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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好像有人走近,敲了敲门,喊道:“小曦,起床了,快点起床了!”   谢长熙一听赶忙上床钻进被窝里,结果一不注意头磕在了木制的枕头上,响声清脆,她压低了自己的痛叫声,闭上眼睛,装睡。   门外的人喊了一会儿不见屋里的动静,就走了,被窝里的谢长熙轻舒了一口气。   可在下一刻,她立马感觉到了肚脐处强烈的疼痛感,就好像是有人拿着火把对着那里使劲儿烧,那里好像是着火了一般。谢长熙忍着痛意掀开了衣服看了一眼,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准备钻出来!   那是什么东西?谢长熙不敢叫出声引来旁人注意,她便将被子塞到嘴里使劲咬住,防止咬到舌头。   好痛,真的好痛,整个人的身体被硬生生的撕裂,打出了大洞,骨头被钻破,皮肤的表层被扯烂,钻出了东西。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谢长熙的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浑身都被冷汗浸湿了,贴身的里衣紧紧地贴着身体,黏糊糊的。   谢长熙本以为这么痛过后会浑身无力,但是现在她却还有力气翻身仰躺,掀开里衣查看肚脐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东西。   原本空无一物的肚脐处凭空多出了一颗米粒大小的黑痣,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谢长熙咧了咧嘴,呵呵,受了这么大的疼痛就是多出了一颗痣?谢长熙伸直手脚舒展身体,却听见身体各处传来“咔擦”“咔擦”的声音,仿佛浑身的骨头都碎掉了,但她却感到了无比的舒服。   屋子里面亮堂多了,谢长熙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才伸手拿起枕头旁边放置的衣物,准备起床。   好不容易摸索着穿上了衣服,她蹬上鞋子,走到窗户前面的桌子旁,对着桌上放着的铜镜打量自己现在的脸。   铜镜被打磨的格外光滑,映照的人脸格外清晰。镜子中的女孩大约八九岁,长得很漂亮,以现代人的眼光看来就是一个很萌的小萝莉,不过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   谢长熙伸手拽了拽耳旁的头发,头发略微发黄,但长度是她梦寐以求的,她之前总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头发长长了她就去理发店剪短,因为她嫌弃半长不短的很是憋闷人,却总是羡慕那些发长及腰的女人,而如今她也有了。   这或许也算是穿越的福利吧,谢长熙苦笑了一下,但镜子中的女孩却做了一个鬼脸,惹人疼爱极了。   谢长熙只好安慰自己,或许以后会找到办法回去的,目前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了解现在她到底在什么地方,她所穿越的这个小女孩到底是谁。   谢长熙仔细在脑中思考,想找出这个身体的原主留下的记忆,可是大脑总是人体最奇特的部分,她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随后身体失去了知觉,软倒在地。   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才终于明白自己现在究竟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新手上路,请各位多多支持~   ☆、第二章   这是一部谢长熙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睡觉时为了催眠而看的小说,大概内容她还没有忘记。   这个身体的原主,名叫谢长曦。   谢长曦所在的家庭是一个农村中的农户,家中爷爷奶奶俱都身体健朗,生下了五个儿子,没有女儿。谢长曦的父亲排第三,村中她父亲这一代的辈分字号是双,大伯叫做谢双雄,二伯叫做谢双虎,她父亲叫做谢双豹,四叔叫做谢双狮,五叔叫做谢双龙。   大伯娶妻冯氏,家中有二子一女,大儿子谢云奇,二儿子谢云生,小女儿谢宝淇;二伯娶妻薛氏,家中只有一个儿子,谢云洪;谢长曦父亲娶了母亲小何氏,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老大谢云成,老二谢云才,老三谢云立,老四谢云竹,谢长曦是最小的;四叔娶妻莫氏,只有两个女儿,谢宝雯,谢宝珍;五叔娶妻小冯氏,一子一女,谢云飞,谢宝禾。   爷爷不管家事,奶奶何氏尖酸刻薄,对待儿媳妇就像是下人,一旦有什么不顺心非打即骂,而且或许是大半辈子的累积,骂人的话一个时辰都说不完的。她不偏疼大儿子,也不偏疼小儿子,偏偏将三儿子视做掌中宝,有什么好处都给了三儿子,多次拿银子补贴三房,所以儿女最多的三房偏偏是活下来的儿女最多的,而大房夭折了一个女儿,二房夭折了一个儿子。   大伯谢双雄憨厚不失精明,冯氏也是个泼辣的妇人,大房是除了三房过的最好的,老爷子也因为大伯是他的第一个儿子替他争了许多东西。   二伯谢双虎是个愚孝的人,在镇子上找了一份卖力气的活计,而薛氏偏生爱拔尖要强,他虽然在平常被薛氏管得死死地,但却在孝顺父母的份上从来不肯让步,每月坚定把挣来的工钱全部上缴,可是他也时常会从山下带东西回来给二房一家子打打牙祭,过得也算不错。   四叔谢双狮当了木匠,平日里时常接些活计,可莫氏因为只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在家中很是没有底气,连带着两个女儿也跟着她做家中的家事,小小年纪双手就磨出了茧。   五叔谢双龙是个读书人,平日里都在镇上的私塾里读书,他在镇上赁了座小院,十天半个月才回来一次,小冯氏常被何氏找茬,性格温和的她总是默默的顺从何氏,不敢顶嘴。   父亲谢双豹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他特别会说话,爱偷懒耍滑头,母亲小何氏也是个泼辣的人,家中的几个妯娌中和冯氏最谈得来,她还有一个刺绣的好手艺,偷偷让谢双豹带到镇上卖钱存了私房钱。   何氏把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她和爷爷坚持老人还在就不分家,所以一大家子还住在一个院子里。   谢长曦出生时村子里曾来过一个游方道人,看过她的生辰八字,说她命中福气冲天,贵不可言,荫及家族子孙。所以爷爷谢东来请那道人给她取了长曦这个名字,长有长久,永远之意,曦有太阳之意,长曦是愿她永远如太阳那般光芒大放。   小说中的主角穿越成了谢双狮的小女儿谢宝珍,还带着随身空间这等逆天的宝物,因为家中的极品亲人,使出手段让爷爷奶奶同意了谢双狮的分家要求,但谢双狮却是净身出户,只分了两亩薄田和一座破烂的茅草屋。   最后,女主角打倒了书中极为积极出场、不断蹦跶的极品反派——谢家除了大房二房的一大家子,带领了全山村的人致富;嫁给了她救过的皓王爷,当了皓王妃,皓王唯一的女人,成为了大乾朝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传奇,并且被所有农家女儿当成偶像崇拜。   而谢长曦这个小说中前文所说的命格好的女子,因为觊觎皓王,所以使出了不少阴狠手段暗害谢宝珍,最后被男主毁了容,打断了双腿,最后跳崖身亡。她死之前,甚至连本身的命格批语都被谢宝珍夺去,因为,谢宝珍和谢长曦是几乎是同一个时辰落地的,只不过谢宝珍在前谢长曦在后。算命时因为何氏记错了谢长曦的生辰八字,将其说成了谢宝珍的,那个游方道人所算的生辰八字其实是谢宝珍的。小何氏虽然记得女儿的生辰八字,却也因为自己的私心默认了。   那游方道人算命时还曾经说如果谢长曦晚生一刻,那就是上克父克母,下克亲朋好友,是个彻头彻尾的扫把星。何氏对和谢长曦几乎同时落地的谢宝珍也是有印象的,这下子因为谢宝珍晚生了一刻,就变成了扫把星,何氏愤怒极了,还要掐死谢宝珍免得她祸害家里人,却因为莫氏拼死相互被阻止了,何氏当时恼怒地将其打至重伤,最后因为谢双狮赶回来不了了之。后来便时常对谢宝珍打骂加身,她本来骂人时声音就大,左右邻居便替她将谢宝珍的扫把星名头传遍了十里八村,到后来穿越过来的谢宝珍也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洗清这个名声。   小说中的女主角是因为八岁的谢宝珍被谢长曦无聊时拿来当乐子使的时候穿越了过来,一把将谢长曦推倒在地,谢长曦的四个哥哥刚好路过,看到谢长曦被欺负不分青红皂白的冲上去往死里打,差点打死,因为二伯家的谢云洪也路过了,阻止了,女主角才没刚穿过来就被打死。   后来谢云洪被知恩图报的女主角给了好处,读了书,男主也顺势施恩让他当了大官,偿还了这份救命之恩。   谢长曦却又重生了,她发誓一定要将谢宝珍弄死挫骨扬灰不可。她重生到了八岁,正是到了女主角刚穿过来的时候。她虽然不知道女主角是穿越的,但不妨碍她知道这次是她最佳的下手时机,因为这次就差一点点,谢宝珍就被她弄死了。如果她拦着谢云洪,那她的四个哥哥一定会将谢宝珍打死的!   重生的谢长曦一心想着报仇雪恨,根本没有想到如果谢宝珍如果被她的四个哥哥打死,那么,他们就背上了一条人命,以后如果被翻出来的话,那是要坐牢的!   终于下手的时机到了,谢宝珍将她推倒在地,四个哥哥听到她的呼喊过来了,上前去打谢宝珍了,谢宝珍已经头破血流了,她快死了,哈哈哈哈哈,我快要报仇了!谢长曦内心欢快的大笑,眼角余光瞥见谢云洪走了过来,看见了四个哥哥殴打谢宝珍的一幕,准备上前阻止的时候谢长曦哎呦一声叫住了他:“云洪哥,你快来看看,我的脚是不是断了,好痛啊。”   因为谢长曦是家中的小霸王,连大伯二伯这些长辈都不敢对她大声说话,谢云洪犹豫了,谢云洪被她拦住了,四个哥哥听到她喊脚痛的声音,最后一人给了谢宝珍一脚,跑到了她身边。   谢长曦一边喊痛一边用余光观察,终于看到谢宝珍的胸口不再起伏后满意的让人把她抱起来叫大夫。   可她哪里知道谢宝珍的主角不死定律,在吃晚饭的时候,全家人都回来了,莫氏打完猪草回到家中却发现小女儿浑身是血的躺在床上,只依稀看得见她的胸膛还在起伏呼吸,才能辨认她还活着。   大女儿坐在床头抹眼泪,还不敢哭出声。莫氏眼泪一下都下来了,跑到吃饭的堂屋里头跪到何氏面前哭求何氏请大夫来看看她的小女儿,何氏听到要花银子,还要给那个丧门星请大夫顿时破口大骂,谢东来还不算太糊涂,虽然不喜欢那个扫把星,但好歹也是他孙女,便叫坐在一旁面色惶急的谢双狮去请大夫。   谢长曦一听谢宝珍还没死,一时间急怒攻心,昏了过去,当天晚上深夜就没了气息,谢长熙就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谢长熙想起来后只感觉心中很不是滋味,她刚刚过来就要着急帮原主收拾烂摊子,而且还是收拾烂摊子的对象还是小说中的女主角,她可以说不干吗?!   一本书中的女主角意味着什么?那是永远不可能打败的人物,任何和她作对的人或物下场都会很惨烈。除非那是一本BE结局的小说,可是这个小说世界明显不是。   这本种田小说中的女主角一点都不圣母,反而相当冷酷,三观不正,视人命如草芥,因为她是从末世穿越过来的。她还有穿越古代文中最大的金手指——随身空间,那空间中虽然没有仙人传承,但却有无数的书籍,其中包罗万象,有一口灵泉,可治百病,解百毒,强化体制,优化基因;还有可以是植物迅速生长的灵田,甚至空间中的时间流速都与外界相差很大。   女主角在空间中找到了一本秘籍,通过练习那本秘籍才使得她的性情有所改变,没有再因为心气不顺随手杀人。   谢长熙,不,应该是谢长曦了,她忽然发现,女主角现在还没有发现随身空间,所以她还没有开始练习那本功法,所以谢长熙现在很危险。因为女主角很有可能会决定杀了她!   谢长曦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她要仔细回想一下原本的那个谢长曦是怎么度过这一劫的。   谢长曦的记忆当中八岁的最清晰不过,可能是因为谢长曦仔细回想过弄死女主角的时机吧,而八岁的时候是最合适的。   谢宝珍当时八岁,被打成重伤后,被谢云洪救了起来,顺便通知了谢双狮和莫氏,请大夫看过病开了几服药后,因为花了好多银子,何氏整日在院子里指桑骂槐的骂,后来因为谢长曦嫌太吵而作罢。   随后几天谢宝珍的伤奇迹般的迅速好转,谢长曦四叔谢双狮受不了自己媳妇整天的止不住眼泪,终于决定破釜沉舟,向谢东来提出自己要分家。   结果当然是不成功了,谢东来和何氏一直坚持只要他们两个还活着,那就不能分家,否则就是不孝。还是女主出手,在村中大半人的围观下,让谢长曦的四个哥哥对她大打出手,逼得谢东来终于同意,他不能让还在读书已经有了童生功名的谢双龙背上污名。   然后女主就暂时将谢长曦放下了,专心改造她的生活条件。如果不是谢长曦再次出来蹦跶,或许女主还不会那么早报复她。   谢长曦回想好后,提着的心微微放下了一点。   原来的谢长曦自从深夜气急攻心死了后,好像什么气息都没有留下。谢长曦也并没有决定要为原主报仇,因为原本的谢长曦真的做得不对,她就是那种种田文很普遍的极品女配角。嫉妒变漂亮的谢宝珍;嫉妒谢宝珍家里富裕了起来,而她却还要过着贫困的生活;嫉妒谢宝珍有一个顶顶尊贵的王爷喜欢她,能嫁给王爷当王妃,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还有丫鬟婆子伺候,而她却要嫁给乡下的泥腿子,不仅没人伺候,还要下地干活,直到把自己变成黄脸婆,就像她的母亲小何氏一样。   谢长曦也没有打算去亲近讨好女主角,让她放过自己一马。   谢长曦她要做的顶多就是离女主角远一点,因为女主角因为修习了秘籍之后渐渐涉入朝廷的党派斗争,最后连皇位更替都插了一脚,其中经历的凶险数不胜数。以平淡过一生为目标的谢长曦没有太大的志气,顶多就是靠着现代的一些知识,在这里赚点小钱,生活富足就够了。   至于女主角谢宝珍的报复,额,虽然现在看来以后她的下场会很糟糕,但是走一步算一步吧,谢长曦安慰自己。   门外又有人敲门了,这次听声音是她的母亲小何氏:“小曦,起床了吗?”   谢长曦暗自吸了口气,道:“娘,我起来了。”   “嗯,快出来洗漱,娘给你留的早饭都快凉了,娘再去给你热热,等你洗完脸就差不多好了。”小何氏说完听见屋里有了动静,就离开了。   谢家每天做饭都轮流五个媳妇做饭,小何氏的手艺很好,但她却不怎么下厨。因为她是何氏娘家何家村最漂亮的姑娘,家境也十分好,嫁妆娘家给的也格外厚,所以在谢家格外有底气,何氏也不怎么磋磨这个老三媳妇。   小何氏偷懒不做饭时都是莫氏做的,而何氏虽然对这个心知肚明,但也没有说过小何氏。   今天小何氏做饭是因为以往替她干活的莫氏去照顾重伤的女儿了,小何氏才下厨的,但也有一半是因为昨天晚上女儿的昏迷,她昨晚没有陪在女儿身边照顾,所以今天小何氏做早饭时在何氏的默许下给女儿煎了个鸡蛋。   谢长曦推开木门,眼中看到的是一座很普通的农家小院,和谢长曦的记忆之中一模一样。   她走到放着木盆的凳子旁,洗了洗脸,又用柳枝沾了点粗盐净牙。这还是她跟小何氏学得,虽然何氏不止一次说过小何氏大手大脚,浪费东西,但看到小何氏那一口洁白的牙齿,为了她宝贝孙女能变得更漂亮,何氏也默认了。   谢家的厨房里还飘着一股子中药味,谢长曦对这个的由来心知肚明,也就没有问出声。   站在灶前是一个身穿玫红衣衫的中年女子,头发挽髻,看上去乌黑发亮,身子婀娜,听见谢长曦进门的动静回过头来,看到谢长曦脸上便绽开了笑,她本来就长得很漂亮,这一笑,明艳极了,她就是谢长曦的母亲,何家村的第一美人,小何氏。   谢长曦觉得她比上个世界的一线明星还要漂亮,她还以为古代这个农村第一美女会有点水分,但是,毫无环境污染的世界养出来的天然美女竟然这么漂亮,这样一来,她长大以后女主也觉得她长得漂亮就是真的了。虽然女主的评价是虽然美貌如花,却心如蛇蝎。   小何氏的声音很好听:“小曦,快过来坐,娘给你端饭。”说着,她把放在一旁的小木桌摆到土灶不远处,又搬了一把小凳子放到桌前,从盖着盖子的大铁锅里端出一个褐色的粗瓷碗放到桌上,等到谢长曦坐下后,她递给谢长曦一双筷子。   今天的早饭是面条,小何氏在面条了放了醋,酱油,撒了葱花,上面还铺着一个鸡蛋,对于谢家的早饭来说,已经格外丰盛了。   谢长曦挑起一根面条吃进嘴里,记忆中小何氏的手艺很好果然是真的,就这一碗普通的面条好吃的她差点要将舌头咬掉。   迅速的吃完面条后谢长曦在小何氏诧异的目光下从水缸里舀了水洗碗,小何氏道:“小曦,让娘来洗就好了。”   谢长曦双手灵活的躲过小何氏伸过来的手,道:“娘,女儿也长大了,这碗饭是娘你特意给女儿做的,怎么能让娘你洗呢?!”   小何氏听完,略带欣慰的说:“小曦真的长大了,还知道帮娘洗碗了。”   谢长曦在小何氏看不到的地方吐了吐舌头,洗好碗后谢长曦跑出了厨房。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论~~~~   ☆、失误   操作失误,这张作废   为什么点击发表预览会直接发表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章   谢长曦跑到谢家四房的房门口,准备直接进去,却犹豫了一会儿,毕竟谢宝珍的重伤是她的缘故,这么大大咧咧的跑进去好像有点不妥。   谢长曦又转到另一边的窗户下面,弯腰在窗户下听了一会儿,却没感觉到有动静,难道莫氏她们不在?   谢长曦直起腰,伸手在窗户纸上戳了个小洞,眯着一颗眼睛朝里面看,只看了一眼却吓得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会吧,她这是遇到了女主第一次发现空间的时候吗?未免也太幸运了吧。   谢长曦刚刚看到的景象是躺在床上的女主瞬间消失不见了,她刚刚躺的床上空无一物,只留着被窝里的空洞。   谢长曦为避免被发现就离开了,她没想到今天这次心血来潮竟然会撞见谢宝珍的大秘密,不过,谢长曦也是很羡慕女主拥有随身空间,而且那空间几乎是万能的,正常人都会羡慕嫉妒恨的。   谢长曦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脑子里面净是一些胡思乱想的东西,原主留下来的记忆也在她的脑海里乱窜,渐渐地,她似乎也着了魔似的对女主深深痛恨起来,她没发现她的眼睛正在发红。   正当她沉迷于原主那些痛苦的记忆中不可自拔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出现一张巨大的“静”字,字是楷书,那一笔一划中夹杂着清明的气息。   谢长曦不自觉的盯着那个字细看,眼睛一眨都不眨。   倘若有人这时在谢长曦身旁,会发现她双目无神,就像中邪了一样紧盯着眼前的虚空。   那清明的气息没入她脑海四周,她的思绪渐渐地清晰起来,谢长曦恢复理智后对原主留下的记忆深深忌惮,不敢继续看下去,便故意无视那时常在脑海中浮现的记忆碎片。   不过她也对那突然出现的静字格外好奇,因为她以前并不怎么喜欢书法,而且那个时代,毛笔书法已经渐渐消失在常人眼中,所以让很确认自己没有看过这样的字,那这是怎么出现的呢?   难道是……谢长曦急忙拉开衣襟,肚脐处的黑痣还隐隐发光,光芒渐渐地暗下来,她脑海中的字也渐渐消失。   难道这个黑痣就是我穿越过来的金手指吗?谢长曦右手覆上隐隐发光的黑痣,下一刻便消失在原地。   谢长曦只觉得眼前一暗一明,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眼前的是一片桃花林,桃花开的正艳,微风袭来,卷起漫天的桃花雨,格外梦幻美丽。   她的身后是一座木屋,木屋造的很是精巧,木屋表面上雕刻了许多花纹,粗粗看去,木屋仿佛在发光。   那木屋不知道是什么木头建造的,谢长曦上前敲了敲门,屋里意料之中没有人应答,谢长曦推开了门。   屋子里的摆设精致素雅,那些摆放的物件一眼看去就知道它们的不凡,谢长曦慢慢的打量屋子,穿过屋子左边的屏风,是被隔开的书房。   木制的书架、书桌和椅子被打磨的格外光滑,谢长曦伸手摸去,就像是上好的瓷器表面一样光滑无比,比之现代的玻璃光滑更甚,那木头她摸上去还有着淡淡的暖意。   书架上都是线装书,而书桌上除了必备的笔墨纸砚外,还有一个白玉笔洗,笔筒同样是木质的,镇纸是一个上面雕着凤鸟的玉石,看上去栩栩如生,仿若是真的一般。   书桌上还放了一本书,封面上什么都没有写,谢长曦坐下来,翻开那本书的封面,第一页上密密麻麻都是字,她没有细看,继续往下翻,可是却怎么也翻不动。   谢长曦见无法再翻动书页,便折回去看第一页,通篇都是文言文,上面还有许多的生僻文字,她看起来磕磕巴巴的,极为不顺畅。   谢长曦挠了挠头,只好先将这本书合上,离开椅子去翻看书架上的书籍。   她的手刚刚碰到书脊,触碰到的指尖便传来一阵刺痛,就像是医院化验检查时,刺破手指取血那样。   谢长曦连忙放手,心道,看来这些书不是我能碰到的,可是为什么那本书我可以碰呢?   她在书架前来回走了一圈,有心想要试探,却不敢伸手再去触碰,只好作罢。   谢长曦重新做回书桌前,翻开那本书。   眼前的文字并没有标点符号来分隔句子好令人容易理解文字中的含义,谢长曦只能一个一个字的慢慢看。在她看来,这么神奇的地方说不定就是她的金手指,她刚刚进来时就是通过那颗痣进来的,也许她的金手指就是这个奇妙之处,或许可以称之为随身空间。   她无法笃定,但在这个奇妙之处有这样一本她能翻看的书,虽然之佑第一页,可是她一定要记下来,说不定是仙法秘籍什么的,对她一定有益处。   谢长曦艰难的背诵着书中的文字,可是不管她再怎么费力的记忆都无法记住,谢长曦心中隐隐无望,难道要入宝山而空手回吗?   脑中意念一转,谢长曦站起来,走到门口,离开这个木屋,关上门之前,谢长曦看向那本书摆放的方向,却只看到了木质的屏风。   谢长曦叹了一口气,关上了门。   谢长曦绕了一圈,走到了木屋后面,木屋后只留下了十平方米大小的正方形空地,其余的都被桃树占领了。   那空地上生长着一些植物,生机勃勃,极为不凡。   谢长曦低头看了看,这土地的颜色是黑色的,难道这是一块宝地么,就和女主的随身空间那样。   她四处打量了一番,看到一株茎叶青翠,果实为红色的圆果的植物,那一团圆果那大约有樱桃大小,七八个的样子,格外讨人喜欢。   谢长曦就走到那植物跟前摘了一颗圆果,放到鼻子前闻了闻,果子的气息格外清香,闻着好像特别醒神。   谢长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圆果塞进了嘴里。   圆果一入口变化成水,迅速从谢长曦口中消失。谢长曦只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暖意从喉间往下,直达脚底,舒服极了。   可是瞬间先前那令人感到舒服的暖意变得烫灼无比,她体内内脏大震,一口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谢长曦站立不住,一下子跌倒在地。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支持~~~   ☆、第五章   谢长曦身体表面燃起一层火焰,她所穿的衣物瞬间化为灰烬,可是她的身体内部却从火热变为冰冷,仿佛五脏六腑皆备寒冰冻住。   谢长曦内心暗暗叫苦,今天清醒的时间不到三个小时,却遭遇了两次这么剧烈的身体巨变,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快要崩溃了,早知如此,之前干嘛要拼一下吃下那颗圆果呢?这个秘境里的东西必然不凡,更有可能这些东西都不是普通人类所能承受的。   而她现在并没有变成什么武林高手,她的这具身体不过就是普通小女孩的身体罢了,何况她之前也不是什么毅力坚韧不拔的人,这具身体唯一不凡之处就是承受过三个灵魂罢了。   冰冷与火热一直在交替,谢长曦已经有点麻木了,她没有看到,她浑身燃起的火焰正越烧越旺,而她的身体似乎一直在排出什么东西,那火焰的燃料就是那些东西。   谢长曦忽然脑中灵光一闪,竟然在脑中回想起刚才在木屋中所翻阅的文字来,内容清清楚楚,就连那些她不认识的字也格外清晰。   谢长曦心中大喜,便一直默念那些内容,不认识的字便在其中找个认识的笔画糊弄过去,随着她的默念,小腹处忽然聚集了一股温和的细流,然后向身体各部位延伸。   那细流过一处,那处的冰火交替的威力变减缓一点,最后那冰火的力量彻底停了下来。   谢长曦的情况好一些后,她竟然发现她可以看见自己的身体内部,甚至连那条救了她的细流都可以看见。   细流是纯白色的,散发的光芒并不刺眼,每过一处就带走一些被刚刚的冰火威力弄出的黑色污渍,行走周身一圈便变得大一些,只不过很是细微,谢长曦很难发觉。   谢长曦心中的默念并不停止,她睁开刚刚因为疼痛而紧闭的双眼,她现在浑身赤裸,身体表面的肌肤光滑细腻了几分。   不知道现在可不可以出去,这个念头一起,谢长曦就从那个秘境出来了。   谢长曦一出来急忙找了件衣服穿上,苦恼不知道怎么对小何氏说之前烧光的那件衣服的去处,可一想到那处神秘的空间便将其放一边仔细的思考。   想到那颗黑痣,谢长曦拉开衣襟,却发现那颗黑痣消失不见了,她丧气不已,但又想到身体里还在自转的气流,也略感庆幸这次经历还是有收获的。   谢长曦还想再试试能不能在进入那处秘境,便心里一边想着空间的景象,一边默念进去。果然,这个空间就是她穿越带过来的金手指,这处空间是她的,她不用再担心了。   试着进出几回后,谢长曦放下了心里的担忧,这样一来,女主有随身空间,她也有,女主日后若是要杀她报复,大不了就躲进这里面不出来。   这想法虽然有些无赖,可是若为了活命,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谢长曦几次进出感觉有心神疲惫,或许这就是进出空间所必须要消耗的吧,空间的隐秘她还没有搞清楚,但是这几次经历的着实太过凶险了,今天就算了,日后还有时机可以去了解空间的。   她的眼皮都快合上了,她直接爬上床,拉过被子盖住自己,闭上眼睛,立马就进入了梦乡。   小何氏悄悄的推门进来了,看见床上睡觉的谢长曦,虽然心中担心谢长曦睡了一晚上现在又睡会不会不好,但是想起谢长曦吃饭时略显苍白的脸色,再看看她现在红润光泽的脸蛋,就没有叫醒她。   小何氏走到床前替谢长曦压了压被角,又悄悄地离开了。   谢长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了,昏黄的太阳光从窗户照射进屋子,给屋子添上了一层金黄的光芒。   谢长曦掀开被子下床,屋外的动静她听得很清楚,那是奶奶何氏在骂莫氏和谢宝珍,尖锐刺耳的声音穿透她的耳膜进入大脑,她浑身一震,原本还有些模糊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仿若一股冰水从头顶倾盖而下,整个人顿时精神奕奕。   谢长曦摸了摸胳膊上忽然起来的鸡皮疙瘩,还是推开了门。   院子里的何氏骂得正开怀,互然听到,“奶奶,你在干什么啊?”随后原本想破口大骂,但她转身的速度很快,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长曦,立马将到嘴边的话吞进肚子里,然后立马摆出一副笑脸,一张脸皱成了一朵菊花:“原来是小曦啊,奶奶没干什么,只不过是你四婶偷懒不做事奶奶教训了她几句。”   谢长曦慢慢的走到何氏跟前,拉着她的手:“奶奶,我今天睡了一天了,现在肚子好饿,有什么吃的没有啊?”   “有,当然有,走,跟奶奶去吃好的!”何氏双手握住谢长曦的右手,拉着她往厨房走,完全忘记了她刚才还在怒骂莫氏。   谢长曦转过头看了看四房的房门,只见门微微打开了一条缝隙,探出了一个脑袋。   只见得她的模样很是清秀,但神色怯懦,眼睛一对上谢长曦的视线,便吓得急忙合上了房门。   只听“砰!”的一声,何氏听到了回头一看,发现是四房时又要张口骂人,谢长曦又连说她肚子饿得咕咕叫,然后何氏便顾不得四房的事了。   四房门关的声音挺大的,惊醒了一直小憩的谢宝珍,谢宝珍双手撑起身体准备坐起来,便被坐在一旁的莫氏按下,“二丫,别起来,快躺会去休息。你伤还没好,千万别压着了。”   谢宝珍闻言轻声应了一声,一双带着冷意的眼睛盯着走过来的谢宝雯。   那视线冰冷极了,谢宝雯打了个哆嗦,只觉得小妹自从醒过来之后变得有点可怕了,以前明明没有这么厉害的。   谢宝珍一句话都不说,然后谢宝雯就自己交代了:“刚刚是小曦带走了奶奶,小曦说她饿了,奶奶就带她去吃东西了。”   莫氏眉头紧皱,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谢宝珍听到后微蹙了蹙眉,却什么都没说。   谢宝珍随后表示自己累了,想再睡一会儿,莫氏就在一旁看着她,免得她想喝点水什么的时候谢宝雯自己睡着了看顾不到,谢宝雯晚上睡觉是打雷都惊不醒的。   谢宝珍头搁在枕头上,闭上眼睛,莫氏替她拉上被子。   虽然莫氏在一旁看着她,她身体无法进入随身空间,但是她的意识还是能进的,而且意识体也能够在空间中修习秘籍,还能作用到身体上。   有了随身空间这等奇宝,空间中还有神奇的灵泉,谢宝珍很快就能完全康复,到那时候,哼,谢长曦,我必要你为昨日之事付出代价!谢宝珍目光格外狠厉,仿若一只蓄势待发的凶狼,时机一到,便要迅速出击,择人而噬!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谢长曦平平淡淡的过了五天,中间将谢家的人差不多都认全了,除了在镇上读书的谢双龙。   她在发现空间之后的第二天探寻了空间的秘密,她进入桃花林后便一直往前走,虽然没有迷路,可是到了桃花林边缘却被一道透明的墙阻碍了不能前进。   谢长曦也曾试过更换方向,不管走到哪边,桃花林边缘总是被那道透明墙所阻挡,而这个空间里并没有发现灵泉,她唯一能动用的,只有木屋里书桌上的那本书第一页。   而木屋后面的灵田里,她曾经试过将种子撒入田中,却一直不见反应,但那些似是灵药的植物却生长得好好地,她没有条件实验,就暂时先放下了。   谢长曦在那次痛苦的经历过后,经常在心中默背那一页文字,那股细流时常随着她的默念而加快流速,可是粗细却仍然没有增加。   谢长曦并不怎么气馁,她将那本书称为功法。   这个神秘功法的效果她已经大概了解了,在修习这个功法的几天,她的眼神明显变好了,甚至可以看清楚十米外的蜘蛛网,连蜘蛛网上面的纹路都看到一清二楚。这里的夜晚时常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她却依然能够看清楚院子里的一切物品。   而且,她的听力增加了,总是可以听到隔壁邻居家男人晚上睡觉打呼噜的声音。   似乎她的身体正在逐渐的增强,而且变化绝不止这么简单,而这一切,都是修炼了这个功法的缘故。   这几天家里格外的平静,只要何氏一骂人谢长曦就想方设法阻止她,家中人只感觉谢长曦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尤其是谢双狮,他感觉到了谢长曦往常看不起他的眼光都消失了,即使他再怎么忠厚老实,被一个小辈看不起他也会觉得生气,可是谢长曦却被何氏护着,除了两个老人,其他人都对谢长曦小心翼翼的,因为谢长曦最爱向何氏告状了。前一阵子,谢长曦的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找四房的茬,害的莫氏被何氏骂了好几次,就连谢双狮也被骂了一次。   尽管谢双狮觉得奇怪,可是谢长曦能变得好一点不找他麻烦也是好事,所以他就将这件事放在脑后了。   谢长曦最近有点紧张,因为剧情中女主恢复的时间就在这几天了,但她早就忘了是哪一天,所以格外警惕。谢云成四兄弟对谢长曦是真心疼爱的,谢长曦虽然只来了几天,但却感受到了浓浓的兄妹之情,让她极为不舍。   她原本只是一个孤儿,出生后便被抛弃到了孤儿院,她的性情也不怎么外向,也没有几个好朋友。她读高二那年孤儿院关门了,只好中途辍学到处打工,后来又变成了宅女开了淘宝店在家里做,极少与人在现实生活里交流,性格更加内敛。   谢长曦很是担心女主这回利用谢云成四兄弟来达成分家的目的,如果女主她这么做了,那么他们兄弟几个的名声就都坏了。小说中女主角就是一步一步的破坏了他们一家的名声,最后又在谢长曦的一次阴谋中大翻身将谢家推进了深渊。   谢长曦坐在自己的床上仔细思考,屋外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映的她格外明艳娇美,宛若一尊瓷娃娃。   谢宝珍站在谢长曦门前,慢慢的推开了门。   谢长曦被推门声惊醒,连忙看向木门,门被推开,露出了谢宝珍那张宛若深渊复仇厉鬼的脸。   谢长曦被吓了一跳,狠狠按捺住心中的不安,神色镇定,还拉开了一抹笑容:“二丫,你身体好了?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当然好了啊,还要托你的福,我好的不得了了,你看,”谢宝珍走进屋里,顺便关上了门,站在原地转了一圈,还蹦了几下。   谢长曦面色略有点僵硬:“哦,好了就行。”   谢宝珍阴森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扭曲的笑意,走到谢长曦跟前,道:“不过,长曦姐,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能回答我么?”   谢长曦心脏砰砰直跳,谢宝珍周身散发的气势好可怕,难道这就是在末世生存过的人的厉害之处吗?   她勉强回道:“嗯,你,你说吧,我听着。”   “好,我就想问你一个问题,那就是,”谢宝珍脸上的笑容消失,神情格外狠厉,“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她的声音在最后一句拔高,谢长曦浑身冰冷战栗,面色惨白,后背冷汗直冒,唯有身体内流转的功法带来一丝暖意,“怎么可能,,咱们两个是一家人,我怎么可能要杀你?二丫,你搞错了吧?”   “是吗?那你敢不敢跟我去个地方,只要你跟我去了,我就承认是我错了,你没有想要杀我。”   谢长曦闻言双目紧紧盯住谢宝珍,这个人现在格外诡异,可是现在家中无一人在,现在正值农忙时分,家家户户人都在地里收麦子,谢家也不例外,这几天谢宝珍情况好转,所以莫氏也跟着去了,所以现在家中只有她和谢宝珍两个人。   谢长曦只好点头答应。   谢宝珍带着她走了一条小路,谢长曦并不知道这条路通向哪里,这条路只是被人踩到野草而形成的小路,周围并没有人烟,她只感觉好像是在上山,但是谢长曦记忆之中并没有上山的记忆,所以她也不确定。   一路走来没有碰见一个人,谢长曦虽然想要询问,但是看到谢宝珍那张脸只好闭嘴,因为她问不出口。   绕过一个大岩石,视线里出现了一个平台,平台前方空荡荡的,谢长曦揉了揉酸痛的双腿,仔细打量四周,震惊的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悬崖!   谢长曦大惊,可周围除了她们上来的路并没有别的路,而那路口却被谢宝珍挡着。   她刚刚为了打量这里,往前走了几步,所以现在她唯一的退路被谢宝珍堵住了。   谢长曦终于露出惊慌的神情,声音充满惶急:“谢宝珍,你带我到这里要干什么?!”   “呵呵,”谢宝珍的双眼泛出红光,随后红光又渐渐清明,“你说你不想杀我,可是我却看的清清楚楚,在你的几个哥哥打我的时候,看到我流血的时候,你竟然还笑得开心无比,谢云洪本来想阻止他们救我,可是你却将绊住了他,使他们伤我更重,你明明就是想置我于死地!不过,”谢宝珍一步一步的走进谢长曦,逼得谢长曦往后退。   谢长曦几次回头看,发现自己离悬崖边越来越近,心里更加着急,却仍然慑于谢宝珍的诡异气势,不敢停步继续往后退。   “你没有想到,我竟然活了下来吧,你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呢?就像你自己说的,我们两个都是谢家的人,你为什么要杀我呢?”谢宝珍步步紧逼,“可是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我今天是要找你报仇的。你给我下去吧!”   谢长曦被逼到了悬崖边,再后退一点必然会跌落悬崖,谢长曦稳住自己后,谢宝珍却抬脚狠狠的朝谢长曦的左脚踩去,谢长曦下意识的左脚动了一下,谁知脚下一滑,她身体往后仰去。   谢长曦匆忙之间用手去拉谢宝珍,可是谢宝珍却往后退了一步,她什么都没抓到。   谢长曦的身体急速的往下掉,她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谢宝珍逐渐变小的身影,双眼满是不甘,为什么?!   谢宝珍满意的看着谢长曦消失在她视线内,心脏却骤然一痛,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   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点伤她还不放在眼里,不过是反噬罢了,她杀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不是她的本命仙法是这样的仙法,她连这种反噬都不会受,何况,是谢长曦想要害她在先。   谢宝珍将脚下沾了血迹的泥土踢下悬崖,随后又一点一点的掩盖她二人的脚印,随后悠闲的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心情愉快地下了山,路上仍然没有一人经过。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谢长曦的身体极速的坠落,她无力的双手挣扎了几下,却只是徒劳,很快,她就要粉身碎骨了。   下坠的途中被生在崖壁上的树木的树枝绊了几下,稍稍延缓了下坠的速度,她想伸手抓住树枝,可是根本来不及。   忽然她想起了空间,不过这是在下坠的途中,而空间是你在什么地方进入就会在什么地方出来,谢长曦下定决心,决定在临近地面的时候进入空间,然后再出来。   她的眼睛往下看去,就在离地面五米的时候瞬间进了空间。   当真是劫后余生,谢长曦落在木屋门前的空地,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缓了缓,才长舒了一口气。   大约有十几分钟,她终于缓了过来,准备站起身时,发现双腿软得跟面条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谢长曦用手慢慢的捶打双腿,等双腿恢复好后,她才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的走到木屋门前,伸手推开了门,进了屋子。   谢长曦绕过右边的屏风,显在她面前的便是一张拔步床,她走到床前,将自己扔到了床上。   盯着床上的纱幔,谢长曦慢慢整理思绪,她终于开始好好考虑自己的以后了。   小说的剧情变了,女主这么快就要杀谢长曦,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的,她一直以为剧情是不会改变的,可是,她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可是差一点就被女主杀死了,如果不是她也拥有随身空间的话。   害女主的人是原来的谢长曦,可是她却受了无妄之灾,如果早点和女主坦白的话,她今天是不是可以不被女主推下悬崖?   不行,谢长曦,这是绝对不能坦白的,女主是从末世穿越来的,她到底什么性情你还不知道么,今天不就是个证明么?如果告诉女主的话,穿越者和穿越者可是见光死的存在啊,尤其是你的前身还是差点害死女主人啊,也是女主的仇人啊,绝对不能告诉她。而且,如果女主知道她自己是小说中的人物,而她自己所有的底牌都有人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么这个人如果不是她爱的至深同时也爱她至深的男主角,那就必死无疑!   谢长曦心里很不平静,她的眉头紧蹙,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这次的事她无法无视,受到伤害的是她本身,不是别人,这个仇她不能不报,不然她咽不下这口气。她并不是受气包,受了别人的气还要对别人千恩万谢。   虽然对于女主来说这是仇怨两清,但对她来说绝不是!   她本不愿意和女主作对,但是女主硬逼着她站到对立面,他人欠我一分,我要他人还我十分!   平日里的淡定只是伪装而已,一旦有人触犯了她的利益,那就等着吧,等着她狂风暴雨般的回击吧!   或许这就是在那些炮灰重生,或者穿越炮灰的小说中,炮灰和女主永远是对立的这一法则吧,炮灰永远是女主的敌人。   谢长曦微微叹气,世界上的任何事都不会如同她想象的那般美好,有些事情或许真的只存在于想象中。   谢长曦坐起来,下床,又走到书桌旁,翻开那本书,却发现第二页上竟然也出现了文字,谢长曦细细研读,随后从第一页开始念,第二页念完,她发现身体中的气流竟然壮大了不少,而身体外又蒸腾出了一身汗水。   谢长曦又念了几遍,体外的汗水一点一点蒸发,不留痕迹,体内的气流旋转的速度也比只能看第一页是快了些许。   不知念了多久,谢长曦只觉得身体各处舒服无比,才停了下来,体内的气流继续运转。   谢长曦合上书,定了定神色,出了空间。   尽管她做好了准备,在脑海中也实践了几次,可是在实际的行动过程中还是失败了。从五米的高处跳下,谢长曦在临近地面时身体蜷缩滚了一下,可是还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崴了脚。   谢长曦撩起裤脚,右脚腕处微微有些红肿,站起来走了几步,感觉只是微微的疼痛,不怎么严重。   不过还好,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危险的动作,还要感谢那功法改造了她的体质,不然从五米那么高跳下来肯定会重伤,现在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谢长曦这时才有空打量四周,周围灌木丛生,现在正是夏季,那些灌木长得格外茂盛,比她高四五个头,根本看不出外围的情况。   头顶上空云雾很厚,连太阳都看得不太清楚,只是一团模糊的光。   才待了一会儿,谢长曦便出了一身汗,额头的汗液顺着鼻梁滑下,差点掉进她嘴里。   不知道这里边会有什么东西,谢长曦略微有点害怕,可是她却努力的平静下来,如果不走出这里,难道她要带着空间在这样的地方过一辈子吗?   这样的生活好像不错哎,谢长曦思想拐了一个弯,可是空间里没有粮食蔬菜,难道要她啃桃花么?   谢长曦摇了摇头,将脑海里不靠谱的念头甩了出去。   从旁边的灌木丛折了一根树枝,谢长曦原本白嫩的手心被树皮渗出的汁液染了一手,她抹完自己脸上的汗液才发现手变成了这样,这里也没镜子照,也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   用一根树枝开路,伸进前方的灌木丛里探探,没反应的话谢长曦就往前走,这样子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眼前终于没有碍眼的灌木挡路了,不过,好像没有灌木丛更糟糕的样子。   谢长曦面前是一座森林,森林内部不见阳光,黑乎乎的,好似一只厉鬼张开的大口,又好似鬼影丛丛。   谢长曦感觉浑身毛毛的,向周围看了看,面前只有这座森林了,而后方,则是好像没有边际的灌木丛。   谢长曦安慰安慰自己,没关系嘛,她还有空间不是么,从悬崖上掉下来这么危机的时刻她还能回过神来开启空间进去,在森林里面肯定也一样啊。   谢长曦给自己打过气后又向森林里走了过去,进了森林后,她浑身冷飕飕的,明明外边热的要命,可是一进森林就感觉像是进了空调房一样,但是却比空调房多了一样阴森的气氛。   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谢长曦双手搓了搓胳膊,越往里边走越黑,时不时还伴随着诡异的声音,比如说不知道什么鸟怪异的叫声,还有风刮过树枝的声音,还有嗖嗖的诡异声音。   好像有什么东西靠近了,谢长曦浑身发抖的进了空间,空间内明亮和熙的光芒驱散了她在森林中感受到的恐怖。不过也不能一直呆在空间里,她向来没有时间长久的概念,还是得想办法从悬崖下离去,否则,谢家一家子都不会不安宁的。何氏最是疼爱她,四个哥哥也很疼她,爱她家人都在外边,所以她一定要从这个鬼地方出去!   重新做好心理准备,谢长曦才从空间出去,谁知出了空间才走了几步,明明树枝没有碰到什么东西,可是她却一头撞上了一堵热乎乎的墙。   她的夜视能力是很不错,但是到了现在她完全不想要啊,黑暗下那堵墙明明就是个人,那双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谢长曦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随即大声尖叫:“鬼啊!”   一边叫一边慌不折路地跑,她尖锐的叫声惊得森林中响起一阵鸟儿振翅飞翔“噗噗噗”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支持~~   ☆、第八章   谢长曦毫无目的的一直向前跑,她不敢停下来,心脏激烈的跳动,好像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体内的气流在她的念头下急速的运转,她的速度好像到了极限,喘息越来越粗重。   身后的人好像一直跟着她,她不敢回头,却也不敢进入空间,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暴露空间的!   脚下忽然被绊了一下,她没来得及稳住身体,一下子摔倒在地。   谢长曦只感觉手掌刺痛无比,还有膝盖,手肘,疼痛让她无法爬起来,她挣扎了几下,后颈却被人袭击,眼前一暗,她绝望的昏了过去,连一点念头都无法生出就陷进了一片黑暗。   谢长曦睁开眼睛,撑起身,四周打量了一遍,这里好像是一个山洞,她被人扔在山洞的一角,外边的天黑透了,山洞中央点了火堆,但山洞的几个边角却还是黑乎乎的看不清楚东西,就比如她这边。   谢长曦僵硬着身体,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可是却听不到一点声音。她试探着动了一下身体,什么也没发生。   很好,谢长曦心里微微高兴,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把她抓来这里,但是现在机会摆在眼前,就趁着现在赶紧逃跑,再不济也能躲进空间里面,刚刚实在太危险了。   谢长曦小心翼翼的挪动,一直挪过火堆也没什么事情发生,直到走到山洞口,她后颈的衣物被人抓住,提了起来。   谢长曦顿时泄气,好恐怖的掩息功夫,这肯定是个武功高手,她命运堪危啊。   她的手脚无力的下垂,头也低了下去,就像一只被猎人提着耳朵绝望的兔子。   那个人将她放到了火堆旁边,然后隔着火堆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谢长曦谨慎的抬头看了一下那个人,是个男人,穿着黑色的短打,头发高高束起,垂在脑后,他低着头,看不清脸。   思前想后,谢长曦终于决定她先开口,便对着那个正在用树枝拨火堆的男人说道:“喂,我饿了!”   她的确饿了,用完午膳过了一个时辰便被女主找到后山逼下悬崖,后来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又跑了大概三十分钟,还有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肚子早就饿的难受极了。   男人听到她的话抬了头,他看到一张花猫脸,白嫩嫩的小脸蛋上印了几道黑色的手指印,却丝毫不减那张脸的可爱程度,尤其是她说话后不自觉嘟起的嘴唇,更加惹人怜爱。这是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   谢长曦看到那个男人的脸了,长得很是俊美不凡,若是同村的大姑娘小媳妇看见了肯定被他迷得忘乎所以,但是,她谢长曦可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她可是看见了这个男人无比狠辣的心肠,这个男人绑架她还不给她饭吃,肯定是要活活饿死她。   谢长曦久久等不到男人的回答,终于死了心,谁知道一低头那个男人扔过来几个红彤彤的苹果。   谢长曦抓起一个苹果,一只手伸进袖口里作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只青色的手帕,细细的擦了擦,虽然古代没有多少污染,但是擦一擦还是比较保险吧。   在谢长曦掏出手帕的时候,男人的眼睛就一直盯着她,看着她用手帕擦水果,随后谢长曦准备吃的时候,那个人的视线居然还一直盯着她,谢长曦略感变态,还是转过身才开动。   谁知道她才咬了一口苹果,果肉还含在嘴里,男人就已经走过来抓起了她拿着手帕的手。   “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听着他的声音谢长曦居然颤抖了一下。   似乎感觉到不妥,男人松了手,却将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这东西你是哪里来的?”   谢长曦默默咽下嘴里的苹果,暗暗嘀咕连吃个东西都不能安生,“你说这手帕啊,我是在镇子上买来的。”   说完还踮起脚,将手帕递到男人眼前挥了一下,结果右脚腕狠狠地疼了一下,她没站稳又趴到了地上。   真是没有绅士风度,刚刚她明明看到那个男人往旁边偏了一下,就不能扶她一下吗,今天她光摔跤就已经摔了三四次了。   谢长曦扭扭屁股翻身坐起来,拉开了右腿的裤管,右脚腕红肿了一大片,还略略发紫。   刚刚她一直绷着神经,根本没有发现右脚腕的异状,现在一松懈下来,疼痛感瞬间袭来,她疼的呲牙咧嘴。   就算是这样的表情,她的脸却依然可爱无比,男人似乎略有不忍,蹲了下来,伸手碰了碰她的脚腕。   “你干嘛!”谢长曦一脸警惕,还硬是忍着疼痛身体往后移了移。   虽然她肯定这个男人不会杀她,不然的话就不会让她再醒过来了,但这也不能表示这个男人不会心理变态,要折磨她。   男人却不理会她,抓住她的一只脚,脱了她的鞋袜,仔细看了看,才道:“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扭伤了筋脉,不算太严重。”随后他从身上掏出了一个小圆罐,掀开盖子,准备替她上药。   谢长曦将脚往后拉了拉,男人看着她警惕的表情,漠然的道:“不用?”   这个男人不会是面瘫吧,好像表情一直没变过啊,谢长曦很识时务的摇摇头:“我只是感觉脚有点痒。”   男人低下了头,从罐子里挖出一块白色的药膏,抹到了她的脚腕上。   好痛,谢长曦皱着眉,但却没有呻吟出声,前两次的疼痛大改造已经让她的痛觉神经坚韧了不少,最起码能够憋住叫声了。   男人的手劲儿很大,药膏抹上去后他还揉了揉,他的手心热乎乎的,微微缓解了脚腕的痛感。   抹完药后男人站了起来,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谢长曦慢慢穿上鞋袜,犹豫了半天,才问道:“你为什么抓我啊?”   “……”男人一阵沉默。   “难道你抓我没有理由吗?”   “随心所致。”   谢长曦张大嘴看着男人的脸,真是够任性的啊,不过她不气馁,继续问:“那你为什么在这里呢?你难道一直是在这里生活的么?”   “那你呢?”男人反问道。   “我,我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嘿嘿,多亏了崖壁上的树枝,绊了我几下,才没让我摔死,哈哈……”谢长曦打着哈哈,准备挠头的时候发现手里还拿着苹果,她干脆的咬了一口,声音很是清脆。   男人没有揭穿她的谎话,平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跟你一样。”   “什么?”谢长曦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也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男人忽然站起身。   “好了,现在天色已经很晚了,你找个地方睡觉吧。”他走到一个角落里,黑暗掩住了他的身形。   现在是夏天,这里却仍然有几丝冷意,而且没有一只苍蝇蚊子,谢长曦吃完苹果后,走到火堆不远处,清理了地面的碎石才躺下来。   谢长曦从来没有睡过这样糟糕的环境,在孤儿院时再不济还能和别人挤一张床,地面上不知道有没有蚂蚁之类的小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东西伸出头来咬她一口。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脑海里的思绪乱飞,索性坐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看着跳跃的火光,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支持b( ̄▽ ̄)d   ☆、第九章   谢长曦一觉醒来外边的天色还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大概已经是白天了吧,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不远处的火堆早就熄灭了,洞里的光线也亮了起来,那个穿着黑衣的男人不见人影,或许是出去了,她站起身,伸了伸懒腰。   男人给她抹得药膏效果很好,脚腕处的红肿已经消下去了,试着走了几步路,脚腕的疼痛不怎么明显,甚至有点感觉不到,看样子很快就会好了。   谢长曦的肚子忽然“咕咕”直叫,她捂着肚子想看看昨晚剩下的苹果在哪里,结果看了一圈都没找到。   昨晚她只吃了一个苹果,只能暂时垫垫肚子而已,肚子里的东西全都没了,饿的她胃里泛酸,难受不已。   谢长曦朝着洞口走去,她一定要出去找吃的,空间里能吃的东西只有木屋后面的植物,可是吃了一个果子就让她疼痛无比,再吃她不是自己找罪受么。   走出山洞,谢长曦也没被人重新拎回去,看着前方的森林,她随意的找了个方向前进。   踩过一地的枯枝,她找了棵大树,在树底下坐下来,感觉脚腕开始隐隐作痛了,她轻轻的摸了摸,四处看了看,略感叹果然她是自己找罪受。   她走了半个多小时,根本没找到什么可以入口的东西,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在哪里找到苹果树的。   谢长曦身体微微后仰,脊背靠着身后的大树,双腿伸直伸展身体,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谢长曦想无视正在造反的肚子,可是却无法无视,肚子一直叫,抗议主人为什么不给它饭吃。   身后忽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谢长曦的心脏忽然揪紧,吓了一跳。   她转头往后看,发现是那个男人,才放松下来。   “跑的倒是挺快的。”男人的语气有点莫测,谢长曦微微有些紧张,她捂着肚子,做无辜状:“我一醒来肚子就饿了,你又不在洞里边,我以为你走了,就出来找东西吃了。”   “那么,”男人走到她前面,双目紧紧盯着她,“你找到东西吃了么?”   谢长曦侧过脸来,脸色微红,略羞窘的说:“我还没有找到。”   男人似乎“啧”了一声,她仰头看过去的时候,男人便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腰,将她夹在腋下,忽然腾空而起。   “啊!”谢长曦失声叫了一下,随即双手紧紧抓住男人的手,生怕他忽然放手将她扔下来。   过了一会儿,谢长曦才慢慢松了手,却仍然抓着他的袖子。   男人带她来到一处河流岸边,将她放下后,又进了森林。   谢长曦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低下头,走到河边,蹲下来,用双手掬起一捧水,泼到脸上,力道却没有控制好,水珠溅到了衣领上。   洗完脸后,她掏出青色的手帕浸了水,搓洗几下,拧干,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净。   她又将头发散了下来,从空间拿了把梳子,对着河水,理顺后扎了个马尾,然后把梳子放回了空间。   做完这些后她听见身后有动静,便站起来往后看,那个男人将手里的白色动物扔到地上,找了一堆树枝架起来生火。   谢长曦凑了过去,那个白色的动物是只兔子,被扔在地上后一动不动,似乎死掉了。   男人掏出火柴,点起火后对谢长曦说:“你先看着。”   谢长曦点点头,男人拎着兔子走到河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匕首,从她这边看那匕首的刀刃还泛着寒光,她只觉得后背有一股冷气冒出来。   定定神,谢长曦不再朝男人那边看,专心致志的看着火堆。   男人处理完兔子,将兔子切成几块,削了几根树枝,插在上面,递给谢长曦一只兔子腿,他自己拿着另一只架在火上烤,剩下的肉放在一块干净的石板上面。   谢长曦对这种原始的吃法有点不在行,她比照着男人的做法,男人什么时候翻动她就跟合作,可最后还是烤焦了,望着黑乎乎的肉,谢长曦略纠结的咬了一口,一点味道都没有,而且还有烤焦的糊味,但她还是咽进了肚子。再难吃的东西她都吃过,不过她生活条件变好后就挑剔了许多。   谢长曦艰难的将一只兔腿吃进了肚子,却有点不妙的预感,究竟是什么她也想不起来。   她吃完一只兔腿后,男人又递给她一块肉,她摇头拒绝:“我已经吃饱了,你吃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随后迅速吃完手里的东西,然后扑灭火堆,掩盖痕迹,又将她捞起来夹在腋下,拔地而起,朝着某个方向飞去。   男人带着她又回到了山洞,谢长曦被放下的时候还有点站不稳脚,她稳住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谢长曦捡起一块石头,随手在地上乱画,心中有问题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有点犹豫不决,时不时抬头看另一边的男人,却见那个人不动如山,仿佛要等她先开口,才道:“你有办法从这里出去么?”   “有。”男人听完她的话后很快就回答了。   “那你能带我出去吗?”谢长曦问道,眼睛紧紧盯着男人的脸,心中暗暗祈祷男人答应她。   “为什么?”   “啊?”谢长曦有点傻眼,不过很快释然,毕竟这个男人和她没什么关系,如果不带她她还真没办法出去。   谢长曦想了一阵子,道:“如果你能带我出去的话,我会付给你报酬的,你想要什么报酬呢?”   “你很着急出去?”男人的回答不紧不慢,甚至还带着一股子悠闲的意味。   “废,额,不,我当然着急出去,我的家人都在外边,我如果失踪了他们肯定很着急。”谢长曦试图以情来说服他。   “哦,那又与我何关?”他的声音里带着戏谑的意味,却让谢长曦火气上涨。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如果肯答应带我上去我会付给你报酬,这不就和你有关系了吗?!”   谢长曦看男人还没有答应的意愿,便道:“你不答应的话可不可以放了我?”   “你自己可以出去?”男人答非所问。   “我可以自己找啊。”谢长曦一脸坚持。   “那好,我放了你,你自己去找吧。”男人很干脆的放了她。   谢长曦有些意外,但随即高兴的站起来,一走出洞口,她转身看了看,发现男人并不是说假话,是真的放了她,就高兴的跑向森林里面。   男人看着谢长曦的背影渐渐消失,眼里闪过一道别有意味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谢长曦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这样一直走的话或许可以走出森林,也可能会走到别的地方,不过她心里还是抱着这样走的话可以走出去的想法。   森立偶尔会传来几声鸟叫,却更加显得阴森,谢长曦并不想停下来,但她已经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了,有点累了。   谢长曦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捶捶双腿,她只感觉脚底好像磨出了水泡,走时隐隐作痛。于是她把鞋脱了下来,搬起脚一看,脚底磨出了好几个黄豆大小的水泡,两只脚都是。   谢长曦瞪着薄薄的鞋底,嘟着嘴,良久才叹了口气:“哎!”   这该怎么办啊,现在挑破的话她还没有药,也没有水,包扎不了伤口,不挑破的话,难道一直让它长在脚上直到出了森林么?   谢长曦忽然想到了身体里的气流,她试着调整气流运转的路线,将气流驱赶到脚部,被气流经过的部位暖烘烘的,右脚腕感觉尤其明显,但脚底就没有那么有效果了,水泡还是好好的长在上面。   看来气流也不是万能的啊,她随意的将鞋子套到脚上,心念一动,进了空间。   空间也没有什么变化,谢长曦走到那座书架前,尝试着有哪一本书可以翻动。   还是没有多大的变化,书架上的书她还是动不了,谢长曦泄气的瘫坐在椅子上,抓抓头发,又把书桌上的书拿了起来。   “哎!”谢长曦这两天叹的气比以往一年都多,秘籍并没有出现第三页,她无法,只得拿着书念前两页的内容,重复的念着,浑身上下通透了许多。   她肚子忽然痛了起来,感觉肠子一绞一绞地痛,她急忙将气流往肚子这边驱赶,过了一阵子后,谢长曦才感觉肚子不那么痛了。   她回想起自己先前吃的东西,昨天吃了一个苹果,今天早上空腹吃了一个半生不熟还烤焦了的兔子肉,果然就是那兔子肉的问题。   谢长曦心里不觉有些埋怨那个男人,可是她却又压下了那些念头,本来那个男人是好心看她饿了给她找了食物吃,她自己无能将兔子烤熟,说到底,最后还是要怪她了,如果当时向那个男人寻求帮助,他或许会帮她烤一下肉?   呵呵,看那个男人的样子,也不像是会帮助她的样子啊。   谢长曦慢慢揉着肚子站起来,脚底痛感不怎么没明显了,她就出了空间。   谢长曦出来后继续朝着原来的方向走,走到肚子有咕咕叫起来,森林里完全黑透,才停下来。   谢长曦刚想进空间,却发现前面不远处有火光,摸摸饥饿的肚子,她从空间里拿出半路摘得蘑菇,用手帕包着,抱在怀里,向前走了过去。   火堆前面坐着一个男人,火堆明灭的光芒照着那个男人的侧面,显得他格外英俊,他手上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东西,却隐隐泛着寒光。   谢长曦感觉这个男人简直阴魂不散,这个男人就是上午放她离开的那个人!   她刚想转身离开,男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你找到了出口了?”   谢长曦站在原地不动,道:“没有。”   “哦。”就这样,男人不再说话。   他也没有邀请谢长曦到火堆这边来,自顾自的串了不知名的肉,架在火上烤。   谢长曦无力的走了过去,识时务者为俊杰嘛,现在的情况她除了和男人一起还有别的选择吗?   这个男人会武功,她如果离开他肯定可以找到,到时候万一那个男人发现她空间的秘密怎么办。   不对!她停了下来,她怎么忘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是刚刚出了空间就撞上了那个男人,难道那个时候那个男人就发现了,他是为了找到她身上的秘密么?这个念头令她浑身发冷,想转头就跑,可是她刚一转过身,就被那个男人冰冷的视线盯着,谢长曦硬着头皮,勉强的笑了笑,走到火堆旁边,那个男人的不远处坐了下来。   或许这个男人并没有发现也不一定啊,谢长曦慢慢安慰自己,做好心理准备,然后对男人道:“可以借用一下你的那把刀么?”   男人晃了晃手上的匕首,道:“是这把么?”待看到谢长曦点头后又道:“这是匕首,不是刀。”说着就把匕首朝谢长曦扔了过去。   谢长曦惊魂未定的看着那把与她擦腿而过的匕首,颤抖着手将其捡起来,咽了口唾沫,把怀里的东西放下,身体微颤的站起来,走到身后的灌木丛里砍了一截细长的树枝。   她将树枝上的枝叶砍干净,走到原来的地方,把帕子打开,又拿出里面的蘑菇,串到树枝上,微微向前走了几步,把蘑菇也放在火上烤。   蘑菇倒是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烤制,在男人还在翻动树枝上的肉时,她已经将蘑菇从火上拿下来,准备吃了。   蘑菇串上去的时候,她已经仔细的摘除了上面的一些脏污,可是还是没有除干净,不过好歹已经用火拷过了,吃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次她没有把蘑菇烤焦,吃着虽然没有抹上调料的味道好,而且干巴巴的,但比上午吃的那块肉好多了,仔细咀嚼还有一股清香味。   谢长曦吃完蘑菇,感觉还是很饿,就想了想,又多削了四根树枝,串好蘑菇后,帕子上的蘑菇已经一干二净了。   她将这四串蘑菇烤好后,男人正在吃他的肉,谢长曦走到他跟前,男人停下了动作,看着她。   谢长曦将两串蘑菇递到他面前,虽然因为身高问题,他坐着就和谢长曦一般高了,所以她刚好将蘑菇递到他的胸口处:“喂,这个给你。”   “……”   男人没有说话,谢长曦又说:“这是谢礼,谢谢你让我用火。”   男人接过了蘑菇串,看着走回原位的谢长曦,意味不明的道:“我姓楚,楚靖霄。”   谢长曦听到后略微惊讶,随后转念一想,或许这个男人告诉她名字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吧,比如告诉你我的名字,让你做个明白鬼什么的,小心翼翼的答道:“我叫谢长曦,凋谢的谢,长久的长,晨曦的曦。”   说完后,谢长曦忽然想起,“楚”这个姓氏,不就是这个朝代皇室的姓氏么,小说的男主角皓王就叫做楚钰。   难道,这个男人,和皇室有什么关系?   她摇摇头,世界上姓楚的不只是皇室的人,告诉自己或许是她想多了。   楚靖霄吃完了东西,并没有对谢长曦的烤蘑菇做出什么评价。   谢长曦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对楚靖霄道:“在这里生火烤肉没关系么?”   楚靖霄看着谢长曦,道:“怎么了?”   “在森林里点火不会吸引动物么?而且你还烤了肉。”谢长曦道,上次是白天,现在是晚上,这样明目张胆的在森林里生火烤肉,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晚了。”楚靖霄站起身,从腰间拔出一把长剑,浑身气势骤然变得冷冽无比。   谢长曦不明所以,但抬头看到不远处的绿色光点,又看了四周,到处都是绿色的光点,她浑身发冷,不自觉的朝楚靖霄靠近,失声道:“是狼!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谢长曦看见一只狼从她前面的草丛中一跃而起,朝着谢长曦扑来,她甚至能感觉到那只狼身上的腥气,还有它那大张着的狼口中腥臭,几乎是迎面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长剑横亘在她与那只狼之间,楚靖霄长剑横空,向那只狼劈了过去。   一击即中,虽然那只狼歪过了头,却还是被砍伤了脊背,它迅速后退,眼中凶光大放,嘴里“呼呼”的气息越发粗重。   周围的狼群蓄势待发,气氛越来越凝重,现在这个时候,就算谢长曦躲在楚靖霄身后也不管用,他们四周都被狼群围着,不管哪个方向都有可能扑过来一只狼。   谢长曦浑身发抖,她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命中带刹,否则怎么好巧不巧的遇上了狼群。   楚靖霄伸手将停在原地的谢长曦拉倒他身边,叮嘱道:“你把匕首那好,要有狼朝你过来,你就喊我,如果我无法帮你,你就先用匕首。”   谢长曦想说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我现在还是个八岁的小女孩啊,怎么可能打得过狼啊,可四周响起一声树枝折断的脆响,四周的狼同时一跃而起,向他们扑了过来。   楚靖霄一手拉着她,一手挥舞着长剑,将周围的狼准确的一击毙命。   谢长曦手中胡乱挥舞着匕首,有时候的狼爪已经碰到了她的衣角,还有的已经划伤了她的身体,衣服外边渗出血迹。   狼群被同伴的鲜血刺激,甚至撕扯起了死去的同伴的肉身,看的谢长曦汗毛直立,冷汗直流。   不知过了多久,楚靖霄挥动长剑的速度略有减慢,他有点疲惫了,可是周围的狼前仆后继,似是根本不知道疲倦。   他准备收手,这些狼跟打不完一样,他们似乎碰到了大型狼群狩猎,再打下去,恐怕他和这个小姑娘会死在这里。   一开始他有点托大了,以为狼群数量不多,所以打算就地解决,没有离开。   楚靖霄将长剑剑尖插入地面,运气剑身,将剑身迅速旋转,激起大片的泥土,随后拎起谢长曦,踏着剑柄一跃而上,跳到一棵大树的离地几丈高的树枝上,稍喘一口气后,重新跃起,离开了这里。   地面上的狼群失去了目标,等了一会儿后,拖着同伴的尸体四散而去了。   谢长曦又回到了之前待过的山洞,楚靖霄将她放下后直接盘腿坐下,似乎是在恢复气息一样。   谢长曦落地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遇到狼群时,她还以为楚靖霄会丢下她自己逃走,毕竟之前她见识过楚靖霄出类拔萃的轻功,后来楚靖霄愿意带着她走她感激极了,虽然她现在有点好奇为什么楚靖霄不一开始就带着她用轻功逃走。   身上的伤口痛感明显了起来,楚靖霄他自己对付大半的狼,未免对她有点照应不到,她身上多了些伤口总比丢了命好。   谢长曦将意识探入空间,赫然发现那本功法的第三页已经有了内容,她欣喜的将内容阅读一遍,发现是可以运用体内的气流,也就是真气攻击的术法,尽管上面已经标明是最简单最低级的术法,可她也如获至宝。   这个术法是水球术,施法者可以聚起一团水球,攻击敌人,若将其修行到极致,可以聚水成冰,变为冰球术,杀敌力量大增。   谢长曦虽然想立刻就试一下,可是洞中还有一个楚靖霄,所以就按捺下激动地心情,找了个地方坐下。   楚靖霄一直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谢长曦盯着楚靖霄也盯得累了,白天还走了一整天的路,刚刚又遇到了狼群,现下已经困得不得了。   洞中未点篝火,略有些阴冷,谢长曦拢了拢衣服,还是决定坐着睡,她曲起双腿,双臂环抱,将头埋在膝盖中间,很快的睡了过去。   待洞中的呼吸声渐渐平稳,楚靖霄方才睁开了眼,他站起来,走到谢长曦身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却因为谢长曦的睡姿只看到了后脑勺,他伸出手覆上谢长曦的头,眼中闪过一道狠厉,却很快消失 ,他的手也离开了谢长曦。   楚靖霄走到一个角落,坐了下来,一夜未睡。   谢长曦醒来后发现身前放着几个水果,而楚靖霄站在洞口一动不动。   她略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你尽快吃完,我今日带你从这里出去。”楚靖霄语气淡淡。   “真的么?太谢谢你了,我现在不饿,你现在就带我出去吧。”谢长曦只觉得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昨晚她的功法出现了新的内容,今日楚靖霄竟然愿意带着她离开这里,她站起来小跑到了楚靖霄身边。   “那好吧。”   楚靖霄看了看地上原封不动的水果,随即带着谢长曦施展施展轻功腾跃起来。   二人走出森林后,前方便是一座高山,待他们翻过山之后,就是一个官道,二人顺着官道走了许久,终于到了一座城,城门的巨大匾额上题着柳州城三个大字。   谢长曦看着城门感觉纠结无比,他们两个人走了五天竟然到了柳州城?她的家是在锦州城济阳镇谢家村,这柳州城距离锦州城有多远啊?   她想着想着便不自觉问出了口,只听楚靖霄答道:“柳州与锦州相邻。”   那样子的话,似乎是他们两个人顺着官道时走错了方向。   谢长曦看了看楚靖霄,楚靖霄表情不变,抬步往前走,谢长曦急忙跟了上去。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便一直在谢家村里,没有出来过,谢长曦原来的记忆中虽然有过大城里边的景象可是也很模糊,所以她看到柳州城里边热闹的街市就很好奇,想去看看,但是她现在是跟着楚靖霄,不能给他添麻烦,万一他一怒之下将她丢下不管怎么办?   楚靖霄根本没回头看谢长曦到底跟上了没有,他只是一直往前走,直到在一间客栈门前停下。   谢长曦看着楚靖霄进了客栈,她犹豫着跟不跟进去,她现在身无分文,而且赶路赶的风尘仆仆,衣服也破破烂烂的,一进去准备客栈的人赶出来。   她站在客栈门口,看着楚靖霄在掌柜那里停下,随后有人领着他往里边走,根本没有想要回头看她的意思,谢长曦心情略微低落的转身,安慰自己楚靖霄带自己出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又怎么能够奢求他继续帮助自己呢。   她低着头往前走,她还有空间,暂时找个没人的地方进入空间仔细瞧瞧,功法第三页都出现了那空间说不定有变化了呢,和楚靖霄一起干路的时候她根本找不到机会进空间看看,而她意识进入空间后只能在木屋里转转。   重新振奋起来后谢长曦精神满满的往前走,东看看西看看,最后找了个无人的街角进了空间。   空间里桃花林后面多了梨花林,而木屋后面的地方也大了许多,出现了一口泉眼,谢长曦此时正好渴了,于是捧了水喝了一口。   泉水的味道甘甜无比,她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水,谢长曦多喝了几口,将肚子填的饱饱的,随后对着湖水打理自己的头发。   她实在不忍心污染这清澈的泉水,所以只是将泉水当做镜子,将头发理顺后继续绑了个马尾,然后伸手捧了水洗了洗脸。   谢长曦弄好后,就进了木屋,她记得屋里边梳妆台的盒子里有很多的首饰,所以她打开盒子,翻找出一个相对于盒子里众多金光璀璨的首饰打算中不怎么起眼的一只银簪,打算去当铺当了弄点银子做盘缠,然后问清楚回锦州的路线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老板,我要当东西。”清脆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打盹儿的当铺老板,他用手抹了把脸,往前看的时候却没一个人影,他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柜台下面,那里站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唇红齿白,大眼睛弯眉毛,皮肤也很白净。   “小姑娘,是你要当东西吗?”老板笑眯眯的问。   “是我,老板,你看,这个簪子能当多少钱啊?”谢长曦拿出怀里的簪子,踮起脚放到柜台上。   老板拿起簪子,仔细打量,这支簪子图样是缠枝莲花,一缕缕比头发丝还细的银丝勾勒出极为精致漂亮的花朵,银子的成色也很不错,他便道:“嗯,这簪子的雕工不错,成色也挺好,我给你……哎,小姑娘,你把这簪子拿出来你父母知道吗?”   谢长曦笑着道:“这簪子就是我娘让我拿出来的,我娘说您这里的价钱最公道,所以让我到你这里来。”   老板也喜欢听好话,不过生意还是得做,他道:“你是活当还是死当啊?”   “死当。”谢长曦道。   “死当的话我给你十两银子。”老板将簪子放下。   “老板,这簪子是我娘最宝贵的东西,你看,能不能再往上添点儿?”十两银子着实太便宜了,能和那么一盒子珍贵的首饰放在一起的能便宜到哪里去?   谢长曦看着老板,老板脸色不变,他笑着说:“那就十二两吧。”   “……”谢长曦默默地看着老板,他是拿她当做傻子吧,十二两又好到哪里去啊。   “那我再加五两银子,这是最多了,不能再加了。”老板道。   “那算了。”谢长曦拿起簪子就往外走,老板见她说走就走,忙叫住了她:“小姑娘你别走啊,我给你的价钱已经够公道了,哎,你停下来啊,我再给你加五两银子,二十二两怎么样?”   谢长曦任由老板一直在后面喊,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当铺,才刚走了几步她就停了下来。   “你……”楚靖霄站在她面前,一双眼睛盯着她。   谢长曦略微惊讶,脸上神色也变了,她没想到这个人回来找她,不过或许只是路过也说不定。   谢长曦定定神继续往前走,也不管楚靖霄站在那里,她和楚靖霄错身的时候楚靖霄抓住了她的肩膀。   “为什么自己走了?”楚靖霄低下头看着她的头顶,眼睛里的神色闪烁不定。   “额,楚大哥,你已经带我从森林里走出来了,而且你还带着我来到了柳州城,我觉得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何况你不是说过锦州城和柳州城相邻么,我能够自己回去的。”谢长曦说的头头是道,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不给别人添麻烦。   他二人长得都很出色,虽然一个是大人一个是小孩,但在街上停了这么一会儿已经有很多人在看他们了,楚靖霄就带着谢长曦走到一个无人的巷子里。   “你现在多大了?”楚靖霄问道。   谢长曦看了看楚靖霄,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这么问,犹豫着回答:“我八岁了。”   “你现在八岁,还是个女孩,你不怕被坏人抓住拐卖了么?”楚靖霄的声音淡淡的,但听到谢长曦的耳朵里犹如惊雷入耳,对呀,她怎么忘了,她现在才八岁,还是个小孩,就算在现代,八岁的小孩子一个人走在路上也会被人给拐了的,何况现在还是在古代,看楚靖霄还会武功就知道这个世界奇异的紧,万一她被人抓住了就算躲进空间里,难道她还能一直待在空间里么?何况她最大的秘密就是空间,万一暴露出来,她还能活么?从空间里出来后能保证不被人当成妖怪烧死么?   她之前还想着要雇辆马车回去,可是能确保那车夫不会临时起意谋财害命么?她还是这样的长相,万一那人再凶狠一点,把她给卖到那些青楼里面,空间能保佑她么?   就算已经有了攻击的手段,但她现在体内真气弱得很,能不能使出来还不一定。   谢长曦被自己吓得脸色发白,楚靖霄弯腰,将她抱起来,道:“之前很抱歉,我以为你自己会一直跟着我,不过你放心,我既然把你领到了柳州城,就一定会把你送回锦州城的。”   谢长曦被楚靖霄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双手搂住他的脖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谢长曦脸颊微红,道:“楚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楚靖霄听到后身体微微僵硬,却也只是瞬间的事情,他抱着谢长曦回到了客栈。   走到客栈的一间屋子里,楚靖霄将她放到床上,他站在床前,道:“脚还疼么?”   “不疼了,我感觉已经好了。”在之前那五天的匆忙赶路中,谢长曦毫不知觉地磨破了脚,有着体内真气的缓解她根本没有感觉到痛苦,直到有一次楚靖霄突然发现她走过的路上有很淡的血迹,才发现她的脚底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   她体内运转的真气现在只是微微缓解身体的不适,比如说减弱痛感之类的,谢长曦也很无奈真气的不中用,不过能减弱痛感已经很不错了。   闻言楚靖霄手上的动作顿了顿,道:“给,这是金疮药,一会儿你自己上药,能行么?”   “嗯,我能行的。”接过楚靖霄递过来的瓷瓶和纱布,谢长曦使劲点头,楚靖霄揉了揉她的头,手却瞬间僵硬。   “一会儿我叫人给你打水,你好好洗澡,至于脚上的伤口,你小心点别沾到水。”楚靖霄回忆起那油乎乎的触感只觉得心中膈应极了,语速加快了一点,然后走出了房间,却折了回来,对上谢长曦好奇的视线后,他道:“我就住在你隔壁的房间里,还有……你记得把头发洗干净。”   谢长曦瞬间脸色爆红,听到关门声她窘迫的松了口气,头发脏也不是她想要的啊,赶路时虽然遇到河流,可是也没有条件洗头发啊。   谢长曦拍拍脸颊,然后默默吐了一口气。   “咚咚咚!”   敲门声惊醒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谢长曦,她急忙过去开门,打开门后,敲门的人道:“姑娘,我是店里的小二,我给你送水来了。”   谢长曦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就让开了路,店小二进来后把手上拎着的包裹放到桌子上,随后就从外面带进来一个浴桶,将浴桶填满水后,店小二抹了把脸上的汗,对谢长曦道:“姑娘,桌子上的包裹是你哥哥让我送来的衣服,你慢慢洗,我先走了。”   谢长曦看着店小二关上门,走到桌子旁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里衣和衣裙,还有一双绣花鞋。衣服的布料摸上去特别柔软,细腻,而且粉色的裙子上面的绣工格外出彩,衣领上和裙摆上的蝴蝶仿若栩栩如生,那绣花鞋上还缀着细小的珍珠流苏,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算起来她已经不知道欠了楚靖霄多少了,反正债多不压身,谢长曦这样安慰着自己,然后开始洗澡。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舒舒服服的洗完热水澡,谢长曦穿上那件粉红色的裙子,拿出布巾擦干头发后,她走到镜子旁,照镜子。   这家客栈似乎是那种高级客栈,她现在住的房间里摆设简洁大方,置物架上放着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花朵,隐隐还有一股子花香味。   这镜子比起她原来的屋子里那面铜镜大了很多,而且也比那面镜子更为清晰,几乎是半身镜了。   镜子里面的小女孩披散着头发,身上的粉色衣裙衬得她的皮肤越发雪白,容貌无比的精致可爱,仿若天上的仙童,谢长曦伸手摸摸脸颊,她上辈子小时候长什么样子早就忘了,但明显比这张脸差多了。   她在镜子前面站了一会儿,走到桌子旁,坐到椅子上,又拉了一把椅子放到身体不远处,然后将脚放了上去,把放在桌子上的瓷瓶打开,准备上药。   刚打开瓶塞,敲门声就又响了起来,谢长曦本来不想起身,她还想着或许是隔壁房间的敲门声,可是门外却响起了楚靖霄的声音:“开门,是我。”   谢长曦略微无奈穿上鞋子,打开门后楚靖霄走了进来,谢长曦略微庆幸浴桶是放在屏风后面的,要不然那就太糗了。   楚靖霄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紫色的长衫,他看到桌子上还没有塞好瓶塞的瓷瓶,问道:“怎么,你还有上药?”   “额,我刚才正准备上药呢。”谢长曦准备把瓷瓶收起来,却被楚靖霄阻止了,“那我帮你吧。”   谢长曦诧异的看了看楚靖霄,只觉得他好像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往深处想,楚靖霄看样子大概已经二十多岁了,而她才八岁,难道楚靖霄会对她这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丫头片子有什么想法吗?   “那好。”谢长曦自觉的坐到床上,脱下鞋子,把脚放到床沿,楚靖霄搬了把椅子坐到床边,抬起她的脚,看了看伤口,发现的确好了不少,伤口大多已经开始结痂了,余下的小部分也没有出血,才开始上药。   上药时一开始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后来谢长曦感觉气氛越来越沉默而她很不适应,就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来缓解气氛,她咬咬牙,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好么?”楚靖霄手上动作不停,却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当然好了,我们两个本来是陌生人,可是你不仅在森林里救了我,而且还带着我从悬崖下边出来穿,到了柳州城你还没有抛下我,反而花钱让我住客栈,给我买衣服,也不嫌弃我麻烦给我上药,实在是太好了,……我都有点不敢相信了。”谢长曦说着说着头低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低,“不敢相信你到底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是不是有所图谋,可我一个小丫头,卖也卖不了多少钱……”   “这样啊,或许是你合我眼缘。换只脚。”楚靖霄包好纱布,道。   “哦,”谢长曦将另一只脚伸了过去,她继续说:“你一个陌生人都对我这么好,可为什么我那个亲人却要伤害我呢?”   “……”   谢长曦也不管楚靖霄的沉默,或许是此时的气氛太好,或许是她压抑的实在够久了,就对着他大吐苦水:“她是我的堂妹,我之前做过很对不起她的事情,甚至差点使人打死了她,可是那时,那时我根本……她会想报复我这件事我也想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我没想到她竟然想要我的命!根本不给我留一条生路就将我逼下了悬崖,如果不是我命大,掉下来的时候被树枝绊了几下,或许根本活不到现在了。”   掉下悬崖时的绝望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根本可以算是和女主无冤无仇,可是原来的谢长曦做下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走了,留下来的烂摊子得让她来收拾,她的点子本来就不多,想了好几天才决定井水不犯河水,如果女主真要找她报复或许还能听她解释一下,谁知道女主做的竟然那么绝。   谢长曦说着说着委屈便漫上心头,眼睛酸涩,眼泪流了下来,她内心不算是很强大,孤儿院倒闭时她哭了很久才振作下来重新奋斗,女主会越来越强大,她有的金手指根本没办法和女主的比。   “……”楚靖霄依然沉默着,包扎好后他站了起来,“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冷意,使得谢长曦打了个哆嗦。   谢长曦听到他的话想了一会儿才明白楚靖霄那句话的意思,她哭笑不得,原主已经做绝了,几乎是亲眼看着谢宝珍断了气,可是人家女主的光环闪耀,活了过来,否则谢长曦绝对无法来到这个世界。   楚靖霄并没有说是她自己做得不对,反而是教她下手要再狠一点,听到楚靖霄这句算是安慰的话语谢长曦破涕为笑,她伸手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道:“你就不觉得我很恶毒么?”   “……”楚靖霄低下头看着她,道:“那你的堂妹我认识吗?”   “额,”怎么拐到这边来了,好诡异的思路,谢长曦摇摇头,道:“你不认识吧。”   “那又与我何关?!”楚靖霄走了两步,将手中的瓷瓶和纱布放到桌子上。   “谢谢你安慰我。”谢长曦的声音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里边高兴地意味怎么也压不住。   “咕咕”,谢长曦的肚子又出来捣乱,她脸色通红,道:“楚大哥,我饿了。”   “那就走吧,下楼吃饭。”楚靖霄的语气似乎有点揶揄的意味,他率先推开门出去了。   谢长曦穿好鞋子下床,将桌子上的瓷瓶放到枕头底下,才跟着楚靖霄出门。   据楚靖霄说这间客栈不仅住宿环境好,而且饭菜的味道也很不错,其中的一道菜更是柳州城一绝。   他们二人坐在大厅墙角的地方,这时候天色已晚,到了吃饭的时候,所以住店的人都下来吃饭了,所以人很多,等了好久饭菜才上桌,不过楚靖霄格外有先见之明的叫了一份糕点。这糕点一般都是一次性做的多一点,然后上桌的时候也快,用来给客人做夜宵什么的。   最后一道菜上桌后两人才开始动筷子,谢长曦先夹了一筷子宫保鸡丁,酸辣可口,鸡肉滑嫩无比,好吃极了,比以前吃过的好吃十倍,不过也有点辣,一顿饭下来,她自己一个人吃完了那份宫保鸡丁,而楚靖霄都没动那道菜。   吃饱喝足后,天色已经黑透了,客站大厅早就点起了蜡烛,柳州城内晚上也没有宵禁,所以楚靖霄就带着谢长曦出去遛弯消食,谢长曦走之前还对小二说让他把房间里的浴桶抬出去,楚靖霄顺手给了那小二一块碎银子,谢长曦暗搓搓诅咒有钱人。   虽然已经是夜晚了,可是街上的行人也不少,路边的摊子点了蜡烛继续卖东西,谢长曦好奇的走来走去四处看,楚靖霄就走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那些摊主们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光看不买也没有说什么,偶尔还热情的招呼她几声。   谢长曦正要去看一个卖首饰钗环的摊子,却感觉有一阵风从前面袭来,一个人正要撞上她,身后却有一双大手抱着她的腰,将她捞到了一旁。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支持啊,n(*≧▽≦*)n看我这么可爱你们就收了我吧   ☆、第十四章   谢长曦转过头看,发现是楚靖霄,楚靖霄看到她已经站稳了就松了手。   谢长曦看着前面走过来的人,那个人大约二十几岁,模样格外清秀,身着翠绿长衫,头戴翡翠玉冠,他走到谢长曦面前,躬身对她做了个揖,道:“小姑娘,在下为刚才的事情向你道歉,真是对不住,方才急着赶路,冲撞了小姑娘。”   他的声音格外清朗,听着让人格外舒服,谢长曦摆摆手,道:“没关系,反正我也躲过去了,不过下次要小心哦。”   “一定一定。”他说完后就直起身,不经意间对上了楚靖霄的视线,他立马拱手抱拳,道:“这位兄台真是好身手,在下佩服至极。”   “……”楚靖霄站在谢长曦旁边,负手而立,似乎没打算回应他。   谢长曦看那人尴尬的样子,替他解围道:“我哥哥他不喜和陌生人说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看他松了一口气后,谢长曦又道:“既然什么事也没发生,而且现在夜也已经深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有缘下次再会吧。”   那人看到他们要走,连忙伸手阻拦,道:“二位留步,在下姓李,李季亭。看二位的样子是住在这柳州城里的客栈吧,”谢长曦看楚靖霄似乎要把话语权交给她的样子就点了点头,然后李季亭继续说道:“在下还会在此地盘桓几日,若是二位不嫌弃,明日,明日午时在下在会芳楼摆宴,向二位赔罪。”   谢长曦皱着眉,道:“你已经道过歉了,而且我已经原谅你了,不用再那么麻烦请我们吃饭了。”   “那怎么行,一定要请二位的。”李季亭说的很是坚定。   谢长曦看向楚靖霄,楚靖霄点点头,谢长曦才道:“那好吧,我们会准时过去的。”   “那就好,在下先告辞了。”李季亭拱拱手,转身走进了夜色中。   谢长曦咬咬唇,道:“楚大哥,你说他怎么忽然这么热情啊,明明已经道过歉了,却还要请我们吃饭?”   “无妨。”楚靖霄淡淡答道,然后迈步,道:“回去吧。”   “哦。”谢长曦赶紧跟上。   回到客栈,谢长曦躺到床上,房间内的蜡烛已经吹灭了,她却睁着眼睛看床顶的纱帐,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她从床上消失了。   进入空间后,谢长曦走进木屋,到书架跟前,又试着将书架上的书都摸了一遍,结果终于最底层的书可以翻动了。   她将从左数第一本书拿出来,上面是繁体字的三个字“风物志”,翻开书页,第一页介绍的是空间的由来,这个空间是天地开辟之时就已经存在的,时间变迁,空间里存在的大部分东西都被封印,只有当这个空间的主人出现后,这个空间才会随着主人的强大而一步步的打开封印。   这个空间从未有过主人,而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是它自己衍生的,包括这个木屋,书架上的书籍,它似乎已经有了灵智,将自己繁衍成了一个小世界。它就是规则,成为它的主人,那么就能够掌握规则,甚至可以永生不灭。   书桌上的那本功法就是开启空间封印的关键,每修炼到一个程度,空间就会开启一部分的封印,她如今从入门境界修炼到第一层境界,空间开启了梨花林,还有灵泉。   桃花林和梨花林都是低等灵木,可以随着她的意识长出果实,那果实就是灵果,低等灵果功效不大,只能逐渐的调理人的身体,使身体强健起来,不过如果按照空间里的书将灵果制造成灵果酿,效果会大大加强。   倘若她的功法修炼越来越强大的话,高等灵木会逐渐出现,那些灵木的果实可是的的确确的生死人,肉白骨,最高级的甚至可以直接渡人成仙。   木屋后面的那块田地是灵药田,田里边只能种植灵植,如果想要将普通的植物种进去的话,只能将种子在灵泉里边浸泡后才可以种植。   而那口灵泉,它可以洗精伐髓,剔出身体内的脏污,使身体进化,百毒不侵。   谢长曦将那本风物志看完后有个疑问,因为她之前喝过灵泉水,可是书上说的洗精伐髓什么的完全没有出现过,她想试验一下,脑子里闪过桃树结果的念头后,她从木屋的窗户看外边,果然,桃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绿色的叶子和粉红的桃子。   这书上说的也都是真的啊,她念头又起,然后桃树上果实瞬间落下消失不见,而桃树上又重新开满了花朵。桃子全都被她放到木屋下面的地下室了,那个地下室仿若一个无底洞,不管放多少桃子它永远也不会满。   谢长曦忽然又想到她之前也吃过一个东西,是那灵药田里的一株灵药长出来的果实。   谢长曦连忙从书架上又翻出一本灵药大全,那个果实的样子她还记得,很快就翻到了,那个灵药叫做赤玉绒,茎叶翠绿,唯独开花时花朵红似火焰,形状蓬松,像是一颗绒球,花开后便结果,那果实叫做赤玉果,只要人吃了那赤玉果后,便会洗精伐髓,和灵泉有着同样的功效。   因为她吃过赤玉果,所以灵泉的洗精伐髓就暂时没有作用了,只要赤玉果的功效还在她体内,灵泉就只能当做疗伤圣药和解毒剂了。   谢长曦看完后虽然想用灵泉治疗一下脚上的伤口,但想到楚靖霄就放弃了。   她出了空间后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然后一夜无梦,直到被敲门声惊醒。   “咚咚咚,咚咚咚”,连续响了好几次,谢长曦才清醒过来,披上外衣下床,走到门前,打开门。   “怎么还没起床?”楚靖霄看了她的样子后,语气淡淡的。   “嗯,昨天晚上很晚才睡着。”谢长曦伸了伸懒腰,道:“楚大哥你起得真早。”   “赶快穿衣,我去叫人给你打水。”楚靖霄说完后就关上门。   谢长曦看着门愣了一会儿,才忽然反应过来,然后急忙穿衣服,梳头发。   小二很快就把水送了过来,她洗漱完后,走出屋子便看到楚靖霄倚着他房间关上的房门,双手抱胸站立。   楚靖霄看到谢长曦出来后,就带着她下了楼。   早饭是清粥馒头,一碟醋黄瓜,一碟炒青菜,还有一碟西红柿炒蛋,谢长曦喝了碗粥,又吃一个馒头才觉得自己吃饱了,楚靖霄早就吃完了,眼睛不知道一直看着什么地方,谢长曦觉得他在发呆。   谢长曦敲敲桌子,道:“我吃好了。”   “嗯。”楚靖霄回过神叫了小二付完钱后,又带着她出去逛了,谢长曦也不知道他要带着她去哪里,现在还是辰时,距离李季亭约定的午时还要一个时辰。   谢长曦跟着楚靖霄,不知道走了多久,楚靖霄才停了下来,进了一家店,谢长曦看了看店的招牌,这家店叫做“珍宝阁”,店里边是卖古董。   楚靖霄对她说:“你先去二楼待着。”谢长曦点点头,然后一旁的人就带她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给她沏了壶茶让她慢用就退了下去。   这家店的二楼大厅中间是一张张桌子,而周围则是一间间的包厢,她刚才没有仔细看,只觉得大厅里面的人挺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包养,看到这里的小天使你们就收了我吧(づ ̄3 ̄)づ╭?~   ☆、第十五章   谢长曦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她都喝了好几杯茶了,楚靖霄怎么还没有上来啊。   她无聊的打开窗户,转移视线看向楼下的街道,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这里的房间隔音效果挺好的,起码刚才她没打开窗户时,房间里很是安静。   谢长曦把双臂放在窗沿上,头伸了出去,就这样扒着窗台看打发时间,又过了一会儿,谢长曦的意识已经进了空间,从木屋里扒拉出了一个罐子,按着那本书籍制造灵果酿,就在她盖上罐子盖儿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打开了。   “呼!”谢长曦低声,她差点吓死,看来以后弄东西的话还是在没人的时候再弄吧,否则再这样来几次她非得变成精神衰弱不成。   楚靖霄进来后,就做到了椅子上,谢长曦走过去殷勤的帮他倒了杯茶,笑着说:“楚大哥,你的事情办完了吗?”   楚靖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应了一声:“嗯。”   “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啊?”谢长曦坐到他对面,双手合十抵着下巴。   “现在……有人来了。”楚靖霄把杯子轻轻放下,然后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楚靖霄和谢长曦二人对视了一眼,谢长曦很快低下头,手里把玩着茶杯,似乎要把那杯子看出朵花来。   楚靖霄站了起来,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定泽,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来人声音温润清朗,令闻者若清风拂面。   “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你。”楚靖霄让了让,那人便走了进来。   谢长曦这时候才看清这个人的样貌,果然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和楚靖霄相处的人长得的确非常俊美,这个人头戴白云观,一身浅蓝色的长衫,面容俊美,气质温文尔雅,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格外容易给人好感。   谢长曦打量着来人,来人也看着她,她面容精致可爱,眼睛充满灵气,头发乌黑顺滑,皮肤白嫩,还穿着粉色的裙子,仿若天上下凡的仙童。   那人看了一眼楚靖霄,打趣道:“定泽,这位小姑娘你是从哪里拐来的啊?”   “……”楚靖霄关上门,默不作声的坐下,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   “好吧,你不说我自己问,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那人站在楚靖霄身边,看着谢长曦,对她笑了起来。   这人长得好,做什么动作都好看啊,谢长曦略微感叹一下,然后回道:“我姓谢,谢长曦,长久的长,晨曦的曦。”   “长曦,很不错的名字。”那人将手中握着的折扇合起来,用折扇轻敲手心,他沉吟了一会儿,才说话。   “那这位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谢长曦故意稚嫩的说话。   “我啊,我叫沈元恺。你和他是怎么碰到的?”沈元恺指了指楚靖霄,谢长曦含糊道:“我遇到了危险,楚大哥出现救了我。”   “原来是这样啊,看不出来,定泽你还这么热心啊。”沈元恺戏谑道。   “……”楚靖霄依然沉默,沈元恺仿佛很熟悉他这种态度,也不管他应不应声,依然说得起劲儿。   温柔美男秒变话唠,这样迅速的转变令谢长曦略感不适,她看着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格外和谐,但说话的内容略不和谐,沈元恺不止一次说到了“追杀”两个字,谢长曦站起来走到窗边,无聊的到处看,忽然,她看到这条街的拐角处围了一堆人,因为她在高处,很轻易的就看到了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她不怎么认识繁体字,但是看到一个蒙着布躺在地上的人,和一旁浑身白,跪在地上,不停地用手去抹眼泪的女子,她头上还插着一根草,顿时恍然大悟,原来那块木板上写的是卖身葬父啊。   谢长曦努力的把头往外伸,想看清楚那女子卖身葬父的过程,不想这怪异的动作却吸引了那坐在桌旁的二人的注意力,于是他们两个站了起来,走到她身后。   沈元恺出声问道:“谢姑娘,发生什么了?”   谢长曦回头猛然发现两个人忽然到了她身后,吓了一跳,随后道:“哦,没什么,我不过是看到了有人卖身葬父,想多看点罢了。”   “卖身葬父?”沈元恺顺着谢长曦的手指看了过去,哑然而笑:“那女子的父亲难不成尸变了?”   “啊?!”谢长曦惊异不已,她神色不定地看着沈元恺,沈元恺又道:“那女子身旁的那具‘尸体’呼吸起伏虽然很轻微,但如果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的,那人还活着,活得还是好好的。可能是会龟息功这类功法的江湖中人吧,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还是这样的场面,看样子似乎是想要引某些人上钩吧。”   谢长曦不自觉的点了点头,她仔细的看了半天,才看的清楚那人的胸口还在起伏,不过能够一眼看穿那人是在装样子的沈元恺武功一定很高强吧,就像楚靖霄一样。   谢长曦继续看,楚靖霄又回到了原处,沈元恺倒是和她站在一块儿一起看。   将那女子围成一圈的百姓们似乎都只是看热闹,时不时都会伸出手指指点点,偶尔有几个人站出去和那女子交谈,那女子都只是摇摇头,说了什么他们倒是听不清楚。   那些被女子拒绝的人脸上都有气氛的神色,大多甩袖而去,谢长曦觉得有些无聊,就摆弄手指,过了一会儿沈元恺道:“你看,鱼儿上钩了。”   谢长曦忙抬头看,果然,一个富家公子打扮的人大摇大摆的走到人群后,他伸手一挥,身后的家丁就走到前面挤开人群,给他开了条道,然后他走了进去。   那富家公子一看到那女子就凑了过去,用手轻挑那女子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连谢长曦都觉得那女子的侧脸很美,更不用说那富家公子,那人笑着不知道和女子说了什么,女子终于点头,随后那女子引着富家公子到了“尸体”旁边,掀开了布的一角,然后骤变突生。   装作尸体的人突然坐了起来,然后伸手一把抓住女子身旁的富家公子的手臂,另一只手迅速的拿出一把匕首插进了那人的心脏,那富家公子当场就断气了。   当那装尸体的人坐起来的时候,先前开路的家丁有人迅速的跑了过来,可是没想到还是那个人的动作更快一点,结果那人一击得手,捞起那女子飞身就跑,上了房顶。有一个家丁伸手扔出了什么东西,似乎击中那人的身体,随后那人将女子抛下,自己更为迅速的逃走了。   女子的身体从房顶滚落下来,有个家丁过去探了探呼吸,他摇了摇头,示意这个人也死了,然后家丁们一部分人抬着富家公子的尸体,一部分人将那女子原来的东西连同尸体都抬走了。   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就死了两个人,谢长曦脸色发白,沈元恺发现谢长曦的不对劲儿后立马将她拉过一边,把窗户关上。   楚靖霄听到动静后询问似的看了过来,沈元恺拉着谢长曦坐下,边倒茶边向楚靖霄解释:“死了两个人,谢姑娘亲眼看到了。”   楚靖霄默然点头,沈元恺把茶杯放到谢长曦手里,柔声安慰道:“谢姑娘,喝杯茶先压压惊吧。”   谢长曦回过神,脸上却依然苍白不见血色,她接过杯子,请抿了一口。   她以前的生活很平淡,她从来没见过死人,尽管谢长曦未来的记忆里有这些东西,但是却没有她亲眼看见这么刺激人。   “走吧。”楚靖霄看着谢长曦僵硬的神色,站起身。   “好。”沈元恺站起来后看谢长曦依然没什么反应叹了口气,将她拉了起来。   沈元恺拉着谢长曦的手,谢长曦亦步亦趋的跟着他,最后楚靖霄带着他们回到了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留言来一发(○` 3′○)   ☆、第十六章   会芳楼是一座酒楼,它在大乾王朝的全国各地都有分号,会芳楼最出彩的是酒,尤其是醉千年,它可是能够令“千杯不倒”的酒仙长孙遥喝醉的名酒。   自从长孙遥以酒会群雄,长孙遥硬是凭着自己的酒量将在场的一百二十七位武林高手干翻,结果却因为一口醉千年醉倒不省人事之后,会芳楼的醉千年声名大涨,凡是自称自己好酒量的人,如果没有喝过醉千年,那笑话就闹大了。   不过自从醉千年闻名全国后,它的价格也大大上涨,普通人能吃好喝好过两年的银子,也只不过能够买一勺醉千年而已。   李季亭摆宴会芳楼,就算没有醉千年,也肯定是要大大出血的,毕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   谢长曦三人进了会芳楼,门口候着的店小二立马就上前询问道:“几位可是李公子的宾客?”   “你说的李公子是李季亭吗?”楚靖霄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而沈元恺也不方便开口,于是谢长曦只好自己来了。   “对对对,三位请跟我来。”那小二连忙引着他们上了三楼。   谢长曦本来是不想过来的,刚才才看见了那样的景象,她怎么可能有心情来这里吃喝,但是沈元恺说让她不要自己闷在屋子里,她年纪还小,万一闷出个什么事怎么办?而且小孩子么,就是忘心大了一点,去看看别的景物,也许就会把那些事儿给忘了。   谢长曦被沈元恺说动了,而楚靖霄本来就已经点头,于是他们三个人就一起过来了。   会芳楼一楼是大堂,各种各样的人汇聚在一块儿,闹哄哄的,有些讲究的客人就不喜欢在这里,他们就上二楼,二楼大部分都是用扇屏风将两个桌子隔开,一般都是读书人的汇聚地,他们有时候会包下整个二楼开文会,那时候直接把屏风搬走就是,方便得很,所以会芳楼也格外受读书人的亲睐。   他们三人走到二楼的时候,正好是一场文会,那些读书人都在绞尽心思的写诗词文章,所以安静无比,他们三人上楼的动静惊动了一些人,于是往他们这里看,谢长曦被看得格外不自然,于是她就快速的走上了三楼的楼梯。   三楼是包厢,包厢上边都挂着门牌,他们这里不用数字排号,反而使用词牌名或者花草的名字,比如说,李季亭邀请他们的地方就是“鹧鸪天”。   店小二只将他们领到门口就离开了,不过包厢门口还站着一小二,凡是有人的包厢前面都站着一个小二。   进了包厢谢长曦只是粗粗地打量了一下,只觉得摆设优雅,精致,会芳楼贵的挺有道理的。   李季亭今天一身雪青色的长衫,头戴银冠,衬得他更加的眉目如画,昨晚光线暗淡,谢长曦并未仔仔细细的看过,当时只觉得他长得不错,但今日这一看,李季亭面容偏向阴柔,他的唇不点而朱,若不是他喉间明晃晃的喉结,谢长曦只怕要将他当做扮作男装的女人了。   李季亭原本待在窗边,听到动静后就转过身,看到是他们后就迎了上来,他笑着拱手道:“二位肯赏脸大驾光临,在下荣幸之至啊。”   他看了看沈元恺,神情疑惑,道:“这位是?”   “鄙姓沈,是她二人的朋友。今日听谢姑娘说李公子要在会芳楼请客,于是鄙人就厚着脸皮跟过来了,不知道李公子欢不欢迎?” 沈元恺一脸温和正直的样子,李季亭听了毫不在意的说:“当然欢迎,三位请坐。”   随后李季亭对门外的小二道:“上菜吧。”“是。”   待四个人做好后,沈元恺揽下了和李季亭交谈的活计,谢长曦不怎么善言辞,面对陌生人时略内向,所以看到沈元恺和李季亭谈话时松了口气。   沈元恺说话很有水平,很快就将李季亭的底细摸了个清楚,谢长曦听着听着感觉有点想笑,明明是李季亭先问得沈元恺的老家在哪,最后却被沈元恺一点点的将自己的家底儿全部掏了出来,而沈元恺只是略微透露了一点他家住京城而已。   谢长曦这边听得起劲,楚靖霄一言不发的在那里装雕塑,他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串白玉手串,特别认真。   菜陆续都上齐了,李季亭道:“三位先请。”沈元恺推让了一番,还是楚靖霄先动了第一筷子,然后几人才开始吃饭。   食不言寝不语,吃饭途中没有一个人说话,连筷子碰击碗盘的声音也没有,可见他们几人的教养很好,不过可苦了谢长曦,她本来吃饭的时候就很随意,毕竟现代人都是都是那样,偶尔有得讲究人也是少数,就算她小心翼翼的也发出过几次声响,一顿饭吃得她膈应极了。   等吃饭较快的楚靖霄放下筷子,谢长曦也连忙放下筷子不吃了,说来也奇怪,之前和楚靖霄一起吃的时候虽然他动作很优雅,但是她从来没感觉过不自在,或许是因为这次人多的缘故吧。   看来她和这些一看就是贵族子弟的人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幸运的有过一次交集已经很不错了,别的再不敢奢望了。   谢长曦默默压下心里的不适感,楚靖霄似乎注意到了谢长曦的不对劲,等到沈元恺和李季亭吃好后,他破天荒的开口道:“她累了,我们该回去了。”   谢长曦和沈元恺诧异的看向他,不过沈元恺注意到楚靖霄的视线后,皱了皱眉,却还是笑着向李季亭告辞,李季亭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点点头,然后站起来看他们出了门。   门刚刚关上,李季亭原本挂在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他身后也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那人道:“少主,你看……”   “姓沈的防备心挺强,不过,哼!”李季亭面露阴狠,“不过没想到他和楚靖霄这么快就碰面了,那个女孩儿,果然是你,谢长曦!”   黑衣人不敢插嘴,看到李季亭的手势,迅速消失了。   谢长曦三人出了会芳楼,沈元恺表示自己还有点事情要办,先走一步,楚靖霄就又带着谢长曦逛街,回到客栈的房间后,谢长曦的门又被敲响了。   彼时谢长曦没有脱鞋子,正趴在床上,她听到敲门声懒散的下床,打开门后那敲门的店小二说是她隔壁的那位公子给她叫了一份糕点。   谢长曦接过糕点盘子端回屋,看着盘子里金黄的糕点,谢长曦只觉得心里某一块地方有种说不出的暖意。   有这么一个大哥好像真的很不错啊。谢长曦吃了两块糕点,感觉肚子不怎么饿了,又喝了点水,直接上床睡觉。   这一睡就睡过了晚饭,楚靖霄并没有来敲门叫她吃晚饭,或许是想让她多睡一会儿压压惊吧。   待她醒过来的时候,窗户外边的月亮升到了正空,今天是满月,屋子里被月光照得格外亮堂。   谢长曦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双眼盯着窗户,她忽然看到窗户上有个细长的影子,就像她曾经看到过的楚靖霄那把剑的影子,而旁边还有一块黑色的影子!   谢长曦屏住呼吸,双手捂着嘴巴,她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谢长曦想躲进空间,可是她却不敢,万一那人闯了进来,发现她的秘密怎么办!   身体内的功法在她下意识的催动下快速运转,谢长曦原本压抑着的艰难的呼吸恢复了平静,窗外的影子也消失了。   隔壁的屋子忽然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连这间隔音做的特别好的房间都能听到,谢长曦浑身抖了一下,又忽然想到,她左边并没有住人,如果要杀人的话肯定会去有人的房间,而她右边的房间住着楚靖霄!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不嫌弃的话就点击我的作者名进入专栏收藏一下   ☆、第十七章   谢长曦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她的神色意味难明,内心无比挣扎,那么大的声响,难道楚靖霄……不,不可能的,楚靖霄武功那么高强,肯定会成功脱身的。   那人伤害不到他的,我不用出去的,何况我不通武艺,出去了说不定会给出楚靖霄添麻烦,对对,我出去了一定会拖他后腿的,谢长曦这么安慰着自己,可是她仍然紧蹙双眉,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那股子力道似要把被子扯破。   说不定楚靖霄现在已经脱身了呢,这念头刚从谢长曦脑海中闪过,隔壁又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谢长曦抖了一下身子。   可是,楚靖霄他救过我,在被狼群攻击的时候他都没有抛弃我自己一个人走,而且他还帮我上药,帮我付了客栈的费用,我现在穿的用的都是他给我买的,我怎么能够忘记他对我的恩情呢,谢长曦咬破了下唇,唇上渗出血迹来。   楚靖霄是帮过我,可是他帮助我时是没有生命危险的,他甚至是游刃有余的,对他来说,我可能只不过是他的举手之劳而已,谢长曦啊谢长曦,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   谢长曦松开手里的薄被,翻身下床,站在床前,她张开右手,手心上方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蓝色圆球,散发着魅人的蓝色光芒。   谢长曦见状松了口气,把手合上,蓝色圆球瞬间消失,她迅速的跑到门边,打开门冲了出去。   楚靖霄的房间内乌黑一片,周遭的房间都陆续亮起了灯光,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查看,谢长曦鼓起勇气打开楚靖霄的房门,接着一道犀利无比的气流迎面而来,她险而又险的避过去,却感觉有人正往她这边跑了过来。   那人的脚步声略微轻浮,似乎受了伤,谢长曦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瞬间明白袭击楚靖霄的就是这个人,她便侧过身,隐蔽的把手背到身后,指挥着刚刚出现的蓝色圆球升空,然后从她头的旁边穿过去,急速的朝那人的面部飞去。   那人只看到一个蓝色的光球朝他飞过来,那东西的速度太快令他躲闪不及,随后那东西就撞上了他,顿时感觉像是一碗冷水泼到了他的脸上,他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还真的是水。   趁着他愣神的这一会儿功夫,楚靖霄扑了上去,谢长曦只感觉银光一闪,那人被楚靖霄的长剑刺中了,然后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打着打着都从窗户飞出去了。   谢长曦追到了窗边,却什么也看不到,他们二人消失在黑夜里了。   谢长曦垂着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一关上房门,她就浑身发软瘫在了地上。   以她现在的功力,聚起一颗水球就已经勉强了,何况她还操控着水球术做出了那样的攻击方法,她体内的真气只剩下比头发丝还细的一缕,大概比她的指甲盖还短吧,适应了真气的流转,现在身体内空空的,还真是不舒服。   谢长曦累极了,她原本还想着恢复一下,谁知道她念着功法,念着念着,就趴在地上睡着了。   “谢姑娘,谢姑娘,快醒醒啊。”有个磨人的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响着,谢长曦被烦得不耐烦了,终于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人是沈元恺,他神色略微担忧,眉头都皱了起来,看到她睁开眼睛,才露出了笑容,道:“谢姑娘,你总算醒了。”   原来沈元恺今日起床时便在桌子上发现一张纸条,那纸条是楚靖霄留得,大意是昨晚被人袭击,他身边不太安全了,然后他要自己去调差凶手,让沈元恺护送谢长曦回锦州城。   而沈元恺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怎么敲门都没人开门,担心她出了什么事就撞开了门,却看到她趴在地上,连忙把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沈元恺懂一点医术,看谢长曦的样子知道是累着了,便等她睡醒,结果都一天一夜了谢长曦还没醒过来,他着急便自己开口叫人了。   谢长曦听他说完后,连忙问道:“那楚大哥有没有说他自己身体怎么样啊,没有受伤吧?”   “嗯,他没说,不过你不用担心他,他武功好得很呢。”沈元恺淡淡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听沈元恺这么一问,谢长曦默默地查看了一下身体的情况,发现身体里的真气恢复了,而且比原来的还要粗一些,甚至运转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没什么大碍,谢长曦摇摇头,道:“我很好,就是肚子有点饿了。”   “那好,我去叫人,你先起来吧。”沈元恺说完后就出门了,谢长曦看着关上的房门,不知为什么,忽然叹了一口。   她拍拍自己的脑袋,总感觉沈元恺比起楚靖霄在的时候,对她似乎一下子冷淡了许多,不过,她本来就是刚认识沈元恺么,又不是多么好的朋友,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关系,顶多算得上是熟悉的人而已,她也没打算和沈元恺发展一下,这样的态度刚刚好。   谢长曦忽然想起沈元恺刚刚说过,楚靖霄让他送她回锦州城,她一下子高兴起来,这么多天了,她也很想那些家人了。   待沈元恺再次上来的时候,谢长曦已经洗漱完毕端坐在桌旁了,他身后跟着的小二把手上托盘里的饭菜摆放好,就退下了。   谢长曦拿起筷子开吃,她的动作有些粗鲁,感觉到沈元恺的视线后她抬头,沈元恺只是淡淡的转过头,继续摇自己手里的扇子,不发一言。   谢长曦吃完后,沈元恺叫人收拾碗筷,等人走了之后,他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回锦州城呢?”   “现在,现在可以走吗?”谢长曦略微急切的说道,她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沈元恺。   “可以。”沈元恺点了点头。   “那太好了。”谢长曦欢快的站起来在屋子里逛了一圈,然后窘迫对看着她到处乱窜的沈元恺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没什么东西要收拾。”   “跟我走吧。”沈元恺带她到客栈老板那里结了帐,然后将她带到城门口,指着路旁停着的马车道:“就是那辆马车,你先上车吧,我随后就到。”   “哦。”谢长曦走到那辆马车旁边,上车前还回头看了看。   谢长曦关上马车的木门,马车里边很宽敞,而且中央的桌子下面还放了冰盆,地板上还铺了薄薄的毯子,一旁横出来的木板榻很宽,几乎可以让她睡在上面。   她坐在左边的榻上,马车的右边的一角还立着一个柜子,她没有去翻动,然后一直等着沈元恺上车。   过了一会儿,沈元恺拎着两个包裹上车了,他把其中一个打开,里面是好几个点心盒子,他把这几个盒子放到马车中间的桌子抽屉里边,对她说:“若是饿了,就打开抽屉吃这些东西,渴了的话就喝桌上的壶里的水,不必再问我了。”   “嗯。”谢长曦轻声应道。   沈元恺将另一个包裹放到柜子里面,随后坐到了柜子旁边的榻上,伸手敲了敲马车门,然后马车轻微的动了一下,开始行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天黑透了,走了大半天也没找到能够借宿的村庄或者客栈,天边响起一道惊雷,接着大雨便倾盆而下,很快打湿了地面,地面变得泥泞不堪。   马车走的歪歪扭扭的,谢长曦听着外边的雨声,看着在烛光里翻看着一本书的沈元恺,他的神色平静极了,谢长曦心里却略有不安。   她不时双手交握抠弄着手心,时而放开,沈元恺余光注意到她的动作,淡淡的道:“你怎么了?”   谢长曦一惊,随即回神,道:“额,我只是担心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过夜的地方,而且……”她停下来,顿了顿,继续说:“不知怎么回事,我心里有点不安。”   自从坐上马车动身已经有三天了,她之前和楚靖霄一起走的时候是直接抄小路,大部分都是楚靖霄带着她用轻功赶路的。现在坐马车只能走大路了,每每临到傍晚,车夫都是先找地方停下来歇息一晚上白天再走。可是今天中午才路过一家客栈,他们并没有停下来,到了傍晚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一直往前走,走到现在还没找到能够借宿的地方,现在又下起大雨,前面又不知道是何境况,谢长曦自然担心不已。   “……”沈元恺放下书,看着谢长曦在烛光下显得朦胧的轮廓,微眯起眼睛,道:“你放心,我说过要把你送回锦州城,就一定会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回去。”   “是么,那好,是我多心了。”谢长曦皱皱鼻子,不在多说了,她闭着眼睛,意识进了空间。   沈元恺盯着谢长曦看了一会儿,又拿起了放在他腿上的书。   上次谢长曦用过水球术后,功法的第四页已经可以看了,上面还是一种法术,叫做桃花扇,是一种护身的法术,这种法术可以利用空间内的桃花,运功将桃花按照法术的说明炼成一把扇子,然后可以将扇子佩戴在身上,可以抵御一次攻击。   抵御攻击的强度是要看桃花的好坏,比如说空间外的桃花制成桃花扇后,如果有人要拿一把刀袭击桃花扇主,它仅能保证刀伤不到要害,受点皮肉伤而已,如果是空间里的桃花的话,不仅能够毫发不上,而且那人用多大的力道砍,就会受到多大的反震伤害,甚至可以让他的刀砍到他自己的身上。   谢长曦这几天一直在空间里炼制桃花扇,她已经炼制了三把扇子了,都是每天晚上制作的,制好一把扇子,她体内的真气就会用尽,需要用一天的时间来恢复。   谢长曦现在身上就带着一把扇子,那把扇子被她制作成了一个项链坠子,用了红绳穿好戴在脖子上,那扇子很漂亮,就算她把项链放在衣服外面,沈元恺也只当是个普通首饰,没有多加关注。   谢长曦正在木屋后的灵田里对照着灵药大全认植物,忽然感觉到沈元恺正在叫她,急忙出了空间。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沈元恺的脸离她极近,连忙伸手推了一下,沈元恺顺势往后,坐到他原来的位置,道:“该下车了。”   “哦。”谢长曦恍然,她点了点头。   沈元恺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把油纸伞,他在马车门口打开伞,跳下车后朝谢长曦伸手,谢长曦按住他的手下车,刚好站在伞下,没被雨淋到。   “今天晚上就先在这个庙里休息吧。”沈元恺带着她走到破庙里面,车夫早已经点好了火堆,正在拾掇稻草。   “好。”谢长曦应答后走到车夫旁边帮忙,沈元恺收起伞,将伞放到一边,然后走到火堆前坐下。   这个寺庙虽然破旧,但是还好,屋顶并没有漏雨,谢长曦看着爬满蜘蛛网的神像,那上面落满了灰尘,漆也掉的七七八八的,露出了褐色的泥土。   她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杯子,杯子上的手是沈元恺的,谢长曦看向沈元恺,沈元恺道:“喝口酒吧,”他看谢长曦要拒绝便道:“这是果酒,不烈,喝点暖身吧。”   就算是夏夜,现在这样倾盆大雨的夜里也冷得很,不像在现代,晚上了还热得要人命,谢长曦接过沈元恺递过来的杯子,很是豪爽的一饮而尽。   酒一下肚,谢长曦难受的直咳嗽,沈元恺见状又递过来一个杯子,道:“抱歉,你还是喝点水吧。”   谢长曦又将水灌下,这才好受一点,嗓子虽然还是有点难受,但好多了。   谢长曦在车上时就已经吃过东西了,所以在沈元恺问她还饿不饿的时候她摇头了,然后沈元恺就打着伞又出去了,说是要去车上拿点东西。   “怎么还没回来?”谢长曦等了一会而儿,自己念叨了一下。可另一边坐着的一直一言不发的车夫站了起来,谢长曦惊异的问道:“怎么了?”   “少爷遭到袭击了。”说完他拿出了先前不知道在哪里放着的刀,浑身紧绷,盯着庙门口,目露凶光。   谢长曦站起来,也看着庙门口,仔细听,果然,先前被雨声遮挡着令她没有注意到的刀剑打斗声传过来了,而且似乎离这边越来越近了。   身后传来破空声,车夫往旁边跨了一步,躲过了身后劈过来的长剑,谢长曦见此连忙转身,神像前出现了三个黑衣人,还有一个正在和车夫缠斗,那三个人齐齐的扑向了她,她惊得后退几步,可是还是来不及,那三人的剑就要砍到她了。   沈元恺却突然在她身后出现,一手持剑一手揽住她转了个身,沈元恺站在她前面,横剑而立,架住了那三把剑,随后转动手腕挑飞了其中两把,抬腿将还拿着剑的人踢得远远地。   此时车夫已经一刀砍下了之前袭击他的人的脑袋,然后跑到谢长曦身后将一个正欲袭击她的人砍倒在地。   车夫看那人时那人的血溅到了谢长曦的脸上,谢长曦浑身发冷,几乎要软倒在地,可是残存的理智坚定地运转着功法,那暖意让她略坚强起来,把一直放在空间的那把匕首拿了出了防身。   “少爷,这里不能呆了。”车夫再次砍翻一个人,用手抹去遮住眼睛的血液,对沈元恺道,沈元恺点头,黑衣人层出不穷,杀了一群又来一群,他们杀了这么长时间,人确是越来越多。   沈元恺三人趁着黑衣人支援的间隙走出破庙上了马车,车夫扬起马鞭,驱赶着马儿迅速离开。   赶过来的黑衣人看着离开的马车,头领似的人物扬声道:“追!”   沈元恺在马车跑到一处树林时弃车而走,追来的黑衣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沿着路往前追,一部分进入了树林。   “呼”“呼”,谢长曦累的直喘粗气,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了,而腿也几乎走不动了,雨一直下,甚至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少爷,您看这雨越来越大了,这怎么办?”车夫一边跑,一边问沈元恺,说最后一句的时候还看了看一直被沈元恺拉着手的谢长曦。   沈元恺听后停了下来,道:“分两路走吧,你走左边,我走右边。”   “是,”车夫应后往左边跑,很快没了踪迹。   沈元恺将谢长曦背在背上,道:“冒犯了谢姑娘。”然后往右边的树林跑。   谢长曦被沈元恺背起来后着实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实在是走不动了。   二人跑着跑着,谢长曦忽然察觉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她连忙对沈元恺道:“好像那些人追上来了。”   沈元恺皱眉,道:“他们的确追上来了。”沈元恺加快了速度,越来越快,后来干脆飞上树枝,借着树枝飞身而走。   沈元恺闷哼一声落在了地上,谢长曦感觉有点不妙,她连忙挣扎着从沈元恺背上下来,急切的问:“你受伤了么?”   “无妨,”他还要逞强,弯腰准备将谢长曦背上来,谢长曦侧身让了让,道:“你就是受伤了对不对?!”   谢长曦伸手摸上沈元恺的脸,却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嘴角,她的手上好像沾到了什么。   天空一道惊雷闪过,谢长曦看见手上黑乎乎的,而沈元恺的嘴角处一道黑色的线一直蔓延到下巴处,连雨水也没有将其冲刷掉。   沈元恺又低低的呻吟了一声,嘴角又漫出黑色,谢长曦这才惊觉是血。   沈元恺道:“方才我去马车的时候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中了毒。”   沈元恺说完直起腰,拉着谢长曦往前走,谢长曦看着沈元恺摇晃的身体,担心极了。   身后的动静越来越大,沈元恺他们的步伐却越来越慢,终于,黑衣人追到他们了,将他们包围起来。   谢长曦担忧的看着沈元恺,沈元恺缓缓的拔出一直别在腰间的长剑,在长剑完全出鞘的时候黑衣人一拥而上。   沈元恺一只手揽着谢长曦,身上也中了几剑,谢长曦偶尔趁着有利时机用匕首将那些人刺伤。   不久,沈元恺终于将黑衣人的包围圈撕出了一条裂缝,他运气冲了出去。   前面是一个极陡的山坡,谢长曦被沈元恺丢了出去,那些要向她杀过来的黑衣人完全被沈元恺拦住了。   黑衣人在逐渐减少,后来的支援似乎被树林阻挡,过不来了,沈元恺身体晃了一下,有人趁着他失神的时候砍了他一刀,谢长曦几乎不忍看,他中了那一刀后陆陆续续又被砍了好几刀。   就剩下两个人了,沈元恺应付着身前的两个人,谁想到他身后有人爬了起来,拿着剑朝他刺过去,谢长曦如有神助的迅速扑了过去,抱住了沈元恺,就在那剑就要刺进她身体的时候,她胸前的桃花扇发出光芒,飞到她身后倏然变大,遮住了她的身体,那剑刺到桃花扇再也刺不下去了,那人惊异的看着他手里的剑弯曲回来刺进了他的胸口。   沈元恺在谢长曦抱住他的时候浑身一震,随后用力划出一道剑气打到那两人身上,他此时已经被逼到了山坡边上,他回身抱住谢长曦,纵身跃下了山坡。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留言越多越好,我不嫌弃的???( ˊ?ˋ )???*   ☆、第十九章   谢长曦意识还有点迷糊,也没睁开眼睛。她感觉到额头的某处传来阵阵的钝痛感,不禁伸手摸了摸,“嘶”,手刚碰上那处,顿时疼得她吸了口冷气。   她连忙放下手,却感觉浑身冰冷,衣服湿哒哒的黏在她身上,格外的不舒服。   她忽然回过神来,睁开眼睛想坐起来,发现腰间横着一个人的手臂,愣了一会,才将那人的手臂拿开,慢慢坐起来。   谢长曦转过身,她想起来了,昨晚她和沈元恺被人追杀,逃到一个山坡前,最后她帮沈元恺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沈元恺也带着她跳下了陡坡。   脖子上所佩戴的桃花扇裂了几道缝隙,再也没有完好无缺时的流光溢彩,失去了华美的外表,她用手摸上去,顿时化成了灰烬,风一吹,就飘走了。   谢长曦把视线转移到沈元恺身上,沈元恺脸色发青,嘴唇发紫,就连露出来的手也变成了青色,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活人,令她极为害怕,她说不清到底是害怕沈元恺真的死了还是害怕沈元恺死了就没办法送她回家了。   谢长曦小心翼翼的将手探到沈元恺的鼻尖,察觉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后松了口气,随后又想到沈元恺之前说过他是被人下毒了,他现在的样子很明显是快要撑不住了,谢长曦急忙进入空间。   她跑到灵泉处,弯腰用双手掬起一捧水,出了空间。她正要将水送入他口中时,却忽然想到空间里的灵泉只有她这个主人能够直接喝,别的人若是要喝的话是要稀释几倍的,便将手中的水洒出一些,聚起水球,将灵泉水融入其中,然后将水球弄破一个小口,对准沈元恺的嘴唇,灌了下去。   沈元恺似乎还有一点意识,他隐隐抗拒着不肯喝,大部分的水都漏了下去,但是一小部分也足够解毒了。   谢长曦给他喂完水后,沈元恺的脸色逐渐好转,恢复血色,过了一会儿,脸色便红润起来,看上去和常人无异。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两个身上的衣衫都是湿的,太阳只在天边露出了一角,此时的温度还有点冷,还刮着风,不一会儿,谢长曦便有点发抖。   之前被她忽略的疼痛袭来,她感觉眼前晕乎乎的,她甩了甩头,倒是好了很多。   谢长曦看到沈元恺的眼睫毛微动,随后他便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宛若星河,璀璨耀眼极了。   沈元恺扶着头坐了起来,他嗓音有点沙哑,却意外的有点勾人:“我,这是哪里?”   他低着头,谢长曦看不清楚他的神色,不过谢长曦回道:“你不记得了吗,这是昨晚我们两个跳下来的山坡下。”   “哦,我想起来了,不过,我身上的伤……”他抬起头,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坏了,谢长曦忽然想起来昨天沈元恺不光中了毒,还被人砍了好几刀,这灵泉水喝下去,不止解了毒,甚至连伤口也治好了。   谢长曦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随即她灵机一动,道:“你的伤啊,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醒过来,我醒过来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了。说不定是哪个路过的高人救了我们呢,呵呵。”   “是吗?”沈元恺看着她闪烁的双眼,神情淡淡的。然后在她暗中庆幸蒙混过去的时候,用手摸上了她额头上的伤口。   谢长曦顿时浑身僵硬,正要开口的时候沈元恺道:“不知道哪位高人将我这么重的伤都治好了,却不肯,”他手上加重了力道,痛的谢长曦狠吸了一口凉气,“治好你的伤。”   “额,或许那位高人不喜欢小女孩吧,你说是吧,呵呵。”谢长曦抓住沈元恺的手腕,沈元恺看着她的脸,放了手,随后扔下一句话就站了起来:“那我的运气倒是挺好,若是万一遇到了不喜欢男人的高人,我这条命就丢了。你说呢?”   谢长曦看着沈元恺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心中愤愤不平,也不答话。   沈元恺打量四周,他们身后是之前摔下来的陡坡,前方倒还是树林,似乎并没有一下子摔出树林,他体内的内力平白增长了许多,身体之前受伤的地方完好无缺,就连很久以前因为练功磋磨出来的暗伤也消失了。   若是以前他的武功可以说是年轻一代鲜无敌手,现在他几乎可以与老一辈的高手打成平手,也有可能打赢对方,究竟是何等的高人有如此的力量,内力的增长可以说是传功,他中的毒也可以说是医术高明,可是能够让人的伤一夜之间瞬间好转,不留痕迹,这就不是人力所能为的了。   沈元恺目光骤然一凝,他看到原本他躺的地方一朵花开的极为妖娆,不远处的一丛草长得特别茂盛,生机勃勃。   只有这两处是不同的,其他地方平淡无奇,花没有开得这么美,草也没有这么绿。   他脸颊处还残留着一丝凉意,之前他潜意识的以为这是昨晚的雨水,可是现在他不这么以为了,或许是那位高人用了什么神奇的东西,也许是水,喂他喝的时候不小心洒在了那处地方,然后因为他下意识的抵抗,一部分水洒在了外边,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去。   他蹲下来,将那朵花折了下来,放到了衣袖里面。因为宽大的衣衫遮掩,谢长曦并没有发现他的具体动作,只以为他是在查看那位不知名“高人”的踪迹,不过她现在有点冷,便道:“沈大哥,我们现在能够离开这里么?”   沈元恺还在想那位高人到底为什么救了他却不救谢长曦,或许和谢长曦有仇,但为什么还要救和谢长曦在一起的他,被谢长曦这一打岔,他暂时放下心中的想法,道:“附近并没有埋伏的人,我们现在就走吧。”   沈元恺抱着谢长曦运功飞走时还看了这里一眼,日后要来这里查探一番,或许会发现什么。   从树林里出来后,沈元恺就顺着路往前走,谢长曦远远地便看到路边有一个人,看样子好像是昨晚和他们分开的车夫。   沈元恺显然也看到了,他停了下来,将谢长曦放下,那车夫看到一直在四处张望,看到他们后就跑了过来,似乎还用了轻功,谢长曦只觉得他似乎一眨眼就到了她跟前。   “少爷,您现在怎么样?”车夫担忧极了,语气也是满满的担心之意。   “我没事,你后来怎么样了?”沈元恺摆摆手,随后又询问车夫的情况。   “我和少爷分开后,又跑了不久就走出了树林,那些黑衣人倒是追上来一些,被我全部杀了,原本还想留一个活口的,但是那个人却咬破嘴里的毒囊自尽了。”车夫话语间略有点沮丧,他继续说:“不过我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发现了这个。”车夫拿出一个黑色的蝴蝶,那蝴蝶是木片制成的,指甲盖宽的厚度,漆上黑色,然后雕成蝴蝶,做工粗糙,看上去很像假货。   沈元恺伸手拿起那只黑蝴蝶,他的手修长白皙,拿着这只黑蝴蝶越发好看了,谢长曦收下自己内心的想法,静静地看着沈元恺查看那只蝴蝶。   沈元恺看着这只黑蝴蝶皱眉:“原来是他们……”随后就住了口,那车夫也不问,谢长曦虽好奇,但看沈元恺的神色也没敢问。   沈元恺将那只黑蝴蝶塞到衣袖里,对车夫道:“走吧,再走不久就能找到客栈歇脚了。”   车夫点头服从,然后看着沈元恺又要抱着谢长曦的动作道:“少爷,不如让我来吧,您先休息一会儿?”   车夫的长相格外普通,放到人群里找不到的那种,谢长曦不介意谁来带着她,沈元恺却道:“无碍,这丫头还累不到我。”   “是。”车夫低头不再说话,沉默的跟在沈元恺身后。   谢长曦被沈元恺抱了一路,虽说不用她自己走挺好的,但是她在沈元恺怀里一动都不敢动,浑身都僵硬了,到了一座镇子口,谢长曦被沈元恺放下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她腿都麻了,差点膝盖一弯跪到地上。   最后还是沈元恺注意到扶了她一下,没让她当着镇子口的人来人往跪下出丑。   不过他们三个人还是挺引人瞩目的,昨晚下雨,他们三个浑身都湿透了,而且沈元恺和谢长曦身上还沾了不少泥,一路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他们,进客栈的时候还差点被人赶出来。   好在沈元恺身上还带有银钱,所以还是顺利的住了客栈,顺便还让小二跑腿买了衣物,送了洗澡水。   之前在马车上时沈元恺还带有换洗的衣服,谢长曦的他也帮忙买了,弃车逃跑的时候情况危急谁还想得到要带那些东西,所以当谢长曦洗完澡,看到小二买好的衣物中还夹带着亵衣亵裤时,双颊顿时爆红。   谢长曦收拾好后下了楼,四处看了一会儿,找到车夫坐下的桌子坐下,浑然不知还在客房里的沈元恺拿出之前折下的花朵,目光灼灼的盯着看,可是那花朵依然开得正好,没有半点打焉的迹象。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不嫌弃的话就点击我的作者名进入专栏收藏一下   ☆、第二十章   谢长曦和车夫一直坐在位置上等,车夫是要等到沈元恺下来才点菜的,而谢长曦虽然肚子饿但也不好意思自己点,于是就一直等沈元恺。   待沈元恺换了一身衣服走下楼梯的时候,谢长曦已经揉着肚子两眼放光了,沈元恺显然注意到了,于是他走到她二人的桌子坐下来,叫了人点完菜后便对谢长曦说:“若是你饿了便自己点菜,不用等我。”   谢长曦点点头,等到饭菜端上来的时候她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来,她吃得很香,根本没注意到沈元恺一直在看着她。   车夫虽然注意到了,但是以为自家主子发现什么了也没吭声。   吃完饭沈元恺对他们说他要出去一趟,让他们二人早些休息,谢长曦如果想要出去转转的话可以让车夫,彭云陪着。   谢长曦道:“不用了,我还是想回房间休息,不麻烦你们了。”   沈元恺默默地转过身走了,谢长曦感觉他之前的话别有意味。   她也没细想,直接上了楼。   此时正是晌午,天气最热的时候,谢长曦在房间里的床上躺了一会儿,只感觉浑身闷热极了,于是她下床打开窗户通风。   谢长曦站在窗前,探出头看了看周围,她现在住的是客栈的上房,三楼,位置够高,对面没有和这客栈一般高的建筑物,只有左右两边的客房窗户,根本不会有人发现这间屋子里的情形,谢长曦放下心,躺回床上,下一刻便消失了。   空间里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也不热,很是舒服。   谢长曦感觉了一下体内的功法,然后开始炼桃花扇,这个东西实在是很实用,昨晚要不是她用桃花扇替沈元恺挡了一剑,现在她的境况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桃花林一角的桃花消失了大片,不久以后,谢长曦手里又多了一把桃花扇,她特意将这把扇子缩小,又将它做成了坠子。   身体内的真气完全用光了,默运心法似乎成了她的本能,现在她不用刻意的去运转催动,功法自行会运转。她走进木屋将那本灵药大全翻出来,带到木屋后面的灵田里认灵植。   灵药大全很厚,而灵田里的灵植也很多,她通常要比照四五遍,将那些通通记到脑海里保证日后不会忘掉才会开始下一个的辨识。   书翻了三页,她也认了六种灵植后空间外边传来了敲门声,谢长曦出了空间,却不经意把灵药大全带了出来。   待她发现后,只是把书塞到床上一旁叠好的薄被里面,下床开门。   “姑娘,在下失礼了,请问你是谢姑娘么?”门外站着一个穿着褐色衣服的中年人。   “额,你是?我并不认识你啊?”谢长曦皱着眉,她想关门,谁知那人却用手抵着门,关也关不上。   “你!”谢长曦恼怒的斥了一声,那人却笑着道:“看来你就是谢姑娘了,在下没有认错,对不住,请谢姑娘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说完还摸了摸挂在腰间的剑柄。   “谢姑娘!”彭云从旁边的一间房里走了出来,冲着谢长曦走了过来,谁知走到一半便被两个人架住了。   谢长曦在彭云出声的时候就往他那边看了,一直注意着,可是她也没发现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那人道:“原来谢姑娘还有同伴啊,那就烦劳这位也跟我们走一趟吧。”   谢长曦看着那人依然带笑的脸,感觉牙齿有点痒,很想啃点什么东西来磨磨牙。   彭云武功不算差,可是他使劲儿挣脱那两人的禁锢,憋得脸都红了,却还是没有挣脱,谢长曦看着彭云的样子,只道自己究竟造了什么孽,倒霉事一件挨着一件。   她忽然想到沈元恺还没回来,因为沈元恺就住在她的右边,彭云在她左边,右边的房间一直没有动静。   也许可以拖延一下时间等到沈元恺回来,谢长曦想好后便对那人说:“我还有一个同伴,你能不能等他回来和我们一起走呢?”   “这个嘛,”那个人似乎有些为难,道:“如果要请沈元恺沈公子的话,我还不够资格呢。”   “什么?!”谢长曦格外惊讶,这个人竟然对他们的情况这么了解,想必是算准了沈元恺不在,才过来的。   “谢姑娘不必惊讶,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少受一点罪。”那人继续笑着。   谢长曦只好点头答应,跟着他们出了客栈。   一路上,看到他们一行人的模样,路上的行人急忙避开,似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谢长曦估计是这伙人应该是这里的地头蛇,否则这些路人也不会这么害怕。   不过她也没什么时间去想别人了,她握着项链上的桃花扇,暗暗祈祷能够平安脱身。   这帮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谢长曦心里暗自念叨,却也一直注意着路线,万一能够逃出来的话可以照着这条路原路返回。   七拐八拐的,这帮人终于到了目的地,停了下来。   谢长曦都快要被绕糊涂了,虽然她还是记住了这条路线。   带头的那个中年男人走到那座大宅的偏门处,敲了敲门,然后门开了一个小口,钻出了一个人的脑袋,那人和中年男人嘀咕了一会儿,中年男人就挥手示意可以过来了。   从偏门进去,一路上的风景格外的出彩,而且这座宅子的装饰很是富丽堂皇,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宅院。   谢长曦四处张望的动作虽然被中年人发现了,却也没有被阻止,不过谢长曦看了一会儿就不再到处张望了。   走过一个长长的围廊,那人在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敲门,等到屋子里有人应答后才自己打开门,谢长曦发现那人面部表情格外严肃,似乎在恐惧着什么。   “爷,人带到了。”那人弯腰躬身,语气谦卑。   “嗯,让她进来吧,另一个人就不必带进来了,你随便安置他吧。”屋里边的人的声音格外慵懒,低沉,充满诱惑力,谢长曦虽不感冒可还是浑身冒出了鸡皮疙瘩,或许那所谓的耳朵都快要怀孕了是指这种声音吧。   谢长曦被那人带到门口,那人伸手将她推了进去,迅速的关上了门。   谢长曦被推了个踉跄,她勉强站好,她前面不远处的桌子旁坐着一个人背对着她的人,那人满身火红,就连束发的玉簪也是红色的。   谢长曦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在她忍不住开口的时候,那个人转过了身,谢长曦愣在了原地。   那个人长得极为漂亮,但是一点都不女气,妖娆这个字眼似乎就是为他而生的,他手里端着一个白玉杯,他的手很好看,也很白,比那杯子还要白。   他把杯子伸到唇边,仰头喝了一口,那杯子里似乎是酒,谢长曦看到他的脸颊显出了一点红意。   他喝完酒后,那双魅人的双眼朝谢长曦看了过来,然后勾唇一笑,那笑容勾魂摄魄,谢长曦之间看呆了。   “你就是楚靖霄看中的人。”那人开口,红唇一张一合,微微露出粉色的舌尖,格外诱人。   谢长曦脑海中忽然拂过一阵清气,她顿时回了神。   他似乎用了某些功法,谢长曦皱了皱眉,她并不是会被美色所迷惑的那种人,可是刚刚她就像着了魔似的。   “楚靖霄看人的眼力还不错,这位谢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带到这里来吗?”那人伸手将桌子上的酒壶提起来,往杯中倒酒。他的动作格外的优雅,说不出的好看。   谢长曦移过视线,盯着他身旁的一个花瓶,道:“你是为了楚靖霄。”   “嗯,的确,我是为了他。”那人点了点头,只是半举着那盛满酒的杯子。   “可是他四天前就跟我分开了。”那人听到谢长曦的话后半抬眼皮瞅了他一眼,语气悠悠的道:“是吗?”   “你不也知道么,说不定之前他遭遇的刺客就是你派出去的。” 谢长曦道,她语气略带挑衅。   “真不像个小姑娘。”那人把酒杯倒扣桌上,站了起来,任凭那杯中的酒顺着桌沿流下。   那人走到谢长曦跟前,弯腰用手抬起谢长曦的下巴,谢长曦被他之前的那句话惊了一下,紧接着又被他吓了一跳。   “你干嘛!”谢长曦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微微窘迫,她往后退了一步,可那人紧跟着她往前逼近。   “你这张脸长的倒是不错,要不要拜我为师?”那人仔细瞧了她一会儿,一边松手一边慢悠悠的说。   谢长曦略微诧异,道:“拜你为师?你能教我什么呢?”   “我能教你勾引男人啊。”那人语气依然平淡,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不要开玩笑啊。”简直丧心病狂,有谁会对一个八岁的小女孩说要教她勾引男人的!谢长曦眼里充满惊恐,那人道:“我没开玩笑。”   “哦,那,算了吧,我不想学勾引男人。”谢长曦僵硬的回答。   “是吗?”那人的语气带着疑问,谢长曦点点头,然后他又回到椅子上坐下,抬起手,目光懒散的在绣着精美花纹的宽大衣袖上游移,道:“我叫白修,我允许你叫我的名字。”   “啊哈哈,那真是我的荣幸。”谢长曦嘴角抽搐,然后两个人再没有说话,屋子里的气氛格外僵硬。   谢长曦单方面盯了白修一会儿,白修忽然站了起来,他嘴角勾起一抹动人的微笑,声音格外诱惑人心:“果真不愧是沈元恺,这么快就找到这里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不嫌弃的话就点击我的作者名或者点击文案上的图片进入专栏收藏一下   ☆、第二十一章   谢长曦看了看自从说完那句话后就不吭声的白修,他一直盯着门,根本不在意她还在这里。   门外忽然有了动静,打斗呼喝的声音传了过来,谢长曦隐隐听到一些“拦住他”之类的声音,随后那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   白修忽然斥了一声:“一群废物!”引得谢长曦往他脸上看,他脸上的神情不变,没有一点恼怒之色。   这些人脸上的功夫都修炼的格外高深啊,谢长曦对于这一点她自愧不如,她一般是那种心里想着什么都往脸上放的人,遮都遮不住。   白修注意到了她的视线转头看她,谢长曦心里一跳猛地低下了头,额边的头发晃了一下,白修眯起眼睛走了过来。   依旧是那个用手抬起她下巴的动作,他拨开她额头右边垂下来的头发,意味不明地道:“没想到你受伤了啊,沈元恺没有保护好你么?”   话刚落地,这间屋子的门一下子就被推开了。   谢长曦朝门口艰难的看过去,门口站着一个人,那是沈元恺。   “我有没有保护好她,和你没多大的关系吧。”沈元恺看着白修调戏意味十足的动作,微不可查的皱眉,眼中划过一道隐晦的光芒。   “哦,的确没多大关系。”白修话锋一转:“不过这么漂亮的脸蛋,万一留下丑陋的伤疤,那就不完美了。”   “这个不劳你操心,谢姑娘,你到我这里来。”沈元恺朝着谢长曦伸出了他的手,温柔一笑。他的身体背对着阳光,整个人好像被太阳镀上了一层金边,不似凡尘中人。   谢长曦伸手准备扒下白修捏着她下巴的手,可是白修却加重了力道,谢长曦用尽了力气也扒不下来,反而疼得她泪眼汪汪:“你快放开我!啊,好疼!快点放开!”   “谢姑娘!”沈元恺见状,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紧抿着唇,对白修道:“想不到秋水城城主竟然对一个小孩子出手,真不愧是秋水狂生白修!”   自谢长曦见到他以来,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表情也不再平淡无波。   白修似乎被这显而易见的激将法激怒了,他松开了手,慢悠悠的走到沈元恺身前不远处,道:“好,我不对她出手,她毕竟是我未来的徒弟,不过,你就不一样了。”他忽然向沈元恺拍出一掌,沈元恺侧身避过了这一掌,白修换手又拍出一掌,一掌接着一掌,缠上了沈元恺。   谢长曦被白修放开后,下巴之前被他使劲儿捏过的地方疼得厉害,她伸手摸了上去,却疼得她“嘶嘶”直吸凉气,赶忙松开了手,不敢再碰。   等她看向沈元恺的时候,他和白修早就开打,离开了这间屋子。   谢长曦连忙走出这个房间,门外七零八落地躺了一地的人,估计是刚在阻拦沈元恺时被他打倒的。   那些躺在地上的人还有呼吸,沈元恺并没有下死手,想到这里,谢长曦抬头寻找沈元恺的踪影,他在这间屋子的房顶和白修打斗,白修逼得他根本腾不出机会脱身。   谢长曦看着他们两个的样子不像是马上就可以结束的,而白修也顾不到她,就跑出了这个院子。   沈元恺原本余光扫到了她,不想再看过来的时候她不见了,沈元恺试探着想要脱身,却差点被白修打到,只好先应付他。   谢长曦跑出院子后,她顺着之前来的路走,来的时候那些把守的护卫都不见了,路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都被沈元恺追来的时候解决掉了吗?谢长曦边走边想,却忽然停了下来。   这里安静极了,一点声音都没有。   夏蝉的鸣叫声消失了,风吹动树叶“哗啦啦”作响的声音也消失了,在她停下来之后,她的脚步声也消失了。这片方寸天地里,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谢长曦出了一头的汗水,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却感觉脖子后边仿佛被人吹了口气,凉飕飕的。   她僵硬的转过身,眼前宛若阎罗地狱般的场景让她尖叫失声:“啊!”   紧接着谢长曦两眼一翻,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   沈元恺听到了谢长曦的尖叫,顿时朝白修狠狠地踢了一腿,将他踢到远处,随后飞身往谢长曦的方向赶去。   “噗!”白修吐了口血,他摸了摸刚刚被沈元恺踢中的腹部,眼露狠色:“没想到沈元恺他居然藏了这么一手!”他没有料到沈元恺的内力竟然会凭空增涨,硬挨了那一腿,却受了内伤。   白修半眯双眼,露出危险的笑容,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将其变得更加鲜红,纵身跟着沈元恺。   沈元恺到了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倒在地上的谢长曦,他连忙走过去将她抱起来查看她的情况,却不小心扫到了谢长曦背对着的院子。   那院子并没有门,只有一个圆拱状的进出口,院子里到处都是蔓延的血水,上面还有被肢解的人的身体,有的还带着的裸露出来的内脏,院子正中间被垒起了一座人头塔,血淋淋的,那些人头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恐惧,害怕,绝望,整座塔看上去恐怖无比。   沈元恺知道了谢长曦昏过去的原因,这样宛若人间地狱的场景他看了还有浑身发毛,不要说谢长曦这个小姑娘了。   身后传来轻微的落地声,沈元恺抱着谢长曦转过了身,略带鄙夷的看着白修,眼里充满厌恶之色:“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连自己的属下都不放过。”   “你说什么。”白修刚到就被沈元恺这句话砸的不明所以,他正想发怒,鼻尖却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白修走到沈元恺身旁,沈元恺却往旁边走了好几步,似乎和他挨得近了一点就会沾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白修眼中略带怒意,可是下一刻却充满了惊愕,他看着那院子里的场景,不可置信的说道:“这谁干的?!”   “哼。”沈元恺冷哼一声,目光却一顿,他抱着谢长曦走了进去。   沈元恺站在人头塔前,眼里充满愕然,那些人头中,有一个的脸像极了彭云。   他伸手要去把彭云抽出来,手却被一旁的白修抓住了,他看着白修,运气朝他踢了过去。   白修翻身让开,他解释道:“不是我做的,这些人,不是我杀的。”   “是么?”沈元恺冷笑,眉宇间一片冷漠,眼神冰冷无比,整个人宛若变了个人似的。   “当然,我杀人都是一掌了事,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弄这种东西来吓唬人。”白修说着说着脸上忽然带着可怕的微笑,看了沈元恺一眼,继续说道:“你知道最喜欢做这种事的是哪个人么?”   沈元恺沉默,他只是看着彭云死不瞑目的脸,浑身上下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呵,你想为你那个仆人报仇么?”白修也不在意沈元恺忽然看过来的冰冷眼神,自顾自的说:“凶手就是血阎罗赵韩飞。”   沈元恺听后,沉默了一会儿,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将彭云的头拿下来包好,抱着谢长曦运气飞走,留下院子里的白修一个人。   白修看着这院子里的一切,一直压抑的眼睛忽然由黑转红,头发上的玉簪脱落,掉在地上摔碎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白修一只手盖住一只眼睛,另一只手握成拳头,身后的头发无风自舞,大声的狂笑起来,露在外边的一只眼睛猩红无比,他缓缓说道:“血阎罗,赵韩飞,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后继续狂笑起来,他一边笑着,一边走到人头塔后,将地上的一只手臂捡了起来,卸下那臂上的手戴着的扳指,随后又从人头塔中捡起一个头颅,然后运功将那座塔推倒在地。   白修一身红衣站在宅子门口,他手里提着一个红色的包裹,神色漠然。   他点燃另一只手拿着的火把,扔到了墙边,那墙上淋了酒,很快就烧了起来,随后蔓延了整座宅院。   白修一直等到火势大起,才离开这里。   沈元恺坐在窗前,他看着镇上突然嘈杂忙碌起来的人群,微风送来的声音中有着“城南的宅子”“着火了”之类的字眼,他眯起眼睛看着抬起的手掌。   他拿起放在地上的酒坛往前一伸,然后往地上倒了半坛子酒,将剩下的酒仰头一饮而尽,坛口洒出来的酒水弄湿了他的脖颈,衣服,往日里那个翩翩公子却丝毫不在意,他眼里隐含痛意,压抑的道:“彭云,一路走好!”   彭云和他是从小长大,感情格外深厚,彭云不善言语,却格外的老实忠厚,对他忠心耿耿。和他一起长大的另外一个人,在权力斗争中出卖了他,彭云却始终如一,他因为另一个人的事情很是防备过他一阵子,后来才慢慢地回到从前的样子。这次外出是因为要办一件隐秘的事情,必须得他亲自出马,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次会令他失去一只坚韧的臂膀。   沈元恺静默了一会儿,房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他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店小二闻到了浓重的酒气,看着沈元恺默然的脸色,他小心翼翼的举起手中端着的药碗,道:“客官,您吩咐我们熬的药熬好了。”   “嗯。”沈元恺接过药碗,“砰”的一下关上了房门。   店小二差点被碰到鼻子,“切”了一声,离开了这里。   沈元恺端着药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谢长曦,她额头上的伤口被包扎了起来,下巴处的红肿也抹了药膏,她皱起眉,似乎谁得不太安稳。   沈元恺心底隐隐冒出都是因为这个人的想法,如果不是因为要救她,彭云怎么会死!他缓缓的伸出手,手掌握紧了谢长曦纤细的脖颈,渐渐用力。   谢长曦呼吸不畅,难耐的呻吟了几声,她的声音似乎忽然惊醒了沈元恺,他松开手,看着谢长曦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不嫌弃的话就点击我的作者名进入专栏收藏一下   ☆、第二十二章   谢长曦睁开眼睛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脸上一片茫然,可是脖颈传来的痛楚和残留在记忆之中的窒息感让她剧烈的咳嗽起来。   她用手顺着脖颈往下抚摸顺气,视线到处游移,想找一些东西能够阻止她的痛苦,却看见了沈元恺还没收回去的手。   “是……你!”她又惊又怒,咳着咳着岔了气,更加的难受起来。   沈元恺看着谢长曦的脸,心里慢慢涌上内疚之情,将一直端着的药碗送到她面前,谢长曦却抬手将他手中的药碗打翻,褐色的药汁不仅洒在了她身上的被子上面,还洒在了沈元恺的袖子上。   沈元恺松手,药碗掉到地上,碎了。   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情绪,默不吭声。   待谢长曦咳嗽终于平息,她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染上了红晕,显得格外可怜。   “你要杀我。”谢长曦此时情绪也平静下来了,她也不看沈元恺,盯着前方的纱帐,淡淡的道。   “抱歉,我……”沈元恺话未说完,就被谢长曦接下来忽然拔高的声音打断了:“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一点!”   她眼里渐渐显出狠色,沈元恺朝她看去,她的神情却依然平淡,沈元恺沉默不语。   谢长曦眼里翻滚的复杂情绪消失,她长舒了一口气,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我?说不定我一听你的理由觉得很有道理自我了断了,你也不用再背上一条人命了。”   沈元恺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看向谢长曦的双眼,淡淡的叙述:“你还记得你昏迷前看到什么了吗?”他并没有想要谢长曦回答的意思继续往下说:“那院子里的人头塔,塔中有彭云。我最后只找到他的一只手臂,除了头和手臂之外,什么都没找到。”   “那看样子,的确是我的错了,我不该让你带我回锦州,否则,那你也不会在这个镇子里歇脚,也不会去白修那里,更不会,失去彭云了。”谢长曦缓缓说道,她说的很慢,声音也很轻,在沈元恺听起来却是字字惊雷。   “不过,你不觉得把这些都安在我身上很不公平吗?”谢长曦扭头看着他:“让你带我回锦州人,是楚靖霄。”她嗤笑一声,语气里是满满的恶意。   “而路上遇到的那些黑衣人,也不知道是要杀谁,这就先不说了,就说,你为什么要先来救我呢?”谢长曦将那句我救了你两次咽进肚子里,她勾起唇,乌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沈元恺。   “还是楚靖霄吗?那我可得好好感谢我的楚大哥了,你说是不是?”谢长曦笑着道。   “抱歉,我想静一静。”沈元恺在她说完的时候慌不择路的站起来,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谢长曦看着还在晃荡的房门,眼睛一眨不眨,过了一会儿后,她百无聊赖的穿上鞋子,然后走到门口把门关好,回到桌子前坐下,倒了杯水慢悠悠的喝着。   就当她前两次的好心全部作废吧,谢长曦嘴里含着一口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想到她昏迷前看到的那座院子里宛若人间地狱的场景,“呕!”她弓起身子,呕吐起来。   她干呕出一滩黄水,别的什么也没吐出来,她拍拍胸口,阻止自己再去想那些东西。   谢长曦慢慢的从椅子上起身离开,随后浑身瘫软的倒在床上。   她瞪大眼睛看着床上垂下来的纱幔,只感觉眼里干涩,却丝毫流不出眼泪。   胸中的郁气渐渐上涌,她斜眼看了看身下的沾染了药汁的被子,进了空间。   空间的木屋里,盘腿坐在床上修炼功法的谢长曦不知道就在她进入空间后不久,沈元恺再次来到了她门前,敲了几次门也不见谢长曦回应,而屋子里又没有人的呼吸声,他蹙着眉暴力推开了门。   屋子里空荡荡的,连个人影都没有,桌子上的杯子里还残留着一点水,旁边还有一滩不知名的水迹,他走到旁边,闻到一股子酸味,他捂着鼻子站了起来,看着塌下来的被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关上门,出去找人去了。   沈元恺直到晚上才回来,今天又下起了雨,他没心思用内力护体,身上湿了大片,湿掉的头发一缕缕的贴在的他的面上,格外的狼狈。   他一把推开谢长曦房间的门,却看到谢长曦坐在摆满饭菜的桌前,手里拿着筷子,要去夹菜,看到他进来,余光瞥了他一眼,也没搭理他,自顾自的继续自己的动作。   沈元恺顿时有点小失落,面上却不动声色的道:“你回来了。”   谢长曦依旧低头吃着饭菜不吭声,沈元恺关上门,坐到她面前,歉意的说道:“对不起,之前我不应该那么对你。”   “……”谢长曦依旧不说话。   “是我不对,自己没用还怪到你这个小孩子身上,谢姑娘,真的很抱歉。”谢长曦放下筷子,这才正眼看他:“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足够了么?”   “我……”沈元恺欲言又止。   “我不想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能够对一个小孩子痛下杀手,你那些解释对我都没有用。”谢长曦转过头,只给沈元恺留下一个精致漠然的侧脸。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快要掐死我了,就差那么一会儿,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直接,呵。”谢长曦面露嘲笑。   “咱们两个换一下,我差点杀死了你,然后,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你,能原谅我么?”谢长曦满是恶意的说道,说完她大笑了起来。   “我知道我这次的所作所为对你的伤害很大,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有时候,你的表现根本不像一个小姑娘。”沈元恺突然转移了话题。   “是吗,你想说什么?”谢长曦心中一动,扭过头来看着他。   “所以,我有时候根本没把你当成小孩子看待,就比如,”“就比如之前你要掐死我,对你来说,一个女人和你的属下相比,属下重要多了,而女人不值一提吧。”谢长曦接过了沈元恺将要说的话,故意扭曲了他的意思。   “不过这位沈公子,看在我对你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你就好心把我送回锦州吧,我不要别的报酬,就要这个。然后我们就一笔勾销。”谢长曦忽然说起这个令沈元恺略微惊讶,他这才想起来之前是谢长曦替他挡了一剑,道:“原来那位高人也治好了你的剑伤。”   “怎么样,沈公子答不答应?”谢长曦继续问。   “嗯,我一定送你回锦州,不过,这不算报答,你可以再提要求。”沈元恺坚定地回答。   “好吧,不过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给你说。”谢长曦拿起了筷子,沈元恺看了看她,随后回他自己的房间了。   谢长曦吃完饭,店小二敲门过来把碗筷带走,她盯着桌子发了会儿呆,然后站起来,从床头柜子上放着的粉色桃子中拿起一个,坐在床上慢慢吃桃子。   灵木产的灵果果然很不一样,这桃子不仅个大,分量足,而且酸甜可口,格外多汁,一个桃子吃完,她手上还留着许多汁水。   这桃子的香气也格外的清幽,久久不散,刚才沈元恺进来的时候也不知有没有闻到,谢长曦想到这,将手里的帕子当成沈元恺死命的蹂躏,最后她看着帕子可怜巴巴的皱在一起,心情大好,利索地将帕子扔下床,脱衣服睡觉。   一夜无梦,她安稳的睡到了天亮,倒是她隔壁的沈元恺,翻来覆去一晚上都没睡着。   清晨,谢长曦梳洗完清爽的下楼,准备吃早餐,结果刚下楼梯,就看见坐在不远处的沈元恺,心情顿时不怎么样。   她坐到沈元恺旁边,沈元恺看着她沉默的样子知道自己终究是伤了她的心,小姑娘以前每到吃东西的时候眼睛发亮,特别好玩的,就连昨晚她还不忘吃饭,今天一脸没食欲的样子。   沈元恺道:“要吃些什么?”   谢长曦道:“随便。”   “……随便是什么东西?”沈元恺想要让她开心一点,不然接下来的路还要走挺久的,谢长曦如果一直这样还不得闷死自己吗。   “……”谢长曦对他翻了个白眼,她昨晚还吃了桃子当夜宵,今天根本没食欲,也不想拿好脸对他。   之前是她有求于他,所以是她来讨好沈元恺,现在沈元恺明摆着要讨好她的样子,她干嘛还要给他面子。   “那就两碗白粥,一份炒青菜,一份萝卜丝吧。”沈元恺对身边站着的小二说道,然后东西很快上来了。   谢长曦咬着嘴里的萝卜丝,忽然想到了一个赚钱的点子,这几天她住的客栈,早餐晚餐的咸菜几乎都是萝卜丝做的,然后这味道的好坏就得看各家掌勺师傅的水准了,有得好吃,有得就那样,她可是自己试着做过咸菜的,或许回去之后可以腌制咸菜卖到这些客栈里?嗯,可以试试。   她不知不觉的点点头,沈元恺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会心一笑,却在谢长曦看过来的时候严肃着脸。   吃完早饭,沈元恺让谢长曦先回屋子里收拾东西等他,然后他自己去结帐,结完账直接出去备马车了。   谢长曦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东西,她坐在桌子旁边干等,等到沈元恺过来叫她的时候她什么都没带的下了楼。   看谢长曦孑然一身的坐在马车里,沈元恺顿了顿,道:“你现在马车里等我,我出去再买点东西。”   “嗯。”谢长曦应了一声,然后继续打量马车内的摆设,倒是和之前马车格外相似,没多大差别。   沈元恺依旧拎着包袱上了马车,看着合上的车门,谢长曦感觉马车震动了一下,开始赶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不嫌弃的话就点击我的作者名或者点击文案上的图片进入专栏收藏一下   ☆、第二十三章   今日天气不错,昨晚下了场小雨,清晨的空气里充满了清新的气息,植物的叶子绿油油的,格外惹人喜欢。   谢宝珍今天一大早就被母亲莫氏叫起来,梳洗完吃完早饭,父亲谢双狮带着她去村长家里借了牛车,把家里做好的胭脂水粉往车上搬,准备拉到镇上卖掉。   谢双狮一家在谢宝珍的计谋下被谢东来分了出来,只分了二亩薄田,何氏盯着他们收拾东西,只带了两套床褥两条被子,夹杂着锅碗瓢盆就被赶了出来,就连房子也没分给他们,虽然谢宝珍也不稀罕。   他们一家子在河边找了间没人住的破茅草屋安顿了下来,离开了谢家那一大家子,现在所住的地方虽然小,但是一家子过的格外的幸福。   谢宝珍在用空间的古方制作了胭脂,她拿出来交给谢双狮,说是用村子后边的山上的花制作的,谢双狮让莫氏试了试,结果效果极好,他拿着胭脂在镇上卖了,果真卖出了高价,陆陆续续在镇上卖了一阵子,有家胭脂水粉店愿意高价收购他们的胭脂,谈好的价钱是一盒五钱银子,钱物当面结清。   谢长曦的失踪着实让谢家慌忙了好长时间,找了村里好些人一起找人,直到有一家的小孩子说他看见谢长曦一个人沿着往后山的那条小路去了,何氏当场就差点昏过去,那条小路直走过去尽头是个悬崖,平时没人敢过去的,还好谢东来撑住了继续问,有没有看见其他人,说不定那是别人要害谢长曦。   谢东来无意之间真相了,可是谢宝珍做事情怎么会露出马脚,她早在自己身上做了手段,旁人眼里看不见她,谢长曦却看得到她,别人也能看见谢长曦,看上去就像是谢长曦中了什么咒术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带上去了。   谢家人不信,一家人都上去了,可是在路上找到了谢长曦被树枝刮破的衣服布料,在悬崖上找到了谢长曦的脚印,还有崖边谢长曦脚滑的痕迹,确认了她的确掉下去了。   何氏当场昏死过去,小何氏好一点,走回了家,可是第二天醒不过来了,高烧不退,差一点跟着谢长曦去了。   谢宝珍当时闹着分家还算做了件好事,何氏从病恹恹的样子立马变得精神百倍,硬是拦着谢东来,不给分什么东西,让他们净身出户。   小何氏或许是因为做母亲的直觉,身体好起来后一直看谢宝珍不顺眼,处处找她麻烦,在让四房净身出户的事情上出了好大的力。   谢长曦的四个哥哥本来就看谢宝珍不对眼,再加上母亲的举动,最聪明的谢云立马上怀疑是谢宝珍做出了什么事情,比如诱哄谢长曦去悬崖上,害她失足掉了下去,于是他带着兄弟总是找谢宝珍的麻烦。   虽说几个男孩子找一个女孩子的麻烦说出去有点不光彩,可是谢家的长辈心里都憋着一股气,都不想管,他们家的福娃走了,日后家里万一出啥事可怎么办。   谢云立兄弟几个虽然一直找机会捉弄谢宝珍,可真正得手的时候并不多,直到他们有一次成功了,却逼急了谢宝珍,谢宝珍趁着黑夜让他们四个陆续以为自己见到了鬼,然后吓得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出门。   谢宝珍到了镇上,今天她要自己逛逛,谢双狮叮嘱了她一会儿,她点头答应后就走远了。   她刚在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买了两串冰糖葫芦,转身往前走的时候被人给撞了一下,抢走了她腰间挂着的装钱的荷包,她急忙追赶,那里面可是有她之前卖东西没来及放进空间的银两,足足五两银子。   那小偷穿过一条巷子上了车马大街,今天人格外的多,谢宝珍被人群阻挡,速度慢了下来,刚离开巷子,身体两边一边是一匹疾驰的骏马,另一边是以匀速行驶的马车。   眼看着就要发生惨剧,谢宝珍暗自用力决定走险动用功法,电光火石之间,骑马的人猛拉缰绳,逼到她身前的马两只前腿提到了空中,突然有一个跑过来抱着她往一边扑去,那匹马嘶鸣了几声,两条腿落在了地上。   对面的马车早停了下来,停在那匹马前方不远处。   “你没事吧。”救了她的人把她放开,语气担忧的问道。   谢宝珍看着熟悉的脸,摇摇头,淡然的道:“没事。”   这个救了她的人叫做祁朗,是镇上会芳楼掌柜的远亲,曾经和她见过几次面,有点交情。   祁朗提着的心放下了,可是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叫嚣声:“哪家的丫头片子不长眼睛,惊了小爷的马!”   谢宝珍一听眼露狠色,对着那骑在马上,穿着红色骑装的人道:“分明是你眼睛不好使,连我这么大个人都看不到!”   “呦呵,你这小丫头片子倒是有理了啊,啊!来来来,大伙儿给爷评评理,这条道从来都只走马、车,从来不走人,小爷骑马跑的好好地,这丫头忽然蹿出来,小爷没骑马踩死她,她还怪小爷眼神不好,这是哪里的道理!”那人长得很是俊俏,红衣黑带,还竖着长长的马尾,身后背着一把红缨长枪,人人见了都要称赞一声好一个风流俊朗的少年郎。   谢长曦咬咬唇,看到了停在一边的马车,忽然道:“那你看人家的马车看到我出现就停的好好地,也没像你一样!”   “马车能和我这匹奔霄相提并论?!”那人气极反笑,他胯-下的那匹马浑身赤红,偏偏马鬃和四只蹄子是黑色,马蹄上部毛色偏白,身体各部位肌肉发达,看上去就感觉充满了力量,令人觉得极为不凡。   谢宝珍嘴硬道:“那马车为什么不能和你那匹马相提并论了?就算那两匹马不是什么名马,可是它却性格温顺,比你这匹烈马好多了!”   “你你你!真是不识好歹,简直气煞小爷!”那人气的将手中的马鞭凭空打了声响,谁知这下子出了乱子,他胯-下的马本来就被狠狠地勒了脖子,性子又烈,现在被他的马鞭一惊,直直的朝前方的马车冲了过去。   那人本来还要好好地逞一逞威风,谁知身下的马不听使唤了,急得将他手中的缰绳越拉越紧,手中的力道越来越大,马被他越发激起了凶性,更加迅速地冲了过去。   那匹马冲到马车前方,马车中忽然出来一个人,那人飞身上前,不知在马脖子处使了什么手段,那匹马轰然倒地,幸好马上的人及时脱身,才没被连累。   “呼,好险。”那红衣人擦了把头上急出来的汗水,松了口气,他看向站在旁边的人,拱手道:“方才多谢阁下出手相助。”   那人温和一笑,道:“算不得什么,敝人方才就在那辆马车内,帮了你便是帮了我。”   那人便是沈元恺,花了半个多月,总算到了锦州。   谢长曦打开马车的窗户,看着外边的人和物,尤其是站在不远处的谢宝珍。   之前她在马车里听得清清楚楚,在谢宝珍开口说话的时候脸色就不对劲儿,沈元恺贴心的也没问,只当她是近乡情怯,当她阻止沈元恺出面为谢宝珍解围的时候沈元恺也没说什么,毕竟沈元恺本意只是让他们不要挡路而已。结果后来那骑马的人竟然马术不精,惊了马,还朝着他们过来,沈元恺只好出去了。   谢宝珍隐隐感觉有道压抑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朝着视线过来的地方看过去,却是那辆马车,她虽然讶异,面上却不动声色,直到那两个交谈的人过来,之前那个骑马的人说要请他们吃饭,算是压压惊。   谢宝珍张口就拒绝:“不好意思,我是跟我爹出来的,我要回去了。”   “唉唉,你这丫头片子,小爷好心请客你居然不领情!不行,你必须去!”那人伸手去拉她的手臂,却被谢宝珍躲过去,他欲再伸手,却被祁朗挡了下来:“她不愿意去就不去,你何必这么霸道。”   “小爷就这么霸道怎么了,我告诉你啊,你必须去!”那人一甩头,身后的马尾跟着甩动,他那副风流俊俏的样子配上他现在一脸纨绔子弟的表情,竟然格外可爱。   “我……”谢宝珍还欲再说些什么,却被沈元恺打断了,他打开扇子,微笑着:“赫连兄也是一片好意,他是真心想给姑娘赔礼,还请这位姑娘赏脸,至于姑娘的父亲,姑娘大可一起叫过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宝珍就算再怎么样,她也没办法拒绝,她本来就喜欢这样温柔的男子,虽然末世的几年里磨硬了她的心肠,可是她却在这个世界里待了这么多天,早就被家人温暖起来了,更加拒绝不了这样的人。   她点头同意了,不过人家说是这样说的,她真要把她爹叫过来一起吃是不可能的,谢宝珍这点人情世故还是懂的。   几人约好在会芳楼吃饭后,就散了,赫连允,就是那个红衣男子和祁朗一起去会芳楼定位子了,谢宝珍去找她爹,沈元恺则是回到了马车上。   谢长曦手指紧紧地攥着手中的手帕,她的指甲隐隐泛白,果然谢宝珍就是女主么,这女主光环还真是厉害,刚才还对她恶言相向的赫连允转眼就请她吃饭赔罪,就连沈元恺也帮她。谢长曦紧咬下唇,甚至咬出了血迹。   沈元恺一上车就发现谢长曦现在的状况,他急忙道:“长曦姑娘,你怎么了?”   谢长曦抬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我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一会儿。”   沈元恺给她递了杯水,道:“是不是之前惊到了,先喝点水,我们马上去客栈。”   她接过水杯,默默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   ☆、第二十四章   云来客栈,三楼的一间客房里,谢长曦躺在床上,伸出一只手放在身侧的布枕上,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大夫凝神为她诊脉,沈元恺站在一旁。   良久,老大夫拿开手,沈元恺问道:“大夫,她怎么样了?”   老大夫抚须一笑:“不要紧,小姑娘只不过是疲累了点,不过之前她是不是受过惊吓?”   沈元恺看着谢长曦沉默的侧脸,点点头:“嗯,之前倒是看一些不好的东西,昏过去一次。”   “嗯,这就对了,小孩子虽然活泼,但也容易受到惊吓,做大人的都要仔细看好了,不过我看这小姑娘现在情况还好,我开一副宁神的药,吃完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老大夫走到桌子旁坐下来,打开药箱,拿出纸笔,写完药方以后他把药方交给沈元恺,叮嘱他三碗水煮成一碗水,用文火熬药,说完看沈元恺示意自己知道后就背着药箱走了。   沈元恺看了看药方,然后对谢长曦说:“长曦姑娘,我先去抓药,你先好好休息一会儿。”   “我睡一觉就可以了,不再那么麻烦吃药了,而且,你不是和别人有约定么,你去吧。”谢长曦低声道,她实在是很想睡觉。   “我早就派人给他们通过信了,你不用担心我。”沈元恺走到床前,将她身上的薄被往上拉了拉,又掖了掖边角,然后轻声道:“你先睡,等药熬好了我在叫你。”   “那好吧。”谢长曦直到沈元恺出了这间屋子,才闭上眼睛睡觉。   朦胧间谢长曦只感觉有人再叫她,她迷迷糊糊的醒过来,鼻尖却闻到一股子的中药味道,瞬间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睛,沈元恺端着药碗坐在床边,一只手刚刚收回去。   她坐起来,沈元恺将药碗递给她,道:“一口气喝了吧,这药不烫,用勺子的话会更苦一点。”   谢长曦没说话,只是点点头,端起药碗一口气灌下,沈元恺手上又端了个盘子,盘子里面是之前她吃过的蜜饯,她立马抓了一个放进嘴里,甜味冲淡了嘴里的苦药味道。   沈元恺又给她拿来一条手帕,然后拿走她手里的药碗,道:“饿不饿?饿的话吃完饭再睡觉。”   “不了,我不饿,我想睡觉,谢谢。”谢长曦摇了摇头,她的表情一直淡淡的,眼里还残留着睡意。   “好。”沈元恺离开了。   谢长曦出神的看着紧闭的房门,直到睡意重新侵袭她的脑袋,她才躺下来休息。   “沈兄,事情可是忙完了?”赫连允笑着道,他和沈元恺现在两个人坐在会芳楼三楼的雅间内,沈元恺坐在窗户前,背对着赫连允。   “嗯,忙完了,你的事情怎么样了?”沈元恺微微扭头,淡然道。   赫连允拍了下桌子,俊脸上挂满了气愤的神色:“别提了,也不知道那个丫头片子哪里来的胆子,小爷没怪罪她她还骂小爷不长眼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给小爷没脸,哼,小爷好心请她们吃饭她还拿乔,后来不是乖乖去了?装什么清高,我给你说啊,她吃饭的样子特别难看,好像要把盛菜的盘子都给吃了,看得我饭都吃不下了,幸好不是在大堂里边,否则我这脸可丢大了。”   若是谢长曦现在在这里,她肯定会想到这是因为女主是从末世来的,所以吃饭的时候尤其凶猛,或许是赫连允不是男主候选人吧,否则在喜欢女主的男人里边,他们都觉得女主这种凶猛的吃相很可爱了。   沈元恺听后转过身,微微一笑:“那位姑娘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又是农家的女儿,你谅解一点。”   “我可谅解不了,她爹吃饭都比她好看!”赫连允嘴一撇,眼一横,他把凳子往后一拉,然后抬起两条腿放到桌子上,也幸好桌子上没有酒水,否则一定沾他一裤子。   “我看以后啊,要请人吃饭前得好好调查一番,若是一个个地都和她一样,我就不请客了,省得受那么大的罪。”赫连允优哉游哉的说道。   “呵呵。”沈元恺听他这样孩子气的话,笑了笑,道:“赫连兄可问过那位姑娘的名字?”   “当然没问过。”赫连允转头一笑:“不过她身边的那个祁朗,哦,就是之前救她的那个,告诉我了,她叫谢宝珍。沈兄你问这个干嘛?”   “谢宝珍,她也姓谢?”沈元恺低声沉吟,然后道:“没什么,就是我的一个熟人也姓谢,我就想着她们是否有关系。”   “原来是这样,沈兄你看,要不我替你查查,也算是之前的赔礼了。”赫连允看着沈元恺低下的头,试探着道。   “小事一桩,赫连兄何足挂齿?不过盛情难却,在下就麻烦赫连兄了。”沈元恺抬头一笑,迎上赫连允看过来的目光,温和说道。   “不麻烦,不麻烦,不知你的那位熟人叫什么名字?”赫连允笑得眼睛都弯成月牙状。   “她叫谢长曦。”沈元恺认真说道:“长久的长,晨曦的曦。”   谢长曦终于睡醒了,她坐起来,伸了伸懒腰,随后穿上鞋子叫了水洗漱,收拾好就下了楼。   她此时肚子里空空的,睡好了肚子也饿了,她就坐在大堂内的桌子前,点了些菜,先用桌子上的茶水垫垫肚子。   菜上好后,她便拿起筷子开吃。   谢长曦现在坐的地方靠近客栈门口,门外的人稍微往里面一看就能看得清清楚,她下来找座位的时候也没有仔细找,只是随便的坐了下来。   所以沈元恺一回到客栈就看见谢长曦坐在那里吃得开心,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想起之前赫连允评价谢宝珍的吃相,然后他觉得谢长曦现在的动作就很好看,一点都不像谢宝珍那样那么粗鲁。   沈元恺回来的时候谢长曦已经快吃完了,此时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谢长曦正在喝茶,沈元恺回过神,朝她走了过去。   “吃饱了吗?”沈元恺温柔地问道。   谢长曦正在喝水猛然一惊,喷了出来,所幸沈元恺坐在她旁边没被喷到。   沈元恺看她这样子依然没觉得难看,只觉得很可爱,他笑着道:“抱歉刚刚吓到了你。”   你还知道啊,谢长曦暗地里撇撇嘴,面上倒是平淡的道:“没什么。”   沈元恺无言了一会儿,然后他道:“你认识谢宝珍吗?”   谢长曦听到他的这句话,手里倒茶的动作一顿,她强装若无其事的道:“哦,认识。”   她怎么会不认识呢,新仇旧恨加起来,就算谢宝珍化成灰谢长曦也认得出来。   沈元恺看着她勉强的神色,便岔开这个话题,道:“你家住的那个村子叫什么名字啊?”   “河边村,因为靠着一条河,所以就叫了河边村。”谢长曦脸色这才好起来。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再送你到河边村吧,我打听过了,从镇上这边往周围的村子里去,最近的也要两个时辰。”沈元恺说道。   “好,听你的。”谢长曦垂下眼睛,她道:“我吃好了,先回房间了。”   “哦……”沈元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在谢长曦毫不犹豫起身离开的动作下住了口。   第二天一大早,谢长曦就坐上马车,花了两个多时辰回到了河边村。   河边村的人都不怎么富裕,这天忽然见到一辆马车来到村里,现在农忙的时节早就过了,所以闲着的人无聊都一路跟着马车,跟到了谢家。   很快就有人通风报信,谢家的人都过来了,谢东来站在马车前面,看着紧闭的车门道:“不知车里面的是哪位……”他话未说完,车里就有了动静,车门开了,从车里面钻出来的人他熟悉得很,身后的媳妇儿媳不敢置信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是小曦,小曦回来了,小曦没死,她回来了!”   “爷爷!”谢长曦脸上带着泪,在车上喊出声,谢东来正愣着,身后的小何氏便跑到车前,接住了跳下来的谢长曦。   小何氏喜极而泣:“娘的小曦回来了,小曦回来了,娘就知道小曦没有死,我的小曦活得好好的,她好好的……”她一边说一边哭,谢长曦悲从中来,娘俩一起抱头痛哭。   沈元恺从另一边下了马车,众人皆把视线投到了他身上,他们都是土里刨食的人,何时见过这样光鲜亮丽的公子哥。   “谢老爷子,晚辈有礼了。”沈元恺走到谢东来跟前,行了一礼。   他的动作似乎惊醒了谢东来,谢东来脸上浮起发自内心的高兴,他摆摆手,道:“老朽是乡下人,不讲究这些东西,公子将我的孙女送了回来,就是我谢家的大恩人哪!”   然后他看着家门口围着的一圈的人,道:“公子还是进来说话吧,这里人多,老三家的,你这像什么样子,还不快带小曦回家!老大,老二,快去把老三叫回来,他闺女回来了他这个爹还跑得没影儿!”   他一脸的喜色,将沈元恺请进了家门。   正屋里谢家的男人们招待着沈元恺,小何氏带着谢长曦回到了她的屋子,谢家其他的女人们也聚集到了谢长曦的屋子里。   此时何氏正抱着谢长曦心肝儿心肝儿的叫着,一张老脸皱成了菊花,可是她满脸的喜色让谢长曦心里微酸,看着一家子人高兴地神色,谢长曦感觉自己终于回到了家,心里面筑成的围墙瞬间土崩瓦解,眼泪不停地顺着脸颊滑下,小何氏一边给她抹眼泪一边假装生气的制止她哭,自己却不知道她的眼泪同样留了满脸。   谢长曦回家了,她回到自己的家了,不用在到处奔波,受尽惊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再ps:因为某些原因,更新时间改为下午九点,也就是二十一点,从下一章开始   ☆、第二十五章   谢东来和沈元恺在正堂内说了会儿话,期间夹杂着感激之语无数,沈元恺本来根本不知道谢长曦没有跟他说的原因,可是在谢东来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情况,他也大概知道了,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楚靖霄来。   他不说楚靖霄一是因为楚靖霄的身份不好明说,二是因为谢长曦自己的意愿,她根本没想过把楚靖霄这个人说出来。   庄户人家也拿不出来什么好东西,他们表示感谢的方式一般都是请人大鱼大肉的吃一顿,所以谢东来自然开口邀请沈元恺吃饭,沈元恺推辞不过就答应了。   坐在谢长曦屋里的何氏听到谢东来传过来的话,她竟然也答应了,还拿出了钱让冯氏和薛氏出去买些鸡鸭鱼肉。   谢长曦是知道何氏这个人的人抠门的,此时看她掏钱掏的这么利索,心里不是滋味,她眼眶还红着,道:“奶奶,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哎呦喂,奶奶的心肝宝贝,千万不敢在落泪喽,女孩子家的总是哭可不好,要是小曦这双大眼睛哭坏了奶奶可心疼了!”何氏把谢长曦搂在怀里,拿出手帕帮她擦干流下来的泪水。   谢长曦终究是没有说自己到底为什么从悬崖上掉下去,何氏她们也不敢问她,怕她回忆起当时不好的情景,就没问,然后几人坐着说了会儿话,冯氏和薛氏就买好东西回来了。   她们买了两条鱼,割了一大块肉,谢家种的青菜少,便又在村里人家买了好些豆角黄瓜,回来后又杀了两只老母鸡,然后小何氏自告奋勇去做菜了,冯氏薛氏小冯氏三人就给她打打下手。   “奶奶,四叔四婶她们呢?”谢长曦一回来就没见到四房的人,直到现在屋里边只剩下她和何氏两个人才问出了这句话。   何氏一听到就拉长了脸,可是是谢长曦问出来的,她才好了脸色,慢慢道:“哎,老四一家分出去了。”   “分出去了?”谢长曦虽然之前有点预感,但还是没有想到真的发生的这么早。   “是啊,偏生趁着小曦失踪的时候分家,也不知道安得哪份心!”何氏呸了一口,看到谢长曦看着她,连忙拍拍嘴道:“小曦你可千万别跟奶奶学,这样子不好看。”   谢长曦噗嗤一笑,自此才算是重展笑颜,道:“奶奶!”声音甜得何氏直感觉跟吃了蜜糖似的。   其实何氏也算不得什么太坏的人,她就是平常农家中很常见的老太太,只不过因为女主的光环,让她一次次受蛊惑般去寻女主的坏处,平时何氏做的一般没有太大的错处。人的心都是肉长的,总会偏得,一辈子做事都公公正正的,那都算不上人了。   祖孙两人在屋子里享受天伦之乐,谢东来在正堂里倒是急的抓耳挠腮,示意几个儿子上前代替他,可是他们都不敢。沈元恺一看都是那种贵人,他们这些做惯粗活累活的,怎么敢靠近他。谢东来想来想去终于词穷了,他忽然灵机一动,对坐在旁边的沈元恺说道:“沈公子,她们做饭还得好一会儿,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沈元恺本来也没有接触过这类人,所以他一时半会儿也词穷了,于是趁着谢东来的这句话,赶紧点头,然后就随着谢东来出去了。   可是他们出去这一逛,就逛出了事儿。   本来沈元恺送谢长曦回到谢家的时候,谢长曦的四个哥哥,并没有在家里边,他们上山去了,从山上回来后带回了一只兔子,一只野鸡,回家的途中,走到半路,又拐到谢宝珍那边去了。   他们去找谢宝珍麻烦了,那时谢双狮不在家里,他跟着主家砍木头去了,莫氏也不在,上山捡柴火去了。   家里边只剩下谢宝雯和谢宝珍,在听到砰的一声响后,坐在屋里绣花的谢宝雯从窗户里看到是谢云成兄弟几个来了,连忙对坐在一旁不知道干什么的谢宝珍说道:“宝珍,云成他们来了,你赶紧躲起来。”   谢宝雯满脸的惶急,她放下手中的事物,翻箱倒柜到处找藏身之处,谢宝珍却在她身后慢悠悠的道:“姐,不用了,你忘了吗,我对付得了他们。”   “那怎么行呢!云成他们是男孩子,力气一大把,万一你吃亏了怎么办!”谢宝雯依旧四处翻找地方,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声音里更是带着哭腔:“宝珍,你赶紧躲起来啊,站在那当柱子让他们打么!”   谢宝珍皱皱眉,随后叹了口气,她走到谢宝雯跟前,双手钳住谢宝雯的动作,道:“姐,你相信我,我对付得了他们,一会儿你看着,受伤的,一定不是我!”   受伤的的确不是她,谢云立被她一脚踢出院子的时候,刚好被转到河边来的谢东来几个人看到了,谢双雄眼神好,他看着倒飞出来的人,对谢东来道:“爹,你看,那不是云立么?”   谢东来一听,赶紧往前跑了一段距离,定睛一看,果然是谢云立,就赶紧跑到谢云立身边把他扶起来。   谢云立嘴角还留着一点血迹,谢东来看的火从胸起,谁知道他刚要抬头,便被沈元恺拉到身后。   沈元恺将几人拉到身后,然后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揪住了被踢出来的谢云成的后颈衣服,卸了力道,才将他放开。   谢云成没有直接倒在地上,受的伤还算是比较轻,他咳嗽了几声,没来得及细看出手救他的人是谁,就直接道:“谢谢。”随后看到一边的谢云立,急忙走到他身前,道:“云立,你怎么样了,云立!”谢云立看了看周边的人,嘴皮子动了动,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谢云成怒火中烧,他脑子一热就往谢宝珍院子里跑,却被站在一旁的沈元恺用扇子敲了一下身体,定在了原地。   沈元恺看着前方从院子里倒飞出来的两个人,他飞身上前,将两个人接了下来。   谢云竹和谢云才受的伤最重,他刚将两个人接下来,两人就昏了过去。   沈元恺将手中的两个人交给谢双雄谢双虎,赫连允调查的资料在昨天晚上就放到了他的桌上,此时他自然知道这是谢长曦的几个哥哥,于是出于维护心理,他运气开口:“不知院子里是哪位高人,对几个孩子出手,阁下就不感觉羞愧吗?”   院子里久久没人答话,沈元恺面色一沉,正要进去,院子里走出来两个人,是他之前见过的谢宝珍和另一个小女孩。   “他们四个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们,难道还不允许我们打他们么!”谢宝珍利索的开了口,沈元恺一开始就对她的印象不怎么好,此时听她这么一说,便道:“就算他们四人下手再无轻重,可是你又怎么狠得下心打断他们的肋骨,震碎他们的筋脉,让他们成为废人!”话语间,似乎认定了谢宝珍就是出手的人。   “什么!”一旁听着的谢东来几人顿时怒火大盛,谢东来道:“谢宝珍,你小小年纪心肠怎么这么歹毒!云立他们是你的哥哥,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能够对他们出手!”   谢东来此时正怒气大盛,怒火灼烧着他的理智,根本没有去想谢宝珍怎么可能打伤谢云立他们几个人,直接怒骂道:“你这不孝女,当初你生下来的时候,我为什么要阻止你奶奶掐死你这个扫把星!”   “你!好啊,他们都是我打伤的,他们要打我,我为什么不能打他们!难道我要站在那里被他们活活打死么!”谢宝珍听到谢东来骂她扫把星,这个令原主痛苦不已的名词,顿时眼睛通红:“就因为我出生的时间不好,你们处处作践我,那次谢长曦叫她的几个哥哥差点将我打死,你们却是一句轻描淡写的小孩子打闹,连大夫也不给我请,简直恨不得我死了一了百了。这次我没要他们的命已经是我大发慈悲了!”   “你,你这个畜生!”谢东来捂着胸口,伸出颤抖的手臂指着谢宝珍,他身体晃了几下,被一旁的谢双雄赶紧扶着,却面色通红,呼吸都上不来了,沈元恺察觉不对,便对谢双雄道:“谢老爷子情况不对,还是先回去请大夫看看吧。”   谢双雄急忙点头答应,然后沈元恺解了谢云成的穴,让他和谢双虎扶起谢云立,他则带着谢云竹和谢云才回去。   看着几个人消失的身影,谢宝珍眼中的红色渐渐消退,一旁的谢宝雯却打着颤,面上惊恐不已,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宝珍,这该怎么办?”   谢宝珍咬咬牙,然后握着谢宝雯的双手,安慰道:“姐,别怕,事情都是我做的,爹娘不会怪你的。”   “宝珍,我不是说这个,而是爹他万一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他会打死你的!宝珍!”谢宝雯眼泪流了出来,她看着妹妹的脸,想到父亲谢双狮知道的后果,竟然浑身发软,随后竟然白眼儿一翻,晕了过去。   “姐!”谢宝珍赶紧接住谢宝雯下滑的身体,将她放到床上。   她坐在床边,看着谢宝雯昏迷中也不忘紧蹙的眉头,心里暗下决定,如果真的在这里待不了的话,她就杀光那些人,然后死遁离开,不给他们留下麻烦。   就在她下定决心那一刻,她身体内的空间微微一震,空间内的书本消失了大半,只留下外边的空壳子,甚至于灵泉的泉眼,也在逐渐减小渗水,灵田上的作物枯萎了一瞬间,却立刻恢复原样,使得谢宝珍根本没有察觉到空间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二十六章   原本高高兴兴的谢家人在谢东来回到家里的时候,一个个高兴的表情都僵在了脸上。   站在院子里的薛氏不敢置信的道:“大伯,爹他怎么了?”   旁边的谢双虎腾出一只手擦了把汗,连忙道:“洪儿娘,你快来帮把手,先把他们扶进屋再说。”   “哦哦。”薛氏急忙上前,搀住谢云立的胳膊,谢云成这才松了口气,可是他的身体却晃悠了一下,被听到动静出来的冯氏跑过来搀住。   谢云立,谢云竹,谢云才三个人并排躺在他们屋里的大床上,谢家人站在床边,围着一个老大夫,那老大夫仔细替他们诊了诊脉,良久之后,他长叹一声,在谢家人着急的表情中悠悠开口:“何人如此狠毒,竟然硬生生的打断了他们的肋骨。”   “那大夫,我儿子他们能治好么?”小何氏流着眼泪开口问道,老大夫摇了摇头,小何氏看到后一下子向后仰倒,谢长曦来不及扶她,倒是站在她身后的冯氏扶起了她。   “能治是能治,可那得用上等的药材,不过,”老大夫欲言又止,他看着坐在一旁的谢东来,这一家子的衣服都打过补丁,想必家境也不算太好,那么一大笔花销又怎么拿得出来。   谢东来正低着头,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在谢云成期盼的目光下咬着牙道:“一定要治,不管花多少钱,我这几个孙子都得治好!”   “嗯。这样的话他们两个就有救了。”老大夫指了指谢云竹和谢云才,谢东来心里一紧,急忙问道:“那我这个孙子呢?”   “哎,恕老夫无能,这个孩子的肋骨断裂,刺穿了肺腑,你看,他脸色渐渐发青,说明呼吸渐渐无力了,已是回天乏力。”老大夫摇头,说出了那令人心痛的话语。   刚刚转醒的小何氏听到这一句哀嚎一声又昏了过去,谢东来眼眶渐红,却没再说什么,大夫替三个人包扎好后,他让大夫再为谢云成诊脉后写下药方,让谢双雄送他回到镇上,顺便抓几副药。   沈元恺一直站在谢长曦身后不远处,看到此时的情景,他也沉默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你面前缓缓死去的感觉真的很痛苦,他也曾经有过那种感受。   谢长曦垂着头,默默地出了屋子,她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视线不知道停留在哪里。   沈元恺跟着她,看到她坐下之后,便凑了上去。   “需要我帮忙吗?”沈元恺温声问道。   “你能帮我什么?”谢长曦语速略快,却依然低着头,没让沈元恺看清楚她的表情。她有空间内神奇的泉水,这泉水一定能治好三个哥哥,包括二哥谢云立。可是她现在没办法明目张胆的拿出来,而且,似乎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她身边的人一直在出事,一开始是她自己,接着是楚靖霄,然后是沈元恺,现在是她的兄长,她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人会继续发生不幸。   “我能够帮助你支付药钱,至于你的那个哥哥,抱歉了,我没办法治好他。”沈元恺淡淡地说道,语气极为随意。   “……”谢长曦沉默半晌,然后说道:“这样的话也足够了,你帮过我这次后,我们两个之间一笔勾销吧。”   “既然你愿意这么想,我同意。”沈元恺说完后,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谢长曦接过来,她看了看,八张银票,每张的面额是一百两,谢长曦谢过他,转身跑进了谢东来的屋子里。   “爷爷。”谢长曦叫了一声,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的谢东来迟钝的应了一声,回过头来看到是她,才勉强拉出一个笑脸,道:“小曦,怎么了?”   谢长曦看着这样的谢东来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把手中的银票塞到谢东来手里,道:“爷爷,给。”   谢东来震惊的看着手里的银票,他双手颤抖着,用不可置信的声音问她:“这钱,你是从哪里来的?”他的声音无比的颤抖,似乎就要破碎一般。   “爷爷,这是我向沈元恺拿的。”谢长曦不等谢东来继续问,就直接说:“我在路上帮过他几次,原本我是不要的,但是他今天看咱们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所以……”   “沈公子可真是大好人啊。”谢东来热泪盈眶,他道:“沈公子有没有说要咱们什么时候还清啊?”   “他说这是为了报答我的恩情,所以不用咱们还了。”谢东来听后心里松了口气,几个孩子的身体状况要恢复好不知道要吃多少药,这些钱他原本还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清,听到不用还的消息他才放下心里的大石。但是他忽然想到沈元恺之前说过的什么筋脉尽断,匆忙拉着谢长曦出门去问沈元恺。   沈元恺听后倒是打开了手中的扇子摇了摇,道:“老爷子不必担心,你那几个孙子虽然筋脉尽断,但是他们并不习武,对他们的危害并不大,只是偶尔要注意做事不要太过用力,不然的话四肢会很难受。”   “那就太感谢沈公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谢家永远不会忘记!”谢东来说着说着就要给沈元恺下跪,可沈元恺怎么会让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给他下跪,便伸手将他扶了起来,道:“老爷子何必如此,我不过是尽我之能帮你们一下罢了,算不上什么恩德的。”   “那怎么行,如果没有沈公子您给的钱,我的几个孙子的伤可能没有机会好了。如今我已是一把老骨头,可我谢东来下辈子一定给您做牛做马,任您差遣!”谢东来激动地说道,他双脸通红,谢长曦却趁着两个人拉车之间离开了,回到了哥哥们所在的屋子里。   谢云成坐在一个椅子上,他脸色阴沉,偶尔咳嗽几声,却害怕惊扰了昏迷中的几个人连忙捂嘴。   屋子里何氏和薛氏在一旁守着,她们神色哀戚,愁云满面,几乎过一阵子就要掉几滴眼泪。   谢长曦走到床前,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的谢云立,她捂着嘴,接着动作的遮掩,快速的从空间中带出一滴灵泉水,将大部分抹在了谢云立的嘴唇中间,剩下的一点沾到了谢云竹和谢云才的嘴上。   谢云成看着谢长曦的动作,只以为她是在摸哥哥们的脸颊,并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咳咳!”谢云成立马捂住了嘴,谢长曦听后飞奔出屋子,跑到厨房,掀开角落里大水缸上盖的盖子,往盛满水的缸里滴了一滴水,用木瓢在缸里面搅了搅,舀出一些水,倒在早早拿出的瓷碗里边,然后把火灶上大铁锅中烧开的热水又舀了一些倒进去。   她把东西都归置好,端着满满的碗走进哥哥的屋子里。   谢云成看着面前的一碗水,他朝谢长曦咧嘴笑了笑,道:“小曦,哥哥不渴,你喝吧。”   “不行,哥哥你喝!”谢长曦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谢云成这才接过碗,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那水一进嘴里边,谢云成便感觉不同以往的清甜,可他只以为是自己嗓子干渴的缘故,并没有细想,在喝完水后虽然感觉胸口憋气的状况好转了一点,也只以为是自己缓过来气的缘故。   谢长曦看他喝完水后,便拿走他放在一旁的水碗,一溜烟的跑了。   继续了上次的动作,谢长曦又端了碗水走进小何氏的屋子里,小何氏还在昏迷中,谢长曦将水放到一旁,她屋子里的冯氏早就会自己的屋里去了,她在这里也安静些。   谢长曦发了会儿呆,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见到小何氏的眼皮动了动,然后睁开了眼睛。   “娘,你醒了。”谢长曦道,然后问她:“娘,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小何氏睁开眼睛茫然了一会儿,她坐起来,忽而埋头幽幽的哭了起来。   “娘,你别哭啊,你别哭,你一哭,我都想跟你一起哭了。”谢长曦最后的声音已带上了哽咽,小何氏哭了一会儿,她才抬起头擦干眼泪,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声音极为凄厉,犹如杜鹃泣血。   小何氏的眼睛通红,脸色苍白如纸,谢长曦不忍再看,她低下头,安慰道:“娘,哥哥们的伤能治了,爷爷已经让大伯去买药了,您要好好撑下去啊,哥哥们还要您照顾呢!”   “是么?这是真的么?!”小何抓紧了谢长曦的手臂,谢长曦被她抓得生疼,可是她忍着痛,道:“当然是真的了,一会儿你还得为哥哥们熬药呢。”   “那太好了!娘,娘这就出去,这就出去煎药。”小何氏脸上带了喜色,面色微微红润起来,她挣扎这就要下床。   “哎,娘,你等一下,先喝点水,喝完水后大伯就回来了。”谢长曦拦住了她。   “好,好好,娘这就喝。”小何氏端起水,仰起头喝了干净。   她把水碗随后放到了桌上,飞快的穿上鞋子跑出了门,谢长曦连忙上前接住就要掉下去的碗,她拿着碗放回了厨房,直到此时,她才缓了口气。   这下子她的几个哥哥才算平平安安了,谢长曦握住垂在胸前的桃花扇坠,手中暗暗用力,直到掌心中被坠子印出了几道红痕才松开手。   她听沈元恺说,她的这几个哥哥,身上所受的伤,皆是拜谢宝珍所赐,心中愤恨不已,谢宝珍已经危害到了她的家人,她绝对不会原谅她!   就算是他们先找茬的那又怎么样,谢长曦和谢宝珍一样,护短护到了极致,谁敢伤害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家人,那就必须做好会受到她报复的准备!   原本她还没打算这么快就对谢宝珍出手报复,可是现在新仇旧恨加起来一起算,谢长曦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二十七章   天边的夕阳火红,夕阳下的大地也是一片橘红色。   谢双狮从主家回来,路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现在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是在家里吃饭了。   他回到自家的院子里,感觉院子里有点不对劲儿,可到底哪里不对劲儿他也说不上来。   莫氏带着两个孩子坐在屋子里等他吃饭,莫氏看到他回家,便连忙端了盆水让他洗手,谢双狮洗完手,坐到饭桌前,就看到大女儿谢宝雯眼眶红红的,他诧异地问:“大丫,你怎么了?”   谢宝雯一听宛若惊弓之鸟,面上的神色陡然变得惊慌起来,她着急的解释:“没,我没哭,额,不对,爹我没事。”   “哦。”谢双狮看她这个样子虽然心里奇怪,可是他已经拿起了筷子,就没继续问。   谢宝雯看着谢双狮吃饭的动作松了口气,她心里的大石头却还是没有放下来,她看了看一旁吃得正香的谢宝珍,还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莫氏,顿了顿,耸下了肩膀,神色萎顿。   她愁眉苦脸的拿起筷子吃饭,今天莫氏做了青椒炒肉,往常是她最爱吃的,可是今天她却食不知味,一筷子都没夹。   她端着碗埋头苦吃,碗里边忽然多了块肉片,她抬头看着筷子的主人,谢宝珍朝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吃自己的。   两个孩子都不说话,谢双狮和莫氏也都不是什么爱说话的人,一顿饭就静悄悄的,然而当她们快吃完的时候,院门“哐”的一下,被狠狠地推开了。   “啊!”谢宝雯一下子打翻了手里的碗,碗里边剩下的粥洒了一桌子,幸而碗还没掉地上。   谢双狮原本注意力还在院门那边,听到谢宝雯这里的动静往这里看了一眼,就这一眼还让谢宝雯又惊叫了一声,他皱着眉:“大丫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没,没什么。”谢宝雯带着哭腔说道。   “大哥,你怎么来了?”谢双狮听她这么说就到院子里去了,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不进来的谢双雄。   “大哥,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谢双狮笑着道。   “我哪里敢进来,你家宝珍那么厉害,我竖着进去就横着出来了。”谢双雄不阴不阳的说道,面上阴郁无比。   “哎,大哥,你咋这么说。宝珍一个小丫头能对你做出什么事啊!”谢双狮一听有点恼。   “她还小丫头?她一个小丫头把老三家那四个男娃都给打趴下了,除了了云成,云竹和云才肋骨断了两三根,云立都快不行了!”谢双雄看不惯他一直装疯卖傻,愤愤的说道。   “什么?!”谢双狮惊讶无比,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双雄的脸,可是谢双雄不像是在开玩笑,他转身看向屋子门口站着的谢宝珍,谢宝珍一脸淡漠,好像一切与她无关一般。   “宝珍,你大伯他说的是真的吗?”谢双狮内心无比希望谢双雄说的都是假的,可是谢宝珍却点了点头。   莫氏听到动静出来了,她看到谢双狮脸上渐渐腾起的怒意急忙道:“她爹,宝珍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像大伯说的那样,做出那种事情呢!”   “她都自己承认了!”谢双狮有点动摇了,毕竟照体型来看,谢宝珍的确打不过谢双豹那四个大小伙子的。   “老四媳妇,难道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么?老四,你也别在这里墨迹了,跟我去家里边吧,她差点没把爹给气晕过去。”谢双雄略恼怒的说道。   “好好,我现在就去。”谢双狮满口答应,他临走前看了谢宝珍一眼,谢宝珍顿时一震,他的眼中满是失望的神色。   谢宝珍此时才暗暗懊悔起来,早知道她就不这么早对付谢云成四人了。还有那个不知名的男人,之前虽然有过一面之缘,但是后来赫连允请客的时候他根本没去,若是之前结下善缘的话,这次他怎么可能会直接把她指出来。   谢双狮跟着谢双雄到了谢家,谢双雄让他自己进了正堂屋,只有谢东来一个人坐在上位,其他人都不见了,不过他进屋之前倒是闻到一股药味。   谢东来皱着眉头,他看着一进屋就神思不属的谢双狮,猛的拍了一下身旁的桌子。   “砰!”谢双狮立马回了神,他看到谢东来的黑脸,急忙道:“爹,您别生气,小心自己的身体。”   “小心我的身体?哼,真是笑话,我看你是恨不得气死我啊!”谢东来一肚子的火气。   谢双狮急忙为自己辩解:“爹,我怎么会那样想呢,我巴不得您长命百岁呢。”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长命百岁?都是笑话!你若不是盼着我早死,怎么会生出那样一个畜生!”谢东来愤恨的骂道,他最后一句畜生简直恨意满满。   “爹!”谢双狮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叫了一声,便不说话了。   “你,哎!”谢东来看着锯嘴葫芦一般的谢双狮,拿他也没什么办法,不过他还是说出了一家子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谢宝珍是不能留了。”   “爹,宝珍他是您的亲孙女啊!”“我可没有这样的孙女!”谢东来摆摆手,眼中充满对谢宝珍的厌恶。   “爹!”谢双狮呐呐地叫了一声,却对谢宝珍的行为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我告诉你,你赶紧就把她卖了吧,这么一个扫把星,谢家养了她这么多年也是仁至义尽了,她多呆一天谢家就不得安宁一日,老四,爹可告诉你,就算你分家了我照样还是你爹,你准备不听我的话留下那个扫把星么?!”谢东来语气中满是威胁之意,他狠狠的盯着一脸为难的谢双狮,然后缓和了点脸色,道:“老四,你和你媳妇都还年轻,日后孩子还多的是,这次是老三家的,下次可就说不准了,你难道要为这个扫把星丢了自己的命么?”   “……”谢双狮一脸挣扎,谢东来等了一会儿,等到快不耐烦时谢双狮才咬牙答应:“爹,我听你的!”   “嗯,这就好。”谢东来脸上还是没有喜色,不过倒比之前好些了。   “走吧,去看看云成他们。”谢东来拍拍手站起来,谢双狮下定决心后倒是轻松了一些,听谢东来这么一说,他顿时想起了谢双雄的话,心里忐忑起来。   “愣什么啊,还不过来!”谢东来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站在原地不动的谢双狮不耐烦的催促。   “哎!”谢双狮应了一声,脚摩挲了几下,跟了上去。   谢长曦此时被小何氏赶回自己房间里,沈元恺早就走了,今天家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也没做什么饭,就是冯氏蒸了几个馒头,然后就着热水吃了下去。   谢长曦没吃多少,她空间里虽然水果多,可现在就解锁了两样而已,谢长曦进了空间吃了几口桃子就放下了。   她走到书架旁,蹲下来,去翻下层的书籍,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翻什么,最后索性出了空间,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练功。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深夜了,屋里边黑乎乎的,她进屋时候天还亮着,便没有点蜡烛。   困意渐渐涌了上来,谢长曦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衣服也没脱,就那么躺了下来,还不忘记拉了被子的一角盖在肚子上。   一夜无梦,谢长曦又是早早的醒了,外边静静地,天却已经蒙蒙亮了,她闪身进了空间。   打开那本灵药大全,谢长曦准备找出一种灵植,然后用到谢宝珍身上。   果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既然空间都存在了,那么肯定也有克星存在,她找到了一种名为落花的灵植,这种灵植形状极其飘逸绝伦,看上去无比的美丽,然而它却是一种毒药,专门用作女子身上的毒药。   将这种灵植研碎,然后随便洒在女子身体的任意部位。一旦接触到皮肤,它就会很快的渗进去,然后潜伏与身体内,慢慢的改变女子的本来面貌,再美的女人都无法阻止它的药效。你有多么美丽,它就会让你变得多么的丑,并且还会逐渐的失去女子最宝贵的生育能力。   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无法阻止这种药物的药效,一旦中了此毒,除非换具身体,否则的话,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变丑而无力阻止。   至于灵泉洗髓,那也不过是祛除身体内的杂质,这种药物不算杂质,它是灵药,洗髓的效果只会留下好的东西,灵药难道不是好的东西吗?   女人如花一朵花的花瓣慢慢的凋零,然后落入泥土之中,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那种样子好看吗?   谢长曦仔细的找了下面的说明,然后找到一株与落花相克的植物,摘下它的花朵戴在身上,随即拔出一株落花,用意识将它的水分沥干,然后分解成碎末。   看着手中薄薄的纸包,谢长曦眼中满是狠色。   “小曦,你回来了!”莫氏的声音勉勉强强的,她侧着身子,没让谢长曦看到她的脸,不过谢长曦还是从惊鸿一瞥中看到了她红彤彤的眼眶,看来昨天谢双狮已经对莫氏说过谢东来的意思了,她一介妇人,是无法反抗公爹和丈夫的决定的,而且谢宝珍只是一个女儿,就算她反抗,也是留不下来的。   “嗯,四婶子,我来看看二丫。”谢长曦面上淡淡的,她说完看到莫氏点头后就直接往外边走。   结果在谢宝珍门口看了谢宝雯,她顿时有了个主意,她将手上沾满落花粉末,然后上前拍了一下谢宝雯的肩膀,谢宝雯受惊转了过来,看到谢长曦时明显惊吓不已,她笑笑:“宝雯姐。”   “小曦,你……”谢宝雯支支吾吾的,不过谢长曦不在意,她道:“宝雯姐,你在这里的话我就不进去了,我先走了啊。”   说完她转身就走,她第一次干这种害人的事情,心情极为紧张,看到粉色的花粉沾到谢宝雯身上她就急忙走了。   她在拍谢宝雯的时候早已经放了一朵花瓣在她的领子上,不会中毒的,而看谢宝雯衣服的样子,估计今天就脱下来洗,落花在没进入人体是是很脆弱的,一旦沾水,立马化为无害的烟雾消失的一干二净。   谢宝雯疑惑的看着谢长曦离开的背影,挠了挠头,她根本没发现自己肩膀上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二十八章   谢宝雯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应声后推开门进去了,谢宝珍现在正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   谢宝雯走到她身前,搬了张凳子坐下来,她拉住谢宝珍的手,道:“宝珍,你在想什么啊?”   “嗯?”谢宝珍抬起头,看了谢宝雯一眼,又低下头,她说:“没什么,我只是在发呆而已。”   “宝珍。”谢宝雯看着谢宝珍,只觉得自己有千言万语都说不出来。   “姐,你别担心我,我好得很呢。”谢宝珍久未听到谢宝雯的声音,抬头一看,她已经流下了眼泪。   谢宝珍说完眼角却瞥到谢宝雯肩膀上的一团粉色的痕迹,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了上去:“姐,你肩膀这边的是什么东西啊?”   当她的手碰上那团痕迹的时候,她的心里闪过不好的预感,手指刚刚挨上那团痕迹,粉色的东西立马渗入了她皮肤里,谢宝雯衣服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她收回手,看向手指的眼神复杂难明。   “啊,我肩膀上有东西?”谢宝雯扭头去看,结果一点东西都没有,她诧异的说道:“没有啊,宝珍,嗯,宝珍你怎么了?”   谢宝雯看着谢宝珍怪异的动作,心里觉得奇怪极了。   “哦,我没什么呀。”谢宝珍松开手,她扬头朝谢宝雯笑笑,然后打了个哈欠,疲惫的说道:“姐,我累了,我想睡一会儿。”   “昨晚一夜没睡吧,哎。”谢宝雯看着谢宝珍疲惫的脸色,叹了口气,然后道:“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就不打扰你了。”   谢宝雯离开后谢宝珍立马进了空间,她的空间里面宛若人间仙境,青山碧水,珍禽异兽,时而一阵风,带来一阵宛若仙音的乐声。   她走到竹屋后面的灵泉,将碰过谢宝雯衣服的手指伸了进去,良久,都没什么变化。   虽然灵泉并没与显示什么,可是谢宝珍向来都无比相信自己的直觉,末世中她是靠着自己的直觉才活了五年的。   谢宝珍咬咬唇,然后捧了一把灵泉水,喝了下去。   经过一阵痛苦无比的洗精伐髓之后,看着身体表面渗出来的黑色污渍,谢宝珍才放下了心。   谢长曦回到谢家,正准备要进哥哥们的房间时,被小何氏叫住了:“小曦,你过来一下。”   谢长曦应了声,然后跟着小何氏进了厨房。   “小曦,你刚刚去哪里了?”小何氏表情严肃,她仔细的盯着谢长曦的脸,似乎要看出什么。   谢长曦见状觉得小何氏有点奇怪,不过她还是回答道:“我去了四叔家里。”   “什么!你去那里干什么!”小何氏顿时惊得大声道。   “娘,你是担心我会被谢宝珍打么?没有的,娘你放心吧,我没见到她的面就回来了。”谢长曦心里的奇怪更多了,面上却还是若无其事的说道。   “晚了,晚了……”小何氏泄气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嘴里嘟嘟囔囔的说些什么。   谢长曦听到了她说的话,便开口问道:“娘,怎么了?什么晚了?”   “没什么,没什么晚了,娘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别放在心上。”小何氏最后的笑里还带着讨好之意,谢长曦越看越觉得奇怪,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被小何氏以要为云成他们熬药赶出了厨房。   “……”谢长曦看着在她面前关上的门,沉默了一会儿,她怎么感觉,小何氏像是知道些什么。   “小曦,你站在厨房门口干什么啊?”身后有人在叫她,她回头一看,是谢云成,她急忙跑到他跟前,担忧的说道:“大哥,你出来干什么,小心着凉了。”   谢云成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她问道:“大哥,你怎么忽然这么高兴啊?”   “云立的情况好多了,我看是快要好起来了。”谢云成脸上挂满了喜悦,他昨天晚上便觉得谢云立的情况好了很多,起码脸色不泛青了,今天再看他的脸上已经有了血色,明显好起来了。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谢长曦笑着说道。   “赵大夫果然不愧是镇上有名的大夫,医术真是高明!”谢云成继续夸道:“吃了他开的药,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胸口舒服多了,我感觉我现在下地都没问题!”   “大哥,你怎么能下地呢?!你的伤要好的彻底才行,否则的话,赵大夫不是说了么,会留下病根的。”谢长曦一脸认真。   “好好好,姑奶奶,咱们这就进屋继续躺在床上睡大觉。”谢云成宠溺的笑笑,他带着谢长曦进了屋子。   厨房的门打开了一条缝,小何氏透过那条缝看向院中的谢云成和谢长曦,看到她们两个进屋,才关上了门。   回到屋子里,谢云成坐在床上,谢长曦坐在床边,她问道:“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娘有点奇怪啊?”   “奇怪?你为什么这么觉得啊?”谢云成一脸诧异。   “嗯,就是刚才娘找我说了话,我觉得她有点奇怪。”   “你这样说的话,倒还真有一件事。”谢云成沉吟了一会儿,然后道。   “那大哥你说来听听。”谢长曦认真的盯着谢云成的脸。   “嗯……就是昨天晚上吧,娘她端药过来的时候忽然晃了一下,她便靠在那边的桌子缓了一会儿,谁知道她缓过来后看了我们一下,忽然说:‘你们是谁?’我问了她一句怎么了,然后她便回过神似的说了句没什么。”谢云成一边想一边慢慢道。   谢长曦听后只觉得小何氏是不是也被人穿越了,不过穿越哪有这么频繁的,而且都是在谢家,便暗暗骂自己想多了。   “你问这个干嘛啊?”谢云成好奇的问道。   “我只是今天觉得奇怪而已,不说这个了,大哥,爹回来了么?”谢长曦赶紧转移话题,问起了谢双豹。   一听到谢双豹谢云成脸色便沉了下来,他摇了摇头,道:“还没回来,二伯昨天去找没找到,今天才动身。”   “哦。”谢长曦也不吭声了。   谢双豹虽然是个货郎,他挣不了多少钱,却喜欢赌博,每次赌的金额不大,却次数频繁,最严重的时候还被人追来家里要了几次帐。   两个人之间沉默了下来,屋子里连落根针都能听见,旁边谢云竹呻吟了一下,谢长曦连忙过去,只见他眼皮挣扎了几下,然后睁开了眼睛。   谢云竹迷茫了一会儿,他看到谢长曦,晕乎乎的说道:“小曦?你回来了?我难道是在做梦?额,嘶,好疼。”他还要起身,结果牵动了伤口,伤口的疼痛激得他吸了口冷气。   “四哥你先别动,你受伤了,我回来了,我是真的回来了。”谢长曦按住他,不让他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呵呵,我就说我谢云竹的妹子怎么会那么容易死!”谢云竹露出憨傻的笑脸。   “老四,好好地说什么死字!”谢云成虽是斥责,可他脸上却带着高兴的笑容。   “大哥,我不说了。”谢云竹说完就紧抿了嘴巴,一声不吭。   见状,谢长曦和谢云成二人都笑了起来,谁知却响起了一声:“吵死了,还能不能让人好好睡觉了!”   “二哥,你醒了啊,真是太好了!” 谢长曦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看过去,谢云才挣扎着摆了摆手臂,他的手臂在空中晃悠了几下,然后无力的跌落下去。   “二哥,你别动啊,我去叫爷爷奶奶,还有娘他们,让他们过来看看。”谢长曦一溜烟儿的跑出去了。   谢云成看了看谢长曦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睁开眼睛的二弟和四弟,还有脸色红润的三弟,咧开嘴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二丫,你跟我来。”谢双狮招了招手,叫来了谢宝珍。   谢宝珍走到他跟前,问道:“爹,你叫我干嘛?”   “哎,你跟我过来吧,别问那么多话。”谢双狮叹了口气,随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谢宝珍只好住嘴,没有问下去。   谢宝珍跟着谢双狮上了牛车,看着谢双狮赶车的方向,再比对着他不对劲儿的表现,谢宝珍心里隐隐有了预感。   直到到了镇上,她的预感果然成真了,谢双狮领着她到了牙行。   她们两个刚进大堂,就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衣衫的男人坐在桌旁,手上还拿着毛笔,桌上摆着纸和砚台,他听到动静看过来,看到二人,便道:“二位可是来做生意的?”   谢双狮拘谨的点了点头,然后那人便叫出了一个身穿浅粉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走到他们跟前,道:“二位请先跟我来。”   谢双狮拉着谢宝珍的手跟着那个女人进去了。   良久之后,谢双狮一个人从牙行出来了,他摸了摸胸口放着的二十两银子,眼角泛红,在牙行门口驻足了一会儿,才步履蹒跚的离开。   谢宝珍目光茫然的跟着前面的女人,她尝试着付出的家人有一次抛弃,背叛了她,难道她永远就是这样的宿命么?!   她不是不能自己离开,可是她若是离开了,能够去哪里呢?   天地如此之大,何处又是吾家?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二十九章   又是一天过去了,谢长曦早早的起床,院子里已经有人在忙活了。   “大伯母。”弯腰在剁鸡食的冯氏听到谢长曦的声音回头看了看,然后应了一声:“小曦啊,怎么起来的这么早?咋不多睡一会儿?”   “我睡不着了,大伯母我来帮你。”谢长曦走到她身边蹲下来,谢长曦拿过一片菜叶,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冯氏忙道:“小曦你快起来,这活你咋能干呢!快起来,大伯母自己很快的,很快就做完了。”她说着加快了手里切菜的动作。   谢长曦呐呐的应了一声,然后起身,会自己屋里去了。   她坐在床边,回想以前,的确她几乎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在家里无所事事的,生在农家偏生养成了一个金贵的娇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何氏喜欢给她灌输“她这么有福气,日后肯定要嫁给大官儿当官夫人的。”所以谢长曦长大以后才那么想要嫁给女主谢宝珍的男人皓王的。   看着自己没有一点茧子的手,白白嫩嫩的,还有一点婴儿肥,谢长曦叹了口气,她虽然不像以前那个谢长曦整天里白日做梦想要嫁给那些大官什么的,可是只怕何氏不愿意啊。   农家的女儿,再怎么长得漂亮,也做不了官夫人的,就算嫁给大官,也是做小妾的命。她好歹也是在一夫一妻的世界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怎么受得了嫁给一个妻妾成群的官员呢?   不过来日方长,若是她利用自己的知识帮谢家富起来,或许何氏就不会再有这个想法了。   谢长曦又进了空间,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一点没有想到,若是谢家真的富起来了,何氏更得有这样的想法了。   她的功法似乎又进了一步,书桌上的那本书第五页可以看了,上面依旧是功法,别的倒没出来。   书架上的灵药大全她倒是还没看完,现在距离吃早饭还有一点时间,还是继续去看吧。   冯氏拍了拍手,站起来,又抖了抖身上围的围裙,将脏东西都抖下去后才进了屋。   “娘。”谢宝淇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慵懒的道。   “醒了啊,快起来吧。”冯氏坐在桌子旁边,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谢宝淇穿好衣服坐到她身边。   “娘,谢长曦回来了啊?”谢宝淇问道。   谢宝淇之前去了外婆家小住,昨晚才回来,那时候谢家已经吃过了饭,谢长曦已经回到屋里边进入空间了,所以这动静她也没听到,谢宝淇也不知道她回来了。   “嗯,昨天就回来了,你今天去看看云成他们,他们受伤了。”冯氏淡淡的道。   “那个好吃懒做的人回来干嘛!死在外头不就得了,回来还得浪费粮食,她那间屋子还不能给我住!”谢宝淇眉头一皱,俊俏的脸上充满对谢长曦的厌恶之情。   “怎么说话呢?”冯氏虽然这样说,可她脸上却没这样的表情,还隐隐有些赞同。   “娘——”谢宝淇拉长了声音撒娇,冯氏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娘,她是怎么回来的啊?一个人走路回来的?那肯定浑身破破烂烂的吧,好可惜那天我没在没有看到。”谢宝淇一脸可惜。   冯氏皱了眉头:“哪是一个人走路回来的!人家坐着高头大马拉的车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还有一个长得顶好的公子哥送她回来。我看她那天跟个大家闺秀一样,路上肯定没受什么罪!”   “啊?这么好?”谢宝淇一张脸都纠结起来了,她道:“这么好的话,我也想掉一次悬崖。”   “瞎说什么呢!”冯氏白了她一眼,“你能跟她比么?人家可是福娃,摔下悬崖都死不了,你可和人家不一样。”   “说的也是。”谢宝淇也不纠结了,扯开了一张笑脸。   “好了好了,也别在这里坐了,快去洗漱吧。”冯氏朝她摆摆手。   “哦。”谢宝淇这才站起来。   “小曦,小曦,吃饭了快出来吧。”小何氏敲了敲紧闭的房门,屋内停了一会儿才有人应声,听到声音,小何氏皱了皱眉,看了眼关上的门,扭头就走。   谢长曦打开门,只来得及看见小何氏进入厨房的背影。   谢长曦低下头,走了过去。   早饭一家人不在一块吃,一般做饭的人会把两个老人的饭端到他们屋子里,而剩下的,都是各房人端到自己屋里吃饭。   小何氏今天带着谢长曦在厨房里吃,谢长曦刚端了一碗稀饭坐下来,就看见谢宝淇过来了。   谢宝淇看到她笑了笑,凑了过来:“小曦,我听我娘说送你回来的还有个俊美的公子哥,他还会不会再来谢家啊?”   虽然在记忆之中知道谢宝淇是个不怎么会做人的,但是这样子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谢长曦还是有点担忧,正常人一般会来问候一下回来了什么的,会像她这样一上来就关注公子哥的么?   谢宝淇现在才十岁,这么早就思春了是不是不太好?   或许是谢长曦的表情太明显,谢宝淇脸色不怎么好看,也不问了,直接到灶旁打了碗饭走了,经过她身边的时候还故意轻“哼”了一声给她听。   “……”谢长曦沉默下来。   “小曦,愣什么啊,快吃啊。”坐在她对面的小何氏催促道。   谢长曦看着面前大冒热气的粥,忽然感觉自己没了胃口。   这么热的夏天,还有这么热的粥,小何氏到底怎么了。   她并没有拿馒头来吃,因为她不太饿,只是想喝点粥而已。   “娘,我等粥凉了再喝。”谢长曦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哦。”小何氏那碗粥已经晾了半天,早已经不热了,她端起碗呼噜呼噜的喝起来,又拿了馒头配着桌子上的咸菜吃。   等到小何氏吃完饭,谢长曦的粥才凉了,她喝完粥,准备将碗放下来,就听小何氏道:“小曦,你看娘要洗这么多碗也不容易,你就把自己的先给洗了吧。”   “好。”谢长曦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她默默的洗好碗,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小何氏忙碌的身影,这才离开。   这个小何氏不是她的娘,绝对不是,她娘会贴心的给她把饭从锅里盛出来放在一边晾凉后,才叫她过来吃饭,刷锅洗碗什么的都不用她动手,从来都是替她做好的。虽然这其中也有何氏的意思,可是小何氏向来做的更为细致的,所以她的手才能养的这么娇贵。   不过,她又能说些什么呢?她自己都不是原来的那个谢长曦了,又怎么能怪罪小何氏呢?   谢长曦心里难过不已,眼泪毫无知觉的从她眼眶里溢出,直到泪水充满眼睛模糊了视线,她才动手擦掉。   谢长曦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进入自己的空间,走到灵田旁边,抱膝而坐,她什么都没做,只是单纯的看着灵田里的那些美丽的植物发呆而已。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娘这两天有点不对劲儿啊?”躺在床上的谢云才低声对睡在一边的谢云成道。   “?你觉得哪里不对劲儿?”谢云成脸上神情莫测。   “要我看啊,哪哪儿都不对劲!”另一边的谢云竹道。   “你插什么话!大哥,你听我说啊,就是昨天我们两个不是醒过来了么,小曦去叫娘她们了,然后娘过来之后,我就感觉她有点不对劲。你们都知道,我这个人吧,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别人对我的好的坏的我都知道……”“好了二哥,说重点!”谢云竹打断了谢云才准备自夸的长篇大论。   “嘿,你小子,等咱俩好了咱俩比划比划!”谢云才横了谢云竹一眼,却没想到他俩中间隔了个谢云成,谢云成看到谢云才那个白眼儿沉下脸,威严的说到:“够了老二,快点继续说。”   “那好吧。”谢云才撅了撅嘴,这才继续往下说:“爷爷奶奶还有大伯二伯他们,看见咱俩醒了之后就特别高兴,不仅脸上露了出了,情绪也特别的明显,而咱娘,她的笑脸有点假,而且情绪平平淡淡的,似乎早知道了我们会醒似的。”   “这样说的话我也感觉到了啊,不像娘平时那样子,笑得特别夸张,而且一点都不好看!”谢云竹也跟着说道,小何氏本来就是何家村的出了名的美人,她向来不论做什么事情,都会注意动作是否好看什么的,就连笑,也是笑不露齿的含蓄样子。   谢云成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听两个兄弟一说,微觉不妥,便道:“好了好了,娘之前听到你们的伤势还晕过两次呢,听小曦说娘醒过来还大哭了一场,说不定只是情绪不稳定而已,这事儿你们别再说了,和别人,包括爷爷奶奶,都不许说,听到了么?”   “切,大哥,我知道的,娘不管怎么样都是咱们的娘,咱娘的事情干嘛要对别人说啊!”谢云才略微不满的说道。   他看了看谢云成可以说得上凝重的脸色,勉强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什么时候没听你的话?!”   “嗯,我知道了,云竹你呢?”谢云成动作小心的拉下他的手,避免扯到他的伤口。   “我也一样,嘿嘿。”谢云竹也将手抬起来拍了拍谢云成的肩膀,谢云成照样拉下他的手,斥道:“都给我安分点,不知道自己身上还带着伤么?!”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章   谢长曦在空间里呆了一上午,脑海中思绪万千,就算是小何氏也被人穿越了那又如何?她有了这么多亲人已是万幸了,何况,她又如何能强求小何氏对她关心爱护呢,她也并不是原来的谢长曦。   处理好自己的心情后,谢长曦出了空间。   此时正是晌午,一天中天气最热的时候,屋子里虽然凉快许多,但是也有点闷热。   谢长曦推开门,门外的热浪汹涌的朝她袭来,她眯了眯眼睛,关上门又回了屋子。   她走到桌边,拎起茶壶,准备倒点水喝,结果壶子里边没水了,她只好拎着茶壶出房间去厨房倒水。   厨房的大铁锅里早就备满了凉开水,供谢家人喝,很是方便,谢长曦打满水壶,把水壶拎回屋子,喝了一口,水的滋味感觉甜丝丝的,格外清甜。   看来加了灵泉的水的确好喝一点,她放下杯子,想了想,去了谢云成他们的屋子。   谢长曦进屋的时候,谢云成他们已是有点困顿了,没办法,夏天的确容易让人困倦。   谢云成模模糊糊中看到了谢长曦,他强打起精神道:“小曦,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屋子里的水壶干了没。”谢长曦打开茶壶盖子,一边看一边说。   “哦,那你不用看了,娘刚刚帮我们添过水了。”谢云成打了个哈欠。   谢长曦动作一顿,然后她道:“哦,那大哥你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不用了,我有点困了,小曦,你也回去午睡吧。”谢云成道。   “哦,那好吧,大哥,你好好睡。”谢长曦说着,便走出了屋子,带上了门。   只要小何氏待大哥他们好就行了,谢长曦这样想,然后回了自己的屋子。   农家里一般都只吃两顿饭,上午一顿,傍晚一顿,晌午的话,如果是要下地干活的话会再添一顿。   谢长曦回到自己屋子没事干,就又进了空间修炼,顺便练习制作桃花扇。   在你认真的做某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会过的很快的,谢长曦听到屋外小何氏喊她吃晚饭的声音立马出了空间。   小何氏听到谢长曦应声后就准备走了,谁知她一转身,就看到了谢双豹。   谢双豹人虽好赌,可是他对老婆闺女都挺好的,经常会从外边带点首饰糕点回来,谢长曦梳妆盒里边的几根头绳,还有几朵绢花,都是他带回来的。   小何氏还没做好面对谢双豹的准备,谢双豹就回来了。   谢双豹眼神炯炯的看着她,道:“几日不见,媳妇你又漂亮了。”   “……胡说什么!”小何氏沉默了一会儿才想起这句话。   “我哪里是胡说,媳妇你看,我给你带什么了。”他朝小何氏走了过来,颠了颠手里提着的纸包。   小何氏避了避,接过了他手上的纸包,嗔道:“不过又是那甜得腻人的糕点罢了,还能是什么!”   “这回的东西可不甜。”谢双豹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小何氏身后打开门的谢长曦打断了,谢长曦开门后,看到谢双豹,喊了一声:“爹”。   “呦,小曦你回来了啊,来,快让爹看看,爹的宝贝闺女受苦了没。”谢双豹微微弯下身子,朝谢长曦打开双臂。   谢长曦就像以往那样,飞奔了过去,谢双豹举着她的腋窝,将她举起来原地转了好几圈。   “小曦,你瘦了啊。”谢双豹将她放下来,一脸严肃的说道。   “咦?爹你怎么知道我瘦了的?”谢长曦笑嘻嘻的说道。   “爹怎么知道的?爹抱着你就知道了,明显比以前轻了好多啊。”谢双豹道。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曦你能够平安回来爹就心满意足了。”谢双豹说着说着眼眶微红。   谢长曦从来弄不懂谢双豹,他似乎根本不在意他的儿女,就比如谢云成他们,还有谢长曦,她失踪后谢双豹只是跟着大队的人马一起找了几次,后来根本没有再继续找,一直在赌庄里边赌钱,直到今天才回来。   可是他此刻的表现又不像假的,或许是他的演技高超,也或许是别的原因,谢长曦不愿往深处去想,对她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   她道:“爹,哥哥们受伤了,你去看看他们吧。”   “什么?”谢双豹表情格外惊讶,“那四个臭小子受伤了?和谁打架了?”   “……”谢长曦没说出谢宝珍的名字,倒是小何氏接了话头:“她爹,你赶紧去看看云成他们吧,他们现在还下不了床呢。”   “这么严重,那我得赶紧去看看。”谢双豹往谢云成屋子里去了,小何氏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谢长曦摇了摇她的手:“娘,你不是说要吃饭吗?”   “哦,对,是要吃饭,我把饭已经盛好了,你去把饭端到堂屋里去吧。”小何氏拍拍手,对她说道,然后也往谢云成屋子里去了。   谢长曦听到话后虽然已经习惯了,可是,这次晚饭是一家人一起吃啊,若是何氏或者谢东来看见了她端饭,小何氏会狠狠地挨一次骂啊。这种事情小何氏不会不记得啊,那她是想要做什么?   谢长曦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思考,想着那些穿越者们通常会做的事情,难道是想通过这件事情在家里立威,也可能会想要改变谢家对她的教育方式,若是按照上辈子来看,谢长曦此时应该已经长歪了,所以要纠正过来?   谢长曦到了厨房,看见一碗碗放在灶边的粥,伸手试了一下温度,结果烫的她抽了口气。   不过她还是勉强端了起来,一路小心翼翼的端到堂屋的桌子上,回到厨房,看着那么多的碗,谢长曦叹了口气继续端。   谢家人多,光吃饭的碗都有十几个,谢长曦端到第四个,就被何氏看到了。   “哎哎哎,小曦你咋端碗呢,快放下来,奶奶来端。”何氏动作快的不像一个老年人,她迅速的跑到谢长曦身边,接过了谢长曦手上的碗。   谢长曦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无奈的道:“奶奶,只不过端碗饭而已,没有危险的。”   “没有危险才怪,这碗这么大,还这么烫手,怎么可能没有危险。”何氏放下碗,转身对她说:“快把手伸出来让奶奶看看。”   谢长曦只好伸出手,端碗的时候的确困难,因为这种瓷碗饭刚盛出来的时候还不怎么烫,放一会儿的话碗壁会格外烫手,谢长曦虽然身具功法,可还是无法隔热,而且端的时候也洒出了一些,有几根手指都烫红了。   “哎呦,手都红了,老二媳妇!”何氏高声的喊人。   屋外薛氏应了一声,何氏道:“你那里不是有药膏么,你把药膏拿过来。”   “知道了。”薛氏很快就把药膏拿了过来,何氏一手拿了过来,她道:“小曦啊,这药膏抹上去会感觉凉凉的,你手上的红肿很快就消下去的。”   “嗯。”谢长曦应了一声,薛氏看着谢长曦的手,惊讶的说道:“小曦,你这是怎么弄伤的啊?”   “二伯母。”谢长曦道,她还要再说,何氏却道:“她端碗去了,老二媳妇,今天是谁做的饭?”   薛氏道:“是三弟妹。”   “老三媳妇?”何氏已经帮谢长曦抹好了药,她一听立马沉了脸色:“谁给她那么大的胆子!”   何氏这一声格外的响亮,声音里怒气满满。   “我都不舍得小曦干一点活计,她这当娘的,不心疼孩子,偏偏使劲儿作践自己的闺女?!这是哪来的道理!”何氏道。   片刻的功夫谢家人已经差不多到齐了,冯氏端着一碗饭过来了,她一边走一边道:“哎呦,快让让,烫死我了。”   她这一说薛氏赶忙让路,等她把碗放下来,擦了把汗,道:“哎,这谁干的事啊,把饭都舀出来却不端过来,放灶边上,烫死我了都。”   谢东来都听清楚了,他也沉下了脸色,道:“老三媳妇人呢!”   “爷爷,我爹回来了。”谢长曦看着气氛都僵硬起来了,就道。   “老三回来了,他现在在哪呢?”谢东来问道。   “额,他去看我哥他们了。”谢长曦道。   “老二,你去把他叫过来。”谢东来道,谢双虎应了一声,准备往外走,谢双豹就过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小何氏。   何氏一看到小何氏就跟看到了仇人似的:“何秀兰!你给我过来!”   小何氏明显被何氏这一声给吓到了,她身体颤了一下,然后走了过来。   小何氏刚走到何氏跟前,何氏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小何氏神情愣愣的,明显被这一巴掌给打懵了。   何氏还要再打,被谢长曦和谢双豹挡住了,谢长曦道:“奶奶,你别打了。”   谢双豹将小何氏拉到身后,道:“娘,你干嘛呢!”声音里略有怨气。   “我干嘛?”何氏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随后轻轻的拉开谢长曦的手,道:“你问你的好媳妇干了什么?!她把饭盛出来放到灶边,她不自己端过来,却让小曦端过来。这么热的天,碗热得烫手,她却狠得下心让她闺女端过来,要不是我看到了,指不定出什么大岔子!”   谢双豹皱了眉,看了看身后还愣着的小何氏,没说话。   “你说天底下有这么狠心的娘么?你闺女和你多大仇啊,你要这样作践她?”何氏厉声道。   “老三,你过来,让你娘好好训训她。”谢东来把谢双豹叫了过来。   “何秀兰,你还愣什么!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你是看我这几年没教训过你忘记疼了吧,好,老大媳妇,把藤条拿过来。”何氏对冯氏道。   谢长曦知道那条藤条是何氏做的家法,何氏一般不打人,但是她一打人就要拿藤条打,用那根藤条狠狠的往人身上抽,抽不出血来不罢休。以前她曾亲眼看到过何氏打冯氏她们,那场景还害得年幼的她做了好几天噩梦。   她连忙阻止道:“奶奶,你别生气,老人生气不好的。”   “奶奶我也想不生气,可是偏生有人看不得我好过,总要做出事儿来惹我生气!”何氏接过冯氏递过来的藤条,对薛氏说:“老二媳妇,把小曦带远一点,别遭到她了。”   “哦。”薛氏依言把谢长曦拉远。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一章   藤条从空中甩过而发出的声音令谢长曦头皮有点发麻,她本有能力挣开薛氏的禁锢,可是她却不想要这样做。   说起来现在的小何氏和她之间的牵绊只有血缘上的了,情感上一丝都不剩,小何氏想要给谢长曦来个下马威,谢长曦为什么不能反过来给她一个呢?谢长曦本性本就凉薄,用了小何氏的身体,那就必须得对她好,或许她太过霸道,可谁让小何氏一开始就不安好心呢?若是她今日没来这一出,这顿皮肉之苦就可以免了的。   怪就怪在小何氏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根本没有理清楚谢长曦这个天命福星在谢家的真正地位,以为自己是谢长曦的娘亲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那怎么可能!以前的小何氏刚生下谢长曦的时候,着实很是得意了一阵,可是有一次却碰到了何氏的短处,被狠狠地拾掇了一顿,谢东来和谢双豹根本没打算插手。   自从那次之后,小何氏翘得高高的尾巴才垂下来,安安心心的当她的老三媳妇,她安分下来后,何氏看在谢长曦的份上,也会给她几分面子。   可以说,小何氏现如今在谢家的地位,都是靠着谢长曦的脸面得来的,否则以她这样的条件,何氏早就将她磋磨的跟冯氏她们一样了。   谢长曦垂下头,似乎不忍看小何氏受罚的惨状,薛氏还抚摸她的头安慰她,根本没一个人看到她眼底的快意。   碰到皮肉发出清脆的响声,剧烈的疼痛使得小何氏一下子回了神,她尖叫一声,眼睁睁的看着藤条再一次的打在了她身上,在藤条第三次要打到她的时候,她往旁边挪了几步,躲开了。   藤条落空,何氏面色阴森无比,她阴森森的说道:“小何氏,你还有脸给我躲?!”   “为什么不能躲,难道我要站着不动被你打死么!”小何氏被打了两下气劲也上来了,牙尖嘴利的顶了上去。   “哎呦喂!何秀兰,你还真了不得啊,居然敢跟我顶嘴!我打死你这个贱蹄子!”何氏被气得脏话都骂出来了,她挥舞着手中的藤条,手上用劲儿,使劲的往小何氏身上打。   小何氏躲了几次,却仍挨了几鞭,她看着一旁站着的看大戏似的谢家人,气愤道:“你们谢家人难道不顾王法了么?竟然要草菅人命!”   “别给我提什么王法,我老婆子不识字,在这谢家,我就是最大的法!”何氏呸了一口,随后手上继续用劲儿。   小何氏很是痛挨了几鞭,她嚷嚷道:“我不就是让那个死丫头端几个碗么?你用得着跟我费这么大劲!”   “你说什么?!!”何氏瞪大了眼睛,手上的藤条一时也忘记了动作。   谢东来面色阴沉的开口道:“老三,你媳妇发什么疯呢!”   谢双豹被父亲这么一说,脸色顿时憋得通红:“何秀兰,你给我住嘴!”   小何氏依旧嘴里不积德:“我住什么嘴?!不就一个小丫头片子么,我这个当娘的还不能说了,这什么道理!她这么大了,早就该学着干些活计了,我这当娘的也是为她好!一天到晚的做着白日梦,想着当官夫人,也不看看自己那德行,什么都没有还指望人家当大官的娶你当正房夫人?想的倒美,依我看,就这条件,死皮赖脸的贴上去给人家当小妾人家也不要!还不如早早的学会这些东西,嫁人了也好拿得出手,省得日后被人笑话!”   她自顾自地说着,完全没注意到谢东来何氏谢双豹三个人的脸色,谢双豹脸色由红转黑,大怒道:“还不给我闭嘴!”   说完便上前一巴掌将小何氏打倒在地,可以看得出谢双豹用的力气多么大。   小何氏脸上留着红通通的巴掌印,她侧躺在地上,嘴动了几下,吐出一口血水,连带着还有一颗牙齿。   她撑起身体,看着地上的牙齿,不可置信的道:“你居然打我!”   “打的就是你!”谢双豹胸口迅速起伏,他根本没想到才刚回来自己的婆娘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惊喜,“小曦是你的亲闺女!是你亲生的!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咋就能这么说她,你还是当娘的么!”   小何氏心中膈应不已,老娘芳龄二十五,未婚女青年,谁知一穿过来就变成了五个孩子的娘,连年龄都老了十几岁!谢长曦本来就不是她亲生的,她这么说又怎么了?   虽然她心中这么想,嘴里却不敢这么说,小何氏心里有些犯怵,但她依然嘴硬道:“就是因为她是我亲生的,我才这样对她啊,这些东西我不教她,难道要交给你娘来做?你娘只会教她白日做梦,当什么官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有什么脸面去做官夫人!”   “你!气死我了,老三,给我好好的打,让她好好清醒清醒!”谢双豹听她这话本就格外生气,这一听何氏的话,立马扬起一巴掌又打了过去。   那边小何氏被打的呼天喊地的,谢长曦这边却早早的被何氏示意薛氏堵住了耳朵,不让她听见小何氏这堪称恶毒的话语,虽然谢长曦依然能够听到,她眼里渐渐露出狠意。   她自己未来的路由她自己决定,别人绝对不可以插手,她什么时候用得着小何氏来决定了?   说是自己的好心,可若真是好心又怎么会让她端那么烫的碗?小何氏也不想想,她现在才八岁,就算古代女孩子偏早熟,可是那么烫的碗让八岁的孩子来端?开什么玩笑!小孩子年纪小不稳重,指不定就打翻了碗,严重点的说不准会烫到自己!尤其她还是个女孩子,身上留下什么伤疤好看吗?   何氏经历的多了,就是因为看到这样阴毒的手段才大怒不已,哪有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孩子的?   小何氏壳子里边换了个人,若是真正的小何氏,此时她便会聪明的求饶的,因为她很清楚自己丈夫和公婆的狠心的,他们若是下定了决心,那可是真的能打死人的。   现在的小何氏可能没有小何氏以前的记忆,所以她跟本不清楚,到了现在的时候,还依然嘴硬,试图抗争。   谢长曦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小何氏尖叫了一声:“我的腿!”就开始哀嚎起来。   谢长曦拉下薛氏遮住她眼睛的手,才看到谢双豹此时手里拿着一截拳头粗细的木棒,小何氏正搂着腿哭天喊地嚎叫。   谢长曦感觉小何氏受到的教训差不多了,好歹小何氏这具身体也是她的生身母亲,谢长曦便开口求情:“爷爷奶奶,我娘肯定知错了,奶奶,你就让我爹住手吧。”   何氏虽然依旧怒不可遏,可是谢长曦开口了,她就勉强压下心里边的怒火,道:“好,这次是小曦为你求情了,我就放过你一码。双豹,把棍子放下。”   谢双豹这才放下棍子,何氏道:“何秀兰,你可看清楚了,可是你闺女为你求情的啊,若是再有下次,你休想再留下这条命!”   她最后一句话阴森无比,小何氏这次很聪明的听懂了她隐含的话语之意,忙点了点头,何氏这才让谢双豹把她送回屋里边。   小何氏侧躺在床上,双手抱着自己的腿,她的额头上疼出了冷汗,面色苍白,俨然就是一个病弱美人,惹人怜惜。   可唯一的看客便是谢双豹,小何氏身上的伤还是他亲自打的,恨她还来不及,哪里还有什么疼惜之情?   谢双豹没打算为她请大夫,道:“左性又犯了是吧,这么多年了,我看你是还没学乖,当初打你打得不够疼,没让你记住,居然又犯!”   小何氏皱着眉头,也没仔细听谢双豹说些什么,她嘴里直嚷嚷:“快给我请大夫,我的腿好疼啊。”   “就让它疼吧,好好长长记性吧!”谢双豹说完眼露狠光,可是小何氏根本没看到。   谢双豹呸了一声,直接离开了房间。   剩下小何氏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抱腿哭喊不止,等到小何氏确定他已经走远的时候,小何氏才停止了哭喊,她抱着腿的手上渐渐露出白光,那条因为折断的腿骨而变得畸形的腿慢慢变得正常了。   小何氏暗暗发狠,这次严重失算了,她居然没料到谢长曦居然会给她来这一手,能够阴到女主的人果然不简单,她太过大意了!   她以前所翻看的那本小说只说明了谢长曦是重生的,她父亲谢双豹只写了片面。还有小何氏之前所发生的根本没说清楚,她穿过来后根本没得到记忆,两眼一抹黑,只能靠只言片语了解情况。现在这么一来,她想要靠着谢长曦来稳固她在谢家的地位完全行不通了,而且还要想办法扭转自己在谢家的处境,这样才能大展身手,才能摆脱谢家这个泥潭。   如今谢宝珍已经被谢双狮卖了,距离女主颠沛流离之后遇到王爷做丫鬟,然后王爷对她产生好感,爱上她娶她做王妃,女主当上王妃之后再报复谢家还有七年的时间,七年,这么长时间,她肯定能够离开谢家了。   小何氏让自己往这边想,忘掉心里的憋屈,否则她会忍不住发疯的。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何氏和谢东来都没有心情吃饭了,最后众人还是自己端着自己粥回了房间,谢长曦在厨房里喝完粥后把碗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本身就有点犯懒,这些事情自己能够不做就不做,反正何氏也不会说什么,她还乐不得谢长曦不碰这些粗活,把自己养的娇娇贵贵的。   有人这么宠着,谢长曦自然更加肆意了,至于其他人的意见,呵呵,有了谢家最大的一尊佛在身后当靠山,谁敢不张眼睛招惹她?小何氏那是意外,以前的谢长曦能够肆意妄为的活着,她这个谢长曦照样可以嘛。   果然,有人护着的感觉真的很好,谢长曦这样想着,也没心情进入空间认药材了,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就躺下来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二章   天刚蒙蒙亮,谢长曦就被屋外嘈杂的声音吵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披上衣服,打开了门。   她往门外张望,发现小何氏躺在她自己的房门外,而她的房门却紧闭着。   谢长曦看了一会儿发现没人出来,似乎大家都睡得好好的似的,就连何氏也没出来。   谢长曦看她哭喊的起劲儿,完全没有一点虚弱的感觉,而且她的腿偶尔还能看到正常的蜷缩,好像是好了一般。   小何氏伤好得这么快,应该是她带有什么金手指吧,就比如谢长曦自己的空间。   小何氏四肢朝天,嘴里一直大嚷嚷着,还有一点越骂越起劲儿的架势,谢长曦就关上门准备睡个回笼觉。   她躺在床上,却因为格外灵敏的五感,使得她听得清清楚楚小何氏的声音,她只好进了空间。   进入空间后她感觉浑身精神无比,之前满脑的睡意瞬间飘飞了。   谢长曦盘腿坐下,练了一会儿功法,随后又跑去她放置桃花扇的地方,近来因为她的功力略有长进,一次已经可以炼制两把扇子了。   桃花扇堆积了挺厚的一摞,谢长曦这几日的成果格外满足,正当她略为得意的时候,她脑中忽然想起之前酿制的灵果酿,说来自从她封存后至今已经二十多天了,灵果酿虽然同酒一样,放置的时间越长味道就越好,越香醇,可是如果放置二十天的话就会有一股陈酿所没有的清香之气,最适合小女孩饮用了。   谢长曦翻出那罐灵果酿,四周环顾了一下,空间里边她没有放器皿,若是想要喝的话还得出去。   她皱了皱眉,抱着罐子出了空间。   回到屋子里,她将罐子放在桌子上,正要打开瓶塞,却听见了有人叫她吃早饭。   她便将罐子放回空间,虽说她的房间不会有人随意进来,可是做事还得保险一点才好。   拍拍手,她这才走出屋子,小何氏早就不见人影了。   谢长曦吃完早饭,又去了谢云成的屋子,看望他们几人的伤势。   谢云成他们正在喝药,屋子里边一股子中药的味道。中药味重,谢东来和何氏都不喜欢这种味道,所以没有让人在厨房里熬药,而是在院子里借别人家的炉子熬药。   他们的药都是饭前喝的,药又特别苦,一般他们喝完药都不想吃饭了,男孩子又不像女孩子,喝完药还得吃点甜得东西,所以三兄弟现在都是愁眉苦脸的对着药碗。   谢云竹还好,他一咬牙,端着药就灌了进去,而谢云成和谢云才两个人举着药碗一口一口的慢慢喝,喝得他俩呲牙咧嘴。   谢长曦手里还有一些糖,是之前沈元恺给她买的,直接装进了她的包袱里边。   她拿着糖,先给了谢云竹一颗:“四哥,我给你一个东西。”   谢云竹此时已经可以活动手臂了,这也是靠了稀释灵泉水的作用,所以他们的伤势恢复的才如此迅速,让来复诊的大夫都惊讶不已。   “是糖!”谢云竹眼睛一亮,但他却没有立刻将糖吃下去,而是问谢长曦:“小曦,这糖你吃过了么?”   谢长曦甜甜一笑,道:“当然吃过了,我还吃了好多呢。”   “那就好。”谢云竹这才吃下了那颗糖,显然嘴里有了甜味好受多了,谢云竹表情明显好多了。   谢长曦又走到谢云成和谢云才身旁,劝道:“大哥,二哥,你们一下子喝完嘛,这样一口一口的不是更苦吗?”   谢云成苦着一张脸,道:“我还是这样喝吧。”   谢云才也是如此,谢长曦摇了摇头,道:“大哥,二哥,我有糖啊,你们一下子喝完后我给你们糖吃,这样就不苦了。”   谢云才本想答应,谢云成却道:“你的糖才多少,吃了这一回下回怎么办呢?总要适应的。”   “大哥你说的好有道理啊,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自找苦吃’呢?”谢长曦歪着头道。   “额,我是在品味,小曦,品味你知道吗,就和喝茶一样。”谢云成被谢长曦噎了一下,他挠挠头想出了这个回答。   谢云才和谢云竹却不给他面子,一下子笑了出来。   “可大哥你是在喝药啊,和喝茶不一样的,而且茶也没有药这么苦,我喝过茶的。”谢长曦认真道,虽然她心里此时也无比的想笑。   “这个嘛,你说的还挺对的啊,那好吧。”谢云成拍了拍脑袋,把药端起来一灌而下。   谢长曦看他放下碗,连忙踮起脚往他嘴里塞下一颗糖,谢云成嘴里含着糖松了口气。   谢长曦看谢云成喝完药就走到了谢云才这边,谢云才立马把药喝下去了,她照例也给谢云才发了一颗糖。   “大哥,以后你们喝药的时候我会过来给你们糖吃的,不要担心我的糖不够,我还有好多好多,吃都吃不玩呢!”谢长曦对他们三人道。   “好好好。”谢云成看着两个弟弟无奈的点了点头。   谢长曦说完后准备出去,却听到一声极为微弱的呻吟:“小曦……”   她一惊之下急忙回头,看到谢云立眼皮微微颤动,似乎要醒过来。   谢云立是几个哥哥之中对她最好的一个,谢长曦穿过来那几天,也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谢云立是把她当成命根子在宠,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她,只为了让她开心。   而在谢长曦上辈子的记忆之中,也是这个哥哥为了保护她而在女主狠毒的报复中撑到了最后,他是谢家男儿中最有能耐的,他一介白身考取功名,为谢家扬眉吐气,光宗耀祖,当了知府。   可却因为女主的报复被皓王贬谪,最后死在流放的途中。   他在临死前都还念着他捧在手心里宠了一辈子妹妹,可他的妹妹却无法看到他最后一眼,她被人打断了双腿,受尽折磨,最后在满怀的绝望中跳崖而亡。   谢长曦似乎被原主留下的情绪所感,她想着想着眼泪流了出来,她扑到谢云立床前,急急说道:“三哥,三哥,小曦在这里,你快点醒来啊!”   “小曦,小曦……”谢云立含糊的呻吟越来越清晰,谢长曦握住谢云立的手,嘴里一直喊着我在这里。   谢云成踉跄的跑出去叫人,他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谢云立终于在谢长曦一声声的期盼中睁开了眼睛,他起先茫然了一阵,随后视线看到了旁边的谢长曦,眼中瞬间出现强烈的光彩,就宛若垂死之人看到了自己最渴望看到的东西。   谢长曦只觉得谢云立眼中的情绪复杂的看不明白,谢云立忽然笑了起来:“小曦,小曦,三哥的小曦,哈哈哈,我又看到你了,又看到你了……”话到一半他就又昏了过去。   谢长曦心里一紧,急忙喊道:“三哥!你快醒醒啊!”   “小曦,怎么了?”晚到一步的何氏听到她的声音连忙走到她身边,将她抱到怀里问道。   “三哥他醒过来后又昏过去了,奶奶,三哥他……”谢长曦哭得泪流满面。   何氏赶忙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啊,小曦乖,不要再哭了,奶奶这就让人叫大夫给云立看病啊,大夫看了后云立一定会好起来的啊,小曦乖。”   谢长曦渐渐止住了泪水,何氏忙叫大儿子去叫村里的大夫,镇上的大夫离的太远了,村里边的大夫虽然医术没有那么高明,但只是探探脉,看看病情好坏还是没有问题的。   大夫请来后把了把脉,说是没什么大碍,就是惊喜交加,情绪过为激动,这才昏过去的,只是简单的昏迷而已,醒过来就没事了。   送走大夫后谢长曦情况才好起来,她略感奇怪,她并不是感性的人,之前那样奇怪的表现就像是以前的谢长曦灵魂还残留在身体里一样。   谢长曦感觉不妥,便称说自己累了回了房间,紧紧上好房门后她进了空间。   上次明明遇到谢宝珍的时候她还没有这样的感觉,若说是灵魂残存的话,那谢长曦绝对不可能原谅谢宝珍,相反她应该更恨她,情绪应该更加强烈,可是那时她什么也没感觉到。   难道是只有强烈的正面情绪谢长曦才会被影响吗?那样的话谢长曦对皓王也有强烈的爱慕和执念了,这样的情绪影响难道也会让她爱上皓王么?那样的话也就太恐怖了,她无法想象自己像以前那个谢长曦那么疯狂的爱上一个人,为了那个人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   谢长曦着急的翻找书架的底层的书籍,不是她狠心要将原主遗留下来的唯一东西给剔除,若是她被身体里残留的情绪影响了一辈子,那么和做了某人的傀儡又有何分别?连爱上喜欢上一个人的自由都没有,就算她再怎么豁达都不可能接受!   谢长曦翻找一遍却仍旧一无所获,她无力的瘫坐下来,看来她现在所能够开启的书架无法找出去除的方法,那么就只能继续修炼了,书架有十层,她总会找到的。   谢长曦想完后盘起双腿,努力修炼功法,现在必须要努力了,她一点都不想做其他人情感的奴隶。   谢长曦晚饭都没吃,在空间里发奋修炼。   而谢云立,他在漆黑的夜里睁开眼睛,看着身旁不远处躺着的兄弟,再想到之前看到的小曦,他默默的笑了,他无声的大笑起来,仿若癫狂。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三章   第二天清晨,谢双虎去村长家里借了牛车,就准备往镇上去,他刚出村口,便听到身后有人在叫他。   “二伯,二伯,等等我!”谢长曦还是赶上了,刚刚吃早饭的时候听何氏说谢云成几人的药快吃完了,所以谢双虎今天要去镇上拿药,她缠着何氏答应了她,让她去镇上,回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谢双虎早就出门了,这才死命的往村口跑,终于赶上了。   “小曦,你来做什么啊?”谢双虎停下车,疑惑地问道。   “二伯,呼呼,我也要去镇上。”谢长曦喘着粗气,她动作缓慢的爬上牛车,翻身坐下,一边喘气一边回答。   “那你告诉家里人没有,别让他们着急担心。”谢双虎道。   “我对奶奶说过了,奶奶也答应了,二伯,快走吧。”谢长曦缓过气,慢慢说道。   “那就好,小曦你坐好了啊,二伯要赶车了。”谢双虎叮嘱道。   “嗯。”谢长曦应声后,牛车便动了起来,与马车相比,牛车相对平稳一些,谢长曦坐了一会儿便感觉无聊了,她便闭上眼睛默默运转功法,她还特地留了一个心眼注意周围。   牛车停下来后,不等谢双虎催促,谢长曦也睁开眼睛下了马车。   “小曦,你要买什么东西啊?”谢双虎问道。   他们二人此时正站在药店门口,谢长曦道:“我要买点糖,哥哥他们喝的药苦死了,我给他们买点糖吃。”   “这样啊,那我们先去买药,然后二伯再带你去买糖好不好?”谢双虎试探着询问道,他是不敢让谢长曦一个人去逛的,但是鉴于谢长曦以前霸道的表现,他害怕谢长曦闹起来。   “好。”谢长曦答应了,谢双虎微微松了一口气,带着她进了药店。   到柜台前,谢双虎拿出之前大夫开的药方,药店的人接过,抓了几副药,他交完钱后就拿着要出去了,这过程中谢长曦一直很安静,安静的让他觉得有点不安。   一走出药店,谢双虎就急忙问谢长曦:“小曦,我们现在就去买糖好不好?”   “嗯。”谢长曦答应之后就被谢双虎拉到了卖杂货的店铺,谢长曦看了看掌柜拿出来的糖,这里卖的一般都是蔗糖,颜色棕黄,形状是三角形的,她买了一斤,掌柜给她包了起来,付钱的时候谢双虎要付,谢长曦没意见。虽然谢双虎带出来的钱是有数目的,如果他或者别的人多花了,那么何氏肯定会大发雷霆,但是如果是谢长曦花得,何氏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   谢长曦坐上牛车,抱着自己的那包糖,她身旁放着的是药包,镇子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稀奇的,毕竟都看过了州府那么大的集市,这样小的集市虽然有意思也架不住看的多了啊。   这杂货店在镇子里边,出去的时候很是花费了不少时间,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谢长曦肚子已经有点饿了。   显然谢双虎是没打算在镇子上吃饭的,谢长曦自己有东西吃也就没叫停下来,谁知走过一家酒楼,谢长曦和谢双虎二人就被请了上去。   二楼雅间内,“谢二叔。”沈元恺微笑着请他们坐下,谢双虎有些不知所措,谢长曦却淡定的紧。   “长曦姑娘,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沈元恺微笑着对她说道。   “哦,我还好。”谢长曦也笑着回答。   桌子上的菜已经齐了,沈元恺动了一筷子便请他们吃,谢双虎看着谢长曦从容的动作也跟着她一起吃起来,沈元恺问道:“长曦姑娘,令兄伤势如何?”   谢长曦放下筷子回答:“托您的福,他们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沈元恺微微一笑。   谢长曦看沈元恺没有再要说话的意思就继续低头吃饭,一顿饭了,谢长曦临走前,沈元恺递给她一块玉佩,沈元恺看着她疑惑的表情,道:“若是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用这块玉佩到这镇子上的银楼里寻求帮助。”   沈元恺也是一番好意,而且用不用这块玉佩也是谢长曦说了算,她干脆的点头答应了,然后就跟着谢双虎走了。   沈元恺站在酒楼的门口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眼神莫名的复杂,他微微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谢长曦回到家,直接抱着糖跑到了谢云成兄弟们的房间,他们的房门大开着,谢长曦一进去就看见四个人都坐了起来,在说些什么。   谢长曦走到桌子旁边,把东西放下,谢云成便问:“小曦,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啊?”   “是糖啊。”谢长曦眨了眨眼睛回答道,谢云竹一听立马笑了起来:“小曦你真好!”   “嘿嘿。”谢长曦顿时笑开了花,但一旁灼热的视线却让她的笑脸僵住了。   “三哥,你要吃糖么?”谢长曦低下头,打开糖包,拿出一颗糖,向谢云立伸出手问道。   “不吃。”谢云立眼睛一直盯着她,见她问,便笑了笑。   “哦。”谢长曦觉得此时的气氛奇怪极了,她放下糖,找了个借口就走了。   “老三,你怎么了?”谢云成奇怪的问道,虽然谢云立一直都很疼谢长曦,但是他可没有像今天这样一直盯着谢长曦不放,“难道是被小曦上次失踪吓着了么?”   “额,是,想起她上一次失踪我心里边现在还害怕。”谢云立看着谢长曦的背影消失,心里惊讶不已,谢长曦是怎样的人他也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完全不会照顾别人的,更何况现在谢家的家境不算好,她怎么会买这么一大包糖果送给他们?   “大哥,我也是啊,想起小曦上回的事情我就害怕!”谢云才插嘴,旁边的谢云竹也憨憨的应了一声。   “哦,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了,不说这个了,我去把糖拿过来。”谢云成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下地走几步完全没问题。   谢云成把糖包带上床,谢云才一看,惊道:“小曦这是买了这么多啊,这得花了多少钱啊!”   “嘿嘿。”谢云竹伸手拿了一颗糖,吃进嘴里了。   “就知道吃!”谢云成拍了一下谢云竹的手臂,谢云竹回他一声傻笑。   “我们喝的药比这糖贵多了,既然爷爷奶奶舍得让我们喝药,那么肯定也有钱让小曦买这么多糖了。”谢云立道。   “说的也是啊,老二!”谢云成一转眼就看到谢云才也伸手去抓糖了,他忙斥道:“这是喝药用的,现在没喝药你吃这个干嘛!”   “大哥,喝药能吃多少啊,嗯,好甜,大哥,老三,你们也来尝尝。”谢云才笑嘻嘻的说道。   “你呀,”谢云成无奈的摇摇头,他看谢云立没有动那包糖的意思,连忙伸手拿了一颗给他塞进嘴里。   谢云立被谢云成塞了一颗糖时还有点恼火,但是那颗糖吃进嘴里的甜味似乎也甜到了他的心里,真的好多年不见了,这种兄弟四人团聚的场面,自从谢家人一个一个的死去,他的亲兄弟逐渐减少,最后只剩他一人,那么的孤独,寂寞。   这辈子他要护好家人,教育好妹妹,说什么也不能变成上辈子那么凄惨的境况。   谢云立刚下定决心,后脑勺就不轻不重的挨了一下,他略有愤怒的往后看,却是谢云成笑着道:“老三,问你呢,小曦买的糖甜不甜啊?”   “甜啊,当然甜,小曦第一次给我们买得东西如何不甜啊?”谢云立最后一句话几近呢喃,谢云成自然没有听见。   谢长曦回到自己房间,把那块玉佩拿出来把玩。玉佩是翡翠做的,雕成了一朵牡丹花的样式,牡丹花蕊处一抹绿色格外喜人,花瓣的颜色是花蕊处向外扩散,由绿转白,直到花瓣边缘处已经是白色了。   玉佩缀着红色的流苏,整体看来非常漂亮,谢长曦联想了一下银楼,这东西倒是和银楼挺配的。   把玩了一会儿,谢长曦将它放到了空间里边,她自己也进了空间修炼。   谢长曦晚饭的时候被人叫了出来,饭桌上的菜色很简单,一大盘子的拌黄瓜,还有一碟咸菜,一盘馒头,几碗粥。   众人吃的时候谢长曦忽然想到了之前在客栈看到咸菜时的想法,她便直接问道:“奶奶,这咸菜我们能做来卖钱么?”   “嗯?”何氏疑惑的看着她,说道:“小曦,你怎么想到这个了?”   “我觉得咱们家里的咸菜比之前我在那些客栈里面吃的好吃多了,如果咱们做咸菜的话应该能卖给客栈赚钱。”谢长曦表情认真,她心里略微忐忑,因为她现在毕竟是个小孩子,何氏再怎么重视她也不可能拿钱来开玩笑啊。   “真的比那些大客栈里的好吃么?”出乎她意料,何氏似乎有些意动。   “嗯!”谢长曦使劲儿的点头,她道:“咱们家的好吃,客栈里边都是萝卜条,味道也不怎么样。”   “……”何氏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和谢东来对视了一眼,谢东来看着她点了点头,她下定决心似的道:“那好,我们就先做一点,然后去试试看他们收不收,不收的话我们自己会也行。”   谢家的其他人看到何氏答应后有点不敢置信,何氏实在是太宠谢长曦了,什么都敢让她乱来。   而一旁的谢宝淇却嫉妒不已,凭什么都是女孩子,谢长曦却比她更受宠爱,难道就是谢长曦她生了个好日子么?谢长曦什么都不会,和她相比一点用都没有!   小冯氏的女儿谢宝禾虽然也很嫉妒,但她把嫉妒都藏在心里边,不像谢宝淇那样明显,任谁都能看见她脸上的嫉妒。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天一大早,何氏便带着几个儿媳去菜地里拔了几十颗白萝卜,她们回到家后,谢长曦就在一旁看着她们做。   他们先将萝卜缨拔掉,萝卜缨不扔,放在一旁,可以喂给鸡吃当鸡饲料。然后薛氏打水,她做洗萝卜的工作,她洗干净后把萝卜放到一旁,由冯氏操刀,把萝卜先切成筷子厚的片,再切成筷子粗的条状,这里要注意不能把萝卜片切断。   之后由小冯氏将那些萝卜片挂到棉线上,然后将它们挂在门檐下边,晾晒4、5天。   等到萝卜片都被风干后,将它们取下来,继续由薛氏烧一些温开水,将萝卜片洗去灰尘,挤干水份后,把萝卜片抖成条。   最后的调味工作由何氏亲手做,她做这种咸菜做了几十年,不说熟能生巧,她本来就心灵手巧,做的格外好吃。只见她在放着萝卜条的大木盆中放了几勺食盐,又加了谢东来喝的少许白酒拌匀,再加入辣椒面、花椒面、芝麻、少许香油搅拌均匀,这样就算调好了。然后她们几人将萝卜条装入一旁准备好的土陶里边,一边装一边用手一遍遍的压实了。   最后,她们将坛口用牛皮纸和棉线紧紧的封起来,然后放到屋子里的阴凉处,何氏告诉谢长曦,这咸菜腌个十来天就可以吃了。   谢长曦看着屋子里角落摆放好的几个坛子,心里默默算了算,萝卜是自家种的,本钱的话不用算上去,只算那些辣椒面,花椒面,芝麻和香油,前几种大概花了十几文钱,就是香油很贵,一小瓶就要三十几文钱,这样下来这几坛子就花了五十多文了,着实很费钱了,不过那些东西现在还剩下很多,还能继续用,倒也不能算是浪费了。   这下子就看十几天后了,若是能卖个高价那更好了。   做这些也不费力,冯氏几人就是热了一点,她们都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休息,此时正是一天当中最热,人们也是最困的时候,谢长曦也感觉困意有点上涌,她便准备回屋睡午觉去。   她睡觉时用的薄被就是一张薄薄的毯子,这几天晚上特别热,睡觉的时候难免会出一身的汗,将毯子也给浸湿了,一股子的汗味儿。谢长曦鼻子灵敏多了,她受不了这股味儿,早上的时候便把毯子拿出来给洗了,搭在外面。   她这一举动被何氏夸了半天,夸得她自己都格外不好意思。   天气热,东西干得也快,她摸了摸晾着的毯子,干了,就准备收回去,她抱着毯子刚走过小何氏的门前,小何氏的屋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谢长曦回头,便看到小何氏瘸着一条腿,一歪一歪地走出了门,她手里还拎着水壶,似乎要去打水。   谢长曦抿了抿嘴,小何氏这几天根本没有出来过,何氏和谢东来还在生气,她的伤势如何也没人过问,谢长曦自己也没有去问过她。   尽管谢长曦知道她的那条腿其实已经好了,可是她还是飞快的跑回屋里将她手中的毯子放下,又跑出来,走到小何氏跟前,道:“娘,我帮你打水吧。”   小何氏原本见到谢长曦就有点讶异,再听到谢长曦准备帮她的忙就更加惊讶了,她便直接说道:“你怎么了?”   她说话时还紧紧皱着眉头,手中更加用力的握紧壶柄,似乎害怕谢长曦夺过水壶做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将水壶摔烂,或者在打水的时候下药。   “……娘你现在不是不方便么,我帮你忙。”谢长曦低头不看她那张脸。   “你还知道我不方便呐,当初我被打的时候你怎么不阻止啊?现在来假惺惺的做好人了啊?!”小何氏刻薄的嘲讽道。   “你不是我娘!”谢长曦皱眉,压低声音说道。   小何氏一听脸上明显带了害怕的神情,可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得意洋洋的说:“你也不是谢长曦啊,咱们俩,半斤对八两!”   “……”谢长曦沉默了。   “哼,怎么了,害怕了?我可拿着你的把柄呢,你说我如果去告诉村里边的人,你这个谢长曦其实是孤魂野鬼夺了死去的谢长曦的尸体才活过来的,真正的谢长曦已经死了,村里的人,还有这谢家的人,会怎么想?”小何氏更加猖狂了,不过她还注意了压低声音,此时的她弯着腰,嘴角的笑容格外诡异。   “你可以去试试。”谢长曦眼神平淡无波,神情亦是如此。   “你!”小何氏有点不可置信,“你就不怕我告诉她们你是个假货么!”   “我说,你可以去试试看他们到底信你,还是信我。”谢长曦平淡的看着她,接着道:“相比起我,你这个忽然间性情大变的人,可是更容易引起别人怀疑啊。”   她看着小何氏有些慌张的表情,嘴角露出诡笑:“而且,你以为,你有机会踏出谢家,在村子里边到处宣扬这件事情么?”   小何氏被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连腿瘸都忘了装:“你!”她忽然想到谢长曦那可怕的金手指,还有她下在女主身上的毒药,那种毒药虽然不致命,可是却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都一一剥夺,对女人来说更可怖的“落花”!   连女主的灵泉都不去除不了的毒药,她这种堪称平常的恢复能力怎么可能治愈!更别说她的恢复能力只不过是将伤口恢复到未受伤之前罢了。就算能够治好这种毒,谢长曦还有更多的毒等着她,谢长曦有着无尽的灵药田,数不清的毒药。   为何她会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一切呢,如此自大,才会被谢长曦害得被人打断一条腿。   小何氏忽然明白过来,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就仿佛是被人迷惑了,她自以为掌握着所有剧情,就可以逆转一切,她忘记了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不可能被一个人玩得转,而且能够将女主角赶出河边村的谢长曦绝对不简单。   她满脸的悔恨,手上的力道也松了,水壶从她手中滑了下来,谢长曦近来功力有所增加,她往前走了一步,手一伸,就接住了那个滑下来的水壶。   谢长曦将水壶灌满水,回到小何氏的屋子里,小何氏正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将水壶放到桌子上,水壶发出的响声惊动了小何氏,小何氏抬头看过来。   谢长曦正色道:“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做那么蠢的事情,你现在是我娘,我希望我‘娘’能够健健康康,长命百岁,我的要求就这么多,你应该知道往后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了。”小何氏低声的答应。   “那就好。”谢长曦走出屋子,替她关上门,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哎。”谢长曦叹了一口气,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为谁而感叹。   谢云成兄弟的房间里边,闭上眼睛呼呼大睡的四兄弟中有一个人睁开了眼睛,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谢长曦和小何氏的交谈过程,,他脸上浮现一个扭曲的微笑:“我的母亲,我最亲爱的妹妹啊,你们现在身处何方呢?”   谢云立重生回来之后,发现自己上辈子的记忆无比清晰,他读过的书,科考时的题目,还有未来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的记录在他脑海之中,而且不仅记忆力增强,他还能使用精神之力探查周围的一切动静,他得到了一本绝世秘籍,其中有着精神之力修炼之法,也有着无上的武道。   他靠着那本秘籍修炼,如今精神力已经可以探查方圆三十尺以内的动静。   他没想到,妹妹会做出送他们糖的事情完全是因为换了一个人,而不是他的妹妹长大了。怎么办呢,妹妹的灵魂换了一个人,那就不是妹妹了,那他,还要不要按照之前的计划进行了呢?   谢云立肩膀耸动,无声的笑着,若是小何氏此事在此的话她肯定会吓得尖叫,谢云立此时的表现完全就是一个神经病!   谢云立停下笑容后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屋子里的一只苍蝇飞到他脸上,可那只苍蝇却瞬间变成了烟气,腾空而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此时的谢宝珍,她坐了四五天的马车,此时刚刚下车,车子里面都是被家人或者自己卖出去的小姑娘,一路上总有人哭个不停,谢宝珍厌恶不已。   混在一车子灰头土脸的小丫头中间,谢宝珍这个皮肤白净,脸蛋漂亮的小女孩格外出众,她们被人领取洗了澡,歇息了一晚。   第二天便被一个婆子领到了一座格外阔气的府邸,她们从后门进去,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让她们站成一排,挑了十几个人,里面有男孩也有女孩子,谢宝珍自然也在其中。   谢宝珍自视甚高,她不想掩盖自己的容貌,便常常将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虽然她只是用了灵泉水洗澡美白而已,但在同府的小丫鬟们看来,那个叫做宝珍的丫头特别爱打扮,一看就不是个好的。   小丫鬟们说的也对,谢宝珍的确说不上什么好人,她虽然长得好,可是性格格外差,她很快得罪了一大群人,最后被她看不起的土著排挤到了粗使房。   其实从末世来的谢宝珍性格若是好的话她就不会在末世里边死得那么快了,纵使她异能再强大,可是她性格不好,经常不注意就会得罪人,所以才被人弄死了。   不过在她看来自己做的都是正确的,那些人都是嫉妒她。她在粗使房坐着粗活,她不怕自己变丑,因为她有着灵泉。   可是当有一天,谢宝珍坐在灵泉里泡澡的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脸好像变了一点,变得丑了。   谢宝珍略有点不敢相信,她安慰自己那是假的,然后就那样放下心了,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在一天一天的变化。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五章   一个月后,何氏制作的咸菜在镇子上的客栈里边卖出了不错的价钱,一坛麻辣萝卜条能卖六十文,她们做的七坛一共卖了四百二十文。   这东西费时间了一点,但是它的价格也高,两厢对比一下的确挺划算的,可是就是不能一直做,而且济阳镇往来商旅也不怎么多,需求不怎么大。   何氏数着手里的铜板,笑得合不拢嘴,她一边笑一边道:“小曦你真是奶奶的福星啊!”   谢长曦只微微笑了一下,不说话,原因是她身后谢云立诡异而又灼热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待她回头时,谢云立神态自然,嘴角一抹温柔的笑容,看上去格外的正常。   他这样子,谢长曦感觉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似的,可是仔细看时又不像,因为他完全没露出任何破绽,一言一行,就像一个正常的疼爱妹妹的好哥哥。   在谢云立诡异的目光中她坐立难安,于是趁着何氏数完铜钱将其收起来的时候,她说想要回自己的屋子里,何氏很干脆的答应了。   谢云成四兄弟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来给他们诊治的大夫看到他们的伤势恢复的这么快的时候惊讶无比,因为他们现在的身体状态比没受伤之前要好几倍!   那大夫追着谢东来问了好几天,他想知道谢家人用了什么方法治疗他们的,可是谢东来也完全不知道,他最后当然没有得到秘方了。   午后,天气不那么热了,而村子里也热闹起来了,不像之前那么没有一丝人气。   河边村靠着的一条河,河里边的鱼也多,于是闲着没事干的小孩子们都会跑到河边去钓鱼,他们通常都是用一根长木棍,一头拴着细线,细线另一头拴着自己捉来的鱼饵,例如苍蝇、蚯蚓之类,他们之中运气好一点的可以钓上鱼,运气不好的可能一无所获。   谢长曦此时就坐在河岸边上,手里也拿着一根粗制的钓鱼竿,无聊的钓着鱼。   原本是谢云成他们的玩伴来叫他们去河边玩耍,谢云成怕她自己一个人无聊,于是就将她带了过来,谢长曦并不想过来,可是谢云成硬拉着她过来了。   谢云成说这一阵子一直没见谢长曦和她的小姐妹们一起玩,是不是和她们闹别扭了什么的,一直呆在家里小心憋出毛病,谢长曦对他这套歪理很是不屑,谢长曦以前的玩伴当然来找过她,可是都被她以各种理由绝了。那些孩子们也不傻,知道谢长曦不肯跟她们玩了,就很少过来找她了。   她右边坐的人是谢云才,左边是谢云立,谢云成和谢云竹在他们两人旁边坐着,五兄妹一溜排开,占了河岸边好大一块地方。   谢云成四人是河边村中的小霸王,他们兄弟几个不仅力气大,打架厉害,而且经常会出一些损招,格外阴险,所以村里的男孩子们都不大敢招惹他们,而且谢长曦是他们唯一的妹妹,在泼辣的女孩子都不敢欺负谢长曦,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谢长曦说一句我去找我哥哥就可以搞定了。   此时除了叫他们出来的几个男孩子和他们坐得近,其他孩子都离他们远远地。   天上的太阳还在坚持不懈的挥洒着充满热力的光芒,谢长曦刚睡完午觉,现在太阳这么一照,她又打起了哈欠,她一手拿着钓鱼竿,另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皮耷拉着,整个人显得格外的没精神。   谢长曦竟然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不顾身旁谢云立的诡异举动,睡得还挺熟的。   谢云立看了看谢长曦闭上的眼睛,还有她微微晃动的头部,眼睛微眯,他伸出手,绕到谢长曦背后,正准备动作,谁知谢长曦支着下巴的手滑下去了,她脑袋也往下栽了一下,谢长曦醒了过来。   谢云立立马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待谢长曦转过头来的时候道:“你的鱼儿上钩了,快拉鱼竿吧。”   谢长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她的钓鱼线入水处有点涟漪起伏,她急忙拉起鱼竿,那条鱼的力道还挺大的,她差点摔了个趔趄,还好一旁的谢云才站起来拉住了她。   费了一番力气,谢长曦终于在谢云才的帮助下将那条鱼拉了上来,将那条鱼放到了过来时一起带来的水桶里。   那条鱼很大,放进去的时候将水桶沾满了,它扑腾起的水珠溅了谢长曦一身,谢长曦赶紧伸手把脸擦干净。   一边的谢云成他们都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说自己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鱼,然后有些小人精就拐弯抹角的夸谢长曦运气好,人长得漂亮,说的谢长曦都不好意思了,但是谢云成他们倒是听得格外舒服。   谢长曦钓到了一条大鱼,谢云成四人也各有收获,于是几个人看天色也不早了,就招呼人回家了。   谢云成帮谢长曦提着木桶,一拎回家谢云成就大声道:“奶奶,快来小曦钓的大鱼!”   何氏一听急忙从屋里边出来,她看过谢云成拎着的木桶,转脸笑着对谢长曦说道:“我的小曦就是好福气,一下子给奶奶钓到了这么一条大鱼!今晚奶奶给你做红烧鱼好不好啊?”   “好,谢谢奶奶!”谢长曦也笑咪咪的回答道。   “来,快去洗洗脸,小曦的脸都快成大花猫了。”何氏打趣道。   谢长曦一听急忙放下手中的物件去打水洗脸了,何氏却对谢云成四人拉下了脸色:“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让小曦跟你们去钓鱼了?!不知道那河边多危险吗!还让小曦一个女孩子跟你们一起去!”   谢云成忙解释:“奶奶,我这不是看小曦一个人无聊么,而且她钓鱼的时候我们四个都在旁边看着呢,怎么会有危险呢?”   另外三个也配合着点头嗯嗯,何氏还是不悦:“你们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连自己都照顾不来呢,还要照顾小曦?以后没我的允许,不要随意带小曦出去!”   “啊?”谢云才不满的怪叫道,却被何氏轻拍了一下脑袋:“啊什么啊,一点轻重都没有,你们都听好了么?”   “听好了。”谢云成几人识时务的低下头回答。   “那就好,把桶给我吧,让我看看你们钓了多少条鱼。”何氏一这样说,几人忙积极的告诉她自己钓了几条鱼,大的还是小的,吵得何氏受不了的一声骂道:“好了!你们钓了多少条我自己会数!吵什么吵啊,吵得我耳朵都受不了!”   谢云成四人乖乖的闭上了嘴,几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何氏道:“好了,把桶放下,该滚哪滚哪去!”她话语中的嫌弃意味儿特别明显,几人连忙放下手中的水桶,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何氏看着地上的五个水桶,谢长曦的,剩下的四个里面鱼都不少,大鱼两三条,其余的都是小鱼,能吃好几顿了。   她便站在原地将几个儿媳妇叫了出来,叮嘱今天晚上做一条红烧鱼,一条清蒸鱼,余下的养到水缸里,以后再吃。   吩咐完后,几个儿媳拎着水桶去干活了,她优哉游哉的出门串门去了,去炫耀炫耀自己几个孙子,当然还有每次炫耀必谈的谢长曦。   到吃晚饭的时候,桌子上的菜格外丰盛,谢长曦夹了一筷子红烧鱼,鱼肉鲜美多汁,酱香浓郁,还有一点微辣,特别好吃。   她又喝了一口清蒸鱼汤,味道很鲜,而且因为水质的原因喝完之后嘴里还留有淡淡的甘甜之意。   谢长曦一顿饭吃的肚子鼓囊囊的,何氏看她吃的这么香,便道:“小曦若是喜欢吃咱明天继续做这个好不好?”   “嗯!”谢长曦使劲儿点了点头,然后她略有些艰难的站起来,出去散步消食了。   谢云立跟在她身后不远处,恰到好处的距离让谢长曦感觉自在的很。   不知不觉之间,谢长曦散着步走到了谢双狮家的不远处,此时天边黑了下来,谢云立看她还有继续走下去的意思,便开口阻拦:“小曦,前面没几户人家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嗯……”谢长曦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已经不那么撑了,便点头:“好,咱们回去吧。”   “以后千万不能贪吃了,觉得好吃的话下次再让奶奶做就是了,何必现在受这样的罪呢。”谢云立拉起她的手,温声道。   “哦。”谢长曦被他拉起手时微微一惊,不过还好没有反应剧烈的打掉他的手,否则以谢云立这个小狐狸的眼睛一定能够看出什么来,谢家四霸王整人的坏主意都是谢云立想出来的,别看他面上温温和和的,论起整人来谢云立是头一个,活脱脱一个笑面狐狸。   二人正要往回走,身后却突然传出来一声:“小曦。”   谢长曦回头一看,谢宝雯站在家门口,正看着他们两人。   谢长曦停下脚步,谢云立也跟着停下来,只听谢长曦道:“宝雯姐。”   “小曦,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么?需不需要,我帮忙?”谢宝雯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她身旁站着的谢云立略瑟缩了一下,她还记得上次谢云立过来寻仇的凶狠模样。   “没什么事情啊,就是过来散散步而已,不需要你帮忙。”谢长曦道。   “这样啊。”谢宝雯低下了头。   气氛骤然尴尬起来,谢云立看了一眼低下头的谢宝雯,然后对谢长曦道:“小曦,我们走吧,时候不早了。”   不能谢长曦回答,谢宝雯便急忙说道:“小曦,我,我这几天跟我娘学绣花,我做了一个荷包送给你。”   “送给我的?”谢长曦疑惑的问道,经历过谢宝珍被她间接逼走,谢宝雯还能好心送给她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六章   “嗯,是送你的,你等一下。”谢宝雯说完就小跑着回去拿荷包了,谢长曦疑惑不已。   谢云立拍了一下她的头道:“她既然送给你,你就收下吧,反正也只是个荷包而已。”   “哦。”谢长曦应道。   “小曦,给你。”谢宝雯将手中的荷包递给她,她接过来,以她的眼睛能够清楚的看到这个荷包做的并不是很好,不过谢宝珍也是初学刺绣,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荷包上绣的是一朵牡丹花,颜色看得不怎么清楚,谢长曦将荷包收起来,对一脸希冀看着她的谢宝雯说:“那这个荷包我就收下了,谢谢你了,还有什么事情吗?”   “啊?”谢宝雯脸色一变,随后她才低声道:“没,没什么了。”   “哦,那我们走了。”谢长曦说完就拉着谢云立转身走了。   谢宝雯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暗暗懊悔,她这次是不是做错了?娘说让她和谢长曦打好关系,可是我送给她荷包她也没见得多开心啊,谢长曦见过的好东西肯定比我多,那她怎么还会喜欢我做的荷包呢。   她心情低落的回了家,莫氏看到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她也直到这次让谢宝雯出面和谢长曦搞好关系很困难,可是如果不这样做,万一哪天谢长曦又出什么主意把她现在唯一的女儿谢宝雯也弄走怎么办呢?   谢宝珍被卖给牙行的事情让莫氏有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她养育了这么些年的女儿,就那样轻易地被人卖走了,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够再次怀孕,他们夫妻俩现在就谢宝雯一个女儿,以后谢宝雯出嫁了,万一遭到什么事情没有人帮衬怎么办?   谢长曦兄弟多,若是谢宝雯和谢长曦打好关系,谢宝雯以后日子就容易了,莫氏撩了撩头发,继续做手里的针线活。   谢长曦回到屋子里点了灯,坐在桌子旁边。然后将那个荷包拿出来,荷包是粉色的,上面的牡丹花时大红色的,看上去倒是挺好看的。   荷包鼓鼓的,谢长曦把荷包上打的结解开,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桌子上是一堆绿色的薄荷叶片,谢长曦看着那堆叶子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伸手拿起一片叶子放到鼻子旁边闻了闻。   她顿时感到一股清凉迎面而来,很是醒脑。   薄荷的功效很多,它疏风,散热,辟秽,解毒。治外感风热,头痛,目赤,咽喉肿痛,食滞气胀,口疮,牙痛,疮疥,瘾疹。是一种很实用的中草药,夏天将它放在荷包里随身带着,能够防止蚊虫叮咬。   谢长曦默默的将桌子上的薄荷叶重新装入荷包里边,她将荷包重新系好,然后随后扔在了桌子上,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下午忽然下起了大雨,谢长曦坐在窗前,无所事事的望着窗外哗啦哗啦下着的倾盆大雨,地上被雨水打湿一片,泥泞极了,稍微低陷的一点的地方很快的就汇聚出一滩土黄色的泥水,人一踩上去就会溅起来,泥点就会沾到裤子上。   她脑袋放空,什么都不想,任由身体里的功法自行运转,不加干涉。   谢长曦就那样子坐了一下午,天一下雨人似乎就变得多愁善感了,就像她现在一样。   窗外透过来的光线暗淡下来,天也慢慢的黑了,可是雨势依然不减,更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今天是谢双龙从镇子上回来的日子,原本何氏打算是一家人好好的吃一顿的,可是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谢双龙回到家时淋成了落汤鸡,浑身都湿透了。   他换过衣服后,小冯氏让他喝了姜汤去去寒气,然后给他说了近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   谢双龙听完也没说什么,摆摆手就去看两个孩子了,小冯氏原本还打算让谢双龙帮她在何氏面前说说好话,省得何氏总是找她麻烦,可是谢双龙明显没有这个意思。   一下雨人也疲懒得紧,何氏只让人做了简单的饭菜,就和以往一样,吃完就让众人回自己屋了。   谢长曦今天发了好长时间的呆,此时精神还略微困顿,回了自己的房间后,就进入空间了。   她刚走到木屋里的书桌前就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功法的第六页出现了,是炼丹术,上面给出了一张丹方,得益于她这几日一直勤奋的学习灵药大全,罗列出来的几种药材她都认得。   丹方名为回元丹,顾名思义,它可以恢复人体的元气,是一种很好的治病疗伤药。   谢长曦兴奋起来,自从她炼制桃花扇越来越轻松后,每天的功法练习就不怎么费力了,无趣的很。   按照书页上面的步骤,谢长曦将几种药材采摘下来,处理好,然后从木屋里翻出一个药鼎,运转起全身的真气,将双手手掌贴近药鼎的外壁,慢慢的运功,将真气汇聚到双掌之上,随后缓缓的将真气释放到药鼎内。   此时她的手还不能放下,得一直输送功力,直到丹药完成。她见到药鼎内药材自行纷飞行动的样子格外惊奇,手中功力释放的多了一些,结果就听到药鼎内一声闷响,药鼎外壁顿时变得烫手无比。   谢长曦连忙松手,手掌只是微红,并未受到太大的伤害,随后她将视线移到药鼎上,药鼎上方冒出了灰色的烟雾,气味格外刺鼻。   谢长曦站远了一点,直到药鼎上方的烟雾消失,她才试探的将手放到了药鼎上,药鼎的温度降了下来,她看了看药鼎里面的状况,里面灰色与黑色的污渍布满了药鼎内壁,它们凝固成了团状,紧紧的扒在了药鼎内壁上。   看来是失败了,不过谢长曦仍然振奋着精神,毕竟一开始炼制桃花扇时她也是失败了好几次,这种炼丹术书页上早就说明了很艰难,要掌握还得走好长的道路,这种回元丹是最基本的丹药,如果炼不成的话往后那些更为神奇的丹药就与你再无瓜葛了。   谢长曦努力的尝试着,接下来一整晚她都在练习,可是都失败了。   天微微亮的时候,谢长曦从空间里出来了,她一整晚精神亢奋,现在困得要死,一沾床就睡得人事不知了。   雨还在下,天气却是闷热的,谢长曦一边吃着迟来的早饭一边想着炼丹术,一旁的何氏看她动作越来越慢,纳闷的说道:“小曦,你怎么不赶紧吃饭啊,一会儿就要凉了啊。”   “哦哦,我快点吃。”谢长曦听到何氏的声音便放下了脑中的想法,加快吃饭的动作。   很快的,她吃完了饭,何氏把她面前的饭碗端走,放到了灶边,道:“小曦,今天晚上你想吃啥啊?”   “嗯,我没胃口,不想吃,奶奶。”谢长曦撒娇道。   “那怎么能行呢?!万一小曦饿坏了怎么办,你既然不说奶奶就帮你做主,今天晚上还吃红烧鱼好不好?”何氏坐在她面前,笑眯眯的说道。   “好啊,奶奶做的都好吃。”谢长曦拉长了声音,谢长曦的声音本就很甜,此时她刻意撒娇拉长声音,更甜得何氏开心极了。   “就你嘴甜。”何氏笑着说。   刚回到房间,谢长曦准备再次进入空间内练习炼丹术,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急促不已,对方好像很着急。   谢长曦一边提高声音回应,一边去开门,一打开门就见到小何氏站在她的门前。   “进来吧。”谢长曦说完让开了身体,示意让她进去。   小何氏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湿了一半,谢长曦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小何氏接过杯子,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出话来。   “我哪里有钱。”谢长曦皱起了眉,她看着小何氏,神情微妙。   “……我真的很急用,你帮帮我吧。”小何氏抬头,认真的恳求她:“除了你,我不知道还会有谁帮我。”   “我真的没钱,我如果有钱的话,干嘛要让奶奶去卖咸菜啊。”谢长曦道。   “可是你不还认识那个沈公子么,还有云成他们的药钱,不都是他给的么?”小何氏道。   谢长曦有点恼怒:“我是认识他,我哥他们的药钱是他给的,可是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向他借钱啊,就借一百两,一百两银子就好。”何氏将话说得很很简单。   “我为什么要向他借钱啊?!”谢长曦道,“而且,那是一百两,不是什么小数目!”   随后她不满的看着小何氏道:“你说借我就借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之前的教训还不够么?!”   “你……”小何氏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谢长曦打断了:“我们之间还没有好到可以借钱吧,还一出口就是一百两。至于你说的那个沈公子,我和他完全不熟,就算很熟悉,我也不会借钱的。”谢长曦只觉得小何氏脑子里好像有毛病,平常人根本没法明白她到底在做什么事情,就比如现在,她理所当然的要谢长曦去向一个男人借钱,根本没想到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   “不借就不借嘛,说得好像你多伟大似的,哼!”小何氏哼了一声,使劲儿的将杯子扣在桌子上,起身离开了,连门都没有给她关上。   谢长曦看着她的背影简直无语了,然后她关上门,进了空间,将一切抛到脑后,认真的练习炼丹术。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七章   一个月后,谢长曦终于炼好了一枚回元丹。   谢长曦看着手掌心上那颗圆滚滚的褐色药丸,心里有着一股巨大的成就感,然而当她再想到之前那一个月的一次又一次失败,心里简直是悲喜交加,欲哭无泪。   得说幸亏当初失败了那么多次她都没放弃真的选对了吗,现在终于让她把丹药做出来了。   书桌上的功法因为她近日来无比用功的回复功力继续炼丹,现在第八页都已经可以看了,第七页还是功法修炼的延续,第八页是一种法器的炼制之法,就和桃花扇一样,可是因为她一心扑在了炼丹术上,只是草草的翻过就没有继续看下去。   谢长曦准备把这枚丹药收藏起来,不用掉,当做自己第一次成功的纪念品,她出了空间,在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找出一个小木盒,这个盒子是她以前从小何氏那里要来的胭脂盒,那是小何氏带过来的嫁妆。   这个盒子是圆形的,浑身是不掺一点杂质的深褐色,上面雕刻着花鸟图案,很是好看。   她把药丸放到盒子里面,然后盖上盖子,把盒子重新放回抽屉里面。   待她合上抽屉,就听见屋外一阵吵杂的动静,谢长曦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谢长曦心里却暗暗有些不安,她走到门前,门就被敲响了。   门外的人声音焦急无比:“小曦,你在里面吗,快点开门!”   谢长曦听出来敲门的认识谢云成,她赶忙开门,门一开,她就看到谢云立满头大汗,脸上神情极为恐慌,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大哥,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着急?”谢长曦开口问道。   “小曦,娘被官府抓去了!”谢云成的话对谢长曦来说惊讶极了,小何氏最近一个月的表现着实很是安静,在谢家人看来是小何氏受到教训了,谢长曦虽然因为之前她借钱事情对她心有芥蒂,可是她因为忙着炼丹术的修炼,再加上小何氏再也没招惹过她,就对她放下了心思。   今天猛一下听到小何氏被抓进官府的事情,谢长曦虽然很吃惊,但是想到之前小何氏向她借钱的那一件事情心里就有点底了,八成是因为钱而闹出的事情吧。   “小曦,奶奶让我叫你到堂屋里去,一家人都在那呢,你先过去,大哥去找大伯他们。”谢云成抹了抹从额头滑到脸颊的汗水,略有些气喘的说道。   “哦,好,大哥你先去吧。”谢长曦应道,然后就去了堂屋。   谢家人除了谢双豹都在堂屋里了,何氏搂着谢长曦,心疼的说道:“我的小曦怎么就有那么一个娘啊!”   谢长曦把脸埋到何氏怀里,一句话都不说。   何氏见状更加心疼,嘴里的嘟囔一直不停,大意就是谢长曦这么好小何氏为什么这么坏,这么爱惹是生非。   旁边坐着的谢东来一直紧皱这么眉头,他是一个农民,一生都是在和黄土地打交道,对于官府一类的都有着深厚的畏惧,这次他的儿媳妇被抓进了监牢,他虽然害怕,可是也不能不去搭救,否则的话不就是让人戳脊梁骨么?!   “唉!”谢东来叹了一口气,他心里头一股子的烦闷,却不知道往哪发泄出来。   “都想想办法吧,老三媳妇儿被官府抓进去,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出不出得来。”谢东来开口说道。   谢家的儿子儿媳面面相觑,他们也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河边村的人一向淳朴,像这样人被官府抓进去的事情就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   谢家人又一次的出名了,出得还不是什么好名声。   “没人想得出来办法吗?”谢东来无奈的问道。   谢云立站在孩子们中间,他虽然有办法,可是对于占了他母亲身体的恶鬼一点好感都没有,又岂会出手相救?   谢长曦却不一样,小何氏占据的是她母亲的身体,本来她就挺对不起小何氏了,现在又怎能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小何氏横死?   谢长曦穿越过来时,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就死透了,所以她才能毫无心理压力的靠着这具身体活下去,可是她此时尚不知现在的小何氏到底是如何穿越过来的,也许小何氏就在她的身体不知名的某处沉睡着,这样一来,如果小何氏的身体死掉了,那沉睡中的小何氏不就也会死亡了吗?所以她必须保住小何氏的命。   她便开口提示道:“奶奶,我娘她到底是为什么被官府抓走了啊?”   “咦?”何氏听到,很是诧异的想了一会儿,“对啊,老三媳妇是为什么被抓进去的?我咋不知道?”   “老头子,你知不知道?”何氏想不出来便问谢东来。   谢东来也摇摇头:“我不知道,这事儿是云成告诉我的,云成,你知不知道啊?”   “啊,我?我也不知道。”谢云成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我是在家门口看见穿着官差衣服的男人把我娘从家里边拉出来带走了。之后我就找你们了,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爹,既然是这样,不如就让我去镇子上打探打探?看看三嫂到底犯了什么错。”谢双龙说道。   “嗯,你去镇子上问问知情的人,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谢东来道。   “那我现在就去吧。”谢双龙起身准备现在就动身,却被谢东来阻止:“现在天都快黑了,你从村里边赶到镇上干嘛?而且走夜路不好,还是明天,明天一大早再去。”   “诶,好。”谢双龙应道,然后谢双狮道:“爹,要不我明天送五弟去镇上吧,我刚买了头牛。”   “嗯,那你就去吧。”谢东来听到谢双狮买了头牛也没说什么,何氏也没吭声,或许是因为女主的光环才导致何氏对自己的儿子那么狠心吧,否则一个做母亲的,孩子都养了几十年了,她又能对孩子多坏?又怎会因为儿子赚了钱而不开心?   他们二人不吭声,冯氏却酸溜溜的开口了:“四弟最近赚了多少钱啊,连牛都买了,可怜你大哥每天累死累活,却什么都买不起。”   谢长曦这下子知道谢宝淇那缺心眼的毛病是打谁继承的,别看冯氏平常精明无比,可是她有时候也特别的浑,就比如现在。   何氏听到她的话登时怒道:“老大媳妇,你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臭嘴,没人硬逼你开口!”   坐在冯氏旁边的谢双雄也连忙阻止冯氏继续犯浑,一眼瞪过去冯氏连忙闭上了嘴。   谢双狮讪讪的坐了下去,一声不吭了,他大哥比他精明多了,就比如,刚才他明明能够阻止冯氏,却硬是等到何氏发怒才来阻止做好人。   谢云立默默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暗暗记上了谢长曦,这两个孤魂野鬼果然都是一伙儿的,否则谢长曦又怎么会帮助小何氏。   谢东来闷闷的摆了摆手:“好了,都散了吧,等明天老三的消息带回来后再想想吧。”   何氏将谢长曦送回屋子里边就回去了,倒不是她对谢长曦不上心,而是谢长曦这阵子和小何氏的生疏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应该是上回小何氏的所作所为伤透了谢长曦的心。   一般来说,小孩子是最记仇的,也是最容易忘记仇恨的,说到底谢长曦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她既然讨厌了小何氏,那么对于小何氏的事情应该忘记的更快。   何氏猜想的与谢长曦恰恰相反,谢长曦内里并不是小孩子,她和小何氏之间的关系很特殊,她不仅没有忘记小何氏的事情,而且更加的着急小何氏现在的处境了。   可是着急也没办法,谢长曦喝了一杯灵泉水,也不敢去炼丹了,就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然后困意慢慢上涌,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醒的很迟,醒来后她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梦,认真回想却想不起来,谢长曦这才起床。   她起床的时候时候本就不早了,可是当她洗漱完去厨房吃饭的时候,冯氏却还在做饭,于是她便问道:“大伯母,今天怎么做饭这么晚啊?”   “是小曦啊,这时候做饭也不晚啊。”冯氏道。   谢长曦瞪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啊?”   “你奶奶他们现在还没起来,估计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睡吧。而且我想今天应该没人会起得太早,所以现在才做。”“哦。”谢长曦摸了摸头发。   “对了,你五叔今天早上走得及,我只来得及给他煮了几个鸡蛋带上,不过他没带完,你饿的话要不要先吃一个垫垫肚子?”冯氏从一旁的碗里边拿出一个煮鸡蛋,递到她面前。   “好。”谢长曦接过煮鸡蛋,“谢谢大伯母。”然后就离开了厨房,冯氏看她走出去后,将一个煮鸡蛋放到一个碗里边,用抹布盖住,然后继续忙。   谢长曦走出厨房,刚走了几步就看见谢云立走了过来,她走到谢云立跟前,道:“三哥。”   “小曦啊。”谢云立温柔的笑了笑,然后谢长曦问道:“三哥你要去厨房吗?”   “嗯,小曦你刚从那里出来,那你知不知道饭好了吗?”谢云立问她。   “还没好呢,三哥,你肚子饿的话要不要吃这个?”谢长曦把手里的鸡蛋递到谢云立面前晃了晃。   “你吃吧,三哥不吃。”谢云立摇摇头。   “给你!”谢长曦拉着谢云立的手,把鸡蛋放到他手里,道:“我本来就不饿,不过大伯母给我的,我就拿了。三哥你饿你先吃。”   然后她回自己的屋里了,谢云立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着手里的煮鸡蛋,面色阴沉无比。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八章   谢长曦回到屋子里后又进入了空间,摸了摸炼丹炉,没有继续炼丹。   她心里略有些不安,似是对小何氏的事情有所预感,沉不下心来。   于是她便什么都没不做,只是坐在灵田旁边,放空大脑,什么也不想,脑袋里空空的。   她就那样坐了一整天,回过神来时,她的脑海里闪耀着一个曾经出现过的“静”字。   不知怎么的,谢长曦忽然松了口气,她便出了空间,回到屋里边,倒了杯水。   杯中的水被她喝下一半的时候,她便听到屋外的动静,是谢双龙回来了,她放下手里的杯子,就出去了。   此时天边微黑,已是到了该吃晚饭的时候了,可是谢家人却依旧在昨晚的大堂中商讨事情。   谢东来问坐在一旁的谢双龙:“老五,事情问得怎么样了?”   谢双龙面有难色,犹豫的开口:“爹,三嫂的事情我问得差不多了,三嫂她,她去赌坊了,赌输了一大笔钱,足足有三百两,赌坊的人给了她还钱的期限,可是她却没还,被赌坊的人拉走了。”   “老五你说什么?”谢东来惊道,“你说她去赌坊了?她去赌坊干什么?!”   “嗯,至于她去赌坊干什么,我不知道,我问的那些人他们也不知道。”谢双龙道。   其余众人皆在交头接耳,很明显小何氏又让他们见识到了一个人是如何的能够作死。   谢双龙看了看谢东来的脸色,咬牙继续道:“那赌坊的人说了,如果不还钱,就让三嫂在监牢里面呆一辈子,而且,而且还要来找咱们家的麻烦。”   “找咱们家的麻烦?!凭什么?那是小何氏的事儿,干咱们谢家何事?”谢双龙话音刚落,何氏便不满道。   “娘,那些赌坊的人他们目的是为了钱,三嫂她还不了钱,进了牢房,可咱们一家子都还在呢。”谢双龙道。   “……那赌坊的人有没有说得还多少钱?”谢东来问。   “爹?”谢双龙闻言疑惑的看向谢东来。   “哎,老五你说吧,这钱不还能怎么办?难不成要一家子都去坐牢吗?”谢东来很是无奈。   “三百五十两白银。”谢双龙道。   “……”谢东来好久没说话,何氏怀里的谢长曦知道谢东来还有钱,那钱还是沈元恺给的,光是给谢云成四人治病就花了一百两,还剩下七百多两银子。   一下子必须掏出这么些钱,若是其他的农户人家肯定拿不出来,不过谢家就不一定了,谢东来最后还是拿出了钱让谢双龙去把小何氏赎出来,何氏嚷嚷着一定要休了小何氏,可是在其他人的劝慰下还是平息下来。   三天后,小何氏回来了,她鬓发散乱,脸上污渍很多,身上穿的衣服也脏兮兮的,闻着还有一股子臭味。   虽然她的样子格外落魄,可是谢家没一个人往她身边去,恨都来不及了,还能去关心她?   谢东来给的赎她的银子,在谢家几房人看来,那是老爷子的私房钱,以后老爷子死了那肯定是遗产会分给他们的,可就是为了赎回这个小何氏,三百五十两白花花的银钱全部打了水漂。   小何氏也不在乎他们看她的想法,她还巴不得离开谢家呢,她回到自己的屋里,急忙把身上外层的脏衣服脱下来,她里面还有一身衣服。   小何氏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纸,细看之下,那是两张纸分别是面额为一百两的银票,她拿起银票亲了一口,脸上是满满的得意之色。   原来如此,闭上眼睛靠在墙壁上的谢云立了然的睁开眼睛,这个野鬼倒是挺精明的,居然和人联手演了一场好戏,骗了谢家人。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谢东来出得起那么些钱的?谢云立心有疑惑,他目光无意间瞥道谢长曦紧闭的房门,忽然间明了,看来是这两个孤魂野鬼连手了,谢东来可是对谢长曦毫不设防的,谢长曦如果套出了谢东来的话……   呵呵,谢云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整个人看起来格外危险,不远处过来喊他的谢云才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了揉眼睛之后,谢云立的样子恢复了正常,他便认为是自己看错了。   “二哥,你怎么来了?”谢云立问站在他身前不远处的谢云才。   “哦,奶奶买了一个大西瓜,我来叫你一起去吃。”谢云才揉揉头发,道。   “真的?那走吧,咱们赶紧去吃。”谢云立说完就拉着谢云才的胳膊往厨房跑。   他们两人倒是白跑了一趟,赶到厨房时,何氏并不在这里,谢长曦倒是在。   谢长曦之前看到了谢云才,她便道:“二哥三哥,奶奶说西瓜得用凉水冰过才好吃,她把西瓜放到井里边了。”   “这样啊,云立那我们回去吧,厨房里挺热的,小曦,你也快出去吧,别热着了。”谢云才道。   “嗯,知道了。”谢长曦看了看一直没说话的谢云立,急忙出去了。   “二哥,你怎么还不走?”谢云立拍了拍一旁不知道想什么想得格外出神的谢云才的肩膀,谢云才回过神来道:“云立,咱们要不要去看看娘?”   “看她干什么?”谢云立故作疑惑的问道。   “啊?娘她坐了几天的牢房,这好不容易回来了,咱们做儿子的当然得去看看了。”谢云才一边说一边看着谢云立的神情。   “那又怎么样呢?二哥你想去看她你去看吧,我可不去。”谢云立脸上满是不以为然,他道:“而且你去问问大哥,看他同不同意你去看她?她这次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让家里损失了那么一大笔钱,你想想,如果那些钱给了我们,我们能用它做多少事情啊?”   谢云才歪歪头,道:“能做好多事情了,可是……”他还是有点犹豫不决。   “哎呀二哥你往日的聪明劲儿哪去了?我今天怎么感觉你特别的呆啊?”谢云立用话刺他。   “你!怎么跟哥哥说话呢?走,咱俩出去比划比划!”谢云才立马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拉着谢云立出去准备比划一番。   谢云立嘴上连忙求饶,顺着谢云才的动作出了厨房。   小何氏回来之后,每天都是笑容满面,像是得到什么巨大的好处,根本不像是从牢里回来的人,谢家不知情人看到了,还以为小何氏脑袋出了什么毛病。不过也没人去问她,何氏这段时间看到她就烦心,就想到那打了水漂的三百五十两银子,每每想到,她心里就像是被人用钝刀子狠狠的剜下了一块肉,心痛死了,于是每天就拿出许多脏活累活让她做,可依然不解气,一天从早到晚每见到她一次就骂一次。   谢长曦虽然也奇怪小何氏诡异的表现,但她没有谢云立那样子的功法能够探到小何氏的所作所为,于是便没有将其放在心上,心思依旧放在炼丹术上。   三个月后,已是九月份了,农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于是人们每日都是格外的悠闲。   谢家人也是如此,谢家孙辈的男儿们都被谢东来送去念书了,谢东来早就拿出钱重新盖了座青砖大瓦房,又置办了好多的田地,买了牲畜,成为了河边村数的过来的富户人家。   谢长曦此时正在谢东来特意为她请过来的绣娘的教导下绣花,当然旁边也有谢宝淇,谢宝禾,她们三个已经学习了挺长一段时间的刺绣了。   “小曦绣的不错,这朵牡丹花看起来格外的有灵气,而且绣线的颜色搭配也很好。”绣娘吴氏笑着夸奖道。   她说完又走到谢宝淇身旁,看她的绣品:“宝淇,你这里的针脚不够齐整,你看,这样子显得花难看了许多不是么?”她指着谢宝淇绣布上的某处说道。   谢宝淇低声道:“哦。”   她在吴氏转身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一眼谢长曦,都是因为谢长曦!否则吴氏怎么会不夸奖我!   谢宝禾没去看谢宝淇的动作,她是因为谢长曦才能够被这位有名的绣娘教导的,她才没那么傻去和谢长曦作对,谢宝淇太傻了,她也不想想,如果谢长曦去和谢东来告状,谢宝淇不仅会受一顿打骂,还会不能够在学习刺绣了。   女孩子身上还是多一点手艺的好,以后到了婆家有这门手艺也会被婆家人高看一眼。   谢宝禾摇摇头,继续刺绣。   谢长曦练了一会儿,便放下了手里的绣绷,吴氏看到了就过来说道:“小曦想休息了么?”   吴氏因为出名,所以请她教习的人很多,其中还有大户人家,可是谢家给的钱着实丰厚,她又不是那种视钱财如粪土的人,所以就屁颠颠的过来了,到谢家之后很轻易的就知道了这三个女孩子的情况,谢长曦是最受宠的,所以最不能得罪,什么事情都得紧着谢长曦来。   好在谢长曦心灵手巧,也不需她花太多心思,只是这孩子有点受不得累,绣一会儿就得歇息一会儿。   “嗯,我眼有点乏了,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先做吧。”谢长曦站起来,说完后看了看吴氏。   吴氏点头答应了,然后谢长曦出了房门,吴氏继续看着谢宝淇二人。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三十九章   谢长曦站在院子的花圃前伸了伸懒腰,然后她揉了揉双手。   “小曦!”从一旁走出来一个人,谢长曦看过去,是谢宝雯。   谢长曦道:“宝雯姐,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找你一起绣花啊。”谢宝雯低着头,声音低低的。   “我现在不绣花,你要是想绣的话,就去屋子里吧,宝禾她们都在。”谢长曦也弄明白了谢宝雯的小心思,不过她只和谢宝珍有过节,她没有牵连无辜的习惯,所以也成全的谢宝雯的心思,只是她们二人中间依然有了隔阂,尽管谢宝雯不知情,可是谢长曦无法视而不见,所以和她的关系不冷不热,像现在这样就好了。   “那,那我也不绣了,小曦你想做什么我陪你。”谢宝雯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满脸不舍,谢长曦莫名其妙的有些膈应,她道:“我想一个人呆着。”   “哦,这样啊。”谢宝雯神色落寞,衬得她那张清秀的脸格外惹人怜爱。   “所以,你想进去绣花或者回去都可以。”谢长曦说完就走了,谢宝雯看着她的背影暗暗咬唇,恨自己不争气,可是却没有勇气跟上去,最后还是进了屋子。   吴氏看见她就知道怎么回事,见她摆好了架势,便上前将今天所讲的跟她说了,然后指点她做了一会儿。   谢长曦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是谢东来特别为她修建的,格外的舒适雅观,当时谢家人看房子的时候,谢宝淇和谢宝禾二人眼里嫉妒的都冒出火花了。   她回到房间后,关上门,然后坐到梳妆台前,找出那个放着回元丹的盒子。   打开盒子后,里面是满满的回元丹,她的炼丹术突飞猛进,一炉已经可以炼出十颗回元丹了。   不光如此,在炼制回元丹的同时,她也开始炼制功法第八页的梨花簪,同桃花扇一样,都是用空间里的梨花炼制而成,最后的成品是一朵小巧而又精致无比的梨花簪,这梨花簪的作用可防御可攻击,防御时簪子的头部梨花会发光,光芒会覆盖佩戴者的全身,它的攻击是在防御的时候反击,梨花花瓣会脱离簪体,变成暗器射入攻击之人的体内,然后爆裂开来。   这梨花簪和桃花扇一样,都是一次性用品,用过一次就会破碎,不过特殊的是,这梨花簪每支炼制出来的形状都不一样。   她现在每天都带着桃花坠子,梨花簪太过显眼漂亮,她没办法说清楚这簪子的来源,于是就将簪子放在空间里面,不常佩戴。   谢长曦心神一动,一支通体雪白的簪子出现在她手里边,簪子头部的梨花造型格外精致,银丝勾勒出花朵的轮廓,整体造型格外的清新淡雅。   女人都爱美,她也不例外,这么漂亮的簪子没办法戴出去她也不甘心,于是便时常在屋子里面戴戴,然后揽镜自照,看着镜中自己漂亮的脸蛋心里高兴极了。   她拿着手中的簪子换来换去的戴,而另一边的谢云立无聊的翻着手里的《论语》,心里暗恨,女人怎么都这么爱美,不就一支簪子而已么,怎么不拿出别的东西来!   他早就发现了谢长曦的异常,但因为她的身体还是他疼爱了一辈子的亲妹妹,所以就没有像小何氏一样用精神力偷看。   后来偶然一次他用精神力扫过整个谢家的时候,发现谢长曦手里忽然多出一样东西,于是就经常去看,渐渐的,他的精神力修炼的越来越高明,相隔十里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因为两个人的时差,谢云立从来没有看到过谢长曦进入空间和出来空间的时候,只知道谢长曦能够变出很多东西而已。   他也曾经趁着谢长曦不在房间时偷偷翻过,最后让他找到了那个放着回元丹的盒子,可是因为当时丹药还少,数目的多少谢长曦一定记得就没敢拿走,他怕暴露出来。   因为像她们两人这样特殊的存在,肯定会有着特别的东西,就比如他的秘籍,小何氏的恢复术,而谢长曦的最为特殊,至今为止他只觉得谢长曦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可却丝毫不敢犯雷池一步。   不过他的精神力再怎么强大也无法支持长时间的监视,他收回了精神力,把心思放到了夫子的讲课上。   谢长曦直到感觉到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消失后,才放下手里的簪子。   大概一个月之前,她发现存放回元丹的盒子位置有所变动,若不是因为她的记忆力越来越强她还发现不了。   可当她打开盒子后,里面的丹药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一定有人来过她这里,知道这个之后,谢长曦每次进入空间更加谨慎,可是依然没发现什么,直到空间又一次解封,功法第十页开启,樱花林出现之后,她有时候可以感觉到一股被人窥视的感觉。   于是,谢长曦为了避免被那人发现自己已经有所察觉,她便依然从空间里面拿出东西来,但每当进出空间的时候,她都会避过去,至今为止,那人估计还以为她会变戏法吧。   自从谢东来为她请了绣花师傅后,她每次出来都是为了来看看屋子里面是否被人翻动过,可是这段时间那人好像沉寂了一般,从未来过这里。   梳妆台上摆了一溜的梨花簪,谢长曦将胳膊放上去,一手撑着额头,一手撑着下巴,再这样下去,她都感觉快要神经衰弱了,每次回到房间,都得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房间的物品摆放,然后感觉到被人窥视之后,还要想尽办法做出一些动作掩饰。   “什么时候到头啊……”谢长曦眼睛微微眯起,神色疲惫,低声喃喃道。   谢长曦趴在了梳妆台上面,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从梦中惊醒,仔细回想,却根本想不起来到底做了什么梦,脑海里只剩下残留的惧意。   “呼,呼……”谢长曦喘着气,她用手抚了抚胸口,然后扶着梳妆台站起来,走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水。   水里被她放了一点灵果酿,喝起来格外清甜,一杯水下肚,谢长曦感觉脑子里面清明了许多。   谢长曦打开门,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出去后回身关上门,然后离开了这里。   吴氏三天来一次,每次教到申时就走,谢长曦回去又绣了一个时辰的花,吴氏便给她们放了学。   待吴氏收拾东西走后,谢宝雯也收拾东西站起来,对谢长曦道:“小曦,我走了。”   谢长曦闻言“嗯”了一声,手中动作不停,很快也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她抬眼看到谢宝雯还站在那里,便道:“你不是要走吗?”   谢宝雯尴尬的笑了笑,一边的谢宝禾拿着自己的东西,上前揽住了谢宝雯的胳膊,她笑笑:“宝雯姐,我送你吧。”   谢宝雯看了看谢长曦,谢长曦漫不经心的道:“宝禾送你呢。”   “哦。”谢宝雯这才应声,跟着谢宝禾出去了。   谢长曦走到门口,一旁等候多时的谢宝淇就撞了过来,谢长曦早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于是迅速的侧身避过,谢宝淇被门框撞到了鼻梁,痛得她眼泪直流。   “谢长曦,你竟然撞我!”她恶人先告状,捂着鼻子尖声叫道。   “你自己不长眼睛撞到鼻子碍我什么事请?!”谢长曦道。   “你!”谢宝淇愤愤道:“如果不是你让开,我怎么会撞到鼻子?!”   “呵呵,我就傻站那里让你撞啊?你脑子没问题吧?有病得治啊,咱爷爷有的是钱!”谢长曦说完扬长而去,留下捂着鼻子的谢宝淇气的跳脚,她的鼻子上明显撞出了一道红痕,难看极了。   “宝雯姐,你绣的真好。”谢宝禾一手揽着谢宝雯的手臂,另一只手拿着谢宝雯刚送给她的荷包夸道。   谢宝雯闻言只是笑了笑,这荷包是用她娘上次做人家订的手帕时多买的丝绸做的,上面的牡丹花也是她精心绣制而成,她娘还夸奖过很多次,就是为了送给谢长曦的,可现在,明显谢长曦不回收下,就只好送给谢宝禾了。谢宝淇人太过自傲,与她合不来,而谢宝禾明显对她深有讨好,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五叔的女儿会这么讨好她,但是送给谢宝禾也算有个好处了。   “宝雯姐,我什么时候才能绣到这么好啊?”谢宝禾一脸纯真的感叹道。   “你绣的也很不错啊,不需要太妄自菲薄啊,而且,五叔是个读书人,你完全不用为以后担心的。”谢宝雯后面的话渐渐低落,谢宝禾虽然听到了,可是她完全不明白,读书人的女儿又怎么了,她还不一样是脏活累活都得干么?还不如谢长曦生的好呢!   她这样想却没说出来,看着谢宝雯低落的神情,她安慰道:“宝雯姐,四叔也很好啊,你也不用为以后担心的。”   她虽是好心,谢宝雯却被戳到了痛处,她爹好什么好,只有她一个女儿,没有一个儿子,连他的一身木匠功夫都没人继承,她还要嫁出去,以后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她也没个兄弟帮衬,嫁到别人家里底气都少了一大截。   谢宝雯想着想着悲从中起,眼眶都红了起来,谢宝禾看到了想安慰却被谢宝雯挣脱了手臂,谢宝雯跑走了。   留下谢宝禾一个人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快到我的碗里来︿( ̄︶ ̄)︿,ps:看在我每一章都可怜巴巴的求留言求收藏的份上,诸位就收了我吧o(≧v≦)o~~   ☆、第四十章   傍晚的时候,去上学的几人皆放学回到了家中,谢家众人聚在一起吃晚饭。   饭桌上,谢长曦受到了谢云立的视线洗礼,而谢家人早就习惯了谢云立堪称夸张的举动,没人向他投去一个诧异的视线。   谢长曦也从原来在谢云立的目光下动作僵硬无比,变成了如今这样子的从容自如,动作相比之前好看了不少。   待一家人吃完饭后,由冯氏她们几人轮流收拾碗筷,而其他人,就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听谢东来询问谢云成他们的上学情况,通常几人的回答都很乖巧,什么没有打架啊,认真学习啊,还有什么先生还夸奖我了之类的,不过也有例外,就比如现在。   谢云飞在谢云立说完之后急忙插嘴道:“爷爷,今天云立他被先生骂了!”   谢云成听到他打小报告回过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谢云竹想站起来却被谢云立按住了,而谢云飞似乎很得意,根本没注意到他们几个的动作。   谢东来闻言摸着胡子的手顿了顿,他看了一眼平静自如的谢云立,又看向脸上得意无比的谢云飞,沉声道:“云飞,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好,爷爷,是这样的,今天先生在课上点名提问云立,可是云立一直在发呆,最后先生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才回过神,被先生狠狠的骂了一顿!”谢云飞说罢还看了谢云立一眼,他因为有了一个读书人的父亲,从小就被父亲启蒙,一开始在学堂上的表现很是突出,经常被教课先生夸奖,可是谢云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也聪明起来,学什么会什么,而且有时候对书籍的了解比先生知道的还多,先生就一直夸奖他,忽略了谢云飞。   小冯氏能够养得出谢宝禾那样的女儿,当然也能将谢云飞给养歪了,就算谢云飞还有谢双龙的教导,可是谢双龙也不常在家,耳濡目染的,就养成了谢云飞如今这心胸狭窄,气量小,嫉妒心强烈的性子。谢云飞自从谢云立表现的出彩之后,就再也没有被先生夸奖过了,而且随着那教课先生一次又一次的夸奖谢云立,他对谢云立的嫉妒是愈来愈强,今日好不容易抓到了谢云立的短处,他一定要谢云立受一顿皮肉之苦。   谢东来一向对谢云成他们的学习很是看重,平常谁要是被先生教训过,回到家还得再受一顿打骂。不过,人有差别,谢东来一直对谢云立很放心,又怎么会因为谢云飞的一面之词就去打他?   于是,谢东来便又问了谢云立:“云立,你怎么说呢?”   谢云立闻言一笑,道:“爷爷,今日课堂上我的确走了神,先生也批评了了我,不过他只是说了一句‘下次勿犯’而已。云飞,先生若是知道你这样抹黑他,又会如何呢?”   “嗯。”谢东来点点头,又看向一旁的谢云奇、谢云生和谢云洪,他们皆是点头,没有人附和谢云飞的话。   谢东来转头看向谢云飞,道:“那云飞,你……”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谢长曦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小曦,你累了就先去睡吧。”   “哦。”谢长曦站起来走出去了,这样子的家庭聚会每天都要开一次,每次都得说好长时间,顺带还有谢东来何氏两人的思想教育,如果有谢云飞这样的插曲,时间会拉得更长一点。   这些对她来说无聊至极,她便每次都会装作困乏的样子脱身,屡试不爽。   而且就算她习惯了谢云立的视线,可是谁想永远都被人监视啊?   每天一次的家庭例会终于结束了,谢云才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随后慵懒道:“每晚都得坐这么长时间,真是好累啊。”   “就是,还不如让我们早早的上床睡觉去。”谢云竹也站起来跳了跳。   “别说了,走吧,回屋去。”谢云成挑了挑眉,带着三个兄弟回自己的院子了。   谢云奇和谢云生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谢云洪被薛氏带走说话去了,谢云飞一个人坐在原位,小冯氏早早的就带着女儿回去了,等到人都走光的时候,谢云飞才站了起来,“哼!”他哼了一声,才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谢东来当初盖房的时候,不知道听谁说的,将男孩们的房间都划到了一个院子里边,除了谢长曦单独占一个院子外,几个女孩子和男孩子们一样也被划到了另一个院子里。   所以当谢云飞刚走进院子的时候,腿就不知道绊到了什么东西,面朝下狠狠的摔了下去,摔了个狗啃泥。   谢云飞口中发出“嘶嘶”的抽气声,他慢慢坐起来,用手摸摸酸疼的鼻子,感觉鼻子下边流出了什么东西,手摸了摸感觉黏糊糊的。   谢云飞接着一旁屋子里边发出的灯光,看到了手指上黑乎乎一片,他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是血。   他站起来,细细的打量之前摔倒的地方,却找不出什么来。   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有人过来了,谢云飞抿抿嘴,躲到了一旁的大树后。   那人手里提着灯笼,氤氲的灯光照亮了路,也照出了提灯人样子,谢云飞看他走过来,便从树后走出来。   提着灯的谢云洪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了一跳,他把灯笼往上提,看清楚了那个人的样子。   “云飞,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谢云洪惊讶的看着满脸血的谢云飞,谢云飞没发现手上的血时在脸上还摸了一下,把脸上抹出了一条又一条的血痕,看着着实挺恐怖。   “我,我刚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摔成了这样。”谢云飞一边说一边仰头,因为鼻血一直往下流。   “在院子里么?”谢云洪问道。   “嗯,就你刚刚进来的地方。”谢云飞伸手指了指。   谢云洪一看他指的地方心里就不舒服了,那地方被人从两旁的树根处绑了一条粗线,如果他没提灯笼的话,当时谢云飞是想躲在树后看他的笑话吧。   虽然谢云洪是个老好人,可是他也有点脾性的,他语气僵硬道:“哦。”   谢云飞不是傻子,他看出了谢云洪的不对劲儿,他也不想得罪二房的唯一一个孩子,于是便补救道:“云洪哥,嘶,我头有点晕忽忽的。”   谢云洪一听也放下了那点别扭,忙道:“怎么会头晕呢?是不是血流的太多了?哎,这,我也不知道怎么办,要不我去爷爷奶奶问问去?”   谢云飞赶忙拦住他:“云洪哥你先别急,我就是有一点点头晕而已,我想应该是刚才摔了一下的原因,说不定洗一下就精神了,不晕了呢。”   “你说的也是,走吧,我带你去洗脸。”谢云洪一手提着灯笼一手搀着谢云飞,往院子外边走。   他们这出院子没有水房,谁要是想要喝水洗脸什么的,都得走到厨房旁边。   于是谢云洪带着谢云飞在水房里就撞上了谢云成四兄弟。   “哟,这是怎么了,云飞,你怎么一脸血啊?看上去挺渗人的。”谢云才一挑眉,笑着说道。   “云才啊,云飞刚刚不小心被绊倒了,摔成这样的。”谢云洪解释道。   谢云飞打看到他们四个人脸色就阴沉起来,他接着说道:“也不知道谁那么缺德,在院门口栓了一道绳子。”   “你嘴这么脏?那绳子是我栓得不行啊?!我那是防盗!你没听王婆她们说村子里边这几天不安宁?”谢云才满脸的讽刺。   “你!”谢云飞怒气腾地一下升了起来,可是他鼻血却滑滑的往下流,他差点吃了一嘴的鼻血。   谢云飞急忙仰头,谢云洪也拽着他走到水池旁边,打了一盆水让他洗脸。   谢云才看着他们两个哼了一下,谢云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时候不早了,明儿个还得起早上学呢,回去吧。”   “这次给他的教训也够了,二哥,我们走吧。”谢云立道。   “既然云立你都这么说了,我这次就饶了他。”谢云才双手抱胸。   “嗯。”谢云立应声回道。   “那走吧。”谢云才一手搭着谢云成的肩膀,另一只手搭着谢云立的肩膀,谢云竹看了看,将自己挤到了谢云立和谢云才中间,呵呵的傻笑,原本谢云才还想教训他,但看了他那副蠢样子也做罢了,万一被教训之后更蠢了怎么办?   “云飞,你好点了吗?”谢云洪将毛巾浸湿拧干,然后搭在谢云飞的额头上。   “我看好像不流血了。你感觉怎么样啊?”谢云洪问道。   “嗯,我好多了。”谢云飞声音有点有气无力。   “那咱们走吧,时候都不早了。”谢云成他们走了也有很长的时间了,也该回去了,要不然明天就要起晚了。   “好。”谢云飞应声,他也知道时间不早了。   谢云洪这才扶起他,然后两个人往院子里走。   走到院门口时,谢云洪提灯笼好好照了一通,没发现绊脚绳之后,才走进院子。   谢云洪把谢云飞扶回他自己的屋子后,才回到到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虽然谢云洪和谢云飞两人都准时起来了,可是因为昨天晚上实在折腾的太晚,他们两个都在课堂上睡了觉,被先生狠狠批了一顿。   即使谢云飞说了自己课上睡觉的原因,教课先生还是罚了他们抄书,不过到底减少了一些数量。   于是晚上谢云才也打了他们两个的小报告,谢东来也没怎么罚他们两个。   可是谢云飞更恨谢云成四人了,最后更是连谢长曦也恨上了,看着他们的眼神都冒着火,不过他也精明,躲过了谢东来和何氏的眼睛。   小何氏在谢家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虽然她还是照常上桌吃饭,可是谢家人人都无视她,没一个人搭理她。她却根本不在意,有时候还会自己开心的笑,就像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似的。   谢云立也监视过她,发现她在暗地里与赌坊的人来往,而且每次都是拿着一张纸和那些赌坊的人换钱,听赌坊的人对她的称呼,还是阮颜,谢云立觉得那应该是小何氏的真名。   看过几次之后谢云立也渐渐的放松了对小何氏的监视,毕竟他已经知道了小何氏的目的,而且,小何氏最大的底牌,恢复术他已经知道了,弄死小何氏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难道已经死得了人还能够使用恢复术死而复生吗?   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谢云立也有办法对付她,直接将她的尸体烧成灰不就得了。   他也相信,这世上不会有那么违逆天道法则的东西的。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一章   四年后,时光荏苒,世事变迁,故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沈元恺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上,看着远方起伏的群山,心中感叹不已。   “主子。”穿着一身暗红色锦袍的中年男人走到他旁边,低声道。   沈元恺道:“先进去再说吧。”他带着那个男人走进了金玉满堂,没有看到街角驶出来一辆马车,马车内坐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那少女容貌极盛,一头长发漆黑如墨,肤白胜雪,红唇不点而朱,一身粉白的长裙衬得她不似人间。   那少女手中还挽着一位老妇人,老妇人满头银发,却精神满满,看上去格外的慈祥和蔼。   谢长曦先下车,然后才让车夫铺好凳子,将何氏扶了下来。   何氏下来后嗔道:“刚刚多危险啊,你怎么能就这样跳下去呢!”谢长曦吐了吐舌头,然后伸手指了指前方金玉满堂的招牌:“奶奶,金玉满堂到了,你看,就在前面。”   何氏这才转过头,眯着眼看了一会儿,道:“这么多年了,这里的大门竟然还是这老样子,不过我喜欢,当年我出嫁的时候,就是我娘带我到这里置办东西的。”   谢长曦闻言小嘴微张,惊讶道:“原来奶奶来过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呢,一会儿奶奶可得好好跟我说当年的事情。”   一旁被无视的冯氏撇撇嘴,就当年你们何家那穷样,还来得起金玉满堂?笑话!   这次三人过来是为了给谢宝淇置办嫁妆的首饰,谢宝淇比谢长曦大了四岁,说起来一般女孩子十三岁时就会说亲了,可是谢宝淇一直心念着当初来过谢家的沈元恺,不肯轻易嫁人,可是硬是等了四年,都不见沈元恺再次出现。   前一阵子她终于松了口,答应嫁给一个书香世家的子弟,不过那也是谢宝淇在那个读书人身上看到了一点沈元恺温和的影子,才答应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冯氏还是松了口气,毕竟谢宝淇今年都十六了,再不嫁人都成老姑娘了,虽然自从谢家富贵起来,女儿也不愁嫁,可是何氏却对谢宝淇一直很有意见,因为谢宝淇不长眼睛的总是在何氏跟前与谢长曦作对,硬是要看看何氏疼谁,何氏当然对她不满。   但不管怎么样谢宝淇也姓谢,何氏也不可能硬逼着谢宝淇嫁人的,毕竟谢宝淇她娘还活着,谢东来也不会这样任由她胡来。   金玉满堂是一家全国各地都开有分店的银楼,非常的有名气,一般人看到它那无比气派的大门,腿软的都不敢进去。   谢长曦这四年来倒是没有再想出什么赚钱的点子,倒是谢云立,他说出来好些有用的东西让谢家赚了好大一笔银子,彻底富裕了起来。   如今在这锦州城内,谢家的名气也大,尽管有人说谢家是个暴发户,没有内涵,不尊贵什么的,可这些看不起谢家的人,大多数都被谢家给搞垮了,很有一段时间,锦州城内风声鹤唳了好一阵子,再没人敢在明面上说谢家的坏话了。   谢长曦在三年前才弄明白谢云立的真实来历,也知道了他的报复心思,当时着实心痛了好长时间,毕竟她可是掏心掏肺对谢家四兄弟好,灵泉变着法子的给他们喝,好几次亲手做了掺了灵药妙药的东西给他们吃。谁知道却便宜了自己的敌人,如今谢云立武功大成,谢长曦都不敢招惹他,因为她修习的功法进境很慢,前期的大部分功法都是延寿改良体质一类的,到后面才慢慢有了攻击力强大的术法,可是她如今还在慢慢的修炼前面的功法,因为后面功法的要求实在太高了,她不可能像之前炼丹一样强行修炼,否则就等着走火入魔吧。   他们二人暗中也交过手,可是谢长曦却丝毫没有试探出谢云立的功夫深浅,根本没有伤到谢云立,反而是谢云立打伤了她,害她养了好长时间的伤,着实可恨。   谢长曦只得哀叹自己一片真心全被人践踏得一干二净,因为此事,她再也不往水里添加灵泉,再给他们兄弟四人送灵丹妙药了。   她留恋亲情,却无法忍受被玷污的感情,谢云立不可能不对谢云成他们说出真相,那为什么她还要浪费自己的好东西去养成自己的敌人?!   于是谢家人发现水忽然不甜了,而且谢长曦对谢云成他们兄弟的态度变了许多,反而对何氏和谢东来愈发亲近了。   谢长曦不奢求人人都喜欢她,她只希望有人能够真心对她而已,而且,就算她拿出灵药灵泉单独送给谢东来和何氏使用,他们也老了,那些灵物又不能使人返老还童,那么,他们活得长久一点,又能对她做什么事情?   说不定他们还会相信她这好孙女呢,谢长曦眼露讥讽,随后连忙收敛起来,不知怎么的,自从谢云立对她出手打伤她之后,她的心理就有点不对劲儿了,或许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吧,她难得掏心掏肺这么对人的。   谢长曦收拾好心情,才抬头打量周围的首饰,整家店里珠光宝气,精致无比的饰品令谢长曦心情都变得好了很多,随即也开开心心的挑选起来。   何氏看她挑得这么起劲儿,也由着她,道:“小曦若是喜欢哪个,便直接使人带走,奶奶给你付钱!”   谢长曦笑吟吟的应声,随后就继续挑选。   一旁的冯氏看着谢长曦头上、耳朵上、脖颈、手腕上和腰间佩戴着的无比精美的珠宝首饰,暗暗恼恨,谢长曦都已经有了这么多好东西了,何氏还给她买,也不见得何氏给她的宝淇买些好的。   谢长曦现在身上戴着的,都是她炼制的法器,刚戴出来时,是谢家富起来之后,何氏问得时候她只推脱是谢云成给她买的,又给何氏说她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大哥给她买了好东西,也不想让别人托她大哥捎带,更不想让别人和她戴同样的首饰,于是何氏就答应不说出去。   现在谢家的生意都是由谢云成出面管理,如今谢云成已经十八岁了,比最大的谢云奇小了三岁,锦州城人人见了他都得说一声少年英才。   谢长曦知道,她大哥着实有这个能耐,不仅是因为她有上辈子的记忆,也是因为一开始谢云立帮他打开了这个市场,后来的发展除了谢云立提点几次,都是谢云成一人开拓的。   如今整个谢家都是靠着谢云成吃饭,可以说,如果这个男人倒了,谢家就得重新去田里刨食了。   谢长曦之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这次出来,不过是因为憋得久了,感觉自己的心情越来越压抑,所以出来透透风,何氏也鲜少出来,这次两个人的目的都是为了透气,其后夹带的才是置办嫁妆首饰。   冯氏也知道,可是因为何氏的吩咐,不敢直接叫人到谢府里边去,跟着何氏亲自过来了。   女人都是喜欢这些东西的,谢长曦看着那些金银珠宝心情好了很多,于是便挑了很多东西,虽然她也不一定会戴,但收藏起来也不错。   于是当她终于挑好了的时候,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怀里已经堆满了首饰盒子,还堆得高高的。   “好了,咱们去结账吧。”谢长曦话一下来,那两个丫鬟明显松了口气。   东西全部堆到柜台前,结账的账房着实算了好长时间,最后算出了三千五百两的高价,这时何氏和冯氏也到了,冯氏再一次的见到了何氏对谢长曦的疼爱,三千五百两银子,何氏挥挥手就让人付钱了,没有一点心疼的样子。   那钱可都是何氏的私房钱啊,当初谢云立出了主意的时候,何氏在谢长曦的恳求下掏出了私房钱入伙,如今每年都能分出个十几万两的分红。可就算何氏有钱,但那可是三千五百两啊,刚才给宝淇定首饰的时候,何氏还是让她自己掏的钱,那才七百两银子,和谢长曦这个天差地别啊。   偏心也不能这样偏啊,冯氏红了眼睛,却不敢让何氏看见,赶紧低下头。   殊不知,一下子让吝啬的何氏掏出这么多钱她也心疼,可是昨天谢云成知道谢长曦今天要出门后,很是大方的给了她三万两银子,让谢长曦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担心买不起,他们谢家有钱的很。   而且谢云成还说如果谢长曦没花完那剩下的钱就归何氏了。   “小曦,你还想买什么?”何氏待丫鬟婆子将东西都放上车之后对站在她旁边的谢长曦说道。   谢长曦摇摇头,道:“这样就行了,我也没什么想买的了。”   “那好,咱们就走。”何氏说完就上了马车,随后谢长曦也被人扶上了车子。   谢府,一处守卫森严的书房内,书桌不远处,站着一位身着深紫色绣云纹长衫的男子,他面貌俊朗,身姿矫健,他举起手,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正拿着一个精美的荷包,荷包是蓝色的,上面绣着精美无比的图案,一看便知所绣之人绣工格外精湛。不过细看之下,那荷包似有点陈旧,边角都磨出了线头。   谢云成轻轻地抚摸着它,就好像他手中的是一个稀世珍宝。这是谢长曦绣艺大成之后,送给他们的礼物。   那时候他们兄妹之间的关系还很好,谢长曦隔几天就会给他们送来好东西,他们吃了之后身体越来越好,头脑也越来越聪明,可是三弟却从来不让他们问谢长曦,只让他们该吃的吃,别的什么都别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三年前那一天,谢长曦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没往他们这里来过,更别说送什么东西过来了。而且他们也很少与她遇见了,本来兄妹之间见面就很少,而且谢长曦也长大了,他们也不能随意找她出去了。   他们也被三弟一直拉着练什么武功,与谢长曦越走越远,变成现在,即使见面了,却什么话都不说的样子。   谢云成将荷包重新挂好,他内心也希望谢长曦某一天看到他一直带着这个荷包后会与他和好,他们之间有着那么深厚的血缘,又怎能变成与陌生人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二章   “咚咚咚!”谢云成的书房房门被人敲响,将陷在回忆里的谢云成惊醒,他回过神来,看向房门处:“谁?”   “大少爷,是我,王福。”门外的人回答道。   谢云成道:“嗯,进来吧。”   待王福进到屋子里站好后,谢云成已经端正的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了。   王福弯腰行礼,然后说:“大少爷,小姐已经回来了。”   “她回来了?那我去看看。”谢云成闻言就想站起来,可是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顿时僵在了原地。   王福也不敢插嘴,只低着头恭敬的等着谢云成的吩咐。   王福活了三十多年,经历过无数的风雨,见得人和事海了去了,可是像谢云成这样小小年纪就闯出了这么多大一份家业的人,若不是亲眼看到了,他肯定是不相信这世上竟会有这么厉害的人的。   谢家的商铺自从开业到今,从未亏损过,甚至还遍地开花,连远方的梭罗国都有它的商铺,那些大商号,在那个极度排外的国家里开设属于自己名下的商铺都需要十几年的积累,可是谢家的商铺,只用了短短的两年时间,便在梭罗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谢云成做生意的确很成功,王福也格外佩服他,可是谢云成在家人方面,就说不清了。   谢云成当初建立谢府的时候,就只打算将两个老人和他们兄妹五人接过来,其他人还让他们继续留在以前的那座房子里,毕竟那座房子也不差,可是谢东来和何氏不同意,他们还想要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生活,那么大一个宅子,除了他们七个人,就什么都没有了,那该多冷清啊。谢东来何氏二人并没有想过那座宅子里还会有伺候的下人,他们根本想都不敢想。   谢云成当然不同意,可是在谢东来二人说如果不让他们都搬过去,他们两个就不去了。   那时候谢长曦早就和谢云成四人疏远了,如果谢东来他们不来,谢长曦也不会来的。   谢云成建这座宅子的时候,就是为了让妹妹过得好一点,他妹妹那么出色,不比那些大家闺秀差,又岂能没有下人伺候?   于是谢云成为了谢长曦答应了谢东来他们的条件,但心里面还是有了芥蒂,当初我筹钱的时候你们一个铜板都不掏,现在还想白住我的房子?   他把这件事憋在心里面,谁也没告诉过,后来谢宝淇因为听到丫鬟喊谢长曦“大小姐”,却喊她“宝淇小姐”大闹了一场,还说:“我是女孩子中最大的,也是谢长曦的姐姐!你们凭什么喊她大小姐不喊我?”   谢云成着实见识了谢宝淇的愚蠢,可这诺大的家业都是他一个人拼出来的,和谢宝淇大房有什么关系?!   这谢府的主人是他谢云成,这府里的大小姐当然是谢长曦,谢宝淇是哪根葱?   他大发雷霆,给了谢宝淇一个深厚的教训,也给那些自从住进来后就不怎么安生的人敲了一声警钟。   谢云成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很不错,一个个都可以说是人中龙凤,若是让王福来说,他肯定会说这府里最大的人不是谢云成,而是谢长曦。   他从没见过这么疼爱自己妹妹的,那次,谢云成派人花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好不容易从西域弄回来了赵王府点名要的奇珍,可就是因为谢长曦看到了,说了一句挺漂亮,于是谢云成就冒着被赵王府怪罪的风险将那件奇珍送给了谢长曦。   还有一次,谢云成听闻伺候谢长曦的丫鬟说小姐想要吃天山雪莲,他就真的派人去找了,还真让他给找到了,天山雪莲那可是举世难见的珍宝啊,传说中,将死的人只要吃了一口,就能够活过来,甚至长命百岁。   这样的珍宝谢云成若是献给了当今圣上,那可就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啊,但他就是让人把天山雪莲做成了模样普通的糕点给谢长曦送过去了,一点都没给自己留下。   王福听说,谢长曦看到那盘糕点的时候根本没动,听到那是天山雪莲做的也无动于衷,就那么赏给了周围伺候的人。   还有二少爷谢云才,四少爷谢云竹,这两位在两年前离家出走了,说是要闯荡江湖,后来终于回来了,两个人身上却浑身都是血,跟个血人似的,手里还拿着千辛万苦夺过来的武林至宝,《菀华心经》,据说这本武功秘籍是专为女子所用,女子修炼之后容貌便会一直保持人生中最顶尖的状态,若是修炼大成,那便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可是当他们派人给谢长曦送过去的时候,谢长曦只是吩咐丫鬟将它垫了桌脚,说是终于有了垫桌脚的东西了。   那二人听到谢长曦的所作所为后,根本没生气,反而笑嘻嘻的,还说自己就是因为这本秘籍的厚度刚好合适,所以才抢过来给谢长曦垫桌脚用的。   这兄妹之间的关系还真不怎么样,往往都是三个兄弟拼命的讨好妹妹,可是妹妹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偏偏那三人就像受虐狂一样总爱往上凑,各种讨好的行为永远都不停止。   与他们相反的刚好是三少爷谢云立,他一向是谢长曦为无物,谢长曦当然也一样,王福听说过以前三少爷和小姐的关系是最好的了,可是为什么两个人会变成这样子谁也不知道。   话又说回来,这次谢云成吩咐王福,这个谢府的总管专门守着门口,看到谢长曦回来后就立马通知他,谢云成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看到谢长曦了,他们两个不再一个桌上吃饭,而谢长曦往常也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谢云成又总是出外谈生意,所以两个人竟然一个人都没碰到过一次。   谢云成在原地来回踏步,他格外的犹豫不决,因为他害怕如果他一出现,谢长曦出去逛了一圈之后的好心情就会消失不见,听丫鬟说,谢长曦这一阵子总是闷闷不乐的,除了在谢东来何氏两个人面前会露个笑脸,其他时候都是皱着眉头的。   谢云成最后还是决定去看看谢长曦,他带着王福,两个人在大白天里鬼鬼祟祟的,藏在了一处谢长曦必经的假山后面。   “少爷。”“嘘!”王福刚开口就被谢云成瞪了一眼,吓得他赶紧闭嘴。   谢云成紧紧的盯着前方的鹅卵石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他在谈生意最困难的时候都没有摆出这个状态,如今却如此认真,让一旁旁观的王福既感到好笑,也为他感到悲哀。兄妹之间骨肉情深,可如今却变成了如此模样,又怎能不可悲呢?   谢长曦先陪着何氏去了何氏的院子,随后才自己回来,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早就变成了四个,她们四个人的手里都提满了谢长曦买回来的东西。   谢云成的心情随着渐渐清晰的脚步声更加紧张,终于,他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了粉白色的裙摆,然后谢长曦的整个人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月不见,谢长曦似乎变得更加好看了,她的乌发如墨,肤色雪白,容貌精致美丽,宛若含苞待放的牡丹花,她随意的站在那里,便是入了画,无一处不美。   等等!谢云成忽然惊醒,谢长曦站在了那里,站在了他视线正对着的那处,难道谢长曦发现他了么?   他的袖子被人拉了一下,谢云成便回头,看到是王福一边拉着他的袖子一边无声的说话,   似乎一遇到谢长曦,谢云成往日的精明便烟消云散了,他愣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明白王福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谢云成便准备从前面出去,那样的话刚好拦住谢长曦。   谢长曦手里正扯着一朵月季花,她弯下腰,探头去闻那花朵的香味,一边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小曦。”   那人的声音略带颤抖,似乎极为激动,谢长曦慢吞吞的看过去,便看到了谢云成。   “嗯。”谢长曦应了一声,却也没喊他大哥,但在谢云成看来,谢长曦愿意应他一声那便是好极了的。   “小曦,你今天逛街逛的怎么样?高不高兴啊?”谢云成爽朗一笑,顿时惹得谢长曦身后那四个丫鬟春心萌动。   “还好吧。”谢长曦懒懒的应了一声,然后松开手里的月季花,站直身体,往前走。   “哎,小曦,”谢云成在谢长曦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想伸手拉住她,可是在谢长曦撇过来的一眼后,手垂了下去。   “小曦……”谢云成看着谢长曦从拐角处消失的背影,神情变的沮丧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样谢长曦会回到原来的样子,他们兄妹五人能够开开心心,毫无芥蒂的生活,就像以前一样。   “大哥!”谢云成身后突然多出了两个声音,王福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谢云才和谢云竹之后,才拍拍胸口松了口气。   谢云成没被谢云才和谢云竹吓到,他转过身,皱着眉看着谢云才二人道:“你们过来干什么?”   谢云才笑道:“我们当然和大哥你一样了啊,都是来看小妹的嘛!”   谢云竹在一旁附和:“嗯,都一样一样。”   谢云成无奈的笑了笑:“走吧,看也看过了。”   谢云才和谢云竹看着谢云成寂寥的背影,却说不出什么来,因为,他们同谢云成此刻的感受一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三章   谢长曦回到自己的院子后,便命人将那些盒子都堆放到梳妆台上,待她们将东西都放好后,谢长曦就让她们都出去,一个都不准留下。   “吱呀。”门关上之后,谢长曦从椅子上起来,随后走到梳妆台前,伸手拿起了最上边的一个盒子,盒子里边是一个绿的耀眼的翡翠玉镯,一看就不是凡品。   谢长曦把镯子拿出来,放进了空间里边,随后又将那个盒子合上。   她挑得这些首饰中大多数都是玉石,她通过空间内的书籍了解到空间里的物资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唯一可以长存的,便是那口灵泉和那本功法,谢长曦得到这个空间的时候恰到好处,空间里的物资既不会多的令人眼花缭乱,也不会贫瘠的什么都没有。   灵泉可以改造外边的事物,但是它也是很挑剔的,就比如,只能放进去玉石,还有一些珍贵的草药,其它的根本都进不去空间。   谢长曦最近正在炼制攻击类的器物,可是炼制的材料太过珍贵,也很稀少,谢长曦也不敢贸然下手,好在外界还有那种材料的低等品,也就是玉石,将玉石放进空间的灵泉里面慢慢改造,直到变成蕴含灵气的灵玉,这种灵玉可以代替空间内部的材料,不过就算是次了一点,但对谢长曦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她只是用这个东西练习控制而已。   将盒子一个个的打开,把里面的玉石一类的首饰都放进空间里面,做完这一切后,谢长曦在最上面的盒子上伸手一抚,然后她重新打开一个空盒子,她满意的看着盒子里面重新出现了早就放在空间里面的饰品。   谢长曦刚才将这堆盒子洒上了匿行砂,这种奇物的功效就是伪装,伪装成事物以前的样子,它的样子特别的不显眼,很难引人注目,不过匿行砂的功效只能为此十分钟左右,一过十分钟就它就不管用了,现在谢长曦把它拿来做伪装正好。   反正这些东西如果谢长熙不用也只是放在她的私库里面而已,放进去之后只要谢长曦想不起来要带,那也只能永远不见天日。   谢长曦唤了人进来将这些东西放进属于她的私库里面,谢长曦不信任底下的那些仆人们,金银财帛总是动人心的,为了那些东西而背叛的人也不少,她的私库里面多得是谢云成四人为她寻来的奇珍异宝,就算谢长熙不使用,那也不代表她不在意,若是被那些掌握钥匙的人监管自盗那就不好了。   谢长曦也不愿意用性命威胁他人付出忠心,尽管她有着很多的方法可以驱使他们。她不习惯害人,当初下毒暗害谢宝珍,也只是因为她报复了谢长曦,谢长曦被她所害,当然也要报复回去。   这些仆人们与她无冤无仇,若只为了她的猜忌而被她夺去了生命的自由,谢长曦做不到。   所以她就在钥匙上做了手脚,她在上面下了个封印,每次她吩咐开私库的时候就会打入一道临时解封的灵气,那道灵气所支持的时间视需要放置的东西用时长短而定。   若是有人私带了东西出来,必然会和带着钥匙的人有所交集,钥匙封印就会被触动,然后将那人带着的东西吸出来,当然了,这种不合常理的动作当然会被谢长曦掩饰一下,那人私带的东西会自己掉到地上。   至今为止,谢长曦所设的封印只被触动过一次,那次是因为谢云成给了她大量的黄金,入库时被人夹带出来,然后那个人就当场人赃并获,被大怒之下的谢云成送去了官府,听说现在还没出来。   谢长曦等到丫鬟们将东西都差不多收拾好后,便对一旁伺候的大丫鬟玉堂道:“玉堂,你们都下去吧,我有点累了,没发生什么大事情就不要过来打扰我了。”   身着鹅黄衣裙的少女恭敬的应道:“是,小姐,奴婢等就退下了。”   谢长曦直接站起来往北屏风挡住的床榻走去,谢长曦待门外一点声音都没有后,就进入了空间。   自从谢云立去了京城之后,她进出空间着实方便了许多,最起码不用在进入空间之前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查探有谁在暗中窥视她。   又过了几日,谢宝淇距离出嫁的日子就剩下半个月了,她这次嫁得略显匆忙了一点,明面上来说是这几个月的良辰吉日就只有半个月后那一天了,私下里却是谢云成暗中授意,得罪了谢云成,他不会当面报复,却会在私下里做得更狠一点。   这日,谢宝淇闹着要去月老庙里还愿,可是待嫁女出嫁前都是乖乖的待在家里边绣自己的嫁衣,哪有人会出去的?   虽然现在并不需要谢宝淇自己亲自动手绣了,她只需要在嫁衣上缝两针做做样子就可以了。   谢宝淇正在何氏的院子里面闹腾,她闹得实在厉害,连冯氏都头疼不已,她此时连何氏都敢顶撞了,更别说生她的母亲了。   “你们今日若是不让我去月老庙里还愿,日后我若过得不好,我便天天诅咒你们,就算是死后我也要化作厉鬼缠住你们,让你们永远都不得安宁!”谢宝淇此时的神色狠厉无比,眼中一片通红,似是气到了极点,更加的口不择言,连恶毒的诅咒都说了出来。   “来人,将她的嘴给我堵上!”“把她给我拉下去!”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随后两个人便同时出现在院门口。   “小曦。”谢云成看到不远处的谢长曦面露喜色,可谢长曦却径直走进了院子里面,根本没搭理他。   “来人,给我将她绑了!”谢长曦神情严肃,一声令下,她身后跟着的丫鬟婆子们都一拥而上,将之前在院子里面不可一世的谢宝淇按下去,绑住了手脚,并有细心的丫鬟拿着帕子将她的嘴给堵住了。   谢长曦看着院子里缩手缩脚的下人们,面露怒色,她道:“这里是谢府,你们这些人吃我谢家的,用我谢家的,却任由旁人来欺负我谢家人,如此刁奴,我谢府承受不起!”她的声音并不高,但却无端的露出一股威严,透出一种无形的气势。   旁边之前那些跟看热闹一样的人顿时醒悟过来,听到谢长曦的话语后急忙跪下认错,这谢长曦的话明明就是对他们极为不满意,要将他们赶出谢府。   富贵人家里面的丫鬟都比平民百姓来的尊贵一些,更别说如今如此显赫的谢府了,谢府给他们的待遇又极好,而且,能来伺候两位老人,那薪酬更加的多了。   “啧,小曦,宝淇怎么会是外人呢?”一旁的冯氏不满了,她高声道:“小曦,快让你的人把宝淇松开,那些人手脚没轻没重的,别伤到了她。”   “现在知道错了?刚刚干什么去了?!玉堂,你去将王总管叫过来,让他把这些人签下的契约都拿过来。”谢长曦根本没搭理她,只是微微侧过脸,对一旁的玉堂吩咐道。   听到谢长曦的话,那些人哭喊的声音更大了,其中还夹杂着“大少爷求求你饶过我吧!”“老夫人奴婢知错了,求您绕了奴婢吧!”之类的话语,谢云成根本是理都没理,将自己的一腔心思全都放在了谢长曦身上。   何氏刚才虽然格外生气,但现在却缓过来了,这些人中的几个人已经伺候了她三两年了,主仆情也都处出来了,刚才谢宝淇那么嚣张他们也没出来,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谢宝淇怎么说也是一个主子,所以何氏便开口为他们求情:“小曦,你就饶了他们这一回吧,你看,他们也是第一次而已,而且……”   谢长曦没说话,谢云立却打断了何氏的说清:“奶奶,这府里的事情一向都是小曦再打点,她已经管了两三年了,您看看,这两三年来府里不是平平静静的么?而且,奶奶,这次这些人的确太过分了,伺候您这么长时间,却在危险的时候不保护您,反而自己在一旁看热闹,这样的下人难道不该早早的打发出去么?难道还要让他们一直待在这里?而且,这些人进府的时间也不短了吧?最短的应该也有两年了吧,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搞清楚这府里的主子究竟有谁,呵呵,这样的人你说该要么?”   谢云成明显发怒了,他又道:“明眼人都知道这府里的主子除了我们五兄妹还有爷爷奶奶你们二人就再没其他的了,谢宝淇他们只是客而已,又算什么主子?”   何氏无言以对,她却有些恼怒。因为谢宝淇这次的所作所为分明是打了她的脸,当初就是她撒泼耍赖的让他们住进来的,她却没想到谢宝淇如今会这样忤逆她。不过再怎么说谢宝淇他们都是她弄进来的,此时谢云成这样说就等于在打她的脸。   冯氏在一边不敢说话,近些年来谢云成威势更重,他们这些没底气住进来的人在谢云成面前都是大气不敢喘的,就害怕谢云成会将他们赶出去。   “大伯母,我叫了你这么多年,便给你这个面子吧,我让谢宝淇从谢府出嫁,但是日后她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与我谢府毫无瓜葛,然后,你们也快快搬出去吧。”谢云成大手一挥便下了这个决定,根本不管冯氏那难看的脸色。   谢长曦也道:“既然大哥做了这样的决定,那么,我就不拘你了,今日我便准你去月老庙里还愿,但是日后,你便和谢府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她挥挥手让人松开了谢宝淇,谢宝淇被松开后嘴里还低声咒骂了几句,无非是几句难听的咒骂,谢长曦也没在意。   一边的谢云成听到谢长曦喊他大哥后格外的高兴,但看到谢长曦后来一句话都不打算对他说,就像刚才那句大哥根本没喊过一样,神情更加失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四章   谢长曦吩咐完一切事宜后,又去安抚了何氏与谢东来,在他们的院子里待了一会儿,王福管家就带着牙婆过来了。   “大小姐,人带来了。”王福躬着身子,低头说道。   谢云成刚刚被人叫走了,他原本也不想走,可是来的人特殊,容不得他拒绝。   谢长曦倒不关心这个,她只是吩咐了王福重新去牙行找个牙婆过来,何氏他们院子里的人赶出去了,也得尽管再找人来才是。谢府里边的人手本来就是刚刚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若是强派过来,那他们原本经手的事情就麻烦了。   谢长曦这时候才考虑以后府里要多点仆人,不然若是再发生什么意外,还得再去外边找人。   这谢府里的一切事宜自从谢长曦住了进来,就是她管着的,一开始有谢云成请过来的人教导她,后来那人竟然想把住她,从而掌握这个谢府,幸亏谢长曦发现的早,谢云成调查后发现那人是他的敌人派过来的,此后谢长曦再也不让谢云成再请人过来了。一是因为像这样的卧底有一就有二,二是因为谢长曦从上个人手里学的也差不多了,去其糟粕,取其精髓,偌大的谢府谢长曦也能上手管了。   至于小何氏与谢双龙,小何氏依然在府里边是个透明人,兄妹五人将她当做不存在,府里伺候的人有些还有点微词,说是不管小何氏做了什么,她毕竟还是他们的母亲,这样做太不孝什么的。说这些话的人当然被谢长曦赶出了谢府。   谢双龙早在四年前那个冬天失踪了,没人看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谢云成发达后,还专门派了人去找他,可是都找了两三年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嗯,这位如何称呼?”谢长曦端起一旁大丫鬟雪庄早就为她准备好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润喉,然后抬头看向那个牙婆。   “我姓刘,谢大小姐叫我刘婆子就行。”刘婆子说道。   “哦,刘婆子,人都带过来了吧?”谢长曦放下杯子说道。   “带过来了,一听是谢大小姐要人,我就赶紧带他们过来了!谢大小姐,您要看看吗?”刘婆子面露讨好,她急急说道。   谢长曦点点头,示意她把人带进来。然后扭头对坐在一边的何氏说道:“奶奶,这次您放心的挑人吧,小曦给你把关。”   “哎,我们两个老家伙还用什么专门伺候的人啊,你看你弄着多浪费啊。”何氏说道,一边说一边叹气。   “没人伺候那怎么行啊,你们两个可是这府上的老太爷老夫人呢,金贵的紧呢。”谢长曦安慰道,“而且人都过来了,总不能让人家再回去吧。”   厅内一溜排开,一行五人,排了四行,共计二十人,都是女人,大多数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还有三十多岁的婆子。   何氏看了看挑了两个贴身伺候的婆子,又挑了五个小丫鬟,三个粗使婆子。她挑完之后谢长曦也没什么意见,直接让那刘婆子再把另一部分的人带进来。   这次都是男人,同样是二十人,几个□□岁的男孩子,几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有几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谢东来没挑,谢长曦帮他安排了两个贴身的小厮,三个跑腿的小子,而后谢长曦又留下了几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吩咐人将他们带到厨房里去,先做劈柴之类的力气活。   一应安排下来,谢长曦便觉得疲累许多,眼看着何氏院子里的事情也都安排好了,谢长曦便走了,准备回去休息一会儿。   谢宝淇闹了一个多时辰,本来谢长曦吃完午饭就准备午睡的,可谁知被何氏派过来的人告诉了这件事情,于是她就匆匆赶过来了。   这会儿事情办完也花了半个时辰,困意正是汹涌的时候,所以当她回到屋子里边,躺下脑袋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她这一睡就睡了两个多时辰,丫鬟们也不敢喊她起来,于是当她醒的时候天边已经烧起了夕阳。   谢长曦伸了个懒腰,看着屋里边从窗口照进来的橙色阳光,谢长曦穿上鞋子下了床。   “什么时候了?”谢长曦叫了玉堂进来,玉堂抱着一团东西过来了。   谢长曦定睛看了看,玉堂怀里抱着的东西是雪白的,还动了几下:“你怀里的是什么东西?”   玉堂将怀里不停扑腾的东西紧紧抱住,不过也不敢往谢长曦身边去,就让跟着她进来的丫鬟去给谢长曦梳头了。   她双手紧紧扣住怀里的动物,回道:“小姐,这是一只狐狸。”   “狐狸?”谢长曦看着镜子里边自己的脸,神情恍惚的说道,这么长时间看过来,这张脸她竟然完全不陌生了,甚至连自己之前的样子都忘得差不多了。   头皮被狠揪了一下,疼痛刺得她吸了口气,顿时回了神,谢长曦皱眉道:“怎么回事?”   伸手梳头的女婢急忙道:“小姐,对不起,我不小心弄痛了您。”   谢长曦展眉,轻嗔道:“以后小心点。”   “是,小姐。”那女婢打起了万分的小心,继续手里的动作。   “又是二哥送来的吧。”谢长曦又接着之前的话说道。   玉堂知道谢长曦是问的她,便回答:“是二少爷送来的,您看,这狐狸皮毛雪白,长得又格外的伶俐,看起来就喜人的紧。”她说着还不忘给谢云才添点好话。   “他又给了你什么好处了?这么给他说好话?”谢长曦说完也没指望玉堂回答出什么来,玉堂却赶忙道:“就是这狐狸的性子不怎么好,你看,这会儿我抱着它,它也不安生,总想往外边跑。”边说还将狐狸往谢长曦身前送了送。   谁知这一送都出了事儿,那狐狸本就是野生的,这次被武功高强的谢云才碰到才逮住了,可是玉堂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怎能箍住它?她一路走来,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弄住了这狐狸,这胳膊往前一伸,她使得力气就轻了,那狐狸后腿有劲儿,后腿奋力一蹬,前腿往前扑,顺利的逃出了玉堂的双手。   “啊!”玉堂只感觉胳膊一痛,她忍不住放了手,结果就被狐狸逃了去,谢长曦眼前一花,一道白影闪过,梳妆台上就多了一只狐狸。   “小姐!”玉堂大惊,急忙伸手去捉,谢长曦却伸手拦住了她,“好了,就让它呆在这吧。”   “可是,小姐,那只狐狸二少爷还没驯好,只是让我带来给您看一看,您若是喜欢二少爷再驯养。现在这狐狸野性未除,很有可能伤到您啊!”玉堂忙道,本来谢云才的意思是靠这只狐狸和谢长曦缓和关系的,所以还没驯养才让玉堂带了过来,谁知竟出了这样的岔子。   “不用再带走了,它既然喜欢这里,就让它先呆着吧。”谢长曦道,玉堂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却发现那只狐狸乖巧的坐在镜子前,也不动弹,只是一只尾巴垂了下来,刚好落在了一只抽屉前面,看上去温顺极了。   “这样看来的话,还是小姐您与它有缘呢。它看到您就这么乖了。”玉堂轻声道。   “哼。”谢长曦道:“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是,小姐。”玉堂看了看还坐在谢长曦梳妆台上的那只白毛狐狸,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但她不敢违抗谢长曦的命令,就带人退下了。   不过她一出门就使人去找谢云才,那狐狸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活物,这次她着实昏了头,差点害了谢长曦。   谢长曦等人都出去后,就和那只狐狸对视了好久,一开始那只狐狸还耐心满满的和她对视,时间久了它就有点熬不住了,尾巴开始左摇右摆的。   这只狐狸倒是聪明,它尾巴垂下的抽屉里边放着她炼制好的回元丹,那种丹药她炼了满满一盒子,就那么多,全都被她放在这抽屉里边了。   都说动物比人灵敏许多,这狐狸估计一进屋就闻到了这股味儿,所以才跑到这上边的。   谢长曦看着那只狐狸明显按耐不住,伸出爪子开始挠,吱吱的声音听得她头皮发麻,那狐狸一边挠还一边腾出空来往她这边看,似要看看她还有什么动作。   谢长曦听得声音烦了,便伸手探了过去,那狐狸看到谢长曦手过来了,身体就往后挪了挪,摆出了一副准备攻击的架势。   “哼!”谢长曦哼了一声,然后动作迅速的将抽屉拉开,把盒子拿了出来。   她的动作很快,等东西到手了那只狐狸还没反应过来,傻愣愣的盯着抽屉里看。   它看了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东西在谢长曦手上,便朝她“吱吱”的叫唤,还朝着她撒娇卖萌,甚至原地打滚露出肚皮讨好她。   “呵呵。”谢长曦被它逗笑了,反正比这回元丹好的丹药她多得是,就打开盒子,拿出一颗丹药朝狐狸扔了过去。   那狐狸身子一跃,就将丹药叼进了嘴里,然后它脖子一动,药就被她吞了下去。   一颗药吃完后,那狐狸还眼馋的看着她手里的盒子,谢长曦道:“不行了,你只能吃这么一颗。”   狐狸听不懂她说的话,但是看明白了她合上盖子的动作,顿时急得它在原地抓耳挠腮。   谢长曦将手背后,把盒子放进了空间,随后伸手摸了摸那只狐狸的身体,狐狸很是乖巧的任她抚摸,盼望着还能再吃一颗。   “你就叫含元吧。”谢长曦抱起狐狸,悠悠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五章   第二天一大早,谢长曦就坐上了去往锦州城外景山姻缘祠的马车。   车子里面的布置都是顶好的,原本是谢云立弄出来的,后来谢云成就给五兄妹一人配了一辆,可是他们兄弟四人出行都喜欢骑马,谢长曦又很少出门,所以今天这辆马车还是谢长曦头一回见到。   春日里还有些寒凉,马车里面却是暖烘烘的,温度刚好,谢长曦头上只戴了一只浅蓝的发饰,着了深紫的束腰长裙,端坐在软榻上,整个人显得端庄极了,可是她膝盖上却趴着一只皮毛雪白的狐狸。   那狐狸模样很是俊俏,细长的眼睛,尖尖的小鼻子,胡子还不时的动一动,格外讨人喜欢。   谢长曦伸手抚摸狐狸的背上的毛发,然后随手往狐狸嘴里塞了一颗回元丹。   一旁伺候的雪庄倒了杯茶水,道:“小姐,茶好了。”   “嗯。”谢长曦淡淡的应了一声,拿起杯子,正要喝,却闻到一丝微不可查的怪异味道。   她不动声色地放下杯子,抬眼看向一边低着头的雪庄:“雪庄,你去问问车夫,看什么时候能到姻缘祠。”   “是,小姐。”雪庄转身打开车门出去了,谢长曦拉过一旁的虎皮毯子,将杯中的茶水倒出一些,虎皮毯子湿了一块,但因为虎皮上的花纹并不怎么明显。谢长曦将毯子放回原位,再把在她动作时跳到一边的狐狸含元抱到膝盖原来的位置上。   雪庄回来时便看到谢长曦刚刚放下杯子,她不易察觉的探头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看到明显低了一截的茶水时明显神色一喜,随后急忙掩饰神色。   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完美无缺,却不知道谢长曦看得一清二楚,谢长曦只得在心里感叹自己果然眼神不好,总是不会看人,谢长曦平静的问道:“情况怎么样了?”   雪庄回道:“车夫说还要半个时辰,不过这路上有些颠簸,还得请小姐谅解。”   “这些好说,不过颠簸一点。雪庄,你将这茶水都倒了吧,免得遇到颠簸之处会洒到别的地方。”谢长曦吩咐完之后就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雪庄闻言一惊,她又仔细看了看谢长曦的神色,确定她没发现什么后才开始动作,她掀开车窗上挂着的帘子,打开窗口,先将茶杯里的水倒出去,然后再提着茶壶把壶嘴下倾,把壶里边的水全部都倒出去。   待她一切都做完了,回头看的时候,就看到谢长曦依然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但是她膝盖上的狐狸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雪庄唬了一跳,拍拍胸口将心情缓和下来。   昨日谢宝淇闹了一场,谢长曦答应了她让她去还愿,可是不知道谢宝淇和冯氏是怎么和何氏说的,何氏最后还答应了让谢长曦陪她一起去,何氏劝谢长曦她如今也快到嫁人的年龄了,是时候去求求月老保佑姻缘了。   谢长曦不耐何氏一直在她耳边催嚷,便答应了下来,反正这次她还能盯着谢宝淇的动作,可是玉堂差点闹出纵狐伤人的事情,便被谢云成以不稳重为理由拦住了,于是今天谢长曦便带了雪庄出来。   这次谢宝淇她们的动作明显有阴谋,可是谢长曦根本不怕,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一直隐藏在她身边的卧底揪出来。   可谁知兜来转去,却把雪庄暴露出来了,也不知这个雪庄是哪头的人,竟然埋伏了三年之久,那人竟然如此有眼力,早早便看穿了谢云成的能耐,打了一个暗桩埋伏到她的身边来了。   之前的那股味道明显是一种特殊迷药的味道,谢长曦等了一会儿时间,趁着马车颠簸了一下,便呻吟出声:“雪庄,我头怎么有点疼啊?”   “啊?头疼?那小姐,我来给您按按吧。”雪庄低声道,谢长曦还闭着眼睛,感觉雪庄朝她这边过来了,身上的含元不安分的动了一下,谢长曦连忙用手隐蔽的揪了它一下尾巴,它顿时安静的趴着不动了。   “嗯,嘶,好难受……我这是怎么了?”谢长曦说完就装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雪庄伸手摇了她几下,确定她真的昏迷过去后,便出去对车夫说道:“哎,停下来吧。”   “啊?”车夫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雪庄道:“大小姐有点累了,所以让你先停下来一会儿。”   “好好,我马上停车。”车夫赶忙攥紧手里的缰绳,停下了车子。   他刚停下马车,后颈就被人重重一击,只来得及看见雪庄背后多了个黑衣人,却根本来不及提醒,眼前就黑了一片,他晕了过去。   “嘶!你下得手好狠。”雪庄揉揉脖子爬起来,埋怨刚才下手的人。   “不重点怎么能够显得更真实一些?”那个黑衣人明显是个男子,话一出口就透露出来了,他的声音很是粗犷。   “唉,等等,先别进去。”雪庄看那人准备进入车子里面,急忙伸手阻止。   “怎么了?”那人疑惑的问道。   雪庄感觉自己的后颈还在隐隐作痛,她蹙着眉头,道:“里面还有一只狐狸没睡着呢,还有,后面跟着的那群人你们解决了没有?”   谢云成早就在谢长曦身边安插了许多人暗中保护,否则以他的成就,若是没有人暗中保护,恐怕谢家人的尸骨如今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   “呵。”那人发出一声嗤笑,“一群乌合之众,我们当然解决掉了,再说,里面不过一只狐狸罢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只狐狸是谢云才送过来的,我可不相信谢云才那个诡计多端的人会送一只普通的狐狸给她,这女人可是非常受宠的,谢云成恨不得将全天下的珍宝都送给她,她平常吃的用的,看的我都眼馋的紧。”雪庄话语中是浓浓的嫉妒。   “有多好,能让你说出这样的话?”那人声音充满了好奇的意味。   “她平常一日三餐顿顿都不差金蓉子,更别提那些普通的人参灵芝,天山雪莲更是每隔两天都会熬煮成补品喝,平常喝的茶水便是灵山玉露,她若是兴致来了,便会让人沏一壶寒山月,只喝一口,然后将剩余的全部倒到花坛里边。而且,她每日穿戴的衣物首饰,其中珍品更是数不胜数,天蚕丝所制成的衣物更是多的数不胜数。”雪庄一边说着,虽然她已经习惯了谢长曦的奢侈无度,可是还是红了眼。   那金蓉子普通人吃一口就百病全消,是世间罕见的良药,灵山玉露更是习武之人争夺的宝物,习武之人若是喝了它,便会增加一甲子的功力。还有那寒山月,多少垂死挣扎之人临死前只盼着喝一口,那东西可是起死回生的灵物啊。雪庄看惯了谢长曦平日里的吃用,谢长曦却从来不肯赐给她,真是枉费她这些年来尽心尽力的伺候。   谢长曦在车里听着,这才明白过来她平日里吃的都是什么东西,可是那些东西对她来说着实只是个凡物而已,百病全消又如何?她根本不会生病,增加一家子功力又如何?她所学习的功法根本不一样,起死回生又如何?她空间里边多得是。   不过她听到这些东西,心里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谢云成他们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旁人看来如此珍贵的东西一股子的往她这里送,不管他们是如何想的,谢长曦心里的滋味难言的紧。   谢长曦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旁边呆着的狐狸含元,心里暗道:这次的狐狸真的没什么了不起的,除了它看起来聪明一点,知道找她的丹药。   “啧啧啧,这女的真了不起,听说她现在才十二岁吧?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若是她长大了,岂不是更加厉害了?”那人听了雪庄的话,更为吃惊。   “我得进去看看。”那人说完就直接进去了。雪庄拦不住他,只好在身后暗暗着急。   “嘿,什么事情也没有嘛!”那人进到车子里面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他略带得意的笑了笑,然后朝身后的雪庄说道。   “是吗?”雪庄闻言想进来,结果却听那人口中一声惨叫,随后那人捂着眼睛退了出来。   “赵金,你怎么了!”雪庄急忙扶住他,直呼他的名字。   “嘶!”那人捂着眼睛的手下流出一道血痕,雪庄瞪大了眼睛:“你伤到了眼睛?”随后责怪道:“真是的,都告诉过你要小心了,你看看,这下子受伤了吧。”   “你还说什么风凉话,快把那只狐狸给我宰了!老子还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亏!”那人粗着嗓子厉声吼道。   “哼!”雪庄不满的瞪了他一眼,然后伸手打开又合上的车门,趁那只狐狸没有扑上来之前,朝那处雪白的圆球伸手甩了一根银针。   停了一会儿,她又从地上捡了一颗石子,往车里面扔了过去,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这才放下心,进了马车。   可谁知她一进去,一团白色就扑到了她脸上,她只觉得右眼皮格外疼,连忙退了出来,和之前那人出来的样子一模一样。   然后,不远处守着的人只看到那车门口一抹紫色的影子一闪而过,消失不见了,想追也不知道往哪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六章   “呼,好险。”谢长曦藏在一颗巨大的树后面,看着前方寂静无人的空地,她松了口气。   她虽然修炼了这么长时间功法,可是没什么机会实践,所以刚才所实施的逃跑办法着实有点风险。   倘若不是这只狐狸帮忙,可能她还得多花点心思。谢长曦蹲下身子把待在她脚边的白毛狐狸抱起来,好生抚摸了一顿:“含元真乖!你真棒!”她又从空间里边拿出一颗浑身泛着紫光的丹药,放到含元的尖嘴边上。   “含元,吃了它。”谢长曦将丹药又往它嘴边送了送,狐狸犹豫了几下才吃下那颗丹药,谢长曦道:“这可是紫灵丹,对你们这些未开灵智的动物可是有极大地好处的。”   不过她说了含元也听不懂,含元吃了药丸,安静了片刻便跳下了谢长曦的怀抱,在满是落叶的地上蹿来蹿去。   谢长曦看它一开始还在原地转圈圈,便放下心意识探进空间内找寻可用的术法了,可谁知当她感觉不对劲儿的时候,转过头去看含元时,却发现它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她连忙四处张望,远远地看见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消失在前方。   这下可糟了,但含元刚刚救过她,而且她刚才喂药的动作也着实有点冒失了,紫灵丹她也是第一次给动物用,功效反应什么的都不清楚,这次真是把含元当成做实验的小白兔了。   谢长曦无奈的捶捶腿,顺着含元消失的地方跑了过去。   “呼呼……呼呼……呼呼……”楚弘昂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脚下不停跑着,身上穿着的彩锦长衫破破烂烂的,上面还有着许多的血迹,而他眼前的视线早已被汗水混杂着血水模糊了,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他此时又进了树林,都不知道撞了几次的树干了。   他好像停下来歇一歇,可是追兵却紧紧坠在他的身后,根本不容许他稍有停顿,否则他将付出他的生命!   该死的,若是让我知道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待我平安回去,我一定要将他大卸八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楚弘昂心里狠狠的咒骂着,动作却越来越缓慢,他的内力很快就要用光了,逃亡的速度渐渐降了下了,可是身后的追兵却离他越来越近。   就在楚弘昂打算反过头来杀他个一干二净的时候,前方忽然蹿来一道白色的影子,就算楚弘昂现在模糊的视线也能看的一清二楚,他急忙绷紧神经,拔出手中的握着的长剑,趁着那道白影袭来的时候,悍然出手!   一道惊鸿的剑光飞散,那一剑的生势着实浩大,眼看着那剑刃就要劈到那道白影身上时,楚靖霄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啸声,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剑身撞上了什么东西,随即他被一阵猛烈的力道撞飞了出去。   “含元!”楚弘昂只听到了一道清脆的还带着稚嫩的声音,之后他就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刚刚吓死我了!”谢长曦抱起含元,腾出一只手来拍拍胸脯,安抚吓到的心脏。   此时她头上的那支浅蓝色的发饰不见踪影,方才她为了从那个男人剑下救下含元,便把那发饰扔了出去,幸好这次梳头的时候是玉堂为她梳的,在挑选头饰的时候,玉堂知道她向来喜欢那些格外精美的首饰,便挑了这支给她戴上,而那些精美的首饰一般都是她炼制的法器。   否则她真的不敢想,若是当时情急之下手里找不到可用的东西,含元肯定命丧那人的剑下了。   谢长曦怀里的含元此时已经平静了下来,眼睛微微睁着,似乎有点疲累了。   谢长曦也不敢将狐狸放进空间里面,因为她以前曾经试过,将一只母鸡放进了空间,可谁知母鸡刚进入空间就浑身爆出血雾,当场死亡,什么都没剩下。   后来何氏还一直找那只鸡到底去了哪里,最后是黄鼠狼替她背了黑锅。   谢长曦只好抱着含元,她往前走了几步,那个人倒下的方向一直没有动静,谢长曦就想抱着含元离开,可谁知此时树林四周传来一阵阵的响动,她敏锐的听到了周边传来的脚步声,正想躲进空间,可是怀里的狐狸躲不进去,她只好从空间里拿出了匿行砂,往自己和含元身上都洒了一点。   她用手捂着含元的嘴巴,只给它露出一个鼻孔喘气,谢长曦神经紧绷着,她环顾四周,却在一处草丛上看到了一个泛光的玉佩。   她眼神好,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块玉佩上的龙形图样和一个五字,这块玉佩她记得清清楚楚,因为小说中的男主角,当朝五皇子就有一个这样的玉佩,而这个玉佩,在小说中也是一位皇子的象征。   这玉佩掉落的地方好像就是刚才那个男人站的地方,那么这样一来他的身份就对得上号了,看来就算没有女主角,这位男主角还是被人追杀到这里了。   虽然谢长曦知道了这人的身份,但是看在刚才这人对含元出手的狠劲儿,她也不打算救他,毕竟这个人说起来也算是她的仇人,和含元相比,这个堪称陌生人的男主角根本算不上什么。   谢长曦站在原地不动,因为匿行砂又不是隐形砂,它的作用只是伪装而已,就和变色龙一样,身上撒了匿行砂的人或物,若是站在原地不动的话,那伪装就不会被识破,可若是还动弹的话,被识破那就是铁板上钉钉子,铁定被发现了。   谢长曦看着不远处草从上反射出来的寒光,默默的咽了口唾沫,这看起来追杀男主角的人还真是不少,希望这些人的搜索工作可以做的快一点,不然匿行砂十五分钟的时效一到,她就危险了。   很快的,这片树林里就乌压压的站了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这些人手上都拿着寒光凛凛的凶器,一个个蓄势待发,看似安静的树林里顿时潜藏了无限的杀机。   “线索到这里就断了。”打头的三个人中左边的黑衣人说道。   “嗯,那就分散人手去找,留一队人马在这里给我挖地三尺的找!”中间的黑衣人眼中杀气四溢,他似乎察觉到了谢长曦的视线,便朝谢长曦所在的方向看过来,可是他却只看到了一片空地,什么都没有。   “是!”他两边的人低头应诺,然后各自挥手带着十几个人走了,之前那个站在中间的黑衣人却依然留在原地,视线一直停留在谢长曦的方向,不肯挪开。   谢长曦被他似乎看透了一切的目光盯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可却依然不敢挪动,心里暗暗希冀那些黑衣人能够找到男主角的玉佩,把这个人弄过去。   那个人开始往她这边走,很快就碰到她了,谢长曦手下暗暗蓄力,准备拧出个水球然后糊他一脸,谁知他被人叫走了。   “头儿,发现了那人的玉佩。”不远处的人一句话叫走了那个人,发现玉佩的人很谨慎的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用剑鞘指着发现玉佩的地方。   “嗯。”那人一边走一边从胸口拿出一双泛着银光的鳞片手套,然后将其戴在了自己的手上,他走到玉佩旁边,伸手将那枚玉佩拿了起来。   细细端详了一会儿,那人道:“不错,是真的,竟然真的是皇子玉佩。”那人停顿了一会儿,忽然发出一声嗤笑:“哼,这次的主顾是谁弄来的?”   “属下等不知晓。”其余的黑衣人闻言皆单膝下跪,沉声回道。   “想利用我们?!”那人话语中意味不明,“好一个一箭双雕,本来皇帝就看我们江湖人不顺眼,若是此次再杀了他最为看重的一个儿子,皇帝愤怒之下,朝廷一定会下达禁武令,那时候,娑雪楼就危险了。”   “令主英明!”黑衣人齐声赞道。   “好了,去通知其他人,这次的任务不做了!”那人说完将玉佩放到了原处,然后看了谢长曦这边一眼,就带着人走了。   黑衣人消失了,谢长曦盯着那片空地硬是等到十五分钟过后才动弹,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经麻木不已,捂着狐狸嘴的手不知不觉盖住了狐狸的而鼻子,她怀里的狐狸已经明显有点进气少,出气也少了。   她赶忙松开手,放开含元,含元蹦到地上,晕乎乎的转了几个圈,趴在地上不动了。   谢长曦惊呼一声,又赶忙压低了声音:“含元,含元你怎么了?”她蹲下身子,摇了摇狐狸身子。   狐狸被她摇的更晕了,不过好歹给了她一点反应,谢长曦松了口气,便腾出两只手,凭空聚起一团水球,往水球里放了一点灵泉,又戳破了水球的一处,双手捧起来接了点水,将手放到狐狸嘴边。   含元的鼻子动了动,它忽然有了精神,一下子蹦了起来,然后探出舌头就着她的手喝水,水没了谢长曦就重新戳破水球,接了一点再喂给它。   反复十几次,一个篮球大的水球就被含元喝完了,谢长曦担忧的摸了摸含元鼓胀的肚子,略显惶急的说道:“含元,你这样真的不会不舒服么?我怎么看你像是快要被撑爆了?”   含元被她按得肚子有些疼,于是便挣扎出了她的魔掌,跑到了她的不远处。谢长曦看着它不知死活的蹦蹦跳跳,心里更加担心了,她真的不想看到狐狸因为肚子被水撑破而死那样的惨景啊。   谢长曦看了它一会儿,确定含元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才站起来,走到了男主角跌落的地方。   这个地方怎么看隐蔽也不算太好啊,怎么会没有被找到呢?而且他的玉佩还在不远处,谢长曦心里疑惑更甚,可是她找不到答案。   她伸手摸了摸男主角的额头,似乎有点烫,男主角的身上也到处都是血迹。   可若是让她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死,这样的事情她有点做不出来,谢长曦反复思索,终于拿出了一颗回元丹,塞到了男主的口中。   回元丹入口即化,而且效果也明显,谢长曦看着男主的脸色明显好了一点,就抱着含元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七章   谢长曦抱着含元,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走,然后真给她走出来了,前面就是姻缘祠。   姻缘祠的门口站了一大堆的人,似乎想要把这个寺庙围起来,谢长曦眼尖的看见打头骑着马的人就是谢云成,便想出声把他叫过来。   但周围不知道还有没有潜伏的人,而且她与谢云成之间的距离也有点远,贸然出声的话恐怕谢云成听不见,倒让那些想要抓住她的人听见了。   谢长曦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含元放到地上,然后在它脖子上栓了块她总是随身携带的玉佩,对着它的眼睛比划了几下,指了指谢云成,“含元,一切就靠你了,你跑到那个人身边去,把脖子上系着的玉佩露出来给他看看。”   看着含元蹦跳着跑远的身影,谢长曦撩了撩鬓边垂下来的一缕长发,希望含元能够理解她说的话吧,不然的话,她真的要尝试冒险一下了。   谢云成内心无比煎熬的坐在马上,他抬头看着姻缘祠的牌匾,心里面无数次的懊悔,若是早早的把谢宝淇她们赶出去,如今谢长曦又何至于会失踪的呢?   “大哥,那几个人只说自己没看见小曦,他们说,他们一进入车子里就被一只狐狸抓伤了眼睛,后来第二个进去的人也是同样的遭遇,然后他们就看见一个紫色的影子从车里面出来,再去看的时候,车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谢云才驾驭着马走到了他身边,低声说道。   谢长曦怎么说也是一个女孩子,有些事情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说出来的,就比如她这次失踪,谢云成兄弟为了维护她的闺誉,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她失踪了。   “让人给我继续审问他们,尤其是原来小曦身边的那个雪庄,真没想到她还藏得挺深的,竟然还有人将手伸到了小曦身边!”谢云成强压着胸腔内愤涌的怒气,脸上强作平静的神色,却显得略微不自然。   “这锦州城谢家几公子的名声响彻大乾,以一届布衣之身闯荡下如今的家业,无数人向他们伸出橄榄枝,他们却一一拒绝。这样的人,我以为他们会毫无弱点,谁知道他们的弱点竟然如此明显,竟然就是他们的妹妹。”一个骑着马的蓝衣人远远地停在一旁的岩石处,他身旁同样骑着马的人一身明黄劲装,那黄衣人道:“是人都会有弱点。”   “而且,谢家的情况,稍微有心的人都能查出个大概来,谢云成从不屑掩盖这些事情,他一向格外自傲,可是这次,却栽了个大跟头。”黄衣人皱眉说道,他原本也对谢云成的行事作风不满,这次他的妹妹失踪,或许能让谢云成收敛一点。   “……这也说不定啊。”蓝衣人淡淡道。   “你不信就算了。”黄衣人看了蓝衣人一眼,语气略微无奈。   “咦?陶翰,你看,那里有只白狐!”蓝衣人忽然拍了拍黄衣人的肩膀。   “这里会有白虎?怎么可能?!”黄衣人嗤笑一声。   “是白狐不是白虎!我说你这耳朵总是听得不准,这毛病你得治治啊。早就给你说过来,你却不放在心上,你看看,现在我说一句白狐你就给听成白虎了吧。”蓝衣人一听陶翰的“白虎”连忙反驳起来,他忽然说的起劲儿,陶翰苦着一张脸,却什么也没做,任由蓝衣人说着。   谢长曦也看到了那两个人,不过她见那个两人只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做,就没有多加关注,不过她也留了一点心。   “大哥,你快看!”谢云才忽然看到了一只白狐狸,看起来挺像他之前送给谢长曦的那只,他便叫了谢云成一起看。   谢云成皱眉看了过去,那只众人马蹄下来回蹿走的白狐狸脖颈上似乎拴着什么东西。   他定了定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对一旁的谢云才道:“二弟,你去把那只狐狸抓过来!”   谢云才没问为什么,他应声飞身下马,身形矫若游龙,踏了几步,空翻了一个跟头,随手一抓,就拿着那只狐狸回到了谢云成跟前。   谢云成接过谢云才递过来的狐狸,他伸手举起了狐狸的脖子,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   他神情一肃,揪下那块玉佩,对谢云才道:“二弟,你看这个,这个是不是小曦的那块玉佩?!”   谢云才仔细看了看,顿时面露惊喜:“没错,就是小曦的那个,我听玉堂说过,小曦很喜欢这块玉佩的,我还让她给我偷偷拿出来看过!”   谢云成闻言咬着牙看他,谢云才才恍觉自己说漏了嘴,忙补救道:“大哥,你看,这只狐狸就是我给小曦的那只,今天小曦带着那个狐狸上山了,说不定小曦就在这附近。”   “先绕过你这次!”谢云成暗暗咬牙,然后道:“我把它放下来,说不定它能带着咱们找到小曦。”   “好。”谢云才吩咐人给狐狸让开了路,在两人的注视下,那只狐狸原地转了几圈,就趴下了。   “这是怎么回事?”谢云才一脸迷茫的问身旁的谢云成,谢云成头有点发晕,他道:“我怎么知道?!”   果然不能指望那只迷糊的狐狸!谢长曦恨恨的咬着嘴唇,然后准备自己出去。   谢长曦刚走出来,就被谢云成看到了,谢云成一脸惊喜的看着她,随即一挥马鞭朝她跑了过来。   暗处突然冒出一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把弩机,一支弩箭已经上膛,那支弩箭的箭头闪烁着泛蓝的寒光,正指着这边。   谢长曦刚走出几步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可直到谢云成跑到她身边下马,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可就算这样她还是有点不安。   谢云成刚准备和谢长曦说几句话,可他眼角余光看到一支长箭朝着谢长曦的肩膀射了过来,谢云成瞳孔紧缩,他伸出双手,一把将谢长曦紧紧搂在怀里,自己背对着箭矢。   “大哥!”谢云才当然也看到了那只箭,他一拍马背,脚下用力,一飞而起,宛若流星赶月一般,朝着谢长曦两人这边飞来。   可依然来不及,那只箭就要射进谢云成的后背了,却凭空多出来一把小刀,击飞了那只箭,一击便中后,那把小刀也落在了地上。   谢云才松了口气,他脸色沉了下来,几个闪身,就朝着箭矢射过来的方向跑了过去。   “大哥!”谢长曦刚才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可是后来明显至极的响声让她忽然明白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长曦连忙使劲儿挣脱谢云成的双手,谢云成眼见没事也松了口气,但看到谢长曦这么着急离开他的怀抱心里却很不是滋味,但还是顺着她的力道松了手。   “大哥,你有没有受伤?!”谢长曦抬头神色惶急的问道。   谢云成这才知道谢长曦是因为担心他才这样做的,于是他的心情瞬间就好了很多,他笑着道:“没事,大哥没受伤。”   谢长曦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对他了。   谢云成能够不顾自己安危的救她,都是因为她是他的妹妹,可是谢云成的妹妹早就不在了,他总有一天会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谢长曦,那时候,谢云成会像如今这样对待她么?他会不会也像谢云立那样,总是想着要杀了她,让他真正的妹妹复活?   若是他真的这样做了,那么她所付出的一片真心岂不是白白作废?!就像之前,她用自己的资源养成了一个谢云立,谢云立却一心一意的想要杀了她。   谢长曦内心很是矛盾,谢云成却毫无所觉,他此刻陷入了妹妹关心他的安危这件事中,脸上简直要笑出一朵花了。   “嗯,咳咳!”身旁有人咳嗽了几声,打断了谢云成的美梦,谢云成不悦的看过去,谢长曦看了看扭过了头。   “谢大公子,好久不见啊。”蓝衣人跟他打了声招呼,陶翰却只点了头示意一下,再没别的表达了。   谢云成微微侧脸,看向一边正在捡起地上的小刀的陶翰,道:“刚才是你们出手了?”   “这不是很明显吗?”蓝衣人正色道。   “我谢云成欠了你们一个人情,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谢云成帮忙,尽管开口,能帮的我谢云成一定会帮!”谢云成神情严肃道。   “呵呵,看来谢大公子是准备一点光都不让我们兄弟两人沾啊。”蓝衣人玩味的笑道。   谢云成不准备回答,他牵了一旁的马,将谢长曦抱起来,放到马上,随后他也上了马,然后侧身抱拳:“我谢云成一向说话算话,二位若是有事相求,尽管开口。”   “大哥!”没等蓝衣人开口,谢云才就拎着一个人飞了过来。   “刚才射箭的,就是这个人!”谢云才眼露寒光,谢云成闻言漫不经心的说道:“那就把他带下去让人好好伺候吧。”   无端端的,陶翰忽然感觉周身有点发冷,可说话的谢云成脸上还带着温和的微笑,他转头看了看蓝衣人,道:“路安,我们走吧。”   “哼!”路安不满的哼了一声,可是人家都说了那样的诺言,他也不能揪着不放。   “咱们走。”路安调转马头,带着陶翰走了。   “这人真是不识好歹,大哥你都说成那样了他还想讨要好处。”谢云才撇撇嘴。   “谁让他救了我?就算那只箭射中了我,也不过区区皮肉之苦,咱们谢家奇珍异宝无数,难道还治不好我么?”谢云成骑着马小心翼翼的护着谢长曦。   “哎!还真就那么巧啊。你说若是他晚点出手,大哥你就不用给他那个承诺了。”谢云才感叹道。   谢云成啐了他一口:“你就那么想我受伤么?”   “当然没有,嘿嘿。”谢云才打哈哈哈道。   谢长曦坐在谢云成身前,面无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八章   “得得得”“得得得”,马蹄声渐渐清晰,谢云成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护着谢长曦,他对着谢云才使了个眼色,谢云才会意,一勒缰绳,跑到了整个队伍的前面。   “驾!”随着一声短促的催促声,拐角处也显露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身似火的骑装,满头的黑发被高高束起,成马尾状,面貌俊俏,神情却格外的认真。   他背后背负一把弯弓,胯下骑着一匹火红的骏马,那骏马四蹄乌黑,四足的上部却略微偏白,马的一侧还负着一个箭筒。   他看到了谢云成一行人,便放慢了速度,然后停到了立于整个队伍正前方的谢云才的身前三米处。   “谢二少,真是好久不见。”那人看着谢云才抱了抱拳,随后又和谢云成打了声招呼。   “原来是赫连公子,不知道赫连公子今日上山所为何事啊?”谢云才面带微笑的问道。   “有几个兄弟约我上山打猎,怎么,难道今日这景山被谢二少包了吗?”赫连允面色有些不悦。   谢云才扭头看了谢云成一眼,谢云成面色沉静,他接着赫连允的话头,道:“哪里,不过是今日略有些事情需要上山而已,我二弟他不会说话,还请赫连公子见谅。”   他看着赫连允微微好转的脸色,立马补充道:“只是,现在这个时节可不是什么打猎的好时候。”   此时正是冬去春来,虽说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可是对动物来说就不一样了,现在的天气还有点寒凉,很多动物都不怎么出来的。   “正是因为现在打猎不容易,所以才要这时候比赛,这样才能显出本少爷的能力,不是吗?”赫连允歪歪头,傲慢的说道。   “这倒是,那么,谢某就不打扰赫连公子了,来人,给赫连公子让路。”谢云成转头吩咐道。   谢家这次出动的人很多,把整条山道都堵满了,谢云成这一吩咐,倒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让出一条路来。   “哼!”赫连允轻哼了一声,看到谢家人给他让出了道路,便驱使着胯下的骏马,往前走。   路过谢云成时,他特意放慢了速度,他看到谢云成披风下似乎有个人影,便刻意调笑道:“没想到谢大少爷也会来这一手啊,带着这么多的人和姑娘看风景啊,真真是大手笔啊。”   谢长曦在谢云成披风下皱了皱眉,谢云成脸色已经沉了下来,谢云才同样也是,亲人永远是谢家四兄弟的软肋,任谁都不可以染指!   谢长曦拽了拽谢云成的披风一角,谢云成死死盯着赫连允的目光才缓和下来,他压抑着怒气,道:“赫连公子若是无事还是早早离去吧,这山里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毒蛇猛兽,到时候受了伤,可别怪谢某没有提醒你。”   “你!”赫连允俊俏的脸上满满都是怒意,不过他不敢和此时风头正盛的谢家杠上,否则回到家里他爹肯定会揍得他连他娘都认不出来的。   “哼!”他冷哼一声,低声说了一句“走着瞧!”,谢云成倒是不将他的话放到心上,反正他话已经撂倒那里了,赫连允若是不小心受了什么伤,那也不管他什么事,毕竟他还好心的提醒过了不是么?   “云才,我们也走吧。”谢云成唤回了谢云才看着赫连允的阴冷视线,谢云才偏了偏头,在宽大衣袍的掩饰下,双手交叉打了个手势,暗处的一片叶子动了一下,谢云才才露出了个笑脸。   “小姐!”等候在谢长曦院门前的玉堂看见谢长曦的身影急忙扑了过来,好在她在谢长曦身前稳住了身体,没真的扑到谢长曦身上。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玉堂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水,面带欣喜的说道。   “嗯。”谢长曦点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谢云成与谢云才。   她顺着二人希冀的视线,低声说了一句话,说完立马带着玉堂离开,留下谢云成二人怔愣在原地。   良久,谢云才声音微颤,他低着头,也不看谢云成:“大哥,小曦,她……她说得,是真的么?”   “我不知道。”谢云成深吸了口气,他道:“二弟,走吧,看来我们得好好问问三弟了。”   谢云才赞同的点点头,二人说完就转身走了。   谢长曦躲在门后,看着他们二人行走时略微僵硬的手脚,神情微微冰冷,玉堂看着谢长曦紧握成拳的双手,还有她皱紧的眉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呼。”谢长曦缓缓吐出一口气,开口唤道:“玉堂。”   “是,小姐。”玉堂连忙回道。   “我们回去吧。”谢长曦轻声说道,她脸上的神情平静极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不过玉堂还是能够从她比以往低了许多的语调,判断出谢长曦此刻的心情根本和平静无关。   “是。”玉堂应声后连忙跟上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的谢长曦,她也无比希望谢长曦能对谢家几兄弟的关怀爱护回应一点,这几位兄长堪称毫无底线的爱护令玉堂都格外眼红嫉妒,可是谢长曦愣是对他们的表现毫无反应,冷心冷情到了极点。   玉堂心里压着无数的疑问,可是她跟本不敢问出口,因为谢长曦平日里就不是一个平和的人,她很爱寂静,平常无事的话通常都爱将屋里伺候的人都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呆着。   她不像平常的大家闺秀一样,和自己的贴身丫鬟经常会说说笑笑,而是每次吩咐些什么,都很认真,让人不敢放肆。   或许是谢长曦一上来就管了偌大的谢家吧,她执掌着后院最大的权柄,除了谢家的两位老人和她四个哥哥,根本没人敢在她面前大声谈笑。   她管家算不上严苛,可偏偏没人敢在她的火眼金睛之下偷懒耍滑,往常,只需要她轻轻一扫,那些犯懒的奴仆便浑身颤抖,立马振奋起来,不敢露出丝毫的异样。   谢长曦静静的走在路上,从院门口走到她的房前,这段距离并不算长,可她这次偏偏走了好长时间。   她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心里也默默的数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数这些东西似乎是本能的行为。   “小姐。”玉堂开口唤她,此时她若是再往前走一步,就要撞到门上了。   “嗯。”谢长曦回过神来,看到前方的镂花木门,便侧过了脸,道:“开门吧。”   “是,小姐。”玉堂让人开了门,谢长曦一步当先迈了进去,然后她转身合上了门。   “小姐!”玉堂在外面诧异的喊道,谢长曦这一举动做的实在太突兀了。   “我没事,我想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玉堂,你去吩咐厨房,就说今日的晚饭不要我这里的了。”谢长曦在屋里说道。   “可是小姐,你今日已经是粒米未沾了,倘若再不吃晚饭,那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玉堂略微着急的劝道。   “我不是说了吗,今晚不吃了,你下去吧。”谢长曦说完就不再理会外边的动静了,她脱了鞋子上了床,然后盘腿打坐起来。   玉堂又唤了几声,谢长曦还是没有应答,她也不敢再喊了,便着人去厨房吩咐,自己守在房门外。   谢云成打开窗户,将一只白鸽放飞了出去,那只鸽子震了震翅膀,很快就消失在谢云成的时间里。   “大哥……”谢云才欲言又止。   “这件事你就先别管了,还是先说今天发生的事情吧。”谢云成脸色平静的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淡淡的说道。   “那好吧。”谢云才无奈的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   “小曦今日去景山的小曦我明明让人瞒得死死的,除了小曦身边的那个雪庄,不过,雪庄是我临出发前才让小曦挑得人选。”谢云成道。   “大哥,你是不是还忘了两个人。”谢云才挑挑眉,提醒道。   “我当然没忘,可是她们两个这样做的理由呢?”谢云成神情平淡,语气依然毫无起伏。   “理由?那可多了去了,那个谢宝淇一直视小曦为肉中刺眼中钉,恨不得小曦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消失,这难道不算么?”谢云才语带嘲讽。   “可她真有那么傻么?她这样做就不怕我们报复?”谢云成反问道。   “额,这个,或许是她太蠢了,根本不认为我们会对她进行报复?”谢云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谢云成一脸不屑,谢云才却一脸坚定道:“怎么不可能?她和谢云飞一样傻缺啊。”   谢云成瞥了他一眼,道:“虽然谢云飞的确很傻,但是,你不觉得,你说得和我要问得,差了好多么?”   “呵呵,那倒也是啊。”谢云才打了个哈哈,他道:“那到底是谁?后面那个背后放冷箭的明显不是一伙儿的人,可是那个背后放箭的人却偏偏只有一个。”   “这一点的确奇怪,二弟,那个人就交给你了。”谢云成严肃着脸,偏头对谢云才说道。   “这简单,大哥你等着吧,看我不将他的祖宗八代都给挖出来!”谢云才右手摩挲着椅子的扶手,脸上带着一抹邪气四溢的微笑,看上去格外可怖。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四十九章   “咚咚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屋内的谢宝淇猛地一下站起来,她双手交错,十根手指复杂的拧来拧去,脸上一片惊慌之色。   “谁啊?”谢宝淇试探的问出声,外边的人顿了顿,也不敲门了:“宝淇小姐,大少爷让我请你去他的书房一趟。”   “哦,我已经睡了,麻烦你告诉大少爷他我没办法过去了。”谢宝淇重新坐到椅子上,深呼吸了几下,然后缓缓说道。   “这样啊,那还得麻烦你穿衣起床,大少爷说了,让你一定过去,不然的话,让我们拖也要将你拖出来。”门外的人语气渐渐狠厉,谢宝淇浑身一震,她犹豫了一会儿,站起来挪到门口,打开了门。   门打开后,她一看到站在前面不远处的人,神情就僵硬了一下,随后脸上赶紧拉出一抹勉强的微笑:“是奚槐啊,大少爷有没有说他让我过去干什么啊?”   奚槐是谢云成最得力的助手,谢云成一般要做些什么重要的决断之类的,都会吩咐他去办,如今谢云成竟然让奚槐过来叫她,再想一想谢宝淇之前做过的事情,谢宝淇不禁浑身泛凉。   “大少爷只说到了你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还请你跟我走一趟吧。”奚槐平静的说道,他的语调格外怪异,说什么话都语气都毫无起伏。   “那好吧。”谢宝淇苦着一张脸,跟着奚槐走了,她身后的几个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跟上去,倒是有一个绿衣丫鬟,看到谢宝淇跟着奚槐走了,便连忙也跑了出去,她要去给冯氏报信。   天黑了,屋子里燃起了灯火,谢长曦看着那闪烁跳跃的火光,眼神渐渐朦胧。   “吱吱。”寂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个叫声,随后谢长曦便感觉膝盖上一重,待她低头看时,含元已经爬上了她的双腿。   含元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正对上了她的眼睛,含元歪了歪脑袋,用前爪抚了抚脸,谢长曦轻叹一口气,将一只手覆上了它毛绒绒的脑袋,轻轻抚摸,含元被摸得舒服了,它惬意的眯上了眼睛。   “你是不是也认为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反正就算他们要杀死我,我也能够逃走,我还有许多的底牌,就算我独自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谢长曦喃喃自语,含元听到她的声音便抬头看她,谢长曦对它微微一笑,“这世上的人心最为诡异莫测,就比如我,就算我这么想,可是我心里还是不舒服。我不想就这样离开,否则,我之前做的那一切都算什么?”   “那些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我要来到这个世界,倘若没有经历过所谓的亲情,我就不会再期待了吧。”谢长曦红了眼眶,可她硬是仰着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似乎一切都能够想得很好,可是到了需要去做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做的出来。”谢长曦感叹,“这世上为什么没有无情之药呢?”   她站起来,含元也随着她的动作跳下她的膝盖,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着天上明净的月亮,久久无语。   不知怎么回事,今天她忽然有了这种伤春悲秋的兴致,谢长曦倚靠在窗台上,任由夜风拂过脸颊。   今天的月亮好圆啊,谢长曦不自觉的感叹道,咦?等等,月亮很圆?!   谢长曦终于反应过来了,今天晚上是月圆之夜,她之前备好了的材料就是为今天准备的,她怎么给忘了!   谢长曦拍拍自己的脑袋,还不忘关上窗户,随后她走到烛台前,深吸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然后她就进空间做东西去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清晨,谢长曦在自己的院子里边吃早饭,便听玉堂说:“昨儿个晚上,小姐您大伯一家,连夜搬出了谢府。”   谢长曦喝汤的动作略微停顿,随后她放下手中的勺子,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玉堂:“怎么回事?”   玉堂斟酌了一下,才开始解释:“是这样,昨天下午,大少爷找了谢宝淇小姐,然后不知道谁把消息告诉了冯夫人,冯夫人以为大少爷要对谢宝淇小姐做出什么事情,便请来了老太爷和老夫人,去为谢宝淇小姐说情。”   “嗯,然后呢。”谢长曦也不再吃饭了,她看着玉堂,继续问道。   “哦,老太爷老夫人就和冯夫人一起去了大少爷的书房,结果被拦住了,后来不知怎么回事,老太爷三人具都听到了谢宝淇小姐的惨叫,冯夫人就冲了进去。”玉堂说完就住了嘴。   谢长曦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道:“继续说啊,你说都已经说了,这时候再藏着掖着,不是多余了么?”   “额,小姐恕罪。”玉堂忙道,然后看谢长曦并无要生气的样子,便道:“冯夫人一进书房,便看到了谢宝淇小姐瘫坐在地,面色惨白,一副毫无生气的样子,一怒之下,就准备和大少爷拼命。”   “她还会拼命?”谢长曦嘲讽道,随后她示意玉堂继续说下去。   “是的,然而大少爷并没有理她,派人将谢宝淇和冯夫人都拉了下去,把老太爷和老夫人送回去后,又派人给谢大爷捎了口信,谢大爷傍晚时分赶回来后,去给老太爷他们磕了个头,之后便收拾东西,带着冯夫人,谢宝淇小姐,谢云生和谢云奇两位少爷连夜搬了出去。”玉堂说完便停下来不吭声了。   谢长曦到不在意玉堂的沉默,她沉思了片刻,道:“那他们有没有说以后要住在哪里?”   “谢大爷倒是说要回原来的地方,大少爷也答应了。”玉堂回完话就劝谢长曦继续吃饭:“小姐,你还是继续吃饭吧,这些事情大少爷吩咐过,他让我告诉您,这些麻烦的事情不用您操心了,他会给您办妥的。”   “呵,不用我操心我就不操心了,正好能清闲许多。”谢长曦重新拿起了勺子喝汤。   玉堂不敢搭话,一顿饭就在接下来沉默不已的气氛中吃完了。   “王爷,王爷您醒了,快来人,王爷醒了!”眼前人的声音格外欢快,似乎因为他的转醒一般。   “葛肃,是你?”楚弘昂意识还有些模糊,他听得那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便下意识的开口询问道。   而那人的回答也证明他没有叫错人,葛肃欣喜道:“王爷,您终于醒了,皇上都派人来问过好几回了。”   “父皇?”楚弘昂挣扎了一下,随后便被人轻柔的扶起来,然后那人在他背后垫了个背枕,让他可以靠在上面。   “对,皇上可担心您了。”葛肃接过旁边的人端过来的药碗,然后捧到他面前道:“王爷,你该喝药了。”   楚弘昂看了一眼那碗黑乎乎的药便撇过头去,道:“把它拿走,本王现在好得很,不需要他。”   楚弘昂讨厌喝药,何况他此时真的感觉很好,一点也没有不适。   “可是,太医说……”楚弘昂皱着眉大手一挥:“你是听太医的还是听我的?!”   “当然听您的,可您这一回毕竟受了劳累,喝点补药补补元气也好啊。”葛肃苦口婆心的劝道。   “先不说这个,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楚弘昂挑挑眉,疑惑的看着他。   “您和属下失散后,属下便立马找了很多人一起去那片林子里搭救您,最后我们找到了您身上的玉佩,然后在玉佩的不远处找到了昏迷不醒的您。”葛肃回答道。   “那你们还看到别的东西了么?比如一个白毛狐狸。”楚弘昂紧蹙眉头,使得他英俊的面容更为迷人。   “狐狸?”葛肃脸上极为迷茫,不过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蓝色的东西。   “狐狸属下没有发现,但是属下发现了这个。”葛肃将那个蓝色的东西递到楚弘昂面前。   楚弘昂盯着那块浅蓝色的碎片,然后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情,他昏迷之前,劈出的那一剑被凭空出现的一个浅蓝色的东西撞了上去,再然后他便被力道反噬,被击飞晕了过去,他那时候很清楚的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   不过那个声音的具体信息他回想不起来了,楚弘昂放弃了继续回想,他问葛肃道:“我昏迷了几天?”   葛肃闻言顿时脸色有点不好看,他道:“您已经昏迷了半个月了,自从属下找到您,您就一直在昏迷,锦州城的大夫诊不出原因,也无从下药,属下只好带您回到了京都,皇上听闻您遇袭昏迷不醒的消息后,便勃然大怒,一边派来了太医院的御医,一边派人去查找袭击您的人。”   楚弘昂沉默的听着,直到葛肃停下来他才问道:“刺客找到了吗?”   “还没有消息。”葛肃摇摇头。   “……”楚弘昂缓了口气,道:“那我昏迷不醒这几天,京中形势如何?”   “几位王爷皆派人询问了您的病情,倒是京中的其他势力有些蠢蠢欲动,似乎有所图谋。”葛肃严肃道。   “其他势力?”楚弘昂眼角余光一瞥,便看到大开的门口角落处有一个人的影子,便用眼神示意葛肃。   葛肃收到讯息后,便轻手轻脚的起来,然后迅速的走到门口,伸手一探,便抓住了那个偷窥的人。   楚弘昂看到那人时愣了一下,随即喝道:“楚曦,你在那里干什么?!”   “王爷。”那人被葛肃抓着手臂,看着他轻声唤道。   “王爷问你话呢!”葛肃不满的说道。   这个女人身材窈窕,面貌清丽,身着一袭白衣,整个人宛若一尘不染的莲花仙子,她眼波流转之间,依稀有点谢宝珍的影子。   此人便是谢宝珍了,她一心修炼功法,待她功法进步之后,赫然发现自己的容貌已经不复往日的姝丽了,变得泯然众人,就是常人所说的大众脸,和她刚来时那张明显美人胚子的脸相差甚大。   她完全找不出原因,后来当她回想起那次自己碰过的诡异粉末,就认定了是有人下毒害她。   可是她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容貌的变化,后来,她在如烟似海的功法秘籍中翻找,终于找出了一本可以让她变得更加美貌的功法——《仙子貌》,她修习之后,果然容貌变得越来越漂亮,甚至连身体的发育都加强了,所以才使得她以如今十二岁的年纪变得如十五岁一般风华正茂。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五十章   谢宝珍修习《仙子貌》后,原本的功法也没有放下去,她一天天的变化,身边那些丫鬟什么的嫉妒心越来越重,甚至联合起来,将她赶到了浣衣房。   后来楚弘昂偶然一次经过,看到她形容端丽,气质不凡,顿时惊为天人。又怜她冰肌玉骨,却要做这些洗衣服的粗活,便把她调到身边做贴身丫鬟。   楚弘昂不喜欢她分外土气的名字,便自作主张给她更名换姓,赐她“楚”姓,给她取了一个“曦”字。   谢宝珍特别讨厌这个名字,可她也不敢说什么,因为她能够感觉到,楚弘昂远远比她强大多了,就算她一直持之以恒的修炼功法,可依然没办法超越楚弘昂,从而摆脱他。   谢宝珍就这样叫做了楚曦,她试图让楚弘昂爱上她,然后狠狠的报复他,让他因为曾经轻贱她而后悔终生。   楚曦特别自信自己的魅力,她完全不知道,她修炼的功法本来可以无比的强大,可就是因为她又修炼了《仙子貌》,这个副作用格外强大的功法,才导致她的功法威力降低。   《仙子貌》能使修炼它的人获得宛若神仙一样完美无瑕的容貌,可是世上哪会有如此便宜的事情?正如它无比强大的美容效力,它的副作用也给外的厉害。   修炼了它的人,她本身所具有的能力会随着容貌越变越美丽而越来越低,那人获得的美貌完全是透支她本身的能力而得来的,倘若本身的能力被透支完了,它就会继续用你的生命当做养料,生长出动人心魄的美丽容颜。当你美到极致的时候,也就是你的死亡之时。   楚曦修炼了它三年半,若是平常人,她此时就已经死去了,楚曦却因为身具功法和充满灵气的随身空间,依然一日比一日漂亮的活在这个世上,她没有发现,自己空间内的奇花异草在渐渐的失去瑰丽的光泽,变得普通起来。这就是楚曦如今还活蹦乱跳的原因,她身体内正在以她无法察觉的迅猛速度吸收这个空间内充裕的灵气,那些需要灵气才能生长的花花草草,已经快要死亡了。   楚曦因为楚弘昂对她略有所改变的态度而沾沾自喜,她借机惩罚了以往欺负过她的那些丫鬟们,楚弘昂没意见,她就更加的恃宠而骄,楚弘昂依旧毫无表示,他听而任之,对楚曦的纵容仿若毫无底线,楚曦便认为楚弘昂已经爱上了她,否则怎么会这么放纵她?   于是楚曦做事更加的无所忌惮了,楚弘昂的王府内并无王妃,妻妾之中只有一位侧妃,余下的都是普通的侍妾。尽管楚曦并未被楚弘昂收做妾侍,可她已经将自己当成了王府的女主人,平日里的行事作风隐隐有这样的意思。那位侧妃看不惯她的张扬之气,便出言讽刺她“不过是一只野鸡罢了,难道还真能飞上枝头当凤凰?如此嚣张,日后有你好受的!”   那位侧妃姓柳,未出阁前是礼部尚书的掌上明珠,性子向来温柔似水,模样又长得漂亮,之前很是得楚弘昂的宠爱,还生下了一个女儿。但是自从楚曦出现后,楚弘昂就不再去她那里了,柳侧妃也不是善妒的人,便专心照顾自己的女儿。   可楚曦却不放过她,三番四次的找她麻烦,就因为柳侧妃生下了楚弘昂的女儿。   柳侧妃脾气再怎么好,也忍受不了有人动自己的孩子,在一次楚曦使了毒计让人把她的女儿推下池塘的时候,终于愤然出手。   她先派了个人把楚弘昂支了出去,然后从娘家要来了两个会武艺的丫鬟,闯入楚曦的卧房,将她拉出来,剥光衣服扔进了池塘,那时候正是大雪纷飞,池塘里里外外都结了好几层冰,就算楚曦身具功法,可有着两个武艺高强的丫鬟在池边看着,她一露头便有人将她重新按下去,愣是折腾的半死不活。   还好她有个忠心的丫鬟,在出事的时候边跑出去把楚弘昂找了回来,楚弘昂在她快要断气的时候赶到了,他亲自下水将她抱了上来。   也因为如此,楚曦更加认为楚弘昂爱上她了。   楚弘昂将她救上来,问清楚缘由后,沉默了一会儿,后来罚了柳侧妃闭门思过,让楚曦禁足一个月。   这次倒真不能怪人家柳侧妃出手狠毒,人家做事都是明着来的,可楚曦搞的事情也太出格了。   一个小孩子,还是个小女孩,就算活下来好好的长大了,又能对你楚曦造成什么威胁?她长大以后又不会赖在王府内,她是要嫁出去的。   楚曦偏偏下手了,她使人把小女孩引出来,又命人叫走了她身边伺候的下人,然后将小女孩推进了池塘里。   楚曦被推进池塘后养了两个月才好过来,一个大人尚且如此,更别说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孩了,她还不足五岁,差点夭折了。   来给她看病的太医的意思是幸好救得时候不算太晚,否则就算神仙下凡,都难以活命了。   这还得多亏楚弘昂派人找回来的灵药,否则楚弘昂的这个女儿定然无法活命,可就算是这样,楚妙涵也留下了后遗症,她变得体弱多病,而且每到寒冷之时,她便会浑身骨头冰冷刺痛不已,甚至连日后也难有子嗣。   柳侧妃整日以泪洗面,夜夜无法安然入梦,据她所说,每晚闭上眼睛,她便会看到楚妙涵在池塘里挣扎的身影,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无法上前去救自己的女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楚妙涵绝望的沉下去,毫无声息。   楚弘昂的这个女儿,是皇家这一代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皇帝的长孙女,皇帝也较为看重,出了这样的事情,皇帝大怒,要严惩罪魁祸首楚曦,可是因为楚弘昂的求情,只是重重的拿起,轻轻放下,禁了楚曦三个月的足,不准任何人去看她。   这刚好能让楚曦好好调养,因为王府之中恨她之人很多,这次她生病免不了会有人来落井下石,扰她清净。皇帝的圣旨一下,楚曦这里就安宁了许多,楚曦毕竟还在王府里边,所以楚弘昂暗地里经常派人过来看望她,给她一些吃得穿得之类的好东西。   楚曦认为楚弘昂已经完全爱上她了,否则怎么会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楚曦病养好之后,更加的肆无忌惮了,而府内诸人,也因为楚弘昂对她的盛宠而无人敢招惹她。   不过,楚弘昂身边的侍从中,唯有葛肃不怎么喜欢她,对她的意见很大,就像现在,若是别的人,恐怕已经惊恐交加的放手了,不像他,仍然紧紧的抓着她的胳膊,令她的胳膊疼痛不已。   楚曦皱了皱眉,她对着楚弘昂柔弱的说道:“王爷,你看他抓得我好疼。”   一开始她迎合楚弘昂的喜好,做出一副柔弱的样子,楚弘昂果然被她吸引,于是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直到现在,就算楚弘昂已经爱上了她,她也改不了这样的风格了。   楚弘昂眯了眯眼,神情莫测的开口让葛肃松手:“葛肃,放开她。”   葛肃不满的看了楚曦一眼,还是放了手:“是,王爷。”   “曦儿,你怎么来了?”楚弘昂看到楚曦准备靠上来,连忙开口询问。   “我听说王爷您终于醒了,便赶紧过来看你了。王爷你不知道,我守了你半个多月呢,你看,我黑眼圈出来了吧。”楚曦一副撒娇的语气,还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面,让楚弘昂看她的黑眼圈。   楚曦眼下自然是什么都没有,不过楚弘昂却笑了笑,道:“那真是辛苦你了,库里还有几支人参,我让他们熬些补汤给你喝怎么样?”   楚曦嘴角一弯,道:“我喝那个干什么啊,我多睡睡就好了,倒是王爷你得多喝点补汤好好补补才是,你都不知道,你昏迷不醒这半个月,我睡都睡不好,担心死你了!”她手握成拳,轻轻锤了他的胸口几下。   楚弘昂伸出大手握住她的拳头,牵到嘴边亲了一口,道:“让你担心了,真是对不起。”   楚曦脸颊微红,娇嗔道:“不想让我担心就尽快好起来。”   “那是自然,我当然会尽快的好起来。”楚弘昂将楚曦搂在怀里,楚曦顺着他的动作枕上了他的胸口,楚弘昂眼神平静的看着她头上戴着的首饰钗环,另一只手拿出刚才的浅蓝碎片,眼神一凝,随后示意葛肃出去。   葛肃低头行礼,无声地走出去关了上门。   楚弘昂和楚曦两个人温存了一会儿,楚曦便感觉有点困意上涌,她慵懒的道:“王爷,我好困啊。”   “那你上来睡一会儿吧,免得累坏了。”楚弘昂声音简直温柔的可以滴的下水,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冷漠,楚曦低着头看不到他的视线,却被他的声音蛊惑,就脱了鞋子上床,楚弘昂掀开被子,将她也裹了进去。   楚曦待楚弘昂帮她盖好被子,自己也躺下来后,就翻身对着楚弘昂,伸手搂住了楚弘昂的腰,闭上眼睛睡着了。   楚弘昂平躺着,他的双眼望着床顶纱帐的织锦图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王府一处院子的房间内,一位身着嫩绿色衣裙的女子坐在椅子上看书,她的容貌非常柔美秀致,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整个人温柔似水。   “侧妃娘娘。”一个丫鬟走近她,压低了声音唤道。   “怎么了?”柳萱宜目光不离开书页,轻轻地问道。   她的声音也如她的人一样,格外的温柔,听上去温和极了,让人感觉如春风拂过脸颊那样柔和。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五十一章   “侧妃娘娘,王爷已经醒了。”丫鬟说。   “……他醒了?”柳萱宜翻开书页的动作一顿,皱紧了眉头,眼睛终于离开了书籍。   “是,娘娘。”   柳萱宜眼神闪烁,然后她放下书慢悠悠的站起来,一旁的丫鬟上前去帮她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她道:“既然王爷醒了,那我得去看看。”   “娘娘,楚曦她也在那里。”丫鬟低声说完便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去看柳萱宜神色大变的脸。   柳萱宜听到楚曦的名字后,眼里便浮上狠辣之色,她嘴角勾起一抹阴沉的笑意,声音也压得格外的低,听起来就让人感到寒毛直竖:“那我更得去了。”   “来人,给我梳妆!”柳萱宜一声令下,伺候的丫鬟们急忙有条不紊的收拾起来,她坐在铜镜前,梳妆丫鬟给她的脸上抹上了一层白粉,又点了几笔,一个神色憔悴又不失美丽的妆容便完成了。   柳萱宜又换了一身淡蓝的衣裙,上面还用白丝线绣着一朵朵海棠的花纹,看上去格外的清新雅致。   “走吧。”柳萱宜迈出了房门。   柳萱宜身后跟着一群丫鬟,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穿过花园,走到了楚弘昂住的院子里,她走近楚弘昂的卧房门口,还没等她说些什么,门两边守着的人便阻止了她:“侧妃娘娘,王爷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我是来看望王爷的,难道这还不准吗?”柳萱宜皱眉轻声说道,配上她那副憔悴的妆容特别惹人怜惜。   “真抱歉,您不能进去。”守卫摇了摇头。   柳萱宜不满,她问道:“那楚曦是不是进去了?”   守卫面带难色,不肯回答,柳萱宜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楚曦肯定在里面,她不禁咬牙暗恨,自从楚曦入了王爷的眼睛,原本握在她手里的管家权便通通的被楚曦夺了去,一些时候,就比如现在,王爷醒了这件事情,她比楚曦晚了这么长时间才知道,硬是被楚曦堵在了门口。   “楚曦!”柳萱宜心中暗骂,她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便勾起一抹冷笑。   “等着瞧吧。”柳萱宜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暗道,随后一挥衣袖,带着丫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从暗处走出一个人,那人正是葛肃,葛肃看着柳萱宜离开的背影,皱紧了眉。   刚刚柳萱宜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葛肃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但究竟是什么他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事情一定和楚弘昂、楚曦和柳萱宜这三个人有关系。   葛肃决定等楚曦出来之后再和楚弘昂说说这件事情。   谢长曦手里拿着刚炼出来的东西出了空间,可刚一出来,外边的玉堂就着急的叫着她,她将那支精美绝伦的和田白玉簪塞到枕头底下,然后上床盖上被子躺好,装出一副刚被叫醒的慵懒语气道:“什么事啊?”   玉堂道:“小姐,三少爷高中状元回府了。”   “中状元?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谢长曦面色凝重,整个人如临大敌。   谢云立于她来说的确是敌非友,谢云立曾经几次三番的出手,想要杀掉她,但因为她身上数不清的防御法宝,统统铩羽而归。   她那段时间日日夜夜的无法安然入睡,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惊醒,直到五个月前,谢云立留下一封书信离家出走,谢长曦的情况才好一点。   这下子谢云立回来了,而不久前她也告诉了谢云成和谢云才她不是真正的谢长曦的事实。   看样子,她得尽快收拾东西做准备离开这里了,谢长曦伸手覆上额头,叹了一口气。   “小姐?小姐?”玉堂在外边久久没有听到谢长曦的回答,不禁有些着急,她拔高了声音喊道。   “我在呢,还有什么事?”谢长曦听到玉堂的声音,便应道。   “哦,没什么了。”玉堂松了口气。   谢云立站在不远处的房顶,看着谢长曦的这处院子,眼里平淡无波。   谢家的四兄弟此刻整整齐齐的坐在谢云成的书房里面,四人相对无言。   “大哥,你叫我来干什么啊?”谢云竹摸不着头脑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三个哥哥,他们三人的神情都很严肃,谢云竹不怎么适应这样的气氛,便开口打破这份沉寂。   “三弟,我半个月前给你送过去的那份信你也看了吧。”谢云成看着谢云立。   谢云立点点头:“嗯,我看了,也知道了。”   谢云立话中所指的意思,谢云成和谢云才两个人都很清楚,唯独谢云竹摸不着头脑,但他也不问,只听着三个哥哥说话。   “那你觉得,小曦说的是真的吗?” 谢云才忍不住开口。   “我本来还想告诉你们这件事情的,但是我怕你们不相信就没有说,可是如今她自己都亲口承认了,你们仍然不相信?”谢云立嗤笑道。   “可是这太过匪夷所思了,我闯荡江湖这三年里,所听所见无不是奇闻异事,可像小曦这样的情况,我根本听都没听说过。”谢云才摇头,神情略带惊慌。   “那你们觉得,除了借尸还魂,还有什么能够解释一个人瞬间性情大变呢?忽然间恍然大悟,长大了?”谢云立讽刺的说道。   谢云竹被谢云立的话震得睁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忘记了合上。   “可是,可是,”谢云才还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谢云立立即说道:“而且,小曦之前的脾气那么坏,她真的有可能会因为生了一场病,变好吗?”   “……”谢云才呐呐无语,想想谢长曦八岁以前的性子,的确说不上好,而且在她生病之前,她差点让他们把谢宝珍给活活打死。   “那,已经确定这件事情是真的了,三弟你日后准备怎么对待小曦呢?”谢云成沉默之后开口。   “当然找机会将她杀了!”谢云立狠狠的说道。   “这不行!”余下的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谢云立诧异不已,他惊异的看着他们三个人,不可置信的说道:“怎么,你们不想将她杀了?”看着继续沉默的三人,谢云立调转话头问谢云才和谢云竹:“你们两个也算是见过了世面,怎么,难道不忍心杀了她?”   “我们要如何狠心才能杀死自己珍爱了这么多年的妹妹?”谢云才低着头,沉痛的说道。   “她不是我们的妹妹!”谢云立厉声纠正道。   “她是!”一直沉默不语的谢云竹高声说道。   谢云立被他的突然出声惊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便站起来,揪起谢云竹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你说什么?她是我妹妹?怎么可能?一个孤魂野鬼也相当我谢云立的妹妹?!开什么玩笑!”   “老三!”谢云成不满的喝道,谢云才上前准备拉开两个人,谢云竹却突然发威,他运气于掌,朝着谢云立揪住他衣领的手臂狠狠的劈了下去。   谢云立迅速的松手躲了过去,他怒道:“你竟然对我出手?老四,我是你哥哥!”   “小曦也是我妹妹!”谢云竹面色通红地怒吼道。   早在四人开始谈话之前,谢云成已经遣散了周围的下人,所以此时谢云竹吼得再大声也没人过来询问情况。   “你!我不是说过了么,她是一个孤魂野鬼,她抢了小曦的身体!她不是我们的妹妹!”谢云立也朝他吼道。   “你不把她当妹妹看待,我把她当妹妹看!”谢云竹高声吼了回去。   “冥顽不灵!”谢云立忿忿不已,他转身看向一旁的谢云成和谢云才,却发现两个人同样不满的看着他,他皱起眉头,道:“怎么,你们也和他一样?”   他语气中浓厚的嘲讽意味让谢云成二人格外不喜,谢云才没说话,谢云成道:“小曦跟我们说过,她是无辜的。”   “她说她是无辜的,她就是无辜的么?”谢云立故作讶异的看着谢云成,“那我杀了人,我说我是无辜的,你们也信吗?”   “三弟,你能不能平静下来?”谢云成抬头看他,不满的说道。   “我怎么平静的下来?我的三个兄弟,将一个杀了他们亲妹妹的凶手,当做亲妹妹疼爱,我告诉他们真相,他们却不相信我说的话,认为我说的都是假的。”谢云立愤怒的说道。   “……云立,你为什么不肯相信小曦呢?”谢云成不解的问道。   “就凭她是假货!”谢云立斩钉截铁的说道。   “小曦说,她本来是在睡觉,可是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成了谢长曦,后来她才知道,我们的妹妹,谢长曦是在半夜中去世的,她来的时候,小曦已经断气了好长时间了。”谢云成自顾自的说道。   “大哥你还真相信她。”谢云立阴阳怪气的说道。   “云立,你认为,到底是以前的小曦好,还是现在的小曦好?”谢云才问他。   “……”谢云立沉默不语。   “我认为现在的小曦好!”谢云竹嚷道。   “没问你!”谢云才不耐的说道。   “和以前的小曦相比,我还是喜欢现在的小曦。”谢云成淡淡的说,不顾谢云立难看的脸色。“而且,小曦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面,你们的命,包括你,云立,都是小曦救回来的。就算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我也要小曦一辈子好好的活着!”   谢云成的话语掷地有声,谢云立不解的看着他:“什么叫做救命之恩?”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五十二章   “救命之恩?她从哪里来的救命之恩?!”谢云立歪歪头,不屑的说。   谢云成默默看了他一眼,又看看同样疑惑的谢云才和谢云竹二人,道:“你们还记得那年小曦刚回来时的事情吗?”   “记得。”谢云才二人点头,谢云立嘲讽一笑:“大哥,你不会想说那时候是那个野鬼救得我们吧?”   还未等他继续说下去,谢云成便点头示意他说的是正确的,谢云立不相信,脸上挂满了怀疑之色:“那又怎么可能?!让我相信是她救了我们?大哥,你是不是看我很好骗啊?”   “谁不知道你谢云立最为性情最为狡诈多疑,哼!”谢云才语气怪异的说完,就抱胸而立,也不看谢云立脸上的表情。   “如若不然,你以为你受了那么重的伤,真能好得那么快?二弟和四弟他们两个又如何能够学习武艺,甚至像今天这样,武艺大成,世人难敌?!”谢云成皱眉说道,他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却犹若惊雷一般打在谢云立头顶,让他惊诧万分。   “怎么,怎么可能!”谢云立摇着头不相信。   “哼!你当初被大夫判言肋骨断裂,断骨刺穿肺腑,已经很难在呼吸一口气了,而云才和云竹,他们两人被当时在场的沈元恺说是筋脉具断,此生再无习武之望!”谢云成依旧是淡淡的口气,却容不得谢云立不相信,这些事情,谢云立去问谢东来何氏等人都是同样的答案。   “你们还记得小曦那时候端过来的水么?那水的味道是不是不一样?”谢云成问道。   “?那时候的水?虽然记忆有点模糊,但的确有一点不一样,比平常喝的好喝极了。”谢云才道,谢云竹在一旁应和的点点头。   谢云立脸色难看,想来他也想起了那些事情,谢云成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继续说:“而那时候,小曦端来水让我喝,然后她跑到了你们身边,我无意间看到她将什么东西抹在了你们嘴上,我当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可是当我看到云才你醒过来的时候,我真的十分的高兴,后来当你们依次醒过来,比大夫预计的情况好了千倍万倍,而后小曦又陆续拿出了许多好东西给我们吃,我才想起来小曦举动的意义。”   谢云才道:“小曦给我们吃了救命良药?”   “对,不然的话,可能云立你早就化为一抔黄土,而云才和云竹,你们两个现在可能会变成一点力气活都干不了的废人,哪里会有如今这样?”谢云成笑笑,他道:“小曦的话我为什么相信?云立你应该很奇怪吧?但是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小曦抢夺了我们妹妹的身体,那她为什么要救我们?她若是什么都不管,让我们自求天命,她现在岂不是活的更自在么?不用管我们这些只有血缘的哥哥们,不用在乎我们的想法,她有那些灵丹妙药,不管在哪里都能够得到尊贵的待遇,根本不需要在乎我们的想法。”   谢云立脸色难看极了,他被谢云成说的哑口无言,他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更何况恐怕无论他说些什么,都会被大哥一一反驳回来。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这救命之恩?!”谢云成一字一句都咄咄逼人,谢云立不甘道:“那她夺走小曦身体的仇呢?!”   “三弟,我来说一句话,或许你认为我特别凉薄,但是我心里就是这样想的。”谢云才盯着他,道:“我只有一个妹妹,那就是小曦,我不在乎她身体里面的那个灵魂是真是假,我只知道,她是我妹妹,从我小时候就下定决心要保护一生一世的妹妹。”   谢云立皱眉,不满的看着谢云才,“说起来,这还是因为你,我才下定这个决心的。”谢云才笑笑,似乎想到了小时候那些童年趣事,他道:“那时候我们都还小,连大哥都将小妹妹当成一个玩具,喜欢逗她玩,而每当这个时候,你就出来阻挡我们,说妹妹就和我们兄弟一样,都是我们的亲人,都得保护,而不是像这样,去作弄她。”   谢云立避开谢云才的视线,他不说话。   “以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云立。那时候你是最疼爱小曦的,我争不过你,我就放手,而你也的确将小曦照顾的很好,可是,你就因为小曦换了人,就将这兄妹之情给放下了吗?!”谢云立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能够对小曦亮出屠刀!那是你一直爱护珍视的妹妹!就算她的灵魂改变了,可是她的身体依然还在!你怎么能够对她狠下毒手!你怎么能够轻而易举的说出‘杀了她’这样的话语?!你怎么能够如此冷漠无情!”   谢云才每说完一句就往前踏出一步,谢云立被他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他的后背碰上了桌子,退无可退,谢云才方停住脚步。   “云才,回来吧。”谢云成道,他略显无力的说道:“云立,我不知道你为何成了如今这模样,你的性情大变,陌生得快要让我认不出来了。”   “我没变!”我本来就是这副样子,从来都没有变过!谢云立暗自咬牙。   “我不敢想象,若是有一天,我的身体也被人占了,而你,也会像今天这样,不留一点情面的杀死我的身体,不顾我是否还存在。”谢云成道。   “不会的,你不会变成那样的。”谢云立道。   “世间万物变迁,又岂是你我说的算?”谢云成摇摇头,他叹道:“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小曦的,不管她日后会怎样,但若她真心待我等一日,我便真心护她一日,将她当做我的妹妹一日。”   “我也一样!”谢云才和谢云竹异口同声道。   “你,你们!好好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劳你们动手了,这事情我自己做就是!”谢云立狠狠道。   “三弟,那你就是要与我们为敌了吗?”谢云成道。   “不是我要与你们为敌,而是你们逼我!”谢云立吼道。   随后他身影转换,只闻一声开门的声音,刹那间谢云立便从这间屋子消失了。   “快去看看,别让他伤到小曦!”谢云成对谢云才和谢云竹道。   “是,大哥!”谢云才二人迅速的追了出去。   谢云成看着摇晃的门,抚着额头无奈叹气,兄妹之间骨肉相残,他本以为那是皇家的事情,距离他无比遥远,可谁知现在就发生在他身边,那两个人都是他的兄妹手足,伤了一个,他又岂能开心?   谢长曦正在她的房间里一个人收拾包裹,在她看来,谢云成他们是一定会被谢云立说服的,毕竟,这几年她对谢云成他们可没多好。   突然间,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因为房外实在太寂静了,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她的屋外守了很多丫鬟婆子的,那些人平常的呼吸声对于她这个五感极为灵敏的人来说是个折磨,她便找了方法,让她自己屏蔽掉了这种声音,可是今天,她极力去听,却没有听到一个人的声音。   谢长曦心里隐隐不安,她知道那是什么,一定是谢云立来了,或许其他三人也跟着来了。   放在包袱上面的手背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拂过,谢长曦低下头看去,是含元的尾巴,含元充满灵气的眼睛看着她,她摸了摸含元的头,随即将它塞到了一边的箱子里面,“你藏起来,到外边没有一点动静了,你就离开这里吧。”   谢长曦盖上了箱子的盖子,给含元留了一个出气孔,含元在里面一直磨爪子,谢长曦便拍了拍箱子,示意它安静下来。   谢长曦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她刚开门,就感觉到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她抬头一看,迎面便是一枚寒光凛凛的飞镖,谢长曦急忙侧身避开,她身后传来一声巨响,谢长曦余光一扫,她房间里那座价值连城的龙檀木屏风碎成了木片。   “是你!”谢长曦平静开口。   “没错,就是我。”谢云立嘴角牵起一抹诡笑,看上去让人格外的不舒服。   谢长曦对此视而不见,她继续说:“你今天终于动手了。”   “对呀,这一天我等好辛苦。”谢云立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意味不明。   谢长曦会错了意,以为他说服了谢云成几人,他们要杀了她!   谢长曦眼中隐含受伤之意,却并不流露出来,她也不避讳谢云立,就这样凭空拿出了一把古琴。   谢云立隐隐从那把琴上感觉到了威胁之意,便率先出手,右脚一跺,腾空而起,整个人如一把离弦之箭,朝她冲了过来。   谢长曦浑身紧张极了,看着谢云立过来,她连忙坐下来,将琴横放于腿上,眼看着谢云立手中那把剑就要划上她的脖颈,谢长曦终于抚上琴弦弹出了第一声。   一声浑厚威严无比的琴声响起,肉眼可见的一道音波从谢长曦手下的那把琴中散出,谢云立整个人顿时被弹了出去。   谢长曦看着被弹出去的谢云立松了口气,总算是赶上了。   而谢云立猝不及防之下被弹飞,却是诧异了一下,立马一个后空翻,站在了不远处。   “果然,我想的没错。”谢云立意有所指。   “……”谢长曦沉默不语。   “呵呵。”谢云立一笑,随后又是一剑袭来。   谢长曦心中已是怒气丛生,抬手便是一道攻击之音,那音波凝成一道弯月,向着谢云立劈了过去。   谢云立横剑挡掉,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麻,谢云立暗暗皱眉,便不再试探,顿时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剑刃剑光四溢,他用力砍了出去,谢长曦又弹了一下琴弦,两厢之下又抵消了。   “哼!”谢云立愤然又下杀手,这一剑,乃是他脑中宝典中最为强大的一剑,一剑出,天地惊,谢长曦脸色骤变,而他不远处,又飞来一个人,像是也要将手中的长剑刺向她,谢长曦终于不再留手,飞环琴最强的攻击在她手下的一声声悦耳琴鸣之中诞生。   此处声响巨大,甚至引起天地变色,可谢府其他之处却依然如同寻常一般,这都是谢云立以秘法设下了结界的缘故。而此时音波缭绕,剑气惊天,谢长曦轻拨琴弦,那道绯红的弯月飞速而出,朝着那道剑气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五十三章   可那剑气却拐了个弯,谢长曦瞳孔骤然放大,身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那人张开双臂,将她牢牢的护在身后,谢长曦惊讶的看着那个人,那人受到剑气后,一直笔直的身躯微弯,却依然闷声不吭。   “四弟!”谢云立一声喊叫,将谢长曦诧异地视线引了过去,她看见,她送出去的那道音波,被一个人挡了去,那个人,不是谢云立,是谢云才!   她看着谢云才朝她缓缓一笑,身躯骤然倒塌,谢长曦想要朝他跑去,可身前这个人也倒了下来,谢长曦急忙运气扶住他,这个人双目紧闭,那熟悉的的面孔上依然带着憨厚的微笑,谢长曦身体微微颤抖,眼眶微红。   “四,四哥!”谢长曦声音颤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为什么?这为什么会和她想的情况不一样?!   谢云竹居然会救她?这怎么可能?!他不是应该和谢云立一起来对付她的么?   谢长曦茫然不已,她顺着力道跪坐下来,谢云竹躺在她的怀里,谢长曦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心里更是复杂难言。   “二弟!”谢云成赶到了,他看到谢云才躺在地上,他身边跪着谢云立,谢云才嘴角不断的流出鲜红的血液,却闭着双眼。   谢云成跑过去,只听谢云立喃喃道:“二哥,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你不是最喜欢谢长曦吗?你不是一直护着她么?你干嘛要救我!”   谢云立眼里渐渐流出泪水,他眼眶通红,面上的神情无比的悲伤。   “云立,云才怎么了?”谢云成伸手探了谢云才的鼻息,察觉到谢云才还有着呼吸,他便问谢云立。   “……”谢云立却沉默下来,无论他怎么询问都是一声不吭。   谢云成转身看向门口处的谢长曦,而他的四弟也毫无生气的躺在谢长曦怀里,谢长曦双手抱着头,似乎在无声的嘶吼。   谢云成不敢再去探究刚才发生的事情了,他就是晚来了这么一步,他们谢家的五兄妹就骨肉相残到如今的地步!   “云立,将云才先送回他屋里去吧,我去拿药。”谢云成镇定下来,对他脚边的谢云立说道。   “……哦,好。”谢云立似乎回了神,他抱起了谢云立,直接转身就走,根本不看后面的谢长曦了。   谢云成走近谢长曦,在离她三尺处便被她阻止了:“别过来!”   “小曦,是我,我是大哥。”谢云成道。   “我知道是你。但是你别过来!”谢长曦道,她说完,就从空间内拿出两粒褐色的丹药,将其中一颗塞到了谢云竹口中。   谢云成看着她的动作,在看到她凭空拿出两颗药丸的时候神情略有点吃惊,却并没有说出什么。   谢长曦把谢云竹挪到一边,然后自己站起来,背对着谢云成,右手向后一甩,将手中的丹药扔给了谢云成。   谢云成看到谢云竹的脸色明显好转,他松了口气,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向他袭来,谢云成定睛一看,发现是谢长曦喂给谢云竹的丹药,便伸手接住了。   “你带他走吧,他现在已经没有性命之危了。”谢长曦淡淡说道。   “小曦……”谢云成伸手欲抚上谢长曦的肩膀,谢长曦侧身躲过了。   “我会离开的,再也不会给你们添麻烦了。”谢长曦说完便进入房间,关上了门。   谢云成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疼痛不已,却无可奈何,他弯下身子,将谢云竹背起来,离开了这处院子。   谢长曦待在空间里,她抱着膝盖坐在灵泉岸边,难道她是个扫把星这个批语并没有错么?现在想来,一开始她回到谢家的时候,就连累了谢家四兄弟受伤,现在,他们兄弟四个,被她害得伤了两个。而且,就算是平常,她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改善,谢府可以说是鸡犬不宁。   谢长曦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待她醒过来时,出了空间后才发现屋子里面已经是一片漆黑,外边也是一点动静也无。   谢长曦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走,她便继续收拾之前收拾到一半的包裹,屋里顿时只剩下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收拾好后,却听见几声怪异的声响,似是动物的爪子在抓挠木板一样。   这声音令她忽然想到含元,难道含元一直没有逃跑吗?   她打开木箱子,果然含元还在里面,谢长曦将它抱出来,含元立马用两只前腿抱住了她的胳膊,仰头看着她,似乎在乞求她不要再丢下它一样。   谢长曦道:“我可是要出去流浪的,而且,你跟着我以后可能不会像现在这样过的这么舒服的。”   含元却依然紧紧抱住她不撒手。   “哎。”谢长曦长叹一声,却依然下了手,她伸手洒下一片药粉,含元晃悠了几下,身躯发软,然后便软趴趴的倒下了。   谢长曦将包袱放进空间,在一旁的书桌铺上一张纸,写了几句留言。   她一挥而就,写完后就将一旁的纸镇压到纸上,拿出一个盒子放到一边。然后打开门,走进了黑暗之中。   “我走了,这四年来多谢你们的照顾,盒子里面的东西是我留给你们的报酬,不要不接受,若是还记挂我,就帮我照顾好那只狐狸吧。”   谢云成看着那张纸,纸上黑色的字迹端端正正,和书本上那些字迹一模一样,就像是同模刻出来的一般。   “小曦走了。”他拿着那张纸和盒子,回到了谢云才的房间。   “怎么回事?”谢云才不解,谢云成就将纸递给了他。   “这不可能!小曦为什么要走呢!”谢云才满脸疑惑,说着他便要下床。   谢云成赶忙拦住他:“你别急,或许和我们一起生活,小曦永远不会快乐吧。”   “为什么?”谢云才问。   “我们如今已经知道了小曦的真实身份,若是小曦还留在这,我们要用如何的态度去对待她?而小曦会不会因为我们的行为更加受伤?她此时离开才是个正确的决定吧。”谢云成淡淡道。   “……”谢云才沉默无语。   “那就这样吧。”谢云才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确,他自从知道小曦的身份后,就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毫无芥蒂的对她好了。   “大哥。”谢云才唤道。   “怎么了?”谢云成低头看向谢云才,谢云才这才说道:“那只狐狸呢?”   “狐狸?”谢云成皱了皱眉,随后他恍然大悟:“是那只白毛狐狸吗?我去的时候它正趴在小曦的床上睡觉。”   “大哥,既然小曦已经拜托了我们照顾好那只狐狸,我们就一定要好好照顾它,若是小曦回来,她看到也一定会很高兴的。”谢云才面露兴奋之色。   “嗯。”谢云成看着谢云才又恢复了活力,悠悠的点了点头。   谢云立听到谢长曦走了的消息,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些什么,而谢云竹表现的就格外严重了,他硬是要去找谢长曦,“大哥,你就让我去找小曦吧,小曦她一个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怎么得了啊!”谢云竹满面的担心,谢云立却嗤笑道:“她手无缚鸡之力?她若是像你说得那么弱,二哥还会在床上养了那么多天的伤?!”   谢云竹被他的话一噎,瞪了他一眼,继续和谢云成恳求道:“大哥,你就让我去找小曦吧,我找到她之后,一定不会打扰她,我就暗中保护她,你看这么样?”   谢云成看着一脸恳求之色的谢云竹,他道:“这回云立说的话没错,小曦敢一个人上路,她可定有所依仗的,而且,你见识过小曦的厉害之处。”   “可是大哥,小曦有没有带走一些盘缠之类的东西?”谢云竹问。   谢云成一听,顿时面色一变,他道:“小曦信中,并没有说这个。”   谢云竹眼睛瞪大:“那小曦万一饿了累了怎么办?她难道要露宿街头么?!”   谢云成也着急了,他道:“你先别慌,我让人去看看小曦的屋子里边银钱少了没。”   四兄弟来到了谢长曦的院子外边,谢云立一脸的不情愿,可他还是被拉过来了。   谢云成他们走进院子,叫来守着谢长曦房间的玉堂,问道:“小姐屋里的银钱可有变化?”   玉堂闻言茫然不已:“变化?小姐屋内从来不放银钱,有哪来的变化之说?”   “什么?!”谢云成一惊,他忙道:“我不是给过小姐钱的吗?”   “哦,大少爷您是给过,可是小姐都让人把它们放进库房里边了。”玉堂道。   “那便开库查一下。”谢云才急急说道。   “额,好的,奴婢这就去叫人。”玉堂说完,行了一礼,然后就匆匆转身走了。   谢云成看着玉堂的背影,心里略有不好的预感,过了不久,他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回大少爷,库房内的白银黄金一分不少,全都在这。”玉堂点完数目后,过来禀报,谢云成听完后,神情莫测,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大哥,这可怎么办?小曦身上身无分文,我不敢想象,她露宿街头的画面,甚至吃不饱,穿不暖!”谢云才惶恐的说道。   说来谢云才和谢云竹两个人也都出门闯荡过,可他们都是男人,而且身上还携带着从谢府带出来的金银,根本不用担心钱财不够,就算钱财不够了,他们两个大男人还有一把力气,也不愁吃喝。   可小曦她一个女孩子,就算她武力再怎么强大,在谢云才三兄弟心中,都是一个需要放在手里好好疼爱的女孩子,他们怎么能够放任小曦一个人在外漂泊,丝毫不管呢?   于是,谢云成就允许谢云竹去追谢长曦,若是追上了,便暗中保护她,不要露出马脚。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五十四章   大乾最南面,那里是蒲州城,最是盛产美玉,那里有着世上最大的玉石矿脉,聚集着世上最多的玉石商人,蒲州城也因此,成为繁华仅次京都的城池。   谢长曦花了三年时间,跋山涉水,走遍了大半个大乾。   一路上,她看遍了无数的风土人情,尝遍了无数的美味佳肴,也曾出手救过一些人,手上也沾染了鲜血。   她为了搜集炼器的材料,不免要往鲜无人际的地方去,而那些地方也危险至极,为了自保,也为了自己能够继续活下去,她必须狠下心来,否则,她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上了。   她也遇到过一些朋友,和他们也曾并肩而行,可是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会有曲终人散的时候。   谢长曦此时坐在蒲州城一处酒楼中吃饭,她扮成了男人的样子,如今这世道,江湖上行走的人也不乏一些独身的女子,但那些女子总会惹人非议一点,她这次的目的是为了蒲州城内最大的玉石商行举办的那次赌石大会,越低调越好。   以她身上多不胜数的法器,伪装成一个男人实在是太简单了,她身上佩戴着一枚玉佩,这枚玉佩的功效便是拟形,可以将一个人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模样,虽然它的功能强大,但是它也有致命的一点,一过半个时辰就会失效。   不过好在谢长曦炼制的多,半个时辰换一个还是能够跟得上的。   吃完饭,谢长曦就准备往那家玉石商行去,叫来小二付了饭钱,谢长曦便站起来走了出去。   而她身后一个男人,也站了起来,若是谢长曦能能够看到,她一定会认出是这个男人是当初悬崖下面的楚靖霄!   楚靖霄身着一身淡紫的锦袍,头束碧玉冠,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整个人便透露出一种贵公子的气势,显得无比高贵。   他缓步出了酒楼,看他行走的方向,显然也是要去玉石商行的。   “就是这里了。”谢长曦仰头看着那块红底黑字的巨大招牌。   “美玉无瑕”,招牌上写的就是这四个字,虽说这四个字有些俗气,可是它里面的东西绝对不凡。   谢长曦走进店里面,就感觉到一股透人心脾的凉意,就像进入了空调房一样,谢长曦扭头四顾,这店内的空间非常大,而那柜台也格外的长,两道柜台横在中间,将整个店划成了两半。   柜台上卖的是切割好的翡翠白玉,而靠着墙的四处都摆放着数不清的石头,那些都是没有解开的石料。   而这偌大的空间的四个角落,都分别摆放了一块巨大的冰块,那冰块下面是一个铜盆,冰块周围透着隐隐的白雾,时常有人去那边转一转,然后露出一种舒爽的神情。   看来这美玉无瑕果真是家大业大,像这样尺寸的冰块,寻常富贵的人家就很难买到,就算是谢府,也只能买到两块而已,虽然后来两年谢云成因为不满就自己开了个冰窖。   蒲州一年四季里边夏季最长,和周边地方比起来,它的夏季也最热,这样大的冰块,一天就能化完,而化完了必定还会再摆上,所以这里面也常有不买东西的人跑来纳凉,不过这些人也是少数,美玉无瑕说来也是这蒲州城一霸,声名赫赫,这些光看不买的人迟早会被店里面巡视的人揪出来赶出去。   而来这里面买石头的人,多少也是用得起冰块的,所以被赶出去也是很丢人的,一些有骨气的人也不会过来丢人现眼。   更何况,因为蒲州这边玉石矿脉,这里的人也比其他地方要富有得多。   谢长曦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玉石,她在别的地方高价卖了几颗回元丹,很是大赚了一笔,现在她手里有着几十万两银子。   一边走一边看,她顺便还问了问柜台上那些玉石的价格,果然不出她所料,那些好的玉石动辄数万两银子,更有一块祖母绿的翡翠价值几十万两银子,她现在手里的钱还买不到。   看来她只好在这些毛料里挑了,不过她也不用担心自己挑不到玉石,因为她能够用灵力作弊。   释放出灵力感受周围的毛料中玉石的含量,很快,谢长曦就挑好了十几块石头,为了不太耸人听闻,谢长曦又拿了几块没有玉石的石头,这二十几块石头共花了她十几万两银子,解出来后除了那几块石头是废料,其它解出来的玉石反倒让她大赚了一笔。   谢长曦见好就收,带着那些玉石走人了,因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她格外的专心,倒是没看见楚靖霄,反倒是楚靖霄因为她在这里解石的动静往这边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他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谢长曦回到她下榻的客栈,反手把门锁死,还设了个机关,确保外边有人进来她会立刻发现后,就进入了空间。   此时空间内部早就花海遍布,青山绿水,珍禽异兽,数不胜数,宛若人间仙境,谢长曦早就将空间内的封印解开了大半,这还要多亏了这几年她的游历,心境大幅度提高,而修为也一涨再涨。   谢长曦此时正在炼制一把弯弓,弯弓无弦,使用者必须身具灵力,用时将其注入灵力,然后它就会自动出现一根弦,不需要再额外制作箭支了,若是灵力不枯竭,那么这把弯弓射出的箭也永远不会缺少。   而这把弓的攻击力也很强大,因为运用的是灵力,所以无论多么坚硬的东西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穿透,并且如果使用者灵力操控很好的话,那么它可以一次射出两支,三支,甚至十支,倘若将它用在战场上,那就是一个恐怖无比的大杀器。   谢长曦炼制它的目的只是为了防身,用这把弯弓来防身,未免有点大材小用,可谢长曦一点也不在乎,在她身上,类似这把弓的好东西无数,制作这个东西,只是为了让她有一个可靠地攻击手段而已,否则,之前她最强大的就是那把飞环琴,遇到了敌人会给她机会拿出琴,摆好姿势弹琴么?   那把琴若想发挥最大的作用,便要将动作,姿态,弹琴的手法做得一丝不差,谢长曦使用它时受限良多,杀敌时通常会拿出一把长剑和敌人近身对砍,而她又没有习剑的天赋,使用时格外艰难,这次找到这样的弓箭,着实很是方便,她只需要多多练习准头就行了。   第二天,谢长曦又去了一趟美玉无瑕,这次终于将无弦弓炼成了,她拿着刚出炉的弯弓出了空间,却听到窗户处传来一声“咕咕咕”。   谢长曦走到窗口,打开窗户,一只浑身雪白的各自飞了进来,然后落在了屋内正中央的桌上。   “信鸽么?”谢长曦偏头,看到了绑在鸽子腿处的细竹筒。   “谁会给我寄信?”谢长曦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解开竹筒,鸽子在她解开竹筒的时候呼啦一声飞了起来,然后停在了不远处的窗棱上。   谢长曦打开竹筒,从里面抽出一张纸,只见纸上写道:小曦,我要成亲了,婚期已定,是八月初三,我很想你,那时候你可不可以来我家参加我的婚宴?瞿凝上。   谢长曦看完略感惊讶,瞿凝是她两年前在雁门关遇到的一位侠女,她爽朗大方,笑起来宛若夏日骄阳,也很喜欢交朋友,谢长曦认识她之后,时常被她拉着到处去行侠仗义,两个人感情很好。   瞿凝曾经告诉过她,她心里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在瞿凝心目中就像是少女心目中憧憬过的白马王子一般,那个人和瞿凝家里是世交,两个人青梅竹马一般的长大,日久生情,瞿凝对他一往情深,两家人也曾想为他们二人定亲,却被那个人拒绝。   瞿凝家是一个武林世家,耳濡目染之下,瞿凝也不免沾染了一点江湖人的气息,这次被他拒绝,瞿凝羞愧之下愤而离家出走。   而她们两个会分开,也是因为瞿凝家里的人找了过来,谢长曦劝她就算为了家中父母,也要回去看看,瞿凝这才回去。后来两个人就一直书信来往,可不知怎么回事,这一年她们两个之间书信往来少了许多,前几个月,一封信都没有。   今天突然收到这封信,谢长曦着实惊讶不已,不过她和瞿凝关系也好,瞿凝要成亲了,而她也没有要事,不去的话也说不过去,她是真心将瞿凝当做朋友看待的。   谢长曦下定决心之后,便回了一封书信,塞到竹筒内,给鸽子喂了食水后,将鸽子放了出去。   谢长曦一直看着鸽子,直到它飞得不见踪影之后,她才关上了窗户。   瞿凝要成亲,她肯定得送些礼物,谢长曦拿出之前那块最好的玉石,准备将其炼成一双镯子,送给瞿凝。   谢长曦说做就做,她进了空间,将材料拿出来,然后开始炼制。   这双镯子的炼制有些艰难,不过为了瞿凝谢长曦怎么也要做好的,这镯子的功效很好,它可以暗中调养女子的身体,甚至改善女子的皮肤,危难当头还可以保护主人,而更为难得是,这双镯子不像之前她炼制的那些一次性用品,它可以保护主人免受五次灾难。   三天后,谢长曦才从空间出来,不过看着手里这对精美无比的玉镯,谢长曦却满足的笑了。   瞿凝是她两辈子教到的唯一一个好朋友,谢长曦愿意掏心掏肺的对她好,再说这东西对她来说并不算太难弄到。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五十五章   天边的火烧云渐渐的消失了,这个天空顿时暗了下来,谢长曦独自骑马走在路上,路上没有一个行人。   这路上除了周边的蝉鸣便无一丝声响,谢长曦感觉浑身有点发毛,她有点后悔下午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没有停下来住宿一晚,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实在不妙。   虽然她也能进入空间,可是马进不去,若是第二天早上,马不见了难道要她走路吗?谢长曦现在可没学会飞行术。   谢长曦扬起鞭子,用力一甩,她胯下的马儿吃痛,嘶鸣一声便迅速的跑了起来。   天彻底黑了,为求稳妥,谢长曦放慢了马速,走过一个弯道,前方出现了一处灯火。   谢长曦略微欣喜,拍马上前,那处是一座破庙,四周的墙壁都有点破洞,可是房顶还好。   谢长曦翻身下马,牵了马往庙里走,庙里有人,谢长曦明显听到里面有三个人的呼吸声。   她走到一根柱子前,把马栓到了柱子上,然后走进了庙里边。   那三人围着火堆而坐,一男两女,两个女子一个清丽一个美艳,前者身着粉衣,后者身着红衣,男子身着月白锦袍,发如墨,肤如玉,容貌之盛令她难以用词语所表达,却并不显得女气。   此时那三人听到她的脚步声便转头朝她看过来,谢长曦身上的拟形玉佩方才失了效用,不过她头上还带着锥帽,她也就没有拿出一个玉佩,她这几天来一直在赶路,晚上也在睡觉,而玉佩也只剩下二十多个了,她还得省着点用,因为没多少时间可以去炼制了。   帽檐上垂下来的细纱挡住了外人看过来的视线,谢长曦转身避过了那三人的视线,靠着一面墙坐了下来。   她坐下来之后,那三人就没有继续看她了,谢长曦便借着身后背着的包袱的掩护,将她制作好放在空间里的馅饼拿了出来。   这馅饼她做好后还晾了一会儿,放进空间里面什么都没变,她拿出来吃了一口,感觉味道还行,因为做好后她也没尝过。   随后她就把整个馅饼吃完了,吃完这个馅饼她肚子也饱了,不过嗓子有点干,她就拿出一个装着灵果酿的水壶,打开瓶塞喝了起来。   谢长曦没有看见,在她打开瓶塞的时候,那个男子往她这里瞥了一眼。   谢长曦和那三人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闭上眼睛闭目养神,她今晚是注定不能睡着了的,她还要看马。   闭了一会儿眼睛,谢长曦意识有点模糊了,她头猛地一栽,整个人顿时清醒过来,然后她往周围看了看,又仔细听了听外边的动静,感觉马还在,却多了几个人的呼吸声。   谢长曦不动声色的往那三人那边看了看,发现那三人中的两个女人已经睡着了,而那个男人还坐在一边,看样子没有睡着。   今天还真是倒霉,谢长曦心里暗道,随后她站了起来。   那个男人听到动静后,往她这边看了过来,然后他略带疑惑的问道:“你怎么没有睡着?”   他的声音很是清冷,听起来很好听,谢长曦问道:“怎么?”   那人站起来,往她这边走:“我下了迷香,他们都睡着了,可是你怎么还醒着?”   “站住。”谢长曦说道,那人也停了下来,她便继续问道:“外面的人也睡着了?”   “这是当然。”那人理所当然的说道,面上却依然是一片平静。   “你为什么要下药?”谢长曦问。   “……”那人沉默了。   谢长曦看他不回答,也就不问了,她准备出去了。   “你去哪里?”那人在她身后疑惑地问道。   “我去哪里又与你何干?”谢长曦漠然说道。   “当然与我有关系。”   “什么关系?”谢长曦背对着他问道。   “我对你身上的一件东西很感兴趣,不知道可否借来一观?在下一定会还回来的。”那人道。   “我们两个不过是陌生人而已,我为什么要把东西借给你呢?”谢长曦淡淡的说道。   “我叫殷瀚。”那人说完就问:“那你呢?”   谢长曦转过身,看着殷瀚那美到极致的脸,道:“你想要借什么东西?”   “一壶水。”殷瀚道,然后看着谢长曦的锥帽,让谢长曦产生了一种殷瀚在和她对视的感觉。“你之前喝得那壶水。”   谢长曦脸色微变,这灵果酿是她空间内的灵果所制,若是这人在水里面发现了什么,那她岂不就是危险了?   “恕难从命,这壶水我不能给你。”谢长曦拒绝了。   “……”殷瀚眼神闪烁,随后他道:“既然这样的话,就请姑娘恕殷某无礼了!”   谢长曦早便做好了准备蓄势待发,殷瀚向前迈出一步,之后抬起的脚却久久无法踏下。   谢长曦左手中多出来一把弯弓,她右手将一支箭架在弦上。   弓和箭看起来无比的简陋,但却让殷瀚感到一股极大的危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道:“姑娘,殷某并没有恶意的。”   “你说没有恶意,我就得相信吗?”谢长曦不屑道。   “哎。”殷瀚长叹一声,略带无奈的说道:“既然姑娘不相信,殷某也无可奈何了。”   他看了看谢长曦依然对着他瞄准的箭头,耸耸肩,道:“姑娘是否可以将那把弓放下了?”   “当然不可以。”谢长曦冷漠地将弓拉满,然后她迅速转身朝着身后射出一箭。   随着一道银光闪过,暗处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殷瀚看着谢长曦手上的那把弯弓,略带惊异的说道:“没想到姑娘这把弓箭如此厉害。”   “好说。”谢长曦放下弓箭,走了出去。   殷瀚也跟着走了出去。   “该死的!”谢长曦看着倒在地上的马,低声咒骂,以她的视力,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马脖子处溢出的鲜血。   她走到马的旁边,弯下腰伸手探了探。   殷瀚站在她身后,道:“姑娘的这匹马……”   “死了。”谢长曦站起来,往那些人藏身的地方走,走到那处,便看到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黑衣人。   “看来这次我受了无妄之灾。”谢长曦淡淡的对一旁的殷瀚说道。   殷瀚走到黑衣人中间弯下身不知道在摸索些什么,他听到谢长曦的话便道:“的确,这是我连累了姑娘。”   “那么,我的这匹马,你打算怎么赔?”谢长曦问他。   殷瀚挑挑眉,他道:“我以为姑娘会提出别的要求。”   “但我只要一匹马,你现在能拿出来么?”谢长曦这次露宿破庙,只是为了这匹马,否则她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了。   “姑娘要马,殷某现在倒是拿不出来,”他站起来,动作极为隐蔽的挥了下手,谢长曦明显听到那些躺在地上的黑衣人顿时没了呼吸。她皱了皱眉,却什么都没说,只当做没有看见。   “不过,若是明早启程,依你我二人的脚力倒是可以赶到离这里不远的小镇,到那时,殷某再补偿姑娘你如何?在这之前,就要麻烦姑娘和殷某一起上路了。”殷瀚道。   谢长曦转身就走:“我要一匹好马。”   “这是当然!”殷瀚道。   殷瀚看着谢长曦在黑夜中的背影,轻声一笑,随后也跟了上去。   谢长曦选择了连夜赶路,殷瀚也跟着走,至于庙里的那两个女子,谢长曦没问,殷瀚也没说,不过在谢长曦看来,她们两个或许还活着,因为从庙里出来之前,谢长曦还能听到那两个人的呼吸声,至于出来之后,谢长曦没有仔细注意。   天空刚刚出现一抹亮色的时候,谢长曦二人赶到了小镇。   此时天色尚早,集市未开,就连街边也没有摆摊叫卖的小贩,谢长曦沿着街道走,试图找到一个客栈,暂时安顿下来。   殷瀚跟在她旁边,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她找到了一家客栈,准备上前敲门时,殷瀚才上前道:“姑娘,不如让殷某来吧。”   谢长曦看了他一眼,让开身子,让他敲门。   谢长曦冷眼看着殷瀚他敲门叫出来睡眼惺忪的客栈老板,然后轻而易举的打发了怒气满满的老板,开了两间上房。   谢长曦在客房内休息了一上午,出去的时候她碰见了刚从客栈外边进来的殷瀚,客栈一楼大堂内吃饭的人们都被他那张俊美至极的面孔惊艳,随着他的走动,众人的视线也跟着移动。   殷瀚走到她身边,道:“姑娘,殷某已经给你备好马了,你要不要随我去看看?”   谢长曦受不住这么多人的视线,幸好她还戴着锥帽,能够遮挡一二,殷瀚话一出口,她就迅速点头,跟着殷瀚出了门。   “姑娘看这匹马如何?”殷瀚领着她到了马棚,指着一匹通体黑毛,却在额前有一道白毛的马,问道。   谢长曦却也看不出什么好坏,她上一匹马还是瞿凝走之前送给她的,说是一匹千里马,价值千金。   谢长曦点了点头,道:“尚可。”   索性殷瀚并没有骗她,给她的的确也是一匹好马,看她点了头,殷瀚也没发现异样,因为这匹马的确和她之前的那匹千里马没法相比,谢长曦这样的反应没什么错处。   然后两人去一家酒楼吃了一顿散伙饭,吃完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谢长曦一直没有告诉殷瀚她的名字,殷瀚只在最初问了一句,看出她无意吐露真名后也不勉强她。   如今已是七月中旬,她离开客栈之前还询问了一下客栈老板,老板说要从这里赶到灞州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时间紧迫,谢长曦只好一直骑在马上,从了必要的生理需求几乎一直都在赶路,而她为了不累死这匹马,经常喂给它一些稀释了的灵泉水。   她在八月初一这一天终于赶到了灞州城,她骑着的马已经快要奄奄一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啊,亲们快点用澎湃的热情砸死我吧!   ☆、第五十六章   八月初三乃是灞州瞿家大小姐瞿凝的大喜之日,而在武林之中瞿家冲元剑的赫赫威名无人不晓,男方同样是与瞿家并称灞州双雄的飞燕刀莫家。   两大武林世家是世交,这次两家结为儿女亲家,更是亲上加亲,这一堪称盛世的婚宴,武林中人又有谁不想去凑凑热闹?   要知道,瞿家和莫家皆是百年流传下来的,而他们的人脉更是广泛,大到武林名宿,小到刚展露头角的年轻一辈。若是在婚宴上得了哪一位高人的青睐,便是被收为弟子也不为过,就算没有被高人看重,在那些大人物面前露露脸也是极好的。   因此,各地的江湖人士都往灞州这边赶来,如今不过是八月初一,灞州城内的客栈却早已人满为患,道路上也有许许多多背负刀剑的人。   谢长曦牵着马,问了一家又一家的客栈,可掌柜们的答复都是客房满了,没空房了。   谢长曦早早就换了女装,不过她的锥帽并没有卸下来,就这样,她的身影还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谢长曦拉低了帽檐,然后准备去瞿府试一试,瞿凝之前给过她一块玉佩,说若是她想去找瞿凝,到了瞿府就拿出这块玉佩给守门人看,守门人会通知瞿凝的。   街上人太多了,谢长曦只好牵着马走,她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人一直看着她,因为她身上的视线实在太多了,而她又着急往前走,根本没有注意到。   路旁的一座酒楼的二楼雅间,殷瀚收回了望向道路上的视线,桌子对面坐着的人轻声一笑,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着问道:“殷兄可是看到了熟人?”   殷瀚瞥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端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道:“不是,不过是见过一次面罢了。”   “是吗?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就能让殷兄盯这么久?”那人一身玄色锦袍,面貌普通极了,他若是身在人群中必定无法让人发现。   “还记得之前你借给我的那两匹马么?”殷瀚淡淡说道。   “当然记得,这可是殷兄你第一次对我开口要什么东西,我怎么会不记得呢?难道说,你刚才看的那个人就是你送了一匹马的人?”玄衣人扬眉问道,他看着殷瀚不置可否的表情,顿时惊讶的叹道:“没想到殷兄你竟然也会注意到旁人了,那么那个人是谁?我能否去看一看?”   “……”殷瀚一声不吭。   “看来殷兄是不愿意喽,那我也不逼你。”玄衣人道,然后他盯着殷瀚的眼睛说:“不过我们之前所说的事情,不知道殷兄愿不愿意出手呢?”   问了好几个路人,谢长曦这才走到了瞿府。   看着瞿府那威严大气的正门,谢长曦顿了顿,便牵着马继续往前走,到门口时,两边站着的守卫其中一个走了过来。   “请止步。”那人道,“没有请帖不能进去。”   谢长曦拿出那块玉佩,道:“这块玉佩是瞿凝给我的。”   “可否让我看一下?”那人问道,谢长曦点头将玉佩递了过去,那人结果玉佩仔细看了一会儿,然后对她说道:“姑娘如何称呼?”   “哦,我姓谢。”谢长曦了然的说道。   “那请姑娘稍等片刻,容我等先去通报。”那人说完看谢长曦点头便快速的交接了一下,随后拿着玉佩进了瞿府。   谢长曦拉着马走到了一边,省得挡住大门惹人嫌,那人的速度很快,不到一会儿就回来了。   “谢姑娘,这边请。”他身后还带着两个人,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过来接过了她手中的缰绳,另一个走在前面给她领路,而之前那个通报的人,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瞿府很大,比谢府大了很多,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瞿家传承百年,其具有的深厚底蕴是谢家远远比不上的,对这些世家来说,谢家只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而已,就算那个暴发户再怎么有钱,再怎么厉害,暴发户还是暴发户,那些世家门阀一类的永远看不上眼的。   谢长曦跟着领路的那个人走了好长时间,才到了瞿凝的香荷院。   新嫁娘待嫁的时候,是不准外出也不准见外人的,不过瞿家是武林世家,他们也不太墨守成规,不准外出是不准外出,但可以在自家院子里面逛逛,不准见外人的这个外人,也得看看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外人,见见自己的闺蜜之类的人当然是允许的。   谢长曦走到院门口,先前领路的人就退下了,然后过来了一个粉衣丫鬟,那丫鬟走到她跟前,轻声道:“谢姑娘,请跟我来。”   谢长曦急忙跟上,走到门前,那丫鬟伸手敲了敲门,随后房门很快就打开了。   “小曦!”一声惊喜的话语从打开门的那位明艳的女子口中传来,谢长曦掀开锥帽,也叫了一声:“瞿凝姐!”   随后二人就抱在了一起,瞿凝无比欢喜的说道:“我收到你的回信时还以为你会赶不上,不过,没想到,你真的赶上了。”   “瞿凝姐要成亲,我又怎么会不来?!”谢长曦脸上挂满了笑容。   “你看我,怎么还让你站在这里,小曦,快进来吧。”瞿凝松开手,拉着谢长曦进入了房间。   谢长曦一进入瞿凝的屋子,便看见了她床榻上铺着的火红嫁衣。   瞿凝发现了她的视线,便带着她走到床前,拿起了那件嫁衣:“小曦,你看,这嫁衣漂亮么?”   “漂亮极了,这真是太好看了!”这件嫁衣红色为底,袖口与领口绣着精致无比的云纹图案,裙摆处是一副美到令人惊艳的凤凰于飞,上身为繁复的牡丹花纹,单单是这件衣服上面的刺绣就价值千金了,更别说这衣服所用的布料乃是上品流云锦缎,皇宫贡品,只有那些受宠的妃嫔一年才能分得一匹锦缎,其他人求都求不来。   再看那梳妆台上的凤冠,整个镂空凤凰全部用细细的金丝捏成,上面点缀着一颗颗拇指大小的东珠,凤凰眼睛处是一颗珍贵无比的血红宝石,就连那垂下来的流苏,都是由一颗颗货真价实的珍珠做成。   “瞿凝姐,这些东西看得我都嫉妒了。”谢长曦拉着瞿凝的手,笑嘻嘻的说道。   “你嫉妒什么啊?”瞿凝点了点她的额头,笑着说道。   “哎,对了,瞿凝姐,你给我的信上说得也不清楚,男方到底是谁啊?是那个人么?”谢长曦意有所指。   瞿凝闻言神情微微僵硬,她勉强维持一副高兴的样子:“是啊,是他,我等了这三年,他终于愿意娶我了。”   谢长曦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连忙转移瞿凝的注意力,道:“瞿凝姐,这次你成亲,我给带了礼物。”   “礼物?你还给我带了礼物?干嘛这么多礼。”瞿凝果然被她说的话吸引了,瞿凝嗔道。   “女子出嫁是一辈子的大事,何况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我是一定要给你送礼的!”谢长曦郑重道。   她拿出一个木盒,递给了瞿凝。   瞿凝伸手接过,然后打开了盒子,她惊讶的看着那对镯子,摇头道:“小曦,这东西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瞿凝姐!”谢长曦不解的叫道,瞿凝合上盖子,塞到谢长曦手里:“这对镯子一看就不是凡物,小曦,我不知道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来的,但这东西的价值远远超出你我的想像,这么贵重的我又怎么能收得下呢?”   “哎!瞿凝姐!你就收下吧。”谢长曦反手塞了回去,又开口堵住了瞿凝的话头:“瞿凝姐,你若是不收我就当你不认我这个妹妹!”   “小曦!”瞿凝皱眉,谢长曦却开口:“我不管这镯子到底多么名贵,但在我看来,它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我真心把你当做我的好朋友,我愿意为你付出我能做到的一切东西,而且,再怎么宝贵的东西,都比不上我们的友谊。”   瞿凝眼眶微红,谢长曦连忙道:“瞿凝姐,你别哭,马上就是你的大喜之日,不能哭的!”   “小曦!”瞿凝一把抱住她,她竭力的仰头,止住眼泪,话语却依然带着浓重的鼻音,“我的好姐妹,小曦!你是我一辈子的姐妹!”   瞿凝不知道谢长曦究竟知不知道这对镯子的价值,可谢长曦说出这样的话的确让她无比感动,这两年来,瞿府发生的事情足够让她心灰意冷,就连和谢长曦的来往信件都渐渐少了,直到她要成亲了,瞿凝才决定给谢长曦送封信,没想到谢长曦立马给她回信了,最后还赶上了她的婚礼,还送给她这么贵重的镯子。   这对镯子价值连城,其品相雕工都无比的精致,就连瞿凝这个向来大大咧咧的人都看出了这镯子的不凡,她不敢想谢长曦究竟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拿到了这对镯子。   早年,那些教授她的人曾告诉她,这种品相的玉石世间难得,而它的价值就算整个瞿府加起来都买不起,当时她还不相信,可后来,她亲眼见识了一个拥有这样玉石的人一夜暴富,听人说,那人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因为他实在太有钱了,没人不给他面子。   买得起这种玉石的人都不是常人,她有了这对镯子,若是卖出去后,她便可以脱离瞿家了,脱离这汪泥潭,免得泥足深陷,再也逃不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啊亲们!   ☆、第五十七章   谢长曦暂时在瞿府住下了,瞿府众人虽然得到了消息,可是不知为何,没有人来看看瞿凝的朋友到底如何,他们平静的不可思议,谢长曦虽然略感疑惑,瞿凝却安抚她不要在意,她就放下了疑惑,陪着瞿凝选择成亲当日要佩戴的珠宝。   时间转眼就到了八月初三,灞州城内满目都是红色,而从瞿府到莫府的那条路上,被人大手笔的铺上了红地毯。   “瞿凝姐,迎亲的人到了。”谢长曦听到了府外传来的敲锣打鼓声,她便进来对坐在镜前盛装打扮好的瞿凝说道。   今日的瞿凝格外的美丽,她一头乌丝挽成了大气端庄的凤凰髻,头戴着精美的凤冠,妆容美艳,一身火红,那双波光流转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简直让人沉醉不已。   瞿凝梳妆的时候,瞿母来了,可是她只是替瞿凝用梳子梳了三下头发,旁边的喜娘念完祝词就走了,冷漠的不可思议。   瞿凝站起来,她转了一个圈,那嫁衣上的凤凰在衣裙飘转间宛若飞了起来一般。   “小曦,我好看吗?”瞿凝轻启红唇,看着谢长曦。   “特别好看,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美的人。”谢长曦笑着道。   “是吗?”瞿凝低声道,却没打算听谢长曦的回答,她又坐到了椅子上。   “瞿凝姐。”谢长曦看着她的神情心里略感怪异,正要开口问,却听到了外边越来越近的热闹声。   “看来人已经到了。”瞿凝说道,然后对谢长曦说:“小曦,你能不能过来这边?”   “好。”谢长曦走了过去。   “吉时已到,请新娘子上轿!”   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在一旁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花轿,随后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过后,花轿就被人抬了起来,迎亲的人浩浩荡荡的行动起来。   旁边的路人看到那一抬抬的箱子,不禁感叹果然是瞿家,女儿的嫁妆这么丰厚,简直堪称十里红妆了。   到了莫府门口,那骑着高头大马的俊美新郎官下马,弯弓射了轿门,然后新娘子就被人扶了出来,进了府门。   新郎官,也就是莫鹤轩感觉今天的瞿凝有些不对劲,拜堂的时候他就更加的感觉不对劲了,瞿凝今天一直由身边的丫鬟搀着,就连拜堂也是那丫鬟搀着她拜的。   莫鹤轩来不及细想,就听见旁边的司仪高喊了一声“送入洞房”。   按照灞州城的规矩,这时候新娘子回了洞房,新郎却还要招呼客人的,于是他只是看着瞿凝的背影,一边看一边思索,忽然惊觉瞿凝的身形好似高了许多。   一开始有着凤冠的掩饰他没看出来,这次看着背后却发现了不对劲,可是他现在也脱不开身,还有满堂的宾客要招呼。   莫鹤轩心里有事,表现的也略不自然,这让许多来参加婚宴的宾客调笑他想新娘子了,那些人中多是武林中名声显赫之人,莫鹤轩被他父亲瞪了几次便回了神,招呼了一会儿,却被人闹着拼酒。   莫鹤轩眼看天色已晚,急忙招呼了自己的弟弟莫鹤声来代替他,自己回了新房。   一路走到房门前,莫鹤轩让门口守着的丫鬟退下了,当他推门而进的时候,却发现房内除了坐在床上的“瞿凝”,其他人都不在。   莫鹤轩皱起了眉,然后他看着“瞿凝”,试探道:“凝儿?”   坐在床上的人一声不吭,莫鹤轩又道:“凝儿,你怎么一个人在房里?喜娘呢?”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莫鹤轩上前几步,抬手掀开了红盖头。盖头下的女子很美,就算她闭着眼睛也能看出她的花容月貌,却不是瞿凝那张灿若骄阳的脸。   女子端坐在那里,却闭着眼睛,仿若已经睡着了,莫鹤轩伸手探她的鼻息,还真的是睡着了。   莫鹤轩往她身后看去,看到一个小箱子放在她身后,她整个上半身倚在箱子上,微垂着头。   瞿凝去哪了?莫鹤轩转过身,踱了几步,思虑了一会儿,随后决定此事暂不宜声张,此时莫府中宾客还在,宴席未散,若是暴露出来莫府岂不成了笑话?偌大一个莫家,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人换了新娘子,说出来都让人耻笑。   莫鹤轩走出房间,叫人过来锁紧门窗,免得里面的人醒过来跑了。那些封门的下人虽然感觉奇怪,却因为莫鹤轩向来积威深重,不敢有异议。   莫鹤轩一边派人去找瞿凝,一边又派了一个人去通知莫老爷莫元武。   莫元武正在席上与人喝酒,乍闻此事,他虽然心中惊慌,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他挥手让传话的人下去,又在席上待了一会儿,便以临时有事这个借口告退了。   莫元武出了摆宴的院子,便赶往莫鹤轩的住处,一路上行色匆匆,脚下甚至还用了步法,很快就赶到了。   “鹤轩,瞿凝找到了吗?”莫元武刚走进莫鹤轩的书房,便开口询问。   莫鹤轩看着他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还没找到。派人去瞿府问过,瞿府的人都说没见过瞿凝,瞿夫人还说她亲自给瞿凝梳了妆,当时瞿凝还在。”   “瞿凝当初不是离家出走过吗,瞿府怎么还是这么没有警惕!”莫元武恨恨的拍了下桌子。   莫鹤轩站起来,道:“瞿府这几天进出的人我都查过了,八月初一那天,有人找过瞿凝。”   “那人是谁?”莫元武问。   “只知道那是位女子,姓谢,并且还在瞿家住了两天。”莫鹤轩回答道。   “你房里那个人查过是谁了么?”莫元武转念想到了瞿凝的替身。   “正在查,或许是个陌生人,今天自上花轿起,她就一直昏迷不醒,现在依然还睡着。”莫鹤轩道。   “那就把她叫醒,我不相信这个人会和瞿凝无关!”莫元武又拍了一下桌子,这一下他拍了个结实,金丝楠木做成的书桌一下子被他拍塌了。   莫鹤轩看了眼塌掉的桌子,感叹了一下幸好他见势不妙闪得快。   两人来到新房前,房门口还守着两个拿着刀的守卫,莫鹤轩道:“房内一切安好?”   “回大少爷,里面一直没有动静。”守卫拱手道。   “那把门打开吧。”莫鹤轩道。   守卫应是,其中一个人拿出钥匙开了门。   莫鹤轩打头打开了门,刚要进去,他便感觉到一股凌厉之气朝他袭来,莫鹤轩急忙侧头躲过,匆忙看去,发现那是一支箭,躲过一支箭后,箭支却络绎不绝的朝他袭来。   莫鹤轩见状不妙,便拉着莫元武的胳膊,拽到了一旁躲藏,门口站着的两个守卫措不及防之下,一个被射中了肩膀,一个被射中了胸口。   一阵箭雨过后,莫鹤轩却不敢再毫无顾忌的走过去了,他放轻了脚步声,接着他便看见一道红影闪过,随后便再无动静。   谢长曦找了个无人的地方,进入空间换掉了自己身上火红的嫁衣,换上了男装,又带了拟形玉佩,将自己整个人收拾好后,才从空间出来。   “瞿凝。”谢长曦默念,神情莫测,她的眼中略带受伤的神色,难道,她真的无法拥有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么?   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要发生?   当日,谢长曦被瞿凝叫到她身边后,就被瞿凝用借口骗她低下头,谢长曦对瞿凝并没有戒心,所以在瞿凝伸手搂住她脖子的时候并没有起疑,谁知她却忽然感觉脖颈一痛,然后她眼前一黑,就没了知觉。   而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便穿着瞿凝的嫁衣,坐在一个贴了大红喜字的房间,而这个房间还被人封了起来。   “我果然还是太傻。”谢长曦自嘲一笑,若是不傻,又怎会一次又一次的上当受骗?   瞿凝作为她昔日的好友,谢长曦不想报复她,也不想再看见她了。   谢长曦注意了一下周围,发现四周无人后,她便走了出去。   现在天色已晚,若是在城内的客栈找不到住宿的地方,她只好找个隐蔽的地方进入空间了。   走了一圈,城内的客栈还是没有一间空房,谢长曦无奈,只好找了个地势隐蔽的地方进入了空间。   一夜无梦,第二天,谢长曦出了空间后,听到了许多关于莫府与瞿府的事情,比如说瞿家大小姐昨日逃婚,找了个替身出嫁,还有莫府与瞿府两家因此结了仇什么的。不过,最大的消息还是瞿家大小姐瞿凝宣布脱离瞿家,从此和瞿家再无任何关系。   谢长曦听到此处眼神微动,她此时正坐在路边的一家小摊上吃早饭,旁边一桌的几个男的正在大谈特谈这件事情。   不知道这些事情究竟是谁传出来的,一夜之间,无论走到何处,都可以听到有关两府的事情。   不过,谢长曦也并不关心,她吃完早晚,去马市买了匹马,准备继续自己的旅程。   来这里之前,谢长曦早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她本来准备参加完婚宴就顺道去涂州,据说涂州的药材种类格外丰盛,当地人多以种植药材为生。   谢长曦牵着刚买来的马,走出了城门,她翻身上马,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城门,然后转头,用力挥舞马鞭:“驾!”   马儿奋蹄跑了出去,谢长曦拉了拉被风吹起的锥帽,头也不回的走了。   灞州城墙上站了一位身着蓝紫色衣裙的女子,这女子正是宣布了脱离瞿家的瞿凝,瞿凝看着谢长曦离开的背影,面容惆怅的抚摸自己双手上戴着的镯子,低声自语道:“抱歉,小曦,我是真心拿你当妹妹看的,不过,我最爱的还是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啊亲们!   ☆、第五十八章   在大漠里面,一切绿色都格外少见,不论人或物。   谢长曦骑着一匹骆驼,独自行走在沙漠上,笼罩在纱帽下的面容略带疲惫。   她已经在沙漠行走了一个多月了,本来之前听人说沙漠中有一种药草,恰好是她正在找的那一种,她特地找人问了清楚,才动身前往沙漠。   原本以为很快就可以找到,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的,可谁知她预料错误,在沙漠里走了十几天了,却连那种药草的一片叶子都没见到。   更糟糕的是,她还遇上了沙尘暴,沙尘暴来临时她躲入了空间,当沙尘暴停息的时候,她从空间出来后,花费了不少的时间找到了她用来代步的骆驼,却发现她已经在这沙漠中迷失了方向。   在这满目的黄色里,她分不清方向了,就连来时的道路也给忘记了。   谢长曦有空间,可是她进入空间后出来还是会在原来的地方,空间根本就不会移动,就算她很想一个人待在某处生活,可这也不代表她想待在着沙漠里啊。   谢长曦拍了拍骆驼的头,让它停了下来,然后谢长曦拿出一个碗,一手拿着碗,一手施展水球术,试图凝出水球,给骆驼喝。   这只骆驼已经走了十四天了,期间谢长曦不敢给它吃任何空间里的东西,狐狸含元就是前车之鉴,她不敢再让这只骆驼再出什么事情,否则,这么大的沙漠难道要她自己徒步走出去吗?   空间里的炼器图谱上倒是有一个飞行法器的炼制配方,可是谢长曦现在功力不够,炼制不了。   沙漠中的灵气非常少,谢长曦这几天一直在骆驼背上修炼功法,就这样也才聚集了一丁点的灵气,而且在沙漠这个无比缺水的地方,想要施展水球术根本不可能,谢长曦努力了半天,以往对她来说不过打个响指的功夫就可以弄出来的水球就是不出来。   “这可怎么办?”谢长曦烦恼不已,她跳下了骆驼背,牵了缰绳,拉着骆驼往前走,再找不到水源的话,这只骆驼就快要不行了。   天空上高高悬挂着的太阳不遗余力的散发着光和热,沙漠中的气温简直要把人给煮熟了,就连谢长曦也出了一身汗。   她自从练了功法以后,体质就变成冬暖夏凉,根本不会出汗,也不会感觉到冷的,可是现在她却汗流浃背,果然沙漠就是死亡的代名词啊,若是她没有这个空间,恐怕早就死在了半道上吧。   谢长曦抹了把汗继续往前走,猛然间抬头一看,她脸上顿时充满惊讶之色。   前面是一片平坦的沙地,而那沙地上,伫立着一座两层高的房子,它周边有两座低矮的草棚,而在那三个建筑物不远处,有一棵枯树,那枯树上,挂着一条长方形的布,一阵风吹过,吹起了那布条,布条上面的字显了出来,那是四个黑色的大字——“龙门客栈”。   孤身行走一个月,终于又看到了人烟,谢长曦顿时欣喜不已。   她知道在这沙漠中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客栈很诡异,但是她艺高人胆大,根本不惧怕,所以她就直接牵着骆驼走过去了。   她把骆驼拴在客栈前面的一个柱子上,然后走到客栈门前。   客栈的门是紧闭着的,谢长曦伸手用力一推,就推开了,客栈内的人闻声看过来,看到她孤身一人,有几个人的眼里就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谢长曦不动声色的走到柜台前,柜台内站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子,这男子下巴上留着一小搓胡须,面相看起来倒是忠厚老实,他脸上还带着笑容,很亲和,在这种地方,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客官是要住店还是吃饭?”那男子问道。   “在这里住一晚。”谢长曦用了玉佩,现在她的声音听起来略有点低沉嘶哑,很像一个长途跋涉之后,疲劳不已的旅人,说完她就将一个银锭扔在了柜台上。   男子见状一喜,他急忙收起那块银锭,又问道:“那客官你想住哪种房间?”   “来间上房。”谢长曦道。   “那好,小二!”男子把小二叫了过来,对那小二道:“你带这位客官去地字一号房,这位客官无论有什么要求你都得尽最大的能耐满足了,知道吗?”   “诶!小的知道。”那小二模样很是精明,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模样也格外讨人喜欢。   小二正想带她去房间看看,却听她说:“小二哥,我来时还带了一匹骆驼,可否麻烦小二哥帮我照看一二?”   “这当然不麻烦了,客官您的骆驼可是外边柱子旁边的那匹?”小二问道。   “嗯。”谢长曦道。   “那等小的将您带到您的房间,小的就给您把它牵去牲口棚,用上好的草料喂它。”小二笑容满面。   “那就麻烦你了。”谢长曦点点头,而后在小二的带领下去了二楼的房间。   整个二层楼也不大,只有五个房间,谢长曦进了房间后,就问一边正准备离开的小二:“小二哥,这二层楼只有我一个住在这里么?”   “不是啊,还有三个人住在二楼,相比您上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大堂内做的那五个人里面就有那三个人。”小二说完,看了看谢长曦的神色,道:“那客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哦,晚饭你就送上来吧,顺便,这里能不能洗澡?”谢长曦问。   小二面有难色,道:“这晚饭没问题,就是洗澡,您这一路也看到了,这沙漠中水很少,而且今年没下过雨,吃水都有点紧张了,更别说洗澡了。”   “那就算了吧。”谢长曦说完就让小二出去了。   她方才问得也不过是试探一下罢了,刚才上楼时,她看到大堂内的人还有人在喝酒,所以禁不住才有此一问。   不一会儿,小二就将晚饭送了上来,菜色很简单,一碗清粥,两个馒头,一碟醋溜白菜,一碟凉调土豆丝。   这样的地方也功夫讲究什么菜色,有的吃就已经不错了,谢长曦吃惯了好东西,尝了一口就不吃了,她从空间拿出一个袋子,将馒头和两盘菜倒了进去,放进空间,又从空间拿出了一碗咸菜,就着那碗清粥慢慢喝起来。   喝完粥后,谢长曦将一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收起来,然后走出去叫了小二来收拾东西。   待小二将东西收拾好退下之后,谢长曦便开始动作,她将门窗处都下了结界,保证什么东西都飞不进来,她这一个多月基本没怎么好好睡觉,今天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下来,她一定要好好睡一觉,谁都不能来打扰!   谢长曦又在结界处叠加了静音结界,等一切都做得妥当之后,谢长曦就吹灭了灯,脱鞋子上床睡觉了。   她进入梦乡的时候,外边却有几人对她虎视眈眈。   客栈二楼楼梯的阴暗处潜藏着三个人,最左边的那个人悄声道:“大哥,那个人睡了。”   “那咱们这就行动吧!”中间的人有点激动的说道。   “哎!等等!”右边的人伸手拦住了中间的人,他压低了声音道:“他才刚吹灯,肯定还没睡着,我们这样冒冒失失的去,肯定会打草惊蛇。”   “大哥说的对!”左边的人赞同道。   中间的人略有点委屈的说道:“可大哥你们不是说这个人肯定走了很长的路,现在一定会困得沾床就睡吗?”   “蠢死了!”左边的人拍了一下中间那人的后脑勺。   “老三。”中间的人叫屈道。   “行了,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行动。”老大阻止那两人的打闹,郑重的说道。   “是,大哥。”老二和老三规矩的应道。   三人在黑暗中等待了一会儿,直到老大说:“可以了,走!”三人便身形鬼魅的出现在了谢长曦的门口。   老大眼神示意老三去开门,老三会意,拿出了一根早就备好的细长铁丝,伸进了门缝。   老三拿着铁丝摆弄了几下,可谁知以往轻而易举就可以弄开的门却打不开了。   老三急得不行,他又试了一下,可还是打不开,老大便道:“打不开?”   “大哥,这门里边不知道被那家伙弄了什么东西,我捣不开。”老三松手,摇头无奈道。   “我来试试。”老二说着就要蛮力破门,老大和老三来不及阻止,却发现这扇门受了老二那一掌后,纹丝不动,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奇了怪了,这李扒皮换了门?怎么这么结实?”老二挠头疑惑道。   “蠢货!”老大阴着脸骂了一句,吓得老二一哆嗦,他赶紧回头,道:“大,大哥,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真是笨死了!”老三跟腔道。   “你!”老二怒了,他伸出手指指着老三,却被老大一把拍了下去,“好了,老三,你在这里守着,我和老二出去看看窗户怎么样。”   “行,大哥你去吧。”老三拍拍胸脯:“我办事,大哥你放心!”   “那我们去了。”老大说完就下了楼梯,一旁的老二急忙跟上去。   这两人来到客栈外边,一个飞跃跳上了房顶,然后老大走了几步,在一处停了下来,道:“应该就是这个窗户。”   老大说完就轻轻一跳,脚踩在了一楼的窗户顶上,他伸手推了推窗户,窗户却没发出一点声响。   “奇了怪了,怎么都是这样?”老大疑惑自语,随后他学着老二之前的动作,运起一掌拍上了窗户。   窗户反震的力道让老大差点跌下去,老大稳住自己,定睛一看,发现着窗户跟门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评论是我更新的动力啊亲们!   ☆、第五十九章   谢长曦一夜好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精神满满,她觉得以后还是多睡觉才好,虽然她现在也不必每天都睡觉了。   谢长曦走到门口看了看,她昨晚设下的结界有被动过的痕迹,而窗户那处不用看也知道肯定也有人试过了。   谢长曦撤了结界,打开门走了出去。   当她迈出房门的时候,左右两边的房门都打开了,谢长曦看了看那两间房走出来的人,当她看到右边那个人时,顿时眼睛一凝。   “他怎么会在这里?”谢长曦心下奇怪不已,右边房间那个人正是谢家老四,谢云竹。   谢云竹背着包袱走出房间,正要下楼时便敏感地察觉到背后有人盯着他,于是他转身看了一眼,那个盯着他看的人头上带了纱帽,看不清面目,倒是看身形像是个男子,但他没来由的便觉得这个人有点熟悉。   谢云竹已经在这里盘桓五日了,半个月前他循着谢长曦的踪迹赶到了这里,却打听到谢长曦已经进了沙漠,时间大概已经有半个月了,沙漠之中危险丛丛,谢云竹虽然着急,却依旧问清楚了情况,准备好一切东西才进来。   当他摸到这个指路人告诉他的这个客栈的时候,却没找到谢长曦,于是他便准备在这里等几天,说不定谢长曦就会到了。   可这几天依旧一无所获,他便决定先从沙漠出去,谢长曦已经出了沙漠的可能性很大,而且如果她还没有出来的话,谢云竹便准备通知谢云成他们了。   “你,”谢云竹疑惑的看着谢长曦,开口道。   “……这位兄台可有事情?”谢长曦故作不认识。   “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谢云竹挠挠头,露出一脸憨笑。   “没什么事情,我只是随便看看罢了。”谢长曦解释道。   随后她便转身关上门,准备下楼。   两个人插肩而过时,谢云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这股熟悉的味道让他不禁回忆起了以前,那时谢长曦和他们的关系不怎么好,偶尔见到她时,鼻子灵敏的谢云竹便会闻到一股清淡的香味,像是草药的味道,可是谢长曦从来没有碰过这一类的东西,他只以为或许是谢长曦弄得熏香。   谢云竹眼睛一亮,他仔细打量这个人的穿着,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谢云竹武艺高强,他很轻易的看出这个人走路的姿势有点不大对劲,有点故作大方的样子。   这样子很像女子学男人走路的样子,毕竟男女有别,走路的姿态也互不相同。   女子走路大多讲究走路的仪态,步子不会迈得太大,而男人却不一样,他们走路时步子向来格外的大方。   谢云竹眼睛越来越亮,他上前几步,一把抓住了谢长曦的手臂。   谢长曦在他靠近之时便有点紧张,感觉他伸手抓过来时手臂便迅速往后躲,结果却依然被谢云竹抓住了。   “小曦,是你,对不对?!”谢云竹话语中充满惊喜,他面上是纯粹的喜悦,谢长曦微微挣扎了一下,却被他用力握得更紧。   “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我们两个却一直错过,我一直比你迟了两步,这次我终于找到你了!”谢云竹道。   “你认错人了。”谢长曦用低沉的男声说道,她此时身上还带着拟形玉佩,所以她有恃无恐。   “放手!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谢长曦略恼怒的说道。   “怎么会,我怎么会认错人?!你就是小曦,小曦,你别再伪装了,我都认出你了。”谢云竹急忙说道。   “我不是。”谢长曦否认。   “你就是!”谢云竹斩钉截铁,他又道:“小曦,你跟我回家去看看吧,爷爷奶奶很想你,大哥他们也很想你,而且,爹也已经找回来了,小曦,你就跟我回家看看吧,你已经离开三年了,这三年中,我找你找得好苦啊。”谢云竹面上可怜兮兮的。   “我说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小曦。”谢长曦运起灵力,挣开了谢云竹那支铁臂。   “不,我不会认错人的,你就是小曦!”谢云竹伸手又去抓,却被谢长曦躲过了。   “哼!”谢长曦冷哼一声,揭开了头上的纱帽。   出现在谢云竹眼前的,是一个面目清秀的男子,而且随着他的呼吸,他喉部的喉结耸动,并且以谢云竹的眼力,根本看不出他哪里有易容的痕迹。   “这不可能,你就是小曦!”谢云竹不相信,依然固执道。   “冥顽不灵!”谢长曦冷哼道,然后她运起灵力,绕过了谢云竹,到了楼梯下面。   “小曦!”谢云竹喊了一声便追了过去,谢长曦隔空运起灵力,点了谢云竹的穴道,止住了他的动作。   谢长曦吃完早饭,问清了老板出沙漠的路之后,便准备启程了,她走到客栈门口,看了被定身的谢云竹一眼,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谢云竹无法行动,连话也说不出来得站在楼梯口。   骑在骆驼上的谢长曦拽了拽纱帽,她的身前是一望无际的黄沙,离身后那座龙门客栈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谢长曦从沙漠中走出来后,便找了地方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她便将陪了她整整一个月的骆驼卖掉,又买了一匹马。   买完马后,她就重新上路了,这次她走得很急,之前她并不知道身后还有人在追着她,所以每次到了一个城市都会逗留几天,还好她运气不错,谢云竹一直没有追上她。   这次在沙漠中碰到也是偶然,而她给谢云竹点得穴道一个时辰就能解开,说不定谢云竹正在她身后追着她,谢长曦才不想回到谢家,在谢家她过得并不算好。   游历了几年,她过得很是充实,尽管每次都是匆匆而过,可她看到过许多美好,心情渐渐沉淀下来。   就差最后一样东西,谢长曦决定找到这最后一个东西后,她便寻找一个山清水秀,鲜无人际的地方隐居,过上那种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谢云竹从沙漠中出来后,谢长曦已经离开了五六天了,这次谢长曦早有准备,没留下一丝痕迹,谢云竹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找。   恰逢谢云成送来一封书信,催他赶快回谢家,家中发生了大事情了。   谢云竹没得选择,谢云成在信中将事情说的很严重,他只好赶回去。   大乾边境,有一座大山,这座大山横亘在大乾与蛮族的交界之处,山势又格外的陡峭,它有两座山峰,最高的那座山峰中间仿佛被人用力劈开,两道山壁之间相差十丈,中间有一道天然的石桥,可那石桥却只有常人小指粗细,石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深渊,从深渊中吹上来的寒凉之气就算站在距离悬崖边三丈之远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谢长曦此时就站在石桥旁边,这道细长的石桥久经风吹日晒,桥上的石头有很多处变得坑坑洼洼,仿佛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断掉一般。   她此次要取的药材就在石桥中央的底部,在她的这处看去,可以清晰的看到桥下一朵浅粉色的小花在迎风招展。   石桥太长了,谢长曦要想取得那朵花就必须踩上石桥,可石桥看上去就不坚固,这踩上去岂不是要人命么?   更何况,那朵花必须要用银器才能完好无损的取下来,这就得让人亲自去取。   谢长曦现在还没有炼制出飞行法器,倘若已经有了飞行法器,她便可以直接飞过去摘下来了。   谢长曦仔细想法子,良久,终于让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谢长曦从空间内拿出一根绳子,这根绳子坚韧无比,足以承受一吨的重量,谢长曦本来也只是无聊才把它做出来的,谁知现在派上了大用场。   谢长曦将这根绳子注入灵力,这根绳子便开始飞快的变长,当它长到一定的程度时,谢长曦才松了手。   她把那把弓拿了出来,凝出一根箭支后,将绳子绑到了箭支上,当箭支弄好后,谢长曦便弯弓搭箭,瞄准对面的石壁,将箭射了过去,确认箭支已经射进石缝之后,谢长曦又拉了拉绳子,然后绳子的另一头绑在了这边的一棵树干上。   两边都弄好后,谢长曦又拿出一根绳子,一头绑住自己的腰,另一头穿过横着的绳子,绑成了一个圆圈。   她走到崖边,深吸一口气,滑了下去。   “!”脚下无处着力的感觉非常不好,谢长曦腰又被绳子勒的难受不已,她咬牙撑着,然后身体用力往前勾,让自己滑到那朵花处。   她松开手,从空间拿出一把全银小刀和一个银制盒子,小心翼翼的将粉色小花连根挖了出来,放在银制盒子里保存。   做完这一切后,她将盒子和刀放进了空间,然后身体用力往前,想要往箭支那边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谢长曦终于到了崖边,她伸手搭上悬崖,却赫然发现她手下的这块石头松动了!   谢长曦连忙松手,却感觉绳子有点不对劲,她抬头一看,发现箭支正在慢慢弯曲,绑缚在箭支上面的绳子,在渐渐的脱落。   谢长曦惊慌不已,连忙伸手去扒石头,却扒一个掉一个。   终于,绳子脱落了,谢长曦身子猛然下垂,就在她放弃准备进入空间的时候,她的右手忽然被人抓住了。   谢长曦惊异的抬头,却陷入了一双宛若深渊的眼睛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   那个人的眼睛宛若一片深海,深邃而静谧,谢长曦呆了一下,只听到一个声音在说:“抓紧了。”   谢长曦这才反应过来,她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人,同时也顺着那个人拉着她的力道往上。   “多谢相救。”谢长曦脚踩到了实地,她站稳后,对救了她的那个人说道。   他一身白衣,长发被竹冠束起,鬓边有一缕碎发肆意的垂下来,一张俊美的脸上却无一丝表情。   他的脸很是精致,却并不显得女气,与殷瀚相比两人竟是不相上下,谢长曦一直以为,殷瀚就是她此时见到过长得最美的男子了。   他的衣袂被山风吹起,发丝飘扬,宛若神仙一般。   听到谢长曦的话,他抬头看了谢长曦一眼,便转移了视线。   谢长曦解开腰上绑着的绳子,方道:“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倘若有何要求,尽管提来便是。”   谢长曦的直接让他微微一怔,然后他道:“那我要你刚才摘得那棵药草。”   谢长曦闻言皱眉,她道:“这个恐怕不行了,公子,实不相瞒,我就是为了这棵药草才身犯险境,而且,它对我也有很大的意义,真是抱歉了。”   “……”这人听罢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提步就走,谢长曦看到这人这么干脆着实愣了一下,随即她便出声阻止道:“公子留步!”   那人听到后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她。   “公子可否告诉我你需要这棵草药做什么吗?哦,我并不是想问你的隐秘,只是或许我能够帮到你也说不定。”谢长曦此时正是真实面貌,她的拟形玉佩在采药的时候掉下去了,而纱帽因为碍事她早就丢掉了。   “治病。”那人淡淡说道,他在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知道再看什么地方,谢长曦只觉得他现在的眼神有点飘忽不定。   “可是一些疑难杂症?”这个人的目的既然也是这颗药草,想必也知道它的功效。谢长曦这样想着便直接开了口,说完她就有点后悔了,因为那个人眼神莫名的朝她看了过来。   这个人的目光实在有点令人难受,谢长曦道:“我这里有一颗奇药,不如公子你看看吧。”   说完,谢长曦就借着宽袖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了一粒回元丹,往前走了几步,伸手递给那人。   那人盯了谢长曦手里的丹药一会儿,谢长曦见他没有要拿的意思,便准备收回,毕竟在江湖上行走的人,是不会轻易去接受别人给的药物的,她这次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那人看了一会儿,竟然将手伸过来了,他拿着那颗回元丹低头轻嗅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看着她的眼神有点怪异。   谢长曦问道:“公子看这颗药是否有用?”   那人轻轻颔首,道:“可用。”他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将回元丹放了进去,然后将瓶口盖住,又重新放回腰间。   “你我两清。”他说完转身便走,足下生风,谢长曦只看到他的身影闪烁几下,就消失了。   这人还真是干脆,谢长曦暗道,不过还是将这棵药草保住了,这次为了摘这颗药草费了这么大劲儿,以后若是没有做出飞行法器她还是不去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   谢长曦摇摇头,准备下山了。   谢长曦下了山,在山脚的镇子上找了一家客栈,准备暂时住一段时间。   她付了她住的那间房子一个月的定金,并嘱咐老板她会在那个房间里待一个月,期间不会出来,让他别让人去叫她,避免打扰到她。   客栈的老板虽然奇怪,可是没人会和钱过不去,他就答应下来了,于是,整整一个月,那老板就再没见过谢长曦的身影。   谢长曦在空间里待了一个月,她将之前采到的那棵药草种进了灵药田,很快那棵药草便又长大了许多,还结了种子。   带药草长得差不多之后,谢长曦便开始了炼丹之路,她的每一天都在不停的炼丹之中度过,每次当灵力用尽,她就开始修炼恢复灵力。   谢长曦炼丹成功之后,才从空间里走出来。   她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特意打量了门窗这两个被她在进入空间之前设下的结界,很好,没人动过结界。   谢长曦出了门,走到客栈柜台前,柜台后拿着算盘算账的客栈老板看到她便道:“姑娘,你终于出来了。”   “嗯。”谢长曦应道,然后她问:“掌柜的,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哦,现在是十月初七了。”老板说,“姑娘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了,掌柜的我那间房当初交的钱还剩下多少天了?”谢长曦问。   “哦,还有两天。”掌柜翻了翻一旁的账本,翻找了一会儿才道。   “嗯。”谢长曦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她便出了客栈。   谢长曦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思绪不经意间飘飞,想到了一个月前,那个救了她的人。   当时情况的确危急,倘若不是那人伸手将她拉了上来,可能她现在还被困在空间里面,出也出不来。   蜃麟草一般生长在山势陡峭的石壁之上,吸取日月灵气,天地精华,得天独厚,五十年才能开出一朵弱不禁风的花,若是不及时摘下来,它就会自己凋谢,再等五十年才能开花。   蜃麟草属阳,性烈,于怯寒除湿有奇效,谢长曦找它便是为了炼制一种九阳丸,九阳丸可使刚死之人还魂,乃是一种逆天之药。   刚死之人身体内还有一口气,九阳丸便可以通过那口气将人的魂魄拉过来,然后以强烈的阳气驱除阴煞,使人起死回生。   这种逆天之药想也知道炼制起来困难重重,谢长曦这几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寻找丹方中的草药,因为一旦将其炼制成功,她的炼丹术便可以再进一步,空间内的封印也可以进一步的解开,功法当然也是。   想着想着,谢长曦忽然感到前面有人撞了过来,谢长曦连忙回神躲开。   她抬头一看,撞过来的那个人衣服洗的发白,只能依稀看出原本的青色,上面还打了许多的补丁,面色发黄,身形消瘦,头发像是一团干枯的杂草。   那人给她做了个揖,满含歉意的说道:“真是对不住了,姑娘。”   “无事。”谢长曦摇头,淡淡说道。   她停下的这处街旁是一家医馆,这人便准备往医馆里走,谁知走到门口,就被门口站着的人伸手拦住了,只听那人道:“王公子,请留步。”   被拦住的王公子面露难色,却勉强说道:“毛兄有何指教?”   “我可担当不起王公子的这句指教。”那人闻言嘲讽一笑,又道:“只不过,王公子,你这药钱什么时候还啊?都欠了一个多月了吧?”   王公子神情窘迫,他道:“这,家母病重,实在,哎,实在是拿不出来。”   “拿不出来?这都一个月了,你对我说你拿不出来?!”那人神情顿时狠厉起来,语气也格外的咄咄逼人。   王公子显然是被他的语气吓到了,他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道:“家中该卖的都卖了,家母已经三天都没吃饭了,毛兄你行行好,在宽限几天吧。”   “宽限,哼,再宽限几天你能还上啊?”毛姓男子嗤笑道。   “这,家母病情危急,还请毛兄恕罪了。”王公子一挽衣袖,就要往里边闯。   “唉唉唉,你要硬闯是吧?来人,给我把他扔出去!”毛姓男子一把拽住王公子的手臂,扬头叫人,从里面出来了几个人,那几人伸手架起王公子,将他扔了出来。   街上的人见状急忙躲避,谢长曦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随后,她走到坐在地上满脸颓丧的王公子身旁,道:“王公子。”   王公子回头一看,见是刚才的那位姑娘,便道:“姑娘可有何事?”   “刚才我听王公子说令堂有病在身?”谢长曦道。   王公子泄气的点头:“正是,家母卧床已久,可是我没用,竟然连大夫也无法给她请回来!”   谢长曦道:“我会一点医术,不如让我去给令堂看看?”   王公子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可是拿我开玩笑?这可是开不得的。”   “我是认真的,你若不信那就算了。”谢长曦道。   “哎,那就请姑娘跟我来。”王公子叹了一口气,只能将死马当活马医了。   谢长曦此番心血来潮是因为看这人是个孝子,对病重的母亲不离不弃,还肯放下面子来求药。   这样的人她向来是不吝啬自己的好意的,何况,做多了好事,对她自己也有好处。   谢长曦跟着王公子七拐八拐的,走到了一个小巷子里面,站在破旧的木门前,王公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寒舍简陋,还请姑娘见谅。”   “无妨。”谢长曦走进门,这院子的确破旧,那房子看起来年久失修,木头柱子上面坑坑洼洼的,甚至还有一道道的裂痕,似乎轻轻一碰就会完全倒塌。   进了王母所在的那个房间,谢长曦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屋里边也暗暗的,光线很差。   王公子走近王母躺着的床前,轻轻摇了摇背对着他们的王母,却不见王母的反应,王公子唤了一会儿,叫不醒后,他手伸到了王母的鼻子下边。   谢长曦只听王公子一声凄厉的喊叫:“娘!”她心道不好,急忙走上前,伸手一探,王母已经没了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一章   王公子摇着王母的身体,泪水从他那满是悲恸之色的脸上滑落,口中一声声悲哀的呼唤却是再也无人应答了。   “娘,你睁开眼睛看看儿子啊,儿子回来了啊,娘,你醒醒啊!娘!”王公子宛若失去理智一般,疯狂的喊叫着。   谢长曦轻声道:“请节哀。”   话音刚落,之前还在不停喊叫着的王公子忽然平静下来了,他没有转身看谢长曦,他语调平静的说:“我娘,她是一个人将我拉扯大的,我父亲在我三岁那年就死了,我母亲被我爷爷奶奶骂做丧门星,整日里不是打就是骂,那么粗的木头棍子,我奶奶她就狠得下心去打她。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我亲眼看着,后来,我爷爷奶奶他们死了,我娘就一个人带着我,她一个妇道人家,为了赚钱,不仅在大冬天里为别人洗衣服,甚至还要在黑夜里,就着月光绣花,她只是为了我能过的好一点,却把自己生生的累出了病根。”   “令堂是个好母亲。”谢长曦道。   “对,我娘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娘亲,可是她,她却根本没来得及看到我娶妻生子,没等到子孙满堂就去了。呜呜呜……”王公子伸手颤抖的抚摸王母那紧闭的双眼,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谢长曦有点不忍,她想到了刚刚炼好的九阳丸,这次岂不是一个很好的试药机会么?   于是,她便道:“王公子,我有一个办法,能够救活令堂。”   正在呜咽的王公子听到她说的话,惊讶的转过身来,他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道:“真的么?你真的能救活我娘?!”   “嗯哼!”谢长曦清了清嗓子,对上王公子的视线,沉着的说道:“机缘巧合之下,我得到一颗九阳丸。”   “九阳丸?她能救活我娘?!”王公子急切的追问道。   “你先听我说。”谢长曦示意他先平静下来,然后道:“我在得到九阳丸的同时,也知道了这九阳丸的功效,这九阳丸之中蕴含着强大的阳气,倘若有人刚死,他身体还残留着一口气的时候,就可以将那人从阴曹地府中拉出来,实现起死回生之效。”   王公子听着听着眼睛越来越亮,他道:“那就是可以救我娘亲了?!”   “不过,这个九阳丸我从来没试过,一方面是因为只有一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没有遇见过刚死之人。”谢长曦的视线往王母身上瞥了过去。   “所以,到底功效我也不敢保证,但是可以一试。”谢长曦道。   “那就麻烦姑娘了。”王公子抹了把眼泪,略带鼻音说道。   “嗯。”谢长曦点头,然后上前,王公子急忙给她让位置。   谢长曦接着衣袖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九阳丸,这九阳丸通体圆润,色泽泛黄,甚至隐隐散发着黄色的光芒,王公子看着这显出异象的丹药,对自己母亲能否死而复生越发的坚信了。   谢长曦伸手用力掐住王母的下巴,使了巧劲儿,让还有余温的尸体张开了嘴,然后她将九阳丸放进了王母的嘴里。   谢长曦松开手,和一边的王公子一起静默的等候。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王公子内心感到绝望的时候,王母的鼻子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谢长曦心里顿时宛若放下了一块大石,她原本也对这九阳丸的功效不怎么相信的,毕竟以她如今的功力,制出九阳丸这种神奇的丹药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不过还好这次的实验成功了。   王公子激动手足无措,他只好在一旁看着王母开始呼吸,胸口开始起伏,直到王母一声呻吟,才将他丢失的理智找回来。   “水……”王母声音虚弱的呻吟道。   “娘!娘你醒过来了,太好了,实在太好了!”王公子喜极而泣,王母又呻吟道:“渴,水,水……”   “娘,儿子这就去给您倒水!”王公子急匆匆的跑到桌旁倒水,他倒完水后又匆匆的跑回去,完全无视了谢长曦。   谢长曦倒并不在意,王公子这样的表现明显是人之常情,她若对这个斤斤计较,那又成什么样的人了?   “娘,您感觉现在怎么样?”王公子喂王母喝完了水,看到王母睁开了眼睛,便放轻了声音问道。   “……”王母眼中一片茫然之色,良久才反应过来,她猛地一下抓住了王公子的手,她激动的道:“我儿回来了!”   王公子双手反握住王母枯瘦如柴的手:“对,儿子回来了,当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王母望着王公子,道:“娘还以为,娘等不到我儿了,没想到,娘还能再见你最后一面!”   王母以为自己刚才只是睡了一觉,她根本没想到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   “娘,你说什么傻话呢,你能活的好好地,你还得看我娶妻生子,你还要帮我照顾您的宝贝孙子呢!”王公子抽噎的说道。   “当儿……”王母无奈道。   这边王公子在和王母诉说事情原委,谢长曦一个人无所事事,她只好看着这屋子四周的装饰,尽管这屋子里的东西少的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了。   王公子说清原委后,王母便道:“我儿啊,这位姑娘救了娘一命,你可要好好报答她啊。”   “这是当然,儿子一定会报答这位姑娘的。”王公子说完,看着王母的脸上微微露出疲惫之色,便贴心道:“娘,您先休息一会儿,我去招待这位姑娘。”   “嗯,去吧。”王母点了点头,然后闭上眼睛睡觉。   王公子看到王母闭上眼睛是时心中一紧,但当他看到王母胸口还在起伏后,便松了一口气,他这才起身,走到谢长曦身边:“姑娘,还请随我来。”   谢长曦便跟着王公子走出了房间,一走出屋子,王公子便撩起衣袍下摆,朝她跪了下来。   谢长曦见状急忙伸手阻止:“王公子这是作甚?!快快起来!”   “姑娘的大恩大德王某无以为报,王某身无长物,只有这一条命,王某愿为姑娘做牛做马,只求姑娘,能让王某,多在母亲膝下尽孝!”王公子说完就向她磕头,这人无比倔强,谢长曦根本阻止不住。   谢长曦只好道:“王公子你这是要逼我么?”   “王某不敢!只是,姑娘对王某的恩德实在太大,王某只好……”王公子道。   “王公子,”谢长曦话未说完就被王公子打断了:“王某当不得姑娘如此称呼,王某单名一个当字,姑娘直呼王某的就好。”   谢长曦便从善如流的换了称呼:“王当,我此次出手,只不过是见你一片孝心,而今你母亲已经还阳,那我们两之间就没什么了。”   “我不想让人知道我手里有这种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药,你明白吗?”谢长曦紧紧盯着王当的眼睛。   王当面上通红,也不知是何原因,他道:“王某当然明白,王某一定为姑娘保密,死也不会说出来。”   谢长曦转身,悠悠道:“只要你不到外边传扬,那就谁也不会知道了,你明白么?”   “明白,我当然明白。”王当急急点头,还拍了拍自己胸脯:“我一定不会传扬出去,若是我将此事告诉了别人,那就让我被老天劈死!”   谢长曦听他说完后,便扬手一挥,王当顿时感觉自己困意上涌,他迷迷糊糊的看着谢长曦的背影,却只能浑身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谢长曦刚一走出王当家,就感觉心脏处一阵阵的悸痛,“啊……呃!哈,哈……呃,啊,好痛!”谢长曦紧紧捂着胸口,这剧烈的疼痛逼得她连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长曦根本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着了别人的道,她腿一软,差点就把自己绊倒,她连忙往伸手扶墙。   谢长曦想进入空间,却愕然发现,自己进不去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空间里的一切都感觉不到了!   她顿时焦急不已,心脏却依然阵痛着,她紧皱着眉头,紧紧咬着下唇,尝试再一次进入空间。   谢长曦试了几次,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心脏的疼痛随着她一次次的尝试不断地增加,她感觉自己快要受不了了,身体内的灵力此刻完全成了摆设,根本无法催动,她现在宛若一个废人。   这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连空间都进不去?难道是上天将它收回去了吗?可是为什么我会这么痛?连上天都要放弃我了么?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谢长曦嘴唇渗出鲜血,沿着嘴角往下流去,心脏处那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痛楚却又一次的加重了,她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终于,谢长曦被再次加重的疼痛疼到晕厥,她的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她无力的身子顺着墙壁慢慢的滑下来,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不远处,那个一直隐蔽着的人,走了出来,那人缓慢的走到谢长曦身边,弯下腰,伸手抬起了谢长曦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  奋斗在点击一线的小伙伴们,快留言表示你们还爱我%||%   ☆、第六十二章   谢长曦意识模模糊糊的,只感觉自己现在在一个黑乎乎的地方,没有一点光亮。   她感觉自己看不清眼前的东西,甚至也听不到什么声音,就连鼻子也什么都闻不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谢长曦脑子里只冒出了这个念头,她似乎忘记了一些东西。   也不知道这样子过了多久,谢长曦终于清醒过来了,她睁开眼睛,却只看到了一片黑暗,难道现在是黑夜么?   谢长曦还记得,她被痛昏过去之前,刚从王当家中出来,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正躺在床褥上,身上还盖着柔软的被子。   她想坐起来,却愕然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动不了,手脚俱都虚软无力,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谢长曦急忙调动自己体内的灵力,可是灵力却少了大半,而后她又想尝试进入空间,却根本什么都没感觉到。   难道空间真的消失了么?谢长曦不免惶急的想到。   就在她神思不属的时候,她忽然听到,在她身旁有一个人在说话:“姑娘,你醒了。”   “谁?!”谢长曦惊道,她竟然没有发觉这个人,而且,就算是这么近的距离,她也听不到这个人的呼吸。   “不知姑娘可还记得那棵蜃灵草?”那人平淡的说道。   “蜃灵草?”谢长曦回忆起来,而后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公子你。”   “公子可知我现在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而且浑身无力,宛若一个废人!”谢长曦语调急切的问,她不想变成一个瞎子,一个废物。   “哦?”那人听到谢长曦说的情况之后,轻咦了一声,然后伸手为她把脉,谢长曦只感觉两根微凉的手指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腕。   “可是依姑娘的脉象来看,毫无异状。”那人把完脉后疑惑的说。   谢长曦着急道:“难道公子以为我在骗你?”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那人又淡然的说道:“姑娘可是使用了那棵蜃灵草?”   “蜃灵草?我没用过!等等,”谢长曦忽然想到了那颗九阳丸。   这个世界上既然有可以供给她修炼功法的灵气,那么未尝就没有神灵妖魔,阴曹地府。王母在她来到之前便已去世,那说不定她已经到了地府门口,可是她却让王母吃了那颗九阳丸,硬是逆转阴阳,死人复活,违背了天地之规则,九阳丸的丹方上面就写过警告,不可使人轻易服用,难道,就是指的她现在的处境吗?   谢长曦后悔不已,若是早早地知道让人吃了九阳丸就会让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的话,谢长曦一定不会给别人吃的。   可是悔之晚矣,谢长曦现在眼睛看不到,耳朵也失去了以往的灵敏,就连身体也动弹不得,就是一个废人,尽管她体内还残存着灵力,却也少得可怜。   “看来姑娘是用了。”那人看到谢长曦思考回忆的神情,顿时了然的说道。   “不过蜃灵草的功效我也不太清楚,至于姑娘现在会变成这样我也找不到原因了。”那人平淡的说道,谢长曦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种无奈的意味。   “你之前,不是在找蜃灵草么?”谢长曦忍不住道。   “对,我之前的确是在找它。”那人顿了顿,又继续往下说道:“不过,我只是一本医书上看到过,那本医书上只说了‘蜃灵草属火,与寒相克。’”   “与寒相克?呵呵,的确,它的确与寒相克。”谢长曦嗤笑道。   那人听她这样说也住了口,不说话了。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谢长曦静默了一会儿,出声问道。   “我姓白,广而行之,白广行。”白广行说道。   “原来是白公子,我姓谢,谢长曦,长久的长,晨曦的曦。”谢长曦淡淡道,“这次白公子好心救我,可是我身无一物,又恶病缠身,无法报答白公子的救命之恩了。”   “谢姑娘无需客气,上次你给我的丹药救了我一命,我不过是一命还一命罢了。”白广行道。   “上次我给你的丹药?回元丹?”谢长曦忽然想起了回元丹,可是她的浑身家当都被她放在空间里面,现在根本也拿不出来。   她泄了气,白广行却道:“原来那颗丹药叫做回元丹,果然名副其实。”   “不知回元丹对姑娘可有用处?”白广行道。   “就算有用处我身上也没有啊。”谢长曦心如死灰,她的脸色难看的紧。   “请姑娘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可否知道回元丹的药方?”白广行眼神一动,然后看向谢长曦。   “你,你问这个干什么?莫非你想将回元丹炼出来?”谢长曦闻言来了精神,她疑惑的说道。   “不知谢姑娘在江湖上行走,可听说过行广之名?”白广行避而不答,反而问她一个问题。   “行广?”谢长曦皱眉,在心里细想,忽然间,一个名号从她脑海里出现,她道:“你是神针行广?!”   “正是。”白广行道,谢长曦默然无语,良久她才道:“既然是神针行广,那我也不藏着噎着了,不过,白公子,”待得到白广行的应声后,她才道:“这回元丹药方易得,成药难得啊。”   白广行闻言,顿了顿才道:“愿闻其详。”   “回元丹的药方中,有龙胆草,蛇尾花,金银子,千里光,肉苁蓉,几味药材,至于这几种药材的剂量,药方上并未细说,而我,每次炼制之时,也只凭直觉下手,并未总结。”谢长曦炼药时总是在摸索药材的剂量,因为药方根本就没有写出来,所以,她每次炼制新的丹药时就要花很长时间来熟悉感觉。   据说,那些天生的炼药天才,第一次便可以轻易的弄出平衡的草药剂量来。   而且,每次根据草药的表现差别,所用的剂量也会不同,所以,这炼丹之术着实令人难以吃透。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多谢姑娘告知,我会去尝试,看看是否可以做出回元丹来。”白广行说道,然后他看了看谢长曦的无神而又空洞的眼睛,道:“在此之前,就请谢姑娘在寒舍多住几日了。”   “白公子言重了,此番还得多谢白公子,否则,我今日尚且不知还能不能醒过来。”谢长曦扯起嘴角笑了笑,然后闭上了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   “那我就先告退了,谢姑娘请好生休息。”白广行转身出去了,谢长曦靠着那明显的关门声才知道白广行出去了。   她叹了一口气,尝试运转身体内滞留着的灵力,却发现在自己根本无法驱使他们。   谢长曦想咬牙,却发现自己连咬紧牙关的力气都没有,她无奈的苦笑,低声嘲讽自己:“看,你做好人了吧?做了好人,却将变成了这样子,真可谓是救人一命,害己半命啊。”   谢长曦如今只有一张嘴可以自由的说话,其他各处,俱都无法自由使用,尽管她的内心充满了悔恨,可悔恨又有什么用呢?   倘若她将那警告看了进去,她也不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了,谢长曦暗自恼恨,自从空间的封印解开的越来越多,她便越来越自大起来,如若不是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惩罚,可能她还会继续自大起来。   白广行从谢长曦这边出来,便去了不远处的药房。   这里是一座山谷,谷中树木茂盛,气候适宜,乃是许多药材生长的圣地。   而这座山谷在江湖上也有很大的名气,它叫做药王谷,乃是神针行广避世之所。   江湖上人人都知神针行广手下无死人,只要是他肯出手相救的人,不管病得再厉害,受了多么重的伤,都死不了。   神针行广的传说在江湖上流传了数十年,其神医传人也不知历经了多少代,而这一代的神医传人很少在江湖上留下踪迹。   许多人不惜花费巨大的人力物力寻找药王谷的所在地,却鲜少有人能够找到,这正是因为药王谷的天然地理原因。因为药王谷这个山谷在一座深不见底的悬崖下面,就算有人不要命的跳下来找到了,他也没机会上去了。   这座悬崖就是谢长曦摘蜃灵草的那座悬崖,当时白广行因为等到了蜃灵草的开花之日,便从悬崖下上来,谁知却被人捷足先登。   不过幸好白广行并没有见死不救,否则谢长曦的空间就会暴露了。   白广行来到药房,打开一个抽屉,伸手从中拿出了一个盒子,他打开盒子,看着里面那半颗丹药,喃喃道:“原来还有至毒蛇尾花,怪不得……”   白广行将回元丹拿回来之后,用了上面的一点药泥试药,结果很好,于是他便服用了一半,打算留一半来研究。   没想到这药的效果很好,他服用之后,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寒疾便好了。   他母亲在怀胎之时,被歹人下了毒药寒风散,寒风散可使人体温渐渐下降,最后变成一个冰人,在冰冻中困难的死去。   虽然解救及时,可病根却带给了他,从而使他刚刚出生,就差点在炎热的夏天中被活活冻死。   而后几年,他每天都生活在寒冬腊月之中,有一次,他出门差点被歹人拐带,上一代的神针行广救了他,然后收了他做徒弟,自那以后他师父就一直在钻研为他解毒的方法。   可直到他师父去世,也没有找出方法来,这次不过一颗丹药就能让他好转,这颗丹药着实神奇了点,所以白广行就留了一点,试图自己也做出来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亲的地雷,好高兴……我要加油码字!   tree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5-13 16:34:03   ☆、第六十三章   白广行也闻出过几味药材,可是因为少了几味药材和剂量不对,所以都失败了,而这次他得到了药方,成功率会大一些。   不过能以这样简单的几味药材,便可以炼制出似回元丹这样的奇药,看来谢长曦很不简单。   白广行脑中念头一闪而过,他万万没有想到谢长曦能够炼出回元丹全靠一身灵力和那尊炼丹炉。   谢长曦也不对他抱有希望,因为炼丹的火候与药鼎要求的都很苛刻,白广行根本不可能成功。   她睁开眼睛是一片黑暗,闭上眼睛依旧如此,身体又动弹不得,这样的日子让她恨不得一死了之,却根本什么都做不到。   谢长曦便放空了思维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谢长曦应声道:“请进。”   白广行端着一个瓷碗进来了,他走到谢长曦的床前,道:“谢姑娘,该吃饭了。”   “……那就,麻烦白公子了。”谢长曦沉默了一下,说道。   “失礼了。”白广行将碗放到床头柜上,然后将谢长曦扶起来,又将一个靠枕放在她背后,让她靠上去。   他端着碗,舀了一勺子肉粥,喂到了谢长曦嘴边。   谢长曦感觉到勺子后,张嘴吃掉,粥很香,米粒和肉末都煮得很烂,只有简简单单的咸味,却格外的好吃。   谢长曦就着勺子吃了几口,她咽下口中的粥,侧脸避开又喂过来的勺子,道:“已经够了,我饱了。”   “嗯,你要不要喝点水?”白广行问道。   “不了。”谢长曦坚定的拒绝道。   白广行顿时沉默了下来。   谢长曦忽然想到了生理方面的问题,很显然白广行也想到了,他干咳了一声,道:“我去给姑娘请个丫鬟。”   然后他便匆匆走了,谢长曦闭上眼睛沉默了。   两个月后,当白广行终于拿着一颗浑圆的丹药从药房出来时,谢长曦的眼睛终于可以重见光明了。   谢长曦早上起床的时候,忽然发现自己眼睛能够看出一点光线了,而她这一阵子的生活起居都是白广行从外边带回来的一个丫鬟伺候的,这些日子,除了给谢长曦诊治的时候白广行会在,其他时候的事情全部由这个丫鬟包办了。   所以谢长曦就并没有告诉那个丫鬟,她想看看她的眼睛能够恢复到什么程度。   整整一上午,谢长曦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她盯着床顶的纱帐,一直到纱帐的形状完完整整的映入她的眼帘,上面刺绣的一针一线她都看的清清楚楚。   谢长曦内心欣喜不已,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微笑,一旁守着她坐在旁边绣花的丫鬟非墨看到她笑起来,不由得讶异不已。   谢长曦因为身体的缘故,非墨伺候她的这两个月里从来没有见她笑过。但谢长曦待她也不严苛,因此非墨经常会说一些琐事给她听,谢长曦为了打发时间也没有阻止过她,所以她们两个之间相处的还算融洽。   非墨便道:“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   于是,非墨便看到谢长曦朝着她的方向看来,那双以往无神而又空洞的眼睛之中映出了她的身影,谢长曦绽放出了无比美丽的微笑,她的容貌本来就十分的美丽,牡丹的娇艳华贵也不过如此,此番展颜一笑,更是美丽的不可方物。   非墨惊得扔掉了手中的绣绷,她道:“姑娘能够看见了?”   “非墨,你右眼角有一颗痣是不是?”谢长曦眼睛微弯,笑着道。   “没错。”非墨不由得伸手抚上了右眼角,她道:“我这颗痣是从娘胎里带来的,我没有给姑娘您说过这件事情。”   “嗯。”谢长曦笑吟吟道。   “姑娘真的能够看见了!太好了!”非墨整个人顿时高兴起来,她是真心实意的为谢长曦高兴,她原地转了几圈,又想到了什么,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看我这个笨脑袋,姑娘的眼睛好了,我得去告诉白公子才行。”   非墨想到就去做,于是她双手放到腰侧,腿一弯给谢长曦行了一礼告退道:“姑娘,我这就去告诉白公子去。”   “去吧。”谢长曦道。   “嗯!”非墨一溜烟的跑出去了,连门都忘了关上。   谢长曦试了试手臂的力气,发现手臂的力气也有了,于是她吃力的撑着双臂坐了起来,尽管这个动作让她出了一身的汗,可相比之前完全动不了时,好了很多了。   待她刚坐好,就听门外有人道:“你能坐起来了。”   谢长曦闻声看去,便看到门外站着一位白衣公子,他长发如墨,面容俊美,他启唇说道:“眼睛也好了。”   “这些日子多谢白公子收留。”谢长曦道。   白广行微微偏头,他道:“谢姑娘告诉我的药方我已经做出来了。”   “是吗?”谢长曦看了看白广行背在身后的双手,她笑了笑,道:“辛苦白公子,不过,我可能用不上了。”   “嗯。”白广行点点头,然后走了进来。   “不知姑娘恢复到什么程度了,姑娘可否容我为姑娘诊脉查看?”白广行走到她床边,微微弯下身子道。   “那就劳烦白公子了。”谢长曦将放在被子上的手臂伸到白广行面前。   白广行伸手把脉,他微垂眼睫,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如何了?”谢长曦待他松开手后问道。   “姑娘身体微虚,不过是这些时日的饮食不当而已,调理几日便可好转了。”白广行道。   这两个月因为谢长曦的身体不便行动,所以她的食物也是特殊处理过的,这样一来就只保证了谢长曦饿不死,食物的营养问题就没办法考虑了,所以谢长曦此时只是有些营养不良而已。   “这样就好。”谢长曦说完便垂下了头,两个人一时无话可说。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闷,谢长曦沉默了一会儿,想要开口打破这份寂静的时候,她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   “白公子原来你在这儿啊,难怪我去药房没看见你。”非墨双手撑着膝盖道。   非墨嘴里还喘着粗气,似乎跑的急了。   “你找我?”白广行淡淡的说道。   “是啊。”非墨道。   “她是为了告诉你我能看见了这件事情。”谢长曦帮非墨解释道。   说完她又看向非墨,略带责备的说道:“跑得那么快干嘛,又不是大事情,看把你跑的。”   “嘿嘿,姑娘能看见了这可不是小事啊。”非墨摸着后脑手傻笑道。   “……你有心了。”谢长曦道。   “今日谢姑娘能够重见光明,也是喜事一桩,非墨,”白广行顿了顿唤道。   “非墨在。”非墨急忙应道。   “你去谷外采买一些好酒好菜,置办一桌酒宴,算是庆祝一下。”白广行道。   “是,非墨这就去。”非墨应道,她应完转身就走了,谢长曦还来不及叫住她。   “白公子,这未免太麻烦了一点。”谢长曦道。   “姑娘难道不认为自己能够再次看到世间万物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么?”白广行淡淡的瞥过来一眼。   “……我又怎么会不认为呢?只不过,也太麻烦你了。”谢长曦默默说道。   “这些都是非墨做的,我不过随口吩咐而已。”白广行平淡的说道。   “况且,姑娘肯将回元丹的配方告诉我,我已经不胜感激了。”白广行意有所指。   “……”谢长曦道:“既然白公子这样想,那我就不多礼了。”   “那我先走了,姑娘暂且休息一会儿,非墨将东西弄好之后,我会让她来叫醒你的。”白广行看谢长曦点头后,便出了门。   谢长曦看着合上的门,待她听不见白广行的脚步声后,便尝试着能否进入空间。   这次很轻易的就进去了,谢长曦看着眼前少了许多景物的空间,默默叹了一口气,她径直走进了木屋,然后在书桌上,那本功法的旁边看到了一块正方形的玉石。   谢长曦走近书桌,伸手将那块玉石拿起来,贴到了额头。   她运气灵力,将灵力注入到这块玉石当中,很快,这块玉石当中的信息便出现在了她的脑海,而玉石的信息注入完毕后,它自动变成灰烬了。   谢长曦这才知道,这天地间的规则有多么的强大,这次因为她的越距之举,将一个鬼魂从阴曹地府中拉出来还阳,破坏了天地间的法则,因此天道要对她进行惩罚。   不过又因为她身负空间神物,又接受了空间的传承,所以惩罚减轻,从原本永久的失去五感变为削除视觉,削弱五感两个月,减三十年寿命变为浑身无力两个月,而原来的天雷惩罚由空间代替承受,所以现在空间之中才少了许多灵物。   经此一役,谢长曦再也不敢放肆的使用空间里的东西了,而她也准备将做好的丹药拿出来,不放在空间里,以防万一。   这次她空间被封,而她的一切家当都在空间里面,如若不是遇到了白广行,那她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谢长曦再也不敢托大了,东西全放在空间里面也不保险。这次又让她知道这个世界里还有另一些神奇的事物所在,万一哪一次空间又被封印了,难道她还能遇到白广行这样的人么?!   谢长曦去书房的隔壁,丹房内翻找一些必备的丹药,当她打开一个柜子,看到那一颗熟悉无比的丹药时,谢长曦握紧了双手。   那是九阳丸,她那一炉只炼出了两颗九阳丸,一颗给了王母,这一颗,谢长曦眼神微黯,她伸手将九阳丸拿出来,然后运功,将它细细的研磨成了粉末。   谢长曦转身,将粉末倒进了一旁的化丹炉中,这个化丹炉一般让她用来处理炼废的丹药,里面黑乎乎的一层水,人的手放进去没事,但如果是含有药物成分的东西放进去了,只会变成一股青烟,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   谢长曦走到木屋后面,想知道灵泉是否也和空间一样,会变小,谁知当她走到灵泉处,却发现灵泉一点都没变,而它不远处的灵药田倒是少了许多药材,剩下的那些看起来还焉焉的,有些枝叶都泛黄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些灵药替灵泉承受了惩罚吗?谢长曦有点疑惑,可时间略紧迫,容不得她细想,她看到灵泉无恙之后便出了空间。   谢长曦刚从空间出来便听到非墨的喊声,她庆幸自己出来的及时。   早在非墨刚过来伺候她的时候,她便知道了非墨身具武艺,因为非墨并没有刻意的掩饰她会武艺这个事实,她的脚步从来都很轻,谢长曦那时候的微弱五感根本察觉不到。而非墨也告诉过她此处药王谷的地势,药王谷的地势险要,要出谷必须用轻功顺着山壁爬到山谷顶部,然后从茂密的森林中找出一条出路。   想来白广行为她找这个丫鬟也费了不少劲吧,毕竟这种特殊的人才也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   一般若是谢长曦想到一些谷内没有的东西了,都是非墨出去为她买的,白广行一天到晚是见不着人影的。   非墨很快就带着酒菜回来了,她的厨艺说不上顶好,但是将已经配好调料的材料简单烹制一下还是很轻松的。   非墨弄好了一桌酒菜,然后就过来叫谢长曦了,因为谢长曦现在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了,所以她就没有直接进来,而是在门外敲了几下门,得到谢长曦的允许后才进来。   “姑娘,酒菜已经备好了。”非墨走进来说道。   “哦。”谢长曦应了一声,然后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非墨见状急忙上前帮她,只见她伸手将被子掀到一边,让谢长曦的身体露出来,伸出手臂让谢长曦借力站起来。   “姑娘,我给你拿衣服。”非墨说完便去衣柜之中翻找了,这些衣物也是非墨后来买的。   谢长曦身上还穿着白色的亵衣,她站在地上,看着非墨拿着衣服就要帮她穿上,便阻止道:“非墨,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非墨理解的点头,将衣服放到谢长曦手上:“那姑娘,我帮你打打下手。”   “嗯。”谢长曦应声,然后将衣服穿上去,非墨帮她系了系腰带。   “姑娘穿这一身衣服真漂亮。”待谢长曦穿好后,非墨笑眯眯的赞道。   “真的么?”女人都喜欢听好话,谢长曦同样也是。   “当然是真的了。”非墨认真点头,谢长曦此时一身水蓝色的流苏长裙,裙摆处的云纹绣的格外精致,随着人的动作荡漾起来,宛若走在云端一般。   而谢长曦头发未梳,乌黑柔顺的发丝披散下来,衬得她肌肤如玉,一双眼睛水波粼粼,鼻子小巧挺拔,嘴似桃花,不点而朱,她美得格外的通透,一身气质清华,宛若神仙妃子。   “姑娘,请坐下来,我帮您梳头。”非墨将她扶到梳妆镜前,让她坐下。   “好。”谢长曦应道。   非墨不仅身怀武艺,手还非常灵巧。只见她的一双巧手穿梭在谢长曦乌黑的发丝间,不多时便帮谢长曦将一头发丝挽成了清雅别致的堕云髻。   谢长曦抚着发髻站起来,道:“非墨的手果然很巧。”   “谢姑娘夸奖。”非墨笑着说道。   谢长曦道:“那我们走吧。”   “是。”非墨应完便准备扶着她,谢长曦却侧了侧身子,道:“我若是走不动了便叫你,不用你一直扶着我。”   “那好吧。”非墨道,然后便带着谢长曦出去了。   一路上,这也是第一次谢长曦看到药王谷内的景色,她住的地方较为偏僻,和白广行的住处隔得很远,非墨寻常也是和谢长曦住在一块儿,白广行住的地方略大,所以那桌酒菜也摆在他那边,谢长曦要去他那里还得走一段路。   走到一条河边,谢长曦正要上桥,却听到周边传来一声不同寻常的哨声,谢长曦心中一紧,便见在她身旁的非墨拔出了腰间的软件,护在她身旁。   “姑娘莫急,非墨护着你!”非墨严肃着神情,偏头对她说道。   还未等谢长曦说些什么,便见桥上和她们身后出现了一群人,这群人都是一身黑衣,谢长曦看了看他们衣服上的纹路,顿时瞳孔微缩,这些黑衣人衣服上的纹路她曾经见过,是在三年前的那片树林里!   她回想起那些人曾经透露出来的信息,那个被称为令主的人亲口说过他们是娑雪楼的人。   娑雪楼在江湖上有着赫赫凶名,他们是一个极为恐怖的暗杀组织,只要雇主出得起钱,据说连皇上都能暗杀掉,当然,也因此,被朝廷中人格外忌惮,朝廷也出兵剿灭过几次,后来娑雪楼渐渐收敛起来,却仍然是朝中大患,于是皇帝不惜代价又扶植起了另一个杀手组织锦衣楼,与它抗衡,才渐渐放松对娑雪楼的挟制。   就算如此,娑雪楼如今仍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组织,此时他们出现在这里,着实令人不安。   站在桥上看似领头的黑衣人道:“神医行广在哪里?”   这人明显问得是小姐模样的谢长曦,谢长曦闻言摇了摇头,做出了一副被吓坏的表情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黑衣人冷笑了一下,然后狠声道:“神医的女儿居然会不知道你爹在哪里?!笑话!”   谢长曦闻言脸色发绿,我看起那么小么,白广行他有我这么大的女儿吗?   不过这也告诉了她这些人或许根本不知道神医行广的年纪,只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谢长曦看向非墨,非墨也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不过非墨忽然想到了什么出声道:“你们跟踪我?!”   “呵呵,这只能怪你武功不济,没能发现我们。”那黑衣人声音略带得意。   他又道:“不要抵抗了,我看你们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否则伤到小姐你这如花似玉的脸就不好了。”   “小姐!”非墨很配合的惊叫道。   “非墨!”谢长曦也惊叫着和非墨抱成了一块。   “呵呵,女人就是胆子小。”那黑衣人嘲讽一笑,然后道:“小姐还是乖乖带路吧。”   “那你们不要杀我。”谢长曦略带哭音的说道,随后非墨搀着谢长曦走上了桥,那些黑衣人便给她们让路,那个说话的黑衣人还威胁道:“不要耍什么花样!”   黑衣人看到她们两个浑身颤抖了一下之后更加放心了,于是大手一挥,带着身后一群三十几个的黑衣人跟在她们身后。   谢长曦和非墨对视了一眼,然后二人默不作声的往前走,现在谢长曦灵力少了一大截,还没有恢复,而且她身上并没有戴上那些她炼制的首饰,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这些一看就伸手不凡的黑衣人,而非墨一拳难敌四手,也打不过,为了保命,两人只好领着他们往白广行那里去。   他们既然说了要来找神医行广,那肯定不是来杀他的,说不定还是来求医问药的,所以只要她们两个不作死那生命还是安全的。   谢长曦二人带着一群人来到白广行的院门口,刚一到便看到白广行的院门大开,院中央白广行正和一个黑衣人对峙,听到声音二人便一起朝这边看来。   白广行看到谢长曦时皱了皱眉,这轻微的动作顿时被那个黑衣人看到了,那个黑衣人诡异一笑,然后迅速将谢长曦抓了过来,一手持着锋利的匕首横在谢长曦的脖颈之间。   他的动作很快,非墨在他一切行动完了之后才反应过来,非墨一急就要往那边跑,结果被后面跟着的黑衣人用刀鞘用力敲了脖颈,顿时晕了过去。   “呵呵呵呵,神医行广,现在你的夫人在我手上,你确定不要出手么?不然的话,你这美貌的夫人可就得香销玉殒了,呵呵呵呵。”谢长曦背后那人用泛着寒光的匕首在她的脖子处来回比划,谢长曦不禁出声道:“我不是他的女儿吗?”   白广行闻言皱眉,那黑衣人笑道:“你难道小看我么?难道神医行广□□岁就有了你这个女儿吗?!”   “说不定他驻颜有术呢。”谢长曦想要用言语来放松他的警惕,谁知那黑衣人听完危险的道:“夫人还是不要耍些小花招了,否则我可不能保证你这漂亮的脸蛋会不会多出几道疤痕来。”   “我不是他的夫人,我还没成亲呢!”谢长曦不满道。   “呵呵,没成亲的女人会挽发髻么?”那黑衣人用一种格外鄙视的声音说道。   “额……”谢长曦一时语塞,非墨帮她挽好后她也没想到这一茬,只觉得好看而已。   “夫人无话可说了吧。”那黑衣人说完得意的大笑几声,然后对对面的白广行道:“行广,你难道想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女人被毁容么?!我看你就是个懦夫。”   “放了她!”白广行微怒道,这个黑衣人似乎认定了谢长曦就是他的夫人,此刻再说什么都会被他认为是狡辩而已。   “那就得请神医行广跟我们走一趟了。”那黑衣人狡诈的说道,然后他又道:“不过还得麻烦夫人也跟我们走一趟了。”   白广行和谢长曦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白广行尽管也身具武功,不过此时黑衣人人多势众,打起来谁也讨不了好,更别说还有这个功夫深浅莫测的黑衣人也在。   在谢长曦未到之前,白广行也和这个黑衣人交过手,两个人虽然都未尽全力,可却也知道两人功夫应该差不多,就算白广行可以用□□,但□□用起来敌我不分,很有可能会连谢长曦和非墨一起毒死。   于是,白广行只好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求收藏啊……不麻烦的话请戳一下这个,收藏一下我的专栏,开新坑早知道!   ☆、第六十五章   “来人,将这个丫鬟也给我带走。”那黑衣人收了匕首,扬头对站在一边的同伙说道。   “你!”谢长曦眼带怒意的看着他,那黑衣人却笑道:“夫人金枝玉叶,路上又岂能每个丫鬟伺候呢?而我们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总会有伺候不周的地方,难免会委屈了夫人。”   “况且,”那人又道:“夫人也用惯了这丫鬟,若是换个人恐怕不知道深浅,得罪了夫人,那便是我们的罪过了。”   “那就随你便吧。”白广行走到谢长曦身边,挡住了那黑衣人继续打量谢长曦的视线。   “呵呵,那请神医和夫人跟我来吧。”那黑衣人转身就往前走。   谢长曦和白广行对视一眼,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带他们来到一处石壁下,那石壁上还零零散散的插着一些泛着寒光的利刃,那黑衣人道:“就是从这处上去,来人,给神医演示一下。”   那群人中有一个人率先出来,随后便顺着山壁运气而起,当他在空中无力之时,就靠近山壁脚踩在那插上去的刀脊上借力而上,一来几次,便顺利的登上了谷顶。   “二位可看清楚了?”那黑衣人道,他说完,看了看冷着一张脸的谢长曦,又道:“若是神医无力带着夫人上去的话,我也可以代劳的。”   “不必了。”谢长曦皱着眉拒绝,以她体内残余的灵力,爬个山还是绰绰有余的。   “夫人还请量力而行啊。”那黑衣人言语间颇有小看谢长曦的意思,白广行伸手拉了拉谢长曦的衣袖,然后道:“我的夫人还是由我自己带上去吧。”   谢长曦看到白广行使得眼色,就不再说话了,因为白广行的意思明显是让她保留实力,不要轻易暴露出来。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那黑衣人说完一跃而上,在空中竟然只借力了一次,可见其轻功的高明。   白广行见那人上去了,便转过身来,对谢长曦低声道:“姑娘,得罪了。”   “无妨。”谢长曦说道,然后在白广行伸过手揽住她的腰时,双手搂住了白广行的脖子。   白广行身子一僵,随即脚下一踏,便升空了,因为他怀里还有一个谢长曦,在空中还借力了一次,平安落地。   白广行将谢长曦放了下来,待她站稳后才放开手。   那黑衣人在一旁嗤笑了一声,并没有继续说话,等到山谷下的人都上来了,黑衣人大手一挥,便有人越众而出,在前面带路。   穿过一片丛林,谢长曦便看见,前面那条宽敞的大道上,停留着一辆马车,而马车不远处的林子里,还拴着许多的马匹。   看来这人这么有信心能够将白广行从药王谷请出来,肯定有所依仗,谢长曦脚步慢了一些,白广行走在她身旁,见此情形便也减慢了脚步。   “怎么了?可是有些不舒服?”白广行低声问道。   “哦,只是有点累而已。”谢长曦对上他的眼睛,摇了摇头。   “夫人若是累了,前面就是马车,夫人可在上面休息。”那黑衣人耳尖的回道。   “知道了。”谢长曦淡淡的说道。   谢长曦和白广行两个人上了马车,其他的那些黑衣人都骑着马,谢长曦坐在马车内,看着马车里的摆设丝毫没有马车外表的简洁,堪称奢华无比。   外边的人似乎都上了马,谢长曦只感觉马车轻微摇晃了几下,就开始行走了,虽然比不上她在谢家时乘坐的马车平稳,可也算不上差。   两人这时候的气氛还有些尴尬,谢长曦沉默不语,倒是白广行他沉默了一会儿之后,略带歉意的说道:“这次是我连累了姑娘,还污了姑娘的名声。”   谢长曦闻言摇摇头,道:“倘若不是我,公子的住处又岂会暴露出来。”   “至于名声,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名字,又何来污字?”谢长曦淡淡道。   “姑娘豁达。”白广行干巴巴的说了这句话,两个人便继续相对无言。   一路上晃晃悠悠的,谢长曦又是刚刚恢复,未免会感到疲惫,于是她就有点迷迷糊糊了,不知不觉她竟然睡了过去。   待她被白广行叫醒时,才发现她竟然靠着白广行的肩膀,之前他们两个人还是面对面坐着的,怎么一觉醒来变成了这样?   不过谢长曦并没有计较太多,因为外边的黑衣人正在叫他们下车。   白广行打开车门,撩起车帘先下了车,然后他就等在一侧,见谢长曦出来了就伸手,谢长曦按着他的手一使力便下了车,两个人的动作无比的流畅,似乎做了千百次一般,不禁对视起来。那黑衣人在旁边又是一声嗤笑,谢长曦这才恍然回头,白广行眼神从那黑衣人身上掠过,看着谢长曦略显凌乱的发髻,眼神平淡无波。   “今日天色已晚,就劳烦两位在这客栈休息一晚了。”那黑衣人说完后,又道:“我看夫人的脸色不怎么好,二位的晚饭就直接在房内吃吧。”   这是怕他们传递消息?谢长曦脑中掠过这个想法,跟着黑衣人走进了客栈,待他们两个的房门被砰的一下关上时,谢长曦才骤然反应过来,他们两个人要一个屋子?   谢长曦看着白广行平淡的神色,道:“白公子,不如我去找他们再要一间房?”   白广行那平淡的目光朝她看过来,道:“还是我去吧。”   谢长曦眼睛一动,想到了什么,道:“算了,若是再去找他们,不免他们又会想我们又在打什么主意。”   “那就劳烦姑娘和我将就一晚了。”白广行道,他环顾四周,踱步道:“今晚姑娘就睡在床上吧。”   谢长曦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不过眼下业已深秋,更深露重,”她又看了看白广行身上单薄的衣服,道:“我看看柜子里有没有多余的被子。”   白广行也不逞强,他道:“那就谢谢姑娘了。”   谢长曦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里面却只有寥寥几条床单而已,她又扭头看了看床上那条被子,默默的关上了柜门。   “我看我还是出去叫他们再送来一床被子吧。”谢长曦道,然后她便准备出去。   白广行却道:“还是我去吧,姑娘还是暂时先待在这里吧。”   “那好。”谢长曦便坐在了桌子旁。   白广行开门出去了,他刚打开门,便听到旁边的房间也是吱呀一声,门开了。   从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道:“神医可要去做什么?”   白广行听出来这人就是那个领头的黑衣人,便道:“内子畏寒,房内的棉被略显单薄。”   “这简单,我这就让人给你们再送条被子。”黑衣人道。   “那就劳烦了。”白广行说完就准备回去,却被黑衣人叫住了,只听他道:“神医能有如此貌美的娇妻,我可是无比的羡慕啊。”   他的语气略微感慨,却让白广行眼神一厉,白广行转过身来,盯着他说道:“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哟,神医的妻子我怎敢肖想呢?只不过尊夫人风姿的确动人,令我魂思梦绕啊。”说完,他诡异的笑起来。   谢长曦在屋内听得一身怒火,她打开门,将白广行拉到一边,对着那正笑得开怀的人唾弃道:“我此生最为不屑的就是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言下之意便是你我还看不上,那人果然因此话停住了笑声,而后又听谢长曦说道:“何况,你那张黑布下的脸我也不屑去看!”   “夫人好骨气!”那人阴森森道。   “哼!”谢长曦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白广行轻瞥了那人一眼,道:“劳烦尽快将东西送过来吧。”说完便进了屋。   “你们!”那人在原地阴森一笑,转身下楼了。   “你和他交过手?”白广行一进屋就听谢长曦问道。   “嗯。不过只是试探了一下,并未用尽全力。”白广行坦然说道,而后他问:“怎么了?”   “这人的一言一语都令我无比厌恶。”谢长曦眼中满是不满。   “娑雪楼之人,一言一语俱都与常人相异,而且,他们尚有求于我,你无需挂怀。”白广行道。   谢长曦诧异的看了白广行,看到他平淡的脸色,便道:“我知道了。”   她未曾看见白广行背在身后的手指微微揪紧,也没有看到白广行的耳尖微红。   谢长曦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将杯子往他这边推了推,道:“一路上滴水未进,你喝点水吧。”   “哦。”白广行走进桌旁,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两个人相对无言,就这样空坐着,谢长曦不耐,便暗自运转功法修炼,白广行看到谢长曦平静的脸色之后,知道她心神不在,便自顾自的看着手中的茶杯发呆。   被子和晚饭一起被送过来,谢长曦虽然奇怪这个客栈为什么会接待他们这群诡异的人,不过,这些事情并不需要她来担心。   谢长曦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刚要去夹菜的时候,便被白广行阻止了,她疑惑的看着白广行,只听白广行道:“姑娘,入口之物还需谨慎。”   “哦。”谢长曦见白广行拿出银针,了然的点头,她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对这些下作手段从来不放在心上,只是此时她尚不知自己身体是否回到了原来那百毒不侵的时候,这些事情当然得谨慎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难道你们连个评论都不愿意留给我么?(;′⌒`)   ☆、第六十六章   那些黑衣人倒是没在这些饭菜里下毒,毕竟他们还等着白广行救人呢,又怎会做出下毒的事情?   于是两人平静的吃完了晚餐,叫人把东西收下去后,白广行就坐在了椅子上,被子放在一边,若是他困了的话,就可以随时盖上被子睡觉了,就是可能睡的不是很舒服。   谢长曦吹了灯,她上床盖上被子后,在闭上眼睛之前说了一句:“晚安。”   白广行微微一怔,随后很快的也回道:“晚安。”   两人之后一夜无话。   谢长曦一夜无梦,她醒来后还盯着床帐发了一会儿呆,直到白广行那边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后,她才回过神来。   谢长曦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昨天晚上她没有脱衣服,今天早上起床只需穿个鞋子罢了。   “姑娘,”白广行看过来时她正弯腰穿鞋,白广行便止住了话头,背过了身。   谢长曦穿好鞋子站起来后,才道:“公子可有什么话要说?”   “姑娘昨晚可睡得安好?”白广行微微转头问道。   “还好。”谢长曦说完,便听门外有人敲门。   白广行站的较近,于是他便走到门前,打开了门。   “白公子!”门外人惊喜的声音将谢长曦也引了过来,因为她感觉这声音挺像一个人的。   “姑娘!”谢长曦刚走到门口,便看到了端着水盆的非墨惊喜的看着她。   “非墨。”谢长曦道,非墨看着从白广行身后走出来的谢长曦,又看了看房间的门,惊讶的道:“姑娘,你怎么和白公子住一个屋子?”   “……说来话长,你总端着这水盆也不方便,还是先进屋把它放下来吧。”谢长曦顿了顿,说道。   “好。”非墨在白广行侧了身子让出空地后,径直走了进来。   “吱呀”一声,白广行在谢长曦身后关上了门,谢长曦微微偏头,随后将视线移到了非墨身上。   “非墨,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谢长曦等到非墨将手中的盆子放下后,才出声问道。   “昨天晚上我就醒了,不过之前那个认错我们两个的黑衣人告诉我说,让我继续伺候您。所以今天早上我就端着东西过来了。”非墨道。   谢长曦下意识的和白广行对视了一眼,道:“他没为难你么?”   “他只威胁我说,如果我敢耍什么花样的话,我这条命就别想要了。”非墨的语气微微颤抖,似乎还有点后怕。   “而且,我的武功不知道被他们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封住了,我现在提不起一丝内力。”非墨说道。   “……”谢长曦沉默下来,白广行却上前一步,道:“把手伸出来。”   “啊?”非墨微微惊讶,而后在白广行的平淡的眼神中伸出了右手,谢长曦默默看着白广行为她把脉,在白广行松手后,问道:“如何?”   “似是被人用了特殊手法封住了穴脉,不过,她的内力还在。”白广行道。   “这样就好。”非墨闻言松了口气,看样子她之前以为被人抽干了内力。   “原来如此。”谢长曦话音落地,非墨便道:“姑娘,不如你先洗漱如何?”   谢长曦脸微红,她侧过头,轻声道:“嗯。”   白广行闻言,便道:“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有事,就到大堂找我。”   “好。”谢长曦应道,然后白广行便走出了房间。   “姑娘,请。”非墨道。   谢长曦洗漱完后,非墨又给她拿来一件衣服,谢长曦因为昨天那人的表现还有些膈应,便问:“这衣服是?”   “哦,是他们让我去外边买的。”非墨道。   “那就好。”谢长曦松了口气,非墨有些好奇的问道:“姑娘之前怎么了?”   “没什么。”见谢长曦不想说,非墨便沉默下来给她梳头,待梳好谢长曦去看的时候,便见非墨又给她梳了一个倾髻,谢长曦顿时叹道:“非墨。”   “啊,姑娘怎么了?”非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干错了什么事情。   “我现在又怎么能梳髻呢?”谢长曦无奈道。   “啊!我忘了,可是姑娘,我只跟教习学过妇人髻,别的并未学过。”非墨羞窘的说道。   “哎,算了,反正已经被误解了,这样也好。”谢长曦站起来,道。   “误解?”非墨有些疑惑,随后看到谢长曦的发髻顿时明白过来,她有些吃惊的道:“难道,难道姑娘你被他们当成,白公子的夫人了?”   “你说呢?”谢长曦对着她悠悠说道,非墨神色愧疚的说道:“都是我不好,坏了姑娘的名誉。”   “不过,姑娘你和白公子挺般配的。”非墨话头一转,笑着对谢长曦说。   “瞎说什么呢?”谢长曦嗔道,“白公子现在应该还在大堂里,我们下去找他吧。”   “好。”非墨道。   二人刚出门,就在楼梯口碰到了那个领头的黑衣人,若问谢长曦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便是这个人的眼神和昨晚他看她的时候一模一样,都令她感觉浑身不舒服。   “夫人这是要去哪啊?”这人站在楼梯台阶上,仰头问道。   “找我相公。”谢长曦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微红,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称呼一个男人。   “哦,你说神医啊,他现在可不在这里。”这人笑起来,玩味的说道。   “那他在哪里?”谢长曦问。   “这个嘛,可不好说,不过夫人,你还是不要听了,否则,你可是会很伤心的。”这人道。   “伤心?他到底在哪?”谢长曦追问。   “那我就实话告诉夫人了,神医他现在在逍遥楼里。”这人道。   “逍遥楼?那是什么地方?”谢长曦看向非墨,非墨脸色有点不好看,却还是给她解释道:“逍遥楼是一座青楼。”   “他在青楼?!”谢长曦面上露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随后又做出了一副不相信的神色道:“你肯定是在骗我,行广他肯定不会去青楼的,何况还是这个时候!”   这人哈哈一笑,语带讥讽的说道:“怎么不会呢?男人可经不起诱惑的。不过,”他话锋一转:“若是我有一个像夫人这样如花似玉的妻子,我肯定不会去青楼的。”   谢长曦面色发青,她厉声道:“我不会相信的!他不会背叛我的,你都是在骗我!”虽是这样说,可她交握的双手却隐隐颤抖。   “我只是告诉夫人神医的去向而已,其他的事情,我可没有说。”这人说完,便与谢长曦擦肩而过。   谢长曦带着非墨在楼梯口站了一会儿,就拂袖而去,行动间形色匆匆,在暗处窥视的人看到谢长曦的眼角微微泛出了水光之后,得意的看着谢长曦砰的一下,大声关上了房门。   谢长曦一进屋就趴在了桌子上,身子一抖一抖的,非墨被吓坏了,她犹豫的安慰道:“姑娘,他一定骗你的,白公子怎么可能去青楼呢?”   谢长曦却仍不为其所动,仍然埋头哭泣,非墨便上前拍了拍的后背,轻声安慰道:“姑娘别哭了,那个歹人说的话又怎能相信?需眼见为实啊。”   “哈哈哈,非墨,你难道以为我真的在哭么?”谢长曦抬头笑道,非墨惊讶的道:“姑娘你没有哭?”   “这是当然了,我们两个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又怎会在乎他是否去了青楼?”谢长曦低声道。   见谢长曦压低了声音,非墨也跟她学着低声道:“难道姑娘之前是在演戏?”   “这是当然,那人忽然对我说白公子去了青楼,不就是想破坏我们这对假夫妻之间的感情吗?他既然这么肯定我们两个是夫妻,又这么想破坏我们两个的感情,我又怎能不让他如愿呢?”谢长曦笑道。   “额,”非墨有些无语。   “非墨,”谢长曦道,非墨应声后,她又说:“我刚刚演得好不好?真不真实?”   “非常好,我都被你骗过了,我还以为姑娘你是真的伤心呢。”非墨有点幽怨的说道。   谢长曦但笑不语。   “在笑什么?”白广行推门而进,便见谢长曦一脸微笑。   “没什么。”谢长曦摇摇头。   白广行不语,然后走过来,就听非墨略微惊讶的说道:“白公子真的去了青楼?”   “?”白广行微微疑惑,而后又听谢长曦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非墨一脸认真的说道:“白公子身上有一股很明显的花香味,这种香味平常很难闻到,也是一种特殊的香料。”她见谢长曦听得起劲,便继续说:“这种香料一般人都是买不到的,它是由香料用十五种名贵的香料配制而成的,是逍遥楼中特有的催情香。”   “噗!咳咳!”谢长曦正举杯喝水,谁知听到非墨说道催情香,便岔了气,咳嗽起来。   “姑娘!”非墨忙止住话头,帮她拍拍后背顺气。   白广行淡淡的说道:“怎么那么不小心。”   “好了好了,非墨别拍了,我好多了。”谢长曦咳得脸颊酡红,眼含春水,一眼看过去,差点让同是女子的非墨都腿软。   非墨定定神,这才道:“姑娘怎么了?”   “催情香?”谢长曦道,“你说他身上的是催情香?”   白广行神情无一处不妥,看上去与往日毫无异状,并不像是中了春药的样子。   非墨道:“是啊。”   “那他……”谢长曦欲言又止,白广行看出了她未出口的话语,眼神淡淡扫过将要开口的非墨,非墨便浑身一个激灵,住了嘴,道:“姑娘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将早饭带上来。”   “哎?”谢长曦看着匆忙离去的非墨,神情不解。“我还要听你说呢,怎么就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留个言让我看看你们谁在啊,我不喜欢玩单机游戏的(○` 3′○)   ☆、第六十七章   谢长曦满脸不解,白广行淡淡的道:“逍遥楼向来是举国闻名的风雅之地,又怎会用劣等的香料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这样说来的话,那倒也是。”谢长曦若有所思:“那这香料到底有什么用啊?”   “闻了这种香料的人,若是不动情,那便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白广行道。   “那动情的话,会怎样?”谢长曦不依不饶的问道,因为这几年的炼丹之路,她对有关于药材方面的事物都很感兴趣,这些也有一定作用的香料她当然也不会放过了。   “助兴。”白广行淡淡的吐出这两个字,脸上覆了一层薄薄的寒霜。   谢长曦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就没有继续问他了,两个人相对无言,静坐了一会儿,非墨就将早饭送了过来。   吃完早饭,一行人再次上路,这次非墨也和谢长曦二人乘了一辆马车,一路上平平静静的,中途休息了几次,十五天后,他们连夜进了京城。   谢长曦正在马车内闭着眼睛修炼功法,当她忽然感觉到马车停下来,睁开眼睛后,便听外边有人道:“什么人,站住!”   谢长曦与白广行对视一眼,二人静观事态发展,而一旁的非墨,她早就睡得熟透了。   外边有人上前解围,只听那人道:“这位军爷,我们是来京城探亲的。”   “探亲?大晚上的来探亲?!”守城士兵一脸的严肃道。   “哎,对,就是来探亲的,只不过傍晚的时候我们以为天色还早,就想走快点,赶紧进城,可谁知却估错了时间,天都已经黑了,才走到这里。”管家模样的人说道。   “原来如此,你们是哪里的人?”守城士兵问道。   “我们是从沧州来的。”那管家道。   “沧州?”那守城士兵眼睛一转,指着马车紧闭的门道:“那里面的是谁?”   “军爷,车里边的是我家老爷夫人。”管家道。   “打开门看看!”守城士兵道。   “哎,军爷,你看,这,这,”管家支支吾吾的。   “怎么?里面藏了见不得人的东西?那更要看了,来人,给我把门打开!”守城士兵一手持枪而立,另一只手一挥,他身后的几个士兵便上前开门。   那管家象征性的拦了一下,很快就被甩到了一边去。   马车的门被那些士兵拉开,车内还点着灯,里面坐着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一览无余。   先前那问话的守城士兵见到谢长曦时,微微一愣,白广行见状,便侧身挡了一下。   那守城士兵被白广行挡住视线,登时回过了神来,他指着坐在里面的谢长曦对一旁的管家道:“这是你们的夫人?”   “这是当然。”管家理所当然的说道。   “是吗?”守城士兵意味不明的说道,没等管家回答,他又继续说道:“那她又是谁?”   管家顺着守城士兵的视线看去,看到是在熟睡的非墨,暗自骂了一声,便道:“那丫头是伺候我家夫人的丫鬟。”   “这丫鬟倒挺有趣的。”守城士兵话带揶揄,管家附和了几声,他却突然变脸:“既然你家的老爷夫人都在,为什么还要你出面?!”   “这,军爷,”管家支支吾吾的,那守城士兵继续说道:“难道,他们两个根本就不是你所谓的老爷夫人?来人!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管家面上惊慌不已一边给谢长曦二人使眼色,一边道:“军爷这是哪里的话,我们可是千里迢迢,一路从沧州到此,千辛万苦才赶到京城的。”   “这话,就让你主子来说!”守城士兵一脸坚毅,眼看着那些听命行事的士兵就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还有人上了马车的时候,谢长曦才缓缓开口,她看着白广行的眼睛,白广行配合的搂住她,道:“军爷,我家相公近日来因为水土不服,嗓子不怎么舒服,话都说不出来,看了大夫也没什么用。而我们一行人又是来探亲的,路上少不了打点,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怎么方便出面,便让管家在外替我行事。军爷此番,着实误会了。”   那守城士兵看不见谢长曦的脸,听到她的话时,眼中微微闪现了什么,待她话音落地,守城士兵道:“既然这位夫人这样说了,那我便……”   未说出口的话被他身后的人打断了,那人拍了他一下肩膀,然后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守城士兵脸色一变,陡然正色道:“二位,京畿守备大营统领谢将军有请。”   “谢将军?”谢长曦诧异的抬起了头,白广行轻拍她的后背。   “正是,还请二位挪步。”守城士兵示意身后的士兵让开一条道,“我会派人为二位引路。”   “军爷想的妥当,管家,这便走吧。”谢长曦道。   “哎,是。”管家抹了一把汗,对上暗处那人的视线,神情微微发苦。   马车继续晃晃悠悠的上路了,谢长曦从白广行的怀里出来,有些疑惑的说:“白公子可认识这位谢将军?”   “我一直在江湖中行走,并未与朝廷中人打过交道。”白广行摇了摇头。   “这便奇怪了,”谢长曦低声喃喃自语,忽然她想到了之前跟着她的谢云竹,有些不可思议的想到,那位谢将军,难道是谢家的某一个人?   “老爷,夫人,将军府到了。”马车停了下来,同时,外边也响起了那个管家的声音。   “知道了。”谢长曦应了一声,摇醒了非墨,非墨醒来时还有些不知所以,茫然了一忽儿便回了神:“姑娘。”   “非墨,我们先下去吧。”谢长曦道,随后白广行打开车门,动作潇洒的跳下了车,对谢长曦伸出了手。   谢长曦按住他的手,白广行微微用力,便将她带了下来。   谢长曦转身看向将军府门,那门口灯火通明,恍若白日,仔细看去,方才明白这是许多人提着灯笼站在那里。   “小曦。”一声略带颤抖的呼唤从门前站着的挺拔男子口中传出,只见他眼眶微红,眼中充满期待。   谢长曦微微偏头,白广行看了那人一眼,便低下头对谢长曦说:“你认识他?”   “你离我妹妹远点!”谢云才一声怒吼,瞬间出手一拳轰向白广行。   白广行准备出手,谁知谢长曦身子一转,挡在了他身前。   谢云才见状只好将力道收回,“小曦,”他略带委屈的唤道。   “姑娘?”非墨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领路的那人见状道:“将军府已经到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他说完,就见谢云才挥了挥手,便急忙走了。   谢云才一口气撒在了下人身上,只听他道:“一个个眼睛都瞎了吗?没看见小姐站在那里?!还不快把小姐迎回府?”   谢长曦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也没有落谢云才的面子,那下人来迎的时候,谢长曦便跟着他们进了将军府,顺带着白广行非墨与黑衣人一行,也都进去了。   谢云才领着谢长曦他们走到一处院子,道:“今晚你们就暂时住在这里。”   “来人,问问里面的人收拾好了没有。”谢云才道,“你们先在外边等着,等里面的人收拾好后就进去吧,王欣,这里我交给你了。”   有一个丫鬟越众而出,道了声“是。”   “小曦,你跟我来。”谢云才看着谢长曦说道。   “……好。”谢长曦跟着谢云才走了。   非墨看着谢长曦的去向,略有点担心的道:“白公子,你说谢姑娘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我们要不要跟去看看?那个人怎么看都有点危险啊。”   “……”白广行默默地看了一眼谢长曦离开的方向,一声不吭。   “小曦,这些年,你去哪里了?”谢云才将谢长曦带到一处书房,谢长曦坐在椅子上,他站在一边。   “你过得,好么?”谢云才轻声说道,“吃的怎么样?穿的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人欺负你?”   “我过得挺好的。”谢长曦神情冷淡的说道。   “三个月前,四弟回来时,跟我们说过,他在沙漠中的龙门客栈见过你,你去沙漠干什么?那里那么危险,一不留意,就会丧命,你……”谢云才一脸的担忧无比,谢长曦依旧的冷淡说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好好的?好好的为什么会和娑雪楼的人混在一起?”谢云才有些愤怒的说道。   “你知道?”谢长曦依旧淡淡的问道。   “小曦,你能不能……”“够了二哥,人家可是一点都不在意的,你说那么多有什么样啊,她又不听你的。”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人从外边走了进来。   “三弟,”谢云才皱眉看向谢云立。   “你嫁人了?”谢云立看着谢长曦梳的发髻,挑眉说道。   “什么?小曦你嫁人了?嫁给谁?难道,是那个小白脸?!”谢云才震惊不已,他惊怒交加的说道:“小曦,你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怎么那么轻易的嫁给他?”   谢长曦微微皱眉,道:“听风就是雨,若他说我怀孕了,你难道也信?!”   “什么?你怀孕了?是那个小白脸干的?看老子我不把他打死我就不信谢!”谢云才登时火冒三丈,抄起墙上挂着的长剑就要夺门而出。   “……”谢长曦道:“你那么想我怀孕?”   “不是我想,而是那,那小白脸,他,”谢云才一脸着急,一遇到谢长曦有关的事情,谢家几兄弟除了谢云立都是这一副做事不经大脑的样子。   “二哥,我只是说说而已。”谢云立满意的笑道。   “你,三弟!”谢云才这才反应过来,指着谢云立怒气满满。   “够了,你还有完没完?!”谢长曦道,“你让人带我过来干什么?”   “小曦,这都三年了,你离开家已经三年了,难道你一点不想家吗?”谢云才道。   “你只是为了说这个吗?那我告诉你,我一点不想,我在外边过得很好,不用顾忌任何人,我想做什么事情就做什么事情,没人能阻拦我。”谢长曦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评论都不留么(o??ェ?`o),那收藏一个也好啊   ☆、第六十八章   “你真的这么认为?”谢云才难过不已,他哽咽着说道。   “二哥,既然她在外边过得这么好,咱们也不用管她了吧。”谢云立在一旁开口道。   “你闭嘴!”谢云才扭头朝他吼道,又转过来对谢长曦说道:“小曦,你真的这样想?”   “没错。”谢长曦站起来,走到谢云才身边,“在谢府之中,我每天都压抑着自己的本性,生怕哪一天会暴露出来,未告诉你们之前,我的每一天都过得战战兢兢。”   “这,为什么?”谢云才道。   “为什么?这还用我说么?”谢长曦看向谢云立,道:“谢云立,我离开这几年,你想必过得很舒心吧,没有碍眼的人在,想必每天都过得十分如意。”   “这是当然。”谢云立点头道。   “三弟,你!”谢云才怒视着谢云立。   “这不就行了,我不在府中,诸位都过的好好地,而我自己也过得很好。”谢长曦道。   谢云才无言以对。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谢长曦说完,就往门口走去。   “小曦,你还没告诉我,那个小白脸是怎么回事?”谢云才唤道。   “我不认识什么小白脸。”谢长曦打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谢云才皱着眉盯了一会儿被谢长曦重新关上的门,道:“三弟,你知道的东西多,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小曦到底是怎么跟那些人混在一起了。”   谢云立撇嘴道:“二哥,她不是不让我们管她的事情吗?”   “说什么呢?!小曦还是个孩子,她不让我们管我们就不管了么?!”谢云才瞪了他一眼。   “呵,孩子。”谢云立眼神微黯,道:“这些娑雪楼的人前些日子去了一趟沧州,目的是寻找江湖上有名的神医行广,探子来报,和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就是神医行广,至于为什么她会和这些人在一起,可能,是因为……”谢云立卖起了关子。   “可能什么你快说啊!”谢云才催促道。   “因为她嫁给了那个神医吧,所以才被那些人一起带过来了。”谢云立不顾谢云才越来越黑的脸色径自说道。   “小曦才不可能嫁给那什么狗屁神医!”谢云才愤怒道。   “可为什么那些人会称呼她‘夫人’?”谢云立反问道。   “小曦是在做戏,才不是什么夫人呢!”谢云才道,“不行,我得告诉大哥!”   谢云才说完就急急忙忙跑了出去,谢云立看着谢云才的背影,一手挥灭烛光,整个人沉浸在了黑暗之中。   他的神情阴鸷无比,声音低沉的念出那个他恨之入骨的名字:“谢长曦。”   谢长曦似有所感,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看向夜空。   漆黑的天幕上,只有零散的星点,那一轮弯月也被云雾遮挡,看不清了。   一阵风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丝丝寒意,谢长曦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天公不作美,明日又是一场倾盆大雨。”   第二天一大早,谢长曦就被外面哗啦哗啦的雨声从梦中吵醒,她穿上衣服,用一支玉簪挽起头发,脸颊两边垂下来几缕顽皮的发丝,她伸手将其拨到脑后,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檐下的走廊上站着一位粉衣的丫鬟,见她出来,便朝她弯腰行礼:“小姐醒了,奴婢这就去给你打水洗漱。”   谢长曦点头应允,她便从一旁拿出了一把油纸伞,撑开伞走进了雨中。   谢长曦在廊下驻足,看着这几乎与天地连成一片的雨幕微微出神,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后响起了脚步声,那脚步声极为轻微,她能够听出来还是多亏了日渐恢复敏锐的五感。   “下雨天寒,还是多穿件衣服吧。”身后的人走到她旁边,轻声说道。   “多谢了,不过这场大雨看来还有两三日的光景,怕是要耽搁你几日了。”谢长曦温声说道。   “……”白广行侧头看了看谢长曦,道:“也没什么耽搁的。”   “那些娑雪楼的人你准备如何处置?”谢长曦静默片刻,说道。   “既然已经来了,我就要好好看看,顺便,送他们一份礼物。”白广行道。   “那一定是一份隆重的大礼了。”谢长曦嘴角溢出微笑,白广行看的微微出神,此刻的谢长曦有些妩媚,神情极为动人。   “你说得对。”白广行说道:“不过,你还是先回屋吧。”   “嗯。”谢长曦看见了院门口走进来的几个下人,应了一声后,白广行道:“那我先告退了。”   白广行转身离开,谢长曦也回身进了屋子。   待谢长曦洗漱完毕,早饭也端上了桌子,谢长曦吃完早饭,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屋子,准备出门逛逛。   外边雨势大,哗啦哗啦的下着,谢长曦只在廊下走走,也不准备冒雨出院子,她刚走了一会儿,便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夫人,昨晚过得怎么样?”谢长曦回头,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宝蓝色锦袍的男子,这个男子面貌普通,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但他的声音却让谢长曦无比的熟悉,那就是之前那个黑衣人领头人。   “想不到你竟然也敢露出真面目了。”谢长曦道。   “这里好歹也是将军府,守卫森严,若是我依然蒙着脸,恐怕会被守卫抓起来。”他解释道。   “你竟然也会害怕?”谢长曦嘲讽道。   “怎么不会?朝廷的人很麻烦的。”他耸耸肩,摊手道。   谢长曦意有所指的道:“麻烦?看来你和他们打过交道了。”   “呵呵,当年的事情不用我说夫人也了解,只不过,我没有想到,夫人居然是谢家的大小姐,真是大出我所料啊。”他笑着说道。   “你连着也能查出来?不过,”谢长曦眉眼一厉,道:“你们的速度也未免太迟了吧。”   “哎,夫人这么谨慎,一路上连个名字都没有告诉我们,我们当然查不到了。”他表情无奈的说道。   “这么说,你们查不出来还得怪我咯。”谢长曦挑眉道。   “这哪能怪夫人呢?”他道,说完他话锋一转,又道:“只是,不知道夫人的几位兄长是否知晓夫人已嫁为人妻的消息呢?”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一直人认为我就是行广的夫人呢?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便很肯定了。”谢长曦皱眉问道。   “这个嘛,凭我的直觉。”他伸手指了指额头,略显得意的说道。   谢长曦道:“呵呵,直觉?那不是我们女子才相信的东西吗?”   他似乎从谢长曦的眼睛中看到了嘲讽的意味,便道:“夫人这是在嘲笑我?”   “你认为是嘲笑便是嘲笑吧。不过,我敬告你一句。”谢长曦转身准备离开:“你张口闭口都唤我夫人,如若不想死在将军府,还是早早改口才好。”   站在原地的他看着谢长曦远走的背影,并不以为然,但当他刚想张口叫住谢长曦时,后背却感到一丝极为危险的气息,惹得他浑身汗毛直立,顿时进入了防御状态。   他隐蔽的打量四周,却丝毫找不到藏在暗处的人,过了一会儿,他放松下来,却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伸手抹了把汗,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等他离开之后,谢云才方缓缓出现在他刚才站的地方,谢云才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眼睛微眯,从中露出一点寒光。   “小姐,该吃晚饭了。”谢长曦正在空间中炼制法器,听到外边传来的声音后,她一刻不停的丢下手中快要成型的物件出了空间,坐在椅子上,道:“进来吧。”   门被人从外边打开,提着食盒的人陆续而进,谢长曦本只是扫了一眼,却在那些提着食盒的人之中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人,而当她再次看去的时候,她一眼便看见了那人手上极为眼熟的玉镯。   谢长曦顿时心中便有些不舒服,因为她认出了这个人。   谢长曦在她将手中的饭菜摆上桌子的时候,便直接开口道:“你怎么在这里?”   瞿凝忙做慌张的说道:“小姐,奴婢是来给您送午饭的。”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谢长曦不理她,直接问站在一边的管事丫鬟。   那丫鬟明显和瞿凝的关系很好,而且也对她这个空降的小姐不感冒,所以只是不甚尊敬的道:“哦,小凝她是一年前就到这里来的,小姐怎么了?”   谢长曦皱了皱眉,道:“你叫什么?”   “奴婢蔓萝,小姐还有什么事情么?若是无事的话,奴婢就先告退了。”蔓萝道。   “你当这个管事多长时间了?”谢长曦不悦的问道。   “这个是府中隐秘,我是不能告诉别人的。”蔓萝轻声道。   谢长曦怒极反笑,随后又安慰自己何必和一个丫鬟生气,她本来就不打算做谢家的大小姐了,又何必因为这个人生气呢?   “这将军府的主人姓甚名谁?”谢长曦换了一个问题。   “将军的姓名奴婢不敢直呼。”蔓萝道,瞿凝因为谢长曦正和蔓萝对峙,也不再慌张了,她在一旁看着,其他的丫鬟俱都一声不敢吭的看着蔓萝和谢长曦说话。   蔓萝一向在丫鬟之中很有威望,因为她掌管着将军的书房管理,时常能够见到将军,将军对她也颇为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九章   蔓萝手掌大权,她性格骄纵,却从来掩藏的很好,比她地位高的人不会见到她跋扈的一面,而比她地位低的,就要受她的欺负,更别说在她手下的人了。   就算那些受她欺负的人向别人告状,其他人也不敢招惹她,相比之下,能够长时间见到这个府邸的主人,就已经说明了其人在一众下人中的地位。   时间久了,蔓萝做事越来越嚣张跋扈,越来越过分,享受别人尊敬的时间一长,她的心理也就产生了变化,她将自己当成了大小姐,实际上也是如此,她在将军府中有人伺候,有人奉承,除了还要服侍将军以外,她每天都格外悠闲。   这次她忽然被将军调过来伺候这个从天而降的小姐,这让已经养尊处优惯了的蔓萝格外的不舒服,她连做人奴婢的谨慎都没有了,不服气的念头一起,当场就和谢长曦顶撞了起来。   “好,你不说,总有人会告诉我。”谢长曦轻轻点头,然后随手一指,点了一个黄衣服的丫鬟。   那丫鬟看了看蔓萝难看的脸色,急忙摇头道:“奴婢不敢!”   “那你呢?”谢长曦又换了个浅紫色衣服的丫鬟。   那丫鬟低头不敢看蔓萝的脸色,低声说道:“将军姓谢,谢云立。”   “桃花!”蔓萝臭着一张脸斥道。   “蔓萝姐,你别和她生气,小心气着了自己。”蔓萝身后跟着的一个绿衣丫鬟轻声安抚道。   “原来他的丫鬟,果然奴似主人型,一样的目中无人。”谢长曦一脸嘲讽的说道。   “你!别以为我叫你一声小姐你就当自己真的是大小姐了,不过一个狐狸精而已,你得意什么!”蔓萝口不择言道,她满脸的怒气,伸手指着谢长曦的鼻子骂。“这年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到将军府里打饥荒!我告诉你,只要有我蔓萝在!你休想从将军府中拿走一个铜板!”   蔓萝不知道谢长曦是将军请过来的,她只以为昨晚过来的这些人是将军远方来打饥荒的穷亲戚,眼热将军发达了,就跑过来准备分一杯羹,在谢云立刚当上京畿守备大营统领将军的时候,这些类似的人多得是。   “你再说一遍!”谢长曦眼睛微眯,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怎么?你以为我不敢?!”蔓萝一撸袖子,张嘴便要骂出来,谁知她忽然闻到一股怪异的味道,随后她便说不出话了。   “……”蔓萝大张着嘴,双手掐着脖颈,眼睛里满是疑惑与恐惧,她身边的丫鬟们见状一个个着急的喊:“蔓萝姐,你怎么了?”“蔓萝姐!”闹哄哄极了。   谢长曦感觉到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她眼睛一抬,便看见了冷着一张脸的白广行。   “既然话说的这么难听,那还是不要开口的好。”白广行的声音第一次如此冰冷。   那边的丫鬟们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安静下来了,不知是谁惊叫道:“是你把蔓萝姐变成这样的!”   “没错。”白广行拂袖,淡淡说道。   “这位公子,蔓萝姐她也不是故意的,还请你放过蔓萝姐。”原本待在一边看戏的瞿凝这时候上前一步说道,她微微弯着身子,侧头行礼道,她这个姿势刚好露出她姣好的侧脸,愈加娇美的侧脸让她此刻看来无比的动人。   谢长曦眼神微冷,却不准备说什么话,只听白广行冷漠的道:“我只听到了她刚才骂内子的话。”   “!”谢长曦顿时一愣,白广行怎么还这样说?难道是因为她没有告诉白广行现在已经可以不用假装夫妻了么?可以如今的情况,白广行这个聪明人也不会看不出来啊。   “内子?”瞿凝微惊,她看向谢长曦,谢长曦表情淡淡的,并没有什么异样。   “谁他妈是你内子!”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怒吼,谢长曦立刻感觉到一阵杀气袭来,她正准备站起来,白广行却将她按下,跨出一步,走到她身前,他抽出腰间悬挂着的长剑,迅速的抖出剑花,将来人的攻势挡了回去。   来人后退一步,道:“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招,不过,你既然如此大胆,就必须付出代价!”   说完,他又是挥拳上前,运气狠砸了下去。   白广行一声不吭,将手中的长剑插在地上,一甩衣摆,右腿猛然踢了出去。   拳脚相撞,两个人都被震退几步,房间里面也溅起一层土,从刚刚就开始尖叫的丫鬟们被从门外进来的谢云立瞪了一眼,立马乖觉的闭上了嘴。   谢长曦站起来,走到白广行身边,道:“你有没有事?”   白广行摇摇头,道:“无碍。”   “小曦!”方才被震退到另一边的人道,他的声音里还有一些委屈。   “……”谢长曦转头看着谢云竹,默不作声。   “呵,你想念的妹妹人家却根本不搭理你啊,老四。”谢云立讽刺道。   谢云竹憋得脸色通红:“才不是!”   而在谢云立开口后,蔓萝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之前帮腔的几个丫鬟俱都白了脸,她们现在才知道谢长曦居然是谢云立的妹妹,她们居然冒犯了将军的妹妹,尤其是蔓萝,她刚才居然还骂了谢长曦。蔓萝顿时心若死灰,她眼角余光看到了一旁的瞿凝,立刻想到她会和谢长曦对上全因为这个瞿凝,她整个人狠狠的盯着瞿凝,犹如一匹恶狼。   “将军大人,白某内子在将军府中被人侮辱,还请将军大人还白某内子一个公道!”白广行冷声说道。   “臭小子,你居然还敢说内子,信不信我揍得你爬不起来!”谢云竹对着白广行放狠话。   白广行神情淡淡的,丝毫不把谢云竹的话放在眼里。   “侮辱?是吗?”谢云立闻言看向谢长曦。   谢长曦眼神淡漠,她道:“不劳将军烦心了,我自会处理。”   “小曦,谁侮辱你了,你告诉我,我帮你打死他!”谢云竹这才反应过来,他急忙对谢长曦表态。   白广行却并不放过蔓萝,他道:“这丫鬟目中无人,竟然辱骂内子,那些难听的话我此生不想再听第二遍。”   “哦,是吗?”谢云立看向一边凑成一堆的丫鬟。   “蔓萝?”谢云立看着狠狠盯着瞿凝的蔓萝,提高声音道。   “……”蔓萝听到谢云立叫她,连忙扭头,一边张嘴无声的说话,一边用手比划。   “你嘴怎么了?”谢云立道。   “就是这个丫鬟?胆子倒挺大的么?”谢云竹走到丫鬟堆边,抬手拎住了蔓萝的衣领,将她提了出来。   蔓萝惊恐不已的对上谢云竹危险的眼神,她摇着头,嘴不停的张合,却依旧说不出来话。   “老四。”谢云立叫住了谢云竹,谢云竹准备掐住蔓萝脖子的动作一顿,他道:“三哥,怎么了?”   “你先把她放下来,我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不是么?”谢云立对上谢长曦的视线,谢长曦平淡无波的眼神让他有些烦躁。   “是吗?有什么内情?那好,你说!”谢云竹将蔓萝扔在地上,不耐烦的说道。   蔓萝急忙起身跪下来,她指着自己的嘴,不停地摆手。   “这位白公子,她说不出来话我可不知道怎么处置她啊。”谢云立看向白广行。   白广行轻哼一声,掩在宽袖中的手一弹,蔓萝便感觉有什么东西进了自己的嘴里,随后她试了几下,居然能够发出声音了。   蔓萝顿时大声求饶道:“将军饶命啊,蔓萝真的不是故意的,蔓萝都是受了奸人的挑衅才错怪了小姐的,都是她,都是她先招惹了小姐,蔓萝才得罪小姐的!”   蔓萝一边伸手指着藏在丫鬟堆中的瞿凝,一边不停的磕头求饶。   “哦?原来还有小人作祟?”谢云立看向丫鬟们,一眼就看到了在一众丫鬟中间特别显眼的瞿凝。   “你是哪里来的探子?”谢云立开门见山道。   瞿凝摇头道:“奴婢不是什么探子。”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这个,咱们就换一个话题,你手上的那对凤血玉镯哪里来的?”谢云立眼中闪过一道幽光。   瞿凝下意识的摸上手镯,道:“什么凤血玉镯,奴婢不认识。这是奴婢家传的玉镯,这是奴婢母亲传给奴婢的。”   “才不是!”蔓萝叫道,见众人看向她,蔓萝不由得意地说道:“她告诉过我这是她姐姐给她买的!”   “呵呵,一会儿一个姐姐,一会儿一个母亲,你这丫鬟倒挺滑头的。”谢云立笑道,而后他压低了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格外让人不舒服:“既然不说实话,那就请你到地牢走一趟如何?”   瞿凝来到将军府里的时日尚早,根本不知道将军府的隐秘,不过将军府的老人就不一样了,听到地牢这个名字,蔓萝和桃花的脸色苍白的血色全无。   她们两个这样的表现,任傻子也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瞿凝脸色一变,却听谢长曦终于开口道:“瞿凝,你为何来到将军府?”   “瞿凝?凤血玉镯,原来是灞州火凤瞿凝啊,不知道瞿姑娘不远千里来到我将军府做丫鬟是做何打算啊?”谢云立双手抱胸,眼神莫名的看着瞿凝。   谢长曦也不看谢云立,她径自说道:“之前问你,你抬出了蔓萝,现在你得说实话了吧。”   瞿凝也不顾谢云立的问话,她看着谢长曦道:“小曦,这几个月我很想你,自从你走后,我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好担心你。”   “不敢劳您瞿大小姐费心,我现在问得只是你为何来将军府做丫鬟这件事情。”谢长曦冷漠道。   白广行站在她的一边,慢悠悠的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来,送回剑鞘。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章   瞿凝做出一副伤心的神色,她道:“小曦,你怎么这样说?我们可是好姐妹啊。”   “我可不敢和瞿大小姐攀亲戚,好了,该说出你的目的了,不要在转移话题了。”谢长曦冷冷的看着她。   “小曦,”瞿凝还想挣扎,谁知她刚唤出一声,一道剑气便从侧面袭来,她连忙侧头避开,却依然被那道剑气割断了一绺头发。   瞿凝看着飘落在地上的断发,抬眼看向手中拿着一把长剑把玩的谢云立,只听谢云立道:“我挺讨厌这种磨磨唧唧的人,要知道,我的耐心可不算很好,若是瞿小姐不愿意说的话,那就得让我亲自来问了。”   瞿凝暗暗咬牙,她交握的双手紧紧的攥紧,道:“这里不方便说,不如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怎么样?”   瞿凝紧紧盯着谢云立,见到谢云立歪头,心里便是一紧,“这里又怎么不方便了?”谢云立故作不解,然后他看了一圈周围,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这样啊,你们都下去吧,告诉其他人,没我的吩咐,谁都不能这里一步。”   谢云立说完,不论是跪在地上的蔓萝,还是在一边发抖的丫鬟们,都急忙行礼退了下去。   谢长曦往前走了走,白广行见状也跟上,谢云立挑眉看着谢长曦,道:“怎么?”   “她既然肯说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和我无关了。”谢长曦不管身后那道灼热视线,自顾自的出了房门。   “三哥,这也和我没关系了,你自己听吧,我去追小曦!”谢云竹说完也跑了出去。   谢云立站在原地,忽然神经质的笑了几声,让瞿凝有些发抖,她面色微微苍白,神情似有些害怕。   谢云立的实力出乎她意料之外,那道剑气她直到逼近身前的时候才发现,其余的时候竟然丝毫未有察觉,而且谢云立将他自身的气息掩饰的极好,她在谢云立出手前根本不知道谢云立还会武功,在这之前,她一直以为,谢云立这个京畿守备大营统领将军,只不过是个粗莽的武夫而已,连她一直很依仗的情报系统都没有调查出来。   谢云立一向将自己的实力隐藏的很隐蔽,他在江湖上还有一个身份,甚至在朝堂之上,他也有着许多的替身。   他如此行事,除了那秘籍中出神入化的易容之术,和他天生的谨慎是离不开的。   “瞿小姐请说吧,谢某洗耳恭听。”谢云立抬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瞿凝咬紧下唇,道:“江湖上传言,京城谢家有前朝藏宝秘图。”   “藏宝秘图?”谢云立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而这个江湖传言他却不知道。   “没错,百晓生放出消息,他说藏宝秘图隐藏着前朝崛起的绝密,而且其中奇珍异宝无数,甚至连长生不老药都在其中。”瞿凝道。   “长生不老药?”谢云立呵呵一笑,他踱步起来,道:“世上真有此药?”   他的话中意味难名,瞿凝不敢接话,只由他自己细想。   谢云立走到桌边,手抚上了桌面:“你确定这消息是百晓生放出来的?”   “我确定,我亲眼见到了百晓生。”瞿凝肯定道。   “呵呵。”谢云立咧唇一笑,他道:“京城谢家?这京城之中可不止本将一家姓谢。”   “没错,江湖中有许多能人异士都来到京城,潜伏此地,暗中查探,而我,也只是其中之一。”瞿凝很干脆的将其他人卖了出来:“只不过,你要想知道到底是哪些人,我就没办法告诉你了。”   “嗯,我也不打算问你,长生不老药啊,连皇帝都想得到的东西啊。”谢云立抿唇,道:“你走吧,我不怎么喜欢府里有其它的东西,不然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瞿凝瞪大眼睛看着无声无息的慢慢化为灰烬的桌子,神情惊恐不已,她听到谢云立的话,连忙点头:“是,我立马离开。”   瞿凝看到谢云立点头后,慌张的跑了出去,门槛还绊了她一下,差点将她绊倒在地。   谢云立看着地上的一堆灰烬,缓缓的笑了起来,“藏宝秘图?真是有趣。”   “小曦,你就带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添麻烦。”谢云竹跟在谢长曦身后不停的说道。   “小曦,小曦,小曦!”他一直叫着谢长曦的名字,叫得一边的白广行都有些烦了,谢长曦却依然没有反应。   谢长曦走着走着忽然停了下来,谢云竹高兴的凑上前,道:“小曦,你决定带上我了吧。”   “……”谢长曦依然沉默着,她停在走廊口,前面是走廊的尽头,再往前走就得落如雨中了。   白广行好歹也和谢长曦相处了好几个月,这时候很轻易的看出了谢长曦的目的,他走到前方不远处,从一处花架后面拿出了两把油纸伞,递给了谢长曦一把。   谢长曦接过伞,轻声道:“谢谢。”随后她便走上前,撑开伞,走进了雨中。   谢云竹见白广行也准备撑伞走了,忙用手搭上白广行的肩膀,白广行皱着眉避了几下却没避过去,只听谢云竹道:“哎,我的伞?”   “自己找。”白广行膝盖一弯,想抖落谢云竹的手,谢云竹却依然不依不饶的搭着他的肩膀,“那怎么行?!你把你的伞给我!”   谢云竹伸手去夺,白广行就和他过了几招,两人不相上下,忽然,白广行听到谢云竹道:“小曦!”   他回身一看,却没见到谢长曦的身影,手中一松,原本拿在手中的雨伞已被谢云竹夺了去。   白广行眼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得意的谢云竹,谢云竹撑起伞出了走廊,白广行抿紧唇,内力透体而出,护着他的全身,便走进了雨中。   白广行比视线被雨伞遮挡的谢云竹先看到谢长曦,谢长曦就站在拐角处,他下意识的认为谢长曦是在等他,于是他便故意撤了内力,豆大的雨滴很快的打湿了白广行的衣服,肩膀湿了一大片,连头发都湿漉漉的黏在脸上。   谢云竹看到白广行狼狈的样子时不由哈哈大笑,但下一刻,谢长曦就和白广行同伞而行,让他红了眼。   “你的伞呢?”谢长曦走到白广行身前,将伞往他的头上遮了遮。   “……”白广行不答,目光隐隐看向谢云竹,谢长曦微微扭头,看到打着伞的谢云竹后,她道:“我们两个打一个伞吧。”   “嗯。”白广行轻声应道。   两个人步伐微急,白广行道:“还是我来打吧。”   谢长曦任他伸手接过了伞,低头看路,道:“出去之后,你准备去哪?”   “京城之中我暂无歇脚之处。”白广行道。   “我也是,不如我们先找一处客栈,等雨停了之后,再商量如何行事。”谢长曦道。   白广行闻言下意识的看向谢长曦:“你不在这里?”   “……”谢长曦沉默了。   “抱歉,我不该问的。”白广行顿时明白自己问到了不妥的地方,他轻声道。   “没什么,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谢长曦微微敛眉:“之前你也看到了,那三个人都是我的哥哥,不过,我们兄妹间出了点问题,便再回不到从前了,于是我便离开家,四处游荡。”   “哦。”白广行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是干巴巴的应了一声。   谢长曦抬头看向白广行,在白广行脸上浮上红晕的上一刻移开视线:“至于刚才的那个瞿凝,她是我以前的好姐妹,我一心一意的待她,却始终没有料到,世事易转,人心易变,当初的好姐妹,也不过只是当初而已。”   “……”白广行默然无语,二人在雨中走出了将军府,谢长曦的裙摆处也不免溅上了些许泥点,白广行亦然。   寻找客栈的路上,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店铺也一个一个的紧闭店门。只有几个酒楼开着门,里面坐了不少的人喝酒。   走到一家客栈门前,谢长曦拿出荷包,倒出几块碎银,道:“我身上的现银只有这些了。”   白广行嘴角微动,道:“没关系,我有。”   二人进了客栈,柜台后的掌柜便出声道:“二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小店的菜色在京中也是很有名的。”掌柜对走到柜台前的二人说道。   “住店,两间上房。”白广行将银子扔到了柜台上。   掌柜拿起银子,道:“二位是住一晚还是?”   白广行道:“先住一个月。”   “好嘞。”掌柜翻开账本拿起毛笔在上面迅速画了几下,然后扬声道:“小二!”   “来嘞!”小二拎着水壶走了过来,听掌柜说道:“带两位客官去天字五号房,天字九号房!”   “好的,客官,这边请。”小二将手中的布巾往肩膀上一搭,把另一只手拎着的水壶放到柜台上。   谢长曦白广行跟着小二上了楼,而在大堂中其中一个桌子上坐着的人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勾唇一笑,这人有着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连那举杯的手都无比的好看,若是谢长曦见了,一定会认出这人,他便是殷瀚。   谢云竹看着谢长曦和白广行进入了客栈,自己扔掉了手中的雨伞,眼神无比的悲伤。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留言,不交粗来就不要走o( ̄ヘ ̄o#)o( ̄ヘ ̄o#)   ☆、第七十一章   谢云竹失魂落魄的回到将军府,他身上的衣服都已湿透,湿淋淋的往下滴着水。   他这样子将门房吓了一跳,飞快的跑进府里通报。   谢云立收到消息后,皱着眉去找谢云竹。   谢云竹在雨中行走,他走到花园中的一处假山,一跃而上,整个人躺在了山顶。   “你躺那里干什么?”谢云立站在走廊下,提声问道。   谢云竹闭着眼睛,一句话都不说。   “你认为,你把自己弄病了,谢长曦她就会回来?”谢云立讽刺道。   “……”谢云竹沉默不语。   “她跟本不在乎你!你何必如此作践自己?!”谢云立沉声道。   “她若是在乎她的兄弟,在乎你们,又何苦三年来一封家书未回?又何须避你如蛇蝎?!”谢云立脸带怒意。   “你下不下来?”谢云立怒道。   “三哥,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谢云竹低声开口。   “好,我让你静一静,但你得换个地方!”谢云立道。   “不,三哥,我想在这里。”谢云竹执拗的开口。   “你还是不想下来对不对!”谢云立语露危险。   “……”谢云竹沉默不语。   谢云立一怒之下,将手中拿着的低着水的雨伞朝谢云竹的脸扔了过去。   谢云竹伸手一握,抓住了雨伞。   他坐起来,把伞打开撑到头上,无奈的道:“三哥,这样行了吧。”   “她到底有什么好?!你们几个一个个的跟着了魔似的想她?!”谢云立愤怒的说道。   “三哥你不懂。”谢云竹淡淡的说道。   “我不懂?被一个孤魂野鬼占了身子的妹妹我为什么要对她好?!”谢云立道。   “所以说三哥你不懂。”谢云竹背对着他,“你一直认为小曦她是别人,而不是妹妹。但在我们眼里,没什么比亲人还活在这个人世上更好了。”   谢云竹的背影看起来很悲伤:“我不敢想象,若是小曦已经死了,我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们兄弟几个,向来都将亲情看得格外重,我只要她活着就好了,能够和我们一起看这天地锦绣,每天自在就好了。至于其他的事情,都由我来替她解决,哥哥,不就是让她来依靠的吗?”   “哼!”谢云立拂袖,准备离开,却听谢云竹继续说道:“其实三哥你也很想小曦吧。”   谢云立阴阴一笑:“对啊,我很想她。”   “否则的话,你又怎会一直暗中盯着小曦的消息呢?就连我都不知道小曦来了京城,可你却在小曦刚到京城时就发现了。”谢云竹侧脸。   “我暗中盯着她只是为了她不会连累我们兄弟。”谢云立道。   “是吗?”谢云竹转过来看着他,“她在江湖上走动从来不惹事生非。”   “那又如何?”谢云立背对着他。   “这样的小曦又怎会连累我们?况且,三哥,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放不下吗?”谢云竹苦口婆心:“你能将原来的那个小曦弄回来吗?小曦她现在好好的,我们也好好的不行么?”   “呵,放下?”谢云立低声道,他的眼睛之中慢慢浮上阴霾,仿若亘古不灭的黑暗。   “我的上辈子被你害得那么惨,又如何能够放下?”谢云立眼睛渐渐变红,神情却诡异得平静,谢云竹离得远,并没有发现谢云立的不对劲,他只认为谢云立被他说得无话可说了。   于是他便道:“三哥,你好好想想吧,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和小曦这样子,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亲人啊。”   谢云立默不作声的离开了,谢云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索性将手中的伞扔了下去,自己又浸在了大雨之中。   白广行站在谢长曦的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只听“咚咚咚”三下过后,谢长曦就来开门了。   她换了一身衣服,梳了简单的发髻,脸上脂粉未施,却依然娇艳无比。   “有什么事吗?”谢长曦看着白广行的眼睛问道。   白广行道:“时辰不早了,该吃晚饭了。”   “哦,我收拾一下就下去。”谢长曦说完,白广行便道:“那我先下楼等你。”   “好的。”谢长曦关上了门,白广行盯着紧闭的门看了一眼,便转身下楼。   谢长曦走到客栈一楼时,大堂中的四处已经燃起了蜡烛,却依旧有着灯火照不到的地方,就像此刻白广行坐着的地方。   谢长曦看了好长时间,才在某处找到破天荒换了一身玄衣的白广行,她走到白广行面前,坐下来道:“怎么坐这边?”   “隐蔽一点。”白广行给她倒了杯茶。   桌子上的菜已经上齐了,谢长曦喝了口茶便开始吃饭,刚夹了两筷子土豆丝,便有人过来打招呼了。   “谢姑娘,好久不见啊。”来人一身月白色锦袍,头束玉冠,面目俊美,眉眼含情,嘴角一抹醉人的笑意。   谢长曦放下筷子,看向来人,道:“原来是殷公子。”   殷瀚笑笑:“看来谢姑娘还没有将殷某忘记,殷某真是不胜荣幸啊。”   “哪里,殷公子这等出色之人,我有哪敢忘记。”谢长曦也微笑着说道。   殷瀚似乎刚发现坐在一边的白广行,他道:“这位是?”   “行广。”白广行说道,然后看着谢长曦。   “行广?莫不是神医行广?”殷瀚隐隐吃惊道。   “江湖上莫非还有另一个行广?”谢长曦打趣说道。   “那倒是没有了,如行广兄这般的人物,江湖上又有几人能及?”殷瀚夸赞道。   “不过只是一个名字,就能让你想到神医,想来殷公子也是个老江湖了吧。”白广行举起茶杯微摇,双眼看着茶杯中的水涡,意味深长的说道。   “殷某不过是初出茅庐,不过行广兄的大名着实太过响亮,殷某不管在何处都能听到行广兄的大名啊。”殷瀚道。   谢长曦闻言面色一变,白广行朝她看过来,示意她稍安勿躁:“是吗?”   “当然了,殷某可是着实很想与行广兄见上一面啊。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殷瀚道。   “愧不敢当。”白广行道。   “不过,殷某有一个疑问,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殷瀚表情有点犹豫。   “殷公子请讲。”谢长曦道。   “那就请行广兄恕在下冒犯了。”说话间,殷瀚将长剑出鞘,搭在了谢长曦的脖间。   谢长曦平淡的看着他,道:“只是这个?”   “呵呵,行广兄何时娶了妻子?”殷瀚笑吟吟的问道。   白广行眼神微动,他站起来,殷瀚将谢长曦拉了过来,将她缚在身前。   在他亮剑之时,客栈中的人已经见状不妙跑了,偌大的一个客栈,里面只剩下掌柜和店小二两人,他们两个藏在柜台下瑟瑟发抖。   “娑雪楼的人是你派过来的?”白广行问道。   “正是。”殷瀚肯定的说道。   “你为何要将我抓过来?”白广行问。   “自然是为了让你看病啊,否则我请你这个神医过来干嘛?”殷瀚笑道。   “只不过,我没想到中间出了点差错,不过还好,最后我还是见到了你,不是么?”殷瀚满意的笑道。   “至于这位谢姑娘,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忽然变成了神医夫人,但是看你一直没有否认,我想你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吧。”殷瀚微微弯下腰,在谢长曦的右耳后吹了口气。   谢长曦扭头,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殷瀚呵呵一笑:“谢姑娘的能耐殷某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殷某特意给谢姑娘添了点好东西。”   谢长曦眼神一凝,她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盘,又看了看一旁的茶杯,道:“你下了药?!”   “殷某也是迫不得已,还请谢姑娘见谅。”殷瀚道。   “你以为,你做出了这种事情,还能让我原谅你?”谢长曦冷声道。   “殷某并不这么认为,谢姑娘巾帼不让须眉,殷某很佩服。”殷瀚在她而后轻声说道。   白广行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微紧,他道:“你若有话便直说,何苦与一女子计较?”   “那殷某就说了,还望行广兄不要计较才是。”殷瀚勾唇一笑。   “说吧。”白广行道。   “殷某的兄长身患恶疾,浑身长出许多瘤子,家中为他请来许多名医,却依旧无法好转,眼看着他生命垂危,殷某思兄心切,只好请人将名震江湖的神医行广请过来为其诊治。”殷瀚一脸的担忧,整个人一副好弟弟的模样。   “这么简单?”白广行皱眉道。   “哦?这对行广兄来说很简单吗?不过,是好是坏,还请行广兄和这位谢姑娘,同殷某一起去看看具体情况才好。”殷瀚道。   “这是自然。”白广行点头道,“但是,你要先将谢姑娘放开。”   “好说。”殷瀚道:“不过,还得请二位先上车再说。”   殷瀚挥手,他身后凭空多出了一个人,那人下跪行礼之后,便跑了出去,很快就牵来了一辆马车。   谢长曦不知道殷瀚给她下了什么药,因为她现在身体内的灵气还在自由运转,无一处有异样,可能是因为她恢复了以往的百毒不侵体质,所以殷瀚下的药才没用的吧。   不过她也没傻得说出来,二人上了马车之后,殷瀚也跟着上去,他一进马车内,就看见白广行为谢长曦把脉。   殷瀚笑笑:“谢姑娘中的只不过是封住内力的秘药而已,没什么副作用。”   白广行没诊出什么结果,但听殷瀚自信的话语,看了谢长曦一眼,漠然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章   “二位请跟我来。”身着正红衣裙的女子对着谢长曦和白广行微微躬身。   此时她二人被殷瀚带到了目的地,而殷瀚自己一到这里便将这名女子叫出来后就消失了。   谢长曦没有在暗处发现什么人,这偌大的厅内,只有这个女子站在那里。   左右已经来了,还是先看看究竟为好。谢长曦和白广行对视一眼,二人并肩跟在那女子身后。   这位红衣女子打着灯笼带着他们两人穿过几道走廊,又绕过一座花园,又走了不到一会儿,方停了下来。   “就是此处了,二位请进。”红衣女子一手持着灯笼,一手推开了门。   一进屋,谢长曦便闻到一股难闻的中药味道,其中还掺杂令人作呕的臭味,她不由得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待她扭过头去看白广行的时候,白广行神色无恙,而那名女子也仿佛习惯了似的,她走到桌旁,点起了蜡烛。   屋子里很快亮堂起来,谢长曦看到那女子坐到了床前,伸手拉住躺在床上之人的一只手,脸颊蹭了上去:“我夫君这病已经患了五年了,这五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受着折磨,可是那些庸医不仅没有办法治好他,还让他承受越来越多的痛苦!看着他那么难受,我心里也不好过,所以我就到处寻找名医,想要治好他。只要治好他,我什么都愿意给你,神医,求求你治好他吧!”她说着说着,便已泪流满面,她抬起头来,眼神希冀无比的看着白广行。   白广行淡淡道:“我尽力而为便是了。”   谢长曦看到那女子蹭过那只手的侧脸上沾染了一点绿色的脓液,她又仔细那女子手中的手掌。   那只手竟然无一丝完好的皮肤,皮肤颜色近褐色,上面还有这许许多多的脓包,有些脓包还破了,流出了绿色的汁水,看上去恶心极了。   谢长曦略感反胃,便侧过了脸去。   白广行走上前,伸手把脉。   他把完脉之后,不着痕迹的后退了几步,对谢长曦使了个眼色,谢长曦微微愕然,但依旧往门边退了几步,使自己处在一个可以随时破门而出的情况之中。   “神医,我丈夫的病可有得治?”那女子殷切的看着白广行。   白广行摇摇头,道:“你夫君已入黄泉,不才只能医治活人,治不了死人。”   谢长曦一惊,她竟然没有发现那床上躺着的人早已没了呼吸!   那红衣女子显然面上也是震惊无比,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的人,又看了看认真无比的白广行,她伸手探了探床上之人的鼻息,神情微微放松下来。   可当她回头看到白广行时,顿时横眉大怒道:“看来神医行广也是虚有其名,连一个人的生死都看不出来!我丈夫活得好好的,哪里会死?!”   “其身已被人施了能够使死人看上去宛若昏睡的秘药,他已经昏迷不醒一个多月了吧,而这人也已经死了一个多月了。”白广行道。   “这不可能!你在骗我!”红衣女子不肯相信。   “这秘药虽然可以保持尸体的宛若活人昏睡,但却有一个致命之处,那便是它无法遮掩死人的尸臭味道,这屋中气味繁重,而这人本身就带有恶疾,他死后尸身溢出的臭味就被掩盖了,很难令人发觉。”白广行淡淡说道:“况且,你也一定发现了,这一个月中,此人滴水未进,甚至未曾出恭了吧。”   白广行不顾红衣女子陡然大变的脸色道:“而且,他的尸体已经变凉了。我刚才把脉的时候便已经发觉了,而像你这样和他这么接近的人,肯定也发现了吧。”   “我,这不是真的,你在骗我!”那红衣女子转身摸了摸躺在床上的人的脸颊,歇斯底里的吼道。   “至于给他下了这药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种秘药,是必须在人还活着的时候才可以用的,而用了它的人,就会被它带入昏睡之中,被它慢慢夺去性命,当人彻底死了之后,他的尸体便会逐渐变凉,显露出真相。”白广行偏过头,道。   “我不相信,他怎么可能会死?!他说过要陪我一辈子的,他说过的……”女子抱头,疯狂的摇着头,原本齐整的发髻被她揉乱,散落下来,此时的她宛若一个疯婆子,根本看不出来原本的端庄样子。   谢长曦走到门前,打开了门,房门打开之后,门外不远处站着许多持着火把的人,谢长曦定睛一看,为首那个背后有人打着伞的人正是消失不久的殷瀚。   谢长曦扬声道:“你请我们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看一个死人?!”   白广行走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殷公子到底有何目的?依我看,这屋里的人,是你做的手脚吧。”   “哦?你怎么会认为是我做的手脚?我很无辜的。”殷瀚耸肩,微笑着说道。   “我在你身上闻到了麒麟香。”白广行迈步走了出来,谢长曦紧随其后。   “麒麟香,”殷瀚微微皱眉,他低头沉吟了一会儿,而后击掌而笑:“果然不愧是神医行广,连这种偏门的药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殷某对你师父留下来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了。”   “我师父?”白广行微微疑惑。   “没错,殷某早年有幸见过上代神医行广一面,当时的神医须发皆白,却面容慈祥,让殷某心生向往,可谁知神医却并不收我为徒!”殷瀚话语渐渐低沉,“他竟然说已经有人继承了他的衣钵!这让我的一腔热血空留何处?!”   殷瀚阴狠的瞪着白广行:“于是,我便给他下了蛊毒,相必他死的时候,已经面目全非了吧。啊哈哈哈!”   “我师父竟然是你害死的!”白广行神情第一次如此的愤怒,对他来说,是他师父给了他第二次的生命,师父不仅对他有再生之恩,而且十几年来对他悉心教导,倾囊相授,被他视如亲父!   可他师父行医救人无数,却救不了自己,白广行深恨自己无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被万蛊噬心而死,连个全尸他都未能保住,只能用一把火少了个干干净净。   而如今,白广行得知仇人是谁,饶他平时再多冷静,此时也不免怒发冲冠,更别说一边的殷瀚还在蓄意挑衅。   “没错,那个老匹夫不识好歹,若是他收了我做徒弟,说不定,还能等我将他的存货掏得一干二净再死,我还会给他个轻松的死法,也不用这么痛苦了,你说对吧?”殷瀚忍不住大笑出声。   殷瀚面貌本就与白广行不相上下,此时他这一笑,更如春花绽放,美丽无比,动人心弦。   可纵使他笑得再好看,谢长曦也觉得他面目可憎,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小人,竟然有这样欺骗人的外表,着实太过可恶。   “杀师之仇,永生难忘!”白广行沉声道,他神情严肃无比,从腰间悬挂着的剑鞘中拔出长剑。   “呵呵,你是打不过我的,还是乖乖的将那老匹夫留下的药典交出来,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会留你一命!”殷瀚微微侧头说道。   “痴心妄想!”白广行狠声道,他提剑朝着殷瀚刺了过来。   殷瀚站在原地八风不动,而他身后却突然出来四个人,那四人身着统一的青色服饰,手中各拿着刀枪剑锤,挡在殷瀚身前。   白广行剑尖一转,将持枪和持锤的人拨了出去,持刀之人武艺略高,他一刀朝着白广行砍下,却被白广行早先一剑劈倒在地。   持剑之人趁着白广行背对着他之时一剑捅了过去,不料被白广行飞身一踹,踹到了几丈外的院墙上,一口血喷了出来,然后头一歪,不知生死。   白广行顺势向前,剑尖抵住殷瀚的脖颈。   殷瀚却面色如常,甚至还有心激怒白广行:“武功不错,比那个老匹夫强了不少,他肯定是因为之前输在我手上才督促你练武的吧。”   他一脸嘲讽,看的白广行更加怒从心起,恨不得一剑将他的脑袋与身体分家,可白广行终究是强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殷瀚多年前就可以对他师父下了蛊毒,就算他师父再怎么武艺不济,也不可能轻易的中毒而毫无察觉,直到回到药王谷中一个月后蛊毒发作后才知晓。   “哟,你还冷静下来了,还真是了不起呢。”殷瀚看着白广行冷静下来的神情,出声讥讽道。   “不过,我还是劝你乖乖将东西叫出来才好,否则的话,那位姑娘的性命我就难保喽。”殷瀚高兴的笑起来。   “什么?”白广行震惊的回头,他瞳孔一缩,雨幕中,谢长曦紧闭着双眼,她被一个红衣女子掐着脖子,整个人轻飘无依,脚在空中摆动。   “谢姑娘!”白广行失声道,他手下一软,竟然将手中的长剑扔在了地上,他旋身跑到那红衣女子身边,想要从那红衣女子的手中把谢长曦夺过来,却在伸出手的一刹那被红衣女子踢开。   白广行后退几步,口中不由得喷出一口血,他皱眉看着那红衣女子,这女子正是之前哭诉的那名女子,可此时她却一脸冷漠,眼神宛若一潭死水。   白广行自认他的武功不差,但他刚才却被这女子轻而易举的踢了出去,甚至那一脚还让他受了内伤,这不禁让他紧皱双眉。   “呵呵,你还是乖乖交出来吧,否则,谢姑娘就要遭受无妄之灾了。”殷瀚得意的说道。   白广行此刻若想逃走,自然轻松无比,可是谢长曦是他带过来的,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谢长曦遇害?更别说他还对她颇有心动,又怎会抛下她自己一个人逃走?!   于是白广行便与殷瀚一行僵持起来。   白广行与殷瀚僵持良久,殷瀚不耐烦道:“既然你不愿意交出来,那殷某就只好得罪谢姑娘了,谢姑娘,你若化为厉鬼,千万要记得来找这个不愿意救你的人报仇啊!”   “动手吧。”殷瀚道,然后白广行便见那红衣女子手下用了力气,谢长曦微微挣扎了几下,她的腿荡了几下,眼看动作越来越无力,白广行正欲出口交出药典,却听一道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传来,在这个院子之中产生了一道道的回音。   “若想活命,放开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章   这道声音在这个雨中的院子里不断回荡,良久之后才消失,院中的人面面相觑,而那个红衣女子也似乎被人点了穴道一般,僵立不动了。   殷瀚面色微惊,这人刚才露出的冰山一角便已说明了他的内力是如何的强大,否则,绝不可能产生回音,尤其是现在天还在下雨,但他们刚才却听不到一丝雨落地的声音。   “阁下是何方神圣?殷某有失远迎,还请阁下见谅。”殷瀚沉着的抱拳道。   “我不是说了吗,若不想死,就放开她。”那道声音再次出现,而殷瀚也骇然的看着不远处围墙上面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不是从周围飞上去的,而是身影从模糊渐渐清晰。   “殷某……”殷瀚皱着眉,紧咬牙关,他看了看红衣女子不远处的白广行,仍然不肯死心,放下这一次难得的机会,神医行广世代传承下来的药典,对世间所有的大夫都是一种无与伦比的诱惑,神医之名流传了几百年,江湖上一直将神医行广当做这世间医术最顶端的代表,尽管殷瀚并不是一个大夫,但他也痴迷医术,何况现在药典唾手可得,而白广行很快就要将药典交出来了,殷瀚绝不可能放弃。   “只要行广交出药典,殷某自然会放了谢姑娘。”殷瀚拱手道。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那立在围墙上的人道,随后他伸出了手。   接着殷瀚就看见了此生最为难以置信的一幕,这人伸手后,他的手中似乎产生了一道无形的气流,连天上的雨水都朝着他的那只手而去,完全忽视了世间至理,也就是地心引力,而那掐着谢长曦脖颈的红衣女子和谢长曦,也被他吸了过去,两个人双脚不着地,宛若飘在空中一般。   很快那红衣女子就到了那人的手上,那人毫不留情的朝她的头顶一掌拍下,她的头盖骨瞬间炸裂,整个人顿时死得不能再死。   这红衣女子死了,她的尸体自然掉落,不过那人又迅速的一掌劈断她死死掐着谢长曦那只手,伸手将谢长曦揽在了怀里。   那人又轻轻在那只断臂上一摸,那只断臂瞬间化为灰烬,消失的一干二净。   殷瀚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这红衣女子武功高强,端看她之前打的白广行一败涂地就知道了,这可是他耗费无数天才地宝制造出来的杀气,可是这人却轻而易举的将她毁的尸骨无存。   殷瀚此刻骨子里有些发冷,差距实在太大了,这人刚才露得那一手掌功,着实太过恐怖,恐怕这人现在可以轻而易举的将他抓到身前,然后他的下场……   “殷某有眼不识泰山,还请阁下莫要见怪,殷某这就速速离去!”殷瀚弯腰鞠躬行礼道,随后他转身就想跑,却听那人用玩味的语气说道:“我刚才是怎么说的?不想死就放开她,可是你却不当一回事儿,哼!现在可不是你想离开就离开的了!”   后来的场面,白广行几乎不愿回忆想起,那是一个宛若阿鼻地狱一般的场景,黑夜之中,鲜血染满了整座院子,连一直下着的大雨也冲刷不净,死的人一个接一个,却毫无声息,那个人就像死神,他那只伸出的手不断的夺取这一个有一个人的生命,而那些人的神情恐惧无比,却依然无法惨叫出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内的血液被人抽干净。   那些被抽出来的血液被那人扔到了地上,任它到处流淌,被抽干血的人每个人的死相都无比的恐怖,在场的五十六人无一能够逃出去的。   “嘭!”最后一人,也就是殷瀚的尸体被扔到了白广行脚下,白广行微微瑟缩,脸上还带着对他的恐惧。   “你怕了吗?”那人怀中抱着谢长曦,那张一直掩盖在迷雾中的脸终于显露出来。   “怎么是你?!”白广行紧皱眉头,语气不稳的说道。   “看来你不害怕了。”他轻轻一笑,低头轻柔的抚上了谢长曦的脸颊。   “你放开她。”白广行看着他屠戮了几十人的手碰到谢长曦时心里便是一紧,急忙开口阻止道。   “凭什么?”他悠闲的道。   “……”白广行无话可说。   “呵呵。”   他弯腰,将谢长曦拦腰抱起,转身,迈步离开,却在刚迈出一步时,被白广行叫住:“等等!你要带她去哪?”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他优哉游哉的说道。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歹人带走!”白广行一脸坚持:“就算,你是她的哥哥,也得等她醒过来再下决定!”   谢云立轻笑几声:“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笑话!”   “能不能拦得住你,一试便知!”白广行跃到谢云立身前不远处,长剑指着他。   “呵呵,自不量力!”他轻哼一声,也不见他有何动作,白广行便倒飞了出去。   白广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他捂住胸口,闷哼了一声。   “你若是真想救她,早在那个姓殷的提出要求时就将她救出来了,又何必等到现在?你做给谁看?”谢云立嘴角一抹恶意的微笑,他嘲讽的看着白广行。   “我,”白广行口中微微发苦,的确,他之前的确有很多机会将谢长曦救出来,可是谢长曦和他师父留下来的药典在他心中孰轻孰重显而易见,他只不过对谢长曦微微动心而已,又怎会为她将师父留下的药典交给仇敌?虽然最后他决定交出去的时候,已经迟了,若不是谢云立,可能,现在谢长曦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白广行低着头沉默下来,谢云立轻巧的提气,几个点脚,便已经消失了。   白广行看着空无一人的血色庭院,不仅胸口隐隐作痛,就连喉中也不断涌上一股呕意,之前是有事情转移他的注意力,此刻他看着这些恶心的东西想吐,于是他便准备离开这里。   从那个地方出来之后,白广行循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看去,谢长曦被她的三哥带走了,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吧,不过这次之后,他们两个之间再无一丝可能了。   白广行这样想着,然后他一个人背影萧瑟的离去了。   可是被谢云立带走的谢长曦却并不像白广行想的那样已经安全了,恰恰相反,谢长曦此时生命危在旦夕。   谢长曦她百毒不侵的体质又怎会被殷瀚轻易迷倒?在昏倒之前,谢长曦并未察觉一丝异样,而她也确认自己没有闻到什么迷香之类的药物。   她之所以会昏睡,是因为谢云立出手了。   这几年来,不仅是谢长曦的功力在进步,谢云立也不差,他本就天赋异禀,否则那个堪称绝世的功法传承又怎会找上他?再加上初期他掩饰的很好,被谢长曦狠狠喂了许多的灵泉异宝,功力进步堪称神速。   而三年前,两人的那次决裂,谢长曦也不过是借了空间之主的力量和灵器的威力,才能和谢云立勉强打成平手,最后若不是谢云才和谢云竹二人出来搅局,谢长曦想要从谢云立手下逃脱,她手中几年的积累就要扔出去大半。   至于谢长曦为何与谢云立差距这么大,谢长曦本身资质也被灵药灵泉改造过,可是她专于炼药炼丹两道,当然比不上谢云立专注修炼一途进境来的快,就算她也会因为丹方器谱修炼功法,可是这又怎能和一直专心修炼的谢云立相比?更别说谢长曦有时以为炼丹炼器要花费很长时间的功夫,更不可能修炼了。   谢长曦本身虽然也有危机意识,但她多数都在炼制法宝全副武装自己,功法的进境也因此被生生的拖累,就算她日后有注意此处,但是,晚了一步可就永远晚了一步了,谢长曦在修炼的时候,难道谢云立没有修炼吗?   于是此时二人再次对拼,虽然谢长曦毫不知情,可她仍然输了,还输了个彻彻底底。谢长曦拥有的那个空间也因为上次她不自量力挑战天地法则而元气大伤,短时间内都得安安生生,否则被天道再次盯上的话,那可就不是少了一些灵气灵药就能弥补的。   所以现在,谢长曦没有一点护身的力量了,她本身的灵力,因为没有主人驱使,而被谢云立轻而易举的压制,毫不客气的吸取了,毕竟力量本源殊途同归,谢云立身怀秘典,自然有法子将谢长曦的灵力化为己有。   “你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哈哈哈哈哈……”谢云立对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谢长曦说道,说着说着,他大笑了起来。   等他终于遏制了自己的大笑之后,他伸手,将手放到了谢长曦的额头,放开自己的力量与神识,进入了谢长曦的身体内。   谢长曦躯体一震,似乎在微微阻挡,可这轻微的抵抗在谢云立狂暴的入侵之下毫无还手之力,谢云立入侵的毫无压力。   谢云立的神识在谢长曦身体内部搜寻着,他试图找出一点灵魂碎片,原来的那个谢长曦的灵魂碎片。   这个外来者一定是吞噬了谢长曦的灵魂碎片,否则,死人身体内已经没了束缚,灵魂又怎么能够待在死人的身体中?   通常死去的人都是因为身体对于灵魂的束缚越来越弱,最后灵魂离体,才死去的,不然的话,身体还有束缚力,灵魂又怎能轻易离体?   这些都是秘典上说的,谢云立也对此深信不疑,而秘典上也说了,那些外来者,一般都是吞噬了原主的灵魂,代替了原来的灵魂,所以身体的束缚力还存在着。   他此番搜寻,就是为了找出谢长曦的灵魂碎片,只要有一丁点的碎片,他就能依靠秘典所说将整个灵魂补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四章   片刻之后,谢云立面色不愉的睁开眼睛,他竟然没有找到一定点的灵魂碎片,难道是这个外来者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在谢长曦死后才进来的?不,这不可能,人死之后又如何能被人附身重生?!   谢云立看着谢长曦的睡颜,眼神莫测,良久之后,他拂袖而去,一定可以找到的,谢云立肯定的想着,他要好好的研习秘典,一定要找出那个方法,谢长曦的灵魂碎片一定还在。   他这一研究就研究了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中,谢长曦的灵魂无时无刻不在受着折磨。   谢云立变着法儿的来折腾谢长曦的灵魂,他用各种方法在她的肉身之中肆意搜寻,火烤水浇,雷劈土淹,作用于灵魂上的功法手段层出不穷,谢长曦却无法苏醒过来,她的意识沉睡在黑暗深处,被谢云立施了秘法禁锢此处,纵然她能够感觉到灵魂的痛楚,却依旧无法醒过来,犹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今日谢云立用了痛灼之法,将自己的功力化为无形的利刃,探入谢长曦的灵魂中,一刀刀的割下去,看看是否会掉落灵魂碎片   这两个月来,谢云立的方法也快用尽了,而这次的痛灼之法,便是他最后一种,若是这次还不成功,谢云立就无计可施了。   利刃虽然割下了许多碎片,却只是谢长曦自己的碎片,而原本的谢长曦的碎片依旧不见踪影,谢云立单手撑着头,他皱眉:“怎么什么也找不到?究竟被藏在什么地方了?”   谢云立在这里纳闷不已,而灵魂受了无比巨大的损伤的谢长曦,却是终于被痛楚从禁锢中唤醒,她蓦地睁开眼睛,眼睛内一片茫然之色。   “竟然醒了?”谢云立看着睁开眼睛的谢长曦微带诧异的开口道。   谢长曦却茫然的看着他,不解道:“你是谁?”   谢云立眼神微微一沉。   “大小姐,这亭子里不如屋里暖和,而且这外边白茫茫的一片也没什么好看的,您就回屋吧,免得再和上次一样,感染了风寒,那样的话,将军可是会处罚奴婢们的,大小姐,你就行行好,跟奴婢回屋去吧。”将军府后院中的一处碧波亭中,站着一堆的人,细看去,这些人都穿着与府中丫鬟别无二样的服饰,唯一有差别的,便是被她们簇拥在中间的那个身着浅紫衣袍的女子。   她身材高挑,凹凸有致,一头青丝被巧手挽成垂云髻,披散下来的头发乌黑而有光泽,肤胜白雪,那张精致的脸宛若上天的杰作,灿若骄阳,美艳无比,却不敢让人有任何亵渎之意。   她仿佛生来就被人所宠溺,浑身的气质高贵优雅,一举一动皆可入画,堪称国色天香。   她穿得衣服有些单薄,因为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穿这些衣服就够了,可她却不时的咳嗽几声,似乎已经受了风寒。   身后的丫鬟一声声的催促,让她终于不胜其烦的摆手:“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回去。”   “这就好,若您再不回去,万一咳嗽又重了怎么办!”身后那个黄衣服的丫鬟面色微喜,她转身接过旁边丫鬟手里捧着的白狐裘,微微踮脚给小姐披上去。   “咳咳,就你话多,没看玉堂都没开口吗,只是站一会儿而已,这里又没有风,我又怎么会受寒。”谢长曦微微嗔道。   “嘻嘻,大小姐,奴婢这不是担心你吗。”黄衣服的丫鬟彩念笑嘻嘻的说道。   “大小姐,我们走吧,喝药的时候快要到了。”玉堂在一旁道。   “又要喝药,”谢长曦皱皱鼻子,看上去格外的惹人怜爱,她略带怒意的娇嗔道:“最讨厌喝药了!”   “不喝药病怎么会好呢?大小姐也觉得总咳嗽不好吧,而且,一直咳嗽可是会把嗓子咳坏的,到时候大小姐您的声音就不好听了。”玉堂柔声安慰道。   “那好吧,我们回去吧。”谢长曦撅了撅嘴,一副小女儿的娇态。   玉堂和彩念带着一大堆的丫鬟簇拥着谢长曦走了,而不远处的阁楼外的栏杆上,倚着两个风姿俊秀的男子。   “这是令妹?”身着玄色衣衫的男子看着雪地里那一群彩色的衣衫开口问道。   “正是。”谢云立侧头道。   “令妹果然不俗,难怪谢将军一直藏着掖着,不肯让其露面。”玄色衣衫的男子微微打趣道。   “王爷言重了,只不过家妹身子虚弱,不宜外出而已。”谢云立摇头。   “哦?”王爷微微皱眉,“本王看令妹只不过偶有咳嗽,并无其它异状啊。”   “王爷有所不知,家妹正是因为这咳疾才拖累了身子骨。”谢云立脸色微沉,一片痛心之色。   “何解?”王爷问道。   “想必也知道,末将出生农户人家,”谢云立道。   “嗯,谢将军能从平民百姓走到如今的地位着实令本王刮目相看!”王爷郑重道。   “王爷言重,末将愧不敢当啊。”谢云立摇摇头,继续道:“家妹自小便受尽家中众人宠爱,而在她八岁那年,却失足掉下了悬崖!”   王爷神色微微一惊,道:“果真如此?”   “末将不敢欺瞒王爷。”谢云立一脸认真的说道。   “后来如何了?”王爷看了看谢云立的脸色,又问道。   “天无绝人之路,家妹被一高人所救,两个月后,被人送了回来。”谢云立道。   “果然吉人自有天相。”王爷叹道。   “但后来,她却被歹人所害,以至于,以至于……”谢云立眼眶微红,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看来令妹……”王爷叹了口气,道:“本王触动了谢将军的伤心事,实在惭愧。”   “末将愧不敢当,也是末将无能,否则又怎会令家妹落入贼子之手!”谢云立脸色涨红。   “哎,谢将军何至于此,我等都是凡人,自由料不到的事情,否则的话,我相信谢将军是不会让令妹受到伤害的。”王爷摆摆手,拍了拍谢云立的肩膀。   “多谢王爷。”谢云立道。   “本王府中尚有一些人参燕窝,待本王回府之后,便遣人给你送过来。”王爷道。   “末将愧不敢当。”谢云立婉拒道。   “唉,又不是给你的,本王只是对令妹遭遇略表同情而已,所以才会让人送东西过来的。”王爷一脸坚持。   见状,谢云立也不再拒绝了,一味的拒绝会让别人认为你对他有意见,或者是做作,而且王爷已经说道这份上了,再不接受或许之前给王爷的好印象会完全消失的。   果然,谢云立不拒绝之后,王爷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回王府去了。   当天傍晚,谢云立就收到了王爷送过来的补品,他对着王府送东西过来的小厮表示了对王爷的无比感谢与荣幸之后,那小厮也表示了对他这么识相欣赏态度。   谢云立一个人坐在主厅中吃饭,他余光很快扫到了一个人影,于是他将手中的筷子放下,叫住了那个准备快速离开的人:“站住。”   “三哥。”谢云竹摸着头,笑呵呵的进了门。   “你又要去哪?”谢云立皱着眉问道。   “这不是到了饭点么,我去陪小曦吃饭。”谢云竹道。   “陪她吃饭?她难道自己不会吃还要你陪吗?”谢云立横了他一眼。   “嘿嘿,三哥。”谢云竹憨笑着看他。   “今天二哥去陪她了,你给我在这里坐下来,陪我吃!”谢云立道,然后他对一旁的丫鬟道:“给四爷添双碗筷。”   “不行啊,三哥,我答应了小曦的,做人不能言而无信!”谢云竹不满的叫道。   “我管你什么言而无信,你给我坐下来!”谢云立沉声道。   “哼!”谢云竹哼了一声,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谢云立看他安静下来之后,又拿起了碗筷继续吃饭。   谢长曦此时正和谢云才一起吃饭,谢云才不停的给她夹菜,虽说夹的菜都是她喜欢吃的,可是谢长曦看着满满一碗,已经冒了尖儿的菜撅起了嘴。   “小曦,怎么了?”谢云才立刻注意到了谢长曦的不满,他急忙问道。   “二哥,菜太多了,我不吃了!”谢长曦发脾气了。   “不吃饭怎么行!”谢云才皱眉斥道。   “二哥你凶我!”谢长曦不满道。   “好吧,是二哥不对,二哥让人换一碗过来?”谢云才忙讨饶道。   “换一碗行,但二哥你不能再给我夹菜,我要自己夹!”谢长曦脆声道。   “啊?”谢云才有些不愉,但看到谢长曦有撅起了嘴急忙补救道:“好好,那二哥,就不给你夹了。”   谢长曦面前的碗被人换了一个,谢云才看着动作略显幼稚的谢长曦不禁叹了口气。   “二哥,你叹气干什么?”谢长曦耳尖的听到了,她好奇地盯着谢云才问道。   “没什么。”谢云才摇摇头。   “真的么?”谢长曦明显不相信。   “真的,你快点吃饭,你如果不吃的话,我就给你夹菜了!”谢云才略带威胁的说道。   “啊啊啊,不行,我不让你夹。”谢长曦皱眉,娇嗔道。   “那你就快点吃。”谢云才催促道。   “那,好吧。”谢长曦眼珠子一转,低下头继续吃饭。   已经两个月了,谢云才想。他想到之前,被谢云立带回来的谢长曦竟然完全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整个人宛若回到了孩提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两个月前,谢云立在一天傍晚,将谢长曦带了回来,那时候谢长曦便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谢云立告诉他们谢长曦失忆了,至于她为什么失忆谢云立也不知道原因,因为谢云立找到谢长曦的时候她就成了这个样子,而且身体也不像以往那么健康,连她自己以前的武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说来也奇怪,谢长曦失忆之后,谢云立和她之间的关系好像缓和了许多,谢长曦却格外怕他,不肯与谢云立接触,这让三兄弟着实为难了好一阵子。   谢云才看到谢长曦的碗中逐渐减少的饭菜,也拿起了筷子吃饭,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想吧。   现在这样子,已经很好了。   “王爷。”葛肃得到楚弘昂的允许后推开门进来,见楚弘昂放下了手中的毛笔,便出声道。   “何事?”楚弘昂揉了揉手腕,而一旁伺候的丫鬟急忙将茶盏奉上,楚弘昂接过茶盏喝了一口,又放了下来。   楚弘昂本没有看向葛肃,但见葛肃一直垂头不语,他了然的将身边随侍的丫鬟小厮都遣了出去,然后道:“你有何事禀报?”   “探子来报,最近齐王爷与京畿守备大营统领谢将军私交甚密。”葛肃沉声回道。   “哦?”楚弘昂微微皱眉,“那个谢云立?”   “正是。”葛肃道。   “皇叔竟然和这个人交好,啧。”楚弘昂挑眉道:“有什么特殊情况么?”   “我们的人只探到最近这一个月,齐王爷每个三天都会去一趟将军府,和谢将军一起密探半个时辰就会离开。”葛肃道。   “半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什么都可以做了,不是么?”楚弘昂悠悠道。   葛肃低头不语。   “父皇那里呢?”楚弘昂问道。   “皇上似乎并不知道齐王爷与谢将军的私下来往,如同以往一般,常召齐王爷进宫。”葛肃道。   “父皇就是大意,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披着一只羊皮的狼给吃了,你说是吗?”楚弘昂问葛肃。   葛肃沉声道:“王爷英明。”   齐王楚靖霄乃是先帝最小的一个孩子,和当今圣上同父异母,齐王生母低微,只是个宫女,而且福薄,生下齐王不久之后就撒手而去。先帝怜其幼无所依,便将其交给四妃之一柳宜妃抚育,但柳宜妃所出的皇四子起兵谋反,被先帝镇压后夺其爵位,贬为庶人,压入天牢,非死不得其出。   柳宜妃身后的柳家因为在皇四子起兵谋反之中出了一份力,被大怒的先帝斩尽九族,柳宜妃自觉愧对先帝,自缢而亡。   于是当时尚且年幼的齐王便被先帝扔给了如同已经进了冷宫的赵淑妃,而当今皇帝便是赵淑妃所出,潜伏十几年之后终于荣登大宝,齐王与当今皇帝有同母之谊,太后又对齐王多有照顾,皇帝便封了齐王的王爷之位,还给了封号。这一举动倒是在史书上留下了仁义之名,尽管同时期与他争夺皇位的几位皇子都被他贬为了庶人。   皇帝对齐王还不错,经常召他入宫伴驾,为他请来名师教导,想要将齐王养成一代贤臣,为下一代君王效力,但他的儿子们不这样想,他们通常会将齐王当做皇位的竞争者,互相排挤,齐王性格又肆意,遭到皇子们的排挤后索性撒手不干了,谁爱当贤臣谁去,他可不愿意伺候这些幻想力丰富的皇子们。   皇帝虽然对诸位皇子的态度不满,可这些睁眼瞎都是他的儿子,况且他的身体每日愈下,重新调教一个继承人对他来说有心无力,他也不愿意将皇位交给齐王,便也对齐王的肆意之举视而不见,久而久之,齐王竟然成了京中一霸,无人敢招惹。   皇帝对他这个弟弟也是很放心的,尽管他知道近来齐王与谢云立将往密切,可他还是对齐王没有戒心,原因很简单,齐王性格不受拘束,他绝对不会做谋朝串位这种麻烦的事情,他手中的势力皇帝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且谢云立虽然有一个统领的名头,但他手中却只有一千兵马的调配权,皇宫禁卫近一万人,禁卫虎符在皇帝手中掌管,甚至暗中还有一千皇室暗卫守卫,他的安危自然不用担心。   不过,该做的样子依旧得做,于是,皇帝便将齐王宣召入宫。   “微臣参见皇上。”楚靖霄单膝下跪。   “齐王免礼。”皇帝面带微笑的叫起,然后赐座。   待楚靖霄坐好之后,皇帝才道:“朕听人说,你最近,与谢云立私交甚密。”   楚靖霄对皇帝的语出惊人丝毫不惧,他满不在乎的道:“没错。”   “呵呵,你啊。”皇帝笑了笑,继续道:“朕听人说,谢卿家中有一个妹妹。”他看到楚靖霄不自觉坐正身子后了然一笑:“听闻谢卿家的妹妹甚有姝容,朕,”   “皇兄!”楚靖霄声音略带急切的开口打断皇帝未出口的话语,见皇帝看向他,他眼神微动,道:“皇兄,臣弟心悦谢将军的妹妹谢长曦!”   “原来谢卿的妹妹叫做谢长曦啊。”皇帝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楚靖霄低头不语。   “说来你年岁已经不小了吧。”皇帝感叹的开口道。   “额,臣弟今年三十有余。”楚靖霄道。   “你都已经有三十岁了,寻常人像你这般大时便已有了儿媳,可你呢?整整推脱了十几年,现在连一个子嗣都没有,你让我如何对得起太后?!”皇帝无奈的道。   “臣弟曾经说过,未遇到真心喜爱之人绝不成亲,而如今,臣弟,”楚靖霄起身,朝着皇帝双膝跪地,拱手求道:“臣弟恳请皇兄为臣弟与谢长曦赐婚!”   皇帝微微敛眉,道:“谢家女身份低微,做不了王妃之位,朕只能让她做侧妃。”   “若是皇兄只愿给她侧妃之位,臣弟宁愿终身不娶!”楚靖霄沉声说道。   他的话让皇帝一惊,皇帝朝楚靖霄垂下的脸看去,只看到了楚靖霄认真无比的神色。   皇帝沉默许久,当他看到楚靖霄的双腿微颤之时,方才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不在乎你的王妃身份如何,那朕又何必做那恶人?”   “谢皇兄开恩!”楚靖霄面露喜色,他激动的磕头拜谢,皇帝挥手,示意一边当了许久透明人的太监总管将楚靖霄扶起来。   “朕这便着人拟旨,而你,便回府好好准备去吧。”皇帝道。   “是,臣弟遵旨。”楚靖霄面带喜色的出了宫门,直到坐进轿子里面,他的神情才变为冰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京畿守备大营统领谢云立之妹谢长曦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齐王年已而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谢长曦待字闺中,与齐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齐王为王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身着深红色官服的官员手持明黄圣旨,当他说完最后一句话时谢云立拉了拉身后愣住的谢云才与谢云竹,不动声色的接过圣旨之后,他示意管家上前打点,那官员矜持的笑了笑没有接受,他道:“谢将军果真福泽深厚。”   “哪里哪里。”谢云立面带笑意,吩咐人送走了来宣旨的官员,等到那官员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谢云才和谢云竹方才爆发:“三哥(三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谢云立揉揉眉心,对一边站着的玉堂道:“去把小姐带回院子吧。”   “是。”玉堂转身牵着还一脸懵懂的谢长曦出了大厅,而谢云立将所有的下人都遣出去之后,才道:“我又怎会知道。”   “那齐王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为什么会忽然给小曦赐婚?!”谢云才恼怒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谢云立摇头。   “三哥,之前那个一直来我们府中的那个男的就是齐王吧。”谢云竹一脸肯定的问道。   “对,他就是齐王。”谢云立面色平淡的说道。   “什么?!你这个混蛋,小曦会被赐婚全是因为你带来了这个狗屁齐王!”谢云才脸色不佳的骂道。   “二哥,这又怎么能怪我?我又没让他和小曦见面。”谢云立为自己辩解道。   “没让他和小曦见面,那皇上为什么会给小曦和他赐婚?!”谢云才质问道。   “我又不是皇帝,我怎么会知道皇帝的想法。”谢云立道,他心里隐隐有些预感,或许是因为齐王第二次来府中时,远远地看见了谢长曦一眼的缘故。   “你这是强词夺理!”谢云竹脸红脖子粗。   “都够了!”谢云才一声怒吼,让两个人都停了下来。   谢云才皱眉说道:“现在你们准备怎么办?”   “小曦不能嫁!”谢云竹道。   “你是想要抗旨不尊吗?”谢云立道。   “我,我……”谢云竹语塞。   “我们谢家的家业可都是大哥一手操办起来的,若是皇上大怒,那可就是杀头大罪,到时候,一切都会化为乌有,包括我们谢家全家人的性命。”谢云立冷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到最后,谢云立还是说服了谢云才和谢云竹,他又写了封信着人送回锦州谢家,将此事告诉留守锦州的谢云成。   等谢云成收到消息赶到京城之后,皇帝已经派钦天监的人拟好了吉日,而且因为齐王的特殊表现,原本应该准备的格外之久的婚礼,皇帝也提前了好几个月。   不过,就算提前了日子,但是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一抬抬的聘礼被抬入将军府,整整一台六十六抬聘礼,让谢家在京城出了不少的风头。要知道,皇帝迎娶皇后时的聘礼也只有一百八十抬而已。   谢长曦出嫁那日,整个京城不管何处都挂了上了喜庆的红灯笼,而花轿将要走过的路线,全部铺上了红毯,花轿后面跟着的嫁妆,整整绵延了十数里,沿途观礼的女子无不红了眼睛。   齐王府迎宾之处用了一座大屏风隔开了,男女分边站,而楚曦现在站在女客们中间,僵硬着一张笑脸,眼中隐藏着深深的恨意。   她和柳侧妃斗了这几年,尽管每次都是她赢,楚弘昂却依旧不肯给她名分,她曾想过就此离开,楚弘昂却用一腔深情将她挽留下来,直到最近,楚弘昂才封了她做侧妃。   楚曦乍闻齐王要迎娶谢长曦做王妃时还很惊奇,一时竟有些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后来派人打探过之后,楚曦才明白,这谢长曦就是以前的那个谢家的谢长曦,那个她深恨不已的谢家!   楚曦忘不了自己是如何被人嫌弃无比的赶出来的,否则,她又何苦被人买来当丫鬟?现在,那个农家女竟然能当王妃,可她却只能委屈的做一个皇子的侧妃,每天还要担心着他人的陷害,而且,她的空间越来越小,连里面的东西也越来越少了。   当她发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她惊得面无人色,她不知道这空间竟然还会自己缩小,楚曦想了很多地方,却依然想不起来,难道是因为她害了人么?可是那些宅斗的女主角不照样害了那么多人空间却依然好好的吗?为什么到她这里却会缩小?   她担心了一段日子之后,发现空间里面只是那些功法和灵药少了,最主要的灵泉一点都没少便放下了一半的心,虽然她也发现了自己修炼的功法进境越来越慢,但是楚曦以为这功法就是这样也没多担心。   而这次,齐王大婚,在朝的诸位皇子大臣,都不免来贺喜,他们自然也会携带女眷,她为了看看这谢长曦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特意缠着楚弘昂好久,才被楚弘昂带过来,原本她听说,这次楚弘昂是想要将柳侧妃那个贱人带来的。   楚曦常年修习《仙子貌》,这功法以她的寿命和功法作为养料,将她变得越来越美,而她今天也特意穿了一身淡粉的长裙,高挽的飞仙髻,让她在这么多女人聚集的地方也格外出众,刚进来时,有不少男人都失神的盯着她看,非常满足了她的自信心。   可是这些女人,竟然因为她不是柳萱宜那个贱人,就不来恭维她,一个个的将她冷落在此,着实可恨!   楚曦狠狠将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杯子发出“砰”的一阵响声,那声音在一群所谓有教养女人的说话声中格外明显,不少人都转过头看,楚曦盛气凌人的笑笑,顿时美艳的不可方物。   可在坐的人都是女人,又不是那些精虫上脑的男人,自然没人过来,这些可都是在大宅院里历练出来的,就算楚曦现在是皓王爷的侧妃,可是她一没娘家,听说还是丫鬟出身;二无子嗣,皓王也宠了她四五年了吧,跟不下蛋的母鸡一样,一胎都没怀过。这样的一个女人,什么依靠也没有,只能靠着男人虚无缥缈的宠爱,又有什么好怕的?   而且,听说皓王府里的柳侧妃恨她入骨,倘若这楚曦一朝失宠,柳家可不是好惹的,估计她立刻就会丧命吧。   这样的将死之人就算是王爷的侧妃又有什么好巴结的?一点用都没有,皓王再宠她,怎么会一点风声都没放出来,怎么会不让她出来与京中贵妇打交道,怎么会是柳侧妃当家做主呢?   楚曦自然不知道这些女人的想法,她不爱庶务,楚弘昂让柳萱宜管她没意见,她的衣食住行都有专人负责,柳萱宜想为难她都做不到;她不想勉强自己强作欢笑,于是楚弘昂就让柳萱宜出去帮她做;楚曦不想出风头,于是楚弘昂下令不许任何人偷懒半点有关她的消息。   在她看来,楚弘昂是爱她入骨,所以一切麻烦的事情都不舍得她做,她从来没有想过楚弘昂是不是在骗她,她认为像她这样美丽的女人,楚弘昂又怎会不喜欢她呢?   外边传来一阵喧闹之声,有人跑进来通报新娘子接到了,于是众人理了理仪容,准备去大堂观礼。   随着主婚人的一声“送入洞房!”,和齐王关系要好的几个年轻人闹腾着要去闹洞房,却因为齐王罕见的冷面之下退却了。   于是新娘子安安生生的坐在新房里等待新郎,齐王招待了一会儿宾客,眼见着天已经黑了,便找来几个人顶替他招待客人,自己独自一人回了新房。   “给王爷请安。”新房门口站着的两个丫鬟见到楚靖霄急忙行礼,楚靖霄挥手道:“你们下去吧,今晚不用守着了。”   那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应了一声,匆匆退下了。   楚靖霄吸了口气,推开了门。   屋中的红烛喜字映衬出喜庆的氛围,而守在一边的喜娘丫鬟,见楚靖霄来,便一齐见礼,楚靖霄叫起的时候,喜娘端了盛放喜秤的盘子走了过来,楚靖霄拿起喜秤的一端,上前挑起了谢长曦的盖头,露出了谢长曦那美艳无比的容颜。   谢长曦眼波流转间,在一片红色的衬托下,竟然也有了些许妩媚之色,楚靖霄不耐的挥退了一旁道着吉祥话的喜娘和丫鬟。   待到屋内变为安静,甚至有些静谧之时,楚靖霄双手中微微散发着深蓝色的光晕,她看着谢长曦缓缓开口:“谢姑娘可还记得本王?”   谢长曦眼中的迷雾渐渐消散,变得清澈起来:“楚公子?”   她语带疑惑,不解得看着楚靖霄,而后满目的红色忽然让她明白过来:“你我成亲了?”   楚靖霄点点头,他道:“如今谢姑娘已经成了本王的王妃。”   “……王爷?王妃?”谢长曦刚刚清明的脑袋中听到这话又有些迷糊,待她细想回神,楚靖霄已经坐在不远处的桌前喝茶了。   谢长曦道:“我怎么会和你成亲?我身份这么低,”谢长曦忽然失语。   “谢姑娘有一个好兄长。”楚靖霄意味深长的道,他手中的深蓝光晕早在谢长曦清醒的那一刻散去,因此谢长曦并未发现什么异常,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很多的疑问需要去想。   “兄长?我哪里来的兄长!”谢长曦嘲讽一笑:“我从来都是孤家寡人。”   “谢姑娘何必如此自贬,如今谢将军在京城中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楚靖霄道。   “他又与我何干?!”谢长曦眼露厉色,她沉声斥道。   “……”楚靖霄不语。   “话又说回来,王爷身份高贵,小女子又怎能高攀?”谢长曦看着楚靖霄。   “你这是何意?”楚靖霄回头。   “我自认自己粗鄙,做不了王妃,王爷你说呢?”谢长曦悠悠说道。   “谢姑娘是想让本王休了你?”楚靖霄道。   “王爷值得更好的女人。”谢长曦侧过脸,她此时心中对白广行还有着一些好感,当时因为她早早的陷入了昏迷之中,对外界之时毫无察觉。   “哼!”楚靖霄轻哼一声,道:“若是本王告诉你,你是本王亲口向皇上请求赐婚的呢?”   “我不明白。”谢长曦冷声道:“算上这一次,你我只不过寥寥见了两次面而已,你为何要请求赐婚?”   “错了,是三次。”楚靖霄纠正了她的错误,“蒲州城中玉石商行中我们两个还见过一次面。”   谢长曦敛眉:“我是说你的原因呢?”   “自然是因为我好心想要将你从狼窝里救出来。”楚靖霄道。   “我看我是才出狼穴,又入虎口!”谢长曦神色平淡的道。   “呵,”楚靖霄轻笑几声,道:“何以见得?”   “好端端的,你又怎会去将军府?”谢长曦道。   “这个好说,自然是因为本王好奇这个年少有为的谢将军,所以才去将军府。”楚靖霄自然无比的说道。   “为何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过去?”谢长曦质问道。   “你这是在怀疑本王?”楚靖霄眼中流光划过。   “这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么?”谢长曦道。   “是吗?”楚靖霄语气不定的说道。   “难道你是想说是你将我救了出来吗?”谢长曦平淡的说道。   “这样不行么?”楚靖霄摊手。   “你不像是热心人,”谢长曦道。   “这么说来,你是肯定本王救了你么?”楚靖霄道。   “你应该不屑骗我吧。”谢长曦道。   “说来也是。”楚靖霄微微一笑。   “我记得自己浑浑噩噩了许久,而你又是出于什么目的救我?”谢长曦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七章   闻言楚靖霄微微一笑,他道:“你可还记得你我初遇之时的情景?”   谢长曦心中一紧,她还记得当时她从空间出来后,便撞上了一楚靖霄,而习武之人尤其是像楚靖霄这样武艺高强的人,夜视能力通常很好。   这样一来,说不定楚靖霄早就看出了她的秘密,但是为何他当时不说出来?   那时候的谢长曦弱小无比,楚靖霄略施手段可能谢长曦就将什么东西都吐露出来了。   “你,你都知道了?”谢长曦试探的问道。   “你那个可以随意进出的法宝吗?”楚靖霄道。   “!”谢长曦手握成拳,留长的指甲刺入手心,刺疼不已,她微微抿唇,道:“你早就看出来了。”   “没错。”楚靖霄道。   “……”一阵沉默之后,谢长曦缓缓开口问道:“那你为什么现在才说破?”   “自然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楚靖霄道。   谢长曦闻言心里的大石去了一半,看来楚靖霄也摸不准她手里的空间的神奇,否则,哪个人不想将它夺过去?!   “你说吧。”谢长曦道:“需要我怎么帮你?”   “谢姑娘果然爽快!”楚靖霄满意的说道。   “请直言吧。”谢长曦淡淡的说道。   楚靖霄盯着谢长曦看了一会儿,不知道看出了什么,他道:“天下没有不透风墙,也没有别人找不到的东西。”   “这是自然。”谢长曦道。   “而我却相信,倘若有东西放在谢姑娘的这个法宝里,其他人一定都找不到。”楚靖霄格外肯定的说道。   “除了我,没人能进去。”谢长曦敛眉。   “这样最好,”楚靖霄眼睛微眯:“我有一样东西,需要谢姑娘帮我好好保管。”   “我一定不会让它被别人偷了去的。”谢长曦神色是一贯的平淡,语气却无比的坚定。   “谢姑娘请跟我来吧。”楚靖霄道。   “等等,”谢长曦叫住了准备开门的楚靖霄,楚靖霄回头问道:“谢姑娘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我需要换件衣服。”谢长曦道。   “这倒不必,在本王府中,不需要掩人耳目。”楚靖霄自信的说道。   “我还有件事情要说。”谢长曦与楚靖霄对视。   楚靖霄转身,道:“请说。”   “我与王爷之间的关系,还请在王爷的事情结束之后,也一应结束,怎么样?”谢长曦道。   “呵,”楚靖霄轻笑,他看着谢长曦,意味深长的说道:“谢姑娘难道不知,皇上亲自颁布圣旨,御赐的姻缘,是不容休弃和和离的么?”   谢长曦瞳孔微缩,她道:“这我并不知晓,若是到时,我假死脱身呢?”   “这倒也行,不过,”楚靖霄踱步,“你若是日后暴露了行迹,恐怕谢家满门都要以欺君论罪。”   谢长曦在知道谢家几兄弟将失去记忆的她嫁人之后,对谢家兄弟便早已死心,她以往还存在的朦胧幻想是多么的可笑,期盼有朝一日那个谢云立回心转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对如今的她而言,谢家又是个什么东西?!   可是内心却隐隐的警示她,若是谢家因为她而被皇帝抄家处斩,她自己会背上天大的因果,就算空间给她的功法是她超脱普通修真者,可到了历劫之时,那巨大的因果会使她无法渡过劫,甚至会身死道消。   谢长曦还是很惜命的,况且转念想想,此时她是齐王妃,而齐王楚靖霄又知道她的能耐,不会对她不好,更何况楚靖霄还要让她帮忙。   谢长曦心思电转之间,也只不过一眨眼的事情,她对盯着她的楚靖霄道:“请王爷带路吧。”   楚靖霄见状开门直接走了出去,带着谢长曦走到了一个书房内。   谢长曦看着楚靖霄从书房的花架后面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暗格,从中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木盒。   楚靖霄打开木盒看了一眼,谢长曦因为在楚靖霄背后,没有探头去看,不过楚靖霄倒是拿着木盒转了过来,让谢长曦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   那里面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翠玉珠子,龙眼大小,除了看上去价值连城以外,与平常珠宝无异。   “就是这个?”谢长曦道。   “没错。”楚靖霄并不准备给谢长曦解释这东西的作用。   谢长曦探出神识,却没有发现这珠子有什么异样,比如灵气什么的。   “给,你放进去吧。”楚靖霄将盒子盖上,递给谢长曦。   谢长曦接过盒子,在楚靖霄的视线下,微吸一口气,将盒子放入空间。   在盒子消失的那一刹那,谢长曦感觉到了楚靖霄的呼吸有一瞬间的不稳,谢长曦微微思索,然后将盒子又拿了出来。   “不用拿出来了,在我没跟你索要之前,这盒子你就别拿出来。”楚靖霄道。   “嗯。”谢长曦将盒子放入空间后,迅速裹上了一层保护膜,将盒子与空间里的东西隔绝起来。   谢长曦直到现在还摸不清空间的所有功能,所以在将外边的东西放入空间时,总会给东西弄上这么一层保护膜,未免空间将外来物同化,这次的物件更是重中之重。   不过活物还是无法进入空间的,就算她给活物带上保护膜,但保护膜连空气也隔绝了,活物自然无法生存下去。   “天色不早了,回房休息吧。”楚靖霄似乎微微松了口气,尽管谢长曦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这么相信她,不过谢长曦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她也说不上是个坏人,更何况冥冥之中的天道还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自然做不出什么毁诺的事情。   “嗯。”谢长曦跟着楚靖霄回了原来的院子。   楚靖霄站在院子门口,道:“你进去吧,这是府中王妃的院子,我今晚回我自己的地方。”   谢长曦点头:“好。”   “至于那些……”楚靖霄顿了顿,道:“王府规矩森严,下人不会多嘴,喜帕的话……”   皇室中人成亲,第二天必会有内监处的人来验收喜帕,以示女子的贞洁,并将喜帕保存起来,与女眷玉牒存放一处。   谢长曦微怔,随后很快回过神来,之前瞿凝成亲之时,也有教礼婆子说过这些,谢长曦因为也在旁边,听了不少,她道:“我明白,你放心。”   楚靖霄侧脸轻咳,道:“这样的话,我先走了。”   “嗯。”谢长曦神色淡漠,她见到楚靖霄转身,就直接走进了院子。   楚靖霄转身,看着被黑暗淹没的红色身影,微微轻叹。   第二天一大早,谢长曦就被丫鬟叫醒,昨天晚上她从空间拿出了一种灵草,挤出了汁液抹在喜帕上,这种灵草通体绿色,汁液却似鲜血,而它的汁液就是它的精华所在。   虽然用灵液来伪造血迹有些浪费,但相比她的血来说,就没那么浪费了。   修士的血液很珍贵,更别说谢长曦整天用灵泉灵花灵草养出来的,她的血极具灵气,容易引起魑魅魍魉的觊觎,若是真的将带有她血的喜帕放在一处,恐怕会闹鬼。   谢长曦被丫鬟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然后有一个太监带着一大堆宫女过来了,给谢长曦请过安后,将床上那带着血迹的喜帕拿走了,顺便还捎带了许多皇后的赏赐。   谢长曦吃过早饭,和楚靖霄一起去宫中请安,这路上都没出什么差错,除了给皇帝请安时,皇帝那意味深长的一眼。   坐在回王府的轿子上,谢长曦目无焦距的看着四周,楚靖霄以为她还在想刚才,便道:“皇上只不过好奇我娶了什么样的人而已,再说,你兄长又身居要职。”   “哦。”谢长曦听到楚靖霄的声音回了神,下意识的道。   “……”楚靖霄盯着谢长曦看了看,撩起了马车一边的窗帘。   他道:“金玉满堂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金玉满堂?”谢长曦微微讶异,反应过来之后,她道:“不用了,我首饰挺多的。”   “对了,跟着我的那个陪嫁丫鬟呢?”谢长曦道。   “你说那个玉堂?”楚靖霄扬眉。   “嗯。”谢长曦道。   “她被我安排在厨房,你若是习惯她的伺候,我便将她调过来。”楚靖霄道。   “你怎么将她弄到厨房了?”谢长曦问道。   楚靖霄静静的盯着她,片刻,他道:“你知道为什么在失忆的时候,只有她是曾经伺候过你的?”   “……”谢长曦垂下头。   “你明白了吧。”楚靖霄意有所指。   “不用调回来了,秋玲很好。”谢长曦淡淡道。   马车之中沉默了一会儿,楚靖霄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的,现在是个好机会。”   “你知道神医行广么?”谢长曦轻声问道。   楚靖霄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阴沉,不过谢长曦却因为低下头没看见,“神医行广?这我当然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谢长曦问。   “你和他之间,有什么关系么?”楚靖霄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个你不用知道。”谢长曦道。   “好吧。”楚靖霄轻笑,然后道:“这一代的神医行广出身江南白家,行四,叫白广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八章   谢长曦点点头,道:“没错,他是叫做白广行。”   楚靖霄的眼中闪过一道幽光,他道:“我听说,白广行一个月前回到了江南白家,白家人准备为其说亲。”   “说亲?”谢长曦微微惊讶,但想到白广行年龄在她看来虽然不大,可在现在的人看来,孩子都可能有了,所以他家人着急为他说亲也不无道理。   尽管如此想,谢长曦心里却依然有些不是滋味,白广行是她这两辈子以来第一次心动的人,可她还未表白两个人便已错过,让她有些难过。   “对,婚期就在五月十七。”楚靖霄道。   “这么快。”谢长曦喃喃道,现在已经三月下旬,距离他的婚期,也不过只差三十几天而已。   楚靖霄不语,谢长曦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   “王爷,王妃,王府到了。”一路马车中很是安静,赶车的马夫将车停下来,外边坐着的丫鬟敲了敲车门,轻声说道。   “知道了。”楚靖霄看着谢长曦:“王妃,该下车了。”   “嗯。”谢长曦点头应道,然后楚靖霄率先下车,谢长曦走出来后,已经下了车的丫鬟将矮凳放在马车一旁,谢长曦按着丫鬟递过来的手,踩着矮凳下了车。   楚靖霄在一边等着,见谢长曦下车后便直接往王府内走,谢长曦与他相隔了四五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王府。   “府中之人就这么多了,后院的管事都在这里,以后这王府的事宜就由你来管。”楚靖霄端着茶杯,也不喝,就一直端着。   他们二人此时坐在王府大厅中的主位上,面前的空地上站了一大堆的人。   “不用了,我初来乍到,一切照旧就好了。”谢长曦推辞道。   “你确定?”楚靖霄喝茶,茶杯掩盖了他的半张脸。   “嗯。”谢长曦神情无比淡然,视线从一开始就不在楚靖霄的身上。   “那好吧。”楚靖霄道,“府中一切事物照旧,若是王妃有事要求,依言照办,不得有误。”   “是,王爷。”这一群人齐声道,声音很是整齐,字字句句都听得格外清楚。   谢长曦站起来,看向楚靖霄,楚靖霄眼神示意她直说,与是谢长曦便道:“若无他事,我先回去了。”   “没事了,你若累了就先回去吧。”楚靖霄道。   “嗯。”谢长曦不忘行了个礼,才走出去。   她身后跟了一大群的丫鬟,挡住了她的背影,楚靖霄放下手中的茶杯,略有点不耐烦的挥手道:“都下去吧。”   “是,王爷。”这些人似乎也发现了楚靖霄的不耐,他们说完便很迅速的走了,整个过程中没发出一点声音,细看下去,这些人身上竟然都具有武功,行走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步法。   “谢,长,曦。”楚靖霄缓缓的念出谢长曦的名字,他回忆起两人初见的情景,那时候他为了寻找一样东西,不惜跑到悬崖下面寻找,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女孩,她看样子格外的弱小,却能够在这危险的悬崖下面安然无恙,除了脸颊有些脏外,境况竟然比他还要好。   因为好奇,楚靖霄便一直跟着她,竟然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小女孩的秘密,她竟然能够凭空消失,惊讶之下他暴露了自己,而后在悬崖下面的几天相处,这小女孩暴露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楚靖霄本有机会杀人夺宝,可他却根本没有找到这小女孩的宝物所在。   后来,楚靖霄为了弄清楚这小女孩的秘密所在,带着这个小女孩走了出去,却走错了路。他不得不带着这小女孩在柳州城待了几天,可是沈元恺却闻风而至,他手下的人也叛变了一部分,竟然暴露了他的行踪,引来了对手的追杀。   带着谢长曦始终是个掣肘,于是楚靖霄便将谢长曦抛下,传信让沈元恺带她回她的家。   楚靖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让沈元恺送谢长曦回去,难道是因为有沈元恺护送她会安全一点?好让他之后再好好研究一番吗?   但沈元恺把谢长曦送回家后,楚靖霄却是一次也未去过。   时隔七年之久,蒲州城内,楚靖霄却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做了伪装的谢长曦。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认出她的,因为当时谢长曦的伪装是一个男子,而且天衣无缝,但楚靖霄对她却熟悉异常。   谢长曦走得很急,楚靖霄本打算去攀谈一番,却迟了一步,没找到她。   初到将军府,在看到谢长曦的第一眼时,从未见过谢长曦长大真容的楚靖霄,依旧认出了她。   于是他便和谢云立相互试探,最后达成了协议。   娶谢长曦,楚靖霄不单单是为了她那个秘密的法宝,他楚靖霄经营多年,又怎么会没有一个安全的藏宝之处?   况且,就算谢云立再怎么能力出众,可他终究是半路出身,他的妹妹,又怎堪当得一朝王妃之位?   谢云立一开始和楚靖霄说定之时,并没有想到楚靖霄会如此大方,竟然以王妃之位相许,在他看来,一个侧妃之位便是楚靖霄格外诚意了。因为在上一世,谢云立被皓王打压的无处容身之时,是楚靖霄出手救了他,那时候的皓王如日出之阳,在朝堂之上大放光芒,皇帝甚至要将他立为太子,他的势力愈加庞大,就算不是与皓王一脉的人,也不免给皓王些许面子。   可是楚靖霄却丝毫不给皓王留情面,在大朝会上当场怒斥皓王心胸狭窄,难堪大任,此子为王必定为祸江山,将皓王贬低的如一滩烂泥粪土。皇帝却没有因为楚靖霄的出言不逊为难责罚他,皓王对他也无可奈何。   后来他被流放,是因为楚靖霄忽然退出了朝堂,逍遥而去,世间再难寻他的踪影,而皓王将当朝被贬斥的一腔怒意全部发泄在谢云立身上,夺了官位,扒了官服,冠以莫须有的罪名,流放万里。   他死得有点早,那时候皇帝已经年迈,卧床多日,太子未立,朝堂上风起云涌,波云诡谲,谢云立到死也未听到皇帝驾崩,新帝登基即位的消息。   不过或许是因为他的路走得越来越偏僻,消息传递不通。   谢云立在雪白的宣纸上画下一道道的墨线,横竖交错,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他的书房,在他待在这里的时间里无人能够进来,所以当他画下最后一笔,宣纸上的墨线顿时散发出诡异的光芒时,也无人得见。   “呕!”谢长曦蓦地吐出一口鲜血,吓得正在伺候她吃饭的丫鬟几乎跳了起来,她捂住作痛的腹部,腹腔内宛若被人用刀割,肠子在不断的翻滚纠结,心脏也跳的很快,裸露在外的皮肤上隐隐显出淡淡的黑线,看得一边的丫鬟惊叫一声,却很快被另一个稳重的丫鬟敲晕过去。   谢长曦在剧痛之中,只听到有人在说:“王妃,奴婢去找……”后面的话语她没有听清楚,只知道自己痛了很长时间之后,有人过来袭击了她的脖颈,帮她从这难言的痛苦之中解脱了。   楚靖霄眼神锐利的盯着谢长曦脸上手上浮出来的黑线,那黑线十字交错,就像是棋盘上的线。   楚靖霄忽然灵光一闪,挥退了屋里的人,并且下了禁口令:“今日王妃的异样,不得在府中多言,围着,立斩!”   屋里的人很快都退出去了,楚靖霄听到关门声之后,连忙弯腰脱下了谢长曦身上的所有衣物。   谢长曦的身体很美,皮肤白似雪,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格外引人遐思。   但这具身体上多了许多横竖交错的黑线之后,就再无美好之分了。   楚靖霄皱眉,这果然和他之前想的一模一样,而且,他还发现,谢长曦脸上的黑线多了许多。   昏迷过去的谢长曦连睡梦中都还忍受着疼痛,她一直皱着眉头。   楚靖霄伸手握住她的手,探了探脉象,却无一丝一样,难道真的是蛊?   楚靖霄看着谢长曦紧攥的双手,拉开被子盖在了她身上,然后走出房间,对一旁守着的心腹道:“去把诸葛文叫过来。”   “是。”心腹低头应答之后,一闪身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靖霄看了看天边的云彩,无声的叹气。   谢云立看着漂浮在纸上的黑线,诡异一笑,而后他伸手,从摆在一边的白玉棋盒之中拿出一颗黑子,放在了宣纸上,而浮空的黑线上也出现了一颗黑子。   我已落子,谢长曦,接招吧。   与此同时,谢长曦的肚脐上几寸之处,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圆圈,距离她肚脐处的那颗黑痣不远,似乎在与黑痣遥相呼应,而后她浑身的黑线顿时隐匿下去,消失不见。   待楚靖霄带着他颇为相信的神医进入谢长曦的房间后,看到谢长曦安然无恙的神色,还有没有丝毫一样的皮肤之时,略有诧异。   而诸葛文看到睡的安详无比的谢长曦时,也有点不解得说道:“王爷,你不是说王妃出事了吗?可是她现在好得很呐?”   “但是她无缘无故吐了血,你看那里。”楚靖霄虽然惊讶,但还是示意诸葛文随着他的视线看去,谢长曦出事之后丫鬟们都很惊慌,而楚靖霄也没让她们收拾,因此谢长曦之前坐着吃饭的桌子上,还留有一摊鲜红的血迹。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   诸葛文看到那滩血迹后,立即皱了皱眉,他走近桌子,伸手沾了一点血迹放到鼻尖。   “怎么样?”楚靖霄问道。   诸葛文神情凝重,他道:“王爷,你有没有发现这血的颜色很特别?”   楚靖霄闻言,便认真去看那滩血,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但血却开始凝固了,颜色异常的鲜红,红的有点诡异。   “很红,而且,样子也很奇怪。”楚靖霄道。   “嗯。”诸葛文另一只手掏出一张手帕,用手帕将手指上的鲜血擦干,他将手帕叠了起来,重新放回了身上。   诸葛文走到床边,楚靖霄跟上去,将谢长曦的一只手臂拉了出来。   诸葛文对谢长曦光溜溜的手臂并没有感到诧异,他面不改色的伸出手把脉,良久之后,诸葛文对楚靖霄道:“还请王爷见谅,为了确诊病情,我需要割破王妃的手指。”   “嗯。”楚靖霄点头。   诸葛文得到楚靖霄的允许后,对身后的丫鬟吩咐之后,那丫鬟很快拿来了一把匕首,他拔出匕首,正要去割破谢长曦的手指时,楚靖霄出言阻止道:“慢着。”   诸葛文看向楚靖霄,楚靖霄从他手中拿过匕首,道:“我来吧。”   诸葛文后退一步,道:“王爷请。”   “这样行了么?”楚靖霄动作利索的在谢长曦的无名指上划出一道细小的伤痕,伤痕立刻渗出一些鲜血。   诸葛文道:“还请王爷退后。”   楚靖霄道:“这样不行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了位置。   诸葛文上前一步,抓住谢长曦正在渗血的无名指,用力挤了几下,血液立马渗出了更多。   诸葛文伸手摸了一下,放到鼻尖闻了闻,道:“我的判断没错,王妃这是被人下了蛊。”   “什么蛊?”楚靖霄并没有问是什么时候下的,因为他很肯定,在他的王府之中,谢长曦绝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生死蛊。”诸葛文肯定道,“具体的情况……”他往四周看了看,楚靖霄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退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在二人的背后关上,楚靖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王爷之前有没有看到王妃身上出现了类似棋盘上纹路的黑线?”诸葛文问道。   楚靖霄回想起谢长曦身上那些诡异的纹路,点头道:“嗯,一开始只有脸部,但后来,全身都是。”   “这就对了。”诸葛文离开床前,慢慢踱步道:“生死蛊,以人身为棋盘,施蛊人执黑子,黑子先行,而施救者执白子,施救者的每一个动作,便是落了一子。”   “那么,施蛊人是如何落子的?”楚靖霄问道。   “生死蛊是一种蛊,自然也有子蛊母蛊的分别,施蛊人便是利用母蛊来操控被施蛊人身体中的子蛊的。”诸葛文解释道。   “这是一场博弈,就看谁棋高一着,倘若施蛊人赢了,那王妃的生死便全由他来掌控。”诸葛文道。   “……”楚靖霄低头不语。   诸葛文正要出声说话,却听见一声低不可查的呻吟声响了起来:“啊……”   楚靖霄听到动静之后立刻上前,他对上了谢长曦微微睁开的眼睛:“我,这是,怎,怎么了?”   “你先别起来。”楚靖霄将挣扎着准备坐起来的谢长曦按下去,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我?我感觉浑身没力气,而且口好渴。”谢长曦有气无力的说道。   “那你等一下。”楚靖霄转身去给谢长曦倒茶。   楚靖霄刚才挡住了诸葛文,谢长曦因此并没有看到他,他这一让开,便让谢长曦看见诸葛文了。   “你是何人?”谢长曦努力的皱眉说道。   “诸葛文见过王妃。”诸葛文微微躬身道。   “你先喝口水。”楚靖霄端着水走了过来。   “嗯。”谢长曦就着递到唇边的水杯喝起水来。   “你知不知道自己中了蛊?”待谢长曦喝完水后,楚靖霄问道。   “蛊?”谢长曦无力的皱起眉头,她仔细回想自己失去记忆之后的事情,摇了摇头。   “我这是中了蛊么?”谢长曦抬起一只手,看着无名指上的鲜血喃喃自语。   “对,生死蛊。”楚靖霄道。   “……”谢长曦不语,她的身体又怎么会中蛊毒呢?可是现在身体里明显的无力感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被人敲昏之前,她是在吃饭,可是忽然一口鲜血从她喉中喷出,然后她就感觉到一阵阵的蚀骨之痛,她想使用灵力止痛,却根本调动不起来。   她不知道疼了多久,才被人一下子打昏过去,解脱出来。   空间里的灵泉没有用么?为什么她已经百毒不侵的体制三番两次的被人下药毒害?   谢长曦怒从心起,只感觉眼前发黑,楚靖霄见谢长曦的情况不妙,未等他喊诸葛文,诸葛文便迅速上前,右手一翻,手中捏着一根金针,动作熟练无比的刺入了谢长曦的穴位。   谢长曦慢慢缓了过来,便听诸葛文慢悠悠道:“王妃现在不宜生气,要保证自己心平气和,否则便会引起体内的蛊虫发作,轻则头痛难忍,重则昏迷不醒。”   “我知道了。”谢长曦低声说道。   “你有办法救治王妃么?”楚靖霄问。   “生死蛊,我也是在医书上看到的,具体的救治办法,我也不知道。”诸葛文道。   “不过,”诸葛文低头思索。   “说。”楚靖霄道。   “神医行广或许有办法。”诸葛文道。   诸葛文说完,便看到谢长曦和楚靖霄的神情明显有些不对,不过,他很识趣的没有点出来,而是道:“王爷,王妃,我先告退了。”   楚靖霄闻言摆摆手道:“嗯,你走吧。”   待诸葛文出去之后,楚靖霄道:“既然只有神医行广有办法,那我派人去请他过来。”   “随你吧。”谢长曦轻声道。   “那你先好好休息。”楚靖霄道。   谢长曦闭上了眼睛,楚靖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看到她一副拒绝的样子,便住了嘴,转身出去了。   谢长曦感觉到楚靖霄走远之后,方才闪身进了空间。   “怎么会这样?”谢长曦面上一片惶急的神色,此时她正坐在灵泉岸边,运转功法之后,借助灵泉之力,她清楚地看到了自己体内腹部的一处黑色,那是一个圆形的黑色图样,更恐怖的是,她发现自己体内充满了横竖交错的黑色细线。   谢长曦不知道怎么才能将这黑线去除,她试过用灵力去攻击,但是她的灵力却被黑线反震的崩溃,黑线却安然无恙。   谢长曦捧起灵泉水,喝了一口,然后立刻运转功法。   不知过了多久,被灵力冲击的黑线终于出现了意思溃散的迹象,谢长曦眼见着曙光即将来临,她又喝了一口灵泉水,继续运功。   待到体内的黑线被她冲散了大半,她才想起空间外的人事。   谢长曦神识探出空间,感觉到屋中只坐着楚靖霄一人,便直接从空间出来了。   谢长曦发现,就算楚靖霄亲眼看见大变活人的场景,他的眼神也没有变过,平静无波。   楚靖霄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道:“你终于出来了。”   谢长曦略感不妥,便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两个月了。”楚靖霄道,“你身体怎么样了?”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谢长曦低声自语道,“哦?我快要痊愈了。”谢长曦面上微微露出喜色。   “这样吗?”楚靖霄语气微微有点怪异。   谢长曦也感觉到了,于是她问:“你怎么了?”   楚靖霄眼神冷漠的看着她,道:“白广行来到王府已经一个半月了。”   “什么?”谢长曦诧异的道。   “他听说你中了生死蛊,便快马加鞭的赶来了。”可是你却消失了。楚靖霄默默地想。   “……对不起。”谢长曦道。   “下次,下次你要消失这么长时间,”楚靖霄道:“能不能先通知我?”   “……”谢长曦道:“抱歉,我找到了……”“我说你能不能在消失前通知我?!”楚靖霄打断了她的话。   谢长曦诧异的看着楚靖霄,楚靖霄面色阴沉,眼中神色冰冷无比,她忽然感觉自己有点过分,低声道:“嗯,我知道了。”   “身体还好的话,明天就跟我去将军府一趟吧。”楚靖霄淡淡道。   谢长曦不怎么想去,但楚靖霄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便道:“三朝回门,是本朝的惯例,你消失之后,我令人传出你生病卧床的消息,算是给了你一个不回去的借口。但是,谢家一直有派人过来请你过门。”   “我已经推了四次了,再推恐怕谢云立会直接上门了。”楚靖霄道:“虽然我并不在乎他,但是你在京中的名声快要被皓王那个侧妃诋毁完了。”   “这是从何说起?”谢长曦疑惑的问道。   “我派人查了查,皓王的那个侧妃名叫楚曦,与你和谢家,还有一些渊源。”楚靖霄道。   “什么渊源?”谢长曦问。   “楚曦原名谢宝珍,她在八岁那年,被其父卖给牙行,后被皓王府采买。”楚靖霄只说到这里便停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章   谢宝珍,谢长曦心中默念这个名字,她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个人了。   没想到就算是中途的故事被她改变了,男女主却仍旧相遇了。   不过,谢长曦发现了一点不对劲,她道:“她是皓王的侧妃?”   尽管距离她看的那本小说已经七年之久,可是谢长曦还清楚的记得谢宝珍没有改过名字,她当了皓王的王妃,谢宝珍根本没做过侧妃。   “对。”楚靖霄道。   “……”谢长曦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与她无冤无仇,她怎会诋毁我?”   “这个,你亲口问她吧。”楚靖霄说完站了起来,他道:“走吧,跟我去花园走几圈。”   “好。”谢长曦点头,跟着楚靖霄走出了房间。   谢长曦和楚靖霄二人在花园逛了逛之后,京中一些有心人便收到了齐王妃康复的消息,而谢云立听到这个消息后,狠狠的捏碎了手中握着的玉佩。   白色的玉石粉末从他舒张开的手掌中掉下来,落在黑色的桌面上,聚成了一堆,格外显眼。   谢云立扭曲一笑,对跪在书桌对面不远处的下属说道:“我妹妹既然已经醒了,她的哥哥们自然要表达关心之意,明日,你亲自去齐王府,请齐王妃过府一趟。”   “是。”那人沉声道。   “你务必要亲眼见到齐王妃,知道吗?”谢云立道。   “属下明白!”   “退下吧。”谢云立拂袖,桌上面的玉石粉末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嘭!”楚曦神情恼怒的拍了下桌子,手却被反震的力道震得发痛。   “该死的,她怎么醒了?!”楚曦言语之中充满着愤恨之情,她对谢长曦深恨不已,若是谢长曦不出现还好,可她一出现就当了王妃,而她自己却依然还是个侧妃,凭什么谢长曦要压在她头上?!   楚曦格外不满,所以当她听到谢长曦嫁入王府的第三天便患恶疾卧床不起之后才格外的高兴,更因为派过去打探的人说谢长曦已经病入膏肓,半只脚已经踏入黄泉路时兴奋的到处散播谢长曦“不吉”,到处派人毁坏她的名声。   虽然令楚曦不解的是为什么齐王不出来保护谢长曦的名声,但是楚曦不愿想那么多,她想,或许是谢长曦在新婚之夜惹怒了齐王,然后齐王一怒之下才令谢长曦“卧床不起”的。   她才高兴了两个月,谢长曦就醒过来了,楚曦紧紧咬着牙关,问道:“是谁治好她的?”   楚曦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她的不远处跪着一个绿衣服的丫鬟,这丫鬟低着头,听到楚曦的问话,也不抬头,直接说道:“奴婢不知。”   “不知?!”楚曦眼神一厉,她眼睛一转,看到旁边桌子上摆着的茶杯便挥手拿了朝那丫鬟扔了过去。   “咚!”一声物体击中肉体的闷响过后,便是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只听楚曦狠声说道:“我养你何用?!”   那丫鬟用一只手捂着额头,指缝中很明显的流出了红色的血液,她急忙弯下腰磕头道:“侧妃恕罪,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那丫鬟连声哀求,楚曦却因为听到她的一句话而勃然大怒:“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侧妃!”   楚曦又伸手去拿了两只茶杯,朝那丫鬟扔了过去,那丫鬟不敢躲,只知道一边磕头一边哀求:“娘娘恕罪啊,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   楚曦又扔了一个茶杯,方才停手,因为桌子上的茶杯没了,只剩下一个茶壶了,她抚了抚胸口,顺了顺气,这才说道:“这次只是给你提个醒,下次若是再犯,我可饶不了你这条命!”   “是是是,娘娘,奴婢知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绿衣丫鬟连声哀道。   “哼!”楚曦冷哼一声,道:“你回去之后,给我打听好是谁治她!”   “是,娘娘,奴婢一定办到。”绿衣丫鬟急忙道。   “嗯,下去吧。”楚曦说道。   “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将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绿衣丫鬟在关门的时候,耳尖的听到楚曦那阴冷的声音,她不禁打了个冷颤,暗暗在心中后悔当初上了楚曦这条船,导致她现在骑虎难下。   齐王府中规矩森严,做下人的一举一动都不得有任何差错,府中还有从宫中退下来的老嬷嬷盯着,那些老女人几乎都是格外的阴沉狠辣,对待犯错的丫鬟们从不留情,她曾经眼睁睁地看到一个做错事情的丫鬟被她们用鞭子活生生的抽断了一条腿,那血淋淋的场景,让她几乎永远都忘不掉。   可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若不前进,便是死。楚曦给她下了毒,而且还手里掌握着她的弟弟;齐王府随时都可以将她弄死,两者相比,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可是只要活着便是好的,她尽管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但能够活着谁有想死呢?   绿衣丫鬟眼里的泪水泛滥,她却仰头将眼泪逼了回去,她这次出来是告了假的,回王府的时间就快要到了,后门看门的那个老嬷嬷最不喜欢人哭,她不能哭。   “回娘家?”谢长曦淡淡道。   “将军和几位爷都很想念你,但是他们到王府也略有不便,所以想请您回府一趟。”将军府的管家弯着腰低着头说道。   谢长曦撩起眼皮淡淡的看了管家一眼,道:“他们想我?呵。”   管家并不说话。   谢长曦道:“左右无事,明天上午我便走一趟。”   “王妃既然已经答应了,那小的这就回府禀告将军。”管家拱手道。   “嗯,离嫣,带他出去。”谢长曦伸手,一旁站着的丫鬟连忙奉上茶杯,也不知怎么的,那茶杯忽然倒了,杯中的水倒了谢长曦一手,沾湿了她的衣袖。   “哎!”谢长曦惊道,她急忙将手臂收回来,一边站着的丫鬟们已经开始打水的打水,拿药的拿药去了。   待一番忙乱之后,谢长曦已经换了一身衣服,那个递茶的丫鬟正跪在她身前不远处。   “离嫣,带他出去吧。”谢长曦看到还站在一边的管家,便对一边的蓝衣丫鬟离嫣说道。   “是。”离嫣低声应道,然后她走到管家身前,道:“请跟我来 。”   离嫣带着将军府的管家走了,谢长曦便准备处置跪着的那个丫鬟,谁知她刚要开口,楚靖霄便突兀的打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进来也不使人通报一声?”谢长曦皱眉道。   “我想看看现在在做什么,也就没让他们通报。”楚靖霄走到她旁边,她身后的丫鬟连忙拉开她旁边的那把椅子。   楚靖霄坐下来之后,才开口询问跪着的那个丫鬟:“这丫鬟犯了什么事?”   谢长曦不语,而她身侧站着的粉衣丫鬟汲花道:“她刚才奉茶的时候,打翻了茶杯,茶水烫到了王妃。”   “你伤得怎么样?”楚靖霄问道。   “没什么大碍。”谢长曦语气淡淡的说道。   “既然你来了,你就帮我处置她吧,是轻是重,你随意便是。”谢长曦拂袖,站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楚靖霄问道。   “我有点饿了,我先回房,汲花,你让人给我送些糕点过来。”谢长曦说完之后便离开了。   楚靖霄在她离开之后,看着那跪地的丫鬟道:“抬起头来。”   那丫鬟闻言,顿了顿,方才颤巍巍的抬起头。   这丫鬟的模样明显是刚才在楚曦那里的丫鬟,楚靖霄确实不知道的,但他知道这个丫鬟是旁人派过来的暗桩,这些暗桩平日里隐藏的好,他尽管知道也不会亲手去抓,但若是犯到了他手上,他可是不会让人好过的。   而且,今天这丫鬟竟然还试图伤害谢长曦,楚靖霄挥手,一个黑衣人便突兀的出现了,那黑衣人见他点了头,便抓着那丫鬟消失了。   齐王府楚靖霄的书房中,楚靖霄站在窗前,他身后的黑衣人说完话后,楚靖霄才道:“皓王那个侧妃派过来的?胃口倒是不小。”   黑衣人并不接话,因为他知道楚靖霄不是对他说的。   “你说,本王安分守己的这两个月,京中的人是不是都把本王给忘了?”楚靖霄问道。   “王爷大名鼎鼎,寻常人又怎会忘记王爷?”黑衣人奉承道。   “哼,本王倒是要去皇宫问问皇上,什么时候侄子家的侧妃,对叔叔的后院这么关心!”楚靖霄冷声说道。   黑衣人默不作声。   “行了,你下去吧。”楚靖霄道,随后那黑衣人如同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白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自从白广行来到王府之后,便是由华盖跟着他,华盖现在跟在白广行身后,问着形色匆匆的白广行。   “听说谢……王妃醒了,我想去为她诊脉,看看她的身体好转的情况。”白广行将欲出口的谢姑娘吞了回去,口中说着王妃,但他口中却是无比的苦涩难言。   “这样啊,那白公子,我给你带路吧,你不认识王妃住的院子吧。”华盖道。   “嗯,你带路吧。”白广行点头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一章   谢长曦正拿着一本被她做了伪装的书籍,一脸认真的看着。   一旁站着的丫鬟偶尔会在她伸出手时将茶杯放到她手里,因为经过了上次她被茶水烫到的事情,丫鬟递茶时格外的小心,谢长曦也会注意一下,所以这样来回了几次谢长曦便不再伸手了。   谢长曦凝神细看书中所讲的炼制丹药的手法,却听到有人在低声说话,这院中的人都知道她在看书,诸人行事都添了几分小心,声音都放轻了不少,此时这说话声在她听来格外明显。   于是她放下手中的书,侧脸问道:“谁在外面?”   汲花回道:“王妃,奴婢去外面看看。”   谢长曦点头道:“去吧。”   汲花行礼后就走了出去,谢长曦听她道:“原来是白公子,不知白公子来到此处有何贵干?”   谢长曦手中一顿,她对离嫣道:“你让他们进来吧。”   “是,王妃。”离嫣出去后将他们请了过来。   白广行进来之后,只看了谢长曦一眼,便低下头拱手行礼:“白某见过王妃。”   “何须多礼,”谢长曦命离嫣搬来椅子,让白广行坐下,他身后的华盖站在椅子后面。   “白公子这次来所为何事?”谢长曦问道。   “……白某听闻王妃苏醒,便想,过来为王妃诊治一番,看看王妃恢复的如何。”白广行低着头说道。   “原来如此,白公子费心了。”谢长曦道。   白广行道:“王妃,请。”他伸手,汲花便从一旁拿来了布枕,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谢长曦见状,便伸出手将手腕放到布枕上,白广行手指顿了顿,放到了她的手腕上。   白广行很快收回了手,他沉吟了一会儿,道:“王妃体内的蛊毒祛除了大半,与棋子也已消融,施蛊人再无机会对王妃暗下杀手。”   “不知王妃用的是什么办法?竟然能够如此快速的祛除蛊毒?”白广行略为好奇的问道。   谢长曦微微沉默,却听楚靖霄的声音传来:“那王妃什么时候能完全好转?”   白广行闻言看向门口,从中走来的楚靖霄一身明紫的锦衣,玉冠束发,萧疏轩朗,俊美异常。   楚靖霄走到谢长曦身边,两个人宛若一对神仙眷侣,般配无比,白广行心里竟然有些酸涩,尽管他早已决定放弃,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他还是有些难受。   不过他还是没忘了楚靖霄的问题,他道:“若是按照这等的祛毒之速,不出半个月,王妃便能完全好转。”   “只需要半个月?”楚靖霄看向谢长曦,谢长曦对上他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楚靖霄难得的露出了笑容,谢长曦被他的笑容一震,竟有些神思不属。   白广行看着这一幕心里更是难过的无以复加,他站起来,道:“既然王妃已经有高人出手相救,那白某就告退了。”   “等等。”谢长曦回了神,便听到白广行的这句话,她连忙叫住了白广行。   “王妃还有何事?”白广行问道。   “听说白公子已经定下了婚期?”谢长曦明知故问。   “……是。”白广行道。   “我与白公子虽然算不上是至交好友,但好歹也同行过一段路程,有同行之谊,既然白公子将要成亲,想必不会不欢迎我的吧?”谢长曦温柔笑道。   “王妃若要驾临白家,实乃白家之幸,又何来不欢迎之说?”白广行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宛若如刀割一般的痛苦。   “那……”“王妃亲自前去未免所有不便。”楚靖霄出言打断了谢长曦的话,他微眯眼睛,道:“王妃玉体尊贵,江南距京城尚远,恐王妃受不得奔波劳累之苦,不如,派人贺礼送到便罢,如何?”   谢长曦看了楚靖霄一眼,才道:“王爷说的也是,若是我在途中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不美,到时,我便只派人送去贺礼罢。”   “王妃有心已是白家大幸。”白广行道。   “本王与王妃还有要事相商,白公子若有要事想要离开,只需告诉华盖便是,不用麻烦来通知本王了。”楚靖霄毫不客气的说道。   “白某告退。”白广行转身,在将要踏出门口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谢长曦却被楚靖霄叫住,没看过来。   白广行失意的离开了王府,坐上回江南的马车,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庞大繁荣的城池,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何用?   白广行心中黯然,却安慰自己道:今生我注定与她无缘,还是早早收回这份念想,免得执念过重,回到江南之后,便忘了她。   第二天,谢长曦一早起床,任由丫鬟为她打扮,一番折腾之后,谢长曦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精神无比,丝毫没有大病痊愈之后的虚弱之色。   谢长曦看着镜中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已经知道这生死蛊是谁给她种的了,在将军府中,除了谢云立,又有谁能够无声无息的将毒物放入她体内呢?有谁能避开整天黏糊着她的谢云才和谢云竹?   除了谢云立别无他人,谢长曦无比肯定。说来,谢云立这已经是第二次害她了吧,总是得手的谢云立这次被她祛除了大半的蛊毒,说不定他现在正忍受着反噬之苦。   谢长曦坐进王府为她准备的马车,楚靖霄站在府门口目送她,本来楚靖霄是要跟着她去的,谢长曦拒绝了,不过是一个将军府而已,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何况谢长曦这次去是为了报复,她的底牌楚靖霄能够不知道还是不知道的好。   王妃出行的行头格外的奢华,不像上一次楚靖霄带她去皇宫时那般的朴素简洁,这样的风格才能表现出齐王的嚣张跋扈,连他的王妃所乘坐的车子也豪华无比。   谢长曦坐在平稳的不可思议的马车里面,眼神平淡无波,她身上戴的,都是她炼制的护身之物,这次她绝不可能再次轻而易举的被谢云立做手脚,比如下毒之类。   她手中现在握着一枚玉佩,这枚玉佩是她从空间中的宝阁中找出来的,使用它之后,面对敌人时,谢长曦的功力会是敌人的功力的三倍之多。   也就是说,谢云立和她打起来,就等于是和三个和他同等级的人打。   这玉佩有这般厉害的功效,自然副作用也大,但对拥有灵泉的谢长曦来说,也只是喝口灵泉水的事情而已。   谢长曦敏锐的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之后,坐在外面的两个丫鬟汲花离嫣敲了敲车门,道:“王妃,将军府到了。”   然后两人中的一个把门打开了,她们二人扶着谢长曦下了马车。   谢长曦下了车,王府的几个嬷嬷也从后面跟着的马车上下来了,零零总总的,谢长曦身后竟然跟了十几个人。   王府的人做事总是不用谢长曦操心,马车刚停下的时候便有人去了将军府通报,当她下了马车之后,将军府的人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她了。   谢长曦抬眼一看,门口打头站着谢家的四个兄弟,他们身后跟着几个随侍的小厮,见到谢长曦,除了谢云立之外,那三个兄弟神情都带着喜悦。   待谢长曦上前,四个人齐齐的单膝下跪,口道:“臣(草民)参见王妃。”   “免礼。”谢长曦道。   四个人闻言站了起来,谢云才想走到谢长曦身边,却被谢云成拉住了,然后谢云立让开了路,谢长曦带着身后的一群人走了进去。   谢长曦走进了将军府中的大厅,她走到主位前坐了下来。   “我如今何等状况你们也看见了吧,我现在很好。”谢长曦淡淡说道。   谢云立四人站在谢长曦身前不远处,闻言,谢云才道:“小曦,这两个月一直没看到你我都担心死了,不过,现在看你好好的,我心都放下了,嘿嘿。”   “这位公子慎言,请称呼主子王妃。”谢长曦身边的一个老嬷嬷说道。   “她是我妹妹,我为什么要叫她王妃啊?!”谢云才不满。   谢云竹附和道:“对,为什么要叫她王妃?”   谢云成不语,似乎也很赞同谢云才二人的异议。   那老嬷嬷讽刺一笑,道:“没想到谢将军的家人如此不懂礼,竟然连基本的礼数都不知道。”   “嬷嬷也请慎言。”谢云立别有深意的道。   “她慎言什么!”谢长曦开口道:“我觉得张嬷嬷说得很有道理。”   她转头对张嬷嬷说道:“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人,不如你就给他们好好讲讲礼数吧。”   “哎!老奴这就给他们仔细的讲讲。”张嬷嬷一张脸笑成了菊花。   “谢将军啊,既然王妃已经嫁给了我们王爷,那就不是你们谢家的人了,以往的称呼还是尽快忘了才好,也是王妃好性子,否则,就刚才你们的称呼,王妃不好好的惩罚你们才怪!”张嬷嬷道。   “这怎么行?!小曦你永远是谢家的人啊!”谢云竹急道。   “谢家人?你说什么?谢家?呵呵。”谢长曦冷笑几声,冷着一张脸。   “小曦,你怎么这样啊!”谢云竹对谢长曦的这种态度有点不舒服,他埋怨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我怎么样?呵呵。”谢长曦嗤笑一声,然后对王府的人说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没让你们进来,谁都不许进来。”   “可是王妃,”离嫣有点担心,却被汲花拽了拽袖子,王府的人都出了大厅。   谢长曦又道:“将军府的人也都给我出去。”   一旁的丫鬟看了看谢云立,在谢云立默认的颔首下都出去了。   “多日不见,你的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谢云立出声道。   “哼,”谢长曦冷笑一声,道:“若是我的架子没这么大,又怎能见到你给我下跪呢?”   “小曦!”谢云才不可置信的看着谢长曦。   “我此次来,是为了和你算总账,无关的人不要说话。”谢长曦冷冷的说道。   “什么总账?难道小曦你还记恨着三年前的事情吗?”谢云成问道。   “看来你做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啊,”谢长曦看着谢云立,慢悠悠的说道。   “什么?”谢云才扭头看向谢云立,他问道:“三弟,你有对小曦做了什么?!”   谢云才的话语说的很肯定,似乎他认定了谢长曦说的不会有假,谢云立一定做了一些伤害谢长曦的事情。   尽管谢云立真的做了那些事情,可是听到自己亲生兄弟的话还是略有点不舒服。   “看到了吧,连你的兄弟都不相信你,相信我。”谢长曦展颜一笑。   谢长曦见谢云立不说话,就接着说道:“若是我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说出来,你说他们是站在你那边还是我这边?”   “小曦,三弟对你做了什么你都说出来吧,说出来大哥为你做主!大哥好好教训他。”谢云成道。   “……”谢云立轻舒一口气,道:“你果然有备而来啊。”   “那是,若是我做些准备,岂不是又让你把我迷昏,肆意的折磨吗?”谢长曦眼中露出恨意,若不是谢云立之前对她的百般折磨,她又怎会失去记忆任人宰割?!   “!”谢云成三人皆是无比震惊,他们看了看谢长曦,又看了看谢云立,谢云才道:“又?”   “没错,否则你们认为我怎么会突然失忆?”谢长曦冷声道。   “而我为什么又会刚进王府便昏迷两个月?!”谢长曦不顾那三个人骤变的脸色继续说:“全都是因为他!四个月前,他用手段迷昏了我,然后使用诸多难以想象的手段来折磨我,我受不了这种痛苦而选择了封闭自己的记忆。而后我嫁入王府,第二天便吐了血,齐王命人为我诊断,结果我是被人下了生死蛊!”   “王府之中守卫森严,而齐王几乎是从没离开我身边,难道他会害我吗?”谢长曦嘲讽的看向谢云立。   “不可能!”一直默不作声的谢云竹眼眶发红的吼道:“三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又怎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谢长曦冷冷一笑:“他早就变了,从我八岁那年,你们四人受伤醒来,便已经性情大变!”   谢云成三人面色煞白,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就是你们想的那样,否则,一直那么疼我的三哥又怎会变成这般样子。”谢长曦恶意的诱导他们。   “……”谢云才眼神颤抖,他看着依旧面不改色的谢云立道:“三哥,这不是真的,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相比只相处了几年的妹妹,和他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兄弟更得他的信任。   谢云立避开谢云才看过来的视线,对谢云才一下子变得灰暗的面色视而不见,只听他道:“若是你只是为了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我只想说你太天真了。”   “小曦,云立他告诉过我他的事情,我相信他还是我的三弟,谢云立!”谢云成无比肯定的说道。   “真的吗?大哥!”谢云才和谢云竹齐声问道。   谢云成在两人的视线中点了点头。   “真是太好了。”谢云才二人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哼。”谢长曦道:“果然,有没有妹妹对你们来说根本不重要。”   “小曦你这是从何说起?”谢云成皱眉。   “自己回想吧,对你们抱有希望果然是我的错觉。”谢长曦嘴角勾出讽刺的笑意,然后她道:“这话也说完了,谢云立,出手吧!”   “哼,不知道什么东西给了你依仗,居然敢这么嚣张!”谢云立最后一句话的语调压得格外低沉危险。   “一试便知。”谢长曦道。   谢云成三人本想上前阻止二人的争斗,却在一瞬间都昏迷了过去。   谢长曦二人之间的战斗悄无声息,起码站在厅外的众人没有听到一丝不妥的声音,而当楚靖霄赶到之时,他只听到了最后一声闷响,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弄出来的声音。   门“吱呀”一声开了,楚靖霄上前,只见一个深紫色的衣角飘了出来,他连忙上前一步,接住了倒下来的谢长曦。   谢长曦此时的形容没有一丝不妥之处,除了她嘴角慢慢溢出来的鲜血,可就是这丝血痕,让楚靖霄瞳孔微缩,道:“王妃!”   “大仇得报!”谢长曦语带欣慰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头一歪,彻底昏了过去。   楚靖霄面色难看的抱起谢长曦,带着王府众人出了将军府,而当将军府的下人们打开厅门进入厅中的时候,只见将军的三个兄弟躺在地上,而将军跪在厅中央的地毯上一动不动。   胆大的人上前,一边口唤着“将军”,一边伸手碰了碰将军,谁知将军身子被人一碰,立刻往前倾,整个人就着跪着的姿势倒在了地上。   “啊!!!”那伸手的人惊叫一声,踉跄的后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瞎叫唤什么!”有人埋怨的道。   “将军,他,她……”那人结结巴巴的,话语不知所谓。   “将军怎么了?”有人问道。   “快去叫管家!”那人说了这句话后,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三天后,将军府又派了人到王府来了。   “王妃,将军府来人了。”汲花对正在喝茶的谢长曦说道。   “让他进来吧。”谢长曦放下茶杯,淡淡地说道。   “王妃啊!呜呜呜呜……”将军府的人一进来就嚎啕大哭,他穿着一身的素缟,头上还缠着一圈白布,典型的一副报丧的打扮。   汲花顿时道:“怎么来报的也不说清楚,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进王府?还见了王妃?!真是晦气!”她知道谢长曦和将军府的关系向来不好,所以说的毫无顾忌,赶忙抬起胳膊挡住脸。   “王妃,您还是先避避吧。”离嫣劝道。   “算了,既然已经进来了,冲撞都已经冲撞过了,让他说吧。”谢长曦摆摆手。   报丧的人原本听到汲花的话时还有点不妙的感觉,此时一听谢长曦说了,立马将哭声止住,道:“王妃娘娘,您的三哥去了。”   谢长曦闻言心中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是吗?”   “是啊,娘娘,将军从三日前便昏迷不醒,大夫说只剩下几天的时光了,今天一早,下人们就发现将军去了!”那人哭丧着脸道。   “嗯,我知道了。”谢长曦挥手,示意汲花送人。   那人还有些茫然,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但却被汲花送到门口了,他连忙抓住汲花的手问:“王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汲花不耐烦的道:“王妃的意思就是她知道了啊,你不是来报丧的吗?”   “是啊。”那人道。   “那王妃知道不就行了吗。赶紧走!真晦气!”汲花甩袖,回了王府。   那人还想追进去,却被门口的守卫用寒光凛凛的长枪拦住,悻悻的回去了。   “她是怎么说的?”谢云成负手背对着报丧的人,语气淡淡的问道。   “王妃娘娘只说她知道了,然后小的就被赶出来了。”之前去王府报丧的人跪在地上,垂着头说道。   “……”谢云成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下去吧。”   “是。”那人退了出去。   谢云成叹了口气,就算知道谢云立是谢长曦亲手所杀,但是谢云成心里却诡异的松了口气。   之前谢云立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兄弟三个插在谢云立和谢长曦中间,帮哪边都不对,他们两个人一旦对上,他就格外的头疼。   每次当他们选择帮谢长曦这个唯一的妹妹的时候,他们也格外心疼谢云立这个弟弟,可是谢云立是个男子汉,就不能让让谢长曦这个女孩子吗?   他们总是这样想,当谢长曦和他们兄弟闹翻的时候,他们心里也是有点责怪谢云立的,毕竟谢长曦是他们唯一的妹妹,而且自小从没受过委屈,你让一让又怎么了?会死吗?   可是他说不出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长曦被逼离开。   现在风水轮流转,谢云立被谢长曦杀死了,他作为大哥,也无法对谢长曦恨起来,两边都是他的亲人,而且谢云立做的事情也着实过分。他们三人之前昏迷的时候,见到了谢云立对谢长曦施暴的完全场面,那个场面让他们对谢云立深恨无比,毕竟,谁能容忍自己百般宠爱的人被人狠狠的糟蹋呢?   现在谢云立死了,谢云成便是这种诡异的心情,在这之后,或许谢长曦再也不会和他们来往了,这样正好如了谢云成的意。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三章   谢云立下葬的日子转眼就到了,他下葬那天,谢长曦根本没有露面,这未免在京城中惹了一些流言蜚语,可是这次楚靖霄出手了,在齐王楚靖霄的赫赫威名之下,根本没人再敢明目张胆的说谢长曦了。   齐王府的一处凉亭内,谢长曦一身水色衣裙,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神色平静的看着池塘中的水波,微风吹起了她的衣摆。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谢长曦侧耳,便听来人道:“后悔了吗?”   来人的声音很是熟悉,他是楚靖霄,谢长曦抬手挽了下被风吹起的鬓发,淡淡的说道:“我又有什么后悔的。”   “随你。”楚靖霄走到谢长曦身旁,看着她苍白的脸色,道:“这里风大,你病还没好,还是回去吧。”   谢长曦在那日杀了谢云立之后,体内的蛊虫也因为母蛊的死亡而死去,但它最后爆发的反噬也让谢长曦本就受了重伤的身体伤上加伤,谢长曦虽有灵泉休养,身体恢复的很快,但还是在某次深夜无法入睡时打开窗户吹风而感染了风寒。   “嗯。”谢长曦应了一声,这才转过身,准备离开凉亭。   “你还有事吗?”谢长曦被楚靖霄突兀的抓住了手腕,她停住了脚步,问道。   “近日便会有贼人潜入王府,你要小心。”楚靖霄默然许久才说道。   “知道了。”谢长曦点点头,拨开了楚靖霄的双手,稳步离开了这里。   楚靖霄看着谢长曦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叹了口气。   深夜已至,天空中月亮消失的无影无踪,连星辰都少的可怜,正所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王府四周的围墙上方不时的越过一道黑影,潜伏在暗处的人蠢蠢欲动。   “主子,我们的人都安排好了。”一个蒙着面的壮硕男子对身前的男子说道。   “嗯,暂时按兵不动,通知下去,不要让他们露出什么马脚。”男子说道,若是谢长曦在此,她或许会觉得这个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因为这个男子她曾经见到过,在她八岁那年,那个李季亭。   谢长曦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外边守夜的汲花见她翻身的动作频繁了许多,便开口问道:“王妃,您睡不着吗?”   “嗯。”谢长曦听到汲花的声音干脆坐了起来,她道:“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今晚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王妃多虑了,咱们王府中守卫森严,时刻都有守卫巡视四处,连只蚂蚁都飞不进来,又会发生什么事情呢?”汲花安慰道。   “但愿我多虑了吧。”谢长曦道,她又躺了下来,不过躺了一会儿,她又坐了起来。   “王妃还有什么事情?”汲花问道。   “汲花点灯,我睡不着,我看会儿书。”谢长曦摸索着下床,汲花听到动静忙道:“王妃稍等一下,待奴婢把灯点上。”   “嗯。”谢长曦止了动作,等了一会儿,屋里便亮堂了起来,她穿上鞋子,站起来走到屏风处披上外衣。   “王妃,您要不要喝点茶?”汲花问道。   谢长曦走出屏风,一边走一边道:“现在也快丑时了吧。”   “是,打更的刚才过去了,已经丑时了。”汲花回道。   谢长曦走到桌旁,坐下来:“都快天亮了,我估计也不会再去睡觉了,你倒杯茶吧。”   “是,王妃。”汲花走到放着茶壶的几案旁,拎起茶壶,倒了几下,却没倒出水,她这才惊觉刚才茶水被她喝光提神了。   “王妃,茶壶中没水了,奴婢去厨房打些过来。”汲花拎着茶壶说道。   谢长曦此时已经拿起了桌子上的放的书,那是她之前睡觉前看的,听到汲花这样说,便明白是汲花喝光了茶水,晚上守夜总是难熬的,丫鬟们也会偷偷喝一些主子屋里的茶水来提神,谢长曦也无心怪罪她,但今晚她总感觉有事发生,于是谢长曦便道:“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是。”汲花行礼后,打开门,从门外拿了一只灯笼,点燃,打着灯笼离开了。   谢长曦不喜多人跟着她,所以晚上守夜的惯例是一个人,这样的话守夜的那个人会劳累一点,但是别的人可以休息。   谢长曦一个人看书,不知过了多久,谢长曦抬起头,侧耳细听,依然没有听到汲花的脚步声。   “奇怪,她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谢长曦暗道,“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吧?”   窗户外忽然响起一声奇怪的声音,就像是有人碰到了树枝,惹得树叶一阵哗啦啦的响声。谢长曦眼神一顿,她窗户外刚好有一棵月桂,此时月桂的叶子长得正茂。   谢长曦放下书,走到窗户旁,打开窗户,看向月桂树,外面的天黑乎乎的,月桂树也是一大块的黑影,谢长曦打量了一会儿,以她的夜视能力,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奇了怪了。”谢长曦暗道,她重新关上窗户,刚坐下拿起书,就又听到一声剑出鞘的声音。   谢长曦浑身紧绷,她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书底下,掩盖自己从空间拿出东西的动作,将她炼制的护身簪子拿了出来。   接着,她屋中的灯火闪了几下,全部灭了,屋子黑暗下来。   谢长曦皱眉,喝道:“何人竟来此装神弄鬼!”   似有人轻笑了一声,谢长曦又喝道:“大胆狂徒,还不现身!”   “齐王妃果然名不虚传!”从门外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谢长曦握紧了手中趁黑暗时拿出来的弓箭,道:“阁下深夜不请自来,所为何事?”   “齐王妃何必如此慌张?”男人继续说道:“王妃如此国色天香,我自诩也是怜香惜玉的人,又怎会对王妃不敬呢?”   “既然如此,阁下何不露出真面目,又何须如此藏掖!”谢长曦斥道。   “呵呵,王妃太过心急了,我只不过是还没做好面对王妃的准备而已,”男人语气诡异的说道:“不过既然王妃也愿意早点见我,那我就让王妃看看吧。”   在他说完的那一刻,门无风自开,而伴随着灯火亮起,谢长曦也看见了一个黑衣人朝她袭来,于是,谢长曦毫不犹豫的拉弓搭箭,瞄准那人,将无形的箭支射了出去。   黑衣人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朝他面门袭来,他连忙躲避,却依然被厉风擦伤了胳膊。   黑衣人站在房中,一手捂着被擦伤的胳膊,道:“齐王妃果然是女中豪杰,这世上,能伤到我的人,少有!”   “狂妄!”谢长曦看着站在她几米远的蒙面黑衣人,冷声道。   “王妃手中的这张弓,倒是格外的不凡。”黑衣人饶有兴致的打量谢长曦手中的武器,话语中满是称赞。   “不过,女子还是不要拿这些凶器的好,否则伤到了自己怎么办?”黑衣人道。   “啰嗦。”谢长曦淡淡道,“说吧,你来王府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非常爱慕王妃,情不自禁之下,才潜入王府的,王妃还请谅解我这一番痴心啊。”黑衣人听到了外边的动静,他故意这样说,看着谢长曦的眼睛里充满恶意。   黑衣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谢长曦当然也能听到,她讽刺一笑,笑这个人的不自量力:“呵,你爱慕我?还是将你手中的迷药收起来吧。”   黑衣人闻言身体一僵,很明显他不相信谢长曦竟然猜出了他手中拿着的迷药。   “嘭!”黑衣人身后的门被人一脚踢开,谢长曦看见楚靖霄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你没事吧。”楚靖霄旁若无人的走到谢长曦身边,和那黑衣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楚靖霄漠然的看了他一眼。   “没事。”谢长曦摇摇头,门外站着一群持着火把的人,谢长曦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惹人厌烦的老鼠混了进来,我派人去抓了。”楚靖霄道。   “汲花一直没回来,她出了什么事?”谢长曦道。   “她被人打昏……”“我说,现在不是你们二人叙旧的时候吧。”那黑衣人被无视了,他不满的打断了楚靖霄的话。   楚靖霄回头看了他一眼,继续对谢长曦道:“汲花被人打昏扔到了池塘里,不过发现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那就好。”谢长曦道,她想了想:“人都抓完了吗?”   “就剩这一个了。”楚靖霄道。   “不可能!”那黑衣人听到楚靖霄的话不信的说道,他道:“我的人怎么会那么没用的就被抓到!”   “可惜事实就是如此,你的那些手下,完全不堪一击!”楚靖霄语带轻蔑,却激怒了那黑衣人。   “你一定是在骗我!”黑衣人放下捂着胳膊的手,果断的拔出来腰间的长剑。   谢长曦提防着他,楚靖霄却按下了她欲要拉开弓箭的手臂,“怎么?”谢长曦略带疑惑的看向他,谁知楚靖霄却将她一手拉到身后,推出一掌,打散了那人将要洒出的秘药,同时也打掉了那黑衣人的蒙面巾。   谢长曦看到那人的面容时顿时感觉到有些熟悉,可是她却有点想不出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此时,她听楚靖霄道:“原来是你,李季亭。”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五章   谢长曦闻言,仔细看了看灯光下那人有些朦胧的轮廓,距离上一次见到李季亭时已经过了许久,但对她来说,有了姓名的人她都是可以回想起来的。   谢长曦皱眉道:“果真是你。”   “齐王好眼力。”李季亭道,他向前走了几步,却感觉身后的人们也同时往前走,李季亭往回看了看,道:“齐王,不知我能否和你谈一谈?”   “没什么好说的。”楚靖霄淡淡扫过李季亭的脸,道:“还不将他拿下?!”   “是!”李季亭身后的人们沉声道,李季亭听到后面上略有惊慌,却快速的压了下去,他在那些人要抓到他的时候,高声道:“慢着!”   楚靖霄不为所动,依旧冷冷的看着他,李季亭又忙道:“王爷,你不想知道那个东西的秘密吗?”   楚靖霄呼吸微微一滞,谢长曦敏锐的感觉到楚靖霄似乎有些心动,只听楚靖霄道:“你知道?”   李季亭道:“倘若我不知道那东西的用处,我又怎会冒着风险潜入王府?”   “说来也是,不过,你的手下倒是一无是处。”楚靖霄嘲讽道。   李季亭明显被噎了一下,他顿了顿,道:“王爷,不知王爷可想听一听那东西到底有什么秘密?”   楚靖霄看了看谢长曦,道:“你先休息吧,我派人来守着,不用担心。”   谢长曦点头,轻声道:“嗯。”   “你跟我来。”楚靖霄对李季亭说道,随后李季亭便被王府的人缴了兵器,李季亭回头看了谢长曦一眼,在背后人的推攘之下,跟着楚靖霄走了。   谢长曦微微皱眉,因为李季亭回头看她的那一眼满是恶意,她不知道这人对她的恶意从何而来,她也确定自己从没招惹过他。   不过,若有什么阴谋诡计,尽管放马过来,谢长曦毫不畏惧,她关上门,重新坐在桌前看起了书。   第二天中午,谢长曦坐在窗前,一手撑着额头,昏昏欲睡。   “王妃。”离嫣进来,走到她身边,低头轻声唤道。   “离嫣?”谢长曦眼神有些迷糊。   “王妃,三日后便是皇后娘娘的四十大寿,宫里边的意思是大办。”离嫣道。   “大办?”谢长曦揉了揉眉心,感觉自己精神了一点,便问道。   “对,往年都是皇亲国戚聚起来举行晚宴,但这次是皇后娘娘的整寿,而且皇后娘娘有意在此次寿宴上为皓王指正妃。”离嫣为她解说道。   “皓王还未娶正妃?”谢长曦奇道:“我若没说错,今岁皓王也有二十五岁了吧。”   “王妃没有说错,只不过,”离嫣好似有些忌讳,却还是说了出来:“皓王家宅不宁,前几年府里的两位侧妃闹得格外厉害,皇上也因此训斥过皓王几次。”   “原来如此。”谢长曦暗道或许是因为她的插足,皓王没有多喜欢谢宝珍,否则又怎会委屈谢宝珍当一个侧妃呢?   “对了,离嫣,汲花怎么样了?”谢长曦问道。   “汲花昨晚虽然落了池塘,但解救及时,没有发热,只是微微有些咳嗽。”离嫣道。   “咳嗽啊,我库房里边不是还有盒川枇膏吗,你给她送去吧。”谢长曦淡淡说道。   “离嫣替汲花谢王妃赏赐。”离嫣闻言连忙屈膝下跪,谢长曦虚扶了扶,道:“起来吧,你也知道我不讲究这些虚礼,汲花这次也算是因我遭了罪,所幸没有大碍,不然我心里也难过。”   离嫣顺从的站了起来,谢长曦走到桌旁,一手放在桌子上,道:“你去看看王爷在哪里,我有事情要找他。”   离嫣闻言,道:“是,王妃。”   等到离嫣出去之后,谢长曦将空间中楚靖霄让她存放的东西拿了出来,她本以为这盒子有她的灵力包裹着隔离空间,不会出什么事情,可当她打开盒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盒子一打开,那珠子就发出了耀眼的金光,谢长曦伸手挡住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谢长曦感觉那珠子不发光了,就将手放了下来。   原本龙眼大小的翠玉珠子现在居然有婴儿拳头大小,珠子表面散发着夺目的光泽,似乎在空间里贮藏的这两个多月,它已经洗尽铅华了。   谢长曦将盒子合上,她要想想该怎么和楚靖霄交代,这珠子现在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可是楚靖霄不清楚具体的情况就将珠子交给她存放也是个错误啊,虽然谢长曦因为不能告诉他空间的秘密没有细说也是个问题。   思绪间,楚靖霄推门而入,谢长曦因为着急,竟然没发现楚靖霄的脚步声,硬是让楚靖霄见到了她手中的盒子。   楚靖霄瞳孔微缩,他关上房门,快步走到谢长曦跟前,道:“你怎么把它拿出来了?”他的声音里有着自己不知道的焦急。   谢长曦身体一僵,道:“这不是昨晚李季亭要跟说这盒子的秘密,我就把它拿出来看看。”   “不是跟你说了我没让你拿出来你就不要拿出来的吗?!”楚靖霄一手夺过谢长曦手中的盒子。   谢长曦诧异的看着楚靖霄,楚靖霄紧抿着唇,唇瓣微微发白。   “抱歉。”谢长曦转过头头,低声道。   两人间的气氛僵硬起来,楚靖霄眼神微动,他伸手,拍了拍谢长曦的肩膀,道:“刚才,我……”   “没什么。”谢长曦淡淡说道。   “哦。”楚靖霄应了一声,然后打开了盒子。   “这珠子是怎么回事?”楚靖霄见到盒子里的东西,惊讶无比。   “我拿出来就变成这样了。”谢长曦道。   “怎么会?”楚靖霄不相信,他看着谢长曦,道:“你在骗我?”   “无缘无故的,我在这事情上骗你干什么?!”谢长曦微微恼怒。   “可这又怎么解释?!”楚靖霄冷声道,他手中拿着盒子里的那颗珠子。   “我也想知道!”谢长曦同样冷漠的说道。   “你!”楚靖霄抬手就想去抓谢长曦的脖子,他实在是愤怒极了,这珠子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他本以为放到谢长曦的法宝里面就算安全了,谁知道她那里更不安全!   “休要动手动脚!”谢长曦眉眼间充斥着怒意,她指尖聚起一道灵力,朝楚靖霄伸过来的手腕狠狠劈了下去。   楚靖霄不躲闪,他根本不知道谢长曦此时的武功已经超他许多,结果他手腕被谢长曦劈出了一道红痕,若不是他察觉不对,收了手,恐怕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楚靖霄挨了这一招忽然冷静下来了,手腕在隐隐作痛,他对上谢长曦的视线,侧过了脸。   “抱歉,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楚靖霄略带愧疚的说道。   “倘若不是我有力反击,恐怕我已经不在人世了!”谢长曦冷声说道。   楚靖霄心中烦躁不已,还有的理智告诉他应该冷静下来,他扶着额头,道:“我好像被人做了手脚。”   谢长曦闻言,背过身,道:“东西放进去之后,除了我当着你的面拿出来的那一次,也就只有这一次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拿出来之后这珠子会变成这样。”   楚靖霄道:“那你拿出来时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谢长曦沉吟道:“异常?”   “你这么一说,我刚才打开的时候,盒中溢出金光,不过,过了一会儿,光就消失了。”谢长曦想了想,说道。   “是吗。”楚靖霄低声道,他看着手中品相极为不凡的珠子,心中那股烦躁的劲儿又涌了上来,他微微皱眉,看来耽搁不得了,必须将诸葛文找过来,于是他道:“我有点事,这珠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谢长曦看了看面色烦躁的楚靖霄,也知道他此时的情况很不妙,便道:“那你去吧。”   “嗯。”楚靖霄应道,然后他转身出去了。   谢长曦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三日后,天色已黑,唯独皇宫却一派灯火辉煌的景象。   大乾国母的整寿,皇宫极为重视,晚宴也极为隆重。   宴会摆在宽敞的御花园,宴会场地四周派人立起了一盏盏的灯架,其上的灯光照得此处宛如白昼,宴会桌子上摆的时令鲜花都可看得分明。   此时参加晚宴的人来了大半,俱都坐在宫女带领到的座位上,与邻座相谈。   而一些年轻的青年男女,被分成了两边,男左女右,女子们妆扮的光彩照人,很是吸引了对面些许男子的目光。   这些人都是因为知道皇后今晚有意为皓王选个正妃,而皇后又热衷于点鸳鸯,每次寿宴上都少不了几对新人,所以尽管此时桌上的糕点冷盘再怎么精致诱人,也吸引不了这些人的视线了。   “你听说没,皓王的那个侧妃今天也会到。”有人在低声说着八卦。   而她邻座的人显然很感兴趣:“真的么?是那个楚侧妃?”   “不是她还能是谁?听说皓王这一阵子经常去楚侧妃那,就算前阵子出现了那样的流言,皓王一点都不在意。”说话的人话中的嫉妒之色格外明显。   “前阵子?我前阵子不在京中,难道那个楚侧妃又闹腾出了什么事儿?”邻座格外好奇。   “没错,听说那个楚侧妃往齐王府安插了人手,想要害齐王妃,却做得不够隐秘,暴露出来了,齐王大怒,立刻派人给皓王传话,说‘什么时候侄子家的侧妃,对叔叔的后院这么关心!’”说话人不免有些幸灾乐祸。   “真的?我的天,那皓王怎么说?”   “皓王那么喜欢那个楚侧妃,还能将她怎么样?只不过冷落了她十几天,就又开始宠了呗,还送了许多东西赔礼呢。”   “那皓王还是痴情种呢。”   “他痴情,将要成为他王妃的女人可就难过了。”   廖语蓉听着邻座的人的谈论,手中紧攥的手帕发出一声“刺啦”的破裂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六章   廖语蓉是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女,从小被她出身世家大族的母亲亲自教导,琴棋书画,管家理事,样样都拿得出手,她也一直是很得意的,她品貌皆为上等,而且母族势力雄厚,不愁选不到好夫君。   可这一切,在一个月前,通通都被打破了,廖语蓉眼神阴鸷的想到。   皇后育有大皇子,与她的母亲乃是同族,为了为大皇子一系拉拢人脉,她不惜将自己的表侄女推入皓王这个火坑。   没错,廖语蓉认为皓王就是一个火坑,她常帮母亲管理家中事物,外面的一些流言她自然也知晓几分,皓王是什么人?他的柳侧妃如今被那个楚曦作践成了什么样子?连女儿的身体都被弄坏了,整天病怏怏的,离不开药罐。   若只是这样,廖语蓉还有信心保住自己,可是皓王一心在楚曦身上,柳侧妃那样的人物当年在京中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家闺秀,廖语蓉自认自己还是敌不过有皓王撑腰的楚曦的。   尽管做了皓王的正妃,有了王妃这个名头又有何用?廖语蓉有一个愿望,不求她未来的夫君多么的有权势,只求爱她,善待她与子女,相守白头。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未来夫君的样貌,会不会是玉树临风,还是俊朗阳刚?可这一切,都被皇后打碎了!   她母亲的家族因为皇后,站在了大皇子的身后,而她的父族,也因为牵扯甚深,被扯入了大皇子一脉,而她,也要作为一个工具嫁给皓王!   我的一生都被毁了!!廖语蓉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惊得昏了过去,就算再怎么痛哭,再怎么不愿,也无法改变这个现实了。   廖语蓉听着旁人的谈话,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她甚至还在身旁的妹妹转过头来说话的时候温柔一笑,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   为什么?凭什么?!廖语蓉极为不甘,凭什么她要嫁给皓王,而她的妹妹却能自由挑选夫君?我的付出为什么要由你来享受成果?   手中的丝帕已经被她撕扯的破碎不成样子,但由于众人都是跪坐的姿势,廖语蓉的手又放在膝盖上,被桌子挡住了,除了她身后的贴身丫鬟碎月没人看出来。   “碎月,”廖语蓉轻声唤道。   就算在这闹哄哄的环境之中,一直绷着神经的碎月也听到了廖语蓉的呼唤,她往前探了探,侧耳道:“小姐。”   自从小姐知道要嫁给皓王的消息之后,就有点不对劲,碎月来时也被廖夫人叮嘱了要看好小姐,而廖夫人因为身染风寒,来不了宴会。   “手伸过来。”廖语蓉道。   “是。”碎月将手伸了过去,廖语蓉把手中的破碎的布片放在了碎月手上,将碎月的手合上,微微使劲。   碎月吃痛,但也明白廖语蓉有话要说,便见廖语蓉嘴唇微动:“收好了,回府之后,找个地方处理掉。”   “是。”碎月收回了手,然后动作隐蔽的将手放到了袖中的暗袋里。   碎月跪坐在廖语蓉身后,被她的身子遮挡着,也没人发现她的动作。   碎月做完这一切后略微咂舌,小姐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气,连珍贵的蜀锦都能扯的这么破。   廖语蓉垂眼看着桌上的珍馐美食,却提不起一丝的食欲,尽管她来时粒米未尽。   旁边的人谈论皓王的八卦格外起兴,廖语蓉越听心里越扭曲,而就在此时,一声“皓王携楚侧妃到!”将她唤醒。   廖语蓉看着入口处的一对璧人,随大流的俯身请安,口呼:“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只听一声低沉的男声道:“免礼。”   众人方才起,楚曦和楚弘昂说了几句话便被宫女带到了女眷这边,不知是否是巧合,她刚好坐在廖语蓉左边三个座位处,女眷的座位是从地位高低排的,从左边开始由高到低。   廖语蓉发觉楚曦隐晦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暗道:难道楚曦知道了皇后要将她赐婚与皓王的消息了?   而后她又发现楚曦将她周边的几个贵女都看了一遍,方才明白楚曦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声,她方才不过是打量到底谁有可能罢了。   楚曦看着这些青春洋溢的女子,不禁觉得牙有点痒,皇后那个老太婆竟然要给楚弘昂选正妃?开什么玩笑,楚弘昂可是要立她为正妃的,又怎会再娶她人?   尽管如此肯定,楚曦还是不禁打量了这些贵女,她也明白自己的不足之处,那就是没有一个好家室,而且还是从丫鬟爬上来的,这些京中的贵妇贵女都不屑和她来往,可是楚弘昂是要坐上皇位的,她若是不给楚弘昂带来一些势力,楚弘昂又怎么能排除众议,立她为皇后?!   就算她再不喜欢这样虚伪的来往,也必须去做,否则若都让柳萱宜那个贱人做了,日后她岂不是晚了那贱人一大截?   于是,楚曦轻咳一声,对左边的人说了句:“你好。”   她旁边坐着的是皇六子高王侧妃洪氏,洪氏听到楚曦的声音时微微惊讶,不过她还是微微一笑道:“你好。”   然后楚曦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看着这个女人和柳萱宜如出一辙的笑脸时,心中不禁涌上一股烦闷之气。   “没什么!”楚曦怪里怪气的说完后自己去生闷气了。   洪氏惊愕的看着楚曦,她身后的丫鬟忙道:“娘娘,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我知道。”洪氏轻声道,洪氏不满的看了楚曦一眼,再也不打算和她说话了。   于是楚曦又得罪了一个人。   皓王在对面举杯喝酒,他身旁的高王楚弘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不明的说道:“你这侧妃脾气蛮大的。”   楚弘昂不动声色,他道:“她比较直爽一点。”   “呵呵。”楚弘远呵呵一笑,我看这不是直爽,是脑子有病吧,楚弘远和旁边的五皇子楚弘辉对视一眼,两人讽刺一笑。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太监拉长了声音高声通报道。   众人俯身,口呼:“臣(臣妾、臣女)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俯身的众人只见过眼前两道朱红色的身影走过,直到皇上二人坐下来,皇上道:“免礼。”众人方才直起身子。   宴会的正主一到,原来闹哄哄的气氛顿时静了下来,连根银针落地都能听到。   皇帝看了看亲王们的位子,道:“齐王呢?”   他身边的大太监道:“王爷还没到。”   皇帝不说话,宴会上的气氛也沉了下来。   有人想到,皇上都来了,你一个王爷还没到,这不是妥妥的不把皇帝放在眼里吗?这次皇上肯定不会绕过齐王。   但也有人不这样想,皇帝对这个弟弟总是格外宽容的,这不,皇帝开口了:“这小子,又迟到了!”   皇帝摇了摇头,笑道:“这次他来了,朕一定要好好罚他几杯酒!”   有亲王接话道:“皇上一定要多罚他几杯啊,臣弟都等不及看齐王喝醉的样子了!”   “这是当然。”皇帝抚了抚自己的胡子,笑呵呵的说道。   皇帝侧脸对旁边坐着的皇后说道:“开宴吧,不等他了。”   皇后笑着点头,道:“开吧。”   两人都已发了话,于是太监宫女陆陆续续的上菜了,皇帝看这宴会上没有一点喜气洋洋的气氛,皱眉道:“今日是皇后的好日子,怎么能这么严肃?都笑起来,来,朕先一干为敬!”   皇帝举杯,其他人脸上皆带了不论真假的笑意,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皇帝仰头一饮而尽,还将杯子倒翻了过来,示意他一滴酒都没剩下,有份和皇帝说话的人都夸皇帝好酒量什么的,夸得皇帝笑容满面,皇后在一旁笑得一脸贤惠。   歌舞也上来了,舞姬们的腰肢柔弱无骨,轻纱飞舞,墨发飘扬,一摇一摆宛若驾临云上,美丽无比。   楚曦自认自己见多识广,瞧不上这些舞姬的舞蹈,可别人却看得认真,皇后寿宴,这舞姬自然也不是寻常的,她们皆是宫中最上等的舞姬,平日里的训练极为严苛,比之现代的特种兵训练也不逊色,她们若是做错了一步,那可不是罚一下了事,说不定还得挨板子,甚至会要了性命的。   而此时环顾整个宴会,除了交杯换盏之人,皆是笑语颜开的人们,唯独楚曦板着张脸,看起来极为格格不入。   皇后拿起筷子,夹了一颗翡翠丸子,慢条斯理的吃完,她身后站着的嬷嬷便上前低声为她指出了楚曦。   皇后漫不经心的看了楚曦一眼,楚曦旁边的洪氏很敏锐的发现了,她看了看楚曦那不讨喜的脸色,便急忙低下了头。   皇后收回视线,道:“果然一点礼数都不懂。”   “娘娘,”嬷嬷想说些什么,却被宴会上突兀的一声杯子碎裂声打断了。   皇后皱眉,嬷嬷急忙说吉祥话:“娘娘,岁岁平安啊。”   “行了,”皇后摆手,皇帝也听到了,而且宴会上一下子静了下来。   只见原本舞姬们跳舞的地方露出了一大片空地,一个额头流血的舞姬一手捂着头跪着,而她不远处也跪着一地的舞姬。   皇帝不悦的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旁边的大太监一直注意着场地上的动静,刚才的事情他也看见了,于是他走近皇帝,低声道:“皓王爷的侧妃拿杯子扔那个舞姬。”   皇帝本来就对楚曦不满,这次楚曦可以说是毁了皇后的寿宴,寿宴上又岂能见血?!   于是皇帝大怒道:“楚曦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一怒,众人急忙俯身恕罪,可皇帝却遏制不住怒火,道:“一而再再而三,朕看你是无法无天了!你眼中还有没有朕!”   “父皇恕罪!”皓王跪着上前几步,请罪道。   “你这逆子!”皇帝气急道:“朕早就阻止过你,可你看看,她是个什么东西!”   “来人,把她给我拿下!”皇帝道。   正当御林军准备将楚曦抓住时,通报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齐王到,齐王妃到!”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六章   听到太监的通报之后,皇后意味不明的瞟了楚弘昂一眼,却没有看他的脸上有什么异样。   只见宴会入口处走来一对璧人,男子长身玉立,一袭浅紫锦服,玉冠束发,面容俊美,女子一身深紫色的繁复华美长裙,后摆曳地,发髻高挽,妆容精致,脸上微带着几分笑意,整个人娇艳无比,恍若骄阳。   谢长曦和楚靖霄目不斜视的走上前,一齐弯腰行礼:“臣妾(臣)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皇帝挥手,让她二人起身,楚靖霄这才看了看四周,道:“皇上,这是怎么了?”   “哼,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坏了皇后的寿宴,偏偏老六还护着她,齐王,你来给他好好说说!”皇帝一脸怒气的说道。   “皇上息怒,不过,臣认为,还是先继续宴会比较好。”楚靖霄道。   “这天色还早,何须为了一个人坏了皇后娘娘整个宴会呢?”楚靖霄笑道。   皇帝听着也觉得有点道理,他便说道:“就依你说的,来人,把她给朕带下去,好好关着,至于老六,”   “皇上,”皇后眼见皇帝准备处置楚弘昂了,连忙出声阻止道。   皇帝转头看向她,皇后微微一震,却还是说道:“皇上,这次是臣妾的寿宴,皓王怎能不在呢?”   “你说得对。”皇帝点头,道:“那朕就先不罚你。”   “你们两个也别站着了,方继,去给齐王齐王妃带路。”皇帝道。   “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方继道,他走下去,弯腰行礼,道:“王爷,王妃,请跟奴才来。”   “好了,都继续吧。”皇帝说道,随后宴会有热闹开了,舞姬换了一群,依然翩翩起舞。   谢长曦二人来得迟,虽然不至于没有位子坐,但皇帝发话了,方继便将他们二人带到了一个桌子上。   楚靖霄坐下来后,他身后的宫女连忙上前为他倒酒,楚靖霄见杯中快满了,便道:“可以了。”   他身后的宫女脸微红,收起酒壶站了起来。   楚靖霄轻咳一声,谢长曦看了过来,她道:“若是不舒服便不要喝了。”   楚靖霄三天前着了李季亭的道,诸葛文诊治的及时,但楚靖霄身体少不了虚弱几天。   “没事的。”楚靖霄端起酒杯,轻声道,然后他将酒杯递到唇边,他微微皱眉,将酒杯放了下来。   谢长曦见状,嘴唇微动,极地的声音便传到了楚靖霄耳边:“酒有问题吗?”   楚靖霄微微摇头。   可是在宴会上不喝酒特别显眼,尤其是齐王向来嚣张,刚才他们两人又迟到了,别提多少人在暗中窥看了。   谢长曦便伸手拿起酒杯,借着手臂上的宽大袖摆,把酒杯放进空间,将空间的玉杯用灵力做了个伪装拿了出来。   谢长曦又拿过她面前的杯子,很快交换了一下,把空间杯子放到了楚靖霄面前。   “你用我这个吧,我给你倒酒。”谢长曦唇角微露笑意,她转身接过身后宫女手中的酒壶,为楚靖霄倒了杯酒。   楚靖霄端起酒杯,酒入口时他感觉到一股清新之气,根本不像是酒。   楚靖霄没表露出什么异样,她二人刚才的举动在旁人看来,就是两人感情很好的表现。   皇后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有打量了一下皇帝的神色,见他面色微红,便道:“皇上,今日宴上来了这么多年轻人,臣妾看着也高兴。”   “皇后说的是。”皇帝点了点头。   “不久前齐王都娶了正妃,所以臣妾就想着,诸位皇子们大多数都已经有了侧妃,最小的南王年纪也满了十六,也该娶正妃了。”皇后道。   “嗯。”皇帝道。   皇帝皇后两人虽坐得距离众人远,但是他们两个的举动是众人极为关注的,此时这两人明显在说话,于是众人一边喝酒笑谈,一边注意着他们两个的动静。   “但是长幼有序,他们的兄长不娶正妃,这做弟弟的也不该越过才是。”皇后意有所指。   “长幼有序,说得好!”皇帝拍桌道。   皇后被皇帝拍桌的声音吓了一跳,不过看皇帝神情并没有异样,这才继续说起来:“所以,臣妾看着,是不是该给皓王说个正妃了?”   “老七?”皇帝皱了眉。   此时宴会上早已因为皇帝刚才拍了下桌子而安静了下来,皓王听到皇后提到他,面色波澜不惊。   “对。”皇后点头。   “你说得对,是该给老七找个厉害点的管管他,连个内宅都安抚不下来,又怎堪大器?!”皇帝越说声音越严肃。   这时底下坐着的几位皇子俱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楚弘昂,被皇帝下了这个批语,楚弘昂是注定坐不上那个位置了,试问哪个臣子会支持一个成不了大器的皇子呢?   楚弘昂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尽管他藏在桌下的另一只手已经握得死紧,手掌心已经被他的指甲刺得出血。   谢长曦看向楚弘昂,她在那本小说中可从没看过楚弘昂被皇帝贬斥,皇帝可是挺喜欢楚弘昂的。   “皇上息怒。”皇后急忙安抚皇帝。   “哼!”皇帝冷哼一声。   “臣妾看,兵部尚书家的嫡长女就挺好的,不如就为她和皓王赐婚吧。”皇后道。   “兵部尚书?”皇帝略微诧异的看了皇后一眼,然后道:“哪个是廖卿家的女儿?”   皇帝这一问,廖家前来参加寿宴的几个女儿便出了位子,站到了场地中间。   “有三个啊,皇后,你说的是哪个?”皇帝问道。   皇后指了指站在最左边的廖语蓉,道:“就是她了。”   廖语蓉低着头,听皇帝道:“你抬起头来。”   她缓缓抬起头,内心宛若死灰,谁知听皇帝道:“就是她?不行,她一副文弱的样子,怎能管的了老七!”   廖语蓉闻言大喜,却不敢将喜色表露到脸上,只得低了头,将喜悦压进肚子里。   “皇上,臣妾看她很好啊,”皇后见皇帝一语否定了她的话,连忙出口阻止。   “皇后,你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皇帝一脸不满:“老七那个侧妃就是你说和的吧,你看看现在那是个什么东西!”   “额……”皇后听皇帝说后,这才想起当初自己做的事情,简直是自己砸自己的脚,皇后心中暗悔,但当时皓王那个柳侧妃的父亲支持的是三皇子,皇后为了施恩于皓王,这才为他说和的。   “这次老七的正妃我来选!”皇帝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皇后悻悻的说道。   廖语蓉这厢高兴了,她的两个妹妹不高兴了,谁都不愿意往皓王那个火坑里跳。   可皇帝又是什么人,再怎么骄纵的脾气在他面前也得忍下来。   皇帝沉吟了一会儿,道:“金卓,朕听闻你家的二女儿素来刚正不阿,嫉恶如仇,不知她今天来了没有?”   礼部侍郎金卓道:“回皇上,小女今天来了。”   “哦?让她出来让朕看看。”皇帝道。   金卓嘴中发苦,只好示意一副不可置信表情的女儿出去,金如曼收到父亲的示意,收起脸上的表情,站起来低着头走了过去。   “臣女金如曼参见皇上。”金如曼弯腰行礼。   “免礼。”皇帝道,“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金如曼闻言身体微微颤抖,却依然抬起了头。   皇帝打量了一下,然后满意的抚须笑道:“这才对,这样的女子才能管好老七!”   皇帝一人笑着,很快就有人附和他,说什么金如曼与皓王乃是天造一双,天作之合。   “好!”皇帝声音一出,别的声音就停下来了,“今日是皇后整寿,不如喜上加喜,朕就将金如曼与皓王赐婚,婚期由钦天监来定。”   “皇上英明!”众人忙附和道。   皓王与金如曼两人口呼:“谢皇上赐婚。”两人脸上也多了一点喜色,纵使他们二人不愿,也不能在脸上表现出来。   金如曼现在的心情廖语蓉很是了解,也同情她,廖语蓉也感受过那种心情,但她的心中更多的确是高兴,尽管她父亲脸色不好看,对她冷哼了一声,也阻止不了她的好心情。   接下来的宴上,皇后也没心思做媒了,皇帝都明晃晃的表示了对她的不满,她还能上赶着去招皇帝的眼么?   一场寿宴,几人欢喜几人愁,金如曼来此之前,是万万没有想过她会当上王妃。   她父亲金卓尽管有个礼部侍郎的名头,可也只是挂名而已,平日里只不过去个朝会混混,礼部事务向来清闲,同级的侍郎还有左右之分,金卓是右侍郎,平日里只做些整理书籍之类的庶务,清闲的紧。   正因为如此,她的家世不高,做王妃是不够资格的,最起码也应该是尚书之女才对。   金如曼满心的不甘愿,只能咽到肚子里,对着祝贺的人还得面露笑容,她平素极为直爽,却也不是缺根筋的,但也因为她的直爽,此时她的表情有点扭曲。   谢长曦看着金如曼的表情,也极为同情她,金如曼嫁过去便注定了是皓王与楚曦之间的炮灰,更何况楚曦在京中名声赫赫,这次她虽然犯了大错,但皓王一定会将楚曦保下来的。   酒过三巡,皇帝已经醉了,皇后眼见着天色已晚,便道:“时间不早了,今晚就先散了吧。”   “恭送皇后娘娘。”众人起身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七章   谢长曦跟着楚靖霄,出了宫门,坐上了马车。   谢长曦闭目养神,楚靖霄在烛光下看书,两人间的气氛平和,却突闻有人来报。   谢长曦睁开了眼睛,她看向楚靖霄,楚靖霄放下手中的书,道:“何事?”   “启禀王爷,王府中有贼人潜入,属下等无能,只抓住了五个人,还有两人不知所踪。”车外的人说道。   楚靖霄皱起了眉头,他道:“本王知道了,加快速度,马上回府。”   “是。”话音刚落,谢长曦便听得一声响亮的鞭哨声,马车震动了起来。   “是为了那颗珠子吗?”谢长曦试探着开口。   “不确定。”楚靖霄摇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颗珠子到底有什么用处?”谢长曦问。   楚靖霄无言的看了她一会儿,就在谢长曦准备放弃的时候,楚靖霄方道:“它能够,使人长生不老。”   “这是真的么?”谢长曦做出了一副吃惊的样子,尽管她自己现在就已经可以长生不老了。   “将它交给我的人就是这样说的。”楚靖霄淡淡道。   “你相信吗?”谢长曦问。   “怎么不信?”楚靖霄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哦。”谢长曦应道。   “怎么,你很好奇那颗珠子吗?”楚靖霄别有意义的问道。   谢长曦扯出微笑,道:“当然好奇了。能够使人长生不老的东西,恐怕这世间上的所有人都梦寐以求吧。”   “也不一定。”楚靖霄抛下这一句话,就下了车。   原来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马车就已经回到了王府。   谢长曦下了马车,楚靖霄和她并肩走了一段路,在岔路口与她分开了,临走时,楚靖霄对她说道:“今天晚上,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出来,在你的屋子待着就是。”   谢长曦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待着的。”   谢长曦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待丫鬟为她卸了妆之后,便让她们都回自己的屋子了,今晚不让她们守夜了。   这一晚上果然不怎么平静,谢长曦因为早有准备,喝了提神的茶叶,一晚上没脱衣服坐在床上。   子时的时候,王府内忽然传出一阵敲锣声,而后她朦胧听到有人在喊走水了。   谢长曦下床打开窗子,果然看到不远处的院子里冒出几道火光。   谢长曦看到了,却也不担心,又回到了自己的床上,既然楚靖霄都已经给她说过了,让她好好待在自己的屋中,那想必楚靖霄一定胸有成竹。   可她却不知楚靖霄现在正沉着张脸,对跪在旁边的属下发怒。   着火的地方太靠近谢长曦的院子了,一定是有人走漏了风声,否则潜入王府的人又怎会知道谢长曦住在哪里?虽然这次他们还是摸错了地方,但万一真的被他们找对地方了,他之前对谢长曦的叮嘱岂不是成了催命符?!   跪在一旁接收怒气的下属也是一脸苦笑,本来消息已经确认了,谁知道那伙人临时改变了主意,差点烧了王妃的院子。   这一阵子他们这些做下属的多少也看出了楚靖霄对王妃的在意,倘若王妃真的出了什么事,在场的人恐怕都少不了一顿重罚。   这些人想着想着,便有人毛遂自荐,想要将功抵过:“王爷,请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将那些人一个不漏的都抓出来!”   “王爷,我们也是!”其他人附和道。   楚靖霄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他道:“那你们去吧,若是少了一个人,就一起去刑堂领罚吧!”   “是!”这些人拱手,随后从楚靖霄眼前消失了。   楚靖霄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之后,方才坐到自己的椅子上。   他拉开抽屉,拿出那只盒子,取出那颗模样大变的翠玉珠子仔细打量。   珠子流光溢彩,品相世所罕见,楚靖霄看着看着,去发现了一点异常。   在他将珠子拿起来的时候,珠子里面似乎有东西闪了一下。   一开始的时候楚靖霄还以为是他看错了,但后来又试了几次,他发现里面是真的有东西。   楚靖霄发现是烛光的问题,他正准备将蜡烛照着珠子看看具体的情况,门就从外边被人叩响了。   “王爷。”门外的人唤道。   楚靖霄将手中的东西放入腰间的暗袋,站了起来,道:“是谁?”   “王爷,是我。”说话之人显然是个女人,楚靖霄听着有些耳熟。   “你是谁?”楚靖霄问道。   “谢长曦啊,王爷你开门啊。”女人有些着急。   “王妃?你怎么到本王这里来了?”楚靖霄不动声色。   “外边吵吵闹闹的,我害怕,王爷,这里好黑,你让我进去吧。”女人道。   “那好,你进来吧。”楚靖霄说完,便见门被人从外边推了推,打开了。   来人刚打开门,迎面便是一道璀璨的银光,她险而又险的躲过去,脸上却被划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我的脸!”女人捂着脸惊叫道。   “哼!”楚靖霄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闪烁着银光,剑刃上的鲜血顺着剑尖滴落到地上,溅出了一团血花。   “啊啊啊!你竟然敢毁了我的脸,我要你不得好死!”女人眼中顿显疯狂之色,她两手成爪状,手指之间泛着紫黑的污秽之气,闪身朝楚靖霄袭了过来。   用手去和兵器相撞,显然受伤的会是手,但这女人的手爪很不一般,竟然在与楚靖霄的长剑相交时发出了金铁之声,她一手拍下楚靖霄的长剑,另一只手抓向楚靖霄的脸。   楚靖霄微微后仰,抬起一脚往前踢了过去,女人侧身一躲,继续抓向楚靖霄。   这女人手下的功夫厉害的很,楚靖霄竟然很难抽出被她一手拍下的长剑,不过楚靖霄持剑之手微动,竟然从剑柄处又抽出了一柄长剑,这把剑竟然是一把子母剑!   女人微惊,眼见情况不妙,她连忙收回手,却依然被楚靖霄的剑气划伤了手腕。   女人后退几步,被剑气划伤的手腕流出来的血竟然是黑色的,楚靖霄看着她血液低落的地方瞬间腐蚀出来的小坑,道:“竟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女,看来,你们还不死心啊。”   “东西还未拿到手,我们又怎会轻易放弃!”毒女阴森森的说道,她耳朵微动,似乎听到了什么,顿时脸上挂上了一抹阴险的笑意:“听说齐王与王妃甚为恩爱。”   楚靖霄面色不变,丝毫不为她话语中的隐隐威胁之意动容。   “看来传言也不能尽信,王妃,你的王爷似乎根本不在乎你啊。”毒女道。   门外站着一个人,楚靖霄看过去之后瞳孔微缩,这人赫然是谢长曦。   谢长曦闻言似乎没有任何表现,她被人从身后推了一把,推到了毒女的身边。   “呵呵,多么漂亮的脸蛋啊,不知道,”毒女说到这里时摸了摸脸上刚被楚靖霄划出来的伤痕。   “如果变成我这样子,一定很好看吧,啊哈哈哈,啊哈哈哈!”毒女大笑。   毒女的同伙也在谢长曦身后露了面,那是一个浑身包裹在灰色长衫里的男人,面色苍白,头发枯黄,仿若多天不吃饭的憔悴样子。   “你不害怕吗?”毒女拍了拍谢长曦的脸,她有点不高兴。   毒女对谢长曦展露了脸上被楚靖霄弄出来的伤痕,道:“看见了没,这是你丈夫划得,我也要在你脸上划出来,啧啧,这样就公平了。”   谢长曦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恐惧不安,偏偏这样子却让楚靖霄肯定了这个谢长曦的真实性。   因为谢长曦有个空间,她随时可以躲进去,不会受到伤害。   但楚靖霄却忘了,谢长曦不会轻易将自己的底牌暴露出去,她面对这些人时或多或少会装出一点恐惧来。   理所当然,关心则乱的楚靖霄被救过来的谢长曦捅了一刀子,楚靖霄顿时明白过来,他反应的很及时,手中的长剑一下子就送进了伪谢长曦的胸口。   不过,他手上的地方是腹部,一直流血不止,不知道那个假货用的匕首上淬了什么毒,他一直没办法点穴止血。   “没捅死你真是太可惜了。”毒女啧啧道。   她身边的男人面无表情,两个人都对伪谢长曦的死毫无反应。   “呼,”楚靖霄微微出了口气,他感觉浑身有点麻痹了,意识都有点模糊不清,看来那把匕首上的毒不简单,这下子有点麻烦了。   楚靖霄一向自负,他认为自己武功高强,没人能够伤到他,所以不喜欢暗卫时常跟着他,此时就是他把暗卫派了出去。   楚靖霄武艺高强不假,没人能伤到他也不假,但是他没想到自己会对谢长曦动了心,在确认了谢长曦的真实性之后,楚靖霄就被人趁机而入了。   楚靖霄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而毒女两人也因为畏惧楚靖霄的武功而不敢轻易上前,楚靖霄捂住伤口的手动了,他将手往伤口里伸了伸,然后狠下心来撕裂了伤口。   剧烈的疼痛让楚靖霄顿时清醒,他鬓边不免流下了汗水,毒女二人发现他的动作,这才知道原来楚靖霄已经受到了毒药的影响,毒女方道:“齐王,我劝你还是乖乖将东西交出来,免得再受皮肉之苦!”毒女亮出了手爪,而她身边的男人也将腰间悬挂的长鞭摘了下来。   “痴人说梦!”楚靖霄微微皱眉,他冷声斥道。   谁都没看见楚靖霄腰间暗袋里的珠子正在吸收楚靖霄流出来的鲜血,那珠子因为吸收了血液开始由绿转红,从一开始的淡红变成了深红色。   毒女被楚靖霄激怒,二人朝楚靖霄袭来,楚靖霄执起长剑,全力挥出一道剑气,却被二人轻而易举的躲过。   他横起长剑,纵然挡住了毒女的毒手,却也受了那个男人的一鞭,楚靖霄身上被鞭子打过的地方微微刺痛,也有一阵奇痒深入骨髓。   楚靖霄踢出一脚,将两人扫了出去。   他意识越来越模糊,竟然腿一松,一手持剑撑着地面,单膝跪在了地上。   “啧啧,我们可受不起齐王的这番大礼呀!”毒女见状嘲讽道。   楚靖霄甩了甩头,还是没办法清醒之后,楚靖霄又伸手,准备再去撕裂伤口。   谁知他的手上忽然覆上一个人的手掌,楚靖霄抬眼看去,谢长曦神情淡淡的站在他身边,眼睛深处微微有种动容之色。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八章   谢长曦在屋中静坐了一会儿,可终究是感觉有些异样,窗外的那处火光让她有点不放心。   谢长曦站起来,又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不远处那处院子的火光还未熄灭,这边让谢长曦感觉奇怪,王府中的人反应又怎会这么迟钝?按理来说这火应该早就被扑灭了才对。   谢长曦拿出了弓箭,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院门不远,她便听到几声哭喊,其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她很熟悉,那是汲花的声音。   谢长曦皱起眉,她方才想到这里是汲花她们丫鬟们的住处,她的院子虽大,却只有她一个人住着,白日里有丫鬟陪着,晚上也有丫鬟守夜,直到今晚她才知道这诺大的院子里只有她一个人。   真奇怪,谢长曦出了院子,纵身跃到了着火的院子里边,火势明显小了很多,地上还有一些水迹。   汲花在一个黑衣人的手下瑟瑟发抖,而离嫣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地上还零零散散的倒着一些人,谢长曦看的怒从心起,直接拉满弓箭,朝那个掐着汲花脖子的人射了过去。   那人并没有预料到谢长曦会忽然出现,看到谢长曦的时候明显瞳孔微缩,他手中加重了力道,汲花呜咽起来。   谢长曦射出的箭实在很快,快到那人来不及将手中的汲花当做挡箭牌,就被射穿了脑袋。   那人的血液溅了汲花一脸,汲花艰难的拨开那人僵硬的手,一下子跪倒在地,不住的咳嗽。   “汲花,你还好吗?”谢长曦走到汲花跟前,问道。   汲花脸上还带着明显的泪痕,听到谢长曦的声音,她微微放松,道:“我还好,可是离嫣她,她……呜呜呜呜。”   汲花哭了起来,谢长曦闻言,走到昏倒的离嫣身边,探了探她的脉息,察觉到还有一丝的气息,便出声道:“她还有气,并没有死。”   “真的吗?”汲花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她迅速的站起来,身体还踉跄了下,往离嫣这里跑过来。   “嗯。”谢长曦微微让了让身体,让汲花能够碰到离嫣。   “真的,离嫣真的还活着!”汲花喜极而泣。   “给。”谢长曦拿出一枚回元丹,递给了汲花。   “王妃,这是?”汲花不解。   “给她吃了吧。”谢长曦道。   汲花看了看她,将回元丹拿过去,喂给了离嫣。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谢长曦问道。   汲花喂完离嫣,便听到谢长曦的问话,她顿时瑟缩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不好的事情:“不久之前,院子里忽然闯进来三个人,他们一个个的打开屋子,将里面的人都抓了出来,还放了火。他们好像在找什么人,似乎没找到,于是就一个个的问。”   谢长曦察觉到了什么,便道:“是问我?”   汲花点了点头:“没错,他们问我们王妃你在哪里,可是没人说,于是他们就问一个杀一个!”   谢长曦闻言皱眉,刚才让那人一击毙命显然是放过了他,死得实在是太轻松了。   “过了一会儿,院子里的人死了大半,有两个人,那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他们见问不出什么,便离开了这里,我听说是去了王爷那里。就留下这个男人了,我本来受了伤寒,躺在角落里,快要轮到我的时候,离嫣冲了上去,可是离嫣的武功不及那个男人,被他一掌拍了出去。”汲花说道这里,又流下了眼泪。   “王府的守卫呢?”谢长曦知道王府中有很多巡逻的守卫的,怎么偏生今晚一个都没见着?   “不知道。但我听一个嬷嬷说,那些守卫全被王爷派了出去做什么事情,今晚根本没人巡视。”汲花擦了擦眼泪,却惊喜的发现离嫣醒了。   “离嫣!”汲花惊喜的叫道,离嫣动了动嘴,看着汲花想说什么,却又看见了一旁的谢长曦:“王妃……”   “她大概已经没事了,我先去王爷那里看看,你们两个保护好自己。”谢长曦道。   “王妃小心。”汲花只来得及说出这一句话,谢长曦的身影便已消失了。   汲花望了望,将视线转移到了离嫣身上:“离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离嫣轻舒一口气:“我感觉好多了,我怎么没死?”   离嫣很疑惑,她确定自己受了那人的一掌是必死无疑,可是她怎么活过来了?   “是王妃救了你我。”汲花道,“来,我扶起来,咱们两个进屋,屋子里边也安全些。”   “嗯。”离嫣点头。   汲花扶着离嫣绕过几个死人进了屋子,这处院子是她们丫鬟们的住处,这些院子里躺着的,有些临睡前还和她们一起说笑,可是转眼间,便是阴阳两隔。   汲花暗暗留下泪水,离嫣察觉到了,道:“莫哭,我相信,王爷王妃,一定会为这些姐妹报仇的!”   “嗯!”汲花含泪点头。   谢长曦走到楚靖霄的院子门口,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待她进入书房,便看到楚靖霄捂着腹部,血水顺着他的衣袖一直往下滴,似乎源源不断。   谢长曦使出轻身步法走到了楚靖霄身边,唤了他几声,却不见他回应,她仔细打量,方才看出楚靖霄眼中一片迷茫之色。   “你就是齐王妃?”毒女在一旁谨慎的开口问道。   谢长曦瞥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和她张着一张脸的女人,也没搭理她,只将手放到了楚靖霄捂着伤口的手上,楚靖霄这才反应过来,方看向她。   “长曦?”楚靖霄唤了谢长曦的名字,谢长曦微微一顿,她拿出之前的回元丹,给楚靖霄塞进了嘴里。   毒女一直防备着谢长曦,见谢长曦给楚靖霄塞了药丸,心知不好,谢长曦明显看起来就是和楚靖霄一伙儿的,难道她喂得还是毒药吗?   于是,毒女亮出了她的毒爪,和同伴一起朝谢长曦杀了过去。   谢长曦听到动静,直接将弓箭横放,运气一扫,弓箭竟然放出了一道弧形的罡气,朝毒女二人袭去。   两人险而又险的躲过,毒女却被谢长曦瞄准了。   毒女心中顿时感到一股危机,强烈的杀气对准她,让她感觉无法藏身。   毒女眼睛一转,看到了一旁拿着鞭子防卫的男人,她在谢长曦箭支离弦的刹那,将男人拉到了自己身前。   男人目眦欲裂,他看着迎面而来的夺命箭支,心中虽然有着对毒女的愤恨,但是却准备防御,也算是他的拼死一搏!   毒女见到男人挥出长鞭,显然是松了一口气,但她却没想到男人临时变卦,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也要将毒女这个无情无义之人也杀掉!   长鞭卷起残影,男人的手腕用力,鞭子就朝后而来,竟然像长了眼睛一样卷住了毒女的脖子。   “啊!”毒女惊讶不已,她连忙用手抠起脖子上缠绕的鞭子,男人本想勒死她,可谢长曦的箭支已经射入了他的身体,射穿了他的心脏。   毒女见男人中箭,心中本是无比欣喜,她能将手中的长鞭解开了,可是她偏偏忘了,他们两个人窝里反了,可旁边还有一个谢长曦看着。   谢长曦毫不留情的将手中蓄势待发的箭支射了出去,毒女一脸狰狞的倒了下来,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活下去的。   谢长曦看着死不瞑目的两个人,面色沉静,然后她身后的楚靖霄站了起来。   谢长曦转过身,楚靖霄一把抱住了她:“你没事,真好!”   谢长曦闻着楚靖霄身上的血腥味微微有些吃惊,楚靖霄抱着她的手很紧,后背上覆着的手心很烫,似乎烫到了她的心里。   谢长曦为自己的想法微微脸红,她挣扎了几下,楚靖霄身体微微一僵,这才放开了她。   “抱歉,对不起,我失态了。”楚靖霄道。   谢长曦也不看他,道:“没什么。”   “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谢长曦问道。   楚靖霄摸了摸已经不再流血的腹部,道:“已经愈合了。”   谢长曦见他并没有太吃惊的样子,才微微察觉到有些不妙,可是她也给离嫣吃了,这时候再隐藏也不管用了吧。   楚靖霄却并没有表示什么,他对谢长曦说道:“我要去收拾残局,你要来吗?”   谢长曦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懂,去了也是一件摆设,又何必去呢。”   楚靖霄有点失望,可也没有继续劝说:“那好,我先走了,你一个人小心点。”   谢长曦点点头,道:“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嗯。”楚靖霄应道,他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谢长曦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地上还有两具形容可怖的尸体,感觉有点不舒服,便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早上,楚靖霄便来了谢长曦这里,谢长曦彼时刚梳洗完毕,汲花离嫣两个丫鬟刚从昨晚的噩梦里缓过来,动作都还有些停滞。   “你怎么来了?”谢长曦不禁问道。   楚靖霄一身玄色的锦袍,闻言道:“昨晚王府遇刺的消息,皇上知道了。”   谢长曦等着他的下文。   楚靖霄抿唇:“皇上派人来召我二人入宫,一是安抚,二是他有重整江湖武林之意。”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亲们不要抛弃我啊。   ☆、第八十九章   谢长曦微微不解,她直接问道:“皇上想要重整武林?”   楚靖霄抿了抿唇,“嗯。”   “如今武林形势甚乱,此时朝廷插手,岂不是吃力不讨好?”谢长曦道。   “盖因昨晚王府之事,江湖中人偷东西偷到了王府,还公然放火,皇上认为这是对朝廷的挑衅。”楚靖霄说道。   “原来如此。”谢长曦明白了。   两人到了皇宫,便被人引入上书房。   行过礼后,皇帝命人赐座。   “这次朕找你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皇帝喝了口茶,缓缓说道。   “臣知晓。”楚靖霄道。   “哦?”皇帝挑眉,道:“说来听听。”   “皇上定是在为武林中人的无法无天而烦心。”楚靖霄道。   “没错,”皇帝叹了口气,道:“这些武林人自称为天行道,杀了朕多少官员?而他们出入朝廷如若无人之境,就连你的王府,也遭受了武人之祸。”   楚靖霄闻言,道:“臣连累皇上担忧了。”   “哎,他们一日不除,朕一日不得安枕!”皇帝皱着眉说道。   楚靖霄闻言心中一惊,他抬眼看了皇帝的脸色,说道:“武林中人也不乏有些常人难以匹敌的高手,臣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齐王何须自谦?”皇帝道:“何况,朕已经有了办法。”   楚靖霄道:“皇上,臣……”他想要推拒一下,皇帝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这件事朕准备交给你去办,你已经娶妻,万不能再吊儿郎当的,不像话。”   楚靖霄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谢长曦,道:“皇上请说。”   “嗯,这才对。”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开始说他的计划:“朕准备颁发禁武令。”   楚靖霄和谢长曦从皇宫出来的时候已是申时了,谢长曦不知道皇帝为什么会将她和楚靖霄一起叫过去,并且在他们两人谈论机密要事的时候还让她待在那里,这其中的意味实在难以捉摸。   不过,楚靖霄安慰她不要乱想,楚靖霄猜测,皇帝可能已经知道了谢长曦的武力,否则不会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说这个问题。   眼下,最为要紧的事情,便是皇帝交给他的这个“禁武令”。   本来朝廷与武林各不相关,相安无事了一百多年,尽管其中又不少江湖中人行侠仗义,杀了几个贪官,但如此胆大妄为的也只不过一两个,朝廷不是很在意。   可是近几年,武林中不断有人刺杀高位官吏,常有某某官员被杀的消息传出,使得朝中人人自危,尽管吏治清明了许多,可是皇帝却担心了。   楚靖霄很清楚昨晚的江湖人闯入王府是为了什么的,他从拿到那颗珠子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准备,谁知皇帝在这档口让他去行使禁武令,倘若此令一出,齐王府便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而消息灵通的人会更加的积极潜入王府,偷盗宝物。   乍看之下这对齐王府有害无利,可楚靖霄却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胆敢潜入当朝王爷府邸的武林人士,皆都自命不凡,身具高超武艺,这短短的一个月内,楚靖霄不知道抓住了多少类似之人,不过这次闹得大了些,惊动了皇帝。   这些人将他的王府当做藏宝之地,他为何不能来个瓮中捉鳖?   王府各处他了若指掌,这些冒尖的武林人士一旦被他抓住,可是再无逃离的机会,这岂不是为禁武令的实施做了一个很好的铺垫吗?   于是,楚靖霄便忙活开了,等到皇帝颁发禁武令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果然禁武令出,武林震惊,这禁武令上写着日后不许私人制造贩卖兵器,违者打入大牢,而且习武之人必须在当地的衙门登记造册,受当地府衙管辖,习武之人禁止随身佩戴兵器,禁止私下约斗,习武之人杀人之后全朝通缉,并且罪加一等,还有诸多明显针对各大门派的禁令,整个武林哗然不已,有情绪亢奋者不满反抗,却被早已做出了应对之策的各地衙门当场格杀,并且粉身碎骨,不留全尸。   这些武林人被震惊的同时,也知道了这一切的源头从何而来:原来都是因为齐王和齐王妃夫妇二人被刺,他二人向皇帝哭诉,皇帝震怒,这才颁发禁武令。   于是,一些自认为可以潜入王府的武林人士赶赴京城,想要向齐王讨个公道。   这自然正对楚靖霄的意思,于是一个个都被捉住,押进了大牢。   当然还有一些聪明人按兵不动,但当有心人传出了能使人长生不老的宝物就在齐王府时,这些人也按耐不住了。   世人总是难逃长生的诱惑,武林人士如同飞蛾扑火一般潜入齐王府,就连皇帝听到风声也半真半假的试探过楚靖霄。   楚靖霄搪塞过去之后,却也发现皇帝对他的态度变化了许多,和以往相差甚远。   与他不同的是,皇后常召谢长曦入宫,谢长曦去过几次,也推脱过几次,可是皇后依然每隔三日必会宣召她一回,每次去皇后一定会从各种方面打探宝物的消息,让谢长曦感到无比的烦恼。   楚靖霄知道谢长曦的感受之后,却也无法,因为皇后的做法明显是皇帝暗许了的,否则皇后又怎么会这么明目张胆?   一个月过去了,禁武令引起的风波却依然不止,有些大鳄依然潜伏在暗中纹丝不动,似是对长生不老无丝毫的兴趣。   楚靖霄却加紧了王府暗中的防卫,并将暗卫分布在四周各处,严加防备。   就在这个王府出入必须核对三次的时机,楚曦却堂而皇之的迈入了齐王府。   “让路!本侧妃让你们让路听见没有!”楚曦一身白色的长裙,面容绝美无比,神情却是骄傲蛮横。   守卫在第二道关卡的人却纹丝不动,任由楚曦如何威胁利诱,面色仍然不改。   楚曦满心的愤怒,她进个王府还得一报再报?整个京城有谁不知道她楚曦的大名?!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跟着谢长曦那样子的人,她的狗也好不到哪里去!   楚曦暗暗想到,然后抬起了手,准备使用和刚才进了第一道门时采用的方法,运起灵力将这两个人打晕。   她一手扬起,看上去就像要打人耳光一样,楚曦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在她手打过去的时候,她却似被人隔空反震了一般,自己不仅没有打到那个守卫,反而一屁股摔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格外难看。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来齐王府撒野?!”一声厉喝进入楚曦的耳中,楚曦愤恨的抬头看去,那个她深恨无比的谢长曦,一身火红的锦衣华服,珠钗摇曳的站在那里,妆容精致,看着她宛若看着一个令人作呕的东西。   楚曦想到这里,心中一股戾气涌上,她拒绝了身后丫鬟伸过来的手,自己双手撑地站起来。   “哟,我当是谁,这不是齐王妃么?”楚曦慢悠悠的说道:“齐王妃这是要去哪?打扮的这么漂亮,不会是出去见情郎的吧?”   “大胆!竟敢口出秽语,来人,把她……”汲花闻言愤怒不已,她开口想要让人把楚曦拉出去,却别谢长曦一语打断:“原来是楚侧妃,不知道侧妃来我王府有何要事?”   “哼!”楚曦不屑的冷哼一声,她扬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谢长曦低头听着一个丫鬟说话,那丫鬟说完还指了指她。   “又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楚曦嘲讽的问道。   谢长曦闻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道:“若是你认为自己见不得人,那我也不会阻止您的。”   “你什么意思!”楚曦大怒道。   “不知楚侧妃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打晕了王府的守卫?”谢长曦向前一步,汲花赶紧劝道:“王妃,那楚曦说不定会什么巫术,您千万别靠近她。”   “不要紧,”谢长曦安抚了一下汲花,对着楚曦说道:“王府的守卫到现在不管用了什么方法都无法唤醒,好歹也是两条人命,还请楚侧妃告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楚曦笑嘻嘻的的说道。   谢长曦眼神微冷,她道:“楚侧妃难道想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齐王府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出的。”她说话间,楚曦便被人围了起来。   “这就是你们齐王府的待客之道?”楚曦瞥了瞥围着她的人,轻蔑的说道。   “对于你们这些不速之客,还需要什么待客之道?”汲花讽刺的说道。   楚曦不满的说道:“一个丫鬟就该有丫鬟的样子,我在和你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   “你!”汲花词穷,眼里冒火的看着楚曦。   谢长曦拍了拍汲花的肩膀,道:“那你又何必跟一个丫鬟计较呢?我们现在谈的,是你闯入王府,打昏守卫的事情。”   谢长曦眼神淡淡的看着楚曦,明明她毫无表情,却让楚曦感到了一阵的胆寒,似乎谢长曦下一刻就要杀死她一般。   楚曦心道,我有个空间,你这个土著又有什么?于是她振作起来,道:“你说我打昏守卫?那狗东西拦着我不让我进去,我不打他打谁?!”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づ ̄3 ̄)づ╭?~   今天意外大姨妈,痛死我了,真是抱歉,晚点了。   ☆、第九十章   谢长曦冷冷的看她一眼,冷声问道:“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么?”   楚曦笑道:“怎么,难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还需要我自己说吗?”而后她得意地道:“我可是皓王爷的侧妃,皓王最宠我,你可要小心点!”   “哼!”谢长曦冷哼一声,斥道:“区区一个侧妃,竟敢来我面撒野!谁给你的胆子?!”   “你!”楚曦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她愤恨的指着谢长曦:“不就是一个王妃吗?神气什么!你还不知道吧,如果不是你长得像古青玉,又怎么能成为王妃?!”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替身!”楚曦怒目圆睁,恨恨的说道。   谢长曦微微皱眉,她身后的汲花瞪圆了眼睛,刚想说什么,却被离嫣阻止,离嫣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   谢长曦看到了她两人的动作,却听楚曦又道:“你还不知道吧,你身后那两个丫鬟,是叫汲花离嫣吧,哈哈哈,她们之前就是伺候那个古青玉的,你真的好惨啊,真让我高兴。”   “说够了吗?!”低沉的声音从谢长曦一行人身后响起,汲花等人朝后看去,见到是楚靖霄带着一群男人站在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身后的丫鬟全部行礼,谢长曦却站着一动不动,连转身也未曾。   “参见王妃。”谢长曦扬头,道:“免礼。”   楚靖霄不知道谢长曦是否是在吃醋,如果真的是吃醋的话,他心里真的高兴极了。   楚靖霄走到谢长曦身边,伸手握住谢长曦的手,谢长曦也没有挣扎,楚靖霄却感觉有点不妙。   但谢长曦脸上的神色一如往常那般平静,楚靖霄压下心底腾升而起的不妙之感,道:“见了本王还不行礼,六皇侄就是这样教你的么?!”   楚曦万没有想到谢长曦竟然无动于衷,此时听到楚靖霄的话,她咬唇,低下头,弯腰行了一礼,道:“参见王爷。”   “哼!”楚靖霄冷哼一声,道:“本王不知侧妃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连本王的陈年旧事都能翻出来!”   楚曦身子一震,她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朝她袭来,压得她不自觉流出了汗水。   “侧妃无话可说?那本王倒要问问,侧妃今天来王府,就是为了耀武扬威?!”楚靖霄冷了脸,他喝道:“连楚弘昂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到底哪里来的胆子,就不怕,本王让你有来无回!”   楚曦浑身一颤,她畏畏缩缩的抬起头,轻声叫道:“王爷。”   “慢着,”谢长曦皱眉说道。   “王妃有何事要说?”楚靖霄侧过脸不去看楚曦那一副惹人怜惜的表情,问谢长曦。   “王爷可不是你的王爷,”谢长曦斥道:“你拿出这副样子要勾引谁?!”   “来人,给我赏她三十巴掌,让她好好反省反省!”谢长曦冷声道。   楚曦闻言便叫了一声:“王爷!”   可是楚靖霄不理她,周围的侍卫听了谢长曦的话一拥而上,两个人束缚着楚曦的肩膀,一人站在她身前,毫不怜悯她这个娇弱的没人,蒲扇大的手掌就要往她脸上招呼。   “掌下留人!”有人呼道,而后那个行刑的侍卫被人推开。   “王爷!”楚曦一句包含各种委屈的声音,传到了来人的耳朵里。   “曦儿,幸好我来得及时,你还没受伤。”楚弘昂搂住楚曦,一手拍着楚曦的后背,安抚的说道。   楚弘昂没有看见楚靖霄的脸都黑了,王府里的侍卫,可是他亲口对谢长曦说武功高强的,可是如今“武功高强”的侍卫轻而易举的被楚弘昂推开,他的脸都要丢尽了。   “六皇侄!”楚靖霄阴郁的开口,楚弘昂闻声才看向楚靖霄,当他看到楚靖霄阴沉的脸色时,道:“齐皇叔这是怎么了?”   “你的侧妃闯入本王王府,还妄想挑拨本王与王妃之间的感情,老六,你说她是不是罪大恶极!”楚靖霄阴狠的说道。   “怎么会,小曦怎么会做出事情?皇叔,一定是你看错了。”楚弘昂说的一脸理所当然,似乎根本不相信他的“小曦”会做出这种事情。   “小曦?”楚靖霄讶异的看了谢长曦一眼,又看了看楚弘昂怀里的楚曦,道:“老六,你果然识人不清,难堪大任!”   “来人,给本王将他们轰出去,另外,上报皇上,”楚靖霄指着楚曦,道:“此女深谙魅惑之术,皓王便是被她迷惑了,若是此女不除,大乾难安!”   “齐皇叔,你!”楚弘昂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他高声道:“皇叔你怎能这么说小曦?!”   “哼,不知好坏的东西,还不快行动?!”楚靖霄斥道。   “是!”   楚弘昂和楚曦便被齐王府的侍卫轰出了王府,楚弘昂脸色难看的看着王府的朱红大门,楚曦怯怯的开口唤道:“王爷。”   楚弘昂回头抱住她,道:“小曦,别担心,本王一定会保住你,谁都带不走你!”   “皇后又召你入宫?”楚靖霄问道。   谢长曦淡淡的道:“嗯,本来我是打算出去的,结果路上碰到了她。”   “那你今日若不想去,就别去了。”楚靖霄道。   “好,我派人回禀皇后娘娘。”谢长曦转身,楚靖霄一直拉着谢长曦的手被她甩了下来,楚靖霄道:“王妃!”   “王爷还要说什么?”谢长曦道,“诸位先生都还在等着你。”   楚靖霄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那群人,只见那群人连忙摆手道:“我们不打紧,王爷和王妃你们先谈。”   楚靖霄道:“古青玉,我早已忘记了她。至于汲花离嫣,她们二人本就是府中的最出彩的两个丫鬟,所以我……”   “那还得多谢古青玉姑娘调教有方。”谢长曦笑着说道,本来她也不在意,她和楚靖霄之间也不过是个交易而已。   楚靖霄被噎了一下,他道:“这是何意?”   “难道不是因为汲花离嫣伺候过古青玉姑娘,所以才变成王府中最出彩的丫鬟吗?”谢长曦转头笑道。   楚靖霄看着她的笑脸微微出神,回过神来,他才道:“是这样。”   “那我当然得谢谢古青玉姑娘。”谢长曦说完,就直接走了。   楚靖霄并没有责怪谢长曦的无礼,在他眼里,谢长曦这样的做法根本没有什么不对。   楚靖霄一个人站在那里沉吟了良久,久到他带过来的一群人忍不住开口催促:“王爷?王爷?”   “嗯?”楚靖霄回神,看着眼前的一群人,他方才想到之前要办的事情。   “走吧。”楚靖霄带着一群人出了王府。   谢长曦独自坐在花园里的凉亭里面,此时天气正好,花园里的各种花朵开得正艳,却比不上谢长曦那一张脸。   汲花离嫣站在谢长曦不远处,汲花看了看离嫣,见离嫣根本没反应,忍不住碰了碰离嫣:“哎!”   离嫣这才搭理她:“怎么了?”   “你说王妃,是不是因为古青玉小姐生气了?”汲花疑惑的问道。   “怎么可能!”离嫣否认道。   “怎么不可能!”汲花白了她一眼,道:“如果不是生气,那王妃为什么不去皇宫了?王妃又为何一个人坐在这里?”   离嫣敲了敲汲花的头,汲花吃痛,道:“你干嘛敲我?!”   “笨蛋,皇后娘娘之邀王妃本来就不愿去,可是为了不扫皇后的颜面,王妃才十次中有四五次去的,这次能有借口推掉皇后的邀请,王妃不知道多开心呢。”离嫣道。   “开心会一个人坐在这里吗?”汲花不解得问道。   “额,这个,王妃本来就喜静嘛,而且今天天气很好,花园里的景色有这么漂亮,待在房里不如待在这里好啊。”离嫣想了想说道。   “可是……”汲花还想问什么,却听谢长曦道:“若想知道我为什么坐在这里,可以直接问我啊。”   “王妃恕罪!”汲花离嫣二人连忙下跪,低头请罪。   “古青玉是何人?我根本没见过她又何须为她生气?”谢长曦笑道:“何况,她调教好了你们,受益却是我,我应该高兴才是。”   “额,王妃,”汲花瑟瑟的开口,谢长曦示意她说。   “王妃为什么要待在这里呢?”汲花问道。   “就像离嫣说的啊,天气好,景色也好,总是待在房里我也觉得闷,今天出来透透气也好。”谢长曦笑起来竟比这满园的鲜花都漂亮,连汲花离嫣都被晃了眼睛。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谢长曦好脾气的说道。   “没什么了。”汲花摇头。   “那你们就起来吧。”谢长曦道。   “是。”汲花离嫣二人站起来,亭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谢长曦今日的心情着实很好,尽管之前有女主过来给她添闷,但看到如今的男女主变成了这副德行她实在高兴的很。   原著中,谢长曦的下场很惨,而如今导致她结局惨淡的人变成了这副不争气的模样,谢长曦不高兴谁高兴?   女主被楚靖霄一语定为妖孽,皓王又被皇帝当庭斥责难堪大任,明摆着剥夺了继承皇位的权利,这两人想翻身实在太难了,而且皓王现在着实有点不对劲,像是前世常说的脑残一般。   原著中的皓王,沉着冷静,性情含蓄,做事很有头脑,根本不像现在的这个皓王,做事鲁莽,就比如说这次他为了一个女人打了自己皇叔的脸面,而且这个皓王若是聪明的话根本不会让楚曦在她后院蹦跶的那么欢快!   否则像如今传出了后宅不宁的名声,闹得京中大小世家都不敢将女儿嫁入皓王府。   而皓王实际上也出了问题,本来一开始,他是想将楚曦当成一个幌子,制造他沉迷女色的假象,但是楚曦的那本仙子貌,有改造女子身体的功效,与身具仙子貌功法的女子交合的男子,会受到功法的影响,次数越多影响越深,于是,可怜的皓王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他若想变回去,只能等到楚曦的功法透支完她的生命力死后才能变回去,不过那时候,夺嫡估计已经结束了,皓王便是想争,也是有心无力了。   谢长曦根本不知道自己那一次下的手,竟然连着坑害了两个人,不过,若是她知道自己的成就,想必也会很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不要放弃我啊,收藏嗨起来!   ☆、第九十一章   深夜,谢长曦躺在床上,已经进入了梦乡。   黑漆漆的屋里边,只有离嫣坐在外间的桌子旁,她单手撑着头,眼睛迷迷糊糊的。   离嫣打了个无声的哈欠,她捂住嘴,眼睛里不禁流出些许泪珠,她拍拍额头,直起腰身,轻手轻脚的倒了杯茶。   “嘶!”茶水一入口,离嫣便被冰冷的茶水刺激到了,她轻嘶一声,略微诧异的想到:此时天气已经转热,这茶水怎么这么凉?   奇怪,离嫣摇摇头,可是却感觉自己精神了一点,而且这茶水也是她入夜前亲手添得水和茶叶,没有经过他人之手。   离嫣打起精神来,想要用个东西来转移注意力,可是屋子里都是黑黑的,谢长曦又不喜欢夜里有光线,偌大的屋子里,连颗夜明珠都没有。   离嫣无奈的低头抠弄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她觉得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于是离嫣感觉有点发困了。   她想再喝一杯茶水,却发现壶中已经没有水了,今天的奇怪事可真多,离嫣想到,明明今晚她只喝了两次水,而且她是灌满了整个茶壶的。   就算再怎么奇怪,离嫣也没有叫起谢长曦,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问题,若是为此叫醒谢长曦,就是她的不是了。   离嫣便硬撑着,可是眼皮一直忍不住要合起来,离嫣撑着下巴的手几次掉下来,反复惊醒过几次之后,离嫣终于头一歪,扑通一下,额头枕着手臂趴了下来。   屋子里很是安静了一会儿,除了两人的呼吸,什么都没有。   潜伏在屋里多宝架的黑影走了出来,从窗户的透白纱纸上照进来的月光勾勒出了个黑影冰冷的轮廓。   他穿着一身黑色紧身衣,浑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布料包裹,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他走过离嫣身旁,漫不经心的伸出手指点了离嫣的睡穴,离嫣身子一动,睡得更沉了。   他走到谢长曦床前,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朝谢长曦伸出手,想要将她的睡穴也点了。   蓦然间,谢长曦睁开了她的眼睛,漆黑如夜的眼眸冰冷的盯着床前的这个黑衣人,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拿出了手中潜藏着的弓箭。   黑衣人反应也很快,他立即从床前退开,藏身到一处拐角,可是却依然感觉到自己身上的那股危险的视线依旧没有消失。   他万万没有想到谢长曦一直如影随形般跟在他身后,在他停下来那一刻,箭已离弦!   黑衣人死不瞑目的睁大眼睛倒在地上,谢长曦蹲下身子,掀开了他的蒙面巾。   这人的下半张脸格外丑陋,皮肤被火烤皱,而且似乎被泼上了硫酸之类的腐蚀物,根本看不出有什么面部特点。   谢长曦站起身,这个月也不知道是多少次了,多得她数都数不清了。   几乎每天晚上都有黑衣人来偷袭,而楚靖霄安排给她的暗卫,有时候可以阻挡住,有时候却被来人轻易的迷倒,就如同现在这个。   看来小鱼小虾之流的人都快完了吧,这些武功高强之人也越来越多了。   谢长曦暗道她这个王妃做得真不安生,若不是她的功力已然进阶,可能已经被这些人掳走好几次了。   她手中楚靖霄最为宝贵的东西已经被他拿走了,所以楚靖霄几乎放松了对她这里的保护,倘若楚靖霄多重视她几分,这些人哪会轻而易举的便进入她房中?   谢长曦原本对楚靖霄还有一丝希冀,可是这点希冀却被来来往往的刺客消磨的一点都不剩。   王府中的暗卫就这么点的能耐?连个院子都守不住,白瞎了他们的名声。   谢长曦摇头,看来得尽快离开这里了,她已经从空间中找到了一种傀儡之术,施术人造出傀儡之后,在傀儡身上放置一颗能量源来支持傀儡的行动,而这种傀儡制造出来后与真人别无二样。   谢长曦已经造出了和她一模一样的傀儡,只等恰当的时机便一举离开这里。   傀儡制造出来放入能量源之后,会有自己的思维,就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过,这傀儡也算是施术人的孩子,因为每个制造者制造傀儡时都会加入自己心头血,一丝精魄,这样造出来的傀儡才能够忠心于施术人。   现在的情形将傀儡放出来显然不合适,因为傀儡的武力值不能完全复制主人,所以谢长曦还要坚持一段时间,等到楚靖霄将一切都安抚下来之后,才能放出傀儡。   楚靖霄知道谢长曦的武力值,若是谢长曦突然死了,说不定会因为谢长曦打乱了他的计划而迁怒谢府,别怪谢长曦这么想他,毕竟人总是不懈于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的。   更何况楚靖霄对谢长曦来说只是一个合作伙伴,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楚靖霄若是知道谢长曦这样想他一定会哭得,楚靖霄对谢长曦是有好感的,而且他自己也发觉了,并且决定要留下谢长曦的。至于为什么谢长曦的院子里的暗卫会那么弱,这完全是因为他的计划。   他将武艺高强的暗卫全部弄到了另一个院子里,没错,他将这个院子伪装成了谢长曦的院子,让潜入王府的人以为这个院子就是齐王珍爱的王妃的住所,每晚潜进此处的人几乎都有两三波,更不乏一些硬茬子。   偶尔会有一些漏网之鱼摸到谢长曦的真正所在地,尽管那些暗卫着实不重用,但楚靖霄相信谢长曦可以保护住自己,所以就没有把厉害的暗卫调入她的院子。   楚靖霄出于一腔好意,但是他却没有对谢长曦说出来,他想要谢长曦自己发觉,然后感动于他的心意,愿意真心的留下来,而不是因为担心连累谢府才勉强留下来。   楚靖霄闷骚的心思除了他自己也只有帮助布置的几个下属知道了,可是他这些下属都是男人,平常很难见王妃一面,更何况也不适合对王妃说楚靖霄的心思,于是他们只能看着楚靖霄一门心思的扑在这上面,对谢长曦越来越冷淡的态度毫无所知。   在楚靖霄的设想中,谢长曦知道他为了她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后,而且受了她很多的委屈之后,会更加的爱他,然后他们两个就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了。   因此,楚靖霄一直没说出来,要么怎么说恋爱中的人都是脑残呢?明眼人都看出来谢长曦最近连几句话都不想和楚靖霄说完整了,除了必要的时候,几乎都是丫鬟来通知楚靖霄谢长曦的事情,俩人五天见不了一次面。   他们两个明显都快要掰了,楚靖霄却毫不知情,他的下属都快要急疯了,顶头上司都快要和老婆闹离婚了,到时候遭殃的一准是他们,因为这主意初始是他们提出来的!   馊主意!下属对视一眼,对最先提出这个方法的人齐齐白眼,但现在楚靖霄明显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而且平日里楚靖霄积威甚重,他们是万万不敢告诉楚靖霄他做错了的。   于是这几个人纠结了,都苦着一张脸,却在楚靖霄看过来的时候立马恢复面瘫脸。   谢长曦正筹划着跑路,悄悄的准备转移,她所有的东西都在空间里面,没机会挪出来,对于跑路也方便了许多,她的几个贴身丫鬟根本毫不知情。   早晨起来,谢长曦吃了早饭,皇后便又派人来邀请了。   身着藕荷色宫装的女子笑吟吟的看着她,这宫女是皇后身边的得脸人物,又是一品女官,在皇上面前也很得看重。   谢长曦歪坐在软榻上,脸色苍白,她身边的汲花道:“秋蕊姑姑,王妃昨夜受了惊,今日大夫诊断说要好好休养一些时日,万不能再费神了。”   “嗯,我看王妃今日的脸色也不好,这些贼人胆子实在是太大了,王爷应该给他们个教训看看!”秋蕊义愤填膺的说道。   “劳烦秋蕊姑姑担心了,王爷如今也是分身无术了,听说这些贼人近日来一直偷入王府,闹得王府内外不得安宁,王爷也因此日夜不得安枕,都憔悴了许多。”谢长曦虚弱的说道,神情也格外的担心。   饶是秋蕊这个在宫中沉浮多年的老手都未看出她在做戏,秋蕊见状竟以为真,谢长曦在宫中一向是以直来直去的样子,邱瑞自认眼睛毒辣,一眼便看出谢长曦表里如一的性情,而且谢长曦的身份也摆在那里,一介商户之女,母亲目不识丁,而且早死,只留下四个哥哥和两个老人,根本没人教导她,她又怎会知晓女人内宅的事情?   于是秋蕊便信了,她还安慰道:“王妃不必多心,你要相信王爷啊,不过,咱们做女人的,男人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咱们可得帮他在乎啊。”   秋蕊想教她如何拿捏住男人,她这个王妃之位是齐王亲自求来的,齐王对她的心意昭昭,秋蕊想给她卖个好,她年岁已近,得思虑出宫后的日子了。   谢长曦闻言,身子一僵,道:“秋蕊姑姑,这……”   “王妃,你若不介意我多嘴,我便说一些与你听听。”秋蕊道。   谢长曦看着一脸准备大谈特谈的秋蕊,微微僵硬的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二章   秋蕊终于带着一脸满足的笑意从王府出来之后,谢长曦抚了抚额头,轻叹了口气,道:“汲花。”   汲花在旁边道:“奴婢在。”   “你去吩咐厨房给我做碗莲子羹。”谢长曦道。   “是,奴婢这就去。”汲花弯腰行礼后出去了。   离嫣在旁边看着谢长曦紧皱的眉头,道:“王妃,奴婢给您按摩一下吧。”   谢长曦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就是有点乏累,没想到,秋蕊姑姑竟然这么能说。”   离嫣想到刚才秋蕊说话的样子,不由得僵硬的笑笑,道:“想来,秋蕊姑姑她在宫中没什么能说话的人吧。”   “呵呵,今天我可真开了眼界。”谢长曦略感叹的说道,她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疲累。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王妃用完莲子羹可要小睡一会儿?”离嫣道。   “嗯。”   谢长曦点完头后,离嫣便带人去收拾床铺了,至于秋蕊所说的抓住男人心的方法,谢长曦根本没露出这方面的意愿,汲花离嫣两人也不敢自作主张,所以秋蕊的话就像耳边风,谁也没当回事。   谢长曦依旧筹划着自己的逃跑大计,而楚靖霄依旧被一波又一波的江湖人袭击弄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反观楚曦这一段日子倒是过得格外舒心,就是有一点不好,再过两个月,楚弘昂就要迎娶金如曼进府,她的正妃之位就这样被他人夺去了!   楚弘昂在皇后寿宴之后将她保出来后,为了避免楚曦在惹出些事,招皇帝皇后两人的眼,一直看得很紧,没让她再出府。昨日楚曦好生哀求,楚弘昂受不住让她出了府,谁知她一出去就直奔齐王府,招惹了齐王妃,被齐王一怒之下定了个“妖孽”的罪名。   如今满朝文武皆知,楚弘昂上朝的时候总有人看向他,想看看被妖孽迷惑的楚弘昂还有什么不对劲。   皇帝一到,立刻便有御史上奏,说皓王侧妃身具迷惑之术,蛊惑人心,诱使皓王迷失心智,做出荒唐之事,实乃罪大恶极,为保皓王不再受到迷惑,定要将那妖女斩首示众!   楚弘昂闻言立刻反驳,可他忘了这是朝堂,皇帝还未发话呢,于是这边证实了他被妖女迷惑甚深的事实,而皇帝也因为前一阵子皇后寿宴的事情,对楚曦与楚弘昂心怀不满,现在正是出气的大好机会。   于是皇帝便下了圣旨,将楚曦压入天牢,三日后午门斩首示众!   楚弘昂跪地俯身哀求,皇帝仍然不肯放手,皇帝摆手下了朝,楚弘昂却跟去了上书房,皇帝闭门不见,他就跪在门前,除非皇帝愿意撤下圣旨,否则他就长跪不起。   可皇帝有那么多儿子,楚弘昂又惹了他心生厌弃,又怎会心软?皇帝便对他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更是让人传话“想跪多久跪多久。”   楚弘昂心冷了,他失魂落魄的回到皓王府,却发现王府内一片混乱,刑部派来抓人的官差将整个王府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发现楚曦的人影。   楚弘昂心烦意乱之下,和刑部派来的人大吵一架,那刑部官员冷笑一声收兵回了衙门,一封奏则便上报了皇帝。   皇帝大怒,他这个好儿子可真不省心,皇帝又加派了人手,大力搜寻皓王府内外,务必抓住那个楚曦。   楚曦现在在哪呢?她还在王府里边,不要忘了她还有个空间呢,楚曦收到丫鬟报来的讯息后,支开丫鬟便躲进了空间。   等到刑部的人都走完之后,楚曦才畏畏缩缩的出来,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王府生活,早让她将在末世时挣扎求生的意志忘了个一干二净,更何况她本身也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否则又怎会轻而易举的被楚弘昂立了侧妃?   环境能够改变人的性格,在末世那种大范围的人类求生奋斗的氛围之中,楚曦却是坚强了起来,因为她周边的人都是这样的,她若是和别人不一样,变成了异类,那样之后,谁还会和她接触?   在原著之中,楚曦重生到了异界,她成为一个普通的农家女,而她从末世中带来的性格让她比别的人更为出众一些,就比如她和原来的谢长曦,谢长曦这个娇娇女和她对比起来,外柔内刚的她更容易惹被人喜爱。   而也因为谢家众人对四房的排挤,他们做了坏人,让楚曦不由得变得高尚了起来,也让她一直保持住了那份优越感,也因为优越感,才让她变得越来越出众。   那时候的楚曦,她身怀空间法宝,又一直在“惩奸除恶”,整个人心态很好,心理也很健康,空间内的好东西也一直在朝她开放,她能更进一步的打造自己,让自己变得聪明,美丽,大方,高贵起来。   当她心怀善意救了男主楚弘昂,楚弘昂便不由自主的被这个农村里的明珠吸引了,尤其是在他养伤期间,有谢长曦这个反派一直在旁边最对比,楚曦便更加深入他的内心了。   于是一切水到成渠,楚弘昂养伤好后回了京城,然后已回报恩人的名义送来东西,楚曦又回礼,两人的感情愈加浓厚,直到楚曦及笄,楚弘昂迫不及待的施展手段,将楚曦迎娶为正妃。   楚曦感动于他的费心,因为娶一个毫无势力背景的农家女做正妃,楚弘昂抛弃了很多东西,更别说楚弘昂在新婚之夜,已经立下了要和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约。   楚曦真真正正的爱上了楚弘昂,为此,她毫无保留的暴露出了自己的空间,暴露了自己最后的底牌,她一心一意的为楚弘昂夺位做最有力的支柱:楚弘昂手下的亲人(爱人)生病了,楚曦一颗灵丹妙药赐下,顿时百病全消了;楚弘昂手下的仇敌出现了,楚曦各种毒药蛊虫赐下,仇敌灰飞烟灭了。   楚弘昂在她的支持下,毫无后顾之忧的干掉了所有的竞争者,楚曦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了她能够和楚弘昂并肩,她并不是需要阳光雨露小心翼翼伺候的娇花,她是可以经受风吹雨打的荆棘玫瑰,在风雨中闪耀着夺目的光华。   至于楚弘昂?他永远不会爱上一个女人,对于在充满血腥黑暗的深宫中完整的活下来的皇子,他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或许在那个山村之中,楚弘昂对楚曦心动过,可是当他重新回到京城那个风起云涌的朝堂之上,他便抛弃了一切弱点。   楚曦对他很有用,这一点楚弘昂从楚曦派人送过来的东西上就可以看出来了,她一定有什么东西握在手中,而那个东西还是个天大的宝贝。   楚弘昂无比的肯定,他眼光锐利的看出了楚曦的底牌,因为和他相比,楚曦那拙劣的演技的确称不上高明,在他养伤期间,楚曦数次暴露了自己的空间,楚曦毫不犹豫喂给他的那些珍贵的药物,也不是一个农家女可以轻易弄出来的。   什么运气好采摘到的人参,若是真有人运气那么好,怎么偏偏你一个不满十二岁的小丫头片子采到了?从未见过人参的你,当真能够将看起来和杂草别无二样的人参从野草丛中挖出来?   类似的谎言还有很多,但楚弘昂无意揭穿,因为他看出了这个女孩子对他有很深的好感,这就行了,女人的感情总是毫无理智的,就像他那个将一腔爱意奉献出去的母妃,因为年老色衰,皇帝便将谋害皇嗣的罪名栽到了她的头上,打入了冷宫,最终绝望的悬梁自尽。   楚弘昂证实了楚曦对自己的爱慕之意,也看出了她的作用,于是干脆利落的请旨,去了一个农家女当自己的正妃。   不管有多少的人在暗中嘲笑他,只要他自己知道他的选择没错就可以了,看看最后,就是这个看起来毫无作用的农家女帮他稳固了臣心,夺得了民意,相比那些只能带来一些势力的女子来说,谁更有用一些呢?   至于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约?楚弘昂知道,要做成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而为了登上皇位,立下这个誓约又有何妨?反正女人对他来说都是为了发泄欲望的工具而已,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差别。   楚弘昂惯会做戏,楚曦也被他欺骗了一辈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爱的那个男人心里竟然一点都没有她,或许不是一点都没有,那个男人只将她当成了一个有用的工具而已。   枉费后世史书上书写的大乾明德帝后恩爱无比,明德皇帝终身只有一后,偌大的后宫之中再无其他女人之说,徒惹后世许多少女眼红了。   而这一世,因为谢长曦的横空出世,楚曦被下了药,被卖了出去,错过了男主,更做了丫鬟,在一群丫鬟之中过了几年,失去了自己的健康心理,无形中的气质也在变化,原本高贵出尘的气质沾染了风尘之气,修习仙子貌产生的容颜再美,也越不过凡俗二字。   男女主错误的相遇,时间地点的差异,终于使既定的人生开始转折,楚曦原本荣华富贵的一生因为她走错的一步而步步相错,瞬间崩盘。   世界扭曲,从而使原本天之骄子男女主大变样子,也因为世界强迫男女主的感情,令她二人相爱,至死不渝。   上辈子楚曦一心所求的真爱,这辈子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但是爱人却已大变了样子,不复往昔了。   楚曦从空间出来,便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已然改变,变得面目全非。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在皇宫中那座最豪华的宫殿里,握着心爱人的手,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可是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就到了空间里面?   而且为什么从空间里一出来,地方便又变了?难道她再次穿越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三章   楚曦,不,她应该叫做谢宝珍,谢宝珍伸出手,她明明记得,闭上眼之前,她身上穿得还是举世奇珍的容锦,由宫中手艺出众的十八位绣娘日夜不休耗费三个月制成的凤袍,根本不是这种劣质的锦缎。   看来她的确穿越了,否则没办法说明此刻的情况,就算是她死后重生,她也相信自己的爱人会为她准备最为隆重的陪葬品,这种衣服质地,爱人是万万不可能给她用的。   谢宝珍环顾四周,在这屋里面找到了一面镜子,她走到镜子前,揽镜自照,却惊愕的发现,镜子中的这个女人,竟和她有几分相似。   “这是怎么回事?”谢宝珍不解,她心头疑惑难解,却听到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小曦,”身后的人发出一声深情的呼唤,声音之中包含爱意,让历经世事的谢宝珍都不为之一动,她转过身,看到来人面容之后,惊讶的张大了眼睛。   “弘昂!”谢宝珍失声道。   “小曦,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楚弘昂上前一把抱住谢宝珍,他比谢宝珍高出一个头,此时正用下巴抵着谢宝珍的头顶,他嗅着谢宝珍头发散发出的淡淡香气,欣慰的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的。”   “弘昂,”谢宝珍在楚弘昂的怀中不禁流下泪水,难道楚弘昂也穿越到这里了么?世间为何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他一定是弘昂。   “小曦,你是怎么躲过刑部人的搜查的?”楚弘昂高兴了一会儿之后,低头问道。   谢宝珍忽然察觉了被自己忽略的东西,她不解的问道:“什么刑部人?还有,你怎么一直叫我小曦?”   “小曦”这两个字,让她想起了意图抢走楚弘昂的女人,谢长曦。谢长曦在她的前半生中,蹦跶的无比欢快,也格外的讨人厌恶,尽管最后楚弘昂一巴掌摁死了她,可现在想起那个不自量力想要抢走她的弘昂的女人来,还是令她无比的厌烦。   楚弘昂闻言微微惊讶,而后他又想到或许谢宝珍是被刚才刑部的人吓到了,于是他便温声道:“你就叫楚曦啊,小曦,你是不是被吓到了,不要怕,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就算他们说你是妖孽,……”   楚弘昂后面说的还有什么话谢宝珍都听不到了,她脑海中一直循环着“你就叫楚曦”这句话,事到如今,她终于发现了违和感是什么了,在她上辈子幸福的人生之中,她从来没有改过名字!   “你是皓王对不对?”谢宝珍试探的问道。   楚弘昂疑惑道:“当然,小曦忘记了我的封号?”“我以前叫谢宝珍对不对?!”谢宝珍略有焦急的问道。   “你以前的名字?”楚弘昂想了想,他给谢宝珍改名的日子距离现在已经很久远了,不过他肯定那名字肯定很土气,否则他又怎么会给谢宝珍改名呢?楚弘昂回忆了一会儿,方才在谢宝珍期待的眼神中道:“我记得,好像是谢宝珍吧?”   楚弘昂笑笑,道:“小曦,你怎么忽然问起了这个?”   “果然是!”谢宝珍又追问道:“那我嫁给你之前,是不是一个农户女?”   “农户女?你怎么忘了这么多?”楚弘昂微微疑惑:“小曦,不然我请个太医……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吧,你现在的状态我有点不放心。”   “难道不是吗?”谢宝珍对上楚弘昂的眼睛,勉强一笑道:“我现在很好啊,你能告诉我吗?我好想知道啊。”   “那我们先坐下,一直站着你会累的。”楚弘昂温声道。   “好。”谢宝珍紧攥着楚弘昂的袖口,亦步亦趋的跟着楚弘昂坐到了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从哪里开始说呢?”楚弘昂有点纠结,谢宝珍在旁边为他做出了决定:“我好像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从那次讲吧。”   “哦,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你怎么能忘了?”楚弘昂微微皱眉,不过他想到了什么,又道:“但是,那种场景,还是忘了好。”   谢宝珍感到一丝恐惧,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明明是在深山之中,她救了他,尽管当时楚弘昂身受重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但是那又有什么可怕的需要忘记的场景?   她听到楚弘昂说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王府的浣衣处,那时候……”“等等,”谢宝珍打断了他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一户农家吗?”   “农家?哪里来的农家?”楚弘昂疑惑的看着她:“小曦,你是不是被吓坏了脑子?我看还是找个大夫过来给你好好看看吧。”   “不用!”谢宝珍高声说道,随后她看着楚弘昂布满疑惑的俊脸,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楚弘昂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中不觉一软,伸手揽过了她的腰,道:“好好好,我们不找大夫,小曦很健康。”   谢宝珍头枕着楚弘昂的胸膛,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嗯,弘昂,你继续说吧。”   “好,”楚弘昂应道,一手抚上了谢宝珍背后的秀发,道:“那时候,我在浣衣处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一身布衣,未施脂粉,却宛若出水芙蓉,美好的不可思议,你被旁的丫鬟排挤,她们将脏活累活都交给你干,你却不反抗,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就像一朵静静开放的昙花,毫不在意他人的目光。”   楚弘昂说的很肉麻,谢宝珍听了心中却沉下去了,她又听楚弘昂说道:“我不禁站着那里,看着你做事情,后来,你差点被人推入井中,我出面救了你,然后把你调入了书房,做了我的贴身丫鬟。”楚弘昂说着说着搂紧了谢宝珍。   “然后呢?”谢宝珍低着头问道。   “之后,我就渐渐喜欢上了你,我去求了皇后,皇后点头答应将你立为我的侧妃。”楚弘昂道。   “侧妃?!”谢宝珍不可知心的抬头,她看着楚弘昂淡淡微笑的神情,心中却有些发冷。   “我不是正妃么?!”谢宝珍尖声叫道。   “小曦!”楚弘昂脸色微沉,他道:“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算你只是我的侧妃,我还是你一个人的。所以,不要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休了。”   “你说我纠缠不休?!你不是爱我吗?为什么会让我做侧妃!”谢宝珍一直压抑的情绪爆发了出来,她一边尖声的叫着,一边站起来伸手推开了抱着她的楚弘昂。   “小曦!”楚弘昂跟着站起来,他沉声道,“你知道我的苦衷的,不要闹了好不好!”   “苦衷?你有什么苦衷?你堂堂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难道还不能决定自己的正妃吗?!”谢宝珍看着楚弘昂的脸高声斥道。   “你!”谢宝珍一句话戳中了他的痛处,楚弘昂紧紧的盯着她,令谢宝珍不禁感觉到一丝冷意。   “小曦,我们都不要闹了好不好!”楚弘昂泄气的坐到椅子上,无奈的说道。   “我跟你了闹了吗?你喜欢我,难道不应该给我正妃之位?!”谢宝珍不依不饶。   “这不是最理所应当的吗?!”谢宝珍反问道。   “理所应当?”楚弘昂在宫中经历了重重打击,一回府又受到了刺激,此时找到谢宝珍本想美人在怀被人安慰一下,谁知道谢宝珍又要和他吵。   “你当我不想吗?”楚弘昂死死的瞪着谢宝珍:“如果不是你爱惹是生非,惹恼了皇上,你又怎么会失去正妃之位?!”   “我惹是生非?!楚弘昂你到底在说谁!”谢宝珍骄傲了一辈子,上辈子楚弘昂爱她如珍如宝,哪里会像这样责怪她?于是谢宝珍藏了一辈子的脾气冒了出来,她高声和楚弘昂顶撞起来。   可是她错在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就和楚弘昂吵,楚弘昂再喜欢她,再怎么受到功法的迷惑,对于谢宝珍这种以下犯上的行为也是毫无容忍度的,他朝谢宝珍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楚弘昂的手掌在谢宝珍的左脸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掌印,楚弘昂冷冷的说道:“我在说你!”   谢宝珍呆愣了,她木木的感受着左脸上的疼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眼泪不禁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溅出了一个小小的水坑。   “你打我,”谢宝珍恍恍惚惚的说道,神情脆弱无比。   楚弘昂此时也有点后悔,美人带泪总是会惹人生怜,更别说谢宝珍这样自带功力增幅的美人了,于是受到影响的楚弘昂呐呐的道:“小曦,对不起。”   “你竟然打我!”谢宝珍拍掉楚弘昂伸过来安抚的手臂,她道:“楚弘昂,你根本不爱我!你如果爱我,又怎会这么轻易的打我?!你往日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你骗我,我恨你!”   谢宝珍流着泪推开了楚弘昂挡着门的身体,她打开门冲了出去,楚弘昂微微一愣,却又想到了什么,连忙追了出去,一边追还一边喊道:“小曦,快回来!”   谢宝珍当然听到了楚弘昂的呼唤,但她被楚弘昂“娇宠”了一辈子,这次是楚弘昂犯了错,而且严重到楚弘昂还亲手打了她,谢宝珍又怎会轻易原谅他,于是谢宝珍就当做自己没有听到,一直往前跑。   所幸王府这一世的格局并没有变化,她顺利的跑了出去,就是她感觉有点奇怪,路上碰到的丫鬟见到她都是一副见鬼的样子。   谢宝珍跑出了王府,楚弘昂半路被柳萱宜拦住了,他焦急不已,却没办法抛下柳萱宜带来的消息,留在了王府里,不过他还是派人出去追谢宝珍了,可惜的是,他身边的人早就看出了他的不靠谱,十分顺利的被柳萱宜收买了,出了王府之后拿着柳萱宜给的钱去酒楼吃喝了,根本没去找谢宝珍。   谢宝珍离开王府后,也不跑了,开始慢慢的走,她想等到楚弘昂追出来,好好地安慰她。   不巧,刑部的人去而复返,带头的人刚好去过皇后的寿宴,见过这个无法无天的侧妃,当场就派人把她擒住了,一人一只手臂,紧紧的抓住她带回了刑部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四章   谢宝珍此刻真的是一头雾水,任她怎么说自己是皓王的侧妃,皓王最宠爱的女人都没办法脱身,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差甚至还给她上了镣铐,双手双脚上都绑上了,谢宝珍一直叫骂着他们抓错了人,可那带头的官员冷冷一笑:“抓错人?皇上亲自下的圣旨,明文指出了要抓你,皓王的侧妃,怎么可能会抓错?!”   “皇上的圣旨?不可能!皇上那么疼爱我,怎么会让人抓我!”谢宝珍蹙起眉头,她想起上辈子被她讨好的皇帝见到她就会非常高兴,而且常常赏赐名贵的东西给她,甚至后来还因为谢宝珍禅位,让楚弘昂登基的更为名正言顺。   这一辈子她依然有空间灵宝,皇帝怎么可能会下这样的圣旨?   “白日做梦!”那官员冷笑一声,他见谢宝珍还要继续疯言疯语,便挥手让人堵住了她的嘴。   谢宝珍感觉到口中的布条一股子的酸腐味道,她含糊不清的发出反抗的声音,可是根本没人搭理她,她走得慢了身后还有人毫不留情的推着她,而且他们现在走的是大道,路上行人很多,那些过路人无不向她透来好奇而又鄙夷的目光,让谢宝珍怒从心起,从上辈子到如今,她谢宝珍还未受过如此的侮辱,我要一个个的把你们的脸都记清楚,来日好好的“报答”你们!   官员丝毫不在意谢宝珍那充满恶意的视线,这女人是注定翻不了身的,皇上都那样说了,又怎会让她轻易翻身?她脑袋里怎么想是她的事情,她也只能脑袋里想想了,大不了到了牢里,他好好报复一下就行了。   楚弘昂派出来的找谢宝珍的几个人此时正坐在一家酒楼里吃喝,几人正喝得起劲儿,却有一个人眼尖的看见楼下的有群官差经过,那人粗粗一瞥,中间被上了镣铐的那个白衣女人不正是谢宝珍吗?!   他忙放下手中的鸡腿,对同桌的正在一来一往喝酒的同伴道:“诶,你们看,那不是楚侧妃吗?”   “什么?”有个人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问道,其他的人听清楚之后,也赶忙放下了杯子。   “就在那,你们看。”那人伸手指了指,其他人的视线朝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立刻便看到了显眼的谢宝珍。   “走吧,回去通知王爷!”“好!”几人匆匆结了账,回王府去了。   他们虽然受了柳萱宜的贿赂,但他们终究是楚弘昂的人,这人没追到,消息总该送到,否则楚弘昂发怒去查了,柳萱宜或许没事,但他们这些做事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楚弘昂收到消息之后坐立难安,更别说之后又听到谢宝珍三日后午时处斩的消息了。   他到处寻人说情,可明眼人都看出了皇帝是下定了决心要弄死谢宝珍的,皇帝决定的事情还是不要跟他唱反调为好,于是他处处碰壁。   到最后,楚弘昂干脆利落的又上皇宫上书房门口跪着了。   连续两天楚弘昂都是不吃不喝的,欲要用自己对谢宝珍的真情感动皇帝,可是皇帝见多识广,又岂会轻易被人感动,何况放了谢宝珍就是出尔反尔,他堂堂皇帝金口玉言,已经颁发下的圣旨又怎能轻易驳回?!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皇帝做不出来的。   皇帝的无动于衷终于让楚弘昂决定了一件事情,他已经如此放低了身份求情,可皇帝始终不肯松口放过谢宝珍,这让楚弘昂对这个父皇已经无比失望了,于是楚弘昂决定逼宫!   一旦逼宫成功,他就是皇帝了,而谢宝珍也可以被他放出来不用去死了,楚弘昂想到成功的后果便是无比的欣喜,可是他的一众手下却不愿意,一个个的劝阻他,要他小心行事。   “王爷,我们此刻手上的兵力并不完全,更难以与皇宫禁卫相抗,还请王爷三思啊!”楚弘昂的一个幕僚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楚弘昂现在自然不像上辈子那样已经掌握了大部分的军权,他现在手中只握有一万兵马的调动虎符,虽说明面上是一万,可他能用的,也只不过四千人而已,简直是一半还少一千,更何况这些兵力又不是精锐的人手,皇宫之中禁卫六千人,御林军三千人,还有历代暗中守卫皇帝的暗卫不知几何,就凭这四千兵马还想逼宫造反?你在做白日梦吗?   楚弘昂自己内心是信心十足的,他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的逼宫行动一定会成功的。   他一意孤行的后果便是,他府中的幕僚一个个表示自己才学粗浅,能力不足,一一辞行。   楚弘昂再傻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放走他们,都知道他的计划了现在想跑?早干嘛去了?   于是他将所有的幕僚都抓了起来,关在王府的地牢里,然后在第二天的晚上,带着悄悄调回来的四千兵马,朝皇宫去了。   楚弘昂并不是真傻,起码皇宫禁卫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轻而易举的就占据了皇宫的四处进出大门。   一路上免不了遇上巡逻的御林军,交了几次手,楚弘昂终于暴露出来了,他索性也不再蹑手蹑脚的前进了,直接带着人马冲了出去,跑到了皇帝的寝殿外。   皇帝的寝宫外边站满了禁卫军,而他身后的兵马已经折损了一千多人了,只剩下两千多人,楚弘昂看着门口拿着弓箭的禁卫军 ,正要发话硬闯,便见皇帝的寝宫内走出了一个人。   这人自然是皇帝,皇帝铁青着一张脸,他真没想到皇室的子孙中竟然出了这么一个情种,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不折手段!   “没出息的东西!”皇帝沉着脸斥道。   “父皇!”楚弘昂见到皇帝身披龙袍,连头上的冕旒都未除去,整个人宛若随时都准备上朝一般,似乎对他出现在这里一点惊讶都没有。   楚弘昂顿时明白自己的计划早已暴露出来,而皇帝怕是早早的做好了准备等着他来一场瓮中捉鳖。   楚弘昂来不及思考到底是谁暴露了他的计划,他急忙下跪求情:“父皇,儿臣……”   “你这个孽障!”皇帝脸上怒意满满,他道:“朕还未老得早走不动路呢,你就想逼宫自己当皇帝?!”   楚弘昂慌忙解释:“父皇,儿臣只是一时情急,父皇派人抓了儿臣的侧妃,可是不论儿臣怎么求情父皇都不肯放她出来,儿臣喜欢她,爱她超过儿臣自己的性命,父皇,儿臣此番都是无奈之举啊,父皇!”   “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能对朕做出逼宫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老七,看来朕真的小瞧你了,你真的很了不起啊!”皇帝怒极反笑:“皇家几百年来只出了你一个情种!为了男女私情不顾父子血亲,以下犯上,若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朕当初就应该一把将你掐死!”   楚弘昂低着头,皇帝看不见的双眼中酝酿着升腾的怒气,双目发赤,藏在宽大袖袍之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此时若有人将他的手掌摊开,便可以看到许多月牙状的血印来。   楚弘昂一声不吭,却反而激起了皇帝的怒意,他一想到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为了一个下贱的女人,就敢于挑战自己的权威,便愤怒不已,在表面高涨的愤怒之下,他也不由得对年轻力壮的皇子们起了戒心。皇帝已经渐渐老迈,而最近他时常有力不从心之感,此次楚弘昂逼宫之事,若不是有楚弘远通风报信,他现在或许会一无所知。   再想想楚弘昂紧凭着手下不足五千人的兵马便闯进了皇宫内廷,闯到了他的寝宫门前,就算这次是他特意为了放松楚弘昂的警惕,可也足够证明了他现在所掌控的力量的缩减。   皇帝思虑甚多,他沉下脸色一言不发,周遭的人也迫于他的压力不敢抬头,楚弘昂隐蔽的看他一眼,轻而易举的看到皇帝变幻莫测的脸色,楚弘昂阴沉一笑,就算他这次失败了,可是也算为皇帝敲响了警钟,他的那些想要踩着他上位的兄弟,呵呵,你们最好保佑不要露出自己的马脚,老皇帝要发威了。   或许是楚弘昂这次的表现实在入骨三分,皇帝已经确认了他这个七儿子是个情种,而且已经被谢宝珍迷惑甚深,皇帝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夺了他手中的权柄,徒留一个王爷的爵位,然后命人将他圈禁在皓王府内,不得皇帝圣旨不许任何人进出。   楚弘昂彻底成了一个闲散王爷,而谢宝珍自然也没办法被救出来了。   谢宝珍被抓入大牢之后,还等着楚弘昂来救她,她知道楚弘昂是不会抛下她不管的,可当她入狱当晚便被人带去观刑之后,她便立刻沉不住气的暴露了自己的空间。   在听到那些恐怖的刑罚一会儿就会用到她身上之后,谢宝珍便在狱卒的注视下堂而皇之的躲入了空间内。   谢宝珍上辈子实在过的太好了,未嫁给楚弘昂之前,她是父母手心里的宝贝疙瘩,她为家中带来了财富,摆脱了贫穷,摆脱了宛若吸血鬼一般的亲戚,父母姐姐都将她当做福星,脏活累活都舍不得她去做,让她整天将精力都放在如何赚钱的方法上。   嫁给楚弘昂之后,楚弘昂后院很干净,而楚弘昂出于让谢宝珍更全心全意的为他付出,并没有纳妾,连个通房丫头都在谢宝珍嫁进来之前赶出了王府。   谢宝珍在王府内平日里需要做的,不过是利用自己的神识去查探楚弘昂的属下们都有什么需求,或者说是渴望,然后用自己的空间实现他们的愿望,施恩给他们。   其余的包括王府平常的琐事,内宅的财务进出,都由楚弘昂得力的属下包管,谢宝珍恐怕是大乾朝最清闲的王妃了。   谢宝珍一直没有察觉到楚弘昂不让她管理王府的用意,她沉醉在楚弘昂为她制造的完美爱情之中,直到楚弘昂终于登上了皇位,她当了皇后,后宫的一切事宜不得不交给她管理之后,谢宝珍才开始真正的掌权。   可谢宝珍只是平民百姓出生,并没有接受过那些大家闺秀从小到大的教育。而她在末世之前也是个玉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整天不是逛街就是欣赏珠宝首饰,这些东西她是从来没接触过的。就算是未嫁给楚弘昂之前,谢宝珍也是将东西交给父母来管理的,父母总不会缺她的钱财。可是这些后宫的宫人便不一样了,他们在清楚谢宝珍不通庶务之后,不仅谎报高价采购食材用品,还常常中饱私囊,导致后宫很有一段时间乌烟瘴气的。   直到有个宫人不小心在楚弘昂面前露了马脚,楚弘昂心下起疑调查起来,气的浑身发抖,却不能在罪魁祸首身上撒气,他只得用借口收去了谢宝珍手中的宫权,方才雷厉风行的整治起宫中的风气起来。   所以谢宝珍可以说是被养在象牙塔中的公主,尽管她通晓世事,可那都是纸上谈兵,根本毫无用处,被人一吓就露了自己所有的底牌。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只求多涨点收藏○| ̄|_   ☆、第九十五章   看到事情所有发展经过的官员安抚了以为见到鬼的狱卒之后,便将此事告诉了皇帝。   皇帝沉着脸思索了一阵,他认为谢宝珍身上一定有非常巨大的好处,于是皇帝便派人守着谢宝珍消失的地方,等到谢宝珍憋不住从空间出来之后,就让人和她谈判,她交出宝物,皇帝放她离开。   不出皇帝所料,谢宝珍空间之中除了她无聊的时候放入空间的几块糕点,便只有一些只能看不能吃的花花草草了,谢宝珍又不可能吃这些药草顶饿,她忍不住了就只有出去一途了。   谢宝珍原来修习功法很认真的,尽管这功法到最后也没让她飞升成仙,但到底让她无病无灾的健健康康活到老。   可当谢宝珍开始修炼功法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体的生命力竟然在无知无觉的消散!   这可不得了了,谢宝珍好歹也修炼了一辈子的功法,生命力无缘无故消散这可是大事,她开始寻根究底,找根源。   她翻遍了自己脑海中的所有的记忆,包括这个谢宝珍遗留下来的记忆,都没找到生命力消散的根源,到后来她将这事归到了谢长曦身上,看遍记忆,她只找到谢长曦对她下了毒。   谢宝珍下意识的将《仙子貌》这本功法忽略了,因为从一开始就认为空间内的东西是不会害她的,空间内的所有东西对她都是有好处的,这和之前的谢宝珍一模一样,她对空间的一切东西都毫无怀疑。   功法修炼是一回事,可是肚子饿也是一回事,这功法她在上辈子早已修炼到了可以辟谷的阶段,但现在她还没有修炼到,还得慢慢修炼,现在她还必须要吃食物来维持自己的生命。   谢宝珍看着面前仅有四块的乳白色糕点发了愁,就算她胃口再怎么小,吃一块糕点就饱,可这四块吃一天就没了啊,她现在还在监牢里面,根本出不去,外边肯定会有人守着,想逃出去都没办法。   谢宝珍在空间里面抱着灵泉饿了将近半个月,终于从空间里面出来了。   从空间出来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之前那个威胁说要将所有她看到的酷刑用到她身上的那个恶人,可是这人现在居然满脸笑容,一脸的谄媚之意,跟之前的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谢宝珍和皇帝派来的人谈判了,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谢宝珍被放回皓王府,但谢宝珍必须交出宝物,例如她拿出来做示范的那颗万年人参和千年雪莲花。   刑部的人毕恭毕敬的将谢宝珍送出了大牢,还派人弄了辆豪华的马车送谢宝珍回王府。   谢宝珍后来每个月都得往皇宫送一回宝物,可是她如今拥有的空间早已变异,内里的东西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而且还有着副作用,但皇帝不知道,谢宝珍不知道,一切知道这个交易的人都不知道。   三年后,大乾京都,在冬季的一个漫天飞雪的日子里,皇城敲响了丧钟。   听闻到此钟声的百姓官员,全部当场跪地,身子压得低低的,口呼“恭送皇上”。   皇帝驾崩了,京中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白幡,满城都是一片悲戚之色。   皇帝的几个儿子都在暗中蠢蠢欲动,三年了,当初年轻力壮的皇子早已多了许多,他们在自己生身父皇的葬礼上大动干戈,血洒灵堂,血腥之气逾月之久仍然不绝。   六皇子楚弘远踏着自己兄弟的尸骨登上了皇位,他坐在鲜血铸就的宝座之上,无声大笑,“朕,才是真正的赢家!”   先皇驾崩的匆忙,根本没来得及立下遗嘱,便匆匆而去,朝中群龙无首了一个多月,终于迎来了新的帝王。   新帝为人处世格外的雷厉风行,并且毫无手足之情,除了早早的被先皇圈禁起来的皓王之外,先帝所遗留下来的血脉全部被他杀的一干二净,包括公主们。   他的大哥是东宫皇宫所生,是最为尊贵的嫡长子,而他的亲妹妹大公主在夺位之战中也出了不少力,为了不让自己被小瞧的人拉下马,新帝很是干脆的给公主们一人赐了一杯毒酒让她们自我了断。   尽管他此番行径在朝廷内外颇惹人争议,但在他除掉了几个想要死谏的御史清流之后,再没人敢反驳了。   史官所著的史书一向是由皇帝准许后才能书写的,想要青史留名也要看皇帝准不准,这些蠢货不识好歹,还以为新帝是先皇呢?先皇老了,想要给自己保个好名声,所以才对这些御史清流一类人格外开恩。   反之新帝,他年轻力壮,在之后的几十年中有着大好的时光来建功立业,他怕什么呢?   楚弘远登基不过四年,正是三十而立的大好年华,平日里太医的脉案处也毫无异象,可是他偏偏在一个深夜中去了。   皇城又一次的敲响了丧钟,短短四年时间,他送走了两位帝王,楚弘远在位期间,诸事平顺,大乾疆土之内国泰民安,他无甚功劳,可也无甚大错,平庸而已。   楚弘远登记之后杀尽了自己所有的兄弟,他自己也没有留下子嗣,皇室之中唯有能够继任帝王之位的只有两个人了。   一个是齐王楚靖霄,可楚靖霄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抛弃了所有,归隐江湖,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了。   一个是皓王楚弘昂,可楚弘昂在老皇帝在位时期劣迹斑斑,老皇帝几次三番斥他难堪大任。   皇室只要有一丝的血脉还存在,皇位就永远也轮不到别的姓氏之人来坐。   楚靖霄消失不见踪影,但楚弘昂却安安生生的待在他的王府里。   于是,楚弘昂在平静了七年之后,又迎来了一场争斗,稍不留神便会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楚弘昂蛰伏了七年,谢宝珍回到王府之后,在老皇帝死后,她再也撑不住了,生命力消散加快的她,靠着空间里的灵苦苦支撑,在她死的时候,她的容颜依旧那么美丽,皮肤洁白晶莹,头发乌黑而有光泽,容貌精致无比,整个人就好像睡着了一般。   楚弘昂在谢宝珍死后颓废了一阵子,在期间他有好几次想跟着谢宝珍一起走。可谢宝珍死了,楚弘昂失去的冷静与理智竞相回来了,他不愧是上辈子坐上宝座的人,就算这辈子他处于劣势,但他很聪明的看出了老皇帝死亡的原因。   谢宝珍自己便已在透支着自己的生命力来支撑着活下去,和她同源的空间早已变异,空间所产出的奇珍异宝自然也具有这样的特质。   老皇帝倍感年迈之后,对于谢宝珍奉上的珍宝自然异常珍贵,他在让人检查过东西的好坏之后,确定这东西对人体无害,便放心的服用下去了,服用之后,他感觉自己越来越年轻,精力也越来越旺盛,根本就像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   于是老皇帝对谢宝珍送上的东西更为宝贵了,他将这种透支生命力的东西吃了三年,本就老迈的身体支撑了三年便已无力再续了。   而楚弘远自然也是因为服用了这种东西,他在得悉先皇是靠服用这种宝物而越来越年轻的时候,自然也对此心动不已,就算他现在依然年轻力壮,可是吃这种东西讲究的是多多益善不是吗?于是楚弘远比先皇撑得久一点,撑了四年就去了。   看出问题所在之后,楚弘昂便在楚弘远的眼皮底下小心翼翼的发展自己的势力,因为他知道,楚弘远这个皇位也是坐不长的,最后的最后,还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果不其然,楚弘远只挺了四年就死了,他留下的皇位只有楚弘昂能够接收,在接到楚弘远死讯的那一刻,楚弘昂便早已做好了迎来暴风雨的准备!   最后的最后,楚弘昂一身龙袍,头戴金玉冕旒,坐上了那个他梦寐以求的宝座,他成了全天下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   彼时,谢长曦正在一处山谷内清修,她早在七年前,楚靖霄将江湖势力整治好之后离开了王府,留下一具傀儡当做替身。   楚靖霄开始的时候并未察觉出异样,但当楚靖霄与“谢长曦”的感情渐入佳境之后,他才发现不对劲,“谢长曦”的一切所作所为都有很可疑的表现,例如,“谢长曦”每次吃东西都像是设定好了一般,咀嚼与张口的频率非常有规律,而且每次动作的幅度也几乎一模一样。   她的举动都仿若被人设定好了一般,但在言语上楚靖霄并未发现什么不同,因为楚靖霄觉得,和他说话的谢长曦很正常,语气与内容没什么不对的,就算他在谈话过程中临时变卦,谢长曦也会很诧异的看他,甚至有时候还会因为话题跳转的太快而不满。   当楚靖霄高兴于谢长曦终于接受了他的时候,他才终于发现了这个谢长曦只是个傀儡这个事实。   看着被他一剑劈开的木质内里,楚靖霄觉得自己下手之时那些不忍全都那么可笑,他对着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柔情蜜意,深情款款了那么长时间,而他想表达的对象却完全不知道,而且那人还将他耍了个彻彻底底!   楚靖霄一边是厌烦了这些豪奢的生活,另一边是因为他想要找到谢长曦,好去质问她为什么这么残忍,能够如此无情的抛下他,所以他抛下了自己所拥有的王位与权势,隐姓埋名,遁入江湖,他期盼着能够找到谢长曦,问一句她到底有没有爱过他?   楚靖霄一直没有找到谢长曦,直到谢长曦飞升之时,他心中有感,可那时他已白发苍苍,儿孙满堂,东方的天空在大白天霞光万道,仿若仙人临世。   楚靖霄寻找了谢长曦十年,那时,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无望之后,他跟一个路中偶然救下的女子成了亲,组成了家庭,有了儿子,后来又有了孙子、孙女,他心中一直有个执念,那就是想找到谢长曦,亲口问问她。   但在他看到那天的霞光之后,他忽然就放下了,人世种种,不过是世人的执念罢了,而此番他有了子孙儿女,她亦有自己的路要走,何须再去问一个明显存在的答案呢?倘若她真的爱过他,又怎会将一个替身抛给他,自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靖霄洒然一笑,接住了朝自己飞奔而来的孙女。   “爷爷,你笑什么啊?”儿童稚嫩的话语声响起,苍老的声音答道:“因为爷爷想到了好笑的事情啊。”   “好笑的事情是什么啊?爷爷你能告诉我吗?”“这个啊,人人都有自己觉得好笑的事情啊,说不定爷爷告诉你了你却觉得不好笑啊。”“这样啊,那爷爷我不问了。”   楚靖霄看着妻子站在黄昏的门前,慈祥的接过自己手中的孙女,一脸的慈爱之情,心中不禁溢出满足之意。   谢长曦历经多年潜心修炼,终于得道飞升,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谢长曦最后看了一眼曾经的人们,见到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生活,酸甜苦辣自由其中品味,安然一笑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世间种种,皆有自己的缘法,而谢长曦自己的缘,不在这个世界,在那个她虽然只生活了短短二十年的世界之中,尽管那个世界她没有亲人,爱人,但她依然过的很快乐,满足。   坐在曾经的电脑椅上,看着电脑上熟悉的画面,听着音箱中传来熟悉的旺旺提醒音,谢长曦宛然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人生之中的第一篇完结的小说出炉了,在写这篇小说的过程中,我有很多次都想过放弃,但是依旧坚持下来了,忽然觉得好不容易,30W字啊,我从来都没写过这么多的字,我感觉自己好伟大,O(∩_∩)O哈哈~   感谢能够看到这一章的诸位读者,这一篇小说的结束便是另一篇小说的开始。   6月20号我打算开新文,地址是《重生之天娇夫人》,希望诸位还可以继续支持我,谢谢。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