怪的年轻人说道：

“部长先生，美国为什么能更取得独立战争的胜利，摆脱殖民统治？”

盖茨强忍住那种被无端刺痛的感觉，不想在李杰面前显得示弱，但他却没意识到这让自己的表情显得有些滑稽，呲牙咧嘴回答道：

“因为法国、西班牙和荷兰的插手，他们不想看到英国太强大。”

如果要说冠冕堂皇的话。那当然是什么资本主义发展、人心向背、正义战争之类的道理。但是这里都是明白人。他也就无谓进行这些狡辩，索性把话说得直白一些。

而随着这句话说完，他和希拉几乎同时身躯一震，理解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这些异类之间也同样不是铁板一块，不管利益、看法或是其他问题，总之相互牵制导致了态度的不同。

“我们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而不是故意想要取得信任？”

其实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表明希拉心里已经有倾向性了。

“很好。凡事都要问一问，为什么？”李杰重新回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强大的气势让希拉和盖茨越发感到难受，却不得不咬牙坚持。“为什么我选择和其他同类背道而驰？因为我的同类们认为人类太过脆弱，不配被平等看待，但我不同，我希望借助你们的科技和潜力，给自己提供一些助力。因此，人类越强大，对我才越有用。”

他望着两人。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容明明看来阳光和善。却让希拉和盖茨心底发寒。

其实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恶魔们根深蒂固的秉性，越是强大的恶魔，越难以与同类和平共处，他们就像天生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王者，根本不愿与任何人分享自己的领地。

相比起来，反倒是弱小的人类群体，更加容易达成一致。

这也是李杰愿意扶持人类的原因，从本质上而言，他和其他同类的看法是一样的，人类毕竟进化时间太短，哪怕有自己的帮助，也依旧孱弱，很难对自己造成威胁。但是与此同时，也正因为放弃了对自身进化的追求，他们对于微观与宏观世界的研究却已经达到相当层次，有助于自己在曾经的道路碰壁之后，在寻找新的前进方向时给予助力。

“所以，不要以为我是大发善心亦或和平主义者，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合作符合我的预期和目标，而如果人类没有这些技术和潜力，我会毫不犹豫站到我的同类那边。这样说的话，你们能够理解吗？”

尽管李杰说出的话**裸毫不掩饰，但是反而让希拉和盖茨更加相信和踏实了一些，因为对他们这样屹立在统治阶级顶层的人而言，最明白的一点就是：利益永远比感情更有助于维系盟友关系。

“布鲁斯，你们到底是什么？”

希拉神情严肃问出了这个一直最想问的问题。

“恶魔，天外来客，异界生命……随便什么，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记住，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类世界会流传许多似是而非的传说，但不要以那些幼稚的传闻来揣测我和同类，他们远比你们想象得要可怕。最后，作为盟友的见面礼，总统阁下、部长先生，想体验一下重返青春的感觉吗？”

……

这一天晚上，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之内，希拉、盖茨和李杰具体的谈话内容是什么，并没有人知道，但是总统阁下的办公室灯光一夜未灭，直至天明……

——————————————

与此同时，在某处也在进行着一场特殊的对话。

“大人，恐怕古辛和因波斯已经一同陨落了，现场传来的魔能波动实在太过惊人，几乎可以断定布鲁斯是传奇阶位的存在。”

“火焰么……布鲁斯?李是在2016年突然窜起来，他的转生时间不会超过两年，能够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晋入超凡，又能够发挥出火焰的力量，他是谁已经不问可知了。”

“您是说……”

“只是不知道他的实力究竟已经恢复到什么层次了，为了不让那些看戏的家伙捡便宜，看来暂时还不适合有更大动作。”

“明白，我会继续关注对方的动态。”

“布鲁斯?李不是想当人类的救世主吗？你猜如果人类发现他其实是潜藏在身边异类，还会像现在这样崇拜他吗？”

“他在人类当中已经做了很多事情，准备也非常周全，恐怕很难让普通大众相信不是人类。”

“做的事情越多。敌人也就越多。这永远是颠扑不破的真理。既然布鲁斯?李这么喜欢玩过家家的游戏。我就偏要让他玩不下去。”

“我知道怎么做了。”

“布鲁斯……布鲁斯……你就这么看得起人类？”

一声低沉的自言自语悠然响起。

————————————

接下来的时间里，洛杉矶爆炸案的现场依旧处于军方的全面封锁之中，具体细节始终未向媒体透露，但美利坚全境已经进入前所未有的戒严阶段。

特别是人口密集的城区和机场、车站等交通枢纽，随处可见荷枪实弹成群结队的士兵巡逻而过，装甲车、运兵车和武装直升机全都堂而皇之出现在大众眼前。

这所有的一切，无疑都让普通民众更加紧张，就连往日喧闹的大都会都显得萧条许多。无论什么时候，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显得比从前更加步履匆匆、神色沉重，哪怕再麻木的人，也感受到人类社会正在发生着悄然却又翻天覆地般的改变。

而这改变，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快速得多。

科比斯特实验室。

赤身**走出赫利俄斯的李杰凝神静气，收敛因为再度锤炼有些不稳定的气息，任凭胆战心惊的漂亮女性实验员为他穿上准备好的干净衣物，睁开眼睛时已经平静许多，至少不再让人无法忍受。

恰好大门打开，身穿白大褂的吉尔伯特?戈登匆匆走了进来。恭敬道：

“boss，纽约大都会博物馆接到一起报警。根据监控和现场保安的报告，很有可能是超能者犯案，天眼已经启动追踪模式，部署在市区的动力装甲部队也在赶往现场的路上。”

李杰点了点头，率先走出实验室的大门，进入电梯。

下层动力装甲实验室现在已经大变样，专门划出了一片区域作为军方的临时指挥中心，让这里变得更为拥挤与热闹。

自从他答应总统希拉，成为国防部全新组建的动力装甲部队特殊供应商之后，为了应对日益严峻的超能者犯罪和紧张局势，军方的专家技术团队和高层已经第一时间进驻科比斯特实验室，更已经将第一笔资金注入日冕公司的账户，甚至在实验室旁边开始修建新的训练营和军事基地。

好在实验室选择的是比较僻静郊区，否则恐怕军方想修建营区都没有地方。

从这前所未有的效率，相信能够看出联邦政府已经到了火烧眉头的地步，各大媒体连篇累牍换着花样的批评以及各地日益增多的抗议示威行动，都严重动摇新一任政府威信，又恰巧发生在希拉新上任之后，也难怪他们如此迫不及待。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李杰的同意下进行的。反正芝加哥的日冕科技园区第一期很快就要完工，到时候实验室的主体将会转移，将这里作为与军方的合作区域也没有问题。

军方的临时指挥所征用了整个三层大约四分之一的区域，却依旧显得拥挤，可见此次入驻的规模。这已经让装甲实验室的负责人卡门?霍索恩还有尤金等人极为不满，更为此狠狠从军方敲来大笔资金，

来往穿梭的军官，整齐排列的各种设备，安装到位的全套中枢指挥系统，军用级服务器，紧张工作的技术人员，一切都显得与实验室的氛围格格不入，好在这些军人们的自律意识比较强，才没有对实验室的正常研究造成太大影响。

“晚上好，麦克莱恩将军。”

在吉尔伯特的陪同下走入实验室，李杰目光自然而然看向那个站在中央的中年男子，一头精干的短发，肤色油亮，表情坚毅、身材坚实，典型的军方少壮派代表，肩上闪闪发光的将官金徽更充分体现他最高指挥官的地位。

“晚上好，李先生。”联邦少将伊安?麦克莱恩转头朝着李杰打招呼，同时有些不自然地避开他目光，这位日冕公司的掌舵人和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年轻人都完全不同，气势凌厉到让他都有些难以承受，实在别扭至极。特别是在接受人造基因组改造之后，感官灵敏的他们对于李杰的强大更加感受深刻，这让一贯强势的麦克莱恩将军非常不适应，但作为军方派驻日冕公司的首席指挥官，他又必须保持自己的威严，履行好职责。“风暴部队已经在前去的路上了。”

“风暴”（spau），是军方新成立的动力装甲特殊部队，暂时隶属国防部直管，由于动力装甲的产量和改造战士的适应速度都非常有限，编制序列也与普通军队完全不同，基本是以小队为编组存在，第一批100人刚刚派驻入纽约、洛杉矶等十大主要城市，覆盖范围虽然很小，完全是杯水车薪，但已经压榨出实验室和军方的极限力量了。

装备出一名动力装甲改造战士，绝不是简单的事情，虽然有人造基因组这个杀手锏，但从最优秀兵员的筛选、动力装甲设计生产、基因改造适应期再到实装训练，最短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可以说，第一批风暴部队完全是特殊时期的特殊产物，一切都以最快速度完成，匆匆投入实战阶段，为的就是尽快起到震慑作用，缓和目前的混乱局势。

“天眼锁定成功，监控远程控制激活，目标共有3人，已经进入古代近东艺术馆部，资料查找中，开放博物馆立体结构图……”

技术人员正在有条不紊地汇报实时进展情况，指挥中心正前方的大屏幕上，左边已经显示出整个大都会博物馆的内部构造透视图，几个代表目标的红点正停留博物馆三层的某间陈列室中，似乎静止不动了。

而从内部监控传来的实时图像，可以清楚看到三个包得严严实实蒙面歹徒正在破坏储房博物馆藏品的柜子，这些人的动作简单粗暴，肆意暴力破坏丝毫不顾忌响起的警铃和头顶的监控摄像头，隐约还可以看到两个躺倒在陈列室中生死不知的制服男子，明显是博物馆中巡夜的保安。

“开启回溯功能，数据库比对中……”

尽管几个闯入博物馆的不速之客戴上了头套遮住面部，但指挥中心的“天眼”追踪系统却依旧能够通过身材、衣着和步态建立时间线，控制全纽约市的所有监控视频，按照时间倒退查找他们此前出现过的路径和位置，一直到捕捉出他们露出真容的场景和时间节点。

这庞大的工作量，在军用强大的资源调配下转瞬间已经完成，大屏幕上方飞快闪动的画面很快锁定、停止。(未完待续。。)

第一一零章国家机器

呈现在屏幕上的，是某处街道的监控画面。

“22时19分，也就是半小时前，四名男子从皇后区36街登上一辆黑色雪佛兰，车牌号acx-7533。”

在这个时候，四名匪徒显然还没有蒙上面罩，被街头监控准确捕捉到容貌，然后在强大的计算机系统控制下迅速截取头部、放大，分析面部特征，与数据库进行比对。

每确认一名匪徒的面部特征，一张身份资料图就在旁边弹出。

“身份确认，伯翰?卡特，男，42岁，藏毒、持械、抢劫，假释中……”

“乔什?盖德，男，37岁，艺术品盗窃、走私，半年前出狱……”

“勒德洛?维奥莱特，23岁，非法赛车、抢劫、暴力伤人，假释中……”

“库伯?丁拉基，33岁，贩毒、抢劫、杀人案嫌疑人，证据不足……”

“22时41分，目标三人从79街下车，已经带上面罩，然后步行至博物馆后门，经身材、步态和衣物比对，应该是伯翰、乔什、库伯三人，勒德洛?维奥莱特留在车上准备接应……”

指挥中心的电脑主机，可以连接到军方的专用服务器，强大运算能力显露无疑，在两分钟之内已经将整个抢劫团伙的四人资料翻个底朝天。

原本从这些人的灵活动作和细致安排来看，在普通劫匪之中已经算得上专业有素、凶悍精干，但是他们绝不会想到自己将成为“风暴”动力装甲部队（spau）第一个针对的目标。

当缜密、高效、强悍的国家机器真正全力动员起来，那些平日足以保证逃脱的伎俩顿时成为自欺欺人的手段。毫无作用。

李杰当然看出这其中“天眼”全球追踪系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这显然是军方专用的秘密定位系统。平日限于舆论和**权的敏感问题不愿暴露出来，但在如今超能者犯罪日益猖獗，特别是华尔街和日落广场两次重大破坏事件发生后，已经顾不上这些。

更重要的一点在于，总统希拉已经签署了紧急动员令，现在无疑已经算是特殊例外情况，给予指挥中心及行动部队最大权限，放手去做。

这些自恃服药之后能力超卓。行事简单粗暴、肆无忌惮的匪徒们，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将会遭遇到的前所未有严厉打击，悲惨下场已经可以预见。

其实这个项目本该还有预研局阿特利?霍普森和特别行动处马洛?查普林的参与，但是这两位不愿意和李杰照面，找出理由推脱，所以预研局才安排了其他的分析员参与“风暴”指挥中心的行动。

而现在运作的“天眼”全球追踪系统，正是当初“洞悉战区”的升级版。

“征服者mq-1远程无人机已经在赶往博物馆的路上，预计一分钟后将会抵达目标区域。”

坐在电脑前的一名技术人员继续报告。

在大屏幕的右方，则是“风暴”纽约第一小队5名动力装甲改造战士的头像及生命体征显示图，当然还有他们安装在动力装甲头部微型高清摄像机传来的监控画面。可以看到下方纽约市繁华夜景、灯光璀璨，显然正在从这个时尚之都上空高速掠过。

糜烂的局势带给联邦政府巨大压力。为了加快“风暴”特殊部队的机动性，确保能够及时掌控局势、避免贻误战机，军方无疑已经下了血本，每支spau分队的编制序列中都加入了一架征服者mq-1远程无人机，以这种具备超强机动性和灵活性的空中霸主作为spau分队的交通工具，确保士兵们能在十分钟内抵达市区的任何一个角落。

同样，如此奢侈的装备配置也已经超出了军方现有的无人机数量，不得不再度给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添上一笔大订单，后者将在半年内为军方补充超过300架的征服者远程无人机，专门作为spau部队短程运输工具和空中支援力量。

“1号从后方接近雪佛兰，准备控制接应的勒德洛?维奥莱特，2至5号按照原定计划不变，等三名目标从博物馆逃出之后实施围捕，必要时允许就地射杀。”

麦克莱恩将军的副手，陆军上校彼特?卡拉克斯基是一个身形矫健的黑人男子，作为现场行动指挥官，他全权负责实际行动的细节，正用冷静和坚决的声音下达命令。

可以看到代表1号装甲战士的摄像机画面迅速降低高度，显然已经接近负责开车接应的勒德洛所在街区，从挂载的无人机上直接解锁开始紧急速降。

“降落完毕，到达预定位置，可以看到目标，视界良好，无普通民众。”

通过对小型降落伞的精准控制，1号装甲战士准确降落在目标后方街角处，强化后的夜视能力保证他在黯淡的光线下清楚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黑色雪佛兰，以及坐在驾驶位上的男子背影。

由于临近深夜，附近的人员并不多，特别为了避免引人注目，匪徒勒德洛把车停在了一个僻静的小道边上，无形中给装甲战士悄无声息接近提供了便利。

整个过程中，李杰和吉尔伯特都沉默站在麦克莱恩将军身边，同样关注着眼前的局势，而卡门?霍索恩及尤金等研究员，则负责监控改造战士装备的动力装甲情况，提供远程技术支持，以便应对可能出现的问题。

看着这些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士有条不紊精准按照计划行动着，李杰心中也难免赞叹，抛开战斗力不论，至少军方精心挑选出来的改造战士无论执行力、效率和意识都值得肯定，某些方面甚至比先前日冕公司通过各种渠道征集来的实验对象更加优秀，战术配合和对动力装甲的适应能力也要强得多。

人类千百年来战争历史中淬炼出来的战斗素养和经验。确实有不少亮眼的可取之处。

相较之下。恶魔们虽然个体力量更强。但论及配合意识及默契度，恐怕还未必比得上这些长期专业训练出来的人类战士。

“长官，博物馆内的三名目标已经收回背包，开始离开陈列室，看来准备撤退了。”

坐在电脑前的技术分析员正全神贯注观察目标的行动，看到三个蒙面匪徒拎着背包飞快窜出陈列室，轻车熟路向外围冲去，立即向身后卡拉克斯基上校大声报告。

在几个匪徒背后。留下的是满地狼藉和被扫荡了许多文物的陈列室。

事实上，匪徒之一的乔什?盖德从事艺术品的盗窃已经有多年历史，没被警方发现和联系起来的案子更多，在销赃和走私团体方面的渠道也广到惊人，这一次他就是拿到某些地下收藏家的大额订单，才谋划了今天的行动，除了目标古文物，其他的都是贪心顺手多捞一笔而已。

从不断切换的监控画面，可以清楚看到其中一名匪徒飞快拿出对讲机放在嘴里，似乎在联络什么人。

毕竟是在闹市区行动。顾忌要远比战场上多得多，为了避免破坏博物馆内的馆藏。同时也担心馆内复杂环境影响到围捕行动，彼特?卡拉克斯基上校选择等目标联络接应人过后冲出博物馆，才在门前的开阔地区展开行动。

随着联络的匪徒放下对讲机，而另外一处镜头中的接应雪佛兰车车灯点亮，准备发动，卡拉克斯基上校果断下达命令！

“各单位就位，5秒钟后实施电子静默，4、3、2、1，行动！”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门前，刺耳的警报声划破夜空，凄厉无比，在深夜中传出很远。这惊人的动静让附近偶尔经过的行人、汽车全都吓得不知所措，飞快远远逃离。

而就在卡拉克斯基上校下达命令的瞬间，整个博物馆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所有灯光全都变得忽明忽暗起来，原本响亮的警报声也戛然而止。

那是接到命令的装甲战士发动了自身配备的电磁脉冲辐射器，可以瞬间断绝一公里之内的无线电、电话通信、电视传播以及计算机等设备，确保目标之间失去联系，而装甲本身加载的军用机通讯器事先已经配备了屏蔽装置，不会受到影响。

伯翰?卡特等三名蒙面的匪徒正在博物馆内横冲直撞，飞快冲向外围。按照预定计划，他们将会第一时间冲出博物馆，然后搭乘接应车辆扬长而去，整个过程不超过10分钟，除了博物馆本身的保安，警方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以他们改造后的身体素质，动作快到惊人，可谓风险极小。

然而突然消失的警报声和完全黯淡的光线，让狂奔的几人心中陡然生出不妙感觉。

“警报声怎么没了！？”

“什么情况！”

“别管了，快点冲出去，勒德洛应该快要到了！”

不远处街区的小道上，几人寄予希望的接应人勒德洛刚刚丢下对讲机发动汽车，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风暴动力装甲部队（spau）！勒德洛?维奥莱特，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恐怖袭击，立即双手离开方向盘，下车趴到地上，否则军方有权当场击毙，本警告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透过车前窗，勒德洛清楚看到一个浑身覆盖在灰色装甲之中的身影正高速飞奔而来，气势惊人，虽然不知道狗屁的spau是什么机构，但是那似曾相识的狰狞金属装甲模样让他心头发憷……

该死的！这是什么情况！

勒德洛只不过是个街头飙车的小混混出身，因为驾驶技术过硬、犯过不少案子，被伯翰几人相中许以厚利，私下找来作为接应人，最多见识过警察的围捕，可没有遇到过眼前这样的阵势。

几十米的距离，在动力装甲战士的惊人速度下转瞬跨过，眼看已经到了近前，他再来不及犹豫，脚下猛踩油门，发动机轰鸣，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响动，雪佛兰车身猛地窜出高速前奔，显然慌乱下打着强行冲过的主意。

而已经冲到几米外的1号装甲战士准确捕捉到汽车发动的声音，右肩高高鼓起的装甲附件猛然打开孔洞，对准车头，爆发耀目火光！

“轰！”

如此近的距离下，那闪耀的火光眨眼便命中雪佛兰的前盖，强大的射流和爆炸将整个车头瞬间摧毁，车身更在冲击力的带动下失衡，腾空而起连续几个翻滚，自1号装甲战士的头顶翻飞而过，火花和零件挥洒之间，重重坠落地面，更由于强大惯性继续在狭窄的街道路面上继续向前滑行，钢铁和水泥摩擦发出尖锐声响，带起大片火星。

“蜂尾”定向约束导弹，长9.8英寸、重0.7千克，可以说是世界上最小的成像制导（发射后不管）导弹之一，拥有价格低廉、速度快、附带损伤小等诸多优点，是军方目前装备的最尖端超微型导弹，出自通用动力公司，现在被国防部拿来武装这些spau改造战士。

动力装甲的火控系统设计本来就已经基本完成，再加上国防部具备的海量资源，现在第一时间就被用来武装spau特殊部队。经过科比斯特实验室和军方技术人员的反复研究设计后，这批spau装甲的双肩都加载了两个10x10英寸的特殊武器部件，右肩微型导弹发射器，配备4枚“蜂尾”导弹，左肩小型自动武器台，配备钢芯穿甲弹，全都是特意针对这些皮糙肉厚的超能者，同时可以最大限度避免市区误伤。

可怜的勒德洛，只不过是个嗑药的小混混，居然有幸被拿来磨刀，成为这批杀人机器的首位实验品。

上下颠倒的雪佛兰就像一个倾覆的乌龟壳，无奈地在街道路面上滑行出十几米，终于失去动力停了下来，而被这凶猛震荡弄到头晕目眩的勒德洛虽然并未受到太大伤害，但只来得及笨拙解开安全带，勉强爬出车门，就被一个厚重的有力手掌牢牢按住肩膀，尚未反应过来，冰冷的金属颈环已经套上脖颈。

“勒德洛?维奥莱特，你因为涉嫌恐怖袭击被捕，如果有任何反抗或者逃跑的举动，军方有权引爆这枚蝴蝶炸弹。”

1号装甲战士那强硬的声音传来，看似不带半分情绪，却暗藏凛冽杀机，彻底让满头鲜血的勒德洛心生畏惧，失去了挣扎的意愿，面如死灰乖乖趴在地上，再不敢动弹，口中慌乱无比大声嚷嚷。

“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我只是个开车的……”

勒德洛的决定是明智的，事实上，即便他想反抗，也不是身穿动力装甲的改造战士对手。

而另外一边，大都会博物馆前门。

收到1号消息的其他几名spau战士已经停止了电磁脉冲辐射，在隐约穿来的惊呼声中，短暂黑暗之后的街道再度焕发光明，一盏盏街灯和附近的建筑内灯光都在闪烁不停，逐片逐片恢复供电。

（ps：有书友担心本书要崩了，咳咳，我觉得应该不用担心这问题吧，因为整个情节的大走向都是从一开头就设计好的，并不是想到哪里写到哪里，更多的还是小情节出纰漏。还有明天一章，就会结束第四卷，进入第五卷，逐步介绍本书的世界背景，以及主角出现在地球的原因。）(未完待续。。)

第一一一章古文明石板

拎着塞满文物背包的伯翰?卡特全力冲击，以强横身躯直接将2楼的窗玻璃连同框架撞破，然后在无数碎裂的窗架和如雨玻璃残渣之中，和两个同伴一齐拼命跃出了博物馆。

落地之后，几人全都继续向前奔跑，然而没有跑出几步，看到眼前情景的他们全都愕然停住。

在眼前的五号大道上，伯翰几人完全看不到预想中勒德洛开来接应的汽车，只有不远处影影绰绰观望的普通民众，而两个浑身灰色的金属怪物就静静矗立在博物馆门前石阶下方的不远处，那冰冷强横的造型，再加上双肩顶部形成的古怪金属隆起，让装甲战士们看来更加威势赫赫，冷冷注视三人。

“嘭”!“嘭”！

两声重物坠地的声音先后响起，那是埋伏在博物馆顶部的另外两名spau战士直接跳下地面，沉重的身躯在冲击力下把坚硬地面压迫，将他们的后路完全封住，形成合围之势。

“spau!伯翰?卡特、乔什?盖德库，库伯?丁拉基，你们的行为已经构成恐怖袭击，立即放下手中的背包，双手抱头趴在地上，否则军方有权当场击毙，本警告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无情的警告声响起，被叫破名字的伯翰等人全都心中发慌，呆愣在原地。

这种**裸被揭穿身份、堵在犯罪现场的感觉绝不好受，更何况。自从华尔街事件发生之后，恐怕已经没有人不知道日冕公司的动力装甲。那钢铁身躯天神般自空中飞扑，大战恐怖怪兽的画面。早已经深深印入每一个看过新闻人类的脑中，绝对无法忘却半分。

眼前这些自称军方特殊部队的人，虽然造型看起来和当日的李杰有细微差别，但毫无疑问全都穿着动力装甲，这让几个原本以为最多只会面对警察追捕的歹徒心头大乱，完全没有面对的勇气。

“分头跑！”

“快走！”

“别杀我……我……我投降！”

听着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几人知道再没有犹豫的时间。根本是下意识做出本能反应。伯翰和库伯第一时间大喊，准备分头逃窜，而乔什?盖德这个艺术品大盗却不像他们那样有胆气。望着寒气逼人的金属怪物，几乎瞬间就脑中陷入空白，不由自主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向地上趴去。

毕竟是毛贼出身，最多欺负欺负普通人。哪怕是服药之后。他也没有勇气与这些威慑力十足的装甲战士放对。

**！

白痴！

伯翰和库伯心中大骂，这个软蛋毫无骨气跪地投降也就罢了，最愤怒的是直接导致少了一个人帮他们吸引注意力，无疑增大了自己的逃跑难度，如果换做另外的场合，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危急时刻，两人却已经顾不上教训这个软蛋，对望一眼颇有默契地左右分开逃跑。

只可惜他们短短几秒钟犹豫。已经让四名spau战士形成良好的包围圈，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两人根本躲避不开自动武器的火力覆盖，刺耳的轰鸣声响起，汹涌而来的金属风暴准确覆盖了两人前进方向。

虽然一无所知，但伯翰和库伯应该感到庆幸，如果不是为了尽量避免文物和艺术品损坏，迎接他们的就不只是钢芯穿甲弹，而会是“蜂尾”导弹的围攻了。总统希拉签署的那份紧急动员令，就像放开了猛虎颈脖之上的镣铐，让这些铁血的精锐战士无需顾忌道义或舆论谴责，只需要按照命令确保目标不逃走就行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杀戮无疑最为简单直接。

冰冷沉重的金属弹头，毫不留情地摧毁阻挡在前方的事物，不仅将坚硬地面扫射出成片坑洞石渣飞溅，更接二连三撕裂两名匪徒的腿部肌肉，残酷无比带起点点鲜血，将他们打得连连踉跄。

哪怕腿部先后中弹，服药后的超人体魄依旧能够支持伯翰和库伯快速奔跑，只可惜在这样情况下，他们无论如何也跑不过有动力装甲增幅运动能力的spau战士们，基因改造之后的超强体质，足以支持他们在自动武器的后坐力下毫不受影响地快速奔跑与跳跃。

伯翰和库伯连博物馆前的小型广场都没有逃出，就先后被追来的spau战士扑倒在地，无情的重击带起声声骨折肉裂声响，平时足以碾压普通人的力量在更加强势的装甲战士面前却处处受制，很快就在惨嚎声中连连求饶起来，甚至连呼喊的力气都弱了许多。

这个时候，大批的警员和前来支援的国民警卫队也差不多陆续赶到现场，无数探照灯交错打亮，将博物馆前映照得如同白昼。

而更加引人瞩目的，则是盘旋在博物馆上空的几架媒体直升机，这些大型媒体全都是军方直接通知的。为了宣传spau部队的战斗力，扩大威慑影响，摩拳擦掌的联邦政府和国防部早就与他们沟通好，第一时间取得联系。

借助信息优势，媒体记者比警察们还要先一步赶到现场，刚开始还有些担心发生类似华尔街的悲剧不敢靠近，此时见几名超能者歹徒轻松被制住，立即迫不及待地降低高度，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现场直播秀。

垂头丧气的伯翰?卡特等几位艺术品大盗不仅饱受摧残，心中更是大觉冤枉，即便自己闯入大都会博物馆，抢了几件艺术品和珍贵文物，也犯不上这样高规格的抓捕吧！

金属怪物，媒体直升机直播，军警围捕……

即便没有任何军事常识，他们也能轻易看出这些spau部队战士装备是有多么先进，拿来对付自己简直就像高射炮打蚊子一样。

怪只怪希拉政府正急于重新树立威信。震慑各地不断发生的超能者犯罪，而他们几个则撞正了枪口，沦为杀鸡儆猴的那几只弱鸡。更惨的是还要被现场直播，作为军方强大武力的背景板。

“干的漂亮！”

远在洛杉矶的指挥中心一片欢呼和鼓掌声，首战告捷，无疑是对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加班加点工作的最佳褒奖，也一扫前段时间被舆论谴责带来的压力和屈辱。

“恭喜你，麦克莱恩将军。”

见到行动顺利完成，李杰也已经准备离开。他转头同身边的伊安?麦克莱恩握手，及时送上祝贺。

而伊安也投桃报李表达了对日冕公司的感谢，尽管一开始就从情报判断出几个歹徒的战斗力并不强。但毕竟是spau部队首次登场公开亮相，关系到自己的位置和前途。现在没有任何平民受伤，干脆利落完成围捕，算得上顺利落幕。也让他松了口气。露出满意微笑。

离开之前，李杰再度下意识扫了一眼大屏幕。

然而这一眼，却让他浑身剧震，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在前方的屏幕上，一名spau战士正从地上捡起伯翰?卡特落下的背包，一件件翻出里面的文物和艺术品进行检查，而此刻被这位战士拿在手中的，是一块灰扑扑其貌不扬的石板。一看就知道非常古旧的文物，这样的馆藏不问可知至少也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中并不少见。

原本对于人类的文物，李杰丝毫不感兴趣，因为那最长不过几千年的文明史，在高等恶魔的漫长生命中根本算不得什么。

但在这一刻，他心中却掀起从未有过的惊涛骇浪，怔怔望着屏幕中的那块石板被重新塞回背包，显然spau战士只是随手取出看看，即将交还给博物馆。

片刻好之后，李杰突然出手拍了拍身边麦克莱恩的肩膀：

“将军，请让4号战士把刚才背包里的那块石板拿出来。”

伊安?麦克莱恩刚刚准备走上前，指示这次行动的收尾工作，听到李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语，当时就愣了一下，显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几乎是脱口而出问道：

“石板？什么石板？”

这位spau的头号人物刚才并没有关注屏幕，更加未注意画面中那一幕看来平常的动静，所以压根就不明白李杰在说什么。

“刚才4号战士从目标背包中拿出了博物馆的文物，其中有一块石板，我想要看清楚一点，请让他再拿出来一次，这非常重要。”

李杰几乎是一字一句说出了这个要求，他的眼中闪烁奇异光芒，锐利无比直直刺入伊安麦克莱恩的心底，让他不敢与之对视，下意识低了低头。

日冕公司和国防部虽然是合作方，但并没有干涉spau部队行动的权力，之所以允许李杰他们到场，纯粹是出于技术支持和尊重的缘故。如果换做另外一个日冕方面的人，哪怕是吉尔伯特或者卡门这样级别的部门负责人，伊安都未必会搭理对方这种看来奇怪甚至没头没脑的要求。

但现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是李杰，这位让他心中暗含畏惧的基因新人类、超级英雄、日冕拥有者，再加上国防部长盖茨私下的特别嘱托，无论从哪一方面，伊安都不得不慎重对待。

他定了定神，感受到李杰的坚持和重视，沉默片刻后点头直接指示下方的副手彼特?卡拉克斯基：

“上校，联系4号战士，请他把刚才背包中的一块古石板重新取出来，放到镜头前。”

4号战士名叫奥博，刚才的检查举动只是随手为之，压根没放在心上，现在听到这个有些奇怪的命令，却不得不重新找到已经取回文物的博物馆负责人，一番解释后再度拿到手中，清晰摆放在镜头前。

这个时候，无论是吉尔伯特、卡门还是在场军方的人，全都感受到李杰对这块看似平平无奇石板的重视。

特别是吉尔伯特，他与自己的boss相处时间最长，却也极少见到对方露出这样郑重无比的神情，心中好奇难以形容。

只是这些人无论怎么看，那布满花纹的石板也就是一块普通的古文物而已，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唯独李杰一言不发，死死盯住眼前的屏幕，尽管光线有些暗淡，但他的超强视力足以清晰看清楚石板表面的每一条花纹，那道道刻印留下的痕迹，看起来繁复细密、毫无规律，却又饱含沧桑感。

在任何一个普通人类看来，都会猜测那多半是某个古代人类文明的文字、图案或者记事方式，但也仅此而已，随便找出一块博物馆的古石板，都大同小异。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一种李杰再熟悉不过的文字。

已经在纽约居住了不短时间的李杰清楚知道，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被称作纽约这座时尚之都、甚至是美国的骄傲，与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法国巴黎的卢浮宫、俄罗斯圣彼得堡的列宁格勒美术馆并称为当世四大博物馆，拥有数百万件各类文物和艺术品。

单单是古文物，就多不胜数，几天时间都看不完，譬如楔形文字的泥版与印章，有些文物来自新石器时代，有些则来自萨珊王朝，还有属于古代美索不达米亚的王朝，当中最着名的就是来自新亚述时期的君主亚述那西尔帕二世所兴建的西北王宫巨大石像拉玛苏(lammasu)。

以上这些，都能够充分说明一点——虽然李杰没有亲身去参观过，但大都会博物馆方面的专业素养水平绝对毋庸置疑。能够被存放在这宏伟博物馆“古代近东艺术馆”之内的馆藏，毫无疑问都是有着数千年以上历史的人类古文物。

那么，首先就可以排除这是一件近年新仿制的伪造物品了。

这也是让李杰为之震骇的根本原因——为什么在一件几千年以前地球上古人类用来记事的石板上，会留下了纯正的恶魔语？

李杰久久注视着前方的大屏幕，足足沉默了数分钟之间，那浑身高涨的可怕气势却让任何人都不敢出声打断他的思路，更感到空气几近凝成实质，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在这难掩的静谧之中，李杰可以看清空气微尘的超强视力，已经清晰辨认出石板上是真真正正的恶魔语，绝不是胡乱凿划误打误撞的近似图案。因为那是一句基本连贯通顺的恶魔语，翻译成人类语言大致的意思就是：

——“闪耀星辰自天穹坠落。”

（卷四完）

ps：人类的出现可以上溯到四五百万年前，此后一直处于蒙昧的状态，为什么在一万多年前突然变得聪明起来，文明飞速发展？强大的恶魔们，为什么会不断涌现在人类社会当中？由古至今，人类世界那些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神怪传说，源头出自哪里？

敬请期待第五卷——《文明之秘》。

再ps：这周要裸奔了，希望大家能多支持一下……(未完待续。。)

第一章博物馆中的灵魂波动

装饰简洁却又不失华贵的豪宅中，充盈光线从屋顶全开放式天窗洒落，将室内点缀得明亮洁净，更让人感觉温暖而舒适，心神畅快。

这个时候，李杰正在位于曼哈度公园大道432号的顶层豪宅之中，品茗产自南美哥伦比亚的上等苏帕摩咖啡，那独特的香味，苦中带有回甘的浓醇让人尝过之后绝难忘记。

包括李父李母、李心仪和丽萨全都坐在餐桌之上，愉快交谈、享用丰盛早餐，一起度过这难得的温馨清晨。

新闻播报的声音自嵌入墙体的超大屏幕中清楚传递出来。

“spau部队驻纽约发言人透露，在过去的一周，军方已经成功破获11起超能者犯罪案件，其中击毙7人，抓获19人。按照最新通过的超能者管理法案，这些恐怖犯罪分子都将被判入守备最为森严的特殊监狱，刑期不少于30年。”

“根据纽约警方最新一期通报，近日暴力犯罪率呈明显下降趋势，接获的超能者犯罪报警也已经大幅减少，他们将继续配合spau特殊部队，针对超能者恐怖袭击进行严厉打击。”

“希拉总统在昨日的新闻发布会上表示，联邦政府有能力、也有信心尽快恢复社会稳定，同时继续敦促各地的超能者尽快按照法案规定，前往指定地点进行申报注册，接受政府监管，逾期者将会采取严厉措施进行处理。”

“多位专家在公开报告中指出，根据已经签署通过的人造基因组法案，除医疗用途外。希望接受肌体强化的普通民众都必须事先向所在地政府申报。这一法令与宪法产生了抵触。是违背公民自由权利的，理应重新进行修订。”

“博伊西、托莱多、迪纳斯等多座中小城市议员代表今日正式向国会提交议案，抗议国防部按照人口和经济水平部署spau特殊部队，认为这一举措存在地域歧视，并表示这些城市愿意主动承担部分动力装甲改造的费用，请求提前纳入部署名单……”

“全球各地陆续爆发大规模超能者破坏事件，多国政府首脑召开联席会议，致电白宫希望能够引入动力装甲和人造基因组技术。目前为止白宫仍旧没有发表公开声明给出回应……”

……

尽管在白宫和国防部的共同努力下，洛杉矶日落广场的惨案成功被定性为特殊航空燃烧弹导致的爆炸恐怖袭击，但这期可怕时间背后的诸多疑点和轰动全球的新闻效应是绝对无法掩盖的。

就连原本渐渐平息的华尔街事件都再次被翻出进行对比。

不过联邦政府很知机地抛出了多件大新闻，总算得以分散媒体和大众的注意力，无论是一周之内连续修订通过的《人造基因组法案》和《超能者管理法案》，还是spau风暴部队首次出现在大众的眼前，表现惊人、顺利镇压那些超能者的暴力犯罪，全都是难得的超级新闻，足够惊爆世人眼球。

特别是spau出现在各大城市之后，原本肆无忌惮的超能者犯罪风潮几乎立竿见影大幅减少。可以算得上已经成功被遏制住。

几乎是任何一个明白事理的人都能够看出，此前一段时间那毫无顾忌的破坏和犯罪几乎再也不可能出现了。

因为装备先进、训练有素。并经过日冕公司最先进基因改造技术武装起来的spau装甲部队，每一名改造战士都是精锐之中的精锐，无论从装备、技战术训练、后勤配套等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完全针对这些隐蔽性强、混杂普通人群中的超能力者精心设计的，足以让他们处处碰壁、无法与之抗衡。

一系列针对性打击背后体现出的雷霆万钧，已经成功震慑住那些蠢蠢欲动的破坏分子，总算让事态恶化的趋势停滞下来。

就连一向在拨款方面锱铢必较的国会，都首次爽快无比拨付了这一笔高达47亿美元的特殊军费，而且按照计划，在三个月后还将继续拨付第二笔支出，这让希拉政府为之大感轻松，否则恐怕也很难在拮据的军费中额外挤出装备整支spau部队的天文数字。

当然，普通民众永远不会知道，尽管预计至少要半年内才能保证全国大小城市都能常驻一支spau小分队，但一家由日冕、洛克希德马丁、雷神、诺斯罗普格鲁门等各大军火商共同出资合建的雷纳托私人防务公司已经进入实质筹建阶段。

这家公司将会以极快的速度完成私人动力装甲武装安保队伍的建立，他们的服务方向当然主要是政府高层、国会议员以及顶级富豪这种层级，否则想要让国会的那些老滑头轻易拨款，可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地位越高的人，对自身的安危就看的越重，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谁也不确定会不会有哪天被某些服药的亡命之徒找上门来。

“p”药剂的流传，几乎已经是上层之间的公开秘密了，只不过没有在大众坊间彻底传扬而已。当然，那些真正有地位的大人物，是不屑于和瘾君子们一样，去找私货贩子来购买这些小药片的。

但大佬们的身家性命都是金贵无比的，在这样的前提下，上层自然以惊人的默契推行了这一系列举措。

而在日冕医药都有投入，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拉里?佩奇、约翰?杜尔还有伊恩?里德几乎不需要李杰操心，以最快的速度把日冕医药的渠道铺遍全美，甚至已经开始在国外建设分支机构，新的基因药剂和人体改造技术产品也早就进入临床阶段，距离推出上市的日子屈指可数。

对于隐藏在这些人背后的诸多财团身影，李杰自然心知肚明。却并没有提出反对的意思。反正只要确保自己的利益。有这些触角遍及文明世界深处的团体加入到日冕的框架之中，对于今后的行事必然产生极大助力。

“这些毫无职业操守的媒体，实在是太过分了。”

坐在李杰对面的李心仪气冲冲地丢下手里的报纸，似乎连喝到口里的牛奶都变得没有任何味道起来，显然心情大坏。

李杰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这是一张发行量极高的《每日新闻报》，头版的下方硕大标题清晰入眼：

“厄运使者？近期最大的超能者暴力事件都与布鲁斯?李有关，这仅仅是巧合吗？”

不需要再去看具体内容。他也多半能猜到这张报纸是在讲什么，通过各种似是而非、捕风捉影的细节影射自己和这些暴力事件之间的关联。

阴谋论、名人、小道消息，这诸多元素结合起来，简直是劲爆新闻的最佳代名词，可想而知是有多么引人关注。

好在有那些已经加入和想要加入到日冕版图之中的大佬们争着向自己传递善意，舆论的主流还算在掌控的范围之内，而像泰勒、艾玛、kk这些红人们也纷纷为李杰辩解，倒是已经开始吵得不亦乐乎，越发引人瞩目。

反倒李杰本人，从来没有给出过任何正面回应。特别是洛杉矶事件过后，几乎没有出现在媒体面前。

李心仪刚才摔报纸的动作。与其说是对这些媒体有意见，不如说也是在生他的闷气，怪他不公开反驳。她又怎么会想到，真正的事实远比媒体们想要猜测的更加离奇与惊人呢？

“跟这些报纸一般见识做什么，马科斯先生会处理的。你在学校里的生活还习惯吗？有什么问题可以找贝尔博士，或者赛克斯通校长，我已经给他们打过招呼了。”

李杰笑着宽慰这小妮子，同时拍了拍坐在自己身旁的丽萨洁白柔荑，后者正在细心地向面包片上涂抹花生酱，日益完善的体质让她美到惊人，眼波流转，娇柔可人的姿态足以让任何人为之目瞪口呆、魂思不守。

这位就像贴心女儿一样安顿李父李母起居的美丽女性，听李杰提到自己的父亲，微微一笑表示回应，显然在她看来，身边这个男人可以解决任何事情，是真正的坚强依靠，用不着为他担心。

她想的也没有错，以李杰现在的地位，这些事情已经不太需要自己去烦心了，自然有人会去公关。

而且，他现下所有的心思都已经放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大都会艺术博物馆里存放的那块古石板，已经铭刻其上的神秘恶魔文字。

稍晚一些的时候，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就像无数个平常日子一样，正常开馆迎接游客。

当然，这是暴力抢劫事件后的首次开馆。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本来参观的人相对要少一些。但由于停馆整顿了几日，很多积蓄了热情的游客都聚集在今天参观，所以依旧算得上热闹，大门外停着长长的一列黄色出租车，成群结队的游客蜂拥而入，迫不及待进入馆内。

李杰穿着一身便装，容貌身材稍有变化，就像其他普通的游客一样，不紧不慢地走入这间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大型博物馆。

大都会博物馆最早发起构建于19世纪末，期间历经多次搬迁和修缮，直到2000年前后才终于改建完善，达到今天的惊人规模，整个场馆占地8公顷，三层展馆面积却足有24公顷。

这有着悠久历史的知名博物馆，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尖形拱门、尖塔高耸、尖肋拱顶、飞扶壁、修长的束柱、巨大窗户及花窗玻璃等样样不少，尽显雄伟壮观、气势非凡，内部的装饰则细腻无比，散发惊人艺术之美。

这一切都让进来游览的游客们赞叹不绝，纷纷难掩兴奋情绪，赶去参观那一件件收集自世界各地的艺术品。

唯独李杰外表看来虽然与其他人一样，却有意无意地缩短了其他参观时间，一路向着上层浏览而去，几乎是以极快的速度到达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地——古代近东艺术馆。

刚刚走到整个近东艺术馆的门口，站在两个嵌入拱形石门内部的古怪雕塑之前，李杰脸上就显露出一丝惊疑无比的神色，在他的感知当中，可以清晰感应到有一股晦涩的奇异波动凝滞在前方的不远处，而从距离和位置看来，显然就处于艺术馆之中。

这奇异的波动是那样细微，哪怕换做实力稍弱的上位恶魔前来，恐怕不察之下都会错过，也只有像李杰这样阶位的传奇生命，在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才能感应到。

然而单单是这细微的波动，却已经让李杰心中再度卷起惊涛骇浪，几乎就要忍不住转身退走，有多远撤离多远！

并不是他胆气太弱，那实在是一种潜藏灵魂深处的天然畏惧，阶位的威压，就好像鸟儿遇到猝然出现的天敌，必定心胆俱寒，第一反应只能疯狂逃窜。

那是超越传奇阶位、铸就不朽的灵魂波动！

但李杰终究还是依靠理智，强行压制住不顾一切逃离的冲动。因为在他的感应之中，那道纯粹无比的波动虽然确实存在，但却异常微弱，而且毫无半分灵性，就像是本该鲜活无比的生命失去了自主意识那样，显得笨拙而沉闷。

在这刹那之间，李杰心中已经转过千百个念头，终究还是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坚定一步一步穿过拱门，向着感应中的方向走去。

在他的身旁，不断有其他兴高采烈的游客快步行过，急着去欣赏那些或造型精美、或古朴沧桑的艺术瑰宝，偶尔有人向这个步伐显得有些沉重的古怪男子投来好奇目光，却又感到有些忍受不了对方凌厉气势，极不舒服不得不转头回去。

改变了形貌的李杰顾不上这些人的关注，他所有的精神都放到感应中那奇异波动上，直到转过门廊看清眼前这间展厅具体情况的时候，终于应证了脑中猜测，放松下紧张的心情，轻轻吁了一口气，可见方才短短瞬间承受的压力之大。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间布置和先前诸多陈列室并没有太大差别的屋舍，整体呈长方形，面积不过近百平米，一眼就能够尽览全局，里面除了两名巡逻的保安和七八名参观的游客，没有其他任何活物。

而那差点吓退李杰的灵魂波动，绝不是出自这些孱弱人类身上，反倒直指中心处一个显眼的陈列柜之中。

透过特制的玻璃橱窗，可以清楚看到那是一件类似头饰的古代文物。(未完待续。。)

第二章黄金头饰

李杰按捺住心中的疑惑和惊异，对于馆内陈列那些两河流域数千年历史的精美器物没有半点兴趣，目不转睛径自走到那个放着饰物的陈列柜前。

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可以确定无疑，那道属于不朽阶位的灵魂波动就是出自于眼前这件黄金和宝石制成的古代饰物，确切来说应该是饰物顶部一块呈“v”字型的宝石。

这是一件由金花、金叶和小金环构成的王冠，其间还点缀着无数细碎宝石，哪怕历经数千年的沧桑，依旧展露出无与伦比的璀璨夺目，而其中最为引人瞩目的，则是王冠顶部那枚形状奇特、深蓝色纯洁无暇的宝石，就像幽深大海般令人迷醉，恰好熨帖无比嵌在王冠前方。

在陈列柜的标签上，清楚记载着关于这件古文物来历的说明：

“发掘于美索不达米亚平原，苏美尔人的乌尔皇陵群葬遗址，据分析应该属于普阿比王后（queen-puabi）的黄金头饰。”

自从在当日的spau围捕行动中，无意中见到那块铭刻魔文的奇特古旧石板之后，在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李杰几乎把所有能够收集到的相关资料、文字记载全部查阅了一遍，对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这些馆藏也已经有了深入了解。

以至于一等到超能者破坏馆藏风波平息，博物馆重新对外开放的时候，他就第一时间出现在了这里。

不能怪李杰小题大做，一块出现在几千年前地球上铭刻恶魔文的人类古文明石板？还有比这更加离奇超乎想象、堪称匪夷所思的事情么？

也正因为已经做了这么多充分的准备。所以他脑中自然而然冒出相关的讯息。

苏美尔是古代地区的名字。大致位于现在伊拉克东南部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下游。作为两河流域早期文化的创造者，苏美尔人最早创造出了楔形文字。大约公元前2500年，乌尔是美索不达米亚平原上最强大的城邦，在基督教的《圣经》中，称之为“吾珥城”。而这强大城邦的皇陵群葬遗址，位于现在的巴格达南部。

然而即便李杰已经可以算得上对这个古文明非常了解，却依旧难以想象，为什么一件4500多年前的人类古文明头饰当中。居然会蕴含着一道属于不朽阶位的灵魂波动。

当传奇生命灵魂塑形完成之后，下一步就是踏入不朽的关键阶段，这一阶段最重要也是最难以实现的，就是促使灵魂本源在不断强化中逐渐成长为一个独立的小世界，只要这个灵魂世界成形，将会蕴含无穷无尽的威能。

除非受到超乎想象强大能量的破坏，否则灵魂本源世界足可以长存千万年，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已经算得上永生不死了。

灵魂本源世界的成形，就是“不朽”二字的由来。

作为曾经踏足过这一阶位的存在。李杰当然已经深深明白眼前这块深蓝色宝石之中蕴藏着什么，那是一道被击溃后无法维持的散逸灵魂本源碎片！

主宰君王们的灵魂本源世界可以长存不朽。但被击溃之后，失去本源意识约束的碎片，却终将在漫长的时光中溃灭，只不过这个过程同样漫长许多。同时，也只有主宰君王阶位的灵魂本源，才可能形成散逸的灵魂碎片，阶位稍低一些的传奇生命，灵魂本源若是维持不住溃散，往往都只会直接陨灭。

而眼前这枚溃散之后的灵魂碎片，因为失去了本源意识的约束，难怪在他感知中显得毫无灵性，只是本该在时间长河中溃灭的碎片，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纳入了这颗4500年以上历史的深蓝色宝石之中，才得以保存更长的时间。

宝石和灵魂碎片的来历扑朔迷离，但真正让李杰心惊的，是这枚灵魂碎片背后代表着的意义——在4500年甚至更久远的时候，地球上曾经有一位主宰君王被强大力量造成重伤，甚至很可能彻底陨落，才会出现失控散逸的灵魂碎片。

无比惊人的事实，令到李杰身处的这个人类世界与恶魔们的连接无形中更加紧密，让人心生万般猜想。

在李杰的记忆之中，只有身处沉沦深渊的自己那漫长时光，然后就是出现在人类世界之后转生刹那，至于出现在此的原因，根本一无所知。

这种记忆中缺失了一段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就像是原本的整体被强行抹去一段，但哪怕多番尝试，依旧无可奈何难以回想得起来。只是随着自身重新步入传奇之后，偶尔能从意识深处想起一道诡异光亮，但却太过模糊，难以琢磨得透。

“先生，你还好吗？”

大约是看到李杰长时间站立在陈列柜前出神不动，一个博物馆的保安有些疑惑地走过来询问道，紧张盯着李杰的时候，这位保安右手牢牢按在腰间，那里挂着一支黑色的手枪，枪袋系扣已经解开，随手可以以最快速度拔出。显然由于不久前发生的超能者劫掠事件，博物馆方面下大力加强了安保，让工作人员都变得更加警惕。

“我没事。”

不过这位警惕的保安没有机会显示身手，李杰再度瞥了一眼柜中的黄金头饰，不动声色地转身走开。

他当然不是就此离开，其他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旁，但是一枚没有本源意识约束的灵魂碎片？李杰深知对于现在的自己意味着什么，只要纳入己身的灵魂本源，就是一剂强化自身灵魂的补药。

蕴含本源意识的灵魂碎片会自发对外来力量进行反击，恐怕还没等驱除掉本源意识，灵魂碎片就要先一步溃灭，想要吸收自然无从谈起。

但像眼前深蓝宝石内部那无主之碎片。则是毫不设防的宝物。算得上难得机遇。李杰当然毫不客气要纳入怀中。

但他不想做得太露痕迹，所以还是先放一放好了，反正没有进入塑形阶段的传奇级别感知，对于这奇异的存在根本无法查探到。

而现在，李杰就要把注意力转移到吸引自己前来的正主身上。

这一趟的收获确实有些意外，而由于灵魂本源碎片的存在，让李杰对于古人类文明中出现恶魔文也已经能够接受了。毕竟事实摆在眼前，不知道多少年以前。这个世界出现过高等生命已经是确凿无疑的了。

那块铭刻着奇异魔文的石板，就静静躺在放置普阿比王后黄金头饰的陈列柜后方不远处，大约有二十公分高、三十公分长的样子，边缘虽然有些残缺，但整体大致保存完好，呈长方形。平平无奇的表面，由于时光久远透着灰褐色和斑驳残迹。

在石板的正中央，刻着一片繁复细密的纹路，正是李杰早先看到的那句恶魔语：

“闪烁星辰自天穹坠落。”

但这并不是石板的全部，在这行恶魔文的周围。描绘着粗糙的图案，图案最上方是一团不成形状的混沌椭圆。下方则有几个长着四肢的人形团案。大概是当时手段和长年累月侵蚀的缘故，这图案不仅异常简单，而且显得非常模糊。

然而这一次，展柜下方的标注却让李杰更加失望。

原本整个古代近东艺术馆中，每一件艺术品或古文物都有着较为明确、详细的说明，甚至有些还会配以称谓和发掘时间地点，以供前来参观的游客更好了解藏品背景或来源。唯独眼前这块石板，标准说明简单到有些可怜：

“大约距今6200年前的苏美尔石板，苏美尔文字还没有相对形成体系，古人刻画而出的粗糙图形。”

在先期的调查之中，李杰也了解到一些苏美尔文明的资料。尽管公认苏美尔人已经创造出成系统的楔形符号文字，但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绝非一蹴而就，其间由借助图形表达某种观念到成体系文字的出现经过了近千年的演化过程。

也就是说，受相应的黏着型语言的制约，苏美尔文字在一千年的使用中基本处于停滞状态。

而眼前这段标注其中蕴含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即便是博物馆方面专门研究苏美尔文明的学者专家，也没能确定这上面绘着的到底是什么内容，甚至不认为这是有意义的文字，只是由于那悠久的年代无法作伪，来源大概也和其他同期古文物一致，才被放入这美索不达米亚文物展厅之中。

只能说，博物馆方面还算实在，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至少保持相对严谨态度，没有胡编滥造。

大约也只有李杰这样的恶魔，才能够辨认出那分明是纯正的恶魔文。这也是那些花费数十年研究两河流域文明的专家，仍然无法判断这块古石板上面记载内容的缘故，因为必须借助那一句文字，才可能约略猜测出石板描绘的图案，应该是某些类人的生物在仰望天空中的闪烁星辰、或者近似星辰的光亮。

怪只能怪那些6000年甚至更久以前的苏美尔人刻画的手艺实在太过于蹩脚，那抽象到近乎丑陋的图形，单凭目击者的主观想象，说是什么东西都有可能，若是再加上一些牵强揣测，与真正事实相差十万八千里也不是不可能。

但猜测到石板记载内容的李杰，也并没有因此解开心中疑惑。一个短句，一副粗陋的图案，说实话，这样残缺而概略的信息，实在不能算多么有用。

也许那些古代的苏美尔人或者他们的祖先看到了一颗流星？陨石？这其中，实在有无数的可能性。

在反复仔细观察之后，李杰心中依旧没有形成确定的概念，不得不暂时放弃猜测，整件事情仍然处于模糊不清的状态。

他唯独能够确认一点——苏美尔文明时期，有古人类是接触过恶魔文的，不论他们是否理解其中的含义。

而在仔细参观了整个古代近东艺术馆的藏品之后，李杰终于无奈定下结论，整个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也只有这两件藏品是值得关注的，至于所得的收获，目前看来反倒另外一件意义更大。

于是李杰开始和其他普通游客一样，缓缓向外间行去。

当走到一个拐角处、监控暂时捕捉不到自己的死角瞬间，无形的电磁波动从他体内散逸开来，周遭空间似乎都被奇异力量搅动，微微闪烁了片刻。

而李杰的脚步却并未停止，只是再度出现在前方另外一端的时候，从监控摄像机拍摄而来的画面之中，原本他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无论是人类的眼睛，亦或电子摄像机，获得图像的原理都是类似的。即在有光线的情况下，接收物体表面光线折射形成的电磁波，再经过自身的复杂处理形成电子讯号，转换到大脑或者摄像机之中，这就是成像的过程。

而李杰刚才所做的，就是通过对电磁波的精妙控制，干扰光线的折射，破坏人眼或者监控摄像机的电磁波接收。

用一句直白的话说，他隐形了。

不单如此，整个身躯散发而出的体味、气息乃至声音全都被他彻底收敛起来，毛孔紧闭、磁场封锁，无论是迎面走来的保安，还是擦肩而过的游客，都完全意识不到有一个隐形的生命在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

如果不是李杰刻意绕开，恐怕他们就要遇到撞上空气的诡异情景，而大都会博物馆闹鬼的传闻也会立即传扬开来。

好在李杰当然不会有这样的恶作剧心思，因此在其他人的视觉、听觉乃至嗅觉之中，李杰彻底消失了。

在这样奇妙的状态下，他悄无声息再度回到了放置普阿比皇后黄金头饰的陈列柜前。

像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这样的顶级场馆，其中不知道收藏了多少珍宝、艺术品和古文物，安保措施全都相当完善，除非是像先前的伯翰?卡特等人那样，突然袭击、暴力破坏抢夺，否则想要悄无声息完成盗窃，还是在大白天众目睽睽之下，几乎不大可能。

在洛杉矶的时候，李杰还作为正义、至少是貌似正义的一方，帮助军方阻止了一起暴力破坏夺取古文物的事件，而短短几天之后，现在他自己却又回到同一个地方，打起了同一件古文物的主意。

这不得不让人感叹，世上的事情，因缘际会之巧妙，实在有些神奇。

（ps：这两天订阅好惨。。。是因为赠币的缘故吗？）(未完待续。。)

第三章东京之行

在李杰身处的这间展厅之中，单纯从实际价值而论，毫无疑问是眼前这件黄金头饰最为珍贵，不谈其背后蕴含的艺术水准和考古价值，单单那昂贵黄金与宝石堆砌起来的璀璨，就表明了价值连城之处。

这样的宝物，安防措施严密精妙可想而知。

不过李杰虽然并不清楚这陈列柜的巧妙机关，但他有强大而超乎想象的能力，可以采取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将整个陈列柜都笼罩在电磁波之中，更悄悄切断了眼前这数米方圆的一切电子讯号。

在敏锐感知的掌控下，那无形的电磁波比手指还要灵活，轻易解开了进入瘫痪状态的电子锁，打开柜子的后盖，将那颗深蓝色宝石从黄金头饰的顶部剥离下来，灵活无比地飞入李杰怀中，然后重新将陈列柜恢复原状，直到他走出这间展厅，才再度放开了对那片区域的控制。

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切全都毫无变化，哪怕在监控镜头当中看来，这个陈列柜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异样，只是画面微微一闪，原本嵌满宝石的黄金头饰顶端，已经缺少了一个小小的部件。

哪怕这小小的部件也许非常值钱，但是说句实话，这样无声无息发生的细微变化，在有数百万件藏品的大都会博物馆之中，几乎不可能立即被发现。恐怕只有全神贯注盯着柜子当中看，才能够注意得到，这显然不太现实。

所以，就这样。当李杰离开博物馆的时候。手里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多了一块出自普阿比王后黄金头饰顶端的宝石。

而博物馆方面。根本不可能想到世上竟然会有如此诡异和神奇的事情。也许不知道再过多久，才会有某个细心的工作人员发现那缺失了一部分的黄金头饰，而到那个时候，刚刚重新开放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恐怖不得不因为神秘失窃重新二度闭馆了。

对于这一切，李杰自然是毫不在意的，反正这些看似享有盛誉、受人尊敬的博物馆，私底下也不知道有多少跟非法盗掘、珍贵文物倒卖相关的阴暗勾当。拿出一个小小的部件给自己，让那灵魂碎拼物尽其用，才是真正各得其所的事情。

离开博物馆，轻松兜兜转转绕了一圈之后，恢复本来面目的李杰也悄无声息回到了公园大道432号的顶层豪宅，独自身处卧室之中，那枚深蓝色的宝石，则在电磁力的牵引下静静悬浮于他的面前。

在通过感知简单地试探之后，李杰已经大约了解到这块深蓝色宝石的成分，这是一块青金石。英文名称为lapislazuli。来自拉丁语lapissapphir，前者意指宝石。后者则指蓝色的宝石。在某些东方的传说之中，也有许多别称，比如璯琳、金精、瑾瑜、青黛等。甚至在人类的佛教文化之中，也有不同的说法，称之为吠努离或璧琉璃。

对于李杰而言，不管在人类社会之中，这种宝石意味着什么，最重要的一点在于，他发现其中蕴含某些奇特的物质，恰好能够延缓灵魂碎片的溃灭，这才让那奇异存在保存下来至今，知道被自己无意中发现。

当然，也仅仅是延缓而已，或许没有他的发现，若干年之后，终究还是要从世间消失的。

在李杰以强横的电磁力破开这枚青金宝石之后，一道湛蓝光华自其中缓缓升腾，似云似雾、又似流光聚散不定，这肉眼无法看到的光晕，在他的敏锐感知中自然无所遁形。

无数辉光涌动之间，李杰自身的灵魂本源已经升腾而起，化作高大绚烂人影，瞬息扩张将这枚灵魂碎片纳入其中，比起利用“赫利俄斯”锤炼之前，这道灵魂本源辉光身影显然已经凝实许多，隐约可以看出模糊的面目轮廓、甚至淡淡五官。

这枚来自某位不朽主宰的灵魂碎片，在失去了本源意识的约束后，果然显得笨拙至极、灵性全无，就像是变成白痴的大力士，完全不懂得控制自身的力量，一点一点被李杰的灵魂本源巧妙分化吸收，即便如此，随之而来的撼动也极之强烈，让他必须全神贯注，才能控制得住。

灵魂本源大约是世界上最玄妙的事物，即便曾经铸就不朽的李杰，也不敢断言自己彻底了解这神秘的生命之源。他之所以知道没有本源意识约束的灵魂碎片可以吸取，也只是因为在记忆中机缘巧合之下自己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这形态超乎想象的灵魂碎片吸收入自己的灵魂本源瞬间，一种久违的奇妙感应充盈在整个意识深处，仿佛自身的感知已经超越身躯、意识、灵魂本源，倏然无限膨胀扩张，迅速将整个卧室、“日光之巅”容纳其间，更直上高空，整片公园大道、曼哈顿岛、摩天大厦、车水马龙、布鲁克林大桥、东河……

一切的一切都逃不过意识的掌控，简直就像全知全能般令人迷醉，不过转眼间这玄奇感受便潮水般退去，李杰的意识再度回转，被强行拉回体内。

他知道，这只是吸收不朽阶位灵魂碎片的时候，触及那阶位壁垒产生的短暂奇特感应，并非自身真是的能力，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同时也进一步强化了自身灵魂本源。

大约十分钟之后，再度恢复平静的李杰欣喜发现，在成功吸收这枚灵魂碎片后，自己原本因为反复利用“赫利俄斯”锤炼导致有些失控的灵魂本源，果然变得稳定少许，这是真正根基的强化，毫无窒碍。

灵魂本源就如同构筑世界的骨架，而能量则是填充世界的血肉，赋予鲜活生命力，两者缺一不可。“赫利俄斯”内的等离子体能够填充能量。灵魂碎片却更有助于强化本源。

细细品味这难得的体验后。李杰再度回到现实中来。考虑当下自身面临的境况，以及当务之急要做的事情。

沉吟片刻，他拿起电话直接通知翠丝特，让对方尽快收集关于两河流域、特别是苏美尔文明的详细资料，又把手机中拍摄的那块苏美尔古石板的照片发送出去，示意同时寻找是否有类似的图案后文字。

至于那颗蕴含灵魂碎片的青金石，李杰却没有提及。能够强化自身的不朽阶位灵魂碎片，他当然有兴趣。但却不得不面对现实，心知这很可能只是巧合。如果地球上任何一颗青金石内都蕴含灵魂碎片，那不朽存在未免也太不值钱了。

而且这颗普阿比王后黄金头饰上的宝石，只是因为形态天然契合，才没有经过多少人工雕琢，若是其他人类饰物宝石，就算凑巧也蕴含灵魂碎片，也多半在后天加工之后破坏了原有形态，无法继续容纳延缓灵魂碎片的存在。

既然眼前没有其他线索，与其大海捞针满世界搜寻宝石。不如把关注的重点放在苏美尔古人类的文明方面，李杰有预感。只要继续深挖下去，迟早会获得更多相关的线索。

至于美丽的女秘书翠丝特，她虽然不理解自己这位boss为什么突然又对古文明感兴趣起来，但精明能干的办事能力却不需怀疑，已经立刻行动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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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吉尼亚州，阿灵顿县，国防部预研局。

简洁明快的居室之中，一应生活设施俱全，唯独安静盘坐于床榻上的金发美女，怅然望向高高的窗外，纤弱身形显得有些孤零零惹人怜爱。

居室的门自外向内推开，面容坚毅的马洛?查普林走了进来，比起前段时日，他的身躯更加强健，浑身上下充满爆炸性力量，连眼神都显得更加锐利，气势逼人，不过望向坐在床上女子的时候，却脸色放缓下来，貌似关心问道：

“休息得还好吗？”

黛博拉?克拉克缓缓睁开双眼，因为这军方强劲人物的出现显得有些紧张，抿了抿薄薄双唇道：

“谢谢你的关心，查普林先生，请问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马洛脸部抽动了一下，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和善一些，走到黛博拉面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我们已经在尽快处理相关手续，毕竟当日你在地铁内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也对对方几人构成了严重伤害，虽然有证词表明是出于自卫，但仍然有大量的卷宗要处理，这一点请你理解。”

至于这些所谓繁琐的手续和法令，到底有哪些、有多少，作为普通人的黛博拉当然一无所知，只能任凭眼前这位国防部的特别行动处军官摆布，所以也就无法得知本来按照新颁布的超能者管理法案，她自卫的行为并不算严重，至少不至于被关押在此。

之所以在地铁破坏事件发生后，直接被赶到的军方人员带走，随即转移到预研局，完全是由于马洛利用了自己手头的一点点小特权，悄悄修改了卷宗而已。

可怜单纯的黛博拉，对于眼前这位态度和善的上校还比较信任，更轻易被对方笑容蒙蔽，微微心安下来，定了定神后犹豫地问道：

“还是像昨天一样吗？查普林先生，您接收的引导仪式太过频繁，可能身体会承受不住的。”

马洛眼中闪过一丝掩饰得极好的急切，微微一笑：“不是说过了么，私下可以称呼我的名字。没关系，我身体很好，继续吧。”

这位启蒙教派的预备教士无奈，只能再次配合他开始了单独的启蒙引导仪式。

这方面马洛倒没有骗她，在接受了基因改造之后，他的身体强健超乎想象，不会因为频繁的灵魂引导受创，只是同时也滋生更多对力量的渴望，而眼前这位单纯的预备教士，则成为帮助自己的最佳对象。

一个小时之后，再度完成一次引导仪式的马洛好言安抚一番，走出黛博拉的房间，很快回到了自己屋中。在他的床头，贴着两张照片，其中一张是火红头发的美丽属下赛拉?布莱兹，而另外一张被画上十字的，则是……李杰。

马洛静静矗立原地，望着那高大英俊的年轻人，露出刻骨铭心仇恨目光，久久不曾变幻姿势。

他的心中有些烦乱，原本针对李杰的调查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却忽然被国防部长盖兹叫停，这让他产生一些不好的预感，恐怕原本站在自己背后的军方已经不能够提供太多助力了。

虽然不明白具体的内情，但马洛并不是蠢人，政客和军人永远是有区别的，军人更擅长直来直去、从不向敌人妥协，而政客……他们习惯于利益的交换和妥协。

在老朋友阿特利的帮助下，自己已经完成了基因改造，获得强大力量，但与此同时，对于李杰的忌惮却更加深重，无论是华尔街事件中留下的影像，还是洛杉矶日落广场毁灭透露出的细节，都让他越发急切想要更加强大。

身在特殊部门之中，马洛的信息自然远比普通人要灵通得多，他深信李杰所掌握的力量远比看到还要可怕，远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抗衡的，想要报仇，还需要耐心等待。

“再等等……赛拉……别着急，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

纽约，皇后区，肯尼迪国际机场。

航班起降的声音轰鸣不断，各式各样的喧哗纷扰吵到让人有些头晕，机场广播不断播报着即将起飞和抵达的班次，提醒无数游客和接站人员前往指定出入口。

李杰身穿休闲服，在拥挤人潮中沿着自动扶梯上行，然后和其他即将出行的游客一起，向着安检口行去。

这个时间是出行人最多的时候，在各个安检口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不过他却丝毫不显得急躁，和其他人一样耐心等候着。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轮到李杰前进到安检处。

坐在柜台后的警员仔细打量了一下李杰的容貌，然而与手中证件护照比对，似乎没有看出什么疑点，拿起印戳盖上，重新递回给他露出职业微笑：

“祝您旅途愉快，沃克先生。”

李杰接过递回的证件，摆了摆手，同样抱以微笑，然后走到了安检门前。

在全身安检扫描设备连接的电脑上，显露出与普通人类完全一致的透视图像，而负责检查的警员同样查找不出任何问题，让他顺利通过。

这些针对普通人的仪器，只能侦察正常范围内的人类状态，而对自身形态掌控自若的李杰，可以轻易模拟出任何普通人的体格、内在甚至脑活动，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出现纰漏。

这个时候，他无论是相貌、身材乃至指纹，都与那个普通华裔美国人蒂莫斯?沃克毫无区别，而身份则已经变成了即将前往东京交流的纽约大学考古学家。至于真正的考古学家沃克先生，则被囚禁在某个不会有人能够发现的地方。

这位教授有些凄惨的处境，将持续到李杰不需要再使用这个身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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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失踪的考古学家

翠丝特?乔伊斯也许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情人，但绝对是一个超标准的合格秘书，几乎在最短的时间里，就为李杰收集到大量两河流域（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资料、数据和轶闻，甚至许多似是而非的论述都没有错过，而在全面梳理浏览过后，李杰依旧对于这古人类文明和恶魔文字之间的关系找不到确切联系。

毕竟是几千年以前的文明，漫长时光流转之后，能够收集整理出的资料非常有限，但这并不代表就束手无策、没有办法了。

为了进一步完成boss的要求，翠丝特给出了一批研究美索不达米亚文明的国际学者名单，其中公认最权威、研究最深入的，则是东京大学教授、日本楔形学会会长、考古学家、古文字学家——谷信道雄。

这也就促成了李杰今次的日本之行，他将前往东京，私下拜访这位考古学家。

而为了方便行事，李杰当然不能用自己的身份，经过了洛杉矶之战后，哪怕用膝盖去猜测，也知道必定有许多不怀好意的对手在暗中盯紧自己。

使用布鲁斯?李这个身份，原本是为了争取人心、扩大影响，而现在他要办的重要事情，则不希望太早被人知道，自然需要一个新的身份来方便行事、转入暗处。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享受不那么引人注目身份的同时，也要相应忍受许多普通人需要承受的问题，比如嘈杂的环境。

李杰选择的是左侧靠窗位置，飞机舱门关闭之后。已经在机场跑道滑行了许久。和他同排另外一侧右手过道处坐着的一个年近六旬白人老头依旧在拿着手机在不停大声说话。丝毫不顾忌空乘人员在侧位耐心等待与提醒，神采飞扬唾沫横飞的姿态实在有些旁若无人。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这位忙碌的老头终于在空乘人员再三劝阻下消停下来，不再无休止地打电话，居然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前走了一圈。

然而没有安静片刻，这个毫无自觉的家伙再次聒噪起来，这次不是打电话。而是开始频频与坐在他和李杰中间的一位年轻女性搭讪。这是一个典型的东方知性女人，以人类的标准而论，称得上是位大美女，黑色长发自然披在前胸、身穿职业套装、肤色白皙，显然被这位自以为风度翩翩、风趣幽默的老头看在眼里，色心大起。

这个自称为乔?诺顿的老头是典型的职业男人，用美国人的话属于sugardaddy（老色鬼），头发用厚厚发蜡整齐后梳，高级手工定制西服和敞开的衬衫前襟露出浓密胸毛，喷着浓重扑鼻的香水。一看就属于有着相当不菲的收入和良好社会地位的类型。此刻正仗着自己的口才肆无忌惮卖弄、脑袋却靠得越来越近，逼得女人不得不神色尴尬向李杰这边靠近。才不至于无处可躲。

显然乔?诺顿并不是没有发觉女人的退缩，却不想就此轻易罢手而已，但当他打算继续乘胜追击到时候，终于意识到不解决这个白痴今趟旅程绝对无法消停的李杰陡然站起身来，俯视身旁的美丽女子轻声道：

“女士，我坐在窗边不太舒服，请和我换个位置。”

他并没有用询问的语气，虽然声音平和，却直白到让人难以拒绝，何况女子本来就为身边乔?诺顿的骚扰烦心不已，当下还以为李杰是发扬绅士风度为自己解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迫不及待站起身来，擦着李杰的后背坐到了靠窗的位置，由于空间过于狭窄，两人难免有一些肢体接触，甚至李杰都敏锐感受到对方那柔软前胸蹭过后背的美妙触感，一股淡淡幽香萦绕鼻尖，足以让正常男人心跳加速。

他这一举动显然让某些人目瞪口呆，望着换过位置做到自己身边的李杰，老色鬼乔?诺顿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露出非常不满的表情，认为这不识趣的家伙破坏了自己的好事。

“嘿！先生！这样强迫别人和你兑换位置可不太合适，是非常不绅士的行为，我认为你应该和那位美丽的女士换回来！”

他几乎是立即就提出了抗议，一副大义凛然、声色俱厉的模样，更恬不知耻把不绅士的说法抛到李杰头上，似乎完全不觉得先前自己的举止欠妥。

蒂莫斯?沃克是华裔美国人，即便改换了外貌，李杰也习惯性选择了东方人的体貌特征，何况他本就要前往日本，东方人的形象更有利于自己的行动。

然而这却造成了一个新的误会，由于某些复杂的历史原因，大多数日本人对于美国人其实是既敬且畏的心态，至少表面如此，更何况如今依旧有大批美军驻扎在日本境内。

而作为一个常驻日本的美企高层，乔?诺顿显然已经习惯了日本人对自己的谦恭敬畏，自然而然流露出居高临下的威风，把李杰当成日本人训斥起来。

在他得意骄纵的心中，显然这年轻日本人多半不敢同自己争执，哪怕再不情愿最终还是要换回位置，而接下来意识到地位差距的那位美丽女子，也必定将会对自己更加敬畏有加，有利于开展一场新的美好深入交流。

这并不是乔诺顿想法太过天真，纯粹是经验之谈，类似的事情，他在日本遇到的实在不少。

只可惜这回剧本并未按照他的料想上演，听到这句有些严厉的斥责，李杰直接转过头，深邃目光深处绚烂金色若隐若现！

乔?诺顿只感觉到周边光线陡然一暗，眼前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双凌厉可怕的眼神，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疯狂席卷而来，自己就像茫茫大海中的渺小孤舟。惊涛骇浪铺天盖地倾覆。电闪雷鸣、暴雨滂沱。随时可能被淹没再也无法生存，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浑身更是汗毛耸立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魔怔了。

这奇异的感觉事实上只在乔?诺顿一个人心中出现而已，在旁人看来，李杰只不过转头瞥了对方一眼，就重新移开目光，而乔?诺顿已经变得脸色惨白到极致，身子微微颤抖。再也说不出半分言语，神情呆滞愣在座椅上。

以李杰传奇生命的强横气息，只需要稍微泄露出一丝，就连稍弱一些的低等恶魔也要被震慑住，何况乔?诺顿只是个普通老头，他现在的情况，通俗来讲就是直接被吓到崩溃，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让自己担惊受怕，脑中变得混沌呆滞，再也做不了任何事情。进行正常思考，自然也就无法打扰打李杰。

这还是李杰不想引起旁人关注尽量收敛之后的效果。最多只会持续一两天，对方也就慢慢恢复了，却足以保证自己旅途的安静。

和李杰换了位置的女子并不清楚短短瞬间就发生了这么复杂的事情，在她看来李杰就是看不惯那老色狼对自己的骚扰，并成功解决了烦恼，令对反知难而退，自然而然对这外表普通的高大年轻男子产生好感，犹豫片刻之后认为自己应该表达谢意，低头用极低的声音说道：

“我是伊东莉奈，十分感激您的帮助，先生。”

她使用的是标准日语，略微有些低沉的嗓音显得颇为悦耳，更透着淡淡慵懒气息，显然是天生的语调使然。

“不必客气，伊东小姐。”

李杰同样自然而然用纯正日语回答，既然决定了日本之行，相应的准备工作肯定是要做的。

以他的超级记忆和肌体控制能力，学会一门语言、达到日常交流的水准丝毫不算困难，只需要花费大半日的功夫而已，甚至连口音都能够模仿到惟妙惟肖，绝对听不出与日本本土人的差异。

伊东莉奈眼神微微敛下，露出温婉微笑，正准备继续说什么，却没想到李杰陡然抛出一句：

“刚才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诺顿先生也不会再打扰到我们，同时我希望这趟旅程能够有一个安静的环境用来好好休息，可以吗？”

尽管他这次用上了询问的句式，但那几乎明显到过分、完全不容置喙的语气却直接把伊东莉奈下面想要说的话憋了回去，张了张嘴巴，片刻后只能乖巧无比地点了点头，轻轻“嗨伊”一声，再不敢说话。

李杰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不受打扰，伊东莉奈心中却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虽然服从的天性让她乖乖闭口，但是作为一个年轻美丽女性，很少有异性会有这样毫不客气的态度与自己说话，甚至可以说是彻底的无视，这前所未有的遭遇，让她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隐隐感到委屈起来。

与此同时，她当然也注意到坐在过道旁诡异般变得安静的乔?诺顿，这老色鬼脸色苍白、神情呆滞，一路上嘴里都在莫名其妙低声絮语，不知道在默念些什么，看起来与先前的趾高气昂、旁若无人截然不同，让伊东莉奈难免好奇，这其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一些，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吗？

身边这位连名字也不知道的男子，虽然相貌普通，却有一股非常特别的神秘气质呢……伊东莉奈思绪纷飞，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不断偷看李杰。

李杰当然不会对此一无所知，只是懒得搭理对方，做出闭目养神的姿态，心神已经完全放到即将到来的下一步行动上。

在这有些奇特的安静氛围中，短短十几个小时很快过去。

飞机降落在东京成田机场地面的时候，再度发生一个小小插曲，伊东莉奈似乎非常急切地抢着站了起来，同李杰擦身而过向过道挤出，只是洁白素手将一张纸条轻轻塞入他放在扶手处的掌心，让他有些意外。

李杰摊开纸条一看，上面写着伊东莉奈的姓名，下方则是连串地址和电话号码，那字体并不像一般女性那样纤弱清秀，反倒线条凌厉、隐隐透着几分刚劲有力。他并没有看到这美丽女性拿出纸笔写这纸条，只能猜测对方是利用上洗手间的时间准备好的。

看来即便是自己，也有些走眼，这外面柔弱似水的女人，内心却敢作敢为、堪称大胆。

望着前方袅袅婷婷率先步出机舱的伊东莉奈，李杰再瞥瞥身旁依旧浑浑噩噩的乔诺顿，洒然摆了摆手，将纸条随手塞入座前的废物袋里，他这次来纯粹是为了苏美尔古文明石板的事情，可没有太多精力享受艳福。

走出成田机场，时针已经指向傍晚20时。李杰没有前往预订好的酒店，而是选择直接打车去向谷信道雄的住宅处。

对于获得苏美尔文明信息，他心中显然有些急切，也不认为有任何耽搁时间的必要。

无论前身还是本尊，李杰都没有到达过东京，甚至日本。好在这座有着千万人口的超大型城市并不算特别拥堵，也许是长年累月与狭小空间作斗争的历程，给予了这个国家的人特别丰富经验。

再次经过了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之后，他终于抵达这趟旅程的最终目的地，位于涉谷区的一处高级公寓。

以李杰的手段，即便保持低调，想要获得一个考古学家的住址自然也并非难事。

这高级公寓使用的也是酒店式管理，大堂显得颇为宽敞明亮，装饰也很有格调，在东京市区能够拥有这样一处豪华公寓，至少也是会社社长、高级白领级别，也显示出谷信道雄这位大学教授的丰厚身家。

乘坐电梯直达谷信道雄所在的楼层，几乎没有费太大功夫，李杰就找到了对方的居所，走到门前之后，他刚要按响门铃，却又突然将伸出手臂停在半空，因为这公寓的大门居然是虚掩着的，从微微透着的缝隙之中，隐约可以看到内间的光亮。

“谷信教授？有人在家吗？！”

原本已经在心中找好趁夜来访理由的李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似乎自己的借口用不上了，他提高嗓音喊了一声，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信手推开虚掩的大门，李杰一面缓缓步行入内，一面皱起了眉头，因为通过感知，他清楚无比确定眼前这整栋公寓里面空无一人，没有任何生灵的气息。

这就显得有些蹊跷了，既然主人不在屋内，为什么会连门都没有锁呢？

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么疏忽大意忘记了，要么就是发生了意料之外的情况，让谷信道雄连门都顾不上锁好，就匆匆离去。

望着眼前灯光大亮、甚至还有一杯清茶放在桌上的客厅，李杰目光倏然冷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五章神原会

狭小的国土面积、紧张的经济条件和长期以来的生活习惯，导致通常日本人的住房面积都不会太大。

特别是在寸土寸金的东京，即便是高级公寓也不会动辄几百平米，很快就由里到外让李杰查看了遍，灯光通明、简洁明快风格的公寓内，格局相当精致，房间里摆设的都是主人从各地收集到的艺术纪念品、古物和名家作品，当然少不了大堆的考古书籍和资料。

到这个时候，李杰已经可以百分百确定谷信道雄是因为发生了意外匆匆离去，甚至未必出于自愿，因为这位考古学家的书房之中，简直就像被彻底洗劫过一般，到处都是散落的书籍和文件纸张，大片书架和橱柜都被清空，似乎有一群不速之客闯入其中，又或者在搜寻什么东西。

这样的局面，可是李杰先前没有想到的。原本在他的预想中，自己只要非常简单地找到这位考古学家，然后获取想要的信息而已，最多花费多一些时间研究讨论，而现在谷信道雄明显发生了意外，自己却毫无头绪，不知道对方去了哪里，遇到什么事情。

难道特意跨越大西洋，不远万里而来，就要莫名其妙空手而归？

他沉吟片刻，然后开始释放自己的感知，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发现。

很快，一段有些不同寻常的对话落入了耳中，似乎就在隔壁邻近的公寓，有一男一女发生了争执：

“这样真的好吗？也许那男人是谷信教授的亲人或者好友……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立即让李杰精神陡然一振。对方口中提到的男人。明显就是自己。

“闭嘴……虽然这对于谷信教授不太公平。但那些人不是我们能够惹得起的！就当我们什么都没有听到，明白吗？”

这是另外一个嗓音干涩男人的声音，语气中流露出几分难掩的恐惧，甚至有些气急败坏般急促教训起那个女人，又因为某种顾虑不敢放大音量，导致听起来有些别扭。

“他们怎么会知道是我们说的……至少应该报告警察吧……”

女人的声音低了下来，显然同样害怕，不过犹豫片刻。又不太甘心般说了一句。

“不要再说了，不许你告诉任何人今天发生的事情……谷信道雄本来就性子怪癖，我们为了保护自己，只能这样做了！这是谁也不能责怪我们的！”

……

到了这个时候，李杰基本已经明白对方在争论什么。显然这住在隔壁的一对夫妇听到或者看到谷信道雄家中发生的事情，至少掌握了某些相关线索，只是由于顾忌害怕不敢声张而已。那女人大约是听到了先前自己在门口的喊声，原本想要来找自己传递消息，却被另外一个男人阻止。

事实上，由始自终两人都是压低嗓音在争辩。换做旁人根本不可能察觉，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李杰有着超乎想象的听觉。字字句句完全落入耳中。

这意外的收获，让李杰打消了原本去寻找大厦监控录像的念头，直接走出公寓，来到那对争执男女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在他敏锐的听觉之中，屋里分明响起了一阵慌乱的窃窃私语，最终那女人还是犹豫地走过来打开大门，看到眼前身材高大的李杰，双手扶在门边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

“晚上好，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这是一个身材纤瘦的日本中年妇女，年纪大约有四五十岁，做工不菲的衣料显示出良好家境，保养也非常得当，得体的举动更表明有着优渥出身，唯独只是神色不太自然，几乎不敢看向李杰的眼睛。

“抱歉打扰了，夫人，我想请问一下，隔壁的谷信教授家中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请务必告诉我，这对我非常重要。”

李杰露出和蔼笑容，用纯正的日语提问，语气中的诚恳让人难以拒绝，忍不住想要向他袒露心声。

“请你离开！我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似乎生怕妻子承受不住压力，听到李杰的要求，一位个头矮小、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从妇人身后走了过来，人还没有到跟前就开始大声呵斥，并用力把神情慌张不知所措的妇人拉到了自己身后。

“这对我非常重要，先生，撒谎可不是一种好行为。”

李杰明亮的眼神似乎能够看穿心底，让这个男人眼中闪过几丝气急败坏，就像被戳穿了谎言般慌张，甚至重重伸手想要直接关门把李杰拒之门外。

“嘭！”

然而他太过想当然了，在大门关到一半的时候，李杰陡然伸手挡在了边缘，男人骇然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再也无法把门合拢半分。

“大胆！……你想干什么……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可笑的是，面对看来比较正常、通情达理的李杰，他倒想起报警了，而且显然认为自己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并没有把李杰放在眼里。

李杰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在为自己注解，还是为对方惋惜。

没有身份和地位，在人类社会真是困难重重，他想要通过正常途径办事，却总是不如简单直白的力量来的好用。

随着这一声叹息，那厉声叱喝、态度激烈的男子瞬间觉得大脑就像被无数奇异力量翻搅，疼痛到无法发出半点声音，更难以组织起思绪，整个人都直接定格在原地，喉间发出咯咯声响，不断抽搐起来。

“一健？啊……一健……喂拦住那个怪人……你怎么不说话了……来人呐……”

几分钟后，将这个名叫一健的男人大脑记忆彻底读取的李杰转身走入电梯间，在他的身后。留下一个已经变成白痴的男人和慌乱不知所措胡言乱语的中年妇女。

普通人类的灵魂孱弱。想要直接获取他们的记忆实在太过简单。不过——唯独会导致一个不可逆的后果，由于过于脆弱，根本承受不住强大灵魂本源的冲击，轻则意识混乱身体虚弱、重则像这个倒霉的男人一样，会因为受到过于粗暴的意识干涉，变成终身无法思考的白痴。

但是为了获得想要知道的信息，有时候小小的使用这种方法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离开大厦的李杰显然觉得是值得的，因为从这个叫做一健的男人记忆中。他基本弄清楚先前发生了什么。

大约自己到达公寓的半小时前，一伙凶神恶煞、身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汉冲进了谷信道雄的公寓，接下来则是乱七八糟的威吓和翻箱倒柜的声音，就连高级公寓隔壁的藤原一健夫妻两人都能听到，可见是有多么激烈和毫不遮掩。

而藤原一健之所以能够猜到这些嚣张大汉的身份，还是因为从门上猫眼中看到他们裸露在脖颈和手臂处的大片狰狞纹身，特别是被强行带走的谷信道雄嘴巴里大声嚷了几句“住手！别弄坏我的资料！”、“我和角田桑是好友，你们不能这样对我……”之类的话语，虽然接下来很快被为首的大汉下令堵住嘴巴，但已经透露出足够多的信息。

作为本地一个不小企业的社长。藤原一健对于东京地区乃至全日本最大的社团组织“雅库扎”当然非常了解。日本是唯一一个社团组织合法化的国家，由于和政界人士及右翼势力关系密切。就连政坛选举背后都极为仰仗他们的资金和选票，所以社团组织“雅库扎”权势之大、超乎常人想象，经常无视法律存在，肆意妄为。

这些人在国内和本地的权威之重，是非本国人难以相信的。

他们不仅公开活动、而且组织极为严密。稍微像样点的成员都是个个衣着光鲜，佩戴专门的姓名牌，甚至随身携带名片。社团头目地位更加崇高，和大型财团社长几乎没有区别，还可能犹有过之，上至首相下至议员都是他们的座上宾，出行的时候甚至还有警察远远警戒，威势比起一些电影镜头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雅库扎”之中，又以“神原会”、“古贺组”、“天野会”三大帮会势力最为强大，其中神原会坐拥近十万会众，可以说占据了全日本社团成员的四成，组织高层除了最高首领会长神原司，还有舍弟14人、若众78人，总家直参共计92人，共同构成了这庞大势力的骨架与支柱，指挥无数会众。

而藤原一健恰好就见过谷信道雄口中所说的角田桑，他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全名叫做角田幸治，是东京地区若众之中的二代目角田组组长。

这位角田桑在神原会中是什么地位？

要知道，神原会不仅遍布日本全境，势力同样还要延伸到亚洲各国甚至美国、欧洲，这90多名高层亦要负责各地分部的建设，哪怕东京是首都、最重要的分部之一，角田幸治也在这京畿重地至少能排前三甲。

谷信道雄敢在大汉的面前叫出角田的名号，多半是有些关系和依仗的，居然仍旧被毫不客气地带走，可见这件事情背后涉及到的层面之高，让神原会的会众也不敢留情，至少是角田幸治这位东京地区大佬不能阻止的。

这些信息，当然都是李杰从藤原一健记忆中得知的，也难怪这位久居东京、深知神原会势力庞大的企业社长，一副生怕沾染上半点干系的样子，甚至连匿名报警都不敢。

因为他心知肚明，如果他敢这样做，恐怕不出半个小时，就会有神原会的人上门拜访了。

而现在就到了李杰做出决断的时候了，如果说原本他并不是只有谷信道雄这唯一选择的话，那么在得知这位两河流域文明的考古学权威面临的处境之后，却反倒改变了主意，必欲找到对方才满意。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一位大学教授、考古学家，和神原会这样势力庞大的社团组织扯上关系呢？那些会众们连他书房中的资料都不放过，又是在找寻什么，这背后难道仅仅只是巧合吗？

在思考这些的时候，李杰已经神态自若走出了这高级公寓大楼，距离谷信道雄被掳走也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却丝毫没有警察出现的迹象，要说大楼保安一无所知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也更加显示出神原会的可怕威慑力，竟然无人敢于沾染上分毫干系。

当然，没有人敢于沾手，不代表某些非人类会惧怕。

所以半小时之后，李杰已经再次改头换面，出现在相邻的新宿区，歌舞伎町一番街。

公开的社团组织，虽然名声显赫，但很多信息也是最广为人知的，至少藤原一健就知道，在歌舞伎町中，神原会和其他社团组织的事务所就有超过200处，活跃成员超过万人，如果想要与这个日本最大社团扯上关系，哪怕什么都不知道，从这里也多半能够找出些线索。

甫一进入这亚洲最大、最热闹也是最混乱的红deng商业区，密密麻麻的广告牌和灯箱就已经充斥眼球，挤满了视线，无数卡拉ok房、游戏厅、dvd屋、电影院、酒吧、风俗店、夜zong会等等一眼望去看不到边际，灯光迷离、游人若织，各式音乐不断从四面传来，清晰可闻。

尽管号称不眠之街，可想而知何等龙蛇混杂的环境，歌舞伎町秩序表面上看起来却非常良好，不仅看不到任何纹身裸露的凶恶歹徒，甚至每个岔路拐角处都能够看到警视厅派出维护治安的警车，来来往往的人群也都看起来很正常。

自然，这只是为了吸引游客前来的表象而已，对于街道那些体态苗条笑容可掬的女性，以及不断走上前来打招呼的伙计，李杰丝毫没有关注，他知道那些只是拉客的人而已。

也许是李杰的身材高大，表情也有些严肃，气势看起来极为不凡，所以几个拉客的黑人与伙计没有敢动手，被他拒绝后也就悻悻然走开。

不过仅仅走出数十米，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这些人伸手拉住其他过往行人了，有些急切的甚至直接围了上去，实在过于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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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剑客五十岚

对于这些李杰毫不理会，神情不变一直向前走着，很快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一家看起来规模非常大的酒吧，门口零零散散站着几个身穿西服、系着领带的男子。

如果单从打扮来看，这些西装革履的男子更像是企业员工或高级白领，但他们魁梧的身材和凌厉的眼神却显然与普通人有着差异，谈吐和举止之间也有种煞气，而李杰也直接认出其中一人脖颈处纹着的菱形字样“神原”。

显然这些都是神原会的社众。

看到李杰停在这间酒吧门口，立即有伙计走了过来，操着日语说道。

“晚上好，这位先生，欢迎光临new-art，门票只要5000日元。”

“我要最好的服务。”

李杰大大咧咧用带着外国口音的日语回道，随手掏出钱夹，一副海派豪客的样子，从厚厚一沓美金日元中潇洒无比抽出一张大钞塞到对方手中。

他这副愣头愣脑却又出手阔绰的样子，显然让那伙计以为遇到了肥羊，眼中几乎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贪婪目光，差点盯着那花花绿绿钞票流出口水，就连旁边几个社团成员都有些异动，拿眼神看了过来，表情**裸像看着傻子一样。

“哈伊，我们这里的表演都是最棒的……”

那伙计几乎快要笑开了花，本来就小的眼睛都眯到一块，连连鞠躬殷勤无比引着李杰走了进去。

一进入这酒吧门口，灯光便陡然暗了下来。无数摇曳的身影和喧哗声音充盈耳间。散发暧糜**气息。一个个外形姣好、活力四射的女人在舞台上随着音乐不断扭动身躯。

挤过无数摇头晃脑的客人，伙计为李杰安排的座位非常靠近舞台，几乎与那些卖力舞动的女人在触手可及之处，李杰还清除看到有些嘻嘻哈哈的男人把钞票手中、甚至腰间，而那些女人们则以各种魅力诱惑姿势俯下身来，露出热情笑容，用嘴巴叼走那张张钞票。

那伙计显然认为李杰是只懂少许日文的外国游客，拼命为他介绍各种乱七八糟的服务。还想要把他拉进单独的高级包房，并连连声称会有更让人满意的服务。

不过李杰并没有同意，而是选择了一个比较中央的位置坐了下来。事实上，已经吸收了藤原一健记忆的他怎么会不清楚这里面的猫腻，虽然号称最大的红deng商业区，但是歌舞伎町并不会有太多夜游神想要的服务，更多还是表演和陪酒性质而已，尤其外国人更加别想有什么特殊的待遇，往往不识内情的笨蛋都会被哄到大把花钱清洁溜溜，却未必能够享受到多好的服务。

至于不识趣想要逃单的醉客。或者最终被花言巧语哄骗掏光口袋没钱付账的倒霉蛋，那些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西装男自然会过来教你做人。让你后悔得连肠子都青。

进来之前李杰自然已经打好了主意，如果没有发现有神原会高级干部出现，那么就少不得装作因为被强迫消费而闹事的夜猫子了，反正已经改变了容貌和形态的自己，只要不影响到蒂莫斯?沃克这个用来掩饰的身份，大闹一场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过在有意无意任凭那伙计殷勤安排、大肆挥霍，花费掉皮夹中近半钞票之后，李杰停止了这个有些刻意的举动，因为他已经有所发现。

一个和其他普通酒吧客明显不同的男子神色傲然、旁若无人穿过拥挤的过道，那无数买醉疯狂的酒吧客原本已经彻底将过道堵住，然后在这个男子身边就像遇到无形涌动的波浪，不知不觉就被推往两边，兀自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摸不着头脑嘴里乱喊，四下诧异张望，轻松让对方走进酒吧深处，拐入了后方。

那是一个留着淡淡胡茬的硬朗男子，身体高大魁梧，即便是在有些凉爽的四五月，依然穿着紧身短袖t恤和宽松长裤，爆炸性的肌肉将薄薄衣服高高鼓起，几乎可以清晰看出强健线条，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始终被其紧紧握持在手中的一柄长长的武士刀，狭长弧形刀身深藏在以上好皮革包裹制成的灰黑色刀鞘之中，浑然一体显得极为显眼，也透露出武士刀主人对其爱惜与珍视。

这样的造型，在一群醉酒客和游人为主的酒吧当中自然鹤立鸡群般引人瞩目。在和平多年、兼且热武器为主的现代，几乎很难看到有人行走在街头公然携带冷兵器了。当然，还有一种演员或者cosplay者会有这样的装扮，但李杰显然不会将两者搞混。

他之所以第一时间能够发现对方，完全是因为胡渣男那远胜常人的气息，强盛无比，说明这家伙不是新人类，就是恶魔了。

在他的感知中，胡渣男只不过转眼间，就进入酒吧深处，似乎和把守的人说了几句什么，就沿着楼梯径自向地下行去，接下来的情况，由于距离太过遥远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而李杰毫不犹豫迅速起身，跟了上去。

那个始终缠着他卖力奉承推销的伙计忽然觉得眼前发晕，等待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面前已经看不到李杰的身影，就像是对方已经凭空消失在空气里。

咯咯咯咯咯……

一秒钟不到的时间，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哪怕酒吧里依旧音乐劲爆、热浪四溢，伙计仍旧感到浑身莫名打了个冷战，联想到某些不太干净的物事，心头发紧起来……

李杰当然不是消失，只不过磁场再度释放而出，屏蔽了这些普通人的感官而已，三两步之间已经急速冲入了酒吧深处，顺着那长长楼梯走下，而把守在楼梯口的两个西服男。只感觉到一阵清风吹过。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只能奇怪地互相望了一眼，继续矗立原地。

这酒吧地上的面积和空间已经足够庞大了，然而随着向下进入深处，才发现更加别有洞天，地下居然有好几层的空间，李杰只能远远缀着那拿着武士刀的胡渣男子，一直进入最底下一层，其间绕过了至少七八批把守在各处的神原会会众。

如果换做是普通人。绝对没有可能潜入其中，那遍布各处的监控和警惕看守，将整个区域把守到密不透风，也只有李杰这样的超人类存在，才能够顺利一直跟了下来。

如此深严的戒备，更加让他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这里绝对另有乾坤，甚至有某些神原会的高级干部在内，不过进入最后一层之后，李杰没有继续深入。而是选择停留在走廊的前半区域。

因为在感知之中，他已经隐隐约约感应到走廊深处末端有着为数不少的强大气息。显然都不是普通人。他的磁场能力虽强，但也只能让普通人彻底察觉不到，对于这些不知道底细的恶魔或新人类却不能完全隔绝，而且释放感知的过程其实也是释放气息，很容易会让对方发现不妥之处。

李杰停下脚步，感知小心释放展开，发现整个地下一层至少有数十个大小房间，除了神原会干部的休息室，还有一些监控房之类不明用途的房间，他只能随便找了一间距离较近的空屋潜入。

在这个距离，已经恰好可以听到那深处最大房间的声音，却又不虞打草惊蛇、引起注意。

虽然不知道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但他入耳就听到一个狂放的声音响起，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能够感受到声音主人桀骜不驯的气魄：

“好热闹的场面，神原会的诸位大人，是要有大动作了吗？哈哈哈哈，这样的好事，怎么能缺少得了我五十岚和风！”

李杰立即辨认出这是先前那个胡渣男的声音，而听到他这句话，屋子内其他至少有十几道强大的气息反应不一，或冷哼，或讥笑，或低声议论，显然都知道这个名字的存在。

“原来是名剑正宗的主人，欢迎之至，五十岚桑。”

这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大约是神原会的高层干部，作为邀请的主人立即给出回应。

不过他的态度显然代表不了其他人，因为李杰分明听到一个悦耳女声冷笑插言：

“什么名剑主人，无非是个强盗而已。”

“哈哈哈，名剑当然是有能者居之，平氏虽为百年名门，但后辈全都是猪狗废材之流，继续让正宗留在他们手里，才是侮辱了这把名剑。如果你不是一个漂亮的女人，敢这样同我五十岚和风说话，已经是死人了。”

胡渣男五十岚和风对于女人的嘲讽不以为然，反倒开始挑逗起来，语气中流露出肆无忌惮和居高临下，显然对自身实力非常自信，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

“诸位！诸位！你们都是我神原会邀请而来的高手，既然到了这里，显然是愿意接受我们的委托，那么还请暂时放下成见，否则就是对我们神原会的挑衅了！”那神原会的干部见到场面有些失控，当即沉声警告，才终于让室内的骚动平息下来，接着咳嗽一声表示满意继续道。“在下是东京若众，二代目角田组组长，角田幸治。”

“在下是东京若众，浅井组组长，浅井昌宏。”

另外一个始终没有说话的阴沉男声突然开口，显然地位与前者相同。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却已经让李杰精神一振，耐着性子认真听了下去。神原会的总部在兵库县神户市，那么说话的两人几乎可以算得上东京的最大头目了，而且谷信道雄口中提到的角田桑，显然也就是在屋中主持这奇怪聚会的角田幸治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他似乎仍然没有发现谷信道雄的踪迹，无法确定这位失踪的考古学家是不是被带到了这里。

“邀请诸位的到来，自然是有事情希望能够得到帮助。只要顺利完成这件事情，每个人都将得到事先承诺的10亿日元报酬！”

角田幸治继续说了下去，同时抛出一个惊人的数字。哪怕隔着许多房间的重重阻隔，李杰也可以瞬间听到屋子里那些人陡然变粗的喘气声，显然被这笔诱人的酬劳吸引住。

“那么，是需要我们做什么样的事情？”

这次换了另外一个男声提问，而五十岚和风等人全都一言不发，显然同样想知道答案，等待角田幸治的回答。

“为了保密的缘故，可能还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够告知各位，但必定是各位只要出力就能做到的事情。”

“这还用问吗？这屋子里的人，最擅长的事情无非就是杀人罢了。”

没有得到角田幸治的正面回答，一个阴柔却冰冷的声音就直接响起，接过了话头，语中蕴含的意思令人心悸。

而角田幸治虽然仍然没有肯定这个说法，却也并没有反驳，只是继续说道。

“由于事关重大，请大家在此期间就在这处休息，我们已经准备了最好的房间招待诸位，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告诉服侍的人，会第一时间得到满足。”

屋子里的其他人听到这个要求，略微起了一点骚动，不过很快就平息，显然看在那重金酬劳的份上，勉强接受。

不过很快五十岚和风再度出声：

“通知的时候，说是有两个委托，这只是其中一个吧，另外一个呢？”

这次轮到那个声音阴沉的若众浅井昌宏回答：

“第二个委托，将会等待第一个委托结束后，交给真正有能力的人士，只能告诉诸位，第二个委托只要完成，必然会有意想不到的丰厚回报，甚至足以让完成的人下半生衣食无忧。”

他这样的回答，显然是其他人所没有想到的，再次激起一片各种不满反应。

这句话其中蕴含的意思也再明白不过，第一个委托酬劳就已经足够惊人，若是接到第二个委托，就更不用说了。

“哼！你们神原会倒是精明得很。”

很快就有人冷笑出声，神原会把他们暗地里召集起来，却又如此神秘兮兮、遮遮掩掩的安排，分明是打着刺激所有人卖力表现的主意，有着那第二个委托吊胃口，已经足够刺激众人拼命卖力办事，不得不在第一个委托中拿出十二分力气，才能不被淘汰出去。

第七章伪装的躯壳

“我们神原会屹立多年，信誉方面诸位自然不必担心，而有能力者拿到最优厚的报酬，想来也是非常合理的，对吗？”

对于这些人的些微嘲讽，角田幸治丝毫不在意，所以把话说得更加直白，反倒显得干脆果决，态度一览无遗，让其他人再没有反驳的意思。

“哈哈哈哈，既然这样，快带我去休息的地方吧。不好意思，各位，第二次委托的名额，我已经占了一个了。”

又是那个狂傲的五十岚和风，直接摆出一副凌驾众人之上、志在必得的态度，当即激起许多不满，让角田幸治不得不再度出声转圜，才安抚住这些桀骜不驯的高手。

接下来有人拍了拍巴掌，很快就有成队的脚步声走进屋内，大约是安排服侍这些高手的侍从，分别引导着他们进入事先安排好的单独房间休息。

听到这里，李杰已经没有了太多兴趣，开始思索如何避开五十岚和风这些人，潜入到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的身边，从他们那里得到关于谷信道雄的消息，然而没等他动作，两个神原会高级干部接下来的密谈却让他再度打消念头，停下准备采取的措施。

“浅井组长，你的人最好对谷信先生客气一点。”

“角田桑，我知道他是你的养父，但是别忘了高山部长为什么安排我来办这件事情，这件事事关重大，你识趣的话最好不要插手。会长大人对穆盖伊尔的事情非常重视，你不会想惹怒他们吧？”

“不需要你拿会长大人来压我！我相信谷信先生会配合的。但是如果他出了任何事情。你也绝对无法向高山部长交待！”

“好了。我自然会有分寸!现在最重要是看好五十岚他们，免得出现什么纰漏，等行动顺利完成之后，就要从他们中挑选合适的对象准备前往穆盖伊尔了……哼，这些狂妄的家伙，要不是同时在全国展开行动，哪里需要用到他们……”

“噤声！那处的情形你我都有所耳闻，反正等到大事完成之后。恐怕也未必会有几个人能活下来，他们想要拿到报酬都只是奢望罢了，不需要计较太多……”

虽然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两人顾忌到这些高手们超出常人的听力，警惕地压低了声音，但他们绝不会想到有一个传奇生命近在咫邻，即便他们非常小心，依旧被听到了密谈的大部分内容。

而这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也再度让李杰震惊不已。穆盖伊尔这个地名听起来普通，也许一般人根本不明白代表着什么意义，但事先做足了功课的他却清楚知道。这个距离伊拉克首都东南约300公里的城市，就是苏美尔文明乌尔第三王朝的核心区域！

这在两人口中反复提及的曾经苏美尔文明核心。再加上被掳走的考古学权威谷信道雄，以及相关资料，无一不在表明一件事情——神原会的核心高层，同样正在调查苏美尔文明，很有可能就与他在古石板上发现的恶魔文字有关，甚至对方远远比自己追查得更加深入，信息也掌握得更多。

而正当李杰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时候，在他的感知当中，已经有人向着自己所在这间屋子接近了，让他不得不立即中断了窃听行为，转身向着更深处躲去。

之前仓促之间没有仔细观察，李杰发现现在自己身处的位置，是一间装饰颇为奢华的套间，除了客厅之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卧室以及两个洗手间，分明就是用来接待高层或贵客的屋子，现在当然被安排给神原会请来的那些高手暂时居住。

等待李杰躲入最里面的浴缸位置时，来人已经打开房门进来，除了一个普通人类，另外一个赫然就是那胡渣男子五十岚和风，然而那人类女性居然并未离去，反倒跟着五十岚和风哈哈大笑进入房间，随之而来的，则是阵阵谈笑声……

李杰当即皱了皱眉头，看来那女人分明是神原会安排来服侍五十岚和风的仆人，屋门关上之后，他立即闪身冲出洗手间，直奔仍旧站在门边的人影而去！

“八嘎！”

原本正在对眼前人说话，背对洗手间的那个高大身影显然就是五十岚和风，这剑客反应极快，几乎是瞬间窜起，手臂已经摸上放在床头的武士刀，在这一刻显示出这新人类非同一般的感应能力，距离尚未完全拉近，居然立刻发现匿藏踪迹接近的李杰。

不过他的反应虽快，毕竟与李杰用着天差地别的实力差距，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强横无比的电磁力死死束缚住全身，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而已经逼近对方背后的李杰灵魂本源倏然涌动，手臂生生贯入其强壮脖颈，紧接着整个人都像没有骨头一般，随之扭曲蜿蜒强行从他体表钻入，就像一团没有实质的形体般彻底融入对方躯体之中，也让这位剑道高手全身僵直剧烈颤抖！

凭借超乎想象的躯体掌控，李杰直接将对方肌体完全溃解转化，不过数息时间，就已经完全吸取了对方的记忆，同时也鹊巢鸠占，成为了新的五十岚和风！

好在这诡异的一幕没有人能够看见，另外那个侍从仆人则直接被李杰通过电磁力震昏在地。

然而他的动作虽然快速，那短短片刻涌动的强大气息却瞒不过附近的其他高手，几乎立即响起几个呵斥之声：

“发生什么事！”

“什么人？！”

“五十岚？”

这刹那之间，李杰脑中已经转过千百个念头，现在的情形，他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彻底放开顾忌，解决掉这些神原会的人以及请来的所谓高手，找到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逼问谷信道雄的下落。虽然多半能够成功。却必定会惊动神原会的其他人呢。更重要的一点在于，在窃听到两人密谈之后，他已经对神原会所掌握的信息十分感兴趣，而比起盲目摸索、到处找神原会高层的麻烦，还有一个更加便捷的方式——假扮作剑道高手五十岚和风，继续完成第一个委托，以亮眼表现赢得参加神原会穆盖伊尔之行的机会！

两个办法孰优孰劣，几乎一目了然。

所以李杰立刻放开自身气息。尽量模拟出五十岚和风的状态，更直接把躺在地上被自己瞬间制昏的侍从弄醒，以强横意识逼迫到对方头昏心惊，连连道歉飞快退出门外。

“愚蠢的女人，笨手笨脚连服侍人都不会。怎么了？我五十岚和风教训一个仆人，你们也有兴趣前来观看吗？筱夜姬？”

原本已经赶到房间外面的几个人迅速止步，看到那个慌张跑开的侍从，纷纷发出连串低骂，先前那个嘲讽五十岚和风的女声更是再度响起：

“无知狂徒，如果再敢做出这些无聊的举动。我立刻杀了你！”

李杰站在原地不动，气势高涨仿佛是故意在向其他对手示威。宣誓自己的霸道作风，在看不见的门后眼神却无比冷冽静谧，继续以五十岚和风的声音威吓门外唤作筱夜姬的女人：

“我的提议一直有效，筱夜姬，你越高傲我越喜欢，虽然剑才是我五十岚和风的最爱，但对于漂亮的女人，我的容忍度会稍稍高一些的，哈哈哈哈……”

然而即便他表现得如此肆无忌惮，反倒没有人真的冲进来找麻烦，很快门外散乱的杂声慢慢散去，显然这些人都认为以真正的五十岚和风先前表现出的状态，这样狂妄乖张的举动倒是非常符合他的做派，就连最深处的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都低骂了几声，让手下们不要管他了。

事实上，这也都是李杰在侵占了五十岚和风的记忆之后，第一时间得到的信息，最多是将这个狂妄剑客的性情真实反映出来而已。

在五十岚和风的精彩一生中，甚至更加乖张的事情都有很多。他自幼被生父抛弃，只有一块刻着“五十岚”字样的木牌放在襁褓之中，后被无名剑客领养，取名五十岚和风，从此寄宿在剑道馆中。

在现代社会，剑道已经逐渐式微，精修剑道的剑客也少了许多，而五十岚和风却完全不像同龄人那样有所畏惧，从小表现出狂放和恣意的性格，终于在十五岁那年因为出手过重致人残疾被赶出道馆，从此走上了四处流浪的生活，却凭借极高的天赋到处挑战，打败多名大剑客。

真正让他为世人所知的，则是在六年前，单人闯入多川山下的平氏部族，轻松打伤平氏多名子弟，生生将从平安时代就流传下来的名剑“正宗”夺走，这匪夷所思的现代传奇彻底让他名声传扬开来。

虽然居无定所、踪迹隐匿，很少有人见过本人，却都听过这个最爱“剑和美女”的浪荡子名声，更知道他以暗杀和替人办事为生。

这样的五十岚和风，在接触到基因药剂之后，自然越发膨胀，原本就超出常人的能力和天赋让他以惊人速度飞快成长起来，难怪感知都非常不俗，能够第一时间发现李杰的存在。

其实李杰也已经有些疑惑，原本人类与恶魔相比确实脆弱，但在外部力量的作用和影响下，为什么进化速度却快到有些超出预计？比如地铁事件之中的那个女性，以及先前的华尔街怪物，甚至比普通恶魔的发展速度都要超常。

看来人类这种族，并不像表面那样简单，还真有些神秘潜力。

外间纷扰杂音很快散去，而李杰也在察觉到无人再关注这边之后，慢慢收敛自身的气息。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只是占了出其不意、以及大部分人并不熟悉五十岚和风的优势，如果太过肆意，也有可能会露出破绽。

好在神原会大概也知道这次找来的高手都不是普通人，鉴于需要依仗他们办事，并没有在房间内动什么手脚，否则他夺取五十岚和风、顶替这位剑客的行动恐怕更加难以实施

在陈列奢华、昏暗光线的屋中，李杰和衣而坐，却始终闭目养神，专注于窃听周围的声响。不过也许是环境的缘故，除了几个行事偏激的新人类高手不羁肆意，大部分人都保持安静沉稳姿态，显然警惕性都很高。

就连神原会的两位负责人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弘同样如此，所有人都在默然中等待着。

到了早晨七八点的时候，屋内的通讯器陡然响起，一个悦耳好听女声传来：

“五十岚大人，餐厅已经准备好膳食，是否需要为您送到房间？”

李杰脑中电转，立即做出决断，自然而然出声拒绝：

“不必了，我自己到餐厅去。”

“好的，您的侍从已经等候在门外，她将指引您前往餐厅。”

昨天晚上那个无辜被李杰推出来吸引注意力的仆从已经不见了，换成了另外一个更加恭敬有加的女人，低头乖乖候在门口，连连向李杰致歉服侍不周。

这些神原会的人还真是现实，看来也不把手下的仆人放在眼里，为了拉拢五十岚和风这个高手，算得上足够忍让了。

李杰手握名剑“正宗”，在前方袅袅引路的侍女身后沉默行走，很快看到另外几个被神原会邀请而来的新人类也出现在眼前，彼此用带着戒备却隐晦的眼神扫过，一齐兜兜转转进入一间巨大的餐厅。

这餐厅顶部挂着无数做工精致的奢华水晶吊灯，地面亦是用高级瓷砖铺陈，就连周围的墙壁上都挂着许多一看便知价值不菲的绘画，连餐具都是最顶级的伊万里，不是亲身进入其间，绝对料想不到在深处地下的区域，会有如此豪华的陈设，充分显示出神原会的财大气粗。

李杰的眼神掠过餐厅中三三两两分坐、姿态各异的众人，直接落在前方不远处一个身形高挑的女人身上，那女人留着一头火焰般赤红长发，扎成简单长辫自右肩垂在前胸，身穿一条长长纯白色现代旗袍，柔软亮滑面料，盘扣精致，绣花对襟，足下居然还穿着一双高跟鞋，目测几乎超过一百八十公分，堪称超级名模般的身段，看起来根本不像武道高手，只是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独特气质。(未完待续。。)

第八章东京杀人竞速

李杰立即认出这就是五十岚和风记忆中与他不对盘的女人筱夜姬，对方显然第一时间也注意到他的出现，却没有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只是眉间微微一蹙，显得有些疑惑与意外。

李杰心头一紧，明白对方恐怕察觉到异样，他的外形虽然与五十岚和风本人完全相同，但气息却是只能尽量模仿，瞒不过感知敏锐远超普通人的新人类，脑中转动念头的同时，脚步不停发出张狂大笑，眼神牢牢盯住前方的筱夜姬，龙行虎步般笔直靠近：

“筱夜姬，看来你改变主意了，在等我五十岚和风的宠幸？！哈哈哈哈！我早就说过，只有我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

筱夜姬脸色骤然变冷，浑身上下冒出凛然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如果你不怕死的话，可以尽管过来试试！”

她原本的确是感觉到眼前的李杰与印象中五十岚和风似乎有些微不同，但很快又觉得那步态、姿势乃至张狂的气质却几乎如出一辙，当即把那点小小的疑惑彻底打消。

虽然筱夜姬的杀意真实无比，显然并不只是威吓，但李杰立时注意到对方应该放开了那一点怀疑，心中不怒反喜，在场的诸人中，也只有这个女人和五十岚和风本人有过不只一次的接触，可以说是最有可能看出破绽的人，连她都被瞒过，这关键的一环就算是顺利通过了。

所以他继续无视对方杀机，发出豪放无比笑声，若无其事与其擦肩而过。浑然不顾近在咫尺可能动手。旁若无人直接坐到一处空位上。嚣张姿态更加明显：

“我说过，你会改变主意的，毕竟实力才能决定地位。”

筱夜姬越发怒意高涨，她和五十岚和风不久前才在一单买卖中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是她吃了一点小亏，自然不会给出好脸色，现下算是同处一个阵营，暂时不能撕破脸皮而已。因此只是用杀人般的眼神狠狠瞪了李杰的背影一下，沉默坐了下来。

这些神原会邀请而来的高手，在角田幸治的表态中既然已经明确了竞争的态势，自然互相提防警戒，几乎无人出声交谈，在极为古怪的气氛之中用完早餐各自离去。

而李杰也成功达到自己的目的，试探出这里没有人能够戳破自己顶替身份的事实，可以安心进入到下一步行动中，参与神原会的行动。

等待了足足一天，临近深夜。角田幸治的声音才从通讯器中传出，通知所有人到先前的大厅集合。

李杰再度持着名剑“正宗”出现的时候。大厅里已经聚集了四五十人，除了先前五十岚和风见过邀请来的高手，显然剩下的都是神原会自己的人，从气息看来居然没有一个普通人，这样大的阵仗，显然所图非同一般。

“角田组长，现在可以告诉我们委托的内容了吧。”

其中一个半边脸上纹着黑色毒蝎的男人率先打破沉默，向着对方催促。

“是的，中野君。感谢诸位的到来，按照约定，现在已经到了发动的时间。下面我将为各位进行分组，请在我们属下的带领下，分别前往指定区域对古贺组、天野会的产业发动袭击，摧毁一切抵抗！”

角田幸治挥了挥手，斩钉截铁般下落，似乎敌人就在掌下。他语中透露出的信息，竟是要一举扫除几个日本境内最大社团的力量！

而那些神原会的人已经迅速分开三三两两走到门前，神色凛然，做出准备出发的姿态。

这样的行动，又要等候统一的时机，显然是全国性的大行动！

不过在场的新人类高手却没人显得特别惊讶，显然多少都已经猜测到神原会花费如此多精力和代价，必然是有大动作，而他们这些独行客和边缘团队，就顺理成章成为需要拉拢借力的目标。

矗立大厅中另外一名穿着传统和服的高大男子用浑厚嗓音问道：

“神原会的野心果然不小，不过这也是我们最擅长的，只是不知道摧毁的标准如何评判？”

李杰很快认出这是一个叫做岩田广泰的高手，显然对自己实力很有自信，言语间对古贺组、天野会这样的庞然大物也毫不畏惧。

角田幸治和身旁的浅井昌宏交换了一下眼神，若有若无笑容敛去，脸上显露出森然杀意：

“今天的行动，关系到神原会长的大计，同时也关系到诸位的酬劳以及是否具备获得下一步委托资格，所以还请多多尽力。至于摧毁的标准——当然是活人一个不留！”

随着他这句让人心惊肉跳的话语落地，很快有神原会的人把准备好的通讯器及特殊纽扣摄像机分发给各人，显然将以这些器材掌握李杰等人的表现和进展。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携可怕气势鱼贯而出，向着地上行去，步向杀戮的夜晚。

而在同一时间，日本各地，也有无数像筱夜姬、五十岚和风这样精通杀人伎俩的新人类甚至恶魔被神原会召集起来，露出锋锐獠牙。

李杰所在的组，第一个目标倒是近得很，同在歌舞伎町的一栋十七层商业大楼。

轿车停下，车门被重重合上，砰然作响。

鱼贯而出的十几个身穿黑色西服脸色冷峻的壮汉全都自然而然分散开来，把守住大楼的各个出口，将街道上其他原本要进入大楼的民众全都吓得远远避开，不敢靠近。

只有李杰和另外四人一同若无其事，穿过大厅步入电梯。

按照角田幸治所说，神原会的其他人呢都只会负责清理手尾、堵住漏网之鱼而已，真正动手直捣两大社团，还是要靠李杰他们。

而李杰这组。则只有他和那个半边脸上纹着黑色毒蝎的男人藤本。以及另外一个叫做菅直孝原的神原会骨干。很显然，其他人多半都是负责监视以及掌握他们这些邀请高手表现的工具。

大楼底层大厅刚好有三座客用电梯，李杰三人似乎有着天然的默契，分开而立，各自踏入其中一座。根据菅直孝原提供的资料，这栋商业大厦十层以上都是古贺组的产业，经营多家大型的酒吧、夜zong会等娱乐场所

李杰进入的是中间这座电梯，除了他以外。还有四五个嘻嘻哈哈拎着酒瓶、纵酒高歌的年轻人，正互相推搡着打闹鱼贯而入。

这些年轻人显然是不知道刚刚从哪里玩过一场，似乎没有太尽兴，继续赶到这里还要玩乐。不过看到穿着劲装特别是手里拿着长剑神情冷酷的李杰，他们全都瞪大了眼睛，开着玩笑的声音都不自觉小了很多，更互相使着颜色、击拳撞肘，好奇无比看着眼前的剑客，显然为这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特别造型惊讶。

电梯门关闭，而里面的声音却陡然小了许多。几个年轻人包括站在李杰身后的一男一女都面面相觑，打量着矗立中央的李杰。终于有个染着长长黄色头发的高个子忍不住，把脑袋凑了过来，腆着脸道：

“大叔，你是哪家酒吧的演员吗？这造型很酷啊。”

他这句话也打破了先前短暂的沉默，其他人都重新嘻嘻哈哈议论起来，他们显然把李杰当成某种cosplay之类的演员了。为了争夺顾客，东京的许多大型酒吧都花费重金打造团队，更讲究出奇制胜，以至于在这座浮华之都里，可以找到各式各样的主题酒吧，比如“爱丽斯漫游仙境”酒吧、“吸血鬼”酒吧，以及电影、监狱、医院等为主题的酒吧。甚至他们身处的这楼里就有一间机器人酒吧，真人美女操作衣着时尚模拟人形的巨大机器人，堪称火爆一时，确实能够吸引到更多生意。

“是啊，大叔，我们要去十一层的加贺屋，你是那里的新节目吗？”

“这把剑是真的吗？好酷啊！”

“哦也，像模像样的，好可怕的样子，来合个影吧？”

看着李杰对于先前第一个黄头发的问话毫无反应，这些在酒精刺激下特别兴奋的男女都更加放肆起来，七嘴八舌嬉笑拿他打趣，甚至有人拿出手机脑袋凑过来想要拍照，还有人下意识伸手去摸被他持在右手的长剑。

所有凌乱声音瞬间消失！

难以形容的璀璨闪光倏然划过！

那是李杰手中的长剑“正宗”出鞘，以可怕的凌厉速度诡异在狭窄电梯间内飞舞，前后不过两米方圆的空间，拥挤的肢体和墙壁似乎完全不会影响到长剑的动作，居然能够灵活无比掠过每一个人的身体。

在这刹那之间，似乎整个电梯之内的温度陡然下降，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站在李杰身后的那个女人感到眼前一花，根本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发觉眼前的李杰依旧保持原来的样子，长剑也归于剑鞘之中，就像根本没有动过。

而那几个嘻嘻哈哈的醉酒年轻人则愕然僵立原地，就像被遥控按下暂停般冻结，再也感觉不到半点生机。

“你好，美人，我是五十岚和风。”

李杰收剑，桀桀狂笑，一把揽过身后和服装扮的女子，昂然跨出打开的电梯大门。

直到这个时候，那些僵硬在电梯内的年轻人脖颈和身体将才慢慢渗出红线，接着分崩离析，爆发出漫天血影，被关上的电梯门隔绝在其中。

而和服女子根本不敢回头看，浑身颤抖发不出半点声音，就若牵线木偶般被李杰揽住径自走入眼前音乐劲爆的酒吧，在他们身后，是不断响起的肢体坠落声。

又是两声电梯门响，藤本和菅直孝原也面色森厉从两旁走出，跟在李杰的身后步入轰鸣的空间之中。

大厦监控室，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原本正在惬意聊天喝茶，忽然发现几间电梯的摄像头都被蒙上一层浓重的猩红，透过这猩红，可以看见无数残缺的肢体散落在电梯之内。

“啊！！！！杀人了！！”

“警报！警报！”

凄厉的大喊声爆响！

“咯咯咯咯咯……”

站在李杰身边的和服女人拼命想要忍住声音，却耐不住无限恐惧，上下牙齿不断交合，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咔擦！”

李杰不无遗憾地将手掌从那绵软的脖颈上拿下，摇了摇头。

“你这么漂亮，本来可以多活一会的，为什么抖得这么厉害呢？简直破坏了杀人的兴致。”

他缓缓从剑鞘中抽出寒光四溢的“正宗”，这长逾一米的杀人利器哪怕浸润过人体，却依旧没有沾染半点鲜血，在晃动的光影下缓缓指向前方。

“真是一把好剑，真是一把杀人的剑。”

李杰喉间耸动，接着发出低沉难以听闻、若有若无的轻叹。

而眼前巨大的酒吧之中，灯影闪烁、肢体摇曳，所有人都在随着音乐疯狂舞动，酒精和尖叫肆意挥洒，狂乱的气息让人着迷，完全没有察觉到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

“嗨伊！干什么的！”

只有站在门口的几个保安发现不对，一边拿出对讲机报告，一边警惕地持着警棍靠了过来，已经将长剑出鞘的李杰，无论如何看起来也有些不对劲，那隐约闪动的寒光，让人忍不住心底发凉，更不觉得只是道具。

“能够毫无知觉的死去，也是一种幸福。那么，我开动了。”

李杰微微垂下眼睑，不断高涨的气势让身后的毒蝎男藤本及菅直孝原都无法抵挡，骇然后退！

一个快到难以形容的身影蹿入了场中，一道隐约闪耀的银光不断流转，只要是所过之处，所有的身影无论人物全都瞬间定格，然后缓慢崩解滑落地下。

太快了！实在太快了！

神原会东京本部，留守的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原本安然端坐，正通过集中监控观察着这些新人类强者的攻击进度。

然而这一刻，他们全都被代表着李杰的这个画面所震撼。

由于酒吧内的灯光昏暗，再加上移动的速度快到难以想象，就连他们两个，也只能模糊看到眼前的画面就像被按动了快进一样，疯狂闪动变幻着，几乎是瞬息间已经穿越了整个酒吧大堂，然后毫不停歇地从另外一头飞掠而还。(未完待续。。)

第九章死亡盛宴

哪怕以菅直孝原和藤本两人强化过后的视力，也只能勉强跟上李杰的动作，却惊骇发现原本人头攒动的酒吧舞池就像被割倒的麦田，正在成片成片抹去，并且以快到无法想象的速度继续着。

而由于李杰移动的速度实在太快，剑光划过肢体的声音又被震耳欲聋音乐掩盖，其他的人居然一时之间没有察觉到异样！

足足过去了十几秒，靠近dj和表演区的一个舞者偶然间抬头，才发现眼前酒吧后半部，已经看不到任何站立着的生物，明灭不定的灯光映照下，无数昏暗的不明液体溪流在地上若长蛇蜿蜒流淌，显露出难以形容的凄厉诡谲！

“啊！！！！！！！！”

足以震破耳膜的尖叫声接二连三响起，终于在轰隆音乐声中引起越来越多人的关注，而剩下的绝大多数人仓皇之下甚至根本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被动地被骚乱波及，一时之间酒杯落地，座椅翻倒，肢体碰撞，现场一片混乱。

而在人群中若鬼魅穿行的李杰，依旧没有停止，他的双眼就像死神的凝视，所见之处一切活物全都被无情抹去。

骚乱不断扩大，劲爆音乐也戛然而止，片刻之后酒吧的大灯被完全点亮，那些残存的服务生、dj、舞者和酒客在适应了突然明亮的环境后，全都被眼前可怕景象攫取心脏抽搐不停，尖叫、哭泣、呕吐声不绝于耳。

近两千平米的超大酒吧之中，无数肢体和桌椅杂物全都七零八落散乱在地上。猩红四处流淌。惊愕的眼球、抽动的残肢、滚落的头颅充斥视野。浓郁的血腥气息扑面而来！……

根本就无法看清楚到底有多少人死了，只有浑身没有沾染到半点血红的李杰止住脚步，在明亮若白昼的灯光下缓缓转身，右手长剑剑尖指向地下，露出一双被血色淹没的双瞳，发起死神的问候。

“诸位，晚上好，我是五十岚和风。名剑正宗的主人，夺取你们性命的男人。”

在纷乱的嘈杂声之中，在瑟瑟发抖的战栗眼神注视下，这个似乎从地狱中走出的黑衣男人一步一步向前行来，在他身后是铺天盖地的血海，让人恍惚间似乎可以看到有厉鬼嘶鸣、尖啸、呐喊，血色淹没天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被脚步逼近的所有人彻底崩溃，尖叫和哭泣呕吐中四处若没头苍蝇般逃窜，连滚带爬打翻一切想要跑开，却没有任何人敢于接近李杰。全都拼命想要绕过这恶魔般的视线。

就连站在大门处的藤本和菅直孝原也不自觉吞咽了一口唾沫，直到人群疯狂向着门口这边窜来。藤本才悚然惊醒，心中冒出一股莫名的火气。

望着眼前涌动的人潮，他的双臂猛然向旁边伸出，在那些惊慌无比的眼神中，肌肉暴涨，生生将一整张被钉在地上的钢制长桌拔了起来，带起无数翻飞的水泥和钢钉，就像一堵活过来的冷酷墙壁，带起可怕风声骤然横向舞动。

原本跑在最前面的几个酒客立即凄惨无比成为沦为靶子，措手不及之下**与钢铁在巨力下凶猛撞击，筋断骨折声残忍响起，整个人都被拍飞而出，几个躯体若烂泥在空中划过，重重跌落在十几米外。

后面目睹这一幕的人群全都歇斯底里狂叫，有的想要止住脚步，却在惯性的带动下绊倒，又带动后方的人惨被堵住，接二连三变成滚地葫芦倒向地面。

藤本再次踏前一步，钢制长桌几乎将前方完全堵住，任何接近的人都被无情拍烂，然而即便他此刻凶狠无比，却依旧忍不住有些战栗，连自己都没有发觉，完全被那个“五十岚和风”的杀气所震慑，甚至隐隐害怕起来，原先那隐约一丝想要挑战的心思早已不翼而飞，只能拼命把心底的恐惧发泄到这些孱弱酒客身上。

“记住我的名字，五十岚——和风！”

李杰狂笑着奔跑，名剑正宗就像一道倏然而过的闪电，寒光耀过每一个人的面孔和心头，却发觉无论如何拼命逃窜也终究是徒劳，被寒光卷过，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彻底坠入黑暗中，沦为剑下亡魂。

死亡，死亡，接着死亡，无数的死亡顷刻间发生。

“八嘎！”

“杀了他！”

驻守在这处酒吧的古贺组社团成员终于接到消息从内部跑了出来，强忍着对眼前血腥地狱的呕吐和惧怕，甚至不顾还有许多酒客和服务生也在前方，纷纷抽出腰间的手枪对着那道完全看不清楚的身影疯狂开火。

枪声若雨点般骤响，却并未取得他们想要的效果。

李杰在漫天飞散的肢体中灵巧无比转身，剑光舞动化作银色光幕，快到难以想象将周身完全遮蔽，锋锐剑尖准确无比划过漫天的弹幕，将那些足以撕裂钢铁的弹头一一挑落、甚至生生切开！

在金属与金属的碰撞之中，被握持在他手中的名剑“正宗”所向披靡、取得碾压般的胜利。

在这刹那之间，所有人都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像一道自虚空中诞生的银光，骤然膨胀化作漫天暴雨，凄厉、美艳、摄人心魄，那银色暴雨将所有光线全都吸收入其中，所过之处都被彻底席卷、撕裂，无论枪弹、座椅、钢铁还是肢体，都脆弱无比被解离切割、散跌开来，四处洒落。

而古贺组的会众只感到眼前银光闪耀，就完全失去知觉……

哪怕后面的人吓破了胆，哭泣崩溃逃窜，也无法躲过银色暴雨，全都在各种嘶嚎声中被无情抹过，只有一个张狂无比的笑声压倒一切强行钻入所有人耳中：

“死吧。死吧。死吧。全都！给我！死吧！！！！！！”

啪啦！

坐在成排监视器屏幕前的角田幸治眼角抽动，下意识指掌紧缩，将手中的精美樱花纹路瓷杯彻底握碎，却任凭碎片刺破肌肤也毫无所觉，整个心神都被那闪耀的银光和血色所占据。

“这个……疯子……”

浅井昌宏更是失魂落魄般站起身来，口中喃喃自语。

他们虽然已经准备迎接一场血腥之夜，但绝对没有想到会有“五十岚和风”这样疯狂的屠杀，就连普通的酒客也一个都没有放过的意思。即便再不愿意承认，也彻底被那杀戮风暴统治意识，生出难以遏制的恐惧……

那可是近千活生生的生命！

滴答！

一滴晶莹的血色自剑尖坠落地上，漾起一团细小的波澜。

整个酒吧之中已经再也没有半个活物，潺潺流动的血泊将地面完全覆盖，化作活生生的尸山血海。

李杰站定，转过头，望向酒吧的最深处。

一个穿着黑色西服的魁梧大汉从阴暗中走出，眼神死死盯住持剑的李杰，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声音：

“你这个疯子。怪物，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样做？！”

李杰轻轻将手中长剑挽个剑花。眼中闪动着歇斯底里的疯狂，就像看见了猎物的凶兽般咧嘴大笑：

“这样做？不就是杀人而已。对了，我还以为你会从后门跑，是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前来送死吗？”

那魁梧大汉想不到他会这样回答，居然目瞪口呆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不过他很快看到另外一端的菅直孝原，显然认出了对方，发出仇恨的大喊：

“神原会！你们是要彻底开战吗？我们古贺组不会放过你们的。”

然而李杰却不给菅直孝原接话的机会，陡然出声打断：

“不不不！你搞错了，这和神原会没什么关系。我只是，恰好，想要杀人而已。”

他的话音落地，连半点说话的机会都不留给对方，挥剑直扑而来！

“阿部西仁，为古贺组效死！！”

大汉强自忍下心头的畏惧和愤恨，浑身肌肉暴涨将西服完全撑破，直接化作冷峻强壮巨人，将前方地上的长桌、座椅不断拎起，当成武器疯狂投掷而来，非但如此，他更踏向一旁，直接将整片浇灌而成的吧台都从地砖和水泥中拔出，就像扛着一座小山般随后冲击上前！

这样可怕的力量和威势，显然也是一个实力强劲的新人类，有着非人般的能力。

然而这一切反抗都是徒劳的。

那柄名剑“正宗”在李杰的手中就像是无坚不摧的神器，呼吸间已经舞动千百次，无论是钢制的长桌还是硬化玻璃，全都被无情斩切，在空中化为碎片散落。

而毫不停歇的李杰继续一个发力！

耀目银光破空划过。

李杰的身影就像模糊闪烁，直接出现在了扛着七八米长巨型吧台的魁梧大汉阿部西仁身后，而后者依旧保持着双手高举的姿势定格在原地。

“求死的愿望，当然会得到满足啊。”

李杰转过身来，眼中燃烧着歇斯底里般的疯狂，将长剑缓缓收入剑鞘。

高举半空重逾数吨的黑色吧台缓缓从中分成两截，轰然坠落地面，发出惊人的响动，将地面砸出深深裂痕，而大汉阿部西仁则自前胸渗出一道细密红线，然后逐渐漾开扩散，只能艰难说出一个字：

“我……”

粗壮若小山的身躯分离，坠落，血光若逆流瀑布冲天而起，盈遍视野。

……

夜色更深，杀戮仍在继续。

六本木。

熊熊烈焰将整栋建筑都点燃，浓密烟雾直冲天际，无数惊骇哭喊声夹杂其间，周遭人群崩溃奔走。

乐町。

警笛声凄厉嘶鸣，划过夜空。然而赶来的警员只能震骇望着满地尸体不断凄厉呼叫总部。

丸之内。

筱夜姬缓缓收回手臂，洁白素手已经被染上浓重血色，面目冰冷转身走回，留下满地狼藉与尸骸。

银座，古贺大厦。

顶部七十三层外的墙体玻璃骤然破裂，一个惨嚎的身影被无情掷出，随着漫天玻璃一同坠下。赫然竟是神原会请来的新人类高手岩田广泰，这强壮大汉全身上下露出无数空洞，鲜血都快要流尽，简直就像块破布般惨不忍睹，人在半空就彻底没了气息，从高空落下带起重重风声，片刻后摔至街面，直接化作烂泥。

可怕的动静惊动无数眼球，随之而来的惊骇一幕将周围行人吓得哭叫逃离。

角田幸治看着眼前定格的画面脸色铁青：

“想不到古贺正川居然到了东京，而且如此厉害，恐怕我们要向总部求援了……”

亲眼目睹岩田广泰惨死的浅井昌宏同样心有戚戚，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露出阴狠脸色：

“也只有这古贺东京总部没有被攻破，先让其他结束的人都赶去那里，还有那个疯子五十岚，他不是喜欢杀人吗？让他去对付这怪物吧！”

在这一刻，这两个神原会的高级干部，对自己请来的“五十岚和风”也已经说不清楚是什么态度，畏惧、敬服、震怖混杂，却又忍不住想要依仗他的力量。

……

离开酒吧的李杰等人已经重新出发，赶往银座。

而和李杰同车的菅直孝原再也没有先前的坦然与镇定，连眼神都不敢扫向这可怕的男人。就连藤本也不自觉离得远了一些，显然再没有半点想要争锋的意识，只觉这个疯狂剑客身后仿佛有无数凄厉冤魂在惨嚎，若是靠得近了连自己都要忍不住沉沦，万劫不复。

在这诡异和静默的难言气氛中，好不容易支撑到银座的古贺大厦，两人都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唯有李杰发出一声张狂大笑，杀机满盈的眼神直视前方，就像一头彻底被唤醒野性的远古凶兽，大步率先迈入电梯之中。

“角田先生，不知道我的杀人速度快不快呢？应该没有人能够抢走我的第二个委托了吧。”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提醒，通过事先佩戴的通讯器向另外一端的角田幸治说道。

后者强自镇定的声音从另外一端传来，带着几分强忍的不适：

“五十岚大人的强大令人叹服，不过古贺组的高手在大楼内，实力强劲超乎想象，我们第一组人已经失手，全部丧命，只能拜托您了！请务必小心！”

“哈哈哈哈！”李杰发出张狂大笑，回荡于狭小的电梯之中，用令人毛骨悚然的语气回道。

“实力强大的对手，斩杀起来才更有快感啊！”

即便隔着遥远距离，对面的角田幸治也立即像喝水被呛到般，背后感到无限凉意，只能勉强支吾几声，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寄希望于这疯子。(未完待续。。)

第十章古贺正川

电梯顶端显示楼层的数字飞快变动着，很快抵达73层。

然而在电梯门将开未开的一瞬间，身后的藤本两人突然请“咦”一声，而李杰则陡然伸手，拔剑！

银光闪耀间，厚重的电梯大门若豆腐薄纸般脆弱，直接分崩离析。非但如此，门体内电子器件与钢铁外壳就像被注入爆炸力，以极快速度直接向外凶猛冲击，带起连串肢断体残的惨叫和嚎哭声。

原本埋伏在电梯门外严阵以待的古贺组会众，本来已经将黑洞洞枪口对准前方，准备给来犯者一个措手不及的袭击，只要门一打开，迎接李杰的就会是凶狠弹雨。只可惜他们的呼吸声哪里瞒得过李杰感知，反倒被这超乎想象的攻击将阵型完全破坏。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名剑正宗的凛冽寒光快到难以想象划过肌体，呼吸之间，在李杰身后再次留下残缺肢体和蔓延血泊。

而跟在他身后的藤本两人则感到处处慢了不只一拍，简直就像跟班凑数般毫无作为，却又完全为李杰气势所慑，只能沉默随之跟了上前。

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宽敞的前台和走廊，原本各处陈设精心布局、奢华富有格调，只是眼下墙体和柜台上都满布着弹孔与血迹，还有破碎龟裂的墙体和地面，到处一片狼藉，就像是一个来不及清理的战场般，甚至还可以看到有着各种可怕伤势的尸体散落一路，可见已经经历过多番激烈战斗。

而李杰对这一切完全熟视无睹。毫不犹豫大步向前行去，只是堪堪走到走廊的末端，就见一个高大身影横空飞跌而出。重重撞上墙壁，留下道道浓密血迹缓缓跌落。

“小田切桑！”

跟在李杰身后的菅直孝原瞳孔陡然放大，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躺倒在前方地上的那个男人身上布满醒目而巨大的伤口，就像是被无数无形的炮弹强行贯穿，鲜血不要钱般拼命涌出，很快将他身下地上漫成一团血泊。这男人脸上有一条醒目的蜈蚣状刀疤，正是与五十岚和风、藤本等人一起被神原会请来的新人类高手！

三人耳中的通讯器中同时传来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的焦急大喊声：

“五十岚大人。藤本桑，孝原，敌人的攻击方式非常古怪。小田切桑和岩田等已经有五人丧命在他手中，请一定要小心。如果没有必胜把握就拖延时间等待援手，我们马上就到，其他诸位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

在原本的计划当中。有神原会的一众骨干。以及五十岚和风这些新人类高手，角田幸治两人只需要安心坐镇本部调度即可，现在居然也焦急赶来，可见情势已经大变，遇到了非常难处理、可以说超乎想象的棘手敌人，为了完成东京的全面攻击任务，他们不得不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力量。

藤本和菅直孝原看着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小田切尸体，脸色变得严峻无比。几乎同时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五十岚大人……”

菅直孝原感刚刚出声想要询问李杰的意见，却见到这位杀气满溢的剑客“五十岚和风”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地上的小田切。浑不在意继续大步向前，眼看就要走入拐角。

“我们是否应该等待组长的支援才是！”

菅直孝原大急，不顾一切喊了出来，却看到李杰转头，双目已经完全变成一片血红，排山倒海的恐怖肃杀气息疯狂席卷而来，让他接下来想要劝阻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半个字，只能无力地看着对方拐到墙壁之后，消失在视线当中。

该死的疯子！

藤本心里也是无奈大骂，如果一两个人的败亡还只能说是失手，连续那么多人都死在这古贺组的东京本部，可见对手非同寻常，这个时候正常人的选择都应该是退后待援，唯独这位“五十岚和风”嚣张不可一世，毫无顾忌向前。

这让他们两人也陷入尴尬境地，互望一眼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菅直孝原是职责所在没有办法，而藤本则心中早已经打定注意，他虽然不敢惹这个张狂桀骜的剑客疯子，却不想白白丧命，如果情况不妙，只能丢下菅直两人自己先走。

他们却不知道，李杰已经彻底进入了角色，完全把自己扮作五十岚和风，甚至将他的狂躁性格发挥到更加极致，更加放大凸显出来。

拐出走廊之后，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占地极广的大堂，就像一个敞开式的酒吧，只是眼前只有寥寥数人站在其中，地上布满无数的坑洞与沟壑，更有大量破碎器物洒落各处，见证着先前发生过的激烈战斗。

非但如此，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李杰眼前重重倒下，几乎和先前小田切如出一辙的伤口触目惊心，又是一个神原会请来的高手。

而随之显露出来的，则是一个袒露着强健上身的中年男子，古铜色的肌肤线条清晰深刻，下身穿着一条传统的日本长者长裙，赤脚不丁不八站在光滑的地面，让人莫名联想到矗立大地的起伏山峦，巍峨难以撼动。

“又来一个，你们不是神原会的，却争相恐后为他们赶来送死，现在滚开还来得及。”

赤身男子望着走来的李杰，眼中闪过一丝惊异，显然为他蓬勃的杀机所警惕，不过口中却流露出淡淡轻蔑，显然对自身实力极有自信。

“我是五十岚和风，你可以先把名字留下再死。”

李杰却像完全没看到地下躺倒的尸体，用野兽般的猩红双眼盯住男子。

赤身男子勃然大怒：“放肆，就算神原司也不敢这样跟我古贺正川说话。”

“啊……原来是古贺组组长。杀了你之后，神原会一定会给我丰厚的报酬，对吗？”

古贺组的本部原本也不在东京。却没想到这位组长本人居然悄悄赶到这里，居然无意中赶上神原会全面行动，听到对方报出名字，李杰就像发现最珍贵的猎物般欣喜无比，嗜血意味更加浓烈，而身后赶来的菅直孝原显然并不像他一样信心十足，露出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古怪表情。动了动嘴，还是没有敢插话。

不过李杰也不需要他的回答，说完那句话之后。名剑正宗已经出鞘，整个人就像一道迅疾闪电直奔前方的古贺正川而去！

然而这一次，那快逾绝伦的身影却中途戛然而止，李杰人在半空就像狠狠撞上一道无形的墙壁般。被生生挡了下来。只是暴涨的银光漫天飞舞，发出刺耳清脆的撞击声，就像经受了无数枪弹的轰击般让他向后抛跌而出，直接落到了菅直孝原和藤本的身前，让这两人同时面色大变。

在他们看来，这个疯剑客虽然性情嗜血古怪，实力却强到难以想象，而现在他们根本就没有看见任何实质的东西。只不过那远处的古贺正川平平伸出手掌而已，之前表现强势无比的李杰就被直接挡了回来。难怪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说他的攻击方式非常古怪而且棘手。

如果是原本的五十岚和风，恐怕现在也和藤本两人一样，没有摸清古贺正川的底细，然而换成伪装的李杰，却第一时间明白过来，只是佯装不知而已。

他缓缓站定，并没有因为攻击受挫而沮丧不安，反倒露出更加兴奋的表情，名剑正宗斜斜指向前方：

“非常好，非常好，古贺正川，像你这样的高手，杀掉之后才能够让我满足，真是想道到都觉得兴奋！”

这番话说到最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一般，字字句句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就连身后的菅直孝原两人都可以清晰看到李杰微微颤动的身躯，但他们绝不会以为那是害怕，因为这疯狂的剑客气息更加可怕，就连不需要正面面对的两人都感到莫名汗毛根根耸立，那像被不知名史前猛兽俯视的感觉让两人如坐针毡，呼吸都有些不畅。

而这一次，古贺正川居然没有反驳，他的神情同样郑重无比，显然也感觉到面前这古怪剑客给自己带来的压力。

李杰平举长剑，改为双手握持，双膝缓缓下蹲，就像被压至极限的弹簧，猛然爆发，脚下坚硬大理石地砖被生生踏破，碎片若雨点四处弹射，本人则疯狂前冲！

那无形的碰撞再次发生，强行将李杰的冲刺势头遏制，只是这一次，菅直孝原两人眼力不弱，都惊喜发现，疯剑客比上一次逼近更多，却只后退了少许。

重新落地的李杰再次毫不停顿下蹲，发力！

他的冲击一次比一次凶狠，也一次比一次更加逼近前方的古贺正川，逼得这赤身男子脸色冷峻无比，终于在最后一次冲击时色变，发出一声低沉咆哮。

尖锐无比的啸声陡然响起！

原本几乎已经逼近他脸颊的长剑终于还是在几公分外被遏制，而李杰的身躯也再度后退，甚至连坚实无比踏在地上的双脚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强行向后推动，生生将地上犁出两道长长沟壑，连续退出十几米才停在原地。

而这一幕，也落到了终于赶到的角田幸治、浅井昌宏及筱夜姬等一众高手眼中，让他们齐齐惊呼。

“五十岚大人！”

“闭嘴！”

在众人眼中看来受到挫败的李杰却丝毫不见气馁，尽管背对他们，依旧桀骜凶暴无比，直接出声打断角田幸治的招呼，用令人遍体生寒的大笑回应。

“谁都不准出手，否则我先杀了他！古贺正川是我的！”

他的话中之意，竟然是不允许角田幸治等人帮忙，这疯狂的举动让几人全都惊骇莫名，却又生生被那若潮水席卷四溢的杀机所赫住，当真不敢反对，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杰再次下蹲。

“是空气吗？能够把无处不在的空气控制到这样强大，你很让我惊喜，古贺正川，不过很可惜，你还是要死啊！”

在恐怖力量下被踏破的瓷砖和混凝土像喷泉飚射暴起、直上高空，李杰的身影几乎快到难以看清，瞬息前冲跨越两人之间的距离，然而在抵达古贺正川身前数米的时候，却像陷入无形的泥潭，再度变得缓慢无比停滞下来。

只不过这一次，就连后来的角田幸治等人也反应过来古贺正川的诡异手段到底是什么，在他们眼前的空间之中，无数涌动的气流就像飓风般争先恐后扑向李杰，随之而来的啸声凄厉无比，更几乎形成实质般，让他的任何动作都比原先艰难成百上千倍。

就在几人以为情况不妙的时候，李杰却猛然一声大喝，以自己为圆心爆发出一股强劲无比的力量，将那越来越紧密的空气完全震开，平地升腾起一团环形飓风，将周遭所有残破物事带动若炮弹般飙飞，狠狠贯穿墙体、长桌和天花板，全都变得千疮百孔起来，而他自己则再度提速，直逼古贺正川身前，剑光闪耀！

血光迸现！

强劲的空气束缚被生生破开，古贺正川只能飞快退开闪避李杰的长剑，不过仓促之下终于还是被伤到肩部，一道深可见骨的尺长伤痕一直从肩部延伸斜到前胸，显然稍慢一些就是肢体分离的下场。

“五十岚和风！”

在半空向后翻滚的古贺正川似乎被彻底激怒，发出一个不似人声的愤怒咆哮，密密麻麻的菱形青色鳞甲自肌肉中暴绽而出，就像无数倒刺，转眼间已经遍布全身，连头顶也生出两支长长的犄角，诡异纹路满布其上，原本健美的身躯更生生扩大了一圈，锋锐利爪从手脚指尖长出，沿着地上划动着，在令人心悸的摩擦声中带起道道清晰刻痕。

落到地上的时候，这位古贺组的头目已经完全显露出恶魔形态，一双昏黄的瞳仁死死盯住双手持剑的李杰，比先前强劲数以倍计的恐怖气息席卷全场，让本以为李杰已经胜券在握的角田幸治等人面色再度大变。

只有李杰依旧还是那副桀骜嗜血的表情，目光自半空中挥洒的大蓬血液扫过，露出得意又略显遗憾的弧度，接着更加兴奋张狂大笑：

“啊啊啊啊！多么强大的气息，多么可怕的恶魔，就是有你这样的怪物，才让我的杀戮变得更加有意义，更加爽快啊！”

他早就怀疑这位古贺组的大头目不是人类了，能够对空气有着如此惊人的掌控与运用，绝对不是成长时间尚短的新人类所能做到的，而眼前的这一幕，只不过算是应证了自己的猜测而已。

“让我现出本体，你们全部都要死！”

古贺正川伸出粗壮锋锐的指爪，笔直指向前方的李杰，似乎连空气都要被捏爆，无数恐怖扭曲纹络似老树盘根，在躯体的表面纵横交错活物般蠕动着，显然这恶魔为自己被逼出本来形态，更被瞧不起的人类所伤而愤怒无比，恐怖的杀机弥漫开来。(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空降巴格达

在角田幸治等人骇然的目光中，强劲无比的气流疯狂涌动起来，就连远在大楼另外一端的他们都感到呼吸不畅，仿佛一团巨大的风暴正在凭空逐渐成形，甚至让人产生脚步难以立稳的感觉，衣袂被激荡到紧贴身躯，连肌肉都被劲风挤压到扭曲变形，可见其猛烈程度。

而在李杰的身前，这风暴的破坏力就更加恐怖，连那些本就因为连番攻击破败不堪的大理石地面、混凝土墙壁乃至沙发茶几，全都被强劲的空气流束强行撕裂破碎，一层一层剥离开，就像是无形的锋锐刀刃般猛烈摧毁着一切有形之物，无数可怕的沟壑裂痕极欲噬人，瞬间延伸到他所在的位置！

李杰猛然抬头，桀骜血色双瞳之中，仿佛有无数血火在沸腾燃烧，那张狂暴戾的气息肆无忌惮高涨散发出来，就像是一个从尸山血海中冲出的屠戮者，正在窥视一切活物，贪婪、嚣烈、不可一世，带着摧毁一切的疯狂和对血肉乃至灵魂的觊觎！

前所未有的银色辉光爆发而起，就像一团小型的新生星云在灿烂旋转，那是瞬间千百次挥动的长剑，同样毫不退让将阻挡在周遭的所有物体切割粉碎，就连急速的空气流束都被不断击溃，却又源源不断生出，相持涨消。

在这一刻。一个前所未有的风暴昂然爆发。整个大堂中的一切都被高度压缩的空气流束完全贯穿。或被银色辉光切割粉碎，砖石、木块、玻璃、钢铁全都变得细碎无比，更在强大的力量推动下化作炮弹狠狠击穿周遭，让角田幸治等人不得不色变纷纷各施手段展开防御。

如果眼下有普通人出现在这里，那断然是没有半分活路的，就像古贺正川身后那几个侍从一样，整个身躯都被完全击穿、撕裂，彻底崩解散逸。显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以李杰为中心那十几米的方圆，更是平地升腾一团无数残骸烟尘汇集而成的嚣烈风暴，将上下整个空间完全占据，足足过了十几秒才慢慢平息下来，显露出李杰持剑的身形。

而他的脚下，整片地面都被完全撕裂崩塌，头顶的天花板也被完全贯穿，显露出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空洞，月光直接倾洒下来，将灯光全部消失的漆黑大堂重新照亮。淡淡如水夜色映衬出李杰桀骜脸庞。

两人之间的地面已经完全不成形状，裸露的钢筋和混凝土岩层交错杂乱。俨然彻底沦为废墟，不断有破碎的砖石夹杂着混凝土失去支撑掉落下去，发出清脆敲击声响，在空荡的大厦中远远传来。

看到承受这强势一击的李杰依旧没有损伤，古贺正川怒意更盛，双手猛然大张虚迎，激荡的飓风再度自两旁成形，涌动空气流束就像两团小型风暴，带动无数残骸以清晰轨迹朝着前方飚射而出。

那路径之上的所有物体都被无情摧毁，可怕的尖啸声一波高似一波，让人生出耳膜都要撕裂的疼痛。

而李杰身形已经完全被蓬然勃发的银色光雨彻底笼罩，瞬间被那两个急速的逼近的空气风暴完全吞没其间！

在远处的角田幸治、筱夜姬等新人类高手早已经不堪忍受，哪怕仅仅被余波涉及，就已经感受到巨大压力，除了被无形劲流不断摧毁的楼体，他们超越常人的感知也能把握住那成千上万空气流束汇聚而成的风暴本体，无论厚重古木、精致器物、砖石乃至钢铁，全都被瞬间贯穿千百次，撕扯得不断碎裂，让他们生出面对的是这天地间自古诞生伟力般恐惧感。

天威难抗！

换做任何一人面对那怪物古贺正川驾驭下不断扩大的空气风暴，都自忖绝对无法抵抗，而眼睁睁陷入其中的李杰，在他们心中也多半难以幸免，顿时惊骇欲绝，百般心思浮上心头。

“八嘎！我不再奉陪了！”

早就打定主意的藤本心下胆寒，不断挥臂击开散射飞来的破碎残骸，丢下一句冷哼，转身已经向外飞遁而去。有了他开先例，很快又有两个请来的高手面面相觑、神色张惶，一言不发扭头回走，竟然是直接被古贺正川吓退，显然对于抗衡这怪物没有半点信心。

“白痴！废物！”

毕竟危难之时，角田幸治脸色难看至极，却也只能低低大骂几声，这超乎想象的力量，让他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法挽留这几个墙头草。但是其他人都能溜走，唯有他和浅井昌宏不行，因为两人身为神原会的高级干部，势必坚持到最后，更深知现任会长神原司的可怕之处。

然而未等他们脑中百转千回，想好应对之策，却听到身边的筱夜姬发出一声难以置信惊呼：

“五十岚！”

这个时候，仍然坚持没有退走的，也只剩下角田幸治、浅井昌宏、筱夜姬以及另外一个瘦黑高手丸尾熊志，剩下都是神原会东京分部的普通高手，面对那在眼前迅速扩大，几乎将大半楼层都已经摧毁的恐怖风暴战战兢兢，如果不是严苛纪律和会规的约束，多半也早已经逃离。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也都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因为那风暴眼前就要将整个顶层完全席卷，大片大片的楼梯都在飞快崩解，钢筋土石夹杂在风暴中疯狂旋转，发出惊怖呼啸巨响，已经可以清楚看到外间的夜空和远处繁华都市。

就连怪物古贺正川足下都完全失陷，整个人在风暴中凌空而起，狰狞目视下方。

而筱夜姬这一声惊呼，却也惊醒其他所有人。也让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心中猛地生出几分微弱希冀。古贺正川的所有注意力依旧在“五十岚和风”身处的区域。岂不说明这疯狂剑客还未身陨？！

“难道他上次留手了……怎么会这么强……”

被劲风激荡着红发翻飞的筱夜姬任凭那猛烈残骸飞掠，却只是低声喃喃，语气中透着无比疑惑、失落、惊诧复杂情绪。

而角田幸治等人虽然被狂涌空气风暴隔绝难以判断形势，却也清晰听到一声桀骜狂笑猛然爆出：

“死吧！”

在所有人的骇然目光中，一团难以形容的耀目银色辉光自风暴中狂涌逆流而上，也不知道刹那之间与足以断金裂石的空气流束发生过多少次碰撞交锋，就像身处惊涛骇浪中的巍巍礁石，难以撼动。反倒越加昂然勃发，并在这一声狂笑中直扑空中古贺正川而去！

锵！！！！！！

速度快到极致的千百次斩杀，听起来就仿佛长长的一次声响。

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那一瞬间的璀璨剑光，甚至因为速度太快在空中留下一道长逾数十米的彗星般银色轨迹，直接将怪物古贺正川淹没其间，不断向更高处推进。

“吼！！！！”

一声震荡四野的剧烈嚎叫猛然响起，却又像被掐住脖子般戛然而止，在消失的古贺大厦顶层，迎着皎洁若触手可及的那轮明月，点点银辉直上数十米高空！

古贺正川千锤百炼的恶魔之躯。在名剑“正宗”力道万钧的无数次切割下，被坚定无比分解、割裂、再分解。留下一个惊骇莫名的眼神，然后彻底崩溃。

而李杰的狂暴挥剑就像永不休止的暴雨，不仅将所有逼近的空气流束完全击溃，更不断推动着两个身躯一齐向更高处迈进，连古贺正川已经破碎的躯体和血液都分毫没有放过的意思，疯狂至极继续挥洒，直至攀至最高点！

在角田幸治等人骇然欲绝的目光中，那道银色辉光一直攀升到百米高空，就像是凌驾于皎洁圆月之上，狂傲桀然、煌煌不可一世，才带着几分不满足的叹气骤然收敛，显露出一个衣衫尽毁、伤痕累累的强健身躯，缓缓下落……

而在更高处，无数躯体残骸和血液已经分辨不出任何形态，就像一蓬爆散鲜红云雾，在强横冲击力下不断向上方散射，呈现出一道数十米长的半弧，久久不曾消散，似乎就连圆月都被染上一层浓重血色。

而先前狂烈无比的空气流束风暴，则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消失，只有无数废墟残骸，随着李杰昂然身躯缓缓下落。

“真是痛快无比的……杀戮！”

望着缓缓自血月中落下的李杰，所有人几乎都忍不住要战栗跪伏，只感到眼前这个男人是那样的粗糙、狂野、不可一世，靠近之下就连肌肤都被刺透，产生利刃切割般的疼痛，哪怕他们都知道这只是错觉，却更显得此时这疯狂剑客的可怕。

而彻底消失的怪物古贺正川气息，则成为对方恐怖实力的最佳见证和注解。

如果说今日之前的五十岚和风还是一头披着人皮的凶兽，那么现在出现在角田幸治等人眼前的，则已经彻底褪去伪装、只剩下**裸的疯狂。

“五十岚大人，辛苦了。”

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齐齐鞠躬九十度，带领所有站在残破大厦顶部的会众恭敬无比俯首，脑中却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难道这疯狂剑客，居然能比得上神原司会长。

不过他很快打消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荒谬的想法。

混乱的东京夜晚，终于缓缓归于沉寂，这样惊人的动静，当然早已经造成难以挽回的影响，不过这就是神原会的事情了。

他们既然策划出对两大社团的全面打击，自然要做好扫尾。即便从角田幸治和浅井昌宏轻松自若的表情，也可以知道他们早有成算。

事实上，本世纪初曾经有一度神原会等大型社团的地位遭到了一定遏制，但自从超能者、恶魔和新人类开始不断出现，混乱动荡中他们又重新掌握了主动权，特别是现任会长神原司，几番大力整合，早已经拉拢政坛许多大人物。

这些社团组织在日本的地位已经高到难以想象，如果有人在日本街头寻衅滋事，那么最先赶到的，不是警察，只会是社团成员。他们会用最残酷的手段对付闹事者以维持自己地盘上的秩序；如果发生了恶性犯罪，神原会、古贺组们也会像警察那样不遗余力地调查真相，然后把非社团凶手交给真正的警察。

而警方的任何行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显然早已经安排好后手，丝毫不觉头疼，反倒把注意力都放在即将到来的伊拉克之行。

……………………

三日后，庞大的波音客机缓缓降落在巴格达国际机场。

以神原会的庞大势力，完全可以提供专机飞抵地球上任何想要到达的地方，但伊拉克显然不在其中。这个经历过无数战火与纷乱的国家，至今依旧局势纷乱无比，更由于“伊拉克和黎凡特伊斯兰国”（isis）等极端组织的存在，每天都有爆炸和袭击发生。

尽管美军早已经撤离伊拉克，但对于这些极端组织的打击依旧不遗余力，常常利用无人机发动远程空袭。

而李杰他们这次的目的地穆盖伊尔，不仅不在伊拉克政府的允许航线之中，甚至根本就没有可以容纳大型客机的机场，只能从首都巴格达转道。

在这趟包机上，有着超过三十名神原会从各处邀请来的新人类高手，当然也包括东京之战后的“五十岚和风”、筱夜姬和丸尾熊志三名仅存者。

再加上五十多人的神原会骨干，可以说算得上倾巢而出，这也让李杰心中越发肯定，神原会那位据说已经抵达穆盖伊尔的神秘会长，对苏美尔文明深藏的秘密绝对已经有了足够程度的了解。

只是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棘手环境，让他需要召集如此多的助力。

神原会负责带队的，则是若头（执行部长）高山誉夫，这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阴沉长发束辫男子，就是神原会的二号人物，据说已经有六旬高龄，不问可知也是肌体组织已经高度进化的新人类，其实按照李杰的揣测，多半更可能已经是恶魔之躯。

如此重要的行程，自然不需要李杰他们操心任何安排，早就有守候在机场的神原会众安排好车队接应。(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神秘氏族

众人一踏下客机的舷梯，就看到足足五辆豪华的大巴和几辆黑色越野车停在宽敞的机场跑道边缘，另有长长两队穿着整齐黑色西服、系好领带的会众整齐列队矗立两旁迎接，车门也已经全部打开。

也不知道神原会是如何打动当地政府，让他们同意这些车辆开进机场通道，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全部着装整齐的会众，要知道这可是巴格达的正午时分，地面温度超过四十度，如果是普通人在这烈日之下，恐怕早就晒晕过去，而这些地位并不甚高的会众却能坚持下来，可见严苛的纪律。

当然，在李杰看来，多半也是肌体转化过的新人类。

哪怕相互之间并没有太多接触，这些各地邀请而来的高手们也迅速默契无比分出地位高下，隐隐以李杰和另外一个叫做列昂尼德的白种男人为首。

这列昂尼德身高超过两米二十，长长的卷曲金发披在肩膀，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识的迷彩服，脚蹬厚重特种军靴，宽厚的肩膀和高高隆起肌肉将衣衫撑到几乎快爆炸，简直就像一头人形暴熊，据说是俄罗斯军方出身。因为屠戮上司而叛逃。也不知道是神原会从哪里找来。

只是单从高山誉夫对他的态度隐隐和李杰相若。也绝对可以知道不是一般的高手。

高山誉夫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哪怕是对待这些招揽出力的新人类高手，也语调冰冷平常，只有在望向李杰和列昂尼德两人的时候，才稍稍客气一些。

至于李杰在这些人之中的地位，从丸尾熊志、角田幸治等人那毕恭毕敬丝毫不敢忤逆的态度就可以充分看出，恐怕私底下他屠戮无数、亲手斩杀古贺组长古贺正川的惊人事迹早已经传遍一众高手之间，几乎没有人敢于在他面前造次。

因此。高山誉夫和李杰、列昂尼德三人率先登上大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而其他的人则依着各自的顺序，纷纷走上其他车辆。

只是当登车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团明亮的火光骤然自机场外围急速飞来，划过天空，目标直指神原会的车队！

“rpg！有袭击！”

在场的都是新人类，感知和五官敏锐非同一般，当然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不过已经用不着李杰他们费心应对，因为坐在最前方的高山誉夫冷哼一声。在下方列队的神原会会众已经纷纷举起握持在手中的自动步枪，无数弹雨纷纷向空中那枚火箭弹扫射。超快的肌体反应和动态视力让他们轻松捕获到火箭弹飞行的轨迹，火箭弹瞬间被打爆，在几十米外的半空爆发出一声轰然巨响，化作巨大火光升腾而起。

在如此远的距离下，那爆炸显然不能够对众人造成任何威胁，随之而来的冲击余波也只是让车窗玻璃微微抖动了一下而已。

而出现在这里的没有任何普通人，哪怕面对近在咫尺的爆炸，也全都坦然自若，没有任何畏惧。反倒是远处的航站楼方向那许多乘客都骚动起来，机场跑道附近的工作人员更全都惊呼大喊，纷纷蹲伏躲避起来，倒是显得极有经验，看起来对这样的袭击早已习以为常。

大巴车前方，一个神原会头目模样的男子脸色难看至极，对着那一片持枪的神原会会众叽里呱啦用日语喷出连串咆哮，显然非常不满，然而他的斥责并未能持续多久，却陡然再度转头，因为这一次，从同样方向飞来了三枚火箭弹，袭击者居然还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

被骂得抬不起头的教众也心中愤恨，纷纷怒骂再次提枪扫射，然而这一次由于火箭弹比较分散，攻击造成了偏差，只得其中一枚在密集弹雨中爆炸，另外两枚依旧坚挺，眼看不能全部击落。

那个神原会的头目怒吼一声，一把推开身旁的属下，猛然向前跳跃，人在半空已经身躯暴绽，将衣物全部撑爆，化作一个狰狞巨人，竟然以快捷无比动作抓住了其中一枚火箭弹，更狠狠掷向侧方，准确拦截命中第三枚火箭弹，在碰撞中再度暴起巨大火光！

这次不等头目叱骂，已经有大半会众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跳跃，以快到诡异的方式冲向火箭弹发射的方向，显然是去对付那些不识趣的袭击者了。

而化作巨人的神原会头目则快步走了回来，几乎高出大巴车的庞然身躯恭敬无比重重鞠躬：

“实在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高山部长，那些该死的isis总是喜欢对机场降落的飞机展开爆炸袭击，这些搞无差别攻击的猪猡实在防不胜防，杀不胜杀……”

高山誉夫神情不变，阴沉的目光从对方身上扫过，直接摆手打断他的话语：

“不必多说，登车完毕立即出发！”

“嗨伊！”

大汉筋络满布的狰狞硕大头颅上居然流出大颗汗珠，显然对这位若头畏惧无比，屁也不敢放一个赶紧催促属下办事去了。

“高山部长，如果你的人应付不过来，我可以帮忙，让这些不识趣的猪猡后悔从母亲肚子里生出来！”那俄罗斯大汉列昂尼德咧开大嘴狞笑说道，他身躯本就高大，又无人敢于靠近，直接大大咧咧占据了横排两个座位。

“不必了，正事要紧。”

坐在前方的高山誉夫淡淡回绝。

“真是个混乱的地方，我喜欢。”

被拒绝的列昂尼德浑不在意。粗犷嗓门再度大笑了起来。

而坐在他侧方的李杰却发出更加响亮的狂笑：

“哈哈哈哈！看来遇到了志趣相同的朋友。享受杀人的乐趣。”

“五十岚先生。你和他们都不太一样，我也觉得很对胃口。”

对于李杰的大笑，列昂尼德丝毫不以为忤，反倒似乎要应和般，笑得更加大声，手臂挥动着，指骨被捏到哔叭作响。

看着两个好像非常投机的怪物，后方的其他人都感到难以适应。却又各自忌惮不愿出声。

李杰当然不会轻易被蒙蔽，列昂尼德虽然看似粗鄙，却眼中时常闪烁精光，绝不像外表那般简单，只是这看似粗线条的大汉到底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不分对象的极端组织袭击者并未对李杰一行人造成任何阻碍，充其量只能算个小插曲，反倒是机场方面如临大敌，军方的人再度向外搜索起来，不过这已经不关李杰他们的事情了。车队直接驶出机场。

巴格达这个名称出自于波斯语，本义为“神的馈赠”。

这座饱经战乱的古城横跨底格里斯河两岸。距幼发拉底河仅30多公里，处于东西方的交通要道，铁路、公路和航空构成陆地和空中的立体运输，十分便捷，原本应该是天然的交通枢纽。

只可惜伊拉克特殊的战乱历史让这片土地从来就没有平静过，几乎每天都有各式袭击和爆炸发生。

车队一路沿着巴格达机场路前往市中心，美军撤离之后，这条曾经的世界上最危险道路（route-irish）已经比以前平静了许多，但是汽车炸弹、人体炸弹、枪击扫射、冷枪、及地雷等等各种形式出现的暴力攻击依旧时常发生。

不过也许是车队比较庞大，或者已经经历过机场袭击缘故，今天倒是颇为平静。

“原本巴格达已经解除了长达十年的宵禁，但是近半年来由于各种新人类和超能力者的出现，代表什叶派的isis等组织袭击变得重新频繁起来，方式也更加激烈诡异，打击难度大大增加，所以情势重新趋于紧张，也让当地政府不得不再度开启宵禁，为了避免耽误时间，会长大人让我们直接赶往穆盖伊尔……”

已经恢复原样的当地神原会头目川端康成重新换上一身衣服，恭敬坐在高山誉夫身旁，为他们解释当地的情况和环境，而车队也果真如他所言绕过城区，直接前往这个东南方向的小城。

出了巴格达之后，路况就更加糟糕，特别是长期的战乱让这里到处都是袭击过的痕迹，速度不得不降了下来，当李杰他们抵达穆盖伊尔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这是一座环境比较恶劣的小城，而神原会则大手笔包下整座十几层楼的城中最豪华酒店，显然是早已经准备迎接李杰等这批人的到来。

即便在这样落后贫瘠的地方，神原会这位会长大人居然也置办起一次颇为丰厚的晚宴，大约是为了安抚和鼓励这些邀来的新人类高手。

而李杰等人也终于见到了神原司本人。

这个身穿日本传统服饰的高大男子，留着整齐两道蓄胡，风范卓然令人印象深刻，却怪异无比完全看不出年龄，初看应该有五六十岁，细看却肌肤细腻，最多不过三十出头，气质深沉内敛，看不出半点虚实，端着酒杯邀敬众人：

“感谢诸位不远千里赶来这偏远之地，由于条件有限，只能如此，希望不要嫌弃酒水粗鄙。”

这些邀请而来的高手表情各异，不过还是比较给面子，都回敬起来，放下酒杯之后，那俄罗斯大汉眼神已经在李杰身上扫过多次，他虽然表面粗豪，实则心思并不蠢笨，在场众人当中，也只有李杰被他放在眼里，却发现这奇怪剑客居然没有半点询问神原司究竟委托所为何事的意思，让他心里嘀咕狐疑，难不成真是个疯子。

按照常理来说，到了这里，没有人不会担心究竟是什么样的难事，让神原会这样的庞然大物也不得不对外征集高手相助，财帛虽然动人心，却不如性命来得重要。而赶来的众人之中，又以他和李杰实力最强，地位最高，自然是发问的不二人选。

然而他又怎么会知道，无论神原司要做的是什么，李杰已经断定毕竟和自己找寻的缘由紧密相关，是必定要参与到其中的。

这样的情况下，要比耐心，列昂尼德显然是比不过的，最终酒过三巡之后只能故作粗豪放声大笑打破表面平静气氛：

“神原会长，我们到这里来都不是为了享受的，现在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们到底要帮神原会做什么了吧？”

听到他的发问，其他人也精神陡然为之一振，全都或明或暗关注起来。

而神原司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淡淡一笑：

“列昂尼德先生的问题非常合理，我可以告诉各位，到穆盖伊尔，我是要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这件东西却在一个古老的氏族之中，这氏族的人久不与外界接触，却有些特异能力，对外人敌意更非常重，所以也有一定的风险。”

听到神原司貌似坦然的回答，其他人全都露出各般神色，眼神交换，显然并不太满意，这回答看似合情合理，透露了不少内情，但仔细思量，却发觉又压根没有提及重点，比如那所谓的古老氏族有什么样的特异能力，风险程度究竟如何，仍旧一无所知。

列昂尼德既然已经开口，也就无需掩饰伪装，当然继续追问：

“能够让神原会长如此忌惮，可见这古老氏族必定有不凡之处，只是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危险，能不能说得更具体？”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神原司自然尽收眼底，却显得极为大度自然，只是朝众人摇头微笑：

“对于具体的内情，并不是我不愿告诉大家，而是实在了解不深、难以说清。即便做了详细调查，我们也只知道这氏族在伊拉克民间被称作乌桑戛族，传承的年代是最为久远古老，甚至已经无据可查，只不过乌桑戛族人从来不与外界接触，所以除了少数本地人，根本没人知道。这些乌桑戛人自古以来居住在穆盖伊尔往东70公里外的莫贾拉山中，任何进入的外界人都会受到毫不留情的攻击，难以生还，就连当地政府和反抗军也从不敢招惹，是真正的与世隔绝。”

他这话听到列昂尼德等人耳中，更是让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作何回答。长期生活在现代文明社会之中的人，绝对无法想象在一个国家之中还有这样的神秘种族，不过想想伊拉克的古老起源和长期战乱，似乎又不是不可能。

一个不明底细的地方和族群，恐怕比摆到明面上的危险更加令人烦恼，要知道，未知才是最让人头痛的。(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死者之地

只有始终惬意大口饮酒的李杰心中震动，他之所以不欲参与到质问当中，固然是因为势在必行，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对神原司的忌惮！

这位神原会长就连他也看不清楚虚实，就像一团隐藏在无尽黑暗中的深沉大海，完全不知道究竟有多么广阔与深厚，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不过这一刻，他对神原司口中那个所谓的乌桑戛族倒是更有兴趣，因为尽管由于翻译的问题，听起来语调古怪绕口，但发音很像是最早的苏美尔人。

苏美尔文明是整个美索不达米亚文明中最早，同时也是全世界最早产生的文明，可以算得上人类文明的起源。但很少有人知道他们原本并不是叫做这个名字，苏美尔（shumer）这一词语，实际上来自使用闪米特语的阿卡德人对苏美尔人的称呼。

阿卡德人（akkad）是闪米特人的一支，大约公元前3000年前结束游牧生活，定居于美索不达米亚南部，这个被称为苏美尔的地区，并建立了名为阿卡德的城邦国家。

这个种族的名字对于现代人而言当然极为陌生，但是他们所创造的文明至今依旧传扬于世间——他们是古巴比伦文明的创造者，同时也是替代苏美尔文明的后来者。

当然，时至今日，这两个古老文明早已先后不复存在。

根据考古学界的发现，最早苏美尔人对自己的称呼应该是“ung-sang-gi-ga”，意思是黑色头发的人。而这个发音。与神原司那古怪口音模仿出的乌桑戛。可以说非常相似。不能不让人联想到，难道这所谓与世隔绝的古老神秘氏族，是流传下来的苏美尔某些后裔残余？

事情发展到现在，越发扑朔迷离了。

但这同样也让李杰坚信一点，神原司一定比自己调查得要早得多，而且恐怕还有一些信息他是没有透露出来的，像他这样的强者，如果没有亲身了解过。确认情况比较棘手，怎么可能会需要召集外人？

一顿所谓的欢迎晚宴，也就在各人各怀心思中草草结束，而神原司也当中表示，将会于明天清晨全体出发，进入那乌桑戛族的领地。

饭后李杰随便找了个理由说去附近转转，而实际上，他花费了一些功夫，找到一个当地的老者，吸取了对方的记忆。

作为一个多民族国家。伊拉克国内的语言也多种多样，仅仅现有的各民族在语言方面就分属闪含（阿非罗－亚细亚）、印欧、阿尔泰、高加索四大语系。即便是以他的能力。也难以一时之间完全学习，只能采取最便捷、最有效的方式了。

而深入掌握了闪族语，显然有利于在接下来的行动中占据主动。

第二天天刚破晓，所有人就都完全动员起来，集结出发。看神原会的样子，竟然是除了少数普通人，准备全员出动！

这样的举动，不仅让列昂尼德等人大加警惕，也更加坚定了李杰的猜测，对方必有所图。

同时，在多达近两百人的队伍中，他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考古学家谷信道雄。

这位头发灰白夹杂、长及肩部的苏美尔文明权威，虽然有些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感觉，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粗暴对待，只是由于被掳劫而来的遭遇，难免带着几分不安，精神倒还算得上不错。

为了避免被神原司察觉，李杰只是若无其事般瞥了一眼，就再没关注。长长的车队从穆盖伊尔驶出的时候，庞大阵仗显然让当地居民都受到不小震动，透过车窗，可以看见许多穿着当地传统服饰、蒙头巾的人站在路旁观望，更纷纷朝着这边指指点点。

车队沿着大路驶出城市，最初的时候，还能够在路边看到一些人烟、车辆，以及荒废的、被炸弹炸毁的建筑物，然而随着他们逐渐朝着莫贾拉山方向前进，就慢慢再看不到任何同行的人，来路上也没有任何车辆行人，甚至在前进了几十公里之后，连道路都到了尽头。

在逐渐明亮起来的天色中，放眼望去都是荒漠与土石地面，车辆也变得颠簸起来。

好在这枯燥的行程并不太久，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之后，已经可以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河滩，以及河滩对面的群山。

车队停止在这里，因为在前方有一个当地政府驻军的岗哨，同时架在河滩上的石桥也非常残旧，根本无法支持车辆通行。

所有人下车之后，显然那几个驻守的军人早已经习惯了渺无人烟的日子，对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庞大队伍惊吓无比，手忙脚乱穿好军服，挥舞着手中的枪支，朝着他们大声叫嚷起来。

“他们在说什么？”

这些人口中的阿拉伯语，列昂尼德似懂非懂，不太明白这些家伙在喊什么。

“他们说前方已经被列为禁区，不允许通过，让我们立即返回，真是幼稚。”

这俄罗斯大汉从一开始就不断向李杰传递善意，显然对神原会的人保持着相当警惕，有着互为盟友的意思。

而李杰也乐得什么事都有他来出头，对那些士兵的喊话，他当然能够听懂，也就随意地为身旁大汉解释几句。

听到他的回答，列昂尼德也咧开嘴大笑起来：

“这些白痴，不是禁区，怎么会有好处留给我们。”

李杰不由心中一动，这大汉看似狂放，实际上话里却意有所指。

那些伊拉克的士兵显然不是那么容易打发，即便神原会的人拿出大把伊拉克第纳尔和美金，想要贿赂他们，依旧半天没有说服。

不过有这大笔金钱的诱惑。士兵们显然态度好了许多。眼睛几乎都贪婪地盯着神原会头目手里的钞票。只是惋惜而坚决不断摇头，显然是有什么顾忌，不愿意收钱放行。

很快那神原会头目走了回来报告：

“这些士兵说山里是禁区，进去之后就再也别想活着出来，伊拉克政府早已经严令禁止外人闯入。”

听到这个说法，神原司看来丝毫不意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快点解决他们吧，不要浪费时间。”

“嗨伊！”

一句话。就决定了这些普通的士兵的下场。

而队伍中所有人似乎都觉得理所当然，没有任何讶异，神原司花费如此多心思和精力财力谋划，怎么会因为几个驻守士兵的阻拦，就此放弃前进。

几分钟之后，那些驻军就被切猪宰羊般解决，连尸体都已经被彻底处理掉，而神原会的人很快打开原本被牢牢封锁的铁丝网大门，大队重新动了起来，穿过那残破的石桥进入山区。

在进山的入口处。神原会的人发现了一块不知道多少年前竖立的石碑，甚至因为岁久年深。被土层和藤蔓掩盖住了大半，如果不是开路的人眼尖根本难以发现，在把表面的土层和藤蔓清理去除之后，露出石碑的本来面目，几个弯弯曲曲的扭曲符号刻在上面，看起来倒像是某种文字，只不过这次那懂得阿拉伯语和库尔德语的会众也看不懂了。

这个时候谷信道雄这考古学家就派上了用途，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皱眉辨认之后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吞吞吐吐道：

“这……上面用的大概是古闪族语和苏美尔文，我也只能辨认大概……死者之地、长眠居所，闯入者必将化作冤魂……这……”

谷信道雄一面比划着，一面声音变得有些颤抖起来，显然被石碑上刻的古老文字内容吓到了。

“故弄玄虚！不必管他！”执行部长高山誉夫冷笑一声，朝着身后的会众和李杰等人大喊了几句。“这里面明明住着乌桑戛族的人，还说什么死者之地，简直一派胡言。”

他说的话倒也有道理，让一些原本神色不安的会众都重新安定下来。

队伍继续前行，不过列昂尼德却和周围几个邀来的高手不断交换着眼神，显然对于高山誉夫所说的话完全不信。

李杰更是确凿无疑神原司必定有所隐瞒，而且看样子只有他和高山誉夫对于内情清楚一些，就连那些高级干部和会众都被蒙在鼓里，倒有几分生怕其他人退缩的意思。

到了这群山之中，所有人明显都感受到荒凉僻静与人迹罕至，几乎就没有完好的道路，只能勉强在密林和土石间穿行，好在这近两百人都不是普通人，只是略微麻烦一些而已，倒还能如常前进，无非用事先准备好的砍刀剪除杂草藤蔓开路而已。

又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看周围地势应该是到达了山谷的入口，却听到前方开路的神原会头目发出一声惊呼，所有人知道有发现，立刻加快脚步，只见眼前出现大片空地，就像是被人为强行开辟出来，把所有树木植被全部除去，一大片高高的堆积尖塔状物体突兀呈现在众人眼前。

那堆积尖塔下方厚厚层叠似破碎石块、灰土堆积，看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然而望向上方，却可以清晰看出都是比足球略小的圆形物体，那凸起的形状和森森孔洞，竟然全都是人的颅骨！

这尖塔高逾数十米，如果加上底部那些不知道累积了多少年，被风化、腐蚀的碎块骨灰，怕是有数以万计的性命都被**裸堆积在这里，让人细看之下顿时毛骨悚然……

李杰已经可以清晰听到周围不断有人倒吸冷气的声音，显然被这阵势吓到。

“大约是这蛮荒之人的习俗，估计那些乌桑戛族的人会把死者的头骨都保存下来，经年累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想要震慑外人而已，未必都是闯入者的颅骨。”

高山誉夫站在谷信道雄身旁高声道，同时投来询问的目光，显然希望得到他的肯定。这位考古学家却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如果不是因为神原会的人在身旁，早就跑了，只是眼下却不得不机械点头。

在短暂的震惊与停留之后，队伍变得更加沉默，很快绕过这颅骨尖塔继续前进，走近了之后，更可以清楚看到顶部那些头骨都已经泛黄，根本无法辨别年月。

这个时候谷信道雄的职业心理让他疑惑起来，虽然害怕，却还是认真观察着尖塔下的颅骨，在他的考古生涯中显然不知道见过多少人骨，自然有深入的研究和了解。

“这些头骨在裸露的环境中，为什么能保存这么久，看那颜色和外表的风化情况，至少也有几十上百年的历史了，居然还是整体保持完整？实在是不太合理……”

听到他这番话之后，其他人表情更加复杂，李杰等人心中都是各自思忖，感到这地方越发透着古怪，不过既然早有心理准备，只能继续向前。

在这古怪的气氛中，队伍继续前进，一路上倒是可以看见不少飞禽走兽，只是环境变得越来越显得原始蛮荒，那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古树和藤蔓，让行进变得更加困难，更将上方头顶的天空都遮蔽起来，只有点点光亮隐约透下，视线变得差了许多。

即便是再迟钝的人，这时候也觉得疑惑起来，伊拉克大部分地方都是热带沙漠气候，就算是东北部地区，也最多是副热带的地中海式气候，高温少雨的环境，植被并不繁密，怎么会出现这样庞大的原始森林，简直让人产生时空错乱的感觉，好像不是身处阿拉伯半岛的伊拉克，反倒像穿越到了亚马逊的热带原始森林。

而短短半小时之前，他们还在山外感受到穆盖伊尔附近的燥热，这么近的距离之中，为何差别如此之大？

“噗通！”

行进了一段路后，走在最前面负责劈砍树木开路的一个神原会小头目，突然一声不吭栽倒下去，而紧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一人甚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渡边桑！你怎么了！啊！……”

他赶忙上前想要把那个叫做渡边的小头目扶起来，只是将对方翻身一看，顿时被渡边的惨状吓到大声叫嚷起来。

只见对方的脸庞和身上其他裸露在外的部位，已经出现了大片大片网状的黝黑纹路，就像是生在肌肤里面一样，更可怕的是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没了气息，唯有眼睛还圆睁着，脸上的表情平静无比，似乎在完全没有察觉意外的情况下就突然死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危机四伏

“八嘎！”

侧后方的东京组长角田幸治发出一声冷哼，骤然发力急速前扑，用手中的自动步枪深深插入地面那无数植被藻类苔藓之中，接着猛然上挑，无数藤蔓苔藓被直接从地面挑上半空，其中尤其一团绿油油嘶鸣着的东西最为显眼。

站在他身旁的浅井昌宏拔出腰间短刀，默契无比倏然挥舞而过，瞬间将之分为两半落到地上。

后面的神原司和李杰等人全都靠了过来，才看清楚那竟是一只巴掌大的翠绿色蜘蛛，体表有无数诡异花纹，在地上几乎和草皮植被完全融为一体，如果不是他们的超级视力，根本难以辨识区分出来，如此逼真的模样，已经和拟态隐形没有太大区别了。

即便被浅井昌宏一刀斩成两截，那翠绿花纹蜘蛛已经没有完全死去，两瓣躯体都在地上不断抽搐着，荧荧绿色液体从残躯中流出，很快融入地上，而厚厚的植被和苔藓也无声无息变得黝黑一片，几乎和先前的渡边肌肤表面状态一模一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内，方圆数米的植被苔藓都彻底黝黑萎靡下来，在满目绿色的原始丛林中让人触目惊心、若疤痕般异常显眼。

浅井昌宏看着花纹蜘蛛口中森厉螯牙，再剥开死去的渡边腿上衣裤，果然发现两道浅浅伤口，已经完全黝黑，正向外渗出不知名液体，而这不幸被咬中的会众，整个躯体都像被高温灼烧过一样。竟开始溶解起来。让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近触碰。

“果然是被咬了！好毒的东西！”

角田幸治神色凛然。这拳头大小的蜘蛛隐蔽极好，即便他们感知超常也在极近的范围才蓦地发觉不对，却也已经来不及出手，而被咬中的渡边更是在一秒内就栽倒惨死，实在让人有些心惊。

神原会这次组织的队伍，可没有半个普通人，就连死去的渡边也同样是新人类，肌体能力和生机完全超乎常人。普通的毒素恐怕根本未必能够对他生效，在这小小的蜘蛛口中却撑不过数秒，这毒性未免太过可怕！

就算是角田幸治、浅井昌宏这些实力强卓的骨干，自忖若是换做他们，也未必能够在这恐怖毒性下撑过去，这原始莽荒丛林中环境极为复杂，更不知道有多少毒虫怪物、飞禽异兽潜伏其间，非得打起十二分小心不可。

“这丛林不知道存在了多久，里面有很多古老毒物凶兽，都是外间罕见的。也非常厉害，不能大意。大家务必要小心。”

高山誉夫眼角跳动，出声警告道。

那肌体正在发生可怕溶解、已经几乎变成一团果冻状残骸的渡边只能草草掩盖，却也只是做个样子而已，因为从这迹象来看，显然很快他恐怕整个躯体就会完全消失。

高山誉夫和神原司久居高位，显然都是心肠极硬的人，同时多半对于损伤早有心理准备，并没有太过惊讶的反应，只是重新提醒了众人，然后继续上路。

连那古老氏族的人都没看见，就已经损失了一人，而这危机四伏的旅程才刚刚开始，不禁给所有人心头蒙上一层浓重阴影。

接下来意外果然接二连三发生，哪怕众人倍加小心，各施手段，依旧还是被那些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古怪毒虫生物连连袭击，减员不断发生，死状更千奇百怪，让人心惊肉跳。

“噗！”

李杰握在手中的名剑“正宗”连剑鞘一起，闪电般直贯而下，将一只奇形怪状的大螯黑甲虫直接击穿，牢牢钉在地上，那几乎有十多公分长体积的怪虫尽管被完全刺透身躯，居然依旧没有死去，拼命挥舞着两只前螯发出凄厉怪声，漆黑脓液喷吐得到处都是，所到之处无论是苔藓、杂草亦或藤蔓全都瞬间枯萎，甚至被灼烧般冒出浓烟，气味刺鼻无比，让人闻到之后昏闷欲呕，不得不屏住呼吸。

李杰冷笑一声，长剑在强横力量加持下，直接一转，让这怪虫躯体彻底分离，终于死透，不过收回的时候，看到坚固剑鞘顶端那被腐蚀灼烧冒烟的样子，也有些意外。“正宗”作为上古名剑，更曾被平氏一族奉为传宗至宝，剑鞘也是极为特殊坚固材料制成，却被毒液腐蚀灼烧得不成样子，看来这里的怪虫就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就已经看到许多千奇百怪的异虫和生物，有人手臂般粗长的多足长虫，跳跃前进、生着锋锐刀足的火红色怪物，甚至还有头部和盛开兰花一模一样的怪虫，深藏在草木之中，根本无法分辨，直接将一个毫无提防会众的半截手掌吞吃下去，之后更是整个人变得神志不清，很快躯体都肿胀起来。

这些稀奇古怪的怪物，让他们吃足了苦头，重伤和死亡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密林中不时响起阵阵枪声，将冒出袭击的怪虫扫得凄厉怪叫，树枝藤蔓断折，却也惊动更多潜伏的东西到处窜动，不时可以听到远近悉悉索索作响的怪声。

在全神戒备中，一只足足有两米多长的恐怖蝎子从苔藓杂草中猛然蹿出，粗壮无比的长尾狠狠贯穿一个神原会众，褐色尾钩倒刺牢牢锁住那惨叫的大汉，直接以快到难以想象的速度扎入下方土壤，瞬间消失不见！

那兀自在半空喷洒的大蓬血液甚至还未来得及完全落到地上，巨蝎已经带着捕获的猎物钻入植被土层之中，可见这猝变之快，让人难以适应。

而那巨蝎出现的位置刚好距离李杰只有不到十米，他是反应最快的人，已经一声狂笑飞跃而起，名剑“正宗”出鞘！

万点寒光若暴雨倾泻而下，在穿过丛林间点点日光的映照下。若一团小太阳般爆发。简直让人目不能视。满眼都是璀璨剑光，劲风激荡，无坚不摧般将下方数米方圆的地面完全犁穿，无数枯枝腐叶夹杂着泥土怪虫翻飞而起，更听到一声尖锐至极的嘶鸣！

那被拖入土层下方的会众竟然奇迹般被再度挑了出来，胸前还残存在半截巨蝎尾钩，显然是被李杰一剑斩断。

不过他并不满意，那古怪巨蝎钻地的速度简直快到不可思议。更懂得收敛自身气息，让他一时来不及伤到本体，还是被跑掉了。

如果是普通人，受到这种伤害和折磨估计早已经死透了，不过这会众毕竟是肌体进化的新人类，生命力极为顽强，还在和蝎毒抗争，只是不断口吐泡沫、全身抽搐，看起来也撑不了多久了……

“混蛋！这是什么鬼地方，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怪蝎！我要退出！”

那根本不似地球上该有生物的钻地巨蝎的出现。彻底让人们心中的不安被刺激到极致，其中一个邀请来的新人类高手额头冒汗。大喊着似乎想要鼓动其他人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

“连这点危险都承受不住，你当我们神原会的好处是白拿的？现在伤亡最多的可是我的属下。”

高山誉夫一面吩咐属下警戒，一面冷笑着打断这家伙的煽动，目中闪烁寒光，显然已经动了杀心，不欲让他继续鼓动人心。

神原司更是始终安之若素，表情淡然道：

“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事情，相信诸位都看到了，这山中无论任何草木虫兽，全都生命力极为旺盛，远超外间生物。多半就与我想要寻找的宝物有关，只要到时候得手，保证大家都能够享受到无穷好处。况且，都已经行进到了这山林深处，单独离开恐怕比跟着大队行进危险更大，希望你们好好思量，不要乱了阵脚。”

这神原会两大头目一唱一和之下，称得上软硬兼施，让原本有些浮动的人心再度安定下来，毕竟不管情势如何，他所说的还算是极有道理。

而那个先前想要退出的高手，却是神色尴尬至极，变幻数次，终究没有敢单独返回，只是一言不发地跟在队伍之中。

唯有李杰和列昂尼德这些有心人将这句话听到耳中，沉默不发一言，显然对神原司说的那件宝物非常疑惑，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整片地域产生这般神奇的异变，几乎所有生灵都强横无比，更让他费尽心思组织这次远行。

在这危机四伏的茫茫密林之中行进，全神贯注戒备之下很容易让人忘了时间，而高山誉夫在对队伍重新分配过后，由于有一众高手的帮助，总算是将袭击的伤亡降到了最低，所有人配合也越发默契起来。

在忐忑中，众人摸索不断朝着既定方向前进着，忽然听到一声撕金裂帛般的咆哮响彻丛林，惊起无数飞禽走兽，让所有人更是凛然一震，显然分辨出是某种大型猛兽的吼声。

如果只是普通的猛兽，根本不会被众人放在眼里，但是这莫贾拉山的密林却透着一股诡异，原本寻常的虫兽到了这里都狡猾凶狠无比，生机旺盛超乎想象，有那许多葬身其间的人作为警醒，再也没人敢于小觑。

在这谨慎的情况下，很快有人注意到不远处几十米外有一只体型庞大的花纹猛兽正从斜前方飞蹿而来，眼看就要和队伍相遇，在队伍前端的会众已经纷纷举枪准备扫射。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一阵剧烈的破空声传来，其嚣烈让人耳膜震荡，几乎眨眼间便有一支黑影以快到难以形容速度飚射而来深深贯穿那花纹猛兽的脊背，竟然将它牢牢钉在地上，只有一小段不知道什么材质制成的长柄末端裸露在外，兀自颤动不停，可见这投掷的可怕力道！

这个时候，众人才看清楚那是一只身长约四五米，全身呈金黄色至橘黄色的猛兽，似豹又似虎，脸较宽，前胸较粗，身体肥厚，肌肉丰满，四肢粗短，身上的花纹繁复，头顶还有大块黑色斑点。

这花纹猛兽凶性无比，哪怕被重创钉在地上，依旧咆哮怒吼想要挣扎，两只硕大前掌利爪森然，将身边树木直接扫断倾折，带起大蓬碎草木屑，却依旧不得挣脱，上下两对长长利齿不断交合，发出清脆声响，只是难以触及背后的长柄，刺激得更加狂性大发，嗜血气息扑面而来。

原本在众人料想之中，从这凶兽模样看来，毕竟体型庞大、生命力极强，这点伤势恐怕奈何不了它，多半很快就要挣脱，然而那花纹猛兽却只得挣扎了几秒钟，咆哮声就渐渐低落下去，竟然眨眼间便抽搐几下彻底死透！

这般违背常理的情况，顿时让众人心中一惊，莫名想起那无数种可怕毒物来。

“快看！”

在队伍前方压阵的角田幸治陡然大喊，引得所有人抬目远看，只见在更远处的上方高耸树木之中，隐约有着一个高壮无比的人影，以极其怪异的姿势，手脚并用横空攀附在粗壮巨树上，似乎也已经发现了这边的队伍。

“乌桑戛人！抓活的！”

高山誉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压低声音喝道，立即惊醒了众人，角田幸治已经带着几个胆气不凡的会众在密林间电射而出，直扑对方而去。

那远方树上的人影看到这边庞大队伍，居然丝毫不显畏惧，反倒发出连串怪叫声，气势惊人地同样朝这边而来，只是他的移动方式极为怪异，就像一头巨大的猿猴，在树木之间跳跃攀爬，如履平地，反倒比这边在密林中艰难前进的角田幸治等人更加快速，双方很快接近。

这时候李杰等人也已经飞快跟了上去，以他们的超强目力，已经可以看清楚那怀疑是乌桑戛族人的整体模样，看起来身形高大超乎想象，肌肉健硕无比，行动之间似乎有无穷力量，所过之处树木残骸纷飞，浑身**只有腰间围着一块兽皮，也不知道是天生如此还是涂抹了什么古怪汁液，大半肌肤都显得黝黑无比，配合那凸起的眼球和牙齿，简直就像地狱中爬出的厉鬼般可怖。

只见那怪人飞跃的同时，雄伟手臂奇快无比在腰间一抹，顿时在林间响起和先前听起来极像的凄厉破空啸声，一道黑影若闪电般在半空划过，肉眼根本无法捕捉那快逾绝伦的速度，几乎是一出现便闪过两方之间的空间，生生从一个神原会众前胸贯穿而下，直接钻入地面，只能见到小半截灰色尾部裸露在外，可见那投掷的力道之可怕！

那被射中的会众虽然也是行动敏捷、肌体强健的新人类，却似乎完全抵挡不住，几乎是同一时间身躯被带得向后翻滚，无数血液喷射而出，洒落到处都是，转眼便滚落地上没了动静。(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神之选民的传说

这瞬息之间的变化实在太快，只不过呼吸之间，那怪人却已经接二连三又做了数次同样的动作，跟着角田幸治一同前冲的会众根本来不及反应，居然全都被无情射杀，只有角田幸治一人以极快的速度用手中自动步枪在间不容发之际格挡住射向之际的那道黑影，同时还顽强无比举枪朝着飞扑而来的怪人射击。

凄厉的枪声回荡在丛林之中，却只持续了片刻就戛然而止，因为那怪人已经凶猛无比赶到，从上方飞跃而下，扑中了扫射的角田幸治，两人几乎瞬息间便进行了无数次交锋，更在翻滚中完全融入后方的丛林，只听见无数激烈撞击声。

等到数秒之后其他人全都赶上来的时候，一声高亢无比的怪叫声刺破天空回荡四野，那怪人的身影已经再度蹿起，向着密林深处攀爬飞跃而去，随后角田幸治也怒吼着紧追不舍，更以超强的肌体力量学着那怪人，开始利用无数高耸入云的古树作为依托攀附跳跃前进，虽然不似那怪人般灵活快捷，却也有模有样，紧紧缀在身后。

好不容易发现了这次的目标，众人怎会轻易罢休，纷纷跟了上去，只有高山誉夫将行动无力的谷信道雄夹在腋下，强行拖着他前进。

这可怜的考古学家，原本年纪就已经不小，恐怕这队伍里也只有他是普通人，自然早就累的不行，现在被拎着前进，虽然头昏目眩。却也终于得以休息片刻，反倒比先前情况好了许多。

另外一个神原会头目川端康成却谨慎无比以厚重布料包手，将先前被角田幸治格挡开的黑影拾了回来。只见那是赫然是一支精心打磨而成的短矛，看起来非金非木，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制成，通体不过四五十公分长短，以他强健无比的肢体用力之下居然无法折断，只能狐疑无比拿在手中。

高山誉夫几个起落靠近，从川端康成手中接过那短矛。拿起来仔细端详片刻，只见那短矛顶端呈棱形，挖开长长几道血槽。甚至还有弯曲的倒钩，更被染上了一层特殊工艺处理过的乳白色，一看就让人生出几分不舒服的感觉。他当即发出一声冷笑：

“这些野人倒凶残得很，不单肌体力量超越常人。这短矛更分明就涂抹了剧毒。难怪被射中的人都是瞬息毙命。”

被他夹在肋下的谷信道雄虽然看起来狼狈，却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惊惶，反倒就像是中了魔咒般，口中翻来覆去喃喃自语，不知道在嘀咕什么东西。

神原司的移动方式却还是跟先前一样，所过之处所有阻碍全都被无形力量迫开，显示出自身强横实力，闲庭信步到了他的身边。注目片刻后问道：

“谷信教授，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谷信道雄被重新放在地上。脚下一软差点没有站稳，好在身旁的高山誉夫及时把他抓了起来，定了定神，像是回忆又像是不确定般自言自语：

“这不是苏美尔人……一定是阿努纳奇（annunaki）人。行动如风，力大无穷，统御万兽，这是神的选民啊！！”

高山誉夫皱了皱眉头，望了一眼远处追击怪人而去的属下，心系那边情况，不耐烦提醒道：

“什么神的选民，说清楚一点！”

谷信道雄被他冷声吓到，愣了一愣，似乎终于清醒不少，带着对这神原会首脑的畏惧悻悻然道：

“我研究苏美尔文明很久了，虽然可以肯定这是有资料记载的最早人类文明，但是一直都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开。比如苏美尔文明有一个非常独特的文明倒挂特点：早期文明高于晚期文明。苏美尔文明到底从哪来？有一种说法是来自于外星文明或高等生命传授，我一直是对此抱有疑虑的，只不过确实有很多迹象表明他们就像突然开窍一样，获得了智慧与文明的启迪。”

神原司似乎来了兴趣，对于那被追逐的野人也不再关注，好整以暇和言安抚道：

“不用着急，谷信教授，慢慢说，你的安全一定会得到保证，相信我。你刚才说阿努纳奇人？是不是远古传说中的外星人。”

“谢谢你，神原会长。”谷信道雄似乎也由于眼前的发现变得激动起来，在得到保证后安心不少，兴奋继续自己的推论。“苏美尔文明的楔形文字成形是有证据可以推断时间线的，大约迄今5300-5400年前被发明出来，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人类应该是没有成体系文字的，但是在很多考古挖掘中，却找到了一些史前壁画和石板，分明也是某种成体系的文字，只是没有人认得出来那到底是什么文字。”

说到这里的时候，谷信道雄陡然停住了片刻，下意识看了看身边的神原司，然后才接着说了下去。

那一下停顿并没有持续太久，两人的眼神交流在其他人看来，可能没什么特别，就像是谷信道雄这个讲述者下意识地在寻求认可。只有李杰心中笃定无疑，在那一刻，谷信道雄一定和自己一样，是想到了某些苏美尔原始壁画或石板上的恶魔文字！

而且他更可以进一步确定，神原司也是看到过那些不知道多少年前恶魔文字的，同时已经和谷信道雄有过某些交流，还特意交代他不要对外透露，所以那片刻的停顿，分明就是这位考古学家响起了神原司的叮嘱，所以才特意避开。

不过这一切李杰都是默默听着，并没有露出任何意外反应，就像其他人一样默不作声等待他的下文。

“一直以来，因为缺少足够的史料，也无法辨认出究竟那些是什么文字。所以考古学界也有很多猜测。有很多人始终持有一种观点，那都是在苏美尔之前的一个文明的文字，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阿努纳奇人的文字。是他们把智慧和文明传授给苏美尔人。在许多古代的记载和叙述中，都提到过这些神秘的人，甚至有过具体的描述——比如他们都是巨人，力道无穷，天生通晓智慧和文明，统御万物，甚至有传闻说他们是外星人。”谷信道雄继续喃喃道。“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是刚才那个怪人，高大强壮，能够在这样繁密的巨树间飞跃、来去自如。甚至轻松捕猎那样可怕的猛兽，实在和传说中的阿努纳奇人很像……”

“你确定吗？教授，那野人虽然实力很强，不过在我们这里可算不得出奇。而且看他那样子。可不像是高等文明。”

列昂尼德咧开嘴无声一笑，似乎有些不信，又似乎在刺激谷信道雄。

这考古学家见有人质疑，也急了起来：

“人类的智慧和文明发展史本来就存在很多疑点。按照《进化论》的观点，物种的进化都是根据环境和生存需要慢慢发展，而我们已经可以确定古人类在百万年前就出现了，但是在这百万年之间人类一直处于蒙昧和蛮荒状态，直到最近几千年甚至一万年不到的时间里。才突然变得聪明起来。为什么人类进化的速度到近几千年突然变快了？还有英格兰西南部的史前巨石阵，亚洲某国西南的抚仙湖水下遗址。等等这些，年代都在苏美尔文明之前，这些遗迹是从哪里来的？”

“我们一直以为美索不达米亚的苏美尔文明是最早的人类文明，但这个文明是没有根的！他们从哪来传承而来？关于他们祖先阿努纳奇人的传说却在很多传闻和据述中都有提及，《创世纪》第6章4节——‘那些时候及往后，纳菲力姆在地球上，那时神的儿子娶了亚当的女儿为妻，他们生了孩子。他们是永恒的强者，shem（火箭、飞船）中人。’我认为这里面的纳菲利姆也即是说降临到地球上的阿努纳奇人！”

说到自己的学术研究，谷信道雄就完全忘记了双方的力量对比，到最后几乎是瞪着眼睛望向列昂尼德，似乎非要说服他不可。

而这俄罗斯大汉却已经达到目的，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嘿嘿一笑：

“就算是还有比苏美尔更早的文明，比如你说的那个什么阿努纳奇，那也未必是外星人，更不一定是这些野人吧？”

谷信道雄被他反问到一愣，似乎也有些糊涂起来，在学术研究方面，他的态度显然十分严谨，有任何一点点矛盾之处都要反复思索，再次陷入了魔怔般的喃喃自语状态：

“但是这些活在封闭状态的古老氏族，似乎是最有可能的，跟传闻中一样啊……”

周围的所有人早已经听得入了神，更知道这跟自己此行可能极有关联，当然想要继续听这考古学家推论下去，不过这时候远处几声惊惶喊叫打断了谷信道雄的思索，让他惊骇地抬头望去。

显然那边追逐怪人的行动是出现了什么变故，神原司当机立断，让高山誉夫再度带起谷信道雄，催促众人急速赶去，就连林中的危险都已经顾不上了。

以他们的前进速度，几乎只花了片刻时间便接近了喊叫声出现的地方，只见另外一个东京组长浅井昌宏正骇然站在原地朝他们挥手，而绕过眼前大片古树巨木和藤蔓，一个可怕的景象赫然出现在所有人眼前：

一株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外形看起来像超大菠萝般的黑色巨树矗立在原地，高逾十几米，树干呈圆筒状，枝条就像长蛇般密集向下垂落，无数又长又宽的大叶子正在疯狂舞动着，就像章鱼的触须一般，死死缠住一个人的躯体，那躯体已经大半被掩盖入其中，只是从隐约透出的部分衣服看来，分明就是先前追击那怪人而去的角田幸治！

这巨树的叶子看起来也怪异无比，颜色呈现灰褐色，边缘是如刀片一样的锯齿形状，正在不断绞磨切割着角田幸治的肢体，可以隐约看到有殷红血液渗出，被那些舞动的锯齿叶片贪婪吸取着，转眼整个活人就被完全淹没其中，再也看不到任何存在。

李杰心中也是惊异无比，这古怪的巨树竟然以活物为食。

他见过先前角田幸治的出手，这个新人类对抗那怪人并没有落于下风，所以才敢在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中追击而来，可以说至少有着普通中位恶魔的实力，是可以徒手撕裂钢铁的存在，却面对舞动的枝叶毫无办法，被活生生绞磨吞吃进去，在感应中气机已经迅速衰弱，显然救不回来了。

而与他实力相若的浅井昌宏以及其他神原会部众，见到这情景也根本不敢靠近，更遑论出手救人了，只能束手无策般眼睁睁看着角田幸治身陨。

如此骇人的一幕，自然让原本追击的人都被阻挡在这里，担心还有其他的潜藏怪虫植物，陷入前后两难的尴尬境地。反倒是那个袭击他们的怪人似乎一路顺畅，已经可以听到响亮的呼喊声在原始森林的深处远远回荡，只是那语言在众人听来陌生无比，也不知道是在呼叫同伴还是有什么用意，就连已经吸取了当地居民记忆、懂得多种语言的李杰也很难听懂到底在说什么。

“角田原本就在我们前面不远处，紧紧追着那个野人到了这里，连前进的路线都对方完全一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吃人巨树并不袭击那野人，所以角田才放松了警惕，完全想不到会有这样古怪的变化，一下被怪树缠住……”

浅井昌宏又惊又急，脸颊之上流出豆大汗珠，似乎生怕高山誉夫责备他们追击不力，三言两语间已经将这瞬间发生的事情交待清楚。

而这个时候那吃人怪树疯狂舞动的枝叶已经慢慢回复静默，只有内部依旧在发出细碎响动，显然是在消化分解角田幸治的尸体，只是外表看起来就像周围那些形形色色生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古树植物般平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众人根本无法想象这可怕的怪树刚刚吞吃解体了一个大活人。

听到浅井昌宏讲述情况的神原司和高山誉夫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是脸色阴晴不定起来，估计这些乌桑戛族人长期生活在这神秘的原始森林之中，对当地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有些特殊手段避开那形形色色厉害生物的攻击。

相反远道而来的他们却几乎一无所知，连连吃亏，到这个时候已经损失了近四分之一的人手，形势实在算不上太好。(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凝固！丛林冰河！

（抱歉来迟。）

“不要说了，角田已经牺牲，再计较这些也于事无补。正事要紧，我们绕过这古树，继续前进!”

高山誉夫冷冷摆手，打断想要继续解释的浅井昌宏。

而李杰等人也彻底看穿这两位神原会首脑的态度，他们当然不是拿这吃人怪树毫无办法，只是不欲在这里浪费时间、急于继续前进找到那些乌桑戛族人的所在而已。

这个时候，以李杰的超强听力，已经可以隐约听到远处传来无数呼喊声，多半是其他的乌桑戛族人在呼应先前那个发现他们的野人，很快就要重新聚集过来展开攻击了。

而队伍之中的气氛也变得越发古怪起来，神原会的会众固然是由于纪律和强压不会多言，被雇佣来的一众高手却不是傻子，细细回想这一路的过程和神原司等人的态度，自然心中生出不满和愤怒，只是行程已经过半，实力强卓的不甘心放弃，而实力弱的又不敢脱离队伍或者站出来明言反对而已。

神原司似乎意识到队伍中这尴尬的气氛，又或者不愿意拿来当成炮灰的人死得太快，沉默片刻便道：

“下面由我和高山部长在前面轮流开路。”

说完之后，果然高山誉夫便走在了最前列。而其他人已经到了这里，也只能默默跟上。

始终和李杰保持一定距离的列昂尼德看似表情不变，却突然以意识传来讯息。

“五十岚先生，我是列昂尼德。看神原司和高山誉夫的样子。根本不在乎这些属下或者我们的死活。完全是一副拿来当做炮灰的样子。我想，我们是时候早作打算了。”

李杰不动声色跟着大队前进，随手以长剑将潜伏想要靠近的毒物猛兽驱逐，目光扫过前方的众人，一面传回讯息：

“你有什么意见？”

列昂尼德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只是不愿意单独面对那摸不清底细的神原司，无论如何想要多拉上几个帮手，多半私底下已经和队伍中几个高手联系过了。

“这地方一定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凶险。否则神原会不需要召集这么多人马，才等到现在进入。不论神原司究竟有什么打算，到时候我们只管跟紧他就好了，而其他人如果自己跟不上队伍、或者沦为炮灰，恐怕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大汉语气并不激烈，所说的内容却是要和实力最强几人团结，放弃其他人，几乎神原司等人的谋算如出一辙。

而李杰则毫不犹豫回应。

“我自然是和你们站在一边。”

得到他的回答，列昂尼德满意不再出言。其实两人都心知这临时同盟靠不住，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至少在最后关头见真章之前，还必须维持目前微妙而脆弱的关系。

到了这个时候。高山誉夫终于拿出真本事，无数似气态又似液体的漆黑云雾自他周身蔓延而出，就像有着独立生命般欢快在身前高涨伸缩不定，所过之处无论巨树草木、毒虫凶兽甚至连泥土都飞快溶解，就像其中有无数细小魔怪能够将所有物事彻底吞噬啃食干净。

而那让人有些心惊的漆黑云雾却又始终保持在高山誉夫周遭数米的范围之内，并不会靠近身后的李杰等人，竟然直接在这原始密林中强行犁出一条天堑通途，让跟在身后的众人终于能够松一口气，毫无顾忌畅行。

这样诡异又可怕的凶猛攻击，自然让前进速度大大加快，不过十几分钟，就在丛林中前进了足足近十公里，已经比得上先前几个小时的推进速度！

到了这么深的地方，那些被吸引而来又在众人意料之中的乌桑戛族攻击终于如此而至，只见前方茂密遮蔽视线的密林之中，原本静默无比，瞬间发出无数响动，尖啸凄厉刺耳，几乎是从四面八方都有黑影若雨点般凄厉破空攒射而来，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和先前那怪人般的同族潜藏在密林之中，只是一瞬间让人感觉天空都陡然暗了一暗！

如果按照这种恐怖的攻势，恐怕队伍中瞬间又要出现大批惨重伤亡，而这个时候，始终沉默跟在高山誉夫身后的神原司突然身形闪烁、向前一个加速，越过所有人冲到最前线。

出现在最前列，面对无数凄厉投掷飞矛的神原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动作，只是脊背忽然耸到笔直，给人感觉就像完全变了个人，气势节节攀升，紧接着右手向前一伸，一团难以形容的银白无暇光影自掌心处旋转生出，那光影就像一团静静燃烧的火焰，只是给人感觉晶莹剔透、纯净到了极致，瞬间有无数道银白若焰火不断绽放，却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热量，反倒让人连生出连视线都要被彻底凝固的惊怖感受。

只是顷刻之间，所有人都感到一种失控倒转的错觉，就像陡然从酷热闷绝的非洲密林被凭空挪移到南极冰天雪地之中，整片区域温度都瞬间下降，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那原本在乌桑戛人强横臂力下比子弹还要快速的漫天强劲飞矛，就像被陡然被施展了魔法，层层寒霜冰渍涌现攀附而上，刹那间化作漫天银光闪耀，却歪歪斜斜再不复先前凶猛，像凭空涌现而出的倒挂冰棱，成片成片自半空崩折、断裂坠落下来，再难造成威胁。

只不过呼吸之间，以神原司脚下为原点，前方数十米的空间之中，无论飞矛、巨树亦或虫兽，全都被厚重冰霜完全覆盖，化作无数冰雕，显露出大片大片银妆素裹般妖异美景，明明全都凝固在原地，却在光影照耀恍若摇曳流转的一条冰河。

单单是那道银色光影的流转涌现，居然就有着随时可能凝结万物的气势！

而攻击最为密集的正前方，几乎所有凶狠飞矛都被极度严寒霜冻阻挡。没有任何一枚能够突破防御只剩下较为薄弱的两翼攻击。防御的面积大大减少。对高速前进的队伍造成影响微乎其微，只有寥寥几人被射中，其他全都徒劳无功。

神原会这两位首脑的齐齐发威，，让原本声势恐怖的攻击虎头蛇尾般草草收场，顿时也令原本因为一路受挫跌至谷底的士气重新暴涨，不少人都发出激动的欢呼，生出否极泰来的快意。

李杰和列昂尼德等人看到这两人的出手。也是目光连连闪动，显然若有所思。至少从刚才表现出的实力来看，高山誉夫多半是高阶掌控者的存在，而神原司能够稳压他一头，恐怕有极大可能本身也和自己一样，是传奇阶位的存在！

这也是李杰由始自终极为低调的原因，他不想太早让这位神原会第一人发现自己的不妥，现在看来，所谓的神原会两大首脑，恐怕都是自己的同类。就像身旁的大汉列昂尼德一样。

这个时候，列昂尼德似乎也和李杰想到了一处。双方目光很快接触，只是这大汉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再也没有先前的傲然自若感觉。

这让李杰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由始自终，他都是以自己的实力来猜度神原司和高山誉夫，自然底气十足。但恐怕队伍之中的其他任何一人，都没有把握面对强势出手的神原司，包括列昂尼德！

而这位神原会首脑的强势出手，不单单是为了提振士气，恐怕多半也是为了威慑其他人，显示自己的话语权威。

他的目的显然达到了，因为这个时候，所有人都似乎变得安分许多，原本暗流涌动的氛围涤荡一空，个个全神贯注准备应对乌桑戛族人的冲击，先前因为不断损失人手而出现的不满和忿忿，都因为神原司和高山誉夫的两次出手被压了下去。

携着这股扫荡全场的威势，神原司再度淡淡出声：

“请诸位出手，一鼓作气冲垮这些蛮荒野人的阻拦。”

李杰陡然跨步化作残影飞跃而出，纵声狂笑回荡在丛林间，长剑闪耀出鞘！

这回荡的笑声兀自还没散去，那剑光却已经嚣烈隐没在前方的参天古树之间，只能隐隐约约听得惨嚎声和古怪语声接二连三响起，越发向深处而去。

列昂尼德同样不甘示弱，双腿下蹲一个发力，在足下**崩解土地的助力下直接跃出数十米直上高空，整个身躯更化作晶莹剔透钻石般形态，却在恐怖巨力下达无坚不摧的效果，所过之处无论巨树古木、亦或强壮无比的乌桑戛族人，全都被残忍摧毁，崩裂断折，完全没有一合之敌！

深入丛林中的李杰，周遭都可以看到这些古老氏族人的身影，这时候才可以进一步观察，他们果然就像谷信道雄所说的，身材高大无比，就像服药后突变的新人类般，甚至更加高大强壮，每一个都至少有着中位恶魔以上的实力，举手投足之间蕴含无穷伟力，就连肌体也强健无比，李杰长剑劈砍之下，隐隐感到无穷阻力反击，更个个悍不畏死，让他的杀戮效率大减。

而那大汉列昂尼德，身躯化作钻石状晶体之后，根本无惧那些乌桑戛族人的打击，丝毫懒得躲闪，足以刺穿钢铁的长矛在他晶莹身躯表面暴起大片火星，却被强行偏转，那毒液更是丝毫无法渗透入体内。

反倒是他的可怕力量让整个人都化作杀戮机器，动辄直接击穿这些怪人的坚韧躯体，甚至彻底撕裂，鲜血肢体四散凌落。

在这些掌控者以上级别的打击下，乌桑戛族人很快丢下近百具尸体呼喊着退去，让神原会一方的人全都欢呼，似乎取得了最终胜利般高兴。

只有李杰嘴边噙着冷笑，他那么积极主动深入林中出击，最重要就是想避开神原司的关注，找到机会吸取某个乌桑戛族人的记忆，而当这一步达成之后，他也终于明白神原司一直以来的谋算。

乌桑戛族的聚集地就在前方不远处，而他们的人数，绝不像眼前这样寥寥百人，实则足足有近万人！其中每一个人都有着中位恶魔以上的实力，甚至还有更强大的长老和大祭司！

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有着数百年的寿命，包括这整片区域那些神奇虫兽、植物的力量来源，都是位于某处地下的一件奇异宝物，在经年累月的神秘力量辐射下，变得这样有超人般力量和寿命。

被他吸取记忆的这个乌桑戛族人地位并不高，但是也足以透露出许多有用信息，比如他们已经世代居住在这里，久得几乎大多数人都忘了岁月，只是为了汲取那宝物的力量，从没迈出过山中，又比如族中有一个重要警示，不允许任何外人踏入分享或者谋夺那件宝物。

而到了这一刻，李杰也完全猜透神原司的心思，就像他和列昂尼德先前所猜测的那样，对方绝不会指望仅凭这剩下的百多人就能够把乌桑戛族的所有人征服。

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他要利用其他人作为诱饵，吸引大部分乌桑戛族人的注意，独自潜入乌桑戛族人世代守护的地下王城，谋夺那件真正的宝物！

对神原司而言，这所有的人，无论神原会本身骨干或者邀请来的高手，都是可以牺牲的，唯一作用只是成为炮灰和拖延时间长短的问题而已。

可怜其他人还大半被蒙在鼓里，为眼前取得的一点点小小胜利而欢呼，却不知道，最后不管神原司有没有得手，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必定难以生离此地，也唯有神原司或自己这样级别的存在，才有希望以超乎想象的能力来去自如。

只是不知道，那地下王城之中又会是怎样一番凶险，普通族人都如此难以对付，乌桑戛族中的上层，恐怕也绝不像自己预想那般简单了。

知道得越多，李杰反倒越发心思坚定，因为这代表自己此行并没有偏离方向，确实可能有超乎想象的收获。

在进攻得手的兴奋中，剩下的一百多人推进速度更快，如同被注入强心针，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期待随之而来的胜利了。

紧紧追着暂时被击退的乌桑戛族残余，经过十几分钟的前进之后，一片巨大的聚集地终于出现在李杰等人的眼前。

出乎众人意料的，这些装扮极为原始、看起来就活像不知道多少千万年前的古人类般的氏族，聚集地居然并不是那些以树木或植被搭建起来的屋舍，反倒全都是大片大片以巨石和泥土堆砌起来的屋舍，这些屋舍虽然看起来斑驳古老，不知道已经存在了多少年，却显得甚为洁净，显然是长期有人居住的缘故。

甚至还能在聚集地的边缘，看到许多高逾十几米的高塔，似乎是作为瞭望哨塔存在。

也不知道这些工具看来甚为原始的古老氏族是如何搭建起这许多高大建筑的，不过想到他们超强的肌体力量和漫长岁月，似乎也可以理解。(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通天塔与弃卒

而先前那些被击退入聚集地的残余乌桑戛族人，似乎正在呼喊通知里面的其他同族，李杰他们已经远远可以听到越来越多的人声沸腾起来，石城边缘的瞭望高塔上也有隐隐绰绰人影在晃动着，显然是发现了自丛林中不断涌出的神原会庞大队伍。

“所有人跟紧队伍，我们全速前进，在这些野人彻底动员起来之前全力突入核心区域，这样可以在阻力较小的情况下到达宝物存放之地！”

高山誉夫根本没有给众人细细观察又或思索的时间，几乎是在队伍刚刚冒头、没有完全聚拢的时候就陡然低喝，将这一道命令传遍全队，让所有人心中下意识抽紧，不由自主跟着他以急速冲刺的状态向着那错落分部在外围的瞭望高塔冲刺。

那些高塔看似七零八落分布没有规律，但是当高速冲刺的队伍接近之后，方才发现其实是有着巧妙心思的布局，内外就像犬牙交错般互嵌，即便冲过了第一层，也完全不能放松下来，反倒陷入腹背受敌的更加危险境地。

不过就像高山誉夫所说的，显然乌桑戛族人久居这原始森林之中，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遇到过这样大规模队伍冲入石城的状况，着实有些措手不及，很多高塔大半都未布置人手，阻击也极为仓促。

而那零散攻击大半都集中在队伍的箭头方，在那部分有着高山誉夫的漆黑剧毒云雾和神原司冰霜光影的双重防护，几乎没有任何攻击能够奏效，就连那些高大怪人想要放弃投掷矛枪、试图从高塔跃下发动冲击都办不到。因为众人所过之处全都迅疾被层层冰霜封冻。在队伍前行的两旁留下两道长长壮观冰河。无数人身、高塔形成姿态各异冰雕，恍若彻底隔绝于世。

以众人快到难以想象的速度，几乎瞬息便冲过了高塔的防线，进入石城内部，已经可以看到隐隐绰绰大片的乌桑戛族人怒吼着冲过来发动攻击，却几乎大都被充满一往无前气势的队伍甩到身后，根本没有任何停滞地不断突入、突入、再突入！

这让人肾上腺素激增、血脉贲张的高速冲刺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仅凭感觉至少深入了近两公里。才让人感觉到压力逐渐增加起来，几乎四面八方都能看到无数人影围攻而来，再也无法保持那肆无忌惮的冲锋。

无数漫天投掷而来的矛枪就像暴雨般呼啸飞舞，哪怕高山誉夫的剧毒云雾越发澎湃高涨，几乎将方圆百米的上空完全占据，都已经开始难以彻底隔绝分解，不断有越来越多被分解蚕食到残缺不全的矛枪顽强无比透过漆黑云雾阻隔，落向下方的队伍当中。

而这个时候，每前进一步都变得艰难无比，已经开始有零星伤亡不断出现在身边。许多人才猛然惊醒，原本与高山誉夫并行的那道银白光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神原会长到前面去了！”

“会长大人？！”

“我们掉队了？”

有几个反应稍快的已经惊呼起来。

高山誉夫头顶漆黑云雾疯狂拉伸。几乎让人生出遮云蔽日般感觉，将一批冲击而来的乌桑戛族人罩入其中，纷纷发出凄厉嚎叫，高大强健肌体接二连三溶解，口中则厉声警告：

“不要废话！全力防御，冲到前面的核心区域再说！”

有了他这个发号施令者的存在，才让其他人再度安静些许，虽然心中疑惑重重，却因为眼前那些野人们超乎想象冲击压力巨大，根本无暇再顾忌太多，只是脚下的突入速度不得不变得越来越慢，生出深陷泥潭、焦头烂额的感受，再也没有先前一往无前的气势。

神原司消失了？

当然不是，此刻这位神原会会长就像一个日光下的幽灵，哪怕腋下还夹着一个谷信道雄，速度也已经快到几乎只能看见一丝残影，偏偏还将两人所有行动的声音和气息掩盖到极致，若鬼魅般向着前方飞腾。

这样的前进方式，无疑让他与后方那声势浩大、烟尘漫天的队伍形成鲜明对比，更不要说大队中还有高山誉夫发挥到极致的剧毒云雾，在这光线仍旧十分充足的石城之中，那磅礴漫天黑雾简直就是最为醒目不过的靶子。

在这个时候，如果单以拉仇恨的能力而论，高山誉夫带领的大队可以算得上是满级了，而强行封锁自身气息声音、单人独骑的神原司，恐怕连其万一都比不上。

这就导致一个泾渭分明又理所当然的结果，那些从四面八方古怪建筑中冲出的乌桑戛族人，绝大多数都直奔龟速挪动的高山誉夫大队方向而去，只有极少数感知敏锐者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不速之客，却很难捕捉到他的速度，又或者被瞬间极寒冰封，这冰封的部位也集中在心窍、头颅等关键部位，层层白霜由内而外蔓延，甚至都没有死去，只是被麻痹到难以行动。

很显然，这是神原司要尽量缩小自己前进路径上的动静这一缘故，而绝不会是他想要手下留情。

与此同时，缀在神原司身后的，还有几个身影，李杰是毋庸置疑的第一个，前进的方式几乎和对方如出一辙，只有实在躲不过的时候，才挥剑击杀发现自己等人的对象。

而列昂尼德早已经解除那极为显眼的钻石结晶状态，显然是和神原司同样的打算，甚至他们几人都看到，先前突然加速脱离大队的时候，一个变形后极为醒目的家伙想要跟上来，直接被神原司毫不留情以冰霜禁锢在原地，根本不允许任何不识趣的稍弱者跟着自己，或者造成额外的动静，哪怕他速度不可能追得上。

李杰目中光芒闪动。行进时猎猎狂风激荡、衣袂翻飞。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甚至犹有余力回望了一眼后方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那道代表高山誉夫等人大队的黑影。

在他看来，从一开始，神原司就早已经做好了放弃绝大多数人的打算，由始自终都是高山誉夫这位执行部长在发号施令，他的留下，不仅能够稳定整队人马吸引整个石城中乌桑戛族等人的关注，而且足以确保不会太快崩溃。

此时双方距离已经越拉越大，而李杰也清楚看到。数以千计体格强健的乌桑戛族战士正从各处建筑中涌出，直奔高山誉夫等人的方向而去，甚至出现了骑着数米长恐怖巨蝎、黑色毛发垂地不知名凶兽的骑士，挥舞着巨大无比的怪异兵器，那强横力量一看便知，带来的压力比先前何止百十计。

只是瞥了这一眼，李杰已经断定越陷越深的大队最后结局只有败亡一途，失去了自己和神原司等最强者的支持，绝对不可能存在侥幸。

以这种堪称疯狂的速度，几人不过寥寥数十秒。便直接进入了中央那矗立着的巨大高塔之中，可以清楚看到在高塔周围建设着许多占地极广的围栏。甚至还有鲜血淋漓、尚未被吞吃干净的猛兽残骸，以及空荡荡粗若儿臂的长绳，显然原本是蓄养那些凶兽骑士的地方，也是本该防备最森严的区域，只是现在已经大半都不在了，只有寥寥几个来不及冲出的发现了神原司等人的闯入，大吼着想要拦住他们。

可以说，如果没有外间高山誉夫那大队人马的牵扯，这些数以百计的凶兽和骑士现在都应该是神原司和李杰要面对的，有他们的阻拦，足以支持到其他乌桑戛族人的支援。

而现在，则根本无法迟滞几人速度，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冲进高塔的入口处。

这高塔从远处看来就异常宏伟，由无数土黄色巨石堆砌而成，入口更在高高的石阶上方，进入之后却丝毫不觉压抑逼仄，仅底层就高逾七八米，无数古老壁画和古怪文字镌刻在四周，一派古老苍茫气息扑面而来。

神原司手臂一挥，无数厚重冰层无声涌现，将入口和外壁完全封锁，透过晶莹扭曲不断加固冰层，可以隐约看到外间紧跟而来的那些凶兽骑士正在努力想要破开。

整个塔内的温度也随之骤然下降，让谷信道雄生生打了个冷战，却浑然顾不得寒冷，痴迷地仰望着周遭壁画，似乎看见稀世珍宝般再度开始喃喃自语。

在这追兵急迫、看来有些焦灼的时刻，神原司却仍凭谷信道雄在研究那些壁画，并不催促。

“通天塔，这是传说中的通天塔啊！跟乌尔城里的通天塔那些镌刻壁画文字都那样相像！原来这里还有一座！”谷信道雄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圣经?旧约?创世记》第11章，大洪水劫难过后，当时的人类联合起来兴建希望能通往天堂的高塔；为了阻止人类的计划，上帝让人类说不同的语言，使人类相互之间不能沟通，计划因此失败，人类自此各散东西。”

他说的这个传闻，李杰心中同样知晓，他还知道谷信道雄没有说完的后半部分——因为耶和华在那里变乱天下人的言语，使众人分散在全地上，所以那城名字又叫作巴别、巴比伦（就是“变乱”的意思）。

“通天塔？意思是我们要向上寻找出路？你确定吗？”

列昂尼德满脸狐疑，这传说听起来实在太过玄乎，而且这座所谓的通天塔越向上空间越狭窄，在正常人看来那是绝对的死路，如果不是他知道不朽阶位的存在能够开辟本源世界，恐怕已经毫不犹豫出声训斥了。

“向下！”

神原司和李杰同时冒出这个念头，只不过李杰话到嘴边收了回来，而神原司直接说了出来。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淡淡扫过列昂尼德等几人的脸上，对于他们跟来似乎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单纯提醒谷信道雄寻找通道。

“向下……噢，对，向下。”

就连谷信道雄也恍然大悟，并不显得太过惊讶，显然是神原司事先已经向他提及过。他有些急切地观察着四周和地面上的各种镌刻壁画文字，神神叨叨片刻，突然满脸欣喜走向左前方一个角落，望着地上那古怪图案，蹲下之后伸手摸索片刻，似乎找到机关猛然下按，那一块图案果然被他按动向下凹陷。

全都注意他举动的李杰等人立即以强横感知察觉到足下传来微不可查的异动，就像是整片地面都在发生着奇异的变化，很快那响动声音越来越大，而在与谷信道雄所在位置相对的另外一边，地面上的巨大石砖缓慢而沉重地层层叠叠挪动起来，随后速度不断加快，四周顶部的石块砂砾簌簌震动掉落，顷刻间形成一个数米方圆向下的阶梯通道。

神原司第一个迫不及待走到通道边缘，只见那通道斜斜不断向下延伸，内部虽然一片漆黑，但以他们的目力当然能够看得清楚，却依旧难以判断到底有多深，更隐约有刺鼻潮湿气味传来，还能感觉到轻微的空气流动，似乎有风从下方吹来，显然是一个非常大的空间。

“快下去！”

神原司一把抓起身旁的谷信道雄，率先冲入那地下阶梯，李杰和列昂尼德等人也毫不犹豫紧跟而上，然而走下没多远，就到了一个新的空室，而后方的阶梯已经再度恢复原状，露出前方继续向下的硕大石制阶梯，若巨兽张着黑洞洞大口欲要吞噬来者。

神原却司并不急着往下走，他的手中银白光影再度闪现，无数厚重冰层争先恐后涌出，竟然顷刻间将这间数十平米方圆的石室完全封冻，甚至连那下来的机关也多半被凝固住，上面的人再想要下来，不知道得费多少工夫！

李杰和列昂尼德等人看到，只是眼神交错片刻，却没有一人出声阻止。

要知道，神原司这番动作，虽然能够极大阻隔地上的乌桑戛族人追击下来，却同时也意味着彻底将高山誉夫率领的大部人马送入了死地！

即便他们千难万难冲破那如潮围困赶到了通天塔内，先不说要花费多少时间才能找到向下的通道，单单恢复机关、破除坚冰就不知道得花费多少力气，更别提那成千上万的乌桑戛族人将展开疯狂围攻，这些语言不通的怪人可没有半点要沟通的意思，对于入侵者完全是不死不休的态度。

也就是说，到了现在这一刻，地上的其余大部人马在神原司心中已经完成了全部使命，再无任何利用价值，彻底沦为弃卒！(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地底冥河

不知道高山誉夫这个能力超卓的掌控者，能够带领那些人支撑多久。

而李杰和列昂尼德等人已经顾不上他们了，现在跟着神原司一同进入通天塔地下的一共6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谷信道雄这个普通人，以及另一个雇佣来的高手草间一郎，神原会第三号人物，总本部长竹中建市。

当然，李杰心中可以确定无疑，除了谷信道雄这个孱弱考古学家，其他全都是恶魔无疑。

甬道之中的巨石阶梯不断向斜下方延伸，尽管几乎是一片漆黑，但对于众人的超级视力来说并不算太大问题，更何况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隐约透出些许微光，只有谷信道雄因为视力微弱难以看清、又被竹中建市夹住前行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这无数长石砌成的阶梯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代人力建造，居然超乎想象漫长，即便以他们极快的下行速度，也足足走了近一刻钟，李杰心中估算，至少已经远离入口超过一公里，深入地下也不知几百米。

在这种恍若与世隔绝的环境里，根本没有任何周边景物作为参照，一切感官和心理都被放大，很容易产生迷失于其间的错觉，让人无法判断究竟走了多远、身处何方。

但李杰的方向感却并不会受到干扰，他能够清晰感应到，自己等人看似弯弯绕绕。实际上始终在朝着一个统一的方向前进。应该是在不断深入地底。到达了相当深度，然后才开始朝着个区域行进。

当这人工修葺的阶梯终于走到尽头的时候，眼前传来的微弱光亮让众人心中一振，穿过一个巨大不规则边缘的孔洞，脚下踏着的地面已经变成附着无数潮湿苔藓的不规则岩壁，入眼则是一个类似地下溶洞般的空旷深谷，大部分区域都是静静流淌的地下河，只有宽度不到两米的一条狭窄小道可以踏足。

不过顺着小道前行片刻之后。眼前的道路便逐渐宽广起来。这地下河道之中，空旷四壁有着许多不知名物质组成的矿石，散发荧荧微光，终于不再是漆黑一片，也更有利于众人观察环境。

李杰双目闪动，清晰看到顶端那大片裸露在外的青灰色岩壁，还有长短不一的岩柱倒挂，而这里面的植物，不仅造型奇异，更比地面上还要巨大化。那些类似于史前裸蕨类植物的叶片盛放得到处都是，每一片都比人的身躯还要庞大。就连足下的苔藓也大得异乎寻常，动辄叶片、卷须超过几十公分长短。

不单如此，所有人都清晰感应到了，有一股说不明道不明的奇异能量涌动在周围，潜移默化影响着自己，就像是阳光雨露那样自然而温和，让心灵气机都变得更加活泼起来。

李杰心中升起一股明悟，这就是影响整片地域的那神奇能量，之所以到了这里感觉如此明显，当然因为他们已经更加接近那能量的来源。

这几乎是正确道路的喻示，无疑让几人全都心神大振，一路而来的些许倦怠顿时一扫而空。然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

原本在众人周遭的崎岖地面，生长着许多茎秆长长、顶部蜷缩成球，就像是一个个线团般绿色奇异植物，看起来非常轻盈特别。

然而自进入这地下以来，出现在李杰等人眼前的，都是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植物，其中大半都是在地面根本从未见过的，也就无从去判断到底有什么特异性质。

只是随着几人踏入这线团绿色植物丛中的刹那，那些原本紧紧蜷缩的长绒球体，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争先恐后般若花苞绽放，无数细密绵长卷须挥舞，幼细却坚韧的茎秆也在轻盈摇曳、列道欢迎，让人莫名联想到夏日雨后随风轻舞的蒲公英，显得煞是好看。

只不过李杰等人却根本无心欣赏，反倒心神提起、戒备无比，纷纷第一时间联想到那被恐怖食人植物吞噬的东京组长角田幸治，这古怪地方无论鸟兽虫植，完全不能以常理测度，一有异变就让人不得不全神应对。

为了保护身旁脆弱的谷信道雄，神原司甚至直接制造了一个环形中空冰笼将他罩住，不过等待了片刻，却只见那些翠绿长绒摇曳挥舞，不见其他动作，让众人又是有些不明所以。

“是气味！”

列昂尼德大声道，不过却又第一时间反应过来，那逐渐弥漫开来的气味对自己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反倒馨香芳甜，似乎有凝神清醒的奇效。

“在水下！”

李杰目光电闪、一声大喝。

原本平静无比、难以窥见底部的幽深地下河中，陡然涌起道道暗流，紧接着一头牛犊大小的透明怪物以离弦之箭般的速度直扑而来，瞬间撞击上遮蔽谷信道雄的冰霜囚笼，发出一声沉闷响动，竟将厚逾半米的冰层撞破一个大洞，虽然身躯无法进入，那狰狞利爪却疯狂舞动，带起大片冰屑。

神原司一声冷哼，极寒银色光球再现，直接将那怪物化作冰雕冻住，众人这才看清那是一头奇异无比的怪物，脊背生长着长长尾鳍，巨大头颅上只有一只小小的眼球，利爪坚齿森然，就像放大版的食人鱼般恐怖，只是身躯之下还长着几只巨蜥般的粗壮足趾，显然在陆地上也能行动自如。

这怪物全身都近乎透明，在这光线微弱的地下溶洞根本难以发觉，如果不是众人感知敏锐，估计扑到身前都一无所知。

这头怪鱼的出现只是一个开始，紧接着就像触动了马蜂窝一般，无数透明四足怪鱼疯狂从地下河道中蹿出。朝着几人围攻而来。李杰长剑出鞘。银光闪耀。在扑来的两只怪物身上飞快划过，留下深浅不一的痕迹，更直接将它们击落入河，却殊无喜意，反倒不禁眉头微皱。

尽管仓促出手，他的长剑在力量加持下也足以斩断钢铁，砍在这些怪物身上却费力到了极点，只能重创难以杀死。充分说明了这些怪物的强韧躯体和生命力。

而且这些地下河中蹿出的怪物似乎也有不低的灵智，能够辨别气机强弱，居然大半都朝着冰笼中的谷信道雄扑去，好在有神原司的看护，这可怜的考古学家才没有被伤到。

而那先前被冰冻的怪鱼，体表厚厚冰层似乎有着逐渐开裂的迹象，居然没有立即死去，反倒随时可能破冰而出，这般难缠也让神原司有些讶异。

地下河中的暗流越发密集，更不断有波纹闪动。显然越来越多的怪物正聚集而来，很快又将是一场恶战。

只是到了这里。当然不可能后退，众人再也顾不得留神戒备，不得不加快速度继续向前冲去。

面对这些疯狂而强劲的怪物围攻，所有人都全力施展，就连神原司那横贯身旁的冰霜长河，都被接二连三的冲击攻破，好在他的能力强横无比，总能争取到不少逃离的时间。

全身化作璀璨钻石晶体的列昂尼德狂呼咆哮，重拳疯狂挥中一只怪鱼，却只是让其发出凄厉怪叫，回击的爪子反倒在晶体表面重重划过，留下数道刻痕，这一幕顿时激怒了列昂尼德，他的双手化作尖锐钻石利爪，深深贯穿透明怪鱼的躯体，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作用其上，强行将那怪鱼的身体撕裂开来，无数透明血液四散洋溢，洒落到那些摇晃的长绒球体植物上，顿时摆动更加剧烈，顷刻间被吸收得一干二净。

目睹这一幕的众人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长绒植物散发出的气味对生物有益，却会引得不同怪物在这河岸上相互厮杀，让它们自身坐收渔利，实在是再为阴险不过的陷阱。

随之而来的，则是另外一个众人不得不面对的现实，这些潜藏地下河中的怪鱼如此难缠，被长绒植物吸引来的其他怪物，多半也是同样凶狠，无疑将给他们的前进又添上一个阻力，越早穿过这片区域越好。

没有会指望，这古怪植物的陷阱是针对那些乌桑戛人，这些怪人世代生活于此地，多半有自己独特的方式避开各种潜伏危险，先前在密林中的植物只攻击角田幸治就是最大的证据。

列昂尼德强行毙杀几只怪鱼，却丝毫没有得意，反倒加快速度前进，显然不愿意把力气花费在与这些杀之不尽的怪物对抗上，想要尽快冲过这诡异的地方。

然而事与愿违，随着众人造成的动静越来越大，另外那些与河道怪鱼对抗的怪物也终于现身出来。

首先出现的，就是漫空飞舞、身长数米的巨大黑色怪蝠，这些怪蝠发出的超声波似乎能够穿透一切直达体内，产生肌体都要分离的痛楚，甚至连坚硬岩石都被不断震碎。

这种防不胜防的声波武器，其实多半还有头晕、致幻的功效，足以挑动其他人产生幻觉相互攻击，只是由于李杰等人实力强劲，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而已。

然而即便如此，被四面八方各种声波激荡的滋味也绝不好受，更何况那地下河道都随之激荡起伏，刺激得无数怪物更加凶狠冲来。

另外一种则是更加奇特的怪物，通体呈暗褐色，体表浑身上下布满奇异角质，生着六条镰刀状的长肢，却用两只刀足倒挂在洞顶岩壁之上行动，另外四条长肢上下舞动，显得极为灵活，活像一只只生长着肌肉和皮层的超大型螳螂。

整个溶洞之中，简直就像一个怪物世界，在这阴暗的地底世界相互杀戮，而那些新加入的陆上怪物却并没有因为和怪鱼的对抗而减轻李杰等人的压力，因为他们的冲击速度最快，往往是最显眼的进攻目标。

那被雇佣而来的高手草间一郎此刻已经陷入了无尽懊悔之中，他凭借强横的死亡光束，跟着神原司冲入这地下之中。虽然避开了上方被围攻的命运。却也成为众人当中最弱的一环。甚至比有神原司看顾的谷信道雄还要凄惨，那些杀之不尽的怪物就像闻到了血腥味一样，疯狂围攻，很快让他陷入疲于应对的状态，连连受创。

尽管已经显露出狰狞恶魔形态，草间一郎依旧压力重重，身为掌控者的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如此窘境，又怒又急之下。无数耀目激光剧烈爆发，在周遭所有袭击的怪物身上造成大片贯穿伤口，陡然清空一大片，终于得以喘息片刻。

然而他高兴得太早了，大约是那勃发的光芒太过醒目，引起了黑暗中窥视之物的注意，一道遮蔽视线的庞大黑影以快到无法想象的速度一闪而过，将他整个身躯完全吞入其中！

在李杰和神原司等人的注视下，这个掌控者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那黑影完全吞噬。而他们也得以看清那黑影的样貌。

那是一条身躯半径超过四米的恐怖巨蛇，长长的躯体大半仍旧隐藏在地下河之中。仅仅屈起裸露在水面以上的长度就达到了近二十米，简直像一座城墙，将前路完全堵截。

被这巨蛇吞入的草间一郎显然还没有彻底死去，无数激光在巨蛇的大口中爆射，造成道道伤口血液喷洒，然而这些伤口对于那庞大的身躯而言却算不得什么，反倒激怒了这巨蛇，森然利齿反复切割着草间一郎，瞬间将他强横无比的身体完全绞碎，彻底吞入腹中！

“河神（yacumama）！”

这样庞大的体积，已经不能用蟒或蛇来形容，被神原司夹在腋下的谷信道雄更完全吓傻了，望着这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巨蛇反复念叨着同一个词语，似乎坚信这就是传说中的河神女王。

“闭嘴！”

神原司眼中闪过凛冽杀机，似乎是嫌他吵闹，直接弄昏了对方，他只是抱着或许有用的心态带上了这个累赘，却因为要分心照顾束手束脚，导致损失了一个掌控者级别的助力，心中已经怒意高涨，掌心银色光团不断膨胀，直接离手投向那堵住前路的巨蛇，彻骨冰寒爆发，将之化成一座巨大的冰雕。

“两位，如果再不出力，恐怕未必能够闯过这河道了！”

那巨蛇冰雕虽然僵立半空，表面覆盖的厚重冰层却仍在不断开裂，显然并未将之完全困住，随时可能脱困而出。神原司用阴狠语调提醒，冷冽目光扫过李杰和列昂尼德，果然早已经猜到他们一直隐藏实力，直到现在才一口道破。

列昂尼德咧嘴一笑，心知神原司说的有道理，无数钻石晶体自身躯内不断生出，眨眼间体型暴涨到四五米高，化作一个晶石巨人，若炮弹般猛烈冲击、横冲直撞将前方无数怪物全部撞开，随后一声惊天动地巨响，将那愤怒想要挣扎冰霜禁锢的巨蛇重重击打得飞了起来！

李杰同样发出张狂笑声，长剑表面陡然生出赤红火焰，在急速舞动下发出尖锐破空啸声，若火焰风暴旋转升腾而起，席卷过处，那些四面扑来的怪物哪怕身躯再坚韧，在这火焰长剑的切割下也无法抵挡，纷纷断为两截，被剖开的断面处更是瞬间化作焦黑气化，半点血迹也无。

两人同时发力，压力骤然一轻。

得以解放出来的神原司衣衫长裙狂舞，夹带着谷信道雄腾空而起，手掌高擎向下，剧烈银色光华喷薄而出，将那坠落在前方的巨蛇和其他怪物连同河道一齐淹没其间，彻底冰封！

“快走！”

将脚下整片区域都化作冰河的神原司脸上殊无喜意，只是飞快从冰河与岩壁的夹缝中冲过，李杰等人也毫不犹豫紧随其后，他们的感知都能清晰分辨出，虽然这一次神原司的极寒攻击前所未有般恐怖，其他被封冻在冰层中的怪物都生机在缓慢断绝，然而那头巨蛇却气息丝毫未见衰弱，反倒越发高涨，就像在积蓄着力量般，随时可能爆发出来。

不过这片刻的阻隔，总算让李杰等人得以暂时摆脱，加快速度前进。

溶洞自中间断绝，但这一小段冰层并未支持太久，那简直前赴后继、源源不绝的怪物，以可怕的力道和锋锐爪牙，呼吸间般破开了厚重冰层，同时也让巨蛇比想象中更快破冰而出，那硕大身形以一个与之绝不相衬的优雅姿态钻入水地，带起一道汹涌水波，直追而来，巨浪激荡而起，无数怪鱼躲闪不及都被直接撞飞，可见这巨蛇先后被两次冰冻，当真已经被刺激得彻底发狂！

一时之间，水下波涛涌动，洞中黑影闪耀，杀机满盈追击如潮，而李杰等人速度虽快，却难以彻底甩开后方那些追击的怪物，更何况沿途还不断有新的怪物加入。

幸好在这个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这长长的河道在前方拐入了岔口，而脚下道路的尽头却出现一座高耸的土石巨门，硕大奇异雕像矗立两端，显然由人工雕琢而成。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众人飞奔穿过了那道巨门，紧随其后则是一声可怕巨响，几乎整个溶洞都在摇晃，岩石纷纷坠落，原来那条巨蛇居然还不肯罢休，昂然探头从水中冲了上岸，将挡在前路的无数怪物撞得四散飞落，同样穿过巨门追来！

巨门之后，出现在李杰等人眼前的，是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隐约显露出一座石桥，那几乎和先前如出一辙的工艺，表明这自然是乌桑戛族人所用的道路，他们毫不犹豫踏步而上，才看清原来脚下已经是一片茫茫灰色大河，由于雾气的遮蔽看不到尽头，更不见半点生气。

而身后追来的巨蛇头颅却在雾气中陡然定住，两只硕大的眼珠死死盯住前方，却似乎在忌惮着什么，不敢踏上石桥。

看到这一幕，本该欣喜的李杰等人却同时色变！

连巨蛇都不敢冲上石桥追击，这死寂一片的灰色河域究竟又隐藏着什么危险，无疑更加可怕。

李杰目光陡然下扫，只见桥下的灰色河水平静无比，没有任何波澜，色泽黯淡泛着浓重死气，根本看不清楚内里到底有什么。

然而不需要他们猜测，接下来的一幕已经足以让人毛骨悚然。

被那巨蛇一路蛮横撞飞的怪物之中，有几只控制不住身形，已经穿过雾气跌落下来，原本还在疯狂嘶鸣，甫一落入河水之中，就瞬间定格。从接触到水面的部位开始，身躯被浓重灰色蔓延淹没，连一秒钟都不到就凝固下来，化作栩栩如生的石像，那生动形态，就连最巧夺天工的匠师也无法雕琢出来。

这些生生化为石像的怪物，却并没有沉没进入水底，而是静静悬浮在河面之上，与片刻之前的生机勃发形成鲜明对比。

而这令人心惊的一切，全都发生在李杰等人的眼前。

目睹同类毫无抵抗的死去，追击而来无数嘶鸣的怪物也全都安静下来，缓缓退入雾气之后，缩回了他们的河道之中，就连最为醒目的巨蛇，都晃动着头颅，再盯住众人片刻，才似乎不太甘心地转身传过雕刻石门，消失在溶洞之中。

这前所未见的诡异河水，让李杰等人都有些面色凝重。而没等他们继续前行，一个奇异的声音远远穿透雾气传来，冒出一连串语调独特的词汇，和先前那些乌桑戛人的语言如出一辙，连续重复了三次，悠然飘荡在空旷的地底。

竹中建市、谷信道雄和列昂尼德都是脸色茫然，显然听不明白这话语的含义，只有李杰和神原司若有所思，目中闪烁奇异光彩，同样吸取过乌桑戛族人的记忆，他们当然听得懂那奇异声音是在说什么。

而声音的主人似乎很快意识到闯入的并不是同族人，听不明白自己所说的话，竟然以意识传递讯息到每个人的脑海之中，那是一种超脱了语言范畴的奇异感觉，每一个接收到这讯息的人，根本不需要通晓任何语言，却都能立时明白对方所表达的意思：

“擅自踏入冥河之人，必将灵魂永堕此间！”(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传奇的终结！辉光晶体！

“装神弄鬼！”

那传递给众人的讯息，就若天上神祗降临旨意，让人忍不住生出膜拜叹服之心，神原司却一声冷笑打破其营造气势，示意众人继续前行。

他当然知道，灵魂本源只要足够强大，就可以通过意识传递讯息，在场的几人，都可以轻松做到。

然而不过在石桥上走了几步，似乎察觉到这些闯入者居然还敢向前，原本平静无波的灰色冥河陡然翻腾起来，先是一个又一个气泡在河面升腾，紧接着道道巨浪翻滚更迭，却诡异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反倒是漂浮于河面上的石像全都一一崩溃化为粉末融入巨浪之中。

那巨浪转眼高逾数十米，就像巍峨山峦横移而来，眼看就要冲击上石桥，神原司刚刚斥责过那隐藏在灰河之中的神秘者，若是让对方得手，岂不是大大丢脸，面上厉色一闪而过，掌心银白光焰再现，化作两道寒气四溢的巨大冰河将两侧牢牢护住。

翻腾而起的灰河巨浪速度极快，瞬间扑上冰霜筑就的纯白防护堤坝，只见所过之处，就连冰霜也逐渐被死寂灰色浸染，飞快转变为古旧的石墙，就像是经过了无数时光岁月侵袭，再也无法维持，成片成片化作飞灰向下崩落。

不过神原司的极寒冰河毕竟可以源源不断补充，几乎是倒下一片又生出一片新的，很快将灰色巨浪消耗殆尽。

然而那灰色冥河之水却翻腾越发剧烈。无数更高巨浪自远处不断升腾层叠而起。直扑石桥而来。非但如此，众人脚下的石桥更在一瞬间腐朽崩塌，完全失去凭依！

这连环而至的攻势终于让神原司色变，因为身在半空之中，四面八方都被那冥河之水围困，哪怕是他的冰霜防护也无法兼顾得上所有人。

事实上，这攻击本来就是同时针对每一个人的，紧随巨浪而来的。是茫茫望不到边际整条冥河全都向上倒卷翻涌，完全无视重力的牵引，铺天盖地将几人完全罩入其间。

在这一刻，周遭所有空间都被无尽的冥河之水覆盖，灰扑扑的古怪河水若天幕倒挂，占据一切视线！

“轰隆！”

一座高逾百米的巨大冰山凭空出现，将整道冥河从中截断，冰山的顶部，流露出神原司愤怒的面孔，无数的银白光焰自体内向外散逸。整片空间之中的温度都在不断下降。

他的身后不远处，李杰周身赤红火焰升腾。就像火焰中生出的精灵，手中长剑寸寸碎裂，不是因为被那冥河之水石化侵袭，而是因为承受不住自体内涌出的火焰高温崩解融化，这名剑虽然是用天外陨铁冶炼而成，却终究承受不住这样可怕的温度，走到了尽头。

然而除了他们，原本谷信道雄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多半早已经石化崩溃，同时还有一个高大的石像自空中坠落而下，从那依稀的样貌来看，应该是竹中建市，只不过顷刻间，便被翻滚的冥河之水侵蚀陨灭。

还有一个人，虽然在冥河的侵袭中顽强活了下来，钻石巨人列昂尼德的体表无数璀璨晶体不断生长，却迟迟无法驱除那斑驳灰败色泽，终究被无尽的灰败彻底淹没身躯，只留下一个遗憾而悲哀的眼神，直接化作飞灰在半空崩朽。

只不过顷刻之间，一路艰难到达地底的，就只剩下了最后两人。

而身影高悬半空的李杰和神原司，却把目光同时投向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从灰败雾气中显现出来，身形奇伟足有3米多高，和那些乌桑戛族人一样赤着上身，只有一条不知道什么怪兽皮毛缝制而成的长裙遮住下身，然而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一头乌黑长及脚踝的浓密长发，让整个人充满野性气息。

“你是谁？”

“你们是谁？”

双方几乎同时递出讯息。

那怪人沉默片刻道：

“我是冥河长老纳托，外来者，离开黑头人的土地。”

李杰露出毫不意外的神色：

“黑头人？看来你们果然就是最早的苏美尔人。”

随后他再不理会纳托，而是直接转头望向不远处的神原司，突兀以恶魔语问道：

“我们先合作，把黑头人解决之后，最后那件宝物归谁再议。”

神原司充分感应到李杰浑身高涨赤红光焰蕴含的威力，对于他的同类身份再无怀疑，虽然忌惮却毫不犹豫答应。他早就对于李杰几人有所猜疑，现在经过冥河之水的洗礼，谁的实力更强一目了然。

能够活下来的，才是真正的强者。

显然在高傲的神原司看来，李杰暂时有和自己合作的实力。

黑发纳托虽然听不懂李杰的恶魔语，但充分感受到他那对自己彻底漠视的态度，顿时勃然大怒，身后无数冥河之水倒卷翻滚，死寂气息澎湃：

“外来者，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李杰轻轻一笑，似乎丝毫未见那可怕冥河之水随时可能席卷再来的威吓，周身赤红光焰平静环绕流转：

“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和我这样说话了，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叫做什么？哦，对了，井底之蛙。”

黑发纳托与世隔绝多年，当然听不懂这所谓人类的比喻，只是越发怒火高涨，他在这片土地上已经生活了超过千年，早已经习惯凌驾一切生命之上的感觉，对于眼前这古怪的年轻人那种不经意间居高临下的态度极为不忿，连先前因为冥河之水没有奈何对方的狐疑都立刻抛诸脑后。

只是他虽然自视甚高，却有人更加高傲。

神原司干脆不予理会，不耐烦道：

“不要和他废话了。快点解决掉。”

无尽银白极寒光焰暴涨。随着他这句话从周身喷薄而出。主动攻向那漫无边际的冥河，黑发纳托大怒，直接双手高举，灰败冥河之水汹涌升起，占据身前与银白冰霜形成僵持之势，无数冰霜层层封冻，却又被随之而来的石化崩解。

而周身被赤红火焰包裹的李杰却身影一闪，以快到无法想象的速度直接冲入冥河。那冥河之水虽然不断想要侵蚀赤红火焰，却被极度高温瞬间蒸发，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杰穿越整片冥河，直抵黑发纳托本体所在，一拳击出！

这陡然轰击而出的一拳正中黑发纳托的肩胛处，碰撞产生的瞬间，无尽可怕的赤红火焰就像自虚空涌现，若奔流而出的瀑布，携可怕威势完全穿透纳托的身躯，爆发出一团震荡虚空的巨大火焰光环。将附近所有灰败冥河之水完全蒸发，更直接将对方击飞出数百米外！

原本还能够与神原司银白冰霜相对抗的冥河之水立即变得颓弱无比。似乎失去了掌控，节节败退，一直退到数百米外翻滚狼狈停下的黑发纳托身前，才堪堪再次维持住。

这位黑头族的大长老此刻再也没有刚才的骄傲模样，不仅表情狼狈，更闪过慌乱痛苦神色，在他的肩胛之处，被李杰伤到的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半圆形豁口，几乎整边肩胛都不翼而飞，无数肌体组织正在疯狂生长试图修补伤处，却被残缺的高温火焰所阻挡，让以他强大生命力原本可以瞬息完成的修补变得异常缓慢。

其实刚才李杰完全有机会乘胜追击，不过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攻击会如此轻易得手，这位黑头族长老纳托表现出的确实是传奇量级的实力，不过本身就像一个掌握了强大武器的婴孩，完全不懂得如何去运用。

能量的传递是会有损耗的，距离本体越远，在传递的过程中损耗就越大。

像纳托这样把冥河之水全部放出，看来声势浩大，却不知道比原本该有的威力减弱了多少，纯粹虚有其表，遇到他和神原司这样的传奇恶魔，简直若纸老虎般一戳就破。

这其中的道理，就好像一个优秀拳手在出拳之前的蓄力一样，收回，是为了更好地发挥力量。传奇生命的强大，不仅仅在于转化能量量级的提升，更重要是对能量、灵魂本源的深入运用与掌握。

显然，在这方面，黑头族长老纳托简直像白纸般粗浅。李杰原本还对他的身份有所怀疑，此刻却是疑虑尽去，明白对方当真是凭借某件宝物长期的影响强大起来的幸运儿，却没有与之相对应的掌控能力。

另外一边的神原司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原本还有的些许重视一扫而空，这位黑头长老看来气势汹汹，真正实力却要弱上许多，无论自己或者李杰都可以轻松拿下，更别提两人联手。

吃了大亏的纳托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脑中一片混乱，却不明白自己究竟比两人差在了什么地方，大约在他千年以计的寿命之中，从来没有遇到过任何对手，更别提恶魔这种长于战斗的生命。

望着气势高涨的李杰两人，纳托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居然一言不发落荒而逃！

那漫无边际的灰色冥河，在纳托的身后不断翻滚逶迤千百米，将沿途一切化作死寂雕像。然而李杰两人却再也不会被对方所欺骗，瞬间突破音障，在半空发出爆鸣追击而来，更由于移动速度极快，留下赤红银白两道长长飞行轨迹，若彗星尾焰般瑰丽玄奇。

双方一追一逃，眨眼间就在这地下溶洞之中穿行了十数公里，而纳托的速度显然不及李杰和神原司，距离也在一点点被拉近。

终于，看着前方隐约可见的一座宏伟巨殿，这位黑头族长老脸上却突然换上一种混杂着仇恨、欣喜与如释重负的复杂表情，发出一声震荡响亮的大喝，在地底传递开来：

“莫亚！救我！”

已经逼近到纳托身后的李杰眼中光芒迸现，突破音速飞行的身形陡然模糊闪烁，居然再度加快，简直若瞬间移动般猛然跨越那最后几十米，凭空出现在对方头顶，一脚悍然踏下！

无尽赤红火焰将周遭所有灰败冥河之水驱逐蒸发，残忍全部灌注入纳托的身躯，让他整个人定格在半空，千锤百炼的躯体居然被层层气化消失，暴涨出一道灰雾朦胧的高大人形光影，只是无论如何变幻形态，都无法冲出赤红到燃尽一切的高度压缩火焰，只能最终又化作一道人形，在刹那之间发出无声的嘶嚎与挣扎，最终彻底消散，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而那浩荡无比的冥河则彻底失控，在重力的牵引下不断坠落融入地底，留下一道横贯数公里千疮百孔的丑陋坑洞，显然已经完全崩溃，侵蚀深入地下。

稍慢一步的神原司同样被李杰这瞬间爆发所震骇，哪怕黑发纳托掌控能量的手段再笨拙，却也是传奇生命，居然被一击彻底消灭，连灵魂本源都无法逃脱，让同为超凡传奇的他也无比心惊。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任何异常举动，因为同一时间，他和李杰都感应到在前方的一座高逾百米的宏伟大殿中，一个强大无比的气息震荡虚空，传来暴怒讯息：

“是谁，胆敢闯入我的领地！”

与此同时，一个庞大的湛蓝巨兽将坚固巨石砌成的大殿完全冲垮，直扑两人而来！

无尽的赤红火焰和银白冰霜喷薄而出，与巨兽的湛蓝身躯在一秒内进行了千万次交锋，最终还是将之完全击溃，然而后方显露出的李杰和神原司表情全都凝重无比。

因为那头湛蓝巨兽完全是由清水凝聚而成，分明是一个传奇生命发动的攻击，却比先前的纳托强横了不知道多少倍，让他们应付起来比先前费力得多。

而大殿的高墙被完全摧毁之后，两人也终于看清楚那影响整片地域神奇能量的来源，那是一座近百米高、接近长棱形的光辉巨柱多面晶体，却远远超出语言能够描述的神奇壮观！

当你的眼睛望上去的时候，似乎同时有无数个棱面在一同散发着奇异辉光。

这长棱晶体初看像是固态，却又在不断进行着形态的聚合与分散，似云雾似液体似固体，又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难以言喻的奇妙变化，无数细微的粒子以玄妙无比的轨迹在不断进行着千万种交合。

然而即便是以李杰和神原司传奇生命的超级视力，也无法看清楚那无数的粒子，因为每一次当他们以为捕捉到长棱晶体的最细微构成时，都会发现被紧紧盯住的那一颗微粒再度坍缩、分解，甚至彻底消失不见！

更加让李杰和神原司莫名震撼地就是，这样玄妙无比的物体，在亲眼看到之前，他们甚至完全感应不到具体的目标，只有那无时无刻蔓延周遭的神奇能量，从侧面见证着确确实实有这件长棱粒子晶体的存在。

也就是说，当两人没有试图去观察这巨大长棱粒子晶体的时候，他们压根就无法确定对方的形态、甚至不知道是否真实存在……

随之而来，也让李杰和神原司同时产生一个令人费解甚至带着几分恐惧的猜想：

究竟是我们看到了这个无数粒子构成的辉光晶体，还是晶体本身让我们看到了想象中的它？！(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地上的神秘权杖

这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描绘的宏伟奇迹，让李杰和神原司脑中瞬间转动千百个念头，再也挪不开眼睛，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高大的人影从那长棱粒子晶体中走了出来。

是的，不是穿过，不是打开，就是那样匪夷所思般走了出来。

一个黑色浓密长发垂至脚踝的高大男子，自然而然直接走出粒子晶体，凭空悬浮于两人眼前，就好像那散发奇异辉光的粒子晶体根本没有实体！

黑发男子的身形比先前的冥河长老纳托还要雄奇魁梧，他的双眼之中，就像有无数湛蓝水波在荡漾着，甚至令李杰感觉已经闻到水汽氤氲弥漫的馨甜。

他不免心中警惕，知道这是对能量的掌控到了极其高深境界的缘故，已经足够影响到自己的感官。

黑发男子显然就是对李杰两人发动暴怒攻击之人，多半也是冥河长老纳托想要求救的对象“莫亚”。不过这个时候，他却并不急着出手，反倒用疑惑的神情打量着他们，似乎有什么事情在困扰着他，皱眉沉思。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能够击杀纳托，还抵挡住我的攻击？难道是辉光权杖其他部位所在的幸存者？”

这男子以意识传递讯息，透露出的内情却让李杰同样大为惊讶，对方居然似乎对这神奇晶体知之甚详，还称之为“权杖”，并且认为这“权杖”还有其他部位存在？！

神原司更是神色变幻不定，完全被辉光晶体的形貌所震撼。他虽然谋划许久。但绝对没有想到这件能够让无数生命产生神奇异变的宝物。居然会是如此难以想象的奇异物事。

不过听到黑发男子的问话，他立即伸出宽大长袍下笼罩的手臂，指向眼前之人，同时嘴边浮现一抹冷冷笑意：“不要拿我们同人类这样的脆弱低等生命相提并论，能占据神奇晶体多年，进化到这样的层次，你已经足够幸运，现在该交出来了。”

黑发男子莫亚恍然。似乎明白神原司根本不知道这辉光晶体的底细，就像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那样仰天长笑，足足过了十几秒才停歇下来，露出高傲神色：“原来是不知所谓的外来者，连辉光权杖的玄妙都丝毫不知，还敢大言不惭。就算我让你们放手来取，你以为就凭你们，能够拿走权杖吗？”

他的周身无数湛蓝光影流转，瞬间倾倒化作滚滚水之波涛，携着扫荡一切威势向李杰两人冲击而来。“还是做个糊涂鬼。去死吧！”

“放肆！”

身为传奇恶魔，神原司怎么会任凭对方施为。银白冰霜同样暴涨而起，悍然迎向那排山倒海的波涛，不断凝结的冰层豁然涌现，将黑发莫亚的漫天水波化作一道横亘长空的巨大冰河，蔚为壮观。

然而成功抵挡的神原司却霍然色变，因为莫亚的水波就好像真的无穷无尽一般，不断疯狂膨胀，以可怕的力量将那凝结的冰河完全冲垮，紧接着乘势将他的身形罩入其中！

“这不可能！”

神原司陡然大喝，露出难以置信神情，头顶一个宏大银白光影升腾而起，直接让整个地下溶洞和大殿的温度完全跌至零度以下，甚至还在不断下降。

这就是传奇恶魔对力量的更高层次运用，灵魂本源和躯体的完全结合!

能够让这方圆几公里的范围温度骤降，这一瞬间神原司灵魂本源显露的超低温更可想而知，漫天水波只要一待接近，就完全凝固。

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改变不了他的窘境。

因为那水波的力量太过可怕，就好像每一个水分子中的力量都被完全压榨到极限，竟能层层环绕，将坚逾钢铁的坚冰挤压粉碎，令被围困在其中的神原司只能苦苦支撑。

另外一边的李杰同样也不好受，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最为平常的清水，居然能够如此可怕，在黑发莫亚的掌控下就好像无穷无尽般喷涌，简直若将太平洋的海水全都凭空挪移到了这里，不断压缩围攻自己两人。

这个黑发莫亚对水之能量的掌控，与先前粗浅笨拙的纳托相比，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的区别。

想象一下，一个大洋那样无尽的海水全都凝聚起来，堆积在李杰的身上，那是何等惊人的压力，简直足以把任何物事都碾压成渣！

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李杰的双目瞬间化作比黑夜还要浓重的漆黑，金色竖瞳倏然翻转，经过“赫利俄斯”锤炼已久的灵魂本源携无尽熵能顷刻间爆发，成千上万种色彩汇聚而成的灿烂自体内喷薄而出，就像宇宙深处流动的星河，绚烂瑰丽、生机勃发，更直接凝聚压缩，完全将他的身躯罩住。

在无尽水波的围困中，那灵魂本源就像一件无数色彩汇聚而成战甲般绚烂夺目，比先前任何一次都要庞大的赤红火焰以李杰为圆点震荡喷薄，以近万度的高温将占据整片区域的水波彻底蒸发，更帮助他直接破开阻隔，强行冲至黑发莫亚的身前，重拳以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猛挥！

莫亚头顶湛蓝灵魂本源瞬息变化，同样化作湛蓝辉光闪耀的战甲笼罩周身，李杰重拳爆发的赤红火焰，却被高度凝聚的水波完全吸收，在湛蓝灵魂本源的表面漾起层层波纹，竟然丝毫未能伤及对方本体。

与此同时，莫亚身后原本安静的庞大辉光晶体突然产生了奇特反应，就像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伸入晶体之内，捞起一片奇异辉光粒子，形成长蛇状牵引而出，在莫亚体内瞬间一扫而过，然后以极快速度又缩回了晶体之中。

好似注入了新的力量般，原本威势稍微减弱的莫亚再度气息暴涨，万千水波汇聚至一拳。闪电般击中李杰。将他整个人扫出百米以外。体表灵魂本源震荡波动不已，更有无数水波隐现，试图侵入其中，好在他的灵魂本源锤炼已久，片刻之后将之消磨干净。

“我是黑头族的大祭司莫亚，辉光权杖的主人，无论你们从哪里来，都只有死路一条！”

莫亚一击得手。气势更加嚣烈，长发在灵魂本源之力的激荡下散逸翻飞，以冷冽目光扫向下方的李杰和神原司两人，显然已经判定了他们的死刑。

李杰周身绚烂灵魂本源震荡，将疯狂席卷的水波强行迫开，神色平静无比，目光穿透水波望向莫亚及他身后的辉光晶体。

他已经大致明白，为什么这位黑头族的大祭司莫亚，不仅对于能量的掌控超乎想象，而且似乎有永不枯竭的力量。完全是因为他身后那巨大的辉光权杖，也不知道究竟是通过什么奇特的机理发挥着作用。将他的力量不断放大增幅。

眼前的局势，李杰和神原司是单纯依靠熵能转化和灵魂本源的力量战斗，而莫亚却有着能够增幅力量的辉光权杖，可以说占尽了优势。

不过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莫亚的一个意外之处，这位大祭司似乎对于辉光权杖也未能完全掌控，由始自终更是不愿意远离那再联想到他久居地下从未出现在地上的人类世界之中，是否意味着他不能将辉光权杖带走呢？

神原司显然和李杰想到了一处，在地球转生以来，身为传奇恶魔的两人，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奇怪境地，居然被一个人类压制到翻不了身，既然他的依仗是辉光权杖，那就将两者分开好了！

银白与赤红光焰瞬间爆发，破开水波齐齐杀至大祭司莫亚的身前，每秒钟都有无数火焰与冰霜的重拳击打在莫亚的身躯表面，将湛蓝灵魂本源震荡，更以恐怖的冲击力将他不断向上轰击而去，呼吸间已经冲破大殿的顶部，突入地底岩层。

“找死！”

莫亚没想到两人居然一同发力，很快明白他们的打算，显然是要把自己推上地面，与辉光权杖分开，不禁脸色铁青，杀机满盈，湛蓝水波以碾压一切的态势轰击到李杰和神原司身躯上，却不料两人完全放弃防御，只是攻击更加凶狠。

超乎想象的赤红火焰，将三人头顶的岩层完全烧融，成片成片化作火红岩浆，轻易穿透，以每秒数百米的速度飞快上升！

地上，被围困在通天塔中的高山誉夫大队已经只剩下寥寥十几人，其他全部惨死，就连高山誉夫自己，原本想要单独逃开，也没想到这些黑头人简直疯狂到了极点，不仅悍不畏死，还有无数古怪的凶兽骑士与领头人，力量强横超乎想象，让他数次冲击都被逼了回去。

无数的古怪咆哮声和身边队伍中人的惨叫不断响起，到处挥洒着鲜血与残躯，简直惨烈到了极点。

“啊！该死的神原司！”

望着杀之不尽的人海，一个雇佣高手满脸惨笑，终于耗尽力量被瞬间吞没，而原本岌岌可危的防线也彻底被突破，众人都心知恐怕再也难以幸免，死亡只在顷刻之间。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奇异的声响似乎从远处的地底传来，并且越来越大，到最后简直就像地震一样，从破碎的通天塔边缘望去，似乎在前方的石城东南角。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难以分心，更惊骇发现，在那片区域，数百米方圆的土地都在不断震动，越来越剧烈，然后就像火山爆发般化作崩腾岩浆翻滚！

紧接着几团灿烂无比的光影破开滚滚岩浆地面，冲天而起！

“嗬……嗬……”

神原司的样子早已经不复先前的威风，不仅脸色疲惫，体表灵魂本源更光影黯淡、摇摇欲坠，显然强行把黑头大祭司莫亚逼上地面的代价绝对不小，不知道承受了多少次攻击。

而李杰却依旧还是那副神色冷冽的模样，无数赤红拳影重重击出，将莫亚直接锤上高空数百米，黑发翻飞，狼狈不已定住身形。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外来者，你们以为把我逼上地面就能断开与权杖的联系？！现在给我绝望地去死吧！”

在这疯狂的对攻之中，黑发莫亚虽然也很狼狈，却比神原司要好得多，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仇恨和愤怒，发出张狂大小。

听到这句话的神原司和李杰都是心中一突，只见莫亚长发激张，湛蓝灵魂本源流转不定，居然丝毫不见衰弱，与此同时，那百米高、无数立面的辉光晶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毫无阻碍穿透地面，同样出现在了他的脚下！

这个时候，天色刚刚接近黄昏，光线已经昏暗了许多。

这不属于人间的造物，就这样**裸毫无遮掩地出现在了地表，在成千上万的黑头族人和高山誉夫的面前，那无数流光、变幻万千的神奇粒子晶体，将整片地域映照到光明无比，简直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亲眼目睹之后心中的感受。

原本还在疯狂厮杀的高山誉夫等人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因为身边所有的黑头族人，原本凶悍无比，现在却根本顾不上对付他们，纷纷伏倒地面，向着那磅礴宏伟的辉光晶体跪拜，口中全都喃喃自语，似乎在虔诚无比进行着某种仪式。

那辉光权杖表面再次泛起粒子涟漪，以玄奥方式自莫亚体内划过，明明没有进行任何接触，就像两者根本不在一个空间之间，却奇迹般让他的气息再度恢复高涨，湛蓝灵魂本源澎湃笼罩周身，显得越发可怕。

这样根本无法击倒的对手，让神原司脸上显露灰败与苦笑，已经忍不住开始考虑撤退了，先前为了将对手逼出地面，让他的力量几乎耗费了多半，却没想到还是奈何不了对方。花费无数心思找到的宝物，却已经有了主人，这样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但是黑发莫亚却根本没有放过两人的意思，更已经对他们恨到了骨子里，他在地底与辉光权杖相处千年，也不过堪堪取得了其中的一些讯息，能够粗浅的运用，却始终没有完全掌控这神奇造物。

如今却因为李杰两人的出现，提前显露人间，不知道平添多少麻烦，再加上先前承受的攻击，早就对两人有了必杀之心。

力量再度恢复巅峰的莫亚黑发激荡，湛蓝灵魂本源暴涨，瞬间跨越百米空间，可怕的水波再度将神原司完全笼罩，以惊人的力量碾压着冰层，几乎彻底让这个衰弱的传奇恶魔难以抵挡，败亡只在顷刻之间。

非但如此，莫亚更大手一挥，横亘数公里的水波就像一道从天而降的河流，源源不断席卷向另外一边的李杰，显然准备将两人一同解决。

那席卷而来的水波，虽然依旧强横，却迟迟不能逼近李杰的身前，化作氤氲雾气升腾，彻底气化！

“咦？！”

莫亚手中提着奄奄一息的神原司，疑惑瞩目漫天升腾的水汽，清晰看到一个被金色光焰笼罩周身的人影从密集水汽中缓缓踏出。

虽然还是同一个人，但此刻的李杰周身灵魂本源已经完全化作绚烂至难以想象的金色光焰，普通人只要看上一眼，必定被灼瞎。

在莫亚眼中看来，那绝对不是火焰，却升腾环绕，将空气都灼烧到扭曲，脚下距离数百米的地面都不断被融化化作新的岩浆翻腾，连远处的屋舍都无声无息被火光笼罩。

这可怕的威势，简直就像太阳自天顶坠落到地球一般，那灿烂升腾的金色光焰，携带毁天灭地般气息席卷四溢，让人感觉多看一眼都会彻底被点燃。(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太阳风

一道道巨大火柱带着岩浆冲天而起，自脚下冲破地表，那是先前被李杰击穿的地面在高热之下重新翻滚沸腾起来。

即便生命力强横无比，地上的黑头族人也全都震骇远远逃离，无法承受那剧烈的高温和灼热，稍微逃得慢一些的，已经开始肌肤长发点燃，被火光笼罩惨嚎。

如果换做普通人，多半看上几眼就要失明了。

在升腾涌动的金色光焰之中，李杰瞳孔倏然翻卷，威严气息震慑全场，以意识将讯息传递到石城的每一个角落：

“没想到区区一个人类，能够将我逼到全力出手，你也算得上死得其所了。”

莫亚怒意大炽，道道高度压缩的湛蓝水波贯穿手中神原司的身躯，将他的灵魂本源瞬间摧残至摇摇欲坠，银白人影被残忍而坚决地冲击着，可以明显看出已经变得残缺不全黯淡下去，而这位黑头大祭司的双眼却牢牢盯住远处李杰：

“大言不惭！”

在他想来，有着辉光权杖的支持，自己根本不可能被击败，而李杰和神原司两人先前合力也不过稍稍让自己狼狈一些，更给了充足底气与信心。

神原司的灵魂本源终于再坚持不足，先是身躯被绞磨灭绝，紧接着去强大的灵魂本源也被湛蓝水波彻底击溃，化作粒粒尘光散逸。

一个传奇生命，就此终结。

不过这并未让李杰神情产生什么变化，在两世悠长的时光中，他不知见证过多少强大存在的陨落。何况只是传奇。

“轮到你了！”

黑发莫亚身形飞快掠过天空。瞬息迫近李杰身前。肆无忌惮放手进攻，似乎已经吃定了他。

湛蓝水波若天河倾倒，朝着李杰这边喷涌而来。

李杰平平举起右臂，掌心朝着汹涌水波虚按，明亮无比的金色光焰一闪而过。

那横贯长空的百米水波瞬间消失，连水汽都不复存在，而整片地域的空气变得越发灼热，一座又一座古老的石屋和建筑都被罩入火红之中。砖石都被高温炙烤得软化起来。

莫亚大惊失色，停住掠动的身形，望着笼罩在金色光焰之中状若天神的李杰：

“这不可能！”

他所操控转化而来的水波，全都是高度压缩的能量精华，别说火焰，就算是投入一座火山之中，也可以将之完全浇熄，却在李杰的一击之下完全消失，让他怎么不惊骇莫名。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说过了。即便有辉光权杖的帮助，你们这些无知者仍然只是井底之蛙。”

李杰表情淡泊。再度抬手，金色光焰骤然喷薄而出，无数超高速带电等离子流以每秒数千米的速度划破空间，携带的惊人高温将莫亚操控抵挡的水波完全蒸发，以沛然之势轰击在他防护的灵魂本源之上，造成无数涟漪，让他发出凄厉嚎叫，整个身体都向后抛跌出去。

那是李杰这许多时日以来自头顶太阳和“赫利俄斯”默默汲取转化的能量，可谓是真正的杀手锏，在这一刻，被他使出来，就和无时无刻不断发生在太阳表面的能量风暴一样，只是规模和烈度都缩小了无数倍而已。

但已经足够可怕，令完全没有料到这等离子风暴威力的莫亚猝不及防下吃了大亏，不仅体表的湛蓝灵魂本源光影疯狂震荡，更狂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都披头散发在半空中翻滚无数圈，足足跌出近半公里之外。

远处的残破通天塔中，高山誉夫等仅存者同时将这惊天动地的一战尽收眼底，他尚未来得及消化掉自己的主人、传奇存在神原司的死亡，就看到了形态转化、笼罩在金色光焰之中的李杰，那举手投足间的惊人威势，令人心神战栗，整个人都若魔怔般脸色发白，口中喃喃自语：

“太阳风……这是太阳风，毁灭与日光之王，梅菲斯托！……原来是君王……司大人，我们竟然都没有发现这位存在潜藏身边，败亡也是理所应当……”

他当然知道这位在沉沦深渊中雄霸万载的至高存在之一，哪怕因为出现在地球上实力尚未恢复，也绝不是普通传奇能够抗衡的。

而周围那些在火光中疯狂呼喊的黑头族人，就显得更加惊诧骇然，纷纷口中发出古怪声响，大祭司莫亚在他们的心中，根本就是神祗般的存在，居然被另外那个金色光焰中的男子打伤，简直就是心中信仰基石轰然倒塌般，让他们惶惶如坠末日。

“我要你死！”

披头散发的莫亚终于稳住了身躯，脸色暴戾杀机四溢，直欲噬人，在他足下悬浮的巨大辉光权杖表面道道涟漪再起，玄奇的辉光粒子不断漂浮，为他注入新的能量，显然在酝酿一波更加可怕的攻势。

李杰摇了摇头：“你还是不明白。”

他的身形以极快速度跨越两方之间的空间，几百米的距离呼吸间便完全缩短，蕴含着强横等离子风的一拳正面轰向神色森厉的莫亚。

李杰已经猜到那神秘的辉光权杖绝对不像眼下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而莫亚所得到的一切信息、如今的进化程度甚至包括对于能量的运用，多半都与辉光权杖有关，所以他才比冥河长老纳托强大得多，而不单单是权杖对他能量的增幅与补充。

但他对于这神秘权杖的发掘却远远不够，因为李杰虽然不明白辉光权杖的运作机理，但却清楚看到，大祭司莫亚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虽强，还是不如自己。

灵魂本源就像是一个容器，容器本身的体积决定了所能承担能量的强度，纳托虽然能够靠权杖不断填满容器，却无法扩充。

而这一点差距。就决定了双方之间的成败。

如果换做另外一个恶魔君王控制了权杖。恐怕李杰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充足信心。

所以在这一刻。他心中对辉光权杖更加志在必得。

蕴含着难以想象高温与能量的等离子光焰准确轰中湛蓝水波，在虚空震荡起无数涟漪和散逸光辉，向四面八方投掷，而光焰本体更穿透那重重阻隔，直接撞击在莫亚的体表，他在厉吼中向李杰投来的水波尽管形态千般变化，不断绞磨撕扯，试图突破防御。却在那沛然莫御的等离子光焰冲击下全都消弭于无形。

“我不甘心！”

强大的能量将黑色长发激荡漫天飞舞，莫亚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百米高的辉光权杖表面震荡起层层涟漪，不断为他注入新的力量，供他发出一波又一波可怕的攻击，倾覆而下的漫天水波几乎足以将整座石城淹没冲垮，却在无尽灼热高温的等离子光焰中不断被灼烧一空，不留任何痕迹。

李杰一脚横扫中莫亚的腰侧，爆发的等离子风暴几乎将那层灵魂本源击穿，虽然还是摇摇欲坠下勉强撑住。随之而来的巨大痛苦却让这位大祭司终于支持不住，向后急速抛跌的身子晃动着。居然直接落入下方。

那长棱形的辉光权杖毫无异状，却将莫亚的身形完全包容进其中。

李杰的脸上显露凝重之色，这才是他最忌惮的地方，辉光权杖的性质与功用他完全一无所知，所以始终都有意识避开权杖所在的位置。

显然莫亚在败亡的关头还是发现了这一点，在察觉难以战胜自己之后，干脆躲了进去。

李杰身形缓缓下降，终究还是要面对，试探性地朝着权杖释放出一道小规模的等离子光焰，那闪耀的金色光耀瞬间融入辉光晶体其中，却又从另外一面透过，远远飞向前方的天空。

见到这一幕的李杰大喜，等离子光焰居然完全穿过权杖，这说明了什么？

在平常的状态下，辉光晶体根本不会与现实能量产生交集！

那么自己完全可以放手施为了。

李杰身形一个闪动，飞快投入辉光晶体之中，在融入晶体的刹那，一种奇妙的感应萦绕在他的感知之中，明明有无数的粒子晶体自身躯和灵魂本源交错穿过，却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但有一件事情可以证明这些粒子绝不是存在于虚幻中，因为交互穿越而过的同时，他的灵魂本源隐隐感觉到有无数讯息蕴藏在这些粒子之中，只是囿于没有接触过这奇异的粒子，无法得知究竟是什么。

而这刹那之间的感觉，李杰却没有时间去体会，因为在身前不远处，大祭司莫亚的身躯再度从辉光闪耀的粒子晶体中显现，双方都完全被这些神奇粒子包容，却又互不相影响，这种奇特的状态实在有些超乎想象。

“你居然敢追进来！”

莫亚表情简直若厉鬼般扭曲，他本来就是抱着万一的心思，心存侥幸，却没想到李杰居然敢进入到辉光权杖内部，逼得他不拼命也不行了。

退无可退的莫亚这一次绝对使出了十二分的力量，而且开始学着李杰的样子，将湛蓝水波高度凝聚压缩，化作一道不断缩小的光团，仅仅目视便知道蕴藏着无穷伟力，绝对不可小觑。

连李杰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以他的敏锐感知，当然察觉到那湛蓝光团中蕴含的能量，恐怕莫亚已经将所有能量投入其中，若是大意之下，还真有可能吃个大亏。

他徐徐挥动手臂，无数的等离子光焰交织汇聚，同样形成一道数米方圆的光球，在前所未有能量的注入下，不断压缩流转。

两道能量光球明明移动速度极快，却偏偏在这一刹那给人缓慢无比的反差，在李杰和莫亚的手中不断靠近，终于完全碰撞在一起。

湛蓝与金色的光焰刹那间进行千百次的交锋，连两道光团都完全融入到了一起，终究还是李杰的等离子光焰更胜一筹，将湛蓝光华压制。

然而异变陡生！

本来应该完全压制消弭湛蓝光团的等离子风暴却陡然定格，完全脱离了李杰的控制！

原本平静流转、似乎对能量毫无反应的那些辉光粒子晶体忽然加快了速度，更将合二为一的光团完全分解吞噬，甚至整个权杖中的辉光粒子都变得狂暴起来，似乎发生了某种难以预料的奇异变化。

李杰脸色大变，第一反应就是对方做了手脚，有些后悔冒失进入辉光权杖内部，然而他发现莫亚的表情更加惊愕，显然比自己更加意外。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心中同时惊呼，只觉得整个辉光权杖都在发生难以分辨的奇异变化。

无数辉光粒子交织汇聚，以各种各样的形态剧烈收缩膨胀，更不断以李杰和莫亚为中心穿越而过，似乎在传递某种讯息。

对面的莫亚似乎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狂喜神色，飞快远离李杰，却将灵魂本源完全开放，湛蓝色的人影在辉光粒子的穿梭中静静矗立，任凭这些粒子冲刷着本源。

李杰并不如对方了解辉光权杖，但他始终在关注着莫言的动作，此时见到这种情况，几乎不假思索和对方一样，将灵魂本源完全开放，任凭那些辉光粒子穿越交融。

在整个心神完全沉入灵魂本源，彻底开放给这些辉光粒子的瞬间，李杰心中剧震疾呼，因为无数讯息若潮水般涌入他的灵魂本源之中。这些信息全都是以一种玄之又玄的形式存在着，根本不同于任何文字或声音，却能够清楚将内容传递给李杰。

而他也立即明白了现在身处的情况！

大祭司莫亚花费数千年的时间，始终没有完全掌控辉光权杖，只能被动地偶尔捕捉到一些残缺讯息。

他就像一个面对宝箱束手无策的盗贼，因为找不到打开宝箱的钥匙。

而在这一刻，显然两人都明白了，打开的钥匙就是能量！

辉光粒子对能量毫无反应，只是因为强度不够。而莫亚之所以一直不能让辉光权杖对自己完全开放，也是同样的道理。然而在这一刻，两人合力之下，终于无意间打开了宝箱，让这件神秘的辉光权杖对他们完全开放。

那海量涌入的信息实在太过庞大，李杰却根本不去理，只是不断寻找着与控制权杖有关的信息。

终于，他找到了那段内容。

强大的灵魂本源和辉光粒子一样，以奇异的方式振动起来，每秒形态都在发生玄奥变化。(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天上的裂隙

李杰已经越来越清晰感觉到辉光权杖的粒子波动，就像是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亲切呼唤，与自身产生超乎想象层面的玄妙共振。

在不断地交汇震动中，对这从未有过接触的奇特构造体，他忽然感到莫名的亲切与熟悉，就像自己与生俱来的手臂亦或肢体，自然而然了解掌控的方法。

他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

无尽辉光粒子似乎在欢快回应他的灵魂本源波动，在千分之一秒内就完全以超乎想象的方式缩小汇聚成一枚长度不足二十公分的小小长棱无数面体，呈螺旋状在李杰面前缓缓转动，更将他和大祭司莫亚重新暴露在外界。

而另外一方面，在莫亚的灵魂感应中，原本已经与辉光权杖建立的微弱联系却若潮水般退去，直至这奇物再对自己的呼唤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脸上顿时血色尽失，看到缩小悬浮于李杰身前乖巧无比的权杖，整颗心都往无尽生出冰冷坠落，一言不发转身向远处遁去。

李杰面露微笑，意识转动间，缩小后的辉光权杖旋即融入体内，而他本身却以极快的速度跨越空间直奔疯狂飞遁的莫亚方向而去。

两者的速度本来就有差距，何况重新掌控辉光权杖的李杰，早已瞬间恢复全盛状态，而莫亚却胆气丧尽，一追一逃间不出十公里，李杰的手掌已经无声无息触及莫亚背后，掌心微吐。

璀璨金色光焰喷薄而出。全数让神色惨厉的大祭司莫亚照单全收，湛蓝色灵魂本源光焰若风中残烛般疯狂震荡，整个人完全失去对躯体的控制。再度向前发出一声闷哼加速抛跌。

李杰的动作却更快，以行云流水般姿态跨越天空，闪现至另外一头堵住抛跌翻滚而来的莫亚，恐怖的等离子光焰以更加嚣烈姿态轰击到他的胸膛，让这位一度气势威严的大祭司再无半分形象可言，原本明亮的湛蓝光焰更淡若虚影，随时可能泯灭。

“放过我！……我愿意侍奉你为主人！……我知道很多秘闻。肯定对研究辉光权杖有帮助！”

感觉到李杰坚定无比杀意，又连最大的依仗都被夺取，莫亚彻底陷入绝望慌乱。疯狂以意识传递来讯息，试图以各种理由说服他罢手，再也没有半分之前的威风凛然。

但这一切显然都是徒劳的，李杰的身形再次出现在莫亚的下方。金色瞳仁散发震怖气息。双手以坚定无比姿态贯穿他千锤百炼身躯乃至湛蓝灵魂本源，蕴含可怕能量与高温的等离子风暴将对方完全吞没其中。

一道横亘天空占据数里方圆的巨大金色光焰直上万米高空，在这夜色中显眼无比，惊爆无数眼球，更产生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效果。

无数以极快速度喷薄划破夜空的高能粒子，撞击在万米高空上的大气层，不断从氧和氮中激发出红光、绿光和蓝光，就好像将整片天穹都罩上了一层光影交织汇聚而成的瑰丽轻纱。这超乎人类想象极限的流光溢彩，让整个大穆盖伊尔乃至首都巴格达的人都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奇境。

那是太阳风暴在磁场干扰下撞击大气与氧原子结合产生的移动光幕。首次出现在伊拉克这样的低磁纬地区，让这片两河流域土地上的人们看到了此生都该再没机会见到的奇景——极光（aurora）。

在辉光权杖的支持下，李杰终于释放出前所未有的一次可怕攻击，占据整片天空的高能粒子流将附近地域的磁层不断挤压，犹如微风吹拂天幕般带起更大范围缓慢舞动的瑰丽光幕。

非但如此，随之而来的深层影响却更加令人惊惧。在这剧烈的高等带电粒子流的扰动下，整个大巴格达地区方圆数百公里的范围内，输电线电流、无线电波传播、电视信号和电话信号都受到了影响……

成片成片的区域陷入黑暗之中，电话、电视完全接收不到任何信号，仿佛重新陷入了原始社会之中，再没有任何现代科技能够发挥作用，警笛声、哭喊声四处响起。

然而更多的人却从住处走出来，朝着天空那瑰丽穹幕伏倒跪拜，发出连串的喃喃自语与祈祷声，有人则大声高呼：卡彻姆（“chasms”天上的裂隙）！

与此同时。美国，国家海洋大气局。

研究员凯文?费奇正端着咖啡杯在和女友煲电话粥，值夜班无非就是记录记录数据，观测观测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也许一年都未必能遇上一两回，简直无聊到要命。

没看他的搭档、好同事兼死党保罗?范德尔正戴着耳机、拿着手柄在和心爱的电视游戏作斗争，那是云碧公司最新版的热门闯关游戏《剑与勇士》，一般这死宅能够坐着那里一直玩到天亮，却厚颜无耻把记录和观察的工作都丢给自己。

“没错，该死的章鱼又在玩他的破游戏……我说亲爱的……咱们周末去哪里……”凯文正聊到兴奋的地方，压根也没注意电脑屏幕上的数据和波动，手舞足蹈试图通过动作增强语气，逗乐自己的心上人。，浑然不顾对方看不到的事实。“声音？你说你听到什么声音？哦……没关系，是极轨环境卫星检测到极光的活动而已……是的，亲爱的，和上回在阿拉斯加我们见到的一样，简直美极了，就像你在我心里那么美……”

凯文习惯性地用手摆弄了几下键盘，键入几组指令，嘴里仍然在不断喷吐着甜言蜜语，然后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数据，无意识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大口。

“噗！！！！”

滚烫的咖啡汁液若天女散花激射而出。

“咳咳咳……该死的……噢，我不是说你……咳咳。亲爱的，我说这咖啡……上帝啊，你绝对不相信我看到了什么！”

凯文手忙脚乱收拾着因为喷出咖啡弄至一团糟的桌面。还好没有出现短路，不过他再也不复先前的殷勤和甜蜜，匆匆几句话打发走娇嗔不满的女友，然后狠狠一巴掌拍中身后戴着耳机沉迷于游戏中的死党脖颈。

“**！我就差一点就过关了！混蛋！”

被打断游戏的保罗晃动着肥胖的脑袋，望着眼前硕大鲜红的“gameover”字样，双目赤红几欲杀人，摔下手柄满腔怒火刚准备找凯文的麻烦。却被他的大呼小叫吸引过去。

“保罗，快点！快来看，上帝啊！不是极轨环境卫星侦测到的极光活动。是同步环境卫星！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两个技术宅盯着屏幕眼睛一眨不眨，长大了嘴巴，就像被施展了魔法完全定格。

对传说中瑰丽烂熳能够带来无穷幻想的极光，许多人都心向往之。北欧神话传闻那是女武神们遨游天际时铠甲反射的光芒。在东方传说中则代表着烛照极地、驾驭风雪的北国烛龙……但事实上，真正能亲眼目睹这种壮观天象的人却屈指可数。

地球上极光形成的原因，就是因为太阳风暴。

夹杂着磁场和电流的太阳风暴自太阳内部抛射而出，这无数稀薄高温带电粒子以每小时160万千米的速度刮过地球，之所以地球上的人感觉不到，完全是因为地球本身磁场的防护。但即便如此，太阳风也会沿着地磁场转向防护薄弱的高磁纬地区——通常也就是南北两极进入地球，使高层大气分子或原子激发（或电离）。产生各种玄奇发光现象。

这也就是极光这个名字的由来。

也就是说，想要看到极光。首先必须要处在一个足够高的磁纬，还要有足够强的太阳风暴。一般而言，海洋大气局能够侦测到极光的都是沿着南北极运行的极轨环境卫星，而同步环境卫星可是绕地球中心作自转圆周运动，与高磁纬两极区域相距最远，也即是位于赤道上方！

那无疑是整个地球上磁纬最低的地方！

“我来测算一下……是在伊拉克的巴格达附近……上帝啊！那里的磁纬不足20度！”

凯文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板上！

太阳风暴对地球的影响和破坏可远比普通人想象的要强大，足以影响通讯、威胁卫星、破坏臭氧层。而有记载以来历史最大的电磁暴事件是1859年的“超级地磁暴”，甚至让加勒比海地区（北纬约20度，磁纬约30度）的人们都看到了极光。

这一次却是在巴格达这样磁纬在20度以内的地区，难道太阳风暴要毁灭地球了！？

两个陷入痴呆状态的研究员开始疯狂向上级发出警报！

与此同时，太空总署、空间天气预测中心等全世界各地各个机构的无数卫星都缓缓转动着，瞄准了伊拉克这片久战的土地。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尚未来得及关注被完全从世界上抹去的大祭司莫亚，也无暇关注头顶因为自己在辉光权杖增幅下全力一击造成的流动极光天幕。

事实上他的力量当然远比不上太阳风暴的威力，只是这直接从地球上爆发的高能带电粒子风暴，所产生的影响就要比跨越亿万公里而来、还要突破地磁场的本尊更加直观了。

不过毕竟只是一击之力，很快就会消退。

而现在李杰更加关注的，则是自辉光权杖中获取到的信息，黑头族大祭司莫亚绝对没想到自己因为能量强度限制，千年以降都未能打开对权杖的控制，最终却给了李杰机会。他对灵魂本源的了解与深入，当然不是莫亚所能比拟的，不仅更快理解到辉光粒子蕴含讯息的含义，而且灵魂本源的掌控运用也胜过对方，在这场争夺中胜出也就毫无悬念了。

但这并不代表李杰已经完全控制了辉光权杖，因为那无数奇异辉光粒子蕴含的讯息实在太过庞大，而他一时之间也无法完全消化，不过却已经清楚知道，完整的辉光权杖是由五个部件组成，四个和自己手中这部件一样的支柱，以及更加神秘的本体。

而从自己和莫亚合力激活手中这个辉光权杖部件开始，其余的四个部件居然全都自然而然被激活，恐怕已经在地球上其他地区造成了惊人异象。

李杰通过手中的权杖部件清楚感应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处反应区域，居然就在触手可及的几十公里之外。

当他跨越天空飞行急速而至的时候，已经彻底明白过来。

一切还是回到了这里——穆盖伊尔，乌尔城。

苏美尔人的第一座城池，世界上第一座城市，希伯来人的始祖亚伯拉罕的出生地。

一团难以想象、没有任何语言能够描绘形态的辉光圆环正自地底升腾而起，完全无视那厚重的土层，就像自古以来便存在着般，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那样自然而然地在李杰面前不断扩张、上升。

那无数辉光粒子汇聚而成的光环，比他手中的权杖部分更加宏伟瑰丽，几乎将整片天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听到附近远远近近的呼喊声，李杰知道已经有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自己必须加快动作了，他立即试图通过从手中权杖部件获取的信息，与眼前这圆环进行沟通。

片刻之后，结果传来，建立联系的尝试失败了！

这让他有些惊愕莫名，甚至可以说完全出乎意料之外。

然而在多番尝试之后，李杰终于不得不面对这现实，放弃了沟通。不过他当然不会就此轻易罢休，而是试图像先前一样，直接融入到这个辉光圆环的内部。

然而当他的身躯接近的瞬间，始终在不断向外扩张的辉光圆环似乎被刺激到，表面立即震荡起超乎想象的能量风暴，竟让他的等离子光焰也被冲击到摇摇欲坠，整个人都在闷哼中被飞快击退出几百米外。

李杰惊骇发现，和先前手中的权杖部件完全不同，这辉光圆环的扩张似乎没有止境，眨眼间已经上升到近千米以上的高空，同时占据的空间也已经有方圆数公里，而只要他试图靠近边缘，就有强大的能量风暴震荡起来，逼迫自己不断后退。(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被困住的金鱼

李杰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远远望去，那辉光圆环就像一个超大型的瑰丽光影汇聚而成的甜甜圈，显得如梦似幻、让看到的人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

然而随着这甜甜圈不断地向外扩张，终于让李杰看清这辉光圆环的中央赫然还有一团无数色彩交织流转的光影。

与其说是辉光圆环在扩大，不如说是中间那团光影在带动着圆环扩张，随着扩张不断加剧、高度不断攀升，李杰已经依稀可以看到光影内部似乎有无数山川河流在其中蕴育，这让他心神剧震，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无法与这辉光权杖的核心部分建立联系。

那正在圆环中不断慢慢展开的，分明是一个活生生的灵魂本源世界！

作为曾经的其中一员，李杰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这是一位不朽主宰的灵魂核心！

这就彻底解释了李杰为什么无法与辉光圆环建立联系，因为这个权杖的核心部件已经与那位不朽主宰密不可分。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察觉，完全是因为在感知中，无法感应到任何生灵的气息，那本该代表着一位强大主宰的灵魂本源世界，给他的感觉简直是一团死寂，似乎完全凭借本能在不断展开。

如若不然，他恐怕要做好随时避开对方的准备了。

然而这个时候，李杰却联想到了自己先前在大都会博物馆自普阿比王后黄金头饰中得来的灵魂碎片，同样是完全没有意识的本源部分。和眼前这个依靠本能行动的灵魂本源世界，会不会属于同一位主人呢？

李杰全身心融入到灵魂本源之中，与辉光权杖粒子不断交流。读取着海量讯息，终于确定眼前这本源世界和辉光圆环已经形成了前所未见的诡异交合，再难分开彼此。

他对于辉光权杖本来就了解的还远远不够，眼下对于灵魂本源世界的一切认知也已经不能够产生作用，立即陷入两难的境地。

哪怕对于辉光权杖再志在必得，李杰也不得不面对现实，恐怕这本源世界的展开在无意识状态下。还需要持续极长的时间。

而在这期间之内，他根本无法靠近。

美国太空总署、五角大楼、英国中央司令部、俄罗斯战略司令部等全球各大军事及核心机构，只要具备侦查能力的。超过一百颗以上的侦查、环境、遥感卫星全都第一时间发现了这宏伟奇景。

他们本来是被那出现在低磁纬地区的奇特极光引来关注，然而却没想到有了意外的发现。

望着显示在屏幕上那超乎想象的辉光圆环，以及仍在不断扩张已经超过了几十平方公里面积的神奇世界，每一个目睹的人都被震撼到莫可名状。立刻明白这绝对不会是地球上原有的造物！

伊拉克。安巴尔省，阿萨德空军基地。

美军虽然对外宣称已经全部撤离伊拉克，实际上仍保留有少数部队驻扎在部分空军基地，这部分军队以培训伊拉克本地士兵的名义停留，同时便于对任何一个附近地区以最快速度实施空中侦测与无人机攻击。

在这一刻，这距离辉光圆环出现的乌尔城最近的空军基地起到了作用，无人机倾巢而出，朝着圆环出现的位置飞行而去。

李杰仍然在进行着最后的尝试。不过他心中已经明白这恐怕多半是徒劳的，想要接近圆环与本源世界。看来只能等到这奇异世界完全展开为止，而到那个时候，整个地球上绝对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巨大的轰鸣声迅速由远及近，三架f-16iq战斗机以整齐编队逼近上方，似乎被辉光圆环所震惊，开始在附近展开水平盘旋，同时显然也发现了笼罩在金色光焰之中的李杰，交流片刻居然开始向他这边方向飞行。

李杰神情冷漠随手一挥，等离子风暴席卷而过，金色光焰瞬间将最外侧一架f16完全笼罩，钢铁铸就的机身也无法承受那可怕高温，瞬间消融化作岩浆、蒸汽，机上机师自然也无法幸免，另外两架大惊之下向内侧强行调转回避，却被徐徐扩张的辉光圆环捕捉到，可怕的能量风暴再度激荡，爆炸声大作，立时将这两架化作巨大火球。

随手打发掉几只讨厌的苍蝇，也让李杰因为事态超出控制与预想有些烦躁的心境冷却下来，明白这无谓的情绪对眼下情况毫无帮助。

辉光圆环已经上升到万米高空，直径也超过十公里，将上方整片天空完全遮蔽。

在李杰的感应中，已经有越来越多的无人机和飞行器在接近了，恐怕是时候离开了。

如果现在能够进入辉光圆环，就算人类的军事力量正在接近，他也不会有任何顾忌，然而现在只能被动等待本源世界的完全展开。

而除了眼前的圆环，权杖其他几个遥远部件与李杰手中部件那隐约联系也先后断去，多半已经被其他人所得了。

最后再遥望了一眼头顶之后，李杰的身形急速闪动，消失在天际。

以他此时的力量，足以支持数倍音速的高空飞行，由穆盖伊尓直接飞回美国也只需要数个小时而已。

辉光权杖的出现，可以说完全超乎李杰想象，让他心中隐隐感到不安与焦灼。这神奇的构建物分明是高等生命所创造，蕴含的力量更已经超出自己认知，让他再也无暇顾忌其他，只想尽快研究出相关的一切信息，找出深藏的秘密。

伊拉克之行虽然得到了权杖部件，却反倒引出更多秘密，古文明中的恶魔文字和辉光权杖到底有什么关系，仍旧是一个谜团。这也是李杰始料未及的。

美国中部时间凌晨4点30分，天色依旧处于黑暗之中，李杰已经悄然回到大西洋彼岸。他并没有回转纽约或洛杉矶。而是直接飞向芝加哥的日冕科技园区。

这处新的实验室终于初步修建完成，整体的搬迁工作也已经结束，包括新的日冕科技和“赫利俄斯”实验室都已经可以投入使用。

史蒂夫刚刚结束了手中的研究工作，正在进行实验数据的整理。

自从完成恶魔化之后，这超卓的人类科学家已经不需要休息或睡眠，自然把百分百热情投入到从前想要完成却没有精力实现的研究当中。

“史蒂夫，你让我非常惊讶。”

一个声音蓦地从身后响起。让史蒂夫全身一震，不过很快又放松下来，显然听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他转过头。看到原本空无一人的室内空处，李杰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那里，正用奇异的目光打量着自己。

李杰此刻心中的确非常惊讶，抵达日冕科技园区之后。他第一时间来找史蒂夫。自然是为了借助他的想象力与深厚物理学功底，进一步研究了解辉光权杖，却发觉这人类中的杰出学者居然灵魂磁场凝练许多，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破到掌控者的层级？！

这不久之前还垂垂老矣、行动不能的人类，转换体质不过几个月的时间，虽然经常与自己交流，有着几分提点的因素在内，但竟然已经能够突破到掌控者。实在令李杰惊异非常。

即便地球的环境对生命孕育堪称得天独厚，各种丰富能量远远胜过沉沦深渊。史蒂夫这样的进化速度也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除了君王和传奇层级的转生者，单以进化速度，史蒂夫作为一个曾经的人类，却可以超过大多数普通恶魔，在形态的进化上突飞猛进，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这究竟是因为对方天赋异禀，还是源自于对万物深层理论的理解呢？

“我也是刚刚才突破，你们一族的体质和生命形态实在得天独厚，汲取能量的方式远胜人类。”史蒂夫显然明白他所指的是什么，立即解释道，语气中充满对恶魔这种奇特生命的复杂感慨。

不过他很快又有些疑惑，看到李杰脸上严肃表情，明白他这一次的消失定有了不同寻常收获，主动提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布鲁斯？”

李杰收回紧紧盯住对方身上的目光，手臂一挥，绚烂光影自头顶升腾、震荡不休，万千光华流转，化作一个清晰可见的金色人形。

史蒂夫早就见过他灵魂本源的强横形态，自然毫不惊讶，只是不断抵挡着散发而来的威势，刚要准备说话，却见金色灵魂本源若波纹震荡，一道绚丽无比辉光自核心吐出，瞬间伸展开来，形成一个数十公分高宽的棱形多面光柱。

这辉光权杖的部件，内部由无数神奇粒子交错汇聚、形态瑰丽玄奇，就这般悬浮于半空不断流转，让史蒂夫看到目瞪口呆！

就连当初的李杰和神原司都对自己的感知产生怀疑，何况史蒂夫。他已经变得灵敏无比的感知对于眼前这辉光棱柱毫无察觉，眼睛却能清楚看到对方的形态变幻，简直痴迷了般居然上前几步伸手想要触摸。

这当然是徒劳的，他伸出的手臂就若陷入梦幻泡影，对于辉光权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直接从毫无触感的空气中划过，而那无数辉光粒子却依旧进行着自我纠缠，不断变化组合与形态。

李杰不顾史蒂夫的痴迷与呆滞眼神，双手挥动向两侧张开，辉光权杖就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倏然从长棱纠缠旋转状态中跳跃出来，化作一道长长的粒子光带，横贯空中。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

史蒂夫近乎贪婪地望着这超乎想象、随心所欲变化形态的辉光粒子结合体，用充满疑惑的语气问道。

“我希望从你这里得到答案，史蒂夫。”

李杰手臂一挥，两张椅子已经被电磁力引导着漂浮到了双方身后，点头示意坐下来谈。

当他用尽量简短的语言将辉光权杖部件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之后，黎明已经重新到来，但两人都丝毫没有半点疲态，仍然对着这神奇的粒子聚合体展开讨论与研究。

“我能够感受到权杖部件已经向我开放了掌控，灵魂本源与它形成的奇特共振，就像是设置了一道专属于我的控制密码。现在的问题在于，权杖部件辉光粒子包容的信息本该彻底共享给我，但我却根本理解不了，或者说不明白究竟代表什么含义。”

李杰斜斜依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望向悬浮于两人之间的辉光权杖，他的灵魂本源已经完全感应到权杖对自己的开放，无数信息以奇特形式传递过来，只是就差最后某个关键步骤，自己无法理解那些信息，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给史蒂夫。

这种古怪而尴尬的境地，简直让人烦闷欲绝。

史蒂夫已经和他讨论了一晚上，此时却怅然若有所思般道：

“我也曾经有过类似的感受，而之所以会产生这种薄雾朦胧阵容的错觉感，往往是因为没有认识到事物的本质。我们看到、感受和触碰到的世界是彻底主观的，受限于自身的认知能力和水准。”

“你也认为，是因为我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这些辉光粒子的本质状态，所以才始终无法完全掌控、似是而非？”李杰的目光落在辉光权杖流转变幻的无数粒子当中，似乎要看穿其内里蕴含的一切，淡淡说道。“看来，是应该跳出惯性的逻辑，抛开眼耳口鼻甚至灵魂感知的方式，从更深的层面去挖掘了。”

人存理论么？

他当然明白史蒂夫表达的意思，对方在自己的某本著述之中，提出了类似的设想——人类在圆形玻璃缸里养了一群金鱼。

由于光在进入水时发生了折射，在人类看来做直线运动的一个不受外力影响的物体，在金鱼的眼中却是沿着曲线运动的。而如果金鱼足够聪明，那么，金鱼也可以在他们的世界里总结出一套物理学规律。

这套物理学规律在金鱼的世界里完全能够自圆其说、毫无破绽，同时能够解释一切金鱼看到的事物和现象，简直就是不容置喙与辩驳的真理。

当然，身处金鱼缸外的人类却知道，金鱼总结出的物理学规律根本就是胡扯，只能归纳鱼缸内部接收到的讯息而已。

但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养鱼的人类如何判断，他们自己不是身处一个更大的、没有察觉到的圆形金鱼缸里呢？(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量子叠加

金鱼的粗浅认知能力和生命形态，限制了它们对真实世界的理解。

现在的人类，甚至李杰，又何尝不是呢？

再举出一个最常见的例子，太阳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任何人乍听到这个问题，第一反应都会觉得答案非常简单明瞭。

然而细细思考之下，恐怕会陷入难以自拔的迷思当中。

在地球上，人类用肉眼看到的太阳是橙黄色的，因为地球表面的大气层散射了太阳光线，于是天空呈现出天蓝色，剩余的颜色混合便表现为橙黄色。

天蓝色和橙黄色重新混合还原之后，实际上应该是白色。所以在大气层外的国际空间站，宇航员看到的太阳是白色的。

但即使是空间站的宇航员们也未感知到真实的太阳颜色。

恒星会释放光谱，而通过对玻璃棱镜折射光的光谱以及彩虹的分析，天文学界得出的答案是，太阳释放出的光谱中，最亮的颜色是绿色，准确来说应该界于绿色与蓝色之间。

也就是说，太阳的峰值波长位于绿色和蓝色的过渡区。

但人眼到大脑的联系机制让接收者直接将绿色、蓝色波长与其他颜色混合，最终很少看见绿色，更在不同区域，看到不同的颜色。

所以，即便一个看来寻常的问题，深究下去结论也往往出乎大多数人意料之外。

这其中的道理自然很简单，颜色本身就是主观感受，是人类或恶魔这样的接收者用来区分不同光的主观标准。

从日出的光辉、落日的红焰、彩虹的绚丽色彩到天空中闪烁的星光。都只不过是光在视觉上的成影而已。抛开外在的色彩和形态。才能看到隐藏在深处的本质——电磁波。

而现在，经过和史蒂夫的讨论，李杰终于意识到，就像金鱼的感知和颜色的误区一样，自己一度被主观感受所迷惑，所以迟迟无法探寻到那辉光粒子的本质。

他需要更加深入地感知和理解。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李杰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与尝试与权杖中的辉光粒子建立更深入的联系，而他的灵魂本源也因为权杖的存在而日益壮大。反过来帮助自己进一步汲取其中蕴含的信息。

而其他空闲的时间，则在与史蒂夫的反复讨论和研究中度过。

坐在轮椅上对万物理论研究了大半人生的史蒂夫，可以说是这方面最孜孜以求、最合适的资料库，几乎收集到所有能够收集的资料，以及自身的理解与体会，不断与李杰交流。

然而这期间，凭空出现在伊拉克上空的辉光圆环，却已经引起了整个人类世界的关注。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撼、恐惧、慌乱之后，人们已经能够清楚看到这个直径超过五百公里，同时仍然在不断继续扩张的椭圆形球体“异度空间”。

没错。就是异度空间，这是人类世界对它的称呼。

如此庞大的本源世界。几乎将大半伊拉克的上空完全遮蔽，哪怕仅凭肉眼，中东各国的人类也能够远远看见天空中那神奇的“异度空间”，甚至白天明亮的光线都无法掩盖其形态。

而这异度空间看起来简直没有止境般的扩张，也彻底让人类各国政权陷入慌乱与争议之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未知恐惧。

当西欧某国试探性发射了一枚战略巡航导弹，却在本源世界表面轻易被击毁，连细微涟漪都没有掀起之后，已经有人开始探讨核攻击的可能性了。

李杰心知肚明，就算是人类最依赖的战略核武器，也不可能动摇到辉光圆环或本源世界的任何一部分。

他们最终还是会发现束手无措。

在这样惴惴不安的等待中，世界各地变得越发混乱，各种末日论再度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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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异度空间。

面对这超乎想象和正常理解范畴的物事，地球各国基本已经算是束手无策了，只能象征性地驻扎部分军队和观察团在周围，还必须小心翼翼避开那不断扩大的范围，因为已经先后有多个国家的先进战机用血淋淋事实见证了被波及的威力。

那是一种完全无法抗拒的力量。

好在本源世界和辉光圆环的结合体始终都在不断上升，已经进入了大气层的上半部，否则那越来越庞大的结合体如果还停留在地面上，估计不只伊拉克、大半个阿拉伯半岛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这也给了各国一个飘渺希望，会不会这个异度空间直接飞出地球呢？那样至少不用担心现实世界被吞掉了。

“那是不可能的。地球的巨大引力足以将无人掌控的本源世界束缚住，现在它只不过在依照本能寻找空间全部展开而已。”身穿宽大袍服的教宗圣司提反静静悬浮于万米高空，仰望头顶的璀璨光环。

在他的身后稍低一点位置的，是包括枢机主教若瑟?蒙蒂尼等在内的多名属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整个教廷已经完全落入这些恶魔们的掌中，再无半点违逆的力量，而他们对世俗间的影响和渗透，也远超普通人所能想象。

同时异度空间的出现，在摧毁常人认知的同时，也给了教廷更多可乘之机，开始让更多茫然的人类尝试从教会中寻找信仰和心灵支柱。

“教皇陛下，如果这本源世界重新恢复意识怎么办？”

若瑟?蒙蒂尼有些担忧地问道，这可意味着一个真正的不朽君王，即便眼前自己的主人，也还没有恢复到这个阶位的实力。

“本源世界这样被动展开，毫无反应，本身就说明被破坏的严重程度。已经完全失控了。相比起来。其他人更值得重视。”圣司提反浑不在意挥手。露出悠然回想的神情，似乎忆起某些旧日时光。“我猜我的老对手们，也已经有所收获了，说不定在什么地方等待着。”

“陛下是说日光主宰？”

若瑟?蒙蒂尼露出几分忌惮神色，他们早已经通过渗透和控制的方式掌握了附近多个国家的政府高层，自然第一时间利用侦测卫星看到了本源世界出现时李杰的身影，那几乎独树一帜般的金色光焰，实在是显得熟悉而又陌生。

“多半不只梅菲斯托一人了。不过现在无需管他，继续我们的计划，是时候让人类社会回归统一了。”

圣司提反缓缓再度上升，一直飞到巨大本源世界的侧下方。

“所有通讯卫星已经准备就位。”

“开始吧。”

同一时间，世界各地的卫星电视和网络电视都在短暂波动后，接收到被教廷控制的通信卫星传来讯号。

在无数个屏幕中，同时出现了这位神祗般的身影。

教皇圣司提反浑身沐浴在乳白色圣光之中，背后有许多陷入瘫痪的东亚某国驻军，武器、装备散落一地，头顶则是无边无际难以被镜头完全容纳的神秘辉光圆环和本源世界。

“我的子民们。国家与民族的狭隘区别让你们备受苦难，无休止的纷争和破坏让世界变得越来越破碎。是时候令这世界回归统一，回归神的怀抱了。希望国别、宗教、出身、信仰都不再存在，唯有天主永存。希望各国、各地区政府都立即归于天主的怀抱，为全球和平统一增添一分心力。”

“人皆有罪，我到世上来，乃是光，叫凡信我的，不住在黑暗里，不至灭亡，反得永生。”

……

这短短的一段视频，几乎一天之内传遍了网络与电视，让全世界绝大多数人都看到。

视频中传递出的信息，简直如同火星撞地球般让人惊呆！

精神象征远大于实际意义的教廷，居然提出一统全球的倡议。

虽然在这样风雨飘摇的时候，圣司提反那极度煽动人心的造型和慈悲表情以及身后似幻似真的本源世界，很容易蛊惑到普通民众的心。

但对于大多数政府和政客而言显然并不管用，他们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

不过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包括意大利、希腊、匈牙利甚至法国在内多达21个国家都立即随后发表公开声明，宣布加入梵蒂冈教廷的统领。

“真是打的好主意，该借的势，该要的效果都有了，就连本源世界都利用上了，这做派，恐怕是某个可怕的老对手。”

望着电视屏幕中意大利总理发表讲话，代表意大利政府接受教廷的统治，李杰露出玩味表情，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事件有些感慨。

“布鲁斯，你不准备采取什么措施吗？”

经过了最初的震撼之后，史蒂夫心里显得有些好奇，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文明高度发展的现代社会，居然有一天会出现宗教复辟试图统一全球这种事情，哪怕现在还只是尝试也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想到自己身边这个人，他又惊觉似乎不是不可接受，这些高等生命的出现，预示着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他没想到李杰的反应出乎意料般平淡，似乎不该如此无动于衷才对，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那教皇圣司提反都不可能是一个同这位友好的对象。

“如果只有人类社会，那确实值得担心，不过现在就用不着了，先让其他人去应付好了。”李杰把目光重新收回到眼前的辉光权杖上，这段时间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上面，其他一切都不再关心。“毕竟究根到底，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在经历了近一个月的反复尝试之后，他与辉光粒子之间建立的联系已经更加紧密，也逐渐在与史蒂夫的沟通中理清思路，建立起更加完全的世界观。

如果某种物质存在最小的单元而不能再连续分割，那么可以暂且把这种物质定义为量子化的，同时把最小的单元称为量子。也就是说，这种物质的数值会是一些特定的数值，而不是任意值。

这些量子是比原子还要微小的粒子，比如在（休息状态）的原子中，电子的能量是可量子化的，这能决定原子的稳定和一般问题。

按照经典量子力学的理论，不同作用力的产生来自于不同量子的交换，一个量子的某些物理量(如位置和动量，或方位角与动量矩，还有时间和能量等)，不可能同时具有确定的数值。

通俗点来说，由于退相干（波函数坍缩效应）的存在，观察者永远无法同时知道量子的速度及其位置，其中一个量越确定，另一个量的不确定程度就越大。

而与此同时，量子能够以有限机率进行穿隧或量子跳跃，并穿越不可浸透的障碍物。

这就是著名的海森堡不确定性原理，它从物质构成的最底层，将所有事物的产生和构成，都解释为机率的一个表现，而不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所谓客观存在，也没有必然结果。

从哲学角度而言，这一条可以算是彻底撼动了唯物主义的基石，但却又在实践中反复被证明。

而现在李杰发现，如果把权杖中的辉光粒子看作某种量子叠加态的物质，似乎那些不可思议的状态就能够得到解释了。

如果原本以为的某种物质状态是a，或者b，那么辉光粒子就是同时处于a和b的叠加状态，甚至更多。

他忽然明悟了。

强大的灵魂本源完全释放，万千光华汇聚成具体形态，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震动散逸出波纹，逐渐进入更层次的融合，原本已经与辉光粒子非常契合的震动陡然进入一个更加玄妙的状态。

在这一刻，李杰终于把握到辉光粒子的更深层波动！

他的所有感官甚至感知都被无限拉伸，那是一种无比融洽而自然的状态，就好像整个灵魂直接分成了两个部分，同时掌控自身躯体和那些以超高频率波动着的辉光粒子，再也不分彼此。

在这奇特的状态下，李杰就是辉光权杖，权杖就是李杰。

二者同为一体。

那些蕴含在辉光粒子之中的海量信息，再也不是无法理解的玄奥状态，瞬间被完全消化，成为与生俱来般的记忆。

在不远处的史蒂夫悚然回头！

因为在他原本的感知之中清晰存在的李杰强大气息，就那样完全消失不见！(未完待续。。)

第二十五章燃烧的普利茅斯

李杰当然没有消失。

此刻史蒂夫眼前，浑身沐浴在金色光焰之中的李杰灵魂本源看起来前所未有般澎湃高涨，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以奇特节奏波动着，然而仔细注视却又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那原本悬浮于身前的辉光权杖，此刻正化作为庞大流动辉光粒子若盘旋光柱源源不断涌入他的灵魂本源之中，直至消失不见。

史蒂夫有些恍然，因为眼前的李杰就和那神秘的辉光权杖一样，完全从灵魂感知中消失，却又分明就矗立在不远处的视线之内。

“布鲁斯！……你……成功了？”

他瞪大了眼睛，有些迟疑难以置信问道。

李杰却没有立即回答，沉默片刻，甚至有些不太确定自己的状态。

他确实已经完全掌控了辉光权杖，然而只限于自己手中这个部件而已，真正将辉光权杖的部件融入自身之后，他更加能清晰感应到了这神奇造物只是残缺的状态。

之所以能够让自己从史蒂夫的感知中完全消失，只是因为运用辉光粒子掩盖了自身气息而已，却并非让自己也成为量子叠加状态的存在。

当然，这一次成功的融合，收获也不止于此。辉光粒子之中果然蕴含着一些与这件神奇权杖有关的信息，却并不完全。

除了权杖的控制方式，他只能知道辉光权杖是由某个自称为哈纳费姆的种族所创造，寓意是“星辰之子”。

从辉光粒子传递出的残缺信息中，李杰依稀看到了这些哈纳费姆族生命的状态。他们全都生活在一个奇特的星系之中。那个星系只有一颗巨大的气态行星。可以同时看见三颗太阳高悬于天际。其中最大是黄色恒星，稍小一点的恒星呈桔黄色，最小的那颗则呈红色。

而这些星辰之子的形态，和其他生命完全不同，全都是纯能量体，身后长出比躯体更庞大的光辉羽翼，有着超乎想象的力量，倒是有些接近人类传说中的天使。

从那残缺的图像中。李杰产生了某种似曾相识的异样感觉，却又找不出具体来由，也不知道是因为受到人类传说的影响，还是其他原因。

但这已经足够让他产生某种不太妙的联想。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辉光权杖是某些高等生命所创造的，却他绝没想到会是这样奇特的种族。

如果星族就潜藏在宇宙深处某个星系之中的话，那地球上所留下的这些遗迹，究竟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曾经抵达过这个星球，而这一切又和恶魔一族有什么关联？

在这一刻，无数念头和疑问在李杰脑中转动。让他陷入无尽沉思，更无法回答史蒂夫的问题。

不过他有预感。这一切终将在那辉光圆环与本源世界交织的光体中得到解答。

……

另外一方面，地球各国对于教廷的宣言当然不会毫无反应，不仅纷纷发表了措辞激烈的声明，而且立即开始全面动员本国的军事力量，无数战机、武器严阵以待，战争的阴云开始在这颗和平已久的星球上空聚集。

这背后蕴藏着的意义当然让民众更加不安，越来越多茫然失措的人站出来公然支持教廷，甚至向本国政府示威施压，而大多数人则惶惶不可终日，陷入对未来的恐惧。

除了已经被恶魔渗透的那些国家，其他国家全都保持强硬姿态，声称这是与历史潮流相悖的，甚至开始串联施压。

但教廷的耐心显然是有限的，声明过后仅仅一周，在大洋彼岸，最接近梵蒂冈却又不肯归顺的大不列颠首先成为了攻击目标。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竟然超乎想象般猛烈又不可预测！

“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卡列特，否则神罚降临的话，到时候再后悔就迟了。”

“什么神罚！装神弄鬼。你这套说辞只能拿来糊弄无知妇孺，霍朗德，你我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你就这么确定那些怪物能对抗全世界？！”

“看来你是铁了心了。那么，祝你好运，首相先生。噢，对了，你们刚刚已经过了最后期限，等待神罚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幸灾乐祸般笑声。

“啪！”

质量极佳的专线话筒被硬生生拍下，发出一声砰然大响，整个话机表面都出现清晰裂痕，可见电话主人这一刻用力的程度。

坐在办公桌前的男子腾地起身，往日英武的身形不断起伏喘气，可见此刻心中的激动与愤怒。

“首相先生！我看有必要向我们的盟友求援了。”

办公室内坐着的几名制服中年同样有些紧张，他们肩上的闪闪徽章充分说明了在军中的地位，身为军方高层，他们所知道的信息当然比普通人要多，意大利、法国这些宣布接受教廷统治的国家近在咫尺，而要独自对付那些超人般的怪物，实在谈不上有多少信心。

“洁琳……”

大不列颠首相卡特列?戴维脸色阴晴不定，法兰西总统霍朗德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态度令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与教廷搭上线。冥思片刻，最终拿起电话准备让接线员接通与白宫专线，却见办公室大门腾地被从外推开，一位少校神色慌乱地冲了进来，甚至忘记了敬礼。

“首相先生！长官！普利茅斯海军基地遇袭！”

听到这急匆匆的报告，一众高官根本顾不上斥责对方的无礼，火烧屁股般起身，纷纷快步离开，冲进了官邸中的军情室。

……

大不列颠南部，普利茅斯海军基地。

这处隐蔽的海军基地远没有平日那般安静，到处都可以看到全副武装值守和巡逻的士兵。甚至所有的军舰和潜艇都已经完成补给、召回军员。

这个时候还是大白天。然而基地当中忽然警报声大作。

“发现不明飞行物体！”

雷达操作员望着屏幕上古怪的读数。结合数据库判读许久，还是给出了这个模棱两可的结论。作为基地中最有经验的操作员，他平日完全可以根据雷达捕捉到数据中物体的形状和大小，飞行的高度、速度、航向航线等综合判断目标。

然而今天这位操作员却遇到了难题，雷达读数显示那分明是生物体的特征，体积又极小，只是接近2马赫的飞行速度无论如何不可能是飞鸟，着实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是否出动战机拦截?!”

按照基地的防御预案。这种无法判定的不明飞行物都会出动战机提前拦截，以免对基地造成突袭，所以才有此一问。

然而不等指挥官下达命令，雷达操作员又是一声惊呼，语气中充满难以置信：

“目标消失了！……”

整个房间内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生出匪夷所思的感觉。

雷达的工作原理就是释放出电磁波，然后通过接收在目标表面的漫反射回波信号，计算出目标的参数。普利茅斯海军基地配备的是现役最先进的koedk——6352鬼怪式相控阵雷达，英军最引以为豪的技术之一，号称没有任何隐形战机能够躲过这套雷达系统的侦测。

然而今天鬼怪式相控阵雷达真的见鬼了！已经锁定的目标就这样在眼皮底下不见了。

“难道目标采用了超低空飞行……”

一位高级校官冥思苦想半天。刚刚提出自己的意见，却不等其他人反驳声音就低了下来。显然连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说法。

即便再先进的隐形战机，也只是在造型、材料和特殊涂装上面下功夫，尽最大限度吸收雷达波，就算来犯敌机技术有所突破，他们也有足够信心不可能完全避开基地这套雷达的锁定。

当然，理论上如果以贴低至地面或海面3至5米的高度飞行，是可以避开雷达侦测的，上世纪80年代，在阿根廷与英军爆发的“马岛”战争中，阿根廷空军就是利用这种战术，重创英国海军。但已经吃过亏的英军怎么会没有防备，早就通过基地的地形等各方面因素限制了这种可能。

而且在2马赫的超音速飞行中贴地？这跟自杀根本没有区别！不可能有任何战机能够做到！

指挥室中陷入难言的沉默，却让人极度不安。

临近普利茅斯基地的近海处，枢机主教若瑟?蒙蒂尼全身笼罩在紫色光焰之中，若雷霆般破空飞驰，他的速度已经再度突破，汹涌的光焰将周身完全笼罩，那无形的雷达波只要一抵达附近，就被完全吸收衰减，根本无法传回，这就是普利茅斯海军基地的雷达形同虚设的原因。

而今天教廷的袭击，则只有他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传奇恶魔而已。

当若瑟悄无声息出现在海军基地上方的时候，刺耳的警报声依旧鸣响，底下那紧张的驻守士兵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头顶的紫光。

深入敌人腹地的若瑟丝毫没有半分紧张，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闲逛般惬意，缓缓下降高度直到基地内的监控捕捉到自己，就像是故意要让他们发现一样。

这诡异的光影自然引起无数惊呼与换乱，而基地之中想要采取措施防御，却惊觉那无数舰炮、近防炮和岸基导弹因为雷达波对这个可怕的目标毫无反应变成废铁，完全无法发挥作用。

这一幕彻底让基地中的英军慌了神，雷达无法锁定，即便发射也是无头苍蝇，好在他们还有少量被动式制导导弹，本身并不发出任何探测信号，却能灵敏地接收声波、光波和红外辐射信号，总算不是毫无办法。

然而那些导弹刚刚发射就被若瑟发现，他的速度陡然加快向下俯冲！

恐怖的紫色光焰带着身躯以急速斜斜插入下方一艘梅卡瓦型驱逐舰，坚硬的钢铁在激发的紫色光焰下脆弱若薄纸，被彻底穿透，而紧跟在若瑟身后发射的导弹却毫不犹豫直接追击，准确命中这艘驱逐舰的舰桥。

“轰！”

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即便是大白天，也让整个海军基地所有人看到清清楚楚。

庞大的舰艇很快变成燃烧的火球，而笼罩在紫光中的若瑟却浑若无事人般从驱逐舰的另外一头撕裂钢铁而出，整个人就像一颗导弹再度贯穿至下一艘紧挨着的54型导弹驱逐舰“格洛斯特”号，这排水量达8700吨的钢铁怪兽就像完全被慑服的猎物毫无反抗能力，无数激发的紫色光线在战舰内部疯狂肆虐，很快击中弹药库，产生的连串爆炸甚至波及紧靠的邻舰！

若瑟采取了最简便快捷、也是最高效的攻击方式，他的紫色激光能够保护自己轻易破开任何一艘大型舰艇的防御，甚至在高速运动下，自己就是一把利剑，足以将这些战舰切割成残骸！

一艘接一艘的大型战舰就若不设防般被他轻松引爆，而战舰之上的英军除了选择跳水毫无办法，不远处岸上基地的指挥部和英军同样已经彻底崩溃，只能束手无策看着海湾中那看似细微的紫光鬼魅般四处穿梭，而大不列颠的皇家海军就像搁浅的鲸鱼，横卧在基地之中仍凭宰割。

一团又一团火光冲天而起，海军基地司令官泰伦?斯泰特已经彻底陷入呆滞，甚至不知道是否该下达撤退的命令，而在基地之中，许多海军士兵已经失去理智，操纵枪支疯狂扫射，却完全捕捉不到若瑟那快若雷霆般的身影。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道紫光冲天而起，又以快逾绝伦的速度朝着海军基地之中最庞大的那一艘钢铁巨兽俯冲而下，那是去年刚刚下水服役的皇家海军骄傲——威尔士亲王号航空母舰！

由于速度实在太快，所有人只能看见一道紫光一闪而过！

紫色激光在若瑟的操控下准确无比形成一道几十米高的光柱，从航空母舰的腰部拦腰截过，近处的英军甚至听到了母舰躯体断裂时的钢铁扭曲**声，全长292米、排水量6.5万吨的航空母舰被那可怕的紫色光柱从中硬生生拦腰截断，失控的前后两部分舰体在爆炸中开始翻覆倾侧，停在甲板上的f-36c舰载战斗机根本没有发挥任何作用，就像一个个玩具般随着惯性滑动着争先恐后重重跌入水中。

扭曲的航母截面被高温激光切割之后缓缓烧溶，浓烟滚滚冲天而起，爆炸声、倾侧声和甲板上的飞机坠落撞击声交汇着，发出惊天动地般巨响，让目睹这一刻的所有人彻底失去控制，仿佛心中支柱彻底崩塌，甚至有人直接跪地哭泣！

代表着人类科技结晶的海上霸主，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这样被那个紫色的身影彻底摧毁！

整个普利茅斯海军基地已经完全被火光和爆炸所笼罩，滚滚而起的浓烟远至几百公里之外都可以清楚看到，在海水和火光中偶尔有幸存挣扎的英军不断惨嚎着，却被各种恐怖声响完全掩盖，而岸上的同僚也根本无法做出任何救援。(未完待续。。)

第二十六章总统求见

在满目疮痍、火光冲天的混乱之中，将基地中停泊的所有舰艇全部摧残一遍之后，若瑟?蒙蒂尼再度攀升高度，悬停于一艘接二连三爆炸、缓缓沉没的反潜驱护舰上方，冷冷注视下方基地，紫色的光焰静静升腾环绕周身。

远处，几个在打击中幸存下来的海军特战队士兵正以极快的速度在障碍与残害间跳跃着，不断逼近若瑟所在的位置，每一次跳跃都超过十数米的高度，而且举起手中的枪支不断朝着这边射击，显然是经过改造的新人类。

在经历过那样可怕的全方位打击之后，依旧悍不畏死、完全不顾双方的实力差距进行自杀式冲锋，一方面是由于长期以来的军事化铁血训练，另外一方面恐怕还是因为已经陷入了热血冲击头脑的状态，不能理智思考了。

在强健身体素质的操控下，子弹以极高的准头不断倾泻向静止天空的若瑟身前，然而却完全被紫色光焰吸收，翻不出半点花样。

而若瑟目光冷冷，就像望着几只微不足道的臭虫，信手一挥，数道紫色激光瞬间跨越空间，将几个在空中顽强冲锋的特战士兵完全穿过。

原本勇猛迅捷的冲击彻底定格，几个强壮的躯干或头部被活活烧融出一个个几十公分直径的空洞，残躯边缘的肌肉骨骼甚至由于瞬间高温翻卷焦黑，没有一丝血液流出，空气中弥漫着刺鼻难闻的死亡气味，令人闻之作呕、心烦意乱。

带着强烈的不甘，这些最后的反抗也被彻底摧毁。随着那些残缺的躯体徒劳坠落地面或海上。剩下少数海军基地之中的士兵再也没有半分斗志。面对这不可抵挡的力量放弃了挣扎。

若瑟双掌前伸，再度化作两道粗逾数米的耀目紫色激光，预示着死亡的光线在处处燃烧的基地之中肆意扫荡，激光所到之处，钢铁融化、建筑崩塌，没有任何物体能够保存完好。

足足来回扫荡了五六分钟，若瑟才带着几分意犹未尽冷笑再次升空，同时以意念将一道讯息传递至基地中那些不敢冒头的每一个幸存者脑中：

“违逆神的旨意者。必将遭受神罚！”

……

远在伦敦军情室中的首相卡列特和三军高官全都亲眼目睹了这一场匪夷所思的突袭战，或者用单方面屠杀和凌辱来形容更加恰当。

人类在千年战争史中不断研究改进出来的战争机器，大概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个体的体积与那些庞大钢铁怪兽相比完全不成比例，却蕴含着更加恐怖的力量，那种纯能量和**的攻击方式，再辅以超音速的行动能力，以及无法被锁定的目标，想想就让人感到绝望。

即便是再蠢笨的人，也能够看出对方的用心。

那依旧穿着枢机主教教袍的若瑟?蒙蒂尼并没有任何掩饰身份的意思。原本完全可以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更加出其不意。为什么要故意在天空中停留那么久？无非就是方便基地中满布的监控发现自己而已，还有最后那根本示威性质的激光扫荡，更是**裸暴露了他们的意图。

这其中蕴含的潜台词无非便是：

再不投降，下一个目标就是伦敦。

但面对这肆无忌惮的示威攻击，卡列特等人悲哀发现自己却毫无办法，仅凭对方超音速的可怕速度，普通常规武器根本连半分影子也摸不着，中远程甚至洲际导弹的确可能超越那速度，但是这么小的高速移动目标，根本就不可能准确命中，更别提现在雷达根本无法锁定这些怪物。

实际上，还有更让卡列特他们隐隐恐惧又不愿面对的可能，即便这些武器命中了对方，恐怕也未必能够造成多少伤害，人类的战争机器本来就不是设计出来以对付单个目标的，大规模范围杀伤在这些怪物的身上能够起到多少效果，实在前景堪忧。

“可怜的皇家第二海军舰队，首相先生，还需要考虑吗？下一次，可不会是简单警告了。”

就像事先约定好了一样，法兰西总统霍朗德的专线电话再度打了过来，这位欧洲大国的统治者显然对拉拢之事非常上心，已经被教皇圣司提反彻底震慑收归己用。

停驻在普利茅斯海军基地之中的，除了包括威尔士亲王号在内的航母编队，还有一整支皇家海军舰队，可以说小半大不列颠的海军力量都顷刻间毁于一旦。

这一刻霍朗德毫不顾忌说出来，简直就是**裸在首相卡列特和英军高层脸上扇耳光，所有人均愤怒至握紧拳头，恨不得对方就在眼前，一定会抛下身份动手痛殴甚至举枪射杀，才可以消去心头大恨。

“你们这样肆无忌惮逼迫，就怕我们发动核攻击吗？到时候没有人能够置身事外！”

从接通的那刻开始，卡列特就将电话按至免提，所以军情室内所有人都能清楚听到对话，这位大不列颠首相到了这一刻仍旧保持强硬姿态，试图威吓住对方。

而霍朗德就那样毫不在意笑了起来，甚至隔着电波都能感受到他的得意与轻松：“你们真的有发动核战争的勇气吗？我想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即便核战爆发，死亡的也多半是最为脆弱的普通人类，教皇陛下他们都是高等生命，核攻击也奈何不了。”

卡列特陷入了彻底的沉默，虽然不愿意相信，但他知道对方说的多半是事实，一个枢机主教若瑟就将整个海军基地和皇家舰队全部摧毁，那些偶尔的零星攻击对他也毫无作用，这根本就是另一个层次的生命。

将双方拖入核大战又如何，本就脆弱的地球将更加千疮百孔，无数生命将为之付出代价。而这些怪物却很可能不会因此受到多少损害。

“其实你们何必坚持。纳入教廷统治之后。诸位仍旧还是金字塔顶端的那部分，永生的统治者，没理由为了一时之气让整个大不列颠陷入战火和不可能胜利的战争之中。卡列特，你是个聪明人，政治无非就是妥协。”

霍朗德似乎猜出他们已经词穷，忽然放缓姿态，开始好言安抚起来。

什么狗屁政治！

那些怪物！

卡列特等人心中万般痛恨，却像是被抽走了脊骨。再也无法坚持或反驳，纷纷露出悲哀而怅然的神情。

……

美国，芝加哥。

总统希拉和国防部长盖兹在高大特工的拱卫下快步走入科技园区最边缘那栋大楼，“赫利俄斯研究中心”的巨大字样镶嵌在裸露墙体表面，闪闪发光气势非凡。

“请稍等。”

站在核心实验室门口的格斯和护卫并没有因为希拉和盖兹的身份而对他们客气多少，依旧是那副冰冷强硬表情，拦住他们前进的脚步，然后向内间通报。

希拉周遭的特勤局特工脸上均显露出愤然神色，显然不满于格斯等人傲慢的态度，然而格斯却依旧熟视无睹。只是通报完毕之后漠然不语，以魁梧到可怕的身躯居高临下望着他们。

而面对这待遇。希拉和盖兹却只能无奈苦笑，身为首屈一指超级大国的统治者，却在日冕公司这里处处受制，实在是有些别扭。

然而他们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在和李杰的合作之中，确实是他们更加依靠对方良多，所以地位被动也无可奈何。

更何况在看到普利茅斯海军基地的下场之后，对于这些超级生命的破坏力，两人本就已经非常警惕的心中更将对方威慑力无限度拔高。

“晚上好，总统阁下，部长先生。”

大门打开之后，希拉和盖茨一眼看到宽大的客厅中，李杰正坐在宽大沙发上微笑望了过来，英俊面容充满摄人心魄的魅力，却又偏生叫人感觉不到任何压迫感。

两人心中同时发起一声惊咦。

体质改造之后，他们由内自外都有了新的进化，可以说也产生了超越普通人类的感知，更在以往都能够清楚感应到身边所有人的气息。

偏偏这一次见到李杰，这个从来最令人心神震慑、威严无比的男子，居然在这一刻感觉不到任何气息，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们都要以为那沙发所在的位置空无一人了。

“晚上好，布鲁斯，现在想要见你一面实在太难了。”

毕竟正事要紧，希拉顾不上多想那奇特的感受，反正在这神秘的男子身上，她早已经习惯那种深不可测的意味。

听到这位总统阁下暗含不满的语气，李杰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当然清楚对方心中为什么不满，自从回到美国之后，他将所有心思都放在对辉光权杖的研究之上，连李心仪等人都很少见到，更别提远在华盛顿的白宫统治者了。

原本他没有更好的办法，所以希望借助人类的科技去推动对能量深层的研究，现在有了更加妙用无穷的辉光权杖，人类方面的助力虽然依旧有用，但却没有权杖这边来得更加直接而紧迫，自然也就放松了与白宫方面的联系。

哪怕是教皇圣司提反发布全球一统宣言之后，他也仍旧无动于衷。而另外一方面，面对这复杂诡谲且危机四伏的局面，希拉终于有些抵受不住压力，多次打来电话希望能够商议应对之策，却都被全心投入研究权杖的李杰借故推脱。

随着局势越发严峻，多个国家先后倒向教廷，情势恶化糜烂，希拉终于是不得不放下面子，亲自秘密乘专机飞抵芝加哥日冕科技园区。

事实上，李杰并没有打算就此放弃人类科技，像史蒂夫这样的无数人才每日醉心研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给自己一点新惊喜。他那样做，固然有着忙于与辉光粒子建立联系的缘故，更重要还是要让希拉和盖茨摆正自身的位置，面对现实，认清楚主导一方是谁。

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我这里的菲拉冰酒非常不错，经过特殊手法酿制，是别处尝不到的，你们试试。”

李杰并没有接下这位女总统的话题，而是摆摆手示意旁边的侍从将希拉和盖茨面前酒杯盛满，晶莹剔透的翠绿冰酒顺着透明杯壁滑下，在屋内灯光映照下荡漾晃动，就像是一团光芒翡翠，简直若艺术品般精美，无论色泽亦或酒香都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但希拉显然没有这个心思，明知被动也不得不再度主动打破客套：

“现在的情势如此危急，我们实在无法像你这样若无其事般坐得安稳，也许你根本不像自己所说的那样在乎那些同类是否快要统一全球。”

她的语气中隐含指责，显然对于李杰的安之若素非常不满，而听到这句话之后，李杰也停下了手中动作，脸色平静却目光灼灼在她和盖茨面上逡巡往返。

两位美利坚的统治者很想强硬起来对视，展示自己的态度，却不知道为何不由自主生出几分心虚与畏惧，下意识移开目光不敢再望回去，而这样一来，原本气势汹汹带着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自然散去，令他们心生震慑慌乱，生出无法与之对抗的颓然。

见希拉和盖茨不再强硬，李杰这才好整以暇放下杯子：

“如果只有教皇圣司提反一方，那么其他国家还真难对他造成什么威胁。”

希拉脸色一怔，重新疑惑望来：“你的意思是？”

李杰迎上她的目光，淡淡道：“其实很简单，只要看接下来教廷绕过哪些国家，就知道到底有哪些同级数的对手了。”

对他而言，并不太看重所掌控国家的多少，仅仅美利坚一地的庞大资源，就足以支撑眼下所需要的研究。所以他当然不着急，而圣司提反的举动，就像是在黑暗丛林中肆无忌惮扫射，足以将潜藏的猎手或猎手全部惊了出来，也就可以顺便看清到底有几个老对手存在了。

希拉和盖茨同时想起李杰所说，那些潜藏在人类之中的同类，恍然明白几分他的意思，不安的心思终于平复许多。

说来也奇怪，原本他们对李杰虽然采取合作态度，却又暗含忌惮警惕，现在教皇圣司提反横空出世，却不由自主把眼前这位当成主心骨般，只要他存在就底气十足。

而希拉同时想起自己心中的另外一个疑问，既然对李杰如此关注，她自然也知道这位消失了许久，而在那超乎想象异度空间出现的时候，侦查卫星拍摄到金色光焰中身影与对方又实在太过相像，终于忍不住问道：

“布鲁斯，伊拉克上空出现的异度空间，和你有关系吗？”

对于这个疑问，她心中其实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李杰会解答，因为自己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实在没有太多主动权。

然而这一次李杰的回答却出乎意料般干脆：“不仅有关系，而且关系很大。那不是什么所谓的异度空间，实际上是超级生命创造的灵魂本源世界，当然，还有一件更加可怕的高等文明造物。”(未完待续。。)

第二十七章迎头痛击

短短几句话，在希拉和盖茨耳中听来却恍若天方夜谭，更让他们意识到这背后的含义，急急追问：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异度空间只是一个灵魂创造的？那是一个像你们这样的高等生命？！”

李杰摇了摇头：“这个灵魂本源世界的情况有些不太一样，多半它的主人也已经严重失控。”

希拉这才放心一些，不过又接着问道：“那我们怎么处理？现在任何攻击都无法奏效。”

美军当然不会放过对这诡异巨大空间的刺探，只是费劲心思、发现任何手段都起不到作用，才明白束手无策。不过直到现在，nasa还有数个侦查卫星在近地轨道移转，24小时不间断全天候密切关注着本源世界的状况。

李杰答道：“为什么要攻击？这是本源世界的自然反应，只要等到它完全展开，一切就会停止了。”

希拉似乎没料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怔了一怔，茫然又带着几分惊疑道：“完全展开，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这本源世界那么庞大，要是无止境展开，岂不是连地球都要吞进去？！”

李杰摇头失笑：“本源世界是不朽主宰的灵魂与力量源泉，如果能把星球收容进去，那该是多么可怕的能量，至少我不知道哪位存在曾有这么强大……”

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陡然停顿，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不就是在寻求突破吗？连辉光权杖这样的神奇造物都会出现，为什么不会有超出自己认知的存在呢？

不过思忖中李杰还是暗自摇头，即便有辉光圆环的结合。他也能大约感受到那本源世界的强度。并没有超出自己想象。最多也就是沉沦深渊顶尖级数的水准。

只是这一瞬间的闪念却始终挥之不去，让他沉默了起来。

希拉却不明就里，以为他想到了什么急急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

李杰重新被她唤醒，回过神来道：“没什么，现在我们要做的只有等待，等本源世界完全展开，就可以进入探索了，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也说不定。”

希拉定了定神：“到时候我派战机跟你一同进入？”

李杰无所谓道：“你们的战斗机虽然看似攻击力不错。实际脆弱无比，也无法应对各种复杂情况，你可以尝试一下，但在本源世界之中多半以能量体为主，恐怕到时候进去也只是送死而已。”

希拉有些失望，不过显然不太甘心，她当然不愿意就此放弃，已经在考虑是组织敢死队亦或选择用无人机的问题了。

李杰对这些细枝末节懒得理会，他自己就曾经进化到这个阶位，自然清楚本源世界的强大。虽然这处已经失控，但毕竟还没开始崩溃。说明本源世界的主人尚未彻底陨落，实在是少见的存在。

而希拉若有所思与盖茨对望一眼，依旧带着几分不安回到最初的问题：

“那教廷那边呢？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任凭圣司提反四处炫耀武力，把其他国家一个一个收归自己阵营之中？如果他再向美洲出手呢？”

李杰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圣司提反还没那个本事这么快压倒那些国家，而且——”

他停顿片刻，意味深长道：“你怎么知道他的手还没有伸到美洲？谁说我们什么都不做？”

……

夏威夷，福特岛。

福特岛这个地名也许在大多数普通人听来有些陌生，但这片岛屿所处的海港却可以称得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珍珠港水域。

作为美军在太平洋的前进基地，珍珠港一直是最重要的海空军基地之一，整片水域面积约32平方公里，平均水深约14米，最多可以停泊500艘舰船，还可以为航空母舰、核潜艇、巡洋舰等大型海军舰只提供维修、保养等服务。

福特岛就在珍珠港的怀抱中心，上面设有福特岛海军航空站，美国太平洋舰队第三舰队司令部也驻扎在这里，不过自从教皇发表宣言之后，这处重要基地也已经进入全面警戒。而普利茅斯皇家海军被一举摧毁的消息，更是让所有人不敢有片刻懈怠。

第三舰队司令部不仅每天将最顶尖的雷达系统功率调校至最大，更24小时安排巡逻舰艇在附近数百公里海域形成了密布的封锁网络，这样严密的防守，可以不夸张地说连只飞鸟想要在第三舰队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靠近这片海域都毫无可能。

这一切都显示出美军强大的实力，显然对于普利茅斯基地发生的惊人袭击，他们绝不是一无所知，至少通过卫星观察和各种手段刺探到详尽信息，更反复思索如果换做自己该如何应对那超出常理的攻击，至少不能像英军那样茫然无措。

既然面对这些超人般的怪物，雷达系统可能不那么灵敏，那么就扩大侦查范围，提高容错的几率。

这样的大规模侦查自然要平白耗费许多资源和人力，也足以显示出美**方的决心。

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在持续了数天之后，终于收到丰厚回报。

“长官！发现不明飞行物，速度接近2马赫，体积极小，坐标北纬21°218.75‘、西经157°‘！”

听到操作员大声报告的讯息，原本端坐凝神的指挥员立即睁眼，脸上露出紧张而又期待的神情，第一时间下达命令。

“立即报告迪克森将军，战舰全部启动，电磁轨道炮准备！”

百公里海域之外，教廷惩戒骑士团团长海察加全身笼罩在青色光芒护罩之中，冷笑俯视下方那艘快速回转想要绕开的侦查舰，他早就发现这些密布在周围海域舰艇发出的雷达波。哪里还不知道行踪已经被注意到。

不过这面容粗犷的棕发魁梧男子却依旧姿态张狂。没有任何掩饰行踪的意思。只是左手一挥，五道耀目的青色光束自指尖闪出，在掌心之中汇聚成一道粗若儿臂的青色光柱，数千米的距离一闪而过，悍然正中下方慌乱的侦查舰。

整艘舰身长逾数十米，青色光柱命中之后却立即迅速膨胀，将侦查舰完全吞噬，形成的剧烈爆炸将海水震起一道百米高雄浑水柱。不仅船体支离破碎没有半分存留，更有无数海鱼海鸟的躯体在爆炸中惨嚎都来不及便被彻底分解。

比起沉沦深渊的艰苦恶劣环境，地球对于恶魔们而言简直就是天堂中的天堂，无数各种粒子能量和次原子宇宙射线简直仍凭索取吸收，让海察加这样的高等恶魔能量飞速攀升，进化速度快到极致，比从前威能更盛。

而这可怕的攻击根本没有耽搁海察加半秒，就像随手处理了一只烦人苍蝇，自己却依旧保持高速在空中急速飞驰，逼近珍珠港。

福特岛司令部中。迅速赶到的第三舰队司令官迪克森上将脸色铁青，看着接连消失、失去联系的侦查舰讯号。哪里还不知道这些属下多半已经凶多吉少，对那嚣张的来袭者简直恨到了骨子里，却又难掩紧张情绪。

近百公里的距离对于以超音速飞行的海察加而言只不过一两分钟的事情，当他抵达珍珠港上空，却见到无数军舰已经动作起来，舰炮全部朝向空中，杀机森然。

见到这一幕的海察加不惊反笑，对于人类的这些武器，他们早已经有足够了解，虽然也不乏威力巨大的，但对于传奇生命却很难造成威胁，因为最重要的锁定问题无法解决，而就算能够锁定，那些导弹和舰炮也很难追得上自己的惊人速度。

所以他丝毫不见紧张，手臂下伸，一道青色光束已经激射而出，然而他只来得及堪堪出手，就见一道磅礴明亮无比紫色电光在虚空中陡然闪现，恰好阻挡在目标那艘战舰的上空，与青色光束交汇碰撞，立即形成巨大爆炸，激荡的气流在百米高空形成无数狂飙，将下方附近十余艘舰艇都掀起带动着在水面跌宕起伏，却终究没有受到损害，还是完好地保留下来。

海察加得意脸色旋即收敛，凝重目光转向前方，只见浓重夜色之中，一道紫色光影穿越浓重云雾瞬息而至，出现在眼前百米外的高空，与自己平齐。

那是一个身形高挑、留着黑色长发的清冷秀丽女子——被李杰召回美国，负责拦截教廷来客的武姿。

而另外一个同样晋升传奇的高等恶魔赛凯尔，则已经被安排至其他水域和地区，和武姿一样，只要附近的美军发现入侵者踪迹，就会通知他们赶到。

显然，海察加选择的珍珠港方向，恰好就在武姿停留的附近，所以才能这么快赶到。

“我是教廷惩戒骑士团团长海察加，你是什么人？最好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否则触怒了教皇，下场只会比死亡更凄惨。”

海察加发出一阵狂笑试探威吓道，远赴美洲可能会遭遇到其他高等恶魔的阻拦，这是教皇圣司提反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毕竟人类国家众多，出现的同类也为数不少。

教廷当前还是以统一欧亚大陆为主，而美国这边，作为全球第一大国，如果能够顺利慑服最好，遇到抗力的话，海察加的任务就由攻击转为侦查。

这是事先已经确定好的既定方案，但海察加虽然看出武姿同样身为传奇恶魔，却不愿意就此退去，如果能够在对方的阻拦下完成对珍珠港的攻击，必然会让自己得到教皇更多的赞赏与宠爱，所以他怎么都不甘心直接退走。

但面对这有些骇人的威胁，武姿却恍若未闻，没有半分回答对方问题的意思，只是以冷冽清音隔空吐出一句话：“滚回你的欧洲，美洲不是你们所能染指的。”

这嗓音在空气中震荡，显得极为悦耳动听，但落到海察加耳中却令他勃然大怒，即便同为传奇恶魔，武姿的态度也太过冷漠嚣张，在他看来简直是最严重的侮辱，当下也失去耐性，狰狞笑道：“等我把你折磨到跪地求饶的时候，看你会不会还有这么高傲！”

话音刚出，两道闪耀青芒同时自掌中涌现激射而出，而武姿早有准备，双臂虚张，长发在风中翻飞激荡，巨大的雷电光球于身前汇聚涌现，急速翻转，道道电弧闪烁跃动，彰显其中蕴含的强大威能。

雷电光球同闪耀青芒在浓密灰暗的层积云中若隐若现，眨眼产生剧烈碰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能量，将厚重云层都驱散蒸发，显露出两人清晰身形，更带动无数光束和能量四散激射！

海察加当然不会指望如此轻易就解决对方，脸色森然正欲冲前攻击，却蓦地发现下方停泊在海港基地中的舰艇上无数光芒闪烁，居然有大量炮弹朝着自己发射。

这些炮弹的速度也快到超乎想象，瞬间就已经抵达海察加的身前，更隐隐感知到蕴含极大威力，逼得他不得不爆发青色光芒将下方完全防御，化作无数光束一一命中那些密集的炮弹，花费大量心思才解决。

然而解决了这些炮弹的海察加却脸色大变，心中惊呼不妙，由于主要精力用来应付舰艇发射的极速炮弹，原本不远处的武姿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瞬间逼近身前，蕴含强横雷电能量的一脚正中肋下，连灵魂本源凝聚的青色光罩都几乎被轰击至摇曳闪动，整个人更痛呼一声，身子软成一团向后急速抛跌出百米之外！

海察加陡遭重击，好在灵魂本源足够强大才支撑住，不过痛苦却少不了，脑中更是一片混乱。

明明雷达波都被自己吸收分化，为什么那些美军的舰队还能够锁定自己？还有那些古怪的炮弹，飞行速度更快到超乎想象，才让自己无法躲开，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处理！？

分心二用之下，面对实力强劲的武姿，怎么可能不吃大亏。

下方的海军基地中，无数舰艇上的技术人员正紧张注视屏幕进行操作。

“激光制导锁定，电磁轨道炮准备，发射！”

以各种斜角瞄准上空的电磁轨道炮不断调校角度，两根巨大的导电轨道中激射出耀目光芒，通过超高电流产生的洛伦兹力将穿甲弹头加速发射出去，对数千米高空中的海察加形成接二连三打击。

电磁轨道炮这一强力武器美军早已研究多年，虽然对外宣称要于2020年以后才能列装战舰，暗地里却早已经投入实际应用，作用秘密武器。

这些代表人类最尖端技术的武器，自然不是一般的舰炮和武器所能比拟。

在电磁轨道强大电磁力的作用下，实心穿甲弹头能够以6至8马赫的速度攻击300公里以内的目标，同时产生超过30兆焦的能量。

要知道，1兆焦耳能量相当于1吨重汽车以时速160公里（44.4米/秒）行驶时具有的动能，这些电磁炮的威力可想而知。(未完待续。。)

第二十八章阿加洛斯的访客

（今天还有一更。）

以每秒两千多米速度发射的电磁轨道炮，速度快到难以躲避，再加上蕴含的惊人动能，即便是海察加这样的传奇恶魔，也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去应付。

然而这其中，还有一个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更重要的问题，这些没有思想、笨拙的电磁轨道炮，是以什么方式锁定自己的？！

满脑子疑问的海察加惊觉自己陷入了巨大的被动之中，那些电磁轨道炮的威力和速度堪称惊人，让他必须全神贯注去一一解决。

如果单单只有这些人类的舰队，海察加一定有无数种方式告诉他们什么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只可惜，眼前还有武姿这个实力强劲的对手，往往是疾风骤雨般的电磁轨道炮打击之后，必然就紧接着狂暴雷电的迎头痛击，让分心二用的海察加应对起来越发艰难。

耀目紫色电光在千米高空疯狂肆虐，形成一道又一道剧烈爆炸，连寒冷的高层空气都不断被灼烤升温，撕破黑夜的天空，将周遭映衬如同白昼，就像是天地间自古便有的伟力。

海察加勉力抵挡住雷电的侵袭，在一声闷哼中拼命借力向下抛跌，却陡然加速直逼下方那一艘艘战舰，显然已经决定转头先对付这些可恶的苍蝇。

然而武姿怎会让他就此如愿，随着海察加的急速接近，无数电磁轨道炮的射击更加密集，而哪怕只是稍微耽搁片刻，紧追不舍的武姿也立即再度迫近纠缠。紫色的电光与青芒在空中不断交织出一道道剧烈爆炸。

“噗！”

终于连连受创的海察加喷出剧烈血雾。整个人被打横击飞出去。面部因为剧痛扭曲成一团。

而武姿长发激荡双手直指海察加，清丽面容在闪耀紫色电光映衬下时隐时现，目光却依旧冷冽，无数粗大雷电光柱似蜿蜒长蛇划破长空，毫不停歇地与海察加的青芒交汇撞击，发出连串爆炸，简直要一鼓作气将他彻底消灭。

脸色凄厉、神情可怖的海察加瞪大眼睛，终于看清楚武姿朝向自己的青葱玉指关节处戴着一个奇怪的金属圆环。看起来外表有些其貌不扬，一开始他以为是某种戒指，在连番受创之后才注意到每当那圆环顶部指向自己，就立即会有淡淡激光伴随雷电而至。

由于那投射出的激光和雷电相比毫无威胁，海察加一开始并未注意，然而他终于发觉，电磁炮攻击的出现往往都是那激光投射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哪里还不明白，竟然是眼前这个对手在帮助下方的舰队锁定自己！

“该死的！原来是你！”

海察加身躯在半空不断翻滚，发出愤怒的咆哮。他说那些反应迟钝的人类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次次准确攻击到自己，此刻心中对武姿的痛恨已经到了极点。

无数青芒空前汇聚。简直将整片天穹都要撕裂般，可怕攻势让武姿也不得不稍稍退避。

而海察加却并未乘胜追击，反倒趁着武姿被逼退，调转方向强行冲破电磁炮封锁，身躯若炮弹直接贯入海水之中，在武姿的感应中清晰向远处飞射而走。

这传奇恶魔倒也决断极强，发现情势不由人，哪怕他再恨，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知道自己不可能再讨得了好，只能拼着硬受武姿电光一击快速逃离。

即便是海水也阻挡不了他的快速移动，不过武姿却高悬半空，没有半分追击的意思，她的任务只是给对方一些教训而已，没有电磁炮的配合，对于一心逃跑的海察加，她也很难强行拦下对方。

如果这位教廷的惩戒骑士团团长反应再慢一点，受创再重些，倒是真的可能留在这里。

而现在，他已经成功逃走。

“对方跑了。”

武姿窈窕身形悬于半空，用意识将讯息传递到下方，无数舰队中的士兵和军官全都欢呼，为这一场胜利，更望着那女神般的身形心神激荡……

……

李杰当然是最关注本源世界的人，不过在此之前，他还记得美国境内有一个对手没有解决。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名号为“鲜血”的家伙，一度给自己添过一些麻烦。

当对辉光权杖的研究告一段落之后，剩下的就是等待本源世界的最终展开。

在这场漫长的等待中，李杰终于有足够的空闲来处理对方了。

华盛顿。西北区18街及哥伦比亚路岔口，亚当斯摩根(adams_man)。

每当临近太阳下山的时候，这移民街区反倒就像逐渐从睡梦之中苏醒过来，进入一天当中最热闹的时候，日夜颠倒的狂欢足以让普通人感到时空错乱，分辨不清白天与黑夜。

这里充斥着修建于一个世纪前的连排房屋，近年重新涂刷的鲜艳色彩格外抢眼，花花绿绿简直就像童话王国，在游人眼中看来显得另类而新鲜。

李杰饶有趣味地看了看附近迫不及待纵酒狂欢的男男女女们，然后迈步穿过宽敞街道，走向对面那栋占地极广的蓝白色外墙建筑。

“嘿！伙计，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往前走了，那些隐秘阶梯的怪人可不是好惹的。”

街道边缘，一个拎着酒瓶的卷发男子原本揽着同伴肩膀正在低声调笑，看到改换容貌的李杰居然走向亚当斯摩根的禁区，提高了嗓门，半警告半提醒道。

而李杰对他的提醒恍若未闻，连头也没回就信步踏上了那道长长的木质阶梯。

“不识趣的家伙！你们猜这家伙会不会被打断骨头丢出来？”

“我赌他最多还能再站着十秒，然后就会滚下来。”

“算了，别管那白痴。”

对于李杰的毫不理会，卷发男子显然非常恼火，和身边同伴低声议论着，似乎已经预见到这高大男子的可怜下场，露出幸灾乐祸笑容。

这些人都是长期厮混在亚当斯摩根的酒客，怎么会不知道那栋蓝白色建筑的怪异之处，这地方似乎连警察都有意避开，几乎从来不会巡逻到这里，所以任何想找麻烦的家伙被狠狠教训，丢出来之后都不会有人管。

自从南区有名难缠的新人类巴特斯试图闯进去，结果被四肢重击到彻底粉碎丢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有不识趣的家伙出现，因为可怜的巴特斯简直像被无数万吨巨轮碾过，全身没有任何一处完好，哪怕有着强大恢复能力，也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一个多月。

从那以后，隐秘阶梯就成为禁区，连南区的几个大佬也从来不会出现在这里，刻意避开。如果不是熟悉情况的本地人，绝对想不到在华盛顿还有这样的地方。

而在众目睽睽之下，李杰就那样自然地走到门廊边，按响了门铃。

厚重古旧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不知道是如何保养，这样沉重有年头的大门，打开时君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很快露出门后两个强壮的大汉，目光疑惑盯着眼前的李杰。

“什么事？”

“下午好，先生们，我来找一个朋友。”

“朋友？你朋友叫什么？”

“阿加洛斯。”

“你……大胆！敢直呼阿加洛斯大人的名字！”

两个大汉先是一愣，紧接着勃然大怒，任何有理智的恶魔都绝不敢对阿加洛斯大人不敬，眼前这个几乎感应不到气息的男子居然语气中充满调笑意味，让他们已经忍不住要出手教训对方。

但他们并未来得及出手。

两道金色光芒倏然自虚空中显现，悄无声息罩住两个摩拳擦掌的恶魔，在一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之内就将他们完全燃尽，半点残渣都不复存在。

在远处好奇观望的卷发男子等人原本还在兴奋期待，却突然感到眼前一道无比耀目光芒爆发，哪怕隔着数十米的距离也立即眼球刺痛、酸楚泪水滚滚涌出，不由自主惨嚎一声纷纷垂腰闭上眼睛，只觉得再多看半秒恐怕双目都会立刻瞎掉。

卷发男子拼命揉着酸痛眼睛，心中却被好奇不断驱动着努力从指缝中再瞄过去，终于隐约在模糊的泪水后发现那金色光芒已经消失，连同那古怪男子和原本把守大门的壮汉，全都不复存在，就好像一切根本未发生过一般。

如果不是那往日紧闭的厚重大门依旧洞开着，他都要以为是自己在做梦了。

这诡异的一幕，让男子彻底呆住了。

轻松解决掉看守在门口的两个小恶魔之后，李杰已经步入了隐秘阶梯的内部，这地方无处不在的古朴装饰和偌大内部空间结构倒是很有特点，但他无暇欣赏。

众多恶魔聚集在这隐蔽之处，纵情狂欢却又是最好的防御屏障，足以让绝大多数不速之客铩羽而归。但李杰那淡然自若模样和足以扭曲屏蔽感知的辉光量子屏障却让他一路无阻，轻松避开所有人，沿着蛛魔克莱德所说的环形阶梯直上客厅而来。

隐秘阶梯会所的二楼古老大厅内，红衣希芙妮和几个留守恶魔神色一怔，都感应那转瞬即逝的能量波动。

希芙妮皱眉发令：“是谁闯入这里？！通知手下，别让不识趣的家伙混了进来。”

“不识趣的家伙？是指我吗？”

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未完待续。。)

第二十九章王见王

客厅当中，希芙妮正和一众大恶魔疑惑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回首却见李杰已经无声无息出现在门外，骇然色变惊呼：

“你是谁？!”

即便是曾经的鲜血主宰、如今的传奇恶魔阿加洛斯大人，也不可能完全瞒过他们这些人的感知，而眼前的李杰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事先没有半点征兆，怎么不教这女恶魔心神震荡！

“我猜你就是美丽的希芙妮对吗？阿加洛斯的品味还是不错的。

李杰却毫不着急，像到邻居家中做客那样轻松地环视整个客厅，直到确认没有传奇级别的存在才重新望向警惕的希芙妮，似欣赏一件珍贵艺术品般缓缓踱步上前，嘴角微微翘起，露出若有若无般笑意。

希芙妮一颗心直往下沉，这奇怪的男子居然直呼阿加洛斯的名字，语气中没有半点畏惧，而且自己完全无法感知到对方的存在，一切的细节都表露出李杰的不同寻常，让反应极快的她心中大感不妙。

“杀了他！”

希芙妮厉声尖叫。

在客厅中的一众恶魔全都各自施展手段怒吼着朝李杰围攻而来，各种形态和光彩的能量交织汇聚，简直若烟花般灿烂夺目，却蕴含强大威能。

以这些恶魔的强横能力，一旦动起手来怕是整栋建筑都将毁于一旦。

李杰手臂以快到无法形容的速度在身前划过，众恶魔只感到眼前一花，一道安静而耀目的金色光焰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明明没有散逸出任何半点波动。却让人感到其中蕴含着难以穷尽的可怕力量。

那金色光焰迅速扩大。形成一道弧形波纹，将李杰整个身前完全笼罩，无论是恶魔亦或他们发出的攻击，同这安静的光焰接触之下都只有一个下场——被完全吞噬殆尽。

人形的金色光焰在宽敞客厅中接二连三爆发，却又旋即敛去，躯体燃尽不留半点痕迹，简直就像一场无声的焰火盛宴，刹那绚烂夺目。

然而红衣希芙妮却没有任何心思欣赏这妖异的美丽。客厅中全都是中位以上恶魔，就连像她一样的掌控者也有3、4个，在那绚丽的金色光焰之下却毫无反抗之力，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内完全消失。

更让她心胆俱裂的，则是那看似明媚安静的光焰之中，蕴含着连灵魂感知都要灼伤般的可怕高温和能量，却只是将那些属下一一抹去，不损客厅之中任何一件陈设。

这是何等可怕的控制能力！

完全掌控手中的辉光权杖部件之后，李杰不仅有着源源不绝的能量供应，对于极微层面的操控也臻至一个全新的境界。几乎每一天都有新的领悟。特别是对付这些不在一个量级的对手，更可以轻松自若以最精准的能量控制消灭。

希芙妮潜意识中生出一个可怕的设想。恐怕就连阿加洛斯大人都未必能够有这样精准的控制，整个人完全被彻底震慑，陷入呆滞，导致原本该发出的攻击都慢了一拍。

而这一下恍惚，就让李杰瞬间闪烁到跟前，右手修长有力的五指已经悄无声息攀上她的洁白颀长脖颈，温热指尖轻轻划过，若情人间甜蜜触碰，却让希芙妮心中生出随时可能被完全毁灭的恐惧。

“亲爱的希芙妮，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有任何不乖巧的举动了。”转眼之间，客厅之中就只剩下他们两人，其他恶魔全都被等离子光焰完全吞噬，这让李杰看似和善的话语平添几分威慑力。“看来阿加洛斯真的不在，那么，只有麻烦你带我去拜访一下这位旧友了。”

金色光焰将希芙妮和李杰两人完全笼罩其中，上方的建筑和屋顶全都无声消解，在下层恶魔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冲破桎梏直飞冲天而起、

很不凑巧地，“鲜血”阿加洛斯今天并没有回到位于亚当斯摩根的隐秘阶梯，而是留在了自己的大本营，匡提科。

是的，这位传奇恶魔的现实身份已经是联邦调查局（fbi）行为分析部的负责人，这看似并不太大的权力位置，却足以让他留在匡提科，进一步掌控附近范围内包括海军罪案调查处（ncis）、缉毒局（dea）训练部等多个联邦执法机构在内的重要部门，以及最重要的目标——安德鲁斯空军基地，华盛顿海军大院（wny），波托马克海航基地。

没错，这就是阿加洛斯留在这处的原因，这毗邻华盛顿的狭小地区，却有着诸多的海空军基地，在无声无息中，已经落入他的掌控。

被李杰牢牢钳制的希芙妮不敢有半点违抗，只能顺从领着他前往匡提科。

当然，即便到了此刻，这位女恶魔也并没有完全失去希望，在她内心之中，未尝没有几分将李杰引入阿加洛斯的真正大本营，让他彻底陷入重围的想法。

如果不是已经见识过李杰的厉害，她都要以为对方是专程过来送死了，居然想要一己之力对抗“鲜血”阿加洛斯？

“你……你到底是谁……”

被牢牢捏住脖颈的希芙妮艰难地以意识传递出讯息。

“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李杰却并未被她的哀楚可怜所哄骗，冷冽目光扫过，立时让希芙妮心底一凉，生出完全被这个男人看透的感觉。

实际上，也是她资历尚浅的缘故，换做任何一个活过漫长岁月的恶魔，都多半能从那可怕的金色光焰中辨认出李杰的身份。

亚当斯摩根距离匡提科并不遥远，以李杰的飞行速度，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就抵达了目的地。

以他对电磁的精准控制和辉光粒子的量子遮蔽，匡提科的侦查雷达对他毫无作用，简直形同虚设如入无人之境。

直到他拎着希芙妮出现在基地的上空，都无人察觉头顶多出了这不速之客。

李杰迅速落地，突然松开了捏着希芙妮脖子的手掌，令这女恶魔脑中茫然，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现在你可以呼救了，十息之内，我会杀了你。”

李杰表情平静，却让希芙妮心底发寒，丝毫不敢怀疑他说的话。

这一身红衣的女恶魔妖娆容颜露出凄然神色，那哀婉凄楚的绝美风情足以让任何雄性为之动容，只怕连顽石都要为之软化。

然而李杰却脸色丝毫不变，手中已经无声升腾起一道耀目金色光焰，可怕威能与温度同时散发开来，让希芙妮彻底为之色变，再不敢有任何侥幸，身形若闪电般向前猛冲，同时将感知发散到极限，以意识将求救讯息传递到周遭。

“救我！”

随着这充满强烈求生意味的讯息传出，无数强横气息自四面八方暴起，显然这处果然已经成为阿加洛斯的老巢，彻底被纳入掌控之中。

眨眼之间，希芙妮已经逃出百米开外，可以看到前方的停机坪和大楼间已经有多个身影飞掠而出，抢过来准备接应。

然而就在这女恶魔以为成功逃脱，脸色转为凶戾的时候，一道明亮金色光焰鬼魅般自虚空暴涨生出，以迅雷般速度将她完全笼罩，只得挣扎片刻便化为乌有！

“梅菲斯托?菲利斯！”

一个充满愤怒的声音就像自四面八方传递而来，巨大声浪几乎将空气都搅动得如同实质，显示出声音主人的可怕威势。

周身涌动着血色光芒的阿加洛斯从fbi实验大楼贯穿楼体而出，所过之处坚硬的墙体和钢筋混凝土只要一接触到那血色光芒，就若泥土液体般轻易溶解，让他几如闪电般跨越近千米的距离，出现在李杰的前方。

这位曾经的鲜血主宰，对于李杰那招牌式的太阳光焰绝不会陌生，几乎只凭感知就认出这位老对手。在沉沦深渊之中，虽然李杰资历更老，但双方差距并不太大，更何况是如今转生后的地球，几乎处在同一起跑线，他自然丝毫不惧。

却没想到李杰特意将自己的爱将希芙妮留到面前，才悍然出手解决，他虽然并没有多在乎希芙妮的死活，但这其中那**裸的蔑视和威吓意味才最让人震怒，简直就是肆无忌惮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对威严的彻底践踏。

那无数从四面涌出的恶魔也悄然停下脚步，远远观望着，毁灭与日光之王的名号，在恶魔世界俨然就是最顶尖的存在之一，哪怕转生到地球，也足以震慑他们，只能寄希望于阿加洛斯这位曾经同一阶位的君王。

对于阿加洛斯的凌厉眼神与杀机，李杰视若无睹，露出似有似无笑意：“阿加洛斯，臣服或者毁灭。”

阿加洛斯确实未想到李杰居然就这样肆无忌惮找上门来，作为顶尖的存在，如果没有足够把握，怎么会轻易出手。但君王的威严和自身强横力量也给予他足够底气，冷笑道：“无需浪费口舌，让我看看你还有曾经的几分力量。”

话音未落，阿加洛斯已经爆发出可怕威势，瞬间跨越百米距离，快若奔雷直抵李杰面前，疯狂涌动的血色光芒急速转动着汇聚成百十公分直径的光球，更绞动周遭气流涌动，迎上暴涨的金色光焰，两者相遇立即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第三十章扭曲空间

光雨四溢！

恐怖的能量冲击将足下数十平米的地面完全毁灭崩解，显露出一个深深下陷的巨大坑洞，那瞬间激射至周遭的能量芒雨将地面和建筑全都消融出无数空洞，停泊在停机坪上的直升机和战机全都被激荡的能量风暴扯上半空，像玩具般抛跌飞出老远。

就连首当其冲的李杰和阿加洛斯都被狂暴的能量冲击到不得不暂时各自后退，力求稳住身形。

阿加洛斯不愧是曾经的君王主宰，无论能量的操控与强度都极为惊人，不单主动抢攻，更在与李杰的对抗之下完全不落下风。

两人的能量冲击看似威力寻常，实际上是因为他们都已经将极微层面的操控做到极致，不肯浪费半分散逸的能量，全都融入自己的攻击之中。

对于周围环境的破坏越小，也就意味着主要的攻击都要由对手完全承受。

自李杰转生至地球以来，在所遇到的对手当中，阿加洛斯是当之无愧的最强者。

这位曾经最年轻的君王主宰，能够后来居上超过诸多同阶，绝对有着与名声相符的实力。

而他的不落下风，就意味着李杰面对的情况更为不利。

这匡提科基地，毕竟是阿加洛斯的主场，双方在能量风暴的冲击下暂时分开，阿加洛斯有足够时间积蓄下一次攻击，李杰却还要面对其他敌人的围攻。

几乎是在交锋发生的一瞬间，无数涌动的光芒已经自四面八方飚射而至来，将他后退的空间完全封锁，无论上下左右全都被撕裂空气的能量围困，逼得他没有半分回气的时间，必须硬碰硬地接下。

面对君王主宰的威名，仍然敢于发动攻击，可见这些阿加洛斯手下得力干净的彪悍狂戾之处，他们发动攻击的时机也实在恰到好处，觑准了李杰与阿加洛斯对攻的空隙，显示出超卓的眼力和反应。

而哪怕李杰多花费半分心力去应对这些来自阿加洛斯得力属下的围攻，得以从容恢复的鲜血主宰，在下一波的攻击中都会占上更多优势。

情势顿时对李杰极为不利起来。

然而在这一刻，远远退开正待觑准机会发动攻击的阿加洛斯却发现李杰周遭涌动的金色光焰越发明亮暴涨，目光灿若星辰破开一切阻碍，直直投向自己，就好像能够看进他的灵魂最深处。

无数涌动的能量光影将李杰的身躯所在位置彻底淹没，爆发出席卷百米的狂烈漩涡，大地崩塌陷落，残存的战机再度被吞噬，钢铁寸寸扭曲撕裂，若废纸四处抛洒！

这样惊人的威势和攻击却没有令阿加洛斯生出半分喜色，在他的敏锐感知当中，身前的空间明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却像是陡然向虚空内塌陷般，生出令他极度憋闷难受的扭曲观感，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匪夷所思般念头！

包容在金色光焰之中的手掌悄无声息探出，准确无比贴向阿加洛斯的后背脖颈处，超乎想象的能量狂泻而出，毫无散逸地送入阿加洛斯身躯，让他的护体血色光芒疯狂摇曳震颤，几乎可以听见灵魂本源的彻底嚎叫，更爆发出一圈可怕的能量波纹，将周遭所有岩石和物体全都摧枯拉朽般消融。

不知道什么时候，李杰居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发动这前所未有的可怕攻击！

阿加洛斯喉间发出一声难以形容的闷哼，整个人就像炮弹般彻底贯入斜前方的地面，无数岩石豆腐般溶解，直接深入地底近百米，掘出一条幽深赤红的可怕坑道。

毫无防备的阿加洛斯将李杰这一次攻击照单全收，受到的打击可想而知，然而更加让他难以置信的则是李杰出现的方式。

在这刹那之间，阿加洛斯脑中闪过千百个念头，充满彻底惊愕和愤怒，狂暴的血色光芒将坚硬岩层完全绞灭溶解，形成一个数十米方圆的地下洞**，可见他此时心中的怒不可遏与气势攀升。

然而没等阿加洛斯再度积蓄力量发动反击，与先前如出一辙的空间扭曲感再度出现，让他不断高涨的气息陡然一窒。

这一次，李杰并没有出现在地底他的身前，反倒是阿加洛斯眼前景物飞快变幻，就像整个人被凭空挪移，再回过神来已经重新看见地面上的所有景物，远处那尚未平息的能量风暴，被涌动气流抛跌飞出老远的战机和直升机，以及完全不成形状的破碎大地，一一映入眼帘。

阿加洛斯只来得下意识及将所有能量完全输送至背部护体血色光芒，携带强横金色光焰的狂暴攻击再度神奇出现，与血色光芒全面冲击，暴起漫天光雨若焰火般遮蔽视线，而他整个人则再次不由自主飞跌向前，呼吸间翻滚出数百米之外，沿途空气激荡发出剧烈啸声，可见这一下被击飞的力道。

“瞬移！？这是该死的瞬移！？”

“啊啊啊啊啊！这不可能！你明明还是传奇！？”

彻底陷入狂暴的阿加洛斯整个身躯都被完全的猩红血焰所笼罩，无数比鲜血还要刺目的鳞甲自体内暴绽而出，沿着他的双足、脚踝、小腿一直往上直到头顶，一道道长逾数十公分的锋锐血刃自各种角度弯曲展露，最为引人注目的，则是两侧肩胛处各有一道“山”字形的曲刃向后蜷缩聚拢，如同盔甲般将后颈完全防护住，却又若毫无硬度般不断张合，显露森然杀机。

这转化为完全形态的恶魔君主，鳞甲的表面诡异显现道道细密纹路，细看之下就若鬼面魔神般摄人心魄，猩红双瞳更有淡淡血雾散逸而出，恍若蕴含无尽血海，一道又一道血色波纹不断自他周遭虚空涌出，将附近建筑和地面全都切割消融，带起条条沟壑，变得更加破碎不堪。

在匡提科基地当中这惊人的动静，早已经将附近所有基地人员的注意力吸引住，然而直到阿加洛斯完全形态彻底显露，才让那远远近近所有人为之战栗匍匐，被毁天灭地般气息所震慑。

作为曾经的君王主宰，阿加洛斯毕竟积淀深厚，两次打击造成的伤害还是其次，更重要是对局势的判断和接连被压制处于下风令他狂暴愤怒。

扭曲空间和瞬移，原本应该是不朽主宰阶位才能够实现的强大能力，甚至可以说是这一阶位的标志性本领。而明明与自己力量相近尚未突破的李杰，却能够做到这一点，怎么不令鲜血主宰暴怒困惑？

阿加洛斯的判断原本并没有错，唯一超出正常情况的，就是李杰结合了辉光权杖信息和人类对万物理论研究之后，对于世界的本质认识已经完全不同。

如果说鱼缸中金鱼看到的世界本来就不是真实的，那么现在的李杰已经开始踏出新的一步。

无论人类还是恶魔，在肉眼和感知下的空间都是正常的。

光线会采取两点之间最短的时间路径前进，然而在人类的实验之中，已经无数次观测到，光线以曲线前进。

这意味着什么？

空间本身就是弯曲的！

光线前进路线的扭曲是因为重力场的存在，那么空间弯曲的本质原因，也就呼之欲出了。

质量和能量的存在，造成周围时空的弯曲。

如果把人类和恶魔所处的空间比喻成一张展开的巨大白纸，那么当一个足够重的物体出现在白纸上，比如棒球，虽然白纸的表面依旧是基本平整，但以棒球下压一点为圆心的周边区域却会稍稍向下凹陷。

而棒球的质量越大，白纸塌陷的幅度也就越大，当棒球的质量大到一定的程度，甚至可以让左右两边的白纸部分完全从中对折。

如果棒球左边十公分的位置为a，右边十公分的位置为b，ab之间的距离原本为20公分，但当棒球的质量足够大，就会使得白纸对折，原本分别在棒球左边和右边的a与b就重合到了一起。

a和b之间的距离将缩小为0。

当然，空间扭曲的深层机理远比白纸和棒球的比喻更加复杂，但究其本质，却如出一辙。

李杰深深明白，时空本身就是扭曲的，事实上宇宙中没有一处时空是平直的，因为有物质才有时空，物质有质量时空就会扭曲。

但这并不代表人为扭曲空间会很容易。

为什么普通人类甚至恶魔观察不到空间是弯曲的，因为想要让空间扭曲哪怕只是稍稍一点，所需要的质能也远超想象。

即便在宇宙之中，大部分天体的密度也不够大，引起的时空扭曲都非常小，只有像黑洞、中子星这样的高密度天体才能引起大的时空扭曲。

要知道，1吨的质量放在一个半径为5米的圆中心所造成的空间曲率改变，仅仅影响圆周与直径比值（即欧几里德几何中的…的小数点后第24位）。因此，要给时空造成可观的变化，必须要有极为巨大的质量，或者能量。

这也是阿加洛斯没有预想到李杰能够扭曲空间的原因，在恶魔世界中，只有强大的不朽主宰，才能够瞬间爆发出可怕能量，强行扭曲甚至折叠空间，造成瞬间移动。

但李杰已经全然不同。

在辉光权杖的支持下，他将辉光粒子中蕴含的星族文明和人类文明完全结合起来，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不断加深对宇宙万物的领悟。

也许现在的李杰，还不具备君王主宰那样强大的能量，无法若在沉沦深渊时那样瞬息移动千里之外，但是他对于空间和能量的领悟已经远超以往。

能量越强大，能够影响的空间范围就越大。而李杰对于能量和空间的精准把握，已经足以让他造成小范围的空间扭曲与折叠。

当然，哪怕只是百米范围的空间扭曲，所需要的能量也极为强大，如果不是有着辉光权杖的支持，他绝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松。

第一次空间扭曲，李杰瞬移到了毫无防备的阿加洛斯所在的位置，轻松从背后突袭，将对方轰入地底。

而第二次空间扭曲，他却直接将阿加洛斯通过空间扭曲挪移到自己的面前，简直就像送上门来的靶子一般再度被轰中。

如果不是这位鲜血主宰曾经有过扭曲空间的能力和经验，恐怕直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更不可能做出任何应对。

面对恢复本来形态的鲜血主宰，李杰露出暌违已久的神情，似乎在重温往昔时光：“变化，阿加洛斯，要不断追求更多。毫不变通的自大只会让我们在竞争中软弱、衰败，如现在的你一样。”

随着这浩荡声音在空气中传递开来，金色光焰蓬勃暴涨，席卷四方，两人之间的空间再度扭曲，李杰整个人蓦地消失，却在同一时间若从虚空中步出般已经凭空抵达阿加洛斯的身后，携带无数等离子风暴的光焰重重轰击在猩红血芒形成的圆形护盾上。

阿加洛斯已经将反应做到了极致，若鲜血般刺目的光盾在等离子风暴的冲击下迅速凹陷，却像有着实体般终究没有崩溃，强大金色光焰居然没有冲破他的能量护盾，如同洪流水瀑遇到磐石自两旁倾泻而过！

遮天蔽日般金色光焰彻底占据周遭空间，方圆数百米范围之内，无论是坚实土地亦或基地中的建筑，都像烈日照射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残存的数架飞机则在光焰中不断爆成焰火，又迅疾敛去，翻不起半点浪花。

整个匡提科基地在两人可怕的战斗下已经完全沦为废墟，除了那些掌控者级别的恶魔，其他一切建筑、机械和生物都彻底不复存在。

然而阿加洛斯终究将李杰的攻击大半卸开，整个人只是在等离子洪流冲稍稍后退，又迅速再度冲上，猩红血芒暴涨吞吐不定，悍然主动强攻！

这强横的恶魔似乎完全没有受到李杰先前话语的影响，猩红血芒随着他急速挥动的拳头若龙卷风暴不断向前汇聚形成一道近十米长锥，以惊人速度旋转着，狠狠钻入李杰身前的金色光焰之中，居然将他防御层层剥离，狠狠轰中灵魂本源。

第三十一章我无处不在

能量狂泻！

李杰眼中闪过意外神色，被阿加洛斯的狂暴一击不断推动着向后飞退，却摆脱不了这陷入疯狂的鲜血主宰，只能不断经受强烈的血芒能量冲击。

阿加洛斯再度鼓动能量，不单逼迫着李杰后退，更一寸一寸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沿途的土石在能量激荡下纷纷崩解，若失去重力牵引般形成无数碎屑向上升腾，是人间决不能见到的奇观，更留下一道深逾数十米，近千米长的可怕沟壑。

金色的光影瞬息发生千百万次变化，辉光粒子若两道倒接旋转阶梯，以奇异姿态浮现出来，将新生的能量注入李杰的灵魂本源之中。

阿加洛斯确实非同一般，即便这样不利的情况下，也以狂暴姿态强行扳回一程。

但这只是暂时的而已。

有着辉光粒子的辅助，李杰能量回复速度远超他的想象，轻轻一笑，已经再度消失。

阿加洛斯攀升至极限的能量忽然失去了抵挡的目标，全都被送入空处，将四周的树木和道路大片大片轰击到爆裂开来，大地龟裂，土石漂浮散逸。

而李杰已经再度扭曲空间，从他的身后出现，金色光焰准确无比轰中右肩，不待阿加洛斯回身反击，又一次凭空消失。

天上，地下，空中……

将空间扭曲到极致的李杰随心所欲般从四面八方向着阿加洛斯发动凶猛攻击，甚至因为瞬移的频率极高，留下一个又一个残影，简直就像无数个李杰同时在围攻着这位鲜血主宰。

在阿加洛斯的感知之中，整片空间都被强烈扭曲到失去方向和上下感，根本无法捉摸到李杰的进攻轨迹，呼吸间已经连连遭受重创。

短短数秒之中。两人已经发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交手，更在对轰中冲出匡提科基地，一路向着前方高速移动。

草木溶解，大地崩裂，附近的栋栋建筑物在可怕能量的冲击下，摧枯拉朽般撕裂分解、四下倾倒。

邻近匡提科的f逼学院以及更远处的海军陆战队、空军一号机库，无数学员、士兵和军官全都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纷纷茫然四散逃走，混乱到了极点，简直就像世界末日来临般无助。

总有不幸者被狂暴能量波及，躯体瞬间吞噬分解，无一幸免。

“放弃吧！”

李杰自虚空步出，金色光焰从不可思议地角度狠辣轰中阿加洛斯胁下，将他身形带起翻飞，又迅即消失。

“你不可能战胜我！”

从天而降的李杰一脚重重踏下，金色光焰与猩红血芒激荡碰撞，掀起狂暴能量涟漪，更将阿加洛斯整个人轰入地下，百米方圆的土地哀鸣着爆裂破碎，灰尘与岩石碎屑升腾而起。

“我无处不在！”

瞬间消失、躲过阿加洛斯无数血芒光束轰击的李杰再度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以更加狂暴的姿态压迫着阿加洛斯惨嚎贯穿地底更深处。

坚硬的岩层在两个传奇恶魔强大能量冲击下若湮粉脆弱溶解崩溃，而阿加洛斯的眼耳口鼻之中已经开始有大蓬血液在压力下爆出血雾，这位鲜血主宰的能量却越发激荡，气势高涨，猩红血芒化作无数长长光带将周围一切摧毁，口中发出凄厉呼喊：

“我是鲜血的主宰，永不可战胜的阿加洛斯！”

然而此刻的两人全都心知肚明，阿加洛斯已经陷入回光返照状态，只是不断透支能量的极限而已，就像越绷越紧的琴弦，随时可能断裂。

摆在阿加洛斯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臣服或者死亡。

但鲜血主宰终究是骄傲的，他用更加狂暴的气势回应李杰，可怕的猩红光芒将几公里深处地底的岩层完全摧枯拉朽般溶解切割，令整片大地都像地震一样晃动，附近数十公里之内都能感觉到从地底深处传来的惊人震颤。

而对小范围空间扭曲熟稔无比的李杰，却重新出现在阿加洛斯脚下地底更深处，金色光焰终于冲破无以为继的阿加洛斯能量护盾，笼罩着手臂深深贯穿他的鳞甲，然后是躯体，自背后残忍穿出，更带着这位强大恶魔从地下几公里深处冲天而起！

部分地壳中未溶解的花岗岩在能量的冲击下若喷泉般围绕在李杰和阿加洛斯的周遭，直上高空数百米，形成前所未有奇观。

而单臂将阿加洛斯高高擎起的李杰猛然抬头，金色瞳仁盯住眼前艰难**的恶魔：

“你错了，只有不断进化的一方，才能永远战无不胜。”

陷入垂死的阿加洛斯能量已经无以为继，却仍旧报以桀骜眼神和惨笑。

以李杰的手臂为起始，源源不断的等离子光焰喷薄而出，将阿加洛斯千锤百炼的躯体和灵魂本源残酷无比绞压分解，抹杀至分子，更化作一道巨大光柱斜斜刺破空间，形成数公里长的金色轨迹，久久不散！

作为鲜血主宰、曾经的君王，阿加洛斯是骄傲的，至死也不肯低头，所以他被彻底从世间抹去。

尘埃渐渐消散。

占地极广的匡提科基地，已经彻底成为废墟，无数深逾数百米甚至数千米的可怕沟壑与坑洞交错满布，让人感到身处异域空间般诡异。

而侥幸没有在两人交锋下死去的阿加洛斯属下，则彻底失魂落魄，或逃或散，余下臣服……

……

匡提科基地发生的异变，当然又引起无数震惊。

然而如此狂暴的能量，不仅遮蔽天日，更带来混乱电磁，连侦察卫星都无法准确捕捉，传回世界各地的图像不是模糊不清，就是残缺惊鸿一瞥。

除了极少数有心人，多半也只有希拉和盖茨产生过比较接近的猜测，这只会让他们更加惊骇于这些高等生命的可怕能量。

接下来，两位美利坚掌权者惊异发现，事情的发展果然就如李杰所预言的那样，尽管教廷扩张的声势惊人，却终究还是绕过了几个重要的地区，比如俄罗斯-东南亚、非洲东部以及美洲。

在接下来的半年时间里，尽管那些不甘心就此被统一的地区和国家发动多次反攻，却依旧在教廷强压下节节败退，甚至连核攻击都出现了一次，不过大势终究不可逆转。

而地球上战战兢兢的人们惊异发现，这场以宗教名义开展的大战却并没有扩大规模，始终保持在一个较小的范围之内，给人感觉有点雷声大雨点小，也让他们产生了一种还是能够和平度过的错觉。

只有希拉和盖茨这样的高层经历了短暂的疑惑后终于明白，所有人都在等待伊拉克上空本源世界的彻底展开。

在扩大到过千万平方公里之后，这惊人的异度空间总算是逐渐减缓扩张，速度变得越来越慢，只是整体已经处在了大气层之外的边缘。

这时候从太空中望向下方的蔚蓝地球，就像是戴上了一只小巧的七彩皇冠般美丽夺目，人造卫星传回地面的图片，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为之惊叹，如果不是知道这空间高悬头顶若利剑般让人不安，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宇宙奇观。

而从未有一刻停止对本源世界关注的地球所有人或恶魔，也全都注意到那越来越缓慢的扩张速度，这意味着本源世界的膨胀已经趋近极限，即将完全展开。

按照所有人的预估，在完全展开的时候，就是可以进入的时刻了，因此这本源世界毕竟已经失控，被动的存在代表着有机可乘。

……

伊拉克。

在这片久战之地的上空，那原本笼罩全境的本源世界已经变得遥远了许多，再不让人感觉到抬头即可见顶的压抑。

然而这并没能让这片土地上的人轻松多少，因为那无时无刻不在变幻色彩的辉煌光体，几乎将一切都遮蔽，就连透过天空洒落的阳光都变得异常扭曲梦幻，是那么地不真实，让人在那无垠的空间下方更感到自身渺小。

本源世界的扩展终于到了极限。

这一眼根本无法望尽千万分之一的巨大世界，就那样安静地浮沉在地球的大气层之间，由于受到这星球的引力束缚，并未投入宇宙之中。

三道光点以极高速度由远及近而来，瞬间放大至本源世界的边缘，露出李杰、武姿和赛凯尔的身形。

武姿将感知扩张到极限，感受着眼前辉煌光影，然后以清冷目光投向身前的李杰：“这本源世界似乎正在崩溃！？”

这高傲的传奇恶魔和赛凯尔一同亲眼目睹了匡提科之战，连曾经的鲜血主宰、在两人看来强大到几乎不可战胜的阿加洛斯，都彻底陨落在李杰的手上，而且可以说从头到尾都被完全压制，早已经让他们彻底心悦诚服，再不敢有半分疑虑。

李杰同样注意到了眼前本源世界的奇异状态，无数能量粒子正飞快地散逸向周遭空间，这是肉眼无法看见的变化，却显示出这处本源世界确实正在走向衰亡，变得越来越难以支持。

“看来这位君王支撑不了多久了。”

赛凯尔在一旁同样感应到不妥。

“其他人肯定已经进去了。”

武姿很奇怪李杰的不紧不慢，在她看来现在应该抓紧时间，抢在教皇圣司提反等人的前面才对。

李杰似乎明白两人的心思，摇了摇头示意不急，若有所思道：“我有种感觉，这位存在恐怕还不会这样轻易陨落，这趟行动会有意外惊喜也说不定。”

话音刚落，他似乎发现了什么，蓦地转头，身形陡然加速，飞向千米之外，无形电磁力在驱动之下，将一道闪烁光芒引向身前。

紧随而来的武姿和赛凯尔同时被那微弱闪烁光芒吸引，浑身剧震露出匪夷所思表情：“这是……”

李杰目光细细端详在身前的奇异之物，那光芒就像有着生命般不断跃动试图离开，不过却摆脱不了自己的掌控。

他点了点头，道破两人未尽的话语：“这是一颗灵魂的种子。”

换句话说，眼前这光芒就代表一个恶魔的灵魂，却刚刚在他的感知中从缓慢崩溃的本源世界之***现，这一幕当然立即让他和武姿两人联想到当初自己出现在地球上的情景。

虽然仅仅是微弱的灵魂种子，赛凯尔却像看到前所未见事物般艰难干涩出声：“难道……我们也是从这崩溃的本源世界里流落出去的……”

李杰同样在思索这个问题，不过都已经到了这里，何必纠结于此，还是直接进入寻找答案来得更快一些。所以他没有做声，只是轻轻摆手，将这不知名的灵魂种子收入灵魂本源之中，身形一个闪烁，从不远处本源世界的朦胧边缘直贯而入。

这一次，本源世界的反击显得微弱了很多，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展开之后分散的能量不再强硬，另一方面恐怕也和本体的衰弱有关，轻松让李杰突入其中。

然后跟着进入的武姿和赛凯尔，以及两架美军最先进的f-45战机。

这两架代表工业文明极致的飞行机器，具备短距离起降和垂直悬停功能，然而刚刚跟着进入这本源世界，战机驾驶员立即慌了手脚！

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无异的世界，身处周遭全都充盈着各色薄雾，那些从外面看来隐约存在的山川河流，都显得虚幻破碎，根本就是奇异能量以各种形态汇聚而成，完全不是想象中的实体。

在更远处，无数大小不一的多彩能量形态更加奇特，就像是块块皎洁晶莹的固体镜面，悬浮于本源世界之中，以奇异姿态或旋转、或浮沉不定，让人生出整个世界都被割裂破碎似的古怪感受，又仿佛一个个通往异世界的大门，在那能量镜面之后有着新的空间。

李杰当然明白那都是幻觉，君王主宰的本源世界虽然自成空间，但完全由能量所形成，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实体或者其他空间。

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在这本源世界之中，与现实世界完全不同，没有引力，没有阳光和各种能量射线，更没有任何雨水空气，根本就是一片死寂之地，完全不像表面看来那样光彩夺目。

第三十二章结束只是新的开始（全书完）

整个本源世界似乎都在排斥这些入侵者，哪怕仅仅依靠本能，李杰和武姿、赛凯尔还好，毕竟凭借传奇恶魔的实力，不至于无法应对。

然而两架f-45战机的驾驶员却完全陷入被动，尽管有氧气接入，但战机内的所有仪器都已经失灵，仪表盘的指针和读书疯狂变动，让他们瞠目结舌、手足无措，无论如何都无法操纵战机按指令行动，就像坠入水中般在空中浮沉不定，甚至原地打转。

至于战机的发动机，早已经停止运作，进气、加压、燃烧和排气这四个阶段，完全不能正常运作。

两架战机很快被无尽能量裹挟着消失到无影无踪。

教宗圣士提反、枢机主教若瑟蒙蒂尼、惩戒骑士团团长海察加、灭绝赛贝罗士、憎恨索菲亚以及曾经的无名氏，全都一一被这本源世界的能量排斥着，在李杰等人的不远处慢慢浮现。

李杰一眼就认出无名氏的真实身份，晨光主宰隆尼利尔。

非但如此，还有无数的灵魂种子在这个破碎的世界之中浮沉，无尽能量流转，每时每刻都在带着所有人一起向核心汇聚。

李杰感觉到这片世界越来越熟悉，无数的光影和记忆若潮水般淹没他，终于记起了一切。

一切都是源于沉沦深渊，这个被隔绝的星域之中，有无数恶魔生命。

而星族却是一个夺取生命印记强化自身的古老种族，他们终于发现了沉沦深渊之中的众恶魔，仅仅是其中一组分支，就将恶魔世界的抵抗完全击溃。

包括自己和眼前这些曾经的恶魔，无论传奇、君王，全都灰飞烟灭，但他们找到了最后一线机会，李杰和恶魔世界的其余几大顶级君王，共同将星族进攻者之一的撒拉弗击败，夺取了他的辉光权杖。

最后，在李杰和其他君王都蜕化为灵魂种子的时候，重伤垂死边缘的混沌主宰浩瑞尔将他们和大批恶魔灵魂种子融入本源世界，借助辉光权杖遁入了六维宇宙，以超维度旅行的方式流落到了地球。

虽然击败了撒拉弗，但其他星族的攻击依旧可怕，浩瑞尔伤势实在太重，崩溃的灵魂本源碎片影响到了一万年前的地球上古人类，不仅在他们的灵魂深处留下淡淡铭记，而且促进了他们的灵智出现爆发式增长，这才有了今天的人类世界。

所以人类世界有无数奇奇怪怪甚至找不到流传源头的神话传说，一切都只是浩瑞尔灵魂碎片的残缺记忆，再加上时光的摧折，变得曲折离奇、与事实越来越背离。

在最初的时间里，沉睡的浩瑞尔还能勉强控制本源世界，却在近几年开始失控，逐渐开始崩溃的本源世界偶尔会出现漏洞，于是越来越多的恶魔灵魂种子流落到地球上的各地。

这就是一切的开端。

而今天，恶魔们再度回到这里，回到本源世界之中，似乎刺激到了这里的主人，沉睡的浩瑞尔终于醒了过来。

整个本源世界的苏醒在感知中无比漫长，实际上却只不过占据了10e-3（10的负三次方）秒而已。

一个庞大而扭曲的可怕灵魂本源瞬间苏醒，恐怖威压震荡虚空。

“这不可能！”

教皇圣司提反彻底震惊，因为苏醒的混沌主宰浩瑞尔气息却比记忆中更加强盛。如果浩瑞尔依旧强大，为什么本源世界会那样破败无生机？

“我把你们的灵魂种子带出来，你们现在却想要谋取我的辉光权杖？”

浩瑞尔的周身被无数漆黑光影笼罩，依旧还在不断变化着，却愤怒指责众人。

“浩瑞尔，何必惺惺作态，你把灵魂种子带出来，难道不是想借助星族人的方法，利用我们的种子修补你自己的灵魂本源？只不过你的伤势比想象中更重，而又迟迟无法理解权杖内的信息而已。”

李杰是唯一将权杖部件纳入掌控的人，当然完全明白前因后果，冷笑戳破对方。

“大胆！你们不过恢复到传奇，居然敢这样同我说话？”

浩瑞尔暴怒，漆黑光影慢慢凝聚，居然形成奇异状态，就像一片片漆黑晶体，看起来明明是固态，但能像滑润的、无粘性的液体那样流动，更形成一尊不断变化的可怕盔甲。

李杰一言不发紧张注视着，掌握了人类、星族和恶魔文明许多讯息之后，他对世界的理解更加透彻。

等离子态之上，当原子所受的压强达到140万个大气压时，由自由电子构成的原子外壳被“压碎”，使原子核与电子紧密地挤压在一起，这就是超固态。超固态物质具有惊人的密度，其密度大致是水的三千六百万倍到几亿倍。如果在超固态物质上再加上巨大的压力，这时原子核被解散，从核里放出的质子会和电子结合为中子，这样的物质状态称为“中子态”。中子态密度大得惊人，一艘万吨的轮船上只能装芝麻粒大的一点中子态物质。

而浩瑞尔现在，似乎也只能把能量推动到超固态的极致，却无法恢复中子态。

李杰放下了心，对方果然没有恢复，如果他依旧是不朽主宰的全盛期，他们就毫无希望。

而现在，他已经明白，浩瑞尔的情况已经比想象中还要糟糕，所以不得不站出来威吓，或者说希望提前解决其他人，才能安心再度恢复。

圣司提反和赛贝罗士等人显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在各自辉光权杖部件的增幅下，空间变化立生。

众人已经上升到地球的表面，整个空间都亮起来，无数能量光影彻底撕裂天空，攻向浩瑞尔。

这些能量轰击到浩瑞尔的超固态盔甲表面，却只是撞起片片涟漪，诡异消失不见。

“你们这些蛆虫，如今我已截然不同。”

浩瑞尔的声音变得飘渺无比，听起来充满不真实感觉。

“为什么？！这不是扭曲空间！他把我们的能量转移到哪里去！？”

晨光隆尼利尔心神俱裂，对于攻击的失效完全无法理解，作为曾经的主宰，他们对于扭曲空间也极有研究，至少不至于让重伤的浩瑞尔借此轻松碾压自己。

然而浩瑞尔的吸收能量方式却超出了他们的理解。

只有李杰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们真正身处的世界，其实是一个十维空间，其中四维是已知的时空流形，但还有另外一个同时存在的六维空间流形，这个六维空间不是平行，而是以超乎想象方式“垂直”的空间流形。

为什么普通人类或恶魔感觉不到这个六维空间流形？

因为它太小了，已经崩解成一个圆圈，只有10e-33（10的负32次方）公分。

如此小的时空流形，绝非一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

他的尺度极小，却又遍布宇宙各处，只要具备足够能量，就能够打破四维时空和六维宇宙的界限，进入这个六维宇宙。

能量越大，就越能对六维宇宙进出自如，传送到更远的距离。

浩瑞尔连中子态都无法成形，他只是将众人攻击的能量作为钥匙，直接送入六维宇宙而已。

也就是说，他对宇宙的理解超出了圣司提反等人，能量层级却没有那样大的差距。

圣司提反、若瑟、赛贝罗士先后陨落，到了最后，只有李杰依旧苦苦支撑，他虽然不能遁入六维宇宙，却能借助太阳的力量扭曲空间苟延喘残。

他已经重伤了，却依旧苦苦支撑，因为他能够感觉到，在浩瑞尔强大的背后，是无止境燃烧的灵魂本源世界。

浩瑞尔终于进入弥留的崩溃，到了这个程度，即便击杀了李杰，他也没有足够能量吸收所有人的灵魂种子修补自己破碎的灵魂本源。

“梅菲斯托……我不甘心，本来应该是我恢复之后战胜星族，掌控宇宙。”

浩瑞尔道。

“我比你更加适合。”

李杰慢慢将辉光权杖的部件组合到一起，他顿悟了，无数讯息若星海流转，他看到了宇宙的起源。

在创世的刹那，十维宇宙分裂成四维宇宙和六维宇宙，六维宇宙崩溃之后迅速坍缩，直到10e-33公分，四维宇宙却在大爆炸下不断膨胀，并在膨胀中留下宇宙回音微波辐射。

紧接着大统一作用力崩解，电弱对称崩解，夸克、中子、质子、原子核、似星体、星系、沉沦深渊、太阳、地球诞生……

不不只如此，他感觉到一切物质都在不断分解，原子核、质子、中子、夸克，全都不是物质的真正形态。

时间和空间都完全失去了感念。

能量是什么？电能、热能、机械能、磁能？

这些区分实际上是人为的区分，是用人类或恶魔的概念去判定，具有局限性。

一张桌子为什么能够保持四足战立，为什么它没有崩溃、坍缩，这难道不是能量在起着作用？

水为什么具备凝聚、可流动的物理特征？这难道不是能量。

……

存在就是能量。

李杰闭上眼睛，那无处不在的粒子，包括自己，原来不是微量子组成的。

那是弦，超弦。

10e-33公分的超弦，就像是小提琴上的琴弦，无时无刻不在以超高的频率振动着，超弦实在太小了，小到肉眼感知都无法窥见真颜。

你以为是粒子？

那只是振动的超弦，超弦振动，创造万物。

人类、恶魔、星族、群星、宇宙、维度，全都是超弦演奏的壮丽交响乐。

李杰继续深入量子权杖的核心，他看到了第十一维……

一个宏大的声音震荡灵魂，似乎穿越无尽空间而来。

“是谁！胆敢窥探星族的至高奥秘！！”

李杰悚然睁眼，一个被自己忽视的问题重新浮现心间。

为什么浩瑞尔要把权杖分解成5个部分？

他蓦地转头，看到崩溃状态的浩瑞尔大笑。

“你以为你赢了？哈哈哈哈……梅菲斯托，权杖合一，星族人就会找到你，找到地球的……”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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