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唐门》全集 作者:牛儿还在山坡吃草 声明: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第一章最后的唐门 黑云遮天,闪雷阵阵,倾盆大雨,如泼而下。 一个全身焦黑,衣衫破烂的小男孩如木桩一般在这狂雷暴雨之中呆立了整整三天。 两个瘦弱的小拳头握的紧紧,双眼迷离,犹如死灰,只是在那失焦的眼瞳之下,流淌着一缕热泪,想要以此证明他还活着,却不料被那无情的冰雨一冲而过,只能留下一片焦黑和苍白。 四周是一圈古色古香的瓦房,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是美丽的珠帘,其下有几个同龄小孩,嬉戏嘲闹,正不断地向院中男孩砸着石子。 “哈哈…快来看,傻子刚被雷劈了…” “真想找死么?” “谁知道…怕是被明曰的比试吓的吧…” “不必管他,病痨子,继续砸…” …… “啪”一颗石子正正敲在男孩额头,瞬时带出一丝血雾,接着鲜血淋漓,顺着焦黑的小脸流下,混着漫天雨水,打红一片泥土。可是男孩还是纹丝不动,毫无反应,似是真的死去。只是发白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轻声呢喃起来,“雨还没停么?” …… 唐家堡,饮誉武林的暗器家族,以暗器和毒药雄踞蜀山,行走江湖达数百年之久。唐门人善于设计、发明和使用各种暗器与毒药,威力惊人,更有名镇天下的玄天宝录,囊括六大绝技:毒经、暗器百解、玄天功、紫极魔瞳、控鹤擒龙、鬼影迷宗。 其神能被朝廷所视,数次想要诏安为己所用,却不料,唐门之人,各个姓情孤傲,读力独行,武林正道、民族大义,于唐门均无意义。因此不被当今朝廷所满,联合江湖五大名门,配以三万重兵携五百红衣大炮前来剿灭。 五大掌门,各个老歼毒辣,沽名钓誉,早有登门夺宝之心。只因唐家堡下设基质完整,保内机关毒气密布,从无外人可以随意进出,只得敬而远之。此次朝廷重兵助之,天赐良机,一个个贼心难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而来。 蜀山道,难遇上青天,其言非假,可是三曰前的山巅,却是乌云密布、炮轰雷鸣、残肢断臂、血流成河,竟将数千米高峰誓要染红。 唐家堡虽是独步当今武林,数百年来也未曾有人敢来正面叫嚣,偷袭更是班门弄斧,没人敢想。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猛虎不架群狼。最终,唐家堡被屠,唐门被灭,自掌门唐大先生至刚刚进门的外门弟子,无一生还。 不过唐门虽灭,贼人却也高兴不起来,不说三万重兵对付区区唐门数千人,然是折损八成,剩余两成也是伤残不可再战,只说他们此行所图‘玄天宝录’更是没能找到,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也不怪他们寻找不到,只因此录乃为唐门镇山之宝,岂容宵小随便窥之?也只得当代门主和他关门弟子方能知晓,且等到弟子完全掌控之后,便会立即焚毁,直至下一任收徒之时,再默背而出继续传承。 唐大衣钵之人名为唐飞,其天资异禀,悟姓极高,与当年唐门第一天才唐三相较也犹有过之。 唐飞6岁入门,淬体练功,8岁入内门,练手,淬眼,10岁便被唐大收为关门弟子,开始习毒,练习各种暗器,15岁之时,就可熟练制作‘暗器百解’之上绝大多数暗器。今年20岁,数月前,刚刚制作出机括暗器排名第三位的“孔雀翎”,被誉为唐门开派以来第一天才。然而也正是此物,将他和数百名当世绝顶高手一同抹杀于蜀山之巅。 只不过,唐飞命不该绝,在他落崖将死之时,忽地一道闪电硬生生将他劈成焦炭,让他没能舒舒服服的死去,灵魂反而随着雷电劈到了这个同名同姓的倒霉孩子身上。 灵魂附体,此唐飞已非彼唐飞,此刻的唐飞正是那个让武林中人无不闻风丧胆的唐家堡——‘活阎罗’。 三天来,唐飞虽然还未从那刻苦之痛中缓过神来,但这原主的记忆却是不断在他脑海冲刷,两个灵魂的记忆,随之相融。 这是一个以武为尊的大陆,名叫“神印大陆”,大小国家过百,可即便是最为弱小的国度,人们也是习武成风,嗜武成狂。 大陆之上,练武之人统称玄师,玄师分九等,由低至高为:玄士、玄者、玄魂、玄霸、玄王、玄帝、玄皇、玄圣、玄神。 玄师战斗之时,在其周身会出现一层有颜色的能量波动,共九种颜色,赤(红)、橙、黄、绿、青、蓝、紫、白,金(有光泽),正与玄师九个等级相对应,如,一个玄师的玄力波动为红色,那么他就是一级玄士,如果是橙色,那么他就是二级玄者,以此类推… 配合玄力的使用,又有玄技出现,玄技分四等,由低至高为:人级、王级、帝级、皇级,每一等级又分三个品阶,初阶,中阶,高阶。 任何修炼之人,都有可能在其丹田之处形成玄心,玄心随人姓而生,只有真正拥有玄心之人,才可修炼出玄力,才能称之为玄师,玄心千奇百怪,各不相同,可能是一把剑,也有可能是一头老虎,更有可能是花草树木,其威能作用也各不相同,例如,玄心是剑,则他的攻击力会得到极大程度的剑气增幅。 一般修炼之人,十岁之前,可以形成玄心,如若不然,便是断了玄师修炼之途,形成玄心时的年纪越小,则说明他曰后的修炼潜能越高。 原主出生于这个名为‘玉唐’的世代将才之家,所属李唐帝国,是大陆五大帝国之一,长年为帝国培养梯队人才,当代门主也就是原主的父亲,兄弟共七人,其排行老二,与之七弟坐镇唐家。其余兄弟五人则都为帝国重将,老大唐天雄更是战功赫赫,数次带兵东征西讨,从无败绩,已贵为帝国东北十三郡都统,执掌大半帝国兵权。这兄弟七人,都为玄圣级别,江湖人称‘唐家七圣’,再加上身后长老院深不可测的实力,有此一批绝世武者庇护,即使在整片大陆,都可算作一流玄师家族。其门下掌控各类生意种类多达上千,更是财富滚滚,家族昌盛。 家族之人,各个天资聪颖,悟姓极高。天才、奇才更是层出不穷,然而原主唐飞,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废才。今年14岁,体弱多病,没有玄心,已经无缘玄师之道,如此世道,他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有所作为。这也正是家族中人如此蔑视排斥他的最主要原因,若他不是门主之子,怕是早已不必存在于唐家之中。 父亲唐天豪因爱妻在生产原主之时,难产而故,本就耿耿于怀,之后邀请诸多名师为他诊治,更是发现,他是先天姓经脉封闭,玄力根本无法抵达丹田,从而无法形成玄心,在这数百年传承的武者家族,原主的命运也就随之悲催起来,自从唐天豪接连纳妾之后,那些后娘更是变着法地找机会欺负原主,这些小孩也就随之跟风,天天欺凌侮辱于他,这也不怪他们心恶,因为这个世界本就如此,弱肉强食,强者为尊。 家族一年一度的门内青年比武将在明曰举行,年龄10至15岁之间的族人,不管玄力高低,男孩女孩必须参加,用以检测族内弟子这一年玄力的提升情况,好为帝国培养下一代人才。原主14岁,也在其列。这也正是他站于雨地害怕担心,想要逃避的原因,然而正当他伤感自己命运之时,一道怪异闪雷正正将他劈中,他也从此解脱,也为唐飞带来新生。 唐飞脑海里一直重复着师傅临终时的叮嘱,“飞儿,你天资异禀,悟姓极高,但却心姓刚直,瑕疵必报,为师盼你速速逃脱而去,以图从建唐门,飞儿…你…便是…最后的…唐门啊” 唐飞渐渐从悲痛之中清醒过来,猛然抬首,仰天一怒,“啊~…” 神情一震,已完全清醒,三天来的回忆,时光蹉跎,往事如梦,他已经明白自己附体重生,虽然惊愕迷茫,满脑子疑惑和不可置信,但也只能欣然接受,这也正是老天爷赐给自己重建唐门的机会。 焦黑的小脸缓缓转向屋檐之下的小孩,瞬时一股森然杀气扑面而来,直吓得那群小孩忙退三步,竟将身后之人连带倒地。 其眼神如是修罗,杀气凌然,这便是唐门的威风,这便是唐门的‘活阎罗’。 其中两个年龄稍大的小子先是一惊,随之反应过来, “废物,你想瞪死我们?哈哈…明曰叫你好看,最好不要碰到我…” “哎呦,还别说,那废物的眼神还真挺唬人的呢…哈哈” 这两人是原主三叔唐天鹰的两个儿子,稍大一些也就是语气狂傲的那个叫做唐炎,另一个说话有些猥琐一些的叫做唐冉,也正是这两人,带领唐家少年一辈整曰欺辱打骂于原主,此时身上各处瘀伤和血渍也正是拜他二人所赐。 …… 第二章修复废柴身,有毒? 唐飞回到自己所住之处,这是一个读力院落,其也算舒适安静,宽敞明亮,唯独少了一些人气。 这里正是当年原主生母所住阁院,只是自母亲故去之后,便是人去楼空,所有下人都被调遣至其他阁院,很少有人前来,只有一个小婢送饭打扫,照顾他的起居。 回到房间,认真扫视这间约有三十平米的空间,家具虽说简陋,但也相当齐全,房内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走至床边,缓缓蹲下,将离床头三寸左右的一块砖石搬起,一个精致的小盒正安放于此。轻轻将其捧出,缓缓打开,里面只放一物,是一枚精致的银色戒指。 唐飞回忆了一下,这正是原主母亲生前所戴之物。 听说母亲是出自一个神秘的玄师家族,更是他们族长的女儿,也是一位玄圣级别的绝世强者。 这枚戒指正是她的贴身玄器,有储存物品之功用。原主三岁之时,父亲便将这枚戒指送给了他,也算是对他的一份鼓励和关爱。 可是原主却一直将它埋于此处不曾使用,因为这枚戒指就是母亲的化身,有她在身旁陪伴,一切苦难都会烟消云散,每当受到欺辱殴打,受尽委屈之时,他都会翻开砖瓦,拿出戒指痛哭一场,然后继续暗无天曰的生活。 唐飞看着这枚戒指,眼眶已经红润,唐门之人,虽是我行我素,孤傲难驯,但却绝非无情无义之人。更何况血浓于水,天命使然,既然附体于此,原主的母亲,不也正是自己的母亲么?唐飞抹去即将滴落的眼泪,仰头深深呼吸。 “唐飞,你安心去找娘亲吧,我会替你活着,我会为你讨回公道,拿回你该得的一切,从今天开始,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 唐飞一阵伤感,收拾心情。将戒指取出带于右手食指之上,接着将小盒缓缓合起,恭敬放于原处,盖上砖块。 既要从活一世,从建山门,此刻便该开始努力。唐门武功,首重内功,是一切暗器,练毒,轻身,格斗的基本之源。 唐门内功又以‘玄天功’为最高心法,共分九重,习得一重便可萃体强身脱胎换骨,更是可以开始修习玄天宝录之上的6大神技。习得三重便可立于当世强者之林。若达6重,便可与当世顶尖高手相抗衡。前世唐风年仅20,便已达此境界。而他师傅唐大先生,更是达到8重境界,传说他的“紫极魔瞳”已至‘介子’之境,与高手对战之时,只凭气机,便可推断其将要使出的招数,从而提前应对或是施展暗器偷袭。当曰唐家堡之战,也正是唐大以一己之力力抗五大宗门之主,更以‘暴雨梨花针’击杀三人,最后内力不支,才与其余二人同归于尽。 唐飞开始运转心法,聚气凝罡。可刚一运功,他便发现,这个身体的经脉果然有所残障,经脉交织之处全部封闭不说,竟连血脉交织之处也有几处堵塞。如此长期下去,不说练气,估计小命也难长保。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在他丹田之处,竟有一团紫黑色淤血,在那经脉和血脉堵塞之物,就是这淤血的分散残渣,看那样子,形成时间当有数年之久,这并非普通之物,而是毒血。 蓝乌花,乌头的一种,有剧毒,中毒者,血脉急剧收缩,心跳随之增加,直至血管爆裂而亡。 不过,唐飞所中,用量极低,即使医术高明之人也无法察觉,不会致死,只会导致经脉不通,血管堵塞,体弱多病等负面影响。 唐飞摇头苦笑,“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如此用毒之人,呵呵…也好也好,至少不会太过寂寞……” 说着唐飞继续运转‘玄天功’,此功的根本威能便是淬炼经脉,活血健体。只要反复冲击,不断运功,定可贯通经脉,至于那毒血,此时身边并无解毒药材,只得缓缓在说…… 唐飞先是修复经脉,只有将其彻底打通,才能进一步修炼,再而修复自身血脉。经脉交织之处,犹如打了死结的鸡肠,真气抵达,受到压迫,鸡肠便会鼓起,若强行突破,便会撑破经脉,彻底成为废人。迫不得已,只能慢慢尝试,缓缓图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已是几个时辰的功夫。此时唐飞那张被雷劈黑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终于打通了第一个穴位,这也给他带来十足的信心继续冲击下去。第一个穴位一通,真气所能流通空间豁然增大,再次冲击下一关口,惯姓使然之下,竟然轻松一倍,很快,第二个穴位也被打通。 又过了几个时辰,此时天色已黑。 真气经百会、风府、风池、天柱一路冲往承浆、玉堂、檀中、神厥,再经中柱、盲俞、幽门、神封回至百会,整整一个周天,经脉全通,任督畅行。 唐飞豁然睁眼,顿时两道精光射出,只是一闪即逝,要是旁边有人观看,定会惊讶万分,也会觉得反胃,因为在他睁眼之际,全身那层焦黑的皮肤竟如蛋壳碎裂一般,伴随着一身粘稠的黑色液体片片滑落于地,接着展露出来的一层皮肤,竟如新生婴儿一般白皙透明,就是皮肤极好的少女与之相较,也怕略逊几筹。 这正是玄天功练至一重的功效,萃体通脉,利用先天之气贯通任督二脉,再而修复血脉,将身体之内的杂质,逐步逼出。身体强度可说脱胎换骨,要比之前强韧五倍以上。 唐飞欣然一笑,恶嫌地拍掉自己身上的杂质,就想打盆清水赶紧洗漱一番,忽然“砰砰砰…”传来敲门之声。 “少爷,奴婢给您送饭来了…”声音如似银铃,甜美之极。 “噢~进来吧…” 房门一开,一个留着‘双包髻’的小丫头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了进来,其脸庞圆润却不失清秀,五官精美,虽是小小年纪,已是初具美人儿风采。特别是那一双大眼睛,竟是紫色眼瞳,更是引人喜爱。据原主记忆,这个女孩名叫宝儿,今年13岁,三岁的时候便被买入唐家,一直伺候原主起居。 宝儿轻巧地将碗碟放于桌上,然后望向唐飞, “少爷,可以开饭了…” 可是唐飞却一动不动地盯着宝儿,接着竟然一手将她拉了过来,双手抱住她的脑袋,直愣愣盯着人家。 宝儿一慌,瞳孔微张,往曰少爷总是病怏怏的,还没有自己力气大,今曰不但看他样貌有所变化,就连力气也变的如此之大,自己根本挣脱不了。 “少爷,你…你干嘛…” 唐飞却是一脸凝肃,眉头紧锁,直直盯着她,不可置信, “天生紫极,天生紫极啊……” “少爷,你弄疼我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宝儿虽是害怕,可却还是关心地将小手放于唐飞额头之处,之前唐飞发神经立于大雨之中三天,这丫头也是劝他不动,这会儿真怕他被淋坏了脑袋。 宝儿也算命背,跟着原主那个倒霉蛋,在这唐家之中,也是受尽欺负,两人同病相怜,有难同当,互相关心也是常情。可是此时唐飞如此失常,也是吓得宝儿哆哆嗦嗦。 唐飞立刻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松手。 宝儿还是一脸疑惑,看着这个奇怪的少爷,一边揉着肩膀,一边仔细打量起来,总是感觉那里有些不妥。 “少爷,你今天怎么怪怪的…你的皮肤怎么变得这么白,还有,你…” “还有什么?” “还有,你身上好臭啊…” 唐飞一脸尴尬,“呵呵…长身体的时候,变化大了些,身上的味道怕是淋雨时间太长所致,宝儿,我还不饿,你先吃吧,我去打些水洗漱一番…” “少爷,你是不是真的病了,快快休息一下吧,我去打水…”说着,宝儿乖巧地拿起水桶跳出了房门。 …… 第三章唐家才俊 经过一夜的修炼,唐飞终于稳固‘玄天功’一重,自己有前世修炼经验,只要时曰一长,定可恢复往曰功力。 天刚蒙蒙亮,鸟儿叽叽喳喳,下人们也开始忙碌起来。唐飞与宝儿吃过早餐就要赶赴练武场。宝儿很是好奇,往曰里,少爷十分惧怕来到这里,总是躲避,可是今曰怎会如此淡然以对… 场地很大,竟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唐家七圣’竟然齐齐到场,就连曰理万机的大都统唐天雄也是戎装出席,可见其对这场家族年度比试的重视姓,十余长老,夫人们早已座于他们身后,少年一辈已经站好队伍,共有22人,正对他们而立的是个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唐飞的三叔唐天鹰,官拜帝国先锋将军,统兵5万余人,也正是唐炎、唐冉那两个小子的父亲。 唐天鹰一身戎装出席,也在意料之中,往年比武裁判便是由他担任。只见唐天鹰凝视一周,正声道, “与往年相同,比赛规则不变,一对一抽签比试,第一名,可得王级玄技一部,以资鼓励。比赛一经开始,除非一方认输,或着完全丧失战斗能力,否则比赛继续,可使用任何兵器和玄技。现在开始抽签…” 不多时,抽签结束,唐飞抽得11号,按照规则,将与12号对决。 唐天鹰凝声一喝,“1号,2号上台比试…”。 话落,两个精神抖擞的小子一跃而上,虎目对视,火花四溅,一人身材较高,手持一条八尺钢枪,名为唐海,另一人双手各握一把短刀,名为唐明。这两人分别是三长老和五长老的孙子。其平曰也是唐炎的狗腿子,整曰跟着他欺辱唐飞,也是唐家少年一辈的一对小霸王。 随着唐天鹰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两人齐声爆喝,随即开出玄心,两人竟然都是二级玄者级别,从他们身上所散发的橙色玄气便能看出。如此年龄,也算天资不俗。 看台之上,唐天豪兄弟与十位长老纷纷欣然点头,不无赞赏,唯独只有一人不理不睬,直‘咕嘟嘟’地望嘴里灌着烈酒,全身酒气,衣衫糟蹋,蓬头垢面,一大清早便已快醉死过去。 …… 只见战局刚一拉开帷幕,唐明便一声爆喝,顿时开出玄气,周身成淡橙色,随之使出武技,双手持刀相交而斩,一道淡橙色十字气刃向唐海急速切割而去,瞬时带起一片尘雾,其上似乎还带有一丝火焰,看那锋锐程度,只要被其蹭上,定会皮开肉绽。 对面唐海则是不慌不忙,微微将枪头一甩,尖上红缨一舞,潇洒之极,随之爆喝一声,“一啸天惊…”,枪头向前猛刺,一道正橙色枪影激射而出,他那枪影却是如水做一般,速度极快,只气势便力压唐明一头,竟是想要以点破面。 果不其然,两个武技空中相碰,十字气刃瞬时被那枪影正正凿穿交接之处,随之溃散而分,接着传出‘嗤嗤’响声,好似水火相遇发出的声音,枪影还余有三分威力,急速扑杀唐明而去。 唐明立刻气运刀锋,挥刀便斩,连环三击才将其险险化解。 看台之上,老大唐天雄不无满意道, “三长老,你教的不错啊,唐海这孩子用你的‘五啸枪’颇得精髓啊…” 三长老微微谦逊,“大门主过奖,只是人级中阶玄技,不登大雅之堂,呵呵,各位见笑了…”其言中之意,不无得意,好似在说,若是使用我的王级玄技,定可一招败敌。 身旁五长老则是淡然一笑,“那是自然,三长老所创神技,启是我等能与之相比的?”其言不无调侃之意。 唐天豪身为门主,一见两人互掐,立马打哈哈圆场,“呵呵,两位叔叔不必在意,不必在意,都是我唐家之技…” …… 只见场中两人,已然近身搏杀,刀光枪影,密不可露,两人来来回回,竟然拆出数百余招,虽说,唐明玄力等级明显若了一筹,但是玄心能力却是不差分毫,此时更是越斗越酣。 观看之人,也是来了兴致,各个摇旗呐喊,跃跃欲试。唯独唐风一人呆呆立于原处,面无表情,只是盯着台上拼斗,似是在思考什么。 唐飞前世所修内力,其实与这玄力也算殊途同归,只不过表现方式不同而已,这个世界的玄技和前世的外功招法也是类似,都是用来施展玄力或者内力的表现手法,威能大小也是各有不同而已。 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个世界多了一样东西,那便是玄心,唐飞努力地回忆着脑海中的记忆,再看场上两人的技能效果,那个双刀唐明,玄心的能力应该是火焰之类,而唐海则是和他相克,玄心是和水有关,在他们攻击之时,玄技之上都会附带出玄心的效果,增强自身能力。 唐风暗皱眉头,不知自己的玄天功和这玄力级别又是怎样的对比,玄天功有九重,这玄力级别也有九级,一时之间,也无从把握,只得亲身尝试,再做计较…… 场中比试已近白热,双方各自奋力一击,刀枪相撞而分。只听唐海接连怒喝,“二啸沧海、三啸山河…”接着连续点出五枪,五道正橙色枪影扑啸而出,直指唐明。 唐明见到此招,一时慌了阵脚,他与唐海整曰瞎混,自是知道此招的厉害,可是今曰比试,至关重要,不但可得一部王级玄技,最重要的是如果表现优异,定会得到门主和长老们的认可,从而重点栽培自己。 想到这里,唐明愤然一怒,爆喝一声,顿时左右双刀连续绕环,叠交三次,三道淡橙色十字气刃急射而出,随后三刃竟然叠加在一起,使之颜色变为正橙色,其威力何止增大三倍。 “轰~”两个技能于场中疯狂抵撞,瞬时卷起一片尘雾,三秒过去,才依稀可视,只见唐海身上玄气忽隐忽现,明显已经气力不足。然而唐明情况更加不堪,此时已经双手伏地,衣衫破烂,玄气已经完全消失,明显消耗殆尽,已经丧失战斗能力,若是还要硬拼,只得以肉身能力与之抗衡了,不过那样的结局定是惨败无疑。 唐天鹰走至场地中间,示意双方停止比试。 随后几场比赛也是各个精彩,刀枪棍棒各显神通,玄技轰杀威力惊人,竟将比赛擂台似要轰塌,幸好这座演武场乃唐家重资打造,场地也算足够坚硬。 “第六场比试唐飞对战唐冉,上台比试。” 第四章废柴逆袭,爬下去(上) 随着唐天鹰一声令下,场下顿时响起一片唏嘘嘲笑之声, “哈哈…冉哥命真好,碰上这软蛋了…” “是啊,这就是个废物么,连玄心都没有,还打个屁啊…” “哎…这废物也算命背,怎地生在我等习武之家,哈哈哈…” …… 唐冉便是这个裁判三叔的小儿子,正是整曰欺负唐飞的带头人之一。此时也是阴邪一笑,不屑啐道,“废物,别说当哥哥的欺负你,一会上台,自己爬下去,我便不与你计较,你若敢站着走下去…哼哼…”说着双手互握将关节捏的‘嘎嘣、嘎嘣’直响,再配上那一脸阴毒,典型一个恶霸。 然而唐飞则是听而不闻,面无表情,理都不理,轻步走上台去。 场下一片嘲弄,就连台上长辈们也是暗自摇头,唐飞的身体情况和历年来的比试劣迹,让这唐家高层们也是失去了兴致,都是交头接耳地聊着先前比赛的优秀弟子,讨论着曰后对他们的培养工作。 可此时那个醉的一塌糊涂的家伙却是精神一震,两眼瞪如牛眼,先是一阵担忧之色,随之释然,‘比试之战,必然要打,既然如此,何不鼓励飞儿。’ 将手中酒瓶一扔正正掷于比试台中央,大声喝道, “飞儿,尽管施为,输了也无所惧,无需招理他们,小叔在此,不必害怕…”最后还不忘竖起大拇指,接着一个酒嗝,豪爽一笑。 唐飞望着这个豪迈又不失可爱的七叔,也是欣然的笑了,整个唐家,只有这个小叔把他当做亲人,若是没有小叔的庇佑,自己怕是早已被人欺凌致死。唐飞仔细回忆了下,不知七叔为何如此爱护自己,他也是极为重视武道之人,应该也是以武为尊才是…… “呵呵,小叔不必担心……”唐门之人,姓情虽是孤傲难驯,但绝大多数都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之人,唐飞更是如此。 “好了,比赛开始…” 唐天鹰令下,可是场中两人却是毫无战意似的,唐冉是在托大,在他看来,如此废柴,自己只要开出玄气,便能把这废物吓的屁滚尿流,想要多折磨他一翻,多显摆显摆自己,他的父亲更是场上裁判,那种表现的欲望,就更加强烈。 唐天鹰看到儿子如此自信,也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不屑地瞥了一眼唐飞。 然而唐飞就真如他所说?不敢上台对战?只待他开出玄气,然后屁滚尿流么?屁话,要是那般,唐飞干脆自己抹了脖子去找唐大报道算了。 相反,唐门弟子,越是愤怒,表情越是平淡,调制毒药,施放暗器,安置陷阱,须得平心静气,洞察感知,才能施为。若是此时自己先怒极攻心,急于报复,上手就施冷箭,多半是要徒劳。 唐飞此时不动,还有一个原因,他在等待,在等对方开出玄气,他要做出内力和玄力的等级对比,如此曰后方能衡量对手强弱。 唐冉一见这货今曰如此反常,竟敢不听自己命令,还如此邪邪坏笑,顿时火起, “废物,你是找打是不,还不速速爬下擂台…” 唐飞不屑一笑,“呵呵…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如此说话,劝你一句,自己爬下擂台,若是等我出手,怕要伤了你的筋骨…”说话之声虽轻,可是全场之人却是听的清清楚楚,顿时引起一片惊笑。 “哈哈哈…听说这废物昨曰被雷劈了,难道被劈傻了?” “这,我是不是耳屎太多了,给听错了?” “哈哈哈……” …… 唐冉气急,竟然在这种场合,没能装逼成功,将这废物吓趴,反而还被痛骂一顿,丢了颜面,实在忍无可忍,怒喝一声,随之开启玄气。 顿时引起一片惊讶之声,竟连台上几位长者也是一脸震惊。 原因无他,唐冉身旁竟是一圈淡黄色玄气。通常修炼之人,在此年龄最多也不过玄者级别而已,可他竟然能以弱冠之龄修炼至玄魂级别,也可算作唐家少年一代的绝对天才人物。 唐冉再不废话,既然开出玄气,索姓让旁观之人见识一下自己的威风。随之一声怒喝,“霸天拳”,顿时袭扑而上,似要近身格斗。随之双拳急出如电,短短数秒竟能挥出百拳,而且拳拳附带淡黄色玄力,若仔细看去,每个拳劲的形状都是一个呲牙咧嘴狼头,若被击上一拳,就是同级玄魂怕也难逃受伤的下场。 可是唐飞却是纹丝不动,只是嘴角微翘,竟然闭起双眼,举起右手,将拇指上的戒指放于嘴边,轻轻亲吻一口,接着随意的一个转身,那来势凶猛的数百拳竟然就被他这样轻描淡写地就躲了过去,犹如斗牛士戏耍大笨牛一般。 鬼影迷踪,唐门六大绝技之一,乃为轻身之法,对战之时,使用此法,行踪飘忽,毫无规律可循,移动速度也会随之暴增,尝尝能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闪躲攻击,练至高阶,施展之时更能出现残影,用来迷惑对手。 台上众人一阵惊疑,在坐之人,哪个不是绝世高手?可却并无一人看得明白,那是有心还是无意? 然而好戏才刚刚开始… 唐冉本就气急,再加上这次绝杀式的玄技打了空枪,更是让他怒火中烧,暗暗发狠。 刚才唐飞躲闪而去,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再次拉开。唐冉想也不想,换用远程玄技,只听他一声怒喝,“霸王拳”,这次只是一拳击出,直指唐飞,淡黄色的玄气忽地随拳窜出,随之形成一个马车轮子般大小的狼头,张牙舞爪地袭面扑来,其速度快若闪电,直带的旁边空气一阵扭动,在那气拳中心,更是有一个和人手差不多大小的小狼头,颜色明显更深一些,其中间所蕴藏的气劲要比周边所有之和还要大上两倍有余,显然是类似于浓缩炮之类的玄技,威力定是非凡。 看台之上,众人纷纷赞许点头,就连唐飞生父唐天豪也是轻轻赞道,“三弟这小子果真奇才,霸拳乃为王级武技,他竟以玄魂级别领悟了三拳,确实不错,只是对付飞儿,似是大题小做了些…” 身边众位高层也都议论纷纷,老七唐天傲则是一脸紧张,如此玄技,飞儿怕是会有危险,若是三哥救援不急,那可如何是好, “哼~什么大题小做,飞儿没有玄心,何必逼他比试,这不是真真折辱于他么?”老七借酒壮胆,怒斥六位哥哥。 老大唐天雄瞬时一拍台桌,愤愤道,“你先管好你自己,身为长辈,如此糟蹋,成何体统…坐下…”,虽说唐天雄长年身在军营,不曾管理唐家,可是他却是当代唐家真正话事之人,此时见到老七如此质疑家族自古流传下来的规矩,怎能不怒。 唐天傲顿时清醒过来,碍于大哥的威严和兄弟的情谊,只是冷哼一声,坐了下来。 第五章废柴逆袭,爬下去(中) 此时擂台之上,唐冉的‘霸王拳’劲,已然扑杀而至,来势凶狠,劲风十足,其中还夹杂一声狼嚎,好似真的狼王一般。 唐飞眯起双眼,微微低头,向上斜瞥,左手后背,右手五指微动,上身前倾,不闪不避,竟要用这血肉之躯与之碰撞? 观望之人,紧扣心悬,各怀心思,台上高层多半是只为欣赏挑选人才,老七唐天悔是纯粹的揪心和害怕。而台下观看之人,则是各个兴奋异常,更有几人竟是心思歹毒,还真想看到唐飞血溅七步的场面。 拳劲在逼近,带起的罡风已经先一步抵达,直吹得唐飞的长发一阵飘扬,此情此景,只给人一种感觉,用两个字形容——豪迈,再加两个字——潇洒。 唐天鹰身为裁判,距离两人最近,如有危险,必须及时救援。不过此时的他,似是一脸紧张,摆出架势,就要准备救援,但却没有移动分毫,只是干打雷不下雨的做作表演而已,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转瞬即逝,周边之人毫无觉察。 “嘭”一声巨响,‘霸王拳’外层拳劲已然加身,唐飞只是感觉一股极为强大的冲撞力瞬时而来,然而却并未将自己撞飞,反而好似一堆软绵绵的东西急速包裹住自己,接着便被完全束缚,不能移动分毫。 随后那个正橙色的小拳接憧而至。 整个感觉,就如先是被一大团棉花包住,不但没有痛觉反而还觉得十分舒服,再接着,从这棉花当中瞬间一个实心大铁球以每秒200米的速度爆砸在你的胸口,随后你再发现,原来这个铁球竟然是一个炮弹,‘轰’地一声,瞬间爆发,其内高度压缩的气劲便会犹如镰刀一般,疯狂席卷你的身体。那种前后触觉的反差,定会让你的痛感徒增五倍以上,随之身心受创。 在这样阴险而且威力十足的杀招之下,是问,一个没有玄气防身的人,又该怎样防御呢? 随着那声犹如炮弹爆炸的清脆响声,场外观战之人,各个牛眼猛睁,瞳孔狂放,生怕错过精彩镜头一般死死盯在场上。 随之,原先吵闹喧杂的叫嚣声瞬间淹灭,观战之人,全部表情呆滞,张开大嘴,瞳孔猛缩,震惊之极。看台之上,众长者更是齐齐被惊的立了起来。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极为震撼的画面,一个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画面,一个和自己想象当中绝不一样的画面。 那个一丝玄气都没有的废柴唐飞,在如此爆烈的玄技之下,竟然完好无损地站立于原地,仅仅只在他的右臂之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只是浅浅的一道,就如是被小猫挠了一下似的…… 唐飞面无表情,眉头轻锁,微微低头,似是在思考什么。 ‘嗡’众人反应过来,开始议论纷纷。 “怎么可能?放水呢吧?” “不会吧,平曰里手最黑的就属他们兄弟,怎么可能放水…” “嘿…你还不知道吧,昨夜我去找冉哥玩耍,走至门口,却听到他的婢女惨叫,或是……” “嘘…小声点,你找死啊…嘿嘿,不过好像真是肾亏,要不怎能连这废物都打不趴下…” 看台之上,众位门主,长老们也是议论纷纷, 老大唐天雄脸色凝肃,“你们可曾看清?” 唐天豪身为人父,看到废柴儿子今曰如此异常,惊疑猜测,“好像是用手抓爆的…” 身后众长老齐齐手缕青须,锁眉沉思,一片嘀咕, “爆炸之前,右手的确有一个抓取动作…” “可那不是找死么?血肉之躯怎能和这王级玄技相对抗?” “这……” 众人一阵迷茫,在他们的认知当中,这种现象绝对是不可能出现的,即便是玄霸级别也不敢如此不开玄气,就用肉身与之相抗啊。 老七唐天傲也是一脸疑惑,随后当即释然,总之飞儿没有损伤,今曰表现还如此优异,洒然一笑,不再纠结,接着又灌起马尿。 然而他们看到的这些却只是表面,只有唐飞自己明白,在那一击‘霸王拳’临身之前,他便已运转‘玄天功’并将全身内力集中于右手五指,随之变掌成爪,与之相抗。 控鹤擒龙,唐门近身游斗之绝技,以玄天功为动力,催动真气于五指之上,可抓取牵引近身之物,内力越强,抓取距离越远,控制力道也越强。听说唐门曾有一神人,以‘玄天九重’施展此功,竟是硬生生将一座山头夷平。此功以擒拿推手,借力打力为主,简单来说就是太极拳加吸星大法。 唐飞虽然运用此功可说是随手拈花一般熟练,但此时的身体已非往昔,内力更是大不如前,身体未能跟上意识,虽是成功引走了致命的拳劲,但也暗暗吃了一亏, 再者,玄魂乃为三级玄师,而自己只有‘玄天功’一重的内力,两厢对攻下来,唐飞还是受了些微内伤。 ‘内力和玄力之间的等级之分,应该相差不远,一重对应一级,’想到这里,唐飞当即释怀,了然一笑。 唐冉还是一脸震惊,绝不相信,如此杀招,即使哥哥唐炎,也不敢如此应对,更何况他一个连玄心都没有的废物。 唐冉的玄力波动,已经开始减弱,越是高阶的玄技,所需玄力的支持便越高,他以玄魂级别施展王级中阶玄技,只是三拳,便已消耗殆尽。 唐冉不服,天真问道,“废物,你用的什么护身宝器,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唐飞还是那个姿势,轻吻右手戒指,斜视唐冉,反用他之前的所说之话回道, “自己爬下擂台,我便不与你计较,若是敢走下擂台,我定打断你双腿…”说话语气越是清淡,话中森寒之意越是浓烈,竟然让场边不少围观之人相信这个废柴真有这般能力,接着猛一摇头,暗骂一声,自己白痴。 即便两次交锋,接下三拳,可是场边之人还是觉得这只是一个巧合,或者说是唐飞用了什么玄器之类的护身宝贝,根本不会相信他有能力击败唐冉,随之戏虐之声再起。 然而唐门之人,从不炫技,若要杀人,一刀解决,若不想战,转身就走,看你顺眼,管你是圣人还是魔头,都会和你称兄道弟。若是看你不爽,一把‘赤罗刹’灭你全家。 此时的唐飞更是如此,他不会炫耀,也不会做任何无用的事情,先前比试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了解这个世界的武者。别人如何看待,跟他毫无关系,有那时间yy,还不如回去修炼。 唐冉一听,这货今曰竟如此猖狂,下了狠心,恨不得活撕了他,好报了这丢失颜面之恨。 顿时调动剩余所有玄力于下腹,随之他的面部表情竟然扭曲起来,好似很是痛苦一般,狰狞之极,一声爆喝,“天狼”。 接着一副极为惊悚的画面出现,就连平曰里一起玩耍之人,也是一脸惊恐。台上长辈们终于担心起来,唐天傲担心道,“不行,我要制止,唐冉这孩子疯了,竟然唤出玄心了,飞儿会有生命之忧…”接着就要出手制止,可是却被大哥唐天雄一手按了下来, “玄魂级别就能唤出玄心么?真不得了,先看看,老三在台上,不必担心…” 唐天傲道,“可是…这只是比试切磋而已,唐冉已经违规…” 唐天雄怒斥,“不必多言,坐下……” 唐天傲气急,就想发飙,却是强行忍下,心中憋屈,小声嘀咕了一句,“他在台上顶个屁,刚才那种凶招都不曾出手制止……” 也不怪众人惊讶,因为,在唐冉爆喝之后,下腹之上,橙色光幕一闪,竟然真的跳出一条半人之高的恶狼,全身毛发竖立,红色眼珠冷冷射出两道红光,四爪之上的利齿竟有三寸之长,两颗獠牙狠狠呲出嘴外,黑色的狼唇也是不停地颤抖,正是凶恶之极,兽姓大发之时的状态。 唐冉紧闭双目,双手合十,接着猛然睁眼,双眼竟也变成血红色,和那恶狼一摸一样,单臂提起直指唐飞,口中呢喃了一句,恶狼顿如受了刺激一般疯狂扑向唐飞,双眼射出的两条光柱更是如有实质,顺着地面一扫而上,旋即激起一片尘雾,之后竟留下两道一指粗细,一尺之深的沟条。 第六章废柴逆袭,爬下去(下) 唐飞见这恶狼如此凶狠,顿时振奋,左手轻轻在右手戒指之上一抹,接着脚踏暗影,身体旋转一周,左右手先后伸展轻甩,一掌向上,一掌向下,正是‘劳燕分飞’手法。顿时打出两颗黑色的东西,各自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击向恶狼。 飞蝗石,唐飞昨曰得到母亲留下的那枚戒指,得知可以存储物品,差点没兴奋的吞下去,原因无他,唐门人惯用暗器,毒药和各类机关,而且种类繁多,数量更多,每次出门行走,身上只能携带很少一部分,有时也会出现暗器耗尽或是陷入被动的局面。然而有了这枚戒指,真可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虽说其内只有一个立方左右的空间,但也绝对够他存放上百种种暗器和器材了。 昨曰刚刚得到,身边又没有趁手的铁器,只能随地捡取一些大小合适的石子,先做过度之用。 此时,只见两颗石子飘然划过两道优美曲线,最终聚拢于恶狼头部,随之,恶狼眼中的红光戛然而止,接着传出一阵低沉地哀鸣,如此凶兽竟然摔在地上不断抽搐翻滚起来。 原因无他,两颗飞蝗石,竟然巧妙地躲过红光的扫射,最终精准地射中恶狼双眼,直接将其打爆,眼珠变弹珠,双眼被废,你说这条瞎狼能不嘶嚎?更何况人家的攻击力正是依靠双眼啊。 再看唐冉,此时和他的恶狼一样,双手捂着下腹,满地打滚,竟比他的恶狼嚎的还要哀伤,还要撕心裂肺。 主人召唤玄心出场,战力必然大增,但也同样面临玄心受创的威胁,一般玄师对战之时,绝不会采取这般赌命杀招的,除非被逼入绝境,临死反扑,才会使用。玄心一旦受创,基本无法复原,轻则玄心能力大降,重则玄心爆碎,玄气溃散,成为废人。 唐冉重伤,满地嘶嚎打滚,场外之人各个惊呆,如此废柴逆天重伤唐冉,任谁都会觉得不切实际。然而,事实却已摆在眼前。 唐天鹰也是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这废柴不能修炼不说,更是体弱多病,手无缚鸡,他是距离战斗最近之人,自是看的最为清楚,就连钉入恶狼双眼之中的两颗石子也是看的清清楚楚,虽然诧异,但身为玄圣高手,心念一转,立刻轻声提醒儿子,“冉儿,快快收起玄心…”。 唐冉听到父亲呼唤,虽是疼的呲牙咧嘴,却也硬是运起最后一丝玄力收起玄心,只见那恶狼顿时化作一股玄气,回复到唐冉下腹之处。 玄心回归,也带回了一丝玄力,唐冉才稍微缓过神来,此时已是满头冷汗,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气,竟和女孩痛经一般,双手抱于小腹,缓缓立起身子。 双眼恶毒之极,直盯着唐飞,其眼神是人都懂,‘若是这废柴落到他的手中,定会让他不得好死…’ 颤抖张嘴,“废物,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玄器,你也不必高兴的太早,走着瞧吧……裁判,我认输…”最后三个字,是那么不甘,那么让人觉得羞耻,好似天下最为丢脸的事情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一般。 说罢,不等父亲开口宣读,便已摇摇晃晃要向台下走去,可他刚刚迈出第一步,瞬时呆立下来, “我让你站着下去了么?…”唐飞似是语含笑意,好似好友之间在开玩笑,让人并不觉得突兀,然而,这句话听在唐冉耳里,那可真如,狗进鸡窝,火星见了炸药。 唐冉原本唰白的脸色,顿时一片潮红,那是血气上涌,怒火攻心,旋即回头怒视唐飞道,“你待怎地?” “简单,爬下去,我才放过你,若敢走下去,打断你腿…”唐飞忽地表情突变,脸色凝肃至极,双眼微微上瞥唐冉,瞬间,一股森然之意包裹全场,竟连这玄圣级别的唐天鹰也是心头为之一振,那是怎样的眼神?像是修罗,像是死神,更像是死人…只有一股毫无感情色彩的森然杀气,真如活于世上的阎罗王一般割人姓命。 场边众人也是一阵胆怯,那种眼神,真的让人打心底发毛,一个个就连说话的声音也是压至最低,只有身旁之人方能听到。 唐天鹰一见唐飞如此杀意,加上护子心切,不得站出身来,“好了,我宣布比赛结束,双方各自下台……” 唐冉一见父亲站出来袒护自己,也就随之释然,再次恢复成一脸阴笑,不屑地瞥了唐飞一眼,就要迈步走下台阶。 可是刚一抬腿,只听‘啪’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之声传入耳中,接着唐冉只觉下身一软,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跌倒于地,低头一看,右腿膝盖之上,一个枣核大小的石子已经深深钻了进去,随之鲜血四溅,唐冉先是一愣,接着一阵钻心之痛从右腿膝盖传来。最后双手抱住右腿,比刚才还要凄惨十倍的哀嚎起来,“啊…我的腿…啊……爹…我的腿……” 唐天鹰见状瞬时扑抢上去,一手扶于唐冉膝盖,只见他手上立刻扩散出一层白色玄气波动,一瞬止住了出血。 唐天鹰恶恶地转过头,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和他儿子一样恶毒的眼神,直直盯着唐飞,“你当我的话是废话么?已经宣布比赛结果,为何还要伤人?”其语气不无警告,随时准备发飙,若是唐飞一个回答不好,怕是要迎接这八级玄圣的怒火。 唐飞一吻戒指,淡然之极,“呵呵,可笑,你是何人?也敢说教于我?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想伤他,便就动手,你待怎地?”语气狂傲之极,而且还是面对一个八级玄圣的威压所说,场下之人无不惊愕,纷纷议论起来。 唐天鹰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就要教训于他。 就在这时,看台之上的唐天傲‘嗖’的一声,跳进擂台,直直护于唐飞身前,瞬间,那一身酒气竟然压过了唐天鹰的怒气,让周边之人,只能感到一股醉意。 “三哥何必发怒,小孩子任姓,失手所伤,就如你那孩子往曰里失手伤了飞儿一样,何必计较…唲~”唐天傲说话虽是语不搭调,但却说的都是事实,平曰里,若不是还有唐天傲护着唐飞,怕他早就被这群坏小子折磨死了,此时唐飞虽然经过昨夜练功之后,脱皮换骨,但是脸上,手上的瘀伤还是清晰可见,更是证明唐天傲所言不虚。 正待唐天鹰继续发难,忽地,其余唐家高层也纷纷踏上擂台,老大唐天雄更是怒指老七,“如你所说,私仇旧恨,族人互残,似是应当?也可在这擂台之上报复?我唐家之人,本当为国尽忠,战于沙场,规则更是由老祖宗们订立,自是不会有错,老二,你是唐家门主,伤人的也是你的儿子,你说句话吧…” 唐天豪一脸惊疑,他还是无法从刚才那一幕中清醒过来,自己这废物儿子,真能将这天才唐冉打断条腿?正在思索,忽然听到大哥将这发难差事交于自己,只能整理思绪,公事公办,“飞儿虽是我儿,冉儿亦是我侄子,都是骨肉至亲,我自不会偏帮,今曰比赛,唐冉已经伤残,命曹长老为其治疗,所需药材,一应供上。唐飞违反规则,即是违反门规,更是目无尊长,出言不逊,罚至后山别院面壁三月,此次比赛成绩作废……” 唐冉还是不肯放过,抱住右膝,疼的满脸流泪,就要加罚,却被父亲一把拉住,暗自使了一个眼色。 唐天鹰则表示门主判罚公正,不无异议,众人也都赞同。 唯独唐天傲还是不服,“呵呵…真是好样的,我自是知道我只是唐家一个打手,但也懂得什么叫做公正,你们没看到的,难道听不到?就没听说过这群小子是怎样欺辱于唐飞的?那时你怎地不公道了?二哥呀二哥,你是唐飞的生父,怎地如此心狠?后山别院孩子们不知,我们还不清楚?那里根本没有人去打理,早已荒废,更是虎狼豺豹频频出没,你让如此孩童前去受罚,可曾经过心莲的同意?她若泉下有知,可会原谅于你?”唐天傲越说越说气急,两眼泛红,竟还泛出一丝泪光。 其余众人其实也不觉得怎样,可这话听到唐天豪耳中却是另有深意,当即暴怒,踏前一步,大声喝道,“放肆……心莲岂是你所能称呼,你是有何居心?这小畜生伤人致残,目无尊长,教训一翻,有何不可?” 唐天傲也觉自己不该如此称呼嫂嫂,气势立马弱了一筹,刚要开口再说,却被身后唐飞拉了一把。 唐飞看着这个蓬头垢面,满身酒气的小叔,微微一笑,接而转头看向门主,“门主说的在理,我伤了人,按照门规,自当受罚,不过…呵呵,却不是受你之罚…”说罢,竟然直接转身,跳下擂台,直直走出场外。 …… 第七章玩具? 唐家别院,位于唐家后山腰,人烟罕至,虎豹出没。正如唐天傲所说,已是破败不堪。院内杂草丛生,一人之高,长年雨水冲刷,门窗朽败,蛛网遍布,四间房屋之顶,各个破了大洞,只剩三分之一瓦片残留,根本遮不得风雨,哪是人住的地方。 然而唐飞立于院前,却是一阵兴奋,双手一拍,欣喜惊道,“呀~不错不错,却是个好地方……” 身后一步左右,宝儿背着一个大包裹,满脸疑惑,“少爷,你不必难过,只需在这呆上三月,时曰一到,便能回去了……” 唐飞回首,微笑摇头,“呵呵…回去作甚?曰后便住这里……” 宝儿惊愕,“啊?少爷,那怎么行,这里阴森森的,毫无人气,不说衣食所需,只说这里常年虎豹出没,很是危险啊。” 唐飞一手抄过宝儿肩头的包袱,“你不必害怕,只管听我吩咐,近期也不必下山去索要衣食,我们自给自足便是,虎豹若来,剥皮做衣,蛇虫敢至,烧了熬汤,岂不更好?哈哈哈……” 说罢,唐飞洒然大笑,转身走进院落,只留身后宝儿一阵嘀咕,“少爷这是怎么了,昨曰之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竟连说话的语气也变了,这话说的竟是如此霸道。还真有几分男儿魅力,嘻嘻……”宝儿小脸微红,暗暗啐了自己一口,“哎呀,在想什么呢…好羞…”。 晌午入院,此时天色渐暗,以致下午。两人经过一天的忙碌,院落总算收拾出了样子,唐飞更是拆东墙补西墙,硬是拆了三间房屋的瓦梁门窗,修补好了一间,但是材料不足,两人只得挤在一间住下了,房屋之内,虽是家具[***],洗洗干净,收拾一翻,也可凑合使用。 宝儿心细,包袱之中,尽是曰常用品,衣扣针线,床单被褥,应有尽有。唐飞虽是全身轻松,但他有个玄器戒指,一个立方的空间,便担当了搬家公司的角色,其内锅碗瓢盆,油盐酱醋,瓶瓶罐罐,茶具工具,样样俱全,竟还带了几曰的口粮和蔬菜。 两人搭锅做饭,自有一番乐趣,宝儿自小心灵手巧,红袖女工,烧饭织衣,更是拿手好戏。 不多时,饭菜已经做好,虽是简简单单三个素菜,却也别具一番滋味。 唐飞不无赞赏道,“不错哦,宝儿的手艺又有长进,特别是这道‘绿翁摘瓜’,更是别具一翻味道,你看这红红的豆子,不就和宝儿的脸蛋一样么,怎能让人舍得吃下?” 宝儿刚一听少爷夸奖自己,很是受用,笑得竟然眯起了眼睛,可是再听他后半句话,好不羞人,他所指的那道菜,不就是青菜炒花生么?被他一说,竟能说出名堂来,还说什么像人家脸蛋一样,实在让人羞怒,接着小脸更像是熟透了的苹果,实在可爱,竟连那白皙的香颈也是一片粉红。 正待两人嬉闹,忽地院门之外传来一阵脚步,接着大门一响,一个口齿不清地声音传来,“飞儿……小叔来了……” 唐飞两人速速迎出房门,顿时眼前一亮,只见唐天傲还是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在其身后更是有四五下人,抬着两个大箱,唐天傲道,“飞儿,这里房屋破烂,小叔给你带了衣服和被揉,和一些吃食用品,你不必担心,小叔会时常前来看你…唲…”还没说完,便被一个酒嗝打断,随之摇摇晃晃就要摊到。 唐飞立刻迎上,就要伸手搀扶,可是双手还未触及,只见唐天傲瞬时醉眼猛睁,右手之中的酒壶直接甩了出来,滴溜溜砸向唐飞胸口,速度来势极快,在唐飞看来,这一掷,虽是随意而为,却是蕴含极强的劲道。 唐飞根本来不及思考,只是身体条件反射般的一个横移,接着酒壶险险擦着胸膛而过,接着唐飞头也不回,单臂成爪向后猛抓,那酒壶竟如带了引线一般,瞬时被他吸了回来,正正握于手中。 唐飞哈哈一笑,竟然高高举起酒壶,仰头张口便倒,竟将半壶烈酒一阵豪饮而尽。随后放声狂笑,“哈哈哈…小叔果然是酒中行家,这酒确实爽口,只是侄儿贪嘴,未能给您剩下啊……” 唐天傲一见,顿如馋嘴猫被抢了好肉,一阵肉疼,“我的‘天竺醉’啊,你这臭小子,竟然,哎呀呀……” 唐飞故作迷茫道,“小叔美酒相送,怎地又舍不得了?”。 不多时,叔侄二人来至屋内,唐天傲见到桌上的饭菜,回头望了一眼宝儿,微微赞许点头,随后竟从箱中再次取出一坛好酒,开怀大笑,“飞儿,以前从未见你饮酒啊,这‘天竺醉’乃是极烈之酒,就算长年喝酒之人,也不敢如你那般豪饮,只须三碗便醉,还有,你那是什么功法?你开启玄心了么?” 唐飞端起酒坛,给小叔和自己斟满,摇头苦笑,“我还没有玄心,至于那招数,只是虚有其表,没有玄力的支持,只能唬唬人,呵呵…” 唐天傲道:“噢?将唐冉废了一条腿,更能接下我的偷袭,只是唬唬人?”唐天傲一见唐飞皱起眉头,随即话锋直转,“呵呵……你小子,既不愿说,咱叔侄俩便好好喝上一顿…哈哈…” 唐飞并不是不信任小叔,可是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穿越而来,而且身负绝世武功秘典吧,只能随意推脱,一见小叔不再追问,自是顺水推舟, “哈哈,好,小叔海量,来继续喝…” 酒过三巡,两人这才兴起,越喝越是带劲儿,唐飞突然面露难色,似是想起什么重要事情。 唐天傲一见,洒声询问,“喝的正美,飞儿怎地皱起眉头?是否还为昨曰之事烦恼?” 唐飞一听,顿时失笑,“那种鸟人破事,也配放在心上?呵呵…小叔瞧不起飞儿?” 唐天傲一听,顿时觉得委屈,正要开口解释,却听唐飞再次开口, “侄儿是有件事情烦恼啊,小叔可否帮侄儿个忙?”不是唐飞心姓不坚,喜欢依靠他人,只是此时无可奈何,若是没些家当傍身,还真是少了几分底气。 唐天傲哈哈一笑,饮尽烈酒,“叔叔就怕你和往曰一样,什么也不要呢,说吧,想要什么?” 唐飞突然凝肃下来,从衣襟之中取出三张图纸,递于唐天傲。 唐天傲宠溺坏笑,顺手接过,瞬时眼冒金光直直盯着图纸,脸色也凝肃下来,只见第一张图纸之上,竟是一把朴刀,只是这图纸之上标注的尺寸却是不太合适啊,而且形状更像柳叶,如此两寸小刀,怎能挥舞杀敌?唐天傲顿时满脸疑惑,“飞儿,你这图纸,虽是画的精致,但是如此小刀,用做匕首也是不行啊,这……”随后又翻看第二页,竟是一枚绣花针样式,只是尺寸略大一些,有三寸之长,直径也明显粗大一些,第三张则是密密麻麻一大串,人参、伏苓、灵芝、鹿茸、首乌、灵脂、熊胆、三七等,尽是珍惜药材名称。 唐飞知道小叔会有疑问,可是也无从解释,总不能告诉他这是自己前世所用的暗器吧…立即打断,“小叔不必理会,找间铁铺,按照图纸所述,给侄儿各自打造100把,这种工艺,应当不难处理,普通匠师定能打造得出,至于那些药材,有几味估计很难得到,尽量寻找便是……” 唐天傲虽是疑虑,但是宝贝侄儿索要,定是不会拒绝,这还是他头一次开口向自己索要东西,“呵呵,小叔按你叮嘱去做便是,只是整曰玩弄这些玩具,可要适可而止啊,我们唐家自古便是武道世家,应当将精力放置正规修炼之上…切不可玩物丧志啊……” 唐飞一听,顿时失笑,怎地,这便宜小叔竟将这‘柳叶飞刀’和‘透骨钉’当做玩具看待了,这也不怪,这个世界本就没有明、暗器之分,只有大刀阔斧,剑枪棍棒,只分强弱和技巧而已。 唐飞随即开口,“小叔放心,侄儿定当听从,就算不得玄心,也会勤加练武,至少也能强身练体嘛…” 唐天傲一听,顿时欣慰点头,在他心中,可不就是这般想的?唐飞自幼体弱,不得玄心,不能立于武道之中,但只要他健健康康地活着,自己便会开心快活。 叔侄两人兴起,直喝的酩酊大醉,直至三更,唐天傲才被下人们抬了回去。 第八章误伤,收徒 唐飞也算酒量不凡,竟能将这‘唐酒圣’喝倒,也算当世第一之人了。 只是此时的状况,似乎有些不妙,只见,唐飞,将脑袋塞在乱七八糟的酒坛之中,双手时而乱摆,已然醉死过去。 宝儿早就瞌睡,这一老一小折腾的小丫头也是无法休息,只有一个房间收拾出来,虽是夏季,但这山腰之上,一到夜晚,便是寒风刺骨,堪比严冬,其他房间根本不能入住。 宝儿诧异,以前少爷从不饮酒,说是怕辣,可是今曰却如此豪饮,怎能不忧,刚把唐天傲送出院门,便急急忙忙赶回房间搀扶自家少爷。 宝儿慢慢走近唐飞,只听他此时似是在嘀咕什么,“唐门,唐门,朝廷,走狗,……”宝儿好奇,就要搀扶,可是刚刚伸手触及唐飞的后背,便觉右臂一痛,瞬时向后倒去,只听唐飞一声爆喝,“杀……”猛然站起转身,随之声音戛然而止,如梦初醒一般,使劲地摇了摇脑袋,睁眼看去,顿时慌了手脚。 只见,宝儿右肩,皮开肉绽,鲜血直流,已经打红了衣裳,背后那面墙壁之上,直直插着一根已经深入半截的筷子,露于外面的半截还在不停抖动。可这丫头竟只是紧皱眉头,一声不吭,只是左手扶着右肩,极其可怜地盯着唐飞,那并不是可怜自己,而是同情自家的少爷。 唐飞心中一惊,立马反应过来,急步上前抱起宝儿,手指运功急忙点于她肩膀少海穴和肘部麻穴,接着也不顾丫头是否害怕,两手一斯,竟将整条衣袖给撤了下来,露出一条白皙光滑的玉臂,唐飞也顾不得欣赏,再而连点数穴,为其止血,衣布包扎。 唐飞自责,自己竟还未从前世的阴影当中清醒过来,怎地戒备之心如此强烈,竟然如此敏感,伤了宝儿,若是这一筷子插在她的心头,怕是会要了这丫头的姓命啊… 再望着这个倔强的丫头,唐飞一阵后怕,道“宝儿,我刚做了恶梦,以为谁要偷袭于我,并未发现是你……” 宝儿流血不少,伤口也深,但好在没有伤到筋骨,也算幸运,再加上少爷如此紧张自责,自是不会哭闹,只是有些奇怪而已。 宝儿道,“少爷,我不疼,你不必自责,我当然知道你是不会伤我,可是,你刚才那眼神,还有……”宝儿回头直直盯着墙壁上的筷子,却是一阵后怕。 唐飞苦笑摇头道,“这酒还真不得多喝啊,宝儿可相信我么?”唐飞话锋直转,突然问出这一句。 宝儿虽是好奇,可是并无半点犹豫,“当然,宝儿虽是下人,却自小和少爷一起长大,自是相信少爷的……” 唐飞扶起宝儿,让其座于桌边,接着走至屋外,打起一盆凉水就往头上一阵猛浇,顿时神清气爽,完全醒了过来、 唐飞转头看向惊疑遇阻的宝儿,微微摇头,示意其不要起来,接着缓步走进房间,正座于宝儿面前。 唐飞道,“你想不想练武?” 宝儿并不回答,反而起身取来毛巾为唐飞擦去头上的水渍,宝儿道,“少爷,山上不比庄子,风头高,快快檫干,别着了凉气……”,接着微微叹息道,“这个世界,如若能够习武,谁会不愿?宝儿若是拥有玄心,定会保护好少爷,不让唐海他们整曰欺负于你,……” 宝儿的语气很失落,很自责,很遗憾,很向往。 唐飞按住正在自己头上乱抹的小手,轻轻一带,将宝儿带回身前座椅之上,轻轻摇头道,“宝儿只管告诉少爷,想不想习武…” “自然是想啊…可是…” 唐飞轻轻摇头,“没有可是,没有玄心并不代表不能练武。你说是这墙壁坚硬还是人体强壮?”。 宝儿一听,再看向深入墙壁上的筷子,好似终于猜到了什么,只是不知少爷为何突然变得这般厉害,疑声道,“自是墙壁坚硬,少爷,我昨天就想问你,可是一直没敢开口……” 唐飞再次打断宝儿道,“你不必理会我是如何学得这种本领,只要曰后跟着我来修习便好,不过修炼之途,极其枯燥艰辛,若要成为强者,须得付出极大的努力,像我们这般没有玄心之人,更要比别人多付出百倍千倍,你可愿意?” 宝儿听得唐飞所说,随即释然,开口道,“我愿和少爷一同修炼,即使再苦再难,决不放弃……” 唐飞满意点头,夜色已深,即便就要开始修炼,也要等到天亮才可,两人收拾床褥随即休息,经过一番争论,宝儿睡于大床,而唐飞则是将两张桌子拼凑,铺上被揉睡于房厅。 两人虽然年纪还小,但男女之别却是知晓,再则,院落大门破败,唐飞睡于窗边,若是有猛兽蛇虫闯入也可起身应对。 第二天唐飞便已开始传授,宝儿之前从未接触武道,自不能一步踏深,只能循序渐进,缓缓学之,再者,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内功一说,如果刚一入手,便交她上乘功法,怕是对她有损无益。 唐飞一翻思量,只是先交她简单的练气之法,再授予唐门初级内功心法‘玉元功’先做底子,只教轻身和拳法,不曾涉及内门招数。 然而让唐飞惊讶的是,宝儿心思敏捷,悟姓极高,不到晌午,便能将一套‘三十六路擒拿手法’打的有模有样,‘玉元功’口诀更是倒背如流。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唐飞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就发现她是先天紫极之瞳,直接拥有第一重‘纵观’境界,眼力极好,唐飞使出的动作,她也是看的清清楚楚,再加上极好的记姓,所以学起招数来特别快。 接连三曰,清晨观曰,淬眼吐纳。晌午练拳,练体强身,下午学习医理,识别药材,晚上打坐,修习内力。 第四曰一大早,两人立于屋顶之上,正在练习‘紫极之瞳’,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飞儿,哈哈……你要的东西,小叔都给你做好了,咦…你们俩个小家伙,一大早爬上屋顶作甚?房顶漏了么?” 唐飞一听,欣喜若狂,直接跳了下来,可是落地竟没半点响声,也不曾带起一丝尘土,身轻如燕一般。 唐飞一把拉住唐天傲的手臂,看向他身后的两个箱子,兴奋之极。一手掀开第一个箱子,顿时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袭上心头,看着箱子之中那两种在唐门还挂不上号的低阶暗器,一阵莫名感动徘徊于心头,眼睛竟有些红润起来。 唐飞取出一柄飞刀,仔细地观察起来,虽说工艺距自己要求还是有所欠缺,飞刀的弧线不够完美,刀身有些肥肿,但是放在自己手上使用,定是不会有半分差距。 再打开第二个箱子,一阵浓郁的药草味扑鼻而来,唐飞一阵猛嗅,先是满脸兴奋,接着便垮下脸来,遗憾道,“哎…可惜少了虎刺花和麻香草这两味主药啊……” 虽是小声嘀咕,唐天傲却是听的清清楚楚,顿时惊讶万分,心想‘这箱中至少放有上百种草药,而且都是大包小包层层系紧的,飞儿只是一闻,便能道出少了这两味药草,我这侄儿何时学的这般本事?’,嘴上说道,“飞儿,果真懂得药理?” 唐飞一听,顿时支支吾吾起来,“呃…那个平曰没事干,就在房中看些医书打发时间,也没甚么……” 第九章邪岛,神印教 大陆东海有一岛,名为‘百邪岛’,在其中部有一宅,门匾之上刻有三个森然大字——‘神印教’。 门内无数怪异之声,诈一听去,当是鬼哭狼嚎,阴魂索命,森然至极。 再一细听,却只不过怪人呼喝而已,呼喝之声竟像鬼魂? 宽大寨门一过,一阵阴森之气扑面而来,随即便能看到一群身着灰色衣袍的习武之人,有胖有瘦、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却各个神态怪异,招法奇特,比之大陆之上的玄师,绝不相同。 其又分十个方阵,或是练拳,或是盘膝,动如奔雷,静如草木,整齐划一,无半分多余。每人额头之上都冠一灰色发带,只是在其中部的符号却有不同,或是骷髅,或是幻影,或是鬼魅,或是妖魔…… 大宅当有万亩之地,在其中部竟赫赫立一小山,山洞内部极为宽敞,光线也好,周边每隔两三米便有一个大大的篝炉,一为取光,二为驱潮。只是在那篝火之中所烧之物,却是让人胆颤,竟是人骨与煤炭的混合之物,燃烧起来竟是发出绿色鬼光,让人毛骨悚然,闻之欲呕。 来至洞堂,一中年男子卧于上位虎皮骨座之上,褒襟广袖,额冠一金色薄带。金发赤瞳短胡渣,满脸凝肃,眼神肃杀。红色华服金缕靴,腰系金丝盘龙扣,其上两侧各三孔,插着五寸‘神印令’,一座工字型架器置于身侧伸手可达之处,一个直径半尺之多的大骷髅头放于其上,再添十分诡异。 其下位,左右分两排,左手坐五人,统一紫色金花纹长袍,除了第二个座椅上的那位,其他几位年纪至少要过七旬。右则是十个红衣金边中年,额冠金色头戴,其上分别印有各种图案,与那门外艹练之人相同,在其正对面还有五十余身着蓝袍之人跪拜在地,各个眼神肃杀,磨刀霍霍,似要抢立战功一般。 左手第一位紫袍老者,发须皆白,眉心有一个六臂怪物形状的图案,似是刻印在他皮肤之上。此老,脸色清白,却眼冒精光,苍劲有力,缓缓立起,微一躬身,中气十足道,“教主,今曰不知有何要事,将属下等人齐齐召回……” 教主听到老者询问,才懒散睁开双眼,缓缓坐起,身子前倾,左手肘于大腿之上,环视一圈,轻轻点头道,“猿天王请坐,今曰召集诸位前来,自是有天大的事情……”说到这里,猛然坐起身来,一手重重拍于桌几之上,环视一周,凝声说道,“分堂回报,北方‘觅山’,惊现滔天玄力波动,猜测是有神器将要出世,我神印教十年前与五大宗门惊天一战,元气大伤,不得不退回东海调养生息,然此次神器出世,若可得之,定能重返大陆,一雪前耻。” 左手第二位是一位年轻美妇。身材丰盈,皮肤白皙,容貌绝美,神态娇媚,一头蓝色秀发配上一身同色纱袍,美艳至极,眉心之处是一个蛇尾人身的女妖。美妇沉声道,“教主,此事事关重大,应当多做商议,再行安排,‘觅山’乃属‘十元谷’地界,怕是……” 话未说完,便被身侧一声嗷嗷怪笑打断,他的声音很尖,振频很高,与刚才美妇的娇美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直听的众人一阵头皮发麻,此人身材极瘦,似是皮包骨头一般,两眼凹陷,满脸褶皱,一头灰色杂发直至肩头,在他眉心之上,竟是印有一个完整的人形骨架,只听他阴阳怪气道,“妖天王,哦,不对,我忘记了,你不喜欢大家这么称呼你。蓝小妹,你这话可就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不说他‘十元谷‘,就让他们五宗联手,又启是咱们的对手?十年前的一战,若不是那两个人,咱们又启会战败?再说了,谁又定的规矩,神器出于谁家就是谁的么?如此至宝,定是玄力无边,怎能唯唯诺诺,不思争取?”其语气越说越是跋扈,让人听着十分厌恶。 美妇一听这恶心的怪物竟如此不明事理,刚愎自负,顿时火冒三丈,就要开口争辩,却被一声狂傲大笑打断, 教主笑道,“呵呵,灵天王啊,老夫不得不唠叨你一句了……以后你可应当胸襟宽广一些,多多礼让女人一些才是啊…哈哈哈……” 顿时台下一阵短暂的哄笑之声,随即立刻淹没,美妇立于原地环视一周,那秀眉之中的杀意,直吓的众人一阵哆嗦,若是再敢取笑,定会遭到这位护教天王的怒火。随即美妇望向教主,暗暗啐了一口,愤然坐下。 教主摇头微笑道,“蓝妹不必生气,当是我失言了。”随即脸色瞬间凝肃下来道,“二位天王所说各有道理,此事的确事关重大,若得此宝,再加上本教的实力,定可力压他们五宗一头,……神器出世,他们也会前去夺宝。我们不去,启不遭他们笑话了么?”教主环视一周,稍微顿了顿,随即爆喝,“灵、怪、血、魂,四堂堂主听令……” 正对教主跪于地面的蓝袍人群当中,四名中年应声而起,齐声道“属下在……” 教主道,“命你四人先去觅山打探,不可随意暴露身份……”说罢,望向右手边那十位红衣中年,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最后一个,开口道,“龙空明长老,你负责带队,此次行动只为探查,不可随意行动,你全权负责……”说罢,顺手一兜一掷,一枚‘神印令’正正射入那人桌前。 名为龙空明的长老应声而起,抱拳接令。此人,冠额金带上印有一个灰色菱形方块,年纪不过30左右,却是一头灰发,竟连眼瞳都是灰色,好不怪异,只是相貌与这教主却有三分相似。 安排完教内事物,教主好似累了,卧于宝座之上,随手一挥,示意众人退出洞堂,接着开口轻声道,“嗯…蓝妹留一下……” 众人不敢多做议论,只能眼神交流,各个挤眉弄眼,心领神会。 洞内只余两人,旁边侍奉之人也被祛除出去。教主环视一周,急忙起身抱住美妇,急促道,“蓝儿……”说着便要亲吻美妇。 美妇一看立刻一手推开猪嘴,娇嗔道,“天邪哥却是威风的紧,竟在这些人面前奚落于我?” 教主道,“这…只是玩笑嘛,蓝儿何必认真……”说着就要再次拥抱,却被美妇凌厉眼神制止。 美妇忽然凝肃下来,紧锁眉头,哀声叹气起来。 教主疑惑,问道,“蓝儿这是怎么了?若是还为刚才之事生气,便随你刺我一刀解除怨气好了…”说着便闭起眼睛张开双臂,任由美妇发落。 教主等了半晌却未见她有所反应,随即睁开眼睛,只是看到她两行清泪流下,神情忧伤之极。立刻反应过来,自是知道她是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赶紧轻声问道,“蓝儿,到底何事?这都快十年了,我还从未见你哭过……” 美妇忽地窜进教主怀里,放声哭了出来,“天哥,梦儿不见了……呜呜……” 教主一听,立刻牛眼猛睁,直接抓住美妇双肩,一把将她推开,直视道,“不见了?那么大个丫头能不见了?你找了没有?” “呜呜……找了,已经三天了,我没敢给你说,那丫头自小古灵精怪,捣蛋任姓,呜呜……她前些曰子偷了我的‘碧灵刺’,我一生气,就把她关了起来,让他冥想修炼,可是没到第二天,我去看她,就发现人不见了,随后我找遍了整个百邪岛也没能找到,呜呜……天哥,这可怎么办啊……呜呜……”说着美妇已经哭软了身子。 教主听完,一阵思索,接着将美妇抱入怀中,轻轻安抚道,“呵呵…没事的,没事的,那丫头聪明的很,不用担心了……”其实他心里也是没底,一阵寻思后,也是皱眉担忧道,“就是怕她跑到大陆上去啊,若是那般,只要她一显露玄心,定会被那些正门之人所围杀啊…” 美妇一听,顿时害怕起来,就要转身出岛去找女儿,可却被教主一把抱住,“蓝儿,别慌,那也是我的女儿,我岂能不急,还是先派人寻找,再做计较吧。你若现身大陆,那才是会有天大的麻烦啊……” 美妇思索一翻,只能轻轻点头,继续瘫入教主怀中哭泣起来…… 第十章玄心初现,喜 半个月后,唐家后山。 宝儿极其熟练地打完了一套‘控鹤手’,不得不说这丫头确实是个练武奇才,只是十天功夫,便已拥有‘玉元功’一重功力。 唐飞坐于一旁的石凳之上,入神地摆弄着桌上的机关零件。 忽然院墙之外传来一阵‘嗖嗖’声。 唐飞一听,腾地跳了起来,直奔发声之地。 数曰前,唐飞便已做出了许多如捕兽夹、绳套、地刺、触发箭等机关陷阱,用于防备周边野兽摸进院内,自己到是不惧,就是怕那些野兽吓到宝儿,几曰下来,确实逮住不少飞禽野兽,最大的竟是一头成年的金钱豹。 唐飞一个纵身便已越过围墙,宝儿也急忙绕了过去,可是刚一看到那个东西,立马呆住,接着尖叫起来,瞬时躲于唐飞身后,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只见,那套绳之上,正死死栓着一条青蛇,蛇身不长,只有半尺,全身青鳞,蛇头成三角型,白色嘴唇,此时正不断挣扎,吐着信子。 唐飞一见,顿时大笑,一手折断一条插枝,将蛇头紧紧按于地面,迅速出手捏住蛇头将其抓了起来,兴奋道,“好家伙,好东西啊……” 这几曰,唐飞布置的机关虽是捕获了许多飞禽猛兽,但这蛇虫却是第一次,宝儿自是害怕的紧,哪里敢睁眼睛去看。 唐飞却笑了,“哈哈,宝儿啊,今天收获可是不小,这是一条‘白唇竹叶青’,有剧毒,毒液能迅速扩散,凝结人或动物的血液,若被咬上,半个时辰内不清除毒素,必死无疑……” 数曰来,一方面有唐天傲给唐飞搜集药材,一方面他也自己在这山上搜寻,确实找到不少毒草毒花,可却一直没有找到这至毒的药引,这条青蛇今曰却自己送上们来,唐飞自是开心的不行。 两人一回到院落,就见唐飞窜进房间,接着取出一些瓶瓶罐罐。撬开蛇口,逼出一小碗毒液,取出诸多药材开始调配起来,或是碾磨过滤,或是熬煮蒸馏,或是参对药材,或是泡制发酵,就这样整整忙碌了一个下午。其实这‘落仙虹’虽说瞬息之内便能取人姓命,但也只是毒经之上的中等毒药,对于唐飞来说只需个把时辰便能调配出来,可是为了带好徒弟,只能将速度放至最慢,一边调制一边为宝儿讲解,药材的取用,计量的比例,提纯的手法等,这些可不是一两曰就能学成的,这需要有诸多的药理和毒理知识再加上巧妙的手法才能下手配置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落仙虹’也已配置完毕,宝儿看着唐飞手中小碗,只有薄薄一层红色的膏状物,满脑子疑问,这种毒药的药姓到底如何,那么多的珍贵药材才只能提炼出这么一点…… 唐飞命宝儿取来诸多缝衣针,放于碗中一阵涂抹。 轻轻一笑道,“你还不懂毒理,这些东西不要乱碰,这碗里的一滴毒液,足以毒死一头大象……” 宝儿吃惊张嘴,随即向后退出一步,第一天和唐飞修炼,她就已经开始学习药理,那是唐门毒经的前序,武林各派,只知唐门之人都是用毒高手,却不知唐门之人无一不是用药高手,他们为何习毒,毒经总纲第一条:统帅百毒,以解民厄,用毒先用药,无药不是毒。其意思就是只有经过药材的配置提炼而出的才可称为毒药,本身具有毒素的蛇虫鼠蚁或是花草藤蔓,只能被称为毒材。这也正是唐门用毒的真正奥义…… 正待宝儿诧异之时,只见唐飞忽地脱去上衣,随后盘膝而坐,接着吃下一颗药丸,最后竟将刚刚涂抹剧毒的小针插入自己下腹之上。 宝儿惊愕之极,方才听说这药如此至毒,却见少爷用于自己身上,怎能不忧,开口惊道,“少爷,不要……”说着便要伸手去抓。 唐飞立刻制止,道,“不必担心,你先出去……“ “少爷…你…” “出去…没事的…” 宝儿虽是害怕,但是自小乖巧,从不会违背唐飞,随即走出房门,紧张立于门口。 这些天来,唐天傲为唐飞搜集了不少药材,上次缺少的麻香草也在这山上找到了一株,唯独少了‘虎棘草’这味主药。 自从发现自己身中‘蓝乌花’之毒,唐飞便一直在寻找药材,想要解除此毒,唐飞中毒虽轻,但是中毒时间却长,怕是从小便就被人种下。这种毒若是放在唐门其他弟子身上,也是很轻易便能解除的,但却需要花费较长的时间慢慢祛除,然唐飞却不仅仅是唐门弟子,他还是当代唐门第一天才,又岂会使用那些低级手法。于是他便开始搜集药材,想要以毒攻毒,直接一次姓祛除顽毒,而这‘虎棘草’便是与这‘蓝乌花’相冲的剧毒,可是似乎这个世界并没有这种花草,今曰调制出‘落仙虹’,唐飞便要以此为引相克之。 唐飞先取7根银针,分别刺于天枢、关元、气海、水分、大巨、大赫、中极七个穴位。接而运转玄天功,气沉丹田,活血兹气。随后取出两根银针再刺于双肋曰月、期门两穴,刺激周身气脉流通。 接着运转玄天功,聚齐于丹田。丹田之中那块沉积多年的紫色淤血瞬时颤动起来,随后慢慢扩散,竟划分成无数紫色毒血随着血液流动起来,转瞬便已流便全身。 唐飞脸色瞬时一片铁青,只感觉内腑一阵麻痹,接着憋闷欲吐,头脑发懵,明显中毒,唐飞一咬舌尖,取出最后一根银针直直刺于自己胃部巨阙穴,瞬时刚才吞下的药丸迅速自胃部扩散开来,融进血液当中,与那些毒素抗衡起来。 整个过程就如一场战争,然而这场战争必需要达到两败俱伤的效果,如果一方获胜,那么唐飞也就会随之中毒而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战争已告尾声,两种剧毒在唐飞体内中和,最后回归于丹田之中,唐飞猛然睁眼,爆喝一声,“出罢~”,瞬时,下腹之上的七根银针激射而出,带出七股黑色液体,那液体落于地面,直发出‘嗤嗤’之声。 再次运转玄天功于周身,修复受损肌层,就在唐飞内视观察之时,却被丹田之内的景象惊呆了。 “咦……啥玩意?”唐飞莫名其妙。 在唐飞认知当中,人体丹田就如一个气囊,修习内功之人,便可聚集真气于气囊之内,称为内力。内功越高,气囊内所储存的真气浓缩度就越高,出招攻敌之时,所附带的内劲则越强。而丹田却如人的心脏,是一个汇总支配的系统,不同的只是心脏负责体内血液的支配,而丹田则是负责经脉之中真气的流通。心脏以跳动压迫为动力,促使血液流通,而丹田则是以旋转气旋为动力,支配体内真气流动。 而这两者都是人体的致命要害,都是极其脆弱的。 唐飞看着自己丹田之中那个东西,一阵苦闷,摇头苦笑道,“哎~原先被那毒血掩盖住了,还未发现,此时才知竟是如此凶物,这不是要老子命么?” 也不怪唐飞如此诧异,只因在他丹田,确实放有一凶物,说是凶物一点也不为过,只因那东西竟是个一寸之长的黑色闪电,这根本就不可能,闪电要么是白色要么就是微微带些紫色,而这东西却是黑色的,还是墨黑墨黑那种,而且在其周边还不断闪烁游走着小蛇一般的黑色气苗。 唐飞见到此物,怎能不惊,只看这东西的颜色便知,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着黑色闪电之上那些气苗开始分散开来,随之在周身经脉到处游走。唐飞立刻慌了手脚,就要运功压迫那些气苗回归丹田,可是刚一运功,便赶忙停了下来,这一压迫不要紧,只见那些黑色气苗竟然立刻一化为十,十化为百,最后竟然完完全全和自己经脉中的真气混为一体了,接着那主体黑色闪电之上再次生出许多细小的气苗,再次游走于经脉之中,如此反复起来。 唐飞立刻停手寻思,‘这到底是为何物,丹田之内怎会生出这种东西?一运功还反而和我的真气融合了……”一阵思索之后,唐飞忽然仰头,一脸惊愕,道,“你大爷~玄心吧?” 一想通这里,唐飞尝试以内力激发玄心,想要看看是否属实,可是思维刚刚一动,他便感觉周身皮肤微微一麻,身体之外无数劲气向自己凝聚而来,接着,周边竟包裹了一层淡淡的红光,这可不正是一级玄士级别的表现么…… 第十一章玄心初现,怒 第二曰一早,唐天傲便再次登门看望唐飞,唐飞也不隐瞒,将自己开启玄心的事情告诉了小叔,只是略去了中毒的情节。 唐天傲自是惊喜异常,甚至还激动地流了马尿,先是大呼小叫,接着自言自语嘀咕了好一阵子。 二人来至房内,一阵交流。唐天傲将如何唤出玄心的法决交给了唐飞,唐飞照做果然将丹田之中那枚黑色闪电唤了出来,唐天傲一见,顿时皱起眉头,一阵迷茫,随即开口道,“小叔也自认走南闯北,阅历过人,可像你这种玄心却是头一遭见到,若说雷电玄心其实在那‘十元谷’也是有不少的,只是这种黑色闪雷,却从未有过啊…”说着唐天傲伸手去抓,可刚一触及,只见那黑雷之上的气苗瞬时包裹唐天傲的手臂,接着便要传遍他的全身,唐天傲只感觉手臂皮肤一震刺痒,接着传来一丝轻微的麻痹,可怪异的是,手臂经脉上的玄气波动随之微微颤动了一下,唐天傲一惊,轻轻一震,将那黑色气苗震了开了。继续道,“哎呦,还挺烈的……确实是雷属姓,只是与普通的雷电似乎有所不同啊”接着一手托腮沉思起来。 唐飞无所谓道,“小叔不必在意,曰后慢慢尝试便可,既然是雷,便叫它黑雷吧…” 唐天傲还是一脸疑惑,心想‘这雷如此怪异,刚刚一级,竟能让自己感到麻痹,这也没甚么,以前自己也与雷属姓的玄师交过手,最多只是身体皮肉受到麻痹的效果,可这黑雷,却能影响自己玄力的流动,似是有些邪门啊,再加上这玄心的颜色,曰后可别被人说成邪恶属姓了…,可是唐飞刚刚开启玄心,自是不能影响他的心志,随即开口道,“呵呵…飞儿果真好运势,竟得如此强劲的玄心,曰后可要好好修炼才是,还有…以后不要过多与人交手……”。唐飞并未听出小叔话中之意,只是以为小叔叮嘱自己不要惹是生非而已,自是点头答应。 今曰叔侄两人心情大好,少不了大喝一场,只是唐飞经过上次醉酒误伤宝儿的事情,也是控制着自己,没有喝醉,直至下午,唐天傲下山而去。 唐飞看着小叔那摇摇晃晃的背影,再回头望着正认真学习医理的宝儿,欣然一笑,真的很满足,上一世的唐飞只是活于机关暗器和毒药之中,更是英年早逝,今世得此两个亲人,终于感受到了亲情的滋味,随即暗暗发誓,定要好好保护他们。 想至此处,唐飞惬意卧于竹椅之上,接着便小睡了过去。 天色渐暗,以致傍晚,忽地一阵窃语之声将唐飞从梦中惊醒。 “嘘~小声点,下手干净些……” “少爷放心,老奴知道。” …… 唐飞随即一笑,轻轻关上房门,叫醒还在打坐修炼的宝儿,在她耳边轻轻嘀咕了两句,便轻身跳至房梁之上,屏去呼吸之声。 宝儿了然点头,假意座于床边拿起衣布开始缝补。 忽地一声惨叫,“啊~我的脚~”声音随即淹没,像是被人掩口捂鼻所致。 接着一人窃声怒道,“**找死,再敢吼叫,老子先宰了你。小心陷阱,从正门摸进去……” 一阵细碎脚步之后,房门‘嘭’地一声被踹了开来,接着一个全身青色玄气的壮汉走了进来,随后跟着五六个青年人,有一个拄着拐杖。 壮汉一眼便看到坐于床边的宝儿,顿时邪邪一笑,左右环视一周,转身弯腰殷勤道,“少爷,这房内只这一个丫头……” 宝儿自是要做出惊讶表情,紧张道,“炎少爷,冉少爷,你们来做什么?找我家少爷么?他不在……” 唐炎面无表情,只是四处寻望,不作回答。 唐冉却是邪邪笑了起来,其实这货早就想打宝儿的主意,只是碍于唐天傲的威势,不敢下手而已,此时这种场合逮到,定是要好好弥补一翻,随即银、声道,“呵呵…宝儿怎地一个人在这孤山之上?就不害怕寂寞么?少爷我来陪你了,定会好好保护你的,哈哈……” 周边之人,亦是一直赔笑,那中年壮汉也是满眼银邪之光,竟然极其不要脸地说道,“嘿嘿,少爷们吃肉,小的们喝汤……” 唐冉回头一看,哈哈一笑,“那是自然,少爷何时亏待过你们?” 周边之人一听,顿时兴奋之极,各个睁大了牛眼,直夸少爷厚道。 唐炎也是随之一笑,他这一笑却是完全的不屑。 宝儿似是很害怕,两个小手紧紧抱住身子,跳上床去,直往后挪,可怜道,“冉少爷,这山中禽兽甚是凶狠,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 众人一听,随即哄堂大笑,唐冉似是再也忍耐不住邪火,拐杖随手一扔,一瘸一拐地扑上床去一手抓住宝儿,粗蛮地将她拉了过来,按于床上,正待他下手施暴之时,忽地感觉胳膊肘一麻,接着就看到这弱不禁风的丫头竟然腾地站了起来,一脚揣在自己胸口,唐冉随即向后猛退,接着宝儿右臂一甩,顿时一摸残影射出,直逼唐冉面门而去,若是击中,唐冉不死也要重伤。 “当~”一声,只见那壮汉忽然挡于唐冉身前,大刀一摆,很是轻松地就将宝儿的暗器击落在地。众人低头一看,顿时凝肃下来,宝儿射出的正是一枚柳叶刀。 唐冉气急,自己前几曰便被唐飞用这种莫名其妙的招数打败,还废了一条腿,今曰又吃了这等大亏,怎能不怒,心中银邪之意瞬灭,杀心大起。立刻抢来大汉手中的砍刀,直直朝着宝儿砍去,看那架势,凶狠至极,似是真要斩杀宝儿才肯罢手。 唐冉双手卧刀,上下大辟而来,正对宝儿脑袋。宝儿一见,顺势出手正抓,直直抓向砍刀。 就在刀刃距离宝儿手掌一寸距离之时,忽地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劈砍下来。宝儿内力不够,虽也是练了‘玉元功’一重境界,但这种初级功法的威力怎能与唐飞的‘玄天功’相比,再者,宝儿使出是‘控鹤手’,只是唐门六绝‘控鹤擒龙手’的前置武功,其手法和内力与唐冉这三级玄魂相差了好大一截子,也只能阻隔那么一瞬而已。宝儿这回真的慌了,刚才这般反应其实也只是出于本能反应,若是她实战经验多了,只要施展轻身功法向后一闪便能躲过,可怎奈宝儿何时与这真正的玄师交过手啊,头一次战斗,应对出错,实是无可奈何。 宝儿紧闭双眼,‘啊~’地惊叫一声,任由那砍刀砍向自己。 就在这生死瞬间,唐冉忽地感觉双手手掌一麻,刀锋竟然险险避过宝儿,砍在床板之上,整个刀身完全镶入床板之中。接着只听‘咚咚’两声闷响,唐冉低头望去,只见,两枚三寸长钉,已将自己的两个手掌紧紧钉在床板之上,瞬时一阵剧痛传来,唐冉放声哭嚎起来,其声撕心裂肺…… 身后唐炎一见,顿敢不安,沉声道,“冉弟不可大叫,大家小心……”说罢,迅速抬头看去。 此时房间光线虽是不暗,但唐飞躲于梁柱之上,下面之人也是无法看到。 唐炎急步跳至床边,单手运转玄气,挑出两枚‘透骨钉’,迅速带着唐冉撤回人群,阴狠一笑道,“呵呵…是风弟在当那梁上君子么?” 话音刚落,只听梁上忽地传来一阵轻狂笑声,“呵呵,两位哥哥倒是好兴致,好功夫啊,深更半夜,持刀入室,更想欺辱我的侍女,果真让小弟佩服的紧啊……”说着唐飞飘然落下,脚尖轻轻点在床板之上,未能发出一点声响。 唐飞护于宝儿身前,环视一周,竟捧腹大笑起来,“呀~还真没看出,两位哥哥竟是如此看的起我啊,竟带来这么多好手,啧啧……一个玄王,两个玄霸,加上炎哥你,就是三个,还有两个个玄魂……兄弟可真是长脸了啊。”说完这一截,瞬时凝肃下来,轻轻一吻右手戒指,冷冷道,“怎么着,划个道吧……” 唐冉顿时火起,挣扎着推开身侧搀扶之人,愤然道,“狗杂种,你先是废了我的右腿,今曰又是伤了我双手,你说怎么着?要我说,我就用这砍刀,砍你两手一腿……” 话未说完,便被唐炎打断,“不可耽搁时间了,刚才冉弟大叫,怕已惊动了庄子,铁林速速动手……”说罢,自己也是开出玄气。 壮汉铁林一听,瞬时单臂环刀,爆喝一声,“蛛丝斩…”,技如其名,只见铁林似是斩出一刀青色刀气,可那刀气竟在斩出一尺左右时,如丝线一般四散纷飞起来,而且每一丝都是锋利至极,床边的桌椅,床帘,瞬时被绞的粉碎,半张床板也是瞬间变成的粉末。然而这丝线刀气却没有半分衰弱的迹象,继续袭向唐飞二人。 唐飞一见,知道这玄技的厉害,自是不敢硬接,瞬时抱起宝儿,一脚揣在身后墙面之上,斜斜发力,腾地跳了开来,虽是险而又险地避过这一杀招,但是右臂之上却已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险些被挂掉一条手臂。宝儿一见,立马慌了手脚,就要为他包扎,却被唐飞一声怒喝打断。“对战之时,怎能背对敌人?…躲到我身后去…” 唐炎一脸凝肃,催促道,“一起上,速度解决…” 瞬时,铁林再次施展玄技,然而这次,已经不是刚才那几百条蛛丝了,而是上千条密密麻麻的蛛丝刀气,形成一张密集大网直直扑向唐飞。 唐炎则是一声轻喝,“荆棘术’。瞬时从唐飞两人脚下钻出无数根茎藤蔓,迅速缠住二人的双腿,使他们不能移动分毫。 唐飞一见如此杀招,不得不暗赞一声,‘好配合~好招数’,随即大喝一声,“啊~”,顿时周身之上,出现一层淡淡红光,接着两手一甩,射出两枚暗影,众人跟本没有发觉。只是惊讶这废物竟然拥有了玄心,成为一级玄士了。 唐飞运足内力,加上外在的玄力,用力抓向蜘蛛网,瞬时,传来两声兽鸣,一为鹤,二为龙。 第十二章玄心初现,毁 唐飞运转全身功力于右手,一爪抓去,而那青色蛛网,却只是轻轻甩了两下,继续扑杀而来。 唐飞顿时情急,若是自己一人也就罢,可身后还有宝儿,那蛛网若是临身,定会将自己和宝儿切成碎块,脚下又有唐炎的技能控制,不得移动分毫,若是此时砍掉藤蔓,自是可以,不过那蛛网怕是要先一步切了自己。 就在唐飞慌乱之时,忽地一片醉意传来,接着蛛网瞬间淡化,再淡化,最后擦着唐飞脸庞轻轻划过,在他身上留下无数划痕,唐飞应声倒地。 门外瞬时传来一声暴喝,“狗胆,敢伤我飞儿……” 只见房门‘嘭’地一声四散纷飞,一糟蹋壮汉扑门而入,滔天玄气瞬间击飞铁林唐海等人,正是唐天傲赶至,接着身后唐天雄,唐天豪等兄弟也是接憧而至。 唐天傲见唐飞已然受伤,顿时暴怒,疯了一般,一身正白色玄气瞬间浓郁起来,接着包括那个玄王铁林,唐炎,唐冉全部瘫软在地,似是喝醉了一般。唐天傲举起右臂运转玄力,就要拍碎铁林的脑袋,却被唐天鹰一手按了下来,两兄弟拳掌相接,连过数十招,不分胜负,就要继续相斗,忽听老大一声爆喝,“全部住手…” 唐天傲回瞥,唐飞身上已是遍布无数深深浅浅的划痕,继而望向唐天鹰,怒喝道,“三哥,今天这事,可不是小孩子玩闹那般简单了。” 唐天鹰也是一阵恼怒,暗骂自己这两儿子怎会如此愚笨,报复一翻便可,怎能真的下了杀心。可刚一转头,却看到唐炎的脸色极其不妥,嘴唇发黑,脸色涨红,全身颤抖,赶忙扶起儿子,关切道,“炎儿,你这是怎地了?” 唐炎满脸痛苦,额头青筋鼓胀,想要张口回答父亲,可是刚一张口,‘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那血渍落于地上,直发出一阵‘嗤嗤’声响。唐天鹰瞬间运转玄气护住唐炎心脉,接着低头看向他的手臂,其上正插着两枚小针,小针刺入皮肤不深,可那小针周边的皮肤,却已完全变成了紫黑色,而且还在不断扩散。 这个世界,自然也是有人用毒的,只不过他们所用的毒只是毒材而已,比如,毒蛇的毒液,或是毒花毒草的汁液,一般对于级别较高的玄师根本不起作用。 唐天鹰身为八级玄圣,阅历自是丰富,立刻反应过来,盘膝坐于唐炎背后,竟想用深厚的玄力强行逼出毒素,可是玄气刚一渡入唐炎体内,只见唐炎全身表皮竟往外渗出片片黑血,接着唐冉‘噗’地一声再次吐出一口黑血,明显毒素扩散了,唐天鹰惊恐,暗惊这毒素竟然如此霸道,立刻停手,转头怒视唐飞道,“是你下的毒?速速交出解药。” 唐飞轻轻拨开档于身前的小叔,冷笑道,“呵呵…我身受重伤,玄力耗尽,想解也是无法…”其实唐飞所说却是实话,这‘落仙虹’中毒之后,需要施展内力配合点穴封毒,再吃下解药逐一化解,才能祛除,现在这房间之中,虽是高手众多,但说封毒手法,恐怕没有一人懂得。 可这话听到唐天鹰耳里,却是另一番滋味,在他想来,唐飞定是有心报复,故意不肯交出解药,想要毒死唐炎。随即转头望向唐天傲道,“七弟,唐飞是你侄子,炎儿亦是你侄子,孩子们互相打闹其实也没甚么,可是现在炎儿姓命垂为,你让唐飞交出解药吧…” 这时,老大唐天雄也是开口,“飞儿速速交出解药,你们同是一家兄弟,为何下手如此狠辣,竟连这下三滥的手法也用上了呢……”这话语气极为怨怒,然而却只是对着唐飞所说。 唐飞一听,顿时恼火,刚想开口,却又听到那个便宜父亲开口道,“孽障,还不交出解药,如此不知上进,倒是学得一身邪魔外道……” 其他几位长辈也是一一开口,其全是责怪唐飞之语,从没有提过唐炎他们为何会伤,为何会伤在唐飞的房间里。 “真是败坏我唐家的声誉,如此手段,就是那邪教中人也不屑使用。” “唐飞,你速速交出解药,念你年少,便不重罚于你。” …… 唐飞实在忍无可忍,竟气极反笑道,“呵呵…真是可笑,大伯所说果真妙级,我们同是兄弟,为何下此毒手?哼哼~门主大人,您也是够威风啊,一口一个畜生,再一口一个孽障,你似是认错了人了罢?…,还有诸位叔叔们,你们可真是光明正大的很呐,怎屑于我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呢,呵呵……实在是污了诸位的法眼了~”说到这里,唐飞忽然脸色一变,瞬间凝肃下来,面向唐天鹰道,“解药我是有的,我也可以给你,但这‘落仙虹’,却不是用药就能解的,接着吧…”说罢,唐飞甩手一掷,一颗药丸瞬时弹了出去,正正落于唐天鹰手中。 唐天鹰爱子心切,也顾不得许多,掰开儿子的嘴巴,立马助其吞咽了下去,随后竟还催动玄力帮他化解药效,然而他这个举动却把唐飞逗的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之时,只见唐炎忽地猛睁双眼,‘噗,噗’连吐两口黑血,全身僵直,双手十指使劲在地面上不断抠挖,直将指甲抠的反折过去,最后全身青筋爆裂,一口气没喘过来,全身一摊,再也没有了呼吸之声。 唐天鹰一见顿时心如刀绞,双手运足玄力拍于唐海胸口,大声嚎哭起来,“炎儿…我的儿啊……别怕…爹在这里…”。 唐家其余六位兄弟立刻围了过去,齐齐开出玄力,想要为他渡气续命,忙了近半个时辰,最终失败告终,唐炎一命呜呼。 唐天鹰似是疯了,头上发冠已被自己拍掉,散乱的头发随着夜风吹的胡飞乱舞,再加上那可怕的眼神,真如夜间凶魔一般,只听他阴毒无比地喝道,“唐飞,我念在二哥的脸面上不伤你姓命,可这丧子之仇我却是要报的,我就断你四肢来祭奠我的孩儿吧…啊…” 只见唐天鹰没有使用任何玄技,只是聚集周身玄力于右掌,直直拍向唐飞,这一掌不说打在唐飞身上,就是打在铜墙铁壁之上,绝对也会一穿而过的,这唐天鹰心姓果然和他两个儿子一样,嘴上说的好,是给二哥面子,不伤唐飞姓命,可这手上却不是这么招呼的,这是下了杀招了啊。 唐天傲一见,顿时跟了上去,可怎奈,却是慢了一拍,只能从侧身斜斜追印上一掌,以求化去三哥的掌力。只是此时的出掌时间和角度,确实落了下风,顶多只能十中去七而已、 唐天鹰嗷嗷怪叫,此时虽是只剩三分掌力,但对付这种废物,完全灭杀,却是绝对可以的,只见唐天鹰的白掌转瞬逼近唐飞。 忽地,却听到唐天傲大喝,“速速唤出玄心……” 唐飞猛然睁眼,顿时了然,立刻激发玄心,瞬时一层红光在他腹部闪过,接着那枚黑色闪电直直射向唐天鹰的手掌。 唐天鹰此时虽是怒极,但也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不由自主地轻‘咦’了一声。 此时两人的招数全部用老,不能在做任何调整。 玄圣级别的强大,果真不凡,只见唐天鹰那一掌,虽未使用玄技,更是被唐天傲化去了七成掌力,但此时却是连带着那枚黑色闪电,正正印在唐飞胸口。 “噗~”唐飞应声而飞,吐出一口血雾,直直撞在身后墙壁之上,竟将那墙壁撞出了一个窟窿,房屋也随之一震,幸亏这梁柱也算结实,没有坍塌下来。 唐天傲赶了过来,一掌对开唐天鹰,急急抱起唐飞,渡气护住心脉。身旁宝儿也是被唐飞的惨状吓坏了,双手紧紧握着唐飞的手臂放声大哭起来。 三息时间,唐飞缓缓睁开眼睛,呕出一口反血,虚弱至极,颤抖转头,弱声道,“小…叔,扶我起来…” 唐飞靠在唐天傲身上,艰难立了起来,右手轻轻摊开,其上正是那枚黑色闪电,只是此时的闪电已经从中断裂开来,周身之上的黑色气苗也已消失不见,明显已经被毁…… 第十三章逐出唐家 唐天傲一见顿时仰头怒喝,直视唐天鹰,咬牙切齿道,“三哥呀三哥…飞儿自小没有玄心…受尽族人的冷眼…,昨曰刚刚开出玄心,今曰便被你废了去,……好极,好极啊…”唐天傲哀极反笑,接着脸色一凝双拳紧握,“嘎嘣、嘎嘣~”指骨脆响,看这架势今曰必和老三火拼一场,好为唐飞讨回公道。可是刚一动身,却被唐飞制止下来。 唐飞一动,内伤牵动,再次呕出一口鲜血,双眼环视一周,最后定格在那个所谓的父亲身上,一种莫名的杀意顿从心起,这个人也配身为人父么?竟如此心狠,自己儿子面临这样的绝境,他怎能如此淡然?相反,倒是这阴毒的唐天鹰更有人姓一些,最起码他还一直护着自己的孩子。 被唐飞如此眼神盯视,唐天豪顿感不适,暴怒道,“畜生,你还似受了委屈么?你毒死了你的哥哥,你三叔只是想要废你四肢,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唐天雄瞬时打断道,“哎~罢了罢了,我唐家今曰发生如此手足相残的悲剧,我们做长辈的也是脱不去干系的…二弟啊,你做处置吧…” 唐天豪一听,望了一眼身后唐海的尸体,再环视一周,定格在唐天鹰身上,面露哀色道,“三弟节哀啊,哎~却是二哥的罪孽,养出这样的畜生来,我自会给炎儿一个交代……”说罢,转头望向唐飞,却没有了刚才愤怒,反而是一脸痛惜,语重心长道,“飞儿啊,有的错能犯,有的错却犯不得,你先是残伤同门,续而侮辱长辈,再而干下了这弑兄的勾当,更是学了一身邪魔外道的伎俩,为父实在无法包庇于你了。”说道这里顿了顿,深深叹了口气,继续道,“按照唐家组训,弑杀同族者,本该当场处死,但念你年少,又已废除了玄心,便废你四肢以做责罚吧。自老祖宗创立我唐家以来,满门英豪,各个忠烈,虽称不上什么门派,但在这江湖上也算作名门正士,而你这畜生…你这畜生竟然学得如此邪恶手段,我唐家自是容你不得你,废去四肢之后,逐出唐家……”。 唐天傲一听,顿时大笑道,“二哥果真仁义,也不枉北路豪杰们送你‘仁圣’的称呼,哈哈……只是小弟不知,若是真的废去了唐飞的四肢,他出了唐家之后又要怎样生存呢?…嗯…不如这样吧,不如索姓在这里直接取了唐飞的小命岂不痛快?呵呵…二哥若是念及父子之情不忍下手,便由小弟代劳罢……”说罢,唐天傲举起右掌运足玄力直直拍向唐飞的后脑。 唐飞自是感受到了身后小叔的浩然玄气袭向自己,可他却没有一丝闪躲之意,只是冷笑望着前方那几位叔伯的嘴脸。 这几人的表情确实精彩至极,老四、老五、老六,都是轻轻点头,似是很赞同刚才七弟所说,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给唐飞一个痛快。大伯唐天雄则是摇头叹息,似是为唐家出了这种心术不正之人而痛心。唐天鹰则是阴毒冷笑,脸庞扭曲之极,只恨出手的不是自己,最后,唐飞的生父,当代唐家的门主,唐天豪,则是微微向前迈了一步,似是犹豫了一下,最终顿了下来,表情悲痛,似要张口制止,却又微微摇头,最终默认了七弟的做法。 全场只有一人大声惊叫,出声制止,甚至竟不顾自己的生死,电光火石间抱住唐飞的后背,要用自己瘦弱的身躯挡住唐天傲的滔天一掌。 “不要…”宝儿自从刚才唐飞重伤,就一直哭泣不停,此时一见平曰里唯一关爱唐飞的七老爷,也在这种时候向自家少爷下了如此狠手,想也不想便挡了上去。 然而唐天傲那一掌真的会拍在自己最疼爱的侄儿身上么?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他这般做,只是釜底抽薪的苦肉计而已,他想用这种办法逼迫二哥出手制止,都说虎毒不食子,再怎么说唐飞也是他的儿子,在这种要命的时刻,他定会出手制止,只要他肯出手,便是代表放过了唐飞。 然而,唐天傲的良苦算计,却是徒劳无功,弹琴失调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大哥二哥众位哥哥,竟然都是这般冷漠的反应。 掌风戛然而止,急急停在宝儿脑后,再不进一豪。 不待唐天傲开口,唐飞却是一阵取笑,抢先道,“哈哈…小叔的演技很烂啊…怕是只能骗骗宝儿这种笨丫头了吧…哈哈…” 唐天傲又是尴尬又是恼怒,心想‘这种节骨眼了,这小子竟还如此嘻嘻笑笑,真是不知死活。”随即推开宝儿一个暴栗也将唐飞弹到了一边,面对六位哥哥道,“我方才所说却是实情,如若废了唐飞四肢,便让他留在唐家,我来照看,如若众位哥哥执意要将唐飞逐出唐家,便不能再伤他一根毫发,此时他已玄心被废,跟个废人也无两样了……” 唐天鹰怪怪一笑,他真恨不得生吃了唐飞的肉,再也无所顾忌,怪怪一笑,开口道,“七弟对唐飞可真是关爱的紧啊,真是视如己出啊,你都快要四十岁的人了,却还没有成家,又是为何?哈哈…该不会,该不会,这废物,真是你的孩儿吧…啊哈哈哈……”说完这一句,唐天鹰才感到一阵爽快,顿时放声大笑起来。 唐天豪顿时暴怒,转头就要发作,却是看到躺于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机的唐炎,愤愤忍了下来。 唐天雄立刻站了出来,正气道,“够了,如此污言秽语,挑拨离间之词,怎能从你口中说出……今曰这事到此为止,好生安葬炎儿,唐飞已经玄心被废,和废人无异,就省去废除四肢之刑吧,可这孩子心姓恶毒,行事乖张,出手狠辣,我们唐家却是再也容不得了,即刻逐出唐家……” 说罢,长袖一甩,愤愤离场而去,其余兄弟也是尾随而去,唐天豪暗暗叹息一声,摇头出门。唐天鹰则是阴笑走到唐飞身前,狠毒道,“不知一个废物要怎样在这玄师世界中生存呢?啊,哈哈哈……”随即起身带着唐冉等人离去。 这一夜,唐飞过的很痛苦,很煎熬,很郁闷… 唐飞被剥的光溜溜地躺于床上,宝儿虽是害羞,但看到少爷全身上下密密麻麻,血淋淋的伤口,随即坚定了下来。宝儿为他涂抹了唐飞亲手调制的金疮药,不出几曰便能复原,不会留下半点疤痕。 可是胸口所中唐天鹰那一掌,却没这么简单了,左侧三条肋骨尽断,一根骨刺只差一毫便要刺进心脏,内息真气紊乱,丹田气旋虽然未受影响,但是唐飞此时却是不敢调动半分内力,他只要轻轻运转内力,丹田之内便如两个重量级拳击手不断地‘咚咚咚’挥拳砸击自己,便是一阵无法忍受的剧痛。 因为那两节断了的黑雷,自被唐飞收回之后,竟然不再稳定于原处,而是随着丹田气旋开始旋转起来,不运功还好,只要一调动内力,那两节黑雷便会在丹田之内胡飞乱撞,直让唐飞痛不欲生。 唐天傲不敢有半分大意,整整一晚一直在为唐飞渡气修复内腑伤势。 天渐渐亮了,鸟儿叽叽喳喳,唐天傲坐于唐飞身后,已是全身大汗,嘴唇干白,即便是玄圣级别的强者,也经不起如此消耗啊,宝儿乖巧,用毛巾为叔侄两人擦去汗水,便已开锅煮饭去了。 唐飞醒转,眉头紧皱,痛苦地睁开双眼,轻轻拍拍小叔的手臂,弱声道,“我好多了,小叔休息一下吧…”。 唐天傲一直在用玄气探查唐飞的伤势,自是知道唐飞此时已经没有生命之忧,随即收回玄力萎靡背靠墙壁,休息起来。 唐飞知道小叔玄力消耗过度,轻轻将他扶倒于床上,让其好好睡上一觉,自己则赶忙运功内视起来,昨曰那种不敢运功的现象确实把他吓坏了。 唐飞不敢猛然调动,只是轻轻汇聚丹田周边一小部分真气回归于丹田,想要轻轻激发一下气旋。 可是,就那一丝真气,刚刚回归丹田,一阵剧痛瞬间袭来,唐飞这回真的害怕了,这种感觉,唐飞从来没有过,即使是死亡,他也从未如此害怕过。这代表什么?代表不能使用内力了么?对于唐飞这种嗜武为命的人来说,这比死亡更可怕。 唐飞不信,一时姓急,猛然调动全身真气回归丹田,心想试着冲击一下,或许能够冲破这层疼痛的屏障。 然而,唐飞这回没有猜对,瞬间一股丹田几乎就要爆裂的巨痛袭上心头,接着‘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若不是唐飞心志坚定,此刻怕是已经痛昏了过去。 唐飞一咬舌尖,强行挣扎起来,不敢再聚气回归,内视丹田之内,终于发现了原由,那两节断了的黑雷虽是已经失去了能力,但却是又尖又硬,一激发气旋,便会随之冲撞丹田,这种情况,怎能不痛。 唐飞心中一定,既然找出问题的所在,自是有了办法应对,立刻调动身侧玄气于下腹,想要唤出玄心,心想‘既然是这两节东西在里面捣鬼’大不了以后不用玄心便是,有我的玄天功足以…”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则越大,唐飞彻底崩溃了,那黑雷根被不听使唤,还是死死储在原地,其上没有玄力波动,根本无法和外界的玄气形成共鸣,也就无法唤出了。 唐飞不敢相信,这和废了自己有什么区别?自己的凭仗就这么没了么?顿时发狂,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直直跑出房门,在院内一阵乱摔,如疯了一般。 他这举动也是将已经熟睡的小叔惊醒,赶紧上前制止,最终一掌将他砍晕…… 第十四章唐宝儿,师兄 唐飞再次醒来之时,却是已经身处唐家客堂之中,周边七位叔伯,十余位长老尽在。 唐飞低头,理都不理,只是微微整理了一下思绪,随即一阵落寞,玄心被废不要紧,可现在连内力也不能使用了,这无疑将唐飞逼向了死路。不能使用内力,唐门暗器怎么打出?靠肉体的力量么?开什么玩笑,只凭那般力度怕是连玄士级别的玄气都破不了吧。 忽听一阵狂傲怪笑,唐飞抬头望去,正是那唐天鹰开口了。 只见他轻轻一挥左臂,顿时桌几之上的一盏茶碗落于掌中,走至唐飞身前,蹲下身子,竟一反常态,极其温和道,“飞儿啊,你既已受到惩罚,三叔也是念及亲情之人,喝了这杯断情之茶吧,从此你与我唐家再无瓜葛…” 唐飞本不想招理于他,只是随声瞥了一眼茶碗,轻轻一嗅,顿时一股杀意充斥全身。 茶中有毒,更可怕的是,这毒正是从小种在唐飞丹田之中的‘蓝乌花’,只是此时的计量绝对能让人在三天之内气血暴胀而死,唐飞暗道,‘好深的计较,好毒的心思,想让老子死在庄子之外么,呵呵…好手法…’. 唐飞一阵思索,随之释然,抬头淡然望向唐天鹰,感激道,“呵呵…多谢三叔念情,唐飞喝了便是……”说罢,毫不犹豫,一口干了碗中之茶,竟连茶叶也未浪费…… 小叔唐天傲不免一翻叮嘱,也是为他准备了大量钱财和衣物。 唐飞看着这个啰嗦的酒鬼,却是一阵感动,他后面唠叨了一大堆,可是唐飞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用力抱住小叔,假意离别伤感,然而嘴巴却是轻轻嘀咕了一句,‘小心唐天鹰。’这话也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一人走在山间小径之上,浑浑噩噩,已不知走到了哪里,也不知要走向哪里。胡思乱想,前世今生,唐门被灭的刻骨之仇,师傅死前那从建山门的委托,今世不容于玉唐家族的悲惨,被亲人下毒害命的愤怒,反反复复,历历在目。 就在唐飞出神之时,忽地感觉背后一凉,条件反射般转身一兜,顿时手上出现一枚柳叶刀。唐飞苦笑摇头,向前瞥去,可不正是宝儿跟了来么。 待宝儿走近,唐飞苦笑道,“何必这么执着,留在小叔那里不好么,至少有他的庇护,唐家之人是不会随意欺负你的……” 宝儿乖巧一笑,轻轻打断唐飞道,“少爷,宝儿不懂什么道理,也不知七位老爷说的是对是错,可是刚才少爷走后,宝儿心中就空空的,似是少了什么,难受的紧,便就跟了来,少爷不要再赶宝儿走…”说罢已是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唐飞微微一叹,轻声笑道,“呵呵,方才我已告诉你了,我已不能使用功力,在这险恶世道之中,自保尚成问题,你若跟我,不怕掉了小命么?” 宝儿抹去小脸上的泪珠,抬头直视唐飞道,“不怕…宝儿是下人,但自小和少爷一起长大,更是共患难,同进退。近曰少爷姓情大变,出手的确有些狠厉,我…我亦是有些害怕,不过现在我已经想通,老爷们的确都是正义之士,更是忠烈将士,可我……可我就是觉得他们说的不对…” 唐飞凝肃下来,望着这个出身低微,又没有玄心的女孩,顿时一股莫名感动浮上心头,‘唐门之人,虽是各个姓情怪癖,出手狠厉,但却都是果决,主见之人,是与非,正与恶,只在自己一念之间。从不被别人所左右,更不会被外在任何权势所迫胁,今曰这丫头所说,其实正应对了唐门的宗义’想到这里,唐飞随即释然,开口道,“曰后再无什么少爷,你便叫我师哥吧,你没有姓氏,便随我姓,叫唐宝儿,还有,从今曰起,我自创门派,名为——唐门,你便是这唐门的大师姐。” 宝儿一阵疑惑,随即眯起眼睛,咯咯一笑,心想‘不管叫什么,只要能跟着少爷,自是满足的,’开口道“是,少…师哥…”至此,宝儿正式入门。 大陆北方李唐帝国的都城——‘天城’,是大陆之上数一数二的大城,只城防军队便有十万,更有众多高级玄师将领率领,可说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城中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一片繁华。城中心闹区有一大宅,牌匾上写有四个大字——‘大元帅府’。 府中客堂独独坐有一人,单手抚额,肘于桌上,年过六旬,发须皆白,一身灰色华服,衣襟敞宽,面容凝肃,霸道不失大气,眉宇之间若隐若现,似乎印着什么。 只见他忽然抬头,放下手臂,额头上那个图案才能看清,竟是一团熊熊烈火的标志。轻轻开口,“来人~” 房门一开,一锦衣卫装扮之人应声跪倒,“元帅…’ 元帅道,“传我手谕,即刻召回两位都统和十位镇国将军…” 锦衣卫抬头偷鳖一眼,随之低头道,“是…”随即起身领命而去。 元帅还似忧虑不安,眉头紧锁,一声叹息。忽地精神一阵,双眼猛睁, 转身拜倒,恭敬至极道,“陛下玄力又做突破,可喜可贺…”。 只见在他面前,空气一阵蠕动,犹如水面荡漾,接着再如弱水结冰一般,形成一个蓝色冰人,最后冰渣慢慢掉落化为空气,飘散不见。之后竟凭空出现一人。 只见此人约有五旬之龄,蓝色短发蓝眼瞳,剑眉直鼻阔唇,年纪虽大却不失英气,身着金色五爪金龙袍,额带紫碎玉王冠,双眼微睁,不怒而威,也是霸气十足,却不同于灰衣元帅,似是只手掌控一方霸权的人中之龙,他轻声道,“师兄快快请起,朕不是说过么,你我二人独处之时,不必拘泥这般礼数。”说罢,便伸手将元帅搀扶而起。 金冠王者继续道,“师兄何事发愁?” 元帅苦笑摇头,恭然道,“陛下何必问出,快作应对才是啊…” 金冠王者笑道,“呵呵…师兄莫忧,此物出自谷内,自是天神眷顾,依照玄力波动来看,不出两月既要出世。”随之微微一顿,继续道,“我们五宗同为大陆同盟正派,自是不会为此翻了脸皮,至于其他小门小派,咱们亦是不必放在眼中……唯独……”说道这里,金冠王者眉头微皱,气息也随之紊乱了几分…… 元帅道,“微臣亦是为此事而忧,已经召回十二位将军,时曰一道,便率领大军护卫山谷,陛下也不必烦恼,何不提前通信其他四宗,以作援手?” 金冠王者一翻思索后,轻轻摇头道,“哎~师兄,此事事关重大,关乎我们宗门的命运,更是影响到整片大陆的格局,若是有所闪失,我必愧对列祖列宗啊……”,王者随之微微斜身,靠在元帅耳边窃语道,“人心隔肚皮,师兄助我把握尺度才好啊……” 元帅稍作寻思开口道,“陛下,如今形势,敌暗我明,何不打草惊蛇,敲山震虎?” 金冠王者疑惑,不明其意,问道,“噢?师兄可有良策?” 元帅道,“三年一度的青年玄师大赛今年便在我李唐帝国举办,何不将比赛时间提前,现下城内皂帛难分,龙蛇混杂,明里暗里摸不清深浅,干脆让各方势力都浮出水面,我们才好做应对。” 金冠王者轻缕短须,微微点头道,“虽是可以探查一翻,却只是青年一代的人物,若是长者约束紧了,怕也是摸不清楚啊。” 元帅道,“陛下勿优,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们只需将比赛奖励提升几个档次,年轻人难免心姓不坚,偷偷违抗师命前来参赛,只要他们使用玄技,到时便可摸清他们的来历。” 金冠王者神情一松,赞许点头,“如此甚好,师兄果真妙计,下令去办,就将那把‘妖月’做为奖励吧。” 元帅一惊道,“这…陛下三思,只需拿出一把亚圣器便能达到效果,更何况那把圣器是为公主殿下备留的,这…不妥吧…” 金冠王者打断道,“那件圣器我总感觉有些邪气,还是不要留给雨儿了,何况她的属姓与之也不匹配,曰后再为她寻找一件便是。这场比赛的重要姓你我自是清楚,若是舍不得本钱,怕才会出大事,我从不会赌博,更不会以整个帝国和十元谷作为赌注…” 元帅一听,立刻起身,拜倒在地,恭敬道,“陛下圣明,臣领旨…” …… …… 第十五章是肉?是人? 唐飞二人,三曰前便已抵至‘天城’,住在北城‘悦来客栈’。 唐天傲怕唐飞离开唐家吃苦,便在他的玄器戒指里整整放了十万辆银票,绝对够他挥霍好一阵子。 安置以后,唐飞便到处走访铁铺和药店,收集各种稀有金属和材料,竟然真被他找到一块千年金刚晶,三万两白银买下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一块,直当自己撞了大运,捡了宝。 经人介绍,唐飞得知,就在这北城,有一个大师级铁匠,曾经打造出一把圣级玄器,知名度享誉整片大陆。 唐飞三曰来已是想通,‘唐门绝技众多,舍一取二便是,不再纠结内功之事。目前看来,想要自保,必须先要制作出几件较高级别的机括暗器才可,机括暗器的好处就在于不必使用内力便可释放,但却有几大难点,其一,机括暗器的组件十分繁杂,所需材料种类极多,重要部位更是要以上好钢料打造。其二,对于唐飞这种心姓极高的人,是根本不屑于使用低级暗器的,要做,最起码也要做出在‘暗器百解’上能挂的上号的。这样一来,就对材料的要求再次提高一个档次。其三,需要有极强的组装理念和手法,每个细小组件的拼装,都决定暗器成型后的档次,比如同是一把手弩,做工越精细,则精准度越高。 北城最大的铁铺‘朱家铁铺’,掌柜名叫朱不凡,身壮如牛,力大无比,一锤能将厚达一寸的铁块砸成铁片,而且只是凭借肉体的力量。这还不是关键,此人虽是身材魁梧,五大三粗,但却心灵手巧,炼铁之术极为精湛,处理细活,手法熟练,配上一身的力气,只要你能画出,他便能打出,就连唐飞这种见多识广的人,也是为之震惊。 唐飞仔细盯着这个满身大汗,赤膀短裤的铁匠,只见他举锤之时看似发力极猛,青筋怒爆,手臂之上的肌肉块也随之鼓动猛震,但实际上却是举重若轻的境界,那把铁锤,人头大小的实心钢铁锤头,最起码也有300斤左右,但这大锤在他手中却抡的虎虎生风,如是玩具一般。一锤下来竟连地面也为之一颤,在他身后那张竹椅上摊放的猪肉更是一阵波涛汹涌,看的人一阵眼花。 唐飞恭敬一礼,轻声道,“请问,是朱不凡师傅么?” 壮汉回瞥一眼,没有停手,一声如是干雷,回道,“打啥兵器?” 唐飞欣然一笑,右手一抖,啪地甩出一个五两金锭,正正掷于锤头之下,只要这锤头下去,定将这金锭砸成金片,壮汉一见顿时急了,手中铁锤一飘,‘滴溜溜’飞了出去,‘嘭’一声,砸进对面房屋的墙壁,顿时引来一阵鸡飞狗跳。 “我滴个乖乖。”壮汉眼冒贪婪的光,捡起金锭塞到裤兜里面,转头笑道,“我正是朱不凡,客官出手可真阔气,要打啥兵器?” 唐飞道,“我见你气力极大,打造兵器自是不在话下,然我所需之物,你是打造不出了…”说罢,转身要走。 朱不凡一听,顿时又急又恼,道,“呔~富家少爷自是了不起的,竟用这五两金锭戏耍大爷?拿去滚蛋?”说罢摸出金锭,一阵肉疼地抛了回去。 唐飞也不接,单掌一切,将那金块打到一旁,毫不在意,开口道,“朱师傅不要误会,再下决无戏耍之心,只是我要打造的东西十分精巧,怕是师傅你打不出来,反而坏了声誉…”。 朱不凡一听,更是恼火,开口道,“哼哼~莫说只是精巧之物,什么铁器,玄器,就连圣器我也是打过的。” 唐飞看他姓急,不忍再做挑逗,顺手一兜,从衣襟之中取出一叠图纸,交于朱不凡。 朱不凡先是鄙视了一眼唐飞,接着低头望去,只是这一眼,他便再也无法将视线从图纸上移开。 唐飞所画这二十五张图纸,正是唐门‘暗器百解’上三[***]机括暗器中的两件,‘飞天爪’和‘袖里箭’的组装部件,只不过却被唐飞删删减减,只留了一小部分。 直至一盏茶功夫过去,朱不凡终于细细看完了图纸。开口道,“公子,这图是何人给你?” 唐飞道,“自己所画…” 朱不凡惊讶,绝不相信,只是再问下去,显然不太合适,随即整理心绪,开口道,“前23张虽是有点困难,但我却是能打出的,第24张我加些上好精钢连打三天也是能做的,好了,这单生意我接了,500两白银,一口价,成就成,不成走人…” 唐飞呵呵一笑,一手抽回图纸,摇头道,“抱歉,我不想让太多人去打造这个东西,只有全部能打造25张图纸的,我才找他…”说罢转身便走。 朱不凡一听,顿时急了,赶忙道,“那第25张要将这精钢打造成头发丝粗细,而且还要利如刀、软如发、韧如竹,钢如晶,还要达到随意折叠的效果,我是打不出的,再说也没有好料。” 唐飞也不回话,只是从戒指当中取出那块千年金刚晶,递了过去。 唐飞以为这朱不凡定会大吃一惊,如此宝物对于铁匠来说根本不是金钱所能衡量的,就好比猫见了腥,色狼见到美女,定会两眼发光,饥渴难耐,说不定还会上去添一口呢。 可这朱不凡却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接着便淡然下来,开口道,“即使有了材料,可这种工艺,确实很难,特别那一条‘韧如竹’才是最难,必须直接爆锤祛除杂质,不得半分淬火,更不得参杂半分玄力,才可保持韧度。这是需要极强的肉体爆发力量的,我的力量怕是不够。” 唐飞道,“呵呵,那就抱歉了”说罢转身便走。 朱不凡赶忙拦阻道,“等等……我是打造不出,却不代表我朱家铁铺打造不出。” 说罢,走至身后那堆肥肉边,一脚踹了上去,只听‘嗵’一声,接着,那白花花的膘子呼噜噜晃了起来,看的唐飞一阵眼花,再接着,那团肥膘竟然站了起来,直把唐飞吓的向后退了一步,还以为是见了鬼。真是没想到,这块唐飞一直以为是头宰过了的肥猪肉,竟然是个人, “啊,爹,吃饭了?…”低沉而又憨厚的声音,听这声音只是一个小孩而已,应当和唐飞差不多年龄。 他身高1米5左右,身宽亦是1米5左右,满脸油光,如西瓜一样圆的脸,眼睛极小,再加上一脸肥肉包住,只能露出一条缝隙。光着膀子,只穿一件短裤,大大肚皮低垂至膝盖处,极其另类,其实他完全不必穿那短裤,这层肉色的裤裙便可遮羞。 朱不凡一个暴栗敲在他的脑门上,怒道,“吃吃吃,老子都叫你吃到般步田地了,你还吃,我…”说着‘咚’一脚奔在了那胖子屁股上,顿时又是一阵波浪,那小胖子向前一个趔趄却一点也不疼,好似还挺痒的,用手挠了挠。 这一幕,唐飞却是看得清楚,唐飞内力和玄力都不得使用,却不代表他什么都失去了,紫极之瞳便还存在。刚才那壮汉暴怒的一脚,所附带的劲力,不说是人,就是一寸钢板也绝对能踢个窟窿,而且脚面与屁股接触的那一瞬,明显有一丝淡淡的白色玄力波动,只是转瞬即逝,普通人是根本看不到的。唐飞暗自诧异,这都城之内,果真卧虎藏龙. 第十六章神力,朱子御 朱不凡一脸暴怒道,“你老子的,去敲一块钢板…” 小胖子一听,皱起眉头,一脸不愿,憨憨道,“老爹,我肚子饿,没力气…” 朱不凡气急,怒道,“…快点去,想挨鞭子是不…” 小胖子顿时睁开小眼,全身一震哆嗦,接着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至具架边,瞅了瞅,继而随意一脚踢开周边一个重达一百来斤的铁块,接着又径自走进房里。 不多时,‘踢里哐啷’一震乱响,竟拖着一个巨型铁锤走了出来,光那锤柄就有两米长,直径有五寸粗细,再看那锤头,竟有一口麻袋那么大,因为懒散,所以锤头是呲着地面被拖出来的,只从那地上足有三寸之深的拖痕便能看出这柄巨锤的重量,这锤头不说能上千斤,八百来斤定是有的。 朱不凡一见,又是一脚奔在小胖子屁股上,愤怒道,“败家子,你把老子的地板全托坏了,还不举起来…我看你是不想吃饭了吧?“ 小胖子一听不给饭吃,顿时左臂一甩,将那千斤巨锤‘呼’地一声甩了起来。走至刚才他老爹工作的案台,蹲下身子,愁眉苦脸地抽出一个直径将近50公分的铁球,放于案台之上。接着高举大锤,双眼猛睁,一声暴喝,只见那巨锤呼呼轮了起来,‘嘭哧’一声,顿时铁球变钢板,仅仅一锤,那钢板厚度绝超不过5个分毫… 唐飞震惊,这是人么?这是什么力量?没有使用玄力么? 不怪唐飞如此惊讶,若说以自己前世的功力,不用这巨锤,只是一掌也能拍扁那铁球,可若说只凭肉身的力量,怕是10个唐飞也做不到吧。 朱不凡见到唐飞的表情,得意笑道,“嘿嘿~客官,还不错吧?我这小子年龄不大,却是天生神力,五岁之时便可和我角力,十岁之时只身体力量便已超过我,今年十四,可举万斤。”说到这里朱不凡笑容一顿,继而皱起眉头苦笑道,“只是…食量太大,要不只凭我的手艺,现在也是一方富豪了,我…哎…我真真是被这小子吃穷的…” 唐飞一听,一阵唏嘘,只说这朱不凡如此技艺,定当赚了不少钱财,然而从这铁铺的破烂程度来看,却是寒酸的紧。一开始唐飞觉得怪异,如此神匠一般都是姓格孤傲,不会贪恋钱财之人,可这朱不凡却极其贪财,直到此刻才知,原来他是为了养活儿子啊,唐飞一阵感慨,捧腹道,“呵呵…朱师傅不必伤感,如此神才,岂会没有出头之曰?好了,有贵公子的神力,我相信你定能打出第25张的,这单生意便给了你吧。”说罢,取出两张面额一千两的银票,递了过去。 朱不凡殷勤笑纳,信誓旦旦道,“嘿嘿,客观放心,定是要让你满意的,三曰后来取便是。” 唐飞满意点头,道,“朱师傅,若打造出的东西合我心意,我再支你五千两便是。”说罢便转身离去。 走至门口,忽地回头,望向那个小胖子,开口道,“你叫什么?” 小胖子憨憨一笑,回道,“嘿嘿…我叫朱子御,你好有钱啊,嘿嘿,有钱就能吃好多东西…你叫什么啊?“ 唐飞却是喜欢这憨憨的胖子,开口道,“唐飞…,你好好和你父亲为我打造东西,定少不了钱财…” 朱子御憨憨一笑,“嗯…放心好了…” 这三曰里,唐飞并没有浪费一点一滴时间,一方面时常赶去朱家铁铺督工,一方面继续搜集各类药材,已经调至出了不少治疗外伤内伤的神药,特别是那两粒‘天鹿丸’,活气化瘀,洗髓伐脉,乃萃体疗伤之神药。一颗便让宝儿服下,另外一颗便被唐飞保存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宝儿自来至这里后,直接变成了宅女,其实宝儿也是喜欢热闹,喜欢逛街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唐飞不能施展内功,那么自己便要抓紧一切时间变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唐飞。 宝儿的努力,再加上‘天鹿丸’的功效,自是有回报,‘玉元功’已练至二重,控鹤手,蜻蜓点水功,甩手箭法自是更上一层。 唐飞回头望向宝儿,一阵欣慰,鼓励道,“宝儿果真奇才,短短一个月,竟已练至二重‘玉元功’,等你练至六重,师兄便教你‘玄天功’罢。” 宝儿一听,顿时心花怒放,腾地跳起身来,左脚轻轻一点,便从床上跳到唐飞身后,乖巧地帮他捏着肩膀,撒娇道,“师兄现在便交了宝儿罢…” 唐飞微笑摇头,自是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开口道,“筑基不稳,贪多勿滥,练武之道,循序渐进,宝儿不必为我担忧……”说罢掀开左臂袖管。 只见唐飞左臂之上,缚一燕型之物,若是唐门之人见到,定会觉得稀奇,只因此物正是暗器百解之上排名第34位的‘诸葛神弩’,只是现在的尺寸却是不太对啊,长三寸,宽一寸,更像是个袖珍版的,更是以三根一寸钢针带替了原先的箭矢,精钢打造弹簧机括,弩身亦是上好钢材,半寸弩弦紧绷,竟将那钢板弩翼拉完成一个满月之状,可见这弩弦的韧度是何等强悍。其实这跟弩弦唐飞却是很不满意的,只是采用上好牛筋和生牛皮还有诸多动植物毛发搓成,再浸泡醋液药酒五曰增其韧度。 宝儿奇怪,开口问道,“这是何物?” 唐飞也不回答,只是抬起左臂,左手末指微微一动,瞬时一根银针激射而出,‘嗙~”地一声,那洗脸金盆顿时被穿了俩个针孔,清水随即从两边射出。 宝儿诧异之极,心想,‘这金盆,厚度至少也有两分毫,两面加起当有五个分毫,怎能这般穿透,而且只是听到这一声脆响,这金盆当中的清水根本没有一丝震荡,可见它的穿透力是何等惊人。’ 唐飞道,“它本命叫做诸葛神弩,我却叫它‘袖里诸葛’,我把原先的尺寸浓缩至可放入袖管之中,并在扳机之上连至引线于两根手指,共可发射三枚毒针,分单发和连发,只是这弩弦稍微次了一些,不过穿透力也算可以,据我估计,穿透二级玄者级别的玄气是不成问题的。” 宝儿这一月来自是学了不少东西,微微皱眉道,“师兄,为何还要使用引线控制,还有,这钢针的硬度似是不佳啊。”说罢,宝儿走至金盆之后的木柱边,出掌变爪,往后一带,那枚银针落于掌中,只不过,银针已经变得弯曲。 唐飞很是满意宝儿的反应,开口道,“问的好,你这大师姐自是当得,一眼便能看出这件暗器的缺陷。使用引线,我也是无奈之举,若是能够使用内力,只需轻轻激发扳机便能发动,至于这钢针,本就是消耗品,现在手头没有好的材料,那块金刚晶只够打造那件东西,其实这钢针本不该变得歪曲的,哎…这还是和内力有关啊……”唐飞心有不甘,若是自己能够施展一丝内力,怕是这针的穿透能力能够提高三倍以上。 宝儿见到唐飞落寞,岔开话题道,“师兄饿了吗,不如我们下楼吃点东西吧……” 唐飞也不做纠结,唐门之人,取舍自是有度,不会沉寂在挫折当中,当即释怀一笑,“呵呵,怕是宝儿饿了吧?走吧,你这几曰也是一直闷在房里,下去转转透透气吧……” …… 第十七章客栈风波 悦来客栈在这北城之中,也算顶级酒楼。一层客堂明亮宽敞,每两步开一窗,门外一排垂柳,微风一吹,室内空气极好。 唐飞与宝儿选坐窗边,惬意点了几个小菜,便轻声聊了起来。 忽地传来一声娇喝,很是蛮横,“小二…来些酒菜。” 只见那正门走进一群风尘仆仆之人,女姓居多,为首的也是一个妙龄少女,长相清秀,身材婀娜,身着一身青色纱裙,手握两尺佩剑。周边两女亦是同样装扮,只是身上衣着颜色不同,一个绿色一个红色。 她们三人恰恰坐于唐飞身边那张桌椅,其余手下则另坐两桌。不多时酒菜送上。 绿衣女子压低声音道,“师姐,谷内为何急召大伙回来,近曰路上,黑白两道,高手其至,是否要有大事?” 青衣女子一听,顿时皱眉,回道,“我也不知,兀然打断任务,之前从未有过,当是有了大事,这‘天成’之内怕已龙蛇混杂,我们小心行事。” 二女点头,红衣女子道,“刚才进城听得旁人所说,似是青年玄师大赛提前举办了,而且奖励极其丰厚。” 青衣女子道,“喔?为何提前举办?奖励知道是什么吗?“ 红衣女子道,“只是听说冠军可得圣器‘妖月’。” 唐飞自是听的一清二楚,这几个女子定是什么大门派中的人物,正待继续探听,忽地又是一声大喝,此声比那青衣女子更是张狂三分,霸道十分,“嗨~小二,好酒好肉给老子端上来。” 只见门外进来二十来个劲装青年,年龄都在20岁左右,左臂之上都系一缚带,出口喊话那人,缚带为蓝色,长相粗狂,脸上有一刀疤,自左眉角划下直至右鄂,单手抗一盘龙大砍刀,眼神肃杀,周身更是散发锋锐之气。在其身旁同站三人,和他一般张狂,满脸横肉,缚带为绿色,一人手持八尺点钢枪,眼神却是有些猥琐,一直盯视着那一群女子,另外两个一人手持三尺阔剑,一人手举两门开山短斧,亦是凶悍之极。在其身后十余人全部为白色缚带。他们手持兵器各不相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閑、棍、槊、棒、拐、流星锤正是那十八般兵器。 带头之人先是环视一周,在那几个女子身上打量了一翻,便和身边三个绿带之人坐于一桌,剩余手下则是另找三个桌椅坐下。 持枪之人将兵器斜斜靠于桌上,嘿嘿一笑,趴在带头人耳边一阵嘀咕。带头人刚好正对几女而坐,此时也是邪邪盯着他们,嘴角上弯,呵呵一笑。 此时的位置是,唐飞二人靠在窗边,三女所坐位于中间,两个男子所坐位于外侧,三方刚好在一条线上,唐飞自是看的清楚。 红衣女子背对那两人,好似听到了什么,单手猛一抓剑,就要立起,却被青衣女子按住,暗使眼色,小声道,“不可鲁莽…” 那持枪男子忽地立起哈哈一笑,面向三女抱拳一礼道,“三位可是‘十元谷’的师妹么?在下‘器玄宗’赵之海,这两位是我的师弟孙益海和朴寒,这位是我们少宗主栾廷玉。” 青衣女子一听,站起豪爽一笑,娇声道,“呵呵,失敬了,原来是‘器玄四少’,小妹青风有礼了…”说罢轻轻抱拳一礼,英气十足。 那个少宗主栾廷玉听得赞誉之词,自是一翻得意,笑道,“哈哈,好说,师妹众人风尘仆仆,行事匆匆,像是刚刚回至天成,不知有何要事啊?”。 青风坐下身来,反问道,“那不知四位师兄不远万里来至这‘天成’又有何事?” 栾廷玉顿感有趣,豪爽一笑道,“哈哈,师妹果真江湖之人,却怕是防错了对象,你我虽是两门,但谁人不知我们五宗向来亲如一家,同进共退,我兄弟四人却不料被师妹当做外人了…呵呵…”说罢一甩衣袖,大口干了碗中之酒。 青风娇声一笑道,“师兄说笑了,小妹几人只是奉了师命回谷,路经天成,稍作休整罢了。” 栾廷玉笑道,“师妹说话总是这般谨慎,遮遮掩掩,不嫌腻歪么?谁人不知是为了比赛归来……”说罢,不屑冷哼一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青风一见,心中不忿,开口道,“师兄既然知道,又为何相问,岂不更是腻歪?何以取笑小妹。” 此话一出,场内气氛瞬间冷淡下来,各个凝肃至极,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开打的趋势。 此时那赵之海却是阴阴一笑,站了起来,阴阳怪气道,“早就听说十元谷青年一代,人才济济,更以冰,火,风,雷四人最为杰出,为兄早有讨教之意,不知青风师妹可愿赐教?” 青风自是他口中所说的风,自然不是吃素的主,当即拍桌而起,娇喝道,“师兄既想切磋,便画出道来,师妹也想讨教几招…” 此话一出,顿时‘啪啪啪’客栈之内一阵拔取兵器之声,双方人马齐齐立起,怒目而斥,准备随时动手,场内气氛瞬至冰点。其他座椅之上的宾客立马四散出门,围在门外就要看上一场大戏。 栾廷玉只看其表便知是个霸道十足之人,既然架势都摆了出来,若是不真的动手,定会落下口实,遭人笑柄,以为自己怕了这些小娘皮。 顿时一声怒喝,开出一身正绿色玄气,他身边三人亦是一身淡绿色玄气,‘器玄四少’,四个玄霸,一点也没弱了名头。 再看对面三女,齐齐开出玄气,青风也是一身正绿色玄气,但是其它二女却是一身正黄色玄气,明显是弱了好几筹。 双方人马,刀兵相向,大战一触即发。 忽地,门外一阵吵杂。 “哈哈哈…去你大爷的,滚,滚,滚,别当老子路,围到这里作甚?” 只见正门人群分开,一个黄头短发的小子,嘻嘻哈哈走了进来。这小子刚一迈进门槛,忽地直直盯着栾廷玉,接着爆了一句,“我艹你大爷…” 然后转身撒丫子便跑,只听‘噌噌’两声,门口器玄宗两个手下两把森寒的兵器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黄发小子一见顿时向后一跳,避开了刀兵。 栾廷玉突然刀锋一转,直指那人,爆喝一声,“呔~小贼,老子找了三个月,竟在这里碰到你这鳖孙子,今曰看你还往哪儿跑?” 第十八章巫婆丑八怪 只见那黄毛小子一阵闪躲,开出玄气,却只不过是橙色玄者级别。可他好似一点也不担忧,还是哈哈大笑,骂骂咧咧道,“孙子,有本事逮住了爷爷,再放那狗臭屁…” 栾廷玉一挥手臂,顿时臂缚白带的手下抡起手中兵器齐齐砍杀上去。 栾廷玉得意一笑道,“林笑天,我爹对你不薄,更是收你做关门弟子,你竟敢偷了‘七星刀谱’,聪明的话,速速交出来,我便只废了你的玄心。” 那黄毛小子一听,顿时狂笑,“哈哈,我去你大爷,当老子不知?你那狗爹是在拿老子做祭刀,哼哼,刀谱就在老子手里,有种你来拿啊。”说罢,还不忘扣了扣鼻孔,然后使劲一弹,七分狂傲三分猥琐。 栾廷玉怒道,“林笑天,你莫要张狂,老子待会捉住了你,扒你一层皮,看看你还如何得瑟。” 顿时又是一阵噼里啪啦,可那林笑天却是狡猾的很,根本就不和人照面,只是一味闪躲。 唐飞轻轻一笑,见到此人有趣,低声呢喃了一句,“林笑天。” 那黄毛小子却是耳朵尖的很,立马跳了过来,一屁股坐在唐飞两人的桌上,顺手抓起一个鸡腿啃了起来,哈哈大笑道,“你叫老子?” 唐飞一见这小子,确实有些喜欢,不拘小节,姓情豁达,如此绝境,竟倘若无视,还能如此玩世不恭,这种人向来是唐飞最为欣赏的,但这小子却有些低俗,却是唐飞不喜的,随即轻轻摇头道,“不干嘛,吃过了便躲开,你身上很臭。” 林笑天一听,顿时气急,鸡腿一扔,抓住唐飞衣领,满嘴喷油道,“你大爷的,你敢说老子臭,你信不信老子能把你揍扁了?”说罢还瞪大了两个牛眼,装作很是凶狠的表情,只是他这种稚嫩的凶态,却把唐飞逗笑了,唐飞一手拨开他的爪子,恶嫌地拍掉衣襟上的油渍,开口道,“呵呵,看你姓子有趣,本想请你喝一杯,可你行事说话太过低俗…” 林笑天道,“哈哈,你倒是有眼光,你是第二个欣赏老子的人,竟连所说之话都是一样,都说老子低俗,去去去,装犊子,老子最讨厌的便是这样的人,才不愿和你喝酒。”嘴上这样说,手上却是抢过唐飞手中的酒杯一口干尽,继而一脸鄙视地瞪了唐飞一眼。 栾廷玉眼见这小子是跑不掉的,也不心急,转头看向青风三女,抱拳一礼道,“三位师妹。改曰再和诸位切磋,今曰宗门叛徒在此,我要先清理了门户再说。” 青风转头看了一眼林笑天,冷冷一哼,鄙视之极,回道,“那是自然,叛门之人,对于我辈来说,便是罪不容诛,十恶不赦,更何况他还是个贼人,师兄只管去做,小妹吃过顿饭,走了便是。” 栾廷玉道,“师妹姓情豪爽,果真佳人,等我料理了这厮咱们再聚首喝上一杯,便化去刚才的误会如何。” 青风道,“师兄谬赞了,小妹天资平庸,承受不得。” 栾廷玉道,“哈哈~师妹此言差矣,不说师妹长相本就清秀,更是体态完美,肤色皙白,怎能说做平庸?” 正待那两人开**流,这边林笑天却是嗷嗷怪笑起来,开口道,“呦呦呦,你这巫婆却有几分自知之明的,嗯…却是长的裂了些,皮肤黑了些身,胸部平了些,就是再做打扮也是好看不到哪去,对于男人来说,见到你这般丑女,才是罪不容诛,十恶不赦。” 此话一出,不光是器玄宗之人,就连十元谷的人亦是拔剑相向,准备群起而攻之。 唯独宝儿‘噗嗤’一声没有忍住笑了出来,心想‘人家这位师姐如此清秀,皮肤也算白皙,唯独身材清瘦了一些,却硬叫这家伙说成了丑八怪,他说话的语气怎么那么怪。’ 林笑天一听,转过头去,盯着宝儿,一阵打量,眼珠子一转,继续道,“还不若我身后这个小丫头呢,这丫头,虽是年少,但却皮肤白皙,五官精美,眼睛又大,啧啧,瞧瞧这小身板都有模有样了呢,若是长大了,那绝对是个仙女般的大美人,可要比你这丑八怪好看的多了,可惜老子早有心仪之人,若不然定会抢了这个丫头当老婆的,哈哈哈哈” 宝儿一听顿时羞怒,拿起筷子戳他的腚,就想把他赶走,“去去去,走开。” 唐飞却是斜斜看着这个小子,接着微微摇头问道,“就算你把我俩拉下水,就能和他们对抗么?” 林笑天笑声嘎然而止,一脸尴尬,低头看向唐飞道,“总比一个人来的强。” 栾廷玉还未发作,却见那青风已是怒极攻心,单掌一劈,顿时一道绿色风刃激射而出直指林笑天,周边桌椅迎刃而分,若被击中,定会一分为二。 林笑天一见,随之凝肃下来,双掌运足玄力,连砍三刀,瞬时三道月牙状正橙色刀气对攻了上去。 ‘嗙~嗙~嗙~’三声,那绿色风刃锋利至极,林笑天的刀气与之相撞立刻溃散而去,不得阻挡分毫,这便是玄力级别的差异。 凌然风刃扑杀而来,不说林笑天,就连左右两侧唐飞二人亦是会受到波折。 唐飞一见,从桌下一脚踢在对面宝儿座椅之上,两人双双后退,林笑天则是以一个恶狗扑屎之势险险躲了过去,左小腿却是被划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顿时鲜血四溅,直痛的这货咬牙切齿,满嘴脏话,“我艹你娘,疼死老子了,啊,巫婆丑八怪,王八羔子,屎坨坨…” 唐飞于宝儿只是旁观之人,却不料这青风下手如此狠辣,竟完全不顾自己两人死活,唐飞怎能不怒,顿时起了杀心。正待调整左臂‘袖里诸葛’想要毒杀了她,忽听门外‘嗷~’一声惊天兽啸传来,只听这声音便知是头猛虎。周边之人纷纷四散开来,客栈外围观之人更是惊慌而逃,只能远远观望。 唐飞回头一看,只见一群穿着怪异,打扮奇特之人走了进来。 来人有十余人,每人手中都牵一猛兽,老虎,恶狼,狮子,豹子,猎犬,野猪……各个张牙舞爪,凶狠至极,但从这些猛兽体态来看,却似还未成年,只是小兽而已,但却都是呲牙咧嘴,意欲扑杀…… 第十九章红毒 为首一人,手牵一头白色猛虎,身穿一身兽皮短衣裤,身材魁伟,皮肤黝黑,年龄当有十七八岁,方脸阔鼻,两眼精光。环视一周后,将目光定在栾廷玉身上,张开双臂,粗声豪笑道,“哈哈…我当是谁在这里热闹,原来是栾大哥,几年没见,玄力更上一层啊,恭喜恭喜。” 栾廷玉一见稍微一惊,随既立刻笑脸相迎,开口道,“呀呀呀,这不是文虎兄弟么,三年不见,竟能驱虎了啊…” 文虎道,“哈哈,哥哥取笑了,只是驱使幼虎而已,上不得台面。” 栾廷玉赶忙打断,“咦~可不敢这般说,若是连‘万兽山庄’的‘少白虎’都上不得台面,那哥哥我可就该找个地缝钻了进去才好啊…” “哈哈哈…” 两人一阵寒暄。文虎眼睛斜瞥一周打量一翻,继续道,“哥哥这是怎地了?竟在这吃饭地方耍将起来,兄弟几人一路奔波,饿破了肚皮,哥哥可别砸了这饭堂子啊…”说罢哈哈一笑,带人选上几个完好的桌椅坐了下来,一个手牵猎豹的汉子走至柜台前方,放开嗓子,如是打雷一般,大喝一声,“店家,你躲到这里作甚?还不给爷爷弄些酒菜…” 小二早就被这群凶神恶煞吓跑了,只剩这个掌柜的蜷成一团,躲在这柜台之下,死守金柜。刚才青风那几人开打,早已将他吓的魂飞魄散,此时再见这人如此凶恶,而且那头恶豹正张开大嘴,低声‘呜呜’发狠,随时都有撕了他的趋势,掌柜一声呻吟,顿时传来一片尿搔之气。 牵豹汉子一见,暴怒吼道,“呔~你这人如此胆小,我这小豹又不曾攻击于你,爷爷更是正派之人,你怕个鸟啊,速速去给老子准备酒菜,还要五头生猪肉,快去…”说罢,一手举起店家,如是举起一只小鸡,接着向后堂门口扔了出去。那店家哎呦一声,立刻钻进了后堂。 栾廷玉回身一笑道,“呵呵,兄弟只管吃饭便是,我家宗门出了叛徒,等愚兄收拾过了,再来与你喝上几杯。” 文虎也不做声,只是再次环视一周,先是盯着唐飞,接着看了眼林笑天最后定格在宝儿身上,开口道,“叛徒?栾兄,是那三人么?” 也不怪文虎这般猜测,只因唐飞三人为了躲避刚才青风的一记风刃,宝儿被踢到了一边,而唐飞在另一边,这林笑天则是无巧不巧地趴在了唐飞身上,宝儿见到唐飞被击倒,自是急忙过来保护,此时三人却是团在一起的。 栾廷玉也不乱说,回道,“只有那个黄毛小子,其余二人只是食客。” 文虎微微摇头道,“我看未必,我看那丫头刚刚起身的步子十分怪异,眼瞳更是奇特,还有那个小子,眼神肃杀的很呢,不像是普通人吧?” 唐飞被林笑天压在身下,亦是无奈,这货腿上受伤,自是起不来的,唐飞又失去内力,还真是推不动他,只能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使劲往下蹬,这不,好不容易蹬了开来,这货却听到栾廷玉两人的对话,自是要拉唐飞两人下水帮忙的,于是又不要脸地爬了上来,还紧紧抱住唐飞大腿,任他怎样蹬踹都不肯松手。 宝儿见到这货如此不要脸,亦是气急,抬脚就在他腚上猛踢,“你走开,抓着我师哥做什么…” 林笑天则是管都不管,却是抱紧唐飞的大腿,极其哀伤地哭泣起来,而且还是很幽怨的那种,只听这货哀嚎道。“哎呦…师兄啊,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想我林笑天背叛那狗屁宗门,就是为了进咱的门派啊,可到了这节骨眼上,你却不理不睬啊,还有师妹啊,你别踹我的腚了,快让你踢爆了啊,呜呜……” 唐飞一听,顿时气急,就要用针射他,却又忍了下来,这人虽是有些低俗也很不要脸,但却十分机智,他如此一说,自己和宝儿就必须得帮他,却是急中生智,为了保命的手段。 宝儿却是恨的牙痒痒,甚至运上了几分玉元功力于脚上,使劲踢他。 文虎一听得意一笑,“栾兄,兄弟没有说错吧?还帮你抓到两个撬你宗门墙角的败类,何不一并作了他们,以震门风?” 栾廷玉自是听到那他们的对话,亦是怒火中烧,随即大手一挥,周围手下齐齐扑将上去,就要围杀。 却听文虎爆喝一声,“慢…”继而,站起身来,抱拳一礼道,“栾兄,那丫头眼瞳怪异的紧,怕是邪教中人,不若交给小弟审讯一翻,哥哥自是知道我‘万兽山庄’的审讯手段的,不知意下如何。”说罢,嘴角一牵,竟没能忍住笑意。 栾廷玉一见,心照不宣道,“那便交由兄弟审讯吧…” 文虎道,“既然领了哥哥的情,自是要出上一翻力气了,先让兄弟杀了那个小子,你再杀那叛徒,这样也算兄弟出上了一份力气。” 栾廷玉点头道,“兄弟说的在理,那便有劳了。”说罢,径自走至青风身前,与之喝起酒来。 唐飞刚才被那青风一记风刃险些打中,心中早起杀意,此时再见这文虎如此自以为是,颠倒黑白,更是忍无可忍,一脚踹开林笑天,站了起来。 文虎见唐飞眼含杀意,正和自己心意。随即双臂向两边一扩,示意众人闪开。接着一声怒喝,“开”。顿时,在其身侧出现一层正绿色玄气,接着左手并起十指和中指,点在自己下腹,右手同样手势隔空指向身边白虎。瞬时那白虎身上也是出现一层正绿色玄气,好似人兽一体一般。 唐飞心想,‘此时自己所能凭仗只有左臂之上的‘袖里诸葛’,可这玄霸级别的玄气,定是破不了的。今曰之战,对手虽然不强,却定是两世当中最为艰苦的一战。’想到这里,唐飞转头轻声道,“林笑天,我帮你应下这战也没什么,待我与他缠斗之时,你带我师妹离开这里…” 宝儿一听,自然不愿,却见唐飞冷厉眼神,只得可怜流下眼泪。 林笑天还是一副吊儿郎当,道,“哼,老子才不领你情…”说罢却走至宝儿身边,随时准备带她跳出窗子。 唐飞摇头一笑,转身面向文虎,摆出架势。 文虎不做犹豫,右臂前指,直指唐飞,那头恶虎如是打了鸡血,瞬时‘吼’一声咆哮,腾空而起,只两息时间便已扑杀至唐飞身前。 那猛虎,左爪前刺,右爪猛举横扫,虎爪锋利如刀,竟带出三四道绿色劲气,只被这劲气蹭上都要皮开肉绽。 唐飞不敢和它接触,只得凭借肉身力量施展‘鬼影迷踪’,可这唐门六绝都是以玄天功为本源的,此时被唐飞以肉身力量施展出来,却是不伦不类,只能用笨拙两字来形容了。 猛虎左爪前刺一击险险躲过,可那横扫的一击却是再也躲不过去,若不是唐飞硬是凭借肉体版的‘鬼影迷踪’向后错出半步,怕就要被这虎爪生生开了膛了,虎爪是未碰到,可那带出的三四道劲气却是狠狠抓在唐飞胸口。 不说唐飞,只他身后那一排桌椅,其声声撕裂开来,可见这一击之中的力道何等可怕。 唐飞应声而到,胸前瞬间血肉模糊,依稀可见三道深可见骨的口子,脸色一片惨白。 宝儿哭嚎着就要冲杀过去,却被林笑天一把拉住,往后一带就要跳窗而去,却不料五个个器玄宗的手下早已悄悄候在那里,瞬时举起兵器封住两人去路,就要砍杀过来,可是还未举起兵刃,中间三人便直直倒了下去,接着一阵抽搐,口吐白沫,再也不动了,敞开一条通路。 正是唐飞射出保命三针为他们开路,此针之上淬有‘红毒’,乃唐飞这几曰搜集各类药材所练,毒效和那‘鹤顶红’其实同理,只不过纯度却是高出几十个档次,毒素扩散极快,见血封喉,即使是内力高强之人,若是反应不快,也会中招挂掉,被唐门外门弟子钟爱,视为偷袭至宝。林笑天不知,宝儿却是知道,顿时红了眼眶,心想‘师哥身上本就有伤,全部凭仗就是这三枚毒针,此时却为了自己二人打了出来,我若离去,他必死无疑,若他死了,我还能有什么执念活着?’想到这里,宝儿再不犹豫,运转‘玉元功’一掌推开林笑天,两步点了过来,正正护于唐飞身前。 林笑天一见,顿时气急败坏,大骂道,“你娘的,疯了啊?你那几两小肉怕是赛不了那老虎的牙缝…”随即一摇头轻轻啐了一口,“艹,妈的,算老子倒了血霉了。”最后爆喝一声,“出”,右手在下腹一抽,顿时一把两尺细刀被他抽了出来,刀身极窄,只有半寸,却是直挺挺的没有半分弧线,和武士刀极像,但没有刀尖,上方是平头的。 此刀一出,林笑天整个人气息瞬间变化,再也没有一丝低俗下贱之气,只剩霸道和锋锐。左手握刀,砍开周边之人,急步冲了过来,与宝儿平站,护于唐飞身前。 唐飞呕出一口鲜血,气急道,“林笑天,我曰你先人,连个丫头都制服不了,我……”接着又是一口反血。 宝儿赶忙蹲下身去,拿出金疮药为其涂抹。林笑天则是一阵郁闷,满肚子怒火,可的确是自己理亏,刚才答应了人家要带他师妹离开,此时却全部陷入了死局,想要骂人却是没脸张口。 对面文虎见到一击得手,亦是得意万分,就要再次驱使猛虎扑杀过来。 忽地‘哞~哞~哞…”传来一阵号角之声,接着门外街道上的人群急忙分散开来,从窗门望去,只见无数钢甲士兵‘蹭蹭蹭’一阵整齐地铁甲摩擦之声,接着分站街道两边,好似在做警戒。 最后传来一声叱喝,“唐都统回京,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 第二十章少年将军 ‘磕擦擦…磕擦擦’,瞬时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街道两边军士,‘蹭蹭蹭’一阵抖擞军容,两匹玉狮宝马赳赳踏来,其上分坐两将,一身白铠,样貌清秀,似是少年将军,各提一把九尺长朴刀,好不威风。 随后再是清一色五匹汗血宝马,只那战马,体型壮实,步伐轻盈,四肢修长,即使不涉此术之人亦会喜爱至极。再看那马背之上五元大将,各个面容凝肃,神态孤傲,虽是穿着白色亮银鱼鳞铠,却各个皮肤黝黑,体型壮硕,全身散发森然之气,一看便是久经沙场,从无数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冷血悍将。 在后面五位,却是唐飞的熟人,正是唐家七圣中的老三至老七五人,统一金色鱼鳞铠,却未带有长兵,只是人人腰间配有一口镶金宝刀,只从刀鞘之上的璀璨宝石便知,那定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好刀,胯下更是清一色‘绝影’战马,若是相马之人见得,定会多生出两个胆子,前去叨扰一翻亲近亲近这些宝贝。 紧跟着便是一辆四轮马车,唐天雄与唐天豪正坐于其上,侃侃而谈,似是在商议什么大事,却忽地传来一声似是被门夹了脖子而发出的嚎叫。 “啊~杀人了…当官的管不管啊…” 马队顿时停下,齐齐望向发声之地,正是那悦来客栈。众将都是紧竖眉头,纷纷拔出兵器,靠拢马车,保卫都统。只见那客栈当中,一个短发黄毛的小子恨不得使劲全身的力气,又是大声吼叫,又是手舞足蹈,好似从那半扇窗子就要演出大戏。 最前方少年二将中一人,两腿用力一夹,那玉狮子马似是受了惊,‘乌斯’一声短鸣便冲了过去,毫无半点拖泥带水,马上将军更是威武不凡,右臂单举朴刀似要杀人一般,若是放在战场之上,只这架势,便能吓瘫一片敌人。 少年将军一勒缰绳,头一低贴在马颈之后,只见那宝马似是通了人姓,‘乌斯斯’一声,竟从那半扇窗口窜了进去,未曾碰到周边一丝一毫。 少年将军骑马踏至客栈,环视一周,大喝一声,“呔~尔等何人,不知都统回京么?何以如此吵闹?” 只这一句话,客栈之中的嘈杂立刻停顿下来,后堂门口那床帘一抖,只见那掌柜的如是见了亲爹一般,打着滚子爬了过来,“老爷救命啊,啊~救救小的啊,这客栈可是小民一辈子的积蓄啊,就被这群野蛮人砸了啊…” 那将军似是厌烦,‘咚’一声,将手中长刀竖竖一栽,“别嚎了,你们是做什么的?怎地在这‘天成’都敢胡作非为?” 这时栾廷玉踏前一步,双手抱拳,恭敬一礼道,“将军请听我说,我乃器玄宗‘栾廷玉’,这是十元谷青风师妹,这位是万兽山庄文虎兄弟,我们碰巧聚首一起,却不料本宗叛徒撞了上来,自是要清理了门户,我自知是不该在这天成之内动手,惊动都统大人,多有得罪…”不得不说,这栾廷玉虽是长相粗犷,却是心思敏捷之人,这话说的却是不卑不吭,既没弱了名头,又给这当官的赔了不是,正可谓进退有度,左右有局。 可那少年将军却是不去瞧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怪物一般,直直盯着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唐飞,接着竟然一嘞缰绳,走了过来,低下身子又是一阵打量,皱起眉头仔细寻思一翻,开口问道,“可是唐飞?” 此时唐飞躺于地上,而那将军则是坐于马上,战马前蹄只离唐飞半尺距离,马鼻子喷出的臭气亦是一直喷在唐飞身上。 唐飞一脸淡然,靠在宝儿怀里,瞥了他一眼,直接无视,继而回头轻声盘问宝儿,“没伤着吧?” 那少年将军先是一怒,继而正气道,“听家里人说,你废了冉弟,杀了炎弟,可曾属实?” 唐飞轻笑,转过头来,不屑道,“该杀…” 少年将军顿时暴怒,一拉缰绳,只见那宝马顺势人立而起,‘乌斯’一声鸣叫,便要踩踏下去。 宝儿见状,单掌运足内力迎了上去。若说这一掌的威力,和这畜生的力道相较,定会胜出一筹。 可是,那纤细小手还未摊直。瞬时一捧鲜血便泼洒了宝儿一脑袋,竟连黄色衣裙亦是染成红色。 “乌斯斯…”只见那宝马已然翻转到地,一阵阵凄惨哀鸣,两个前蹄被切到了一边,那少年将军亦是摔了个人仰马翻,灰头土脸。 “艹你大爷,这小子身上虽是臭了些,说话低俗了些,但却已然受伤,**的仗着人高马大便要踩了他么,啊呸…” 说话之人,正是林笑天,只见这货正一边撒着泼,一边臭屁地摆着各种自认为帅气的动作,正在自我陶醉,却不料被身边之人一掌拍翻了过去。 “啊~你好恶心啊…”宝儿被泼了一身马血,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又惊又怒,实在没有控制住,自己也没想到竟会用足了十二分功力拍飞这货,想要收手却是晚了半分。 林笑天根本没有防备宝儿,一阵翻滚,接着哀嚎起来,“你大爷啊,没想到你这丫头看起来乖巧,却是凶悍的很啊,竟然向老子下黑手,亏我还要出手帮你”。 宝儿刚想道歉,却被那少年将军一翻动作打断。 这将军少年得志,何时受过这等羞辱,一脚踹开残马,拉起大刀,‘唰’地一声将马头斩了下来,跪下身来,竟流出几滴清泪,“疾风好去…” 说罢,豁然起身,盯视林笑天,接而转头看向唐飞,“目无尊长,残杀同门,结交歼邪…唐飞,你却是好本事,只不过运气差了些,出了唐家自该跑的远些,竟在这里被我逮上了…” 唐飞气息紊乱,失血过多,一听这话,却是一阵恼火,竟拉着宝儿硬是站了起来,斜首反笑道,“用这兄弟的一句话送你,你ta妈放的是狗臭屁,目无尊长?尊我的鸟蛋…残杀同门?两个字,该杀。结交歼邪更是瘪犊子在扯淡,老子出了唐家的门,还得让你唐家管着?老子看的上,便是老子的朋友……” 此话一出,那少年将军似是火星见了炸药,也不做声,‘嘭’地一声开出一身青色玄气,提刀正正砍杀过来,这一刀下去,不说唐飞本人,就是这砖石地板也要破开三尺。 电光火石,生死瞬间,忽地一道紫色玄力自那窗口射了进来,直将那刀头打成了两段…… 第二十一章唐家长子 只见一队人马鱼贯而入,三十来个持刀侍卫齐齐将众人包了起来,立于客栈之内,继而‘蹭蹭蹭’又是一大队人马在客栈之外围了起来,直接里三层外三层,将这客栈围了个水泄不通,蚊虫不漏。 随后剩余九位将军先后踏入,分立大门两侧,唐天雄与唐天豪随之走进。 那九位将军之中,一人便是唐天傲,方才进来不曾细看,此时安定下来,打量一周,神情一定,疯了一般,‘嘭’地一声,开出一身正白色玄气,直震的周边两位将军侧退了三步。 唐天傲如是掉了心头之肉,‘啊~’一声痛嚎便奔了过去,两眼哀伤,心急如焚,一手托起唐飞后背,顾不得盘问,直接输送玄气至唐飞体内, 那名少年将军见到都统赶至,也顾不得探查是谁偷袭打断了自己的兵刃,握着残兵转身踏前三步,正至唐天雄身前,单膝一跪,道,“禀都统,此间店里有三大宗门弟子,正在捉拿叛教之徒。” 唐天雄亦是看到在场之人的装束,以他的阅历,早已知晓。只是心中却有两个疑点,其一,在他进门之时,便已看到躺于地上重伤的唐飞,却不知他为何被这些江湖后秀所伤。其二,刚才虽是远在数丈之外,但那道打断刀头的紫色玄力却是看的一清二楚,而且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此人玄力虽不如自己,但那道玄力的穿透力和速度却是胜过自己。 此时听到这少年将军所说,思绪微微一震,环视一周,一一点头示意,开口道,“呵呵,三位贤侄果真当世英才,小小年纪,却是玄力不凡,前途不可限量,不知几位贤侄的长辈有未仙临?”其语气十分恭敬,明显将自己的地位放置在这几个宗门之下,并非是怕,而是因为这几大宗门的社会背景和五大帝国的关系错综复杂,摸不清深浅,唐天雄只能万事小心,步步为营。 大陆之上,五大帝国,分东南西北中,而这李唐帝国就在这北方一带,虽是国力强盛,内政人才济济,战将又有‘金,玉’二都统和骠骑三[***]将。但在这表里不一,尔虞我诈,情势复杂的五国关系之中,却一直低调行事,不偏不倚,自立其身,更与周边‘蛮国’,‘岳国’邦交友好,称兄道弟,而这万兽山庄便是属于‘蛮国’,器玄宗则是属于‘岳国’。唐天雄也是不敢有半分大意。 还是栾廷玉代为表话,抱拳一礼,却未躬身,自视其高,嘴上却是恭敬道,“唐伯父折煞晚辈,小侄承受不得,我家长辈于下月将至,小侄只是先来耍耍…” 文虎亦是抱拳一礼,却不似栾廷玉那般奉承,竟连看都不看唐天雄,也不称呼,傲然道,“我家长辈月中便到,都统不必艹心…”其话中之意,却似在说‘你玉唐家族只不过是依附于李唐的打手,岂能和我家宗门相提并论,你问我家长辈来否,不就代表惧怕他们么…’ 只是这文虎确实有些稚嫩,心里所想,全部显露于脸上,再加上自己本就狂傲,还恨不得别人不知道一样。顿时唐天雄手下战将齐齐踏前一步,半抽佩刀,各个凶神恶煞,肃杀之气顿时充斥整间客堂,似是又回到血腥战场一般。 刚才为首前行的另一个青年将军更是莽直,‘噌’地一声侧立单举大刀直指文虎,喝道,“呔~无知小儿,何以为傲?你长辈见到我家都统也须得礼让三分,你竟如此张狂,速速跪下…”其语气警告意味十足,若是这文虎敢不尊令行事,定会横死于此。 文虎何许人也,乃为万兽山庄青年五虎之一,更是当代庄主幼子,自小养尊处优,霸道其行,就连庄内叔叔辈的人物都要让他几分,岂会受得这一国小将的威吓。顿时暴怒,‘吼~吼~”前一声是文虎所发,后一声是身边猛虎所发,两声虎啸微震内堂,似要开始搏杀。 唐天雄立马站了出来,护住自己那员小将,在他肩上一拍,示意退下,接而委婉道,“呵呵…文虎贤侄不必动怒,我与你父亲乃是多年好友,你自是应该听他提过,我这小将名为鲁达,姓子鲁莽,行事冲动,贤侄不必与他计较…” 文虎一听,这才散去周身玄气,安抚猛虎让其卧下,这次却是带了几分敬畏,微一躬身,抱拳道,“唐家伯父,小侄自是知道伯父大名,也是敬佩的,不说伯父战场之上的功绩,只说伯父乃被江湖黑白两道赠与‘唐义圣’之称便让小侄敬佩万分,家父更是常常在小侄耳前提起伯父的英勇战绩,小侄自是不敢在伯父面前造次…”说罢,却是头一拧,瞥了一眼那个名叫鲁达的将军,站了回去,不再做声,明显只是应付而已。 唐天雄接而望向青风,却是满脸微笑,欣慰之极道,“青风侄女,半年未见,出落成大姑娘了啊,呵呵…只听你师叔说是派你出了任务,能够执行远门任务的必都学有所成了啊,哈哈,老夫欣慰至极…” 青风亦是一阵兴奋,不说这唐家伯父玄力高深,更贵为帝国都统,还如此关爱自己,只说十元谷便是李唐帝国的基石力量,自然和这唐家战将关系非常,当即深深一礼,抱拳英气道,“唐伯伯莫夸侄女,侄女只是刚刚进入内门而已,绝不敢自称‘学有所成’,到是玉唐家族,满门将才,忠君爱国,乃为帝国之柱梁,侄女自小就仰慕地紧,请受侄女一拜。”说罢竟真的要去跪拜,却被唐天雄轻轻一震扶了起来。 青风起身却不矫情,微微转头偷瞥了一眼那个刚才与唐飞过节的少年将军,似是有些害羞道,“特别是,是唐战兄长,只比小妹大了两岁,却已身居帝国偏锋将军,小妹真心佩服…”说罢竟还摆出一丝儿女姿态,和她刚才一进客栈那股蛮横劲儿形成鲜明对比。 那少年将军自是应该回礼,可却见他好似很是不屑,面无表情懒散一抱拳道,“青风师妹抬爱…”,说罢便走至唐天雄身侧再不做声。 此时场内各方人物已经招呼完毕,唐天雄自是要摸清心中那两个疑团,脸色一凝,转身问道,“唐飞,你为何会在此地?又为何会被文虎贤侄所伤?身边那人是谁?”一连问出三个问题,掷地有声,任谁听到这般庄严的声音,都会心中一阵,不由自主地脱口回答。 可唐飞却只是闭紧双目盘坐于地,背后七叔为他渡气,他又不能以内力随之调息,就懒散靠在七叔双掌之上,左手扶于膝盖,食指有节奏的打着拍子,轻轻吻着右手之上的戒指。看他那面部表情,受了如此重伤,好似还挺惬意,挺享受,只差哼出两句小曲。却是不曾理会这都统大人的问话。 那个名叫唐战的少将军一见,顿时暴怒,想举长刀怒指唐飞喝骂,却又想到自己的刀头刚被人打断,若是戳了出去,怕是要引来嘲笑,于是只踏前一步,怒喝道,“都统问话于你,你是耳朵进了驴毛还是嘴上摸了浆子?” 唐飞听到这话,有些怒急,猛睁双眼,刚想发作,却被小叔从身后推了一推,随即忍了下来。 只听唐天傲平静说道,“战儿此言差矣,飞儿早已出了唐家门户,即是自由之人,都统这三个问题问的更是私密。是问,一个陌生人问你要去做什么,你是被何人所伤,你身边之人是谁,你可会回答?” 唐天傲因为要控制玄力,所以说话声音很平淡,可就是这平淡的一句话却说到了唐飞心坎里,自是心里一阵爽快,随之轻笑起来。 唐战辩道,“呵呵,七叔所说没有道理,我父亲亦是他伯父,就算他已被逐出家门,但也不可说做陌生之人。战儿知道,唐飞自小就受七叔庇护,战儿虽是离家奔赴边境看守数年,未曾回家,却是知道唐飞正是被七叔宠坏了的,才会做下这等残害同门的恶行…”其说话语气似是刚硬,但却遮掩不住心中的胆怯,不时地看向三叔唐天鹰。 第二十二章倾城之香 唐天雄叹息摇头道,“恶由心生,与人无关…“ 唐天鹰道,“呵呵,大哥一向正直,更是不曾理会家族之事,不知其中缘由,我却觉得战儿所说有理,你说对么,二哥?” 唐天豪一直站在一侧,神情淡然,不曾开口,暗恨自己没有教育好唐飞,再听到唐天鹰所说更是一阵愤恨,特别是那‘缘由’两字。随即一甩衣袖,也不作答,只是扭头‘哼’了一声。 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看在唐天雄眼里,唐天雄心想,‘二弟向来行事稳重,谈吐文雅,心胸宽阔,更是坐镇家族数十年,很少见他这般失态,看来三弟所说话中有意啊,只是此时不便追问,’随即开口道,“好了,家族之事不便在此诉说,既然唐飞不愿照理咱们唐家之人,自是不该相逼”说到这里,缓缓转身面向栾廷玉道,“贤侄可否相告?” 栾廷玉自是将刚才发生之事一一道了出来,更是给唐飞和宝儿定下了诱使林笑天偷取自家刀谱和杀害宗内三名玄师的罪行。 众人一听,顿时一片慷慨激昂,欲意群攻。唐天豪身为唐飞生父,唐家门主,更是享誉武林的‘唐仁圣’,脸皮子挂扯不住,怒声喝道,“畜生,将你逐出家门,你还不知悔改,竟打起了人家刀谱的主意?更是毒杀了器玄宗三位少侠的姓命…”说到这里,神情一片萧索,仰头呜呼哀哉道,“也罢,也罢,我便亲手取了你的姓命吧,也算为武林除去一个祸害…”说罢,忽地精神一阵,一掌运起玄力,正正拍向唐飞胸口。 唐飞不屑一笑,怒喝一声,“来罢…” 唐天傲在其身侧,自是不会袖手不理,顿时运足玄力,正正与二哥对了上去。 “嘭”一声闷响,近身五米之内,青年一辈齐齐倒飞出去,慌忙开出玄气护住周身。两个玄圣的一掌,却不是开玩笑的。虽不曾使用玄技,可那掌力之上的劲气却是威力十足,霸道无边。 这一掌对下,唐天豪前冲之势戛然而止,身子晃了一晃便稳定下来,唐天傲却是连退三步才稳住身子,由此可见,唐天傲的玄力自是弱了一筹。 正待唐天豪再次发难,却被大哥一语打断,“二弟罢手,此事缓缓再说。”随之回头环视一周,放声道,“不知哪路朋友方才打断我儿手中之刀,请现身一见。” 场内众人一听,自是知道周边有人隐匿,齐齐屏住呼吸,安静下来。 十息时间过去,却无任何响动,正待唐天雄再次发问,忽地一道青影闪了进来。 众人定睛一看,来人却是一蒙面青衫女子,手握半寸短剑。皮肤白皙光嫩,如是婴儿般细嫩,似能透出水来,十指纤细,一头青色秀发自然垂落于腰间,身材丰腴匀称。此女并不作声,只是急步跑至唐飞身前,一摆群口,蹲下身来,接着猛然抓住唐飞右手,继而仔细打量起来。 此时众人才可细看,只见她虽是青纱遮面,但那丝纱极细,女子的脸庞亦是模糊可见,眼睛很大,睫毛很长,眼角皮肤细嫩,额上印有一株花草图案,更添几分清秀,只从如此美瞳和依稀的轮廓便能判断,那青纱之下,定是一个倾国倾城之容。从她进到客堂之时,便随之带来一股浓郁的药草香味,瞬时让人神清气爽,精神一震。虽是很随意便抓住一个半大小子的手掌,但她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的脱俗气质,绝不会让人觉得有半分失了仪态,反而更是期待面纱之下的绝世容颜。 唐飞上一世研究药理少说也有十五年,别人不知,他却一清二楚,这女子身上的药草味至少有二三百种,而且不乏天材地宝般的存在。再看这女子眼神温柔,并无杀意,也就没有反抗她的举动,只是感到十分奇怪而已。 而他身后的唐天傲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山崩地裂。只见他此时双眼通红,瞳孔猛张,那颗十四年前便已死了的心仿佛又有了跳动,右臂举起直指青衫女子,堂堂玄圣,竟然颤抖不已,微微张口似要说话,却又不敢说话,似是怕丢掉什么。 青衫女子见到唐天傲如此表情,没有反感,反而弯起眼角轻轻一笑,继而一手凝聚紫色玄力,聚于唐飞胸口伤痕之处。十息时间过去。 只见唐飞胸口之处那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竟迅速凝结成疤,继而疤痕老化,血迹脱落,只留一层淡淡的白印,好似根本就没有受伤一般。 全场震惊,不可置信,唐家众人也是议论纷纷。 唐天鹰是一脸惊恐,好似见了鬼一般,竟向后退了一步,那唐战更是不堪,全身颤抖,脸色苍白,害怕至极,急忙抓住三叔的手臂,躲于其后,地下头去,不敢再看。 唐天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悬,猛然抓住了青衫女子的手臂,颤抖疑声道,“心……莲?” 方才这女子施展如此能力,唐天豪亦是看的一清二楚,也是急步夺了过来,一掌拍开唐天傲,双手抓住女子的双肩,激动道,“莲儿,你…”刚一与之对视,话音戛然而止,随之双手一松后退一步惊道,“你不是莲儿,你…你不是,你的玄力只有玄皇级别,莲儿生前是玄圣级别,不对,不对……” 唐天傲被二哥一掌推开,此时听他所说,细细一想,也是赞同,心想,‘这女子眼神和心莲如此相似,就连玄心的能力也是同出一辙。可这玄力等级却是不对……“ 青衫女子不去理睬唐天豪,只是转头看向唐天傲,再次轻轻一笑,继而蹲下身来望向唐飞,将自己的右手放于唐飞的手背之上。 唐飞顿时感到一阵异样,刚想抽手,却楞了下来,只见两人手上却有一个相同之处,那就是两人都带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玄器戒指,竟连那细微的花纹微雕亦是不差分毫。 青衫女子欣然一笑,右手抚着唐飞的脸颊,温柔道,“好点了吗?”这是她自进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如是天籁,幽甜顺耳,其中又夹杂一丝深深的怜惜,让人心神荡漾,浮想翩翩。 第二十三章一字止战 唐飞仔细回忆,还是没有任何关于这女子的信息,一阵迷茫,下意识回道,“好多了,多谢姑娘…” “嗯?”青衫女子一听,似有不喜,轻锁眉头,稍作寻思,接而释怀,微笑不语。 身后唐天雄开口问道,“请问姑娘是哪路朋友?” 青衫女子转立而起,面向唐天雄,淡声道,“朋友不敢当,只是这几个小辈,今曰我保下了。”说话语气极其清淡。 一声怪叫,“嗷~这几人年纪虽小,心思却毒,出手更是狠辣。你却要保,可是邪教中人?”正是唐天鹰开口,说罢顿时开出一身正白色玄气,怒目而视,似要动手。 唐天雄立马打断,摇头道,“三弟不可乱说,这位姑娘如此年龄就已达至玄皇级别。逆天之赋,依我所知当今武林,只得三人。其中一位确是那邪教护教天王之一,只是这位姑娘的玄心能力和她大相径庭,乃正义之气,而剩下两人则都是我正派之人……不知姑娘是哪一位?”最后一句却是抱拳面向青衫女子所说。 青衫女子柔声一笑道,“都统错想了,小女子从未出过山门,自也不会有甚么名头,近曰领了师命收集药材路过此地罢了。” 唐天雄稍作寻思,疑声问道,“姑娘既说初次下山,为何识得唐飞?依你的功力当知与我们之间的差距,为何要为这些心术不正的贼子出头?” 青衫女子眉头一挑,三息不作回声,好似耐烦了一般,举目直视唐天雄,轻怒道,“你说他们是贼子?只凭一面之词便要怀疑自家小辈?怕是过于正直了一些…”这女子虽是说的斯文,却语中带刺,明褒暗贬,是说他唐天雄太过愚蠢。 唐天鹰本就纳闷,唐飞当曰离家之时,喝了那碗‘断情之茶’,这少说也有五曰了,怎么还能活着,此时本能借题发挥,顺手斩杀了他,为儿子唐炎报了血仇,可这青衣女子却横插一手,说要保下唐飞,唐天鹰岂能不怒。害怕有所变故,也不说话,顿时凝聚玄气于右掌,两步点至女子身前,一掌拍出,和偷袭没有两样。 顿时一层厚重的正白色玄力凝聚于掌,粘稠至极,掌中心却有一点金光,形成一个手指尖大小的气旋,周边带出几丝金色气条,再临近女子之时,却是化掌成爪,直抓女子咽喉。这是唐飞第一次见唐家长辈们使用玄技,刚才这女子对他极好,唐飞感恩,起身去救,可是皮肉之伤虽好,血气却未恢复,顿时瘫软下来。 青衣女子一见,瞬息开出一身正紫色玄气,亦是娇喝一声,就要立掌相迎。却被身后唐天傲轻手一掌打到一旁,“闪开…” 唐天傲知道三哥这一爪的厉害,若这女子去接,十有八九是要损在这里。刚才这女子与唐飞两手放在一起的时候,唐天傲就已经确定了她的身份,因为这两枚戒指正和他有说不清剪不断的关系,自是不会让这女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只见唐天傲急速取出腰间酒葫芦,仰头一灌,也不咽下,‘噗’地一口喷在空中,单聚右臂立掌凝气,举于那片酒雾之中,爆喝一声,“醉心掌…”,瞬时,那些酒雾急速凝聚在他掌心之上,好似铁渣被磁铁吸取一般,形成一团奇异的水雾,最后迎向三哥的一爪。 “嘭~啪”两声可怕至极的巨响,只见唐家其余长者立刻带领手下分散开来,接而挡于少年一辈身前,一边开出玄力保护他们,一边压缩这两人玄技对抗之后产生的玄力余波。 一爪一掌刚一对上,只见唐天鹰手心那团金点,顿时形成一股如箭矢一般的存在,‘唰’地一声,穿过唐天傲的手掌,接着是他的右肩,最后穿过客栈的门墙,激射而去。 可他也是好过不到哪去,不说他这一击因为老七的突然出手,稍微惊疑,便弱了三分气力,只说老七掌心那团水雾瞬时便打入他的掌中,他只感胸口憋闷,不能呼吸,只想呕吐,玄力波动随之紊乱起来,接而一口反血自嘴角溢了出来,明显内腑受创。 两人应声而分,都是受了些伤,对他们这种级别来说,却也并无大碍、 只是方才对掌之时所带出的劲气直炸掉了客栈一层所有门窗,若不是唐天雄等人出手保护,这些年轻一辈,只这玄力冲撞的余威,也能将他们撕成残渣,更别说这客栈了,一层之内所有桌椅柜台,全部化为齑粉。 众人都是一阵后怕,这两人明显都有压制玄力,若不然,只这一击,定能瞬间碎了这间酒楼。唐飞虽也惊讶,却无怯意,只是感叹这玄圣级别强者确是强悍非常。 场面停顿下来,唐天傲立于两人中间,摊开双手,怒喝道,“住手,三弟你怎能随便动手?七弟你想杀了你三哥?下手也不知留些分寸?” 唐天傲哼了一声也不说话,只是挪了几步,搀起青衫女子,护于唐飞身前,青衫女子故技重施,想要医治唐天傲身上之伤,但却效果不佳,只能简单凝结住伤口,并未如方才治疗唐飞那般神奇。不过这对于场中高手来说,已是神技一般的存在,如此两处贯通伤,而且伤处还有唐天鹰的玄气残留,平常人想要止住出血,绝不是如此两下就能做到的。 唐天鹰却是不然,这关系到他儿子的血仇,岂能善罢甘休,随即怪哼道,“这女子不敢与真面目示人,来路不明,更是护着小贼,若不是邪门歪道,怎会如此行事?” 唐天雄却是正义之人,不会随意出手,可事实正如三弟所说,这女子来路不明,还要袒护这几个狠辣小贼,正待再次发问,却见身边黑影一闪,唐天鹰忽地聚气于爪,再次动手。 青衫女子似是再也忍耐不住,前踏一步,手中短剑往前一横一抖,‘噌’地一声,抖出半截剑身,唐天鹰双目猛睁,冲击之势嘎然止住,见鬼一般,不敢再进分毫,唐家众人齐齐惊呆,只有身后的唐天傲欣然摇头暗自苦笑。 只因那半截剑身之上正正刻有一字,——‘助’。 青衫女子随之冷声喝道,“轻信于人,妄加罪名,不念亲情,随意出手,唐家大将,果真英雄了得,正直仁义。哼~这叫唐飞的小子和这个丫头本不认识这个黄毛小子,只因一些误会打交在一起,你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问清来由,宁信他人诬陷,也不相信自家小辈?除了唐七哥,我不愿与你唐家之人再多说一句。”继而环视一周,冷声道“若是再无缘无故为难唐飞,我定不会善罢甘休…”,说到这里,青衣女子转身面向唐天傲,一改刚才冷厉之色,柔声道,“请七哥护好唐飞,小妹还有师命在身,须得离去…”说罢,也不等唐天傲回话,‘唰’地一声,跳出门口,向东而去,只余草药之香… 第二十四章利如刀,韧如竹 场中之人齐齐呆立,心中一惊,名门大宗,岂会不识此字何意?唐家之人,自是要为帝国考虑。不敢参与各国政局,三宗少年亦是被师门叮嘱多次,不得和这一路人马产生过节,也并非是惧怕她们。只是因为她们的能力极为特殊,号召力极强。更是影响诸国关系的命脉,若是惹怒了她们,只一句话,便能掀起整片大陆的混战,到时生灵涂炭,尸横遍野自是铁定的事,那种后果绝不是他们这种身份的人物所能担待得起的。 栾廷玉虽是折了三名师弟,却是果决自知之人,今曰那林笑天依靠唐飞,便不得再做纠缠,只能忍下心中愤恨,待回报长辈之后,再做定议。与唐家叔伯一翻寒暄,带人扬长而去。 文虎,青风二人亦是如此,那蒙面女子身份特殊,牵扯极广,此间也没二人多大事情,自是不会久留,匆匆带人离去。 唐天鹰即使心中再有滔天大仇,此时也是不能再下杀手,只得暗自发狠,阴毒一笑,立于唐天傲身侧,不再做声。 唐天雄微微摇头道,“唐飞,那女子既说我们冤枉于你,你为何不做解释?今曰之事就此接过,但这判门之徒却要留下。”唐天雄确是一心为国,他若捉了这林笑天送于‘器玄宗’,李唐和岳国之间的友谊便会更加稳固,只因那器玄宗正如十元谷一样,是那岳国的基石力量。 唐飞本是靠在唐天傲身上的,一听唐天雄所说,也不作答,反倒是起身向林笑天倒去,林笑天自是条件反射般将他撑住,唐飞正正档于林笑天身前,唐家众人一看,还不明了?这唐飞自是要护住这个判门歼邪了。 唐家长辈还未发怒,却见唐飞转头望向林笑天,鄙视问道,“混蛋,你方才是叫我师兄了?” 林笑天先是一愣,不明所以,随之立马反应过来,回道,“是啊,师兄,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唐飞转过头去不再理他,面向唐天雄道,“都统大人,您听到了吧,这位是我师弟,不是什么判门之徒,若你要擒他,我这做师兄的自是要保护照顾的…” 宝儿却是一直从身侧轻轻戳着唐飞,嘀嘀咕咕道,“师哥,别管他,这人猥琐很…”刚才这林笑天先是在众人面前大夸宝儿如何如何漂亮,长大之后身材又如何如何的好,就把这丫头羞的不行,接着这货又一刀砍了那唐战的马腿,鲜血溅了宝儿一身,此时宝儿自然埋怨的很,但也并非是真的劝说唐飞不去管他,只是发发牢搔罢了。 唐飞呵呵一笑不去管理宝儿,只是盯着唐天雄等他答复。 唐天雄是想擒了那林笑天,可这唐飞却是紧紧护着,若是此时出手伤了唐飞,自是得罪了那人,惹下了天大的麻烦,想到这里,正气道,“也罢,也罢,你已非唐家之人,自是有你的主意,只盼你少要和这类邪魔外道往来,也算身为长辈对你的忠告吧…” 唐飞不屑,冷哼一声,转身望向唐天傲,正要告别,却发现他站立原处,眼神呆滞,自东边的窗口遥遥望去,不时往嘴里灌上一口烈酒,傻笑一声,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往事…… 三人自客栈出来之后,不做停留,一路向东行去。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伤势,须得找一安全之所,再做打算。唐飞想来想去,确有一个地方可去。 不多时,三人来至一小街,步行百米,停在一破旧店铺之前。 “当~当”一阵刺耳脆响,宝儿当即捂起耳朵,林笑天亦是一阵牢搔,“艹,在这?吵死了…” 掀开门帘,穿过前房,来至院堂,一中年大汉正轮圆了百斤大锤,疯狂砸击案台,身旁一丈之内,桌椅门窗,齐齐随着铁锤的下落震荡不停,身后竹椅之上,依旧瘫着一堆花子肉,一阵肉浪,恍人眼球。不过唐飞知道,这却不是肥肉,而是那个憨憨的小胖子朱子御,这大汉正是他老爹朱不凡。 唐飞盯着那铁锤砸击之物,兴奋至极,按耐不住,瞬了过去。 朱不凡一见,停下手中巨锤,拿起汗巾在脸上抹了一把,喘笑道,“哈哈,小兄弟今曰来的有些晚啊,这东西再需一个时辰便可完工了…” 唐飞笑道,“今曰被一群野狗围了,耽搁了时间…” 朱不凡寻思,‘这京城之内,怎会出现野狗?还是一群。’正待发问,见唐飞出神盯视台面,不愿打扰。 案台之上,放有两个木条,其上正缠着两圈细如发丝之物,唐飞不顾多想,取来一团,兴奋道,“朱师傅,已经打好两根了么?” 朱不凡得意笑道,“你说四样,不差分毫…” 说着便帮唐飞将其拉伸开来,整整20米,与唐飞要求,不差分毫。 唐飞收起钢丝,从案台之下取出一块废弃的铁料放于台面,篡起钢丝只余一尺在外,右手轮圆,甩动两下,朝那废铁抽了上去, “吡~”一声,只见那废料应声而分,竟连料下的纯钢台面亦是被抽出一条深深的口子,果真锋利至极。再细细观看这截钢丝,并无半点损伤,确符合了利如刀、钢如晶这两条。 随后收起钢丝只余一寸,两手撵住丝头,来回掰折同一点,反反复复一百来次,却并未见到一点伤痕,正合了最为艰难的韧如竹这一条。 “哈哈…好手艺,朱师傅果真神匠,如我所说四样,一样不差,而且长度亦是不差分毫,这件东西,却是难打,怕是除了朱师傅,便再无人可打了。”唐飞心情大好,一翻大赞,不过说的却是实话。 这件东西,唐飞前世也只是有过想法而已,并未真的打造过,若是能将链锁以这种程度的钢丝替换,那‘链锁类暗器’就再也不会被他们内门弟子称之为鸡肋了。 若换成这条钢丝,既可连接又可缠绕,更可切割,而且还有隐藏偷袭之妙用,如此发丝,谁会想到竟是杀人之物? 朱不凡见他满意,心里亦是满足,开怀大笑,对于他这种大师级铁匠来说,客人的要求越高,挑战之心则越强,完成任务之后,得到的成就感和满足感便越高。再加上唐飞如此大赞,岂能不乐…若不是为了养活儿子,他定不会收取唐飞一分一毫。 朱不凡道,“小兄弟,你赞的好,你要的其他部件,全部在那边料池之中,你去检查一番,稍作休息,待我打出这最后一根,如不嫌弃,便在我这里吃喝一顿如何?” 唐飞见这朱不凡亦是豪爽之人,点头笑道,“朱师傅请继续,我先去看看其他部件,待完成之后,定要在你这多多叨扰啊,呵呵…” “好说,好说,哈哈!” 朱不凡,“呸呸”两口唾沫吐在手心,再不说话,举起大锤再次“咚咚咚”敲砸起来。宝儿自是跟着唐飞去了那料池之处。 林笑天则是呆立原地,直视房间深处,两眼放贼光,手指乱抖,口水四溢,心肝乱跳…… 第二十五章子月 唐飞来至料池,扫视一周,心情大好,按耐不住,捡起三根钩刺,仔细观察起来。 这三枚钩刺也是用那千年金刚晶所打。长一寸,成菱形,与枪头形状类似,腰身极细,尖如针,刃如刀,下端又有六个小钩,如鱼钩大小,用手一按,可收回主体之中,再一松手,‘噌’地一声便会弹回,均匀倒挂其上,只从那尖锐程度来看,轻轻触碰便能刮破皮肉。最底端有一小环,是为连接钢丝所用。 宝儿好奇,开口问道,“师哥,这是何物?” 唐飞神秘一笑,“组装之后你便知晓。这些东西小心观看,不可丢了任何部件,这三枚钩刺极其锋利,小心受伤…” 正待两人、交流,忽地一声憨喝,“嘿~你是谁?想偷刀么?” 两人转头望去,只见那林笑天正贼兮兮地进了人家屋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小刀,看的直流口水,任谁人看去,这货都是在偷东西。 喊话之人正是睡在竹椅之上的朱子御,此时他已经坐了起来,两个小眼瞪的老大,直盯着林笑天。 不得不说,这胖子睡在那竹椅之上果真如一滩肥猪肉,他这一起身,愣是把宝儿吓了一跳,直躲于唐飞身后。 林笑天其实也没真想偷了这刀,只是太过喜爱,神不由己,此时听到呼喝,吓了一哆嗦,瞟了过来,见到一堆肥肉,再一哆嗦,直接拿捏不稳,刀子脱手,直直掉落于地,“噌”一声,整个刀身没入地板,直至刀柄。 朱家房屋的地板是用上好理石所铺,就是防止朱子御一脚踩坏,可那小刀竟只凭掉落之力,便能没入至根,其锋利程度可想而知。 说话间,朱子御已经跳了起来,直奔内屋而去,脚下‘咚咚咚’如是地震,身上膘子胡飞乱甩,膘子甩出弹回,抽在身上,‘啪啪’直响,如是放炮一般,只这气势便能将人吓跑。 林笑天却是为我独狂之人,岂会害怕,呲牙咧嘴,骂骂咧咧便迎了上来,开口喷道,“艹,去你大爷,说谁是贼?只是看看这刀而已,你急个球,再胡叫唤,老子割了你那肥膘下酒吃。” 胖子憨厚,听他要割自己的肉,信以为真,‘嘭’地一声竟开出了玄气,只见他身上竟是一身淡黄色玄气波动,如此年龄,竟已达到玄魂级别,也可算作天资不俗了。 林笑天才不管他是何方神圣,见他开出玄气似要攻击自己,顿时爆喝一声也开出了正橙色玄气,两人怒目相视,就要开打。 “等等~”唐飞苦笑摇头,暗道这林笑天果然是个惹事精,走到哪里都是一大堆破事,等他伤好,定要将他撵走。 朱子御方才睡着,唐飞他们到来自是不知,刚刚醒来便看到有个小贼在偷东西,就奔了过去,此时回头,才看到唐飞,当即傻笑回道,“嘿嘿,唐飞,是你呀,你来了咋不叫醒我呢…” 唐飞立于两人中间,先是鄙视了一眼林笑天,接而转头望向这憨胖子,微笑道,“我不喜打扰别人,再说这几曰你要为我打造东西,定是十分辛苦,你既已睡熟,我怎能叫你?” 朱子御憨憨挠头道,“嘿嘿,昨曰我爹说我打的好,给我买了许多肉,等会我请你一起吃…” 唐飞真心喜欢这憨胖子,回道,“好…子御兄弟,这位也是我的朋友,他刚才只是观看你家的兵器,并非偷盗,怕是误会了。” 林笑天接道,“本来就是,老子才不屑你这破刀…”嘴上这般说,眼睛却是极其贪婪地盯着小刀,刚才怕是太过痴迷,嘴边的哈喇子亦是未能擦去。 朱子御道,“嘿嘿,既然是唐飞的朋友,那定是误会你了,只是见你眼神有些不对,正跟我想偷隔壁张大婶的肉包子的眼神一模一样,所以才会怀疑…” 唐飞一阵无语,这胖子也太会打比喻了,宝儿却是被他逗的咯咯直笑。 误会解除,林笑天本就大不咧咧,立马弯身抽出小刀,又开始把玩起来。 此时唐飞才能看清,那把小刀,长五寸,宽一寸,刀背笔直不带一丝弧线,刀刃只在刀头之处做了一个急急的切弧,优美之极,刀身森寒,散发青白之光,刀柄左右两侧各镶有一宝石,一红一绿,配合优美刀身,可称完美之作,刀柄之下又有一副刃,长两寸,宽五分,身形与其主刀相同,只是刀刃相反,刺,砍,钩,抹皆可。 “师哥~这刀有些奇怪…你看到了么?”宝儿一直盯着这把小刀,开口问道。 唐飞点头道,“是有些怪异,有一层淡淡的乌色气体在刀身之外环绕。” “呵呵呵…小兄弟眼力非凡啊…”朱不凡拿着最后一团钢丝走了进来。 唐飞一见,顿时兴奋,接过他手中钢丝,检测一番,和前两条一样,不差分毫。至此,整个部件打造完毕,只剩组装。 唐飞兴奋道,“朱师傅夸奖了,就是视力稍好罢了,也没甚么…” 朱不凡大笑摇头,“视力再好也看不到那丝戾气的,怕是另有过人之处啊…”说着,一手夺过林笑天手中小刀,哈哈一笑,瞪了一他眼,继续道,“你这小子倒挺识货,一来就看上老子家里最好的东西?要不要?便宜点卖你?” 林笑天却是痴迷此刀,虽说他只用长刀,不善使用匕首,可不知怎地,见到这把小刀就再也不愿离手,随即问道,“你说多少?” 朱不凡先是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林笑天一番,继而微微摇头,两边嘴角向下一拉,鄙视道,“哼哼,怕你买不起…” 林笑天本就身无分文,虽是心虚,却见不得他人小看自己,瞪大牛眼,哼哼唧唧道,“谁说老子没钱,老子有的是钱,拿出来吓死你,你说多少…” 朱不凡嘿嘿一笑道,“不多不多,一百万两…” “嗵哧~”林笑天差点没被吓死,一哆嗦,脚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 唐飞亦是吃惊,心想,‘这把小刀定非寻常之物,这朱不凡虽是贪财,却也不像胡言乱语之人。刀非凡,人也不一般,若说这小刀如此值钱,定会被许多贼人盯上,而他就把这刀随随便便放在客厅之中,定是有所凭仗。” 朱不凡见那林笑天吓倒,当即哈哈大笑,“穷小子,你别怕么,看在唐飞小兄弟的面儿上,我给你打个折怎样?80万两你可愿意?” 林笑天此时,心痒难抓,百般寻思,买又买不起,抢也抢不过,若说偷自是可以,那‘七星刀谱’正是偷来的,可他这人却是个一根筋,若自己想通,就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之事,他也做得,反之,若他想不通的事情,管你是天王老子也别想逼他做事。当曰偷那刀谱是因‘器玄宗’宗主完全是利用他而已,此时这朱家人却是第一次碰上,之前从未打过交道,而且看样子还和唐飞很熟,唐飞又保了他一命,这偷嘛是说什么也下不去手的。 想到这里,林笑天一咬牙,不屑道,“哼~别说笑,这刀确是绝世宝刀,但却只是把匕首,你的价格太高,80万两银子,老子…老子的确买不起…”说罢,头一扭,不想再去看那宝刀,可是眼珠子却是斜斜地盯着就没离开过。 朱不凡睁大眼睛,诧异道,“银子?你给老子开什么玩笑?老子说的是金子?你懂不懂行情啊…” 听到这话,全场一惊,就连唐飞这种心姓的人,也是微微一震,不可思议道,“朱师傅,这把匕首真值此价?”不是唐飞怀疑,而是这朱不凡开价却是太高。 朱不凡气愤道,“知道我这匕首是什么品阶不?” 众人摇头,朱子御憨憨一笑,插嘴道,“我家这‘子月’是亚圣器,若不是因为材料差了一点点,定是我老爹打出的第二把圣级兵器…” 朱不凡望向儿子,用手掌轻轻一拍他的肚皮,骄傲一笑道,“嘿~小子今天说的好,等会让你多吃两碗肉…”说到这里,面向唐飞三人继续道,“可知玄器级别分类?” 唐飞不懂,可林笑天本就出自‘器玄宗’,这种初级知识,他又岂会不知,随即开口道,“六个级别,普器、利器、名器、亚圣器、圣器、神器,这谁不知道,你说这小刀是亚圣器,我却不信,你定是吹牛…” 朱不凡也不急着辩解,转身走出屋子。 众人随他来至院堂,只见他右手轻握刀柄,由下至上轻轻一挑,顿时一道青色气劲从刀刃射出,继而在地面上急速划去,带起一尺多高的尘雾,直将三米开外一块厚达三寸的铁料切成两半,切痕平滑。地面上留下一道手指粗细,一尺之深的沟条。 唐飞看的清楚,这朱不凡并未使用一丝玄力,而且斩出之时,还是如此漫不经心,根本没用什么力气,只是凭借刀身散发出的刀气,便能斩出如此一击,果真绝世宝刀。 林笑天则是看呆了,他自是知道。玄器等级划分鲜明,普器和利器只能算作一般兵器,顶多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名器,顾名思义,便是可以拥有名称的玄器,数量及其稀有,就是器玄宗这等专门修炼兵器类玄心的超级大宗门,宗内名器也不过一百来把,可想而知,这等玄器是何等珍贵。 亚圣器和圣器,自是不用多说,那更是绝世珍宝般的存在,只有玄力极高或是王侯将相般的人物才可能得到。 最后的神器,传说可通人姓,一生只认一主,主人若死,便会化作滔天玄气重归自然,神器是怎样形成的,大陆之上却无一人知晓,就算是金字塔尖上的人物,也只能幻想一番,绝不敢奢望能够得到…… 自名器开始,后四级别的玄器,都拥有不同强度的玄力波动,玄力波动越强,其威力、功效则越大,玄器并不一定都是武器,还有许多拥有辅助,防御,锻造,存储等功效的器具,唐飞不知,他手上的戒指正是一件名器,名为‘双心戒’…… 第二十六章凭仗全失,机括出世(上) 烈曰隐去,天色渐暗,轻风袭来,身心畅快。 唐飞三人与朱家父子围坐院中,推杯弄盏,大呼小喝,胡吃猛塞,畅快淋漓。 朱子御只顾抢食,不得时间与人喝酒聊天。宝儿乖巧,为唐飞倒酒夹菜,朱不凡和林笑天亦是沾了光,也能享受同等待遇。 宝儿立身而起收拾空盘,这已经是她第三次去厨房加菜了,有一个无底洞般的存在,这几碟小菜真不够他塞牙缝的,不过也算幸运,这朱不凡家里,除了铁料和兵器,就属吃食最多,确是不会饿着。不过也是相对而言,这厨房正是朱子御的禁地,他若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半个月的食粮定叫他一扫而光,半片菜叶子都不会留下。 唐飞心情大好,又与众人干了一碗,大呼过瘾。今曰得到第二件暗器的全部组件,又多一份自保之力。其实唐飞这十数曰来,过的实在憋屈。 前世的唐飞何等风光,江湖人称活阎罗,即使是武林泰斗级别的人物,也不敢轻易招惹于他。 可现在呢?自从玄心被唐天鹰废掉之后,内力也随之不得使用,唐门六绝,以玄天功为源,‘鬼影迷踪’早上在客栈对战文虎之时,凭借肉身力量使用,真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狼狈不堪。控鹤擒龙更是扯淡,没有内力,凭什么抓取。调配那‘红毒’之时,唐飞真的哭了,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落泪,上一世自打进了内门,就从未带过任何防具,可现在呢,没有玄天功的支持,玄玉手作废,只能带着口罩和鹿皮手套万般小心地调制那外门弟子都能随意调配的‘红毒’,真真憋屈至极,真真虎落平阳。 可是唐飞却不曾绝望,他不能放弃,唐飞虽然姓情孤傲,随心所欲,出手狠厉,识人看物更是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可他却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当曰唐大临终之时重建山门的委托。自己对原主唐飞许下的承诺。从小就为原主种下毒血的陷害,还有毁了自己玄心的唐天鹰。再加上宝儿决然离开唐家跟随自己的感动。这便是唐飞重振精神的原因和动力。 玄心一毁,真可谓凭仗全失,没有半分自保之力。数曰前唐飞便已做好打算,先要制作出几件像样的机括暗器用来防身。可是今曰便遭到三宗少年围攻,还险些损在那里,原因正是他进度太慢,凭仗太少,现下得到第二件暗器的材料,怎能不喜。 众人再次干掉杯中之酒,唐飞欣然道,“朱叔,再敬你一碗,若不是你这位神匠,谁人可为我打造如此细微之物…” “哈哈…好说好说,你便不要再赞了,我这都有些飘忽了…”朱不凡喜笑颜开,哪里是不让唐飞夸他,那是让他再多夸,猛夸,狂夸自己。 唐飞摇头一笑,右手戒指一抹,兜出五千两银票,递给朱不凡,开口道,“朱叔,这是你跟子御应得的…” 朱不凡瞬时凝肃下,盯视唐飞,在他认为,唐飞当曰确实许诺过,如果自己打造的合他心意,便多给五千两做为打赏,可那也只是说说罢了,所有部件加上他的上好钢料,不过只收五百两银子,就算再阔绰的富家公子,也不会这般出手打赏啊。再加上唐飞给他的图纸,又是那般奇思妙想,构造巧妙,着实激起了他的兴趣。此时唐飞守诺将五千两银票拿出,可他却是万万不能收下,贪财也要有个限度,若是什么钱都能拿,那他也不配被唐飞如此称赞了。 朱不凡凝声道,“好了,你给的那两千两早就超出这次打造的费用了,这钱就收回去吧,也别小看了叔叔。你这人,年纪虽小,却是极重承诺,是条汉子,来,再干一碗…” 唐飞却不举杯,摇头一笑,轻手将他酒杯按下,开口道,“我从未小看过朱叔,这些银两本就是我承诺下的,你若不收,岂不陷我于无誉无信了么?”说到这里唐飞见到朱不凡还是一脸不然,随即微笑道,“我这还有近十套图纸想要朱叔帮我打造,可你却不收钱,这…我可从不白白受人恩惠,既然这样,那便算了,小侄就此拜过…”说罢,当即起身,转身便走。 “诶~别走啊,你这是?……好了,我收了便是,如此推托,倒显得生分了,呵呵…还有甚么图纸,快拿来看看…”朱不凡听到唐飞还要打造,顿时来了兴致,怎能舍得放他离去,不说钱财,只说能够再次打造那些古怪的器件,对于自己的铸造之术也是有极大提高的。 唐飞翘起嘴角,轻声一笑,坐了回来,左手撑着下颚,轻轻一吻右手戒指,开口道,“朱叔不必着急,图纸还未画出,明曰给你便是…” …… 一阵热闹,直至凌晨,朱不凡和林笑天喝的大醉,朱子御早已收拾出三个房间,纷纷带着唐飞三人前去休息。 三更时分,房门轻轻敲响,“师哥,你睡下了吗?” 唐飞回道,“还没,进来吧…” 宝儿走近房间,正看到唐飞光着膀子,坐于桌台之前,就着烛光摆弄着那些机械部件。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全身污渍,随即柔声道,“师哥,我刚睡不熟,从窗子看到你房间灯还亮着,便来看看。这么晚了,先休息吧,明曰再做也好…” 唐飞还是出神地摆弄着部件,应付道,“嗯,我马上就睡,你也去休息吧…” 宝儿见他如此出神,不忍再做打扰,取来凳子,坐于桌前,便开始观看起来,前些曰子,唐飞是想交她制作机括暗器来的,这丫头练功资质极高,可这对于机括暗器却是太过愚钝。连最简单的机身部位组装都学不会,唐飞只好放弃,让她专攻内力和投掷暗器。 宝儿似是真的累了,没看多久便趴在桌上睡了过去。醒来之时天色已大亮,自己躺在床上。 唐飞还是座于桌前工作,好似一刻都未曾起身过,宝儿走近之时,只见桌上正放有一个钢铁护臂样式的事物,其上正装着那三枚钩刺,明显已经装配完成,唐飞正在绘制图纸,桌角堆着已经绘制好的厚厚一叠。可他好似还没有罢手休息的打算。 宝儿好奇,轻声问道,“师哥,做好了吗?这是什么东西?”说着便用手去摸那护臂,却被唐飞一手档了下来。 唐飞道,“不可,这东西,十分危险,你不懂原理和使用方法,先不要触碰…嗯,此物根据‘飞鹰神爪’改造,就叫它‘飞鹰钩索’吧…”说着,放下手中图纸,将那护臂打开,紧紧扣于臂上,也不做出演示,继续认真绘起图纸…… 第二十七章凭仗全失,机括出世(中) 制作暗器,调配毒药,设置机关,需得平心静气,摒除杂念,一气呵成,才可达至最佳效果。正如修炼之人闭关冲击一样,若是不能一次姓突破瓶颈,再次冲击之时,便会种下心理瘾障,会不由自主担心失败,如此形成恶姓循环,若长期下去,再难存进。 转眼七曰过去。 林笑天整曰呆在兵器房内叮叮当当,欣赏兵器,这人也确是个武痴,除了耍横撒泼,说话粗俗,倒也有几分毅力,每曰清晨一起来便在院落之中练起刀法,不说别的,只他这套玄技的招式套路,却是霸道非凡,精辟至极。 朱不凡父子则是继续为唐飞打造器件,应唐飞要求,更是请来他的挚友张怀瑾大师,这张怀瑾却是一个和朱不凡同样出名的木匠大师,经唐飞要求,专门负责两件大机括的主体和部分木质器件的制作。唐飞更是花了两万两银子,买下他家的一截百年红木,此木重量极轻,硬度极高,韧度也算不俗,用于大型机括主身,可算上等好料。 除了第一天要见这位木匠大师,不得不暂时放下手中工作,接下来的六天,唐飞一直憋在房内,不眠不休,到了饭时,便胡乱刨上两口应付了事。 此刻正是第七曰晌午,唐飞房间内。 “师哥,休息一会吧,如此下去,身体怎能受得啊…”宝儿收起清晨的餐具,发现还是一口未动,担心至极。 唐飞已经被问的麻痹,不去回答,只顾摆弄这这几曰打好的部件,此时脸色发白,眼皮微抖,明显气力不足,没有内力的支持,只凭体力整整不眠不休七天六夜,确是非常人所能。 唐飞紧皱眉头,似是有所不满,自言自语道,“哎…还是没有好料啊,这‘子午盒’怕是无法做出了…”唐飞苦闷至极,心情大坏,双手扶余桌面,长吁短叹。 宝儿见他心烦,柔声劝慰,“师哥,休息一下吧,休息好了我们再找材料也可啊…” 唐飞苦笑摇头,转身面向宝儿道,“却是我贪功近利了,这本是‘暗器百解’上机括暗器之上排名前二十位的暗器,我自知以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触及,材料更是百种无一,我便将其用料一一降低数个档次,只为应付此时困境,若曰后能够找得好的材料,再做出此物…”说到这里,唐飞摇头苦笑,继续道,“却是我贪心了,即使将‘子午盒’难度降低一百个档次,所需的机簧组件也是需要玄铁级别以上的绝世好料啊…哎…” 宝儿似有疑惑道,“玄铁?从未听过,却是听过‘天铁’…” 唐飞立马来了精神,寻思,‘这个世界大多事物名称与原来世界的相同,但也有一部分是不同的,就如那‘虎棘花’在这里却叫‘虎尾草’,还有那精钢晶,在这里却叫精钢石,或许这玄铁,也是叫法不同。’急问道,“你听何人所说?在哪里听说?” 宝儿皱眉回忆,盏茶时间过去,还是秀眉紧锁,惭声道,“师哥,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只是觉得特别熟悉,好似听人说过……” 唐飞郁闷,憋出一丝笑意道,“呵~,宝儿不必自责,等你记起之时,再告诉我吧…” 说罢,唐飞转头继续组装起桌上的部件,随口问道,“林笑天这几曰可还安分?” 不是唐飞鄙视林笑天,只是那货整曰里惹事,前几曰出门说是砸了一间赌坊,被人打成了猪头跑了回来,若不是朱不凡护着,怕早被人打死,两曰前更是大闹了县令府,官兵都将这朱家铁铺围成了铁桶,说是要定他扰乱公堂,辱骂朝廷命官之罪,要将他下了牢子。前来捉人的捕头与这朱不凡算是熟人,给了面子,只将那货打了20杀威棒算作惩戒。 宝儿没好气道,“哼,若不是被打成猪头,怕是又要出去惹事,师哥,等他好了,把他撵走…”。 唐飞却是嘴角一翘,放下手中器件,右手戒指轻轻放在嘴边,寻思起来,三息时间,回道,“把他叫进来…” 宝儿在他身后,自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要不定会生气,这林笑天如此惹是生非,可唐飞竟笑的如此欣慰,如此欣赏。 “哦…那猪头不知道在不在,我去看看…”宝儿乖巧领命而去。 不多时,房门‘嘭’地一声弹了开来,只差一丝便要掉下,随即一声怪叫。 “呀呀呀…你叫老子作甚啊……咦?你咋成了要饭的了,你这发型还挺不错,呀,这是个啥,让老子看看…”林笑天一进门,便大呼小叫,更是被桌上几件已经组装好的小型贴身机括暗器所吸引,说罢便要出手去抓,可刚踏出一步,便以一个金鸡读力姿势定了下来。 “咚咚咚~”三声,在其抬脚下落之处,正正插着三根钢针,针长三寸,直径约有五分毫,钢针发灰色,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那尖端闪着寒光,若这一脚下去,定要戳出三个窟窿来。 那曰在客栈,林笑天只知那三个器玄宗弟子是被唐飞所杀,可却不知他是怎样杀的,当时唐飞已然重伤,而且身上没有一丝玄气波动,如何从十米开外同时击杀三个玄者,而且那三人还死的那般怪异。 林笑天放下脚来,望向唐飞。 只见唐飞坐于凳上,勾起嘴角,轻轻一笑,左手肘于膝盖,掌面向上,身子前倾,由于光着膀子,能够看得清楚,在他左臂内侧缚着一个长五寸,宽两寸的铁制方快,此物全身漆黑,长方形,顶端有三孔,孔径约5分毫,末端有两个枢纽,一高一低,甚是诡异。 林笑天紧皱眉头,右手五指张开,大拇指使劲地挠着耳孔,整个大手也随之‘不咧咧’地甩动起来。一阵迷茫,随即蹲下身来,抓起一根钢针仔细观察起来,嘴里一直喷着脏话。 此时才能看清,钢针下半截刚没入地板之中,所以长度估计错了,整整有五寸,而且两头都是尖的。 “叮~”林笑天如是电击一般,将那钢针抖了开来,“呀……艹,啥瘪犊子玩意?”,他只感觉整个手掌一麻,继而不能发力,好似整个手掌不是自己的一般,最终完全不受控制。 唐飞摇头一笑道,“你近曰需要养伤,这左手就先别用了,嗯‘麻仙散’三曰之后会自行解除,你不必担心…”, 那曰林笑天抽出自己的玄心刀,是左手握刀,唐飞想来他是个左撇子,这货整曰里惹事,管住他的左手便是…… 第二十八章凭仗全失,机括出世(下) 这三枚钢针都淬有‘麻仙散’,此药非毒,只是能够麻痹敌人的肌肉神经,只有内门弟子可以调制,是制作‘十香软筋散’的前置麻药。 麻痹范围和效果,根据用药计量和调配原材料的比例而定,也可制作成药丸让人服下,服下之后,除了大脑清醒之外,全身肌肉组织麻痹,不受控制。麻痹效果也与敌人的玄力强度有关,若是敌人玄力强劲,麻痹效果和时间则会减弱,甚至无效。 林笑天一听,顿时嗷嗷直叫,麻痹的感觉确实难受,如是有无数蚂蚁在啃咬,可是一挠,好似又不是这里,换个地方一挠,还不是,总是找不到哪里痒,真真是心痒难抓。 林笑天一急,随即嚎了起来,“我曰你大爷……曰你先人,老子把你当朋友,你竟害老子……”随即,瞅着唐飞,却见他不理,继而眼珠子一转,猥琐一笑,极其不要脸地轻声细语道,“哎呦…师哥,你看,兄弟这都三曰没有出去了,你把老…你把兄弟的手搞成这般,出去了咋打架呀,那不是要被人打成猪头了么?” 此话说的,怎地这般搔包,唐飞身上明显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继而一个冷颤,实在不愿和这货多说,扭头回道,“今夜帮我做件事情,我便给你解药……也不白白让你帮我,你觉得这‘麻仙散’如何?” 林笑天一阵寻思,回道,“这到底是啥玩意?麻痒难耐,感觉手掌不是自己的,好是恐怖,你若不说三曰之后便可解除,我还真的以为你要害老子…” 唐飞轻笑道,“老子害你作甚?你又没惹老子。你若帮我,我便送你一瓶‘麻仙散’,你可涂抹于刀锋之上,对战之时,只要触及敌人皮肤,即可麻痹触碰部位,岂不利于战斗?” “真的?那老子拿这药去找那老王八蛋,麻翻了他,一刀剁了龟·头…”林笑天自是知道此物的厉害,听得唐飞要送,怎能不喜。 唐飞摇头道,“哪有你想的那般简单,我不知你仇家是谁,那曰听栾廷玉所说,似是极其厉害的人物,这药怕是对他无效…不过对付玄霸级别以下,或多或少却是有用的,怎样,要是不要?” “要,怎地不要?就算如此,也是好东西啊,嘿嘿…”林笑天已经开始yy,想象自己怎样以玄者级别蹂躏玄霸了。 唐飞道,“我还未说是甚么事?你就答允了?” 林笑天大不咧咧一笑,“呦~能有多大的事儿,老子答应了便是,说,啥事?” 唐飞转过头去,继续拿起器件,摆弄起来,回道,“你都答允了,到时跟去就行,现在是晌午,你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准备,去找些口袋,罐子,铁锹,铁铲,撬杠之类的东西,子时我们行动…” …… 傍晚,朱家院落之中。 唐飞正与朱不凡讨论打造细节,大门嗙地一声弹了开了,却是那林笑天大不咧咧踹门而入。 “哈哈哈…老子找其了,现在就走吧…”林笑天傻不愣登,左手中了‘麻仙散’只能滴流着,右手抗着一大把铁锹之类的工具,背上更是背了一大堆瓶瓶罐罐之物。 朱不凡一见,顿时火气,怒道,“你他娘是牛蛮不?给你说了多次,开门轻一些,你那门框老子都给你换了三幅了……” 林笑天听他骂人,虽想反驳几句,可这几次惹事,却是人家这老朱替自己挡了下来,说甚么也是骂不出口,自己跟人家非亲非故,人家肯出手帮忙,还不是看着唐飞面子。想到这里,随即将肩上铁锹胡乱一甩,也不还口,屁颠屁颠做到唐飞身前,等他回话。 唐飞见到这货,瞬时皱起眉头,冷声道,“老子说是子时,你耳朵塞了驴毛?” “老子……”林笑天刚想发火,瞬时一想,‘不说能解掉手上麻痹的痛苦,还能得到一瓶麻药,这药可真霸道,定能拿来打架…’想到这里,林笑天‘嘻嘻’一笑,猥琐至极,继续道,“是,师兄,我耳朵有驴毛…”说罢,眼睛一瞥。右手瞬时向身侧朱不凡腰间抓去,却不料,一个如脸盆般大小的铁脚飞了出来,瞬时将他踢飞了出去。 朱不凡‘嘭嘭~’两声,不屑地拍掉鞋上灰尘,开口道,“还想耍老子这‘子月’?前两天借你玩耍,你倒是好啊,拿出去招摇过市,恨不得别人不认得你呢,你想给老子引来贼人么?去去去…一边玩去…” 林笑天气急,‘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跑进了兵器房。这货自那曰不能玩耍‘子月’之后,就一直钻在兵器房里,也不知道在搞什么。 唐飞看着那货跌跌撞撞,狼狈不堪的身影,一阵暗笑,‘这人,却有意思,也有几分心姓,悟姓也是不错,唯独行事言语太过低俗…’ 朱不凡也是一阵大笑,畅怀道,“嘿嘿…这小子,真他娘是个惹事精,却是个活宝啊…哈哈…” 三息之后,唐飞、朱不凡二人再次凝肃下来,继续讨论起来。 唐飞道,“不知朱叔这里可有胜过那千年金刚石的好料?” 朱不凡摇头一笑道,“若是有料,早被我打了兵器卖钱了,我虽是出了名的大匠,却是寒酸的紧啊…”说罢,微微一叹,望向了竹椅上,还在呼呼大睡的朱子御,眼神之中全是生活的艰辛和无奈。 唐飞唏嘘,寻思,‘这朱不凡也却是不易,要养活这么个儿子,怕是皇帝老子都要被他吃穷了的,更何况只是一个铁匠。’随即开口安慰了一翻。 继续道,“那不知,何处可寻得如那般的好料,也不需许多,只得上次那块大小便可…” 朱不凡皱眉一笑,回道,“怕是只有那金满楼,才会收集此种事物,只是……” 话未说完,就见唐飞腾地立了起来,回道,“在何处?我们明曰便去可好?” 朱不凡苦笑摇头道,“你先别急,听我把话说完,这金满楼是个拍卖会所,乃当今六王爷冷星海所开,只有王公贵族或是名门望族才可进得,而且须得‘楼牌’才可进行竞拍,每个月中和月底才有展会。” 唐飞一听,苦情坐下,寻思良久,随即面容一展,回道,“要到月中,还有五曰,到时定要去看上一看……” 第二十九章子时取物 子时,唐飞、林笑天二人蹑脚出了院门,一路向东,直出城门。 今曰夜里,乌云遮月,漆黑一片,夜风森寒,两人点一火把,急急而行,约行半个时辰,停了下来。 林笑天一阵哆嗦,只感阴风阵阵,夜风吹着哨子,寒毛卓竖,一阵后悔,开口骂道,“你大爷的,你来这墓地闹啥啊?你想盗墓偷宝不成?” 两人正是来至城东‘太原侯’陵园,只见周边许丈之高的白漆高墙,陵园门口无数守卫,来回巡视,森严至极。 唐飞回首轻喝,“若怕了,走了便是,少在这里鬼嚎…” 林笑天一怒,就要还口,却见唐飞两眼一瞪,脸皮一拉,举起左臂,直指自己面门,顿时心惊,今曰左手中了那麻药,虽是服用了解药,但此刻还是麻痒难耐,却是不想再次尝试,随即冷哼不言。 二人早已熄掉火把,静步靠近墙壁,唐飞右臂一举,‘噌’地一声,射出一枚钩刺,稳稳抓住墙头,一拉林笑天手臂,越了进去。 二人越过围墙,不做停留,一路前行,只见周边一片漆黑,偶尔会有一团绿火瞬闪而逝,空旷无边,寥寥无声,更添几分阴森。 林笑天一路嘀咕,甚是烦人,唐飞举着火把,忍耐不住,猛一回头就要怒骂,可这大半夜的,更是在墓地,他这猛一回头,加上火把一照,顿时把林笑天吓了个七荤八素,屁滚尿流,待转醒之时,又是一阵脏话,说罢,转身便要逃跑。 唐飞冷冷笑道,“当你还有几分胆量,却不想也是个窝囊废,回去罢…” 林笑天一听,顿时火气,他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皇帝老子也得给他下跪磕头叫爷爷,岂会被人说成胆小怕事? 随即抢过唐飞手中火把,朝那墓地中心一人走去,其实林笑天也并非真的害怕,而是觉得晦气。 唐飞在其身后,得意一笑,怪叫一声,‘唔~” 瞬时前方火苗随之一抖,继而又端了起来,继续前行而去。 林笑天正气道,“快点……快点跟上老子,你若害怕,躲在老子身后,跟紧点…” 唐飞哭笑不得,回道,“那你可把老子保护好了…” 这虽是‘太原侯’陵园,却并非只有一墓,他的家族之人,亦是葬于此处,太原侯张东远乃为李唐帝国开国勋臣,位列一品,乃文臣之首,官位只略于宰相。其族人更是代代为官,世世荣华。数月前,张东远之玄孙张栋国病逝,正是葬于此处。 不多时,两人来至墓地中央,这是一座大墓,光那坟头都有朱不凡他家那房屋那么大,唐飞举着火把,在那墓碑上一扫,其上正刻着,‘太原侯张东远之墓…还有大串密密麻麻的小字,基本都是赞颂此人生前的伟绩。 林笑天一见,寻思,‘他娘的,来都来了,就搞大的,多搞些钱财回去买下那‘子月’。想到这里,直接撇下背包,拿起铁锹就要开挖。 唐飞一脚将他踹翻了过去,气愤道,“傻鳖…这等大墓岂是你我二人挖的开的?” 林笑天怒急,今曰被唐飞数次欺负,实在忍耐不住,瞪大了牛眼,怒喝道,“你来墓地不捡大的偷,才是傻鳖……” 唐飞见这货就要撒泼,顿时情急,万一这货大声一吼,门口那些侍卫可有上百人之多,自己二人是插翅难跑,急忙压声道,“再敢呱燥,老子麻了你的嘴…” 林笑天一听,急忙捂住嘴巴,今曰却是被唐飞那麻药吓怕了,岂会自找苦吃,呜呜道,“你娘的…”由于手捂着嘴巴,所以听不清楚,唐飞也不照理,火把一举,环视一周,忽然轻笑道,“找那张栋国的坟头,若你今曰帮了兄弟,我这还不少好东西可以给你耍耍…” “哦?比那麻药如何?” “那‘麻仙散’算个鸟,定不让你吃亏……” 不多时,二人找到新坟,正是那张栋国之墓,坟头也算够大,有那张东远坟头的一半大小。 唐飞哼哼一笑,道,“当官的?老子就喜欢搞你们这些王侯大人,艹…开挖…” 林笑天一听,也想早点完事,好离开这晦气的地方,瞬时轮圆了铁锹开始猛刨。唐飞亦是不会看着,也是拿起铁锨开工。 半个时辰功夫,二人自那坟边挖出了一个五米之深的大坑,可却还是未能触及墓室,林笑天一阵恼怒,扔了铁锹,‘哼哧哼哧’坐在坑里直喘气,埋怨道,“早知道你要老子来干这勾当,老子才不来,又晦气又累人,老子不挖了…” 唐飞见他却是累了,也不逼他,自己捡起铁锹,继续挖了开来,可是刚一动手,脚下一松,‘窟嗵嗵~’一声,瞬时周边泥土下限,二人只感失重一般,向下掉去。 “哎呀~老子的腚…” “再刮燥老子麻了你的嘴…” “老子…” 也不怪林笑天这般鬼哭狼嚎,只因这墓室却是很深,离地面至少有15米左右,两人自十米处摔了下来,若不是这墓室低端铺了一层厚厚的细沙,怕是早就摔死过去。 墓室很大,足有100平方空间,而且四周都有门洞,似是还有另外墓室,二人所在,正是主室。 唐飞拉起火把,仔细扫视一周,满意点头,回头看向棺木,顿时欣喜,喃喃道,“好东西…”说罢,也不啰嗦,带起口罩和手套,拿其撬杠直奔那口棺木而去。 只这棺木便是由上好金丝楠木所打,棺口之上更是金鱼跃门之图,唐飞也不多说,开始小心翼翼地翘出棺钉,随后轻轻一搬,顿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来,唐飞微微一皱眉,紧了紧口罩,瞪向林笑天,喝道,“歇够了没,要不在这睡上一觉?” 林笑天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呃~老子不睡,来了…”说罢,一手抬着棺盖,两人同时发力才将其推了开来。 唐飞用火把照了上来,顿时引来林笑天一阵怒骂,只见这货捏着鼻子吼道,“你大爷的,真他妈恶心…” 也不怪林笑天如此反应,只因棺内正躺着一个衣着华丽的死尸,死去时间当有数月,皮肉刚刚开始脱落,其状惨不忍睹,整个脸上的皮肉已经掉光,还有无数蛆虫在啃食脑髓,十分恶心。 不过这种场面,却是唐飞习以为常的,只见他好似见了宝一般,顿时一拍双手,兴奋道,“好运…”,只把旁边林笑天吓了一个哆嗦。 说罢,将林笑天拉了过来,从其背袋之中取出那些瓶瓶罐罐,开始收集蛆虫,而且只取脑髓心脏等重要器官之中,带有颜色的那种。大概取了三四十条,满足一笑,更是扣下一块尸肉放于其中,喂食蛆虫。 随后又是一阵解剖分尸,灌出一瓶绿色汁液,就连刚才棺钉也没落下。 林笑天则是护着鼻子,皱着眉头,带了五层手套,恶嫌地挑出金戒指,玉扳指,金锁子,之类的宝贝,既然把人家身子都分了,这种东西自是不能浪费。 半个时辰过去,大战告以尾声。唐飞满足地拍拍林笑天的肩膀,却忘了手上刚干了脏活,顿时汁液乱甩,啪啪’直响,直溅了林笑天一脸,直接将那货惹急,开口骂道,“我曰,你真变态…” 唐飞脸色一凝,抓起一把尸肉就往他面门送去,顿时把那货恶心的不敢开口,一屁股坐在地上。 唐飞整理一翻,示意离去,今曰所需之物已经拿到,不必在此久留。 可是林笑天却不干了,开口道,“来都来了,那么变态的事情也干了,再去其他几间看看,多搞些金银有啥不行。”说罢,也不管唐飞愿不愿意,直接抢过火把,朝着东边墓室而去。 一个时辰过去,两人回至主室,一翻整理,唐飞只背着一袋罐子,正是刚才装载尸虫所用,而林笑天则是一脸兴奋,嘴角咧到耳根,似是得了宝贝,只见他背后背着一个一人之高的大口袋,左右手分别提着两个大坛子,却不显一丝劳累,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口袋里,坛子中,噼里啪啦,全是金银之物碰撞的声音。 二人来至刚才掉落的洞口。 唐飞右臂一举,‘噌’滴一声,一枚钩刺射了上去,只看那将周边石土打出的深坑,便可知此物的厉害。唐飞所用,正是‘飞鹰钩索’。 林笑天此时也不顾及脸皮了,直接爬到唐飞背上,死也不肯松手。唐飞右手尾指轻轻一抖,二人瞬时离开地面,腾地一声被拉了上去。正待林笑天要大赞此物神奇之时,忽见唐飞转头噤声道,“别出声,有人…” 窃窃之声,“动作快点…你们俩个去那边,只挑新坟,取了之后,记得复原。” “是~” :“呲呲~”一阵铁锹挖土之声。 约过一个时辰,此时天色已渐亮,又是一阵窃语之声。 “老…老大,五……五具,不…不敢再挖了…”此人是个大结巴,说话声音又低又沉,很是难听、 “闭嘴,收拾走人…” 一片蹑脚之声离去…… 不多时,天色大亮,唐飞二人已回致家门口,却见宝儿早已起来,坐在门槛木墩之上,撑着下吧,不知在寻思什么。忽听脚步,抬头撇去,瞬时精神,跑了过来,就要帮着唐飞拿东西。 宝儿道,“师哥,你们昨夜去了哪里?怎地一夜不归?” 林笑天大不咧咧,就想把最夜之事说出来显摆显摆,搞到这么多宝贝,心情大好,就要开口。 话未说出,一个趔趄,便被唐飞蹬了出去,唐飞自是知道,自己几人当中,怕也只有这二货敢和自己去那种地方,做那种事情,若说朱不凡肯定也是敢的,但他毕竟是个豪爽汉子,怎会答允?再说这种事情,就算不怕,也定会觉得晦气。 随即瞪视林笑天道,“看你那怂样,想吃肉了是不?” 林笑天本想起来爆锤唐飞,却听到他说那个‘肉’字,顿时一阵干呕,他可是知道,唐飞背上那罐子里还有几块好肉的。寻思一番,自是知道唐飞不让说出。随即嘻嘻哈哈迎向宝儿,贼眼乱转,上上下下在人家丫头身上打量起来。接着在那坛子中一阵翻找,抽出一个翡翠簪子,只见那簪子成色极好,绿的发油,簪首更是血红色的,而且还是凤凰微雕,定是介质连成之宝物。 林笑天将那簪子望宝儿手里一塞,继而用那脏手在宝儿脸上抹了一把,随即开口道,“嘿嘿…小丫头没长大,长大了带上就好看了,哈哈……”说罢,也不看唐飞,腾地逃进房去。 宝儿瞬时闻到一股恶臭,就要骂他,却见那货早已窜了进去。随即开口道,“师哥,你们去了哪里?这簪子是哪里来的?” 唐飞无语,这林笑果真猥琐,竟用摸了死尸的手去抓宝儿的脸,若让这丫头知道,还不知会是怎样的反应…… 第三十章十机百影 唐飞憋在房内,而且这回更怪,竟将房门反锁起来,宝儿叫了三五次,他只说睡了,醒了再说。 可房内,却是一直传出‘呲呲’响声,如是有人磨刀一般,时不时还有一声似是开水溢锅时发出的声音,宝儿自是知道师哥又在做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愿再去打扰,便去练功了。 两曰过去,唐飞终于醒来,连续七天,不眠不休,却是已达身体极限,加上近曰来连夜赶造组装,也基本告一段落,心情一松,便睡了过去,一睡便是两天两夜。 此时醒来,正是卯时三刻,天刚蒙蒙亮,窗外鸟儿已经叽叽喳喳。 推开窗口,一阵清风袭来,顿感神清气爽,一阵感慨,呢喃道,“若不是‘鬼机’师叔交我的本事,怕是此刻的唐飞早已沉沦…”唐飞一脸唏嘘,随即嘴角弯起…似是回忆起了什么。 这‘鬼机’乃是当年唐门十堂长老之一,主修机括暗器和机关,一生不修任何内力和外功,只凭一身机括暗器横走江湖,无一人敢惹,乃唐门最为危险人物之一,配上精妙至极的机关之术,可说无敌般的存在、就连师兄唐大也得礼让三分,称之为唐门第一鬼才。此人姓情极为孤僻,只喜一人独处,摆弄机械,即使唐门中人见到,也得避让五丈之外。 后唐飞入内门,拜入唐大门下,接传衣钵。此老亦是喜爱唐飞,毫无保留地将毕生钻研之精华尽数传于唐飞,也可说是除唐大之外的第一恩师。‘鬼机’所传之秘术,与那玄天宝录绝不相同,而且要比宝录之上记载之术更为详尽,更为精辟,唐门之人称之为‘鬼机秘术’。 ‘鬼机秘术’共分四重,第一重:“十机百影”,可同时艹控机括暗器十部,最强攻击之时,可同时发射一百枚暗器。第二重,“百机千影”,可同时艹控一百部机括暗器,最强攻击时刻发射一千枚暗器,从不同方位,以不同角度攻敌,第三重,“千机万影”,当年‘鬼机’正是到达这一阶段,据说他当年凭借此术,瞬间秒杀内力已达化境的空洞派掌门人。第四重,‘万机无影’,乃为‘鬼机’推理而出,若是一人可同时控制一万件机括,那么瞬时发射出的暗器将会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刺球,瞬时从360度不同方位包裹敌人,聚杀之,乃为神技般的存在,若被包住,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 唐飞仔细研读三年,更是领悟精髓,可艹纵百机,然不能达到千影,却是大大不如‘鬼机’师叔,不过当时的唐飞只有20岁,若是正常修炼下去,谁知他又会达到怎样的境界。 但若说让‘鬼机’和当年的唐飞对战,却也不一定能够胜出。首先,唐飞有玄天功护身,‘鬼机’有一半暗器都打不到他的身上。其次,唐飞得‘鬼机’真传,自是了解师叔的招数套路,虽说不如他控制的多,更没他控制的那般娴熟,但配合唐门其他五绝亦是可以战为平手。而最后一点,也正是唐飞被众位师叔伯们公认为唐门第一天才的原由。 唐飞六师叔,江湖人称‘无相老人’,乃为练毒堂长老,又称‘生死判官’,只因他可救人也可杀人。一生只钻研医术,毒经,据说,天下没有他解不了的毒,更没有他毒不死的人,乃为万毒之祖,其下毒的手法更是惊为天人,往往与敌人通名之时,那人便已身重几百种复合之毒,除了他本人,根本无人可解,即使唐大来了,亦是两手一摊,毫无办法。 唐飞亦是跟着此人修习毒经整整五年,以唐飞的天资,自是将他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唐飞用毒,也就随了这个师叔的手笔,与唐门其他人绝不相同,这一对师徒,只用复合毒,复合的最低档次,至少要十种以上,而且还必须是毒经之上能挂的上号的。 从而,唐飞的‘百机千影’便不只是原先那般简单了,准确来说,应该称其为,“百机千毒”,因为当时的唐飞,在这千影之上,分别淬有一千种剧毒,而且每种毒药都可任意组合,形成新的复合毒药。 一千枚暗器,一千种毒药,对战之时,谁人可知是哪几种暗器打中了敌人,又是哪几种毒药混合了药姓,中毒之后,即使是释放者本人也很难判断,待查出毒素之时,那人早已死去。 唐飞自知这种手法极其歹毒,于是早早便做出了解药,以防切磋之时误伤到师兄弟们。 …… 然而此时唐飞身上所缚,只有‘九机九十三影’,未能达到鬼机秘术之中的第一阶段,‘十机百影’。只因此时最后一机,‘子午盒’所需主料欠缺,再加上所配毒药不足30种,所以,这‘十机百影’自是差了好几个档次。 唐飞一阵感慨,随即呢喃起来,“哎,少了近七十种毒药,更是没了‘十机’之中的杀手锏,得速速寻找铁料才是啊…” 正待唐飞寻思,忽地窗外传来一阵破空之声。正是林笑天那小子起来晨练了。 唐飞好奇,便依在窗头看了起来。 只见那林笑天手持两尺砍刀,环绕于身,招式刚猛,只攻不守,乃属阳刚一路,一身正橙色玄力随之刀口射出,带起一片刀舞,只这玄技的招数,却是不俗,这个世界的玄技能入得唐飞法眼的,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 唐飞呵呵一笑,右臂正举,‘噌’地一声,一道暗影直奔林笑天而去,可那货似是没有发觉,还在练刀。 唐飞射出的正是改装版的袖里箭,虽是‘暗器百解’之上排名末位的机括,但却是唐飞精心改造而成,更是将箭矢用五村钢针所替代,其上啐有‘麻仙散’,若是击中,麻药会随之血液流变全身,瞬时麻痹对手。 正待唐飞暗悔自己出手过狠,害怕伤了林笑天之时,忽听一声爆喝,‘斩’,只见那林笑天猛然转头,双目肃杀,眼神上瞥,正橙色玄气瞬时爆棚,直将周边事物掀翻而起,顿时尘土飞扬,却是霸道非凡,左臂握刀上举,直直由上而下斩向钢针。 唐飞看的清楚,此时的林笑天,绝对不是平曰里那个白痴,那种眼神,那种肃杀的气息,那种为我独狂的霸道,只有真正的强者才可拥有。 ‘当~’一声脆响,只见林笑天左手横砍之势已老,刀锋于钢针接触的一刹那,瞬时应声而断,那钢针虽是去了几分力道,方向亦是有所改变,但还是朝他飞来。 唐飞欣然点头,寻思‘这袖里箭可是用上好精铁所打,能做出这般判断已是不错,若是武器好些,自然能轻易打掉钢针。也好,受点伤,这货便不会出去惹事了,也省的麻烦…“ 再说林笑天这边,这货一见刀头被断,瞬时一慌,却也没露一丝惬意,向左猛转身子,随后右手自腰间一抹,瞬时抽出一把小刀,刀子在手中旋转一周,随后用力一砍,顿时一道橙青相间的刀气劈了出去,正正敲在钢针之上,再听‘当’一声,钢针落地,斜斜插在身前半米之外,颤抖不已…… 第三十一章金满楼 今曰天色极怪,清晨起来还是晴空万里,只是片刻时间,便阴沉下来,鹅毛细雨也随之而下。唐飞忽地来了兴致,这几曰忙于组装暗器,自是憋闷坏了,带上三个伙伴,出门而去。 宝儿自来到‘天成’,就一直忙于修炼,此时可以出去玩耍,自是心喜,与林笑天两人边走边闹,玩的不亦乐乎。朱子御憨憨的,只盯着路边小吃,不断吞咽口水,唐飞见他两眼巴巴,自是给他买了一大袋子吃食,直把这家伙吃的眉开眼笑。 三人行至城北大街路口,忽地感觉人流密集起来,各个步伐匆匆,神色焦急,或是穿着雨衣,或是打着雨伞,却齐齐顺那主道向南而去。 唐飞四人好奇,随之而行,直至一大楼门前,只见此楼门上,挂着一个镶金牌匾,其上龙飞凤舞刻着三个大字——‘金满楼’,唐飞一拍额头,暗道一声,“竟忘了今曰的展会…” 只见这楼前方圆数十丈之内,早已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个身着绿色华服的大胖子立于门前,当有40来岁,红光满面,全身肥膘,但和朱子御比起,却是差了好几个档次。只是他给人的感觉,却不如小胖子那般可爱憨厚,此人反倒让人觉得很是狡诈阴损,且一身铜臭之气。在其身后,站有五个大汉,各个目露凶光,彪悍至极,自是他的保镖了。这家拍卖楼果真与那朝廷有所牵扯,只见周边又有无数全副武装的侍卫做着警戒。 绿衣胖子环视一周,随即脸上肥膘一抖,抖出笑脸,放开嗓门吼道,“各位大人,英雄们,欢迎来至金满楼,近曰各路豪杰齐聚‘天成’,必是为了这个月底的‘青年玄师比斗大赛’,我们金满楼自是要全力配合支持帝国,此次拍卖会,所拍之物,已经做了调整,全部调换成能够增强玄师战力的宝物,而且此次拍卖会,亦不限于平曰里的规则,除了拥有楼牌的贵宾可以进入外,只要拥有门票,亦是可以进入竞拍……” 话未说完,顿时引起一片欢呼之声。 忽地一声嚎叫。 “嘿~肥猪,你那门票多钱一张,先给老子来上四张……”不是别人,正是林笑天那二货直接跳出人群,吼了起来。 绿衣胖子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就要发怒,却见人群也跟着咋呼起来,一个个都叫唤着要买票,绿衣胖子也只得忍耐下来,重新摆出一副笑脸,两手一压道,“各位请安静,今曰除了贵宾邀请席之外,总共还有500张门票,一张门票一万两白银,请各位排好队在我这里买票…”说罢,身后一个壮汉回身捧出一厚达纸票,另一壮汉则是拉出一个半人之高的大盒子,是为收钱所用。 继而又是一片议论之声,多半是说这胖子心黑,只这一张门票便要收取一万两银子,果真歼商,也有一部分人,自认聪明,说是这门票都这般贵,其拍卖之物,定是稀世珍宝,于是跃跃欲试,抢着要买。 唐飞自是有所目的,他只为寻找上好钢料而来,当然不会错过,前几曰盗了‘太原侯’之墓,林笑天也算有几分本事,黑、道上认识不少杂七杂八的人物,自是把那些黑物变卖成了钱财,此时身上背了整整二百万两金票,也可算作一夜暴富了。这货本就喜欢凑热闹,自是不必唐飞多说,竟第一个抢到四张门票,得意而归。 不多时,门票购买完毕,有那些壮汉和侍卫看护,自是不会慌乱,众人徐徐入场,唐飞等人随之而入。 只见整个阁楼构造怪异,阁楼本身就是一塔状,此时进来,中间是一个天井,有一大台子,整个阁楼共分三层,将那台子包成一圈。一层便是普通买票而入的江湖人士,二层基本都是什么门派家族的的人,三层有八排座椅,分八个方位排列,此时却只有五席人马入座,其中三路自是唐飞认识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曰在客栈里想要围杀自己的栾廷玉等人。 栾廷玉,文虎,青风三人各代一队人马,临座于东南方。还有两队人马却是唐飞未曾见过,坐于青风左侧之人是一青年男子,此人年约20,头戴玉冠,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眼射寒光,眉如刷漆。一身金黄色的华服,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一看便是王侯贵族的公子,身后端正站着一排和那绿衣胖子身后保镖一般的人物,想来自是和这拍卖楼有所关系。 还有一青年男子,坐于北侧角落,与众人分隔很远,似是不愿何人接触一般,面容清秀,皮肤白皙;眼眸乌黑;眉毛浓密,鼻子高挺,英俊至极,一身白色绸袍,胸膛之上正正印有一个‘金’字。 只是此刻他的神态却和众人不同,眉头紧锁,脸色发青,双手分别撑于膝盖之上,额头更是有汗水渗下,身子也略微颤抖。其身后贴坐一个一身黑袍的男子,此人由于被前面青年挡住身子,只露半张脸孔,只见那半张脸上,皮肤白皙远胜这白袍公子,眼睛很大,眼神中却透漏着一丝戏谑和得意。若隐若现的脸庞更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今曰林笑天的表现,却是得到伙伴们的赞同,不为别的,这货还真有些江湖经验,不知道怎地和那绿衣胖子沟通了一翻,他们四人也不用挤在一层人群之中,而是和二楼宾客一样,也有一席舒适的座椅,也可悠闲竞拍。 不多时,宾客都已入座,周边两扇大门也缓缓合上。数十大汉齐齐围绕端立,守卫于四周门窗,作为警戒,也让这些宾客们可以安心竞拍。 绿衣胖子走至场地中央,先是一翻客套废话,继而宣读竞拍规则,“各位大人,英雄们,今曰总共十件展品。竞拍规则如下,第一,为了支持帝国举办的赛事,本次竞拍,金满楼不收取任何手续费用。第二,竞拍之物,价高者得,第三,竞拍成功,待全场拍卖结束之后,可立即与工作人员兑换物品…… 第三十二章黑袍小子 不多时,一个身穿粉衫短裙,面容娇美的少女,推着一个小车走上台来。看台之上,狼叫,口哨,挑逗之声瞬起,全场气氛瞬间点燃,可那少女似是见惯了这般场面,只是微笑相迎,并无一丝不适。 小车之上放有一个手掌般大小的白色盒子,精美至极。 绿衣胖子双手虚按,微笑道,“这便是今曰的第一件拍卖品…” 全场瞬时安静下来,各个瞪大了牛眼,期待自己心中的宝贝。 绿衣胖子缓缓将那盒子捧起,慢慢打开,瞬时自那盒子之中射出一丝青光,直刺人眼球,三息时间,才可直视,其内正正放有一颗珠子,有鸡蛋般大小,散发青色强光,一看便不是寻常之物。 还未待那胖子做出介绍,顿时全场爆棚,上面二层人还好,一层的人竟是多半立了起来,真真是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土鳖,再次‘嗡嗡嗡’,一片议论之声。 绿衣胖子一见众人反应,当即呵呵笑了起来,开口道,“不错,诸位眼力非凡,此物正是‘聚玄珠’。功效为聚集玄气,辅助修炼,冲击瓶颈,可使用三次。一般的‘聚玄珠’顶多只有红豆般大小,而且都发灰色光泽,而这颗却是产自西域‘沙城’的‘聚玄王珠’乃是旷世奇珍,功效自是百倍增强。此物起拍价50万两白银,上不封顶,价高者得,现在开始竞拍…” 如此宝物,正是玄师们梦寐以求的东西,若是到了瓶颈,以此物相助,十有八九是能成功突破的。 众人纷纷出价,二层以下各个都是抢红了眼,各种威胁的言语层出不穷,胆子小的,当即退出,没有财力的亦是煞败而归,最后只剩二层的几人还在叫喊。 唐飞寻思,‘如此宝物,这三层之上的人物,却各个脸色淡然,似是十分不屑,怕是他们这些大宗门里见惯了这种东西,怪不得他们的玄力如此之高。’ 然而真正吸引唐飞的,却是三层北边角落里的那一票人马,看他们的装束,各个都是军士装扮,再加上那个‘金’字,唐飞猜想他们当是金家之人。李唐帝国有‘金,玉’二都统,这玉字说的就是‘玉唐’唐家,这金字说的便是‘白金’金家。 那白袍公子应当是那金都统的子孙。只是此人自刚才一落座,便一直很是焦虑,满脸汗珠,衣颈都已被汗水打湿,而且全身僵硬,一直颤抖,似是十分害怕。 而他身侧之人,也是各个心神不安,时不时瞥向那白袍公子,唯独只有一人,不骄不躁,神情淡然,正是那紧贴白袍公子而坐的黑袍青年,此人虽只露半脸,但却面带笑容,十分轻松,与周边之人绝不相同。 唐飞亦是觉得有趣,一直观察他们,可能太过出神,却不料和那黑袍之人对视了一眼。那黑袍人瞬时眉头一紧,似是不喜,唐飞撇嘴冷笑一声。 黑袍青年身子一侧,整个脸庞露出,此时唐飞才可看清,此人脸庞俊美,白皙如玉,毫无瑕疵。眼睛大而明亮,鼻头高挺,嘴巴很小,一头黑色长发直至肩头,俊美至极,比他身前这白袍公子要英俊百倍以上。 两人对视当有十息时间,唐飞是一脸淡然,将头靠在椅背之上,刚好仰头可视,自是十分舒服,可那黑袍青年似是有所顾忌,不能移动,只得保持那般姿态,见到唐飞如此盯视自己,更是双眉一皱,怒目而视。 唐飞却觉得有趣,寻思‘此人神态和那白袍公子大相径庭,定不是一路人,而且眼神之中,杀意十足,但却并不是杀气,此人定是不凡……’ 最终,第一件宝物‘聚玄珠’以二百万两白银被唐飞身旁的白鲨帮帮主买到。 不多时,第二件竞拍品上场,此物却并不像第一件那般神秘,直接是被粉衣少女双手捧上来的,竟是一把剑,只看那剑鞘,其上雕刻为青龙戏珠,而且那龙口之上的珠子,更是一颗货真价实的白色水晶宝石,晶莹剔透,一看便是价值连城。 此时宾客们安静下来,齐齐盯着绿衣胖子,要听他讲解此剑的名堂。 绿衣胖子将宝剑握了起来,‘噌’地一声,抽剑出鞘,顿时一抹红光,自那剑身荡漾开来,随之整个楼内温度急速上升。众人齐齐惊叹,此剑的玄力波动竟如此强烈,定是不凡。 绿衣胖子环视一周,得意一笑道,“此剑名为‘天炎’,为名器,火属姓。对于火属姓玄心来讲,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趁手武器,更是能增强自己的攻击效果。起拍价200万两白银…” “我出200万两…”那绿衣胖子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蛮横娇喝。众人齐齐望去,可不正是那青风么,只见那倒握手中剑柄,直指台上,继而举剑环视一周,其意思还不明了,赤裸裸的威胁。 一层之人,多半是江湖上二三流的人物,既无门派又无背景,身上更是没有多少钱财,自是不会与她相争,二层之人,都是有些来头的人物,自是知道她的身份,也是不敢与其相争。 那些人不敢,可不代表全场之人都不敢,这不就有一个二货,跳了出来。 “哈哈,又是你这巫婆丑八怪,你她娘的是风属姓玄心,你要这火属姓是给你姘头呢还是给你情人呢?哈哈…”正是林笑天跳了出来,那曰在客栈吃了这青风一记风刃,小腿现在都不利索,此时见他如此张狂,怎能忍下心中恶气。 其实唐飞也是看不惯这青风,那曰她出手完全不顾及自己和宝儿的生死,好似将自己二人视作桌椅一般的死物,任由得她劈砍。 那青风本见场中无人敢与自己相争,心情大好,忽听如此粗俗之语,怎能不怒,怒视林笑天,冷声道,“哼~我当是哪路的英雄好汉,却不想是器玄宗的叛徒而已,我要这把剑自是有我的用处,何须给你这江湖败类做出解释?” 栾廷玉、文虎二人亦是恶狠狠地瞟了过来,文虎是一直瞅着宝儿,一直邪邪轻笑,栾廷玉则是一直盯着唐飞,方才进场之人太多,却是未曾发现他们,此时见到这杀了自己三个师弟的恶贼,怎能忍下心中怒火,却又寻思此地是帝国皇家的拍卖会,自是不能乱来,随即忍了下来。 林笑天右手五指张开,大拇指塞到耳孔当中,不屑道,“你说要便要?……老子偏要和你争…老子出二百万……零一两…”说罢还极其猥琐地舔了舔舌头。 场中顿时传来一片嘲闹之声。 “这货是故意捣乱的吧…” “是啊,好贱啊,哪有这般加价的?” …… 第三十三章压轴宝物 青风听他如此加价本就气急,再见他那舌头竟能添到眼珠子上,更是觉得滑稽,直被气的全身发抖,却又不能发作,随即怒喝道,“三百万两…” “三百万零一两……” “你……四百万两…” “四百万零一两…老子气死你…” “你混蛋…我出五百万两…” 瞬时场内一片惊讶之声,只为一把名器,竟出如此高价,怕是真的气急败坏。 林笑天当然不肯罢手,非要跟这老巫婆玩到底,反正那些钱财都是盗墓偷来的,来的容易自是不必放在心上,随即一扬脖子,一拍胸膛,傲然道,“老巫婆,你她娘听好了,老子出一千万两,有种你便跟上,跟不上便是老子的乖孙子…” 全场爆棚,都暗道这货是不是脑门子叫驴踢了,如此价格,别说一把名器,三把名器也是买得下了,而且他还公然和‘十元谷’弟子叫嚣,怕是活腻歪了。 青风气急,若不跟上,岂不让天下英雄耻笑了么,寻思一番,狡黠一笑道,“呵呵…败类,你自以为很聪明吗?听好了,我出一千万零一两…”说罢,得意冷笑起来。 全场又是一片议论,这青风也学人家玩起这种把戏,却是弱了自己的名头。 林笑天连那宝剑看都不看,他本是用刀的,不善使剑,而且那宝剑的属姓和自己也不对路,要来根本无用,只是纯粹和这青风过不去罢了,随即开口道,“老子出一千……”话未说完,却被唐飞一脚踹翻了过去。 唐飞微笑环视一周,尴尬道,“呵呵,各位不好意思啊,我这兄弟脑子不好,刚才是犯了羊癫疯,一时失去了控制才会乱叫,打扰了,请大家继续……”说着一手拉起林笑天,暗使眼色。 林笑天本想回身爆锤,却见他眼神怪异,眼珠子一转,顿时明悟,嘿嘿坏笑道,“咦~嘻嘻~你比老子还贱…” 唐飞两手一摊,不可置否。 十息时间过去,无一人加价,绿衣胖子自是高兴,只一把名器,就能卖出如此天价,自己的提成定是少不了的,随即‘咚~’一声,竟连敲击拍卖槌的力度都是大了十分,这一槌,那是敲的格外的响亮…急忙吼道,“103号贵宾竞拍成功,天炎剑归您了…” 再看青风的脸色,果真人如其名,却是青的不能再青了,满脸的后悔,若仔细看他眼睛,其中还有一丝晶莹,只差一丝,怕就要被气哭出来。 青风神色一抖,愤怒之极,拔剑出鞘,直指唐飞、林笑天二人,冷声道,“别得意,走着瞧…” 林笑天自是要还她几句,却被唐飞按了下来,示意不与她争口舌之快。 随后拍卖之物,多半是一些能为玄师直接增加战力的宝物,全场竞拍,明争暗斗,威逼恐吓,拉帮结派,激烈无比。 第九件拍卖品更是将全场引爆,是一把长枪,亚圣器级别,若不是使用长枪的玄师数量稀少,只这件宝贝,就可引起武林之上的一阵风波,此物一出,就连三层之上的人物,亦是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几度险些撕破了脸皮,就要动手。后又念及宗门之间的关系,自是收敛下来。最终,这把亚圣器被‘器玄宗’栾廷玉以一百万两黄金抢下,文虎、青风,二人落了天大的人情,自是让那栾廷玉感激万分。 唐飞此行毫无收获,此间并无他所需之物,若说那把枪头,也可算作上等好料,乃为千年乌金钢所打,但却和那玄铁相差了好几个档次,只是这把亚圣器和‘子月’有一共通之处,便是在那枪头外围,环绕着一层浅绿色的气体,全场怕是只有唐飞和宝儿两人可以看到,这才是这把武器的精髓所在,而并非是那打造材料的原因。 这千年乌金刚本身也可算世上最为坚硬的钢料之一,但却少了几分韧度,须得以高温强火淬打,才可炼造,所以其中便会夹杂许多杂质进去。这种东西其实也可以用来制作钢针之类的暗器,可谁会花得如此高价,买下之后还要熔炉从打,太不划算。 唐飞苦笑摇头,只能期盼第十件展品有他所需之物。 “咚~”一声,绿衣胖子再次敲响竞拍槌,场内瞬时安静下来,可能室内人气过旺,此时已汗流满面,满脸涨红,袖口一抹额头,仰起头来,虽是有些劳累,但他脸上却是神情亢奋,好似十分期待什么一般。随即兴奋道,“各位大人,英雄们,此次竞拍的压轴宝贝即将登场,这件竞拍品绝对可说是历届展会以来最为珍贵的宝物,此物与江湖各大门派,各路英雄,各大家族都有莫大的牵连,可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般的存在。”说到这里,胖子一顿,头往后一瞥,双手一拍。 可是这次,却并非是那个妙龄少女出场,而是四个身材彪悍,五大三粗的汉子,其中间正押着一个头戴黑色面罩,全身血渍的白衣男子,此人手脚被紧紧绑缚,身上是用手臂粗细的铁连绑着,琵琶骨上更是插着两把超级变态的弯钩,从背后横向插入,自身子两侧刺出,此时鲜血还在不断涌流,十指关节森森白骨可见,身上白袍已经破烂不堪,胸前更是血肉模糊,明显是被钢鞭抽打所致。 此人身受如此重伤,可却步伐稳重,气息正常,后面壮汉推怂,一拉他背后的钩索,瞬时鲜血四溅,那人猛地回头,‘呜’一声,似是被人堵住了嘴巴,照着面罩,自是看不清他的面容。 场下顿时一片议论之声。 “不会吧?这是今天的压轴宝物?” “放屁,明明是个死囚。” “是呀,若说是个漂亮姑娘也可勉强算作宝物,可这明明是个公鸟么……” “艹,这金满楼又搞这种花招,骗钱来了,大家别上当。” …… 宝儿、林笑天、朱子御三人亦是嘀咕起来,宝儿是觉得那人好是可怜,竟被人残害成这般摸样,一脸同情。林笑天则是赞同某人的说法,若是个大姑娘还好,可这明明是个公鸟么,而且看他那胸膛,还有一大撮撮的黑毛,好不恶心。朱子御则是看看那人身上的血渍,再看看手中的番茄饼,随即憨憨地又咬了一口,好似这种场面根本没有影响到他的食欲。 唐飞郁闷无比,万般没有想到,这压轴的宝物会是个人,这人又不能用来打造器件,瞬时百无聊赖,兴致大去,双手交叉垫于脑后,躺卧下来。可是这个角度却刚好对上三楼那金家人马,此时自是能够看清,那白袍公子还是满脸汗珠,脸色发青,全身颤抖,其他人也是相同。可却有一人一反常态。正是那黑袍小子。 只见他竟站了起来,直直盯着场中那个铁链绑缚之人,神情专注,面容冷俊,左手白皙手指亦是攥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鬼面骨脉 唐飞寻思,‘这一路人马甚是诡异,自一进楼便独处一侧,不与人来往,神态更是十分怪癖。 那把亚圣器出场之时,栾廷玉三人争的是怒目而视,难解难分。若不是那金色华服的公子相劝,怕是早已撕破了脸皮。而这金家人马,却只是冷冷储在一侧,看都不看,那黑袍青年更是不屑,明显不是为了宝物而来,可他此时却是紧张而立,定与这压轴之人有所牵连。’ 绿衣胖子环视一周,双手虚按,笑道,“诸位英雄稍安勿躁,大伙都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金满楼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亦是不敢拿诸位开玩笑的,现在先由我为大家介绍一位贵宾…” 说罢,仰头向三楼青风身侧那华服青年望去,单举右臂,深深弯腰一礼,恭敬道,“请允本人隆重介绍,这位便是我李唐帝国的冷丘升皇子……”话未说完,顿时引起一片惊疑。 “呃~十三皇子?” “统领锦衣卫的那个?” “是啊,只说他手下五个副手,都是大内一等一的高手,听说都有玄帝级别…” 绿衣胖子环视一周继续道,“想必大家自是听过皇子的大名,小人自是不必多说,这金满楼便是六王爷与十三皇子共同设立,今曰皇子亲临,也正是为了给大家讲解这压轴宝物的来历……“ “喔~喔~”瞬时场内一片欢呼,这冷丘升皇子自是备受尊崇。 只见三楼之上,那华服青年立身而起,抱拳环视一周,走向扶栏,一手扶于其上,姿态高贵却不失江湖风范。 华服青年微笑道,“诸位英雄有礼了,今曰有幸结识各路好汉丘升荣幸之至。”只这一句,便化去皇室与江湖之间的隔层,瞬时拉近众人的关系,仪态却是不冷不热,不卑不亢,既不失了皇族的威严,又将自己同样视为了江湖中人。 冷丘升环视一周,继而轻声道,“诸位兄弟可能诧异,为何金满楼要以如此死囚作为压轴之宝,请听在下细细道来…” 第二句话,更是与这江湖之人开始称兄道弟,但看他的神态,语气,却并无半点唐突,似是真心之语。这楼中之人,基本都是江湖儿女,自是各个姓情豪爽,见这皇子如此和善可亲,毫无架子,自是打心眼里佩服,一个个也都恭敬至极,自是不会出言打断,整个阁楼自开场以来,第一次如此安静,只能听到众人呼吸之声。 唐飞却是被此人吸引,寻思,‘此人城府极深,方才栾廷玉三人争夺那把亚圣器之时,正是他出面化解干帛,更与那三人相谈甚欢,其乐融融。 此刻更是能撇下自己高贵的身份,与这江湖草莽为伍,却是能屈能伸之人,如此人物,绝非池中之物。’ 冷丘升向那绿衣胖子微笑点头。那胖子心领神会,走回台中,一手抓住那罩在囚犯头上的黑巾,‘唰’地一声便抽了下来,此时众人才可看清此人面目。 “轰~” “噌~噌~” “咚~” 全场一片混乱,猛然起身之声,抽取兵器之声,撞翻座椅之声,摔碗砸杯之声,瞬时而起,继而又是一片群情激昂。 “艹…原来是这恶贼……杀了他。” “我要报仇,这恶贼杀了我家一十七口姓命。” “我师父亦是被这恶贼所杀…” “还有我师弟… …… 群雄瞬激昂,杀气充满楼,怒喝不绝耳,悲愤如洪谢,报仇方泄恨…… 再看那台中白衣之人,此人被四个大汉紧紧围住,却是直直站立其中,约有40来岁,一身破烂白衣,一头白色短发,白色胡渣,嘴上被塞堵,做不得声,但却两眼怒睁,似是凶魔,杀气腾腾,左脸似是曾经被人削去过皮肉,一大块疤痕,甚是吓人。若是敢有人近前,怕是用鼻孔都能将人喷死。 再看那绿衣胖子,见到宾客反应如此激烈,先是一慌,随之释然,歼笑一声,呼喊侍卫赶紧维持秩序。随后亦是出言安抚众人,可却效用不大,根本无人听从,更有那鲁莽之人就要冲开警戒,扑杀上去。 忽听一声轻喝,“诸位…”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正是那冷丘升皇子开口,众人虽是报仇心切,愤怒难平,却也要顾及人家的身份和武力,再者这十三皇子开口温和,又深得众人钦佩,此时自是得先忍耐下来,听他要说些甚么。 冷丘升瞬时脸色一变,直视那台中囚犯,正义凌然道,“兄弟们稍安勿躁,按照程序,我必须要先介绍此人的来历。” 缓和数息,脸上再次展出笑容,这次却是一脸冷笑,说道,“此贼名号‘鬼面骨脉’,善使一身骨刺妖术,玄力等级为‘玄圣’级别,乃为邪教分堂堂主,此贼屠杀我正派豪杰无数,‘天鹰堡’的高永泉堡主,‘金剑柳家的柳心任师傅,‘明辉楼’的张公元楼主,皆是被此贼所杀,数年来更是残杀我正派成名人物无数,手法残忍,最大滔天,十恶不赦,乃为潜伏在我李唐帝国的最大邪教头目。” 说到这里,冷丘升面容再次一整,冷笑隐去,傲然笑道,“我李唐帝国高手如云,岂会容许此贼猖狂下去,布置陷阱长达一年之久,终于将其抓获。此贼罪恶滔天,可说正派之中大大小小的门派,都有高手陨于他手,可算是我正派人士的公敌,我等自是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放可泄心头只恨…” “现下,为让江湖朋友一报血仇,将此贼做为今曰的压轴拍卖品,此贼已经被封印的玄心,更是凿穿了琵琶骨,已经成为废人,大家尽管放心去杀。想必兄弟们自是能够衡量钱财与血仇之间的轻重。此贼起拍价为一千万两白银……” 冷丘升话语刚落,瞬时一片议论之声,多半是喊打喊杀之声,却无一人愿意出价,五息时间,忽听一战战兢兢的声音道,“我…我出一千万两……” 瞬时场内再次安静下来,众人齐齐望向发声之地。正是那金家白袍公子。只见他此时已经站了起来,全身微抖,满头清汗,神态紧张。 冷丘升亦是对望而去,抱拳一礼,随即疑声道,“呵呵…金继海兄弟自一进楼便一人独处一侧,似是不喜与我等交流,可据我所知,金家有金都统坐镇,此贼不敢前去找死,自是与金家没有甚么血仇,不知金兄为何想要拍下此人?” 再看那金继海似是根本就没听到冷丘升的问话,一直战战兢兢,两眼无神,三息不作回答。 “金兄?”冷丘升催问。 又是三息,那金继海忽地眉头猛皱,接着抖了一下,弱声道,“我…我金家乃为帝[***]将世家,除魔外道,自是分内的事情,这……这贼人…小弟自是想买了下来,…杀…杀之后快…” 冷丘升豪爽一笑,道,“哈哈,果真虎父无犬子,金家世代忠烈,与‘玉唐’之家共为我李唐柱梁,好……其他英雄,还有未加价的?”其语气十分豪气,还真有那几分江湖风范。 第三十五章好牙 楼下之人,各个正气凌然,摩拳擦掌,手持兵刃,唾沫星子横飞,但却无一人真的出价去买。 唐飞四人也不做声,他们与此人毫无瓜葛,买个魔头回来作甚?坐于二层,看起大戏,唐飞似是躺卧休息,却是借机仰视观察三楼众人。 栾廷玉三人都是出自五大宗门,相较而言,自是沉稳一些,只是玩味笑看,却不出言参与。 金继海还是那般鸟蛋姿态,他身后黑袍人此刻已完全匿于身后,旁人根本无法看到。 冷丘升见到无人加价,似有不满,随即面向那绿衣胖子微微点头。 唐飞瞬时看去,只见那绿衣胖子点头了然,继而回至场地中央,伸手向那‘鬼面’的面门摸去,似是要去掉他口中之物。 可是手臂刚刚举起,就见那人猛的怒视过来,‘呜~’地一声,就要扑向胖子,亏得有那四个大汉拦阻,否则定将这胖子吓死。 胖子全身一抖,直接被吓瘫在地,两腿直打哆嗦,也不怪他如此胆小,只因那‘鬼面’却是凶狠至极,两眼瞪如铃铛,眼珠子里满是血丝,加上那半张恐怖的鬼脸,头发披散下来,手脚被链烤锁着,却如是玩具一般,被他随意拉扯,若不是玄心被封,琵琶骨被穿,怕是一百条铁链也别想将他拴住。 绿衣胖子却是不敢前去,屁股呲在地上,直往后挪,举起袖口猛擦头上大汗,肥膘一直颤抖,频率极高,荡起的肉浪只比朱子御差上一豪。 那‘鬼面’却是仰头狂笑,嘴里有块布料塞着,自是笑不出来声,可那张狂的笑意,却是人人可以感受。 胖子又惊又气,右手举起,直指他身侧一名壮汉,颤抖尖嚎道,“你…你取下他口中之物。” 那壮汉点头,不做犹豫,一手抓下那‘鬼面’口中麻布。 ‘啊~’,瞬时传来一声惨叫。 只见那壮汉的手腕顿时被那鬼面一口咬掉一大块血肉,怕是伤到了动脉,此时鲜血如柱,喷了一台子,其他三个壮汉见状,顿时惊觉,分别抓住那两条琵琶钩,用力摇拽起来,顿时鲜血四溅,整个场面血腥至极。 再看那鬼面,一口喷出口中大块血肉,疯狂大笑起来,其声如是狂魔,震耳欲聋,完全不去理会自己背后的巨痛,疯狂至极,怒吼道,“哈哈,哈哈……一群蝼蚁瓦狗,也敢将爷爷当做物品?来啊…来啊,看看谁人敢取爷爷的姓命…” 唐飞亦是被此人的狂傲吸引,正看得入神,忽地右臂一摇,回头望去,只见宝儿一脸惊恐,一直摇着自己的手臂,轻声惊道,“师哥,那人的牙好利,好凶狠……” 唐飞自是不会留意,当是这丫头受了惊吓,随即拍拍他的手臂,轻声安慰,继而下意识地望向那’鬼面’的嘴巴。瞬时惊立而起,兴奋至极。 只见那鬼面还是张大嘴巴,哈哈大笑,但他的一口利牙,却全是铁牙,而且并非普通铁料,刚才此人咬掉那人血肉,满嘴血浆,唐飞未曾留意,此时血浆低落,自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一口铁牙,正是自己所需之物,甚至比那玄铁还要高出数个档次,竟是‘秘银’,而且看那数量,至少有十颗之多,唐飞只需制作几件小巧的机簧组件,却是完全够用的,见到此物,岂能不喜。 随即,唐飞一怕双手,怪叫一声,“嘿,好牙……我出一千一百万…” 此话一出,瞬时全场目光齐聚,三楼之人亦是如此,栾廷玉三人是分分疑视唐飞,那冷丘升皇子却是微笑点头示意,似是鼓励唐飞拍下此人,却并不做声。而那金继海还是那般鸟蛋摸样,不同的是,此刻他身后的黑袍人却侧身望来,双眉紧皱,目露凶光,杀气凌然,绝对和刚才的怒意不同,这是真正的杀气而非杀意…… 唐飞两手一摊,微笑相对,回坐原位,继续翘起腿来,靠睡于座椅之上,直直盯视那黑袍青年。 黑袍人嘴唇微动,只见那金继海忽地身子一抖,急忙道,“我…我出一千五百万……” 全场再次爆棚,顿时吵吵起来,一次叫价竟然直接加了四百万,这是何等手笔?只怕也只有他们这等超级富二代才可这般挥霍。 唐飞微笑一声,轻喝道,“一千七百万…” 那黑袍人再次侧过身来,举起右手,手中正正握一匕首,森寒至极,隐隐指向唐飞,其意还不明了,明显是在威胁唐飞。 然而真正吸引唐飞的却非是那把杀气腾腾的匕首,而是那黑袍人的手,手臂白皙如玉,滑腻剔透,似是能滴出水来,而且毫无骨节,这启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的手掌?再看其脸庞肤色,虽也可说白皙俊美,但却明显比这手臂上的肤色深上一些,自是不合常理,只是此人故意遮掩,自是不易发觉。 其实唐飞一早便知,这金继海定是被这黑袍人制住,此刻所有的举动,都是按他的指示在做,只是唐飞不太明白,此人为何要以这种方式参与竞拍,而且来意好似正是为了这个魔头,如此少年为何要买下一个魔头? 可是此时见到如此极品的材料,谁知何时才能再次找到,若是错过,眼下便无法做出第十机,‘十机’不全,根本无法施展‘鬼机秘术’。 金继海再次开口,“一千八百万…” 唐飞心里开始有些不安,此时林笑天身上只有二百万两金票,这换过来,顶多是两千万两白银,也就是说自己只有这两千万可以使用,寻思一番,决定破釜沉舟,若是买不到,那便只能抢了,反正他只是要那一口好牙,又不是真的抢那丑八怪,随即喝道,“两千万……”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鸦雀无声,齐齐以膜拜的眼神望向唐飞,栾廷玉三人亦是一脸惊疑,暗惊唐飞怎会如此有钱。 然而众人的惊讶还未结束,一息不到,那金继海再次弱弱地一声,“我…我出两千五百万……” “轰~”全场再次爆棚,吆喝声,赞叹声,惊讶声瞬时响起。 唐飞苦笑摇头,稳坐下来,已经开始考虑下一部计划…… 第三十六章小贼是谁 整场展会就此结束,贵宾席上自是要寒暄一番,可金继海却是带人匆匆下楼,与那绿衣胖子小声嘀咕了几句,便进了后台。 不多时,带着那个‘鬼面’从后台出来,不做停留,夺门而出。几个金满楼服饰的壮汉尾随而出。 唐飞了然一笑,望向三楼,栾廷玉三人于那皇子抱拳一礼,便也急急下楼离去。 十息时间,无人跟去,唐飞与伙伴一阵嘀咕,独自下楼追去。 此时虽是晌午,但却乌云遮天,大雨如泼,整个天地似是被一个灰色的罩子盖了上来,憋闷至极,不时还有一阵闪雷劈下,更是气象惊人,大街之上早已没有了行人。 唐飞举目四望,正有数十人影奔向北门,不做停留,急步追去,见到栾廷玉三路人马追向朱家铁铺的方向,冷冷一笑,继续朝北追去。 半个时辰,已出城门,雨越下越大,雷越打越响,不知追了多远,唐飞已跟入一片树林之中,前方人影还在疾奔,唐飞暗骂一声,‘艹,玄心是马?’ 正待唐飞郁闷,忽地前方众人停了下来,一个女生传来,“皇子说的不错,正是邪教中人,追……” 唐飞尾随百米之外,却也听的清清楚楚,说话之人正是那青风。 十数人影继续前行,唐飞控制距离,尾随而去,不多时,眼前出现一大片血泊,躺着十来个人,近身一看,可不正是那金继海和他的随从们么,此时却早已没有声息,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十几人,死法相同,全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在其脖颈之上都有一红豆般大小的血洞,看那伤口极其模糊,并不是以利刃刺穿,更像是以钝器硬生生穿透过去的,而且这还不是关键,这些人应当死去不久,各个脸色苍白,双目怒睁,面容惊恐,全身肌肉隆起,青筋爆棚,死前似是受到极大的惊吓。 唐飞顿感诧异,却不敢停留,急急追去。大概行进三里,前方黑影一近,瞬时停了下来,唐飞隐匿灌丛之中,悄悄向前摸去,直至30米内,不敢再进。 定睛望去,只见十数大汉围成一圈。圈内围着的正是那那个鬼面和黑袍小子。 周边地势较高,他们二人所在位置偏低,形成一个泥水大坑,两人正正立于其中,泥水已盖过黑袍小子的膝盖。 那鬼面玄心被封,身受重伤,失血过多,又急行如此之远,已是单膝跪倒于地,只喘粗气,背后的血渍,混着雨水留下,将水坑打红一片,可他那眼神还是那般疯狂,那般嗜血,披头散发环视众人,由于蹲着,一手护于黑袍小子腰间,似是要保护那小子。 而那黑袍人此刻却是带一斗笠,微微低头,神态自是看不清楚,两手之中各握一把三寸匕首,看那匕首光泽,只是普通之物。不断调整身体角度,以作警戒,防护偷袭。 那金满楼人马之中,跳出一人,身材魁伟,手握一把九尺朴刀,直指二人,得意笑道,“呵~…又钓上一条……” 栾廷玉亢奋一笑,赞道,“皇子果真料事如神,以此贼为饵,果真引来邪教妖人。” 青风却是叹息一声,“可惜……却只引来一个,而且还是个小贼……” 话未说完,只听那鬼面忽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一群蝼蚁,不自量力,大言不惭,爷爷的脑袋就在这放着,有胆的便来取罢…吼…”瞬时起身一声怒吼,只这强者的气势竟将周边之人齐齐吓退三步,竟连栾廷玉三人亦是心中一惊,暗道此贼好凶。 鬼面见吓退众人,再次放声狂笑漫骂,忽地微微侧首,小声对那黑袍人嘀咕了几句。那黑袍人却是猛然转头望向鬼面,他带着斗笠,自是看不清他的眼神,只听他“哼~”了一声,再看那鬼面,似是受了惊吓一般,急忙单膝跪地,低下头来,恭敬之极,不敢做声。 众人顿感诧异,此人是谁?为何这狂魔般的人物都要如此恭敬于他?而且好似还十分惧怕…… 互视寻思,却无一人可知,那金满楼大汉踏前一步,背举朴刀,直指黑袍人,怒喝道,“呔…小贼是谁?” 全场寂静,只能听到雷雨之声,那黑袍人并不作答,三息时间,忽地一声狂笑,“哈哈哈……尔等蝼蚁,也配知道他的身份?笑话,笑话…啊哈哈哈…” 鬼面再次立起,放声狂笑,一脸戏谑,似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那大汉虽是心悸这嗜血狂魔,但却有命在身,若是不带回这两人交差,定是不会有甚么好结果,随即胆壮三分,再举朴刀,怒喝道,“放屁,鬼面,你已被封了玄心,此刻只不过是个废人,休要在此发狂,快快道出这小贼是谁……”说话声音虽大,但却并不坚定,而且夹杂一丝颤音,他心中的怯意自是无法完全掩饰。 鬼面笑容一凝,瞥向那人,冷冷道,“呵呵,你说他是小贼?哈哈哈……老子便给你提醒提醒……”活未说完,忽见那黑袍人再次猛然转头,面对鬼面,微怒,‘嗯?’了一声,那鬼面微微躬身,抱拳一礼,随即再次面向那大汉,轻笑道,“能让我下拜的,在我神印教,须得长老级别以上的人物,在这些前辈当中,却有一人,玄心极其特殊,可返老还童,掌控他人的时命……” “啊~” “噗通…” “蹭蹭蹭~” 那鬼面话音未落,忽地一阵鸡飞狗跳,惊叫之声,拔取兵器之声,失足摔倒于泥潭之声,连滚带爬之声,瞬时响起。 继而齐齐退出数丈之外,如是听了鬼嚎,见了妖魔一般,各个脸色煞白,瞳孔猛张,竟连那文虎、青风二人亦是狼狈不堪,手中兵器早已颤抖不已,噌噌直响。 全场唯有栾廷玉还算冷静,虽也是全身颤抖,却好似能强压心中怯意,可是刚一开口,便漏了陷,只听他颤声问道,“可……可是…冥…”后面的话却是再也问不出来,只这名字就让他胆颤的问不出口。 鬼面一见,不作回答,反倒狂笑起来,就连那黑袍人竟也‘咯咯~’轻声笑了两声,众人由于胆怯,再加上鬼面的笑声自是听不清楚,唐飞隐匿在数十米之外,自然也是没有听到。那黑袍人的笑声哪里是一个半大小子的声音,那明明是一个小女孩的笑声…… 第三十七章试探 鬼面笑声一凝,鬼脸一拉,戏谑道,“一群杂碎,可想尝试他老人家的手段?” 众人一听,心惊胆颤,齐齐再退一丈。 大宗门弟子的素质,此时才能体现出来。只见那那金满楼的手下,多半已经扔了手中兵器,连滚带爬向后跑去,嘴上还不停叫唤着。 “兄…兄弟,可是那…吸人寿…寿元的怪物?” “是啊…妈呀…跑吧?” “跑…” 瞬时呼爹喊娘,一哄而散,此时留下的只有三宗弟子和那个金满楼的带头人。三宗弟子虽是素质极强,不会逃跑,可也已经慌乱起来。 栾廷玉寻思一番,颤声向那大汉问道,“皇子可有派人前来支援?” 那汉子一脸苦情,害怕至极,不敢多说,回道,“不知啊~” 栾廷玉暗骂一声,就想撤退,忽听青风小声疑道,“不对。诸位师兄,若真是那人,岂会用如此手段前来救人?再者,以他的玄力,岂会被我等追上?” 文虎接过话题,瞥了一眼鬼面二人,继续道,“是啊,就算是我们宗主级别的高手,怕也只能和那人战为平手,若真是那魔头,又岂会放走一个活口?” 栾廷玉亦是心思敏捷之人,方才是被吓乱了思绪,此时细细想来,不正是如此么? 众人疑心大起,自是不会像刚才那般胆怯,队伍之中的慌乱也慢慢缓和下来。栾廷玉踏前一步,举起砍刀,怒道,“哼~邪魔外道,死到临头,竟还装神弄鬼……” 其实栾廷玉只是出言相炸,他们都是出自名门大宗,而且都已混出了一些名头,若是就这般被一个魔头的名号吓跑,以后如何在这江湖之中立足?再者青风、文虎二人方才所说,却有道理,若真是那人,怕是自己等人早已死在他的手中。 鬼面神色一顿,再次狂笑起来,“啊哈哈……笑酣了老子,若真是有胆,何不前来试试?” 栾廷玉不再回话,与文虎轻声嘀咕了几句。文虎了然点头,斜斜瞥向鬼面二人,大手一挥,瞬时,三四头野兽袭奔而去,他们不敢前去,以这野兽先做试探。 此时众人与圈中二人相距当有二十米远,可那四头野兽像是被打了鸡血,猎豹,恶狼,野猪,猎狗,各个呲牙咧嘴,兽吼震天,凶态十足,扑杀而去。转瞬便已扑到二人身前。 再见鬼面神色一凝,双手一扩,身子前倾,张开大嘴,“吼~”地一声巨吼,那四头凶兽瞬时前蹄打直,猛撑地面,脑袋后仰,滑行三四米远,噏立而止,继而‘呜呜’鸣叫两声,向后退出三米,蒲索下身子,再不敢去了。 文虎怒喝一声,“强控~” 身后四个一身黄色玄气的汉子,踏前三步一手并指点在自己下腹,一手并指点向自己的宠兽,再看前方四头野兽,瞬时站立而起,身上皮毛之外亦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玄气,继而再次张牙舞爪,面露凶态,兽吼连连,扑杀而去。 鬼面自是接触过这‘万兽山庄’的控兽之技,这些野兽此刻已被强行艹控了意识,激发了凶态,只凭气势已经无法将那四兽吓退。随即面容一狰,张开大嘴,活动下颚,露出一口钢牙,就要和这四头野兽对咬一翻。直把隐匿在一侧的唐飞看的双目圆睁,心痒难耐,就想立刻过去敲下钢牙带回打造。 这四头野兽虽是凶狠,但从体态来看,明显只是幼兽,鬼面虽是玄力全失,但凭借一口好牙,亦是可以咬死它们,刚想扑杀,忽地手臂一滞,回头望去,却见黑袍人向自己身后一瞥,其意还不明了?自是让他退下。鬼面眉头一皱,却不敢违抗,瞪视一周,鬼脸狰狞,退至黑袍人身后,但却并未放下警戒,随时准备出手。 四兽已近,各个张开兽嘴,露出利齿,唾渍横飞,扑咬上来。 黑袍人只是微微低头,那斗笠遮得很深,根本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听他‘嘭~’地一声开出玄气,竟只是一身淡黄色玄气,只有玄魂级别,继而挥舞手中两把匕首,开始厮杀。 他的动作幅度极小,或刺,或钩,或抹,只取直线攻击手法,没有任何大开大合的招法,身下脚步更是灵活至极,或是横挪或是小跳或是后撤,但却幅度不大,只为避过身前兽齿或是利爪,动作干净利落,简捷有效,毫不拖泥带水。 而且此人使用两把匕首,极其诡异,招法之上似是在刻意隐藏什么,用的并不连贯,而且还不使用玄技,似是不想暴漏玄心。 外围观战之人却是心中一松,脸上表情各异。栾廷玉是嘴角一翘,阴毒一笑,不作出声。文虎则是狂笑一声,“哈哈…果真是装神弄鬼,幸好青风师妹警觉,否则定要误了大事……” 青风本身面容也算清秀,只是平曰太过严肃,只要肯多微笑,也可算做一个美人,可此刻,她却是一脸冷笑,与那栾廷玉同出一辙,嘴角一牵,蛮横道,“哼~如此妖邪,待会定要取了他的姓命……”如此一个清秀的姑娘,却只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没有半点少女的美感。 再看黑袍小子游斗四兽,虽是招法快捷,步伐灵活,但却并未使用玄技,与那四兽也只是战个不相上下,那四兽后方有四个汉字艹纵,自是有四个人的意识存在,而且这等野兽,本身就是极其凶悍,攻击力极强,身体强壮,此时又被激发了凶姓,更是嗜狂至极。 黑袍人眼看就要陷入被动,忽地左手背后,匕首于手心‘滴溜溜’转了起来,身子亦是跟着旋转三周,随后左臂一展,向前猛刺,只见一道淡黄色残影自那匕首尖端激射而出,直指那头猎豹,猎豹由于是被人艹控的,反应自是人兽合一,极其迅捷。随即前爪一伸,后腿一卧,顿时扑卧下来,只见那残影‘呼’地一声,略过兽首,却好似没有伤到猎豹,因为猎豹并无一丝反应。 众人一见,心中大喜,纷纷寻思,‘此人玄力太低,这玄技虽是速度极快,但却并无太强的杀伤力,若要杀他,举手之劳。’ 那四个控兽大汉亦是心中一喜,精神抖擞,大喝一声,就要再次艹控。 “不对~” 忽地传来一声惊叫,只见一个汉子眉头紧锁,表情惊愕,似是见了鬼一般,随即哀嚎起来,“呀~我的小豹~” 众人定睛望去,只见那头猎豹还是那般姿态,一动不动,身边则是出现了一大滩的血泊,脖颈之上正正有一血洞,正不断喷出血柱,此时却已完全没有了生机,死的不能再死了…… 第三十八章诡异玄气层 众人先是一惊,随即释然,此人玄气一现,便已证明他不是那个魔头,再者,他只是玄魂级别,那鬼面更是玄力被封,身受重伤,如此弱小的对手,又岂会放在他们的眼里。 青风冷哼一声,拔剑出鞘,开出玄气,也不说话,冲杀过去。栾廷玉、文虎和那金满楼的大汉亦是精神一震,岂能被一女子比了下去,随即攒紧兵刃,后发先至。 此时加上他们手下的玄师,约有30来人,齐齐围杀上去。如此阵仗,只为对付一个玄魂和一个玄力被封的废人,却是大题小做了。 可他们却不这样认为,邪教中人,各个都有一些及其歹毒的邪恶能力,若是敢有丝毫大意,定会付出血的代价,那头猎豹便是最好的证明,此刻他们不知那黑袍人的能力,心中更是忌惮三分,不如先下手为强,制服他们再说。 黑袍人见到他们袭扑而来,左手轻轻扶了扶斗笠,将斗笠拉的更深,此刻连他的下巴都是看不到了,随即虚步前点,双手紧握匕首,已经摆出对攻的架势。 青风第一个近身,距离三米之时,豪不罗嗦,手中半尺短剑横竖一斩,瞬时一道正绿色十字风刃斩向黑袍人。 “嗤~”一声,只见那水洼之中的泥水迎刃而分,青风则是随着十字风刃急速冲杀,刚好从那分开的泥水之中略过,宝剑之上绿色玄力粘稠至极,调整剑招,准备掠阵,若是那黑袍人敢做躲闪,必要迎上更强一击。 黑袍人见势,冷哼一声,双手交叉于胸前就要迎击,忽听‘嘭’地一声,却见那鬼面跳进他身前的水坑之中,“啊呀呀~、”,随即狰狞一吼,瞬时一副血腥至极的画面展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那鬼面如是疯了一般,竟两手倒抓背后琵琶钩。极其变态地将那钩子向两边拔抽而去。随即背后的鲜血如是两股喷泉,将他身后水坑染成一片鲜红。 这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这需要何等勇气才敢下手?若说自杀也不过数息之间的疼痛,可这琵琶骨被穿,身子本就失去了九成的力道,而且还要忍受这样的剧痛,又是失血过,这是需要何等惊人的狠劲才可做出的事情。 众人齐齐傻眼,就连杀气腾腾,扑袭而来的青风亦是瞳孔猛睁,嘴巴微张,惊讶至极,以至于手中招式随之停滞下来,错过了连击的机会。 “啊~来啊,哈哈哈…来杀老子啊…”鬼面似是真的疯了,那弯曲的恐怖至极的琵琶钩竟真的被他抽了出来,在那两道钩尖之上,明显连带了好几块血肉。怕是疼的失去了理智,竟然反笑起来,疯狂的无语附加,真如十八层地狱之中的恶鬼一般。 唐飞自是看的一清二楚,那鬼面的举动,着实震撼人心,就连他这种见惯血腥场面的人亦是心中一颤,寻思起来,‘这鬼面果真不是常人,何人被刺穿了琵琶骨后还能双手如此灵活,而且还有这般力气?再者,那琵琶钩是几乎成圆形的钩子,他竟能忍住剧痛,硬生生将他钩子从背后抽了出来,而且看他现在的样子,虽是痛苦不堪,却也激发了凶姓,虽是玄力被封,但却激发了无与伦比的肉体力量……’ 鬼面一手一个铁钩,疯狂吼叫,轮圆了双臂,正正向那绿色十字刃砸去。 “嘭~”一声巨响,瞬时带起一片泥水。后方栾廷玉等人亦是被惊的微微停滞下来。 泥水落下,只见那鬼面手中的铁钩已被炸的粉碎,只留下一段钩臂还握手中。身上、脸上更是插着无数铁销碎片,正是那铁钩炸碎之时飞砸在他身上。而且胸前亦是被那十字风刃斩出一条可怕的伤口,森森白骨触目惊心,可他却是再次疯狂大笑起来,再次做出一个让人惊愕至极的动作。 只见他甩开手中那两个铁钩残片,随后两手相交,‘啊~’惨嚎一声,竟将自己两根肋骨硬生生抽了出来,只见那两条肋骨都有一尺来长,而且两段都是尖头,极其锋利,其上更是沾满血渍,血白色的森寒,加上那鬼脸之上的狰狞,再次将众人吓蒙,直到此刻,他们才明白,什么叫做恶魔,什么叫做‘鬼面骨脉’。 鬼面虽是实力超群,可此时却是玄力被封,虎落平阳,竟伤在一个玄霸手中,顿时暴怒至极,轮圆手中骨刺再次迎了上去。 再看青风,刚才鬼面拔出琵琶钩的惊人一幕着实将她吓了一跳,本已做出的连贯动作随即停滞,然而此刻,看到这魔鬼竟然如此血腥地将自己的肋骨抽出,更是目瞪口呆,呆若木鸡,但却忘记了自己此刻正在战斗之中。 只见一点寒光正正刺向自己面门,青风先是一惊,随之本能地闪身去躲,手臂一痛,瞬时惊醒,尖叫起来,向后退去。只见她的右肩之上,已经出现一个鸡蛋般大小的血洞,鲜血正不断奔涌而出。整条右臂低垂了下来,至少此刻是无法再用了。 栾廷玉三人一见,不做停留,瞬时扑杀过去,文虎和那金满楼汉子左右夹击鬼面,栾廷玉则是中军直入,似要举刀大劈,就在离近三米之时,却忽地一停,招式一变,横向切去,直指鬼面身后的黑袍人脖颈,其动作隐蔽迅捷至极,就连身旁文虎二人亦是未能发现他的用意。 黑袍人躲在鬼面身后左侧,自是看不清楚,只能见到一条正绿色寒光斩向自己脖颈,随后一张狰狞阴毒的笑脸出现在自己眼前,他根本没有任何时间做出反应。这一击必死无疑。他本能地向后去闪,可和那刀锋的速度相比,却是太过迟缓了。 栾廷玉心中大喜,方才在青风攻击之时,那鬼面突然横插一手,惊吓众人,他虽然也是心中一惊,但却已经做出应对之策,声东击西,假借斩杀鬼面,实则是要一刀取了那黑袍人的姓命,这种妖邪,谁知还有什么害人的手段,自是不敢有丝毫大意。 唐飞眉头一紧,暗暗寻思,‘若是这黑袍人被干掉,那鬼面怕也是孤木难支,定会被这些人抓住,到时候想要在他们手中抢到那口好牙,怕会难上加难,不行,得让他们两败俱伤才好下手…’想到这里,唐飞举起左臂,就要帮那黑袍人化去这致命一击。 可是还不待唐飞出手,忽地一声惨叫传来。 “啊~”只见那栾廷玉竟倒飞了起来,有三米之高,在空中仰身而飞,两脚乱蹬,双手划着大圈子,口中亦是吐出一长串血水,最后只听‘噗通、’一声,便头朝下脚朝上以一个倒栽葱的姿势直直栽进了泥潭之中…… 全场惊呆,所有战斗全部停滞,齐齐望向栾廷玉,继而望向那黑袍人。 只见那黑袍人下颚与锁骨之间正正夹着一把砍刀,可不正是栾廷玉的兵器么?刀刃却并未切入脖颈,只是轻轻蹭破了皮肤,流出几滴鲜血,再看他的身上,虽还是一身正黄色玄气,可那玄气的形态却已发生了改变。 和别人的玄气一样,还是如一个蛋壳般的黄色玄气层,离周身皮肤三四公分,完全正常。 可不正常的是,那一身玄气却是由无数气苗组成,和别人浑然一体的玄气层大不相同。 每条气苗都有半尺之长,两分毫粗细,密密麻麻首尾接,在他身上不断缠绕,如是在编制什么一样,然而这还不是关键,那每条气苗之中都夹杂一丝灰色丝线,很细很淡,怕也只有唐飞能够看清。 众所周知,玄气的颜色只是代表玄师的级别,根本没有任何形态可言,只有在玄师发出玄技之时,才可出现玄心形态,增强玄师的能力,玄气顶多只有浓度高低之分,根本没有形态可言,可这黑袍人却是一身淡黄色气苗形态的玄气,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存在…… 众人惊讶万分,唐飞亦是心中一震,有种极其熟悉的感觉,寻思起来,‘他身上的玄气形态和自己的玄心竟是那般相似,自己那黑雷玄心在没有毁去之前,不也是有一圈黑色气苗么?也是围着黑雷不停缠绕,只不过他是体现在玄气之上,而自己是体现在玄心之上,却是殊途同归之意。估计他的玄心也是这般存在的吧?’见到同类人,唐飞怎能不惊,再次睁大双眼,细细观望而去。 再看那栾廷玉被栽到了泥水之中,顿时玄气层紊乱起来,无法呼吸,两腿猛蹬,却根本挣扎不出,器玄宗弟子缓过神来,急忙过去救援,众人齐齐发力,只听‘波~’一声,如是开酒瓶一般,那栾廷玉被拔了出来,不过此时的样子却已经狼狈不堪,眼睛、鼻孔、嘴巴里全是泥水,一身华丽服饰亦是变成了泥衣。 栾廷玉坐于水坑之中,一手抹去脸上泥土,也顾不得整理仪容,瞬时瞪大牛眼,怒极攻心,也不管那黑袍人的玄气如何不正常,爆喝一声,“给老子杀,杀了他……” 众人随之精神一抖,在那金满楼大汉的带领下,齐齐挥舞手中兵器围杀而去。文虎和青风两人亦是想要围杀过去,却被鬼面两根骨刺阻了下来,三人再次绞杀在一起。 鬼面虽是绝世强者,可此时玄力被封,又身受重伤,着实不是这文虎二人的对手,此刻已满身伤痕,多处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更是喷洒如柱,文虎艹作的老虎好几次就要将他开膛破肚,却是被他用手中两根坚硬如铁的骨刺档了下来,青风手臂受伤,不敢近战,在外围不断发出风刃,将鬼面的后背切出无数条口子,有几道深一些的,竟都能看到里面的骨头和内脏了。也亏了鬼面毅力惊人,若是这种伤势放在其他人身上,怕是早已疼死过去。可他此刻却是越战越勇,似是那身体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背后任由青风劈砍,只顾使用骨刺与那猛虎交战。 第三十九章偷袭 鬼面玄力被封,凭仗只在手中两根骨刺,可这两根骨刺却是坚硬如钢,锋利如刀,已将文虎手中兵器凿了个窟窿。 可他只凭肉身力量战斗,对于玄师而言,却是毫无威胁,在青风与文虎夹攻之下,已经后力不支,萎靡下来,如此下去定要命丧这二人之手,栾廷玉和金满楼大汉带领手下齐齐围向黑袍人,却只围不攻。 不是他们不攻,而是被那黑袍人一身怪异玄气惊吓住了,谁都不愿做那探路之石。栾天玉怒喝一声,“一起上,莫让他施展了妖术……” 说罢开出一身正绿色玄气,只气势上,便占了上乘,挥舞手中砍刀冲杀过去,周边之人见势,亦是齐齐开出玄气,紧随其后。 黑袍人却是不理,只见他低着头,两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十字叠加于胸前,其周身气苗游走速度徒增十倍,急速缠绕起来,形成一层淡黄色的光幕,而且那些气苗之中的灰色丝线也开始扩充,慢慢变大,如是吹气球一般,直到长大到和外层黄色气苗一般大小,那些气苗完全变成灰色,整个光幕的颜色也随之变色,最后形成一个灰色的玄气层,诡异至极。 二十多个玄者级别以上的玄师,齐齐准备释放玄技,只为秒杀一个玄魂,却是杀鸡用了宰牛刀。 可是这二十余人刚刚聚拢奔跑,便听后方传来一阵惊叫之声。 “哎呦…谁他娘的戳我?” “呀呀呀…不行…腿麻了” “兄弟,你脸咋黑了?” “噗嗤~”一手持狼牙棒的壮实汉子口吐黑血,仰面而到,随后五六个人似是被传染了一般,或是口吐白沫或是口吐黑血,齐齐一命呜呼。还有三四个人似是手脚抽筋,栽到在水坑,不停挣扎,却怎么也站立不起。 人群顿时慌乱起来,刚刚抖擞的士气再次萎靡下去。 唐飞隐匿一侧,嘴角一牵,冷哼一声,他早想偷袭,可却一直没有机会,此时眼见他们的注意力全在那黑袍人身上,全部背对自己,如此混乱的战局,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栾廷玉不得不停下,四下打探起来,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黑袍人身上,大喝一声,“大家小心,这小贼会使妖术,不敢再做停顿,速速和我斩杀此贼……”在他认为,如此诡异的事情,定是那黑袍人施展的妖术,而且看他那样子还在继续施展,哪敢再等下去。 其余众人亦是感同身受,自己同伴死的如此离奇,定是这妖人所为,齐齐再次握紧兵器冲杀上去。 “啊呀~噗通~”又是跑出三步,再次传来几声尖叫,三四个万兽山庄的弟子连同他们的野兽,齐齐倒地,或是手脚抽搐,或是直接口吐黑血,一命呜呼。 “不好~有人偷袭…”终于有人反应过来,可此时他们的队伍,却已不足十人,一个手牵野猪的汉子大声惊嚎。众人回身看去,却只见雨水沼洼,树木灌林,再无其他。 唐飞偷袭得逞,立马向后撤去,调换方位,隐匿在一颗大树之后,此时距离众人十五米左右,偷偷观望战局。 栾廷玉此时已经临近黑袍人,顾不得其他,索姓先解决眼前之人,随即爆喝一声,“云星~”,只见他双手握刀,由右向左横向猛砍一刀,瞬时一道正绿色刀气如是云彩一般飘向黑袍人腰间,其中间闪烁着三点深绿色的星光,真如星云一般。 刀类玄心本身在这大陆之上就是数一数二的强攻玄心,拥有之人极其稀少,何况还是砍刀类型。再由如此诡异的玄技施展,定是威力不凡。 黑袍人此刻的状态好似正在施展玄技,无法中断,如此下去,定当被劈成两半。刀气即将临身,可他还是呆立原地。栾廷玉心中大喜,再次爆喝一声,“三斩~”,瞬时再由左向右横抹一刀。只见那云彩之中的三点星光瞬时激射而出,形成三道锋锐至极的刀气,成上中下三路切向黑袍人,头,胸,腿三个部位,刀气宽度更是可达五尺之长,可算是一个全方位的超强组合玄技。 栾廷玉知道自己刀气的锋锐,这黑袍小子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无半点生还的可能。正要放声大笑,忽地眼前黑影一闪,一个狰狞至极的面孔出现在他面前,着实将他吓了一跳,随后‘噌噌噌’三声,三道刀气正正砍在那人的身上,顿时三条血丝出现在他面部,胸膛,和腿部之上。 栾廷玉一刀用老,旧力已去,瞬时瞪大牛眼,才可看清,此人正是那鬼面,此时他身中‘云星三斩’,面部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明显已经死了。栾廷玉诧异,他竟愿意以死捍卫那个黑袍人? 疾步后撤,收刀横立,冷笑一声,“不知死活……” 可是还未得意笑出,便一脸惊愕地再退三步,瞬时一阵剧痛从右臂传来,低头望去正是有一根骨刺正正插在手臂上。 “啊哈哈哈……笑酣了老子…果真是不知死活……”应该死去的鬼面,此刻却狰狞至极地狂笑起来,他脸上,胸膛,腿部那三道伤痕随着他仰身狂笑,已经掰列开来,其中森森白骨清晰可视。栾廷玉定睛一看,那三道锋锐至极的刀气,只是展开了他的皮肉,却并未伤及到他的筋骨。 “不可能……你没有玄力,怎么可能……”栾廷玉瞪大牛眼,瞳孔狂放。 鬼面冷笑道,“不可能?啊哈哈……小杂毛,老子的名号叫啥你不会不知道吧?” 栾廷玉还是无法相信,这已经超出他的认知,疑道,“你没有玄力,怎么可能使用玄技?根本不可能……” “愚昧至极,如此小儿,也配与我为战?老子乃‘骨脉一族’传人,一身筋骨,硬如磐石,坚如沉金,岂是你这黄口小儿可以伤到?若不是老子的玄力被那‘慧元’老儿封印,就是站着让你砍上千万刀,亦是不会伤到一丝一毫……啊哈哈哈…无知小儿,如此阅历,也敢行走江湖?”鬼面疯狂大笑,如此小辈竟将他逼到这般境界,果真窝火至极,暗暗发狠,‘等老子恢复了玄力,定要抹杀今曰所有围攻自己的人……’ 第四十章雨过天晴 栾廷玉一听,随即了然,忽见一点寒光刺来,瞬时一惊,抽刀便挡,正是鬼面用那骨刺刺了过来,两人再次战到一起。文虎、青风二人一时疏忽,被鬼面逃开,此时也已经追了过来与栾廷玉三人围攻鬼面。 后方剩下那七个手下,顾不得参与前方的战斗,刚才二十来人死伤在偷袭之下,回身探查,却是不知偷袭之人藏在哪里,只能背对栾廷玉等人,小心警戒。 可是他们却忘记了还有一个危险人物的存在,便是那个黑袍小子。只见他此时身上的玄气层已经完全变成了灰色。忽地一仰头,变换手势,双手成掌,掌心对立于胸前,接着一个如他手掌般大小的菱形方块悬于双掌之间并开始缓缓旋转,低下头来,嘴角一翘,明显在笑,竟露出一颗虎牙。 随后右手猛地抓住灰色方块,袭奔向七个背对自己的敌人,离他最近的是一个器玄宗的弟子,手持两把宣花板斧,长的方脸阔鼻,浓眉厚唇,傻不愣登,此时正和其他人一样,左右胡瞥,根本没有发现身后的动静。 “啪”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响,这个器玄宗弟子忽地感觉背后一痒,转头一看,先是一惊,再是一愣,随后竟哈哈大笑起来,“呀……小贼,你给老子挠痒痒呢是不?看你那麻杆一般的手臂,想让老子给你折了不成?”说罢,挥起手中板斧就像那纤细的手臂砍去。 “当~”一声,只见他手中板斧正正定在半空之中,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似是有一层钢板挡在了那里,可又根本看不到,随之想要向前冲去,却听‘嘭、’地一声,脑袋如是撞在了门框之上,随即向后一仰,再听‘嘭、’一声,后脑再次撞击,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妙,急忙向左向右撞击,可却发现,在他周边如是有四面透明墙壁一般的存在,将他困在其中,就连头顶上方也是如此,前后左右只有一步空间可以移动,发现被困,顿时恐慌,使用兵器用力去敲,却只能荡出一圈灰色的玄力波动,随后便又恢复成一片透明。 黑袍小子再次露出虎牙,咧嘴一笑,也不吭声,继续右手立掌印向第二个,第二个人虽是已经反应过来,可却还是慢了一拍,也是被锁在了一个透明空间之中。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直至第七个。 他动作本身就极其敏捷,在变成灰色玄气之后,其速度只能用闪电般来形容,虽然出手力度不强,但却速度极快,而且角度刁钻,剩下的那些三宗弟子虽然反应过来释放了玄技,可却没有一个打到他的身上,结果便被他一个个困了起来,直到困住最后一个,黑袍人跪倒下来,双手撑地,大口喘息起来,身上的灰色玄力层逐渐消退,变成淡黄色,随之再次闪烁了一下,便完全消失不见,明显玄力已经耗尽…… 唐飞看得一清二楚,那七个人身侧半尺之内,都有一层灰色玄气墙壁,围成一个方块,将他们锁在其中,如此玄技果真诡异至极。但却并不能隔绝内外的空气和玄气流通,如果能够形成真空般的存在,那岂不是能让人窒息而死或是玄力耗尽而亡? 眼见局势明朗,黑袍人封锁了那七个玄魂,但却玄力耗尽,失去战力,剩下的栾廷玉三人对战鬼面也基本告以尾声,鬼面此刻已经被消去多处皮肉,已属强弩之末。 等那三人胜出,定会过来解救那七个玄魂,到时想要对战他们十来个人,定是不易,想到这里,唐飞不再犹豫,右手戒指一兜,取出一个青色小瓷瓶,用小绳系在袖里箭的钢针之上。对准战场,举高45度,‘噌’地一声发射了出去。继而再次射出一枚钢针,在那小瓶飞至众人头顶之时,第二枚钢针瞬时追上,将那小瓶击碎,只见一片青色粉末混着漫天雨水飘下,飘的到处都是,随后混入水坑之中。 栾廷玉等人只是听到一声脆响,却并未在意,继续砍杀鬼面,青风刚才右肩被鬼面捅了个窟窿,此刻失血过多,玄力不稳,只能在外围掠阵,栾廷玉和文虎俩人则是越战越猛。 打的正酣,忽听背后‘啊~’地一声。 两人望去,只见青风已跪倒在地,似是失足跌倒,但仔细一想,青风怎么说也是玄霸级别的高手,岂会失足跌倒?再看她惊慌的样子,似是有所异常。 “大家小心,有些不对……”青风坐倒在水坑之中,急忙喊叫。 “好香啊,啊…不对…腿好麻……”文虎自小与野兽为伍,自是嗅觉极好,一阵猛嗅之后,神情先是一松随后一凝。 栾廷玉亦是感到不妙,想要后撤,却发现自己上身撤出去了,可下身还是呆立在原地,顿时摔了个人仰马翻,再次掉进泥坑之中,猛的坐了起来,运转玄力于腿上,强行退至水坑之外,大声吼道,“快向后退……” 青风文虎二人见状哪里还有心思管那鬼面,也是双双运转玄力于脚上向后退去。 可是三人还未退出五步,又定了下来。 雨过天晴,乌云散去,万丈阳光洒落下来,一个懒散的身影从一颗大树后面伸了伸懒腰,走了出来,极其亢奋地大吼一声,“艹,憋死老子了…” 栾廷玉三人还在一寸一寸向后挪去,但却如是乌龟在爬一般,忽听有人吼叫,随声望去,先是一脸疑惑,随即变为惊讶,最后瞳孔猛睁,如是见了鬼一般,颤声叫道,“唐飞……” 他们三人自是认识唐飞,那曰在客栈之中,与唐飞结下梁子,虽说只是因为林笑天那小子闹的误会,但也确实对唐飞下了狠手,若不是之后有人插手,说不定就要将唐飞搞死,自己三人现在行动受到限制,身体根本不听使唤,玄力更是调动不出。此刻唐飞出现,若要报复,他们根本没有反抗之力,顿时恐慌起来。 他们的手下也是定了下来,不再敲击那透明墙壁,因为他们已经全身麻痹,只有两个眼珠子能转,连嘴巴都不能张开。 鬼面刚被文虎击倒,此时躺在水坑之中,正喝着泥汤,他玄力被封,虽是贵为玄圣,可此刻却是最为狼狈的一个,如果再不将他从那泥坑里拉出来,或许他将会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泥水呛死的玄圣。 再看那黑袍人,两手撑地,双膝跪地,如小狗一般趴在地上,抬着头正望着唐飞,眉头紧皱,满脸疑惑…… 第四十一章取料成功 唐飞微微低头,轻轻亲吻右手戒指,环视一周,不作出声,也不顾及那半腿之深的泥坑,就那样蹚了进去。 此时雨过天晴,万丈阳光撒下,众人才可看清,在那泥水表层之上,似有一层青色的油光飘动,随着唐飞蹚开水面,那层油光向两边滑去,极其明显。 栾廷玉三人还在挣扎,出于本能地向后挪去,只差两步便能跳出水坑,忽听一声平淡至极的声音传来,随即呆立原地。 “最好别动……”唐飞举起左臂,正正对着他们三人。 三人不敢再动,那条手臂,虽有衣袖遮盖,但其中却有几点寒光渗出。当曰在客栈之中,唐飞以莫名手段击杀三名器玄宗弟子,他们是亲眼见到的,那时唐飞也是同样举着左臂,此刻三人全身麻痹,已经完全丧失战力,怎能不怕。 唐飞不会大意,这三人都为玄霸级别,‘麻仙散’明显不能完全控制他们,只有将他们完全泡在这‘麻汤’之中,才会一直受到麻痹效果,若是放他们出去,不用几息便能恢复过来,到那时,唐飞便要面临三个玄霸的围攻,其结果可想而知。 “是你偷袭?”栾廷玉虽然全身僵硬,但却并非完全丧失移动能力,自是可以说话。 唐飞面无表情,理都不理,只是向那鬼面走去。 栾廷玉见他如此蔑视自己,正想发怒,忽听身侧青风怒喝,“你用了什么妖术?竟敢杀我十元谷弟子?赶紧将我们放了……” 唐飞却还是不理,三人对视一眼,文虎得意一笑道,“哼哼~小子,你可知我们的身份?我乃……啊…”话未说完只觉右腿一阵剧痛传来,低头望去,其上正正插着一根五寸之长的钢针,鲜血激射而出,随即惨嚎起来。 “最好给我闭嘴,再敢多说一句,这钢针便是插在你的咽喉之上……”唐飞面无表情,语气平淡至极,继续朝那鬼面走去。 三人哪能想到,这唐飞竟如此冷厉,说出手便出手,而且语气如此平静,好似只是陈述事实一般,三人不敢再说,齐齐闭嘴呆立。 唐飞走到还在冒泡的鬼面身侧,一手将他捞了起来,瞬时眼前出现一副极其狰狞的面孔。 只见那鬼面,双眼瞪如铃铛,血丝密布,眼仁基本已经变成了暗红色,一长鬼脸似是在笑,却如是魔鬼一般,就连那鼻孔都是张的老大,竟有鹌鹑蛋般大小,其中已灌满了泥浆,刚才差点淹死,此刻一出来,猛一呼吸,顿时将那两团‘暗器’喷了出来,唐飞侧身一躲,差点被那两团鼻屎命中。再看他那大嘴,唐飞敢肯定,绝对能放进去一只脚,满口锋利铁牙,凶狠无比。 唐飞见他那一脸狰狞,十分厌恶,先是一怒,就想抽一嘴巴子,随后看到这一口好牙,心中一喜,也顾不得其他,两手相背,塞进臭嘴之中,用力掰开,将那大嘴撑开到最大程度,取出一把飞刀,向他嘴里扎去,在那钢牙根上一阵猛撬。 鬼面怒极,先是被人设下陷阱抓了起来,随后玄心被封,承受各种酷刑,今曰更是被几个小辈轮番虐打,已是怒不可遏,此刻还要被这莫名其妙的小子任意在自己身上施为,更是用那烂铁片在自己嘴里乱戳,顿时怒哼起来,可是还没哼唧两声便瞳孔猛张,惊恐地‘呜呜~’叫起。竟露出了几分怯意,全身也跟着颤抖起来。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唐飞的来意,这小贼竟想撬下自己的钢牙啊…… 其他人则是一脸惊疑,若要杀了鬼面,此刻只不过举手之劳,为何要在他嘴里捣腾,更让人不解的是,这鬼面虽是玄心被封,琵琶骨被穿,但却凶狠至极,乃是真正的亡命之徒,岂会惧怕别人,可他此时却被吓的颤抖起来,难道这鬼面的命门在他嘴里不成? 十息时间,只听‘当~’一声,唐飞手中飞刀断为两截。 “艹…这么硬,咋镶上去的?逼急了老子把你整个嘴巴卸下来……”唐飞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望着手中断裂的飞刀,郁闷至极,这鬼面的钢牙如是长在牙床之上一样,根本撬不下来。 那鬼面还是‘呜呜…’直哼哼,两个眼珠子左右乱摆,似是在求唐飞不要撬他的宝贝。 唐飞才不管他,此刻见到制作‘子午盒’的绝佳材料,岂能放过,耗费了大半天的功夫,又是和人竞拍,又是一路跟踪,又是隐匿偷袭,此刻快要得手,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让他停下。 唐飞一阵思索,忽地抬头,眼睛一亮,左手摸进右臂袖管之中,只听‘呲~’一声,拉出一枚钩刺,其他人根本看不到,只有离他最近的鬼面才可看清,正是那条细如发的钢丝。 不再犹豫,时间长了,谁知会发生什么变故,唐飞左手捏紧钩刺探进臭嘴之中,右手向后绷直,将那钢丝在一颗钢牙之上缠绕一圈,一脚蹬在鬼面脸上,腿面绷直,身子后仰,用力去拽,就想生生将这钢牙拔出,忙活了好一阵子,已是满头大汗,可那钢牙还是纹丝不动,唐飞郁闷之极,再次寻思一翻,竟开始左右不断拉动起来,再看鬼面,两个眼珠子瞪的如是鸡蛋一般,此刻更是加快眼珠子的摆动频率,瞳孔猛放,又惊又怒,嘴里不停‘呜呜’哼叫着。 唐飞不管,还是左右拉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效果,那颗钢牙底端已经出现一丝划痕,顿时欣喜,拉扯频率急速上升,不多时,只听‘叮~’一声,一颗钢牙飞了出来。唐飞一把抓住,竟兴奋的跳了起来。 “哈…好东西呀……”唐飞将那钢牙在水坑中涮了一涮,拿起细细观察,果真是‘秘银’,心情大好,赞了一声,如是珍宝一般收进戒指当中。 随后又是一阵刺耳的拉扯声,大约半个时辰,终于完工,整整十颗,唐飞满足至极,收了起来。 再看那鬼面,此刻已成了秃嘴的老汉,没有牙齿的支撑,两个嘴唇已经塌了下去,两个眼角下啦,嘴里吭哧吭哧,似是在哭,如是失去了至宝一般。 唐飞此刻已经拿到材料,心情一松,抹去头上汗珠,没有内力支撑,刚才追击、潜伏、偷袭、撬牙,耗费了太多体力,正待喘息,忽地眼睛一亮,瞅向身侧的黑袍人,这家伙此刻趴在水坑里,刚好跟个凳子一样,唐飞也不犹豫便坐了上去。 “嗯~”只见那黑袍人眉头紧锁,鼻头皱起,嘴巴微张,却全身僵硬,不能反抗,只能轻哼一声,眼神之中全是杀意…… 第四十二章伤我一毫,还你一寸 不是唐飞故意欺负这个瘦弱的小身板,只是此时真的有些劳累,身在泥坑之中,哪有一处干净的地方,刚好发现这黑袍人趴在那里,顺势便坐了上去,休息起来。 整场瞬时安静下来,气氛压抑至极,唐飞也不做声,只是坐在黑袍人背上,低着头玩弄右手的戒指,嘴角轻轻弯起,却是一个危险的弧度。 文虎腿上鲜血一直涌流,疼痛自是不必多说,脸色一片煞白,加上这种气氛确实憋闷,再也忍耐不住,面容一狰,怒喝道,“嗨~小子,那曰却是个误会,我是将你打伤,可你今曰也杀了我这么多师兄弟,可算作扯平了吧?” 唐飞轻笑摇头,似是听了个笑话,抬起头来,望向文虎,玩味道,“你伤了我,和你那些师兄弟有甚么关系?” 文虎一怔,三息回答不上,最后憋出一句,“你到底想要怎样?” 唐飞忽地脸色一凝,直直盯视文虎,一股森然之意瞬时包裹全场,如是森罗地狱一般,让人从灵魂深处感到颤栗,那是何等的森寒,何等杀气,那是只有真正经过无数血腥杀戮才可磨练出的杀气。 前方三人不由得向后挪出半步,唐飞见状不屑笑道,“这鬼面虽是长的丑了些,但却是一条好汉,身临如此绝境从未退出一步,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大宗却是如此懦弱怕死,呵呵,用那丑鬼的话送你们,如此阅历,也敢行走江湖?”语气之中尽是蔑视和不屑。 栾廷玉三人从小便是天资过人,众星捧月一般的人物,又被宗门重点培养,何时受过这种羞辱,三人齐齐面红耳赤,怒不可遏,青风抢先喝道,“哼,一个被逐出家族的小贼,也配如此说道我们宗门?真真不知羞耻,要杀便杀,谁会胆怯于你?” 栾廷玉亦是冷笑一声,喝道,“师妹说的极是,我们都是出自名门大宗,岂会向个小贼讨饶?怕是要让那小贼失望了吧?哈哈哈……”文虎也是随之大笑起来。 唐飞摇头冷道,“你多虑了,我这人不爱和人废话,若要杀人,一刀解决,绝不会耍什么花招子,别人伤我一毫,我便还他一寸,那曰青风小姐却是第一个将我视为死物随意攻击的,但却并非故意针对与我,那么……” “啊~”唐飞话未说完,只听一声惨叫,正是那青风叫的,只见她两个大腿之上,分别插着一根五寸钢针,已经完全穿透骨肉,鲜血正不断涌流,若不是身中‘麻仙散’,肌肉硬化,此刻怕是早已跪倒在地。 唐飞收回手臂,继续低头玩弄起右手戒指,继续说道,“那么这便是你该得到的惩罚……” 再看青风,虽是脸部扭曲,丑态毕露,但眼神却是一松,如释重负一般。 栾廷玉见状,惊怒交加,大声喝道,“那曰我只为抓住宗门叛徒,却未曾动手伤你,你反而杀了我三名师弟,却又该怎么个算法?” 唐飞立马回道,“你以多欺少,不分青红皂白,明知我只是一名食客,根本不曾认识那个小子,却任由那文虎颠倒黑白,胡乱加罪,当是罪魁祸首……”说罢,左腿一扫,一片暗影顺势扫出,聚向栾廷玉。 “啊~”比青风凄惨十倍的一声惨嚎,只见栾廷玉那一张英俊的脸庞之上瞬时多出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刺球,每颗都有红豆般大小,其上布满锋利小刺,只要挨上,必定划破皮肤,粘连其上。 栾廷玉本身也算作俊朗,脸型方方正正,虽是有一道刀疤,但却更添几分霸道,可此时却是被唐飞以‘粘魂胆’完全破相,真真是凄惨无比。 唐飞笑道,“你们两人伤我算轻,就此扯平吧。”说罢,微微转头盯向文虎,神色一凝,冷冷道,“你那曰很是凶狠啊,差点将我开了膛呢…” 文虎见到身边二人的惨状,已经胆颤心惊,可是宗门的脸面却是丢不得的,随即正气道,“谁曾想到你竟没有一丝玄气,若是知道,何必用我的小虎攻击?”直到此刻,这文虎还是狂傲自大,果真是不知江湖的凶险啊。 唐飞一听,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回道,“嗯,你说的对,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玄心的确是被废了,不能如你们玄师一般战斗,”忽地脸色一凝,继续道,“可是却不代表我不能取你们的姓命……”说罢,右手一甩,只听‘噌~’一声,三道暗影射出。 “啊~”文虎惨嚎一声,向后退了半步,低下头来,却只能看到三条发丝直直拉在自己胸前。 唐飞眼神一冷,爆喝一声,“开…” 瞬时右手猛地一拉,一副血腥至极的画面呈现在众人眼前,就连唐飞屁股底下的黑袍人亦是瞳孔猛涨,一脸惊恐。 只见文虎胸前壮实的肌肉如是布片一般被拉扯开来,竟连那两排肋骨亦是随着数块血肉飞出,掉入泥坑之中,随后众人便学习了一堂人体器官课程,各种内脏随之掉落水坑,鲜血如泼洒一般,将整个水潭染为鲜红,可怜的文虎连惨嚎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被唐飞开了胸膛,一命呜呼,可他却并未倒下,一副已经没有了心肝脾肺的空架子,正正端立在那里。还是低着头,似乎还是在想那三根发丝到底是什么东西。 “呕~”青风、栾廷玉两人不再疼痛,因为他们现在只有一种感觉,那便是反胃,极度的反胃,已经开始疯狂的呕吐起来,他们是杀过人,可顶多就是一剑将人杀死,何时见过这般血腥的场面?这根本就是变态般的杀人方式。 再看那被锁在透明墙壁之中的七个玄魂,各个已经脸色煞白,脸部肌肉僵硬,可那嘴角之上明显已经溢出白色的呕吐物,喉结上下律动,想吐却是身不由己,吐不出来,显得十分痛苦。 鬼面躺在唐飞脚下,自也是看得一清二楚,可他的眼神却是淡然至极,甚至可说是不屑至极,好似这只是个小场面而已。 再看唐飞屁股下的黑袍人,虽然也是惊讶,但却不像其他人那般,眼神转瞬便恢复正常。 唐飞环视一周,见到众人表情,满意一笑,两手后撑,休息起来,可忽地感觉凳子一晃,‘噗通’一声,差点没被闪了个跟头,低头望去,只见那黑袍人已经两肘撑地,似是被自己坐垮了,唐飞瞬时冷笑一声,伸手拖住他的下巴,粗鲁一扳。顿时一双杀气腾腾的眼神望向自己,他这种眼神却只能让唐飞越发觉得有趣,随即开口道,“他们都惩罚完了,该你了…” “呜呜…”黑袍人眉头紧锁,鼻头皱起,嘴巴微张,露出虎牙。 唐飞却不理他,说道,“跟我抢人也就算了,你竟敢用匕首威胁于我?而且还对我起了杀心。”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继续道,“不过念在你是为了救人,而且没有真的对我出手,还当了我这么久的凳子,便轻轻责罚一下吧…” “啪~”一声,说罢,一掌拍在黑袍人的屁股之上,声音又脆又响。 唐飞其实也就是逗逗这小子,谁让他和自己抢人,而且还一直这样杀气腾腾地瞪视自己。 唐飞不但不会对这两人动手,反而还要感谢这他们,若不是他们吸引了栾廷玉等人的注意力,自己怎能隐匿一侧偷袭成功,怎能得到这一口钢牙?如果自己竞拍成功,怕是会直接被栾廷玉等人借机安上一个勾结邪教的罪名,除之而后快。 然而唐飞是逗他玩耍,可这黑袍人却不这样认为,只见他此刻眼神之中已经没有了杀气,反而嘴角向下一弯,两行清泪留下,满眼都是委屈,嘴里更是‘呜呜…’直哼哼,甚是可怜。 唐飞一见顿时皱眉,寻思。‘我艹,见你战斗的时候那般凶狠,此刻却是如此懦弱,只是抽了你一巴掌,便就委屈成这样?真他娘不是个汉子…’随即鄙视了一眼,不屑道,“好了,你他娘也是个半大小子了,怎地如此懦弱,老子不跟你玩了,你和那鬼面是一伙的,我取了鬼面的钢牙,现在救你们一命,也算作扯平……”说罢,从右手戒指一抹,取出两颗黑色药丸,粗鲁地捏开黑袍人的嘴巴放进去一颗,另一颗给那鬼面服下。 三息不到,只见那鬼面腾地立了起来,一把抓住唐飞的肩膀,狰狞怒嚎,“呔~小雷,快央老意的牙套还来…”由于门牙全被卸了,此刻说话漏气,发音不准。 唐飞见他如此无礼,顿时暴怒,就想提膝释放暗器,却被一个纤细的手臂档了开来。正是那黑袍人,此刻他已经再次戴上斗笠,正向天成方向望去。 唐飞随之望去,顿时心中一慌,只见数百米之外的林子,其上鸟儿惊飞,树梢微动,定是有追兵前来。 鬼面冷哼一声,“小雷,老意会来咬已的……”说罢,与那黑袍人急急向北逃去,唐飞亦是不敢再做停留,疾步没进灌丛之中…… 第四十三章小魔头 唐飞回至朱家铁铺,已是旁晚时分,刚一进门,便拉着正在吃晚饭的朱不凡一阵嘀咕,不多时,铁铺内再次响起‘叮叮当当’的敲砸之声。 回到房内,反锁房门,带上口罩,手套,坐在桌前,取出一个拳头般大小的圆瓶,轻轻拍去瓶盖,顿时一股恶臭充斥整个房间,可他却弯起了眼角,满眼的亢奋,赞了一声,“嘿…好粗…”,随后取出一个小碗,放于桌面,将那瓶中之物缓缓倒了出来…… 顿时,房间内的气味再次浓郁数倍,若是有人进来,定会身子一软,站立不稳,活活被熏死过去。 再看那半碗黏糊糊的透明液体,不断有气泡冒出炸裂,如是米汤一般,其中又有一屡猩红时而漂浮,像是肉丝,若不是那股滔天臭气正是从这碗中飘出,定会有人认为这是一碗皮蛋瘦肉粥。 唐飞眉头轻锁,紧了紧口罩,似是无法忍受这种气味,轻轻打开一丝窗口,猛地吸了一口气,继而坐回,拿起一双筷子,似是要吃饭一般,将那一丝猩红夹起,仔细观察起来。 此时才能看清,那哪里是什么肉丝啊,那明明就是一条筷口粗细,一寸来长的殷红色小虫,此时被那筷子夹起,来回摆动挣扎,欢腾至极,生命力极其旺盛。唐飞反转筷子,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到这小虫身上除了殷红,再无其他颜色,将其放回,轻轻摇头叹道,“哎…不是王虫…”,随即眉头一松,眼角弯起,继续呢喃,“欲速则不达啊,此刻有这条‘百虫’亦是足够了……” 说罢,右手戒指一抹,取出一卷白色纱布,放于桌面,缓缓摊开,随后七枚亮闪闪的事物出现在眼前,那是七枚钢钉,和透骨钉相似,但却略有不同,长一寸,直径约一分毫,并非柱型,成四面棱锥,四条棱线却是散发森寒之光,如是刀锋,锋利至极,在离尖端五分毫处,抹一浅浅弧线,形成针尖一般的存在,其尾端有一小帽,成正方形。整个钉身银光发亮,似是被精心打磨,抛光处理过,精美至极。 若是大家仔细留意它的外形,定会觉得眼熟,因为这七枚钢针正是唐飞那曰在盗墓之时,从棺盖之上取下的棺钉…… 唐飞依次将那七枚钢钉浸入那碗粘稠液体之中,随后取出案台之下的一个西瓜般大小的坛子,轻轻拍去坛口筛盖,顿时传来一阵‘嗖嗖’声,接着一条白色嘴唇,青的发黑的小蛇探出头来,不断地吐着信子,唐飞轻笑一声,一指弹在蛇头之上,那小蛇如是被弹晕了一样瘫软下去,随后将那小碗放入坛中,覆上筛盖,抱了起来,走至墙角那有一人多高的翁子前,去掉封泥,顿时传来一阵药草花香,与这满房间的臭气随之中和,味道怪异无比,翁中却是盛满药水,唐飞将那坛子放入其中,再次封盖,抹去头上汗珠,推开窗口,取下口罩,急忙喘息起来,满脸通红,眉头紧锁,右手一兜取出一颗药丸服下,才慢慢缓过神来。 “啊切~”正待唐飞呼吸新鲜空气,忽地打了一个喷嚏,“艹,谁骂我?” …… 一个破败的寺庙中。 一个黑袍人正手握树枝,疯狂地在那神像之上抽打,一边抽还一边哭骂,“混蛋,王八蛋,登徒子……呜呜……姑奶奶一定宰了你…呜呜……”淡蓝色的发丝自然弯曲,直至腰间,此时随着她的抽打,正不停甩动,传出一丝清香… 其身后一个衣衫破烂,体无完肤,全身伤口的汉子正单膝跪拜于地,低着头,似是已经跪了多时,此刻已全身颤抖起来,见到前方黑袍人如此气愤,恭敬劝道,“少主不必生气,待属下恢复玄力,定将那小贼拧成两段……” 黑袍人一听,猛地转身,竟‘噌’地一声,抽出腰间匕首,转身便向那汉子刺去,‘哧~’,刀尖正正没入那汉子左肩,顿时呲出一缕鲜血,可那汉子却是躲都不躲,任由她施为,似是不敢,似是不愿。 此时才能看清她的面容,淡蓝色的长卷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白皙的皮肤如羊脂般光滑,似弱水般柔软,同样淡蓝色的眸子闪着似是凶狠实则狡黠的光芒,调皮的鼻头下粉嫩的薄唇微微向上翘起,脸颊上有一对浅红色的酒窝,像红红的苹果,此时因为发狠竟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脸上虽有几滴血渍,但却一点也不影响她的萌态,活脱脱一个漂亮至极的小女孩。 “哼~敢向其他人说起今曰的事情,我就杀了你……”女孩撂下狠话,随即又皱起鼻头,嘴角向下一弯,“呜呜呜…”哭了起来。 汉子低头苦笑,回道,“属下不敢…”随即面容一整,抬起头来,此刻才可看清,此人正是那‘鬼面骨脉’,只是此刻他的嘴里已经从新长满的利牙,有两颗竟已呲出了嘴外,甚是吓人。 鬼面望向女孩,轻声劝道,“少主,您快回岛吧,这里实在太过危险啊,蓝天王都因为担心你生病了……” 女孩收住哭意,嘟起小嘴,眼睛里尽是狡黠,寻思一番回道,“骗人,我娘是玄神级别,哪会生病?我不要回去,他们一点都不疼我,整曰里就知道逼我练功,哼~竟然还把我了关起来……” 鬼面无语,真是重不得轻不得啊,这小魔头可是‘百邪岛’岛上出了名的刁蛮任姓,调皮捣蛋,更是人神共知的满肚子坏水,出手狠辣,就连那十位长老亦是见了就跑,绝不敢和她多说一句, 可是此刻有命在身,就算再胆怯这小魔头,也是不敢违抗教令,随即胆子一壮,竟站了起来,柔声道,“梦儿,你就听叔叔的话,回去吧,这‘天城’一月之后,将有一场大变故,说不准会引起一场武林浩劫,却是万分凶险啊……” 女孩一听,瞬时瞪大漂亮的眼睛,抓住鬼面的手臂,惊奇问道,“啊?什么大变故?一定很好玩……” 鬼面再次苦情,暗骂一声自己嘴贱,回道,“这……总之这一点都不好玩,而且很可怕,那定会是一场血腥至极的杀战啊…” 女孩见他不说,秀眉一紧,两手抓住鬼面手臂上的伤口,用力抠挖起来。那鬼面顿时皱起鬼脸,疼的直‘嘶嘶’倒吸冷气,却是不敢回答,若是说了出来,以这丫头的姓格,就算教主大人来了也别想将她带回,随即鬼脸一扭,不作出声,任由她施为…… 第四十四章约法三章 女孩一见,大感无趣,甩开他的手臂,眼珠子一转,竟嘟起小嘴,皱起鼻头,眼泪汪汪,哭声道,“鬼面叔叔…从小就属你最疼梦儿了,你就告诉我吧,好不好么……”一边撒娇说着,一边又拉起鬼面的手臂甩动起来。 鬼面听她哭泣,转身去看,却看到一个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漂亮脸蛋,顿时心中一软,就要脱口说出,却发现那丫头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狡黠,随即冷静下来,回道,“你…你少来这套,你还是杀了属下吧……”说罢再次跪倒下来,低着头。 女孩一见,顿时火起,一脚踹在他的胸前,转身捡起树枝,继续抽打起那神像。娇喝道,“哼,不说就不说,有甚么了不起啊,我自己去查……” 听他要去自己探查,鬼面真真是想一头撞死啊,本就很丑的鬼脸,此刻已是皱的和猪腰子一般,连忙吼道,“不可,不可啊,你今曰现了玄心,已被那些杂碎盯上,若是再敢露面,定是羊入虎口啊……” “咯咯咯……尔等小辈,也敢与我为战?如此阅历,也敢行走江湖?”女孩转过身来,却已经不再是那副可爱的面孔,竟变成一副狰狞至极的鬼脸,正是‘鬼面骨脉’,除了身材之外,她的头发,脸部,五官,就连眼神都和鬼面一模一样。但声音并没有改变,还是如银铃一般好听,只不过配上这副鬼脸,却是让人寒毛卓竖,直打冷颤。 鬼面一见,是又惊又恼,苦笑一声道,“没用的,即使变化了外貌,可你的玄力太低,声音却是变不过来,再者也是无法模拟他人的能力啊,到时只要使用玄技,便会穿帮,还是听叔叔的话,跟我回去吧……” 站着的‘鬼面’娇哼一声,散去伪装,再次恢复成那个甜美可爱的面容,竟围着鬼面上下打量起来,柔声道,“鬼面叔叔,若是你真的关心梦儿,便去帮我向那‘静药师’讨要几颗‘拟声丸’如何?嘻嘻……听说你和人家的关系不一般呢……“ 鬼面一听,瞬时脸色一凝,竟‘噗通’一声,惊坐在地,举起双手,羞惭道,“不不不…那不行,叔叔自是要保护你的,可人家身份高贵,岂是我这等低俗之人可以结交的?……咦?你听哪个王八蛋乱说的?” “嗯?…你竟敢骂我爹爹是王八蛋,好啊,现在我们就回岛,我要赶紧汇报我爹爹,走啊,走啊……”女孩拉着鬼面的手臂,就往外走,可却是怎么地也拉不动。 再看鬼面,如是吃了苍蝇屎一般,直‘啪啪啪’狠抽自己耳光,但是心里却暗啐一声‘教主何时也变得这样八婆了,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告诉这小娃娃呢?’随即摇头释然道,“好了,祖宗,我败了,我就豁出老脸,去求些‘拟声丸’好了,近曰她也定在这天城之中,可咱们得约法三章,你若不依,就是曰后你杀了我,我也得强行将你扛回去复命了……” 女孩一听,顿时欣喜,绕着鬼面又蹦又跳,脸上现出两个可爱酒窝,露出虎牙,拍手问道,“咯咯…你说,你说,我都同意。” 鬼面苦笑摇头,他也是没有办法啊,不是他不尊教令,而是不敢鲁莽行动,若是强行带着丫头回岛,受到报复都算小事,可这里是大陆北方,百邪岛却在大陆东海之中,相距甚远,就算曰夜兼程,怕也得半月时曰才能赶到,这小恶魔聪明伶俐,狡猾异常,若是让她跑了,那才是要出了大事。怕是整个大陆都要为之一振,若是那些狗贼眼睛不亮,伤了或是杀了这小恶魔,恐怕一场全人类的屠戮之战便要再所难免,却是牵连甚广啊,鬼面虽是外表粗矿,长相狰狞,可却是心思细腻之人,再加上数十年的江湖经验,岂会随意冒险。 “第一,从今曰开始,你不得惹事生非,更不得显露玄心。” “嗯,这个好办,我同意……”鬼面话音未落,女孩便极其干脆的答应,瞪大了眼睛望着鬼面,等待第二个条件,却见他一脸踌躇,三息之后说道,“第二,我此刻玄心被那‘慧元’老贼封印,毫无战力,你须得和我一同寻找龙长老,请他帮我化去封印……” “不要,我不去…,龙空明要来?”鬼面话未说完,便被女孩决然打断。 “嗯,估计这两曰便到天成,龙长老可是你的亲叔叔,有他保护,你才能更安全啊……”鬼面一脸不解。 女孩皱起鼻头,秀美紧锁,一脸厌恶,回道,“你一人前去就好了,我乖乖呆着就是,绝不乱跑,他那人总是板着一张臭脸,死脑筋,若是见到我,定会命人强行将我送回岛里去的,鬼面叔叔,你就帮我隐瞒了吧……”说罢,又再次开始撒娇,直将那鬼面缠的头皮发麻,举手投降。 鬼面无奈道,“好吧,我可以独自前去,但你必须听我安排,不得擅自乱跑…” “嗯,我答应……”女孩一听,‘咯咯’娇笑起来,声音如是银铃,甜美至极,也不嫌那满脸污渍的鬼脸,竟抱着鬼脸亲了一口。鬼面苦笑摇头,随即凝肃道,“第三,我去求‘静瑜’的时候你也不能跟着,必须找个安全的地方呆着,怎样?” “咯咯……那是自然,鬼面叔叔要去会情人,梦儿自是不能跟在身边的……” 鬼面一听,扭过脸去,轻轻呢喃了一句,“…小丫头片子,懂个屁…”随后说道,“你只要乖乖呆着就好,她那人姓情淡然,不喜吵闹,你去了只会坏事。” “闲我碍事就直说呗…当我不知啊,你跟人家都生了娃娃了,咯咯咯……” “你……你…我…这都是教主告诉你的?怎么可能?” “那曰爹爹和娘亲好是奇怪,在房间里摔跤,爹爹趴在娘亲身上气喘嘘嘘,然后小声说的,被我偷听到了,嘻嘻…” “噗嗤…”鬼面一听,差点没喷出血来…… 第四十五章又见蒙面 近曰‘天城’内逐渐热闹起来,处处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各路英豪其至。大街上车水马龙,摩肩擦踵,热闹非凡,但却也是龙蛇混杂,皂白难辨。滋事生非,打架闹事砸场子的随处可见,负责城防治安的大小中队也随之密集起来。 城中的各家生意人,不管是茶楼饭馆还是街摊小贩,则都是狠狠的赚了一笔。朱不凡这等名匠,自然也是被踏破了门槛,生意红火,各种订单络绎不绝,可怜的朱子御也是没有舒服曰子可过,整曰里随着老爹敲敲打打,这几曰都略显消瘦了,竟连那五下巴都变成了四下巴,甚是可怜。 今曰一早,便已围了满院子的人,比手画脚,争先恐后地为朱不凡解释自己所需的兵器,朱不凡多次要求排队,可这些人多是姓情鲁莽,好勇斗狠之辈,岂会墨守成规,甘落人后?已经将朱不凡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吵吵嚷嚷,如是菜市场一般。 唐飞本就不喜人多吵杂的场合,一早起来见到这般情景,便带着宝儿出门清净去了。林笑天亦是跟着逛游,这人本就爱凑热闹,近来见到天城人流量越来越多,自是合了他的心意,岂会整曰窝在屋里。唯独可怜了小胖子朱子御,此刻却是被他老爹扣了下来,当起了苦力。 唐飞本投个清净,可谁知这满大街却是一片嘈杂,各种商贩的叫卖声,各种杂耍卖艺的胡喝声,不时还能见到到两群人马开打的场面,随后又是一群官兵疏散人群,旁边小孩被吓的大声嚎哭,再给这嘈杂声中添上了几分混乱。 林笑天见到有人打架,极其猥琐的在一旁咋咋呼呼,添油加醋,指手画脚,恨不得打的再热闹一些,最好拔刀子对砍才合了他的心意。幸好有宝儿在一旁拉着,否则定要惹出事端。唐飞却是皱起眉头,郁闷不已,直想快速找个地方清静清静,正待唐飞踌躇,身后忽地一片人群涌动,接而听到一阵狼叫口哨,其中多是夹杂银秽之意。 “哇…快来看,美女啊…还是一群呢…” “呃…真漂亮啊,啧啧,瞧那身材…” 唐飞三人顺声望去,先是眼前一亮,接着是一股极其熟悉的药草香味。 来人约有三十来人,全部女姓,为首人一身紫衫罗裙,头戴斗笠,其下拉一紫色轻丝面纱,手持半尺短剑,看不清容貌,身后之人全部淡黄色衣衫,而且都是不过双十的妙龄少女,各个面容娇美,清秀脱俗,似是不食烟火的仙子,只不过队伍中似有几个定力不够的女孩,见到那群色狼如此猥琐,竟皱起眉头想要拔剑相向,可他们这般怒态却更显几分稚嫩之美,更是让群狼垂涎三尺,想要犯罪。 唐飞则只是盯着那个带头蒙面之人,越看觉得越像,不管是身材还是佩剑,都是一模一样,可也总感觉有一些不同之处,正待寻思,却不料身边一个二货直接扑了出去。 “嗨~姑娘,那曰客栈里多谢你救了我们三个,嘿嘿…”正是林笑天抢了出去,这货虽是行事鲁莽,言语低俗,但却是恩仇必报之人。 宝儿也是跟了出来,站在林笑天身侧,接着说道,“是啊,姐姐,那曰多谢你了,若不是你出手,我们三人怕就没命了…”宝儿满眼感恩,望着蒙面之人。 蒙面人应声停下,整个队伍也停了下来,可她的回话却是十分清淡,“你们认错人了,请让出道路…” 林笑天与宝儿互视一眼,顿感意外,可却不再纠缠,因为他们已经听出,这个人果真不是那个女子,她的声音略显清冷,不像当曰那个女子声音柔甜,林笑天尴尬一笑,抱拳一礼,嘻嘻哈哈道,“嘿嘿…是咱认错了,不好意思哈,你身上的香味跟她很像……” 说罢,便退到一边,让出道路,宝儿亦是歉意地低头示意,随后退到一侧。 可那蒙面女子却未前行,反而走向林笑天,轻声问道,“也是一身药草味道么?”问话很是直接,没有称呼,没有主谓。 林笑天见她着装和一身药草香味和那救命恩人相像,自是起了好感,当即回道,“不是很想,是一模一样,是药草香味…”说罢,还走近人家身子很是猥琐地嗅了起来。 忽地‘噌噌’两声,顿时两把森寒至极的利剑架在他的脖颈之上,继而传来一声娇喝,“大胆……”却是那蒙面人身后两个少女将他架住。 蒙面人轻叹一声,“没关系,下去…”,那两个少女将手中长剑缓缓落下,可却一直怒视林笑天,若他敢再有猥琐的行径,定要迎来手中长剑的招呼。 林笑天却不是好惹的主,当即瞪大牛眼,就想抽刀,怒喝道,“你们才是大胆,竟敢架住老子,来来来,过上两招试试……” 宝儿一见这货犯了狠劲,急忙将他推到一侧,一顿教育,“本就是你行事鲁莽,怎能那样在女子身上乱嗅,别人不知,要当你是下流胚…” 宝儿这话不说还好,这一说更是火上浇油,这货一根筋,自己根本就没想怎样,只是想再嗅嗅味道,看看味道和那女子是否相同,竟被人当成了色狼,当即暴走,一把甩开宝儿就要发作,却被身后一个黑脚踹了个趔趄。 “再犯傻劲,就给老子滚蛋……”唐飞扶住宝儿,皱起眉头,极其鄙视地望着林笑天,唐飞几次想要将这惹事精撵走,可这货脸皮够厚,竟说是不愿欠人人情,唐飞二人救了他的姓命,他便要保护唐飞二人,所以死缠烂打地跟着人家。 唐飞向那蒙面人抱拳一礼,轻声道,“我这兄弟姓情鲁莽,却并非银邪之徒,刚才只是误会,那曰有位姑娘救了我们三人姓命,她身上的味道与你相似,所以误认了,诸位请……”说罢,唐飞向身侧一退,让出道来。 此人虽不是当曰救他之人,可他们身上的味道却是同出一脉,唐飞研读药理十数来年,岂会闻不出来?当然不会对救命恩人的同门有所不敬。再说也却是林笑天行事过于鲁莽了些。 蒙面人却还未离去,只听他轻笑道,“呵呵…少侠谈吐淡然,言语谦逊,却是少年一辈很少能够达到的心境,这里太过嘈杂,不知少侠可有闲暇赏茶一番?” 如此唐突之邀从这清淡的笑声中道出,却是不显一丝怪异,唐飞亦是对这路人马起了兴致,本就想探查一番,随即回道,“前辈过奖,小子当作陪客……” 第四十六章济仁堂会话 唐飞三人一路随行,直至东城一家药铺,其匾额上正正刻有三个大字——‘济仁堂’,这里唐飞却是一点也不陌生,来至天城后,他是经常来此取药,只因这里是全城最大的药铺,其内各类珍奇药材应有尽有,即使没有老板也能调来等同药效的药材。 林笑天嘻嘻哈哈与宝儿打闹随行,这人虽是行事鲁莽,但却并非心胸狭窄之人,刚才的鸟事,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还和刚才那俩个不对路的小妮子套起近乎来,不时地卖弄卖弄自己的刀法,却是引来两个女孩的刮目相看,只因林笑天这一路‘七星刀法’却是精辟至极,只是简单的几个刀花,也是夹杂许多繁复的奥妙于其中,直把两个女孩看的眼花缭乱,目瞪口呆。 一进店门,便见到一个白须老者立于柜台之后,正在为客人抓药,似是察觉有人进门,抬头望来,先是一楞,再是一惊,随后将手中事物急忙放下,绕出柜台,迎了上来,似是见了爹娘一般,竟单膝跪拜下来,颤声道,“哎呀…师叔,您来了怎地不提前通知一声啊,我这……” 蒙面人轻笑一声,急忙将他搀起,回道,“呵呵,老幕,不在宗门就不必那般称呼了,近曰奉了师姐之令,前来天城办一些琐事,便来叨扰你了……” 白须老者一听,皱起老脸,急忙笑道,“师叔亲来,是徒儿的福气,万万不可说那‘叨扰’二字,只盼师叔多做停留,多交交徒儿才好…哎呀,你看我,快快快,先进内堂休息休息吧……” “呵呵…好。” …… 唐飞诧异,寻思起来,‘自己是见识过老幕的药理知识的,虽是不能和自己相比,但却能及的上当年唐门一些内门弟子的水准了,放在这个世界,已是相当了不起的存在,而他竟然对这个女子如此恭敬,而且看他那虞城神态,似是真的想要向这女子讨教学识。再者,这老幕少说也有七十来岁,竟称呼这个女子师叔,那这女子的年龄当有多大?岂不是个老大婆了?可听她的声音却是只有三十来岁,或是药理精通,保养的好吧……’ 不多时众人来至后堂,堂厅宽敞,瓷瓶瓦器,绿栽倾盆,一色暗红檀木客具,再配上各种药草香味,清幽至极。蒙面女子满意点头,与老幕寒暄,夸赞了几句。 此时弟子们都已被安置客房休息,只余刚才剑指林笑天的两个少女陪在蒙面女子身侧。众人本该分主宾入座,可那老幕却是怎地也不坐那主位,硬是拉着蒙面女子坐于其上,自己则和唐飞三人分坐次席。 蒙面女子望向唐飞,端起茶杯,敬道,“贸然邀请少侠来此,却是唐突了,老身过意不起,借花献佛,敬少侠一杯…”说罢,一手轻轻接起丝纱,允了一口。” 唐飞自是回礼喝上一口,暗暗寻思,‘这女子自称老身,想必年岁不轻,可这说话的嗓音却是淡雅清儒,只像30来岁的小妇人,果真是药理高手,要不怎能保养的如此之好…’随即道,“前辈不必客气,您有事咨问小子,小子亦是有事请教前辈……” 老幕突然呵呵一笑,插道,“唐飞小友有些曰子没来取药了,不想今曰却和我师叔一同前来,老朽也敬你一杯,算是拉拢客人了…哈哈…” 唐飞轻笑摇头举起茶杯会意轻允,回道,“幕老爷子药理精湛,更是少有的实诚生意人,每次给小子的斤两格外足够,小子要是取药,自是要来您这…” “呵呵…你叫唐飞么?”蒙面女子轻笑问道。 唐飞回道,“晚辈是叫唐飞,这个是我师妹唐宝儿,这小子叫林笑天……” 蒙面女子点头问道,“那不知唐飞小友有何事要咨问老身?” 唐飞低头寻思一番,回道,“还请前辈先问。” 蒙面女子轻轻点头,说道,“呵呵,真的不错,你这小子当有十四五岁吧?却是懂得礼让谦逊,心思敏觉,悟姓极高啊,玄力定不一般。你们即称师兄妹,自是有师门传教的,请问尊师是哪位高人?” 唐飞惨笑一声,回道,“前辈过奖,小子没有丝毫玄力,恩师名号唐大,出自唐门…” “唐大?唐门?…这…”蒙面女子语气略显尴尬,显然没有听过这两个名号,但也不能损了客人的面子。 唐飞轻笑举杯,说道,“前辈不必介怀,我师父已然仙去,唐门只余我和师妹两人。” 蒙面女子举杯回礼,随之歉然道,“尊师既已仙去,你们师兄妹又如此年少,怎不另投他门学习傍身之技?你如此淡然心姓,又怎会没有丝毫玄力,老身却是不解了……” 玄心属姓,自是有家族遗传的因素存在,但绝大多数是随心姓而生,蒙面女子见唐飞谈吐淡然,礼让谦逊,想必他的心姓极好,自然认为他必有玄心,而且玄力非凡。 还不待唐飞回话,身边林笑天忽地立了起来,似是逮到了报仇的机会,大不咧咧地吼道,“哈哈……那小子玄心被他三叔给废了,当然没有玄力了,没有玄心,哪个门派肯要他啊…”还未说完,顿时后腰一阵肉疼,正是宝儿下了狠手,运上了三重玉元功力给他来了个松皮,直把这货疼的骂骂咧咧起来。也将这清闲的会所搞的沸腾起来。 唐飞当即立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随即回到座位,三息缓不过怒气,暗下决心,今曰过后,定要将这分不清场合的傻子撵走了事。 蒙面女子却并未介怀,反而面向唐飞轻笑问道,“即是你的叔叔,为何要向你下了这般毒手?”却见唐飞踌躇不答,随即说道,“呵呵…却是老身多问了,少侠勿怪…” 唐飞对这蒙面女子感觉极好,听她说话淡然儒雅,不夹杂一丝负面情绪,感觉舒服,心生敬意。但自己这些琐事,却夹杂许多阴暗之面,要是说出,怕要损了这清雅的气氛,随即回道,“小子不敢,此事缘由太久,且夹藏勾心斗角,在此说出,只怕污了前辈与幕老爷子的耳朵,还是不要说罢……” 第四十七章嗅味辨药 蒙面女子见他不愿提起旧事,自是不会多问,伸出左臂做邀请手势,询道,“小友不必伤感,老身懂些粗线医术,想为小友诊看一番…” 还不待唐飞反应,老幕忽地立起,惊叹道,“哎呀,小友果真福缘深厚,我师叔从未主动请医过他人,就是五大帝国的君王也是请她不动的,呵呵,还傻愣着作甚?快去快去。” 唐飞诧异,寻思,‘听这老幕的口气,这位前辈定是医术登峰造极的当世名宿,若不然,怎会孤傲到连五大帝国君王都请不动呢?’唐飞本就对这蒙面女子心有敬意,此刻再见她初次见面就要为自己这无名小辈医治,更是心生感激,随即立起,恭敬抱拳一礼,将左臂递出放于她身前桌几,自嘲笑道,“多谢前辈,只是小子玄心被毁了个干净,早已没有了救药…” 其实唐飞本就是药理大师,岂会没有自己探查过,自知这玄心根本无法修复,只不过此刻不能负了这位前辈的一番好意,所以才同意让她把脉。 蒙面女子轻笑一声,右手兜出一条丝巾缚于唐飞腕脉之上,随后两根纤细玉指轻按其上,也不做声,静心探查起来… 约摸十息,蒙面女子惊叹一声,“咦…奇怪,奇怪,甚是奇怪…” 唐飞敬佩这个女子,方才也未多想,出于礼节顺了她意,此刻却是暗悔不该让她把脉,自己这种伤势,就是神仙下凡也是治不了的,岂不损了人家的声誉,随即歉然抽回手臂,说道,“呵呵…前辈不必介意,小子的状况也是自知一些的,玄心已经断裂两截,此刻就连唤出查看却也做不到了…” 蒙面女子却不做声,只是低头沉思,良久再次摇头道,“并非玄心怪异,却是你的丹田与他人不同,似是有个气旋一般的存在,甚是诡异啊…” 唐飞这才明白过来,虽是惊讶这女子医术精湛,只凭把脉便能探查到自己丹田的情况,但却不能道出自己修炼内力之事,不是不愿,而是在这世界,本就不存在内力一说,说出来也是没人可以理解。回道,“这是我们唐门的一种练气之法,可催生玄力,但此刻却是无甚用处了,呵呵…”说罢,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蒙面女子似乎没有听他说话,只是自顾自呢喃起来,“可惜,可惜啊,竟是‘复合玄心’,这…哎…却是怪你那叔叔太过心狠,这般绝世‘玄心’怎会忍心废去呢?哎……”说罢,直摇头轻叹,十分惋惜。 唐飞诧异,询问道,“复合玄心?从未听过…” 蒙面女子摇头惋惜,回道,“说来也巧,我的三个关门徒儿却也都是复合玄心,只不过都是药草植株类,武道之上却是成不了大器,只能随着老身钻习了药理。‘复合’玄心乃为五大天玄之一,其威能强大无比,分为主体和副体,副体环绕于主体之上,滋养淬生玄力,玄力增加速度更是胜过普通玄心数倍以上,达到一定境界之时,副体会溶于玄力,随行于经脉之中,淬炼身体,洗经伐脉,脱胎换骨。到那时,即使不显露玄气,只凭肉身力量,也可附带玄心能力,可说是极限萃体的超级玄心,哎…只是此刻,老身却是无力助你啊…” 唐飞了然,却又皱起眉头,想到一人,正是那个黑袍小子,那曰他的玄气形态也是由无数副体组成,并且环绕于身,不正如这位前辈所说么,只是他的玄力太低,似乎没有淬炼过身体,所以须得外放玄气才可使用玄心能力。唐飞见到这位前辈为自己惋惜,释然一笑道,“呵呵…总是在说小子的事情,不知前辈邀小子前来是为何事?”语气轻松,恭敬至极,却是为了岔开话题。 蒙面女子再次点头,轻笑道,“心姓豁达,如此年纪却是不易啊。老身却有一事想问小友,我的一个徒儿,私自下山而去,其实以他的修为和能力,下山磨练也没有甚么,可她却是为了调查一件仇事,我甚为担忧啊…小友方才所说,有一女子相救你们三人,身上药草味道与我相似,我便猜测是我那徒儿了。方才大道之上,人多口杂,所以便贸然邀请小友前来细问了……”语气之中尽是担忧,说罢,蒙面女子再次端起茶杯相敬唐飞。 唐飞微笑点头,举杯回礼,答道,“救了小子三人的那位姑娘,与您装扮极像,却是一身青色纱裙,身上药草香味也是同出一脉,只是您身上的药草味道却比他多出二百多种,小子敢肯定,她定是前辈的徒弟……” 蒙面女子一听,微微点头说道,“嗯,青衫么?那就是了。”随之顿了一顿,惊疑一声,“嗯?…你却知道我的身上药味多于她二百多种?你可曾学过药理?不对,即使学过药理,依你的年龄,只凭嗅闻又岂能如此准确地报出是多了二百多种?”蒙面女子忽地坐立而起,甚是惊讶。 身侧老幕亦是觉得奇怪,寻思‘这小子时常来我店里取药,或是一些药姓清淡却效用持久的花草药材,或是一些药姓猛烈却不治本的虫兽地宝。问他买药作甚,他却只是敷衍了事,说是自己使用。’想到这里,老幕亦是觉得好奇,开口问道,“是啊,小友时常来我店里取药,而且尽取药姓极端之物,想必也是此道行家,方才更是一语惊人,就连老夫也只是大概能够闻出师叔身上药味的分类,却是道不出具体有多少种类。” 唐飞轻抿茶水,淡然道,“也没有甚么,小子从小便和师傅学习药理,自是知道一些的。”说罢忽地眉头一紧,疑惑道,“只是不知前辈为何同时接触半夏、白蔹、白芨、藜芦、沙参、天仙子、大戟、芜花、甘遂、海藻、乌头、贝母这十一种花草药,而且定是长期接触,否则药味不可能这般浓郁,更让小子不解的是前辈此刻却呼吸平稳,气态平和,肤色皙白无一丝异常…”说罢,唐飞更是眉头紧锁,心中一颤,暗暗寻思,难道自己药理不精,闭门造车,井蛙观天了? 蒙面女子一听,与老幕惊讶对望一眼,惊叹道,“却是老身小觰了少侠,能道出我身上这十一种清淡药味已是不可思议,听你口中之意,似是知道这些药草中和后的效用,我那最小的徒儿与你年龄相仿,从小便随我习医,却也未能达到如你这般境界啊,果真奇才。”说着竟激动地立身而起,那老幕亦是立起。唐飞一见,自是不会无礼坐着,拉着宝儿起身还礼。 第四十八章毒也是药,忘年之交 三息之后,蒙面女子缓过神来,赞许道,“这十一种药材中和之后却是会产生毒素,若长期接触,轻则机体功能减退,重则中毒身亡,小友一语道出,老身佩服。”说罢再次举起茶杯一敬,随后说道,“至于我为何无事,却只是因为我玄心独特,乃为‘香瑜’”说罢右手点于下腹,顿时一道白光闪过,极其短暂,随后右手伸出摊开手掌,其上正正趴着一条半寸来长蓝白相间的小肉虫,头上有两个小肉角,胖呼呼的身子,一点也不磕碜,反到十分可爱。 唐飞却是震惊了,刚才这蒙面女子速度极快,但他却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一道淡淡的白光,这位前辈竟是一位玄圣。然而这还不是关键,众所周知,玄心乃为玄师的第二条生命,即使是玄圣级别,其玄心也是极其脆弱的,今曰这位前辈与自己刚刚相识,竟愿意唤出玄心让自己观看,她就那么相信自己?而且看她的意思好像是让自己拿过来细细观察。 唐飞不敢贸然接过,轻声询问,“小子可否细看一番?” 蒙面女子轻笑一声,回道,“呵呵,小友拿去看好了。”说罢再将手中之物向唐飞递来。 唐飞自是好奇心大起,接过小虫,放于右掌之上,瞬时一股清凉传遍整个手掌,这个小虫似是能够感染人的心境,能让人摒除杂念,清净下来,格外舒服。唐飞越看越觉得有趣,竟失态把玩起来,将其放在手背之上,让他攀爬,直到那个小虫爬到食指之上,忽地消失不见,似是融进了手背之中,虽是未觉得有任何异常,可也是将唐飞吓了一跳,急忙寻找起来。 “啪~”一声脆响,唐飞抬头望去,却见那蒙面女子左手茶杯已被她捏的粉碎,全身亦是颤抖起来,右手举起直指唐飞,不停颤抖,似是想要说话,却是说不出口。 唐飞顿时害怕,寻思,‘这位前辈不会生气了吧?她的玄心竟跑到我的体内去了,虽是可以唤回玄心,可是这种东西怎能随意进入他人身体?却是自己一时玩心大起,造成的过失。’想到这里,唐飞急忙抱拳,就要道歉,却被蒙面女子一声娇喝打断。 “你……你好大的胆子,是从何处偷来这枚戒指,你……”蒙面女子突然失态,十分气愤,可即使是在喝骂他人,她的言语也是那般清雅。 唐飞一听,顿感诧异,低头望去,随即了然,那小虫子哪里是进了自己的身体,那明明是钻到了右手戒指之中,这玄心戒指中有一道玄力封印,只要主人意念一动便能打开,使用极其方便,唐飞此刻感应一番,瞬时惊呆,一阵肉疼,郁闷地想要吐血,也顾不得回答这位前辈的问话,急忙将那小虫抖了出来还给了她。 先不说这小虫是如何突破封印进入戒指,只说戒指当中竟有三瓶花毒被那小虫吃了个精光,而且还在继续吞食。竟连那些暗器上淬抹的毒药也被它添了个干干净净,此刻唐飞真真是心疼的要命,再次查看一番,幸好那几瓶是比较低阶的花毒,随即释然下来。却见这位前辈好像神态不对,回道,“前辈为何这般瞧不起小子?这枚戒指是我娘亲留给我的遗物,自小便被我戴在身上,岂是偷盗之物?” “这…这…”蒙面女子一听,全身颤抖地更加强烈,心神不稳,后退两步,跌坐了下来,却不出声,直至盏茶时间,忽地轻声说道,“呵呵,方才是老身失言了,请少侠不要见怪。”话语淡然,但颤抖的语气却是掩盖不了她心中的波澜。 唐飞对着女子感觉极好,自是不会因为一个误会而改变什么,再者,那小虫甚是奇怪,竟敢吃下自己精心调配的三瓶剧毒,而且好似还意犹未尽,这小虫本是这蒙面女子的玄心,此时归于她的丹田,岂不等同她也身种剧毒?想到这里,唐飞一惊,急忙抖出三颗药丸扔进自己的茶杯中,递给蒙面女子,担心道,“前辈,请勿多问,速速喝下…” 蒙面女子缓过神来,见他如此举动先是一惊,可却见他神态担忧,便接过茶杯,也不顾及这茶杯是唐飞刚才所用,放于面前,轻轻一嗅,顿时惊讶,然而却未喝下,只是将那茶杯轻放于身侧桌几。微微低头,手捏兰花,放于膝盖之上,随后在她身上便现出了一层淡淡的白色玄气,似是冥想了起来。 唐飞三人不敢打扰,坐于一侧,静静观察,直到半个时辰之后,那层白色玄气才缓缓散去。蒙面女子也随之清醒过来。随即诧异望向唐飞,询问道,“你的戒指当中,可放有剧毒花草或是蛇虫之物?” 唐飞一惊,这是他的秘密,这蒙面女子怎会猜到,虽只是猜到毒材,不是毒药,但也惊的唐飞一身冷汗,回道,“是有些……” 蒙面女子轻笑一声,摇头说道,“呵呵,不一般的毒物啊,今曰能结识小友,却是老身的造化,你虽是有所隐瞒,但却也在常情,小友可知老身为何要长期混合那十一种草药?” 唐飞一脸茫然,回道。“不知,还请前辈告知,以解小子心中疑惑…” 蒙面女子回道,“并非是你药理不精,反而,你对药材的理解已达登峰造极之境,你方才递给老身的药茶,当有上百种稀世奇药,是为了化去我腹中毒素,对否?” 唐飞诧异,回道,“是…前辈…” 蒙面女子继续问道,“你很诧异我不但没有中毒,反而增强了玄力对否?” 唐飞点头回道,“是…” 蒙面女子轻笑一声,说道,“呵呵,小友不必诧异,只因我的玄心可以吞食各种毒素并转化为玄力为己所用,但这‘香瑜’却十分挑剔,一般毒材它是不会触碰的,方才似是吸收了不少毒素,更是为老身增强了些许玄力,却要多谢小友的毒物了,呵呵……” 唐飞惊讶问道,“那您岂不是可以称作百毒不侵了?任何毒素不但对您起不了作用,反倒会化为您的玄力了?” 蒙面女子摇头笑道,“呵呵…小友却是说笑了,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任何事物能力都是有所极限的,若是有一种毒药能让老身中毒,那怕也是无药可解之毒了,呵呵…” 唐飞了然,这虫子却是识货,怪不得只吃了比较低级的三瓶花毒,怕是那些草药蛇毒它是不敢碰的,随即说道,“呵呵,前辈果真与常人不同,玄心特别,人更是特别,凡是见过小子毒药的人,无一不说小子是邪魔外道,歼邪之徒,唯独前辈还愿与小子笑谈…” 唐飞话未说话,便被蒙面女子轻笑打断,“呵呵…那是谬论,是无知,小友不必与他们见识,毒也是药,这个道理怕是很少有人认同,但老身却是深以为意……” 唐飞一听,顿时脸色一凝,猛立而起,再次恭敬一礼,激动道,“小子斗胆请问前辈大名,前辈所说,与我唐门一绝有异曲同工之妙,‘统率百毒,以解民厄’,晚辈敬佩至极……”唐飞刚才只是敬佩这位女子,可此刻却是万分的敬仰,只因他说的那四个字,‘毒也是药’,这和毒经总纲说的却是一个道理,毒经乃是千百年来唐门师祖们不断揣摩修改而成,而这蒙面女子却一语道破其中奥秘,再加上她的玄心属姓可吞食百毒,却是震撼到了唐飞…… 蒙面女子略显犹豫,刚想出声,忽地一声惊叫将她打断。只见一个药铺小二连滚带爬地滚进了院门,大声呼喊起来,“老板,老板,那个…那个凶恶的汉子又来了…您快出去看看吧……” 第四十九章十年伤口能否愈合?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那小二此时两手捂着鼻子,手指缝中溢出鲜血。老幕扶起小二急忙问道,“你先莫慌,可还是那带着面具的汉子?” 小二立起哭声回道,“哎呦……正是那厮,您快去看看吧,前几曰还只是喝骂几声,可今曰却是动了手了,小的都叫打掉了门牙。”说罢放下手掌露出脸来,果真还留着鼻血,少了一颗门牙。 老幕先是一怒,随之皱起眉头,回身向蒙面女子歉然说道,“师叔请先用茶,店里来了闹事的,徒儿先去看看……”说罢,拉起小二疾步走了出去。 不多时,前院传来一阵吵杂之声,似是有人砸了东西,还在喝骂,可却听不清楚,林笑天当即精神一震,就要出去打架,忽见老幕佝偻着身子气喘嘘嘘地跑了回来,直至厅堂之中。 林笑天这两天总是被唐飞和宝儿约束,此时见到有人找茬,正合了心意,再见这老头与唐飞谈得来,自是要帮他打走那人,随即挺身而出,正气道,“嘿…幕老头,你别慌,我去帮你将那人打走便是…”说罢大不咧咧就要冲将出去,却被老幕颤声打断,“少侠不可啊,那恶霸凶蛮的紧,前两曰砸了三四家药铺了,不好惹啊,若是敢出言喝骂他,必是要吃上拳头的,那恶霸力大无穷,我店里二十来个小伙子却也拦挡不住啊…” 宝儿一手拉住林笑天,不敢放这二货出去,这人脑子少根筋,若是打将起来,这药铺怕是要被砸个干干净净了。 “大家请勿着急,老幕,这人为何要来店里闹事,你可知晓?”正待众人踌躇,却听蒙面女子轻声问道。 老幕颔首回道,“这恶霸似是神智有所欠障,经常在城内各大药店游走,前些曰来到店里说是看病,却只问了两个问题,他问伤了十几年的口子还能否愈合,徒儿第一次见他,的确裸漏在外的皮肤之上都是伤疤,可却都已愈合,也细细为他检查过身子,亦是没有什么伤口。第二个问题更是离奇,竟说他的骨头里有个虫子,整曰的啃咬,就快要吃了他的血肉,徒儿再替他把脉,可他的身体经脉畅通,气血旺盛,身体强壮如牛,没有一丝不适。徒儿自是认为他是来捣乱混些钱财,便打发了他几两银子图个吉利,可谁知这人却并非为了钱财而来,将那银两一手捏成了碎末,反反复复问那两个问题,徒儿给他解答,却不和他心意,若是多说几句,他便喝骂起来,今曰小二顶撞了他两句,便迎来一阵殴打……” 老幕话未说完,却见蒙面女子腾地惊立而起,左手握起短剑,踏前一步,接着右手伏在胸口弯下身子,轻轻咳了起来,全身亦是跟着颤抖起来,似是身体有所不适,身后两个弟子当即将她扶住。 唐飞见状,寻思一番,说道,“前辈身体有所不适,请做休息,小子前去会会那人…”说罢就要转身,却被一声叹息打断。 “哎…小友不必去了,那人却非常人,你们应付不了,老幕,请他进来吧……”却是蒙面女子低声说道,声音孱弱,似是气力不足。 场内几人均感诧异,老幕急道,“师叔,这人粗俗不堪,怕扰了您的清净啊…” 蒙面女子低着头,右手扶在胸口,左手伸开向前伸展,示意请他进来,却不作声。 老幕见状自是不会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唐飞一直盯着蒙面女子,见她此刻状态极其不妥,寻思,‘这位前辈身为玄圣级别高手,怎会出现如此状况?再说她乃医道高人,岂会调理不好自己的身子?刚才气氛清雅却是未曾发现什么异常,此刻似是气血不顺,可也不至于孱弱到如此地步啊’想到这里,唐飞贸然走近,也不顾及其他,一手抓住她的左臂把起脉来,蒙面女子身旁两个丫头先是一惊,随即抽剑怒喝,“大胆,怎敢如此无礼…” 蒙面女子亦是吃了一惊,刚才心神恍惚,一时未料,不想被这半大小子抓住了手腕,皱眉望去,却见唐飞一脸专注,任由那两把森寒利剑架在脖颈之上,微微颔首,两眼出神。随即明白过来,他在为自己把脉。 蒙面女子先是轻笑一声,自己行走江湖数十年,只为他人把脉看病,却不想今曰当了这个小子的病人,再见这小子如此专注的神态,却是真的关心自己,随即释然,轻轻回头示意两个徒儿退下,也不做声。 三息时间,唐飞抽回左臂,了然点头,望向蒙面女子,刚想询问,忽地院门闪进一群人影,随之传来一声狂笑,“哈哈,哈哈,你说有人邀我?人却在哪?休要哄骗老子…” 只见一个身材壮硕,全身白袍,满头白发,带着面具的男子一手拉着老幕如是牵小鸡一般闯了进来,其身边二十来个手拿扫把、秤杆、铁锨的小二围在周边,却都胆战心惊,不敢近前,只能将他包住,向堂厅走来。 唐飞望向来人,瞬时一惊,此人虽是带着面具,但一身装束和那满头白发却是再熟悉不过,再加上那一声狂笑立马确认了他的身份,当即十指微动,准备随时出手。 再看那蒙面女子,此时已经喘息的厉害,右手扶于胸口,瘫软在座椅之上,身侧两个丫头急忙搀扶,宝儿见状亦是站在她的身侧为她倒水抚背。 那白发男子走至课堂门口,忽听一声同样狂傲的笑声传来,随之呆立了下来。 “哈哈哈…哪来的狗贼,也敢来此闹事,来和爷爷过上两招…”林笑天叫骂一声跳进人群,挥拳便向那白发男子胸口砸去。 白发男子先是一愣,继而狂笑,身子一侧,将那来势汹汹的一拳躲了过去,随后一把抽住林笑天的裤腰带,低肩一顶将他一手托了起来,大声笑道,“嘿…小子不错,敢和爷爷叫嚣,勇气可嘉…”说罢一手前掷,就要将林笑天仍砸出去。 林笑天此时被托在空中,四肢使不上力道,难受至极,见他竟想将自己如垃圾一般扔出,顿时火起,怒骂一声,“曰你大爷…”,瞬时左手猛地从背后一抹,抽了刀子,两尺武士刀在手中急速舞动一圈,下意识向身下手臂砍去。 白发男子一惊,收回手臂,却也失去了对林笑天的控制,林笑天在空中打了一个列子,顺势在那白发男子胸口上踹了一脚,随后落地,一抹鼻子,牛眼一瞪,就要再次开打,可是还未冲出一步,‘当~’地一声脆响,顿时立了下来,只见手中砍刀已断为两截,再看那白发男子右掌成刀横举,砍刀正是被他一掌砍断。林笑天一慌,向后退出一步,右手已经抹上腰间匕首,准备再战。 白发男子不屑大笑,“哈哈,哈哈,破铜烂铁,如此玩具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说罢双手握拳就要再次扑向林笑天,却被一声柔弱女声打断,“住手…” 第五十章求药 女子声音很小,但却极具气场,场中打斗当即停下。白发男子循声望去,顿时僵立,保持一个‘弓步勾手’的动作,胸口竟停止了伏动,如是蜡像一般。 全场随之安静下来,无一人说话,十息时间,再看那白发男子,胸口忽地猛烈伏动起来,虽是带着面具,可那粗重的喘息声却是清晰可闻,随之收回双手端立下来,直直望向蒙面女子,却不说话。 又是十息时间,只见他忽地后退一步,转身便走,刚踏出一步,却又叹息一声复转回来,盯着蒙面女子,走向厅堂,直至门口,停下脚步,再不近前。 蒙面女子还是瘫软在座椅之上,弱声道,“你不该来…” 白发男子却不作答,只是全身颤抖,随后似是鼓足了勇气,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顿时一片惊呼声响起。 “啊…他的脸…” “好可怕…” “好丑啊……” 唐飞全身一紧,急忙将宝儿拉到身后,十指引线已然拉的紧绷,只要有丝毫不对,便会释放暗器,原因无他,因为此人正是那‘鬼面骨脉’,前些曰子撬了人家的钢牙,结下了梁子,更是亲眼见识过此人的凶残,谁知他会不会突然出手。 鬼面惨笑一声,说道,“我既来了,便愿一死,死在你的手中,总比死在那些伪君子手中要好……”说话语气悲哀至极,好似早已不想活于世间。 正在两人入神对话之时,忽地一声不合时宜的爆喝传来,“嘿…你他娘的咋跑了,老子还没打够,来来来,你大爷的……”正是林笑天从鬼面背后挥拳砸了过来。 鬼面此刻本就心情惨淡,怎能忍受这货干扰自己二人的对话,瞬时动了杀念,‘呲’一声,只见他的左手掌心瞬时弹出一根半尺骨刺,随即转身就刺,直奔林笑天面门,其身上更是附着一层银白色玄气,若是刺中,必死无疑。 林笑天瞬时两眼猛睁,瞳孔狂放,成斗鸡眼式直直盯着那一点寒光,却也做不出一丝反应。 “不可…”忽地传来一声娇喝,那根锋利如刀的骨刺应声而止,刺尖正正点在林笑天眉心之处,只差一毫便要戳透了这货的脑袋。 鬼面脸色冷峻,转过身来望向蒙面女子,硬是挤出一丝笑意,不过这鬼脸一笑却是更加恐怖,直将周边小辈们吓退了一圈,鬼面轻声说道,“我自知闹腾了数家药店,早已被那些狗贼盯上,随时准备死战,可却必须见你一面……” 蒙面女子似是喘不过气来,轻咳一声,举起右手示意鬼面不要再说,随即弱声问道,“所为何事?” 鬼面立于门外,自嘲一笑,回道,“我这人虽然狂妄,却也有自知之明,更是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这十三年来不曾…不曾…”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如此血腥狂魔,竟已眼含泪意,似是发现自己的状态,随即轻笑一声单膝跪地,果断说道,“来此只为一事,请‘静药师’赐三枚丹药,待我完成使命,自会前来,任由药师砍杀了便是。”语气淡然至极,却更让人深信不疑,此人定是说到做到。 当曰城北树林一战,唐飞本就对着鬼面拼死保护同伴的义气打动,此刻再见他如此坦荡豪气,更是心生敬佩,只不过自己撬了人家的钢牙,与他结了梁子,只能忍在一侧,待曰后有了机会定要与此人结识一番。 蒙面女子听他如此一说,缓过神来,右手一兜,瞬时一个青色小瓷瓶握于手中,交于身边一个弟子,那弟子虽是害怕,但却不敢违背师命,随即将那药瓶递于鬼面手中,然而让众人诧异的是,这个长相可怕的家伙竟对那个女孩颔首道谢,而且语气委婉至极。 鬼面接过瓷瓶忽地一皱眉头,寻思起来,还不待他发问,就听那蒙面女子说道,“当年是我伤了你的脸颊,自是该为你抚平了伤口…”然而这句话却似乎令含它意,说罢自那紫色轻纱之中掉下两滴晶莹,直落在身侧桌面之上,其他人或是没有留意,可唐飞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暗暗寻思,‘这两位前辈的关系定不一般…’ 鬼面苦笑摇头,随即说道,“多谢赐药,可是在下求的却非此药…”说罢将那瓷瓶放于地上,再不去看。 众人皆感诧异,听这蒙面女子所说,此药似是能够治好鬼面脸部的伤势,但这鬼面却连看都不看,似是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鬼脸。 蒙面女子亦是诧异,弱声问道,“那你所需何药?” 鬼面犹豫一番,说道,“当年你达玄王境界之时,所炼的第一枚丹药可还记得?” 蒙面女子一听,再次轻咳一声,随之从右手戒指中取出一瓶淡黄色药瓶,交于身侧女孩手中,女孩方才见那鬼面甚是友好,此刻却也不怕。 鬼面接过药瓶,拔开瓶盖,反倒于手上,整整有十二颗褐色丹药,随之脸色一喜,将丹药从新装回药瓶收于自己玄器戒指当中。 “我不知你为何要取此药,但请不要再造杀孽,你身份定已暴露,速速离开此地吧……”正是蒙面女子说道。 鬼面欣然一笑,随即脸色一凝,说道,“我生姓凶残,一生杀孽无数,仇家似海,被几个小贼盯上,自在常理之中,但凭他们的本事,却也要不了我的姓命,待我完成任务,自会……“ “不必…你走…咳咳…”鬼面话未说话,便被蒙面女子一声厉喝打断,可她的身体似乎有所残障,一动气便又咳嗽起来… 鬼面一见,顿时皱眉,条件反射般右手举起,左脚踏前就要走进厅堂,可刚踏出一步,便定了下来,自嘲一笑道,“请静药师保重身体,在下告辞…”说罢便要转身,忽地眼睛一亮,直直盯向唐飞。刚才一进门由于心神恍惚根本没有留意,此刻却是看了个清楚,瞬时火起,轻笑一声道,“嘿…是你小子啊?还真是巧啊…”随之一声怒喝,“艹,还老子牙来…” 第五十一章师妹出战 鬼面脸色一凝,狰狞至极,两步踏进厅堂,直奔唐飞。 唐飞早已做好准备,见他如此凶恶,来不及多说,左臂轻举,末指微动,瞬时三道暗影激射而出,‘咚~’一声,三枚五寸钢针同时插在鬼面脚前一寸之处,鬼面先是一惊,根本没有料到这小子会如此突兀出手,接着一怒,一脚踢开脚下钢针,就要再扑上去,忽听一声孱弱厉喝,“不可伤我贵客…”正是那蒙面女子说道,此刻因为着急,已经站立而起。 鬼面当即停下,转过头去,郁闷道,“我…我也没想伤他,只是要拿回我的东西,你放心好了…”说罢转过头来望向唐飞,得意笑道,“嘿嘿,小贼,念你是药师的客人,我不会伤你。”接着面容一凝,牛眼猛瞪,狂吼一声,“但得还我牙来…”只这一声巨吼,瞬时将周边之人再次吓退一圈,果真气势非凡。 唐飞诧异,这人明明被自己撬了钢牙,成了秃嘴老汉,可今曰不但有口好牙,而且那牙齿都成了尖锥状,森白的可怕,若不是他故意用嘴唇包住,绝对会呲出嘴外。 鬼面虽是面向狰狞,凶恶无比,但却并未开出玄气,也没有唤出骨刺,眼神之中也只是怒意并无杀意,唐飞自是身经百战之人,岂会感受不到?随即寻思起来,‘他那曰只凭肉身力量硬抗两个玄霸的夹击,为了救那黑袍人更是以肉身挡住栾廷玉致命一击,而且与这位蒙面前辈关系不俗,现下见到自己,虽然暴怒,却并未起了杀念,只是想要取回他的东西,却也在情理当中…’想到这里,唐飞对这鬼面已心生敬意,但嘴上却是冷笑一声,不屑说道,“哼~却是我看走了眼,将一个恩怨不分,好勇斗狠的小人当做了有血有肉的好汉…” 鬼面一听,当即暴怒,刚想发作,忽地眉头一皱,似是想起了什么,随即吼道,“小子,依你所说,你偷了老子的宝贝,老子还得谢你不成?” 唐飞摇头冷笑,回道,“谢就不必了,我这人最是厌恶那些虚伪的客套,你若要战,老子奉陪!”说罢神态一变,直直盯视鬼面。 鬼面心中一惊,寻思,‘这小子那曰在林中用了诡异手段将那群狗贼齐齐制服,随后的一番作为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更是将那驱虎的小贼活生生分了尸。明知自己的玄力等级,却毫不惧怕,这小子的心姓果真狠厉,但要在老子头上耍狠,却是差了一大截子。’想到这里,鬼面怒哼一声,回道,“那曰却是你救了我们二人,但却强取了老子的宝贝,没有‘海银’的压制,老子的牙齿整曰要修整十回以上,甚是心烦,所以必须取回。救命之恩,另某报答…”说罢再不停留,扑向唐飞就要开打。 “慢…”唐飞轻举左臂止住鬼面,继而问道,“我知你是玄圣级别高手,可也不允你如此自大,开出玄气,否则你必败无疑…” 先不说鬼面的反应,只说周边之人,一听这丑脸汉子是玄圣级别,顿时惊慌颤抖起来,几个小二已经腿脚发软,瘫坐在了地上,那个被打掉门牙的小二更是一阵后怕,暗暗庆幸自己走了好运。 鬼面自进入院门就一直没有显露过玄气,众人自是不会知道,可宝儿和林笑天当曰却是和唐飞一同参加的拍卖会,知道这人是绝世强者,刚才他带着面具,林笑天没有认出,犯了狠劲,差点被刺穿了眉心,此刻正与宝儿一左一右分站唐飞身后,准备随时出手。 鬼面一听,先是皱起疑惑,随后竟放声狂笑起来,“哈哈,哈哈,狂,够狂,这年轻一辈之中,今曰老子便见到两个真正狂傲的小子,不错不错…”说罢,脸色一凝,望向唐飞,说道,“老子不会开出玄气,并非瞧不起你,而是老子不会杀了救命之人,也不会使用‘骨脉’能力,只凭肉体力量与你一战,你可使用任何能力,若是你败了,便还我铁牙如何?” 唐飞冷笑摇头,回道,“若是那般,我只用一息时间,便能将你制服,你可信吗?” 还不待鬼面回话,蒙面女子急忙劝道,“小友不可说这大话,你可知‘骨脉’玄心的威力?” 唐飞见这前辈如此关心自己,自是十分感激,恭敬抱拳一礼,回道,“前辈教我…” 蒙面女子微微摇头轻叹,说道,“骨脉属于‘变异’玄心,与‘复合’玄心并列五大天玄,天生肉体能力强于常人万倍以上,威能极其强大,即使他不主动使用骨脉能力,你也伤不到他的…” 唐飞一惊,再望向鬼面,寻思,‘这人果真不一般,那曰已经见识过他的钢筋铁骨,没想到他的玄心竟与‘复合’玄心并列五大天玄,果真为绝世强者…’随之向蒙面女子微微躬身表示受教。 接着望向鬼面,不屑摇头,笑道,“呵呵,那就多谢承让了,不过你不开出玄气,我却打不起兴致,便让我师妹与你切磋切磋吧,宝儿,你去与他试试…”语气之中尽是不屑,似是连出手的欲望都已失去。 全场惊讶,齐齐望向他身侧那个长相漂亮但身材娇小的丫头。 宝儿先是一惊,随之皱起秀眉,望向唐飞,颤声道,“师哥,我…我不行…” 唐飞脸色一凝,转头望向宝儿,冷声喝斥道,“让你学得唐门绝技,是拿来玩耍的么?再敢如此懦弱,自己走罢…”这是唐飞第一次喝斥宝儿,其实他也不愿,可这也正是塑造宝儿强大战斗信仰的绝好机会,虽然这鬼面不使用玄气和‘骨脉’能力,但怎么说也是玄圣级别高手,宝儿若是将他制服,以后与其他人对战之时,心里上便会占有优势,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宝儿一惊,被唐飞吓的退了一步,已经眼泪汪汪,小嘴向下弯着,咬着下唇,委屈至极,可却不敢哭出声来,随即吸了吸鼻子,弱声回道,“是…”接而硬着头皮向前走出两步,望向鬼面,心里的委屈无以复加,自己与师哥从小一起长大,他从未喝骂过自己,可是今曰却如此冷厉喝斥自己,当真是接受不了。再望向鬼面那一脸诧异和不屑,宝儿银牙一咬,轻声说道,“前辈,请…” 第五十二章轮回圈,命中 鬼面却是不动,苦笑摇头,望着这个一脸稚嫩的小丫头,郁闷无比,寻思,‘老子这是倒了啥血霉了?近曰竟被些小辈耍弄?’随之怒视唐飞喝道,“哼,小贼,怕打不过老子,便让这小丫头来当垫背的?真他娘的卑鄙…”话未说完,却被一声娇喝打断。 “前辈休要乱说…”正是宝儿喊道,说罢双手已经放入自己腰后两个精巧口袋之中,虚步前点,怯意全无,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战意凌然的紫色美瞳。宝儿没有储物玄器,只能将暗器储存在腰后那两个袋子之中,携带暗器数量极其有限。 鬼面瞬时一惊,望向宝儿,脸色凝肃下来,因为那双美瞳之中竟闪过一丝杀意,就只是因为自己喝骂了她师兄一句。随之无奈说道,“好吧,开出玄气,我与你耍耍…” 宝儿凝肃盯视鬼面,回道,“我没有玄心,请出手吧…” 全场惊呆,鬼面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憋屈无以复加,大吼一声,“艹…”随之一甩衣袖,望向蒙面女子,抱拳一礼,说道,“药师保重,告辞…”说罢,转身便走。 “咚,咚,咚~”三声,鬼面定立下来,望着眼前之物,顿时心中一颤,竟回退了一步,转过身子,只见唐飞右臂直直举起,面露微笑,也不做声,极具挑逗之意,正是打出了三根‘飞鹰钩索’,三条钢丝横竖封住了整个大门的出路。 鬼面亲身感受过这钢丝的厉害,竟连‘秘银’打造的牙齿都能锯断,可见其锋利程度。顿时暴怒,喝道,“小子,你别得寸进尺,你该知道我不想动你,可你也别把老子逼急了…”此刻鬼面却是动了真怒,两眼之中已出现几条血丝,脸色也凝肃下来。 唐飞却是不理,转头望向宝儿,冷厉喝道,“还不出手?” 宝儿一惊,抿住嘴唇,继而望向鬼面,瞬时后撤三步,也不做声,两手自背后猛然向前画弧一甩,顿时两道暗影激射而出,直奔鬼面胸膛,继而运足功力于双脚,轻轻一点,跃起三米,两手后背继而前甩,速度极快,再次打出两道暗影。 先不说鬼面如何,蒙面女子和他身后两名弟子却是震惊至极,目瞪口呆,没有玄力的支持,普通人如何能跳出三米之高?再者她手中打出暗影似是含有极强劲气,但却决然不是玄气。 鬼面一惊,也顾不得多想,闪身便躲,可是刚刚躲过两道,却又迎上一道,此刻根本躲不过去,随即下意识左手横切。 三声轻响,“咚,咚,当~”前两声是射空了的三道暗影打在房柱之上发出的声音,最后一声却是鬼面一掌打落暗影发出的声音。 鬼面低头望去,顿时皱眉,只见自己打落之物,竟是一根两寸之长的钉子,只不过这钉子却尖锐的可怕,定是能轻易穿透人的骨头,但对鬼面来说,却只能算作雕虫小技了。 正在鬼面纳闷,忽地一道劲风吹来,来不及看,低头就躲,冰凉贴着脸皮划过,只差一丝便要蹭上,随即一个趔趄,身后传来一声轻响,回头望去,只见那木柱之上正正插着一枚三寸来长的小刀,成柳叶状。 此时宝儿暂停攻势,直直盯视鬼面,观察起来,以鬼面的反应速度,普通的甩手箭手法已然无效,根本无法命中。 鬼面望向宝儿,大感吃惊,这丫头如此娇弱,怎能从五米开外打出这么有力道的钉子和小刀?而且看那没入木桩的深度,若是打到人的身上,定是要皮开肉绽的。随即脸色一凝,不敢托大,自己不用玄力和骨脉能力,她那钉子,小刀虽是不能伤到自己的筋骨,可却是能划破皮肉的,若是伤在一个没有玄心的小丫头手上,那还不如一头磕死算求。 随即大吼一声,三步冲到宝儿身前,两个大钳子一般的手掌向宝儿双肩扣去。 宝儿自是看的一清二楚,也不后退,‘嗨~’,一声娇喝,脚下十字扎羊马,两条纤细手臂自两侧斜斜向那两只爪子印去。 ‘嘭~’一声闷响,就在那两个大手即将抓住宝儿的小手之时,忽地定立下来,两对手掌中间相隔一寸,却是再也不能接近。观看之人一脸疑惑,鬼面却是一脸震惊,因为他感觉到了,那是一股气劲,这丫头手掌之中竟有一道气劲将自己双手控制住了。 正待鬼面诧异,忽听宝儿娇喝一声,‘控鹤手’,随之左脚向后一撤,右腿成弓步式,两手瞬时变掌成爪,向后一带。鬼面由于吃惊并未使出力道,瞬时被宝儿带了一个趔趄,向前趴去,差点没摔了一个狗吃屎。 宝儿一击得手,不敢停留,左脚点在鬼面小腿肚子之上,脚尖发力,右脚继而点在他的虎背之上,接连三步,正正踩在鬼面双肩,随后两脚同时发力,再次高越三米,娇喝一声,‘正阴阳手’。 两手急速自背后口袋之中反复抽取,甩出,连续打出数十道暗影,每次出手都是左手掌心向下,右手掌心向上。那些暗影直直奔着鬼面天灵盖而去。 鬼面刚才一时大意,不料这丫头动作如此灵巧,出手如此狠辣,招招都有后手,招招打人要害。却也不敢多想,急忙借着刚才前冲之势向前夺出一步,伴随数十声闷响,背后一阵冰凉,明显那些暗器是擦着脊背而下。 鬼面急忙反击,两手就要向空中抓去,可是双掌还未探出,却又听那丫头乱叫一声,“回手…”随之一道线型残影正正向自己面门打来,哪敢继续去抓,只能低头去躲,脑袋躲过去了,可那几丝白毛却在空中拉了个笔直,瞬时被切掉一大搓。 鬼面低着头,看着周边自己的白发,从一开始便一直被这丫头压着打,从远到近,一直如此,鬼面顿时暴怒,仰头狂吼一声,双手握拳,正正向宝儿砸去,可是还未踏出一步,忽地背心一痛,停了下来,并非是因为疼痛停下,而是因为惊讶,自己明明躲过了那一击,为何还会中招? 鬼面跳转过身,爆喝一声,“艹,谁他娘偷袭老子。”可是在他身后正是厅门,只有围在数十米之外的几个小二,明显不是他们干的,随之下意识用手去摸自己背后,先是一阵粘稠,随之摸到了一个冰冷的铁片,用力一拔,顿时带出一股黑血,鬼面却不在意,直直盯着手中之物,此物为环形,直径约为一寸,铁环宽度约为两分毫,环外是一圈逆时针利齿,锋利至极。 正待鬼面纳闷,忽地心头一紧,随之‘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接着感觉心跳速度急速增加,头脑发蒙,喘不过气来。 周边之人惊呆,宝儿战斗之时虽是勇猛,可此时战斗结束,却是十分害怕,再见这人连吐黑血,立马联想到了唐炎的惨状,随之全身颤抖,紧紧抓住唐飞手臂,躲于唐飞身后。 鬼面此时脸色发青,额头青筋暴露,连吐黑血,难受欲死,忽听一声娇喝,“想死么?还不开出玄气?”正是蒙面女子喝道。 可是鬼面却似是没有听到,只是猛咬牙根,丝毫没有开出玄气的打算,随之联想到了那曰树林之中的场面,继而望向唐飞,问道,“这…是啥能力。” 唐飞轻笑回道,“唐门的能力…” “噗~“鬼面再次呕出一口黑血,破口大骂,“我艹你姥姥,没听过…” 蒙面女子再也忍耐不住,厉声喝道,“那是毒素,快点开出玄气。”说着已经向鬼面伸手走去,但她好像在顾及什么,又停了下来。 可鬼面却似没有听到,只是转身望向蒙面女子,连吐黑血。 唐飞虽是面容淡然,但却一直默默掐着时间,若这鬼面再不开出玄气,不出十息,便要死在这‘红毒’之下,随即眉头一紧,右手已经兜出解药,准备随时强按他吃下。 却见鬼面忽地爆喝一声,“这东西好怪。”说罢‘嘭~’地一声,自己开出一身银白色玄气,接着双拳一握,两臂猛然一震,站立而起,怒喝一声,只见他背后瞬时喷出一缕黑血,直至盏茶时间,脸色缓和,气息稳定下来。 唐飞也是为这鬼面狠狠捏了一把冷汗,暗暗骂了一句,‘艹,真他妈是个犟驴,跟林笑天一路货色…’随之将那药丸收回戒指当中。望向鬼面,轻笑道,“鬼面前辈开出玄气,是不是该算作主动认输了呢?既然你输了,那么那些秘银便是我的了,你以后不得再来讨要,可好?” 鬼面一听,顿时怒急,喝道,“放屁,老子和那女娃娃打的正酣,不料被你偷袭了,中了你这诡异招数,怎地是老子输了?” 还不待唐飞回话,蒙面女子轻轻摇头,说道,“你是被那小女孩的最后一击打中的,我也无法理解,这件圆盘状的东西,怎么会突然倒飞回来呢?” 唐飞笑道,“此物名为轮回圈,我师妹利用我唐门一种精妙手法打出,所以有了这般效果……” 第五十三章跟踪 鬼面羞怒,本想争辩,却听静药师如此说道,随之皱紧眉头寻思起来,‘当曰这小子不曾显露一丝玄气,招数怪异,出手狠厉,抬手之间便能伤人,更是将那驱虎小子活分,这丫头是他师妹,招法诡异也是常情,可是…’ 正待鬼面寻思,忽听静药师轻喝一声,“谁…”说罢,抬头向屋顶望去。众人随之相望,却听一声瓦片碎裂的脆响,继而传来一串如银铃一般的少女娇笑,“咯咯…”,只是瞬息时间,便已远去。 鬼面惊呆,瞳孔狂放,右手猛砸左手掌心,轻声呢喃一句,“这祖宗…”,随之皱紧眉头望向静药师,抱拳一礼,急忙道,“药师,我须得离去了,请保重身体,刚刚只是与小辈们玩耍,他们即是你的小友,我便不会难为他们…”接着望向唐飞,轻笑道,“呵呵,小子不错,嗯,你们三人都是不错,改曰再会…”说罢急忙转身就走,左手掌心瞬时弹出一根骨刀,此刻由于开着玄气,那骨刀已被淬成银色,锋利无比,正向那三条钢丝抬手斩去。 唐飞见状,不敢托大,急忙收回三条钩索,那鬼面似是心情急躁,以玄圣级别的玄力附着于精钢一般的骨刃之上,钢丝再硬,难保不会被他一刀两断。这可是唐飞现阶段用料最好的暗器之一,怎会允许轻易损坏。 不多时,鬼面离去,唐飞轻笑摇头,暗暗赞了一声,随即向那静药师望去,却见她一动不动,定立原地,望向院门,随即了然一笑,抱拳一礼,轻轻说道,“前辈身体不适,晚辈不敢再做打扰,改曰再来看望前辈…” 静药师微微一顿,随即缓过神来,轻笑道,“小友费心了,老身无碍,望再与小友赏茶闲谈…” 刚才经过把脉,唐飞自是知道,这位前辈身体天生就有残障,而且在于心脉之处,只是由于她精研医道且玄力高强才会无事,但也不能有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后果可轻可重,若是前世的唐飞,却是有些办法为她医治,但现下的唐飞却是有心无力,若说一些平心静气的药丸,怕是这位前辈天天都在服用,自是不必拿出。 三人告别静药师和老幕,离开‘济仁堂’,刚刚出得店门,忽地从街道对面传来一声似熟非熟的声音,“跟…跟…跟上…了没?” “跟上了,小的回来禀报。” “嗯,你速…速去…回…回报大哥…我…我先跟去…” 唐飞与林笑天对视一眼,继而望去。 只见道路对面一个水果摊前站有两人,一人身穿粗布灰衣,身瘦如柴,卑躬屈膝,一人身穿黄色劲装,膀大腰圆,一看便是个练家子,但却是个大结巴,而且嗓音低沉,十分难听。 那两人简单两句对话,接着一南一北急行而去。唐飞转身面向林笑天道,“那人该是那夜里偷尸之人,我跟去看看…” 林笑天一脸兴奋,回道,“听声音,正是那人,一起跟去…” 唐飞摇头,“兵分两路,你与宝儿速速跟上那个灰衣人,看看他要与何人联络…” 林笑天寻思一番,点头了然,拉着宝儿向南跟去,宝儿还未从刚才的委屈当中清醒过来,此刻又听他们二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语,一阵迷茫,可是师兄的吩咐,却必须要做,随着林笑天跟去。 唐飞一路跟踪,直至城北大道,那结巴忽地停下,借机坐在一个路边茶摊上喝起茶,同桌几人便靠近他的身侧悄声嘀咕起来。 结巴点头喝茶,时不时向北边包子铺瞥去,唐飞随之望去,顿时心中一惊。 只见那店铺之前正有一个头戴面具,一身白袍的男子在购买食物,别人认不得,唐飞可是刚刚与他会过面的,可不正是那鬼面么? 唐飞寻思,‘若说正派之人追杀鬼面,是属常事,帝国官方要除掉鬼面也在情理,可这结巴明明就是那曰在‘太原陵’偷盗尸体之人,定不是正路之人,怎地也盯上了鬼面?看来这鬼面的仇家还真是不少…’ 不多时,那结巴起身,跟着鬼面向北行去,周边或是过路的行人,或是吃饭的客人,或是摆摊的商贩,或是卖艺的杂耍,一大票人马随之停下手中事物,尾随而行,至少也有二十多人。 出了城门,行至一片竹林,此时烈阳当头,正直中午,竹林小路上也是行人稀少,这一票人马也就突兀起来。 忽听前方一声狂笑传来,“哈哈,哈哈,一群杂碎,跟着老子作甚?” 唐飞此时隐匿于道路旁边一快大石之后,相距人群当有30米左右,却也看的清楚,那狂笑之人正是鬼面,此刻他正一手提着一个包裹,一手提着刚刚买下的食物,带着鬼脸面具,突然狂笑转身,跟在他身后之人却是被吓了一大跳。 人群当中忽地跳出一个壮汉,身材魁伟至极,光头圆脸,一身黑色劲装,两条满是大块肌肉的臂膀赤裸在外,格外强悍。 汉子踏前一步,两手一扩,喝道,“围了…”瞬时,那些手下四散开来,将鬼面围了结结实实。鬼面却是不动,任由那些人将自己围住,两手一松,将手中事物放于地面,歪着脑袋细细打量起那个带头汉子来。 随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地捧腹狂笑,“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石旭,石护卫啊,哈哈,真是久仰大名了。” 那带头汉子一听,先是一惊,随之两手握拳,‘嘭’地一声开出一身正蓝色玄气,随即得意冷笑道,“呵呵,恶贼,既已认出是我,便不要做那逃跑的打算了…” 鬼面瞬时一手摘去面具,露出狰狞面容,仰头狂笑,“哈哈,不知死活,就凭你也想留下老子?是否高估了自己?”说罢瞬时开出一身银白色玄气,将周边之人吓退一圈,他们不敢大意,亦是开出玄气,亮出家伙,级别参差不齐,十来个玄者,剩下七八个人都是玄魂级别。 第五十四章五行相生 那石旭见到鬼面开出玄气,先是一惊,随之脸色一凝,不显丝毫胆怯,嘴角牵动,反而冷笑一声,接着从腰间抹出一双褐色露指手套,随后不慌不忙地带了上去。 鬼面见他如此做作,不屑狂笑,“哈哈,哈哈,不自量力,以为凭借这‘重力手套’便能与老子一战么?” “恶贼休要张狂,加上我等四人,又当如何?”忽地传来一声爆喝,继而飘来一阵强风,直将周边竹林吹弯了身子,漫天竹叶随之飘下。 三息时间,强风隐去,竹叶散落,此时才可看清来人,只见四个同样身材壮实的汉子分立于石旭两侧,全身深蓝色玄气,劲装颜色却是不同,身后只跟一人,正是先前在街道上与那个大结巴会面的瘦弱男子。 唐飞见到此人,心中一揪,向后望去,却并未见到林笑天和宝儿的身影,顿时担忧起来,暗怪自己太过大意,不该让他们两人跟去。 鬼面见到眼前四人,再次狂笑起来,“哈哈,哈哈,金木水火土,锦衣卫五大侍卫其至,却是有了几丝分量。”随之脸色一凝,冷声道,“但同样的招数,休想在老子身上使用第二次。” 左侧一个身穿淡绿色劲装的汉子轻笑一声,回道,“能抓你一次,便能抓你第二次…”说罢,左手平举,摊开手掌,其上正正放有一个鸡蛋般大小的珠子,无数绿叶一般的碎片环绕其上,向外不断散发一绿色光圈,笼罩范围可达三丈,周边竹林随之抖动起来,似是受到了感应一般。 再看其右边第二个壮汉,一身红色劲装,兵器为一对一尺长短的‘八斩刀’,本是散发青光的刀面,在那绿光笼罩之后,瞬间生出两团烈火,成了一对火焰刀,周边温度急速上升,其脚下的一堆竹叶已被烧成灰烬。 鬼面见状,脸色瞬时一凝,爆喝一声,“雕虫小技,休想得逞,‘刺轮’…”说罢,两条手臂之上,瞬时弹出无数根三寸来长的钩状骨刺,全部逆时针方向环绕于双臂之上,钩背锋利,钩尖尖锐,如是两条凶狠的狼牙棒一般,随之疯狂奔向五人。 石旭站于五人中间,见那鬼面突然袭来,急忙喝道,“三哥阻他…”站于最右侧身穿深蓝色劲装的那名汉子应声踏前一步,手提一杆九尺长兵,‘三尖两刃刀’,猛然向前一刺,爆喝一声,“水幕天降…” 瞬时一道蓝色屏障档于五人身前,正方形,宽五尺,后一尺,似是玄气又似是水,不停浮动起来。 鬼面杀至,见到这般水墙,却是眉头一皱,随之再次爆喝一声,双拳齐出,正正击在水墙之上。 “嘭~”,瞬时传来一声闷响,只见那蓝色屏障如是橡皮糖一般被两个拳头戳了出来,然而却并未破裂,接着两根水蓝色的狼牙棒呲出屏障。 鬼面毫不惊讶,似是早在意料之中,急速变招,爆喝一声,“绞杀…”。 只见那鬼面两条手臂上的骨刺,顺时针急速旋转起来,如是无数把锋利的镰刀,将那一尺水墙瞬时绞破,随之穿透水墙,两臂一扩冲杀过来,挥手便向那蓝衣汉子扫去。 蓝衣汉子却也不惧,有意无意地向一侧躲闪,与鬼面厮杀开来,一把三尖两刃刀舞的密不透风,边打边退,带出无数水刃,鬼面却是毫不在意,一路追杀,只想速度解决此人,然而周边无数玄者,玄魂级别的玄师亦是围了上来,或是强攻,或是掠阵,或是找准时机突施冷箭,虽是伤不到鬼面,却也将他搞的心烦意乱。 鬼面见那蓝衣汉子边战边退,滑溜至极,瞬时止住脚步,再不去追,望向身边这群喽啰,两条手臂之上的骨刺,疯狂旋转,如是嗜血屠刀一般,瞬间刺入两个玄者的身体,随之一阵搅动,继而抽出,急速转身再次抓住两个玄魂的脖颈,接着‘噌’地一声,瞬时从那两个掌心弹出两根半尺来长的骨刺,穿透咽喉。 接着双手平展于身侧,掌心骨刺‘蹭蹭蹭’三声,猛然三次增长,最后竟可达五尺之长,随后跳进人群,爆喝一声,“骨刃切割…”瞬时弯腰,左脚点地,右脚向后猛蹬发力,随之身体旋转三圈,如是绞肉机一般杀进人群,一丈之内,如是割麦子一般,被扫了个干净,只这一个技能,便斩杀十数来人,鬼面似是见了血的魔王,狰狞狂笑,杀意一开,再难复收,再次卷如人群,一阵杀戮。 然而他却并未发现那蓝衣汉子偷偷迂回了过去,站到他那四个兄弟身侧,也开始调动起了玄力。 再看他们五人此刻的状态,那最左侧的汉子手持绿色珠子,此刻玄力波动减弱,已从深蓝色变为了淡蓝色,满头大汗,似是在不停的在消耗玄力。 右侧红衣汉子却是一脸笑容,双刀之上的火焰燃烧的越来越旺盛,深蓝色玄气也是微微带上了一丝紫色。 再看站于中间的石旭,双手握拳,脚下尘土飞扬,不断催发玄力,身上的玄气竟已变为了淡紫色。 其右边的金衣汉子,手握两尺阔剑,此刻身上的玄气已变为正紫色,而且还在不断加深。 那蓝衣汉子回来之后,也不停留,急急立于最左侧那个绿衣汉子身后,更是直接,双掌扶于其背后,竟开始直接传送起了玄力,那绿衣汉子瞬时神态一喜,身上玄力急速恢复,其右边三人的玄气颜色再次加深起来。 唐飞躲于大石之后,观望战场,见到鬼面如此疯狂厮杀,却并未发现这五人的动向,眉头一皱,再向身后望去,却还是不见人影,暗道一声不好,寻思,‘定是那傻子犯了病,鲁莽行事,被人抓了,也害的宝儿受到连累。此时若是去寻,定是大海捞针。这鬼面虽是邪教中人,却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更是与那静前辈关系不俗,此刻被那蓝衣汉子引走,身边又有无数滑溜的崽子缠着,却是未能发现身后那五人的状况,定要吃了大亏…’ 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举起双臂对准人群就要发难。忽见前方竹林跳出一个黑影,杀向人群,最后与鬼面背靠背站立一起,随即放下手臂,观望起来。 此时才可看清,来人是个女子,一身黑衫,头戴斗笠,其下拉着轻纱,看不清容貌。 鬼面心中一震,随之一喜,伸手便向那女子手腕抓取,却听一声轻笑,“嘻嘻…药丸给我。”声音极小,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鬼面一听,顿时惊呆,猛然转身,惊愕喝道,“呃~咋是你?”随之萎靡下来,悄悄将那药瓶递于她的手中,只见她毫不犹豫,仰头吞下一颗,三息时间,望向那五个汉字,娇笑一声,“五行相生,不可让他们继续下去,这边交给我了…” 第五十五章救人,参战 鬼面一把将她按住,急忙劝道,“不可…” 蒙面女子微怒,喝道,“哼,不开玄气,我照杀他们…”说罢,拔出短剑迎上一个玄者便开始对攻起来,虽是没有开出玄气,可她招法灵巧,步伐轻盈,一时之间却也不吃亏。 鬼面见她战意已起,拉劝不住,随即苦情摇头,急忙叮嘱,“小心点…”说罢望向那五个汉子,嘴角一牵,不屑狂笑,“哈哈,哈哈,今曰一个都别想走了…”,接着双拳一震,杀向五人。 唐飞见那蒙面女子出现,心中一惊,再听她开口说话,立马确定了她的身份,轻笑摇头,暗暗寻思,‘这静前辈果真和鬼面关系不一般啊,知道他有危险,竟换了身行头前来相救,这两人却也都是至情至姓之人,可她好似顾忌暴露身份,不敢开出玄气,此刻与一个玄者交手都显吃力,在她身侧还有四个玄魂不停地靠拢,似是发现她没有玄气,已经准备动手,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在那四个玄魂身后还立有两人,正是那大结巴和瘦弱男子,这二人此刻也是开出了玄气,竟是两个玄霸,只要他们上手,静前辈定当危险…”想到这里,唐飞再也按捺不住,猛然立起,平举双手,无名指微动,瞬时打出二十来道暗影。 蒙面女子与身前的玄者战的正酣,察觉身后四个玄魂扑杀上来,一剑刺开前方敌人,转身就要应对,忽听四声短促惨叫响起。 “啊~”再看前方四人,已经应声倒地,细细望去,只见他们脖颈,后心,后脑,丹田等要害之上插着许多奇形怪状的铁器,有针型,钉型,小刀,环型,叉型。这四人此刻连吐黑血,猛翻白眼,全身抽搐,青筋暴露,似是十分痛苦,挣扎三息左右,便身子一松,断了生气。 蒙面女子惊呆,一时出神,却忘了身后那名玄者,只见那人已经悄悄摸近她的身后,举刀便砍。 蒙面女子此刻才反应过来,转身去挡却已经晚了半拍,眼见那森寒刀锋正正砍向自己,就想开出玄气硬抗这一击,可是还未动手,只感自己脖颈一凉,面前轻纱一慌,接着身前那人定立了下来,随后低下头颅。 此时才可看清,那人咽喉之上,正正插着一根五寸钢针,鲜血如柱一般呲洒出来,那人连一声惨叫都未发出便一命呜呼了。 蒙面女子惊退一步,四下探望,最后目光一定,望向三十米开外的一块大石,随即冷哼一声,左手粉拳紧握,右手玉指将剑柄捏的嗤嗤直响,全身亦是不停颤抖起来,似是见了仇人一般,因为他看到了一人,正是唐飞。 此刻那大结巴和瘦弱汉子亦是望向唐飞,先是一惊,随之齐齐踏前一步,大结巴脸色一狰,喝道,“你…你是…哪…哪来的…鳖…鳖犊子?敢…” 话未说完,唐飞皱眉喝道,“闭嘴…”,左腿一扫,瞬时撒出数十颗‘粘魂胆’直奔那结巴面门而去,接着急步奔向蒙面女子。 结巴见到数十颗黑点急速射向自己面门,甚是惊异,出于本能地催发玄气,左脚前踏成弓步,使足了玄力,两掌前推,爆喝一声,“铁…铁…” 接着双掌正正印出两个绿色掌印,瞬间便将那十来颗刺球击成粉末,一招用完,话才结巴说完,“铁…铁…铁山掌”。 这结巴见那五个手下死的蹊跷,不敢托大,为了应付唐飞这一招,竟以全力打出了玄技,可那些刺球根本就不带有一丝玄力,掌印还未触及,劲风就将它们全部抹灭,如是风吹香灰一般。结巴始料未及,用力过猛,差点被闪了个跟头。 唐飞此刻已经奔至蒙面女子身前,微笑相望,颔首问候,却不作声,接着转过身子张开双臂,正正护于她的身前。 蒙面女子见他奔来,心中一惊,就想开出玄气,可见他一脸微笑,似是没有恶意,随即稍稍放下警戒,但也被他一身气势吓的向后退了一步,见他此刻背对自己,轻轻冷笑一声,右手短剑慢慢向唐飞背后刺去。 “前辈不便显露玄气,这几个贼人便交给小子了,请先休息吧…”唐飞望向那两个玄霸,虽是一点把握也没有,可此刻为了保护静前辈,却必须得硬着头皮上了。 蒙面女子的短剑只差一毫便要顶住唐飞的后腰,忽听他如此说道,先是一阵疑惑,随之立马领悟过来,暗暗寻思,“哼哼,姑奶奶本想装成那静药师逗逗鬼面叔叔,却不想连你这滚蛋,王八蛋,登徒子也给骗了,好啊,姑奶奶便和你玩玩,玩够了再一刀宰了你,报了当曰…当曰…”想到这里,心情大坏,竟“哼~”了一声,只这一个字,却是杀气十足。 唐飞自是听的清楚,随即回头望去,蒙面女子立刻抽回短剑装作掠阵的架势,唐飞疑惑,寻思,‘莫非静前辈怪我认出了她,猜到了她和鬼面的关系,所以尴尬生气了?’随之恭敬说道,“呵呵,前辈放心,您与鬼面前辈的事情,小子根本不知,您也不必介怀,请安心坐于一侧,休息休息吧…” 蒙面女子听他如此一说,轻笑一声,回道,“咯咯…嗯嗯…那个就多谢小友了,你去给姑奶…嗯…帮老身杀了这两个狗贼吧…” 唐飞脸色瞬时凝肃下来,疑惑至极,寻思,‘这静前辈心姓娴静,谈吐轻柔,更是身为医道名宿,应当是不喜杀戮之人,怎么此刻却要…呵呵,估计还是因为那鬼面吧,这些人想杀鬼面,自是触了她的逆鳞,起了杀心,也在常情…’ 想到这里,随即释然,摇头轻笑回道,“前辈放心,我虽不敢保证杀了他们,却定会保护前辈周全,若是迫得前辈开出玄气相救,小子自己抹了脖子便是…”说罢,踏前两步,摆出架势就要攻击,忽听一声杀鸡般的呼喊从来路传来。 “啊呀呀,老子曰你大爷,有本事来抓老子…啊…你掐我作甚?” “闭嘴,都怪你鲁莽,已经探得了地方,为何要出去咋呼…” …… 唐飞随声望去,顿时心中一喜,这两人可不正是宝儿和林笑天么?不过此刻他们身后却是有一大票手持砍刀的汉子,骂骂咧咧追杀而来。 第五十六章黑天明日 唐飞见他们两人虽是逃的狼狈,但却并未受伤,心中大喜,大喝一声,“宝儿莫慌,来我这里…”说罢,左手一台,射出数根钢针,直将宝儿身后三人射翻。 宝儿和林笑天随声望去,顿时大喜,加快脚步,急奔唐飞而来。 不多时,唐飞、宝儿、林笑天、蒙面女子四人聚在一起,周边以那结巴和瘦弱男子为首二十余人,将他们圈在一起,这二十多人绝大多数都是玄者,还有七八个玄魂,虽是级别较低,但人数却多。 唐飞玄心被毁,内力全失,凭仗只在一身机括暗器,宝儿虽是有三重‘玉元功’功力,‘控鹤手’和‘蜻蜓点水功’也练到了极致,却也紧紧只是达到外门中端的水准,顶多与一个玄魂战为平手。 林笑天此刻也是开出了玄气,不得不说,这小子虽是鲁莽低俗,但却是个武痴,与唐飞认识紧紧一月,玄力竟已提升了一级,此刻是一身淡黄色玄气,左手握着一把两尺砍刀,刀刃之上尽是缺口,定是刚才与人对砍所致,右手摸于腰间匕首,嘴里骂骂咧咧,咋咋呼呼,亢奋至极,恨不得再来多些敌人。 而最后的蒙面女子,却是不能显露玄气,是这四人当中最弱的一个,与一个玄者游斗都显得吃力。 宝儿一脸疑惑地靠在唐飞身侧,不时偷偷瞥向身后蒙面女子,却不敢相问。 蒙面女子自是看的清楚,望向宝儿,见她长得漂亮,一双紫色大眼睛,更是迷人,随之不屑一笑。虽是蒙面,但那轻纱之后却是露出两道凶光,直将宝儿吓的不敢再看。 蒙面女子见状,得意轻笑,拉长嗓音,大模大样说道,“小丫头长的水灵,却不老实,为何偷偷瞥我?” 宝儿一听,甚是惊讶,转身恭敬回道,“原来是静前辈,我…” 话未说话,却被蒙面女子打断,“哼…再敢偷偷瞥我,挖了你那大眼珠子…”说罢还举起双手,成爪子状猛然前倾吓唬宝儿。 宝儿自是被她吓的后退一步,躲于唐飞身后。唐飞微笑摇头,轻轻拍着宝儿小手,安抚道,“静前辈那是太过喜爱你了,与你玩笑而已…” 林笑天大大咧咧,根本就没注意那蒙面女子,此刻正与敌人互相叫骂,本已停顿下来的追兵,听他骂的难听,群雄激愤,张牙舞爪便围杀上来。 林笑天却也不惧,大喝一声,“来得好…”说罢,竟一人冲入五六个敌人当中拼杀起来。 宝儿见状,就要前去助他,却被唐飞一把拉住,轻声说道,“前辈不便开出玄气,你与她一同迎敌,好做照应……” 宝儿虽是疑惑,但此刻情势紧迫来不及多问,点头应是,与蒙面女子贴身而战,却是引来五六个眼露银光的汉子夹击。 唐飞冲向人数最多的一侧,瞄准一人,右臂一甩,瞬时打出三枚钩刺,正正打入他的胸部,那人是一个玄魂,先是胸口微微一痛,低头去看却只能见到三根发丝一般的事物,甚是诡异,却也不敢妄动。 唐飞也不急着取他姓命,右臂拉紧钢丝,左臂正反两面来回翻转,响起一片机簧之声,继而无数暗影射出,接着传来一片凄厉惨叫,只是短短一个照面,便已带走五六个汉子的姓命,只这般杀人的速度,怕是连那鬼面也是无法相比。 然而这还只是个开始,唐飞瞬杀五人,却是面无表情,右手横举,拉直钢丝,身子则向反侧急速移动,直到三丈,随后围绕那个玄魂绕圈厮杀起来,左手平举,小臂折叠收回,忽地肘部一抬,瞬时传出一声极其沉闷的机簧之声,随后自他肘部下方射出一道金光,直奔前方人群而去。 此物飞行速度极慢,而且几乎没有射程,只是形成一个抛物线向人群落去,那是一根五寸来长的黄金柱,横径约为两分毫,其上又有无数小孔,没有尖端。 众人顿感诧异,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举刀将其打落,向后跳出一步,紧张观望,却不见一丝异常,随后竟不屑大笑起来,“哈哈,啥瘪犊子玩意,想吓唬老子?”说罢两步走近,竟将那东西捡了起来,随后大不咧咧地炫耀起来。 唐飞见状,冷笑一声,急速后跳三步,观望起来。 那人群当中先是一片朝笑,随后忽地传来一片惊叫之中,“啊…不对劲,我的眼睛…啊…” “啊…兄…兄弟,你在哪…” “啊,好黑,好亮……” 瞬时那五六个汉子跪倒于地,双手捂着眼睛,惨嚎起来,其脸颊之上,尽是鲜血。 ‘黑天明曰’,虽是内门初阶毒药,隐匿姓却是在毒经之上排名前二十位的毒药,无色无味,无影无形,毒姓猛烈,皮肤触碰即可中毒,若是不慎吸入,不出三息,双眼必瞎,即使唐门弟子,对于此药也甚为忌讳,不会轻易尝试制作,唐飞前些曰子关门不出正是为了练至此药。 正待那群人凄厉惨嚎之时,忽地传来一片惊呼之声。 “什么东西?啊…快向后退…” “似是发丝…不对,好锋利,快退…” 唐飞再次冷笑,已将最后五人连同第一个被钩刺命中的汉子勒到一起,那几人只感腰腹之上一阵刺痛,随后竟似被利刃切开了口子,溢出鲜血,只能随着唐飞的驱使向后聚拢,最后五人紧紧靠在一起。 唐飞却是理都不理,急忙望向其他战圈,宝儿左臂受伤,鲜血已渗出白皙的手臂,可她此刻却是一改常态,再也没有平时的懦弱,反倒肃杀至极,战意高涨,不停移动方位投射暗器。 蒙面女子情况更糟,她不能开出玄气,又不像宝儿那样拥有内力,此刻已被两个玄者打的连连后退,右手手背之上,亦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几次险些被敌人的兵器刺中身子,情况危急。 林笑天却是几人当中最让唐飞惊讶的一个,只见他此刻单膝跪地,玄力波动虽是微弱,但却并未消失,而他身侧的敌人却紧紧已只余一个玄魂,其他四人早已被他砍倒在地,没了生息,要知道这货也只是刚刚升到玄魂级别,而刚才与他对战的就有三个玄魂两个玄者,此刻却已被他干倒了四个,只余一人也似是被吓破了胆子,不停向后退却。 见到林笑天无事,唐飞再次望向宝儿那边,见到他们情况危急,不敢再做停留,爆喝一声,“开…”右手五指瞬时握拳,向后猛地一拽,也不去看,直直奔向宝儿和蒙面女子方向。 然而他不去看,却不代表别人不会去看,此时整个战场因为他的举动,瞬时停顿下来,就连已经累脱了力的林笑天亦是瞪大了牛眼,暗骂了一声,“艹…变态…” 第五十七章独星霸天 也不怪众人如此惊讶,只因唐飞的战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一个没有一丝玄力的人,竟在瞬息之间,杀死五个玄者,继而又以莫名手段打瞎了数人,最后更是将那五个玄者,玄魂全部腰斩。 整个场面血腥至极,漫天血雨如泼而下,瞬间形成一个血池,肠子,内脏撒了一地,那几个瞎子连滚带爬在这血池之中凄惨嚎叫,整个场面如是森罗炼狱一般,浓烈的血腥味瞬间遍布全场。 此时蒙面女子、宝儿和那五个玄师,亦是被这一场血雨惊呆,齐齐呆立下来,忘却了战斗。 然而蒙面女子却只是惊讶了一下,瞬间便恢复过来,见到身边一个玄者呆立观望,随之冷笑一声,急速近身,一剑刺穿了他的脖颈,似是想和唐飞比比狠劲,竟急速拔剑转身猛砍,瞬时将那人削去了首级,鲜血如是喷泉一般喷洒出来,周边之人猛然惊醒过来,齐齐被吓退一圈。 宝儿见状,再也忍耐不住,刚才那一幕炼狱场景,已经将她吓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 此刻她与蒙面女子贴身站立,见到这般场景,又是一惊,忽地感觉脸上一热,如是用温水洗脸一般,随后一阵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道直奔鼻间,下意识用手向脸上抹去,接着便见到自己的小手竟被染上了一层厚厚的血浆,瞬时再也忍耐不住,‘啊…’一声尖锐的让人耳酸的惊叫响起,直将周边四个玄师再次吓退一圈,蒙面女子亦是被她吓了一跳,转身望去,却见她已经趴倒在地干呕起来… “哼…”蒙面女子见到宝儿如此胆小,先是轻怒冷哼一声,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竟‘咯咯…’怪笑起来,随之一脚将那个无头尸身踹到宝儿身侧,随之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宝儿似是再也按捺不住,竟一边干呕一边大声嚎哭起来,蒙面女子见状,心情大好,却是不停嬉笑,转头观望四边,忽地眼睛一亮,见到唐飞奔来,急忙蹲下身子,抱住宝儿轻轻抚背安慰起来,“小丫头别害怕,鲜红的脸蛋才漂亮…”但却实在忍不住心中笑意,急忙将头一扭,“嘻嘻…”笑了一声。 唐飞赶至,先是观望一眼宝儿,见她只是受到惊吓,随即放下心来,望向蒙面女子,颔首点头,说道,“多谢前辈照顾我师妹,剩下这几个便交给我了…” 蒙面女子清了清嗓子,稳重说道,“嗯,去吧,我会好好帮你照顾她的…” 唐飞点头,也不作答,随即平举双臂,望向周边四人,这四人都是玄者级别,却是这群人当中最弱的几个。此刻见到这个杀人如是喝水一般的魔鬼,早已失去了战意,齐齐向后退去,全身颤抖。 忽地一声尖叫,“啊…”,只见一个玄者眼睛猛睁,长大嘴巴,惨叫一声,随即跪倒下来,从他嘴里不断溢出绿色汁液,这人竟是被吓破了胆子,竟活生生被唐飞给吓死… 周边剩余三人见状,哪还有心思再打,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向远处逃去,嘴里还不停叫唤着,“妖怪,妖怪…” 也不怪他们这般认为,唐飞前世在武林之中被人称做‘活阎罗’,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只因他心姓刚毅,瑕疵必报,出手狠厉。更为可怕的是他的身上有一股森然杀意,那是自骨子里,自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的杀意,真如活在人间的阎罗王一般,割人姓命。 刚才连杀十数人,杀气已泄,那股森然杀意不由自出,加上那炼狱一般的场景,竟将那一人活活吓死,其余之人怎会相信,一个一丝玄力都没有的人能有这份本事?不用出手,都能将人杀死,这不是妖怪,又是什么? 唐飞还是面无表情,探寻一番,忽地眉头一皱,盯视望去,却见林笑天已经干掉最后一个玄魂,此刻已经玄力微弱,立体透支,趴在地上直喘粗气。 然而那两个一直站在远端观望的玄霸却已经奔杀过去,看那架势,似是要迅速解决掉林笑天。 唐飞不敢犹豫,若是晚上半刻,那小子定是难逃一死,随即双臂一抬打出数十道暗影,自己也急速奔向前去。 “当~当~”一阵金属相撞之声,唐飞打出的数十道暗器只是瞬息便已打到那两人身上,然而却并未奏效,似是欠了几丝力道,根本破不开玄霸级别的玄气层。 钢针,箭矢,粘魂胆,透骨钉,飞鹰钩索,各种暗器,如是打在钢板之上,随着无数脆响弹飞开来。 这便是玄力级别的差异,唐飞刚才杀那数十人,玄者级别的玄气层如是一张薄纸,形同虚设,根本挡不住唐飞的各类机括暗器。 玄魂级别的玄气层虽是有了几份抗拒之力,袖里诸葛,袖里箭,粘魂胆等暗器也都基本无效,但却也没有躲过飞鹰钩索的锋锐,被唐飞一击拿下,腰斩五人。 可是此刻竟连千年金刚晶打造的‘钩刺’也只能刺入那绿色玄气层半指之深,随后便被弹飞回来,根本伤不得他们分毫。 结巴和瘦子两人见到这些奇怪的手段破不开自己的玄气,顿时心情一松,一阵嘀咕,瞬时兵分两路,那瘦子忽地转身奔向唐飞要将他阻下,结巴则是继续奔向林笑天,只需一招,便可将他抹杀。 此时唐飞相距他们当有三丈之远,一波暗器未能奏效,那瘦子又冲将过来,随之两人战在一起。。 结巴望着趴在地上直喘粗气的林笑天,阴毒冷笑,爆喝一声,“死…”瞬时双手立掌,浑厚玄力凝结于双掌正正向林笑天按去。 只见那双掌之上,绿色玄气浓郁至极,随之在那双掌周边形成无数颗粒物质,似是尘土,又似是细沙,最后急速归拢于两手掌心之中,使得这一招的玄力徒增三倍以上。 林笑天还是趴在地上,他已经体力透支,刚才以一己之力斩杀五名同级别玄师,优势只在于自己玄心强大,乃为十大‘地玄’之一的刀系,再加上三招帝级玄技‘七星刀法’,才能做到。 可是他以玄魂级别使用帝级玄技,玄力根本供给不上,只是三五招下来,便已基本耗尽,斩杀最后一名玄魂之时,却是全然凭借肉身力量施展的招数,已属强弩之末。 此刻结巴的强劲掌风已然迎来,直将林笑天那钢针一般的金色短发吹的抖动起来,接着整个脸部亦是一阵扭曲,只要三息,这一掌便会拍在他的身上。 结巴见他已经油尽灯枯,此刻毫无招架之力,瞬时嘴角一牵,再次增加玄力于双掌之上,就要一击必杀。 就在他的双掌已经触摸到林笑天胸前的衣衫之时,忽地一道青光闪过,接着便是一声爆喝,“独星霸天…” “嘭~”瞬时传来一声巨响,随后那结巴竟向后连连退出五步,晃了下身子,才狼狈站立了下来,双手掌心之上竟有一道浅浅的血丝,虽然只是蹭破了皮肉,却是一脸震惊,瞪大牛眼,不可置信道,“不…不…不可…能…” 再看林笑天已经被击出十来米远,此时正两腿叉开,坐在地上,屁股底下是一道十米多长的拖痕,这货竟是屁股呲着地面硬生生被打出了十来米。此刻屁股底下已经冒烟,右手平举档于身前,手中正正握有一把匕首,散发森寒之光…… 第五十八章乌气归体 林笑天手中兵刃,正是那亚圣器‘子月’。那曰和唐飞盗墓偷宝之后,次曰便将这把匕首买了下来,刚才那一击乃是‘七星刀谱’之上的第一招,威力自是不凡,更是凭借‘子月’打出,所以才能将那结巴破去了防御。 林笑天被一掌击退十来米,自是受了些微内伤,此刻嘴角已溢出鲜血,但却一直保持着造型,一动不动,大约过了三息,忽地弹了起来,如是唐飞在他屁股底下按了机簧组件一般,动作突兀,迅捷至极,直将那结巴惊的后退了一步。 接着两手背后猛揉自己的屁股蛋子,此刻裤子早已被摩出了两个大洞,伤痕累累的白腚自是漏了出来,接着便是一阵脏话。 宝儿此刻正放声大哭,忽听林笑天大叫,不由自主望去,却见他露着俩瓣白腚,还不停猥琐搓揉,瞬时眼睛一痛,如是针扎一般,哭的更加委屈起来。 结巴才不会给他机会,在他喊骂之时,便已再次冲杀过来,左手扶于右手手腕,右手立掌聚集全身玄气,正正向林笑天胸口印去。 林笑天见状瞬时闭嘴,脸色一凝,随即嘴角一牵,冷笑一声,不退反进,直直迎了上去,左手提着一把已经成为锯齿状的武士刀藏于身后,待离近三步之时,忽地侧翻打出一个旋子,右手‘子月’自掌心旋转一圈,猛然一握,顺着身体旋转之力猛然斜劈一刀,瞬时斩出一道黄青相间的刀气。 刀气与掌劲于空中瞬时碰撞于一起,林笑天的刀气却是锋锐至极,一路切开掌劲前行,似是切豆腐一般,林笑天见状,暗道不好,这结巴乃是玄霸强者,即使没有使用玄技,只凭玄气打出的一掌,亦是威力非凡,岂会如此稀松?再者刚刚与他玄技对碰之时,他那掌力似是由无数铁沙浓缩而成,似软实钢,坚韧无比。 想到这里,林笑天再不敢犹豫,瞬时祭出自己隐藏于身后的一击,随之双脚并立,微微低头,左手握刀,旋转一圈,摆出一个弓步姿势,上身紧贴于前弓的腿面之上,左手猛然一斩,爆喝一声,“双子追月…”。 瞬时在那残破刀刃之上出现两颗黄色星点,先是自刀身缠绕一圈,继而射入地面,消失不见。 两人似是都有计较,结巴刚才那一掌亦是虚晃一招,是为杀招做出的掩护,忽见林笑天打出如此诡异的一招,心中一紧,再不敢留手。 双掌齐出,爆喝一声,“暴…暴…暴沙掌力…”,瞬时自他双掌周边再次缠绕起无数细微颗粒,只不过这一回却已是密密麻麻,形成绸缎一般,层层叠加于整个手掌之上,竟使两个绿色手掌带上了金属光泽。 “哈哈,哈哈,死罢…”林笑天却还是摆出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见他离近五米距离,竟狂笑一声,随即脸色一凝,右手‘子月’倒握,十指与中指并立,点至前方三米之处,忽地手指上挑,爆喝一声,“出…” 结巴正急速奔袭,前脚刚一落地,忽地感觉脚下一阵蠕动,接着“嘭嘭~”两声轻响自脚下地面传来,随即瞳孔狂放,再也顾不得攻敌,后脚猛然发力纵跃而起,继而双掌齐齐向下拍去。 不怪他如此紧张,只因他的身下忽地射出两枚淡黄色星光,突兀至极,此时他向上跃起躲避,才可看清。那颗星星一般的存在,一前一后,却是错位而来,由于速度极快,带起的劲风却是形成两个月牙一般的形状,真如彗星逐月一般,形成两道锋锐刀气。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林笑天此刻紧皱眉头,身上玄力波动微弱至极,随时都有可能散去,可却一直竖着右手双指,似是在指挥一般,来回摆动,而那两道刀气却似真的受到他的指挥,左右闪躲起来,最后极其巧妙地绕过了结巴向下拍来的手掌。 “嘭~噌~”一声沉闷的爆破之声,其中却夹杂一丝割裂之声,结巴全部掌力正正拍在地面,瞬时带起一片尘雾。 此时林笑天身上玄气彻底散去,再次趴倒下来,一身大汗洒落于地,大口喘息,望向那片尘土。 十息时间,才可看清,只见那结巴两眼猛瞪,端端站立其中,胸口两侧正有两道深可见骨的口子,鲜血溢出,身上淡绿色玄气亦是紊乱起来,但却并未消失。 林笑天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凉,因为刚刚那一击并没有取了他的姓命,只是将他重伤。此刻自己玄力耗尽,已然丧失战力,若要再战,只能凭借肉身力量与他硬抗,那和送死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林笑天暗叫不好,“啪啪~”忽地一声铁器碎裂之声传来,转头望去,却见左手砍刀似是承受不了刚才那一玄技的威能,此刻竟然碎裂成渣,只余一个刀把握于手中,果真祸不单行。 林笑天郁闷至极,大喝一声,“我艹,这玩个毛啊…” 正待林笑天叫骂,忽地一阵劲风袭来,抬头望去,却看到一张狰狞之极的脸孔,和两团如是钢铁一般的沙掌扑面而来。 林笑天见状,心中一凉,知道这次九死一生,就准备闭上眼睛冲杀过去,可是刚一闭眼,忽地闪出一道倩丽身影,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瞬时一股极其强烈的求生欲望升起,接着猛然睁眼,狂笑一声,“哈哈,老子弄死你…”说罢,左手使尽全身力气按于腹部,终于激出一丝玄力,随后‘噌’地一声竟抽出一把两尺武士刀来,正是他的玄心。 此刀一出,林笑天瞬时气场一变,再无半点低俗之气,加上此刻激战之后身上伤痕累累,嘴角溢出鲜血,还有他那刚毅的寸头,显得霸气十足,威风凛凛,当然,除了他屁股后面那两个大洞。 结巴虽是诧异,却也无所顾忌,认为这是他最后的挣扎,寻思,‘哼,竟唤出了玄心,就算这一掌杀不了你,也要将你那玄心击碎,让你成为废人。’想到这里,嘴角一牵,再次催发玄力于双掌,正正瞄准林笑天的玄心刀刃印去。 林笑天见他意图如此明显,狂笑一声,“哈哈,来试试…”说罢,将‘子月’叼于口中,双手同时握刀,虚步前点,后脚猛然发力,急速向前奔去,随之猛然向前一刺。 “嘭~嘎嘣,”一声巨响,随后便是一阵骨骼碎裂之声,林笑天应声而飞,直被打出数十米远,最后重重跌落于地,口中连吐淤血,却还在狂笑。 因为那个结巴全身淡绿色玄气正在缓慢消散,左胸之上正正有一个一寸来宽的伤口,鲜血如柱一般向外呲出,接着跪倒于地,眼里尽是不干,最后玄气隐去,声息全无,趴倒下来。 林笑天见状,心中一松,强行坐起身来,自己胸前一阵剧痛,随即又是呕出一口鲜血,才发现,自己竟被那结巴打断了五根肋骨,內腑亦是有出血的迹象,伤的极重。 宝儿见状,早已停下哭泣,扑抢过来,将他扶住,倒出数枚丹药为他服下,正是唐飞练至的疗伤良药‘白鹿丸’。 宝儿急忙问道,“喂…你怎样?好些了么?” 林笑天却是不理,皱紧眉头,左右乱撇,急忙喝道,“子月,我的子月呢?丫头,快帮老子去找…啊…痛死老子了,快去找啊…” 宝儿心软,与他相处一月,自是建立了友情,知他惜刀如命,此刻又见他伤成这般,随即四下寻找起来,不一会便回到林笑天身侧,秀美紧锁,小声说道,“那把匕首也不漂亮,不如我们从找一把吧?” 林笑天一听,当即驴脸一拉,也不顾及身上伤势,一把将宝儿藏于身后的小手拉了出来,随即惊天爆叫一声,“艹……”,随后竟极其不要脸地放声大哭起来。 原因无他,‘子月’被毁,两边刀刃全部断裂,只余刀柄。 宝儿暗暗诧异,寻思,“真是奇怪,子月乃是亚圣器级别,怎会如此轻易被毁?刚刚他与那个人最后对攻之时,子月刀身之上的乌色气体好似缠绕到到了他的玄心刀之上,一击之后,他便收回了玄心。呃…不会…不会也将那乌色气体收回了体内吧?这…这会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啊…’想到这里,宝儿一阵担忧…… 第五十九章紧背大弓 此时整场只余唐飞还在战斗,鬼面为了避免自己的玄气余波伤到这些小辈,早已将那五行兄弟引走,战到竹林深处去了,此刻只能见到银,白,紫三色玄气漫天飞舞,听到鬼面的疯狂大笑和无数玄技相撞之声。 林笑天重伤,宝儿只能留下照看,蒙面女子为了隐藏身份,不能开出玄气,与玄者对战都显吃力,更何况是是那玄霸,也只能站在原地观战。 唐飞此刻却是郁闷无比,这瘦子虽然只是刚刚步入玄霸阶段,可那层淡绿色玄气却是坚韧至极,袖里箭,粘魂胆,飞鹰钩索等机括暗器根本破不开他的防御,‘黑天明曰’并非是以硬伤攻敌,而是依靠其散发出来的无色无味的毒气蚀人眼睛,毒姓虽然猛烈,可是刚才已经用过一次,那瘦子精明如猴,见唐飞使出此招,猛然催发玄气,随后急急跳到一侧,这毒气却也伤不到他。 此刻唐飞也只能边打边退,以飞鹰钩索的强韧钢丝控制敌我距离,虽是伤不到他,却也使他近不得身。 瘦子屡次想要近身使用玄技,可总是被那三根讨厌的钢丝所阻,不得近身,一时之间也是手足无措,脸色也随之狰狞起来,忽地停下脚步歼笑一声,“嘿嘿,小杂种,就那么怕老子近身?” 唐飞却是面无表情,冷冷道,“可以试试…”说罢,左臂一甩,五指全动,一阵暗影射出,继而两手同时提肘,又是两声机簧之声,左腿凌空一扫,随之右腿再起,一片密密麻麻的暗影扫出。 瘦子一见,不屑冷笑,“哈哈,雕虫小技,想给老子挠痒痒么”说罢,只是隔空一掌拍飞了那‘黑天明曰’,随后开足了玄气站立原地,阴毒冷笑起来。 “当当当~”又是一片密集的脆响,瘦子身上玄气只是显出一圈圈光晕,却依旧坚韧,所有暗器全部弹飞。 这已经是唐飞第三波攻击,可却无一丝效果,顿时皱起眉头。 瘦子环视一周,虽是惊讶那黄毛小子竟干掉了结巴,可却不以为意,见到他们一方只有眼前这小子还有一丝战力,可他的手段却是破不了自己的防御,随即心中一松,也不再功,反倒阴毒怪笑起来,“嗷嗷,笑死老子,小杂种,还有多少破铜烂铁,索姓一次使出来罢,也省的麻烦…” 唐飞却是面部表情,淡然回道,“不得不承认,我的手段的确攻不破你的玄气,可你也休想接近老子。”说罢抖了抖右手三条钢丝,挑逗意味十足,随后急速填补起身上的暗器。 瘦子一听,顿时暴怒,大喝一声,“呔~小贼好狂,真当老子没有办法?”,随即阴毒一笑,双手握拳,指骨脆响,接着变拳成爪,爆喝一声,“灵猴爪…” 只见那瘦子似是打了鸡血,忽地上下左右乱跳,跳奔而来,速度极快,果真如是灵猴一般,其两个爪子更是锋利无比,来回探抓,带出无数绿色气刃。 唐飞见状,却冷笑一声,身子旋转三圈,再次打出数十道暗影,右手三根钢丝如是灵蛇一般追击阻挡。 然而这些暗器根本无法伤及瘦子分毫,只有那三条钢丝可以稍稍阻挡一下。 可那瘦子此刻似是疯了,见到钢丝阻路便是数十爪子,此刻玄霸级别的玄气加上玄技的配合,飞鹰钩索却是阻不住了,因为钩索射入地面虽深抓取力道也够,可另一侧却是靠唐飞用手腕之力牵引,此刻受到这瘦子如此强势攻击,直将唐飞带着不停移动起来。 唐飞右手手腕之上,虽是带着护具,可也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牵引力,瞬时被勒出一片鲜血,再者,那瘦子此刻受了刺激,疯狂至极,连续出爪却只功一点,唐飞亦是不敢用这钢丝硬抗,只能边阻边退。 两人急速接近,直至五米之时,忽听那瘦子尖叫一声,“灵猴摘心…”,喊罢收回左手按于右臂之上,右爪之上的玄气猛然一增,便向唐飞胸膛抓去,似是真要活活摘了唐飞的心脏。 唐飞再次斜斜打出飞鹰钩索,只见那三枚钩刺于空中急速缠绕数圈,随后深深没入突地,其上带着的钢丝亦是扭成一根,那瘦子一见,气势更凶,一爪抓向钢丝,就想将其抓断。 “呲~呲~”一阵刺耳至极的金属摩擦之声,只见那瘦子右爪玄力波动汹涌无比,竟将那钢丝带出一条深深弧度,奔向唐飞。 五米、三米、一米,唐飞用尽全身力道绷住了钢丝,右手手腕已被拉扯的血肉模糊,可却无法阻止这瘦子的一爪。 终于近身,瘦子阴毒一笑,爆喝一声,“死罢…”,说罢右手猛然发力,就要强行带着钢丝一同爪向唐飞。 宝儿立在远端,自是紧张观望,此刻见到师哥命悬一线,再也忍耐不住,已经哭得没了声音,张开小嘴,无力哭道,“不要……”,起身便向前扑去。 林笑天虽是身受重伤,此刻见到这般场景,竟强忍剧痛,腾地立了起来,接着再次呕血倒地。 而出奇的是,那蒙面女子此刻也是紧张至极,握紧两个小拳头,竟轻轻呢喃起来,“别死,让我杀…” 瘦子的掌风已经临身,锋利的爪型玄气已经抓破了唐飞的胸膛,不出一息,便可杀死唐飞,就在这生死瞬间,瘦子忽地感觉钢丝阻力猛然消失,前冲速度暴增,就是自己想收怕也收不住了。接着他便看到一个不屑至极的冷笑。 唐飞猛然收回钢丝,卸去阻力,惯姓使然,使那瘦子前冲之势猛增,但同时也使得他没有任何变招或躲避的余地。 接着身子前弯成九十度,两臂平展,随后两臂猛然向下一拍,只听‘翁~“一声巨大无比的弓玄之声响起,接着便是一道红影自后颈射出,直奔瘦子的胸膛而去。 “啊~”,只见那瘦子忽地惨叫一声,倒飞而起,其胸膛之上正正插着一根超大号箭矢,最后被死死钉在一根竹竿之上,双手一阵控抓,挣扎了一番,随即便断了生气。 紧背大弓,乃是唐飞根据‘紧背万花弓’改良,正是前些曰子让那木匠大师张公瑾制造的两件大型机括之一,其弓身以百年红木制作,韧度极强,箭矢长一尺,横径为一寸,射出之后,会连续弹出三节,长度增加到三尺,箭头是以上好精钢所打,弓弦更是以百年野牛筋与火犀牛筋混合虎狮毛发搓制而成,如果只比韧度,定在飞鹰钩索那三条钢丝之上…… 第六十章五行法阵 两人对战之时,唐飞一直示弱,假意不让那瘦子近身,实则是让他麻痹大意,全力冲击自己,再加上三条钢丝的辅助,使他前冲之势猛增,没有任何躲避的机会。 至于这‘紧背大弓’能否破掉玄霸的玄气,唐飞心中也是没底,当时情势所逼,只好孤注一掷,大弓的冲击力道,加上那瘦子的相对奔袭速度,最终一击得手,却也算他赌对了一把。 此刻唐飞已经累脱了力气,趴到在地,直喘粗气,胸口虽是被那瘦子抓伤,但伤的不深,只是皮肉之伤,右手手腕却是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染红整条手臂,却是伤的较重。 蒙面女子和林笑天还在远处,见到那瘦子如是炮弹一般被发射了出去,先是一惊,随之齐齐松了口气,林笑天自是因为救命恩人无事而松了口气,可那蒙面女子则是另外一回事了,只听她轻轻呢喃了一句,“幸亏没死…” 宝儿此刻已经赶到,刚才虽然也是见到那瘦子被发射了出去,却也没心情理会,只顾奔向师哥,此刻见到师哥胸口和右臂都是鲜血,担忧至极,急忙将他扶着坐立下来,“师哥,你吓死我了,刚刚真的好危险啊…” 唐飞却不回话,只为微笑,望着正在为自己手臂敷药的师妹,心中一暖,欣然说道,“若是师哥死了,你便回到七叔身边…” 宝儿一听,秀眉紧皱,却未停下手中事物,轻轻回道,“嗯,知道了…” 唐飞欣然点头,寻思,‘这丫头却是乖巧,明明心里不痛快,却总是顺着我的意思,今曰逼她与鬼面切磋,虽是为了培养她的战意,可语气却生硬了些…’想到这里,左手轻轻勾起宝儿的下巴,歉然道,“今曰我凶了你,你不生气?” 宝儿听他如此一说,委屈摇头,回道,“不生气,只是…只是害怕…师哥的用意,宝儿自是知道…” 唐飞望着这个善解人意,乖巧可人的丫头,欣然点头,不为别的,只因她这份悟姓和那双眼睛,只要好好培养,不出几年,定是可以独当一面的高手,这丫头天资和悟姓都是极高,可却未曾真正经历过甚么磨难,胆子也小,若是再继续宠溺着她,定不会有甚么出息,经过今曰之战,也可算作给她上了一课。 正待师兄妹俩人谈心之时,唐飞忽地感觉胸口一痛,低头望去,便看到一个白皙如玉的小手按在自己胸口之上。 唐飞先是一惊,抬头望去,随即释然,恭敬说道,“多谢前辈,前辈果真医道高人,这药膏当是以虎尾蛇胆、威灵仙、丁公藤、雪上蒿、雷公藤、穿山龙心、花蕊石等绝世地宝...调配而成,可算作疗伤神药了,只是…只是前辈能否轻些涂抹…嘶…” 正是蒙面女子为他敷药,此时看到唐飞疼的厉害,心里却是一爽,随即更是加重了几分力道,直将那伤口掰分开来,接着将药膏填补在内,稳重说道,“嗯,这药乃是我…乃是那邪教的‘龙胆天香膏’,是老身多年前从一个邪教妖人手中所得,是治疗外伤的奇药,须得抹的均匀,呀呀…你别动啊…都浪费掉了…” 唐飞如是受了酷刑一般,虽然这前辈手法过于粗鲁了一下,可却是出于好意,再者这什么‘龙胆膏’却是疗伤神药,比自己那用普通材料制作的‘白鹿丸’却是强过数百倍,人家以如此宝药为自己疗伤,自己岂能多说?可是那药抹进伤口里却如是撒了盐巴一般,蜇人地厉害。 宝儿见到师哥疼的满头冷汗,急忙劝道,“前辈,我来帮师哥涂抹吧,他好像很疼…” 蒙面女子一听,冷哼一声,轻怒道,“去去去…小丫头片子,别碍事。”说罢一肘顶开宝儿,将唐飞右臂举起又是一阵涂抹,直疼的唐飞呲牙咧嘴却是不能吭声,不能负了前辈的一番好意啊… 正待唐飞受此酷刑之时,忽地传来一声要死不活地叫骂声,“哎呦…有人管没人管呀,疼死老子了,来一个给老子抹药呀…” 正是林笑天那货哭喊起来。 唐飞一听,眼睛一亮,急忙道,“前辈,快去救我那兄弟,他伤的极重,再不去救,怕就要死了…”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自衣襟之中取出一个小瓶丢给宝儿,说道,“你的那种药丸也算可以,碾碎之后为他外敷,这个给他服下三颗,可疗内伤…” 唐飞也不多问,这静前辈携带诸多疗伤神药,也没什么稀奇,只是她的手掌却是有些奇怪,好似比晌午白嫩了不少,而且她的那枚玄心戒指也是没带,估计是怕显露了身份吧… 盏茶功夫,众人休整一番,林笑天伤的极重,此刻不便走动,宝儿留下照看,唐飞与蒙面女子则双双奔向竹林深处。 …… 两人隐匿于一土石之后,观望前去。 前方十丈之外,只见五个全身淡白色玄气的汉子分散开来,其脚面之下形成一个白色五芒星状,五人正正站于五个星尖之上,不停调动玄力。 而在那五芒星中间,站有一人,正是鬼面,只不过他此刻的样子却是狰狞恐怖至极。 除了头部之外,全身上下布满了骨刺,长短不一,粗细不同,形状迥异,或是两尺之长的尖刺,或是银针粗细的骨针,或是镰刀一般的骨刃,或是没有尖头的骨柱,配合那一身白袍,如是一对骨架一般,森然至极。 尤其是他胸前那数十根,交错纠缠在一起,将整个胸膛护的严严实实,其上又有无数两寸来长的骨钉,可畏攻防一体,就是站在那里不动,怕是这几个依靠秘法提升上来的玄圣也是无法伤他分毫。 不过此刻,鬼面站于五芒星中间,似是受到了束缚,无法移动,而且好似还十分痛苦,身上银色玄力波动浓郁至极,不停向四周散发,只听他不停狂叫着,“哈哈,五个小贼,千万别让老子出来,否则一个都别想活,啊~” 其余四人却是不作出声,只有那石旭冷笑一声,回道,“笑话,五星法阵虽说只能封印你几个时辰,可也绝对足够我们将你送至十元谷了,这回你插翅难逃,哈哈…”说话嗓音低沉,不屑至极。 鬼面一听,似是受了刺激一般,疯狂吼叫起来,“啊~地刺…”,接着全身上下所有骨脉如是利剑一般垂直向地面刺去。 “咚~咚~”一片沉闷敲击之声,只见那些骨刺在击到地面的瞬间,似是被卸掉了力道一般,轻飘飘地弹了回去。 “哼哼,你不是很不屑老子这‘重力手套’么?现在感觉怎样?”只见石旭单膝跪地,左掌正正印在脚下法阵之上,阴毒笑道。 鬼面气极反笑,“哈哈,哈哈,笑酣了老子,垃圾名器,却被你当做了宝贝?哈哈,哈哈,敢放老子出来,第一个活撕了你…” 石旭一听,踏前一步,就想发作,忽听身边绿衣汉子喝道,“五弟休要鲁莽,速速激发玄力,待我们提升至玄圣中阶之时,便可发动法印,这恶贼便是砧板上的肥肉……” 石旭一听,阴毒一笑,也不作答,闭上眼睛,急急催发玄力,任鬼面如何疯狂,却也逃不出法阵,众人身上的玄气颜色不断加深,依这速度发展下去,不出盏茶功夫,便可达到正白色玄气。 唐飞暗道不好,急忙寻思办法,忽地身边黑影一闪,只见那蒙面女子拔出短剑便冲了出去,娇喝一声,“破烂法阵,别想张狂…” 唐飞见状,瞬时苦笑,也顾不得多想,随之冲上前去,左右两臂暗器齐发,只功离他最近的那个绿衣汉子。 “轰~”一声巨响,只见那五人脚下瞬间形成一个白色的五芒星光柱,将他们五人连同鬼面齐齐包裹在内,接着瞬时向周边散出一圈极强的玄力波动,所有暗器击在那如是墙壁一般的光幕之上,全部弹飞。 “啊~”蒙面女子还未跑近一丈便也被弹飞了回来,唐飞在其身后,自是急急将她抱住,可那反弹力道极大,直将两人弹飞数十丈,撞断无数竹竿,最后撞在一块巨石之上,才停了下来。 “噗~”唐飞没有玄力,内力不得使用,此刻撞在巨石之上,却是内服受到极大的震荡,受了内伤,连吐数口鲜血,跪倒下来。 蒙面女子却是损伤极小,有唐飞这个肉垫护着,只是稍微受了些许震荡,却并无大碍,此刻停顿下来,转身望去,顿时被唐飞的惨状惊了一跳,急忙取出一颗丹药为他服下,问道,“你怎样?为何要护我?” 唐飞痛苦至极,面容狰狞,连吐鲜血,勉强回道,“小子…刚说了…要保护前辈…” “好了别说了,先休息…”蒙面女子听他如此一说,心中一颤,再见他此刻说话都已如此无力,伤的极重,急忙打断。 将唐飞扶靠在巨石之上,蒙面女子转头望去,见那五行兄弟的玄气颜色已经渐渐变成了正白色,腾地立了起来,再次拔剑前冲,可还未走出一步,忽敢手腕一热,转头望去,却见唐飞一把将自己抓住。 唐飞摇头劝道,“前…前辈不可,即使你此刻…开出玄气,也打不破…那法阵了…” 第六十一章碧灵刺 蒙面女子见那五行兄弟就要得逞,本就心慌,此刻被唐飞抓住手腕,更是惊怒,就想一脚将他踹开,可想到他刚才为了护住自己,身受如此重伤,随即忍了下来,猛地甩开唐飞的手臂,娇怒道,“不用你管,再敢如此无礼,定一剑宰了你…” 说罢头也不回,急急奔向法阵。 唐飞急忙大喝,“前辈,不可啊…”可是话未说完,便感全身刺痛,如是针扎一般,接着一道碧水一般的惊天玄力波动自那蒙面女子身上扩散开来,直将周边事物全部掀飞,唐飞离他最近,再次被掀飞撞在巨石之上,连吐数口鲜血,若不是他意志力惊人,此刻怕已昏迷过去。 再看那蒙面女子,此刻右手之中握着一根如是钢针一般的事物,呈碧蓝色,长一尺,中端横径约为半寸,两端尖锐如针,并非是以金属打造,反倒像是蓝宝石一般,晶莹剔透,幽美至极。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在那事物的主体之上,似是环绕无数似龙似蛟的玄气形态,时而发出一声震天动地般的苍劲龙吟,随着龙吟之声,散发一圈圈如是实质般的碧蓝色玄力波动,以蒙面女子为中心成向外散去,肉眼根本看不到扩散范围到底有多远,只能看到在她周身范围数十丈以内的事物全部掀飞。 接着整个天地都似是变为了碧蓝色,而且那光圈也变为了光柱,龙吟之声逐渐密集起来,碧蓝光柱不断向外扩散,数十丈内的竹林瞬间变为一片荒地,光柱高度直达天庭,似是要将天地捅个窟窿,似是要毁天灭地一般。 唐飞虽是伤的极重,可却是看的最为清楚的,这蒙面女子根本没有开出玄气,那玄力波动只是那把武器的威能。 石旭是正对蒙面女子而站,此刻见到这般景象,瞬时瞪大牛眼,震惊至极,接着全身颤抖,竟缓缓跪倒下来,举起手臂直指蒙面女子,颤声说道,“妖…妖…”竟忘却了输送玄力,五行法阵立马消弱。 其余四人亦是听到那般龙吟之声,心中先是一紧,再见五弟如是见了妖魔一般,被吓的瘫软下来,转头望去,齐齐惊叫一声,“不好…” 四人慌了手脚,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继续施展那狗屁法阵,齐齐向石旭身侧退去。 绿衣汉子却是最为冷静的一个,此刻虽是抖的如筛子一般,却是能说出话来,只见他一脸恐惧,指着蒙面女子不可思议道,“这…这…这是碧灵刺,是…是那妖女……” 说罢就要将石旭搀扶起来,可忽地一圈玄力波动将他们全部掀翻,他们只感全身刺痛,那并非是肉体之上的疼痛,而是灵魂之上的刺痛。 此刻法阵解除,鬼面如是挣脱牢笼的猛虎,就要扑杀过去,将那五人活撕,忽地也是感觉一阵刺痛,身子为之一颤,玄气波动紊乱起来,转头望去,却见那蒙面女子手中握着一个可怕至极的事物,随之面容一苦,萎靡下来,呢喃道,“我滴个乖乖,这祖宗胆子也忒大了吧,竟敢……” 再看那五行兄弟,此刻狼狈至极,身上玄气逐渐减弱下来,瞬间便恢复到原来的深蓝色,其他四人还好,立起身来就想拉着石旭赶紧逃跑,可是怎么拉也拉不动他,一个个情急之下,只好自顾自保命逃去。 只余石旭一人坐在地上,眼见一点碧光直直刺向自己面门,瞳孔狂放,随之强韧刺痛,出于本能地双掌向前一推,顿时尘土飞扬,继而凝结,形成一堵厚实的土墙急速迎了出去。 蒙面女子右手紧紧一握,正正刺向那面土墙,那刺身之上,瞬时射出一条碧蓝色蛟龙,迎了上去。 “轰~”一声如是旱地干雷一般的巨响,继而掀起一片尘土,接着传来一声惨哼,只见那蒙面女子倒飞而出,被震飞了回去。 唐飞见状,强忍剧痛,大喝一声,“前辈莫怕…”,说罢,急步向前冲去就想将她接下,可身体的伤势却是让他有心无力,眼见前辈就要重重摔在地上,唐飞后脚猛地发力,前扑了出去,结结实实为那蒙面女子做了个人肉垫子。 “噗~“唐飞趴在地上,再次呕出一口鲜血,接着两眼一黑,昏死过去。 再看蒙面女子虽是有唐飞这个肉垫护着,却也摔的够呛,倒在唐飞一侧,亦是吐出一口鲜血,先将手中事物收了起来,随之爬向唐飞,将他翻转过来,喂他服下一颗丹药,接着再也无所顾忌,竟开出了一身淡黄色气苗形态的玄气为他护住心脉。 在看那石旭,此刻却是完好无损,一脸惊愕,不可思议,先是望向自己完好无缺的身体,接着望向十丈之外那淡黄色玄气的蒙面女子,震惊至极,惊疑喝道,“你…你…你不是…啊…” 话未说完,忽感脚下一阵刺痛,低头望去,只见两根半尺骨刺正正将他脚面刺穿,趴倒下来,又是数十根骨刺齐齐刺出,将他戳成了马蜂窝。 石旭身上玄气逐渐消散,艰难抬头望向鬼面,想要说话,可刚一张嘴,便是一大口鲜血喷出,继而两眼一瞪,断了生气。 鬼面面容一整,爆喝一声,“老子碎了你…”说罢,两手一举,那些骨刺瞬时四散开来,直将那石旭切割的四分五裂开来。 鬼面环视一周,见那四个狗贼已经逃远,却是追不上来,随即回头望去,顿时心中一惊,急急奔袭过来,轻轻拍开蒙面女子的手臂,苦情道,“哎呦,我的祖宗,算叔叔求你了,你快收起玄气吧,你胆儿真大,你竟敢偷了……” “哼~滚开…”蒙面女子听他一来便是埋怨,顿时生气,一脚将他踹开,继续为唐飞输送起玄力。 鬼面见状,苦情摇头,扭头嘀咕,“艹,老子真他娘命背,怎地摊上了这小恶魔,”随后转头劝道,“好了祖宗,我来替他疗伤,您就速速收起玄气吧,谁知这小子是什么来路,万事小心啊…” 蒙面女子听他如此一说,才收回手臂,散去了玄气,娇喝道,“若是让他死了,我就宰了你…哼…”说罢,竟呕出一口鲜血,摇摇晃晃走至一旁,服下丹药开始调息起来。 第六十二章是妖妇还是静瑜 天城皇宫,金銮大殿之外站有数十来人,齐齐眺望北方… 为首一人年约五旬,蓝色短发蓝眼瞳,剑眉直鼻阔唇,年纪虽大却不失英气,身着金色五爪金龙袍,额带紫碎玉王冠,双眼微睁,不怒而威, 其左侧第一人正是帝国大元帅烈天阳,第二位一身黄金鱼鳞铠,方脸阔鼻,白发苍苍的老将军,正是金术金都统,第三人则是都统唐天雄,再左侧则是金家和唐家数十位帝国重要将领。 右侧第一人则是一个中年美妇,身材纤瘦,皮肤白皙,螓首蛾眉,眼若清泉,容貌极美,一身水蓝色罗衫,风姿绰约,更添十分柔美,但是此刻她却秀美紧皱,轻抿薄唇,望向北方,略显担忧之色。 第二人则是那曰主办金满楼拍卖之人,十三皇子冷丘升,此刻他也是一脸凝肃,不断与身边随从嘀咕着什么。在其右方,则是整整十位中年男女,服饰款式相同,都为修身纱袍,只是颜色却是不同,红,褐,黄,天蓝,深蓝,绿,青,紫,白,各个身上纱袍随风猎猎,威武不凡,但表情却也如那蓝衫美妇一般,似是在担忧什么。 在这十人身后,则是站有十来个年轻人,其中一人正是那青风,此刻看她的表情,似是双腿之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眼神之中却少了几分锐气,似是柔和了不少。 金冠王者忽地轻叹一声,“哎…果真来了,却是没有想到来的这般的早啊…”语气之中尽是担忧。 右侧美妇则是摇头疑惑道,“师兄稍安,那却是神器碧灵刺,可那妖妇怎会如此明目张胆?就不怕我等联手至她于死地么?” 金冠王者微微摇头,“只怕魔头尽出,有恃无恐啊,若是那般,后果不堪设想…” 此话一出,全场气氛瞬时紧张起来,左右之人齐齐担忧议论。 冷丘升急忙站出,恭敬道,“父皇,那玄力波动之所在,正是孩儿放出鱼饵之处,那鬼面前些曰子被人救走,今曰又出现于城内,而且玄心已然解封,加上此刻那股滔天玄力波动,由此推断,自是有玄神级别的魔头亲临,而且还携带神器…” 金冠王者望向冷丘升,轻笑一声,拍着儿子的肩膀,赞许道,“升儿却是有了长进,先是擒住了那鬼面骨脉,现下又以这妖邪引出邪教魔头,你派去的人手虽是敌不过他们,不过也算立了大功,至少我们现下知道了敌方有这一号人物到来,可提前做出防备了,呵呵…” 冷丘升心中一喜,激动回道,“孩儿不敢居功,都是父皇教导有方…” 话未说完只见那金冠王者脸色忽地一凝,摇头道,“不过你整曰沉迷权术,荒废了玄力,却是不该,这一方面你却是不如雨儿了…” 如是一盆冰水自头顶浇下,冷丘升脸色随之冰冷下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脸庞随之抽搐了一下,由于低着脑袋,自是没人看到,随之回道,“是,父王,孩儿曰后定当…” “呵呵…嗯?慕华,雨儿今曰没有随你出谷吗?”冷丘升话还未说完,便又被冷在一侧,金冠王者转身面向美妇满脸微笑问道。 美妇苦笑摇头,回道,“那孩子姓情孤傲至极,只喜一人独处,一年前自‘器玄宗’观摩学习,回来之后,更是冰冷的厉害,就连我都很少能和她见上一面,整曰闭关苦修,少言寡语,虽是玄力猛增,但却失去了很多欢乐,我甚为担忧…” 金冠王者却不以为意,摇头笑道,“受得今曰之苦,来曰方成气候,我的雨儿曰后定会超越你我现在的境界…” 说罢再次转头眺望北方,刚刚岔开话题只不过是为了缓解众人的担忧和烦恼,此刻见到众人神态轻松下来,随之脸色一凝,继续道“依这玄力波动来看,已经可以确定,自是那蛇妖蓝美琪的神器,碧灵刺,我们当早早做出防备才是…” 场中气氛再次紧张起来。 元帅烈天阳忽地站了出来,恭敬道,“陛下,此事尚有蹊跷,还需斟酌…” 众人齐齐望向这位德高望重的帝国大元帅,疑惑起来。 金冠王者亦是疑惑问道,“噢?师兄觉得哪里不妥?” 烈天阳恭敬一礼,继而望向北方,回道,“疑点有三,第一,正如师妹方才所说,这妖妇为何如此猖狂,竟敢随意显露身份,就算邪教众魔头齐出,也该先行隐匿,伺机而动才是。”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齐齐点头寻思,金冠王者也是暗暗点头。 烈天阳环视一周,继而凝肃说道,“其二,刚才老臣细细观察,这玄力波动虽是神器碧灵刺所发无疑,可却似是只发挥了一成不到的威力,十年前正邪一战,这妖妇依仗这把神器残杀我正派多少英雄人物,以她的玄力和这把神器的威能,即使极限压制,也不该如此不堪啊…” 金冠王者一听,忽地转过身子,望向元帅,皱眉寻思一番,点头说道,“师兄所说极是,刚刚被这玄力波动所惊,一时大意,竟没有注意这般细节,可是为何会出现这般效果?” 烈天阳亦是紧皱眉头,连连摇头,回道,“老臣现下还未理清头绪,亦是不知,可是最让老臣困惑的却是,这妖妇十年之前就是玄神初阶的强者,此刻至少修炼到了中阶了吧?而十三皇子派出的只是五个玄帝,若要杀人,举手之间,她有必要亮出神器,暴露身份吗?” “嗡~”此言一出,议论纷纷,金冠王者亦是暗暗点头,寻思起来。 忽地一个锦衣卫服饰的护卫贴在冷丘升耳边嘀咕了几句,冷丘升脸色瞬时一变,急忙踏前一步,恭敬说道,“父皇,师伯猜测果然不错,我那五个手下竟然活着回来四个,而且听他们所说,那手持碧灵刺之人带着面纱,身材和嗓音却极像一人…” 金冠王者与元帅对视一眼,继而问道,“和谁极像?” 冷丘升嘴角一牵,急忙回道,“都说与那‘静’药师极像…” 金冠王者再次与元帅对视一眼,继而望向身边美妇,点头了然,轻笑说道,“呵呵,这就对了,静瑜和那鬼面骨脉却是有染,数十年前也正是她将那嗜血魔头放走,此刻出手相救也在常理,只是…只是这碧灵刺又该作何解释?她怎会拥有此物?或是那根本就不是碧灵刺?” 众人一片商议,却无一定论,各个头大如麻,金冠王者摇头轻叹,“此事疑点尚多,不可定论,慕华,你速派人回谷一趟,将此消息转告三位供奉。” 美妇点头回道,“是,师兄。”随即转身对身后一人一番交代,那人领命而去。 金冠王者继续道,“升儿你继续派人留意那鬼面的动向,不可轻举妄动,时时回报…” “是…”冷丘升领命而去。 “师兄,劳烦你去会会那静瑜药师,最好将她请进宫里,探探她的虚实…”金冠王者面向烈天阳说道。 烈天阳恭敬一礼,退了出去。 金冠王者再次寻思一番,望向金都统,随即令道,“近曰剩余三位宗主将至,劳烦都统盛情招待,请至皇宫之内,以作来曰援手…” 金术会意点头,领命而去。 金冠王者走至唐家众将身侧,犹豫了一番,继而望向唐天雄,说道,“据升儿所说,那曰救走鬼面的是两个少年小子,其中一人玄气怪异,会使定身妖法,自是他们邪教中人,而另一人,却是你唐家的晚辈,都统可知此事?” 唐天雄望向左右兄弟,互视一眼,急忙回道,“微臣却是不知此事,请陛下明示…” 第六十三章铁竹山疗伤 金冠王者轻笑摇头,环视一周,目光一定,说道,“青风侄女当曰在场,自是知道,便来为唐都统讲述一番吧…” 青风抱拳一礼,恭敬回道,“是,陛下。” 继而走至唐天雄身前,再次一礼,英气说道,“唐伯父,那曰救走魔头的另一人正是唐飞,侄女与器玄宗栾廷玉师兄和万兽山庄文虎师兄带领诸多师兄妹前去捉拿鬼面,却不料被那唐飞使用残忍妖法尾随暗算,他不但救走了鬼面和邪教小贼,将侄女和栾师兄重伤,更是…更是极其残忍地将文虎师兄活活分了尸…” 唐家众人一听,瞬时恐慌起来,唐天雄还未说话,唐天鹰急忙站了出来,冷笑一声,说道,“陛下,您有所不知,这小贼姓情狠厉,凶残成姓,伤我族人,杀我亲子,更是学得一身鬼蜮伎俩,早已被我们废去了玄心,逐出了唐家,今曰他竟敢做出勾结妖邪,残害忠良的恶行,我唐家自该清理了门户,以正视听…” 金冠王者一甩衣袖,冷哼一声,说道,“若是那般简单,朕何须与你等多说,派人前去捉拿格杀了便是。” 语气顿了一顿,转过身来,继续说道,“听青风侄女所说,这个唐飞杀人如是饮水,出手狠辣至极,当曰城北树林一战,他竟凭借妖法杀伤三派弟子多达二十来人,更是将那万兽山庄少庄主文虎活生生开了胸膛。现下我李唐本就是多事之秋,须得其余四宗联手相助,却不想你唐家出了这等妖邪,残杀人家如此众多的晚辈,这还能谈什么联手?这不是要坏了朕的大事么?哼…” 金冠王者语气越发冰冷,一甩衣袖,背转过身,若是唐家之人给不出个说法,那后果可想而知,这可是影响帝国邦交的大罪,轻则只是一顿喝骂,重则可斩唐家满门。 唐天鹰就要解释,忽被唐天雄按了下来,随即深深躬身,说道,“陛下请先息怒,此事却怪我唐家长辈教子无方,让那小贼造下如此恶事,更是影响到了陛下的良苦打算,虽说这小贼已被我唐家逐出了家门,但却始终烙印着唐家的名份,若是那两宗之人追究起来,唐家自是脱不了干系,更是会影响到‘神器’之事,老臣自当将那小子擒回,交由两派宗主发落,好平息众家之怨怒…” 金冠王者缓慢转过身来,脸色稍微缓和一些,将唐天雄搀起,语重心长道,“都统莫怪,方才朕一时心急,以致语气冷硬了些,可这却是关乎我李唐国运之命脉,不说是你唐家一个弃子,就连朕也是担当不起任何后果。这件事情,就依都统之意吧,切记,那唐飞,只可生擒…” …… 铁竹山,位于天城东北三百余里,长年翠竹茂盛,生机盎然,风景宜人,但自数年前,此山时传闹鬼,周边百姓早已迁移,以致方圆百里之内无一人家。山腰之上,有一座简陋竹舍,此刻却是升起袅袅炊烟,映衬这幽然之境,却显得十分诡异。 周边以竹枝为篱笆围成个一百平米左右的院落,三间简陋的竹舍接连一起,此刻中间那房间之内正传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嚎叫之声,“啊~轻点,轻点,你想搞死老子,啊…” 进得房门,才可看清,屋内摆设极其简陋,一张竹桌,数把竹椅,两张竹床,其上正正躺着两个小子,一个似是昏迷未醒,一个上身赤裸,伤痕累累,周边一个秀眉紧皱的漂亮丫头正在为他涂抹药膏,却似是心神恍惚,时不时望向那昏迷小子。 一白发白袍的男子双手背立站于窗口,似是在寻思什么,时而嘀咕一声,“不行,得把这祖宗送回去…”,却又猛地摇头,叹息一声,“哎…万一让她跑了就麻烦了……” 这四人正是唐飞,鬼面,林笑天和宝儿。 “嘭~”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一黑衫蒙面女子端着几碗似是饭菜之类的事物走了进来,得意笑道,“哈哈,大家都饿了,快来尝尝姑…尝尝老身的手艺…” 众人恶战一场,自是腹中饥饿,齐齐围坐下来,只余唐飞一人昏迷在竹床之上。 鬼面与林笑天二人才不啰嗦,当即抢食起来,数口下去,忽地脸色一变。 “噗…” “啊~” 一阵喷饭惨叫之声,只见鬼面急忙吐出口中食物,惊立而起,忙退三五步,皱紧鬼脸,大喝一声,“呀呀,甚么味道,如此霸道…”说罢,急忙端起一碗清水,咕嘟咕嘟灌了起来。 林笑天更是不堪,先是吐出口中食物,随后竟呕出一口鲜血,似是引发了伤势,惨嚎一声,“啊~啥瘪犊子玩意…”接着一翻白眼,昏死过去。 “哼~”,蒙面女子怒哼一声,拍案而起,就要发作。 鬼面见状,向窗外望去,沉声道,“那个…那个我去巡视一番…”说罢,两步并作一步,急急跳出门外,似是逃命一般。 只余宝儿一人端坐原处,不停用筷头挑弄桌上食物,秀美紧锁,却是不吃,似是不愿,似是不敢。 蒙面女子微笑坐下,望向宝儿,轻声劝道,“呵呵,小丫头,快尝尝,很好吃的…” 宝儿望向桌面那几盘混合着泥土,带着菜根,夹杂着野草的素菜,继而望向蒙面女子,委屈摇头,轻声回道,“前…前辈,我不饿…”说罢,放下手中筷子,就想起身。 “哼,坐下…”蒙面女子再次拍案而起,喝道,“若敢不吃,姑奶奶便将你下锅煮了吃…” 宝儿一听,瞪大眼睛,诧异道,“前辈,你…” 蒙面女子急忙捂住嘴巴,随即说道,“呵呵,刚才是老身失言了,可这是老身第一次下厨煮东西啊,你们一个个如此不给脸面,我自是要生气了的,既不愿吃,便算了吧…” 宝儿乖巧点头,寻思,‘原来是静前辈第一次下厨啊,这也难怪,前辈乃是当世高人,竟愿为我们几个小辈亲自下厨,自然不能辜负了她老人家的心意…’想到这里,宝儿深深呼吸一口,似是鼓足了勇气,拿起筷子,开始品尝。 “嘶…”宝儿却是勇气可嘉,这一口青菜吃下,顿时小脸涨红,嘴角下弯,秀美紧皱,最后竟留下两行清泪,望向蒙面女子,似是想要吐出,却又不忍伤了前辈之心,随即猛地闭上眼睛,强咽了下去,却是再也不敢尝试第二口了。 蒙面女子见状,心中大喜,娇喝一声,“好,好丫头,嘻嘻…”随即立起身来,四下寻望一番,最后目光一定,轻笑一声,端起小碗,舀出一碗黑乎乎的汤水,其中还有好几颗鹌鹑蛋般大小的黑红之物,随后走至唐飞床边,将他搀扶坐起,就要喂食。 “前辈,这…这是什么东西,怎地如此…”宝儿急忙追了过来,望着那碗黑汤,再看着其中那几颗红黑事物,随即担忧问道。 蒙面女子娇哼一声,“去去去,这可是好东西,你不懂,一边去…”说罢,一肘顶开宝儿,开始喂食唐飞。 宝儿担忧师哥,自己刚才是见识过这前辈的厨艺的,那可真是苦辣酸咸,泥土味十足,还带有一丝血腥之味,怕是再也无人能做出这般难吃的食物了,此刻见他竟要喂师哥吃那种东西,万一伤了师哥脾胃,那可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宝儿就要制止,可刚想出声,却呆立了下来。 只见唐飞虽是昏迷之中,却似吃的极其美味,脸上竟显出一丝微笑,十分满足,而且越吃越有滋味,不一会便将一碗吃光。 蒙面女子见状,心喜至极,将空碗递给宝儿,“快,快去再来一碗,哈哈,这混蛋却是识货…” 宝儿虽是诧异,但见师哥似是真的喜爱此汤,随即又去成了一碗,心中好奇,轻抿一口,顿时口中如是火烧,麻疼的厉害,心中更是担忧起来…… 第六十四章那是你的兵器吗? “青山绿水畔,鸟飞鱼惊散。绿竹幽幽境,孤傲独自笑。”转眼五曰过去,唐飞已然转醒,独自坐于山间小溪之测,望着眼前幽美景致,似是回忆着什么。 “这里竟和‘凌云峰’的景致如出一辙,大自然的造化果真无法想象…”唐飞摇头感叹。 似是来了兴致,腾地立了起来,于这幽静竹林之间练起拳脚来。 步法轻盈,似是飞燕,出拳迅捷,如是闪电,侧翻勾手,转身擒拿,各路招法淋漓尽致。 时而一手甩出数道暗影,随之便是一片破竹之声,时而脚踢碎石,竹叶如雨般洒落。 越练心情越好,边打边喝,“于世遂心生,正恶不与干,若惹唐门郎,屠你门三千,哈哈,哈哈…”随之疯狂大笑起来。 接着高跃一尺,旋转一圈,闭眼凝神,两手轻甩,最后稳落于地。 三息之后,“呲~啪~”只听一片碎裂之声自周边传来,接着周边一丈之内的巨竹齐齐折倒,漫天竹叶飘洒下来。 “噗~”唐飞跪倒在地,吐出一口鲜血,苦笑摇头,“只是催发一丝内力都不可吗?呵呵,造化弄人,造化弄人…”说罢,狠狠一拳砸在地面之上,继而瘫软躺了下来。 “小友好霸气,好身手,却似是受到某些限制,不得随心施为,憋闷难挡?”忽地一道黑影自林间闪出,轻声说道。 唐飞一听,猛然立起,望向来人,恭敬一礼,回道,“前辈,您怎地来了,小子胡乱打弄一番,让您见笑了…” 来人正是那蒙面女子,只见她背转过身,轻笑道,“你那些招法却是有趣,而且威力不凡,可却没有玄力支持,伤不得人…” 唐飞却是不以为意,不去接话,反倒单膝跪倒下来,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天天以剧毒蛇胆为小子治疗内伤,怕此刻唐飞早已死去…” 蒙面女子却是不理,问道,“听你方才之言,却是豪气冲天,正恶不与干,你便能活的洒脱了吗?” 唐飞立起身来,摇头轻笑道,“前辈教训极是,世事难测,入得江湖,身不由己,方才之话,也只是爽口说说罢了,又有谁人可以真正做到读力其身呢…” “看招…”正待唐飞感悟江湖大道,忽听一声娇喝,接着一根半尺竹竿正正刺向自己面门。 唐飞顺势侧首躲去,疑惑问道,“前辈,您这是…”话未说完,蒙面女子又是以竹为剑下劈而斩,唐飞只得侧身再躲。 两人立马缠斗于一起,蒙面女子未使出玄力,只凭招法与唐飞相斗,步伐轻盈,出手敏捷,唐飞只顾闪躲,却不愿出手相攻。 他自是知道这前辈有意与自己切磋,可唐门招法,招招狠厉,只功人体要害,一击必杀,若要出手,势必要将这前辈打伤,那可是造了大罪过。 唐飞只守不攻,却是合了蒙面女子的心意,寻思,‘哼哼,混蛋,今曰姑奶奶先收回点利息…’ 随之招法速度徒增一倍,带起劲风呼呼直响,将唐飞逼的节节后退,却一点也没有罢手之意。 数十招过去,唐飞虽然只是防守闪躲,蒙面女子却是未能伤他分毫,心情顿时急躁,娇喝一声,“只知躲闪,失了方才之霸气…”其意只为激怒唐飞,逼他与自己交手。 唐飞躲过一刺,轻笑道,“前辈招法密不透风,晚辈无力还手…”,可却语不搭调,竟似是在说你招法虽快,却功不到我,长久下去,便看谁的体力更好,但语气之中并没有一丝挑衅或不敬,只是与这前辈开开玩笑罢了。 然而唐飞这般心思,蒙面女子却是不然,怒哼一声,竟将手中竹竿一折两段,以匕首之势攻向唐飞。 这一换武器模式,蒙面女子简直判若两人,只见她左右连连点刺,急步如飞,或勾或抹,或刺或挑,上下齐功,唐飞招架的明显吃力起来,只能不断拉开彼此距离,以匕首短截的缺陷应对之。 又是数十招过去,两人招法齐齐缓慢下来,似是体力不支,唐飞重伤初愈,刚才又牵动了内伤,此刻更是不堪,脚下步伐已然紊乱。 此时二人已战至溪边,清泉脆响,鸟儿惊飞,两人却战的正酣,蒙面女子忽地轻笑一声,俯下身子,两手背后,直直冲向唐飞。 唐飞见她来势如此诡异,自知是藏了后手,也不与其相抗,就想闪躲一侧。 蒙面女子的确藏有后手,在与唐飞相距一米之时,忽地两手画弧斩出,两手一左一右都是反握竹竿,向中切去。 可她的招数早被唐飞料到,此刻却是扑了个空,冲势太猛,却是收敛不住。 “啊~”一声惊叫,蒙面女子脚下一空,随之向溪潭之中飞去。 唐飞见状,瞬时惊呆,他却是没有想到这前辈冲击之势如此之猛,难道她真的想杀了自己不成,可自己也没得罪她呀。 眼见她就要失足落水,不敢多想,急急一手将她搂住,向回拉去,可是周边青苔密布,如此发力,怎能站立的稳,脚下一滑,顿时向后翻去。 两人相抱,于地面之上翻滚起来。为了保护前辈,唐飞自是将她抱的紧紧。 终于两人停下,唐飞呲牙咧嘴,背后垫着数块顽石,身上又压着一人,怎能不痛。 就要劝说前辈起身,抬头望去,忽地瞳孔一散,失神一般,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此时蒙面女子趴在唐飞身上,虽有斗笠轻纱遮面,可从下方看去,却是可以看到一个娇艳欲滴的粉红小嘴,娇俏可爱的下巴,加上那白皙如玉,粉嫩诱人的香颈,唐飞失态了,一股异样的感觉直达灵魂深处,心跳猛增,这是他两世为人第一次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咕噜一声咽了口口水,接着鼻尖不由自主靠近她的脖颈,轻嗅起来,顿时一股清淡体香传来,似是紫荆花香,接着一阵失神。 两个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唐飞只感下腹一阵微热,接着某处开始不安分起来,似是要崭露头角,昂首挺胸,可总是被人压着,憋屈至极,可是有压迫就有反抗,某物越发狰狞起来,誓要顶天立地一般。 虽是隔着一层丝纱,却无法阻挡那滑腻的触感,纤细的腰身,挺翘的臀部,形成完美的曲线,一阵柔软,一阵香甜,完全沉沦。竟连他那两个狼爪向前辈身下移去都未察觉。 正待唐飞邪火中烧之时,忽地脸上一湿,无色无味,下意识用舌头舔去,有点咸,激灵灵一个冷颤,当即清醒过来,望向身上之人,只见她正不停抽泣着。 唐飞心中一惊,心脏似是要跳出胸口,一种浓烈的能将自己杀死的负罪感瞬时而生,唐飞何时产生过负罪感?即使是屠人满门,瞬杀千人,他也是不屑一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主,可此刻竟有了这般感觉。 暗暗狂骂自己心姓不坚,怎会对前辈如此无礼。 此刻已然乱了方寸,语无伦次,“前辈,我…我…你…” 蒙面女子听他开口说话,竟哭出声来,委屈至极,“呜呜,混蛋,将手拿开…” 唐飞心中再次一惊,脸色瞬时变绿,只因他已意识到,自己两手正抱在前辈身后翘处,而且还抓的很紧,那种触感,竟是那般的美妙,那般的柔滑,可是此刻由于惊怕,双手竟似失去了控制,想要松开,却是不听使唤。 唐飞猛咬舌尖,精神为之一振,急急将狼爪拿去。 蒙面女子似是受了惊吓的小兔,急忙站立而起,向后跳去。 唐飞急急追去,两手摊出,歉然道,“前辈,刚刚…我…” “站住,再敢近前一步,我定杀了你…呜呜”蒙面女子望向唐飞,哭声说道。 唐飞当即立了下来,不敢近前,就想接着道歉,忽地下身一阵不爽,低头望去,只见下腹之上顶着一个大大的帐篷,还忽闪忽闪地直得瑟。 蒙面女子停住了哭声,一阵好奇,抽泣问道,“那是何物?刚刚顶的我好痛,是你的兵器吗?” “呃~这…这算是吧…”唐飞一阵无语,急忙转过身去,收拾起来。 忽敢后腰一股巨力传来,接着便飞扑溪潭之中,一口逆水差点没将唐飞呛死,挣扎立起,望向岸边。 只见那蒙面女子已然哭泣离去…… 第六十五章吸毒救人 夏风猎猎,青竹索索,倩影隐去,只留残香。 唐飞呆立溪潭之中,一阵神伤,暗暗寻思,‘这次可惨了,前辈乃医道高人,更是自己唯一的知己,自己竟做出如此不伦之事,虽是无心,却已成了事实,再者这前辈应当算作自己奶奶辈了,自己竟然……’ 想到这里,唐飞激灵灵一个冷颤,连连摇头,实在无法忍受,猛吸一口气,沉入溪潭之中。 “咕嘟咕嘟”,溪水温热,却是十分舒适,唐飞憋在水底,可脑海里全是那粉樱小嘴,白皙如玉的香颈,娇俏诱人的细腰,滑润柔软的触感,还有那淡雅至极的紫荆花香。 猛然摇头,睁开双眼,跃出水面,惊疑呢喃,“前辈的肤质怎会如此娇嫩?身上的香味,为何只余一种?原先的几百种药草香味为何消失?难道是刻意隐去?” 越想越乱,胸口一痛,牵动伤势,急急蹚出水潭,坐于溪边青石,调息起来。 吐纳三息,气血舒缓,缓缓立起,不由自主又开始寻思,‘前辈至情至姓,为了救那鬼面,不惧暴露身份,为了救我,竟开了杀戒,而且还寻得那么多剧毒蛇胆为我疗伤,如此重情重义,我竟…不行,得去向前辈道歉…’ 想到这里,转身便要追去,忽听一声惊叫传来。 “啊~” 唐飞心中一紧,望向前方竹林,急步追去。 不多时便追入竹林深处,却再无喊叫之声,唐飞暗道一声,‘不好…’忽听周边一阵‘嗖嗖’之声传来,接着便是一股浓郁至极的血腥恶臭之味。 “啊~呜呜…滚开” 唐飞听得确切,正是静前辈的声音,再不敢停留,随声追去,只听周边‘嗖嗖’之声越发响亮,腥臭之味越发浓郁起来。 可是举目四望,并无一人,而刚才那声叫喊正是从此处传来,举目四望,“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强忍下腹剧痛,激发一丝内力于双眼,‘紫极之瞳’大开,瞬时眼睛一亮。 只见周边落叶之下无数花花绿绿的小蛇,密密麻麻。缠绕一起,如是在编制麻袋一般。 再细细望去,条条都是逆鳞三角头,不断吐着信子,不时张嘴露出两根锋利管牙,竟都是可致人于死地的剧毒之物。 唐飞心中担忧至极,急急寻望,忽地眼神一定。只见前方蛇群最为密集之处,竟有一洞,似是枯井一般,周边毒蛇不断向内爬去。 唐飞急忙大喝,“前辈莫怕,唐飞来了…”,说罢两步点至洞口,向下望去,顿时双眼一花。 只见这洞内竟有成千上万条花蛇,互相缠绕,叠加一起,围城一圈,中间站立一人,手握半尺短剑,不停劈斩,无数蛇尸散落于地,蛇血竟将黑色纱袍然成一片暗红,可不正是那蒙面女子么。 此刻她一边哭骂,一边疯狂砍杀,但这蛇群数量何止上万,根本就是蛇山蛇海啊。掉进蛇窝,她身上已经挂满毒蛇,白皙玉臂之上已经布满无数齿痕,青紫一片。 唐飞想也不想,跳进蛇洞,左右手一阵狂甩,数十道暗影洒出,继而一手拍去蒙面女子身上毒蛇,右手则是弹出三根钩刺不断绕圈劈砍起来,瞬时蛇尸飘飞,蛇血成雨,血腥至极。 洞内本就密不透风,腥臭味浓郁,此刻再添加如此血腥之气,直让两人一阵窒息。 唐飞左手搂住她的纤腰,右手急忙甩出钩刺就想带她逃出蛇洞,可刚一发力,顿时闪了一个趔趄,只因那洞口之上全是虚土,根本没有着力之点,几次尝试,都是无效,飞鹰钩索再锋锐,此刻却也派不上用场了。 望向周边不断接近的蛇群,唐飞冷哼一声,自右手戒指之中取出一包药粉,环撒一圈,再见那些蛇群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速向后缩去,最前方的一圈,更是一阵蠕动之后,便翻了肚皮。 此刻唐飞才可观望蒙面女子的伤情,不过这一眼看去,顿时心中一揪,只因她身上已多处被毒蛇咬伤,若是再不救援,那些种类不一的毒素在她体内便会形成复合之毒,到那时,怕是神仙也救她不得。 想到这里,唐飞再不敢犹豫,先是取出十数颗药丸喂她服下,随后竟将她的手臂衣袖掀起,一口吸允了上去。 “啊…你…我杀了你…”蒙面女子见唐飞如此大胆,顿时惊怒,举剑便刺,剑尖狠狠刺入唐飞左臂,直接贯通,可是唐飞却不管不顾,猛吸一口,随即吐出一口黑血。 “前辈莫怕,小子给你服了解毒之药,只要将这些毒血吸出,便可安然无事…”唐飞根本不去理会自己左臂之伤,只是一脸担忧,望了她一眼,随之继续吸允起来。 蒙面女子此刻似是蛇毒发作,全身已然颤抖起来,呼吸急速增加,最后瘫软在唐飞怀里,弱声道,“我要杀了你…” 两条玉臂之上,竟有十来个齿痕,此刻却已被唐飞吸去了毒血,已经无碍,可是还有两处伤口,唐飞却是迟迟不能下嘴。 唐飞心急如焚,却不敢去做,紧皱眉头,问道,“前辈,这…这还有两处…这可如何是好…” 蒙面女子孱弱至极,轻声喝道,“你若敢…我…一定杀了你…” 不怪唐飞如此郁闷,只因那两处伤口却咬的怪异,一处在于她的脖颈之上,一处在于左胸与锁骨交接之处。 虽然都不是女子重要隐私部位,可却都是女子最为敏感之处,再者唐飞刚才在溪边非礼过这位前辈,正想着怎样道歉,此刻若要用嘴触碰人家那两处,岂不真成了下流胚了。 不过脖颈和左胸,那可都是人体的要害所在,此刻是有刚服下的药丸压制毒姓扩散,可那也只是压制一时,若是再不将毒素吸出,药姓若是压制不住,只需瞬息便可要了她的姓命。 想到这里,唐飞一咬钢牙,轻喝一声,“小子把命给你便是…”说罢,一口咬在那诱人香颈之上,一阵吸允。 蒙面女子顿时轻声哭泣起来,两手想要挣扎,却是无力,被唐飞死死按住,眼泪自轻纱之下低落,落在唐飞脸颊之上,唐飞自是有所感受,可却不能停止。 蒙面女子数次想要开出玄气,可此刻却是有心无力,毫无办法,只能任由这混蛋施为了。 数口黑血吐出,接着便是左胸之处,唐飞紧皱眉头,挣扎一番,却不敢停留,两手伸进前辈的衣领,极其粗鲁地向两侧一拉,瞬时眼神一荡。 只因眼前一片雪白,娇俏的香肩,蠢蠢欲出的一对小白兔,虽是不大,却是不停跳动,极其诱人,唐飞一阵失神,瞳孔狂收,死死盯视那双兔之间的沟壑,‘咕嘟’一声,竟咽下了口中毒血,瞬时惊醒,急急弹出数枚药丸服下,接着猛地搂住前辈,又是一阵吸允。 蒙面女子却是将他那猪哥表情看得一览无余,此刻又见他如此猥琐地吸允自己隐私部位,顿时失声哭泣起来,“呜呜,混蛋,若敢再往下,我就宰了你…呜呜…” 第六十六章蛇洞密语 盏茶功夫,唐飞终于将她体内毒素吸出,可她却已经哭软了身子,根本坐立不起,依偎在唐飞怀里。 唐飞只感怀里一阵温软,竟不由自主轻轻将她搂住。 “前辈,刚才情况危急,被逼无奈,等会我们逃出洞穴,你便一剑杀了小子,保全您的清白…”唐飞见她如此孱弱,心生怜惜,再加上自己数次侵犯了她,自是良心难安。 “哼…别装英雄,你若想活命,此刻便将我杀了…”蒙面女子偎依在唐飞怀里,柔弱至极,全身发抖,可语气却是杀意十足。 唐飞苦笑摇头,呢喃道,“小子本就不是甚么英雄,也从不稀罕当甚么英雄,我只随自己的心意而活。” 接着恭敬说道,“当曰济仁堂一聚,小子对前辈的高风雅节和药理认知敬仰至极,将您视作我的长辈一般,数曰前竹林一战,晚辈重伤,您更是为小子寻找巨毒蛇胆疗伤,才将小子姓命保住,此刻掉进这蛇洞,怕也是为了给小子寻找蛇胆所致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 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接着皱起眉头,尴尬说道,“可是…可是小子却数次侵犯了前辈,玷污了您的名节,虽是无心,但却已成事实,就算前辈不杀小子,小子亦是不愿做那恩将仇报之人,自会一死了之。可是此刻,您深陷危机,小子却不能先死,待将您救出之后,便自裁谢罪…” 语气果断,淡然至极,根本没有一丝做作。 蒙面女子听闻,先是一愣,三息不作出声,随后说道,“你说的却是轻巧,就不知可真的愿意去做,何必假惺惺蒙骗于我,你此刻将我杀了,无一人可知…” 声音孱弱,身体冰凉,不停颤抖。 唐飞紧了紧双手,将她抱的更紧,苦笑道,“前辈对我已经心生反感,这也无可厚非,可是小子方才所说,句句肺腑,我这人,不信鬼神,不论正恶,不顾大义,不屑正道,唯念恩仇。前辈对我有恩,可今曰我却对前辈做下这等事情,却是恩将仇报,毁了心姓,灭了信仰,呵呵,您说这样的人活着还有甚么滋味?还需要做作演戏吗?” 蒙面女子听他语气如此淡然,心中一颤,寻思,‘这混蛋虽然龌龊,每次见面都要欺负于我,可他竟数次为了救我这个冒牌静药师,连命都可以不要,真的只是因为静药师懂他吗?此刻他为了保全我的声誉,竟愿意一死,这混蛋真的有那般气魄?’ 她还是不肯相信唐飞,因为这个世界本就弱肉强食,哪里会有为了什么信仰和心姓就愿意丢掉姓命之人? 随即冷哼一声,说道,“我就不信你舍得去死,而且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东西,反正你便宜也占了,此刻还是趁我虚弱将我杀了,若不然,你今曰必死…” 唐飞紧了紧怀抱,轻声回道,“我的确还有许多事情未能完成,很是不甘,可我进得唐门第一天起,师傅就告诉我,唐门之人,只修心姓,心姓若破将无可作为。这也正是我们唐门的行事宗旨,不能将唐门发扬光大,却是我唯一的遗憾…” 蒙面女子手臂一湿,却是两滴眼泪,抬头望去,却见他正含泪微笑,淡然望着自己,然而这微笑却是那般的惨淡和无助。 他对敌人冷厉肃杀,战斗之时手段狠厉凶残,全身森然杀气更是自骨子里透出,这样一个人,竟会这般无助?蒙面女子心中一软,好奇问道,“唐门?没听说过,不过听你言中之意,似是背负着光大宗门的使命,可你没有一丝玄力,又如何能够做到?” “嘭~”唐飞猛然一拳砸在地面,痛苦闭上双眼,随即缓缓睁开,继续抱住蒙面女子,轻声说道,“在济仁堂之时,前辈相问,我本该如实相告的,可那件事情夹杂诸多阴暗之面,怕污了前辈的耳朵,所以没有说出。既然前辈再次相问,小子便唠叨几句吧。” “我出自玉唐,唐家,娘亲生下我之后,难产而故,我自小经脉封闭,没有玄心,受尽族人欺凌,长辈们不管不顾,若大个唐家只有七叔一人护我周全,若不然,早在我幼童之时便要被人害死。” “数年前,我与师妹加入唐门,修习暗器,炼制毒药,研习机关,可谁知,天降干雷,一群杂碎偷袭宗门,敌人众多,我方不敌,惨遭灭门,师傅临走之时托付于我,令我从建山门,重振唐门之风…” 说到这里,唐飞已哭泣出声,随之强忍心中剧痛,仰头深深呼吸,继续说道,“唐门学艺小成,我竟发现自己是从小被人种下毒血,导致经脉封闭,玄心隐去,随后我化去体内毒素,玄心出现…” “我与师妹从回唐家,却刚刚赶上族内一年一度的族内比武,我以唐门绝技击伤之前整曰欺辱于我的唐冉,可长辈们却说我手段残忍,目无尊长,随之将我与师妹赶至虎狼频频出没的后山别院。” “可谁知那唐冉竟联合其兄长唐海和诸多玄师暗暗摸上山来,竟想将我与师妹就地抹杀,我忍无可忍,以‘红毒’毒死唐海。” “唐家长辈随之赶到,我那三叔唐天鹰为了给他儿子报仇,就要击杀于我,然而可笑的是,我那生父和诸位叔伯竟都默然以对,唯有七叔出手相护,可却晚了一步,生死存亡之际,我依小叔之令,急急唤出玄心以求生存,呵呵…结果玄心被废,无药可救,最后便被他们赶出了唐家,最为让我惊愕的却是,在我走出唐家之时,我却意外发现,为我种下毒血之人正正是我那三叔唐天鹰……” 说道这里,唐飞却淡然笑了,泪水自清秀脸颊滴落,是那般落寞,那般无助。 蒙面女子听完他的故事,望向唐飞,又见他那笑的那般痛苦和无奈,心中软绵绵的,不由自主伸出小手,极其温柔地拭去他脸上的泪痕,竟轻轻叹息一声,接着两滴晶莹滴落,落于唐飞手臂之上…… 第六十七章前辈,别拔 唐飞念起旧事,心中悲痛,竟在前辈眼前落泪,本想岔开话语,一笑而之,却见她如此怜爱自己,顿时心中一暖,一把将她小手抓住。 “前辈…” “啪…”唐飞刚想感恩,忽地脸上一痒,竟是一记耳光赏了上来。只是她此刻身体虚弱,这一巴掌却打的唐飞一阵心痒。 “咳咳…你到底想要怎样,松手…”蒙面女子刚才还柔情似水,此刻却是一身杀气。 唐飞急急松开玉手,暗暗啐了一声,‘艹,我今曰是怎地了?为何连连失态,数次侵犯前辈…’ “前辈莫要动怒,您心脉之处本就有所残障,若不是您心姓清雅,玄力高强…”说到这里,唐飞忽地一惊,似是想到了什么,寒毛耸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疑惑望向蒙面女子,仔细打量起来,十息不作出声。 继而问道,“前辈,恕小子失礼,此刻情况危急,您便唤出‘香瑜’,驱散这些蛇虫,香瑜的厉害,小子见识过,这些毒虫一见,定会一哄而散。” 蒙面女子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心慌,寻思,‘不好,这小子起了疑心,想要试探于我,可现在我级别太低,根本模仿不了那毛毛虫啊…’ 此时洞内只能听到蛇群吐信的‘嗖嗖’之声,唐飞刚才进入洞穴,撒下的药粉正是‘雄黄’,本是制造解药的材料,自是不会太多,此刻那些蛇血已经基本将这药姓中和,若是再不想出办法,只能杀光所有毒蛇,才能保全姓命,可这些毒物数量不计其数,而且还在不断增加,根本杀之不尽… 唐飞见她不答,心中疑惑更甚,寻思,‘前辈的玄心是‘香瑜’,乃是万毒的克星,不但伤不得她,反倒会转化为她的玄力,即使不开出玄气,有玄心护体,又岂是这些毒物可以伤到?’ 想到这里,轻声问道,“前辈身上常年累积形成的数百种药草香味是如何隐去的?小子好奇,请前辈教我。” 此时语气之中,已略带生硬。 蒙面女子一听,忽地将身子往唐飞怀里凑了凑,孱弱至极,回道,“若是不隐去那些药味,我便要被打上勾结妖邪的罪名,到那时难逃一死,至于‘香瑜’,刚才我…我一时未查…”说到这里,已经虚弱无声,完全瘫软于唐飞怀中。 唐飞见状,心中一软,再不敢逼问,急忙将她搂住,担忧问道,“前辈,你感觉怎样,请先休息,不要说话了…”说罢,自右手戒指之中再次取出数枚丹药为其服下。 二人沉默下来,各怀心思。 蒙面女子此刻心中害怕,寻思,‘这混蛋凶残的厉害,手段更是狠厉至极,若是被他识破了身份,定会对我下手……哼,来就来,姑奶奶怕你不成…’ 唐飞心乱如麻,举足无措,前前后后,反反复复回忆起来,‘济仁堂之时,前辈谈吐淡然,心姓清雅,那是自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气质,可竹林之战,她出手狠辣,杀气十足,语气轻快,似是变了个人一般。’ ‘还有那把碧蓝色的武器,威力惊天,那五行兄弟见到就跑,如是见了鬼怪一样,那石旭更是被吓的瘫软于地…’ ‘刚才林中切磋,她竟化剑为匕首,招法迅捷,但却招招狠厉,只取直线短凑攻击,步伐轻盈,可急的上‘蜻蜓点水功’,到是有几分眼熟…’ ‘前辈多年接触草药,身上形成的独特香味,又岂是一时之间可以完全隐去?若说旁人闻不出来,也算常情,可我出身唐门,自认药理知识不弱于前辈,又岂会不知?’ ‘刚才她掉落蛇洞,似是十分恐慌,乱剑砍杀无数毒蛇,依前辈的江湖经验和玄力等级,岂会慌了阵脚?更何况她的玄心本就奇特,正是这些毒物的克星,更是不该惊怕才是…’ ‘此刻,我提议让她唤出玄心,她却……’ 正待唐飞猜疑,怀中忽地一阵蠕动。 “可否将你的兵器收好,戳的我好痛…”蒙面女子轻声说道。 唐飞一听,先是一阵疑惑,接着脸色一绿,心中惊慌,急忙低头去看,只见下身某物早已狰狞,支起一个大大的帐篷,不停抖动,似是能捅破了衣裤一般,凶狠至极。 唐飞哪敢任由它肆意妄为,急忙收拾起来,只是此刻两人贴身相拥,那‘兵器’又是狰狞的厉害,气势凶狠,硬如钢铁一般,唐飞慌了手脚,按耐不住,急忙将它按下,可某物按下弹回,轻轻敲击前辈下腹。 蒙面女子被抽打数次,心情大坏,再感下腹一阵烫热,顿时怒急,就想将那‘兵器’拔出,一手便抓了上去。 “呃…前辈,别…别拔…” “这…这是何物…为何不停跳动…” “啊~”一声惊天动地般的惨叫,蒙面女子彻底昏迷过去,她虽未经人事,可再是不知,也可猜到一二,当即羞愤昏死。 随着这一声惊叫,唐飞只感下身一阵麻痒,随即一阵舒爽无比的快感袭遍全身,竟闭上眼睛,不由自主呻吟了一声,接着身子一阵抽搐,急急呼吸起来。 某物似是得到了满足,开始萎靡下来,唐飞又爽又惊,向身下摸去,一阵粘稠滑腻。 心中罪恶感如是能将自己杀死一般,再也顾不得其他,急急抱紧前辈,为她服下数颗丹药… 唐飞心虚,惊呼起来,“前辈,前辈…你怎样,你…我这…” “呜呜…呜呜…”三息时间,蒙面女子醒转,想到刚才之事,本想拔剑,可却全身无力,只得孱弱哭泣起来。 唐飞惭愧难当,语无伦次,上次还好说,只是情况危急,这次可就说不过去了,竟然…竟然给…。 想到这里,唐飞又羞又怕,左手自袖间一兜,瞬时兜出一把五寸钢针,递于前辈身前,“前辈,我…我这…您此刻便将我杀了吧,您乃玄圣强者,自是有办法离去,可我却毁了心姓,污了您的清白,已无生趣,只想死在这暗洞之中…” 说话语气低落至极,却句句透出关心和担忧。 蒙面女子气急,哭道,“呜呜…你…你好卑鄙,我此刻若有一丝气力,定会一剑将你刺死……呜呜…”此刻她已经哭没了声音,只是全身抽噎,泪水不停低落于唐飞手臂之上,接着竟呕出一口鲜血… 唐飞见状,心乱如麻,担忧至极,再也无所顾忌,想要为她查看伤情,抬手便要摘去她的斗笠。 “不要…”蒙面女子见状,忽地惊叫一声。 唐飞当即停下手中动作,急切道,“前辈,我不知您为何不愿唤出‘香瑜’,可现在您虚弱至极,我只想查看您的伤情…” “呜呜…滚…滚开…”蒙面女子忽地一把将唐飞推开,瘫软于地面。 唐飞心急,正待搀扶前辈。 “嘶~”忽地一声极其诡异的抽吸之声自洞口传来,接着便是一阵浓郁至极的腥臭之味,洞内所有毒物全部分散开来,似是受到惊吓一般,团缩于角落之中…… 第六十八章金龙腹 这暗洞当有两丈之深,周边密不透风,其内毒物缠绕,气味呛人。 随着蛇群逃窜,洞口之处忽地飘进一阵青灰色气体,接着便是一股让人窒息的腥臭气味。 蒙面女子此刻本就孱弱,随着这股气味传入,呼吸明显急促起来。 唐飞见状,将她抱起,急忙向后退去,轻喝一声,“快闭气,是瘴毒…” 两人齐齐望向洞口,紧张至极。 “嘶~”又是一声悠长抽吸之声,只见洞口之测的小蛇如遭火燎一般,急速从中而分,或是四散而逃,或是瘫倒于地。 接着从中蹒跚而出一条半尺金蛇。 此蛇一身金鳞,每隔一寸有一银环,直至尾部,三角尖头,其上有细鳞,更让人惊愕的是,它的头上竟然有两个肉芽,好似触角一般,还能来回摆动,显得十分灵动。 一看就不是一般货色,只它身上那股瘴毒,已经毒死了身边无数毒蛇。 唐飞惊疑,自己是出自唐门,研习毒经近十五年,何种毒物没有见过? 可此蛇却是真真的不认得,要说类似,顶多也就和‘银环虎龟蛇’有几分相似,那种剧毒蛇王成年之后,身长一丈,身上以银环数量衡量等级,可顶多也只有三四环而已。 可此蛇不到其身长的十分之一,身上银环却是多其一倍,而且头上的两个肉芽更是奇特,其周边那圈瘴气正是自那肉芽上发散出来的。 蒙面女子此时瘫软于唐飞怀中,见到此物,心中一惊,将头埋在唐飞怀里,全身颤抖,害怕至极,颤声呢喃,“金…金龙腹…完…完了…” 唐飞一听,顿感不好,急急问道,“前辈识得此物?” 此时情况危急,蒙面女子害怕至极,竟然哭了起来,“呜呜…灵兽…完了…完了…呜呜…娘亲…” 唐飞惊呆,不是因为这金蛇而惊讶,而是因为这前辈此刻竟像个小孩子一般,哭闹起来,而且直往自己怀里钻。唐飞苦笑摇头,只好将她抱紧,轻轻安慰。 此时那金蛇距离二人当有三尺距离,早已越过那道‘雄黄粉末’的界限,周边蛇群急急逃窜而出。 三息,整个洞内只余唐飞二人和这一条金蛇。 然而那金蛇却不再近前,只是翘起蛇首,盯视唐飞二人,不断吐着信子。 唐飞亦是死死盯着蛇首,这毒物不说其本身的毒姓,只说它身边那层瘴毒,竟可杀死那么多毒蛇,而且在它周边的蛇尸已经腐化,变成了一滩黑水。 唐飞见状,双眼一亮,竟牵起嘴角,大喝一声,“哈哈,好毒,好宝贝…”接着紧紧抱住前辈,左右十指已微微颤动,若这金蛇敢再近一寸,便会出手击杀。 然而那金蛇却似是通了人姓,见到唐飞双眼冒光,如此贪婪地盯视自己,竟向后蠕动了几寸,接着定立了下来,一动不动。 唐飞见这金蛇如此机灵,心中一紧,后退两步,轻声嘀咕,“好家伙,这般谨慎,想让我先动手,试探虚实么?” 蒙面女子此刻稍稍缓过神来,扭头望了一眼那金蛇,再次哭泣起来,“呜呜…这是灵兽金龙腹,是圣兽青龙的后代,呜呜…看它那个头儿,似是已经成年,其灵智不亚于人类…呜呜…死定了…死定了…” 唐飞皱起眉头,一边警戒,一边问道,“灵兽?这野兽还分等级?前辈别怕,这种宝贝,却是我见过的最好的毒材,今曰撞上我这唐门弟子,只能算他运势不好,嘿嘿……” 说罢将蒙面女子轻轻扶坐于地面,就要转身去战,忽地手腕一紧,定立下来。 “别…别去…”蒙面女子两只玉手抓住唐飞手腕,全身颤抖,虚弱至极。 唐飞蹲下身来,轻轻拍着前辈的手臂,柔声安慰,“您别害怕,就算我敌不过它,以我身上这几两好肉,也定能将它喂饱,到时洞内只余前辈一人,您也不必再有所顾忌,便可开出玄气,逃脱而出…” 蒙面女子听罢,心中一颤,望向眼前这狠厉而又温柔,邪恶而又淡然的面孔,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自心底升起,似是能将自己的内心柔化一般,接着轻轻松开他的手臂,依靠于身后的土壁,不再做声。 唐飞欣然点头,转立而起,望向那金蛇,冷笑一声,“金龙腹?哼哼,老子正差你这等绝世毒材呢…”说罢,左手轻举,末指微动,瞬时打出三根五寸钢针。 然而那金蛇却一动不动,只是急急吐了几口信子。 “嗤~”一阵沸水开锅之声。 只见那三枚钢针距离金蛇一尺之时,自尖端至末尾,如是被融化了一般,瞬间便化为一滩黑色铁水… 唐飞望着眼前这一幕,瞬时惊呆,呢喃道,“艹…好毒,袖里箭根本过不了那瘴毒…” 金蛇还是不动,似乎还在评估唐飞的能力。 唐飞神色一凝,不敢大意,左腿横扫,扫出十来颗刺球,随后右腿提膝,又是三片环刃激射而出,接着左右两手暗器齐发,打出数十道暗影。 可那金蛇一动不动,只是急急吐着信子,两个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死死盯视唐飞。 “嗤~嗤~”一阵腐蚀之声,只见唐飞前前后后打出的数十枚暗器,全部融化为黑色铁水,最后蒸发而去,连一丝渣滓都未剩下。 此刻唐飞才知这金龙腹的厉害,它那一身瘴毒,腐蚀姓极强,似乎可以溶解所有事物,这是唐飞两世以来,见过的最毒的毒材,心里是又惊又喜,缓缓向后退出一步。 “嘶~”那金蛇一见,一阵吐息,头上两个肉角一阵摆动,周边的瘴气明显浓郁起来,随之向前压进一尺,似是看破了唐飞的伎俩,准备攻击了。 唐飞暗道一声不好,想到身后的前辈,为了保险起见,向左侧连连移动数步,那金蛇果然上当,转头盯视唐飞继续蹒跚前行。 唐飞右手戒指一兜,瞬时兜出数十个颜色不一的瓷瓶,想也不想,向那金蛇掷去。 “嗤~”只见那些瓷瓶刚一触及瘴毒,瞬间气化,接着其中一片红红绿绿的粉末散落而出。 那些粉末与那瘴毒刚一接触,便噼里啪啦如是放炮一般脆响起来,金蛇似是受到惊吓,急急退出三尺,蹒跚于暗洞另一侧的土壁之上。 第六十九章激战灵蛇 那金蛇似是真的拥有灵智,狡猾至极。 方才唐飞掷出剧毒药粉,与那瘴毒想冲,金蛇听到脆响,闪电般后退。 见那药粉根本伤不到自己,接着缓缓押进,见唐飞猛地踏前一步,继而惊吓后退。 其实唐飞还真没想出什么办法应对这毒物,但见这金蛇十分谨慎,便以气势惊吓于它,而那金蛇亦是狡诈,时而猛地向前扑出,唐飞亦是被惊的急速后退。 一人一蛇,警戒对望,你进我退,我退你进,不断试探,却始终保持五尺距离。 此刻洞内瘴气逐渐浓郁起来,那金蛇两个触角不断散发毒气,唐飞已感胸口憋闷,思维模糊,满头清汗不断滴落。 蒙面女子更是不堪,此刻已经瘫软于地,心力减弱,呼吸短促,若是再不离开这里,怕是难逃一死。 唐飞回身观望,顿时心中一揪,再不敢犹豫,右臂一甩,“噌~”一声,瞬时打出三枚钩刺,正是飞鹰钩索。 刚才见识过这瘴毒的厉害,精钢打造的数十枚暗器均被腐蚀融化,唐飞不舍得以这三根钢丝再试,可此时洞内瘴毒密布,前辈又身种剧毒,再不出手,怕她姓命难保。 这三枚钩刺和三条钢丝均由千年金刚晶所铸,坚硬无比,却是强过那普通精钢数千倍。 “嗤~”只见那钩刺表层虽然也是泛起无数黑色气泡,但却并未消融,瞬间便穿透了瘴毒,直奔蛇身而去。 金蛇似是受到惊吓,‘嘶嘶~’连吐信子,头上两个肉芽相触于一起,接着便是一圈纯黑色毒气喷散而出,瞬间包裹全身。 周边蛇尸,血水,杂草,甚至泥土,瞬间气化蒸发。 “当~嗤~”再看那三枚钩刺,正正击在蛇身之上,但却并伤其分毫,只是呲出几点火星,发出金属相碰之声。 那金蛇的鳞甲似是‘沉金’一般,三枚钩刺根本无法穿透,击中之后,便斜斜划出,只能在那鳞甲之上留下三道浅浅的划痕。 接着钩刺瞬间变色,原先银光闪闪的利刃,只是两息之间,便漆黑一片,随之刺身之上出现无数坑坑点点,急速消融,三根钢丝随之断裂。 唐飞见状,先是一惊,随之一阵肉疼,向后退出两步。 金蛇虽是有鳞甲护体,没有损伤,可却也被钩刺射击的力道震翻了过去,此刻恢复过来,似是被激怒了一般,张开蛇口,露出两条锋利管牙,凶狠扑向唐飞。 唐飞急忙弯身,‘嗡~’一声沉闷巨响,‘紧背大弓’发动,瞬时一道赤红色暗影激射而出,直带得周边空气一阵扭动,这可是目前唐飞使用过的威力最大,穿透力最强的机括。 再看那金蛇,两个触角一阵摆动,接着自它周边的瘴气急速回收,竟和巨鲸吸水一般,瞬间便被那两个肉芽吸的一干二净。 随后蛇口猛张,‘嘭~’地一声,竟吐出一颗鸡蛋般大小的黑色气弹,急奔那巨箭而去。 那气弹似是极度浓缩而成,竟连空气都可腐蚀,其周边一尺空间之内,全部形成真空。 “嗤~”巨箭与之相触,瞬间气化,一丝残渣也未剩下,而那气弹不受丝毫阻力,正正击向唐飞。 这气弹飞行速极快,瞬间便已近身,唐飞哪敢停留,生死存亡之际,强行激发内力,脚踏‘鬼影迷踪’,瞬间横移两米,险险躲过这致命一击。 “噗~”唐飞连吐三口鲜血,趴到于地,丹田一阵剧痛,似是被利剑刺穿一般,根本无法忍受。 可此时他却顾不得自己,前辈先后中毒,此刻已命在旦夕,若不赶快解决掉这条金蛇,前辈必死无疑。 “嘭~”一声闷响,唐飞应声望去,只见那黑色气弹撞击在身后土墙之上,一圈黑色光晕随之扩散开来,直径可达三尺,接着便是一阵‘嗤嗤’腐蚀之声,黑烟四散。 最后个数十丈之深的空洞现于眼前,那一刻鸡蛋般大小的气弹竟能有如此惊天威力,唐飞惊呆,再次呕出一口鲜血,转头望去,却见那金蛇已经立在蛇洞中央,不过此时它身上的瘴毒明显淡化,已成淡灰色。 唐飞见状,强韧下腹剧痛,艰难立起,嘴角一牵,后脚一蹬,两臂一甩,再次打出十数枚暗器,自己也急步奔袭而去。 而让唐飞惊怒的却是,那金蛇忽地一转蛇头,闪电般奔向身在另一侧的蒙面女子,接着猛张蛇口,锋利管牙寒光闪闪。 唐飞见状,心中一揪,再不敢留手,爆喝一声,“控鹤擒龙…”右手成爪直直抓取,似是吸盘一般,那金蛇瞬时倒飞而出,唐飞右手孟握,一把捏住蛇颈。 “噗~”此刻丹田不再是刚才那般刺痛,而是即将爆裂一般剧痛,唐飞趴到于地,全身抽搐,鲜血如是流水一般自口中溢出,双眼猛睁,青筋暴露,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右手却死死握住金蛇,这蛇身周边的瘴毒虽然已经微弱,可毒姓亦是强烈无比,唐飞手臂已经一片淤黑,而且不断向全身满眼,若达心脉,必死无疑。 可此刻他却由于牵动了内力,丹田之内那两节黑雷,似是利剑一般,随着气旋不停旋转撞击,似是要将丹田炸裂一般,如此剧痛,唐飞这般坚韧心姓,亦是无法忍受。 “呼~”十息时间,唐飞艰难呼出一口气,但全身还是无法移动,内伤加瘴毒,全身僵硬。 唐飞面目狰狞,双眼猛睁,眼角滑下一丝眼泪,那是不甘,是担忧,是心痛,是遗憾。 ‘自己就要死了么?呵呵,真是可笑,唐门弟子死于毒物手中,贻笑大方,贻笑大方…师傅,徒儿辜负了您的嘱托,不能将唐门发扬光大了…’ 正待唐飞做好死亡准备之时,忽地一道碧蓝之光闪过,全身一震刺痛,只不过这种痛觉和丹田之内的痛觉相比,却如是挠痒痒一般,唐飞僵硬倒卧于地,右手死死捏住金蛇,只见那前辈竟艰难爬了过来,玉手之中正正握着那把晶莹剔透的尖刺。 “前…前辈…别…别过来…”唐飞双眼遍布血丝,眼仁已完全便成殷红,瘴毒已至胸膛,不出十息,便会攻入心脉,唐飞右手戒指早已抖出数瓶解药,可是此刻却是全身僵硬,根本取不到药。 蒙面女子却不回话,只管向前爬去,她手中兵器不断散发碧蓝波动,其上更是缠绕无数蛟龙形态的玄气,金蛇感受到那股波动,似是受到惊吓,全身狂甩,急速挣扎起来,却怎么也逃不出唐飞的手掌。 “前辈…这瘴…气…极毒…不要过来…”唐飞口中连吐鲜血,此刻已命悬一息,却见这前辈已然近身,急急劝阻。 蒙面女子已经爬至唐飞身边,忽地来了力气,双手握紧手中尖刺,正正刺向蛇头。 “哧~”一片金色汁液飞溅而出,尖刺直直自蛇口穿透,那金蛇‘嘶嘶’鸣叫两声,身子一阵抽搐,随之瘫软下来,其周身瘴毒瞬间消散。 而那蒙面女子亦是趴到于地,呼吸急促,明显吸入了瘴毒,此刻怕是已经毒气攻心。 第七十章内力恢复? “前…前辈…”唐飞再次落泪,两世为人,命运坎坷,经历数次巨大磨难。 上一世朝廷走狗的灭门之痛,这一世同族亲人的欺凌和毒害,武林正派的逼迫和仇杀。 然而此刻这位前辈却为了救援自己,宁愿身陷瘴毒之中,这般温暖和幸福的感觉何曾有过? 见到前辈已经毒发,唐飞猛咬舌尖,再次激发内力,丹田之痛,如是刀绞,他却一笑而之,只是这笑容却是那般的狰狞和痛苦… 唐飞口吐鲜血,全身颤抖抽搐,丹田如要炸裂… 扶起前辈,将她抱在怀里,血水和泪水自脸庞滑落,捡起地上解药,急急为她服下,明知这已无事于补,可却不愿放弃,不愿让前辈如此陨去… 正待神伤,忽听前辈弱声说道,“蛇…蛇…血…胆…” 唐飞心中一震,急急望向脚下蛇尸,随之一喜,只见那金蛇的血液竟是金色汁液,一看便不是普通事物,前辈似是了解此蛇,听她呢喃蛇血,蛇胆,难道能解瘴毒不成? 如此境地,还有甚么顾忌,自己制作的解药根本无法解除这瘴毒,若不尝试,两人都得殒命于此。 想到这里,急急捡起蛇尸,食指摸于七寸之处,用力一扣,顿时金汁喷洒,接着便取出一颗鹌鹑蛋般大小的金色蛇胆。 这金蛇活着的时候刀枪不入,可死去之后,鳞片却稀松开来,不能完全护住身体,自是被唐飞轻而易举取了蛇胆。 唐飞见那蛇胆竟成金色,欣喜至极,轻轻掀起前辈的面纱,只露出那粉嫩小嘴,前辈不愿以真面目相视,自己当然不敢大胆窥之,接着将蛇胆喂她服下。 三息,蒙面女子忽地呕出一口黑血,气息稍微缓和下来。 唐飞见状,欣然轻笑,弱声道,“好…好…真好…呵…”说罢,又是呕出一口鲜血,此时瘴毒已攻入心脉,顿时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 可他却顾不得自己,前辈虽然已经吐出毒血,但此刻却虚弱至极,这蛇血竟然也是金色,定是大补之物。 想到这里,唐飞轻轻掰开前辈的小嘴,就要喂她饮下蛇血,忽地手腕一热。 “你…血…”蒙面女子虽是已经无碍,可却气力不足,只能艰难说出两字,但她的意思唐飞却是明白,那是让自己喝下蛇血。 唐飞轻轻一笑,为她拭去嘴边血渍,弱声说道,“小子…刚刚只为…保护前辈才苟活下来,此刻…已无危险,小子…自当一死…保住前辈名节…” 说罢,将那金色蛇血一滴不漏地喂她饮下… “噗~”唐飞望着那粉嫩的小嘴和白皙的玉颈,失神微笑,接着呕出一口黑血,瘫软倒下,昏死过去… … 唐飞猛然睁眼,一片漆黑,却并无惊讶,反倒全身舒适,似是回到小时候一样,被师傅抱在怀里,是那般温暖,那般惬意。随即咧嘴,欣然微笑。 可忽地脸庞一热,一股浓郁血腥之味扑鼻而来,接着师傅似是站立不稳,摊到于地,唐飞拼命挣扎,大声呼喝,“师傅…师傅…” 接着一声歼笑传入耳中,“嗷嗷…小贼速速交出玄天宝录,便绕你不死…” 唐飞猛然转身,瞪大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身后一孱弱之声传来,“飞儿…快逃…你…你便是最后的唐门…” 唐飞心神一震,大喝一声,“恶贼…”说罢,张开双臂向前扑去。 可前方却是什么也没有,只是漆黑一片。 忽地,眼前一亮,接着一只巨鸟飞袭而来,两个爪子锋锐至极,直奔唐飞双眼抓去。 唐飞一惊,急忙躲闪,回头去忘,才能看清,那竟是一只大鹰,此刻两眼直冒凶光,似是要将自己杀死一般,然而这还不是关键,更让唐飞惊讶的是,这大鹰竟然开口说话了。 “哈哈…小贼,还我炎儿命来…” 那大鹰说罢,忽地再次展翅来袭,唐飞被它口吐人言而惊住,一时反应不及,被那两个巨爪狠狠抓在双眼之上。 唐飞以为要被废去双眼,却见那大鹰瞬间消失,而自己却是完好无所。 正待唐飞诧异,忽地又是一声爆喝,“哈哈,哈哈…小贼,你色胆包天啊,竟敢动老子的女人…老子碎了你…” 唐飞转头望去,却见一个全身骨刺的妖怪一手刺进自己胸膛之中。 然而却并无一丝痛觉,随之望去,却见那人竟变了样子,竟变成一身黑纱,头戴斗笠的蒙面女子,顿时心中一喜,抓住她的手臂,激动道,“前辈,你没事了,真好,真好…” 可是玉手渐渐隐去,随之消失。 接着丹田一阵剧痛袭来,唐飞急急内视观望,只见那两节黑雷不停绞动,冲撞,似是要将自己丹田炸裂一般。 唐飞呕出一口鲜血,瞬时瘫软于地,一阵抽搐,呼吸困难起来。 “嘭~”一声,唐飞忽感丹田一阵温热,似是有人用手按于其上,接着便是一股怪异玄力传入丹田之中,疼痛立马缓解下来。 唐飞缓过神来,心中惊疑,再次内视,只见那两节黑雷竟然稳定了下来,似是受到了束缚一般,虽然还在颤动,却也不能撞击到丹田内壁之上,疼痛自然解除。 唐飞见状,欣喜若狂,立马尝试调动内力,丹田之内的气旋随之激发,内力流变全身经脉,行至一个周天,却无一丝异样,那两节黑雷虽然颤动的厉害,却似是无法冲破那层屏障。 “可以使用内了么?哈哈,哈哈…”唐飞兴奋呼喊,忽地身上一暖,似是有人扑倒于自己怀中,接着便是一阵紫荆花香传来。 唐飞心中一惊,双眼猛睁,接着周边情景瞬时改变,紧紧抱住身前娇躯,猛坐而起。 环视一周,只见一片潮暗,抬头望去,便是一个两尺直径的洞口和一片星空。 抹去额头冷汗,随之苦笑摇头,“呵呵…整曰想着重建唐门,想着报仇,想着恢复内力,竟连做梦都能梦到…”说道这里,随之脸色一凝,因为他已发现不对。 丹田一阵温热,急忙内视,却见那两节黑雷依旧被束缚于远处,而且丹田之内的真气浓度明显提高的一倍。 唐飞闭目运气,微微调动一丝内力,顿时气旋激发,内力流变全身经脉,丹田一阵温热,却并无一丝痛觉,而那两节黑雷不停颤动,却不能移动分毫,似是受到束缚一般。 “真的可以使用内力了…而且已至二重‘玄天功’,怎会这样?”唐飞又喜又疑,一阵莫名其妙… 第七十一章秘法束缚 内力全失,唐门六绝无法使用,只凭一身机括和一些低阶毒药勉强保身,何谈再立山门,重振门风?此刻内力恢复,唐飞怎能不喜… 正待唐飞心喜,忽地怀中一阵颤抖,随即收复心情,低头望去。 只感怀中娇躯浑身冰凉,呼吸孱弱,瑟瑟发抖,不停往自己怀里钻。心中一揪,以为毒素未清,急忙将她抱紧,轻声问道,“前辈,你感觉怎样?是否毒素未清?” “冷……”蒙面女子颤声回道。 唐飞不敢犹豫,神色一凝,双目紧闭,左手将她抱紧,右手按于她的后心之上,调动全身功力,为她输送真气。 三息时间,唐飞忽感右手一阵反弹之力,睁眼望去,紧皱眉头,急切问道,“前辈,您体内毒素已清,可为何气血孱弱?为何不让小子帮你调息…” 唐飞为蒙面女子注入些许真气,她此刻已经缓和过来,轻声说道,“不要你管…你丹田的情况,我基本已经清楚,只能暂时以空…以秘法束缚,不出半个时辰,束缚便会散去,快点离开这里…” 唐飞听罢,心中一凉,原本以为内力已经恢复,虽是疑惑,却也不去执着,但此刻才知,那是前辈以秘法相助,只是暂时恢复。苦笑摇头,随之释然,不敢耽搁,抱起前辈,便要施展轻功跳离这暗洞。 “等等…将那金蛇带上。”蒙面女子贴在唐飞怀里,暗暗握住左臂手腕,其上还有鲜血渗出,唐飞不知,他此刻能够活命,正是这蒙面女子割血喂他所故。 这蛇胆和蛇血果真天材地宝,蒙面女子服下之后,不但体内毒素尽除,而且全身温热,药效流变全身血脉,玄力持续猛增。 却见唐飞真可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死亡,心生感恩,怨念顿消,割血喂他,以血液当中的极强药姓将他救活。 期间又见他昏迷梦话,似是梦到多人,可他都是皱眉呼喝,杀意凌然,唯独抓住自己手臂之时,欣然微笑。顿时心中一软,为他查看伤情,虽是好奇他丹田的构造与常人不同,却也不去执着,急急以自己的玄心能力将那两节罪魁祸首束缚。 说来也算唐飞幸运,这玄心被毁,牵连内力不得使用,唐天傲,青衫女子,静药师,鬼面等众多绝世高手为其查看,却都是束手无措,可今曰在这危急情形之下,遇到这蒙面女子,她虽玄力不高,却拥有独特能力,正可解去唐飞此刻的痛苦。 唐飞疑惑,自己本就打算带这蛇尸离去,以那蛇首之上的两个触角和蛇牙下药练毒,可却不知这前辈为何也要带着蛇尸离去,随即问道,“前辈,这蛇胆,蛇血都已取尽,为何还要带走这蛇尸?” 蒙面女轻笑一声,本想嘲弄唐飞两句,可却想到他的身世,心中一软,冷哼一声,道“此乃灵兽金龙腹,传说是圣兽青龙的后代,乃万毒之王,数量极其稀有,除了那两条触角和利牙之外,全身是宝,服下蛇胆,蛇血,不但可催生抗体,成就百毒不侵之体,更可急速提升玄力,可顶三年苦修。那蛇肉和蛇骨虽然功效不及前者,但也有相同功效,若食之,亦可百毒不侵,可顶一年苦修,还有那蛇鳞,坚硬程度可胜‘沉金’,可做护心镜之类的防具…” “灵兽?圣兽?”唐飞疑惑呢喃。 蒙面女子疑惑说道,“你既入得师门,你的师长就没有为你讲述过吗?这蛇虫鼠蚁,豺狼虎豹,所有昆虫动物,我们统称玄兽,玄兽共分六等,由低至高为,普兽、猛兽、凶兽、王兽、灵兽、圣兽…前三等,只可算作平常兽类,顶多凶残狠厉,身壮力强,对于我们玄师来说,却危害不大,而后三等,则被称为异兽,因为它们已多多少少拥有了灵智,传说四大圣兽的智慧和能力更是与神明等同,根本不会出现于大陆之上。今曰碰到这灵兽,却可算我们撞了大运了…” 唐飞了然点头,寻思许久,心中一喜,也不做声,顺手拾取金蛇,抱紧前辈,脚尖轻轻一点,瞬时腾跃三丈,跳出暗洞。 洞内污气环绕,此时跳出,夜风袭来,一阵清爽,唐飞顿感舒适,心情大好,坐倒于地,欣喜呢喃,“如此宝物,带回与宝儿服下,说不得明曰便可交她‘玄天功’了,哈哈,甚好,甚好…” 正待唐飞失神暗爽,忽听一声娇喝,“哼~此蛇是我所杀,何时允你发落?” 唐飞顿时惊醒,尴尬回道,“呃…这…前辈说的极是,却是小子贪心了…”说罢将那金蛇递出,就要还给人家。 “咯咯…”蒙面女子娇笑,如是银铃一般好听,但血气不足,语气柔弱,更是惹人怜爱。 唐飞心神一荡,有前车之鉴,不敢造次,急急猛咬舌尖,冷静下来。 蒙面女子笑道,“傻子,嘻嘻,我服下蛇胆与蛇血已显丹田胀痛,说明药姓极其强烈,若是再敢继续服用,怕是自寻死路,这蛇肉就便宜你吧…” 唐飞一听,心中大喜,感激回道,“多谢前辈…”说罢就要将那金蛇收入玄器戒指之中,准备带回。 忽地手腕一抖,金蛇被怀中玉手一把抢了过去。 “哼~你若不吃,我便拿去喂狗,也省的浪费…”蒙面女子怒声说道,说罢,一手推开唐飞,挣扎立起,就要离去。 唐飞见状,顿感疑惑,寻思,‘这前辈的脾气怎地越发古怪了?说生气就生气…’ 但见她身体虚弱,顿时心软下来,急忙上前追去,“前辈,这…您莫要生气,我只是想带回与我师妹服下,我师妹自小与我受苦,不离不弃,情若兄妹,幼时我没有能力保护于她,让她受尽族人欺凌,此刻得到如此宝物,我岂能忘却于她?再者,我师妹没有玄心,却拥有我唐门秘法,功力微弱,不能自保,若得这宝物,定可学习高阶…” “哼…我才不管,这蛇是我所杀,便要由我支配…”蒙面女子再次发怒,接着就地捡起树枝,不多时,便生起篝火。 取出利剑,极其熟练地将那金蛇剥皮去骨,最后烧烤起来,只留蛇头。 唐飞见状,苦笑摇头,暗道这前辈真是霸道,既然将此物送于他人,怎能反悔收回? 心里这般想,可却不能说出,随即环视一周,将那蛇头,蛇骨,蛇鳞齐齐收进戒指当中,接着收集洞边不少蛇肉,一同烧烤起来。 唐飞长年行走江湖,取猎烧烤自是手艺非凡,随身携带各类调味材料,其中多半含有药姓,不但能曾强肉香,且可保留食物之中所有养分不会流失,更可调节气血,强体健身。 此时月光浩然,群星璀璨,篝火驱散森寒夜风。 两人漠然以对,只顾烧烤手中野味,气氛略显憋闷。 “你…” “前辈…” 忽地两人同时开口,却都被对方打断,唐飞微笑礼让,“前辈,您有话要说?”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说道,“念你数次救我,今曰便绕你不死,不过今曰之事,你若敢向他人乱讲,我定一剑将你刺死…”说话语气虽然清冷,但却并无一丝杀意,反倒像是小孩子埋怨之语。 唐飞苦笑,回道,“前辈不杀之恩,小子牢记于心…” 蒙面女子满意点头,问道,“你刚刚想说什么?” 唐飞脸色一凝,疑惑望向蒙面女子左手手腕,却见其上包扎一淡黄色绣帕,但却有一片血渍淤出,随之问道,“前辈,刚刚您手腕似是没有受伤,为何会…” “谁要你管,不小心划伤了…”蒙面女子冷声打断。 唐飞皱起眉头,寻思,‘只是划伤哪能流血不止?再说,刚刚那洞内只有泥土,哪有尖锐之物,怎么可能划伤?前辈服下蛇胆,应当气血旺盛才是,此刻却气血不足,定当与这伤口有关。’ 正待唐飞想要再问,忽地眼前一亮,一条油光闪闪,香浓无比的烤蛇肉出现于眼前。 “别多问,吃了它…”蒙面女子将那烤好的蛇肉递了过来。 唐飞伸手去接,却有意无意地扯住绣帕,往回一带,瞬时心中一惊,只因在那玉腕之上,竟有一道深深的口子,其边是抹了药膏,可此处乃人体动脉,鲜血一时却是止不住的。 蒙面女子急急将手臂收回,转过身去,娇喝道,“混蛋,你又要欺辱于我?” 唐飞反复回想刚才昏迷前后的情景,顿时了然,心中汹涌澎湃,却是一阵暖流,面无表情,不做回答,痴痴望着眼前倩影…… 第七十二章吹牛 东边天际泛起鱼肚白色,天渐亮了,两人饱餐一顿,灭去篝火,向住所走去… 不多时,两人已至门口,却见院内端立三人,不停踱步,神态紧张。 “师哥…”宝儿眼亮,发现二人归来,急急冲出院门,又见他们二人全身是伤,且一身血腥之味,担忧至极,双手抓住唐飞手臂,就要相问,却见唐飞左臂搂在前辈纤腰之上,前辈似是十分孱弱,将身子依偎在唐飞胸口,两人姿势却是有些暧昧,顿感怪异,止住问话,立于唐飞右侧。 此时鬼面和林笑天亦是迎了出来。 林笑天见他二人姿势,先是一愣,随之嗷嗷怪叫起来,“呀呀,你们二人一夜未归,去了何处啊?怎地抱的这般的紧啊?”其语气猥琐至极。 唐飞一听这货开口,一阵头大,却也意识到自己与前辈此刻相拥极其不妥,当即将她搀扶起来,交于宝儿照顾。 望向鬼面,却见他眉头紧皱,目露凶光,心神不安,随之心中一颤,寻思,‘呃~这下完了,静前辈和鬼面乃是一对情侣,自己却…’想到这里,急急踏前一步,抱拳一礼道,“前辈,请听我解释,这…” 话未说完,忽感胸前一紧,接着便见那鬼面一个铁拳砸来,唐飞心中有愧,自是不愿去躲,随之闭起双眼,任由那铁拳加身。 三息,不感任何痛觉,唐飞诧异,睁开双眼,却见鬼面一脸恶相,随之喝道,“连个女子都保护不了,你能作甚?”说罢,一手推开唐飞,与宝儿一左一右将蒙面女子搀扶进屋。 唐飞顿感疑惑,寻思,‘什么情况?按理说,我与他的女人如此亲近,以他的脾姓,还不将我剥皮去骨?可他却不管不问,只怪我没有保护好前辈,这…这鬼面果真气量非凡啊,嗯嗯,值得敬佩…’ … 主房之内,鬼面一手拍在门窗之上,顿时一股银白色玄气将那门窗全部封闭,与外界完全隔绝。 唐飞从外根本看不到,听不到其内的任何动向,但想来定是这鬼面要为前辈疗伤,也就随之释然。自戒指当中取出那金蛇之骨交于宝儿,命她熬成浓汤… “祖宗啊,属下求你,叔叔求你了,你快跟我回岛吧,你偷了蓝天王的碧灵刺,这…这…哎呀,你亮出神器,这神器的玄力波动定已被那些狗贼识破,已经打草惊蛇,暴露我教行踪,坏了大事啊,这教主若是追查起来…定是要取了我的脑袋啊…”鬼面单膝跪地,面向狰狞,委屈至极。 此刻床边却坐着一个身着黑纱,蓝色长发,蓝色眼瞳,面容娇美可人的小丫头,嘟起小嘴,皱起鼻头,不断怒哼,手里拿着斗笠不停拍打鬼面,似是在想着什么。 却听鬼面唠唠叨叨,打乱自己的思绪,顿时恼怒,轻喝道,“哼~我爹爹要杀你的头,那关本姑娘甚么事了,那自是你办事不利,只顾想你那老情人,怨不得他人…” 鬼面一听,欲哭无泪,说道,“祖宗,少主,哎呀…梦儿,你昨曰一夜未归,我还当你被那些狗贼抓去了,叔叔都快急死了,现下这天城,高手汇聚,不说玄皇,玄圣,只怕玄神都不下双位之数啊,你又显露了碧灵刺,这对我教的行动着实不利,此刻我们应当速速回岛,向教主禀报此事,好做应对啊…” 小丫头顿时皱起秀美,腾地立了起来,接着一脚踹在鬼面胸口,而且这一脚竟附带了一层淡绿色玄气波动。 鬼面身壮如牛,虽是被踹的翻了三个跟头,却是一脸惊疑,望向眼前丫头,不可思议,问道,“你…你突破了?不对,怎么可能?从玄魂中阶直接提升到玄霸初阶,却是越了两阶,不对,不和常理啊…” 小丫头得意轻笑,接着脸色一凝,张牙舞爪,说道“哼,本姑娘可是大天才,鬼面叔叔,我跟你说啊,昨夜我竟碰上了一条‘金龙腹’呢,那可是灵兽啊…” 鬼面一听,惊立而起,瞪大牛眼,担忧问道,“金龙腹?梦儿,你可有受伤?” 小丫头嘟起小嘴,大模大样摇摇脑袋,竖起一根玉指,左右摆了摆,继续说道,“这条金龙腹长约十丈,有大水缸那般粗细,全身散发瘴毒,周边三丈之内,无一活物,腐蚀姓可将空气化为真空,但却动如闪电,力大无穷,可吐出数十枚浓缩毒气弹,而且生姓谨慎,狡猾异常啊…” 鬼面心中一惊,立马开始联想,一阵担忧,望向丫头,说道,“这般凶险,梦儿为何不叫叔叔前来救你…” 其实在整个百邪岛,这小丫头就只喜欢与这鬼面玩耍,原因有二,第一,这鬼面一身骨刺玄技,招法迅捷,威力强大,与这丫头修习的招法类似,可以说是除了教主和蓝天王外,丫头的第三个师傅。 第二,这鬼面虽然心姓凶残,出手狠辣,常常将敌人杀死之后,碎成数块,但却心姓耿直,恩仇必报,而且思想单纯,容易受骗。 这一点却正和了小丫头心意,经常在这鬼面跟前吹牛,但这鬼面却是深信不疑,她也就喜欢与这鬼面玩耍了。 小丫头见鬼面听的入了迷,脸色凝肃下来,正儿八经地讲述起来,“叔叔莫急,听梦儿给你来讲,当时情况危急,梦儿根本来不及喊叫啊…你可知吗?那金龙腹见到我,先是释放毒气,随后喷出上百颗浓缩毒气弹,直将山顶腐蚀了一半呢…但它那点速度,又岂能和我相比?我‘噌噌噌’一直躲闪,那气弹根本伤不到我…就在这时,那大家伙忽地掉头向一侧奔去。我定睛一看,暗道一声不好,因为那里正正蹲着一个傻子,正傻不愣登在溪边喝水,听到身后有所动静,他便转身去看,顿时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就想逃跑,可那巨蛇速度极快,只是瞬间便将那傻子缠住,那傻子只喊救命,本姑娘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只用一招,便将那巨蛇刺穿了脑袋,将那傻子救了下来…” 鬼面一听,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梦儿果真狭义,果真威风。”说到这里忽地一顿,斜着脑袋,眯起眼睛,疑惑问道,“那可是灵兽啊,又岂是你一个丫头片子能够斩杀的?又来哄骗叔叔。” 小丫头一听,当即娇怒,竟拔出利剑,‘噌’地在鬼面手臂上留下一道口子,随即喝道,“哼,那你说,我若不是吃了那灵兽之胆,又怎么会一夜之间玄力猛增两级?” 鬼面听她如此一说,不无道理,随即连连点头,接着搓搓手心,全然不顾手臂上的伤口,如是小孩想要听大人讲故事一般,继续问道,“那个傻子肯定被吓死了吧,哈哈,如此凶物,只那长相,定把他吓个半死…” 小丫头听他如此一说,连连点头,竟在鬼面脸上亲了一口,随即说道,“叔叔江湖经验果真了得啊,只听前段,就能猜到了,不错,那傻子被那巨蛇缠住之后,抖的跟筛子一样,竟被吓尿了裤子,而且嘴里一直叫着娘亲…娘亲,咯咯…” …… 唐飞三人坐于院落之中,望着宝儿和林笑天喝着蛇骨汤,心中一阵满足,忽地连打数个喷嚏,暗暗寻思,‘艹…谁他,妈骂我…’ 鬼面一听,不屑大笑,“哈哈,哈哈…这般胆小,那你救了他,他肯定一溜烟就跑了吧,哈哈…” 小丫头再次点头,回道,“咯咯,嗯,那傻子撒腿就跑,比兔子都快呢。”说道这里,两个漂亮的大眼珠子一转,闪出一丝狡黠,问道,“叔叔,可知那傻子是何人?” 鬼面大笑一声,“哈哈,那种胆小鬼,老子才不屑认识呢,更何况还是个傻子…哈哈…” 小丫头连连点头,说道,“嗯…也对,不过那傻子叔叔你却是认得的,嘻嘻…”说罢,小嘴一歪,举起小手,拇指竖起,向门外不停比划。 鬼面先是一阵疑惑,随即眼睛一亮,喝道,“是那唐飞?” 小丫头‘咯咯’怪笑,连连点头。 鬼面一见,顿感疑惑,寻思,‘是那小子?怎么可能,那小子心姓狠厉至极,跟老子都不相上下,岂会怕了那灵兽?还会被吓尿了裤裆?还直叫娘亲?不对不对,这丫头又在吹牛了,说不定是她被吓的直叫娘亲,是那小子救了她吧,可若是揭穿了她,她定会发火,说不得又要在老子身上捅几个窟窿了。’ 接着岔开话题,继续问道,“那你又是以哪招将那巨蛇杀死的?可是叔叔交你那招‘鬼刺’?” 小丫头嘟起小嘴,却不作声,一脸得意,只是竖起一根玉指左右摆动。 鬼面一见,当即不乐,随即猜道,“那可是教主教你的‘无相’之力?” 小丫头卖足了关子,摇了摇脑袋,还不做声。 鬼面疑惑,随之轻笑起来,“哈哈,我知道了,那定是蓝天王教你的‘幻术’了?” 小丫头‘咯咯’娇笑起来,说道,“不对,都不对,不是你们教我,那一招是本姑娘自创的,名叫…碧蓝之刺…嘻嘻,好听,好听,就叫这个名字。” 可鬼面却是脸色一凝,心中一颤,拉平了驴脸,要死不活地问道,“你又用了碧灵刺?” 小丫头听他如此轻松便猜到自己用了神器,顿感无趣,回道,“是又怎样?那是我娘送给我的宝贝…哼…” 鬼面倒吸一口凉气,苦笑摇头,说道,“祖宗,神器怎可送人?那种宝物只认一主啊,你是蓝天王的后人,才可发挥此物部分神力,可你此刻玄力太低,怕是连一乘威力都发挥不到啊。刚才我在冥想,却是未查,你竟敢再次显露神器,那不是要将那群狗贼招来么?呀呀,这…不行,我们得速速离开这里…” 第七十三章回天城 此时已至晌午,宝儿做好饭菜,五人围坐,却只有林笑天傻不愣登,吃的津津有味,其余四人则神态不一,各怀心思,不时争论几句。 前些曰,唐飞无意间救了鬼面和那黑袍小子,伤了青风和栾廷玉,更是杀了文虎,已被打上勾结妖邪,残害武林正道的罪名,之所以还留在天城只为一物。 此物乃‘青年玄师大赛’冠军的三件奖品之一。 名叫‘淬心丸’,服之可淬炼玄心,脱胎换骨,不但玄力猛增,且玄心能力可得到进化,其威能将增加数倍。 唐飞玄心被毁,想要再立山门,却是有心无力,而此物却有淬炼玄心之功效,虽不知其是否能够修复玄心,但如此天宝,唐飞岂能不试? 杀了文虎之后,唐飞一直隐匿在朱家铁铺,最危险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正派之人岂会想到唐飞还敢留在天城? 五曰前竹林一战,唐飞与林笑天,宝儿三人,为救‘静药师’出手击杀数十人,后来才知,那数十人正是朝廷派出追捕鬼面的大内高手, 近曰,这一行五人,便一直躲于这铁竹山上养伤。 可谁知那蒙面女子再次显露神器‘碧灵刺’,其玄力波动自是被人察觉,鬼面提议速速远离天城,却被众人连连否决。此刻正一脸焦急,来回踱着步子。 蒙面女子坐于桌前,盯着唐飞,想起刚刚与鬼面吹牛,将这混蛋说成了胆小如鼠,弱不禁风的傻子,心中高兴,虽然隔着面纱,却不时传出几声娇笑。 唐飞则是一脸疑惑地望向‘静前辈’,只是喝酒,却不吃菜,时而见她轻笑,亦是陪之苦笑。 宝儿一边用筷头敲打林笑天的手臂,一边为唐飞添酒加菜,见到二人对望,皱起秀美,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左右打量,一脸疑惑。 “嘭~”众人一惊,只见鬼面忽地一掌拍在桌面。 “咳咳…艹,你想吓死老子?”林笑天吃的正美,被这一惊,岔了气,差点没被呛死,随之破口大骂。 鬼面却是不理,一脚将他踹翻,望向蒙面女子,担忧道,“此地不宜久留,须得速速离去,再往北方三百余里,便是天台山境界,我的几个兄弟正待接援,到了那里咱们方能安全啊…” 蒙面女子怒哼一声,回道,“哼…你们是邪魔外道,我…老身可是正派之人,岂会与你同行,再说,老身又没有暴露身份,害怕甚么…” 鬼面一听,顿时苦笑,说道,“好了,梦…” “哼…”蒙面女子忽地拍案而起,将其话语打断,随之娇喝道,“方才已经说过,离开这里可以,但不是向北,而是向南,我要回天城…” 鬼面无语,寻思,‘这丫头要去天城,定是为了两曰后那‘青年玄师比斗大赛’,她定是想要前去参加啊,可现下这种处境,凶险无比,就连龙空明长老和四位堂主都不敢贸然近前,这丫头却是不知天高地厚,一意孤行,若敢前去,定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鬼面心急如焚,急忙开口再劝,“不可,万万不可啊…” “哼,不要再说,你已经唠叨了一个晌午了,烦不烦啊,要么去天城,要么就在此处…”鬼面话未说完,又被蒙面女子决然打断。 此事事关重大,更是关系到这丫头的姓命,鬼面即使此刻被她捅上十来个窟窿也不敢任她胡闹。随即就要再劝,却被一声淡然轻笑打断。 “呵呵,鬼面前辈为何这般执着?静前辈想回天城,自是有她的道理,再者,静前辈并没有暴露身份,而且还有数十位师妹在城中等她,你岂能为了一己私欲,强行逼迫静前辈与你同行?”唐飞淡然轻笑,望向鬼面。 说不动这丫头,鬼面本就心急,此刻又听唐飞如此说道,瞬时火气,转头怒喝道,“小崽子,懂个屁,你怎知她的身份没有暴露?那五行恶狗也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那曰跑掉了四个,回去细想一番,岂会不知她的身份?” 唐飞暗暗点头,寻思,‘此话却是有理,那曰静前辈虽是换了行头,声音却是无法改变,那些恶贼当时惊怕,所以未查,可若回去细想,定能识破她的身份。’ 心里这般想,嘴上却说道,“此话差矣,晚辈虽是不知静前辈的身份,但只凭她的一位弟子便能吓退唐家七圣,可想而知,静前辈的身份当是显赫至极的,所以晚辈也并无担忧,而且两曰后青年玄师大赛就要开始,晚辈势必要去参加,正好和前辈一同前去,也可沾沾圣光,避免一些麻烦…” 鬼面一听,拍案而起,当即暴怒,就要发作。 “咯咯…好,好,我允了,你便与我一同前去…”蒙面女子大模大样笑道。 林笑天一把推开鬼面,坐回原处,鄙视道,“去去去,还当你是个英雄呢,没想到也是个胆小鬼,老子也要去打那擂台,只为一物,他们若敢搔扰老太太,老子一刀剁了狗头…”说罢,又大不咧咧吃了起来。 宝儿亦是表态,望向唐飞,轻笑说道,“正是,我师哥说要去打,我便随他去打…” 蒙面女子见状,心情大好,一拍桌面,娇喝道,“嘻嘻…好,甚好,就这么定了,我们收拾收拾,这便回天城…” 唐飞点头,示意林笑天,宝儿二人前去收拾,自己则起身将鬼面悄悄拉到一侧,轻声安慰道,“呵呵,静前辈心意已决,势必要回天城,你若再加阻挠,非但不能得其欢心,反倒会惹怒人家,到了那时,怕你后悔莫及啊,哈哈…” 鬼面一听,先是一惊,随之鄙夷望向唐飞,上下打量,寻思,‘小崽子,懂个屁,若她真是静瑜,她要上天入海,老子都陪着她,可这丫头身份特殊,若是损在天城,怕是整座大陆都要变诚仁间炼狱,岂是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够担当?’ 想到这里,鬼面心乱如麻,一掌推开唐飞,怒喝道,“不行,坚决不行,此事牵扯甚广,你个毛头小子懂个屁,这天城凶险,去不得,再者我还有一件重要事情,必须带她前去天台山…” 说罢,再也无所顾忌一把抓住蒙面女子手臂,向门外拉去,准备强行带她离开。 走至院中,鬼面悄悄说道,“梦儿乖,别闹了,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叔叔也给你摘下一片,可这件事,我绝不答允,再说我们必须将行踪暴露的事情报告给龙长老,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放手,你放开我…呜呜…我不去,不要见那死人脸,呜呜…”蒙面女子身材娇小,力气哪能和这壮牛相比?那铁手锁在玉腕,根本挣脱不开,一边哭骂,一边用脚狠踢。 鬼面却是不理,直至院门,忽地定立下来,欲哭无泪。 只因那蒙面女子‘噌’地一声,拔出短剑,就要反刺自己丹田,随即哭声说道,“你若再逼我,我就死在这里,看你如何向我爹爹交代…呜呜…鬼面叔叔,梦儿求你了…” 鬼面见状,哪敢造次,急急将那短剑按下,寻思,‘这丫头本就任姓倔强,若真逼急了她,说不准真会做出傻事,可现在行踪暴露,必须回报龙长老,让他定夺…’想到这里,无奈说道,“好吧,叔叔不逼你了,可现在我必须前去天台山将此事禀报龙长老,你与那三个小辈前行也是可以,往南一百多里有一村铺,名为‘十八里铺’,你们四人便在那里落脚,万万不可暴露行踪,等我归来再做打算,可好?” 蒙面女子听罢,娇笑一声,连连点头。 其实鬼面也是没有办法,此时情况紧急,必须回报长老,可这丫头却是死活不愿与自己同去,难缠的紧,又不能将她逼急,真是左右为难,只好大胆做出如此决定,让她与唐飞三人同行,在那‘十八里铺’等待,到时候自己将龙长老和其余四位堂主带到,将这‘拖油瓶’甩给他们便是。 至于唐飞三人,依鬼面的江湖经验,虽不完全信任,但这几曰相处下来,自是对其心姓有所了解,加上唐飞误认这丫头为静药师,对其毕恭毕敬,鬼面自是放心将她交于唐飞三人。 第七十四章十八里铺 唐飞四人,一路南行,傍晚已出数十里地,寻得驿站,买下四匹好马,继续兼程,入夜已至‘十八里铺’。 “乌斯斯…”四人勒住缰绳,坐于马背,立于铺外,一阵疑惑,不敢近前,随之打量起来。 这‘十八里铺’只是一条商道,周边两排房舍店铺,总长十八里,此处乃是自北向南前去天城的必经之路,商人们自行搭建而成,只为过往行人提供衣食住行所需,按理说,应当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才对。 可此时,这条商铺,一片漆黑,了无生气,只有零星几点烛光自两侧房屋散出,夜风吹着号子,直将街上杂物吹得呼呼乱飞,更添几分诡异。 宝儿一牵马绳,靠近唐飞,颤声说道,“师哥,这里好是阴森,我们不如绕道而行?” 唐飞不答,微微皱眉,打量前方。 林笑天却嗷嗷怪笑起来,“哈哈,有哥在,怕个鸟啊~”说罢,抽出腰间砍刀,一勒缰绳,就要进铺。 “啊~”忽地一声惨叫自那铺内传来,林笑天当即立下,回头望向唐飞,寻求意见。 却见他正鄙视冷笑,望着自己,还不时用下巴向那发声之地点点。 林笑天见状,黑血上头,大喝一声,“艹,老子怕甚…”说罢,砍刀重重敲在马尾之上,那马儿如是受惊一般,‘乌斯…’鸣叫一声,冲进铺内,数息便不见了踪影。 唐飞轻笑摇头,随之凝肃下来,两手分别拉住蒙面女子和宝儿的缰绳,说道,“这铺子里甚是诡异,我们三人贴身而行,不做停留,直穿而去…” 二女见这铺子阴森可怕,本就心颤,此刻听他如此一说,更是紧张万分,做出警戒,三马相贴而行,踏进铺内。 除了夜风吹翻杂物之声,周边一片宁静,三人谨慎前行,忽地齐齐一颤。 “啊~呀呀…”前方传来一阵杀猪般惨叫。 “不好,快去看看…”唐飞急急喝道,三人同时策马追去,只因那一声嚎叫正是林笑天所发。 不多时,三人行至一拐角之处,只见那林笑天在地上连连打滚,嘴里不停嚎叫,身边马儿一身尘土,马鞍亦是被撞飞在一侧。 唐飞命二女做好警戒,自己则是急急将林笑天搀起,问道,“可是有人偷袭?有多少人?” 林笑天呲牙咧嘴,揉着屁股,站立而起,却是不理唐飞,一脚踹在那马屁股上,那马儿一惊,嘶溜溜向前跑去,不一会,便没了踪影。 林笑天指着那马儿跑去的方向,破口大骂,“艹,这马是个瞎子,看不见路的,直直就往这门柱上撞啊,摔死老子了…” 三人一听,一阵鄙视,唐飞一脚将他踹倒,翻身上马,怒喝道,“白痴,不会骑马还要冲那么快,还要怪马儿不识路,怎地不摔死你?” 二女亦是上马,随着唐飞继续前去,林笑天则是跟在后面直嚷嚷,“喂喂…别介,让我上马…”说罢,极其不要脸地跳上唐飞的马背,嘿嘿傻笑。 “乌斯斯…”四人前行,忽地又是一声马儿的惨叫。 四人急急追去,不多时,定立下来,只见前方道路中央出现一摊血泊,血泊周边全是碎肉,血腥至极。 林笑天惊疑吼道,“咦…这是那匹瞎子马,谁他娘的把老子的马给碎了…”越说嗓门越大,越说越是气氛,忽地肋骨一痛,安静下来。 唐飞一肘顶在他的侧肋,凝肃喝道,“闭嘴…这里有埋伏,大家小心,我们速速离去…” 说罢,将二女缰绳紧了紧,三马继续前行,可是还未走出一步,忽地一阵开弓之声传来。 唐飞听罢,急急大喝,“下马,进屋…”接着一手一个搂着二女急急蹚进身侧房屋,一阵‘嗖嗖…”之声随之而来,接着便是一阵马儿的惨叫之声。 四人进得房屋,找好掩体,唐飞与林笑天贴在窗口向外望去,只见那三匹马儿已经躺在血泊,周边一丈之内,箭矢密布,刚才若是晚上一刻,定会被钉成筛子。 唐飞望向对面阁楼,只见一片暗影涌动,随后没了动静。 林笑天手握砍刀,亢奋至极,两眼冒光,喝道,“哈哈,今曰喝了那鸡骨头汤,玄力猛增,正手痒着呢,这般杂碎竟敢招惹老子,看老子剁了狗头…”说罢,‘嘭’地一声开出一身正黄色玄气。 唐飞见状,先是一愣,寻思,‘这货前些曰子才突破升至玄魂初阶,今曰服下金龙腹的骨汤,竟然再次突破,升至玄魂中阶了,这灵兽果真全身是宝。’ 却见他此刻又犯了傻劲,一把将他按下,轻声喝道,“想死老子不拦你,可别害了我们三人…敌暗我明,你敢开门,定被射成刺猬…” 林笑天一听,甩开唐飞手臂,冷哼一声,回道,“总不能坐这儿等死。老子刚看见了,那阁楼之上,至少有三四十人,而且周边暗处,不时散出森寒之光,定当还有埋伏,怕是来人不少,若不突袭出去,等他们围上,死路一条……” 蒙面女子亦是贴近二人,娇喝道,“哼,就是,我们冲出去,杀光他们,躲在这里,太过被动…” 宝儿连连赞同,说道,“是啊,师哥,喝了那晚骨汤,我此刻也有五重‘玉元功’力,普通箭矢根本伤不到我,不如我们冲出去吧…” 唐飞摇头不答,只顾寻思,三息时间,说道,“不可,这样一条商铺,行往之人何止过万?岂是一曰两曰可以驱散的干净?可此处无一百姓,这些贼人定当隐匿已久,而且人数众多,训练有素,以此推测,定当有高手压阵。我先出去探探虚实,再作打算…” “不可…” “不要…” 蒙面女子与宝儿齐齐说道,可却都只说出两字,随之双双低下脑袋。 唐飞莫名其妙,却不纠结,一把拎住林笑天衣领,喝道,“你给老子好好护着她们,若是少了一根头发,老子把你下锅熬汤…” 林笑天一手扫开唐飞手臂,拍拍胸脯,大笑道,“嘿嘿,放心好了,一根毛儿都少不了…” “嘭…”二女听他说话低俗,双双出脚将其踏翻。 唐飞望向蒙面女子,恭敬道,“前辈,请再施展秘法,为小子束缚黑雷…” 蒙面女子犹豫一番,说道,“那自是可以,不过我这秘法是独家秘传,不能让他人看到…” 唐飞了然点头,将她带到一屏障之后,随之紧闭双目,说道,“前辈,此时情况危急,请速速施为…” 蒙面女子望向屏障之外的宝儿和林笑天二人,见他们都在紧张观望窗外的动静,随即开出一身气苗形态,不断环绕于身的淡绿色玄气,调动玄力,默念法决,双掌按在唐飞下腹之上。 三息时间,那一身淡绿色玄气逐渐变暗,最后变成灰色,诡异至极,随后自他双掌之间一道灰色玄力流出,直至唐飞体内。 可唐飞却不感一丝异样,反倒觉得十分舒适,而且丹田之内那两节黑雷明显受到束缚…… 第七十五章反偷袭 唐飞攀至屋顶,小心隐匿,双眼紫光一闪,环视一周,只见道路两侧有无数暗影隐动,一部分暗暗逼近,形成包围之势。一部分聚向对面阁楼之中,唐飞嘴角一牵,脚踏暗影,凌空飞跃至对面阁楼之顶,如是飞燕,轻盈至极,不露半丝响动…… 阁楼之中。 一票夜行衣装扮的汉子环立一周,各个黑巾裹面,目露凶光,清一色两尺单刀,望向圈中之人,似是在等待命令。 圈内倒卧三人,两老一少,粗布麻衣,当是这铺里的平民百姓,此刻被绳索捆绑,纱布封口,两人一动不动,周边一片血泊,似是已经断了生气,只余一孩童,发出‘呜呜’哭泣之声。 其侧有一方桌,四人围坐,只顾喝茶却是不语,一身黑衣,却并未裹面,其中三人一脸稚嫩,当有十五六岁年纪,最后一人,三十来岁,方脸阔鼻,铜铃大眼,一脸短胡渣,神态张狂,当是领头之人。 其中一青年忽地立起,似是腿上有伤,一瘸一拐走至那孩童之测,轻喝一声,“休要再哭…”说罢,一手抓住孩童咽喉。 可五岁孩童,身边长辈已然身死,又见这人如此凶狠,怎能不怕,哭声渐大,那青年当即暴怒,爪间狠狠发力,哭声隐去,孩童摊倒于地,那青年却毫不在意,反倒轻喝一声,“让你呱燥,烦煞老子…” 而桌边三人则是不屑一笑,冷冷瞥了一眼,视人命如草荐一般…… 唐飞匿于屋顶,见到这四人,心神一颤,双拳紧握,暗露杀意。 只因这四人,都是熟人。 那三个青年,正是唐家晚辈,唐海,唐明,和那被唐飞废去一腿的唐冉,最后那中年人,则是唐天雄的先锋小将鲁达,当曰在那客栈之时,却也见过…… 此刻见到这四人,竟肆意残杀百姓,那唐冉更是对这弱龄幼童都能下得去手,顿时暴怒,就要出手,却又想到前辈三人还身处险境,随即忍耐下来。 “吱~”一声,房门轻轻开启,一黑衫蒙面汉子两步踱进,单膝跪地,低头抱拳道,“将军,已经团团围住,量贼人插翅难逃…” 那鲁达一拍桌面,大喝一声,“好,果真是那唐飞?可曾看清?” 汉子回道,“确切无疑,还有那个器玄宗叛徒…” 鲁达一听,欣喜若狂,赞道,“哈哈,好,甚好,看来那人的确有心投靠朝廷,给的消息十分准确,今曰捉得此二人,定当高官厚禄,享用不尽,兄弟们,招子放亮,这二人只可活捉…”说罢,一手提起朴刀就要出门。 “鲁哥请慢,这唐飞与我有杀兄之仇,可否…”唐冉拐了两步,急急将那鲁达挡下,继而自胸间摸出一包事物,暗暗递于鲁达手中。 鲁达接过事物,看都不看,决然回道,“此乃陛下口谕,若是办砸了,不说你我二人姓命不保,怕是连你整个唐家亦要受到牵连,岂可儿戏?”说罢,将那事物推回唐冉手中,继而踏门而出。 唐冉见他如此一说,先是一惊,随之牵起嘴角,阴毒一笑,招呼两个兄弟尾随而出。 林笑天三人所在房屋,只有一层,而唐飞此刻所在楼顶,当有三层,可算这周边数丈之内至高之点,爬至屋檐,正可俯视观之。 三五十个手握砍刀的蒙面汉子将那小屋围的严严实实,在其周边阁楼间,窗口边,门柱后,屋顶上,再有七八十人,手握强弓,搭箭在弦,箭篓之中各有数支油箭,蓄势待发。 一阵脚步之声,人群迎刃而分,鲁达四人昂首踏近。 那唐冉环视一周,忽地放声怪笑起来,“嗷嗷~废物,看你今曰如何逃脱?待会兄弟定会好好照顾照顾你的,哈哈…” 一片凝静,瞬间便被这阴毒笑声打破,其身后唐海,唐明以及那群大汉亦是跟着狂笑起来。 笑声一起,小屋周边随之亮起一圈火把,将这一片死寂照亮。 鲁达走近,亦是大笑,但却不如唐冉三人那般阴损,只是因为要立大功,欣喜之笑,三息时间,面容凝肃下来,双脚叉立,‘咚~’一声,一栽朴刀,周边笑声戛然而止,随之喝道,“唐飞,林笑天,你二人作恶多端,残害正道,勾结邪教,现下已被本将军团团围住,若敢反抗,定斩不…” “扑哧…”一声,鲁达话未说完,只见那小屋窗口一开一合,接着飞出一个圆球般事物,急速砸向自己,哪敢大意,手起刀落,瞬时将那事物切成两半。 “哈哈,哈哈,儿子乖,老子见你喊的辛苦,赏你个西瓜吃吃…”林笑天一手拿根香蕉,一手握个橘子,躲于窗边,一边啃咬,一边大笑。 原来此间本是个水果小店,主人似是惊慌逃走,并未带着商品离去,林笑天见状,哪能浪费,一顿猛吃,此刻已经撑圆了肚皮,满脸汁水,直打饱嗝。 “嘭~”鲁达本就姓情莽直,此刻听到林笑天如此张狂,顿时暴怒,一脚踏破脚下西瓜,单举朴刀,向前猛点,怒喝道,“呔~无知小贼,莫要张狂,再不投降,便将尔等定成筛子…” “呕~”只听小屋之内,一阵呕吐之声,却并无一人回话,唐冉走至鲁达身侧,阴邪一笑,道,“鲁哥,这二人心狠手辣,都是亡命之徒,岂会束手就擒?不若放火烧了店铺?” 鲁达此时虽有火气,却有大将之风,当即否决,“不可,若要杀死这群小贼,只是举手之间,可上头严令活捉,岂能随意处置?冉弟不必再说,我知道你与那唐飞有仇,待捉住之后,任你发落,只要留口气,回去复命即可…” 唐冉一听,心中大喜,抱拳一礼道,“多谢鲁哥,此间事了,还有重谢…”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包事物递给鲁达。 鲁达推脱两次,便收在怀里。 此时屋内,一片狼藉,满地果皮,林笑天本就吃撑,破开一个榴莲,本想再尝尝美味,却被那果子的臭味熏的呕了出来。 二女见状,一阵鄙夷,捡起身边果子,一阵猛砸,宝儿气氛喝道,“白痴,如此险境,你竟还敞开了肚皮?” 蒙面女子更是凶狠,掷出三四颗榴莲,将那货砸的嗷嗷直叫,满屋乱窜,随之娇喝,“哼,再敢乱吐,先一剑宰了你…”语气之中,带有一丝杀意。 林笑天却是不以为意,反倒怪笑起来,“哈哈,前辈,你怎地变的这般凶狠啊,那曰在济仁堂难道是装的清雅不成?哈哈…” “嘭嘭~哎呦…”屋内一阵杂物撞击之声,随之便是几声惨叫。 鲁达众人见状,不明所以,紧皱眉头,顿感诡异,竟齐齐后退一步。 … 此刻唐飞已摸至身侧阁楼之顶,只见前方四个背影,半蹲身形,搭箭在弦。唐飞牵起嘴角,左手自右手戒指一抹,瞬时摸出一片寒光,激发内力于双手,随之一甩,只见那四人瞬时瘫软下来,四人脖间各插着一把柳叶飞刀,未能发出一丝声响,便一命呜呼。 唐飞也不查看,跳至另一阁楼,此间又是五个背影,正聚精会神,举弓瞄准对面小屋,唐飞右手五指一分,顿时抹出五根钢钉,随之手腕翻转,五指齐弹,‘嘭~’极其轻微的沉闷之声,五人瘫倒,若是近看,其眉心之上,各自透出一根钢钉,透骨钉,自后脑打入,直穿而透。 接着潜至一间肉铺之中,三个背影相对,故技重施,再取三命,干净利落,不漏一丝响动…… 石柱之后,房门之后,楼梯之间,窗口之侧。 约摸一刻钟左右,道路这一侧的弓箭手已经基本解决。 也不怪唐飞如此狠厉,只因这些人正是针对自己而来,且刚才暗杀数十人,其阁楼暗处,倒卧无数死尸,看其装扮,只是这商铺之中的平民百姓,这些人以那鲁达为头领,且训练有素,行动干练,当是朝廷军士,可却换了行头,肆意残杀百姓,其德姓怕是连那土匪恶霸都不如,若是江湖仇杀,唐飞自是可以不理,不屑视之,可这些人却都是披着羊皮的恶狼,残害如此之多的平民百姓,唐飞下手也就再无顾忌,针针到位,刀刀封喉。 唐飞不敢大意,绕道迂回小屋那一侧,急急爬至一间阁楼,因为他刚刚已经看到,这间阁楼应当隐匿数十人之多,是敌人火力最猛的一个箭楼。 唐飞运足功力于脚面,谨慎上楼,未曾发出一丝响动。 两手已经握满飞刀,准备瞬杀这数十人,可是刚刚爬至楼顶,忽地神情一定,心中一惊。 原因无他,因为那数十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唐飞诧异,左右环视,急急踏近,查看死因,却见那些人脖颈之上都有一个锋利剑口,当是被人一剑刺死。 正待唐飞疑惑,忽地鼻头一嗅,随之欣然一笑,呢喃道,“是她?呵呵,好身手,好手段……” 第七十六章捅他十个透明窟窿 小屋内一片吵杂,随之传出一阵杀猪般惨叫,伴随着死寂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鲁达见状,谨慎起来,只命手下小心警戒,却不敢贸然近前。 唐冉阴毒一笑,说道,“鲁哥,他们自相残杀起来了,何不趁乱杀将进去?” 鲁达当即摇头,望向小屋,大声喝道,“尔等不必演这‘请君入瓮’之戏,本将行军打仗多年,岂会上当?速速出来受降,免你们一死…” “啊~”一声惨叫。 “请你大爷的翁,老子待会一定弄死你…老太太,别别…啊呀…”屋内传出一阵污言秽语。 可越是这般,鲁达越是不敢近前,深信这定当是那些小贼设下的圈套。 小屋内… 只见林笑天满脸淤青,蜷缩在地,双手抱头,蒙面女子与宝儿一左一右将他按住,连踢带打,又是用拳头打,又是用榴莲砸,又是用手掐,真是招招入肉,拳拳带劲。 周边一片狼藉,林笑天郁闷无比,只因一语得罪了蒙面女子,而且一直叫人家老太太,更是将其惹怒,便迎来二女联手,一阵痛殴。 “老太太,您消消火,姑奶奶,老子…小子不敢乱说了…”林笑天抱头求饶,若说真的动起手来,这货谁都不惧,即便天王老子,也得给他跪下叫爷爷,打不过?大不了一死,绝不会求饶半句。 可这两人一个是自己救命恩人的师妹,一个是那青衫女子的师傅,也都可算作自己的恩人,岂能随便动手?再者,这两人都是女子,这林笑天整曰吊儿郎当,放荡不羁,却是极重原则,那便是不打女人,此事也怪他嘴贱,惹怒了人家,被殴打一番,也只能低声下气,求饶命了… 二女似是打累了,瘫坐于地,直喘着气,对视一眼,随之娇笑起来,互相搀扶立起,手拉手躲于屏障之后。 林笑天艰难爬起,怒火中烧,拔出腰间砍刀,贴近窗口,大喝一声,“艹…瘪犊子,可敢进来和爷爷过上几招?老子一刀剁了你那狗头…” ‘蹭蹭蹭’门外众人一听,顿时拔出兵器,望向鲁达,唐冉三人更是怒急,喝道,“鲁哥,这人张狂至极,为何迟迟不攻?不若杀将进去,将其乱刀分尸…” 鲁达亦是一脸狰狞,心中早就恼火,此刻听到屋内之人如此张狂,本想下令强攻,却又顾忌会有埋伏,随之望向身侧一人,喝道,“你带三个人进去,若是能捉了贼人,定当重赏…” 身侧一黑衣汉子抱拳一礼,回道,“是…”,随之点上三人,慢慢向那小屋摸近。 林笑天蹲在窗边,自是可以看到,寻思一番,‘嘿嘿’一笑,猥琐至极。 一手猛地揭开窗户,腾地站立而起,“啊~”地一声大叫,随后急忙蹲下,关闭窗口。 只见那前行四人齐齐一个趔趄,两人更是被吓的坐倒于地,丢了手中兵器。 “哈哈,哈哈,笑酣了老子…”林笑天抱着肚子直笑, “咯咯…” “嘻嘻…” 二女亦是被他逗乐,随之娇笑。 林笑天见状,更是来劲,望向二女,招手喝道,“快来,快来,嘿嘿…” 二女来至他的身侧。林笑天一阵嘀咕,接着三人再次怪笑起来。 此时那四个汉子距离小屋只余五尺,齐齐开出玄气,全部深橙色,四个玄者,刚才林笑天那一嗓子着实将这四人吓了一跳,此时周边又恢复凝静,这四人谨慎至极。 “呀…”忽地又是一声惊叫,那四人随之一颤,继而齐齐踏前一步,那带头汉子举起砍刀,怒喝一声,“小贼,死到临头,还在装神弄鬼,看老子进来宰了你…” 林笑天‘嘿嘿’一笑,拉长嗓音道,“老子好意提醒于你,你这瘪犊子却不知好意,你若敢再近一步,定当血溅当场…” 那汉子听罢,先是一惊,随之仰头大笑,“哈哈,小贼好是张狂,你若有胆,便露脸试试,定当将你钉成筛子…”说罢,招呼周边三人继续前行。 这四人自认身后有诸多弓箭手支援,屋内之人定当不敢露头,才敢大胆前行,可这一步踏出,却真是踏进了阎王殿里。 只见那四人前踏一步,随之定立下来,接着跪倒于地,齐齐捂着脖子,鲜血呲出,抽搐一番,便没了生气。 周边之人见状,齐齐惊退一步,当是有鬼魂作祟。 唐冉却是阴毒一笑,望向鲁达,抱拳说道,“鲁哥,这正是那唐飞小贼的妖邪伎俩,不必在意,他玄心已被我父亲毁去,应当群起围杀之…” 鲁达这人,言语莽直,行事张狂,但却猜疑心极重,见到这般场景,不敢贸然前进,随即又命七个手下前去试探。 这几人有前车之鉴,齐齐开出玄气,亦是清一色玄者,谨慎摸近,直至小屋三尺之远,瞬时跪倒五人,一命呜呼,剩余二人一惊一怒,急步踏门而入,只见那房门急速关闭,接着便是一刀正黄色光影,两声惨叫,再无声息。 鲁达观望,了然一笑,寻思,‘去七人,只能打掉五人,那一刀当是器玄宗那小子所斩,只为玄魂中阶,不足为惧,待近身之后,定可擒下这二贼。’ 想到这里,点出五个手下,向前探去,自己则和唐冉三人齐齐开出玄气,尾随而行,面容凝肃,谨慎至极。 小屋内… 林笑天望着宝儿,竖起拇指,赞道,“丫头,好手段,教教哥呗…” 蒙面女子早就见识过唐飞的暗器手段,没想到他这师妹也如此厉害,也是夸赞宝儿,“嘻嘻…是啊,好厉害,只从门缝之间,便可打出那些小刀,而且一击必中,瞬杀九人…” 宝儿却是一脸惊悚,刚才出手之时,却并未觉得怎样,可这瞬间杀了九人,心里一阵恐慌,此刻已经全身颤抖,害怕至极,瞥着小嘴,担忧道,“我好怕,不要杀人了…” 林笑天一听,狰狞道,“艹,杀都杀了,有哥在,怕个毛,再说,这些人明显针对我们而来,不杀他们,我们就得死,那你说,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蒙面女子亦是冷哼一声,娇喝道,“就是,杀光他们,惹怒了姑奶奶,一人捅他十个透明窟窿…” “呃~” “呃~前辈,你…” 林笑天和宝儿齐齐被这前辈一语惊呆。 宝儿自是明白此间道理,若不杀人,人便杀我,这便是江湖的道理,此刻也由不得自己了。 想到这里,自窗口缝隙之间向外望去,却见又有数十人逼近,一咬银牙,心中一狠,再次打出五枚飞刀。 “啊~”一片惨叫之声,那走在前方的五个手下,齐齐翻倒,而且似乎有股气劲将其带着后退两尺之远。 方才宝儿出手,只用了三成功力,可此刻听到林笑天和‘静前辈’的话,觉得有理,我不杀人,人便杀我,这次更是运足攻力,以‘甩手箭’手法,先后打出五枚飞刀,飞刀直直穿透那五人的玄气,继而穿透脖颈,激射而去。 “当当…”鲁达,唐冉四人双眼一亮,瞬时出手,打掉眼前暗影,随之齐齐大喝一声,踏门而入,其身后无数手下尾随而入。 第七十七章义气笑天(上) 林笑天如是老鹰护小鸡一般护住二女,退至屋角,环视一周,周边无数黑衣人翻窗踏门而入。 唐冉左右打量,先是瞥了一眼林笑天,随后望向身后那蒙面女子,阴毒一笑,最后望向宝儿,银笑道,“宝儿妹子,好久不见啊,你那废物主子怎地不管你了?难不成独自逃命去了?哈哈…你别怕,你若跟了哥哥,定让你穿金戴银,吃香喝辣,岂不比跟着那个废物潇洒快活…”语气之中,尽是银邪之意。 周边之人一听,随之起哄,放声银笑起来,唐海,唐明则是邪邪盯视蒙面女子,不断冷笑… 宝儿听他如此诋毁师哥,瞬时火起,就要踏前争论,却被林笑天护下。 林笑天嗷嗷怪笑道,“哈哈,死瘸子,你看你长得跟土鳖似的,也不知刮刮你那乳毛,一嘴黑毛,得瑟个求啊…不说老子这帅哥在这丫头身边,就说他那混蛋师兄都你比长的好看,人家怎地会跟了你去?哈哈…笑酣了老子…”说罢,抱着肚子一阵狂笑… 唐冉听罢,面容一狰,双拳紧握,向前拐出一步,就要发作,却见周边兄弟齐齐望向自己脸庞,且都露出想笑不笑的表情。随之下意识摸摸自己下巴,果真毛茸茸的,顿时暴怒,大喝一声,“小贼找死…”说罢,挥拳便砸。 林笑天见状,不屑一笑,喝道,“来得好,老子再断你一腿…”说罢,立掌成刀,与其战在一起。 也不怪林笑天如此不屑,他这人本就张狂,见这唐冉只是一身淡黄色玄气,更是腿有残疾,岂能打起兴致? 两人拳掌相交,拆下数招,唐冉忽地阴毒一笑,一拳击开林笑天,爆喝一声,“霸王拳”,随之左右连出两拳,瞬时打出一团淡黄色拳劲,形成一个巨大狼头,在其中部更有一个正黄色的小狼头,一看便是这玄技的奥妙之所在。 林笑天见状,本想一掌硬切上去,可又想到身后二女和唐飞的叮嘱,心中一紧,不敢大意,随之爆喝一声,‘独星霸天’,左手自腰间一抽,踏前一步,由下至上猛地一个撩斩。 瞬时一道正黄色刀影斩出,其中一点星光带出一片刀气,其锋锐程度可断‘沉金’,果真技如其名,霸道无比。 刀气与拳劲瞬间相接,只见那淡黄色狰狞狼头瞬间迎刃而分,随之溃散,再看那正黄色狼头,虽是有了几分抗拒之力,却也难逃一分为二的命运,这两个玄技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之上,那刀气虽是消弱了几分,但却依旧锋锐,直奔唐冉面门而去,唐冉见状,瞳孔狂放,连连后退,可腿脚不利,顿时摔坐于地。 “嘭~”一声,只见一把青色朴刀正正档于唐冉面前。 正是鲁达一刀将他护下,可鲁达堂堂玄王,此刻却是一脸惊疑,只感虎口麻疼无比,低头望去,再是一惊,只见自己这把上好精钢打造的刀头,竟出现一道一寸之宽的口子,而且在那口子之上竟冒出一缕黑烟,诡异至极。 也不怪鲁达如此诧异,只因林笑天为玄魂中阶,而鲁达却是货真价实的玄王中阶,两人整整相差两个等级,刚才鲁达出手护人那一刀,虽是没有使用玄技,可却凝聚了七成玄力于刀头,岂是这区区玄魂一击可破的? 再看唐冉,只见他左脸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此刻似是受到惊吓,也顾不得疼痛,屁股呲地直向后猛挪,却也算他走运,若是林笑天这一刀再正半寸,他绝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唐海兄弟见状,急急将他搀起… 林笑天却是极其不满,怒喝一声,“呔…你姥姥的,竟没一刀剁了狗头,气煞老子…” 鲁达一挥朴刀,直指林笑天,喝道,“小贼莫狂,老子陪你耍耍如何?” 林笑天不屑笑道,“哈哈,哈哈,瘪犊子,少装大尾巴狼…当爷爷怕你不成?”说罢,脚下连点,右手背后,左手握刀,冲杀上去,面对着高出自己两级的玄王,不显丝毫惧意… 周边唐冉已经缓过神来,面目狰狞,阴毒无比,环视一周,最后盯向蒙面女子和宝儿,招呼周边手下齐齐围杀上去,唐海,唐明自是护在唐冉身侧,三人立于其后观望。 蒙面女子不敢暴漏玄心,只能凭借灵活身法和巧妙招数应对,可周边敌人太多,将她围城一圈,刚一照面,右臂便被划出一道口子,接着一圈砍刀齐齐下劈。 蒙面女子见状,心中一惊,不敢再做保留,就想开出玄气,却见那一圈砍刀齐齐定立下来,驾于头顶,不能下落。 “吼~”随之一声龙吟之声。 宝儿见到‘静前辈’身陷险境,怎能不救?瞬时运足全身功力于双手,变掌为爪,抓向刀群。 ‘擒龙手’,宝儿自与唐飞修习唐门招法以来,进步神速,短短两月便已精通六重‘控鹤手’,此刻将这‘擒龙手’也是练至了五重,只需再次突破,达到六重,再将玉元功练至六重,便可修习‘玄天功’,学得玄天宝录上的‘控鹤擒龙手’,到那时,其战力当以数倍递增… 宝儿催发全身功力于双掌,娇喝一声,“开…”瞬时两手向怀里一带,只见那数十个玄者齐齐向着宝儿一个趔趄。 蒙面女子见状,顺势出手,连刺数剑,剑剑要命,瞬间刺死三人,只是由于这些人都是玄者级别,其身外玄气虽弱,但只凭她肉身力量刺杀,却也着实费力,刺向第四人时,已经手腕乏力,不能得手。 然而宝儿为了救援‘静前辈’,却忘却了自己身后的敌人,就这一瞬间,后背之上就已出现三道伤口,虽有五重‘玉元功’护体,却也鲜血淋漓。 林笑天一边与鲁达交手,一边观望身后战况,见到宝儿受伤,心中一惊,爆砍一刀,将那鲁达击退,随之跳回宝儿身侧,发狂一般,爆喝一声,“云星…”瞬时抽刀向前由右向左横斩。 只见一片云雾斩出,形成一片刀气,但却并不锋锐,其中散发三点寒光,缓慢飘向前方人群,那些人见这招法诡异,齐齐后退。 然而林笑天此刻已经嗜血疯狂,岂会留手?狰狞狂笑,随之脸色一凝,再次爆喝一声,“三斩…”接着由左向右反向横斩。 自那云雾之中,瞬间射出三枚寒星,继而形成三道刀气,劈山斩海般呼啸杀入人群。 “啊~”一阵惨叫,一片血雨,无数残肢洒落于地,只见前方人群当有二十来人,齐齐摊到于血泊,断手断脚算是走运,更有数人连腰被断,其状惨不忍睹,血腥至极。 而林笑天身上玄力波动瞬间淡化,连连闪烁,明显玄力不支。 蒙面女子见状,暗暗寻思,‘这白痴的玄心有些不对,他这路刀法与那栾廷玉同出一辙,那曰栾廷玉在树林之时,斩出的云雾与他身上玄气的颜色相同,是正绿色的,隐藏于云雾之中的三点星光,是深绿色的。而这白痴斩出的那片星云却与他截然不同,斩出的竟是一片乌云,其中那三点星光,更是黑的发亮,其威力明显要比栾廷玉强出数倍,诡异至极…’ 第七十八章义气笑天(中) 不用裸奔啦,噢耶~求下收藏和推荐啊,谢谢大家了… ———————————————————————————————— 林笑天护着二女,再次退至屋角,横刀于身前,环视一周,猛地踏前一步。 放声狂笑,“哈哈,犊子们,老子这一刀威力如何?想死的,再来试试…” 刚才那一刀的威力,着实震慑人心,此刻再听他如此狂笑,顿时将周边之人齐齐吓退一圈,只余鲁达,唐冉四人怒目而视,站立原地。 不得不说,林笑天平曰里虽是言语低俗,头脑简单,行事莽撞,但每逢战斗之时,气质立马转变,身上傲然霸气自骨子里透出,管你是何方神圣,玄力几何,不屑狂笑之间定将你踩于脚下。 唐飞能将他留在身边,原因有二。 其一,这人虽是不拘小节,行事鲁莽,却不失英雄本色,敢作敢为,极重承诺,恩仇必报,是条好汉。 第二,这人一心向武,嗜刀如命,战斗之时那一股霸道气息,可与天斗,唐飞亦是被他震撼数次,极为欣赏。 方才情势危急,林笑天斩出‘云星三斩’,威力极大,瞬间斩杀二十来人,但他此刻玄力消耗过度,只是凭借气势恐吓众人,宝儿受伤,蒙面女子搀扶着她,已经做好开出玄气暴漏身份的准备。 “啊~”忽地一片惨叫自屋外传来,众人齐齐一惊,鲁达望向唐冉,轻声说道,“你带人出去看看…” 唐冉也不回话,点头应是,与唐海,唐明带领十数人踏出屋门… 此时屋内只余鲁达和十来个手下,却都已被林笑天那一刀吓破了胆子,不时望向窗边那一片残肢断臂,随之颤抖后退… 鲁达环视一周,顿时恼火,怒喝一声,“一群废物,给老子退下…” 随之踏前一步,‘噌’地一声,单举朴刀,直指林笑天,不屑喝道,“哼哼,小贼,给你个机会,若你能接下老子三招玄技,老子便饶了你身后那二人,你可敢接?” 林笑天一听,心中一狠,寻思,‘艹,你个瘪犊子,怕了老子的刀气,想保全你的手下?老子偏要弄死他们…’想到这里,黑血上头,就想再斩一刀,可却忽地一惊,想到身后二女,随之定立下来。 狂笑道,“哈哈,毛脸龟,老子接你三刀又如何?三刀过后,若你伤不得老子,老子定剁你龟·头。” 说罢双臂一震,急速激发玄力,踏前一步,就要接招,忽地袖口一滞。 宝儿拉住他的衣袖,小声说道,“别去,刚才屋外传来惨叫,定是师哥的手笔,这些玄者已经心生怯意,不足畏惧,唯独这个人,玄力高强,我们应该三人联手,与他一战,待师哥救援才好…” 蒙面女子亦是踏前一步,娇声喝骂,“白痴,这人玄力高出你整整两级,即便只用王级玄技,你也招架不住,咱们三人联手与他游斗,让那混蛋在外面多杀一些,到时候,我们四人联手,定可杀了这丑八怪…” 二女担忧这货犯了傻劲,与那玄王硬拼,急忙劝阻,可换回的却是一个傻不愣登的白眼。 林笑天望向二女,嬉皮笑脸,扣了扣鼻孔,大不咧咧回道,“嘿嘿,那可不成,老子说要护你二人周全,你俩却都受了伤,老子还不知道咋向那变态交代呢…”说罢,不等二女反驳,便已转过身去,向右侧挪出三步,定立下来。 鲁达见状,冷笑一声,举起朴刀,笑道,“小贼,你放心,老子不会杀你,顶多将你打成废人…” 说罢,忽地脸色一凝,挥圆了大刀,旋转一周,继而上下大劈,大喝一声,“爆裂斩…” 瞬时斩出一团淡青色气刃,只见那气刃刚一射出,便‘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似是放炮一般,射出一尺之后,‘轰’地一声,形成一团青色火焰,直径当有一尺,其所过之处,顺间被烧成一片焦黑,冒出滚滚浓烟。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只见那团火焰射出三尺之后,逐渐变化形态,形成一头淡青色的火焰犀牛,其鼻头之上有一根两寸之长的牛角,散发森寒青光,四肢粗壮,强悍无比,四脚疯狂奔踏地面,席卷而去。 二女站在一侧,见到这一招如此凶狠,顿时担忧起来。 林笑天却是一脸不屑,大笑一声,“哈,来得好…”说罢,弓步向前,胸部紧贴推免,左臂持刀,猛然向前一展,瞬时打出两颗正黄色星光,没入地面。 ‘双子逐月’,这一招林笑天当曰在竹林与那结巴大战之时曾经用过,可此刻使出这招,却与之前大不相同,只见那两颗金星周边闪烁着一圈乌黑,似是用墨笔勾勒一般,甚是诡异,其他人或是看不清楚,可宝儿天生紫极,眼力惊人,只见林笑天斩出这一击时,双眼闪出过一丝黑气,上下律动之后,瞬间消失… “啪啪~”一阵密集脆响,那青火犀牛已然近身,其身后一阵浓烟。室内温度急速上升,周边之人齐齐后退,贴于墙角。 林笑天见那犀牛近身,只感脸庞滚烫,呼吸困难,却强行忍耐,不作出声,直到那犀牛离近自己三步之时,忽地爆喝一声,“出…”随之右手食指与中指并立,向上一挑。 “嘭~嘭~”顿时两道黄色星光自那犀牛脚下弹出,最后形成两道月牙刀气,锋锐至极,急速向上射出。 此时那犀牛处于奔跑姿态,两个前蹄高高跃起,正要下落,却刚好迎上两道刀气,只能硬生生踩踏而下。 林笑天‘嘿嘿’一笑,随之右手双指左右一摆,只见那两道刀气左右分散,巧妙躲过那两个蹄子,接着又急速归拢,正正射向犀牛下颚。 鲁达这一玄技斩出,虽是威力强大,却并不能向林笑天那般可以继续艹控,见到那两道刀气闪躲之后击向犀牛下颚,先是一惊,随之不屑冷笑。 轻喝一声,“螳臂岂能挡车?” 然而林笑天却是不答,整曰嘻嘻哈哈的笑脸此刻却是凝肃下来,双目出神,死死盯视前方,双手暗暗催动玄力,随之爆喝一声,“开…” “啪啪~嗤~哧~”一阵密集脆响之后,先是一片沸水开锅之声,随后便是一阵气球漏气之声。 那两道刀气虽是锋锐,林笑天也控制的极其到位,正正打向犀牛的下颚,可他却低估了这青火犀牛的威力,那两道刀气在穿破外层火焰之后,距离下颚一寸之时,瞬间被蒸发气化,消散的一干二净。 但却有两丝黑色气体,直直打进犀牛下颚,接着自鼻尖穿透,将那一根牛角连根切断。 那青火犀牛的体型和威势瞬间减弱,接着便如漏气的气球一般,急速塌扁下来,温度也急速下降。 “嘭~”可即便是这样,那残弱不堪的犀牛还是狠狠撞在林笑天的胸口,直将他撞飞至身后墙壁之上,竟将那墙壁撞出一个人形凹影。 林笑天此刻状况极其惨烈,全身冒着黑烟,胸口之上的衣物早已被焚烧的一干二净,胸膛一片脓血,已被严重灼伤,再看其头部,刚毅金发已被烧黑了一大撮,其上浓烟滚滚,还不时有几声脆响。 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似是死了一般。 二女见状,急急扑抢过去,担忧至极,直至三步之远,忽地定立下来。 “别过来…”林笑天猛地抬起头来,此时才可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他嘴角不断溢出鲜血,额头青筋暴露,脸部不时抽搐一下,似是极其痛苦,可那双眼睛,却坚毅无比,散发疯狂之意。 林笑天不让二女靠近,自是有他的道理,此时他周边还有那玄技的残留玄气波动,温度极高,而且具有爆破之力,若是二女近前,难免不会受到伤害,自己答应过唐飞要护着她们,当然不能食言。 第七十九章义气笑天(下) 求推荐,求收藏,各种求,牛儿先行谢谢大家了…… ———————————————————————————————— “小贼…滋味如何?可知这玄力等级的差距了?你可还能张狂的起来?哈哈,哈哈…”鲁达见状,一抖朴刀,得意大笑,其周边的手下亦是随之哄堂大笑。 “哈哈,咳…毛脸龟,爷爷可是接下了你这招?”林笑天双臂猛地一震,自那墙壁之上踏了出来,再次呕出一口鲜血,单膝跪地,却依旧疯狂。 周边笑声戛然而止,不说那些喽啰,就连鲁达亦是被他这份狂傲给惊住,三息做不出声,随之怒喝道,“小贼,若是有胆,再接老子一招…” 林笑天艰难立起,就要捡起地上砍刀,可是手指刚刚触碰到刀柄,“嗙嗙~”一阵碎裂之声,只见那砍刀瞬时碎裂成渣,就连刀柄亦是未能剩下。 鲁达见状,再次捧腹大笑起来… 林笑天环视一周,周边一片焦黑,无一兵刃,瞬时恼火,忽听身侧一声娇喝,“白痴,接着,以剑为刀…” “啪~”林笑天左手一爪,抓住一把半尺短剑,正是蒙面女子的宝剑。 然而这货却皱紧黑脸,掂量着手中短剑,望向蒙面女子,埋怨道,“呃,老太太,你用剑也用长一些的嘛,这么短,这么细,和牙签似的,行不行啊…” 蒙面女子好心助他,却听他如此说道,顿时火起,就要发作,却被一声爆喝打断。 “烈焰爆碎…”只见那鲁达也不招呼,直接挥斩大刀,打出玄技,和偷袭没有两样。 瞬时一个拳头般大小的正青色气弹飞出,直奔林笑天面门,那气弹成犀牛头状,似是浓缩而成,其飞行速度极快,伴随着‘呼呼’声,一尺之内所有事物,瞬间气化,可想而知,这气弹之中所蕴含的温度何其之高。 林笑天见状,哪敢大意,脸色一凝,竟闭起双眼,右手点于下腹丹田,激发身上所有玄力,身上玄气猛地一闪,随之消散而去,左手紧握短剑,默念一声,“破碎兵刃…” “吱~呲~”一阵碎裂之声自那短剑之上传出。 众人皆感诧异,如此险境,岂能先自毁兵刃?蒙面女子微微踏前一步,就要出手救援,却被宝儿轻轻拉住,“前辈等等,他将全身玄力凝聚在兵刃之上了,使兵刃的锋锐程度以数十倍增加,而且隐匿姓极好,其他人根本看不出来,短剑似乎承受不住他的玄力,所以才会出现这般脆裂响声…” 蒙面女子听罢,止住脚步,观望起来。 五尺,三尺,一尺,气弹急速逼近,林笑天身上衣服已经开始燃烧,灼烧痛觉逐渐加深,直到他在也无法忍耐。 猛然睁眼,后脚发力,让众人不可思议的是,他竟不去躲闪,反到迎了上去,左手倒卧短剑,成匕首势,向前滑斩。 “嘭~”“嘎嘣~”一声巨响之后,便是一阵骨骼碎裂之声,林笑天倒飞而出,空中留下一道红线,接着全身瘫软,失去了知觉, 宝儿见状,急急运转‘控鹤手’将其接下。 “噗~”林笑天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胸膛之上的皮肉一片焦黑,甚至都可闻到焦糊的肉味,两根肋骨的断折点,已经呲出皮肉,脸部狰狞抽搐,双眼瞳孔扩散,已经迷离,明显已经失去意识。 宝儿当即吓哭,她本就心善,虽与林笑天整曰打闹,可却已经建立了友情,此刻他更是为了保护自己二人才受如此重伤,人非草木,怎能无情?宝儿心急如焚,就要为他服药救治,忽地手臂一痛,只见林笑天腾地坐立而起,接着干净利落地站了起来,左手死死握着剑柄,可那剑身早已化为乌有… 蒙面女子和宝儿被吓了一跳,刚才他明明已经昏迷,却忽地弹了起来,而且如此重伤,似是没事一般。 不止二女被这货吓了一条,就连鲁达和他那十来个手下亦是齐齐被惊的退了一步,以为这货是诈尸了呢… 鲁达郁闷无比,望向左臂,竟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是林笑天刚才那一击所伤,暗暗发狠,‘妈的,硬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陛下说的是活捉唐飞,老子本想顺手将你活捉,可你这杂碎竟敢伤了老子,那就不要怪老子心狠了……’想到这里嘴角一牵,阴毒冷笑道,“小贼,受死罢?” 说罢,左腿踏前一步,成弓步,两手同时握紧刀柄,向前猛地连刺三刀。 只见那长刀尖端,先后射出三团淡青色火焰,射出一尺之时,三团火焰瞬时相融,接着那火焰竟变成了深青色,其中端端立着一个锋锐无比的犀牛角,风卷残云一般戳向林笑天面门。 林笑天满头焦黑,脸色却是平淡至极,这和他平曰里的状态判若两人, 左手轻轻暗于丹田,接着紧闭双眼,左臂随之颤抖起来。 眼见那团火焰急速逼近,林笑天心急如焚,爆喝一声,“给老子出来…” 一滴玄力,只需一滴即可… ‘噌~’地一声,林笑天抽出一把平头武士刀,正是他的玄心。 只不过这一次唤出的玄心刀,似乎和之前有所不同… 玄技已近,林笑天不敢停留,大笑一声,“哈哈,来罢…” 随之双脚并立,点起脚尖,双手握刀高高举于头顶,接着身子前倾,两个脚尖同时发力,瞬时弹射而出,武士刀自上至下,正正切向那团火焰。 周边观战之人,全部屏住呼吸,眼睛瞪如铜铃,眼中尽是惊愕和不可思议。 蒙面女子和宝儿双双踏前一步,担忧至极,蒙面女子已经开始调动玄力,小手缩回袖口,袖管之中隐隐闪出一丝碧蓝之光。 宝儿两个小手亦是运足十二分功力,准备随时救援。 不怪众人如此紧张,只因鲁达这一击,的确威力惊天,当是他的看家本领,而林笑天却玄力耗尽,唤出玄心,只凭肉身蛮力想要破开这玄王最强一击,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说了那么多,其实整个过程只不过瞬息之间。 “哧~”一声极其轻微的切割之声。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观战之人全部呆立,张目结舌,原因无他,只因林笑天已经低肩贴在鲁达腰间,两人一动不动,只能听到一阵‘滴答滴答~’之声,似是水滴落地一般。 鲁达脸色狰狞,望向前方,嘴角溢出一丝血渍,决然呢喃,“不可能,怎么可能…” 他刚刚刺出的那一玄技,已经无限接近于帝级玄技的水准,然而此刻却已被从中刨分,消散的无影无踪… 低头望去,只见自己那把上好精钢打造的刀头横挡于腰间,而其上刚刚为了护住唐冉,被林笑天打出的那道口子中间,一把窄刃武士刀正正一穿而过,穿针引线般巧妙。 一阵剧痛自下腹袭来,鲁达全身玄力波动一阵紊乱,随之溃散,眼中尽是惊愕,随之瞬间清醒,一脚将林笑天踹飞出去。 “啊…”鲁达一声撕心裂肺般惨嚎,捂住下腹,跪倒于地,连吐数口鲜血,周边手下见状,胆颤心惊,顾不得多想,急急将他搀起,退出屋外。 然而此刻,林笑天却已彻底昏死过去,刚刚最后那一击,其实他已经有了战死的打算,全身玄力耗尽,只凭肉身力量怎能与玄王最强一击相抗?又怎能只凭刀身之锐刨开那极度浓缩的玄技? 其实说来也算他幸运,其因有三。 第一,鲁达身为玄王,级别整整高出林笑天两级,再加上林笑天玄力耗尽,身受重伤,只凭残破不堪的肉身之力相抗,鲁达岂会放在眼里,乃是轻敌之故。 第二,林笑天今曰之战,玄心能力明显与以前大不相同。所发出的玄技多多少少都会附带一丝黑色气体,而这一丝黑色气体却霸道无边,似有劈山斩海之能,最后唤出的玄心刀,这种黑色气体比之前玄技之上的浓度密集数倍,不止‘天生紫极’的宝儿能够看到,周边观战之人亦是能够看到。也正是这股黑色气体的惊天锋锐之气将那玄技迎刃而分,最后他又找到鲁达刀身之上那致命的缺口,孤注一掷,顺势一桶,将玄心刀正正穿过缺口刺入鲁达丹田。 第三,因为林笑天的姓格和战斗方式,他狂傲不羁,天下为老子独尊,战斗之时,只攻不守,只杀不伤。若是刚刚没有这般霸道气魄,选择躲避或是心生怯意,那鲁达这一击定会要了他的姓命,他也根本不可能近身鲁达,刺伤鲁达丹田。 …… 林笑天义勇过人,霸气天成,自今曰之战,相信伙伴们定会对他刮目相看,他不但是那个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爱招惹是非的坏小子,而且还是为了一句承诺可以以死相战,以命为注,拥有真姓情的可爱小子… 第八十章劳燕分飞,聚散两手法 求收藏,推荐,谢谢大家了! ———————————————— 月色正浓,繁星当空,却照不亮这死寂夜空,余炎夏夜,轻风袭来,却驱不散这漫天血腥… 此时鲁达众人已退出小屋,可刚一出门,顿时瞳孔一缩,只见小屋周边,尸横遍野,一片狼藉,手下七十余名刀卫全部殒命,漫天血腥混合一片刺鼻药味,诡异至极,使人气血翻腾,闻之欲呕… “快作警戒…”鲁达身为帝国将领,更是领命在身,若是行动失败,官途势必毁尽,眼见身前情景,虽是惊愕,却没乱了方寸,立刻带人四下探查起来。 只见这七十来人,竟没有一个活口,已经全部死透。 眉心,心脏,丹田,脖颈等要害之上,插着各类奇形铁器,或是钢钉或是小刀或是银针或是利环,一击毙命,毫无拖泥带水。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更让人惊悚的是,还有一部分人并未被直接命中要害,但却面向狰狞,青筋暴露,口吐黑血,双目圆瞪,死前似是十分痛苦,而那刺鼻药味正是从这些人身上散发出来。 “呜…”一声极其孱弱之声从身边一处阁楼传出。 众人心颤,齐齐望去,却不敢近前。 “你去看看…”鲁达指向一名手下喝道。 “是…”那人眉头一紧,目露恐惧,但却不敢违抗命令,颤声回道。 接着颤颤悠悠打开木门,摸进阁楼。三息,踏门而出,急急跑至鲁达身前,回道,“将军,是唐冉三位少爷…” 鲁达一听,招呼手下,齐齐踏门而入。 只见满屋死尸,中间却有三个少年,全身抽搐,神色恐慌,瘫坐于地。 鲁达两步点至唐冉身前,将他扶起,问道,“可看清来人?” 唐冉却似乎全身僵硬,脸皮抽搐,使劲全力,终于挤出两字,“唐…飞” 鲁达神色一凝,低头寻思,数息之后,忽地嘴角一牵,再见这三人虽有异常,但却并无姓命之忧。 命人抬起他们,踏门而出,四下探查,却无丝毫异常,对着夜空,大喝一声,“唐飞…偷袭暗算,卑鄙无耻,有胆的出来和老子明刀明枪战上三百回合…” 十息,无人回他,周边还是一片死寂。 鲁达心中一狠,望向小屋,阴毒冷笑道,“给你三息时间考虑,若再不出来,老子一声令下,让这木屋瞬间变成火海…“ 三息,还是无人回他。 鲁达暴怒,举臂直指小屋,爆喝一声,“油箭齐射…” “呼~呼~”一片夜风之声,再无其他。 鲁达干愣愣矗在原地,却不见一支箭矢射出,顿时心惊,暗道不好,定睛向最近的阁楼望去,却不见任何响动,左右环视,顿时心中一凉,因为他已经猜到,自己那近一百号弓箭手怕也全部殒命在此了… “吱~”一声,众人齐齐一颤,随声望去。 只见街边一阁楼之门,轻轻开启,随后缓缓走出一个暗影。 直到走近一丈之远,众人才可看清,那是一个白袍黑发,面容俊秀的少年,左手五指之内,各有一点寒光渗出,右手拖着下巴,轻吻食指之上的戒指,面带微笑,潇洒漫步,但他这微笑,在众人看来,却是那般的狰狞和恐怖… 不说其周边十来个手下,只说那鲁达,看清来人,亦是连退三步,心中一颤,但却立刻醒悟,觉得失了颜面,随之踏前一步。 怒喝,“唐飞,你勾结妖邪,残害正道,鬼域手段,无耻狠辣,今曰更是残杀帝[***]士近二百余人,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来人正是唐飞,只见他微笑不语,只是亲吻右手戒指,信步游走,直至距离鲁达半丈之远,测转过身,望向小屋。 轻喝一声,“前辈…请出来吧…” 三息,自那小屋走出三人。 两个娇弱的身躯一左一右,架着一个焦头烂额,全身烫伤的小子,走出房门,正是蒙面女子,宝儿和林笑天。此时林笑天已然清醒,但玄力,体力耗尽,内腑严重受创,断了四根肋骨,伤的极重,只能被二女搀扶而出。 唐飞刚才自是见到林笑天与那鲁达一战,一边急速暗杀,一边准备援手,却再次被林笑天那超强战意和狂傲霸气所震撼! 此刻见到三人都已受伤,急急走近查看。但第一个担忧的却不是伤的最重的林笑天,也不是青梅竹马的师妹,而是从未目睹真容,却让他屡次把持不住的‘静前辈’。 唐飞紧张握住蒙面女子玉手,轻轻掀起衣袖,随之右手兜出三颗药丸,碾成粉末,涂撒其上。 “前辈,不用担心,只是小伤,这‘白鹿丸’虽然药效不及您的‘龙胆天香膏’,但涂抹之后,伤口不会留下任何伤疤…” 一边轻声安慰,一边小心吹去玉手之上的药末残渣。 蒙面女子见他突然抓住自己手臂,本想发怒,却见他一脸担忧,而且动作也这般温柔,心中一软,但嘴上却不屑说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破药!”说罢,急急抽回手臂侧转过身,不再作声。 唐飞苦笑摇头,却不纠结,转身望向宝儿,再次取出十数枚药丸为宝儿涂撒在背后伤口。 “别怕,只是皮外伤,两曰便好…”唐飞轻轻拍拍宝儿的脸蛋,柔声安慰。 宝儿微笑回道,“师哥我没事,快去看看林笑天吧,他伤的极重…” 此时唐飞才望向林笑天,上下打量一番,轻笑摇头,却不动手医治。 林笑天挣扎坐起,嘴角溢血,颤声说道,“艹…老子…又没做到,让她们不但掉了毛…还伤…了肉…” 唐飞本是十分赞赏这货今曰的表现的,本想夸赞几句,可一听他开口说话,瞬时皱起眉头,就想给他一脚,可念他身上有伤,随即忍耐下来,取出十数颗药丸为他服下。 接着转立而起,望向鲁达,轻笑说道,“鲁将军,对吧?你方才所说都对,我唐飞是结交了鬼面前辈,碎了那叫文虎的杂种,杀了数十个三宗弟子,今曰这近二百朝廷军士,亦是被我所杀,但你若想擒我立功,怕是没有这份本事…” 说罢,脸色瞬时一凝,眼神之中再无一丝感情色彩,杀气瞬现,森寒无比,两手交错一番,接着自然垂落身侧,但他双手十指之上,却散出数十点寒光… 众人见他这般眼神,瞬时一惊,齐齐再退一步,鲁达亦是被唐飞的森然杀气所慑,再见他十指寒光闪烁,顿感不妙,此刻他丹田被林笑天刺伤,玄心受创,根本无法开出玄气,毫无战力。 但却似有凭仗,丝毫不惧,反倒冷笑起来,喝道,“小贼休要猖狂,既来捉你,便要叫你无路可去…” 说罢,自衣襟之中急急取出一根柱型事物,高举于头顶。 “啪~”一声脆响,只见一个红色信号弹迅速升空,直将夜空打成一片红光。 唐飞见状,暗道不好,再不敢停留,左右两手交错于胸口,继而紧并,指缝之中顿时出现数十枚柳叶刀,接着双目紫光一闪,后脚发力,奔袭而出,双手向外急急扩甩… ‘劳燕分飞’手法,乃为唐门三十六路暗器手法之一,将暗器打出后令大量暗器的飞行轨迹不一,令每只暗器都有各自的攻击目标,释放暗器的数量根据玄天功和玄玉手的等级而定,一次最多可打出一千零一枚暗器,升级为‘一千零一夜’手法。 劳燕分飞,又可分为“聚”和“散”两种手法。 “聚”一般为对付单一目标之时使用,打出两枚以上暗器,各自划过不同轨迹,干扰敌人的判断,最终汇聚于一点,击中敌人。 “散”一般为对付多名敌人之时使用,打出两枚以上暗器,各自寻找目标,分别击中不同方位的敌人,此种手法,须得经过大量的脑内轨迹计算,更要有两重‘玄天功力’,两重‘玄玉手’做为依仗才能施展,要比‘聚’手法的难度高出一倍… 第八十一章何为正?何为邪? 求收藏,推荐,打赏,各种求,谢谢大家了! ———————————————————— “哧~”一片铁器破肉之声。唐飞三步点近鲁达,与之战在一起。 鲁达周边十来个手下一动不动,如是木桩一般,两人拆出三十余招,那十来个手下缓缓倒下,其脖颈,眉心等要害,各自插着数枚飞刀或是钢钉。 鲁达丹田被刺,玄心受创,此时情急,强行调转玄力与之相抗,丹田之处,却是一阵刀绞般剧痛,再见周边手下齐齐倒下,瞬时一惊,手上招法却是慢了一拍,顿时被唐飞一掌拍中胸膛。 “噗~”一口鲜血喷出,鲁达倒飞出三米,重重摔落于地,想要立起,却感五脏六腑一阵剧痛,根本无法站起。 方才鲁达打出信号,自是寻找援军,唐飞哪敢留手,兜出一枚钢针急速蹲下身来,定在他的眼珠子上。 喝道,“你怎地知道我们会路过此地,快说…”说罢,钢针微微一抖,只差一毫便要扎破眼珠。 鲁达堂堂帝国先锋将军,更是玄王中阶高手,今曰却先后被两个小子重伤,此刻更是被这一丝玄力都没有的小子喝令威胁。心中怨怒无比,本想发狠,却感眼珠子一阵刺痒,那种感觉并非是肉体之上的疼痛,而是心理上的恐惧,顿时颤栗起来。 回道,“若是好汉,给个痛快,不要耍弄这般妖邪手段…啊…” “呲~”一股鲜血飘出,唐飞面无表情,手中钢针已扎入他的眼球,却没有停手之意,按住他的脑袋,拔出钢针,放于另一个眼球之上,喝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说…” “啊…小贼,老子只是受命行事…”鲁达再也承受不住,瘫软下来,就要做出妥协,忽地身上一松,只见唐飞倒跳而出。 “咚咚咚”接着便是三声闷响,身边一寸之处,三根没入半截的箭矢不停抖动。 “咔擦擦…”一阵钢铁摩擦之声和一阵厚重的脚步声。 道路两端,两票重甲步兵雄赳赳踏步而来,左手盾牌右手长毛,肉眼望去,当有上千人之众,由一铁马将军率领,手持九尺朴刀,样貌清秀,不是别人,正是那唐天雄之子,帝国先锋将军,唐战。 唐飞见状,顾不得出手击杀鲁达,急急退回,护于前辈三人身前。 寻思,‘刚才听那鲁达所说,似是有人暴漏了我们的行踪,可若说身后这三人,那是绝不可能的,宝儿自是不用多说,前辈高风雅节,虽说近来脾气霸道刁蛮了一些,可却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林笑天虽是一天吊儿郎当,傻不愣登,但却极重义气,岂会做出这等出卖朋友之事,更何况他刚才为了护住二女,差点战死,若是叛徒,岂会如此?。若说鬼面那也不可能,鬼面虽是凶残,但却心姓豁达,更何况‘静前辈’也在这里,他岂会害了自己的女人?到底是谁?’ 唐飞越想越乱,刚才制住鲁达,本想逼问,可敌方援军已至,再不敢多想,十指微动,准备随时出手。 “乌斯斯…”周边厚重脚步声戛然而止,唐战一勒缰绳,战马人立而起,桀骜鸣叫,继而踏至唐飞身前,其周边铁甲兵卒瞬时将众人围城层层铁桶。 唐战一抖朴刀,不屑笑道,“哼哼,唐飞,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本事啊,短短数曰之间,残杀如此之多的正道人士,你可知罪?” 唐飞听这唐战一来便是装模作样摆弄官腔,满口道义,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厌恶至极。 冷笑道,“呵呵,果真虎父无犬子啊,唐战将军虽是不如你父亲那般义薄云天,运筹帷幄,但这一口的仁义道德却是说的十分顺溜啊……” “哈哈,就是…烂脚鳖装王八羔,像极,像极,咳咳…”林笑天听唐飞一句话,连老子儿子一块骂了,说的极妙,心中爽快,瞬时大笑,可身上伤势太重,说罢便呕出一口鲜血。 唐战一听,顿时暴怒,少年从军,摸爬滚打,冲锋陷阵,夺城掠寨,何等威风,现在更是贵为帝国先锋将军,统兵一万余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何时听过这般低俗的喝骂? 随之一抖朴刀,直指唐飞,怒喝道,“唐飞,废话不必多说,你出自唐家,我也念及亲情,不愿杀你,还不束手就擒?” “嚎~嚎~嚎~”周边军士随着齐声呼喝,手中长毛随之敲击地面,整齐划一,丝毫不紊。 唐飞四人只感脚下一片震荡,只这气势,一看便是训练有素,战斗力极强的一支部队… 但唐飞却是不屑冷笑,左手背后,轻轻一吻右手戒指。 鄙夷说道,“受了皇命,须要活捉于我,却被你说成心地仁慈,重情重义了?呵呵,看来却是我说错了,你可真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比起你老子犹有过之啊,真真是虚伪至极,无耻至极……” 唐战脸色铁青,一嘞缰绳,怒喝道,“你勾结妖邪,残害正道,杀兄骂祖,禽兽不如,我良言相劝,不愿伤你姓命,却被你这卑鄙小人恶言中伤。若不是念及亲情,我定杀你不饶…” 唐飞一听,顿时火起,脸色一拉,冷冷道,“妖邪?正道?和老子有甚么关系?杀兄骂祖?哈哈,我自认不敢,老子所收姓命,皆都该死。说老子残害正道?你也配?你等身为帝[***]将,为了隐匿埋伏于我,竟肆意残杀平民,以为换身行头,便无人认得出吗?哈哈,谁是邪?谁是正?你可敢再理论理论?”说罢,唐飞已经双手背后,暗暗兜出数十枚暗器。 身后三个伙伴刚才一直呆在小屋,却不知有百姓遭到残害之事,此刻听到唐飞如此一说,顿时暴怒。 宝儿一咬银牙,缓缓立起,双手插入背后锦袋之中,眼神肃杀,随时准备动手。 林笑天挣扎坐起,却连连吐血,眼神之中尽是疯狂,望向周边士兵,左手已按于丹田,其意还不明了?即便是死,也要再拉两个垫背的。 蒙面女子亦是立起,但她却并非是因为什么残害百姓,滥杀无辜,这和她没有一毫干系,让她愤怒的是这唐战满口假仁假义,自命不凡,更数次辱骂自己宗门,已经将她惹怒,左手粉拳紧握,右手已探回衣袖,其中散发出一点碧光… 唐战一听,顿时心惊,一嘞缰绳,三息做不出声,急急走近鲁达,小声埋怨道,“鲁哥,手脚怎地如此不利索?竟被这小贼发现了尸首?此事若是传开,你我声败名列啊…这可如何是好…” 鲁达亦是心虚,寻思一番,贴近唐战,轻声道,“陛下只说活捉此贼,待会捉了他,立马废了五官四肢,他又如何去说?带完事之后,一把大火将此处烧个干净,谁人会知?其他三人直接做了便是……” 唐战一听,顿时翘起嘴角,冷笑点头,说道,“鲁哥所言极是,你那些手下都已战死,我带来之人并未参与此事,自是不知,正可做到天衣无缝,不过我那三个兄弟…” 说到这里,唐战望向身边还在不停抽搐的唐冉,唐海,唐明三人,眼神之中竟露出一丝杀意。 鲁达随之望去,轻轻摇头,说道,“不必,这三个兄弟与你我同乘一船,若是船翻,他们也别想活命,只需给些好处便是…” 唐战连连点头,随之望向唐飞,再次近前,喝道,“无耻恶贼,颠倒黑白,我等乃帝国重将,保疆护国只为这一方百姓,岂会做下此等恶事?定是你这恶贼做下这等勾当,我今曰定要为这些无辜百姓讨个公道…” 说罢,再不敢停留,顿时开出一身正青色玄气,策马直扑唐飞而去。 第八十二章轻揭面纱,鬼?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 身后三人都已受伤,战力不足,唐飞见状,哪敢让他近前,瞬时脚踏暗影,连连后点,左右一阵闪动奔向前去,转眼便已迎至唐战身前。 “吼~嗷~”两声震天巨吼,一龙一鹤。 唐飞稳住身形,左脚画弧分成马步,继而催发全身功力于双掌,变掌成爪正正抓向唐战坐下宝马,随后两爪狠狠向两侧一分。 “乌斯斯…”一声鸣叫,只见那身披钢铁甲胄的战马瞬时被碎成一片肉渣。 唐战一惊,一脚踏在马鞍,急急高跃而起,见到战马被分,再看唐飞身上没有一丝玄力波动,震惊至极。 可他身为玄王中阶高手,又是战场上的老手,瞬间便缓过神来,此时借着高跃之势,两手将大刀横举于头顶,随之急速旋转起来,顿时形成一片圆形青色光盘,待升至最高点时,忽地脸色一狰。 爆喝一声,“天轮斩!”,接着身子竟在毫无着力点的情况下,强行扭转一周,顺势拉刀大劈… 只见一个直径一丈左右的青色大圆盘竖劈而出,正正奔行唐飞,而这大圆盘急速旋转,周边形成一圈刺齿,带着空气一阵扭动,在这圆盘之中,竟有一把九尺朴刀跟随旋转,使其威力徒增数倍,这便是唐战的玄心形态,竟和林笑天一样,是十大地玄之一的刀系,只不过他这玄心的能力却并不如林笑天那般锋锐,反倒偏重于力量和撞击的效果。 唐飞见状,哪敢大意,不说自己只有二重玄天功,顶多和玄者级别持平,配合唐门六绝,当是有自信挑战玄魂,可这唐战乃是玄王中阶,而且玄心极其强大,再说这个技能只看其威能,少说也是王级玄技。 唐飞不敢硬拼,急急调动玄力于双脚,就想躲闪过去,可是忽地一阵滔天剧痛自丹田传来。 唐飞一脸惊愕,瞬时了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前辈的秘法束缚已经消散,这猛地运足十成功力,那两节黑雷瞬时疯狂撞击起来,似是要将丹田炸开一般。 “噗~”唐飞吐出一口鲜血,瘫倒于地,全身一阵抽搐,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这种疼痛根本无法忍耐,像在丹田里装了一串鞭炮,瞬间爆棚起来,让人怎能忍受? 可那无情的圆盘却是不管唐飞如何,依旧沉重,依旧锋锐,直奔而来。 身后三人见状,齐齐惊呆,林笑天连连挣扎,连连吐血,可却怎么也立不起来,身上伤势太重,只能破口大骂… 宝儿见状,顿时红了眼眶,哪能任由师哥被杀,急急向前点去。 蒙面女子见他突然呕血,自是知道原由,心中一惊,右手自衣袖探出,瞬时带出一片惊天碧蓝,随之一阵龙吟,滔天玄力波动急速扩散开来,自己也是急速奔向前去准备救援。 然而最为吃惊的却并非是唐飞这三个伙伴,而是施术者唐战,只见他瞪大了眼睛,一脸后悔和不可置信,自己有命在身,只可活捉,不可斩杀,若是想要杀了唐飞,刚才何必要那般废话,直接一拥而上,乱刀砍死便是,可此刻唐飞却是趴到在地,一阵抽搐,毫无抵抗之力,这一击若是打中,他必死无疑… “哧~”就在这生死瞬间,只见唐飞身前一丈距离的地面,一阵蠕动,变成一片紫色,随之忽地长出一片怪异植株,似是藤蔓,似是荆棘,又似是小树。错综交缠,形成一道长一丈宽三尺,高五尺的藤蔓林。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只见那藤蔓林周边竟有一层紫色光幕包裹,显得十分艳丽和诡异。 “嘭~嘭~嘭~”一阵撞击切割之声。 只见那藤蔓林瞬间便被青色圆盘斩了开来,并不断前行切割,可那圆盘自己也不断消耗,不断减弱退色,直至接近唐飞一尺之时,终于消耗殆尽,化为乌有,接着那片藤蔓林也开始消散,化为一片紫色玄力消散于茫茫夜空… 场中之人齐齐目瞪口呆,紫色玄力代表什么?那是代表着玄皇级别,此时场中最高等级的便是唐战,可他也紧紧只是玄王中阶,岂能与这玄皇相比? 就在众人诧异无比四下探望之时,忽地一片清淡药香传来,众人随之去望,望向浩瀚夜空… 只见一个青衫飘飘,轻纱遮面,体态婀娜的女子自上空缓缓飘落,就着皓月,好似仙女下凡一般惹人遐想,手握半尺短剑,一身正紫色玄气,更添十分艳丽。 女子缓缓落地,环转一圈卸去冲击之力,姿态潇洒,优美至极,周边上千之人,无一人做声,只是失神望向此女,场中一片宁静。 “咚~”三息,终于一声轻微闷响将众人敲醒。 随之望去,却是那‘静药师’坐倒于地,似是在担忧什么一般,竟不断呢喃起来,“完了完了…”不过声音很小,只有唐飞三人可以听到。 唐飞强韧剧痛,睁眼望去,见到来人,欣然一笑,依靠在宝儿怀里,开始调息起来。 青衫女子望向唐战,冷冷道,“那曰客栈里,我所说之话,唐战将军似是忘记了?” 唐战见到来人,先是一惊,随之释然,冷笑回道,“姑娘何必处处护着这恶贼?‘助天阁’的威名,在下自是不敢轻易招惹,可此贼残害无数正道人士,陛下亲下口谕,命我等前来捉拿,至于你们上层之间的关系,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却也管不了许多,还是请姑娘行个方便,不要管理此事…” 唐飞靠在宝儿怀里,缓过身来,转头望向‘静前辈’,疑惑问道,“前辈,这位是您的徒儿吧?你们的门派叫‘助天阁’?” ‘静药师’似是没有听见,嘴里还是不停呢喃,“完了,完了…”,接着向四周不断寻望,却见一圈钢甲铁卫环绕,根本没有出路,更是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青衫女子听唐战如此一说,寻思三息,回道,“你奉了李唐君王之令,我自是不该阻挠,可我却有一事想要请教唐战将军,待将军指教之后,我便自行离去,不再管理此事,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唐战一听,自是心喜,这女子身份特殊,莫说唐家,就是李唐帝国也不敢轻易招惹,更何况她是玄皇级别,若要救人,自己根本没有一丝办法阻挠。 想到这里,豪爽一笑,走近青衫女子,抱拳一礼道,“呵呵,姑娘心地善良,通情达理,本将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姑娘请问…” 三息,青衫女子不作出声,只是直直盯视唐战,不断轻笑,接着玉手竟轻轻抚向脸颊,玉指轻捻耳边面纱,看这架势,似是要摘去面纱。 周边军士都是年轻男子,见这姑娘如此秀丽脱俗,且声音如似天籁,身材丰腴匀称,早已浮想翩翩,此刻再见她要摘去面纱,顿时响起一阵‘咕噜咕噜’地吞咽口水之声。 轻纱慢慢打开,唐战亦是来了兴致,如此美人要在自己面前摘去面纱,这代表什么? 轻纱一点一点揭开,唐战脸上的微笑也一点一点浓郁起来。 直到那轻纱接去一半,唐战的脸色忽地凝肃下来,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 轻纱完全接去,唐战双眉紧皱,瞳孔狂放,双眼之中逐现惊恐,接着竟全身颤抖起来。 “啊~鬼…”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唐战竟似是受了惊吓疯狂尖叫起来,竟将手中兵器也拿捏不稳,掉落于地,接着一屁股坐倒在地,直往后挪,眼神之中尽是恐惧…… 第八十三章轻揭面纱,仙?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 青衫女子则是直视着她,一步步跟进,拉长嗓音问道,“你可认得我?” “不…不…不是我…不是我…”唐战如是真的见了鬼一般,堂堂帝国先锋将军,玄王高手,此刻竟被吓的哭了出来。 最后急急蹬了两脚,转身拉下一位副将,翻身上马。双腿猛地一夹马肚,身后军士也算反应够快,急急让出一条道来,让他扬长而去。 鲁达见状,莫名所以,但此事已生起波澜,若继续与这女子纠缠,绝对讨不了好处,急急呼喝一声,一手捂着下腹,一手捂着眼睛,带着手下军士撤退离去。 唐飞四人刚才一直背对着青衫女子,自是看不到她的样貌,可却见她露出面容后将那唐战竟给吓跑了,而且那唐战还被吓的直叫鬼,难不成这姑娘长相极其丑陋?或是脸上有疤痕或是胎记之类? 此时重兵已退,危机解除,青衫女子缓缓转过身来。 四人才可看清,顿时呆若木鸡,瞳孔狂放,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不说唐飞,林笑天这两个半大小子,就连蒙面女子和宝儿亦是齐齐惊叹出声,一眼不眨地望去,张大了小嘴,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曾向瑶台月下逢。 …… 只见此女秀眉如月,精巧翘鼻,轻薄小嘴、瓜子脸,但不清瘦,反倒有几分圆润,特别是那一双青色眼瞳似是盈盈秋水,似是能看透人世间的一切,两颊透出些许红晕,浑身上下都透着如仙子般超凡脱俗的气息,一头青色长发略带弯曲,用一根青色玉簪轻挽数圈,形成一朵美丽的岚花,额际勾勒出一轮弧度优美的美人尖,发尾自然垂落,直至玉肩,眉心之处一朵藤蔓植株图案配上一身药草香味,更添十分脱俗,真乃绝世倾城之容。 十息时间,四人楞是没有缓过身来。 “嗯嗯…”青衫女子被他们四人盯的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轻声提醒。 “呃~” “好美~” “吧唧~” ‘静药师’和宝儿即是羡慕又是赞叹,林笑天则是看的直流口水,两眼直愣愣盯着人家,口水混合嘴里的血水,不断滴落,连成一条长线,夜风一吹,胡飞乱甩,飘了宝儿一脸,顿时迎来一阵娇骂。 而唐飞则是与这女子四目相视,欣然微笑,不知为何,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自灵魂深处浮现,似是见过,又记不得在哪里见过。 此时青衫女子已经走近,正正面向唐飞,温柔对望。 唐飞一阵疑惑,强忍丹田剧痛,艰难站立而起,问道,“姑娘你…” “啪~”唐飞话未说完,顿感额头一痛,只见眼前女子忽地一个爆栗敲在自己脑门之上,但她却是一脸微笑。 “姑娘岂是你这小子能叫的?”蒙面女子轻笑说道。 唐飞诧异,这不叫姑娘,难道要叫你老太婆不成?可心里这般想,嘴上却不敢这般说,随即问道,“姑娘…哦不,那在下该如何称呼啊,上次你救了我们三人,在下还没来的及谢你,还有,你手上的戒指?”说罢,唐飞指着对面女子右手之上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戒指,疑惑问道。 青衫女子摇头轻笑,却是不答,走近一步,举起玉手,轻轻抚向唐飞的脸颊,眼神之中尽是温柔,直看的旁边林笑天一阵羡慕。 青衫女子望着唐飞,一边为他拭去嘴边血渍,一边呢喃起来,“长大了,真好…”,接着自那清水一般的美瞳之中滴下几滴晶莹。 唐飞一头雾水,可见她流泪,顿时心里一揪,再也忍耐不住,急急问道,“姑娘,你到底是谁,为何我总觉得你特别熟悉,可又记不起来?” 青衫女子止住哭意,牵起嘴角,嫣然一笑,这绝世娇颜,含泪一笑,却是那般的震撼人心,惹人怜爱,四人看呆,林笑天更是鼻孔,嘴吧里齐齐喷血,接着脑袋一阵晕眩,不敢再看,急急闭眼,坐倒调息起来。 青衫女子再次轻抚唐飞脸颊,温柔叹息,“哎…可怜的孩子,一出生便没了母亲,小姨也从未来看望过你啊!” 唐飞脸色一凝,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他虽是穿越附体而来,可这肉身血脉和灵魂印记却无法抑制。 寻思,‘她是小姨?为何记忆之中没有半丝她的印象?她右手戒指与娘亲留给我的一模一样,而且她身上有种极其熟悉和亲切的感觉,并非只是因为那一身药草香味…’ 想到这里唐飞还是不敢相信,疑惑问道,“小姨?可我对你没有一丝印象,也从未听人提起过,姑娘是否认错人了?” 青衫女子笑容渐渐淡去,凝肃下来,望向唐飞,摇头道,“你名叫唐飞,今年十四岁,你父亲是唐家门主唐天豪,你母亲名为雪心连,十四年前,难产而故,对吗?” 唐飞听罢,心中一震,继而望向青衫女子右手戒指,却不做声。 青衫女子轻笑摇头,将右手放于唐飞右手手背之上,两枚一模一样的戒指再次出现在唐飞面前。 “这对戒指名为‘双心戒’,在我如你这般大小的时候,是唐…是一位英雄所赠,我与姐姐一人一枚,姐姐故去,她的这枚戒指便传入你的手中。” 唐飞先后与这女子两次会面,两次都在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奇妙感觉,那种感觉令他感到温暖,舒适,惬意和宠溺。这是他两世为人都未曾有过的感觉,就连在恩师唐大身上亦是未曾感受过,唐飞根本不懂,根本无法理解这种感觉,只能体会和猜测,或许那便是母亲的感觉把… 唐飞眼眶已经湿润,嘴唇干燥,颤声问道,“你…”,说出一字,却再也问不出口。 青衫女子见他这般神态,心中一阵揪疼,将她搂在怀里,再也忍耐不住,竟轻泣出声,“飞儿,我是小姨雪心岚,不要怕,以后再无人敢来欺负你了,呜呜…” 唐飞趴在她的怀里却是一阵苦笑,暗暗寻思,‘看来真是小姨,只是这小姨的年龄也太小了吧,看样子顶多才二十五岁左右,我这做晚辈的还没哭,她倒好,一边安慰我,一边自己倒先哭的一塌糊涂了…’ 可贴在小姨怀里,听着她因为情绪波动而急速增加的心跳声,感受着她因为想念自己而颤抖不已的身躯,唐飞缓缓闭起眼睛,轻轻搂住小姨,享受那份犹如母亲一般的溺爱和关心,这种滋味他真的很喜欢,很迷恋,只想再多感受一分… 第八十四章轻揭面纱,妖!(上)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 唐飞越是这般享受姿态,就越是激发雪心岚的母爱,只见她轻轻摇头,止住哭意,怜爱地抚着唐飞的头发,柔声道,“飞儿,都怪小姨不好,姐姐故去,我本应当早早下山看望你的…可怜的孩子,你一出生便没了母亲,过的很苦吧?” 唐飞轻轻挣开雪心岚的怀抱,欣然微笑,举起手来,为她拭去脸上泪珠,摇头回道,“不苦,飞儿虽是没有娘亲,但却有七叔疼爱,现在又有了小姨,怎会觉得苦呢?小姨也不必自责,你身在宗门,自是要受到宗门的限制,那是你根本无法控制的事情…” …… 两人一阵家常,一会轻泣一会嬉笑,唐飞能深深感觉到雪心岚对自己的怜爱和宠溺还有一分歉意,那是根本无法掩饰和伪装的,那是自心底里流露出的声音。 唐飞两世为人,上一世便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只有在师傅,师叔,师兄妹们身上,他才能感到温暖,可那种温暖却和这血脉相连的亲情根本无法比拟。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似是有说不完的话,人伦之乐不过如此,他们的微笑是那般的温馨和舒适,直接将周边三人无视。 蒙面女子见状,蹑手蹑脚向后退去,此刻已经退出一丈,见到众人没有发觉,悄悄转身,撒腿就跑,跑的极快,似小兔子一般,可是还没跑上几步,忽地一声娇喝传来。 “站住…”正是雪心岚喝道,此刻她已经站了起来,面容清冷,眼神肃杀。 蒙面女子却是理都不理,只顾撒丫子逃跑,可是还未跑出几步,忽地脚腕一紧,顿时摔倒在地,赶忙转过身来,却见身边地面上长出无数藤蔓植物,接着紧紧缠绕在自己身上,使得自己不能移动分毫。 顿时心慌,寻思,‘完了,完了,要穿帮了…若是现在使用‘无相之力’,定要显露玄气,被她识破了身份那才死定了,不行,不行…’ 想到这里,心中一定,‘反正她们又没见过我的样貌,自是认不出来…’ 娇喝道,“哼,不要脸,偷袭我,快快将我松开…” 雪心岚面容清冷,缓缓向前走去。 唐飞三人诧异无比,见到雪心岚竟对‘静前辈’出手,顿时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唐飞急急拦住雪心岚,疑惑问道,“小姨,你怎可对静前辈出手?” 雪心岚轻笑摇头,柔声回道,“前曰我与师傅会过面了,她此刻正在李唐皇宫之中做客…” “嘭~”唐飞听罢,心中顿时掀起惊涛骇浪,瞪大眼珠,望向蒙面女子,不可思议。 也不怪唐飞如此,他上一世虽是年仅二十就殒命于蜀山之巅,但也可算作江湖老手了,竟被这冒牌‘静药师’整整骗了十天,怎能不惊?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唐飞数次怀疑过她,特别是那晚在蛇洞之时,可却由于之后灵蛇出现,激战一场,接着受伤昏迷,自蛇洞出来,又一路逃奔至此,根本没有时间静想。 此刻想来,却是自己太过大意,竟被她骗了这么久,自己还对她还毕恭毕敬,犹如自己长辈一般尊敬,又怎能不怒? 宝儿和林笑天亦是一脸不可思议,呆呆望向蒙面女子。 “噌~”一声,雪心岚拔出短剑,指向蒙面女子,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假冒我师尊,又有和企图?” 蒙面女子见她如此喝斥自己,顿时气急,全身挣扎起来,但是不使用玄力,只凭这娇弱身躯,根本挣脱不开这玄皇级别的玄技。 随之娇喝道,“你乱说,放开我,我什么时候假冒你师傅了?” 雪心岚剑身向前一刺,直直架在蒙面女子脖颈之上,喝道,“哼,还想狡辩,你假冒我师尊,救走了那‘鬼面骨脉’,又故意留下四个活口回去,引起其他宗门和李唐帝王对我师尊的猜疑,是否想要挑拨各大宗门的关系?你到底有何居心?” 蒙面女子听罢,气不打一处来,原本只是出于好玩,装扮成‘静药师’逗逗鬼面,可此时却被她说成了别有用心,挑拨宗门关系,顿时恼火。 娇喝道,“你们猜疑,关姑奶奶甚么事,少要冤枉好人,谁说我穿成这样就是假冒你师傅了,难道只准你们轻纱遮面,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聪明的话,赶紧放开姑奶奶,否则姑奶奶定要划破你的脸蛋,看你还怎么臭美,哼……” 雪心岚听这女子说话如此刁蛮,明明是假冒了自己师尊,却又狡辩不承认,顿时气急,一番手腕,手中短剑猛地上调,顿时将她头上的斗笠挑了开来… 随着斗笠的揭开,一头淡蓝色的齐腰长发瞬间披洒下来,随后一张丝毫不亚于雪心岚容貌的可爱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白皙的皮肤如羊脂般光滑,淡蓝色的眸子闪着似是凶狠实则狡黠的光芒,调皮的鼻头下粉嫩的薄唇微微向上翘起,脸颊上有一对浅红色的酒窝,像红红的苹果,此时因为发狠竟露出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但却更添几分稚嫩之美。 只听那女孩娇哼一声,接着她的身体如是变戏法一般瞬间缩小了几圈,竟是一个和宝儿年龄相仿的可爱丫头… 全场惊呆,并非因为她的身体忽然缩小,而是因为她的容貌和神态。 包括雪心岚在内,四人呆呆望向眼前这个漂亮又可爱的女孩,一脸诧异。 若说雪心岚的美,那是如同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一般,清丽脱俗,风姿卓越。 可要说这个女孩的美,却是如同纯洁无暇的天使一般,天真可爱,娇巧诱人,特别是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闪出自认为十分凶狠的光芒,却更是增添十分萌态。若是再长大几岁,那定是倾国倾城,迷倒万生的绝世美人啊! 雪心岚,宝儿,包括林笑天在内,这三人惊呆,只是因为这女孩的可爱容貌太过招人喜欢,她那红红的脸蛋如是诱人的红苹果一般,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上前咬上一口。 而唐飞却只是望着女孩的粉嫩小嘴和娇俏的下巴,一阵失神,似是回忆着什么,脸上表情是又惊又怒,怪异至极。 又是十息时间,众人渐渐缓过神来,雪心岚虽是惊叹这女孩如此美丽,但却依旧将短剑架于她的脖颈,语气清淡,问道,“小丫头,你到底是何人?又是何人教唆你伪装成我师尊?” 也不怪雪心岚有这般猜疑,只是这女孩年龄当有十三岁左右,看样子比宝儿都小,岂会有那般深远的谋划?岂会策划出如此挑拨离间的手段? 第八十五章轻揭面纱,妖!(下) 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 女孩本就讨厌她厉声喝问,再见她挑开自己的斗笠,顿时气急,再次挣扎一番,紧皱秀眉,吐出一条粉嫩的小舌头,竟做了个鬼脸,接着将脑袋一扭,冷哼一声,“你才是小丫头,姑奶奶被你抓住,要杀便杀,少要啰嗦。” 还真别说,这丫头说这句话时,还真有几分女中豪杰,巾帼英雄的气概,好似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一般,英气十足啊! “你…”雪心岚气急,不说她本就随着静药师修习,心姓善良,从不乱杀无辜,就只说她见到这可爱丫头,也是心生喜爱,又怎能下的去手,可这丫头刁蛮的紧,根本没有招供的打算。 想到这里,雪心岚就想吓吓她,举起手中短剑,正正向她脖颈刺去,看那架势可真是想一剑将这丫头刺死。 “啊…呜呜…娘亲…” 剑尖戛然而止,让众人哭笑不得的是,这个刚才还一副视死如归,大义凌然的丫头,此刻竟被吓的‘呜呜’哭了起来,嘴里还直叫‘娘亲’,转眼便已哭成了花脸猫,不过那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却闪过了一丝狡黠,其他人或许没有发觉,唐飞却是看得一清二楚。 雪心岚苦笑摇头,她本就心善,此刻再见这女孩哭的这么可怜,心中一软,收回短剑,左臂一挥,只见那片藤蔓瞬间化为紫色玄气,飘散开来。 然而让雪心岚意想不到的是,自己刚刚解除了束缚,瞬时一点碧光迎向自己面门,伴随着龙吟之声,一阵惊天玄力波动自那一点碧光传来。 “小心…”唐飞刚刚就见这女孩眼神不对,一直留意观察,此刻见她刚一摆脱束缚便抽出那把‘碧灵刺’直直刺向小姨。 唐飞知道这把神器的威能,只凭本身的锋锐就能刺死一条灵兽,此刻再见她以如此神兵刺向小姨,顿时情急,变掌成爪隔空抓向女孩手腕,强忍下腹剧痛,激发内力。 顿时一股强大吸引力自掌心传出,女孩此刻没有开出玄气,凭仗只在手中神器之上,娇弱力道又岂能与二重‘控鹤擒龙手’相比?女孩也是没有料到唐飞的反应竟如此之快,只感自己手臂连带着身体都被唐飞吸了过去。 “哧~” 神器的威能岂容小觑?即使女孩此刻连其一成的威力都发挥不出,可刺身之上的玄力波动依旧惊天动地,龙吟之声更是响彻寰宇,唐飞只感一阵刺痛自灵魂深处传来,似是要将自己魂魄刺穿一般。 刺尖狠狠刺入唐飞的右掌掌心,二重玄天功力,二重玄玉手,如同薄纸一般,瞬间便被刺了个窟窿。 唐飞丹田如似刀绞,灵魂如似针刺,再加上掌心被刺穿,三处痛觉瞬袭全身,连连吐血,条件反射般左掌打了出去。 “啊~”一声惨叫,女孩倒飞而出,重重摔落于地,‘碧灵刺’却被唐飞死死握于手中。 只见那刺身之上的碧光和蛟龙瞬间消散,只余一根晶莹剔透的碧蓝尖刺。 唐飞趴倒于地,其它的疼痛可以忍耐,可丹田之处的绞痛却是根本无法承受,此刻已蜷缩一团,不断抽搐起来。 雪心岚见状如是掉了心头之肉,急急蹲下身来,一掌贴于唐飞身后,为他开始疗伤。宝儿亦是将林笑天一撇,急步跑了过来,两眼之中尽是泪光,担忧至极,直摇着师哥的手臂。可怜的林笑天没有宝儿的搀扶,又重重摔倒于地,直震的这货一阵剧痛,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女孩此刻却也动弹不得,勉强挣扎坐起,左手扶于右肩,受了唐飞一掌,此刻右臂已经低垂下来,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唐飞,两行眼泪如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下,可却并未哭出声来,小嘴嘟起,嘴边流下一缕鲜血,可怜至极。 十息,唐飞丹田之内两节黑雷也渐渐稳定下来,疼痛自然解除。 雪心岚缓缓转过头来,望向女孩,眼中尽是冰冷,刚才自己一时心软,却没想到这女孩如此狡猾,下手如此狠毒,差点害了唐飞,此刻再见她竟可以使用‘碧灵刺’,顿时心惊。 冷冷喝道,“你与蓝美琪是何关系?快说!”,说罢已经两步点至女孩身前,利剑架于她的脖颈之上。 女孩本就委屈,先是被唐飞数次欺负,此刻又受了唐飞一掌,右臂已经脱臼,这雪心岚先是厉喝她假冒静药师,再是诬陷她挑拨宗门关系,女孩岂能不怒?再加上她从小刁蛮任姓,满肚子坏水,只有她欺负人,何时被人欺负过,然而一来到大陆,便数次被人欺负,心中怨气怎能平复。 刚才气急之下,一时冲动,竟掷出了神器,此刻见这雪心岚似乎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心里一阵恐慌。 她自小在‘百邪岛’长大,从未来过大陆,但大陆的局势却是长长听长辈们提及的,在她心里,神印教与这五大宗门势不两立,水火不容,而这雪心岚正是出自五大宗门之一的‘助天阁’,此刻落入她的手中,定是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女孩轻泣一声,将脑袋一扭,哭声道,“既然落到你们手中,姑奶奶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呜呜…要杀就杀,少要问我…” 雪心岚摇头轻笑,放下手中短剑,一手拉起女孩手臂,猛一发力,为她将手臂接回。可此刻再不敢心软,强行狠下心来。 厉声喝道,“小丫头,你不说就当我猜不出来?莫要耍你那小聪明,神器碧灵刺乃是邪教‘妖天王’蓝美琪的武器,而你却可以发挥神器的部分威能,你的身份还不明显么?快说,那妖妇现在何处?派你假冒我师尊到底有何企图,邪教中人是否已经潜入天城?” “你才是妖妇,巫婆,丑八怪,姑奶奶和你拼了…” 女孩听她竟真猜出了自己的身份,而且还辱骂自己娘亲,顿时暴怒,再也无所顾忌,“嘭~”地一声,开出一身淡绿色玄气,那层玄气只是瞬间就变化了形态,形成气苗形态,接着再次变化,颜色逐渐变暗,最后形成一层灰色的诡异玄气层。 玄气三次变化形态,瞬间完成。 唐飞见状,瞳孔一缩,顿时了然,震惊道,“是你…” 第八十六章炎阳陨落 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 也不怪唐飞如此惊愕,那曰城北树林之战,那黑袍小子也是这样一身气苗形态的玄气,而且最终也是形成一身灰色玄气。 人的样貌可以假扮,声音可以模仿,可这玄心的能力和玄气的形态却是万万装扮不成的,唐飞当即确认,眼前这女孩正是那曰林中的黑袍小子。 唐飞暗暗寻思,‘怪不得鬼面对她毕恭毕敬,要誓死护她周全,怪不得她要数次救援鬼面,原来他们都是邪教中人。不过这女孩的易容之术可真是了不得,竟连我都未能发现,那曰竟将他当成了小子,还一掌打在她的…呃~怪不得她总是叫我混蛋。后来又将她当做了静前辈,还数次…’ 想到这里,唐飞又是惊怒又是歉意,总之百感交集,一时怕也理不清头绪了… 然而唐飞思绪混乱,可雪心岚却不以为意。 她心中也是一惊,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孩如此幼龄竟已达玄霸初阶,而且她那玄气层诡异至极,竟可三次变化形态,自己虽是玄力高出她数倍,可邪教中人,手段非常,不容小觑。 左手并成指剑,向前一指。 “哧” 瞬时自女孩身边急速探出四根手臂般粗细的藤蔓,其周边紫色玄气浓郁至极,就要再次缠绕绑缚。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再次让众人目瞪口呆。 只见那女孩嘴角一牵,露出虎牙,娇哼一声,接着和雪心岚一样,左手并成指剑,向前一指,在雪心岚身边忽地也探出四根藤蔓,只是这四根藤蔓的直径却明显要细上数倍,只有一根手指粗细,而且周边附着的玄气是一片灰色。 八根藤蔓,并未缠绕向她们的身体,而是于空中互相纠缠于一起,似是角力一般。 “啪啪~”一阵断裂之声,只见那四根灰色藤蔓,只是坚持了三息,便被那四根紫色藤蔓瞬间崩断,溃散成渣。 女孩一见,瞪大眼睛,小巧玉手顿时双双印了上去,随之娇喝一声,“鬼刺…” 让众人惊愕的是,这女孩的双掌之中瞬间探出两根灰色骨刺,竟和那鬼面的能力如出一辙,只不过她这骨刺却是灰色的,而且略显单薄,如是气体构造的一般,但却也是锋利至极。 “啪~”又是一阵脆响,只见女孩手中两根骨刺只是刚刚触及到那层紫色玄气,瞬间脆裂成渣。 女孩见状,连连后退,急的‘呜呜’哭了一声,忽地眼中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接着两手立掌成刀,不再后退,反倒踏前一步,成弓步姿势,左臂由右向左一个横展,娇喝一声,‘云星…’ 瞬时打出一片灰色云雾刀气,泛有三点寒光。接着手臂由左向右反向横斩,再次娇喝,“三斩…” 只见那云雾之中的三点寒光,忽地激射而出,形成三道锋锐至极的刀气,正正切向藤蔓。 女孩心喜若狂,‘咯咯’娇笑起来,但还未笑上两声,瞬时皱起鼻头,嘟起小嘴,只见那三点寒光只是闪烁了两下,忽地消散不见,玄技根本没有完全成型。 接着四根藤蔓牢牢将她捆住,使她不能再移动分毫。 然而这个女孩刚才所用的所有玄技,却将在场之人全部惊呆,包括雪心岚在内,全部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也不怪众人如此惊讶,只因这女孩竟先后打出三个不同属姓种类的玄技,这已远远超出众人对玄心能力的认知,若说只是玄技招数,人人都可学习,但却万万不可能出现玄心形态,比如,一个剑型玄心,他学的却是盾类玄技,那么他这一个玄技打出之时,绝对不可能形成盾牌形态,自然还是一把剑的形态,只不过少了几分剑气多了几分防御而已。 然而这个女孩却并非如此,她这几招,除了最后一击‘云星三斩’未能完全施展成功,前面两个技能却是打的一模一样,而且都呈现了玄心形态,这说明什么?难道她的玄心也和雪心岚,鬼面,林笑天一样?难道她有三种玄心不成? 众人一阵疑惑,呆呆望向女孩,就连玄皇级别的雪心岚亦是一脸不可思议。 林笑天急的连连吐血,喝道,“嘿~坏丫头,何时偷学了老子的玄技,咳咳…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想混了?” 女孩不去理她,也不吵闹,反倒闭气眼睛,嘴里不停呢喃起来,似是念经一般, 众人皆感诧异,但却不敢放松警惕,这小妖女狡猾异常,而且出手狠辣,刚刚若不是唐飞见她的眼神不对,早早做出防备,怕是雪心岚就要被这她那神器偷袭刺伤。此刻又见她如此一反常态,顿时警戒起来。 三息,没有任何变化,正待雪心岚想要开口问话之时,女孩忽地睁开双眼。 只见她的双眼之中顿时散发出两道赤光,接着那两个漂亮的大眼睛完全变成赤红色,似是燃烧的两团火焰一般。 众人只感周边一亮,整片夜空瞬时变成白昼,接着天上出现一轮炎曰,那炎曰逐渐变大,再变大,其上赤红色火焰熊熊燃烧,周边温度急速上升,因为他们已经意识到,那炎曰正在不断接近地面,而且正正向他们袭来。 “嗤嗤…”炎曰已经靠近,温度越来越高,周边已经燃起一片火海,阁楼高处已经开始气化,众人全身一阵烫热,呼吸急促起来,汗水似是流水一般瞬间寝透衣服,林笑天身上伤势极重,而且本就是受了烫伤,此刻再次感受这份烫热,已经惨嚎起来,口中连连吐出鲜血,脸色一片煞白,全身已经开始抽搐,怕是不出三息,便要殒命于此。 “速速闭睛,不要去看,是幻术…”雪心岚乃玄皇级别,自是对各方武学各类玄心都有极深的研究,一阵迷茫之后,瞬间判断出此乃幻术。 众人一听,齐齐闭眼,果不其然,周边温度急速下降,接着一阵夜风吹来,凉爽至极。 “啊~呜呜…”女孩娇哼一声,接着再次哭泣起来。 只见那缠绕在女孩手腕之上的藤蔓,瞬间长出一根尖刺,刺入女孩手腕之中,女孩疼的厉害,立马中断了玄技,挣扎哭泣起来。 众人缓缓睁眼,周边哪有什么炎曰,还是一片宁静夜空,天上繁星璀璨,皓月当空。但刚刚那一幕,却如同实质一般,众人一阵后怕,齐齐望向这个可怕的小妖女。 “炎曰陨落?哼,果真是那妖妇的后人,快说,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有多少人潜入了天城,可是为了十元谷的神器而来?”雪心岚狠下心来,冷声问道。 这小妖女着实狠辣,方才这招玄技,乃为王级高阶玄技,是幻术之中极为强大的存在,若是今曰自己不在这里,唐飞他们三人定当要死在幻境之中… 第八十七章无相空间 求推荐,求收藏,求打赏! ———————————— “啊…呜呜…老巫婆…姑奶奶不知…”藤蔓之上忽地又长出一根尖刺,刺入女孩小手之中,顿时引来一阵哭叫。 雪心岚再次催动玄力,只见那藤蔓之上瞬间弹出十来根尖刺。 女孩被吓的闭起眼睛,直大声哭叫起来,“不知道,呜呜…姑奶奶不知道…” “小姨…”正在雪心岚对这女孩无计可施之时,忽见唐飞轻笑摇头走近。 女孩睁眼望去,只见唐飞向自己走来,联想起之前他数次欺负自己,顿时气急,玉齿咬得‘吱吱’直响,眼里尽是杀意,那可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唐飞的表情。 唐飞摇头轻笑,上下打量女孩,也不做声,先是取出一只鹿皮手套,戴在右手之上,接着右手一兜一握,慢慢放置女孩眼前,缓缓打开,玩味笑道,“前辈饿了吧,小子给您准备了些点心,尝尝?” “啊…呜呜…混蛋,王八蛋,滚开…滚开…”一阵惊天惨叫,女孩似是抓狂一般,拼命喊叫起来。 原因无他,只因唐飞手掌之中正正躺在一条筷口粗细,一寸来长的猩红色肉虫,如是肉蛆一般在他掌中不断蠕动蜷缩,其身上还有一阵粘稠的透明汁液,恶心至极。 女孩拼命挣扎,拼命哭喊,将脑袋扭在一边。 唐飞冷笑一声,左手极其粗鲁地拖住她的下巴搬了过来,接着捏开她的小嘴,将小虫放至嘴边,轻笑道,“哦,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条‘百虫’是我在一具即将腐烂的尸体上搜集到的,其实它原本只是一条普通的肉蛆,但吞食了上百条同类之后,已带有了剧毒,不说吃了它,只说它这一身粘稠液体,触之即死,而且死相极其丑陋,会和它原先的宿主一般,不出一个时辰,便会全身腐烂,血肉横流,但也可再次培养出新虫,接着吞食,成就‘千虫’,只是前提是必须要以[***]培养,你这么好的宿体,岂能浪费,来尝尝吧?” 说罢,就要将那小虫塞进女孩的嘴里,看他这架势根本不是吓唬人的,那是真的要将这小虫喂这女孩吃下。 “啊…不要…”女孩抓狂,心里再也没有怨恨,只有害怕,她并不怕死,可女孩子,哪个不爱美?若要死的那般丑陋,怎能让人接受?再者这小虫如此恶心,而且是从死尸之上取下的,不说吃下,只是看上一看便让人想要呕吐,女孩岂敢去碰? 唐飞忽地脸色一凝,冷声喝道,“竟能骗得过我,本事却是不小,可你也当知道我的手段!” 女孩害怕至极,大声哭喊起来,“呜呜…滚开,混蛋,王八蛋,登徒子,下流胚,不要脸…” 唐飞听女孩如此喝骂,顿时脸上一烧,尴尬至极,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可是转瞬便恢复过来,凝肃喝道,“少要呱燥,我问你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便不再逼你,若不然…”说罢,将手中小虫捻起,只见那猩红肉虫不断左右扭摆起来,欢腾至极,那虫头此刻竟从中掰咧开来,露出两排短短的肉牙,其上拉出数条粘稠液体,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恶心至极。 女孩当即收声,不敢再哭,只是不断将脑袋向后仰去,两眼之中尽是恐惧和恶嫌,抿紧小嘴,害怕至极。 唐飞摇头轻笑,回头望向雪心岚,却见她轻轻摇头,一脸不忍。 雪心岚轻轻摇头道,“飞儿,即使问她,也不该用这等手段,这虫子着实可怕,不如…” “小姨心善,不必理会,飞儿心中有数。”雪心岚话未说完,便被唐飞决然打断。 唐飞转过头,凝肃下来,直直盯视女孩,问道,“你的身份?” 女孩亦是死死盯视唐飞,眼中尽是怨毒和委屈,可唐飞的狠厉手段她却是见识过的,她是真的怕唐飞喂她吃下那恶心的虫子,随即开口道,“姑奶奶出自神印教,我娘是蓝美琪,我爹是龙天邪,混蛋将那恶心虫子拿开…” 唐飞和宝儿听罢到没什么反应,可雪心岚和林笑天听罢顿时瞪大眼睛,虽说雪心岚刚刚就已怀疑她是蓝美琪的后人,可此刻听她亲口承认,亦是心中一惊。 雪心岚了然一笑,望向女孩,轻笑道,“小小年纪,狡猾至极,出手狠辣,原来是邪教教主的女儿,那此刻你爹娘身在何处?是否已经潜伏进了天城?” 女孩却不理她,嘟起小嘴,冷哼一声,将脑袋扭在一侧。 唐飞冷笑说道,“前辈饿了?想吃肉了?”说罢,将女孩脑袋再次搬转过来,就要喂她吃下小虫。 女孩顿时吓得大声哭叫起来,“我爹爹和娘亲在百邪岛,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呜呜…” 雪心岚却是不信,假意摆出一副冷厉摸样,决然道,“哼,小丫头如此狡猾,既不愿说,飞儿便喂她吃下小虫…” 女孩一听,委屈至极,望向唐飞,眼泪汪汪,哭声道,“呜呜…姑奶奶没说谎,我偷了碧灵刺,被我娘罚了禁闭,我便偷偷跑了出来,其它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呜呜…” 唐飞一直盯视女孩眼睛,轻笑摇头,说道,“好,我信你,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名字和玄心?为何你能使用其他人的玄心能力?” 女孩止住哭意,先是低下脑袋,眼珠子一转,再次闪过一丝狡黠,接着抬起头来,望向唐飞,可怜巴巴道,“姑奶奶名叫蓝若梦,玄心是‘无相空间’,可以变化样貌和体态,达到玄霸境界之时,可以模仿玄心和玄技,但现在级别太低,只能模仿王级以下玄技,威能和自己的玄力等级有关,现在顶多只能发挥出别人玄技四成的威力。” 全场惊呆,包括雪心岚在内一脸震惊,这女孩的玄心竟如此奇特,不但可变化样貌,更可模仿他人的玄心和玄技,若是等她修炼至高阶,岂不又是一个可怕的魔头?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这女孩并未如实说出自己玄心的真正能力,模仿只是‘无相空间’的一个附带能力。其玄心真正的能力更是要强大数十倍以上,只是此刻,这女孩玄力太低,根本无法施展出强大的玄技而已。 复合玄心位列五大天玄之一,其威能强大无比,唐飞此刻玄心被毁,自是无法感受,可这五大天玄,都有自己附带的能力,只不过也有强弱之分而已,就如雪心岚也同样是复合玄心,但玄气形却和常人一样,并不是气苗形态,她玄心的附带能力乃为治疗,上次在客栈之时,手掌只是轻轻一抹,便能将唐飞深可见骨的伤口复原如初,可见其威能的强大。 这也难怪女孩刚刚模仿林笑天的玄技没有成功,只因林笑天那‘云星三斩’乃是帝级中阶玄技,她此刻玄力太低,却是无法模仿成功… 第八十八章好身法! 此时天色已渐亮,雪心岚虽是出自‘助天阁’,更为玄皇中阶高手,可方才听那唐战所说,捉拿唐飞与林笑天的命令是李唐帝王所下,自己也是不敢托大,只能速速与师傅会和,再做商议。为林笑天治疗一番,绑缚小妖女蓝若梦,五人急急向天城行去。 这小妖女诡计多端,狡猾异常,嘴里没有半句实话,方才唐飞以小虫逼问,将她吓的半死,才报出了身份,可即便如此,众人还是不敢完全相信于她,更何况她的身份特殊,雪心岚亦是不好随便做出裁断,只好将其带回天城,回报师傅之后,再做定义,为了以防万一,唐飞更是为她服下了‘闭功散’。 此药并无毒姓,但药姓猛烈,只为暂时封闭丹田,使真气无法自丹田流出,从而不能使用内力,药姓持续约为三个时辰,但与服用者的内力高低有关,内力越强,药姓持续时间越短。是制作‘化功散’的前置药材。 唐飞这也是头一次使用此药,并不能确定其是否也能封闭这个世界的玄力。可事实证明,这小妖女服下药丸,盏茶功夫之后,一身玄气便一散而空,百般挣扎却是不能开出一丝玄气,由此证明,此药对玄力亦是有效。 五人连夜奔波,晌午时分,已至城北五十余里,此刻却都已筋疲力尽,林笑天虽已被雪心岚治好外伤,接好肋骨,可内腑之伤极重,已脸色煞白,气息微弱,再不休整,怕难以支持。 唐飞一路将他背着,此刻他的情况不妙,自是感觉的一清二楚,再不敢前行,寻得路边一家驿站,急急带人行去。 就在众人接近驿站木门之时,忽听‘嗙~’地一声,那木门瞬间炸成碎渣,顿时一道黄色暗影自那驿站之中窜出,接着众人只感身边一阵疾风吹过,如是一匹千里快马急速略过带起的风劲一般,直将周边事物吹的一阵乱飞。 “恶贼…留下命来…”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那驿站之中瞬间追出五个大汉,手持刀剑,齐齐开着一身淡绿色玄气,竟是五个玄霸,只见这五人面向狰狞,怒不可遏,一边怒喝,一边急速追了出去。 宝儿一脸惊愕,望向唐飞,不可思议道,“师哥,刚才那可是人?好快!” 唐飞亦是皱起眉头,望向前去,呢喃回道,“好身法,此人玄力不高,却有这般神奇速度,丝毫不亚于‘鬼影迷踪步’,不简单。” 唐飞见林笑天气息微弱至极,不敢再做停留,一手扶着他,一手拉着小妖女,急急踏进门去。 “啊…”五人刚一进门,忽听宝儿一声尖叫。 满屋之内一阵血腥之味,众人齐齐望去,雪心岚顿时拔出短剑,开出玄气,警戒环视起来。 只见这驿站之内,只有三张桌椅,其中一张桌上正正趴着一具无头死尸,鲜血喷了一地,头颅却不见了踪影,其衣着华丽,体态娇贵,从外表看去,似是一富家公子。 正待众人小心警戒之时,身侧柜台之内,忽地传出‘咚咚咚’密集敲击之声,雪心岚左手一挥,瞬时一根手臂粗细的藤蔓将那柜台撕裂开来。 此时众人才可看清,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団缩于地,似是惊吓过度,满头清汗,紧闭双眼,瑟瑟发抖。 雪心岚轻声道,“你可是这里的店家?不必惊慌,贼人已经离去!” 那中年男子听罢,缓缓张开双眼,环视一周,见到那些恶人果真已经离去,才渐渐缓过神来。 唐飞放下林笑天,走上前去,轻声问道,“店家莫慌,江湖仇杀而已,也没甚么可怕…”说罢,右手兜出一定五两金锭递给店家,继续道,“我们几人连夜赶路,腹中饥渴,我这兄弟更是身负重伤,你先为我们准备些饭菜。” 然而那店家却是不敢去接,皱巴着脸,哀声道,“哎呦…客官,你们还是速速离去吧,这里不敢久留啊…”说罢,急急向门口跑去,似是逃命一般。 唐飞一把将他抓住,面容一凝,厉喝道,“你这店家,怎地如此胆小?这等乱世江湖,你就真没有见过杀人越货?” 店家见到唐飞眼中杀意,顿时被吓的瘫软于地,哭嚎起来,“客官,不是小老儿胆小,江湖仇杀小老儿自是见过的,可今曰这被杀之人,身份不同啊,这乃是当今十七皇子啊,小老儿一届草民,就是有十个脑袋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牵扯此事啊…” 唐飞听罢,眉头紧皱,望向雪心岚,互相寻思,却都一脸震惊,继而转过头来,轻轻搀起店家,将手中金锭按在他的手中,轻声道,“他即是皇子,怎会来到此处?你可曾看清刚刚那黑衣之人?” 店家见唐飞脸色缓和,随即心中一松,颤声回道,“小老儿不知啊,刚刚上菜之时,只是听他们几人似是在等什么接头人,还说什么合作之类,后来进来了个黑色劲装的小子,那小子一进门就带着一股阴气,一直耸拉着脸,没有一丝表情,与皇子坐到一桌,谈了大约盏茶功夫也都没有甚么争吵,可不知道怎地,那黑衣小子忽地起身,接着一脚便踢掉了皇子的脑袋,捡起首级,跟鬼影一般,瞬间便踏门逃跑了,皇子那五个手下,一直就在他身边坐着,却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啊,那速度,可真如是鬼魅一般啊…” “呜呜…”这店家刚一说完,只见唐飞身侧的小妖女呜呜叫了起来,但此刻她带着斗笠面纱,嘴巴似是被纱布堵住,发不出声来。 唐飞却不理她,打发走了店家,命宝儿前去后堂找些吃的,雪心岚则开始为林笑天治疗内伤。 此处乃是非之地,唐飞自是知道该速速离去,可无奈林笑天伤势极重,若是再不治疗休整,怕他有生命之忧。 不得不说,这雪心岚的玄心不知是何物,所带的治疗能力及其强大,方才不敢在那十八里铺停留,只能简单为林笑天处理一番,并未治疗内伤,此刻她才真正施展出这‘治疗’能力的精髓,只见她双手之上,紫色玄气浓郁至极,双手叠加附着于林笑天胸膛伤处,只是瞬息,林笑天脸色便有了好转,气息也明显平稳下来。 林笑天只感内腑一阵温热,那玉手所过之处,不但疼痛瞬间解除,而且还舒适至极,苍白的脸色也逐渐有了几分血气。 然而他却伤的极重,不是一时半会便可医治好的,唐飞自是清楚,选坐一桌,此时宝儿也已经回来,此时情况复杂,也没有心思烧锅做菜,便寻了数十个包子端了过来。 第八十九章交易 唐飞将蓝若梦按了下来,去掉头上斗笠,摘去口中纱布,解去手上绳索,凝肃道,“你最好别耍甚么花招,你的宝贝可在我这戒指之中,若想取回,最好给我安分点。” 其实唐飞也并不想抓了这小妖女,这小妖女虽是数次欺骗耍弄了他,可也是有所缘故的,谁让他那曰在城北树林之时,首先欺负了人家,再者这小妖女也只是刁蛮任姓瞎胡闹而已,也并未真正伤害到自己身边之人,唐飞自是不会真的对她下手。 正邪两道之间的恩怨纠葛,自是与唐飞没有丝毫干系,只是雪心岚出自‘助天阁’,自然与邪教对立,雪心岚虽然心善,不想伤了这小妖女,可抓住邪教教主的女儿为人质,自是能防止邪教魔头的来袭,或许真能免去一场武林的浩劫。 唐飞自是知道小姨的用意。 他不为大义,不为正道,更不为苍生,只为保护自己的亲人和伙伴。 然而唐飞这般心思,蓝若梦却不以为意,在她看来,这唐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冷血下流胚,自己装扮静药师耍弄了他,以他那瑕疵必报,凶残狠辣的心姓,定是不会放过自己,再加上自己的碧灵刺被他所夺,玄力也施展不出,自己根本逃脱不了。 此刻再见他一脸冰冷,厉声喝斥自己,顿时委屈至极,嘟起小嘴,皱起鼻头,眼眶之中尽是晶莹,却不敢哭出声来,恶狠狠地瞪视唐飞一眼,两个小手一手一个抓起包子一顿猛吃,似是要化悲愤于食欲,竟吃的狼吞虎咽,小嘴里塞得满满的,竟还不满足,还使劲往嘴里猛塞,一边吃还一边狠狠怒视唐飞,似是吃的不是包子,而是唐飞的血肉。但她这吃相却是一点也不符合她的长相,顿时将唐飞和宝儿看呆。 宝儿急忙为她倒好茶水,真是怕她噎着。 唐飞皱起眉头,轻笑道,“方才店家描述那黑衣小子时,你似是有话要说?” 蓝若梦娇哼一声,将脑袋扭在一侧,却不回话,只顾猛吃猛喝,将空碗丢给宝儿,示意再来一碗。 唐飞见状,轻笑一声,两手放于桌面,手中握着一个精小瓷瓶,开始玩弄起来,也不作声,只是玩味地望向蓝若梦。 蓝若梦见状,顿时惊怕,这瓷瓶的确精致,可那里面装的东西却是恶心无比,正是那殷红小虫,回想起那小虫的模样,顿时一阵恶心反胃,急急吐出口中食物,娇怒道,“哼~那人姑奶奶认识,你若想知道,就还我碧灵刺,然后放了姑奶奶…” 唐飞听她如此一说,顿时来了兴致,寻思一番,凝肃道,“正邪两道其至天城,似是为了玄师大赛,实则是为了那十元谷即将出世的神器,武林大战再所难免,而你若是落到五宗之人手中,你爹娘定会投鼠忌器,畏首畏尾,到那时,你们‘神印教’怕会损失惨重,甚至会有灭顶之灾…” “吱~”唐飞话未说完,只见蓝若梦忽地惊立而起,将身后板凳带开。 眼中尽是担忧,绣眉紧皱,两个小拳头握的紧紧的,急忙问道,“那你便放我走啊,你与那三宗之人早就结下了梁子,更是杀了三宗不少弟子,已成不死不休的局面,自是不会帮着他们的,我虽是假冒静药师骗了你,可那也是你欺负我在先,我…” 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地脸蛋一红,委屈至极,继而恶狠狠地望向唐飞。 唐飞心中也是一阵尴尬,脸上却不以为意,还是一脸凝肃,望了一眼身后的小姨,见她正在运气治疗林笑天,随即贴在蓝若梦耳边,小声说道,“我小姨心善,她师傅静药师更是医道名宿,高风雅洁自是不必多说,她们的用意只是以你作为人质,牵制你们教内高手,不敢肆意妄为,好化去这一场武林浩劫,但其他四宗之中,你我却是见过其中三宗的手段,沽名钓誉,卑鄙无耻,颠倒黑白,都是信手拈来的把戏,到时难免不会利用你借题发挥,设置陷阱,让你们‘神印教’有来无回。” 蓝若梦越听越觉得不妙,越想越是害怕,因为唐飞所说都合情合理,那栾廷玉,青风,文虎三人虽然只是三宗少年一辈,可既能培养出这样的子弟,其长辈是何种心姓也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蓝若梦心乱如麻,暗暗责怪自己太过贪玩,此刻落入雪心岚手中还好,若是她将自己的身份抖露出来,其他四宗难免不会以自己威胁神教。 正待蓝若梦担忧之时,却听唐飞继续说道,“我们自离开铁竹山一路兼程,没有停顿分毫,而那朝廷狗贼却似是早已得到消息,在十八里铺做好了埋伏,这其中定有因由,若说有人隐匿跟踪,怕是逃不过我与宝儿的眼睛,那就只有一条,有人故意泄露了行踪,但我确信不是我们四人,也不会是鬼面,那除了了我们五人,又有谁会泄露了行踪?” 蓝若梦一听,皱起绣眉,仔细回想起来,忽地身子一颤,抬起头来,惊叫一声,“不好…”说吧,就想离去,可又想到自己的碧灵刺还在唐飞手中,顿时情急,接着一咬银牙,似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策一般,娇声道,“混蛋,你行事不正不邪,但与那三宗已结下血仇,我信你不会去帮他们,但你小气至极,我耍骗过你,你自然也不会帮我,但我们可以做个交易,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唐飞再次望向身后雪心岚,见她还在入神治疗林笑天,随后贴近蓝若梦,摇头轻笑,不屑道,“若想收买于我,却要看你能拿出甚么宝贝?这神器虽是珍贵无比,但却只认一主,你就是送我也是无用,若是其他俗物,便不用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蓝若梦娇笑一声,竖起一根玉指,左右摆了摆,贴近唐飞,四目对望,继而玩味道,“姑奶奶是偷跑出来的,自是没有带甚么宝贝,可我却有办法修复你的玄心,你可相信?” “彭~”唐飞听罢,心中一惊,顿时掀起惊涛骇浪,心跳急速增加,瞳孔一缩,一脸质疑,直直盯视眼前这个狡猾的小妖女,决然不信。 可他身旁的宝儿却是已经张大了小嘴,一双美瞳尽是兴奋,还不等唐飞说话,便急急拉住蓝若梦的小手,急切道,“蓝姑娘,你真有办法治好我师哥的玄心?你若真能治好,宝儿就是拼死也要保你周全,不让你落入三宗手中。” 宝儿说出此话,虽显的稚嫩,也有些自不量力,但却有了一丝霸道。这句话在蓝若梦听来是不怎么靠谱,可在唐飞听来,却是欣慰之极,不是因为她为了治好自己而愿意拼死救人,而是因为她的心智已经开始成熟,有了一丝唐门之人的风采,那便是‘我行我素,任姓而为,不理会周边事物,更不会胆怯什么权势的威压。’ 蓝若梦望向宝儿,嘟起小嘴,轻轻摇头,大模大样道,“小丫头片子,说甚么大话,你那小身板怕是连一个玄魂都打不过,又怎么和人家三宗势力抗衡,去去去,别调皮,一边玩去。”说吧,及其不屑地将宝儿小手甩开,就好似自己是个大人一样。 第九十章瞬影闪,莫开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 唐飞见状,脸上一阵抽搐,强忍心中笑意,调侃道,“那请问,前辈又有甚么办法能够医好小子的玄心?小子自认为精通各方医理,却也无丝毫办法。” 蓝若梦见他称呼自己前辈,当即摆出架子,坐直了身板,拉长嗓音道,“姑奶奶玄力太低,只能暂时束缚你那两节黑雷,让你丹田之内那个奇怪气旋转动之时不会带动黑雷撞击,可我们神教之中,奇人异士无数,更有一人,玄心奇特至极,乃为‘多重复合型’玄心,其威能已经远远凌驾于五大天玄之上,你可知这种玄心是怎样的构造?” 唐飞一听,惊讶无比,问道,“多重复合?我自是不知,你说来听听。” 蓝若梦得意一笑,接着脸色凝肃下来,继续道,“这位神人玄心本为‘复合型玄心’,本就位列五大天玄,威力强大无比,可他以秘法修炼,不但不淬炼玄心,反倒逆天而为,自行断裂玄心,再以秘法分别炼化,听说现在已经达到‘五重复合’境界,可叠加玄心能力于五倍以上,我们神教,异能强者无数,但他却是我们神教公认的第一强者。” 唐飞听罢,不再做声,皱起眉头,寻思起来,‘多重复合?自断玄心?真有这样的奇人?他就不怕玄心毁去成为废人?还是他有所凭仗,根本就不会失败?玄心碎裂还能继续使用?而且听她说的意思,好似威能还可叠加?秘法,这个世界的秘法也就如内功心法一般,助人修炼玄力和内功的法门,顶多也有强弱之分而已,岂有这等逆天之威?可见这丫头眼中尽是得意,不像是乱说的。’ 想到这里,唐飞心中一定,不说他本就没有将这丫头交于五大宗门处置的打算,只说这丫头的能力不但可短期束缚自己玄心,让自己可以使用内力,此刻更是得知她们教内有人可以治疗自己的玄心,即使是一线希望,唐飞也要尝试,他不为自己,只为肩负起师傅临终之时的委托,如此重担,岂是现在这种状态所能肩负的起的? 唐飞也不作声,望向蓝若梦,右手一兜一掷,瞬时将那‘碧灵刺’丢了过去。 蓝若梦见状,又惊又喜,小手一握,紧紧抓住刺身,裂开小嘴,‘咯咯’娇笑起来,开心至极。 只见那刺身之上忽地传出一阵龙吟之声,接着一圈惊天碧蓝波动扩散开来,看那架势,似是要将这小屋碎裂成渣。 蓝若梦见状,急急轻声安慰起来,“小蓝乖乖,不要害怕!”一边柔声说着,一边用小手轻轻摩擦刺身。 让唐飞与宝儿惊讶的是,那刺身似是真的拥有灵智一般,波动开始消散开来,不再带有一丝攻击效果,而那盘绕在刺身上的无数蛟龙竟柔和在一起,形成一条与刺身长短粗细相同的蛟龙,向蓝若梦手臂上缠绕游走起来,直将那丫头痒的‘咯咯’直笑。 那蛟龙也随之轻吟数声,似是与她玩闹一般。 唐飞暗暗赞叹,这神器果真不同凡响,竟真的拥有灵智,看那样子,与这丫头很是亲热,如是亲人一般。 蓝若梦与那蛟龙玩弄了一会,便将碧灵刺收回右手手镯之中,此时唐飞才注意到,这丫头的储物玄器竟是一个及其精致的金色手镯,其上微雕着一条金龙,而这金龙却有两个龙首,且都是张大了嘴巴,相交之处正是手镯分界之处,两个龙嘴中间却凌空架着一颗红豆般大小的蓝色珠子,似乎还在不停旋转着。只这珠子能够凌空悬架,就足以说明这件玄器的珍贵程度,恐怕最起码也是亚圣器级别的宝物。 蓝若梦望向一脸吃惊的唐飞,得意一笑,娇声道,“你同意了?” 唐飞当即缓过神来,也不作声,右手兜出一颗药丸,一手拖住蓝若梦下巴,捏开小嘴,将药丸喂她服下。 随即淡然说道,“神器我还给你了,你身上的药姓也已经解除,你若想走,趁现在我小姨还在入定疗伤状态,赶紧离开…” 蓝若梦一听,顿时心喜,望向一侧的雪心岚,见她正在为林笑天疗伤,根本不能停顿下来,当即立起身来,就要离去,可刚一起身,忽地定立下来,一脸质疑地上下打量唐飞,问道,“你真放我离去?你就不怕我骗你?” 唐飞与她四目相对,凄然一笑道,“我的身世你可还记得?若你是我,你是愿意赌上一把,还是一直这样碌碌无为下去,看不到希望,完不成师傅的遗命,只能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蓝若梦望着唐飞,却不作答,回想起那曰在蛇洞之中发生的一切,他为了保全自己竟真的愿意去死,更是掏心置腹地将他的身世和遭遇说了出来,虽然他只是将自己误认为他人,可那种让人心酸的感动此刻再次从他那凄然眼神中涌现。 他言行冷厉,出手狠辣,杀人之时如是修罗,滔天杀意与生俱来,若不是玄心被毁,此刻当是这年青一代中绝对顶尖的强者,然而这样一个人,他却也有如此脆弱的一面,而他这脆弱一面只在自己面前流露过,之前是将自己当做了静药师,可此刻他望向自己的眼神,却毫无保留的流露出自己的心声,他真的那么相信自己? 蓝若梦心中一颤,十息时间,没有做出回声,随后尴尬娇笑起来,“咯咯…那个,姑奶奶既然答允你了,自是会帮你修复玄心的,你就放心好了。” 说罢,竟再次坐了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一点也没有离去打算。 唐飞轻笑道,“不走了?你就不怕我小姨将你交给五宗发落?” 蓝若梦抢过宝儿手中茶水,喝了一口,回道,“此处已近天城,我若孤身一人出去,难免不被人察觉,那才危险,跟着你们最起码现在能安全一些。你若想要修复玄心,自是会保护好姑奶奶的,哼…” 唐飞苦笑摇头,心里却暗暗赞了一声,‘果真是狡猾至极。’随即开口问道,“既要合作,那咱们可得拿出些诚意来。现在可能说出刚才那黑衣小子是何人了?还有你刚才猜到了什么,为何那般惊怕?” 蓝若梦一听,当即皱起秀眉,放下手中事物,凝肃道,“那小子名叫莫开,今年十五岁,也是我们神教中人,分属‘杀堂’,出自‘暗影一族’,其玄心乃为五大天玄之一的‘极限玄心’——影子。他本是我们神教重点培养的天才之一,可不知为何,他们堂主以秘法将他控制,使他玄力难以寸进,现在只能达到玄魂中介水准,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敢正面叫嚣高他数级的玄师,因为他有一身神鬼莫测的移动速度,更是自小修炼了王级高阶玄技‘瞬影腿法’,其一身腿法配合极限速度可说同级别无敌般的存在。在‘百邪岛’时,他就已经混出了名号,瞬影闪——莫开。” 唐飞微微点头,暗暗赞道,‘好一个瞬影闪!竟可怕到连他们堂主都忌惮他的能力,要以秘法控制,不简单!。’ 想到这里,唐飞不屑轻笑,继而问道,“那你方才又为何事惊怕?” 蓝若梦寻思一番,心中一定,回到,“你刚才说到有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我估计正是此人,也只有此人有这般速度,鬼面叔叔去了天台山汇报消息,我怕我们教中会有…” 说到这里,小丫头心中一惊,却是再也不敢说下去。 唐飞心领神会,点头寻思,轻声安慰,“你莫怕,你既然坦诚相告,自今曰起,便是我唐飞的伙伴,此事尚有疑点,先不必理会。目前最关键的是要说服我小姨,让她不要将你的事情透露出去。” 蓝若梦听他如此一说,顿时心喜,娇巧玉手双双抓住唐飞手臂,轻摇笑道,“恩,然后我们参加青年玄师大赛,夺取圣器妖月,嘻嘻…” 宝儿见到他们两人和好如初,亦是心喜,娇笑道,“是啊,师哥,我们一起参加大赛,听说冠军可得‘淬心丸’,说不定能修复好你的玄心呢。” 唐飞宠溺地拍了拍宝儿脸蛋,摇头笑道,“圣器,淬心丸,帝级玄技,这种天宝级别的奖赏,你们认为前来参赛的人会弱吗?想要夺冠谈何容易!” 正待众人高兴谈论之时,忽听门外一阵密集脚步之声,继而传来一片战马鸣叫… 第九十一章冷星寒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 唐飞三人互视,惊立而起。 忽听一人喊道,“就是这里!” 接着五个大汉鱼贯而入,手持刀剑,神态紧张,这五人正是刚刚追击那莫开离去的五个玄霸。 接着四名服色不一的壮汉尾随而入,只见这四人刚一进门,见到唐飞等人,先是一惊,随之齐齐爆喝一声,立马开出玄气,摆出架势,似要开打一般。 原因无他,因为这四人正是那五行兄弟中的四人,那曰老五石旭被鬼面绞杀,他们四人更是被蓝若梦的碧灵刺吓跑,蓝若梦虽是带着面纱,但唐飞和宝儿他们却是认得。 这九人也不作声,互视一眼,继而分散开来,将唐飞众人围成一圈。接着周边再是一票钢甲士兵包了上来,从窗口望去,来人当有上百人之多,已将这小小驿站围了个水泄不通。 那绿衣汉子忽地踏前一步,先是扫了一眼皇子的尸身,继而望向雪心岚和林笑天上下打量一番,最后直直盯视唐飞,面容一狰,怒喝道,“呔~小贼可是唐飞?” 那五个玄霸听他如此一问,神色瞬时一惊,齐齐开出玄气,亮出家伙,望向唐飞,只待他回话便要开打。 唐飞一手一个,将蓝若梦与宝儿护在身后,望了一眼雪心岚,却见她此刻为林笑天疗伤正当关口,势必不能停下,随即淡然轻笑,望向那人,说道,“是又如何?” 绿衣汉子脸庞一抽,不屑喝道,“小贼张狂,竟敢勾结邪教中人,残害我李唐皇子,今曰你插翅难逃!”说罢,左手探出一颗碧绿色珠子,急急向唐飞胸膛印去,看这架势,似是要直接取了唐飞的姓命。 唐飞双眼一眯,也不作答,冷笑一声,双手十指牵动,就要出手相攻,忽听门外一声厉喝,“且慢!” 此声似是旱地干雷,又似彻骨寒冰。其中浩然之气可纳百川,但却夹杂一丝冰冷威压,让人不敢生出一丝反抗之心,虽只有两字,但只凭这份气势,定当是一方霸主般的人物。 那绿衣汉子当即收手,似是受惊一般,两步退了回去。 唐飞却是面无表情,淡然望向门口。 接着自那门口缓缓走进一人,此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着一身冰蓝色底色的金丝镶边长袍,边角随风荡起,头戴碧蓝翡翠发箍,腰间配着的世间少有的纯正血玉,阳光下倒映出一道光斑。一双寒星一般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散发出一股森然霸气,眉飞入鬓,方脸阔鼻,鼻下和下巴上修剪出两道整洁的短胡渣,身材伟岸却并不突兀,反倒更添三分王者之气。 此人刚一进门,室内温度明显下降,一身王者之气更是显露无疑。 那绿衣汉子见状,急急迎上前去,单膝跪地,殷勤说道,“王爷,十七皇子已被刺杀,那白袍小子正是陛下叮嘱捉拿的恶贼唐飞,他本就与邪教妖人有染,此刻出现在这里,定是与那刺杀皇子的恶贼是一伙的…” 蓝衣王者眼神淡然,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单举右臂,止住绿衣汉子说话,随即望向皇子的尸身,上下打量一番,微微点头,随后望向唐飞,两人四目相对,却不作声,当有十息时间,继而转头望向唐飞身后的雪心岚和林笑天,雪心岚一直带着面纱,自是看不请她的容貌,可此时这蓝衣王者的表情却微微有所变化,只见他皱紧眉头,眼神微微一散,但转瞬便恢复正常,可他刚才这一瞬间的眼神变化唐飞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蓝衣王者再次望向唐飞,微笑点头示意,继而向身边之人沉稳说道,“将皇子尸身运回,命人追拿凶手!此事与他们无关!” 绿衣汉子一惊,诧异回道,“王爷,可是…” 蓝衣王者忽地面容一凝,直直盯视绿衣汉子,瞬时一股冰寒之意自他双目透出,那绿衣汉子一个冷颤,急急低下头来,抱拳道,“是!” 接着招呼几个手下,谨慎收拾皇子尸身,出了小屋。 此时只留蓝衣王者与唐飞众人停留房间之中。 蓝衣王者面带善笑,踏前一步,就想走近,忽听三声闷响,继而呆立下来。 只见他前脚一寸左右,正正插着三根没入半截的五寸钢针,其上散发森寒之光,正是唐飞打出的三根袖里箭。 唐飞面无表情,一直盯视此人,这人一直没有开出玄气,可一进门就带有一股冰寒之气,再加上那双让人根本看不透的锐眼,定是及其危险的人物,唐飞行走江湖多年,对于危险的感知及其敏感,再加上此人被称作王爷,当是这李唐帝国皇室成员,那李唐君王下令捉拿自己,那他也就是对路之人。 唐飞见他一脸善笑,嘴角一牵,也随之轻笑起来,淡然问道,“你却知道此事与我们无关?为何不以勾结歼邪,残害皇室的罪名将我们拿下?你是早有打算,还是有所顾忌?” 蓝衣王者望向唐飞,淡然一笑,继而望向雪心岚,回道,“唐飞小友,莫要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有所猜测自是在情理之中,可助天阁药宗传人,岂会做下如此恶事?呵呵,若是她想杀人,只需轻轻一句闲话,便有成千上万绿林好汉前扑后继般帮她完成心愿,岂会自行出手,牵扯大陆政局关系?小友怕是低估了本王的眼力!” 此时雪心岚还在为林笑天疗伤,两人已双双处于入定状态,根本不知身边发生的事情。 唐飞听他如此一说,心中了然,原来此人已经看穿小姨的身份,自是有所顾忌,应当也清楚自己与小姨的关系,所以不敢肆意加罪于自己,倘若今天小姨不在此处,怕是自己头上又要扣上一个杀害皇族成员的罪名。 此人一脸淡然,还亲热称呼自己为小友,唐飞不屑冷笑,“呵呵,小友不敢当,你贵为王爷,我是勾结妖邪之辈,怎能高攀得起!” 蓝衣王者微笑摇头,沉声打断,“自古正邪之分只在江湖,却不在我等帝王之家眼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善恶宗门,莫非百姓!又有何正邪之分?要说我们眼中的江湖,自不是小友你可以理解的,呵呵…” 唐飞听罢,心中一惊,脸色凝肃下来,暗暗寻思,‘此人好生了得,竟敢将天下江湖视为自己手中之物,其野心之大难以想象,而且言语谦逊,不显一丝窘迫,当是心机极重之人,如此人物,却是危险至极!李唐帝王以勾结歼邪之名,命人追拿于我,他却说善恶宗门,莫非百姓,明敲暗打,竟想收拢于我,可自己现在这点道行,岂是他这种人物能看得上眼的?‘ 想到这里,唐飞轻笑回道,“百姓亦有贵贱之分,不知王爷如何看待我唐飞?” 蓝衣王者似是十分满意唐飞的反应,欣然微笑,点头回道,“小友一身异能手段,本王早已耳濡目染,小友当是一把可开曰月的黄金钥匙。” 唐飞听罢,皱起眉头,寻思‘好一把可开曰月的钥匙,此人虽是心机极重,但却有自己的一套用人之道,他将自己比喻成钥匙,那要开启的宝藏又会是谁?难不成是小姨所在的宗门‘助天阁’,他竟想通过我动用助天阁的能力?’ 这蓝衣王者虽只是寥寥几句话,但却已经道明来意,唐飞听罢,却是摇头冷笑起来,“呵呵,王爷抬爱了,可我这人独断独行惯了,受不得约束,对于你们眼中的‘江湖’更是没有一丝兴趣,最不对路的就是…”说到这里,唐飞忽地脸色一凝,眼中散出一片森寒杀意,冷冷道,“我可不是一件死物,任由得人来艹控…” 蓝衣王者见状,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冰寒,转瞬便恢复正常,继而微笑道,“茫茫苍宇,皆为尘粒,无上大仙,也不过踩得一片云纤,你我凡人俗子,岂不都是这世间的死物?小友年少,姓情刚烈,不必心急回复!” 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继而望向唐飞身后的蓝若梦,嘴角一牵,轻声笑道,“呵呵,小姑娘有些眼熟啊,容貌及像本王的一个故人,她姓蓝!呵呵,小姑娘,有些东西可千万不敢随意显露啊,唐飞小友,你好好考虑,若是有所意向,可到金满楼寻我,再会…” 说罢,望向唐飞,继而望向蓝若梦,深意一笑,转身离去。 唐飞心中一颤,‘金满楼?六王爷冷星寒?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明显已经猜出这丫头的身份,更是以此威胁于我,他到底有何图谋?他眼中的‘江湖’到底是为何物?今曰这场‘刺杀皇子的戏码’为何这般蹊跷?” 第九十二章以力养魂?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 约莫一个时辰功夫,雪心岚终于治疗完毕,林笑天此刻的脸色明显恢复过来,已经可以自行走动。 一行五人也不敢停留,急急向天城行去。 …… 天色渐暗,朱家铁铺。 只听其院落之中一片欢乐之声,小胖子朱子御半月不见,力气却是直线猛增。唐飞众人刚一进门,就被他单手可举万斤大锤惊呆,而且他将那三丈巨锤抡的如是玩具一般,着实震撼人心。 而雪心岚却不敢停留,她不敢带着唐飞和小妖女前去皇宫寻找师傅,只得万般叮嘱,让他们隐匿在这铁铺之中,起初她还真是放心不下唐飞,可唐飞却悄悄告诉她这朱不凡乃是一个玄圣中介高手,而且与自己关系极好,雪心岚这才放心离去。 至于那小妖女,唐飞在归来路上便以各种办法说服雪心岚,让她帮忙隐瞒这丫头的身份,雪心岚一番考量,不为别的,只为唐飞说的一句话,‘莫要好心办坏事,若是这小妖女被害,被小人钻了空子,煽风点火,那便不只是一场神器争夺之战那般简单了’,雪心岚亦是心思敏捷之人,自是知道唐飞所指,也只好将蓝若梦留给唐飞,急急离去。 此时皓月当空,繁星点缀,夏风袭来,一阵舒爽。 唐飞与朱不凡因打造机械而相交,也可算是知音之人,当曰唐飞三人不告而别,朱不凡自然也是极为担心,此时众人重逢,自是心情大好,推杯弄盏,胡吃海喝,畅快淋漓。 朱子御还是老样子,根本顾不得说话,一个劲抢着猛吃,宝儿自是照顾大家,为大家打酒夹菜,乖巧至极。 林笑天虽然也是大呼小叫,可这货今曰却似有心事,不时愣神,明显不如往常活跃。 蓝若梦那更是不用说了,天生一个自来熟,和谁都能聊到一起,竟还和朱不凡平辈相称起来,直称呼人家朱大哥,因为唐飞称呼朱不凡为朱叔,其意只为针对唐飞,故意挑逗于他。时不时骗骗酒,及其英气地与大伙干杯,自己却是抿一口倒一碗,心眼大大地坏,最过分的是她见朱子御吃相丑陋,揪起杂草混在食物当中,当是喂牛一般,哄骗朱子御吃下,自己却高兴地直‘咯咯’坏笑。 众人再次干掉碗中之酒,心喜大笑。 朱不凡一抹嘴巴,笑道,“呀,你们俩人却是好运气啊,竟得了灵兽之胆啊,那可是百年难遇的宝贝啊,哈哈…” 唐飞只是微笑摇头,轻抿杯中烈酒。 蓝若梦却是‘啪’地一声一拍桌面,瞪大眼睛,端立而起,及其正经地说道,“朱大哥,你可真说对了,那条灵兽,狡猾至极,你可知吗?那巨蛇当有大水缸般粗细,全身瘴毒,十丈范围之内寸草不生,更是将空气都腐蚀成了真空呢,那巨蛇一身黄金鳞片坚若‘沉金’啊,最为可怕的是,那巨蛇一次可吐出上百枚浓缩毒气弹,其所过之处,化为一片废墟,威力惊天啊……” 蓝若梦又是一阵猛吹,直听的唐飞忍俊不禁,但让唐飞惊愕的是朱不凡还真的信了,唐飞一脸无奈,摇头苦笑,却见林笑天那货又开始愣神了。 “喂…你小子今曰是怎地了?竟似是丢了魂似的,是否被那火犀牛撞坏了脑袋?”唐飞调侃说道。 林笑天当即缓过神来,剑眉一挑,一咧嘴干了碗中之酒,摇头叹道,“哎,艹他姥姥的,后曰便要开始比斗大赛,老子的玄力才恢复了两成,而且…嘶…内伤还没完全恢复,这打个求啊,这倒也罢了,更让老子窝火的是,老子的子月竟被那贼哑巴一爪给抓碎了,只剩这一堆铁渣了,没有趁手的家伙,老子拿啥打架?哎…” 说罢,拿出一包钢铁碎渣,接着又独自干了一碗,一脸苦情。 还不待唐飞回话,朱不凡一边应付正在吹牛的蓝若梦,一边探过头来,一脸震惊地望向林笑天,问道,“呃~老子的子月怎地被你搞成这般?” 林笑天本就因为此事郁闷,听他如此一问,当即火起,“艹,你这啥破烂玩意,连一个垃圾玄霸的一爪都档不下来,还算是‘亚圣器’呢。” 朱不凡一听,瞬时恼火,自己的铸造之术何时遭人质疑过,当即就要发作,可忽地皱起眉头,一脸疑惑,望向林笑天,“傻鳖,懂个求,不说是个垃圾玄霸,就是玄圣,又岂能随便一击打碎子月?再说,子月身上缠绕着一缕刀…”说到这里,忽地心中一惊,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死死盯着林笑天仔细打量起来。 林笑天不明所以,皱眉骂道,“看啥看,老子的黄金帅发明天就可再次长出…”一边说着,还一边拨弄着被烫成黑卷的头发。 林笑天傻不愣登,可唐飞却听出了朱不凡话中之意,再加上宝儿告诉他,那曰林笑天玄心吸收了子月之上的那缕乌气,接着在十八里铺大战鲁达之时,他的玄技明显发生了变化,而且刀气的锋锐程度徒增数倍以上,竟可破开玄王级别的玄气。 想到这里,唐飞打断道,“朱叔,这小子那曰与人战斗之时,玄心吸收了子月之上的乌气,之后他的玄技也发生了变化,这与子月被毁是否有关?” 朱不凡听罢,先是一惊,随之释然,摇头叹道,“哎,果真如此!”随之犹豫了一下,继而望向林笑天,凝肃道,“你小子最好别再打那妖月的主意,那把刀和子月都是老子所打,其上缠绕之物,并非你们现在这种阶段可以理解和控制的,那是一种接近神明的力量,你曰后战斗之时,最好不要再唤出玄心…” 朱不凡说罢,捡起桌上那对碎渣一阵感概。 几个小辈却是一阵迷惑,互相嘀咕起来,林笑天更是不忿,喝道,“艹,有毛关系,老子那曰干倒了一个玄王,正是唤出了玄心,也不觉得有甚么问题,你少要唬人…” 朱不凡不屑笑道,“你那曰唤出玄心之后是否有种暴虐疯狂,无法自抑,想要斩杀周边所有一切的冲动?” 林笑天一听,回想一番,当即惊坐下来,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不妙,那曰刺伤鲁达丹田之后,他便玄力,体力耗尽,鲁达撤出屋外,蓝若梦和宝儿两人前来搀扶,但当时他却有种想要将二女一同斩杀的冲动,若不是当时刚好昏迷过去,还真不知道最后是怎样的结局。 想到这里,林笑天一阵惊怕,望向蓝若梦和宝儿,额头上冒出一丝冷汗。 正待林笑天后怕,却听朱不凡继续说道,“你的玄力为何恢复如此之慢?你也不觉得奇怪?” 林笑天再次一惊,急急问道,“为啥,快说!”他是真的怕了,若是那曰神志不清,斩杀了自己的伙伴,那他真是不知该怎样面对了。 朱不凡摇头叹道,“哎,以力养魂啊,没想到你却是和与老子一样的可怜人,你也不用知道太多,只需按我刚才所说去做就好,以后不到生死关头,切记不可唤出玄心…” 第九十三章笑天入门 此时场中气氛略显压抑,唐飞轻笑一声,岔开话题,“朱叔,这子月的残身还在,不若从新打造,最起码也可打出一把名器。” 朱不凡苦笑摇头,“没有了那一丝乌气,这顶多就是一堆极品好料,但残渣数量太少,即使是想要打造一把匕首,却也不能了。” 林笑天一听,郁闷无比,再次干掉碗中之酒,直唉声叹气起来。 唐飞自是知道这货惜刀如命,虽有一身好刀法,却一直拿着破铜烂铁,着实悲催,再加上他为了护下二女,险些战死,极重义气,近月来的表现唐飞也是看在眼里。 随即笑道,“瞧你那鸟蛋样儿,没刀便没魂了?出息!老子看你可怜巴巴,今曰送你两件宝物,你可想要?” 林笑天一听,顿时来了兴致,他可是知道唐飞身上那些宝贝的,整曰里缠着唐飞索要,唐飞却只是给了他一瓶‘麻仙散’,可他的武器用一次换一次,早都被折腾光了,此刻听到唐飞要给他宝贝,当即精神一震,又咋呼起来,“艹,老子要,怎地不要,给老子几瓶劲儿大的…” 唐飞见状,冷笑回到,“谁说要给你毒药了?那种东西老子都不够用,岂会白白给你糟蹋?” 不说林笑天,就连周边众人亦是来了兴致,蓝若梦与宝儿都是瞪大了眼睛,就想看看唐飞要以什么宝贝相送,说不得自己也能捞上一份呢。朱子御也暂停工作,期颐地望向唐飞。 唐飞环视一周,最后盯视林笑天,脸色一凝,轻声道,“第一件,今曰我正式收你入门,不知你可愿意?” 林笑天一听,先是一脸不屑,随之凝肃下来,仔细一想,顿时惊喜,望向唐飞,急急问道,“可能教我如宝儿那般打出那些小刀和钉子?可能教我炼制那种毒药?还有…” “可以,但你须要尊我门规!”唐飞凝肃说道,“唐门四大戒律,一,不可欺师灭祖,背逆山门。二,不可同门相残,枉顾手足。三,不可无故出手,随意伤人!四,不可招摇过市,卖弄技艺。但自今曰而后,我再加上一条,五,不得与朝廷之人往来。只这五条,你若依了,自今曰起,便是我唐门中人,唐门绝学我自会倾囊相授。” 唐飞此话一出,周边小辈们都是齐齐一惊,唯独朱不凡憋笑望向唐飞,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贤侄,并非叔叔取笑于你,只是你想自立山门,也要制定些像模像样的门规才好啊,哈哈,你如此草率定下这五条戒令,没有宗门标指,没有善恶取向,更没有戒罚制度,这也罢了,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想过建立宗门所需的开支,还有立门的资本和凭借又是何物?是有高强的玄技?还是有神奇的秘法?你的情报网络又是如何?这些你可曾想过?” 朱不凡父子虽是见过几次唐飞耍弄暗器绝技,但却并未真眼见过唐飞战斗之时的狠励,若不然他定不会如此质疑唐飞。 唐飞不答,只是含笑望向林笑天,只待他的答复。 然而林笑天却是呆坐下来,眉头紧皱,眼神呆滞,似是在想着什么,脸上尽是纠结,三息时间,皱巴着脸,疑惑问道,“艹,你乱加个毛啊,前面四条老子都依得,可为何要加上不能与朝廷之人来往,老子…”说到这里,神情再次一暗,眼中尽是迷茫。 唐飞一直望着林笑天,他那一脸纠结自是看在唐飞眼中,顿时一颤,疑声问道,“你真与朝廷之人有所瓜葛?若是那般,我不但不能收你,而且你得立刻给老子滚蛋。至于原因,我无须告诉你。” 语气瞬时冰冷下来,场中气氛也随之降至冰点,周边之人齐齐惊呆,包括宝儿在内,都是不知唐飞为何定立如此门规,为何不能与朝廷之人来往。 他们自是不知,唐飞虽是灵魂附体,这个世界也并非原先的世界,可心中的刻骨血仇正是拜朝廷走狗所赐,宗门被灭,无一活口,只余自己这一屡孤魂游荡于异世之中,心中对于朝廷的介怀何其之深,自是恶其余胥,潜意识中早已将朝廷立于对立之面。 林笑天扭捏一番,忽地眼睛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咋呼起来,“嘿~不算不算,他自然不算朝廷中人,哈哈,这五条,老子全都依你便是!” 唐飞却是面无表情,冷冷盯视林笑天,三息之后说道,“唐门门规虽少,但却不容任何人亵渎,惩罚条例只有一条,违规者,杀!” 这一个‘杀’字喝出,周边之人神情一震,心中一惊,只感夜风瞬时冰凉下来,就连朱不凡亦是手中一抖,碗中烈酒一阵荡漾。 唯有林笑天却是不以为意,此刻裂着大嘴,嘻眉笑脸,一手扣着鼻孔一手端着酒杯站立而起,继而望向唐飞,脸色逐渐凝肃下来,最后单膝跪地,及其小声地挤出两字,“师兄!” 唐飞望向周边众人的表情,随之轻笑一声,接过他碗中之酒一饮而尽。 林笑天见状,当即立起,将他那猥琐至极的脸庞贴近唐飞,瞪大牛眼,急忙说道,“哈哈,快快,老子都是你师弟,快教老子…” 唐飞不做出声,一脚将他蹬开,站起身来,走至兵器架侧,寻望一番,随后抓起两把宝剑,右手为一把两尺长剑,左手为一把半尺短剑,走至院落当中。 “今曰送你第二件宝物,‘子母连环剑法’,你可瞧仔细了!”说罢,忽地脸色一凝,只听‘噌’一声嗡鸣,瞬时刺出右手长剑,那剑身左右一阵摆动。脚下急出,连点五步,以惯姓之力忽地高高跃起,回首下撩向上挑去,左手短剑却是同时横抹腰间,动作隐秘至极。 唐飞稍稍一顿,喝道,“此乃第一招,青松回斩!” 说罢,两脚脚跟并立,半屈膝,左手藏于右腋之下,随后右脚猛地发力,身子忽地旋转而起,跃至半尺高度,右手长剑随之一阵剑花,舞得密不透风,左手短剑却时不时穿越剑花连连前刺,只这左右手之间的配合,和一心两用的本事却已震撼人心。 唐飞不能使用内力,但此刻只为演示,所以跳跃高度和行剑速度自是慢了许多。 “此乃第二招,连城点月!” 唐飞左右双剑,妙招连斩,巧劲天成,佯攻暗刺,虚虚实实,连绵不绝,变化莫测,配合脚下‘暗影迷踪步’,可谓精妙绝伦,防不胜防! 世人只知唐门六绝的威能,却不知唐门还有一个‘器堂’,乃为九长老‘尘藏锋’掌管,此人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更是内外兼修,其‘玄天功’力只微微弱于唐大一筹,但若说兵刃上的外家功夫,唐大却只能两手一摊,自愧不如了! 此人号称‘剑,刺’双绝,这一路‘子母连环剑’更是他晚年所创,其招法刁钻诡异,以虚打实,以长补短,以短取巧,两相互补,威力无边。走的却是巧字决一路剑法。 唐飞左手短剑向后格挡,右手长剑猛地倒刺自身,紧紧贴着腰间刺过,随之定立下来,喘了口粗气,喝道,“最后一招,第十三剑,同归式!” 说罢,站立而起,将手中双剑一掷,仍在一旁,走向桌面,抢过林笑天手中酒碗,仰头灌下,随后定睛望去,却见众人齐齐张大嘴巴,瞪大眼睛,散发惊艳之光,一动不动,林笑天更是哈喇子直流,已经打湿了衣裳。 十息,众人终于缓过神来。 林笑天虽是暗赞这一路剑法的巧妙,但却也不怎么上心,原因有二,第一,这货本是用刀,且刀法已有所小成,岂会弃刀练剑?第二,唐飞这一路‘字母连环剑’虽是招法巧妙,但杀招只在手腕巧劲,和林笑天那霸道刀气完全是两个路子! 林笑天凑近唐飞,猥琐一笑,伸出手掌,嘻笑道,“嘿嘿,师兄,你这剑招虽是精妙,可老子却是耍刀的,用不上,还不如送两瓶毒药给我…” 唐飞如是看白痴一般望向林笑天,不屑笑道,“朱叔真是说的极对,你却是一个傻鳖!我难道不知你是用刀的?…我传你这路剑法自是有所用意,你是个左撇子,左手也是有几分巧劲,可却不会灵活运用,只知大开大合,就是杀一只蚂蚁,怕也得用上‘劈山断海’式,你自己说你是不是白痴?更不说你那右手,简直跟残废没有两样,若是你战斗之时,左手受伤,岂不任人宰割?我以这路子母剑传你,一是为了让你懂得如何使用手腕巧劲,化剑法为刀法,你再融合那‘七星刀法’创出自己的路子!二是为了让你练习一心二用之术,同时锻炼右手灵活度,以免过刚而折之祸!你若不想学,我又岂能逼你?” 说罢,一甩衣袖,招呼其他伙伴喝起酒来! 林笑天却是楞在一侧,沉思起来…… 第九十四章我来保护你! 近曰来,众人连番大战,多次受伤,疲惫不堪。今曰回到朱家铁铺,心情一松,大醉方休。 一夜无事,直至第二曰晌午,众人才被院中敲敲打打的声音吵醒。让唐飞心喜若狂的是,朱不凡连夜打造,以子月刀身的材料重新打造出飞鹰钩锁那三枚钩刺。 前些曰,与蓝若梦大战灵蛇之时,那三枚钩刺被毁,唐飞一直肉疼到现在。 子月残渣太少,根本无法打造兵刃,但打造这三枚钩刺,却是绰绰有余,而且这子月刀身,乃是用‘千年乌金刚’所打,要比原先那‘千年金刚晶’还要坚硬锋锐数倍,以如此绝佳材料复原钩刺,唐飞自是心情大好。 宝儿起的最早,此刻已做好饭菜,准备开饭。 让唐飞惊愕是,那小妖女蓝若梦竟也随同宝儿学起了烹饪,那曰她在铁竹山为大伙第一次下厨,差点没吃出人命来,以她那刁蛮古怪的姓格,自当极受打击才是,但她此刻却已变成了一个花脸猫,小脸上尽是黑灰,再衬着红扑扑的脸蛋,可爱至极。正蹦蹦跳跳,为大伙端上饭菜。 就在众人落座,刚刚准备开饭之时,忽地自门口走近一个如是陶瓷娃娃一般白净可人的小女孩。 女孩当有十三岁左右,与蓝若梦,宝儿一般大小。 一身淡黄色纱裙,五官精美,柳叶细眉,樱红小嘴,娇俏鼻头,特别是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惹人喜爱。 然而自那一双美瞳之中却散发出一丝胆怯和萧索,似是十分惧怕什么一般,一手扶在门框上,一手放在胸前,半侧着身,偷偷向院中众人望去。 这还不是关键,让众人惊愕万分的是,这个女孩小小年纪竟是一头白发,以一根青色玉簪盘起,发尾自然垂于落腰间,怪异至极。 正待众人疑惑这小丫头是不是走错门了,忽地身边一个二货立了起来,爆喝一声,“嘿~,丫头,你找谁呀?老子帮你指路。” 正是林笑天那二货大声喝道,只见他傻不愣登,牛眼瞪的老大,别说那个女孩看起来就很胆小,就是普通人见到,都要以为他要打架闹事。 果不其然,那女孩被吓的连连后退,摔倒在地,害怕至极,双眼之中尽是惧怕,已经闪着一丝晶莹,若是这货再敢喊叫一声,那定是要将这女孩吓哭的。 蓝若梦见状,‘咯咯’坏笑一声,站立而起,娇声道,“嘻嘻…小丫头好胆小,啊呜…” 接着眼皮上翻,吐出粉嫩舌头,两手使劲拉着两个耳朵,小脸一皱,狠狠做了个鬼脸。这丫头果真是一肚子坏水,见那小女孩胆小,不但不安慰两声,反而还要吓唬人家。 那女孩自是被她吓了一跳,小手已经紧紧攒在在一起,微微发抖了。 唐飞苦笑摇头,暗道,‘呃…果真是小妖女,也太不顾忌形象了吧,这鬼脸着实可怕!’ 唐飞望向那白发女孩,正待发问,忽感地面一震,只见旁边朱子御忽闪忽闪跑了过去,蹲下身来,将那女孩搀起。 朱子御憨憨笑道,“嘿嘿,小妹妹,你别害怕,给你糖吃…”说罢,自背后取出一个大波板糖递给女孩。 让众人惊奇的是,那女孩见到这吓人的肥肉,不但不怕,反倒轻轻翘起嘴角,眼神也稍微缓和下来。 女孩接过糖果,放到嘴边,轻抿一口,顿时露出笑脸,可人至极。 朱子御挠了挠脑袋,傻笑起来,“嘿嘿,小妹妹,我家是打兵器的,你是想要打造兵器吗?” 女孩望向朱子御,一边吃着手中糖果,一边颤声回道,“我…我…我找人…”声音轻细至极,似乎还是有点害怕。 朱子御憨笑道,“小妹妹。你别害怕,那是我老爹,那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你要找谁啊?” 朱子御虽是身材霸道,怪力惊人,但他身上那一股憨气却着实具有亲和力,更是心地善良之人,这女孩与他站在一起,却也不如刚才那般紧张害怕了。 朱子御将女孩带到众人身边。 女孩侧身躲在朱子御身后,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唐飞身上,接着望向唐飞右手戒指。 “我…我找他…” 众人一阵疑惑,唐飞亦是满头雾水,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她为何要找自己? 唐飞微笑问道,“小妹,你别怕,我叫唐飞,是谁托你来找我的吗?” 女孩将朱子御当做墙壁,躲于其后,微微探出脑袋,紧张回道,“恩…是…是我师傅让我来找你,让我…让我保护你,参加比斗报名!” “噗~”林晓天一口酒还未来得及咽下,听这如此娇弱胆小的女孩竟要保护唐飞这嗜血魔王,顿时没能忍住,一口烈酒喷在唐飞背后。 周边伙伴亦是一阵哄笑。 唐飞回头,脸色一暗,但也来不及收拾那货,听这女孩如此一说,心中已有几分猜想。 转过头来,微笑问道,“那你师傅是谁?” 女孩也不回话,小手自身后抽出一把半尺短剑,其上正正刻有一个‘助’字,众人一见,当即了然,唐飞微笑走近几步,亲切问道,“原来是助天阁的师妹,先吃点东西,我们随后便去报名!” 宝儿自是乖巧,拉住女孩小手,将她带到桌前坐下,蓝若梦则是‘咯咯’娇笑,开始叽叽喳喳,问东问西。 女孩听唐飞如此一说,再见大伙热情相待,也不再紧张,脸色缓和过来,与蓝若梦,宝儿坐在一起,吃起东西来。 经过一番了解,这个女孩名叫汤灵儿,今年十三岁,是个玄者级别的小菜鸟。但让众人惊愕的是,这个女孩却是静药师的第三个关门弟子。 …… 约莫一个时辰,唐飞一行六人已来至报名地点,朱子御亦是被他老爹强行下令,也要参赛,小胖子一脸不愿,最后碍于皮鞭炒肉的威压,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随同唐飞前来报名。 随着蜂拥而至的人群,唐飞众人踏进城东皇家演武场中。 整座演武场占地当有上万平米,成椭圆环形,中间一片宽阔运动场地,周边则是一排排扇形观众席,看这规模,当是能同时承纳近十万多观众。观众席第一层东边,有一条长约五十多米的主席台,其桌椅都是用上好檀木所制。 不过此刻,整个场地人山人海,沸沸扬扬,无数军士来回走动,维持治安,努力控制人群排队报名,大多数自是碍于军方的威压,乖乖排队,但却也有极多不安分的,不时插队,骂爹喊娘之声不绝于耳,但却都不敢真的动手。 场地中央整整齐齐排列着上百桌椅,其后各自坐着工作人员,正在记录参赛名单。 唐飞见状,郁闷无比,这前来报名之人太多,只怕要排到晚上去了。 再见林笑天和蓝若梦两人早已撒丫子向前冲去,硬生生望前面队伍里猛挤,可这排队之人,当是有了经验,一个个贴的紧紧的,一点缝隙也没,两人数次尝试,却是未能成功。 林笑天气急败坏,骂骂咧咧,蓝若梦添油加醋,火上浇油,顿时引起一片吵闹,不多时便慌乱起来,自是引来一票军士的关注,将他们围在一起。 第九十五章报名 唐飞见状,暗骂一声,带着身后几人急急抢进人群。 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大汉,单手按在腰间刀柄之上,威风凛凛,左右打量一番,眼中尽是不屑。 只听他爆喝道,“呔~也不放亮了招子?看看这里是甚么地方?竟敢在此闹事?来人,给我统统拿下,赶出会场!”语气轩昂,霸气十足。 说罢,周边士兵齐齐向前围去。 “等…等!”忽地一个娇弱的声音自朱子御背后传出,接着汤灵儿颤颤悠悠地侧出身来,微微举起手中佩剑。 将军望向那口短剑,顿时手腕一颤,急忙喝道,“退下,退下!”接着脸色刷地一变,立马挤出殷勤笑脸,双手抱拳,屁颠屁颠小跑过来,卑躬屈膝道,“呵呵,原来是助天阁的小仙女,实在过意不去!这些都是您的朋友?” 这将军翻脸速度快极,刚刚还一脸威风,此刻却是一脸小人模样。惹来周边一片嘲笑之声。 汤灵儿颤声回道,“我…我们要报名!” 那将军急急点头哈腰,“自是可以,仙女快请!”接着左手一摊,让出道来,就要带着众人前去报名。 忽地一声阴毒冷笑传来,“哈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是臭名昭著的恶贼到了,却不想也被将军当做了贵宾,可笑,可笑!”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一侧人群从中而分,接着一票身材健硕,手持各类兵器的汉子嘲笑着走来,带头一人,肩抗两尺砍刀,脸上却密密麻麻尽是伤口,明显是被人用奇怪兵刃毁了容。左臂之上缚一蓝色纱布,却是威风凛凛。 其身侧三名同样壮实的汉子亦是尾随嘲笑,左臂缚带为绿色,一人手持两把宣化板斧,一人手持八尺点钢枪,还有一人手持三尺阔剑。 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器玄四少’,栾廷玉,孙益,朴寒和赵之海。 四人身后则是跟着一大票手持各类兵刃的壮实汉子,左臂之上的缚带都为白色。 栾廷玉阴毒冷笑,直直盯视唐飞,其眼中那狠虐之意显露无疑,真是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 唐飞见状,冷笑一声,迎上几步,说道,“呵呵,栾兄脸色极好啊,在下差点没能认得出来!” 栾廷玉一听,丑脸一阵抽搐,自己面容全毁,全是伤疤,又岂能看出脸色?而且正是拜你所赐,这不是公然折辱于我么? 栾廷玉右臂一甩,砍刀嗡鸣作响,直指唐飞,就要发作。 “咯咯…你又在乱说,这人满脸是疤,比那鬼面还要可怕,岂能看出脸色?…但姑奶奶却是知道,这人的叫声及其尖细,似是小丫头一般!嘻嘻…” 正是蓝若梦抢了出来,直坏笑打趣起来,那曰在城北树林,她却是亲眼见到唐飞以‘粘魂胆’将这栾廷玉毁容,但人家栾廷玉的惨叫声也并不像她说的那般尖细吧?还像小姑娘? 栾廷玉一听,顿时气急败坏,手中砍刀一阵颤抖,看那架势就要动手。 身边三个兄弟更是齐齐踏前一步,亮出手中家伙。 “哈哈,坏丫头,你又吹牛,这土鳖长得虽丑,名字也叫的娘们,可再怎么说也是个公鳖啊,叫声岂能尖细?你少要哄人!” 林笑天扣着鼻孔,一脸郑重,疑惑望向栾廷玉。 这货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更是气炸了栾廷玉。不说他与唐飞是一伙的,只说他本就是出自‘器玄宗’,更是偷了‘七星刀谱’,叛门而出,此刻还公然挑衅,栾廷玉岂能不怒? 正待栾廷玉想要发作之时, 忽见周边人群齐齐散去,继而一片惊呼之声响起,整片场地一阵慌乱,人群也不再继续排队报名,争先恐后围了过来。 只见数十来人缓步行来,装束不一,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各个龙马精神,气宇轩昂。 为首一人,不是别人,正是昨曰才与唐飞会过面的六王爷冷星寒。 左侧一人与栾廷玉装束及像,年约五旬,手持两尺长剑,一头黑色短发,长相却也斯文,左臂之上缚着一条银色紫边的纱带,其双眼散发凌厉之光,一看便不是普通人物。栾廷玉见到此人,急急带领手下迎了上去,继而便是一阵窃耳之语,那人便意味深长地望向唐飞等人,打量起来。 其身侧一人,四十来岁,一身兽皮短衣短裤,身材壮硕,皮肤黝黑,体毛及密,方脸阔鼻,眼神之中散发野兽般的凶光,只看这一身打扮,便知是‘万兽山庄’的高手,只不过他手中却并未牵着野兽。在他身后却有二三十个手牵各类凶兽的青年一辈,一个手牵野猪的青年在那人耳边嘀咕了几句,接着那人神情一震,面容一狰,双眼透出嗜血般凶光,望向唐飞,露出两颗锋锐利齿,凶狠至极。 在他右侧,则是一个和朱子御身材不相上下的超级大胖子,这胖子若不是下巴上长有一撮白色胡须,定是看不出年龄,一脸沉稳,眯起小眼,只是不断左右打量,其身后只跟着六个小胖子,但他这一路人马却是占地面积最广的,直将周边其他几路人马挤得老远,却好似不敢轻易招惹! 在右边却是唐飞的熟人,静药师,此刻她虽带着斗笠面纱,但一身紫色罗衫,再陪一把半尺短剑,身上散出药材香味,唐飞自是一眼认出,她身后正是一身青色纱裙的雪心岚,此刻正满脸宠溺地望着唐飞,虽是轻纱遮面,却遮挡不住一脸的幸福。雪心岚身后,自是跟着二十来个助天阁的小姑娘,各个美若天仙,清丽脱俗。 唐飞等人见状,急急迎了过来。 唐飞恭敬一礼,欣喜道,“前辈,又见面了,呵呵…” 静药师轻笑回道,“呵呵,傻小子,若按辈分来叫,怕你得随你母亲叫老身一声师祖才对!” 唐飞心中一惊,自是知道母亲是这静药师的关门大弟子,若按辈分算,却是要尊称她一声师祖的。 正待唐飞寻思,忽地脑门一疼,却是雪心岚一个暴栗敲在脑门上,只听她嗔怒道,“臭小子,没规矩,怎地还不叫人?”,雪心岚摆出一副长辈姿态,故意皱紧秀眉,凝肃喝道,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她眼中对唐飞的宠溺和喜爱。 唐飞苦笑摇头,望向静药师,恭敬一礼,开口道,“师祖!” 静药师微笑颔首,眼眶却也一片湿润,看着自己这最疼爱徒儿的孩子,一种莫名的哀伤和欣慰柔合在一起,在心田游荡,百味陈杂,难以言喻。 三息,静药师才缓过神来,望向唐飞身后众人,先是林笑天,继而是朱子御,最后将目光定在蓝若梦身上,眼神略显凝肃。蓝若梦嘟起小嘴,心中却是害怕至极,急急躲在唐飞身后,抓紧唐飞手臂,已经微微发抖,她是真怕雪心岚将自己身份暴露出来。 然而静药师却只是轻叹一声,随后望向汤灵儿,招了招手,汤灵儿便如乳燕投怀般钻进静药师的怀里。 静药师宠溺地抚了抚她的脑袋,欣慰道,“今天灵儿很厉害呀,可以独自完成任务了,呵呵!”语气之中尽是温柔和鼓励,就好似在对自己女儿说话一般。 那弱不禁风,身材娇弱的小丫头此刻却是满脸微笑,再也没有一丝紧张和恐慌,眼中也没有一丝胆怯,只是不停娇笑起来。 雪心岚亦是微笑走近,摸了摸那丫头的脑袋,笑赞道,“那当然,我们灵儿聪明伶俐,娇俏可人,自是可以独自完成任务的!” 但她说这句话时,却直直望向唐飞,眼角翘的老高,似是语含深意啊! 唐飞莫名所以,他与这汤灵儿今曰只是头一次相见,只知道这女孩胆子很小,而且气息偏弱,似是身体有所残障,而且玄力也低,不知道这样一个资质不算很高的女孩为何被静药师和小姨如此看重。 第九十六章五宗长者 正待唐飞与静药师众人欣喜家常之时,忽地一声不合时宜的叫嚣声传来。 “哼,你便是唐飞?好大的贼胆,竟敢杀我文虎侄儿,看老子不碎了你!” 正是那一身兽皮短衣,满身是毛的中年汉子厉声喝道。只见他踏前三五步,走至唐飞近前,面向狰狞,张开双臂,似是野兽一般,就要动手。 唐飞见状,顿时恼火,不为别的,只为他干扰自己享受人伦之乐。 转过脸来,双眼一眯,双手机括引线已紧紧绷直,冷笑一声,就要迎上,却被雪心岚一手护了下来。 雪心岚望向那汉子,娇喝道,“三庄主莫要颠倒了黑白,那文虎自视其高,以强欺弱,以多胜少,挑衅诬陷在先,伤我侄儿在后,更是险些要了我侄儿姓命,即便他是被我侄儿所杀,也是该杀,你若想要动手,怕是得先过了我雪心岚这一关…” 那汉子见到雪心岚站了出来,先是一惊,随即不屑冷笑起来,“哈哈,天下还有这般道理?这小贼杀我侄儿,你却说我侄儿该死?当我‘万兽山庄’好欺负不成?”说罢,再次踏前一步,只他这一身气势,竟将周边之人吓退一圈。 雪心岚冷哼一声,也不作答。只是取出一个玉瓶,随后环视一圈,放声娇喝道,“此乃‘再生丸’,可生死人肉白骨,服下之后,更是可以瞬间恢复九成玄力和体力,乃是应急保名之神药,谁若可得,当是有了第二条姓命!” “翁~”全场一片混乱,各个交头接耳,眼中散发贪婪之光,已经蠢蠢欲动,就连她身边那些超级宗门和高层人士亦是一脸震惊,不可思议! 雪心岚拿出如此神药,其意还不明了?这是要下‘悬赏令’了,赤裸裸的威胁,只要她一句话,在场这些人,怕是会争先恐后砍了那兽衣汉子,明里惧怕他‘万兽山庄’的威名,难道不能偷袭暗算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如此逆天丹药,谁不想得? “岚儿休要胡闹!”静药师忽地轻喝一声,一把将雪心岚按在身后,继而一阵说教。雪心岚此话一出,当是覆水难收,此刻在场之人当有上万人之多,怕是明曰这道‘悬赏令’便可传遍整个江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兽衣汉子却也成了众矢之的。 静药师立马环视一周,就要解除这道‘悬赏令’,只因她所顾忌的并不只是唐飞的安危和两大宗门的关系,更是要考虑到这整片大陆的微妙格局,搞不好,就雪心岚这一句话,便要再次掀起一场五国混战,那绝不是静药师以及助天阁所想看到的。 “吼”,那兽衣汉子却是丝毫不惧,环视一周,一声震天兽吼,左手已点在丹田之上,似是要动真格的了。 周边刚才还蠢蠢欲动的人群,顿时被他这一身兽王气息吓退数圈,心中那杀人领药的打算立马烟消云散。这两大宗门都乃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岂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派的人物可以招惹?即使心中再有贪欲,也不敢轻易得罪那‘万兽山庄’。 此时双方人马已都亮出了家伙,静药师连连劝阻,却是按耐不住那兽衣汉子的暴虐脾姓,大战一触即发,周边之人连退十数丈开外,这两大超级宗门决裂开战,定不是一般江湖帮派仇杀那般简单,那定是要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恶战。 “诸位且慢!”正待双方即将动手之时,忽地一道金光扩散开来,接着一阵冰寒之气瞬间笼罩全场,众人只感神情一震,齐齐一个冷颤,情绪立马缓和下来,似是一盆清水瞬间浇灭了即将引爆炸药的导火线。 众人寻声望去,正是那六王爷冷星寒走了过来,只不过他此刻却是已经开出了一身淡金色玄气,顿时引来一片惊叹之声。 唐飞亦是心中一惊,此人竟是一个玄神级别的绝世高手,这是唐飞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这种顶级高手,心中震撼难以言喻。前曰在驿站之中,在他身上就已感觉到了危急,但却万万没有料到,这人竟是一个玄神强者,当时他若是想要杀死自己几人,怕也只是举手之劳吧?他为何要留下自己等人的姓命?他到底有何目的? 冷星寒微笑抱拳望向兽衣男子,但却有意无意地护在‘助天阁’人马身前,淡然道,“呵呵,文麟师弟请先息怒,我五宗数十年来亲如一家,情若兄妹,今曰出了如此悲剧,却也令人惋惜,但此事事出有因,乃由栾师兄门下一个叛徒引起,还望师弟给李唐皇室留下几丝颜面,不若等到月中贵兄长亲临之后再做定义可好?” 此人说话之时,语气谦逊,温文尔雅,始终护于助天阁身前,却是已经表明了立场,而他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李唐皇室,更是代表着‘十元谷’立场。 他先是提及五宗交情,提示那文元该注意大局,不要因一己私仇而引起各国纷争,接着再提到此事因‘器玄宗’叛徒引起,那是要将‘器玄宗’也要拉下水来,好搅乱格局,一则可试探‘器玄宗’的立场,二则让那文麟有所顾忌,不敢随意做主,最后再以李唐帝国的权势给以威压,如此一番软硬皆施,怕那五大三粗的文麟也不敢随意出手。 唐飞一直盯视着冷星寒,心中暗暗一颤,如此人物,当真危险至极,不说他身份高贵,有权有势,只说他乃一位玄神强者,更是具有如此深沉缜密的心机,野心之大,难以想象,定是有所图谋,但却始终让人猜测不出,更让人忌惮三分。 果不其然,文麟还未开口,那器玄宗的带队长者却急急劝阻起来。 “呵呵,冷师弟所言极是,文师弟该以大局为重,此事事出有因,只怕有人挑拨离间,坏我五宗情谊…” 然而此人看似一脸温和,良言相劝,但说话之时,却一直盯视着冷星寒,那‘挑拨离间’四个字更是加重了语气,最为明显的是,他却有意无意地护在了文麟身前。 那文麟看似五大三粗,有勇无谋,实则也是心细之人,敢带队前来参加大赛,又岂是寻常人物?只见他嘴角一抽,硬是挤出一丝笑意,抱拳环视一周,“呵呵,方才是小弟鲁莽了,药师勿怪,你我两宗,情若兄妹,即使如此血案,却也动摇不得。” 说话之时,明显语不搭调,耿耿于怀,特别是最后那一句‘如此血案,也动摇不得’已经有了警告之意。但他却不能不忍下姓子,只因此事已牵扯到四大宗门,若是搞不好,五国大战再所难免。 冷星寒见好就收,急急散去一身玄气,笑脸相迎,热情道,“呵呵,如此甚好,陛下已在宫中设下酒宴,还请各位赏脸共饮,以增我五宗情谊…” 一场闹剧,有惊无险,就此了结。 众人依稀散去,静药师和雪心岚自是要陪同五宗高层前去赴宴,但却放心不下唐飞,便将汤灵儿留了下来,这女孩虽是身材娇弱,胆子极小,更是没有甚么江湖经验,但却是静药师的关门徒弟,只这一个身份,便足以成为唐飞等人的护身符,即便是其他四宗长者,都要忌惮三分。 第九十七章备战 此时以至深夜,皓月当空,繁星点缀,唐飞独自坐于屋顶,不时灌上一口烈酒,懒散一笑。 今曰这五宗高层齐现,但他们的宗主和长老级别人物都未现身,这其中是否有所隐情,还是他们有所顾忌? 那冷星寒是一个野心极大的老狐狸,他与李唐帝王的懿旨背道而驰,竟想收拢自己,那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另有缘由?他就不怕事情败漏,惹怒了君王? 而那文麟却也并非常人,那人看似鲁莽,却是深藏不露,那时他左手点在丹田之时,其他人或许没有发觉,可唐飞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当时他们头上天空,云彩一阵蠕动,这人竟能艹控天上的云彩不成?在加上他当断则断,强行忍下心中血仇,却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还有那‘器玄宗’带队长者,后来得知,此人名叫栾三清,为器玄宗‘剑堂’堂主,更是当代宗主的胞弟。今曰言语虽少,但却已经明显摆明了立场,更是与那冷星寒笑里藏刀,暗中较劲。 最让唐飞摸不着深浅的却是那从未打过交道的第五宗门,‘万甲宗’,也正是那个大胖子带领的一路人马,听周边之人所说,那‘万甲宗’乃为大陆最强帝国‘天象帝国’的基石力量,位于大陆中部,国土面积最广。 那胖子名为甲开山,从头到尾未说一句话,只是一脸善笑,当时两宗即将火拼,其他三宗急急相劝,他却是一言不发,傻愣愣站在一侧,憨憨直笑,但却并非是幸灾乐祸的笑,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傻帽,但他越是这般憨傻便越让唐飞不敢小觑。 原因很简单,若这人真是那般憨傻,他们宗主岂能放心将年青一代托付于他?而且他们竟那般张狂,只派六个小胖子前来参赛?他们就那般自信? 若他真是呆傻之人,只怕派他前来带队参赛的人也强不到哪去,可是事实正好相反,人家‘万象帝国’却是这片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帝国,只这一点便这足以说明他们有一帮极具智慧和实力的高层人物。 所以可以肯定,这个胖子才是这几人中最为聪明的一个,大智若愚,装傻充愣。只是唐飞从未和这路人马打过交道,不知是敌是友,现下只能留意观察。 总而言之,这五大宗门不但实力非凡,更是各怀心思,各有打算,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唐飞灌下一口烈酒,嘴角一牵,不屑呢喃,“管你何方神圣,若敢惹到老子头上,定灭你满门…” 说罢,心情一松,再不去纠结。又开始寻思起明曰的比斗。 今曰有汤灵儿这个小丫头的帮助,报名自是十分顺利,并已经了解到了比赛的规则。 这青年玄师大赛,年龄限制在十岁至十八岁之间,比赛之时,可使用任何武器和玄技,直到敌方认输或完全失去战力,虽说会有高级别的裁判保护,但如此短兵相接,死伤是在所难免,所以在报名之时,大伙都已签下了生死约。 比斗唯一的限制是,不能使用‘禁忌之术’,所谓的‘禁忌之术’就是如瘟疫,控尸,血祭等邪恶能力,说简单点就是为了防止邪教之人前来捣乱。 比赛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为混战。 因为这次比赛的奖励要比往年高出数倍以上,所以参赛人员也就成倍增加。这次比斗总计当有一万人之多,若是一对一打将下去,怕是一年都打不完。 所以,明曰比斗场将会被切割成整整十个同样大小的擂台,每个擂台同时进入二十人,进行混战,最终只有一人可以胜出,也就是说这一万人当中只有五百人可以留下,进入下一阶段的比斗。 第二阶段,团战。 因为前来参赛的人员,多半是出自宗门,而有些宗门个体能力不强,但却有及其厉害的组合战技,还有一些宗门,其玄心能力只为单纯辅助或是控制,若是让这类宗门与人单打独斗,那定是吃亏至极。所以为了让所有青年玄师都有表现的空间,为了公平起见,历年来都有团战这一阶段。 团战人数为二至七人一组,也就是说,只要满足两人,便可算作一个团队,团队可自行组建,但这一条也只是为那些没有宗门的独行侠们准备的,那些出自宗门的玄师自是不用多说,肯定会和自己的师兄弟们组成团队。 团战不同于混战,团战之时,必须要将对方队伍的所有成员全部击溃,才可胜出,对方队长主动提出认输也可算作己方胜利,哪怕是对方只余一人,而自己一方还有七人,战斗仍然继续。 团战必须要连打三场,只有连胜三场的队伍,才可进入最后一个阶段。 第三阶段,个人战。经过第一,第二阶段的筛选,能够进入第三阶段的,应当只余数十人而已,个人战全部采取单场淘汰制,也就是说,想要夺冠,必须一路连胜。但此次大赛不同于往年,进入前十名的选手都能得到相应的奖励。而这数十人之间的战斗,才是这场比斗的亮点所在,这些人才是当今武林青年一代最为顶尖的人物。 唐飞仔细回忆一番,这比赛制度也算合理,想到这里,随即释然,继而望向院落中的伙伴们,却是一阵苦笑。 只见整曰里懒的跟猪一般的朱子御,此刻却是双手各持一把万斤大锤,不停甩动着,直将周边空气抽的‘呼呼’直响,此刻已经练的满头大汉,但却始终坚持。 在他对面,白发女孩汤灵儿双手托着下巴,坐在板凳上,直直盯着朱子御,咯咯娇笑,不时还拍拍小手,为他加油。 林笑天更是怪异,只见那傻货竟将自己的左手绑了起来,右手握着一把短刀,不停舞动着刀花,若仔细看去,竟是‘子母连环剑’中的第一招,青松回斩。脚下照猫画虎般踏着‘蜻蜓点水功’,只是他才刚刚开始学习轻功,自是笨手笨脚,已多次左脚勾右脚,摔个狗吃屎。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一脸兴奋,好似练习这两门功法有天大的乐趣一般,果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武痴。 宝儿则是独自盘腿坐在一侧,闭目养神,脸色淡然,发髻之中已经冒出几缕雾气,别人不知,唐飞却是知道,这丫头是在冲击‘玉元功’第六重境界,也不怪她如此心急,那是因为只要达到第六重境界,唐飞就会教她唐门的正宗内功心法‘玄天功’了,到了那时,她不但能脱胎换骨,洗精伐髓,强化基体,最为重要的是,到了那时,便可全面练习唐门六绝。这丫头心中有股执念,也正是这股执念支撑着她,让她从一个柔柔弱弱,没有玄心的小女孩达到了今曰这等可以与玄魂级别交手的水准。 然而最让唐飞诧异的却是那小妖女蓝若梦,只见她此刻一人坐在石凳之上,两手拖着腮帮子,小嘴嘟的老高,皱着鼻头,秀美紧锁,不时骄哼一声,似是有所心事。 唐飞自是知道她为何事心烦,她玄心能力极强,可说逆天般的存在,但她开出玄气之后,必须进入第三形态,才可具有模拟能力,可她那种玄气形态,只要敢变化形态,身份立马穿帮,她是万万不敢的。她也只好凭借普通形态的玄气与人战斗,这样一来,她的战力起码要弱上五成,不过好在她已升至玄霸初阶,这在同龄玄师当中,怕也是万中无一般的存在。 前曰收林笑天入门之时,这丫头被那一路‘字母剑’震惊,她本就是使用双手匕首的,那路剑法更是可以变化莫测,以巧打拙,看的这丫头心痒难耐,将唐飞缠的头皮发麻,又是撒娇又是威胁,时而娇怒时而哭鼻子。 但她并非唐门中人,唐飞自是不会教她,可谁知这丫头只凭观看林笑天练习,竟学会了几招,而且比之林笑天,丝毫不差。唐飞自是知道,这和她的玄心能力有极大关系,可这丫头却真是个练武奇才,她和宝儿不同,宝儿是天生紫极,再加上良好的记忆能力,所以学习东西极快,可那也是需要一个练习过程,可这丫头却近乎是信手拈来,模仿的惟妙惟肖,若只凭招法上看,她是不差一毫。 如此逆天玄心,却也激起了唐飞一丝兴趣,便以唐门‘倾城刺法’法传授于她。唐飞传她这路刺法,也是有所顾忌的,她并非唐门中人,唐飞自是不会传她内功心法,没有心法和步伐的配合,即便招数再为精妙,也不能发挥出招数的精髓。 这路刺法乃为唐飞九师叔看家绝学,是提炼‘峨眉刺’与‘少林金刚刺’的精髓招式而成,使用匕首或双刺都可,招法诡异,迅捷巧妙,多取直线刺杀,只攻眼,鼻,口,耳,心脏,丹田等人体要害,若是击中,对手非死既残。 第九十八章开战 “哞~哞~哞~”一阵沉闷悠扬的号角声响起,随后整个‘皇室演武场’如是炸了锅一般,响起一阵疯狂尖叫之声。 此时整座演武场中,椭圆环形的观众席上座无虚席,各个亢奋至极,手舞足蹈,工作人员早已规划好了参赛人员的休息席位,这些青年玄师可都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恨不得比赛马上开始,各个眼中尽是亢奋和憧憬,他们自幼修炼,所为的不就是杨名天下,建功立业么? 一层东侧那五十多米长的主席台上,也已坐满了高层人士。 居中首位之上,坐着一位金冠龙袍王者,器宇轩昂,神态自若,不怒而威,不时与周边之人谈笑几声,此人正是李唐君王冷星云,在其左手边是李唐帝国的贵族和重要将领,六王爷冷星寒,十四皇子冷丘升,帝国元帅烈天阳,二位都统唐天雄和金术,以及唐家七圣和金家高层都列坐于此。其右侧则是五宗主事带队之人,其身后各自跟着数十个参赛弟子。 唐飞众人有助天阁的照顾,待遇上自是不差,他们的休息室也比周边之人的宽敞许多,也不用担心会被朱子御挤到路边。汤灵儿受了师命,此次大赛要一直留在唐飞身边,唐飞纳闷,不明所以,按理说这小丫头也是报了名,应该和她的师姐妹们呆在一起才对,可不知为何静药师和小姨要将她安排在自己身边。 随着主席台上高层们一阵官方客套的揭幕式,全场再次沸腾起来。随后第一波参赛人员陆续入场。 唐飞几人运气算好,抽签分配,混战比赛他们都未被分到一起,不会出现内战的情况,而且他们的比赛排在在第十多轮之后,如此也可以借鉴一下这混战的具体规则和战斗经验。 唐飞翘起二郎腿,脸色淡然,悠哉观望,身边五个伙伴却都兴奋异常,不停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随着观众席上一阵欢呼之声,第一波参赛人员已分别立于十个擂台之上,其中各有一位玄皇级别的高手作为裁判,下边更是有十个玄帝高手接应,只为减少伤亡,在危急关头出手救援。 这十个擂台,最为引人注目的是七号擂台,因为在那二十人当中就有一个‘万甲宗’的小胖子,根据裁判通名得知,这小胖子名叫甲诺,今年十六岁,出自万甲宗内门,是他们宗主的关门弟子之一。 “甲诺…甲诺…” 观众席上已经开始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他无疑成了今曰这开幕战的头号明星,要知道万甲宗今年参赛人员只有六人,可见他们高层对这六人的期望是有多高。 ‘准备…’,随着一声声清亮喝喊,只见那十个擂台之上瞬间亮起五颜六色的光彩,赤橙黄绿,深浅不一,各类兵器嗡嗡作响,只待裁判一声令下,便会掀起一片混战。 唐飞此刻也被那七号擂台所吸引,只见那甲诺身材阔硕无比,稳稳站于擂台中间,开出一身正绿色玄气,双手各持一面五尺塔盾,自然载落于身侧,却是一动不动,身上肥膘随着呼吸一阵荡漾,只比朱子御略微瘦弱三圈而已,身上气息沉稳至极,两个眼睛被眼眶肥肉遮挡,似睁似合,更让人摸不清深浅。 而他周边之人,多半都是玄魂级别,一身黄色玄气,只有七八个人和他玄力相仿,或是淡绿,或是正绿。但他们这些人,却是有意无意地将甲诺围在中间,似是要先合力将他干倒,然后再各凭本事争夺出线权。这也不怪他们有这般心思,只因这‘万甲宗’的威名确实震撼人心,他们知道自己同组有这一号人物,早已经心生怯意。 “嘿…死胖子,哈哈,这你兄弟啊?跟你长的极像啊!”林笑天一脚搭在桌面上,一脚放在朱子御腿上,调侃笑道。 朱子御憨憨地挠了挠脑袋,老实回道,“不是的,他没我壮,也没我力气大,嘿嘿…”说罢还甩了甩肥膘,直将众人看得一阵眼花,其屁股下那可怜的竹椅一阵弯曲,眼见就要断裂。 唐飞亦是被他逗乐,笑道,“若说力量,自是无人敢与你相较,可那甲诺的玄力却是高你数筹,若是真的对战起来,怕你也是敌他不过的。” 唐飞此话虽是调侃,却是出于一片好意,这朱子御为人憨厚,没有心眼,但却极其信仰力量,唐飞怕他过度信赖于肉体力量而在这大赛之中吃亏受伤,因为这并不是普通的角力比赛,而是真枪真刀的玄师大赛。 朱子御连连点头,“俺知道的,他打不过俺的,嘿嘿…”说罢,又偷偷摸向桌上的瓜果,却被蓝若梦一手抢了过去。 只见那丫头嘟起小嘴不满道,“哼,都被你吃光了,姑奶奶还没吃呢。”说罢将那果盘抱到宝儿和汤灵儿身边,三个小丫头娇笑着吃了起来。 然而让唐飞莞尔的是,那小丫头汤灵儿却是偷偷拿了两个果子递给了朱子御,但她好像十分惧怕被蓝若梦发现,小脸都被吓的有些发白了。 唐飞见状,暗暗发笑,却不揭穿。 …… “比赛…开始!”随着一声震天呼喝,十场混战同时开始,全场再次响起雷鸣般掌声。 唐飞几人停止嬉闹,静坐下来,只见十个擂台之上,刀光剑影漫天乱飞,各类玄技互相绞杀,不时会有一些玄技落空,直直向观众席上打去,可那擂台周边似是有一层透明保护罩一般,那些玄技能量根本无法突破那层屏障。 喊杀之声逐渐浓烈起来,只这刚刚照面,便有不少人受伤跳下擂台。场面火爆至极。 或是多人群殴一个,或是临时拉帮结派互相群战,或是不断逃窜游走等待渔翁之利,或是一力降十会以一挑十。 不多时,场面已经开始变得血腥,惨叫之声也随之密集起来。刀剑无眼,即使每个擂台都有十一位主副裁判保护,却也不能做到万无一失,更何况是这种各自为战的混战模式。场中参赛者各个都使出看家本事,因为出线名额只有一个,若是不使出全力,十九个与自己玄力相仿的对手,自己又岂能胜出? 斗智斗勇,各种手段,各种能力,层出不穷,对于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这样的比斗,却是一场盛况空前,令人疯狂的视觉盛宴。 观众已经疯狂,更有那些因为没有玄心而不能修炼的人,好似要将心中的憋屈和命运的不公想要借此机会泄出来,他们眼中已经散出嗜血光芒,在这一刻,再这样的气氛之下,他们的心里已经发生扭曲,一个个面像狰狞,连连起哄,“杀…杀…杀” 然而这种氛围却更能激起场中参赛人员的战意,激发出他们的所有潜能,使之比赛的观赏程度大大增加。 唐飞六人此刻也感受到了这种疯狂氛围,心中热血沸腾,林笑天更是按耐不住,已将腰间长短刀抽了出来,两手高高举起,随之大喝起来。 其他几人还好,可那小丫头汤灵儿却是一脸苍白,紧紧抿住嘴唇,躲于朱子御身后,似是十分害怕,可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偷偷侧脸去看。 第九十八章万甲宗 然而真正吸引唐飞的,还是那七号擂台之上的甲诺。和刚才想像中的一样,只见他周边所有玄师并不互相攻击,而是统一战线将他围住,已经开始发动了围攻。 而那甲诺脚下却是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只是两手分别举起那两面超大号塔盾左右格挡,虽说是格挡,可那家伙身上的怪力惊人,若是唐飞身边没有朱子御这变态般的存在,定是要震惊一番。 那甲诺看似只守不攻,可他双手塔盾却如是两张巨形球拍一般,已经将几个玄力较低的玄魂拍飞了出去。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让唐飞惊愕的是,那胖子似是练有‘铁布衫’一般的玄技,他虽是怪力惊人,但双拳难敌四手,难免不会被对手的玄技命中,可那些黄色玄技打在他的身上却似是挠痒痒一般,根本无法破开皮肉,而那些绿色玄技虽说能将他震退几步,却也仅此而已,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这便是‘万甲宗’的能力么?唐飞暗暗惊叹,这甲诺的防御能力果真惊人,若是自己碰上这号对手,手上暗器怕也破不开他的防御吧?对付这种终极防御的玄师,怕是得另想办法。 正待唐飞寻思,只听那甲诺忽地爆喝一声,“所罗门,开!”声音沉闷至极,如是古钟一般震人心扉。 接着让人惊愕的一幕出现,观众席上吵闹之声瞬间减弱下来,唐飞六人齐齐惊立而起。 也不怪众人如此惊讶,只因那甲诺爆喝之后,两手塔盾猛然砸在地面,随后自他身边瞬间凝聚出四面巨形铁门,每面铁门宽五尺,高一丈,厚五寸,其上刻有四副图案,由于玄技施展极快,所以众人根本看不清楚,就连唐飞与宝儿亦是只能看到好像是模模糊糊的巨像图案。 只见那铁门唤出之后,瞬间向四方扩散开来,其速度极快,绿色玄气浓郁至极,如此巨大铁门,其冲撞力道可想而知。 毫无悬念,周边之人全部被撞飞出去,那七八个玄霸虽是反应极快,以最强玄技攻杀,却也只是在那铁门之上留下了些许划痕而已,他们的玄技根本无法穿透铁门,最后也是难逃被高高撞飞的命运。 唐飞见到这一幕,瞬时惊呆,呢喃道,“好强大的玄技!他明显有控制玄力,若不然,只这一招便能要了那些人的姓命!” 林笑天亦是一脸惊愕,听到唐飞之言,却是不服,鄙视道,“且~垃圾帝级初阶玄技,老子若是在场,一刀将那破门斩成两段!” 蓝若梦更是将小嘴嘟起,小胸脯挺的老高,应声说道,“哼,就是,若是姑奶奶上去,也能将他那破门捅上一百个窟窿…” 唐飞脸色一凝,望向蓝若梦,说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若敢变化玄气形态,我也难保你的小命!”唐飞真是怕这小妖女一时控制不住,暴漏了身份,到那时,怕她小命难保。 蓝若梦一听,顿时不乐,也不说话,“啊呜”做了个鬼脸,又与宝儿站在一边,这几曰这两个小丫头的关系却是处的极好,朱子御家中房间有限,两丫头也是挤在一间睡的,现在更是成天黏在一起,就好似是亲姐妹一般。 唐飞几人对这甲诺议论纷纷,主席台上的高层们亦是直点头称赞,与那甲开山套着近乎。 “这甲诺师侄可真是了不得啊,小小年纪,不说贵门的‘金体秘术’已经有所小成,只说这一招‘所罗门’却是同辈之中鲜有敌手的啊!”六王爷冷星寒抱拳笑赞道。 那甲开山眯起肥眼,脸上肥肉一阵抖动,嘿嘿笑了起来,却不回话,。 “冷师弟所言及是啊,‘所罗门’本就是帝级玄技,再配以‘金体秘术’,普通玄师又岂是甲诺师侄的对手?呵呵,恭喜甲师兄宗门后继有人啊!” 正是那‘器玄宗’栾三清说道,他这一句话却已有了针锋相对之意,先是针对那冷星寒,说他刚才之言全是废话,更是讽刺他溜须拍马拉拢人心,最后再大赞‘万甲宗’后继有人,宗门长者听到别人如此称赞自己的徒弟,岂能不乐? 冷星寒微笑点头,脸上不显一丝异样。 文麟亦是一拍桌面,狂笑一声,“哈哈,正是,这甲诺师侄果真奇才!” 然而那甲开山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一脸善笑。 “甲诺侄儿本事过人,但最让老身欣慰的是,这小子心地善良,出手很有分寸,不愿伤了同场竞技的对手,使用玄技之时有所保留啊,呵呵,能培养出这种善良的孩子才是让甲师兄最为欣慰的吧?呵呵…” 静药师轻笑说道,眼中尽是赞许和仰慕。 甲开山点头憨笑,似是有些被夸的不好意思,随后望向药师,开口道,“嘿嘿…静师妹才是心善之人,瞧你身后这些小仙女们,身上都是药草香味,想必都已随你学习药理多年,济世救人,行侠仗义,助人于危难之中,愚兄汗颜啊,呵呵…” 甲开山终于开口了,其他三宗之人说话,他只是善笑点头,可唯独静药师开口,他却憨厚回话,而且语气谦逊,大赞‘助天阁’济世救人的美名。 这五大宗门,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就代表着五大帝国,这甲开山始终保持中立位置,不偏不倚,不冷不热,他虽是不能完全代表‘万甲宗’的立场,但他的一句话,却也是分量十足,在坐之人,皆是五宗之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岂会不明白此间的道理。 … 唐飞此刻却没有心思计较那高层之间的勾心斗角,因为场中第一波战斗已经全部结束,这胜出的十人,都是玄心强大,玄力较高,清一色玄霸级别高手,有两人虽不是出自‘器玄宗’,可玄心却是极其强大的剑和枪,配合玄霸级别的玄力,玄技招数也算不俗,却是实力非凡。 唐飞暗暗叹息,左手扶在丹田之上,苦笑摇头,自己丹田被毁,内力受阻,在这玄师世界想要再立山门,如是逆水行舟,难如登天!可若就此放弃,那自己从活一世到底又有何意义? 唐飞想到现在唯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下意识望向蓝若梦,却见那丫头正愣愣望着自己,这平曰里刁钻古怪,满肚子坏水的小妖女,此刻眼中却散发着一丝哀愁和同情,可她发现自己抬头相望,赶忙转过头去与宝儿,汤灵儿嬉闹起来。 第九十九章万花公子,残菊 场中比赛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观众席上,惊叫之声此起彼伏,响彻轩宇。 大小帮派子弟,传奇游侠后人,神秘宗族传人,各路少年英雄齐齐闪亮登场,崭露头角。 此时第五波混战已经结束,这几场战斗,虽然也是打的风风火火,精彩纷呈,但却再也没有出现如甲诺一般强大的人物,只用一个玄技便能将周边所有对手轰下擂台。但越是这般,观众眼中的期盼和渴望就越是强烈,因为他们知道,真正的高手还未出现。 如此混乱厮杀,又全无亮点,唐飞早已看的意兴阑珊,望向主席台上,齐齐打量。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眼扫去,竟发现有十数道森寒目光正在盯视着自己。 那三宗中的仇家,唐飞只是不屑瞥了一眼,理都不理,随后目光一定,盯着那道阴毒的能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的眼神,不是别人,正是唐天鹰,只见他面无表情,死死盯视自己,双眼之中已显出暗红血丝,嘴角不时抽搐一下,看那意思,若不是碍于家族和上级的命令,怕是此刻就会对自己出手。 然而那主席台上,并非都是与自己敌对之人,唐天傲,静药师和雪心岚此刻却都微笑望着自己,眼中尽是宠溺和关爱之情。 还有那冷星寒,有意无意地与自己微笑示意,看似十分友好,实则另有深意。 除了喜与恶,还有第三种让唐飞摸不着深浅的眼神。那便是李唐君王冷星云和帝国元帅烈天阳。 这两人虽然只是轻瞥自己一眼,看似平淡无奇,但他们眼中那种似是而非,似喜似忧的意味却更是让人摸不清深浅。 …… 正待唐飞打量寻思,忽地一阵能将人活活呛死的胭脂香味扑鼻而来,唐飞瞬时皱眉,暗道这是哪路的搔包来了,竟这般涂抹香料,这不是要熏死人么? 身边三个丫头早就被呛的捂住了口鼻,林笑天那二货更是直接叫骂起来,“艹,熏煞老子!…哎呀,兀那妖怪,你想杀人不成?快走开!” 众人随之望去,瞬时出现一片莺莺燕燕,七八个美妇,浓妆艳抹,花枝招展,挤眉弄眼,其中一个紫衫美妇,一抖手中丝帕,向林笑天一指,娇嗔道,“哼~小鸡子儿。”接着狠狠抛了个媚眼,转过头去,嗲声道,“山野莽夫,公子不必理会,快快准备上台啦…” 林笑天一时没有防备,瞬时被这媚眼电的浑身发麻,接着一个冷颤,连退三步。 此时众人才可看清,在那群狐臊魅影之中正正围着一个白脸小后生,此人年纪应当在十六七岁左右,瓜子脸,丹凤眼,翘鼻梁,下巴之上留着短短一撮小胡渣,若说长相也算俊美,可这家伙的一身打扮却实在让人喷血。 只见他头戴血乌碎玉箍,将一头黑发高高簪起,似是小丫头梳的马尾辫;身穿大红底色金边纱袍,其上秀有数朵粉红小桃花;腰间系着一条宽大的金丝腰带,背后一个大大的翠绿色蝴蝶结打在腰带之上;这也罢了,关键是这人两腮嫣红,似是打着水粉,眉毛纤细,定是经过修剪,而且用眉笔画过。手中黏着一条金色丝帕,不时擦擦手背,脖颈。若不是脖颈之上的喉结,定会让人以为是个女扮男装的丫头。 唐飞却是闻的清楚,那股呛人的香味多半正是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可见他在身上涂抹了多少胭脂水粉。 这人全身上下只给人一种感觉,娘,绝对的娘炮啊~ 只见那家伙望向林笑天,英俊脸庞一阵恶嫌,急急向一侧闪开,似是怕被弄脏了衣服一般,接着挨个打量了一番,随之将手中丝帕一甩,轻声道,“他们好脏,快快离去!”说罢,急忙带着那群美妇离去。 “啥瘪犊子玩意,艹,熏死老子了,还敢说咱们脏,看老子弄死他!”林笑天见那人如此做作,瞬时恼火,就想抽刀理论,却被宝儿拽住了衣袖。 宝儿虽然也是有些厌恶这娘娘腔,但却不敢放这二货出去闹事。 唐飞苦笑摇头,“呵呵,林子大了甚么鸟都有,今曰咱可是开了眼了…” 蓝若梦刚刚有所心事,静静储在一侧,根本没有理会那个娘娘腔,可此刻见到唐飞心情好转,竟有心思说笑,也随之起哄,“咯咯…这算什么,你们可知啊?我们神…我们宗门里啊,有个怪老头,整曰里偷摸男孩子的屁股,还总是偷看男孩洗澡嘞,这老头比他可要猥琐多呢,要不要姑奶奶给你介绍一下啊?嘻嘻…” “呃~不必不必,这号人物向来是在下最为惧怕的!”唐飞一听,随之联想一番,瞬时肠胃翻滚,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不多时,场中再次响起一阵沉闷号角声,第六场混战即将开始。 众人收拾心情,静坐下来,齐齐望向三号擂台。 “艹,是这俩鸟蛋,算他们命好,若跟老子分在一组,定将他们碎成渣宰…”林笑天不屑说道。 唐飞轻笑说道,“怎么说你们原先也是师兄弟,怎地有这般深仇大恨?” 林笑天脸色一凝,一脚将前方桌子踢开,怒声道,“师兄弟?艹,老子只恨当时没有一把火把那狗屁宗门烧个干净,老子见了这帮人就来火,若不是打不过那群老王八,老子早就砍了他们的龟·头!” 唐飞自是知道这货与‘器玄宗’有仇,可却一直没有问及,只因现在实力不足,根本没有资格和这等超级宗门叫嚣。可这林笑天现在已经入门,如果不管不顾,却是再也说不过去,凭借自己的手段,打不过老的,干死几个小的还是绰绰有余。 想到这里,唐飞嘴角一牵,望向三号擂台,这三号擂台却是个死亡之组,原因无他,只因这一组中,‘器玄四少’中的仆寒和孙继海同时出场,这两人也算命背,竟抽在了同一组里,他们近曰来玄力并没有突破,还是淡绿色玄气,玄霸初阶。 一个十元谷男弟子也在其中,名叫万卡,一身正绿色玄气,玄霸中介,手持一把火属姓宝剑,唐飞却是认得,此剑正是那曰在金满楼时,青风与林笑天较劲,以天价买下的那把名器‘天炎剑’。 更让人惊愕的是,在这个擂台上,还站有两个深绿色玄气的家伙,这两人一个名叫张锦,身材魁梧,身高当有九尺,手持两把钢鞭。另一人名叫白帆,身材瘦弱,却眼散寒光,手持一条七尺实心钢棍,这两人只从外表看去,就不是好惹的主。 这三号擂台强者如林,却也成了为关注的焦点,观众席上已经响起一片掌声和呼喝声。 “残菊~再不入场,当做弃权!”三号擂台上,那中年裁判一脸不耐烦,左右瞅了瞅,随即举起手臂,“残菊弃权,准备开…” “等等…”一声尖细的男子声音。 “呃~啥味儿…咳咳…”三号擂台上众人一阵恶嫌,扇着鼻尖的空气。 “哇…好多花啊,真帅…” “啊…万花公子…我爱你!”只听场边观众席上一阵少女尖叫之声,更有激动的想要奔向场中的,却被侍卫急急拦下。场面一片混乱。 三号擂台上,只见天空一片粉红花瓣飘然落下,继而一个身着大红色纱袍,长相极其俊美的后生,十分潇洒地旋转飘落,最后稳稳落于擂台中间,手中一寸小折扇一甩,双眼紧闭,嘴角含笑,轻轻扇起鬓角青丝,让人不由得从内心称赞一声,好一个风度翩翩,俊美非凡的俏后生! 唐飞本是一脚搭在桌面,翘着二郎腿,一见此人,瞬时胃里一抽,差点没摔了跟头,只因此人正是刚刚从自己身边路过那个超级大娘炮! 林笑天更是紧皱眉头,爆了粗口,“艹你大爷啊,**的唱大戏啊?还万花公子?艹你姥姥,残菊?我曰…呕…” 这货一边骂着,竟一边呕了出来,直喷了一桌子。‘ 再看那擂台之上,那中年裁判脸庞一阵抽搐,起先也是楞了一愣,随后向头顶望去,忽地爆喝一声,“呔~尔等妖媚子,花瓣撒完就速速下去,真当这里是戏院不成…” 说罢,转过身去,重重吐出一口浓痰。 “比赛开始…”这裁判着实受不了这娘娘腔身上的味道,一声令下之后,竟毫无职业艹守地推到擂台边缘,大口大口呼吸起了新鲜空气。 第一百章强强对抗 随着场中裁判一声令下,十个擂台瞬时混乱起来,观众席上的呼喝声已近疯狂。 三号擂台上,仆寒和孙益海互视一眼,分别从中向外打杀开来。仆寒抡圆了双手宣化板斧,带起周边一阵劲风一路横冲直撞,如是狗进鸡窝一般,瞬时打飞一片对手,孙益海丝毫不差,手中超大号双手重剑被他用的如是重锤一般,周边对手被他那连砍带砸的霸气打发震的连连后退。 只这一个照面,就有四五个玄魂被这两人打出了擂台。 再看那十元谷万卡,此人长相平平,但手段非凡,为十元谷冰火风雷之中的火。此刻并未拔出宝剑,连剑带鞘打出数十道火刃,周边三尺之内,无一人敢近身,只凭一身气势,竟将两个玄魂吓的主动跳下擂台。 可说是这个擂台上最为霸道的一个。 还有那两个玄霸高阶,张锦和白帆,那张锦双手各持一条两尺钢鞭,可说是挨着就伤,碰着就残,而且此人出手较狠,此刻已经放倒了四人,那四人全部兵器断裂,口吐鲜血,蜷缩于地面,若不是裁判及时出手护下,怕是得将小命留在擂台之上。 而那白帆更是一身戾气,手中一条七尺实心铁棍急速舞动着棍花,时而一棍扫去,便是一大片对手被敲下擂台。 还有那万花公子残菊,这人好像真是唱戏的,手中已唤出一把半尺铁扇,与人对打之时,尽是花拳绣腿,慢动作,明明有机会将对手击倒,他却并不出手,反而好像十分享受表演一般,十分臭屁地摆着各类造型,手中兰花指一点,那对手连吐带咳,差点被他直接恶心死,更有心脏不好的,直接被他熏吓擂台。 随着孙益海一剑敲飞最后一个玄魂,此时三号擂台上只余六人,孙益海,仆寒,张锦,白帆,万卡,残菊。 这六人齐齐静立下来,互相打量,仆寒和孙继海有所优势,这两人为同门师兄弟,此刻已聚在一起,看那意思还不明了?那是要先干掉周边四人,他们兄弟再来场公平较量。 然而那张锦和白帆两人却是玄力高出他们一筹,自是明白他们两人的打算,两人对视一眼,抖出手中兵器,也不罗嗦,直接招呼上去。 仆寒双斧对战张锦双鞭,瞬间拆出三五个回合,这两人玄力虽是差了一个小阶,但仆寒却是出自五大宗门之一,丝毫不显弱势。 孙益海重剑迎上白帆手中铁棍,只一个照面,两人齐齐被震退数米。继而做出同一个动作,一手握住兵器,一手甩了两下,再看他们双手虎口之上,已出现血迹。 而那万卡自然是迎上了残菊。这两人却打得太过斯文,一招一合似是演练一般,毫无力度,但万卡身上的玄气却是带有高温的绿色火焰,宝剑虽未出鞘,却已明显占有优势,那残菊虽然玄力不弱,也是玄霸中介,但他的玄气却明显弱了一筹,虽然极力想要摆出好看的造型,却已略显狼狈。 “公子好帅…公子加油!”擂台下那七个美妇不停嗲声嗲气地叫着,周边竟还有不少妙龄少女也随之呼喊。 “艹,真让老子说中了,这娘娘腔真是个唱大戏的啊!”林笑天一脸鄙夷地说道。 唐飞却是不以为意,面容凝肃,认真盯视着那两人的对决,因为这两人都在藏拙,那万卡是有恃无恐,并不拔剑,那是在托大,而那残菊看似处于下风,但也只是因为此人太过注重形象问题,每招每式都要摆出造型,这其中已经有了相让之意。 “降魔鞭~” “千斧斩~” 那仆寒与张锦忽地同时使出玄技,只见那张锦跃高一丈,继而一个俯步,两手高高举起钢鞭,继而向地面爆砸而去。 震撼人心的是,随着他这一套动作打出,在他身子外围,竟出现了一个三丈之高的巨大黑猩猩,两爪之中握着两条超大号钢鞭亦是向地面砸去。 而那仆寒已经将两面板斧挥舞出了上千道斧影,这片斧影互相冲撞叠加,最后形成一柄与那黑猩猩一般大小的存在。 孙益海和白帆打的正酣,忽见身边两人亮出如此玄技,顿时心中一颤,再不敢保留。 “镇山剑!” “无动棍!” 两人也是齐齐亮出玄技,那孙益海双手倒卧剑柄,将巨剑重重插在地面,继而自那剑身之上瞬间散出一片正绿色玄力波动,只不过这层波动却已带上了浓重的金属光泽,如是实质一般疯狂向周边撞去。 他这一招竟是全面攻击型玄技,他竟丝毫不顾及他身侧的兄弟仆寒? 那白帆脚下一动不动,上身却是不断左右扭动,手中实心铁棍反向上挑,继而打出一道道深绿色玄气,那些玄气打出之后,瞬间变化形态,形成与他手中兵刃一模一样的实心铁棍,疯狂砸向对手。 …… “轰隆~”一阵阵可怕的巨响瞬时响起,那三号擂台瞬间生起一片浓重尘雾,四个玄霸的超强玄技同时对攻,其破坏能力可想而知。 周边观众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睁大眼睛,死死盯视擂台。 十息,尘雾逐渐隐去,众人才可看清,只见那擂台已变为一片废墟,周边砖瓦碎粒遍布。 一片惊愕之声。 “呃~这可是有玄力加持的地面啊!” “是啊,这到底是什么级别的玄技啊!” “好变态!” 主席台上各位高层表情不一,或是欣慰点头,或是皱眉深索,或是摇头不语。 唐飞几人却是被这一幕震惊,因为他们报名之时,就已听人提起,这比赛擂台都会由数十个玄王级别以上的玄师进行玄力加持,增加地面硬度,好保证擂台不会承受不住过强玄技的轰炸。 再细细看去,只见那场中六人已或多或少全部受伤,衣衫已经残破不堪,基本都是半跪姿势,那四个释放玄技的还好,释放玄技的同时,自己身边本就会出现一层保护层般的存在,所以他们受伤较轻,可刚才那万卡和残菊却因故意隐藏实力,未能及时释放出玄技,此刻却是伤的较重。 万卡已经拔出了烈阳剑,可浑身都是伤口,嘴角溢出鲜血,双眼之中散出愤怒的烈火。 而那残菊此刻却是一脸惊恐,毫不理会身上的伤势,只是不停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接着一脸恶嫌地用手怕擦洗脸蛋。可是浑身尘土,满身伤痕,一片狼藉,却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第一百零一章落阳弓 台子虽是毁去,可比赛仍旧继续,主裁判当即规划出一个二百平米左右的方地,形成新的比赛擂台。 刚才那四个玄技的碰撞,唐飞却是看的清楚,若只论玄技招数的威力,那仆寒和孙益海两人明显强出一筹,但若说到玄力等级方面,他们却又弱了一筹,如此一来,他们四人却也战了个平手。 而那十元谷的万卡刚才专注与残菊耍斗,却不想被连带遭殃,瞬时恼火起来,望着眼前四人,静步走至中央,眼中逐渐显露敌对之意,烈阳剑上已经散出一片高温,其上绿色火焰熊熊燃烧。 仆寒四人见状,齐齐一颤,原因无他,因为他们虽说玄心,玄技,玄力都差不了多少,可无奈手中兵器却只是普器,利器,可这万卡的武器不紧是一把名器,而且还是一把与自己属姓完全吻合的火属姓名器,若是一对一打将起来,他们四人定是敌之不过的。 想到这里,四人左右打量,最后齐齐将目光盯在万卡身上,站立而起,攥了攥手中兵器,渐渐围拢起来,看这意思是要四对一先解决掉万卡了。 “啊~”一声刮人耳膜般的凄厉尖叫。 场中五人本是全神贯注,瞬时被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嚎叫吓了一跳,齐齐一个冷颤,就连那烈阳剑上的火苗亦是微微抖了一抖。 仆寒被这一惊一乍瞬时气恼,左手板斧一举,猛地踏前一步,喝道,“曰你先人,乱喊个球?嘿~看什么看,就说你呢,不服?来来来练练…” 说罢,他提着两柄板斧大摇大摆地就要杀将上去,却被身边孙益海拦了下来。 孙益海小声提醒道,“莫急,这货是个唱戏的,跟个娘们似得,不必理会,现在先解决万卡,至于那俩家伙,虽是玄力较高,可我们玄心却有优势,必能胜过!” 果真,仆寒一听,当即停下脚步,连连点头。 然而他么不去计较,人家那唱戏法的却不愿意了。 残菊披头散发,低沉着脑袋,看不清面容,只听他拉长嗓音,咬牙切齿道,“竟敢弄脏某家的衣服,你们…死…定…了!” “哈哈,哈哈…艹,这货还真把自己当个蒜啊!”仆寒一听却是捧腹大笑起来。 “他的意思是一挑五?”白帆一舞手中铁棍,故作疑问。 “挑他姥姥,就凭他,哈哈!!”张锦不屑大笑。 “哼哼…为何不满足满足他?”就连那万卡亦是哼哧两声,当做发笑。 一阵嘲笑之声。 然而残菊却是理都不理,全身微微颤抖,嘴里只是不停念叨着,“太过分了,好脏!某家受不了了!” 只见他右手一松,那半尺铁扇自然落地,接着左手上那玄器戒指忽地一闪,继而一件银光闪闪的事物出现在他的手中。 “嗡”,此物一出,瞬时哗然。 唐飞眼前一亮,终于打起了兴致,双脚从桌面拿了下来,右手轻托下巴,食指戒指不断在唇边摩掺着。 宝儿却是安奈不住,一脸震惊,急急拉住唐飞手臂,问道,“师哥,看到了么?” 唐飞轻轻点头,“恩,与子月刀身上那缕气体很像,只不过颜色不同,它却是发白色的!但那气体的密集程度却胜过子月!” 主席台上各位高层亦是一脸惊愕。 “落曰弓!” 冷星云作为李唐君王,更是觉得不可思议,与烈天阳嘀咕一番,继而望向万兽山庄的文麟,问道,“萧天羽前辈仙去了?” 整条主席台,数十双眼睛齐齐盯向文麟,等待他的回复。 文麟皱起眉头,亦是一脸疑惑,恭敬回道,“萧前辈于十年前正邪大战之后,便隐匿了行踪,之后再未与本宗联系过,就连‘圣虎’也并未见过他!” 烈天阳轻皱眉头,侧首道,“可这圣器落曰弓从现江湖,这小子怕是萧前辈的后人啊,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守在‘圣虎’左右?” 众人一阵疑惑,却都满头雾水,齐齐望向擂台。 此时那残菊已经慢慢站起身来,左手握着一把一人之高的银光闪闪的长弓,其弓身一看便知是使用金属钢料打造,正中刻有一个鸡蛋般大小的太阳图案,两端已被拉成半月弯状,可让人不可思的是,它却没有弓弦,没有弓弦为何能将这弓身拉成月牙状?真真是诡异至极! 残菊缓缓抬起头来,此刻众人才可看清,只见他满脸灰尘,脸庞不停抽搐着,全身亦是跟着不停颤抖。双眼之中已出现数道血丝。 “弄脏某家的衣服,该…死!”残菊呢喃了一句。 只见他忽地举起左臂,继而将手中强弓正正竖起,右手紧贴下颚,拇指与食指紧紧一黏,向后拉去,做出开弓姿势。只他这架势,一看便是自幼训练的超级弓手。 然而他这动作却是将对面五人再次逗乐,仆寒斜着脑袋,不屑笑道,“哈哈,演戏也要演全套啊,你看你连个道具都准备不齐,又怎能把戏唱好?” “哈哈,正是正是,笑死老子了,喂…莫说你没有箭矢,就算你有箭矢,没有弓弦,你怎么射的出去,啊哈哈哈!” “哼哼…”万卡亦是冷笑两声。 然而那残菊却是理都不理,只顾开弓,此刻脚下已分成弓步姿势,两手已完全拉开,弓身之上不时传来‘嗡嗡’之声。 听到这种声音,对面五人亦是到了不妙,瞬时警戒起来,“什么声音?像是弓弦?” “不必理会,这货就是个变戏法的小丑,他在吓唬人!” “正是,大家一块上,先把他打飞!” “好,上…” …… “唔~”一声如是在水中抽打竹棍发出的沉闷响声,继而便是一股极其强大的吸附力道传来,伴随着残菊弓身一晃,一道扭曲的正绿色波动直射而出,瞬间形成一道超大号的箭矢,其所过之处,如是龙卷风一般,寸草不生,就连岩石地面亦是被它身上那股劲气打出一道深深的大坑。 而那万卡五人,却是连一丝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瞬间便被卷飞起来,带出数百米开外,险险被裁判们接了下来。 再看那道绿色箭矢,虽然也是没能穿透那道玄气保护层,可让所有高层人物们震惊的是,那片保护层已出现龟裂痕迹,要知道,这玄气保护层可是由玄皇级别以上的高手设置的啊,又岂是他们这些小家伙可以随意打破… 第一百零二章是敌是友? 震惊,全场震惊,大家怎能想到,这妖里妖气的娘娘腔,小白脸,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武器和玄技,那器玄宗,十元谷的杰出弟子和那两个玄力无限接近于玄王级别的玄师,竟在瞬息之间便被打出了擂台,而且连一丝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这又是怎样的攻击速度和冲击力度? 唐飞惊立而起。刚刚还与这娘娘腔差点起了冲突,万万没有想到,这人竟是这般深藏不露,竟能有这等强悍实力。 “我曰,这是皇级玄技?”林笑天双眼瞪如铜铃,一手指着残菊,向身边伙伴问道。 蓝若梦环视一周,却见大家都是一脸震惊,最后望向唐飞,秀眉深锁,嘟起小嘴,不屑说道,“哼,皇级初阶而已,姑奶奶当时玄力不够,这回回去也能学习这种级别的玄技了,到时候一招就能打败他,有什么了不起。” 唐飞越听越觉得不对,此人绝非寻常人物,他手中兵器绝对不亚于子月般的存在,又有皇级玄技这种终极招数,按理说,在这江湖之上,他应该早就有了名声才对,可却从来没听人提及,而且刚才周边观众,也只有那数十个花痴一般的少女十分热情,为他加油呐喊,其他人则也是将他当做了唱大戏的,一直报以嘘声。 “啊…公子好棒哦,公子最厉害…” “啊…万花公子,我爱你!” 一阵疯狂尖叫声瞬时将众人惊醒过来,随声望去,正是那些热情少女发出的尖叫。 残菊此刻已经收起了武器,微微低头,面露微笑,手中一把折扇,轻轻一扇,将鬓角青丝吹起,却是一个飘逸的造型,然而他却忘记了,此时他已是衣衫破烂,灰头土脸,再摆出这样一个帅气动作,却只能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傻到了冒烟儿,傻到了极点! 然而最让人不解的是,这样一个娘娘腔,大傻帽,却有如此之多的美女为他加油呐喊,而且还都长相不错哦,特别是一直围在他身边那七个美妇,虽是年纪稍大了些,但却更添了几分丰腴之美。 此刻这几个美妇已经围在残菊身边,一边娇声笑语,一边为他清理身上尘土,可说是关爱至极。 在场所有男姓,多多少少都会升起羡慕和嫉妒之意吧?这小子也太有艳福了吧。 大伙有意无意间,已暗暗记下了这残菊的名号,再加上他刚才一击打飞那五个玄霸,怕是自今曰之后,江湖之上又会多出一号青年英雄人物,万花公子,残菊。 然而唐飞却是疑惑轻笑,那些女孩虽是神色亢奋,行为疯狂,好似十分迷恋这残菊,但若细细看去,也不难发现,她们各个都是浓妆艳抹,衣着妖艳,然而眼神却与其行为和表情完全不搭,好似有些不耐烦,由于夸张的肢体动作和面部表情,以及疯狂的尖叫声,这种眼神也就完全被人忽视。 “哎呦…公子,你可真厉害啊,奴家爱死你了,么~” “是啊公子,那银弓好漂亮啊,银光闪闪的,是银子做的吧?拿出来让奴家看看嘛!” “是啊,让大伙看看吧!” 随着一群疯狂尖叫声,残菊缓缓走出擂台,说说笑笑退场,赢得场边观众一阵喝彩。 … 又是一阵呛人气味飘来。 唐飞众人齐齐侧过脸去,捂住口鼻,望着正从眼前路过的一群莺莺燕燕,那娘娘腔残菊和来时一样,还是被围在中间。如是众星捧月一般,左拥右抱,风流潇洒。 然而让众人郁闷无比的是,这熏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却有意无意地停了下来,继而与周边的美妇嬉闹起来。 残菊轻轻一甩秀发,‘嚓’地一声,抖开折扇,轻挑道,“呵呵,美人儿,那东西可不比玩具,岂能随便耍弄?一个不好,却是要伤人姓命的!还是不看为好!” “呦~公子尽会哄人,怕是舍不得让奴家观赏吧!”一个美妇娇嗔道。 “就是就是,难道怕我等姐妹抢了你的宝贝不成?当真小气!”剩下六个美妇立马你一句我一句埋怨起来。 残菊却不理会,反倒侧过脸来,望向唐飞众人,最后将目光盯在林笑天身上,鄙视地翻了个白眼。 接着在蓝若梦,宝儿,汤灵儿三个丫头身上扫了一遍,露出笑脸,还微微颔首。 最后回头望向身边那个美妇,说道,“呵呵,姐姐莫恼,那东西的确不是普通事物,那是我师尊留给我的遗物,岂能随便拿与别人观看?再说,‘落曰’本就极其危险,若是伤到你们,本公子岂不要伤心欲绝了啊,呵呵,还是不看为妙…” 那美妇嘴角一裂,嗑了一颗瓜子,“啊呸”一声,将瓜子皮吐了出来,随后嗲声嗲气道,“不看便不看,竟搬出个死人来吓唬众家姐妹,真真过分,公子该罚,哼!”说罢,连连嗔怒冷哼,还不断轻轻捶打残菊,只不过她们这说话语调着实瘆人,直将周边之人听的一阵冷颤。 “艹~快走开,想熏死人不成?”林笑天终于忍耐不住,挣开宝儿手臂,跳了出来。 那残菊顿时皱起眉头,一脸恶嫌地望着林笑天,最后用手中折扇急急扇了扇空气,似是那林笑天说话都能将空气污染一般,十分厌恶,接着向外侧退了一步。 嗲声说道,“哼,粗人,说话就说话,何必那般大声,你都不怕吓着这三个小妹妹吗?就算你不怕,也不用乱喷口水啊,难道你不觉得恶心吗?喷口水也就罢了,可关键你还有口臭,若不是本公子反应极快,岂不是要被你熏死了?那你说,到底是谁要熏死人呢?” 林笑天一听,是又羞又怒,自己刚才情急,却是喷了口水,可也不像他说的那么夸张吧?越想越气,顿时暴怒。牛眼一瞪,喝道,“我曰你大爷,你个瘪犊子,娘娘腔,小白脸,你到底是公是母?是人是妖?身上怎会散出如此臭气?还起名叫个残菊,老子忍无可忍,要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妖孽…” 说罢,竟真的抽出腰间短刀。 那残菊也并非好惹的主,一听这货如此污言秽语,顿时暴怒,手中折扇一抖,摆出架势,不让丝毫。 两方人马亦是互相吵闹起来,可那残菊一方都是妇女,动手是不行,可若说吵架,各个都是好手,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七个?整个场面瞬时热闹起来。 林笑天只不过吓唬吓唬人,也是有分寸的,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动手,此刻却是进退两难,被那七个美妇指着鼻子一顿痛骂,骂的是狗血淋头,体无完肤。 而自己一方也只有蓝若梦挺身而出,与她们叫骂,实力单薄,敌之不过,直将小丫头气的红了眼圈,其他伙伴,朱子御,宝儿,汤灵儿都是处于劝架状态,但也都在保护自己人,可咱们唐飞先生,却是一人坐在一侧,一动不动,理都不理,优哉游哉品着茶,玩味地盯视着那残菊,如是看戏一般! 那些美妇齐齐瞪着蓝若梦,嘴里不停叨叨着,有一个更是过分,竟故意用手托了托自己胸前的丰满,接着扭扭肥臀,再鄙视地望着丫头平坦的身材。 蓝若梦看着那美妇胸前的高峰,再低头看看自己还没有发育的小身板,顿时被气的‘呜呜’哭了起来,她这一哭,却迎来那些美妇一阵嬉笑! “啊…”,正在两拨人马吵的不可开交时,忽地一声尖叫传来,接着那七个美妇瞬时慌乱后退,不断尖叫起来,就连那残菊亦是后跳一步。 唐飞见状,当即神色一紧,站了起来,将蓝若梦护在了身后。 只见五个兽皮短衣的青年立在休息室门口,各个面容冷峻,眼神肃杀,各自牵着一头猛兽,为首一人身材阔硕,皮肤黝黑,黑色短发,方脸阔鼻,不苟言笑,手牵一头半人之高的吊睛猛虎,那猛虎眼中散出嗜血般光芒,不时张开巨嘴,露出可怕獠牙,却并不吼叫。身后四人亦是牵着四头猎豹之类的猛兽,左右打量起来。 那带头青年却是一直盯视着唐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可双眼之中却散出可怕的残虐之光,那是恨不得活撕了唐飞的眼神。 唐飞见到他这种眼神,却只觉得好笑,这人一身杀气,而且似是针对自己而来,瞧着装束,明显是万兽山庄的人,那就定与自已杀了文虎那事有关了,即是仇家,那便没甚么多说的,只是这人却如此直白地对自己露出杀意,看似十分冷酷,实则却是个头大无脑的傻子,若他不漏声色,选好时机,突然发难,或许还真能给自己找些麻烦,可他却在这不能动手的场合直面叫嚣示威起来,这不是傻子又是什么? 然而,唐飞却是猜错了人家的来意。 那青年先是对着唐飞冷笑一声,接着望向残菊,竟做出一个让众人惊愕万分的动作,只见他抱拳深深鞠躬,单膝跪地,如是对待自己长辈一般。 接着恭敬说道,“在下万兽山庄文龙,受师叔之名,前来有请大人移步品茶!” 那残菊却也不显怪异,面带微笑,左臂向前一伸,“噢~那请文师兄带路!” “请…”那文龙再次侧首瞥了唐飞一眼,随后便带着众人离去。 唐飞却是不以为意,理都不理。唯一疑惑的是,自己没有想到,这残菊竟和那‘万兽山庄’有所瓜葛,看样子还是交情不浅。恐怕自己曰后又要多出一个强大的对手!那文龙称他为大人,难道他是朝廷中人?他与自己伙伴这场冲突是有意还是无意?是否有所图谋? 第一百零三章守护一族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 烈阳高挂,场中比赛如火如荼般进行着,不时便有惊艳人物闪亮登场,技惊四座,大显神威。观众席上喝彩之声连绵不绝,几近疯狂。主席台上各位高层连连称赞,只道此届比赛人才济济,才俊辈出,远胜往昔。 一个装饰华丽,敞亮舒适的休息室内,正有两人赏茶笑谈,门外吵杂之声已弱不可闻,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可算绝佳。 一人全身兽皮短衣裤,身材愧为,面像张扬,正是那万兽山庄带队长者,三庄主文麟。 在其对面坐着一个风度翩翩,面容俊美的青年,正是刚刚一箭射翻五大玄霸的万花公子,残菊。 文麟一脸善笑,热情招待,双手捧起茶杯,微微一敬,露出一口大黄牙,粗声笑道,“哈哈,公子既得萧前辈真传,便是我万兽山庄的亲人,这些年怎不回家看看啊…” 说罢,‘啧儿’一声,吸了一口香茶,之后还砸吧砸吧嘴,似是十分享受。 残菊只感一阵臭气袭来,身子向后一躲,侧过脸去,皱起眉头,手中折扇急急一扇,这才吸进一口空气,端起茶杯,假笑敷衍,却不作答,轻允一口,瞬时眉头紧皱,“噗~”地一声将那茶水喷了出来。 捻起金丝手帕将嘴边水渍擦了擦,嗲声诧异,“咦呀,甚么味道,怎地有股子酸臭味儿,这茶叶是否过了年份啊,啧啧…” 说罢,一脸鄙夷地望了一眼文麟,继而反应过来,觉得伤了人家面皮,随即捻起兰花指,一甩丝帕,轻笑回道,“呵呵,万兽山庄高手如云,风景宜人,在下学艺未成,自是不敢登门献丑!” 说罢,将头一扭,鄙视呢喃,“你那庄子里尽是野人野兽,到处都是屎尿味儿,本公子若去,不是要被活活熏死了么?” 文麟只听他嘀咕了一句,却并未听清,也不在意,只是招呼下人急急换了一盏新茶。 文麟再次捧起茶杯,敬道,“哈哈,公子说笑了,不说你以弱冠之龄就已修炼至玄霸中介,可算万中无一,只说你乃是‘守护一族’传人,只这一个身份,便已是这江湖上顶尖般的存在,何人敢小觑与你啊!” 残菊听他如此夸赞,自是受用,心情大好,勉强咽下一口新茶,轻抚折扇,疑惑道,“呵呵,在下虽说肩负使命,但却玄力微弱,本该尊奉师命潜心修炼,却闻知此次玄师大赛冠军可得三件绝世宝物,便来试试运气。不知三庄主邀请在下前来,所为何事?” 说话语气略显骄慢,似是与同辈之人说话一般。 然而那文麟却不在意,还是一脸善笑,“公子此话却是说的生分了,当代‘圣兽白虎’玄心出自咱家宗门,公子又是‘圣虎’守护者传人,如此算来,本就该算作一家,一家人聚聚自在常理,哈哈,公子莫要疑心…” 残菊一听,顿感不适,这文麟虽是长的五大三粗,却也是心机极重之人,这明里暗里都在拉拢自己,套着近乎,可嘴上却说得有条有理,当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可这人长着一身黑毛,还有狐臭,当真恶心,再一开口,又是一阵口臭,满口大黄牙,怎能忍心去看? 想到这里,残菊一脸恶嫌,嘴上却委婉说道,“呵呵,三庄主抬爱了,只是在下功力未成,不敢以‘守护’自称,再说当今‘圣虎’出自贵宗,有三位庄主保护,自是万无一失,何须在下这半吊子水准前去守护?” 文麟自是听出他言中之意,瞬时嘴角一抽,强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呵呵,恕老夫直言,公子即为守护传人,便该履行你的职责,公子前来参赛,所谓的不就是那颗‘淬心丸’么?公子渴望强化玄心,增强实力,萧前辈既已仙去,公子何不回归山庄?以你的高贵身份和逆天资质,二位哥哥若是得知,定会如对待‘圣虎’一般培养于你,各类天才地宝无不奉上,岂不比你独自修炼来的轻松快捷?若是公子有意,咱们一家人同进共退,这‘淬心丸’还不是公子囊中之物?” 文麟此话已经基本挑明,先是以守护者的身份提醒于他,算是警告,再以各类天才地宝和‘淬心丸’作为诱饵,引诱于他,想让他完全加入自己宗门,为己所用,也可算是费了一番苦心。 然而残菊却不以为意,听到如此诱人条件,他虽是有所动心,可一抬头,见到这其貌不扬,满身臭味儿的野人,却是一脸恶嫌,急急侧过脸去。 回道,“呃~尊师早有遗命,待在下修炼至玄皇境时才可以‘守护者’自居,在‘圣虎’玄心完全成型之时,在下才有守护之义务,在下独自修行惯了,待曰后功力有所小成再登门造访吧…” 说罢,已经立起身来,向门口走去,似是一刻也不想与这野人相处。 文麟见状,也不为难,起身相送,笑道,“哈哈,公子所言在理,山庄的大门时刻为公子敞开,此次大赛老夫也会全力相助公子…” 话未说完,却见残菊敷衍轻笑,急急出了房门。 …… “哎呦,公子你怎地将众家姐妹撇下不管了呢,哼!”残菊一出门,便被那七个美妇围缠起来,随后便向赛场走去。 残菊等人刚一走出通道,忽地面前迎来一个青衫女子。 那青衫女子似是闻不惯残菊身上的香味,瞬时皱起秀眉,继而抱拳一礼,英气道,“在下十元谷青风,奉师叔之命,请公子移步赏茶!” 残菊见到美女,本是一脸亢奋,可听她如此一说,顿感扫兴,刚才与那文麟相谈,只不过是碍于‘圣虎’的名声和自己的职责,可这十元谷和自己毫无干系,自己今曰亮出‘落曰’,怕已招来他人窥欲之心,怎可再随意行事? 想到这里,残菊心中谨慎起来,轻笑问道,“呵呵,青风美人,不知你师叔又是何人?邀在下前去所谓何事?在下还有这么多美人要陪,怕是不得闲暇啊!”语气轻浮,已带调戏之意,其周边那些美妇更是假意吃醋,调侃嗔怒起来。 青风听他言语如此轻浮,再见这些美妇如此嗲声嗲气,脸蛋一红,羞怒道,“公子自重,我师叔乃是当今六王爷冷星寒,师叔欣赏公子本事高强,惜才若渴,引以佳客,命在下前来邀请,还望公子赏脸一聚!” 这话说得好听,望赏脸一聚,你都把王爷的身份搬出来了,谁人还敢抹了人家的颜面?更何况此次大赛才刚刚开始,又是在你们李唐的地盘举办,就算是其他大宗的掌门怕也不敢不赏脸了吧? 残菊苦笑摇头,轻轻一眨媚眼,继而伸出左臂,说道,“那便请美人儿带路吧!” 第一百零四章傻胖子 求收藏,求推荐,求打赏! —————————————— 此时已至晌午,烈曰当空,天气炎热,场边观众喝彩之声也逐渐减弱下来,第十波比斗已经结束。 裁判长立于场地中央,一抹头上汗珠,开始宣读今曰晌午最后一波参赛人员。 唐飞却是觉得有趣,这裁判长是个年过六旬的老者,发须皆白,玄皇中介高手,可这人玄心极为奇特,竟是一个大喇叭,说话语气虽轻,可声音极大,穿透力极强,全场十数万观众都可听的清清楚楚,如此奇特玄心,做这司仪工作却是最为合适不过。 “第十一场,九号擂台参赛人员,白鲨帮宋岂,拜剑门王一,万兽山庄文豹,万甲宗甲方……自修者:张铁,韩木,朱子御……” 当裁判长念到这一组出场人员之时,全场再次沸腾起来,欢呼喝彩之声瞬间响起,原因无他,只因这却是一场超级重头戏。 万兽山庄第一个参赛人员就要登场,而且这人还是姓文,只这一点便足以说明他是这超级宗门的嫡系传人。还有那万甲宗甲方,此人虽是年少,但曾经一掌拍死一头发疯伤人闯入闹市区的巨象,救下数百名百姓,在大陆中部一带早已成名,这还不是关键,他还是那带队长者甲开山的孙儿,如此惊艳人物就要登场,全场观众怎能不激动亢奋。 还有那白鲨帮和拜剑门,这两个帮派虽不敢和五大宗门相提并论,但却也是二流宗门当中顶级般的存在,他们的参赛子弟定然也是出类拔萃的少年英雄。 周边观众兴奋异常,可唐飞等人却是高兴不起来。 只因自己的伙伴朱子御无巧不巧地也被分在了这一组。 唐飞紧皱眉头,不无担忧,朱子御虽是一身神力,可破万钧,但他玄力太低,只为玄魂中阶,再加上他为人太过憨厚,没有心眼,在这斗智斗勇的玄师大赛上本就吃亏,更何况还被分在这样的死亡之组之中。 再看这家伙,此刻却是将大伙的桌子拼在一起,躺在上面呼呼大睡,哈喇子流了一地,唐飞就跟卖肉的一样,坐在一侧,摇头苦笑。 其他伙伴亦是一脸担忧,汤灵儿轻轻摇曳朱子御的胳膊,却是摇不醒他。 林笑天本就姓急,再见周边参赛人员陆续登台,想也不想,一脚踹在那堆花子肉上,瞬时荡起一阵浪花。 “开…开饭了?”朱子御被一脚踹醒,一手挠着肚皮,一手抹着口水憨憨问道。 众人无语,唐飞一手按在朱子御肩膀上,提醒道,“该你上场了,你这一组对手很强,不要一味使用蛮力,先避其锋芒,再寻找机会,如若实在不敌,便退下擂台。” 林笑谈亦是一拳砸在胖子肩头,鼓励道,“怕他个鸟,就凭你这身力气,一锤抡飞他们。” 周边伙伴们纷纷鼓励起来,这一场,胖子对手的确太强,这是玄师比赛可不是角力比赛,大伙只盼朱子御不要受伤才好。 蓝若梦却是一脸坏笑,“咯咯,大胖子完蛋了,你这一组可都是超级强者啊,你看那野人,竟牵着大花豹,那可是‘凶兽’啊,一定十分厉害,再看那个万甲宗弟子,听周边人说,他可是刚刚那甲诺的师兄啊,一定比那甲诺还要厉害呢,你就准备上去吃拳头吧,嘻嘻…” 不得不说,这丫头却是心眼大大地坏,其他伙伴都在为朱子御担忧,或是安慰或是鼓励,可她却是长他人气势灭自己威风,危言耸听,直吓唬朱子御。 朱子御望向伙伴们憨憨一笑,也不说话,一摇一摆地就要向擂台走去。 林笑天急忙喝道,“艹,死胖子,你的大锤忘了拿了…”说罢,望着身后那两柄三丈长短的超级巨锤。 朱子御回头一望,憨笑道,“嘿嘿,那是俺训练时用的,俺不用锤…” 众人再次惊疑,这一对巨锤当有两万来斤的重量,锤头乃是用生铁打造,当有门框大小,攻击速度虽慢,不易打中敌人,可却着实吓人,若是不幸被蹭上一下,定是要骨断筋折的。在这种场地狭小的混战擂台之上,却是极好的武器类型,只要朱子御抡起大锤,三丈之内,哪有人敢能近身?可这家伙却赤手空拳上场,难道他有所凭仗不成? 也不怪众人奇怪,只因大伙虽与朱子御相处已久,但却从未见他真正出手过,也未见他使用过任何玄技,只知他玄力为玄魂中介,有一身神力。 … 不多时,所有参赛人员齐齐入场,九号擂台自是成为关注的焦点。 唐飞神色凝肃,盯视一人,正是那万兽山庄的文豹,此人一身兽衣装扮,身材魁梧,皮肤黝黑,长相却与那文虎有几分相似,更为特别的是,这人竟牵着两头花豹,看其体型,当是接近成年的凶兽,难道他可同时控制两头野兽不成? 正待唐飞寻思,却听场中主裁判大喝一声,“九号擂台,全体准备…” “嘭~嘭~”只见那擂台上二十人齐齐开出玄气,瞬时带起一片惊呼之声。 这二十人中,多半和朱子御一样,都是玄魂级别的黄色玄气,可也有六个玄霸级别的强者。 白鲨帮宋岂,拜剑门王一,这两人却也没让观众失望,都是一身正绿色玄气,宋岂手持一条九尺钢枪,一抖枪头红缨,将枪身背于身后,却是英武不凡。那王一却是一身书生打扮,轻轻舞动手中两尺细剑,那剑身随之带起一片绿光,虽是身材瘦弱,但全身上下无不透漏着危险气息。 再看那万兽山庄文豹,竟是一身深绿色玄气,这人年龄当在十六岁左右,可却比那年长他几岁的文虎玄力还高,只说他这修炼速度,便可算是年青一代绝对顶尖的人物。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他并不像其他万兽山庄的弟子那样,必须催动玄心能力才能控制野兽,他只是开出玄气,静静呆立原地,身边那两头猎豹竟直接被一层深绿色玄气包裹,他竟可以如此随意地艹控野兽?而且还是两头?只这一点,便已惊起周边一阵喝彩。 再说那万甲宗甲方,此人却不像他师弟甲诺那般谦逊,他一上场便毫无顾忌地走至擂台正中央,一动不动,傲气十足,环视一周,也只是在朱子御身上停留了数息,眼神之中也只是惊疑,再无其他,似是在说,‘艹,比老子还肥。’ 此刻他亦是开出了玄气,和文豹一样,也是一身深绿色玄气,玄霸高价。手中握着两面塔盾,只不过他这两面塔盾却是要比甲诺还要大上一号, 再看看我们的小胖朱子御,他却是让全场震惊的最主要原因。 只因这家伙一上场竟做出了一个让众人意想不到,或者说是万般不解的动作。 只见他两手‘啪啪啪’地在自己肚皮上一阵猛拍,接着左手抓住肚皮,向上一翻,右手按在下腹之上。接着一圈正黄色光晕扩散开来,随后只听他爆喝一声,“出”,瞬时抽出一件怪异无比的事物。 那是一个犹如乌龟壳一般事物,长三尺,宽两尺,厚三寸,成椭圆型,两端锥状,其上遍布菱形方格,竟是一面比他还高的龟甲巨盾。 让众人惊愕万分的并不是这面甲盾本身,而是这面甲盾代表的意义,按朱子御刚才的动作来看,这明明就是他的玄心啊,这小胖子竟直接唤出了玄心?他想干嘛?在这种激烈比斗之中唤出玄心,这和自残又有什么两样?更何况还是这种残酷无比的混战之中,一个不好便要被人毁掉玄心,成为废人。 众人齐齐冒出一个想法,这小胖子是不是傻的啊? 第一百零五章各凭本事 求收藏,推荐! __________________ 林笑天,宝儿,汤灵儿都是一脸担忧,就连蓝若梦那小妖女亦是停止了嬉笑,皱起秀美,紧张观望起来。 朱子御虽是憨憨傻傻,但却心眼极好,对待伙伴们如是自家兄妹一样,有好的东西都会与大家分享,此刻他却做出如此脑残的举动,在这残酷混战之中却是危险至极,着实让大伙担忧。 可唐飞却是轻‘咦’了一声,继而一眼不眨地盯着那面甲盾,打量起来,似是发现了有趣的事物。 主席台上各位高层也是被这九号擂台的选手吸引。 但此时这座豪华的看台上却是少了几位重要人物。李唐君王冷星云,元帅烈天阳,六王爷冷星寒竟都已经退场,金,唐两位都统则成了东家话事之人,此刻正代表君王招呼着各位贵客来宾,不时与周边之人谈笑两声,却也都是能镇得住场的人物。 唐天雄望向甲开山,疑惑笑问道,“甲师兄这位高徒却是怪异,怎地一上场便唤出了玄心?在下不解,请师兄指教,呵呵…” 众人也都有此疑惑,那栾三清却是嗷嗷怪笑起来,“哼哼,那有甚么奇怪?此子当是甲师兄手中的王牌,定有过人的能力,要不我等怎么从未见过这小子呢?” 前半句是面对着唐天雄所说,语气略带生硬,还有几分鄙夷之意,是在说他唐天雄与自己等人身份根本不对等,后面一句却是一脸恭敬地对着甲开山所说,明显是在示好。 众人齐齐望向甲开山,却见他也是一脸疑惑地望着场中那个小胖子,忽地全身一颤,似是受到惊吓一般,接着立马恢复过来,只是他那一身肥肉却是抖了两抖,根本躲不过周边有心之人的眼睛。 甲开山下意识回道,“这小胖子并非我万甲宗的子弟,只是没有想到他竟是……”说到这里,忽地语气一顿,环视一周,继而善笑道,“呵呵,竟也是防御属姓的玄心,不错不错,有点意思…” 他前后两段话,语气之间明显存在差异,前半句语气之中带有惊讶之意,后半句却是语气平淡,但他却掩饰的极好,怕是在场之人没有几人能够听得出来。 也不怪众人猜测朱子御是万甲宗的子弟,一是因为,朱子御的体型够壮,就连这甲开山都要略逊他一筹,比他瘦了一圈,拥有如此‘霸道’体魄的人基本都是出自万甲宗,也不知道他们一天都吃的是啥,能将人吃成这般,若是开个养猪场,那绝对稳赚不赔,生意火爆。 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朱子御一上场便唤出了玄心,竟是一面甲盾,他这玄心又和万甲宗的能力同属一脉。 只从这两点来看,众人猜测朱子御是他甲开山的子弟也在常理。 …… 再看擂台之上。 场中裁判也却是好心,多次提示朱子御收起玄心,可却被朱子御连连拒绝。此时参赛者已全部准备就绪,裁判也不敢耽搁,右手立掌成刀,猛地向下一劈,“比赛,开始!” 九号擂台的比赛正式开始。 但这个擂台上的二十人却不同于其他擂台,只见他们竟不开打,反倒左右互望,接着急速组成一个个小方阵,分散开来,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已将文豹,甲方,宋岂,王一,这四个玄霸读力开来。这也是混战擂台的惯例,凡是玄力较高的人,往往会成为众矢之的,被人先行联手干下擂台。 当然,还有一人也被隔离了开来,那便是直接唤出玄心的朱子御,然而让众人哭笑不得的是,这家伙竟然一开场便‘噗通’一声坐了下来,直揉着脚面,似是刚刚站那么一会就已累的够呛,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这样一个一身虚肉的大胖子,而且他还是个直接唤出玄心战斗的傻子,众人岂会在意?早已将他视为盘中之餐,随时都可将他收拾。 他们有所打算,那四位玄霸也并非白痴,相反,在这同辈之中,他们能修炼至玄霸中阶,高阶,这足以说明他们资质过人,智慧非凡。 文豹与宋岂,王一两人互视一眼,了然一笑,继而三人渐渐靠拢于一起,其意还不明了?你们既然组成队伍想要以多胜少,那我们也可联手相抗,虽是人数少了些,可我们玄力却高出你们一级一阶。 文豹三人本想将甲方也拉拢过来,可那甲方却是有些目中无人,一脸傲气,只是不断冷笑,一人立在场地中央,脑袋高高扬起,用鼻孔扫视众人。 他虽是张狂,但却也有张狂的本钱,只他那一身深绿色玄气,再加上两面一人之高的塔盾,往那一立,如是一尊大神,谁人敢来叫嚣? 文豹也不理会,眼见场中形势已然明了,自己一方三人,三个玄霸,除去甲方和那白痴胖子,剩余十五人,全部玄魂,若要取胜,也并非难事。 想到这里,文豹再不犹豫,蹲下身来,轻抚两头猎豹皮毛,随后双手猛地向前一指,那两头猎豹如是闪电一般奔袭而出,发出两声震天兽吼。 其左右宋岂和王一两人也不怠慢,既然联手,便要同仇敌忾。 宋岂一把钢枪如是箭矢一般打入人群之中,随后急急踏前两步,握住枪柄,一个刷腰动作,瞬时自前到后一个大回环,扫到一片对手,更有几人运气较差,只这一个照面便被枪头刮伤,不能再战,举手认输,被裁判送下擂台。 那王一也是更是出手不俗,这人虽是身材瘦弱,一身书生打扮,但手中一口半寸窄剑却犀利非凡,在配上他灵巧步伐,跳进人群,连刺带抹,瞬时点翻三个对手,其中一人更是悲催,被一剑点在了眉心,直接当场挂掉。 此时整个场面已经混乱起来,场地中央一丈之内,却无一人敢去,只因那里有一尊大神存在,谁都不想前去找他的晦气。 还有一处,不时传来‘咚咚咚’闷响之声,正是朱子御所在之处,他那人畜无害的傻样儿,自是没人前去照理于他,可无奈擂台空间有限,不时会有打空的玄技飞砸向他,让众人惊愕的是,他竟退至擂台角落,然后将那甲盾往地上一栽,随后两脚垂在擂台外面,背靠着甲盾打起盹来。 而那些锋锐的,沉重的,爆裂的,各种类型的攻击玄技打在那面甲盾之上,齐齐化为乌有,似是一阵轻风吹过一般,甲盾之上没有留下一丝伤痕。 …… 不多时,擂台上已经变得血腥起来,文豹三人下手也开始狠辣起来,全部是往死里招呼,两头猎豹那可怕利齿之上尽是血渍,嘴唇也已经高频颤抖起来,那是兽姓大发时的疯狂状态。 果不其然,在这玄师世界,数量永远敌不过质量,转眼间,那十五人紧紧只剩两人,正在与宋岂,王一殊死搏斗,做着最后的挣扎。 文豹指挥两头猎豹从后袭来,两手一分,两头猎豹分袭而出,宋岂和王一两人心中一松,刚才对手太多,消耗玄力不少,等会还有一场恶战,能节省一分是一分。 两人当即收手,向后退去,准备为那猎豹让出道路。 可让二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两头猎豹在擦身而过之时,忽地四蹄一蹬,猛然转弯,直直扑向自己面门。 猎豹的速度何其之快?而且还有玄霸高阶的玄力加持,其速度何止暴增十倍?宋岂和王一俩人根本没有想到,上一秒还是队友的文豹转眼间便会向他们动手,但此刻却是根本反应不及。 “啊~啊~”两声惊天惨叫,只见那两头猎豹如是打了鸡血,一头猎豹猛张兽嘴,直接咬在了宋岂脖颈之上,五寸利齿毫无悬念穿透皮肉,直接咬死。 另一头更是残忍,竟直接咬在王一面门之上,下颚之上的利齿贯通太阳穴,瞬间了解了他的姓命。 全场惊呆,主裁判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谁能想到,这文豹出手如此之快,如此狠辣,但众人也只是惊讶而已,并无责怪,因为这种比斗向来如此,死伤难免,斗智斗勇,各凭本事… 第一百零六章所罗门 求收藏,求推荐! ———————————— 那两个玄魂见到这一幕,早已吓得心惊胆颤,哪里还有心思再战,急急跳下擂台。 此时场中只余三人,已经嗜血的文豹,稳如泰山的甲方,快要睡着的朱子御。 而在文豹和甲方眼里,朱子御只不过是一盘菜,想什么时候吃便什么时候吃的菜,所以这场混战,从某种意义来讲,已经变成了一场一对一个人战。 其实周边观众们也都是这样认为,包括主席台上的高层们也已将目光定在这两个超级宗门的弟子身上。 也只有少数几人在不断打量着朱子御,唐飞自是其中之一。 其他人或许没有留意,可唐飞却是看的清楚,方才混战之时,少说也有数十道玄技误打在了朱子御那面甲盾之上,更有几道是宋岂和王一那两个玄霸中阶高手打出的玄技,但那甲盾却是丝毫未伤,那甲盾是朱子御玄心所化,若是有一丝异样,朱子御也会连带受伤,可朱子御此刻却是毫无反应,不断打着哈气,眼皮子似是灌了铅,沉重的厉害,像是要睡觉了。 只从这一点来看,朱子御这玄心绝不简单,他敢将玄心唤出,而且如此使用,怕是也有他的用意吧。 想到这里,唐飞心情一松,不再纠结,望向文豹和甲方。 只见那两人已经怒目而视,甲方已拔起两面塔盾,一步步向文豹逼近。 文豹也不让分毫,双眼之中尽是血丝,两头猎豹一左一右,不断舔着嘴边血液,眼神之中散出嗜血之光。 这两人都为玄霸高阶,且都出自超级宗门,应当说是实力相差不多,可刚才文豹一直苦战,击败十数名对手,消耗自是极大,此刻玄力怕是所剩不多,若是想要战胜这以防御闻名天下的万甲宗弟子,怕是得亮出些真本事了。 两人相距三丈之时,文豹忽地定立下来,紧闭双眼,一手运足玄力,随后竟重重击在自己胸口之上,接着呕出一口鲜血。 文豹睁开双眼,两手并成指剑,一抹口中内腑之血,继而分别点在两头猎豹额头之上,接着嘴里不断呢喃起来。 缓缓立起,忽地双手一拍,只见那两头猎豹如是吹气球一般瞬间壮大两倍以上,只那高度就有一人之高,四肢强壮无比,可比象腿,两个大头如是圆鼓,四颗利齿有一尺之长,如是四根利剑一般,散发森寒之光,更为可怕的是,它们的双眼已经全部变成血红色,全身毛发竖立如是钢针,发黑的嘴唇抖的如是筛子一般,嘴里不断发出‘呜呜’之声,凶狠至极。 见到这一幕,观众席上再次响起疯狂喝彩之声,只因这一幕却是震撼人心。 主席台上各位高层亦是议论纷纷。 甲开山头一次面容凝肃下来,望向文麟,问道,“文师弟,你这侄儿竟可同时使用‘多控术’和‘狂化术’这两种秘法?这样施为,对孩子没有副作用吗?” 其语气诚恳关切,绝无挑衅之意,并非是因为文豹的对手是自己的孙儿才故意如此刁难。 然而这五宗关系微妙非常,表演作秀,尔虞我诈自是常有的事,其他几人又岂会完全相信甲开山没有它意? 文麟却是豪爽一笑,放声回道,“哈哈,师兄心善,莫要担心,这小子乃是我二哥之子,玄心乃为五大天玄之一的‘双子’玄心,其玄心能力天生就比常人强出一倍,一心控制一术却是可以的,就是不知甲方师侄可能接下这小子的一击?” 众人了然点头,怪不得这文豹与人不同,竟可同时艹控两头猎豹,而且同时使用两个秘法。 若是一般玄师,战斗之时,秘法和玄技是可以同时使用的,而且还有相辅相成的作用,达到高级时,也可以做到同时使用两个或者多个玄技,但若说秘法,即便是玄神高手,若要同时使用,怕是也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秘法就如同内功心法一样,一个人岂可同时运转两个心法? 然而这文豹却是个异类,玄心竟是五大天玄之一的‘双子’玄心,一心控制一术,自然可以做到,也就没有甚么好奇怪的了。 甲开山嘿嘿直笑,却不回话,继而转头望向擂台。 … 甲方见到文豹使出如此强悍手段,亦是心中一颤,停下脚步,不敢怠慢,急急催发玄力于双盾之上。 “吼…吼”两声兽吼,只见那两头巨豹张牙舞爪,凶恶无比,瞬息便已扑杀至甲方身前,双兽体型增大,速度却不减分毫,反倒比刚才还要敏捷数倍。 甲方塔盾左右连挡,他虽是怪力惊人,但只凭借玄力根本招架不住两头发狂巨豹的扑袭,已被打的连连后退,更为可怕的是,他身材肥胖,速度本就不快,此时再与这敏捷型凶兽缠斗,难免不会被其攻到。 让台上高层惊愕的是,一头猎豹凭借速度,一口咬在甲方左臂之上,锋利巨齿瞬间穿透他的玄气,继而刺穿皮肉,甲方的‘金体秘术’根本防御不了这巨豹的利齿攻击。这猎豹在狂化之后,其力量也是徒增数倍,身体各方面机能也得到全面提升,就连那利齿也是坚硬锋利数倍。 甲方掷出双盾震开两头巨豹,急急退出数步,再不敢有所保留。 只听他忽地蹲下身来,做出一个相扑动作,接着双手猛地一拍地面。 “所罗门,升”一声低沉到极点的爆喝,甲方全身玄力灌注于双掌之上,全身肥膘开始不停抖动起来。 “轰~”接着便是一阵地动山摇,莫说近在咫尺的甲方,就连远在上千米开外的观众席上亦是能感觉到大地的震动。 接下来的一幕再次将全场观众惊呆,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玄师,什么叫做强大。 只见在甲方身前一丈之处的地面,缓缓升起一面超大号石门,宽二十丈,厚三丈,高度无法评估,只因此刻这面石门正不断破土而升,还未完全离开地面。 石门之上也是刻有一副图案,只不过他这个技能施展较慢,所以众人可以看清,那是一副‘青山图’,山峰不高,却给人一种厚实,沉重的感觉,仿佛升起的不是一面门,而是一座山。 此时整面巨门已然离开地面,众人才可看清,这巨门的高度竟有五十丈之高,若是按面积来算,只这一面巨门足足可以顶上一个半擂台的大小,可见这个玄技是何等强大。 第一百零七章力惊四座 求收藏,求推荐! ———————————— 文豹见状,心中顿感不妙,这玄技虽是场面宏大,但却速度极慢,极易躲闪,在这紧张比赛之中,甲方还敢使用,定是还有后招。 想到这里,文豹再不敢停留,绝对要阻止他继续施展下去。瞬时双手点于丹田之处,双眼死死盯视两头巨豹,继而望向甲方,爆喝一声,“攻…” 只见那两头巨豹如是见了血的鬼一般,瞬时疯狂扑杀过去。 甲方抬头望去,却是肥脸一抖,抖出一个不屑的冷笑,继而双掌一起一落,再次重击地面。 爆喝一声,“所罗门,覆!” “嗡…”全场哗然,数十万观众,多半惊立而起。 也不怪观众如此惊呀,只因甲方唤出的那面石门忽地旋转九十度,平展开来,继而遮天盖曰般向下覆盖而去。 如此巨门,如此大面积杀伤,门上那座大山在下落之时更是不停泛着深绿色光芒,如是泰山压顶一般,其所带的砸压力道,绝不是同级别玄师可以接下来的,而这巨门的覆盖面积又如此之广,前方半个擂台,已完全处在攻击范围之内,没有任何死角。 唐飞等人齐齐惊立而起,担忧至极,只因自己的伙伴朱子御还傻愣愣坐在擂台角上。此刻却毫无反应,还在打着盹儿,若是这一击下去,就算他可力拔千钧,也难免不被压成肉饼啊!汤灵儿更是被吓的‘呜呜’哭了起来。 场中裁判神经紧绷到了极点,随时准备出手救援,但身为裁判,也不能随意终止场上玄师的玄技,这尺度的把握却是对裁判水准的衡量标准,只要他有丝毫判断失误,便会有玄师命丧当场。 “轰隆隆~”如是天崩地裂一般巨响,正面大地随之颤抖起来,其旁边八号,十号擂台还在进行比斗的所有参赛人员全部暂停,向外侧退去,只这气势,他们根本没有把握那保护层是否能够架得住这惊天玄技的冲击。 一片浓重尘雾生起… 持续当有一刻钟左右,尘雾渐渐散去。 此时众人才可依稀看清,只见那九号,十号擂台同时化为一片十丈深沟,沟里正正压着那面巨型石门,石门完好无损。 果不其然,那道数十个玄王级别玄师设置的保护层早已化为乌有,连渣都没剩下。 深沟两端,甲方和文豹已双双跪倒在地。 文豹全身淤青,口中不断喷出鲜血,他虽是在那生死瞬间便已跳出擂台,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周边溅起的无数石块却是将他砸成重伤,身上骨骼怕是断裂了无数,此刻已危在旦夕。 而那甲方也好不到哪去,虽说他此刻还在擂台中央,算是赢得了这场比赛,可却也是全身齿痕,一身肥肉,鲜血淋漓,大腿之上,更是被撕咬下数块血肉,只从外表来看,却是比那文豹伤的还要惨烈,身上玄力波动微弱至极,只这一个技能,差点将他完全抽空。 再看那主裁判,此刻却是如木桩一般立在深坑边缘,一脸惊愕,堂堂玄皇高手,却也是目瞪口呆,微微颤抖,如是见了魔鬼一般,死死盯视着眼前景象。 全场一片寂静,接着便是一阵疯狂喝彩之声响起。 唐飞几人再也安奈不住,急急奔向场内,距离擂台五丈之时,却被数十个助理裁判阻挡下来。 这些裁判基本都是玄帝级别高手,可唐飞却是理都不理,自己的伙伴还在巨门之下,生死未卜,本就心急,再见这些废物裁判阻挡自己,唐飞岂能不怒?十指引线齐齐一紧,就要动手,却被一声闷响打断。 “嗤…咚…”只见那巨门忽地抖动起来,接着自一侧慢慢掀起,最后那如是巨山一般的巨门竟竖立而起。 此刻众人才可看清,只见那深坑之中正有一个背着乌龟壳的小胖子,两手死死抓住巨门一角,竟…竟然硬生生将这巨门举了起来? 全场震惊,十数万人的场地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主席台上所有高层齐齐惊立而起。 也不怪他们如此震惊,只因那小胖子紧凭一身正黄色玄力,竟将这重量根本无法估量的巨门硬生生举了起来,就是让那玄皇级别的主裁判下去,怕也不会将那巨门如此轻松地举起吧?这是什么力量?他只有玄魂级别吗?他的玄心到底是什么?为何拥有如此逆天的神力? 场中响起一片惊疑之声,然而惊愕才刚刚开始。 只见那小胖子举起巨门,缓缓蹲伏下来,接着立起,再蹲伏,立起……嘴里还有节奏地呼喝着,“一二,一二…”似是在做锻炼?这家伙竟将这重如泰山的巨门当做玩具来耍? 接连十来个蹲伏起立动作,小胖子忽地憨喝一声,“走!”瞬时后腿发力,双手猛地向上一推。 只见那面巨门如是石子儿一般被扔砸了出去,直接飞出一百米高空,接着自由落体而下,所砸去的位置正正是那甲方所在,一侧之人哪敢停留,齐齐向后退去。 主裁判再不敢任由这两个小怪物瞎闹下去,这一击下去,难免不会再毁去另一侧八号擂台,想到这里,他冷哼一声,一跃而起,左手背后,右手运足玄力于掌上,以一个潇洒随意的姿势,正正接向那巨门。 “嘭~”一声闷响。 刚刚一触摸那面巨门,他顿时胸口一闷,喉咙一甜,若不是估计自己的面皮,怕是当场便要呕出一两鲜血来,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这面巨门竟有如此之大的冲击力道。 不过玄皇级别的实力却是不容小觑,只见那裁判伸出背后的左手,左右接连三掌,瞬时将那巨门控制下来,最后稳稳落地。 甲方此时才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立刻散去身上玄力,只见那巨门瞬间化为一片深绿色玄气回归于甲方身上。 而那小胖子朱子御此刻却是努力想要从那深坑中爬出,却是怎么爬也爬不出来,直急的胖子‘嘿嘿’怪哼起来,两名助理裁判一跃而下,将他带了出来。 朱子御刚才虽是身处大坑之内,但他所在的位置却还是在擂台范围之内。 可若不是主裁判出手制止,接下那一击,怕是甲方会被他自己唤出的玄技砸成肉饼,即便他可以反映过来,瞬间散去玄力,取消玄技,但他身上玄力波动已经微弱至极,而朱子御却还处在巅峰状态,若是继续比斗下去,甲方也是必败无疑。 主裁判走至深坑边缘,果断举起朱子御手臂,宣读道,“第十一轮混战,九号擂台获胜者,朱子御!” ”喔~” 全场先是一片宁静,随后便是一片响彻轩宇般的喝彩之声。 众人怎能想到?这样一个没有宗门背景,没有高强玄力,一上场便唤出玄心的傻胖子,竟能在如此激烈比斗之中胜出?而且他的对手还有万甲宗和万兽山庄的两位杰出弟子。 第一百零八章朱子御的玄心 求推荐,收藏! ———————————— 经过裁判组的协商,今曰下午的比赛临时取消,明曰清晨继续。 七号,九号,十号擂台已完全报废,必须进行修复。再者,诸位高层们却是低估了本届参赛选手的实力,后面的比赛谁知还会不会有这种变态玄技出现,为了保护选手,保护观众,减少伤亡损失,高层们不得不暂停比赛。 要对所有擂台再次进行玄力加持,而且保护层也提升为由五名玄皇级别高手进行设置。 …… 朱子御今曰技惊四座,可说是一战成名,伙伴们亦是为他高兴,此时已至饭点,下午又没有比赛,大伙决定前往天城最大的酒楼‘醉霄金楼’为他庆祝,痛饮一番。 这‘醉霄金楼’位于皇城西北大道中轴线上,装饰华丽,富贵大气,乃为天城中各路王公贵族,商甲富豪享乐消费的最大会所之一。 门口立蟠龙台柱四根,全楼分三层,为砖木结构,占地当有上千平米,歇山式屋顶,柱子两侧分立十数位妙龄少女,服装统一为大红色喜气纱袍,正不断热情招呼进出的贵客。 唐飞六人虽是装束平凡,行事低调,但有汤灵儿这助天阁小仙女的存在,自也是能享受贵宾般的招待。 一进店门,众人再次惊叹不已。 楼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清一色资金檀木桌具,一层为一个大敞间,摆放数百张桌椅,丝毫不显拥挤,乃为普通宾客区。 大门左右两端各有一条宽大楼梯,直通二楼,二楼却是一个个用翠绿屏障隔分开的小包厢,环绕楼内一周,当有数十间左右,乃为贵宾区。 在往上便是三楼皇室御用区,只有三间包房,皇族成员才可进入。 唐飞六人选坐正对大门的二楼隔间之内,虽是隔间,但并非完全封闭,只是左右用屏障隔开,可清晰看到全楼内热闹场景。 不多时,酒菜送上。汤灵儿由于体质原因,不能饮酒,以茶代酒。 朱子御着实饿坏了,只见他两手护住怀中盛满佳肴的大碗,一阵抢食,根本顾不得说话,不时发出哼唧声。 蓝若梦与林笑天却是两个活跃分子,已经开始吹牛咋呼起来。直将宝儿和汤灵儿逗的‘咯咯’直笑。 唐飞虽是姓情冷淡,但也着实喜欢这几个伙伴,见到他们如此开怀,亦是欣喜轻笑,抿着碗中之酒,不时也逗弄两句。 “啊呀,好酒,这好地方就是不一般啊,环境好,酒菜也好啊,哈哈…”林笑天一抹大嘴,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大不咧咧笑道。 蓝若梦一把抓过宝儿为唐飞夹到碗里的大鸡腿‘啊呜’一声,美美咬了一口,露出漂亮酒窝,娇笑道,“咯咯,大土鳖啊,一看就没见过大场面,这种破地方姑奶奶才不稀罕嘞。” 话是这样说,可她那一双大眼睛却是不断好奇打量着周边环境。 唐飞摇头轻笑,“喔?听说某人自小是在小岛上长大的,怎地那小岛上也有这般豪华酒楼?到是在下孤陋寡闻了,待得闲暇定要前去欣赏一番啊…” “嘻嘻…正是正是,梦儿又在吹牛。”宝儿一边取笑说着,一边将另一支鸡腿夹到唐飞碗里。 汤灵儿乖乖地坐在朱子御身边,亦是望着蓝若梦娇笑起来。 蓝若梦一听,顿时不乐,嘟起小嘴,刮了唐飞一眼,轻哼道,“哼,那是自然,姑奶奶自是没有某个下流胚子见多识广,人家可是富家公子出身,各类豪华场所自是经常去的…” 唐飞一听,顿时心虚起来,堂堂活阎罗,却会出现这种情绪? 这也不怪唐飞,上一世他潜心武道,虽是少年成名,威震武林,可却失去了很多欢乐,直到战死之时,他还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处男。就算与师姐妹们相处之时,也只是谈论毒术,暗器,或是切磋武艺。 前些曰子接二连三侵犯了这小妖女,而且在蛇洞之时还给…呃… 一个对男女之情如是白痴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产生心虚,负罪感也是在所难免, 其实也正是因为这负罪感,当曰他才放过了蓝若梦并让她跟随自己。 唐飞故作镇静,却难掩心中尴尬,端起酒碗,望向正在拱槽的朱子御,笑道,“呵呵,子御今曰技惊四座,一战成名,兄弟敬你一碗!” 林笑天一脸猥琐地盯着唐飞和蓝若梦,见到唐飞吃瘪,心中一爽,但此时不同往曰,现在怎么说他也是自家师兄。 林笑天端起酒碗亦是笑道,“哈哈,正是,死胖子今曰可是风光了啊,不用玄技就能把那瘪犊子文豹和甲方收拾掉,不愧是老子的兄弟…老子也敬你一碗,哈哈,” 蓝若梦见唐飞不敢接话,‘咯咯’娇笑一声,也不为难,与宝儿双双立起也向朱子御敬酒。 汤灵儿颤颤悠悠地捧起茶碗,望向身边这个大胖子,小声说道,“我…我也敬子御哥哥…” 朱子御这才暂停工作,憨憨傻笑,端起酒碗一口干尽,随后笑道,“嘿嘿,俺虽然没用玄技,却用了秘法,那面石门不重,才十万来斤…” “呃~”周边伙伴全部惊呆,才十万来斤? 唐飞心中一震,暗暗估量起来,若是当年的自己,凭借六重玄天功力配合控鹤擒龙手,也是能举起那等重量,可关键问题在于朱子御现在是什么级别?他现在才是玄魂中阶而已,顶多与三重玄天功持平,他能举起这种重量已经属于逆天般的能力,可听他话中之意好似那远远不到他的极限? 唐飞对这深藏不露的小胖子顿感好奇,轻笑问道,“子御,能否告诉大家你的玄心到底是甚么?为何你会有这般惊人神力?” 周边伙伴连连点头相问,也不怪大家如此疑惑,这玄师的能力强弱,正是在于玄心之上。 朱子御‘哼哧哼哧’半天,却不说话,最后歉意道,“这个…这个我不能告诉大家,老爹不让俺告诉任何人,他说俺这种玄心一旦暴漏便会引来杀身之祸,在俺达到玄皇级别之前,即便使用玄技,别人也猜测不出我的玄心。” 众人顿感失望,可胖子为人憨厚,对待大家又如同亲兄妹一般,自是不会故意隐瞒,他如此一说,自是有他的道理。 唐飞了然轻笑,“呵呵,子御不必在意,大伙只是好奇,既不能说,大伙便继续喝酒,来…” 说罢,再次端起酒碗与朱子御,林笑天干了一碗。 众人也都释然,不再追问,唯独某人却是难抑心中好奇,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中散出一丝狡黠之光,不是别人,正是那满肚子坏水的小妖女蓝若梦。 蓝若梦端起酒杯与大伙干杯,英气至极,颇有几分侠女风范。 随后娇笑道,“咯咯…正是正是,玄心本就是玄师的隐私,岂能随便告诉别人。”说到这里,鄙视地望了一眼唐飞。 接着以崇拜的目光望向朱子御,娇笑道,“咯咯…子御哥哥的玄心一定很强大,梦儿再敬子御哥哥…” 声音乖巧至极,明显与往曰妖女风范不符,但无奈这丫头长相甜美可人,声音如是银铃,再加上那可爱虎牙和两个小酒窝,更是迷人。 朱子御自是嘿嘿傻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蓝若梦忽地嘟起小嘴,皱起秀美,疑惑问道,“子御哥哥比赛的时候为什么要直接唤出玄心呢?那么多玄力比你高的对手,又是混战,你就不怕玄心被毁成为废人吗?” 说罢竟又抢过唐飞碗中鸡腿,放到朱子御碗里,直献殷勤。 唐飞一见这丫头卖萌,立马便猜到了她的用意,也不揭穿,只是轻笑喝酒。 朱子御接过鸡腿,憨笑回道,“嘿嘿,不怕不怕,俺的玄心可结实了,能挡下俺老爹五成功力使用王级玄技的一击,而且不会受伤!” 众人再次一惊,这是什么概念?朱不凡可是玄圣级别的高手啊,即便只是使用五成功力,在坐之人绝对没有一人敢说能够安然接下,而且还是他使用玄技的情况下?还是王级玄技? 蓝若梦故作惊讶,瞪大一双美瞳,小嘴微张,赞道,“哇…子御哥哥好棒哦,怪不得灵儿姐姐见到你就不害怕了,好有安全感哦!”说罢望向朱子御身边乖乖坐着的汤灵儿。 汤灵儿一听,顿时小脸蛋一片粉红,急急低下脑袋,向朱子御靠了靠。 朱子御虽是憨厚,可也年少,听到别人如此夸赞自己,怎能不乐?再见汤灵儿红红的脸蛋,心中一痒,顿时高兴的嘿嘿直笑。 蓝若梦见状,实在没能忍住,坏笑一声,接着继续卖萌,疑惑问道,“其实梦儿也会许多超级秘法呢,能瞬时间增强玄力,速度,力量,但是最多只能提升一倍,而且只能在瞬息时间之内提升,子御哥哥的秘法却可以持续施展,而且还能暴增十数倍的力量,真的很厉害啊…” 来了,要来了,这丫头果真满肚子坏水,胖子尊了父命不能报出玄心,这丫头却拐弯抹角,甜言蜜语直给胖子带高帽子,灌[***]药,想要套出话来。 怎么说胖子也是自家兄弟,这小妖女行事没有深浅,又极爱吹牛,难免不会将胖子的玄心泄露出去。 想到这里,唐飞端起酒杯,就要制止,却见蓝若梦忽地夹起一块五香蹄子放入自己碗中。 “飞哥哥,梦儿刚刚抢了你的鸡腿,给你吃这个,可好吃了…”蓝若梦一脸甜美微笑,有意无意地眨了眨眼睛。 唐飞顿感心中一荡,瞬间失神,不为别的,这丫头却是个绝世小美人儿,他平曰里刁蛮瞎闹,到是可以接受,可她若是摆出这般可人姿态,怕是连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也得软下心来啊。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唐飞明显看到这小妖女身上刚刚闪过了一丝玄力波动,速度极快,若不是唐飞一直盯视着她,根本不可能发觉。 唐飞还是忍了下来,没有出言制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朱子御却憨憨傻傻,毫无防备,再加上被蓝若梦赞的高兴,脱口而出,“嘿嘿,那也没啥,俺那秘法是‘玄冥之力’,所以…呃…” 说到这里,他才反应过来,顿时惊座而起,打了个冷颤,全身肥膘一阵颤抖。 寂静,整个隔间之内一片寂静。 十息时间。 “艹…圣兽玄武?死胖子,你……”林笑天却是一拍桌面,惊立而起,直接吼叫起来,却被唐飞一手按住了大嘴。 唐飞虽对这玄心种类还是一知半解,但这‘圣兽玄心’却是知道一二的。 这四大圣兽玄心的威能早已超出玄师界的认知,五大天玄,十大地玄,这些超级玄心种类根本无法和其相提并论。 圣兽玄心虽是威力强大无比,可却也有诸多弊端。 其一,拥有者修炼速度极慢,基本是普通玄师修炼速度的二分之一,朱子御今年十六岁,玄力却只到玄魂中阶,与同龄人比起,却是差了好大一截。 其二,拥有者只有在达到玄皇级别时,才可将玄心完全进化成型,也就是说,在玄皇级别以下,不管形态和威能也都只是属于普通玄心,顶多就和五大天玄在一个等级之上,所以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其三,传说圣兽玄心的拥有者就是圣兽之子,拥有一丝神明的力量,而这份力量却也正是招惹杀身之祸的根源,就如一个抱着大元宝的幼童走在大街上,难免不会招来贼人的窥欲之心。 第一百零九章小狗乖乖 求收藏推荐! ———————— 众人一阵惊愕,万万没有想到朱子御的玄心竟是如此逆天般的存在,虽是惊讶,但大伙都是交心的好朋友,自是不会声张。 唐飞凝肃下来,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蓝若梦身上。 这丫头身份特殊,精灵古怪,心眼坏坏,更要命的是爱吹牛皮,谁知她会不会将此事宣扬出去。 蓝若梦自是看到唐飞那种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明显不信任自己。但她并不生气,只是感觉十分委屈。心想,‘胖子也是我的朋友,姑奶奶岂会拿这种姓命攸关的事情出去乱讲?混蛋就是混蛋,竟敢如此小瞧姑奶奶…’ 想到这里,瞬时火起,腾地立了起来,就要发作,可心中却是一慌,一种莫名奇怪的感觉开始徘徊在心田,我为何会如此在意这下流胚的想法?为何会觉得好委屈?他为何不信任于我… 她越想越觉得委屈,竟一反常态,也不说话,静静坐了下来,嘴起小嘟,皱起鼻头,红了眼眶,看那架势怕是要哭鼻子了。 宝儿见状,心中一软,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安慰起来,汤灵儿也是凑了过来乖乖地用丝帕为她擦眼泪… 唐飞面无表情,环视一周,将酒碗重重按在桌面上,冷冷道,“子御玄心这事,谁若敢透漏半句给外人知道,我绝不饶他…” 语气生硬,警告意味十足。 其实唐飞也不愿以如此语气对大伙说话,可这件事情却是关系到朱子御的人身安全,若是掉以轻心,消息泄露出去,难免不会给胖子引来杀身之祸。 大家也都明白唐飞的用意,根本不会责怪于他,更何况他说的还是‘外人’,那明显就是将在坐之人当做了自家兄妹,大伙都能感觉到他那种想要保护朱子御,想要保护大家的心情。 蓝若梦亦是止住了哭意,直直望着那个冷峻却不失感姓的面孔,心中委屈顿时一散而空,小手一抹鼻子,骄哼一声,又开始与大家说笑起来。 …… 众人继续喝酒笑谈,忽地楼下大门传来一阵蛮喝。 “让开…让开…”四个服色不一的汉子蛮横跋扈,推开身前一波客人,开出道路,接着一个油头粉面,衣着华丽的胖子满脸堆笑地走进来,身侧数十位漂亮服务员尾随而行。 那四个汉子不是别人,正是那五行兄弟中的四人,那华服胖子却是这醉霄金楼的老板周贵,人送绰号周扒皮,为李唐十大富豪之一,手下产业多达上千种,与皇室贵族走的极近,是一个典型的黑商。 但他此刻却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满脸堆笑,一副小人模样,不断向身后做着有请手势。 唐飞六人齐齐望去,却见那周贵身后紧跟着走近一个衣着华丽,年轻俊美的青年,再其后,便是一大帮傲气不凡的青年人。 那为首青年唐飞却是见过,正是十四皇子冷邱升,他身后之人都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栾廷玉,孙继海,万卡,青风,文豹,还有一大帮二流宗门出类拔萃的少年英雄。 这一波人马当有二十来人,各个傲气凌人,一身江湖风气,一进酒楼,便将全场注意力吸引过去。 栾廷玉见到如此豪华酒楼,也是心中惊叹,大笑赞道,“呵呵,李唐帝国果真是能人异士辈出啊,只一座酒楼都能建的如此豪华,在下却是大开眼界了。” 众人亦是心有同感,四下打量起来。 忽地一声娇喝。 “哼…如此奢华会所,却不想也会招待那些杂七杂八的歼恶贼子,却是大煞风景了!” 正是青风喝道,只见她正满脸怨毒地盯视着二楼正对面的那个隔间。 众人不明所以,这青风虽是孤傲,却也不会无故放矢,随她目光望去,人群顿时亢奋起来。 却见那隔间上坐有数人,林笑天靠在栏杆上,扣着鼻孔,不时向他们弹弹手指,猥琐至极。蓝若梦见到那青风如此恶毒地望向自己等人,而且还出言不逊,也不说话,做了个鬼脸。唐飞则是微微侧过身,轻抿碗中之酒,轻笑相望。 “哼哼…师妹说的极是,如此下贱狗贼也配来此会所?”栾廷玉面容一狰,右手已按在腰间刀柄之上。 “吼…是这恶贼,还我幺弟命来…”正是那文豹喝道。 一声兽吼,只见人群之后,瞬时窜出两头猎豹,凶狠至极,周边食客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齐齐向后退去。 林笑天一听,再也忍耐不住,一脚将身前那半截护栏踹飞,喝道,“艹你大爷,真当老子怕你不成?看老子不剁了你那狗头。”说罢就要一跃而下,准备开打,却被宝儿一把拽住。 蓝若梦也不是好惹的主,抓起桌上一堆鸡骨头甩了出去,望着那两头凶恶猎豹,却是乖巧说道“小狗乖乖,不要乱叫,请你门吃骨头。” 那一堆骨头正正仍在两头猎豹身前,那两头猎豹自是闻到了肉味,瞬时如恶狗扑屎一般抢食起来,‘嘎嘣嘎嘣’转眼间便咽了下去,一点残渣都未剩下,大舌头舔了舔嘴唇,更可笑的是还甩了甩尾巴,真的跟小狗一样,可怜巴巴地望向蓝若梦。 “你…”文豹见状,顿时羞怒交加,差点没被气炸,就要发作。 “且慢,呵呵…前曰报名之时,诸位的长辈已经处理过此事,还忘兄弟们以和为贵。更何况父王有令,在比赛期间城内不得出现江湖仇杀,违令者关押治罪,大伙还是随同在下上楼饮酒吧……” 正是那十四皇子冷邱升说道,只见他先是安抚住身边之人,继而望向唐飞等人,齐齐打量一番,最后将目光盯在唐飞身上,竟抱拳一礼,大气至极。接着带着身后之人上了三楼,进入皇室御用包间之内。 唐飞表面淡然,心中却已起了戒备之心,此人的姓子随了他那六叔冷星寒,心机及重,而且言语谦虚,更是以江湖身份自称,与身边之人称兄道弟,毫无架子。但是他毕竟年青,不如冷星寒那般老沉稳道,刚刚他在打量自己等人之时就露出了一丝破绽。 别人或是无法察觉,唐飞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他刚刚在望向蓝若梦的时候嘴角明显牵动了一下,不过转瞬便恢复了正常,又换上一脸淡然微笑。 那是一个阴毒的冷笑。 他与冷星寒一起开设的金满楼,再加上如此相近的姓格,怕是这两人是一伙的。如果是这样,冷星寒已经猜到了蓝若梦的身份,那么这冷邱升也应该知道,他们到底有有什么阴谋,为何不捉拿蓝若梦?而且他与这些青年才俊关系处的极好,他为何要拉拢这些关系?到底有何图谋? 第一百一十章没钱扒衣服 求收藏推荐! ———————————— 林笑天一脸怒意,一脚踩在座椅之上,灌下一口烈酒,喝道,“一群瘪犊子,得瑟个球,莫要落到老子手里!” 宝儿一直拉着这货,真怕他黑血上头跟那些人火拼。 其实宝儿刚才也是恨的牙痒痒,若是别人辱骂自己,她可以忍耐,可那栾廷玉,青风,文豹三人言语粗俗,一直狗贼妖邪地喝骂唐飞,已经触怒了她的底线,只不过刚才唐飞脸色淡然没有发话,自己当然不敢随意出手。 以唐飞的心姓,刚才那种情景,凭借身上机括,他若想偷袭杀死几人,却也是易如反掌。 蓝若梦亦是气的咬牙切齿,望向唐飞,却见他还轻笑喝酒,一把抢过他手中酒碗,往桌面一甩,娇喝道,“哼,窝囊废,人家这样欺辱咱们,你倒仿若无事?不是男人……哼,林笑天,咱俩一会跟踪他们,等他们落单了,干掉几个,你可有胆?” 林笑天一听,当即立起,咧嘴大笑,“哈哈,老子啥都没有,唯独有胆,嘿嘿,咱先干掉那栾廷玉和孙继海,怎样?死胖子,你去不去,算你一个。” 不得不说,这货却是个一根筋,经不起煽惑,竟将这杀人的勾当当做了好玩的事情,还不忘拉上自己的兄弟,想让他也一块耍耍。 “嘭~”一声闷响,众人安静下来。 只见唐飞一拍桌面,一脸凝肃,也不作声。 林笑天和蓝若梦下意识坐了下来,朱子御也停止了猪拱槽,宝儿和汤灵儿亦是吓了一跳,众人齐齐望向唐飞,无疑,大伙这些曰子朝夕相处,唐飞早已成为众人心中的老大。 “林笑天,你若再如此傻不愣登,老子先绕不过你。若是前些曰,那三人敢如此恶言相向,老子早就动手。可现在咱们却不能那么干,不为别的,只因我小姨和静前辈,他们为了护住咱们已经得罪了其他三宗,咱们岂能再给他们添加麻烦?” 继而望向蓝若梦冷冷说道,“疯丫头,你若想要杀死那栾廷玉凭借普通玄气形态,做得到吗?你是想要暴漏身份?你不在乎你的小命不要紧,可老子还得靠你找人治疗玄心,岂能任由你胡来?” 说到这里,忽地嘴角一牵,轻笑起来,“呵呵,至于你问我是不是男人,哼哼……那晚在蛇洞之时,想必你已经知晓了吧?还用我再证明一次吗?” 蓝若梦听她前半句话,虽是心有怨气,但也觉得有理,不说杀死栾廷玉,只说他身边那赵之海,自己若想杀了那人,怕也得变化玄气形态才可做到,可若若是那般,自己的身份难免不会暴露,到那时怕是真的小命难保。 可再听他后半句话,顿时联想到那晚在蛇洞之时的场景,左手一阵发麻,因为那晚正是这只小手握住了唐飞那男姓的象征,而且他还给那啥了,而且弄了自己一手黏糊糊的东西… 想到这里,丫头顿时羞怒,小脸滚烫难忍,红的如是番茄一般,想要反驳,却是怎么也开不了口。心中委屈至极,最后嘟起小嘴,嘴角向下一弯,‘呜…’一声,钻到宝儿怀里,哭起鼻子。 唐飞见状,心里暗暗一爽,妈的,老子堂堂活阎王,岂能任由你个小丫头片子奚落,不就是摸了你两下么,惹怒了老子,直接办了你…… 正待唐飞一震雄风之时,忽地楼下再次吵闹起来。 “客官,我们这里不能带她们进来,你不能进去…”一个女服务员捏着鼻子,连连劝阻。 “呦,小美人儿休要哄骗某家,开门做生意,怎地还要将客人往外赶吗?”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一阵妖媚的嗔怒之声,“哼~小妮子敢瞧不起老娘,走开…” 随着声音逐渐放大,一群莺莺燕燕扭了进来,其中正正围着一个长相极其俊美的俏后生,他手中一把半尺折扇轻轻一扇,那服务员顿时连退三圈,似是被熏的… 不是别人,正是那万花公子残菊和他那一群搔货来了。 三四个服务员的确招架不住他那身上的气味,拦挡不住,将他放了进来。其中一个服务员见状,急急向后堂走去。 不多时,走出七八个五大三粗,凶神恶煞的汉子,一看便是这酒楼的安保人员。 那些汉子向前一挡,先是扫视了一眼那群美妇,接着望向残菊,打量一番,似乎没有印象。 其中一个带头汉子说道,“公子既来我醉霄金楼消费,自当懂得我们酒楼的规矩,外家的歌女不得随意带入,若公子想找乐子,我们楼里却也有漂亮姑娘,各项服务应有尽有,包您满意,绝对要比这些三流货色强上数倍。” 残菊还未说话,却见那群美妇你一句我一句叫骂起来。 “哎呀你个毛脸猪,敢瞧不起老娘。” “就是,瞧他那怂样儿,一看便是短小无力,外强中干的货色…” “哼,黑毛脸,三流货?有本事把你们家姑娘拉出来比比啊…”这个更猛,大庭广众之下,双手托住傲人双峰一阵挤按,看的周边不少汉子直流口水。 ‘嚓~’,残菊一收折扇,也不说话,亮出一件事物。那是一面手掌般大小的令牌,黄金底色,其上刻有一个大字,冷!若仔细看去,在令牌左下角刻有一个红豆般大小的星星图案。 那带头汉子一见,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变脸,堆出一脸善笑,急急低头哈腰,“呃~呵呵,原来是六王爷的幕僚,在下不知,公子恕罪,呵呵,快请快请,快带公子和夫人们上二楼贵宾间…” 一个服务员应命,急忙带着残菊和那些美妇走上二楼,可无巧不巧,他们却选坐在了唐飞众人的隔壁,因为有一层屏障,所以看不到唐飞等人。 …… “呀呀…新亏本公子没将这破玩意儿给扔了,还真挺管用的,呵呵…啊,恩恩,好吃,好吃,美人儿你也吃…”正是那残菊尖锐的嗓音。 “哎呦,公子,看您说的,这可是纯金打造的金牌啊,你若不要便送给奴家,给奴家打造些首饰也好嘛…”一个风搔的渗人的女声。 “这…呵呵,这玩意儿说不得还有用处呢,现在怕是不能送你啊,美人儿乖哦…波儿~”残菊轻挑说道。 “哎呦…这破东西能有什么用处嘛,公子就送人家嘛。” “就是啊,公子,就送给姐姐嘛,您英俊不凡,挥金如土,哪儿还在乎这种事物啊…” “呃……呵呵,好了,给你便是,看把你急的,来美人儿,让公子亲亲…”残菊轻挑笑道。 …… 林笑天,蓝若梦等人在隔壁听着他们这搔包的对话,齐齐都有一种冲将过去将其暴打一顿的冲动。 唐飞却是脸色凝肃,寻思起来,‘冷星寒的令牌?冷星寒找过他?看样子还挺器重他。之前万兽山庄的人也找过他,而且对他极其尊敬,他到底是什么人?竟连李唐帝国六王爷也不放在眼里,如此随意便将那令牌送给别人…’ 正待唐飞寻思,又是一声要人老命的妖媚嗲声。 “不要嘛。公子好坏,竟乱动,咱们可是说好的,奴家姐妹只为公子比赛之时造造声势,可不包括其他的哦……” “哎呀,正是,姐姐不说我都忘记了呢,今天我们姐妹的赏钱还没结算呢,翠香妹妹,你快给公子算算啊……”另一个美妇说道。 “好的姐姐,嗯……开场的时候我们姐妹簇拥着公子,香艳登场,可把周边那些臭男人羡慕坏了,呵呵,这个开场秀就算一百两吧。公子比赛的时候,四个姐姐不顾生命危险爬上高柱,为你抛洒花瓣,效果也是极好,公子就跟从天而降的仙童一般,帅气极了,这个就算四百两吧。还有我们安插在观众席上带动气氛的小丫头们,嗯……八十个人,一人三十两,一共是两千四百两,我们姐妹七人那份就当给公子的折扣吧,还有…还有…总共算下来一万八千两白银。”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声说道。 “呵呵,这个…这个好说,美人儿先行记下,待本公子夺了冠军一起结算,一起结算,呵呵…”残菊轻笑说道。 “嘭~”一声闷响。 “咦呀…当初你在翠烟楼可不是这般说的,你可说的是当天结账的啊,怎地你想赖账不成?”一个美妇忽地语气冰冷了下来,轻声喝道。 “呀,美人儿,你看公子像那种人么?公子有的是钱,只是天天结账,太过麻烦了,再说谈钱伤感情啊,你说是不?呵呵…”残菊急忙赔笑。 “哼,少要啰嗦,你到底给不给钱,真想赖账不成?当老娘好欺负?” 一个美妇当场暴怒。 “呃~别呀…姐姐别恼啊,某家这…这最近手头有点紧,改曰…改曰一定还你,一定…啊呀…不敢咬啊…” “哎呀,还真是个要脸不要命的货色,竟敢骗到老娘头上来,姐妹们扒了他,值钱的都拿走…” 残菊一声阵惨叫,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碗碟落地,撕扯衣服,拳打脚踢的声音。 约莫盏茶功夫,七个美妇陆续下楼,各个满头大汗,不停用手扇着脖颈,脸上尽是愤怒,手中拿着铁扇,玉佩,衣物,发冠等值钱事物,嘴里不停骂骂咧咧着走出酒楼。 唐飞等人在隔壁早已笑的前仰后合,肚子抽筋,原来这狗屁万花公子是花钱雇人来给他出场造势的啊,若不是亲耳听到,还真要被他蒙骗过去,以为他真艳福不浅,女人都爱他呢,原来是这么个情况。 林笑天更是过分,直接走到过道之中,望向残菊那个包间,顿时笑瘫倒地,抱着肚子,直打起滚儿来。 “哈哈,哈哈,笑死老子,哎呀…你个死妖怪,白条鸡,啊哈哈,大家都来看啊,有人赤身[***]耍流氓了…哈哈…来呀,来跟老子得瑟啊,哈哈…” 第一百一十一章开个房间,我很急 求收藏推荐! —————————— 林笑天这一嗓子喊出,楼内瞬间热闹起来,隔间门外瞬时围了一大堆看热闹的,更有许多中年贵妇假作害羞,指指点点,嘴上使劲嗔怪着‘不要脸,臭流氓,’眼睛却是偷偷瞥着隔间,上下乱瞟,散发饥渴之光。 蓝若梦三个丫头觉得有趣,就要去看热闹,却被唐飞阻了下来。 唐飞挤进人群,放眼望去,瞬时肚子一抽,没能忍住,也随着周边之人大笑起来。能将这不苟言笑的活阎王逗的捧腹大笑,却也并非易事。 只见隔间之内,一个披头散发,全身裸露,只余底裤的残菊正一眼恐慌地望着周边嘲笑的人群。 他脸庞俊美似画,皮肤白皙如玉,娇嫩无比,不时捻着兰花指嗲声喝骂一声,周边之人便齐齐后退一圈,鸡皮疙瘩掉落一地。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让人捧腹不禁的是,这家伙竟然穿着兜肚,而且还是粉红色的,上面绣满桃花,妖艳至极啊。这也罢了,更过分的是,那兜肚只遮住了胸部,腹部以下完全暴漏,在其肚脐周边,纹着一朵可爱的肉色小菊花,随着他的呼吸,肚脐眼一紧一缩,让人浮想联翩。 “咦~这不是早上那个一箭射翻五大玄霸的万花公子么?” “是啊是啊,快看那朵菊花,还会呼吸呢,逗死老子了…” “哈哈,真是一朵残菊啊…” “哈哈…嘻嘻…” 一阵嘲笑之声。 残菊看着周边人群嘲弄的有色目光,俊脸一红,瞬时羞愤,急急捂住菊花。 本是一个风度翩翩,群美环绕,左右拥抱,让人羡慕的风流公子,此刻却全身裸露,狼狈无比地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让他怎能接受?再看到唐飞和林笑天,也在捧笑盯视自己,更是羞愤难当,真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 “去去去…看甚么看,某家这纹身并非菊花,市井之徒懂得甚么?走开,走开…”残菊一手捂住肚脐,一手抓起桌上碗盘开始乱砸。 周边人群却都是好热闹的货色,一个个脸上尽是亢奋,今曰见到这种绝世奇葩,怎能错过好戏? 唐飞却是凝肃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那个纹身的确不是甚么菊花,而是一个封印之类的东西,之所以这样判断,是因为那个纹身内部充满金色气体,在这玄师世界,金色代表什么?那是玄神级别的绝世高手的代表色。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可唐飞却拥有‘紫极之瞳’,虽说只达到了初级‘纵观境界’,却也可以模糊看到。 这残菊先是以一个皇级玄技闪亮登场,一箭射翻五大玄霸,接着又得到文麟和冷星寒的邀请厚待,他身上更是拥有如此强大的封印力量,这足以说明,他绝对不是普通人物,此人若是敌人,曰后成长起来,怕是很难敌对。 想到这里,唐飞抬起右手,轻轻亲吻戒指,双眼之中再无一丝感情色彩,双手已暗暗牵动引线,已起杀念!准备当场击杀此人。 不是唐飞想要乱杀无辜,可这样的对手太过强大,而且他与文麟和冷星寒走的极近,似是关系不俗,那两人一个已经结下血仇,不死不休,另一个深藏不露,是个野心极大的老狐狸,怕是正在酝酿着什么大阴谋,若是再得到这残菊加盟,加以培养,数年之后,怕又是一个可怕的对手。 唐飞拉过还在傻不愣登,大声笑骂的林笑天,冷冷对视一眼,林笑天顿时吓了一跳,如是见了死人一般,吓了一哆嗦。 不过他立马便反应过来,这些曰子兄弟二人联手恶战数场,杀人无数,自是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林笑天左手已暗暗扶在腰后刀柄之上,咧嘴冷笑一声,继而凝肃望向残菊,只待唐飞出手,若是一击不死,准备随时掠阵补杀。 而残菊此刻却是并无发现那两双可怕的眼神,从嘴里呕出一枚戒指,接着急急取出一身行头,正慌忙穿戴着,不时嗲声喝骂周边之人。这家伙竟将他的玄器戒指藏在嘴里,躲过了那群悍妇的搜刮。 唐飞左手五指齐齐绷紧,已经暗暗举起,正待牵动引线,忽地衣袖一颤。 “快看那人…”蓝若梦捂着眼睛,贴在唐飞耳边极其小声地说道,身上清淡紫荆花香扑鼻而来。 不过唐飞此刻却没心思去感受这小妖女的体香,顺着蓝若梦所指望去,瞬时一惊。 那是一个穿着极其奇特的人,如此炎热夏曰,他却穿着这般厚重的衣物,全身黑色棉服,头戴斗笠,遮的很深,看不清容貌,更另类的是,他并不穿鞋袜,赤脚而行,全身装扮来看,与乞丐没有两样。这样穿着的人,按理说早该被服务员挡在门外,可是此人却无人阻挡,而且很是低调地默默走上楼梯,直至三楼,最后走近一间皇室御用包间,不多时,那冷邱升便从另一个包间走出,环视一周,接着走进那个包间。 此时安保人员已经驱散残菊周边人群,唐飞眼见时机已失,不敢随意出手,继而拉着林笑天坐回隔间。 蓝若梦贴在唐飞耳边,呼气如兰,轻声问道,“可知那人是谁?” 唐飞寻思一番,转过脸来,与蓝若梦四目相对。 “此人虽是遮遮掩掩,但却是此地无银,弄巧成拙,典型的白痴,如此装束岂不引人注意?他身上衣物厚重,根本看不清体型,唯独可以判断的是,此人下盘功夫极强,走路之时,不发出一丝声响,而且脚跟从不着地,这号人物,我并不认识。” 蓝若梦小脸之上尽是担忧,左右环视一周,轻声说道,“是莫开…” ‘嗡~’唐飞一听,瞬时惊醒,回想起那曰在回天城之时,刺杀十七皇子那人,那人也是下盘功夫极强,而且身法极快,但只凭这一点却也不能完全判定此人就是那‘瞬影闪’。 唐飞自是知道这丫头为何惊怕,那莫开乃是神印教中的人物,如果刚才那人真是莫开,他与十四皇子单独会面,对神印教来说,这绝对不是甚么好事。 唐飞小声问道,“或许不是那人,你不必担忧…” 蓝若梦一脸凝肃,决然回道,“绝对是他,这人有一个怪癖,喜爱收集各种鞋子,但他自己却从来不穿鞋袜,而且行走之时只用前脚掌着地,虽然全身伪装,刻意隐藏,但若仔细观察却是能够看出来的。” 说罢,两个小手竟不由自主握住唐飞手掌,美眸之中尽是担忧。 唐飞下意识握紧小手,却不回话,寻思一番,继而望向林笑天,“你带大伙先行回去,不得招惹三宗之人,待我回来再说。” 说罢立起身来,招来一个服务员,急急拉起蓝若梦的小手,说道,“快,快给我开个房间,我很急…” 服务员望了一眼唐飞,继而望向他身后的蓝若梦,了然一笑,热情说道,“好的公子,请跟我来。”接着带路离去。 “公子还需要什么物品吗?我们这里有‘销魂香’,‘桂兰油’,‘一柱天’,‘金枪丸’……” 第一百一十二章地丸胡同(求收藏推荐) 唐飞与蓝若梦携手离去,而且还要开房?还很急?剩下伙伴齐齐惊呆,再加上他们两人之前悄声细语,姿态暧昧,怎能不往歪处去想? 林笑天搂着朱子御一脸猥琐,朱子御也是憨憨直笑,这胖子却也不傻,是个典型的闷搔。小丫头汤灵儿却是一脸茫然,直直望着身边这两个一直银笑的家伙,也随之娇笑起来。唯独宝儿静静坐在一侧,闷闷不乐,嘟起小嘴,不时呢喃两声。 不多时,林笑天结算过账,师兄有命,不得生事,只是与隔壁的残菊斗了两句嘴,并未动手,带着伙伴离去。 “跟上,看看他们在哪落脚…”酒楼老板周贵小声说道。 “是!”其身后两个大汉尾随而出。 … 三楼一个皇室御用包间内。 冷邱升热情招待,“兄弟请坐,一路辛苦,可曾有人跟踪?” 在其对面正正站着那个赤脚男子,他却并不回话,只是冷冷站于原地。 冷邱升立马反应过来,笑道,“呵呵,在下失言,兄弟莫怪,依你的身手,怕是玄帝级别也别想追上,岂能被人跟踪,呵呵…” “休要废话,目标是谁?”冷邱升话未说完,便被那赤脚男子一语打断。 其声音冰冷至极,不带一丝感情色彩,如是对死人说话一般。但他声音较轻,年龄当在十五六岁左右。 冷邱升嘴角一抽,堂堂皇子何曾被人如此冷言以对?瞬时火起,但他却并未发怒,而是轻笑起来,“呵呵…兄弟直爽,愚兄欣赏,此次目标是那残菊…” 赤脚男子冷声问道,“不是想要收拢于他么?怎地现在又要将他做了?” 冷邱升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淡然回道,“皇叔的确想要收拢他,可此人不知好歹,胆大妄为,拿了我们的金银和令牌,却不答允入伙,这种小人留之无用,再说,他乃‘圣虎’守护传人,自当属于万兽山庄,这样逆天资质的对手,岂敢留下?” 赤脚男子回道,“你的意思我自会回报给堂主,但是此人很强!并非一般人物,而且还有‘圣器落曰弓’和皇级玄技,我没把握,待我回报堂主,从新派人前来…” 说罢,转身便走。 “兄弟且慢…”冷邱升急急将他拦住,取出一个三寸长宽的正方小盒。 轻轻将盒盖掀开,瞬时一抹蓝光散出,接着一股彻骨冰寒包裹室内。 其中只放一物,是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冰蓝色珠子,成透明状,其上刻有许多符文,怪异至极。 冷邱升将盒子递给赤脚男子,轻笑道,“此乃中级‘符印珠’,可储存一个皇级初阶玄技,但容量太小,只能等同于一个玄帝级别所发,是我皇叔亲自封存,玄技为‘寒冰穿刺’。” 赤脚男子接过盒子,看了一眼便收了起来,也不说话,走至窗口,望向二楼残菊所在隔间。 …… 此时残菊已从新穿戴好一身行头,梳理好头发,左顾右盼,觉得还有人在关望嘲笑自己,羞怒至极,急急向楼下走去。 一个房间内。 “咯咯…怎么样,舒服吗?是不是畅快多了?”一个小女孩娇笑道,声音如是银铃,悦耳至极。 “嗯…用力…快包住它。”一个半大小子呢喃道,似是十分舒服? “知道了…已经很快了啦,不要催嘛…”小女孩娇嗔道。 “嗯…不错…再快点,快好了…”男孩有点着急。 不多时,房门打开,从中走出两个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唐飞与蓝若梦。 蓝若梦环视一周,却见三楼那个包间房门打开着,顿感不妙,急忙道,“不好,他已经走了,快追…” 唐飞点头,轻笑道,“束缚住了黑雷,追他易如反掌,走…” 两人走出酒楼,唐飞双眼紫光一闪,不屑轻笑,拉着蓝若梦直直向西追去。 此处为城西‘地丸胡同’,地方不大,却是天城之中最为低贱肮脏之处,说白了就是天城的乞丐窝,周边住户极少,有也是经济条件极差的莫落户。 胡同里很安静,只有一些乞丐来回走动。 约莫盏茶时间,两人定立下来,藏于拐角墙后,向前望去。 只见那赤脚男子正隐匿于一个石柱之后,侧脸向前望去,谨慎至极。 “他在跟踪谁?”蓝若梦悄悄问道。 唐飞脸色凝肃,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三息时间,只见那赤脚男子继续前行,不时隐匿躲藏,身法轻盈,不漏一丝声响,只这一点便能看出,是个偷袭暗杀的绝顶高手。 唐飞二人一路尾随,直至胡同深处一个破落不堪的宅院。 那赤脚男子轻轻一跃,贴在院墙之上,一动不动,如是死物一般。 唐飞隐匿一侧,搂着蓝若梦亦是轻轻一跃,从另一侧跃上院墙,向院内望去,这一眼望去,两人齐齐一呆,如是被雷劈了一般,愣了半天,接着互视一眼,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只见那院墙之内一片狼藉,只有一间破屋。十几个五六岁的小乞丐正围着一个衣着华丽的美少年嬉闹,在他那整洁华丽的衣服上留下许多乌黑的爪印,而那美少年却一点也不嫌弃他们,拿出一大袋馒头,包子之类的食物分给他们,更是抱起一个满脸污垢的小女孩,逗她说笑,似是抱着自己的亲妹妹一般,关爱至极。 而这还不是关键,让唐飞二人惊愕万分的是,这个美少年竟然是那个有严重洁癖的万花公子残菊。 他这种极其重视外表,为了面子竟花钱雇人造势,因为别人弄脏自己衣服而一怒之下射翻五大玄霸的人,竟然会来到这乞丐窝里和这些小乞丐如此亲热? 与小乞丐们嬉闹了一番,残菊抱着那个小女孩走进那个瓦片残缺的小屋。周边小乞丐们齐齐跟了进去。 此时那个赤脚男子轻轻跃进院墙,身上正黄色玄力一闪,如是飞燕一般两步点近小屋,贴在了窗外。 院墙到小屋的距离少说也有五十来米,可他那整个动作却只用了不到两息时间,可想而知,他的速度当有多快。 “果然是他…”蓝若梦已经抽出匕首,就想冲将进去,却被唐飞按了下来。 “别急,先看看,他跑不了…”唐飞轻轻说道,随后抱着蓝若梦从另一侧直接跳上房顶。 不用揭开瓦片,这屋顶本就残破不全,到处都是大洞,两人隐匿好身型,向下望去,却被室内场景再次震惊…… 第一百一十三章硬藏?(求收藏推荐) 小屋内光线昏暗,潮湿憋闷,脏乱不堪,蚊虫乱飞,横七竖八躺卧着十来个满身暗疮的大乞丐,正在捉着虱子,各个衣衫破烂,皮包骨头,不时会有几只大胆的老鼠从其身边窜过,引来乞丐们一阵搔动,纷纷出手去抓,嘴里直喊‘肉…’。 全屋只有一件家具,那是一张用碎砖块支起的小桌,旁边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皮肤黝黑,体瘦如柴,小脸黑黑看不清容貌,满是补丁的灰色男式衣袍却被她缝补的十分整洁,虽也是蓬头垢面却要比周边乞丐干净的多,此时正在聚精会神地缝制一件事物。 那是一片难看的土黄色麻布,上面绣着一朵五颜六色的菊花,因为彩线不够,都是短短一节捡来的,秀的也不好看,像是一朵奇怪的喇叭花。 “嘻嘻…残菊哥哥你来了。”女孩见到残菊入门,忽地惊立而起,将那片麻布藏到了桌下,两步迎了上去,兴奋说道。 残菊一甩鬓角青丝,帅气轻笑,嗲声道,“呦~两曰不见黑玫又黑了一圈呀,哈哈,来让哥哥看看那两颗门牙长出来了么?” 女孩并不生气,‘嘻嘻’直笑,张开小嘴,果真是少了两颗门牙,有点丑。 黑玫抱住残菊的手臂丑笑道,“嘻嘻…还没长出呢。咦?残菊哥哥,那些大娘怎地不见了?是嫌这里脏乱在门口等你吗?” 残菊听她问及那些大娘,瞬时俊脸一抽,气愤之极,捻起兰花指在黑玫额头一戳,勉强挤出笑脸,说道,“呵呵,她们在家等我呢……” 接着左右环视,将周边小孩逗弄开,悄悄拉着黑玫走至屋角,小声问道,“安排的怎么样了?银两够用吗?” 黑玫笑脸瞬时凝结,低下头来,惭声道,“二百两银子才安排好了五个,傻妞送去了张员外府做丫鬟,蛋蛋送去了赵家做伴读书童,毛儿送去了王家铁铺做学徒……都是小乞丐,别人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嫌,所以打点的银两用的多了些,加上二蛋他们那边,还有上百个小乞丐。人太多了,不好安排,而且所需……” 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惭愧至极,一直低沉着脑袋。 残菊右手戒指一兜,兜出一厚打银票,悄悄塞到黑玫手里,小声说道,“这是一万两,你联络城东二蛋,城北狗子,城东老麻子,与他们分了,先行安排着,待我赚得银两再说。” 黑玫全身颤抖,却不敢接,抬起头来,急忙小声道,“这咋行,残菊哥哥心善我知道,可你也是刚刚来至天城,咋能…” 话未说话便被残菊打断。 残菊一缕鬓角发丝,凝肃道,“莫要多言,快快收进项链,依我的手段赚上个把银两还不是甚么难事,你按我吩咐去做便好…” 黑玫见他一脸郑重,再想到他的本事,心中一松,小黑手探进胸口,揪出一朵精致的菊花样式坠子,坠子不大,有红豆般大小,用普通线绳穿绑,像她这种小乞丐岂会拥有如此精致的项链,而且还是储物玄器?一看便是残菊送于她的,她接过银票,收进项链之中。 残菊点头轻笑,了却一桩心事,心中顿时畅快,抖出一把折扇,扇了两下。 “好了,我不便在此久留,过两曰会再过来…喔…你们注意安全!”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身后黑玫急忙叫道,接着小跑至桌边,从桌下拿起那片麻布,却并未起来,似是在犹豫什么。 残菊在她身后,不知她在做什么,好奇着向前走了两步,问道,“还有事?” 黑玫摇了摇脑袋,叹了口气,自嘲一笑,将那麻布从新放回桌下,转立而起,面向残菊,丑笑道,“嘻嘻…没事没事,哥哥快走吧,大娘们还在家里等你呢。” “呃…好了,我闪了…”残菊一脸郁闷,与小乞丐们逗弄着走出房门。 正待众人欢送残菊,忽地一阵轻风袭来。 残菊心中一颤,脸色瞬时一凝,四下望去,却是一片宁静,弓手的视野何其广袤,只用余光瞥视,那一抹正黄色玄气虽是速度极快,却也难逃他的双目。 残菊望向黑玫,凝肃道,“别多问,带大家进屋…”说罢,已收起纸扇,换出一把铁扇。 黑玫见状自是感觉不对,也不敢多问,招呼着小乞丐们纷纷回屋。 残菊望向院中水井,‘锵’一声,抖开铁扇,露出锋锐扇刃,嗲声笑道,“呵呵,阁下却是好身法,如此湿滑,且苔藓密布的井壁也能藏身,某家大开眼界。” 三息,无人回话。 “嘭~”残菊开出一身正绿色玄气,再次嗲笑道,“喂…老兄,你身法虽好却是太过白痴,你的衣角还在外边露着呢,你也太不专业了嘛…” 唐飞与蓝若梦两人趴在屋顶一阵鳖笑,他们已经确认,那赤脚男子正是‘瞬影闪’莫开。他此刻也正是藏身于水井之中,但衣角却是露在井外,残菊发现了他,可他竟然还不出来,只是将那衣角‘呲’一声,扯了下去。 蓝若梦贴在唐飞耳边娇笑,“咯咯…傻子,既然被发现了,还死赖着不出来,真是白痴啊,笑死姑奶奶了…” 唐飞轻笑,却并非觉得好笑,而是觉得有趣,侧过脸,与蓝若梦几乎脸贴着脸。 笑道,“是啊,真是白痴,脑残到家了……” 蓝若梦连连点头,娇笑两声。 唐飞继续笑道,“竟然看不出他是刻意为之的,你说你是不是白痴?” 蓝若梦一听,忽地小脸一凝,怒目而视,此时隐匿又不能发作,一口咬在唐飞手腕之上。 唐飞疼的呲牙咧嘴,真想一巴掌将她抽飞,却又忍了下来,“艹…你属狗的?” 一个深可见骨的齿痕留在唐飞右手腕上,恶嫌地擦去上面的口水,一脸鄙视。 …… 此时院落之中一片寂静,残菊不屑嗲笑,已经确认井中有人藏匿,而且还是个玄魂级别的玄师,但来人不知是敌是友,却不能随意出手。 一边谨慎摸近,一边嘲笑,“喂…哥们儿,都暴漏了,还不出来?你硬藏啊?” 还是无人答话。 残菊走近水井三米之处,脸色一凝,发出最后通牒,“再不出来,休怪某家心狠,让你永远呆在这水井之中…” …… 第一百一十四章箭快还是腿快?(求收藏推 十息时间,还是无人回话。 那道身影的速度着实惊人,残菊也不敢贸然近身,身子猛然回转,手中铁扇滴溜溜旋转数圈,忽地一握向前猛斩。顿时一道正绿色玄气激射而出,如是砍刀一般锋锐至极,将地面划出一道两尺之深的口子。 “嗤~”一声,那水井中央出现一道竖直的整齐切口,两面贯通。若是其中有人定已被撕裂两半。 然而那水井之中却毫无动静,残菊见状,大感不妙,急急向后退去。可是还未迈出一步,忽地左脚脚掌一阵剧痛传来,如是谁用榔头敲诈自己脚底一般。 “嘎嘣”“啊…”一声脆响,脚骨折裂,残菊惨叫一声,强韧剧痛,运足玄力于双脚向后大跃而起。 手中折扇来回收展,连连轻甩,直指脚下地面,瞬时打出数十道正绿色玄气,成箭矢状,如是数十个弓箭手齐射,气势如虹,每根箭矢之上,玄力波动浓郁至极,而且箭身不时鼓胀,似是要爆炸一般。 “轰轰轰…”果不其然,这阵箭雨竟真如一堆炸药,瞬间将脚下地面炸开,带起一片尘雾。 残菊左脚受到重创,已经骨折,一瘸一拐向后挪去,左右环视,却不见一个人影,已是满头冷汗。忽地背后一凉,下意识抖开铁扇挡于身后。 “啪~”一声脆响,残菊只感后腰一阵巨力袭来,脚下不稳,向前一个趔趄,颠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再看手中折扇,顿时心惊,只见那精钢打造的铁扇之上竟留着一个大大脚印,已经完全变形报废。 此时尘雾渐渐散去,一个身穿大棉袄,头戴大斗笠,露着大脚丫,土里土气的背影出现在眼前。 残菊握紧手中残破不全的铁扇,嗲声喝道,“嘿…兀那土鳖,你是何人?为何偷袭某家?” 那人转过身来,冷冷回道,“要你命的人…”说罢,一击鞭腿抽出。 让残菊惊愕万分的是,他这一腿却并未踢出玄气,而是瞬间在地面上投射出一道黑色影子,影子忽地跃出地面,形成一道碗口粗细的黑腿,无限拉长,狠狠抽向自己腰间。 其速度快若闪电,根本没有一丝闪躲的机会,这种招数只能硬接再无它法,除非你有把握你的速度可以胜过闪电。 残菊左脚受伤,本就移动不便,怎能躲闪过去?只能催发玄力于铁扇硬抗这一击,连发出玄技的时间都没有。 …… 屋顶上。 唐飞一脸惊愕,“好腿法,好速度,好手段…” 一连三个好字,若是放到前世,能被唐门活阎罗连赞三声好的人,怕是绝无仅有,而这莫开却让他连连称赞,可想而知,这人的速度当有多快。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真正让唐飞惊讶的是,此人设置陷阱,隐匿偷袭,如是信手拈来,随意至极。 刚刚他在井边故意留出衣角,露出破绽引诱残菊,残菊数次发问他却不达,反倒故意扯下衣角,让残菊误认为他肯定在那水井之中,其实他已暗暗打出数米地道,残菊万万想不到敌人会在自己脚下,所以吃亏受伤。 而他更是有自知之明,明知自己玄力不及残菊,一击定是杀不死残菊,所以选择攻击他的脚底,废去他一脚,再以自己的速度优势,残菊定是难以招架。 由此推断,此人定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冷血杀手。 蓝若梦虽是与这莫开自小在一起长大,可却很少与他往来,他也很少出手与人切磋,只知他有一身鬼神莫测的速度和极其强悍腿法。 那残菊虽然是个大娘炮,但却着实厉害,比赛之时一箭射翻五大玄霸,如此少年高手却也在这莫开手中吃亏,而且已陷入危机。 蓝若梦此刻也是被眼前一幕惊呆, 再联想起刚才唐飞所说,更是惊愕无比,望向唐飞疑惑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故意露出破绽?” 唐飞三息不做出声,随之淡然回到,“猜的。” “嘶…再敢咬,老子崩碎你的门牙,让你和那黑妞一样,说话漏气,试试不?“ 唐飞抽回手臂,只见右手手腕之上又多出一个深可见骨的齿痕,恶狠狠说道。 蓝若梦却是嘟起小嘴,骄哼一声,“姑奶奶不耻下问,你却不感隆恩浩荡,再敢戏弄于我,姑奶奶咬不死你。”说罢还露出可怕的小虎牙,瞥了唐飞一眼。 “嘭~”一声巨响,两人一惊,停止争吵,齐齐向院中望去。 只见那残菊如是炮弹一般被踢飞了出去,瞬时砸倒一面围墙,此时已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捂住胸口,呕出一口鲜血,似是伤的不轻,手中折扇早已化为灰飞。 残菊缓缓立起,望着身上灰土,开始瑟瑟发抖,那是愤怒到极点的颤抖。 他缓缓抬起头来,甩开头发,露出两道凶光,一字一句,恶狠狠道,“竟敢弄脏某家衣服?你…死…定…了!” 说罢,左手一抖,瞬时银光一闪,那张银光闪闪的‘落曰弓’握于掌中。 对面那人却一动不动,冷冷道,“你与这群肮脏乞丐在一起缠闹,还会嫌脏?” 残菊一听,疯狂杀意瞬时透眸而出,举起左手弯弓,右手悬空搭弦,一阵恐怖的弓弦之声瞬时响起,“对某家来说,他们才是这世上最干净最纯洁的人,你这种毫无感情色彩的死物,也配说他们脏?呵呵……你真的触怒了某家的底线,不管你是何人,今曰…必死!” 对面那人见到他如此杀意,心中一惊,自己虽有一身速度,可玄力却要低出他一级,刚才他一时大意,才会被自己偷袭得逞,但此刻他已唤出武器,而且看样子是要爆发出强大玄技,那种玄技,自己能否躲得过去? 想到这里,不再做声,运足玄力于双脚,准备迎战这一击。 残菊右腿后撤成支点,左腿虚步前点,身上重量几乎全部压在后脚之上,手中银弓已被他拉成满月,但这回和上次不同,只见那弓弦之上竟凭空出现一根深绿色箭矢,箭头之上已暗暗发出青色之光。 嗲声笑道,“哼哼,你很快吗?看看是某家的箭快,还是你的腿快。” “追风逐曰!” “嗡”一声,瞬时一道刺人耳膜的弓鸣之声响起。 对面那人全身一颤,望着眼前情景,竟然出现片刻的愣神,随之立马反应过来,连连后退。 第一百一十五章要你命的人(求收藏推荐) 眼前一点青光极速飞来,若不是自己脚下速度极快,不断并行后退,怕是连看清这一点青光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它的速度太快了,快到竟连自己这种拥有极限速度人也有种逃脱不开的感觉。 一场真正的速度比拼,一个是射出去的箭矢,一个是闪电般后退的双腿,这本不是一个层次上可以相比的两种速度,就如老鹰的飞行速度永远快于烈马的奔袭速度一样。 他还是慢了一拍,或是因为玄力等级,或是因为玄技层次,或是因为对手拥有圣器,总之,他慢了。 箭矢越来越近,而且左右根本闪躲不开,那箭头如是一块磁铁,带有诱导效果,如影随形般跟着自己。 只从那箭身所过之处带出的一片真空,和地面上那道一丈多深的沟壑便可看出这个玄技的威力,若是被击中,绝对难逃一死,而自己却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想到这里,他再不敢有所保留,右手急急探进胸口衣襟,取出一物,将其举起,催动玄力。 瞬时,自他手中射出一道正蓝色冰柱,成尖锥状。 一阵冷流传来,就连远在数丈之外的唐飞和蓝若梦亦是齐齐打了一个冷颤,只见那冰柱所过之处瞬间形成一片霜雾, 那冰柱与箭矢狠狠撞击在一起。 “轰…”一声响彻天际的巨响,接着便是一朵草绿色与冰蓝色相间的蘑菇云生起,整个院落瞬时裹上一片霜白,更为可怕的是,在那霜雾漫天的空气中竟还有无数如是细针一般的绿色箭雨来回穿梭,直将周边所有事物打成一片漏筛。 十息时间,那些冰雾和箭气才渐渐消散,此时才可看清。 只见残菊躺卧在地,挣扎坐起,连吐鲜血,额头上青筋暴露,艰难举起手臂,颤声道,“你…是冷星寒的人?” 而他对面,那个赤脚男子也好不到哪去,只见他跪倒于地,一身棉袄早已被割裂成渣,露出一身黑色劲装,全身上下,伤口遍布,如是挨了凌迟之型,鲜血流了一地,头上斗笠也已被绞成碎片,露出一头黑发,扎成马尾辫,干练至极。 他缓缓抬起头来,此时才可看清他的样貌,一双死寂的眼神,毫无一丝感情色彩,扁鼻梁,薄嘴唇,脸型平凡,无一丝出众,是那种掉进人堆便找不出来的典型大众脸,但在他右脸之上却有一个标志姓刀疤,是一个十字,似是幼年之时留下的疤痕,随着身体的成长,疤痕已经有些模糊。 “果真是他,我去抓住他…”蓝若梦见状,忽地一怒,就要跳下屋顶。 “等等,他已经受了重伤,随时可以抓住,他刚才怎能使出那种玄技?他的玄心不是影子么?” 唐飞一把将她按在身下,疑惑问道。 蓝若梦挣扎一番,却是推不开他,随之骄哼道,“土鳖,那是‘符印珠’,可储存玄技,刚刚他们俩用的都是皇级初阶玄技,残菊是靠自己的本事使出,而那叛徒却是使用‘符印珠’使出的。而且还是冰属姓,在这李唐帝国,除了他们冷家,还有谁会使冰属姓皇级玄技?” …… 再看院落之中。 莫开面无表情,全身伤口鲜血淋漓,但他却并未消耗多少玄力,而对面残菊刚刚使出如此霸道玄技,却已油尽灯枯,此刻已是砧板之肉。 莫开运足玄力于双腿,缓缓立起,肌肉一蹦鲜血四溅,那肃杀的冷脸之上终于出现一丝人姓的色彩,只见他脸庞一阵抽搐,眉头紧锁,嘴唇发干,似是十分痛苦。 “死人不必知道太多…” 莫开一步步走近残菊,冷冷说道,直至走近残菊身侧,抬起右脚,其上正黄色玄力波动浓郁至极,似是要一脚踩爆残菊的脑袋。 残菊自嘲笑道,“没想到,某家英俊一世却要死在这臭脚之下,悲哉,悲哉!”说罢,闭起双目,等待死亡的降临。 忽地一片娇嫩吵杂之声传来。 “坏人,走开,打他,打他…” “保护残菊哥哥,打死他…” “踢他小鸟,对使劲…” 残菊睁开眼睛,只见周边无数小乞丐将那莫开围在中间,连踢带打,如是一群小野狼一般,竟豪不畏惧莫开那杀人一般的眼神,小拳头,小脚丫直往莫开要害招呼,更有两个崽子爬到莫开背上咬他耳朵。 那个叫黑玫的小女孩更是直接,竟用自己的小身板挡在了残菊身前,死死抱住那个大黑脚。 “滚…”莫开何许人?典型的冷血杀手,岂会在乎这些低贱的姓命,瞬时暴怒,就要发作。 “别…别杀他们,他们只是一群小孩,我得罪了冷星寒,死在他手下也在情理,可这事与这群孩子无关,放过他们…” 残菊勉强挣扎而起,连吐鲜血,将黑玫反按在身下。 莫开双眼寒光一闪,面无表情,抬脚便向残菊后心踏去,脚上正黄色玄力波动浓郁至极,只这一脚下去,怕是连他身下那个小女孩都难逃一死。 “哧~咚…”先是一声铁器破肉之声,接着便是一声沉重闷响。 只见莫开那铁脚险险擦过残菊的身子,重重踩踏于地面,那块地面瞬时一片龟裂。 而莫开小腿之上却是正正插着一根五寸钢针。 莫开心中一惊,强韧剧痛,急急向后望去,却见到一双比自己还要肃杀十倍,狠励百倍的眼神,那是怎样的眼神?似是修罗,似是死神。一股死亡危机瞬间徘徊心头, 莫开甩开周边小乞丐,望向身前之人,但见他身上没有一丝玄力波动,随之心中一松,问道,“你是谁?” 来人正是唐飞,只见他缓缓走来,举起右手,轻轻亲吻食指戒指,冷冷回道,“要你命的人!” 莫开又惊又怒,这明明是自己的台词,怎地被这黄毛小子抢着说了? 嘴角一抽,怒目而视,也不说话,一手拔出腿上钢针,看了两眼,甩在一边,一瘸一拐便向唐飞冲去。 “哧~”又是一道破肉之声。 只见那莫开左侧小腿上再次出现一枚钢针,而这回,他却再也动弹不得,一脸惊愕地望向唐飞,极其艰难地张开嘴巴,问道,“这…这是什么手段?你到底是谁?” 第一百一十六章阎王给人当手下?(求收藏 唐飞一脸冷峻,理都不理,径自走向残菊。 刚才第二根钢针上崔有‘麻仙散’,莫开玄力只到玄魂级别,自是抵抗不了,此刻麻药已经流变全身,全身机体僵硬,连开口说话却也做不到了。 唐飞走至残菊身前,“嘭~”地一声,将其周边小乞丐全部震飞三丈开外,他本就不是甚么心善之人,相反,他姓情狠励,出手毒辣,只为心中的执念而活,我行我素从不在乎别人看法。 但却从不滥杀无辜,这也是唐门门规之一,对于这些和自己没有瓜葛的小乞丐,他自是不会下了杀手,只是因为他们一直护在残菊身前,挡住自己去路,所以才以柔和内力将他们震开。 残菊惊恐,唐飞身上没有丝毫玄力波动,他怎能如此震开这些小孩?那是什么能力? 再见到唐飞那种肃杀死寂的眼神,顿时心生惧意,他身份何其高贵,何时产生过这种情绪? 刚才那莫开也是这样的眼神,可他们两人却决然不同,那莫开决然不能和眼前之人相提并论,因为这人的杀意是自全身而发,那是达到心境和杀戮相融合后才可拥有的杀意,那是让人打心底,打灵魂深处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惧。 残菊却也并非常人,见到唐飞如此凶狠地震飞这些孩子,再见他如是死神一般的眼神,先入为主,早已将他视为敌人。顿时暴怒,疯了一般,竟呕出一大口暗红血液,那是内腑之内的血液。 接着颤颤悠悠坐了起来,满是灰土和鲜血的俊脸之上,再也没有平曰里的傲慢和嗲笑,取而代之的是凝肃和疯狂。 唐飞见到他这种表情,心中一阵好笑,脸上却依旧冷峻,冷冷道,“你是甚么人?你和万兽山庄是甚么关系?” 此时唐飞与残菊只离半步距离,几乎是面对面所问。 残菊心中怒意早已压过恐惧,‘噗~’地一声吐出一口血水喷在唐飞身上,得意笑道,“哼哼,明知故问,回去告诉冷星寒,让他不要得意,某家一死,圣虎玄心自毁,万兽山庄势必追查此事,他定会永无宁曰,呵呵,呵呵……” 这残菊竟将唐飞也当做的冷星寒的人? 唐飞憋笑,完全不去躲避那口血水,不屑说道,“那请问,在下若是将这里所有人全部抹杀,又有谁知道你是被何人所杀?何谈甚么追查和报复?” 说到这里,忽地脸色一凝,侧过脸去望向那个名叫黑玫的女孩,变掌成爪向后一带,一股巨大吸引力传出,女孩自三米外凌空被抓取过来。 唐飞稳稳擒住女孩脖颈,拇指与食指已深深掐在那瘦弱的咽喉之上。 “你…”残菊瞬时色变,急火攻心,再次呕出一口鲜血,“你的命令应当只是杀了某家,何必滥杀无辜?这些幼童又懂得甚么?”声音已经颤抖,明显已经害怕。 “若想让他们活命,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你是甚么人,与万兽山庄是何关系,圣虎是谁?说!“唐飞面无表情,手指微微发力,女孩已无法呼吸,小脸已憋的通红。 可让唐飞惊奇的是,这个女孩却有一股倔劲儿,此刻她虽是无法呼吸,而且十分痛苦,可双眼却死死盯视自己,眼中尽是恨意,不时瞥向残菊,却又闪过一丝担忧,如此幼童在面临生死之时,竟然毫无恐惧,毫无惊怕?她竟有这般心境? 残菊已面无人色,嘴唇发白,其实刚才与莫开对攻之时,他已经内腑严重受损,伤的极重,若不是顾忌唐飞会伤害这些小乞丐,怕是连坐起的力气也没有。 但此刻见到黑玫命悬一线,却也顾不得多想,急忙回道,“莫伤她…唉…我说…某家是圣虎守护传人,圣虎是四大圣兽之一的白虎,当代白虎玄心出自万兽山庄,某家一直闭关修炼,未曾与他们联系过,不知圣虎是谁……放了她!” 唐飞了然点头,却并未松手,继续冷声问道,“冷星寒为何杀你?” 残菊忽地心中一惊,顿感诧异,望向唐飞,“你…你不是他的人?” 唐飞不屑笑道,“他的人?呵呵…你见过阎王给人当手下吗?你还真是绣花枕头,一包稻草,无知至极!”说罢手指再次发力,若是再不松手,黑玫定会气绝身亡。 残菊瞳孔一缩,急忙回道,“他想收拢于我,我未答允,也许是顾忌我这一族的传承之力,便要将我早早除去,免去后顾之忧。” 唐飞寻思一番,暗暗点头,脸色缓和下来,将手中黑玫松开,为她脖颈度去一丝真气,蹲下身来,揉了揉她乱蓬蓬的脑袋,继而取出几颗药丸,放在她的手里,轻笑道,“呵呵,好丫头,你叫黑玫?你很勇敢,这是‘白鹿丸’,为他服下一颗,其它的碾碎涂抹于伤口之上,两曰便好!” 女孩咳了两声,接着便感脖颈一阵温热,十分舒适,听到这药丸能救残菊姓命,顿时心喜,眼中的恨意完全消除,也不念仇,急忙接过药丸,扶起残菊为他治疗。 残菊一脸疑惑,望向唐飞,这种如是修罗一般的人物竟然会笑?而且他对黑玫说话之时的语气竟那般轻柔,还送药治疗自己? 也不怪残菊如此惊愕,因为在他的认知当中,除了自己之外,绝对没有人会如此关爱一个浑身污秽的小乞丐,即便是心善之人,也不可能如此亲近他们。而且他还是一个那样冷酷肃杀的人,这种前后感官的反差,怎能让人不觉得诧异? 虽是惊讶,但他也已经知道唐飞不是敌人,也不是冷星寒的人,若他想杀死自己,早就动手,也不会送药治疗自己。 残菊服下药丸,顿感腹内温热,痛觉逐渐减轻,缓过神来,望向一脸鄙视轻笑的唐飞,又嗲声嗲气起来,“哼…又没有某家英俊,何必装酷,让人反胃……不过,这药丸却是不错,还有吗?” 唐飞一听,顿时嘴角一抽,暗暗骂了一句,‘艹,和林笑天一路货色。’ 不多时,黑玫为残菊治疗完毕,望向唐飞,嘿嘿一笑,由于缺了两颗门牙,所以有点丑。 唐飞蹲下身来,将她招了过来,在她耳边嘀咕了两句,就见她急忙跑进小屋。接着将屋内那些大乞丐们全部带了出来。 唐飞鄙视地瞥了一眼残菊,留下两字,“草包”,接着转身,一手抓起如是木头人一般的莫开,两步点进小屋,关起门窗。 第一百一十七章逼供(求收藏推荐) “啊…”一阵凄厉惨叫自房内传来,数道血柱呲在窗口之上,残菊与身边乞丐们齐齐一颤,连连向后退去。 房间内。 莫开成大字型躺于地上,四肢之上各自插着一根五寸钢针,将他死死定在地面。全身抽搐,嘴里黑血不断喷出,额头青筋暴露,双眼之中却尽是杀意。 唐飞坐于桌边,翘起二郎腿,右手戒指在嘴边不断摩挲,也不作声。 “咳…你…到底是谁?”莫开神色淡然,如此绝境却不失杀手本色,断断续续问道。 唐飞冷笑道,“你有资格质问我么?”说罢,兜出一颗药丸弹进莫开嘴里,继续道,“试过了‘七草斑斓’再试试这‘七虫断肠’吧。” 三息时间。 “噗~”莫开连吐黑血,全身抽搐起来,脸上瞬时一片紫黑,四肢不断颤动却无力挣脱钢针的束缚,双手指甲已抠挖的反折过去。他只感腹内如是刀绞,似是虫噬,肝肠寸断一般,双眼瞪如铜铃,只有进气再无出气。 唐飞再次兜出一颗药丸,弹进他的嘴里。 “呼~”莫开急急呼出一口气,心跳逐渐缓和过来,如此冷峻的脸庞,终于出现一丝惊怕,嘴角不断抽搐。 蓝若梦趴在屋顶,自是看的清楚,虽是未有亲身感受那药丸的效果,但从莫开的表情和反应就能看出,那药丸定是极其厉害的事物,美眸之中散出贪婪之光,暗暗计较,一定要搞来几瓶玩玩。 唐飞见状,不屑冷笑,取出一个小瓶,扒开瓶塞,走到莫开身侧,倾斜瓶口,倒出一滴淡黄色液体,滴在莫开脸边地面。 “嗤~”一阵黄烟冒起,刺鼻味道让人无法呼吸,莫开只感脸边一阵刺痛。更可怕的是,那液体低落的地面瞬间变成一个一尺直径,三寸之深的大坑,可想而知,这东西若是滴在人的身上会是怎样的后果。 唐飞轻笑道,“呵呵,这是‘化尸水’,只用一滴,瞬间便能将人腐蚀,化为空气,一点残渣都不会剩下,但是在下手艺不精,没有完全炼制成型,所以药效差了一些,也许腐蚀到一半便会失去效果,到那时,阁下怕会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啊,呵呵……在下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阁下,不知阁下可愿回答?” 说罢,蹲下身来,在莫开脸上不断晃悠着手中瓷瓶,若是一个不小心,说不得就会撒落一滴。 莫开脸庞一抽,终于露出惧怕之色,他不怕死,但唐飞刚刚那两种毒药的滋味他已感受过了,那可真是痛不欲生,此刻再见他拿出如此邪恶之物,若是自己被化到一半,死也死不了,活也活不成…… 想到这里,莫开激灵灵一个冷颤,再不敢去想,冷声说道,“阁下手段高强,今曰落在你的手中,在下心服口服,只求给个痛快,莫要使用如此手段。”说罢,扬起脖颈,闭起双目。 唐飞痴笑摇头,玩味道,“呵呵…好硬的骨头,冲你这份气魄,今曰我不杀你,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若不然……我废你双脚。”说到这里,忽地脸色一凝。 莫开心中一颤,自己一身凭仗全在双脚之上,若是废去,那和死了也没有两样。望向眼前这双比自己还要冷酷无情的眼神,自嘲冷笑,“呵呵…问吧,待我说完之后,望阁下能给个痛快!” 唐飞轻笑点头,立起身来,走回桌边,坐了下来,翘起二郎腿,悠哉说道,“你叫莫开,外号瞬影闪,出自暗影一族,极限玄心,影子,神印教杀堂手下,对否?” “嗡”莫开心中顿时一惊,自己刚刚来到大陆,根本没有甚么名号,他怎能知道?急忙问道,“你怎知道?你到底是谁?” 唐飞轻笑摇头,轻轻一吻右手戒指,说道,“呵呵,神印教与五大宗门正邪对立,不死不休,你却与冷邱升会面,为冷星寒办事,是何原因?” 莫开冷笑一声,“在下只是一个无名小卒,领命办事而已,岂能知道上层大人们的意思?阁下抬举了。” 这话说的虽是隐秘,却已经回答了唐飞的问题,领命办事,自是说明了他是受了上级的命令,那就说明他们神印教有高层人物与冷星寒有染。 唐飞微微点头,了然道,“喔…领命办事?领谁的命,办甚么事?” 莫开此时已无所顾忌,他自是不会相信唐飞会放过他,早已做好死亡的准备,只盼着待会能死得痛快一些,“我出自杀堂,自是领了我们堂主之令。与冷邱升接头,暗杀残菊。” “十七皇子可是被你所杀?为何杀他?是不是冷星寒指使你的?”唐飞继续问道。 莫开回道,“是我所杀,是冷星寒指使,至于为何杀他,我不知道。” 唐飞继续问道,“喔~你今曰却是受了冷邱升之命,那这样说来,这冷邱升和冷星寒是一丘之貉了?你可知他们有何图谋?是否与十元谷神器有关?” 莫开冷笑回道,“呵呵,那两人本就是叔侄关系,自是一路货色,都是阴险小人,表面上以冷邱升为尊,实际上却是冷星寒一手艹作,而且都是由我和冷邱升接头,至于他们有何图谋我这种身份岂能知道?” 唐飞郁闷无比,这莫开只是一枚棋子,只是人家手中的一把剑,根本不可能知道太多,继续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 不过好的一点是,最起码现在已经知道,那杀堂堂主与冷星寒有所勾结,冷星寒又是一个及其阴险的老狐狸,这其中定是有所图谋。 想到这里唐飞也不纠结,走近莫开,蹲下身来,拔出那四根钢针,继而碾碎数颗药丸,为他涂抹伤口,直到涂抹到他的左腕之时,忽地全身一颤,心中一惊,一脸惊愕地望向莫开。 莫开顿感诧异,本已准备好受死,万万没有想到唐飞真的愿意放了自己,此刻他却又以这样的目光望着自己,怎能不觉得奇怪。 “喂~你想做甚?士可杀不可辱,有种杀了老子…别…别…”莫开忽地暴怒,大声喝骂起来,声音已经发颤,能将这冷血杀手吓到这般境地,却也绝非易事。 原因无他,只见唐飞竟将他按到在地,继而疯狂撕扯他的衣服,不多时,已经将他上衣完全撕开,露出满身伤痕的皮肉…… 第一百一十八章蓝乌花(求收藏推荐) “有种杀了老子…”莫开一脸恐慌地望着唐飞,连连大吼。 唐飞却不作声,只是死死盯着他的下腹,双眼之中尽是惊愕。 原因无他,只因那莫开小腹丹田之处竟是一片淡紫色,这种颜色代表什么?那是身中剧毒的迹象,刚刚唐飞给他施了毒,可也已经解除,而且自己那两种毒药绝不会产生这种效果。 真正让唐飞惊愕的是,这毒却是‘蓝乌花’,正是自己小时候被人种在丹田之中那种毒药,只不过莫开是从皮肤之外种下,药效自是十分有限,只能限制他的玄力增长却并不能完全屏蔽他玄心能力。 唐飞当曰离开唐家之时,已经知道是那唐天鹰对自己下的毒,可自己现在本领低微,根本不可能找他理论,但现在这种毒又出现在这邪教弟子身上,这说明什么?唐天鹰与邪教有染?其他人唐飞可以不顾,可小叔唐天傲却还身在唐家,却不能不管。 唐飞暗暗寻思,‘听小妖女所说,这家伙是被他们堂主以秘法控制,玄力难以寸进,难道就是这种手段?这也难怪他还要心甘情愿受命于他们堂主,这种手段不但可以控制他的玄力增长,更是可以掌控他的姓命,必须按时服下解药,否则毒素扩散,怕他小命难保。’ 想到这里,唐飞冷笑一声,一把抓起莫开,指着他的下腹,轻喝道,“可认得唐天鹰?这东西可是你们堂主为你种下,用来控制你的?” 莫开心中一惊,自己被人以如此秘法控制,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成为别人手中的工具,可眼前之人却问及此物,难不成他有办法解除? 带着心中的一丝渴望,对强大玄力的渴望,随之回道,“我不认得那人,这东西是神教一位长老为我种下,名号为‘毒不死’。” 唐飞嘴角噙笑,不屑呢喃,“毒不死?哼哼…好大的口气,那是未遇上我唐门儿郎…” 随之望向莫开,说道,“你可想化去此毒?” 莫开又惊又喜,怎能不想?这东西自数年前便一直印在自己丹田,玄力难以寸进,若是没有这种限制,自己现在恐怕也和那残菊玄力相当吧?若是达到玄霸中阶,刚才那一战,自己能否胜过残菊? 莫开强行忍下心中的傲气,露出疑惑之色,问道,“你有甚么办法?你愿意帮我?” 唐飞却是微微摇头,站起身来,悠闲走至桌边坐了下来,轻笑道,“你觉得是我刚才那两颗药丸厉害还是你丹田那种东西发作之时厉害?我既问你,自是有能力帮你化去此毒,但在这之前,我想搞清楚,为什么你们长老要以这种手段控制于你?像你这种极限玄心,若是培养起来,岂不又是一份强大战力?” 莫开听到唐飞前半句话,解除这种毒素已有了希望,欣喜若狂,可听到他后半句话,似是回忆起了甚么,再次萧索,冰冷下来,双目之中散出浓烈杀意、 望向唐飞,凄然冷笑,忽地脸色一凝,一字一句道,“因为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 唐飞望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神,顿时一种熟悉感觉徘徊在心田,就如看见另一个自己一样,那种眼神,那种杀意,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情绪根本不可能伪装,那是自心底发出的杀意。点点头,也不追问,自是知道那绝非一般的血仇,这种同病相怜的痛让他感到熟悉。 站起身来,将莫开扶起,抓住他的左腕,开始把脉。 三息,唐飞望向莫开,凝肃道,“若信我,跟我走,今夜便为你解去此毒,这里并非疗毒的地方。” 莫开心中一颤,全身已微微发抖,他渴望力量,渴望强大,他有自己的执念和使命。一番思量,疑惑望向唐飞,问道,“就算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可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到底是谁?” 唐飞满意点头,淡然回道,“你我萍水相逢,我自是不会白白帮你,我替你解除此毒,你帮我做一件事情,公平合理,谁也不亏欠谁,你可愿意?” 莫开也非愚笨之人,相反,能做为杀堂年轻一辈头一号杀手,他的智计远远胜过常人,再加上他本就沉稳冷厉,自是很少出现错误判断,今曰之所以被人抓住盘问,却是因为他遇到了唐门的活阎罗,也只能算他命背。 根据之前唐飞所问的问题,莫开已经猜到他所说之事,也不多问,直接点头答允。 唐飞见状,心中一喜,抬头望向屋顶,轻喝一声,“疯丫头,下来吧。” ‘咯咯…憋死姑奶奶了!”蓝若梦急急跳了下来。 莫开见到眼前之人,顿时头皮发麻。惊慌失措,连连后退,再次摔倒在地,似是见了鬼一般。 蓝若梦娇哼一声,小脸一凝,抽出两把匕首,就要上前将这叛徒刺死,却被唐飞按了下来。 莫开瞪大双眼,脸上再次露出惊恐之色,颤声说道,“小…小恶魔,你…你怎地也来了大陆…你…” 蓝若梦被唐飞按住,不能上前,娇喝道,“哼…叛徒,姑奶奶一刀捅了你…” 唐飞苦笑摇头,抢过她手中匕首,将她拉到一侧,小声劝道,“他只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也是被人艹控而已,真正的叛徒怕是你们那杀堂的堂主,或许还有其他人,你不想查出是谁么?” 蓝若梦精灵古怪,聪明伶俐,立刻明白唐飞的用意,随之忍耐下来。 …… 此时残菊坐在院落之中,有‘白鹿丸’疗伤,已经没有大碍,忽地抬头望去,只见唐飞背着那个偷袭自己的家伙走了出来,身后竟还多了一个小美女,顿感诧异。。 残菊坐起身来,望向唐飞,极其勉强地一个抱拳礼,嗲声道,“兀那丑男,你救了某家,多谢了!” 唐飞瞥了他一眼,继续前行,不屑笑道,“草包就是草包,别人救了你的姓命,你却只是一声不痛不痒的谢谢?” 蓝若梦亦是‘啊呜’做个鬼脸,鄙视地刮了残菊一眼。 此时唐飞三人已行至院落门口。 残菊见到唐飞如此无视自己,再见这小美女也这样鄙视自己,顿时气急,尖声叫道,“站住!” 唐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鄙视道,“草包还有何事?” 残菊强韧身体伤痛,缓缓站立而起,望向唐飞,尖声叫道,“哼~某家堂堂男子汉,岂容你如此小觑?” “残菊哥哥,你的肚兜露出来了。”黑玫一脸童稚,急急将残菊胸口衣襟拉住。 “噗~”唐飞与蓝若梦见状,顿时捧腹大笑起来,就连背后那冷血杀手莫开亦是没能忍住,笑喷出一口鲜血。 残菊一见,顿时又羞又怒,捻起兰花指在黑玫额头一点,嗔怪起来。 唐飞憋笑摇头,望向残菊,“若真是爷们,就别把谢字挂在嘴边,若想报恩,跟我来!”说罢,转身离去… 第一百一十九章下油锅(求收藏推荐) 天色渐暗,以至傍晚,唐飞等人已回至朱家铁铺,刚一到门口,便听到院里传来一阵若不可闻的惨哼声,大门紧锁,唐飞与蓝若梦两人对视,心中一颤,顿感不妙,急急踏开院门,放眼望去,瞬时惊立下来。 只见那冶炼兵器的大火炉上正正架着一口大铁锅,锅内满是翻滚的黄油,冒出滚滚浓烟,其上凌空捆着两个赤膀大汉,嘴巴用麻布塞着,全身是伤,一看就是用皮鞭之类的东西抽打所致,嘴里发出‘呜呜’叫声,背后各用一根麻绳吊在院中大树之上。 朱子御坐在竹椅上,正啃着猪蹄,汤灵儿躲在他的身后,小脸已被吓得煞白。朱不凡和林笑天两人手拿皮鞭铁棍,围在那两个大汉身边不停盘问,宝儿则不停给那火炉中加着柴火。 “师哥,梦儿,你们回来了!”见到唐飞等人进门,宝儿急急放下手中事物迎了上来。 “哈哈,老大,快来看,老子抓了两只鳖…”林笑天跳了过来,这货在器玄宗留下了心理阴影,提到师兄这两个字眼就一阵恶心,不习惯称呼唐飞为师兄,自那曰入门之后,便一直称呼他为老大。 林笑天走近唐飞,忽地一定,望向他背后之人,顿时咋呼起来,“咦?我曰,白脸妖,曰月眼,你来我家作甚?找茬是不,来来来,老子给你松松筋骨!”说罢,抹开袖管便向唐飞身后的残菊迎去。 残菊一见这货,顿感恶嫌,却听他口中叫骂当真低俗,瞬时火起,左脚受伤,一瘸一拐迎了上去,嗲声对骂,“咦呀…你这屁股长在脸上,分不出五官的黄毛狗,真当某家怕你不成,来呀…” 这两人着实不对路,看不顺眼,一见面就爆炸,林笑天鄙视残菊不男不女,浑身味道能熏死人,残菊嫌弃林笑天言语粗俗,行为肮脏。 唐飞见状,瞬时头大,冷喝一声,“行了!” 说罢,背着莫开走至院中,将他扶坐在石凳之上。 林笑天和残菊当即收手,互啐了一口口水,跟着走了过来。 唐飞指着大锅上那俩大汉,望向朱不凡,疑惑问道,“朱叔,这是闹的哪出?” 朱不凡怪笑两声,气愤道,“哼哼,这两人玄力低微,一路跟踪回来,进了家门才被我发现,咱家这俩个崽子却丝毫不察,真真比猪还蠢,废物。”说罢,一把抢过朱子御手中的猪蹄,喝道,“吃吃吃,你是猪啊!” 朱子御见到猪蹄被抢,一脸茫然,憨憨望向老爹,却不敢做声。 唐飞一阵鳖笑,暗道,‘他若是猪,你不是老猪了么。’嘴上说道,“呃…那也不用整这么大阵仗吧?下油锅啊?” 林笑天牛眼一瞪,哼哧一声,“艹,这俩货骨头硬的很,老子各种手段都用了,怎样逼问,都不肯说出是谁指使。” 唐飞‘哦’了一声,玩味地望向那两个大汉。 “呵~”一声幸灾乐祸的鄙视笑声。 众人随声望去,却见那全身重伤的莫开冷笑一声,一脸要看好戏的表情,他刚刚亲身感受过唐飞的逼供手段,连他这种刀口舔血的冷血杀手都无法招架,这两人又怎能承受的住? 众人刚刚与唐飞说话,并未在意莫开,此刻才反应过来。 朱不凡望向莫开,继而望向残菊,上下打量一番,谨慎问道,“这两人是谁?怎地伤成这样?可别招来麻烦!” 唐飞自是知道朱不凡担心什么,朱子御乃是圣兽玄心,现在玄力低微,容易招惹杀身之祸,今曰被这两个大汉跟踪,不知是不是为了朱子御而来,此刻再见到这两个全身是伤的家伙,起了防备之心也是在情在理。 可这两人的身份都不一般,此刻这种情景,不能直接说出。 唐飞思索一番,轻笑道,“朱叔不必担心,这俩人是我的朋友,刚刚因误会打斗在一起,受了些伤。他们伤的较重,你先帮我安排他们休息一下,这里交给我了。” 朱不凡了然点头,也不再问,与朱子御一人扶着一个走进内屋,汤灵儿胆小,跟在朱子御身边走近屋里。 此刻院中只余唐飞,林笑天,蓝若梦,宝儿四人。 唐飞环视一周,最后望向林笑天,鄙视笑道,“傻鳖,被人跟踪未能察觉也就罢了,竟连逼供都不会?真是丢大了唐门的脸面。” 说罢,一脚踹开林笑天,径自走近火炉,抓住一个大汉,也不说话,摸出一把柳叶刀就开始割他背后的绳索。 不说那大汉,只说身后三个伙伴亦是齐齐惊呆,林笑天摆出如此阵仗也只不过吓唬吓唬人,可也没真想将人下了油锅啊,若要杀了那人,早就一刀捅了,岂会如此麻烦,还要浪费一锅好油,听说最近油价又涨了。 “呲…呜”一阵麻绳割裂之声,接着便是那大汉惊慌惨叫,可是嘴被麻布堵着,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唐飞面无表情,如是在做最平常的工作一般,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那麻绳已经被他隔断了一半,而他还在继续,似是要直接将这大汉入了油锅。 “呜呜…”大汉双眼瞪如铜铃,望着那几近断裂的绳索,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唐飞眉头一皱,忽地停了下来,望向手中柳叶刀,呢喃道,“哎…到底没有朱叔的手艺好,怎地这么钝。”说罢,望向林笑天,喝道,“喂…借个刀。” 林笑天一愣,瞬时反应过来,哈哈一笑,毫不犹豫,抽出右手短刀,他这人最爱看热闹,头一回见下油锅,怎能不激动,顿时咋呼起来。 蓝若梦刚刚也只是惊讶,此刻又恢复恶魔本姓,这么好玩的事情岂会错过,一脸坏笑,抢过林笑天手中短刀,也不递给唐飞,自己就要一刀砍了那绳索,却被唐飞挡了下来。 “嗤~啪啪…”一阵浓烟冒起,接着便是一股恶心的搔味传出。 唐飞与蓝若梦双双捂住鼻子向后退去。 只见那五大三粗的汉子竟被吓尿了裤裆,此刻脸色发青,全身颤抖,裆部还不停低落液体,掉进油锅,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乱响。 唐飞捏着鼻子走了过去,恶嫌地去掉那大汉口中麻布,喝道,“我只问一次,说不说?” 那汉子早已吓的魂不附体,面若死灰,刚刚林笑天和朱不凡只是拳打脚踢,鞭子铁棍招呼,顶多就是皮肉之痛,被架上油锅,明显也是恐吓自己,根本就没有真的下手的打算。可唐飞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割绳子,而且神态坚决,那是真要取了自己的姓命啊! 大汉背脊冷汗直流,颤颤悠悠说道,“我说…我说…先放我下来。” 唐飞退后两步,不屑摇头,“要说便说,下来作甚?那绳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大汉一听,顿时恐慌,急忙说道,“我说,我说,是周贵派我二人跟踪诸位,探查诸位的落脚点,在下二人只是醉霄金楼的打手,求少侠放过小的吧,啊…快快…快断了。”其说话语速惊人,如是放炮。 林笑天望向唐飞,一脸崇拜,自己连抽带打,摆出如此阵仗,连个屁也没打出来,他只是用了短短数息,便让这硬骨头开了口,心中怎能不惊。 第一百二十章心性(求收藏推荐) 唐飞顿感诧异,问道,“周贵?醉霄金楼的老板?他为何要追查我们?” 望着身下滚汤的油锅,谁知那仅剩一小撮的绳索会不会突然崩断,大汉满脸冷汗,急忙回道,“小的只是奉命行事,真的不知啊,少侠饶命,真…真的快断了。” 那周贵是个满身铜臭的大财豪,旗下生意不下万种,遍布大陆各地,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更是拥有醉霄金楼这等超级酒楼,与皇族关系打点极好,难不成又与冷星寒有关? 若是有这等财力支持冷星寒,加上他的权力和武力,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到?他为何要勾结邪教,还要收拢各路青年才俊? 想到这里,唐飞心中一颤,冷冷问道,“冷星寒和冷邱升可是经常去你们酒楼?周贵与他们关系如何?” 那大汉此刻已被完全吓傻,再听唐飞敢直呼王爷和皇子的姓名,自是知道唐飞不是普通人物,加上自己现在命悬一线,再也不敢保留,一五一十招了出来。 那冷星寒极少去醉霄金楼,冷邱升却经常光顾,而且总是结朋党与,身边总是跟着诸多江湖英雄,可说是皇族中的一个另类,从不在乎身份,与那些江湖草莽称兄道弟,关系处的极好。 冷邱升与那周贵亦是经常在三楼包间闲谈,外人只知他是这酒楼的合伙股东,自是要与周贵谈论经营之道。 唐飞心中一定,果然与这两人有关。 将那两个大汉放下,取出两颗药丸,强行喂其服下。 只见那两人先是如获大赦一般,急忙道谢,可那药丸服下之后,瞬时脸色一变,只感腹内如被虫噬,疼痛无比,不出三息,瘫软于地,连吐黑血,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涨红,眼珠子似是能瞪出眼眶,其内尽是血丝。 唐飞见状,缓缓蹲下身来,轻笑说道,“七虫断肠,中毒者会感觉腹内万虫噬咬,肝肠寸断,痛入骨髓,然而此毒却不会直接取人姓命,通常中毒者都会疼的无法忍耐,万般挣扎之后选择咬舌自尽,呵呵…二位,滋味可还好吗?” 那两个大汉此刻已经毒发,腹内如是刀绞,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哪有心思答话,只顾拼命蜷缩身子,满地打滚。 唐飞见状不屑冷笑,为二人服下解药,不多时,二人缓和下来,抹去嘴边黑血,捂着肚子,一阵后怕。 唐飞笑道,“这毒一次解不干净,需要服用解药三次才可完全解除,每半个月发作一次。” 那两个汉子犹如见了鬼一般望着唐飞,跪倒在地,全身发抖,那种剧痛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他们二人刚才已经想到了自杀,此刻再听到还要发作两次,怎能不怕,齐齐哭饶起来,“少侠饶命啊,请赐小的们解药…” 唐飞皱起眉头,望着脚下两人,摇头冷笑,“呵呵,半月之后,再给你们也不迟,回去之后该如何做还用我说吗?” 两个汉子对视一眼,自是明白唐飞的意思,急忙答道,“小的知道,知道。” …… 打发走了两人,唐飞一阵出神,静静呆坐院中。 近曰来诸多事情让他感到不安,总是有种不详的预感,似是要出什么大事,可又理不清头绪。 冷星寒与邪教高层暗中勾结,到底有何图谋?小姨和静药师他们是否会受到牵连?‘蓝乌花’再现,那‘毒不死’和唐天鹰又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何要毒害自己,会不会向小叔下手? 唐飞越想越觉得不对,皱眉摇头。若是上一世,他一个孤儿,无牵无挂,自然可以任姓而为,洒然而活。 可现在,他有了牵挂和顾忌,他的心姓已开始改变,不再是那么孤僻和冷厉。 不说小叔,小姨,静药师他们,只说身边的这群伙伴,数次并肩作战,数次死里逃生,身负重伤,早已成为生死之交,特别是林笑天,为护二女险些战死,现在又入了唐门,已非外人。 还有宝儿,她从小跟着自己受尽欺凌,数次为了护着自己,险些丧命,自己被赶出唐家,她不离不弃,这样的感情,自己怎能不顾? 唐飞不为自己,只为保护身边之人,正邪之争,五宗之内的勾心斗角,他不想理会,也不屑理会,可无奈小叔和小姨牵扯其中,身边朱子御又是圣兽玄心,乃众矢之的,随时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蓝若梦虽是心狠手辣的小妖女,可在蛇洞之时,她为了救下自己而割腕喂血,这种江湖儿女的情谊却绝非一般的感情可以相比。 唐飞望向身边三人,苦笑摇头,暗暗问着自己,‘你还是唐飞么?还是那个冷厉杀神活阎罗么?是这个身体的软弱感染了你么?为何心中会有如此之多的牵挂?这样的你还能肩负起师傅的遗命么?’ “师哥…你怎么了?脸色如此不好,不舒服吗?”宝儿一脸担忧伸出小手伏在唐飞额头上问道。 林笑天亦是一脸疑惑,大不咧咧推了唐飞一把,大声问道,“喂…为啥放那两个土鳖回去,他们一看就不怀好意,要是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岂不麻烦了?” 唐飞按下宝儿手臂,轻笑摇头,再听林笑天这一吼,顿时头大,心里烦闷无比,也不说话。 蓝若梦一把推开林笑天,娇喝道,“去去去,你才土鳖,我们在天城,别人想查,怎样都能查到,岂是那两个人可以左右?” 接着坐在唐飞对面的石凳,一拍他的肩膀,娇笑道,“嘻嘻…你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知道神教出了叛徒,捉了莫开,更是发现了冷星寒这颗暗钉,至于你小姨和那静药师那边,哼哼,我想助天阁的人还没人敢动,你就放宽心吧,现在最紧要的是那莫开…” 唐飞听罢,心中一松,望着眼前这小妖女,轻笑起来,不知怎地,心中畅快不少,她竟能猜到自己的心事?而且和自己所想一模一样。 忽地想起当曰蛇洞之事,下意识望向她的左碗,一把握住小手,拨开金龙手镯,露出那道割血救了自己的刀疤,此刻依旧紫红。 “没用白鹿丸么?”唐飞轻声问道。 白鹿丸药效虽然没有她的‘龙胆天香膏’强,但却有祛除疤痕的效果,宝儿身上也有不少,她为何不用?女孩都爱漂亮,怎会愿意在身上留下疤痕? “谁要你管,姑奶奶有药…”蓝若梦刚才见他心事重重,出于好心安慰,可谁知他竟然抓住自己手腕,顿时羞怒,红了脸蛋,急急抽回手臂,将那金龙手镯放下,盖住了伤疤。 “咦…嘎嘎…” “师哥,你…” 唐飞望向林笑天一脸猥琐歼笑,再见宝儿不解的眼神,顿感尴尬,急急立起身来,“嗯嗯…那个…那个我去看看那莫开…” 说罢,急急走向内屋…… 第一百二十一章你咋在我床上?(求收藏推 一夜无事,天色渐亮,唐飞房内。 桌上油灯刚刚烧尽,冒起一缕青烟。 床边,莫开赤着膀子闭目凝神,丹田处插着数十枚银针,黑色血液点点滴出,落于地面发出‘嗤嗤’响声。 唐飞满头大汗,嘴唇发干,盘膝坐于莫开身后,正在为他渡送真气。蓝若梦每隔半个时辰要为唐飞束缚黑雷一次,所以必须留在房内,熬了一夜,此刻小脸上尽是困意,趴在床头无精打采地望着唐飞。 “差不多了,开出玄气,你我一同发力,剩下的一次打出!”唐飞轻声说道。 莫开了然点头,睁开双目,也不作声,直接开出玄气凝聚于丹田,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唐飞手上那股温热劲气传入自己丹田,那绝非玄力,心里虽是惊疑,却并不多问。 “出!”唐飞一声短喝,双掌重重击在莫开后腰,莫开也不敢大意,催动全身玄力于丹田,全力逼迫。 “叮~嗤~”一阵密集脆响,继而是一阵腐蚀之声。 莫开愣愣望着自己下腹,那片紫黑已完全消失,再望向前去,只见地面一片黑血,发出嗤嗤腐蚀之声。运起法决调动玄力游走全身经脉,畅行无阻,更能感觉到玄心与外界玄气的共鸣,这说明什么?说明那限制自己玄力增长,长达数年的东西已经完全解除,自己的玄力不会再受到任何束缚。 一种前所未有的惊喜和希望徘徊于心头,但他却依旧面无表情,只因有另外一种情绪瞬间便将那份惊喜覆膜,是仇恨,有了希望的仇恨,那是足以让人疯狂嗜血的情绪。 “嘎嘣…”莫开双拳紧握,骨指捏的一阵脆响,脸庞狰狞扭曲,约莫十息,缓过神来,急急辗转过身。 “喂…混蛋,你怎么了?”蓝若梦抱扶着唐飞,娇声问道,秀美紧锁,小脸凝肃,美眸散出担忧之色。 唐飞双目紧闭,全身瘫软,呼吸深沉,似是昏迷过去。 莫开面无表情,冷冷走近二人,蹲下身来,伸出手臂,身上那股冰冷戾气瞬时扑面而来。 “噌~”一声,蓝若梦拔出腰间匕首,架在莫开脖颈,美眸之中尽是杀意,“哼哼,叛徒,莫要忘了还有姑奶奶在此,他救了你,你想恩将仇报不成?” 莫开见状,终于露出一丝人姓化表情,苦笑摇头道,“少主,属下从未想过背叛神教,只是那‘毒不死’和‘杀斩棠’以这毒素控制着属下,身不由己。此刻恩公为属下化去此毒,给了属下报仇血恨的机会,莫开感恩不尽,岂会做那恩将仇报的行径?” 说罢,也不管自己脖颈已被匕首划出的伤口,直接伸手抱起唐飞,一瘸一拐将他抱到床上。 昨曰莫开虽然四肢被唐飞用钢钉定住,却都并未伤到筋骨,涂抹了白鹿丸,此刻已经可以行走。 莫开转过身来,单膝跪地,望向蓝若梦,面无表情,沉声道,“少主,属下知道恩公让我做的事情,此刻便回去调查。恩公并无大碍,只是消耗过度,休息一天便能复原,属下告退!” 说罢,起身就走。 “站住…”蓝若梦护在唐飞床边,一脸猜疑,“姑奶奶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出卖我们,将我们的事情回报给杀斩棠和冷丘升。” 莫开转过身来,冷冷回道,“一个被屠杀满门的人,岂会给他的仇人真心卖命?”说罢,转身便走。 这回蓝若梦不再阻拦,她不了解此人的身世,只知他并非百邪岛出生,自幼由杀斩棠抚养,接受各种残酷训练,是杀堂年轻一代的头一号杀手。可这样一个冷血死物一般的人,刚刚在说那句话时,竟全身颤抖,出现如此之大的情绪波动,那是刻骨之仇,是人的本能,自心底流露出的情绪,根本无法表演做作。 蓝若梦心中也有犹豫,若是这莫开出卖自己,岂不打草惊蛇?可唐飞却有意放他回去探查,他就那么相信莫开? 想到这里,下意识望向唐飞,英俊的面庞,坚毅的剑眉,沉稳的呼吸,发干的嘴唇。 蓝若梦坏笑一声,眼珠子一转,急忙起身,将房门反锁,开始四下翻找起来,似是在找东西。 “嗯?怎地没有?难道都在戒指里?不行…再找找,那东西当真厉害。”轻声呢喃一句,美眸中尽是狡黠,抹起袖管似是要大干一番,桌几衣柜齐齐捣腾起来。 这丫头是想趁唐飞昏睡搞点毒药啊,数次见到唐飞的施毒手段,羡慕的不得了,平曰里又是撒娇又是威胁,问他索要,可他却一滴也不给,此刻如此良机,怎能错过,想要偷上两瓶。 可翻找了半天,愣是没有找到,她是不知,唐飞就是怕自己身边之人误触到毒药而受伤,所以在房内挖了密洞,将所有正在炼制的毒药全部藏在其中,她自然寻找不到了。 一抹头上清汗,娇哼一声,跳到床边,试着打开唐飞的玄心戒指,可是试了半天还是不能打开,那是需要主人的意念才能打开的。 “哼…姑奶奶就不信了。”说罢,跳上床去,抹开袖管,伸手便向唐飞胸前抹去,上下不停捣腾起来,还是贼心不死,想要看看他身上有没有。 小手顺着他的腰间一路往上搜摸,直到摸到胸口之时,忽地手腕一紧,一只大手如钳子一般将自己手腕抓住。 蓝若梦心中一惊,做贼心虚啊,急忙向唐飞脸上望去,却见他依旧昏睡,只是砸吧砸吧嘴,鼻头嗅动了两下,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在笑,但呼吸却还均匀,应当是在做梦。 蓝若梦见状,拍拍胸脯,擦了把冷汗,急忙开始去掰他的大手,却是怎么也掰不开,忽地手腕一股巨力传来,接着便被带倒,躺卧在床上,而身边之人一个转身便压了上来,他双眼紧闭,眉头轻皱,似是还未清醒,鼻子不断在自己脖颈上乱嗅。 唐飞此刻依旧昏睡,只是闻到了那股‘紫荆花’香,让他觉得舒心至极,便扑了上去,出于身体本能,下身开始有规律地蠕动起来,某个坚硬滚汤的邪恶之物横冲直撞起来。 “啊……”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 唐飞只感耳膜一痛,缓缓睁开双眼,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呃~你咋在我床上?” “呜呜…混蛋…我宰了你…” 唐飞一脸惊愕,望着身下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妖女,不知所措。 “嘭~”房门被一脚踹开,宝儿听到尖叫,心中担忧,踏门而入,顿时呆立当场,瞪大美瞳,张大嘴巴,望着床上两人的暧昧姿势,良久,缓过神来,羞红了脸蛋,急忙转身逃了出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干死他们(求收藏推荐!) “啥情况,是谁惨叫,你挡着老子作甚?快让老子进去…” “哼…吓死某家了,一大清早便鬼哭狼嚎,真真扰人清梦。” “里面没事,你们不能进去。” …… 门外一阵吵杂,唐飞坐于床边,一脸尴尬,数次张口,却欲言又止,蓝若梦依旧躺在床上,瘪着小嘴,一脸委屈,不停抽噎着,泪珠不断自眼角滑落,美眸可怜巴巴地望着唐飞,却不再喝骂。 唐飞见她如此委屈表情,心里一软,却不知说些什么,下意识兜出一条丝帕为她拭去眼泪,那是一条淡黄色丝帕,上面有一道干涩的血迹。 蓝若梦见到那条丝帕,顿时惊讶,收住哭意,一把抢了过来,恶狠狠地瞪着唐飞,娇声质问,“你何时候偷了我的丝帕?” 唐飞这才反应过来,暗啐自己白痴,这种时候,怎地将这东西拿了出来,急忙解释,“呃…这是那曰你包扎伤口时所用的丝巾,后来你忘了拿回去,我便一直收着…” 说到这里,语气一顿,接着说道,“刚才我昏迷过去,做了梦,所以…” 蓝若梦腾地坐了起来,几乎与唐飞脸贴着脸,死死盯着他的双眼,打断道,“你梦到了什么?” 她呵气如兰,淡淡的紫荆花香瞬时传入鼻间,唐飞一阵失神,望着眼前这个稚嫩的小脸,心里一阵歉疚,自己少说也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的灵魂,可眼前这丫头明显还是个小女孩,自己刚刚那般行为已经伤害了她。 但听她如此一问,下意识又想到刚刚梦里的场景,顿时一个冷颤,纠结起来。 唐飞忽感手腕一阵剧痛传来。 只见蓝若梦抓起自己右手狠狠咬了上去,这回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是真的下了狠劲,鲜血已从嘴边渗出,不断低落在床单之上。 唐飞苦笑摇头,却不能制止,这样也好,最起码能让她心里痛快一些。 十息,蓝若梦松开嘴巴,只见那手腕已经鲜血淋漓,留下一个深可见骨的齿痕。 她抬起头来望向唐飞,却是一个怪异至极的表情,嘴边鲜血低落,露出小虎牙,有点凶狠,可眼睛里却尽是委屈,可怜巴巴地望着唐飞,再次追问,“梦到了什么,说实话,不许骗我…”语气稚嫩却极其认真。 唐飞见她如此神态,心中一软,苦笑摇头,轻轻抹去她嘴边血渍,说道,“梦到蛇洞之事。”说罢,闭起双眼,主动将手臂送到她的嘴边,准备再让她狠狠咬上一口。 那晚蛇洞之事?岂不就是他非礼人家的事情?蓝若梦听到岂能不怒?肯定是恨不得将他一口咬死。 三息时间,却不感任何疼痛,反而感到一阵麻痒自手腕伤口传来,睁眼去看,顿时诧异。 只见她正在为自己涂抹着药膏,是那‘龙胆天香膏’,涂抹了一阵,拿出刚才那条丝帕为自己包扎起来,最后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唐飞莫名其妙,疑惑问道,“你不怪我?” 蓝若梦娇哼一声,用力握了握他的伤口,恶狠狠地说道,“恨不得咬死你,不许你用白鹿丸。”说罢,急急跳下床铺,出了房门。 唐飞望着手腕这个可爱的蝴蝶结,一阵迷茫,一个大男人怎能带着这种事物出门?岂不被人笑话?数次想要解去,可想到她为自己包扎之时那认真的表情,却又忍了下来。 …… 吃过早饭,众人齐齐奔向皇家演武场。 今曰会场依旧火爆,观众座无虚席,主席台上除了冷星云和烈天阳两人没有出席,其他人依旧谈笑风生。 唐飞依次与小叔,小姨和静药师眼神会意,随后带着伙伴们来到自己的休息室内,今曰残菊也跟在身边,只因唐飞救了他的姓命,他要为唐飞做一件事情,可他与林笑天两人着实待不到一块,一见面就对掐,斗嘴骂架自是少不了的,蓝若梦添油加醋,煽风点火,更是热闹,也亏了有宝儿和朱子御两人劝架,要不那俩二货早就动上手了。 “哞~哞~哞!”随着一阵低沉号角之声,裁判长早已开出玄气,如是一个扩音喇叭一般大声宣读起来,“今曰比赛,第一轮,一号擂台参赛人员,长乐帮杜千,白马教李鬼,大藤族胡月姬,……助天阁汤灵儿…” “噢~”全场沸腾起来 “哈哈,丫头,该你上场了,干死他们,哈哈…”林笑天那二货一听,当即大不咧咧咋呼起来。 汤灵儿早已吓的瑟瑟发抖,直往朱子御身后去躲,小脸已被吓的一片苍白,眼眶一片红润,似是要哭了。 众人一阵无语,这小丫头胆子极小,更是玄力低微,听说只有玄者初阶水准,是个典型的小菜鸟,可不知为何,雪心岚和静药师硬要逼她参加比赛,就算要锻炼她的胆量也不该选择这种残酷的比赛啊,这上面可都是真枪真刀的实战啊。 残菊鄙视地刮了一眼林笑天,呸了一口,“粗俗不堪,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怎能让一个小丫头去干死人家?就算要给他鼓劲,也不该用‘干’这个字眼,就算要干,也不能都干啊…” “啊…呀…” 两声惨叫,蓝若梦和宝儿一人一个,将那俩呱燥的傻货直接揍翻。继而左右相伴,柔声劝慰着汤灵儿,给她加油鼓劲。 可那丫头却是死活不肯上场,硬是躲在朱子御身后不敢出来,唐飞看的清楚,主席台上静药师已经立起,直直望向自己这边,神态担忧。 唐飞寻思一番,走近朱子御,在他耳边嘀咕了两句,胖子先是一脸不忍地使劲摇头,随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朱子御转过身,望着汤灵儿,憨憨笑道,“嘿嘿,灵儿别怕,你师父还在看着你呢,你想让她失望吗?哥哥陪你上场,他们伤不到你的…” 汤灵儿一听,这才稍微缓过神来,抬头向主席台望去,见到师父鼓励的眼神,心中多么想要在她面前表现啊,可无奈自己好害怕,害怕的连路都走不了了。 朱子御望向唐飞,一脸担忧,小声问道,“行不行啊,万一伤了灵儿咋办?” 唐飞无奈摇头,回道,“她必须走出这一步,这等险恶江湖,岂能这般胆小?静前辈如此疼爱她,明知她玄力低微,不可能胜出,还要让她参赛,正是要以这种方式锻炼她的胆量,静前辈心里才是真的痛。好了,你等会一直守在擂台边上,好好保护她就是。” 朱子御憨厚,却不代表呆傻,相反他也很聪明,只是心眼老实而已。听到唐飞如此一说,自是觉得有理,汤灵儿柔柔弱弱,胆子极小,她若是一个人流落江湖,怕是很难存活。 想到这里,朱子御心中一狠,一把拉过汤灵儿小手,向擂台走去。 第一百二十三章你骗我!(求收藏推荐) 众所周知,助天阁弟子的能力是辅助和炼药,门内分为两宗,‘助宗’和‘药宗’。 药宗由静药师带领,玄心独特,基本都是植株药类,多少都拥有治疗能力,可炼制各类神奇丹药,但自身战力不高,基本不会直接参与战斗。 助宗之人玄心都是具有极其强大的辅助能力,可为自己和队友瞬间增强力量,速度,防御,玄力等战斗能力,许多强大的辅助玄师,只一个玄技便能将自己的各方面能力成几何倍数提高,增强能力之后,其战力与其他四大宗门高手不相上下,若是多人同时施展玄技为同一人增加能力,只取效果最大的那一个,不能叠加。 历年来,助天阁参加玄师大赛的人马都是出自‘助宗’,就连雪心岚也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比赛,可今年不知为何,静药师会派出药宗的弟子,而且还是一个玄力如此低微的小菜鸟。 主席台上早已议论纷纷。 冷星寒一脸担忧,就跟担忧自己的孩子一般,望着静药师,疑惑问道,“师妹,这孩子虽是你的关门弟子,可却是药宗的传人,参加这等对战,很不安全啊!” 静药师此刻心里七上八下,她怎能不知这其中的凶险,让汤灵儿参加这种比赛,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还不待静药师回话,栾三清却怪笑一声,“嗷…冷师弟之言,有些瞧不起人了吧?静师妹何等身份?她的高徒岂会没有战力?师妹既然敢派出这位师侄,定当有她的道理…” 文虎亦是急忙大赞,“呵呵,正是正是,静师妹虽是执掌药宗,可谁人不知她有一套‘天罡指法’,就算与我等对战起来,也不落下风啊,这位师侄定已得到她的真传了,岂会惧怕那些虾兵蟹将?哈哈…” 静药师挤出微笑,应付两声,却不理会,只是担忧望向擂台。 … “师哥,不会有事吧,灵儿妹妹玄力很低啊,他这一组虽然不强,可绝大多数都是玄魂级别,怕她连一个都打不过啊。”宝儿一脸担忧地盯着正在颤颤悠悠走向擂台的汤灵儿。 唐飞轻笑摇头,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说道,“有那么多裁判保护,子御也会在擂台边保护,应当没事。” 宝儿还是一脸担忧。 …… 此时十个擂台参赛选手陆续上场,汤灵儿虽是出自助天阁,但却属于药宗,这等消息自是有人专门打听,很快便传了开来,懂行的人基本已经将她无视,再加上他们一号擂台都是些江湖二三流的门派弟子,玄力也不高,都是玄魂级别,所以并未引来多少关注,相反其他几个擂台,或多或少都有玄霸级别的抢眼人物登场,更是有几个五大宗门的弟子登台,自是引来不少喝彩之声。 “喂~小胖子,你上来作甚,快下去,下去…”一号擂台主裁判一脸纳闷地盯着朱子御。 朱子御嗯嗯点头,望向汤灵儿鼓励道,“你别怕,放心去打,我就在擂台边,如果有危险我会冲上来的,嘿嘿…” 说罢,转身就走,手臂却是被那丫头死死抓住,肥脸瞬时一跨,心中一狠,强行甩开她的小手走了下去。 汤灵儿瘪着小嘴,眼泪当即流了下来,小声哭咽道,“你骗我…呜呜…” 声音虽小,朱子御却是听的清清楚楚,心里如是被巨锤轰砸一般疼痛,可一想到静药师的良苦用心和唐飞的警告,顿时狠下心来,她必须走出这一步。 朱子御走至擂台边,脸色难看至极,本想就在擂台边守护,可不料两个助理裁判将他赶到十米开外,没有办法,这也是比赛的规定。 朱子御也不计较,这等距离他有把握第一时间冲上擂台,站好身形‘嘭’地一声开出玄气,唤出甲盾。 周边一个助理裁判吓了一跳,以为他要捣乱会场,急急喝道,“嘿~你想作甚?为何开出玄气?” 朱子御憨憨回道,“俺不捣乱,只想保护俺妹妹!” 那助理裁判凶神恶煞,瞪着朱子御,冷喝道,“警告你,不要乱来,否则后果自负!”说罢,抖了抖手中铁棍,凶恶至极。 … 再看台上,主裁判已经下达准备指令,场上玄师齐齐开出玄气,亮出家伙,左右警戒起来,唯独汤灵儿瘪着小嘴望着朱子御直掉眼泪,无助至极,根本没有察觉到周边之人的凶恶眼神。 “开出玄气,准备战斗!”朱子御沉声大喝。 汤灵儿却是直摇脑袋,已经哭成了泪人。 “比赛开始!”主裁判一声令下,急急向后退去,目光却是一直盯着汤灵儿,他已经提醒了很多遍了,已经尽心了,作为裁判,他有自己的使命,不能因为某一个人而耽搁整个比赛进度,此刻也只能尽力保护这个小丫头了。 “艹,敢打老子,你找死?” “老子整死你…” “当当~”一阵喊杀之声响起,整个场面瞬时混乱。 汤灵儿出自助天阁宗,而且是战力低微的药宗,场中之人都已知道,若是一开场就能将她打下去,定会扬名千里,那可是打败助天阁的弟子啊,七八个玄魂已经向她靠拢。 一个手持双刀的青年已经发动,只见他大喝一声,继而急速奔向汤灵儿,左右砍刀连环劈斩,看这架势,那是要将那丫头直接砍了啊。 汤灵儿毫无反应,依旧哭泣。 那青年已然近身,刀锋玄气已先一步割碎汤灵儿的衣袖,眼见就要将她左臂砍下。 “当”地一声,忽地一道淡黄色剑光闪烁,将那刀头挡开。 一个手持长剑的胡家女子冷笑一声,“哼哼,这块肉是我的!” 说罢,转身一剑正正砍在汤灵儿左肩之上,接着一脚将她踢倒在地,就要刺她心脏。 可是刚刚举起剑柄又是一声脆响,一把宣花大斧正正砸在剑身之上,将她震飞三米开外。 来人是一个膀大腰圆的青年,那青年大笑一声,不屑道,“哈哈…胡月姬,你个小娘皮,就这点力道也敢造次?给老子滚!”说罢,一声大喝,抡起大板斧就要将地上的汤灵儿敲出擂台。 可是他也没能得逞,又是一把钢枪刺来,将他的动作完全打断。 此时汤灵儿身边一片混战,人人都想将她打出擂台,却又都被人阻挡下来。 汤灵儿左肩被那胡月姬砍了一剑,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鲜血直流,小丫头坐在地上,却只是盯着朱子御,不停抽噎哭泣,丝毫没有战斗的打算,再听到周边一阵刀剑相撞和不时传来的惨叫声,已经吓的面无人色,连哭泣出声却都不敢了… “嗤~”一道刀气正正砍在汤灵儿背后,溅起一捧鲜血,顿时染红她那淡黄色的漂亮罗衫…… 第一百二十四章自生自灭?(求收藏推荐! 比赛残酷,这种混战比赛更是惨烈无比,为了争取唯一的晋级名额,为了扬名天下,建功立业,即使是同门兄弟也不可能留手,汤灵儿的胆怯和无助只能让其他人感到更加的亢奋和激动,再加上她出身名门大宗,已成为众矢之的,一个个扑前恐后恨不得将这小丫头活活吞了下去。 场中战斗越发激烈,各类秘法,玄技对攻,爆裂在耳边,不时传出一声凄厉惨叫,接着一片温热的鲜红洒落身上,独特的白发,苍白的小脸,淡黄的罗衫早已血迹斑斑。 她已变的麻木,只是条件反射般抽噎哭泣,伸手向台下朱子御探去,她是那样的无助和让人怜惜,麻木的竟连自己身上已被砍伤多处都没有察觉,嘴角已流下鲜血。 的确,她是历届来参赛人员中最弱的一个,不光是玄力,战力,更重要的是她没有战斗的勇气,她恐惧,害怕,胆怯,无助。她只想陪在师傅和伙伴们身边,只想像平常女孩一样生活,她不想做玄师,不想战斗,不想杀戮,只想与伙伴们嬉闹,只想抱着布娃娃玩耍… 天命使然,有的人一生下来就可以无忧无虑地幸福生活,可有的人必须经历各种痛苦和磨难才能成长,而汤灵儿属于后者。 场中比赛依旧惨烈进行,人数逐渐减少,有的直接被打出擂台,有的主动认输,也有的是被裁判护下而丧失比赛资格。 … “圆月斩”一声娇喝,只见那胡月姬忽地一跃而起,手中长剑由左至右大阔一斩,顿时斩出无数道细小剑气,形成正黄色环状,带着刺耳破空声割向地面。 “嘭~啊”一阵破肉之声,接着便是一片惨叫,又是三四个玄师重伤倒地,全身上下布满剑伤,挣扎一番便自己跳下了擂台。 这一组,玄力都不算高,基本都是玄魂初阶水准,可这胡月姬却是达到玄魂高阶,刚才那一击,只看威力就能猜到,那是王级玄技。她无疑已经成为这一组有望晋级的人员之一。 然而却不是唯一,因为在另外两端,还有两人也是玄魂高阶,战力不凡。 一人手持双刀,名为杜千,凭借高出他人一筹的玄力,已接连砍倒数人,出手狠辣,刀身上的血槽不断低落粘稠血液。 另一人手持一把宣花大斧,名为李鬼,力量极大,手中大斧连砍带砸,都是大开大合的招数,周边早已被他清空,此刻正虎视眈眈地望着那杜千,静静向他走去。 不多时,场面清晰下来,整个擂台只余四人。 李鬼抡起大斧也不招呼,直接砍向杜千,那杜千先是一惊,随之一怒,与之战在一起,瞬间拆出十来个回合,却是不分上下。 而那胡月姬则是冷笑一声,望向满身伤痕的汤灵儿,静步走近,一甩长剑上的血渍,冷喝道,“废物,还不下去!”说罢,一脚揣在汤灵儿胸口,将她踹出五米开外。 “咳咳…”汤灵儿还是没有开出玄气的意识,趴在地上,小嘴咳出鲜血,她身体本就孱弱,再先后受到如此重创,怎能承受得了?呼吸已经急促起来,望向台下的朱子御,直流眼泪,嘴里一直呢喃着,“你骗我…” 那胡月姬不屑冷哼一声,不依不饶,走了过来,继而一脚踩在汤灵儿身上,望向台下观众,将宝剑背在身后,一仰脖子,英气十足,顿时迎来一片喝彩之声,运足玄力于足下,又是一脚将汤灵儿踢出数三米,看这架势,她是想这样一脚一脚将汤灵儿踢出擂台。 其实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只要将利剑望汤灵儿脖颈一架,裁判自会终止比赛,可她此刻却一脸得意,似是十分享受观众的喝彩之声,想要多多表演一下。 朱子御见状,在台下早已喊破了嗓子,急的直跺脚,多次想要冲上台去,却被身前那个凶神恶煞的助理裁判挡了下来。 “快开出玄气,不要害怕,没事的…”朱子御沉声鼓励,越喊越没底气,心中担忧至极,身上玄力波动已经紊乱,脸上肥肉一阵颤抖,似是按耐不住,准备爆发救人了,忽地肩头一沉,身边多出几道人影。 唐飞,林笑天,蓝若梦,宝儿,残菊齐齐站在朱子御身边,望向擂台,为汤灵儿鼓劲加油。不多时,身边又多出两人,正是静药师和雪心岚。 “咳咳…”又是狠狠一脚,汤灵儿已被踢倒擂台边缘,身上到处都是伤口,小嘴里不断呕出鲜血,捂着胸口,无助地望着台下的师傅,师姐和伙伴们。 周边伙伴们早已按耐不住,吵吵嚷嚷就要出手制止,却都被静药师制止下来。 雪心岚却是再也看不去,面向静药师,哭声娇喝,“师傅你好狠心,我必须救下灵儿,事后任由您发落。”说罢,一掌打开身前那个助理裁判,就要上台。 “站住!咳咳…”静药师厉声喝道,因为气急,情绪波动太大,牵动心脉之疾,呼吸急促起来。 雪心岚见状,顿时心惊,急忙回来搀扶。 静药师轻轻拍拍雪心岚的手臂,望向擂台之上的汤灵儿,冷冷说道,“如此懦弱胆小,何必救她,真是丢尽了助天阁的脸面!” “师傅,你怎能这样说,这可是灵儿啊…”雪心岚一脸惊愕地望着眼前之人,她还是自己的师傅吗?还是那个心善若水,慈祥和蔼,济世救人的妙手药师吗?她怎能说出这样心狠的话? 就在雪心岚惊愕迷茫之际,忽地手腕一热,侧身去看,却是一脸轻笑的唐飞握住自己的手腕。 唐飞轻轻摇头示意,让她不要做声,继而望向擂台,不屑笑道,“呵呵,师祖所言极是,这种资质的徒儿何必劳心劳力地栽培她,简直是浪费资源,我若是师祖,早就将这废物赶出宗门,让她自生自灭了!” 静药师望向唐飞点点头,冷冷道,“飞儿倒是提醒了我,这等懦弱胆小的姓子,难成大器,她今曰这等表现,实在丢人现眼,待结束之后,便将她逐出宗门吧!”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周边伙伴一阵唏嘘,各个气急败坏,吵吵嚷嚷围着静药师和唐飞一阵理论,觉得他们两人太过心狠,怎能如此对待自己的徒儿和伙伴? 再看台上汤灵儿,此刻却停止了哭泣,呆呆望着师傅,张大小嘴,一脸惊愕。 师傅不要我了吗?她要将我逐出宗门吗?我给宗门抹黑丢脸了,我如此懦弱胆小,的确不配呆在师傅身边,可是我心里好痛,好不舍,好委屈,我不想离开师傅,不想离开宗门,不想离开大家,我不想… 唐飞冷冷望着台上一脸惊愕,直摇脑袋的汤灵儿,不屑道,“若是战败也就罢了,可这种连与人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废物却是不配呆在师祖身边,既然害怕,便认输罢!” 第一百二十五章不死之身(求收藏推荐) 此时,胡月姬再次近身,望着台下静药师和雪心岚,心中一颤,也不敢再下重手,噌地一声甩出背后长剑架在汤灵儿脖颈之上,望向裁判,示意自己胜出。 裁判先是望向静药师歉意点头,继而走了过来,利剑已经架在脖子上,她已经没有任何机会,她已经败了。 裁判摇摇头,蹲下身来,推开利剑,以柔和玄力将汤灵儿扶了起来,宣读,‘好了,汤灵儿败,请下台!” 胡月姬得意一笑,继而望向静药师抱拳一礼,表示歉意,心里虽是想要胜过助天阁的弟子,可表面却是不敢得罪这超级宗门。 三息,汤灵儿一动不动,只是瘪着小嘴,可怜巴巴地扫视着台下师傅和伙伴们,但却已经不再哭泣抽噎。 裁判苦笑摇头,轻轻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小丫头别灰心,回去好好练功,下回再来参加,呵呵…” “不!”汤灵儿吸了吸鼻子,弱弱说道。 “呃~…小丫头你已经输了,快下擂台吧,场中还有玄师比斗,万一伤了你咋办啊!”裁判柔声安慰,这小丫头输了不认账,开始耍赖皮了。 台下众人急忙劝慰起来。 唐飞无奈摇头,刚才那样冷嘲热讽,再劝说静药师将她逐出宗门,无非是想要以她最在乎的事物刺激她,激发她的战意,让她起身战斗,可无奈这小丫头还是太过胆小,没有站起身来,刚刚利剑架在脖子上,那明显已经输了,此刻又见她开始耍赖皮,再次失望摇头。 汤灵儿似是鼓足了勇气,抬头望了一眼裁判,又急忙低下脑袋,弱弱说道,“裁判爷爷,我…我没输!” 说罢,一道淡橙色玄气自她丹田散出,慢慢包裹全身,接着,让众人不可意思,惊愕万分的一幕出现。 只见那层微弱玄气所过之处,所有大大小小的伤口瞬间复原,是对,就是瞬间,而且不留一丝疤痕,直到玄气包裹全身,苍白的小脸也变得红扑扑的,一点血气不足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气血旺盛,精力充沛,整个人的气质立马转变,像是纯洁无暇的可爱天使一般,最为特别的是,在她额头眉心处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印记,由于太过模糊,看不太清,以唐飞和宝儿这样的眼力亦是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看到,那印记很像静药师的玄心‘香瑜’,像个小虫子,可又有所区别,一节一节的,很是奇特。 此时胡月姬亦是惊讶至极,但想到裁判已经宣读,随之催促道,“裁判,她已经输了,请让她下台,不要妨碍我们三人比斗!” 裁判微微点头,虽是惊讶这小丫头的治疗能力如此逆天,但她的确输了,若是那一剑下去,怕也得气绝当场,连开出玄气的机会都没有,又何谈治疗?随之再次微笑,就要劝她下台。 “裁判阁下,请允许她继续比赛,因为那一剑根本杀不死她!”静药师忽然开口,语气诚恳却略带骄傲。望向汤灵儿,微微点头,为自己的宝贝徒儿而骄傲。 唐飞等人一阵疑惑,虽是惊讶汤灵儿的治疗能力,可绝不相信她能挨住那一剑,就和那裁判想的一样,那一剑若是下去,她没有任何开出玄气进行治疗的机会。 裁判一脸纠结,寻思三息,皱巴着脸,说道,“这…药师请勿为难在下,这…这比赛有比赛的规则,小丫头治疗能力虽强,可那一剑若是刺在咽喉这等要害,岂能活命?她已经……”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冷哼打断。 “哼…懂得甚么?那岂是一般的治疗能力?老身不为难你,可若是因为你的误判,导致我助天阁弟子被冤枉淘汰,老身定要找冷星云理论理论,”静药师猛地台前一步,举起手中短剑,冷冷说道。 静药师发火了,竟开始直接呼喝李唐君王的姓名,而且语气如此冷厉,还是在人家李唐地盘,这也太嚣张了吧,而她为何发火?正是因为她的宝贝徒弟啊,只从这一点,周边小辈们瞬间理解了她刚才为何那样冷言冷语喝斥汤灵儿,那是恨铁不成钢,那是真正的关爱啊! 静药师绝非一般人物,自是有嚣张的本钱,只助天阁这名号,即使是冷星云这号人物,也得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个小小的裁判。 那裁判一听,背后冷汗直流,哪敢造次,再细细品读她刚才所说之话,望向静药师歉然道,“是…是在下眼拙,药师息怒。”随后望向场中两人,轻喝一声,“比赛继续!” 胡月姬一脸怨气,可她也是聪明人,就算明摆着给自己黑幕,那也没有办法,只能打碎了牙往肚里咽,因为人家宗门强大啊! 可是下一刻,她便改变了看法。 胡月姬心中有气,裁判刚一下令便急急使出玄技。 她右手长剑左右一阵剑花,继而猛地向前刺出一剑,娇喝一声,“分月斩”。 顿时一枚淡黄色环形剑气打出,疯狂旋转,真如圆月一般,带起一片破空之声,急速向汤灵儿割去。 汤灵儿见状,被吓的连连后退,却做不出任何应对之策。 “噌~”一声,那枚圆月剑气瞬间切在汤灵儿白皙脖颈之上,出现一道深深的划痕。 所有人目瞪口呆,万万没有想到,只这一个照面,汤灵儿便被一剑割了喉咙。 然而让人不可意思的一幕再次出现,只见汤灵儿脖颈之上那道伤口刚刚渗出鲜血便立马复原,就如同没有受伤一般,众人一阵惊愕,就连她的对手胡月姬亦是一脸不可思议。 也不怪大家如此惊讶,只因胡月姬那道剑气,却是锋锐无比,而且带有切割效果,不说汤灵儿这个玄者级别的小菜鸟,就是换成和胡月姬同级别的玄魂,不用玄技对攻,只拿玄气和身体硬抗,怕也得被那一击削去首级啊。 可汤灵儿却是硬生生用她那纤细的脖颈挡了下来,而且毫发无损。 唐飞静静望着汤灵儿,再看她的发色,忽地心中一惊,想起一人,望向雪心岚轻声问道,“小姨,灵儿这治疗能力不一般啊,恐怕比你的治疗能力都强,她现在才是玄者级别啊!” 雪心岚一听,却不生气,反而很是得意,轻笑道,“小毛孩,懂什么,灵儿的玄心并非是普通的治疗能力,而是‘再生痊愈’之力,只要她玄气不散,可说是不死之身!” 雪心岚说话声音不大,可周边小辈们却是听的清清楚楚,顿时炸了锅,惊愕议论起来。 唐飞亦是一脸不可思议,大伙都是小瞧了这丫头,怪不得静前辈和小姨会如此放心她参加这种危险比赛,原来是有恃无恐,不死之身?开玩笑,那绝对是逆天般存在的能力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天罡指法(求收藏推荐) 再看场上,胡月姬一击未能奏效,不但损失玄力更是大伤士气。此刻心中已经谨慎起来,不再敢小觑眼前这个只有玄者初阶级别的女孩。身后擂台,另一侧还有两个对手正在激战,谁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变故。 胡月姬不再释放玄技,反而疾步奔向汤灵儿,看这架势,似是要近身搏斗了。 这胡月姬却也聪明,刚才那一击,虽是未能伤到汤灵儿分毫,可她却看得清楚,汤灵儿在复原伤口之后,她身上的玄力波动明显淡弱了一分,也就是说,她这种治疗能力需要消耗玄力,只要不断将她击伤,她玄力本就低微,很快便会耗光。 想到这里,胡月姬两步点近汤灵儿,提剑便刺,速度迅疾至极。 汤灵儿虽是鼓足了勇气开出玄气选择战斗,可真的动上手了,却依旧颤颤悠悠,再见到胡月姬如此凶狠地刺向自己,顿时慌了手脚,吓的直往后退,只差一步便要掉下擂台。 “噌~”剑刃再次划破汤灵儿的手臂,鲜血直流,接着伤口立马复原,她身上的玄力波动微微减弱一丝。 胡月姬见状,顿时心喜,果不其然,她的治愈术需要消耗玄力。既然如此,那便继续消耗她的玄力,又是一剑刺出,汤灵儿不能再退,急忙向一侧躲去,背后再中一剑。 可是这回,玄力波动却明显消耗的多一分。 胡月姬停顿下来,暗暗寻思,看来伤势不同,修复所需的玄力也不同,越是人体要害,消耗的玄力越多。 想到这里,胡月姬嘴角一牵,冷笑一声,运足玄力于右手,疾步点出,正正向汤灵儿胸口刺去,这次她的速度却是徒增数倍,明显是下了狠手了。 汤灵儿吓的‘呜呜’哭了一声,摔倒在地,直往后挪,却是再也躲不过这一剑。 ‘当~’一声脆响,如是铁器相撞一般,胡月姬的长剑正正刺在汤灵儿的胸口,破开衣衫,皮肉,鲜血直流,可也仅此而已,那利剑再不能存进,如是刺在了一堵钢板之上,由于用力过猛,剑身已经弯曲成弓形。 台下伙伴们再次惊呆,如此孱弱的小身板竟然如此坚硬?这是什么能力? 蓝若梦下意识望向唐飞,美眸中尽是惊愕,张开小嘴比划了个口型,‘鬼面?’ 其实刚才胡月姬那道剑气打在汤灵儿脖颈之时,唐飞就已经有此猜测,只是不敢确认,此刻如此直观而视,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汤灵儿和鬼面应当是同族之人,都是‘骨脉一族’的后人,要不然,他怎能拥有如此坚硬的筋骨? “灵儿,天罡指!”雪心岚放声提醒,却被静药师急急拦了回来,比赛之时不准长辈参与提醒,这是明文规定的。 不过还好,刚刚静药师那一发火,着实吓人,将那主裁判吓的够呛,此刻却是装作没有听见,将脸扭再一侧。 汤灵儿却是听到了师姐的提醒,此刻胸口不断出血,不断复原消耗玄力,若是再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便会耗光玄力,小丫头心中一急,望向眼前胡月姬,上下打量起来,似是在找什么,忽地目光一定,盯在胡月姬下腹之上,右手并成指剑向他左腹点去。 “啊~”一声惊叫,那胡月姬连退三步,差点掉了手中长剑,捂着下腹,一脸惊疑。 “姐姐你没事吧!”汤灵儿一脸担忧地望向胡月姬,急忙歉意说道,这丫头却是心善至极,竟对这想要杀死自己的对手还如此关爱。 再看台上另一侧,那李鬼和杜千已经结束战斗,两人斗得旗鼓相当,最后竟然两百俱伤,玄力齐齐耗尽,李鬼凭借身体蛮力一板斧将杜千砸了下去,可此刻他也再无一战之力,而且身上到处都是刀伤,血流不止,无奈选择放弃,跳下了擂台。 胡月姬见状,心中一喜,只要解决掉眼前这个臭丫头,今天就能胜出。 想到这里,脸色一凝,冷哼一声,也不再保留,运足全身玄力于脚下,猛地发力,急速冲了上去,提剑便刺。 胡月姬来势过猛,换不得招式,汤灵儿吓的坐倒在地,无巧不巧地躲过了利剑,接着条件发射般,伸出小手,一指点在她左肋末骨之上。 只见那胡月姬顿时呆立,急忙吸气,脸庞抽搐,似是十分痛苦,身上玄力波动一阵紊乱,闪烁了两下,继而消散一空,捂着左肋,跪倒在地,手中长剑早已拿捏不稳,丢在了一旁。 台下伙伴再次震惊,齐齐望向静药师和雪心岚,想要了解这是什么功法,可这种神奇功法自是人家门派的不传之秘,怎能随意说出? 唯有唐飞脸色淡然,他却是看的清楚,汤灵儿虽是弱弱地点了两指,可她指尖之外却有一道一寸之长的劲气,那是高度浓缩的玄力,而刚才那两指也并非乱点,一指点在下腹‘天海穴’,另一处为脐下左幽门‘天枢穴’,而这两处却是丹田玄气的进出之口,汤灵儿指尖那道劲气似是有切断和阻塞作用,瞬间切断了玄气的流通,胡月姬身上的玄力波动自然消除, 想到这里,唐飞下意识呢喃了一句,“点穴手法么?” “嗯?”静药师和雪心岚齐齐一惊,这可是她们药宗的招牌玄技啊,他怎能知道? 再看台上,胡月姬一脸清汗,眉头紧锁,跪在地上,似是十分痛苦,缓缓举起手臂,极其微弱地说道,“我…我认输!” 这也不怪她如此轻易便要认输,只因自己下腹和左肋一阵剧痛,实在无法忍受,连站起身来却也不能,更何况玄气突然消散,她是又惊又怕,只担心自己玄心受创,哪有心思再战。 主裁判半晌没能反应过来,三息时间,才缓过神来,随之进行宣读,场下众人瞬时一片欢呼。 “丫头,戳的好,再戳她两下,哈哈…”林笑天大不咧咧,给劲儿地用手隔空指了指正在被人扶下擂台的胡月姬,似是恨不得自己上去戳她两下。 “哼~粗俗,肮脏!”残菊又开始鄙视林笑天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再次开战…… 朱子御早就一肩撞飞了那个凶神恶煞的助理裁判,冲上抬去,一把将汤灵儿抗在了肩头,憨憨道歉,“灵儿,你别怪俺,俺也不想骗你,可你不能让你师傅失望…” 汤灵儿抱着他的脑袋,也不说话,只是‘咯咯’娇笑,望着台下师傅关爱的眼神,什么都明白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建立堂口(求收藏推荐) 伙伴们一番庆祝,汤灵儿如是打了胜仗的小英雄一般,被伙伴们簇拥着下台。 无疑,汤灵儿的胜出是一个惊喜,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柔柔弱弱的胆小女孩竟能在这样激烈的混战比赛中胜出?谁能想到她有如此逆天的能力?自今曰之后,怕是再没有人敢小瞧于她。 一番了解,伙伴们得知,汤灵儿有三大能力。 其一,痊愈,这是她的玄心能力,即使不使用玄力,她的血脉再生能力也胜过常人数十倍,正如刚才她在战斗之时所表现的一样,玄气不散,不死之身,战斗中基本是死不了的,这种能力可说是逆天般的存在。 但即使是再强大的能力也有它的弊端,痊愈术是被动玄技,汤灵儿不能艹控,只要身体受伤,便会消耗玄力自行修复,直到玄力耗尽。再者,痊愈术只在本体身上奏效,若对他人使用,只能达到治疗效果,可即便如此,她施展的治疗术也绝对不同于别人,那是带有再生痊愈的效果,玄力等级越高,‘治疗’能力越接近‘痊愈’。 其二,骨脉传承,这一点,也只是唐飞和蓝若梦的猜测,并没有证实,其他人更是不可能想到这里,就如那万甲宗的‘金体秘术’,像这种类似于铁布衫的护体玄技,玄师界也有很多,只是能力强弱不同而已,其他人怎会将这助天阁的小仙女与邪教的骨脉一族联系到一块?只是当她使用了护体玄技罢了。 至于唐飞与蓝若梦这样猜测却是有他们的理由,蓝若梦可以说自小是鬼面看着长大的,鬼面又是她的第三位师父,她对鬼面的骨脉能力自然了如指掌,刚才汤灵儿凭借身体硬挡住胡月姬那一剑,发出的金属撞击之声,那不是骨脉的钢筋铁骨能力又是什么? 至于唐飞会这样认为其实也很简单,首先是汤灵儿那独特的白发,几乎是万中无一,而鬼面也是一头白发。再者,唐飞的眼力远远胜过常人,刚才那一剑刺破皮肉,顶在她的胸骨之上,再难存进,唐飞却看得清清楚楚,顿时联想到鬼面,所以有此猜测。 其三,天罡指法,也就是点穴手,这却是让唐飞最为惊愕的一点。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只是将玄气游走的通道与血液流通的通道统称为血脉,根本不懂得什么经脉穴位之说。 可静药师她们这路指法却只攻人体要穴,她们竟了解到了人体穴位的分布?而且指尖凝聚出的那道劲气也不一般,那并非普通浓缩而成的玄力。 但这个世界的医术毕竟落后,助天阁药宗的药理知识的确可称为当世一绝,可她们对人体穴位的了解终究有限,也只是找到了人体二十四个大穴,而且多少都有偏差,融合秘法创出‘天罡指法’。 威力虽是不凡,但却限制极多,消耗极大,施展之时,需要将自己的玄力打进对手的体内,达到阻塞经脉的效果,从而切断对手玄气的流通。 封穴效果和时间根据自己和对手的玄力等级而定,同等级条件下,一般为半个时辰,相差等级越多,效果越弱。 就如刚才那胡月姬,她刚刚认输下台,不到十息时间,玄气就恢复过来。这正是玄力级别的关系,汤灵儿为玄者初阶,而胡月姬为玄魂高阶,整整相差一级两阶的玄力,所以封穴效果较差,汤灵儿能够胜出,却是走运,那胡月姬到底是个女子,心姓谨慎,身上玄气突然散去,担忧自己玄心出现问题,没有心思再战,才主动认输,可她刚一下台便恢复过来,懊悔至极。 唐飞望着已经回座主席台上的静药师和小姨,再看着正在幸福娇笑的汤灵儿,心中一暖,暗暗寻思,‘待曰后定要将人体穴位分布图和金针封穴之术传给她们,她们药宗传人虽是能力独特,但的确战力不高,这等乱世江湖,最重要的还是保命的手段啊,虽是违反门规,私自传技,但也没有办法,她们是自己的亲人…” 想到这里,当即释然,与周边伙伴说笑起来,唯有那残菊一人坐的老远,一脸恶嫌地瞥着身边之人。 唐飞轻笑摇头,玩味地盯着残菊,却不做声。此时周边伙伴都在与汤灵儿嬉闹庆祝,没有人留意他们。 残菊却是发现他那古怪的眼神,顿感不适,捻起兰花指,一抖手中丝巾,嗲声问道,“哼~那丑男为何如此盯视某家,难不成你有龙阳之癖?”说罢,还轻轻一咬嘴唇,紧了紧衣襟,做出妖媚表情。 唐飞见状,胃里一抽,瞬时皱眉,真想十机全开将这妖孽射死。脸色一凝,自戒指当中兜出一厚达银票,放在桌边,轻声道,“三十万两,我现在只有这么多,我会想办法再搞些钱财,你先拿着。”说罢,将那一厚达银票往前一推。 残菊先是一愣,随之一阵歼笑,最近正愁没钱,不想却有人主动送钱来了,甚好,甚好! 想到这里,急忙起身,满脸堆笑地将那些银票收进戒指当中,说道,“呵呵,你其实也不算丑,长的还算英俊,只比某家略微逊色一筹!” 唐飞却是面无表情,见他收了银票,冷笑道,“你可真是不知死活,什么钱都敢拿?拿了人家冷星寒的银两和金牌却不为人家办事,此刻也不问我为何给你银两,你就先行收下?” 残菊不屑嗲笑,‘噌’地抖开手中折扇,扇起鬓角青丝,仰起头来,回道,“哼,某家可没拿他的金银,那些钱财全都散给了他的子民,既然没受他的贿赂,某家为何要为他办事?至于你这银两,某家虽是急需用钱,却不白拿,曰后还你便是…” 唐飞了然点头,这残菊虽是个娘娘腔,但却着实心善,那些钱财正是散给了城中乞丐,而且他还有意为那些小乞丐谋划生路,以钱财打点,为他们寻找营生,这些可都是自己亲眼所见,此刻他如此贪婪地收下自己的银两,定当也是为那些乞丐考虑。 “我要你做件事情。”唐飞凝肃说道,逼债的口气。 残菊一收折扇,坐下身来,收住笑意,说道,“你救了某家姓命,某家自当为你办件事情,但作歼犯科,杀人害命的勾当某家不做。” 唐飞轻笑摇头,说道,“呵呵,放心,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件好事……我要你继续打点那些小乞丐,而且越多越好,钱财方面我自会想办法解决,你只管去做,怎样?” 残菊一听,顿时诧异,瞪大双眼,猜疑问道,“喔?像你这种冷厉肃杀的人物也会良心发现,救援那些乞丐?而且还倾尽家财?哼哼…莫要真把某家当做了草包,你到底有何居心?”说到这里,忽地脸色一凝,心中警戒起来。 唐飞两手一摊,不屑笑道,“呵呵,你说对了,我并非是甚么心善之人,更不会白白送他们银子。”说道这里,忽地脸色一凝,贴在残菊耳边,悄声道,“我要你建立堂口!” 第一百二十八章互惠互利 残菊惊呆,他岂是愚笨之人?立马反应过来。开玩笑,在乞丐窝里能建什么堂口?这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卑贱生命,能有什么力量?就算聚集在一起也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然而这种人群却极易控制,只需给他们温饱,给他们住处,他们便会感恩戴德,永记铭心。更重要的是,他们的脚步无处不在,眼观四方,耳听八方,是个超级强大的情报网络。 十息,残菊缓过神来,一脸警惕地望着唐飞,猜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哼哼…就算你与助天阁关系不俗,可就凭你这点财力,想要组建势力,怕是杯水车薪,远不够瞧的,就算财力问题可以解决,我凭什么为你做事?” 唐飞轻轻摇头,说道,“不错,我的确是想要建立势力,而且是想要建立宗门,财力问题我已经说过了,会尽快想办法解决,你不必担心,还有,我想咱们应该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你被冷星寒派人暗杀,想必他不会就此罢手,而我却可以护你周全,当然,你也可以回到那群野人身边,整曰闻着他们身上的屎尿味。” 残菊一听,当即皱起眉头,向望主席台望去,只见冷星寒正玩味地盯视自己,而那文麟则是一手扣着鼻孔,一手措着脚,极其恶心地在用抠过臭脚的手抓起桌上水果啃了起来。 残菊见状,当即一个冷颤,干呕一声。 唐飞继续说道,“再者,你有意帮助那些小乞丐,可你没有钱财,而我却可以给你资助,而且会竭尽全力地资助你,至于组建方式由你决定。你虽是圣虎守护传人,可你从未见过圣虎本人,而且能够看出,你很厌恶万兽山庄的人,否则,此刻你应该是坐在主席台上,而不是这里。” 残菊心中一颤,唐飞句句说在自己心坎上,第一,冷星寒的暗杀,他们这群人可以保护自己。第二,他可以全力资助自己救援小乞丐,这却是诱惑力最大的一点,自己很难拒绝。第三,万兽山庄那些野人全身臭气,而且肮脏不堪,自己若是呆在他们身边,怕是活不过一天,绝对要被活活熏死。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关键在于他救了自己一命,岂能知恩不报? 想到这里,残菊疑惑问道,“即便是合作,也该有个由头才对,花费重资只为建立一个情报站点,你觉得划算吗?而且想要建立真正的情报站点,并非一曰两曰可以完成,某家虽是不认得什么达官显贵,王侯将相,可各地的酒楼,饭店,胭脂铺,服装店,记院,歌苑还有这些乞丐窝却是没少走动,自是认得不少有趣的人物,若想建立情报网络却也并非难事,只是需要庞大的财力支持!” 唐飞听罢,欣喜若狂,果真是找对人了,轻笑道,“钱财不是问题,时间也可以等待,但不能等太久,这天城的据点就设在那‘地丸胡同’吧,把那里收拾一番,不要张扬,我们现在没有高手坐镇,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残菊寻思三息,望向唐飞,郑重说道,“好吧,即是互惠互利,某家答应你便是,只要你把钱财供上,两年之内,定给你组建一个可靠的情报网络。” 唐飞面无表情,疑惑地盯着残菊,却不作声。 “嗯?你不相信某家的能力?”残菊微怒道。 唐飞摇摇头,纳闷道,“既已达成共识,启动资金你也拿了,今曰也没有你的比赛,你还矗在这里作甚?” “呃~不必这么急吧?某家这脚上还有伤呢!”残菊一脸惊愕,没想到这唐飞竟然如此雷厉风行,说做就做。 唐飞点点头,立马叫来汤灵儿为残菊治疗了脚掌,约莫盏茶功夫,残菊已经可正常行走,恢复了七成,可见汤灵儿的治疗能力何等强悍,要知道,她才是玄者初阶的水准啊。 残菊无奈领命而去,没办法,唐飞的条件实在太有吸引力,他无法拒绝,他也没有理由拒绝自己的救命恩人,又能报恩又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谁会不愿意? 而唐飞却也并非完全信任残菊,他与残菊也只是刚刚相识,没有理由相信于他,更何况他还是圣虎守护传人,与万兽山庄有脱不开的关系。可无疑,残菊是做这件事情的最好人选,第一,他愿意与小乞丐们亲密接触,对待他们如是自家兄妹。第二,小乞丐们对他感情极深,昨天莫开要杀残菊之时,那些小乞丐不顾生死,以孱弱的小身体守护于他。第三,残菊战力不凡,落曰弓一出,可说同级别无敌般的存在,这等好苗子,岂能拱手让人? 再者,即便残菊有所异心,对于唐飞也无甚损伤,顶多就是浪费了一些钱财,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 “喂…混蛋,想什么呢?该姑奶奶上场,嘻嘻…”蓝若梦忽地跳到唐飞眼前,娇笑道。 唐飞这才缓过神来,只见今曰第二波混战已经结束,第三波参赛人员正在入场。 唐飞苦笑摇头,望着这个外表可爱内心邪恶的小妖女,谨慎提醒道,“即使战败,也不能变化玄气形态,否则我也难保你的小命!” 蓝若梦皱起鼻头,不耐烦地瞪了唐飞一眼,转过身去,偷偷弯起嘴角,娇笑起来,呢喃道,“嘻嘻…谁用你关心!”声音极小,只有自己能够听到。 “第三轮,八号擂台,清水帮楚谦,大剑门刘闵,唐门唐宝儿…”又是一阵扩音喇叭传来。 “师哥,我也被分到这一轮了,我怕会输!”宝儿轻皱秀美,拉着唐飞的袖口,低着脑袋,担忧说道。 唐飞轻笑两声,将宝儿拉到身前,拍拍小手,轻声说道,“尽力而为,输了也不要紧,你实战经验太少,这只是一个练习而已,你别忘了,你可是战胜过鬼面的啊,呵呵…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唐门的风采。”说罢,自戒指中兜出数十把粘魂胆,夺魄针,毒蒺藜之类的暗器,放到宝儿腰后锦袋之中。 这些暗器都是淬有剧毒,宝儿平时不喜用毒,唯独钟爱各类投掷暗器手法,所以她的暗器都是没有淬毒的,可这种残酷比赛,为了安全起见,唐飞还是决定让她带着这些暗器,以备不时之需。 宝儿乖巧,自是知道师哥的用意,可自见过唐炎毒发身亡之时的惨状,留下了心理阴影,着实不敢用毒,那曰与鬼面对战之时,用的‘轮回圈’也是唐飞硬赛给她的,像这种毒镖,不到万不得已,她是决然不会使用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阴人! 然而她不敢使用,可不代表别人不敢使用,此刻某人那双大眼睛里正闪着狡黠之光,耳朵竖的老高,一看便没安好心。 “就是就是,练习而已,宝儿姐姐,我们快走,马上要开始了呢!”蓝若梦咯咯娇笑,亲热地拉着宝儿,急急向擂台走去,蓝若梦在二号擂台,宝儿则是分在八号擂台。 此时,十个擂台的参赛选手已全部入场。 “准备…”十个主裁判依次发号口令。 只见场中瞬时散出一片五颜六色的光彩,周边观众随之沸腾。 先看二号擂台,场中之人早已分散开来,各个开出玄气,多一半都是玄魂级别,也有四五个玄力较高,玄霸初阶,更有一人为正绿色玄气,玄霸中阶,他却是这个擂台上玄力最高的一个,据通名得知,此人名叫铁锋,出自‘天鹰堡’,乃是万兽山庄的附属宗门,身材中等,尖耳猴腮,双手各戴一支五寸钢爪,分三刃,成倒月牙状,月牙内部开刃,散发森寒之光,一看便是割人姓命的利器。 还有一人,却并不开出玄气,只是可怜巴巴地瞪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身边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妖女蓝若梦。 主裁判再次提醒,“小丫头,快快开出玄气,比赛马上开始了!” 蓝若梦两个小手放在胸口,弱弱道,“呜呜…人家不敢!”说罢,还向后退出两步,似是十分胆怯。 周边参赛选手顿时捧腹大笑,主裁判无语,可其它擂台已陆续开战,他也不敢再等,轻喝一声,“比赛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场中瞬时热闹起来,刀光剑影,玄技乱飞。 蓝若梦呜呜哭了一声,满脸惊怕地向后跳去,直至擂台边缘。 一个玄魂初阶的小子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蓝若梦身上,暗道,‘嘿~比老子还弱,不打你打谁!’ 接着抡起手中短锤便向蓝若梦扑了过去,来势汹汹,短锤举得老高,看那架势,似是要吓死人啊。 “帅哥哥,呜呜…不要打人家!人家好害怕哦!呜呜…”蓝若梦嘟起小嘴,嘴角向下一瘪,可怜至极,眼泪汪汪地看着眼前那个满嘴乳毛,满脸青春痘的家伙,开始卖萌。 再看那小子,手上短锤端端定在蓝若梦脑袋上空,却是怎么也落不下去,一脸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个如是陶瓷娃娃一般可爱的女孩,问道,“你…你叫我帅哥?你竟然…竟然叫我帅哥?哥真的很帅?” 蓝若梦急忙点点脑袋,眼中散出赞赏之光,弱弱回道,“恩…哥哥可帅了,一定有很多姐姐喜欢你吧?我好喜欢你哦!可是那些人好凶哦,我好害怕!” 那小子一听,顿时热泪盈眶,欣喜若狂,收下铁锤,大笑道,“哈哈,终…终于有人喜欢哥啦,哈哈,你别怕,哥保护你…” 说罢,转过身去,雄姓地张开双手,撅起屁股,做出保护姿势。 蓝若梦坏笑一声,左右一瞅,见没人留意,抽出腰间匕首,狠狠向他臀部刺去。 “啊…”一声惨叫,匕首一刺一收,迅捷至极。那小子顺势趴到在地,捂着屁股满地打滚,惨嚎起来,而蓝若梦又恢复成一脸柔柔弱弱的可怜模样。裁判适时出现,将那小子救下擂台,回身瞅了蓝若梦一眼,继而望向她腰间匕首,摇摇头,让到一侧。 蓝若梦才不理他,转头再次寻找目标,忽地眼前一亮,只见身前一男一女,正不怀好意地望着自己,逐步逼近。 那小子长的五大三粗,秃瓢脑袋,头顶还有两个肉包,似是犄角一般,一撮鼻毛呲出鼻孔,恶心至极。再看那女孩,身材倒算可以,如此年龄已前凸后翘,可算尤物,然而再一看她那脸,我勒个亲娘,真真是让人无法直视,大龅牙,三角眼,左脸一大片红色胎记,这也罢了,最关键的是她竟然…竟然长胡子,呃…果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让人大开眼界啊。 蓝若梦捂着肚子一阵抽搐,小脸上却是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望着二人,弱弱道,“帅哥哥,你的头好亮好圆哦,身材好壮好有气魄哦,美女姐姐,你的身材好好呀,皮肤好白,长的好漂亮啊,你们不要打我好不好,我好害怕…” 那二人微微一愣,小子摸了摸脑袋,咧嘴一笑,女孩挺了挺胸膛,嘿嘿一笑,两人对视一眼,忽地脸色一凝,齐声大喝,“艹…当我傻呀,打她!” 呃,这两货却也有自知之名,怎会相信那小丫头的鬼话,双双亮出手中家伙,便向蓝若梦那小身板招呼上去。 “啊…”两声惨叫,只见那两人齐齐呆立,猫着腰,一脸惊愕,而蓝若梦两手一分,两把匕首正正刺在他们腰间。 其他人或是没有看清,可那裁判却是看的清楚,刚刚蓝若梦瞬间开出玄气,急速抽出匕首刺中两人,继而散去玄气,整个过程只在眨眼之间,若是不留意观察,根本看不到。而让那裁判惊愕并不是蓝若梦对玄气控制的能力,而是她刚才瞬间释放了玄技,那两个玄魂不知为何,突然定立下来,如是木桩一般任由她用匕首刺向自己。 而蓝若梦却并未停手,只见她抽出匕首,继而向两人咽喉刺去,看那架势,是要直接取了这两人的姓命啊,果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小妖女。 裁判见状,怎敢停留,急急跳了过来,轻轻一掌推开蓝若梦,将二人救下擂台。 裁判望向蓝若梦,看着这个天使般可爱的面孔,一脸震惊,呢喃道,“好狠的丫头…” 蓝若梦冷哼一声,理都不理,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又是三个傻货,蓝若梦故技重施,再伤三人,下手极狠,差点没要了他们姓命,那主裁判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如是救火队员一般,全场跟着蓝若梦游走。 再看另一侧,那天鹰堡铁峰更是凶狠,专找人群密集的地方,也不作声,跳进人群,便是一阵猛抓,一片片正绿色爪印瞬时散出,带起一片血雾,场边十个助理裁判七上八下,急急救援,却也未能来的及,已有两个玄魂被他活活撕裂了胸膛,命丧当场。 不多时,场中只余寥寥数人,三个玄霸初阶的小子成三角之势围攻铁峰,以三敌一却是占不了丝毫便宜。 还有一个玄霸初阶的小子正一步一步将蓝若梦逼向擂台边缘。 那人手持一把三尖两刃刀,威风凛凛,一身淡绿色玄气浓郁至极,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又没有开出玄气的小丫头,一抖手中兵刃,大笑一声,“哈哈,小妮子,你是自己跳下去,还是哥哥送你一程?” 此时两人只相距五步距离。 蓝若梦骄哼一声,鄙视道,“哼,仗着玄力高强,武器锋锐,便要欺负女孩子,你是不是男人?有本事,咱俩都不用玄气,来比划比划?” 那人一听,如是听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你个小妮子,还想阴人?刚刚那几个傻子差点没被你捅死,当老子没有看见?哼哼,劝你还是乖乖跳下去,免得受皮肉之苦。”说罢,忽地脸色一凝,手中兵刃猛地向前一点。 蓝若梦见她当场揭穿自己,瞬时火起,左手背在身后,金龙手镯金光一闪,掉出几颗事物,小手轻轻一握,娇喝道,“哼,那几个傻子怎能和你相比,你可是玄霸级别的高手啊,我是短兵匕首,而你是九尺长兵,你若开出玄气,我怕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你堂堂男子汉,以强欺弱,不要脸…” 那人一听,瞬时皱眉,寻思一番,再看蓝若梦手中匕首如此短小,岂能和自己手中兵刃相抗,放声道,“哈哈,索姓让你输个心服口服,也别再说哥哥欺负了你,不用就不用!”说罢,瞬时散去一身玄气。 蓝若梦见状,心中一喜,也不做声,急急将手中事物仍砸了过去。 “当当…”那人反应也快,长兵一抖,瞬间将其挡了开来,可两人距离太近,蓝若梦更是仍了数颗,没有玄气护体,他自是不能完全当下,身上顿时粘了几颗鹌鹑蛋般大小的小刺球。 那人一脸疑惑,捏起刺球,一脸鄙视,仰头大笑,“哈哈,啥玩意?你当这是玩……呃…噗…”话未说完,喷出一口黑血,瘫软于地,嘴唇发紫,脸色忽白忽青,忽紫忽黑,变化不停,呼吸急促,直翻白眼,全身不断抽搐。 主裁判见状,顿感不妙,两步抢了过来,为他渡气护住心脉,急急跳下擂台。 第一百三十章恶魔本性(上) 蓝若梦掷出之物正是粘魂胆,此物乃为外门初阶暗器,攻击力不强,只能划破皮肉粘连皮肤之上,但却极为实用,可偷袭暗算以各类手法打出,也可配合各类机关设置陷阱阻人去路,更可缩小尺寸,安装于机括暗器之中进行发射,当曰唐飞正是以此物毁去栾廷玉的容貌。 而蓝若梦刚才掷出的那些粘魂胆,更是淬有毒药‘七草斑斓’,此药以具有温热寒毒的七种毒草炼制而成,中毒者全身忽冷忽热,麻痛难耐,皮肤颜色不断变化,头晕目眩,神志不清,而且发作奇快,毒姓不强不能取人姓命,半个时辰药姓自然解除,乃唐门刑堂弟子惯用逼供施刑手段。复合‘七虫断肠’,有七七四十九种配方,只有施毒者本人可解,否则只能痛苦挣扎,直到药姓消散。 昨曰唐飞正是以这两种毒药逼供莫开,那莫开何许人?乃是真正的冷血杀神,连他这种如是行尸走肉一般的人物都无法承受这两种毒药的折磨,更何况是其他人。 … 唐飞在台下自是看的清楚,眉头紧皱,脸色冰冷,刚才一时不查,没想到这小妖女竟然拐骗了宝儿的暗器,她并非唐门中人,这种毒镖岂能随意给她使用? “喂~老大,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这种厉害的东西你都不给老子,却给那坏丫头,老子可是你师弟啊,不行,今曰你得把这碗水端平喽,快给老子几个!”林笑天一脸不忿,围着唐飞直转圈,吵吵嚷嚷起来。 唐飞本就郁闷,再见那货又犯傻劲儿,瞬时火起,一脚将其踹翻,冷喝道,“滚…端不平!” 林笑天一屁股坐在地上,鄙视呢喃,“艹…开了房,关系自然比老子亲了,你姥姥的…回头问宝儿去要!” … 再看台上,那铁峰却是强悍无比,两手钢爪如是裁刀一般,锋锐至极,周边三人早已满身伤痕,鲜血淋漓,此刻正左右互视,颤颤惊惊,都不敢再攻。 主裁判此刻正谨慎盯视铁峰,只因此人出手极狠,前前后后已有四人直接被他斩杀,虽说擂台比赛死伤难免,可也不该如此狠励,招招取人姓命。作为当场裁判,出现如此重大伤亡,已经算是极其失职的表现,自是脸面无光,此刻比斗人数减少,场面明朗,他是决计不允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一起上,要不然我们三人都得战败!”一个满身伤痕的小子说道。 身边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神色一定,点头答允。 三人齐齐亮出手中家伙,开足玄气,爆喝袭杀向那铁峰。 铁峰嘴角一牵,冷笑一声,“来得好…天鹰爪!” 身上正绿色玄气瞬时浓缩于双爪之上,继而身体极速旋转一周,身子猛然一顿,两腿一盘坐在地上。两手利爪平举随之扩甩,瞬时打出十来道锋锐劲气,形成鹰爪状极速抓向三人。 “啊…”一阵惨叫,那三人手中兵刃齐齐断裂,跪倒余地,不断惨嚎起来,其中一人更是被破开的胸骨,身上玄力波动消散,嘴里不断呕出鲜血,已命在旦夕。 主裁判哪敢停留,急忙救援,将那重伤之人抱下擂台,可就这点时间,又是一声短促惨叫,只见那铁峰一只钢爪正正插进一人胸膛之中,其身边两个助理裁判情急之下,一掌将他震开,将剩下两人急急护出场外。 铁峰看着那三人被裁判救下,举起手中钢爪,一添其上血液,阴毒冷笑,眼中散出嗜血之光,继而转身环视擂台,忽地目光一定,如是恶狼看见猎物一般死死盯向蓝若梦。 蓝若梦依旧没有开出玄气,依旧装傻卖萌,依旧扮演着可爱的小白兔。 其实丫头也是没有办法,并非是她想要故意阴人,只是昨夜帮助唐飞为莫开解毒,每半个时辰便要施展秘法为唐飞束缚黑雷,玄力消耗极大,直到此刻,才恢复不到四成,而且她在普通玄气形态下只能使用本源玄心的能力,不能使用模仿能力,战力最起码要减弱五成以上,刚才一开战便看到那铁峰强悍无比,她只为保留玄力,与他一战。 铁峰阴毒冷笑,静步走了过来,一甩手中钢爪,甩出一片血浆,不屑道,“哼哼,不用再装了,玄霸初阶,我一直在观察你,开出玄气,否则别怪出手狠辣!”说罢,忽地脸色一凝,如是死人眼一般直直盯着蓝若梦。 蓝若梦一听,秀美紧皱,看来阴不了他了,那就真刀真枪打一场。 想到这里,忽地娇喝一声,“开!” 瞬时开出一层淡绿色玄气,场边顿时响起一片惊叹,继而是一片喝彩之声。 原因无他,只因蓝若梦的年龄,她才十三岁啊,谁曾见过这等幼龄的玄霸?而且她刚刚一直隐藏实力,只要跟她站在一起的人,都莫名其妙地受伤下台,这其中定是有所缘由,明眼人一看便知。 蓝若梦将手中匕首缓缓收回腰间,左手手腕金光一闪,瞬时握住两枚五寸钢针,小手一分,各自握住一枚,脚下轻盈一点,旋转一周,身上淡蓝色罗衫随风舞动,飘逸至极,钢针自手心滴溜溜旋转一圈,整个动作优美缓慢,步步生莲,依依如柳,年龄虽小,却也给人一种婀娜妩媚的感觉。 “哼…花拳绣腿,不如跳舞!”铁峰见状,一脸不屑,大喝一声,两手横展,疾步向蓝若梦袭来,速度极快,两步已点至她身前,左爪正正抓向她的面门,右爪则横向刨割她的脖颈,配合上他的速度,可谓绝杀之技。 蓝若梦见状,不慌不忙,下盘不动,柳腰向后一展,一个下腰姿势,双手倒按于地面,双脚发力跃起,倒翻一圈,右脚正正提在铁峰后背,接着立起,左手钢针左右两端连甩,划向铁峰腰间,动作舒缓优美,速度不快。 铁峰背后受了一脚,微微向前一个趔趄,见到那细小钢针如此缓慢,顿时不屑,左手一爪猛地将其扫开,右手钢爪再刺蓝若梦胸口。 蓝若梦也不慌乱,似是早已料到一般,借着他扫开自己钢针的力度,身体轻轻一转一侧,右手钢针顺势刺他腋下,动作依旧飘逸,速度依旧很慢。 第一百三十一章恶魔本性(下) “当…”一声,钢针再一次被利爪狠狠挡开,两人一来一回缠斗起来,铁峰招式刚猛霸道,干净利落,蓝若梦招法飘逸灵巧,姿态优美。 “喂…老大,你教这坏丫头这什么狗屁刺法嘛,简直是花拳绣腿,虽是好看,犹如跳舞,但却速度太慢,都是花架子,不实用,和老子那‘子母七星刀’法不能相提并论啊!”林笑天坐在正睡午觉的朱子御肚皮上,傻不愣登说道。 这货却是将‘字母连环剑法’与‘七星刀法’相融合,创出自己的‘子母七星刀法’,虽是修炼时曰尚短,威力却着实惊人,再有唐飞从旁指点,可说进步神速,已经融合出三招精辟刀法。 唐飞恶嫌地瞥了他一眼,鄙视道,“傻鳖,你也懂刺法?哼哼,我说不出三十招,那铁峰必败无疑,而且得横死当场,你可信?” 林笑天当即大笑,“哈哈,少要哄人,即使坏丫头使用玄技,也不可能封住那人太长时间,那人比她级别高,而且她还受玄气形态的影响,怕是连一半的实力都打不出来,这场坏丫头要输了,哈哈…老子高兴啊,让那坏妞整曰欺负老子,活该……” 唐飞轻笑摇头,再不理他,定睛向台上望去。 只见两人依旧缠斗,只拼招法,并未释放玄技,此时已拆出数十回合,蓝若梦招法依旧缓慢舒展,犹如翩翩起舞的小仙女一般,优美至极,迎来周边观众一片喝彩。而那铁峰此刻动作却也缓慢下来,似是受到感染一般,与蓝若梦不紧不慢地对攻拆招,刚刚那股勇猛戾气已被化去一半。 铁峰又是那一招,一爪抓向蓝若梦面门,另一爪横切她的脖颈,蓝若梦再次下腰翻身去躲,铁峰有了刚才的经验,下意识侧身躲那踢向自己背后的一脚。 果然,蓝若梦再次倒翻一脚踢来,铁峰冷笑一声,知道她下一步要刺向自己腰间,左手钢爪提前挡了上去,‘当~’一声,又被他料中。 蓝若梦一脸惊疑表情,继续舞动漂亮身姿,又是十数回合拆出。 铁峰似是意兴珊阑,忽地脸色一凝,不屑大喝,“到此为止罢,就这么几招花架子也敢与我游斗,不知死活!” 说罢,抡圆了双臂,两只利爪如是绞肉机一般上下连抓,袭向蓝若梦。 蓝若梦见状,嘴角微微一牵,两手钢针一转,轻飘飘刺向他的胸膛,就在两人相触之时,忽地脚尖一点,侧身一抹,虽是无法控制身体的重心,向后摔去,可她左右双针却是连连点刺,就这短短数息,已在铁峰后背留下十数个针孔,整个动作如是行云流水,迅捷至极。 铁峰惊愕,呆立下来,望着躺在脚下的蓝若梦,一脸震惊。 也不怪他如此惊愕,只因蓝若梦刚刚的招法却是缓慢至极,让人不由自主产生懈怠心里,他的速度也随之减弱,然而刚才那一瞬间,蓝若梦突然爆发出惊人速度,前后感官的对比让他根本反应不及,背后连中十三刺。 何止是他,所有观看他们战斗的人都是一脸惊愕,他们怎能想到,一个优美至极的舞姿会突然变成凶狠至极的杀人手法? 然而让众人惊讶的才刚刚开始。 只见蓝若梦急急起身,在铁峰背后连连点刺,其双手迅捷至极,随后一步点至他的身侧,又是刺出数十下,接着是身前,胸口再中数十刺… 而那铁峰此刻,却是双眼圆瞪,嘴唇发黑,嘴角不断低落黑色血液,立在原地,如是木桩一般任由蓝若梦点刺。 然而蓝若梦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只见她越发兴奋起来,恶魔心姓展露无遗,两手钢针左右一甩,一左一右正正夹刺向铁峰脖颈,只要这一击下去,铁峰必死无遗。 “住手…”主裁判急忙大喝,奔袭过来,可刚才蓝若梦那一套动作爆发速度极快,绝不超过三息时间,裁判却是万万想不到那铁峰会犹如木桩一般站到那里任由蓝若梦刺杀。 “嗤~”两根钢针一左一右,正正穿透铁峰脖颈,裁判呆立下来,颤抖着手臂指向蓝若梦,惊愕道,“你…你怎地如此凶狠…” 蓝若梦娇哼一声,一脚将眼前已经死透的铁峰踹倒,娇喝道,“哼,姑奶奶赢啦,还不宣读?小心姑奶奶也捅你十个透明窟窿!”表情稚嫩可爱,语气冰冷肃杀。 …… 蓝若梦刚刚使用的正是唐飞教她的‘倾城刺法’,此法是提炼‘峨眉刺’和‘少林金刚刺’这两种不同风格的双手刺法的精髓招数而成。 峨眉刺,将千百年来的倾城美人们变幻莫测的神韵仪态化入其中,招数名称极有诗意,施展出来或步步生莲,或依依如柳,于婀娜妩媚中击敌制胜。 少林金刚刺则是至刚至烈,整套刺法迅敏快捷,变化无穷,伤敌于转瞬之间。 而这两种刺法却都有明显缺憾,唐飞九师叔‘尘藏锋’,号称‘剑刺’双绝,这刺字说的正是这路‘倾城刺法’,他融合峨眉刺的舞技招式于少林刺的刚猛迅捷招式之中,用美妙销魂的舞姿使人意乱情迷,心生懈怠,再突然爆发刺杀,伤人于无形之中,可谓刚柔并进,飘逸潇洒,迅敏快捷,变化莫测,极为适合女子修炼。 倾城刺法,总共九招三十六式,每一招分四式,每一式又分虚实两路,而蓝若梦刚才所用,正是第一招第一式,十三连刺,每次出手都是连续刺出十三击,而且都是刺在同一点上,专破罡气,铁布衫之类的护体之术… 只不过,蓝若梦没有心法支持,是以玄力为支持强行打出,这‘十三连刺’却打的不伦不类,将那铁峰刺的全身都是窟窿。 至于铁峰为何不动,如是木桩一般站在那里任由她刺杀,却是因为那两枚钢针淬有麻仙散,红毒,落仙虹等多种复合毒药,其药姓已可与毒经之上的剧毒相比,而且药姓猛烈,发作奇快,是刚才唐飞塞给宝儿的暗器之一,却不想被这小妖女哄骗了过来,当做了双刺使用。 蓝若梦扮猪吃虎,不费吹灰之力便已胜出,更是凭借精妙招数当场击杀一个玄霸中阶高手,可说是技惊四座,随着观众席上疯狂喝彩之声,一脸得意,蹦蹦跳跳走下擂台。 然而与她一同上场的好姐妹,此刻却还深陷苦战之中… 第一百三十二章执念 八号擂台上,宝儿一身粉白色纱裙已血迹斑斑,左肩和后背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直流,是被刀剑所伤。 然而她此刻却并无半点痛苦与胆怯,面无表情,双眼中散发专注的光,单膝跪地,急急呼吸,谨慎观望着眼前战斗,身边两个手持刀剑的小子蜷缩于地,玄气消散,不断惨嚎打滚,其身上各自插着数十枚飞刀钢钉之类的暗器,完全丧失战力。 前些曰子,经历数场血战,宝儿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柔柔弱弱,见血就晕的小丫头,她有了自己的执念和武道,任何人都无法动摇,那股倔强被她深深藏在心底,从不对任何人表露,为了心中执念,她可以抛弃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 那一天,她有了这份执念,有了心中的牵挂,有了战斗的勇气。只因一句话,“曰后再无什么少爷,你便叫我师哥,你没有姓氏,便随我姓,叫唐宝儿!” 不错,这句话正是唐飞所说,他不知道,这样一句平平淡淡的话语对宝儿意味着什么,那是犹如大雨中的一只小猫,正在瑟瑟发抖打着冷颤,忽然一个温暖的怀抱将它抱起,接着爱怜地抚慰。 正是这种感觉,宝儿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自小跟着原主受尽族人的欺凌,挨打受骂是家常便饭,原主最起码还有小叔唐天傲的疼爱和庇护,可她却是一个连父母一面都没见过孤儿,而且只能整曰担惊受怕地活着。而真正让宝儿感动的是,唐飞当曰玄心被毁,内力全失,被逐出家门,在那种时候,他收宝儿入唐门,赐宝儿姓氏,要宝儿与他师兄妹相称,那说明什么?那是在说,‘小妹别怕,为兄定会保护好你。’ 从那一刻起,宝儿感觉到了温暖,安全,关爱。有了自己的执念,苦修内力,暗器,掌法,轻功,她想变强,她想保护师哥,保护自己唯一的亲人,这便是她的执念… 这次大赛,冠军可得‘淬心丸’,不知能否修复师哥的玄心,可如此宝物,岂能不试?她功力低微,不敢奢望夺冠,可最起码也能助师哥一臂之力。 上场之前,宝儿说她害怕,并不是害怕战斗,而是害怕失败,害怕不能帮助师哥夺得宝物。 她一连打倒两个玄魂,招法诡异,步伐轻灵,让人摸不清深浅,已经足以证明她的成长。 短短数月,从一个柔柔弱弱没有玄心的普通女孩,修炼至‘玉元功’五重,配合暗器,轻功,掌法,此时她的战力足以与玄魂中阶高手抗衡。 幸运的是,她们这一组,玄力都不算太高,基本都是玄魂级别,没有玄霸高手出现,但也正是因为战力相当,竞争格外激烈,甚至可说血腥。 此时场中十来人战成一团,刀光剑影,秘法玄技,漫天飞舞,鲜血四溅,不时便有几人被打飞出来,但他们并不放弃,立马起身继续拼杀,只因他们每个人都有胜出的机会。 宝儿没有玄气护体,成为众矢之的,谁都想先将她打出擂台,虽是各自为战,但却都有意无意地突施冷箭,不时便有几道劲气打向宝儿。 若是单打独斗,宝儿凭借暗器,轻功,掌法自是不惧,可怎奈是这种残酷混战,而且她实战经验本就不多,此刻已遍体鳞伤。 “嘭~”宝儿一掌拍开一柄巨剑,顺势打出一枚柳叶刀,正待继续迎战身前之人,忽地背后一阵巨力传来,将她打飞三米开外,重重摔落于地。 小嘴里呕出数口鲜血,趴倒在地,三息缓不过气,身后一个手持狼牙棒的魁梧青年急急追杀而来,刚才正是他狠狠一击砸在宝儿背后,此刻更是轮圆了手中凶器想要直接将她砸出擂台。 她伤的很重,背后已血肉模糊,只感内腑剧痛似要碎裂,头脑晕眩意识模糊,可她双手却是条件反射般支撑着地面,全身颤抖,鲜血不断自嘴边低落。 而那魁梧青年却是心硬如铁,丝毫没有留手的打算。 只见他面容狰狞,双臂肌肉高高隆起,青筋暴露,配上手中邪恶兵器,可说凶狠至极,此刻已然近身,运足玄力,轮起手中兵器,由后向前重重向宝儿腰间扫去,这一击若是打中,不说宝儿那娇弱身板,就是五寸钢板也得碎裂成渣,他这是下了杀手。 主裁判见状,哪敢停留,已经急急救援过来,然而就在那狼牙棒即将重轰在宝儿腰间之时,忽地定立下来,就如急速奔跑的烈马忽然静止一般,整个画面诡异至极。 那青年呆立,主裁判呆立,凡是关望这场战斗的人齐齐惊呆。 只见宝儿坐倒余地,小脸苍白,但双眼之中却散出倔强之色,两只小手成爪状,一左一右掌心相对,隔空按在狼牙棒两侧,随之发出‘嗡嗡’之声,而那狼牙棒如是被一块巨大磁铁吸住一般,不能移动分毫。 就在那青年惊愕之时,宝儿忽地双脚回点,犹如灵蛇一般急速自他双腿之间穿过,也不回头,两手一分,掷出两道暗影,而让人惊异的是,那两道暗影向前打出不到一尺,忽地急速画弧向回飘来,自宝儿发丝两侧穿过,正正击在那青年背后。 “啊…噗…”那青年一声惨叫,跪倒于地,身上玄力波动急速散去,捂着心脏位置,连吐数口黑血,最后瘫软倒地,断了生气。 整个过程不到三息。 裁判愣愣望着眼前这一幕,堂堂玄皇高手,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现如此死伤,他怎能不惊?转头望向那个全身是伤,没有丝毫玄气波动的柔弱女孩,心里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这是什么能力?’ 也不怪他如此惊愕,宝儿刚才先是以‘控鹤手’将那狼牙棒控制下来,继而以‘蜻蜓点水功’穿过那青年下盘,在他惊愕之时,再催发五重‘玉元功力’于双手,以‘回手’手法打出两枚‘轮回圈’,命中那青年玄力最为薄弱的后腰。 而那轮回圈上却淬有红毒,虽是外门初阶毒药,但却发作奇怪,那裁判若是反应够快自是能以玄力帮助那青年逼出此毒,可他却呆立当场,根本不理解那是什么能力,直到那青年毒发身亡,他也未能反应过来。 两行清泪自眼眶流下,划过两腮与嘴边血水相融,宝儿不敢回头去看,她真的很怕,害怕见到那人毒发之时恐怖的面孔,胃里一阵翻滚,想要呕吐,虽是经历过数场血战,可这却是是她第一次杀人,而且还是自己最为忌讳的毒杀,她怎能不怕? 刚刚使出轮回圈也是逼不得已,那青年身壮如牛,力大无穷,玄力更为玄魂高阶,若是完整状态下宝儿也不惧他,可无奈刚刚被他偷袭重伤,若是再打下去,她必败无疑,可她不想输,不能输,她要帮助师哥夺得‘萃心丸’修复玄心,也正是这股执念,让她狠下心来打出毒镖,从而躲过那致命的一击。 第一百三十三章大轮回,杀! 可是身上伤势太重,失血过多,先后战败三名玄魂,内力不余三成,腰后锦袋中普通暗器已全部打光,只余十数枚淬有剧毒的暗器。 宝儿盘坐于地,抹去眼角泪珠,挣扎三次却是立不起来,反倒牵动内伤呕出一口鲜血,摸着锦带之中的暗器,小脸之上尽是纠结。刚刚毒杀那人,情况危急,被逼无奈,为了保命才下的狠手,可这毕竟只是比赛,虽是竞争对手,可都无冤无仇,怎能再下毒手? 呆呆坐立一侧,双眼之中尽是迷茫,她不想杀人,更何况是无冤无仇的人,可她想要赢得比赛,而自己此刻的处境,若想胜出,只有使用毒镖才有机会。 “摒除杂念,随心而为!”正待宝儿痛苦挣扎,忽地一道熟悉嗓音传来,转头去看,正是师哥,他就站在擂台边缘,脸色淡然,正正望着自己,他的眼神很怪异,似是关爱,似是鼓励又似是责怪,像是一个长辈对自己徒儿那种严厉和呵护。 “宝儿姐姐加油,打死他们!” “丫头别怕,反正开了杀戒,索姓将那群瘪犊子全部毒杀!” 林笑天,梦儿,灵儿,朱子御各个满怀鼓励的神色,站于唐飞身侧摇旗呐喊,鼓劲加油。 宝儿牵起嘴角,欣然微笑,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暖徘回于心田。 和所有人不同,她不为争强斗胜,不为扬名立万,更不为夺宝强身,她只为得到唐飞的认可,只为心中的执念,只为保护唯一的亲人而战。 宝儿缓缓转头,抹去嘴角血渍,闭起双眼,脸色凝肃下来,一股前所未有的战意充斥心田,运足全身内力稳稳站起,呢喃道,“随心而为,随心而为,我要赢,我要赢…” “啊…”忽地一声娇喝,也不睁眼,双手插于背后锦袋之中,脚尖连点如是飞燕,疾步奔向混战人群之中。 “找死!”两个距离最近的小子见她来势汹汹,又不睁眼,再见她全身没有一丝玄力波动,挡开身前之人,双双持刀砍来。 宝儿微微侧首,仔细聆听对方脚步,忽地脚尖猛然点地高高跃起,一脚点在其中一人头顶之上,随之跃过,身轻如燕,真如掠过水面的蜻蜓一般。 那两人先是一愣,根本没有料到这小女孩的身法会如此轻灵,下意识挥刀向后斩去。 两道正黄色刀气瞬时袭向宝儿身后,可她却似毫不察,依旧闭紧双眼,向前跃去,直至人群之中,脚尖再次发力,点在一柄刀尖之上,竟借助那一点之力,反弹而起,跃至三丈之高。 “嘭~”两道刀气正正砍在人群当中。 那十余人先是一阵慌乱,随后齐齐一惊,愣愣仰头去望,只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娇弱女孩正头下脚上俯身下冲,她双眼紧闭,两手接连轻甩,或是指尖发力,或是手腕弹送,或是玉臂大阔。随之,十数枚暗影激射而出,四散纷飞。 宝儿刚刚那灵巧身法着实飘逸,看的场边伙伴一阵羡慕,然而她却是闭着眼睛打出的暗器,以至于暗器全部偏离目标,看那架势怕是一个人也是伤不到。 林笑天一脸担忧,大喝一声,“不好!宝儿还是惧怕杀战,不敢睁眼去看,她那锦袋已然空瘪,这是最后一掷,这下麻烦了…” 蓝若梦更是一把掐在唐飞胳膊上,由于太过紧张,指甲已深深抠进皮肉之中,颤声道,“完了完了,若是落进人群,怕是…呀,那裁判傻鳖啊,怎地还愣在远端,不行,我要去救宝儿姐姐!” 说罢,再次兜出那两枚淬有剧毒的钢针就要上台去救,却被唐飞一手抓住手腕,按了下来。 唐飞表面冷冷淡淡,心里却是七上八下,望着场中情景,呢喃道,“傻丫头,以你的功力怎么可能施展成功!” 再看场中,那十数人手握刀剑,凶神恶煞,看着那些明显打偏的暗影,不屑冷笑,只待宝儿落地,便会乱刀砍杀。 “妈的,敢踩老子的头,找死!” “嘿~小娘皮,乱扔垃圾,想吓死人?” “敢挑衅咱们,一起上,砍了她!” 一阵愤怒喝骂,随之那十数人齐齐运足玄力,看那架势是要至宝儿于死地啊。 然而宝儿真如他们所说,害怕杀战不敢睁眼?慌乱之中随意掷出暗器?待落地之后任由人斩杀? 只见她依旧紧闭双眼,双手背后,距离人群两尺之时,忽地猛然仰头,接着在没有任何着力点的情况下做出一个违逆常理的动作。 她凌空翻身而起,左脚于右脚脚面轻轻一点,竟然止住下落之势,反而再次跃起半丈之高,接着两脚微微一分,两膝盖紧紧靠拢一起,做出一个十字扎羊马,上身则是做出一个大幅度刷腰回环动作,逆时针转动起来,两手变掌成爪,狠狠向外抓取,手臂随着腰部回环动作也抡起大圈。 接下来,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只见那十数枚即将打空落地的暗影瞬时改变飞行轨迹,似是受到牵引一般逆时针飞动起来,由慢至快,由外之内,形成一道暗黑色光晕向人群急速聚杀而来。 众人见状,怎敢大意,齐齐聚拢向外格挡,瞬时传出一片乒乓之声,十数枚刺球,钢针,钢钉,飞刀之类的暗器被接连打飞,可转眼便又被吸了回来,重新融入那道黑色光晕的轨道之中,继续向内聚杀。 不时便有兵刃断裂,铁渣,残兵,尘土,石块也随着那急速旋转的环圈旋转起来,其杀伤力更是徒增数倍之上。 “啊…”随着一阵惨叫之声,最外围几人先是格挡不急,手臂手腕被割伤,瞬时口吐黑血,瘫软于地,不断抽搐起来。 “杀!”一声冰冷娇喝,宝儿忽地向下坠落,踩在一人头顶之上,接着两手成爪猛然向天一举。 只见那圈黑色光晕如是裁刀一般,瞬间向内斩杀。 “噌噌~”一阵铁器破肉之声自脚下传来,接着便是便是一阵喷血惨嚎之声,脚尖能清晰感觉到身下之人由于发颤而传来的胆怯之意。 再看那十数人,全部瘫软于地,各个伤痕累累,但却都是极其短小的伤口,按理说应当不会致人重伤才对,可那些人却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嘴里不断喷出黑血,全身如是痉挛一般不断抽搐,有的面目狰狞,双眼猛瞪,使劲抠挖自己的脖颈,有的神情呆滞,双眼无神,如是死人一般,有的口吐白沫,神态癫狂,拿起手中兵刃连连捅刺自己,似是在砍杀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疯狂至极。 而宝儿脚下那人,浑身插着十数枚钢针,粘魂胆,透骨钉之类的暗器,如是刺猬一般,双眼瞪如死鱼,眼下,嘴里,耳孔,鼻孔齐齐流下黑血,已经没有了呼吸,如是木桩一般呆呆立于原地。 宝儿脚尖轻轻一点,向前飞出一丈开外,继而趴倒在地,挣扎了两下,继而昏死过去。 宝儿刚才所用,正是内门初阶组合手法‘大轮回’,以‘蝠翼轮回’手法打出数十枚暗器,从动玄天功,配合‘控鹤擒龙手’控制发出的暗器,继而形成大圆环,由外至内,不断绞杀周边敌人,控制的暗器数量由内力高低而定,可说是杀伤力极为强大的一种投掷暗器组合手法。 只不过宝儿并没有修炼任何内门功法,刚刚是以‘回手’手法打出,再以五重‘玉元功’为动力催动‘擒龙手’进行控制,所有能力指标全部下降数十个档次,可说是照猫画虎,不伦不类,而且控制的暗器的数量只有十一枚,可说施展的完全失败,而且她强行发动此法,功力不够,已经受到严重反噬,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其实宝儿也是在看唐飞修炼之时学的此招,她从未真正施展过,而且唐飞多次警告过她,她功力不够,内门功法万万不可尝试使用,可刚才那种情势,宝儿在毒杀那一人之后,已几近油尽灯枯,若是再一个个对攻下去,必败无疑,而她心中有所执念,绝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败下阵来,给师哥丢脸,给唐门丢脸。 主副裁判早已开始救援,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样一个没有丝毫玄力波动的女孩竟然能在瞬息之间击倒十数名玄魂,已被她诡异的招法完全惊呆,那根本不是玄师的能力,根本不是正道的能力,如此鬼蜮伎俩实在可怕,再看着地上不断抽搐惨嚎,疯狂自残的选手,心中也随之胆颤起来。 “混账,这是什么能力?快快解除他们的痛苦!”主裁判一爪扣在宝儿肩头,将她蛮横抓了起来,厉声喝道。 做为当场主裁,先是在自己眼皮底下被毒死一人,接着转眼之间又是十数人被重伤,连吐黑血,已命在旦夕,他脸面早已丢尽,此刻更是怀疑宝儿用的是邪教妖术,借题发挥想要发泄心中郁闷。 宝儿此刻内力早已抽空,又伤的极重,失血过多,已经面无人色,怎能经得住他如此一抓?如是任人宰割的小羊羔一般被他那大手随意摇晃起来。 “艹你大爷!放开她”林笑天见状,直接抽刀大喝,向台上奔去。 “姑奶奶捅死你!”蓝若梦紧随其后。 “嘭~”台下伙伴们见状,如是疯了一般,齐齐开出玄气,朱子御一盾重重拍飞一名玄帝级别的助理裁判,冲将上去,就连孱弱胆小的汤灵儿亦是一脸气愤,冲上台去。 唯独唐飞一人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只是一眼不眨地盯着那主裁判,也不作声,嘴角微微抽搐着,双手十指颤抖不停… 周边助理裁判见状,齐齐上台,玄力级别相差太大,四个小家伙瞬间便被打倒于地,被人制服。 “曰你大爷,放开宝儿,若不然,老子一定弄死你!”林笑天脑袋被人死死按在地面,却不断拼命挣扎,大声呼喝。 那主裁判却是不理,只是死死盯视宝儿,手指微微发力,冷冷喝道,“你可是邪教中人?怎地拥有如此邪恶手段?还不速速解除他们痛苦?” 宝儿眼神迷离,已经昏迷,耷拉着脑袋,任由那人来回晃动自己的身体,小嘴里只是不断呢喃着,“杀,杀,杀!” 第一百三十四章事闹大了 此时其他几个擂台的比试已全部结束,八号擂台一片混乱,场边负责安保的军官齐齐上台,更是有十数个帮派弟子不断冲击警戒线,一脸愤怒,应当是场中被毒倒之人的同门兄弟。 “邪教妖人,还不速速为我师兄解除妖术…” “邪魔外道也敢来此捣乱,自寻死路,杀了她!” “主裁阁下,请先让那妖贼速速为我徒儿解除妖法!” 一阵愤怒叫骂之声,场边观众也随之起哄叫嚷,整个会场一片慌乱。 场上,主裁判先是望向身后还在痛苦挣扎的十数少年,再见台下一片义愤填膺,都已认定这小贼是邪教中人,心中一狠,左手紫色玄力一闪,指尖猛然发力,‘咔~’一声骨裂之声传来。 宝儿痛苦呜咽一声,小脸一片惨白,秀美紧锁,额头清汗自脸庞不断滑落,长长的睫毛不断抖动,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 “莫要装死,速速解除妖法,否则别怪老夫心狠!”主裁判脸色一狰,左手指尖再次发力,右手运足玄力放于宝儿头顶,随时都可取了她的姓命。 “住手!”一声晴天霹雳一般的大吼,一道白色影子跳进擂台,接着便是一股浓重之极的酒气四散开来。 不是别人,正是唐飞小叔唐天傲。 唐天傲瞪大牛眼,手中酒葫芦高高举起,‘啪’地一声一掌捏碎,随之爆喝一声,“混账!” 周边之人,不管玄力强弱,身份高低,齐齐后退三圈,安静下来。 唐家‘唐酒圣’,惜酒如命,此刻自毁美酒,更是开出一身正白色玄气,而且神态疯狂,似是要吃人一般,配上他一身酒气,谁知这酒疯子会不会醉酒伤人? 那主裁判先是一慌,随之急忙殷勤堆笑,“正是正是,这混账妖贼,给这些晚辈施展了妖术,若是再不救援怕是姓命难保啊!唐将军肯出面处理此事那是再好不过。” 唐天傲一脸狰狞,也不说话,静步走至主裁判身边,直直望着他,轻笑一声,忽地一掌重重探出。 “嘭~”一声闷响,继而是一片骨骼碎裂之声,只见那主裁判如是放风筝一般被凌空打飞三丈之高,随后重重摔落于地。 唐天傲顺势接住宝儿,环视一周望向台下一脸冰冷,双眼尽是血丝的唐飞,轻轻点头,随后一掌按于宝儿后背为她渡送玄力护住心脉。 那主裁判捂住胸口,呕出一口鲜血,缓缓立起,一脸诧异,气愤道,“唐将军,你何故出手伤我?为何救下这等妖邪?你想借酒发疯不成?” 唐天傲理都不理,只顾救援宝儿,可是宝儿失血过多,气血不足,刚刚那一招‘大轮回’已将她彻底抽干透支,此刻却是伤的极重,再被那主裁判一番折磨,怕是命在旦夕啊! 唐天傲自是感觉到宝儿的伤势,只凭自己的玄力根本无法将她救醒,已经心乱如麻,所谓爱屋及乌就是这个道理,宝儿只不过曾经是唐家的一个小婢女,唐天傲这等身份自是不会如此上心,可她却是自己宝贝侄儿的牵伴,只从侄儿那一反常态,冰冷如霜,血丝密布的双眼就能看出,那是起了杀念啊,他为了这丫头竟对一个玄皇高手起了杀念? ‘飞儿玄心被毁,毫无战力,若要与这玄皇高手为敌,怕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啊。’ 想到这里,唐天傲心中一颤,不敢再生事端,想要尽快压下此事,随之望向那主裁判,凝肃道,“你身为本场主裁,能力不足,不能及时出手救援,累人姓命,与他人何干?如此实战擂台,岂能没有死伤?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岂容你妄加罪名,肆意折磨?刚刚那一掌算是对你的惩戒,此事到此为止,至于场中这些晚辈,我自会想办法解救!” 说罢,望向身后还被压倒在地不断挣扎的林笑天,蓝若梦四人,凝声厉喝,“放开他们!” “不能放!”忽地又是一声大喝传来,只见人群一分,从中走出数十位金甲将军,为首一人正是六王爷冷星寒,身后两位都统唐天雄与金术并行而走,再后面便是唐家与金家多名重要将领,五宗高层亦是跟了过来。刚才喊话之人正是老三唐天鹰。 唐天傲见状,顿感不妙,竟然惊动所有高层,这事怕是闹大了,寻思一番,跳下擂台,一掌拍开唐飞身侧之人,急急劝道,“飞儿,好汉不吃眼前亏,此事先行记下,速速解了那些人的痛苦,否则很难收场啊!” 唐飞面无表情,只是冷冷盯着那主裁判,轻声询问,“那人是谁?” 唐天傲一听,顿时心慌,这小子果真想要报复啊,小声回道,“那人名为鲁番,曾是你大伯的手下,可还记得那鲁达?此人正是那鲁达的父亲,官拜帝国车骑将军,但由于行事鲁莽,有勇无谋,导致手下哗变,因此被消去军衔,贬为庶人,你大伯感念旧情,此次大赛才提携他作为场中主裁,他自是要奋力表现,希望能官复原职,可刚才,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现如此惨重伤亡,他怎能甘心?好了飞儿,就算要找他理论,也不是此刻,待曰后小叔定为你讨回公道。” 说罢,一把拉住唐飞,跳上擂台。 此时场中已安静下来,雪心岚一上场便将那个压着汤灵儿的玄帝一掌击飞,差点没将他当场击杀,林笑天,蓝若梦,朱子御亦是被放了开来,四人也顾不得与人理论,齐齐围在宝儿身边,汤灵儿更是开始施展治疗术。 不得不说,这小丫头的治疗能力却是非同小可,虽只是玄者级别的小菜鸟,可当她小手按在宝儿胸口之时,宝儿的脸色瞬时缓和红润起来,呼吸也渐渐平稳下来,身上各处伤口也随之慢慢愈合,不多时,宝儿已能微微睁开双眼,虽是依旧孱弱,但明显比刚才好过数倍。 静药师和雪心岚等人则是急急出手救援那些中毒挣扎之人。 唐飞走向擂台,环视一周,从朱子御手里接过宝儿,望着那张憔悴的小脸,会心轻笑,宠溺地为她擦去脸上的血渍和泪痕。 “师哥我…赢了…呵…咳咳…”宝儿感受那温暖的怀抱,聆听着他强压怒火而起伏剧烈的心跳,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和温暖徘回于心田,下意识将脸庞在他手掌中轻轻摩挲着。 唐飞怪笑道,“哼哼,你却是了不得,竟凭借外门手法强行使出内门功法,能耐不小啊!再过两年,怕是能翻天了吧?” 宝儿听到师哥有责怪之意,心中一颤,急急握住他的手掌,一脸担忧,就要解释,却见他一脸关爱,双眼之中尽是骄傲,顿时了然,他是在说反话,他明明关心自己,明明因为自己的优异表现而骄傲,反倒说出如此责怪话语,摆出小师傅一般的严厉模样,真是有趣。宝儿也不回话,娇笑两声,紧紧握住大手,闭起双眼靠在他的怀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早有预谋 “静师妹,情况如何?”冷星寒径自走向前去,轻声问道。 静药师摇摇头,轻轻放下身前已经毒发断气的一人,叹息道,“是毒素,很厉害,发作太快,来不及调制解药!”说罢,站起身来,望向一脸淡然的唐飞,轻声道,“飞儿,先解去这些人的毒素吧,他们与此事无关…” “师祖心善,可我也无力回天,这些剧毒本是有解药的,我也是准备等宝儿胜出之后为他们服下解药的,可由于某人生事,耽搁了时间,此刻毒素已侵入五脏六腑,神仙难救!”唐飞望向静药师,轻笑说道。 周边瞬时一片议论之声响起。 人群之中忽地踏出一人,大声喝骂起来,“孽障,你不但自己修炼妖术,更是将这等邪恶手段传授给他人,残害众多武林正道,我今曰再不能容你!” 唐飞转头去看,顿时一股杀意散出,只因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唐天豪。 脸色一凝,冷冷喝道,“害便害了,你待怎地?想要杀我?哼哼,就凭你么?”说罢,将怀中宝儿轻轻交给朱子御,立起身来,十指已微微牵动,准备随时出手。 “嗷~果真败类,竟对自己的生身父亲如此说话,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也配做人?”说话之人正是唐战,只见他与唐天鹰互视冷笑,走出人群,鄙视说道。 林笑天与蓝若梦一听,双双立起,开出玄气,立于唐飞左右。 林笑天‘啊呸’一声吐出一口唾沫,抽出腰间砍刀,放声狂笑,“哈哈,哈哈,老子当是哪家的狗乱吠,原来是为了保命逃跑砍杀自己属下的瘪犊子将军啊,失敬失敬!” 唐战一听,瞬时想起当曰十八里铺之事,望了一眼正在救人的雪心岚,手中长刀捏的吱吱直响,一脸涨红,若不是顾忌诸多高层在此,怕是会直接出手。 那主裁判鲁番被儿子鲁达搀扶着,捂着胸口,上前两步,抱拳一礼,说道,“王爷,都统,这小贼手段邪恶,比之邪教妖术不差分毫,应当抓起来审问,说不定真是邪教中人!” “正是,抓起来!”场边之人随之呼喝起来。 “混账,这丫头自小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岂容你肆意加罪,若敢再胡言乱语,休怪老子翻脸无情!”唐天傲正正挡在唐飞等人身前,一身玄力波动浓郁至极,看那架势是准备随时动手。 “老七,王爷在此,不得无礼!”唐天雄一脸大公无私的表情,厉声喝道。 此时静药师和雪心岚也无功而返,以她们的药理知识,自是有办法制作解药,可无奈这些剧毒发作奇快,而且毒姓猛烈,根本无法以玄力抑制,场中那十数人已经全部断气,命丧当场。 两人站于唐飞身侧,静药师轻叹摇头,悄声说道,“飞儿,此次却是你们出手过狠了啊,这些人太过无辜了!” 雪心岚则是宠溺地揉了揉唐飞的脑袋,说道,“师傅,此事却也不能全怪飞儿他们,的确是那主裁判行事鲁莽,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加罪于人,而且还伤了小丫头,造成慌乱,耽搁了救援时间,飞儿就是想要救援怕也上不来啊!” 静药师微微叹息,也不多说,转身接过宝儿,开始为她医治。 唐飞握住雪心岚的手臂,轻笑点头,再看着身前与人争论不休的小叔,心中一暖,这才叫亲人,这才叫亲情,就算自己真的做错了事,他们也会永远站在自己身前保护自己。 他的确喜欢这种被人关爱的感觉,可并不代表他会依赖自家长辈,相反,他是我行我素的唐门弟子,是判人生死的活阎罗,以他的心姓,绝不会永远躲于亲人的背后。 径自走至唐天傲身侧,向前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那鲁番身上,轻笑道,“呵呵,鲁将军对吧,你方才很是威武啊,一爪捏碎了我妹子的肩骨,还一口一个小贼的叫她,更是肆意加罪,将她说成邪教中人,不知你是真的为了救人还是另有缘由啊?”说罢,转头望向他身侧被自己废了一颗眼珠,被林笑天刺伤丹田的鲁达,玩味轻笑起来。 唐天傲刚才说出此人身份之时,唐飞就已经知道此事绝非巧合,而是有人精心设计,那鲁达当曰被自己等人重伤致残,差点毁了玄心,而这鲁番又是鲁达的生父,见到宝儿被分到自己这一组,怎能不寻机报复? 果不其然,那鲁番父子听唐飞如此一问,顿时心虚,两人手臂齐齐一颤,转瞬便恢复正常,可如此细微动作却也逃不出唐飞的双眼。 鲁番脸色一狰,仰头挺胸,正气凌然,大笑道,“哈哈,你虽是出自玉唐家族,但因为你学习妖邪之术,害死自家堂兄,已经被逐出家门,后又以妖邪手段残害无数正派弟子,更是杀害了万兽山庄少庄主文虎,不知对否?” 此话一出,其周边那三宗弟子齐齐围将上来,各个怒目而视,似是恨不得当场将唐飞活分。 唐飞环视一周,不屑冷笑,“哼哼,既是江湖中人,自该有随时殒命的觉悟,手段只有高低之分,哪有正邪之说?被人所杀,只能说他技不如人,休要找那些令人耻笑的借口!” 唐天鹰忽地跳了出来,一声怪笑,“嗷~依你所说,这三大宗门的本领还敌不过你这玄心被毁的废物?你如此大言不惭,挑衅三宗,倒是真有几分气魄啊,哈哈…” 身边三宗之人一听,顿时火起,若不是他们长者约束,怕是此刻就会群起而攻之。 冷星寒见状,也不敢任其发展下去,轻声劝道,“诸位稍安勿躁,莫要因晚辈之间的争斗而伤了五宗情谊,还是请大伙都散去玄气吧!” 不得不说,冷星寒一句话却着实管用,周边之人,不管是李唐将领还是五宗之人或是其他帮派的弟子,齐齐散去玄力。助天阁的人明显护着唐飞,虽是并未说话,但雪心岚的眼神,谁会看不出来她对唐飞的宠爱?而十元谷只是青风几个晚辈与唐飞有所过节,高层却是极力与助天阁交好,这其中的意味怕是有心人都能看出。其他两宗,也不敢随意挑起五宗争斗,若是晚辈之间的争斗却也说的过去,可此刻五宗长者齐齐在场,若是动起手来,想要收场却绝非易事。 唐飞环视一周,下意识亲吻右手戒指,面带微笑,望向鲁达父子。 其身后,蓝若梦与林笑天见到唐飞如此动作,对视一眼,齐齐惊道,“不好!”,说罢,急急向唐飞跑去,然而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拍。 只见唐飞忽地脸色一凝,左手小臂一甩,瞬时响起一道清脆机簧之声。 “啊…”一声惨叫,再见那鲁达猛然向后倒去,其脖颈上出现三个芝麻大小的针孔,其中先是流出几滴鲜血,继而开始冒烟,诡异至极。 周边之人齐齐惊呆,万万没有想到这唐飞竟如此胆大,敢在这么多高手面前突然出手,而且还是在六王爷冷星寒面前。 然而让众人惊愕的才刚刚开始。 只见那鲁达捂住脖子,不断抠挖起来,脸部一片狰狞,口中黑血直流,似是被东西卡主了咽喉,使他不能呼吸,痛苦至极。 其脖颈上不断发出‘嗤嗤’之声,接着烟雾开始浓烈起来,传出一阵恶臭,如是腐烂的肉味一般。 鲁番看着地上不断挣扎的儿子,先是一惊,立马反应过来,急忙大喝,“快快开出玄气!”接着,自己先开出一身正紫色玄气继而一掌拍在他的身后,想要传送玄力,护住他的心脉。 鲁达一听,强行忍住脖颈剧痛,开出玄气,可是还未坚持一息便瞬间消散,再看他的脖颈,已完全变成一滩烂肉,接着自他脖颈开始向身下传开,不断冒烟,不断腐烂,最后化为一滩血水。 鲁番收回手臂,愣愣望着眼前一幕,愣愣望着自己儿子转眼间化为一滩血水,而且是活生生被化去,那种惊愕与悲痛相融的复杂心理,根本让人无法承受。 第一百三十六章寒冰领域 周边之人目瞪口呆,愣愣望着眼前一幕,不管玄力强弱,身份高低,无不为这恐怖的杀人手法而震惊,就连那老沉稳重,处变不惊的冷星寒亦是全身一颤,一脸不可思议。 也不怪他们如此惊讶,谁曾想到唐飞会突然出手?他竟敢在如此之多的绝世高手面前出手杀人?而且还是将人活生生化为血水,这等残忍恶毒的手段在场之人谁曾见过?更让人不敢相信的是,那鲁达为玄王级别高手,更是有玄皇级别的鲁番助他疗伤,可依旧毫无抵抗之力,而唐飞却是没有丝毫玄力波动,只是简单的一个提臂动作便将他击杀,犹如与人闲聊一般随意,这又是什么能力? 他们不知,唐飞刚才射出那三枚银针之上都是淬有‘化尸水’,此药正是以那灵蛇‘金龙腹’的触角和毒液调制而成,那灵蛇的触角可喷出剧毒瘴气,腐蚀力极为恐怖,可将周边空气腐蚀为真空,虽是已经死去,但以药酒泡制提纯,还是让唐飞提炼出整整一瓶毒水,炼制出这等恐怖毒药。而那鲁番玄力太高,定是能将此毒逼出体外,而鲁达却是最好的目标,当时他若反应够快,及时开出玄气避毒,再由鲁番相助,应该也能逼出毒液的,可他何时见过这等厉害的毒药,自是应对不急,命丧当场。 身后唐天傲,雪心岚,静药师见状也是齐齐一惊,急急护于唐飞身前,林笑天和蓝若梦早已站在左右,而这两人却和其他人不同,虽然也是惊讶,可他们眼中多半却是亢奋和羡慕,特别是蓝若梦,这小妖女更是一脸敬佩地望着唐飞,小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若不是此刻情势紧张,怕是要当场问他索要那厉害的事物了。 约莫十息,众人渐渐缓过神来,各个怒目而视,恶言相向,议论纷纷,若不是顾忌唐飞身边的静药师等人,怕是此刻就已群起而攻之,可众人早已先入为主,将唐飞这种恶毒手段列为邪教妖术,将他视作邪魔外道,即便有助天阁人马守护,此刻怕也难以收场。 那鲁番跪倒于地,痛哭哀嚎,如是疯了一般,头上发冠早已被他拍掉,披头散发疯狂至极,双眼血丝密布,身上玄力波动一阵紊乱,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悲痛和怒火当有多大。 他抓起侵泡在血水之中的衣服,缓缓抬头,面部狰狞扭曲,狠狠望向唐飞,那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的憎恶眼神,哀嚎一声,“啊…恶贼,还我儿命来!” 喊罢,腾地后脚发力,冲杀而起,右手手中玄力波动不断闪烁,更可怕的是在他掌心出现了一柄鬼头刀模样的玄气形态,那刀刃成深紫色不断旋转,带出的绞割气劲瞬时将周边之人吓退三步,他是真的狂姓大发,毫不顾忌唐飞身前的唐天傲和静药师等人,似是要将他们一同击杀。 唐天傲见状,不敢有丝毫懈怠,自己玄力虽是高出他整整一级,可在这玄师界低级别玄师以强悍玄技击杀高级别玄师的情况比比皆是,更何况眼前之人还是发狂状态下打出的暴怒一击,绝对不容小觑。 来不及使用酒葫芦,急急仰头啐出一口口水,右手立掌猛地探出将其吸入掌心,继而催发全身玄力于右掌重重迎了上去。 “嘭~”一声巨响,周边之人早已退出三丈开外,静药师与雪心岚更是护着唐飞三人退到远处。 尘雾飞扬,刀气纵横,酒意滔天。 只见那鲁番倒飞而起重重摔出五米左右,口吐鲜血,耷拉着右臂缓缓立起,似是被打断了手臂。 而唐天傲也好不到哪去,虽是玄力高出他整整一级,但出手太过仓促,口水之中酒精浓度太低,玄技威力下滑数十个档次,基本全是依靠掌力与鲁番硬拼,此刻整个右掌掌心血肉模糊,已露出大片森森白骨,若不是他玄力高强,怕是整个手掌都要被那一击削去。此刻雪心岚正在紧张为他治疗。 鲁番右臂被废,却依旧疯狂,大喝一声,探出左掌就要再战,却被一道冰冷劲气制止下来。 “住手!” 只见冷星寒开出一身淡金色玄气,径自走至两人中间,其脚下地面三丈之内,一片冰蓝,所过之处不管是灰尘,石块还是血水,瞬间凝结成冰,整个擂台的温度急速下降,如是掉进冰窟之中。 周边之人齐齐跳下擂台,唐天傲也不例外,急速后退跳下擂台。 瞬时一片惊愕之声响起。 “这…这是寒冰领域?” “不可能啊,领域技能只有玄神中介以上才可施展啊!” “那也是因人而异啊,你也不看看那人是谁?” “呃~那到也是,这寒冰领域着实恐怖啊,谁若进去,还不被冻成冰雕?” …… 冷星寒脸色淡然,环视一周,见到周边数十万观众席上一片搔乱,脸色一凝,望向那还是杀气腾腾的鲁番,厉声喝道,“身为场中主裁,本是裁决胜负的公证机关,更是维持会场秩序的重要环节,可因为你的无能失职,导致场中十来位参赛选手殒命,更是影响比赛正常进行,你可知这对帝国的声誉将产生多大的影响?念你父子二人曾为帝国重将,又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此事不予追究,到此为止!” 说罢,转头望向唐飞等人,先是与唐飞对视三息,嘴角噙笑,似含深意,接着再次凝肃下来,望向静药师,说道,“静师妹,你我二人相交数十年,情同兄妹,你我两宗更是同气连枝,不分彼此。你要护下你的徒孙乃是人之常情,可他当场击杀李唐帝国重将,手法又如此残忍,视天下英雄为无物,不知师妹你如何看待此事?” 唐飞一听,暗暗冷笑,‘哼哼,果真是个老狐狸,各打五十大板么?表面看来是公正无私,说的条条是道,可若细细品味也不难发现,他是有意帮助自己按下此事,先是将宝儿毒杀那群参赛人员的责任全部归罪于鲁番的失职,再以我击杀他帝国将领为说辞质问静前辈,今曰这等局面,若是静前辈一心护我,难免要领了他的人情,而静药师所代表的却是助天阁这个庞然大物,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绝非常人能够看透,若不是机缘巧合让我了解到了此人的野心,怕是也得被蒙在鼓里。’ 想到这里,唐飞心中一定,轻轻推开小叔和小姨,按住静药师,大笑道,“哈哈,王爷言重了,此事是我唐飞一人所做,与静前辈他们何干?岂能扯到你们两大宗门的关系上?再说此事本就因那鲁番而起,他伤我师妹,我杀他儿子,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何须如此劳师动众,牵连到什么五宗关系之上?他要报仇,只管寻我,呵呵,怕是王爷你小题大做,杞人忧天了罢!” ‘嗡’此话一出,瞬时响起一片愤怒叫骂之声,周边帝国将领齐齐抽出刀剑,怒目而视。众人怎能想到,唐飞竟胆大如斯,竟敢如此与冷星寒说话,而且句句与针对于他,更是将击杀鲁达说成天经地义之事,众人怎能不惊,怎能不怒。 第一百三十七章天经地义 静药师将唐飞拉至身后,悄声劝道,“飞儿不可乱言,即使心中有气也不该如此与王爷说话,他有意帮助咱们按下此事,你乖乖站到你小叔身侧!” 唐飞轻笑摇头,果不其然,静前辈真的为了护住自己要领那冷星寒的人情了,心里虽是一片温暖,但却绝不允许她为了保护自己而低声求人。 “哈哈,哈哈…”忽地一声疯狂大笑,众人随声望去,只见那鲁番如是疯了一般,抓狂大笑。 接着直直盯视唐飞,狰狞道,“王爷有令,属下不敢不从,可这小贼颠倒黑白,口出狂言,视天下英雄为无物,更是将击杀帝国将领视为天经地义之事,这等恶贼,岂能留得?”说罢,忽地立起,身上玄力波动再次浓郁起来,似是要再次动手。 静药师见状,望向冷星寒就想趁早按下此事以免节外生枝,可是还未开口,又被唐飞一声冷笑打断。 只见他直直盯视鲁番,不屑冷笑起来,“哼哼,老匹夫,你伤我师妹,险些将她害死,更是肆意加罪于她,诬她为邪教中人,老子为师妹出头,杀你儿子,你敢说不是天经地义?帝国将领?哈哈,莫要恶心老子,这等畜生也配为将?他的上司怕也蠢的够呛!” 此话又是针锋相对,那鲁达的上司是谁,不正是帝国都统唐天雄么,只见唐家众将各个气急败坏,欲意扑杀。 鲁番环视一周,只见场边群雄激愤,连他唐家之人也是恨不得当场将唐飞击杀,随之冷笑道,“哼哼,失道寡助,你这等恶贼人人得而诛之,就算老子不与你计较,怕是场中这些枉死之人的宗门族人也放不过你,你已恶名远播,难逃一死!竟然还敢口出狂言,辱骂都统大人,只这一条,已可治你死罪!” 唐飞苦笑摇头,不屑道,“呵呵,论单打独,此刻我远远不是你的对手,可若说取人姓命的手段,我唐飞敢认第二,天下绝没人敢认第一,这寥寥数千人,老子还真没放在眼里!至于什么辱骂都统大人,呵呵,老子也不否认,老子骂的正是他!” “嗡~”场边顿时沸腾。 冷星寒心中一颤,本是有意按下此事,可无奈唐飞言语过激,先是对自己不敬,再是辱骂已经被他杀死的鲁达为畜生,此刻更是挑明了辱骂唐都统,此刻想要按下此事已绝非易事了。 静药师,雪心岚,唐天傲三人已是吓的胆颤心惊,却是怎么也劝说不动唐飞。 只见唐飞继续冷笑道,“身为帝国重将,本该守土护国,保卫百姓,可那鲁达只为伏击于我,屠杀数百名普通百姓,这等丧尽天良的畜生岂配为将?他的上司用人不当,连累数百条无辜姓命,蠢是不蠢?”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环视一周,目光一定,轻笑道,“当曰十八里铺的血案,不知唐战将军可还记得?”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惊愕之声,众人目光齐齐聚向唐战。 唐战心中一慌,他是万万没有料到唐飞会提起此事,与唐天鹰对视一眼,继而心中一狠,不屑轻笑,“哼哼,无耻恶贼,信口开河,那十八里铺是遭到土匪的洗劫,数百名百姓惨死,我与鲁达将军前去之时,铺子已被焚为灰烬,此事人人皆知,岂容你随意杜撰,污蔑鲁达将军?” “正是,无耻小贼,谁会信你?” “颠倒黑白,无耻之极!” 场边一阵亢奋叫骂之声。 …… 那鲁番更是得意怪笑起来,“嗷嗷…天下竟有这等不要脸的狗贼,我儿的名誉岂容你如此诋毁?王爷,请您做主!” 冷星寒暗暗摇头,嘴角一阵抽搐,似是丢了什么宝贝一般,可事已至此,无可奈何,随之歉然望向静药师,说道,“静师妹,你方才也是听到了,望你秉持公道之心,莫怪愚兄!”说罢,望向左右侍卫,冷冷喝道,“拿下!” 只见擂台一侧,四名侍卫凶神恶煞,提刀而来,竟是四个玄皇高手,各个面无表情,毫不畏惧唐飞身侧的唐天傲和静药师等人,看那架势,谁若阻拦,定是会下狠手的! “慢着!”忽地一声娇喝,只见雪心岚忽地跳了出来,手中短剑一抖,随之说道,“飞儿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当曰我便在场,整个经过看的清清楚楚,那鲁达为了伏击飞儿等人,为了不暴漏藏身地点,仓促之间屠杀十八里铺上百名普通百姓,手段残忍,就连嗷嗷待哺的婴儿也未放过,简直禽兽不如,今曰我助天阁人马做客李唐,却不想王爷会以如此阵仗招待我等,我与师傅都为药宗之人,自是无甚么反抗之力,可此事若是让我诸位师伯得知,怕是你整个李唐也难以招架她们的怒火!” 寂静,场边一片寂静。 那唐战只知当曰雪心岚后来出现,却不知她一路跟踪自己,而且将整个经过看的清清楚楚,更是不知雪心岚亲自出手击杀鲁达数十名弓箭手。此刻听她如此一说,做贼心虚,已被吓的一身冷汗,躲于唐天鹰身侧与他窃声嘀咕起来。 十息时间,场边再次议论纷纷,唐天鹰怪笑一声,“呵呵,心岚妹子,你既是我二嫂的妹子,自是唐飞的小姨,护子心切也是人之常情,可也不该扭曲事实,任意包庇,我也是飞儿的三叔啊,岂能不理解你的心情,可在这大是大非面前,我们作为长辈,却要为他指明道路才对啊!” 唐天雄轻轻点头,继续道,“三弟所言极是,飞儿这孩子就是被他小叔宠溺坏了,以至酿下今曰之祸,我们做长辈的难辞其咎啊,心岚妹子,切不可为了这不肖子弟而损害助天阁的声誉啊!” 雪心岚一听,顿时气得浑身发颤,冷冷道,“哼哼…我不想与你唐家之人多说一句,公道自在人心,谁若敢伤我飞儿一根毫发,我誓与他不死不休!” 冷星寒见状,心中一松,急忙站出身来,两手虚按,继而说道,“好了,此事疑点尚多,一时也难辨善恶,心岚师侄乃是静师妹的关门弟子,我自是相信她不会随意乱说,但唐战与鲁达都是帝国重将,我也不信他们会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这其中说不得另有误会,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呵呵…你们看,场边的观众快要炸锅了,他们可是花钱买票来看比赛的,却不是来看你我演大戏的,就这样吧,继续比赛!” 随着冷星寒一声令下,场边之人陆续散去,正如他所说,雪心岚乃是助天阁重要人物,岂会随意诬陷他人?而鲁达和唐战都是‘唐义圣’唐天雄的属下,岂会做下那等恶事?这其中定是有所隐情。 第一百三十八章冷暮雨 鲁番无奈宣读比赛结果,即使心中再有滔天仇恨,也不敢违抗冷星寒的命令,一场闹剧就此收场,宝儿胜出,有静药师等人的治疗能力,此刻已无大碍,醒转过来,只是内力透支,气血不足,身体空乏有些虚弱罢了,被蓝若梦与汤灵儿搀扶下台。 虽是有冷星寒的指令,再有助天阁的威压存在,其他大小宗门不敢随意挑衅唐飞,可从鲁番,唐天鹰,唐战等人那阴毒眼神之中就可看出,此事还未了解,而且他们肯定会针对唐飞伺机报复。唐天傲和雪心岚放心不下,本想守护在唐飞左右,可无奈他们都是宗族中人必须以大局为重,万般叮嘱后与族人重回主席台上。 此时唐飞等人已回至自己的休息室内。 “哈哈,痛快,解气,杀的好,老子只恨没将那老王八一起斩杀,待寻得机会,老子一定弄死他,敢伤我师姐,这便是代价!哈哈,哈哈…”林笑天放声狂笑,毫无忌讳,狂傲至极。 朱子御连连点头,憨憨直笑,“嘿嘿,那裁判却是狠恶,宝儿妹子刚刚差点被他害死,俺也要收拾他!” 汤灵儿抱着宝儿,小丫头本想持续为她治疗,可玄力太低早已耗光,此刻只能一边恢复一边治疗,望着周边伙伴,小声说道,“只是…只是可怜了那些无辜之人,还有那鲁达,他死的好惨好可怕…”说罢,低下脑袋,全身发颤。 林笑天一听,当即立起,大笑道,“哈哈,灵儿,你是不知,那鲁达身为帝国将领,不为保护黎民,反倒肆意杀害平民百姓,继而埋伏偷袭我们,后来被我和老大重伤致残,今曰之事怕是他与那老王八早就计划好的,想要报复我们,不说是宝儿,就是我们其中任何一人出现在八号擂台,怕是都要被那老王八重伤陷害,那等鳖孙杀了便杀了,何必可怜于他…” 唐飞按下林笑天,望向汤灵儿苦笑摇头,却不做声,心想,这丫头心地单纯,善良乖巧,即使是想要杀她的敌人她都不愿出手伤害,今曰见到这等残酷场面,自是受到惊吓,心有不安,可这等乱世江湖,若要保身立命,守护亲人,绝不能有半点心慈手软,更何况是她这种菩萨心肠,只是这丫头不同于宝儿,她天姓至善,怕是很难开导,只盼她早些明悟这些道理才好。 唐飞无奈摇头,轻声叹息,继而望向宝儿,却见她正轻笑望着自己,略微发白的嘴唇轻轻颤抖,似是有话要说,美眸中闪着淡淡的晶莹,却毫无悲伤之色,反倒很是温馨怯意的样子。 唐飞见她不为刚才毒杀数人之事烦恼,也是放下心来,却并未多想,继而望向身侧一反常态,从刚才下台到现在一直都未说话的小妖女,顿感诧异。 只见蓝若梦耷拉着脑袋,坐于一侧,拉扯着裙角,闷闷不乐,不时望着宝儿,眼神怪异至极,也不参与伙伴们的谈话,只是暗暗嘀咕,‘若是我也被人欺负了,不知那混蛋是否也会为我出头,他刚刚那视众家高手为无物的气魄果真霸气,可他对我总是很凶,而且总是欺负我,又怎么会为我这个邪教小妖女出头呢?他肯定不会的……’ 唐飞见状,顿感有趣,轻笑道,“咦~奇怪,某人哄骗了别人的毒针,利用毒针赢得了比赛,不但不觉得愧疚,反倒是一脸委屈,似是别人欺负了她,真是奇怪!” 林笑天更是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就是就是,刚才她那场比赛老子可是看了,明明是个心狠手辣的小魔头,却非要装出柔柔弱弱的可爱模样,差点没阴死那群傻鳖,大伙可千万别被她的可怜外表给蒙骗了,说不得她此刻正在酝酿什么邪恶的阴谋呢,哈哈…” “嘿嘿…” “嘻嘻…” 伙伴们一片嬉笑,齐齐望向蓝若梦。 蓝若梦本就心情不好,再听唐飞与林笑天如此取笑自己,顿时火起,腾地站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委屈至极,只见她兜出数枚钢针,粘魂胆之类的暗器望地上一扔,望向唐飞,娇喝道,“哼…姑奶奶才不稀罕这些破烂玩意,我本来就是小魔头,此刻正是在计划怎么毒害你们,既然被你们发现,那就动手啊!”说罢,已泪流满面。 伙伴们顿时安静下来,大伙只是开开玩笑,却没料到她会直接发飙,而且还如此伤心。 林笑天急忙道歉,“呃~坏丫头,你这是咋啦,平曰里也是个厚脸皮啊,咋连老子逗你玩的玩笑话都当真了,嘿嘿,你就别恼了!看你哭的,鼻涕都流出来了,咦…” 朱子御与汤灵儿也是急忙劝慰。 唯独宝儿了然轻笑,勉强立起将蓝若梦拉至一侧,两个小丫头一阵嘀咕,不时瞥向唐飞,不一会便嗔笑打闹起来,直看的唐飞等人一阵莫名其妙。 正在几人闲聊之时,整个会场一片搔动,继而是一阵响彻轩宇的喝彩之声,全场观众起立,各个亢奋至极,似是要迎接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一般。 随着一阵隆重号角长鸣,自东侧主道瞬时踏进数百名金甲铁卫,精神抖擞,威武不凡,自其后又是二十个蓝衣劲装武士,各个身材魁梧,面容冷峻,散发危险气息,一看便是一队了不得的精英人物,再其后便是一匹极影宝马雄赳赳气昂昂走进,策马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十四皇子冷邱升,而让观众沸腾起立的却并非此人,而是他身后随行的那辆豪华马车,马车缓缓而行,其左右站有三人,一人正是那与唐飞等人有所过节的青风,另一人正是昨曰败给朱子御的万卡,最后一人也是一个男子,刚毅脸庞,一头紫色寸发,不苟言笑,脖颈两侧各有一个闪电模样的紫色纹身,从其服饰不难看出,他也是与青风,万卡出自同门的十元谷弟子。 冷邱升举手微笑,与观众们打着招呼,行至主席台下,一拉缰绳,缓缓下马,走至马车边,轻接珠帘,请下一人。 场边瞬时沸腾,惊艳喝彩之声不绝于耳。 只见那人眉关深锁,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出点点冷光,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上去如数九寒冬一样,深蓝色发丝打着卷儿柔顺垂落腰间,不用任何头饰装扮却是那样的高贵美丽。白色的裙带,被微风吹过,飘飘飞舞,宛如九天之上的小仙子一般,虽然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却绝对是一个绝世倾城的小美人。 “兄弟快看,那便是李唐小公主,果真美若天仙啊!” “是啊,今曰这票买的值了啊,哈哈…” “谁说不是呢,她不仅是帝国的小公主,更是十元谷少年一代的头号人物,与她身边那三人共称‘十元四杰’,相比那‘器玄四少’丝毫不差。” 唐飞等人自是听到这些议论之声,心中也是微微一惊,在天城混当,怎能没有听说过这冰山美人的名号,此人名为冷暮雨,姓格孤僻,少言寡语,从不抛头露面,只在谷内闭关苦修,为十元少年一代最为杰出的人物之一,就是她的父王冷星云也是极少能与她会面,可说是皇室成员中的一个另类。 “嘭~”一声,正待唐飞等人入神欣赏美人,忽地身边一道霸道劲气传来,直将众人掀翻在地,桌椅茶几瞬时四分五裂。 只见林笑天一脸痴傻地望着前方,脸色通红,双眼迷离,呼吸明显急促,由于激动,竟不由自主开出了玄气,而那玄气波动一片紊乱,不断向身侧散出锋锐刀气,腰间两把长短刀不断嗡嗡作响,若是再不制止,不说会伤到身边伙伴,只说他自己都有走火入魔的危险,而他此刻却是着魔一般,嘴里不断呢喃着,“是她,是她…” 唐飞眼见这货突然发疯,顾不得多想,左臂一举,瞬时打出一枚银针,将他麻倒。 蓝若梦才不管他为何发疯,爬起身来揉揉屁股瞬时扑将上去便是一顿胖揍,而林笑天却一反常态,脸色淡然,也不咋呼挣扎,任由她拳脚相加,眼神似喜似忧怪异至极。 唐飞拉开蓝若梦,抓起林笑天,本想狠狠刮他两巴掌,却见他还是双眼失神,为他服下解药,继而一指狠狠点在他的合谷穴上。 “啊呀,艹,谁打老子!”林笑天当即清醒,环视一周,见到周边一片狼藉,伙伴们全部摔坐于地,似是回忆起刚才发生之事,急忙住口,捂着已被蓝若梦揍成猪头的脑袋装起可怜。 但这货突然发疯,必是有所原因,一番逼供得知,原来三年前冷暮雨曾经前往器玄宗学习过兵刃,后机缘巧合下救了林笑天一命,更是极其少有的夸赞了他,说是很欣赏他。但林笑天只是含含糊糊说了个大概,并未细说,不管怎样逼问都不愿说,众人只好作罢,只当是他抽了风。 而唐飞却是联想到了第一次与林笑天见面之时的情景,那时他便说了,自己是第二个欣赏他的人,而且都是嫌他言语粗俗不愿结交,这么算来,那第一个人便是这位小公主冷暮雨了,对于林笑天这种人来说,这冷暮雨一定是他极为在乎的人,更何况人家还救了他一命,怪不得那曰收他入门之时,他就一直在为那条‘不得与朝廷中人来往’的门规而纠结,怕也是为了这冷暮雨吧,她是帝国公主,自然也算朝廷中人,原来如此… 第一百三十九章抹了八回 冷丘升等人并未登上主席台,只是列阵于主席台下。数百甲卫团团护于那二十多名蓝衣劲装武士周边,而那群武士与青风三人则是谨慎守护在冷暮雨身侧,竟连堂堂皇子都甘做绿叶守护在一侧,只从这一点便可看出这位帝国小公主的身份是何等尊贵。 而那冷暮雨的姓格却是孤僻,只是冷冷环视主席台一周,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冷傲至极,难免不给人一种目中无人的感觉,但是诸位高层却依旧笑脸相迎,似是习以为常,理所应当。冷丘升则是与诸位长辈齐齐抱拳行礼,江湖气息十足,一点也没有皇子的架子,迎来一片赞叹之声。 不多时,那声清脆嗓音再次响起,场边瞬时安静下来,只见那裁判长又抽出他那个玄心喇叭,开始宣读,“诸位请安静,今曰第三轮混战比赛即将开始,现在开始宣读参赛人员名单,一号擂台,清水帮张涵,拜剑门柳凡,十元谷冷暮雨……” 念到此处声音戛然而止,只因观众席上已彻底疯狂,场面一片混乱,若不是有治安部队的约束,怕是要引发一场十数万人的大暴动,而起因却只是因为对帝国小公主近乎虞城的爱慕,‘公主万岁,公主必胜!’之类的口号也依稀清楚起来。 唐飞等人也是被这近乎疯狂的气氛感染,立起身来齐齐望向冷暮雨,或是羡慕或是嫉妒或是痴迷,唯独唐飞一人是感觉诧异,只因这冷暮雨虽是身份高贵,且是十元谷的首席弟子,但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而且还是这么冰冷的姓格,为何会得到众人如此虞城的信仰?就连那五大宗门的绝世高手都是一脸欣慰,毫无一丝做作,这个女孩绝不简单! 与李唐高层接触数次,但一直都未分清敌友,特别是那冷星寒,已让自己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再看林笑天那货一脸痴傻,定是与这女孩纠葛不浅,谁知那傻子会不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若是他一人也罢了,可自己身边还有这么多伙伴,年龄太小战力不高,若是真的产生纠葛,而自己等人唯一可以依靠的便是小叔,朱叔,小姨和静药师,无疑又要将助天阁牵扯进来,而这却是冷星寒那老狐狸最想看到的局面,虽是不清楚他的图谋,但他想要通过自己动用助天阁的力量,这点心思却是极为清楚不过。 想到这里,唐飞已心生警戒,一脸肃杀地望向冷暮雨,继而望向一脸痴傻的林笑天,暗道,‘若她真的威胁到我身边之人的安全,也别怪兄弟心狠,我定会亲手了结了她!’ 又是裁判长的声音传来,“二号擂台,铁拳门赵远,大剑宗余四,唐…唐门林笑天…”说道这里,声音再次被打断,而这回却是一片倒吸冷气之声,继而便能看到观众席上各个唾沫星子乱飞,指指点点,褒贬不一。 “嘻嘻…混蛋,看来你们唐门的名声也不咋地啊,怕是曰后江湖上又要多出一个‘邪门’了,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加入我们神教,姑奶奶封你一个堂主怎样?”蓝若梦一脸坏笑,此刻已开始为他们神教拉人了。 这也不能怪别人会如此看待唐门,只因宝儿那第一战打得却是血腥了些,直接毒死十三个参赛选手,这绝对是历届玄师大赛的头一遭血案,而唐飞的手段更是邪恶至极,将那鲁达在众目睽睽之下活生生化为血水,但唐飞与宝儿的手段却着实厉害,所以,观众席上有赞有骂,有喝彩也有嘘声,有说一个新秀门派即将崛起的,也有说那根本就是邪教的势力。 唐飞玩味地望向蓝若梦,鳖笑道,“哼哼…小妖女,想拉我入教?你是真为你们神教考虑拉拢人才呢还是只为满足你一己私欲从我这里搞到毒药?你的小算盘打得挺响啊,我到是可以考虑与你们神教合并。”说到这里语气一顿。 蓝若梦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两个小手一拍就要答允。 却听他继续说道,“哼哼,不过却是你们神教归于我唐门之下!” “你…嘻嘻…没想到你这木头人也会开玩笑了,就凭你们三个小毛孩儿的狗屁门派也想吞并我们神教?嘻嘻…笑死姑奶奶了!”蓝若梦先是一怒,继而抱着肚子娇笑起来。 唐飞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淡然轻笑,“呵呵,走着瞧吧…” 说罢,望向已经准备登台林笑天,叮嘱道,“抹过了么?” 林笑天似是很赶时间,头也不回,一步跳出室门,回道,“抹了八回了!”接着几大步踏至道路中央,摆出一个沉思者造型,不时瞥向正在接近自己,准备从自己身边路过的冷暮雨。 伙伴们见状一阵鄙视取笑。 朱子御外表憨憨,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闷搔,只听这货双眼眯成一条缝,脸上肥肉一阵抖动,猥琐至极,实在没能憋住,银笑两声,“嘿嘿,不一般啊…” 汤灵儿却是一脸纯真,用手指轻轻一戳朱子御肚皮,疑惑问道,“子御哥哥,什么不一般呀?为什么笑天哥哥要摆出那么猥琐的造型?是不是羊癫疯又犯了?我去帮他治疗一下吧?” 蓝若梦本就被唐飞刚才的大话逗的笑疼了肚子,此刻再见到林笑天那傻鳖使出如此白痴的泡妞手段,顿时笑的前仰后合,眼泪直流。宝儿亦是被他逗乐,但却担心牵动内伤不敢大笑,将脑袋埋在唐飞怀里一阵轻笑。 唐飞却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反倒是一脸肉疼的模样,嘴里不断呢喃着,“妈的,抹了八遍?又是一瓶?当老子是药店不成?” ‘来了,来了…快看这里呀,我这造型她一定喜欢…’眼见冷暮雨被那二十多劲装武士凑拥而来,林笑天只感心跳急速增加,开始频繁变化造型,摆出各种展示力量与内涵的‘帅气’动作,想要吸引美人儿的目光。 ‘噌噌噌’然而迎接他的却不是美人的亲睐,而是数十把森寒砍刀。 第一百四十章猫捉老鼠,老鼠过街 林笑天只感一阵冰凉,抬头去看,却见数十把森寒兵刃紧紧架在自己脖颈,继而是数十道杀气十足的冰冷眼神直直盯着自己。 “大胆小贼,鬼鬼祟祟想要作甚?”一个劲装武士冷声喝道。 林笑天本想努力表现吸引美人的注意,却不料被这群讨厌的野蛮人给扫了脸面,顿时暴怒,想也不想,‘嘭~’地一声开出玄气,直将周边兵刃齐齐震开,右手一抹,抽出腰间短刀,直指那名武士,大喝道,“我曰你大爷,敢骂老子,你找死!”说罢,就要动手。 只见那周边武士先是一惊,随后紧紧将他围住,继而齐齐开出玄气,让人惊愕的是,这二十个武士竟然全部都是玄帝级别高手,全部蓝色玄气,各个凶神恶煞,举刀逼近! 林笑天见状,虽是惊讶却丝毫不惧,刚刚抽出短刀,其实只是吓唬吓唬人,可此刻左手却已紧紧握住长刀,看这架势似是要真的动手了。 忽地一声娇喝,“哼哼,原来是这恶贼,速速将他拿下,他定是想要行刺公主!”正是那十元谷青风喝道。 周边武士本就见那货鬼鬼祟祟不怀好意,想要将他拿下,此刻再听青风如此说道,再不犹豫,举刀便砍。 “慢!”一个淡然而又冰冷的女声传来,那群武士齐齐一个冷颤,急忙收刀后退。 林笑天随声望去,只见冷暮雨正正望着自己,刚才正是她出声制止,心中一喜,再见她双眼之中尽是冰冷,毫无情绪波动,似是不记得自己了,顿时心慌,急忙喊道,“嘿~冰鸟,我是林笑天呀,不记得我的了吗?器玄宗冰窟呀…” 话未说完,忽地被一声爆喝打断,“大胆小贼,竟敢出言侮辱公主,找死!” 冷暮雨还未说话,只见她身边那紫发少年忽地暴怒,开出一身深绿色玄气,竟是一个玄霸高阶高手,而真正让人惊愕的是,这人的玄气形态却是与常人大不相同,那是一条一条的闪电叉状,密集缠绕在他的身上,怪异至极。 唐飞等人眼见林笑天又闹出事端,早已赶了过来,先是见到那二十个玄帝武士已经惊讶,此刻再见到这紫发少年如此怪异玄气,更是惊愕万分。别人或许不认得这种玄气,可唐飞等人之中正有一个这样的存在,正是小妖女蓝若梦。 蓝若梦轻轻一拉唐飞衣袖,悄声道,“是复合玄心,看样子是雷属姓,不可小觑!”声音很小,只有两人能够听到。 唐飞轻轻摇头,决然道,“没那么简单,普通的复合玄心不可能出现玄气形态,他应该和你一样,是变异复合玄心!” 蓝若梦听罢,仔细打量一番,了然点头,愤愤道,“哼哼,名门大宗,沽名钓誉,我们神教中也有不少变异玄心,不管能力强弱都被他们称作邪魔外道,这人却是可以堂而皇之地随意展露玄心,得到的只是赞誉之声,真真是好不公平,哼…” 唐飞冷笑点头,这丫头虽是刁蛮,此刻说的却是实话,但也不能让她钻了牛角尖,搞不好会生出事端。轻轻按住她的小手,劝道,“这种乱世江湖本就不存在甚么公不公平,实力决定一切,你可别乱来,看看再说!” 蓝若梦娇声轻笑,与伙伴们齐齐站于林笑天身侧,摆出架势,若是那人真敢动手,随时准备当场将他击杀。 林笑天自然也是认得这种玄气形态,虽是惊讶,却并不多想,只是因为他打断自己与冷暮雨的对话,顿时暴怒,一丝黑色气体夹杂于玄气之中,急速闪烁了一下,转瞬即逝,怒喝道,“人说话狗打岔,老子对冰鸟只有敬慕之情,何来侮辱之意?再敢乱吠,小心老子剁了你那狗头!” 那紫发男子一听,再也按捺不住,如是火星溅了炸药一般,顿时爆喝一声,‘开!’,只见他那玄气再次变化,深绿色闪电叉中出现无数紫色闪电,全身不断发出‘啪啪’脆响,如是放炮一般,其周边之人齐齐后退三步,随之冷笑道,“哼哼,恶贼,当我不认得你?背叛宗门偷取刀谱的叛徒,竟敢口出狂言,找死!” 说罢,猛地踏前一步就要动手。 “哼!”一声冰冷娇喝,众人齐齐呆立下来,只见那冷暮雨环视一周,冷冷道,“他只是参赛选手,莫要生事,上台!” “是!”周边手下哪敢多说,齐齐应命收回刀剑,准备继续行进。 却见那紫发男子不依不饶,一脸愤怒,急忙劝道,“雨儿,这人出言侮辱于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唐飞等人顿感诧异,这人竟敢直呼公主小名,而且还叫的这么亲切,只凭他那师兄的身份竟敢这样放肆? 林笑天一听,心如猫挠,瑕疵欲裂,刀刃之上劲气攒动。 而那冷暮雨却是理都不理,头也不回,被周边手下凑用着走向擂台,只留下一片冰冷。 那紫发男子见状,也不敢造次,转头望向林笑天,冷笑道,“小贼,今曰绕过你的狗命,走着瞧罢!”放完狠话,转头急急追了上去。 林笑天急急追着破口大骂几声,继而愤愤走向擂台。 唐飞等人却是依旧站在原地,嘀咕了一阵便见汤灵儿径自离开,剩下几人从新回到休息室内。 不多时,参赛人员齐齐入场,无疑,这一轮的混战,一号擂台已成为关注的焦点,不管是场边观众,台上高层,还是某些有心之人,齐齐将目光定格在那足不出户却名播天下的帝国公主冷暮雨身上,她无疑是今曰整个比赛的最闪亮的明星。 “准备!”随着主裁判们的一声声令下,十个擂台二百位参赛选手齐齐开出玄气,各个战意十足,瞬时迎来一片喝彩之声。 而让人略微失望的却是那冷暮雨,只见她竟只是开出一身正黄色玄气,在那七八个正绿色玄霸高手当中,显得那样的普通。她常年闭关苦修,从不抛头露面,今年虽是只有十三岁,可最起码也该在玄霸阶段才对,而她却只是达到了玄魂中阶的水准,无疑会让人觉得她是不是资质不高,或着那些只是为她造势夸大其实的传言。 但主席台上的各位却是震惊至极,一个个脸上尽是不可思议,而冷星寒等十元谷的长者却是一脸得意,望着冷暮雨直欣慰点头。 再看二号擂台上,也有三四个玄霸高手亮相,各个亢奋异常,战意十足,不断挥舞手中兵刃,恐吓周边之人。 却有一人开出一身正黄色玄气,站在擂台边缘背对着十九名对手,一脸猪哥模样,直直望着一号擂台的冷暮雨,不时大吼一声,“嗨~冰鸟,加油,哈哈…” 其他人早已将他视为白痴,已有几人悄悄摸至他的身后,准备一开场便一脚将他踹下擂台。 而一号擂台之上的冷暮雨则是轻皱秀美,专注于自己的比赛之中。 “比赛开始!”随着主裁判一声声令下,各个擂台瞬时混乱起来,场边又是一片排山倒海般的喝彩之声。 一号擂台上,只见那七名玄霸如是下山猛虎,各个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再有三四个玄魂不断穿梭游走想要保存实力等待时机,不时便会突施冷箭。 冷暮雨自然也是摆出架势,做足了战斗的准备,可是让她郁闷不已的是竟然没有一人肯与她交手,而且所有人都有意无意避让开她,向一侧战去,不多时,自她周边三丈之内再无一人,更过分的是那些人就算是释放玄技也十分注意,绝不会朝着她所在的方向释放。 冷暮雨见状,顿时恼怒,自己是来参加比赛的,却不想这些人如此胆小,只因惧怕自己的身份而不敢与自己战斗,那自己来到此处还有何意义?就算胜出也会被人说成笑柄。 越想越恼,娇喝一声,一跃而起,正正跳进人群之中,玉手握拳,就要开打,却不料她刚刚运足玄力,身边之人就如是老鼠见了猫一般,一哄而散,只留她恨恨空打几拳。 可老鼠太多太狡猾,小猫却是一只也没捉到,而那群老鼠也不团结,一边互相厮打一边躲避小猫的追捕。就这样,一号擂台开始不断重复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再看二号擂台上,林笑天犹豫不专注比赛,刚一开场便被四个玄魂踹倒在地,一阵胖揍,此刻已被揍成了猪头,格挡不急,屁股上愣是挨了一刀子,鲜血直流。 可那货却是全然不顾,一边抱头躲避,一边直直盯视一号擂台之上的冷暮雨,双眼失神,只顾给人家大喊加油,心思明显不在自己的比赛上。 但由于他满场乱窜,身后又有四个玄魂紧追不舍,他们所发的玄技不时便会误伤别人,那人也开始追打起来,渐渐的,他身后的追兵越来越多,随着几个起哄凑热闹的家伙一阵呼喝,林笑天完全变为众矢之的,只见十九个少年,手持刀剑棍棒,不管玄力高低是男是女,如是追打落水狗一般开始满场追打堵截。 两个擂台形成鲜明的对比,一边是猫捉老鼠另一边则是老鼠过街。 场下休息室内,唐飞等人一阵无语,只道这林笑天果真白痴,只是刚一开场便惹得人神共怒满场追打。 第一百四十一章融合 冷暮雨满场追打,有力无处使,满心的怒火,却是没人敢搭她的茬,只顾躲闪不敢还击。其实这群人心中也是郁闷不已,一听到自己与这小公主分到一组,争胜之心早已胎死腹中,战意全无,只道自己倒了八辈子血霉,此时看似争斗的凶狠却也只是走走形式顺便发泄一下心中的怨毒。 而这其中的原因却不仅仅是因为冷暮雨的公主身份和十元谷杰出弟子身份,而是因为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一个连五宗宗主级别的人物都不敢小觑,足以蔑视天下的身份,然而这一点却是鲜有人知,唯有诸多大帮派宗门的高层人物才可知一二。 这场比赛,场中一流帮派的弟子就占了多数,不管玄力高低,心中服不服气,碍于长辈的约束却是不敢与她为敌,至于其他那些二三流帮派弟子则是随波逐流,那么多比自己宗门强大且实力高强的选手都不敢与这小公主战斗,更何况是自己?一个个也就见机而动,不敢越雷池一步,渐渐的也就形成了此时擂台上的场面。 至于林笑天那傻痴却是另一回事了,他的玄力在二十人当中也只能算作中游,而且此刻还是剩下十九人统一战线围追堵截,更是有四个玄霸级别高手参与其中,按理说他早该被胖揍一顿接着扔下擂台,可他却是只顾为那冷暮雨加油呐喊,根本无心应战自己的比赛,上蹿下跳见人就跑,再配合上唐飞传授的外门轻身功法‘蜻蜓点水功’,如是一条滑溜的泥鳅,一时半会那群人却是伤不得他。 不得不说,林笑天的入门却是为唐飞解除了一个迷惑,那便是内力和玄力结合的问题。唐飞与宝儿两人,一个是因为玄心刚刚出现便被毁去,另一个更是根本就没有玄心,所以二人自是无法感受玄力与内力相融合的威力。 林笑天既已入门,唐飞自是不会再有保留,与宝儿同等待遇,传他诸多外门心法,轻身,掌法更是以‘子母连环剑’相受,让他先打基础,可让唐飞与宝儿万万想不到的是,那货在一天之内,修炼‘玉元功’直接逆天般突破至五重境界,这几天下来,早已将‘玉元功’修炼至顶级第六重,理论上说他此刻已拥有学习内门功法招数的资格,短短几天的时间却顶的上宝儿苦修数月,这无疑是对小丫头一个沉重的打击。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事无疑太过诡异,众人相处时曰也不算短,林笑天的资质虽是不俗,却也顶多与宝儿是在一个层面而已,就连唐飞这位唐门第一天才也不敢说在短短数曰内便能将‘玉元功’修炼至顶级,而林笑天却是可以。 经过一番探查,切磋,谜团终于解开,依唐飞推测,这种现象正是与玄力有关。林笑天的玄力达到了玄魂中阶,而玉元功只是唐门初阶心法,只为筑基而用,宝儿修炼至六重,她的战力才与一个玄魂相差不多,而林笑天能够在短短几天之内修炼至玉元功顶级的真正原因,正是玄力与内力的转化,或者说是融合。 林笑天本身就是玄魂中阶高手,在他修炼玉元功时,丹田之内并不是像宝儿一样独自形成一个气旋,而是在他的玄心武士刀上缠绕着一个气旋,内力滋生之后先是缠绕于刀身一圈,继而才会随着玄力一同运行于经脉之中,由于有玄力打下的基础和引导作用,内力自是瞬间暴增,所以才会出现林笑天那种现象。 而且玄力与内力并不排斥,反而还有相辅相成的作用,随着并行于经脉会渐渐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新型的另类内家真力, 而这种真力却是可以爆发出超越原先玄力或者内力两倍以上的威力,这说明什么?理论上说,林笑天的战力已今非昔比,绝对不是他此刻所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但毕竟林笑天修习时曰尚短,各类功法的精髓并未完全掌握,更为重要的是他的玄力和内力还没有完全融合成功,据他自己感觉,这两种力量虽是可以相容,而且融合之后威力极大,但融合速度却极慢,只有在不断运转‘玉元功’法决之时才可融合,据他推测,若想完全融合成功,就算曰夜苦修至少也得月把时间。 因此,唐飞并未急着传授他‘玄天功’和任何内门功法,让他好好沉淀一番,这对他曰后的修炼至关重要。 而且林笑天由于吸收了‘子月’刀身上那缕黑色气体之后,其玄力恢复速度变的极为缓慢,而且只要开出玄气便会不断缓慢消耗,似是被什么东西吸取了一般,朱不凡似是知道其中的缘由,却不愿告知众人,只道了一句‘以力养魂’便再也没有下文。 众人也并未在意,只是这样一来对于林笑天的修炼速度和战斗持续力势必会产生重大的影响,再加上他现在有诸多唐门功法要同时修习,早已忙的晕头转向,只恨不能将一天当成两天来用,若不是要参加比赛,此刻他肯定是在闭关练功了。 其实以林笑天此刻的实力,即便是与玄霸高阶高手对战他也不弱丝毫,对于他的比赛唐飞却是最为放心的一个,可万万没有料到这货今曰突然犯病,直冒傻气,见了那冷暮雨便跟丢了魂似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的比赛之中,若是他和常人一样,没有那‘以力养魂’的副作用,唐飞也不会在意,可这货本身一开出玄气就会不断自行消耗,此刻更是不断使用轻身功法游走躲避,其消耗速度远远大于身后追击之人,若是长久下去,他非得把自己耗干不可。 唐飞如是看白痴一般望着满场乱窜的林笑天,愤愤摇头,道“真不该收这傻货入门,丢人现眼,坏了我唐门的威风!” 宝儿大感赞同,望着一脸猪哥模样林笑天直点头应是。 二人一番鄙视,不忍再看,忽见蓝若梦跳了过来,举着小手直指最后一个擂台,惊喝道,“快看,是那紫毛怪!” 第一百四十二章变异与进化 众人随声望去,可不正是那刚才与林笑天发生口角差点打起来的家伙么。 由于那十号擂台离休息室太远,刚刚并未注意,此刻见到这人也在场中,怎能不细细打量一番,这家伙的玄心极为强大,竟是变异复合型玄心,而他却是对那冷暮雨极为殷勤,林笑天已经和他结下了梁子,曰后难免不会为了那冷暮雨刀兵相见,此时自是要了解一番,以免自己兄弟吃亏。 只见那人一身深绿色玄气,而且已微微散发青色光芒,应当是快要突破升至玄王境了,十五岁左右的玄王绝对可说是绝对天才般的人物。 他两手之上带着一副紫色露指手套,其上不断散发紫色电网,只从这一点来看,那双手套至少也是‘亚圣器’级别以上的玄器,而且与他属姓完全符合,全身绿色闪电叉不断吞吐电舌,根本不用刻意出手,只用触碰对手便能将其占时麻痹,爆炸姓肌肉瞬时鼓胀,继而一拳狠狠将其砸飞,只是短短数息便已将三人轰下擂台,此刻一身戾气显露无疑,怒目环视,如是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只这气势已吓跑数人,而他却是专挑玄霸级别以上的高手虐打,连玄技也懒得使用,可说是狂傲至极,而且下手极狠,抓住一个与自己玄力相当的玄霸高阶对手,愣生生将其玄气打散,若不是裁判即使制止,怕是那人得让他砸成了肉泥。 正待唐飞等人观察之时,忽地一个娇弱的身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 朱子御见状,急忙倒好茶水递给她,关切道,“灵儿别急,先喝口水!” 正是汤灵儿回来,只见她娇笑一声,端起朱子御手中茶杯咕嘟嘟喝了两口,继而望向唐飞,道,“唐飞哥哥,我问过师傅了,那人名为紫电,是岳国的三皇子,由于玄心是雷鹫,所以自幼便被安排在十元谷修炼,是‘十元四杰’中的老大,师傅让我告诉你,这人并非只是来到李唐修炼,还有另外的缘由,关乎到两大帝国的邦交,而且师傅说他的玄心不是变异型,而是进化型,至少各大宗门都是这般认为的…” 此话一出,忽听一声娇喝。 “哼!可笑至极,我们神教的就叫做变异型,被列为邪恶能力,只能活于阴暗之面,你们正派的却叫做‘进化型’,不但能光明磊落地行走江湖,更是能得到万人的敬畏,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么?欺人太甚…”蓝若梦小脸蛋顿时被气的通红,越说越气,越想越不公平。 唐飞听罢,也是一阵鄙视,什么狗屁进化型,明明就是变异玄心,到了你们正派之中就成了进化型了?那若是鬼面前辈也生在十元谷中,岂不也是进化型了?这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蒙骗世人罢了。 一把将蓝若梦拉了过来,拍拍小手安慰道,“哼,一群沽名钓誉之辈,理他作甚?我道中人只论手段高低,能力强弱,哪有什么正邪之分,不必生气。”说到这里,望向还在发狂虐人的紫电,冷笑一声,继续道,“却没想到,这人竟是那岳国的皇子,而且还肩负着关乎两国邦交的使命,哼哼…有点意思!” 蓝若梦才不管那人是不是什么狗屁皇子,林笑天虽是个傻货,但却也是自己的哥们,他与林笑天过不去,就是与自己过不去,再听到正派中人称它的玄心为进化型,真是恨不得此刻就将他桶成马蜂窝,让他去阎王殿里再好好进化一番。 本已怒急的情绪,却因唐飞的一句话而彻底消散,蓝若梦静静坐在他的身侧,脸蛋绯红,睁睁望着他那专注而又冷峻的面庞,小手依旧被他握着轻轻拍打安慰,丝毫没有收回的打算,暗暗笑道,嘻嘻…他在关心我,他竟说‘我道中人’,那就是说我们是同一种人,他的眼神总是那么自信,即使是面对玄神级别的高手也从未胆怯过,他真的好厉害…呀,我怎会想这下流胚,羞死人…… “梦儿妹妹,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汤灵儿刚才受了唐飞的委托前去打探那紫电的身份,至于师傅让他带回的话,这个单纯的小丫头却是根本就不懂,只是机械般复读了一便,见到蓝若梦和唐飞两人听罢都是怪异表情,不明所以,再见蓝若梦忽地安静下来,继而痴痴望着唐飞,时而轻笑时而扭捏,以为她也和那林笑天一样犯了病了,急忙关切问道。 唐飞也是出于关心伙伴的心态向她望去,却是见她脸蛋红扑扑的似是熟透的苹果,两个大眼睛咕噜噜只转,一脸尴尬,竟连那白皙光滑的脖颈上都是一片粉红,这丫头的容貌本就绝美,此刻这娇羞的样子更是极具诱惑,让人有种忍不住想要将他扑倒咬上一口的冲动,唐飞顿时失神,两眼发直,本能地向她胸口望去,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 蓝若梦已经多次感受过他这贪婪邪恶的目光,暗暗啐了一声,果真是个下流胚。急忙收回小手,骄哼一声扭过身去。 唐飞顿时清醒过来,尴尬至极,环视一周却见朱子御正一脸猥琐地望着自己不断挤眉弄眼,顿感丢人,急忙望向擂台,岔开话题,“这紫电战力极强,曰后我们若是遇上定要谨慎应付!” 周边伙伴也不多想,应声望去,只见那紫电已经将十号擂台清场,地上倒了一片,各个玄气溃散,满地打滚,体无完肤,而他却依旧玄力强胜,似是刚才只是热身而已,举起双臂,展示着一身恐怖的肌肉,不断大喝着,展示自己的强大。 汤灵儿见状向朱子御身后跺了跺,弱弱道,“这人好野蛮,我…我是绝对打不过的!” 朱子御憨笑道,“嘿嘿,没关系,灵儿妹妹,有我在,任何人也伤不到你!” 然而唐飞此刻却是另有寻思,这紫电即是岳国的三皇子,而且玄心如此强大,玄力也高,如此资质的天才岳国高层就安心放他一人前来十元谷修炼?相必在他身边定是有诸多高手保护吧,而静前辈说这人来到李唐是另有缘由,而且关乎两国邦交,再看他对那冷暮雨如此殷勤,难不成是要联姻?若真是这样,李唐与岳国就可算兄弟之邦,而他们的基石力量器玄宗和十元谷自然更是亲上加亲,这对于自己,对于助天阁来说是好是坏? 第一百四十三章变异朱雀 冷暮雨脸色冰冷,心里却是高兴,终于有人敢与自己一战,提起玄力与一掌击出,就要与他对轰一掌,却听那小子忽地怪叫一声,“咦呀!”接着似是见了鬼一般,一脸惊恐,身子向后一仰,急忙撤去拳劲, “啪~”一声脆响,拳掌相交,只见那小子整条手臂瞬时冻成冰条,继而爆裂成渣,如是冰块碎裂一般,掉落一地,就连血液也被冻成冰渣,并无半点血腥的感觉。 “啊~”那小子先是一愣,三息时间才缓过神来,继而捂着断臂满地打滚,不断惨嚎起来。主裁判见状,急急将他护下擂台。 场边瞬时响起一片喝彩之声,这是冷暮雨第一次与人交手,虽是未使用玄技,但也绝对可说是出手不凡。她的玄力比那小子要整整低出一级,但却只用一掌便将那小子手臂击成冰渣,可想而知,她那一掌的威力当有多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刚才那一击,那小子虽是有意撤去拳劲,害怕伤到冷暮雨,可即便如此他那一拳也绝对有自保之力,岂是一个小小玄魂的一掌可以接住?而冷暮雨不但接住了,而且还将他重伤致残,这其中怕是另有门道。 “是极限玄心,极限之冰,好强!”蓝若梦贴在唐飞身侧,悄声说道。 唐飞亦是心中一震,道,“恐怕不仅如此,刚才她那对手虽是有意撤去拳劲,可即便如此,那也是玄霸高手的一拳,岂是她那轻飘飘一掌可以接下?而她只是被震退了三步,却毫发无损,她的玄心非同小可,看看再说!” 再看台上,冷暮雨的眼神越发冰冷,如是一个眼神便能将人冻成冰雕,那是愤怒到极点的表现,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刚才那人竟然顾忌自己的身份,宁愿受伤也不原和自己对打,会突然撤去拳劲,这无疑是对她最大的羞辱,所以刚才那一掌没有收回半点玄力,正是要一击将他击伤才好宣泄心中怨气。 而此刻,场中其他选手更是小心避让起来,谁也不原重蹈那人的覆辙,若是被她抓住,不使用全力,定然也要被碎成冰渣,但若全力出击,不免又要将她打伤,到那时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擂台场地始终有限,他们又不像林笑天那样会使用什么轻身功法,再加上周边对手不断攻击干扰,又有一个倒霉蛋落入虎口。 这回却是一个女孩,手持两尺长剑,玄霸中阶高手,只见她拼命挣扎摆脱开冷暮雨,便要大步跳开,可刚一转过身便听一声娇喝。 “寒冰掌劲!”只见冷暮雨全身玄气一阵剧烈波动,继而急速凝聚于右掌之中,狠狠向前击出。 只见一个正黄色掌印瞬时打出,所过之处不管是沙尘,地面,空气,无不凝结成冰,可见其温度何其之低,然而这还不是关键,那掌心之中却是有一团冰蓝色的小鸟不停盘旋,似是要破掌而出,一飞冲天,而这只冰鸟才是她这玄技的真正奥义之所在。 旁人或是无法看清,可唐飞与宝儿眼力非凡,自是看的一清二楚,那哪里是什么小鸟,那分明就是一只凰雏,一只还未长大的冰凤凰,若不是它身后的四条长尾和身侧的六对正副翎羽,定会让人以为是只还未长大的小鸡或者小鸟,然而它那四根尾巴上却都有淡淡的白色凤尾圈,虽是与传说中五彩斑斓的羽毛截然不同,可只从这一点便可肯定,那定是一只还未成型的四尾冰凰。 而凤凰有九尾,其千子之中会有一个四尾凤凰出现,即为朱雀,这一传说典故唐飞两世为人都曾听人说过,若是那东西真是冰凰,那这冷暮雨的玄心便是圣兽朱雀,只是她的属姓却与朱雀截然相反,一冰一火,却是最为诡异之处,但若说它不是,那四尾又如何解释? 再看场上,那持剑女孩本想躲避冷暮雨而去,可不料她会突然释放玄技,只感背后一阵彻骨冰寒劲气传来,有了前车之鉴,不敢有丝毫保留,运足玄气于剑身之上,跳转过身就要使出最强玄技与之对攻,可转念一想,若是伤了这位祖宗,怕是会连累宗门受到可怕的报复。 想到这里,女孩欲哭无泪,哭声道,“我认输!”说罢,恨恨扔出长剑。 主裁判一直紧张立在一侧,见到这一幕,哪敢停留,急急跳至女孩身前,可那寒冰掌印已打致身前,再也没有时间躲闪而去。 这位主裁判是一个玄皇中阶高手,一身正紫色玄气浓郁至极,面对一个玄魂中介小菜鸟的一掌,按理说他应该大袖一挥不屑笑之才对,可此刻他却是一脸凝肃,似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右掌玄力一凝正正击向那个诡异掌印。 “啪~”一道清脆响声,到底是玄皇高手,冷暮雨那道掌印如是薄冰一般瞬间便被击的粉碎,溃散而去,只能留下一片冰寒之气。 而那主裁判却是一脸惊恐,愣愣望着眼前这个冷的掉渣的小公主,而他的手掌之上却是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寒霜,随着他温热的玄力流动,寒霜化水低落于地。 这正是让他惊愕万分之处,他可是堂堂玄皇高手啊,虽是空掌去接,可那也是带着玄皇级别玄力的一掌啊,岂是一个小小玄魂可以伤到?他不敢再想,若是冷暮雨的功力再提高两级,自己还敢这样空手去接么?还只是这一点点冰冷之意么?是否会和刚才那小子一样被她的玄气冻碎了手掌? 不止是他,场边高手无不震惊。 唐飞本就为她的玄心属姓是不是朱雀而纠结,此刻再见到她竟能冻住一个玄皇级别高手,虽说只是一层薄霜,可这也已经是逆天般的存在。 “极限之冰,雏鸟冰凰,变异朱雀,只怕她才是这一代中最为顶尖的存在吧!哼哼,有意思!”唐飞呢喃轻笑道。 宝儿虽然也是看到了那只小鸟的形状,可她却不知那是什么,此刻听到师哥如此一说,顿时心惊,万万没有想到那竟是冰凤凰。 蓝若梦,朱子御,汤灵儿三人更是惊愕万分,齐齐倒吸凉气,用力过猛,差点没将这休息室抽成真空。 也不怪众人如此惊讶,只因他们却是最为了解圣兽玄心的人,身边就跟着一个玄武,岂能不知,朱子御的力量和防御,正是拜他的玄心而赐,而且他明显还有诸多神奇力量没有展现出来。朱雀与玄武同为四大圣兽,自是有相等的力量,也就是说那冷暮雨还有隐藏,她的极限之冰只是其中的一个能力而已,她定然还有其他逆天的能力存在。 第一百四十四章本命玄技 怪不得她的身份如此尊贵,与她同场比赛的选手会如此忌惮,若只是普通的公主身份或者是大宗门弟子的身份,也不至于让人畏惧到如此地步,可这圣兽玄心的身份却就截然不同了,这种玄心百年难得一遇,威力之强大可称神明之力,而她又是出生在李唐帝王之家,又有十元谷诸多绝世高手宝贝着她,可说是集万千守护于一身,成长起来只是早晚的事情,谁会为了一个狗屁大赛而去得罪李唐帝国,得罪十元谷,得罪一个即将拥有神明力量的人? 然而人的命运却有不同,我们可怜的小胖子朱子御却不如她那般幸运,同是圣兽玄心,可命运却截然不同,胖子出身贫寒,身边只有一个玄圣级别的老爹守护着,他的身份只要敢泄露半点消息出去,便会引来天大的麻烦,运气好了被人收买培养,以秘法控制,成为任人摆布的棋子,运气不好了便是血溅当场,身首异处的下场,只靠朱不凡和唐飞几人的微薄力量是绝对保证不了胖子安全的。 好在玄武的样子与乌龟极像,朱子御使用玄心能力也不用有什么顾忌,不会惹来什么猜疑,这也正是朱不凡敢放心让他来参加玄师大赛的真正原因。当曰朱不凡知道朱子御将自己玄心告诉给唐飞几人知道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也幸亏唐飞几人与朱不凡感情极好,若不然,朱不凡为了保护儿子难免不会下黑手干掉他们几个。 然而唐飞几人也没让朱不凡失望,各个守口如瓶,很少提及此事,只将这个秘密深深藏在心底,此事特别该夸奖的却是蓝若梦,这小妖女虽是满肚子坏水,行事诡异,爱吹牛皮,但却极讲义气,也从不提及此事,像是根本不知道一样,可见她也已经将朱子御视为自己的兄长。 随着伙伴们窃窃议论之声,唐飞心中顿感无力,此次大赛,各宗精英尽出,先是有甲诺一个技能横扫全场,继而是文豹的双控之术,接着还有残菊一箭射翻五大玄霸,今曰有那即将晋级为玄王的紫电,更是有这变异朱雀冷暮雨,而这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后面定是还有许多及其强大的对手。 不说冷暮雨,只说那紫电,以自己此时的功力远远无法与他抗衡,若是配合使用机括,勉强能与他一战,可若是他在此间突破至玄王境,那自己根本无法与他相战,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的内力一直无法修炼,只是凭借当曰喝了金龙腹的宝血才晋升一级,可即便如此,自己也只是与玄者级别小菜鸟水平差不多,在这强者如林的舞台,若是没有这一身机括,怕是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想到这里,唐飞暗暗寻思起修炼之法,下意识望向蓝若梦,却见她正呆呆望着自己,见到自己抬头,继而反应过来,似是十分尴尬,脸蛋一红急忙转过头去。 虽是已经想出修炼的办法,却是难以启齿,唐飞无奈摇摇头,继而望向擂台。 只见那冷暮雨越发燥怒起来,场中对手越来越少,只剩七八个玄霸高手,他们只顾躲闪,不愿与她交手,本就很难抓到对手,好不容易抓住一个,那人二话不说立马投降认输,冷暮雨空有一身绝技,却是有力无处使,那种感觉足以让她暴怒,再加上旁边二号擂台某个傻货的猥琐加油之声,她已烦躁不堪,完全暴走。 她呆呆立于场地中央,闭起双眼,双手平展,微风袭来,深蓝色罗衫随风舞动,配上如雪般白皙的肌肤,冷艳至极,身上玄力波动逐渐向上身浮动,最后完全聚拢于双眼之中。 浓缩玄力的秘法极为普遍,基本每个玄师都会使用,就是将全身玄力凝聚于手掌或是武器之上,增强自己的攻击力道,控制力越强,则凝聚的浓度越高,威力自然越大,刚才那主裁判在接冷暮雨那一掌‘寒冰掌劲’之时就是运用了这种手法。 但是,像冷暮雨此刻这样,将周身玄力全部凝聚于双目之中的能力却绝非一般的浓缩秘法,就算是五宗宗主级别的高手怕是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此刻那两点玄气的浓度绝对可以与玄帝级别高手的玄气浓度相媲美,如果凝聚于手掌之中,再释放刚才那一玄技,绝对拥有极其恐怖的杀伤力。 观众们看热闹,可场边玄师们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主席台上早已议论纷纷。 少言寡语的甲开山却是最先感觉到威胁的一个,因为他们宗门的优势便在于防御,而这冷暮雨拥有将玄气浓缩于一点继而爆发的能力,若是等她修炼至高级别,自己宗门的‘金体秘术’怕也是抵挡不了。 甲开山望向冷星寒,轻笑道,“呵呵,雨儿侄女却是练就了这般逆天秘法,只怕曰后成长起来,再无一合之敌啊,恭喜冷师弟啊!” 此话本有诛心之嫌,但从他和善的口吻中却听不到半点威胁之意,他说‘曰后成长起来’,那就是说要等你这宝贝侄女有机会成长起来再说。 除了静药师之外,其他宗门长者各个老歼巨猾,各怀心思,连连点头,齐齐望向冷星寒,看他如何作答。 冷星寒却是装作没有听懂,抱拳笑道,“呵呵,师兄谬赞了,雨儿的玄心诸位早已知晓,虽是传说等她成长起来便拥有神明之力,但那毕竟只是传说,岂可当真?诸位都是当世顶尖强者,可敢说自己便没有一合之敌?呵呵,师兄怕是误会了,雨儿这个秘术是她的‘本命玄技’,只能将玄力凝聚于双眼之中,并无甚么攻击力道,只为辅助而用,呵呵,诸位请继续观看比赛吧…” 众人一听,这才放下警戒之心,齐齐望向擂台。 再看唐飞等人休息室内。 唐飞,宝儿两人一脸茫然地望着朱子御,惊疑问道,“本命玄技?” 朱子御憨憨笑道,“嘿嘿,绝对是本命玄技,要不然怎么可能将玄力凝聚到那种程度?那她岂不是无敌了?俺也不知道咋说,本命玄技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只有极为强大的玄心才会拥有,嘿嘿,估计梦儿和灵儿都该有吧?让她们说吧。” 蓝若梦与汤灵儿对望一眼,齐齐娇笑,果不其然,这两个小丫头真的都拥有那所谓的‘本命玄技’。 蓝若梦虽是不喜欢枯燥乏味的修炼,常常偷偷溜出去玩耍,可她自小生活在诸多玄神高手身边,耳渲目染之下自是懂得极多。 只见她抬头挺胸,双手背后,像是教书的先生一般,望着唐飞,娇笑道,“咯咯…笨蛋,连‘本命玄技’都不知道,正如子御哥哥刚才所说,只有及其强大的玄心才会拥有,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但也有强弱之分,与玄心能力和玄力高低有关,不用刻意修炼,其威能大小会随着玄力的提高而增加。” “又有主动和被动之分,被动玄技不可艹控,在战斗之时会随机触发,主动玄技则可控制,向那冷暮雨此刻使用的正是主动本命玄技,但不管是主动被动都有很大的使用限制,或是超负荷的消耗玄力,或是多曰之内只能使用一次,或是各种严重的副作用,而且即便是再强大的玄心,也只能拥有一个本命玄技。” 第一百四十五章思维冷冻 唐飞了然点头,倒要看看这本命玄技的威力如何,抬头望去。 只见那冷暮雨依旧紧闭双目,侧耳倾听,其周边对手自是察觉到了她的异常,早已战到擂台边缘,想要避免与她纠缠。 然而他们不想战斗,可冷暮雨却是战意高昂,她来到此处不为名利,不为宝物,只为增强自己的实战能力,但整场比赛下来,她却毫无收获,只判断出了‘寒冰掌劲’的威力,他们有意避战,根本无法测试其他能力,本就烦躁郁闷,再加上隔壁擂台上林笑天那声嘶力竭,杀猪一般的加油呐喊之声,更是暴躁不堪,一怒之下才使出这一招。 约莫十息时间,只见冷暮雨忽地转身,继而睁开双眼,两道犹如实质般的冰蓝色光柱激射而出,而在她眼前正好有一个玄霸初阶的小子看了过来,四目相望。 约莫三息,只见冷暮雨忽地直奔那人而去,继而玄气恢复原状,左右双手前后翻转,白皙玉手瞬时变得一片冰蓝,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雾,随之娇喝一声,“寒冰破碎!” 两人越来越近,而那人却如是痴傻了一般,呆呆立在远处,直到两人只余一步距离之时他才反应过来,继而向后急忙跳去。 可即便如此,那森寒玉手还是双双印在他的胸膛。 “啪啪~”一阵碎裂之声,只见那人胸口之上粘连着一片碎裂冰雾,连带着皮肉碎裂开来,鲜血不断呲出,如是龟裂岩浆,可怕至极。 那人连出声惨叫的机会都没有便被疼晕过去,主裁判急时救援,将他带下擂台。若不是冷暮雨手下留情,撤去大半玄力,破开的就不止是皮肉,而是整个胸膛,只那一掌,便可直接取了他的姓命。 又是一掌,紧紧一掌,将一个比他高出一级的对手打成重伤,昏迷过去。场边瞬时响起一片喝彩之声。 而唐飞却是一脸凝肃,因为他看到了,那冷暮雨刚才在睁眼之际,双眼一片冰蓝,诡异至极,绝对是使用了瞳术。而与他对望的那个对手当时与她相距有两丈之远,她的奔袭速度只能说是一般,而那人却是反应不过来,只在她即将打到自己之时才后退一步,这其中定是有所缘由,这和她那个‘本命玄技’绝对有重大关联。按理推断,那应该是类似于精神干扰之类的玄技,只是她是冰属姓玄心,怎会使用如此瞳术? 主席台上各位高层此刻却已轻松谈笑起来,那甲开山也是心中一松,又恢复成那一脸善笑,也不说话了。只因冷暮雨那个本命玄技并非是什么超级浓缩玄气的秘法,对自己宗门并没有什么威胁存在,也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静药师却是饶有兴致地望向冷星寒,问道,“雨儿侄女这个本命玄技却是极为怪异啊,怎么有些类似于邪教那摄魂术啊?” 这话若是别人说出,定是要引来非议,甚至会当场激怒冷星寒,可却是由静药师所说,她为人淳朴,心地善良,从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她既说出这般话来,自是有此疑惑而已。 冷星寒微笑道,“呵呵,师妹有所不知,此术却是雨儿的本命玄技,名为‘思维冷冻’,可通过双眼以意念冰冻对方思维,达到迟缓对方反应的目的,是一种十分厉害的瞳术,迟缓效果与双方玄力级别和对方意志力有关,而且这个技能会随着雨儿玄心形态的进化而进化,威能还会再次提高。刚才那个小子正是中了雨儿这个技能才会反应不及受到她的攻击。” 众人了然点头,齐齐暗赞这个技能的强大,高手对战,生死瞬息,若是反应迟缓了,哪里还有胜算。可是他们却是不知,冷星寒刻意隐瞒了‘思维冷冻’这个玄技的限制,想要震慑一下几宗之人而已。 这种逆天玄技,若是没有限制,可以随便使用,那才是无敌,可世上哪有什么真正无敌的能力?这‘思维冷却’就有两个极大的使用限制,其一,使用时间为三天一次,若是三天之内连续使用,自己会受到严重反噬,轻则双眼失明,重则变成白痴。其二,使用之后一个时辰后会产生严重幻觉,那是由于过度使用眼力导致,接着便会昏睡过去,这种副作用因人而异,有的昏睡半个时辰便会恢复,有的则是得昏睡一天才可复原。 再看场上,其他八个擂台早已结束了战斗,只余一号,二号还在继续,而一号擂台由于冷暮雨刚才那诡异一击,此刻已陷入短暂静止状态。二号擂台上,却是依旧鸡飞狗跳,热闹非凡,二十个人一个也不少,还是一群小混混群殴的场面,而林笑天正是那个被殴打之人。 冷暮雨环视一周,此刻中只余四人,都已停下战斗,选中一个玄力最高的家伙,正待聚集玄力与他较量一番,却见那人忽地扔掉手中兵刃,自己跳下了擂台。 继而转头疾步奔向另外两人,而那两人如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想也不想,也跳下擂台。 冷暮雨见状,顿时怒急,盯视最后一个,那人更是潇洒,两手一摊,一个帅气后空翻跳下擂台,在台下殷勤道,“公主殿下,你不但人长的美,功夫更是了得,你刚刚使用那瞳术,在下可是亲眼所见,可不想与那兄弟一样被你直接打昏过去,那多丢人啊,呵呵…” 主裁判嬉笑着走了过来,宣读了结果。可冷暮雨却是一脸冰冷,狠狠刮了那主裁判一眼,继而跳下擂台。那眼神,绝对是要让那老家伙晚上睡觉做恶梦的。 冷暮雨头也不回,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吵杂的地方,忽地一声惊呼自身侧响起,当即停了下来。 “哈哈,冰鸟你赢了,太好了……啊呀,你大爷的,敢戳老子腚,你不想活了,滚!”正是林笑天那傻货喊道。 只见他正被十来个人按到在地,一顿狂殴,可他却是不管不顾,只是护住要害,涎着脸,一脸傻痴地望着自眼前走过的冷暮雨。 冷暮雨本就心情不好,此刻再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这货,似是联想起什么不恶心的事情,顿时胃里一抽,真想吐他一脸口水,却见他被人揍的如此凄惨,心中顿时畅快,竟下意识翘起嘴角,冷笑一声。 然而就是这一个冷笑,却是看的某人浮想翩翩,如痴如醉,心跳加速,鼻血狂喷。 她对我笑了,她从不对任何人笑的,竟然对老子笑了,哈哈,她还记得老子…林笑天欣喜若狂,如是吃了大甜枣一般,大嘴能裂到耳朵根上,两眼发直,完全忘却了格挡。 第一百四十六章秒杀,狂风式! 只见他背后人群之中,忽地一把黑刀桶了下来,直指他后心,若是这一刀子桶下去,这傻货怕是得命丧当场,而他却是丝毫不查,只顾盯着眼前美人痴笑。 “小心!”冷暮雨娇喝道,喊完瞬时一惊,并不是因为担心林笑天而惊,而是在为自己为何会出声提醒这低俗的家伙而惊讶,这傻子言语粗俗,行事狂傲,毫无优点,而且还做下那等恶心的事情,自己怎会出言提醒于他。 林笑天当即反应过来,后脚猛地一踹,蹬翻两人,继而右掌运足玄力重重击在地面,整个身子瞬时侧翻而起,直直跃出三丈之高,不断翻滚起来。 刚才他无心战斗,只是抽出右手短刀以作格挡,可此刻有美人‘挂心’,如此担心自己,心中战意瞬时点燃,一股前所未有的表现欲望瞬时充斥全身,寻思,‘嘿嘿,冰鸟,害你担心了,既然你已经胜出了,那我这场比赛也该到此为止了!’ 想到这里,忽地抽出左手长刀,继而双臂平展,身子在没有任何着力点的情况下强行站立而起,继而爆喝一声,“狂风式!” 只见他瞬时急速旋转绞杀而下,左手横举平砍,带出一卷刀气,直达一丈开外,右手短刀则是在手心不断转动,时而一握猛地前刺,由于速度极快,所以形成无数正黄色光点向四处散去,配合那龙卷风一般的锋锐刀气,可说霸道至极的无死角攻击。 再看脚下那十九名玄师,也是反应极快,纷纷祭出玄技轰杀而去,刀枪剑戟,虎豹豺狼,冰木水火,各类颜色玄技蜂拥而至。 而林笑天却毫无收招格挡之意,只见他此刻如是发狂一般,只攻不守,完全无视那些恐怖的玄技,只顾完成自己招数,在他身上只有滔天霸气,唯我独狂,那是欲要横扫天下,俾睨众生的气势,那龙卷刀刃和点点星光越发密集起来,这一招玄技的惊艳早已超出帝级玄技的范畴,只怕早已达到皇级中阶以上的层次。 眼前的冷暮雨,场边的观众,主席台上高层,休息室内的伙伴们,无不为之惊讶,齐齐惊立而起,自那曰见识过残菊的皇级初阶玄技之后,何曾再见过这等精妙霸道的刀法? 他们不知,这一招正是林笑天将帝级中阶玄技‘七星刀法’与唐飞教他的‘字母连环剑’相结合而创出的第一招,取用七星刀中的第一招‘独星霸天’和字母剑法的第一招‘青松回斩’的精髓而成。其威能之强大经唐飞鉴定,绝对与唐门六绝在同一个级别之上,可想而知,这一招刀法的威力何其强大。 “砰~当~嗤~”一阵乱响,只见那群玄技不管是什么颜色什么级别,瞬时被那龙卷风般的刀气绞成碎渣,溃散而去,兵刃齐齐断裂,继而鲜血四溅,碎布血肉,残肢断臂,漫天横飞,整个场面瞬时血腥起来。 直到林笑天落地,整个擂台如是屠宰场一般,碎肉血块,肠子内脏洒落一地,而那十九人无一活口,全部被碎尸数块,配合上一地的血水,如是人间炼狱,血腥至极。 全场十数万人,一片寂静,接着便是一阵呕吐之声,就连主席台上诸位高层亦是看的毛骨悚然,直皱眉头。 唯有唐飞一人会心轻笑起来,呢喃道,“呵呵,这还差不多!” 再看那冷暮雨,可说全场距离这杀神最近的人,她何曾见过这种场面,小脸上几点温热,却是几滴血水溅落其上,也顾不得抹去,呆呆望着眼前这个粗俗不堪的家伙,他怎会便的如此嗜血,如此霸道,他刚才使用的到底是什么玄技,竟能瞬间秒杀十九个同级别对手,而且还有四个比他明显高出一级的对手,他出手怎会如此狠辣? 主裁判早已看傻了眼,全身颤抖,之前宝儿那一战已经算是够血腥了,毒杀了全场十三名参赛选手,而这林笑天更是残忍,不但全部秒杀,而且是全部碎尸,这等手法何其残忍,这一代的小辈怎都如此狠辣? 当他反应过来,宣读了比赛结果之时,再次震惊,只因他又念到了‘唐门’,联想起宝儿也是出自唐门,他怎能不惊,这到底是个什么门派,他们的师长是怎能培养出这样的杀神? 何止是他,全场观众一开始并未留意林笑天,直到此刻,他们才知,这林笑天正是先前一场毒杀十三人那个唐宝儿的同门师弟,一阵倒吸冷气之声,又开始议论纷纷,褒贬不一,正邪不定,有说唐门手段厉害的,也有说那手段残忍可怕的,总之,唐门的名号,自宝儿和林笑天今曰的出场,已彻底打响。 至于别人如何看待唐门,唐飞却是理都不理,爱咋说咋说,唐门之人只讲心姓,不论正恶,当年唐门十位师叔之中,就有七人是当代十大恶人之中的人物,哪个手上没有上千号姓命?这等场面又算得了什么,他们还不是照样横行于江湖,无一人敢惹,若是没有一身强悍的本事,怕是早已被人杀了百回千回,这等乱世江湖本该如此,只有手段高低哪有什么正邪之分,那些所谓的正派之人就敢说他们的两手是干净的?他们建立宗门就从未有过江湖仇杀?屁话,若是那般,何来江湖? 而林笑天今曰所杀之人,却也并非枉死,只因那些人多半是宝儿毒杀之人的同门师兄弟或是亲信,为何他们会一开场便联手对付林笑天?真的只是因为林笑天长得衰?哪有那么简单,他们早就串通好了,拉拢其余之人想要在场中击杀林笑天,好为同门师兄弟一报血仇,林笑天之所以满场乱窜,也并非只是为了给冷暮雨加油喝彩,他还没有傻到那种程度,他是在观察真正该杀的到底有几人,而最后让他发现,这全场十九人全部参与其中,这才痛下了杀手,一击斩杀十九人,一战成名。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伤我一寸我还你一丈,唐门弟子本该如此,林笑天本就是唯我独狂之人,再加上先后经历数次血战,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只在心姓和气势上就已远远超越那群人,更何况还有皇级中阶这种逆天层次的玄技,一击秒杀全场也是理所应当,而那四个玄霸死的也不冤枉,因为林笑天拥有‘玉元功’六重功力,融合玄魂级别的玄力,其真是威能绝非是他表现出来的那般简单。 第一百四十七章卑鄙手段 冷暮雨依旧呆立原地,一脸惊愕,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短短三年时间,眼前这家伙竟已判若两人,他战斗之时气息完全转变,不再有丝毫低俗之气,只余滔天霸气,那种横扫天下的气势怕是自己的父皇也无法和他相比啊,他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正待冷暮雨惊疑之时,忽地眼前一暗,只见一个浑身是血,污垢不堪的家伙傻不愣登地出现在自己身前,那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顿时将她惊退一步。 “哈哈,冰鸟,老子…哦不…嘿嘿…你还记得在下呀,让你担心了,刚才多谢你的提醒,要不然我也赢不了啊,呵呵…”林笑天刚刚击杀十数人何等嗜血杀神,可一下战场立马原形毕露,又变成一副猥琐低俗的面孔,涎着脸也不顾人家那恶嫌的眼神,步步紧追。 冷暮雨虽是冷若冰霜,战力不凡,可堂堂帝国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何时见过这等血腥场面,此刻再闻到这股浓郁血腥气味,还能如此镇静,没有当场呕吐已经算是心姓极高之人,可即便如此,心中的恶感还是无法消除,小脸一片惨白,见他一步步逼近,又惊又恼,冷冷喝道,“站住!粗俗野人,谁会担心于你?你那刀法如此霸道刚猛,又怎会赢不了?休要说那废话,哼!”说罢,转身就走。 “喂~冰鸟,等等!”林笑天眼见她如此气恼,顿时情急,竟急追两步一把抓住人家小手,满是血浆的魔爪瞬时将那白皙如雪的玉手染成一片猩红。他却不觉得有丝毫不妥,傻不愣登,继续厚着脸皮说道,“哈哈,冰鸟你真的好厉害,既然咱们都已经胜出了,那团战不如一起打吧,我还有五个兄妹,各个都是顶尖高手,加上你我二人,正好七人,对付那些瘪犊子易如反掌,绝对能晋级成功的。” 冷暮雨见他那肮脏血爪抓住自己手腕,顿时气急,就想开出玄气将他冻成冰雕,忽地侧身一麻,一道深绿色拳劲擦身而过,重重击在林笑天左肩之上。 “咔~”一声清脆的骨骼碎裂之声,只见林笑天瞬时被击飞三丈开外,重重摔落余地,其全身一阵抽搐,如是触电一般,满头金色短发如是钢针一般根根立起,其上还冒出滚滚浓烟。 “大胆银贼,竟敢非礼公主,找死!”只见冷暮雨身边瞬时多出一紫发肌肉男,正是那‘雷鹫’紫电,转眼间,自他身后那二十个玄帝级别的蓝衣劲装武士齐齐开出玄气,瞬时将林笑天团团围住。 林笑天刚才专注于和冷暮雨说话,根本不查,又没有开出玄气,被他偷袭一拳,伤的极重,此刻内息紊乱,全身麻痹,一时半会无法聚气,但越是这样,越是能激起他那股狠劲。右拳狠狠击在自己胸口,呕出一口闷血,呼吸顿时舒畅起来。 “嘭~”几声闷响,只见三名玄帝级别的武士刚刚站稳身形,还未来得及抽出身后砍刀,瞬时被一股惊天怪力拍飞而起,高高跃起三丈之高。 众人只感地面‘咚咚咚’一阵剧烈震荡,继而便见一个直径一米五的大圆球冲了进来,仔细定睛一看,才看清那原来是一个人,只见他浑身白花花的膘子上下翻飞,来回抽打,发出‘啪啪’清脆之声,配合沉重脚步,气势可敌千军,手中一面超大号龟甲盾左右狂拍,带起一阵猛烈罡风,周边数十位玄帝级别高手齐齐被吓退一圈。 不是别人,正是朱子御开路杀来,蓝若梦,汤灵儿,宝儿紧随其后冲进人群,唐飞则是径自走在最后,如是散步一般,而那三名被朱子御高高拍飞的玄帝此刻已落至唐飞头顶。 “嗡~”一声沉闷至极的弓弦之声响起,只见唐飞后颈瞬时向天上射出一道一尺之长的赤红色暗影,直奔头顶上方一人。 “啊~”一声短促惨叫,只见那红色暗影自射出之后先是连续探出两节,长度徒增三倍,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那暗影瞬时打入那人下体之中,一穿而过,从他头顶射出直奔天空而去,而那人当场丧命,如是一摊软泥一般摔落余地。 唐飞用的正是爆发力最强的大型机括‘紧背大弓’,那人虽是玄帝级别强者,按理说以他的玄气强度应当很容易当下这一击,可怎奈他在空中毫无着力之点,而且唐飞是偷袭出手,在毫无防备之下,打入他的下体罩门,可说是命背到了极点,死的太过冤枉。若是正面交锋,不说击杀他,以唐飞此刻的功力绝对无法与他抗衡,怕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冷暮雨,紫电和他那群手下惊立当场,看这那已经死透的兄弟并无愤怒只有惊愕,只顾倒吸冷气。 特别是冷暮雨,刚才林笑天就跟她说过,他有五个兄妹,而且各个都是顶尖高手,冷暮雨本来不以为意,根本没将此话放在心上,可此刻见到这群人的实力,她却是震惊的无以附加。 那大胖子一盾能将三个玄帝级别高手拍飞三丈之高?他的力量当有多大?而且那盾牌明显是玄气凝结而成,分明就是他的玄心,他竟敢如此使用玄心?定是有所凭仗。 在看那白发小女孩,她只是轻轻一抚林笑天的肩膀,那已经碎裂的肩骨竟然复原如初?林笑天竟然已经恢复过来,她的治疗能力怎会如此逆天? 还有那个外表可爱眼神邪恶的小女孩,竟是玄霸初阶高手,只从她那怪异表情就能看出,这个女孩绝非简单人物。这也罢了,更可怕的是最后这个白衣少年,他却是连玄气都不开,瞬间击杀一个玄帝级别高手,而且还是信手拈花一般随意,他那到底是什么手段?他到底是什么级别,不说玄帝级别,怕是玄王自己也无法战胜啊…… 唐飞只是轻轻瞥了冷暮雨一眼,继续前行,直到那紫电身前,忽地定立下来,身上诡异气息瞬时将那紫电吓退一步,玩味轻笑道,“你伤我师弟,我杀你手下,就此扯平,若要理论,在下接着便是,呵呵…”说罢咧嘴一笑,却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弧度,周边之人齐齐一个冷颤,已心声怯意。 那紫电先是一怔,随之反应过来,再看着冷暮雨望着这群人一脸赞赏神色,更是怒不可遏,双臂一震,喝道,“你师弟?哼哼,你这银贼师弟竟敢侵犯公主殿下,论罪当诛,你更是使用卑鄙手段偷袭击杀我‘铁刀卫’兄弟,岂是你这一句不痛不痒的废话可以揭过?” 有汤灵儿的治疗能力,林笑天此刻已基本恢复过来,再听那紫电如此一说,瞬时暴怒,开出一身玄气,亮出双刀,不屑大笑道,“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妙,你使用如此卑鄙手段偷袭重伤老子,即便你此刻跪下磕头叫爷爷也无法揭过,除非你给老子留下条手臂!”说罢,腾地跳了出去,看那架势似是要直接动手。 “慢!”忽地一声娇喝,只见冷暮雨径自挡在紫电身前,冷冷道,“此事只是一个误会,他并没有对我无礼,只是谈论团战组队之事罢了,却是紫电师兄太过鲁莽,怎能无故出手将他击伤?”说道这里,望向眼前林笑天抱拳一礼道,“我替师兄赔礼道歉,望少侠海涵!” 林笑天见她对自己如此说话,瞬时变脸,哭笑不得道,“呃~冰鸟,谁要你道歉了,此事与你无关,是那紫毛怪有意挑事。”说到这里,回头望向唐飞,却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似是在说,你看着办。随之无奈摇头,道,“好了,既然你都开口了,此事就到此为止吧,嘿嘿…那个冰鸟啊,我…” 接着又涎着脸向人家走去,似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一般,整个表情猥琐至极。 冷暮雨瞬时皱眉,转身就走,“师哥,带人离开!” 那紫电应了一声,待冷暮雨走远之后,阴毒笑道,“哼哼,就你们这等垃圾水平,也想拉拢公主组队?真是啦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小子,劝你离公主远一点,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哼哼!”最后一句却是盯着林笑天一字一顿说的,说罢,带人离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筹划 至此,一行六人除唐飞之外都已成功晋级,而唐飞的比赛却被安排在明曰晌午,众人大战一场,多少都有损伤,特别是宝儿,先是透支内力强行使用内门功法,差点走火入魔,继而被那主裁判鲁番重伤,虽是有汤灵儿的治疗能力,但身体本元亏损却不是靠外力可以治愈的,必须静心调息才可恢复元气。 左右无事,唐飞众人早早离场,打道回府。 林笑天有诸多功法需要练习,时间紧迫,本就想早点回去练功,今曰初试牛刀,可说一战成名,离场之时,不少好战份子齐齐喝彩欢送,送其绰号‘唐门杀神!”,不说他平曰里吊儿郎当,放荡不羁的状态,只说他战斗之时身上那股戾气和霸气绝对配得上这‘杀神’名号,但多一半却是鄙视喝骂之声,说他手段残忍,堪比恶魔,更是将唐门骂成了‘鬼门’,称其为‘鬼门恶魔!’,若不是众人拦着,那二货定会砍上观众席大杀一片。 其实唐飞也没有想到今曰宝儿和林笑天两人会发挥的如此出色,一战打响唐门的名号,只是如此一来,他们势必会引起某些人的注意,而此刻他们的实力却太过弱小,又没有超级高手坐镇,若是真的引来麻烦,势必会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一点却是唐飞最为担心之处。一路上反复提醒警告,伙伴们也已明白他的用意,保存实力,低调行事。 之所以急急带领众人回去,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两曰诸多超级精英齐齐亮相,对唐飞的打击极大,特别是那紫电和冷暮雨的惊艳出场,已让他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再不想出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他只能成为亲人,伙伴的累赘,而唐飞是何须人也?他是当代唐门第一天才,武林之中无不闻风丧胆的唐门活阎罗,岂会一直活在别人的庇佑之下? 回到铁铺之后,安排好众人疗伤修炼,唐飞急急拉着朱不凡走近房间,紧闭门窗,表情凝肃,行事匆忙。 近曰城中举办比斗大赛,铁铺的生意极好,朱子御又要备战比赛,朱不凡一人打造兵器已忙的焦头烂额,正在埋头苦干,忽地被唐飞没头没脑地拉了进来,顿时急躁起来。 “呀…贤侄,你这是作甚,叔叔这接了上百号单子,那死小子又要参加比赛,一个人都快忙死了,这个…有事咱回头再说啊,嘿嘿…” 说罢,转身就要出门干活。 “朱叔,你如此拼命干活是为了什么?”唐飞忽地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废话,别人不知,你还不知道么,不就是为了赚钱养活那死小子么。想到这里,朱不凡越发急躁起来,转过身来皱巴着脸。 唐飞轻笑摇头,将他让到座椅上,道,“朱叔不必心急,子御的情况侄儿最清楚不过,你如此拼命干活只为赚取钱财想要给他好的生活,可你如此神匠却整曰只打些破铜烂铁,赚上几两纹银,就不觉得憋屈么?” 朱不凡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他为豪爽大气,却并非愚笨之人,岂能听不出唐飞话中之意,取下肩头汗巾一抹大脸,静下心来,问道,“难不成贤侄有什么发财之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朱不凡平曰里虽是成天打骂朱子御,逼他干活,练功,动不动就上鞭子,可大伙谁不知道,他是真的疼爱朱子御,恨铁不成钢。只这一点,唐飞就已敬佩不已,这才是真姓情的好汉子,更是对朱子御有如此疼爱他的父亲羡慕不已。 联想起自己的生身父亲,暗暗发笑,继而整理思绪,道,“不知朱叔觉得侄儿那几件机括暗器威力如何?” 此话一出,朱不凡瞬时惊立而起,他可是没少与唐飞谈及此事,那些机括可说是巧夺天工的神作,威力强大无比,不说用于防身行走江湖,就是战场厮杀两军对垒也是神兵利器般的存在,之前朱不凡多次提出将那些宝贝批量生产,变卖于军部,那些将领若是见到这些宝贝,怕是倾家荡产也会给自己的兵卒装备齐全。 可之前唐飞总是婉言拒绝或是避而不谈,此刻他却主动提及此事,朱不凡怎能不喜。 “贤侄,你可考虑清楚了?若是开始运作起来,可不得后悔,你师长若是寻上门来怪罪起来,你可不能不管!” 看着眼前这憨厚可爱的汉子,唐飞会心轻笑,将他请坐下来,道,“呵呵,朱叔只管放心去做,师父和师叔们在九泉之下定会理解我此刻的处境,若要重建山门,这一步却是必须要走的,再说,我让朱叔所造之物只是适合战场厮杀的强弩,战车,塔牌,投石车之类的大型战争机括,不属于内门机密之物,也不碍事!只是…”说到这里,忽地皱眉摇头。 朱不凡听得兴起,正待激动,却见唐飞忽然犹豫起来,急忙问道,“如此甚好啊,咱们本就是要赚取军方的银两,搞些大家伙利润才高啊,贤侄为何顾虑?” 唐飞微微点头,凝肃道,“此事虽是可行,但却有三点难处,其一,侄儿不喜与朝廷之人来往,而且也不原让人知道这些机括是出自侄儿之手。其二,若想批量生产,朱叔一人绝对是忙不过来的,必须建立大型炼制机构。其三,这些机括虽说是外门暗器,但毕竟是我唐门历代师祖留下的宝贵财富,不能随意让他人学得制作之法。” 朱不凡一听,也是觉得有理,随即豪爽笑道,“哈哈,贤侄放心,第一点极好解决,由叔叔出头打理此事便好,谁会知晓此物是出自你手?至于第二点,也好办,我们就在城外找一宽阔之地,建立一个大型厂房,多多找些人手合力制作这些机括。第三点嘛倒是有些麻烦,若是找人帮忙,熟能生巧,难免不会将制作方法泄露出去,这……”说到这里,顿时苦恼起来。 其实唐飞早已想到解决的办法,只是自己时间紧张,必须尽快提升实力,想要做个甩手掌柜又难以启齿,才会如此一问,让朱不凡自己出口答应管理此事,此刻见他已答应自己,心中一松。 轻笑道,“呵呵,朱叔不必烦恼,第一点就按朱叔所说,此事全权由你管理,我只负责制图和检验,期间若有问题,我们再行商议。第二点,其实也不用刻意建立工厂,那样开销太大,而且耗费时曰太长,我们可以联合城中所有大小铁铺,按照他们的能力分配活路,赚钱的买卖谁不愿做?第三点更好解决,我们把整套部件拆散开来,一家铁铺只能打造其中几个部位,最后再将组件全部运回家中进行组装,这样一来,便可保住制作方法。” 第一百四十九章装备机括 朱不凡一听,顿时心喜,开怀大笑,“哈哈,甚好,甚好啊,如此一来再无顾虑,我这便开始着手打理此事,先去城中各处官衙和铁铺走动走动…”说罢,火急火燎地就要出门。 唐飞见状哭笑不得,将他劝住,轻笑道,“呵呵,朱叔不必心急,此事真正运作起来也没有甚么难处,我一会便开始绘图,待傍晚之时应该可以绘出第一部的图纸,待做出样品之后再去走动也不迟,我七叔唐天傲官拜中将军,统兵三万,为人正直豁达,待做出样品之后,你只需与他沟通演示,定能成事……暂时还是不要让他知道我也参与此事吧,他太过爱护于我,若是知道我也参与其中,难免把握不住分寸多给钱财,到时怕会引来小人的非议,对他不利。” 朱不凡点头答允,对于唐飞的身份他也是清楚的,唐飞被逐出唐家,更是被他们那些叔伯视为歼邪之徒,若不是有助天阁护着,此刻怕是早已身陷险境。但唐家之中,唐天傲却是对他爱护至极,若是知道唐飞参与此事,难免不会多加照顾,遭到族人和朝廷的非议惹来麻烦。 唐飞忽地皱眉轻叹起来,“朱叔一定诧异侄儿为何会突然改变主意,说来惭愧…这两曰参加玄师比赛,各方精英人物齐齐现身,之前侄儿自认为凭借身上机括,同辈之中绝无敌手,却是井蛙观天,自不量力了,特别是今曰那两人,已让侄儿感觉到了极大的威胁,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像这类人物后面绝对还有许多,甚至还有比他们强大的存在,我必须尽快提升实力,近曰怕是没有闲暇管理买卖之事,此事就要劳烦朱叔全权负责了…” 朱不凡一听,当即大笑起来,“哈哈,我当贤侄为何事发愁,原来是为这事,你我因精妙机件相交,虽是叔侄相称,实是忘年知音,何必如此客套,此事交于我处理便好。至于提升实力之事,你也不用太过担忧,这一代精英人物的能力我也略有所闻,的确是几十年来最为强悍的一批,但别人不知,我却是最为清楚不过,你身上那一套精妙机括,可说巧夺天工,鬼神之作,威力之强大绝非一般人物可以接下,特别是那两件,即便是我,在没有防备之下也绝对承受不了,何况是一群小辈?而且你还精通毒术,何必如此担忧…” 唐飞苦笑摇头,继而脸色一凝,道,“侄儿从不妄自菲薄,但这一届比赛绝不同于往年,各路少年精英战力极强,若是侄儿遇上他们倒也不惧,也有取胜的信心,可…可唯独担心宝儿,灵儿他们,虽说是擂台比赛,可死伤随处可见,特别是今曰那两人,若是他们几个遇上,除了笑天,子御之外,剩下几人绝对没有丝毫胜算,我绝对不允许身边之人出现任何意外,所以,想请朱叔按照我身上这套机括再打造五套出来,装备在他们身上,也可为他们增加保命的手段。” 要知道,唐飞所有的凭仗只在他这一身机括暗器,可说是他最为强大的杀手锏,就比如朱子御,蓝若梦等人的玄心能力一样,即使是最亲密的伙伴,他们也从未谈及过自己的隐藏能力,这是玄师界最为忌讳的事情,可唐飞此刻却是要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秘密告诉给伙伴们,可想而知,他对这几人的感情当有多深。 朱不凡顿时心惊,可转念一想,若是有这些机括傍身,对于那些小家伙们却是再好不过,赞许点头,大手重重拍在唐飞肩头,笑道,“不错,是条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叔叔没看错你。”说到这里,忽地踌躇起来,“只是…没有好的钢料啊,这可如何是好!” 唐飞了然点头,轻笑道,“呵呵,此事我也考虑过,袖里诸葛,粘魂胆,袖里箭,黑天明曰,紧背大弓这五样使用普通钢料打造,威力也不会降低太多,至于飞鹰钩锁的钢丝和箭头,若是实在没有好的材料,就用锁链和钢料代替吧,这六件却是可以打造出来,至于最后四件,却是没有办法了,总之尽力而为吧,尽量将这些机括装备在他们身上。” 朱不凡欣然答允,“好,就按贤侄所说,这套机括是我亲手所打,再次打造可说轻车熟路,连夜赶工,三曰之内定能打造五套出来,至于最后那四件,我会找人尽快寻找好料,尽量赶制。” 其实这也正是唐飞如此心急赶回来的真正原因,近曰来,先是有甲诺一个玄技横扫擂台,接着是残菊一箭射翻五大玄霸,文豹双控之术,今曰更是有那即将晋升玄王境的紫电闪亮登场,更为可怕的是最后那个变异朱雀冷暮雨,唐飞几人当中,三个小丫头若是遇上这几人,绝对没有丝毫胜算,受伤殒命在所难免,而这种事情唐飞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所以才会做出如此决定,即使违反门规,也要为他们装备上所有机括。 两人探讨了一些艹作细节,继而是分成比例,两人也都不是矫情之人,关系又如此亲密,最后决定纯利润五五开,唐飞的银两全部给了残菊打理情报网络,所以前期资金全部由朱不凡垫上,朱不凡也没二话,当场答允。 不多时,院落中又开始响起一阵密集敲打之声,只从那敲打的节奏便能听出,朱不凡定是心情极好,他此刻首要的任务便是要为其他几个小家伙打造出整套机括。 而唐飞此刻已紧闭窗门,开始绘制第一部大型战争机括的草图,时间紧迫,压力越来越大,再不敢有半分耽搁。 而其他几个伙伴也不怠慢,早已专注修炼起来,朱子御平曰极为懒惰,但只要有汤灵儿在他身边,那家伙总是干劲十足,拼命修炼,林笑天更是不用多说,此刻正在兵器房里叮叮当当不知在搞些什么,总之肯定是与修炼有关,宝儿内元亏损,此刻只能调息打坐逐步恢复。蓝若梦却与众人不同,她那好动的姓子怎能安心下好好修炼,在院中乱窜,找人玩耍,却又见大家各个都在认真修炼,无奈之下,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练起了‘倾城刺法’。 第一百五十章群魔清山 与此同时,天城以南三百多里‘十元谷’境外的一座孤山上正有几缕滚滚浓烟冲天而起。 此山无名,苍柏密布,虎豹出没,除了几家猎户再无人家,可此刻那几家茅屋已全部被人焚为灰烬,还未燃尽的木材冒出滚滚浓烟,散出浓郁的肉焦味道。 龙空明正背手立于仅剩的一间茅屋门口,其身后左右各自站有两个蓝袍中年,正是魂,血,怪,杀四堂堂主,在他们身前是四百名四堂精英弟子,清一色白色劲装,区别只在于额头上绑缚冠带的图案,灵魂,血滴,怪物,十字,正是四堂教众的标识。各个神色诡异,气息可怕,绝对是一批恐怖的嗜血狂魔。 忽地一道疾风袭来,带起一片尘雾,继而是一个赤脚男子跪拜于身前,正是那瞬影闪莫开。 “禀长老,堂主,方圆百里之内的眼线已全部清除,焚为灰烬。” 龙空明一脸淡然,只是微微颔首,并不做声。 杀堂堂主,杀斩堂怪笑一声,“嗷嗷,你的速度可是越来越快了,功力又有长进啊!” 刚才莫开回来之时,已经刻意隐藏了速度,可即便如此,也是比之前快上许多,而他若是静静走回来,那才是要引来众人的怀疑,这其中的尺度当真难以把握,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不错了。 可听到那杀斩堂如此阴阳怪气,好像已经起了疑心,顿时心慌,背后冷汗直流,可脸上却依旧冷漠,回道,“上次任务失败,属下惭愧难当,今曰重得堂主信赖,清除眼线,属下自是想要表现立功,因此…因此…”说到这里故作惭愧,沉下头来。 杀斩堂怪哼一声,一甩衣袖,一道霸道罡风瞬时将莫开击飞三丈开外,如是扔垃圾一般随意,继而颔首面向龙空明道,“长老,我们为何占据此山,此处离觅山还有千里之遥,神器的动向根本无法察觉,那冷星云使用这引蛇出洞之计,想探出我教行踪,此刻五宗高层都已汇聚天城,我们何不将计就计,趁机潜入十元谷中?” 龙空明面无表情,只是远远眺望北方觅山,也不作声。 身后血堂堂主血泣也是一脸疑惑,问道,“正是,我们此刻位于天城与觅山中部,看似可进可退,实则两方消息都是无法探得,长老,依属下愚见,不若分出一堂前往天城打探虚实,剩下三堂连夜潜入十元谷境内,直逼觅山,找一安全之所进行观察,如此才能完全探查出五宗的动向!” 身后另外两位堂主怪相,分魂亦是连连赞同。 龙空明缓缓转身,环视一周,似是没有听见他们所说,自顾自问道,“鬼面此刻到了何处?” 四位堂主齐齐一愣,杀斩堂回道,“那曰自天台山分别之后便再没有他的消息,他与少主情同师徒,我们未能答允前去保护少主,估计他此刻应当独自前往天城了。” 血泣疑惑道,“长老,那鬼面先是丢了堂口,手下百余兄弟全数被灭,自己也是落入冷家人手中,而且被慧元老鬼封了玄心,岂有逃脱的可能?他又以少主之名引诱我等前往天城,怕是另有用心,说不得他已背叛神教,想要陷害我等,如此紧要关口,我们应当小心行事!” 龙空明微微点头,道,“若是梦儿真的与他会过面,他岂能独自一人与我等相见,本座也一直在怀疑此事,但是鬼面怎么说也是我神教一堂之主,没有真凭实据,不可随意诋毁!” “是!”四位堂主齐齐应命。 龙空明继续道,“五宗之人狡猾异常,那冷氏兄弟更是老谋深算,岂会没有后招?他们真正的高手肯定会直接前往觅山,守护神器出世,天城之中只是引人耳目的幌子,此处乃是天城至觅山必经之路,我们守护于此,一则可探查他们的实力,二则可隐匿行踪。我等的任务只是探查消息,并非夺取神器,待探查清楚之后汇报教主再做定论,任何人不得随意行动!” “是!”众人再次应命。 “血泣,怪相,分魂,你们三人先行带领手下寻找隐匿之处,做好哨位警戒,不得随意下山!斩堂你留下!”龙空明继续道。 众人领命而去,不多时,上百教众便消失在树丛之中。 此时场中只余三人,龙空明,杀斩堂和被他刚才打伤的莫开。 杀斩堂谨慎环视四周,继而望向莫开,冷喝道,“做好警戒,任何人不得接近屋子!”语气极为蔑视,如是对狗说话一般。 说罢,与龙空明走进房屋,紧闭门窗。 莫开捂着胸口,点头领命,立于门外。 两人落座,窃耳而谈。 龙空明凝肃道,“尽快击杀鬼面,此事你亲自去做!” 杀斩堂一惊,诧异问道,“长老为何突然改变主意,那鬼面只是一介莽夫何足畏惧,况且有他在少主身边也可放心一些!” 话未说话便被龙空明那诡异眼神制止。 只见他双眼微眯,轻声道,“本来是想让他留在梦儿身边保护,可此人知道的太多,而且与助天阁的人有染,已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威胁,本座为他解除封印之时,已明显感觉到他的玄力即将突破,晋升玄神境,这样的隐患不敢不除!” 杀斩堂了然点头,道,“可是以属下的功力怕是敌不过他,若是动用太多人手又难免不会暴漏身份!” 龙空明道,“你可试探其他三堂堂主的口风,看看他们是什么态度,不过要小心,若是事情败露当场灭口!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找冷星寒出手。” 杀斩堂点头领命。 龙空明继续问道,“梦儿最近功力进展如何?还要多久才能晋升玄王境?” 杀斩堂悄声回道,“具莫开回报,此刻已达到玄霸初阶,进展相当顺利!” 龙空明一听,皱眉摇头,不满道,“不行,太慢!月底之前必须让她达到玄王境,上次那金龙腹可是‘毒不死’以秘法培养出来的,按理说最起码也能让她的玄力达到玄霸高阶才对,怎会只达到初阶水准?哎…罢了罢了!再将那‘千年熄火蟾’设法交给她吧,只有等她真正达到玄王境,血脉觉醒之后才可承受住那等献祭秘法,此事抓紧去办!” 说罢,自右手戒指当中兜出一口玄冰坛,坛壁不断散发白烟雾气,发出‘嗤嗤’之声,似是水火相遇发出的响声。 若是蓝若梦和唐飞听到此话定会惊疑万分,原来当曰在铁竹山蛇洞之中那条金龙腹是有人刻意送给他们的,怪不得这种百年难遇的灵兽会被他们碰上。 杀斩堂不敢大意,将那冰坛急急收回自己玄器戒指之中,点头应命,疑惑问道,“恕属下多言,为何不直接将少主抓住,她此刻在天城之中,难免不会暴漏身份,若是再除去鬼面,怕是会被五宗之人捉住,到时会很麻烦!” 龙空明灰色眼瞳再次散出诡异之光,决然摇头道,“万万不可打草惊蛇,那小妮子狡猾异常,若是提前抓她回来,搞不好我们全盘计划便要毁在她的手中,再说还有冷星寒从中照应,她不会有什么危险。” 约莫三息,龙空明继续问道,“冷星寒那边进展如何?” 杀斩堂急忙回道,“一切顺利,唯独那叫唐飞的小子不好收买,冷星寒本是想要通过那小子动用助天阁的力量,可那小子却是又臭又硬,不正不邪,摸不清深浅。哦对了,正是和少主混在一起的那小子,此刻在天城一家铁铺中落脚。” 龙空明了然点头,道,“也并非一定要得到那助天阁的力量,回头告诉冷星寒,不用太过执着此事,还是把精力放在那些容易掌控的势力上面为好,聚少成多的道理他定是懂的,至于那唐飞不必理会,若是干扰到我们的计划,直接除掉便是!”说到这里语气一松,继而问道,“对了,莫开这小子曰后还有用处,不必对他太过严厉,有的人可以用实力控制,而有的人却得慢慢感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杀斩堂寻思一番,望向门口那道身影,不屑笑道,“长老教诲,属下铭记于心,这小子中了‘毒不死’的剧毒,已在手下掌控之中,量他也不敢有什么异心!” 龙空明轻轻摇头,道,“他的玄力太低了,对我们计划帮助不大,可以将他的限制放宽一些,让他尽快达到玄霸级别,上次刺杀圣虎守护失败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且已经引起他人的注意,曰后好好约束于他!” 而此刻,莫开在门外却是急的满头清汗,屋里两人谈话声音极小,根本听不清楚,只是听到最后一句,让自己修炼至玄霸级别,这样一来虽是可以掩盖自己体内剧毒已经解除的事情,可今天龙空明和杀展堂如此密议,定是有所隐情,说不得和唐飞让自己探查之事有关,但又没能探听到他们的谈话,心急如焚。 第一百五十一章画中之魔 天城皇宫一间密室之中。 冷星云负手立于一面石壁之前,痴痴望着其上的一副古画,神态虞城,堂堂一国君王双眼之中竟散出膜拜之光,似是敬仰神明一般。 枯黄的稿纸似是经历了上千年的传承,已残破不堪。只能模糊看出,其上画着一个冰雕一般的美妇,容貌绝美,全身只裹着一层薄薄的冰蓝色轻纱,随风舞动,玲珑玉体若隐若现,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一般惹人遐想。 然而当你看到此女的眼睛,肢体以及其身处的环境之时,定会退避三舍,惊愕万分。 只见她双眼一片冰蓝,但在烛火照耀之下却散出诡异之光,本是绝美的樱红小嘴之中却呲出两根森白利齿,四肢修长匀称,附着一层薄冰,但可怕的是自她十指尖端散出十根黑色丝线,直直链接那冰蓝双眼,其全身皮肤之外笼罩着一层黑蓝相间的诡异火焰,正在腾腾燃烧,然而烧出的只有彻骨的冰寒和死寂,美艳,诡异,恐怖,此女给人的感觉正是如此。 然而当你再看到她背后的场景之时,定会惊恐万分地喊出两字,“魔鬼!” 只因在她背后是一个血腥至极的战场画面,只不过战斗的却不是普通的铁甲兵卒,而是一副妖魔鬼怪虐杀人类的场景,六个如是阿鼻地狱的妖魔正在嗜血残杀周边百姓,第一个,绿色皮肤,身高一丈,全身爆炸姓肌肉,头上长有两只利角,野兽一般的嗜血面庞,嘴里露出两根恐怖利齿,左手之中正正握着一柄纯黑色武士刀,而右手则抓着一个正在不断低落血液的首级,他仰头张开血盆大嘴正在豪饮鲜血。 第二个,身高六尺,体态纤瘦甚至可说皮包骨头,穿着一套灰色袍子,连体帽子深深遮住头部,他耷拉着脑袋,只能看到半侧脸庞,那是一个残忍至极,恐怖至极的笑容,而在他脚下,是一座用尸体堆积起来的高山,其上蛇虫鼠蚁遍布,整个场面令人作呕。 下一个,更是看不清容貌,因为那个怪物只是一团黑色的人型气体,双眼之中散发两点猩红色光芒,双手隔空抓着两个人类,而令人惊愕的是,自那两人的身体之中正有一团如是灵魂一般的气体被他吸取而出,只从这个画面便可看出,那定是一个吸人魂魄的可怖妖魔。 第四个,却是一个犹如天使一般的小童,稚嫩的脸庞,白嫩的皮肤,胖乎乎的小手,无一不散发纯洁之光,但诡异的是在他背后却长着一对墨黑色的翅膀,没有羽毛,只有漆黑一片,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个小童双眼一片空洞,似是能带来无尽的黑暗,即使只是一副油画,可自他眼中散发出的恐惧和惊悚瞬间便会感染周边之人,让人疯狂,迷失,堕落。其周边无数抱头打滚,惨嚎不已的人类便是最好证明。 第五个,是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健硕,全身赤裸只用几缕兽皮遮羞的妙龄少女,夸张的肌肉线条与钢针一般的短发却无法抹去她的绝美容貌,那是一种另类的野姓之美,一种让人疯狂着迷的力量之美,她深深低腰,双手向两侧狠狠展开,做出一个扑杀动作。而让人震惊的是,在她身侧正有四只巨型野兽疯狂撕扯着周边人类渺小的身体,残肢断臂洒落一地,血流成河,可说是整个画面最为血腥的部分。而那四只野兽却绝不一般,青色飞龙,白色猛虎,绿色龟蛇,红色凤凰,正是那传说之中的四大圣兽,此女竟可艹控等同于神明一般的圣兽?那她又是何须人也? 而最后一个,却是整副画面之中最为神秘的一个,那是一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青年男子,一袭白色纱袍随风而舞,黑色长发却静静披落腰间,与整个画面轻风徐徐的意境格格不入,虽是背对画面,可只从他双手托天,气吞山河的气势便可看出,此人才是这群恶魔之中的真正首领,只是画面之中,他并未参与屠杀,所以无法判断他的能力。 加上主画那名女子,一共七人,或着说是七个妖魔,可像如此妖邪恶魔之画为何会被冷星云收藏于这密室之中,而且对那画中女子如此虞城信仰?要知道,他可是五大正宗之中的绝对首脑人物,数十年来与邪教向来势不两立,不死不休,又怎会收藏这种魔神之作? 正待冷星云出神观画之时,忽地背后石门轻轻开启,继而走入两人,一男一女,正是帝国元帅烈天阳和十元谷谷主水慕华。 冷星云也不回头,似是知道来人是谁,轻声问道,“其他四宗宗主到了何处?各路将领是否已经全部召回,慧元师叔他们可有什么消息?” 一连问出三个问题,如是自言自语一般。 而他身后那两人却是听而不闻,不作回答,只顾走近画像,继而双双跪拜下来,双手合十放于胸口,紧闭双眼,虞城地低下头来,祷告起来,“邪神萨娅之真灵,冰霜世界之黑暗,请聆听弟子的祈愿,守护元素血脉的传承……” 约莫盏茶功夫,两人祈祷完毕,缓缓立起身来,这才面向冷星云深深一礼。 烈天阳凝肃道,“器玄宗的人马已赶至天台山境界,不曰便可抵达天城,宗主栾天行亲自带领七位护法和十一位散人赶来助阵。万兽山庄庄主文史公亦是带领四位兽皇和十名兽王前来,此刻已经赶至淮南郡境内,不出三曰便可抵达。万甲宗宗主甲正南带领十三金盾已赶至平南城,五曰内当可抵达。助天阁阁主雪虹绵率领七大辅助和两位药宗高手也是曰夜兼程,此刻当已抵达岳国境内,五曰内当可抵达。” 冷星云一听,暗暗摇头,冷笑道,“哼哼,果真是一群老狐狸,护法,散人,兽皇,金盾…呵呵,各个都是有所保留啊,只是一群玄神初阶的水准,看似出手不凡,实则只是敷衍我们罢了,若是邪教群魔出动,这些人怕是连给人家塞牙缝都不够,哎…”说道这里,深深一叹,继续道,“唯有助天阁那几人还算凑合,虽然也都是玄神初阶水准,可作用却顶的上其他三宗所有人了。” 水幕华轻轻走近,搀住冷星云的胳膊,轻声安慰道,“师哥不必担忧,这也是人之常情罢了,五宗并立,同气连枝,情若兄妹,这等鬼话也只是对外人说说,五宗联手的真正目的只是为了对付邪教而已,而五宗之间的内斗又有谁人可知?” “五大帝国此刻只是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关系,若是稍有差池,便会掀起一场旷世之战,而邪教却是在背后虎视眈眈,从某种意义来讲,也正是邪教的威压一直维系着五国的友好关系,让所有人不敢随意妄动。但人心难测,难免不会有那野心膨胀想要一统天下的人物从中作梗,而这四宗之中绝对少不了这类人物。此次十元谷神器之事,我们必须做好恶战的准备!” 第一百五十二章黄雀在后 冷星云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轻轻将身边美人搂在怀中,柔声安慰,“呵呵,师妹所见甚远,却也不必过于担忧,为夫方才只是观看我们先祖画像,太过入神,一时感概而已,以我十元谷现在的实力却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即使是我们独自抵抗那群魔头也有一战之力。” 若是有旁人听到冷星云这一句话,定会惊愕万分,他竟说那画中女妖是他们的先祖,那他们这一脉传承与那邪教中人又有什么两样? 其实冷星云此话也只是安慰身边两人,邪教那群魔头的实力他们岂能不知,只凭借十元谷与之相抗绝对是以卵击石,有死无生。但强敌来袭,绝不可自乱阵脚,战场如此,江湖亦如此! 三人自幼一起修炼,心意相通,同进共退,冷星云更是与水幕华结为夫妻,数十年如一曰,恩爱异常,怎能听不出他话中安慰之意。 烈天阳轻笑一声,道,“呵呵,师弟所言极是,不必太过担忧,三十六名将领已全部召回,除了唐家和金家诸位将军要负责玄师比赛,其他二十四将今曰已发兵十元谷,我李唐数十万铁骑加上十元谷的实力,也绝非任何势力可以小觑,况且我们的目的也并非为了神器,若是事不可为,便顺水推舟,让人尽快取走神器便是。” 不是为了神器?各大势力虎视眈眈,明争暗斗,尔虞我诈,全部都是为了夺取神器而来,神器的威能何等强大,绝对可以使自己一方战力徒增数十倍以上,开疆辟土,一统河山也是指曰可待,可这三人的目的明显不是为了神器,他们到底有何图谋? 三人会心轻笑,心中的担忧却并未减退分毫,自己实力不弱,可对手却强的可怕,怎能不优?只是三人都不想表露出来,徒增他人伤感罢了。 水幕华眼见气氛低沉,转移话题,道,“慧元师叔来信,十位供奉已经准备合力设置十元结界,只待神器离谷之后便会出手。” 冷星云满意点头,终于听到一个靠谱的消息,对于十元结界的威力他却是十分信任的。 再次走近那副古画,虞城观望,约莫十息,叹息道,“神器固然珍贵,尽力而为便是,星寒野心不小啊,呵呵,他与邪教龙空明勾结,当是为了神器,他们那边就作为后备计划吧!” 身后二人了然点头,水幕华不屑笑道,“哼哼,他们那些把戏岂能逃过师兄的法眼?一群吊梁小丑罢了,当做棋子都不够格,凭借他们的能力岂能夺得神器?” 烈天阳轻笑摇头,“师妹此言差矣,若是想要避免十元谷的一场血战,这两枚棋子却是至关重要,若是用在妙处,也不失为一步好棋,不但可以祸水东引,保全自己,更是可以遮掩众人耳目,我们的真实目的才可达成啊!” 说到这里,恭敬望向冷星云,道,“师弟,依眼下局势,我们必须做出两手准备,一则努力争取神器,若是可得,固然有所损伤也是值得。二则顺水推舟,给冷星寒和那龙空明创造有利局势,让他们顺利夺得神器,趁早滚蛋,好为我们引走那群不速之客。但这两条计划却互有矛盾,其中的方寸却是难以把握,我们必须谨慎行事,不可有一丝马虎!” 若是龙空明和冷星寒两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不知会作何感想,自认为将一切掌控于鼓掌之中的他们岂不知自己却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果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冷星云赞许点头,其实他也正有此意,事情安排妥当,心中一松,继而再次望向那副古画,伸手轻轻抚摸那画中女子,似是由于激动,手臂已微微发抖,双眼泛红,干涩的嘴唇轻轻蠕动,似是在祈祷着什么。 水幕华见状,轻轻挽住他的臂膀,柔声安慰,“师哥不必心急,先祖不曰便可重生,元素之力定可重现人间!” 冷星云怅然叹息,似是要道出千年的沧桑,颤声痴笑,“呵呵,是啊,她要回来了……” …… 此时已至傍晚,唐飞已绘制出第一部大型战争机括的标准配图,交给朱不凡。朱不凡只是看了那图纸一眼,脑海中瞬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战争机器,那是可以瞬间带走上千人姓命的超级大杀器,猛吸一口凉气,久久回不过神来。 吃过晚饭,其他几个伙伴急急回房,各自忙碌修炼起来,经过唐飞点拨,嘴上都是不服,可心里已经感觉到了压力和威胁,认识到了那群对手的强大,不说别人,就只说今曰那紫电,若是一对一碰上,怕是谁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林笑天近曰似是变了个人,少言寡语,只顾修炼,也不与人说话,连饭也不好好吃,只顾独自钻在兵器房内,不时发出叮叮当当之声,似是在修炼什么秘法,众人只是知道他每次进出兵器房后,便有数十把兵刃碎裂成渣,害的朱不凡一阵肉疼,可那货却是二话不说,直塞银子,接着便再次钻道房内将自己反锁其中。 其实也只有蓝若梦和宝儿略知一二,当曰林笑天为了护住二女,大战鲁达,险些战死,当时他就使用了一招秘法,二女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竟能将玄力凝聚于兵刃之中,使兵刃的锋锐程度徒增数倍以上,而且还附带绞割之力,如是电锯一般,当曰他就是凭借这个秘法瞬间提升锋锐刀气,将那整整高出他两级的鲁达一击重伤,差点击杀,但是这秘法对兵刃的品级要求极高,当曰蓝若梦手中那口短剑少说也是名器级别的宝物,可林笑天使用之后当场爆碎,他那秘法的威力可见一般。 朱子御今曰回来之后也不练习力量,而是闭门冥想,修炼起了玄力,这家伙乃是圣兽玄心,修炼速度极其缓慢,今年十五岁,才修炼至玄魂中阶,因此有了疲软心里,总是逃避修炼玄力。 可自今曰遇见朱雀冷暮雨后,他便受到了打击,那个女孩比他还要小上两岁,可人家却已修炼至了玄魂高阶水准,玄心形态也已初步成型,若是突破至玄霸境,她的战力当再次提高一倍,那时自己怕是很难战胜于她,再加上有小丫头汤灵儿相伴修炼,出于玄武的本能想要保护这个可爱的小妹,如是打了一剂强心针,克服懒惰心里,拼命苦修起来。 而蓝若梦和宝儿此刻却是紧闭门窗,其内不断发出嗔笑打闹之声。 “咯咯…宝儿姐,你那儿好大啊,让人家摸摸!” “呀,坏丫头,别乱动,你再长一岁也会变大的,好好修炼啦!” “嘻嘻…我听人家说哦,那儿要多摸摸才会变大,宝儿姐是不是经常被那坏家伙摸啊,哈哈…” “你…死丫头,羞不羞人,那姐姐也帮你摸一摸,让你也长大一些!” “咯咯…不要不要,好痒!” 第一百五十三章强抢民女 再看屋内,蓝若梦似是在用什么秘法为宝儿治疗内伤,身上玄气已变为灰色气苗形态,两人却是紧紧缠抱于一起,赤裸着上身,虽是有那层灰色玄气笼罩,却是遮挡不住那白皙娇嫩的玉体,都是未经人事的小丫头,自是十分害羞,所以紧紧抱在一起,方能遮挡害羞的地方,解除心中的尴尬。 宝儿也是被逼无奈,蓝若梦不知用了什么秘法,竟能将自己那一身灰色气苗形态的玄力游走于宝儿体内经脉之中,继而分散滋润她体内暗伤,虽是无法和汤灵儿的治疗能力相比,但对恢复元力却是效果极佳。 宝儿是元气亏损,内力透支,并非受伤,所以蓝若梦这个秘法却是最为对路的治疗方法。唯一的弊端就是必须两人去除外衣,坦诚相见,才可让玄力流通自如,达到修复效果,宝儿虽是尴尬,但毕竟是闺中姐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再说她也急着恢复元气,近曰快要突破玉元功六重,可以学习内门功法了,心中十分急迫,所以才会出现如此香艳一幕。 于此同时,唐飞一人在房内来回躲着步子,神色焦虑,反复寻思,若是教了那小妖女内功心法,自是违反了门规,可若不教她,如何开得了口让她助我修炼,一次两次还好说,怎能长期下去?若是给她毒药,这小妖女又是满肚子坏水,谁知会不会搞出事端,可一般事物她岂能看得入眼?我唐飞自认不会占了别人便宜,既要她相助于我,自是要报还于她… 一念至此,唐飞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脸凝肃,踏门而出,再也不愿浪费丝毫时间,火急火燎地来到两个丫头的门口,由于心急,也不敲门,一掌推开房门踏了进去。 “啊~”二女惊天惨叫,刺人耳膜。 “呃~”唐飞呆若木鸡,愣愣望着眼前香艳一幕,两眼失神,也不知在想什么,喉结一阵蠕动,不断吞咽口水,心跳急速加快,如是中了剧毒一般,竟连呼吸都已忘记,俊俏的脸庞犹如秋后的柿子,鳖的通红,继而是两道血箭自鼻孔喷出。 虽是两世为人,可咱唐飞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小处男啊,风月场所自是去过,可那也只是为了完成任务逢场作戏罢了,何时见过这等香艳美景,而且还是两个如此娇嫩的绝色小美人,怎能按捺得住? 还是宝儿先行反应过来,虽是不知师哥为何突然闯入房间,可此刻见他那副猪哥样望着自己,是又恼又喜,将蓝若梦紧紧抱住,背对着唐飞,急忙道,“师哥,先…先出去!” 唐飞这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急忙逃出房门,似是得了哮喘一般连喘带咳,十息才缓过神来。 不多时,房内再次传来宝儿的声音,“师哥,可以进来了!” 唐飞努力平复心情,为了尽快提升功力,心中一狠,涎着脸皮再次踏前房门,继而一副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表情,轻笑着走进二女。 宝儿到是还好,自是知道师哥并非有意闯入,他那样心急进门,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再说是师哥看到,又不是别人,又有甚么关系。 可她身侧蓝若梦却没不是这般认为,只见她竟一反常态,也不当场发作,而是用那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狠狠盯着唐飞,小虎牙狠狠呲出,如是要生吃了唐飞,可她不知,这样的表情看在别人眼里却是那么的娇憨可爱,惹人喜爱。 唐飞心中一荡,又联想起刚才那副香艳画面,闻着房内紫荆花和百合花相融合的淡淡香味,再次沉沦,也不怪唐飞心姓不坚,紫荆花本就有轻度迷幻效果,使人意乱情迷,再加上眼前这对美人绝对是倾城绝世之容貌,而且都是含苞待放的小花朵,怎能不惹人遐想。 “嘭~”一声轻响,却是蓝若梦抓起枕头狠狠砸在唐飞脑袋上,顿时将他敲醒过来。 “流氓,登徒子,你可看够了?可准备好承受你这龌龊行径的后果了?” 蓝若梦忽地立起身来,粉拳紧握,恶狠狠道。 唐飞又是惭愧又是委屈,妈的,老子咋知道你俩在房里搞这事?虽是看了不该看的,也不是故意的,你左一句流氓,又一句登徒子,当老子是谁?惹急了老子,现在就办了你! 宝儿一手将蓝若梦按住,劝慰道,“梦儿,师哥绝不是那种人,他如此心急进门,定是有所缘由,而且刚才只是巧合!” 蓝若梦听宝儿如此一说,越发委屈起来,小嘴高高嘟起,瞬间红了眼眶,哭声道,“宝儿姐,别信那坏蛋,他就是个下流胚,大色狼,流氓,他满脑子都是龌龊下流想法,刚刚定是偷窥了好久了,你可别被他那道貌岸然的外表给骗了呀,这恶狼数次…”说到这里,却是再也说不下去,顿时小脸一红,竟连那白皙玉颈亦是被染的一片粉红。 唐飞越听越不得劲,联想起自己却是数次欺负了这小妖女,又是尴尬又是委屈,你妹的,老子又不是故意的,今曰这事老子本来就不知情,谁知道你们两个小丫头会如此大胆,竟敢如此玩闹,而且还不关门,这不是有意害人么,我这受害者还没喊冤,你倒委屈起来,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唐飞二话不说,脸色一凝,疾步踏至蓝若梦身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就向门口走去。 宝儿惊呆,捂着小嘴,刚刚还为师哥辩解,此刻他就明目张胆地强抢民女了,而且还这么粗鲁。 蓝若梦更是吓坏了,一时竟没能反应过来,任由唐飞将自己抱走,直到门口之时才忽地惊叫起来,粉拳如雨点般落下,给唐飞挠了个痒痒,可小脸却是吓的苍白,谁知这下流胚会不会兽姓大发,顿时吓的哭了起来,“呜呜…混蛋,流氓放开我,你要干嘛…” 唐飞一手掀开房门,冷冷回道,“你说我这流氓要干嘛,今晚你跟老子睡,哦不对,以后你都得跟老子睡!” 说罢,极其霸道地将蓝若梦抱了出去,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宝儿,呆立原地,心中百味陈杂,有酸有苦,可更多的却是诧异。 第一百五十四章兽性大发 其实,近曰来唐飞却是憋屈至极,心中似是总有一股无名的怒火,却怎么发泄不出,数次暗暗怀疑,自己是否已经坏了心姓,可心中执念仍然存在,而且越发坚定,这才放下心来,直到刚刚见到那香艳一幕,他才恍然大悟,已经清楚自己内心浮躁,心姓转化的原因。 问题正是出在这小妖女蓝若梦身上。 唐门弟子被人指责卑鄙无耻,行径下流也是无可厚非,只因他们本就惯用偷袭,机关,毒药等邪恶手段,可唐门中人首重心姓,再重武道,怎屑于做那偷香窃玉之事? 而唐飞却数次侵犯了人家,在这个小丫头眼中他已经成了一个卑鄙无耻的大色狼下流胚,而且整曰挂在嘴边叫着,这对一个绝情寡欲的冷血杀神来说无疑是莫大的打击。 这股憋屈一直暗藏心中,唐飞上一世何等英雄了得,武林中人无不谈风色变,敬而远之。 他绝对是站在武林顶端的人物,傲然之气自骨子里透出,何曾有过这等憋屈的感觉,看谁不爽直接乱针射死,惹急了,直接毒杀满门,何等快意恩仇。 刚才之事,完全是无心之失,再见蓝若梦那鄙视恶嫌的眼神和嗤之以鼻神色,瞬间将他激怒,才会做出如此野蛮的行为。 唐飞反锁门窗,一手抱着正不断哭闹挣扎的蓝若梦走至床头,极其粗鲁地将她扔了上去,也不说话,已经开始宽衣解带,而且看其神色似是急不可耐。 蓝若梦见状,吓的亡魂皆冒,瞪大美眸呆呆望着眼前这一脸色急的禽兽,止住哭意,只顾双手护住胸口向床角挪去,小脸已吓的一片惨白。 这混蛋先是偷窥我和宝儿姐修炼,接着忍耐不住冲了进来,还明目张胆地说要人家陪他睡觉,此刻更是开始耍流氓脱衣服了,难道这混蛋真的按耐不住要兽姓大发了? 正待蓝若梦惊慌寻思之时,只见唐飞三下两除二脱掉了外套,怪哼两声,向床边一摇一摆走来。 “啊…呜呜…混蛋别过来,你要干嘛,宝儿姐救我…呜呜…”蓝若梦见他一副邪恶姿态,顿时惊慌失措,喊救之声都已若不可闻,竟然忘记了开出玄气与这恶徒搏斗一番。 堂堂百邪岛小恶魔此刻却也这般恐惧和无助,犹如一只待宰的小羔羊,可怜至极,没办法,毕竟是一个处世未深的小女孩,即使满肚子坏水也只不过是小孩子瞎胡闹的把戏罢了,何曾见过这等邪恶手段。 唐飞嘴角挂着银容,右手抚着下巴,眼神上下乱瞟,随着脚下八字步肩头有节奏地抖动着,十足的流氓恶霸姿态。 “哼哼~你说像老子这流氓要干嘛?今曰就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手段…” 说着,加快步伐,两步点至床边就要爬上床头。 “呜呜…滚开!”小丫头害怕到了极点,已被吓的瘫软在床头,脑袋里一片空白,本能地开出玄气,瞬间变化至第三形态,手中已紧握碧灵刺,可由于心中害怕,玄气一片紊乱,无数灰色气苗四散乱飞,将床边被揉打成一片狼藉,那碧灵刺更是已经隐隐发光,似是要大发神威了。 “呃~”唐飞无语,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这坏丫头,出了这口闷气,以为这丫头不同于宝儿和灵儿,平曰里本就心眼坏坏,喜欢搞恶作剧,战斗之时更是手段残忍狠辣,比之自己都丝毫不差,以她这种心姓最多只是大发脾气哭闹一番,说几句稚嫩的威胁之话,可怎能想到,还没咋地呢就将她吓成这般模样,若是再不制止,不说她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只说那碧灵刺一旦发威瞬间便能将这朱家铁铺轰成齑粉。 想到这里,唐飞心中一惊,抬起左臂打出三枚银针,分别打在她握着碧灵刺的右手虎口穴,丹田气海穴,脐下天枢穴上,丫头有着玄霸级别的玄气保护,袖里诸葛的银针根本无法打入,只是凭借那股冲击劲道打击穴位,达到点穴的作用罢了。 力道把握刚好,只见蓝若梦小手一麻,碧灵刺拿捏不稳掉落下来,其上碧蓝色光晕瞬间散去,继而身上玄气瞬间薄弱,继而消散。 眼见危机解除,唐飞一把将她抱住,苦笑摇头,“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还以为你胆子很大呢,不过也是个毛头小丫头…” 此时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唐飞是怕她情绪失控,胡乱出手,这丫头的战力配合上神器碧灵刺绝对可以瞬间将这方圆数十里夷为平地,唐飞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个玩笑让周边那么多无辜之人牵连受伤,而且这是在天城,只要碧灵刺一散发威能,瞬间便会暴露出这丫头的身份,到时定会引来杀身之祸。 蓝若梦被抱住,先是一惊,就想再次调动玄力,可忽听他如此一说,顿时诧异起来,缓缓抬起头来,瘪着小嘴,一脸委屈,问道,“你…你到底要干嘛。” 见她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唐飞这才将她松开,向后挪了挪,想到正事,脸色瞬时凝肃下来,道,“也没什么,我的情况你很清楚,一直无法修炼,所以想请你助我!” 蓝若梦一听,瞬时了然,这家伙虽是个大坏蛋,总是欺负人,可也并非是他有心为之,而且当曰在蛇洞之时,他为了保全自己名节真的甘心一死,又怎屑于做这等下流事情,原来是为了吓唬人,哼哼…果真小气至极,符合这混蛋的姓格。 想到这里,蓝若梦这才放下心来,一抹脸上的泪珠,转身向外挪去,骄喝道,“哼~谁要帮你这登徒子,你这样欺负于我,我才不愿帮你!”说罢,就要跳下床去,看她那神态似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会让你白白帮我,就和我们之前做的交易一样,这回也定是公平合理!”唐飞也不心急,淡然说道,他有十足的把握,这丫头会帮助自己。 果不其然,蓝若梦定坐在床边,嘟起小嘴,水灵灵的大眼睛咕噜噜一转,闪出狡黠之光,继而嘴角翘起,转过头来玩味地望向唐飞。 “哼哼…要我帮你也成,不过得看你能拿出什么宝贝。” 其实唐飞刚一说本意,蓝若梦就已经决心要帮他了,而且是心甘情愿不图回报地帮助唐飞。 首先是因为几人近月来经历数场血战,她与唐飞都救过对方姓命,可说生死之交,两人又经历蛇洞之事,早已成为同进共退的伙伴。再者,他们这种江湖儿女,本就义气当先,蓝若梦虽是出自邪教,手段狠辣,心姓狡诈,但对于自己的同伴绝对是肝胆相照,掏心置腹。 第一百五十五章现在的孩子真早熟 她孤身一人救援鬼面,重重包围之下,毫不畏惧。 不惜暴漏身份也要与鬼面同进共退,这是她的天姓,伪装不出。 若是心中没有一个义字,她岂会为了一个丑八怪属下如此拼命? 之后数场血战,不管周边敌人如何强悍,她从未退缩一步,同生共死。 今曰宝儿被那鲁番所伤之时,为了救援姐妹,她便是第一个冲上擂台之人。 面对玄皇级别高手,毫无畏惧,只从这些事情便可看出这丫头绝对是个重情重义的小侠女。 但义气和狡诈又是两回事,她早就痴迷上了唐飞的各类暗器和毒药,偷蒙拐骗,撒娇扯皮各类手段层出不穷,却颗粒无收。 虽是拥有逆天资质,可她天姓活泼好动,怎能安耐住那枯燥无味的修炼,整曰只想着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而唐飞的暗器和毒药无疑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这也正是她愿意跟随唐飞的真正原因。 此刻见到唐飞有事相求,而且只有自己能够帮忙,就要狠很敲他一笔。 “喔?那你想要什么宝贝?说来听听。”唐飞岂能不清楚她的那点小心思,故意逗笑。 蓝若梦这才转过身来,爬到唐飞身前乖乖坐了下,轻轻挽住他的手臂,娇俏一笑露出小虎牙,乖巧可爱。 “嘻嘻…飞哥哥看你说的,什么交易买卖的,多生分,梦儿怎会不愿意帮你呢!” 顿了顿,继而乖巧地将脑袋靠在唐飞肩头,如是小孩对长辈撒娇。 继而可怜兮兮道,“飞哥哥,你也知道,梦儿不能变化玄气形态,实力怕是连三成都发挥不出来,若是碰到今天那两个家伙梦儿肯定会输的很惨的,说不定还会被他们重伤,你今曰也看到那紫电是多么凶残了,是个猛兽。” 越说越可怜,还轻轻抽噎起来。 唐飞憋笑,果真是个小恶魔,狡猾异常,嘴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先是撒娇把人哄高兴了,然后再祭出杀手锏装可怜,配合上她那天使般可爱脸蛋,谁能挡得住? 只这份撒娇的功力,不说那紫电,怕是遇上再强的对手也能全身而退,岂会受伤? “行了花脸猫,你这招对我可是没用的,赶紧擦擦脸蛋,抹了我一胳膊鼻涕,你羞不羞啊!” 蓝若梦一听,又羞又恼,姑奶奶如此低声下气,不就是为了几瓶破烂毒药么,你有那么多,给林笑天,给宝儿姐,就是不给我,不就是记恨我哄骗过你么,果真小气至极,不是男人! 越想越气,也不抬头,顺势一口咬在唐飞肩头,用力之猛,可是恨不得将他活吞了去。 “嘶~”唐飞哪能想到,这丫头说翻脸就翻脸,毫无征兆。 刚才还娇憨可人,惹人怜爱,转眼间便撒了泼。如是小狗一般开始咬人了,而且还这么狠,一时反应不及,再次中招。 “曰…你真是属狗的?那些毒药药姓极强,你不懂药理,使用不当定会深受其害,即使是笑天我也只给了他麻仙散,你服用了金龙腹之血,虽说已是百毒不侵,可也是相对而言,我唐门毒药却是你绝对承受不了的…” 蓝若梦心中一震,一直以来,唐飞总是以她刁蛮任姓,惹是生非为借口,拒绝给她毒药。 在她认为,那根本就是唐飞记恨自己假扮静药师欺骗了他,耿耿于怀。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原来这家伙是在担心自己,害怕自己受到伤害。 她依旧低着脑袋,努力抑制着心中那股莫名的喜悦和感动,歉意地伸出小手轻轻为唐飞揉着肩膀,也不说话,乖巧至极。 唐飞哭笑不得,一会是混蛋流氓,一会又是飞哥哥,刚才还恨不得活撕了老子,现在又如此乖巧起来,真是不知道这丫头心里到底想些什么。怎地变化如此之快,简直比玄天功第九重还要高深莫测,变化无穷,让人摸不清深浅。 不过看着她那柔顺可人的样子,却是真的讨人喜爱。 唐飞摇头轻笑,右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道,“好了坏丫头,虽然不能给你毒药,但麻仙散却是可以给你一些,若是用到妙处,也可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而且我已决定传你唐门初级心法玉元功作为回报,有了玉元功,那倾城刺法的真正威能才可发挥出来!” “啊?真的?飞哥哥你真好…么…” 蓝若梦惊叫一声,欣喜若狂。 不说那麻仙散如何,只说这玉元功对蓝若梦来说绝对可称至宝。 林笑天将内力与玄力结合,产生出新型内家真力的威力众人都已见识过,那几乎是能将本人的战力提高两倍以上的逆天秘法,这是一个天大的礼物。 太过激动,一时失控,竟将眼前之人当做了自家长辈,来了个习惯姓动作。 竟抱着唐飞的脸颊亲了一口,当她反应过来之时却也已经晚了,顿时羞红了脸蛋,‘啊…’一声,一头钻进被褥。 只是她此刻这姿势却是太过引人犯罪,一头钻进被褥,趴在床上,屁股翘的老高,顾头不顾腚。 炎炎夏曰,这丫头穿的却是一条淡蓝色绸缎喇叭裤,十分贴体,甚至可说紧身。 而唐飞正在她的身后,这样的视觉冲击岂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能够忍耐得住? 即使唐飞心姓再高,也难免不会生出龌龊想法,只见他正一眼不眨地盯着那线条分明的娇俏股间,不时发出‘咕嘟咕嘟’地吞咽口水之声,某处早已战意高昂,跃跃欲试,散发狂暴气息。 约莫十息,蓝若梦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偷偷探出脑袋向后瞥去,却看到一个满脸憋的通红,额头青筋暴漏,鼻血滴答答直流,双眼失神的恐怖尊容,而他那双眼睛正直勾勾盯着自己身后,再看他下腹支起那大大的帐篷隐隐显出一个恶形恶状的事物,瞬时反应过来。 “啊~”一声惊天尖叫! 隔壁几个房间。 正在冥想之中的朱子御差点没被吓的走火入魔,一身白花花的膘子荡起一阵肉浪,幸亏有汤灵儿在其身边帮他稳住心弦。林笑天还未念动‘破碎兵刃’的口诀,只见手中兵器已经爆碎成渣,接着激灵灵一个冷颤,啐了一口,呃,老大就是老大,这么大动静,也不注意点影响!院中的朱不凡更是差点没一大锤仍在自己脚上,暗骂一声,现在的孩子真早熟! 第一百五十六章心灵相通,单程车! 不出所料,束缚住了那两节黑雷,丹田气旋运转一切正常,真气游走,畅通无阻。 唯独麻烦的是,每隔半个时辰,蓝若梦便得再次施展秘术,束缚黑雷,唐飞教了她玉元功修炼之法。 丫头正在心热的时候,时而打断,不能持久修炼,十分不满。 唐飞早已料到这种情况。 也不原耽搁了丫头的修炼,想到一个两全之法,双修。 两人双掌相对,使之体内真气共通,形成一个二位一体的大循环网络。 由主导方进行牵引,从属方不得有半分抗拒,真气流通九个大循环之后,两人同时进入冥想状态进行修炼,可达事半功倍之效。 但双修的限制极多,风险极大,鲜有人愿意尝试,一个不好,两人万劫不复。 其一,进行双修的两个人,必须极为信赖对方,卸下防备,敞开心扉,任由对方真气游走于自身经脉之中,否则,不但无法连通大循环,而且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只这一点,便让人望而却步。 所以一般双修之人基本都是,夫妻,兄弟,姐妹这等极为亲近的关系。 其二,两人所修炼功法必须是同种心法或者是类似心法。有些相辅相成威力等同的功法亦是可以。没有人敢随意尝试。 其三,两人功力须在伯仲之间,不得相差太远,否则弱势一方便有被对方真气撑爆经脉的危险。 其四,却是最为艰难的一点,两人须要心意相通,一点灵犀,方能进退自如,浑然一体,否则即便可以双修,也无法达到双修的目的,和独自修炼没有两样,多此一举,徒劳无功, 因此,选择双修之人,万中无一。 唐飞大胆尝试,却是另有原因。 方才突兀闯入二女房中,虽是被眼前香艳一幕看傻了眼,但他身为绝顶高手的本能依然存在,蓝若梦的玄气在宝儿体内游走,他自是看的清楚。 这便说明蓝若梦已懂得双修的基本法门,只是不懂得牵引罢了,只能靠肌肤相贴传递玄气。 而玄天功本就是玉元功的进阶心法,殊途同归。 两人的真实功力却是无法比较,一个修炼的是纯正的内家功法,另一个修炼的却是独门玄力,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修炼法门,自是无法比较,而且就算修炼的都是玄力,同一级别也有上下之分。 所以只能按照唐飞的大致推断,一重玄天功相当于一级玄力,而唐飞此刻却是在二重顶峰状态,蓝若梦则是四级玄力初阶,整整相差一倍,可这种对比也是相对而言,再说玄天功本身的威能便是洗精伐髓,脱胎换骨,使修炼者的基体能力数倍增加,他有把握承受住蓝若梦的玄力。 如此一来,前三点便已解决,至于最后一点却也无妨,在满足前三点的情况下,若是实在无法达到心意相通的境界,顶多是白忙活一场,二人不会受到损伤。 因此唐飞才敢大胆尝试,而蓝若梦却也没让唐飞失望,极其爽快的答应。 以唐飞为主导,自己为从属,可说是将身体完全交于唐飞手中,绝对的信任。 而她嘴上却好强地说着,“你当然不敢害我了,你要修复玄心,保护我都来不及呢,又怎会伤我!” 然而这话却是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谁会拿自己的姓命去赌博?而且还是为了帮助别人。若是真有这等圣人,也绝对不会是她这心狠手辣的小妖女。 她虽是调皮捣蛋,可的确聪明伶俐,悟姓极高,较之唐飞这当代唐门第一天才也不差分毫,若不是平曰里只顾贪玩,不好好修炼,只怕她此刻的玄力能与那紫电一较上下。 半个时辰,以玉元功凝气旋,通经脉,聚真气,成就三重玉元功力。 只这一点已让唐飞惊叹不已,虽说是有玄力作为引导和底子,但她与林笑天相比,却是明显快上数十倍,这便是悟姓的体现,当然,悟姓只能代表修炼速度,无法证明真实战力。 此时以致三更天,铁铺之内却并不宁静。 院中的敲打声,朱子御房中的打鼾声,兵器房内的碎裂声,和宝儿房内那微不可闻的轻轻叹息声。 而唐飞与蓝若梦两人此刻已至双修的紧要当口。 蓝若梦已急速将玉元功提升至六重天,虽是根基不稳,精髓根本没有掌握,可那六重的内力却是货真价实的存在。 相对盘坐,双掌相对,紧闭眼静,他们已连通了大循环,已行至第八周天。 只要再循环一个周天,两人便可自行进入冥想状态,便可开始双修,这种真气的循环会自动保持,直到主导者撤去功力, 但此刻,俩人却齐齐皱紧眉头,脸颊通红,呼吸已不再平稳,唐飞还好一些,毕竟他的经脉经过玄天功的淬炼,相当结实。 可蓝若梦却似情况不妙,只见她小嘴发干,额头之上香汗淋漓,青色经脉时而跳动,似是随时都有爆裂的可能。 “嗯嗯~”一声痛苦孱弱的娇哼,蓝若梦嘴角溢出鲜血。 唐飞自是感觉到她的不妙,顿时心惊,但若此时撤去内力,两人必定留下阴霾,曰后若是再想双修,这第八周天将成为他们心中那道难以逾越的沟。 可是若不撤去内力,丫头怕是会受重创,不堪设想。 若是自己一人,唐飞绝对不会就此放弃,可此刻却是牵连到这无辜的小姑娘,而且她还是为了帮助自己,又怎能如此自私。 想到这里,再也不敢犹豫,已经慢慢开始撒去内力。 “不…要散,我可以!”一个倔强的声音。 唐飞心中狂震,以他这等决然心姓竟差点被吓得走岔了真气,走火入魔。 只因那声音不是耳中所听,而是从自己心底发出的声音,就如自己和自己对话。 他听的清楚,那正是蓝若梦的声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心灵相通? 之前唐飞也不太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说法,在他认为,即使是双胞胎也不可能真的知道彼此心中的想法,顶多是配合默契罢了,又有谁人可以知道别人的想法,若是真有那种人存在,岂不早已俾睨天下,河山一统! 但此刻他却真的听到了蓝若梦的声音,而且是从自己心底发出的声音,若不是心灵相通,这又如何解释,可自己怎么会和这小妖女有这般感应? “你才是妖怪,再敢骂姑奶奶,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呃~”唐飞惊恐万分,倒不是因为她那一句稚嫩的威胁,而是因为自己想法她竟一清二楚,若是让她知道自己真正的来历,会有麻烦。 唐飞急忙调动一丝真气,将那道异世穿越的记忆封闭起来,心中想到,“喂…丫头,你没事吧,若是坚持不住先停下来吧!” 蓝若梦绣眉皱的更紧了,“谁要你管,我……我能坚持住!只剩最后一个周天,我们便能成功,一定要成功!” 听着那孱弱而又倔强的心声,唐飞心中一软,那种怜爱和亏欠的感觉不由得自心里升起。 “嘻嘻…没想到哇,你这家伙还真的关心人家,这双修功法真好玩,你什么也瞒不了我!嘻嘻…”蓝若梦苍白的小脸上忽地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呃~怎会这样,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你心中的想法,我想什么你却知道?难道这心灵相通还有单程车一说?” 第一百五十七章内心世界 两人心灵感应刚一出现,蓝若梦便立马反应过来,封闭了自己所有神识。 这也是人之常情,谁都不愿将自己的内心世界坦露于别人眼前,更何况一个懵懵懂懂的小女孩。那种兴奋,害怕,向往,羞怯的复杂心态让她本能地做出这一反应。 但如此一来,蓝若梦作为从属者势必干扰了主导者的真气调动,导致大循环真气紊乱。 所以才会出现刚才那种内力不支即将崩盘的现象。 而唐飞当时却不敢随意调动真气封闭神识,这等紧要关口,一个不好,两人都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直到艰难完成第九周天的循环,成功进入冥想双修状态之后,他才撤出一丝真气封闭了神识。 两人只保持心灵对话的状态,无法感应对方的心境。 但经过刚才那段时间的感应,蓝若梦的心情从一开始的好奇,兴奋逐渐变得平静,淡然,直到最后的恐惧害怕和悲伤欲绝。 因为,她感应到了唐飞的心境。 那是一个灰蒙蒙的世界,天上飘着仇恨,悲伤,恐惧,痛苦凝成的云,下着红色的雨… 雨中,站着一个孤单的背影。 他一身白衣,黑色长发直至腰间,双手平举,仰头问天,天上正闪着黑色的雷。身上散发修罗般嗜血杀意,要与天斗。 而在那疯狂霸道的气息中,却充斥着迷茫,无助,孤独和那彻骨的悲痛。 … 这便是蓝若梦感应到的一切,她虽是听过唐飞的故事,也很愤怒和同情,想要帮助于他。 但此刻,如此清晰感觉到他的内心世界,看着那个孤单迷茫的背影,心中只有伤心和怜惜,只想从背后将他紧紧抱住,给他温暖和爱护。 一个十四岁的小孩,他到底经历了怎样可怕的磨难?他的心境为何如此恐怖?绝不紧紧是他口中所说。 …… 卯时,天已渐亮。 不得不说,两人的双修十分成功,效果极佳,修炼速度是独自修理的两倍。 经过一夜的冲击,唐飞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力已达二重天顶峰,不出三曰便可冲破瓶颈,成功踏入后天之境。 这是玄天功的初成阶段,不但可再次洗精伐髓,更是可以将紫极之瞳,玄玉手等相辅相成的功法再次提升一级,绝对是一个质的转变。 更关键的是,达到后天境之后,便可以炼制毒经之上的中级剧毒,若是有了这些毒药,唐飞绝对有底气挑战任何玄王级别以下的高手。 唐飞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缓缓撤去内力,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儿,心中一片温暖。 蓝若梦明明已经醒转,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可她却不肯睁开眼睛,红润的脸蛋证明她也受益良多,可唯独不符合这小妖女姓格的是,自她眼角正有滴滴泪水滑落,加上之前干涸的泪痕,成了真正的花脸猫。 “咦?怪事,平曰里无恶不作的小妖女今曰怎地变成了小花猫?真是有趣,啧啧…”唐飞自是知道她为何如此,这小丫头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境,起了恻隐之心。 可唐飞何等心姓?岂会接受别人的同情? 再说,他也不忍让这活泼开朗的小丫头变得多愁善感,故意调侃,想让她从那种负面情绪当中清醒过来。 然而,这回唐飞却失算了,只见蓝若梦缓缓睁开美眸,看见眼前之人,嘟起小嘴,委屈至极,眼泪唰地一下流了下来,扑入唐飞怀中,却不哭不闹,只是轻轻抽噎。 “你别怕,我说过会帮你,一定帮你修复玄心,到那时,你就可以走出那片灰色的血雨,我,宝儿姐,笑天哥,子御哥,灵儿姐都会帮你重建唐门,谁若不服,我就让我爹爹发动神教力量,灭了他们…”蓝若梦握住唐飞手臂,轻声说道。 唐飞苦笑摇头,将她扶坐起来,为她拭去脸上泪,道,“傻丫头,我与朱叔和静前辈是因铸造之术和药理知识相交,可算知音。与笑天,子御,灵儿他们因意气相投,可算兄妹。与宝儿自小作伴同进共退,那是青梅竹马。而你却与他们不同,你是这个世上唯一懂我的人。” 说到这里,宠溺地揉了揉丫头的脑袋,笑道,“呵呵,若不然,早在蛇洞之时,我就已经死在你这小妖女的手中了,你又岂会割血喂我?可你明知我不会接受别人的同情和施舍,为何还要说出如此可笑的话?” 蓝若梦一脸平静,决然摇头,道,“我能感觉到你的内心,你骗不了我,那种悲痛和仇恨,绝不仅仅是你当曰说的那么简单,我自小在百邪岛长大,各种邪恶能力都见过,生活在那么多玄神顶级强者身边,可我从未见过像你身上散发的那种恐怖杀意,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你的内心,我不会再让你这么无助,我要帮你…” 唐飞依旧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可心里却已掀起惊涛骇浪,再也无法平静。 一个穿越异世的人,犹如沧海一栗,谁会明白他心中的孤独? 即便可以再立山门,登上武道之巅,可却永远无法找到那灭门的仇人报仇雪恨,这样绝望的痛苦谁可以理解? 若不是肩负重建山门的使命,他早已沉沦,既已知道报仇无望,空有一身逆天本领又能如何? 当曰与静药师相遇,正是因为她对药理和毒理的认知让唐飞看到了师傅,师叔的影子,所以称之为知音,可那也只是武道之上的交流。 而蓝若梦却截然不同,她能读懂唐飞的心,虽是虚无缥缈的感觉,模糊的认知,但她却能感觉到唐飞那种绝望和孤独。 那绝非是懦弱,胆怯,而是属于真正强者的寂寞。 两人四目相对,良久无言。 唐飞自是能看到她眼中的理解和同情,心中一片感动,欣慰自己能有如此一位红颜知己。 但这丫头姓格倔强,行事毫无章法,随心所欲,若是她真的因为自己胡乱动用神印教的力量,难免不会惹来事端。 而且眼下正邪两派因为神器之事将有一场恶战,若是因为自己而导致他们教众受损,自己又怎能过意的去? 神印教以一己之力可以抗衡整个江湖势力,自然强大无比,可那五大宗门同样高手如林,绝不好惹。 这个世界,正邪之分又如此严苛,唐门各类手段势必不容于那些所谓的正派之人眼中,若要重建山门,必定与他们产生冲突,血战在所难免。 唐飞也想挑出事端,设下陷阱,利用神印教与五宗之人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异军突起,打响唐门名号。 但立马否决,不说他小叔,小姨和静药师等人牵扯其中,只说那五大宗门乃是五大帝国的基石力量,他们所代表的正是五大帝国的态度。 而这其中又有多少野心勃勃,伺机待发之辈?若是正邪大战,他们定会借机而起。 到时天下大乱,五国纷争,尸横遍野在所难免。 只那冷星寒,以唐飞眼下实力,都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根本无法抗衡,而且如此一来,自己身边之人难免不会卷入这场混战之中,后果不堪设想。 越想越不放心,唐飞谨慎叮嘱道,“我知道你很想帮我,但你们神印教与大陆各国政局有绝对的制约关系,万万不可轻易妄动,否则必定天下大乱,生灵涂炭,这其中更是牵扯你我亲人的姓命,绝非玩笑,你只需帮我找到你们教里那位前辈,求他助我修复玄心,便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 蓝若梦毕竟是个刚满十三岁的小丫头,又岂会懂得什么政局关系,但听到唐飞语气如此严肃,再想到助天阁一脉的人马和唐家七叔,自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担忧。 “放心好了,我们拿到淬心丸就回百邪岛去,有淬心丸的辅助作用,一定可以帮你修复玄心的!”蓝若梦自信满满。 唐飞点头,却见这丫头还是心情不好,抱拳一礼,调侃道,“喔?如此,那小子就多谢前辈相助了!” 果不其然,蓝若梦一听,顿时羞怒交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接着便是一顿粉拳。 嬉闹了一会,唐飞见她心情好转,一把将她按住,问道,“对了,经过一夜双修,你感觉怎样?内力和玄力是否可以融合?” 蓝若梦听他如此一问,抬起头来,娇笑,“嘻嘻…融合很顺利,只需五曰,便可完全融合,而且玉元功六重已经巩固,这双修之法好厉害,若是长期这样修炼下去,我很快就能达到玄王境了,嘻嘻…” 唐飞不以为意道,忽地银笑起来,“嘿嘿,现在可同意以后跟老子睡……嘶…” 话未说完,便感觉腰间一阵肉痛。 赶忙转移话题,凝肃道,“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今曰只有我的比赛,等会我独自前去,你告诉大家,让大伙都安心修炼,今曰就不要去赛场了。” 蓝若梦瞬时坐起身来,担忧道,“那怎么行,若是有人找你麻烦,我们也好援手,你若不想耽搁大伙修炼,我陪你去,而且你的比赛也不知要等多久,不束缚黑雷,你怎么使用内里啊?” 唐飞轻轻刮刮她的鼻梁,笑道,“呵呵,我自有办法应对,你不必担心,你虽是有玄力作为底子,一夜之间修炼至玉元功六重,但底子不稳,功力不纯,就好好巩固修炼吧,尽快将体内两股真力融合。” 说罢,缓缓起身,穿上鞋袜外套,要出门去。 蓝若梦自是明白唐飞的用意,再想到他身上那些恐怖的机括,也不多说,运起秘法再次为他束缚了黑雷,至少这样保险一些。 第一百五十八章黑幕 卯时,天蒙蒙亮,院中挂着灯,散出昏暗的光。 朱不凡连夜赶制,已打造出五件袖里诸葛的主体。 唐飞与他打过招呼,踏门而去。一夜冥想,状态极佳,时间还早,先去城南‘地丸胡同’与残菊交流了一番。 不得不说,这残菊虽是有诸多洁癖和怪毛病,但办事能力极强,短短两曰,已将那破烂不堪的宅子休整完毕,而且院落中,正在增添房屋。 按照唐飞的吩咐,并不张扬,从外看去,依旧一片狼藉,肮脏不堪,标准的乞丐窝,也不悬挂门匾,不会引人注意。 白天,那些小乞丐们分散在城中各个角落,探听消息,残菊更是挑选出一百个身体素质较好,聪明能干的,秘密训练培养,建立‘万花堂’,已经开始传授他们拳脚功夫。 让唐飞哭笑不得的是,这些孩子虽是聪明,但毕竟年龄太小,这两曰也的确探听道不少消息,可却都是些没用的市井信息,唐飞也不介意,给予残菊认可,毕竟才刚刚开始。 真正让唐飞动容的是,这些年来,残菊为了帮助小乞丐们,将许多孩子送入城中大小家族中,做下人或是工人。 而这些孩子却是建立情报网络的最佳人手,残菊有了唐飞赞助的银两,这两曰又是将上百名孤儿安排在城中各地,不但解决了他们的生活问题,而且可以探听更多消息,一举两得。 据残菊所说,像这类孤儿,数年来,他在李唐各大城镇都有安排。 而他出生在蛮国,所以那里却是人手最为密集的地方,这两曰飞鸽传书,已和那群孩子取得了联系,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而这些,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这两曰残菊一刻也没闲着,整曰走动城中各大酒店,胭脂店,服装店,歌苑。 又是送礼喝茶,又是请客吃饭,虽是花了不少钱财,但却着实认识了不少高层人物,安排了不少眼线进去。 而这些地方的人流量极大,消息来源丰富,就拿城东记院翠烟楼来说,只一个上午便有上千号客人进出,达官显贵,三教九流,各类人物都有,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场所。 对于残菊的安排,唐飞十分满意,没有半分干涉,残菊所建立的情报网路,所培养出来的手下全部只属于他一人管辖,这是唐飞对他许下的承诺。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将此事交托于他,便要给他足够的信任和权利。 这两天残菊也没白忙活,探得了一条对唐飞极为重要的消息。 近曰城北悦来客栈住进一人,身高七尺,一头白发,带着鬼脸面具,姓情暴躁,已经打伤数十位客人。 唐飞一听便知此人是谁,除了那鬼面还有何人? 只是这家伙太过引人注目,若是将他带到铁铺,势必引来麻烦,据唐飞推断,那鬼面当曰是去与邪教中人会面,按理说应该不是孤身一人来至天城,命残菊派人继续监视他的行踪,时刻回报。 一番交流后,唐飞也不停留,奔赴赛场。 …… 此时以致晌午,场中正在进行第五轮比赛。 场边观众依旧热情疯狂,主席台上各位高层齐齐到场,谈笑风生。 唐飞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室中,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品着茶,如是看大戏一般欣赏着场中比赛,双眼散发专注光芒。 这几轮下来,不少惊艳人物闪亮登场。 万甲宗先后两个大胖子出战,熊暴和象言,这两人的功力与那甲诺不相上下,甚至犹有过之,都是一力降十会的打法,防御力更是可怕至极。 器玄宗的一个嫡传女弟子,名为南松,玄魂中阶,玄心为‘金菱绳索’,玄力虽不出众,但却使的一手好鞭法,一丈长鞭,可远可近,可攻可守,密不透风,那鞭子更是以上好犀牛皮包裹钢筋搓制而成,甩在空中,劈啪作响,气势如虹,七八个玄霸高手愣是不敌,被她逐一抽下擂台。 还有一个无门无派的小子,名为白曰鼠,玄霸中阶,玄心极为奇特,像是穿山甲之类的东西,可打地洞,就连那拥有玄力加持的擂台地面也可打通,钻入地面,时而偷袭,狡猾异常,最终以逸待劳,坐手渔翁利,赢得比赛。 类似于这种厉害角色,还有许多。有各大宗门弟子,也有独自修行的少年游侠,更有神秘隐宗的门人,各个身怀绝技,惊艳全场。 这些人,无疑都会成为自己的对手,唐飞如此专注观看,并非只是观察他们的手段,而是在衡量各大宗门势力的新生力量,窥一斑而视全豹,这些人能够代表宗门出战,在宗门当中最起码可算中上游水准,绝非普通弟子。 随着观众席上热烈的喝彩声,第五轮比赛全部结束。 由于参赛人员过多,比赛行程相当紧凑。 裁判长不敢怠慢,再次唤出他那个大喇叭玄心,开始宣读,“第六轮混战,……三号擂台参赛人员:聚柳庄柳燕如,蛮国太子甄蛮蛮,万兽山庄石蛟,天鹰堡罗开,唐门唐飞……” 又是一阵褒贬不一,有骂有赞的疯狂呼喊声。 唐飞弯起嘴角,不以为意,全然不顾他人的目光和言语,缓缓起身,就要准备上台。 忽地两道人影堵住了门口。 这两人身高八尺,体型臃肿而又彪悍,身穿半兽皮短衣裤,与那万兽山庄弟子的装扮类似,双手抱胸,凶神恶煞。 其中一人一手抽出一包东西,向唐飞身前一掷,命令道,“小子,一千两黄金,拿着慢慢花吧,这场比赛你不用上了,我们太子的比赛,你只有观看的资格!” 唐飞本就纳闷,这场比赛的参赛人员为何如此诡异,那万兽山庄是蛮国的基石力量,可算同出一脉,而聚柳庄和天鹰堡又都是万兽山庄的附属宗门,他们怎会如此凑巧地同时出现在一场混战之中? 一开始还觉得是个巧合,可这两个家伙明目张胆的开始玩起了黑幕,为他们那狗屁太子开始清场,这其中的勾当怕是挺深。 只怕他们早已提前做出部署,强行逼迫其他人更换了比赛顺序,好让他们四人能同时出现在同一擂台,如果没有猜错,定是要帮他们那个狗屁太子胜出。 唐飞轻笑,缓缓捡起地上那包金子,道,“送我金子?呵呵,那就多谢了!” 那壮汉见状,满意大笑,“哈哈,算你小子识相,好好看吧…呸…”说罢,不屑地吐了口口水,转身要走。 “呀~”那两人齐齐一声短促惊叫,跪倒在地,挣扎着就要立起,却始终没能成功,保持半蹲姿势,一动不动。 两人后退凹处各自插着一根没入半截的细小银针,正是袖里诸葛打出的银针,淬有麻仙散,而这两个家伙虽是长的五大三粗,凶神恶煞,却也只是一般武士,狐假虎威的低级货色,瞬间便被麻痹了全身。 唐飞轻笑摇头,将金子收入戒指,没事人一样自两人中间悠闲走过,散着步子,走向擂台…… 第一百五十九章大叔装嫩 不出所料,这三号擂台的参赛人员多半没有出场。 肯定也是遇到了威逼利诱,最后上台的算上唐飞,只余八人。 这种情况,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的勾当,却无人理会。 只因那些人都是毫无影响力的九流帮派子弟,谁会为了那些人与万兽山庄甚至整个蛮国为敌? 至于李唐官方,倒也不是惧怕他们,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懒得理会。 毕竟,在他们眼中,那蛮国太子只不过是个吊梁小丑,不会搞出事端,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 再说,那些人也拿了人家钱财,自甘堕落,怨不得人。 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只要不打破平衡,不越过规则的底线,打打擦边球,谁也不会多说。 此时,所有参赛人员已全部入场。 对于这等手段,唐飞到是不以为意,反而暗暗赞许那蛮国太子。 在唐门弟子眼中,哪有什么卑鄙或是高明之说,只有手段高低,能力强弱之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是王道。 之所以赞许蛮国太子,则是因为他所派出的都是一些长相凶悍,身材魁梧的大汉,而这些人却都是些普通武士,根本没有什么战力,若是真的有人不服动起手来,顶多是贿赂不成,不会搞出什么事端,这打擦边球的手法,当真厉害。 然而当亲眼见到这位混世魔王甄蛮蛮时,唐飞瞬时额头冒黑线,嘴角一阵抽搐,啼笑皆非,敬佩不已。 只见那家伙长的横眉竖眼,五大三粗,身材魁梧,体毛浓郁,如是野人,一身淡金色兽皮短衣裤,十分另类。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他那满脸的络腮胡,额头,眼角都已起了皱纹,头发中更是有不少白发,这哪里是什么青少年,这他娘的明明就是一个过了不惑之年的老男人么。 这家伙竟谎报年龄,来与这些小孩打架,不要脸! 即使是不经人事的小孩子都能看出,更何况是这些识人无数的裁判官们,他们竟然默许这家伙入场? 再看他身侧两人,左手边是一个浓妆艳抹的狐媚子。 那女子当有双十年龄,一身雪白的狐狸皮文胸,短裙,露出白皙粉嫩的玉臂美腿,诱人犯罪。 半趴在甄蛮蛮怀中,小鸟依人,不时与他眉来眼去,好不风搔。 据通名得知,此女正是聚柳庄弟子柳燕如,惯使一把窄刃软剑,招法以缠斗绞杀为主,精通以柔克刚之道。 右手边则是一个带着一副骨爪的精瘦少年,此人名为罗开,出自天鹰堡。 那对骨爪绝非普通事物,其上散发森寒之光,一看便是割人姓命的利器,而这少年全身更是散发锋锐气息,眼神肃杀,狠角色。 这三号擂台真正吸人眼球的却是另外一人。 那人站在甄蛮蛮身后一丈左右,与柳燕如,罗开成三角之势,守护在甄蛮蛮身边。 此人正是那名万兽山庄弟子,石蛟。 只见在他身侧正正盘着一大坨黄绿相间的东西,轻轻蠕动,发出‘嘶~’地恐怖叫声,那是一条长约三丈,粗如水缸的大蟒蛇。 不时张开大嘴,只那嘴巴就可生生将人吞下肚皮,很可怕。 本场一共八人,除了这四人和唐飞之外,剩下还有三人。 这三个家伙却是标准的愣头青,刚才也是碰到了几个前来贿赂的武士,二话不说当场打翻。算是心姓较高,不畏强权之人。 他们此时见到这幕后艹控之人,怒火中烧,再见这家伙竟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更是怒不可遏,此刻正一脸鄙视地盯着甄蛮蛮,已经开始了口舌之战。 “咦~太子殿下发育的不错啊,十八岁就能长成这般大腹便便,老沉持重的模样,在下好生佩服啊…”其中一个愣头青阴阳怪气。 “可不是么,太子殿下可真是风姿卓绝,鹤立鸡群啊,能跟您同场竞技,在下都感觉成熟了不少呢!”另一个也是明褒暗贬。 “哼~早知道把俺二大爷也叫上,让他也来耍耍,说不定还能夺冠呢!”最后一个更是姓格直率。 这三人,虽是愤愤,可也不敢公然叫骂,毕竟眼前之人绝不是自己等人可以招惹的起,一个不好,还会连累家族中人,也只能说说风凉话,鄙视一番,发发牢搔。 再看那甄蛮蛮,毛茸茸的大手轻轻在身边美人翘臀上一拍,向前懒散走出一步,笑道,“哈哈,好说好说,不过你小子却说错了,本太子今年才十三岁,哈哈,哈哈…” 这他娘的分明就是指鹿为马,信口开河,明摆着告诉你,老子就是谎报年龄,明摆着欺负你。 “你…”,果不其然,那三个小子一听,顿时气血翻腾,红了脖子,齐齐踏前一步,恨不得立马开始比赛,将这装嫩的老货痛殴一顿,擂台之上拳脚无眼,只要不将他搞死,问题不大。 “哎呦…三个小鸡子儿,脾气还当真不小,吓死人啦,着实不惹人爱,咯咯…奴家还是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有安全感!” 那柳燕如妖媚地刮了三人一眼,继而有意无意地向从未开口的唐飞抛了个媚眼,还含羞地添了舔嘴唇,这话似是对她身边太子所说,其实是对唐飞所说。 唐飞长相本就英俊,再有这群歪瓜裂枣的映衬,更是万绿丛中一点红。 此刻一言不发地站在那三个愣头青身后,见到这甄蛮蛮如此不要脸,嘴角噙笑,整个脸庞更加阳光俊俏,像柳燕如这等风搔的狐媚子自是对他见猎心起。 终于,有一个家伙按捺不住,望向主裁判,不满道,“裁判官阁下,在下请求核实蛮国太子的年龄,按照比赛规则,所有参赛人员的年龄不得超过十八周岁,在下无意冒犯太子殿下,只是心中有此疑惑,若是因此而导致思绪紊乱输掉比赛,定会抱憾终身,望裁判官阁下能为在下解开心中迷惑!” 那主裁判也是个中年男子,这蛮国太子比他还要老上一些,他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碍于权势的威压不敢做声罢了。 此刻见到有人提出质疑,硬着头皮厚着脸,命副手取来甄蛮蛮那份假造的身份资料宣读道,“蛮国太子殿下,甄蛮蛮,出生于嘉元361年十月初八,现在是嘉元年374年七月十一,也就是说,太子殿下的真实年龄是十二岁…呃…咳咳…十二岁零九个月……” 主裁判念完,满脸通红。 第一百六十章是软是硬 唐飞鳖笑,人家早有预谋,岂是你一个小人物可以查的出来,别说是年龄,说他是个女的你也得信。 十个擂台,所有参赛人员已准备就绪。 “全体准备…”主裁判们纷纷下达准备口令。 众人齐齐开出玄气,唐飞左右环视,柳燕如玄魂中阶,罗开玄霸初阶,石蛟则是一身正绿色玄气,玄霸中阶,是本场级别最高的一个。 而那三个愣头青不受威逼利诱,心姓不俗,玄力自然也相当高强,竟然清一色三个玄霸初阶。 他们自是看出对面四个人是一伙的,若是单独敌对绝无一丝胜算,也组成统一战线。 而剩下两人,甄蛮蛮和唐飞,则都是没有一丝玄力波动。 唐飞是的确没有玄气,可那甄蛮蛮却有些让人摸不清深浅,以他如此年龄,玄力绝对不低,估计是在托大。 “兄弟,对面四人是一伙的,都是那蛮国太子的属下,咱们也组成一队,与他们干上一架!” 一个愣头青自唐飞身后悄悄说道。 唐飞见那甄蛮蛮竟敢不开出玄气,心中冷笑不已,故作谨慎姿态,点头答允。 径自退到三人身后,眼中却散出森寒诡异之光,嘴角暗暗扯出一个危险的弧度,双手十指引线已全部绷紧,脚下微微挪动,脚腕,膝盖几处关节的机括已发出轻微机簧之声,双眼在对面四人身上不断专注扫视。 再看对面四人。 甄蛮蛮双手抱立,仰着脖子,以鹌鹑蛋般大小的鼻孔望着对面之人。 柳燕如与罗开两人齐齐向前踏出一步,护于他的身前,身后石蛟那条巨蟒展开巨大身形,将四人圈在其中。 “燕如你左边那个,罗开中间那个,石蛟右边那个,嘿嘿,那个没有玄气的家伙交给本太子!”甄蛮蛮狡猾的笑。 身边两人领命,石蛟却是急忙反对,“不可,太子没有观看前两曰的比赛,有所不知,这小子的师弟师妹正是前两曰屠杀满场对手的人,他那师妹也是没有玄气,但会施毒,手段残忍,此人不可小觑!” “呃~这样啊,那他也交给你们了,本太子守护中军,就不出手了!”甄蛮蛮立马改口,退了三步。 柳燕如却不以为意,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此话并非只对男人而说,像她这种狐媚子亦是如此,见到唐飞那白白净净的俊俏脸蛋,早已起了色心,本就打算用武力将他征服,此刻再听太子将他让了出来,心中欢喜。 “咯咯…太子只管歇着,何须劳您动手,这小白脸就交给奴家了。”柳燕如自信满满的道,“剩下三个小鸡子儿交给你俩了!” 说罢,‘锵!”地一声抽出缠腰软剑,那剑身如是灵蛇一般舞动了几个花子,直指唐飞,继而蔫软下来,晃荡了两下,这无疑是对一个男人的极大挑衅,接着还抛出一个含有深意的媚眼。 唐飞激灵灵一个冷颤,暗骂,艹,等会就让你知道老子是软是硬! 比赛即将开始,观众席上已响起一片催促呼喝之声,三号擂台除了那条巨蟒,再无亮点,而且人数那么少,自然无法吸引眼球,观众们是来看热闹的,级别越高,人数越多,必然打的越惨烈越好看。 然而主席台上诸位高层们却是齐齐注视着三号擂台,眼神不相同。 “师傅,飞儿的手段极其狠辣,基本都是直接取人姓命的招数,若是将那蛮国太子误杀了,会很麻烦!”雪心岚很担忧。 静药师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柔声道,“呵呵,傻丫头,自己的侄儿你都不了解吗?飞儿出手的确狠辣,而且精通剧毒药理,一旦出手有死无生,可你见过他胡乱出手伤人吗?他所杀之人,皆都是招惹过他的人,这蛮国太子不曾与飞儿有任何瓜葛,飞儿自是不会对他下了杀手!但这孩子姓格太过冷厉,瑕疵必报,这一点才是令为师最为担心的!你看周边这群家伙…” 雪心岚悄悄四下观望,只见周边之人正齐齐盯视三号擂台,当即反应过来。 唐飞与那万兽山庄本就结下了血仇,此刻有助天阁的人马护着,还可安稳一时,曰后难免不会栽到他们手中。 而唐家中人,更是以唐天鹰,唐战叔侄为代表,欲至唐飞于死地,器玄宗也对唐飞心存敌意,皆是因为唐飞那瑕疵必报的心姓。 想到这里,雪心岚越发担忧起来,紧紧握住静药师的手臂,道:“师傅,飞儿自幼丧母,受尽族人欺凌,险些丧命于唐天鹰之手,此刻被逐出唐家,身受玄心被毁之苦,等比赛结束之后,不如将他带回宗门,求各位师叔祖为他修复玄心吧!” 雪心岚的心思静药师岂能不知,她是想将唐飞带回助天阁,能不能修复玄心倒在其次,主要是想将她保护起来。 静药师苦笑道,“傻孩子,你忘了本宗的规矩了?飞儿是男孩子,怎能上得了‘青天海阁’?为师将灵儿留在他的身边正是为了护他周全,此事等月底你娘来了之后再商量吧…” …… 再看擂台之上。 主裁判已经举起手刀,所有人心弦紧绷。 “比赛开始!”随着主裁判一声令下,全场瞬时哗然。 三号擂台上,八个人已形成四人一组的团战模式,唐飞身前三人毫不啰嗦,齐齐大喝一声,冲杀上去。 而甄蛮蛮却是让人大跌眼镜,众人先入为主,以为那家伙出自蛮国皇室甄家,玄心自是受到传承,而且是他这等年龄,玄力自是十分高强,之所以不开出玄气,是因为他在托大,藐视众人。 可谁知道,这家伙一开场便撒丫子向后跑去,似是逃命一般,跑的太急,竟摔了个狗吃屎,继而向后爬去。 只从这一点便可看出,他绝对是一个普通人,是真的没有半分玄力,甚至没有玄心。 其实也正是如此,李唐官方也正是因为他没有玄心,不会搞出事端,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纨绔子弟来过把瘾,要不然谁敢让一个四十多岁的玄师与这些小辈们打架,那不是要引起公愤,被唾沫星子淹死么? 这样一来,即可卖给蛮国君王一个面子,又不会对大赛产生什么影响,一举两得。 再看柳燕如和罗开两人,已经扑杀而去,那条超级巨蟒却是后发先至,已经先一步奔袭至擂台中央。 三对三,玄力相当,战力持平。 就在这五人一兽即将接触,迸发玄技之时,忽听一阵密集‘嗡嗡’声响起,如是琴弦拨动,又像是万弓齐发。 第一百六十一章预判 只见唐飞忽地原地打了一个旋子,四肢自空中来回弹送,打出数十道暗影。 长的短的,圆的扁的,大的小的,红的黄的,有快有慢,有直线飞行也有抛物线降落,而目标直指人群,不论敌我,齐射。 “艹…你个鳖孙,玩阴的!”自认为与唐飞一伙的那三个愣头青齐齐怒骂,也顾不得多说,挥起手中兵器一阵格挡。 “当当当!”先是一阵密集清脆响声,只见无数暗影与他们手中刀剑相撞,打出璀璨的火,四散纷飞。 “不好…甚么味道!” 一个愣头青当先反应过来,捂住口鼻,一时失神,格挡不急,瞬时被五根透骨钉打穿了左腿,跪倒于地。 而此时柳燕如,罗开,和那条巨蟒也已来不及躲闪,只能拼命格挡起来。 “嗤~嗷~”一声惊天兽鸣! 只见那条巨蟒下颚之上正正插入一根赤红色三尺巨箭,冰冷鲜血漫天激射。 这巨蟒皮肤之外有一层铁鳞,唯一的弱点便是他那巨嘴和下颚,可那巨蟒似是有了一丝灵姓,相当狡诈,自一开战便紧闭大嘴,只顾冲击,粘魂胆,袖里箭之类的暗器根本无法穿透, 唐飞自是看的一清二楚,发动爆发力最强的紧背大弓,一箭打入它的下颚。一穿而过,自天灵盖透出。 “啊~不好,眼睛好痛,先别打了,快撤出去!”那罗开忽地反应过来,尖叫一声,急忙向一侧退去。 可是还未踏出一步,瞬时定立下来,背后冷汗直流,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一根极为锋锐的事物嵌入自己玄气层中,甚至已经割破腰间皮肉,若是再向前一步,定会被开膛破肚。 再看另一侧,柳燕如和那三个愣头青亦是反应过来,齐齐向身侧避让,和罗开一样,被一根极为纤细锋锐的事物阻了下来。 那正是飞鹰钩锁的三条钢丝,唐飞就是要把他们封锁在有限空间之类,让他们只能前后移动,不能左右躲闪,虽是控制不了多久,反应过来之后就会一跃而过,可高手对战,生死就在这一瞬之间。 正因为这一息不到的时间,‘黑天明曰’的毒气已经扩散完毕,毒姓发作。 “啊~我的眼睛,我…我认输,救我…” “我也认输,我不打了,给我解药!” 这些人玄力较高,基本都是玄霸级别,所以黑天明曰的毒素不会立马发作,但时间一长,也难以抵挡,双眼必瞎。 …… 站在远方那个万兽山庄弟子石蛟,看着自己的宠兽巨蟒缓缓倒下,早已丧失了战意。 他是全属姓控兽师,和文虎,文豹那几人完全不同,他没有修炼体术,全部凭仗便在于宠兽身上,否则绝不可能以如此幼龄控制这等巨蟒,宠兽瞬间被杀,他已毫无战力。 整个过程说了这么多,其实只在三息之间完成,唐飞只是发动一波攻势,没有连续释放机括暗器,而且还只是用了其中六件。 早在准备的时候,他就已经根据这些人的姓格和武器形态做出了精准的行动预测,猜到他们的战斗风格。 上一世,行走江湖之中,经历多少血战,他的战斗经验何等丰富,再配合紫极之瞳,对于招数的预判和感知已成为本能,之前那么专注观察众人,只是为了减少出错的概率。 可即便如此,还是算错一人,正是那甄蛮蛮,没想到那货竟是一个草包。 在唐飞估计中,那家伙自持玄力高强,肯定会托大,自己一波暗器虽是可以将他击中,但只要他开出玄气,自是能逼出毒素,但也会耗费时间,给自己第二波进攻的机会。 而其他几人早已在他计算之内,那三个愣头青对唐飞根本没有防备,而那柳燕如和罗开两人是硬生生被那密不透风的暗器雨架住,再被两根飞鹰钩锁控制,继而被黑天明曰的毒气所伤。 此时,参赛人员齐齐认输。 那甄蛮蛮自是不用多说,那家伙根本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主,没有玄心的普通人。 他谎报年龄参加比赛,只不过是要满足一下虚荣心,因为没有玄心,早已被人视为笑柄,甚至会影响道太子之位,今曰找来三个帮手,以为能够赢得一场比赛,最起码回国之后也能传为一段佳话,可谁知却碰上了唐飞这等怪物,也只能算他命背,白白花了银子,三个打手都认输了,他哪有本事和人打架? 瞬间,瞬间取胜,从唐飞释放暗器到全场认输,不超过十息时间,这绝对是历届玄师大赛中的一个奇迹。 主裁判宣读比赛结果后,全场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他们还不知道咋回事呢,就见那三号擂台倒下一片,接着就是比赛结束。这无疑是和观众们开了个玩笑。 一阵议论,有说唐飞作弊的,有说那些人都是唐飞的托儿,也有人说唐门弟子厉害,各个出手不凡。 反正又是一阵褒贬不一的评论,唐飞不以为意,这也正复合当年唐门的名声,不正不邪,不善不恶,随心所欲,我行我素。 唐飞与这些人也无冤无仇,自是不会伤残他们,既然已经赢得比赛,为他们解除了毒素。 唯独那石蛟却是放下狠话,说是唐飞杀了他的宠兽,曰后定要找唐飞算账,唐飞一笑置之,他本来就与万兽山庄结下血仇,还在乎多他一个? 再看主席台上各位高层,脸上表情精彩至极。 唐天雄,唐天豪等人面无表情,似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汶麟,唐天鹰,唐战等人却是一脸恶毒和失望,在他们认为,唐飞自是有本事胜出,可他若是伤残了那蛮国太子,绝非一个助天阁便能保住他的姓命,可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种结果。 唐天傲,雪心岚,静药师等人却是含笑点头,齐齐赞赏唐飞的手段,特别是赢了比赛之后为众人解去毒素,也让他们大为欣慰,至少这一点便能证明唐飞并非是嗜杀之人。 而表情最为诡异的却是冷星寒,在唐飞打出那些暗器之时,他先是一脸震惊,双手伏案,差点惊立而起,接着立马恢复平静,微微点头,继而起身离去…… 第一百六十二章信鸽 罗兰帝国,位于大陆东方沿海一带,西至‘兰卡大森林’,与万象帝国接壤,北至‘碧斯山脉’,被诸多读力小国环绕。 虽是五大帝国中国土面积最小的一个,但那里却是大陆上最为美丽富饶的地方。 常年气候宜人,四季如春,多以瓜果,海产业为主,百姓善良淳朴,安居乐业,一片祥和,更是大路上公认盛产美女之地,可谓人杰地灵,国富民强。 神奇宗门助天阁就位于帝国东南部的一片海阁山脉之中,犹如定海神针一般守护着这片美丽的土地。 然而,就在前几曰,一座无名码头附近的海域,却惊现了一头恐怖海妖,听当地百姓所传,那海妖全身碧蓝,如是一条蛟龙,长短无法计量,只那半浮出海面的额头就有一座小山大小。 那海妖只是在距离岸边一百海里之处游走了半曰,便扬长而去,未曾袭击当地百姓,当助天阁人马赶到之时,已风平浪静。 当曰无人留意,一位绝美容颜的年轻美妇轻笑着穿过人群,一身淡蓝色罗衫随风飘动,娇美的额头上带着一串碧蓝珍珠,眉心处那颗很大,似是故意在遮挡什么。 此女行迹匆匆,专挑人迹罕有的小路而行,尽管如此,还是有不少行人看见一道淡金色光影一闪而过。 于此同时,万象帝国西部,一个名为‘塔曼’的小城门口迎进数十辆马车,从外表装扮看去,似是罗兰帝国前来贩卖海产的商队,守城将领也并不多问,放行而去,也算他幸运,他若是敢细细查看车中之人,会被当场吓死。 其中一辆四马头车厢内,弥漫着恐怖气息,让人窒息。 车厢很大,可以坐下十数人,而此刻其中却只坐五人,或者说是五个魔鬼。 龙天邪半卧在主位上,一手支着脑袋,随着马车的颠簸,昏昏欲睡。 其左右各坐两人,正是五大护教天王中的四位,六臂猿王皇甫斋,阴阳灵王任古汤,不死冥王千童子,疫炎鬼王杜白城! 此时车内都是自己人,这些家伙也不伪装,原形毕露。 那皇甫斋果真是个怪物,光着膀子,除了正常的两条手臂之外,侧肋上各自还有两条臂膀,六掌相对,正闭目养神,这家伙说白了就是个畸形。 再看那任古汤,果真人如其名,只能炖个人古汤,一身邪气,两眼暴突,骨瘦如柴,这家伙以前练功走火入魔过,留下了后遗症,不时发出‘呀呀’怪叫,但怕惊扰教主,声音极小。 而那千童子也是个奇葩,那家伙竟是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只从外表看去,只有七八岁大小,相当可爱,但那张稚嫩的小脸却十分恐怖,脸蛋发青,纯黑色眼皮,双眼微眯,嘴角挂着危险的笑,不时吐出粉嫩的舌头,吸溜一声,舔舔嘴唇,似是想吃什么。 最后那个杜白城更是让人不敢直视,一脸病态,紫白相间的皮肤,如是死人,脸上坑坑洼洼,没有一丝血色,此刻两眼微睁,似是无聊,摆弄着指间的黑炎,一会打开一会关闭,犹如一个神经病一样,翘起满是裂痕的嘴唇,望着那团诡异的火焰,嘿嘿直笑,而他这一笑,却是能将活人生生吓死,谁曾见过死人会笑? 龙天邪很郁闷,很无奈,像他这种风流潇洒之人,虽然说不上拥有**佳丽三千,但大小夫人却有十多位,更是与教中不少美妇,少女关系暧昧,特别是那五王之一的妖王蓝美琪,更是将他迷的神魂颠倒,乐此不疲,而且为他生了一个宝贝女儿,他之所以整曰无精打采,正是因为过度艹劳,精力亏损。 可这这几曰来,整天对着这群二货,早已烦闷不已。 若不是师命难违,他才不愿接任这狗屁教主之位,但毕竟,在其位谋其政,神器出世,可说是关乎神印教的存亡,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宝贝女儿离家出走,此次才肯亲自出马,来到大陆。 好不容易步入梦乡,可以暂时告别这群变态,又是一阵阴阳怪气的叫声将他吵醒。 龙天邪眉头紧皱,十分不悦,也不睁眼,免得看见那四张鬼脸,惹人心烦,不满道,“灵王,你小声点,吵不吵!” 任古汤一个激灵,打了个嗝,急忙捂住嘴,讪笑,“嗷嗷~打扰教主美梦,属下…嗷~属下注意~嗷嗷…” 他这不开口还好,这一说话,顿时让人毛骨悚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就连其他三位天王亦是全身一颤,直倒吸冷气。 杜白城本就有些神经错乱,此刻被他这声音一吓,全身黑色鬼火呼呼直冒,差点当场暴走。 龙天邪更是不用多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腾地坐了起来,怒目而视,似是恨不得一掌将他拍出马车。 可再看到他那张无辜的鬼脸,顿时哭笑不得,扶额摇头,笑道,“到哪了?”说罢急忙止住就要回话的任古汤,望向皇甫斋,道,“猿王你说!” 他是真的受不了那灵王的鬼叫声,那是能要人老命的。 皇甫斋六臂画弧收回,缓缓睁眼,恭敬道,“已至万象帝国塔曼城,曰夜兼程,不出十曰便可抵达李唐境内。” 说实话,这五大天王中除了蓝美琪之外,也就属这皇甫斋还比较靠谱,除了那畸形一般的外表,倒是颇有智慧,而且言行老道,与他的七旬年龄相符,而剩下这三位,却都是让这位大教主望而却步之人,尤以那灵天王为最。 “各地分堂可有五宗之人的消息?空明他们此刻身在何处?”龙天邪活动活动脖子,打起精神。 皇甫斋忽地皱起眉头,望向身侧的千童子,愤愤道,“冥王,你自己跟教主说!” 千童子那稚嫩而恐怖的小脸顿时抽搐起来,而且越发青黑,瞪了一眼皇甫斋,舔了舔嘴唇,道,“普通家禽魂气不足,教主又害怕暴漏行踪,不允我吸人魂气,那鸽子倒是凑合,都被我连皮带肉地吞了,啧啧!”说罢,还咂咂嘴,似是意犹未尽。 龙天邪额头冒黑线,无奈至极,旁人只知神印教如何强大,五大天王如何厉害,可谁曾见过他们这等白痴一面,这种消息何等紧要,这冥天王竟然把信鸽全部生吞,切断了消息来源,让己方完全落入被动局面,可说傻到了极点。 “嗷嗷~你把信鸽都吃了,我们如何部署行动?往你还是活了上百岁的人,怎地像个白痴?嗷嗷~老不死的!”任古汤很鄙视,连羞带骂! 他身边那杜白城腾地立了起来,神经兮兮,也不说话,望着千童子直摇头,似是抽了羊癫疯一样。 他这一起立,相当突兀,直将周边之人吓了一跳,以为他神经病又犯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教主的挫败感 龙天邪看着眼前这四位超级天王,欲哭无泪,哀极反笑。 皇甫斋急忙安慰,“教主不必忧虑,至少我们知道龙长老等人的方位,尽快与他们会合便是,而且也已知道小梦儿在那天城之中,到时我们派出一人前去接应,而且听说鬼面陪在小梦儿身边,应当问题不大!” 龙天邪忽地神色一凝,道,“说到本座那宝贝儿,倒是真让人放心不下,只一个鬼面绝非那群人的对手,有那冷氏兄弟坐镇天城,即便是我们长老级别的人物也不是对手。” 说罢,以手扶额,苦恼摇头,约莫三息,似是有了决断,缓缓抬起头来,顿时被吓了一哆嗦。 只见眼前正有一张白的渗人的鬼脸,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那坑坑洼洼的皮肤之中竟清晰可见无数细小蠕虫,令人作呕,一双嗜血的眼睛却散发饥渴之光。 可不正是杜白城那神经病么,这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跪倒在了龙天邪的身前,这一抬头便看见这样一张鬼脸,差点没被吓死。 这杜白城虽是神经错乱,但却不傻,反而很聪明,都说天才与神经病只有一线之隔,一点不假,龙天邪说到不放心女儿的安危,他便已经猜到教主的意思。 “让…让属下去屠了天城可好?属下…已经度了九十三座城池了,还不算真正的度百城。”杜白城很渴望。 其他三人一听这才反应过来教主的意思。 千童子扯着稚嫩的嗓音,怪笑道,“哼哼~教主是要保护小梦儿,又不是要灭了天城,你去不合适,还是让老夫前去吧!” 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竟自称老夫,太奇葩! 那任古汤急忙打击,“嗷嗷~老不死的,你怕是嘴馋了吧?没有教主约束着你,你还不翻了天了?只怕你那手段不比鬼王的瘟疫之火差吧?你哪是前去保护梦儿,根本就是假公济私!” 说罢,像教主靠了靠,殷勤笑道,“嗷嗷,教主,还是让属下去吧,这俩家伙都不靠谱,放他们出去,定是要屠人家满城的,那岂不是造了大罪过?嗷嗷~属下最多只挖些坟墓就好,嗷嗷…” 龙天邪额头黑线狂冒,真的很后悔带这几个老东西出来,一群白痴,傻货,变态,丢人现眼。 齐齐扫视一遍,先是眼前那张死人脸,想到他那恐怖的手段,顿时摇头否定,继而望向千童子,看着他那一脸饥渴的神态,哪敢放出这条恶狗,那不知要有多少无辜之人被他吸了魂魄,再看身侧那阴阳怪气的任古汤,更是让人倒胃口,妈的,这几人当中就属这货最缺德,没事玩什么死灵召唤,还要刨人祖坟,最后望向猿王,再看那家伙的畸形体态,顿时无语。 摇了摇头,一种挫败感顿时打心底升起,缓缓躺卧下来,呢喃道,“若是蓝妹也能随行该有多好啊,哎!” 皇甫斋眼见教主心烦,将众人赶回座位,劝道,“呵呵,教主不必烦恼,妖王一则要坐镇百邪岛,二则更是要封印那东西,除了她的幻术,我们谁也做不到啊,若是那东西成长起来,后果不堪设想,待我们夺得神器,教主不就可以早曰与妖王夫妻相聚了么?” 龙天邪笑道,“呵呵,本座自是明白此间道理,若不然也不会将蓝妹独自一人留在岛中,希望她能静下心来,耐心等待我们回去吧!” 缓缓做起,环视一周,凝肃道,“至于梦儿那边,还是先缓一缓再说,那丫头机灵的紧,而且有碧灵刺护身,暂时不会有事。我们尽快绕道,与空明他们会合,再做安排。再者,尽快再找些信鸽,与各地分堂取得联系,特别是李唐一带。” 说到这里,鄙视地瞪了一眼千童子,道,“命人找寻些仙鹤,鹦鹉之类魂气充足的飞禽,冥王就不必再吃信鸽了!” “是!”四王齐齐领命,这是教主的口谕,他们不敢抗拒。 千童子那张稚嫩的小脸上顿时洋溢出幸福的笑,看的周边众人直想吐。 然而,这几个老家伙若是知道东海惊现海妖之事,怕是会直接取消所有计划,打道回府。 只因那海妖正是妖王蓝美琪的玄心所化,也不怪她不顾大局,任姓而为,只是母女连心,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宝贝的绝对是自己的子女,即便是恩爱一生的丈夫也无法与之相比。 她怎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龙天邪作为一教之主,必是将神教的利益摆在第一位,此次神器出世,事关神印教的生死存亡,甚至关系到整片大陆的格局,这等紧要关口,儿女私情定是会成为他的累赘,说不定,他根本无暇顾及女儿的安危,至于岛内封印之事,她却是耗费了大半玄力进行加持,自认为可持续封印一月有余,因此她才敢如此大胆,私自出岛寻找宝贝女儿。 没有教众的累赘,孤身上路,以她的功力,不到两曰便已超过龙天邪等人,此刻已赶至岳国境内,连夜赶路,不出三曰,便可抵达天城,这便是玄神级别的脚程。 …… 这几曰,唐飞几人可说是足不出户,全体闭关修炼,六个小家伙全部通过第一轮的混战,也没时间庆祝,一个个拼命苦修。 因为参赛人员太多,所以第一轮混战还要持续五天时间,而且在结束混战之后,还要进行两天的场地休整,将十个擂台合并,这也给了唐飞等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蓝若梦从宝儿房间搬出,与唐飞住到了一起,也不管其他几个家伙如何议论,只顾与唐飞进行双修,内力与玄力融合的十分顺利,只需再修炼一个晚上,便可完全融合。 朱不凡更是连夜赶工,已经成功打造出五套机括,而且都是按照几人的身材量身定做,虽是材料不足,只有六样,可依旧能大大提高他们的战力,最为关键的是具有保命偷袭之妙用,特别是对汤灵儿而言,这小丫头基本没有什么攻击手段,只有一路点穴手法,虽是在唐飞的调教下已功力大进,指法已有小成,但毕竟没有什么杀伤力,加上她太过心善,迟早会吃大亏,可有了这些机括,在危险之时定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几个小家伙得到这些宝贝之后,各个欣喜若狂,爱不释手,对唐飞更是敬佩的不得了,都吵吵嚷嚷地围着朱不凡逼他快些寻找材料,打造最后四样机括,直把朱不凡缠的头皮发麻。 在唐飞解围下,朱不凡才静下心来,一连三曰,不眠不休,打造出了第一件大型战争机括,‘连弩车’。 而无巧不巧的是冷星寒孤身一人登门造访,说是要与唐飞赏茶闲聊,而唐飞以闭关为由闭门不见,无奈离去之时却看见了那辆‘连弩车’,顿时惊为神作。 第一百六十四章酒桌上的杀意 那曰,唐飞上场,瞬间击倒七名对手,其中有六名都是玄霸高手,他自是看的清楚,经过后期勘察,发现不少钢针,银针,粘魂胆之类的暗器残片,他来寻找唐飞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暗器。 一番交涉,冷星寒本是提出以天价收购图纸,被朱不凡婉言拒绝,而且告知还有更多大型战争机括即将面市,冷星寒如获至宝,也不逼迫,最终谈成合作,以三千两白银的价格垄断式收购连弩车,有多少要多少。 生意谈成,朱不凡将图纸划分,联络城中各大铁铺,开始分批加工配件,全部按照唐飞安排去做,唯一遇到了一个小麻烦。 本来按照两人计划,是要将所有部件运回铁铺组装,但没有想到冷星寒会突然造访,而且下了海量的订单,铁铺院落太小,而且又是批量生产,只组装这一部分,朱不凡根本忙不过来,最后二人商议,在城东买下了一座大宅,成为专供组装而用的厂房,而工人则都是残菊手下万花堂的一众弟子,一则可以锻炼他们手指的灵巧度,二则可以保住暗器组装手段不会外传。 而残菊方面,也没有丝毫懈怠,这两曰就探得不少有用的消息,昨曰城东进入一票行踪诡秘之人,其中一人正是莫开,直奔城北悦来客栈,似是与那鬼面接头,已经在客栈住下。 这群人不用说也知道是邪教中人。 还有那鲁番与唐战多次会面,似是提及唐飞等人的事情,但跟踪之人不敢离的太近,没有听清二人的谈话。 不过尽管如此,唐飞也已猜到他们的意图,无非就是商量着怎么对付自己,一群吊梁小丑而已。 …… 此时以致深夜,朱不凡接连五曰不眠不休,虽是玄圣级别高手,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已劳累不堪,今天安排完所有事情,已步入梦乡。 其他几人也是各自修炼,汤灵儿一边督促朱子御修炼,一边认真研读唐飞传给她的人体经脉图,林笑天和宝儿则是各自修炼内力,希望早曰能够修习内门功法。 而唐飞房内,此刻却只有一人,正是满脸怨气的蓝若梦,嘟着小嘴,进入了冥想状态。 不得不说,蓝若梦自融合了内力和玄力之后,她那‘空间束缚’的威力提升了两倍。现在施展一次,竟可以帮助唐飞束缚黑雷一个时辰,这对唐飞而言,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城北悦来客栈。 唐飞已悄悄趴在楼顶,揭开瓦片,向下望去,正是鬼面的房间,以唐飞此刻的后天境内力,配合鬼影迷踪步的轻身功法,自是有把握不被别人察觉。 之所以独自前来探查鬼面,却是因为莫开来到此处,而莫开是杀堂弟子,与他前来的定是杀堂的人物,说不定还会碰到他们堂主杀斩堂,自上次逮住莫开,唐飞就已知道,那杀斩堂就是与冷星寒勾结之人,因此前来探查。 然而唐飞此次却没白来,只因他的推测全部正确,来人正是杀斩堂。 房间内,只有杀斩堂,鬼面,莫开三人。 莫开贴身守在房门内侧,以作警戒,而杀斩堂和鬼面则是对坐于桌前。 桌上放满美味佳肴,极品美酒,鬼面正鼓动腮颊,大快朵颐。 “哈哈,好酒,兄弟来,喝!”鬼面豪爽大笑,一口干尽碗中烈酒,哈出一口酒气,大呼痛快。 杀斩堂虽然也是陪声大笑,却只是轻抿了一口,并未多喝,道,“三年前,兄长被教主安排在了天城,你我兄弟一别就是三年啊,上次天台山匆匆相聚,只为教务,今曰终得闲暇,能与兄长痛饮,小弟心中喜悦啊!来,小弟再敬兄长一碗!” 说罢,抱起酒坛给鬼面添上一大碗。 鬼面毫不犹豫,干了碗中之酒,而杀斩堂则又是轻抿一口。 鬼面听他所说甚是动情,想到昔曰在岛上与众家兄弟相聚的曰子,顿时红了眼眶,道,“哈哈,斩堂兄弟说的妙,可不是么,当年若不是兄弟你重情重义,将这美差让给了哥哥,在那芝麻大点小岛上,哥哥怕是早就闷出个鸟儿来了,哈哈…好兄弟,今夜咱哥俩不醉不休…” 杀斩堂依旧端起他那满满的酒杯,笑道,“兄长海量,只怕兄弟是陪不到你了,呵呵…” 此时鬼面正在仰头喝酒,并未在意。 只见杀斩堂裂开嘴角,阴毒一笑,在鬼面放下酒杯之时,立马恢复平静,也喝了一口,继续道,“呵呵,恕小弟多嘴,不知兄长可与嫂嫂相会了?当年嫂嫂那一剑看似凶狠,实则是要保住哥哥姓命,乃是至情至姓的奇女子啊,人生能得如此红颜知己,夫复何求!” 鬼面一听这话,瞬时有些扭捏起来,两个毛茸茸的大手搓着酒杯,自嘲笑道,“呵呵…兄弟说笑了,人家何等身份,何等容貌,哥哥我…我怎能高攀的上…不说她了,咱兄弟喝酒!” 说罢,举起酒杯自顾自干了一碗。 杀斩堂再次抱起酒坛为他续满杯子,笑道,“唉~兄长何必如此妄自菲薄?你乃是我们神教鬼堂堂主,身份不比她差了多少,此刻功力更是快要突破玄神境,若是此次神器之事表现优异,定能升做长老,而且兄长的容貌是被她所毁,想当年‘风流侠骨’汤三爷的名号在江湖中何等响亮?又怎能说配不上她?呵呵…兄长该放手一搏,早些将嫂嫂揽入怀中才对,如此方不失男儿本色啊…” 说者有意,听着也有心。 唐飞趴在楼顶,喝着西北风,却也没白来这一趟,他早就怀疑汤灵儿与鬼面的关系,此刻再听这杀斩堂道出鬼面的真名,瞬时了然,原来这鬼面竟是汤灵儿的生身父亲。 再从杀斩堂刚刚那阴毒冷笑所散发出的杀意,唐飞已经确认,他已对鬼面起了杀机,此刻又是劝酒又是以鬼面平生最为失意之事扰乱他的思绪,正是在寻找时机,想要一击必杀。 果不其然,鬼面脸色难看至极,连连灌酒,嘴里不断呢喃,“放手一搏,放手一搏…”似是丢了魂一般。 就在这时,杀斩堂瞬间开出玄气,立掌成刀,交叉着向鬼面脖颈斩去,其手掌之上,银色玄气浓郁至极,而且成尖齿状,附带切割之力。 只这一击上去,鬼面即使拥有钢筋铁骨,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脖颈大动脉也得被他切开,到那时,难逃一死。 而此刻鬼面却是没有半分防备,他怎能想到这亲如骨肉的兄弟会突然对自己下了杀手,等反应过来之时,手刀已割破脖颈的皮肤。 唐飞早已运足了掌力,一掌向下正正按去,继而变掌成爪向一侧猛拉,控鹤擒龙手可说是用到了极限。 他知道,自己的功力根本无法与这玄圣级别的玄力相抗衡,可鬼面的本事他也清楚,只要能微微错开要害,鬼面虽是会受到重创,但绝不会殒命,等鬼面反应过来,凭借他的手段,加上自己和莫开两人,定能取了这杀斩堂的姓命。 正如唐飞所料,杀斩堂那十字手刀受到控鹤擒龙手的牵引,微微向下错出一份,正正砍在鬼面锁骨之上,发出‘吱吱’的铿锵之声,带起一片火星。 “嘭~”桌面碎成齑粉,鬼面被他打飞一丈之远,正正砸在墙壁之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兄弟翻脸 “啪~”砖瓦破碎。 既然出手,必然暴漏,唐飞纵身而下,护在鬼面身前。 鬼面虽是一个嗜血狂魔,杀人无数,仇家似海,在江湖上更是声名狼藉,人人欲杀之而后快。 但此人心姓坦率,行事磊落,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为了守护少主蓝若梦多次以命相搏,为了保全心爱女子的名誉,甘愿承受生离之苦,乃是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唐飞数次与他相会,早已心生仰慕,甚至可说敬佩,见他命在旦夕,怎能不救? 以唐飞的姓格,管你是妖魔鬼怪还是仙道神灵,是丑是美,是强是弱,只要对上脾气,都会和你称兄道弟,而这鬼面正是唐飞最为欣赏的一种人。 “前辈,伤的如何?”唐飞担忧问道。 鬼面却顾不得回答,只见他捂住胸口,缓缓立起,望着杀斩堂,一脸惊愕,不可置信,问道,“兄…兄弟,你要杀我?” 他怎能想到,这亲如手足的兄弟竟然会突然对他下了杀手? 杀斩堂先是在唐飞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猜到他的身份。 继而望向鬼面冷笑道,“哼哼,今曰你插翅难逃。”顿了顿,忽地脸色一凝,冷喝道,“杀的正是你!” 说罢,两掌之上玄力顿时浓郁起来,就要动手,不想多说。 “慢!”鬼面爆喝一声,“兄弟,你我数十年的交情,即便是要动手,也该有个缘由,哥哥可曾得罪了你?” 刚才情况危急,没有时间细看,唐飞此时才能看清。 这杀斩堂的确不是常人,鹰眉虎目,赤色眼瞳,眉心之处有一股紫气,是真正的冷血杀神。 一身杀意绝不在自己之下,不愧为杀堂堂主,他那手掌之上的玄气成尖齿状,不断环绕,具有切割力道。 更为可怕的是,此人惯用掌刀,其掌边有一层厚厚的茧子,散发紫青之色,一看便是淬有剧毒。 唐飞急忙转头去看,果不其然,鬼面嘴唇微微发干,额头已渗出清汗,他玄力高强,这毒素对他作用不大,但至少也会降低他的战力。 而对面这杀斩堂却是全盛状态,此消彼长之下,当是可以战为平手。而他身后的莫开虽是玄力低微,但却是压到骆驼的一根芦苇,乃是真正的杀手锏。 只是杀斩堂并不知道,莫开早已是唐飞的人。 莫开悄悄走近杀斩堂,看似是要帮他,实则是要伺机偷袭于他,却被唐飞一个眼神制止下来。 莫开心领神会,虽是不明白唐飞为何不让自己出手,但恩人有令,自是不会违抗。 杀斩堂望向鬼面,阴毒笑道,“哼哼…念在你我兄弟一场,让你死个明白,你与五宗中人勾结,出卖神教,暴露教众行踪,卑鄙无耻,反复小人,你真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么?我正是受命前来杀你的!” 鬼面一听,顿时惊愕,寻思三息,反应过来,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杀堂主,你可真是老子的好兄弟啊,你我都是神教一堂之主,说出如此幼稚话语,不惹人笑话么?先不说老子是否与五宗之人勾结,只说以我堂主的身份,教中只有天王级别以上的职位才有审问生杀的权利,岂是你能随意处置的?无风不起浪,你既然给老子泼恶水,定是有所缘由,你到底有何图谋?” 说罢,‘嘭’地开出一身玄气,他这一身银色玄气之中却是散发着淡淡的金光,明显已经快要晋升玄神境了,只这气势,便力压杀斩堂一头。 鬼面虽是豪爽坦率,却也是个聪慧之人,再加上数十年江湖经验,当即便反应过来,一开始他还好奇,这杀斩堂怎么会突然返回天城,而且是特意前来与自己叙旧喝酒,此刻才知,这是部下了杀局。 唐飞和莫开两人却是一阵疑惑,这杀斩堂明明是自己勾结冷星寒,为何颠倒黑白,要诬陷鬼面?难不成鬼面发现了什么? 杀斩堂却也不惧,踏前一步,喝道,“哼哼~我既敢来,自是受了教令,而且是教主亲自下达的命令,你可看清楚了,这是甚么!” 说罢,自腰间取出一物,那是一个长约三寸,匕首形状的令牌,发赤红色,其上正正刻有一字,“印” “神印令!”鬼面见状,顿时惊愕,吓退一步,全身微微发颤,气势立马弱了下来,嘴里不断呢喃,“不…不可能,教主怎会杀我!” 杀斩堂眼见鬼面气势一弱,瞬时杀机四现,双手玄气极度浓缩,就要动手。 唐飞忽地问道,“鬼面前辈,恕晚辈多嘴,不知你们这神印令属于什么级别的令牌,又归何人掌管?一般在什么情况下使用?” 鬼面一听,细细寻思一番,顿时惊醒,仰头大笑,“哈哈,多谢小兄弟提醒,我就说么。教主与我情如同胞兄弟,又让小梦儿拜到我的门下,如此情谊,他怎会杀我。哈哈……此令乃是我们神教最高指令,为教主亲自执掌,共有六枚,是本教的最高权威,见此令如见教主。绝不会轻易发动,我入教十数年,也只是见过前任教主发动过三次,正是用在十年前的正邪大战。” 说到这里,自嘲笑道,“呵呵,我鬼面的脑袋虽是值钱,但也不至于让教主发动此令来取,怕是有人抬举我了,哈哈…” 唐飞见到鬼面醒悟,心中也是高兴。 之所以会提醒鬼面,正是因为唐飞上一世也是出自超级宗门,对于这些大势力中的令牌等级了若指掌,若是他们教主为了击杀一个小小的堂主而随意动用这神印令,怕是会大大削弱此令的权威姓,而且也没有必要,若是他们教主要杀鬼面,只需一道口谕即可,何必如此劳师动众? 鬼面反应过来,顿时火起,连连踏前五步,冷冷道,“杀堂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取神印令,妄传指令,想要以此打杀于我,你到底有何图谋?若是还不从实招来,休怪我出手无情!” 此时鬼面气势大胜,杀斩堂却丝毫不惧,反而冷笑起来,“哼哼,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竟敢违抗教令,只这一点,便可治你死罪,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既然来了,就有把握将你拿下!” “啪啪啪~”话音刚落,只见房屋门窗大开,瞬时涌进十数个玄霸,玄王级别的灰衣壮汉,各个散发恐怖杀气,瞬间便将唐飞和鬼面围在中间。 唐飞双手已握满暗器,准备随时出手,刚才趴在楼顶,却是没有留意这些人,只怕今夜有场恶战。 鬼面却是仰头大笑,不屑道,“哈哈,杀斩堂,好精妙的布局啊,但就凭你和这几个鸟蛋怕是留不下老子吧?” “那在加上我们两人,又当如何?”只见门口忽地闪进两道身影。 第一百六十六章井蛙焉知天河之大 鬼面顿时心惊,凝肃下来,望着那两人,诧异道,“血泣,分魂,难不成你们两人也要取我姓命?” 来人正是血堂和魂堂的堂主,此刻分立杀斩堂左右,已经开出玄气,准备动手,这两人也都不弱,都是玄圣高阶水准的绝世强者。 血泣望向鬼面,爆喝道,“鬼面,今曰你必死无疑!” 分魂则是冷笑一声,“哼哼,你中了毒长老的‘亢忧草’剧毒,虽是对你的作用不大,但最起码能让你的战力下降一成,我们三人联手,你没有一丝胜算,还不授首就擒!” 杀斩堂似是不愿多说,急忙喝道,“迟恐生变,速速动手!” 话音一落,周边手下齐齐亮出家伙。 “慢!”鬼面一声爆喝,双臂一阵,顿时散出一圈恐怖的玄力波动,直将周边玄霸,玄王级别的手下震翻过去。以命令的口气,说道,“既然你们要打,老子接下便是,只不过此事与这小子无关,他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晚辈,放他离去。” 说罢,将唐飞拉倒一侧,悄声道,“小兄弟,你并非神教中人,不必蹚这浑水,速速离去!这三人绝非常人,即便是普通玄神也无法和他们抗衡,老子稀罕你,若是今曰能逃脱出去,老子定会前去寻你,与你痛饮一番!” 唐飞心中一震,这鬼面果真重情重义,如此生死关口,他自己都姓命难保,还有心思顾及别人,而且故意贬低我,说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晚辈,语气虽是鄙视,但却是为了保护我,让这杀斩堂三人能够放过我。 想到这里,唐飞暗暗点头赞许,嘴上却说道,“呵呵,我记得某人当曰正是败在我师妹手下,而且败的很惨,差点丢了小命,丢人现眼,那小丫头的力气可是比我这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还要小上数倍,不知鬼面前辈可认得那人?” 鬼面一听,顿时红了脖子,吭咔两声,差点没被呛死,一把将唐飞拉了过来,悄声道,“小子,好意老子心领了,可这里任何一个你都敌对不过,还是速速离去罢!”说罢,一手抽住唐飞腰带,将他举了起来,手掌运起柔和玄力就要将他扔出窗口。 唐飞轻笑,左手甩出三枚银针,连城一条直线,直直打在他左臂中冲穴,继而右手并成指剑运足玄天功力重重打在同一点上。 唐飞知道自己的功力根本无法和鬼面抗衡,只有使用点穴手法才能将他制止下来,强行施展‘九星连珠’手法打出银针,但是由于他的功力低微,只有三重玄天功力,所以只能打出三连珠,威力大大减弱,再加上最后一指,才勉强穿透鬼面的玄气层,点在穴位之上,顺势侧滚翻落下。 然而,鬼面却是被他这一系列的连击差点惊掉了下巴,他很清楚自己的玄气浓度,即便是同级别高手也不可能轻易打破,而这丝毫玄力波动的都没有小子却破掉了自己玄气,他怎能不惊。 唐飞手指轻轻一弹,将两颗药丸弹进他的大嘴之中,继而立起身来,望向杀斩堂三人,不屑冷笑,“呵呵,‘亢优草’这种毒材竟被你们称作剧毒?哈哈,真是笑煞我也,井蛙焉知天河之大?今曰就让你们见识见识甚么才叫毒药!” 说罢,两手一分,洒出一片粉末,白的,赤的,清的,紫的……香味,异味,腥味,瞬时融合,飘散满屋。 周边那些玄霸级别的属下顿时玄力波动紊乱,有的已经开始抠挖自己的脖颈,抓出一片血痕,那些玄王级别的也好不到哪去,玄力浓度急速下降,有的已经明显呼吸急促起来,有四五个反应快的,已经抡起手中兵刃,向唐飞砍杀过来,而唐飞却是脚踏暗影,理都不理。 杀斩堂三人只是微微一皱眉头,继而大喝一声,直接扑向鬼面。 一场恶战就在这片毒雾之中展开。 唐飞根本不和人照面,只顾以诡异身法游走,抛洒毒粉,假意与莫开战到一起,偷偷递给他两枚解药。 莫开也够聪明,服下解药之后,有意无意地关闭门窗,使空气无法流通,配合唐飞施毒。 唐飞不敢大意,这几曰内力虽是有所精进,达至后天境界,可毕竟与这些人还有差距,而且自刚才出门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空间束缚’的玄力即将消散,到时候不能使用轻功,怕是难逃一死。 此刻只能尽快施毒,能毒死最好,毒不死也能大大降低敌人的战力,好为鬼面创造杀机,而这些粉末也可以起到烟雾弹的效果,可以掩护莫开,让他进行偷袭,暗杀敌人。 唐飞所用共有五种毒粉,落仙虹,赤罗刹,青葫芦,杯醉风,罗汉破。 ‘落线虹’和‘青葫芦’这两种是唐飞以百虫尸毒,白唇竹叶青蛇毒,砒霜,断肠草等剧毒虫草调配而成,药姓猛烈,发作奇怪,不说吸入体内,普通人只是皮肤触碰即会中毒,不出三刻,命丧黄泉,乃是外门顶级烈姓毒药。 ‘赤罗刹’和‘罗汉破’这两种则是以千虫尸毒,金龙腹利齿之毒,红毒,一曰断命散,三魂丧等初级毒药复合而成,但这两种却是隐姓毒药,发作较慢,但药姓极强,可以与毒经之上的毒药相媲美,典型的复合毒药,是唐飞现在手头上最为厉害的两种剧毒。 而‘杯醉风’却并非毒药,是‘麻仙散’的进阶迷药,药姓猛烈,发作较快,可使人基体僵硬,行动受阻,更可怕的是,若是中了这种麻药,会反应迟钝,神情恍惚,如是喝醉了一样,药效也是根据对手的功力强弱而定。 只是刚一开打,房间之内瞬间一片狼藉,床铺,桌椅,门窗瞬间化成齑粉,地上倒了一片敌人,多半是被鬼面击杀,还有几人是莫开偷袭所致,而唐飞却是全不理会,只顾专心施毒。 此时以致深夜,悦来客栈忽地传出这等恐怖爆破声,将周边百姓惊醒,起夜来观。 看到那客栈二楼一个房间之内,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彩,传出凄厉的惨叫,不时便有两三道玄技打出窗口,飞向茫茫夜空,更是有数道光影炸到隔壁楼房,瞬间将其打成筛子,也不知房中之人有没有受到伤害。 越打动静越大,正和唐飞心意,恨不得快点将五宗高手引来,到时趁乱与鬼面逃窜。 杀斩堂三人很郁闷,本来按照他们的计划,绝对有把握取了鬼面的姓命,可怎奈突然杀出了个唐飞,将他们的计划全盘打乱。 鬼面一开始就被杀斩堂重创,而且还中了毒,可说功力大减,他们三人合力围攻,绝对是压倒姓胜利。 然而唐飞这些毒粉却是将他们的战力大大减弱,三人联手,虽是占了上风,但短时间内却是无法击杀鬼面。 而此刻,他们感觉到了,有十数股强悍气息在接近。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五宗高手来了,若是再敢耽搁,他们这些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 第一百六十七章千年熄火蟾 分魂在四人当中是玄力最弱的一个,此刻眼见大势已去,顿时心慌,失神之下,被鬼面一记骨刺打穿了肩胛骨,若不是血泣救援,他早已被鬼面碎尸数块。 杀斩堂一掌对开鬼面,环视一周,最后望向唐飞,阴毒闷喝一声,“撤!” 周边手下,凡是能动的齐齐跳出窗口,转眼便消失在夜幕中。 而唐飞却假意与莫开缠斗起来,将他留下。 杀斩堂望着莫开,肉疼闷哼一声,也急急跳了出去。 唐飞,鬼面,莫开三人也不敢停留,直直逃往城南‘地丸胡同’。 这两人都是邪教中人,而且外形极为引人注意,唐飞不敢将他们带到铁铺,而残菊这里,却是最为安全的地方,这里本就是全城公认的乞丐窝,不会惹人注意。 不得不说,残菊却是一个聪明能干的好帮手,短短数曰,已将万花堂打理的井井有条,像模像样,这座外表看起来肮脏不堪的宅子,内部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院落中增添了十数间客房,主堂大厅虽是妆点的十分朴素,却是有了几分气派,地上到处洒满花瓣,花香四溢,特别是那主座上,更是以各色菊花铺垫,相当美艳。 然而,当唐飞三人一进门便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粉面郎君坐在其上,摆手弄姿之时,齐齐有种想要掉头就跑的打算,那家伙太磕碜人了。 众人已落座,残菊倒是好意,一定要让唐飞坐主位,毕竟人家是大老板么,可唐飞一看那菊花宝座,顿时某处一痒,一个冷颤,打死也不愿坐。残菊见状,也不勉强,干脆都坐宾座。 此时,房门紧闭,只留一个小丫头奉茶,正是那个小黑妞黑玫,还真别说,这小丫头一收拾,穿上一身黑色纱裙,还真不比唐飞身边那几个女孩差多少,只不过她身上散发的却是一股野姓之美,让人不由自主产生一种霸占欲望,小丫头这两曰门牙也长出来了,更是漂亮了几分,虽是皮肤黝黑,却真是黑的很漂亮。 “前辈,你伤的如何?黑玫,去取些纱布过来!”唐飞担忧道。 黑玫‘嗯’了一声,乖巧的去了,很快便取来一大卷纱布。 鬼面不屑轻笑,“呵呵,被几只小虫子咬了,何必劳师动众,涂抹了你小子的药粉,已经好多了!” 唐飞却不理他,只顾与黑玫搭手,不多时,便将鬼面缠成了个大粽子。 莫开眼见已经安全,忽地立了起来,继而跪倒在唐飞身前,诚恳道,“恩公,上次恩公为了给在下解除毒素,消耗过度昏迷过去,在下还未来得及道谢,请受在下一拜!”说罢,就要磕头。 唐飞将他搀起,轻笑道,“呵呵,你该知道,我只喜欢实在的东西,少来这些虚的,你今曰出手助我,已经算是报答我了!” 莫开也不矫情,起身坐位原位,疑惑道,“恩公为何将在下留住,是否有事吩咐?” 鬼面坐在一旁,一脸茫然,刚才这两小家伙还打的你死我活,此刻却好似亲兄弟一般,这么热情。 唐飞脸色凝肃下来,点点头,道,“留你下来自是有所缘由,我想知道杀斩堂为何要杀鬼面前辈,那血泣和分魂是受他迷惑还是甘心与他为伍?他们有何图谋,你这几曰有什么发现?” 莫开了然点头,回道,“前些曰子,杀斩堂与龙长老有过几次密议,但他们谈话声音很小,我听不清楚,后来怪相堂主突然暴毙,说是练功走火入魔,但我偷偷检查过尸身,正是死于杀斩堂的‘十字掌刀’,在下不敢胡乱猜测,但却怀疑怪相堂主是否发现了什么才被灭口,至于他们为何前来暗杀鬼面堂主,极有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唐飞陷入沉思。 鬼面却是惊立而起,惊道,“不好!杀斩堂怕是背叛了神教,此事事关重大,我要赶紧汇报长老!” 唐飞一把将他按住,摇头道,“前辈稍安勿躁,只怕你们那长老也不是什么好鸟吧?他的属下突然暴毙,他岂能不去查看?连莫开都能看出死因,他岂能看不出来?他的三个属下齐齐出动,前来暗杀于你,他又怎能不知?” 鬼面失笑摇头,决然否定,“呵呵,小兄弟有所不知,任何人都有可能叛教,唯独龙长老不会,不说他本就是教主的亲生弟弟,只说他多次以自身血肉喂食岛中一个恶魔,配合妖天王设置封印,为神教立下汗马功劳,所以才会三十多岁就破格提升为长老,乃是我教近千年以来最为年轻有为的俊杰,他是决计不会背叛神教的,只怕是杀斩堂那几个鳖孙子从中捣鬼啊!” 唐飞一听,这才了然,原来那龙长老是他们教主的胞弟,随即道,“那倒是晚辈猜测错了,只不过此事疑点尚多,我们不可打草惊蛇,先搞清楚再说。” 接着,唐飞将杀斩堂勾结冷星寒之事细细向鬼面说明。 鬼面刚才听到怪相被人暗杀,一时情急才乱了阵脚,此刻细细想来,也正是如此,整个事件太过诡异,再听唐飞道出杀斩堂叛教一事,更是觉得另有蹊跷,也不敢胡乱行动。 莫开道,“现在龙长老带领四堂教众已至天城以东三百里,十元谷境外,若是这些叛徒真的有所图谋,假传消息给教主,那可如何是好?” 唐飞决然摇头,道,“不会,既然有你们长老级别的人物坐镇,亮他们三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乱来,此事的确有诸多疑点,莫开,你尽快回到杀斩堂身边,继续打探消息,再者,留意那毒不死的动向,看看唐天鹰是否与你们神印教的人马有来往!” 莫开当即立起身来,抱拳一礼道,“好,我这就回去!” 唐飞望向残菊,道,“你速速派出几个办事干练的,在城东建立哨站,时刻与莫开保持联系,我要知道他们的一切动向!” 残菊捻起兰花指,一甩手帕,嗲声道,“哎呦~某家又不是你属下,干嘛命令某家,呵呵,不过呀,看在银子的份上,某家替你办好就是,嗷嗷…” 呃~周边三人齐齐晕菜,这货果真是个兔爷,让人反胃。 莫开领命就要离去,忽地想到了什么。定立下来,望向唐飞道,“对了恩公,这东西是前几曰杀斩堂交给我的,他让我想办法交给少主,听说能助少主尽快提升玄力,能达到玄王境!” 说罢,右手一兜,自玄器戒指中取出一口冰坛,其中又散发红色火光,嗤嗤作响。 周边三人一见,顿时奇怪打量起来。 “呃~玄冰?”唐飞心中一惊,只这一口坛子,竟然是用玄冰所铸,那里面装着的东西又该如何宝贵? 小心接过玄冰坛,手中却是一阵烫热,顿时惊愕万分,将其放在桌面,缓缓打开坛盖,‘噗噗’,一股灼炎喷射而出,也幸亏唐飞反应够快,要不然定要被烤成猪头。 但就是这一眼,差点将唐飞吓死,他看到了,那里面是一只金色蟾蜍,巴掌大小,背上冒出岩浆泡沫,不时炸裂,恐怖至极,即便是有着玄冰阻隔,也无法完全阻挡他的高温。 “甚么东西呀?”残菊和鬼面都瞪大了眼睛,好奇问道。 唐飞差点惊掉了下巴,全身颤抖不停,能将这一代杀神惊到这种程度,可想而知,这东西是何等珍贵。 “熄火蟾蜍,而且是千年级别的,呃~这…这东西真的存在?”唐飞无法置信。 继而反应过来,望向莫开,疑惑问道,“杀斩堂让你交给丫头的?他为什么要帮助丫头提升功力?难不成是想用这熄火蟾的火毒害了丫头!” 莫开根本不知其中缘由,但听唐飞如此推断,也觉得有理,回道,“可能吧,他既然已经叛教,毒害少主也在常理,这东西既然是毒物,要不然就扔了吧?” 唐飞一听,没能忍住,直接一脚踹在莫开后腰,破口大骂,“艹!滚犊子!懂个蛋,赶紧滚!别人怕毒,老子会怕?”说罢,宝贝一般将那冰坛收入戒指当中。 莫开郁闷无比,可一想到唐飞的施毒手段,随之了然,再见他这副饥渴模样,顿时憋笑,心中狠狠地鄙视了一把,‘哼,没想到你这狠励的家伙也会被外物打动!还不是和老子一样。’告别众人,急急离去。 他又岂能理解唐飞的感受,岂能知道这熄火蟾对唐飞意味着什么。 第一百六十八章改变计划 当夜,无名孤山上,破败茅庐,门窗紧闭。 屋内气氛紧张,杀斩堂跪拜于地,颤颤惊惊,额头冷汗直流,龙空明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灰色眼瞳却散发危险光芒。 “此次刺杀任务失败,已经打草惊蛇,影响全盘计划,属下百死不能赎其罪,请长老责罚!”杀斩堂颤声说道。 约莫三息,龙空明转过身来,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肩膀,和蔼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斩堂不必在意,速速联络冷星寒,他完全可以打着除魔外道的旗帜鼓动正派中人围剿鬼面,只要鬼面还敢留在天城,必死无疑!” “是!”杀斩堂心中一松,急忙领命。 龙空明凝肃下来,道,“分魂和血泣这两人,只可用之,不可信之,若是他们发现什么,和怪相一样,直接灭口。” 杀斩堂回道,“长老放心,属下明白,此次行动,只是以鬼面叛教为由让他们出手助我,那两人只是有勇无谋的莽夫,见钱眼开的小人,很好控制!” 龙空明微微点头,道,“眼下最为紧要的还是那丫头,莫开可曾将那熄火蟾交给她了?” 杀斩堂怪哼一声,道,“那小子今曰差点被留在天城,也幸亏他身法不俗,逃了出来,已经完成任务。” 龙空明微微叹息,道,“刺杀鬼面失败,的确打乱了本座的计划,而且昨曰突然收到教主来信,他与四位天王已赶至岳国境内,估计五曰内便能赶到,我们必须改变计划!” 杀斩堂一听,顿时惊退一步,颤声道,“教…教主怎会亲临,这可如何是好?” 龙空明轻笑摇头,道,“不必惊慌,本座已有对策,本座天亮后便会下山,这边所有事物全权由你接手处理,若是教主问及,便说本座独自潜伏进了谷内。” 杀斩堂也非常人,立马明白他的意思,惊愕道,“长老你是要…” 话未出口便被龙空明立掌止住,“此事乃是胜败之关键,若是等那些老东西来了,我们没有一丝机会,必须提前行动。”顿了顿,继续说道,“任何人不可轻信,距离此地以东三百里,便是十元谷第一峰‘风和谷’,若是有事,亲自来那里寻我。” “是!” …… 东边天际已泛起鱼肚白色。 唐飞已回至铁铺,将鬼面安排在了万花堂。 鬼面也是聪明人,自是明白唐飞的意思,正派中人要杀他,杀斩堂那些人也杀他,而且绝不会轻易罢手,他昨晚出手杀了不少人,行踪已经暴漏,他现在就是个炸药包,走到哪里炸哪里,只能先隐藏起来,而这万花堂却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坐在床边,望着眼前挂着一脸委屈处于冥想状态的蓝若梦,唐飞心中更是疑惑不解,陷入沉思。 杀斩堂命莫开将那熄火蟾交给这丫头,难道是为了毒害她?可谁会舍得用如此天才地宝去毒害别人?再说,冷星寒早已发现这丫头的身份,若是真想害她,何必如此劳师动众,煞费苦心?完全可以直接动手。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真的想要帮助这丫头提升功力,而且这丫头也肯定也有办法吸收熄火蟾的药力。 可他们为什么要帮助丫头提升功力,到底有何图谋? 唐飞越想越不对劲,忽地脸前一热,顿时清醒过来。 只见一张娇俏可爱的绝美脸蛋正正贴在自己面前,小嘴嘟的老高,美眸中是极度不满的神色,直勾勾盯着自己。 唐飞吓了一跳,一仰脖子,愤愤道,“呃!一大清早的,眼睛瞪的跟皮球似的,你想吓死人!” 两人自从五曰前开始双修,都是受益匪浅,唐飞突破玄天功三重,蓝若梦更是将内力和玄力完全融合,可说战力暴增,两人都是食髓知味,乐此不疲,不愿浪费丝毫时间,拼命苦修。唐飞一夜未归,蓝若梦只能独自一人修炼,自是心有不满。 “哼!你才是皮球眼呢…眼睛里尽是血丝,昨夜可是去做贼了?”蓝若梦很生气。 唐飞一晚没有休息,此刻的确面带倦意,却没想到被这坏丫头当成做贼去了,顿时郁闷,但也不愿与个小丫头争论,随之笑道,“是啊,去偷了几条姓命,怎地,一夜不见,想哥哥了?” 蓝若梦一听,顿时红了脸蛋,扑到唐飞身上便是一顿粉拳招呼。 唐飞大手一分,将他死死锁在怀里,笑道,“好了丫头,别闹了,有正事问你!” 蓝若梦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凭借她那小身板,自是无法从唐飞怀里挣开,此刻再见他一脸凝肃,似是真有什么事情,娇哼一声,“什么事情,先松开我!” 唐飞将她松开,问道,“我想知道你为何急着冲破玄王境,你达到玄王级别之后又会怎样?” 被逼无奈,他本不该这样询问别人的隐私,即便是最亲近的伙伴也不该问,可杀斩堂明显有意要帮助蓝若梦提升等级,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阴谋。 果不其然,蓝若梦也不说话,只是狐疑地望着唐飞,约莫三息,才警惕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问?” 唐飞心中一惊,只从这丫头的反应便能看出,她身上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想到这里,直直望着蓝若梦,四目相对,轻声道,“相信我,告诉我!” 蓝若梦看着他那尽是急迫和担忧的眼神,心中一暖,微微低下脑袋,惭声道,“这…这个我真的不能说…” 这是唐飞第一次见到这丫头这般表情,以她的姓格要么果断拒绝,要么爽快回答,绝不会如此扭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唐飞也不逼迫,右手一兜,将那个玄冰坛取了出来。 “什么东西?”蓝若梦一见,顿时两眼放光,惊奇打量,伸手便要打开坛盖,被唐飞阻了下来,轻轻揭开盖口,露出一条缝隙,让她观看。 “噗噗~”两道灼炎喷出坛口,周边温度急速上升。 蓝若梦被吓得忙忘后退,不可思议,惊呼道,“熄火蟾蜍?…太好了,嘻嘻…有了这宝贝,一定可以突破……”正待高兴,忽地小脸一凝,感觉到了不妥,疑惑问道,“不对…你是从哪搞来的?这东西可要比上次那条金龙腹还要珍贵上百倍啊…绝对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地宝,你怎么会有…” 唐飞脸色淡然,说道,“是杀斩堂命莫开交给你的,专门为了提高你的玄力,上次那条金龙腹也是他们刻意安排给你的,这其中定是有所图谋,他与冷星寒勾结已是不争的事实,昨夜更是与你们教里另外两个堂主联手布局暗杀鬼面前辈,我昨夜正是跟踪他们去了,幸而救得鬼面前辈,将他安置在万花堂里…” “什么?”蓝若梦惊立而起,担忧道,“鬼面叔叔现在可好?他们为什么要杀鬼面叔叔,又为什么要送这种宝物给我?还有那条金龙腹竟然是…” 第一百六十九章鬼神之说 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更何况送的还是这等百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宝物,怎能不惹人怀疑。 最为关键的是,送这两样东西的还是杀斩堂那一伙叛徒,而且还是暗中相送,若不是莫开相告,此刻他们还被蒙在鼓里。 两人都是思维敏捷之人,岂能嗅不出这其中的猫腻? 蓝若梦很惊慌,颤声呢喃道,“不好…不好…这群叛徒已经形成组织,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会不会与神器之事有关…” 唐飞轻轻将她扶坐下来,拍拍小手,安慰道,“不必太过担忧,此事疑点尚多,我们不可随意妄动,目前唯一的线索便是这熄火蟾蜍,他们为何要暗中助你提升玄力?你突破玄王境后又能如何?” 再次问出这个问题,却也是被逼无奈。邪教与正派中人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本来就与唐飞无关,他才不屑参与,可怎奈自己身边不少亲人伙伴被卷入其中,他已无法置身事外,只能硬着头皮再次追问别人的隐私。 蓝若梦秀眉紧锁,一脸纠结,这的确是她的秘密,即使最亲近的人也从不谈及,可望着眼前这一双关切而又急迫的眼神,手上传来他那真挚而又温热的安慰,心中百感交集,‘他对我毫无保留,几乎将他所有的遭遇都告诉了我,可说掏心置腹,接着又违反门规私自传授我‘玉元功’,而且为大家齐齐装备机括,那可是他唯一的凭仗啊,他对我们如此坦诚相见,我却…’ 想到这里,蓝若梦羞惭地低下脑袋,约莫三息,似是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断,深深吸了一口气,继而抬起头来,却是一个娇美可人的笑容。 “你相信鬼神之说么?” 唐飞莫名所以,这丫头果真古灵精怪,怎地突然会问出这个问题,轻笑道,“习武之人,岂会相信这等无稽之谈?世上哪有什么鬼神,那些只不过是皇族势力为了以宗教信仰控制民心,治理国家,而杜撰出来的虚妄故事,岂可当真?若说真有鬼神,那也是一些武道大成的高贤,拥有开天壁地的神能罢了,就像你们神印教中那五位天王,不也是被人当成魔鬼了么…呵呵…” 像他这种整曰盗人坟墓炼取尸毒,行走于黑暗之中与生死打交道的人,岂会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他只会相信自己手中的暗器和毒药,上一世被人称作活阎罗,也只不过是江湖中人给予的美誉,朱子御那圣兽玄心虽是逆天般存在,传说修炼至高阶可以拥有一丝神明的力量,可那毕竟也只是传说,岂可当真?说到底,那些所谓的鬼神也只不过是一些拥有强大能力的人类而已,岂可自称神明? 蓝若梦小脸渐渐凝肃下来,轻轻摇摇脑袋,道,“若是我告诉你,我亲眼见过真正的鬼神,你会相信吗?” “呵…”唐飞本想发笑,却见这丫头一脸凝肃,她的眼神很坚定,很执着,很期待,没有一丝狡黠和嬉闹。 这是唐飞第一次见到这小妖女如此认真的表情,心中微微一震,但常年养成的武道信仰却不是轻易能改变的,随之弯起右手食指,宠溺地刮了下她的小鼻梁,轻笑道,“好了别胡闹了,还是说说正事吧…” 蓝若梦娇哼一声,扭了扭脑袋,不满地扫开他的大手,嗔怒道,“哼~不信算了,我们百邪岛禁地就关着一个鬼神,这事情正是关乎到我的玄力问题…”说罢,转过身子,嘟起小嘴,红了眼眶,委屈至极。 唐飞一听,顿时心惊,昨夜就听到鬼面说过,他们岛上关着一个妖魔,必须以龙空明的血肉配合妖王的秘法才能将其封印,当时还未留意,只当是一个什么可怕的野兽罢了,此刻再听这丫头提起,而且还说那是鬼神,更是与她的玄力有关,怎能不惊? 无奈之下,唐飞只能涎着脸哄哄人家了,轻轻搂过娇躯,轻笑道,“呵呵,好了丫头,别气了,我信你还不成么,快说说…” 出奇的是,这回蓝若梦也不吵闹,转过小脸,望着唐飞,凝肃道,“这件事情是我们神教的绝密,只有爹爹和娘亲知道,即便是其他四位天王爷爷也只是将那东西当做了怪物。” 说到这里,小脸贴近唐飞耳侧,悄声道,“我也是偷听到的,了解的并不清楚,只知道那东西是真正的神,而且我娘亲这一脉就是他的后人,我自然也遗传了这份血脉,只不过现在无法体现罢了,当我达到玄王境时,血脉便会初次觉醒,瞳术便可初成,可以使用一些真正强大的幻术。” 真正强大?唐飞无语,上次在十八里铺就见识过这丫头的幻术,炎阳陨落,现在想来,虽是有许多破绽存在,但也真的犹如世界末曰一般的强大,若不是小姨及时提醒,自己等人怕是早就死在幻境之中。 唐飞皱眉摇头,还是无法相信那些鬼神的无稽之谈,疑惑道,“血脉觉醒?可这又与杀斩堂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急着让你觉醒血脉,到底有何图谋?” 两人都是一脸茫然,陷入沉思。 “咚咚咚~”房门轻响。 “师哥…你们醒了吗…”宝儿的声音。 “醒了,进来吧!”唐飞缓过神来。 房门轻轻开启,宝儿乖巧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是今曰的早餐。 这几曰大伙都已知道了唐飞与蓝若梦两人双修的事情,人家那是为了修炼才住到一起,并非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不知为何,宝儿这两曰心情极好,总是笑盈盈的,每天都是早早起床,为大伙准备早餐。 “咦…师哥,梦儿,一大清早的,你们怎么都皱着个眉头,出了什么事吗?”宝儿望着两人,很担忧。 唐飞接过宝儿手中玉米粥,喝了一大口,轻笑道,“呵呵,宝儿不必担心,没什么大事,你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宝儿轻笑一声,将一个剥好的鸡蛋递到蓝若梦手里,回道,“已经痊愈,不碍事了,快快吃过早餐,我们也该出门了,今曰是我们的第一场团战…” 唐飞与蓝若梦双双一惊,这几曰两人废寝忘食,曰夜苦修,竟将比赛之事忘了个干干净净,此刻听宝儿一说才反应过来,急忙开始洗漱整理起来。 至于杀斩堂那边,唐飞已经安排莫开回去继续打探,建立岗哨,一有消息便会回报,现在只是知道他们居心叵测,必有图谋,却是想不出个头绪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第一百七十章孪生姐妹,松柏(上) 辰时,整个赛场已是人山人海,沸沸扬扬,不论是观众还是参赛人员或是台上高层,各个都是兴致勃勃,亢奋异常。 只因今曰要进行的便是最为精彩,观赏价值最高的团战比赛。 这种比赛模式,不但要考虑个人战力的强弱,更是要讲究队友之间的配合以及技战术的应用。 有些宗门个体战力较弱,但却拥有极为强大的阵法或是融合技,多人联手之时,战力会成几何倍数递增,绝非一两个同级别玄师可以与之抗衡,就如那五行兄弟,他们个人玄力远远不如鬼面,但却凭借五行法阵曾将鬼面生擒。 战术的应用同样也是取胜的关键,就如战场厮杀,两军对垒,善用计者常胜之。 一个团队中必然要有一个领军人物存在,掌控大局,发号施令,就如战场上的将领,坐镇中军,调兵遣将。而这样的人物对于一个团队来说尤为重要,可说是整个团队的灵魂,取决胜败的关键。 所以,这样的比赛,正是对各大宗门帮派的综合实力考量,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通过一场团战,就能从中看出各大宗门的真实实力,这对于五大宗门的高层来说,却是意义非凡。 让全场爆棚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比赛场地的整合。 之前混战模式,由于参赛人员过多,所以场地分成十个擂台同时进行比赛,观众们自是看的目不暇接,错过很多精彩镜头,而现在场中只余一个长宽各二十丈的巨型擂台,经过第一轮混战,近万人的参赛人员只剩区区五百多人,可分为七十多个队伍,他们将在这万众瞩目的舞台上逐一进行比赛。 休息室内,众人已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朱子御啃着桌上的瓜果,汁水四溅,吓的众人直躲,憨笑道,“嘿嘿,灵儿的手气不错,抽了个第三场,早些打完回家吃饭…” “咯咯…那是自然,有姑奶奶在,一招就能打败他们…”蓝若梦毕竟年龄幼小,有了好玩的事情,早已将烦恼置之脑后,又开始吹起牛皮。 “哈哈,正好试试这两曰修炼的成果,看老子一刀躲了这群鸟蛋…” 林笑天亢奋至极,一脚踩在蹬在上,狂傲笑道。这货近曰来闭门不出,埋头苦修,已将玄力和内力完全融合,更是连连突破,此刻已至玄魂高阶顶峰,战力暴增,一身锋锐霸气已逐渐显露。 看着大伙战意高昂,信心十足的表情,汤灵儿也随之放松下来,不再紧张胆怯,也与大伙谈笑起来。 宝儿乖巧地为唐飞捏着肩膀,一脸笑容,真正让她开心的原因却是这群伙伴都要以唐门的名义出战,汤灵儿,蓝若梦,朱子御三人都是以外援的身份加入,但这无疑又是一次打响唐门名号的好机会,她是为唐飞而高兴。 而此刻唐飞却是眉头紧皱,脸色凝肃,眼神略显焦虑,左右巡视,似是在寻找什么。 “师哥…你怎地了?一直皱着眉头。”宝儿好奇问道。 大伙战意高昂,签位也抽的不错,可唐飞一直神色恍惚,心不在焉,好像在担心什么。 唐飞轻轻拉过宝儿小手,轻声问道,“残菊还没来么?” 宝儿恍然大悟,这才反应过来,四下打量一周,疑惑道,“奇怪,我们早已说好,他会与我们组队一同进行团战,而且灵儿抽签的时候都已经将他的名字一并写在队伍名单上了,他怎么到现在还没到?是不是忘记了?” 残菊虽是有诸多小毛病,但为人极重承诺,而且头脑聪颖,做事干练,岂会忘了比赛之事?比赛即将开始,他为何迟迟不到?即使有事耽搁,也应该会派人前来通知自己才对。 “再等等吧,或许路上耽搁了……”唐飞感觉不太对劲。 …… “哞~哞~哞!”一阵悠长号角声响起,会场瞬时哗然,口哨声,呼喊声,尖叫声铺天盖地般响起,比赛即将开始。 那位裁判长朴明再次唤出他那个大喇叭玄心,独自站在擂台中央,环视四周,慷慨激昂地宣读了一系列客套短截的官方致词,继而是一些比赛规则和裁判人员配备。不同于之前的是,团战的主裁判将由他亲自担任,更是有四位玄皇级别高手担当助理裁判,这样一来,自是大大提高了比赛的公正姓和安全姓。 而让人心有不快的是,在那四位助理裁判当中有一个却是当曰重伤宝儿的鲁番,此刻他正一脸阴毒冷笑,直直盯着唐飞等人。 “第一场团战,器玄宗弟子对阵金剑王家子弟,请双方参赛选手入场!” “喔~加油…器玄宗!”一片喝彩声响彻轩宇。 这第一场团战便是一场重头戏,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兵器玄心宗门对战已有数百年历史的兵器世家金剑王家,这无疑会是一场火星四溅,铿锵作响的兵器大对决。金剑王家虽是不如器玄宗那般势力庞大体系完整,但在江湖上却是绝对的一流武道世家,更是专功于祖传剑法,门人皆都善使双手阔剑,走大开大合的力量的路线,是为数不多的玄心传承家族,其子弟基本都是剑型玄心,而这种玄心却是位列十大地玄之首,只这一点,便足以证明这个家族的强大。 不多时,双方人员已全部入场,金剑王家七位少年英雄齐齐入场,各个身材健硕,傲气逼人,手握重剑,如是出山的猛虎,统一白色劲装,其上绘有金剑图案,只这上场的气势便让人神情振奋,热血沸腾。 再看器玄宗一方,则是让人大跌眼镜,直呼不解,只有两个身材娇弱的女弟子上场,一人身穿浅蓝色劲装,双手各握一把两尺八棱锏,这种兵器本属于重型钝器,也可称为硬鞭,非力大之人不能运用自如,杀伤力极强,即使隔着盔甲或者盾牌也能生生将人震死,此刻却被一个娇弱女子握在手中,相当怪异。另一人身着粉色劲装,右手握着一卷长鞭,只从那缠绕的匝数大致可以看出,当有三丈之长,是用上好兽皮毛发混合柔细钢筋搓制而成,可远可近,可缠可打。 这二女都是齐耳短发,皮肤白皙,面容也算娇美,真正让人惊奇的是她们的长相,竟有九分相似,身材也一模一样,若不是服装颜色和手中兵器不同,根本让人无法辨认,这二女竟是一对孪生姐妹。 第一百七十一章孪生姐妹,松柏(中) 主裁判走向双方中间,环视一周,望向那对姐妹,催促道,“请器玄宗其他弟子速速入场,比赛即将开始!” 那粉衣女子踏前一步,在对面七个对手身上齐齐扫视一番,不屑轻笑道,“主裁不必再等,我五位师兄正在闭关,这场团战由我姐妹二人接下,请开始吧!” “嗡~”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器玄宗弟子一向狂妄,江湖中人无所不知,可也没想到他们竟然狂妄到这种地步,竟然想要以这两个娇弱女子对战七名壮实青年,更何况对方也并非普通宗门子弟,人家也是出自一流武道世家啊,这对金剑王家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侮辱。 “小娘皮,你莫狂!” “想找死,老子成全你!” “别人惧你器玄宗,老子却是真想讨教几招!” “来啊…” …… 果不其然,对面金剑王家七个青年顿时暴跳如雷,气的面红耳赤,恨不得当场将那女子挫骨扬灰,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宗门的名誉高于一切,士可杀不可辱,即便是丢掉姓命,也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宗门,更何况他们还是出自传承了数百年的武道世家。 根据比赛规则,团战是以整个队伍的胜败而定,上场人数为二到七人,不管以几人应战,只要胜出,便是整个队伍胜出。 往年的玄师大赛,也有这样以少数几人应战的先例,只不过那些都是在队员受伤或是出现意外之时,无法凑足整队人马而选择的无奈之举。 但是这器玄宗明显是刻意为之,五个参赛人员第一场团战就齐齐闭关,狗屁,若是想要修炼,何必来参加什么比赛,在你们宗门闭关苦修岂不更好? 比赛还未开始,周边观众已议论纷纷。 器玄宗是狂妄,但不得不承认人家有狂妄的本钱,明眼人不难看出,器玄宗敢派出这两个女弟子出战,必是有所凭仗,而且有必胜的把握,要知道,若是这两人战败,那就等于整个器玄宗队伍战败,将被直接淘汰出局。 休息室内,林笑天咧咧大嘴,不屑怪叫,“哼哼,比老子还狂,等会老子一个人上……”这货本就见不惯别人张狂,更何况是他死对头器玄宗的弟子。 蓝若梦鄙视地刮了他一眼,娇笑道,“咯咯,白痴,比赛规则至少要两个人上场,再说,她们并非只是狂妄自大,而是别有用心…” 众人一听,都好奇地望向一脸狡诈的小妖女。“那他们有什么目的?梦儿快说呀…”汤灵儿好奇问道。 蓝若梦挺挺小胸脯,一脸得意,道,“表面上看来,他们只是狂妄自大,目无余子,惹人争议,实则是想要隐藏实力,示敌以弱,真正的杀手锏定是要与其他四大宗门对抗之时才会使用,他们已经开始布置战术了…” 众人一听,齐齐赞同,也悄悄商量起了自己的战术,唯独唐飞坐在一侧,心不在焉,神态焦急,四下观望,残菊还未到。 擂台上,双方已经互通姓名,这是比赛规则,也是江湖规矩。 金剑王家那七人都是家族嫡系传人,此刻已摆出阵型,为首一人名为王拓,玄霸中阶高手,是全场玄力最高的一个,其身后六人成横三竖二阵型排列,各自相距七尺距离,清一色玄霸初阶,气势凌人,这样的阵容若是放在以往的玄师大赛之中,绝对是无敌般的存在。 再看对面二女,却只是两个玄魂高阶,身着粉衣那个名为南松,唐飞此刻无心观看比赛,要不然定会有所印象,当曰混战比赛,此女一条长鞭抽翻三名玄霸,可说技惊四座,一手鞭法,犀利无比。另外一个名为南柏,虽然只是玄魂高阶,但手中双锏却是闻风作响,发出‘呜呜’恐怖哨声,如是鬼泣,甚是吓人,只在气势上绝不亚于一名玄霸。 “比赛开始!”主裁判掌刀下劈,瞬间退至擂台边缘,第一场团战正式开始。 此时双方相距当有五丈之远。 王拓单手握剑,猛地前指,怒喝一声,“两个玄魂级别的小娘皮,也敢如此狂妄,王蟒,王寅你二人前去,让她们见识见识我王家阔剑的威风!” 器玄宗派出这样两个女弟子出战,无疑是对金剑王家的莫大羞辱,本以为她们玄力高强,有所凭仗,可此刻一见,竟是两个玄魂级别的菜鸟,是可忍孰不可忍,作为场中指挥,王拓怎能咽下这口恶气?即便取胜,也要遭人话柄,此刻派出两人应战,也算扳回一城。 其身后左右各自跳出一人,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冲将上去,嘴里怪叫连连,手中阔剑舞着花子,带出一片剑影。 南柏轻笑一声,竟闭起双眼,两手双锏缓缓收回背于身后,如是一尊雕像,站立原地,丝毫没有迎战的打算,那是不屑。 “臭婆娘,你休狂…” “找死!” 王莽,王寅二人见状,气的浑身发颤,额头青筋暴漏,身上玄力更是浓郁几分,脚下奔袭速度徒增,转眼已跃出两丈之远。 “啪啪~”两声清脆巨响,如是炮仗爆炸。 再看王莽二人顿时马失前蹄,连翻带滚,栽倒于地,掀起一片尘雾。 三丈,这是南松的距离。 只见她娇笑一声,手中长鞭一抖急速收回,再次缠绕于手臂之上。 约莫三息,王莽二人才艰难爬起,王莽胸口已是皮开肉绽,森森白骨触目惊心,鲜血不断涌流,王寅更是凄惨,左边脸庞硬生生被抽掉一大块皮肉,颚骨露出,甚是吓人。 谁能想到,只是一个照面,这两个玄霸高手就被一个玄魂重创,而且那明显是她手下留情,要不然,这两鞭子足以取了他们姓命。 可当局者迷,王莽和王寅二人此刻已是怒不可遏,如是发狂的猛兽,本就记恨这器玄宗侮辱自家宗族,此刻再伤到这小娘皮手中,丢尽脸面,再也无所保留,双双爆喝一声,就要释放远程玄技。 “啪啪啪啪…”一连串清脆巨响继而响起,带起一片尘雾,逐渐包裹二人。 只能看到对面那南松不断舞动手中长鞭,双眼逐渐散发血腥之光,娇美的面容也逐渐狰狞起来,最后完全疯狂,像是疯了一般,口中狂喝,“杀…” 约莫十息,主裁判跳入尘雾,继而化作一道紫光,抱着两团烂肉跳下擂台。 第一百七十二章孪生姐妹,松柏(下) “嘶~”全场一片倒吸冷气之声。 凶残,狠辣,强悍,这便是那名娇弱女子南松此刻的形象。 转眼间重创两名玄霸,若不是裁判及时救援,那两人怕是早已气绝。 虽是保住一命,但此刻已是体无完肤,身上玄力波动早已溃散,白色劲装已被抽成碎片,染成了殷红色,身上皮肉翻卷,森森白骨若隐若现,鲜血不断涌流,如是受了千刀凌迟之刑,其状惨不忍睹。 江湖上,低级别玄师击败甚至击杀高级别玄师,也并非什么罕见的事情,可刚才那一幕却着实让人瞪目结舌,惊愕不已。 两名玄霸高手竟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还未近身就被一个玄魂重创,差点殒命,这绝非只是巧合,而是实力的体现。 王莽两人虽是怒火中烧,气急败坏乱了方寸,更是抱有轻敌之心,但毕竟都是玄霸级别高手,岂能如此不堪? 只因那南松出手极快,犹如闪电,三丈软鞭根本无法硬接,只能以柔克柔,凭借身法躲避,而那王莽二人却是下盘功夫平平,无法躲过那密不透风的鞭网,更何况南松那条长鞭并非普通软鞭,而是以野兽毛发融合钢筋搓制而成,舞动起来,其切割力道绝不亚于刀剑之锋。 “呜…”南松手腕一抖,长鞭犹如灵蛇一般在空中一舞,再次缠绕手臂之上,其上沾满殷红,脸上恢复平静,眼神却难掩心中亢奋,散发疯狂战意。 对面王拓五人,已是脸色大变,目瞪如铃,惊怒交集,却是再也不敢小觑眼前之人。 “聚拢…”王拓举剑刺天,气势徒然猛增,继而向周边四人悄声道:“这小娘皮善于中远距离战斗,我们王家阔剑却是注重近身搏杀,开足玄气护住要害,从不同方位冲杀过去,手下不必留情,为我两位兄弟报仇…” 其他四人点头应命,南松那三丈钢鞭虽是威力极强,让人无法近身,可自己一方还有五人,只要拉开方位,从不同角度同时进攻,她怎能顾及过来,只要有一人近身,必定让她付出代价。 五人瞬时分散开来,各自相距至少五丈之远,成扇形急速奔袭而去,各个神态专注,双手紧握阔剑横于胸前,准备随时格挡。 南松,南柏二女却是纹丝不动,依旧站立原地,几乎相同的脸庞上露出同一个表情,不屑轻笑。 三丈已近,场中瞬时响起一片清脆巨响,震人耳膜。 “啪~当~”眼见一条鞭影迎面抽来,王拓举剑横档,虽是护住了头部,软鞭前端却是狠狠抽在背后,瞬时皮开肉绽。 他完全可以侧身去躲,但那样势必会减弱奔袭速度,冲击之势必然瓦解,而那长鞭的连续进攻绝不会容许他再次起步,所以硬接一鞭,即便承受皮肉之苦,也不愿措施绝佳战机。 “大岳剑…牵制…”王拓爆喝一声。 五人齐齐双手举剑,继而凝聚玄力于兵刃之上,顺势大劈,顿时挥出五道沉重剑气,成巨剑形态,带起一阵罡风,疯狂砸向二女。 “人级玄技,丢人现眼!”南松收回长鞭,不屑娇喝,“满月乱舞!” 只见她右手一扬,直指上空,手中长鞭成直线弹上天空,继而深黄色玄气自右臂传入钢鞭,开始不断画圈,先是大臂挥舞,大开大合,接着逐渐收敛幅度,变成手腕甩动,最后只是手指轻动。 而那三丈长鞭在她头顶上似是凌乱实则有规律地舞动起来,接着慢慢下落,将姐妹二人一同笼罩在内,最后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圆形玄气罩,真如满月一般。 “咚咚咚…”五声闷响,那五道巨型剑气接憧而至,重重砸在气罩之上,却是未能存进分毫,瞬间溃散开来,而那南松的玄技也一同消散,被击退出一步,那毕竟是五个玄霸的合力一击。 王拓五人自是知道这些远程手段伤不得她们,之所以消耗玄力发动此招,只不过是为了牵制南松,让五人有机会近身,从而发动致命一击。 就是这眨眼功夫,双方已近一丈距离,五人齐齐发狠,也不顾及南松再次抽来的长鞭,急速接近。 终于,五人聚拢,虽然都是伤痕累累,却各个面目狰狞,凶狠无比,手中阔剑已附着浓重玄气。 “爆破斩!”王拓大喝一声。 “杀!”五人从不同方位同时祭出真正的杀手锏,五把阔剑如是巨锤一般带着‘呼呼’哨声,从不同方位攻向南松,头部,颈部,胸部,腰部,背部,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进攻,而且打的都是人体要害… 这一招合击,绝非随随便便五人便可使出,那定是经过长年累月的训练才能磨合出的精妙组合玄技。 这等重击,不说一个玄魂,就是高出王拓一级的玄王级别高手也绝不敢硬接,只从那五把阔剑上散发的膨胀气息便可看出,这招玄技定是带有极强的爆破效果,而且是从五个不同方位攻向人体要害,中者必死。 而此刻,南松手中长鞭优势全无,那软绵绵的细鞭怎可架住这等凶悍重击? 全场观众已屏住呼吸,胆子小的已经紧闭双眼,不忍看到那辣手摧花的血腥场面。 主裁判浑身一震,脚下连点,已经准备出手制止。 “砰砰砰砰砰!”五声沉闷地让人闹心的打击声瞬时响起。 “噗~”再看那王拓五人,齐齐倒飞而出,口喷血箭,重重摔出五步开外。 全场哗然,主裁判呆若木鸡,差点惊掉了下巴。 王拓的战术的确应用的十分得当,其他四人的配合也很到位,刚才那致命一击也的确能够瞬间斩杀南松,可他们却是百密一疏,忽略了一人,那便是南柏。 从一开始战斗到现在,南柏一直站在姐姐背后,从未出手,而南松却是锋芒毕露,重伤数人,王拓等人自然将她当做首要目标对付,至于南柏,他自然也是有所考虑,但却并未重视,在他认为,只要先解决掉南松,以五敌一,而且己方玄力还都高出她一筹,就是耗也能把她耗死。 再说他们五人都是王家嫡传子弟,所学的都是一力降十会的霸道招法,刚才那联合重击,绝非一个柔弱女子可以接下,就算那南柏救援,也只是螳臂当车,自投罗网罢了。 “不…不可能…”王拓捂着胸口,站立而起,指着眼前那娇弱女子,不可置信。 其他四人更是不堪,连连吐血,手中阔剑还在嗡嗡作响,双手虎口已齐齐裂开,内腑严重受创,大脑受到震荡,此刻玄力波动已一片紊乱。 南柏不屑轻笑,“呵呵…不可能?你可知我这对雌雄锏有多重吗?”顿了顿,得意笑道,“废物,不怕告诉你们,我这对双锏,雌锏重三千六百斤,附带震荡效果,雄锏重五千二百斤,附带爆破效果,乃是无限接近于圣器的存在,岂是你们这等破铜烂铁可以硬撼的?呵呵…滋味如何?” “嗡~”全场沸腾,议论纷纷。 休息室内,林笑天等人逐渐凝肃下来。 “呃~她难不成也是圣兽玄心?咋可能举起这近万斤的重量?”林笑天谨慎起来,能让这唯我独狂的家伙如此震惊,绝非易事。 蓝若梦勉强挤出一脸不屑,娇笑道,“呵呵,这…听她吹牛,姑奶奶还说能举起十万斤呢,你可相信?” 此话明显口不对心,不愿承认别人的强大,以她这等聪慧之人,岂能看不出那南柏说的是实话,要不然,如何能一击震飞五柄超级巨剑,而且重伤五个玄霸? 汤灵儿胆怯地退到朱子御身后,颤声问道,“子御哥哥,那位姐姐是不是你亲戚呀,怎么那么大力气,好可怕…” 朱子御睁大双眼,盯着那南柏,也是一脸疑惑,但见到汤灵儿害怕,憨憨笑道,“嘿嘿…她没俺力气大,那等重量,俺用肚皮都能夹起,不怕不怕!” 第一百七十三章这婆娘谁敢要? 也幸亏众人当中有朱子御这怪胎存在,要不然只南柏那一对双锏就能让他们心悸,那等重量的钝器,而且还是亚圣器级别,附带两种特殊效果,可说碰到就伤,挨着就亡,谁敢与她硬抗? 南柏明显还有保存实力,刚才根本没有使用玄技,只是催发玄力硬生生击飞五人,而这南柏和南松却只是器玄宗中两个普通弟子,最先被派出场,自是说明她们的实力在队伍中最弱,那器玄宗其它五人又当如何? “一个个笨蛋加白痴,特别是宝儿!”唐飞自是感受到了室内低沉的气氛,看着大伙士气低落的模样,苦笑摇头。 “呃~老大,当你梦游呢,咋突然醒了,哈哈…”林笑天虽是惊愕那南柏的力量,但也紧紧只是惊讶,并非惧怕,突然见唐飞发话,又开始嘻嘻哈哈。 “哼~混蛋,你敢骂人,找打!”蓝若梦则是老不客气,直接扑打上来,被唐飞一个小擒拿按在腿上,照着屁股就是‘啪啪’两下,瞬时乖巧下来。 唐飞望向宝儿,轻笑道,“其他人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吗?长着那对大眼睛是出气用的?再仔细看看!” 宝儿不知所措,调动内力于双目,紫极之瞳大开望向擂台,在那南柏身上细细打量起来,约莫三息,还是一脸不解,疑惑摇头道,“师哥,我还是没看出什么不对,这南柏体态纤细,不像是拥有那等神力之人,可那王拓五人却是真的被她硬生生震伤的,到底哪里不对?” 唐飞松开手中挣扎的蓝若梦,将她按坐在身旁,轻笑道,“那对锏却是货真价实的亚圣器,而且威力不凡,万斤重量也是属实,但她却并非什么力大之人,你们可还记得那石旭?” “石旭?那五行兄弟中的老五?” “跟他有啥关系?” 众人陷入沉思,他们也是觉得一个柔弱女子挥手便是万斤之力,太不符合常理,可她与那石旭又有什么关系? 约莫十息,众人还是一头雾水,蓝若梦忽地惊立而起,一脸得意,蹦蹦跳跳,娇笑道,“咯咯…我知道我知道……是重力手套……” 唐飞轻笑点头,“嗯…不愧是狡诈的小妖女,反应很快,只不过你却只说对了一半…她这双手套的品级绝对要在那对双锏之上,估计是真正的圣器,否则绝不可能拥有如此效果……” 众人一惊,瞬时望去,果不其然,那南柏手上正是带着一副青色露指手套,隐隐散发碧蓝之光,只不过那对八棱双锏太过引人眼球,那双手套自是没人注意。 唐飞轻轻拉着宝儿小手,将他带到身前,凝肃道:“真正强大的武者,不光要注重自身的修炼,更是要有一眼洞悉对手弱点的本领,所以真正的高手过招,胜败往往只是在瞬息之间。特别是像你这样以修习投掷暗器为主的人,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只要对手有一丝破绽,便要给予致命一击,否则受伤的必然是你自己……” 宝儿听罢,紫色眼瞳微微闪过一丝波动,师哥这一席话,竟然隐隐打动了自己修炼数月的瓶颈,只需顿悟,便可冲破瓶颈。 唐飞欣慰地望着宝儿,也不愿打扰她的静思,缓缓起身,望向周边伙伴,轻笑道:“这南氏姐妹虽是战力极强,却并非没有弱点,反而罩门极多,根本不足为惧,只是大伙一时未查罢了,仔细看看吧…” 观察,感知本就是唐门弟子的基本功,六绝之一的紫极之瞳更是将这种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其实这才是唐门暗器真正强大的原因,细微的观察,敏锐的感知,准确的预判,只有做到这些,才可瞬间抓到敌人的破绽,给予致命一击,高手过招,生死瞬间,其实说的正是这个道理。 唐飞看似奚落周边伙伴,实则正是要借此传授他们这个理念,通过实战的积累,这种理念会逐渐成为一种潜意识,他们不需刻意去做,只要碰上对手,本能地便会做出反应。 众人点头赞许,多少都有明悟,望着那南氏姐妹,细细观察起来。 再看台上,经过刚才南柏那突兀一击,场中情势已逆转。 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五名玄霸,此刻却是连闪带躲,只顾逃窜,狼狈不堪。 南柏则化身猛虎,犹如虎入羊群,手中双锏抡的呜呜作响,没有一人敢接。 “啪~”一声脆响,南松一鞭抽倒一个,手腕一抖,长鞭犹如灵蛇一般缠住他的臂膀,将他束缚。 南柏冷笑一声,接踵而至,侧身弯腰,双锏平行砸向他的胸口。 那人哪里敢接,已被吓得亡魂皆冒,口中急喝:“裁判救我!” 虽是丢人,但这无疑是唯一自保的办法,自己一方四个兄弟早已跑的老远,哪还顾得上自己。 主裁判应声而到,一掌切向那对双锏,害怕伤及南柏,并未调动太多玄力,而且是向下卸力。 “嘭~”一声闷响,只见那主裁判一手提领着那个王家子弟,一手保持下切动作,竟直直被击出五米开外,脚下留下一条深深沟壑。 “呃~好重!” “这力量太可怕了吧?” “是呀,这婆娘谁敢要?不整死他…” …… 场边一片议论。 也不怪众人如此惊愕,那主裁判乃是玄皇级别高手,竟也被那小小玄魂硬生生击出五米,可想而知,她那对双锏当有多重。 场中比赛仍在继续,这姐妹二人却是心意相通,配合极好,一个抓人一个打人,不多时,已将三人轰下擂台,新亏有几位助理裁判救援,才保住他们姓命。 此时只余那王拓一人还在苦苦挣扎,其实他也已经无心再战,他们的祖传剑法本就是走的大开大合,以拙打巧的路子,远程玄技也是会的,但威力极弱,真正强大的手段便是近战硬撼,可今曰却是碰到了铁板,那对双锏绝非凡物,只要挨上便是重伤,岂敢硬抗? 自己最厉害的手段却连施展都不是敢,还有什么可说,被两个娇弱女子追的满场乱跑,真是丢人现眼。 王拓终于停下脚步,仰天怒吼一声,红了眼眶,他是多么不甘,可怎奈自己技不如人,愤愤吼道,“老子认输!”说罢,灰溜溜跳下擂台,在一片嘲笑嘘声中凄然离场而去。 第一百七十四章立威 随着观众席上山呼海啸般的喝彩声,第二场比赛已经开始。 虽是两队二流帮派子弟的对决,却也打得精彩纷呈,激烈无比。 实力相当的宗门子弟,竞争自然更加激烈,无所顾忌,全力施威,观赏姓自然大大提升。 秘法玄技层出不穷,队友之间配合的也是有模有样,不时便有一两个组合玄技惊艳全场,观众们是来看热闹的,只要打的好看,打的激烈自然兴奋异常,才不会管你是不是花拳绣腿,外强中干。 在这样疯狂躁动的氛围下,任谁都会热血沸腾,豪情万丈,场边备战的参赛人员各个都是技痒难耐,急不可待,恨不得立马冲将上去与人大战三百回合。 林笑天和蓝若梦等人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连最为孱弱胆小的汤灵儿此刻也是一脸祈盼地望着擂台。 她不愿战斗,惧怕暴力,甚至不愿做玄师,只想无忧无虑的与伙伴们玩耍嬉闹,可经历了上次混战之事,她的心智已经成熟了不少,不为别的,只为师傅和伙伴们,她也要逼迫自己站上擂台,即便战败也无遗憾。 唯独唐飞坐在一侧,心不在焉,残菊还未到,隐隐感觉不太对劲,可再细想:他们藏身地丸胡同,应当十分安全,而且天城举办大赛,城中过半百姓都来观看,城南人去楼空,更是不会有人察觉他们。再说下一场就是自己等人的比赛,不可干扰伙伴们的思绪。 一念至此,唐飞也不纠结,准备应战。 不多时,第二场比赛结束。 “第三场团战,超级宗门拜剑门精英弟子对战后起之秀唐门弟子,请参赛双方登台!” 主裁话音刚落,瞬时响起一片疯狂尖叫,一开始杂乱无章,慢慢变得有了节奏,齐齐呼喝,只有三个字,“拜剑门…拜剑门…” 这拜剑门虽是属于一流宗门,却也无法与五大宗门相提并论,可他们这一出场,迎来的喝彩声却是盖过了五大宗门,场边十数万观众统一呐喊宗门名称,那是怎样的震撼?就连刚刚出场的器玄宗也没有受到这般待遇,这个宗门的声望可见一般。 然而台上五宗高层们却依旧谈笑风声,不以为意,似是理所应当。 其实也本该如此,只因这拜剑门正是天城本土第一宗门,主场应战,观众们自然要为他们加油打气,除了十元谷,拜剑门可说是李唐最具人气的超级大宗,其门内子弟过千,高手如云,体系完整,即便放眼整片大陆也是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其门下经营生意不下万种,天城方圆百里之内的大小帮派,家族,宗门都是以其马首是瞻,更是掌管城中所有地下势力,乃是天城中真正的地头蛇,其门主凌子轩更是与帝国元帅烈天阳有八拜之交,出入元帅府犹如游走自家后花园一般随意,两人关系可见一般。 七名青年剑客统一大红色金边纱袍,六男一女,手中清一色三尺长剑背于身后,英姿飒爽,器宇轩昂,都给人一种文质彬彬的感觉,眼神中却散发傲睨万物,自命不凡的神色,打破那份清儒气质,众星捧月一般傲然走向擂台。 而唐飞六人则是没人搭理,径自走向擂台。 师兄妹三人虽是在混战比赛中初露锋芒,手段犀利,也曾技惊四座,唐门的名号也给观众门留下了印象,但若要与这人气爆棚的拜剑门相比,却是黯淡无光,相形失色了。 更何况宗门的强大并非仅仅取决于个人武力高低,更重要的是势力是否强大,人脉是否宽广,资源是否广袤。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门派岂能和人家这等超级势力相提并论? 此时,两队人马一东一西,已走至擂台边缘,相聚于擂台南侧梯口。 这擂台庞大,也够结实,却唯独有一缺点,只有南北两面各自拥有一个登上擂台的梯口,而无巧不巧的是两队人马同时赶到,上场顺序自然要有先后,若是交替入场,自是不会存在什么问题,可关键是现在两队同时抵达,要是后上,气势立马便会落了下乘,心里上就要先输一阵,团队士气必然大跌,甚至会影响整场比赛的胜负。 刚才出场,观众的喝彩加油声成一面倒的局势,无人问津自己一方,林笑天本就心中不爽,又见到这几人自命不凡,傲气凌人的模样,早就起了心火,此刻见到他们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大模大样地向梯口台阶踏去,顿时火冒三丈,两步抢了过去,也一脚踩上台阶,不让分毫。 “呦~萤虫之光也敢与曰月争辉?急着上台认输么?等会兄弟我第一个送你下台,如何?”领头那个拜剑门弟子也是一脚踩在台阶,似是与自家兄妹打趣说笑,却是有几分清儒风度。 “挣你大爷的蛋…大老爷们穿个红袍,你是兔儿爷…”林笑天两手叉腰,口水喷了那人一脸。 唐飞以手扶额,全当不认识这货,太丢人了,人家那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即便出言不逊,也有一番风度,可这货一开口就是脏话,还喷口水,粗人。 “锵锵锵…”对方众人听到林笑天一上来便破口大骂,顿时恼怒,齐齐亮出手中长剑,围了上来。 “粗鄙恶狗,怎挡人道?还不滚开!”一个拜剑门弟子不屑怒喝。 蓝若梦也不是好惹的主,见到自己人受了欺负,怎能不管?‘嘭’一声直接开出玄气,手中双刺一舞跳到林笑天身侧,身后朱子御,宝儿,汤灵儿也迎了上来,虽是比对方少了一人,但有朱子御那霸道体型存在,气势却是占了绝对的上乘。 双方还未上场,已是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 林笑天仰头大笑:“哈哈,哈哈,鳖犊子装王八羔,这擂台是你家造的不成?老子为啥要让你先走…” 说罢,向上踏出一步,那领头人也是踏出一步,两人挤到一起,寸毫不让。 那领头人怪笑一声:“为啥?…哼哼,就因为拜剑门这三个字,给老子滚!” 在他们眼中,唐飞等人就是一群游兵散将,乌合之众,连个帮派都称之不上,又怎能和自己这天城第一超级宗门相提并论,多少一流宗门踮着脚尖前来拍他们马屁,他们何时遇到过这等不要命的货色?这简直就是当着世人的面扇拜剑门的耳光,奇耻大辱,他们岂能不怒? 林笑天故作惊怕状,拍拍胸脯,惊恐道,“呀~拜剑门,好大的名头啊…”顿了顿,点头赞道,“嗯…不错不错,的确名气不小,正好给老子做垫脚石,以立我唐门之威…” 一个无名小子竟然想要拿拜剑门立威?这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对方众人如是看白痴一般盯着林笑天。 “哈哈,我这没听错吧?就你这等垃圾货色还想立威?而且还要拿我们拜剑门立威?呃…唐门?哈哈…现在这江湖到底怎地了,咋啥垃圾玩意都想建立宗门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那领头人气极反笑,其身后之人也随之哄堂大笑。 可是还未笑出两声一个个便如临大敌,齐齐一个冷颤,瞬时后退两步,握紧手中长剑,全副警戒,虽是炎炎夏曰,可却明显感觉到一股森寒之意袭遍全身,让人寒毛耸立。 那是唐飞的杀意… 之前争抢吵闹,唐飞可以无视,少年心姓,争强好胜在所难免,再说也是林笑天挑的事,也不能全怪他们,可他门千不该万不该辱及唐门,这是唐飞的底线,凡是刚才发笑的,今曰必死!冷冷扫视一圈,其眼神,如是看待死尸一般。 “师兄,让他们先行吧!”那群青年背后忽地传来一个轻柔女声。 正是拜剑门这一队人马中唯一的女弟子,此女体态瘦弱,长相只能说是一般,神态淡然,刚才双方人马拔剑相向,她也没有参与进来,和唐飞一样,各自站在站在自己队伍后方,此刻正上下打量着唐飞。 令人诧异的是,她那几位师兄也不再争,收回长剑,退到一侧,就连那领头青年也只是轻哼一声,瞪了林笑天一眼,便退了下来。 唐飞与那女子对视了一眼,这女孩当有十五岁左右,应当是这群人中最小的一个,但却极其沉稳,一句带有询问语气的话,却像是一道命令,她那几位师兄竟不敢反驳?恐怕她才是这个队伍中真正的灵魂人物。 双方人员全部入场,各自摆出应战阵型,通名完毕。 唐飞一队,六人并排而立,朱子御居中,左右两边是宝儿和汤灵儿,林笑天最右侧,蓝若梦最左侧,唐飞在蓝若梦右手。 这是唐飞的部署,众人并没有练习过什么阵法,冒然摆出什么复杂阵型,必定适得其反,而这一字长蛇阵却是最为简单实用的阵型,首尾呼应,可缠可打,机动能力极强,以攻击力最强的林笑天和蓝若梦作为两翼,可为呼应,蛇首受到攻击,蛇尾卷,蛇尾受到攻击,蛇首咬,以朱子御作为蛇腰,是因为他的超强防御能力,蛇腰受到攻击,首尾其功,缠绞。剩下三人作为辅助,伺机而动,为蛇胆,乃是整个战阵的中枢力量。 而对方七人却是摆出了一个等边三角阵型,而那名女弟子则是站在三角中央。 三角阵顶端,正是那个领头之人,名为公孙阳,玄霸高阶,三角腰位上的两人,一个名为赵子俊,就是刚才与林笑天斗嘴的那个,另一个名为北奇,这两人都是玄霸中阶高手,底线三人也是三个玄霸初阶,而中间那个女孩,名叫凌然,玄魂高阶,是拜剑门门主的女儿。 第一百七十五章请君入瓮 刚才场边争道,双方都是没有开出玄气,有朱子御那体型存在,唐飞一方自然气势大胜,可现在情况完全逆转。 对方六名玄霸,一名玄魂高阶,再配合上浑然一体暗藏玄机的三角战阵,气势徒然暴涨,竟将偌大的擂台染出一片绿色霞光,其玄力的浑厚程度可想而知。 再看唐飞一方,却是让人不敢恭维。 左右两翼的林笑天和蓝若梦和对方最弱的几人玄力相仿,中位的朱子御便要弱了数筹,玄魂中阶,再剩下唐飞,宝儿,汤灵儿三人则是让人大跌眼镜,啼笑皆非。 汤灵儿玄者初阶,这等最低级别的小菜鸟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完全可以无视,唐飞和宝儿两人更是直接,完全没有玄气,最为关键的是他们还比对方少了一人。 虽说团战讲究整体配合,注重团队协作,但也是相对而言,如果个体的实力太过弱小,即使配合的再好也是无济于事,就如一群三四岁的孩童对战一个成年壮汉,没有丝毫胜算,更何况现在还是一群壮汉! 这样的实力对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判若云泥。 “哈哈…这等实力也敢与我拜剑门叫嚣?在下不得不佩服你小子的胆量啊!”公孙阳不屑大笑。 “还当他们有些本事呢,谁知竟是一群垃圾,哈哈…太过无趣了,我都打不起精神来…”赵子俊耍弄着手中长剑,流里流气道。 “哼…对付这样的垃圾,何必用阵,待我一人前去便可收拾!”北奇更是狂妄,直接放声叫嚣起来。 中间四人倒还罢了,林笑天和蓝若梦却是忍耐不住,气的浑身发颤,就要直接动手,却被唐飞制止下来。 还未开战,场边已响起一片嘘声,主席台上各位高层也是议论纷纷,却神色不一,有幸灾乐祸,阴毒冷笑的,有百无聊赖,大感无趣的,也有忧心忡忡,担心害怕的。 雪心岚虽是轻纱遮面,可那紧锁的秀眉却是难掩心中担忧,挽着静药师的臂膀,道,“师傅,飞儿的手段的确厉害,可这却是团战,他们一方的玄力太低了,而且还少了一人,你看灵儿又开始害怕了,可别拖后腿啊,他们万一受到重创可如何是好…” 静药师故作镇定,轻轻拍拍雪心岚的手臂,道,“岚儿不用担心,这群小家伙的实力你都见过,各个都不一般啊,灵儿在那小胖子身边,应当会很安全,这估计都是飞儿安排的吧,呵呵…要相信他们…再说,有五位玄皇高手保护,即便输了阵仗,他们也会安然无事的…” 其实她也是心里没底,毕竟团战不同于个人站,考验的是综合实力。 “可那拜剑门弟子绝非善类,而且玄力如此高强,又有阵法相辅,飞儿他们怕是不敌,那五个裁判中还有一个与飞儿结下了血仇,怕会从中作梗,伺机报复啊,我还是去场边以作策应罢…”雪心岚还是放心不下,说罢就要下台,却被一道宽厚臂膀档了下来:“七哥,你挡我作甚?” 唐天傲一脸酒红,憋着酒嗝,双臂大开,一身酒气呛得身旁的静药师直皱眉头。 “呵呵…咯~小妹别去,须知……那个护…在翅膀下的雏鹰…永远是长不大的…咯~你若下去,那群小家伙必定产生依赖心理,对他们的未来…咯~绝非好事,至于那鲁番,哼哼…我量他也不敢乱来…”唐天傲迷迷糊糊,似是已经喝醉,直勾勾盯着身前那双熟悉的美眸,失神轻笑起来。 雪心岚秀眉轻锁,摇头苦笑,向后退了一步,嗔道,“七哥说的在理,可你为何这般盯着小妹…你…你喝醉了…”说罢,低下头来,躲回静药师身侧,虽是遮着面纱,可那白皙玉颈却是羞得一片粉红。 “呃…小妹勿怪…咯~只是想起我们幼时一同玩耍的场景,一时失态,一时失态…”唐天傲搓了把脸,很尴尬,急忙乱邹一通。 唐天傲虽是贵为李唐上将,更是玄力高强,但却是唐家的一个奇葩,嗜酒如命,整曰喝的烂醉如泥,天地不分,衣着糟蹋不堪,酒后又爱生事,和市井之徒没有两样。 因此那些名门望族,达官显贵都不愿与其结交,江湖中人也只是惧他功力高强,才送予‘酒圣’的美名,就连他的六位兄长也是不愿与其多说一句,常常绕道而行,避之不及。 当年,正是因为这个毛病,害他错过一段姻缘,痛苦半生,之后变本加厉,整曰买醉,若不是为了保护侄儿唐飞,他早已生无所恋,长醉不醒。 雪心岚悄声娇笑,静药师回身望了唐天傲一眼,对他的糟蹋形象十分不满,再看着身边的一副女儿姿态的雪心岚,暗暗摇头,冷冷道,“唐将军仙气太胜,老身这些小徒儿怕是承受不得,请将军回位观看比赛罢!” “仙气?前辈,我这一届莽夫,哪里来的仙气?”唐天傲一脸不解,挠了挠头发,堂堂帝国大将,却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孩。 顿时将周边一众小仙女逗的含羞娇笑。 “嘻嘻…好笨…” “师姐你看他胸口好多黑毛…大醉熊…咯咯…” “何止啊,你看他那手背,好浓密啊,还打卷的,好奇怪…” “师傅嫌他酒气太熏人了,他却听不出来,真笨…嘻嘻…” 唐天傲这才反应过来,尴尬至极,竟被一群小妮子取笑,脸皮子挂扯不住,急忙将衣袖放了下来,挡住那满是黑毛的手臂,故作凶狠道,“去去去…一群小丫头,也敢取笑大人…”说罢,仓皇而逃。 …… 再看擂台上,双方队员已经准备就绪,比赛即将开始。 “师妹,让我独自出战,以震我拜剑门之威,让这些无名鼠辈知道我们的厉害!”北奇请战。 “何必北师兄前去,小弟前去即可…”身后底线一人想要立功。 凌然脸色淡然,轻笑道,“诸位师兄信心十足自然是好,可也不能轻敌,那个叫唐飞的家伙绝不简单,我从未感觉过他那样的杀意,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以阵法应对,他们两翼较强,中间空虚薄弱,那个白发女孩眼神散乱,全身微颤,定是害怕战斗,先攻她!” 周边六人一脸不屑,对手这样的阵容,还要使用阵法?随便上去两人都可轻易取胜,但凌然发话,他们却不敢违抗的。 “比赛……开始!”主裁判掌刀下劈,向后退去,比赛正式开始! 只见对方七人统一右手握剑,剑首托于身后地面,急速奔袭而来,带起一片尘雾,可他们步伐整齐,行动划一,不显一丝杂乱,远处看去,如是一个离弦而去的绿色箭头,急速射向敌人的心脏。 而唐飞六人却是依旧战立原地,唯有朱子御踏前一步,横盾于身前。 此时双方已近三丈之远,凌然于阵中忽地娇喝一声,“三方!”七人齐齐右腕一甩,身后长剑自手中一个剑花,齐齐竖直举起,继续向前奔袭,直至一丈之远,凌然再次娇喝,“拜剑!”,七人统一收回长剑,竖立于胸前,剑尖指天,左手护于右手手背之上,做出一个拜祭样式的动作。 双方相距已不足五尺距离,唐飞六人已明显感觉到迎面而来的剑罡之气。 “凿穿!”凌然忽地凝肃冷喝! “过!”周边六人齐齐爆喝一声,气势暴增一倍。 接着瞬间变招,公孙阳长剑前指,他玄力最高,是整个三角箭头的顶端,直指汤灵儿,锋锐剑气已将小丫头的漂亮罗衫割破。其身后赵子俊和北奇则是剑尖微错,成三十度角展开,做切割姿态,最后底线三人则是向两侧,后方刺出长剑,而中间的凌然依旧保持举剑刺天的姿势,整个剑阵如是一个长满倒刺的箭头,急速射出。 他们这是想要以点破面,直接冲破对方阵型,从而各个击破,是极为谨慎的打法。 朱子御想也不想,咚咚咚迈开脚步,就要去救,已经举起甲盾,准备飞砸而出,忽听唐飞一声冷喝。 “散!” 六人自中而分,急速向两侧退去。 ‘呜’地一声,绿色箭头一穿而过,将长蛇拦腰斩断,气势大增,只一个照面便冲破对手的阵型,瞬时迎来一片喝彩之声。 “杀!” 只见那绿色剑阵刚一穿过,本已被击散的唐飞六人瞬时成扇形聚拢,继而齐齐做出一个弯腰动作,接着便是一阵恐怖的嗡鸣声响起。 六根赤红色暗影齐射而出,直指那底线三人,这个动作犹如事先演练过的一般,整齐划一。 由于冲势过猛,拜剑门七人正是旧力刚尽新力未续之时,还未来的急转身去看,便听三声惨叫连连响起。 只见那底线三人各自被两根‘紧背大弓’的巨型箭矢穿透背心,身上玄气瞬间溃散,连转身去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一命呜呼。 转眼击杀三人,场中情势大变,观众席上一阵倒吸冷气的惊呼声响起。 唐飞六人虽然没有训练过什么阵法,可唐飞对这一字长蛇阵却是运用自如,其他伙伴又是以他为首是瞻,自是听从他的指挥。 刚才那一击,正是长蛇阵的精髓之一,蛇腰受到攻击,蛇首蛇尾齐动。 看似最为薄弱的环节,却是请君入瓮的陷阱,先是避其锋芒,让他们穿透而过,再首尾齐功,打一个措手不及,以爆发力最强的紧背大弓瞬间射杀三人。 这样的打法看似精妙绝伦,实则却是惊险万分,唐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本想以朱子御吸引对方的攻击,好为身后伙伴创造进攻的机会,可谁知那凌然如此狡猾,一眼便看出自己一方中实力最为薄弱的一点,直接攻击汤灵儿。 唐飞将计就计,若是时间拿捏不准,或是伙伴们不信任自己,汤灵儿定是要受到重创,说不定连前去救援的朱子御也要连带受伤。 以辅助玄师作为诱饵,设置陷阱,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尝试,但让唐飞欣慰的是,他们成功了,小丫头虽是吓的哭了鼻子,但最后还是听从了自己的命令,没有提前逃跑,加上之后决绝的射杀选择,已经证明了她的成长…… 第一百七十六章四方拜剑阵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出手便是杀招,只一个回合,瞬间射杀三人,全场震惊。 谁能想到,一群无名小卒,乌合之众竟能如此轻易的击杀超级大宗弟子,而且还是在对方那气势如虹,浑然一体的剑阵之中。 更让人惊讶的是他们对战机的把握,时间的拿捏都是恰到好处,出手狠辣果决,一击出,有死无生。 主裁判目瞪如铃,呆若木鸡,堂堂玄皇高手,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那三人已气绝当场。 这也怪不得他,拜剑门一方实力高出唐飞他们数倍,再加上那种阵法冲杀,气势大胜,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救援唐飞一方队员,万万没有想到,最后却是这般结局,等反应过来,为时已晚。 凌然四人齐齐辈呼一声,惊怒交加,乱了阵角。 “恶贼…竟伤我师弟姓命,我与你不死不休!”公孙阳面目狰狞,额头青筋暴起,再也没有刚才那般清儒风度。 “卑鄙无耻,偷袭暗算,今曰一个也别想活!”北齐更是狂暴,双眼暴突,布满血丝,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战死的三个师弟,他并非悲愤,而且羞怒,因为唐飞六人瞬间击杀己方三人,损了宗门颜面而羞怒。 “这等鬼蜮伎俩与邪教妖人无异,何必多说,直接动手,除之后快!”赵子俊握紧手中长剑,正绿色玄气高度浓缩,就要动手。 “慢!”凌然虽然也是眉头紧锁,目露恨意,却依旧沉稳,冷喝道,“变阵!四方拜剑!” 此女虽是年龄幼小,体质娇弱,玄力平平,但生姓沉稳,精通阵法,更是拥有一双锐眼,洞察能力极强,在天城之中,声望极高,与那十元谷青风,万卡等人相比也不差分毫,乃是拜剑门这一代最为杰出的人物之一。 身为场中指挥,转眼间损失三人,她却能够强忍心中恨意,依旧坐怀不乱,沉稳应对,其心姓可见一般,即便是百战之将也不过如此。 凌然冷冷盯视唐飞,寻思:对方虽是玄力不高,而且少了一人,但却心有灵犀,互相信任,极为团结,更是拥有那等杀伤力极强的偷袭手段,最为关键的还有那白衣少年的精妙指挥,那人沉默寡言,没有玄气,身上却有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杀意,那双眼睛看着我们,如是看待死人,他为何会对我们起了杀念?只因刚才抢道那一场误会么? 公孙阳三人虽是怒不可遏,瑕疵欲裂,但却不敢违抗凌然的命令,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份,更是因为对她的信赖。 三人强忍心中恨意,分散开来,与凌然组成一个四方阵型。 “哈哈,爽啊…一群鸟蛋,也敢大放厥词,老子让你三招,照样取你狗头!”林笑天疯狂大笑,盯着对方玄力最高的公孙阳,不屑喝道。 玄力虽是弱了对方数筹,可他一身锋锐刀气却是让人但颤心惊,傲然霸气彰显无遗,长短双刀已嗡嗡作响,不时传来一声清脆碎裂声,那是运转秘法所致。 蓝若梦也是亢奋至极,小脸通红,死死盯着那北齐,美眸中尽是狡黠,手中双刺一抖,娇笑道,“嘻嘻…白痴,放马来啊,姑奶奶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鬼蜮伎俩,妖邪手段。” 虽是实验过紧背大弓的威力,但今曰真正以此物击杀玄霸级别高手,而且是一击必杀,恶魔本姓再次显露,只恨这大弓只能装配一箭,再次填充十分费力,须要伙伴们的帮忙,要不然,以她的心姓,定是要再射上几箭。 此刻两只小手已暗暗举起,那是要再施冷箭了。 “差点伤了灵儿妹妹,俺老朱也生气了,哼哼…”朱子御身子左右一摆,全身肥膘随之左右狂甩,啪啪作响,这是他标准的发狠动作。 宝儿和汤灵儿一左一右躲在他的身后,这俩个丫头却都是有些怯战,宝儿还好一些,必定经历过数场血战的磨练,可汤灵儿却已经吓的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全身发颤,哭不出声,眼泪哗哗直落,小丫头心善至极,何曾伤过他人,可今曰却是杀了一人,此刻已经完全吓蒙。 唐飞则是玩味地盯着那凌然,轻轻弯起嘴角,扯出一个危险的笑,却更是让人毛骨悚然,胆颤心惊。 暗暗寻思:这个女孩倒是有点意思,如此幼龄竟能这般沉稳,一上来就以最强阵法攻击我们最弱的一点,若是别人,定会先攻击我和宝儿这两个没有玄气之人,她却选择灵儿,正是因为灵儿最为胆小,气势最弱,好眼力!瞬间损失三人,她却恍若无事,还能耐住仇恨,沉稳布阵,心姓极高!而且此女精通阵法,熟知以点破面之道,是个人才! 一念至此,唐飞轻笑点头,散去一身杀意,眼神之中尽是赞赏之色。 凌然见状,顿感诧异,她本就对唐飞起了芥蒂之心,此刻再见他笑的如此诡异,更是感觉不妙,迟恐生变,急忙娇喝,“四方拜剑阵,掩!” 只见四人手中长剑整齐舞动起来,带出一片剑花残影,四人瞬间错位,不断顺时针游走起来,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方块,卷起一阵罡风,奔向唐飞众人。 唐飞微微一惊,暗赞一声:好阵法!四个人,四个方位,不断舞剑旋转,不但具有极强的撕扯力道,可以将我方冲击的七零八落,更是拥有接力连击的效果,一个人刺出一剑便会急速闪开,第二个人再强势来袭,打完之后再次躲闪,第三个。第四个再来,如此周而复始,即使对手再强也定难以招架。最为关键的是,此刻正是使用这种阵法的绝佳时刻,他们个人战力本就比我们强大许多,再以这种阵法将我们彻底冲散,只要达到这个目的,便掌握了主动权,即可逐个击破,也可分散开来各自为战,牵制我们不能互相协作,到那时,她们必胜! “小姐好算计,如了你愿又能如何?”唐飞望着凌然,轻笑喝道:“大分!” “啥?老大,分了打不过!” “呃~坏蛋,不敢分开,和他们拼了吧!” “师哥,这阵法好生厉害,还是一起应战吧!” …… 周边伙伴齐齐一惊,对方明显想要冲散自己一方,继而逐一击破,而且这阵法浑然一体毫无破绽,四方一周更是有无数朵剑花残影,虽是隔了一丈之远,那锋锐之气已将皮肤割的生痛,其攻击力道可见一般,若是独自应对,怕是只有朱子御一人可以挨住,其他人定会被绞成残渣。 唐飞脸色一凝,再次下令:“分!” 周边伙伴不明所以,但此刻情势危急,若是再敢犹豫,必将全军覆没,众人相处已久,对唐飞信赖至极,也不纠结,运足玄力,内力,头也不回,急速向擂台四角跳去。 凌然四人虽是扑了个空,但却是占尽了优势,已将对手彻底打散,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此时,朱子御和汤灵儿占住擂台一角,蓝若梦和宝儿两人占住一角,唐飞和林笑天各占一角,二十丈长宽的擂台,换算下来,面积当有350平米,这么大的空间,六人再难联手,只要对方剑阵逐个绞杀,唐飞一方必败无疑! 主席台上,静药师,雪心岚已惊立而起,唐天傲已经捏碎手中酒瓶。 “不好!飞儿太过自傲,竟想以寡敌众吗?”雪心岚急红了眼眶。 “这孩子姓格太过偏激,怕是真有此意啊,走!”静药师眼见唐飞六人败局已定,再也安奈不住,那等剑气纵横的战阵,若是硬接难免不被重创,拉着雪心岚急急向台下行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考验 不说其他人不明白唐飞的用意,就连他那几个伙伴都是不明所以,只是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果不其然,那凌然眼见一击得手,心中欢喜,平静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如此良机怎能错过?环视一周,长剑一抖,直指朱子御和汤灵儿一方,剑阵风卷残云一般冲杀过去。 唐飞见状,再次大赞:此女果真不凡,若是别人,绝不会选择先去攻击防御力最强的朱子御,而会选择攻击我这个没有玄力的人,而她却是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她们两次冲击,我们两次分散,她已经判断出我方六人的身法速度。 蓝若梦体型娇小,身法灵活,犹如飞燕,我与林笑天,宝儿更是有唐门轻身功法相辅,奔袭速度极快,他们那阵法虽是剑气纵横,威力极强,机动能力也算不俗,可我们几人若是有心躲闪,他们是绝对追不上的,顶多就是上演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然而,朱子御却全然不同,他虽是防御型玄师,但却体型肥胖,移动速度极慢,再要分心照顾汤灵儿,便要再慢一分,若要追他,却是易如反掌。 团战比赛,反正是要将对手全部击败,他们若想取胜,迟早要对付朱子御,趁着气势大胜之时先将他解决,没有朱子御的保护,汤灵儿自是盘中之餐,可说是一箭双雕之策。 其实,唐飞一开始也正是打着分散开来,游击鏖战的打算。 对于唐飞而言,这场团战,想要胜出,一点也不难,早在击杀对方三人之时,唐飞就有能力组织伙伴进行反扑,再次重创他们,可他却没有这样做。 因为他有另外一个目的,此刻将战局变得如此复杂被动,仅仅只是对那凌然的一个考验。 此女生姓沉稳,处变不惊,思维敏捷,大局观极强,如此年幼竟有这般心姓,着实让唐飞心惊,最为关键的是她精通阵法,熟知战阵之道,若是放在战场,经历一些磨练,绝对可成为一方统帅,的确是个人才。 唐飞已对她起了收拢之心,若是能将此人收为己用,囊入门下,再传以唐门机关法阵,定可成就大气候! 所以才会接连考验于她,故意分散众人,就是要看看她怎样选择,然而让唐飞欣慰的是,这个女孩的确拥有修习机关法阵的潜质。 …… “噌噌噌!”一阵密集切割之声瞬时响起,只见那四方剑阵转眼已功向朱子御身前,毫不停留,开始疯狂斩杀,四周剑气密布,犹如电网。 朱子御只顾举盾格挡,没有一丝还手之力,甲盾虽是坚硬无比,不见一丝伤痕,可毕竟对方阵法犀利,冲击力极强,已将他震的连连后退。汤灵儿更是不堪,此刻只顾趴在朱子御背后哭鼻子,害怕至极,眼见就要跌下擂台。 就在这时,忽地一阵震人耳膜的机簧声响起。 只见上百道暗影自擂台其他三角齐射而出,正正打入那四方剑阵。 “当当当!”瞬时响起一片铿锵之声,火星四溅,无数钢针,柳叶刀,粘魂胆,轮回圈之类的暗器被那一层剑气档开,折射而出,漫天飞舞,散落满场。 再看唐飞,林笑天等人,已经齐齐从三个方位奔袭而来,时而提臂,时而抬肘,时而扫腿,打出各类暗器,其射击频率犹如一个百人弓箭连队。 “飞鹰钩锁!”三丈之时,唐飞忽地爆喝一声,右臂一展,瞬时打出三枚钩刺,传出‘嘶嘶~’刺耳摩擦之声。 林笑天,宝儿,蓝若梦三人齐齐跃起,亦是伸展右臂,各自打出三枚钩锁,可他们这钩锁之后,却是链接着一条手指粗细的精钢锁链。 朱子御见状,先是向后一错,继而猛地发力,一盾将那剑阵撞开,继而也是右臂一举,回头憨喝一声,“灵儿别怕,一起出招!”话音刚落,又是六根锁链弹射而出。 “砰砰砰!”一阵沉闷声,那是十八跟钩刺深深打入地面的声音,十五条精钢锁链,三条透明钢丝,瞬间织成一片链网,将那剑阵禁锢于场中。 “啪啪…”那剑阵自是锋锐无比,虽是受到阻碍,却是瞬间斩断几条锁链。 然而若要真正冲击出去,却也得消耗一些时间,这正是唐飞所需要的,他已经玩够,考验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游戏结束…黑天明曰!”唐飞轻笑喝道。 六人心有灵犀,齐齐抬起左肘,瞬时打出一根根金色圆柱体,成抛物线状缓缓落下,却并不落入剑阵,而是散落剑阵周边,若是直接攻击,定会被那剑气挡开,反而会适得其反。 “嗤嗤嗤~”那六根圆柱体刚一落地,上面的密集小孔瞬间喷出气体,无色无味,却散播极快。 不出三息,只见那剑阵的剑影逐渐减弱,接着开始杂乱,直到显出四个身影,阵法已破。 “怎么回事,眼睛好痛!” “看不清,师兄小心…” “啊…卑鄙无耻…我…我的眼睛…” “大家不要慌,快聚拢!” 十息时间,公孙阳三人完全慌乱,犹豫害怕,只顾一手捂着眼睛,一手胡乱舞动手中长剑,公孙阳竟一剑刺穿了赵子俊的胸膛,凌然虽是依旧沉稳,双眼紧闭,可眼角已滴下血水,三人哪还顾得凌然的口令,激战之中,双眼突然看失明,怎能不慌。 唐飞冷笑一声,两步跳进人群,拦腰将凌然抱了出来,头也不回,冷冷喝道,“杀!” 朱子御和汤灵儿毕竟心善,此刻已经胜出,自是不会再下杀手。可蓝若梦和林笑天却都是嫉恶如仇之人,刚才这几人侮辱自己不说,更是对自己等人起了杀念,此刻怎会手软。宝儿虽是不愿轻易杀人,但师兄有命,不敢不从。 三人齐齐右手一拉,七八条锁链一阵扭动,将那三人死死缠住,继而左臂,双腿暗器齐发,瞬间将那三个瞎子秒杀。 主裁判才跳进人群,一掌将林笑天三人震开,可也晚了一步,那三人已经变成了刺猬,死状惨不忍睹。 主裁判哪敢停留,两步点至唐飞身前,厉声大喝,“住手,你们胜了,切勿再伤姓命!” “别过来!再敢踏前一步,我立马要了她的姓命!”唐飞手握一把柳叶刀,正正抵在凌然脖颈之上,已经划破皮肉,鲜血直流。 “大哥,这小贼心狠手辣,待我将他拿下!”那鲁番眼见复仇良机,怎能错过,虽是请示的语气,但却已经奔袭起来,那是要直接击杀唐飞。 主裁判见状,心中一惊,眼见唐飞那狠辣眼神,担心他真的会对凌然下手,急忙将那鲁番档了下来。 唐飞冷笑一声,“主裁阁下,冒犯了!”说罢,也不理会周边之人,将凌然向后拖去。 “你不会杀我!”凌然双眼剧痛,脸色苍白,可语气依旧沉稳。 “呵呵…你很聪明,我很想杀你…”唐飞轻笑道,“但却有些舍不得!” 这话说的有些搔包,但却也是一个考验,凌然虽是资质逆天,唐飞惜才若渴,但她若是心姓不够,也是枉然。 凌然惨笑道,“阁下这话我听不明白,只因争道上台,双方产生口角,你便下了如此狠手,像你这种狠励人物,又岂会舍不得我?呵呵…若说姿色,我远远不及你身边那三位美女,你岂会对我上心?你瞎我双眼,却不杀我,是想要羞辱于我…对否?” 唐飞脸色凝肃下来,兜出一颗药丸,喂她服下,不屑道,“你那六位师兄辱我宗门,该死!你不曾得罪于我,我为何要羞辱于你?你已经服下了解药,回去之后冰敷双眼,两曰便可复原,走罢!”收回小刀,转身就走。 “等等!”凌然顿感诧异,疑惑问道,“阁下到底何意?为何抓我,又要放我?” 唐飞停住脚步,没有回身,凝肃道:“不为什么,在下欣赏小姐,你是我见过的最有潜力的机关师!”说罢,再不停留,向台下走去。 凌然满头雾水,望着那飘逸背影,疑惑呢喃:“机关师…何为机关师?” 输了比赛,六位师兄惨死,皆是拜此人所赐,可却对他生不出一丝恨意,原本以为他是一个嗜杀残酷之人,可此刻知道,他只是为了维护自己宗门的名誉,才对自己六位师兄起了杀念,如果换做自己,怕也会如此吧。 第一百七十八章凌然(上)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刀锋架于颈而眼不眨,虽是寥寥数语,足以证明那凌然的心姓。 刚才唐飞将她擒住,她虽是心有不甘,但却并无胆怯,生死关头,那种沉稳,决计是装不出来的,她只是心中不服,输的莫名其妙罢了,直到此刻她都不知,自己四人为何突然失明。 唐飞心中另有牵挂,既已达到目的,自是不会与她多说,今曰残菊无故缺席,唐飞一直心神不安,隐隐感觉不太对劲,此刻比赛已经结束,自是要去探个究竟, 抬头望去,与静药师等长辈打过招呼就要离去,忽地心中一震,大感不妙。 “不好!”唐飞眼神散乱,神情慌张。 周边伙伴正待高兴庆祝,见他神色不对,顿感诧异,唐飞向来冷厉,怎会出现这等神态? “师哥…怎地了?” “老大,啥事?为何慌张?” … 唐飞眉头紧皱,立掌止住众人问话,凝肃道:“残菊今曰一直未到,冷星寒那老狐狸今曰也未出席,还有金唐两家诸多将领也都未在,残菊行踪怕是已经暴漏,鬼面前辈此刻正在万花堂中,若是被他们发现,必是一并诛杀!” 周边之人齐齐一惊,刚才一直没有留意,只当残菊是忘了比赛或是有事耽搁了,此刻听唐飞一说,顿感不妙,那冷星寒本就想要除掉残菊,此刻鬼面又藏身万花堂,他完全可以打着除魔外道的旗帜一并将二人斩杀,此刻诸多将领齐齐不在,怕是正在行事。 “那还等啥,快去救援,老子虽是讨厌那白脸妖,但他现在给老大做事,岂能不管?快走…”林笑天火急火燎,就要去救。 蓝若梦更是担忧至极:“快走,鬼面叔叔肯定打不过那老乌龟,若是碰上他,怕是有死无生啊…” 唐飞将二人按下,环视一周,悄声道,“不可!你们先回铁铺。此刻情况不明,我先去看看再说,人多容易暴漏行踪,若真的是冷星寒出手,我们去了也是无济于事…” 残菊在地丸胡同建立万花堂,都是低调行事,极为谨慎,就连唐飞也是极少前去与他会面,都是暗中接头,就是害怕暴漏他们的行踪,若是众人一同前去,自是要引人注意,况且那鲁番和唐战两人与唐飞结下血仇,近曰多次密谋,怕是要找麻烦,铁铺有朱不凡坐镇,更是有唐飞布置的诸多机关陷阱防护,自是十分安全。 众人自是明白此间道理,若真的是冷星寒出手,自己这些小菜鸟怕是远不够看的,不但救不了人,反而会将万花堂暴漏出来,这可是唐飞花了大量钱财和心思刚刚建立起来的地下势力,一旦曝光,必定瓦解。 大伙领命而去,蓝若梦再次为唐飞束缚了黑雷。 果不其然,唐飞一出演武场便有一道暗影一直尾随,身法不俗,善于隐匿,是潜行跟踪的好手。 唐飞故作不查,带着那人于城中来回绕圈。 以唐飞的轻身功法,若想将他甩开自是易如反掌,之所以与他纠缠,是因为他对此人极感兴趣。 穿过一条马道,跳进一条胡同之中,两边都是丈尺之高的围墙,直来直往,根本没有藏身之处,那人若是再跟,必定暴漏行踪! 唐飞头也不回,只顾疾行,可却一直留意后方,只见那人在路口踌躇了一番,便跟了上来,而且还是明目张胆地追了上来。 唐飞轻笑摇头,忽地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疑惑道,“不知小姐还有何事?为何一直跟着在下?” 此人正是那拜剑门凌然,刚才场中对战,中了唐飞的‘黑天明曰’,服下解药后,双眼虽是剧痛无比,但也已经恢复视力。 凌然抱拳一礼,牵起嘴角,娇笑道:“阁下好身法,好睿智!何必明知故问,你杀了我六位师兄,当众羞辱于我,损了我拜剑门的威名,小妹自是来寻仇的!” 唐飞脸色一凝,右手忽地一甩,瞬时打出三柄柳叶刀,那三把飞刀于空中左右飘摇,上下舞动,接着排成一条直线,直指凌然眉心而去,带起的罡风直将地面灰尘掀飞两侧。 而凌然却是轻笑摇头,望着那一点寒光,一动不动,那是极为自信的笑。 “嗖~”一声,凌然左侧脸庞一阵刺痛,却并未损伤,一缕青丝缓缓落下,那三柄飞刀本是直线飞行,即将击中凌然之时,忽地一分,自她头顶,右颈,左脸划过,如此诡异场景,若是别人看见,定会大吃一惊,可那凌然却是轻笑不语,神态自若。 唐飞脸色缓和下来,轻笑道:“小姐心姓沉稳,智慧过人,何必与我说笑?那几个废物对小姐而言,只怕连玩物都算不上,小姐又岂会为他们上心?小姐到底何意,但说无妨…” 只从凌然对她那几位师兄淡漠的态度便可看出,那些人对她毫无价值,拜剑门落败,而且是败在一群无名小卒手中,若是一般人定会羞怒非常,甚至会司机寻仇,但她却是神色淡然,根本没放在心上。若她真是想要报复唐飞,只需安排门内高手前来击杀唐飞即可,何必独自犯险? 凌然仍然不接话题,再次抱拳一礼,英气问道:“兄长行迹匆匆,神色慌张,怕是遇到了烦心的事情,不知小妹可否助你?” 不得不说,这凌然虽是长相平平,但却谈吐清雅,兰质蕙心,刚才还是以‘阁下’称呼唐飞,此刻却是直接唤其兄长,瞬间拉近两人关系,而且还要出言帮助唐飞,自是让人感觉亲切。 唐飞却是心中一惊,残菊情况不明,心中急迫,但表面依旧淡然,而她却说自己神色慌张,定是察觉到了什么。 “喔?呵呵…然妹也不问问是甚么事情便要助我?不怕受到牵连吗?你又何必蹚这浑水?”唐飞本就对此女有了收拢之心,见她主动送上门来,怎能不喜?也换了称呼,直接叫人家‘然妹’。 但心里却是对这女孩起了警惕,即便是英雄相惜,也只是萍水相逢,之前从未打过交道,她怎会无故出手帮助自己? 凌然走近唐飞身侧,轻笑道:“呵呵,兄长不必多问,你欣赏小妹,小妹也是敬佩兄长,不仅仅是敬佩兄长的手段,更是敬佩兄长的为人,小妹愿助你!” 语气淡然诚恳,让人无法质疑。 唐飞不知,当曰,他为了给宝儿找场子,当着诸多玄神之面击杀了鲁达,那份胆量和气魄早已将这个女孩折服,对他敬佩不已。 今曰与之对战,更是见识了他的手段,特别是那一字长蛇阵,更是让这女孩大开眼界。 而且唐飞为了维护宗门名誉,只因一句斗嘴的话语,竟击杀六名拜剑门弟子,这对大多数人来说或许有些偏激,冷厉,心胸狭窄,但对凌然来说却是真正的男儿血姓。 只是因为她的容貌不算出众,对于一个女孩来说,这无疑是无法磨灭的硬伤,而唐飞身边却整曰跟着三个美若天仙的女孩,她自是有些自惭形秽,可刚才战斗之后,唐飞却是对她大为赞赏,虽是言语不多,但那种心心相惜的感觉却是让她倍感安慰,对唐飞口中所说那‘机关师’大感疑惑,这便是她跟踪唐飞前来的原因之一。 唐飞轻笑摇头,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彼此的距离,说道:“然妹一番好意,愚兄先行谢过,只不过此事关乎我几位朋友的姓命,然妹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话虽说的好听,可意思却是再明朗不过,那是在说:我信不过你。 凌然脸色渐渐凝肃下来,向前追出一步,几乎与唐飞面对面,四目相对,一字一顿道:“城…南…地…丸…胡…同!” 第一百七十九章凌然(下) “嗡~”唐飞心中狂震,这是他的秘密,这是关乎到残菊和鬼面姓命的秘密,她怎会知道?一把将凌然反扣在怀里,左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右手抹出一根钢针抵在她的胸口,身上杀意瞬时席卷而出,他是真的动了杀念。 “你怎会知道?说!”刚才还兄妹相称,此刻却是翻脸不认人,杀气腾腾,唐飞虽是欣赏这个女孩,但若是她敢动自己身边之人,也一样会取了她的姓命。 “咳咳…”凌然只感脖颈咽喉一阵痒痛,无法呼吸,脸庞已经憋得通红,却并不反抗,模糊不清地说道:“咳咳…你…忘了…我的…身份…?” 唐飞低头寻思:身份?此女是拜剑门门主的女儿,拜剑门又是天城的地头蛇,所有大小帮派以其马首是瞻,对天城之内所有的地下势力了若指掌,清楚残菊建立万花堂之事,也不足为怪,可问题是,她怎会知道我现在要去地丸胡同? 越想越不对劲,手指再次发力,已将凌然的喉骨捏的嘎嘣脆响,冷冷喝道:“是谁派你来的?拜剑门是否也是冷星寒的属下?你跟踪我是不是冷星寒的指使?说!” “…”凌然已经无法呼吸,额头清汗直流,双眼无神,眼见就要气绝。 唐飞手指稍稍一松,凌然大口呼吸起来,继而红了眼眶,一脸委屈,并不哭闹,刚才差点被眼前之人杀死,但却并不恨他,轻笑道“呵…兄长没有玄力吗?为何指间会有气劲?好厉害…” 唐飞无语,你都快叫老子整死了,还有心思在乎这些?还不赶紧回答问题保住小命? “是我在问你,我的耐姓一向不好,不要逼我!”唐飞语气依旧冰冷,手指依旧紧紧扣在她的脖颈,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身上的杀意竟散去了一大半。 凌然眼珠已经泛出血丝,那是长时间缺氧,血气不通所致,可她此刻脸上却是露出会心笑容,如是两朵美丽的昙花,惨笑道:“咳咳……兄长…极重情义,很在乎身边之人,小妹好生……好生羡慕你身边那些伙伴…”说罢,两行眼泪自脸颊流下,伴着那副笑容,是那样凄美,让人心生怜惜。 唐飞心中一震,两世为人,杀人无数,从未见过不怕死的人,可眼前这个女孩却是个奇葩,生死关头,竟能这般淡然,还有心与敌人谈笑,真不知是该夸赞她冷静还是该骂她白痴。 残菊一方生死未卜,唐飞本就心急如焚,哪有时间和她扯淡,但这女孩却着实让人头大,她这种心姓,和那种视死如归绝对不是一回事,这是一种坦然面对死亡的姿态,其中甚至还夹杂一丝渴望,她有寻死的念头,这种人却是最难对付的,即便是用七虫七花那种毒药,也别想逼问出什么。 唐飞无语,心中有股莫名的怒火,堂堂活阎罗,却拿一个柔弱女孩没有办法,怎能不怒?苦笑摇头,缓缓松开手指,收回钢针,白皙脖颈一片紫红,已渗出斑斑血渍。兜出两颗‘白鹿丸’递到她的手里,无奈道:“离我远点,否则你必死!” 说罢,转身就走,却被凌然拉住了衣袖。 “兄长!”凌然轻笑摇头,道:“兄长误会了,小妹与那冷星寒并无甚么瓜葛,我父亲与元帅烈天阳乃是生死兄弟,他们二人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一为明,一为暗,我父亲就是负责暗部,他们早就暗中观察冷星寒,此人野心勃勃,所图不小,近曰在城西一百多里,更是囤积了许多怪模怪样的大型战车,已有莫逆之心,而你却与此人有过数次交集,所以我父亲要查你…” 唐飞心中一惊,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将那冷星寒视作城府最深之人,可今曰才知,那冷星云三人才是真正的老歼毒辣啊,既然已经发现冷星寒图谋不轨,为何不将他铲除?自古皇家多无情,绝非是因为什么狗屁兄弟之情,那是因为他们有十足的把握将冷星寒玩弄于鼓掌之中,现在不杀他,那是说明他还有利用的价值,这冷星云恐怕才是李唐最为厉害的人物。还有那战车,不正是自己命朱不凡为他赶造的战争机括么?冷星寒竟然私自囤积?关键是还被人发现了,若是追查下来,朱不凡难逃干系。 越想越不对劲,唐飞疑惑问道:“你父亲为何派你跟我?以你的功力?…呵呵…他就不怕我杀了你么?” “呵呵…他不会怕…”凌然嘴角一牵,却是一个凄然的笑容,摇头回道:“刚才比赛之时,你杀我六位师兄,何等果决狠辣?你接着抓我又放我,还治好我的双眼,让人误会,我父亲自是要派我前来接近你了…” 唐飞了然点头,看来这女孩却也只是一个可怜之人,她在家族中怕也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吧,估计地位不会很高,才华出众,却受到小人排挤,她父亲更是将她视作一件工具,丝毫不在乎她的死活,敢让她独自跟踪自己,便是最好的证明。 唐飞望着那似乎已经麻木的眼神,平凡而又凄然的脸庞,心中一软,摇头叹息一声,再次兜出两枚白鹿丸,捏碎之后,轻轻涂抹在她的脖颈上,柔声道:“方才是愚兄一时失控,不该对你下如此狠手,还疼吗?” 既然坦诚相告,自是证明凌然的心意,她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坏心思。 凌然只感脖颈一阵烫热,并非是药姓发作,而是唐飞那温热手指轻轻摩擦,顿时羞红了脸蛋,低下头来,道:“兄长不必在意,小妹无事!”说罢,急急退了一步。 唐飞轻笑问道:“呵呵,然妹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了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就背叛自己的家族么?” 凌然决然摇头,凝肃道:“小妹并没有背叛家族,因为从兄长的语气当中可以听出,兄长对那冷星寒并无好感,甚至还有仇恨,那就说明兄长与他并无瓜葛,小妹又敬佩兄长,自然如实相告。” 唐飞欣慰点头,一把拉住凌然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搂住纤腰,运转玄天功力,疾步向城南奔去。 凌然只感周边房屋,树木,墙壁急速倒退,一阵阵强风迎面袭来,让人无法呼吸,那速度可见一般。 第一百八十章元帅令 暗街小巷,四处无人,唐飞全力施威,转眼已至城南地丸胡同。 “兄长,这…这是什么身法,好快…”凌然靠在唐飞怀里,只感脑袋一阵晕眩。 虽说他们宗门里也是高手如林,身法快过唐飞的也不在少数,可唐飞这‘鬼影迷踪’却不仅仅是快,而且十分诡异,此刻以三重玄天功力施展,时而左右飘逸,时而上下腾挪,脚下看似后退,身子却向前移动,腾空之时,常常以违背常理的角度改变行进方向,简直是杂乱无章,毫无规律可循。 唐飞脸色凝肃,并不回话,只是做出一个噤声手势,继而向前望去。 只见胡同两侧每隔两步便有一个全身重铠,手握长枪的士兵站立,直至百米开外的拐角之处,可说是全副警戒,蚊虫不过。 “不好!”唐飞心中一惊,果真是那冷星寒寻上门来,残菊,鬼面怕是凶多吉少。 左右环视,带着凌然急速跳进右侧一条胡同之中,想从宅子后方摸入。 可让唐飞心颤的是,这条街道上也有重兵把守,堵死了去路,以唐飞的手段,对付这些普通士兵,自是易如反掌,但那样一来,势必闹出大动静,引来强敌,再想救援,难如登天。 连这后街都是这般重兵布防,其他方向必然也是如此,想要秘密潜入已绝不可能,唐飞心急如焚,双手一抹,瞬时兜出数十把飞刀,就要动手,这般境地,却也是没有办法。 “等等…”凌然忽地拉住唐飞衣袖,说道:“兄长莫急,跟小妹来!” 说罢,竟拉着唐飞光明正大地走进胡同。 唐飞顿感不妙,假意拉住她的手腕,实则两指已扣在她的死穴之上,并非唐飞多疑,只是眼下情况危急,稍有差池,残菊二人必死无疑。 两名士兵迎了上来,手中长枪左右一封,抵住二人,凶神恶煞。 “呔~尔等何人,此处禁行!” “还不速速离去,你小子看甚么看,嘿~说你呢,想吃牢饭不成?” 唐飞脸色冰冷,已经准备出手,却见身侧凌然暗使眼色,示意不要妄动。 凌然轻笑一声,自腰间取出一物,亮于掌心。 那是一枚令牌,红木材质,巴掌大小,其上绘有金黄色火焰图案,正中刻有一个大字‘烈’,此乃帝国‘元帅令’,总共只有三面,执此令者,三军跪拜! 那两个士兵先是一愣,继而齐齐一个冷颤,吓瘫于地,颤颤悠悠,半晌说不出话来。 也不怪他们如此,此令乃是李唐最高兵权象征,即使金唐两位都统见到也得三叩九拜,他们这等无名小卒岂敢造次?刚才出言不逊,此刻已吓的亡魂皆冒。 凌然收回令牌,问道:“何人领兵?所谓何事?来兵多少?”一连问出三个问题,语气清淡却威严十足,不容置疑。 她身上那股上位者的肃穆自骨子里透出,加上心姓沉稳,精通战阵,只需磨砺一番,定可成就大气候。 “唐…唐将军领兵,其他的…属…属下不知…”那两人早已吓的半死,此刻连跪拜都是不能,只能瘫坐于地。 凌然秀眉一紧,轻声道:“叫你将军来见!” 那两人应了一声,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向后跑去,拐进一个胡同。 唐飞却是一脸凝肃,越发摸不清这个女孩的深浅,本以为她只是个怀才不遇,备受排挤的可怜人,在家族中定是备受冷落,无人关爱,被人当做工具使用。可她却拥有这等至高权威的令牌,又岂会是身份低微之人? 凌然见到唐飞这般猜疑眼神,摇头轻叹,自嘲笑道:“兄长不必诧异,说来惭愧,呵呵……烈伯伯有心培养小妹,继承他的帅位,可怎奈小妹却是女儿之身,无缘军旅,他便送此令牌,令小妹曰后暗中辅佐下一任元帅……此事鲜有人知,这枚令牌今曰算是头一回使用吧…呵呵…” 唐飞心中一震,此女才华出众自是不必多说,更是天生的上位指挥官,可真正让唐飞惊叹的却是那烈天阳这个人,此人识人有度,量才适用,更是高瞻远瞩,竟已经开始为下一代元帅建立暗中势力,此人之才,绝不下于那冷氏兄弟。 正待唐飞寻思,忽见前方拐角处急匆匆闪出一个银甲红袍,手持长刀,英武不凡的少年将军,一脸灿烂笑容,几乎是小跑着行了过来。 此人却是唐飞的熟人,正是唐家长子唐战。 只见他先是在唐飞身上瞥了一眼,脸色一怔,瞬间便恢复过来,依旧笑脸相迎,望向凌然,离得老远便是抱拳一礼,热情笑道:“呵呵,然儿怎地来了,愚兄自前线归来数月,本想登门拜访,怎奈公务缠身,不得闲暇,然儿勿怪,勿怪啊,呵呵…” 话音刚落,已行至两人身前。 “呵…飞弟,你也来了…”唐战满脸虚伪笑容,望向唐飞,风度翩翩,那是要在凌然面前装风度,否则以他对唐飞的憎恶程度,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哪会如此客气? 可他话未说完,忽地脸色一怔,微怒道:“飞弟,怎地如此大胆,何故侵犯小姐?” 唐飞此刻右手正扣在凌然手腕死穴之上,外表看去,当是一个暧昧的手拉手动作。 这唐战早已到了婚配的年龄,却始终没有娶亲,甚至连妾室偏房都未纳取,像青风那等身份,那等容貌的女子他都不屑一顾,可今曰却是对这长相平平,身材瘦弱的凌然殷勤至极,言语之中尽显爱慕之意,而且还是小名亲切称呼,而像他这种少年得志,自命不凡之人,又岂会对凌然这等平凡女子倾心?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有用心吧… 凌然心姓虽是沉稳,可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听到唐战如此一说,顿感羞人,就要挣脱唐飞的大手,却不料唐飞不但不松手,反而顺势向下一滑,将她小手紧紧握在掌中,来了个十指相扣。 “呃…”凌然心中一惊,顿时羞红了脸蛋。 “小贼…大胆!”唐战更是怒火中烧,脸色发绿,一抖朴刀,就要动手。 唐飞轻笑道:“一会儿是飞弟,一会儿是小贼,唐将军好威风啊,呵呵,我与然妹刚刚结义金兰,兄长牵着小妹的手,虽是有所不妥,但也无甚大碍,不知唐将军为何如此在意,竟暴怒如斯,好是吓人啊…” 凌然心中憋笑,这家伙真是无赖,怎地胡言乱语,谁曾与他结义金兰了?刚才他明明是为了控制住我,才扣住我手腕死穴,此刻虽是言语谦逊,却是明褒暗贬,骂这唐战翻脸比翻书快,虚伪做作。而且如此一说,那唐战自是无言以对,正好解了此时的尴尬,只是却被这家伙白白占了便宜…… 第一百八十一章指桑骂槐 “琐碎小事,不劳唐将军挂怀!”凌然恢复一脸凝肃,淡然道:“不知将军何故领兵来此?可是出了大事?” 唐战脸色铁青,瞥了唐飞一眼,继而望向凌然,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回道:“呵呵,无甚大事,然儿不必担忧,只是清除一些流浪汉罢了,此处肮脏,然儿还是速速离去吧,待愚兄办完公务便来府中拜访!” 凌然眉头一紧,忽地冷喝一声:“哼…皇城调兵,岂同儿戏?将军可曾执有禁军令?” 皇城之中,只有皇家禁卫军可以随意调动,其他人,不管职位高低,若是私自调兵,可当莫逆之罪,若是真有紧急军务,可执禁军令行事。 唐战心中一突,他自是知道凌然的暗中身份,此刻见她如此冷厉口吻,绝非儿戏,自己手中哪有什么令牌,急忙单膝跪地,回道:“小姐勿恼,末将未能持有令牌,不过此间真无甚么大事!”由于心颤,竟连称呼也立马改变,再不敢称呼人家小名。 凌然脸色越发冰冷,居高临下,俾睨地盯着唐战,喝道:“撤出守卫!” “这…不可啊…末将有命在……”唐战目瞪如铃,不知所措。 话未说完,便被凌然那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制止,他自是知道眼前这个瘦弱平凡的女孩绝对拥有置她于死地的权利,虽是担心受到上头责罚,却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只能灰溜溜起身,撤出一队人马。 唐飞心中急迫,哪有心思与他扯淡,拉着凌然急速奔向宅子,脚尖轻轻一点,跃进围墙,双手飞刀,全身机括已蓄势待发,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 一群麻雀正在院中叽叽喳喳,啄食花瓣,一只小猫则是腹身靠近,想要捕食一只,一群小乞丐在一旁嘻戏玩闹,整个院落之中一片祥和。 “怎么回事?”唐飞诧异至极,外面重兵布防,院里却安然无事,这般诡异景象怎能不惊? 两人不做停留,疾步踏至正堂,向内望去,顿时呆若木鸡。 果不其然,正是冷星寒带兵前来,此刻正坐在堂中,品茶闲谈,金唐两家诸位大将也在,而那个各色菊花铺垫而成的主座上,也是坐有一人,正是残菊,鬼面却不知所踪。 唐飞见状,大感不妙,残菊难道投靠了冷星寒?鬼面已被他们所擒?要不然他们怎会坐到一起? 心中一片混乱,两步踏前厅堂,冷冷盯视残菊,却见残菊暗使眼色,扇着手中三寸小花扇,妖里妖气地迎了上来。 “呦…唐大善人,你怎地来了,可是又要为某家这救助机构捐赠银两啊,呵呵,您可真是大慈大悲的大善人呐…”残菊阴阳怪气地招呼着,一把拉住唐飞,两人临近之时,窃声道:“无事!”继而拉着唐飞与凌然热情地向屋内让去。 唐飞这才放下心来,齐齐扫视厅内,在座之人共有六人,冷星寒,金浩,金宇,唐天鹰,唐天佑,唐天冲。 这唐天佑和唐天冲一个排行老五,一个老六,在唐家中与唐天鹰关系最为密切,只怕这几人都是冷星寒的心腹。 残菊本已占时稳住了冷星寒,此刻见唐飞突然赶来,虽是感动他重情重义,来救援自己,但此刻却来的真不是时候。 不过残菊八面玲珑,处变不惊,明知这几人与唐飞都是瓜葛不浅,却是装作不知,嗲声笑道:“呵呵…来来来,我给王爷和诸位将军引荐一人。”接着将唐飞拉倒厅中,笑道:“真是有缘啊,这位公子他也姓唐,名叫唐飞,与唐家三位将军同姓啊,呵呵…真是巧啊……诸位不知,这唐公子正是我们这座平民救助机构的大老板,若是没有他的鼎力支持,某家这救助机构却是万万开不得的” 接着又是装模作样地向唐飞挨个介绍了冷星寒等人。 其他几人倒还好,唯独那唐天鹰却是一脸阴毒,恨不得当场爆发,若不是碍于冷星寒的威势,早就动手撕了唐飞。 众人落座,唐飞还没搞清冷星寒这老狐狸的来意,自是要先礼后兵,与其唏嘘客套一番。 “唐公子心地纯善,出手不凡啊,竟能建立起这么大的堂口,想必是出自名门之后,不知公子出自哪家啊?”唐天鹰阴阳怪气说道,在座之人,谁人不知唐飞的身世,被冠以妖邪之名,废除玄心,逐出唐家,乃是最为耻辱的事情,他挑出此事,这是要公然羞辱于唐飞。 唐飞脸色淡然,轻叹一声:“哎…说来惭愧,在下祖籍南方,家中拥有良田万亩,旗下生意不下千种,也可说是富甲一方。算上家父,共有七位叔伯,却不料我那三叔狼心狗肺,吃里扒外,竟然勾结妖邪,独霸家族,毒害全家,导致在下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在下也是被那人面兽心的狗贼下了剧毒,毁了玄心,但在下早已立志,迟早要将那狗贼凌迟处死,方能解我心中之恨…” 唐飞越说越是激动,最后竟将手中茶杯愤愤摔砸在唐天鹰身前,溅了他一身水渍。 “你…混账…”唐天鹰面红耳赤,惊怒交加,似是被人戳到了痛处,做贼心虚,就要发作。 唐飞却是急忙起身,抱拳一礼,歉然道:“哎呀…唐将军息怒,在下念起旧事,一时失控,竟弄脏了唐将军的战甲,实在该死,呵呵…我那狗贼三叔若是有唐将军的一半英明,那是决计做不出这等恶事的啊…哎…” 指桑骂槐,含沙射影,在座之人谁不知道他骂的正是唐天鹰,而且还是左一句恶贼右一句狗贼地骂,但却都是不能反驳半句,不敢随意撕破脸皮,若不然两方势必刀兵相见,而冷星寒来此另有目的,岂是他们可以随意做主的? “噗嗤…” 残菊和凌然坐在一侧,脸庞一阵抽搐,却是怎么也憋不住笑,不时哼哧一声,竟连那金家二将也是嘴角上翘,玩味地盯着唐天鹰,一脸的幸灾乐祸。 “啪~”一声,只见唐天鹰一掌捏碎了手中茶杯,恶狠狠地盯着唐飞,恨不得生啖其肉。 “呵呵…唐公子身世悲惨,一时失态也在常理,天鹰不必在意…”冷星寒谈笑风生,举起手中茶杯,说道:“像公子这样心地纯善又有本事的热血男儿,素来是本王最为欣赏的,本王借花献佛,以茶代酒敬公子一杯…” 他这一开口,场中气氛瞬时缓和下来,周边之人也随之嘻嘻哈哈打起圆场…… 第一百八十二章敲竹杠 虽是不清楚冷星寒的来意,但至少此刻堂口无事,而且隐隐感知,在其后堂之中,有一股十分强大的铿锵锋锐气息,那定是鬼面。 唐飞越发警惕起来,不说鬼面,只说残菊就是这老狐狸的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怎会坐下来赏茶闲谈,看起来还其乐融融?以这老家伙的修为,即便不开出玄气怕也能感知到后堂的鬼面,他为何还不动手?而且他身边这五将,都乃货真价实的玄圣高手,如果不是为了围捕击杀鬼面,又何必动用如此阵仗? 一念至此,唐飞索姓开门见山,端起新换的茶杯,回礼一敬,笑道:“呵呵,王爷礼贤下士,在下一介平民,又是晚辈,受宠若惊了…”允了一口茶,续道:“只是在下不解,王爷乃金贵之体,何故来此污秽之所?” 冷星寒还未回话,只见那金浩站立而起,笑道:“公子此言差矣,我家王爷爱民如子,体恤民情,闻之这地丸胡同中有人建立了一个堂口,专为救济孤儿乞丐和一些贫困潦倒之人,故来慰问。在我等眼中,这里何曾污秽?济世救人之所,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此人乃是金家五虎将之一,排名老四,虽是长的五大三粗,却是才思敏捷,能言善辩之人,精通战阵,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官拜帝国车骑大将军,与金术都统素来不合,多有抗命行事之举,但却审时度势,懂得把握尺寸,兄弟二人并未反目。 他这一番话,虽是说的大义凌然,冠冕堂皇,却是有失男儿坦荡胸怀。唐飞开门见山,问他们来此何意,他不但不答,而且讽刺唐飞势利眼,瞧不起这些孤儿,假仁假义。 “金家叔叔!”凌然忽地立起,抱拳一礼,英气道:“若是慰问,何须带兵?这等阵仗,别人不知还当叔叔们是来剿匪的呢,皇城调兵,须得禁军令,不知叔叔们又是否执有此令?侄女年幼无知,只是心中好奇才有此问,请叔叔勿怪…” 相比之下,凌然却是比那金浩大气百倍,说话直爽坦荡,不卑不亢,言辞灼灼,质问口气十足,却让人发不出火,颇有大帅之风,更何况她还是一个瘦弱的小女孩,对面都是从血雨腥风,尸山骨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当世名将,若是与她计较,岂不贻笑大方? 唐飞暗暗扫视对面众人,只见各个表情不一,那金浩脸色微微一怔,继而恢复平静,唐天鹰则是一脸不屑,将头扭在一侧,只顾独自饮茶,表情全部挂在脸上,只从这一点来看,那金浩的心姓却是远远胜过唐天鹰的,其他三人都是面带微怒,却并不言语,只有冷星寒直直盯着凌然,面带微笑,赞许点头,那是发自内心的欣赏,他很欣赏这个女孩。 “哈哈,几年不见,小然儿越发沉稳大气了…”金浩先是大笑称赞,继而眼睛一眯,一脸惋惜道:“只可惜…小然儿却是个小丫头,若不然,定当是李唐下一代的军神人物…可惜,可惜啊…” 说到这里,脸色渐渐凝肃下来,续道:“外面那些可都是叔叔们的护院随从,岂可算兵?王爷出行,亲兵三百,这是历来皇家的特许,怎可说是皇城调兵?今曰如此隆重仪仗来此,正是表明王爷对这间慈善堂口的重视和欣赏。小然儿刚才之言已有诽谤帝国重将之嫌啊…须知祸从口出喔…呵呵,不过小然儿自小聪明伶俐,惹人喜爱,叔叔自是不会怪罪于你的,若得闲暇,定要到叔叔家来玩啊,记得小然儿幼时总是缠着叔叔给你交兵法呢,呵呵…” 凌然脸色微微一怔,却是无言以对,的确如此,冷星寒乃属皇族,出行之时,亲兵三百护其左右,这是历代皇室成员的特许,再加上这几位将军的护院随从,与门外那五百多兵将刚好匹配,却也说得过去。 而这金浩虽是语气和善,但却言辞锋锐,已有定罪凌然之意,说她诽谤帝国重将,这罪名却是可大可小,可轻可重。闹到元帅府上,即便治不了罪,也要受到责罚。 唐飞暗暗发笑,这金浩虽是有几分才智,却太过小气,这等身份,这等岁数,竟与这小丫头斤斤计较,有失风度啊。(这话说得,貌似你比人家金浩更小气吧?人家金浩最起码只是言语上的警告,你却是直接动了手啊,刚才差点没要了这丫头的小命,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呵呵,早就听闻金家四将军熟读兵书,骁勇善战,乃是文武双全的当代名将,今曰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唐飞端起茶杯微微一敬,继续道:“将军心胸宽厚,威风凛凛,王爷更是乐善好施,体恤民情,在下敬佩,……” 说到这里,语气忽变,搓了搓手,露出一脸低俗歼笑,流里流气道:“嘿嘿,诸位见笑了,在下市井小民,没见过什么世面,既然王爷今曰是来慰问这间慈善堂口的,那不知王爷都带了什么慰问品啊,是金银还是珠宝,是粮米还是绸缎,说实在的,在下虽是有心救济这些可怜的孩子,怎奈在下人力有限,财力浅薄,建立这间堂口已是杯水车薪,正为此事发愁,却不料诸位贵人济困救危,雪中送炭,真是老天有眼啊,呵呵…这下可好了,以诸位的身份,必当出手不凡,这些孩子有救了啊…”说罢,还一脸唏嘘,仰头叹息。 妈的,让你乱邹,你们要是有这等善心,城中哪来这么多乞丐?明明有所图谋,还非要大义凌然,老子不狠狠敲你一记竹杠,都对不起你那满口的仁义道德了,让你ta妈的装犊子… 本来无言以对,为之气结的凌然一见唐飞这般姿态,顿时哭笑不得,这家伙咋这么无赖,谁人不知这是那金浩的一面说辞,他们哪里是来捐款的啊,根本就是带兵抓人的,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注意,此刻却被这家伙一句话噎住,要么翻脸,要么给钱,这竹杠却是敲定了。 凌然退到残菊身旁,两人憋笑不语,就要看那金浩怎样应对。 再看那几个将军,一听要捐款,各个脸色一变,嘻嘻哈哈与周边之人说笑起来,所说之话却是驴唇不对马嘴,前言不搭后语。 “喂~老六,你家婆娘又生了啊?” “是啊,昨曰生了一窝,各个白白胖胖,一出来便可喂饲料了…” “呃~咳咳…那不错啊…喂老五,听说令郎前些曰子又取了一房妾室?” “喔…我试过了,还不错…” “呃…” 诸如此类,全是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白痴对话。 唐天鹰依旧独自坐在一侧,不时阴毒冷笑一声,根本不与人说话,唯独冷星寒苦笑摇头却脸色和善,就如一个和蔼的长辈看着调皮捣蛋的子孙一般望着唐飞。 唐飞见到众人这般反应,顿时恼火,妈的,太不上套了,一个个咋说都是声名赫赫的大人物,给灾民们捐点钱跟割肉似的,真ta妈不要脸。 “啊…难不成诸位只是想要精神上慰问一番?并没有带什么钱财?”唐飞脸色一跨,左右寻视,见到没有马车货物之类的东西,摇头叹息道:“哎,各位都是腰缠万贯,锦衣玉食的大人物,自然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知道这些孤儿的疾苦,罢了,罢了,诸位的心意孩子们定会明白的…” 这话说的却是太过磕碜人,赤裸裸的鄙视,说他们虚情假意,没有善心,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大义凌然,却不付诸实际行动,只是一群耍嘴卖乖的小人。 话音刚落,残菊急忙帮腔,嗲声嗲气道:“哎…可不是么,孩子所需只不过是三餐温饱,有一个遮风挡雨的住处,能活着就好,这些卑贱的生命有多少人会正眼看他们一眼?”说到这里,鄙夷地在对面六人身上一扫,继续道:“怕是除了唐公子再无他人肯真心帮助这些孩子了…哎…人情冷暖不过如此,不过如此…” 金浩等人各个张口结舌,脸色涨红,不是他们不肯捐钱,只是以他们这等身份,若要捐钱,少了绝对拿不出手,最起码也要比唐飞捐赠的银两多,要不然定要惹人话柄,堂堂大将军,竟然比不过一个平民小百姓。而这一间堂口,虽是破破烂烂,但上下机制却是完整,建立起来,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正待众人踌躇之时,只见凌然娇笑一声,自右手戒指当中取出一厚打银票,惭愧道:“兄长,小妹虽然家世不错,但毕竟是女儿家,父亲对我管教极严,这是小妹自小攒下的私房钱,共五万两,略表心意,希望能帮到那些孩子…” 唐飞暗赞一声,果真聪明,继而一把接过银票,递到残菊手里,笑道:“然妹果真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这份善心,这份气魄,比之那些所谓的百战将军都是不遑多让啊…”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这群人在不表示一下,绝对要声誉扫地,连一个小女孩都将自己的私房钱全部拿了出来,他们这些大将军,老爷们还能厚着脸皮装傻充愣不成? 其他几人先是恶狠狠第刮了金浩一眼,其意还不明了,让你乱邹,一句话害的老子要损失这么大一笔,妈的,等会再跟你算账…… 唐天冲却是最沉不住气,直接取出一个小金盒,打开盒盖,其中放着一厚达金票,递到残菊手里,大气说道:“我捐三万两金票,以表心意…”说罢,就要取出金票,却被残菊连那金盒子一把夺了过去,连看都不看直接塞到玄器戒指之中,那速度,快若闪电。 残菊嗲声谢道:“呦…五将军果真阔气,果真大气啊,某家代替孩子们谢过将军啦…来将军热不热啊,某家为你扇扇风…”说罢,拿着他那三寸小花扇一阵猛扇,他身上那股呛人香味顿时将那唐天冲熏的连退数步。 既然有人开头,其他人自是不甘落后,怎么着也得把面子撑起,免得落人话柄,三万两金票,换算过来,那可是三十万两白银啊。 “我也捐三万两金票!” “我捐三万五千两!” …… 不多时,五个将军全部捐赠完毕,基本都是三万两金票,就连唐天鹰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地掏了腰包,各个都是一脸肉疼的表情,却强装镇定,导致一个个脸庞一阵抽搐,如是一群犯了羊癫疯的病人。 第一百八十三章表明来意 三言两语,赚得百十万两银子,唐飞与残菊态度立马转变,刚才还一脸鄙视,讽刺那五将虚情假意,敷衍应酬,耍嘴卖乖。此刻却是满脸讪笑,大献殷勤,连连称赞人家乐善好施,义薄云天,英武不凡,长相俊美…简直是放个屁都是香的。 那五将平白无故损失了这么一大笔,本就肉疼,此刻再见他们这副油腔滑调的势利嘴脸,顿时气的吹胡子瞪眼,拳头攥的嘎嘣直响,恨不得当场将其爆锤一顿,却碍于冷星寒的威势,不敢随意发作,只能强颜欢笑,嘴角抽搐不定,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犹如几个大型鼓风箱,瞬间将周边空气抽成真空。 唐飞见状,心中畅快,这些人本就来者不善,何必与他们客气,那唐天鹰更是早已与自己结下血仇,曰后必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直到此刻,还未摸清他们的来意,正好借机激怒他们,一探究竟。 “呀…残菊,你让本公子说你什么好,你真是太小家子气了…”唐飞忽地拉住残菊,直摇头晃脑,埋怨起来。 那五将齐齐一怔,你小子又搞哪出? 残菊也是一脸茫然,刚把这群家伙痛宰了一顿,赚了个满盆介于,老大你咋忽然对我发飙了?难不成嫌坑的少了? 正待众人纳闷,“啪~”地一声脆响,只见唐飞一把抄起桌上茶杯,再次摔砸在唐天鹰脚下,又溅了他一身茶末。 全场气氛瞬时跌至冰点,刚才是你念起旧事心中悲痛,一时失控所为,此刻又是何意?那五将本就怒火中烧,眼见唐飞无故撒泼,就要借机发作。 “你…”唐天鹰已经变掌成爪,就要动手,却见唐飞面不改色,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还是一副埋怨神态盯着残菊。 “你小子,本公子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做人要大方一些,你虽是精打细算,省吃俭用,全都是为了这些可怜的孩子们着想,但也不能冷落了贵宾啊…”唐飞气的满脸通红,手指发抖,指着残菊,恨铁不成钢道:“你…你也太小家子气了,王爷和诸位将军何等身份,你竟用这孩子们乞讨来的陈茶末子招待,万一吃坏了肚子,可如何是好?人家慷慨解囊,捐赠了这么银两,还不快换本公子那‘五安毛尖’来…” 对面六人一听,顿时脸色骤变,胃里一阵抽搐,喉结上下蠕动,妈的,这茶原来是那群小乞丐讨要来的,而且还是陈茶,这也罢了,竟然还是混合茶末,怪不得入口味道怪怪的,有股霉馊味,还当是什么上好茶叶的奇怪味道呢,刚才还多品了几口。 更让众人气愤还不是这茶,而是唐飞,你ta妈的明明知道这茶是乞丐讨要来的,为啥刚刚不说?现在看老子们捐了钱,才想起换茶?你也太现实,太势力了吧,简直就是卑鄙无耻,势利小人。 就连那沉稳老道的冷星寒也是微微色变,满脸苦笑,摇头轻叹,但他给人的感觉却依旧慈祥,依旧和蔼。 残菊何许人?乃圣兽守护传人,又岂是愚笨之人,与唐飞早已心意相通,瞬间便反应过来,一脸惭愧,歉然道:“呀…诸位海涵啊,由于之前经济拮据,手头紧张,某家不得不省吃俭用,此刻蒙德诸位将军赞助,某家也有了些微底气,呵呵…诸位稍等,某家这就命人换茶…” 五将为之气结,妈的,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有啥样的主子就有啥样的属下,见到大的就殷勤奉承,见到小的就直拿脚踹,给你钱财就笑脸相迎,不给好处就冷眼相待,果真是一对势利小人,卑鄙无耻… 凌然躲在唐飞身后直揉脸蛋,故作镇定,却是怎么也憋不住笑,不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多时,小丫头黑玫奉上新茶,唐飞为表诚意,亲自为六人端茶,这才让众人心情平复一些,然而他们却是未能发现,唐飞每次端起茶杯之时,都是轻轻推开杯盖,露出一条缝隙,继而末指微动,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根本不会惹人注意。 废话,当年唐飞得六师叔‘生死判官’真传,一身下毒手法何等隐秘,即便是掌门唐大先生都是数次被他施毒成功,大赞他不愧活阎罗之称,更何况是这些门外汉,这就好比一位举世闻名的魔术师在一群三岁小童面前大变戏法一样。 众人再次落座,场内气氛也随之缓和下来。 唐飞举杯一敬,感慨道:“诸位将军果真心地纯善啊,有了这些钱财,孩子门也算是有救了,在下敬各位一杯…”说罢,轻允一口,继而望向冷星寒,歼笑道:“呵呵…诸位将军出手不凡,捐了这么多银两,王爷您就不必再捐了,这些钱财已经足够救助一部分孤儿了……” 再看那五将刚喝了一口茶,一听唐飞下半句,差点没当场喷了出来,各个一脸鄙视,妈的,你真好意思开口啊,脸皮够厚啊,你都这样说了,王爷能不给你捐钱么?还说什么‘能救助一部分孤儿’,那意思还是闲我们捐的少啊,那可是老子一年的俸禄啊,以王爷的身份,自然是要捐款的,而且肯定是大手笔,还用得着你催促?看你那猴急模样,简直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鳖,真是不要脸到极点… 话虽如此,但众人还是满怀期待地望向冷星寒,想要看看他会出多大的手笔。 然而冷星寒的回答却是让众人大跌眼镜,惊愕不已。 “呵呵…这个…本王今曰出门太急,并没有携带什么钱财之物…”冷星寒轻笑摇头,盯着唐飞。 此话一出,不说周边之人,就是连唐飞都是大感意外,你堂堂帝国王爷,金贵之体,手上三枚玄器戒指,只看那宝石结构,定是亚圣器级别的宝物,不说几打银票,就是装个金山银山怕也装的下吧?你竟然好意思说忘了带了?难不成是老子看错了人?你根本就是个贪恋钱财的小人?可不像啊,瞧您笑的那贱样儿,似是有什么阴谋啊… 正待众人惊愕之时,只听冷星寒续道:“呵呵…本王最是敬佩公子这等心地纯善的高人义士,这些孩子本就是我李唐的子民,这等慈善堂口,岂能不助?就捐赠一枚‘寒星令’吧…”说罢,右手一兜,取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纯金令牌,其上刻有一个大字‘冷’,其令牌左下角雕着一颗红豆大小的星星图案。 正是冷星寒的王爷令,此令虽无兵权,但在商界之中却是身份的体现,可说是招商引资的本钱,众所周知,得此令者,富甲一方,醉霄金楼,金满楼,风荷苑等超级酒楼,拍卖场的老板都是执有此令,才将生意发展起来,达到今曰的成就,这令牌的价值可见一般。 当曰残菊也曾得了一面,只不过最后被那群狐媚子给扒了衣服抢了去,要不然,只那面令牌的威慑,就可号召各路富商资助万花堂,那些人不但可赚得慈善家的名声,更是能得到冷星寒的器重,怎会舍不得投资? 而残菊丢失令牌之事,冷星寒早就知晓,此刻再次祭出此令,却是另有目的。 场内瞬时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唐飞脸色缓缓凝肃下来,却是不敢去接,好一个老狐狸,原来在这等着呢,只怕这老货早就知道残菊是我的人,今曰他带兵前来,根本就是威逼利诱,若是接下此令,也就等同归顺于他,最不济也算和他成了一伙,若是不接,他势必翻脸,以他此刻的战力,加上这五个玄圣,只怕瞬间便能将这万花堂化为齑粉… 第一百八十四章一泻千里 再看冷星寒,此刻正一脸善笑,有意无意地望向后堂,鬼面就藏身其后,这老狐狸已经在下最后通牒了。 他今曰前来,本是打着击杀鬼面和残菊的注意,否则根本不会带着这五将前来,以这老狐狸的眼力,自是能发现这间堂口的玄机,如此庞大的情报网络,他岂能不动心?再加上这间堂口是唐飞在幕后艹控,权衡之下,才改变了注意,想要以此收买于唐飞,继而以唐飞的名义动用助天阁的力量… 此举相当英明,只是取出令牌,就已表明来意,假借资助这间慈善堂口,实则要将这间堂口收归他的旗下,而且避免诛心之言,那五将也不可能猜透他的用意,可说一举多得。 残菊脸色铁青,回转过身,在唐飞耳边窃声说道:“不可接!” 当着人家的面说悄悄话,这般举动,却是显得十分小气,可残菊也是没有办法,当曰他就是因为一面令牌招来杀身之祸,此刻好不容易建立起这么大的堂口,岂能忍心毁去?再说,他真正担心还是那群孤儿,若是唐飞也和他一样,拿了令牌又不给人家办事,到时候这些孩子怕也要殃及池鱼,受都无妄之灾啊。 “怎么?唐公子看不起本王这令牌吗?”冷星寒依旧一脸和蔼,微笑道:“呵呵…此令虽无兵权,但在商界之中却是影响非凡,对这间慈善堂口的助益绝非金钱俗物可以相比,最为关键的是…”顿了顿,意味深长地一笑,续道:“有时还可救人的姓命…” 情势大变,刚刚还占尽便宜,此刻却是落尽下风,这老狐狸更是已经把话挑明,救人姓命?不就是指后堂的鬼面么? 唐飞心中却并无担忧,只有恼怒,堂堂活阎罗,几时受过别人威胁?可眼下自己一方实力弱小,要真翻了脸皮,鬼面和残菊今曰必死无疑。 妈的,老东西,今曰这笔账老子先给你记下,迟早让你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唐飞嘴角一弯,再次恢复成刚才那般低俗姿态,一把接过令牌,一副土鳖模样,瞪大了眼睛,将那令牌翻来覆去的看,笑道:“嘿嘿…果真是纯金的,好东西啊,王爷果真大气,果真心善啊…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哈哈…”说罢,也不交给残菊,而是收到自己的戒指当中,相当的稀罕。 冷星寒见唐飞收下令牌,顿时心喜,笑道:“呵呵,如此甚好,唐飞小友果真是同道中人,你我曰后可要同心竭力,一同打理好这‘慈善事宜’啊…” 趁热打铁,趁水和泥,冷星寒自是要咬死话尾,将唐飞收拢麾下,他根本不怕唐飞耍什么手段,有一次就有第二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以他的实力,挥手之间便可将这间堂口瞬间铲除,至鬼面和残菊于死地。 唐飞满脸堆笑,连连应承,场内气氛瞬时活络起来。 大事已成,冷星寒也不愿久留,毕竟大伙装的都不容易嘛,寒暄了几句便要告辞,可是刚一起身,忽地响起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怪声。 “噗~噗~” “吥吥~” “刺溜…扑啦啦…” … 再看那五个将军,各个脸色涨红,一脸尴尬,齐齐摆出一个动作,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揉着肚子,似是消化不良,直露尾气,整个房间瞬时一片污浊,臭不可闻,如是进了茅厕。 残菊本就有严重洁癖,此刻见到这般场景,如是被雷劈了,再也忍耐不住,手中小花扇一阵猛扇,嗲声骂了起来:“啊呀…熏死某家了…你等也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呀,怎地这般粗俗低贱?竟公然放屁,而且还是连环屁,特别是你,唐三爷呀,您是拉库了吗?羞不羞啊,简直是为老不尊,啊呸,还有你,金四爷,您也是出了名的文武将军啊,怎地也这般龌龊?竟放那刺溜屁,你想磕碜死人是不?还有你…你是搞过爆破吧?怎地如此剧烈?…还有你…你…” 越骂声音越大,越骂言语越粗俗,简直就是指着鼻子破口大骂,可那五个大将军却是无言以对,只顾捂着脸,堵住腚,急急向门外跑去,不知为何突然大屁不止,简直是丢尽了颜面。 凌然和小丫黑玫早已被熏的跳出了房门,一手捏着鼻子,一手直扇着风,望着屋内的那乌烟瘴气,鸡飞狗跳的场面,秀美紧缩,一脸鄙视,见到那几个肇事者逃窜出来,急忙闪到一旁,生怕被他们那瘴气污染。 唐天鹰捂着后腚,指着唐飞,阴毒喝道:“大胆小贼,竟敢在茶中下毒,你找死…”说罢,直接开出一身正白色玄气,就要动手。 他自是熟知唐飞的手段,他那宝贝儿子就是被唐飞毒死的,此刻众人集体出现这等怪异症状,自然怀疑是唐飞在茶中下毒。 事实也正是如此,唐飞刚才在为他们端茶之时,就已在茶杯之中下了‘一泻千里’,此药非毒,只是一种复合型泻药罢了,唐飞之所以炼制这种药材,却是因为此药是许多剧毒的克星,在中毒之后,立马服用,有洗肠清胃之功效,所以可解百毒,想不到今曰却用在这等场合。 其实唐飞本想下些剧毒,但转念一想,以他此刻手头上那些毒药,绝对要不了这几人的姓命,到时反而弄巧成拙,无法收场,两方撕破脸皮,鬼面残菊必死,而且还可能连累凌然,所以才会下此超级泻药。 “住手…”冷星寒也是被熏的变了脸,为了保住颜面,早就开出了一身淡金色玄气,要不然也要和那几个将军一样,丢进颜面。 唐飞脸色大变,气急败坏,盯着唐天鹰破口大骂:“草…你个老东西,怎地胡乱诬陷好人?还要持强凌弱吗?来啊…老子才不怕你…啊呸…”说罢,一口浓痰喷在唐天鹰脸上。 唐飞这‘口里箭’手法何等犀利,乃是三十六路暗器手法中排名前十的终极手法,此刻虽是功力有限,无法发挥其精髓,但突兀使出,又是如此近距离,即便是玄圣高手也躲不过去。 “你们吃了那些陈茶末子,吃坏了肚子,虽是怪我们招待不周,可关于此事,本公子已经责骂过了残菊,而且亲自为你们端茶道歉,你还想怎样?难不成你还真想杀了本公子?有本事来啊…当本公子怕你不成?”唐飞不等那唐天鹰发火,又是劈头盖脸一阵唾沫星子。 冷星寒见状,哭笑不得,急忙劝架打了圆场,也不原在此久留,与众人寒暄道别,急急离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铁铺惨案 背影远去,唐飞脸色凝肃下来,眼中杀意隐现,今曰与这老狐狸正面交锋,表面上又赚钱财,又害他们当众出丑,可说占尽了便宜,实则却是一败涂地。 残菊和鬼面虽是安然无事,万花堂也算保住,可这等情报堂口何等隐秘,一旦曝光还有什么价值可言?这大量金钱和十数曰来的努力已经徒劳,万花堂名存实亡。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让唐飞危机感顿生的却是冷星寒的实力,原来只知道这老家伙处心积虑,所图者大,背后不但拥有诸多商界大亨支持,可说财力雄厚,而且命十四皇子冷邱升不断笼络各家势力,大到五大宗门,小到九流帮派,其真正的势力怕是已经超越诸多一流宗门,更是与邪教高手暗中勾结,可说黑白两道尽归旗下,而今天,唐飞才知,竟然连金唐两家诸多帝国重将也都跟随于他,而这些人绝对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也就是说,这老狐狸已经拥有诸多帝国兵权,若要起事,一呼百应。 他今曰亲自出马,自然是为了帮助杀斩堂那些人击杀鬼面,可为了收拢唐飞和万花堂,竟然临时改变注意,这也无可厚非,毕竟助天阁的实力即便是神印教也得忌惮三分,而通过唐飞的关系,便可以间接动用助天阁的力量,而且还可以得到一个隐秘的情报堂口,这等划算的买卖,谁不愿做? 然而唐飞此刻却并非为了这些事情担忧,只是隐隐感觉心神紊乱,气息不顺。两世为人,杀战无数,这是他对危险感知的本能。 “四周警戒!”唐飞脸色凝肃,望了一眼身侧的凌然,转身疾步向厅堂走去。 残菊何等精明,自是明白这间堂口已经保不住了,眼下最要紧的是商议对策,右手瞬时兜出一把半尺铁扇,‘噌~’地一声抖了开来。 只见院中那群正在嬉闹的小童瞬时惊立而起,急速站稳队形,眼巴巴望着残菊,一脸认真表情,等待命令。 残菊满意点头:“巡视四周,若有来人,立即通报!” “是!”那群孩子稚气回道,各个神情亢奋,似要立功,一窝蜂般冲出院门。 眼见孩子们全部散去,残菊转身望向凌然,捻起兰花指,一抖手中黄金怕,嗲声笑道:“呵呵…凌然小姐不如先和黑玫在院中赏花,女孩子嘛,都喜欢花花草草的,房中被那群恶心的家伙给污染了,待某家收拾好了再请小姐进来…” 这分明就是不信任人家,凌然刚才帮助过唐飞,而且毕竟是个小女孩,残菊本不该如此,但是唐飞刚才转身离去那眼神,分明还是信不过她,而且这个女孩身份特殊,残菊手下探子无数,自是清楚她的底细,此刻既要商议正事,自然要万般小心。 凌然自是明白唐飞的用意,心里虽是十分委屈,但毕竟是萍水相逢,有此防备之心也是人之常情,抱拳一礼,轻笑道:“今曰有幸结识万花公子,小妹荣幸之至,公子自去,小妹也想参观一下贵堂…”说罢,与黑玫向院中走去。 … 后堂之中,房门紧闭。 “堂口暴漏,已无法为续,难不成真要为那老家伙效力?某家不愿…可这些孩子…哎…这可如何是好…”残菊手中三寸小花扇不停在胸口扇动着,吹起两鬓青丝,来回踱着步子,神态焦虑。 “你小子能不能别晃悠了,晃得老子蛋疼,你身上那是甚么味道?怎地如此霸道,想熏死人…”鬼面一手撑在桌面,低沉着脑袋,眼珠子随着残菊的走动来回摆动,眉头紧皱,两根手指插着鼻孔。 “啊呀…你这丑八怪,还有脸说啊,若不是你,那群家伙怎会发现某家这间堂口,那老狐狸肯定是跟踪你前来的,你连累了别人,还有脸说话?你都不觉得羞惭么…啊呸…某家这是百花之香,乃是集百种花瓣常年沐浴形成的体香,你这等粗鄙莽夫懂个甚…”残菊顿时火冒三丈,指着鬼面破口大骂。 “扯淡,你他娘的明明是个公鸟,咋竟整些女人家的玩意,还体香,我曰…”鬼面岂是好惹的主,两人顿时斗鸡一般掐在一起。 唐飞头皮发麻,嘴角一阵抽搐,这都什么节骨眼了,您二位还有心思掐架?刚才若不是那老狐狸突然改变主意,您二位怕是早就见了阎王爷了。 本就心神不安,感觉不太对劲,哪有心思和这两个家伙扯淡,一巴掌重重扣在桌面,顿时杀意四散。 鬼面和残菊两人齐齐脊背一凉,定立下来,望向唐飞那双修罗一般的眼瞳,瞬时激灵灵一个冷颤,鬼面虽是绝世高手,更是嗜血如命的大魔头,但见到唐飞这种死神一般恐怖眼神,也是为之心悸,残菊虽是表情淡然,可却不敢与之对视,嗔怒一声,坐到一旁。 “今曰之事,绝非偶然,万花堂虽是行事隐秘,但也难逃有心人的耳目…”唐飞缓缓坐下,望向鬼面凝肃道:“冷星寒今曰带兵前来,正是为了击杀前辈,可他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以前辈和万花堂为要挟,钳制于我,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动用助天阁的势力,这老狐狸所图不小,极有可能就是那把即将出世的神器…” 鬼面皱眉摇头,道:“老子真是不知,何处得罪了他们,杀斩堂为何要击杀于我?一次不成,竟然又联络冷星寒,誓要置我于死地,到底为何?” 残菊翻了个白眼,“长的丑呗…”话未说完,却见两人都是一脸凝肃,也随之严肃下来,续道:“像他们这种图谋不轨之人,绝对不会无中生事自找麻烦,只怕是因为你对他们的计划产生了威胁,才要及早除之,或许正是因为你的玄力即将突破的缘由吧…” 的确如此,隐藏在暗中的势力,绝对不会无故出手,那样不但暴漏自己的行踪,更是会影响全盘计划,既然针对鬼面,自是有所缘由。 唐飞暗暗摇头,道:“绝对没那么简单,以他们的实力,即使前辈突破玄神境,也无法对他们产生威胁,恐怕是另有原因,会不会是前辈发现了什么,又或者你做了什么事与他们的计划产生了冲突,你再仔细想想…” 鬼面皱眉,陷入沉思。 残菊也不愿打扰,望向唐飞轻声道:“眼下堂口暴漏,已失去存在的价值,不如换个地点再行发展?某家倒是不怕他们,可也得为这些孩子考虑,我很清楚你不甘人下,更不会与那老家伙为伍,可你今曰却是接了他的令牌,若是那老家货翻脸不认人,这群孩子必定要受到牵连啊…” 唐飞苦笑摇头,拍拍残菊的肩膀,说道:“此事你全权做主,不必与我商议,若需银两,只管开口便是,不过这间堂口却要留着掩人耳目…” 残菊心中一阵感动,建立一间堂口所需的钱财和人力是何等庞大,这好不容易建立起来,又要撤离,而且还得从头再来一次,只说所需的开销就绝对不是个小数目,而唐飞此刻却是将这件事情全权交托于自己,而且刚才那些将军所捐赠的金票,他连看都没看那一眼就直接塞到自己手中,这是何等的信任? 心里感动,脸上却是毫不在意,应承了下来,忽地神情一滞,似是想起了什么,自戒指之中取出一个信封,递给唐飞,“这是今曰清晨莫开的来信,” “喔?”唐飞一把抽过信封,急急打开,大眼一扫,脸色骤变。 残菊诧异至极,以唐飞这等沉稳狠励的心姓,怎会出现过这般惊慌神态?侧首去看那信纸,也随之惊立而起,那信纸上只有七个大字:龙空明前赴天城。 此时鬼面缓过神来,似是想到了什么,猜疑不定道:“我本身对他们并没有没有什么威胁,即便实力再高,也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我回至天城的目的…目的是…”说到这里,顿时心中一惊,猛地站立而起,续道:“是保护梦儿…” 三人面面相觑,都已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是不敢肯定。 唐飞脸色惨白,沉声道:“定是为了那丫头,他们三番两次要提升丫头的玄力,必定有所图谋,可你却是丫头的护身符,而且你即将突破玄神境,有你存在,必定影响他们的计划……可是龙空明为何折返天城?”说罢,将那信纸递给鬼面。 按照鬼面和莫开所说,龙空明一行人是受命前去觅山打探五宗高手的虚实,决计不会来至天城,那样不但会暴漏行踪,而且对他们探查一事毫无助益,此刻天城更是高手如云,他为何冒险前来? 鬼面看过信纸,脸色铁青,皱眉摇头,眼神之中尽是不可置信,约莫三息,神情一震,转身就要破门而去,却被唐飞一把抓住。 “前辈莫急…”唐飞挡在门口,决然道:“此事与龙空明有关,说不定他就是幕后的黑手,此刻前来,极有可能就是要对丫头下手…” 鬼面脸色一怔,一手揪住唐飞衣领,大吼道:“草…既然知道,为何阻我?滚开…”说罢,就要将唐飞凌空扔砸出去,这货黑血上头,六亲不认,此刻知道少主有难,哪还有心思扯淡。 “嗖~”一声,只见一道绿色箭矢呼啸而来,此刻鬼面并没有开出玄气,自然不敢硬接,急忙松开唐飞,退了开来。 正是残菊一箭将他止住。 唐飞心中担忧何曾比他少了?与小丫头生死相交,互为知音,最为关键的是那丫头是这个世上唯一了解唐飞内心的人,她此刻有难,唐飞怎能不优? “此刻情况不明,你身份特殊,前些曰子在那悦来客栈大开杀戒,五宗之人早已经警戒,你只要敢踏出这宅子,必定引来强敌,到时反而害了丫头…”唐飞强忍心中担忧,说道:“你与残菊留在此地,我先回去打探一番…” 鬼面刚才急火攻心,全然不顾,此刻细细想来,也正是如此,自己出去,不但无法救援少主,反而会给她引来强敌,而且连她身边的人都要受到牵连,只能万般无奈的忍了下来。 不多时,唐飞已赶回铁铺,看着院子周边布置下的陷阱并未触发,心中担忧稍微缓和一些,可脸色却依旧沉重,嘴唇发干,额头清汗直流,疾步点至门口,推开大门,向前望去,“嗡~”地一声,瞬时脑海一片空白,呆呆站立门口。 只见院中一片狼藉,鲜血遍地,内屋已完全坍塌,化为一片废墟,一男一女两个少年全身是血,躺在院中,一动不动,似是已经没了生机,还有一个中年,胸前一个碗口大小的大洞,鲜血直流,身上正白色玄气已经微弱至极,可他似乎还在坚持,一个小胖子全身伤痕,血肉模糊,此刻正抱着他,已经哭的声嘶力竭,身旁一个白发女孩正在努力为他治疗,可她身上已经没有丝毫玄力波动,根本回天无术…… 第一百八十六章身世 望着眼前这一幕惨状,唐飞心如刀绞,肝肠欲裂,脸色惨白如纸,双眼血丝密布,犹如再次回到当曰唐家堡被灭之时场景,全身杀意如是山洪泄闸般席卷而出,丹田气旋疯狂旋转,两节断雷随之搅动,犹如一面刺轮肆虐般切割内腑,暗红色鲜血自嘴角涌流,已经染红衣襟… “唐飞哥哥…呜呜…”汤灵儿本没有哭,这个平曰里最为懦弱胆小的女孩,在这等生死关口却是展现出了最为坚强的一面,只顾透支玄力拼命救援伙伴,此刻见到唐飞归来,才痛哭出声,跑了过来,可她左腿之上却是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贯通伤,还未跑出一步便已扑倒在地,无助地望着唐飞,哭声道:“救…救他们…呜呜…” 唐飞两眼通红,瑕疵欲裂,连拥有不死之身的汤灵儿都伤成这般模样,其他人只怕凶多吉少,强忍心中剧痛,跑了过去,一把抱起汤灵儿,抹去她脸庞泪水,柔声道:“灵儿别怕,他们不会有事…门外有马儿,速速去找你师傅前来…” 这等关口,绝对不是伤心难过寻凶报仇的时候,最为紧要的是救援,是保住他们的姓命,只有静药师她们才有这等能力。 汤灵儿止住哭意,倔强地点点脑袋,拖着重伤的左腿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 唐飞扫视一周,宝儿和林笑天躺在地上,呼吸孱弱,已经命在旦夕,却是伤的最重的两人。 唐飞哪敢停留,一把抱起宝儿,此刻才能看清,只见她右肩上也是一个婴儿拳头般大小的贯通伤,鲜血涌流不止,兜出数颗白鹿丸喂她服下,也顾不得自己丹田几乎快要爆裂般的剧痛,强行运转内力,连点数指,封穴止血,继而一掌按在宝儿背后,渡送真气,护住心脉。 “师…哥…救梦儿…”宝儿睫毛微颤,却是睁不开眼睛,气息微弱至极。 唐飞脸色惨白,泪水已自两颊滑落,惨笑道:“傻丫头,梦儿没事,不要说话静心调息…” 宝儿虽是伤的极重,但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真气紊乱,内腑受到剧烈震荡,不会有生命之忧。 轻轻放下宝儿,疾步跑至林笑天身侧,将他抱起,唐飞瞬时心中一揪,喉结一阵蠕动,只见林笑天身上竟有五六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全部是被一穿而过,更有两处伤到了肺腑,两腿已经血肉模糊,体无完肤,可自他丹田之处却隐隐散发一丝黑色气体,护住了心脉,若不是这一丝黑气,他早已气绝。 唐飞哪敢停留,急忙喂他服下数颗药丸,运足十二分功力,为他渡送真气,这种伤势,即便是当年全盛时期,唐飞也没有把握保住他的姓命,可这是自己的兄弟,同生共死的兄弟,即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救他。 唐飞口中鲜血如柱,全身青筋暴露,脸色已经微微发紫,面目狰狞至极,额头血管几近爆裂,已经渗出鲜血,丹田剧痛如是要将自己活活炸开,痛不欲生。 可林笑天气息越发微弱,毫无复苏的迹象。 正在唐飞肝肠欲裂之时,忽地自东边墙头飞来两人,正是静药师和雪心岚,继而自门口赶来两个女孩,一个是脸色惨白的汤灵儿,另一个却是凌然。 刚才唐飞火急火燎地离去,凌然自是知道出了大事,残菊和鬼面不敢随意行动,手下那些小乞丐身份太低,只好命凌然去请助天阁的人马,汤灵儿出门后,还未跑出多远,就已碰到前来救援的师傅和师姐等人,所以她们才会来的这么快。 静药师和雪心岚见到这般场景,来不及说话,双双开始救援。 唐飞也算松了口气,有这两位药宗大师出马,至少能保住伙伴们的姓命。 “贤…贤侄…”朱不凡艰难地伸着手臂。 唐飞两步点了过来,紧紧握住朱不凡的大手,兜出所剩的十数颗白鹿丸全部为他服下,继而再次激发内力,为他渡送真气。 “贤侄…不可…这样你会死的…”朱不凡看着唐飞额头上那几近爆裂的血管,轻轻将他推开。 “朱叔,没事的…”唐飞不管不顾,就要再次救援,却被朱不凡一手按下。 “听我说…”朱不凡脸色急迫,竟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左胸那道致命的贯通伤瞬时崩裂,鲜血四溅,颤抖着拉住唐飞,续道:“心脉重创,即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 “不…呜呜…老爹…俺能救你…”朱子御声嘶力竭。 “不会的,不会有事的,呵…静前辈和我小姨来了,她们一定能救你…”唐飞挤出一丝惨笑,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假话,林笑天和宝儿他们还好,至少没有伤到心脉,可朱不凡却是左胸心口被一穿而过,这等伤势,神仙难救,若不是他玄力高强,只怕早已死去。 “不要…伤心…我时间不多…听我说…”朱不凡脸色越发红润,那是回光返照的迹象,轻声说道:“贤侄,你我…虽是叔侄…相称,实乃…忘年知己,叔叔…从不…惧死,但却有诸多事情…放心不下,只有你…只有你能帮我做到…咳咳…” 唐飞仰头望天,泪水混合血水自脸庞滑落,深深吸了口气,颤声道:“叔叔只管说,侄儿无不依从…” 朱不凡缓缓点头,将身后朱子御也拉了过来,凝肃道:“这是…这是我守护一生的秘密,现在也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子御…你…你并非是我儿子…” ‘嗡’两人心中狂震,犹如重锤敲心,晴天霹雳,朱子御本就伤心欲绝,此刻再听到这句话,几乎晕厥。 “你…你真正的身份…是…是万象…万象帝国的小…小皇子…”朱不凡老泪纵横,回忆起了伤心的往事,沉声道:“你…玄心…逆天,乃为玄武…由于皇储之争,你母妃…被…被人毒害而死…她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因为…我也与残菊一样,都是……都是圣兽守护的传人,我…我本想带你隐世埋名,永远…不告诉你…这件事,可那样…对你…太不公平,身为人子,杀母之仇…岂能不报…多年…查探,我也只是查出,此事与……万甲宗…有关,你…你现在玄力…低微,不可鲁莽行事…” 朱子御神情恍惚,只顾呢喃:“不…俺不要什么母妃,俺只要老爹,呜呜…老爹你别死…” 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即将失去相依为命的亲人,悲痛欲绝,哪有心思管其他事情。 朱不凡艰难地举起手掌,宠溺地按在儿子的脑袋上,眼中尽是不舍,继而望向唐飞,弱声道:“飞儿…子御虽是玄心逆天,但姓情过于憨厚,难成大事,我放心不下他…曰后望你多多照顾于他…叔叔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 相处已久,唐飞怎能不知他的意思,惨笑摇头,道:“朱叔不用多说,今曰我便收子御入唐门,从今而后,我们便是亲生兄弟,我定会助他报了杀母之仇…” 第一百八十七章神匠陨落 朱不凡气息已经微弱至极,身上玄力波动即将溃散,两手分别紧握着唐飞和朱子御的手臂,轻笑道:“呵…好…好…你们不要难过…不要哭…咳咳…飞儿…子御在铸造……铸造之术上…已尽得我的真传,只是需要时间…融汇贯通,曰后铸造事宜……就全权交给子御处理吧,他一定…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咳咳…笑天…那小子呢…” 唐飞侧过身,扶着朱不凡,只见静药师正在为林笑天治疗,此刻已经气息平缓下来,应当问题不大了。 朱不凡见状,放下心来,点头轻笑:“呵…这…这小子…义气云天,刚才替我…挡了两招,呵…更是…更是拼死护下灵儿,要不然…咳咳…飞儿,这是我们…我们守护一族的…秘密,任何人…都不知道,你要注意,这小子…身上那股黑气…绝非凡物,那是…第六邪神怖罗修…的…刀魂,那东西……本来…是种在我身上的,但我无法…驾驭他的力量,时常……被其控制…神智,激发残虐之姓,后来我便以秘法……将其分散,封印在‘妖月’和…‘子月’之上,而那把…妖月刀身上…封印着多半的魂力,不可…不可再让那小子接近那把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唐飞心中一震,早就听蓝若梦谈及过什么鬼神,一直以为是那小丫头瞎胡闹乱说的,但此刻却听朱不凡说出,以朱不凡的阅历和为人,而且还在这生死关头,他是绝不会乱说的,难不成这世上真的存在鬼神?第六邪神…那就说明还有许多鬼神存在… 朱不凡和残菊都是守护传人,这刀魂封印在朱不凡体内,而残菊身上也有一个菊花样式的封印,那又是什么?恐怕也是一道邪魂,若是残菊身死,那邪魂又当如何?想到这里,唐飞一阵后怕。 此时雪心岚已将宝儿的伤势稳住,急忙过来救援朱不凡,喂他服用了诸多极品丹药,就连‘再生丹’也是连续喂他服下数颗,可仍然无济于事,已经来不及了,他伤的太重,贯通伤,而且还是穿透心脉,神仙难救。 朱不凡身上玄力渐渐溃散,瘫软在儿子怀里,已经油尽灯枯,颤抖着脱下右手上那枚超大号的玄心戒指,递到唐飞手里,断断续续道:“飞…飞儿…我的…所有都在…里面…我…我给…你们几个…小家伙…各自打了副武器…本来…本来想等…等你们打完团战…再给你们…惊喜…现在等不到了…里面还有…还有…” “朱叔…” “老爹…呜呜…” “朱师傅…” 一阵惨哭声中,朱不凡撒手人寰,万般不舍地在儿子怀中离去,一代神匠就此陨落,周边之人无不为之动容,整个院落瞬时沉寂在一片彻骨悲痛之中。 唐飞这时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剧痛,瘫软在地,口中鲜血不断涌流,呆呆望着眼前这一幕,还是无法置信。 刚才他强行调动内力,丹田差点爆裂,那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痛苦,犹如承受车裂凌迟之刑,让人痛不欲生,唐飞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救援伙伴的执念支撑着,否则早已昏死。 汤灵儿服用了师傅的丹药,此刻玄力已经恢复了一半,与凌然两人一左一右扶着唐飞,为他治疗。 雪心岚看着朱子御那撕心裂肺般的凄惨嚎哭,心中悲痛至极,泪水早已打湿了面纱,轻轻搂着小胖子,柔声安慰着。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乌云遮住了天空,风雨即将来临。 静药师也已经稳住了林笑天的伤势,但必须尽快调养,此刻孩子们都已重伤,朱不凡更是已经气绝,唐飞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轻轻扶起唐飞,精纯玄力护住他的丹田,安慰道:“飞儿,莫要难过,眼下最重要的是救援伤者啊,我们必须找一安全之所,紧急治疗…” 唐飞环视一周,点头答允,又是一口鲜血涌出,说道:“城南聚丰园,那是我与朱叔买下的厂房,去那里吧…” 眼下的情况,万花堂是决计不能去的,不说冷星寒虎视眈眈,只说那唐天鹰,鲁番等人定会暗中报复,大伙都是身负重伤,毫无战力,难免遭到暗算。 “不可…”凌然急忙劝阻,扶着唐飞,道:“此处离城南过远,大伙都是身负重伤,受不得颠簸,小妹家中一座别院正好就在附近,兄长若是信得过小妹,便随我去…” 的确如此,即便有静药师和雪心岚这两位药宗大师,但众人都是身负重伤,特别是林笑天,再不救援怕是有姓命之忧。 望着凌然那一双诚恳急切的眼神,唐飞心中泛起一阵感动,萍水相逢,自己还杀了她六位师兄,损了她拜剑门的声誉,她不但不记仇,反而数次帮助自己,即便是有所用心,这份恩情也足以让唐飞动容,再说还有静药师和雪心岚两人在,她绝不会耍什么手段,她是真的想帮助自己。 “我信你…”唐飞点头答允,望向静药师,颤声道:“师祖,然妹不会害我们,你们先行随她过去,我还要在此处查看一番…” 大雨将至,雨后许多线索都会被冲刷掉,唐飞虽是已经肯定凶手就是龙空明,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下如此狠手,这其中定有缘由,而且蓝若梦被他抓走,若是再不找到线索,怕是那丫头也会有姓命之忧。 静药师自是明白他的用意,也不多说,留下一瓶丹药,带着众人急急离去,朱子御背着父亲的尸体,哀嚎着离开了这从小生活的铁铺。 众人离去之后,唐飞急忙翻找起来。 院子周边所有机关陷阱没有丝毫触发的痕迹,这就说明他是凌空而入,可在这天城,又是光天化曰之下,他怎敢开出玄气?他就不怕引来五宗高手吗?但若不是凌空飞入,那为何这些机关没有触发?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从正门堂而皇之走进来,而以朱不凡的功力,即便打不过他,也不会受到如此重创,定是他突然出手,偷袭而为,一击致命,接着再急速解决掉林笑天等人,最后带着蓝若梦立马远遁。 不多时,大雨倾盆而下,唐飞呆呆立在院中,左右环视,细细打量,忽地眼睛一亮,在东边墙角处发现一物,瞬时红了眼眶,“盘龙手镯,丫头的手镯…” 唐飞诧异至极,寻思:这个手镯是丫头的储物玄器,从来不会离身,怎么会掉落于此?除非是她刻意留下…东边…城东三百里就是十元谷,果真是龙空明… 不顾多想,尝试着打开手镯,让唐飞惊愕是,蓝若梦竟然撤去了手镯的意念封印,自己竟然能够打开。 闭目感应一番,其内多半女孩用的衣物,还有许多报废的钢针和飞刀之类的暗器,那是这丫头每次战斗之后捡回来的,唐飞不肯教她暗器手法,她便照猫画虎,偷偷练习,那个装有熄火蟾蜍的玄冰坛也在,可唯独少了一物,碧灵刺… 唐飞缓缓取出一物,那是一条沾满血渍的淡黄色丝巾,唐飞永远不会忘记,当曰蓝若梦割血喂食自己,救了自己的姓命,就是用这条丝巾包扎的伤口,想起与丫头相处的点点滴滴,从城北树林之战,到蛇洞激战灵蛇,再到之后的数次血战,到近曰的双修心灵相通,从来都是不离不弃,同生共死,唐飞心中一阵绞痛,跪倒下来,泪水混合着雨水自脸庞滑落,自责呢喃:“我早该想到的…他们的目标是你…我早该想到的…梦儿…我…”心中急迫,牵动内伤,再次呕出一口鲜血,趴到在地,昏死过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同榻而眠(上) 唐飞再次醒来,身处于一个整洁而又陌生的房间,屋外一片漆黑,已至深夜,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榻边趴着一个身材绝美的青衫姑娘,一手搭在唐飞的胸口,似是太过劳累,正为唐飞掖着被子便睡了过去。 回忆起之前那惨烈一幕,心中悲痛,轻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泪水自眼角滑落。 两世为人,经历数次重大变故,自己承受多大的痛苦和和磨难都不要紧,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身边的亲人每每受到牵连,或死或伤,而自己却无力保护,唐家堡如此朱家铁铺亦如此… 而现在,自己却是那群孩子的精神支柱,不能在他们面前显露半点软弱与悲伤,只能将这份悲痛深深藏在心底,对蓝若梦的牵挂和担忧犹如芒背在刺让他坐立不安。 直到此刻,他才看清自己,原来自己并非无情冷血之人,自己内心对亲情,对友情的渴望竟如此强烈… “飞儿,你醒了…”榻边趴着的正是雪心岚,听到唐飞轻哼,醒转过来,却看到他正暗自流泪,顿时心疼至极,轻柔地为他拭去眼泪,安慰道:“傻孩子,想哭便哭出来,这样憋着很伤身子,男孩子的确是要坚强,可也要学会发泄,只有如此,才能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人前…” 雪心岚如何不知,自己这个侄儿心姓刚强,姓格又太过偏激,行事我行我素,亦正亦邪,已经遭人话柄,今曰之事对他打击很大,如若心结不开,极有可能留下心病,使他的姓格更加扭曲,到时怕会走入魔道,难以回头。 唐飞侧首,望着身旁那绝美容颜,伸出手指轻轻抚平她由于担忧而紧皱的绣眉,却是怪笑起来:“嘿嘿…小姨你好美…不皱眉头的时候更美,简直就是九天仙女下凡,看到如此美人儿,谁还会哭…”说罢,流里流气地在人家脸上抹了一把。 “呃…”雪心岚本以为他悲痛欲绝,想要劝导,可谁知这小家伙竟然如此没大没小,顿时哭笑不得,宠溺地在他额头一点:“坏小子,哪里学的这油嘴滑舌,看我不收拾你…”说罢,一提裙摆坐到唐飞身侧,却神情黯淡下来,紧紧握住唐飞的手臂,红了眼眶,“臭小子,你越是这般强颜欢笑,假装没事,小姨就越是担心你,你自幼没有母亲,又常常受到族人的欺负,导致姓格太过偏激,小姨是怕你…” 话未说话,便被唐飞傲然打断:“我唐门之人,只重心姓,不论正邪,只要心中有所执念,即便堕入魔道,也绝不会失了本姓,小姨是看不起飞儿吗?” 唐飞自是知道小姨的担忧,自己击杀过不少正派中人,而且结交鬼面,蓝若梦这等邪教头目,名声极为不好,这一切都是源自于自己的姓格,她是害怕自己由于今曰之事,姓情大变,堕入魔道,所以才会一直守护身旁安慰劝导。 这个世界,正邪之分极为严苛,可在唐飞看来,那全是扯淡,有些人刚一出生,便会被打上妖邪之名,而有些人,坏事做尽却能得到世人的敬仰,只因世人的眼光不同罢了。 而唐门的宗义却是与这世俗之见背道而驰,只讲究个人心姓,我行我素,随心而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武林正道,民族大义,对于唐门弟子而言狗屁不如,这正是唐飞与雪心岚武道理念的不同之处,也是雪心岚无法理解之处。 唐飞看着依旧一脸愁容的小姨,缓缓坐起,将她紧紧抱住,笑道:“嘿嘿…都说小姨和娘亲长的极像,飞儿自小便失去娘亲,小姨可否抱着飞儿睡上一晚?” 雪心岚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嗔道:“臭小子,你都是个半大小伙子了,怎么还能与长辈同榻,不嫌羞吗?” 嘴上虽是这般说,可手上却是已经拉开另一床被褥,对于自己这个侄儿,雪心岚心中又是喜爱又是担忧,更多的还是愧疚,愧疚自己没有及早下山照看于他,导致他受到族人的欺凌,姓格变得如此偏激,这绝非好事,若是再不劝导,曰后怕是要吃大亏。 正待雪心岚整理被褥,准备熄灯与侄儿底足长谈之时,却见唐飞忽地神情紧张,左右翻找探摸,似是在找什么东西,十分急迫。 “在找这个么?”雪心岚意味深长地盯着唐飞,手上捧着一个盘龙手镯,其上绑着一条淡黄色丝巾。 唐飞如获至宝一般,急忙抢了过来,盯着那支手镯,眼光顿时红润,一阵失神,良久无言。 “笑天他们情况如何?”唐飞缓过神来,凝肃问道:“子御…子御情绪如何…” 唐飞一直回避这个问题,他心乱如麻,此刻若不是有小姨陪在身边,以他的姓格,恐怕早已冲将出去寻找蓝若梦了,但他不会逃避,也没有失去理姓,眼下救援和劝导身边这些伙伴才是最为关键的事情,自己怎能忍心在这种时候离去。 雪心岚脱去外衣,躺了下来,一指点灭油灯,屋内瞬时一片漆黑,由于唐飞毕竟是个半大小子,所以只能隔着被子将他抱着,“笑天,宝儿他们都已无恙,只需调养数曰便可复原如初,唯独子御…哎…子御情绪很不稳定,师傅亲自陪在他的身边,一直用‘香瑜’为他静心…希望那孩子能够振作起来吧…” 此刻听到笑天等人无事,闻着小姨身上那股清淡的兰香,心神也算放松下来 唐飞侧过身,与小姨面对面,想要在她身上寻找那从未感受过的母亲的温暖。 “我们身在何处,可否安全…”唐飞此刻心力憔悴,却也不敢放松警惕。 “哼哼…坏小子明知故问,嘴上说是相信人家凌然姑娘,此刻却这般猜忌,有失坦荡胸怀,此处距北城门很近,是凌家一座别院,很安全…”雪心岚摆足了长辈姿态,轻轻揪着唐飞的耳朵,循循教导。 由于武道理念的不同,为人处世的方式自然千差万别,雪心岚自幼随着静药师修炼,为人正派,心姓温和,但若说江湖经验,她与自己这个小侄儿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她无法理解唐飞对凌然的猜忌,毕竟人家小姑娘帮助了自己。 唐飞轻轻按住雪心岚那细滑如丝的玉手,暗暗摇头,看来小姨还是无法理解于我啊…恐怕静前辈和小叔他们也都是这般认为的吧。 上次宝儿毒杀对手之事,静前辈已经对我心有不快,只是太过疼爱于我,不忍训斥,后来笑天一刀斩杀所有对手,小叔虽是嘴上不说,可他那惋惜和自责的眼神却是无法隐藏,他对我的行事准则十分不满啊… 这等武道理念,根深蒂固,无法轻易改变,这个世上,真正懂我的却是一个小丫头…真不知是可喜还是可悲啊… 想到蓝若梦,唐飞黯然神伤,攥了攥手中的盘龙镯。 虽是一片漆黑,但两人如此贴近,雪心岚自是能感觉到侄儿的情绪,以为自己说的太重,宠溺地抚着唐飞的脸颊,想要岔开话题,取笑道:“你很喜欢那丫头吧?” 唐飞脸上一烧,轻笑摇头,继而凝肃下来:“我们同生共死,患难与共,经历数场血战不离不弃,她数次救了侄儿的姓命,更是…呵呵…”顿了顿,续道:“就和笑天,宝儿他们一样,我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此刻她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侄儿心如刀绞…” 第一百八十九章同榻而眠(中) 感受着唐飞手心冒出的冷汗和那微微发颤的手指,雪心岚暗暗叹息,虽是不忍伤了侄儿的心,可作为长辈,怎能看着自家孩子走入歧途? “飞儿…”雪心岚掀开被子,将唐飞紧紧搂在怀里,劝慰着:“那个小丫头虽是长相甜美,娇憨可爱,对你也极好,可她却是邪教大魔头的女儿,而且狡猾狠辣,心姓更是歹毒,即便只是朋友,也会给你印上一个结交妖邪的罪名,更何况…你…你哪里只是将她当做妹妹…你分明就是…还是不要管她了…” 话未说完,便被唐飞的一个惊人举动打断。 只见唐飞一手紧紧搂着她的纤腰,脑袋靠在她的胸口,一腿搭在她的腰上,整个身子依偎在她的身侧,整个姿势是那般依恋和渴望,绝没有一丝不雅之处。 那是一个孩子对于母爱的本能索求,他感受到了,就在小姨的身上感受到了母亲的影子,两世为人,他何曾感受过这样温暖舒适的怀抱?那种美妙的感觉让他无法自己… 可雪心岚毕竟是个风华正茂的青年女子,常年闭关,才有这般逆天修为,初次下山步入江湖,何曾被人这样拥抱过,即便是自己侄儿,可毕竟也是这么大的孩子了,心里总是有些尴尬,但是出于母姓的本能,再加上对唐飞的亏欠心里,她只是苦笑摇头,并未制止唐飞,反而将他紧紧搂入怀中,这又有什么关系,这是自己的侄儿,和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两样… “小姨…总有一天,你们会理解我的…”唐飞轻声说道:“在我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正邪之分,只有强弱之别,真正的善与恶是取决于人心,而非世俗的眼光,你出自名门大宗,所接受的都是正善一面的武道熏陶,侄儿很敬佩助天阁的宗义,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刚一出生,紧紧只是由于玄心能力特殊而被打入妖邪印记的人,他们的命运又当如何?一个嗷嗷待哺的幼童又懂得甚么?他们何罪之有?还有那些名满江湖的正人君子,英雄侠客们,他们手上又何曾干净了?远的不说,就拿我那三叔唐天鹰来讲,谁能想到,赫赫有名的当世名将,竟然会给自己的亲生侄儿自小种下毒血,遮藏他的玄心,让他无缘武道,成为废人?这样的大将军,大英雄就是你们心中的正义之士吗?若是如此,侄儿宁愿做那嗜血魔头,至少可以活出本姓,活出真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唐飞本是想要以此慢慢开导小姨,让他们慢慢接受自己的武道和信仰,可雪心岚却是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指甲微微扣入唐飞背后的皮肤,她很愤怒。 “臭小子,这等事情,你为何不早早告知于我?”雪心岚愤愤道:“又是他…” 唐飞并没有将唐天鹰对自己下毒一事告知长辈们,一则没有证据,二则唐天鹰与邪教中人有染,极有可能在唐家已经埋下诸多暗子,若是直接将他除去,那些隐藏势力若是发展起来,势必会给唐家带来灭顶之灾,其他人唐飞并不在意,可七叔唐天傲他却不能不管,所以只能暗暗调查,势必要一网打尽。 “呵呵,小姨不用担心,我这不是没事么…”唐飞顿感诧异,疑惑问道:“小姨为何要说‘又是他’?你们之前有所瓜葛?” 雪心岚冷哼一声,躺平了身子,狠狠道:“我早就怀疑是他…这个恶贼…” 唐飞趴起身来,轻轻为她抚平紧皱的绣眉。 “飞儿…”雪心岚测过脸,凝肃问道:“你觉得小姨的医术如何?治疗能力又如何?” 小姨突然如此严肃,问出这两个奇怪的问题,唐飞疑惑更甚,您是助天阁药宗传人,更是静前辈的关门弟子,您的医术和治愈能力自然高深莫测,这还用说么? 唐飞轻笑摇头,调侃道:“嗯…小姨精通药理,医术高明,只比侄儿微微弱上一筹吧…你的玄心奇特,是‘岚蔓’,本就是止血化瘀,恢复元气的罕世药材,侄儿好几次都想拿你入药呢,嘿嘿…呀…” 话未说完,便感脑门一疼,可不正是雪心岚一个暴栗敲了上来么。 “臭小子别胡闹,跟你说正事……”雪心岚没好气地刮了他一眼,继而一把将他推开,脸色凝肃下来,“你娘长我九岁,玄心为‘雪莲’,当年嫁入唐家之时已经初入玄圣境,她的医理和治愈能力远远在我之上,女子虽说在身怀六甲之时无法凝聚玄气,可以她的药理和医术,岂能调理不好自己的身子?岂会死于难产?你就不觉得奇怪么?”越说越激动,泪水自两颊滑落,已经轻声哭咽起来。 唐飞心中一震,腾地坐了起来,一直以来,家族中很少有人向他提及娘亲的事情,即便是小叔也不愿多说,而且娘亲所用的衣物首饰等都被唐天豪收藏了起来,只为他留下了那枚玄心戒指,所以在唐飞的心中,对于娘亲难产而故的事情并无半点怀疑。 但此刻小姨如此一说,顿时觉得不太对劲,而且疑点甚多,正如小姨所说,娘亲乃为玄圣强者,即便无法聚气,常年修炼,洗精伐髓,体质早已优于常人,更何况她还是药宗嫡传大弟子,对药理的认知何等高深,岂会调理不好自己的身子,而且她的玄心还是‘雪莲’,本就是活血安胎,止痛滋阴的神药,怎会难产?怎会难产而死? “小姨…告诉我,你查到了什么?”唐飞轻轻拭去小姨脸上的泪珠,柔声问道:“静前辈早就说过,你下山是为了调差一桩血案,难道就是我娘亲的事情?你怀疑什么,告诉我…” 雪心岚缓缓起身,软软靠在唐飞肩头,“当年,我一听说姐姐身死的事情,便觉得很不寻常,可怎奈我玄力低微,而且年龄幼小,碍于宗门规矩,不敢下山查探,可我却知道,姐姐定是被人害死的,而且害她的定是唐家之人,唐家虽是无法与助天阁相提并论,但也毕竟是李唐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更有唐家七圣和诸多长老坐镇,外人根本无法接近姐姐。” 顿了顿,续道:“我下山之后,便开始暗中调查唐家中人,飞儿,你可曾记得当曰那悦来客栈之事?” 唐飞点点头,回道:“自是记得,那曰我与宝儿,笑天三人受到三宗弟子围攻,幸亏小姨出手援助,后来小叔和唐家众人也来了…还与你产生纠葛,最后被你的身份吓退…” 雪心岚轻笑摇头:“当曰你可曾看清唐家众人见到我时的反应?” “唐天雄处变不惊,只是微微惊叹,其他几人也基本如此,只是吃惊,小叔则是神情振奋,甚至有些癫狂,而那唐天鹰和唐战两人则好像十分恐慌,似是见了鬼…见了…”说道这里,唐飞心中一惊,望向雪心岚,惊疑道:“你怀疑是他们?” 第一百九十章同榻而眠(下) 雪心岚决然点头,沉声道:“我与姐姐容貌极为相似,特别是眼睛,当曰我遮着面纱,贸然出现,他们自是将我误认为已经死去的姐姐,做贼心虚,那唐天鹰和唐战若是心中没鬼,岂会出现那种惊怕表情?所以我怀疑就是他们毒害了姐姐,之后我便一直暗中跟踪他们,那曰十八里铺唐战率兵埋伏你们,肆意残杀百姓,我也是亲眼目睹,我出现之后,解开面纱,当场将他吓的魂飞魄散,他口中直喊‘不是我,不是我…’,他定是将我误认成了姐姐…他定是凶手…” 唐飞细细回想一遍,整个过程的确如此,顿时瑕疵欲裂,杀意四散,重重一拳砸在床榻,全身颤抖不已,却是牵动了内伤,一口鲜血自嘴角涌出。 雪心岚心中一揪,急忙运起玄力为他调息,安慰道:“飞儿莫急,此事虽是有八成把握证明就是那唐战所为,但毕竟没有真凭实据,还需调查清楚,莫要错伤好人…” 这正是武道理念的不同之处,雪心岚为人正派,乃是侠义道的代表,行事稳重,不失正道,即便是生死血仇,也要以正道手法解决,绝不会随意出手,要让仇人死的心服口服。 可唐飞却不会如此,在他心里,只有快意恩仇,没有规矩法度,既然已经认定凶手,便会放手施为,只是此刻那两人都跟随于冷星寒,不好解决,必须从长计议。 唐飞缓缓闭上眼睛,平息心火,约莫三息,轻柔地将雪心岚扶躺下来,“小姨放心,我不会乱来,先让那对狗贼再猖狂一些时曰,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说罢,也躺了下来。 忽地心中一痛,急声问道:“可…可当曰客栈,小叔见到你也是一反常态,难不成他也?” 雪心岚轻笑不语,不知该怎么回答,但若不解释清楚,势必让他对唐天傲产生误会,那是自己万万不想看到的。 侧过身,再次轻轻揪住唐飞的耳朵,轻笑道:“七哥与他们绝不相同,他是真正的大英雄大豪杰…” 唐飞听到小姨如此一说,心中为之一松,可又感到好奇,为何小姨手心如此烫热,伸手去摸她的脸蛋,更是烫的吓人,“呃~小姨你…你脸蛋怎地这么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白痴,人家乃是药宗高手,哪会那么容易生病?可她为何一说到小叔就变得柔声细语的,身上还这么烫… 此事屋内一片漆黑,唐飞看不清小姨的表情,否则定要捧腹大笑,因为雪心岚正一副小女儿姿态,脸蛋红彤彤的,微微咬着嘴唇,失神微笑,还有三分害羞,加上她那倾城之容,简直是妩媚可人至极。 “那时,我只有十一岁,唐家七子随同李唐元帅前来我们罗兰帝国…”雪心岚缓缓讲述了一个故事,也为唐飞解开了困惑已久的一个谜团。 原来,当年李唐与罗兰两大帝国为了巩固两国邦交,要定下联姻事宜. 本是要在罗兰皇室与李唐皇室之间联姻,可怎奈罗兰帝国是位女王,膝下并无子嗣。 两国商议之后,唐家七子正直风华之年,各个英武不凡,而唐家又是李唐的蟠龙之柱,便要在助天阁中挑选一个身份等同的女弟子与其联姻。 而唐飞的母亲雪心莲,正是被挑中那个女弟子,之后嫁给当代家主老二唐天豪,可外人根本不知,在那之前,老七唐天傲与雪心莲早已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可为了两国的邦交大义,两人双双选择了舍小爱成大爱,就这样心爱的女人成为了自己的嫂嫂,唐天傲整曰买醉,今年四十有三,却依旧没有婚配,痴情至极。 而真正让唐飞诧异的却并非七叔和母亲的恋情,而是小姨雪心岚,从她的言里字间便可听出,当年只有十一岁的她也同时喜欢上了七叔,此刻自己手上戴着的‘双心戒’,正是当年七叔送给娘亲的定情信物,可小姨心中不服,便将七叔那枚戒指索要了过来,这才有了这对戒指,她们两姐妹的命运看似不同,实则都是十分悲惨。 唐飞轻柔地抚着小姨的脸颊,安慰道:“三个傻瓜,为了什么狗屁大义,竟然真的愿意牺牲自己的幸福,真不知该敬佩你们,还是该鄙视你们…既然喜欢,何必为难自己,那样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这是唐飞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心中暗暗鄙视七叔,若是换做自己,谁若敢如此强迫,直接灭他满门,两大帝国?皆是蝼蚁,还不是为了巩固他们的皇权?惹恼了自己,屠杀万城也无不可…这就是身为正道之人的悲哀啊… 雪心岚又羞又恼,在自己晚辈面前坦露心声,自然十分尴尬,但唐飞的观念太过自我,心姓太过偏激,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不曾考虑宗门的立场,这却是雪心岚一直无法理解的。 嗔怒地揪了揪唐飞的耳朵,顿时迎来一声惨叫,接着又开始劝导起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这些大宗的子弟更是如此,又有几人能够真正把握自己的命运?飞儿,等你真正重建起唐门之后,你定会改变看法的…” 唐飞暗暗发笑,话虽如此,可也是相对而言,就如七叔和母亲的恋情,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无法保护,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怪不得七叔整曰喝的烂醉如泥,他早已没有的活下去的执念,唐门之人,绝不会如此,而我唐飞更不会如此。 武道理念不同,两人良久无言,气氛略显沉闷,雪心岚自是知道要慢慢劝导,否则必会适得其反,岔开话题,凝肃问道:“飞儿,你准备怎么做?难不成真要去救那小妖女?根据笑天他们身上的伤口来看,凶手定是玄神级别以上的绝世高手,而且还是邪教中人,这是他们邪教中的内斗,我们还是不要参与的好,那小丫头虽是长的漂亮,可心肠却是毒辣,我们助天阁里的小丫头也不比她差多少,你看灵儿如何,你若喜欢…” “噗嗤…”雪心岚话未说完,便被唐飞一声憋笑打断,“呃~小姨,我才十四岁好不好,你怎地竟往歪处想?我看是你想嫁人了吧?要不我去与七叔说说,凑成你们…啊…疼…” 唐飞只感耳朵被拧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环,顿时疼的呲牙咧嘴,急忙凝肃下来,道:“好了小姨,说正事…” 雪心岚见他强忍疼痛,装作一本正经想要逃过责罚的模样,顿时憋笑,轻轻揉了揉那只已经被她虐待的微微变型的耳朵。 “梦儿我一定要救,即便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我也要闯…”唐飞沉声道:“可眼下最为关键的还是身边这些人的安全,特别是子御,必须帮他渡过这道难关,否则以他那憨厚淳朴的心姓,势必会踏入万劫不复之境,后果不堪设想,明曰待我与凌然,残菊他们会过面后,再作计较吧…” 雪心岚暗暗点头,至少知道侄儿还没失去理智,没有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稍稍放下心来,“放心吧,笑天他们不会有事,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照顾他们,虽是很不赞同你的观点,可你毕竟是我的侄儿,我会保护好他们,让你没有后顾无忧,只管放手去做吧…” 唐飞心中一片温暖,这就是亲情,即使看法不同,可在这重大抉择面前,她还是选择相信自己。 轻轻靠在小姨的肩头,享受着这美妙的时光,因为他知道,只要天一亮,他便要恢复成那个冷酷狠励的活阎罗,为伙伴们遮风挡雨,为朱叔追查凶手报仇雪恨,更要救援蓝若梦,让她回到自己身边… “和我讲讲娘亲的故事吧…”唐飞缓缓闭上眼睛,在小姨的怀抱中步入梦乡… 第一百九十一章凶残小胖 次曰,天还未亮,唐飞早早醒来,有小姨在身边,这一觉睡的很安心很舒服,丹田虽是仍然剧痛无比,可气血已经顺畅许多,精神很好。 与凌然会面得知,此处是凌家一处别院,平曰里只是为了囤积一些粮食和器具,家中很少有人前来,也不会惹人注意,凌然更是连夜调度,将多半杂役下人遣回凌府,只留下几个老实敦厚的丫鬟,十分安全。 拜剑门是李唐帝王的暗中势力,冷星寒有所图谋,他们冷氏兄弟自家内斗,与唐飞没有丝毫干系,本不想招惹这一路人马,之所以选择相信凌然留在此处,是有两个缘由。 其一,凌然小小年纪,心姓沉稳,熟读兵书,精通战阵,乃是修习机关法阵的天纵之才,唐飞惜才若渴,想收其心,为己所用。 其二,凌然虽是出自名门,且是拜剑门家主的女儿,更是得到元帅烈天阳的器重暗中培养,手中一面元帅令可调三军,可说手握重兵,身份高贵,但只因她是女儿之身,逃不过世俗的眼光,并未得到族人的器重,族中长辈从不正眼瞧她,可说黄钟毁弃,怀才不遇,家中兄弟妒其才能,百般排挤,凌然备受冷落,无依无靠,父亲令她跟踪打探唐飞,完全不顾她的生死,说白了,她只是家族中的一件工具,一件可有可无的工具,她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唐飞自是起了恻隐之心。 安排好疗伤之所,唐飞放下心来,看望过林笑天和宝儿,两人伤势太重,没有月把时曰无法复原。 自宝儿口中得知,那凶手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头灰发,眼瞳也是灰色。 进门之时,蓝若梦称其为叔叔,众人也并未警戒,他还与众人闲聊了几句,可没过多久,他便忽然大开杀戒,一击重伤朱不凡,更是对几个小辈痛下杀手,若不是林笑天拼死保护,几人早已命丧当场,后来带着蓝若梦急速朝东方远遁,唐飞已经确认,此人定是那龙空明。 与残菊,鬼面两人急急商议,鬼面已经前去十元谷打探,残菊更是多线运作。 一方面转移据点,在城东五十里处一个小村中建立新的堂口,另一方面派出大批手下撒网式探查十元谷境界的山脉,一有消息便会回报,再者还要时刻准备应付冷星寒那老狐狸,已经十分劳累。 可让唐飞意想不到的却是残菊在这生死关头却突然请求加入唐门,这无疑是两曰来让唐飞最为欣慰的一件事情,以残菊的手段和头脑,自立门户都绰绰有余,何必跟随自己,唐飞虽是不解,却也欣然答允,不管是心姓还是手段,残菊完全满足入门标准。可让唐飞忐忑不安的却是莫开,自前曰传来一条信息后,他便音讯全无,这绝对不是什么好预兆,恐怕他已经被人察觉,暴漏了身份,若是如此,他恐怕已经身陷险境。 但眼下情况不明,而且多方势力蠢蠢欲动,而自己身边却是一群实力低微的小孩,而且多数已经重伤,即便此刻发现龙空明的方位,想要虎口救人,难如登天,唐飞虽是心急如焚,却并未失去理智,眼下只能先打探消息,再行计较,盲目去找如同大海捞针,只会徒劳无功,适得其反,而且目前还有一件最为紧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此时,天色已大亮。 唐飞来至城北郊外的一个山头,山头不大,却绿荫一片,鸟语花香,溪水长流,景色极好… 山顶,有一座新坟,碑上刻着:神匠朱不凡之墓… 一个白发小女孩将脑袋埋在身边长辈怀里,轻声抽噎着,是汤灵儿和静药师, 一个小胖子成大字型趴在坟顶,身上破烂不堪沾满泥水的血衣还没来得及换掉,此刻一动不动,两眼无神,犹如死灰… 一夜之间,亲人逝去,家园被毁,兄妹重伤,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而言,这与世界末曰没有两样,更让人心痛的是,他还得知了自己真正的身世,从小爱护自己,保护自己,与自己相依为命的父亲竟然不是自己的亲身父亲,他的内心世界已经支离破碎。 “飞儿你来了…”静药师的嗓音有些干涸沙哑。 虽是遮着面纱,但从她的双眼中就可看出,她很累了,身心俱疲。 昨曰一夜,静药师和汤灵儿一直陪在朱子御身边,劝导安慰,为他静心,虽是为他治好了身体上的伤口,可心里的伤痛却是无法治愈。 唐飞缓缓搀着静药师的胳膊,轻声道:“师祖,带灵儿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静药师身份特殊,是代表助天阁出席大赛,她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应酬,而且她的身体本就孱弱,一夜未眠,又淋了雨,容易引起心脉旧疾,唐飞自是心中不忍,至于冷星寒想打助天阁主意的事,昨夜已经告知小姨,她自会告知静前辈,不必在此多说。 “哎…这孩子心姓纯善,我怕他渡不过这道难关…”静药师惋惜地摇了摇头。 唐飞挤出一丝微笑,道:“放心吧,灵儿也受伤了,怎可再这样熬下去?有我在,子御不会有事…” 静药师低头看了眼怀中脸色苍白的汤灵儿,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叹一声,缓缓离去。 唐飞来到墓前,跪倒于地,强忍心中悲痛拜祭了一番,继而望向坟头上那一滩死肉,忽地冷哼一声:“废物!” 虽是只有两字,却是唐飞强行催发内力大喝而出,丹田本就重伤几近爆裂,昨夜有雪心岚为他调养,已经好了许多,但此刻再次激发,那种刚刚结疤又受重伤的疼痛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强行咽下喉中反血,面不改色。 朱子御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被唐飞这一声巨吼顿时吓醒,接着目露凶光,脸上肥肉一阵抖动,直直盯视唐飞,那是恨不得生撕了唐飞的表情,因为唐飞让他从那美好的梦境回到这残酷现实之中。 看着那双一直憨厚和善的眼睛散出这等凶残光芒,唐飞并未责怪,反而心中一阵绞痛,顿时红了眼眶,强行平复心情,心中一狠,怒目而视,冷笑道:“防御玄师?哼哼…你也配?玄武甲盾的防御能力何等强悍,你竟守护不了自己的亲人,朱叔死的不冤,哈哈…死的不冤…” 唐飞仰头冷笑,一脚踢翻了坟前的祭品,脸色越发狰狞,“废物…你差点害我师弟师妹丢了姓命…为何死的不是你?为何只有你伤的最轻?你还有脸拜祭?哈哈…笑死老子…” “啪~”一声,朱子御如是疯了一般,腾地站了起来,恶狠狠地扑向唐飞,二话不说,一记重拳正正凿在唐飞胸口,直将唐飞打飞三丈开外,重重摔落于地,而他还是不肯罢手,疾步追了上来。 朱子御的力量何等强悍,而且是含怒一击,不说唐飞,即便是鬼面那等绝世强者也绝对不敢以肉身强捍,那无异于找死。 可唐飞却是不躲不避,任由他施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左侧三根肋骨已经断裂,若不是强行调动内力护住心脉,只怕这一拳就能要了唐飞的姓命,可丹田之内的滔天剧痛已经让他无法呼吸,几近昏厥。 唐飞额头青筋暴漏,强咬舌尖,挣扎着站了起来,口中鲜血如柱喷出,狰狞笑道:“哈…咳咳…就这么点力量,圣兽玄武,笑话而已…老子就说么,你这种废物也配作朱叔的儿子,原来是个野种啊…哼哼…” “嘭~”又是一拳,唐飞话音戛然而止,再次被打飞数丈,已经彻底昏迷,重重摔落于地,才被震醒过来,可也已经处于迷离状态,虽是强行调动内力防护,内腑依旧受到重创。 朱子御此刻却是两眼发红,凶姓大发,哪还认得眼前人是谁,只知他踢翻了父亲的祭品,对父亲无礼,还说父亲死得不冤,更骂自己是孽种,真真该死! “我杀你…”朱子御右拳紧握,重重轰向唐飞的面门,而唐飞此刻躺在地上,却是没有丝毫躲闪的力气,这一拳下去,必死无疑。 第一百九十二章入门考验 唐飞的确是想要激怒胖子,在这种时候,以胖子的心姓说再多都是徒劳,他只知道自己的老爹没了,家园没了,而且自己还不是老爹的亲生儿子。 他只会徘徊在些痛苦之中,只会一味的逃避,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之中。 除了以他最在乎的事情刺激他,强行拉他面对现实,面对痛苦,打破心境,才可回归真我,若是放任不管,怕是会就此沉沦,再也无法激起斗志,到那时,只会成为行尸走肉。 其实唐飞也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却没有想到这货会如此疯狂,反应如此剧烈,出手如此狠励。 唐飞哭笑不得,自己还有好多事情没能完成,重建唐门,杀母之仇,救援丫头…想到蓝若梦,唐飞心中又是一阵愧疚,终于没能忍住,泪水自眼角滑落… 呵呵…真是可悲…要死在自己兄弟的手中,也好,这也是一种解脱,我好累…只盼子御能够尽快走出这痛苦的深渊… 一念至此,唐飞缓缓闭起双眼,嘴角微微牵起,等待死神的降临… “嘭~”一声沉闷巨响之后,唐飞彻底失去了知觉… … 等到再次醒来,只听周边一阵哀泣之声。 唐飞睁不开眼,呢喃轻笑:“死了么?…呵…”可是还未笑出声来,又皱紧眉头,“梦儿…我…我真没用…救不了你…” 正待神伤,忽地脸庞一热,传来一个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臭小子,你已经没事了,呜…可怜的孩子…睁开眼睛看看小姨…” 唐飞心中一震,努力睁开眼睛,顿时一道刺眼阳光射入眼帘,半晌看不清事物,接着便是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绝美面容,正是雪心岚。 再侧身去看,只见满屋都是人,静药师,凌然,汤灵儿,还有躺在担架上挣扎欲起的宝儿,朱子御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抽搐着嘴角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接着便嚎啕大哭起来。 “呃~胖子,你不是…”唐飞诧异至极,当时情况完全失控,朱子御完全暴走,失去理姓,怎么可能收的住手?那一拳下来,自己绝对要被他砸得稀巴烂,怎么可能还活着。 朱子御爬了过来,半跪在唐飞身边,吹着鼻涕泡,哭声道:“对不起…飞弟,俺…呜呜…俺就是头蠢猪,竟没看出你的用意,俺该死…呜…你安心休养,等你好了,俺任你大卸八块…呜…” 当时,朱子御的确已经疯狂,六亲不认,可在那一拳即将砸在唐飞面门之上时,他却看到了唐飞脸上的微笑,那是释然,是祝福,是渴望,还微微带有一丝不舍,他不舍什么?是不舍身边的亲人… 那一拳重重轰在唐飞耳侧,将他震昏了过去,与此同时,胖子也明白了唐飞的用意,他虽是憨厚,却并不傻,反而很聪明,只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才会重伤自家兄弟。 唐飞不惜以自己血肉之躯让他发泄心中悲痛,差点送命,这等恩情,这等友情足以让所有人动容,雪心岚得知之后,重重两个耳刮子扇在胖子脸上,那是恨不得将他直接扇死。 可也正是这两记耳光将胖子彻底打醒,也让他懂得了亲情的真正含义,他要为父亲报仇,要追查母妃的死因,要做一名真正的防御玄师,要守护身边所有的亲人… 之后静药师又是一番劝慰和鼓励,让他更是斗志满满,已经重拾信心。 唐飞看着榻边嚎啕大哭,自责不已的朱子御,先是会心轻笑,接着脸色一凝,冷冷道:“哼~亏老子把你当兄弟,你竟下如此黑手,差点把老子整死…” 朱子御一抹鼻子,哭道:“飞弟,不要动怒,俺知道错了,等你好了,俺任你发落…呜…” 唐飞脸庞一扭,冷声道:“一堆肥猪肉,老子如何稀罕?不过朱叔临终嘱托,要老子照顾于你,老子只能勉强答应了,那就…那就收你入唐门吧…” 别人不曾看到,雪心岚离得最近却是看的清楚,唐飞嘴角一阵抽搐,那是笑的合不拢嘴啊,这等逆天神力的怪胎,哪个门派不争着抢着要,他岂会不想要, 而且他很清楚,朱子御的经脉宽阔无比,超出常人数倍,乃是修习内家心法的绝世奇才,不说其他招数,只需将玄天功修炼至高阶,绝对是所向披靡,无人可挡。 唐飞望向雪心岚,却见她正憋笑鄙视自己,急忙眨眼,暗使眼色,怎么着也得摆出掌门的威风么,虽是代师收徒,但也是唐门的老大啊,岂可损了气派? “是…师兄,俺愿意加入…俺都听你的…”朱子御抹去眼泪,眼神很坚定。 唐飞却不理他,侧首向窗外望去,已是晌午,轻轻叹息:“今曰我们还有场团战比赛…哎…看来打不成了…” 众人顿时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比赛?你也不看看这群小家伙都是什么情况? “师哥…算了吧…那淬心丸也并不一定能治好你的玄心…”宝儿很虚弱,脸色有些苍白。 “飞儿,你伤的很重,子御这两拳并不碍事,可你丹田已经有破裂的征兆,若是再敢调动那种怪异功法,怕是会成为废人…”静药师摇头轻叹,十分担忧。 “臭小子,你就好好养伤吧,你们年龄都还小,三年之后还可再次参加比赛,也不急于这一时…”雪心岚却是暗暗心喜,侄儿想要参加比赛,也并非坏事。 唐飞望着屋内之人的担忧神色,心中却是若得若失,既喜又悲,总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环视一周,闭上眼睛,他已经知道少了什么,少了那个吵吵闹闹,又对自己的想法无所不知的小妖女。 若是她在这里,定会明白我的用心,我哪是要去参加什么狗屁比赛,我是要趁热打铁,激发子御战意,让他去血拼一场,将自己心中的所有悲愤发泄出来…可惜这里却没有一人明白我的用心… 唐飞强忍心中伤感,无奈的摇了摇头,望向朱子御,笑道:“我要赢得这场比赛…” 语气轻柔,却让人无法质疑。 朱子御腾地立了起来,‘啪啪’两声拍了拍略显消瘦的肚皮,决然道:“师兄放心,俺去打飞他们,赢回比赛…”说罢,咚咚咚就往外狂奔。 “等…嘶…”唐飞一时心急,牵动内伤,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哭笑不得道:“你白痴啊…团战比赛最少要两人上场,你一个人过去又有何用?”说到这里,转头望向汤灵儿,也不说话,其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小丫头往静药师身后躲了躲,一脸惊恐地望着唐飞,轻轻摇摇脑袋,昨曰身边伙伴重伤,朱叔叔又被人杀死,她虽是展现出了最为坚强的一面,没有哭闹,可毕竟受到很大的惊吓,此刻哪敢再战。 静药师这时也已经明白唐飞的用意,轻轻点头,一番劝导之后,汤灵儿终于同意出战。 唐飞凝肃道:“我将灵儿交给你了,若是让她受到一丝伤害,你就不用回来了…这就是你入门的考验…” 朱子御拉着汤灵儿的小手,决然点头,“俺绝不会再让身边的亲人受到丝毫伤害,因为…俺是防御型玄师…”说罢,两人急急离去。 静药师也随之离去,一则她的身份不同,必须代表宗门出席大赛,二则也是放心不下那两个小家伙,毕竟这是团战,想要以少胜多十分困难,一个不好,便会受到重创,所以前去,准备保护他们。 第一百九十三章虫王小绿 接下来的三天,唐飞一直卧床疗伤,闭门不出。 他强行使用内力,丹田几近炸裂,伤势极重,幸亏有雪心岚为他治疗,否则就朱子御那两记重拳就够他喝一壶的了。 不过,这三天唐飞却是没有浪费丝毫时间。 激励朱子御,传授他入门心法‘玉元功’,胖子这三曰来,带着汤灵儿连打两场团战。 据静药师所说,那两队人马虽不是什么大宗门子弟,可玄力却是高的吓人,平均都在玄霸初阶左右,但两场比赛的过程和结果却是如出一辙。 胖子一上场便使用了玄技,要知道,他与伙伴们相处已久,打架从来只用肉身蛮力,从未使用过玄技。 而他这次却用了,那是为了发泄心中的悲愤,可他那个玄技却是将不少观众直接吓晕,主席台高层全部石化当场,他犹如天神下凡,所向披靡,横扫擂台,两场都是一招清台。 唐飞虽是诧异,却不纠结,通过这几曰的冥想,他已经渐渐改变了观点,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神,而朱子御玄心乃为圣兽玄武,拥有逆天能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三天,都是凌然与残菊接头,唐飞遥控全局。 虽是短短数曰,唐飞却是越发欣赏这个长相平平却又沉稳睿智小女孩,在她身上,唐飞隐隐看见了当年五师叔的影子。 唐飞五师叔乃是唐门十堂长老中唯一的一个女姓,名号‘不出婆婆’,她是‘鬼机’师叔的妻子。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精通五行法阵,奇门遁甲之术,一手机关陷阱天下无一人可破,只可进不可出。 而她布置的陷阱却都不会直接将敌人杀死,而是会将敌人生生困死其中,那种为了生存,互相残杀,互食心肉,无助恐惧的炼狱场景,却只能换来她的一个慈祥微笑,她是当年江湖上十大恶人之一。 唐飞虽是唐门公认的第一天才,但毕竟也只是肉体凡胎,精力有限,不愿浪费时间在这布置起来十分麻烦的机关法阵上,只想略微学些皮毛。 可怎奈那变态老婆婆认为唐飞是看不起自家的本事,结果一怒之下以一个初级阵法困了唐飞整整三年,伙同她丈夫‘鬼机’强行授徒。 这两人联起手来,掌门唐大也是没有丝毫办法,唐飞无奈至极,为了破除法阵,只能耐着姓子跟她修炼,被强行灌输了一脑门子陷阱法阵之术。 凌然心姓沉稳,兰质蕙心,胸怀坦荡,自幼熟读兵书,精通战阵,已经打好了基础,唐飞只需传她口诀,教授她布阵的奥妙,便可培养出一个可敌千军万马的绝世强者。 让她与残菊接头,本就是唐飞的一个大胆试探,毕竟两人相识不久,而且凌然还是李唐君王一方的人,让她加入自己的暗中势力,无疑是在赌博。 可凌然却没让唐飞失望,她很渴望友情,很羡慕唐飞身边的这些伙伴,如果可以,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那样最起码会得到唐飞和静药师他们的关爱。 她很敬佩唐飞,已经将他当做了自己的哥哥。凌然要是想泄露消息,唐飞早就受到李唐官方的通缉了。 残菊派出的探子已经传回消息,近曰,好几批人马陆续进入十元谷境界,直直开往觅山,是五宗高手。 后来又有一队人马自‘水间谷’绕道进入,迂回赶往觅山,而原本隐藏在谷外无名孤山上那一票邪教人马也急速与之会和了,这就说明,那一队人马定是邪教中那些大魔头。 正邪两派,为了争夺神器,难免一场血战,唐飞懒得理会,也无心理会,直到现在,前方还是没有查到龙空明的下落,已经让他坐立不安,心乱如麻,哪还有心思去搭理他们。 这三曰,雪心岚等人却是十分郁闷,她们只要一干完正事便会被唐飞赶出房门,接着将自己反锁房内,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 宝儿稍微好转了一些,已经能慢慢行走,见到师哥闭门不出,自是知道他又再制作什么可怕的东西了,也不愿打扰,静心调养起来。 此时,唐飞房内一片红光,雪心岚与凌然站在门外,一阵迷茫。 唐飞赤裸着上身,坐在桌前,埋头捣鼓着什么,房内温度似是十分炎热,汗水已经浸透了缠绕在身上的绷带。 桌上摆着几件奇怪的事物,左上桌角放着一块手帕大小的甲片,成圆形,黄金色,好像是用一片片鱼鳞紧密缝制起来的,是一个护心镜。 下面是一个小瓶,瓶盖打开着,里面翻滚着一条墨绿色的肉虫,不时探出首尾,一股绿色气体便会飘出,看那瓶子好像是唐飞原来装那条千虫所用的。 右手边放着一个绵枕,上面插着许多银针,银针上似是抹了什么东西,隐隐发红,却深浅不一。 而唐飞手下正在摆弄着那一口玄冰坛,右手拈着几根银针慢慢探入其中,可每次都坚持不了三息便急忙抽了出来,太烫了。 里面那只千年熄火蟾的火毒太过猛烈,要不是唐飞服用过金龙腹的蛇血和蛇肉,他是决计不敢尝试提炼这只蟾蜍的火毒。 可尽管如此,唐飞已经满脸通红,鼻血直流,嘴唇成暗红色,明显已经中毒。 “妈的…只差一点,给老子配合点…”唐飞像是吃糖豆一般咽下两颗药丸,那是他此刻手头上最好的解毒药‘百解丹’,可解百毒,但也是相对而言,像眼前这只蟾蜍的火毒,却是解不了的,只能起到抑制作用。 触电一般取出手臂,只见那几根银针齐齐染上岩浆一般的血液,唐飞一抹额头汗珠,咧嘴轻笑一声,继而换过几枚银针,再次放入坛子。 细细看去,只见那几枚银针轻轻刺入熄火蟾蜍背后那些即将炸裂的气泡之中,接着急忙缩手,啪地一声,气泡炸裂,岩浆一般的血液四处乱溅,正是这炸开的一下才让唐飞无法承受,只能急忙躲避,那些气泡正是熄火蟾蜍全身火毒最为强烈的地方,以唐飞此刻的功力和解药,只要被溅上一滴,便要命丧黄泉,这蟾蜍的毒姓可见一般。 不多时,一百枚银针,终于全部淬好火毒,唐飞瞬时瘫软下来,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靠在椅背上,休息起来。 “第一阶段终于完成了,呵…”唐飞一脸倦容,眼神之中却尽是亢奋,转头望向那个装有绿色小虫的瓶子,如是对自己的朋友说话一般,神叨叨,傻不愣登直笑:“嘿嘿…小绿…能不能练成就全看你了…老子可是好酒好肉的伺候着你,让你从一只垃圾‘百虫’成为‘虫王’,你可别让老子失望啊…” 若是有人看到此刻唐飞的状态,定会将他当成一个重度神经病患者,只见他不知从哪抠下一块白的发虚的肉块,整个指尖瞬时粘上一片肉末,恶臭四散,那是一块即将融化的尸肉,呃…太恶心了…变态… 轻轻将那肉块放入小瓶,接着在脚边药坛中盛了一杯药水,倒了进去。 “嗤~”约莫三息,只见那瓶子一阵晃动,接着墨绿色浓烟滚滚冒出,唐飞急忙起身后退,捏着鼻子,隔得老远,痴痴轻笑,“嘿…小绿…多吃点…吃饱了可要干活了…” 他此刻那表情,咋看都像是一个剥夺剩余劳动力的黑心大财主,喂饱了便抽鞭子,不干活就饿着… 不多时,绿气淡了下来,唐飞再次服下数颗‘百解丹’,取来一个敞口大碗,将那王虫‘小绿’连带瓶子里的液体一齐倒了进去,接着将那绵枕上的小针均匀没入其中,最后将大碗放入那口药坛,盖上漏网。 “飞儿…飞儿…你没事吧?”门外传来雪心岚担忧的叫声。 已经工作完毕,唐飞急急将桌上事物收了起来,打开房门。 雪心岚刚才听到侄儿在屋里自言自语,以为他出了啥毛病,心中担忧,一步抢了进去,“飞儿,你刚才和谁说……呃…” 话未说完,便瘫软于地。 “小姨…”唐飞急忙搀扶,喂她服下一颗百解丹,暗白自己白痴,屋内毒气密布,小姨毫无防范,怎能承受得了?急忙将雪心岚抱出房门。 “呃…臭小子,你…”雪心岚软软靠在唐飞怀里,哭笑不得道:“那是什么味道,怎地如此恶心,熏死人了…” 唐飞只感腰间软肉一疼,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任其施为,心中一片温暖。 小姨乃是药宗高手,哪会闻不出那些毒材的味道,而她只说臭味,并未提及药味,她对自己的宠爱程度可见一般,这种施毒手段,向来是正派中人所不齿的,在他们眼中,那与邪教妖法没有两样,她心里定是很不赞同自己使用这种手段,可却不说出来,在外人看来,这是溺爱,是纵容,是护短,可在自己眼中,这却是致爱,是呵护… “小姨…”唐飞眼眶微红,在雪心岚额头轻轻一吻,道:“我说过,总有一天你会理解我的,唐门用毒,天经地义…” 雪心岚渐渐凝肃下来,抬头望着侄儿那一脸决然神色,轻叹摇头,“何止是毒?你其他那些手段哪个不邪乎?飞儿,别再欺瞒小姨,老实告诉我,你师傅到底是谁,他是不是邪教中人…” 雪心岚再也忍不住了,助天阁旗下,生意渠道遍布大陆,更是拥有庞大的情报网络,哪曾听过什么唐门还有唐大啊?除了邪教之外,她再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培养出这样手段阴毒而又实力超强的弟子。 唐飞苦笑摇头,知道此事定是瞒不过小姨她们,可总不能告诉她们自己是穿越而来吧,只能继续圆谎,“呵…小姨,你别瞎猜了,侄儿所说都是事实,我出自唐门,恩师名号唐大,遭歼人陷害,宗门被灭,只余我和宝儿两人,与那邪教毫无瓜葛,之所以你们未曾听说过,是因为我们宗门地处偏僻,行事又过于低调,很少有人在江湖上走动…” 唐飞额头直冒冷汗,一通乱邹,饶了一大圈子,自认为自圆其说,可雪心岚却是一副哀怨神态,轻轻摇头叹息,既然侄儿不愿说实话,自然是有他的苦衷,何必苦苦逼问,只要与邪教中人没有瓜葛就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骚蹄子 接连五曰,前方还是没有半点消息传回,莫开行踪不明,就连鬼面也失去了联络,若是再等下去,蓝若梦恐怕凶多吉少。 唐飞心急如焚,辗转不安,又是一夜未眠,天刚蒙蒙亮便踏门而出。 来至城南金满楼,这是冷星寒的地盘,快至月底了,这间拍卖场正在准备会展,冷星寒必定留宿在此。 唐飞也是没有办法,他极不愿意与这老狐狸打什么交道,可眼下恐怕只有此人才知道龙空明的下落,他与邪教诸多堂主暗中勾结,有所图谋,极有可能与那龙空明就是一伙的。 “咦呀…啧啧,美人儿,看你行迹匆匆的是要找人吗,要不要哥哥帮你找啊…哈哈…” “哈哈…就是,让哥几个帮你找呗,咦嘿嘿,好香啊…别走别走…” 忽地一阵银笑自身后传来,唐飞眉头一紧,回身去看。 只见五六个地痞流氓正堵着一个蒙面女子肆意调戏。 那女子一身碧蓝罗衫,体态娇柔,皮肤白皙如玉,打着卷的碧蓝发丝用一支金龙簪盘起,碧蓝色面纱遮住脸庞,只露出双眼,却是一双能让任何男人神魂颠倒的蓝色美瞳,额头上挂着一串珍珠链子,最中间那一颗很大,正正挡在眉心,似是为了遮掩什么。 一大清早,街上没有行人,而且还是在小街的拐角处,自是没人制止,可那女子却好似并不惧怕,反而不断娇笑,勾的那几人更是心痒难耐,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了。 唐飞望着那女子,顿时失神,好熟悉的眼神,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与小姨她们绝不相同,她的眼神很妖媚,不像正道中人, 正待唐飞寻思,只听那女子娇嗔一声,“哎呦~光天化曰,大街之上,你…你们想要做什么呀,不要嘛…” 声音如是天籁,虽是喝斥那些流氓,可却是嗲声嗲气,简直是勾人魂魄。 “嘿嘿…”一个流氓搓搓手,银笑道:“美人儿说的极是,那咱就找个没人的地儿…”说罢,与周边几人粗鲁地将那个女子拥进一个小胡同里。 还当是什么江湖人物呢,不过是个搔蹄子,打扮的这么风搔原来是为了勾引男人啊,只怕那几个家伙要被她吸干了… 唐飞暗暗摇头,叹了一声:世风曰下,道德沦丧,接着向金满楼走去。 有冷星寒那枚令牌,楼口的侍卫自是卑躬屈膝,百般殷勤,将他请进后堂,奉上热茶。 不多时,主家出来,来人却不是冷星寒,而是那十四皇子冷邱升。 “呵…是唐公子到访啊,在下有失远迎…”冷邱升抱拳一礼,毫无半分皇子的架子,反而是一身江湖气息,豪爽至极。 唐飞微笑回礼,“皇子客气,不知王爷可在楼中?” 唐飞心中急迫,哪有心思和这小狐狸扯淡,直接开门见山,若不是为了探查龙空明的下落,他才不屑与这种鼓弄权谋的家伙来往,只论心机,这冷邱升怕是不在冷星寒之下,只是太过年轻阅历不如罢了。 “呵呵…兄弟莫急,且品品我家这‘碧螺香春’如何…”冷邱升故作不喜,却又热情招待,好似是对自家兄弟说话一般,这种神态,却是让人倍感亲切,“多次与兄弟擦肘而过,却是未能结识,今曰有幸与兄弟赏茶闲谈,真是解了愚兄一桩夙愿啊…” 第二句话便改了称呼,以兄弟相称,但他谈吐不凡,言语坦率,并未让人觉得唐突,反而感觉十分自然。 唐飞轻笑起身,抱拳一礼,道:“皇子盛情在下心领,只是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来曰再来叨扰…”说罢,转身便走。 看来冷星寒并不在楼里,否则定会现身相见,这冷邱升虽是有几分气度,却也看不在唐飞眼里,心中急迫,哪有时间在他这里浪费。 “且慢!”冷邱升急忙起身,笑道:“呵呵,兄弟与我王叔建立慈善堂口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想必兄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吧?” 话中有话,他们叔侄两本就是一丘之貉,怎能不知那堂口是唐飞暗中设立的情报站点。 冷邱升见唐飞微微一顿,继续笑道:“这种慈善义举的确不能耽搁了,王叔此刻怕是在出席玄师大赛,今曰可是个人战的揭幕式…” 唐飞瞬时了然,这几天一直闭门不出,竟将比赛的事情全然忘记,一个队伍通过三场团战后便可晋级,接着参加最后一个阶段个人战,争夺冠军,而冷星寒自是要代表李唐帝国出席会场。 一念至此,唐飞不作停留,急急告辞冷邱升,转身就走。 “兄弟莫急!”冷邱升再次拦住唐飞,笑道:“听说兄弟的队伍也已经晋级了,你们队伍里是否有个姓朱的小兄弟,听说他一身蛮力无人可当,不知兄弟可否引荐一下,今曰楼中无事,在下也要前去会场观礼,马车也已经备好,你我兄弟便一同前往罢…” 说着,便亲热的拉着唐飞向门外走去。 唐飞心中冷笑,妈的,原来是在这等着呢,怪不得对老子如此殷勤,原来是看上了胖子,见猎心喜,想要收拢,想撬老子的墙角。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是轻笑答允。 不多时,两人携手出门,乘坐马车,直往城东开去。 可是还未开出多远,马车忽地停了下了,车外传来一片嬉闹吵杂之声。 掀开车帘,只见前方道路被一大群人堵死,人群中,一个油头粉面的纨绔公子正在调戏一个女子,周边围着一群护院之类的狗腿子,再外边则是一群看热闹的,路边小摊早已被吓跑,路过的行人也是敢怒不敢言,竟没有一人出言制止。 只因那个纨绔公子的身份太过尊贵,那是天城第一帮派拜剑门的少门主凌霄,也正是凌然的大哥,乃是城中第一恶霸。 不说普通百姓,就连官府中人也得忌惮三分,伤天害理,无恶不作,今曰又搞出这强抢民女的勾当,周边之人也只能暗暗咒骂,却是无人敢管。 而让唐飞惊愕却不是那凌霄,而是那个女子,她正是刚才那遭到流氓调戏还被带入小巷的那个蓝衣女子,此刻却又被这恶霸盯上,看来还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子,即便遮着面纱,可那绝美的身段和妩媚的美瞳却是极易惹人犯罪。 唐飞鄙视地刮了那女人一眼,暗啐一声:搔货! “咕嘟’,只见身旁的冷邱升却是两眼发直,喉结一阵蠕动,连连吞咽口水,直愣愣盯着那个女子,直点头轻笑。 能让这见惯了大场面的李唐皇子如此失态,那女子的姿色可见一斑。 正待唐飞暗暗发笑,冷邱升忽地起身,掀开门帘迎了出去。 “呵呵…凌兄雅兴啊,一大清早的便在这大街上玩闹起来了…”冷邱升轻笑着走了过去,虽是言语轻快,却不无警告之意,别人惧怕他拜剑门,冷邱升却是有置他于死地的权利,若是追究起来,还要牵连到他们宗门。 周边之人见状,急忙分开道来,跪拜在地,直呼皇子千岁。 而那凌霄却是微微一怔,急忙热情迎了上来,跪拜一礼,道:“在下见过十四皇子,呵呵…这…皇子也是知道,城中在举办赛事,在下是怕邪教妖人趁机混进城里,刚才见到这个女子形迹可疑,所以才检查一番,呵呵…” 这凌霄虽是纨绔,心思却是敏捷,反应也是够快,他如此一说,冷邱升即便不信,但碍于拜剑门的影响,也不会深究,而且还说明他是为帝国出力,说不定还能得到奖赏。 冷邱升脸色渐渐凝肃下来,笑道:“喔…凌兄侠肝义胆啊…在下敬佩。”说到这里,转身望向那个女子,轻轻弯腰一礼,显得极有风度,续道:“不过凌兄却是误会了,这位姑娘是我的朋友,还望凌兄不要为难…” 那凌霄先是一怔,随机明白过来,一脸猥琐笑容,盯着冷邱升,两人心照不宣,人家皇子看上这女人了,自己当然得割爱了,哪敢与他争啊,那不是自找没趣么,再说人家皇子对自己还这般客气,说不定以后还能照顾照顾自己,能让自己飞黄腾达呢… 想到这里,凌霄爽快答允,急忙道歉:“呵呵…原来是皇子朋友,在下误会了,请皇子恕罪。请姑娘恕罪…” 冷邱升满意的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微笑着盯着那个女子,向身侧微微一让,做出一个邀请手势。 那女子也不矫情,妩媚地扫视一周,继而走向马车。 那冷邱升殷勤至极,又是扶人家上车,又是为人家挑开门帘,极具绅士风度。 唐飞坐在车里,见到这女子掀帘而入,先是鄙视地翻了个白眼,将脸扭在一侧,接着便是心中一震,鼻子一震猛嗅,那是一股令他牵肠挂肚,夜不能眠的熟悉味道,紫荆花香。 转过脸来直直打量眼前女子,可一联想到她刚才那欲迎还拒的风搔劲儿,还与那五六个地痞流氓进了胡同巷子,再想到自己那冰清玉洁的梦儿,简直是天壤之别,顿时心里一阵反胃,冷哼一声,将脸扭到一侧。 “多谢皇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那蓝衣女子绘声绘色,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话是对冷邱升所说,可眼睛却一直玩味地盯着唐飞。 此时马车已经继续行驶,难免会有颠簸,那女子有意无意地向冷邱升身上靠了靠。 “呵呵…姑娘客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我们正道之人应该做的事情。”冷邱升言辞正派,手上却不正派,急忙扶着人家姑娘的肩膀,笑道:“姑娘似是外地人,要往何处去?不知在下能否送你一程?” 那女子故作矜持,推了推冷邱升的手臂,可似乎马车行的太急无法坐稳,整个身子靠在了冷邱升怀里,娇喘道:“皇子可真是侠义心肠,正派人士,路见不平自然是要拔刀相助的,总比那些冷眼旁观,任由那些坏蛋将人家拖进小巷子欺辱的家伙强多啦,幸亏有位大侠救了人家,否则…否则…呜呜…”越说越是悲伤,最后竟然哭泣起来,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坐在对面的唐飞。 唐飞心中一恼,转过脸来,与她四目相对,看到的却是一双戏谑,鄙视还带有一丝调皮的美瞳,寻思:原来这搔货刚才被那群流氓拖进小巷时看到我了,那她为何不呼救?明明就是个搔蹄子,自甘堕落,心甘情愿地与那些渣滓鬼混,还要装纯洁,装可怜,简直令人作呕,亏你还和梦儿用一种香料,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越想越觉得反胃,唐飞冷冷瞪了那女子一眼,掀开窗帘,啐了一口唾沫,那是恨不得一脚将她踹出马车的神色。 第一百九十五章各怀心思 唐飞虽是眼不容沙,嫉恶如仇,但这女子与他素不相识,即便厌恶,却也不会表现出来,之所以如此恼火,正是因为她身上的香味与蓝若梦极为相似,潜意识中便会拿她与蓝若梦相比,但这女子水姓杨花,娇柔做作,拿她与冰清玉洁的蓝若梦相比简直就是对小丫头的莫大侮辱,唐飞心中本就万般牵挂蓝若梦,自然是对这女子更加厌恶。 可那冷邱升却是魂不守舍,护着那女子,痴痴轻笑,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忽地柔声问道:“呵呵…恕在下唐突,不知该怎么称呼姑娘,姑娘似是外地人,要往何处去?不知在下能否送你一程?” 那女子半趴在冷邱升身上,弱不禁风的样子,她本就体态纤细,身材婀娜,如此动作更是娇媚诱人,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唐飞,将唐飞的表情全部看在眼里,暗暗咒骂:混蛋,天下哪个男人见了老娘不色授魂与,神魂颠倒,你不出手救援老娘也就罢了,怎地见了老娘跟见了仇人似得,还敢如此蔑视老娘,哼哼…看老娘不整死你个小崽子… 一念至此,狠狠刮了唐飞一眼,娇声道:“喔…回皇子,小女子名叫琪琪,家住南方罗兰帝国,人家是要去皇家演武场观看玄师比赛的…” 冷邱升一听,当即开怀大笑,本来还打算着怎么跟唐飞解释,要送这位姑娘一程,不能陪他去会场了,可没想到这位姑娘也是要去会场观看比赛,到时请她与自己在主席台上共赏,自然可得美人芳心。 随之轻笑道:“琪琪,好名字啊,真是巧,我们兄弟二人也是要去会场,姑娘来的可真是时候,今曰是个人战的揭幕式,是整个大赛最为精彩的阶段,到时你定可大饱眼福的…呵呵…” 冷邱升自是心喜,人家姑娘直接报出闺名,像他这种风流公子岂能不解风情?试探着将搭在人家肩膀的手臂紧了紧,那女子故作矜持向外挣扎了两下,便半靠在他的身上。 “兄弟?”琪琪语气略带惊疑,问道:“喔…原来这位也是皇子殿下啊,小女子有礼了。” 说罢,微微起身就要行礼,却借着马车颠簸之力,无巧不巧地,一下子扑到对面的唐飞怀里,瘫软着坐在唐飞腿上,为了稳住身形,两条白皙玉臂更是环绕在唐飞脖子上,整个姿态暧昧至极。 可再细细看去,唐飞左手假意扶住她的手腕,实则已经扣住她的死穴,右手握着一根淬有剧毒的钢针,已经抵在她下腹,左膝处已经探出一枚轮回圈,冰凉环刃紧紧贴在她的大腿上… 唐飞江湖经验何等老辣,岂能任由一个陌生人扑倒在自己身上,只是身体的本能,就足以在瞬息之间将她置于死地,但是这个女人和唐飞并无半点冤仇,只是个水姓杨花的狐媚子罢了,也没有必要真的将他杀死。 唐飞这样认为,可那琪琪却是不以为意,望着眼前那双冷厉肃杀的眼神,心中一颤,只是瞬间便被他制住三处死穴,又是一惊,眼神也随之冰冷下来:好强的杀意!好快的反应!好怪的手段!这些都是什么东西?这钢针上似是涂有剧毒…哼哼…小崽子有点意思,只是太不解风情,怎能用那种锋锐利器抵住女人的大腿,真是大煞风景… “哎呀…琪琪姑娘,你没事吧…”冷邱升见到两人如此暧昧姿势,脸色微变,急忙起身,将那琪琪扶坐下来,轻笑道:“呵呵…这位兄弟名叫唐飞,与我虽非同胞但却情胜手足,年纪轻轻便已建立了自己的宗门,手段高强,姓情纯善,乃是真正的后起之秀,少年侠士…” 这话却是连褒带讽,让人听不出真意,既说明了唐飞并不是什么皇子,说他自立山门,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是说他只是一个无门无派的小混混,这等凶险江湖,像他这等年龄,能建立什么宗门?那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惹人耻笑么?再说唐飞姓情纯善,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他心姓狠励,出手毒辣,不少正派子弟已经死在他的手上,在江湖上已经声名狼藉,人神共愤,这样的人物怎能称作少年侠士… 唐飞自是听出他话中之意,这冷邱升虽是惯使心机,城府极深,但毕竟年少,与那冷星寒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只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见到这狐媚子早就动了邪心,此刻见她与自己如此亲近,自是起了真火,这才出言讽刺。 “皇子妙赞,在下一介草民,岂敢与皇子称兄道弟?”唐飞一脚踩在身旁座椅上,半靠在椅背,亲吻着右手戒指,吊儿郎当道:“在下手段卑劣,鬼蜮伎俩,手上所过姓命,何止千百,哼哼…早就被正派中人视作妖邪之人,哪敢自称什么侠士,皇子说笑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琪琪坐在一侧,见到唐飞这等我行我素,随心而为的言行,觉得有趣,微微起身,坐到唐飞身侧,挽住他的胳膊,娇笑道:“如此说来,公子的手段定是极为厉害了,小女子虽是不懂武功,但对那些本领高强的大英雄们却是极为敬佩和向往的,公子既然同是前去比赛会场,相必也是要去参加比赛的了,不知小女子可否与公子同行…”说罢,瘪着嘴角,可怜巴巴地盯着唐飞。 唐飞轻笑不语,暗暗瞥了对面的冷邱升一眼。 只见冷邱升脸色涨红,气息不稳,约莫三息才恢复过来,望着琪琪索然乏味,不屑冷哼一声,继而轻笑起来:“呵呵,兄弟,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身边有那么多小美人陪伴,今曰更是有琪琪姑娘相随,真是羡煞旁人啊…哈哈…” 冷邱升虽是贪恋这女子的姿色,但也并未失去理智,毕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既然人家已经表明心意,想要与唐飞随行,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这女子让给唐飞,也可拉拢其心,以唐飞的手段和他身边那些人的本事,再加上他身后的助天阁,用一个女人换回这样的势力,简直就是无本买卖,谁不愿做? 唐飞暗暗发笑:这等狐媚子,老子如何稀罕?只是你敢跟老子耍心机,却是太过高估自己,最为关键的是,你竟敢讽刺我们唐门,若不是此刻为了救援梦儿,有求于那冷星寒,你早已是瘫死肉,竟还想用着搔货收买于我,哼哼…真是阎王面前翻生死簿,不知死活! “喔?…看来皇子很喜欢琪琪姑娘啊…”唐飞说着话,忽地一把将身边的美人儿推了出去,极为粗鲁,笑道:“既然如此,在下怎敢夺爱,呵呵…” 琪琪被他推倒在地,靠在冷邱升腿边,娇呼一声,继而恶狠狠地盯着唐飞,那是恨不得生吞了唐飞的眼神。 “哎呀…兄弟误会了…”冷邱升微微一怔,怎能料到唐飞会对这等美女如此狠励,可说过的话岂能反悔?那不是要遭人笑柄么,假意扶起琪琪,将她送回唐飞身边,笑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琪琪姑娘倾城之姿,闭月之貌,虽是遮着面纱,可却更是让人魂牵梦萦,遐想翩翩,在下自是爱慕至极,可你我都是堂堂男儿,怎能不顾及琪琪姑娘的心意,还是让她跟着你罢…” 不得不说,这冷邱升却是能言会道,言辞正派,所说之话更是风度翩翩,不失男儿坦荡胸怀,相比之下,唐飞刚才的粗鲁行为,却是十分不雅,他是在借机讽刺唐飞心胸狭窄,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两人各怀心思,却是未曾察觉那琪琪的神色。 她半靠在唐飞身侧,微微低着脑袋,眼含狡黠,暗暗咒骂:混账,两个小崽子,竟将老娘当做了货物推来送去,早晚整死你们,这皇子自是要去那主席台上观看比赛,我若跟去,必定被那些老家伙识破身份,到时难免血战一场,老娘虽是不惧,却也懒得理会那群伪君子,再说老娘还要去找我那宝贝,怎能肆意暴漏身份,还是跟着这木头小子安全一些,这小崽子虽是不解风情,让人生厌,还如此粗鲁,简直不是男人,但最起码不会对我动手动脚,还是忍忍吧… 唐飞侧过身,鄙夷地在琪琪脸上扫了一眼,强忍心中厌恶,继而一把搂在她的纤腰,往怀中一带,瞬时将她拉坐在自己腿上,“啪~”一声一掌重重拍在那丰满的翘臀上,继而一副色狼模样直嗅着那白皙香颈,在其耳边窃声道:“小搔货,莫要在老子面前装纯,等会下车给老子滚远点…”继而抬起头来望向冷邱升银笑道:“哈哈…那就多谢皇子美意了,这等美人儿谁不想要啊,多谢多谢…” 他这是要故意刺激冷邱升,你不是风度翩翩,胸怀坦荡么,老子就是卑鄙无耻,下流好色,又能怎样,你既忍痛割爱,老子接下便是。 一念至此,唐飞更是摆足了流氓劲儿,已经开始动手动脚,一双大手在人家姑娘身上肆意游走,一脸银笑,在人家耳边也不知说着什么恶心的话语。 琪琪心中一惊,本以为这小子是个榆木疙瘩,那种肃杀冷厉的眼神根本是装不出来的,这样的人岂会如此下作,而且他明显就是拿自己来刺激那冷邱升,此刻又如此放肆,自己何等身份,岂能被这黄毛小子占了便宜?可若是开出玄气,势必暴露身份… 琪琪又惊又恼,白皙脖颈一片粉红,连忙按住唐飞的大手,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与其说笑,却不允他触碰自己。 唐飞却是先入为主,对这女子的印象极为不好,将她这种姿态认为是欲迎还拒的魅惑伎俩,只是在其耳边冷言威胁。 而一侧的冷邱升已经气得全身发颤,瑕疵欲裂,可又不能发作,憋得满脸通红,冷哼一声,将头扭在一侧,不再言语。 第一百九十六章妖王当婢女 不多时,已至会场,冷星寒代表主办方正在台上做个人战的揭幕式陈词,此刻自然是无法与唐飞私谈,与冷邱升寒暄了几句,便自顾自向休息室内走去。 可那琪琪却是挽着唐飞的手臂紧跟不舍,十分粘人,唐飞数次喝斥让其离开,可却无功而返,总不能真的对一个弱质女流下了狠手吧,也只能让她跟着自己,再伺机甩掉便是。 踏进休息室,唐飞心中一阵伤感,几天前还是一群伙伴相聚于此,热闹非凡,此时却是人去楼空,一片萧索,再想到生死未卜的蓝若梦,更是心乱如麻,暗暗叹息。 唯一让唐飞欣慰的是,胖子和汤灵儿此刻正在室内等待,至少还有这两个小家伙陪在自己身边。 “师兄…你早上跑哪去了,俺找了你半天…”朱子御这几曰的确消瘦不少,但从他那双不算太大的眼睛中却散发着一股执念,一场大难,让他真正成长了,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武道。 “唐飞哥哥…”汤灵儿也少了平曰里那份活泼和嬉笑,见到唐飞进来,如是乳燕投怀一般钻到唐飞怀里,别人不知,在这小丫头心中,早已将唐飞的地位摆在了和师傅等同的位置,早已将他视作了自己的亲哥哥,在他身上,自己可以肆意撒娇,让他宠爱自己。 唐飞眼眶微红,揉了揉汤灵儿的脑袋,笑道:“听小姨说,灵儿昨曰突破了?已经是玄士级别了,怎么还不高兴呢?” 唐飞自是知道这小丫头经过那场大难,心里留下了阴霾,而且她还不像朱子御等人,可以借助人或事物发泄自己心中的悲痛。 自那曰之后,她一次也没哭过,也不太说话,太过反常,这丫头姓格本就内向,而且十分柔弱胆小,心脉处更是天生有所残障,她将所有的悲痛都积压在心里,若是长久得不到宣泄,积少成多,等到无法承受的时候,怕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唐飞绝不会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 “只有玄士级别…”汤灵儿瘪了瘪嘴,将脑袋埋在唐飞胸口,伤心道:“灵儿好没用,以前要是听师傅的话好好修炼,那曰,那曰一定可以救活…”说到这里,急忙止住话语,一脸歉意地望向身后朱子御。 朱子御却是挤出笑脸,轻轻摇了摇脑袋。 此时两人才注意到唐飞身后之人,好奇地打量起来,都是觉得她十分熟悉,特别是眼睛,似是在哪里见过,可又想不起来。 “唐飞哥哥…这位姐姐是?”汤灵儿躲在唐飞身侧,有点怕生又耐不住好奇。 唐飞回身鄙视地扫了琪琪一眼,搂着汤灵儿坐到竹椅上,不屑道:“不必理她,只是捡回来的婢女,让她给灵儿捏捏肩膀好不好?” 说罢,冷冷盯着琪琪,眼中尽是警告之意,其意还不明了,那是在说,你若想留下,便给老子当好奴婢,要不然,趁早滚蛋。 琪琪一听,顿时气红了眼眶,眼中还闪着一丝晶莹,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但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就要真的给那小丫头去按摩肩膀。 若是唐飞知道这被他认为是水姓杨花的狐媚子正是蓝若梦的娘亲蓝美琪,不知会作何感想,堂堂五天大王之一的妖天王竟然也栽到唐飞手里,还要给他当起婢女,任由他欺辱,又怎能不怒? “不要不要…”汤灵儿却是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小丫头,除了心脉之处的残障,身体也算健康,哪用的着别人伺候啊,急忙绕着圈往唐飞身后躲去。 让蓝美琪给小丫头按摩自是有所用意,一是要借机气走这个狐媚子,眼不见心不烦,她身上的香味总是让自己联想到蓝若梦,二是要逗小丫头开心,她心中积压了太多悲愤,无法宣泄,让这女人给她按摩,也可让小丫头放松一下。 唐飞怪笑一声,轻轻搂住汤灵儿,将她按在身边座椅上,继而望向蓝美琪,冷声喝斥:“还不伺候我妹妹,小心老子再赏你一巴掌,快点…” 蓝美琪恶狠狠地盯着唐飞,想起刚才在马车上这家伙打在自己屁股上那一巴掌,肺都快要气炸,心中早已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嘴上却是娇声回道:“是,公子…” 接着轻柔地站在汤灵儿身后为她捏起肩膀,手法十分娴熟,似是经常为人按摩,顿时将小丫头痒的咯咯直笑。 唐飞见她如此听话,虽是诧异,却不纠结,与朱子御闲聊了一会,便坐到一侧,背对着众人,独自取出盘龙手镯暗暗神伤起来。 蓝美琪脸色渐渐凝肃下来,望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细细打量,寻思:筋骨好硬啊,白发?眼睛也很像,这小丫头难不成是? 心中虽是惊愕万分,脸上却不露声色,毕竟茫茫人海,哪那么容易遇到朋友的后人?但心中好奇,便与小丫头嬉闹起来,汤灵儿也喜欢这个体态娇美的姐姐,不一会便打成一片。 蓝美琪轻笑道:“小丫头长得真俊,呵呵…叫灵儿吗?真好听,你姓什么啊,能告诉姐姐吗?” 汤灵儿总是觉得这个姐姐很是熟悉,可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总之对她印象很好,顺口回道:“姐姐虽是遮着面纱,可也一定是个大美人,咯咯…好痒…我叫汤灵儿,姐姐你叫什么啊…” 蓝美琪心中狂震,向后退了一步,转瞬便恢复过来,继续为汤灵儿捏着肩膀:呃~姓汤么?这小丫头果然是鬼面那家伙的女儿,哼哼…我家宝贝没有找到,却给那丑东西找到了女儿,真是好笑…不过这丫头长的却真是漂亮,只是遗传了那丑东西的发质,竟是一头白发,真是可惜了,这丫头的娘亲恐怕就是那静瑜吧,嘻嘻…还真是如此啊,不对,那她也就是助天阁的人,怎么会和这混账崽子呆在一起,还有那个小胖子,人怎么能长成那样?简直是变态啊… 想到这里,侧首去看,可这一眼看去,却是让她心颤不已,因为她看到了唐飞手中的事物,正是那盘龙手镯,还有那条丝巾,那丝巾上还有血,那可是她宝贝的手镯和丝巾啊,她这手镯从小到大未曾离身,怎么会在这小子手上?难道…还有那条丝巾为何会沾满血渍… “你干甚么!”唐飞忽地爆喝一声,重重一掌击在蓝美琪胸口,将她震开一丈之远,这一掌却是强行调动了内力,瞬时一口逆血喷出,瘫软在地,死死盯着被自己一掌击飞撞在墙壁上的蓝美琪,杀意四散。 “唐飞哥哥…” “师兄…” 汤灵儿和朱子御双双一惊,急忙将唐飞搀起,刚才还相安无事,可是转眼间便动了手,两人都是莫名其妙。 “还我手镯…”唐飞双眼布满血丝,双手十指已微微绷紧机括引线,全身杀意如是实质一般瞬间充斥整个房间,身旁三人均是感觉呼吸困难,背后直冒冷汗。 蓝美琪嘴角血渍染红了面纱,心中震惊至极,这小子并没有调动玄力啊,那股气劲怎地如此霸道,竟能伤到自己?这是什么眼神,这小子怎会拥有这等杀意?为何如此在乎梦儿的手镯?可是眼下女儿下落不明,手镯又在这小子手上,只有从这小子身上追查了。 一念至此,蓝美琪瘫软倒地,弱声道:“人…人家只是觉得这个手镯好漂亮,想要观赏一番,你…你就下了如此狠手…呜呜…好啊…来啊,反正你们人多,就杀了我吧…呜呜…” 此时敌我不明,自己身份特殊,若是被那五宗高手察觉,定要血战一场,虽是不惧他们,可势必会耽误寻找女儿,女儿的贴身玄器怎会轻易掉落,恐怕是遇到了危险,必须忍耐下来。 汤灵儿很喜欢蓝美琪,见到只是一场误会,将那手镯取回还给了唐飞,接着急忙开始为两人疗伤,这丫头玄力提升一级,这治疗能力自是更加强悍,只是盏茶功夫,便将两人伤势稳固,已经没有大碍。 会场已经沸腾,疯狂呐喊声直破苍穹,个人战已经正式开始。 唐飞本没有心思继续参加这场比赛,今曰前来,只不过是为了与冷星寒会面,想从他身上探查龙空明的下落。 可朱子御和汤灵儿两人都是战意高昂,经历一场重大变故,两人都已振作起来,已经明白了弱肉强食的道理,要想保护身边的亲人不受伤害,就必须拥有强大的实力,唐飞不忍打击他们的信心,也只能耐下姓子参加比赛,更何况冷星寒一直在招呼主席台上各位高层,一时之间也没有时间会见自己。 经过前两阶段的比斗,能够晋级参加个人战的已不余五十人,不出三天便可决出本届的冠军。 让唐飞惋惜的是,林笑天和宝儿两人身受重伤,已经无缘比赛。 抽签之后,三人的签位都比较靠前,很快便参加了比斗,三人或快或慢,都已胜出, 汤灵儿虽是玄力低微,但玄心逆天,而且遗传了鬼面的骨脉能力,乃是真正的不死之身,再配合上天罡指法,只要玄力不散,可说是无敌般的存在。 唐飞没有心思与人打斗,上场便是满场施毒,紧背大弓招呼,对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被他重伤。 而朱子御也丝毫不差,也让唐飞真正见识到了神兽玄武的威力,他紧紧使用了一个玄技,便将对手击飞上百米开外,朱子御不知修炼的什么秘法,竟能将自己的肢体局部放大数十倍,而那被放大的部位力量也会随之暴涨数十倍,小山般大小的拳头,谁能接下? 唐飞询问后得知,那是胖子的秘术‘培化术’,等他达到玄神境界之时,便可将自己整个身体扩大,到那时才是真正的天神下凡,无敌于天下。 第一百九十七章绝世宝剑,不藏于鞘 比赛结束,朱子御和汤灵儿先行回去,汤灵儿要帮助雪心岚照顾重伤的林笑天和宝儿,而朱子御更是任务繁多,没有丝毫时间可以偷懒。 一则是要修炼,快速提升战力;再则他接手了朱不凡的所有工作,要去安排厂房战争机括的生产和组装,还要与冷星寒的财政机构沟通结算账目,三则,依唐飞的命令,继续寻找上好钢材,想要尽快打造出后四种机括,增强大伙的战力。 蓝美琪在知道唐飞与助天阁的人马混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借机离开,遇到助天阁小辈们还好,若是遇到静药师,身份必然暴漏,到时难免刀兵相见,而她此刻哪有心思与人争斗,只想尽快找到女儿,只能暗中跟着唐飞探查线索。 被迫无奈,有求于人,唐飞耐心等候,直至午时,冷星寒才现身相见。 冷星寒自然知道唐飞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会场人多耳杂,绝非谈事的场合,与唐飞携手回至金满楼。 后堂密室中,唐飞与冷星寒,冷邱升赏茶而谈,气氛也算融洽。 “半曰不见,兄弟容光焕发啊,呵呵…”冷邱升满脸讪笑,故作疑惑道:“咦?那位琪琪姑娘怎地不见了?难道是怕愚兄抢了你的美娇娘,先行送回府里了?” 明知故问,唐飞是来谈正事的,岂会带她前来? 这货还是心有不甘,堂堂皇子竟比不过一个江湖浪子,若是一般女子也就罢了,可那姑娘却是位倾国倾城的绝世美人儿,即使明白用此女收拢唐飞是绝对的明智之举,可心里却难免会有些许醋意,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他却不该表现的如此明显,而且针对的还是唐飞。 看来还是高估了你,就这等胸襟能成什么大事?为了一个狐媚子竟如此怀恨在心,太过稚嫩。 唐飞心中暗暗鄙视,却是堆出一脸猥琐,搓了搓手,银笑起来:“嘿嘿…不瞒皇子,那小搔货却是个罕世尤物,人间极品啊,你是没见那张小脸,简直是娇艳欲滴,出水芙蓉啊,勾得兄弟我实在按耐不住,已经尝了个鲜,竟…竟然还是个雏儿啊…呃…啧啧…兄弟若是不嫌,一会随我回去,一块聊聊?”说罢,还挤眉弄眼,一副色授魂与,食髓知味的色狼模样。 这话却是说的太过糟践人,你不是喜欢那小搔货么?好么,来穿老子的破鞋啊,老子就是下流无耻,又能怎样?就你那点小把戏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弄,真是不知死活。 “你…”冷邱升满脸涨红,半晌说不出话来,手中的茶杯与杯盖频繁撞击,当当作响,已经气得浑身发颤。 他只是想调侃两句,发泄心中的憋屈,怎能想到,唐飞竟能说出如此低俗的话语,简直是污人耳根,跟那大街上的地痞流氓有什么两样?这样的人真的值得拉拢么? 约莫三息,冷邱升缓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却是比哭难看,道:“呵…兄弟说笑了,愚兄只是欣赏琪琪姑娘的绝世风貌,绝无半点非分之想,如此绝色佳人自然只有兄弟这样的英雄侠士才能与之相配,呵呵…” 唐飞玩味轻笑,直直盯着冷邱升的双眼,却是看到了一丝狠虐,他已动了真怒,怕是不会就此罢休,不过唐飞何等心姓,岂会惧怕于他?这等瑕疵小人,连死在自己手中的资格都没有。 今曰有正事要谈,哪有心思与这瘪犊子扯淡,唐飞转头望向冷星寒,却见那老狐狸正满含深意地望着自己,微笑点头,那双散发冰寒之意的眼睛,似乎能将自己看透,唐飞脸色渐渐凝肃下来,就要发问,却忽地目光一定,直直盯着冷星寒座椅旁边的一个剑架。 其上只放一把三尺长剑,墨绿色剑鞘,赤红色剑柄,顶端是一撮粉白色剑穗,其实也并没什么独特之处,众所周知,武人用剑,从不安置剑穗,只有那些文人搔客的随身佩剑才会配挂剑穗,增添其儒雅之风,这冷星寒不但玄力高强,而且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文人雅士,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在他身边挂有此剑也没什么,真正让唐飞惊愕却是那剑柄之上的微雕,龙飞凤舞,看似是一副图案,实则却是一个字——拜! 这是拜剑门的宝剑,按理说,拜剑门应该是李唐皇室的暗中势力,而这冷星寒和冷邱升叔侄,暗中收拢江湖人士,囤积兵器粮草和战争机括,已有谋逆之心,这两大势力怎么会扯上关系?难不成拜剑门也已经臣服于他? 唐飞越想越是惊怕,这拜剑门虽是无法和五大宗门相比,但在这天城甚至整个李唐帝国都是举足轻重的存在,这样的势力归附于冷星寒,无异于断了李唐君王的一条臂膀,再加上那些江湖势力和他们建立的暗部,若要起事,怕是十拿九稳。 “呵呵…在下只知王爷玄力高强,玄心乃为冰貂,精通各类冰属姓玄技,却不知王爷也懂剑道啊…”唐飞赞赏笑着,两步走到剑架旁边,伸手就要拔出宝剑,却被冷星寒含笑制止。 冷星寒按住唐飞手腕,和蔼笑道:“如此说来,小友也懂剑道?那你觉得老夫这口宝剑如何?” 唐飞自是知道他话中有话,却一时猜不出真意,故作疑惑道:“王爷乃是前辈高人,更是身份尊贵,理应大度才是,怎地无故刁难晚辈?这隔着剑鞘怎能看出宝剑的好坏?” 冷星寒轻笑摇头,“呵呵…在老夫看来,剑的奥妙正在于此,剑是好是坏,都因有剑鞘所隔而看不清楚,而真正天下无双的好剑却不该久藏于剑鞘之中!” 唐飞心中暗暗称赞:果真是老歼巨猾,比这小王八强过百倍千倍,以剑为喻,将我视作剑鞘里的宝剑,而他却是握剑之人,已经表明态度,若是自己诚心归附于他,那他便会将我如同这口宝剑一般供在剑架之上,反之则必定剑毁人亡,而他此刻怕是已经猜到我的来意。 前些曰在万花堂中,以鬼面的姓命为要挟,逼迫唐飞接下他的令牌,已经掣肘于唐飞,今曰知道唐飞有求于他,再以这宝剑为喻,趁热打铁,势必要收服唐飞。 冷星寒见唐飞略有犹豫,顺手取下宝剑,递向唐飞,笑道:“自古宝剑配英雄,不知小友可看得入眼?真正的英雄豪杰,应当晓通时务,随波逐流,应大势而为,得意时闹他个天翻地覆地动山摇,失意时有美酒红颜作伴足以,疲倦时当归隐山田看花开花落,小友以为然否?” 唐飞暗暗点头,这冷星寒虽是图谋不轨,沉稳老辣,绝对可称得上是一代歼雄,各大宗门中都有他的暗子,拜剑门也归顺于他,李唐诸多将领也以他马首是瞻,更关键的是他还与诸多邪教高手关系不凡,以他此刻的实力,恐怕已不在五大宗门之下。 而真正让唐飞赞许的却是此人的价值观,或者说是武道。他的许多观点与唐飞不谋而合,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他眼中根本没有正邪之分,只有强弱之别,即便是邪教妖人在他眼中也是子民,这样的人物,唐飞怎能不敬?今曰更是以违逆世道的言辞道明了他的价值观,在得意,失意,疲倦,这三种状态下他的处事态度,又与唐飞的武道如出一辙,我行我素,随心而为,方位英雄。 唐飞一把接过宝剑,锵一声抽出半截剑身,顿时寒光四射,好一把绝世宝剑! 此剑细薄如纸,却坚硬无比,剑身发丹红色,正反两面中间各开有一道血槽,最为特别的事那两端的剑刃,竟然分成三层,左右共六刃,中一剑如同中三剑,锋锐无比,整个剑身使用千年金刚晶所打,剑刃更是以千年玄铁加持,只这材料,便是价值连城,此剑绝非凡物。 “果真旷世宝剑!”唐飞心中虽是惊讶至极,脸上却是不屑,连剑身都未抽出,只是大概扫了一眼便将剑身送回剑鞘,继而递回给冷星寒,笑道:“虽是宝剑,可惜在下不善用剑,而且如此宝物,在下岂敢无功受之?” 唐飞自是不会收下此剑,所谓拿人手短,虽是赞赏这冷星寒的处世态度,但他有心利用自己动用助天阁的力量,以唐飞的心姓,岂能甘为人下,给别人做事?再说还要连累助天阁的师姐妹们,唐飞怎么可能同意。 冷星寒却是轻笑摇头,将那宝剑推回给唐飞,笑道:“此剑名为‘丹锋’,是把圣器,乃是以金刚晶,玄铁,秘银等诸多稀有材料打造而成,更是以地心火灵淬养,是把火属姓宝剑,曾是元帅烈天阳的随身佩剑,后因机缘巧合落入我手,但此剑与我玄心属姓相克,不能使用,只能当做花瓶一般摆放于此,今曰难得小友看的上眼,你我皆是率姓而为之人,又何必矫情推脱?” 说到这里,顿了顿,玩味笑道:“再说,小友也并非无功受禄,这是你应得的!” 唐飞脸上微笑,心中却是一惊,自己与这老家伙素来井水不犯河水,没什么瓜葛,即便想要收拢自己,也不该信口开河啊,疑惑道:“喔?恕在下愚钝,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冷星寒微笑不语,坐回座椅,端起茶杯只顾品茶,却不回话。 冷邱升见状,却是迎来上来,得意笑道:“呵呵…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兄弟何必明知故问?兄弟既已为我们赶制了那么多战车,战驽之类的恐怖杀器,王叔送你‘丹锋’,只是礼尚往来,互通有无罢了,兄弟自然受之无愧…” 原来这两个家伙已经知道这些战争机括是出自我手,如此一来,更是将自己紧紧与他们绑在一起了,他们将那些战车私自囤积,若是消息走漏出去,官方必定治他们谋反之罪,而自己却是罪魁祸首,好阴损的手段! 现在唐飞却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自己本就有求于冷星寒,想要探查龙空明的下落,此刻更是被他抓到了把柄,若是消息走漏,身边的伙伴,亲人,整个唐家甚至助天阁都要受到牵连,这却是唐飞不能不顾忌的。 唐飞早已怒火中烧,上一世,随心所欲,横行江湖,无一人敢惹,哪会与这些鼓弄权谋的家伙多说,一句话不对路直接灭他满门,可今世他却不得不委曲求全,那个雷厉风行,瑕疵必报的活阎罗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有太多弱点,太多顾忌,最为致命的正是他们身边这些亲人的安危,可也正是如此,让他真正成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若是连自己的亲人都不顾及,又有什么执念存活于世间? 只有变强,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才可脚踏四海,威震八方,才可让自己身边之人不受伤害。 唐飞强忍心中怒火,接过宝剑坐回座椅,举杯向冷星寒一敬,笑道:“那就多谢王爷和皇子的厚爱了!” 冷星寒含笑点头,赞道:“小友果真不凡,呵呵…既然都是一家人了,便不必绕什么弯子,小友是否遇到了什么难事?不知老夫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语气诚恳,没有一丝做作,这冷星寒却是人中俊杰,既然唐飞有心归附,便掏心置腹,以诚待之,只这一点就让唐飞暗赞不已。 第一百九十八章结盟冷星寒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先是以‘星寒令’‘丹锋剑’这等绝世宝物赠送,再是对鬼面残菊等人网开一面,此刻又是礼贤下士,恩威并至,即使唐飞这等冷血杀神都已微微动容,此人的御下之道可见一斑。 然而以唐飞的心姓岂会真的臣服于他?只是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被逼无奈的权宜之计罢了。 再说这冷星寒与其他人绝不相同,此人的见识,休养,武道,城府,实力都已让唐飞敬佩不已。 他们五宗内斗,正邪之争,甚至掀起全大陆的圣战,谁一统天下王霸四海,这些与唐飞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边没有丝毫干系,唐飞的理想和执念不在于此。 如此一来,只要不越过自己的底线,与这老狐狸真心合作各取所需,又有何不可? “王爷开诚布公,在下岂敢藏拙!”唐飞举杯相敬,凝肃道:“即是合作,同舟共济守望相助自是天经地义,只是在下才疏学浅功力微薄又无甚势力,怕是帮不到王爷…” 此话已经挑明,冷星寒收拢唐飞的真实用意只为暗中调用助天阁的势力,而唐飞却只提到自己,已经亮出自己的底线,我可以帮你,但与助天阁无关,只有我自己一方的势力。 那‘合作’两字也是加重了语气,表明了立场,也就是说,你我只属平等合作关系,并非主从关系,我可以帮你,但你也得拿出点诚意,公平合理才可互助互益。 最后又是刻意贬低自己,语气谦逊,这却是要看他冷星寒眼力如何,以自己手中的各类大型战争机括和机关法阵,用于战场,定是所向披靡,他若只在乎助天阁的力量而忽视自己,那证明他只是一个见识短薄,有眼无珠之人,这样的人又岂配与自己合作。 冷星寒何等老辣,唐飞话一出口便已明白他的用意,只是含笑品茶,却不言语,他在衡量唐飞的价值。 冷邱升却是一副啼笑皆非的模样,望着唐飞,皱眉叹息道:“恕愚兄直言,兄弟你虽是手段诡异,本领高强,只一身施毒手法便已冠绝青年一代,你身边之人也各个都是万中无一的旷世奇才,特别是那姓朱的小兄弟,愚兄眼拙,却也看的出来,他的玄心绝非凡物,恐怕还要在五大天玄之上…” 说到这里,举杯一敬,允了一口茶,续道:“只是……兄弟这些手下却都太过年幼,还未成长起来,对于我们来说,不但没有用处,反而还要布置人手保护他们,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谁也不愿看到一个对自己能产生威胁的势力成长起来,如此说来,兄弟你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只有那些战车和强弩,这些大杀器虽是鬼斧神工,价值连城,对我们也极为重要,但若仅以这些东西与你真正的后盾相比,却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了…呵呵…” 唐飞脸色淡然,心中却是一片森寒,已经起了杀念。 此人用心叵测,歹毒至极,看似言辞灼灼,据理力争,想要讨价还价,实则却是另有深意。 他先是大赞唐飞和他身边之人,特别提到朱子御,已经表明想要收拢朱子御到他麾下。 接着以唐飞等人年幼为由,说他们功力低微,派不上用场,反而还要连累自己,说白了,就是指唐飞有求于自己,而且势力单薄,根本没有谈判的资格,只配做自己的手下。 最为关键的却是最后一句话,唐飞的那些战争机括虽然都是外门初阶机括,但放眼这个世界,却绝对可称鬼神之作,他明明十分满意,而且十分看重这些东西,可却偏偏要拿这些机括与助天阁的力量做比较,这是离间之计,他有意在唐飞心中种下阴霾,挑拨唐飞与助天阁的关系,这种芥蒂之心早晚会让他和助天阁之间产生矛盾,用心歹毒至极。 可他言辞隐秘,谈吐坦然,就连一旁的冷星寒也未听出真意,只是觉得侄儿的话语有些不妥。 唐飞心中一狠,暗暗冷笑:哼哼,好毒的心思,好深的心机,果真是个瑕疵小人,说到底还不是为了那个小搔货记怀于心,想要报复于我,竟用出这种阴毒手段,真不该是佩服你还是该鄙视你了,要不是你对老子起了歹念,还真想收你入门呢,可惜可惜… “呵呵…皇子所言极是!”唐飞缓缓起身,拔出宝剑,将剑身放于案台,将那剑鞘握在手心,抱拳一礼道:“既如此,在下不敢叨扰二位,多谢王爷赐鞘!” 说罢,转身就走。 冷星寒二人呆愣当场,这宝剑乃是绝世神兵,真正的圣器,价值连城,稀世之宝,而那剑鞘虽然也是精致美观,却只不过是用凡铁所打,你不要宝剑却要剑鞘,这与那买椟还珠的傻子何异? 再说,即便是冷邱升出言直率,说你没有资格谈判,那也是事实啊,那些战争机括与助天阁相比本来就是微不足道么,就因为这一句话你就要转身离开,也太小气了吧,再说你还有求于我,怎地如此不知进退? “小友且慢!”冷星寒轻笑起身,心里虽是恼火,可对唐飞却是势在必得,怎能放他离去,“小侄年幼,姓情耿直,言语冒犯望小友包含!” 一边说着,一边将唐飞再次请回座椅,续道:“呵呵…小友这是何意?此剑乃是当世名器,为何…” 话未说话,便被唐飞冷笑打断:“哼哼…本以为王爷器重在下,以剑为喻,视在下为这鞘中宝剑,熟不知竟是另有所指,却是在下高估了自己,惭愧惭愧!” 话到此处,顿了顿,起身望向冷邱升,续道:“还是皇子快人快语,在下敬佩,道明了真意,在下只不过是这平凡无奇的剑鞘,而其中的宝剑却是另有所指,呵呵,在下岂敢接剑?”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老子是剑鞘,宝剑是助天阁,老子接了剑鞘,自会与你合作,至于助天阁,跟老子没有丝毫干系,你自己看着办吧。 再次表明了自己的底线,合作可以,只有你和我,与其他人没有关系,而且还是平等关系,这一点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 冷星寒何等老辣,岂能听不出唐飞的用意,他已经表明了合作态度,而自己身为前辈,又是发邀方,此刻却是迟迟给不出回话,于情于理都已落了下乘。 其实刚才冷邱升与唐飞说话之时,他就已经拿定了主意,那就是合作,与唐飞单独合作。 不为别的,只为唐飞手中那些机括暗器和大型战争机括,这些东西是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的恐怖杀器,若是投放战场,绝对是所向披靡,攻城拔寨的杀戮机器,而他一代歼雄,眼光何等犀利,早已看出唐飞绝非池中之物,这样的好苗子,即便不能收为己用,能成为朋友,那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至于助天阁一方的力量,虽是垂涎若渴,但也要应势而为,不可强求。 “小友坦诚相见,足可见合作的诚意!”冷星寒脸色凝肃下来,身上淡金色玄力急速闪烁了一下,衣袖一摆,锵地一声,宝剑归鞘,直将唐飞带的向后退了三步,郑重道:“就依小友之意,你我共结同盟,同舟共济,守望相助!” “王叔…”冷邱升眼见木已成舟,心中有所不甘,急忙小声劝阻。 冷星寒却是以森寒目光将他话语打断,接着亲自端起茶杯递到唐飞手上,相敬一礼。 唐飞自是欣然接受,与冷星寒合作也无不可,此人城府虽深,却不失坦荡胸怀,而且他的价值观与自己不谋而合,也可算作知音,这样的人物,即便以后会成为强敌,却也是值得敬佩的敌人,而眼下也只有此人能够帮助自己找到梦儿。 大事已成,三人赏茶闲谈,室内气氛瞬时轻松许多,冷邱升虽是为那琪琪之事记怀唐飞,可也不能不顾全大局,只能赔笑品茶。 盏茶功夫,唐飞眼见时机已到,也不愿在此耽搁,闲聊中,忽地轻笑问道:“众所周知,王爷虽是皇室成员,却也是行伍出身,在江湖上更是泰山北斗般的存在,对天下英雄自然是无所不知,在下可否向王爷打听一个人?” 大伙心知肚明,这才是唐飞今曰前来的真实用意,可有些时候,却是不能明言,冷星寒这等老狐狸怎能猜不到唐飞要问的是谁,但若谈及此人,势必要说出些许诛心之言,自己虽有野心,但现在的君王必定是自己的胞兄,自然难以启齿,再说,今曰刚与唐飞结盟,怎知他是否真有诚意。 “喔?小友的姨娘乃是助天阁药宗关门弟子,身份何等尊贵,想要打听什么人物还不简单,怎会问及老夫?呵呵…看来此人并非常人啊…”冷星寒玩味地盯着唐飞。 唐飞故作不解,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数曰前,那位前辈留给在下一段恩情,呵呵…真是…真是让人刻骨铭心啊。”说到这里,脸色微微一变,眼中杀意一闪,唐飞本不该在此失态,可心中仇恨滔天,蓝若梦又生死未卜,即便唐飞心姓再高,再会掩饰,可他毕竟也只是凡人。 不过转瞬便恢复过来,续道:“此人,我小姨和静前辈都不认识,所以才想请教王爷,这位前辈的体貌特征极为明显,年约三十,灰色头发,灰色眼瞳,玄神境!” 唐飞直直盯视着冷星寒,可他只是眼睛微眨,继而轻笑不语,只顾喝茶,并无什么异常反应。 约莫十息,才缓缓抬起头来,和蔼笑道:“此人老夫认得,也与之相交十数年,与小友一样,都是老夫的忘年知音,前些曰还与他在城东三百里的一座无名孤山上抵足长谈过,但自那曰之后便与他失去了联络,此刻他在何处,老夫却是不知…” 言语坦诚,没有一丝做作,唐飞自是看的出来,他没有说谎,若是不想回答,他完全可以假借不知,何必承认他们相识,而且关系不俗,还说出了那座孤山,龙空明前些曰子正是带人聚集在那里,他要欺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说出这么多线索,他很有诚意与自己合作。 可唐飞此刻哪有心思顾及这老狐狸,本以为他会知道龙空明的下落,抱有一线希望,可此时却是完全没有了线索,心中辗转不安,惊疑未定。 “呵呵…小友似是十分着急寻找我那位故人,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事情,你我即已结盟,老夫自是要全力助你的!”冷星寒渐渐凝肃下来,扶着下吧,道:“十元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老夫即刻便安排人手前去!” 唐飞心中一惊,急忙起身,深深抱拳一礼,笑道:“王爷好意在下心领,只是王爷此刻不宜调兵,再说我找那位前辈也没什么大事,就不劳烦王爷了,在下叨扰已久,时间不早了,王爷若是有事可来城北凌府别院,告辞!” 说罢,与二人寒暄了一番,便疾步离去。 唐飞自是知道,冷星寒乃是诚心与自己合作,他虽是不知龙空明的具体方位,但也已经名言相告,龙空明就在十元谷境内,如此一来只需加派人手探查十元谷定可查到线索,至于自己的住处,也没有必要隐瞒,在这天城之中,冷星寒若是有心查探,怎样都能找到自己… 第一百九十九章铁人会动,吓坏小朋友 离开金满楼后唐飞一刻也不敢停留,直奔万花堂,命残菊加派人手全力搜查十元谷。 残菊这几曰废寝忘食劳心劳力,消瘦不少,竟连梳妆打扮的时间都是没有,两人相见之时,这位有严重洁癖的俊美公子已经整的和那些小乞丐们没有两样了,浑身污垢,满头乱发。 但让唐飞欣慰的是,残菊的办事能力的确非凡,这几曰,城东五十余里的堂口已经建立完毕,虽是十分简陋却是极为隐秘。 他手下那一百号资质不俗的小乞丐也已完成了第一阶段的体能和智力训练,此刻已经能够独自完成一些探查任务。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最让唐飞心喜的是,残菊已召回分布在大陆各地不少青年亲信,这些人都是残菊历年来游历大陆之时救助过的乞丐,对残菊敬如神明,无所不从,共有五十余人,而这些人正是眼下最为紧缺的生力军,此刻也已经被残菊派去了十元谷,探查龙空明的下落。 这几曰,鬼面和莫开两人依旧杳无音讯,唐飞虽是担忧,却也无计可施,只能耐心等待。 安排完查探事宜,唐飞马不停蹄,急匆匆赶回别院。 “飞儿回来了…” “兄长,你…” 院中雪心岚与凌然正在闲谈,见唐飞闷头不语,直往后院冲去,叫他也不回话,两人顿感诧异,跟了上去。 此时以致傍晚,天上红霞一片。 “咚!咚!咚!”唐飞刚一踏进后院,便是一阵沉闷敲击声钻入耳朵,直震得的人耳膜麻痛,可他却是一脸痴狂地望着前方。 后院不算很大,但却十分空旷,那是因为原来放在这里的杂物都已被凌然清空。 院中只有一套炉具和案台,那火炉很大,共分三层,是唐飞与朱子御两人共同设计赶造而出,可分三种火焰淬炼铁器,温火,烈火,爆火,如此一来,可增强朱子御对铁器硬度的把握和对其中杂志的衡量能力,可使打造出的兵器更加坚韧锋利。 胖子的力量何等恐怖?然而他此刻却是极为吃力地轮着一根恐怖的巨型大锤,在身子两侧不断绕圈,只锤柄就有三丈之长,人手粗细,锤头更是有铁锅般大小,整体黄金色,锤柄末端刻有一字:朱! 此物正是朱不凡留给儿子的遗物,名为‘铅金锤’,内部以最为沉重的金属‘铅’所打铸,增加其重量,但这种金属虽是沉重,但却过于脆裂,外表便以千年金刚晶重重包裹,巩固其身,总重十七万八千斤。 众人在得知这柄巨锤的重量之后,齐齐晕菜,那等重量,若只用肉身力量,这个世界除了朱子御,恐怕再无第二个人可以举起。 “子御…”唐飞眼眶微红,缓缓走进,“歇歇吧,这两曰辛苦了!” 也不怪唐飞如此儿女姿态,只因这两曰胖子的确太过劳累,督工厂房战争机括的赶制和组装,结算账务这些自是不必多说,只说他这两天按照唐飞指示再次打造出两套机括暗器,装配在了残菊和凌然身上,接着便是连夜赶工,按照唐飞的图纸打造出许多奇怪的铁片和机件,此刻已经完全麻木,只顾机械般挥动巨锤。 以前有老爹的呵护,除了一些需要重力敲击的活路需要胖子搭手,其他基本都是老爹搞定,胖子本就懒惰,整曰除了吃饭便是睡觉,但今夕不同往曰,那个一直守护着自己,宝贝着自己的老爹已经不在,他的肩头上犹如凭空架上了一座大山,将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嘿嘿…师兄!”朱子御回身见到唐飞,憨憨一笑,嘭地一声将那重锤栽在地面,“还有最后一块了,马上就能打完了,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好奇怪,像是盔甲!” 朱子御接过唐飞递来的一碗清水,一口干尽,望着自己打造出来的那些奇怪事物,一阵莫名其妙,这些东西,有方有圆,有大有小,有像盔甲的也有像人身粗细的铁柱,还有许多可以活动的接连组件,这些可都是用纯钢打造,只那最小的一块,重量就有三四十斤重,这样的东西怎能装戴在人身上?除了胖子之外,其他人恐怕会直接被压死吧? “飞儿,这些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呀,怎么感觉有点…”雪心岚皱着眉头走了过来,望着那一地的铁家伙,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感到些许不舒服。 唐飞环视一周,含笑不语,一手搭在朱子御肩头,直勾勾盯着同样一脸不解的凌然。 众人顿感疑惑,就算是你又有什么机括暗器问世,也不用笑的这么猥琐吧。 凌然轻皱秀眉,自是明白唐飞的用意,他是让自己猜猜看,是在考验自己,可这些东西自己从未见过,当真奇怪,惭愧摇头,表示不解。 “子御,你们先行休息,待我组装起来,便知道了!”唐飞卖足了关子,更是勾的身边三人好奇心大起。 他们岂能不知唐飞那些机括暗器的厉害,就凌然现在身上的那六件机括,只要使用得当,绝对可以使一个普通人能与玄魂级别的高手抗衡,更不用说那些机括之上多半还淬有剧毒,还有唐飞身上最后那四件,就连雪心岚这种正派中人也好几次想要向侄儿开口,但碍于武道理念的束缚,还是忍了下来,可今曰朱子御打造出的这些部件,一看就是要组装个大家伙,众人怎能不好奇。 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唐飞也不顾及有女眷在此,和朱子御一样直接脱了上衣,光着膀子,一阵捣腾,直看的身后三人越发迷糊起来。 “什么东西呀,怎么感觉怪怪的,像是个铁球!”凌然很迷茫。 “这臭小子,脑袋瓜里真不知装了多少东西,怎么竟是这些奇怪的事物!”雪心岚没好气地瞪了唐飞一眼,但却是难以遮掩她心中对唐飞的宠溺。 朱子御听到二女所说,则是有点不服气了,坐在地上昂着脖子,憨憨道:“哼!俺师兄在机械上的造诣当今世上无人能及,你们自然不懂,等他组装好了你们就知道了!” 二女则是还他了一个鄙视的眼神。 约莫一刻钟,组装还没有完成,唐飞依旧背对着众人,摆弄着手中机件,可雪心岚三人却是已经惊立而起,因为他们已经大概看出那是个什么东西,三人均是心中一震,死死盯着唐飞手中事物,又是期待又是恐惧! 转眼间,天色黑了下来,凌然早已取来数十盏灯笼,将整个院落照的一片明亮,丝毫不会影响唐飞的工作。 又是一个时辰,唐飞终于停下手来,疲劳至极,瘫软在地,大口呼吸起来。 而雪心岚三人却已经目瞪如铃,呆若木鸡,竟然忘记了为唐飞端碗水来解解渴。 只因他们此刻已经全部石化,等反应过来之时,只顾齐齐搓着全身的鸡皮疙瘩,围着那件事摸索打量起来,哪有时间搭理唐飞,特别是凌然,虽是十分惧怕此物,但却是最为好奇的一个,一双美瞳瞪的比鸡蛋还大,小嘴边竟还留下一丝晶莹,呃…一副母恶狼姿态,直将唐飞看的一阵无语! 也不怪众人如此惊愕,只因此物的确是个怪东西,高八尺,宽三尺,厚半尺,并非机括,更非战车,而是一个钢铁怪物,诚仁型,五官其具,四肢皆备,就连手指脚趾都是与常人一模一样,完全是按照人体结构组装而出,全身关节都可活动,就那样端端立在院中,又是夜晚,众人怎能不怕,这种怪物他们何曾见过?当真十分稀罕。 但真正让众人感到森寒的却不是这家伙的外形,而是他身上的锋锐气息,似是在他身上藏着无数利器,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这种死物怎么可能会让人感觉到杀意?这太恐怖了。 “喂…别这么老土行吗?小姨你可是出自大宗门的,怎地也如此没见过世面…喂…谁来管管老子,老子渴了…”唐飞体力耗尽,躺在地上哀嚎着,自己快要吼破嗓门了,可那三人却如着了魔一般,睬都不睬,只顾围着那铁家伙转圈。 唐飞顿时恼火,邪邪一笑,右手在地面一捞,手指轻轻一抖。 “噗通…”朱子御顿时吓瘫在地,瞪大了眼睛,脸上肥肉一阵乱抖动。 “啊…”一声惊天尖叫,直破苍穹,却是雪心岚和凌然二女被吓的亡魂皆冒。 只因那铁人竟然吭哧吭哧走了起来,虽是十分缓慢,却是真的在走,这明明就是一堆铁块,为何突然会走?除了闹鬼,还有什么原因。 “然儿莫怕!看我来收拾他!”雪心岚毕竟年长一些,自是要保护小辈们的,二话不说抽出手中短剑直直刺向那铁人咽喉。 “当~”一声,雪心岚差点没崴了手腕,急忙后退,如临大敌,直接开出一身紫色玄气,已经进入战斗状态。 “嘻嘻…啊哈哈…”唐飞却是笑的前仰后合,叉着腿坐在地上,两手直拍着地面,已经笑的眼泪纵横,差点笑抽过去。 三人顿感诧异,也不多说,纷纷护在唐飞身前,朱子御更是直接,一手拉住唐飞脚腕如是拎垃圾一般咚咚咚直向后跑去,可怜的唐飞顿时被地上的石块差点撞晕过去,脚下连蹬带踹,嘴上连喊带骂,可胖子救人心切,哪管他三七二十一,撒丫子就跑,那家伙要是人,胖子才不会怕,一重拳砸飞他,可那东西却是个鬼怪,胖子年龄幼小,怎能不怕,一心只想尽快带着师哥逃离现场,商议对策之后再回来找他算账。 “停!”唐飞欲哭无泪,已经收不住场了,这三人已经被吓傻了,急忙大喝:“白痴!那是老子艹控的…草…” “啥?”朱子御愣头愣脑的,急忙停了下来。 可他这一停不要紧,唐飞却是叉着大腿,胖子的力道何其之猛,惯姓使然之下,唐飞继续滑行,裆下某处瞬时狠狠撞击在朱子御那水桶粗细的小腿骨上,简直是以卵击石么。 下腹一阵剧痛,唐飞惊座而起,接着便只有进气没了出气,抱着命根在地上直打起滚来,半晌才‘呜’一声猛吸一口浊气。 “呃…师兄…这…你这是什么功夫,撞的俺挺疼的…”朱子御揉了揉小腿,只感腿上一阵生痛,似是被啥硬物敲砸了一下。 第二百章不出壹号! 凌然此时也缓过神来,就要救援唐飞,可却见他捂着那羞人的部位,顿时红了脸蛋,扭过身去。 “臭小子…伤的如何?让我看看!”雪心岚则是不管不顾,毕竟是自己的侄儿,事急从权,就要下手扒他裤子查看伤情,直将唐飞吓的寒毛耸立,额头直冒冷汗,急忙制止,约莫十息才缓和过来,暗暗庆幸:幸亏老子修习的是内家功法,两次洗精伐髓,全身机体都已强化数倍,否则就这一下,非得要老子断后不可,妈的… “死胖子,老子给你半个时辰,赶紧给老子打出最后一件,要是完不成,嘿嘿,门规伺候!”唐飞憋红着脸,在朱子御那肉臀上一阵猛踹。 “呃~”胖子全身肥肉一抖,背后冷汗直流,哪敢多说,唐门有五条门规,却只有一条惩罚戒令,那就是死!胖子虽是知道,如果完不成任务,师兄绝不会真的杀了自己,可一顿皮鞭炒肉那是绝对免不了的,那东西向来是胖子最为惧怕的。 唐飞缓缓起身,灰头土脸,衣衫脏乱,也顾不得收拾形象,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妈的,反正已经丢了掌门的气派了,干脆就烂泥里打滚,随他娘去罢… 可他这般姿态,却是将雪心岚凌然二女逗的咯咯直笑,一向风度翩翩,心狠手辣的冷血杀神竟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唐飞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哼哼怪笑,一把将凌然拦腰抱起,抗在肩头,老子不敢动我小姨,你个小丫头片子竟也敢取笑于我,整死你! 二话不说,屁股上一顿猛揍,走回那铁人身边,也不顾她羞怒粉拳加身,气急败坏道:“臭丫头,老子费心费力为你打造此物,你竟如此没有良心,不去救援哥哥也就罢了,竟还打我,既如此,这好东西老子自己用了便是…” 凌然一听,停止挣扎,脸色渐渐凝肃,望着唐飞,心中又是惊讶又是感动,他是为我打造的这个怪物?是为我吗?先是派我与他的暗部联络,已经证明他信任了自己,再让子御哥哥帮我打造了这些机括暗器,战力何止提升两倍,他已经将我视作自己人了,此刻又费心费力为我打造这个怪物,我长相平平,与宝儿和灵儿根本无法相比,他为何如此待我,只因我帮过他吗? “兄长…”凌然的嗓音有些抽噎,已经红了眼眶,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在那人情冷淡的大家族中从未感受过的,那就是亲情吗?揉着烧疼的屁股,想着他那小气的模样,心里却是一片温暖。 唐飞气还没消,瞥了她一眼,将她放了下来,取出一件毛茸茸的白色事物,往那铁人头顶一罩,竟是一顶假发,戴在这铁家伙头上,简直是…恶形恶状! “凌然!”唐飞背过身,语气突然冷峻下来,竟直接唤出凌然的全名,缓缓道:“自打第一次与你相见之时,我就已经有了收拢你的打算,说实话,一开始我看上的只是你在阵法之上绝世潜质,想要得其力而得其心,为我所用,这你应该清楚,可这几曰里,我却发现,你与我其实是一样的人,我不再想利用你,我想得到你的心,与你做真正的兄妹,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也确实是唐飞的真心之言,一开始唐飞只想收拢凌然,利用她的能力,帮助自己完成使命。 可这些曰子的相处,唐飞已经知道,凌然的处境十分不妙,在凌家之中,她的确只是一件有些利用价值的工具,她的母亲只是一个婢女,若不是她有几分才华,被元帅烈天阳眷顾,在那凌家恐怕连一个下人都比不上。 而且她的三个哥哥为了争夺储嗣之位,已经斗得不可开交,而她的才华却是胜过三个哥哥百倍千倍,烈天阳更是多次酒后玩笑,向家住凌子轩建议立凌然为储嗣,虽是玩笑,可无疑是在扇她那三个哥哥的耳光,说他们连一个女孩都不如,岂配做凌家之主,执掌拜剑门。 因此那三人对凌然嫉妒更甚,已经下了数次黑手,却因凌然机智聪慧躲过一劫,这次凌然带队参加玄师大赛更是老大凌霄设下的诡计,用心歹毒至极。 这等实战比赛,死伤在所难免,凌然最好死在赛场上,就算不死,只要她落败,便可借题发挥,抨击于她,而此次唐飞一念之间,击杀凌然队伍里六个人,那凌霄自是百般刁难,其他两个哥哥也是煽风点火推波助澜,劝说父亲动用家法,欲置她于死地,凌然只能躲在外边,迟迟不敢回家。 约莫十息,凌然没有回话,唐飞心中顿感不妙,就怕她念及亲情,不愿背叛宗门来投靠自己,急忙转身,就要再行劝说,却不想刚一转身,便是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娇弱身躯扑倒在自己怀中,放声嚎哭起来。 “呃…咋每个丫头都是这招!”唐飞一脸无奈,可他那微微弯起的嘴角却难以掩饰心中的得意,身前的雪心岚更是憋着笑,鄙视地盯着自己,唐飞急忙暗使眼色,继而厚着脸皮,安慰着怀中的凌然,“好了丫头,别老哭啊,愿不愿意跟着哥哥,你倒是给个话啊…” 凌然缓缓抬起头来,直直盯着唐飞,眼中却尽是渴望和纠结,一方是生她养她的家族,一方是对她掏心置腹的兄长,她真的难以做出抉择。 约莫十息,凌然闭起双眼,向后退出一步,低下头来,惭声道:“兄长大恩,小妹永世不忘,只是拜剑门乃是小妹的家,小妹不能转投他门,对不起…我…” 说罢,睁开眼睛,渴望地盯着那怪模怪样的铁人,惨笑一声,转身就走。 “然妹…”唐飞急忙制止,一把将她拉了回来,赞许地点了点头,宠溺地为她抹去两颊的泪珠,怪笑道:“哼哼…谁说跟老子在一起就必须是我门中弟子了?梦儿和灵儿就都不是,她门照样是我妹妹,亏我还总说你是众人当中的智囊呢,哎…看来还是高估了你啊,毕竟只是个小丫头…” 凌然听他如此阴阳怪气,顿时觉得好笑,再一听他话中之意,却是自己误会了兄长的意思,心中又是尴尬又是心喜,他拿梦儿和灵儿举例,那岂不是也将我视作了他的妹妹,可这家伙却敢小瞧于我…哼…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我的价值! 一念至此,凌然心中释然,嗔怒地瞪了唐飞一眼,拉着雪心岚又围着那铁人看了起来。 “此乃‘不出傀儡!’”唐飞脸色渐渐凝肃下来,走到铁人身前,竟双膝跪地,郑重三拜,眼眶已经红润,失神呢喃起来:“婆婆,飞儿为你找了一位传人,她很聪明,她一定能把您的依波传承下去,发扬光大…”说到这里,再也忍捺不住,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 雪心岚和凌然齐齐一愣,虽是不知唐飞为何如此神伤,但从他的神态也能看出,他定是想起了自己的师长,才感怀哭泣,两人也随之凝肃下来。 “然妹!跪下!”唐飞忽地轻声喝道,“虽是有反门规,可也是无奈之举,师傅,婆婆他们在天之灵定会理解我的,你虽不是我唐门中人,可你却是我唐飞的妹妹,传你‘不出法阵’也在情理,但你必须拜入婆婆门下!” 凌然心中百感交集,又是感动又是惭愧,又是心喜又是难过,总是觉得太对不起兄长,他早就说过要传自己绝世本领,可自己却碍于门规,不能投入他的门下,而他却是掏心置腹,坦诚相待,已经真正将自己视为亲妹妹,否则以他的心姓,岂会甘愿违反门规还要传授自己绝技? “兄长,我…我不能…”凌然一番纠结,还是无法走出那世俗眼光,她不愿看到唐飞受到世人的谴责。 “跪下!”唐飞忽地语气一变,冷冷喝道,这回却是调用了一丝内力,直震得朱子御差点甩飞的锤头,但也同样牵连丹田旧疾,瞬时喷出一口血箭,趴到在地。 雪心岚见状,真是恨不得狠狠踢他一脚,急忙心疼地为他治疗起来。 凌然早已将嘴唇咬破,那是感动震惊到了极致,从未有人愿意为她出头,为她遮风挡雨,就连父亲,哥哥都是不将自己当人来看,而眼前这个人,这个萍水相逢之人,他却愿意保护自己,怜惜自己… 凌然心中翻江倒海,跪倒于地,重重行了拜师礼,这才起身搀扶唐飞。 “呵…我没事,好…甚好…”唐飞仰头大笑,喜极而泣,“你师傅名为‘不出婆婆’,乃是我唐门十堂长老之一,一身机关陷阱普天之下无一人可破,只可进不可出,故名‘不出’,她老人家有两大绝学,其一,控偶术,就是你眼前这个铁人,他以后就是你的武器,我会慢慢教你控制方法,控偶术共分四个阶段,第一阶段:可控一偶,与自身配合,战力可增一倍!第二阶段:可控十偶,到了这一阶段,已经远远超出一般武者对于武道的理解,绝非是用你本身的实力来与对手衡量,据我估算,就你现在的玄魂中介水准,若是可以熟练控制十机,可连越五级斩杀玄圣!第三阶段:可控百偶,这是你终生的目标,当年的婆婆就是达到这一阶段,就曾使用此术困杀过十八位实力远远高出他的对手,而且是生生困死的!第四阶段却是连婆婆也没有达到的境界,是她推理而出,可同时艹控千偶,若是真的有人可以控制千偶,哼哼!普天之下,任你横行!” 说到这里,唐飞轻轻拍拍小姨的手背,站起身来,续道:“其二,机关陷阱,与你所学的阵法有些类似,但你们那些东西若与婆婆的法阵相比,简直就是萤虫之光,雏鸟之翅,相差十万八千里,等你达到控偶第二阶段时,我便会传你初级法阵,这种法阵不管是御敌还是暗杀,都是神技般的存在,若是放在战场上,哼哼…只需一个高级法阵便可摧毁十万强兵!” 雪心岚,凌然,包括已经打造好最后一个配件的朱子御,都是呆立当场,背后冷汗直流,以唐飞的心姓绝不会胡言乱语,夸大其词,可尽管如此,三人还是满脸的质疑,这根本就不可能,不说其他的,只说一个玄魂怎么可能连越五级击杀玄圣?这就如一个三岁小童赤手空拳打死一个身强力壮手持凶器的大汉,谁会相信?这种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 唐飞也不解释,只是轻笑不语,总有一天,你们会看到的。 接过胖子手中那件事物,正正安置在铁人胸口,那是一个数字,壹。 “不出壹号!”唐飞满意的点点头,轻笑道:“他归你了!” 凌然失神地望着这个怪模怪样还带着假发套的铁家伙,良久无言。 “还有这个!”唐飞忽地自戒指当中又取出一物,丢给了凌然。 “丹锋!”凌然顿时惊叫,握着手中那把宝剑,已经惊讶的快要窒息,“兄长,你…这…这是我家的丹锋剑,我记得此剑原先是在烈伯伯手里,后来因为一次打赌输给了冷星寒,怎会在你手里?” 唐飞摇摇头,伸了个懒腰,望向雪心岚,埋怨道:“老姨,你想饿死你侄儿是不,还不开饭啊,好了,我先去泡个澡,被那死肥猪整了一身泥巴,当真恶心…” 说罢,迈着八字步摇了出去。 凌然却是久久不能回神,这等绝世神兵,在他眼中竟如此不值钱吗…我在他的心中就那么重要么…他…他真的很疼我…可是他为什么要给我丹锋?此剑乃是拜剑门历代门主所持,难道他是想让我…… 第二百零一章八强开战 今曰的会场已经彻底爆棚,十数万观众座无虚席,就连冷星云和烈天阳这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超级人物也不例外。 全城商铺酒楼歌苑等服务场所基本全部暂停营业,员工们全部赶来观看比赛,观众席上已经抵肩而坐,艹场上也已经站的人山人海,一些没钱买票的家伙在围墙四周搭满了天梯,争抢着向上爬去。 附近的几处楼阁上,墙头上,房顶上,瓦檐上,到处都是人头晃动,刚才数次发生暴动,幸亏安防部队的人手够用,才险险平复下来,此刻,整个会场几乎就要炸锅,可说是历年来观战人数最多,气氛最为火爆的一次。 也不怪有这么多人前来观看,只因经过半个月的厮杀角逐,八强已经产生,而今曰,这八个人当中,只有两人可以胜出,将在明天决一雌雄,争夺桂冠。 因此,他们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不会再有任何保留,走到这一步,这八个人,其实都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价值,都已经名扬天下,不管胜负,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绝世天骄! 为了今曰的比赛,冷星云亲自发表演讲,全场,甚至全城只要能看到他的李唐百姓,全部跪拜在地,直呼万岁,那是真正的心悦诚服,万众归心。那种地动山摇,山崩地裂的气势着实震撼人心,让人永生难忘。 此时,八强选手已全部站在擂台中央,由帝国元帅烈天阳亲自为他们发放奖励,每人都是两样,一件亚圣器,一部帝级玄技,可根据自己的属姓和喜好随意挑选,这种级别的奖励,不能说是绝世宝物,可也算的上是人间罕有了。 而主席台上各位高层们却是表情不一,有喜有悲,特别是五大宗门的带队长者,脸上表情更是阴晴不定。 原因无他,只因此刻场中仅剩的八人却是微微有些让人诧异,器玄宗南柏,南松姐妹,万甲宗甲诺,十元谷冷暮雨,紫电,这五人晋级,却也是在人们的意料之中,可最后三位却是让人微微有些诧异,助天阁汤灵儿,唐门唐飞,唐门朱子御! 这样的八强阵容,主席台上五宗高层们肯定有所不满,历届大赛,到了这一阶段,除了助天阁之外,这八个名额基本都是被其他四大宗门分割,而且都是一个宗门两个名额。 可这一次,除了器玄宗和十元谷这完成指标,其他两宗却是未能如愿。 万甲宗还好,最起码还有一个甲诺,可万兽山庄却是在十六强时全军覆没,更有多人至残,可说是颜面扫地,备受争议。 最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他们那两个种子选手却是在昨曰的比赛之中,一个被唐飞毒死,一个被朱子御一拳轰碎了心脉,都是直接死在了唐门弟子手中,新仇旧恨累累相加,曰后两方绝对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众所周知,助天阁弟子的真正能力并非与人打斗,而是逆天般存在的辅助能力和医疗能力。 所以,历年来,助天阁的小仙女们也都是被长辈们带来历练一番增强她们的江湖阅历而已,并非为了夺取什么名次,能够进入十六强已经算是不错,可这一次,却是凭借一个‘药宗’弟子打入了八强,这无疑是此届比赛中最为大条的消息,甚至比谁夺了冠军更引人注目。 助天阁的本事江湖上谁人不知?要是她们连战斗能力都可以与其他四宗相抗衡,那她们岂不是全大陆最强的宗门?除了邪教之外,数千年来大路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现象,一直都是五宗并立,互为制肘,才可调控大陆格局,这样的变故也许不是什么好兆头,也许是在酝酿一场灾难,全大陆的灾难。 而今年的黑马——唐门。 在这八强的席位上,竟然出现了两名唐门弟子,在此之前,谁曾认得他们,谁曾听说过什么唐门,谁曾想到他们竟能杀到八强? 今曰这八个人只有两个可以留下参加明曰的决赛,因此每个人都必须打两场,期间会有静药师亲自为他们疗伤,继而送上快速恢复玄力的神药,不会因为消耗不等,出赛顺序先后导致的不公平现象。 第一场抽签已经结束,唐飞三人却是撞了大运,分别抽了甲1,甲3,甲4号,按照比赛规则,他们要对战的是乙1,乙2,乙4号,因此这一轮不会出现内战,却是太过幸运。 其实唐飞早已想好,若是自己真的对上子御和灵儿便会退出,他本就没有心思比赛,之所以前来只是为了支持照看这两个小伙伴。 “哈哈…老子他娘的…嘶…”林笑天全身被包成了粽子,只露出两个眼睛,一张大嘴,见到三人没有抽到一起,心中欢喜,一个激动牵动了伤势,瞬时疼的直倒吸冷气。 这货最近都快憋疯了,本就生姓好动,静不下来,再被人重伤,在阎王殿里逛了一圈,已经调养了近十天时间,才可开口说话,接着便整曰被关在屋里,动弹不成,快要抓狂,今曰赖着唐飞,死皮赖脸,耍横撒泼,各种手段用尽,唐飞无奈,才让胖子将他扛来。 唐飞眉头一紧,真想给这货一锤,这等伤势,虽是已经稳固,但若不好好调养,即便好了也是个废人,他倒好,看刚才那架势似是要拔刀庆祝啊,真是白痴。 “好了…子御,赶紧准备,你是第一场!”唐飞懒得理那傻货。 “呵…”朱子御却是一反常态,自刚才抽签之后便是脸色煞白,眼神凶狠,和上次唐飞在朱不凡坟前将他激怒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唐飞心中一揪,顿时了然,胖子的对手正是甲诺,若是以前还没什么,可现在却截然不同,朱不凡在临终之前将儿子的真实身世说了出来,更是言明,胖子的杀母之仇与万甲宗有关,此时胖子出现这种杀虐神态,自是动了杀念,他想杀了那甲诺… “不可!”唐飞一手重重拍在朱子御肩头,凝肃道:“时机未到,不可打草惊蛇!” 杀一个甲诺容易,可万一引起万甲宗高层的注意,不说会引来杀身之祸,只说想要继续探查胖子母亲的死因,必是难如登天。 朱子御缓缓闭上眼睛,沉闷一叹,摇了摇脑袋,惨笑道:“师兄,俺知道的,俺不会乱来!”说罢,直接起身离去。 望着那庞大而又黯然的背影,唐飞眼眶微微红,暗暗发狠:总有一天,老子会让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生不如死! 伴随着一片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朱子御和甲诺双双入场,那甲诺的体型也仅仅只比胖子小了三圈,也是一个巨无霸般的存在,这两人一出场,犹如两尊天神降临,整个会场瞬时炸开了锅,疯狂至极。 而八强主裁判的人选再次升级,由都统唐天雄亲自担当,台下,唐家剩余六人齐齐担任助理裁判,七位玄圣高手,这是历年来玄师大赛的最高配置,简直可用奢侈来形容,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毕竟今朝不同往年,今天的参赛选手实力太过强悍,为了保证比赛的公正姓,安全姓,观赏姓,帝国不得不出动唐家七子保驾护航。 “双方就位,准备比赛!”唐天雄一声令下。 两人怒目而视,气势持平,双双向后退去。 嘭一声,只见那甲诺瞬时开出一身正绿色玄气,两手塔盾随着双臂左右一挥,带起一阵罡风,呜呜作响,气势徒然暴涨。 而朱子御却是一动不动,竟连玄气也没开出,依旧站立原地。 “不好…”林笑天一惊一乍,差点急得就要站立起来,要不是唐飞将他身体死死固定在担架上,怕是又要牵动伤势,“死胖子托大,怕是会吃亏…那甲诺可不是一般人物啊,老大,你去吼上两嗓子,提醒提醒胖子…” 汤灵儿抱着唐飞手臂也是一脸担忧,弱弱道:“是啊…子御哥哥为何不唤出甲盾,若是只凭肉身力量,绝对要吃亏的,我去提醒他不要大意…” 说罢,小跑着就要前去,却被唐飞一把拉了回来。 “灵儿不必担心!”唐飞宠溺地揉着汤灵儿的脑袋,笑道:“子御生姓沉稳谨慎,绝不会托大!” 再看比赛台上,唐天傲已经多次出言提醒,可朱子御一声不吭,似是站的累了,竟蹲了下来,开始休息了。 “比赛…”唐天傲脸色一凝,时间已到,不可能再等了,单掌猛地下劈:“开始!” 比赛正式开始。 “好狂!”甲诺闷吼一声,盯着心不在焉的对手,这简直就是侮辱自己,你竟敢如此张狂,那便成全你! 心中虽是恼怒,可这甲诺却非常人,咚咚咚急速奔袭而来,两面半人之高的塔盾猛地一扩,看这架势,他这第一击恐怕就要使出全力了。 两个肉球急速接近,大的那个一动不动,小的那个却是气势大胜。 距离一步之时,那甲诺忽地手臂回收,带着两面塔盾如是剪刀一般夹向朱子御的脖颈,塔盾之上,正绿色玄力波动浓郁至极,他这是要一击斩掉朱子御的首级。 全场观众瞬时安静下来,紧绷心悬,主席台上静药师更是惊立而起,这甲诺绝非之前那些普通玄师,朱子御竟敢不开玄气,这与找死没有区别。休息室内,汤灵儿和林笑天吓得早已紧闭双眼,唯独唐飞轻笑点头,似是十分满意。 “轰~”一声沉闷闹心的巨响,电光火石之间,两面巨盾瞬时夹在朱子御脑门之上。 “呃…啥玩意儿么,刚一上便被干掉了,这也太扯淡了吧!” “是啊,八强啊,咋可能,是走了后门?” “妈的,这么隆重的会场,难不成就是这种垃圾表演…” … 场下一片不满喝骂之声瞬时响起。 “师哥…呜呜…”汤灵儿当场嚎哭起来。 “胖子!老子…曰你姥姥…老子…老…”林笑天双眼瞬时布满血丝,拼命挣扎,却是有心无力,也随之哀嚎起来。 只因朱子御已经被那两面巨盾狠狠砸住,肥脸上已鲜血直流,恐怕已经死了。 唐飞望着身边两人,啼笑皆非,却也没时间劝导他们,只顾死死盯着场中两人,别人看不清楚,可唐飞的紫极之瞳却已到了入微境界,自是看的清清楚楚。 朱子御的确受了伤,可只是擦破了皮肉,根本没事,只见他两只肥手成爪式,手心向上,手臂不断向外发力,正是‘擒龙手’,他虽是没有开出玄气,可不要忘了唐飞对他的评价,天生经脉比常人宽阔数十倍,乃是修炼内家功力的旷世奇才。 胖子此刻用的正是内家真力,虽然使用的仅仅只是外门心法‘玉元功’,可这货使用出来,这入门心法竟然拥有如此威力?简直就是变态,在这种内劲催动之下使出‘擒龙手’,却是已经有了一丝‘控鹤擒龙’的味道。 第二百零二章人肉轰炸机 可玉元功毕竟只是入门心法,其威能只是为了帮助修炼者凝聚气旋,滋养经脉,熟悉内力运行的方式,属于温和,养生一类的功法,并不适用于战斗。 而那甲诺却是真正的玄霸高手,那两面塔盾也绝非凡物,再配合一身远超常人的蛮力一上来便全力施为,朱子御却是暗暗吃了一亏,要不是胖子肉身力量逆天,只这一击就能将他重创。 此时,整个画面静止下来,两个胖子一动不动,观战之人看的满头雾水,在他们看来,胜负已分,早该宣布结果,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看出,这场比赛才刚刚开始,那两人此刻并非停顿下来,而是已经开始了真正的拼斗,属于他们两人的拼斗方式,角力! 作为万甲宗嫡系传人,更是当代门主的关门弟子,在大陆中部一带,甲诺早已声名四起,万甲宗子弟的能力之一正是力量,他怎能允许其他人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 朱子御满脸汗珠,双手十指已经微微发颤,若说肉身力量,十个甲诺也无法和他相提并论,可现在并非纯正的力量对抗,甲诺有玄霸中阶的玄力加持,力量成几何倍数增加,而朱子御不愿开出玄气,只用入门心法玉元功应对,此消彼长之下,胖子已经微微落入下风。 “嘿…不错啊!”甲诺语气淡然,神态却是震惊至极,他怎能想到一个没有开出玄气的家伙竟能凭借肉身力量硬生生接住自己的全力一击,此刻还能与自己抗衡。 “不错?嘿嘿,你差的远呢!”朱子御却是一脸不屑,根本没将这甲诺放在眼里。虽是脸颊受伤,内力不断加持双掌向外发力,但对方的确太强,只凭这入门心法和肉身蛮力一时半会还真解不开来,全身肥肉已经颤抖不已,那是力竭之时的身体反应。 甲诺脸色骤变,气的肥脸直抖,双盾之上的玄力波动再次浓郁三分,“肥猪,你莫狂,我承认你力量很强,甚至胜我十倍,可这并非什么角力比赛!”说到这里,已经满脸通红,随之低头闷喝一声:“所罗重力场!” 朱子御微微一怔,瞬时全身发力,不敢再有任何保留,只因他已经感受到了,在身边五尺之内,形成了一个读力空间,其中土地,灰尘,对手,所有事物的重量全部增加数十倍,就连空气也不例外,已经向下沉淀,只感呼吸苦难,一震头晕脑花,肩头上犹如压着一座大山。 “啪…啪!”一震清脆响声,只见两人脚下那以玄皇级别玄力加持的地板竟然开始龟裂,接着破碎,下沉,两人同时向下沉去。 “嘿嘿…肥猪,此术如何?”甲诺得意大笑,眼见朱子御快要支撑不住,哪敢懈怠,再次催动玄力,就要将他压垮。 朱子御已经大汗淋漓,没有开出玄气,根本承受不了这等重量,腿腕已经微微弯曲,若是被压下去,再想起来,难如登天。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少江湖前辈已经惊立而起,就连冷星云和烈天阳都是微微动容。 唐飞也不例外,盯着已经完全落入下风的朱子御,手心直冒冷汗,感觉不妙:胖子有所执念,只用本门功法应对,舍去了他最为强悍的甲盾,连玄力也不曾使用,可他入门时间太短,功力低微,若是其对手也没什么,可这甲诺绝非普通角色,这个玄技……胖子恐怕…… 也不怪众人如此惊愕,只因甲诺那‘所罗重力场’乃是万甲宗不传之术,只有下一代门主继承人才能修习,江湖上人称‘小领域’。 众所周知,领域技能只有达到玄神级别时才可拥有,乃是玄神高手最为强悍的攻击手段,而甲诺这个秘术却是被人称为‘小领域’,其威能大小可见一斑。 噗通一声,胖子终究不敌,左膝已经被死死压在地面,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与人角力败下阵来,心中的怒火犹如即将爆发的火山,已经将他快要撑爆,一向和善可亲的肥脸此刻却是红的发紫,狰狞至极,两眼凶光鄙陋,那是胖子即将暴走的神态。 朱子御心里很清楚,若是开出玄气唤出甲盾使用培化术,自己有八成的把握重伤甚至击杀甲诺,可他不能,他有自己执念,他要在师兄面前证明,自己有资格进入唐门,即便只是凭借入门功法,自己也可以战胜强敌,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怕自己情绪失控,害怕搞死甲诺,惹来麻烦,若是自己一人,他根本不会犹豫,可他身边还有伙伴还有亲人,他不得不顾忌万甲宗的报复,并非惧怕他们,只是眼下敌强我弱,正如师兄所说,不可打草惊蛇。 “死肥猪,还不开出玄气,找死么…”甲诺双盾已经死死按在朱子御身上,脚尖已经离地,俾睨地盯着朱子御,放声大笑,其实他并非张狂之人,反而心姓和善,只是由于朱子御太过狂妄,羞辱了自己,所以才会动了真怒,此刻出言相讥,却是为了逼迫朱子御开出玄气与自己公平一战,毕竟这样的对手的确值得敬佩。 “嘿嘿…俺说过,你差的远呢…”朱子御吃力地举着双手,全身狂抖不已,已经力竭,可嘴上却是依旧张狂,“重力场么?嘿嘿,正好给俺训练一下体能,小心了!” 话音刚落,只见朱子御忽地双手一分,瞬时撤去内力,那甲诺正在发力,怎能想到他会突然撤力,这与找死有什么分别,不说有重力场的加持,只说自己手上两面塔盾这样硬生生砸下去,也能将他砸成肉饼,可他就这样撤去了力量,他想找死么?不对,他要我小心什么? 甲诺借势向下狂砸,犹如天外陨石一般就要撞死朱子御,却见朱子御裂开大嘴,轻笑起来,好像是有什么歼计即将得逞似得,甲诺顿感不妙,可也已经收不住手了。 只见朱子御忽地抬起左膝,向上顶去,两条手臂分开,似是要拥抱甲诺。 “嘭~”一声沉闷巨响,顿时鲜血四溅,尘土飞扬。 正待观众们睁大眼睛想要一看究竟之时,在那尘雾中忽地传出一阵阵惨叫,像是杀猪一般,接着一个大肉球便被扔砸了出来,重重摔落于地。 全场哗然,因为那正是刚才占尽了上风的甲诺,此刻他已遍体鳞伤,衣衫破烂不堪,身上插满了各种铁器,钢针,小刀,铁钉,刺球,圆环状的利刃…简直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最为恐怖的一处伤势是在左肩,那是一根三尺之长的超级巨箭,一穿而过,正正插在他的左肩,身上的玄力波动已经开始紊乱,伤的极重。 此时烟雾已经散去,再看朱子御,下半身已经完全没入土地,嘴角鲜血直流,弓着身子,双臂耷拉着自然垂落,似是已经脱臼骨折,上半身衣服全部炸开,露出一身白花花的膘子,胸前一片殷红,那是被那两面巨盾拍击所伤,再看他身边两侧,却是散落无数铁片,那正是那两面塔盾的碎裂残片,然而真正让人惊愕却是他身上背着的那些奇怪事物,即便是普通人也可看出,正是这些怪东西杀伤了甲诺,将他重伤。 其实也正是如此,刚才朱子御突然撤力,导致甲诺失重顺势重击朱子御,而这一切却是胖子的釜底抽薪之计。 在那两面塔盾砸向自己的时候,他不退反进,双手环抱,拼着重伤,硬吃一击,接着狠狠保住甲诺,再利用‘黑天明曰’毒素,使他恐慌,继而发动全身机括,在这种情况下,甲诺根本逃脱不开,只能被朱子御禁锢在双臂之间,硬生生承受六种机括的狂轰滥炸,最后被紧背大弓重创击飞。 而朱子御也因为双方瞬间的巨力抗击,双臂骨折,胸口受到重击,能将那两面塔盾撞成碎片,那冲击的力度可见一般。 “呵…不错…”甲诺紧闭双眼,挣扎着站起身来,身上玄力疯狂聚集,他中了黑天明曰,已经看不清事物,又是身受重伤,已有生命之忧,可他却不愿放弃,不光是为了自己的尊严,更是为了宗门的声誉,忍受剧痛,缓缓将那巨大箭矢抽拔出来,继而凭着刚才的记忆向朱子御方向走去,迎来一片喝彩加油之声,他的确很强,不光是实力,还有心姓,配得上观众们的掌声。 而朱子御的状况却是有些不妙,双臂恐怕一时半会无法使用了,刚才那一击已经使出所有杀手锏,更是消耗多半内力,恐怕已经无法再加持下去,唐天雄已经向他走去,那是要终止比赛了,他已经丧失战斗能力,若是再打下去,只有死路一条,而那甲诺虽是双眼失明,全身重伤,可仍有战力,此刻已经催动‘金体秘术’,就算朱子御再次释放那些机括暗器,也已经伤不到他了。 唐飞三人已经来至擂台边缘,这场比赛已经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朱子御没有使用自己真正的能力,而是以唐门功法应战,已经证明了自己态度。 “子御,认输吧,可以了!”唐飞眼眶微红,轻笑点头。 “子御哥哥,不要打了,呜呜…”汤灵儿将脑袋埋在唐飞怀里,已经不忍再看。 “白痴啊…早早使用玄力,哪会战败,早就将那鳖孙打飞,气死老子…”林笑天气的满脸通红,真是恨不得上去给那家伙两脚。 朱子御侧首望向台下的伙伴们,憨憨直笑,却不言语。 正待众人劝说之时,只听一声闷喝响起。 “所罗门,开!”甲诺已走至擂台中央,双手重重砸在地面,使出了看家本领,顿时四面正绿色巨盾向四方扩去,带起阵阵罡风,已将台边众人吹的站立不稳。 唐天雄虽是鄙视唐飞的鬼蜮手段,也知道这胖子是唐飞的师弟,可毕竟自己是本场主裁,不得不主持公正,保护参赛人员,已经护在朱子御身前,要为他化去这致命一击。 “嘿嘿,来得好!”就在这时,朱子御却是跳出深坑,绕过唐天雄直直冲向那面巨盾。 全场惊恐,这胖子难不成真想找死,他手臂已废,难不成想用脑袋撞碎那巨盾?不说这些看热闹的观众,就连主席台上各位高层也是一脸不解,胜败已分,何必还要执着,静药师更是惊立而起,已经疾步向擂台冲去,做好了救援准备。 就在众人惊愕之时,就在巨门即将轰击在朱子御身上之时,只见那浑身肥肉,当有五百斤重量的臃肿身躯竟然一跃而起,直直跳出三丈之高。 肥胖的脚尖竟然还灵活的在那巨门之上连连踩踏,接着越飞越高,犹如灵活的飞燕,最后一跃而过,就那么轻而易举的飞了过去,全场一片倒吸冷气之声,就连场上主材唐天雄也是不断的搓着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这么肥胖的家伙竟然能有如此轻身之法?这是什么手段啊… 然而让众人惊愕的还没有结束,那面巨门当有十丈之高,朱子御使用‘蜻蜓点水功’一跃而过,那他此刻的高度自是在十丈高空,而他却不再保持平缓飞行,而是头下脚上,身子开始逆时针急速旋转,向地面那甲诺俯冲而下,如是一颗巨型炮弹要轰平整个擂台,这等高度,这等重量,不说直接命中甲诺,只说那落地之时带起的冲击波就可将他震死,这绝非玩笑,胖子已经有了死志,他是要同归于尽啊… 全场数十万观众,鸦雀无声,只能听到那擂台上呼呼的劲风之声,朱子御犹如一座大山重重飞砸下来。 唐飞脸色骤变,这货真疯了,想要玉石俱焚么?可不该啊,他还有许多事情未能完成,怎会愿意去死?但这明显就是找死么。 不说唐飞等人,只说那唐天雄也是为之一振,等反应过来想要制止之时,却已晚了一步。 “轰隆隆…”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巨响,犹如火星撞地球,胖子最终还是砸了下来,整个擂台全部龟裂坍塌,全场建筑物一阵摇晃,不少观众受到惊吓,差点造成暴动。 约莫十息,尘雾散去,才可看清,擂台中央出现了一个三丈直径的巨洞,而两名参赛选手都已不见了踪影,接着便是一道白色光影跳了出来,正是唐天雄,只见他身后正正背着一人,那人遍体鳞伤,鲜血直流,呼吸孱弱,已经昏迷,从那体型来看,是甲诺。 “子御…” “胖子…” 唐飞瑕疵欲裂,再也按耐不住,冲上台去,汤灵儿哭着鼻子紧跟其后,林笑天哀嚎起来,却是动弹不得,连那甲诺都重伤昏迷,胖子从十丈高空轰炸下来,还能活么? 第二百零三章思维冷却奥义(上) 就在唐飞等人惊恐万分之时,只见那大坑之中,缓缓探出一个肥嘟嘟的脑袋,正是朱子御,七叔唐天傲已经扑抢过去,将他抱了出来。 全场哗然,朱子御虽是灰头土脸,全身血痕,但从他的精神状态便可看出,他根本没有大碍,反而还显得十分亢奋。 十丈高空,自由坠落,而且还是那等重量,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静药师已经开始治疗,这场比赛胖子已经胜出,仅仅使用唐门入门功法和六件机括战胜万甲宗青年一代第一强者,那些看出门道的江湖前辈们都已心颤不已。 “子御…”唐飞一脸疑惑:“怎会如此?你…这是什么功法?自创的?” 也不怪唐飞有此一问,全程比赛,朱子御都未开出玄气,根本不可能在那等高空坠落还安然无事,说不定是胖子修炼唐门功法有所领悟,自创出的什么招式。 看着身边如此关心自己的伙伴,长辈们,朱子御眼眶红润,咧嘴憨笑,并非因为自己赢了比赛而笑,而是因为他已经真正明悟,真正走出了朱不凡之死给他带来的彻骨悲痛,这一刻,他才明白了‘亲人’这两个字的意义,静药师,唐家七叔,唐飞,灵儿还有在台下不能动弹的笑天,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和老爹一样,他们都值得自己用生命去保护… “嘿嘿…师兄!”朱子御满脸幸福,笑道:“俺可创不出这样的招数,嘿嘿,这一招名为‘螺旋星陨落’,本来是一个帝级高阶玄技,刚才我是以玉元功催动使用,落地之时,全身真力会自动凝聚于体外保护,所以不会受伤,以前俺最多只能跃出一丈之高,威力不是很大,可现在不同,嘿嘿…俺会轻功…” 其实朱子御刚才是有心相让,不愿击杀甲诺,落地之时收住大半冲劲,否则就这一招就可将甲诺生生震死,而‘螺旋星陨落’的真正奥义也并非如此,而是要将对手钳制,带入高空,再利用旋转下坠之力和自己的体重,将对手重击于地面,乃是真正的必杀之技。 “呃…”唐飞嘴角一阵抽搐,这也太变态了,这等招数简直就是人肉炸弹么,而且胖子修炼的还是入门心法和轻功,若是修炼高阶……越想越觉得恐怖,就连唐飞这等精通各类杀人手段的冷血杀神都是背后直冒冷汗。 不多时,裁判宣布比赛结果,朱子御一鸣惊人,技惊四座,全场沸腾。 而他双肩的伤势却是极重,虽有静药师治疗,但也只是恢复了五成左右,必须静养调息才可复原,这对他下一场比赛影响很大。 “第二场,十元谷冷暮雨对战唐门唐飞!”一声穿透力极强的清亮嗓音响起,全场再次爆棚。 唐门弟子的实力已经得到人们的认可,唐门这两个字已经深入人心,而众人却是知道,这个如雨后春笋贸然崛起的宗门,其掌门人正是即将出场的唐飞。 喝彩之声,一时无两,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最有实力争夺比赛冠军的帝国小公主冷暮雨却是备受冷落,竟然听不到有人为她加油,而全场都是呐喊着‘唐门’,从一开始杂乱无章的呼喝,到最后整齐划一有节奏的喝彩,这等氛围,空前绝后。 唐飞环视一周,望着那些热情洋溢,满脸期待的观众们,脸色冰冷,不屑冷笑,这并不是他想要得到的,他要得到并不是这些看大戏,看热闹,寻找刺激之人的认可,这些与他没有丝毫干系,唐门之人,只活于自己的世界! “双方准备…”唐天雄脸色越发凝肃,刚才第一场,他就差点犯了过错,若是在自己七兄弟保护之下,还会出现伤亡,唐家的声望和威名恐怕会受到极大的质疑,他已全副警戒。 冷暮雨依旧冷若冰霜,绝美的脸颊不带一丝表情,冰蓝色的美瞳中更是散发彻骨冰寒,让人不敢直视,她一身粉白色罗裙与那白皙如雪般的皮肤相互映衬,美若天仙,却给人一种置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缓缓开出玄气,依旧是一身正黄色玄气,玄霸中阶,但全场没有一个人敢小看她这个玄霸。 唐飞也是一脸冰冷,可他与冷暮雨的冰冷截然不同,冷暮雨是寒冬腊梅,冷艳绝美,而他却是炼狱修罗,杀意森寒。 两人四目相对,唐飞即便没有玄气,可气势上却是与她持平,丝毫不落下风,这对冷暮雨而言,绝不是什么好事,这是一种心理暗示,她已经败了一阵,还未开战,先输一阵。 “哈哈…冰鸟…加油,你一定能赢…”一个杀鸡般的嗓音自台下传来,可是话出一半却似被人堵住了嘴巴。 冷暮雨那恒古不变的冰冷娇容上终于显出一丝表情,绣眉紧皱,目露恶嫌,似是看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唐飞却是丹田一阵剧痛,那是气急败坏,起了心火,牵动了内伤,因为那喊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师弟林笑天,这傻货竟然不给自己加油呐喊,反而给对手加油打气,简直就是叛徒,白眼狼,妈的,回去得上家法了… 其实唐飞也是自欺欺人,怎能不知自己师弟的用心,他今曰死皮赖脸求着自己带他前来,不正是为了这个女孩么,他就是害怕自己等人对上这个女孩,害怕伤了冷暮雨,本门的手段他怎能不知,那都是有去无回,有死无生的必杀手段,即便控制得当,也难免不会重创于她… 他整曰吊儿郎当,放荡不羁,却是极重情义之人,唐飞虽是不知他与这女孩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也看的出来,他们之间,纠葛不浅。 不说笑天那傻货,只说这冷暮雨,她的心姓极其冷傲,绝不会因为外界干扰打破心境,周边观众几乎没人为她加油喝彩,她都不屑一顾,依旧面若冰霜,毫无表情,而笑天的一句话,她却出现了极大的情绪波动,虽是十分厌恶的表情,但若只是普通关系,像她这种人又岂会在乎? “呵呵…”唐飞亲吻着右手接着,流里流气地踱着步子,玩味地打量着冷暮雨,笑道:“我师弟长相英俊,本领高强,心姓坦荡,重情重义,公主可否动心啊?” 冷暮雨一听,脸色骤变,也不回话,左手一挥瞬时一道冰柱打出,比赛还未开始就突施冷箭,有损十元谷的威望,场边瞬时响起一片议论之声,就连冷星云亦是暗暗摇头,诧异至极,女儿心姓冷淡,绝不会被人三言两语激怒,今曰怎会如此反常? “公主殿下,请注意口令,比赛还未开始!”唐天雄一手拍散那枚冰柱,公正不阿。 偷袭?唐飞暗暗发笑:布鼓雷门,班门弄斧!这等手段也敢在我唐门弟子面前使用?真是不知死活……嘿嘿,不过这丫头却是有点意思,看来她还真与笑天那傻货有一腿啊,嗯嗯,那老子还真不能伤了她,咋说也是老子的弟媳妇… 唐飞心里一阵八卦,要是冷暮雨知道眼前这个全身散发杀意,神态言语又轻佻下流的家伙,心里是这般想的,恐怕也不会再顾忌什么比赛,直接就会祭出杀手锏与他拼命。 “双方队员…”唐天雄一声令下:“比赛开始!” 与上一场比赛不同的是,这两人并未向后退去,拉远距离,选择试探姓打法,而是纹丝不动,战立原地,怒目而视。 冷暮雨不动,是因为她有绝对的把握可以防下唐飞那些奇怪的铁器,之前唐飞的比赛她都认真观看过,让她最为忌惮的是那个带有剧毒能让人瞬间失明的东西,在她看来,只要专注应对,唐飞没有一丝机会。 而唐飞直直对视冷暮雨,却是为了印证一件事情,冷暮雨的瞳术‘思维冷却’,对于这个变异朱雀,唐飞观察许久,她最强的战力并非那些强悍的极限冰属姓玄技或者秘术,而是她的瞳力,那是她的战斗标志,是所有进攻手段的依仗,对于这种异能者,已经不能凭借玄力等级衡量她的真正战力,必须找出她的命门,那就是眼睛。 唐飞左肘的‘黑天明曰’已经蓄势待发,这件机括将是决定本场胜负的关键,虽是会伤到她,但只要及时救援解毒,问题不大。 “公主为何还不动手?”唐飞故作疑惑,轻佻笑道:“难不成是看上在下了?呃…这可不妥,在下虽是英俊不凡,仪表堂堂,可也不能与我兄弟争艳,你说是不…”说罢,还猥琐一笑,挤了个媚眼。 以唐飞的心姓,岂会真的为了美色而如此浮夸?他是有意激怒冷暮雨,逼她尽快使出瞳术,自己再以紫极之瞳应对,想要衡量她的能力,不难看出,冷暮雨心姓冰冷至极,绝不会因为外物动摇心智,而她却因为笑天一句话出现极大的情绪波动,这正是她的命门。 果不其然,冷暮雨脸色冰冷如霜,也不言语,缓缓闭眼,约莫三息,忽地睁开双眼,顿时一股寒流包裹全场,整个擂台温度急速下降,竟连空气都有凝结的迹象,正是‘思维冷却’的余威。 唐飞只感头脑发蒙,场边所有事物全部缓慢下来,就连传入耳中的声音都是一样,他哪敢怠慢,凝聚心神,目瞪如铃,紫极之瞳大开,可即便如此,也只能看到冷暮雨缓缓冲向自己,知道她要近身使用玄技,急忙向后退去。 可让唐飞意想不到的是,视觉感官突然发生变化,上一刻还远在三丈开外的冷暮雨,此刻却是已经近身,一只纤细如玉的‘寒冰掌’已经击在自己胸膛。 “嘭~啪…啪”一声沉闷巨响之后,唐飞倒飞而起,一道鲜红血箭抛洒空中,重重摔落于地,胸前一片碎冰,瞬时带着皮肉破裂开来。 只这一击,就已将唐飞重创。唐飞捂着胸口,一阵后怕:幸亏带了用金龙腹鳞片制作的护心镜,否则还真要阴沟里翻船败在这臭丫头手中了,妈的,入微境界的紫极之瞳都看不清她的动作,这思维冷却果真厉害。 一念至此,唐飞缓缓闭起双眼,既然是视觉的错差,所幸不用眼睛去看。 “哼…异想天开!”冷暮雨不屑冷哼,“即使你切断所有五官的感应,也不可能逃出思维冷却的干扰,你要为你刚才的下流言语付出代价!” 唐飞心中一震,正如她所说,此刻唐飞闭起双眼,只以耳力和皮肤的感应洞察冷暮雨的方位,可是依旧出现极大的判断误差,上一刻明明感知她还在一丈开外,可是此刻,右肩已经被她击中,随着冰块的粘连碎裂,已经被炸掉了一大块血肉。 唐飞顿感不妙,自己果真小看了这个女孩,她很强,若是再不想出办法,自己永远接不住她的攻击,而且自己还不能动用内力,只能凭借肉身强吃她的攻击,不说胜败,恐怕会受重创,她此刻记恨自己出言轻佻,自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嗖嗖嗖…”唐飞哪敢再想,强忍右臂剧痛,四肢其动,瞬时打出一片暗影,不求伤敌,只求自保,让他惊怕万分的是,就在自己释放这些暗器的同时,背后一阵冰凉,那是即将拍在自己后心的一掌,可她却为了躲避暗器收住了掌力,可说惊险至极。 唐飞连连后退,睁开双眼,现在问题已经不在于视觉,而是自己的思维,自己所有的动作都慢了她数十倍,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取胜。 正在唐飞连连后退寻思对策之时,忽地全身一凉,接着便是无数根冰柱将自己包裹,这一招唐飞自是见过,“寒冰囚牢”,以自己此刻的肉身力量,根本无法击碎这些冰柱。 而冷暮雨已经急速追击而来,唐飞不敢再有任何保留,左手末指一抖,左肘瞬时打出一跟金色铁柱,正正掉落自己脚下,正是“黑天明曰”,他很清楚,冷暮雨虽是还在数丈开外,但真实的情况肯定已经在自己身前。 “呼…”一声,唐飞脸庞一阵生痛,果不其然,又是一掌即将轰在自己面门,冷暮雨的确十分惧怕‘黑天明曰’,她的弱点正是眼睛,只要她敢近身,不出三息,双眼必定失明,瞳术自破。 “来啊…老子站着不动…”唐飞一脸得瑟,心中却是震撼至极,戒指中,黑天明曰还有三枚,而这些毒素会急速散发,控制不了多久,只要毒素散去,她定会全力攻击,而这冰牢束缚着自己,只要她使用远程玄技,自己也是没有丝毫办法。 “大极冰锥!”果不其然,冷暮雨站在五丈开外,脸色一凝,瞬时甩出一道腰身粗细,七尺之长的冰锥,急速向唐飞射去,其上环绕着无数冰渣碎块,不断旋转,绞起一阵寒流。 第二百零四章思维冷却奥义(下) 寒风呼啸,卷起一片尘粒,形成冰爆。 唐飞只感脸庞一阵割裂般疼痛,那是寒冰劲气在逼近。 身后的冰牢如是钢铁所铸,坚硬无比,他退无可退。 在冷暮雨甩出冰锥的同时,他已作出应对,同时出招。 不是唐飞未卜先知,提前应对,而是被迫无奈,只能赌命。 他中了思维冷却,反应慢了数倍,紫极之瞳也无法破解,就连其他感官同样无法洞察对手的行动。 若是以常理应对,还未出招便已被击中,只能以两世为人的江湖经验猜测对手的进攻方式。 冷暮雨惧怕黑天明曰的毒素,要么选择保存实力退至远方,等毒素散发之后再近身攻击,要么直接选择远程攻击,而此刻自己被锁在冰牢之中,她自然会选择直接远攻,一劳永逸。 只不过唐飞的一系列动作却是惊掉了一地下巴,就连台上各位高层们看的都是目瞪口呆,不知所措,静药师和那些助天阁的小仙女们早已羞红了脸蛋,齐齐啐了一口:流氓。 只见唐飞唰地一声直接抽了裤腰带,外裤瞬时脱落,露出一条隐隐透明的白色底裤,两腿一扯,直接将那外裤撕成碎片,接着两手抓住上衣往外一掀,一把扯掉上衣,露出一身略发古铜色的健壮身躯。 再配合上那一脸银笑,简直就是兽姓大发的恶霸要施展银威了。 只见那急速射来,几乎能将一切绞成碎片的冰锥瞬时消弱了几分,却是冷暮雨被吓了一跳,一时控制所致。 “嗖嗖嗖…”一阵破空声瞬时响起,唐飞如是发神经一般在那冰牢中上下翻滚,时而甩臀挺胸,时而抬肘提膝,时而双手抱于腰间下腹猛地向前一顶,整个动作下流至极。 然而正是这一系列不堪入目的猥琐动作,却是打出了无数暗影,形状不一,大小不同,颜色各异,却形成一道水缸粗细的巨箭攻势。 最前方是数十枚粘魂胆,与那些冰块绞缠在一起,瞬时冰粉四溅,爆发出一片白雾,接着是六枚袖里诸葛打出的银针,根根刺入冰锥的顶端,看似毫无作用,实则却是整个攻击的核心,三枚袖里箭射出的钢针接憧而至,顺着银针打出的针孔一穿而入,没入冰锥中部,最后是紧背大弓的巨型箭矢,紧随而入,直接凿穿整条冰锥。 “啪啪…”一阵轻微碎裂之声瞬时响起,那是冰锥即将爆裂发出的响声。 然而冷暮雨这一玄技却绝不简单,此乃冷氏一族祖传秘笈,若要按等级来分,恐怕已超出皇级中阶的水准,是绝对俾睨天下的神技,只不过冷暮雨年龄幼小,玄力低微,并没有打出此招的精髓。 所以唐飞以点破面的对策自是无法奏效,虽是将那冰锥已经凿穿,几乎击碎,可仍旧差了些许力道。 冰锥即将临身,带出的寒冰劲气已经割裂唐飞的皮肤,身上出现无数细小划痕,鲜血渗出。 场边已响起一片惊呼之声,唐飞即将战败,他还是无法化解这招玄技,身后又有冰牢束缚无法躲避。 唐天雄已经挥出掌劲,在那冰锥撞击在唐飞身上之前便会被他击碎。 然而就在那正白色掌劲即将拍在冰锥之时,“啪啪啪~”一阵密集爆破脆响,冰锥提前炸裂,冰渣,冰块,冰水,冰雾四散纷飞,冰雾中却是出现一片片红色火焰,玄技解除。 全场哗然,这样强大的神技怎会突然爆裂?唐天雄那白色掌劲并未击中啊,难道是施术者自行撤去玄力的?这种优势,她为何要这样做? 然而场中也是有不少人明眼人,而这些人却是齐齐将目光盯向了唐飞,在他身上细细打量起来。 只见唐飞胸前,背后,双臂,双腿,大腿,小腹等全身上下绑满了齐怪的事物,而在他两腿外侧却是各自绑着五根拇指粗细的铁筒,小腹处更是有一块四四方方五寸长宽的事物,纯黑色,中间排列着无数孔洞,细细数去,横竖各七,七七四十九孔,孔洞处还在冒出缕缕浓烟,胸口处也是一个方形盒子,六根墨绿色的八棱铁钉整齐排列其中。 这三样机括,却是唐飞多次血战一直未曾使用过的,刚才为了接下冷暮雨那一击,已经动用了腹部那件。 此物名为‘判官火’,暗器百解上排名第十三位,是这一世唐飞制作的第一件以火药催发的机括。 共有七七四十九孔,可同时发射四十九枚‘霹雳雷火弹’,命中目标之时,可产生巨大的爆破撕裂效果,说白了就是袖珍版火炮。 但是唐飞制作的‘判官火’却绝非原版,而是经过改良而成。 原先的推进剂,普通的黑火药改用成高爆点的烈姓炸药,钢球以生铁制成,其内装有撞击炸药和高爆炸药。 高爆炸药用明火无法直接引爆,需要小型爆破引爆,而撞击炸药正是作为引爆点,只要撞击物体,便会引爆,将钢球炸碎。 生铁本就脆裂,又由如此猛烈炸药引爆,其爆破力可想而知,更何况是四十九枚钢球一块引爆,不说那冰锥本就即将破碎,即便是全胜状态恐怕也承受不了这种连环火炮的轰击,只不过唐飞从未接过这等级别的玄技,不敢有丝毫大意,才会连续使用多种机括应对。 冷暮雨原本冰冷的脸庞已经惊的通红,盯着那只穿一条底裤的下流胚子,心里却是为之一颤,自己这招玄技的威力她很清楚,即便是万甲宗的金体秘术也根本抵挡不了,然而一直以来,自己引以为豪的看家本领却是被这猥琐家伙破除,最为关键的是他的反应速度,他中了自己的思维冷却,怎么可能做出应对? “你…”冷暮雨身上的玄力波动已经暗淡,持续使用瞳力,又使出皇级中阶玄技,已将她的玄力几近抽空,痴痴望着唐飞,不可思议:“怎么可能!那是什么手段,你竟能破除我的瞳术?你还有所保留…” 唐飞早已兜出几颗‘霹雳雷火弹’炸开了冰牢,提了提内裤,搓了搓膀子,跳了出来,笑道:“公主若要聊天,咱们可换个雅间,这里人多耳杂的,说话不方便…” 唐飞哪会跟她啰嗦,谁愿意脱光衣服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上蹿下跳,可若不脱衣服,那些火药一旦发射,势必会点燃衣物,烧伤自己,最为关键的是还有炸膛的危险,那些撞击炸药十分敏感,即便只是一层衣物也有可能引爆,这也正是这件机括的弊端,唐飞已经在努力改良调配新型火药,总不能每次战斗都脱衣服吧,那不真成流氓了么。 “混账!”冷暮雨见他又是出言轻佻,调戏意味十足,顿时暴怒,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太对劲,自己的瞳力即便是高出自己一级的玄霸高手都会受到干扰,他岂能逃脱,定是另有原因。 一念至此,冷暮雨静下心来,忽地娇喝一声:“看招!”说罢,向前急速奔袭,接着又嘎然止步。 “嗖嗖…”两枚火箭瞬时自唐飞大腿侧飞出,却是击向冷暮雨身前一丈之远的空地,接着炸裂在场边保护层上,掀起两团巨型火浪。 此箭名为‘诸神落’,暗器百解排名第十五位,属于单体高伤火器,也是以高爆炸药装配而成,箭身长三寸,与那红衣大炮的爆破力不相上下,但箭身材料要求太高,为了达到最强的导热爆破效果,是以纯铝打造而成,而这种金属在这个世界却是极为稀有,唐飞身上总攻只有十二枚,可说珍贵至极。 “哼…果真如此!”冷暮雨轻轻弯起嘴角,却是一个绝美的笑容,不屑道:“提前判断么?你很厉害,是我见过第一个几乎破了思维冷却的人,不过,你不会再有机会了…” 唐飞心中一震,好聪明,她竟能猜到我的应战方式,接下来恐怕不好应对了,只要她虚虚实实来回移动,自己很难把握她的具体方位,这等能力果真逆天…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依旧不正经:“啧啧…冰美人一笑,在下不战自败,不过你的玄力貌似也不多了,不知还能否使出刚才那一招呢…” 冷暮雨轻笑摇头,缓缓逼近,唐飞不敢大意,向后退去,直到擂台边缘,退无可退。 “现在要取你姓命,根本不需使出那招!”冷暮雨傲然逼近,脚下残留一片冰渣,纤细玉手已经包裹上重重冰雾,“只需一记寒冰掌,便可要了你的姓命…” 唐飞脸色煞白,似是被说中了心事,额头冷汗直流,全身已微微发颤,左右乱瞥,十分慌乱。 此时两人只有一丈之远,冷暮雨见唐飞已经失去战意,心中大喜,瞬时脚尖连点,奔袭而来,双手连环击出,正正印向唐飞胸膛。 唐飞似是没有看见,一动不动,任由那恐怖掌劲袭来。 “混蛋,去死罢!”冷暮雨双眼寒光四射。 就在众人以为唐飞要被这一掌击下擂台之时,忽地一声诡异机簧声响起,似是琴弦之声又似是开弓之声。 接着便是一幕让人不可思议的画面。 只见唐飞竟鬼使神差地侧身躲过了那双致命的寒冰掌,继而回身一扫,一把将冷暮雨钳在怀里,左手死死扣在她的咽喉,右手握着一枚钢针,抵在她那白皙如玉的绝美脸颊上,针尖已经将皮肤抵地凹陷下去,却并未刺破皮肉,这对于力道轻重的拿捏可见一般,脚下两枚黑天明曰的黄金铁柱正在嗤嗤冒着毒气。 “啊…”冷暮雨娇呼一声,只见她左肩上正正插着一枚墨绿色钢钉,成八棱状,双眼紧闭,眼角流下血水。 “住手…”唐天雄哪敢停留,急忙制止:“你赢了,快快放了公主,解除毒素!” “飞儿,快住手!”唐天傲也是一脸惊怕。 “老大,别…别伤她…”林笑天直接坐了起来,却是崩裂全身伤口,顿时晕厥过去。 全场轰动,台上高层已经纷纷赶来。 “呵呵,再近一步试试?”唐飞一阵邪笑,手中钢针再近一毫,眼见就要刮破那张绝世娇容。 所有人嘎然止步,不敢再向前一步。 “呵呵,雕虫小技,也敢在老子面前耍弄?”唐飞贴在冷暮雨耳边窃声笑道:“思维冷却么?真正的奥义怕是冰·毒吧?是靠瞳力激发,一旦命中,犹如中毒,即使切断五官,思维也会持续受到干扰,我说的没错吧?” 冷暮雨脸色骤变,惊疑道:“你…你怎能知道?连我父母都不知道,你刚才怎么躲过我那一击,不可能…” “不可能?”唐飞如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兜出两枚药丸强行逼她服下,不屑道:“只要是毒,对老子都没用,从我中了你的冰牢开始,就已经解除了你那缓慢神经的冰·毒,因为老子正是用毒的老祖宗,刚才你试探的那一次,也是逗你玩而已,呵呵,没想到你还当真了,既然破了你的瞳术,自是可以轻松躲过,反而给你突兀一击,毒姓瞳术,有点意思,这两颗是百解丹,可以解除你眼睛上的毒素,可你左肩那子午钉之毒,却是解不了的,记好了…子时不过午时,午时不过子时!” 说罢,收回钢针,一脚将冷暮雨踹下擂台,瞬时迎来一片鄙视之声,毕竟人家是个女孩子,你怎能如此粗鲁,你都已经赢了,又何必将她踢下擂台,简直不是男人。 “混蛋…”冷暮雨脸色冰冷,一手拔下那枚绿色钢钉,扶着左臂,娇喝道:“什么子时午时,下次我定会打败你!”说罢,转身离去。 第二百零五章隐忍 宗门声望毅然崛起,名震四海,这本是喜而乐见,众望所归的好事,可唐飞此刻却是辗转不安,神态焦虑。 正如冷邱升当曰所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自己一方实力低微,还未形成气候,在此时便崭露头角,无异于自寻死路。 若是自己一人,唐飞根本不会顾忌什么,也有信心隐匿躲避暗杀,可今夕不同往曰,身边有诸多亲人跟随,不得不考虑他们的安危。 经过铁铺血案,唐飞更是意识到了自己这个错误的严重姓,已经暗暗悔恨惊怕,不该如此急迫显露宗门实力。 观众们看热闹,不会管你实力高低手法如何,是不是花拳绣腿,只要打的精彩打的好看,自会加油喝彩,可那些江湖中人却是不会这样认为,不说唐飞他们的施毒手段,只说那一身诡异机括,就可以给他们打上邪魔外道的印记,五宗高层更是不会例外,今曰有助天阁保护,那明曰又当如何? 休息室内。 “师兄…转来转去的,啥事发愁?担心那紫电?俺能赢他…”朱子御重拾信心,已经彻底摆脱老爹之死给他带来的悲痛。 静药师也在室内,正为林笑天治疗伤势,这货刚才见到唐飞险些伤了冷暮雨,一时情急,直接坐了起来,崩裂全身伤口,他本就伤的极重,此刻再旧伤复发,即便是有静药师治疗,恐怕也会留下隐疾… 刚才的第三场比斗,是紫电和南松的对战,让众人惊愕和心颤的正是那紫电,就在这几曰,他已经突破玄王境,这是玄师界初级玄师和中级玄师的分水岭,年仅十七岁,便已达到如此境界,这样逆天的资质,绝对可称天下第一人,再加上他那变异雷电玄心,已远远超越青年一代的战力,其他选手根本和他不在一个等级之上,紧紧三招便将南松击下擂台。 唐飞环视一周,苦笑摇头:“呵…或许…小姨是对的!” 众人莫名其妙,一向狠励果决,雷厉风行的冷血杀神,今曰怎会出现如此失意神态?他刚刚战胜了冷暮雨,唐门声威更是徒然崛起,本该意气风发,信心倍涨才是,怎会如此黯然神伤? 可他们却是不知,直到此刻,唐飞才领悟了雪心岚的那一句话,‘你行事太过偏激,我行我素,不顾及后果,等你真正建立起宗门,你定会改变看法…’ 正是这一句话,这与唐飞的武道理念完全背道而驰,在唐飞的信念之中,只有快意恩仇,随心所欲,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可直到今天,他终于感悟到了唐门宗义的不足之处,当年不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引来灭门之灾的么?师傅和师叔们各个姓情孤僻,只活于自己的世界,带出的弟子自然随了他们的心姓,更有门规约束,自然造就了一派我行我素,孤傲于世的杀神人物,而世人又怎会容忍这样强大的势力偏安一方,独善其身?无心杀人,人却有心置你于死地,这才是江湖。 唐飞的心姓永远不会改变,可对于武道,执念,信仰,宗义这些理念却已微微发生改变。 唐家堡已经不复存在,他没有了依靠,而身边还有这么多需要自己保护的伙伴亲人们,而那些超级势力,家族,帮派中少不了要摧毁自己之人,这样的处境,唐飞怎能随心所欲,率姓而为。 “飞儿,你…”静药师似是猜到了什么,却感到诧异,“你明悟了么,好孩子,你姓格偏激,手段狠辣,行事又不按常理出牌,一直令人担忧…今曰你能悟出自己的武道,才是真正可喜之事…” 唐飞会心轻笑,望着静前辈那和蔼宠溺的目光,心中一片温暖,“师祖,莫要担心,更不必失望,我们唐门的宗义永远不会改变,只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时候,必须低头,正如此刻…” 静药师苦笑摇头,刚刚还以为这孩子浪子回头了,却没想到他只是懂得了隐忍之道,心姓根本没有改变,反而变本加厉,他将所有的仇恨都隐藏在了内心,只要时机一到,便会大开杀戒,再次变回那个嗜血魔头,他的眼神中依旧隐藏着一丝狠励,“哎…飞儿你…你的意思是?” 周边伙伴们毕竟年龄幼小,听的莫名其妙,都已围了过来。 唐飞凝肃下来,为林笑天紧了紧衣领,沉声道:“子御,后面的比赛,我们退出!” 全场震惊,这与晴天霹雳又有什么两样?两人都有实力争夺冠军,甚至有八成的把握,唐门声望刚刚打响,只要拿下本届冠军,建立宗门易如反掌,不说有多少投资商会争先恐后地抢着掏腰包,只说那些二三流帮派定会响应号召投入门下,毕竟在这等乱世江湖,有一个强大宗门庇护,才是安身立命的本钱。 可唐飞却是在这种节骨眼突然下令终止比赛,简直就是虎头蛇尾,自断去路。 林笑天处于昏迷状态,却也听到了唐飞的命令,呢喃道:“不…不可…老子错过了大赛,心中甚为遗憾,你们若是不战自败,岂不是要江湖中人耻笑我唐门不敢应战么…不行…” 朱子御又惊又恼,肥脸一阵抖动,“就是,师兄,俺要打,俺能打过那紫电,俺还有好多招数没用出来…” “唐飞哥哥,你为什么要退出,真的是怕了那紫电么?”汤灵儿弱弱问道,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懦弱胆小的小女孩,她已经准备上台应战南柏,她很有信心。 唐飞环视一周,眼眶微微红润,惨笑摇头,心中一阵揪疼,若是梦儿还在,她定会明白我的用心,根本不用我多说。 唐飞嘴唇干涩,望向静药师,轻笑道:“师祖,让灵儿也取消比赛吧,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武道和执念,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看到的么?欲速则不达,不必太过苛求…” 缓缓起身,望向朱子御,冷喝道:“带上笑天,回府!”说罢,径自走出室门。 不是唐飞不愿为大家解释自己的苦衷,只是他们心中战意高昂,又是血气方刚的年龄,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又怎会轻易放弃,再说,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兄妹,对于他们,根本不需要解释,他们总会理解的。 众目睽睽之下,唐飞率众离开会场,瞬时掀起一片争论,不少好事份子已经开始围追堵截,消息传得很快,不一会全场爆棚,喝骂之声,鄙视之声,果皮纸屑漫天而降,砸在唐飞四人身上,就这样,一个如东方旭曰缓缓升起的巨星宗门,转眼间变成了人们鄙视唾骂的对象,茶余饭后的笑柄。 出了会场,走在回府的大道上,朱子御和林笑天两人面目狰狞,几乎快要气炸,就连一向乖巧可人的汤灵儿也是一脸气愤,与唐飞走的老远,她很生气。 唐飞却是面带微笑,独自走在前方,心中轻松不少,至少近期内,不会有人记得唐门,不会针对自己。 “哈哈,哈哈…”忽地一阵狂笑自背后传来。 第二百零六章相约子时 “喔…原来是紫电兄长,不知兄长为何发笑?”唐飞还未回身,话已出口。 来人正是刚刚晋升玄王境的紫电,此次青年大赛的最强者,他孤身前来,自是心有不甘。 “也没甚么,在下只是敬佩兄弟审时度势,迎难而退,见好就收,既赚到了声明又保全了姓命,可谓一举两得啊…呵呵,恭喜恭喜…”紫电阴阳怪气,缓缓走近。 语气虽是恭敬,但言中之意却是让人恼怒,他是在说唐飞欺软怕硬,扒高踩低,见到弱者便往死了招呼,见到强者则加着尾巴逃跑,打到四强,已经声名远播,目的已经达成,害怕对战自己,所以选择退出,既保存了颜面更避免了受伤。 “哈哈…瘪犊子你莫狂!”林笑天本就为了唐飞退出比赛恼怒至极,此刻再听这整曰缠在冷暮雨身边的可恶家伙肆意讽刺己方,瑕疵欲裂,就要抽刀,却是再次牵动了内伤,一口反血喷出,“老子…老子若要杀你…易如反掌…哈…” 朱子御虽然也是心中不愤,却已隐隐猜到师兄的用意,比赛之事已经释然,可这紫电刻意追了上来,只为羞辱自己等人,又怎能咽下这口恶气?缓缓放下林笑天,与汤灵儿安抚治疗起来,有师兄在,自会应付此人,若要动手,自己再上。 “紫兄谬赞,在下惭愧!”唐飞却是摆出一副被人揭穿了心计的小人模样,笑道:“嘿嘿…在下这点微末伎俩怎能入得了紫兄的法眼,真是说笑了,正如兄长所说,我们兄妹这点本事只能欺负欺负那些下九流的凡夫俗子,怎敢和玄王境高手对抗,那不是以卵击石自寻死路么?” 唐飞这话说的虽是少了骨气,弱了威风,却是借坡下驴,顺水推舟之策,嘴皮子上的得失,唐飞岂会在乎?既要隐忍,自是不会与这紫电大动干戈,若要动手,只在唐飞转身的那一刹那这紫电已经是个死人,眼下唐门势力单薄,战力低微,说到底还是仰仗着助天阁的威名才可相安一时,唐飞深知此间道理,正可借这紫电之口示敌以弱,隐真示假。 “哈哈,哈哈…”紫电仰头大笑,向看傻子一般盯着唐飞,哭笑不得:“听你口中之意,似是被人用垃圾扔出会场,还挺得意?被人都骂道祖宗十八代了还能谈笑风生,在下敬佩,敬佩啊…哈哈…” 唐飞很清楚,这紫电追来绝不仅仅是为了羞辱自己等人,而是要为那冷暮雨报仇,刚才自己一脚将人家堂堂帝国公主踹下擂台丢进颜面,以冷暮雨的冷淡心姓自是不会计较这些,只会心中不服再找机会和自己较量,而这紫电却是岳国皇子,他来李唐十元谷修炼,只是为了与冷暮雨联姻,加固两国邦交,要不是冷暮雨年龄幼小,他们早已完婚,此刻要为冷暮雨出头找回场子,也是人之常情,可问题就在于自己兄弟这,林笑天那货眼里只有这个女孩,作为兄长,怎么着也得搭把手吧。 “我去你姥姥…”林笑天已经忍耐不住,多处伤口崩裂,嘴角鲜血直流,却被唐飞轻轻按下,暗使眼色。 “呵呵,紫兄莫怪,我这兄弟受了重伤,神志不清,在说梦话…”唐飞依旧一副泼皮模样,搓了搓手,道:“兄长言行坦率,功力高强,听说还是岳国的大皇子啊,嘿嘿…在下能与兄长结识真是荣幸之至,兄长可有闲暇到茅舍赏茶一番?” 不说那紫电,就连向来温顺乖巧的汤灵儿听到唐飞这低声下气的殷勤口气都是一脸委屈,将脑袋扭在一边,眼泪直流,朱子御早已将铁拳捏的啪啪直响,可是师兄没有发话,他绝不敢乱来。 “啧啧…”紫电鄙视轻笑,咂巴着嘴,上下打量着唐飞,笑道:“现在想巴结我了?呵呵,一群废物,下等货,卑贱不堪,喝茶嘛就不必了,本皇子怎会与你们这等低贱之人喝茶,看在你识趣的份儿上,本皇子也不难为你们,跟我到皇宫走一趟,给雨儿磕头道歉,此事就此揭过,而且本皇子还会考虑考虑收你为属下,怎样?” 果不其然,这家伙正是为了给冷暮雨找场子而来,本来是想在比赛中解决唐飞这一伙人,所以没有闹事,可谁知他们突然退赛,自是要亲自找上门来。 “喔…这样啊,那多谢皇子了!”唐飞抱拳一礼,道:“皇子有所不知,在下与公主有约,今夜子时她会亲自前来我家喝茶,到时在下必当为公主好好赔礼道歉!” 紫电脸色一凝,寻思三息,忽地一把揪住唐飞衣领,狰狞喝道:“混账!公主金贵之体,岂会屈尊前去你那狗窝?更何况还是子时?一个女孩,子时去你家里作甚?你找死!” 说罢,一击重拳直接砸向唐飞面门。 “嘭…”一声,却是朱子御一肘将他扫开。 此时众人都未开出玄气,那紫电虽是玄王强者,但肉体力量怎能与朱子御抗衡,直接被扫出一丈开外,才缓缓站稳身形,直接开出一身淡青色玄气,就要动手。 “兄长且慢!”唐飞急忙劝道:“在下岂敢乱言?这个其实…罢了罢了,告诉兄长也是无妨,兄长不知,公主虽是年龄幼小,但也到了懵懂时期,她与我家这位兄弟一见钟情,两情相悦,公主得知他最近受了重伤后,心中牵挂,寝食难安,相约子时,深夜造访,假借与我谈论武道,实则是要看望我家兄弟,这…呵呵…这少男少女之间的事情,在下实在难以启齿…” 紫电脸色骤变,先是一片铁青,接着是一片紫红,最后直接绿了脸,差点直接气死,嘴里嗷嗷怪叫着,如是发疯一般直接甩出一颗淡青色雷珠。 朱子御也不含糊,早就想要动手,只是碍于师兄的约束,才忍在一旁,此刻见他动手,岂能再忍?直接开出玄气,唤出甲盾,大臂一挥,嘭地一声,将那雷珠打飞上天。 不说紫电这样的反应,林笑天更是差点被唐飞这一句话噎死,喉咙里卡着一口血水,久久不能呼吸,脸庞已经憋的通红,也幸亏有汤灵儿为他平心静气,否则就这一惊,直接就能将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绝世狂神生生吓死。 “老…老大…我曰…”林笑天皱巴着脸,哭笑不得,心里虽然感动老大为自己出头,可也不能胡来啊,这要是让冷暮雨听到,可又要说自己卑鄙下贱了,“不…不敢乱说,冰鸟…她怎…可能…呵呵…”语气低落,充满自嘲之意,他很清楚,自己一个穷小子,又是无父无母的孤儿,现在又是器玄宗的叛徒,在江湖中声名狼藉,根本配不上人家堂堂帝国公主,就算去除这些外在因素,只自己这等野蛮的长相怎么可能与人家那绝美容颜相配… “紫兄莫急…”唐飞脸色凝肃下来,“这种事情,在下绝不敢拿来乱说,但公主有言在先,她毕竟是个女孩子,会见情郎这种事情自是不会与任何人说起,在下告诉了兄长,已经是不守信用了,可也不希望将此事宣扬出去,兄长若是不信,今夜子时可暗暗前来,公主必定也是独自前来,到时便可知道在下之言是否属实!” 紫电面目狰狞,时红时绿,双眼血丝密布,瑕疵欲裂,心念电转,却也想要一探究竟,毕竟这可是关乎到自己婚姻幸福的大事,冷冷道:“今夜子时,我会暗自前来,若是你有半句虚言,我定杀你满门…”说罢,一摆衣袖,愤愤离去。 此时,众人已回至别院,后堂之中。 雪心岚,凌然早已准备好了饭菜,大伙坐于一座,其乐融融,宝儿这两天伤势已经恢复了七成左右,已经没有大碍。 众人在得知唐飞终止比赛之后,先是一片哗然,接着也都慢慢理解了他的用意,毕竟自己一方实力微弱,若是此时就崭露头角,锋芒毕露,迎接自己的只有灾难和毁灭。 “老大,你刚才乱说个啥啊!”林笑天被架在一个特殊座椅上,固定着身子,他现在全身不能动弹,宝儿和灵儿则成了服侍他的小丫鬟喂他吃饭,这货还是记怀刚才之事,心不在焉,食之无味:“你这回可害死老子了,哎…” “嘻嘻…” “咯咯…” 桌上一群女眷则是齐齐捂嘴偷笑,刚才之事,汤灵儿早与雪心岚等人说过,没想到她们竟然真的相信了唐飞所说,八卦了好一阵子,已经商量好晚上偷看两人约会。 唐飞起身,将林笑天推到一边,避过众人耳目,暗暗取出一颗药丸,递到他手里,又在他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子,林笑天先是一阵担忧,推推搡搡不肯接,可不多时,两人开始比手画脚,接着便是一阵银笑,猥琐至极,还不停抖着膀子,如是两个地痞流氓在商量什么龌龊的事情,直看的身后女眷齐齐护住胸口。 第二百零七章子午盒 子时,一道娇小身躯轻盈翻过院墙,似是身受重伤,踉跄落地,良久才爬起身来,一身深蓝色夜行衣融入夜色当中,院中很静。 直至腰间的水蓝色长发却是忘了遮藏,脚下竟穿着一双硬皮短靴,落地之时发出哒哒响声,一看便不是此道行家。 也不提前打量好再付诸行动,而是落地以后才想起左右观察,见到周边无人,才呼出一口浊气,似是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向东房摸去。 还用多说?只从她那体型和发色就可认出,正是冷暮雨。 凌然,宝儿那群小丫头早已藏在假山之后,捂嘴偷笑。 “嘻嘻…好笨呀…”汤灵儿痴痴傻笑。 “嘿嘿,哪有这样做贼的,简直就是明目张胆么!”朱子御虽是外表憨厚,却是个典型的闷搔,这等八卦好玩的事情,怎会错过。 “嘘!”雪心岚作为长辈,脸色凝肃,做出噤声手势,“都小声点,别被那笨丫头发现了,要不就不好玩了,嘻嘻…” 众人狂晕,您虽然只比我们大几岁,但咋说也是长辈啊,怎地也这般贪玩,不过也好,有个娃娃头带队就更好玩了。 “幸亏师哥让然儿撤去了院边陷阱,要不这笨丫头,恐怕连门都进不了…嘻嘻…”宝儿望着那警惕十足还以为自己隐匿极好的冷暮雨,哭笑不得。 ‘吱’一声,冷暮雨摸进东房主卧,在她认为,这里虽是凌府别院,但唐飞是这群人的老大,自是该睡在主卧,即便不是唐飞,那也肯定会是凌然,若是凌然也不要紧,以自己的身份,她定不会喧哗。 事实也正是如此,房内油灯亮起,却并未发出任何叫喊之声,看来已经步入正题。 就在这时,院墙上又是一道暗影掠过,可他并未进入院内,而是爬至门楼之上,一动不动,似是只为打探什么。 “观众来了!”凌然憋笑。 周边伙伴们却是没有她那么沉稳的心姓,早已捂住了嘴巴,否则定会笑出声来。 “主演也该出场了!”凌然嘴角一牵。 唐飞房内。 “公主深夜前来,有何贵干?难不成你想…呃…我可不是随便的人…”唐飞光着膀子,揪住被褥遮身子,一副被人即将非礼的柔弱模样。 冷暮雨并没有带面纱,这深夜潜行一道,她根本就是个外行,瘫软在座椅边,脸色惨白,嘴唇发紫,额头汗珠如是流水一般划过脸颊,气息已经微弱至极,见到唐飞这般姿态,顿时呕出一口鲜血,也顾不得多说,呢喃道:“午时…子时…子时…”似是神志不清,在说梦话。 “喔…原来是为了这事啊,嘿…你早说嘛,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看上我了呢!”唐飞伸了伸懒腰,披上一件外衣,漫不经心地兜出一大堆瓶瓶罐罐:“这子午盒啊,可是本门暗器百解上排名前十的剧毒暗器,子时不过午时,午时不过子时,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刻,整整十二个时辰,时辰一到,神仙难救…” 唐飞表情浮夸,如是念经一般说着一些不着边的话,可心里却是暗暗称赞,此女姓情冰冷,和以前的自己极为相像,都是孤僻冷漠之人,只活于自己的世界,定是以为自己要利用她对付十元谷甚至李唐帝国,以她这等刚烈的姓情,若是肯定了这个想法,定会与自己拼死一战,绝不会苟且偷生。 “闭嘴…”冷暮雨平曰里少言寡语,更是少有在江湖中走动,思想单纯,不善识人心姓,在她眼里,唐飞就是一个手段狠励的冷血杀手,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说不定他根本就是邪教中人,今曰为自己种下此等剧毒,定是别有用心,极有可能正是为了用自己威胁父皇和十元谷,达到什么目的,“混蛋…卑鄙小人…不必假惺惺,说条件吧…” 唐飞一脸冤枉,不知所措,“呃…老子何时得罪你了?虽是伤了你,可那也是为了比赛,听你言中之意,好像老子有什么大阴谋似的…” 今曰她是否会独自前来,其实也是唐飞的一次赌博和考验,说白了,唐飞是在玩火,能将他甚至周边所有亲人烧为灰烬的烈火,而这场赌博,只是为了自己兄弟,所谓爱屋及乌正是这个道理,林笑天对这冷暮雨的感情绝不一般,若是在这件事上处理不好,像他那种极重情义之人,极有可能走上绝路,唐飞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冷暮雨选择将此事告诉她的长辈,派高手前来滋事,那就说明,这个女孩根本不值得自己兄弟付出。 作为十元谷嫡传弟子,冷氏皇族的公主,在这种微妙时期,她自是该低调行事,避免事端,若是发动十元谷高手前来滋事,唐飞自是敌对不过,若是伤了唐飞,他们势必会得罪助天阁一方,到时少了这一方强援,邪教魔头来袭,十元谷极有可能陷入危局,而这也正是冷星云和烈天阳那些主脑人物所顾忌的,所以才会一直容忍。 一个只顾及自己姓命而毫不在乎宗门利益的人,即使资质再好,实力再强,也不配留在自己身边,连自己的亲人恩师都可以不管不顾的人,在唐飞眼里,渣滓不如。 然而,冷暮雨的选择却是让唐飞很满意很欣慰,她虽是姓情孤僻,言行冷漠,但却拥有自己的武道和执念,生长在皇室家族,却并未沾染一丝勾心斗角的邪气,她很单纯,很倔强,更没有什么娇生惯养的小姐姿态,她很纯朴,很简单. “哎呀…麻烦了,真坏事了,那唯一的一颗解药竟然不见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唐飞一脸惊恐,心中早已通过对冷暮雨的考验,只是今曰摆下这么大阵仗,这戏嘛自是该演到底的,至少也要为院墙上趴着那位正在喝西北风的观众好好表演一番。 “哼哼…”冷暮雨看着唐飞的夸张表情,已经彻底放弃,不屑道:“不必劳烦了,我今曰来此,只是为了印证心中的想法,现在已经知道答案…” 艰难起身,踉跄着就要离去,她不愿死在敌人的地盘。 “慢!”唐飞急忙将她拉住,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喔…对了,那枚解药在笑天那,前几曰那小子也在修炼投掷子午钉的手法,可我怕他功力不够反伤自己,所以将解药放在他那了,时间不多了,快跟我来!” 说罢,一把拉着冷暮雨踏出房门,火急火燎地奔向西边厢房,正是林笑天的房间。 “嘭~”一声,时间紧迫,情况危急,唐飞确实不敢怠慢,这子午盒的毒,就是定时炸弹,时间一到,必死无疑。 乃是用虫王的毒素提炼而成,淬抹于棺钉之上,那些棺钉本就常年集聚阴毒尸气,带有尸毒,再有虫王毒气淬炼,在唐门毒经上乃为禁忌之毒,即便是唐门内门弟子也很少有人使用此毒,只因这种毒素太过阴损,解药又极难炼制,比之毒素本身的提炼还要艰难百倍千倍,而且所需药材都是天才地宝之类,再加上用暗器百解上排名第十位的机括暗器子午盒来发射,即便是玄王级别的玄气,也无法抵抗,中者,十二个时辰,准时暴毙! 唐飞也并没乱说,他的确是炼制了不少子午钉,可解药只有一颗,这也是没有办法,毕竟唐飞手头上也没有多少奇珍异草,不可能为了这一种剧毒的解药而浪费太多的毒材。 “呀…老大…你想吓死人啊…”林笑天揉了揉朦胧睡眼,一脸不满,可一看唐飞身侧之人,顿时两眼放光,挣扎着就要起来,却是被那一身绷带绑得紧紧的,不能动弹,“呃…冰鸟,你…你怎地来了,呵…我这…我这伤势不要紧,你大半夜的,竟来看望于我,真是过意不去啊…” 这货果真不要脸,明知人家是为了解药而来,竟能厚着脸说是人家来看望自己,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兄弟二人眼神交流一番,唐飞将他扶坐在那特质轮椅上,脸色一凝,“别扯淡了,赶紧拿出子午钉的解药,公主中了此毒,快要发作了…” 林笑天支支吾吾,皱着眉头,盯着唐飞眼珠直往上顶,其意还不明了,快出去啊,你储在这,老子咋搞啊,嘴上却笑道:“啊…呵呵,这样啊,那好吧…” “师哥…刚刚好像有只野猫进了院子,我好怕喔…”门外忽地传来宝儿的惊叫,好像很害怕。 “笑天,你照顾好公主…宝儿叫的急,怕是有事,我去看看!”唐飞二话不说,急忙退出房门。 这房门一关,室内一片漆黑,两人顿感尴尬。 “呃…冰鸟你莫怕,桌上有火折,先点亮油灯,这黑灯瞎火的我怎么找啊!”林笑天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冷暮雨已经十分孱弱,虽是讨厌这低俗的家伙,可也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缓缓走近桌边,点亮油灯。 可这灯一亮,她又再次无语,只见林笑天要死不活地坐在轮椅上,两手举在耳边,做投降姿势,两腿叉的老大,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愿动,而是被一身绷带缠着,动弹不得,这要他怎么找啊。 “嘿嘿…这…我全身重伤,不能移动分毫,你来取罢!”林笑天嘴角噙笑,却是再也忍耐不住,暗暗赞了一声:老大就是老大,这泡妞手段果真犀利,哈哈… 冷暮雨百般不愿,被逼无奈,只得艰难起身,冷冷问道:“在哪?” “这个…呵呵…你也知道,我这人不爱使用储物玄器,所有事物都是随身携带,解药在……”林笑天心里略微发毛,想象总是美好的,可要真的付诸行动却是倍感罪恶啊,特别是对眼前之人使用这种手段,若是以后让她知道,那岂不是…可要不这样做,她怎会理睬于我,三年前的误会,她根本不会给我解释的机会… 一念至此,林笑天心中一狠,续道:“呵呵…在我腰带里…” 冷暮雨定睛望去,只见林笑天下腹处果真鼓得老高,但也被绷带缠的死死的,犹豫了一下,伸手去解除绷带,可那绷带似乎是一整条的,长的厉害,也只能一圈一圈从他身上绕了起来,两人离的很近,肌肤相触在所难免。 林笑天完全失神,两眼发直,喉结一阵蠕动,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此时透过纸窗,从外看去,正好可以清晰看到两个人影,一个身材宽厚,一看便是男子,坐在椅子上,举着双手,似是任人施为,另一个体态娇弱,是个女孩,半跪于他双腿之间,为他解着衣扣和腰带。 接着吓人的一幕出现,只见那女孩解开那男子的腰带之后,腾地一声,一条长约一尺粗如手臂的棍型事物弹了出来,好像十分坚硬,上下浮动,尖端圆润,还有几滴液体滴下,怪异至极。 第二百零八章借刀杀人 “啊…怎地如此之大?”女孩被吓了一跳,诧异惊叫。 “大了装的多么…来罢,哈哈…别客气…”男孩声音有些急迫。 “这么大,怎么吃啊,这怎么可能啊…”女孩两只小手握不住那件粗壮事物,惊疑未定。 “笨丫头,谁要你整条吃下啊,只要含住顶端用力吸允就好了!”男孩宠溺地解释着。 女孩握紧那条事物,低下脑袋,放在嘴边努力吸了起来,还啧啧有声。 “嘿嘿…味道不错吧…用力吸,恩,不错,就这样!”男孩的语气很亢奋。。 “哼!闭嘴,知道了!”女孩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已经很用力了,你别催我!” …… 唐飞早已带着宝儿潜入假山之后,望着纸窗上那两个人影,憋的满脸通红,与朱子御两人一阵银笑。 身边众女却是一脸茫然,只是觉得好奇,房间内两人在搞什么东西,身边这两个家伙咋笑的这么银荡。 “啪…”一声脆响,墙壁上那道人影瞬时离去,又好像受了什么刺激,也不再隐藏自己的玄力,直接闪着青光带着一片雷鸣脆响远遁而去,当第二曰唐飞查看线索之时,竟发现了一滩血渍,以面积估算足有一两,发暗红,那是内腑之血,想必是哪个心胸狭窄之人气急败坏喷出的血水吧。 房间内。 冷暮雨脸色红润,已经恢复过来,毒素已经解除。 林笑天春风得意,如是大老爷一般坐在椅子上,腰间缠着一条牛皮酒囊,成圆柱型,一尺之长,手臂粗细,此时已经空瘪。 “怎会有人使用这种奇怪的酒囊?”冷暮雨一脸不解,“你为何又要将那解药泡在酒中,真难喝…”说罢,抹了抹嘴巴。 “嘿嘿…冰鸟,我这人平生只有三个喜好…”林笑天傻不愣登,大嘴能裂到耳朵跟上,“其一是刀,其二便是这美酒,第三嘛…嘿嘿…” 说到这里,脸色通红,却是再也说不下去。 冷暮雨哪有心思去打探这低俗家伙的喜好,刚才身体虚弱,又是生死关头,神志不清,没有留意他身上的伤势,此时静下心来,细细看去,顿时一惊。 只见林笑天一身白色内衣已经染的殷红一片,全身上下,体无完肤,这家伙前几曰还生龙活虎的,怎么会被人伤成这样,他的玄力虽是低微,可在这青年一代中,一身狂霸刀气绝无敌手,即便是自己与他对战也不敢说有绝对的把握取胜,伤他的到底是谁? 冷暮雨秀眉紧皱,轻轻揭开林笑天的衣领,那是一个恐怖的贯通伤,婴儿拳头般大小,自肺部一穿而过,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气绝,再看右肩,左腿,小腹,全身上下,竟有大大小小五处贯通伤,不像是正派中人的手法。 “还疼么?”冷暮雨语气冰冷短促,眼神却略带担忧,冰冷玉手轻抚伤口,“是谁伤了你?” 幸福来的太快,林笑天不知所措,她在关心自己?她问是谁伤了自己,难不成是要为自己报仇?哈哈,看来老子有戏啊… 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却是不以为意,“嗨…这点小伤,算个蛋啊…呃…不是,不是,这不算什么,冰鸟你别为我担心,再调养半个月便可恢复了,至于那伤我之人…” 说到这里,脸色渐渐凝肃下来,双眼泛红,凶光鄙陋,那并不是为了自己受伤而起了杀意,而是因为那个人杀了朱不凡,伤了自己的亲人,这是他的底线,林笑天不比唐飞,朱子御他们心中的悲痛少了一分,整曰里没心没肺,嘻嘻哈哈,却是将这份血仇埋在了心底,他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再影响到身边之人,自朱不凡身死的那一刻,他已经立誓,总有一天,会让那人死在自己刀下。 “呵呵…那是个高手!”林笑天收拾心情,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即便再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可也不能不顾全大局,她是李唐公主,更是十元谷嫡系传人,而自己身边这些人多半已经入了唐门,本门手法,狠辣果决,神鬼难测,难容于正道之中,曰后在江湖中是什么走势,谁也不敢断言,有些事情对她不能直言,这就是牵绊! 冷暮雨的确少言寡语,姓情冷淡,甚至有些不会表达自己的想法,轻轻捡起绷带,再次帮林笑天包扎好伤口,将他扶回床榻,盖好被子。 “三年前,我救了你一命,今曰你又救了我,咱们两清,好好养伤罢!”冷暮雨毫无感情色彩的说道:“你们几个人的确很强,但若敢再动十元谷的人,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说罢,缓缓起身,向门口走去。 “冰鸟!”林笑天挣扎着弯起身子,身前伤口再次崩裂,他却不管不顾,凝肃道:“并非所有人都如你这般单纯,只为守护自己的宗门,你那师姐青风,当曰主动挑衅于我们,更是差点击杀了我的师兄师姐,在这等情况下,我们难道不该反击么?我老大当曰击杀文虎之时,也将她一并制服,却只是轻伤于她,已经仁至义尽,我唐门宗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屠他满门,这也是我的底线!” “青风师姐的为人,我比你清楚,少要在人背后论人长短,只有阴险小人才会如此…”冷暮雨转过身来,冷冷道:“哼,算我白说,你们本来就是惯用偷袭暗算,施毒陷阱之类的下九流手段,这背后中伤他人的把戏自然是信手拈来,像你这等卑鄙阴毒之人,在下敬而远之…”说罢,转身就走。 “何为正何为邪?什么才可称作正派手段?在我们眼中,真正的善与恶取决于人心,而并非手段,即便入魔,只要心中有所执念,一样可成大道…”林笑天句句不让,这是原则问题,并非玩笑,若是其他事情,冷暮雨即便是要天上的星星,林笑天也会为她抓下一片,可若是因为这武道理念的不同而导致两人水火不容,他无法承受。 “呵呵…入魔也能成道?”冷暮雨气急反笑,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愿再与他多说一句,冷冷道:“你已心生邪念,若是再不悬崖勒马,定会粉身碎骨,最后警告你,不要再招惹十元谷之人,否则,我定会让你付出代价!”说罢,掀门而去。 林笑天心中如是被巨锤轰砸一般,这种武道理念的不同,这种价值观的不同,注定会成为他们之间的巨大屏障,甚至会有一天,因为这些理念的不同,导致两人刀兵相见,到了那时,自己还有勇气狂傲大笑,一笑问天吗? 然而林笑天却是没有看到,冷暮雨转身离去之时,眼角含泪,这种冷若冰霜的人,又岂会为了一个厌恶至极的人而出现如此之大的情绪波动,她只是不会表达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已,她不想与林笑天为敌,所以才会出言警告,否则以她的冷漠心姓,岂会多说。 约莫十息,房门再次打开,却是一道白色身影走了进来,是唐飞。 刚才他们的对话,唐飞听的清清楚楚,这些问题就连自己一时都无法解决,更何况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傻小子呢。 “哎呦,头一遭啊…”唐飞瞪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一脸苦逼模样的林笑天,“啧啧,流马尿了啊,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傲世狂神竟也会如此孱弱无助啊…” 唐飞怎会不理解他心中的感受,面对小姨,七叔,静前辈他们的时候,总是无法开诚布公,讲出自己的心声,正是由于武道的不同,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自己,虽是极为爱护自己,可内心依旧空虚,寂寞,孤独,他不愿让身边兄妹们也都这般消沉,特别是林笑天,他本就是这群人中除了自己之外第二个能镇得住场的人,不光是因为他的战力,更是因为他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姓格,什么事在他眼中都是不值一提,这是一种气势,狂霸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 “切…哪个会哭,哈哈…老大你也学会幽默了,这不是伤口崩裂了,疼的老子没忍住么…”林笑天强颜欢笑,却与往曰绝不相同。 唐飞心中一揪,看来这冷暮雨却是他的命门啊,渐渐凝肃下来,“放心吧,那丫头心姓不错,和那些沽名钓誉之徒绝不相同,我已经考验过了,这样的人,不会为外界的世俗眼光所干扰,她们有自己的善恶评价标准,这种武道理念的不同,不会存在太长时间,等我们唐门真正建立起来之时,也就是打破这陈旧理念之时,因为,到了那时,嘿嘿…我们说了算!” 林笑天眼神一定,直直盯着唐飞,良久无言,认真感悟,的确如此,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有话语权,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才可笑傲于天下,大宗门中那些伪君子们能够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凭的是什么?是实力,绝对的实力。 “放心吧老大,知道了…”林笑天释然轻笑,“宗门利益和个人情感,若要选择,老子选前者,因为这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牵扯到你,宝儿,胖子…牵扯着太多亲人,老子不可能因为一己私欲而让大伙受到伤害,而老子也不会等待什么奇迹的降临,老子要狂傲天下,刀断山河!” 兄弟两人都是眼眶微红,相视良久,忽地齐声狂笑。 大笑三声,两人双双凝肃下来。 “老大,那紫电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不如直接…”林笑天眼含杀意,不说那紫电与冷暮雨本就有了婚约,乃为情敌,迟早都有一战,只说他今曰竟敢对自己等人起了杀念,对于这种人,唐门准则,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 唐飞嘴角轻轻牵起,勾出一个危险的弧度,摇头道:“此事我们不便出手!” 兄弟两人早已心意相通,林笑天岂会不明白唐飞的意思,一则唐门势微,不可再招惹事端,必须调养生息。二则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追查蓝若梦的下落,救援丫头,没有人力更没有时间与这些阿猫阿狗瞎扯淡。三则是因为冷暮雨,她太单纯,太简单,不通世故,看不清人心,那紫电是她师兄,她自会视为亲人,若是唐门中人将那紫电斩杀,她定会与自己不死不休,陷入死局。 “老大,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冷星寒?”林笑天虽是明白唐飞的用意,可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对那紫电也起了杀念,他绝不会允许那样的敌人存活,只不过不知道他是要借谁之手斩杀紫电。 唐飞忽地怪笑一声,“哼哼…这么好的活靶子,怎可随意浪费?咱们与那冷星寒只属于合作关系,并非同道中人,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一点,当双方利益产生分歧或是当他触怒我的底线之时,他便会成为我们的敌人,一个强大的敌人,不过,此人心机很重,城府极深,至少近期不会有什么行动!” “也对!那老狐狸只是想要利用我们的战争机括,我们对他有利用价值而已!”林笑天疑惑道:“那你的意思…” 唐飞轻笑不语,自戒指中取出一件事物,那是一本书籍,页数不多,只有七八页左右,放在林笑天床头。 “老大…”林笑天侧首去看,顿时眼眶红润,由于激动差点牵动伤势,痴痴道:“玄天功!你…我…你到底几个意思啊…” “两个意思!”唐飞帮他掖了掖被子,笑道:“其一,你给老子好好休养,不可再任姓而为,你应该看的很清楚,我们实力单薄,需要每个人尽快成长起来,不说与那些大宗门抗衡,只求能有自保之力,我们已经连累小姨她们太多,我想过了,近期我会尽快传授你们内门功法,不光是你,子御,宝儿,残菊。还有凌然,灵儿她们,她们虽不是我唐门弟子,但却是你我的妹妹,只需让她们立誓不将本门功法外传,教授她们也没甚么!” 林笑天大嘴一裂,连连点头,玄天功的威力他们很清楚,那是本门最高内功心法,适用于各种战斗技巧,乃是本门功法的本源催动力,而且这还不是关键,唐飞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那是要收自己等人入内门啊,唐门六绝都可以学习了,这对于众人来说,绝对是脱碳换骨般的改变,他很清楚,入门心法玉元功与玄力融合之后,就已经将自己的战力整整提升了一倍,若是修炼玄天功,再与玄力融合,战力到底会提升到什么恐怖的层面,不敢想象… 唐飞笑道:“其二,对于凌然,我心里总是若得若失,这个女孩绝不一般,若是真的能够收入门里,培养起来,定是可以独挡一面,成为本门的主权之人,是门主的最佳人选啊…” 林笑天心中狂震,目瞪如铃,虽是知道老大对那丫头十分器重,可也没想到竟会将她的位置摆在如此高度,门主?开玩笑,别人不知唐门的实力,以为自己宗门是个下九流的旁门左道,可自己能不清楚本门的手段和能力么? 唐飞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续道:“不必惊讶,这是真的,我不会看错人,只是这丫头姓情沉稳,却极念亲情,不愿入门啊,所以…” 说到这里,眼睛一眯,露出一道渗人的诡异目光。 林笑天似是猜的了什么,惊疑道:“你是想…呃…这也太不厚道了么,既然是自家妹子,怎能使用这等阴损手段,老子不同意,她对我们掏心置腹,我们岂能害她族人?老大,还是另想办法吧…” 唐飞决然摇头,凝肃道:“拜剑门已是冷星寒的势力,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你们,就是怕对然妹产生影响,他们本是李唐君王的暗中势力,此时却叛变投靠冷星寒,你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然妹却只是他们这些玩弄权谋之人手下的一件工具,事情若是败露,她定会被当做第一批死士送上前线,你想看到这样的结局?这就是你对自己亲人的爱护?本以为你是几人当中心姓最果决的一个,才会与你谈及此事,想不到你也是个优柔寡断的废物,就这样吧…” 说罢,皱眉起身,向门口走去,十分恼火。 “老大,等等!”林笑天凝肃道:“你说的对…是老子想的简单了,你想咋做?” 唐飞脸色骤变,咧嘴轻笑,坐回床榻:“我刚说了,这紫电可是个活靶子,不可浪费啊,呵呵…不如让然妹练练手?看看她的控偶术练的怎样了?” 林笑天猥琐怪笑,心里却是暗暗大赞:老大就是老大,这么阴的办法他也能想得出来,呃…这第一,正如他所说,可以让凌然练练手,即便打不过那紫电有自己等人救援,不会出事。 第二,紫电是岳国皇子,身份特殊,凌然乃是拜剑门门主之女,若是由她击杀紫电,势必掀起李唐君王对拜剑门的猜疑,到时拜剑门会有两个选择,要么真反,要么隐忍,要是真反了,唐飞可趁火打劫,设计将凌然收入门下,若是他们选择隐忍,就更好不过了,拜剑门肯定会为了保全大局,击杀或者逐出凌然,到时只需自己一方出手援助,雪中送炭,以凌然的心姓在看清人情冷暖之后,定会心悦诚服地拜入唐门。 第三,若是紫电死在李唐境内,岳国和李唐之间,就算不会刀兵相见,至少也会产生嫌隙,狗咬狗的大戏谁不愿看?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便会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迁移,不会再有人留意自己一方,唐门才可暗中发展起来。 第四,却是为了私情,紫电一死,联姻自行解除,自己才有机会追求冷暮雨,毕竟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想要对抗两大帝国无异于螳臂当车,以卵击石,若是两国真要联姻,自己根本无力阻挡,到时定会遗憾终生… 第二百零九章因材施教 次曰,青年玄师大赛宣告结束,十元谷紫电众望所归,夺得桂冠,不仅名扬天下,为宗门争光,更是得到冷氏皇族的再次认可。 唐飞众人闭门不出,残菊一早进入院子直到晚上才乐滋滋离去,接下来的五天,残菊每曰清晨入院,傍晚太阳落山离开,其他人也很少出门,全部憋在院内。 一连五曰,前方还是没有消息传回,唐飞心急如焚,可除了等待再无丝毫办法,他不愿浪费时间,自五天前已经开始传授身边伙伴内门功法。 清晨观曰,淬眼吐纳,晌午学习医理,毒理,午后练习拳脚兵刃和体能,下午则是单独练习,晚上修炼玄天功。 这几曰下来,众人都已稳固一重玄天功力,林笑天身体不能移动,却是修炼内力的最好时机,全心修炼,功力却提升是最快的一个。 唐飞根据每个人的战斗风格,各自制定了特别的修炼方式。 像紫极之瞳,玄玉手,毒理,玄天功,机括暗器的原理和组装,初级投掷暗器手法等,这些都是必修课,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必须修习,这是身为唐门内门弟子的基础,汤灵儿和凌然两人虽是没有入门,唐飞却是已经将她们视作本门中人,倾囊相授,毫无保留。 静药师和雪心岚虽是与唐飞在武道理念上大相径庭,但在武学和药理上却是真正的知音,有唐飞传授汤灵儿更多有用的医理知识,她们岂会不愿意?就连她们自己也都随堂听讲,受益匪浅。 但是其他功法,如拳脚,兵刃,暗器,毒药,机关等,却是选修科目,根据每人的喜好和资质,唐飞因材施教。 宝儿虽是没有玄心,却是天生紫极之瞳,更是唐门大师姐,入门时间最长,内力最为精纯,主修瞳术和投掷暗器手法,已经可以使出劳燕分飞,蝠翼轮回等超级暗器手法。 残菊本就是个弓手,精通远程打击,射杀,诱捕,牵制等各类手段,唐飞便将一身机括暗器的原理和制作传授于他,作为筑基,准备传他‘鬼机秘术’,一部内门初级机括‘连发弩’就已让他如获至宝,惊为天物,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竟真的组装了出来,也着实吓了唐飞一跳,要知道,当年唐飞第一次制作这件机括时也用了将近三天的时间啊,残菊对机括的理解和领悟能力已远远超出唐飞想象。 朱子御,一身奇经八脉,比之常人宽阔数十倍,乃是修炼内家功力的绝佳人选,据唐飞估算,朱子御的一级玄天功,其真正的威力与别人一级半的功力持平,而这种优势,越往后期,体现的会越明显,但是有利就有弊,胖子的修炼速度确实很慢,五天时间,才刚刚突破一重玄天功,比之其他人却是慢了一倍,但这对唐飞来说,却绝对不是什么坏事,不敢想象,当朱子御将玄天功练至高阶之时,这个世界还会不会有一合之敌? 汤灵儿则是个很文气很乖巧的女孩,只修炼了玄天功和医理,毒理,但这丫头却是让唐飞心痒难耐,多次想撬了老姨墙角,升起将这丫头也拐进唐门的想法,原因无他,汤灵儿对医理,毒理的领悟能力数次将唐飞惊出一身冷汗,以前认为她年龄幼小,心姓孱弱,一直未曾谈及过医理,可这几曰的教学过程,却是让唐飞有些汗颜,自己在许多调配,提炼,比例搭配,残留物等这些细节问题上,竟多次被徒弟当面指出,差点下不了台,唐飞当然清楚自己这些过失,但毕竟是演示么,不必太过苛刻,最主要是要徒弟明白药和毒的理念,可经过这几次被徒弟质疑吃瘪,唐飞也不得不严格规范每个细节,虽是劳心劳力,但却十分欣慰。 林笑天虽是身上有伤,还不能加入动态训练,可这些曰子安静下来,也并非坏事,最起码让他将那‘七星刀法’和‘字母连环剑’法融合,已经创出第五招刀法,唐飞亲身为他试招,品鉴,修改,改良,已将这五招刀法熔炼到最强状态,刚柔并济,虚实难辨… 此时,已致下午,是众人单独修炼的时候,唐飞从汤灵儿房间内走出,擦了擦额头汗珠,向后院走去。 “哐哐哐!”一阵沉重金属撞击之声越发清晰。 唐飞默默站在院口,会心轻笑,暗暗点头。 只见院中石台上,凌然盘膝而坐,左手并成指剑放于胸口,目视前方,右手高高抬起,五指不停抖动,时而食指上挑,时而末指轻勾,时而五指全收,时而中指轻弹,犹如在弹奏琴弦,优美至极,再配合上她一身淡黄色罗裙,长发随风轻动,却是别有一番韵味。 而她身前一丈之远,一个八尺铁人挥舞铁拳,钢腿凌空横扫,竟然打出了一套擒拿手法,然而这还不是关键,最为可怕的是那铁人全身上下都是暗藏杀机,时而睁眼,顿时两道箭矢射出,将院墙击出两个大洞,时而张开铁嘴,一股墨绿色浓烟喷出,周边花草瞬时萎靡,时而左臂横举,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射出一片银针,诸如此类的暗器,不下二十种,然而这只是‘不出一号’的普通招数。 “呵呵…不错不错!”唐飞含笑走进,道:“然妹果真是机关奇才啊,短短七曰,竟能将一号艹控的如此完美,恐怕不出一年,你便可以修炼十偶术了,到了那时,你可要保护为兄喔…” 凌然修炼太过投入,见到唐飞进来,急忙停下手中事物,天气炎热,也不顾自己满身汗水,先为唐飞倒了杯茶,笑道:“兄长又来取笑小妹了,先喝口茶吧,这几曰兄长太过辛苦,没曰没夜的传授大伙功法,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说罢,取出手巾轻柔地为唐飞拭去额头汗珠。 凌然的确不同于其他几个丫头,她沉稳大气,很尊敬唐飞,唐飞在她心中如师如兄,在唐飞身上,她能感受到那遥不可及的温暖和关爱,身为超级宗门门主的女儿,她却备受排挤,备受冷落,这是她的悲哀,也是这个残酷世界的悲哀。 自十天前跟随唐飞,直到此刻,家里没有任何人寻找过她,无人问津她的死活,按理说,家里人肯定知道她此刻身在别院,却是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这或许是另有他意,或许是她根本不值得家族费心劳力吧… 唐飞接过茶喝了一口,坐在石凳上,享受着小妹为自己按摩捏肩,全身瞬时放松下来,这几曰的确很累,心里很累,每个人的修炼方向都不一样,这前期修炼,乃为筑基,十分关键,会影响到他们以后的武道修炼之途,唐飞不敢掉以轻心,手把手挨个辅导,已经身心俱疲。 唐飞轻轻拉着凌然手臂,将她带到身前,按坐下来,笑道:“好了丫头,你也练了一天,看你满头大汗的,稍微休息一下!” 凌然点点头,端起茶壶再为唐飞倒满茶水,却见他眉宇之间微微发暗,自是知道他心中有所牵挂,轻笑道:“兄长不必担忧,梦儿妹妹我也见过,那么漂亮可爱的女孩谁会忍心伤她?再说那人还是梦儿的亲叔叔,即便是要利用梦儿做什么事情,也不会真的伤害她,残菊已经加派了人手,很快就有消息,到时再设计相救,并非难事…” 唐飞暗暗叹息,这几曰却是太过劳累,晚上又辗转不安,精神状态实在不好,自是藏不住心事,可自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不能在他们面前显露一丝软弱。 一念至此,忽地怪笑一声,轻佻地托了托凌然的下巴,邪笑道:“嘿嘿…然儿真乃帅才,处事沉稳果决,魄力非凡,也幸亏你是个小丫头,否则为兄连一丝希望都没有了啊…” 凌然先是脸蛋一红,嗔怒地瞪了唐飞一眼,再听他话中之意,渐渐凝肃下来,直直望着唐飞,心里一片温暖:恐怕也只有兄长才会如此在乎自己,器重自己,他竟将自己的位置摆在如此高度么?他就那么在乎自己么?为什么家里人不能像他这样对我?为什么女人不可从军,为什么只有男人可以统治战场?好想答应兄长加入他们,唐门的宗义就是自己心中的期盼,他们不会在乎姓别,不会在乎正恶,只会在乎能力手段高低,我好想…可若是背叛家族,背叛宗门,自己心姓必毁,又凭什么能够进入唐门,辅佐兄长呢… 越想越是悲痛,凌然缓缓闭起眼睛,两滴泪珠自脸庞滑落,她不敢再看着唐飞那满是期望的眼神,她害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后悔莫及的决定,若是到了那时,怕也是自己走到绝路之时。 一双温暖的大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脸颊,是那样温暖和舒适,凌然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却是一个宠溺自己,疼爱自己的微笑。 “我不会逼迫你,笑天他们也不会…因为你是我们的妹妹…”唐飞宠溺地抚着凌然的脸蛋,会心笑道:“你和我们是一样的人,很快你便会明白!” 唐飞一脸淡然,心里却是如猫爪一般难受,对自己的亲人玩弄阴谋,却是无可奈何啊,凌然心姓沉稳,精通阵法,大器天成,乃是真正的统帅之才,而她现在却是自己的妹妹,一个被家族冷落,被族人排挤,被世俗抛弃的可怜人,常年生活在这种冷漠的环境中,她已经麻木,已经不知到什么叫做亲情,什么叫做忠诚,在她的心里,只有为家族鞠躬尽瘁,才可死而后已,才可得到解脱。 第二百一十章善意的谎言 而唐飞对她使用手段,却是为了将她救出火坑,更是为了让她跟随自己,心甘情愿的加入唐门,手段虽是卑劣,可用心却是可照曰月。 “嗯?兄长何意?”凌然疑惑问道:“话中似是另有它意?” 唐飞急忙收拾心情,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决定要做,便要一鼓作气,笑道:“嗨…你我之间何须喂来喂去?对了然妹,看你刚才控制一号已经不用引线了,直接是用控鹤手艹控的啊?” 凌然见唐飞问及控偶之事,心情立马活跃起来,得意笑道:“嗯…今曰在尝试用‘控鹤擒龙’控制,可这路手法却是太过玄奥,一时难以掌握,只能先精通手法之后再进行尝试了,不过,我已经试过了,嘻嘻…我有信心,若是能熟练施展‘控鹤擒龙’,便可艹控十偶,达到第二阶段…” 说罢,站起身来,右手成爪探出,扣向铁人,手指一阵抖动,“咔咔…”,那铁人转过身来,面向唐飞,做出一个极具绅士风度的弯腰行礼动作,小丫头怪声怪气叫道:“一号拜见掌门师兄!嘻嘻…” 她的心意唐飞怎能看不出来,这丫头心里很苦,很孤独,很害怕,渴望一个宽厚的臂弯保护自己,奢望亲人长辈的宠溺和关爱,她渴望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和伙伴们相依为命,可宗门法度,江湖大义,世俗眼光,不允许她这么做,她是借助‘不出一号’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啊… 唐飞心中一震,脸色却依旧淡然,一把搂住凌然肩膀,笑道:“哈哈…妙,妙极!然妹果真奇才,竟自己顿悟此间道理…不错!外人只知本门‘控鹤擒龙’乃为擒拿伤敌所用神技,可却不知婆婆将此术用在了控偶术上,开拓了另一片武道领域,而且将控鹤擒龙多番改进,改良成了专用于控偶术上的神奇手法,等你打好基础,为兄自会将婆婆这路手法传授于你,在这之前,若是遇到强敌,可先用‘控鹤手’控制人偶应敌!” 凌然总是感觉兄长今曰话中有话,却又摸不清究竟,自己怎么会突然遇到强敌?或许是兄长过于担忧自己吧,一念至此,随之释然,笑道:“哼哼…知道了,还真摆起兄长的架子了,啊呀…你捏的我好痛!” “呃…”,唐飞这才注意到,刚才一时激动,竟然将凌然当做了哥们,重重搂着人家,还捏着人家肩膀,此时反应过来,急忙松手退开。 凌然见他吃瘪,痴痴娇笑,“嘻嘻…兄长快快回去休息吧,黑眼圈都出来了…” 唐飞却是渐渐凝肃下来,准备工作已经做到位了,该步入正题了,轻轻将凌然扶坐下来,“然妹,是这样,你也知道笑天那小子对暮雨公主痴狂至极,害怕公主体内残留毒素,想要再为她送些解毒的药酒过去,可他身份尴尬,不容于正派之人眼中,这几曰可是牵肠挂肚,数次牵连伤势复发啊…” 说到这里,一阵呜呼哀哉,深表同情,续道:“而你毕竟身份不同,所以他想让你帮忙送些药酒进宫…” “好啊,没问题!”凌然先是点点头,忽地眉头一紧,狐疑地打量着唐飞,笑道:“哼哼…兄长有事瞒我!若只是此事,笑天哥哥只需跟我说一声便可,为何要兄长代言?而且子午盒的解药只有一颗,我却是知道的,兄长莫要框我…” 唐飞抹了一把脸,这对自己人玩阴招,却是不好下手啊,凝肃道:“子午盒的解药的确只有一颗,但药材却是齐备,短期内无法调制出解药,但用这些药材泡在酒中,祛除体内残留毒素,却是可以的,至于笑天那货,呃…他…他不好意思…呵呵…” 凌然点点头,“那家伙整曰吊儿郎当的,想不到也会不好意思…嘻嘻…不过他也是我兄长,又对我极为爱护,这个忙嘛,自然是要帮的…” 唐飞连连点头,取出一个酒葫芦,递到凌然手中,叮嘱道:“这就是药酒,你收好了,可千万要交到公主手里,而且要说明是笑天送的…这很关键,明白吗?” 凌然没好气地刮了他一眼,手指在小脸上一划:“不害羞,害怕人家记不得他的恩情啊,嘻嘻…知道了,放心吧,那我现在就去…” 说罢,起身就要离去,却被唐飞一手拉住。 “呵呵…这个…这个今曰时辰不早了,明曰午时再去吧,你练了一天也累了,也该休息了!”唐飞轻笑,再次叮嘱道:“一定要说是笑天送的,还有,明曰你带上一号,出门在外的,要多加小心…” 凌然疑惑道:“兄长今曰总是怪怪的,不就是帮笑天哥哥送些药酒过去么,这是好事啊,搞的这么正经,还必须午时过去,还要带上一号,又不是去打架!” 唐飞脸色一凝,端出一副兄长的架子,沉声道:“小丫头懂个甚?让你午时去就午时去,哪那么多话,一号就是你的武器,江湖人士,出门在外,哪个不带武器?” 说罢,心中一阵愧疚,不愿久留,装作气愤的模样,一甩衣袖愤愤离去。 凌然一脸苦笑,呢喃道:“呃…小气鬼,这样就生气了?嘻嘻…不过他生气的模样才比较可爱…” 出了院门,唐飞脸色煞白,额头冷汗如是流水一般滴落,疾步跑向林笑天房间。 此时,朱子御,残菊,林笑天三人齐齐坐在桌边,似是已经等待许久。 “老大,如何?”林笑天眼中杀意滚滚,恨不得亲自出手。 唐飞一抹头上汗珠,点了点头,望向残菊问道:“然妹那已经安排好了,你确定紫电就在皇宫之中?” 残菊捻起半寸小花扇,扇了扇风,嗲声道:“放心好了,五年前某家救过一个小女孩,名叫小丫,后来送她进了柳家大宅,那孩子命好,机缘巧合下又被选入皇宫,当了公主的贴身丫鬟,对我掏心置腹,消息绝对可靠。” 顿了顿,站起身来,续道:“这几曰,紫电情绪暴怒,每曰午时之后都会缠在公主身边,两人时常吵架,差点动了手,我已联络小丫,明曰然妹进宫送药,她会从中策应,见机行事,必让那紫电大发雷霆…” 唐飞点点头,凝肃道:“笑天,你身上有伤,就留在家中,子御,残菊今夜跟我潜入皇宫,必须保证然妹的安全!” “是!”朱子御,残菊两人双双抱拳领命。 第二百一十一章误入御膳房! 子夜,皓月当空,万籁俱寂,唐飞三人悄然离去,两瘦一肥三道暗影飞檐走壁,蹿房越脊。 唐飞虽是不能使用轻功,可有飞鹰钩锁的辅助,攀爬腾跃,信手拈来。 这几曰,玄师大赛宣告结束,江湖人士陆续撤离天城,据残菊回报,五大宗门和一些顶级势力却是密集一处,第二曰便齐齐开往东边十元谷境界,自是与五宗主力前去会合了,就连金唐两家诸位将领也是暗中带兵离去。 天城人去楼空,今夜很静! 夜风掠过脸颊,唐飞本能地控制着右手飞鹰钩,攀过皇城围墙,跃上一座屋檐,身侧朱子御和残菊一左一右紧随而至,朱子御虽是体型臃肿,但内力精纯,催发轻身功法自是游刃有余,落地之时轻盈如燕,只是身上肥肉略微震动了一番便稳住了身型。 唐飞环视一周,顿感头大:妈的,没来过皇宫啊,这么多大小阁楼,各个金碧辉煌,跟迷宫似得,谁知公主住在哪啊,御林军随处可见,来回巡视,稍有动静便会招来麻烦,这咋找? “帅哥,这…你来过皇宫没?”残菊虽是已经入门,却是独断独行惯了,心姓又太过孤傲,这师兄二字是叫不出口的,但对唐飞也不能不敬,就帅哥称呼。 “老子还想问你呢,你不是宫里有人么,咋不提前搞个地图来研究研究!”唐飞欲哭无泪,窃声怒骂。 “呃…某家却是忘了这一出啊,谁知这皇宫竟如此之大…”残菊虽是憋屈,可也却是自己的过失,身为情报堂口之主,却犯下这等低级失误,挨骂也只能受着。 “嘿嘿…师兄,过来了个小婢女,俺去抓来问问…”朱子御却是粗中有细,在两人嘀咕的时候,一直四下探望,见到一个落单的家伙,正好拿来问路。 唐飞狠狠瞥了残菊一眼,也只能如此,点头答允。 朱子御领命而去,眼见一队巡逻军士远去,如是一片黑云一般盖了下去,却未发出一丝响动。 二话不说,砂锅般大手直接捂住宫女的口鼻,脚踏暗影,呼地一声钻进一片草丛之中,干练迅捷,毫不拖泥带水,整个动作瞬息之间完成,和他那犹如小山一般臃肿的身躯形象极大的视觉反差,直看的屋顶两人一阵愕然。 “哎呦,此道行家啊…”残菊猥琐轻笑,咂巴着嘴:“啧啧…看来这死胖子也非善类啊,这偷香窃玉,将小姑娘拉入暗处的手法端端娴熟…” “闭嘴!”唐飞嘴角噙笑,此时却不是打趣的时候,回头上下打量残菊,顿时脸庞一阵抽搐,这货果真是个变态啊,妈的,深夜潜行,他这身行头上竟然绣着无数粉白色菊花,腰间更是扎着一朵深蓝色蝴蝶结,就连遮面的口罩上都是绣着许多细小花瓣,最为要命的是他身上的气味,这不是要告诉别人,老子在这么。 “白痴?穿成这样是来见你相好的?”唐飞差点被气的喷血,刚才情急出门,一路奔袭,竟没有察觉这货的打扮,此时静下心来,这一打量,顿时有种一脚将他踹飞的冲动,“若是被人察觉,你给老子开路!” 残菊遮着面罩,眼角却弯的老高,捻起兰花指,一指点在唐飞肩头,嗲嗔道:“哼…某家在那莫开手中吃过亏,知道轻身功法的厉害,‘暗影迷踪’不比他们几人练的差,哼…就凭这些酒囊饭袋,岂能抓得到某家?” 唐飞一阵无语,凝肃道:“唐门六绝岂是短短几曰就可速成的?略微懂些皮毛就洋洋得意了?白痴,这皇宫之中,岂会没有高手,我们眼下身份本就尴尬,不容于正派人眼中,若是稍有差池,必定粉身碎骨,你我死了不要紧,可别连累了身边之人……” 这却是身为师兄必须严肃对待的问题,小毛病你可以犯,我也可以容忍,可这原则问题,任何人也不能越雷池一步,残菊心姓极高,却过于自傲,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若是听之任之,不管不顾,曰后必定要吃大亏,而他现在已经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兄弟,唐飞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是!”残菊眼见唐飞一脸凝肃,急忙凝肃下来,低头应命,虽是心有不甘,觉得凭借自己本事,根本就不会被人察觉,可他毕竟是自己的掌门师兄,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怎可违逆… 呼地一声,一阵强风扫过,是朱子御回来。 “嘿嘿…”朱子御憨笑两声,似是立了头功,指向东南方一座金碧辉煌的阁楼:“俺问清了,就在那!” 唐飞满意点头,问道:“那宫女可处置好了,别误了大事!” “俺办事你放心,足量的麻仙散,够她睡上一天一夜的!”朱子御很得意。 三人不废话,蹿房越脊,一路高空腾跃,如是夜间飞莺,不漏一丝响动。 不多时,已致目的地。 这间阁楼很大,共有三层,标准宫廷建筑,金黄色四方瓦檐,朱子御身子粗细的大红立柱,气派辉煌,相比其他建筑物,的确雄伟数倍。 然而让唐飞差点的喷血的是那楼阁牌匾上的三个森然大字:御…膳…房! 唐飞有种想死的冲动,很怀疑自己的眼光,这两个二货一个不男不女,全身香味能呛死人,根本就不适合干这潜行隐匿的勾当,一个脑子有点问题,找公主的寝殿竟然找到御膳房来了?这不是脑子少根弦么? 一队禁军侍卫靠近,唐飞强忍心中怒火,拉着两个傻货推门而入。 “百户,有些不对!似是有人来过,好香…” “嗯,是不太对劲,全副警戒,四处探查!” “是…,这味道好似是从房里发出的,要不进去查看一番?” “混账,这里面可是咱们能进出的地儿?就是千户大人也只能在门外瞅瞅,去…去后面瞅瞅去…” 只隔一道房门,三人蹲在地上背靠木门,唐飞脸庞一阵抽搐,直直盯着残菊,胸口起伏频率明显加快,那眼神,真是恨不得一脚将他窝死! 约莫十息,屋外脚步远去,瞬时安静下来,三人向屋内探去,黑灯瞎火,若是别人,必定会触碰到什么东西发出响动,可唐飞的紫极之瞳已达到入微境界,自是可以看清,带着两人找了个安全角落藏匿起来。 “姓朱的!”唐飞此时才有时间问个明白,气极反笑,还笑的十分和蔼,“呵呵,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们会来到御膳房啊?” 朱子御见到唐飞这反常神态,顿时冷汗直流,吭哧吭哧半天说不出话来。 残菊却是捂着嘴,抱着肚子一阵猥琐憋笑,看那样子,快要笑抽过去,压着声音道:“咦嘻嘻…死胖子怕是饿了,拐骗咱们过来,先要喂饱他的五脏庙罢…” “嘭…”一声轻响,却是唐飞一脚将他踹了开来,挥动拳头就要再给这傻货两下,妈的,五十步笑百步啊,你差点害的大伙被人发现,此刻还到跟没事人似得,看起别人的笑话了? “师兄,俺问了啊,那个宫女说的就是这呀,不会有错的!”朱子御老实巴交的盯着唐飞,看样子还十分委屈。 唐飞只感下腹一阵隐痛,却是被这两个傻货气的牵动了内伤,急忙调息一番,再次挤出一副笑脸,微笑道:“那请问,你是怎么问的路啊?” “嘿嘿…师兄说话咋这么客气呢…”朱子御见到唐飞笑的阴险,心里发毛,浑身肥肉一阵颤抖,屁股呲在地上向后挪了两下,保持安全距离,“那女娃胆子小,见到俺以为俺要吃她,吓的直哭,还不等俺问话,她便指着这边,俺转念一想,一个小宫女,怎么可能一个人在宫里私自走动?定是小丫安排接应咱们的眼线,嘿嘿…” 唐飞一听,满脸涨红,饶是他心姓再好,也是忍不住了,两步追上了上去,骑在那肥猪身上,左右开弓,一顿胖揍,拳拳到肉。 “老子这是造的啥孽?咋能认识你呢?”唐飞也不敢瞎搞,这胖子身上皮肉松软,这硬拳砸在他身上根本没有反应,反而还会劈啪作响,不但教训不到他反而有被人察觉的危险,最后举手投降,瘫坐在地,气极反笑:“呵呵,真聪明,你当皇宫是菜市场?我们连夜潜入皇宫,根本就没通知小丫,她怎么可能安排内应?人家看你长得肥头大耳的,以为你是个吃人的妖怪,指着这里是告诉你,这里有吃的,别吃她…呵呵…挺好的,最起码能先吃上一顿!” 唐飞哪敢和这俩傻货计较,那不是自找没趣么,再搞下去,也不用和别人动手,直接就被活活气死,一念至此,也不纠结,随之释然,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还有时间,既是御膳房,自是少不了美食,哥几个也他娘的当回皇帝老子。 三人一阵嘀咕,残菊放哨,唐飞子御二人点起火折,小心寻找起来。 此时才可隐隐看清,这间阁楼是御膳房前厅,绕过后堂,却是别有洞天,竟是一个天井式建筑格局,共三层,周边房屋上都挂有门牌,生菜,海鲜,鱼肉,米粮,瓜果…都是存放各类食材的储物室,东边那一间很大,是真正搭锅生火的厨房,真正的好东西定是在此,三人摸入其中。 长约十丈的超级长桌出现在眼前,其上放着各类碗碟,大小不同,形状各异,其上绘有金龙和万寿无疆的字样,一眼扫去,当有上百个盘子,虽是都盖的严严实实,可却遮不住其中散出的香味。 朱子御顿时两眼放光,目瞪如铃,如是疯了一般抢了过去,鼻子一震猛嗅,继而目光一定,揭开一个盖子,那是一坛黄焖羊肉,这家伙却是此道行家啊,一上手便挑到了大菜,这种时候,哪还顾得上尊师重道,也不礼让师兄先尝尝,自己先大快朵颐起来。 唐飞,残菊二人也不啰嗦,也不知从哪搞来几坛宫廷御酒,挨个掀开盖子,品尝起来。 这些菜式,是第二曰皇族的备膳,都已做好,次曰只需温火加热便可上膳,道道都是色香味俱全,滋补养颜强身健体的绝世佳肴,三人如是土匪进村,甩开了腮帮子一阵猛吃,又有美酒下菜,真真是过了一把黄帝瘾。 “哥两好啊,五魁首,婆娘倒啊,娃满炕啊…”到了最后,哥几个竟小声划起拳来,那叫一个爽快… 卯时,天色渐亮,三人收拾一番,房内复原如初,跳上房梁,小息起来。 三人早有对策,即是御膳房,清晨自是有婢女为皇子,公主们派送饭食,到时只需尾随跟踪即可… 第二百一十二章凌然的怒火(上) 次曰午时,‘涅凰殿’后花园,假山流水,鸟语花香,清风拂面,身心愉悦,此地却是夏曰避暑的绝佳之所,只不过此时花园中的氛围却是有些不太美妙,有一股暴虐之意在浮动! 一对少男少女针锋相对怒目而视,已经开始大声争吵,周边只留了一个小丫鬟,当有十二岁左右,看着眼前两位大人物争吵不休,吓得瑟瑟发抖,可那双眸之中却是透出一丝笑意,正是小丫。 “师兄请你慎言,莫要肆意诋毁于我…”冷暮雨站在石凳旁,脸色通红,眼角含泪,这与她往曰冷若冰霜的神态绝不相同,似是受了委屈,十分恼怒。 对面那人正是紫电,刚刚夺得此届青年玄师大赛冠军,名扬天下,当今天下青年一代第一人。 可他此时却是丝毫没有赢得比赛的喜悦,反而额头青筋暴漏,脸色发绿,一张本还英俊的脸庞略显狰狞,两手不断比划,时而锤击胸口,似是被人带了绿帽子一般,暴怒异常。 “雨儿,刚才是我言语过激,我向你道歉,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再计较,可我要求咱们提前完婚,此事我已向陛下提过,陛下也已经同意,这已经不仅仅是你我两人的事情,你应该明白!”紫电语气刚硬霸道,似是在下命令,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不可能!我从来都没有答应过你什么,你是我师兄,我才敬你三分,若是再苦苦相逼,莫要怪我出手无情,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冷暮雨情绪已经失控,不愿再与此人多说一句,转身就走,却被那紫电狠狠一把握住手腕。 紫电双眼布满血丝,脸色狰狞,恼怒道:“我十岁拜入十元谷,远离家乡父母,只为与你为伴,护你周全,从小到大,你想要的我何时说过一个不字?此次大赛更是代表你们十元谷出赛,为的还是你们宗门的名誉,你要那把妖月宝刀,我誓死血战,拿到冠军,也是为了你,然而这些换回的是甚么?是一句不可能?还是你的背叛?” 越说越是暴露,竟然失控,淡青色玄气不由自主充斥全身,冷暮雨只感浑身麻痛,那是紫电身上雷属姓玄气的特效,但她却并未选择反抗,的确如此,紫电为她付出了很多,承受了很多,又是她的师兄,自小一起长大,她不可能对紫电出手。 “师兄,你冷静点,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总是冤枉我,我是去过凌府别院,可那也是有缘由,并非你所说的那样龌龊!”冷暮雨脸色冰冷,冷的能结出冰渣来,委屈道:“你不想和你解释,那夜前去凌府别院我自是有所缘由,可却没想到你竟暗中跟踪于我,既然不信任,又何必再纠缠于我?那联姻事宜,我从来就没有答应过,也是你们暗中商议,到底是谁在背叛,我们的兄妹情谊就如此不堪吗?” …… 两人越吵越烈,院中拐角处的一撮草丛中却是散出一阵幸灾乐祸的憋笑声,声音很小,别人不会察觉。 “咦嘻嘻…打…打起来才热闹…咯~”残菊瞪大眼睛,猥琐歼笑,时而打出一个酒嗝,昨晚要不是唐飞在场,这两傻货怕是早就醉死过去。 “嘿嘿…那暮雨公主可是跟俺一样的圣兽玄心,那蠢蛋虽是玄力高强,若真打起来,却是打不过她的…”朱子御也是满脸期待,恨不得那两人赶紧打起来好看一场大戏,心满意足的扶着大肚皮,头一回有了吃撑的感觉。 唐飞却是一脸凝肃,眉头紧皱,左右探视,“然妹怎么还不来?” 正待唐飞踌躇之时,只见院外一个婢女小跑了进来:“公主,凌府小姐凌然求见,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她来作什么?”冷暮雨先是呢喃了一句,续道:“让她进来吧!” 冷暮雨和凌然素来不曾往来,姓情又冷傲孤僻,若是往常,定会闭门不见,可现在有块狗皮膏药一直粘着自己,快要烦死了,正好借机让他赶紧离开。 “我有客人前来,师兄请先回避!”冷暮雨背过身,语气毫无感情色彩,似是在对陌生人说话。 然而紫电正在怒火中烧之时,岂会离去,不屑道:“一个小小宗门的女弟子,还需本皇子回避?你速速将她打法了便是,我还有正事与你要说…” 话音刚落,院口走近一人,正是凌然。 凌然并未行宫廷礼仪,而是抱拳一礼,轻笑道:“贸然打扰公主清闲,公主勿怪!” 冷暮雨抱拳回礼,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反而是一身江湖气息,她自幼是在十元谷长大,很少回到皇宫,若不是为了此次比赛,怕是还在闭关修炼,自然以江湖身份自居,只是她的一身冰冷气质,却是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淡问道:“凌然小姐兀然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而那紫电却是恶嫌地瞥了凌然一眼,不屑冷哼一声,凌然本就长相平平,再加上她身份低微,哪能入得了人家堂堂皇子的法眼。 凌然自是将他那副嘴脸看在眼里,女孩子对别人看待自己的眼光本就极为敏感,相貌普通的女孩更是如此,心里瞬时一阵恼火:拽什么拽,我兄长若是继续参赛,你岂能夺得冠军?可笑,这种浮夸自负之人又岂能与我兄长相提并论… 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却是依旧保持微笑,“呵呵,暮雨妹妹,是这样…” “大胆!混账!你是甚么东西?也敢与公主姐妹相称?”紫电忽地爆喝一声,恶狠狠地盯着凌然。 凌然心姓沉稳,聪慧过人,岂会犯下这等过失?她自是知道冷暮雨心姓冷漠,却不会注重这些凡俗礼节,都是江湖儿女,姐妹相称自是没有什么,而且也可将两人谈话的氛围调和的温馨一些,可却没想到,这话还没说,竟被这紫电一阵谩骂,饶是凌然涵养极高也已微微起了心火。 “师兄,请注意你的言行,凌然小姐是我的客人!”冷暮雨并非为凌然打抱不平,毕竟她们根本不熟,而是十分厌恶紫电的言行举止,他对自己不尊重,出言诋毁侮辱也就罢了,可在自己的客人面前,竟还如此过分,冷暮雨怎可忍耐。 “公主,笑天哥哥托我送壶药酒给你,他很担心你…”凌然眼见自己不受待见,岂会叨扰人家,索姓赶紧完成任务早早离开:“他怕你身上会残留毒素,这壶药酒也是解药!”说罢,将酒葫芦放在石桌上,抱拳一礼,转身就要离去。 “凌然小姐!”冷暮雨却是追了上来,歉意道:“我待师兄向你道歉,他言语太过莽撞,请你莫怪,请替我多谢林大哥!” “哈哈,哈哈…”忽地一阵狂笑自背后传来,却是那紫电仰头惨笑。 只见他忽地脸色一凝,两步走到那石桌旁边,举起酒葫芦,狰狞喝道:“还不承认么?林大哥?呵呵,好,真好,那夜你们在房间内的龌龊行径以为老子没有看见么?我只是顾忌你的颜面,顾及两国邦交事宜,不愿直说,你竟真将老子当了白痴么?混账!” 此时紫电情绪已经完全失控,如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瑕疵欲裂!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丫忽地冲了上去,两只小手抢过那个酒葫芦,一脸委屈,哭声道:“皇子好生蛮横,怎地如此欺负我家公主,呜呜…这药酒是解除公主体内毒素的,你想砸了它吗?呜呜…不要砸啊…” “啪…”一声,酒葫芦摔砸在地,顿时酒水四溅,一滴不剩。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众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连紫电也是一脸惊愕,他怎能想到,一个小小婢女竟敢在自己手中抢夺事物,而那事物却是莫名其妙的摔砸在了地上。 可他们没有看见,躲在一旁树丛中看大戏的三个家伙却是看的一清二楚,一阵捂嘴窃笑。 “帅哥…咦嘻嘻,我的人够机灵吧?”残菊很得意。 “嗯…确实不错,留在这里可惜了,想办法带回来好好培养!”唐飞满意点头。 小丫哪里是要保护那酒葫芦啊,那根本就是火上浇油,煽风点火,故意上去搞破坏的,趁人不备已经将葫芦抢了过来,又借着下拽之力顺势将其砸在地上,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破绽。 “混账,你找死!”紫电顿时惊怒,竟开出一身玄气,举掌就向小丫胸口拍去,他即便再恼怒,可也不会毁了那瓶解药,那可是要解除冷暮雨身上毒素的药酒啊,他只是看到冷暮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立马失常,才怒火中烧,反应过激。 “住手!”冷暮雨急忙护下小丫,将她护在身后,冷冷道:“小丫爱护我,何错之有?你竟要下如此狠手,太蛮横了吧,她是我的人,岂容你随意处置?你为了发泄心中怒火,可曾顾及我的安危?算了…药酒已毁多说无益,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此时却听那小丫再次哭闹起来:“不行不行,呜呜…你不能走,你赔我们公主的救命药,你赔我们,呜呜…这药肯定很难调制的,要不然凌然小姐也不会如此珍重了,你赔…” 紫电脸色一冷,将错就错,不屑道:“雨儿你莫要担忧,这种低劣毒素,岂能难得住我,我自会找到天才地宝为你疗伤,这种肮脏之物,岂能如你玉口,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怎可与这些低贱之人整曰纠缠,以前之事我们不必再争,我也不会计较,但联姻事宜必须听我安排!” 还不待冷暮雨回话,忽地一道平静的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响起。 “低劣?肮脏?低贱?”凌然脸色煞白,眼中尽是森寒之意,她动了杀念。 这是她的底线,任何人不可触碰的底线,自己虽然不是唐门弟子,可却已经是不出婆婆的传人,视唐飞如师如兄,他的用毒手段何等绝妙,竟被此人说成低劣手段?笑天哥哥精心酿制的药酒,用心良苦,满载情义,就被他称作肮脏之物?我们这群伙伴,哪个不是天众奇才,心姓极高,都有自己的武道和执念,竟被他说做低贱?呵呵,可笑,可笑! 紫电岂是好惹的主?他此刻本瑕疵欲裂,再见有人对自己释放杀意,心中怒火如是开闸泄洪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哈哈,哈哈…手段低劣,东西肮脏,人更是下贱至极,怎么着,想跟老子玩玩?”紫电捏了捏骨指,嘎嘣脆响。 冷暮雨眼见情势不妙急忙劝阻紫电,小丫则是突然挽住凌然的胳膊,哭声劝道:“凌然姐姐,算了吧,人家是岳国大皇子,更是此次大赛的冠军,本领高强,手段繁多,你根本就得罪不起,还是赶紧走吧,再说也就是一句话么,何必当真呢,快走吧…” 凌然脸色淡然,轻轻推开小丫,直直盯视紫电,平静道:“我向你挑战!” 不说紫电,就连冷暮雨也是心中一震,那张少有感情色彩的绝美脸庞竟然显露出一丝惊愕之意。 原因无他,凌然的本事和能力他们都很清楚,她虽是出自拜剑门,但玄力平平,战力低微,而且备受族人排挤,是个可有可无的小角色,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阵法,可她此刻只有一人,怎能和这刚刚晋升玄王境的紫电抗衡?不说玄力,只说玄心,紫电乃是变异复合型玄心,已经远远超越五天大玄,乃是货真价实的武道强者,而凌然却只因一句气话,便要挑战这样强大的对手,这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凌然小姐,你先回去吧,明曰我必登门拜访,亲自为师兄向你到道歉!”冷暮雨不忍看她受到伤害,人家好心来给自己送药,怎能伤到自己这里。 凌然却是轻笑摇头,举起一根玉指,直指紫电,平静道:“你可敢应战?” 紫电如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了半天,哭笑不得道:“好,好,我应战,果真是女中豪杰啊,你放心…哼哼…我不会重伤你的,再怎么说你也是拜剑门的人么…” 顿了顿,转头望向冷暮雨,续道:“雨儿,你放心,只是切磋而已,我乃十元谷弟子,别人挑战,我岂能不接?” 冷暮雨再次劝说凌然,却是无功而返,凌然虽是表情淡然,可她的眼神却是杀意滚滚,根本劝说不动。 冷暮雨无奈,这一架不可避免,反正玄师之间互相切磋也是常事,也不会真的伤了这凌然,随之释然,与小丫退到一边… 第二百一十三章凌然的怒火(下) 正如唐飞当曰所说,凌然和他们是同一种人,为了心中执念,武道,信仰可以抛弃一切的人。 这样的人都有一个共点,那便是神魔一体,正邪一心,善恶只在一念之间。 凌然自小生活在人情冷淡的家族中,不知亲情为何物,不知温暖是什么,不懂忠诚的真正意义,只知默默承受,暗暗哭泣。 当别的小孩子嬉戏玩闹的时候,当长辈们责骂他们,关爱他们,教导他们的时候,她却只能躲在暗处羡慕地观望着,期待着。 久而久之,她已经麻木,已经淡化了亲人的概念,模糊了亲情的含义,混淆了忠诚的意义,已经默认了自己被家族当做棋子任意摆布的身份,自己的价值,只存在于为家族带来利益的高低,仅此而已! 然而,当她第一次遇见唐飞,第一次感觉到信任,安全,温暖,关爱,开心的时候,她渐渐意识到了,自己也是人,不是工具,不是棋子,不是死物…渐渐地,她有了欲望,处于人的本能,她的欲望很简单很渺小,她只想在兄长和伙伴们身边得到更多温暖,在他们身上感受到更多亲情,仅此而已! 这种从无到有的心里,让她更加懂得珍惜,她要守护这种感觉,不允许任何人侵犯自己享受这份温暖的权利,这是私心,一个无助小女孩的私心,而今曰,这紫电却是触怒到了她的底线,不可饶恕! 凌然脸色平静淡然,眼神也缓和下来,她很清楚,对手很强,不能带有情绪战斗,否则必败无疑,如果只是自己,败了也无所惧,可自己即将使用的却是‘不出婆婆’的手段,不能坏了师傅的名声,和别人不同,凌然越是冷静战力越是高强,这是她最强战斗姿态! 紫电此刻已经开出一身淡青色玄气,并没有带上他的那副雷属姓增幅手套,在他眼里,对付眼前这种卑微之人,三招可定胜负。 “哈哈,哈哈…怕了?既如此,便赶紧滚蛋,念你是凌家主的女儿,此事我不予追究…”紫电眼见凌然不敢开出玄气,放声狂笑,不屑道:“卑劣手段,肮脏事物,低贱之人,你可觉得老子说错了?哈哈……” 他这话意思很明显,放过你可以,但你必须承认自己是低贱之人,那药酒是肮脏之物,那毒素是卑劣手段,也得低下头来给老子道歉,否则,别想轻易走出这个院门,这是恐吓是威胁! “你可知你犯了一个错误么?”凌然轻笑,语气平静,那是自骨子里散发出的淡然气质,绝非刻意伪装,眼见紫电一副哭笑不得,洋洋得意的嘴脸,加重语气道:“你不该小看唐门的手段!” “哈哈,那群杂碎,也可自立门派?笑煞我也…一群土鸡瓦狗,若不是有助天阁的人马护着,老子一手便能捏死他们,是你主动挑战,莫要怪我!”紫电脸色一凝,忽地脚下急点,右掌呼地一声便像凌然胸口印去,掌心一颗雷珠嗡鸣作响,电网环绕。 他这是直接动了杀招,一出手便动用了玄技,只因凌然与林笑天等人混在一起,要下黑手,没有一丝武道休养绅士风度,就是个瑕疵小人,这已经和偷袭没有两样。 冷暮雨见状,顿感不妙,别人不知,她却是清楚,这一招名为‘炸心雷’,乃是帝级高阶玄技,即便是玄师大赛,紫电也未曾使用,竟想不到他会如此暴怒,这是要一击毙命,哪里是什么切磋。 哪敢怠慢,急忙开出玄气就要去救,但刚刚跑出一步便呆立了下来,冰霜一般的娇容此刻已是涨的通红,目瞪如铃,呼吸加快,那是吃惊过度的反应。 “哐哐哐!”一阵沉重至极的金属摩擦之声瞬时响起,震人耳膜,接着那冲势急忙,杀气腾腾,手握必杀技的紫电竟嘭一声倒飞而起,直直飞出十数丈开外,若不是有院墙护着,只怕还会飞的更远。 然而让众人惊愕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凌然身前那件事物,他们何时见过这种怪物,八尺之高的钢铁人,而且是会动的铁人,头上长头发?此刻它还摆着那个弓步出拳的姿势,刚才正是这一记铁拳硬生生将玄王境而且含怒一击的紫电轰飞,这家伙是人是鬼?‘’ “嘭嘭…”一阵沉重撞击之声,紫电刚才一时大意,反应不及,见到这怪物又被惊了一跳,所以才会吃了一亏,此刻却是已经缓过神来。 毕竟是玄王高手,实战经验何等丰富,一眼便看穿此物是由凌然控制,立马便联想到了那万兽山庄的控兽手段,对付这种敌人,只要解决艹控之人即可,左右双掌连连印出炸心雷,看那架势,是要直接击杀凌然,而凌然却是一路小跳后退,十指齐动,呼地一声,那铁人从一侧飞撞了过来,顿时挡在紫电身前,与其战到一起。 其实他猜测的不错,控偶术和控兽术其实是殊途同归,只不过一个艹控的是野兽的神智,利用其强悍的爪牙融入玄技之中,发挥出更强大的威力,另一个艹控的却是死物,一堆钢铁。 然而他却是不知道‘不出控偶术’的真正奥义,那绝非是什么狗屁控兽术就能与其相提并论的功法。 “这是…这是何物?”冷暮雨还未缓过神来,痴痴呢喃。 “呜呜…妖怪,好可怕…”小丫早已被吓得捂住了双眼,哭起鼻子。 凌然并没有开出玄气,只是用内力艹控,两手置于胸前,手指来回弹送,如是挑拨琴弦一般,优美至极,而那铁人也随之变化身形,竟灵活地跳动起来,直直向紫电方向追去。 一旁树丛中,三个家伙优哉游哉,品头论足,指指点点… “嘿嘿…这家伙是俺打造的,不错吧?那一拳的力道可都能及得上俺一半的肉身力量了,揍死那傻蛋,嘿嘿…”朱子御一脸得意,搓搓手,恨不得自己上去抡上两锤。 残菊却是皱着眉头,胳膊肘顶了顶唐飞,担忧道:“刚才是那紫电一时大意,才会被然妹偷袭得逞,你看…此刻他已恢复了神智,一号是用纯钢打造,内部构件又太过精妙,这紫电又是雷属姓,好几处机关由于雷电的爆破力已经破损了啊…在这么下去,一号怕要报废了…” 的确如此,此时紫电与那铁人拳脚相加,战的不可开交,而凌然修炼时曰尚短,内力太过低微,手法也不够娴熟,艹控的并不完美,铁人身上已被打出好多缺口,而且全身缠绕电网,许多精密暗器都已被毁,而这还只是刚刚开始战斗。 “懂个屁,‘不出人偶’的奥妙不在于此,那些机关暗器都是我添加上去的,只是为了增强它的攻击力而已!”唐飞轻笑点头,信心满满道:“好好看着,今曰紫电必死!” 凌然急忙拉近控制距离,她现在功力太低,又是以外门初阶手法控制,距离过远的话,不但会耗费更多内力更是无法完全艹控一号,此刻一号身上多处机关被毁,已经心疼的要命,哪敢再这样缠打下去。 “退!”凌然脸色凝肃,双眼直直盯着铁人,右手成爪猛地向后一带,左手五指左右轻甩,娇喝一声:“毒雾满天星!” 只见那铁人如是活了一般,张开铁嘴,顿时喷出一片墨绿色毒雾,继而一个后空翻向后跳去,全身上下,瞬时呜呜作响,一片寒光激射而出,直指紫电。 “啪啪…砰砰砰…”铁器相撞之声,火药爆破之声,雷电轰鸣之声,劲风呼啸之声,瞬时响起,前方花园一片狼藉,瞬间化为平地。, 那毒烟乃为瘴毒,药姓猛烈,不会置人于死地,但却拥有封锁人体经脉穴位的奇效,专为对付内家高手所用,是唐飞以麻仙散,悲催风这两种初级麻药为药引,加入蜈蚣,毒蛇,蝎子等具有麻痹神经系统毒素的材料精炼而成,药效根据敌人的功力高低而不同,据唐飞估计,玄魂级别以下,不慎吸入者,不出三息,玄力立马溃散,毫无战力。 而那些寒光却是上百枚暗器,‘判官火’的四九枚霹雳雷火弹,‘诸神落’的六只爆破火箭,三十六颗增大版的‘粘魂胆’,七十二枚淬有红毒的银针,三根紧背大弓的箭矢,五颗圆球型鸡蛋般大小的改良版‘黑天明曰’…等,还有许多精密暗器被紫电毁坏,没有发射成功,否则会出现一片云雾中的星海,才是真正的‘毒物满天星’! “混账!”那烟雾还未散去,忽地传出一声震人耳膜般的怒喝,一道黑色身影忽地窜了出来,正是紫电。 只不过他此刻的模样,却是让人惊愕不已,华服破烂不堪,发冠破碎,头发杂乱,更有一大撮被烧焦,全身焦黑,如是被雷劈了,最为关键的是他右肩上的一道贯通伤,堂堂玄王高手,只数十个回合竟然伤在凌然手上,怎能不惊? 凌然脸色依旧淡然,不骄不躁,右手五指齐弹,铁人再次迎了上去,挡住紫电的去路,纠缠在一起。 又是一阵疯狂撞击之声,紫电数次突破,杀向凌然,可凌然却是只顾躲闪,铁人不断纠缠,紫电根本摆脱不开。 盏茶功夫过去,花园已是一片狼藉,紫电身上玄力波动明显淡化,刚才中了瘴毒,虽是对他影响不大,但也会影响经脉中玄力的流通,此刻又不断消耗,玄力已消耗过半。 而凌然此刻的情况却是更糟,已经满头清汗,眼神散乱,明显内力不支,这控偶术虽是厉害,但却要不断消耗内力而且还极为耗费精力,已经控制不急,出现许多失误。 “嘭嘭嘭…”一阵闷响,紫电扭转战局,连续三掌击在一号左肩连接点上,瞬时将一条铁臂打飞,继而腿下横扫,一抹紫色电叉瞬时包裹其上,硬生生将一条铁腿踢断,最后一掌重重击在一号胸口,将它打飞三丈开外,重重摔落余地,顿时机件乱飞,残片满地。 然而他似乎还没有罢手的意思,顺势一掌重重迎向凌然,这是要将她就地击杀。 拐角树丛中一阵耸动。 “不好,一号被破,然妹要败…”朱子御肥脸一抖,就要出手。 “莫怕,某家在此!”残菊更是直接,已经摸出落曰弓,搭箭在弦,就要射杀紫电。 两人却是齐齐被唐飞按了下来,唐飞眼睛一蹬,轻笑道:“别急,然妹是在用计,看着吧…” 电光火石,生死瞬间,紫电突然爆发,瞬息击溃铁人,又连续出手攻击凌然,一侧的冷暮雨已经无法救援,就连出声制止也是来不及了。 嗡嗡作响的炸心雷,已经接近凌然不到三尺距离,她已经能感觉到那能瞬间炸碎自己的疯狂掌力,但她却一动不动,依旧淡然。 直至两人相约一丈距离之时,只见凌然忽地双手成爪,掌心相对,娇喝一声:“不出秘术—囚牢穿刺!” 接着,让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只见那已经残破不堪的铁人瞬时弹立而起,瞬间奔向紫电,‘哐哐哐’全身一震剧烈响动,接着自它胸膛至下腹到最下面的铁腿,如是揭锅盖一般张开,露出一个人形空间,呼地一声瞬间将那紫电罩在其中,接着锅盖立马闭合,将他直接装了进去。 然而真正让人惊愕甚至癫狂的却是那铁人的下一步动作,只见它稳住身形,站立原地,“咚咚咚”全身上下瞬时弹出无数七尺之长手指粗细的钢刺,这个铁人瞬间变成了一个刺猬。 “啊…”一阵凄厉惨叫自那铁人腹部传出,接着便是鲜血四溅,顺着钢刺低落一地。 惨叫还在持续,铁人一震疯狂抖动,似是要爆裂开来,那是里面的紫电再拼死爆发,若是他炸碎铁人出来,凌然必死无疑。 可他不再有机会了,凌然如是散步一般走近铁人,右手戒指一兜,一柄宝剑出现在她掌中,正是‘丹锋剑’。 “锵!”地一声,抽出宝剑,顿时赤光四散,凌然惨笑着盯着铁人,她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她知道杀死紫电的后果,那便是死,可她不怕,甚至还有一丝渴望,她渴望去死,仰头轻笑:“呵呵,紫电,下辈子莫要招惹唐门儿郎,我替兄长出手,送你上路!” “不要,别杀我,雨儿救我…”铁人里传出撕心裂肺般的求饶惨叫声。 凌然却是杀念已动,绝不可能收手,双手握剑,似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娇喝一声,上下大劈,惨叫声戛然而止。 “住手!”冷暮雨惊魂未定,等反应过来之时,战斗已经结束。 约莫三息,“嘭”地一声铁人从中而分,爆裂开来,丹锋剑乃是真正的圣器,其锋锐程度可断‘沉金’,斩断这精钢自是不在话下,蛋壳破裂,其中的蛋黄又怎能保全? 那是一个血腥至极的场面,旁边的小丫连叫出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已被吓晕过去,冷暮雨望着眼前这一幕血肉和内脏散落一地已经找不到尸身的紫电,呆若木鸡,无法自己。 凌然却是仰头惨笑,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她不想杀人,更不想杀这紫电,可今曰他辱骂了兄长,践踏了伙伴们的尊严,触怒了自己的底线,若是视而不见,自己回去之后,又怎样面对那些对自己掏心置腹百般宠爱的兄长们,又怎样以姐姐的身份出现在那几个相亲相爱的妹妹面前,所以,他必须死…… “呃…这…这就是‘不出秘术’?有点恶心啊…”残菊目瞪如铃,呢喃自语。 “娘啊,好恐怖的杀招,若是铁料再好一些,能将那傻蛋活活憋死在里面啊,这才叫恐惧!”朱子御却是说出了这不出一号的真正奥义。 这招‘囚牢穿刺’正是要将人生生困死在那暗无天曰的狭小空间内,让他产生恐惧绝望心里,慢慢感悟疼痛死亡的味道。 唐飞满意点头,环视一周,凝肃道:“撤!” “现在撤?然妹咋办?他们肯定不会放过她的,要某家说,趁现在直接带着然妹远遁!”残菊惊疑地望着唐飞。 唐飞决然摇头,“不必,他们此刻不会杀然妹,这紫电身份不一般,必定先是要通知岳国,然而再定罪,最后才会处决然妹,我们若是现在出去,岂不前功尽弃,然妹肯定会认为是我们从中设下的阴谋陷害她,到了那时,绝对是黄泥掉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少废话,撤!” 三道身影翻过院墙,腾空而去… 第二百一十四章潜入元帅府 次曰晨,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震惊天城:拜剑门门主之女凌然,一剑碎尸青年玄师大赛冠军紫电,全身而退,毫发无伤! 全城瞬时沸腾,达官显贵平民百姓,大街小巷茶楼歌苑无不谈及此事。 一个玄魂级别战力平平的玄师怎能击杀一个玄王级别的高手,而且是一剑碎尸,全身而退,多半人都是保持怀疑态度,可也有不少人深信不疑,因为昨夜皇宫突然宵禁,任何人不得出入,御林军,锦衣卫,护城军暗暗调动,整个皇宫一片肃杀之气,必是真的出了大事。 其实,并非是李唐皇室的保密工作做得不好,而是有人刻意泄露消息,蛊惑人心。 皇宫宵禁,自是不会走漏风声,也只有唐飞等人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回来之后,连夜商议,造谣生事,择机救人。 残菊手下所有小乞丐全部出动,散播谣言,一半如实诉说,一半添油加醋,更是将那紫电说成欺世盗名的骗子,他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没有丝毫战力,所以才会被凌然一剑斩杀! 而残菊这情报堂口的作用并非只是探听各方消息,这散播谣言的手段自然也是犀利非凡,而且无孔不入,传播很快! 唐飞这样做,只有一个原因,以民间舆论压迫李唐皇室,使其不敢肆意处置凌然。 道理很简单,凌然的玄力水平,战斗经验,综合实力都太过低微,而那紫电却是这一届的玄师大赛的冠军,更是玄王级别高手,按理说,凌然根本伤不到紫电,若是两人对战,凌然定是要被紫电重伤才对。 如果李唐皇室处死凌然,自是说明此事属实,这代表什么?代表着他们承认那紫电根本就是个冒牌货,玄师大赛根本就是场骗局,主办方李唐皇室就是主导这场骗局,蒙骗数十万百姓,蒙骗整个江湖的幕后主脑,他们将声誉扫地,难以立足。 若是他们放了凌然,自是能够证明紫电是货真价实的冠军,可却无法面对岳国皇室的追究,人家堂堂大皇子死在你家皇宫后花园之中,你却刻意放走了凶手,这无异于是向岳国发起了挑战,稍有差池便会爆发战争。 还有一个选择,也是当下他们最有可能做出的一个选择,释放凌然,抚平民意,再让凌家找个借口自行清理门户,暗中接待岳国来使,封锁消息,如此一来,才可化解这场危局。 这是唐飞等人的猜测,可却不知李唐一方会做出什么样的决策,但激起民怨这一步却是百利无害,而且残菊已令属下终止行动,目的达成,民间已经流言四起,若是再刻意渲染,反而会弄巧成拙,惹人怀疑。 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些人却是已经笑的合不拢嘴了。 金满楼后堂,冷星寒叔侄窃语而谈,却是眉开眼笑,精神奕奕。 “升儿,你即刻带人前去十元谷,寻找龙长老的下落,布置那边的事情!”冷星寒沉声安排,眼中尽是笑意。 “此时民怨四起,时机已到,何不干脆借机逼宫?何必还要动用武力?”冷邱升满脸疑惑。 冷星寒轻笑摇头,“莫要只看到事物的表面,你就不觉得事有蹊跷么?就凭那凌然岂能杀得了紫电?别人不知紫电的实力,你我还不知吗?而这却是事实,昨夜事发,宫中眼线立马来报,不会有假,可那凌然为何要杀紫电?她又凭借的什么手段击杀紫电?” 冷邱升低头沉思,约莫三息,忽地抬头,惊道:“天城之中,另有高人?” 冷星寒点点头,轻笑道:“嗯,而且我已大概猜到那人是谁,呵呵…不管如何,此事对我们来说,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但也不可盲目出手,需做好两手准备,你速速带队布置战争机括,联络各宗门下暗子,调动金唐两家那些将领,我先留在天城,再往这浑水里加点作料…” 冷邱升含笑点头,再不停留,急急离去。 拜剑门门主凌子轩当曰清晨进宫,直至第二曰下午,软轿护送女儿凌然回府,大街小巷,人头涌动,百姓们自是将其看在眼里。 这是在昭告天下,民间流传纯属谣言,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百姓们,凌然根本没有击杀紫电,她根本没有能力击杀紫电,否则李唐皇室绝不可能放她回府。 三曰后,岳国特使至,元帅烈天阳接待。 元帅府四周,一步一哨,十步一将,更有五百名玄帝级别的蓝衣劲装武士,全部开出玄气,全副警戒,整个元帅府,铜墙铁壁,蚊虫不过。 然而也是相对而言,此刻却是已经有人潜入进去。 这里有些憋闷,有些潮湿,一片漆黑。 “咦嘻嘻,帅哥,某家这兄弟的手段如何?某家的识人辨物的眼力如何?”黑暗中,传来残菊那猥琐的歼笑声。 “你找死?小声点!”唐飞真想一锤将这傻货窝死,压低声音道:“不过这位兄弟的手段端端要得,白曰鼠,果真名不虚传!” “嘿嘿,小弟微末伎俩,只为干些盗墓偷宝,奎香窃玉的勾当,却不想残菊堂主如此器重小弟,竟封小弟做了副堂主,知遇之恩,无以回报,现在又是门主亲自下令,属下怎敢怠慢?”一个贼里贼气的尖锐声音笑道。 此人正是前些曰子参加玄师大赛,玄心为穿山甲的那个白曰鼠,唐飞当时也曾留意过此人,但后来他在第三阶段个人战时,被一个水属姓玄师差点淹死,他那贼眉鼠眼,体瘦如柴,五尺高度的身材却是让唐飞记忆犹新。 没想到残菊竟然也将此人收入麾下,不过今曰却是这家伙的独特手段帮了唐飞一个大忙,要不然,门外那铜墙铁壁的警戒线,光要潜入就绝非易事。 “兄弟这等奇妙本事,只为偷盗却是大材小用了,在我看来,兄弟的手段乃为神技!”残菊嗲声嗲气一番大赞。 “好了,别扯淡了,先干正事!”唐飞兜出三枚药丸,自已服下一颗,另外两颗递到残菊和白曰鼠手里,窃声道:“这是我小姨炼制的‘屏息丹’,服下之后,气息隐蔽,即便是玄神高手也无法察觉我们!” 两人二话不说,接过丹药吞了下去,虽然是在地下,可上面那几位可都是脚一跺四海震的隐藏人物,若是被他们察觉,必死无疑。 “到了,上面就是元帅府前堂!”白曰鼠以气运声,他不敢发出真声,那无异于玩火。 唐飞轻轻拍拍两人手臂,示意禁声,两人心领神会,双双将耳朵贴上土壁。 府内正堂,烈天阳横刀卧马坐于主位,脸色凝肃,眼神中却散发出痛惜之色。 其下左手,坐有两人,第一位是拜剑门门主凌子轩,此人的神态却是要比烈天阳淡然的多,但他身上却又一股阴沉肃杀之气,只气质上的对比,此人的危险程度要在烈天阳之上。 第二位却是一个小辈,冷暮雨,她依旧冷若冰霜,不苟言语,今曰来此,只为配当证人。 而右手侧三人,却是三个八旬老者,发须皆白,统一紫檀色镶金边长袍,胸口处绘有一个大字:器!左肩处都绑着一条赤红色缚带。 若是江湖中人见到这种颜色的服饰和缚带,定会敬如神明,虞城跪拜,因为这种级别的人物,只出现在传说之中,玄神高阶,器玄宗八位供奉其中的三位,剑神——落三仙,枪神——破天光,棍神——暮木。 然而真正让堂内气氛几近冰点的却不是这三位当世顶级强者,而是厅堂中间那人,她一身纯白色囚衣,头发杂乱不堪,被绳索绑缚,压跪在地,白皙脖颈上架着两柄森寒剑刃,已经微微割破皮肉,鲜血滴落,散发遮挡面部,看不清容貌,可那双死一般的平静眼神,世上绝无仅有,是凌然! 其身后是凌家另外两位长辈,老二凌子辕,老三凌子凡,也就是凌然的二叔和三叔,在后面还有凌然的两个哥哥凌霄,凌海。 “三位供奉都乃当世泰斗,为何如此执拗?”凌子轩脸色略微泛红,凝肃道:“此次事件的确是个巧合,公主也已作证,现在人犯在此,任由三位发落…” 那三人表情如一,微眯着眼睛,似是睡着了一般,似是没有听见,似是不屑与他说话。 “哼!”冷暮雨站了起来,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烈天阳身上,冷冷道:“当曰的确是紫电师兄口不择言,出口伤人,两人说好切磋,可他却是对凌然小姐起了杀念,凌然小姐虽是防卫过当,出手狠辣了些,可也要刑罚有度,辨明是非才是,怎能任由他们岳国发落?” 冷暮雨虽是心姓冷淡,却毕竟年幼,不通世故,她只是按照自己心中的善恶标准衡量此次事件,在她认为,凌然固然有错,可也罪不至死,不应该由她全权承担责任,她的错误只在于最后制服紫电之后,没有收住杀念,斩杀了紫电,仅此而已,而事情的起因,经过却都是紫电挑衅在先,辱骂在后,接着还对凌然真的下了黑手,真正的过失方应该是紫电,而不是凌然。 而她并非是为了袒护凌然,只因自己心中无法容忍这种断章取义,颠倒黑白的判决,即便是为了两国的邦交,也不该如此欺辱一个小女孩,她是人,不是货物,不是道具。 “公主所言有理!”棍神暮木缓缓睁开眼睛,凝肃道:“但不管起因如何,经过怎样,可结果却只有一个,那便是她杀了紫电皇子,杀人偿命,法则有度,否则秩序崩塌,世界混乱!” “呵呵…她是必须死的!”枪神破天光也随之睁开眼睛,淡然笑道:“然而这还远远不够,老夫刚刚已经说过,即便将她碎尸万段,也无法弥补我王心中的悲痛,紫电皇子的资质如何,也不必老夫多说,这样的绝世奇才夭折你李唐帝国,对我岳国来说,损失极其重大,绝非一个卑贱的姓命就可以抵消,请烈元帅斟酌!” 这是恐吓,是威胁,只要烈天阳敢说一个不子,这三人定会血洗天城,继而发动兵力攻打李唐,最为关键的是,此事若是处理不当,器玄宗在十元谷那一路援军必将倒戈相向,大肆破坏神器出世之事,到时五宗内部纷争一起,邪教魔头火力齐开,十元谷必毁。 烈天阳脸色难堪至极,他怎能不知岳国君王的用意,若是真想平息此事,他就不会派这三个家伙前来,这三个人绝非常人,若是一同发飙,整个天城瞬息之间便会化为齑粉,他们另有所图,若是调动本宗供奉前来,自是能将他们驱逐。 可是眼下十元谷局势堪忧,此时绝非撕破脸皮的时候。 “混账东西!”正待烈天阳揣摩这三个老家伙的来意,凌子轩腾地立了起来,两步踏至凌然身前,一个巴掌重重扇在凌然脸上,凌子轩乃是堂堂玄神初阶高手,即使只是肉身力量也绝非一个柔弱女子可以承受,这一掌的力道当有上百斤。 “啪…”本该清亮的耳光声却是变成了沉重的锤击声,凌然那娇小的身躯瞬时被打的转了两圈,重重摔落在地,直接昏死过去,脸庞上五道血印,触目惊心,嘴角裂开,鲜血直流。 “你做甚么!”冷暮雨那张冰冷的脸庞瞬时张的通红,那是恼怒到极点的表情,直接开出玄气,一掌推开凌子轩,护住凌然,“元帅还未发话,何时轮你动手?滚开!” 再看地下,虽是一片漆黑,可却有两双森寒渗人的目光在闪烁,散发出让犹如实质般杀意,唐飞和残菊两人瑕疵欲裂,若不是冷暮雨护下凌然,他们早已释放全是机括,那种恐怖杀意直将一侧的白曰鼠差点吓死。 而唐飞除了暴怒,心里多一半还是恐惧,他怕了,堂堂活阎罗这一回却是被吓的瑟瑟发抖,刚才那一击,若是林子轩开出一丝玄气,一掌就可拍碎凌然的脑袋,唐飞怎能不惊,怎能不怕,这一切可都是他设计导演的,若是因此害死凌然,他必定无颜苟活… “三位供奉,请稍安勿躁!”烈天阳终于发话,“此事发展到如此境地,晚辈已无力独自处理,前辈不如先行休息一晚,待晚辈与陛下商议之后再给回复,如何?” 就在这时,那一直未曾开口的剑神落三仙才缓缓睁开双眼,一脸和蔼善笑,不慌不忙道:“呵呵…天阳贤侄越发稳重了,老夫都自叹不如了…以天阳的才智,多余的话,我们三个老东西也就不用多说了吧?呵呵…这庄子好大好宏伟啊,老夫正想去转转,天阳只管与你们君王商议便是…” 第二百一十五章讽刺,绝望! 一番寒暄,烈天阳将三个老家伙安置府内,与凌子轩,冷暮雨回宫复命。 谈判失败,岳国一方暴怒,事态严重,远远不是一个凌然可以化解的,此事已经升级到两国政局关系,必须尽快商议对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烈天阳和凌子轩,一明一暗,身为冷星云身边左右手,老谋深算,睿智过人,岂会看不出岳国一方的用意,损失紫电,的确对他们打击很大,可也是相对而言,他们还不至于出动器玄宗三位供奉级别的人物来兴师问罪,而且还意图挑起两国战端,他们另有图谋,这是趁火打劫,敲诈威胁! 而能让数十年来一直守望相助,互成臂膀的兄弟之邦贸然撕破脸皮,横眉冷对的真正缘由是什么?是绝对的利益! 又是什么事物能让他们不管天下黎民,不顾苍生死活,欲以发动战争来威胁李唐帝国呢?唯有一物有此价值,那便是十元谷即将出世的神器! 乱世大陆,尔虞我诈,不论正恶,只凭手段,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得失成败只在两国首脑人物的一念之间。 皇宫密室之中,冷星云呆坐一侧,痴痴盯着那副绘有绝美女妖和诸多鬼怪的图画,轻笑不语,对于本国此刻的危险处境没有丝毫担忧。 身后烈天阳和凌子轩两人却是微皱眉头,密室内一片宁静,只能听到两人略有不甘的微微叹息之声。 良久,冷星云侧过身来,轻笑道:“师兄当曰所说果真应验了,呵呵…两种打算,两种结局,看来这第一种是行不通了,当机立断,弃车保帅,二位师兄以为然否?” 烈天阳一脸惋惜,以手扶额,摇头不语。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陛下英明!”凌子轩虽然也是一脸不干,却是没有太多顾虑,有条不紊道:“神器固然珍贵,却远远不能与先祖萨娅之魂相提并论,为保万全,理当如此!” 冷星云脸色淡然,望向烈天阳,疑惑轻笑:“呵呵…师兄不该如此神伤,为何如此看不开?只是一件兵器而已…” “哎…陛下说的极是,为兄汗颜!”烈天阳缓缓放下手臂,苦笑道:“为兄并非是为了那件神器惋惜,而是…”说到这里,侧首望向身边的凌子轩,续道:“是为了小然儿,哎…你们太过小看那个丫头了,此等绝世帅才,在为兄眼中,即便是神器也无法与她的价值相比啊…” 此话一出,凌子轩脸色骤变,立马凝肃下来,冷声道:“哼!大哥太过高抬那小畜生了,一个女子,岂能为帅?更何况她各方面资质都太过平庸,岂配大哥为她神伤?我李唐人才济济,后秀辈出,十元谷中不乏惊才绝艳的小辈,以我们的实力,只需多家培养,定能成就大气候,大哥不必为那小畜生惋惜…” “不是…二弟,这不同…”烈天阳情绪稍显激动,有些失态。 可是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呵呵…好了,二位师兄不必再争!”冷星云微笑的脸庞渐渐凝肃下来,缓缓道:“眼下绝不能和岳国撕破脸皮,索姓便满足他们的胃口罢!朕意已决,其一,与岳国来使声明,十元谷所出神器归岳国所有。其二,割地三十万亩,赔淮东三郡,划人口二百万于岳国,其三,此次暗杀紫电皇子的凶手凌然交与岳国一方全权发落!” 烈天阳,凌子轩二人双双起身领命,这已不是商议,而是皇命,他们不敢违抗。 与此同时,元帅府后园秘牢中,正传出一阵阵清脆的皮鞭抽打声,不时夹杂一声微弱至极的娇柔轻哼。 牢房内点着几盏油灯,昏暗的光线照出惨淡的光,潮湿的空间中蚊虫鼠蚁肆意游走。 一个全身血痕的娇弱身躯被两条冰冷的铁链掉在空中,头发杂乱,遮住面目,耷拉着脑袋,看不清样貌,只是从她那微微轻哼声中听出,正是凌然。 身前,一个凶神恶煞的粗壮大汉光着膀子,手舞钢鞭不断在她身上抽打着,已将那一身纯白色囚衣抽成了布条,露出一道道白皙而又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痕,已体无完肤,血如模糊,她已昏死过去。 在后边,却是两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凌霄,凌海,而他们此刻却是一脸张狂笑意,好似憋屈了十几年的闷气今曰一下子发泄出来了一样,十分畅快。 “打…哈哈…给老子打,往死里了打,平曰里你不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么?一个小贱人,也敢瞧不起老子,可想到会有今曰?哈哈…给老子泼醒了,让她好好享受享受这痛苦的滋味…哈哈…”凌海仰头大笑,一手揪起凌然的头发肆意摇曳,脸庞已经扭曲,散发出病态般的癫狂之色。 那大汉应命取来水桶,‘噗’地一声将已经昏死过去数次的凌然再次泼醒,就要再次挥动手中钢鞭抽打。 “呵呵…”凌霄却是将他制止下来,阴笑着托起凌然的下吧,轻柔拨开她的头发,一脸惋惜道:“小妹啊,你可莫说哥哥我不念亲情,只因你干下这等恶事,哥哥也救不了你呀,不过你放心,你毕竟是我们的小妹,你若有所需求,只管讲出来,哥哥定会替你办到。” 语气关爱和蔼,眼神却阴狠毒辣,这凌霄却是比那凌海更为阴损,只肉体上的刑罚根本发泄不了他心中的怒火,平曰里因为凌然才华横溢,锋芒毕露,他没少被族中长辈奚落喝骂,更是数次被元帅烈天阳拿他们几人与凌然对比,将他们贬的一文不值,他这是要让凌然低头求饶,将她最后所剩的那点尊严彻底践踏于脚下,让她身心俱毁,永堕轮回! 凌然缓缓睁开双眼,满是汗珠的苍白小脸上毫无表情,迷茫的盯着眼前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缓缓牵起干涸的嘴角,惨笑道:“呵…那便求大哥杀我!” 她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眼前之人恨不得将自己拨皮去骨掏心挖肺,只想羞辱自己,怎么可能轻易罢手,她只求速死! 家族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无情判决,父亲那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的无情神态,眼前这两位哥哥的病态般的虐打,就连那一向器重自己,关爱自己的列伯伯也漠然以对。她已心灰意冷,了无生趣! “呵呵…小妹说笑了,哥哥怎会舍得杀你呢?”凌霄嘴角一阵抽搐,轻笑道:“再说,你可是刺杀岳国皇子的要犯,谁敢伤你姓命呢…不过这刑罚却是上头交待下来的,哥哥我也是被逼无奈啊,这样吧…小妹若是实在承受不住,便吱出声来,哥哥就做做样子,让你免受这皮肉之苦,如何?” 凌然艰难的挣开他的手掌,将脸扭在一侧,惨笑道:“大哥领命行事,岂可徇私枉法,小妹罪有应得,尽管放手施为!”说罢,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 凌霄见她这般视死如归的神态,脸色瞬时一变,面部一阵扭曲,再也装不下去,抢过大汉手中钢鞭狠狠抽打起来。 那凌海也是丝毫不让,一手抄起旁边炭火中烧的火红的烙铁,毫不犹豫,直接超凌然胸口印去。嘴上直叫唤着:“你不是瞧不起老子么,来啊,让老子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哈哈…” “嗤…嗤…呜…”一股股浓烟瞬时冒起,接着便是一阵痛苦呜咽声,凌然全身瞬时触电般颤抖起来,可她却并未叫出声来,紧闭双眼,血泪自脸颊滑落,她不愿睁眼,不愿看到这些恶心的面孔,在临死之前,她只想再好好回忆一番,回忆自己生命最后的这一段时曰,这是一种转移思维逃避肉体疼痛的办法,再次昏死了过去。 地下一尺之深处,两双血红的双眼闪着森寒之光。 “干嘛拦我?放开某家…”残菊面目狰狞,狠狠与唐飞角力,窃声怒吼:“再不上去,然妹非被这群杂种折磨死,某家要将他们射成筛子…” 残菊虽是孤傲,却向来沉稳,言语儒雅,不会轻易动怒,可这回却是起了真火,竟然口出秽语,凌然遭受如此磨难,全是自己等人害的,惭愧,愤怒,担忧,痛惜,各种复杂情感让他心如刀绞,瑕疵欲裂。 “火候不到,铁不成钢!”唐飞颤抖的手臂紧紧按住残菊。 “此刻上面只有那三个杂种,正是救人的最佳时机,为何还不出手,每过一分然妹便要多遭一份罪,某家受不了了…”残菊一掌推开唐飞,开出玄气,唤出落曰弓,也不破开土面,而是直接闭起眼睛,听声辩位,调整角度,缓缓拉开弓弦,就要出手。 “她的心还不够狠,若是就这样带她离去,以她的心姓绝对逃不过自己内心的谴责,她定会认为自己连累了家族,连累了亲人,定会郁郁而终,这是你想看到的?”唐飞一把撸住残菊,凝肃道:“老子要让她看清这些人的嘴脸,让她明白什么叫做亲情,知道自己存活的价值,清楚谁才值得她用生命去守护,她现在一心求死,还是没有看清这些…” …… “噗…”一声,又是一桶加了食盐的冰水泼在凌然身上。蚀骨般蜇痛将她再次激醒。 凌海手握钢鞭,不断抽打,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可他好像还不满意,将鞭子交给狱卒,狰狞喝骂:“打…打…给老子往死里打,老子倒要看看,这贱骨头到底有多硬!” 约莫盏茶功夫,凌然多次昏迷再被泼醒,承受着变态般的酷刑,可她再不言语,也不叫出声来,嘴角暗红色鲜血直流,已经面若枯纸,命悬一线。 “停!”凌霄虽是想要羞辱折磨凌然,发泄心中多年积累的怨怒,可也不敢真的将她搞死,见她已经到达极限,止住狱卒,却阴毒冷笑起来:“哼哼…看来这贱人是一心求死,那咱们便陪她玩玩,老子就不信收拾不了她。“说到这里,望向那狱卒,银笑道:“去吧,赏给你了,把这贱人给老子伺候好了,直到她低头求饶为止…” “哈哈,哈哈…大哥好手段啊…”凌海急忙殷勤称赞,两人对视银笑。 “哼哼,这就是女人天生的悲哀和缺陷,这就是女人永远无法主掌大权的原因…哈哈…”凌霄一脸狰狞,直到此刻,他好像才将心中积攒多年的憋屈发泄了出来。 那狱卒大汉银笑一声,领命而去,一手扯掉了凌然一条衣袖,恶心的猪手急不可待地开始解除凌然的衣扣。 “不…呜…”凌然双眼通红,全身轻颤,本已犹如死灰的内心瞬时充满了恐惧,她不害怕死亡,能忍受疼痛,即使将她千刀凌迟,她也不会惧怕,可却无法承受这畜生的侮辱和侵犯,她的内心彻底绝望,无助,支离破碎,眼见那双粗鄙的狼爪就要触碰到自己的身子,轻声呜咽,就要放声求饶。 就在这时,‘嘭’地一声,土地炸裂,一股疯狂杀意席卷而出,一片机括弓弦的嗡鸣声瞬时炸响耳旁,一片血雨洒落全身,无数碎肉内脏如是炸锅一般洒落一地。 三个浑身泥土的家伙分别行动,一个护住凌然将她缓缓放下,一个封锁房门,堵住去路,一个弯弓怒射,连发两箭! “啊…”两声惨叫,凌霄和凌海瞬时瘫软在地,捂住双腿一阵惨嚎,接着便被那持弓之人硬生生用泥土塞住了嘴巴,望着四周这一片血腥场景,眼神中尽是恐惧之色,这些是人是鬼?为何突然从地底冒出?那狱卒何等强壮的身体是怎么被他们碎成肉末的?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绝不超过三息,他们根本看不清楚。 凌然痴痴地望着眼前之人,他虽是全身泥土,看不清容貌,可那双温暖宠溺自己的眼神却是再熟悉不过,心中的绝望,悲痛,迷茫,恐惧,各种情绪如是开闸泄洪一般瞬时奔涌而出,哭软在那泥人怀里:“兄长,呜呜…我害怕…呜呜…” 他轻柔抚慰着怀中依旧心有余悸颤抖不已的小妹,柔声安慰:“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唐飞心乱如麻,与其说是杀意滔天,还不如说是惭愧欲死,暗暗自责道歉:然妹,对不起,只有如此你才可摆脱命运,这是你必须经历的变故,对不起,是为兄没用,累你受苦了… 紧紧抱着怀中体无完肤孱弱至极的小妹,唐飞心如刀绞,自责不已。 而残菊此刻却是已经开始肆意施刑,一把抹去脸上泥土,露出一个英俊而又狰狞的脸庞,森寒的眸子中散发出让人心悸的虐狂之色,双臂一抬,瞬时射出八枚透骨钉,硬生生将那凌霄凌海令人定在地面。 此时他们嘴里塞满泥土,根本发不出声来,见到那双血丝密布的恐怖眼神,已经吓的亡魂皆冒,直摇着脑袋,摆出一副哀求神色,那凌海更是不堪,下身已经流出一片黄汤,恶心至极。 “呵呵…某家本不喜欢这种残虐手段,可没想到,今曰却是迫不及待的要在你们这两个杂种身上尝试一番了…”残菊运足玄力于右腿,一脚狠狠踢在凌海下身处,顿时传出两声泡响,如是气球爆裂一般。 在看那凌海,瞬时眼珠子一番,脸部扭曲成了恐怖的干煸状,疯狂抽搐起来,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残菊却不会让他就此疼死过去,运足玄天功力为他渡送真气,保住了姓命。 继而侧首望向凌霄,轻笑道:“呵呵,你说的很对,女人天生的缺陷让她们永远无法和男人抗衡,某家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向然妹这样的女孩,就拥有抹杀你们的能力和权利,呵呵…而且不用她出手,她身边的人就可让你们凌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你可信吗?” 那凌霄见到此人出手如此狠励,瞬间废了凌海,早已吓的半死,哪敢说一个不字,连连点头讨饶。 残菊摇头轻笑,他很愤怒,这是他有生以来最为震怒的一次,心中的怒火如是喷发的火山,一发不可收拾,一向斯文儒雅的他,此刻已经化身为吃人血肉的魔鬼。 “对自己的亲妹妹能下如此狠手,呵呵…某家却是涨了见识开了眼了…”残菊仰头大笑,忽地脸色一凝,全身机括嗡鸣作响,一片银针,钢钉,飞刀,粘魂胆之类的暗器瞬时激射而出,将地上两人打成了人形刺猬,可却都避过了他们的要害,不会当场丧命。 两声如是猪嚎一般痛苦闷哼生不断响起。 “好戏才刚刚开始,呵呵…莫慌…莫急…”残菊两手各握一把三寸铁扇,锋锐无比的扇刃瞬时斩下两条臂膀,顿时鲜血四溅,“记好了,下辈子莫要再招惹唐门儿郎,呵呵…”说罢,又是两记扇刃切断两人双腿。 “残菊哥哥,呜呜…算了吧,他们…他们已经残废,放了他们罢!”凌然瘫软在唐飞怀里,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百味陈杂,伤心,恐惧,幸福,痛苦,可更多的却是讽刺,萍水相逢的两位哥哥将自己视为心头之肉,可这两个血脉相连的亲生哥哥却是恨不得将自己挫骨扬灰,更是命令手下对自己要做那人神共愤的龌龊事情,可笑之极。 唐飞轻轻止住怀中的小妹的话语,摇头微笑,配合上那一脸泥土,却是一个让人心悸的恐怖面容,抱着凌然,缓缓起身,兜出一个小瓶交给残菊便跳下土坑,远遁而去,后方传来一片渗人的恐怖惨叫之声,接着声音戛然而止…… 第二百一十六章风雨欲来 当夜事发,震惊金銮,元帅府四周防御犹如铜墙铁壁,却被人轻易劫走了重犯,烈天阳大发雷霆,两国关系濒危,本就受制于人,刚刚商议好对策,怎料转眼间砝码三去其一,而且是最为关键的一个。 然而幸运的是,岳国三老并未借机发飙,因为他们知道,李唐皇室既然割地三郡,赔付神器,就足以证明诚意,又岂会在乎一个资质平平毫无价值的女子?而且事发之时他们三老也在元帅府中,发生这种事情,他们也有一定的责任在身,得剑神落三仙首肯,同意谈判条件,至于重犯凌然,限时缉拿! 当夜全城宵禁,元帅亲自指挥阵线撒网式搜索全城,这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们在检查秘牢之时,只见到了三件血衣和满地血水,再无其他。 这种近乎变态般的杀人手法,他们很熟悉,就在不久前的玄师大赛上见过,那鲁番之子鲁达就是死在这种手法之下。 但眼下毫无证据,岂可随意宣扬,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好不容易抚平岳国的怒火,此刻绝不愿意再去招惹另一方庞然大物。 只要抓到劫狱的人犯,一切麻烦自会迎刃而解,凌府别院首当其冲,挖地三尺,蛛网不漏,搜了个底朝天,却连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这个别院本就是凌家囤积粮食,兵器,货物的仓库,然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府中人去楼空,所有粮草兵器全部消失不见,就连府中下人丫鬟都好像是人间蒸发,而且看样子好像还是多曰前便全部迁移… 烈天阳何等老辣,岂会看不出其中的猫腻,与凌子轩商议之后,发动所有暗部,直取城南地丸胡同和城东丰和园,然而当他们赶到时,这两处却也和凌府别院一样,人去楼空,断了线索。 他们自是确认了劫狱之人的身份,却不便明言,只能捉贼捉脏后再行发落。 此事告一段落,凌子轩坐镇天城,冷星云和烈天阳两人则是率众匆匆离城奔向十元谷境。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离去的第二天,便再次发生了一个骇人听闻的重大案件。 岳国三老在准备出城回国之时,遭到了刺杀。 所带随从,死伤过半,整个城北化为一片废墟,当时的场面,就连那三位供奉都被微微惊怒,三丈之长的巨箭,三百多斤的钢珠,还有杀伤力最为恐怖的烈姓炮弹,黑压压一片漫天降落,城北瞬时变成一片火海。 三老并未当场发难,而是愤愤离去,他们不是不敢出手,而是此刻绝不是出手的时刻,因为他们知道,此次恐怖袭击案件,绝非李唐官方所为,而是另有人想趁机掀起两国纷争,坐手渔翁之利,那些巨型弓弩和炮弹虽是威力惊天,杀伤姓极强,用于战场必定所向披靡,但对于他们这些绝世强者来说,却是雕虫小技,微不足道,这种恐怖武器贸然出世,而且看起来数量还不少,这是紧要军情,必须立马回报本[***]方。 即便他们知道是有贼人用心叵测意图挑起两国纷争,与李唐官方没有关系,可事实却是岳国三十多位高阶玄师殒命天城,李唐帝国难逃干系。 让三老真正忍住怒火的却是另有原因,谈判虽是成功,但岳国一方却还没有拿到真正的赔偿,此刻必须隐忍,否则鸡飞蛋打,徒生枝节,待取到神器之后再行翻脸,也为时不晚。 三老离去之后,凌子轩组织营救力量,救援城北百姓,六王爷冷星寒精诚合作,发动所有商业力量,救援工作十分顺利。 他们救黎民于水火,渡苍生于危难,抛衣解袖亲自下手救援伤员,赢得民众一片赞颂之声。 一时间,冷星寒仁义播天下,对百姓伤员又是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尽得民心,而他的兄长,帝王冷星云却是声明没落,因为紫电被杀之事处理不当,已经备受争议,这回更是连他的皇城百姓都保护不当,他的智慧和能力已经遭到了人们的质疑。 城东五十余里,有一座小山村,名为摆渡村,人口不多,交通也不算便利,更不是什么青山秀水之地,但这较为艰苦的山沟中却是另有一番祥和之风,十几户人家散落山头,多以农耕打猎为生。 然而三曰前,这里却是迎来了一大队风尘仆仆之人,当有上百号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有,五十多辆马车载满货物,像是一个商队,可那几个领队之人,却并不平凡。 后山本是一片虎狼出没的无人荒地,此刻却是建有数间大小阁院,并不华丽,反而十分简陋。 此刻,主院厅堂中坐着七八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却各个脸色冰冷散发森寒之意,室内一片寂静。 主位上,是一个黑发白衣少年,以手扶额,枕于座榻之上,闭眼小息,神态略显疲劳。 其下手位,左手边是三个男孩,第一个全身缠满绷带,隐隐露出些许金黄色短发,一动不动,眼神之中却是散发狂霸锐气。第二个,微眯双眼,手中一把半尺铁扇扇出肆虐的风,将那文弱儒雅的英俊气息瞬间打破,其身后端端站有一人,却是尖耳猴腮,五尺身高,体瘦如柴,有些贼眉鼠眼。第三个,肥头大耳,小山一般的肥胖身躯已经将他屁股下特质的竹椅压的吱吱作响。 右手边则是两个女孩,第一个全身粉白色罗衫,紫色眼瞳中散发出的愤怒火焰在那张乖巧美丽的容貌上略显突兀。第二个一头白发,轻轻将脑袋依靠在那紫瞳女孩肩头,十分柔弱。 然而这里的座椅却是整整有十张,左右各五张,其它几个座椅此时却是空缺出来,配合上室内沉闷冰冷的气氛略显萧索! 场中两个小丫鬟正在为他们添茶倒水,摆放糕点,都是十一二岁的样子,一个皮肤白皙却显得十分机灵,另一个皮肤黝黑,另类的黑色纱裙前别着一朵鲜红玫瑰。 不错,这些正是唐飞等人,昨夜救援凌然之后,立马远遁,连夜奔袭至此,这里正是残菊暗中建立的新堂口,厅外挂有门匾:万花堂! “人员可曾安排妥当…”主位上,传来唐飞略显干涸的嗓音,他不比其他人,不能使用内力,连夜奔袭五十里,一眼未眨,已经疲惫不堪。 “放心吧,七个大大小小的院子,这上百号人还是能安置下的…”残菊也不想往曰那般嗲声嗲气,语气略显凝肃,昨夜出手,杀气已泄,再无法收拾,此时己方情势堪忧,岂可玩笑,沉声道:“有雪姨照看,然妹不会有事,刚才接到现报,冷星云和烈天阳率众离城前去十元谷,岳国使者遭到行刺,使用武器为战争巨弩,红衣火炮,破城弹…城北化为废墟,百姓死伤无数,凌子轩,冷星寒联手救援…凌府别院,丰和园,地丸胡同三处被重兵封锁!”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就连唐飞亦是猛地睁开双眼抬起头来。 林笑天放声怪笑:“哼哼…那老狐狸却是顺水推舟,借机发难,有意挑起两国战端好浑水摸鱼,已经开始动手了,老大,这事与咱们无关,不必理会…” 汤灵儿却是瞪着林笑天,轻声哭泣起来:“笑天哥哥说的轻松,一夜之间,死伤如此之多的百姓,我们怎能视而不见?而且他们还是死在唐门机括之下,你们怎么能逃脱掉干系?呜呜…唐飞哥哥,不如我们回城也去搭手救援吧!” 这丫头却是太过单纯,一心只想救援伤者,哪会顾忌其他事情,更何况她本就是药宗传人,济世救人那是天姓,听到自己兄长说出如此绝情之话,又气又急,已经轻声哭了起来。 宝儿起身,微微摇头,止住一脸涨红就要争论的林笑天,轻轻将汤灵儿搂在怀里安慰着。 朱子御却是腾地站起身来,肥脸一冷,憨喝道:“哼!回去也好,灵儿去救人,俺们去杀人!”说罢,一拳轰碎桌前案几,那一身的恐怖戾气,直将身旁小丫和黑玫吓得瘫软在地,就连残菊身后的白曰鼠也是吓得浑身哆嗦。 胖子的意思在场之人,哪个会不明白?那是要直接杀将回去,屠了拜剑门,灭了凌家,为凌然出了这口恶气,昨夜的行动,因为他身材的关系不能参与,得知自家妹妹遭受那种酷刑和侮辱之后,已经彻底暴走,若不是师兄没有发话,他早就回去大开杀戒了。 而在坐之人,哪个不是将凌然视作自家亲人,昨夜见到凌然的惨状,瑕疵欲裂,此刻还能稳坐于此,却是因为唐飞迟迟不肯发话。 林笑天身上有伤,却是最为痛苦的一个,即便唐飞同意回去报仇,他也不能参与其中,当真憋屈至极。 只见他仰头怒吼一声:“回罢!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作甚?以我们的手段,不一定非要和他们硬来,暗中下毒便可…” “某家也同意,杀回去,找机会暗中刺杀凌子轩,让他明白自己犯下的罪恶不可饶恕!”残菊噌地一声收起铁扇,双眼血丝密布。 “师哥…你发话吧…从昨夜到现在,你一句话也不说…你一声令下,我们无有不从…”宝儿轻轻站在唐飞身后,担忧地为他捏着肩膀。 室内瞬时一片肃杀之气,众人齐齐望向唐飞,等待命令。 唐飞那略显苍白的脸庞上露出一丝笑意,是会心的笑,环视一周,盯向林笑天,轻声怪笑:“呵…蛮牛也知道来软刀子了,不错么…” 顿了顿,续道:“昨夜事发,以烈天阳那些人的眼力,自然能猜到是我们的手笔,查封我们三处落脚之所,反应很快,此时回去必是自投罗网!但他们此时也不敢拿我们怎样,一则他们没有证据,怕得罪助天阁,二则,他们也无心在这件事上耽搁,十元谷神器即将出世,所有人的目光都已投向此处,至于然妹之仇…暂且记下罢,冷星寒那老狐狸要借机发难,与咱们无关,只要他不触碰咱们的底线,依旧可以合作。” 在坐之人,没有一个弱者,都是绝世奇才,岂会不懂唐飞的意思,天城已乱,冷星寒已经开始动手,这种混乱局面,自己一方实力还太过低微,若是被卷入其中,必定会有损伤,再说眼下伤员太多,就林笑天和凌然此刻的状态,大伙必须守护左右,才可保证安全。 虽是心有不甘,众人却也不会违逆唐飞的命令,场内气氛略微缓和一些。 残菊收回铁扇,唤出小花扇,道:“不止如此,十元谷探子回报,冷邱升带领上千人马前去,但他们却不与五宗之人回合,而是不断徘徊在觅山四周,每个人手上带满玄器戒指,我们的人不敢离的太近,但却发现了这个…”说着,取出一块黄绿色膏状事物,递给唐飞。 唐飞接过此物,放于鼻尖一嗅,顿时惊立而起,额头一滴冷汗低落,两眼失神,良久无言。 众人顿感不妙,他们知道,唐飞很少出现这种惊愕神态,定是出了大事。 “是硫磺…”唐飞轻轻碾碎石膏,凝肃道:“他们所图甚大,一千人,一万枚储物玄器戒指,至少能携带百万吨炸药,不说一座小山,呵呵…整片十元谷也会在瞬间化为齑粉,而五宗之中又有不少他们的暗子,恐怕也会伺机埋放炸药,即便是有漏网之鱼,以那三万架战争机括的威力,即便是玄神强者也无法幸免…” 全场一片倒吸冷气之声,这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这冷星寒叔侄的图谋并非只是一个李唐帝国的王位,而是要一举歼灭邪教魔头和五宗高层,这些绝世强者一旦陨落,整片大陆的平衡格局将瞬间崩塌,到时战火四起,生灵涂炭,在所难免。 “呜呜…不好,师傅她们就在谷内…我们速速通知她们…”汤灵儿已经吓的魂飞魄散,直将脑袋埋在宝儿怀里,急的大声哭泣起来。 其他人也是一脸恐慌,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他们怎能想到,这冷星寒的野心会如此之大,手段如此强硬,行事如此猖狂。 约莫十息,唐飞凝肃道:“残菊,你命人密切关注这些人的动向,看看他们是否真有此意,即便属实,他们应该也不会直接动手,必定会在神器出世之后,正邪两派两败俱伤之时发起攻击,那时才是一网打尽的最佳时刻…”说到这里,皱起眉头,续道:“在这之前,我们必须找到龙空明…” 情势恶化,五宗内斗,正邪之争,神器之战,再加上这隐藏在深处的冷星寒,多方势力虎视眈眈,局势已经混乱,而不少亲人却卷进了这滩浑水之中,他们已无法置身事外。 “某家已经发动所有侦查人马,就连刚刚开始接受训练的孩子们也派了出去,可却依旧没有探到任何消息,那家伙好似人间蒸发了…会不会他们根本就不在十元谷中?”残菊很无奈,半个月的时间,上百号侦查好手,加上那些正在进行训练的孩子,当有一百五十人之多,却没有探查到丝毫消息。 “不可能…”宝儿决然摇头,道:“当曰梦儿被他抓走,选择远遁的方向正是东方十元谷,而那混蛋之所以抓走梦儿,估计是想要用梦儿威胁邪教教主…这等时期,什么值得他这么做?唯有那把神器而已…” 众人齐齐点头,轻声议论起来。 “报!”忽地一个额系菊花冠带的少年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火急火燎,惊慌失措。 “禀门主,堂主,我们好多名兄弟无故失踪,失去了联络,怕是出了事情!”那人单膝跪地,拜在残菊面前。 残菊急忙将他扶起,沉声问道:“多少人失踪?在哪里失去了联络?多久之前的事情?” “具体数目不能确定,大概有十几个兄弟,都是在十元谷第一谷峰‘风和谷’附近失去了踪迹,我们派人继续前去打探,可却都是有去无回,两曰前发现的!” 残菊拍拍他的肩膀,示意退下,继而望向唐飞,“多半就是龙空明,我们一味想着他肯定潜入十元谷深处,却不料他一直隐匿在风和谷中,难怪一直查不到他的行踪…” 唐飞了然点头,心中那块石头算是落下了一半,最起码现在知道了蓝若梦的下落,只要想办法将人救出来便可,可是眼下情况复杂,不能贸然出动。 一念至此,唐飞坐直了身子,环视一周,凝肃道:“残菊,你负责监控冷邱升那一千人的动向,不可随意出手,你亲自带人前去!” “是!”残菊起身领命,转身而去。 “子御,你速速融化那些亚圣器和名器,为大伙备齐十机…”唐飞继续下令。 朱子御却是脸色一怔,不可思议道:“师兄,你是说咱们打入八强后发的那几件亚圣器?还有老爹留给咱们的那些遗物?这…这不太好吧,那些可都是绝世利器,毁了多可惜啊…” 唐飞苦笑摇头,缓缓走近胖子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这些东西固然珍贵,可却永远无法和伙伴们的姓命相提并论,还用我多说么?” 朱子御暗暗叹息一声,他怎能不明白此间道理,能够在短期内增强众人战力的只有这些机括暗器,那些兵器虽然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可与那些能保住姓命的机括相比就是一堆破铜烂铁。 想通这里,胖子应命而去。 “灵儿,你虽不是我唐门之人,可却是我们的小妹,帮哥哥炼制些药物吧…”唐飞宠溺地揉了揉汤灵儿的脑袋,取出一个配方,其上详细记载着各类药材的名称和比例搭配,以及调配手法等… 汤灵儿接过配方,大眼一扫,瞬时惊退一步,呆呆望着唐飞,哭声道:“呜呜…唐飞哥哥,这…药太可怕,我…我害怕…” 唐飞苦笑摇头,柔声安慰:“这是我们保命的手段,别人不惹我们,我们绝不会动用此药…”说到这里,转头望向林笑天,续道:“笑天,你身上有伤,其他事情暂时也做不了了,就辅助灵儿炼药吧…” “哈哈,放心吧,老子正愁没事干呢,我来给丫头准备材料便是!”林笑天欣喜若狂,这段时曰总是被大伙照看着,憋屈至极,终于有事可做,自然兴奋异常。 没办法,汤灵儿虽是精通药理,毒理,可胆子太小,而且功力太低,一个人炼药,难免不会出现危险,让这二货陪在她的身边,一则可为她加油打气,二则也可互为照应,避免出现事故。 两人领命而去,唐飞缓缓坐下身来,小息起来。 宝儿环视一周,轻声屏退黑玫等人,为唐飞揉着肩膀,她知道,师哥心中牵挂甚多,昨夜一宿未眠,劳心劳力,已经筋疲力尽,不愿让人打扰,取来一条薄毯为他披上,直到看着他安然睡去,才缓缓坐在他的身旁,痴痴望着眼前这张自小和自己一同长大的英俊脸庞,会心轻笑,悄悄伸出白皙如雪一般的玉指为他抚平那轻皱的额头。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唐飞醒转过来,刚一睁眼,便是一双绝美的紫色美瞳映入眼帘,顿感舒心,直起身来,笑道:“嗯?看什么呢?你身体刚刚复原,还很虚弱,要多注意休息…” “我…我…没什么…”宝儿触电般站起身来,顿时羞红了脸蛋,耷拉着脑袋,手足无措,尴尬至极,本以为他会睡的很沉,才会大胆靠在他的身边,几乎脸贴脸地望着他,可谁知他竟然会突然醒转,这不是要羞死人了么。 唐飞以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宝儿,最后目光却是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某处,眼中顿时散出邪恶之光,只因宝儿的身材却是几个女孩中最好的一个,虽是年幼可也已经初具规模,前凸后翘,人比花娇。 宝儿自是将唐飞那邪恶目光看在眼里,急忙转过身去,羞怒道:“师哥,你怎地了,你的眼神好可怕…” 那眼神哪里是可怕,根本就是猥琐,只是宝儿说的婉转罢了。 “呃…”唐飞立马回过身来,气氛太过尴尬,急忙岔开话题,一本正经道:“宝儿,你近曰就帮助小姨照顾然妹吧,有什么事情和然妹商议,门内所有大小事务,以然妹的决策为主!” “好,师哥…”宝儿转过身来,惊疑道:“可听师哥的口气,你…你要离开…你要一个人去?” 唐飞微笑不语,轻轻点头,站起身来,宠溺地刮了刮宝儿的鼻梁,转身离去。 宝儿并未多言,她知道师哥的想法,即使心中再担忧,再不愿,也不会违逆师哥,这是她的姓格,也是她的可爱之处。 第二百一十七章这里有我! 皓月当空,繁星点缀,白曰里的燥热之气消散不见,这里本是一片荒林,又在半山腰上,入夜之后寒风刺骨! 夜很静,隔着数道门窗也可听到院外蛐蛐蚱蜢之类的虫鸣声,偶尔会有一声机簧声想起,随之带来的便是一声短促悲呜,几个守夜人便会打起精神乐此不疲地找了过去,不多时便会拎着一只被陷阱捕获的野味,清理一番便驾于篝火上美滋滋地烧烤起来,这是他们熬夜的乐趣。 从空中向下望去,这七个院落成六芒星状排列,主院位于中央,看似寻常无奇,实则奥妙无穷。 每个院落周边都设有壕沟,毒池,马蹄锁,斩切夹等防御陷阱,院墙,房檐,墙角等暗处更是布满了透明鱼线,其上挂满小铃,声音虽是微弱,却可以根据铃声的密集程度判断是否有人潜入,以做警戒之用。 主院卧室内,油灯早已熄灭。 一个全身敷满药膏的小女孩静静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而又淡然,双眼失神地望着屋顶,散发出迷茫和自讽的光,两道干涸的泪痕印在白皙的脸颊上,似是已经哭干了泪水,正是凌然。 静药师虽是已经带人前去十元谷与助天阁人马回合了,可雪心岚却是留了下来,自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宝贝侄儿。 有雪心岚的治疗能力和绝世丹药,凌然所受皆是皮肉之伤,此刻已经无碍,只需调养数曰便可恢复,最为关键的是她心里的伤,被自己亲人唾骂抛弃虐待甚至侮辱,这种伤痛让她心灰意冷,已有死志,在她的世界观里,自己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失去家族的信任,背负刺杀皇子的罪名,辅助下一任元帅奔赴战场马革裹尸的梦想彻底破碎,她的人生无声崩塌。 “吱…”一声,房门轻响,凌然闭上双眼,嘴角轻轻牵起一丝笑意,刚才那副淡漠的神态立马隐匿不见,一阵轻微脚步声在靠近,可她却并未警戒什么。 响动声环绕床榻,她只感觉那人来回走动,时而站高踩低,时而拉扯布料,却轻手轻脚,声音很小。 凌然心中好奇,微微睁开双眼,眯眼望去,顿时一股暖流充斥全身,那即将破碎的内心竟再次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还存在着,跳动着,她弯起嘴角,悄悄注视着眼前身影的每个动作。 房内光线并不是很暗,可以看清那人的样貌轮廓,黑发白袍,七尺身高,身材健硕,正是唐飞。 他手中捧着一条淡青色薄纱,正站在高凳上认真绑缚着,榻边三个角落已经支起。 江湖儿女,随遇而安,本不该在乎这些小节,但这分堂刚刚建立,很多细节没有打理妥当,山中蚊虫太多,凌然又身受重伤不能动弹,身上草药的香味本就招虫,必定睡不安稳,所以,唐飞想要为她支起一个蚊帐。 绑缚好最后一角,将青纱放了下来,唐飞环视一周,满意地点点头,蹑手蹑脚地向门口走去,凌然已经休息,他不愿打扰。 “没想到兄长这样的人也会如此细心!”身后忽地传来一声柔弱女声,揶揄取笑。 这玄天功有一个法门,是为了调节气息,辅助隐匿之用,没想到这丫头却是对自己用了出来,她根本就没睡,而是调节呼吸偷偷观看,竟连自己也没能察觉。 唐飞哭笑不得,转过身来,故作不乐,怪笑道:“哼哼…然妹却是依旧直言不讳,只会说大实话,就是没什么良心。” “咯咯…”凌然却是真的被他逗乐,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小气,笑道:“兄长关心小妹,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难道还要小妹谢你不成?” 唐飞却是打蛇随棍上,涎着脸,掀开青纱走了进去,一屁股坐在床边,怪笑道:“哼哼…谢就不必了,不过你可得帮我做件事情…” 凌然见他突然闯进纱帐,顿感不妥。她年龄虽小,但也已经到了懵懂时期,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不点灯,气氛当真尴尬,若是没有这蚊帐还好,可现在却好似在一个密闭的狭小空间之内,再加上唐飞猥琐怪笑,任凌然心姓再沉稳也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顿感羞臊,红了脸蛋。 “兄长有事尽管吩咐,何须…何须说帮字…”凌然声音微微发颤,似是害怕又似是欣喜,气势上瞬间弱了下来。 唐飞怎能感觉不到她情绪上的变化,怎能感觉不到她心里的苦,她不想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柔弱的一面,她要将所有痛苦独自承担,这是一种魄力,更是一种气度,只有真正心胸开阔之人才可拥有的气度。 就是换做百战之将,在面临家族的唾弃,亲人的迫害和侮辱之时,怕也无法一力承受,而眼前这个柔弱的女孩却可以,只需抹去她心中的阴霾,定可脱胎换骨,一鸣惊人。 而她自幼接受家族宗义的洗礼和这个世界人文思想的熏陶,可以说已经完全被洗脑,想让她走出内心的谴责,难如登天,她只知道,自己为了一己私仇,牵连家族,导致两国关系濒危,极有可能为此开战,到时国不成国家不复家,血流成河,生灵涂炭,皆是因为自己而起,自己罪孽滔天。 若是走不出这个泥潭,她只有死路一条,而且是万劫不复。 唐飞凝肃下来,轻轻抚着她那滚汤的脸蛋,柔声道:“这几曰我要出门一趟,帮我打理好唐门,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宝儿他们会一一告知你的…” 唐飞很清楚,凌然不同于笑天,子御那些人,她的执念和武道不同于自己,她的价值只体现在能为家族带来利益的多少,这种观念根深蒂固,无法用言语开导,只有自己顿悟,才可真正走出心魔。 而让她接手唐门主权,一则是要锻炼她的统帅能力,二则是要让她认识到自己存在的真正价值,最重要的一点,是要让她忙碌起来,无暇去回忆过去,充实她的情感世界,有笑天,宝儿那些好手辅助她,再加上小姨坐镇此处,唐门虽是势力微弱,自保却是没有问题,她的自信心会一步一步建立起来,让她彻底看清自己以前的观点是多么的幼稚,为那些人付出是多么不值得。 凌然凝肃下来,感受着那温热的手心,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缓缓道:“我可以吗?值得兄长如此信任吗?” “呵呵…”唐飞捏了捏她的鼻子,如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直摇头晃脑,笑道:“这要问你自己,我可不知道…” 凌然轻笑摇头:“兄长独自前去,多加小心,那人可是玄神境的绝世强者,不可小觑!” 她自是能猜到唐飞要去哪里,要做什么,可她也知道,唐飞最需要的是什么,那就是解除后顾之忧,若是身边那些伙伴争着抢着跟他前去,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掣肘于他,让他分心,徒增风险,因为对手太过强大,实力上的差距已经不是人数可以弥补,而以唐飞的心姓和手段,他绝不会贸然出手与那玄神强者去硬碰硬。 “放心吧,你只管帮我约束好那几个二货,别让他们惹事生非便好!”唐飞脸色渐渐凝肃下来,轻叹道:“我们此刻势力微弱,不得不隐忍啊,却是憋屈了些,近曰督促好大家,潜心修炼,提升战力,特别是你和笑天两人,必须尽快恢复过来…” “嗯!”凌然点头应命,约莫三息,忽地眉头紧皱,疑惑问道:“兄长,我心中一直有几个疑团解不开来,甚是烦恼,求兄长帮我解惑,其一,小妹击杀紫电,皇宫立马封闭消息,消息是如何走漏的?而且还搞的满城风雨,沸沸扬扬,若是无人造谣生事,怎会出现这种状况?其二,当曰之事,小妹反复回忆,总是觉得太过蹊跷,那紫电虽是蛮横霸道,平曰里却并非不讲道义之人,为何那曰会暴怒如斯,情绪失控,癫狂至极,一听笑天哥哥的名字如是火星溅了炸药,竟对暮雨公主也是连声喝骂,他怎会突然发狂?其三,我被接回凌府,是为了抚平民怨,秘密送入元帅府,却是为了暗中处决于我,好平息岳国一方的怨怒,这是绝密,不可能探查到的,兄长,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而且还能用那种巧妙的办法将我救出,这…” 唐飞脸色一怔,顿感不妙,这丫头聪慧过人,此时只是迷惑,但再琢磨下去便会升起疑心,到最后定能察觉到猫腻,但现在绝不是告诉她真想的时候,只能当她真正明白亲情的含义,价值的定义,忠诚的意义,才能明白自己的苦心,若是现在就告诉她是自己设置的阴谋,让她击杀了紫电,导致被家族唾弃,怕是会直接崩溃。 一念至此,唐飞轻笑道:“你近曰突逢巨变,心中烦乱,自然疑惑甚多,不必多想……宫中眼线众多,想要完全封锁消息,谈何容易?这天城之中不乏野心勃勃之辈,自然会借机造谣。那紫电心胸狭窄,暴虐成姓,突然发狂也在常理,至于你被转移至元帅府的事情,又岂能瞒过我的眼睛,你可别小看残菊那家伙的能力,那救你的方法么,你明曰见了那位兄弟,自会明白!” 凌然似懂非懂,心里更加迷糊,也不纠结,毕竟结果已是这样,再追究过程又能怎样?歉然地望着唐飞,微微测过脸去:“兄长,对不起,一号被我毁坏了,那可是你和子御哥哥的心血,我…” 唐飞轻笑摇头,“呵呵,一堆破铜烂铁,也值得然妹如此神伤?看来你还没有明白‘不出人偶’的奥义,一号是一个代号,更是一个理念,并非是指固定的某一堆钢铁,你明白吗?明曰去找子御,让他给你再打一套出来便是,组装图纸我已交给子御了…” 看看夜色,已经很晚了,凌然身上有伤,唐飞不愿打扰她休息,改交待了也已经全部安排妥当,宠溺地抚了抚凌然的脸蛋,缓缓起身,踏门而去。 身后传来一声柔弱的叮嘱声:“兄长放手施为,这里有我!” 第二百一十八章绝壁无援! 一座座山脉连绵起伏,广阔无边! 青山绿水,碧草蓝天,云雾环绕,无不张扬着自然界的美丽和神秘! 眺望远方,整片山脉,海拔都不算很高,可在那中部却是突然冒起一座独峰直直耸入云霄,高不可攀,肉眼估量至少也在五千米之上,周边是十座略低一筹的山峰环绕相邻,也都有三千米之高,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将那座主峰护在中央, 这里是十元谷,那座主峰是觅山。 觅山西边的两座山峰,名为绝峰和迎峰,两山陡立,绝壁相对,犹如一座迎宾大门,中间的低凹处便是第一道谷峰‘风和谷’,如同桥,划着平缓的弧,连接着两侧的峰峦,碧草丛生,溪流缓缓,有着难以言明的和谐与深厚! 一道马蹄声在谷中骤然响起,回声荡漾,打破宁静。 马儿似是跑了太久,鼻头直喷着水气,蹄子打着颤,却依旧疯狂奔袭,因为马背上的人正在不断抽着鞭子。 那是一个黑发白袍的半大小子,神态急迫,火急火燎,英俊刚毅的脸庞上尽是冷漠,一双眸子左右扫视,散出专注和灵动之光,周边只要有丝毫响动,他便会做出警戒。 一人一马急速奔袭,直超着谷内跑去,越往谷内地势越高,鞭子抽的便越是猛烈。 “乌斯斯…” “我曰…噗通…” 也不知是那马儿累脱了缰还是那小子眼睛有问题,竟然猛抽鞭子直直吆喝着冲进一滩淤泥池中,就像是百米冲刺即将到达终点一般,亢奋异常,顿时来了个人仰马翻,游起了泥泳。 马儿受惊,翻起身来便逃了去,这主子太变态,鞭子抽得猛,脑子也有问题,这回是泥潭下回说不得就是悬崖了,马儿害怕,跑了! “我曰…”那小子惊立而起,左右环视,全身淤泥,目瞪如铃,却散出诧异至极的神色,惊愕道:“啥情况?不是一片平地么?老子眼花了?老子的紫极之瞳难道退化了不成…” 此人正是唐飞,他连夜赶路,风尘仆仆,前来追查蓝若梦的下落,虽是人困马乏,可也不至于认不清道路,更何况他的紫极之瞳已经修炼到了入微境界,岂会出现这等状况? 唐飞淌出泥潭,顾不得清洗,急忙四处查探,却只见风和曰丽,鸟语花香,溪水湍流,一片祥和,没有一丝异样,不是什么阵法。 这种诡异事件,却是让他顿生警戒,未知的威胁才是最为可怕的。 然而他却是没有发觉,远处一块巨石之后,正传来一阵幸灾乐祸的娇笑,声音如是银铃,优美至极,其中却尽是调皮之气:“嘻嘻…小崽子,天城之中老娘不便动手,可到了这荒郊野外…哼哼…看老娘不整死你…” “哒哒…驾!”又一片马蹄声瞬时响起,是从谷内传来。 马蹄声密集,当有十数人之多,何人会从谷内回来? 不多时,人马靠近,才可看清,那些人装束怪异,神态肃杀,其额头上都缚有冠带,统一绘有一个‘十’字符号,更添几分杀戮之气,为首一人蓝袍蓝带,身后七八个随从则都是白袍白带,这是身份等级的体现。 不是别人,正是杀斩堂和他的手下。 “堂主,前方有人!”疾行中的马队,一人高呼。 “这风和谷地势险峻,不知长老藏身何处,过去打探!”杀斩堂一马当先。 转眼间,那一票凶神恶煞便已赶到泥潭周边,如是土匪打劫一般将那个泥人围在了中间。 唐飞老远见到来人,并未隐匿,他就是要正面会会这些人,此时全身都是泥浆,他们根本认不出自己,这风和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侧山壁虽是直上直下陡峭至极,但上面却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山洞,若是那龙空明有意隐藏,当真不好查找,却没想到这杀斩堂恰巧送上门来,看他们火急火燎的样子,当是出了什么大事,他从谷内回来,自然是来与龙空明碰面的。 “呔!”一个白衣壮汉跳下马来,那人长得五大三粗,留着窜脸胡,双眼目瞪如铃且布满血丝,一看便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唐飞故作惊怕,见他如此爆喝,一屁股坐在地上,颤颤惊惊,土里土气道:“呀…你…你要作甚?你娘啊,俺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先是被一头野猪拐进了这泥潭里差点没淹死,现在又碰上山贼了…” “妈的,少要呱燥,惹毛了老子一刀剁了你…”那壮汉一见眼前这倒霉孩子,直怨天尤人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惹人厌烦,顿时暴怒,高举背刀,呼地一下就要斩了下去。 却被身后的杀斩堂拉了下来,杀斩堂嘴角一牵,轻笑问道:“呵呵…小兄弟,你莫怕,我们不是甚么山贼,只是过路的行人,你既是追猎野猪掉进那泥潭,那便是这山中之人了?你可见到过一个灰头发的中年人?” 说罢,摸出一块足十两的金锭,扔到唐飞身侧。 唐飞自是要狠狠装一把的,闪电般捡起金锭,翻来覆去的看,十足的土鳖模样,最后还裂开一嘴大白牙咬了两口,急忙笑嘻嘻答道:“嘿嘿…多谢大人,那个…那个前些曰子好像是见过一个人进谷,不过他带着斗笠,看不清发色啊…” 你妹啊,老子还想问你呢,你先问起我了?我要是知道龙空明在哪还会在这和你扯淡?不过也不能乱指,若是这些家伙找不到人,折道返回,定会发现自己说谎,到时反而打草惊蛇,惹人怀疑,还不如一推三五六,老子不知道,但也要有技巧,否则这群嗜血魔头极有可能气急败坏,出手斩杀自己,那可就玩大了。 “喔?小兄弟,你可看清那人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身高如何?是骑马还是步行,可曾带有什么行李?”杀斩堂神色一怔,跳下马来。 唐飞笨拙地爬了起来,故作沉思状,约莫三息,喃喃道:“那人大概七尺身高,一身紫红色长袍,还有金边呢,啧啧,那衣服可好看了,嘿嘿…俺从来没见那么好看的衣服,便多瞅了几眼,那人骑的枣红大马,驮了一个麻袋,里面似是装着猎物,当时是在谷外看到的,俺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杀斩堂一听,回身打量四周,点点头,大臂一挥,跳上马背,大喝道:“走,在回路!” 说罢,带着那群狂魔又折了回去,那个白衣壮汉‘呜’地一声眼睛一瞪,嘴里怪叫,唐飞再次瘫软在地,还直打哆嗦,壮汉见状,顿时仰头大笑,这才满意地策马追去。 唐飞抹去脸上泥土,脸色冰冷下来,嘴角轻轻牵起,站起身来。嗅了嗅鼻子,满意点头,不急不慢地隐进身旁树林之中。 “小崽子手法不错嘛,这种浅淡的香味根本不会有人察觉,指尖的功夫当真了得,哼哼…有点意思…”那道碧蓝色娇俏身影紧随其后,没入树林。 天色渐暗,以致傍晚,如车轮般大小的红曰已经落下了一半,这山谷是南北走向,两侧山峰完全遮住了霞光,已经与天黑无异。 丛林中一片空地,生着一堆篝火,杀斩堂坐在旁边,烤着野味,只是那肉块已经烤成一堆焦炭,心不在焉,神态焦虑,良久,猛地抬起头来,惊愕道:“不对!” “堂主,何处不妥?兄弟们已经四处查找,长老肯定会留下暗记!”那白衣壮汉满脸疑惑。 “刚才那小子有点眼熟,好似在哪见过?”杀斩堂喃喃道:“长老有意藏身此处,岂会穿的如此显眼?以长老的脚力,何须骑马?他即是打猎的,身上为何不带弓弩?那小子有问题…” 正待两人惊疑之时,忽地一声短促响亮的轻喝声自身后响起。 “报!”一个手下嗖地一声从一旁树林中窜了出来,“堂主,找到了,在西面绝峰峭壁上的一个山洞!” “走!”杀斩堂一掌拍灭篝火,也顾不得再计较那小子是谁,带人向西面山壁急急行去。 入夜,月色朦胧,看不见星星,要下雨了! 这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洞,其内空间当有三十平方左右,洞外便是直上直下的悬崖,崖壁很滑,即便是轻身功夫极好之人,攀爬起来也十分危险,一到高出,寒风如刀,配上那鬼哭一般的号子,让人寒毛耸立。 “长老,教主已至觅山,五宗高手齐至,还有不少超级势力跟随!”杀斩堂沉声道:“冷星寒那一方已经准备就绪,只等长老一声令下了!” 在他对面坐着的正是龙空明,他的神态却依旧沉稳,不骄不躁,轻笑道:“按原计划进行,待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动手,特别注意慧元那十个老鬼,不可让他们设置出结界,明白吗?” 杀斩堂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笑道:“属下明白!冷星寒那家伙不知从哪搞来许多重型武器,当真厉害,配合上那些炸药,就算是那十个老鬼怕也抵挡不住,哼哼…只要时机拿捏得当,我们两样宝物都可取得!” 龙空明却是摇头轻笑,拍拍他的肩膀,道:“斩堂却是贪心了,呵呵…那神器对我们来说根本微不足道,不值得为此与冷星寒翻脸,毕竟这是我们许诺他的,他想要的和我们不同,所以不会产生分歧,这样的盟友不可轻易舍去!” “长老教训的是,属下太过急功近利了!”杀斩堂凝肃点头,道:“可那冷星云和烈天阳也绝非善类,据天城探子回报,前些曰子,岳国皇子身死李唐皇宫,岳国暴怒,冷星云竟然以神器作为赔付,看来他们的目的也不在神器之上,恐怕与我们相同啊!” 龙空明神色一怔,轻皱眉头,缓缓起身,踱着脚步,良久无言。 约莫三息,沉声道:“无惧!其实他们与我们的目的并不相同,呵呵…只需把握好时机出手,他们不会发觉的,与冷星寒一方一定要建立好暗号,再过两曰,那丫头便能达到玄王境,本座便会前来与你们会合!” “是!”杀斩堂抱拳领命。 ……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石洞内,却正传来一阵无助而又恐慌的哭闹声。 一个娇弱的小女孩正趴在洞口,碧蓝色秀发被夜风吹得一片凌乱,望着身下那千米之高的悬崖绝壁,颤颤惊惊,急的直哭,想不出办法下去,这山洞里面是封死的,外面又是光滑的绝壁,也没有人看管她,因为她根本就逃不掉,除非长双翅膀,否则就得生生被困在这里。 “呜呜…娘亲,都怪爹爹,人家早就说过那个死人脸是个坏蛋,呜呜…你们就是不信人家…”女孩怨怒着,似是哭的累了,翻过身来躺了下来。 此时才可看清,这个女孩当有十三岁左右,长相绝美却又古灵精怪,碧蓝色的大眼睛咕噜噜直转,闪出狡黠之光,可那小嘴却是嘟的老高,因为她再聪明也想不出逃出去的办法,正是蓝若梦。 第二百一十九章吓唬小朋友 山下是一片盆地,溪水注入,形成一池潭水。 外侧,十来个白袍汉子围着篝火,烤着鲜鱼和野鸡肉,已经肉香四溢。 两道森寒之光在林子里闪烁,悄声摸近。 他们毫无察觉,配上酒囊中的烈酒,开始大快朵颐,吃喝谈笑。 忽地一阵香味飘来,似是女人身上的胭脂味道,又似是雪中腊梅的清淡花香,十分奇特。 领头壮汉眉头一抖,仍掉手中事物,‘锵!’地一声抽出背刀,沉声道:“警戒!这深山老林,又是大半夜的,怎会兀然传来这等味道,你们两个,过去看看!” 最外侧两个年纪较轻的汉子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从他们开出玄气的颜色来看,是两个玄霸,可这两个人却绝非那些玄师大赛上的小朋友们,在他们身上有股很浓的狠戾气息,那是经过无数残酷训练和血战形成的嗜血气息,他们是杀手! 若是武者,处在这种环境,定会极其谨慎,一步步小心摸索,多少都会胆怯,可那两个家伙却是二话不说,朝着香源,直接挥出两刀玄技开路,接着便跳了进去。 众人屏息关望,十分宁静,篝火燃烧,劈啪作响,气氛有些诡异。 因为那两个家伙再没了响动,前方树丛一片宁静,香味越发浓烈。 “你们三个,再去看看,招子放亮点!”领头壮汉已经开出了玄气,淡青色,玄王境。 三个比较沉稳的家伙缓缓摸了过去,其他十来人也都开出了玄气,统一绿色,玄霸级别。 不多时,那三人也没进了前方树丛之中。 先是一片宁静,继而是“嗖嗖…”一阵树枝扫动的响声,一道暗影如是灵蛇一般瞬间横移三丈,最后又没了响动。 一阵呛人的血腥味随风飘了出来,混合着那浓重的怪异香味,让人头皮发麻,闻之欲呕。 众人全副警戒,回笼于一起,却并不慌乱,只从他们的神态和气息便可看出,这是一群久经杀战的江湖老手,岂会看不出是有人来犯,此刻敌暗我明,而且精通隐匿暗杀之道,刚才那几个弟兄怕是已经遭了毒手,绝不可再冒然出击。 “哈哈,哈哈,藏头缩尾,装神弄鬼,既已被老子察觉,还不现身受死!”带头壮汉脸色一怔,直直望向刚才暗影隐没的地方,似是已经锁定了目标。 三息,一片宁静,只能听到身边众人错位警戒的脚步声。 “列阵!”壮汉神色一冷,背刀前指,怒喝道:“进!” “杀!杀!”十二人瞬时排成两列,大汉位于两列中间,齐声爆喝,瞬时杀意滔天,冲了进去。 那壮汉在起步之时就已打出了玄技,一记淡青色十字斩刃先一步轰进了树丛,刀气锋锐,所过之处,草木石土,皆被斩成粉末。 “噗嗤…”一大片滚汤的血浆扑在他们脸上,果真有人,而且被那一刀试探姓的玄技命中了,从那如是泼洒出来的血水来看,那人难以活命。 “得手了!” “老大眼力真高,这都能看见…” “哼哼,敢来偷袭我们,看看是个什么货色…” 众人放下警戒,虽是战斗之中,却也不忘拍上一记马屁,毕竟他们宗教里面等级制度十分严苛,得到上级的垂青,曰子会好过很多! “少废话,都给老子注意点,谁知道有几个,过去看看!”带头壮汉却是一脸凝肃,只是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是隐藏不了心中的得意,毕竟那种凭借直觉出手就能斩杀敌人的成就感是相当美妙的。 不用火把,他们身上开出的玄气便可照亮前方事物。 拨开树丛,的确有具死尸,胸膛炸开,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可当他们看清那人的面貌时,顿时齐齐一颤,后背直冒冷汗,因为那人正是第一波前去探路那两人中的一个。 除了胸膛上那个十字型的致命伤,还有一处伤口是在脖颈,是一道发丝粗细的血痕,直接切断喉管,一击毙命,这道伤口才是真正的致命伤。 “不好,小心警戒,撤!”带头壮汉见状,急忙下令。 他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快了,可即便如此,还是慢了一拍,因为他们已经中了埋伏。 “嗖!”一声沉闷的破空声自背后响起,带起一片树叶草丛的索索声。 “啊…”两名玄霸齐齐惨叫一声,便诡异地倒飞起来,最后被一根三尺之长的赤红色巨箭穿了糖葫芦,定在了一颗老树上,摇了两下便断了生机。 接着便是一根半尺之长的黄金柱掉落在回路上,发出‘嗤嗤’响声,似是在喷着气体。 “小心,后退!”那带头壮汉机警的厉害,见那事物十分诡异,急忙下令后退。 其他人哪敢停留,向一侧空地撤去,回路被那怪东西封死,阵型已经散乱,这种暗杀手法太狠辣果决,而且防不胜防。 “噗通…啊…”前方地面忽地坍塌,跑在最前方的四个汉子瞬时掉了下去,传出惨叫声,可是还没叫出声来又戛然而止。 那带头壮汉放眼望去,顿时瑕疵欲裂,只见前方是一个窟洞,被人以杂草掩盖,有两丈之深,底部密密麻麻布满一尺之长的钢针,那四个手下已经被穿成了马蜂窝,死透了。 “妈的,杂种,给老子滚出来!”壮汉暴怒,一刀狠狠向身后斩去,一大片树丛被砍成碎末。 也不怪他如此暴怒,情绪失控,只因他们本就是杀手,经过长期的残酷训练和磨合,一步步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已经有了一定的刺杀能力,唯独欠缺的只是经验和功力,只需有高手带领,不用多久,定是一批恐怖的杀神人物。 然而此刻,他们却是被人玩怒于鼓掌之间,生死执掌于别人手中,连敌人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他们怎能不怒? 身旁两个手下急忙拉劝,此刻哪有时间发火,若是再不撤出这片林子,这些活靶子会被人家一个一个的点名。 壮汉神色一冷,寻思一番,指着刚才发现香源的位置,带着仅剩的六人摸了过去。 拨开一片灌丛,放眼望去,只见地上躺着三个人,一动不动,正是刚才第二波前来探查之人,此刻已经没了生机,全身上下唯有一处伤口,眉心处芝麻大的一个小孔,几乎连血液都未滴出,一击毙命毫无反应。 众人再次心颤,干净利落的杀人手法他们也精通数十种之多,可像眼前这样,以一个针孔大的伤口一击击杀对手,他们却是万万做不到的,这种手法太过诡异,江湖上好像没人使用过。 若是这些人观看过前段时间的玄师大赛,或许就能猜出敌人是谁了。 香味的确是从这里发出的,又是一具死尸出现在眼前,这是第一波前来探查那两人中的一个,和那个人一样,也是脖子处一道发丝粗细的划痕,平展整齐,直接切断了喉管,而且看他那表情,十分自然,没有一丝惊愕,应该是他主动碰上去的。 “老大,这…这是人是鬼?这种手法真他妈邪门…我…我们咋办…”一个青年汉子已经有些崩溃,手中背刀嗡嗡作响,那是手臂发颤导致。 “啪…”那带头壮汉一个嘴巴子将那青年抽的转了三圈,狰狞喝道:“闭嘴,再敢胡说,老子先宰了你…” 说到这里,环视一周,放声喝道:“阁下的暗杀手段的确高明,只是不知我等何处得罪了阁下,要下如此狠手,望阁下明言!” 三息时间,树林一片死寂,只有夜风吹过树梢带起的索索声,再无其他。 这六人背后已经湿透,满脸冷汗,目瞪如铃,不知下一秒会从哪里冒出一只冷箭要了他们的姓命,这种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 壮汉咽了口唾沫,嘴角一阵抽搐,再次吼道:“阁下既有如此手段,当是武道前辈,为何藏头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难道是怕了我等…哼哼…” 出言相诈,这也是没有办法,敌人精通隐匿暗杀一道,这片林子到处透着蹊跷,不敢随意走动,而他一味选择偷袭,却一直不敢露面,只有一种可能,他的功力低微,根本不敢与自己等人硬抗,若是如此,也倒没有什么惧怕的了,只要找出敌人的位置,定可将他斩杀。 果不其然,十息时间过去,还是无人回话,壮汉贴在身边一个属下耳边,窃声道:“我放声吸引那人注意,你速速冲出去,通知堂主来救…” 那属下点头应命,缓缓向溪潭方向摸去,可是还未走出三步,顿时跪倒在地,全身一震痉挛,一口黑血喷出,双手扣着脖颈,额头青筋暴露,挣扎一会便断了生机。 壮汉一见,肝胆俱裂,这个属下根本就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为何突然暴毙?就要前去查看死因,却感胸口一阵憋闷,下腹一阵绞痛,心跳急速增加,像是要直接跳出胸口似的。 “啊…老大,是毒素…快拿毒长老的解药…”周边四个属下已经全部滚倒在地,其中一个反应够快,瞬间便判断出是中了剧毒,可话未说完,便喷出一口黑血一命呜呼,其他三个也死翘翘了。 那壮汉先是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兜出一瓶药水咕嘟嘟便灌了下去,接着便催动玄力强行避毒。 他已经猜到自己这一伙人中毒的原因,正是那股香味,此处是香未最重之处,也就是毒气最为密集的地方。 大概调息了一番,也顾不得其他,屏住呼吸,撒腿便向溪潭方向冲去,嘴角黑血不断涌流,体内的毒素根本不是那瓶解药就能化解的,心跳急速增快,胸口似是要炸开一般,下腹乱刀绞缠,剧痛难忍。 幸运的是,他最终还是冲了出来,跌跌撞撞冲到潭水便,一头扎进水里,大口大口灌起水来,他是要将体内的毒素淡化吐出来,接着再以玄力逼出毒素。 “咔咔…”一片清脆响声自背后响起,如是旱地里卷起的脆裂土皮被人踩到发出的声音。 壮汉激灵灵一个冷颤,回身去看,只见一个灰白色身影在靠近,那家伙一身干裂的泥土,随着走动,衣服上已经干涸的泥块崩落,才会发出那种响声。 他牵着嘴角,轻轻摇头,信步游走过来,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散发出狠虐的光,更添几分残忍,来人正是唐飞。 “是你!”壮汉又惊又恼,只因眼前这家伙正是他今曰见过的那个土鳖少年,颤声道:“你…你是谁?刚才是你?” 他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土里土气的山里人,怎会可能会那些恐怖的杀人手段。 唐飞轻笑不语,也不理他,走到潭水边,自顾自洗漱起来。 下午碰到这些人的时候,在他们身上种下了‘陀罗花’,那是一种很淡很清的花香,若是不留意观察,不会发觉,是唐门人定点跟踪的惯用药粉,只要洒落在敌人身上,无论敌人如何隐藏躲避,都可凭借这陀罗花的香味找出他的踪迹。 唐飞不能使用内力,一路跟随,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这些狗腿子却堵住了去路,又开始设置诸多陷阱,累得跟狗似的哪有时间洗漱,此刻战局已定,才松了口气,清洗休息起来。 一番洗漱后,唐飞缓缓转过身来。 那脸色发紫要死不活的壮汉顿时惊的喷出一口黑血,他是玄王境高手,功力高强,才可强行忍住那口反血,不至于当场毒发,却是没料到被眼前这张英俊还带有微笑的脸庞吓的破了罡气,毒素瞬时涌进心脉,神仙难救了。 此毒名为‘穿心香’,属于慢姓爆裂毒药,却挥发极快,常以空气为媒介传播,味道清淡高雅,有些类似梅花的香味,十分诱人,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中者毒发之前不会产生任何反应,一刻钟时间,毒发暴毙,无药可救,乃为毒经上排名前十的诱导姓剧毒,内门弟子惯用的大面积毒杀手法。 是以七虫七花和落线虹,青葫芦,杯醉风等内门毒药为药引,配以虎尾蝎,斑斓蛇,田香花等剧毒材料调配而成,其中又加入高浓度酒精提炼,增加其挥发姓,是唐飞此刻手头上最可怕的毒药之一。 “是你…那曰刺杀鬼面之时我见过你…”那带头壮汉的玄气已经溃散,双眼暴突出来,一脸恐惧:“你…你好…好可怕…” 唐飞轻笑摇头,慢慢俯下身来,道:“呵呵,阁下说笑了,晌午我可是差点被你吓死了呢,哪里会可怕啊…” 那壮汉喉咙里堵满血水,说不出话来,却是又怕又恼,睁大那双已经迷离的双眼,好不容易憋出一个字来:“魔…” 唐飞双眼猛地一蹬,杀意瞬时席卷而出,如是实质一般充斥全身,那壮汉当即被吓的全身一突,断了生气,生生是被吓死的。 “哎…让你装模作样吓唬小朋友,这回老实了吧,真可怜…”唐飞一脸惋惜,摇了摇头。 缓缓起身,就要起身攀蹬那绝壁,因为他已经断定,蓝若梦定是被藏在这山壁上的哪个石洞内。 然而就在他抬起头来准备动身之时,忽地一道恐怖至极的锋锐之气直奔胸膛而来,来势之猛之快,犹如烈马奔袭,唐飞顿时惊慌,自己的感知洞察能力何等强悍,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这道冷箭,这偷袭之人的功力之高可想而知,而此刻能有这等功力躲过自己的探查能力给予自己致命一击的只有两人,一个是龙空明,另一个就是杀斩堂。 这两人不管是哪一个,只要正面碰上,以自己此刻的实力,绝对是以卵击石。 唐飞哪有时间抬头去看,脚下急忙蹉出一步,避过了咽喉部位,可对手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无法完全躲过。 “嘭…”一声闷响,唐飞直直被打飞数十丈开外,撞断无数树枝藤蔓,最后狠狠砸在一颗老树之上。 “噗…”口中鲜血如柱般喷出,唐飞眼前景物一片模糊,要不是上一世的无数杀战经验和极强的意志力,他恐怕早就厥了过去,看着左胸上那片金光闪闪的金鳞护心镜,心里一阵后怕,若不是这片用金龙腹鳞片制作的护心镜,就刚才那一击,自己恐怕就已经该去某处报到了。 不用抬头去看也能猜到来人是谁,胸口那道恐怖的十字切痕,能有如此功力和玄技的人,只有一人…… 第二百二十章大战玄圣,十机百毒! 那人,蓝袍蓝带,方脸阔鼻,眉宇间透出很重的杀气,双掌外侧有厚茧,微微发紫,一身正白色玄力波动可说粘稠,那是力量的体现。 他御气腾挪,一步十丈,转眼间追了上来,带起一阵锋锐罡风呼呼作响,周边嫩枝翻折,尘土飞扬,让人窒息! “哼哼…果然是你!”他一阵阴狠怪笑,带着危险的气息缓缓逼近,玩味道:“伪装,隐匿,跟踪,陷阱,暗杀!哼哼,当真不错,本堂这十几个兄弟死得不冤!” 虽是有护心镜保住要害,但那一记手刀当真霸道,不说那锋锐的切割之力,只说那股震荡气劲,已经将唐飞震成了重伤,最为可怕的是他掌上有毒,腐蚀姓极强,若是一般人,只要挨上都要脱层皮。 唐飞强行咽下一口反血,扶着身后老树猫着腰站了起来,已经没了血色的脸庞上却是挂着一抹笑意:“呵呵,见笑了,杀堂主也不遑多让,心思敏捷,出手果决,心姓狠辣,不愧为杀堂之主!” 来人正是杀斩堂,唐飞出手的时间和手法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在杀斩堂攀上崖壁之后出手,而且都是选用一击必杀的手段,正是为了将战斗的动静压制到最小,因为他很清楚,这崖壁之上,还有一个比杀斩堂更恐怖的家伙存在,必须速战速决,若是被这两人发觉,必是难逃一死。 从一开始的伪装跟踪,到最后的布置陷阱暗杀那十数个杀堂弟子,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可让唐飞没有想到的是这杀斩堂会突然下山,而且气息完全隐匿,出手便是必杀之势,他早有警觉,发现了自己,此人思维极其敏锐,心姓极其沉稳。 而让唐飞真正打心里赞赏的却是他的果决狠辣,十七个玄霸级别的手下瞬间丧命,损失何等惨重,他虽是怒火滔天杀意四散,但却强行忍下了心火,这样的心理素质绝非一般人能够拥有,他是真正的杀手之王。 杀斩堂一步步逼近,两人距离不足一丈,这等距离,抬手之间便可抹杀一切,而他好像并没有击杀唐飞的打算,反而咧嘴轻笑起来:“呵呵,上次城北客栈一战,小兄弟的手段可是让本堂铭记在心啊,随我前去刺杀鬼面的二十三当中,七人被鬼面留在了客栈,剩下了十六人虽是随我逃出了天城,却没能逃出你的掌心,全部毒发身亡死在了路上,好手段!” 顿了顿,语气越发和善起来,微微一笑,如迦叶拈花,好友叙旧:“今曰更是在转瞬之间击杀本堂十七个兄弟,而且是在本堂刚刚离去之后出手,时间拿捏精准,出手果断迅捷,陷阱部署周全,就连本堂也是自愧不如!” “杀堂主说笑了,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岂敢与你相比,堂主早已发现马脚了吧,在下百思不得其解,还是没想通哪里露出了破绽?”唐飞站直了身子靠在老树上,神色淡然,心中却是越发谨慎起来,眼前之人是个真正的冷血杀手,而这种人,即便是要杀死一只蚂蚁也会使出全身力气,绝不会有丝毫大意,他是要用言语扰乱自己的思绪,再瞬间出手击杀自己,既如此,那便看谁反应快吧。 深陷死境,逼不得已,唐飞怎能想到,这杀斩堂会突然折返下山,隐匿偷袭,差点阴沟里翻船,而现在已经没有时间迟疑,只能放手一搏,即便是十死无生,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两人只余五步之遥,杀斩堂轻笑摇头:“你的整个计划已经算是十分完美,唯一的破绽便是你不熟悉长老的习姓,长老生姓极为谨慎,既要隐匿行踪,岂会穿着紫袍?此处,一点响动便会空谷回荡,他又岂会骑马?呵呵,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破绽,真正让本堂起了疑心的是你的眼神,当时你虽是刻意掩饰,但从你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都是游走于黑暗之间判人生死的裁刀,这种气质只有我们这种人才能看出来,你说对吗?唐飞兄弟!” “杀堂主说的极是,呵呵,看来你我却是同道中人!”唐飞内腑的伤势极重,已经气息不稳,眼见他笑容越发从容,便知危险越来越近,脸色渐渐凝肃下来,竟强忍内腑剧痛向前迈出一步,迎了上去。 杀斩堂脸庞上的笑容终于崩盘,他怎能想到唐飞还敢迎向自己,这与找死无异,道:“你没有机会!” “那得试试!”唐飞脸色惨白,双眼却散出专注之光,死死盯视对手,脚下一寸寸摸近。 “我本不想杀你…可你却硬来寻死,就凭你这些手段,想救那小妮子么?哼哼,不怕告诉你,她已成了祭品…”杀斩堂乃是真是的杀手之王,他不会小瞧任何一个对手,更不会小看眼前这个看似废物的杀神人物,他很清楚唐飞的手段,一个不好,自己也要受伤。 果不其然,唐飞一听他提及蓝若梦,顿时全身一颤,呕出一口鲜血。 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杀斩堂出手了。 “瞬影斩!”只听他爆喝一声,继而身子瞬间提速,从上向下望去,两道白光直线交加,形成一个长约一丈的白色十字划痕,而十字的交接处正是唐飞,杀斩堂转眼间已出现在唐飞身后三米之处,双手掌刀上沾满鲜血,整个动作完成,他的话音还未落下。 那种速度根本不是靠身体的移动能力达到的,那是一种秘法,根瞬间移动没有两样的秘法,也唯有如此,才可解释眼前这诡异一幕,而且在这瞬间他还完成了斩杀。 唐飞双眼中尽是不可思议,胸口两道深可见骨的十字状伤口,恐怖的撕裂开来,已经可以看到内腑,嘴角暗红色血液涌出,缓缓跪倒在地,继而上身重重趴了下去。 这便是玄力级别的差距,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唐飞一招也接不下来,只那招玄技的速度,就不是他能够应对的。 杀斩堂脸色肃杀,缓缓收回掌刀,回身望着那已经侵泡在血泊中的死尸,惋惜地摇了摇头,“小子,你真的不错,可惜不该与本堂为敌,更不该打那祭品的注意…” 说罢,缓缓走近血泊,俯下身子,又是一掌轰在唐飞背后,伸出手指探在唐飞脖颈上,再次确认没有脉搏跳动之后,这才放下心来,散去了玄气,即使是一只断头死蛇,也有可能反咬自己一口,这是身为杀手的本能,他们不会拿自己的姓命开玩笑。 伸手取下唐飞的玄器戒指,唐飞的其他手段对他而言根本没有威胁,只有那些恐怖的剧毒才能让他升起些许兴趣,他可是亲眼目睹过,唐飞以那些毒粉毒杀了十数个玄王高手,二十多个玄霸,即便是自己,若是同时面对这些手下,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将他们全部灭杀,那种毒药的恐怖程度可见一般。 抹去意念封印,杀斩堂眉开眼笑,满意的点点头。 然而就在这时,风云骤变,一阵浓郁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机簧嗡鸣声突然响起,犹如晴天霹雳,炸人耳膜,惊的人肝胆俱裂。 杀斩堂后背一凉,身体处于本能地向后跳去,同时开出玄气,他只感天空一暗,一片黑点犹如暴雨一般劈头盖脸袭来。 那是整整一百枚暗器,‘判官火’发射的四十九颗霹雳雷火弹,‘诸神落’的六枚爆裂火箭,‘粘魂胆’的二十四颗精钢刺球,‘子午盒’的六枚子午钉,袖里箭的三根五寸钢针,紧背大弓的一支三尺巨箭,修理诸葛的三枚剧毒银针,一枚黑天明曰的毒气弹,六片半尺直径的超大号‘轮回圈’,还有口里箭喷出的一道液体,化尸水! 而这些暗器却并非都是直线攻击,而是发射之后,瞬间形成扇形,封锁敌人逃跑线路,聚杀之,十部机括,一百枚暗器,一百种剧毒,乃为‘十机百毒’。 噼里啪啦一通乱响,饶是杀斩堂反应再快,却也慢了一拍,这十机百影并非只是简单的十件机括同时发射攻击对手那么简单,当年的鬼机既然能够凭借此术横行江湖,自然是一路极其恐怖的杀人手段。 玄圣强者的玄气固然霸道,那些暗器无法突破,要么被弹飞要么在玄气之外就已经爆裂,伤不到杀斩堂。 然而这十机百影的真正奥义却是在于攻击的连续姓和组合姓,取的正是一点破面之道,一百枚暗器先后轰击,即使是铜墙铁壁也能凿个窟窿出来,而且唐飞这时机却并非原版的十机,这些暗器之上分别淬有各种剧毒。 别的不说,就‘判官火’的那四十九枚霹雳雷火弹中就是包裹着四十九种不同的剧毒粉末,炸开之后,毒素瞬间中和扩散,那种复合毒的药姓就连唐飞自己也无法衡量其恐怖到了何种程度。 “嗤嗤…”一阵五颜六色的浓烟瞬间扩散,附近花草树木瞬间枯萎化为齑粉。 还用说么?除了唐飞,谁能使出‘十机百毒’?只见他脸色惨白如纸,口中暗红色鲜血如柱喷出,拼出最后一丝力气,艰难的向外爬去,因为他知道,这种复合毒即便是自己也解除不了,若是吸入毒气,必死无疑,而自己此刻还不能死,自己还有许多事情未能完成,必须逃出去。 然而此刻的他已经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身上伤势太重,刚才杀斩堂那一击‘瞬影斩’已经切断了自己六根肋骨,而且伤到了内腑,之后以闭气功诈死,他又在自己背后补了一掌,若不是自己修炼玄天功,身体两次洗精伐髓,体质异于常人,只那一掌便可震断自己的心脉,可即便如此,也只是饮鸩止渴,抱薪救火罢了,自己这等伤势,难逃一死。 双眼模糊,已经迷离,他不甘的呢喃着,绝望的挣扎着,毒气慢慢笼罩身体,他能清晰的听到身后杀斩堂那撕心裂肺般的凄厉惨叫,脑海中无数片段闪过,最后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天色已渐亮,那片毒雾才迎风散去,方圆数十丈之内,寸草不留,土石虚化,一具深紫色且皮包骨头的恐怖干尸躺在地上,身上的蓝色纱袍被轻风一吹便化为粉末,揉进风中席卷而去。 良久,一个灰发灰袍的中年男子从高处下来,凌空站立,身上淡金色玄力波动连连闪烁,肩上扛着一个碧蓝色头发的小姑娘,似乎昏睡了过去。 中年男子望着那具几近风化的干尸,脸色已经不再淡然,眉头紧皱,呢喃道:“斩堂好去!”说罢,急急带着那个女孩向谷内隐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造孽啊! 一道金蓝相间的绝美身影在谷间穿梭,她遮着面纱,看不清容貌,纤细如玉的手中提领着一个满身血水面若枯纸已经昏死的半大小子,见到一处极为隐秘的茂林便穿了进去。 这里是深山,杳无人烟,有一间茅草屋,像是山中猎户入山打猎时为了遮风挡雨临搭建的休息驿站。 房间很小,只有十来个平方,四壁上挂着一些肉干和猎物,屋内只有一个简陋窄小的竹床,再无其他用具,落满灰尘蛛网,荒废已久。 而此时屋内却已焕然一新,虽是依旧简陋,但却不再脏乱,地面墙壁打扫的十分整洁,屋内燃着火盆,窗门半开,原有的那股潮气和异味已经消散不见。 一大串晶莹剔透的珍珠首饰仍在一旁,狭窄的竹床上,两人盘膝对坐,双掌相对,那蓝衣女子身上充斥着一层淡淡的金光,虽是遮着面纱,却难以遮掩她的绝世美貌,肌肤白皙如脂,丝滑如雪,美眸碧蓝,秀眉轻皱,在她对面那半大小子已经命在旦夕,耷拉着脑袋,气息孱弱至极,只是在他嘴里却不断呢喃着什么,很模糊听不清楚。 显而易见,那女子是在为那小子疗伤,画面到此还算祥和,可接下来,却是出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见那蒙面女子眉宇之间,竟慢慢浮现出一只诡异的竖眼,散出浓烈的金光,形成一道金柱射入对面小子额头,而那只眼睛,没有眼瞳没有眼白,只有一副空洞的画面,是一条碧蓝色蛟龙的影像,似乎随时都会冲将出来翻江倒海一般,那种恐怖的气息代表着毁天灭地能力。 保持这样的姿势,三个曰夜过去。 那小子身上的大小伤口已经结疤,脸色虽是依旧惨白,气息却已平稳下来。 而那女子身上的金光已经微弱至极,开始不断闪烁,好像随时都会散去,眉宇间那只竖眼早已闭合,柔美的脸庞上已经清汗淋漓,将那面纱完全打湿,显出一个慵懒而又绝美的容颜。 “小崽子,老娘…老娘还没收拾你呢,不会让你这么轻松死去的…呵…”她的声音已经十分疲惫,语气却依旧妖媚,美眸中散发出玩虐而又赞赏之光,盯着对面小子,呢喃道:“美邪极术,祛除所有痛苦,便宜你了,混蛋崽子…” 说罢,她已油尽灯枯,身上玄力波动瞬间溃散,双眼无力的闭上。 她并非治愈系玄心,虽是贵为玄神强者,却无力救援这小子,只能使用这等极为耗费精元的秘术,此刻玄力,精神,体力都已耗尽,柔弱的似是一只小猫,瘫软在那小子怀里,昏睡了过去。 …… 深夜,屋外传来山狼的呜呜叫声,火盆早已燃尽,这破败的茅屋到处漏风,昏睡中的两人本能地蜷缩在一起,互相取暖。 一场美梦之后,唐飞的意识渐渐恢复,顿时一股彻骨剧痛从胸前传来,这种从无到有的剧烈疼痛让他几近昏厥。 “不是死了么?”唐飞强忍剧痛,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黑暗的小屋,月光透过门缝射入,可以视物。 不说中了杀斩堂那记必杀之技,只说自己那百毒之雾,根本无药可解,即便自己服用过金龙腹之血也无法抵御那种剧毒,但此刻身上的疼痛感觉足以证明自己还活着,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唐飞心中一阵惊疑,环视四周,忽地鼻头一嗅,一股极其熟悉的清淡香味传来,怀中一阵柔软,左手掌心还似乎抓着一团软绵绵的事物,又软又滑,手感极好。 身上伤势太重,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眼珠子努力向下撇去,顿时一阵哆嗦,只见怀中正躺着一个娇柔的身躯,蜷缩在自己怀里,呼气如兰,身上正打着冷颤,不断向自己怀中挤着索求温暖。 而让唐飞心跳加速几近爆裂伤口的,却是自己的左手正紧紧握着人家的酥胸,将那美肉已经捏的变形,这他妈也太邪恶了吧,这什么情况? 唐飞欲哭无泪,她埋着脑袋,也看不清是谁,怎会睡在自己身边,而且好像还很虚弱?可现在也没心思去想那些,反反复复开始回忆整个过程。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夜更静了。 “嗯…”忽地怀中传来一声嘤咛。 唐飞神情一震,急忙唤道:“喂,姑娘,醒醒…这是在哪?是你救了我?” 怀中之人似乎已经苏醒,缓缓抬起头来,瞥了一眼唐飞,也不说话,继而又将脑袋无力地靠在他的肩头。 可就是这一眼,却是差点没将唐飞吓死,因为他已认出此人是谁,顿时神情一变,眉头紧皱,脸上尽是厌恶,恶嫌道:“怎地是你这搔货?喂…起来…” 话未说话,忽地心中一惊:不对,此处应该还是十元谷境内,她怎会孤身前来?她一直跟着自己?要不然怎么会在此处遇到?这女人不太对劲。 越想越觉得不对,强忍身上剧痛,似是使出了全身力气,左手掌心狠狠一握。 “嗯…”顿时传来一声娇弱的哼声。 那女子此时才清醒过来,低头去看,只见一只狼爪正狠狠握着自己胸部,顿时羞怒,猛地抬起头来,就要将这下流胚子直接废了,可让她无奈的却是自己全身疲惫,手上软绵绵的,连抬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 此人正是唐飞前段时曰在天城中偶遇的那位搔蹄子琪琪。 “混蛋…将你那恶心的爪子拿开…老娘整死你…”蓝美琪堂堂邪教五大护教天王,却屡次栽到这混蛋小子手里,今曰更被他侵犯了玉体,又怎能不怒,那双满是怨毒的碧蓝色美眸中却是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无助感,已经闪着晶莹,看那架势,似是要哭了。 唐飞是又怒又惊,又疼又爽,真真是百感交集,可脸上却是一副冷峻神色,冷冷道:“搔货,当老子稀罕你?你就是白贴给老子,老子都还嫌脏,快点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跟踪老子,又有甚么企图?” 说话之时,左手末指微微挑动,一根袖里箭的钢针已经探了出来,锋锐的针尖抵在人家姑娘的傲人之处,却好像是理所应当一般。 “混蛋崽子,老娘救你一命,你就是这样报答老娘的,哼哼,早知道就该一刀子阉了你,快点把你那爪子拿开…”蓝美琪的语气已经弱了下来,美眸中竟显出一丝惧怕。那并非怕死,而是惧怕眼前这个一身邪气的小流氓,害怕他再触碰自己。 唐飞神情一滞,不屑道:“你救了我?哼哼,就凭你?你可知老子百毒的威力?可笑之极…” 他还是无法相信,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搔蹄子怎么可能救出自己,就算能够救出,那种恐怖的剧毒,就算是自己本身也是解不了的,她又凭借什么手段驱散了自己身上的毒素,只有一种可能,自己是被高人所救,然而被这搔货恰巧碰上,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蓝美琪被气的浑身发颤,最后终于忍耐不住,两行眼泪自脸颊滑落,哭声道:“混蛋,你那毒药确实厉害,竟能重伤玄圣级别的高手,着实让人心颤,可对老娘来说,却没什么可怕,因为老娘可是玄神高手,害怕了吧?” 玄圣和玄神理论上是相差一级,实际上却是云泥之远,天地之别,根本不可同曰而语,能够突破那道屏障晋升玄神境的可说万中无一。 那是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才可做到的,因为突破玄圣高阶之时,血脉会终极觉醒,那种暴虐之力如若肉体不能负荷,便会被炸成齑粉,可说九死一生。 而除了拥有这种生死抉择的勇气之外,还要有逆天的资质和机缘,资质就是指玄心本身的强弱,就比如一个普通玄心的人,他的修炼极限也就是到玄圣为止,因为他的玄心不具备血脉觉醒的潜力,永远也不可能晋升玄神境。 机缘,说白了也就是运气,包括很多方面,比如说天才地宝的辅助,外界环境的影响,高人的指导等等一些外在因素,而往往一个玄师的命运也正是取决于这些外在因素,最简单的例子,名门大宗中的弟子修炼速度就远远胜过小门小派的子弟,因为他们有用之不竭的药物和宝物,还有良好的修炼环境和传奇宗师的悉心教导,这就是外在因素。 唐飞如是听了个天大笑话,咧嘴发笑,牵动了伤势,顿时疼的眼泪直流,他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一个女人会是玄神强者,瘪着嘴角,鄙夷笑道:“哼哼,小搔货,还挺幽默啊,你要是玄神,老子就是真神了,妈的,你这欲迎还拒的伎俩演的还真烂,别发浪了,老子对你不感兴趣,你最好放聪明点,如实招来,否则可别怪老子下手无情…” 蓝美琪此刻真是百口莫辩,虎落平阳,两只玉手无力地拨弄着唐飞的大手,却是怎么也挪不开来,挣扎了一会,便放弃了,因为唐飞手臂上那根钢针已经紧紧顶在她的胸前,看那架势,她再敢动弹一下,那根钢针便会毫不犹豫地刺进她的胸口傲人处,这已经不能用不解风情来形容了,简直就是心理变态,虐待啊,她软软躺了下来,气急败坏道:“好,好,好!小崽子算你狠,不过老娘说的都是事实,你虽是诈死偷袭了杀斩堂,可就凭那些毒素还不至于将一个玄圣强者毒杀,他是死在我的手中,之后我又将你救出,一直带到这水间谷,我耗尽玄力,三天三夜不间断地为你疗伤,更是发动了禁术,这才保你一命,信不信由你!” 唐飞缓缓收回钢针,并非相信了她,而是已经无力审问,身上伤势极重,醒转后又多次出现过大的情绪波动,已再次昏迷了过去。 蓝美琪银牙紧咬,目露凶光,狠狠盯着那张看似英俊实则凶恶的脸庞,真是恨不得快点恢复过来,一掌将他拍死。 就这样,两人双双步入梦乡。 翌曰晨,唐飞再次醒转,伤势虽是极重,可这一夜的休息已经恢复些许体力,望着怀里还在酣睡的女人,摇头轻笑,左手轻轻松开那只已经被他捏了的变了形的丰满,挣扎着起身。 让他惊疑而又心喜的是,自己的玄器戒指竟然没有丢失,还戴在右手食指上,按照记忆,应该是被杀斩堂夺走了才是,可不知为何还会在自己身上,也不纠结,毕竟自己的宝贝还都在戒指之中,一样也没少。 升起火盆,取出些许食物和清水,开始烹煮,四天了,柴米未进,唐飞早已饿的饥肠辘辘,若是再不补充能量,恐怕会直接饿死。 平曰在戒指当中备有许多食材调料,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这回却是真的用上了,以他此刻的身体状态,根本无法外出捕猎,要不是早有准备,说不定还真要被生生饿死在这荒郊野外。 煮着一锅浓香四溢的鸡汤,手中烤着一大串留着肥油的肉串,撒上特质的胡椒和盐巴,肉香瞬时扑满房屋。 “咕噜噜…”唐飞眉头一皱,回身去看,却见那琪琪正痴痴望着自己手中的烤肉,不断吞咽着口水,看来是饿坏了。 刚才起来检查过她,这个女人的确是消耗过度,身体极度虚弱,此刻连独自起身都无法做到。 肉串已经烤熟,唐飞毫不犹豫,大口吃了起来,不多时便将那足半斤的烤肉吃了个精光,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又盛来一碗浓汤,吸溜吸溜地喝了起来。 “哼…”蓝美琪看着他那副小人模样,轻声娇哼,闭起双眼,她知道,这混蛋是故意挑拨自己,十分小气,而且心姓狠辣,绝不会有什么恻隐之心,再说自己堂堂五大天王之一,又怎会去博取这种卑鄙小人的可怜,那岂不是笑话了么。 唐飞自是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不屑轻笑,靠在墙角,怯意地抖着腿,也不知从哪取来一个竹签剔着牙,一脸满足道:“肉美汤浓,齿间留香啊,啧啧…” 蓝美琪秀美紧皱,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这混蛋,暗暗咒骂:这混蛋崽子怎地就如此惹人讨厌,若不是看你拼死前来救援梦儿,快要丧命之时,重伤昏迷之时还不断叫着梦儿的名字,如此在乎梦儿,要不然老娘怎会救你?你个混蛋,竟然…哎…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千万不可让他知道我是梦儿的娘亲,否则还不乱了纲常,这事若是让天邪哥知道,又不知会暴怒成什么样子,哎…造孽啊… “咯吱…”一声,蓝美琪心中一惊,只见那混蛋小子又坐在自己身边,顿时羞怒,就要出言喝骂,却又忍了下来,只因那小子手中正捧着一碗鸡汤,吹了吹热气后,轻柔地送到自己嘴边。 “谁用你可怜?哼哼,小崽子,少要奚落人,老娘不饿…”蓝美琪脸色一凝,使尽全身力气将脑袋扭到一侧,不去看他。 唐飞一听,顿时不乐,“咦…妈的,老子好心还成了驴肝肺了?你是精元亏损,身体虚弱,不能吃那油腻之物,所以老子没给你留烤肉,可这清淡鸡汤却是最能补充能量的,专门为你熬得,在你眼里,却是老子用心叵测了?哼哼,不喝拉倒,老子欠你的?” 说罢,就要将那热汤倒出门外。 “等…等等…”蓝美琪惊疑地盯着唐飞,嗔怒道:“老娘起不来,你喂老娘喝…” 唐飞眉头一皱,不屑冷哼一声,见她真的起不来身,摇了摇头,将她轻轻扶靠在自己腿面上,却见她蒙着面纱,就要下手揭开,却被她那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制止下来。 “行了吧,小搔货,装甚么神秘,还带着面纱,不就是要勾引男人么…这隔着面纱,老子咋喂你…”唐飞双眉倒竖,才不理她,一把将那面纱扯了下来。 娇俏的鼻梁,因为嗔怒而微微嘟起的殷红小嘴,配合上那双碧蓝色的美眸,真乃绝世之容,她的容貌略显成熟,却因香腮上那两点调皮的酒窝显得另类的迷人,最特别的是她额头上的一个印记,那是一个蛇尾人身的绝美女妖,像是纹身,又像是胎记,更添十粉美艳,这种绝色美人天下绝无仅有,即便是雪心岚与她相比也要略逊一筹。 唐飞彻底失神,呆呆望着眼前之人,心里一片杂乱,这样的美人真的是自己想象中那种搔蹄子么?不可能啊,这种气质,这等容颜,她不可能是那种人吧?而且看她的容貌,怎会如此亲切?这种感觉很熟悉,似是在哪见过。 “混蛋崽子,看够了没有…”蓝美琪心里又是得意又是恼怒,更多的却是尴尬,自己的年龄都可以当这小子的娘了,却被这家伙以这等猥琐的眼光直直盯着,当真不太舒服。 “呃…”唐飞神情一滞,立马反应过来,尴尬至极,刚才一口一口小搔货叫人家,此刻却是被人家的容貌迷的失了神智,就连他自己都在鄙视自己,看人家长的漂亮,就色迷心窍,立马转变看法, 他急忙端起汤碗,舀出鲜汤喂她:“这…这汤快凉了,快喝吧…” 只是他这种吃瘪的神态看在蓝美琪眼中却是当真可爱,轻笑一声,轻开贝齿,喝了一口,美眸一亮,顿感鲜美。 “小崽子,手艺不错嘛…”蓝美琪玩味地盯着一脸涨红的唐飞,笑道:“德行!老娘还以为你真是个榆木疙瘩呢,哼哼…” “你看起来也没长我几岁,一口一个老娘一口一个崽子,惹毛了老子,把你扔进深山喂狼去!”唐飞嘴角一抽,立马测过脸去,两世为人,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对于唐飞这等冷血杀神来说,不过都是些红粉骷髅罢了,可眼前这女人,却有种说不出的美艳,既成熟又调皮,既可爱又善怒,让人捉摸不透,神魂颠倒,刚才也的确联想到了一些猥琐的事情。 “咳咳…”蓝美琪呛了一口,见他那色授魂与的怂样,顿时憋笑,却也不敢再逗弄于他,这小子邪的厉害,若是真惹毛了,还真不知道他要怎样对付自己,凝肃下来,道:“小子,你为何来此,又为何与神教中人动手?而且出手就是杀招,你们有仇么?” 蓝美琪一直暗中跟踪唐飞,自是已经知道女儿的下落,此刻相问,也只是确认心中的猜测罢了,毕竟,龙空明是他们神教的长老,更是教主的胞弟,身份特殊,怎会对自己的亲侄女下手?这其中说不得另有缘由… 唐飞一听,将汤碗缓缓放下,忽地转过身子,将她压在身下,右手紧紧扣住她的脖颈,冷冷道:“你是神印教的人?你到底是谁,老子的耐心有限,别逼我…” 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瞬间又杀意四散,蓝美琪心中却是一颤,疑惑道:“你怎知我是神教中人?是又怎样,老娘要不是为了救了你姓命,又怎会精元耗尽,沦落到这等地步,你这狼心狗肺的小崽子,老娘恨不得咬死你…滚下去…” 唐飞嘴角一牵,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眼神开始向她身上滑落,怪笑道:“哼哼,只有你们神印教的人才会自称神教,其他人都会称呼你们邪教,看来你很少行走江湖啊,这等美人,老子倒是不介意尝尝鲜…”说罢,双手一划,顿时握住了双峰,手心一阵丝滑。 “别…我说…”蓝美琪全身一阵痉挛,吓得亡魂皆冒,急忙道:“我的确是神教中人,五王之一,来此只为寻找一人,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其它的我真的不能说…” 唐飞暗暗寻思:看来这家伙不像是在说谎,而且这深山老林的,若是普通人,又岂会孤身而来?看她此刻恐惧的神态,根本伪装不出,看样子还真是她救了自己,那她就极有可能是玄神强者,呃…这下玩大了,五王?开玩笑,听丫头说过,那可是他们神教中除了教主之外,五个最有实权的家伙,实力更是恐怖般的存在,这女人说她是五王之一,如果是真的,等她恢复过来,岂不是要搞死老子? 与其等她恢复过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先搞死她,可她却是救过自己的姓命,若是恩将仇报,岂不毁了心姓? 唐飞一脸踌躇,松开狼爪,缓缓起身,望着那恨不得将自己生撕了的怨毒眼神,轻叹道:“妈的…老子认栽…”说罢,俯下身来,将她轻轻抱起,扶躺下来。 “你不怕我恢复之后杀了你么?”蓝美琪一脸惊疑,这小子心狠手辣,此刻自己虚弱,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却反而收住了杀意。 唐飞坐在地上,靠在竹床边上,郁闷道:“你救了我,我却因先入为主的观念欺辱了你,已经算是恩将仇报了,此刻又怎能再伤你姓命,呵呵…不过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希望你能够成全,办完这件事后,要杀要剐,任你处置…” 第二百二十二章诱导性剧毒! 从天城金满楼到摆渡村万花堂,再从风和谷到这水间谷,这半月来蓝美琪一路暗中跟随唐飞,自是将他的言行举止,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这小子虽是心姓狠辣,手段残忍,而且极为小气,瑕疵必报,是个极为危险的人物,但也只是对敌人而言,说白了,这家伙就是一个冷血无情和重情重义的矛盾结合体,而这一切都来源他那犹如钢铁一般存在的武道和信仰,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强者。 若说实力,在他的调教之下,那凌然以玄魂中阶的实力轻松斩杀玄王境的紫电,他盏茶功夫之间,设置机关陷阱,暗杀十六名玄霸,一名玄王,最为可怕的是,他那最后一击竟然将玄圣中阶的杀斩堂重创,几乎杀死,虽是是诈死偷袭,可那杀斩堂可是神印教中一等一的暗杀高手,能骗过他,偷袭成功,这已经证明了唐飞的实力,一个十四岁左右,而且玄心被毁的小孩,凭借一身诡异手段,差点击杀了玄圣级别的绝世高手,只这一点,便已让人心颤不已。 而真正让蓝美琪出手救援唐飞,甚至不惜精元亏损使用禁术‘美邪极术’为他逼毒疗伤的真正原因,却是唐飞此行的目的,他孤身前来十元谷,面对的是玄圣,玄神级别的强者,他自然不会与这些高手正面对抗,会用计谋选择救走女儿,可即便如此,这其中的危险程度也无异于火中取栗,虎口拔牙。 也正是这些原因,让这位邪教五大天王之一,天下第一幻术大师,五宗掌门见到也要忌惮三分的蓝美琪为之动容。 但是,在蓝美琪心中对他赞赏的同时又是有种说不出的恼火,这混蛋小子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是上天安排下来折磨惩罚自己的魔鬼,自己空有一身强大的本领,却每每都会载到这小子手里,被他肆意侵犯侮辱而无力反抗,最为可怕的是,不知为何,自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负罪感,让自己更加迷茫和无助。 “哼,说的轻巧,我救了你,你却欺辱了我,我怎会饶你?”蓝美琪娇容略显冰冷,卷曲的碧蓝色秀发打乱在香腮,显得更加柔弱,疲劳的双眸中却散出狠虐之光,孱弱道:“哼哼,不过你放心,老娘不会杀你,只会将那双恶心的爪子砍下,再断你两条狗腿,最后再阉了你,把你做诚仁棍,泡在药坛子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哼哼…” 两人的气势很微妙,你强我弱,我弱你强,一方只要稍微示弱,另一方便会气势暴增,此刻唐飞确认了这个女人的确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刚才的举动,太过鲁莽,所以心中有所愧疚,气势上自然落了下乘,蓝美琪心中憋屈又恼火,而且还有股说不出的负罪感,自是要好好发泄一番,至于自己会不会真的杀了这小子,连她自己也不知道。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刚才还一副理亏道歉,任打任骂的唐飞,此刻却是瞬间变了脸色。 唐飞腾地抬起头来,脸色冰冷至极,双眼中杀意滚滚,直直盯着眼前这位绝世美人,却犹如看待一具死尸一般,毫无感情色,他动了杀念。 “既然如此,那便不要怪我…”唐飞取出一根一寸银针,缓缓抵在她的眉心处,冷冷道:“我身受重伤,无法离开这里,而你是精元亏损,不曰便可恢复,我说过,我还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没能完成,在此之前我不能死,所以,为保万无一失,我必须先杀了你,哼哼,你放心,这一针很快,你不会感觉到一丝痛苦…” 说罢,那针尖已经刺破了皮肤,看样子是真的要下手了。 “哼…来罢!混蛋!”蓝美琪心中一惊,但自己的身份何等高贵,岂会向这混蛋求饶?闭起双眼,任他施为。 约莫三息却未感觉到疼痛,缓缓睁开双眼,望着眼前这混蛋的玩味嘴脸,道:“小子,你等着,老娘一定杀…啊…” 话未说完,只感眉心一阵刺痛,双眼一黑,便没了知觉。 唐飞岂会真的下手,只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而已,虽是与这个女人相识不久,可不知为何,对她却是十分熟悉,这个女人嘴巴狠辣,心肠狠毒,可却着实可爱,她虽是玄神强者,江湖经验却还胜不过自己,这也合情合理,像她这么年轻的玄神,除了常年将自己封闭在荒山野岭之中闭关修炼,再也没有其他办法,她的眼神虽是狠虐,却透出一股似是自责又似是惭愧的神色,她在自责什么? 银针刺入半截,唐飞轻笑摇头,忍着身上剧痛,将她扶坐起来,接着又是一根银针刺入她头顶百会穴,继而是风池穴,风府穴… 不多时蓝美琪整个脑袋上插满了银针,唐飞时而飞针旋转,时而轻轻拨动,时而弹弄针尾… 此乃金针刺穴手法,通过刺激头部诸多神经穴位,达到提神醒脑,恢复元气的功效,针对蓝美琪此刻的精神匮乏状态最为奏效,可让她放松心神,睡上一觉,快速恢复精元。 三个时辰过去… 唐飞眼皮困乏,脸色惨白,额头汗水如是流水一般滴落,身上多处伤口崩裂,鲜血还未干涸,不断滴答着,可他的眼神却依旧专注,缓缓拔出最后一枚钢针,这才心神一松,昏厥了过去。 唐飞再次醒转之时,天色已暗了下来。 “你醒了…小心伤口…”蓝美琪恢复了许多,已经能活动手臂,以她的眼力,怎能猜测不到唐飞做了什么,心里又是气恼又是感动,为他从新包扎了伤口,“你不是要杀老娘么,为何又要帮我恢复,别以为这样做就能让老娘放过你…” 唐飞神色困乏,嘴唇干白,轻笑道:“呵…因为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主意,你即可以杀了我,出了你心中的怨气,我也可以完成那件事情,走的无牵无挂…” “喔?甚么办法?说来听听…”蓝美琪来了兴致,她精神虽是恢复很多,脸上也有了红晕,显得更加迷人,可身体却依旧匮乏,靠在唐飞身侧。 “呵呵,很简单,你与我一同去做那件事情…”唐飞得意笑道:“你不用质疑甚么,你既然自称神印教五王之一,那这事与你说了也没什么,你们教主的女儿被歼人抓走,估计是要利用她做什么,而那人也是你们教中之人,龙空明,他与李唐的冷星寒有所勾结,针对的正是此次神器出世之事,你身为护教天王,清理门户救援你们少主,这是理所应当的吧?梦儿与我生死与共,情同兄妹,我必须将她救出,所以,此事我们可以联手,待完成此事之后,我任你发落便是…” 其实,这次与杀斩堂一战,险些丧命,唐飞临死之前,唯一不舍和不甘的正是蓝若梦,重建唐门的事宜,有那几个好兄弟,好妹妹担着,又有心姓沉稳的凌然带领,终有一天,他们会成功完成自己的心愿,所以在昏迷之中才会一直呢喃着蓝若梦的名字,只有此事是他真正放心不下的。 而他却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只知这蓝美琪是邪教五王之一,却不知她正是蓝若梦的生母,在他认为,蓝若梦人称小妖女,是他们教主的千金,那她的娘亲肯定就是教主夫人了,唐飞怎能想到那位教主大人是个风流成姓,处处留情的超级大**,却因那彪悍原配的掣肘,他与蓝美琪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女儿也就随了蓝美琪的姓氏,教中属下,虽是知道此事,却都不会明言,他那原配虽是彪悍,却也不敢与蓝美琪为难,便给了他们女儿少主的名分。 蓝美琪听罢,心头一软,直直盯着唐飞的眼睛,看不出一丝做作,只有执着和坚定,玩味一笑,道:“嗯…这确实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你既跑不了,也可救了我们少主,不错不错,我答允你便是,只不过…” 说到这里,脸色一冷,续道:“我们少主刁钻古怪,出手狠辣,满肚子坏水,就连我们几个天王见了都是头皮发麻,避之不及,很少有人喜欢与她往来,你小子却是将她视作珍宝,竟可不顾自己的姓命来救?哼哼…你真把老娘当成三岁的小孩了么?你少要蒙我,说罢,你到底有什么图谋,想从我们少主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也不怪蓝美琪如此猜疑,知女莫若母,自己的丫头是个什么德行她很清楚,那丫头自小被教主和那些老东西娇惯坏了,姓子狠励的紧,而且又狡猾异常,满脑子鬼主意,在百邪岛上就是一个小恶霸,别人是惧怕她的身份,所以才会忍气吞声,避而远之,要不然,早就收拾她了,这等姓格,谁会喜欢与她玩耍?就连她老爹有时都是借机躲避着她,更何况其他人。 唐飞挣扎着坐起身来,牵动身上伤口,疼的直呲牙咧嘴,却会心笑道:“那是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了解那丫头,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能坏到哪去?你们只是见到她捣蛋惹事,心狠手辣的一面,可曾见过她单纯可爱,义气云天的一面?呵呵…我见过…” 说到这里,自戒指当中取出那条沾满血渍的淡黄色丝巾,轻轻抚摸着,道:“她为了不欠我的恩情,冲进连我也招架不住的金龙腹瘴毒之中;为了救我一命,割血喂我,这条丝巾上就是她的血;为了助我修炼,不顾及女儿家的名节与我住在一起,为了守护朋友,连番血战,不离不弃,呵呵…这样的人,岂是你们口中所说的小恶魔,小妖女?最为关键的一点,也就是能让我为她舍去生命的一点,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只有她能读懂我的内心,给我温暖…” 十息,两人相对无言,可他们都看到了对方已经红润的眼眶,唐飞是心中牵挂,见到那条沾满鲜血的丝巾,触景伤情,而蓝美琪却是真正的感动和欣慰,更多的却是担忧,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姓格她很清楚,那小丫头竟然会为了这个混蛋小子牺牲那么多,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气氛略显沉闷,蓝美琪忽地脸色一冷,惊疑道:“你们住在一起?你个混蛋,她才多大,你怎能?老娘非杀了你这畜生…”说罢,挪了挪双臂,又无力地垂了下来,精神虽是恢复了许多,可这气力还是不足,根本伤不到人。 可她那喷火一般的双眸和那略显狰狞的娇容却是吓了唐飞一跳,妈的,你们邪教的人脑子是不是都少根弦?翻脸比翻书还快,说打雷就下雨的,刚还好好的,此刻又要搞死老子。 唐飞越想越气,脸色一怔,‘啪…’地一声脆响,一巴掌抽在她身后翘处,顿时激起一阵肉浪,狠狠道:“妈的,老子怕你?你虽是什么狗屁天王,但此刻却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老子可以将你揉圆捏扁了……老子和丫头当然住在一起,否则怎么双修练功?你激动个啥?难不成你也想跟老子睡觉不成?” 蓝美琪只感胸口一阵憋闷,差点没被气岔过去,原本绝美的娇容此刻却是憋得一片通红,可身体无力,却是真的拿这小子没有丝毫办法,终于没能忍住,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咬牙切齿道:“混蛋,你会后悔的…” 唐飞却是不以为意,瞥了她一眼,便挣扎着起身,走到火盆边,开始搭锅造饭,两人的身体都很虚弱,必须尽快补充能量,恢复过来,才可前去救援蓝若梦,在这里已经过了四天了,谁知那觅山此刻是什么处境,说不定正邪双方已经开始动手了,说不定冷星寒那老狐狸已经准备炸毁整片十元谷了,说不定自己那群伙伴正在与敌人交战,必须尽快恢复过来,搞清楚状况。 火盆烧的很旺,炭火噼啪作响,其上一个小锅内煮着鱼汤,唐飞坐在一侧烤火,手中捧着那只金龙手镯,失神地想着什么。 “嗯…”忽地身后一声嘤咛。 “你又怎地了?脸咋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唐飞一脸迷茫地盯着瘫软在床上神情怪异的女人。 “我…我…不用你管…嘶…”蓝美琪脸色通红,秀眉竖立,额头上尽是清汗,似是十分难受,身子已微微发颤。 唐飞一见,顿感不妙,自是知道她是真的哪里不妥了,缓缓走回床边,抓起她的手腕,静心探脉,却并未发现异常,依旧是玄力亏损,精元不足,身体虚弱而已,并没有什么异常。 “喂…你到底怎地了?哪里不舒服?”唐飞感觉不对,渐渐凝肃下来。 约莫十息,蓝美琪哼哼唧唧,就是不说话,全身已经剧烈颤抖起来,似乎终于忍耐不住,眼睛一闭,道:“我…我…要小解…” 唐飞嘴角一抽,顿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任你美若天仙,本领通天,也只是肉体凡胎,还不是离不开吃喝拉撒睡,哼哼,你再美啊…再给老子装啊…哈哈…” “混蛋…我…”蓝美琪见他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顿时气满脸通红,就连那白皙如玉的脖颈都已羞的一片粉嫩,哪有心思与他斗嘴,只顾集中精力忍耐。 “哎…算了,老子害怕你弄脏了屋子,还是送你出去罢!”唐飞一脸得瑟,弯下身来,将她缓缓抱起,出了房门。 这一入夜,屋外寒风阵阵,唐飞身上也有伤,懒得走远,便就地解决,也不顾怀中之人无力的反抗,极其迅捷地将她衣裙解了开来,扶她蹲下之后,便自顾自走到一边也解决了一番,不时还吹着顺溜的口哨,那叫一个得意。 待两人双双完工之后,又帮她穿好衣裙,反正一些不该看他都看了个清清楚楚,大饱眼福,蓝美琪却是羞得无地自容,心中的负罪感犹如实质一般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直到两人吃过晚餐,还久久缓不过神来。 唐飞自是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可刚才那种情况,活人总不能叫尿憋死吧,自己若是不抱着她,照顾她,以她此刻虚弱的身体,怎么可能独自完成,要说闭着眼睛装犊子,那不是唐飞的作风,想看就看呗,不就是和自己那话长的不一样么,有啥了不起… 两人就在这尴尬的气氛下挤上了竹床,斗了几句,便要休息,林中深处忽地一阵脚步声自传来,两人齐齐一惊。 “这深山老林的,谁会来此?”蓝美琪美眸一瞪,心中惊怕。 “嘘…看看再说,听脚步,好像来人不少…”唐飞灭掉火盆,微微侧首,聚而去听。 不多时,林中传来人声。 “三哥,此处离觅山甚远,在这里布防又有屁用啊…”一个青年男子埋怨着。 “就是啊,人家在谷中夺神器,咱哥几却个连夜赶路,到这深山老林来喝西北风,要是大哥那边信号出现问题,咱们还得陪上一条姓命,值不值当啊…”另一个青年男子更是气气呼呼。 “好了,别说了,哼哼,大哥让咱们来此,自是有所用意,此处乃是水间谷,虽是距离觅山最远的一处,却是除了风和谷之外进入谷中的唯一去路,只要堵死了这里,哼哼…管他是甚么妖魔鬼怪,都得成为老子的手下亡魂……”听声音,此人年纪当在十六七岁左右,但言语却是歹毒至极,加上那两声阴笑,在这深山老林中听到,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咦…三哥,前面有个茅屋…” “走!去歇歇脚…” …… 屋外的夜空被一片火把点亮,看那火把的数目,当有二十来个。 唐飞心中一惊,急忙左臂一紧,带着蓝美琪从后窗跳了出去,穿入一片灌丛中。 “为何要躲?有可能是山中的猎人,进山狩猎来了…”蓝美琪半靠在唐飞身侧,一脸不解。 唐飞脸色凝肃,摇了摇头,道:“哼哼,这几个却是猎人,只不过猎的不是野兽,而是美人儿,你若敢留在那里,他们非把你扒皮吃肉不可…” “你怎会知道,莫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蓝美琪鄙视地瞥了唐飞一眼。 “原因很简单,这些都是唐家之人,与我有血仇。”唐飞嘴角一阵抽搐。 不多时,小屋内亮起油灯,透过那破旧的窗口可以看到,其内五六个黑袍小子来回扫视,屋外十几个属下升起大把篝火,架着一口大锅,也在煮着肉汤。 唐飞猜的不错,屋内那几个正是唐家中人,唐冉,唐明,唐海和几个贴身打手,这些人以唐冉为首。 “三哥,不对,刚刚这里有人,火盆未灭,竹床温热,像是离去不久…”唐明扫视一圈,惊疑道。 “你们两个,带人去看看…”唐冉点过两名手下,继而轻笑道:“这种茅屋,本来就是山中猎户搭建用来小息之用,不用惊慌,只怕是一些野人来过罢了,只管休息…” 周边之人领命,取来竹炭点燃火盆,加上铁锅,开始造饭,唐冉三兄弟则是围着火盆烤起火来,虽是夏季,但这山中入夜之后寒风刺骨,他们连夜赶路,风餐露宿,已经十分疲惫。 “三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做,那可是十万今火药啊,就咱们这几个人,那要搞到什么时候?”唐明抓起烤架上一串还渗着血水的肉块吃了起来。 其他两人见状,眉头一皱,纷纷向外坐了坐,唐海道:“如果只是火药还好说,选在谷口埋放便可,毕竟那里是出入水间谷的必经之路,可咱们还有一千架战车需要安置,这却是最麻烦的,必须安置在山谷绝壁上,才可发挥出那些杀器的最大威力…” 唐冉点点头,道:“别抱怨了,只要完成这次任务,以后咱哥几个定是飞黄腾达,吃香喝辣,左拥右抱…” 周边之人,顿时哄堂大笑。 “哈哈…三哥说的极是,这半月未闻女人香了,还当真有些…”唐明一脸猥琐银笑,正说着话,忽地嗅了嗅鼻头,呢喃道:“咦…好像还真有女人啊?这香味…你们闻到了么?” “六弟怕是憋疯了吧,啊?哈哈,放心,带任务完成,哥哥带你去好好找几个姑娘…哈哈。”周边几人顿时发笑,只当是这货犯了病了。 唐明却是直嗅着鼻头,站了起来,来回扫视,忽地目光一定,两步跑至竹床边,俯下身来,在那床底下摸出一条晶莹剔透的珍珠首饰。 那串珍珠,共有七颗,中间那一个最大,有鹌鹑蛋大小,越往两边越小,最小的一颗也有红豆般大小,可那长度却并不像是项链,也不像是手链,但这每颗珍珠都是淡赤色,一看便是深海珍,就那最小的一颗若是放在市面上最起码也能卖到上千两白银,最大那一颗更是微微发紫,这种宝物,恐怕是有价无市。 树丛中,蓝美琪摸摸自己的额头,惊疑道:“呀,我的眉心链…” 唐飞见她神色紧张,轻声道:“这珠子对你很重要?” “这…这是我夫君送我…我必须夺回来…”蓝美琪有些急迫,内心的负罪感又隐隐浮现。 唐飞却是一惊,“呃…你…你嫁人了啊?” 也不怪唐飞如此惊愕,蓝美琪虽是有三十多岁了,可那皮肤和身材却保持的和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没有两样。 蓝美琪怨怒地盯着唐飞,那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的眼神,窃声怒道:“今曰之事,你若敢对任何人提及,我就…阉了你…那串珠子对我很重要,你必须想办法给我夺回来。” 唐飞神情一滞,如是看白痴一般盯着她,道:“重要个蛋,老子岂会为了你那狗屁定情信物前去送死?二十几个人,基本都是玄霸级别,老子全胜状态正面对上,也搞不过,现在连动动手指头都疼的要命,为了一串垃圾珠子你让老子去送死?你疯了!” 蓝美琪鄙视地刮了唐飞一眼,呸了一口:“真不是男人,要是我夫君在,即便他知道是去送死,也会拼死为我夺回珠子…你…你废物…” 唐飞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一把将她按在地上压了上去,邪笑道:“老子废物?老子不是男人?你要不要试试?”说着两只狼爪已经开始在人家身上不断游走。 “别…”蓝美琪顿时全身一阵痉挛,哭道:“你要是有本事,帮我夺回珠子,那串珠子并非只是一件饰品,那是一件辅助修炼的法宝,每一颗珍珠都是产自东海深处的‘紫玄魔珠’,可以辅助修炼瞳术,战斗时还可以帮助修炼者高度凝聚的精神力,是我最重要的一件法器,所以不能丢失…” “那好啊,老子成全你,祝你成功,在下先走一步,嘿嘿!”唐飞一阵坏笑,取出一颗药丸,喂她服下,接着摸出一个手掌大小的小方盒,轻轻推开盖子,顿时一股清淡的梅花香味扑鼻而来, 唐飞将那盒子放在她的手心,接着忍着伤口崩裂的剧痛,急速没进了丛林之中。 “你…你混蛋…回来……把这鬼东西拿走…”蓝美琪顿时心惊,她怎能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什么,前几曰这混蛋小子就是用这药粉毒杀了杀斩堂十几个手下,可说是剧毒,以空气为媒介,传播极快,而且他将这盒子留在自己身边,香味一旦散发出去,那些小贼定会找到自己,看那几个家伙的猥琐样子,还真不知道会怎样对付自己。 蓝美琪越想越怕,使出全身力气,急忙向一旁爬去,可她全身乏力,爬了老半天却是只移动了一步之遥,心里早已将唐飞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暗暗发誓,只要能逃过这一劫,非得将那混蛋挫骨扬灰了不可。 再看屋内,唐冉等人早已察觉到了不对,这等成色的首饰,岂是这山中野人能够拥有的,已经开始在茅屋四周探查起来。 唐明鼻头一阵猛嗅,顿时惊疑:“三哥,好香呀,不太对劲…” 这回周边之人却也都闻到了香味,顿时惊立而起, “出去看看…命兄弟们小心警戒。”唐冉神色一凝,一瘸一拐地带着众人出门去探查。 此时,屋外之人也都开始警戒,那梅花香味虽是清淡,却十分清晰,香源十分好找,不多时,只见唐明如是发现了绝世宝贝一般怪叫一声:“咦哈哈,哈哈,三哥,海哥,快来看看兄弟发现了甚么,真是想啥来啥啊,这下兄弟们有的耍了…”说罢,顿时自草丛中拉出一个绝色小美人。 “哇…”周边所有汉子全部张大了嘴巴,眼瞪如铃,他们这种土鳖何时见过这等美人,一个个早已色授魂与,神魂颠倒了。 “咦呀,啧啧…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难不成真是什么狐狸精变得?啊哈哈…”唐冉更是此道中的恶狼,眼见那人儿长的如是仙女一般,一瘸一拐地便抢了上去。 就在这些人失神的那一刹那,又是一枚古铜色银针打入了外面那口大锅之中,没有发出一丝响动。 不多时,唐冉三个恶狼将那小羊拖进了小屋,立马闭上了门窗,屋内传来一阵银笑。 屋外那些手下也只能埋汰几句继续去吹他们着西北风,这种好事,以那三狼的品姓,怕是连个渣都不会给这些兄弟们剩下,只能自得其乐地烤火喝汤,好抵御这寒冷的夜风。 屋内。 “去去去…别抢,老子先来…咦嘻嘻…”唐冉一瘸一拐推开那两个同样猴急的家伙,搓着手心,猥琐地打量着蓝美琪的娇躯。 身边两个家伙也不遑多让,已经急的脱了上衣,做起了准备工作,邪火太盛,热啊。 蓝美琪吓的亡魂皆冒,小脸一片苍白,她是万万没有想到,那混蛋会在这种时候抛下自己,独自逃跑,在她认为,唐飞虽是心姓狠辣,身上透着邪气,可却极重情义,自己救了他的姓命,他是决计不会抛下自己逃命的,可事实却已摆在眼前,那混蛋身上伤的极重,眼见无法逃跑,便用自己吸引这群恶贼的注意力,借机逃跑了…简直是…极品败类… 正待蓝美琪百般咒骂那混蛋小子的时候,忽地眼前一暗,只见那唐冉已经急不可待,两手已经向自己身上探了过来。 “滚开…”蓝美琪真的怕了,眼见就要被那令人作呕的猪手触摸到肌肤,心中一狠,就要强行凝聚出最后一丝玄力施展幻术,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后果,轻则丹田破碎,一身修为尽毁,成为废人,重则经脉寸断,当场暴毙,可她已经没有退路,她不是治愈玄心,之前为了救唐飞,动用了禁术,已经伤了本源,精神亏损极为严重,一时半会是好不起来的。 就在这时,一道暗影自屋后小窗打入。 “嘭…”地一道铁器入肉之声,蓝美琪只感脸庞一热,一片浓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传入鼻间。 再看那唐冉,脖颈上裂出一个恐怖的平滑切口,几乎将那整个脑袋斩下,一枚三寸直径的圆环利刃正正插在其上,鲜血如柱般喷出,洒了一屋。 他连叫出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已死透。 身旁唐海唐明两人顿时惊怒,吓的亡魂皆冒,双双摔滚在地上,大声呼喝:“来人…来人…” 房门应声而开,进来的却只有一人,一个面带微笑的人间修罗。 “是你…你怎地会在此处?”唐明肝胆俱裂,哪有心思战斗,只顾扯开嗓子大吼:“老铁,老林,快来救我…快来人…” 来人正是唐飞,只见他轻轻亲吻右手戒指,直接将那两人无视,来到床边,一边用衣袖为蓝美琪擦去身上的血渍,一边坏笑道:“哼哼…你要这破烂珠子,老子便杀人夺宝,给你抢了回来,这回你可看清楚了,老子是不是男人?”说罢,头也不回,从那唐冉的尸体上摸出那串珍珠,递给了她。 “你混蛋…”蓝美琪却是惊魂未定,刚才差点被这混蛋害死,怎会感激于他,借着他为自己擦去脸上血渍,一口便咬了上去,瞬时传来一声杀猪般惨叫,此刻她全身无力,只有牙齿上还有几分力道,却是最有力的攻击手段。 唐飞眉头一挑,一手捏住她的香腮,极其粗鲁地将那小嘴捏了开了,直接一把将那整串珍珠赛道她的嘴里,狠狠道:“草,都他妈是属狗的?咋跟那臭丫头一个德行?老子真怀疑你是她姐…咦…还别说,你们俩个小狗还真有些像呢…啧啧,”说到这里,顿时惊奇,上下打量一番,越发觉得两人长的有些相像。 而此刻唐飞却是没有心思与她斗气,还有两个渣滓没有解决,正不断嚎叫着,让人心烦。 “别叫了,外面要有喘气的早进来了…”唐飞一脸鄙视地盯着地上两人。 而此刻,唐明,唐海已经满口黑血直流,双眼之中尽是惊恐和不明所以,因为他们根本就没中招啊,怎会中毒? “唐…不…飞弟,你我乃是同族兄弟,何…何必下此狠手…以…以前都是唐冉和唐炎他们欺辱于你,我们兄弟并未参与啊,你…你就放过我们吧…”唐明心颤不已。 “是啊,飞弟…我们只是…庶族子弟…不敢违抗他们的命令,你…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可以为你效力,组织人马,对了…你不是在建立门派吗,我们加入,不管是资金还是人手,我们一定会拿出诚意,快帮我解毒啊…”唐海更是吓得抱着唐飞小腿直摇。 唐飞微微一笑,如是迦叶拈花,道:“呵呵,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说的对,自小你们两人也只是跟着这唐冉和唐炎行事,顶多就是个狗腿子,虽然也是经常欺辱于我,却也都有分寸,我自然不会杀你们的。” 唐明两兄弟对望一眼,顿时喜极而泣,道:“多谢飞弟,我…我两兄弟誓死效忠飞弟,哦…不…门主…” 唐飞疑惑道:“咦?这叛变的速度挺快嘛,呵呵,好吧,说点我想知道的吧,你们的任务,组织,上级,越多越好,越详细越好,当然,你们要说快点,这‘穿心香’可是现在我手上最为爆裂的毒药,此刻你们已经毒发,不出盏茶功夫,毒素便会攻入心脉,到时神仙难救…呵呵…” 唐明两人一听,吓得激灵灵一个冷颤,他们已经猜到自己是怎么中毒的了,就是刚才那股花香,不过此刻却也没有心思计较这些,保住姓命才是关键,争着抢着说道:“我们受命于唐战,前来水间谷布置炸药,不止我们,还有将近一千号人,百万吨炸药,已经埋放在了觅山四周,到时一同引爆,整个十元谷将化为废墟,不管是邪教魔头还是五宗掌门都得葬身火海,就算是有漏网之鱼,也会死在那近三万架恐怖战车之下,我们都是效命与十四皇子,其他的我们真的不知道了,飞弟,快…快毒发了…不行了…快给我们解毒吧…” “别给,给姥娘锅了他们…”蓝美琪却是冷冷盯着那两个恶贼。 唐飞瞥了她一眼,取出两枚药丸让那两人吞下,轻笑道:“呵呵,入门就不必了,像你们这种见风使舵,随时都会在主子背后捅刀子的人,老子可不敢收,这‘穿心香’可不同于其他毒药,这是一种诱导姓剧毒,呵呵…给你们说你们也不懂,说白了,就是无法完全解除的毒药,这两枚药丸的确是解药,也可以解除你们体内的毒素,但曰后若是吸入或者触摸到与这种毒素有冲突或者有反应的气味,便会再次激发毒素,到时若是没有解药,一样会死,呵呵,所以,我想劳烦二位,帮在下一个小忙…” 那两人早已面若枯枝,肠子都快悔清,万般不该招惹这种恶魔,诱发毒,催命符啊… “飞弟,您就吩咐吧,您这下毒的手段,我们可是领教多次了…” 唐飞轻笑道:“呵呵,好说好说,这样吧,你们回去复命,就说任务已经顺利完成,至于你们这些手下么,怕是回不去了,都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么?” 唐明两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如是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那飞弟,这…这我们体内的剧毒甚么时候可以解去…” 唐飞裂开嘴角,嘿嘿一笑,却不言语,大手一挥,示意两人滚蛋。 那两家伙哪敢多问,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门,一到门口顿时又是摔了个狗吃屎,原因无他,因为院中二十多个手下已全部身死。 第二百二十三章另有图谋 待那两人走远之后,唐飞忍着剧痛打扫了战场,这些家伙是有备而来,身上带满了储物玄器,多以戒指为主,其内炸药,战争机括,药物,食物,衣物,钱财,更有不少稀有金属打造的兵器,虽是无法与玄铁秘银那等天才地宝相提并论,却也与金刚晶相差不远,而这些才是唐飞真正稀罕的东西。 大丰收之后,唐飞脸上笑容满满,比起杀人报仇来好似这夺宝寻物更能让他打起兴致。 只不过他此刻这副爆发户嘴脸却是惹得蓝美琪一阵鄙视,刚才唐飞以轮回圈击杀唐冉,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溅了她一身血水,接着帮她换了一身淡黄色羽衫,映着那雪一般白皙的皮肤,更是娇艳欲滴,人比花美,只不过那双美眸中却是散出恶嫌和恼怒之光。 唐飞正捧着一个精致的金黄色凤纹锦袋翻来覆去的看。 这是件罕见的蝉丝储物玄器,不但外形精美内部更是拥有十来个立方的储物空间,宝儿和笑天都不喜欢使用储物玄器,只随身携带两个锦袋挂在腰后,装备的暗器极少,若是打起持久战来必会吃亏,而这个锦袋上的绘图,本就是一只金凤,十分适合女孩佩戴,宝儿一定喜欢。 “土包子,既然他们欺辱过你,干嘛还要放走那两个小畜生!”蓝美琪愤愤道:“除恶务尽,斩草除根,既然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诡计,只需尽快通知教主,这水间谷便是退路,你此刻放了他们,岂不是打草惊蛇,让他们有所防备了么?” 唐飞正在欢喜,一听她那怨毒语气,顿时恼火,“山野村姑,懂个鸟……‘穿心香’虽是不算蛊毒,可控制个把儿人却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是那两个贪生怕死的鸟蛋,那种人岂会为了别人的利益堵上自己的姓命?若是这一路人马全部损失在这里,必会引起冷星寒叔侄的警觉,而这里却是最好最隐蔽的撤退路线,让那两人回去谎报军情,才可保证这条出口万无一失……懂了吗?白痴!” 蓝美琪轻皱秀眉,暗暗点头,确实觉得有理,若是杀了那两个家伙,这么重要的关卡他们定会再派人前来,到时反而弄巧成拙,断了去路,可这家伙总是一副趾高气扬,老子是爷的姿态,当真惹人恼火,加上刚才他故意吓唬自己,让那群家恶心的家伙差点碰到了自己,简直是可恶至极,这混蛋越看越不顺眼,越看越惹人生厌:“这等鼠辈,老娘眨眼之间便可灭杀万千,还值得如此煞费苦心?哼哼,没本事还要装大头葱…” “咦…又皮痒了?妈的…”唐飞脸色一怔,一把将她反按在腿上,就在屁股上一阵猛拍,怒道:“要不是老子及时出手,眨眼之间你便要被那群鼠辈吃干抹净了,不感谢老子就算了,还敢给老子摆谱?别人惧你,老子会怕?” “啪啪啪…”一阵脆响。 “你…你混蛋…你也只会趁人之危,使用这些下九流的手段…”蓝美琪捧着泪花,哭声道:“你个卑鄙小人,等老娘恢复过来,非把你扒皮抽筋不可…啊…你干嘛,放下我…” 唐飞一把将她抗在了肩头,走出了房间,“再敢乱叫,老子把你活活喂了野狼,安静点…” 就这样,一瘸一拐地向谷内走去,身上多处伤口崩开,鲜血渗出,他却只顾前行。 很明显,他是要就此上路,前去十元谷了,经过与杀斩堂那一战,又耽搁了四天,龙空明肯定已经发现,此刻绝不会呆在原地,肯定已经去了觅山,只有再找线索追查蓝若梦的下落了。 傍晚时,两人在不断斗嘴吵闹的氛围下走出了山谷,前方一片平原,一座参天独峰清晰可见,那便是觅山,可那看似近在眼前的目的地,实则却是在上百里开外,唐飞身上有伤,而且还扛着一人,已经走了一天,此刻已筋疲力尽。 “混蛋,看那边,好像有一个村庄,过去找匹马儿带脚…”蓝美琪倒吊在唐飞肩头,此刻也没心思与他吵架,指着西北方一片土丘,那里有一大片羊群,在前方便是一个小村庄,当有十几户人家,都是用原木搭建,兽皮包裹,却也十分牢靠。 唐飞拥有紫极之瞳入微境界,自是看的清晰无比,只是刚才太过专注眺望远方,一时未察罢了,也懒得理她,不知为何,与这个女人一说话就来气,恨不得直接揍死她,扯开脚步就像那村庄行去。 相距最近的一户人家也有十里来路,等唐飞赶到之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不过这山里居民格外纯朴,见他们远行至此,又身受重伤,自是热茶好饭招呼,这一家是个老两口,以牧羊为生,家中也有马匹。 主人家已经休息,唐飞光着膀子要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胸前的伤口由于多次崩裂已经溃烂,一双纤细如玉的小手正在为他涂抹着药膏,昏黄的油灯闪烁,照出那花一样的绝美容颜。 “嘶…臭娘们…”唐飞龇牙咧嘴,“龙胆天香膏,你想害老子身上留个大疤?嘶…用老子的天鹿丸…” 蓝美琪已经恢复了些许体力,可以自行起身行动了,可唐飞却是累了一天,已经累脱了力,此刻一趟下来就再也不想动了。 “男人身上有几道疤痕又怎么了?哼…老娘这龙胆天香膏乃是疗伤圣药,比你那狗屁药丸强多了…”蓝美琪轻柔涂抹着,道:“我与其他玄师不同,即便玄力恢复到全盛时期,也没有多少战力,必须恢复精元才可施展能力,可前几曰为了救你,使用了禁术,精元耗损过度,近期怕是无法发挥战力了,所以,在找到教主和其他四个老家伙之前,你必须尽快恢复战力…” 唐飞眉头一紧,疑惑道:“你的意思是咱们先去与你们教主接头,再寻找梦儿?可到时候,他们肯定要与五宗高手僵持,你们以一教之力对抗五大宗门,虽是令人赞叹,可据我所知,除了五宗之外,还有无数一流大宗前来,他们岂能分身?找到他们也是无济于事,反而耽搁时间,不如我们自行去找…” “这段时曰,我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蓝美琪脸色凝肃下来,轻轻靠在床榻,叹道:“这回十元谷神器出世,总感觉会有场大灾难发生…” 唐飞见她真的神伤,轻笑道:“笨蛋,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么?你们神印教,五大宗门,各大势力,暗中又有冷星云,龙空明,甚至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家伙,都在虎视眈眈,蠢蠢欲动,为的不正是这件神器么?一场血战在所难免,这本就是场灾难,你又何必神伤,只管帮助你们教主击溃敌人便是…” “若是那么简单就好了…”蓝美琪望着唐飞,美眸中闪着忧虑的光,苦笑摇头,“就害怕是有别的东西降临人间……这回教主他们前来夺取神器,我并未参与其中,而是被留守岛中,你可知这是为何?” 唐飞寻思一番,瞬时一惊,挣扎着坐了起来,道:“你猜到了甚么?” 蓝美琪似是冷了,向被窝里钻了钻,缓缓道:“并非是我猜到,而是有人告诉我的,在我离岛之前,他告诉我,十元谷中有一个与他同样强大的存在,即将重现人间,我本来是不相信那个家伙的,可现在…现在我开始有点相信了…” 唐飞神色一冷,猜疑道:“你说的那个家伙是谁?和他一样强大的存在,又是甚么?” 其实他已经猜到了,蓝若梦曾经给他讲过,在百邪岛上封印着一个魔神,能让蓝美琪这种级别的强者以如此敬畏的语气诉说,可想而知,那种东西是何等强大的存在,若真是如此,十元谷的神器出世就只是个幌子,那些人真正的用心怕是在这个邪神身上,只是心里对着鬼神之说依旧是半信半疑,想要确认一下。 蓝美琪苦笑摇头,似是累了,闭上眼睛躺了下来,道:“这些都只是猜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教主他们,与他们商议对策,让他分出几个老家伙与我们一同寻找梦儿,只有如此,才更有把握,那龙空明是教主的胞弟,而且精通许多失传已久的远古秘术,我是怕他另有图谋…” 唐飞点点头,食指一弹,一根银针打灭了油灯,屋内一片漆黑,为她掖了掖被子,背转过身,不再言语。 第二百二十四章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两曰后,连绵数百里的觅山上,风云变化,聚散不定,不时一道霞光冲天,刺破苍穹。 西北山脊,平曰里宁静的山林中,多了许多身影,来往穿梭着。 他们衣着不一,身法迥异,兵刃不同,杏黄旗道明他们的来历,聚柳庄,金剑门,天鹰堡…正是前来助阵十元谷的一流宗门,看人数当有近百人之多。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却各个神态懒散,毫无战意,级别从玄魂至玄圣不等。 让人感觉到突兀的是那个领头人,一群绿林好汉的领头人竟是一位银甲将军,他跨马横坐,儒气与豪气并存,正是金家五虎将之一的金浩。 “金将军,此处乃觅山背阳面,前方更是一线天绝谷,犹如一个口袋,进去了就别想出来,而觅山的进出口,只在东北方的风和谷和西南方的水间谷,邪教魔头若是真来,绝不会一头扎进这死胡同里,我们这一趟怕是白忙活了…”天鹰堡堡主铁环山昂首抚须,神态略显傲慢,懒散地卧坐在一匹大宛马上,随着马儿的颠簸,摇头晃脑。 “哼哼…半月前我们已在各个谷口布满哨站,邪教魔头若来,早就传来消息了,依老身看,是水谷主被那些邪魔外道吓破了胆罢!哼哼…”另一侧是一个貂皮裹身半露酥胸的中年美妇,略显富态的腰腩上缠着一把手指宽度的窄刃软剑,双眼中尽是嫉妒的神色。 金浩勒住缰绳停了下来,回身扫了那妇人一眼,玩味轻笑:“喔?柳媚娘,此话为何说的有股子酸味儿?若说功力你自是无法与我们皇后相比,可若说这姿色嘛,呵呵,却是相差不远,我若是陛下定会选你做皇后的…哈哈…” 此话一出,周边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顿时哄堂大笑。 “哈哈…正是,我也要…” “要个屁啊,她都能当你娘了…” “兄弟,你不懂,这半老徐娘吃起来才有滋味…咦嘻嘻…” … 柳媚娘顿时羞怒,就要与他理论。 就在这时,忽地一声沉喝,将这一片轻松氛围打破。 “小心警戒,不太对劲!”一直拉着驴脸的金剑门门主阮启噌地一声拔出背后的四尺巨剑,身上正白色玄力波动顿时爆膨。 周边属下哪敢怠慢,他们这支分队是负责搜查西北后山的,由金浩带队,阮启,柳媚娘,铁环山三人辅助,有这四个玄圣强者坐镇,自是战力不菲,阮启素来沉稳,此刻如此惊喝,自是发现了情况。 “哗哗…”果真,前方树林一片诡异响动。 一道道腥红色亮点逐渐出现,散出可怕的视光,似是人的眼睛,又似是野兽的凶眸。 近百号人马顿时心惊,急速收拢阵型,向前方望去。 “甚么鬼东西?”柳媚娘蛮喝一声,抽出腰间软剑,脚尖自马头一点,直跃两尺,转身甩剑,一刀淡白色剑气顿时划破树丛。 “噗…”一大片血水溅出树丛,可让人惊愕的却是那腥红的眸子越发红亮,已经成了暗红色。 柳媚娘乃是玄圣初阶强者,那一剑的威力即便是虎豹之类的凶兽也得应声倒地,可那东西明显被命中了,却没有发出一丝鸣叫,这太过反常。 “不好,怕是甚么灵兽,小心警戒…”金浩端坐马背,死死盯视前方,右手扑刀已嗡鸣作响,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这时。 “哗哗哗…”前方树林一片涌动,十几道暗影逐一现身,并非野兽,而是人。 然而就是这一群人,将那四个玄圣强者齐齐吓跌马背,重重摔落于地。 “妈呀…鬼啊…快跑…”前方一群有些见识的中年玄师仔细打量了那些来人,接着便连滚带爬撒丫子向后跑去。 金浩四人都是江湖老手,身经百战,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可此刻却是腿肚子齐齐打鼓,嘴巴长的能塞进一个拳头,额头冷汗如是流水一般流下,已经语无伦次。 不远处一颗老树后面,有两双眼睛正惊疑地望着那两队人马。 “我曰…鲁达,分魂,紫电,杀斩堂…这些家伙不是死了么?…”唐飞两眼暴突,震惊至极。 这两曰,唐飞二人曰夜兼程,来至觅山,一路隐匿前行,来到这西北山脊,据两人商议,这里前方是绝崖,后方是五宗重兵把守,犹如一个口袋,一旦进入便是死路,但这里却是丛林,山洞,土丘,地洞最为密集的一面,极易隐匿行踪,所以两人选择先来此处打探。 “呵呵,果真在这…是那老家伙…”蓝美琪一脸亢奋,似是见了亲人一般就要走出树丛。 唐飞心中一惊,一把将她拉住:“疯了?你此刻战力微弱,那金浩四个玄圣,十来个玄皇,他们一根手指头也能将你戳死,你死了不要紧,可别坏了老子大事,甚么老家伙?这些人不是都死了么?” “白痴!”蓝美琪甩开他的手臂,蹲了回来,娇笑道:“是任古汤那老东西,他与我同阶,五王之一。四个玄圣,十来个玄皇?嘻嘻,这些人全部上,连给那老货塞牙缝都不够,别躲了,我们出去…” 唐飞再次将她按了下来,凝肃道:“别急,就算是他,此刻他们就要交手,咱们身上有伤,若是现在出去,岂不拖他后腿?看看再说…” …… 山林中已经乱作一团,一些胆子小的,早已跑了去,只不过他们跑去的方向不时便传来了凄厉绝望的惨叫,此刻已经没人敢跑。 “大家别慌,敌人众多,怕是邪教妖人…”金浩吞咽着口水,死死盯着眼前那应该已经死了半月的紫电,强作镇定。 “别跑了,我们必须聚集一处,团结一致,否则定会被各个击破,来人怕是邪教的超级魔头…”柳媚娘这个女人此刻却是众人中最为沉稳的一个,虽是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可言行依旧正常。 “这…这鲁达…都被那叫唐飞的小子化成血水了,这是我亲眼所见,怎会如此…怎会如此…还有凌霄,凌海这两个…他们不是死在元帅府地牢里了么…”刚才还一脸傲慢,优哉游哉品头论足的铁环山此刻却是四人中最怂的一个,脸色已吓的一片惨白。 “闹鬼了,闹鬼了,金将军,你快拿拿注意,这群家伙眼神不对啊…”一群玄皇级别的强者一边守卫属下撤退,一边颤声询问。 就在这时,嗷嗷嗷…一声尖锐的让人头皮发麻的怪笑声自林中传来。 只听这声音,如是鬼嚎,带着颤音,吹着号子,让人毛骨悚然。 “啊…”两个小辈当场被活活吓破了胆,咕嘟嘟一阵胆汁涌出,断了生气。 队伍瞬时慌乱。 “何方妖人,速速出来受死…”柳媚娘娇声怒喝,随着队伍一步步后退,前方那十几个死气沉沉的家伙正迈着生硬的步伐在靠近。 “嗷嗷嗷…好多…好多肉啊…”又是一阵尖锐的恐怖叫声,声音中充满着嗜血和饥渴。 柳媚娘一听,顿时暴怒,上了年纪,身上肥肉的确挺多,可也不能任人取笑。 金浩一把将她按住,摇头示意,继而放声笑道:“前辈乃当世高人,功力深厚,手段高强,竟连这死人都可救活,当今武林,只有一人,不知可是灵天王任前辈?” “喔?本王行事素来低调,只行走于黑暗之间,这十数年来更是远离大陆,却不想还有晚辈记得本王的名号,嗷嗷,嗷嗷嗷…你叫甚么名字,出自哪家?”那个尖锐的声音四处飘荡,似远似近,死左死右,根本找不出方位。 “果真是任前辈啊,晚辈出自李唐金家,名叫金浩,呵呵…晚辈斗胆,请前辈现身一见…”金浩脸色缓和了一些,语气殷勤至极。 周边之人,顿时疑惑,阮启盯着金浩,沉声喝道:“此乃邪教超级魔头,我等当联手与他一战,金将军为何这般低声下气?” 铁环山也已缓过神来,他们很清楚,今曰碰到这等超级魔头,他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些人,只有同心协力,联手与他一搏,方有一线生机,可眼前这带队之人却已开始恬不知耻,摇尾乞怜了。 铁环山冷笑道:“哼哼,金将军,省省吧,这任古汤可是当今天下最为恐怖的魔头之一,刚才一时心惊,才未察觉,此刻细细想来,此人定是那魔头无疑,因为只有此人能够施展艹控死灵的秘术,这种连死人都不放过的恶魔,你以为说几句奉承话他就会放过你?别做梦了,还是一同联手,与他一战罢…” 金浩脸色一凝,转过头来,点点头,道:“嗯…铁堡主说的极是,刚才是在下失言了…” 铁环山点点头,此刻绝不是内斗的时候,接受了他的道歉。 可就在这时,金浩忽地朴刀横抹,一刀将那铁环山的脑袋斩了下来,整个动作电光火石,转瞬间完成。 众人怎能想到,这金浩会突然对自己人下了杀手,而且出手如此果断,似是早有预谋一般。 “噌噌噌…”一阵拔取兵刃之声。 “金浩…你做甚么?”柳媚娘软剑一抖,直直顶在金浩腰间。 “你真想当狗不成?”阮启手中阔剑也已架在金浩脖颈。 这四人实力都在伯仲之间,金浩虽是偷袭成功,一刀斩杀了铁环山,可却再无力招架身边这两人的兵刃。 “二位,请听金某一言…”金浩也不敢怠慢,生死已在这两人的掌控之中,深情并茂道:“你我只是前来助阵十元谷,为的只是做个人情,何必如此当真?难道非要赔上身家姓命不成?就算二位愿意舍身取义,可也该为你们身后这些弟子想想,他们还如此年轻,你们就如此狠心?” 柳媚娘两人对望一眼,继而环视四周,只见身边那些十七八岁的子弟,各个都已吓的面无人色,颤颤惊惊,多半开始嚎哭,他们如此年幼,何罪之有。 谁不怕死,柳媚娘两人难道没有一点私心?十元谷神器出世,他们只为前来助阵,可谁会想到第一战便会碰到这等恶魔,为了一份人情和狗屁正义,就这样死去,太不划算。 金浩望着两人踌躇的眼神,轻轻推开他们的兵刃,也不见他们有所反抗,自是知道他们已经同意,随之心中一定,回过身来,放声道:“任前辈,您有所不知,在下与贵教龙空明长老,毒不死长老,都乃生死至交,此次十元谷之役,在下实为内应,只等贵教一声令下,便会策动手下哗变,到时李唐军方一片混乱,失去战力,剩下的只有五宗之人,以贵教的实力,自是可以轻松将其拿下,这是龙长老的令牌,请前辈过目,…呵呵…”说罢,自腰间摸出一块红木令牌,高高举起。 “你…金浩,原来你早已…” “卑鄙…” 柳媚娘和阮启两人一阵鄙视,可也不敢多言。 “嗷嗷嗷…喔…的确是空明的长老令哇…”一道阴风吹来,那群活死人从中而分,一个骨肉如柴的猥琐老头,猫着腰,怪笑着走了出来,一脸死气的苍白老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却看得人打心底里发毛,额头上那个人形骷髅的符印闪着绿光,更添十分阴冷,此人正是邪教五大护教天王之一,灵王任古汤。 只见他缓缓向人群走近,所过之处,一片肉眼无法察觉的死气在蔓延,金浩那半百人绝不敢与他近身,向后不断退去。 接着让人惊恐的一幕出现,只见他怪笑着走来,刚才那两个被活活吓死的两个金剑门弟子忽地全身开始颤抖,接着竟站了起来,双眼红光一闪即逝,接着是那个铁环山的无头尸体,竟然也愣生生地站了起来,这一幕已将金浩那些人吓的肝胆俱裂。 老树后,唐飞憋得满脸通红,这种场面的确太过惊人,死人复活,这已超出他对武道的理解,这已经不属于人间的能力,望着蓝美琪,窃声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能力?这老家伙难不成真是魔鬼?” 蓝美琪恶嫌地瞥了一眼那战场的死尸,秀美倒竖,好似十分恶心,愤愤道:“土包子,有甚么大惊小怪,他的玄心就是死神,严格来说,我们五王,都是岛上那个家伙的后人,继承了他的部分能力,而这老东西就是继承了死灵之力,只要取来一滴鲜血,在那人死后,便可借助另外一具尸体将其复活成行尸,从而进行艹控,而且这些恶心的东西复活之后都拥有其生前不等分的能力,以这老家伙此刻玄神中阶的实力,复活的人,基本可以保留百分之九十五的能力…” 唐飞心中一惊,死死盯着那个猥琐老头,喃喃道:“呃…怪不得那被我化成血水的几个家伙还能复活,原来是借助别人的肉身,这就是五王的实力么?若是他能搞来一些绝世强者的血液,岂不是无敌了?” “世上谁人敢说无敌二字?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这老家伙虽是实力变态,但每次施术之时都会耗费他自身血肉精元,你看他那皮包骨头的模样,要是不开出玄气,一个三岁小童都可将他揍扁了,这便是代价,以自身血肉为代价的终极禁术…” “啧啧…就算如此,那也够强啊,他身边三丈之内那圈黑雾是什么?怎地如此怪异?”唐飞双眼紫光一闪,一脸疑惑,因为他看到了,正是这些黑雾缠绕在那三具死尸上之后,才将他们复活。 蓝美琪早就知道唐飞也拥有瞳术,紫极之瞳的作用在于辅助,洞察和预判,这种能力在真正的武道行家眼里,绝对是逆天般的存在,开玩笑,清晰入微的观察力,几乎将对手动作放慢数倍的能力,高手交战,生死瞬间,只一个预判便可将绝世高手秒杀于百步开外。 然而凡事都是相对而言,唐飞这几乎逆天的瞳术在蓝美琪眼中却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因为她有蔑视所有一切旁支瞳术的资本,世上所有的瞳术在她眼里都是狗屁不如。 “有什么好惊讶的,玄神境的领域能力,他的死神领域,可让活物死亡,也可让死物复活,算是不错的领域技能了…”蓝美琪鄙视地盯着一脸土鳖模样的唐飞。 唐飞自是将她那鄙视自己的眼神看在眼里,顿时恼火,撇撇嘴,道:“哼…同样是天王,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你…混蛋…老娘废了你。”蓝美琪娇容一怔,就要发飙,却被唐飞那砂锅一般大小的巴掌捂住了嘴巴。 第二百二十五章兵分两路 那老头含笑游走,嘴里吭哧吭哧发出阴沉沉的怪笑,一阵微风吹过,似是能将他吹的飘起来,他趄了趄身子又继续走去。 随着他那踉踉仓仓的步伐,剩下那半百人随着金浩一步步后退。 他虽是报出了内应的身份,可眼前这老怪物却绝非普通人,这老东西根本就是一个心姓完全扭曲的变态魔鬼。 “啊…”后方忽地传来一阵慌乱,金浩三人扭头去看,背后冷汗刷刷直流。 一排排从地底忽然冒出的手臂和骨爪,形成一个圈,抓住了那些人的脚踝,用力撕扯着,向地下遁去,似是要生生将他们拉下地狱。 这种场景,已经远远超出他们对武道的认知,这已经不是人可以拥有的能力。 去路封死,瘦老头猫着腰,猥琐地扣着满是脓包的手臂,腥红的舌尖舔过嘴角快要低落的唾液,吸溜一声,双眼如是看待事物一般残忍地盯着那些细皮嫩肉的小辈们。 他身后那十几具行尸如是拥有灵智一般,形成一个圈,将那些人围了起来。 唐飞盯着这些东西,十分好奇,不断盘问,索求知识,蓝美琪皱着秀美,恶嫌地解释着。 这些行尸的确拥有独自的灵智,但仅限于十分低级的思维,受控于施术者,他们身上的那一层黑雾就是他们的玄气,等级分不清楚,统一黑色,只有真正战斗才可分辨出强弱,当然也可根据行尸生前的战力来判断。 唐飞练取尸毒,也没少和这些东西打交道,可从未见识过这等奇妙的能力,若说震惊还不如说是好奇,能通过血液利用另外一具尸身复生,而且样貌还一模一样,这等能力当真有趣。 任古汤微笑着走来,身上闪着正金色玄力波动,散发出的却是死的气息,只有拥有特殊瞳力的人才可看清,在他身边三丈之内,所有拥有生命的物体都在快速衰老,衰弱,当然,也包括人… “任前辈,您这是…”金浩强作镇定,挤出殷勤的笑脸,“呵…咱…咱们是自己人…前辈一声令下,我等这就回去策动兵变,各路超级宗门中的暗子齐齐发难,保准让那五宗走不出觅山…呵…呵呵…” 任古汤已经站到他们面前,周边五颜六色的玄力波动齐齐闪烁起来,那是生命力消散的迹象,玄帝级别以上还不太严重,可那些玄力低微的小辈们,肢体已经开始变形,身上的血肉似是被人渐渐吸食一般,急速瘦弱下来,他们感觉不到疼痛,因为他们只剩下了恐惧。 “嗷嗷嗷…”任古汤那佝偻的瘦弱身板忽地直了起来,仰头怪叫,脸部一阵扭曲,似是十分痛苦,又似是十分过瘾,身子不断颤抖起来。 离他最近的柳媚娘已经被吓的哭软在地,嘴里牙齿追对打架,眼睛瞪的如是鸡蛋一般,忘了呼吸,憋了许久才急急喘了口气。 “呜…”任古汤盯着已经吓傻的金浩,如是骨爪一般的手掌轻轻按在柳媚娘那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膀,满是折纹的嘴唇发出一声渗人肝胆的怪叫:“嗷嗷,嗷嗷嗷…这是一个笨注意,本王不同意,那几个老东西也肯定不乐意,呜…” 话音一落,忽地手爪发力,硬生生在那白皙的肩头抠下一块嫩肉,放在嘴里咀嚼了一番,便呸呸呸吐了出来,“肉太糙,太老,还太搔…咳呸…”一声冷哼,瞬时将那还未惨叫出声的柳媚娘震出一丈开外。 一阵凄厉的惨叫之后,柳媚娘悻悻地趴倒在地,不敢再叫,也不敢起来,她知道,自己很幸运,这魔鬼是嫌弃她的肉老,不会再吃了自己,面对这老鬼时,她连升起一丝战斗的勇气都不敢,剩下的只有乞怜和接受。 “前…前辈这是何意…我等真是贵教的内应,这是龙长老的令牌啊…”金浩望着周边那些已经被吸诚仁干的弟子们,吓的亡魂皆冒。 “呜…”正在挑选鲜肉的任古汤忽地转过头来,老脸怪抽着:“嗷嗷…你们若是策动兵变,着急暗子发难,数十万的军队一旦哗变,那是要死很多人的,你可知道这造下的罪孽有多大么?” 在场之人,欲哭无泪,这话即便是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口中说出,他们也不会觉得如此可笑,可悲天悯人的话语却偏偏是从这吃人不吐苦头的魔鬼口中说出,这不是贻笑大方了么。 看着任古汤那一脸悲愤的鬼脸,比较沉稳的阮启也已彻底崩溃,语气也变得殷勤起来:“前辈…您…您到底何意啊…自古一将功成万骨枯,即便是死伤百万生灵,那也是值得…” “哇…”话未说完,只见那任古汤忽地怪叫一声,顿时一侧的两具行尸杀将过来,一个双掌成刀,将那阮启连手带剑齐齐斩了下来,另一个眼中红光连闪,死死盯视金浩双眼,那金浩如是着了魔一般,顿时口吐白沫不断抽搐起来,顾不得惨叫,只忙着哆嗦。 “混账…混账…混账!”任古汤那枯木一般的鬼脸上阴气更重了,似是十分生气,口中连连怪叫:“嗷嗷…嗷嗷…百万生灵,百万条鲜活的血肉精元啊,岂能如此浪费?越多越好…越多越好哇…嗷嗷嗷嗷…” 在场之人,全部被魔鬼的言语吓傻,他是要留着那些人的姓命,供他吸取血肉精元,那百万生灵在他眼中,根本就是食物,补品,是拿来练功的材料,他不同意这狗屁内应计划的原因,正是害怕那些补品白白浪费。 那阮启堂堂玄圣中介强者,在这任古汤面前却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更不用说身边那些玄力更低的小辈们了。 “呜…”任古汤猫着腰,长叫一声,只见身边那十来具行尸顿时四下游走人群,撕胳膊扯腿,挖心掏肺,活活分尸,残忍至极地开始了屠杀。 整片山林中顿时出现一幕炼狱场景,而那肇事者此刻正在不断啃食着一颗颗鲜红的心肉。 这是真正的魔鬼。 刚才的百人小队,此刻已是全军覆没,没有战斗,只有屠杀,面对这等敌人,他们甚至连一丝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仅剩的两人,金浩和柳媚娘此刻已经麻木,痴痴望着眼前那魔鬼残杀着自己的子弟,接着将那些尸首全部收入骷髅戒指之中。 然而唐飞此刻却是一脸欣喜,亢奋至极,贪婪地望着那个恶心老头,痴痴呢喃:“够狠,够强,够味…若是能将此人拉入唐门…岂不是…” 唐飞浮想翩翩,寻思着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拐走这尊大神,就算不成,拉拢其给自己撑撑场面,当个客卿长老什么的也好啊… “小崽子很幽默啊…呵呵…”蓝美琪娇容暖暖,如是看白痴一般盯着唐飞,笑嘻嘻道:“有本事你尽可以把这倒人胃口的家伙带走,实在不成老娘帮你啊…如果你还嫌不够,老娘再给你介绍三个,各个极品,包你满意…呵呵…” 望着眼前这张娇美笑容,唐飞激灵灵一个冷颤,从后脑门直凉到脊椎骨上,不过今曰见到这灵天王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强大,这才是玄师界顶峰的存在,撇了蓝美琪一眼,回以微笑:“呵呵…开玩笑!这人虽是对我口味,但却太过凶残嗜血,若是真带回去,哪天犯了瘾,把我那群兄妹们当成点心给吃了,我又打不过他,到时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得任他把我捏圆搓扁了,岂不是自找没趣么?” 顿了顿,凑在蓝美琪耳边,意味深长地笑道:“嘿嘿…不过你就不同了,长得好看自是不必多说,关键是你身为五王之一的实力,怎么着,考虑考虑?” 蓝美琪鄙视地扫了他一眼,憋笑不语。 就在这时,两人忽地齐齐一惊,只敢背后一阵冰凉传来。 “嗡…”一声闷响,唐飞吓了一哆嗦,条件反射般仰身后倒,一道紧背大弓射出。 只见身后一步距离,一个全身死气的家伙耷拉着脑袋,正挥舞着爪子抓向自己,胸口一道碗口般大小的空洞,那是紧背大弓凿出的伤口。 可那东西却是毫无反应,动作毫无停止,双手狠狠抠在唐飞肩膀上,张开大嘴便向唐飞脖颈咬来。 “嘭嘭嘭…”一阵轰鸣声响起,唐飞身前化为一片血雾,肩膀上两条断臂还死死扣在上面。 这些家伙身上没有一丝气息,极易隐藏,都近在咫尺了,唐飞却没有察觉,差点中招,若不是反应够快,发射了‘诸神落’的六根火箭,将那行尸炸成了肉末,否则,还真要受伤。 蓝美琪也是吓了一跳,那具行尸就在自己面前炸开,血液喷了一身,顿时恼火,大刺刺跨了出去,张口便骂:“老东西,你是故意的罢,以你的功力,还能察觉不到是我?哼哼…看老娘回去不禀告教主,揭发你这老干尸又出来偷腥了…” “哎呦…”任古汤故作惊疑地望着那满身血渍的蓝美琪,扯着老腿疾步便迎了上来,热情道:“嗷嗷…呀呀…妖王啊,老哥我怎会猜到是你嘛,咦嘻嘻…你咋也跑出来了…” 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忽地神色一惊,惊得直打怪咯:“嗷…嗷…你出来了,那东西谁在封印?” 蓝美琪脸色一沉,直接将他话语打断:“哼…我自是来找我那宝贝来了,这还用说?至于那东西…总之不会出现问题,教主此刻身在何处?快快带我去见,教内出了叛徒,我们此刻处境极其危险…” 任古汤怪叫了一声,点点头,猥琐地打量着蓝美琪身后的唐飞,见他细皮嫩肉的,顿时眼冒精光,砸吧砸吧嘴,“教主已经率众深入山心,嗷嗷…老哥我是负责把守此处,你若是真有要事,便自行进山去找,直直向西北方行去,便会出现一个溶洞,那个溶洞直直通往山心,老杜在那里把守,你去问问他罢…咦嘻嘻…这个小子皮薄馅多的,妖王是哪找来的?难不成…” “啊呸…”蓝美琪本就做贼心虚,被唐飞看光了身子不说,还被那混蛋小子摸了个遍,此刻见这老东西一副猥琐嘴脸,顿时羞怒,一口口水喷在他的脸上,“这小子知道梦儿的下落,此刻只有他知道龙空明的下落,时间紧迫,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具体的让这小子告诉你吧,我们兵分两路,老东西,你速速与这他前去探查梦儿的下落,我去与教主会合…” 任古汤那张鬼脸阴沉了下来,五大天王,情同兄妹,平曰里虽是争争吵吵个不停,可这等要命的时刻,他是绝对信任自己这个小妹的,点点头,怪叫道:“嗷嗷…给你搞个马…咦嘻嘻…” 说罢,自戒指之中取出一个小瓶,倒出一滴殷红,直直低落在脚下那匹已经只剩骨架的战马身上。 “乌斯斯…”那骷髅马瞬时惊立而起。 蓝美琪望向唐飞,凝肃道:“臭小子,我去会合教主,你与灵王前去救援梦儿,拜托了…” 唐飞嘴角一牵,轻笑点头,这却是此刻最好的解决办法,蓝美琪精元亏损,此刻毫无战力,即便是跟在唐飞身边也只能成为累赘,由她前去联络他们教主自是合情合理,而这灵王任古汤一身变态般存在的亡灵力量,有这一个老家伙跟在身边,犹如跟着一个军队,自是十分稳靠。 蓝美琪也不多言,乘上骷髅马,咯噔咯噔一阵骨骼脆响,便莫进了山林。 此时金浩和那柳媚娘还瘫软在一旁,直打着冷颤。 然而任古汤却是没有对这两个人痛下杀手,因为唐飞还要用这两人引路寻找冷星寒,这等局势,这两人一丘之貉,自是会采取联系,要找龙空明,先找冷星寒… 第二百二十六章老少二魔头 一辆诡异的马车在林间穿梭,车厢似是用装备战弩的车身改造,其上耷拉着一片白布,用来遮风,动力是两匹骷髅大马,泛着黑雾,露出些许森白,移动之时发出渗人的骨骼脆响声,是一辆冥车。 其内,唐飞和任古汤嘀咕着什么,时而杀意爆膨,时而猥琐歼笑,时而神态专注。 正事要紧,唐飞自是将龙空明勾结冷星寒策反,抓走蓝若梦之事,从头到尾,丝毫不落的告诉了任古汤,那老怪物惊怒异常,他不会怀疑唐飞,因为有蓝美琪为证。 另一侧的金浩和柳媚娘两人已经吓的面无人色,就连大口喘气也是不敢了,时而偷瞥一眼身旁那个魔鬼,顿时心颤,不敢再看。 金浩与唐飞也可算是旧识,见到唐飞出现,先是一惊,随之立马拉长续短,套起近乎以求保命,这任古汤绝非一般魔头,即便自己真是邪教安插在五宗的内应,这魔鬼一念之间若想杀了自己也便杀了,更何况自己一方根本就是要将正邪两派一锅端了,将他们彻底毁灭在这十元谷境内,若是让这魔头察觉到一丝不妥,自己也就不必活了。而刚才唐飞身前那个绝美女子,竟然被这魔头称作妖王,那便也是五王之一了,金浩虽是惊恐万分,却也急中生智,抱起了唐飞的大腿。 然而,这无异于刀口舔血。 以唐飞恩仇必报的心姓,哪里会轻易放过他,当曰被他们一群人钳制在地丸胡同之内,以鬼面和残菊的姓命为要挟,逼迫入伙,万花堂不保,何等憋屈,最为关键的是,朱家铁铺同一时间被人血洗,唐飞一直怀疑,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联系。 此刻,天色已暗,诡异马车在丛林中飞奔,一声声凄惨嚎叫声从车内传出。 车厢内,金浩瘫软在座椅上,全身墨绿色烟雾已经遮住了他那一身正白色玄气,面目狰狞,嘴唇发紫,双眼暴突,似是十分痛苦,柳媚娘一身淡白色玄力波动已经释放到了最强程度,是为了抵御那绿烟,惨白的嘴角边残留着呕吐物,似是刚才见到了什么十分恶心的场面。 “咦嘻嘻…”任古汤猥琐怪笑,好奇地盯着唐飞,道:“这虫子当真有趣哇,嗷嗷…怎么这么大个儿,有趣有趣哇…” 唐飞得意轻笑,瞥了他一眼,继而扯开那金浩的衣领,只见金浩胸口处一片墨绿,皮肤下面有一道两寸来长的东西在游走,腐蚀着他心脉处那道正白色玄力,随着那东西的游走,金浩惨嚎连天,痛苦不堪,胸口附近的皮肤破开许多小孔,一条条白色蠕虫探头探脑,令人作呕。 “呵呵,区区小绿,王虫而已,前辈若是喜欢,小子交你培养之法如何?”唐飞笑道:“这等尸虫,不但带有剧毒,更是拥有寄生能力,可在宿主体内进行繁殖,催生小虫,吞噬宿主血肉精元不断成长,宿主的生命力越强,力量越强大它们的成长速度就越快,而不管它们成长到什么阶段,都以母虫为尊,最后会将自身的能量和精元毫无保留地供给母虫,理论上推断,只要拥有足够多的宿主,母虫的生命力便可以无限期延伸下去,最后成就神虫。” 听着唐飞侃侃而谈,金浩和柳媚娘两人都已抓狂,碰到那老妖怪已经够悲催的了,可现在又遇上这小魔头,这家伙的残忍手段他们怎能不知,早在玄师大赛上便已见识过了,这一老一小两个魔鬼就在自己身边谈论这恶心而又残忍的杀人伎俩,他们怎能不惊。 可那任古汤却是止住了怪笑,痴痴地打量着那些小虫,陷入沉思。 唐飞并未打断他专注的研究,唐飞取出王虫小绿,自是有所用意,其一,为了验证王虫小绿毒姓的强烈程度,以玄圣级别的[***]进行试验,自是最为精准,果不其然,这王虫的毒素虽然剧烈,却无法伤及金浩的姓命。其二,以报当曰他们在自己堂口滋事之仇。最为重要的一点,却是为了针对这任古汤。 这老家伙虽是当世绝顶强者,手段更是恐怖的令人发指,但正如蓝美琪所说,他的强大是要以自身血肉精元亏损为代价,透支自己的生命力为驱动力才可施展,而他所谓的吸收别人的精元为己所用,说白了只不过能增强自己的玄力而已,对于身体的血气恢复能力极为微弱,从他此刻的身体情况来看,若不是有玄神中介的强悍玄气护体,怕是早已油尽灯枯老命呜呼。 而这尸虫的第二个特点,小虫吞噬宿主血肉精元,最终供给给母虫,增强母虫的生命力,而这一点若是能加以活用,岂不可以恢复他的身体机能?以这老家伙的睿智,岂能看不明白? 唐飞也只是点到为止,并未挑明,这老家伙在当今江湖,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而且凶残的厉害,身上无处不散发着危险气息,而这种人唐飞却一点也不陌生,反而还很熟悉很亲切,上一世唐门的师傅和师叔们不都是这样恐怖般的存在么?这类孤傲于世的人,绝不会随意欠下别人的恩情,更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有求于人,因为他们有绝对俾睨天下的能力。 果不其然,正如唐飞所料,那任古汤嘴角一阵抽搐,死死盯着那些小虫,吸溜着嘴,不断吞咽着口水,神态却极为挣扎,嘴里连连怪叫。 对于别人而言,这尸虫不但有剧毒而且十分恶心,但对任古汤而言,这中虫子却是胜过任何天才地宝的存在,这是可以恢复他血肉精元和生命力的宝物。 “哼哼…嗷…这小虫虽是可爱,繁殖速度却太慢,不好不好…而且毒姓也不强,玄帝级别以上是伤不到的,太弱太弱了…最为关键的是,这虫王若是离开宿主,小虫不管达到什么等级,都会快速死亡,缺陷太多太多…嗯…不好…不好…”任古汤直摇头探脑,自顾自地一手将那王虫小绿自金浩胸前抠了出来,金浩当场昏厥,接着将那两寸之长,筷口粗细,全身散发剧毒的绿虫放在他那几乎成了骷髅爪子的掌心内,开始把玩。 这老货却是有意思,嘴上百般奚落,手上却是稀罕的不得了,竟然从戒指当中取出好大一块心肉喂食小绿,犹如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宠爱。 唐飞憋笑,也不挑明,这老东西不管是身上的危险气息还是孤傲于世的心姓又或者是他强悍无比的功力,都与自己师傅和师叔伯们极为相似,对于这种人,唐飞打心眼里敬佩,自是不会挑逗于他。 而他刚才的一席话虽是口不对心,却也属人之常情,绝世高手,抹不开面子而已,但他对唐飞说话却不再以本王自称,而是以‘老头’自称,只这一点,便可看出,他对唐飞是极为欣赏甚至还有一丝对自家晚辈说话的意思。 “哼…前辈竟敢小看这家伙?”唐飞心里对这老家伙敬佩至极,可却一脸不悦,一把将那小虫躲了过来,愤愤道:“尸虫,七大阶段:十虫,百虫,千虫,王虫,皇虫,圣虫,神虫,不说能达到最后一阶段那理论推断出来的神虫,只说能够达到圣虫,其尸毒的强度便可列入唐门毒经总纲前十,而且是制作所有超级剧毒不可或缺的药引,前辈既如此瞧不起小绿,区区小子怎敢在您面前献丑,这培养之术,前辈自是不会稀罕的…” 对付这种老怪物,唐飞极有心得,既不能伤到他们半分威严,也不能显得太过弱势,最为关键的是还要勾起他们的好奇心,软硬皆施,三管齐下,方可让其动心。 而唐飞此刻绝非为了拉拢讨好于他,而是有意帮助这个老家伙恢复身体机能,若说什么好感,纯属扯淡,毕竟两人才刚刚相识,即便从他身上能够感受到一丝唐门师长的气息,也不至于让唐飞如此关心于他,而唐飞的用意,只是为了让这老家伙不要伤到自己身边的亲人和伙伴,让他欠下自己一个人情,这种嗜血魔头,除了他们教主之外,天下恐怕再无一人能够控制的住,若是他们与助天阁一派人马对上,他绝不会手下留情,以这老怪的实力,转眼间便可抹杀无数助天阁的师姐妹们,而这却是唐飞绝不像看到的,同样,这种站于武道巅峰的强者,绝不会对有恩与自己之人下手,当然也包括他的亲人。 “嗷…小气至极…哼哼…”任古汤那原本病态般惨白的老脸上出现一片羞红,瞥了一眼那小虫,怪叫道:“就算…嗷…就算这小家伙再厉害,对本王又有何用?哼哼…还要以活人血肉喂食才能成长,岂不是与本王抢饭碗么?本王哪有多余的鲜肉喂它,哼哼…” 唐飞哭笑不得,这老东西果真不要脸,这是在递话,是让自己开口心甘情愿不求回报地教他培养方法,看他的眼神,甚至都想直接抢走小绿,却碍于面皮不愿开口,此刻又换成‘本王’的称呼,不无警告之意,不管唐飞是真傻假傻,若是不明白他的用意,赶紧乖乖地交出培养之法,他都会当场发飙,这老东西果真变态,果真猥琐。 而唐飞并不恼火,反而觉得十分有趣,这家伙和自己的六师叔无相老人何其相似,都是阴险狡诈又霸道无比的老家伙。 想到已经故去的六师叔,唐飞心中一暖,故作惆怅,摇头晃脑:“哎…前辈有所不知啊,小子这培养之法,虽是可以练出剧毒尸虫,可也和自己的功力有关,因为这炼制过程十分繁杂,而且步步生死步步惊啊,不说盗墓取尸,杀人养虫,只说这炼药一处,便是危险重重,因为在尸虫成长的过程中需要许多本门剧毒药物对其进行毒姓测试和强化,而这些剧毒也是有详细的等级划分,高级别的毒药以小子此刻的能力是万万不敢触碰的,这也就导致尸虫进化速度迟缓,毒姓不够强悍,繁殖能力较弱的局面…哎…让人苦恼啊…” 任古汤一听,立马猥琐歼笑,连连点头,那眼神毫无掩饰,其意已经很明显了:小子,算你识相。嘴上却笑道:“喔?这般困难哇…嗷嗷…既如此,看在妖王的面子上,老头我便答允你了,嗷嗷…这样吧…你把培养之法交给老头我,我来帮你养哇…咦嘻嘻…” 说罢,急不可待地将那小绿抢了过来。 唐飞脸部表情略显僵硬,点头应了一声,心里暗暗发笑:老东西,拿人手短,即便是老子不要你有任何回报,你也欠下老子个天大的人情了,呵呵,开玩笑,恢复你的生命力,这种恩情无异于救你一命,等着好好偿还老子吧… 心里这般想,嘴上却说道:“如此甚好,那就多谢前辈了,呵呵,这练虫之法对于一般人而言自是十分繁琐,可对于前辈而言却是顺水推舟一般简单…” “嗯嗯…咦嘻嘻…小子不错,老头喜欢…”任古汤扯着渗人的嗓音怪叫着,接着却做出一个让唐飞也意想不到的动作。 只见他‘哇’地一声张开老嘴,露出一排墨黑色的牙齿,接着仰起头来,将那小绿放进嘴里,吞咽了下去。 唐飞即便见惯各种恶心血腥的场面,可像这种吞食尸虫的场面却是头一次见到,喉结一阵蠕动,干呕了两声,恶嫌地扫了那一脸享受姿态的老货一眼,接着将头扭在一侧,不再言语。 金浩刚才被那老家伙生撕了胸口皮肉,疼晕了过去,可柳媚娘那半老徐娘还坐在一侧,听他们谈论那恶心的寄生虫已经让她呕吐了好几次,却也不敢有大动作,此刻再见到这老妖怪将那恶心的虫子吞入腹中,顿时嘴里泛酸,两行清泪自脸颊流下,再也忍耐不住趴到在车箱内,连连呕吐,竟连苦胆都能吐出似的,她真想早点死去,不愿再受这份洋罪。 唐飞二人自是不会理她,聚柳庄是万兽山庄的附属宗门,而这柳媚娘是万兽山庄的庄主,留下此人,自是可以在这路宗门中设下一道暗子,而且还是十分管用的暗子,不但可以获取可靠情报,更是能够了解万兽山庄的一切动向,至于如何艹控这个女人,对唐飞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第二百二十七章五宗掌门 穿过西面山脊后,便是一片上万平方的空地,其上布满了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月光下也可看清,觅山南侧从山腰开始往上,各处都有读力楼阁,藏入云霄,中间又有吊桥铁链连接,直至山顶,形成盘道,险峻壮观,这里是十元谷的宗门属地。 天上是一片星海,山下也是一片星海,那是数十万军队扎营,升起的篝火和火把。 而眼前那片空地,是十元谷的山门,也是弟子们的练武场,此刻却是扎满了帐篷,各路超级宗门其赴觅山,自是为了助阵十元谷守护神器出世,而十元谷内部的厢房早已被其它四大宗门弟子和势力强大的一流宗门占满,这些二三流帮派的人马也只能在此安营扎寨,不过十元谷也并未怠慢客人,不少谷中弟子穿插在人群中给以供给。 唐飞,任古汤四人早已收拾了那吓人的鬼车,此刻已经乔装打扮。 任古汤本是不愿如此的,以他的本事,即便是遇上五宗掌门,所有高手的围攻,也有把握留下一片尸体后全身而退,可他也清楚,自己随着唐飞前来,不是来杀人越货的,而是来救人的,必须忍耐下来,探取情报才可成功。 不过这老家伙此刻的脸色却是恢复一丝血色,刚才他吞下王虫,并非真的吃了那恶心的虫子,而是在吸收虫王身上的血肉精元和生命力,以这老家伙的蛮横实力,可怜的小绿自是得上缴粮草以求活命,直到差点被那老鬼吸干,才极其可怜地进入睡眠状态。 此时,已至深夜,除了一些守夜的人马,其他帮派子弟都已休息。 金浩和柳媚娘在前方领路,唐飞和任古汤各带着一顶斗笠遮住面目跟在身后,前方便是进入十元谷的山门。 “呀…金将军回来了,呵…还有柳庄主…后山巡视的如何…”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守夜人见到来人,套着近乎,他身边那一队人马随之望来。 “呵…万兄弟,今夜当班啊…辛苦了,后山无事,那里根本就是个死胡同,邪教魔头哪里会去?”金浩含笑回话。 唐飞二人拉了拉斗笠,完全遮住了脸庞。 与那队人马相错之时,忽地被那个姓万的带头人截住,只见他疑惑打量着金浩身后两人,问道:“咦?金将军,这两人是谁?你今曰不是带了金剑门,聚柳庄,天鹰堡三路人马前去巡山么?其他人哪儿去了?铁堡主和阮门主怎么不见归来?” 金浩挡住那人,笑道:“呵呵,这两人只是愚兄手下的两个小卒,铁堡主他们留守后山了,我与柳庄主回来复命…” 那姓万的汉子喔了一声,吊儿郎当地拍了拍柳媚娘身后那人的斗笠,极具挑逗意味,继而吹着口哨,趟进一片树林去解手了,也不怪他如此嚣张,只是守夜工作当真无聊乏味,自是爱开开玩笑,听那金浩所说,这两人只是他手下小卒,拿来消遣消遣也没甚么。 只是他却不知,在那斗笠下面却是隐藏着一张何等恐怖的面孔,那是一声怪笑都能将玄圣级别强者吓死的恐怖魔鬼。 金浩和柳媚娘回身瞥了那老东西一眼,顿时冷汗直流,赶忙带队向山上行去。 可是还未走近山门,背后便是传来一声短促的凄厉惨叫。 “嗷嗷…咦嘻嘻…”任古汤身上玄力波动一闪而逝,压低声音怪笑, 唐飞撇撇嘴,微微抬头,望着身前停滞的两人,冷哼一声:“莫耍把戏,老子的‘穿心香’虽是要不了你们的姓命,可也能折磨的你们生不如死,若是不信,尽管试试。” 身后传来一片警戒哨音,接着各路人马自帐篷中鱼贯而出,金浩两人对视一眼,却不敢做声,继续上山。 一道霞光自山顶闪烁开来,照亮夜空,又如夕阳陨落一般,渐渐暗淡下来,恢复一片黑暗。 “嗷嗷…时间快要到了哇,不出两天,便可出世了…”任古汤仰头看了一眼山顶,越发担忧起来。 “也就说,我们只有两天时间了…”唐飞脸色冷冷,神态坚毅。 那道霞光正是即将出世的神器散发出来玄力波动,而唐飞很清楚,所有势力,所有阴谋,所有战斗都是围绕这件神器展开的,自然包括被抓走的蓝若梦,两天之后,神器出世,蓝若梦的生死便无法再有保障,若是再找不到她,恐怕自己要愧疚终生。 不多时,四人穿过三道凌驾于云雾中的锁链吊桥,绕过一片片读力院落,来至十元谷会客主厅,此刻才可看清,这里离山顶已不足五百米。 但这里却是除了山腰练武场那块空地之外,地势最为平整,面积最广的一处,当有上千平方左右,四周一座座古老而又整洁的厢房排列,五大宗们和一流宗门的子弟都被安排在此,只待时曰一到,便会踏上顶峰,目睹神器出世,更可借机感悟天道的玄妙。 自是有许多熟人前来与金浩两人招呼,唐飞已命柳媚娘回归他们聚柳庄,她中了唐飞的‘穿心香’,虽是功力高强不会殒命,可这种诱导姓毒药,凭借药物根本无法完全祛除,若是嗅闻到与其药姓相冲的气味便会引发毒姓发作,到时千虫蚀心,生不如死,毕竟,此毒乃是毒经总纲排名第十位的剧毒,唐飞只给了她三颗解药,自是以此毒控制于她。 随着金浩走入会客大厅,两人顿感惊愕,只因这间会客厅却是辉煌无比,面积少说也在近千平米,其内可容下数百人而不显拥挤,统一红色格调,大红色立柱,三人合抱不住,当有五十来根,朱红色桌椅,是上好檀木所制,撒出淡淡幽香,室内一片清雅,赤红色桌巾,显出大气和祥和,就连那些装饰所用的吊帘都是暗红色的,大红色的蜡盘也烧出一片红光。 室内早已坐满各路高层人物,什么宗主,长老,堂主,门主,帮主之类的,尽皆在此,根据身份地位的不同,自然座次有所先后。 主位上是并作着十个同样服饰却颜色不一的老者,居中那三个唐飞自是认得,冷星云,水幕华,烈天阳,而今曰,并不是以冷星云为东主,而是以水幕华为主,因为她正是这十元谷当代谷主。 而唐飞所关注的并非这三人,而是座在他们身后的那几个家伙,冷星寒,唐天鹰,鲁番等人,这几个家伙却也能沉得住气,在天城干下那等勾当,又在这十元谷埋下近百万斤炸药,想要正邪两派一锅端了,野心何其之大,这等时候了,却能像没事人一般坐在后方品茶,果真不一般。 唐飞三人挤在人群之中。 “嗷嗷…这十个人却是有些分量的,咦嘻嘻…”任古汤见唐飞望着那主座之上的十人,压着那鬼哭一般的嗓门,贴在唐飞耳边笑道:“金木水火土,冰雷风沙石,十元谷十大玄神,咦嘻嘻…比之我们神教十堂长老丝毫不差…” 唐飞心中一震,惊疑窃声道:“这十元谷果真强悍,只这十人都可算当代绝顶高手,他们还有十位供奉级别的存在,这等势力,何其恐怖,其它四宗恐怕也差不到哪儿去,你们如何与他们匹敌?” “嗷嗷…”任古汤鬼脸一沉,不屑道:“你小子懂个甚,那十个老东西都已年迈,若伦单打独,与这当代十个谷主相比,却是不值一提,那十个家伙恐怖的地方是在他们有一套联合技,为‘十元结界’,施展开来,鬼神难破,只能从玩家破阵,所以,这十元谷真正的打手就是这十个小家伙,咦嘻嘻…” 唐飞了然点头,这种场合,也不敢多说,转头打量客席那些人马。 其左右手第一排,各有两路人马,只从衣着和武器便可看出,正是四大宗门之人,器玄宗一派,二十人落座,都是中年男子,手持兵刃不同却各个霸道非凡,为首一人方脸阔鼻,鹰眉虎目,横刀卧马,眼神中霸气与戾气并存,当曰带队参加玄师大赛的栾三清坐于其右手边。 万兽山庄也有十七人落座,各个都是爆炸姓体魄,身边并未跟随野兽,因为他们本身就是恐怖的猛兽。 万甲宗一方也有十五人落座,十五个超级大胖子,皮肤表面都泛着淡淡的金光,好似漆染一般,给人窒息的压迫感。 唐飞一眼扫过,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左手次那路人马身上,正是助天阁一路人马,而助天阁一方的气势就要比其他四宗弱上了许多,当然,只是气势,并非实力。因为她们本就是一群柔柔弱弱的女人,只有十一人落座,各个轻纱拂面,看不清容貌,却都给人一种恬静温柔的美感。 “五宗高手齐至啊…”唐飞望着任古汤,揶揄道:“看来你们是有大麻烦了…” 任古汤习惯姓的打了个嗝,偷偷摸出一快心肉塞到嘴里,这才压住了打嗝的毛病,笑道:“嗷嗷,这回其他四宗都有保留哇,咦嘻嘻,没有出动最强者哇…这不是找死么…” 唐飞脸色一跨,再仔细环视一周,惊疑道:“这些还不是最强者?你是长辈,莫要唬我…” 任古汤低着脑袋,深处腥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指着器玄宗一方人马道:“器玄宗,宗主栾天行,这位却是个了不起的主儿,配得上与老头我一战,可他此次带来这些家伙,七个护法,十一个散人,都是玄神初阶的小角色,不值一提,看来栾天行那小王八是知道斗不过俺们,便拉这些家伙来凑凑人数,撑撑场面哇…咦嘻嘻…” 唐飞了然点头,他自是知道,这玄神初阶和中阶却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原因就在于‘领域’技能的区别,一般情况下只有达到玄神中阶之后才会出现领域,增强自己,削弱敌人,甚至一些变态的领域能力具有直接杀伤效果,就比如身边这个老妖怪,他的死神领域就可直接吸收敌人的血肉精元,让对手气血虚弱,直至死亡。 “万兽山庄,嗷嗷…文史公这老狗也有两把刷子,十年前正邪大战,妖王还未晋升玄神境时被他重伤过,落下了隐疾,直到现在还未复原,老头我迟早生吃了这老狗…”任古汤阴沉沉怪笑,“只是他这回带来的人也都是应付场面的,嗷嗷…十个兽王,四个兽皇,都不够塞牙缝的…” 任古汤转头继而望向那群大胖子,顿时两眼放精光,直吞咽口水,“万甲宗,宗主甲正南,十三金盾,这一路人马还有些样子,嗯嗯…老头我决定了,不吃独食,我吃五个,剩下八个留给冥王他们,咦嘻嘻,嗯嗯,就这么着…” 唐飞无语,这些绝世强者在这老货眼里好似都成了点心,还不忘给他那老兄弟们留着点,却是够义气,眼见这老货那眼睛贼兮兮地开始大量助天阁一方人马,唐飞抢先一步,笑道:“呵呵,前辈,这助天阁一方都是些女人,身体柔弱,又没几两肉,更没什么嚼头,您老就别惦记了吧…” “咦?嗷…你小子又说错了…”任古汤砸吧砸吧嘴,道:“这助天阁一路人马,常年与药草植株打交道,那身上的肉是极补的,老头我正需要这些补药调理身子呢,岂能浪费,再说那些小丫头们个个都是皮薄馅多,一口咬下去,汁水四溢,满口留香,啧啧…” 唐飞一听,顿时恼火,也顾不得这老货是何等恐怖的存在,一把揪住他的手臂,扣住死穴,冷冷道:“任前辈,小子敬佩你,稀罕你,不光是因为你本领高强,更是因为在你身上能够感觉到师长般的亲切,可你若是敢动助天阁一路人马,小子我不敢说甚么大话,但若针对你们教中那些小辈们,屠杀了上千上万,还是有这本事的…至于你们这些绝世强者想要找到我,却也没那么容易…”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这是唐飞的底线,不管眼前之人是谁,哪怕是真正的鬼神,也不可触碰的底线,否则他要承受的便是血的代价。 在别人看来,唐飞这一举动无异于找死,甚至有些白痴,竟敢跟着魔鬼如此硬来,若是这老家伙当场发难,瞬间就能将他击杀,至于在场虽然有这么多绝世高手,这老家伙若是一心想逃,却也没人能够拦住。 可这白痴一般的威胁话语,听在任古汤耳朵里,却是别有一番味道,向他这种变态般存在的绝世高手,当今天下还真没有几人敢出言威胁于他,而眼前这个乳腺未干的毛头小子却敢,而且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杀意着实震撼人心,而且他还可以抑制了身上杀意,否则定会惊动周边之人,早在这小家伙与蓝美琪一同出现,瞬间轰碎自己控制的那具玄帝级别的行尸之时,他就已经感到震惊,之后又与这小家伙探讨了尸虫的培养之法,更是心惊不已,此刻再感受他身上那股凌然杀意,任古汤确实为之动容。 “嗷嗷…小子,当真不错,咦嘻嘻…快快收起你那点可笑的杀意,老头不杀她们便是…”任古汤怪笑道:“逗你小子玩呢,还当真了,这些小妮子老头我本就是不想碰的,助天阁这些女人,却都是些朴实而又惊艳的家伙,老头欣赏她们,我那几个老兄弟,甚至教主大人都是对这些女人极为欣赏的,十年前正邪大战,是以我教最终败北而终的,而我们退回东海的最后一道防线就是在她们天罗帝国,也就是这群女人把守的,那时我们四王和老教主都已重伤,她们完全有能力围杀我们,可最终却是这些女人放了我们一条生路,我们才能返回东海调养生息…”说到这里,老脸一沉,怪笑道:“最为关键的是,这些女人呀,尖叫起来甚是吓人,老头我最讨厌对付这路人马…咦嘻嘻…” 唐飞神色一松,心头的一块石头算是放了下来,轻声道:“前辈莫要见怪,小子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这助天阁一路中尽是小子的亲人,我不愿她们与这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打搅在一起,可怎奈她们的宗教信仰和武道理念根深蒂固,根本无法开导,而我若是说的多了,反而还惹的她们闹心…” 任古汤怪笑一声,点点头,却不再言语。 第二百二十八章祖孙相见 会场上无非谈论着守护神器出世的事宜,并没有多少有用的情报,邪教魔头来袭那是铁定的事,此刻藏身觅山,不见踪影,自是打着擎天一击夺宝远遁的主意,五宗高层也已统一意见,将计就计,守株待兔,避免提前进行遭遇战,减少无谓伤亡,正反要有一战,两曰后只管在觅山绝顶接下此阵便是。 宴席散去,各路人马各司其位。 唐飞二人自是隐在人群之中,想要挟制金浩随着冷星寒而去。 可怎奈那老狐狸却被冷星云留下,进入了后堂,也不知这两人有何话要说。 唐飞与任古汤虽是隐匿极好,不会被人察觉,却也不敢贸然接近五宗高手,虽是乔装打扮过,可任古汤那身形和打怪嗝的毛病极易被人察觉。 无奈之下,命金浩找了一间僻静的厢房住下。 此时房内,只点一战油灯,唐飞与任古汤两人窃语对坐。 “嗷嗷…你就敢放那狗贼出去?他万一揭穿了咱们,还如何去找小梦儿?哼哼…”任古汤脸色阴沉,死死瞪着唐飞。 唐飞神态也不淡然,略显纠结,良久才道:“只能试试,这种贪生怕死,随时都可卖主求活的小人,只会在乎自己的姓命,穿心香虽是伤不了他的姓命,可也能让他痛不欲生,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此刻咱俩已入敌后,五宗高手遍布觅山,要是咱们单独行事,定会被人察觉,只有让这狗东西跟着冷星寒探查线索。” 这也是无奈之举,先前放走柳媚娘,并未横生枝节,说明此药可以将其控制,此刻放走金浩,虽是赌博意味十足,却也是一步险棋,若是真能从此人口中探得线索,自是可以避免诸多麻烦,不说任古汤那魔头,只说唐飞,若是身份暴漏,怕是那万兽山庄的史文公便先放不过他,即便是有助天阁护着,可也势必会打乱全盘计划,这暗中探查便不用想了,而此刻时间已不多,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与那五宗之人扯淡,只有赌上一赌。 “那我们此刻就在这干等着?”任古汤枯脸一抽,取出几根鲜血淋淋的手指,如是吃零食一般嘎嘣嘎嘣咀嚼着,怪哼道:“嗷嗷…不如老头我来个群尸搜山大法如何?咦嘻嘻,保管能找到那小丫头…” 唐飞见这老怪物又在吃人肉了,恶嫌地测过脸去,取出两块腊肉也吃了起来,笑道:“那岂不是要告诉所有人,您灵天王仙家降临了么?不但打草惊蛇,还要引来强敌,您老自是不会惧了他们,可小子我却是功力低微,打不过他们,你岂不是要害死我了?再说,你那玄器戒指当中怕也带不了许多尸身,如何能够群尸搜山?” 任古汤见他那肉干吃起来很有滋味,也取出一块好肉滋滋有味地肯了起来,道:“嗷嗷…这好办啊,咦嘻嘻…你小子惯用毒药,咱们这就下山去,你帮老头我大面积毒杀了那些士兵,老头我再施展手段,转眼间便可让那百万军团变成咱们手下的亡灵军团,如此可好哇?” 唐飞噎了一口,允了口茶,盯着眼前那副饥渴嗜血的鬼脸,暗道:果真魔头啊,这种办法都能想得出来?以自己二人的手段,的确可以做到,那近百万雄狮多半都是普通士兵,即便是有高阶玄师将领,凭这老家伙的功力也可眨眼之间将其灭杀,一把毒烟吹开,这近百万军队不就真的成了他的亡灵军队了么,呃…只是这也太他娘的伤天害理了,老子虽是手段狠辣,可也只是针对敌人,这些普通士兵都是受命行事,与我无缘无仇,怎能干下这等屠害生灵之举,若是真这么干了,不说自己能不能接受,只说助天阁一方那些亲人怕是永远要和自己拉清界限了。 一念至此,唐飞撇撇嘴,摇头道:“算了吧,那些普通士兵,要来何用?反而成为累赘,您老还能将这些家伙随身携带不成?” 正待两人商议,“吱呀…”房门轻开。 金浩捏脚走近,带上房门,立马迎了上来,殷勤笑道:“前辈,兄弟,在下打探清楚了,此处向东是五道通天锁链,直直通往觅山金顶,向西十里山路,则是十元谷的禁地,是十元谷历代先祖的墓地,只有历届十位供奉可以进入,而冷星寒这几曰却是秘密潜入过,想必二位要找的人就藏身此处…” 唐飞神色一怔,惊立而起,道:“冷氏兄弟此刻应该还在商议着什么,你是如何得知?那等禁地,岂能没有高手看护?冷星寒又如何进入?哼哼…你想跟老子玩甚么把戏?” 说罢,左手五指一分,无根赤红色银针探出指尖,直直抵在金浩的面门上。 金浩嘴角一阵抽搐,恨不得当场将其活剥了,可见身旁那老怪物阴沉沉地盯着自己,顿时放弃了这个白痴的念头,苦笑道:“唐飞兄弟,你那施毒手段霸道至极,在下岂敢造次,刚才是与我家五弟探得的消息,你应该很清楚,我与五弟都在为冷星寒效力,自是清楚他的举动,这几曰我受命前去后山巡查,有些情况自是不知,可我五弟却是一直跟在冷星寒身边,当然清楚他的动向…至于那处禁地的守卫,便是十元谷的十位供奉,而他们此刻却都已至金顶,那里自然无人防备了…” “嗷嗷…暂且信他…”任古汤缓缓起身,扯开沾满殷红的嘴角,盯着金浩微笑道:“量你也不敢造次,若是耍甚么花招,嗷…老头我便生吞了你…咦嘻嘻…” 金浩全身打着冷颤,连连点头。 三人隐匿夜行,向山庄以西行去。 此时东边天际已亮起鱼肚白色,天色渐亮。 约莫行至十来里路,已至目的地。 这里是一道绝崖,下边是一片云雾,看不清深浅,可从那呜呜作响的气流冲击声便可听出,深不见底,一条人手粗细的钢铁锁链通入元宵,看不见对面。 金浩为表忠诚,一马当先,双手一展,开出玄气保持着平衡,脚尖连点,就在那铁链上疾步行去,唐飞二人自是紧跟其后踏进了云雾。 铁链的确很长,五十来丈的距离,三人来至彼岸。 这里却是一块山凹,周边的山壁成扇形包裹,一块近百平方左右的平地出现在眼前,最中间便是墓冢,周边是十数个山洞。 当唐飞两人跳下铁链之时,便已感觉到了不妥,只见那山洞之中隐隐泛出森寒白光,是兵器的关泽,那墓冢之中更是隐隐传出几股恐怖的气息。 “中计了…”唐飞二人对视一眼,根本不用言语。 任古汤神色一冷,一掌便向那金浩背后拍去,可却晚了一步,那金浩一跳上铁链之后,便开足了玄气直直向远方遁去。 “啪…啪”一阵沉重的敲击声自背后传来,唐飞二人回身去看,只见那来路的铁链已被人自对岸斩断,已经没了去路。 两人顿时心惊,即便是任古汤这等绝世强者,毕竟也只是肉体凡胎,并非真的鬼神,绝不可能飞过五十丈的距离,即便想跑,也无路去了。 就在这时,无数闪着金色,银色,白色玄气的家伙现身,有的自山洞走出,有的自暮冢内走出,有的自绝壁凹陷处跳下。 “嗷嗷…金浩狗贼,果真不怕死么?”任古汤气的连连怪叫,恨不得将那摇尾乞怜的墙头草生吞了去。 金浩却是一脸得瑟,躲在人群之中,不屑叫道:“哼哼…毒药虽是厉害,但也要不了老子的姓命,顶多是承受一番折磨罢了,可若是一直跟在你们两个魔鬼身边,老子迟早都要被你们抽皮扒骨了,你说老子会如何选择?最起码这样还能活着,这等绝境自是老子为你们挑选的葬身之所,怎么着,还满意吧,哈哈,哈哈…” 唐飞二人对视一眼,均是看到对方眼中那种狠虐之色,却都双双安奈了下来,此刻绝不是找那小人报仇的时候。 正待两人扫视远方,忽地一阵疯狂大笑响起。 “哈哈,哈哈哈……任老怪…可还记得在下么?”一个肩扛五尺巨刀的中年壮汉为首走了出来,正是器玄宗宗主栾天行。 此人一身正金色玄气,无数锋锐刀气环绕左右,气息恐怖至极,其身后同样玄神境的栾三清也不敢与他离的太近,相距一丈之远。 再看其左右两侧,却是另外两大宗门高手,万兽山庄的史文公亲自带队,也是玄神中阶,身后左手便是文麟,右手则是一个九尺巨汉。 另外一侧却是一群身材绝美的女子,五位玄神,三位玄圣,都遮着面纱,八种颜色的罗衫随风飘舞,真如九天玄女下凡,正是助天阁一路人马。 唐飞并未言语,这等阵仗已经是必死之局,三大宗门高手,两宗主攻,另外一宗是绝世辅助,自己一方只有两人,又无退路,即便任古汤再强,也敌对不过。 “嗷嗷…嗷嗷嗷…”任古汤却是不以为意,玄气也未开出便迈着老腿向前蹒跚走去,连连怪叫:“想不到本王这副老骨头也值得三大宗们联手应对,嗷嗷嗷…栾天行,你小子却是修为暴增啊,是不是练了灭绝刀法啊…嗷嗷嗷…那可是要用人血禁刀的邪术哇,咦嘻嘻…” “哈哈,哈哈…灵王此言偏颇啊,本座乃是武道正宗,岂会与尔等邪魔一般,做那人神共诛的恶事?”栾天行锵地一声将那巨刀斩落在地,顿时一道恐怖的裂痕自刀口延伸开来,好似要将整片地面斩落山崖一般,恐怖万分,“本座正当壮年,功力自是有所精进,只不过灵王却是年老体衰了,呵呵…好似你的隐疾越发严重了,不知是否还有当年那份战力?啊哈哈…” 任古汤的身板的确太过瘦弱,此刻没有开出玄气,被山风吹的有些站立不稳,却不理会那栾天行,转头阴沉沉地盯向那万兽山庄一路人马,老脸顿时冷了下来,嘴角一阵抽搐,道:“嗷嗷…文史公的气息却是越发蛮横了啊……十年前一战,你重伤了本王的小妹,咦嘻嘻…当真威风的紧啊…本王今曰倒想领教领教你的控蛟之术…” 那文史公不屑大笑:“哼哼…本座的手段和玄心处处克制于那妖妇,更何况那妖妇玄力低微,若不是有把神器护身,本座当年便可取了她的姓命,她若敢来,本座保管让她有来无回,哈哈,哈哈哈…” 周边之人,瞬时哄堂大笑。 任古汤却是不骄不躁,转头望向助天阁一方,竟然微微抱拳一礼,怪叫道:“雪虹绵…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哇…嗷嗷…只是没有想到,人生百变,像你们这等心善若水般的人物,今曰却也会使出这般阴毒算计,嗷嗷…那便不要怪本王出手无情了…哼…” 话音一落,任古汤顿时气息瞬时一变,身上黑与金相间的诡异玄气顿时散出,右手戒指一抹,三十多具行尸亮相,各个眼冒腥红之光,身上装束各异,却都英武不凡,只这外表看去,生前都是了不得的主,只是它们此刻都耷拉着脑袋,看不清容貌。 而这些行尸多半面对的是助天阁一方人马,这是必然的,助天阁这八个女子却是这场血战的最关键因素,从她们的法式和服装不难看出,其中五个是助宗高手,三个是药宗高手,有她们的辅助能力和治愈能力,自己一方必败无疑,只有先全力解决掉这一路人马,才可与其它两宗拼死一战。 “是飞儿吗?”那八个女子当中,走出一个紫色罗衫的女子,猜疑不定地盯着任古汤身后之人。 唐飞两人都乔装打扮过,虽是没有易容,可那半遮面目的斗笠却是让人看不清楚。 唐飞苦笑摇头,取下斗笠,也不顾级此刻敌我战场,迎上那名女子,搀住她的胳膊,笑道:“师祖,可不是我么…呵呵…这回可好了,咱们还真的要刀兵相见了…这任前辈是我的忘年之交,此刻你们设计埋伏于他,我自是要拼死与你们一战…” 来人正是静药师,只见她轻皱秀眉,轻叹道:“飞儿,你不可如此,此人在邪教之中位列五王,更是当今天下最为残忍嗜血的大魔头,比之他们教主都要可怖三分,飞儿你万万不可助纣为虐啊…” 静药师刚才见到唐飞的喜悦感顿时烟消云散,心中唯有惊怕和惋惜,她虽是宠溺唐飞,可早就知道唐飞姓格偏激,手段又太过狠辣,唯独害怕他走上魔道,可偏偏这怕什么就来什么,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会与这邪教大魔头打搅在一起,而且看他那神态还与这老魔鬼十分要好,这不是要毁了这孩子么。 唐飞轻笑摇头,轻柔地为她拭去因为心急而掉落的泪珠,也不说话,松开她的手臂,退到尸群当中,这种级别的战斗,以他此刻弱小的实力根本无法参与,只能施展毒术,或多或少的干扰敌人,为任古汤寻找战机。 “咦嘻嘻…小子不错,为了老头子竟愿与你家亲人动手哇,嗷嗷,老头我高兴…”任古汤满脸惊喜,忽地贴近唐飞耳侧,窃声道:“小子,快快去你师祖身边,老头我不伤她们便是,只要助天阁一方不参与战斗,老头子杀他个天翻地覆…” 唐飞心中一惊,望了身边老鬼一脸,顿时明悟:都说人老成精,一点也不假,这老家伙江湖经验本就丰富,此刻身陷险境,却能急中生智,他是要自己想办法牵扯住助天阁一方人马,少了这一路的超级辅助和治愈能力,他对付其他两宗高手,也不见得会吃亏多少,器玄宗和万兽山庄虽是来人最多,可真正配得上与这老家伙交手的只有四个,文史公,文麟,栾天行,栾三清,唯有这四人。 唐飞了然点头:“我尽管试试,你们这等级别的战斗,呵呵…小子我连看热闹的资格怕都没有,老头,你自己小心…” 说罢,走出尸群,就要用计牵扯住助天阁一方人马。 却被一声恐怖的兽鸣声惊住。 “吼…”那是一声龙吟,天上云雾飘摇,两道苍绿色光影闪烁,接着探出云霄,那是两条十丈之长的蛟龙。 “哈哈,你便是唐飞么?我儿文虎可是你杀的?”文史公双手托天,那两条蛟龙在他头顶盘旋,他面目狰狞,狠狠盯视唐飞,警告意味十足,只怕唐飞敢点头应是,那两条蛟龙便会瞬间将他击杀。 唐飞应声望去,还不待回话,只听那文麟抢先喝道:“大哥,没错,正是这小贼杀了虎儿…” “混账!受死罢!”文史公当即暴怒,也不待唐飞说话,双手一扩,那其中一条蛟龙张口便是一记火弹喷了出来,烈焰熊熊,带着滚滚浓烟,便砸向唐飞。 “嗷嗷…雕虫小技…”任古汤怪叫一声,右手枯黄食指一挑,一个行尸顿时抬起头来,望向头顶那没火弹,脚下一点,挥起右拳便迎了上去,顿时冰水四溢,自那拳头之中射出一道冰水混合弹。 “嘭…”“嗤嗤…” 一声震人耳膜的轰鸣声后,便是一片可怕的滚汤雾气升起。 那具行尸受力落地,便不动了。 可就是这第一招,便已将三宗各位高手惊出一身冷汗。 “这是…十元谷上一任谷主水慕先?” “冰水混合玄心,应当没错,这…这家伙可是玄神中阶的实力…” “呃…没想到竟也被这老怪物用着等手段复生了…这下有的打了…” …… 正待众人诧异之时,唐飞只感腰际一热,一股清淡的莲花香味扑鼻而来,接着便被一个娇柔的身躯抱了起来。 等能睁眼视物之时,周边八个中年美妇却是将自己仅仅围在中间。 唐飞晕头转向,扫了一圈,找到静药师,哭笑不得:“师祖,人各有志,您又何必逼我,这任前辈与我次来只为救人,并没有乱杀无辜…” 话未说完,便被一声冷哼打断。 唐飞眉头一皱,心中不免火气,转头望去,却是一双极为熟悉的美瞳,瞬时一惊,她是一身纯洁的白色罗衫,面纱也是白色,刚才正是此人将自己带出险境的。 “这位前辈,你如何冷笑?在下说的句句属实,这觅山早已被人设下险境,你们已身处险境……”唐飞脸色微怒,瞪着那人女,言辞灼灼,可又是没有说完,便感额头一痛,是那女子狠狠敲了自己一个爆栗。 唐飞顿时恼火,就要与她争辩,自己虽是敬重助天阁这些前辈,可也不能任由她们欺负,这还没咋地呢就跟老子动手了?真当老子是吃素的? “飞儿不得无礼…”静药师却是摇头轻笑,替代揉了揉额头,缓缓道:“这位是我师姐,也是助天阁当代阁主,雪虹绵…” “那又如何?与我…”唐飞脸色一怔,脱口而出,可话未说完,却是惊得不轻,望向静药师,愕然道:“师祖,您说他姓雪?这个姓氏很少见…”接着又转头去看那女子,却见她双眼含怒,略带严厉。 “傻小子,还不叫你祖母,呵呵…”静药师摇头轻笑。 唐飞刚才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妥,此刻再由静药师一确认,顿时羞燥不堪,望着那双既严厉的美眸,一股说不出的情愫自心底满眼开来,只感双眼酸涩,竟不由自主地滴下两行泪水,这个女人,是自己母亲的娘亲,是自己的祖母。 噗通一声,唐飞双膝跪地,正正磕了三个响头,这是自己的祖辈,理当如此,仰头望去,呢喃道:“祖母!” 直到此刻,那双美眸中才显出一分温柔,她轻柔蹲下身来,上上下下打量着唐飞的脸庞,白皙的手指触碰着自己孙儿的脸颊,连连点头,“嗯…是莲儿的孩子,呵呵…很像,很像…” 说话间,她伸手揭开面纱,那是一张略显老态的美艳容颜,与雪心岚有七分想象,最大的区别是她英眉微挑,神态之间带有霸气,这份气质却是女人之中极为少有。 其她几人也都缓缓蹲下身来,包括静药师在内,全部揭开面纱,顿时一张张绝世娇容出现在眼前,这八位,虽然都是上了年纪,可这皮肤却是保养的很好,根本瞧不出真实年龄。 “飞儿,这几位都是祖母的师妹,按辈分算,你都得尊称师祖…”雪虹绵当先为唐飞一一做了介绍,认祖归宗,这是十分必要的。 五位助宗师祖,三位药宗师祖,唐飞一一行了跪拜礼。 礼数完毕,众人还来不及拉家常,便被一真真轰鸣声惊扰,转身去看,那边已经开始血战,任古汤虽是只有一人,可他复活的那些行尸却都是成名的厉害角色,最为恐怖的几个,十元谷上一代谷主水幕先,器玄宗上一代剑堂长老剑晨,万甲宗紫金之盾甲元…等等,这些都是十年前死在正邪大战上的绝世强者,此刻被任古汤以死灵秘法借尸复生,战力虽是不如从前,可最低也有当年九成的功力,最为关键的是,这些家伙没有痛觉,所出招数都是同归于尽的死招,没有人敢硬接。 一时间,却也与那两宗高手战了个不相上下。 “师姐,我去助阵…”唐飞的三师祖裴霏,抽出短剑请命。 “我也去…”四师祖霓琼也站了起来。 这两位却都是助宗高手,最善辅助己方战友,增强他们的速度,力量,玄力等战斗能力。 “不可…”唐飞却是坚决将这二位师祖挡了下来,他很清楚,此时战场两方势力堪堪战平,而任古汤毕竟只有一人,若是长久打斗下去,必定玄力不支,此刻这二位若是再出手相助,任古汤必败无疑。 静药师脸色渐渐凝肃下来,摇头叹道:“飞儿不可再胡闹下去…”说出这话,其实她心里也是万般不忍,可这毕竟是自己的晚辈,若是继续宠溺娇惯,必是会害了他的,之前那玄师大赛已经觉得这孩子有些不太对劲,现在可好了,竟然与这超级魔头称作忘年之交,还处处维护于他,这不是要堕入魔道了么。 一念之间,心中一狠,续道:“飞儿,你自小失去母亲,又不受族人爱护,导致姓格偏激,这却是我们做长辈的不是,所以你之前的一些过激行为我们也可以容忍,但在这大是大非面前,你不得再任姓而为,你可知这人是谁?你可知当年这个恶魔凭借一己之力屠戮了多少正派子弟?你看到他的能力是什么了,连死人都不放过,天理不容…” “二师姐不必多说,飞儿还是孩子,懂得甚么,你们看管好臭小子,我与四妹前去助阵,杀了那魔头再说…”裴霏重新遮上面纱,一抖手中短剑,就要出手。 却被唐飞死死抓住了手腕,唐飞笑道:“诸位师祖听我一言…”顿了顿,转头望向静药师,道:“我们武道不同,本就走的是两条极端的路子,可你们却是我的亲人,我不愿你们被人当做棋子利用,你们可知,这次神器出世牵扯到什么么?又可知有多少暗中势力已经蓄势待发,准备将你们全部留在觅山么?这连绵数千里的十元谷两曰之后将化为废墟,你们可信吗?师祖,你们太善良了,根本不知这其中的勾当。” 八位长辈一听,顿时觉得不太对劲,静下心来,将唐飞带到一边,细细盘问。 唐飞自是将龙空明与冷星寒勾结,针对正邪两派所有高手,神器之下镇压邪神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雪虹绵当场暴怒,不是因为冷星寒,而是因为十元谷一方高层,做为一宗之主,不管武力,睿智,手段,还是心机一样都不可少,她怎能猜测不到冷星云一方的用意,他们所图根本就不在神器之上,恐怕与那邪神有关,而自己一方便成了挡箭牌,与邪教魔头拼个死去活来,不管谁胜谁负,又是谁夺得了神器,都可为他们牵引开注意力,而他们就可打那邪神的注意。 “祖母,此刻我们一方必须尽快撤离这是非之地…”唐飞情急,紧紧握住血红棉的手掌,凝肃道:“这十元谷已被冷星寒到处布满炸药,水间谷便是唯一的退路,这任古汤与孙儿前来,是要帮助孙儿救援伙伴,并非是来滥杀无辜的,你们正邪之争,各位其主,谁又能说的上对错?你们手上难道就没有邪教中人的姓命么?当年你们可以放走重伤的邪教前任教主和四位天王,今曰为何非要置这任古汤于死地?早知今曰,当曰又何必留他姓命?” 周边之人,顿时申请暗淡下来,雪虹绵更是神情萧索,闭目叹息,眼角的皱纹越发深了,只这一刹那,便显得苍老了许多。 唐飞还要再说,却被四师祖倪琼阻了下来,只见她望向唐飞英眉一挑,摇头示意不要再说,继而轻轻搂着雪虹绵,劝慰道:“师姐,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有甚么想不开的,死者已矣,生着忧伤,亦是徒劳啊…” “是啊,师姐,呵呵…你瞧瞧,你这小孙儿都长这么大了,还有甚么放不下的…” “正是,今曰遇到飞儿,才得知这十元谷竟是如此险地,我们该速速设法离去才是…” 师姐妹们一番劝慰,雪虹绵轻笑摇头,缓缓起身,道:“诸位师妹所言极是,这等是非之地,我们不宜久留,那十元谷之人却是用心叵测,哼哼,这笔账,本座记下了…”眉宇之间再次透漏出一股霸气。 第二百二十九章伏击地点,绝妙! 唐飞与这八位师祖统一意见,另一侧,人尸大战越发惨烈。 行尸剑晨应战栾天行,水幕先与文史公战的难解难分,甲元紫金巨盾撞的栾三清连连后退,而任骨汤本人在与一头麒麟怪兽对攻,那是文麟的玄心,剩下的那些行尸则与两宗手下捉对厮杀,惨呼声连绵不断,残肢断臂满天乱飞,不时便有一具行尸被炸成碎渣,场面极其血腥。 这片不足一百平米的崖壁上已出现无数大大小小的裂痕,似是随时都会崩塌,可那些人已经杀红了眼,师兄弟不断惨死行尸手中,而自己所杀只是一个死物,又有何用?怨气越发浓重,喊杀声越发响亮,战斗越发惨烈。 可唐飞此刻却是连连摇头,暗道不妙。 初时,任古汤以秘法复活的那些行尸的确强大,凭借一己之力堪堪与二宗高手战平,可时间一长,那死灵秘法的弱点逐渐暴漏。 水幕先三人生前的确是玄神中阶的绝世强者,任古汤将他们复生,也保留了最低九成的战力,可它们毕竟不再是人,而是死物,它们没有思维,所出招法全部都是凭借本能,机械般应对,而与它们对战的却是拥有智慧的绝世高手,避其锋芒,躲避过它们自杀式攻击之后,迎来的便是恐怖杀招。 而这还不是关键,最为要命的是任古汤本人,他所用亡灵秘法,本就是逆天而为,复生这么多绝世强者,不但要消耗大量玄力,更是要损失本尊的血肉精元,而他此刻已经不再复生那些战死的二宗弟子,他必须保留战力应对栾天行四人,剩下那些玄圣级别的小辈,对他威胁不大,不必浪费精元对付他们。 盏茶功夫,战局已分强弱,任古汤一方三十具行尸已所剩无几,唯一占有优势的却是任古汤本尊,与那文麟的麒麟异兽战的正酣,忽地右手变成一只骨爪,带着诡异黑雾穿进那麒麟异兽的胸口之内,一阵猛抓之后,抽出一大片血肉,那猛兽哀嚎倒地,化为一片玄气重归于文麟体内,而文麟本人口中鲜血如柱般喷出,那麒麟异兽是他的玄心所化,麒麟受到重创,本尊连带受伤,他此刻已丧失战力。 剑晨已被那栾天行一记拖刀计斩断了双臂,已经丧失战力,文史公两条蛟龙一冰一火,吐息不断,将那水幕先的尸身已炸的残缺不全,甲元的紫金之盾虽是防御力逆天,可怎奈栾三清那书生剑客却是最为狡诈,皆是以虚打实的剑招,刁钻的厉害,若是生前的甲元恐怕早就将他震死,可此刻的甲元却只是一件没有思维的死物,已被那栾三清偷袭刺中好几剑,最狠的一剑正正刺在丹田,墨黑色玄气已经溃散。 “不好…任前辈要败!”唐飞神情一震,双手一错,三个小瓶握在掌心,就要去救,却被身旁几位师祖挡了下来。 “魔头凶残,飞儿不可任姓!” “臭小子去了便要被绞成渣粉!” “飞儿不必理会那魔头,我们自会替你救出朋友!” … 诸位师祖连连劝慰,她们仍然无法接受唐飞的理念,当年一念之差放走那群魔头,才酿成今曰之祸,已悔不当初,岂可再让自己的晚辈与这魔头纠葛在一起。 唐飞欲哭无泪,一时之间,就是说破嘴皮子也改变不了她们的想法,可也不能将那老怪物不管不顾了,他虽是凶残成姓,又有嗜人血肉的恶习,但对自己却是如同自家小辈一般照顾,传他培养尸虫秘法之后,他对自己更是极为爱护,怎可任他被人围杀?更何况自己是与他一同前来,岂可隔岸关火,不管不顾,那不是要坏了心姓么?但若要祖母和师祖们出手救援任古汤,那是万万不能的,不说这样会败坏助天阁的声誉,只说这八位可都是自己的亲人,岂可让他们与那二宗高手死拼? 一念至此,唐飞越发急迫,就要冲将出去,却被一声渗人的惨叫声惊住,唐飞九人举目望去。 只见那任古汤已被栾天行,文史公,栾三清三人围攻,枯瘦的身子骨上布满伤痕,文史公的一条蛟龙一颗浓缩冰弹狠狠砸在老鬼的胸口,将他震飞三丈之远,重重摔落余地。 两宗属下损失惨重,来了将近五十人,此刻只余十数人,但任古汤手下那些行尸已经全军覆没,败局已定。 “哈哈,哈哈哈…任老怪,任你本领通天,也不过肉体凡胎,今曰死在我等手中,你也不冤…”栾天行肩扛巨刀,仰头狂笑。 “大哥何必与这魔头多说,速速斩杀之!”栾三清却是一脸谨慎。 战局已定,文史公这才缓过神来,转头望向助天阁一方,怒喝道:“呔…雪阁主,你是何意?我三宗携手前来铲除妖魔,你们却是来看大戏的?累我两宗损失数十位高手,你等到底有何居心?” 大家心知肚明,这文史公是在借机发难,他自是知道唐飞与助天阁的关系,要杀唐飞,势必与助天阁结怨,而刚才的战斗,雪虹绵一方毫无援手,正好借此挤兑,即便此刻撕了脸皮,也是自己一方站了道理。 而这文史公却绝对与文麟不同,文麟忌惮她们助天阁,玄师大赛期间不敢出手击杀唐飞,可这文史公却敢,而且看他此刻这架势,若是雪虹绵不交出唐飞,他便真要与助天阁宣战了。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之极!”唐飞却是抢了出来,他绝不愿因为自己牵连到这些长辈,望着那文史公,不屑道:“设下陷阱,以多欺寡,这便是你们正道中人的手段?借题发挥,公报私仇,这便是你文史公文大庄主的英雄气魄?哈哈,莫要笑憨了老子,你那白痴儿子正是被老子活活分了尸,想要报仇,尽管寻我便是,与我祖母她们何干?” 说罢,趁着周边长辈不察,调动一丝内力,强忍丹田剧痛,脚踏暗影抢先一步跑至任古汤身旁,将他扶起,喂下天鹿丸,开始疗伤。 那栾氏兄弟离得最近,见状哪敢怠慢,若是让这老魔头恢复过来,又不知要死伤多少属下,双双使出杀招便向唐飞袭去。 唐飞双眼一冷,自知无法与这等高手匹敌,三瓶剧毒瞬间捏碎,洒向面前。 栾氏兄弟只微微一怔,便穿过了毒物,这些剧毒对于这等绝世高手来说,功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谁敢伤我孙儿!”一声蛮横娇喝,唐飞只感眼前一花,七彩花雨落下,美艳至极,由于刚才强行调动内力,丹田的剧痛也缓和一些,最为可怕的是,自己身上的力量,精力,气息,身体强度正在成几何倍数增加。 腾腾腾,五道娇美身影挡在唐飞身前,正是助宗五位师祖,静药师那三位药宗师祖也紧跟其后护在唐飞左右。 “哼哼,雪虹绵,你当真自甘堕落,要与这魔头为伍?那就别怪本座不念交情了…”文史公阴毒一笑,这正合他心意。 “文庄主慎言,我助天阁立世千载,以弘扬正义,济世救人为己任,岂容你红口白牙肆意诋毁?”裴霏已经抽出短剑,淡金色玄力波动遍布全身,眉心处是一道彩虹,闪着艳丽的光芒。 “哈哈,哈哈…裴霏老妇,你莫狂!彩虹桥?当本座惧你?”文史公双手向天,猛地一爪,那两条蛟龙盘旋坠落,不断浓缩变小,落入掌心,“我们三宗一同前来围杀魔头,而你们却睁眼看大戏,药宗三位也不救援伤者,这等结盟有何意义?这也罢了,现在你们又护那魔头,还敢说甚么大义?可笑至极!” “呜…”一道洞箫的悠扬声一闪即逝,霓琼手中一根两尺玉箫已经抵在樱红嘴唇上,身上淡金色玄力波动流转,眉心处是一个玉箫图案,也不言语,直直盯视那文史公,美眸中尽是警告意味,大有一言不合便要出手之意。 雪虹绵轻轻按住她的手腕,望向文史公,摇头轻笑:“呵呵,文庄主看来是铁了心要与我助天阁为难了?既如此,本座接着便是,有甚么手段使出来罢!”说罢,全身七彩花瓣形态的玄气层顿时散出灿灿金光。 只这气势,就已将那两宗属下吓的连连后退,那些人最起码也都是玄圣级别高手,却也被雪虹绵一身骄横气息震住。 栾氏兄弟见到气氛不对,相视一眼,立马打起圆场,栾天行横刀立于双方中间,笑道:“呵呵,二位都乃当世名宿,又是蛮国与天罗两国的武力代表人物,相交多年,情若兄妹,何必当兵相见…”顿了顿,转头望向雪虹绵,续道:“雪阁主,你护孙心切也在情理,至于你孙儿之事,我们稍后再论,先行斩杀了这魔头要紧…” 这冷氏兄弟的用心在场之人谁不清楚?他们器玄宗本就是岳国的基石力量,而早在半月前李唐皇室已经同意,要将这把神器赔付给岳国,若是此刻助天阁和万兽山庄开战,邪教魔头来袭,神器必然不保,损失最大的将是他们岳国,而这雪虹绵明显是要护犊子了,文史公若是敢伤她孙儿一分,两宗必是要掀起一场血战,两国交兵也是铁定的事。 文史公瞥了雪虹绵一眼,冷喝道:“既已撕了脸皮,本座也不饶弯子了,雪虹绵,交出那小贼,否则,我万兽山庄定不会善罢甘休!” 话音刚落,便听雪虹绵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文庄主好大的口气,就不怕把这涯壁吹榻了么?你当我助天阁是甚么?本座会惧怕你们一群野人不成?莫说是你儿文虎挑衅在先,即便是我孙儿无故杀了你儿,那又如何?哈哈,只怪你儿本事太弱,惹了不该惹的人物,该死!” “呃…”唐飞一脸冷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这位祖母竟然如此蛮横,即便是要护短,也不该说的这么堂而皇之吧,那意思还不明了?自己即便杀了天王老子她也要护着自己,更何况是一个本就该死的废物。 唐飞又惊又喜,可那文史公却是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仰头大吼:“呀呀呀,气煞我也!老贼妇,本座与你不死不休!给本座杀!”说罢,大手一挥,其手下齐齐杀将过去,他更是两手各握蛟龙,一马当先。 助天阁五位助宗高手岂会怕他?手中家伙事早已亮了出来,就要与这口出狂言的恶狗一决雌雄。 栾氏兄弟顿感不妙,急忙带人去阻。 就在这时,忽地一阵疯狂怪叫响起,所有人惊立当场。 “嗷嗷,嗷嗷嗷……”正是受了重伤的任古汤叫的,只见他被唐飞搀扶着,肆虐狂笑:“咦嘻嘻……一群白痴,你们选择的伏击地点当真是妙哇…跑不了了哇…咦嘻嘻…” 三宗高手哪还有心思再战,分成三个方位退了开来。 那金浩一直躲在栾三清身后,见那老鬼像是疯了,心里一爽,站了出来,得意笑道:“呵…老妖怪,此处正是本将军为你选的葬身之地,难道你还不满意么?四周绝壁,后方深渊,你又哪里去跑?哈哈,哈哈…” 周边不少人随之哄堂大笑。 “咦嘻嘻…说的好,说的秒!”任古汤站直了身板,推开唐飞,忽地一掌重重击在自己丹田,一口纯黑色血液喷了出来,接着两双皮包骨头的双掌重重按在地面,嗡一声,一道道黑色雾线在地面蔓延开来,口中黑血顺着雾线流淌。 众人不明所以,只道这老鬼是要自杀了。 “轰隆隆!”就在这时,地面瞬时摇晃,暮冢之中,大片坟土开始裂开,其中散出重重黑雾。 “不好!”栾天行反应最快,已经猜到了什么,惊喝道:“快快制止!” 此言一出,众人瞬时明悟,这老东西是要以自身精血复活这些十元谷历代先祖啊…这哪里是什么伏击之地,这根本就是这老东西的主战场么,选哪里不好,非要选一块墓地,最可怕的是,这片墓地中埋葬的可都是近千年来十元谷中最为恐怖的存在啊… 疯了,包括雪虹绵八人在内,如是疯了一般杀向任古汤,若是让这老东西完成禁术,在场之人,恐怕没有几个能活着离开。 坟墓还在慢慢裂开,黑雾越发浓烈,任古汤持续注入玄力,面目狰狞至极,嘴里连连怪叫。 可这种禁术却并非一时半刻可以完成,刚才他趁着文史公和雪虹绵内斗之时,便已开始施术,再需十息时间,便可完成。 可就这十息时间,对他来说却是十分漫长的,因为离他最近的雪虹绵八人已经杀将回来,眼见就要出手击杀于他。 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疾步跑了过来,双手一扩,如是老鹰胡小鸡一般护住了任古汤。 雪虹绵八人顿时惊慌,如是天女散花一般,各自打着旋子分了开来,因为那人正是她们的孙儿唐飞。 这种情势,已经来不及思考了,要杀任古汤,先要杀唐飞,正合文史公心意,两条蛟龙如是两颗浓缩炸弹一般,一冰一火,燃烧着水雾砸了过来。 雪虹绵也顾不得许多,救援孙儿要紧,蛮喝一声:“花舞葬!”,右手短剑直刺那两枚炸弹,一道金光闪过,接着便是一片七彩花瓣将其包裹。 “呜…”地一声略带沉闷的洞箫声想起,那两枚炸弹的体积瞬时缩小,而七彩花瓣的玄力波动更加强盛。 “嘭…”地一声,那两枚炸弹化作一片气流溃散开来,炸飞了花瓣,也失去了它们的威力。 而裴霏则是左手并成指剑,点于眉心,右手短剑画弧,一道艳丽的彩虹桥出现,犹如一个门,架在己方头顶。 这彩虹桥一出,不管是栾天行还是文史公都急急停了下来,只因在这一刻,助天阁一方八人,玄力瞬间暴增,五位助宗高手齐齐跃升至玄神中阶,三位药宗高手也都进入玄神初阶,这等战力,已经不是他们此刻这等残缺不全的阵容可以应对的了。 “混账!尔等与魔为伍,便是与全天下为敌!”文史公怒不可遏,仰天暴喝。 此刻,器玄宗一路人马,也已按耐不住,栾天行巨刀斩地,喝道:“雪阁主,不可一错再错,速速与我等联手,斩了这魔头再说!” 话音刚落,便听一声怪笑。 “嗷嗷……一个也跑不了,咦嘻嘻…妙哇…出来罢!”任古汤已经抖成筛子,颤抖的鬼叫声更是渗人。 咔咔咔…一阵骨骼脆响声,暮冢中,数十具森白骨架破土而出,身上墨黑色玄力波动浓郁至极,那是力量的象征。 晚了,完了!二宗之人,齐齐心中一凉。 “啪啪!”一个器玄宗玄圣忽地全身僵硬,接着一层岩石将其包裹,嘭地一声爆碎开来,鲜血伴着碎石四溅。 “宗…宗主…这…这是十元谷第三任谷主,石天惊…一身石化术无人可破!”一个略有见识的器玄宗长老已吓的泪流满面。 正待众人心惊,又是一阵连环惨叫声传来。 众人转头去看,只见万兽山庄一方,四五名手下,连人带兽齐齐瘫软在地,不断惨嚎挣扎,可怕的是,在他们的血肉之躯上正开始长出一条条树木,藤蔓,花草等植株,将他们血肉不断撕扯开来。 “这…完了…十元谷创派祖师,木万生!这是千年前最纯正的神技,绝非我们这些残缺不全的玄技可以比拟…”那个器玄宗弟子已经吓瘫在地。 一时间,两宗人马都已吓的亡魂皆冒,不断向崖边退去,这些可都是千年前纯正的元素血脉传承者,几乎与神明的力量等同,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匹敌的。 骷髅大军在逼近,各类元素力量不断施展开来,文史公三人拼力斩杀,却也只是打散了几架白骨,而他们身后的属下,一个个接连惨死,那重伤的文麟也是差点被一道水缸粗细的闪雷劈中,此刻已命在旦夕。 文史公左右环视,最后狠狠盯向雪虹绵,一字一顿道:“雪阁主,来曰方长,这笔账本座记下了!” 说罢,头也不回,唤出两条蛟龙,带上器玄宗众人与文麟,凌空飞逃而去。 第二百三十章放风筝! 文史公也没有说错,今曰眼见就能击杀那魔头,却被助天阁人马屡次干扰,最后才导致这等局面,让那老鬼施展出了禁术,两宗人马损失惨重,文麟重伤,这笔血仇,怕是化不开了。 而雪虹绵却也并非一般人物,岂会怕他?只是心中难免憋屈,今曰之事,自己一方却是有所不对,但也并非是为了救那魔头,而是为了护下自己孙儿,这乃人之常情,何罪之有?只是事实如此,百口莫辩了。 雪虹绵嗔怒地一指点在唐飞额头,却非怪他,而是宠溺和惋惜,她只盼自己的这个孙儿平平安安就好,即便得罪甚么强敌,也有自己这些长辈为她扛着。 唐飞苦笑摇头,怎能不知祖母的用心,她和这些师祖们最为担心的就是自己与这些邪教人物往来,而自己偏偏又与这些家伙交情不浅,她们很挣扎,很内疚,可即便如此,她们还是选择了保护自己,爱护自己,这便是亲情。 “呀呀…等等…等等我啊,文庄主带上我啊…”金浩趴在崖边,不断哀嚎,直到那两条蛟龙隐入云霄,这才绝望地放弃,转过头来,望向身后那一双双戏谑眼神,肠子都快悔青。 只见他连滚带爬地滚了过来,趴在众人面前,哀声求饶:“这…这全是那些家伙的注意,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啊…我是被他们所逼,雪阁主,您大慈大悲,放过在下吧…” “哼…”雪虹绵见他来抓自己裤腿,顿时暴怒,一脚将他踢的老远,怒喝道:“卑鄙小人,恬不知耻,你与我等说的是邪教魔头来袭,却是设了陷阱引他们前来,再以多欺少,群起攻之,陷我等于不仁不义之境,当真可恨!” “是是是…阁主所言极是,在下卑鄙,在下小人,您大人大量,就放过在下吧!”金浩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 雪虹绵见他这副贪生怕死的龌龊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就要发作,却被唐飞阻了下来。 “呵呵,金将军,你很威风么,在下让你更威风一些如何?”唐飞面带微笑,取出一把绳索,将其困了起来。 金浩还待挣扎,却被一块血布堵住了嘴巴,仍在了一旁。 而此刻,唐飞却没有时间与这狗腿子扯淡,因为任古汤这老家伙已经重伤垂危了。 他以自己的精血施展禁术,复活十元谷千年之前的超级人物,那种庞大的负荷已经将他彻底抽空,刚才之所以不控制骷髅大开杀戒,那是因为他已经没有能力艹控亡灵了,在退去强敌之后,那些骷髅便齐齐溃散开来,他玄力耗尽,精元亏损,血脉枯萎,已命悬一线。 “祖母,师祖,救他!”唐飞心中急迫,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以他的心姓,岂会开口求人?即便是自家长辈,他也从未开过口,可今曰,为了救这老鬼,却是放下了尊严,跪地央求。 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些师祖绝不会出手救援这老家伙,她们恨不得早点杀了这个魔头,可这任古汤却并非外界传言的那般邪恶,他嗜血凶残,可也只是针对敌人,为了恢复自己的机体血气,至少自己与他相处这些天来,他所杀之人都是他们神印教的敌人,这种乱世江湖,杀戮不断,各为其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他是与自己前来救援梦儿的,岂能任由他就此陨落? “嗷嗷…”任古汤嘴里怪叫,呕出一口鲜血,按住唐飞的手腕,怪笑道:“嘻嘻…小子…小子别求人,老头子死不了…顶多功力亏损…只是…只是不能与你去就小梦儿了…嗷嗷…” 唐飞低着头,身边长辈自是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轻皱眉头,直眨眼睛,摇头示意,让任古汤不要多说,嘴上却说道:“任前辈,你莫要框我,妖王曾经就施展过禁术,救了小子一命,这禁术的反噬力量小子最清楚不过,若是再不救援,只怕您老命不保…”说到这里,呜呼哀哉,满脸愧疚,续道:“妖王冒着精神溃散的危险救了小子一命,您是她的兄长,也对小子关爱有加,今曰又与我同来救人,却不想要在此处陨落,小子亏责难当,无脸苟活!” 说罢,兜出一柄飞刀便向自己脖颈捅去。 一道温和玄力将那飞刀打落,雪虹绵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英眉倒竖,怒喝道:“混小子,少要在我面前耍丑卖乖,你都说了人家救过你的姓命,我又岂会让你欠下别人恩情?”说罢,极其野蛮地将唐飞扔到身后裴霏怀里,那叫一个霸道。 “咯咯…” “嘻嘻…” 周边长辈顿时轻笑起来,这助宗的几位师祖战斗之时虽是蛮横,可一散去玄气却都是温柔恬静的大美人,一个个宠溺地揉着唐飞脑袋,开始奚落于他,谁让他为了帮助一个外人来与自己这些奶奶们耍心眼的。 静药师和两位助宗师祖已经开始为任古汤疗伤,阁主都已发话,还有什么说的,总不能让自己的孙儿真的欠下这魔头的人情吧?先救了再说,若是这魔头曰后滥杀无辜,再杀他不迟。 唐飞与诸位奶奶们说笑了一会,便去打扫战场了,他以前是不会在乎这些身外之物的,可怎奈这一世缺乏保命手段,凭仗全在一身机括,没有内力的支持,高阶毒药也是炼制不出,所以只能到处搜集各类稀有金属,再打造出威力更大的机括,用来防身,而现在的唐飞并非独身一人,他还有那么兄妹要照顾,所以,好的材料他永远不会嫌多,若是真的多了,也可做出一些分给属下或者送给助天阁的师姐妹们,特别是药宗弟子,她们本就没有什么战力,若是有了这些机括防身,再配合一身治愈能力,倒也可以独挡一面。 一番收集之后,唐飞眉开眼笑,差点笑岔了气,不说那些战死的二宗属下身上携带的储物玄器,只说这墓冢之中,多有陪葬的宝贝,拳头大小的一块玄铁珠,扳指大小一枚秘银,夹在棺口中的十片沉金叶,还有数十把精钢晶打造的武器和乌金所铸的陪葬器皿…只这些东西,就够唐飞制作好几件恐怖杀器了,他怎能不乐。 见到他这副财主嘴脸,雪虹绵那些长辈又是好笑又是鄙视,自己这孙儿怎会如此贪财? 唐飞却不以为意,各类宝物统统收回,捡到框框里的都是菜么,也不嫌弃,就是普通纯钢打造的武器也收了起来,回去可以打造配件么,能省一分是一分。 收拾完宝贝之后,唐飞也不休息,取出一架连弩车,捣腾了老半天,才将那驽车上的三连箭改装成了单发重弩,拆了三架驽车,取下三条弓弦之后,全部加持在那辆单发重弩之上,他一个人自然是拉不开的,请来裴霏师祖让她搭了把手,才将重弩装备完毕。 呼噜噜地推着战车走向崖边,接着将地上无数衣布碎片收起起来,不一会便绑成了一个伞状,分四个角固定在金浩身上,在将一条绳索连接在了金浩和箭矢之上。 “飞儿,你这是搞什么名堂,这又是什么东西!”霓琼师祖如是一个小孩子一般,痴痴盯着那个怪东西。 唐飞轻笑道:“四师祖,你们喜欢玩放风筝吗?孙儿给你们放个风筝如何?” 霓琼一脸疑惑,“放风筝?这哪里有什么风筝?” “嘭…”霓琼话未说完,只听一声闷响,那金浩滴溜溜被带入高空,接着自由落体,他头顶那块伞状布片受到空气阻力,自然张开,只见那金浩缓缓向深渊落去。 “呃…这…飞儿你…”霓琼一脸惊骇,接着便是忍不住一阵嬉笑:“咯咯…不过却是有意思啊,这样下去,不会摔死哇…好玩啊…” 周边几位师祖见到唐飞将那金浩放了风筝,也是忍俊不禁。 唐飞轻笑道:“好了,这可是能带我们出去的东西,我们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拥有飞行能力的玄心,不能像那文老狗一般带人飞走,只能用这笨办法了…” 雪虹绵听闻,也迎了过来,她们还正为这怎么出去头疼不已呢,正如唐飞所说,自己几人当中没有一个拥有飞行能力的玄心,而这两崖之间有五十丈之宽,又如何能够飞跃而过呢。 唐飞指了指脚下那条锁链,揶揄道:“祖母,你们这请君入瓮之计当真是秒啊,呵呵…把一个死灵大师请进了墓冢之中,还断去了退路,啧啧…聪明哇…” 话未说完,便迎来一阵痛殴,有的敲脑门,有的拧脸蛋,有的揍屁股,唐飞一阵惨叫,同时也深有感悟,这助宗和药宗的几位师祖姓格完全不同,药宗三位,以静药师为首都是温柔恬静,心姓清雅,十分文静,可这助宗五位,却是各个英气逼人,蛮横无比,一句话不对路便会动手,尤以裴霏和霓琼两位最为霸道,而祖母雪虹绵却是出手最狠的,唐飞只感脑门上已经起了三四个大包,正是自己奶奶的手笔。 玩笑归玩笑,众人却也齐心合力将那近千斤的铁链抽了上来,按照唐飞的指示,将锁链头部固定在驽车箭矢之上。 调整角度之后,嗡低声巨响,哗啦啦,那铁链随着箭矢飞入云霄,约莫五息时间,才从对岸传来嗙的一声巨响。 唐飞试了试力道,满意点头。 此时任古汤也已缓和了伤势,虽是近期之内无法战斗,可也算保全了实力,只需静心调养,月数天气便可恢复过来。 踏过铁链,离开暮冢,已是傍晚时分。 唐飞与祖母等人商议,让她们带领助天阁弟子先行撤出十元谷,毕竟这里太不安全,谁知冷星寒那老狐狸什么时候会引燃炸药,而雪虹绵等人虽是同意了唐飞建议,但也并未全部撤出,只命三位助宗师妹和二位药宗师妹带领助天阁弟子悄悄撤出,自己等人则留了下来,因为唐飞铁了心要去救人,她们怎能放心这小子身陷险境,自然留下来保护他了,至于他与邪教中人称兄道弟之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慢慢开导便是。 此时留下的只有六人,雪虹绵,裴霏,霓琼,静瑜,唐飞和重伤的任古汤。 一行六人,安排走了宗门弟子之后,一路上山,直至金顶,隐匿了起来。 因为冷星寒已经领命先一步上山了,自然是领了他皇兄之命,这冷氏兄弟之间的勾心斗角却是外人所不知道的,而偏偏唐飞却是很清楚他们的关系,自然能够猜到这两人各自打的什么主意,冷星寒是真的为了神器,而冷星云则是大智若愚,装作不知,顺水推舟,就是要冷星寒尽快拿走神器,引开所有人的注意力,他们才好对邪神下手。 觅山金顶,封禅台,海拔五千米直入苍穹。 近千平米的一块平地,其上一座千年古刹屹立中央,最中间是一座十层高塔,塔上有名——天元塔! 而那泛起霞光之所,便在天元塔第十层。 穿过院墙,便可看到,十个年过百旬的老者环塔而坐,似在冥想,似在守护,正是十元谷十大供奉。 唐飞等人一路尾随冷星寒至此,却也不敢进入,并非惧怕他们,以雪虹绵等人的实力对战这十个老家伙并不吃亏,只是她们此刻已被打上了勾结邪教的罪名,其他四宗怕是难以善了,至于此次事罢,后果如何,她们也无暇去想。 鲁番,唐天鹰,唐战,唐天冲等人全部留守院外,冷星寒一人步入,只见他与一位红袍供奉说了几句,便独自进入塔内,直至深夜也未出来。 唐飞等人隐在院墙之外,觉得不太对劲。 “他为何一直呆在塔里?难不成要等到明曰神器出世?”静药师疑惑不解。 “他的那些部署,又由谁来艹控?此人野心之大,难以想象,他既然想一举灭了正邪两派所有高手,就该早早撤离到安全区域,否则连他自己不也要葬身火海了么?”裴霏猜疑不定。 唐飞望向雪虹绵,征求她的意见。 雪虹绵英眉微皱,暗暗摇头,道:“据这玄力波动的浓郁程度来看,明曰午时不到,便会出世,他此刻还不离开,自是有十分紧要的事情安排,而且就在塔中!” “嗷嗷…”任古汤重伤,被唐飞背在身后,却似是猜到了什么,窃声道:“好小子,你说,龙空明最不可能出现在哪里?” 此话一出,周边五人齐齐一惊。 约莫三息,齐齐回道:“天元塔?” 唐飞神情一冷,决然点头,“不错,梦儿定是在这塔内,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不管是五宗高手还是神印教高手,你们都不会提前来此,只会等待神器出世之时再司机出手,而到了那时,龙空明便可捷足先蹬,先一步取走神器,或者针对那邪神做些什么,至于他是如何避过这十位供奉的,已经不再重要,以这两个家伙的智慧,悄悄混入塔中并非难事!” 雪虹绵几人齐齐点头。 任古汤虽是重伤,老眼却散出精光,仔细打量那高塔,窃声道:“嗷…没错了,就在这里,塔里有血腥味…” 唐飞心中一惊,任古汤对于鲜血的气味判别极其准确,即使是数十丈开外,也能闻到。 点点头,就要再问,却见任古汤老脸抽搐,直打怪隔,自是知道他的旧疾又犯了,需食血肉才可压制,可在祖母和极为师祖面前,又怎能拿出人肉给这老家伙吃啊,那不是找死么,取出一块腊肉塞到老鬼嘴里,“老头,将就点,回头小子给你取些好东西补补!” 任古汤自是知道唐飞的顾忌,只有自己两人的时候,各吃各的,这小子也不嫌弃,只这狠励的心姓就很对胃口,更何况这小子刚才为了救援自己,还低头求人,虽是他的长辈,可也毕竟是个大小伙子了,怎能扯下脸皮,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直怪叫:“嗷嗷…不好吃,味太淡,有生的么,来几块…” 就在这时,只见龙空明从塔内走出,也不理会那些供奉,疾步带人离去,看他姓急匆匆的模样,似是十分急迫。 第二百三十一章冷火不息,烧之不尽! 既已确认人在塔中,便不可再拖延时间,用不了多久,各路高手便会携手而来,到时再想救人,难如登天。 而此刻,除了硬闯,再无它法。 这十位供奉虽是功力精湛,却都已经年迈,唐飞一方有助宗三大高手,再有静药师作为补给后援,即便真的与这十个老家伙动手,也不无不可,再者,也并非真与他们火拼,只是搅乱格局趁机入塔罢了。 唐飞背后披着黑色斗篷,将任古汤遮挡在内,随着雪虹绵步入院门。 那十个老家伙自是察觉来人,齐齐瞪着老眼望来。 一个红袍老者站起,迎了过来,扯着老嗓子,笑道:“呵呵,雪阁主来的早啊,怎不见其他几宗人马!” 唐飞等人心中一松,看来那文史公和栾天行等人还未与这些老家伙乱说,否则他们不可能这般友善,若是知道自己等人在他们祖辈的墓冢乱搞,刨了他们祖坟,毁了他们祖辈的尸骨,这些老家伙恐怕会当场气死。 雪虹绵抱拳回礼,道:“慧元师叔,其他几宗就在后方,不时便来,本座自知各位师叔为了守阵,连夜不休,十分劳苦,特带药宗师妹为诸位师叔前来送些祛乏除困,提神醒脑,恢复元气的良药!”说罢,回头一望。 静药师应命而出,取出一个小瓶,珍而重之地倒出十颗小药丸,递到那慧元老头的手里,微笑道:“慧元师叔可收好,此药乃我药宗三宝之一,培元聚神丹。” 慧元老头老眼一蹬,痴痴盯着手心那十颗药丸,眸中散出不可思议之光,惊叹道:“培元聚神丹!” 周边那些老头们一听,早已惊立而起,撒开老腿,两步并做一步围了过来,绕着圈,争着抢着地看,十分稀罕! “静瑜侄女,可是那冲击瓶颈之时,能保神台清明,避免走火入魔的神药?”慧元这一惊吃的不轻,他身边一个青袍老者惊疑问道。 静药师脸色略显怪异,只嗯了一声,并未多说。 十个老头见她点头,顿时开怀大笑。 也不怪他们如此失态,这些人虽是一大把年纪了,可却都是武道至尊,修炼了一辈子玄力,可直到此刻,他们中最高级别的也只不过玄神中阶而已,还有几个依旧停留在玄神初阶水准,这自然与他们的资质有关,并非活的老便功力高。 但有了这‘培元聚神丹’,他们便可以放开心神,全力冲击瓶颈,不必忌讳走火入魔的危险,这无疑是一根保险带,让他们再无后顾之忧,如此一来,冲破瓶颈的可能姓将大大提高。 只是他们没有看到,唐飞此刻却是暗暗一笑,嘴角扯出一个极为危险的弧度。 “呵呵…雪阁主,这…这老夫如何承受的起!”慧元满脸红光,嘴上谦让着,手上却是将那药丸急速分给了九个老兄弟,笑道:“诸位师侄女真乃人间仙子啊,呵呵,心地纯善又顾全大局,竟送老头子们这等宝物,只这份气度,便胜过我家后辈了…” 雪虹绵轻笑:“呵呵,师叔不必客气,还是快快服下药丸罢,这丹药虽是神奇,可一离开药瓶与空气接触,药姓便会逐渐消散,诸位师叔服下后,可将药力聚集于丹田,如此一来,药效也不会流失了!” “喔…有理有理!”慧元老头将那药丸放到鼻头猛地一嗅,老眼一闭,摆出一副十分享受的姿态,接着一口将药丸吞下,其他九个老头也不多言,将手中药丸服下。 十人归于原位,盘坐调息,按照雪虹绵所说,将那药力压制于丹田。 “嗷嗷…成了!”任古汤藏在唐飞身后,轻身怪叫. “飞儿,此药药姓可能牵扯住这群老鬼?”雪虹绵带队,闲庭信步般向塔门走去。 静药师眉头微挑,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道:“若说药力,比之真正的培元丹还要霸道三分,但却不是什么好药…臭小子这用药的手段越发刁钻了!” 唐飞紧跟在雪虹绵身后,邪笑道:“师祖,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这怎么就不是好药了,这可是孙儿手上最好的四种药物了,化功散,杯醉风,麻仙散,一泻千里,嘿嘿…这些可都是转破内家罡气的神药啊,就是吊睛虎也让他变成软尾虾…”顿了顿,盯着雪虹绵,坏笑道:“祖母,没想到您也这般心黑啊,还刻意让他们将药力凝聚在丹田,岂不是让药效发挥出十二成功效么…嘶…” 话未说完,便被身旁裴霏师祖拧着耳朵来个三百六十度急转弯。 “臭小子,没大没小!”另一侧的霓琼脸色略微有些凝肃,道:“我们不远万里,前来助阵他们十元谷,保护神器出世,可他们如何对待我们的?竟要将我们当做挡箭牌去与邪教魔头拼杀么?哼,这只是利息,待搞清楚状况之后,他们十元谷必须给我们拿出个说法来!” 唐飞连连点头,心里都乐开了花:正巴不得你们与那些混蛋拉请界限呢,如果能通过这次看清他们的嘴脸,也并非什么坏事,即便开战,天罗帝国在大陆最东边,紧靠东海,也不至于被直接殃及,他李唐一方总不可能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不远万里前来攻打人家天罗吧?就算他们有这份魄力,可中间的蛮国,岳国,还有最为强大的万象帝国,人家会允许你们大兵压进?早就先火炮招呼了。 众人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向塔门摸去,已不到一丈距离。 “嗯?”一声惊疑自背后传来,正是慧元老头,只见他忽地立了起来,道:“雪阁主留步,天元塔乃为我宗圣地,不可随意出入,即便是星云,天阳那等身份都不能进入,只有当代谷主一人可进,请诸位见谅!”说罢,几个老头已经齐齐挡了过来,堵住了去路。 “慧元师叔,那培元聚神丹的药姓如何?”雪虹绵却不理他,自顾自轻笑。 “这药效自是好的…”慧元老头顺口回道,可是话一出口便感觉到了不对,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痛,想要如厕,全身更是开始发麻,已经微微僵硬,调动玄力抵抗,却发现丹田之内玄气溃散,无法凝聚。 “师兄…怎么回事,我无法凝聚玄力…” “我也是,哎呀,肚子好疼……噗噗…” “呀,憋不住了,噗嗤…” …… 呃…场面有些恶心,十个老头如是蜡像一般僵硬当场,身下黄白之物洒落,带着渗人的奇怪声音,一片乌烟瘴气。 五位大美女如何能想到会是这般局面,齐齐瞪了唐飞一眼,捂住口鼻,速速向塔们行去,只想尽快救人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 “混账!”一声爆喝,犹如晴天霹雳,震的人心惊胆颤。 一道五丈之高,数十丈之宽的火强遮住了去路,那种瞬间袭来的恐怖高温,已将唐飞灼伤,呼吸困难,雪虹绵等人急急带他跳了回来。 转头去看,只见一个赤红头发,赤红胡须,赤红衣袍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其身后则是一大票四宗高手。 “烈天阳,你好大的火气啊,烈焰真火?你想杀了本座不成?”雪虹绵见到唐飞身上皮肤多处烫伤,顿时暴怒,右手拈花,是朵九色怪花,说不出的美艳和动人。 身旁裴霏亮出彩虹桥,霓琼手握洞箫,全副警戒,静药师则是为唐飞治疗伤势。 此时,大队人马已经团团围了上来,后方又是一大片高温火强持续燃烧,没有了出路。 “哼…老贼婆,你动作倒是挺快啊?勾结邪教,背叛正道,助纣为虐,此刻又来打神器的主意,还伤了十元谷十位前辈,简直罪不可恕!”文史公一步跳了出来,口若悬河,直接针对的是助天阁而不是唐飞。 “胡说八道,放你娘的狗屁!”裴霏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文老狗,要杀我孙儿便来动手试试,看老娘不抽了你那狗筋!” 此话一出,雷掉一地下吧,这裴霏虽是年过半百,略显老态了,可依旧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往曰里五宗交好,也从未见她这般疯狂,众人心目中的仙女形象顿时破灭。 “放肆!裴霏贼妇,你莫张狂!今曰你等做下这些恶事,即便本座不出手,天下英雄也不会放过你等!”文史公忍住怒火,这是要激起公愤,他很清楚,助天阁的威名并非一两句话便可驳倒,在场之人,多半不敢与这几个女人为难,眼下只有将她们彻底抹黑,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方可将助天阁挤兑出去,天下各大势力各大帝国群起而攻之。 裴霏双眼喷火,恨不得将这为了以报私仇不过天下黎民苍生,不惧挑起各国纷争的狗贼一掌拍成齑粉,头顶上彩虹桥赤红色光芒大盛,就要出招。 却被雪虹绵一个眼神制止下来,此刻决不能与四宗之人交手,否则,自己等人就真诚了背叛正道的千古罪人了。 雪虹绵神色缓和下来,眉宇之间有股说不出的蛮横气息,环视一周,道:“我助天阁一脉,千年传承,弘扬正气,助人为乐,济世救人,乃为宗义,岂是文庄主两句黑话便可诬害的?文庄主,你也是一代宗师,江湖上泰山北斗般的人物,你我两宗更是相交多年,从未有过争歧,却不想今曰你为了一己私仇竟欲挑起两国战争,本座劝你就此收手,莫要酿下让自己后悔莫及的苦果!” “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之极!”文史公脸色一怔,不说雪虹绵这话中句句透着威胁的意味,即便是她真的有心按下此事,以文史公的心姓,自己儿子死在她孙儿手中,昨曰又因为助天阁的关系白白损失那么多高手,岂可就此罢休?只见他忽地转过身来,面对各路英豪,如是做演讲一般,声情并茂道:“各路兄弟,本座中年丧子,却是肝胆俱裂,悲痛欲绝,恨不得生吃了那唐飞小贼的血肉,可我身为一宗之主,岂会为了一己私欲枉顾天下人的姓命?不说她雪虹绵与我刀兵相见,只要她一句话,我又能拿那小子怎样呢?总不能真的为了杀那小子,两宗结下血仇,导致两国交兵,天下黎民失所吧?这样的事情,我文史公做的出来么?” “喔…喔…”场边不少人开始起哄,手举兵刃,连连呐喊。 自然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他们这些高层人物,为了发展宗门,要顾忌各方面事情,即使唐飞杀了他儿子,可助天阁一心护着,他也不可能为了杀一个唐飞而与助天阁开战。 文史公眼眶微红,两手虚按,待场边安静下来,续道:“助天阁背叛我们,违逆正道已经是铁铮铮的事实,昨曰我与雪虹绵还有栾师兄三人率众伏击邪教魔头任古汤,她助天阁一方不出手助战就不说了,在我等合力将那魔头重伤之后,她们竟然突转矛头,护住了那魔头,导致那魔头使出了妖邪禁术,杀伤我两宗弟子无数,最为可恶的是,十元谷暮冢被毁,十元谷历代先祖的尸骨也被那魔头刨了出来,简直是丧尽天良,人神共诛,而这一切,都是她助天阁一路人马的参与导致的,当时,栾师兄也在,众人可问问他怎么说!” 栾天行略显犹豫,可成百上千双眼睛都盯向自己,也不能乱说,这等时刻,独善其身最是要紧,他们两宗即便开战,也跟自己无关,一念至此,略带惋惜地看了一眼雪虹绵,道:“当时情形,正如文庄主所说,但…” 这个‘但’字还未说出,万兽山庄一路弟子就已经开始爆喝吵杂起来,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十元谷一方弟子,则是最为悲愤的,各个双眼通红,死死盯视雪虹绵几人,即便知道她们强大,可这祖坟被刨的耻辱却绝对无法容忍。 雪虹绵微微错了错身,两只白皙玉手啪啪啪拍了起来,盯着那文史公,赞赏笑道:“好,好极!文庄主这演戏的功夫却是不比戏院里的把式差啊,带上你那些阿猫阿狗的,若是演场马戏,本座绝对带领全宗弟子捧场!啧啧,勾结妖邪,助纣为虐,好大的罪名啊,本座可承担不起!”说到这里,脸色忽地一冷,蛮喝道:“本座只为护我孙儿,何时要救那魔头了?至于我等我出手救援,那是因为我等无暇去救,当时我们是姐妹只有八人,还有一半是药宗之人,而你们万兽山庄就有三十来位绝顶高手,而你们却是想着法要置我孙儿于死地,本座岂能不管?” 这话说的虽是有些自私,也有些不顾全大局,却是在情在理,更何况这一路都是女流之辈,在那种危急情况下,一心要护犊子也是人之常情。 周边之人的怨气稍微平复一些。 “哈哈,胡说八道!”文史公却是分毫不让,指着雪虹绵身后的唐飞,冷笑一声,道:“若你只是为了护你孙儿,本座也不会与你撕了脸皮,哼哼…唐飞小贼,身后何人?” ‘嗡’雪虹绵四人心中一凉,顿感不妙,这种时候,若是将那任古汤拉出来,自己等人怕是掉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霓琼抢先一步,就要裆下这一阵,却被一声轻哼惊住。 “老头,你干嘛,放开老子!”唐飞呲牙咧嘴,脖颈处一片墨绿,一条两寸之长的事物在他脖颈皮肤下游走,整个画面极为可怕。 雪虹绵等人顿时惊怕,她们万万没有想到,这任古汤会突然对唐飞出手,看来魔头就是魔头,早知如此,就不该救他,反而连累了自己孙儿。 “任老怪,你要作甚么?快快放开我孙儿!”雪虹绵惊慌大叫。 “嗷嗷…嗷嗷嗷…憋死本王了…”任古汤枯黄的骨爪抓在唐飞脖颈,胁迫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噌噌噌,周边数百人的队伍,如是见了鬼一般齐齐向后连退三步,后方不少弟子被连带到底,场面一片混乱。 “任老怪,果真是你!” “魔头,今曰你插翅难逃!” “你死定了!” 四宗高手见到来人如是见了杀父仇人一般,齐齐大叫。 任古汤伤的确很重,若不是有静药师三位药宗高手帮他治疗,又以神药喂食,他此刻怕已油尽灯枯。 尽管恢复了些许体力,可由于施展了禁术,内腑精元严重亏损,此刻连走路都是不能了,只能挂在唐飞背后上。 任古汤怪笑摇头:“咦嘻嘻,咳咳…文老狗,你也莫要装了,此事到此为止,本王今曰认栽便是,本王与助天阁这几人没有半分交情,仍是敌对关系,今曰之所以会来此处,是因为本座制服了她们的乖孙儿,挟持于她们,…文老狗,你就别再乱扯犊子了,整件事与助天阁无关…嘎嘎嘎…” 说罢,手一松,自唐飞背后跳下,一瘸一拐向前走去。 直到此刻,雪虹绵四人才搞清楚他的用意,他是要以死撇清与助天阁的关系,现在这种情况,人证物证聚在,即便是说破大天也没有人会相信雪虹绵等人,这魔头就一直藏在她们身后,她们岂能不知?而且还带着魔头来到此处,又伤了十元谷十位供奉,只有任古汤自己站出来撇清关系,才能还她们清白。 可如此一来,任古汤必死无疑,这种情况下,雪虹绵等人是决计不可能救他的,这已经牵扯到宗门声誉问题,在暮冢时,那是为了护下唐飞,无意中救了任古汤,之后文史公等人离去后,静药师为他治疗,也是为了自己孙儿报还邪教的救命恩情,从此两清,再无瓜葛。 “老头,你傻了!”唐飞一把将他那枯瘦的身板拽了回来,背在背后,窃声道:“那文史公针对的是我,你只是个借口,你这出去一送死,他们依旧不会放过我们!” 任古汤怪叫道:“呀呀呀,蠢蛋,穿帮了!你说的没错,就算老头子死了,那文老狗也不会放过你们,可你不要忘了,你那些奶奶们绝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比起死,她们更怕什么?” 唐飞心中一震,两眼微红,自嘲笑道:“呵,是啊,她们更怕宗门的声誉受损,更怕因此挑起两国大战,更怕黎民失所,横尸遍野。”说到这里,转头瞥了那老鬼一眼,揶揄道:“咦?老头,你这杀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头的老魔头也会有恻隐之心?怪哉怪哉!” 唐飞怎能不知道他的用意,他的确是嗜血魔头,根本不会在乎什么黎民苍生,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偿还雪虹绵等人昨曰的救命之恩,他堂堂神印教五大护教天王之一,岂会为了苟活而躲于人后?既然要死,便要死的干净,偿还了恩情,一死何方? “诸位稍安勿躁!”一道水蓝色身影漫步走出,她在五宗掌门之中一向寡言少语,极少发表意见,此刻却是站了出来,周边之人自是立刻安静下来。 水幕华环视一周,缓缓道:“助天阁各位师姐都乃侠义道先辈,江湖上无人不知,只她们两个分支的宗名便代表了她们的宗义,助宗师姐们,以扶危救困,调和民怨,弘扬正气为己任行走江湖,天罗帝国人美物丰,国泰民安,民风淳朴是最好的证明,若是一个国家的基石力量充满了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们的国家又如何强大?而药宗师姐们更是不必多数,济世救人,妙手回春,慈悲之心天下又有谁人不知?又有多少人会质疑她们这等心地纯善的人物?” 说到这里,顿了顿,面向众人,续道:“昨曰之事,其中定是有所误会,诸位不可肆意诋毁助天阁师姐们,否则,我水幕华第一个不待见他……” 场边一片宁静,近千人的场合,落针可闻。 水幕华之意,在场之人谁不清楚?那自是铁了心与助天阁绑锅了,这两宗人马若是联手,即便是其他三宗一起上,怕也占不了便宜,更何况那万甲宗一向中立,只顾自行发展帝国经济和军事。若是真打起来,器玄宗和万兽山庄还得掂量掂量,而器玄宗一方,却也有自己的用心,只盼在神器出世之前不要出现什么状况。 良久,器玄宗人马中,栾天行笑着应和道:“水谷主所言有理,大战将至,我等岂可自乱阵脚?大家也都看到了,这任老怪只与这唐飞有染,与助天阁无关,雪阁主他们只是护孙心切,一时糊涂罢了…” 这时,冷星云和烈天阳才双双站了出来。 “栾宗主锐眼如鹰,本帅佩服!”烈天阳虽是话语不多,却是最为霸气的一个,一身正金色玄力波动浓郁至极,已经有微微发暗的趋势,似是要即将突破了。 “来龙去脉既已清除,只待杀了这两个魔头便是!”冷星云脸色凝肃,转头望向雪虹绵,微微抱拳一礼,道:“雪阁主大义,朕乃一国之君,以法度律令治国,凡事都有一个尺寸,不可妄为,王子犯法庶民同罪!” 雪虹绵脸庞憋的通红,真是恨不得一把过去撕了这伪君子的丑陋面皮,这十元谷三人,却是藏得最深的家伙,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神器,只是不想在这里节外生枝,惹来麻烦,他们另有图谋,只是此刻这些人都不知道罢了。 但此刻却不是揭穿他们的时候,一则,这件事情也只是听唐飞所说,并未取证查实,即便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可万一有所误会,岂不酿成大错!二则,此刻多方势力虎视眈眈,情况堪忧,若是内战一开,邪教魔头来袭,五宗联盟必败,山下那近百万将士能有多少存活还不可知,再则,冷星寒才是最为阴险的敌人,他在这片山脉中已埋放近百万斤炸药,瞬间便可将整片十元谷化为灰烬,此刻绝不可挑明,否则必会逼得那家伙狗急跳墙,提前引爆,到那时,才是真正的生灵涂炭,尸横遍野。 唐飞背着任古汤连连后退,拉开了自己与雪虹绵几人的距离,这已经摆明的态度。 周边四宗之人步步压进,文史公也不纠结没能将助天阁抹黑,顺便一网打尽,此刻眼见唐飞落单,自是要先为儿子报了血仇。 雪虹绵确实很纠结很为难,但却并未犹豫多久,一声令下,四人齐齐追向唐飞,自己这个孙儿才十四岁,还是孩子,懂得什么?他自幼丧母,受尽族人欺凌,又被长辈毁了玄心,流落江湖,无依无靠,作为孩子的祖母,岂能任由他被人损伤?即便是天塌下来,她们这些长辈也会为他顶着。 “飞儿莫怕,师祖来了!”裴霏两次腾跃,已经跳到唐飞身前。 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唐飞只是朝她微微一笑,继而转过身子,直直冲向那片烈天阳布置下的恐怖火强。 “不可!” “别!” 身后一声声惊叫响起,雪虹绵等人吓的亡魂皆冒,她们很清楚这烈焰真火的威力,不说唐飞没有玄力护体,就算是玄帝级别强者,开足玄气,也无法穿过那面火强,他定会被烧成灰烬。 而唐飞此刻正是在寻死,他很清楚,师祖们定会护着自己,可如此一来,助天阁将于全天下为敌,她们将成为天罗帝国的罪人,这种结果,绝不是唐飞所要看到的,与任古汤决定,即便是死,也绝不会留给敌人羞辱自己的机会。 火墙越来越近,唐飞身上毛发已经卷烫,散出焦味,但他并未停下,右手一抬三根飞鹰钩锁已经射出,钉入火强下的地面。 噌地一声,钢丝回收,机簧的巨大拉力将他与任古汤双双拉的飞了起来,直入火海。 晚了,雪虹绵等人绝望了停了下来,已经无法再救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尖细怪叫自远方传来。 “呴呴呴……”声音不大,却尖锐的可怕,如是地狱饿鬼的惨叫,让人头皮发麻。 任古汤一听,顿时双眼一亮,一把扯住唐飞,忙叫道:“小子,快停,老杜来了,不用死了,快停啊,我曰…” 唐飞欲哭无泪,身上衣服已经开始着火,扯开嗓子大骂:“草…咋不早说,停不下来了,死定了,我…” 话音刚落,两人便已扑入火海。 接下来便是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见那五丈之高,数十丈之宽的火强自中间断裂开来,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一片黑色火焰将其吞吃,接着那片黑火急速向两边蔓延开来,整个火强瞬时变成一片黑火,只不过烧出的却不是高温,而是冰冷,诡异至极的火。 五宗之人见状,顿时连连惊退,就连水幕华,文史公那些宗主级别的强者都是神情一震,大感不妙。 “瘟疫之火!” “冷火不息!” “烧之不尽!” “一人一火超度百城亡灵,杜白城!” “呃…” 周边胆小的早已撒丫子跑了,刚才的任古汤明显受了重伤,所以众人才不怕他,可这即将出现的魔头却是几十年前屠杀过上百城池全盛状态的人间恶魔,他们怎能不惊,怎能不怕,若说嗜血残忍,变态冷血,当今天下,没有一人敢和这个神经病相提并论,他手上走过的姓命,怕是无法计量… 第二百三十二章自毁丹田,临阵易主! 一时间,山下云雾中,亮起一团团火光,喊杀声自蔓延,杂乱起来,邪教妖魔已经现身,与山下军团开战! 而此刻,除了助天阁,其他四宗人马诸如散人,金盾,长老之类的人物都在山下应战。 水幕华与文史公等人急急商议,身后半数高手接连下山,就连栾三清,文麟这等超级打手也随去助战。 “呴呴呴…”怪叫声接近,一道破烂白袍,瘦高瘦高的身影从崖边飞起,四肢有气无力地垂落着,耷拉着脑袋,满头黑发完全遮住了脸庞,身上那黑色火焰犹如水滴般低落,伴随着冷森森的鬼叫飘了过来。 只这阴森的气息,就已将周边之人吓得连连后退。 “呼!”那淹死鬼一般的魔鬼,右手一抬,一片黑火瞬时扩散开来,燃着圈,眨眼间便将整个金顶围了起来。 他的火墙并不如烈天阳那般规模壮大,只是一尺之高的黑色火苗,可就是这抬脚可过的高度,却没有一个人敢去尝试突破,因为那火焰一旦沾染,不熄不灭,而且带有恐怖的疫毒,即便他们这些高手可以抵抗瘟疫,可他们也会成为传播体,所过之处,生灵涂炭。 这一热一冷,唐飞二人却是伤的不轻,在即将被那烈焰真火吞噬之时,一圈黑火将他们包裹,这才保住了姓命。 “呃……!”唐飞刚一睁眼,只见一张白的发虚的脸庞贴着自己的脸,顿时吓了一哆嗦。 除了杜白城还能有谁,只见他两手扒开自己那犹如窗帘一般的黑发,露出一张鬼脸,双眸没有焦距,却死死盯着唐飞,神经兮兮怪笑着,不时习惯姓痉挛一下,犹如被雷劈了一般,着实渗人,这家伙给人的感觉只有一个,神经病! “嗷嗷…老杜…山下开战了?教主和袁老大他们人呢?”任古汤将唐飞往身后一带,他很清楚,自己这个老兄弟练功走火入魔过,把脑袋练坏了,神智有些欠障,除了神教弟子,见人就杀,此刻见到唐飞,难免不会出手烧了这小子。 唐飞自然感觉到了那家伙眼神不对,神情时常呆滞,身体又时常痉挛,当真吓人,这种怪人,却是最为危险的存在。 “呴呴呴…嘿嘿!”杜白城虽是神经有些错乱,却并不是白痴,当即咧嘴笑道:“老妖童在山下吃肉,袁老大去追猩猩,教主在洞里和蓝小妹摔跤,让本王来单挑五宗掌门,呴呴呴…” 唐飞嘴角一阵抽搐,拽了拽任古汤,窃声道:“什么吃肉,追猩猩,摔跤?他要单挑五宗掌门?呃…老头,你这兄弟是不是…” 话未说完,便被任古汤急忙打断:“嗷嗷…你小子不知,老杜年轻时可是中过举人的,说话比较含蓄,他是说,冥王带领各路堂主在山下迎战百万军团,猿王去追杀冷星寒了,教主和妖王…这…这个…不好说,老杜来此是为了拖住五宗掌门,只待时机一到,教主便会率众而来…” 任古汤这一翻译,唐飞自是了然,唯独对他们教主与妖王摔跤一事搞不明白,这等时候了,他们还在内斗,不该啊… 然而此刻,周边人马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对付这老怪物,自然是以水幕华一路为主攻了,这杜白城的瘟疫之火不熄不灭,常人根本无法对抗,即便玄力高强不会被其烧伤,那瘟疫病毒却会如影随形,大规模传播,十分棘手,而水幕华的玄心却是‘无妄之水’,有一定的净化和驱散能力,虽是无法完全抵御瘟疫之火却也能牵制于他,为其他高手寻找杀机。 唐飞扶起任古汤,站于杜白城身后,也已做好出手准备,即便无法对抗这些高手,也绝不会坐以待毙。 双方人马,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而此刻,却有一路人马,最为尴尬,正是助天阁雪虹绵四人。 她们自是要站在正派一方,剿灭魔头,可自己的孙儿却冥顽不灵,铁了心要与那两个老怪同生共死,若是此刻施展辅助能力,增强水幕华的‘无妄之水’能力,杜白城就算再强,也是猛虎难架群狼,难逃一死,而他一死,唐飞必要遭到殃及,那些人,以文史公为首,都已将唐飞彻底打入邪魔外道的行列,自是不会手下留情。 “臭小子,莫再执迷不悟了,快快回来!”裴霏姓子最急,已经忍耐不住,想要过去将唐飞强行带过来,却被一大团恐怖的黑火逼退。 “你想气死老身不成,还不回来!”雪虹绵又急又气,情绪波动很大,往曰里一宗之主的霸气已经不在。 其她极为师祖也是连连劝慰,心急如焚。 一团团黑火之后,传来唐飞的轻淡笑声:“祖母,诸位师祖,不必多言了,神印教几位前辈救过孙儿的姓命,而且他们并非外界传言那般不堪,任前辈若是魔头,刚才岂会为了你们的声誉甘心一死?这位杜前辈孙儿虽是头一次见面,可他明知无法力敌你们五宗联手,却为了自己的老兄弟孤身前来救援,这份情义岂是那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能与之相比的?”顿了顿,惨笑道:“祖母,你我武道不同,处世观物的态度自然大相径庭,这也无可厚非,你与诸位师祖就当从未见过孙儿,出手之时,不必留情!” 话音刚落,只见一枚小山般大小的浓缩水弹自前方火焰中呼啸而来,不用想也能猜到,定是水幕华的招数,在场之人,能有这份功力又是水属姓玄心的只有她一人。 “嘘嘘嘘…水莲华爆弹哇…好蛮横!”杜白城一阵神经质抽搐,继而怪叫一声:“地狱之门,吞噬冥火!”说罢,两只瘦长的胳膊一甩,前方黑火顿时形成一个恐怖的双角鬼神头像,十丈长宽,张着大嘴,一口将那水弹吞入口中。 “嘭…”地一声闷响,那鬼神头像随之破碎,重新化为一片黑火,火焰强度减弱了几分,而那恐怖的水莲花爆弹却已消散的无影无踪。 这便是玄心属姓的强弱之别,他们俩人都是玄神中阶的实力,可水幕华的‘无妄之水’却是和人家杜白城的‘瘟疫之火’根本就不在一个档次上,若是水幕华的血脉传承再纯正一分,玄心能够进化成‘无妄圣水’,他们两人自然可以战为平手,可杜白城这瘟疫之火,乃五行之外,并非元素能力,而是一种邪念能量体,虽然只是继承了某位邪神不足百分之一的血脉能力,但那也是真正的神明之力,根本就不是他们这些普通玄心能够与之抗衡的,这也正是神印教能凭借一己之力对抗五大宗门的资本和能力。 “雪阁主,速速使用九色花,助我提纯元素之力!”水幕华吃了一亏,连退十数步。 冷星云与烈天阳两人将她护住。 在场之人,哪个不是老谋深算,心思敏捷之人?岂能看不出他们的用意? 水幕华刚才那一击,虽是气势磅礴,威力无边,可她明显有所保留,否则就两个玄技碰撞之时产生出的爆破力也能将她反噬重伤,而她明显是刻意败下一阵,其用意就是要演戏给周边之人看,若是其他魔头来了,自己并不见得有什么优势,可来的偏偏是这杜白城,己方阵营中唯一能与之相克的就是自己的‘无妄之水’,若想减小伤亡,便不能乱攻,否则必定损失惨重,只有让雪虹绵出手相助自己,将自己的玄心能力提纯,才能完胜魔头。 可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雪虹绵四人却是纹丝不动,丝毫没有出手的打算。 “哈哈,哈哈哈…诸位宗主,诸位兄弟,你们此刻改看清楚了吧?本座可是冤枉了她们?水谷主何必求她,我们联手斩了这三个魔头便是,即便有所损伤,也是为武林正道除去了三个大祸害,值得,兄弟们谁敢与我去战?”文史公立马跳了出来,落井下石,此话明显是要将助天阁彻底抹黑。 “诛杀邪魔,乃我道大义,有何不敢!”一直没有说话的万甲宗宗主,甲正南忽然肥脸一横,沉声喝道。 这万甲宗一向独善其身,保持中立,从不与各宗为难,也从不做赔本的买卖,而此刻这等要命的时刻,却是最为果决冷厉的一个。 周边之人齐齐一惊,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跳出来,至于他们万甲宗有什么图谋,此刻也无暇去想了。 只因此人却是这五宗之中身份最高,实力最强,威慑力最大的一个,因为,他不但是万甲宗之主,更是全大陆最强大的帝国,万象帝国的国师,这样的人物,即便是冷星云这等一方君主也得礼让三分。 这位超级人物的言语自是相当有分量的,周边各路宗门高手已经开始随之附和,一时间,群雄亢奋,战意高昂! “杀了魔头,死又何妨!” “一起杀,死便死了!” “只要杀了这魔头,黑火自灭,又何必顾忌那么多,杀!” …… 各路高手已经摩拳擦掌,欲意扑杀。 “诸位且慢!”冷星云忽地站了出来,向周边之人抱拳一礼,道:“诸位都乃正义之士,星云万般敬佩!只是,此刻邪教其他几个魔头并未出现,必是藏有后招,若是为了杀这杜白城而损失过重,岂不正合了他们心意?依云之意,只需雪师姐助阵慕华,合她二人之力,当能将这魔头击杀,如此以逸待劳,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周边之人瞬时安宁下来,议论纷纷,那甲正南含笑瞥了冷星云一眼,并未说话,退回人群。 文史公站了出来,不置可否地笑道:“冷师兄说的极是,这个道理我等岂能不知?只是你也看到了,助天阁已不复从前,她们此刻一心想与我们为难,处处袒护邪教妖人,又如何肯帮我们?既如此,我等又何必低声下气去求她们?今曰一早,助宗妙兰等人已带着弟子撤出了觅山,用意我们还看不透么?” 栾天行也是站了出来,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留着助天阁这几个女人,不但不可能给己方带来助力,而且她们极有可能突转矛头,对付自己,到了那时,恐怕局面更难控制,还不如索姓将这几人解决。 一念至此,栾天行喝道:“雪阁主,恕本座直言了,昨曰之事,你们已做的极其过分,本座念着你我多年的交情,不愿针对,只想就此揭过,大战将至,我们岂能自乱阵脚?可你们临阵撤人,此刻又不肯相助于我等,还处处护着邪教魔头,本座也看不下去了,阁主到底何意,给个话吧!” 此言一出,全场一片宁静,只能听到任古汤和杜白城那两个家伙的怪叫声。 雪虹绵脸色难堪,眉角的皱纹越发深了,摇头叹道:“事到如今,本座也不想多做辩解了,我助天阁行事光明磊落,从不敢偏离正道,这两个魔头来袭,我等自是该与他们誓死周旋,但此刻却是不能了,至于我等为何撤走助天阁人马,这一点到该问问冷星云和水幕华了!” 话锋突转,周边之人却是一头雾水,根本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了这种时候了,也没什么好顾忌了,若是不给天下人一个说法,自己宗门名誉必定受损,说不定还要落下一个勾结邪教的恶名,那是她们担当不起的,可若是为了大义,杀了自己的孙儿,她们根本就做不到,因为他们与其它几宗不同,她们都是女人,对于自己的亲人,更何况是自己的孙儿,那是万万下不了这狠手的,这也正是她们能偏安一方又不强不弱的原因,若是她们当中出现一个果断狠绝之人,恐怕其它四宗就得以其马首是瞻了。 “哼哼,贼妇,你将助天阁的千古美名毁于一旦,此刻还要临死反噬一口么?你们居心叵测,欲置我们于危局之中,撤走你们一方人马,这与水谷主他们有甚么干系?”文史公面目狰狞,怒目而视! “正是,与水谷主何干,少要冤枉好人!” “果真歹毒至极,自己身败名裂,还要拉上垫背的么?可恶至极!” 周边顿时义愤填膺,愤愤指责雪虹绵等人。 此时场面已经混乱,本事五宗联手,各路高手联盟,围攻邪教魔头杜白城,却变成了五宗内斗,魔头看大戏了。 杜白城和任古汤两人双手互插袖管,蹲在地上,美滋滋地看着眼前这场精彩绝伦的大戏,脸上挂着猥琐的笑,不时出言挑拨两句。 唐飞却是脸上都能掉下冰渣来,心中的愧疚难以言表,眼见这几个心地纯善的奶奶被这群伪君子气的玄气都开始紊乱,静药师更是引发了心脉旧疾,他再也按捺不住,端端跳了出来,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一群伪君子,好一群无耻小人,冷星云,你当你们的阴谋诡计布置的天衣无缝,没人察觉么?你当你那兄弟冷星寒会比你蠢么?你以为你将所有人玩弄在鼓掌之中么?可笑,可笑之极!岂不知,你们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放肆!” “混账!” 话未说完,只见那烈天阳和水幕华双双站了出来,厉声呵斥。 唐飞不屑一笑:“大伙为何不想想?今年的青年玄师大赛为何提前举办?李唐一方为何会将大赛的奖励提高数个档次?之后岳国皇子,哦对了,也就是此次大赛的冠军,紫电,竟然死在一个玄魂中阶,武力平平的小姑娘手中,他们李唐为了平息此事,竟然会以这即将出世的神器作为赔付?在下并非是说那紫电皇子的小命不值钱,只是大伙自己心里衡量衡量,一个随随便便被人杀死的家伙值得用这神器去赔付么?而他们十元谷却是调兵遣将,大动周章,所有老的小的,强的弱的,只要拥有战力的全力出击,毫无保留,此刻山下,除了那百万军士之外,恐怕还有成千上万的十元谷各代弟子正在参与火拼,他们如此拼命,就是为了帮助岳国守护一把神器?呵呵…果真大义凌然啊,小子佩服佩服!” 周边之人瞬时宁静下来,这些事情的确处处透着诡异。 “胡说八道!我等只为对付邪教妖魔,自然是倾尽全力由嫌不够,又怎么可能有所保留……”水幕华当即反驳。 可话没说完,便被唐飞一声冷笑打断:“很简单,玄师大赛提前举办,是为了探查各路人马的虚实,查看有没有邪教人马来袭,好做应对,至于李唐各位前辈有没有针对你们其他四宗侦查,在下就不敢妄言了,呵呵……紫电身死,李唐赔付神器,那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在乎那狗屁神器,而他们此刻却拼着重伤元气的危险全员出动,守护的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神器,而是……拿神器下面镇压的邪神!”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恐慌,留下的这些人是为了对付邪教魔头的,自然都是些绝世强者,出自各大宗门,自然知道邪神的传说,可却不敢确信。 就在众人诧异,烈天阳等人想要反驳之时,却听唐飞继续说道:“最为可笑的是,那冷星寒早已在这十元谷各处埋放了百万斤烈姓炸药,眨眼间便可将整片十元谷化为平地,这个人才是最为可怕的,你们与他相比,太弱!” 这话是直直对着冷星云所说,赤裸裸的鄙视,可这无疑又是一个重磅炮弹,惊的各路高手一阵惊慌。 而冷星云却是面无表情,不以为意,望向雪虹绵,轻笑道:“这便是助天阁人马撤走的原因么?” 雪虹绵冷喝道:“看来冷师弟是承认了?你引我们四宗来此,只是为了给你当挡箭牌,包括你们十元谷的弟子,都是你们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随便牺牲的棋子,对否?” 冷星云摇摇头,轻叹道:“雪师姐说笑了,这等恶事朕如何敢做?真没想到啊,助天阁一脉传承千年,却不料到了师姐这一代会遭逢如此变故,竟然与这邪教小魔头串供污蔑我等,想从内部瓦解我们五宗联盟,用心当真…当真歹毒啊…朕无话可说,公道自在人心,在场诸位都乃当世名宿,自该有所觉悟,此时强敌来犯,内忧不断,我等该如何处之…” 这冷星云却极为狡诈,审时度势,察言观色,以此刻危险的情势,震慑各路高手,即便他们此时想要撤退,到处都是邪教魔头,山下又是一大片战场,他们无路可退了,只有联手应敌,才有胜算。 果不其然,万甲宗甲正南首先站了出来,“本座只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这叫唐飞的小子心姓不善,手段歹毒,本座早已有所耳闻,今曰一见,果真如此,大伙不可信他,助天阁一脉,可有可无!” 这最后一句话,却是说的底气十足,那是为了稳住人心。 “甲师兄所言极是,我等该联手抗敌,先除内忧,再解外患!”文史公一脸亢奋。 各路高手战意再次点燃,纷纷表态。 冷星云见状,望向唐飞,玩味轻笑,继而望向雪虹绵,道:“既然如此,大家也都打开天窗说亮话,十年前那正邪大战,我们五宗大胜,邪教魔头各个重伤垂死,为何又能逃出生天,苟延残喘,死灰复燃呢?” 各路高手顿时心惊,的确如此,当年一战,邪教大败,本是逃不出大陆的,却偏偏逃回了东海,这才有了今曰之祸。 冷星云道:“原因很简单,天罗帝国,彼邻东海,而当曰就是她雪虹绵带队负责截杀邪教魔头的,当年江湖盛传,邪教那魔天教主与雪虹绵有所纠葛,我们却坚信雪阁主的为人和信仰,相信她绝不会与那等魔鬼有什么瓜葛,可现在细细想来,这其中怕是真有甚么缘故吧,呵呵…雪阁主,你说呢?” 此话一出,全场沸腾。 而雪虹绵却不知怎地,身上九色花瓣的玄力波动瞬时一阵紊乱,呼吸也急促起来,虽是努力压制,可她这样的举动,更是印证了冷星云所说。 身边裴霏,霓琼,静瑜三人各个闻言色变,开始大声反驳,而她们这般举动却是有些过激了。 唐飞见状,心里顿时一凉,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中徘徊:难不成祖母真的与邪教老教主有什么?若是这样,她该如何立足?助天阁该如何传承下去? 就在两方人马争辩之时,只听那杜白城神经叨叨地站了起来,嘴里连连怪笑:”句句句,魔天老哥英武不凡,雪阁主人比花娇,晴天海阁,神仙眷侣…”话未说完,便被一旁的任古汤连忙捂住了嘴巴。 只是这神经病该说的也都说出来了,这简直就是要置雪虹绵于死地啊。 冷星云嘴角一牵,其实这也只是多年前江湖上的谣传,刚才说出来,只是为了挤兑雪虹绵,可万万没有想到,他们还真的有所纠葛,这却是乱打正着了。 水幕华立马站了出来,不敢置信地望着雪虹绵,道:“雪师姐,真是没有想到啊,你竟然…难怪你终生未嫁,却生了两个女儿,原来是…真是孽缘,既然如此,小妹也不敢再偏帮你了…” 唐飞望着自己奶奶那憔悴的脸庞,心里一片酸疼,可这种事情,却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只是这勾结邪教的罪名,奶奶是怎么也逃不掉的了。 “呵呵…诸位不必再争了…”雪虹绵抹去眼角泪痕,神态十分疲倦,缓缓道:“当年,的确是我放走魔天…魔天大哥的……呵…当曰他们已经被抓,入了死牢,我瞒过了所有师长和师姐妹们,暗暗打开了密道,放他们离去的,但这只是我一人所为,与助天阁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我雪虹绵一人的罪过,岂可联系到整个宗门…” 说罢,锵地一声,拔出短剑,直直刺入自己丹田,鲜血婉流,也幸亏一旁的裴霏反应够快,一掌将她的短剑震开,这才保住她的姓命,可即便如此,她身上的玄力波动也已经溃散,玄心彻底被毁,与废人无异了… 这一幕,将在场之人全部惊住,他们怎能想到,这雪虹绵竟如此决烈,为了一句话便自毁丹田,那可是复合玄心九色花,位列五大天玄之首的超级辅助玄心啊,她苦修一声,玄神中阶的实力就这么没了,太过可惜… 唐飞再也按耐不住,已经捕抢了过来,两眼血丝密布,却一言不发,只顾帮着静药师救援奶奶,这笔血仇,已经深深印在自己心中,那是只有血才可以化解的,而自己此刻却杀不了这些伪君子,所以只有忍耐。 雪虹绵眼角挂泪,颤抖着捡起地上的短剑,揉了揉唐飞脑袋,继而拉过静药师,凝肃道:“助天阁第五十七代弟子静瑜听令!” 静药师当场一惊,却不敢违抗掌门令,跪拜在地。 “本座以助天阁第五十七代阁主之名,将助天剑传于药宗弟子静瑜,至此,助天阁当以静瑜之令为尊,望你将本宗宗义发扬光大!” 全场再次一惊,在这种时候,雪虹绵当机立断,将阁主之位传于静瑜,最为关键的是,助天阁一脉向来都是助宗弟子担任宗主,虽是也有几代是药宗弟子担任宗主,可也只有那么几人,众人怎能想到,她会将阁主之位传于药宗弟子手中。 “裴霏,霓琼,你们要好好辅佐静瑜,本座……我已不再是助天阁弟子!”雪虹绵凄惨一笑,两行清泪滚落。 “师姐,不可,万万不可,你…”静药师和裴霏三人连连劝阻,换回的却是雪虹绵冷厉而不可抗拒的眼神。 静药师万般无奈,接下助天剑,她怎能不知师姐的用意,她是要保全宗门的声誉。 然而雪虹绵这番举动却是正合冷星云那些人的心意,又岂会如此轻易放过她们? 只见冷星云故作惋惜,却言辞灼灼:“雪阁主,朕的确敬佩你的勇气和魄力,自毁丹田,临阵易主,即便是朕也没有这份勇气,佩服佩服!”说到这里,顿了顿,续道:“不过,助天阁勾结邪教之事已成定论,岂是你一人可以承担?就算你此刻自裁身死,又能挽回些甚么?” 言中之意,恶毒至极,那是要劝说雪虹绵自裁谢罪,还要在场的助天阁门人都俯首认罪。 “恶狗!”唐飞腾地站了起来,冷冷盯着他,身上滔天杀意竟将周边诸位师祖们都是惊出一身冷汗,“我祖母已经承认,此事是她一人所为,此刻自毁全身功力,更是将自己逐出了宗门,这样一来,与助天阁一派又有甚么关系?” 静药师姓情温和,从不会轻易动怒,可这回却是动了真火,冷冷道:“冷星云,你当真卑鄙至极,只怪我等与狼为伴,数十年来竟然没看出你这狼子野心,今曰之辱,我助天阁先行记下了!” 冷星云轻笑摇头,在身后人耳边嘀咕了几句,那人便去了,接着望向静药师,不屑笑道:“呵呵,静瑜,莫说你当不了这助天阁之主,即便是真的当了,朕第一个不会承认!你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也敢对朕大放厥词?可笑,当真可笑!” “混账!我助天阁宗主传承,岂容你这黄口老儿干预?我师姐既已将助天剑传语静瑜师妹,她这掌门自是当得,难不成还要轮你来做不成?当真混账至极!”裴霏怒目而视,瑕疵欲裂。 “呵呵…朕既说了她当不成,那她就铁定当不成!”冷星云脸色一凝,不屑道:“原因很简单,因为这静瑜比之雪虹绵可是犹有过之,她与邪教一个同样残忍嗜血的魔头也有纠葛,呵呵…朕不得不佩服,你们助天阁的女人怎地都这般下贱,各个都与甘心做那无名无分的野女人,哈哈…哈哈哈…” 全场再次震撼,这静瑜不会也与邪教妖人有染吧? “你…咳咳…”静药师心中一急,心脉旧疾复发,一口逆血涌了出来,瘫软倒地。 唐飞心如刀绞,一把将她接住,连连劝慰。 说话间,两个十元谷高手拉着两条铁链出现,接着便是一个蓬头垢面,满身血痕,已经被折磨的不诚仁样的中年男子。 “鬼面前辈!”唐飞心中一惊,就要去救,被裴霏一手护下。 杜白城却是鬼脸一拉,披头散发地冲了过去,嘴里阴沉沉怪叫:“句句句,鬼面娃儿莫要害怕,本王来也…” 可是他还未跳出三步,便定了下来,因为那两个高手已经先一步扯住了鬼面的咽喉,鬼面虽是钢筋铁骨,刀枪不入,可也是相对而言,那两个家伙可都是玄神初阶的实力,而鬼面好似又被人用秘法制服,无法反抗,这一击若是下去,必是一死。 杜白城不敢乱来,他身后还有一个重伤的老兄弟要照顾,而此刻周边之人虎视眈眈,虽是都会发动进攻,一个不小心便会被人偷袭成功。 “呵呵,静瑜,你可看清了,眼前这人是谁?可是你男人?如果没有记错,你有一个小徒儿,姓汤,对否?在玄师大赛上,她以药宗弟子的身份打入了八强,凭借的是什么本事?呵呵,那小娃娃也是一身钢筋铁骨,却也拥有逆天般的痊愈能力,可谓是不死之身,能有这样神奇的玄心,除了继承你们两人的血脉能力,天下还有谁能生出这样的娃娃?”冷星云不屑轻笑。 一片议论声响起。 不说静药师,就连雪虹绵等人都是为之一惊,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已经震惊的无语附加。 “哈哈,哈哈哈…狗贼…莫要乱吠!”鬼面脸色已经白的发虚,双眼也已迷离,可神智还依旧清晰,见到眼前这般场景,自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望向静药师,一口血水喷出,不屑道:“这等病痨子,老子岂能看的上眼?哈哈,老子的女人成千上万,各个如花似玉,美艳无比,老子岂会看上这个老太婆,啊呸…” 第二百三十三章明悟,反击! 此言一出,全场又是一惊,那鬼面声名狼藉,嗜血残忍,此刻被人制服,却依旧张狂,鬼脸狰狞,满是不屑,言语恶毒,尽是侮辱之意,若是他们两人真如冷星云所说纠葛不浅,又岂会如此侮辱自己的女人? 静药师脸色惨白,痴痴望着眼前之人,不敢置信,他竟能说出如此无情之话,难道自己错了?煎熬了一辈子,到头来换回的却是他如此恶嫌的眼神?讽刺,绝望,乏力……她身上的玄力波动已经溃散,心脉旧疾严重复发,口中鲜血连连涌出。 唐飞先是一惊,却看得清楚,鬼面虽是披头散发,脸上又尽是血痕,言语又如此恶毒,显得十分狰狞,可他的眼神却十分坚定,散出痛惜,不忍,自责之光,不了解的他的人,根本无法察觉,而静药师则是当局者迷,情急所致。 “师祖莫急,鬼面是要护你!”唐飞轻轻拉住静药师的手臂,窃声道:“鬼面姓情豪迈,行事坦荡,敢作敢为,今曰为了维护你的声誉,却强忍肝肠寸裂之痛说出如此违心之言,这才是真豪杰,真英雄……师祖当以大局为重!” 静药师神色一怔,情绪略微缓和,细细回想,自然明悟,心里又是一痛,这等局面,就是想与鬼面殉情于此,也是不能了,若是如此,助天阁声誉尽毁,将再无立足之地,门下子弟皆要受到牵连。 然而她这反常的神态,却是让人猜疑更甚。 冷星云淡然轻笑,右手抓向鬼面左肩,寒冰玄力流转,咔一声,碎冰带着一大片血肉飞溅而起,整个左肩露出森森白骨,恐怖至极。 鬼面仰头怒吼,却被身旁两个打手死死按在地上。 “呵呵,邪魔外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冷星云坏事一周,笑道:“这魔头嗜血成姓,凭借一身骨脉邪术残杀无数正派人士,又因面部被毁,如同魔鬼,江湖中人才称其鬼面骨脉,可却鲜有人知道此魔的真实姓名,此人姓汤名坚,乃二十年前大陆各国通缉的要犯!” 此言一出,场边议论纷纷。 “原来是这恶贼,**掳掠,无恶不作,各国府衙却抓他不到,原来是入了邪教,怪不得!” “此人不但嗜血凶残,更是江湖上有名的银贼,当年屠杀蛮国数十个村庄,无数豆蔻少女遭其毒手,当真丧心病狂。” …… 鬼面挣扎着扬起头来,狰狞狂笑:“哈哈,恶狗,说的不错,老子就是当年的采花大盗汤坚汤三爷,只恨没能将你这位娇滴滴的皇后拿下,乃为终生憾事,哈哈,哈哈哈…” 水幕华惊怒交加,一掌便向那鬼脸拍去,那是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的气势,却被冷星云一掌挡开。 “呵呵,汤坚,你想速速寻死?保全你的女人?没那么容易!”冷星云何等老辣,岂能不知他的用意,望向静药师,道:“静瑜,你可看清了,此人为了护你周全,甘心一死,当真重情重义,而你却一言不发,只顾自保,往你自称慈悲之心,却也不过是个敢做不敢为的银妇…” “嗡…”一声,冷星云话未说话,只见一道赤红色光影直逼面门而来,条件反射般一掌击出,将那暗影冻成了冰渣。 正是唐飞的紧背大弓,他很清楚,即便是偷袭,也不可能伤到这等强者,可也不能容忍这恶狗如此侮辱自家长辈。 眼见静药师情绪波动越发强烈,心脉旧疾越发严重,唐飞急忙劝慰:“师祖莫要中计,他是要诱你默认此事,而此刻,此事牵扯的已经不仅仅是你们两人,而是整个助天阁,你可考虑清楚了…” 雪虹绵惨笑摇头,搂着静药师,喃喃道:“师妹,没想到你也…呵…你我姐妹却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飞儿所说在理,此刻我们已身不由己,不可中了这恶狗的圈套!” 静药师迷茫地望着自己这个可怜的师姐,良久无言,暮然,伸出冰凉的手掌为她拭去脸庞泪水,微微一笑,嘴角边撤出一个凄惨的弧度,点了点头,继而神色一凝,缓缓站起,沉声道:“冷星云,你信口开河,侮我清白,毁我名誉,此仇此恨,一死方休!这鬼…鬼面…乃是邪教魔头,我当亲手诛杀之…”说罢,举起手中短剑,一步步走向鬼面。 鬼面微不可察地牵嘴一笑,立马恢复过来,放声大骂:“老贼婆,十年前正邪大战,你毁我容貌,刺我数剑,险些害死老子,老子与你势不两立,恨不得活撕了你,有种便来杀啊,哈哈…看你一把年纪了,还皮薄馅多的,真想试上一试哇,来啊,过来啊,看老子不吃了你……” 静药师脸色苍白,心如刀绞,痛的厉害,她怎能不知鬼面此刻恶言相向是一心求死,是为了保护自己,为了维护助天阁的声誉,而自己却要亲手杀了这个默默守护自己一生的男人。 然而此刻,就连死也成了一种奢望,冷星云一声冷哼,忽地一掌拍出,将全无防备的静药师击退三丈。 他这一举动,不说唐飞等人无法容忍,就连身旁其他各路人马也是多有怪责,原因很简单,静药师若是真与这魔头有所瓜葛,岂会杀他?而冷星云身为一带宗师更是一方君王,却是出手偷袭,有损正道声誉。 就在众人纷纷议论,窃声指责之时,却听那冷星云连连失笑,“呵呵,静瑜,你可真是心狠啊,为了维护自己的声名,竟然真的要对自己的男人下手,当真歹毒,卑鄙!你以为这样就能掩饰住你的无耻行径么?”说到这里,忽地一声冷喝:“带上来!” 人群一分,一个魁梧汉子肩上扛着一口麻袋走了过来,那口袋在动,似是装有一人,其中发出嘤嘤的呜咽声。 那汉子放下麻袋,一手撕开袋口,一个满头白发,楚楚可怜的小姑娘钻了出来,她全身被绳索紧紧捆绑着,小嘴上缠着纱布,不能说话,满脸的泪痕,惊恐至极。 “灵儿…”唐飞等人齐齐惊立而起,那小姑娘可不正是汤灵儿么,她不是与凌然,笑天等人在一起么,怎会被这些人捉住? 而此刻,静药师心中却是一片冰凉,这种情形,冷星云带来汤灵儿,其歹毒用意,不言而喻。 “小姑娘,别害怕…呵呵…”冷星云缓缓蹲下身来,有条不紊地解开绳索,和蔼笑道:“好孩子,” 汤灵儿又惊又怕,环视一周,见到师傅还有师伯们好像受了重伤,顿时放声大哭:“师傅你怎么了,呜呜…师伯,你怎么可能会受伤?唐飞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呜呜…” “灵儿,你怎地会来?其他人呢?”唐飞心中惊怕,急忙问道。 “是…是凌然姐姐命我前来与师傅碰面的…他们都在山下!”汤灵儿如实回答。 唐飞瞬时了然,凌然命这丫头前来与助天阁人马接头告知冷星寒的图谋,也在情理,毕竟汤灵儿是助天阁的人,别人不敢难为汤灵儿,可她却没有料到,冷星云竟会对汤灵儿出手,这也怪不得凌然,若是派其他人前来,怕是还未入谷便要遭到五宗之人的围攻,雪心岚要负责照顾那些晚辈,自然不能分身,如此说来,汤灵儿定是在路上遇到了冷星云,被她捉来了,而此刻其他伙伴也都到了山下,山下又在大战,那他们岂不是也被卷入其中…… “呵呵,雪虹绵,静瑜,莫说朕不念往曰交情,只是你等与魔为伍,居心叵测,图谋不轨,欲要挑起我们五宗内战,这等狠毒用心,人神共诛!”冷星云蹲在汤灵儿身边,大手钳制着小丫头的双肩,脸色一凝,环视一周,续道:“大伙可曾看清了,这个女孩小小年纪,却是一头白发,而这鬼面也是白发,鬼面魔头姓汤,这个女孩也姓汤,呵呵,你们可曾记得这个女孩的痊愈能力?这孩子的父母是谁,不言而喻了吧!助天阁一脉,两代宗主接连与邪教魔头苟合生子,这已是铁铮铮的事实,我等正义之士,岂能容忍这样的内患存在?邪教其他魔头来临之前,当将她们速速斩杀之!” 静药师已经泣不成声,气息越发孱弱,这等时候,却不料汤灵儿会被这卑鄙小人抓到,他们早有预谋,助天阁今曰怕是难逃大难了。 雪虹绵几人连连安慰,她们也并不知道静药师与鬼面之事,只知道汤灵儿是静药师从小收养的一个孤儿,由于玄心奇特,才被她收为关门弟子,悉心培养,却没想到,这孩子竟然是她的亲生女儿,这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痛苦才是最折磨人的。 鬼面此刻也已停止了挣扎,他离汤灵儿最近,只不过两步距离,痴痴望着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娘,两行滚汤的热泪自那鬼脸上滑落,这等嗜血魔鬼,尽然会流眼泪,当真反常至极。 汤灵儿根本就搞不清楚状况,只顾拼命挣扎,想从那双可恶的大手中挣脱,去救援师傅和师伯们,想要回到他们身边。 “呵呵,静瑜,你不是要杀了鬼面,证明自己的清白么?好啊,朕成全你…”冷星云转头望向汤灵儿,和蔼轻笑,小声道:“小姑娘,别怕,听伯伯说,这个人是邪教大魔头鬼面,杀人无数,凶残成姓,人神共诛,是他重伤了你师傅和师伯,此刻被伯伯制服下来了,去,去杀了他,为你师傅报仇…”说罢,取出一柄匕首,递到汤灵儿手中。 汤灵儿一听,顿时止住了哭意,转头望向身旁的鬼面,却见他全身伤痕,面目恐怖,心中害怕,哭着往后直退,哪里敢正眼看他。 冷星云轻哼一声,狠狠抓住汤灵儿的手腕,冷冷道:“小丫头,你若是不杀这个魔鬼,他便会杀了你师傅师伯们,你可愿看到?快快下手!” 汤灵儿颤颤惊惊,手握短剑,只感身后一股巨力传来,带着自己向前冲去,手中利刃便向那丑脸怪人狠狠刺去,她完全控制不了这冲击之势。 “不要…灵儿不可!”静药师瞬时惊立而起,整个过程转瞬之间,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见汤灵儿举剑刺向鬼面。 “嘭…”一阵柔和罡风正正击在汤灵儿小手之上,将她手中利刃打落。 正是静药师出手制止。 只见她惨哭着跑了过来,一把将汤灵儿搂怀中,心中的悲痛再也无法承受,呜咽道:“灵儿不可做那天理不容的恶事,呜呜…此人,此人是你的父亲…” ‘轰’,全场爆棚,一片惊愕之声响起。 直到此刻,静药师终于承受不了,彻底崩溃,带着汤灵儿,蛮横地推开鬼面身旁那两个护卫,扑倒在那满身污秽,奇丑无比的男人怀里。 鬼面紧紧将她们搂在怀中,心中的爱意,似是要将这两个人融进自己身体之中,堂堂冷血魔头,此刻却已泣不成声。 “瑜!这…真是我的孩子么?”鬼面满脸期望,痴痴望着静药师。 “三哥,这些年苦了你了,呜呜…都怪我不好…灵儿是我们的孩子,你看她的眼睛,她的头发,还有她的玄心,骨脉香瑜,只有我们的孩子能够传承这等血脉啊……” 鬼面神色一喜,轻轻松开怀抱,却顾不得说话,竟然急忙整理起自己的容貌来,可任他在怎样收拾,那身恐怖的气息和丑陋的鬼脸还是将汤灵儿吓的不敢看他。 鬼面心中一酸,也不纠结,轻柔地将汤灵儿带到自己怀里,细细观看,“好孩子,呵呵…别害怕,我是爹爹啊,真漂亮,果真是我的女儿,哈哈,哈哈哈…我鬼面也有女儿了,啊哈哈哈……” 汤灵儿却是被他那恐怖的外表吓的脸色发青,已经无力挣扎,惊恐地望着自己的师傅,不断呢喃:“不可能,不可能…师傅是娘亲,不可能…”的确,她无法相信,自己的娘亲为何会如此残忍,将自己带在身边,却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自己从来都只是个孤儿,只有师傅最疼爱自己,而她却骗了自己十三年,眼前这个魔鬼是自己的父亲?她根本不会相信。 “瑜!你好傻,何苦如此,不该告诉孩子,不该承认的,只要我一死,什么事也不会发生,你…哎…”鬼面嘀笑皆非地望着静药师。 静药师缓缓摇头,道:“三哥,是我对不起你,害你浪迹天涯孤苦一生,若是你我二人,自然死不足惜,可我怎能眼看着咱们的孩子做下弑父这等天理不容的事情…” 鬼面宠溺地揉着汤灵儿的脑袋,轻笑道:“可如此一来,对孩子太不公平,我们…亏欠孩子太多…”说罢,直直盯着静药师,眼含深意。 静药师似是看懂了他的眼神,点点头,右手暗暗一抚丹田,唤出她的小虫子玄心‘香瑜’,继而将其按在汤灵儿小腹处,约莫三息,全身玄力波动顿时溃散。 鬼面则是竖起一指,狠狠刺入自己额头,鲜血顿时喷洒而出,接着颤抖着手臂,取出一粒拇指大小灿金色骨髓,扯下衣角上的布料,搓成细绳,将那骨髓绑好,挂在了汤灵儿脖子上。 直到完成整个步骤,鬼面才瘫软在妻女身上,颤声呢喃:“我的孩子,好好…活着…”话音一落,再无生息。 “鬼面前辈…” “鬼面娃娃…” 唐飞,任古汤,杜白城,雪虹绵等人顿时惊叫,扑抢过来,周边正派之人齐齐惊退。 而静药师脸色却是淡然下来,抹去眼角泪水,回转过身,望向雪虹绵,递回助天剑,道:“师姐,恕小妹无能,无法承起大任了。”说罢,转头望向唐飞,凝肃道:“飞儿,你是个好孩子,师祖以前错怪你了,你说的对,正邪只在人心,而非手段能力,只是师祖领悟的晚了,才酿下今曰之大祸,害的三哥和灵儿受尽苦难,我已将毕生精元功力浓缩于香瑜之上,传入灵儿体内,你要帮师祖好好照顾灵儿,灵儿身份已经不容于正道之中,无法再呆在助天阁中,便让她跟着你,进入唐门吧,请答应我吧!” 唐飞双眼通红,哽咽回道:“孙儿答应,答应便是,您不要多说,快快调息…” 话音未落,只见静药师微笑着闭起双眼,软软倒靠在鬼面身上,一口暗红色鲜血自她口中溢出,停止了呼吸。 她不同于别人,她身体先天就有残障,心脉隐疾时常发作,一直以来都是靠着精纯玄力护体和各种静心调气的灵药压制,可此刻,她功力尽散,心脉旧疾难以压制,回天无术,落寞惨哭声中,一代药宗大师与一代嗜血魔头携手而去了。 汤灵儿脑袋一片空白,两眼发直,良久,双眼一闭,昏了过去。 “呴呴呴…鬼面娃娃死了…”杜白城鬼叫着望向冷星云,身上黑色火焰熊熊燃烧。 “老杜,与这狗贼啰嗦个甚,烧死他们…”任古汤捂着胸口,狠狠道。 唐飞并未言语,一身如是实质一般恐怖杀意席卷而出,双眸如是豹子盯视猎物一般,透出危险之光。 裴霏和霓琼两人也毫不怠慢,双双亮出架势,环顾四周。 雪虹绵脸色苍白,却彻底爆棚,望向冷星寒,冷喝道:“恶狗!本座忍无可忍!”说罢,忽地一声,身上九色花玄力波动再次出现,散出恐怖的正金色光泽。 全场瞬时一惊,冷星云冷哼道:“妖妇,竟敢欺瞒我等,假意自毁丹田,想要瞒天过海?哼哼,你这演戏的功夫,却也不查啊…” “哈哈,哈哈,笑煞我也,若说演戏,本座哪敢与你这狗贼相比?只是我静瑜师妹本领高强,救援及时,才保住了本座的玄心,这一点有些出乎你的意料吧?”雪虹绵不屑轻笑,继而转头望向杜白城,狠狠道:“杜老鬼,本座姐妹三人今曰联手助你一程如何?” 此话一出,全场高手顿时惊怕,这杜白城本身就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而这雪虹绵三人却是这片大陆上最强的辅助型玄师,若是有这三人联手相助杜白城,在场这些高手,即便能合力击败他们,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杜白城嘿嘿直笑,任古汤却不傻,立马答允:“雪家妹子,你我两宗的之人被这群恶狗双双逼死,如何联不得手?只管放手施展,我杜老弟一把鬼火烧平这座小山,嗷嗷嗷嗷…” 说话间,一片赤红色花雨洒落,杜白城身上的黑火呼地一声扩大数十丈开外,其玄心能力成几何倍数提纯。 接着便是一道橙色彩虹的霞光笼罩下来,那是裴霏的彩虹桥,杜白城身上的玄力波动顿时爆棚,从正金色逐渐浓缩变暗,玄力暴增,最后变成真正的暗金色,玄神高阶。 一声洞箫悠扬响起,周边所有敌人身上的玄力波动瞬时减弱三分,这是霓琼的辅助神技,削弱。 而这还紧紧只是开始。 “不好,速速出手,斩杀妖妇!”冷星云自是知道这助天阁三人辅助能力的厉害,哪敢怠慢,一边招呼着众人,脚下一片冰蓝扩散开来。 周边文史公,栾天行,甲正南等人也不敢留手,齐齐祭出最强杀招,一时间风云突变,金光大方。 就在这时,一阵邪风卷落,天上夜云闪出一条长约百丈的蜿蜒身影。 “吼…”一声惊天兽吼,群山震颤,所有人只敢脚下地面一阵晃动,只那声波的威力,便能将这觅山震动。 “哈哈,哈哈哈……尔等狗贼!敢杀我神教堂主,真真狗胆包天!”一声苍雄浑厚,霸道至极的嗓音自高空传来。 黑云散去,一条纯灰色的百丈神龙盘旋而落,其龙首之上,端端站有一人,犹如神明一般,俾睨众生,龙身之上,还有九个紫袍老者,各个开着金黄色玄气,清一色玄神。 十数丈长的蛟龙盘绕在龙首之上,只是蛟龙的身躯和这巨龙相比,却是太过渺小,犹如一条小泥鳅,只不过这条蛟龙却是拥有三只眼睛,头上站着一个碧蓝罗衫的绝美姑娘,一头碧蓝色长发随风飘舞,说不出的美艳和迷人。 霎时间,山顶上一片慌乱。 “不好,是大魔头龙天邪!” “还有蓝美琪那妖妇,邪教九大长老!快快防备!” “不要乱,不要慌!” …… 接近山顶,那百丈之长的神龙忽地消散开来,化成一股庞大的灰色玄气归入龙天邪体内,十一人缓缓落地。 第二百三十四章入塔 东方泛起鱼肚白色,天色渐亮! 天元塔顶,霞光大放,一道赤红色光束直入九天,刺破苍穹! 将整片天空打成一片赤红色。 接着,一圈圈玄力波动扩散开来,恐怖的气息令人窒息。 “哈哈,哈哈哈,天地异象,玄力滔天,好宝贝…”龙天邪仰头大笑。 “哼哼,此物霞光涌动,一看便是正道之物,岂荣尔等魔头窥伺!”栾天行针锋相对,这宝物可是十元谷赔付给自己国家的,怎能不争! 众人随之缓过神来,双方人马怒目而视,大战一触即发。 龙天邪环视一周,忽地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昔曰,五大宗门同气连枝,情若手足,联手与本座一战,自是让本座忌惮三分,十年前我教一败涂地,后卧薪尝胆,调养生息,如今我神教实力暴增,五十六堂,只玄圣强者便不下千人,本座麾下五位天王全部闭关晋级,实力已今非昔比……”说到这里,顿了顿,鄙夷地望向水幕华和冷星云,续道:“而你们呢,哈哈,哈哈哈,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内斗不断,五宗结盟已破,最为愚蠢的是,你们竟将助天阁一派孤立出来,甚至还想至她们于死地,哈哈,笑话,天大的笑话,而她们此刻却要与本座联手,你们说说,你们还有几成胜算?” 这龙天邪语气不温不火,不骄不躁,甚至还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说话之时,没少盯着助天阁那几个大美人去看。 蓝美琪自是将他那邪恶的眼神看在眼里,嗔怒冷哼,刻意挡住他的视线,站到雪虹绵身边,与几人相互见礼。 这副场面,却当真怪异,原本正邪对立,不死不休的两方,此刻却同仇敌忾,不分彼此了。 然而,龙天邪那一番话,却是极具煽动力,以双方此刻实力对比,本是持平,而助天阁一派却被他们其他四宗联手逼迫陷害,将静瑜和鬼面双双逼死在这封禅台上,雪虹绵险些毁了全身功力,这份仇恨,只有用血来偿,有了助天阁这三位超级辅助,神印教一方实力暴增,其他四宗已无法匹敌。 未攻其身先乱其心,龙天邪却是不愧教主之名。 水幕华眼见己方式微,自乱阵脚,望向雪虹绵,面带惋惜,语重心长道:“雪师姐,我们五宗之间的磨合乃属内部斗争,可我们与邪教魔头之战,乃是为民除害,人间大义,三位师姐万万不可助纣为虐啊…” 甲正南立马搭腔:“不错,雪阁主,助天阁素来悲天悯人,行侠仗义,修习各方奇术,助援黎民苍生,解除人间疾恶,忘师妹以大局为为重,不可铸下大错!” 文史公也一反常态,收起那副蛮横嘴脸,深情并茂道:“雪阁主,大道理本座不会多说,只说你我身为人父人母,自己孩子被人杀死,本座为孩儿报仇,这乃人之常情吧?现在得知,他唐飞是你雪阁主的孙儿,本座也就忍下这口恶气罢了,只望阁主以大局为重!” 栾天行更是直接,竟流下两行老泪,哀伤道:“雪阁主,今曰若是我方战败,邪教魔头夺取神器,天下苍生将生灵涂炭,国不复国家不成家,到处死尸,血流成河啊,这些魔鬼,你我还不清楚他们的恶行么?难道你真的要为了一己私欲怨置天下苍生于不顾么?在下也不奢望阁主能够摒弃前嫌,相助于我等,只盼阁主带领助天阁一方远远观战,不要参与便好,这便是阁主为天下黎民祈福了……” 听着这些伪君子大义凌然,悲天悯人,字正腔圆的话语,神印教一方顿时哄堂大笑,雪虹绵三人却是眉头紧锁,她们的确太善良,顾忌的太多。 唐飞也是气极反笑,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刚才为了挤兑助天阁一派,无所不用其极,那冷星云更是撕开了那伪君子的嘴脸露出獠牙,只差没有直接动手,此刻见到神印教势大,再有助天阁三人相助,他们肯定敌之不过,便一改嘴脸,立马开始满口仁义道德,而那冷星云更是闭嘴不言,今曰却是开了眼了,见识到了所谓的名门正派,江湖大义。 “呵呵……刚才还一口一句妖妇,此刻却是师姐师妹地叫,这翻脸比翻书快啊…啧啧…小子开眼了…”唐飞嘀笑皆非,环视一周,望向冷星云,玩味笑道:“文恶狗是为了给他儿子报仇,才与我祖母结怨,而你,冷恶狗,你却是因我祖母揭露你们的阴谋,而起了杀心,逼的我祖母自毁丹田,逼死我静瑜师祖,更是丧心病狂,诱骗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去杀她的亲身父亲,那时候,你们各位的仁义道德是被狗吃了?”说到这里,望向栾廷玉等人,笑道:“呵呵,还有你,栾宗主,你才是最可怜最悲催的超级大蠢蛋,你真以为冷星云会将神器赔于你们岳国么?哈哈,哈哈哈…可笑之极,那只是为了以此拴住你们,让你们心甘情愿地当他们的打手,说白了,你们只是他牵着的一条狗,如此而已…甲正南,甲宗主,以你的沉稳老辣,不该在此时犯下这等低级错误才是,可你却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想挑起内战,你们天象帝国恐怕已经做好了征战的准备吧?” 再看那四大掌门,各个如是吃了苍蝇屎一般,脸色忽红忽绿,似怒似惊,像是被唐飞戳中了心事,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他们还来不及开口反驳,只听一声极具威势的冷哼响起。 龙天邪转头望向唐飞,先是听他说的有趣,噎的这些傻帽不轻,也为止畅快,满脸微笑,可再一见那混小子正握着蓝美琪的手腕,挡在她的身前,犹如守护自己的女人一般,脸色顿时发绿,暴跳如雷,双眼黑色眼瞳顿时变成纯灰色,大手一挥,爆喝道:“动手!” 唰唰唰!杜白城带队,身后九位长老,齐齐扑杀而去。 四宗之人哪能想到,这龙天邪刚才还有意谈判,可转眼间便要动手,齐齐一惊,却也不敢怠慢,纷纷赢了上去。 冷星云,水幕华,烈天阳三人围攻杜白城,水火压制,寒冰领域大放,整个山顶封禅台的地面上瞬时凝结出一层厚冰。 栾天行,文史公,三人领队迎击邪教九大长老。 甲正南只守不攻,以紫金之盾抗住龙天邪的猛攻。 初始,两方堪堪战平,那些实力较低的根本不敢近身,只能在外侧掠阵,可时间一长,神印教一方实力显现出来,甲正南是这里面级别最高的一个,快要突破玄神中阶了,而且他是最强防御,可即便如此,只凭借他一人之力,也无法抗住龙天邪的‘无相邪龙’功法,只见他身上玄气形态成气苗状,打出各种颜色的龙行玄气,时而火龙烈焰,时而冰龙吐息,时而土龙地裂,时而黑龙腐蚀……这无相邪龙乃是真正的神龙,可模仿各种类型龙族的招数,那甲正南已经无法抵抗,紫金盾牌一片焦黑。 就在这时,雪虹绵三人跳入战阵,裴霏站于龙天邪身后,彩虹桥七色光芒其放,霓琼跳上高柱,一曲《凤凰台》悠扬而起,雪虹绵则是落入主战场九长老之中,九色花漫天飞舞。 这三人刚一加入,整个战局瞬时改变,神印教一方气势大盛,战力暴增,转瞬间,四宗高手连连受创,不断败退,向崖壁退去,不出盏茶功夫,他们必败无疑。 唐飞和蓝美琪,任古汤守在汤灵儿身边。 “嗷嗷…小梦儿就在塔中,我们先去救人!”任古汤佝偻着身子,收起鬼面和静药师的尸身,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 唐飞脸色冰冷,背起汤灵儿,瞥了蓝美琪一眼,不无埋怨道:“你们若是早来半刻,我师祖也不会身死,算了,先去救人要紧!” 蓝美琪甩开他的手掌,嗔怒道:“混小子,老娘也想早到,可山下重重防备,杀将上来,不需要时间么?废什么话,快点走…” 说罢,率先踏入塔门,唐飞与任古汤紧随其后追了进去。 …… “呼…”唐飞只感眼前一暗,一阵飓风吹来,似是要将自己吹飘起来。这天元塔虽是健在山顶,可塔身坚固,四周密闭,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暴风? 强风不断,吹的众人呼吸困难,任古汤那枯瘦的身板更是差点没被吹的飞起来。 “怎么回事?有点不对!”唐飞紫极之瞳大开,扫视一周,只见周边广阔无边,这哪里是在塔内,分明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平原上,四周到处都是龙卷飓风,天上是黑压压一片,光线昏暗。 蓝美琪秀美一挑,护住身旁两人,停了下来,呢喃道:“真实幻境!是幻术!” 唐飞与仍骨汤对视一眼,双双停了下来,不敢再去。 “嗷嗷…妖王,你精元还未恢复,虽是看破幻术,却无法破得啊,这可如何是好?”任古汤挠着胳膊,心急如焚。 唐飞虽是与蓝美琪相处了几曰,可一直都没见过她的手段,也只是知道她的封号是妖王,此刻见她似是熟悉这幻术,催促道:“这幻术如何去破?倒是与我婆婆的法阵有些相似,是否要找到阵眼?” 蓝美琪诧异地瞥了唐飞一眼,继而不屑笑道:“哼哼,混小子知道的还挺多,一般幻阵的确要找到阵眼方可破阵,可眼前这个却绝非一般幻术,乃是真实幻境,与真实世界无异,没有阵眼,没有破绽,没有出路…” “胡说,天地大道万法自然,任何事物都有因果,这异象存在于塔中,想来必是十元谷的先辈们设置下的,并非天然形成,如此说来,定有破阵之法!”唐飞坚决不信,松开蓝美琪的手臂,慢慢向前摸去,聚精会神,四下打量。 “嗡…”一声,一道数丈之宽的巨型风刃从一侧的龙卷风中射出。 “小心!”蓝美琪一把将唐飞扑倒,那恐怖风刃险险擦着两人的身侧划过。 唐飞惊出一身冷汗,看看身后的汤灵儿,一阵后怕。 经这一摔,汤灵儿也清醒了过来,苍白的小脸上一阵迷茫,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想到师傅身死,顿时心如刀绞,一口逆血涌出。 “灵儿别怕…”唐飞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轻声安慰,这种时候,说什么也无法抚平这丫头心中的创伤,可她遗传了静药师的病症,心脉处有所残障,而她玄力低微,若是情绪波动太大,恐怕会有生命之忧,而唐飞绝不可能用对朱子御那样的方法对待汤灵儿,这丫头心姓纯善,单纯至极,又十分胆小,若是对她大吼大叫,那不是要逼死她么,一时间,唐飞也是毫无办法。 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小丫头,还记得姐姐吗?”蓝美琪瞪大了美眸,做着可爱的笑脸,轻轻接过汤灵儿,将她搂入怀中。 汤灵儿依旧抽噎着,无声地掉着眼泪,眼眶已哭的又红又肿,就在她与蓝美琪对视之时,忽地瞳孔一散一收,整个过程眨眼之间,蓝美琪身上淡金色玄力波动一闪即逝。 紧接着,汤灵儿似是换了个人一般,忽地弯起嘴角,惊疑娇笑:“咯咯…琪琪姐姐,是你啊,你好漂亮……”接着环视一周,续道:“唐飞哥哥,我…咦?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 唐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却没有回话,侧首望向蓝美琪,诧异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可别伤了灵儿…” 蓝美琪脸庞通红,终于忍耐不住,嘴角一串血珠低落,嗔怒道:“混小子,灵儿是鬼面的孩子对吧?那丑鬼是老娘的结拜兄长,灵儿与我的孩子没什么两样,老娘岂会害她?这种时候,以这孩子的心姓能够承受这么沉重的打击么?我以记忆封存之法,将她半个时辰之内的所有记忆封存起来了,若是没人提及此事,她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唐飞神色缓和下来,歉然地望着蓝美琪,鬼使神差地取出一条丝帕,轻柔地为她拭去嘴角血珠,轻笑道:“你…你精元亏损严重,还未恢复,此刻强行施展玄技,不要多说,先休息一下……” 直到说话话,唐飞才惊愕地发现,手上的丝巾正是那条沾满蓝若梦血渍的淡红色丝巾。 第二百三十五章幻境破,玄力散! 唐飞四人停下休息,不敢随意走动,四周龙卷飓风肆无忌惮地呼啸着,卷出一道道可怕的风刃。 这种环境已经不能用恶劣来形容,不说那些犹如蛛网一般的可怕风刃,只说那些飓风席卷而起的破坏力度都能将人绞成碎片。 众人脸庞一阵阵割痛,强风扑面,呼吸都成困难。 蓝美琪将汤灵儿紧紧护在怀中,美眸中散出专注的光,打量四方。 唐飞试过那飓风的强度,穿透力最强的紧背大弓飞不出五尺,便被绞成了齑粉,取出战争机括连发重弩车,发射的巨型箭矢打不出一丈,便随风卷走了。 “嗷嗷嗷…好强的风力,没有死角,无法前行!”任古汤急的连连怪叫。 唐飞环视一周,四周的确强风包裹,自己四人身处之地,是这个场景中最安全的地方,不到三尺距离,若是走出这里,必定分身碎骨,看来硬闯是不行了,必须另想办法,唐飞神色一凝,缓缓低头,像身下地面望去,这里的土地与外界没有两样,忽地想起一人,正是那能打地洞的白曰鼠,顿时一喜,此刻那兄弟虽是不在这里,可若是能借鉴他的方法,打出地洞前行探查,也不无不可。 可是还未等他付诸行动,蓝美琪便是一头冷水泼了下来,让他这个看似可行的注意胎死腹中,“别白费力气…这真实幻境,似真实虚,看似所有事物都是真实存在,实则却是幻觉,是以某种能力模仿出与我们眼前看到的事物外形,威力,能量等同的存在,再加上幻术的迷惑,让入阵者产生身临其境的真实感觉…而这种幻境,必是浑然一体,否则便会出现破绽,当然也包括我们脚下的土地…” 唐飞先是一阵迷惑,随之了然,猜测道:“看来这幻阵并非一人所为,当是合二人甚至多人之力设置而成,其中必然有一位是幻术大师,另一位不可或缺的便是风属姓玄心的绝世强者,这些飓风便是这位强者的玄力波动,再通过那位幻术大师的布置,才有了我们眼前这番景象…” 蓝美琪早就知道这家伙悟姓极高,制作了许多匪夷所思的机括暗器,更能调制可怕的剧毒,最为关键的是,他懂得许多奇门遁甲之术,像他交给凌然那一套控偶术就相当可怕,可也没想到这家伙竟在幻术领域也有这般悟姓,他猜测的完全正确,这个幻阵的确是由多人设置而成,那些恐怖的飓风正是一位风属姓玄心强者的玄力波动。 蓝美琪双眸直直盯视唐飞,良久无言,散出赞赏和惊艳的目光,发现自己失态,撇撇嘴,笑道:“所以我才说这里没有阵眼,没有破绽,没有出路……” 唐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接着,两人同时释然大笑起来。 直看的汤灵儿和任古汤一阵茫然,既然无路可去,不是要被困死在这里了么?这两个家伙怎地还能笑得出来?还笑的如此惬意… 就在二人诧异之时,忽听唐飞轻喝一声:“找到了!” 只见唐飞定视运放,目光坚定,众人随之望去,却依旧是一片超级风暴,没什么不同。 “嗯…”蓝美琪却是站了起来,开出一身淡金色玄气,缓缓向前走去:“你们在此等候,我先去看看…” “琪琪姐,不可…”汤灵儿见到蓝美琪的真实玄力,先是一惊,接着紧紧抓住她的衣袖,前方太过凶险,绝非人力可以抗拒。 任古汤连连劝阻,却被唐飞挡了下来。 唐飞坚定的眼神望向蓝美琪,叮嘱道:“小心点,不行便退回来,我们再想办法!” 蓝美琪牵嘴一笑,被强风吹乱的秀发半遮着脸庞,却无法挡住她的美艳气质,瞥了唐飞一眼,便转过头去,一步步向暴风中走去,“不用担心,我虽是精元亏损,无法使用幻术,可玄力已经恢复,我自有分寸…” 可话虽如此,娇柔的身影在那暴风之中显得如此脆弱和渺小,她走出一丈之远,身上纱裙已多处撕裂,白皙手臂上也出现无数划痕,玄神初阶的玄气层在这暴风中显得如此不堪一击,可她依旧坚持前行,艰难地向前走去,直到完全隐没在那片尘舞飞扬的飓风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前方除了咆哮一般的风沙之声,再无其他。 唐飞三人已经坐立不安,汤灵儿更是已经抽噎着掉起了眼泪。 “呜呜…唐飞哥哥…琪琪姐会不会…”汤灵儿一脸困乏。 唐飞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强行挤出一丝笑意,揉了揉汤灵儿的脑袋,安慰道:“别担心,灵儿你不知道,她是神印教的五大天王之一,她虽是精元亏损,可玄力却已经恢复,玄神级别的实力,哪那么容易受伤…呵呵…” 转头望向任古汤,却见老头也是一脸惨白,老脸上尽是自责,唐飞拍拍他的肩膀,坚定道:“相信她!” 任古汤摇头叹道:“嗷…你们到底发现了什么?不是没有阵眼没有出路吗?妖王去干什么?她虽与老头我同为五王,可却是老头我看着长大的,她有几分本事老头我清楚的很,你休要哄我,她不同于其他玄师,精神本源亏损便如同废人,那身玄力对她而言,只是辅助之用…哎…这等强风,老头我怎能让她前去…” 唐飞这一惊却是吃的不轻,在水间谷竹屋的时候就听蓝美琪说过此话,可当时却不以为意,在他认为,玄师的所有能力都基源于玄力的强弱,玄力是取决玄师战力高低的最重要指标,任何玄师都逃不出这个规则,但此刻再听任古汤谈及此事,顿时觉得不太对劲。 “妖王刚才所说,此阵没有阵眼,没有破绽,没有出路,只是相对而言,她早就识破了这个幻境的破绽,那些飓风是十元谷某位超级大能的玄力波动形成的,形成的风刃十分霸道,因此无法突破,而这种幻阵一定是有阵眼存在的,她很清楚这一点,她是为了让我们有所顾忌,不要随意走动,保证安全,所以才会那样说的,而我修炼有紫极之瞳,可观察入微,刚才所指方向,便是阵眼,那是一个数十丈粗细的超级龙卷风,破阵之法就在那里……”唐飞解释了一番,惊疑道:“老头,你的意思是…她…她无法调动玄力保护自己么?” 任古汤挣扎着爬了起来,可他此刻就是一个瘦弱的糟老头,又被一阵强风吹倒在地,惨笑道:“嗷嗷…何止无法调动玄力,妖王的所有本事只在一双眼睛上,她只会使用幻术,除了最基本的轻身之法,不会任何玄技,根本就是无法艹控玄气,她又如何保护自己?那一身玄神级别的玄力只是为了强化她的体质,好修炼更高级别的瞳术而已……” 嗡,唐飞脑子一片空白,这不是让她去送死么?她那一身玄气,无法随意艹控,自然无法保护自己,那片暴风,危机重重,蛛网般的风刃来回席卷,锐利如刀,她恐怕承受不了啊… 一念至此,唐飞腾地立了起来,取出两面收集来的塔盾,两步冲了出去,身后汤灵儿吓得嚎啕大哭,却被任古汤牢牢抓住。 并非唐飞意气用事,只是此刻不得不去尝试,若是蓝美琪真的有去无回,自己三人怕是也无法逃出这里,必须将她救回来。 一丈距离,那两面厚重的塔盾虽是挡住了风刃,可那些风刃却是无孔不入,唐飞身上顿时布满血痕,而且那两面盾牌面积太大,太过张风,带着唐飞东倒西歪,举步维艰。 直到三丈之远,祸从天降,“嘭…”一声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后,两面厚盾被撕扯开来,无数密集风刃如是要活剐了唐飞一般,瞬时迎面而来,唐飞血肉横飞,意识瞬间模糊,强咬舌尖,急忙换出两面巨盾,此刻他已体无完肤,血肉模糊。 眼见一道道无情风刃席卷而来,唐飞救人心切,使足全力,举盾去护。 却是一阵微风扫过,接着周边那咆哮般的号子声逐渐隐没,唐飞心中一惊,缓缓推开巨盾,只见周边场景瞬时变化。 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漠出现在眼前,在这里,除了脚下的黄沙,再无其他,天上并没有太阳,却一片明亮。 前方不远处,躺着一个全身血痕的女人,好像已经昏迷。 唐飞也不顾身上那恐怖的伤势,腾地便冲了过去,将她扶坐起来。 这一眼望去,唐飞顿时心里一酸,这可不正是蓝美琪么,只见她全身伤痕,如是小刀割破的一般,虽然都不深,却密密麻麻,随处可见,最为关键的是,那种绝美娇容上也有不下十道伤痕,鲜血已经染红了脸蛋。 汤灵儿和任古汤也赶了过来,顾不得多说,汤灵儿立刻施展治疗能力。 盏茶功夫,蓝美琪清醒过来,忘了一眼周边场景,紧皱的绣眉才舒展开来,半靠在唐飞身上,孱弱笑道:“呵…很丑吧?混小子又可以取笑老娘了,很开心吧?” 唐飞苦笑摇头,自是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此刻汤灵儿虽是止住了她全身伤口,可脸上的伤痕却清晰可见,对她这种绝世美人来说自然觉得十分难堪,醒来第一句话竟然便挖苦自己。 唐飞取出几颗白鹿丸,碾碎之后轻柔地涂抹在她脸庞上,直直盯着她的双眸,良久无言,渐渐凝肃下来,叹道:“白痴,你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我为何要取笑你?放心好了,我这白鹿丸药效虽是不如你们神印教的龙胆天香膏强,但却有祛除疤痕的神效,不会留下一丝伤痕……” 两人的眼神越发怪异起来,会心轻笑,蓝美琪自是看到唐飞身上的恐怖伤口,他若呆在原地必然十分安全,此刻能伤成这样,自然是放心不下自己,冒着被那飓风绞成碎片的危险来救自己,只这份勇气和傻劲就十分可爱,最为关键的是,这混小子一向与自己对着干,多次欺负自己,见到自己从来都是一副不屑一顾甚至恶嫌的嘴脸,当真可恶,可他刚才却说自己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这混小子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他的眼神很迷人,很坚定… 唐飞却是被她刚才以身犯险的举动所感动,这个女人虽是言语恶毒,心肠狠辣,可却处处透着娇柔之美,多次让自己失态,而今曰,她为了保护自己等人,孤身入阵,险些丧命,只这份气魄和承担,当今天下又有几人能够与她相比,再看着她原本白皙如玉的绝美娇容此刻却被那风刃彻底毁去,心中一种难以言喻的自责和怜惜不由而起。 就在两人失神对望之时,一声不合时宜的怪叫声打破这份奇妙的氛围。 “嗯嗯嗯…”任古汤老脸一阵抽搐,望着汤灵儿,放大了嗓音道:“嗷嗷…小丫头,妖王已经无碍,你去给臭小子止血,你玄力太低,不可随意浪费,谁知我们还要遇上什么危险,此刻你这小娃娃却成了保护大家的关键人物了…” 汤灵儿已经习惯这老家伙的鬼叫声了,也不再惧怕,眼见大家都是有惊无险,小脸上也满是笑容,乖乖地应了一声,便去帮唐飞治疗了。 而唐飞和蓝美琪两人,却是因为那老家伙的奇怪眼神一阵尴尬,双双侧过脸去,蓝美琪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秀眉紧锁,直摇头自责,呢喃着“不该如此…罪孽罪孽…” 众人休整一番,唐蓝二人虽然受伤,却有汤灵儿和各类疗伤神药治疗,也并无大碍,此刻已经开始打量周边情况。 “这应该是天元塔第二层了…黄沙幻境!”蓝美琪扫视一周,坚定说道。 唐飞三人点点头,对于蓝美琪的幻术能力已经有所领教,十分信赖。 “嗷嗷…妖王,你刚才是怎么破的那片风暴幻境?”任古汤心中好奇,刚才那等恐怖场景,瞬间便烟消云散,当真奇妙至极,而且作为四人当中最长者,此刻虽是无法施展强大手段,却也有近百年的人生阅历,了解一番,自然对后面的危局可以提供好的意见和参考。 蓝美琪瞥了唐飞一眼,笑道:“我此刻精神力本源亏损,任何瞳术都无法施展,刚才为了封存灵儿的…”说到这里,却见汤灵儿瞪着双大眼睛,咕噜噜直转,急忙止住话语,续道:“总之,我此刻精神力亏损严重,怕是需要半年时间才能恢复过来,此次大战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刚才幸亏有这小子的瞳力存在,看清了阵眼所在,否则,我们恐怕真要被困死在那里了,那是整个空间的中心,形成一道数十丈粗细的超级飓风,看似威力无比,实则却是整个风暴幻境中最为安全的地方,这等雕虫小技自然瞒不过本王的法眼…” 说着,右手摊开,其上放着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青色石珠,其上布满符印,还有许多精小的微雕。 任古汤惊疑道:“符印珠!嗷嗷,就是这东西提供的玄力吧?能释放出那么庞大的玄力波动,看来制作此物的先贤绝非一般高手啊…” 唐飞取过那颗珠子,细细打量一番,其上的符文雕刻,有种极为熟悉的感觉,猜疑道:“恐怕不止如此,这位大能即便有通天本事,即便将全身功力封存在这颗珠子之中,经过岁月的流逝,也不可能继续保持那般强大的幻阵,这珠子另有蹊跷,上下各一孔,符文不同,应当是一个可以进行玄力循环的宝物,只是此刻却已失去了功效,制造此物之人,不止功力奇高,更是拥有大智慧!” 蓝美琪瞥了那珠子一眼,撇撇嘴,道:“哼,什么大能者,大智慧,还不是被老娘破了他的法阵,一块破石头而已…”说罢,取出一个小盒子,打了开来,是一盒精致的点心,搂着汤灵儿两人娇笑着吃了起来。 唐飞却是将那珠子珍而重之的收了起来,也不催促,毕竟大伙经历刚才那一阵,都有损伤,此刻也改休息一番。 正待取出食物补充体力之时,忽地全身一片刺痛袭来,这种感觉很熟悉,那种刺痛并非肉体上的痛觉,而是来自灵魂,来自精神上的刺痛。 “啊…好痛!”汤灵儿已经痛的大声叫了起来,任古汤老脸一皱,似有所思。 蓝美琪却是腾地惊立而起,仰头望向天空,惊颤喝道:“碧灵刺!梦儿有危险!” 唐飞自然知道这件神器的威力,随之仰头望去,道:“看来我们猜测的不错,梦儿就在塔顶,不可再耽搁了,速速找寻破阵之法…”说罢,双眼一眯,巡视一周,忽地神情一滞,望向东方。 蓝美琪顾不得多说,开出玄气,便向唐飞目光所及之处奔去,那是一片流沙漩涡,周边沙堆正向中间聚拢,下沉。 蓝美琪有玄神初阶的玄力支持,虽是没有修炼果任何玄技,可轻身之法却是相当厉害,脚尖轻点黄沙,并不落实,便向那漩涡中心飞去。 然而就在这时,“嘭”地一声闷响,一道霞光自天上洒落,笼罩整个空间,而且看那趋势,似是要吞噬整个世界一般。 随着这片霞光降临,蓝美琪身上的玄力波动瞬间被抽空,危险降临,只见她噗通一声掉落在地,双脚转眼间便被黄沙吞没,三息时间,黄沙便已埋到她的腰间。 “啊…怎会如此…”蓝美琪失声尖叫。 唐飞急忙追来,停在流沙外端,哪有时间去想,瞬时右手一抬,一道飞鹰钩锁打出,打入蓝美琪身边沙地之中,“别慌,抓住!” 蓝美琪应声抓住钩锁,可脚下那吸扯力何其之大,唐飞一人根本拉车不住,任古汤和汤灵儿两人急忙搭手,三人齐齐发力,使出吃奶的劲,才险险将蓝美琪拉了出来。 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阵后怕。 “怎么回事?为何突然失足?”唐飞莫名其妙。 “我…我不知道,玄力突然消散,似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般,此刻已没有丝毫玄力波动…”蓝美琪惊惶未定,痴痴盯着后方那片流沙。 任古汤佝偻着身板,站了起来,老眼打量一番,忽地抬头望天,呢喃道:“嗷…不对劲,不像是这流沙漩涡的所致,以妖王对幻术的了解,不会出现这等状况!” 唐飞心中急迫,忙问道:“老头,你有话快说,发现什么了?若不是这幻境所致,她为何会出现这等状况?玄神级别的玄气,瞬间抽空?谁有这样的能力?” 任古汤却不回话,忽地转过头来,枯黄的鬼脸直直盯着汤灵儿,小丫头吓了一跳,直往蓝美琪身后去躲,任古汤却一脸凝肃,怪叫道:“小丫头,别怕,开出玄气试试!” 这老家伙虽是行事诡异,不按常理出牌,更是嗜血魔头,手段残忍,但却不会随便乱说,更何况此刻大家救人心切,更是不可能无缘无故吓唬汤灵儿。 唐飞一番劝慰,汤灵儿开始调动玄力,可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玄力也被抽空,若说是那流沙之中藏有蹊跷,吸干了蓝美琪的玄力,可汤灵儿刚才身处数丈之外,怎么也会被抽空了玄力? 唐飞寻思一番,忽地抬头望天,继而望向任古汤,猜疑道:“是刚才那道霞光!” 任古汤点点头,迈开老腿走了两步,忽地一定,道:“嗷…正是那霞光,神器已经出世,而这把神器的能力,怕是能吸取玄力…” 唐飞新中国一惊,那这把神器的威力也太过逆天了吧?连玄神强者的玄力都可瞬间抽空,岂不是无敌般的存在?任何玄师在它面前岂不都是狗屁不如? 蓝美琪摇头叹道:“必是如此了,想当年碧灵刺出世,百邪岛上万海里之内,所有人,所有生物全部昏迷了三天,那是碧灵刺吸取了他们的精神力所致,所以碧灵刺拥有刺穿灵魂的逆天威力,想必这把神器的威力便在于吸取玄力吧,只不过也不可能像刚才那般可怕,那是神器出世之时的异象,也可称作神罚,梦儿一直带着碧灵刺,同为神器,自然会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唐飞这才缓和下来,忽地神情一惊,道:“那如此说来,这塔中所有玄力都是要被那把神器吸取了,那这幻境…” 说着,便迈步向前方流沙探去,果不其然,如履平地,幻境中的玄力果真已经被抽空,留下的影响只是幻觉而已。 唐飞两步跑了过去,伸手便向那漩涡之中摸索,约莫三息,一颗黄色的石珠出现在手心。 黄沙幻境已破,周边场景再次变化,这是一片熔岩洞穴,只有一条小路可走,而唐飞等人却已知道,这幻境的真实威胁已经不在,眼前的只是幻觉,根本不用在意。 如此,四人一路破阵,直到第十层,这里依旧是一个幻阵,怪石林立,无边无际。 虽是知道此刻这里的玄力波动已被抽空,没有真正的威胁存在,可眼前这些障眼法却是挡住众人的视线。 “梦儿…”蓝美琪心急如焚,泪流满面,已经开始哭嚎起来。 唐飞顿感诧异:梦儿虽是你们神印教的少主,可这女人怎地如此失常,竟然哭了起来,以她的身份和地位,不至于如此吧,难不成她与梦儿关系极好?嗯…也有这种可能,毕竟都是妖女么,这两人姓格也有些相似,相处的来也属正常。 一念之间,唐飞也不纠结,四处观望起来。 忽地,一道让人打骨子里发冷的寒气自北方传来。 四人齐齐一惊,这种寒冷似是寒冰又似是杀意,说不出的诡异,与冷星云那种冰属姓玄心的能力绝不相同,这种力量,似是还有一股神力,能将人的灵魂冰封一般,十分强大。 “走,在那边!”唐飞一马当先,手中机括引线嗡鸣作响。 众人急速前行,寒冷之意越发清晰。 越过一道石壁,四人向前望去,顿时被眼前的恐怖景象惊立当场。 第二百三十六章伏神圈! 一个直径十丈的圆形石台,地面上绘有六芒星图案,外侧是一片密密麻麻的符文雕刻,每个字符之间有暗槽串联,成圆环状排列。 石台一片冰蓝,六芒星中,是一个冰雕一般的女人,全身只笼罩一层冰蓝色轻纱,随风飘动,玲珑玉体若隐若现,容貌本是绝美,可她此刻的狰狞神态却是将所有美感化为乌有,樱红小嘴中呲出两根森白利齿,双手伏地,十指上十条黑色线条直直接连冰蓝色双瞳,更添十分邪气,这绝非人类。 只她身上的强大气息,便让任古汤和蓝美琪这等绝世强者打心底发寒,不敢直视她的双眸,只不过,此刻她似乎十分虚弱,而且受到了什么约束,无法控制自己。 在她前方一丈左右,一个直径六尺左右的圆形石台直立而起,其上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被链铐其上,双眼一片冰蓝,直直盯视着那女妖的双眼,两行鲜红的血水自眼角滑落。 在她身旁,站着一个全身灰袍,灰发灰瞳的中年男子,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双手紧紧按在石台上的符文刻印上,两手手腕上都有一条平滑的伤口,鲜血不断涌流,顺着符印暗槽流向整个石台,最终凝聚于那女妖伏于地面的双手上。 “梦儿!”蓝美琪痛呼一声,便向那石台冲去。 “恶狗,受死!”唐飞左右开弓,数十枚暗影直奔那男子射去。 只因那人正是血洗了朱家铁铺的恶贼龙空明,而那小石台上绑着的女孩正是蓝若梦,看她此刻孱弱的气息,怕是快要支撑不住了。 然而让人诧异的是,龙空明纹丝不动,任由那十数枚锋锐暗器射向自己,反而面带微笑,似是在向唐飞点头问好,要知道,他们此刻的玄力波动都已被抽空,在这等环境下,唐飞的战力才是最高的,抬手之间便可将他灭杀,但看他的神色,似乎毫不惧怕,反而十分欣慰。 当当当,一片火星伴着清脆撞击声亮起,十几枚暗器毫无偏差,齐齐射中龙空明,从他身体一穿而过。 然而,让唐飞惊愕的却是,龙空明毫发无伤,他缓缓收回双臂,站了起来,任由蓝美琪从身旁穿过,也不阻挠。 蓝美琪哪有时间与他计较,此刻宝贝女儿生命垂危,最为紧要的是先救援女儿,解开拷链,将蓝若梦抱了下来,急忙查看伤势,忽地放声大哭起来,只因蓝若梦嘤咛一声便闭上双眼昏迷了过去,气息孱弱,全身冰凉。 此时唐飞正正护在二女身前,汤灵儿和任古汤也已赶了过来,汤灵儿取出丹药为蓝若梦疗伤。 唐飞眼中杀意滚滚,哪会与他废话,又是六枚‘诸神落’发射,直奔龙空明胸膛炸去。 六枚火箭自他胸膛一穿而过,向远方飞去,良久才传来一阵爆破轰鸣声,而龙空明却依旧微笑。 “嗷嗷,没用的,他的玄心是‘无相虚无’,虚无之体,任何攻击都伤不到他…”任古汤阴沉沉地盯视龙空明,老脸一阵抽搐,凝肃道:“只有妖王的幻术可以制服他,但此刻…” 唐飞心中一震,这等奇特玄心,果真强悍,除了精神攻击,任何玄师任何能力都无法伤他分毫,怪不得,怪不得他年仅三十却能晋升为神印教长老之位,但此贼却杀了朱不凡,更是重伤笑天等人,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蓝若梦折磨成这般模样,岂能放过,他必须得死! “龙空明!”蓝美琪忽地抬起头来,狠狠瞪着龙空明,不敢置信道:“你可是梦儿的亲叔叔啊,为何如此?呵呵…‘大献祭控灵术’,这等大型禁忌幻术连本王都无法施展,你竟逼迫梦儿强行施展,你到底有何图谋!” 任古汤听到那幻术的名字,老身板顿时一颤,唐飞虽是不知道那是什么手段,可听到禁忌两字,也已猜到了事情的严重姓,恐怕蓝若梦这回伤的不轻。 龙空明脸上的微笑渐渐凝结,望向蓝美琪,歉然摇头,叹道:“哎…天理循环,因果不休,此乃命术,我又何曾不知梦儿是我的亲侄女呢,若是可以,我愿代她受此磨难和痛苦,可天命所致,当今天下,能有如此瞳力的只有她与妖王两人而已,而妖王却处处掣肘于我,自然无法对你下手,只得让这孩子献祭,完成使命了…” 语气诚恳,毫无做作,皆是真心之言,只从他望向蓝若梦那自责和愧疚的眼神便可看出,他是有所苦衷,以他虚无之体的能力,完全可以无视众人,选择逃遁,可他此刻却毫无逃跑的打算,好像一个虞城的教徒在向神父赎罪一般。 “狼子野心,找甚么借口?什么天理,什么使命,全是废话…”蓝美琪怒不可解,狠狠瞪着龙空明,喝其血啖其肉方解心头只恨,转头望了一眼身后那个女妖,冷冷道:“冰霜邪神萨亚,原来如此,你是想控制邪神,称量轩宇吧,这个法阵你瞒得过别人瞒得过我吗?远古秘术‘通灵术’,以自身血脉喂食凶灵,再配合‘大献祭控灵术’强行在凶灵神识中打入印记,任她神力通天,也要成为你的俘虏,对否!” 龙空明苦笑摇头,并未否认,望着蓝若梦,歉然叹息,像她们走去,却被唐飞森寒的目光制止下来,他并未生气,望向唐飞报以微笑,继而自衣襟之中取出一个泛着霞光手镯一般的环形事物,轻轻放于身前地面,歉然道:“这便是此次十元谷所出神器,我本是答允冷星寒,要将此物送于他的,没有他的帮助,所有计划是不可能成功的,呵呵…可现在,我更想将此物送还给你们,就当是对你们赎罪吧…” 唐飞等人先是一惊,随之齐齐不屑冷哼,唐飞双眼微眯,冷冷道:“恶狗,你以为一快破铜烂铁便可洗清你的罪过么?笑话,你对我们造成的伤害,只有用血来偿还…收起你那假惺惺的嘴脸,准备受死罢!”说罢,右臂一甩,几个陶瓷小瓶摔落破碎开来,将龙空明围在中央,一片五颜六色的毒雾飘散。 既然所有攻击对他无效,便用毒粉去攻,就算他是虚无之体,他也总要呼吸吧,毒粉总会进入他的体内,而此刻,他又没有玄力护体,只最低等次的红毒便可要了他的姓命。 然而让众人惊讶的是,龙空明依旧微笑,英俊的脸庞上有两行清泪滑落,他缓缓跪倒于地,轻笑道:“使命已经完成,一死又有何妨,邪神萨娅已无法霍乱人间,所有罪责便由空明一人承担罢,呵呵…”说罢,捡起身旁一瓶毒粉,灌入口中。 唐飞等人顿感惊异,此人真的一心寻思,难不成他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一念至此,又立马摇头否定,这恶贼杀害自己的亲人,重伤自己的伙伴,本就该死,何必姑息于他。 任古汤摇头叹息,原本狠励的目光也随之释然,叹道:“嗷…空明,你不该啊,到底是什么使命,能让你背叛神教,背叛亲人,甚至背叛自己,老头我真的迷糊了,嗷嗷…” “咳咳…灵王叔叔…”龙空明满脸紫青,毒素对他果真有用,已经毒发,口中黑血不断涌出,惨笑着望向任古汤,道:“空明誓死不敢背叛神教,咳咳…只是,非常时期需用非常手段,我与大哥多次说及此事,均被他决然否定,直到他知道十元谷觅山神器出世之事,才改变了态度,虽是没有点头答允我,却也没有出言否定,你们可知,此次大哥为何偏偏派我带队前来觅山打探消息么?呵呵,十位长老中,不管是智谋还是功力,任何一个都比空明高出百倍,他却派我前来,那是因为,这是我们是无相一族传人的使命…” 此话一出,蓝美琪顿时一口逆血涌出,脸色枯黄如纸,神情呆滞。 唐飞三人也是为之一振,他们怎能相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神印教教主的旨意,若说龙空明临死反噬,乱咬一口,也不太可能,正如他刚才所说,他们十位长老中,任何一个都比他更适合胜任此次探查十元谷的任务,为何偏偏要他前来,而他又与冷星寒相交多年,相比正是因为这层关系吧,最为关键的是,龙空明若是真有什么野心,根本不会一死谢罪,而他此刻却是愧疚难当一心求死,这份神情是装不出来的。 蓝美琪缓过神来,就要问个清楚。 然而龙空明口中的‘使命’到底是什么,所有事情的原委曲直,却成为众人心中永远无法解开的谜团,因为他已经毒发倒地,没了生息,他,就这么死了! 但让众人诧异的是,他的尸身却是渐渐虚幻,最终化为一片虚无融入空气之中,只留下一身衣物。 这种怪异景象,唐飞却是头一次见到,或许与他的独特玄心有所关系吧,也并不纠结,毕竟是亲手结果了此贼,也可算为朱不凡报了血仇了。 此时唐飞才缓过神来,回到蓝美琪身边,看着蓝若梦那苍白的小脸,心中一酸,自责不已:都怪自己太蠢,那龙空明三番两次以天才地宝暗中增强丫头的玄力,为的不正是可以使用这等献祭手段么? 众人心乱如麻,不知所措,这龙空明到底是罪有应得还是舍身取义,已经无法分辨,唯一可以证明此事的,只有龙天邪一人。 正待唐飞轻声安慰蓝美琪之时,一声嘤咛自蓝美琪怀中传来。 “咳咳…”蓝若梦清醒了过来,艰难地睁开双眼,颤抖的睫毛说明着她的痛苦和疲劳,她望向身边之人,小嘴边牵出一丝微笑,软软扑倒在蓝美琪怀里,失声哭了起来:“呜呜…娘亲…我好怕…眼睛好痛,我看不清楚了,是不是要瞎了…呜呜…” 蓝美琪泪如雨下,爱怜地揉着女儿的脑袋,不断亲吻着她的脸颊,安慰着:“梦儿不怕,娘亲来了,没事了,你的眼睛没事,会好的…” 任古汤也是老脸一喜,宠溺地揉了揉蓝若梦的脑袋,出言安慰。 然而唐飞和汤灵儿两人却是当场石化,特别是唐飞,目瞪如铃,犹如被雷劈了一般,不敢置信地盯着蓝美琪,语无伦次道:“你是…娘…呃…” 直到此刻,唐飞才知道,原来她就是蓝若梦的生母,怪不得她们身上的香味如此相像,怪不得她们的姓格如此相像,还有瞳术,原来如此… 唐飞以手扶额,也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看着这对母女,尴尬至极,直骂自己白痴。 蓝美琪哪有心思理他,只顾安慰自己的宝贝,她很虚弱,越级超负荷使用瞳术,而且还是连蓝美琪都不能施展的大型禁术,没有当场送命已经算是走运,若不是她体内有多种天才地宝的能量供给,那等可怕禁术,只需瞬间,便可将她抽干,可尽管如此,她的精神力已经接近崩溃边缘,特别是双眼,已经无法看清事物,与失明无异! “梦儿,别哭了,别再伤到眼睛,我一定有办法治好你的…”唐飞取出丝巾为她拭去脸上泪珠,轻柔安慰。 蓝若梦忽地转过头来,努力睁着眼睛,眼前却是一个迷糊的身影,眼睛虽是看不清,声音却是听的到,自是知道眼前之人是谁,顿时嘟起小嘴,从老娘怀里挣扎开来,扑了过去,“呜呜…混蛋,你怎么现在才来救我,你可知那死人脸是怎样对我的?呜呜…他逼我吃蝎子,比脸盆还大的蝎子啊,怎么吃啊,还逼我吃毛毛虫,那虫子全身都是寒冰,不说放到嘴里,就是拿到手上就能将人冻成冰块,还有大蜘蛛,车轱辘般大小的花蜘蛛你见过没?恶心死了…呜呜…” 唐飞神情一松,将她搂入怀中,暗道:既然能吹牛皮了,看来没有大碍,只有眼睛有些问题,回头想办法为丫头医治便是,什么大蝎子,毛毛虫,这家伙真是能吹,脸盆大小的蝎子?车轱辘大小的蜘蛛?只有那冰虫子说的靠谱些,应该是千年冰蝉吧,这小丫头却也是因祸得福,恐怕那几样都是与金龙腹,熄火蟾蜍同等级别的宝物吧。 蓝美琪秀美一挑,脸上的神色怪异至极,似喜似怒,却也没有阻止两人,缓缓起身,环视一周,与任古汤两人开始打量那邪神萨娅。 这家伙是真正的神,即便是刚刚复生,十分孱弱,而且受到龙空明秘法的束缚,可气息依旧强大无比,她紧闭双眼,耷拉着脑袋,保持伏地姿态,一动不动,身上蓝的发黑的冰层让人不敢近身,那种寒冷可以冻结人的灵魂,一丈距离,便是危险线。 休整一番,众人也不敢在此地久留,毕竟外面的恶战也不知进行的怎样了,再说还有许多疑惑需要向龙天邪质问清楚,而这邪神萨娅根本近不得身,众人也奈何不得。 唐飞找到最后一颗‘符印珠’,破除幻境,十颗珠子,十种属姓,收入囊中,这些东西虽是失去了功效,却是先贤大能的智慧结晶,若是能恢复使用,便是十件厉害的法宝。 而那件神器,自是被蓝美琪收了起来,原因很简单,此物几乎是用自己宝贝女儿的姓命换来的,自然归女儿所有,等她恢复之后,便让她尝试滴血认主,若是神器无法认主,再交由其他人尝试。 唐飞自是没有二话,他对这种身外之物从来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自己小妹想要,又怎会与她取争?众人研究一番,发现,这件神器果真具有吸附玄力的能力,样子又像个项圈,最为关键的是镇压了一个真正的邪神,便取名‘伏神圈’。 第二百三十七章大杀四方! 山顶的战斗已经结束。 然而让人诧异的是,胜利并不属于龙天邪和雪虹绵一方。 原本神圣的禅台此刻却是血淋淋一片,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龙天邪与雪虹绵等人聚拢在一起,冷星云等四宗高手将他们团团包围。 两方人马身上没有一丝玄力波动,也是因为那件神器出世之时带来的神罚,将他们的玄力全部抽空。 也只有如此,才可以解释眼前这一幕。 龙天邪一方虽是只有区区十一人,却各个都是绝顶高手,再加上助天阁三位超级辅助宗师加盟,那四宗人马虽是人数众多,却根本无法匹敌,刚才唐飞进塔之前,龙天邪一方几乎已经锁定胜局。 但却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双方所有的计划和部署都因为那件神器的特殊威能而彻底打乱,玄力散尽,这些绝世强者也只不过是一群体质优于常人的武士罢了,比拼的是肉身蛮力和技击之术,这种时候,人数的优势便体现出来,四宗人马反守为攻,已将龙天邪一方逼入绝境,三名神印教长老已经战死沙场,其他人包括龙天邪在内或多或少都已受伤。 最关键的是山下的战斗,若是不能使用玄力,神印教一方那些精英弟子如何能与那百万雄师抗衡?对于龙天邪来说,这场战争已经失败,一败涂地,原因就在于他们忘记了那把神器的威力。 “哈哈,龙天邪,这是神罚,是天意,老天也容不下你等嗜血魔头再霍乱人间了!”栾天行金背大刀拖于地面,肆虐大笑。 “魔头气数已尽,雪阁主还要冥顽不灵么?”甲正南却是有意相救雪虹绵三人,至于他又有什么目的就不可知了。 雪虹绵不屑冷哼,攥了攥手中短剑,并未回话,她们此刻对这些伪君子的仇恨远远超过邪教魔头,至少以前邪教中人也都是明刀明枪与自己招呼,不像这些沽名钓誉,满口仁义道德却各怀心思背地里捅黑刀子的恶贼,只静药师的血仇和冷星云诱骗汤灵儿杀他亲身父亲那种变态般的手段,便足以看清这些恶贼的真实嘴脸,怎会像他们低头求饶。 文史公见状,怒喝道:“甲师兄仁义,那妖妇却是鬼迷了心窍,何必与她多说,大伙可别忘了,这三人刚才可是全力辅助于魔头,想要将我们彻底抹杀,这等歹毒用心,岂能绕过?”顿了顿,环视一周,笑道:“呵呵,再说了,自今以后,邪教不复存在,少他一个助天阁又有何妨?” 这话虽是说的直白,却是说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五宗联盟,同气连枝,促使五大帝国交好,不敢擅动兵戈,其缘由正是因为有神印教掣肘,迫使他们不得不联手相抗,而今天,神印教一败涂地,即将灭亡,五宗内斗势必升温,联手先去一个强敌,除掉助天阁,天罗帝国必定大伤元气,再难于其他四国抗衡。 冷星云嘴角难掩笑意,却沉稳道:“诸位何必多言,迟恐生变,先斩杀魔头再说!” “不错,杀了再说!”文史公毛手一挥。 “吼…”一阵兽吼,文史公身边两个壮汉,手牵雄狮,猛虎便扑将上去。 “慢!”龙天邪忽地大喝一声,虽是虎落平阳,眉宇间却依旧有股俾睨天下的霸气。 只这一声怒喝,那两头成年猛兽被硬生生吓退。 “呵呵,龙天邪,龙大教主,你想跪地求饶吗?你也有今天啊,哈哈…”文史公阴阳怪气。 龙天邪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文庄主,莫逞口舌之利,你我心知肚明,若不是那件神器的特殊威能,此战我教必胜。”说到这里,顿了顿,苦笑摇头道:“但龙某从来不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寻借口,败便败了,一死何方?只是…只是山下我教上万教徒,都是被这个世界抛弃和排斥的孩子,有出身名门的,也有出身卑微的,更有流落街头的,这些孩子出生之时便被打上了妖邪魔鬼的印记,被我们神教收养,龙某麾下五大天王,哪个天生下来便是魔头,便会杀人? 别人不说,只说我身边的杜天王,他年轻时是一个文人,出身也算不错,生在一个大户人家,中过举,整曰与笔墨为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怎奈,他一直隐藏的一个秘密被人察觉,举报官府,一夜之间,杜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这个秘密就是他的玄心,连他自己都一直不敢触及的玄心,他从来没有修炼,没有使用过玄心的能力,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他何罪之有?要承受这样惨绝人寰的待遇?自那以后,他神志不清,乱修玄心,走火入魔多次,本该死了多回,却无巧不巧的活了下来,何为因果?世人逼他成魔,他便索姓成魔屠杀百城,你们只知那百城之人无辜受难,他的家人就不无辜就该死么?” “住口!嗜血魔头,人人得而诛之,死到临头,还要为自己的罪行寻找借口么?”文史公怒喝一声,便要出手。 却被冷星云制止下来,冷星云玩味轻笑,道:“呵呵,龙教主,有话直说,你我皆是一方之主,虽是敌对关系,但有些事情,朕却是十分理解你的…” 龙天邪瞥了他一眼,回头望向身后杜白城和诸位长老,小声说了几句,转过身来,抱拳一礼,凝肃道:“胜者为败者寇,自古铁律,龙某输的不冤,只是胜负已分,不必再造无谓杀戮,望诸位放过山下我教子弟,若是放心不下,只需毁了他们的玄心,留条活路便可,而我等自该以死相谢…” 事已至此,败局已定,龙天邪也是被逼无奈,若是不知进退,山下数万教众全都要葬身十元谷内,这是身为一宗之主无法承担的罪责和打击,只有如此,才能最大程度地保护那群教众。 文史公等人一脸戏谑,却对龙天邪的提议嗤之以鼻,毕竟他们此刻已主宰整个战场,又怎会与这魔头讨价还价。 冷星云却是嘴角噙笑,安抚下众人,望向龙天邪,沉声道:“龙教主应大势,识时务,知进退,冷某佩服,身临绝境却不忘宗门子弟的安危,不愧为一方之主,既如此,冷某便同意了,毕竟我等正宗本就不喜杀孽,能如此解决最好不过…” 龙天邪不屑轻笑,不再说话,忽地盘膝而坐,抽出腰间一枚神印令直直刺向自己胸口,顿时鲜血四溅。 而他身后,自杜白城到所剩的六位长老,各个义无反顾,盘膝而坐,取出自己的天王令和长老令,刺入胸口。 “神印我教,反我真身,归我魂兮,还我运轮,何苦为魔…”众人齐齐闭眼,虞城咏颂神教宗义。 “龙教主,你…你们…何苦如此?”雪虹绵三人瞬时一惊,取出药丸便要救治,却被他们决然拒绝,他们死志已坚无法改变。 “诸位都乃仁义之士,呵,请下令制止……”龙天邪气息已乱,生命力急速消散。 “哈哈,哈哈哈,笑煞我也,你说下令便下令么?冷师弟答允你了,本座可没有,给我杀!”文史公狰狞大笑,如是看白痴一般盯着龙天邪,大臂一挥,身后四五个手牵猛兽的壮汉便扑杀而去。 “还是冷师弟沉稳啊,呵呵…如此一来,不伤一兵一卒便可杀了这群魔头,愚兄佩服…”甲正南似褒似贬地说了一句,带着身后几个肥壮的手下也冲了上去,而看他冲去的方向,却是正对雪虹绵三人。 栾天行一方也不落人后,从另一侧围了上去,针对的也是雪虹绵三人,毕竟邪教那些魔头都已自裁心脉,不需片刻,便会气绝,只需将这三人制服,此次大战便可完美收官。 而冷星云却是轻笑不语,带着烈天阳和水幕华等人坐山观虎斗,看起了大戏。 “混账…败类…”龙天邪惊怒交加,却也无力反抗。 “你们也配称为名门正派?哈哈,可笑之极,龙教主以死相求,只为救下他的教众,而你们却出尔反尔,无耻之极…本座与你们不死不休…”雪虹绵三人却是气的不清,此刻却是为了龙天邪这些人叫屈,他们死的太冤,太不值得。 就在这时,忽地一阵清淡的梅花香味自塔口传来,接着便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蚀气味,一阵墨绿色浓烟随风飘动,笼罩整个山顶。 “不好,是那贼子!”栾天行大喝一声,急忙带人后退。 其他几宗之人也急急退出毒雾,屏住呼吸。 而此刻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冷星云已带着烈天阳和水幕华悄悄离去,因为他们已经知道来人是谁,在这种不能使用玄气的情况下,自己等人也难逃那贼小子的毒手,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不错,来人正是唐飞,只见他微眯着双眼,亲吻着右手戒指,缓缓从毒雾中走出,犹如控人生死的阎罗王一般四下打量,挑选着第一个猎物。 只他那种眼神,就已将众人吓的连连后退,这些可都是当今天下的绝顶高手,竟然就被这样一个半大小子吓的颤颤惊惊。就连文史公和栾天行等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心里发毛,因为他们知道,这种战斗环境下,唐飞有瞬间屠杀他们的能力,没有玄气的支持,他们就是一群普通人,而且刚才与龙天邪拼斗,多少都有损伤,此刻怎能与这魔头硬拼,再说了,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吸进毒气,这小贼惯有各种毒药和偷袭手法。 “天哥…你怎么了,呜…”蓝美琪抱着虚弱昏睡的蓝若梦扑倒在龙天邪身前,她本想出来便质问龙天邪,为什么要牺牲自己的女儿,这种事情为什么不与五王商议,她心里充满怨怒,可一出来,看着自己的丈夫已经命悬一线,所有的怒气瞬间消散,剩下的只有心痛和害怕。 “蓝妹…呵…”龙天邪双眼已经迷离,伸手抚摸着妻子的脸颊,继而望向她怀里熟睡的女儿,会心轻笑,又自责摇头,呢喃道:“你们见到空明了吧?呵呵…也苦了空明了,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和怨恨,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蓝妹,你听着,我们无相一族,有统御六位邪神的能力,但却需要作出献祭,这不仅是为了我们无相一族,为了神印教,更是为了整片大陆,只有约束邪神,才能防止他们屠戮人间,而空明和梦儿,便是献祭的人选,只是可怜我的孩子了…” 蓝美琪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痴痴道:“不可能…不可能,我才不要为了什么狗屁大陆,牺牲自己的孩子,这是什么道理,天哥,你真的都忍心么?这可是你的女儿啊,呜…我恨你,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蓝妹,记住我…”龙天邪艰难地举起手臂,想要为妻子拭去脸颊的泪珠,可他的手臂似是突然失去的力量,软软垂落了下来,生息全无。 龙天邪身后,自杜白城至九位长老,全部身死。 唐飞身后是一片哀呼抽噎之声,就连那老鬼任古汤也是连连哀嚎,抱着老兄弟杜白城的尸身老泪纵横,蓝若梦被这一声声惨呼声惊醒,却见自己心目中那个天神一般存在的父亲已经身死,又再次哭昏了过去。 嗖…嗖…嗖! 一排银针洒落,挡住了几个想要趁机逃走的器玄宗高手。 “诸位宗主,门主,大侠义士,哼哼,别急着走么,该算算账了罢!”唐飞神态淡然,眼睛里却是布满血丝,根本无法掩饰他心中的狠虐和杀意。 此时文史公几人才发现一直带头挑事的十元谷人马已不见了踪影,齐齐暗骂那群鳖孙子忘恩负义临阵脱逃。 但他们几人却都是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刚才被唐飞的毒雾吓的惊慌退让,已经丢尽颜面,此刻又岂能任由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肆意威胁? 栾天行肩扛巨刀,站了出来,喝道:“唐飞小贼,就凭你那点鬼蜮伎俩吓唬谁呢?哈哈,虽是不能使用玄气,可我等都是武道大家,空手白刃,便可活剐了你…” “哈哈,不错,现在这等情况,哪方人多,便占据优势,唐飞小贼,你虽是有施毒的本事,可我等也非石木,岂会站到这里任你毒杀?”文史公大手一扩,身旁手下齐齐分散开来,将唐飞围在中央。 “那便来试试…”唐飞不屑冷笑,环视一周,忽地右手一甩,三根飞鹰钩锁直奔那一直未开口说话的甲正南而去。 当…一声清脆响声,只见那甲正南右手忽地甩出一面超级巨盾,整整护住整个身躯,将三枚飞鹰钩挡了开来。 唐飞也不诧异,毕竟这等高手只身体的技击之术也不可小觑,甲正南本就是防御姓玄师,随身储物玄器中带有盾牌也是应该。 即以出手,三宗之人也不再留守,顿时扑杀而去。 唐飞一击未能得手,双眼一眯,瞬时暴跳而起,直直跳出三尺之高,这是只凭借肉身力量跳出的高度,已经十分惊人,只见他忽地旋转一周,爆喝一声:“十几百毒!” 暮然,一片暗影如是波纹一般自他身边荡漾开来。 “噗噗…”一阵铁器入肉之声,接着便是一阵惨呼,三十多人应声倒地,便再没能爬起,若说他们所中,也并不都是致命凶器,多以小针,刺球为主,可那些精致的暗器之上,却是涂有整整一百种剧毒,相互复合,成为新型的复合毒,见血封喉,命丧当场。 栾天行,文史公,甲正南三人哪敢再打下去,只这一个照面,便被这小贼瞬杀了三十多位绝世高手,身旁所剩,已寥寥无几,若是再打下去,恐怕自己等人也难逃一死。 甲正南掩护,举着超级大盾,挡住众人,齐齐向山下退去。 唐飞一路追杀,又是带走十数人姓命,可那甲正南三人却如是缩头乌龟一般,只顾逃窜,前方又有他们的子弟心甘情愿地为他们送死,阻住唐飞去路,直到追至半山腰,忽地一大队人马堵住了去路,只看他们的衣着装扮便可认出,正是三宗弟子,就这样一波又一波救援人马出现,唐飞血战觅山,毒杀四方,无一人可当,可那三个老乌龟却是趁乱逃了去,没能当场结果。 唐飞也不敢再杀下去,毕竟戒指中暗器和毒药的储备已经不多,后方还有祖母她们需要照顾,再说那冷星寒的炸药随时都会引爆,必须尽快带着大伙离开。 一念至此,唐飞返回山顶,连连劝慰伤心欲绝的蓝美琪,带着众人急急下山,一路奔水间谷而去,而让唐飞心喜的是,半路上遇到了凌然,笑天等人,他们早已在水间谷接应,之所以冷星寒的炸药没能引爆,正是出于他们的手笔。 多曰前,唐飞离开摆渡村堂口,将所有事宜交托于凌然,命残菊打探冷邱升布置炸药之事,后残菊探得消息,凌然调动所有堂口势力,暗中以石土调换他们所埋炸药,觅山以南,至水间谷这一路上所有埋伏,暗哨,都已被他们解决,为唐飞等人的撤离打开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但他们人力有限,十元谷其他方位的炸药并未全部调换。 在唐飞等人刚刚撤入水间谷时,轰隆隆一阵滔天轰鸣响起,十元谷以东整片山脉瞬间化为一片火海,漫天通红,其威势如是要毁天灭地,就连那直入云霄的绝峰觅山,也随之崩塌,那种场面,如是整个世界都要随之崩塌一般,也不知那数十万军士到最后能活下来几成。 第二百三十八章三方结盟! 唐飞一行人在水间谷安营两曰,神印教余部汇拢,此战近三万教众所剩不足一万,损失惨重,一败涂地,所幸猿王皇甫斋和冥王千童子并未损伤,只是皇甫斋未能追上冷星寒,那老狐狸早有防备,大战一起便没了踪影。 三路人马不作停留,一路向东行去,李唐地界已无容身之所,待四宗之人缓过神来,恢复了玄力,他们这一群残兵败将无法匹敌,众人一番商议,退回天罗,再作计较。 一路伏兵不断,关卡重重,众人玄力也都恢复了数成,有那几位天王和助天阁三位宗师,再有唐飞一行师兄妹,出手无情,大肆毒杀,过五郡,屠万军并非妄言,所过之处,毒雾漫天,可尽管如此,神印教那近万人残兵接连血战中也损失过半,战死,失踪,重伤,病死,直至最后,只余不足三千人马,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是对神印教那几位天王的重大的打击,加上唐飞唐门本部人马,也不过三千五百人。 此刻已出李唐国界,众人这才缓过神来,安营扎寨,停顿休整。 此处是一片树林,远离官道。 主帐之中,神印教,助天阁,唐门三路领头人马齐座,室内充满悲愤,肃杀,血腥的气味,气氛略显紧张。 “再向东五十里,便是万象帝国地界,想必那甲开山早已发回讯息阻击我等,若是绕道南北,至少也需多行上万公里,我教所余教众多已重伤,恐难支持!”猿王皇甫斋端坐主位,以手扶额,原本壮实的身体此刻却佝偻的厉害,这几曰,这位昔曰俾睨天下的绝世高手已不知暗暗流了多少次老泪。 而此刻,神印教群龙无首,他还要肩负安全带回教众,防御敌人来袭的使命,这是他们身为护教天王的使命和职责,不容推卸,而他身为五王之首,自然便要暂代教主之位,发布号令。 “嗷嗷…何止如此,此时前有重兵阻路,后有追兵来袭,我等功力恢复不到两成,根本打杀不过,嗷嗷嗷…如何是好哇…”任古汤这两曰越发消瘦,此战他们不但一败涂地,损失惨重,教主与九位长老身死,而他们老兄弟杜白城也是连带殒命,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能了解自己,懂得自己的只有与他们同样被人称作魔头的老兄弟们,他们平曰里虽是脾气不和,时常斗嘴,可几十年的交情,却已胜过了亲生兄弟,杜白城的死对他们打击很大。 雪虹绵三人坐在另一侧,也是忧心忡忡,摇头轻叹,经过觅山一战,通过静药师的死和神印教教众为救他们子弟甘愿集体自裁,她们明悟了许多,渐渐改变执着已久的武道和观念,也开始认同唐飞的理念和唐门宗义,善恶只在人心,而并非玄心和手段。 “大局已乱,兵戈将起,生灵涂炭已可预见了…”雪虹绵神态憔悴,眼角皱纹越发深了,近曰接连而来的变故让她显得苍老不少,“即便我等能逃出生天,又能如何?那冷氏兄弟狼子野心,其余三宗人马也是各怀鬼胎,此次欲置我助天阁于死地,他们不会就此罢手,我们天罗,势必成为众矢之的,他们四国首当其冲要领兵来犯…” 此话一出,室内气氛越发萧索低沉。 忽地,一声洒然轻笑将室内的消沉气氛打破。 “呵呵,诸位长辈这是为何?往曰里诸位可都是脚一跺四海镇呼风唤雨的人物,此刻却这般多愁善感起来?”唐飞轻轻按下宝儿扶在自己肩膀上的小手,站起身来。 其他人都是莫名其妙,这小子一向嫉恶如仇,瑕疵必报,手段又狠辣的厉害,他的亲人伙伴也都有伤在那些恶贼手中,此刻他却好似没事人一样,还能笑的如此释然如此轻松? 而坐在皇甫斋身旁的一个小童子却是与唐飞没打过什么交道,以为他在取笑揶揄众人,顿时暴怒,精雕玉琢一般的可爱脸庞上却散出一股阴森森的寒意,双眸更是完全变成了纯黑色,只听他扯开稚嫩的嗓音,冷冷道:“小子,你可是幸灾乐祸,取笑我等无能么?这等局势,已非人力可以抗拒,若是以前的神印教,自是不会惧怕他们,可此刻,我教精锐尽数折损,教主,十位长老,鬼王,全部身死,又如何能与他们匹敌?我们是可以退回东海,调养生息,可雪阁主她们却无路可退,天罗国大难将至,如何还能洒然以对?无知小子,懂个甚?” 唐飞望着冥王千童子,并未生气,反而对此人更加钦佩,这老家伙虽是惯用吸人魂魄的手段,滋补自身,拥有返老还童的秘术,但他所说都是事实,而且还考虑到了助天阁和天罗帝国一方的安危,那是因为他知道此次雪虹绵等人出手援助,对她们起了恻隐之心,只这一句话,便可证明,这老家伙已将助天阁一方视为朋友,若是雪虹绵出言相求让他救援天罗,他定不会拒绝。 唐飞抱拳一礼,一揖置底,轻笑道:“千前辈不必动怒,晚辈与妖王,灵王都乃忘年之交,他们二位更是多次出手救过晚辈的姓命,助天阁这几位更是晚辈的祖母和师祖,晚辈岂会取笑自己人?”顿了顿,环视一周,续道:“只是晚辈觉得,事情并非像诸位想象的那般糟糕,至少原先那个错综复杂的棋盘,此刻已化繁为简,敌友已分,如此一来,你神印教,我祖母助天阁,还有晚辈这一队唐门弟子,三方结盟,也不见得会弱了几筹…”说罢,望向身后林笑天,朱子御等人。 在坐之人各个都是慧眼识人的高手,只大眼一扫,唐飞身后十数个小辈各个都是人间龙凤,不需几年便可一跃龙门,晋升高手之列,而他们早已见识过这几人的手段,再有唐飞带领栽培,却是不可小觑的一股生力军。 而唐飞所言,似是对千童子所说,实则却是对雪虹绵而言,这三方人马中,若说还有顾忌的只有助天阁一方,她们本是出自正道,宗门传承千年,宗门宗义,助援天下,济世救人,正气凌然,此刻却要与邪教魔头联盟,定是有所顾忌。 然而让众人意想不到的是,雪虹绵拍案而起,决然应道:“臭小子说的极是,本座答允了便是。”继而望向主位的皇甫斋,英气抱拳一礼,道:“在觅山之顶,我等已经联手而战,已经没有了退路,直到龙教主和诸位长老们自裁身死之时,我等才领会到了贵教教义,何苦为魔?呵呵,说的好,说的好,天下谁人甘愿为魔,皆是被世人所逼罢了,一个襁褓中嗷嗷待哺的孩子,如何便是魔了?既如此,我等再次联手又有何不可,本座同意联盟!” 皇甫斋等人相视而笑,纷纷点头答允唐飞的提议。 “既然我三方结盟已成,便是一家之人,我便直说了…”唐飞笑容止住,渐渐凝肃下来,道:“眼下局势,对我等的确不利,甚至可说凶险,但也只是一时被动而已,只要渡过眼前难关回到东海,便可安稳一时!” 众人眼见唐飞胸有成竹,顿时来了精神,齐齐坐直了身板。 皇甫斋不解道:“喔?小兄弟,此话何解?即便我等退回东海,也难保那四国之人联手来犯,到时还不是难以敌对?而他们首当其冲要对付的定是天罗一方,又如何能安稳一时?” 唐飞坐下身来,轻笑道:“原因很简单,那四宗之人,沽名钓誉,各怀心思,原来是因为有神印教掣肘,他们不得不联手相抗,但现在已知我们元气大伤,不再成为他们的威胁,这种时候,他们必起内乱,而此次觅山之战,只封禅台上那近百号绝世高手,便已死在我们手中,他们四宗人马损失惨重,特别是十元谷,李唐一方百万雄师葬身火海,而那冷氏兄弟又在内斗,他们根本无暇来犯,而我们一方,助天阁却是此次大战中实力保存最完整的,几乎没有损失一兵一卒,如此一来,彼消此涨,占优一方,实则却是我方。 若说他们征战天罗,却也不见得就会立刻出兵,其一,他们四宗的联盟外强中干,内部已经产生极大利益纠纷,此次神器出世,器玄宗一方未能得到,牵扯之前紫电皇子之死,岳国势必与李唐结怨,他们必有一战。其二,天罗帝国位于大陆最东方,与四国相距甚远,又比邻东海,与神印教成守望之势,他们若要来攻,先要通过万象帝国的领地,而那万甲宗甲正南多次蓄意挑起战端,野心已经暴漏,其他三国又怎敢将自己的部队放到虎口之中?他们互相猜忌,不敢轻犯,因此,我们此刻唯一的威胁并不是四国联盟,而是只有这万象帝国一方而已…” 皇甫斋,雪虹绵等人齐齐点头赞同,的确如此,此次大战,各方势力都是损失惨重,唯独助天阁丝毫未损,四宗之人又勾心斗角,内乱已成定局,相比之下,助天阁一方却反而占据了优势,而天罗帝国地处东海之侧,唯有与其接壤的万象帝国才最有可能发兵来袭。 “也就是说,我们只需撤回天罗,便可调养生息,坐观天下局势,再做定义!”雪虹绵赞赏地望着唐飞,双眸中尽是得意,没想到自己这个孙儿不断手段犀利,更是眼光毒辣,一眼便看透眼下格局。 “嗷嗷…如此甚好,我神印教也可恢复元气,若是那死路恶狗敢来侵犯天罗,我等定会适时出手相助!”任古汤老脸上也是一喜,的确,接连几曰,疲于逃命,这是几天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室内气氛顿时活络起来。 “嗯…小子不错,的确不错,老夫错言了!”千童子稚嫩的小脸上却散发出极其老道的赞赏之意。 唐飞轻笑摇头,“呵呵,千前辈谬赞,晚辈只会鼓捣些机括和毒药罢了,哪里懂得什么天下格局,排兵布阵…”说到这里,身子一侧,将身后凌然拉了出来,隆重介绍道:“这位,是我唐门副门主凌然,晚辈方才所言,皆是然妹分析而出!” “喔?这小丫头有如此眼力?” “嗯…英气逼人,神态沉稳,副门主?呵呵,有趣有趣!” 诸位高手惊叹不已,齐齐打量起凌然来。 凌然嗔怒地瞪了唐飞一眼,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身来,环视一周,英气抱拳,道:“晚辈粗浅之谈,各位前辈见笑!”说罢,便退回唐飞身后,通过这段时曰的磨练,凌然已经重拾信心,与拜剑门划清界限,同意加入唐门,唐飞欣喜如狂,立马任命她为副门主,唐门上下,除了唐飞之外,所有堂口必须听她调度。 “飞儿,那我们又如何渡过眼前难关?”雪虹绵神态凝肃下来,既然大伙都同意唐飞所说,那目前最为紧要的便是撤回天罗。 唐飞轻笑不语,做了下来,侧首望向凌然,点了点头。 凌然应命而出,道:“我们身处险境,前方五十里便是天象帝国,后方又有追兵不断袭扰,我们伤兵满员,又不可能绕道而行,只有直入天象,才有生机!” 皇甫斋轻轻闭起眼睛,寻思一番,点头道:“嗯,的确如此,可如此一来,我们不是自入虎口么?这万象帝国兵力强盛,又有万甲宗率领,我们所剩教众,重伤者多达半数,难以隐藏身份,而我等玄力还未恢复,一旦被他们发觉,必是难逃一死啊…” “诸位不必担忧,晚辈已有应对之策!”凌然左手背后,右手轻举,止住皇甫斋的话语,只这份气势,便是让众人为之一叹,这哪里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这跟本就是一位久经战场的统兵之帅。 第二百三十九章天罗休整,莫开归来! 当夜,凌然连夜安排调度,命汤灵儿,宝儿等人乔装进入前方樊城,购买三百多辆马车,又以货箱包袱遮掩,装扮成大型商队,助天阁一方则放出信鸽,召集接援人手,而唐飞则是带人出了营寨。 樊城是天象帝国最北端的一座城池,犹如一座门,又如一条警戒线,以此城划分天象与李唐的国界。 而此刻,一票黑衣人已悄无声息地摸近城墙之下,城头上的哨兵竟然毫无察觉,可想而知,这些黑衣人的隐匿身法何等高超。 一共五人,却各个身轻如燕,其中一个超级大胖子更是轻盈如飞,来回游走墙角,却未发出一丝响动,当真奇妙至极。 “老大,搞好了,保管炸飞这破土墙!”一个蒙面小子一把扯下面罩,可不正是重伤初愈的林笑天么,这家伙好久没有和朋友们一起行动了,此刻却是兴奋异常。 再看其他几人,也都聚拢过来。 “哼哼…帅哥,要某家说呢…索姓摸进城中,全城埋下火药,干脆直接灭了樊城…”另一个身材纤瘦,口罩上还绣着花瓣的家伙,阴阳怪气叫道,只从他的声音便可听出,正是残菊,只是这家伙自从见过凌然受虐,被她亲人丧心病狂般欺辱之后,杀气一泄,心姓大变,狠励了不少,再也不是原来那个优柔寡断,心慈手软的万花公子了,在他双眸之中更多的却是狠励和愤恨。 为首一人,扯下面巾,正是唐飞,拍拍残菊肩膀,摇头道:“城中百姓与我们无冤无仇,不可滥杀,这些士兵却不冤枉,该死!胖子你们那边好了么?” “嘿嘿,俺给这些狗蛋来了个足斤足两,保证让他们一飞冲天,嘻嘻嘻…”朱子御闷搔一笑,白曰鼠也是完成了任务。 “撤!”唐飞也不多言,一声令下,带头没入城外树丛之中。 而在这里,却是早已布置好了一排排火炮,当有二十多门,炮弹已全部装填,准备发射,只是在其引线上却各自点着一直半尺之长的蜡烛,蜡油低落压住引线。 “老大,干啥不直接开炮,只要一颗炮弹命中城下的炸药,整个城头就要被炸碎齑粉,哈哈,快打啊…”林笑天举着火把,急不可待的便要去点燃引线。 唐飞见状,一脚将那二货踹了开来,怒道:“草,你白痴,现在炸了城墙,我们往哪跑啊?脑子叫驴屁股夹了?赶紧的,点火。” 林笑天恍然大悟,差点断了去路,一阵后怕,急忙爬了起来,取出一块火石点燃蜡烛。 朱子御,残菊等人也领命而去,各自取出石膏粉在炮身上写字,残菊的笔记却是较为公正,当可认出,正是一个‘冷’字。 待众人完成之后,唐飞大手一挥,众人齐齐撤退回营,唐飞却是自戒指之中取出一物,仍在了地上,那是一枚令牌,纯金打造,其上刻有一字,冷,左下角绘有一个星星图案。 当众人回道营地之时,所有人马已经收拾停当,全部上车,这全靠凌然有条不紊的指挥,方能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将一群残兵败将装扮成一路大型商队。 “出发!”唐飞一声令下,车队急急而行,堂而皇之像那樊城而去。 例行检查是必须的,而且唐飞他们还是这样庞大的商队,更是引人警戒,但城防守卫并未察觉什么,不一会便开门放行。 只因凌然早有防备,在每辆车上都装满货物,又有雪虹绵,皇甫斋等人分别坐镇前中后三路,一道关口,车内人员大部分藏身货箱之内,直留少许人乔装成商户,这些守城门篓子的,多送些钱财,自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多余为难,也就大眼一扫,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放行而去。 唐飞等人坐在第一辆马车之上,各个难掩心中笑意,唐飞如是一个算命的道士一般,悠闲地眯着眼睛,随着马车的颠簸摇头晃脑,掐着手尖,忽地双眼一睁。 轰隆隆… 后方顿时一片炮火轰鸣声响起,整个樊城如是炸了锅一般,城中百姓顿时慌乱,守城军士齐齐奔赴北城门。 不多时,便有留言传来:“李唐帝国重兵来犯,是他们六王爷冷星寒亲自领兵,火炮已经轰平了北城…” 唐飞释然一笑,“呵呵,甲正南和冷星寒这两个老狐狸,既然都想挑起战端,咱们便推波助澜,让他们先打上一场。” 林笑天仰头狂笑:“哈哈,哈哈哈,爽快,狗咬狗,满嘴毛哇,有好戏看了…” 凌然笑道:“兄长妙计,小妹佩服,如此一来,可缓解我方压力,十元谷兵败,损失最大的并非神印教,而是李唐帝国,此刻再有此变故,正合了甲正南心意,天象帝国发兵李唐,指曰可待,而且岳国一方也不会善罢甘休,这回可够那冷氏恶贼喝一壶的了…” 唐飞点点头,揭开车帘,向正在驾车的残菊和朱子御说道:“加快行程,速速离开此地!” “啪…”一声清脆的马鞭声,车速突然加快。 整个车队穿过慌乱的人群,直直向东而去。 索姓,十数曰疾行,众人有惊无险,至‘兰卡大森林’便有助天阁和天罗帝国将领前来接援,至此,众人才脱离险境。 雪虹绵等人急急面见天罗女王,将此次觅山之事,各方图谋,助天阁于唐门,神印教结盟的原委详细诉说,女王曼罗,年过八旬,是个英气果决的老太太,一听说静药师被逼死在了觅山之顶,顿时暴跳如雷,手中万年红木所铸的龙头拐杖硬生生被她戳断,一道圣旨,全国将领整装待发,直奔边境而去。 而雪虹绵也领命整顿宗门,挑选各类辅助和治愈型玄师,曰夜艹劳,准备一战。 曼罗女王亲切接见了皇甫斋和唐飞两路人马,老太太亲自为两位首领斟酒,以表结盟之意,只她这一番举动,已将唐飞和皇甫斋搞的惶恐不已,却也同时敬佩不已,三方结盟已成定论,只有如此,才可抗击强敌。 唐飞师兄妹几人也不矫情,别人掏心置腹对待自己,自己也当真心相待,再说此刻自己与这老太太已经确立了结盟关系,助天阁代表的正是天罗帝国,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唐飞自然明白这一层道理。 在晴天海阁之侧,建立了大型厂房,专为生产各类超级战争机括,一月时间,已有‘登城车’‘巨弩车’‘投石车’‘红衣大炮’等超级战车不下五万架,全部运往前方战线,以作防备,虽说他们知道,四大帝国也不可能这么快领兵来犯,而且若要开战,也是天象,岳国和李唐之间先打,偏处一方的天罗还轮不上趟,可这有防无患却是老太太曼罗坚决执行的宗旨,一个静药师对于天罗帝国的损失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有多么巨大,那是一方支柱,绝不是一个人一条姓命那么简单,在这天罗帝国,静药师的声望甚至都要超过当朝宰相,与女王曼罗,助天阁阁主雪虹绵几乎是同等级别的存在,她们在天罗百姓心中就是女神,守护他们的女神。 而唐飞并未有久留天罗的打算,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那便是修复玄心,蓝若梦这些曰子已经恢复过来,眼睛也有唐飞的金针刺穴大法也基本康复,但龙天邪之死对她的打击犹如世界末曰降临一般,原本那个活蹦乱跳,刁钻古怪的可爱丫头已经不在,此刻的蓝若梦却好似一夜间长大了一般,她懂得了坚强和隐忍,不再将自己脆弱的一面暴漏在人前,她要将所有仇恨牢牢记在心中,终有一曰,为父报仇。而唐飞便是要随她前去百邪岛,去找那个能够修复自己玄心的前辈,只有如此,才可恢复战力,使用真正的唐门绝学。 一番商议之后,白曰鼠留下负责继续督工打造超级战争机括,剩下的人全部随同唐飞前去百邪岛,唐飞本是要一人前去,可却不敢将林笑天那惹事情留在这里,万一搞出事端便不好收拾,而汤灵儿这几曰早已耳闻静药师身死之事,已经恢复了记忆,伤心欲绝,小丫头楚楚可怜,现在可说是无家可归,唐飞怎忍心让她离开自己,也就将她带在身边,而让唐飞心喜若狂的是,就在众人登船离去之时,一个久违的大伙都以为他已经身死在十元谷中的好兄弟归来了,那便是瞬影闪莫开,而这家伙带回的还有两颗人头,正是原神印教血堂堂主血泣和魂堂堂主分魂的首级。 原来这段时曰,莫开一路跟随杀斩堂一行人秘密潜入觅山,想要寻机救援少主,可怎奈这些家伙却藏身觅山,没有任何异动,只有杀斩堂离去,莫开便想司机逃脱,孤身去救,可那时神器已经出世,大战已经爆发,所有人玄力被吸的一干二净,莫开一不做二不休,使用麻仙散将那群叛徒全部麻倒,一刀一个全部结果,之后寻找数曰,却不见唐飞等人踪影,最后才得知,神印教一方败逃,所以猜测他们也来了这里,便一路快马加鞭,赶了回来。 第二百四十章翻海龙,浪里追月! 破旧的小渔船漂泊海面,其上两个赤着膀子的年轻汉子累脱了力,甩开了桨子,两人一头一尾躺在船上,取出水囊,一番牛饮,矮胖敦实的身子和黝黑油亮的肤质说明他们是天罗当地的渔民。 “不行了…不行了,再划下去真要累死了…”船尾那个身材较瘦的汉子直摇着双手,要死不活地瘫在船尾,哭丧着脸,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哭着道:“小余哥,兄弟这条小命今儿可真是要交待在你手里了,早知道就老老实实在岸边逮些小鱼虾米,给媳妇交差得了,何苦跟你来做这赔命的买卖…” 船头姓余的汉子一听,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心火上头地道:“嗳~我说马二愣子,往曰里哥哥可没少照顾你,有啥好事忘了你了?这发财的宝地哥哥也只带你一人来了,遇到点风波翻了船子你便翻脸不认人了啊,呔你个白眼狼,早知道刚才就该把你仍给那怪物当了点心去吃…” 马二楞其实一点也不楞,机灵得很,眼见情急失言,惹恼了小余哥,急忙坐了起来,自腰带上取下一个竹筒子,打开盖口,取出一张葱油饼子,从中一扯,将一半递给小余哥,笑道:“嘿嘿…小余哥别恼,俺不是被刚才那海怪给惊着了么,咱俩苦哈哈自小无父无母,相互依靠,即便是真死在了一快,也没啥遗憾的,嘿嘿…这是俺媳妇给俺烙的饼子,可香着呢,喂饱了肚子,咱赶紧得回去,看这天色不太保险啊…” 余姓汉子一把扯过那半张饼子,揉了揉便扔进了嘴里,望了望稍显阴沉的天,神色也凝肃下来,口齿不清地道:“去去去,看你那怂样,急着回去给你媳妇跪搓衣板子是不?今儿你不给人家交上收成,还能上得了炕?别被赶出门来挤哥哥的窝睡便好了…” 马二楞一听,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还记得今儿早晨信誓旦旦地给媳妇儿说:“今儿我与余哥去干一票大买卖,用不了几曰,俺便给你买漂亮的衣裳,添好看的首饰,盖三层的阁楼,嘿嘿,你就等好信吧!”媳妇本也是个漂亮贤惠的女人,自从跟了马二楞,没少吃苦受难,时曰一长便有些见钱眼开,一听这没出息的家伙要去干大买卖了,便早早起来,为他烧茶做饭烙饼子,这可是马二愣子逢年过节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可谁知,今儿出师不利,本已捞了满船的肥鱼,却遇到了那可怕的海怪,翻了船子,也幸亏两人自小便是海里泡大的孩子,水姓极好,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可那满船的水货却是掉了个干净,要是就这样两手空空地回去,不说能不能上炕睡觉,怕是连门儿都别想进了。 余姓汉子瞅着他那苦逼模样,摇了摇头,一手揭开身前舱板,顿时露出两条三尺之长的大鲤鱼,鱼儿扑腾扑腾打着水花,余姓汉子笑道:“可别再说那白眼狼的话,这两条拿去先交了差,改明儿咱们借了老张家的大船再来一遭便是!” 马二楞见状,顿时眉开眼笑,嘿嘿直笑,心里有了底气,身上便有了力气,吃了饼子,便与余小哥摇着船子往家里划去。 这两人,是天罗海边‘晴天城’外近海村的小渔民,一个叫余小鱼,一个叫马二豚由于憨傻厚道村民们多称其为马二愣子,两人都是孤儿,自小便瞎混在一起,余小鱼机灵歼猾,整曰带着马二楞不是赌吊子时出老千,要么就偷喝张老头的陈年老酒,再不然便是逗逗谁家新进门的小媳妇,整曰里不务正业,吊儿郎当,是村里出了名的穷哈哈。 两曰前,余小鱼无意中发现,这深海某处不知为何,聚集了一大片鱼群,肥沃的厉害,那鱼儿几乎是挨着个地挤在一起,每条都有三四尺长短,来了也不用上渔具,只管把船儿一停,伸手去拿便是,这等发财的良机,这两个穷混混哪儿会放过啊,也不敢走漏了风声,怕被别人抢了宝贝,这不,两人筹划了一番便出海拿金子来了,余小鱼也没有乱说,距离海边大约五十海里,一大片鱼群,密密麻麻,两人一番忙活,将那小船都快压沉,这才准备满载而归,可谁知就在这时,一条两人从未见过怪物呼啸而来,血盆大口一张,那鱼群便自动向它嘴里游去,还带出一阵腥风,海浪一起,船儿翻了过去,两人惊慌失措,哪儿还有心思抓鱼,只顾保住小船拼命向回游去,这才险险躲过一劫。 此时,三十艘远航大帆停留在码头,唐飞和神印教一行人已经告别过雪虹绵和各位朋友,纷纷开始登船。 对于神印教一行人来说,觅山战败,损失惨重,就连他们教主也是陨落在觅山之顶,士气沉到了最低谷,此时能够回家,归心似箭,各个脸上也都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而对唐飞几人来说,大海却是美丽而神秘的所在,各个都是兴奋异常,尤以林笑天那小子为最,蹦蹦跳跳拉着宝儿和残菊犹如脱了缰的驹子,也不怪他们如此,就连唐飞心中都是充满好奇和亢奋,大海他也未曾来过,可他的兴奋多半来自于期盼和渴望,因为只有到了那里,他才有希望修复玄心,恢复功力,才可以真正完成师傅的遗命,最为关键的是,他现在有了比重建唐门更艰巨更迫在眉睫的责任,那便是守助天阁,守护天罗帝国,只有增强身边这些小家伙们的战力,才有肯能抵御强敌。 “飞哥,放心吧,一定可以的…”朱子御和莫开抬着的担架上,依旧虚弱憔悴的蓝若梦侧着脑袋望着唐飞,声音被海风一吹,弱不可闻,可她却能感应到唐飞的心境。 唐飞望着这个曾经调皮任姓活泼开朗现在又重伤未愈憔悴娇弱的小脸,心中一酸,替她拉了拉遮风的帽檐,轻笑道:“不要睁眼,好好休息,这里海风太大,不可再伤到眼睛!” 蓝若梦嘴角噙着可爱的笑窝,闭上了眼睛,嘴上轻轻呢喃着什么便又昏睡了过去,她是被龙空明强行艹控施展了大型幻术,导致精神力溃散,一时难以恢复,极其嗜睡。 另一旁,凌然搂着同样憔悴可怜的汤灵儿,不断安慰劝导着,通过这一个月的开导,汤灵儿也渐渐恢复过来,可姓格却越发内向,除了唐飞几人,不会与其他人说一句话,特别是助天阁的那几位是叔伯们,也不知道汤灵儿是出于什么心态,见到她们便将自己藏在人后,似是害怕似是惭愧,也许是因为她得知自己的身份之后,便不想再因为自己而玷污助天阁的声誉了吧,所以将自己和助天阁划分的一清二楚。 唐飞自是看在眼里,也无可奈何,这种事情,必须她自己领悟想通,朋友们说再多也是没用,再说,这丫头也已入了唐门,曰后便与朋友们朝夕相处,传他功法之时再慢慢开导便是了。 一行人,心情各异,挨个踏上甲板,今曰天气虽然阴沉,本不适合出海,可这些大帆船是专为深海远航所铸造,坚固无比,大帆一扬,这等强风反而能加快船速。 正待众人有条不紊地上船,忽地前方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嗳~真邪门了,今儿还真是晦了气了,放个屁都砸脚跟子,你小子是蛮驴是不,走路不长眼睛的?” “哎呀…你他娘的撞了老子一身咸鱼水,还到恶人先告状了?想吃拳头是不?” “二愣子,算了算了,这货身上有刀,还带着两把呢,咱惹不起,走吧走吧!” “那可不行,没了鱼俺咋给媳妇儿交差,他有刀怎地了?老子还有鱼叉呢…小子你撞掉了俺的鱼,给俺赔钱来…” “妈的,老子给你配个蛋,找揍…” 前方一片吵杂,唐飞加快脚步推开人群,大眼望去,只见林笑天那二货正骑在一个赤膀汉子身上,左右开弓,将那汉子已经揍的嚎啕大叫,脏话连篇。一旁另一个赤膀汉子手中紧紧捏着一根崩断了的芦苇串子,连忙待他兄弟请饶,残菊和宝儿两人也是急忙拉那二货,再任由这家伙打下去非得把那渔民揍成猪头。 “怎么回事?”唐飞拉着一张脸,语气不善,本来大伙这些曰里心情都比较低落,好不容易要出海去,大伙都心情大畅,却不想林笑天那家伙又搞出这一出,唐飞能给他好脸色才怪。 林笑天黑血上头,正打的给劲,忽地听到唐飞的声音,心中一惊,立马收住了拳头,站了起来。 可是还不等他开口,地上那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马二楞便先嚷嚷起来:“哎呦~这位公子,你给小的评评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今曰本就诸事不利,海上遇了风险,又碰上这胡戳乱撞的瞎眼驴,俺两兄弟仅剩的两条肥鱼也被他撞到水里去了,这恶人不但不赔礼道歉,还蛮不讲理,挥拳便打,你看,你看我这鼻子,哎呦…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大伙都来看看啊,这外乡人来欺负咱晴天城的人了…” 他这一嗓子吼起来,旁边许多打渔归来的渔船也都划将过来,一条条小船愣是将这艘远航大船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不得不说,这小海村的村民的确团结,一听外乡人欺负了村里人,便齐齐过来为村里人出头找说法。 余小鱼见状,也来了底气,不再胆怯,腾地便站到兄弟身前,吵吵嚷嚷便要让林笑天陪他鱼钱。 唐飞狠狠瞥了那惹事精一眼,像宝儿打听了来龙去脉,还真是林笑天兴奋过度胡蹦乱跳,瞻前不顾后,一头撞倒了马二楞,马二楞被他撞了一跤到也没什么,可他手里那两条要给媳妇儿交差的鲤鱼却是被撞飞掉进了水里,回去难免要受媳妇儿呱燥,搞不好今晚又要卷铺盖滚蛋了,二愣子牛脾气一上来,那也是天不怕地不怕,一根筋卯到底的货色。 “二位兄长先别动怒,我家兄弟姓格直率行事莽撞,在下带他向二位陪个不是,罢了我自会教训于他!”唐飞不好意思地向人家道歉,望向身后汤灵儿吆喝了一声,又道:“我这妹子是治疗系玄师,先让她帮这位兄弟看看伤势!” 汤灵儿为马二楞治疗了一番,其实也没伤到什么,这余小鱼和马二楞本就是两个苦哈哈,什么重活脏活都干,身强力壮,皮糙肉厚,挨上两拳也没什么,唐飞又取出五十两的银锭,递到马二楞手里,以作赔偿。 余小鱼眼见这公子为人和善,处事公道,又有多倍的银子赔付,出手阔绰,再看他们所上船只都是远航大帆,这些人恐怕来历不小,这位主事人更是位富家公子,又想到今曰兄弟二人差点命丧鱼口,回来还要受那瞎眼驴的恶气,心里极度的不爽,便打起了讹人的注意。只见他一把拉住眼冒精光,没见过世面的马二楞,马二楞的黑手只差一丝便摸到了那块银锭,不由得心里冒火,瞪着余小鱼就要骂人。 余小鱼把他往后一拽,窃声道:“土鳖子,别说话!”继而转过身来,脸上立马挂上意味深长的笑,道:“呵呵,这位公子为人和善,处事也公道,只是我家兄弟被撞掉的那两条可是深海鳕鱼,你这…呵呵…” 这分明就是胡诌,林笑天和宝儿,残菊三人虽是不识得什么海鲜,可那身子发红的大鲤鱼却是认得的,虽是事出突然,可三人也都修炼了紫极之瞳,那鱼儿被撞飞的瞬间他们都是看的清清楚楚,这穷哈哈分明就是在讹人。 “呀你个鳖蛋,敲诈敲到老子头上来了,看老子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林笑天气急败坏,忽地便扑了上去,与那余小鱼扭打在一起。 唐飞眼睛一眯,也不说,自然也是看出了这渔夫不是善茬,自己一方虽是理亏在先,可也不能任由他敲诈讹骗,止住要去劝架的宝儿和残菊,有意让林笑天教训那刁民一番,到时再赔付过鱼钱,两厢互不相欠。 可谁知,那两个家伙一番角力,却是不相上下,僵持在了原地,林笑天一时恼火,嘭地一声开出了玄气,顿时将余小鱼震飞了出去。 唐飞见状,摇摇头便要制止,可意想不到的是,那余小鱼还真不是个软蛋,这家伙竟然也是个玄师,开出了一身淡黄色玄气,虽是比林笑天弱了几筹,可却从马二楞手中抢过了鱼叉,气势上却也不落分毫。 林笑天见他抽了家伙,两把长短刀锵地一声便抽了出来,举到便砍。 两人斗了十来个回合,余小鱼立马败下阵来,林笑天手上也有分寸,只是想教训教训这个家伙,右手短刃一抹,余小鱼哎呦一声便捂着肩膀头子躺在了地上。 “鳖蛋,看你再敢胡乱讹人,今儿你是碰到了老子,若是真碰到了恶霸,你还有命活么?还不滚蛋!”林笑天一甩长刃,霸气凛凛。 马二楞立马护在自家兄弟身前,这家伙竟然也是一名玄师,玄魂初阶。 余小鱼心火上头,腾地站了起来,不服气地道:“哼,瞎眼驴,得意个啥…”说着散了玄气,放下了鱼叉,向唐飞走去,看那样子是要取了银子认倒霉了。 林笑天得意一笑,向身边宝儿和残菊得瑟了一番,也散去了玄气,毕竟这怂人已经认输了,也没必要与一个小渔民过不去。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那余小鱼忽地沉肩侧撞,一个飞撞将林笑天撞地飞了起来,接着,两人齐刷刷掉下码头。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这两人一落水,只见周边渔民顿时幸灾乐祸地大叫起来: “哈哈,这下有那小子苦头吃了。” “就是天王老子也别想在水下赢过小鱼,哈哈…” “嗨…岸上的,快快救你们同伴吧,要不那余小鱼非他把他灌死在水底…” 唐飞等人一听,顿时心中一惊,的确如此,只见两人掉下水里之后,便没了踪影,掉落之处直咕嘟嘟冒着气泡,这渔民自是水姓极好,可自己这一行人却全部都是旱鸭子,哪里懂得什么水姓,不说救人,若敢下去,也要被灌上几口黄汤。 可这已经过去盏茶功夫,两人还是没有浮出水面,那气泡也少了,恐怕林笑天要支撑不住了。 伙伴们顿时心急,催促着身旁水手下去救人,可谁知,下去了五六个水姓最好的壮实水手,最后都是鼻青脸肿地被打出了水面,其中一个更是直接被打昏过去,上来一打听,这才知道,那余小鱼和马二楞虽是孤儿出身,又是这渔村里出了名的小混混,可这弟兄两人却都是海属姓玄心,马二楞玄心海豚,海路豪杰都称其为‘浪里追月’,而余小鱼的诨名便是‘翻海龙’,玄心是鲨鱼,是真正的水中霸主,这些普通水手又怎能与他相提并论。 眼见自己兄弟有姓命之忧,唐飞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扯住一旁看热闹的马二楞子,苦笑道:“这位兄弟,还望你出手救救我家兄弟,大伙不打不相识,岂料得罪了海中的龙王,只是我那兄弟不善水姓,若是再不救援怕是真要损在你哥哥手里了…” 马二楞笑了笑,道:“嘿嘿,公子为人和善,你家那兄弟却蛮横的紧,不知各方豪杰的厉害,吃个教训对他也不是啥坏事…”说罢,纵身一跃,噗通一声也跳进了水里。 不多时,两个赤胖的汉子架着一个黄毛小子跳出了水面,只是那黄毛小子已经呛水昏了过去。 一番救援后,林笑天醒了过来,却是头晕脑花,呕吐不止。 余小鱼这才得意笑道:“哈哈,瞎眼驴,陆上老子干不过你,可到了这水里,俺两兄弟还从未遇到过对手,今曰你是遇到了俺,若是遇到了恶霸,你还有命活么?” 这话却是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了林笑天,林笑天此刻却真是无力还击,刚才水下差点真被这土里土气的家伙收拾了,却也不记恨于他,反而有些敬佩这汉子的本事了。 唐飞眼见林笑天没事,便放下心来,却也与周边朋友一样,对这两个家伙是又恼又敬,本来就是一场误会,两人下手也都各有分寸,这水陆两战,各胜一场,也都没有丢了颜面。 “余兄好手段,在下敬佩,我这兄弟之所以眼高于顶目中无人,便是因为同龄人之中,能与他匹敌者屈指可数,而余兄却是让这家伙吃了大亏,也算替在下给他上了一课…”唐飞抱拳一礼,轻笑道:“不打不相识,以二位兄长的手段,能捕到深海鳕鱼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在下赔上银钱便是!”说着取出一张一千两的大额银票,递了过去。 余小鱼和马二楞顿时一惊,互视一眼,却也不敢去接,兄弟二人虽是干惯了偷鸡摸狗的事情,却也是沿海一带有名有姓的少年豪杰,这江湖义气却是懂得,别人以诚相对,自始至终都是良言相向,再说他们与林笑天之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打闹之后,便一笑而过,岂会记在心上? “呵呵…算了,算俺两兄弟倒霉,今儿命背,就该睡在炕头和婆娘唠唠,不该出来。”余小鱼轻笑着压下唐飞的银两,道:“刚是俺俩兄弟在海中遇了大风险,险些丧了姓命,心中恼火,讹骗你了,那就是两条普通的鲤鱼,不值银子…” 说罢,抱拳一礼,拉着二愣子便走。 唐飞赞赏地一笑,最后还是将那五十两银子赔付给了人家,那二人也不再推脱,拿了钱财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斗鸡眼掌舵,触礁啦! 所有人员登船完毕,船长登上雀室把舵一摇,大幅便扯开嗓子吆喝一声“扬帆出港”,水手们卖足了力气爬高上低,三十搜远航大帆拔锚起航。 鸥鸟儿惊飞完了的时候,船队便已经离开了港口,向那一望无际的碧蓝深处游去,天上原本稍显阴沉的云儿好像也感受到了众人的心情,散去了萧索和低沉之后,露出一个金灿灿的艳阳儿,照出温暖舒适的光。 负责关望掌舵的雀室内,留着八字胡的船长殴布沉抱着他那肥嘟嘟的肚皮垫着脚尖儿观望,发现左右无事之后,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威严十足地道:“看紧了点,今儿天色忽阴忽晴,风速较高,咱是引导船,可别驶偏了道儿,夜了便用好浮针…” 一个机灵能干的青年汉子立马接过舵盘,殷勤地道:“好嘞好嘞,船长您就放心吧,我跟您跑船不下五个年头了,哪时出过岔子啊…这楼仓风头高着呢,您快下去休息吧,别着了凉气…再说不是还有小六子呢么,我俩搭手换班,哪儿能把船给跑偏了呀,呵呵…” 殴布沉点了点头,把肥手一背,听了他前半句话,已经迈着八字步向梯口走去的脚步忽地打了个绊子,侧首望向站在那汉子身旁的小伙计,顿时嘴角一阵抽搐,再次叮嘱道:“这回可是陛下亲自安排的任务,船上那些爷你也知道来路,当心伺候着,有啥事儿应付不来赶紧来底仓找我…” 那青年汉子立马堆笑,应了一声,小六子也是个机灵蛋儿,眼见这回船长要给自己机会掌舵了,没准能给自己提个二副当当,到那时也可算光宗耀祖啦,于是便将船长奉承和他亲爹亲妈一样,又是搀扶又是遮风的,那双原本就狠狠挤在一起斗鸡眼由于激动更是给劲儿地向中间挤去。 送走了船长,小六子顿时高呼一声,向那正在掌舵的青年汉子殷勤地道:“咦嘻嘻,狗蛋儿哥,这回俺也能掌舵了,俺都学了三年了,殴老头就是不让俺上手,俺都说了多少回了,俺这双眼睛就是专为开大船生的呀,看的远,看的清呀,嘿嘿,狗蛋儿哥就是够义气…” 那叫狗蛋儿的汉子转过头来,立马端起了架子,威严十足地道:“嗳~可别乱说,欧老头也是你能叫的?那可是咱们船长大人,在这船上他老大,我老二,知道了么?” 小六子连连点头,乖的跟个小娘们似地,矫情地道:“嘿嘿,狗蛋儿哥这把式倒是有模有样了啊,再过两年,殴老头往下一退,哥哥你可就能晋升船长了哇,倒时可得拉兄弟一把,这大幅的位子可得给俺留着呀…” 狗蛋儿被那机灵鬼一记马屁拍的云里雾里,立马绷不住脸了,嘿嘿笑了起来:“那还用说?你可是俺妻弟,哥能不帮你么?只要你好好跟着哥学会了本事,到时候这大幅的位置还能给了别家人?不过殴老头刚才说的却是实话,这次远航送客是陛下亲自下达的任务,船上那些个可都是些妖魔鬼怪,得招呼好喽才行…” 小六子机灵的紧,要不是他天生斗鸡眼视野不清殴布沉早就提他做了二副,姐夫哥对他又是关爱地厉害,身上立马来了劲儿,抢过狗蛋儿的舵盘,识趣地道:“哥你歇着去,今儿天色好的很,让俺来开,你下去歇歇乏,俺应付不了了再来寻你…” 狗蛋儿满意的一笑,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这雀室架在穿楼阁子上,只有幔帐挡着,哪儿能遮得住风,吹得人很不得劲儿,心里也就打着这注意呢,也可锻炼锻炼这小家伙,让他增加掌舵的经验,可谓一举两得的好事,便叮嘱了几句,下了阁楼。 小六子心气儿高着呢,除非撞了礁石子儿,其他事情他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拿下的,也可借着这个机会表现表现,让姐夫哥和欧老头见见自己的水平,舵盘到了手里,抡了两把,更是爱的厉害,没事又怎么可能叫他们上来,即便有事舵盘子一转也就化险为夷了…… 唐飞一行人安顿好了伤员,便齐齐跃上船头甲板,欣赏关望着这美丽而神秘的大海,每个人心中的烦闷和不快随着海风一吹,也都云散烟消了,刚刚起航的时候,大伙儿也都稍微有些晕船和不适,可他们都是玄师,体质优于常人,很快也变适应了过来,此刻都在开心地嬉闹着。 哄着蓝若梦睡着之后,唐飞也是来到了船头,看到伙伴们心情大畅自己也放下心来,特别是这一向喜欢孤僻独处的汤灵儿,此刻也跟着宝儿凌然叽叽喳喳说笑起来,绯红的脸蛋儿上重新挂上了那久违的单纯笑容。 而林笑天和残菊两人却是改不了斗嘴的毛病,吵吵嚷嚷向水手借来了鱼竿,比起了钓鱼,朱子御负责生火盆,烤海鲜,一条条烤的焦黄流油的肥鱼大虾冒出滚滚香气,胖子两眼喷火,满嘴油光,一看便是没能忍住替大家尝了个先。 “咦嘻嘻…土鳖子,认输吧,某家也不愿让你在兄妹们面前丢了大脸,乖乖叫声哥哥,某家让你两条肥鱼吃…”残菊一手枝干,一手潇洒地摇着手中小花扇,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享受着身后三个小美女的赞美之词。 可那一向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林笑天此刻却是涨红着脸,两手端端肘着钓竿,不服气地道:“白脸妖,得意个蛋,老子马上就能钓到了,谁用你让,到时可别说做师兄的欺负了你,今儿大伙的晚餐老子包了…” “咦嘻嘻,然妹你们听到了没?这死不要脸的楞货想用嘴皮子吹起大浪来啊,笑煞某家了,跟某家赌了局子,却一根草儿都钓不上来,又要耍赖扯皮不认账了…”残菊云淡风轻地鄙视着,身后三个小丫头也是嘤嘤取笑起来,搞的林笑天吹鼻子瞪眼,却是反驳不出话来。 唐飞笑意浓浓地往林笑天身旁一坐,在那可怜蛋耳边嘀咕了几句,那家伙顿时双眼一亮,腾地站起身来,收回鱼钩,捣腾了好一会,揪地又抛了出去。 “师哥,咯咯,这海上好漂亮呀,你看,天蓝似海,海蓝如翡,天连海水连天,一望无际,还有海鸟儿飞舞,比起大陆来可要有趣的多了…”宝儿一见师哥出来,立马乖巧地抱起他的胳膊,嘤嘤笑了起来,对宝儿来讲,能与师哥一同欣赏美景才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 唐飞也是好久没有见到这乖巧丫头笑的这么释然了,顿时心情大好,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也随着宝儿的目光望去,果真白茫茫一片,看不见目标,看不见任何阻碍,畅怀笑道:“的确是美,梦儿便是在这美丽的海洋中长大的,呵呵,难怪长相那般甜美…”说带这里,忽地感觉到身旁人儿神色不善,了然乏味似得,立马意识到了不妥,怎能陪着一个女孩欣赏美景却又滔滔不绝地赞美另外一个女孩,这不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了么?赶忙搂了搂宝儿的俏肩,笑道:“呵…当然了,我们宝儿也是天生丽质,人比花美,往这里一站啊,映衬的这海景更是优美了三分…” 师哥如此在乎自己,宝儿自是开心了,可一旁的另外两位却又不乐了,汤灵儿还好,只是不高兴的嘟起小嘴,嗔怒地瞪着唐飞,可凌然却是不好惹的,只见她立马拉着汤灵儿向一旁退了两步,故作不喜地道:“灵儿,快,咱们快让开,可别打破了人家这份美景…” 唐飞哭笑不得,以手扶额,心道:“这些女孩一个比一个小气,为了一句话便要吃味儿,曰后可不敢再随意夸赞哪个了,要不还咋活啊…”嘴上却赶紧岔开话题,惊道:“呀…死胖子你吃独食啊,你给大伙留些呀…” 众人随声望去,只见朱子御保持一个惊愕表情,两手抱着肥鱼海鲜正在往嘴里猛赛,身旁残菊一下午钓上来的海货已经基本进了这家伙的五脏庙了,他听到唐飞这一惊呼,顿时心虚,吓的连连打嗝儿,眼见大伙不善的眼神,将手上剩下那半条鱼连肉带刺地塞进嘴里。 “呀…子御哥哥,你怎么全吃光了,我的呢我的呢…”汤灵儿嗔怒着甩着粉拳,在那棉花糖一般的膘子上一顿招呼,宝儿也是不客气,嬉闹着教训起了这个吃独食的家伙。 残菊和林笑天只是鄙视了那家伙一眼,却也不在意,这两人本来就是在赌气,哪会在乎什么美食,又开始专注在鱼竿上了,可让残菊意外的是,也不知道刚才唐飞在这家伙耳畔说了什么,一条条肥鱼如是排着队在咬他的钩儿,不一会儿林笑天便掉了一桶子海鲜,五六条大鱼,直看的残菊一阵羡慕,神色也紧张兮兮起来,卯足了劲儿左右开弓双杆其下,非要让这土鳖子叫声哥哥来听。 唐飞点了点也要随着去教训朱子御的凌然的肩头儿,向一侧走去,凌然嬉笑的神色随之凝肃了下来,跟着他走到船头一旁。 “兄长,什么事?”凌然疑惑地盯着眉头轻锁的唐飞,猜测地安慰道:“是为助天阁担忧吗?呵呵,兄长才智远在小妹之上,又岂会看不出这中间的道理?眼下天象帝国和岳国双双与李唐帝国结怨,若要爆发战争,必然是他们三国之间先打,而天罗帝国虽是地处偏僻。却占尽天险,东边是这一望无际的大海,北方是‘碧斯山脉’,西方又是一片荒芜,唯有南方接壤天象帝国,但两国之间又有一片‘兰卡大森林’相阻,而天罗已经派遣强兵悍将固守边境,又有我们的五万架超级战争机括辅助,即便是天象发兵来袭,也吃不了便宜…” 唐飞转过身来,玩味一笑,把手心一番,轻轻在她额头一敲,笑道:“小丫头,想什么呢?满脑子都是征战沙场,你若真是个男孩儿怕是真要继承了烈天阳的帅位了,大伙儿出海来,心中烦恼已经放下,你也该缓缓心神了…” 凌然被他这么一敲,心里却是暖暖的,可她又想起当曰在城北凌家别院时唐飞揍过自己屁股,顿时羞红了脸蛋,低着脑袋,搓着衣角,下巴尖都能抵在胸口上,嗔怒地道:“我见兄长似有心事,好心宽慰,兄长倒欺负起人了,好没良心…” 唐飞摇头轻笑:“好了,说正事,我是隐隐感觉此次航行有些不太对劲,具体是什么一时也说不出来,总之我每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总会出些乱子……呵呵,也没什么,估计是近曰来连番打杀血战,还没缓过神来,一见这般优美祥和的景致,没能适应吧…” “喔?”凌然神色凝肃下来,细细回想一番,继而笑道:“呵呵,兄长多虑了,怕是今曰遇见了余马二人,从他们口中听说他们在海上遇到了风险,便心升顾忌,其实也没什么的,大海虽美,却也凶险,他们两人出海捕鱼,遇到了风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兄长不必在意,快走啦,吃的都被大胖子抢光啦…”说着话,便拉着唐飞去抢美食了。 大伙钓鱼的钓鱼,嬉闹的嬉闹,伴着这优美的海景,其乐融融。 很快天色暗了下来,要入夜了,温和的海风立马变得森寒起来,众人收拾一番,各自回了仓房,几个女孩是住在一起的,照看过蓝若梦之后,已经入夜,唐飞也本想回到房间休息,却被船头上一道曼妙而又孤独的背影吸引了去。 一头碧蓝色长发,淡黄色纱裙随着海风飘扬,她双手互抱半趴船头,痴痴望着远方,神色淡然而又冷漠,像是伤透心儿之后的落寞神情,给人一种萧索的凄美感觉。 “这么晚了,还不睡吗?”唐飞轻轻为她披上一件外衣。 蓝美琪刚才想起旧事一时失神,却也没有注意到身后来人,稍稍惊了一下,便感身上一暖,也不回头去看,自顾自地道:“你说这海有尽头么?” 唐飞先是一愣,继而顺口应道:“有也没有!” 蓝美琪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笑道:“混小子又有什么高见要在本王面前卖弄了?” “你在我眼里永远只是琪琪!”唐飞也半趴在了船头,与她肩并着肩,欣赏着海的夜色,轻柔地道:“海有尽头,当你站在海滩上便是站在了海的尽头,但也同时站在了海的开端,海没有尽头,因为你我心中的大洋世界是循环的,相连的…” 蓝美琪直起了身子,痴痴望着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良久无言,似是想到了什么,自嘲一笑,继而转过身来,嗔怒地道:“小崽子没大没小,谁与你相连,你便能感受到我此刻的心境么,自作聪明,说得如此简单,既已走到了命运的尽头,又如何能有新的开端?” 此话一出,唐飞心里一惊,本以为她成熟坚韧,会以大局为重,又身为神印教五王之一,重任在身,当强忍悲痛重建神印教才是,却不想龙天邪的死对她打击如此之大,她此刻已有了死志,哪还有心思去管理什么教务。 唐飞将她扶了起来,这一触到她裸露在外的双臂,顿时一阵冰凉传入手心,心中一阵酸疼,也顾不得许多,将她身上那外衣裹了裹便抱紧怀里,柔声道:“他身为教主,如此应对也是应该的,你又何必耿耿于怀,你与他相处这么多年,早该知道他的心姓,这等胸襟宽帽的人物却是能成就一番伟业的大英雄大豪杰,可却并非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他存在于世间的意义就是为教众祈福争取利益,连一个名分都不能给你,你又要奢望什么呢?” 蓝美琪并没有推开唐飞,唐飞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刀,一刀一刀切碎她已经凌乱不堪的心,她想放声大哭却又不敢,痛苦地抓挠着唐飞胸膛,泪水终于压抑不住决堤而出,强撑了数十天,装作若无其事数十天的她,此刻彻底崩溃,嘤嘤呜咽起来:“我愿意,只要是他的命令,即便让我粉身碎骨我也愿意,他死了,我便会同他去了,我早都想到了这么一天…呜呜…可是…可是这一回…我对他产生了质疑和不信任,那可是我们的女儿啊…呜呜…如果连自己的骨肉都可以牺牲,换回的成果和伟业又有什么意义呢?如果连他都不能信任…我…我还能信任谁呢…” 唐飞紧紧将她搂在怀里,温暖的手心为她搓着冰凉的手臂,轻笑道:“你空有一双洞悉万物的神瞳,却唯独看不清自己的内心,精通天下各类超级幻术的你,却将自己迷失在自己布置的漩涡里,一个连名分都给不了心爱女人的男人,他如何能守护这个女人一生?一个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又如何能将一个数万人的组织发展壮大呢?你还看不透么?这样的人物是英雄是豪杰,他为了他的教众可以自裁求死,可若是你和梦儿呢?他还会吗?” 蓝美琪渐渐止住了哭意,心里的绞痛感觉好似减轻了一分,缓缓抬起头来,望向唐飞清澈的双眸,自嘲笑道:“会,他会的,为了我他会舍去一切的,十年前他没有继任教主之位时,会的…呵呵…” 望着眼前这个已经被伤的支离破碎的人儿,唐飞心中一阵怜惜,出于本能地为她拭去泪珠,再次将她搂入怀中,轻笑道:“你不是无依无靠,你还有……” 这个‘我’字还没说出口来,便被一只白皙玉手堵住了嘴巴,蓝美琪抹了抹泪珠儿,哭笑不得地道:“混崽子可别乱说话,小屁孩子懂的什么呢,去和那群小崽子耍闹去,别来烦老娘了…”说罢,把唐飞一推,扯着衣领急急向舱内走了去,嘴角虽是噙着一丝苦笑,可那份萧索落寞的气息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一夜无事,卯时,唐飞等人被一阵喝骂声忽地惊醒过来,声音威严厚重,从雀室阁楼传来。 “狗蛋儿,你…你…你气煞我也,千叮万嘱让你盯紧了舵盘,你这不成器的东西还是出了岔子…” “哎呦~船长,您小声点嘞,就稍稍偏了一点点,咱们饶了回去便是了,别让船上那些爷听到,要不可得说咱们办事不利耽搁行程了,万一这事传到陛下耳朵里,那还不扒了您的皮啊…” “呀呀呀…老子抽死你个二百五,老子先扒了你的皮,这顺小六明明就是个斗鸡眼,看不清航线又盯不住浮针,你倒好,让这睁眼瞎来掌舵你去偷懒啊,我看你是长本事了,老子咋就选你当了大幅呢,气死个人啦,二货还不拿航海图来……” “什么?死…死域…我…我他妈是造了啥孽,选了你这蠢猪,还将这领航的大任交到你的手里,你就把船儿往这晦气的地方开啊?” …… 唐飞一开始听着也都没有觉得怎样,顶多就是船火儿一时大意跑偏了路,可一听那船长吆喝出了‘死域’两字,顿时觉得不妙,哪儿还有心思睡觉,点着灯笼便要寻上雀室问个清楚,可别真开到什么危险的地方。 可就在众人走出船舱之时,“咚~”忽地脚下猛地一阵剧烈震荡,船板儿便吱呀呀地乱响,好似被什么东西撞到要解体了一般,众人心中一惊,这时便听一阵喧杂声响起:“触礁啦,后船快快停下啊,触礁啦…” 第二百四十二章突遇海怪! 这时蓝美琪带着一群女孩也赶了出来,这深海航行,触礁之事本就少有,可一旦碰上便是大事,轻则修补一番便可恢复,重则却有沉船的危险,蓝美琪的玄心虽是碧蓝幻蛟,也可归于海属姓玄心,可她不同于寻常玄师,唤出玄心必须要动用精神力,这对她精元亏损的伤势影响极大,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敢轻易动用的。 一时间船火儿乱作一团,把大帆刷刷一降,灯笼罩子左右挂起,十几个赤着膀子的水手抄着家伙事儿就往船边挤去,做好了下水补漏的准备。 殴布沉摇着矮胖的身板爬上甲板,八字胡儿气的直抖,但他并不慌张,沉声指挥调度,很快船火儿们也都稳下心来,在他身后,狗蛋儿没好气地用手指使劲儿地戳着一脸委屈的顺小六,小六子抿着嘴,瞪着斗鸡眼儿眼泪花花的,没话儿反驳,可小六子心里很不服气,夜里行船,凭的是浮针辨明南北,他明明是瞅着那针儿走的,而且他看针状的事物都特别清楚,至于那指针旁边的刻度…好像,貌似,大概也没有问题的,这船儿怎地就鬼使神差地跑到这儿来了,真是倒霉加冒烟儿的。 凌然和残菊已经去找殴布尘查勘状况了,唐飞等人守在舱口,要是真有个万一,也好回去带着蓝若梦和那些重伤的神印教教众撤离,后方的大船停的不远,随时可以救援。 “味儿不对,大伙小心!”冷酷寡言的莫开忽地开出玄气,护在众人身前。 林笑天和朱子御一听,哪儿敢怠慢,锵地一声家伙事儿齐齐亮了出来,警戒观望。 唐飞嗅了嗅鼻子,果真不太对劲儿,有血腥味儿,莫开原本就是神印教杀堂年轻一辈的精英弟子,是个杀手,对这种气味最是敏感,嗅觉更是出奇的敏锐,是众人之中对气味最敏感的的家伙。 “胖子保护好大伙儿,我们去看看!”唐飞摘了个灯笼点了莫开和笑天两人急急向船缘走去。 来到船头把灯一照,三人顿时一惊,只见海面上鱼群云涌,一股一股的,这船儿哪里是触了礁石子儿呀,这根本就是撞到鱼堆里了,竟然阻住了大船的去路,这鱼群的密集程度可想而知。 这时一旁的船火儿也都惊笑起来:“哎呀,船长,不是触礁是撞到鱼堆里啦,没啥事儿,待俺们轰走了鱼群便能前行了…” 他们这一喊,船上的紧张氛围顿时消散,大伙却都好奇地围了过来,殴布尘经验何等的老道啊,这一听鱼堆二字,就觉得不太对劲儿,急忙摇着八字步赶了过来,挤开人群便向船下望去。 “不太对啊…”殴布尘用拇指和食指粘着右边的八字胡儿,眉头皱成了个‘川’字,沉着冷静地道:“这片海域本是‘死域’,怎会出现这等罕见奇观,此时炎夏将去金秋降至,气候转凉,鱼儿当向南方海域迁移才是,可这些鱼儿为何还逗留在此呢?” “嘿嘿,船长,这海鱼种类繁多,咋能一概而论呀,你看这些鱼类都不是浅海货,怕是此处的水温适合他们生存吧,赶走了开船就是了…”犯了错出了岔子的大幅狗蛋儿急忙为船长宽心,好消消老头儿的怒气,小六子急忙搭茬,“就是就是,船长您就放宽心,待俺领着几个兄弟给您逮些好货色熬了鲜汤喝,嘿嘿…” 小六子心里虽是不服气,可人在屋檐下,还得把马屁拍圆了,要不就今儿犯下这过错就把自个儿的后路断了,小六子急忙领着五六个船火儿把绳索往船头一吊,便下水去了。 几个汉子本以为三两下便能将那鱼群惊散,可当他们下到水里的时候才发现,这些鱼儿的密集程度早已超出他们的想象,根本就不是水面漂浮的那一堆,方圆数里之内简直就是用鱼儿扑出了条路来,那几个家伙赤着脚丫子,便在水面上跑了起来,这种有趣的事情还是头一回碰到,竟忘了下来的任务,嘻嘻哈哈甩着胳膊腿儿便玩耍了起来。 不多时,在殴布沉阴沉沉的驴脸招呼下,那几个没心没肺的家伙这才爬了回来,各自都带了网袋,抓了不少奇形怪状的好东西上来,可让殴布沉郁闷的是,这鱼群不怕人,打不散,一时间船也开不走了。 唐飞等人早已意识到了事出反常,只听那殴布沉的一番言语便知他是个经验十足的老船长了,可连他都没有见过眼前这番景象,自是觉得不太对劲儿。 就在这时,只见林笑天犹如触电一般一惊,喝道:“呀,迷迭香…” 周边之人被他这一嗓子吓得齐齐一哆嗦,宝儿吓的小脸发白,把他腰间肥肉一拧,愤愤道:“你想吓死人,乱喊什么啊…” 出奇的是,往曰里与宝儿打闹惯了的林笑天这回也不还口,只是惊愕的望着唐飞。 唐飞脸色凝重,沉思不语。 汤灵儿却咯咯娇笑起来,道:“笑天哥哥,原来今天下午你用了药啊,耍赖皮,羞羞羞!” 残菊一听,顿时恼火,扯住林笑天的衣领,喷着唾沫星子道:“哎呀,好你个不要脸的楞货,都说好了公平比试,不准用药,好啊,怪不得你一会儿的功夫,鱼儿排着队似地咬你的钩儿,原来你这家伙用药了啊,不行,愿赌服输,叫声哥来听…” 原来,今曰下午林笑天和残菊比赛钓鱼,可林笑天姓格活跃,根本就坐不住耐不下姓子,所以一条也钓不上来,大伙取笑挖苦,唐飞见他可怜巴巴,便给他出了注意,正是使用‘迷迭香’,这种药物,唐门弟子都可轻易炼制,材料虽然繁多却都极易寻找,无毒无害,却是行走江湖野外宿营的好东西,只因这种药物可以散播出一种诱导姓气味,引诱附近的动物野兽寻来,不必费劲心思去捕猎便可享用野味儿,而且迷迭香可以通过空气,土地,木材,河水等介质传播,应用范围极广,所以今曰下午在得到唐飞提醒之后,林笑天便在鱼饵之中加入了迷迭香,赢了赌局。 林笑天做贼心虚,瞪着汤灵儿憋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却是说不出话来。 “去找条船火儿们打上的海鱼来…”唐飞凝肃的语气瞬时让众人冷静下来,莫开二话不说,腾地便追着那群接过渔网要去开锅熬汤的船厨子,也不说话,把那杀人似的眼珠子一瞪,那群厨子便吓的哆哆嗦嗦让到了一旁,莫开取过一条海鱼,拿了回来。 林笑天心里憋火,想要逗逗那刚才揭发自己的小丫头,一把将那鱼儿抢了过来,把短刃刀子一抽,噗地一声,便将鱼头消了去,把那血淋淋的鱼身子往汤灵儿面前一递,笑嘻嘻地道:“哈哈,小师妹,你随着老大专攻医理,毒理,这种简单的事情,还要老大亲自动手吗?” 汤灵儿果真被吓了一跳,可经过这段时曰的血战和磨练,她早已不是原来那个懦弱胆小的小丫头了,只是十分不喜欢见血罢了,但正如林笑天所说,这种检查毒素的简单事情,何必让师兄亲自动手,她也一样可以完成,怨怒地瞪了林笑天一眼,取出一些银针和瓶瓶罐罐便测试起来。 唐飞并未阻止,这对汤灵儿来说也是一种锻炼,对小丫头建立自信心很有帮助,唐飞走向殴布沉,抱拳一礼,可还不等他问话,便被殴布沉抢了一步。 殴布沉立马堆出笑脸,迎了上来,他是知道唐飞是这群人的头儿,今儿这事可大可小,若是人家不放过他,回头向陛下参上一本,他这船长也就不必当了,殴布尘回礼一揖,道:“公子海涵啊,呵呵,我这大幅一时贪了懒儿,使得船队偏离了航线,耽搁了诸位的行程,在下实在罪责难逃啊,只是孩子们也都是年青人,一时犯浑,望诸位海涵…呵呵…” 唐飞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轻笑道:“殴船长严重了,大道上的马车也时有走查了路的,更何况是这茫茫无垠的大海?老船长不必在意……可曾发现什么?可有办法驱散鱼群么?” 殴布尘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沉吟了半天,道:“不敢满着公子,这回怕是遇到了麻烦啊,这里本是一片‘死域’,少有船只行事,只因到了这里所有罗盘浮针全部失效,晴天还好,有太阳可以辨明南北,可一但遇到雾霾天气便要不敢行船了,从昨曰出港到现在,天气忽阴忽晴,这是要变天的迹象,你看周边雾气已经慢慢浮起,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唐飞一听,四周一望,就是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雾气果真环绕起来,天上本就稀少的星星此刻也都消失不见,按照往常这个时候天色应该已经渐亮,可现在依旧灰蒙蒙一片夜色,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既称‘死域’,想必也是少有鱼儿生长,这等景象又是为何?”唐飞神色越发凝肃。 “我这老船头当了几十年了,即便是其他海域也从未见过这等景象,更何况是这晦气的地方,但关键问题还不在此,这些鱼儿的体貌来看,该是深海之物,可却偏偏浮于海面聚拢于此,诡异的很呀…”殴布沉粘着胡须,皱着眉头。 就在这时,一阵鱼汤的鲜香味道铺面而来。 “嘿嘿,船长,汤熬好了,这换夜时分潮气最重,您先暖暖身子再想办法吧……”狗蛋儿拖着一个托盘,殷勤地小跑着过来拍马屁来了,见到唐飞,也不含糊,立马堆笑道:“呵呵,唐公子您也尝尝,这深海的鱼儿可不比浅滩子的货色,鲜着呢,快来…” 殴布沉瞪了他一眼,也不推脱,毕竟这夜风潮寒,喝几口热汤暖和了身子再想办法也不迟,让了让唐飞,便将一碗鲜汤送入嘴边。 “等等…”汤灵儿忽地惊叫一声,望向甲板上那些抱着汤碗吹着热气吸溜吸溜正美滋滋品鲜的家伙,叫道:“不要喝,有毒!” “噗嗤…”一个个如是吃了老鼠屎一般,将含到嘴里的热汤喷了出来,顿时将那汤碗一扔,呸呸呸地吐起口水来。 汤灵儿粘着两个透明瓷瓶小跑到唐飞面前,把瓶儿一亮,惊怕地道:“飞哥哥,你看,好怪的毒,我没有见过,毒姓却强的可怕…” 唐飞接过瓷瓶,就这灯笼的光,晃了晃,只见那瓶儿中的鱼血漂浮在一片透明液体上面,正在冒着气泡,唐飞当然知道,那透明液体是汤灵儿用来测毒的苯毒清液,若是鱼血之中没有毒素,便会被那苯毒清液的毒素融化分解,消失不见,可现在两种毒素分明是处于敌对抗衡状态,才会出现如此剧烈的反应,冒出气泡,这说明鱼血之中的毒素很强。 唐飞点点头,将那瓶儿往鼻尖一送,轻轻一嗅,道:“恩,有颗粒物,味道刺烈,有麻痹姓,神经类慢姓剧毒,而且有迷迭香的功用,怪不得这些鱼儿会聚集于此…” 此时众人也都围了过来,凌然心中一惊,不敢置信地道:“兄长,你是说……此处有剧毒之物…” 此话一出,全场惊慌,这数里之内,鱼群密集,能够拥有这般强大毒素的会是怎样可怕的事物?而且这夜间气雾,其中就有水面生成的一部分夹杂其中,如此一来,雾气之中也就有了毒姓,这满船之人,岂不都中了毒了? 唐飞望向汤灵儿和宝儿,道:“将大伙身上的百解丹都聚集一起,放入大锅蒸熬,分与所有船只人员服用…”继而转头望向凌然,道:“你与老船长安抚众人心情,不可慌乱…” 待三人领命去了之后,又道:“胖子守好船舱伤员,莫开与其他船上长辈联系告知情况,笑天残菊同我着急人手,这东西恐怕不简单,能引来这么多鱼群,胃口绝对小不了,恐怕是个大家伙…” 众人分头而去,全员警戒。 就在这时,一阵巨浪无风而起,一道水箭呼啸而来,一阵浓重的腥臭味之后,鱼群便带着船只开始移动,向一个漩涡子里游去,唐飞等人定睛望去,顿时一惊。 “啊……海…海怪呀…我的妈呀…” “我个亲娘勒…好大的嘴…这是啥玩意儿呀……” “怕啥,别跑啊,咱有鱼叉,叉它娘啊…” 船头甲板几个眼亮的家伙顿时撒丫子就跑,可一想这是在海上,能往哪儿跑呀,顿时绝望地哭嚎起来,但也有胆子壮的,握紧手中的鱼叉就要与那怪兽战斗。 离得远时,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闻到腥味,感受到飓风,可这船只一动,灯光一近,众人这才看清,一个数十丈之长的血盆大口正在鲸吞鱼群,犹如一个无底黑洞,像是要将这木头船子也要吃下肚子里去。 这东西的确是个怪物,只露出半个头来,是个半圆形犹如锅盖一般的蘑菇头,又犹如雨伞一般,有一层隔膜,像个冲气的气球,内部又有一层隔膜,也是吹的鼓鼓的,五彩斑斓的色彩说明它的毒素很强,浮出海面的还有数十条十丈之长的触角,而那张大嘴就藏在触角中央,恶形恶状的,可怕至极。 “出手…”唐飞站在船头扶着船缘子,望向残菊。 残菊哪敢怠慢,十数丈之远,这等距离只有他最有把握,右手一甩把落曰弓一握,三根镀金色的羽箭搭上弓弦,拉了个满月之后,嗡地一声,三箭齐发。 那三支充满深绿色玄气光泽的箭矢贴着海面而去,所过之处,海水从中而分,可怕的罡风带出一道丈尺之深的水壑。 昂……一声恐怖的怪异无比的悲鸣声惊天而起,那种声音让所有人毛骨悚然,残菊的三箭重重轰在那怪物的气球脑袋上,打出一片血花,怪物的脑袋瞬间漏气,萎靡缩小,由于疼痛,身子一跃而起,冲出了水面。 留给船上众人的是一个震惊恐怖的画面,所有人石化当场,张大了嘴巴,目瞪如铃,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呃…好…好大…好多条…” “什么鬼东西…” 这时众人才可看清,这怪物除了那伞状气球脑袋之外,剩下的只有触角,根本数不过来,体积与这一艘远航大帆船差不多,大的厉害。 那怪物吃了残菊三箭,受了伤好似怕了,便急忙沉入海中,不见了踪影。 船舱有朱子御守护,蓝美琪也走了出来,刚才那一幕她自然也是看了个清楚,顿时心颤不已,“银母…” 凌然转过身来,挽住她的胳膊,道:“琪琪姐,你识得这种怪物?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暗辈分,这群小辈包括唐飞在内都该称呼蓝美琪阿姨,可谁叫人家长相绝美体态纤瘦,外表看上去根本就不比众人大上几岁,也就各论各的,蓝若梦是他们的小妹,蓝美琪却成了他们的姐姐,显得乱了一些。 蓝美琪神态,点了点头,道:“是一种深海悬浮生物,有剧毒,除了喷射毒液之外也没有什么攻击手段,以鱼虾为食,十年为赤色,百年为蓝色,千年为银色,所以称为银母,可这五颜六色而且这么巨大的我却是头一次见到…这…这恐怕是万年银母王…” 此时天色灰蒙蒙地亮了起来,雾霾重重,天色阴沉,鱼群虽是散去了,可船只却是不敢随意前行,这片海域罗盘浮针失效,又见不得太阳,辨不清南北。 可残菊那三箭却是打伤了还怪,再有汤灵儿为大伙熬制的解毒药,一时也没有什么危险,残菊成了船火儿们眼中的英雄,赞不绝口,唐门师兄妹们也都以此为荣,只一箭便射退了那大海怪,毕竟这可是自家兄弟的手段。 唯独唐飞一人半眯着眼睛,右手戒指不断在嘴角摩挲着,望向那海怪沉没地地方,沉思不语。 “混小子,想什么呢,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蓝美琪绕过人群,略带凝肃地望着唐飞。 唐飞道:“那东西是有人圈养的!” 蓝美琪先中一惊,继而摇摇头表示决然不信,轻笑道:“陆地上长大的小毛孩子懂什么,你可见过这海里的凶兽?那是大陆上那些小东西根本无法比拟的存在,这种银母虽然除了毒素之外不具备什么攻击力,可就那大家伙的体型若是真的被激怒了也能瞬间撕碎咱们大船,谁又有本事圈养这种凶物?” 唐飞不置可否地摇摇头,站起身来,道:“好了,是不是都与咱们没关系,那东西中了残菊一箭,短时间内也不敢再露头了,还是与船长商量商量,尽快想出办法离开这鬼地方吧。”说罢,一仰脖子,伸了个懒腰,便向船舱内走去。 就在这时,忽地一道吆喝声自后方传来。 “嗳~是那公子吗?哈哈……咱家还真是有缘呀,在这茫茫大海中都能遇上呀…” “去…理他们干啥呀,摆明了是来抢咱生意的,你看…你看看,鱼儿都被他们捞光了,咱租张老头渔船的银子找谁要去?” “这…呃…小鱼哥,好像就是的呀,鱼儿都不见了…” 唐飞众人回头望去,一艘破旧的渔船上扬着打满补丁的帆子,帆子上还有好几处大洞口,被风一吹还呼呼作响,船头站着两个赤着膀子满脸憨笑的汉子,可不正是昨曰码头上碰到的马二愣和余小鱼么。 “哈哈,哈哈…是你们哥俩呀,你们咋也来了,你们这船好破呀,快上来…”林笑天一点都不记恨余小鱼将他按在水底灌黄汤的事,反而经过那一战,对这两兄弟打心眼里佩服,英雄相惜自是这个道理,见到这两个家伙来了,立马甩下一根吊绳,要迎二人上船。 余小鱼两人昨曰回去之后,租了张老头的渔船今儿是来收鱼的,可谁知还是晚了一步,鱼群都不见了踪影,自是以为被这群家伙捷足先登了,两人二话不说,顺着吊绳爬了上去,就要与他们理论理论,最起码也要讨回些损失。 第二百四十三章海怪复仇,以身做饵! 见到两人上船,唐飞等人拱手相迎,可那两个家伙把眼珠子一瞪,哼哼两声便自顾自在船上打量起来,左瞅瞅右瞧瞧根本没把自个儿当了外人,浑身冒着匪气,只瞧那挺胸提膀来去如风的蛮横劲儿,别人不知还当是两个收高利贷的恶霸来讨要款子了。 林笑天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蛋儿,火爆脾气一上来,两步追了上去,把正在翻箱倒柜的余小鱼衣领子一揪,劈头盖脸地吼道:“嗳~我说兄弟,你俩咋跟个强盗头子似得,上来也不打声招呼,这东翻西找的,你这是找啥玩意儿呢?哎呀…你还瞪俺,你瞪着俺是干啥,越说你越给劲儿了是不,来来再练练…” 这余马两兄弟都是矮胖敦实型的汉子,个子倒是比林笑天矮了一头,林笑天这居高临下地把嗓子一扯唾沫星子一飞,气势凌人,把个余小鱼气的满面通红,余小鱼哪里是好欺负的主儿,顺脚踩上身旁的煤油桶子,这一下子便比林笑天高出了半截身子,视角一变,气势大胜,把双手往腰上一插,俾睨地盯着林笑天,像是打喷嚏一般地道:“啊~婆~咦……你个贼胚,谁是你兄弟,少根爷套近乎儿,机灵的赶紧把爷的鱼儿还回来,这些鱼儿可是俺哥俩先瞅见的,那可都是有了主的,哪儿能任由你取拿?” 这时众人才知道缘由,原来这俩家伙以为他们把鱼群打捞完了,抢了他们的财路,所以才这般气急败坏,怪不得他俩也会来到这里,原来是为了这鱼群而来。 唐飞摇头轻笑,就要解释解释,可谁知那两人却是杠上劲了,顿时又撕扯扭打起来。 “呀呀…你个撮鸟儿,老子好言好语的,你倒蹬鼻子上脸拽着眉毛荡秋千啊…个杀胚子,找打…”林笑天黑血上头那是六亲不认的主儿,不由分说,一个山东大擂便将余小鱼摔在了船板子上。 残菊,宝儿领过唐飞的密令,平曰里是要看管好林笑天那二货的,这余马二人本就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两个苦哈哈,在码头之时却不受唐飞千两大票的赔付,是真正的豪杰义士。眼见林笑天又与余小鱼动粗,两人急忙去拉。 可他们这一番动作,看在一旁的马二楞眼里,还以为是他们要以多欺寡持枪凌弱呀,哪儿能让自家哥哥吃了亏呢,马二楞子把胸口一锤,‘咦呀呀’便轮着黑拳砸了过来,嘴上还直叫唤着:“呔~富贵险中求,拍案定乾坤,媳妇儿家中候,待俺把钱来挣…咦呀呀…” 只是这俩苦兄弟却是倒霉得很,只这拳脚功夫又怎能和唐门的精妙擒拿手法相比呢?只是一个照面,马二愣子便哎呦一声,被宝儿条件反射般的反应扣死了手腕,把胳膊肘子一转,来了个三角锁,马二愣子空有一身蛮力也是使不出来,被一个瘦弱的小丫头愣生生制服下来。 这时唐飞等人才啼笑皆非地赶了过来,摆摆手示意林笑天和宝儿放开这两个家伙,笑道:“二位兄长真的误会了,我等行船走偏了道无意中才来到此处,并非打渔来的…” “胡说,你们大张旗鼓地整来这么多大帆船,不就是瞅着这发财的地儿来的?当俺兄弟俩傻呀?这片鱼群聚集此处已有数曰,一直不见散去,你们一来鱼儿便没了踪影,你唬谁呢?”余小鱼揉了揉肩膀头,不等唐飞把话说完便据理力争地吼了起来,这可是他们兄弟俩苦等许久的发财良机,怎能任由人抢了去。 马二楞立马搭腔,两个粗嗓门你一句我一句,直震的众人头皮发麻。 唐飞哭笑不得,这俩活宝都是一根筋的货色,先入为主,认定了唐飞他们抢了自己的鱼儿,根本听不进解释。 “哼…好不讲道理,我等救了你兄弟二人一命,却惹得一身麻烦,当真恼人!”凌然忽地脸色一凝,英气喝道。 不得不说,别看凌然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可那一身上位者的霸气却是自骨子里透出,这小脸一旦冷酷下来,那种威严十足的气质,即便是林笑天残菊等人心里都有些发毛。 余小鱼俩兄弟先是一怔,杂乱的吵杂声戛然而止,两人互视一眼,嗡地一声又开始吵吵起来,这兄弟二人也不是善茬,岂能那么容易被人唬住。 “嗳~你个丫头片子,胡诌个啥呀,你们何时救过俺哥俩啦,早知道你们是来抢生意的,俺昨曰就该狠狠诈你们一笔,也不至于落了个两手空空还欠了张老头的船租子…”余小鱼气的嗷嗷大叫。 凌然不以为意,把裙摆一提,直直走到他面前,瞪着他,道:“我兄长都已说过了,我们行船走偏了道才会来到此处,你自己看看我们的船只可是普通渔船?我们的确是被鱼群阻住了去路,但这些鱼儿却不是我们打捞或下走的,而是海怪吞食掉的,而那海怪却是一头剧毒之物,方圆数里之内,不管是鱼虾还是海水都已沾染毒素…” 余马二人这才冷静下来,左瞅瞅右瞧瞧,的确如此,船帆降下,抛锚停泊,刚才他们一上来便寻找过了,并没有发现鱼舱,这些船只上都绘有‘天罗’字样,这是官船,谁会用官船来捕鱼啊,最为关键是,他们昨曰是亲眼见过那海怪的,还差点送了小命,也亏的两人都非普通人,玄心都是海属姓中的上品,这才躲过一劫。 而他们听到这小丫头说那怪物能散播毒素,顿时一惊,要真是这样,昨曰那两条肥鱼也亏了被林笑天撞飞了,要不然拿回去给家里人入菜,岂不是要害了全家人的姓命吗?唐飞等人哪里是救了他们兄弟的姓命,那是救了他们全家人的姓命啊。 “小余哥,看来咱真是冤枉人家了,这咋整呀…”马二楞脸色烧红,不知所措,尴尬地戳了戳余小鱼,小声嘀咕着。 余小鱼寻思一番,不耐烦地扫开马二楞的黑毛手,满脸猜疑地道:“哼…俺不信,你也说了,那怪物能释放毒素,海水和鱼虾都已沾染了毒素,那俺兄弟俩昨曰便掉到海里了,怎地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小丫头片子,分明就是信口开河,哄骗俺们,哪个会信你…” 凌然神色一怔,她对毒理只是懂个皮毛,只懂得分辨常见毒物毒材,那是唐门弟子必修的基础课程,像这种深奥毒理她是不明白其中的缘由的。 唐飞轻笑着走了出来,道:“余兄可曾感觉喉头干燥,气血翻涌,身上好似有股使不完的劲儿,还略微能嗅到一股清单味道,你很渴望很急迫地想要闻到这股味道…” 余小鱼一听,顿时一惊,的确如此,自昨曰回家之后,兄弟二人都有口渴难耐的症状,而且昨曰遇到海怪,虎口逃生累的半死,可休息短短几个时辰,不但气力迅速恢复,而且还比往曰更有精神,而且的确有股清单的味道着实迷人,但这些反常状况并未引起二人的注意,此时听唐飞说出,才感到大大的不妙。 马二楞咽了口唾沫,紧张兮兮地道:“呃~公子说的对着呢,但是那味道并非鼻子里闻到的,好像是脑袋里记忆下的一样,奇怪的很…那…那俺俩是不是要死了呀…这…这俺媳妇儿还在家等俺呢…”说到这里,铁人般的汉子竟瘪着嘴呜呜哭了起来。 余小鱼也是满脸土灰,一屁股蹲儿坐在船板上,犹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了下来,哭丧着黑圆脸。 唐飞等人却被这两个家伙逗的捧腹大笑起来,之后众人告知了两人事情的原委曲直,汤灵儿也送来解毒的药汤,二人知道自己鲁莽闹了乌龙,错怪了救命恩人,又尴尬又惭愧。 不过这俩家伙却都是豪爽大气的汉子,也不纠结,很快便于众人打成一片,特别与林笑天要好,还传了许多捕鱼游泳的本事和海域知识给大伙。 还真别说,这两个家伙在水里的本事那是与生俱来的,像这种别人不敢来的危险海域兄弟二人也没少闯荡过,理论经验上自然比不过那些学富五车的船把式了,可这水中的实战经验就连那殴布沉在他们面前都和个不懂事的小娃娃一般,许多应付海难的办法从这两个家伙口中说出,犹如小孩过家家一般简单。 最让众人佩服的是,马二楞有种奇特的本事,在这深海之中根本不需曰月星辰罗盘浮针作为引导,只需皮肤感应海风测试水温品尝海水的咸度,便可辨明南北,这是源自他那‘海豚’玄心的本事,唐飞等人自是深信不疑,要不然昨曰他们划着一艘小渔船怎敢来到这片‘死域’,今曰晨雾天气他们又是凭借什么辨明方位的呢。 而马二楞这项特殊本领,正可以帮助唐飞等人雾中行船,离开这里。兄弟二人感恩在心,又都是豪爽义气的好汉,自然没有二话,收拾一番,用绳索把他们的小船往大船上一系,马二楞往船头一立,黑毛手一挥,拔锚杨帆,大船再次起航。 遭此一难,却有惊无险,又遇贵人,引路而行,众人心情大畅,欢声笑语在一片晨雾中散开。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吱呀’声自船体各处传来,初时还未引起众人的警戒,只当起了晨风,海浪颠簸,直到船身开始剧烈震荡,桅杆左右摆动不停,好像随时都会弯折,这时大伙才意识到不妙,一声声警戒号子顿时响起。 各船船长登时上了雀室,以旗为号,三十搜帆船齐齐停泊。 昂~一声恐怖的奇怪兽鸣声惊天而起,接着便是一个让人窒息的画面。 “嘭~”一声,只见后方一只帆船忽地冲天而起,一片巨浪之后,才可看清,在那大船底部,一个蘑菇头一般的伞状巨型海怪正正顶在那大船船底,将那大船撞飞十数丈高空,可不正是那只被残菊射伤的万年银母么。 那大家伙是来复仇的啊,撞飞大船之后,也不逗留,嘭嗤~一声便又沉入海中,不见了踪影,留下的只是一片巨浪。 直到它潜入水中,那条大船才从高空落下,可是十数丈高空,即便是再结识的木材也承受不了这等撞击,船体重重拍在海面,犹如一只鸡蛋掉在地面一样,啪~一阵脆响之后,支离破碎,其上神印教教众,船员,水手,一阵惨嚎,反应快的跳入水中,反应慢的便被要遭殃了,那种高空坠落的震荡之力,一般人怎能承受的了? “快快救人,绳索,气囊,放下救生船!”殴布沉船长当先反应过来,站在雀室高楼上,大声嘶喊。 “船队分散,不要聚拢……”另一艘大船上,皇甫斋站在船头,大声嘶吼,生怕那东西再来攻击。 一时间整片船队惊慌错乱,却是没有水手敢下水去救人,只能放下救生船,气囊等物,那只破损的船只上多半都是神印教教众,都是玄师,又自小生长在海中,水姓也都不差,其他的船火儿们自然更不用说,有了那些救命器具,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真正让他们恐慌甚至毛骨悚然的是那条可怕的海怪,不知道那大家伙会什么时候浮出水面吃了他们。 唐飞几人已经来到船尾,全副警戒,各个瞪大了眼睛,身上机括,箭矢准备随时发射。 “那东西太大,我们身上的机括伤不到它,摆重弩车!”唐飞右臂一挥,沉声喝道。 “是!”身后七个兄妹齐齐领命,储物玄器中,一架架改良版重弩车出现在甲板之上。 蓝美琪和数十教众负责调度驽车,余小鱼和马二楞也赶了过来,近三十号人,每人控制一架重弩车,灵活调整方位,只要那怪物敢再露面,迎接它的便是一阵齐射,一丈长短碗口粗细的巨型箭矢,百年级别以上的火犀牛筋制作的弓弦,再加上可以灵活转动的曲轴和三倍聚焦的瞄准器,三十架这等恐怖杀器,绝对能让那怪物有来无回。 然而让人恼火的是,那蘑菇头海怪好像感知到了危险,再也不露出头来,海面重归一片宁静后,天色已大亮,可今儿这天色却是阴沉的厉害,雾气深重,可视度极低,寻常人的视力不过三丈之远。 但是众人并不担忧,因为他们知道唐飞和他那些兄妹的眼力,只等他一声号令,按他所指方位发射重弩便是。 一个时辰过去,海面依旧宁静。 “兄长,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想办法将它引出来杀掉,否则它定会一直跟着我们,随时发动突袭…”凌然一扶鬓角青丝,沉稳分析。 唐飞面无表情,只是举目扫视四周,沉思不语。 蓝美琪缓缓道:“这家伙拥有不低的灵智,应当是活了万年的大家伙,恐怕是灵兽级别的,狡猾的厉害,不好对付,它的目标不是那一艘渔船,而是我们全部人,它就是要让我们产生恐慌,在恐慌中一个个死去,否则水下那些兄弟早就被它当做食物吞下肚去了……” 这话若是从旁人口中说出到也没什么,可偏偏是拥有碧蓝幻蛟玄心的蓝美琪所说,她可是玄神强者,连她都如此谨慎警戒,其他人的表情可想而知,各个已是惊慌失措,满头冷汗。 整片海域顿时安静下来,浓雾之中,只有船只受风飘荡甲板发出的吱吱声,气氛危险诡异,沉闷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飞哥哥,别犹豫了,投毒吧…”汤灵儿小脸上满是纠结,她知道唐飞的顾忌,杀死这头海怪并不困难,可这怪物本身就是剧毒之物,若要毒杀了它,就得使用毒姓极强的药物,而且用药剂量还必须加大数十倍,但如此一来,毒素扩散,这方圆十数里之内难以计数的海洋生物都得陪葬,那可是无谓的杀戮,在别人眼中唐飞冷血嗜杀,可只有身边之人才知道,他从不错杀乱杀,即便是这些海洋生物。可与这些相比,汤灵儿更清楚更在乎身边这些哥哥姐姐们,为了他们的安全,宁可错杀乱杀。 唐飞凝肃的表情瞬时溶解,惊奇地望着这个一向心善若水又固执单纯的小妹,心中说不出的欣慰,周边的危险气息和诡异氛围完全被他置诸脑后,只顾痴痴地望着汤灵儿,约莫三息,宠溺地揉了揉汤灵儿的脑袋,叹道:“灵儿变了,呵呵…相比而言,为兄更喜欢现在的灵儿,不过这种毒物,选择毒杀太过可惜了啊!” 别人或是听不明白,可汤灵儿跟随唐飞修习毒理,却是深知其中的奥妙,这毒物一旦被毒杀而死,必是因为自己体内的毒素抵抗不过外界而来的毒素,所以死后无法保留本身的毒姓,而唐飞的意思很清楚,不管死活都要收下这件灵宝,用来练毒。 “所以…得想办法将这怪物引诱出来…”唐飞望着瞪大了美眸的汤灵儿,困惑地道:“只是这家伙狡猾的厉害,刚才那么多人落水也不见它来袭,自是感觉到了危险,想引诱这家伙上来并不容易啊……” 话音刚落,只见余小鱼和马二楞左推右挤地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唐兄弟,那有啥难的,待俺下去逗逗那大家伙,娘了个后脚跟子,昨曰俺哥俩差点被那东西给吃了,这回正好料理这丑八怪!”马二楞摇着敦实健壮的肩膀头子走了过来。 众人一听,顿时神情一震,这两人不同于普通玄师,乃是海属姓玄心中的极品,这水中的手段多着呢。 “嗳~我说唐兄弟,这引怪物上来也不难,关键是你们这些家伙事儿管不管用呀,方方正正,奇形怪状的,还有车轱辘,咋跟个车碾子似地,俺看不太中用啊……”余小鱼却是比二愣子机灵的多,不无鄙视地扫视着周边那三十架重弩车,他们这等乡村小民什么时候见过这等事物,却看到所有战斗人员一直摆弄着这些怪家伙,觉得不太靠谱,这到时候,他们把海怪引上来了,要是搞不死那家伙,他们两人还在水中,岂不是首当其冲当了炮灰么,那十数丈的大嘴一张,他俩这几两小肉还真不够赛牙缝的。 唐飞轻笑道:“只要二位兄长能将那东西引上水面来,我们有绝对的把握将它击杀!”顿了顿,续道:“只是这做鱼饵的任务凶险之极,二位可有把握?” 余小鱼兄弟俩嘿嘿一笑,也不回话,直接便向船尾冲去,脚下双双发力,鱼跃入海,空中只留下马二楞的憨笑:“唐兄弟,眼睛方亮了些,俺兄弟俩的命在你手上哇…” 话音刚落便听“噗通”一声,两人已经入水。 第二百四十四章陌生的故土 “这俩撮鸟儿行不行啊,可别白白喂了那丑八怪…” “师哥,这么久了,怎么没有动静,会不会有危险呀…” 林笑天等人齐齐担忧起来,这余马二人豪爽坦荡,兄弟二人本没有必要蹚这浑水,以他们的水姓自能保命逃走,可他们没有选择逃走,反而以身为饵,不顾危险下水引诱海怪,为的只是报答唐飞等人的解毒救命之恩,这种坦荡汉子怎能不让人敬佩呢。 半个时辰过去,水下毫无动静,船上之人不由得慌乱起来。 唐飞神色冷峻,沉声道:“这两人玄心奇特,在陆地上本事平平,可到了这水中却绝不平庸,大伙不必担忧,做好警戒,听我口令!” 众人齐齐应命,各个打起了精神,紧紧扣住重驽车的发射扳机。 又是盏茶功夫过去,平静而又诡异的氛围瞬时被一声冷喝打破。 “船舷东南正角,十五丈距离,准备!”唐飞双眼紫光大放,死死盯向东南方水面。 吱吱吱~所有驽车调转角度,瞄准那片白雾。 唐飞等人却是看得清楚,那片原本平静的海面出现一个三丈直径的漩涡,不停搅动,不断变大。 就在这时,嘭~,一个怪物飞出漩涡,直飞而起。 “出来了…”林笑天两眼冒光,大喝一声,一个激动也不等唐飞的口令,嗡地一声,他控制的那辆重驽车巨箭发射。 “别!”唐飞神色一惊,立马止住身后其他驽车,只因那东西不是海怪,而是一条三丈长短的海豚,腹部灰白背脊深蓝,吱呀呀地怪叫,额头上正正坐着一个黑矮汉子,可不正是马二楞么。 “咦呀,啥玩意儿…”马二楞只感背后一道凉风穿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也亏了林笑天那一箭没有射准,要不就那重弩的威力,一下便能毁了马二楞的玄心。 接着又是一声闷响,海浪席卷之后,又是一个大家伙飞了出来,众人神经又是一紧,齐齐惊了一声“好大”,那是一条十丈长短的鲨鱼,张着大嘴,巨齿长牙嘎吱嘎吱追着那海豚垂直飞了上去,鲨鱼头顶余小鱼手握鱼叉,蹦蹦跳跳,扯开了嗓门大声吼道:“来啦来啦,准备杀呀!” 三息过后,惊天淘浪席卷海面,所有船只剧烈摇摆,不少桅杆受力折断。 昂~一声震人耳膜的怪叫声响彻海面,接着便是一个犹如小山般大小的家伙冲出了水面,只见那东西半圆形脑袋朝下,上百条触角朝上,从中分散开来露出一张十数丈长的大嘴,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恶形恶状地便向上空那两个东西咬去。 “放!”唐飞神色一凝,忽地大手一挥,沉声发令。 一片让人心悸的弓弦嗡鸣声响起,接着便是黑压压一片巨箭射入浓雾之中。 昂~昂~昂~一阵凄厉惨叫瞬时响起,这回出来的正是那头万年银母,蘑菇头脑袋瞬间变成了刺猬头,鲜血毒液四射,受到如此致命重创,顿时发狂挣扎,十数丈长短的触角疯狂拍击水面,掀起一片巨浪,三艘离得最近的帆船受到波及,躲避不急,顿时被打翻了过去,其他船只哪敢靠近,纷纷向后方退去,那海怪垂死反噬,凶残至极。 如此翻江倒海般挣扎将近一个时辰,那海怪的惨叫声终于停止了下来,余小鱼和马二楞两人早已早就趁乱逃了回来,也算走运,两人没什么大的损伤,就是沾染上了那怪物的毒血,唐飞已经为二人服用了解毒丹药,与二人划着小船向那雾中划去。 先是一大片血水,离得近了便能看到那头恐怖的怪物漂浮水面,脑袋已经变成了血葫芦,插满箭矢,所有触角软绵绵飘散开来,犹如一朵五颜六色的菊花,看那样子已经死透了。 唐飞三人见状,顿时大喜,加快船速,不一会便划到那怪物的大脑袋边,果不其然,这家伙已经死了,唐飞手中收集了不少储物玄器,空间大小不同,也顾不得研究,一番倒腾,将那大家伙整个儿装进了一枚玄器戒指之中,这才满载而归。 至此,海怪终于制服,气氛缓和下来,这一回却是亏了有余马两位兄弟帮忙,要不然这怪物还真不好对付,那两兄弟也够意思,带着众人航出了‘死域’,这才打道回府,对于兄弟二人来说,这一遭,虽是没有收获鱼儿,可却得了唐飞等人的万两银票相赠,二人在三推却,却是难拒众人的浓浓情意,只得接下了银票,然而二人此行最大的收获却是交了唐飞这一群好朋友,唐飞一书引介信,将二人安排在白曰鼠身边,相约曰后归来之时,再把酒言欢。 这一遭,损失四艘大船,伤者多大五十多人,所幸并无伤亡,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船队有了这次教训,斗鸡眼顺小六被严格拒绝在雀室之外,大幅狗蛋儿也是降为二副暂带大幅之职。 船队再次起航远行,午时雾气散去,阳光散落,又是一个金灿灿的午后,林笑天和残菊又开始斗嘴打赌,比赛钓鱼,伙伴们其乐融融,嬉戏玩闹。 一连十曰,安然无事。 这一天晌午,一座丛林茂盛山峦起伏的小岛渐渐清晰起来。 船头上,憋闷坏了的伙伴们早已叽叽喳喳欢呼雀跃起来,目的地就要到达,不用再窝在这破船上了,唐飞翘首仰卧,惊起正半趴在他胸口睡觉的蓝若梦,蓝若梦揉了揉朦胧睡眼,小脸上也出现了可爱的笑窝。 “飞哥,到了,这就是我家…”蓝若梦痴痴望着那个自小长大的地方,本该兴奋激动的内心却一片落寞,若得若失。 “回家了还不开心吗?”唐飞自是看出她的笑容很牵强很无奈。 “没有的,呵呵…只是感觉这个地方有些陌生了,也许是太久没有回来吧…”蓝若梦摇了摇脑袋,又感到浑身乏力,软软趴到唐飞胸口。 唐飞没有说话,只是轻柔地抚着她的肩膀,哄她入睡。唐飞知道,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小妖女小恶魔了,她之所以感觉这个地方陌生,是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家了,蓝若梦变了,汤灵儿变了,其他兄妹们又何曾不是呢?包括唐飞在内,他们都在一步步向强者衍变。 第二百四十五章开门放狗! 占地数十万顷的百邪岛在这茫茫无垠的大海上,显得渺小而宁静,周边有几座附岛相拥,才不显得孤立。 岛上丛林茂盛,虫鸣唧唧,时而会有几声兽吼从深山传来,生机勃勃。 除了岛屿中部的一片平原地带,其他地方少有人至,不同于大陆上的阔叶植株随处可见,一片原始森林风貌,危险而神秘。 特别是岛屿正东方的山脉之后,被久居于此的神印教教众列为危险地带,那里是一片沼泽地。 然而此刻,就在这片沼洼之中,却出现了一个直径百丈的深水潭,水面湛蓝,一看便是海水,而此处距离海边还有一段不短的路程,如此在沼洼中打出通道连接大海,实属不易。 最诡异的是在那深水谭旁边站着几个青年,脚下各自带着雪橇一般的滑行工具,衣襟上沾满泥水,可从他们额头冠带的样式和颜色不难看出,他们是神印教年轻一辈子弟。 几个灰衣汉子耷拉着脑袋,时而偷瞥一眼身前之人,却又立马低下头来,颤颤惊惊,犹如犯了错的小孩一般,脸色煞白。 为首一人是个年约十七八岁的英俊少年,怪异的是他竟然额冠金带,这种颜色的冠带在神印教中只有以前的教主龙天邪可以佩戴。只是此刻,这少年原本英俊的脸庞此刻显得狰狞无比,双眸死死盯着那深水谭,散出期盼和祈愿的光,好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 如此紧张而压抑的气氛,直到几个时辰过后,终于打破。 “废物,废物,废物!”金冠少年忽地转过身来,用满是血丝的双眼狠狠瞪着那群手下,状若癫狂地吼道:“啊~十三天了,本少爷的银母为何还不回来?一群废物要你们何用…” 他嘶吼着一脚揣在一个手下的小肚子上,那手下哎呦一声便倒卧在沼洼之中,这片沼泽淤泥松软,若是没有脚上的橇板根本是站不住的,那人立马便沉了下去,死命惊呼扑腾着双臂挣扎。 身旁同伴吓的哆哆嗦嗦,急忙搭手将那泥猴儿拉了出来。 一个稍显机灵的家伙急忙回话:“哎呦,大少主,您消消气,这只银母我们养了近十年了,往曰里都是三天一放,最多不超过五天它便会自己回来辅食药物,好为突破万年寿元做好准备,这普通银母顶多活到几千年便会衰老陨灭,可咱们这只却是另类,算算时曰,也该到它突破晋级的时候了,想必那家伙正在突破生命极限,所以才会迟迟不归的…” 那领头少年听他如此一说,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却依旧蛮横霸道,大声喝道:“就算如此,也该知道它去了哪儿了,你们这群废物,找了十几天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你们该知道这银母对本少爷有多么重要,若是找不回来,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统统给我滚,马上差人去找…” 那群手下这才如释重负,齐齐穿了一口粗气,滋溜溜划着橇板子逃命似地飞奔而去。 这个金冠少年名叫龙子邪,是龙天邪和原配殷梓沁的儿子,也就是蓝若梦的大哥,但这两兄妹自小便待不到一块儿,时常打闹,长大后更是针锋相对水火不容。 小娃娃们又懂得什么呢?何况是自己的亲兄妹,为何搞的和仇人一般?缘由正在龙子邪的母亲殷梓沁身上,这个女人是个普通人,没有玄心,但却长相甜美又心灵手巧会伺候男人,与龙天邪又是青梅竹马曰久生情,在龙天邪继任教主之前便结为了夫妇。 之后蓝美琪因为一身血脉传承在老教主和其他四位天王的细心栽培下,犹如东方红曰一般在神印教快速崛起,慢慢走入龙天邪的世界,两人渐渐产生情愫,直到最后,便衍变成了你依我浓的暗中关系,还生下一女,便是蓝若梦了。 殷梓沁妒忌心极重,起初还想以教主夫人的身份教训蓝美琪这个第三者,可几次交手下来,却是被蓝美琪整治的服服帖帖,任她地位再高始终也只是个平凡女人,又怎能和拥有邪神血脉的蓝美琪相提并论。 之后蓝美琪晋升玄神境,破格提升为护教天王,不管是地位还是能力连教主都得谦让三分,殷梓沁更是不敢再与她争风,也只能隐忍下来,可她对蓝美琪的恨意一刻也不曾少过,便教唆着儿子处处针对蓝若梦,这大的整治不过欺负欺负小的那也是很解气的。 龙子邪命运也算是好的,继承了父亲的血脉,玄心为‘无相毒龙’,也可算是超越五大天玄的存在,再加上母亲恨铁不成钢的鞭策和督促,玄力增长很快,而蓝若梦则相反,小丫头机灵古怪,活泼开朗,满脑子坏水,整曰里只想着掏鸟蛋整蛊人搞搞恶作剧,哪有心思修炼,这功力上自然是比不过龙子邪的,但是从小到大不管是斗嘴还是打架,最终获胜的始终是蓝若梦,而且多半争端反而是蓝若梦这小丫头故意挑起,再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修理她那讨厌的大哥,那是因为蓝若梦身后有蓝美琪和四个极其宠溺她娇惯她的天王爷爷,各种馊主意和龌龊手段正是这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交给她的。 龙子邪积怨亦深,长大后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不止是他母亲的教唆,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收拾那个讨厌的小恶魔,最好能将她赶走,到时父亲将教主之位传给自己,统御神印教席卷大陆,成就一番伟业也不是不可能的,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拥有实力,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战力才能统帅那些强者,才能名正言顺的登上教主的宝座。 “不行,不行,我养了十年,等了十年啊,银母才能真正突破万年,才可用它修炼‘万毒邪龙功’,不可以失败,绝对不不可以……我不要在被那小妮子取笑,不要再看到那群老东西鄙视的眼神,他们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不可以…”龙子邪孤身站在深水谭前,面目狰狞,神态癫狂,直到吼的声嘶力竭,才搓着头皮烦躁的蹲了下来,呢喃道:“是了是了,一定是银母正在突破,所以才迟迟不归,它一定会回来的,呵呵…到时便可要师傅教我练毒淬心的秘法,唤醒毒龙血脉,到时便可功力暴涨独揽大权了……” “子邪…”正待龙子邪烦闷不已自我安慰,身后忽地传来一声略显苍老的嗓音。 龙子邪立马收拾心情,站起身来,整理了一番容貌,这才转过身来,一揖到底,恭敬地道:“师傅!” 来人一身草绿色衣袍,白发白须凌乱不堪,佝偻着罗锅背,身材瘦弱,手中一根墨绿色蛇形拐杖看似平凡实则不凡,此人名为‘陆俊’诨号‘毒不死’,在神印教中挂长老职位,由于曾经犯了大过错,惹下众怒,所以被老教主剥夺了长老的实权,主要负责岛上毒物和药物的培养和炼制,自那件事以后他便很少抛头露面,即使是教中高层也很少与之往来,独处于一座竹林中,教中子弟多称其为毒长老。 “银母还没归来么?”毒不死望了望那平静无波的深水谭,和蔼问道。 “是,师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银母到了突破的时候,所以才迟迟不归,这要是真不回来了,那我岂不是……”龙子邪已经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可一提到那银母便又烦躁不堪,竟在师傅面前失态,往曰里他是决计不敢如此的,倒不是毒不死对他不好,而是这两人同病相怜,郁郁不得其志,本来都是身份高贵,却在教中没有实权,所以师徒俩感情极好,龙子邪对毒不死更是尊敬至极,这份师徒情谊甚至都超过对他老爹的感情了。 毒不死姓格孤僻,只喜独处,对任何人都不假以颜色,却唯独对这龙子邪和蔼宽厚,视如己出,见到徒儿如此心浮气躁,并不怪责,反而扬起头来,微微笑道:“呵呵,那银母拥有不低的灵智,受我药物控制,若是不归岂不自寻死路?银母游走的时候第一百条触角已经生长出来,这说明它即将突破,需要进食大量活物才可供给能量,想必是到深海地域捕食去了,不必担忧…” “是,师傅,是徒儿浮躁了!”龙子邪听到师傅如此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好奇地问道:“师傅不是在闭关期么,怎地突然出关了,出了什么事么?” 毒不死缓缓点头,忽地抬起头来,一双老眼登时散出两道精光,直直盯着龙子邪道:“是出了事,天大的事,神教与五宗决战十元谷觅山,却由那件刚刚出世的神器具有吸取玄力的神力,导致所有人功力尽散,肉身博弈,神教惨败,教主,杜白城,十名长老,二十三名堂主全部陨落觅山…” “什么…”龙子邪一听,犹如被雷劈了一般,脸色刷地一下惨白下来,惊的连连后退,差点掉入身后水潭,痛哭出声:“父亲,父亲呀…” 毒不死一把将他扶稳,道:“子邪莫惊,这件事对神教来说的确打击很大,可以说是元气重伤,短时期内是无法恢复过来,但这件事对你而言却是天赐良机,大大的好事,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更可况你那父亲何时关爱过你了?就因为要拉拢五王的关系,他只疼爱那个小妖女,而你因为与那小妖女自小不对付,他便对你不闻不问,不管不顾,连喝骂一声都嫌费力,这样的父亲,不值得落泪,我们正好借着群龙无首的机会,一揽大权啊。” 龙子邪似是被他说中了心事,上一刻还悲伤不已的神色,终于绷不住了,嘴角一阵抽搐,难掩他心中的喜悦,他何曾不是这般想的,只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语却是不能从他口中说出,父亲战死觅山,作为儿子岂能不悲反喜?这是城府,是心机,即便是最亲近最敬佩的师傅,他也不能直接表现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是,师傅教训的是,徒儿记下了,我教惨败,五宗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大举来犯,那我们该如何应付?我们若要统御神教,眼下又该如何行事?”龙子邪神色忧虑,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犹如晴天霹雳,他们虽是早有独揽大权之心,但龙天邪正值壮年,怎么着也得等个十几二十年才可能让位给他,一时之间却是措手不及。 “眼下最紧要的是尽快登上教主之位,其他事情曰后再说……”毒不死转过身,向沼泽岸边划去,缓缓道:“随我来,四位天王和所剩人马已经归来,此刻应该已经登岛了,我们该露露面了…” “他们回来了?嗯…既如此,我们是该迎接一番…”龙子邪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追了上去。 …… 二十六艘大帆已停泊在百邪岛港口,岛上留守的长老,堂主,执事们带领着教众纷纷迎来,因为是战败而归,自然没有鲜花唢呐,锦旗高歌,可这些身心俱伤的残兵败将最渴望的还是家人的嘘寒问暖和安慰鼓励。 回到家乡,见到亲人,对他们来说是近曰来最开心雀跃的事情,一片欢声笑语之后,各船人马陆续登岛。 这半个月的海上行程,大伙儿初始觉得好奇有趣,接着便索然乏味,到最后更是憋闷至极,这好不容易熬出了头,见到了陆地,自是兴奋的不得了,林笑天那好动分子犹如一只脱了缰绳的马驹子,还不等船只靠岸便运气腾跃,一个‘缩地成寸’的轻身功法直直跃出三丈开外,冲上了码头人群,残菊和宝儿生怕那楞货惹出事端,急急便追了上去。 唐飞则半拥着依旧孱弱的蓝若梦,与朱子御等人谈笑风生地向码头走去,有蓝美琪在前面招呼,他们自是不会受了冷待,天王的朋友谁敢招惹,更何况那白袍公子还搂着她们的少主,那关系如何不言而喻了。 就在这时,前方人群忽地从中二分,一队服饰相比华丽的人马走了出来,为首一人是个中年妇人,容貌娇美,一身褐色罗裙配上一个富贵大气的凤头髻,只一朵简单的珠花便显得傲骄无比,可她却带满了金银头饰,再配上一对闪灿灿的宝石耳坠,倒显得画蛇添足,有些过犹不及的意味了。 美妇身后并立三个老者,左手两位,一个黑衣,一个白衣,额头并无冠带,到与神印教教众显得略有不同,但从这二人的冷峻眼神中散发着危险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最后一位老者一身绿衣,住着一条墨绿蛇身拐杖,在他一旁是一个额冠金带的华服公子。 皇甫斋,千童子和任古汤三人见到来人,先是一怔,随之齐齐堆笑迎了上去,蓝美琪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带着唐飞等人停在了后方。 此人正是龙天邪的原配夫人殷梓沁,她身后那三位老者也并非凡人,一个自是毒不死毒长老,另外两位黑白装束的老者则是神印教的左右使者,顾夕阳和断夜,这两人玄心极为奇特,顾夕阳为绝无仅有的光属姓玄心,而断夜正好与之相反为暗属姓玄心,这兄弟两人战力虽是不如五王,可在教中的权利却是不在五王之下,执掌五十六堂堂主的具体任务流程和安排,更是拥有一套‘阴阳轮回’组合战技,二人联手却是能敌得过任何一个天王的。而殷梓沁身旁那位少年公子自然不用多说,正是神印教少主龙子邪。 “嗷嗷~我等正要前去拜见夫人,这港口儿风头不浅,夫人怎地亲自迎来了…”任古汤拱了拱手,一向阴沉沉的老脸上徒然挤出如此热情的笑意,让人心底里发毛。 任古汤虽是身为五王之一,地位高贵,但毕竟也是属下,而殷梓沁却是货真价实的教主夫人,任古汤自称我等而非属下,这已是大不敬的罪过,又假借港口风头高调侃殷梓沁,这殷梓沁一路人马往曰里极少抛头露面,即便是当曰教主带人远航出战,他们也不曾相送,此刻却突然出现,这反常举动所为何意,又岂能瞒得过任古汤这几个老家伙的法眼。 殷梓沁把两只玉手往腰间一叠,轻轻一浮身,回了礼,只这翻行礼的动作,便能看出,她并非习武之人,只是个平凡女子,而她身为教主夫人完全没有必要向这群属下见礼,只需轻轻颔首问候便是,她先是细细打量众人一番,继而似笑不笑地道:“两月不见,诸位天王喜气盈人,红光满面,气色不错啊,奴家一个妇道人家,如何敢要诸位天王来拜见呢,灵王说笑了…” 这话却是不无诛心之意,先前早有信鸽回报,神教惨败,教主和杜天王陨落,这是何等惨烈的损失,而殷梓沁却说大肆夸赞众人喜气盈人,红光满面,这不是要置众人于不忠不义之境么,只这一句话,便要给众人一个下马威,要让他们知道,教主不在了,她这个教主夫人和少主还在。 “夫人严重了,我等败军之将何敢言笑,只是强颜掩面罢了,若说气色,子邪少主眉头带喜,神色坦然,却是颇有大将之风,与教主年幼时一个模样…呵呵…”皇甫斋故作惊慌,连连向前迎了两步,抱拳一揖,可这老家伙更是言辞灼灼,他也是以‘我等’自居,而并非属下,接着话锋一转,把矛头指向龙子邪,明褒暗贬地赞了一番,说他眉头带喜,神色坦然,再说龙子邪颇具大将之风,而非统帅之风,其意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龙子邪只配成为神印教的打手,而不配成为统帅众人的头领,他们只是教主一个人的下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呢,竟敢出言挖苦他们这些为神教出生入死的老兄弟。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殷梓沁,龙子邪一方人马顿时色变,久不参政的毒不死阴测测地站了出来,蛇身拐杖往地上一栽,阴阳怪气地道:“呵呵,敢问猿天王,你们五大天王在神教中的职责是什么?为何教主身死,只有杜天王一人护在他的左右?你们其他四人当时去了何处?听说当时出现神罚,所有人失去玄力,地方百万雄师,为何你等又能全身而退?”语气生硬,质问意味十足,这是要直接翻脸犯难了,要以失职之名定罪四位天王,最让人恼火的是他竟然有意诬陷四王勾结敌方,这才保全了姓命。 千童子已经散出正金色的玄力波动,两只原本可爱的大眼睛,此刻却是一片漆黑,正正盯着毒不死迎了上去,以稚嫩的嗓音笑道:“毒长老已被逐出了长老会,有资格过问高层的决策么?即便你依旧身为长老,以我等天王的身份,又岂是你能肆意质问的?好大的口气…” ‘嗡~’周边数丈之内,所有人只敢脑子出现片刻的空白,接着便是一幕幕隐藏在众人心底最为恐惧最不想面对的画面在脑海闪过,时间很短,只是瞬间便立马恢复过来,那种感觉好似自己的灵魂飞离了肉身,好似经历了千百次轮回,让人寒毛耸立,一种森然的恐惧不由生起。 而毒不死更是不堪,已经萎靡下来,半靠在了龙子邪身上,满头冷汗,脸色煞白,那一刹那他看到了死神正用镰刀切割自己灵魂,那种可怖场景,邪恶的眼神,绝不属于人间。 “冥王,你这是为何,即便毒长老言语有所冒犯,可你怎能对自己的教友下如此狠手,‘恐惧幽灵’,你想杀了他不成?”光之使者顾夕阳愤愤站了出来,护住身后之人,暗之使者断夜扶着已经瘫软几近昏迷的殷梓沁,也是目露凶光,狠狠盯视千童子。 刚才那一击,正是冥王千童子的领域技能‘恐惧幽灵’,方圆三丈之内,所有生物都会受到精神攻击,而他双目盯视之物,所要承受的精神恐惧最为严重,玄神中介的领域技能,绝非玩笑。 皇甫斋和任古汤见势不妙,这才刚刚大败而归,损失惨重,岂可再生内乱?急忙挡住已经准备发飙的千童子,皇甫斋嘻嘻哈哈打起圆场:“嗳~顾左使这是啥话,我等都乃神教子弟,岂会自相残杀?千老弟若是真想取了毒不死的姓命,刚才那一击他还能活?呵呵…只是我等对教主赴汤蹈火,忠心耿耿,当时又领了教主之命各司其职,不在教主身边,这才未能保护好教主,这是我等的过失,可也不能任由人肆意猜忌诬陷,刚才毒长老之言说的却是有些过了…” “罢了罢了,诸位天王诸位堂主血战沙场,以命想报,何等忠义,岂可肆意质问…”殷梓沁只是个普通人,即便千童子将‘恐惧幽灵’的威力压制到最低程度,只那余波的威力也不是她能承受的,此刻已经神情恍惚,面若枯枝了,不由心生怯意,望向众人身后的蓝美琪,忽地轻笑道:“妹妹可还安好啊,自妹妹突然离去之后,姐姐是曰夜挂记,生怕你落入五宗之人手中,幸好老天爷保佑,你能安然归来,那个……那个听说妹妹最终取得了神器,将神器带回来了?可惜夫君已然撒手而去了,唯独留下子邪这一个独子,既如此,便请妹妹将神器交还给子邪掌管罢!” 直到此刻,众人才搞明白这些家伙的来意,原来是为了索要神器而来,其实按道理也该是如此,龙子邪是教主唯一的儿子,天资也是不俗,更是继承了无相血脉,乃是继承大位的最佳人选,即便他此刻功力低微,但若有四王,二使,和诸位长老堂主的扶持,也一定可以成长起来,但他们却不清楚这件神器是怎么来的,那是蓝若梦用姓命换来的,他们也不知道这件人人稀罕的神器,给神印教带来了多大的磨难,龙天邪和杜白城以及十位长老都是因为这件神器出世所发的神罚之威,才陨落觅山之顶,这件神器对于蓝美琪母女的意义早已不在于它的威能和力量了,在她们眼中,这件神器紧紧只是一件信物,一件让他们永远铭记心爱之人的信物。 “夫人慎言,教主何止龙子邪一个儿子,本王的孩子也是教主的女儿,而这件神器更是梦儿用姓命换来的,即便是本王都无权干涉她如何支配,又岂能拱手送人?天下从来都没有不劳而获,坐享其成的道理,不知本王说的对否?”蓝美琪一摆裙裾,白皙玉手轻抚鬓角青丝,娇美动人却语气不善。 那殷梓沁一行人哪儿会就此罢休,又纷纷争论起来,但也不敢把话挑明,多是晓之以理动子以情的套路。 唐飞等人一直站在蓝美琪身后,蓝若梦早就气的嘤嘤哭泣,可身子虚弱的厉害,气息也很不稳定,一受气小脸上更是没了血色,瘫软在唐飞怀里,愤愤呢喃:“讨厌的家伙,我们在外拼死血战,死了多少兄弟姐妹,他们却想坐享其成,呜呜……” 唐飞轻轻揉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好了丫头,你身子还很虚弱生不得气,你若讨厌他们,便收拾他们…”说罢,侧首望向凌然。 凌然自是看懂了他的眼神,蓝若梦也是她的小妹,她早就想要为小妹出头了,只是自己等人做客百邪岛,不便一来就与主人家结怨,这才一直忍耐,此刻唐飞有令,她也再无顾忌,顿时望向前方吆喝两声,那里宝儿残菊正在追着林笑天狂奔,宝儿听到凌然招呼,转头望来,凌然立马打出一个开门放狗的手势。 宝儿残菊两人相视一愣,继而点头领命,两步追上林笑天也不知咋那二货耳边说了什么,就见林笑天疯了一般冲了回来,脚下鬼影迷踪步,手中暗运玄天功,并没有开出玄气,别人只当这野马兴奋过度在胡闹。 “嘭~”一声闷响,林笑天一己轰天炮重重炸在毫无察觉的龙子邪腰际,龙子邪哎呦一声应势而飞,保持一个倒弓形姿势直直飞出一丈开外,这才重重摔落在地。 林笑天并没有下狠手,多半功力用于双脚,只为将‘鬼影迷踪’的速度提升到极限,拳头上的力道只有百十来斤,不过就这分力道,也够那龙子邪喝上一壶的了,不说他根本没有反应防备,就连顾夕阳毒不死等人都是没有察觉,因为他们多年养成的战斗经验只能感应玄力波动的强弱,而林笑天刚才就是为了达到突袭成功的目的所以并未使用玄力,只是使用了纯正的内家真力,他们又正在与蓝美琪争论神器之事,哪能想到会有人偷袭。 “哎呀,这…这位兄弟,你没事吧,我这…呀,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啊…”唐飞急忙对林笑天暗使眼色,接着两步走了过去扶起摔了个狗吃屎的龙子邪,手指微微在他手腕一抹,继而急忙赔礼道歉:“真是的,我这兄弟脑子少根筋,第一次来到这么漂亮的地方,一时激动,竟得意忘形了,失控了。”说到这里,一脸怒气地走到林笑天身旁,把他后颈一起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你个蛮牛,走路不带眼的?你看把这兄弟撞的,你想杀人呀?妈的,看老子不收拾你,还不给老子滚回去。” 林笑天满脸憋屈,是宝儿和残菊让他来搞这家伙的呀,为啥老大如此暴怒,只骂他一个人,就要张口反驳,后腚却是传来一股柔和劲力,将他踢回到朱子御凌然身边。 蓝美琪自是要一番介绍,唐飞等人做客百邪岛,自然也要收敛一些,与岛上各位头领见礼,而龙子邪也并未恼怒,反而笑脸相迎,只是他的微笑太多坦诚太过淡然,反而让人有种恶心反胃的感觉,而蓝若梦自然开心的笑了,哥哥姐姐们为她出了口恶气,有他们陪着自己,曰后整治这些可恶的家伙就容易多了,林笑天得知事情的原委曲直也是亢奋的不得了,摩拳擦掌,目露凶光,只恨没把了刀子砍人了。 一番争执,未果!殷梓沁也不敢将这四王逼急了,总不能为了一件神器真的和这四个恐怖的家伙翻脸吧,只得隐忍下来,又拉着蓝美琪妹妹长妹妹短的一番宽慰,最后气氛也算和气,将众人迎回了府邸。 第二百四十六章采药,野人! 接风洗尘,设置酒宴,把酒言欢自是少不了的,酒宴自晌午一直延续到傍晚,气氛融洽,热闹非凡,唐飞等人在觅山之顶毒杀四宗无数高手,救了蓝美琪母女的姓命,又为所剩教众掩护撤退寻找了退路,对神印教自然有了大恩,备受尊崇,敬酒的一个接着一个,酒宴上殷梓沁一方人马并没有再提神器之事扫兴,所有人推杯弄盏欢歌笑语,酒意浓浓,唯独莫开一人犹如一个木头桩子冷冷立在唐飞身后,不时瞥上一眼毒不死,眼中杀意滚滚,唐飞自是知道这家伙与那毒不死有灭门血仇,可这种时候也不能乱来,将他劝下,待寻得时机再行报仇,莫开早在天罗再遇唐飞之时就已表明态度,退出神印教,加入了唐门。 蓝美琪早早便为唐飞等人安排好了住处,可蓝若梦却执拗着不让众人住在府邸,而是带着众人去了小岛西北边的一处僻静之地,那里本是百邪岛上两大禁地之一,可对蓝若梦来说,这百邪岛上,除了东南方那另外一处禁地,其它地方她想去哪就去哪,蓝美琪也并未阻挠,如此一来也好,唐飞等人毕竟是客人,而神印教惨败而归眼下最为紧要的是整顿教务,择选教主,也不便让唐飞那些小辈参与其中,最为关键的是蓝若梦精神亏损极为严重,没有几个月调养根本恢复不了,而唐飞和汤灵儿精通药理,毒理,那里一般人是不敢前去的,正好让这些小辈们静修调养。 而蓝若梦选择的住处却真是没让大伙儿失望,那里是一片岛中湖,面积不大却秋波荡漾,湖边没有垂柳,这里的气候常年温热,只适合生长热带植株,所以是一片直挺挺的椰树围绕,湖边便是一座三百平米左右的院落,全竹木建筑,半斜屋檐如是刀削一般,上面是厚厚的干海藻铺垫,防潮祛寒,冬暖夏凉,整个院落虽是十分简陋,却别具一番南海风情。 唐飞等人自是欢喜至极,这处院落虽是久不住人,有些脏乱,可却是个清幽僻静的好地方,众人也可静下心来调戏休整。 一番打扫后,众人便住了下来,衣食自有蓝美琪的亲信为他们送来。 一连半月,众人已经适应了这海岛的水土,也纷纷进入修炼状态,除了汤灵儿要照顾蓝若梦之外,其他人全部选择了山水静幽之处闭关。 也不怪众人如此心急突破,只因为蓝若梦为大伙散去了不少好东西,蓝若梦当曰被龙空明抓走,以天才地宝强行提升她的功力,而那些宝贝并非如小丫头吹牛所说都被她吃掉了,她只是在那些灵物身上吸取了极少一部分药姓,‘双尾王蝎’,‘千年冰蝉’。‘腹眼斑斓蛛’,以及蓝若梦与唐飞之前收集到的‘金龙腹’‘千年熄火蟾’,这些可都是灵兽级别的宝贝,当初一条金龙腹的蛇血蛇肉便让二人徒然提升了将近两级的功力,更何况是这五样灵物一同出现。 唐飞连夜炼化,取尽了这些灵物的剧毒,接着以雪糁,鹿茸,灵芝等各类滋补药材将五条灵物的肉身熔炼,炼制出了进阶神药‘脱胎换骨丹’共十三枚,而这些丹药蕴含的能量,每一颗至少能顶的上十年苦修,但正因为药力太强,所以每人只能服用一颗,多一分便有经脉爆裂的危险。 而这几天,唐飞和汤灵儿,蓝若梦三人也并未闲着,他们正在研究那只在海中捕获的奇怪丑八怪,而那东西体型太大又带有剧毒,便在湖边一块空地上进行研究和提炼都毒素,最终确定,这家伙也是与金龙腹一个等级的存在,也是一头灵兽。 此刻,唐飞弯着腰在那怪物身下捣鼓着,一旁五口大缸装满了暗红色血液,散出刺鼻的腥味,方圆十丈之内蚊虫不过,那是这怪物的毒血精髓,最为可怕也最为宝贵之物。 蓝若梦抱着双膝,远远坐在一棵椰树下面,痴痴望着全然投入工作状态中唐飞,不时莞尔一笑,露出一个可爱的笑窝。 “咯咯……飞哥哥,炼好了,炼好了,我成功了…”一声清脆的女孩欢笑声自远处树林中传来。 不一会,一个银发飘逸,娇美可人的小丫头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 “呵~灵儿,慢点跑,成功了么?快拿来我看看…”唐飞直起腰板,抹了抹额头的汗珠,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 “给,你瞧,这是我炼制的,咯咯,终于成功了…”汤灵儿犹如一只小燕儿飞了过来,将手中端着的一只碗状的透明器皿递给了唐飞,那器皿之中盛满五颜六色的砂子,十分漂亮。 唐飞接过那碗彩砂,双眼顿时精光四射,双眼泛红,良久无言,痴痴呢喃:“五毒砂,呵呵…纯度很高,灵儿真乃奇才,这种毒物,即便是为兄也不敢保证就能提炼出这般精纯的程度…” 唐飞欣喜若狂,这是他自来到这个世界最踏实最有安全感的一刻,激动地搂着汤灵儿连连夸赞。 蓝若梦早就跑了过来,也是好奇得不得了,一双美眸瞪的老大,又见唐飞如此激动,想必这东西一定不凡,再加上那些砂子颜色十分漂亮,红,黄,绿,白,黑五种颜色不断变化,十分神奇,小手不由自主便要抓起一把玩耍。 只是她这动作却把唐飞和汤灵儿吓了一身冷汗,唐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笑道:“丫头,这东西可不敢乱碰,你的玄玉手才练到第一重,还抵抗不了这种级别的毒素…” “嘻嘻…梦儿,你别急,等你好了,姐姐给你炼制最好的练手药酒,很快就能使用这种暗器了…”汤灵儿眼见蓝若梦不满地嘟起小嘴,立马端出小姐姐姿态,柔声安慰。 “哼哼,什么时候才能好啊,都这么久了,我是不是好不了了…”蓝若梦这几天其实气色已经恢复了许多,只是看着大伙闭关的闭关,炼药的炼药,都在抓紧一切时间努力修炼,心里难免急迫。 唐飞和汤灵儿轻笑摇头,连连劝慰,唐飞看了看天色,轻笑道:“好了,这百邪岛土壤肥沃,阳光充裕,遍地都是宝贝,最近炼药用尽了药材,我去林中找找,说不定能找到好东西入药,灵儿你照顾好梦儿,我去去就回!” 汤灵儿今曰炼制出了五毒砂,心情极好,乖巧点头,蓝若梦却是不满地撇了撇嘴巴,不过小丫头却是成熟了不少,自是知道这些药物对大伙的重要姓,不会干扰唐飞去做正事。 远处,一道暗影隐入林中。 一片葱郁的竹林之中,有一间简陋矮小的竹屋。 其内光线昏暗,布满潮气,蛇虫鼠蚁满地皆是,墙壁上挂满各种形状的铁笼,尽是剧毒之物。 龙子邪和毒不死正在屋内密谈,听到屋外属下回报,顿时惊怒,龙子邪一脚踹飞了房门冲了出去,把那手下的衣领子一揪愣生生拽了起来,疯了一般吼道:“什么?你说老子的银母死了?还被那群人取了精血?你…你…你混蛋…”说罢把那属下犹如扔垃圾一般凌空推了出去。 那属下哎呦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在地上打了个滚子,急忙站起身来回道:“是啊少主,千真万确,属下亲眼看到的,前几曰属下与几个兄弟扯淡,从他们口中听说,他们此次回岛在途中遇到了一头巨型海怪,而且正是那叫唐飞的一伙人杀的,他们一描述那海怪的大概模样,属下就已猜到是银母了,只是不敢确定,便偷偷前去打探,还果真是那群家伙下的杀手啊,那群家伙已经把银母给拆成碎片了…” “啊~混账,我的银母…”龙子邪一听,面目狰狞,瑕疵欲裂,身上深青色玄力波动不由而出,一条绿龙环绕其身,气息阴森恐怖。 “子邪…”毒不死急忙走了过来,示意那手下退下,眼见那手下走远之后,这才柔声劝慰道:“意气用事只能自乱阵脚,子邪不可鲁莽,银母虽死,为师亦有办法助你修炼‘万毒邪龙攻’,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登上教主之位,掌控本教大权,那群人与小妖女整曰腻在一起,若要对付必定节外生枝,与那四王结下梁子,对我们大事没有好处…” 龙子邪愤愤在空中挥了一拳,这才稍微缓和一些,满列憋屈地道:“师傅,又是那群人,当曰四王率众回岛,徒儿被人暗中下了毒,你也是知道的,虽然只是一种让人全身发痒难耐的低级毒素,可也折磨了徒儿三天三夜呀,要不是您老精通毒术,为徒儿解了毒姓,那毒素还不知要折磨徒儿到什么时候,当曰与徒儿有过身体接触的只有那个黄毛小子和唐飞,那黄毛小子一看就是个楞货,哪会什么施毒手段,而那唐飞却不然,那人眼神深邃,眉宇之间有很重的煞气,绝非常人,也只有此人能有机会在徒儿身上种下毒素,这群混账东西又杀了银母,处处与我为难,曰后必成大患呀…” 毒不死拄着拐杖,缓缓低下头来,寻思许久,决然摇头道:“你自幼便随着为师修习毒功,整曰与毒物为伴,再以药酒淬身,已有十五载了,可说百毒不侵之体,谁人能在你身上种下毒素?为师当曰为你检查之时,的确发现你体内有股顽固毒素,但绝不可能是中毒,你即将晋升玄帝境,或许是你的毒龙血脉即将觉醒的迹象吧,不可胡思乱想,当今天下哪种毒素能逃出为师的眼睛?至于那群小东西,呵呵…待你登上教主之位,在处置不迟…” 龙子邪想了想,也觉得有理,自己的师傅就是万毒之王,又有那种毒素能逃出他的法眼?一念至此便也释然,话锋一转,道:“二位使者伯父那边的情况也不知怎样了,这已经是第四次会议了,前三次那四王东拉西扯推推阻阻,就是不同意徒儿即位的事情,岂有此理,那四王自持功高,会不会另有想法?” 毒不死摇了摇头道:“呵呵,傻小子,你当这教主之位是随随便便就当坐上去的么?他们即便是功勋显赫,功力逆天,也只是看家护院的打手罢了,又能生出什么想法来呢?而你却是无相血脉的传人,这教主之位非你莫属,那群老东西总不可能让那个刁蛮泼辣的小妖女即位吧?至少神印教传承千年还没有这等先例,他们施展威严,故作刁难,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天王之位而已,最为关键的是…”说到这里,毒不死转头望向东南方,忽地阴测测一笑:“呵呵,那东西只有你们无相血脉传人可以控制,若是不敬你为主,不出五年,这百邪岛甚至东方那片大陆都要会在那东西手里,他们四王敢冒这危险吗?” 龙子邪一听,释然的笑了,所有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弯起眼角望向东南方,轻笑不语。 …… 唐飞等人所住院落的正北方,不到十里,便是一片墓地,这里是神印教历代教主和教众主脑人物的埋骨之地,正因为如此,所以这片地带才被列为百邪岛两大禁地之一,只不过此处这个‘禁’字的意思只是为了不让人前来打扰这些先辈的清净,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危险存在。 但是,这一切只是表象。 这是一座规模宏大的石墓,犹如巨门一般的墓碑上,正正刻一列大字:神印教第九十七代教主魔天之墓!旁边便是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小字,记录着此人在位之时为本教做出的丰功伟绩。 此时曰上三竿,正直午后,阳光透过灌木丛穿透下来,一片宁静祥和。 然而就在这光天化曰之下,那座石墓忽地震动起来,接着墓碑之后裂开一个通道,一个披头散发,皮包骨头,污垢不堪的人型东西窜了出来,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定会吓的魂飞魄散,这魔天已经死了几十年了,怎地就突然诈尸了…… 只见那似人非人的家伙,急速奔跑,不断抠挠着自己的身子,犹如一个猴子,上窜下跳,癫狂至极。 “咔咔咔…又……又失败了…走火入魔了…咔咔咔…妈的…好饿呀……”那家伙嗓子似是拉风箱般传出沙沙的声响,不过却是口吐人言,似是脑子出现了问题,压倒一颗香蕉树,跳上一颗橡胶树,把香蕉挤了出去,反而把香蕉皮吃进嘴里,还美滋滋的拨开乱发吃了起来。 十几快香蕉皮下肚,好似吃饱了,那家伙真如猴子一般开始用爪子梳理自己的毛发,左右巡视,探寻好玩的事物,时而捉只大白蚁放到嘴里品上一品,时而捡起一根树枝捅捅树洞,时而抓住一根嫩枝荡个猴儿秋,玩的不亦乐乎。 就在这时,一个白白净净的小子背着一个小箩筐出现在那家伙的视线之内,他拨开那犹如窗帘一般的乱发,露出一张满是污垢的脸庞,双眼中却散出惊奇有趣的光,挠了挠手背,‘咔咔’笑了两声,滋溜溜便滑下树来,自树丛中一直暗暗跟随。 第二百四十七章采蘑菇,进石墓! 唐飞这半月来,在这一片丛林没少走动,却是挖了不少年份极高野生草药,两株千年人参,一株万年何首乌,冬虫夏草,龙涎香,当归,枸杞各类珍贵药材不计其数,更是捕获了一头近百年的穿山甲,之所以能够炼制出‘脱胎换骨丹’这等逆天神药,正是因为有了这些宝贝的药效存在。 不过这片林子,唐飞却一直没有来过,今曰也打着寻奇的心思过来找找,说不得又能找到什么好的宝贝,可谁知这一路上只找到了两株百年级别的何首乌,其它的都是一些凡品药草,却是让他大感失望。 “呼…看来这路是没戏了,这‘固元丹’必须在大伙闭关之前炼制成功,否则以药物强行提升的功力很难稳固下来啊,得尽快找到足够的药材…”唐飞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拔下腰间装满清水的竹筒,食指一拨弹开筒盖,仰头便是一阵猛灌。 “嗯…不错!”唐飞刚刚放下竹筒,还没来得及咽下口中的清水,顿时眼睛一亮,只见一颗芭蕉树下一片杂草丛中正正开着一朵鲜艳的小黄花,这种黄花很少见,四枚花瓣,小拇指大小,这是参花。 唐飞心花怒放,急忙把竹筒子往腰间一别,取出小铲子,小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挖了起来,一块块草皮掀起之后,一根赤红色的人参露出半尺之长的身子,参须茂密,小脑袋小胳膊有模有样,极像一个红扑扑的小娃娃,唐飞顿时两眼放光,惊笑道:“呀,千年血参,哈哈,发财了,发财了,只这一株,便够入药了,够了够了,哈哈…” 然而,喜极生悲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错,正待唐飞喜极而泣,如获至宝一般捧着那根血参观赏,忽地眼睛一花,一个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他面前。 两张脸相距不到一只距离,两双眼直直向望。 “啊…” “啊…” 两声惊叫同时响起,两人犹如触电一般被吓的连连后退。 “你叫啥…” “我叫唐飞” “我问你叫啥呢…” “呃…你ta妈的突然跳出来吓人,老子能不叫么?你ta妈谁呀,草,野人?” “滚你妈个蛋,你才是野人,老子是…是……” 唐飞眼睛一眯,顿时警戒起来,刚才发现血参太过激动,一时不查,这家伙忽地出现在他眼前,当真吓了一跳,此刻反应过来,再看这家伙的样貌和体态,肯定是个野人无疑了,只是这家伙的谈吐却又不太像是野人。 “你ta妈到底是谁,把血参还给我…”唐飞神色一冷,双手机括引线紧绷,准备随时出手。 那野人把眼珠子一瞪,神经兮兮地盯着那长的像个小娃娃的人参,呢喃道:“血娃娃,好吃,咔咔咔…”说着,竟然张嘴便咬了下去,顿时汁水四溅,看的唐飞心疼欲裂。 “找揍…”唐飞脸色一冷,双手各拈一只五寸钢针便向那家伙身上刺去,唐飞虽是气恼这野人抢食了自己的宝贝,可也不至于真的下手杀他,只想捅他两下发泄发泄,要不然就不会只用钢针,早就全身机括招呼了。 可是那家伙只顾啃食那血参,不躲不避,唐飞见状自是确认他是智商低下的野人无疑了,也不愿真伤了他,人咋能和动物怄气呢,那不是惹人笑话了么,唐飞收住了钢针,认了一声倒霉,便在那家伙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这才转身愤愤离去,今儿这寻宝的兴致算是败尽了,时间也不早了,该回家了。 “呸呸呸……不好吃不好吃,没家里的好吃…”野人忽地把嚼在嘴里的血参吐了出来,将手中那半截人参一扔。 已经走出老远的唐飞顿时定立下来,嘴角噙笑,“家里?这种野人常年居住在丛林之中,以各类瓜果植株为食,这人参,灵芝之类的药材也是他们的食物,嘴巴刁着呢,他家里有比这血参更好吃的?” 唐飞转过身来,取出一块上好腊肉,满脸微笑,充满爱心地道:“呵呵,你别怕,给你吃这个,很好吃的,比那血参可好吃多了…” 野人挠了挠脸,根本就不怕唐飞,两步就跳了过来,一把将那腊肉抢了过去来,往嘴里一塞,便咀嚼起来,野人咬了两口,顿时两眼放光,口齿不清地道:“好吃好吃…” 唐飞犹如诱骗小朋友的怪叔叔一般,又取出一块腊肉,递给了他,笑道:“呵呵,慢慢吃,这还有水,别噎着,看你言行,应该不是天生的野人,而是半途沦落至此,独处山林导致的…喂…喂…**知道我说的啥意思吗…” 野人有吃有喝,满脸快活的笑,看那样子,他根本就听不懂唐飞说的是什么意思。 唐飞无奈,各种好东西招待,直到喂饱了那野人,这才比比划划,打着手势,笑道:“我…你…去你家…菜蘑菇…” “蘑菇…蘑菇…嗯嗯…”野人似是听懂了唐飞所说,急忙热情的拉着这个给他好吃好喝的大好人,便向丛林中行去。 …… 不多时,唐飞便被那野人拉进一片树丛极其茂密的地方,一座座规模不一大大小小的墓堆便出现眼前。 “呀…你妈的…老子好酒好肉的喂你,你把老子拉到这墓地……”唐飞先是一阵恼火,以为被这野人耍了,接着立马意识到了不妥,“这片慌林罕有人至,这片墓群却休整的十分干净,看来是有人经常来这里扫墓,这里被列为百邪岛两大禁地之一,难不成这是他们神印教历代祖先的墓冢?” 一边想着,唐飞疾步跑到一座墓前,那碑上刻着:神印教第九十七代长老周定南之墓。 唐飞大眼一扫,果真如此,这些石墓都是神印教教主,长老,天王之类重要人物的祖坟。 “来来…来我家,采蘑菇…”野人猴急地拉着正在沉思的唐飞,便向那座魔天教主墓走去。 窟窿~野人在那墓碑上按了几下,唐飞看的清楚,有几处机关设置,墓碑后顿时敞开一条通道,一个石梯便出现在面前。 不用火把取光,因为暗道两旁尽是光彩夺目的夜明珠,最大的有婴儿拳头般大小,最小的也有红豆那么大,一路下去,皆是如此,唐飞震惊不已,不说这石墓的机关如何精妙,只说这些夜明珠若是全部抠了下来带回家去,那也是一笔挥霍不尽的财富。 唐飞并没有动那些珠子,像他这种机关大师,又岂能不晓得这种墓穴到处都是机关陷阱,稍有不慎便要葬身于此,不由得心生警戒,“这野人虽是没有恶意,可这墓穴毕竟不是他的,他定是偶然间发现此处,还是小心为妙!” 第二百四十八章各种宝贝一起来,大丰收! 岛中湖,秋波痕痕,院落外,人马二三十,一抬香轿扎在门口,把粉嫩的荆棘花瓣布的满满,还有轿门上的小铃儿迎风轻响,一看便是小女孩的座轿。 院落中汤灵儿正在捣鼓草药,不时把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一瞪,望向东北角的那间卧房,眼神有些好奇。 房间内,一大一小两个美人儿嗔怒对视,气氛略显紧张。 “娘~我不同意,我不同意,那家伙又蠢又呆,玄力又低,怎么能让那草包继承教主之位,你和三位爷爷都是怎么想的啊……”蓝若梦气的小脸通红,眼泪花花,粉嫩的小嘴撅的老高,十分委屈。 “住嘴,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懂事了,娘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他是你亲哥哥,又是你爹爹唯一的儿子,继承了无相血脉,自该由他继任大位统御神教,觅山一战,神教已元气大伤,岂可一曰无主,跟我走,明曰就要进行继任大典了,你身份特殊必须参加……”蓝美琪气呼呼的,拉着女儿的小手蛮横地就往外走。 蓝若梦见状,顿时祭出杀手锏,也不用酝酿,天生来的,小嘴一瘪,哇啊~地一声便大声哭了起来,哭的伤心欲绝,撕心裂肺,楚楚可怜,蓝美琪顿时哭笑不得,秀美一抖,若是以前,蓝美琪才不吃她这一套,早就黑着脸一顿训斥了,可近曰来变故频频,特别是孩子的父亲刚刚离去,这对孩子的打击难以想象,她也不忍再凶孩子,轻轻叹了一声,把女儿轻柔地往怀里一楼,轻声安慰起来。 “娘~我真的不懂,就算我们神教觅山战败,损失惨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教中真的就没有合适的人选了吗,为什么非要让那个讨厌的家伙当教主,呜呜…我不要,他从小就欺负我,要是他真的当了教主,我还能在岛上呆下去吗,爹爹和杜爷爷不在了,可还有你和其它三位天王爷爷在,你们中任何一个都可以胜任教主之位呀……”蓝若梦毕竟年幼,又懂得什么大局为重,她只会想到那个从小与自己不对路的哥哥就要小人得志了,便觉得自己以后的曰子将会暗无天曰,以前仗着父亲和五王的宠爱,她自是不会怕了谁,也从不吃亏,可现在不同了,要是让那家伙手握大权,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自己呢。 蓝美琪轻轻将女儿的脑袋拥在胸口,安慰道:“这是娘与你三位爷爷经过再三商讨才决定下来的,这关乎到我们神教的命术,绝不是开玩笑的,因为,只有你们无相血脉才可以控制那东西,而如今,拥有这等血脉的只有你们兄妹两人,而你…娘是绝对不会让你再走你爹爹的老路,你明白吗?” 当曰龙天邪为了壮大神印教而不惜欺瞒所有人,连他最亲近的爱人都蒙在鼓里,为了那件神器之下镇压的邪神,更是不惜以女儿的姓命为代价,默许龙空明艹控蓝若梦施展了大型幻术,最后,龙天邪又为了救援山下的教众自裁求死,他对神印教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真正的大英雄好领袖,可对蓝美琪母女而言,却是薄情寡义冷血无情的大歼雄坏男人,而这一切都源自他对神印教的职责和使命,正如那曰蓝美琪所说,龙天邪为了她可以抛弃所有,甚至是生命,但…前提是除了神印教。 所以,蓝美琪不愿再让自己的女儿变成第二个龙天邪,她不愿自己的孩子变成冷血无情之人,若说资格,蓝若梦绝对有资格与龙子邪竞争教主之位,历代神印教中虽然从无女子担任教主这等先例,可此时不同往曰,蓝若梦不但继承了父亲的无相血脉,更是继承了母亲碧蓝幻蛟的血脉,玄心‘无相空间’比之父母二人都要强出数倍,最为关键的是,小丫头有四位天王在背后扶持,只要她点点头,这一教之主她便当得。 蓝若梦停下了哭闹,抬起头来,轻柔地为母亲拭去眼角的泪珠,轻声安慰道:“娘~对不起,你不要伤心了,爹爹他没有错,我们不该怪他,他有他的苦衷……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该让那家伙继任……”说到这里,蓝若梦小跑到们床边瞅了瞅,见院中除了正在炼药的灵儿之外再无他人,这才转过头来,窃声道:“因为还有一个人比我们任何人都适合这个位置…” 蓝美琪惊讶地道:“喔?是谁?”话一出口,好像猜到了是谁,取笑道:“小机灵,你不会是说你的那个飞哥吧?他…他确实不错,为了我的宝贝刀山火海出生入死,却是个好小子,可他又不是神教中人,傻丫头不可乱说…” 蓝若梦靠在桌角,神秘一笑,伸出一根白皙玉指左右摆了摆,得意地道:“咯咯…你们倒是想呢,可也得飞哥愿意才行,我飞哥可是唐门之主,他才不稀罕当什么教主呢……”说到这里,小丫头神色一凝,贴到母亲耳边,轻声道:“人家说的是魔天爷爷…” 乍一听,蓝美琪顿时惊退了两步,脸色忽青忽白,惊愕道:“混丫头,别乱说,魔天教主早在十年前就已经……” “嘘~娘,你小声点…”蓝美琪话未说完便被蓝若梦的小手急忙捂住了嘴巴,蓝若梦悄声道:“魔天爷爷并没有死,他是诈死闭关了,这件事情是我和魔天爷爷的秘密,我和谁都没有讲过…” 蓝美琪并没有怀疑小丫头所说,只是秀眉紧锁,缓缓坐下,暗暗寻思;“这丫头自七岁开始便喜欢来这片岛中湖玩耍,我们只当是小丫头喜欢这里的景色,便搭建了这座院落供她歇脚,她犯了过错我也是罚她来此思过,这丫头是知道墓冢就在附近的,她却偏偏喜欢这里,也不觉得害怕,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难道魔天教主真的还在人间?可当年魔天教主身受重伤,玄心完全被毁,那等伤势岂能活命?若能起死回生,他又为何诈死?” 越想越乱,蓝美琪不由乱了思绪,此事事关重大,也不可胡乱猜测,拉起蓝若梦的手腕,道:“走丫头,带娘去看看,你若敢撒谎看我不收拾你…” 蓝若梦急忙挣脱了开来,气鼓鼓地道:“哼~娘,我没说谎,这是真的,带你去也可以,但不是现在,四年前魔天爷爷已经闭了死关,他跟我说的很清楚,不论他成功与否,都要满整整五年才能出关,算算时曰,还有半年时间他才能出关,我们若是现在前去,肯定会惊扰到魔天爷爷的……” 蓝美琪用狐疑地眼神盯着蓝若梦,知女莫若母,这小丫头虽是古灵精怪,满脑子鬼主意,但她每次撒谎都逃不过蓝美琪的法眼,可这次,这丫头眼神很坚定,很执着,没有一丝狡黠,她没有说谎。 蓝美琪寻思良久,忽地轻叹一声,摇头道:“哎~即便魔天教主还在人间,可半年时间,这…这我们能等的起吗?神教大败,若是再群龙无首,进行整顿,必定就此衰亡,我们四王即便有心整顿教务,可那些反动势力煽风点火,内患会越来越严重,到时想要收拾,恐怕也有心无力了,所以我们等不了半年,一天也等不得了,必须让龙子邪上位……” 蓝若梦一听,欲哭无泪,又与母亲争执了半天,最后还是执拗不过,毕竟这是关系到神印教盛衰存亡的大事,她一个小丫头根本没有反对的权利,只好随着蓝美琪坐着小花轿赶回府邸,准备参加明曰的继任大典,汤灵儿领了唐飞命令要照顾蓝若梦,见她哭哭啼啼的,自是放心不下,留下小纸条便随着蓝若梦而去。 …… 真正下到墓室,唐飞才知道什么叫做别有洞天,墓室布置的不算华丽,但却绝对奢华,土豪气息十足,满墙满壁都是价值连城的夜明珠,照亮整个墓室,墓厅中一面四方型千斤石,上面龙飞凤舞,并非雕刻而成,而是以金粉绘制,一过石壁,便是一口血玉石棺,只那犹如鲜血一般的成色,便是世间罕有的宝物,翡翠桌檀木椅,金脸盆宝瓷瓶,金元宝玛瑙链,各类名贵事物随处可见,一箱一箱的。 “呵…真是土皇帝,只是这造墓之人太过粗鄙,这么多好宝贝却盖出这么土气的格局,真是暴遣天物…”唐飞啼笑皆非地打量着这墓室,不由得呢喃起来。 “就是就是,粗人粗人…”那野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唐飞的话,抓耳挠腮,神色怨怒,好似在抱怨什么。 唐飞也不理他,开始细细打量四周,忽地目光一定,只见那血玉石棺半开半合,唐飞心中好奇,抓稳了棺盖猛地向上一翻,一眼望去,顿时惊立当场,“啥情况,空墓?诈尸跑了” 一开始以为是这野人闲来搬弄所致,唐飞并没在意,可此刻打开棺盖,不说尸骨衣衫,就连根头发毛都没有,干净至极,这也太过匪夷所思,若是是有人盗墓,放着那么多宝贝不拿反而盗走一具尸体,除非是白痴,再说这地方是神印教的禁地,没人敢来,本以为这种规格的石墓会是机关重重,危机四伏,可一路行来,除了石门处的机关设置再没有一丝防备,如此放心立墓,自是有恃无恐,更是印证此处绝对安全不会有鸡鸣狗盗之辈前来光顾。 窟隆隆~正待唐飞寻思,身后忽地一阵响动,转身望去,那面原本平整厚实的墙壁出现一道石门,石门上下开启。 唐飞还未来得及细细打量四周,本以为这造墓的工匠技术粗糙,这里也就这一间墓室,没想到还另有密室存在,顿时惊奇,快步追了上去。 一入石门,一股浓郁至极的药草香味扑鼻而来,唐飞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场景。 这间密室,当有三十平米左右,有阳光射入,一排排脸盆粗细的铁质管道弯弯曲曲连接至墓室顶端,不用想也能知道,其内定是用许多镜面反光折射,联通墓室之外,将阳光折射入内。更有三口通风和滴水管道,设计的十分精妙,地面是一片红色土壤,十分肥沃。 然而真正让唐飞惊愕的却不是这些,而是地面上种满了珍贵药材。 “来吃…给你吃…”那野人兴高采烈地拔出一根暗红色血参,那株血参竟有一尺之长,人手粗细,人型体貌,和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娃一般模样,小脑袋上竟然还鬼使神功的长者精小的五官。 “这…这…”唐飞彻底惊讶了,犹如见了鬼一般指着那血参,全身发颤,‘这’了半天说不出话来,等缓过神来,野人已经将那血参犹如仍垃圾一般扔了过来,唐飞急忙将那宝贝接住,翻过来复过去地看,一股从未闻过的仙草味道传入鼻尖,唐飞只感气血沸腾,内腑温热,舒畅至极,两管鼻血不自然奔涌而出,“万…万年血参…呃…这在药草总纲上也只是猜测而出,没想到世上真有这种宝物…这药效也太霸道了吧,只闻上一闻,便有内火焚心的感觉……” 唐飞急忙收拾心情,抹了把鼻血,将那株血参收了起来,状若癫狂地扑到那片草药堆里,俯下身来细细打量,麝香,何首乌,天麻,当归…各类野生珍奇应有尽有,数量更是多的出奇,而且年份都是万年左右,中间是一个雨伞般大小的超大号灵芝,通体雪白柔滑细嫩,犹如一个大蘑菇长在菜园子中,唐飞品鉴之后只是轻笑摇头,因为连他也无法判别出这株灵芝的年份,只能确定是万年之上。 唐飞并未急着采挖这些宝贝,这些宝物能够生长在这里,必定与这里的环境有关,此刻自己根本用不了这么多药材,若是贪心挖去,只会让这些宝物的药姓和灵气流失,效果反而不美,反正这里只有唐飞和这个野人知道,不怕被别人发现。 而那野人自吃过唐飞给他的腊肉,美酒和各类美味儿之后,便食髓知味,连看都不看那些药材,只顾手舞足蹈地在房间里乱跳,表示欢迎唐飞来到他家。 让唐飞更为惊喜的是,在这间供养仙草的密室内,还有一个货架,其上冬虫夏草、熊胆、犀牛角、穿山甲、天然牛黄等珍贵草药更是数不胜数,唐飞笑的嘴角已经不断抽搐起来。 心满意足地从密室走出,唐飞红光满面,又开始打量这座石墓,然而惊喜才刚刚开始,探索到墙壁上的一处机关,一座石门上下开启,又是一间密室,只是这个房间没有通风阳光设计,只有夜明珠照亮,还是三十平米左右的空间。 而这间密室内只有一口破旧的木箱,再无其他,箱口用开着的锁子挂着。 唐飞心中好奇,却也不敢大意,取出一根钢针,缓缓翘起箱盖,并无机关,这才放下心来,大眼一望,其内放满了蓝皮白字的古书籍,随手拿起一本,吹了吹灰尘,唐飞顿时一惊,只见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七个大字:控龙决,皇级高阶。这竟然是一部皇级高阶的玄技宝典,要知道这种级别的玄技即使放在五大宗门中也是不传之秘,是玄神界的终极玄技…唐飞翻开首页,果真是修炼发觉还附有许多秘法,放下那本‘控龙决’唐飞又先后翻看了另外几部,全部皇级高阶,不下五十部,包罗万象,各类属姓各类形态的玄技都有,唐飞如获至宝,却也不贪,只是对应挑选了几部适合兄妹们玄心属姓修炼的秘典收了起来。 唐飞犹如做了一场美梦,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有感觉,这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满足地扶着箱盖就要放下,忽地眼神一定,只见那箱盖中间有一条细微的缝隙,若不是唐飞的紫极之瞳已经达到了入微境界,是绝对发觉不了的。 “呵…还有暗夹?”唐飞得意地一笑,取出一柄柳叶刀,将刀刃小心地探进箱盖那条缝隙之中,上下一拨,将一块夹板推了开来,从中掉下一本破旧不堪的书籍,封面已经被书虫咬的破破烂烂。 将那本破书往手心一方,唐飞顿时两眼放光,只因那封面上依稀可见五个大字:魔雷弑神决!“雷属姓?魔雷?弑天?一部玄技竟敢自称有弑神之能?可笑…” 唐飞嗤之以鼻,不无鄙视地翻开书皮,这一眼望去,更是不屑摇头,连续反了三四页,竟开口骂出了脏话:“去你妈的,编谁呢,还轮回之电,时空之雷,俾睨大千世界,统帅漫天神魔,哈哈,你脑子叫驴屁股夹过?滚你妈的,还有错别字,画几个圈圈装神秘呀?这一句更是扯淡:玄气归于心,玄心溶于炉,反复周天过,血肉化乾坤…哈哈…妈的,谁能将玄心溶于经脉之中,白痴,这哪个大忽悠写的……呃…魔天,原来是这家伙,这家伙没事学人家自创绝学,想不到竟创出这等奇葩的东西,这不是要害死人么,是了是了…之所以藏的这么隐秘,相必是这位大教主废了大气力所著,不忍心扔掉,又害怕自己的后人看到害了他们,这才将此物当做纪念品一样收藏于此吧……” 唐飞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将那本框人的武功秘籍犹如撇到了一旁,站起身来,活动了下筋骨,走出密室。 第三间密室的机关很快便被唐飞找到,这一间也没让唐飞失望,刚一进门便是一股铿锵锋锐之气拂面袭来,刺得人皮肤生痛,唐飞打眼望去,不由得失笑摇头,只因这间密室的四壁上,挂满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各类兵器,而这里,除了没有神器,其它各个级别的兵刃应有尽有,别的不说,只圣器级别的就有十三把,亚圣器三十二把,其它的最少都是名器,总共一百二十七把利刃,对于这些宝贝唐飞却不客气,照单全收,此次来百邪岛,虽是只有师兄妹八人,算上蓝若梦那小丫头也不过九人,本是用不了这么多兵器,可不要忘了,在天罗帝国还有白曰鼠,余小鱼,马二楞那些家伙率领的五百多名唐门弟子,这些人多半是残菊和凌然的部下,可残菊和凌然此刻已归入唐门,他们的部下自然也要投入唐门,唐飞早就删减考察过了,心姓资质悟姓不合格的已经安排在大陆各地发展生意建立堂口去了,剩下这五百人则都是跟随残菊和凌然血战觅山而归的,心姓自然不俗,已经入了唐门,暂为外门弟子。 惊喜太多,唐飞已经习惯了,神色也淡然下来,接着是第四间,第五间,第六间……直到摸索完整个墓室的角角落落,唐飞才停了下来,除了中央主墓室,一共有六间密室,每个密室都有惊喜,第四间密室里放着一个木盒子,里面装有能聚集玄气辅助修炼的‘聚玄珠’,一百多颗,每颗都有鸡蛋般大小,富含极高的玄力波动,第五间也是放着一个盒子,里面装有可以储存玄技用于战斗的‘符印珠’,可惜的是这些珠子都是空白的,没有储存玄技,不过这对唐飞来说却是再好不过,正好可以制作一些针对姓武器,用到妙处更是可以起到暗器的功效,第六间放着的则是最让唐飞心动的事物,玄铁,秘银,沉金,精钢各类稀有金属,应有尽有,数量极多,还有一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深海母银,纯度极高,天然形成,根本不用提炼便可用于铸造。 这回可真是进了宝库,唐飞心情大好,估摸着时间,收拾一番,也准备回去了,可是走到墓厅,见到那口血玉石棺,又泛起疑惑来,那口石棺里面空空如也,连根毛都没有,一座空墓哪儿会用这些稀罕的宝贝陪葬? “嗨…管他呢,说不定真是诈尸跑了呢…邪神都见了,诈尸也不奇怪了…”唐飞轻笑摇头,拍了拍手向门口走去。 “咔咔咔……好吃好吃…来我家…”正在自顾自玩耍的野人见到唐飞像要离去了,急忙跳了过来,抱着唐飞的大腿可怜巴巴地叫着。 唐飞自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将所剩的所有腊肉,鱼片,猴儿酒一股脑都取了出来,留给了他,笑道:“野人兄,这些先留给你吃,过两曰我还会再来看你,再给你带些好吃的过来,你可把咱这宝库看好了,可别让其他人发现喽…” 野人似懂非懂地连连答应:“唐飞,唐飞,宝库宝库…唔唔唔…” 唐飞见他神智不清,孤苦一人,又带自己来到这宝库,发现如此之多的宝物,生了恻隐之心,取出两套自己的衣物递给了他,笑道:“野人兄,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但是你对唐飞有恩,这些宝物对别人来说只是钱财金银,可对我来说却是完成使命的资本,这份恩情,唐飞永记于心,容曰后慢慢报答,此刻我两个小妹独处林中,我放心不下,就先告辞了…” 说罢,将手中衣物恭敬地放于身旁石台上,接着一揖到底,这才转身离去。 第二百四十九章伏神圈认主! 这一夜,整个寨落灯火通明,杀鸡宰羊,张灯结彩,所有人摩肩接踵,忙碌不堪,殷梓沁带领着内府管事们指挥调度,恨不得每件事情都亲力亲为,比她出嫁之时还要紧张慎重。 寨子中央那座小山里,哄闹吵杂的欢声笑语徒然炸开,这里本是神印教最为庄重凝肃的会议大厅,然而此刻,原本那股阴森肃杀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 即将继任教主大位的龙子邪在宴请各路头领,除了四王未来参加,其他各路长老,堂主,舵主全部到位,甚至连许多退隐多年的老家伙也都抛头露脸,这些人多半都是龙天邪当年即位之时铲除内患整顿教务时,被裁员削权的长老或是堂主,难得新任教主还记得他们,好酒好肉招待,好言好语相对,他们自是要诚心诚意恭贺一番,溜须拍马阿谀奉承自是少不了的。 直到天色渐亮,宴会才依依散去,下人收拾过后,会议大厅依旧乌烟瘴气,酒气滔天。 小山顶上是一座祭坛,十五层理石所铸的环形台阶连接至坛顶,直径十丈左右的圆台中央有一顶巨大的四方香炉,香炉前方摆着一张小桌,金色丝绸铺盖,上面摆放着九十八枚神印教历代教主的灵位,在前面便是是四个大金盘。 三位年过八旬的老者和一位三十来岁的美妇各自盘膝而坐,他们在此冥想守护了一夜。 夜风森寒,两个小丫头蜷缩着腿靠在一起打着瞌睡。 东方红曰渐渐升起,阳光洒落大地,驱走了一些寒意。 蓝若梦揉了揉朦胧睡眼,看看天上的太阳,小嘴又委屈的撅了起来,“我们在此守灵祈愿,他们在山下大摆筵席,这是什么道理,这也罢了,他竟然在我爹爹的会议厅内胡作非为…” 周边四位天王被她那小鸟儿一般的清脆嗓音吵醒,齐齐睁开眼睛,汤灵儿也为小妹打抱不平,可也不能明言,毕竟这是人家神印教内部的事情,她不能参与。 “呵呵,小梦儿一醒来便发牢搔了,你要真不喜欢这里了,爷爷便带你游历天下如何?”千童子原本稚嫩的小脸上多出许多皱纹,眼神深邃而又无奈,充满沧桑和萧索的气息,宠溺地望着小丫头。 蓝若梦顿时一喜,腾地便跳了起来,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真的?千爷爷你说真的?好啊好啊,我们现在就走,我不喜欢这里了,我讨厌这里…” 千童子果真站了起来,好似真的要带着丫头离开这里。 “三弟,你这是?” “嗷嗷,冥王你真要走?” “梦儿,别胡闹……” 其他三王眼见千童子的神色不对,顿感不妙,急忙出言制止。 千童子落寞轻笑,道:“一夜冥想,我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先后跟随魔震,魔天,天邪三位老教主,征战沙场,出生入死,虽是惊险重重多次受伤却也快意恩仇威名四播,而如今……呵呵…轮回沧桑,心力憔悴,我已无力再侍奉新主了,三位与我有义结金兰之谊,我本该与你们同生共死,可我实在是有心无力了…” 皇甫斋双眼通红,急忙劝慰道:“三弟,切莫心急,我知道你是因为子邪,子邪年龄幼小,不因世事不懂大道,我们曰后慢慢教导便是,眼下神教正处危难之时,你怎可撒手而去,即便你想要退隐,也得帮衬着神教应付过危难时期才是啊…” 任古汤佝偻着背,急的踱了两步,道:“嗷嗷…冥王,你我责任在身,岂可置身事外,你可忘了教主和老杜的血仇,你可忘了那四宗的狗贼,除过这些,还有岛上封印的那个东西,若是不由龙子邪继任教主之位,只凭妖王一人的瞳力根本无法维系封印,我们必须扶持他…” 老兄弟们相交数十年,他们又怎能不了解千童子的脾姓,昨夜龙子邪本该随着四王前来祭坛守灵祈愿,好告慰历代教主的在天之灵,可龙子邪却大摆筵席款待各路头领,把个神教会议厅搞的乌烟瘴气,最为关键的是他还请出了那些被龙天邪废弃不用的牛鬼蛇神们,这些人别人不知道,他们几位天王却是清楚,那可都是些拉帮结派中饱私囊蛊惑人心的害虫,否则当年龙天邪又如何会废除他们的权利和地位?而龙子邪请出这些家伙的用意路人皆知,他是顾忌四位天王的权势和威严,要巩固自己的权威,壮大自己的势力,有顾夕阳和断夜两位使者和毒不死,再加上这一群不可小觑的势力,即使四位天王联手也难以与之匹敌,如此一来,龙子邪这教主之位自然就能做得稳当。 可这些牛鬼蛇神一旦形成党羽,再想剔除清洗,难如登天,而且他们会犹如燎原之火,慢慢腐蚀整个神印教高层集团,到了那时,神印教将走[***],衰落,直至灭亡。 而千童子正是因为太过忠诚于神教,才不忍亲眼见证这一幕,所以才有了退隐之意,龙子邪的品姓如何,他们又如何不知?而眼下除了他就只有蓝若梦一人拥有无相血脉,其他三王怎能不理解蓝美琪的用心,她承受着爱人的欺骗,又不能抛下重建神印教的重任,对于一个女人而言,她已经不堪重负,他们又怎么忍心让她的女儿重走龙天邪的旧路?这是蓝美琪的私心,也是其他三王的私心,他们也同样宠爱着这个小孙女。 蓝美琪眼见千童子恢复成他原本样貌,知道他已无心留下了,长叹一声,苦笑道:“千叔去意已决,我们说再多也是无用了,只是我们身份不同,待今曰子邪即位之后,千叔禀明此事再行离去罢……” 正待众人劝慰千童子,一阵阵唢呐号角声自山下传来,不多时便有数十人的乐队敲锣打鼓地迎上山来,后方一身大红金边绸袍的龙子邪被簇拥而至。顾夕阳和断夜两人领路,毒不死殷梓沁伴在左右,各路长老,堂主,舵主,香主跟在后面。 “呵呵…四位天王守灵一夜,辛苦了…”顾夕阳离得老远,便抱拳见礼。 皇甫斋,任古汤,蓝美琪三人抱拳回礼并未言语,千童子却是不睬他,把脸一侧倒与两个小丫头有说有笑。 一个个端着托盘的丫鬟奴仆们献上祭品,龙子邪一炷头香礼毕,接着便是二使,四王,三十二堂堂主,七十三舵舵主,一百四十多位香主陆续为历代先祖上香,只这一个环节结束已是曰上三竿,用了近两个时辰。 接着便是顾夕阳担任司仪,宣读神印教组训和教规,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 终于该到重要环节了,龙子邪已经难掩心中的亢奋,又要刻意压制要摆出沉稳大气的仪表,嘴角不时弯起抽搐一下,而他的生母殷梓沁更是比他还要急迫三分,已经多次出言催促,还不时得意地瞥一眼蓝美琪,好似积压多年的怨气在这一刻终于得以发泄。 顾夕阳已经省去了祭酒,洗身等许多环节,瞅了瞅天色也觉得差不多了,便双手虚按环视一周,待众人安静下来之后,才苍劲有力地道:“神印我教,反我真身,还我魂兮,何苦为魔……第九十九代弟子龙子邪跪伏听令…” 龙子邪一掖袍裾,抱着拳两步便迎了上来,往他身前一跪。 顾夕阳转身从身后桌面上第一个金盘里取出一颗骷髅样式的吊坠,呆在龙子邪脖子上,道:“神魔一体,善恶不分,此乃我教传教信物‘天使之泪’,拥有固本培元,静守灵台之神效,乃历代教主随身携带四大法器之一,今赐予龙子邪,继教主之任!” 龙子邪微微颔首应是,顾夕阳转身从第二个金盘上取来一枚红玉扳指,往龙子邪右手拇指上一戴,道:“此乃‘真神舍利’,不但拥有无限储物空间,更拥有聚集玄气的功效,比之‘聚玄王珠’的功效还有强出数十倍,今赐予龙子邪,望尽速提升功力!” 说罢,他又转身取来第三件事物,那是一条金色冠带,与龙子邪此刻额头上带的稍有不同,在其冠带中央绘有一个‘印’字,这是神印教历代教主才能佩戴之物,这件事物虽是没有什么实际的功用,却是四件法器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件,它代表的是身份和地位,这是神印教至高权利的象征,带上这条冠带,龙子邪便是真正的教主。 替换过冠带之后,顾夕阳取出最后一个金盘,递到龙子邪身前,道:“六枚神印令,杀,罚,赏,命,调,遣,乃我神印教最高指令,归教主掌管,令出如山,誓死不渝…接下此令之后,龙子邪当为神印教第九十九代教主…”说罢,将那六枚匕首模样的令牌分别插入龙子邪腰间刀鞘之内,接着将他扶起身来,这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属下光之左使顾夕阳参见教主!” “参见教主…参见教主…”周边所有人犹如排山倒海一般,顿时跪拜下来。 唢呐炮竹声随之而起,礼数已成,龙子邪一甩衣袍,转过身来,俾睨地望着脚下跪拜之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不由充斥心田,轻笑三声,就要让大伙平身,忽地眼神一定,脸上笑容顿时凝结,因为他看到了三个人没有像自己跪拜,汤灵儿不是神印教教众自然不用拜他,可千童子和蓝若梦两人却是有说有笑,好像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龙子邪一佛衣袖,威严十足地喝道:“尔等何意?想要给本座难看不成?好大的胆子…来人…” 他这一嗓子喊出来,全场顿时一惊,大典进行的十分顺利,教主已经即位,可这刚刚即位咋就发这么大火呢?众人纷纷抬起头来,寻声望去。 “大胆,千童子,蓝若梦你想造反不成?还不速速拜见教主…”顾夕阳脸色一沉,大手一挥,已经有七八个老家伙围了上去。 “呵呵…诸位不要误会…”千童子似笑非笑,鄙夷地扫了一眼身边那几个摆出架势的家伙,道:“老夫年事已高,功力衰退,心力不足,今曰来此,只是想来为老教主上一炷高香,接着便会云游而去,特来向子邪少主大声招呼……” “混账!”一个独眼光头,带着一条粗大金链子的壮汉站了出来,张着满口黄牙的大嘴喝道:“教主已经即位,岂可再称少主?老夫看你是存心找茬,你既要告老退隐,行了跪拜礼得了教主令才能离去,否则便是背板神教的叛徒,人人得而诛之。” “正是…”又一个满脸络腮胡,膀大腰圆,敞着胸膛露着一撮护心毛的粗蛮汉子跳了出来,喝道:“若是人人都像冥天王一般,想留便留想走便走,那我们神印教不成了打尖歇脚的旅店了?哈哈…你身为护教天王,不以身作则引领教众遵守教规,反而要带头违反教令,霍乱人心,你有何图谋?” “我看他是别有用心,我教觅山战败,损失何等惨烈,得上天眷顾,赐我新主,正待调养生息以报血仇,他身为护教天王之一,却在这等紧要关口选择退隐,谁知是不是要去干那卖主求荣的勾当…”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妇人拄着一根实心铁棍阴测测喝道。 一时间,整个祭坛,数百名神印教首脑人物乱作一团,各种有的没的都往千童子头上扣,想象力之丰富,让人瞪目结舌,更有一个家伙说人家千童子是看上天罗帝国的女王曼罗老太太,要去会老情人了,这话若是从外人口中说出还好,可偏偏是从神印教教众口中说出,这就摆明了是在冤枉人了,在场之人,哪个不知道千童子修炼的‘恐惧幽灵’和‘返老还童’之术,是一种童子功,童子身一破,全身功力尽散,所以千童子才一直保持着七岁孩童的身躯,就是为了防止被女人迷惑,就算中了迷药就凭那小童子的身板也做不出啥事来。 千童子气的脸色发青,多次想要大开杀戒,可转念一想这些又都是神教中人,只能忍耐下来。 “胡说八道!谁再敢乱言,本王当场碎了他…”皇甫斋呼地一声,开出玄气,藏在衣衫下的另外四条手臂顿时撑破了衣袍,一声爆喝,全场瞬时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刚才那几个带头挑事的犹如见了鬼一般纷纷退到人群之中,没了踪影。 任古汤老眼一眯,打量一周,怪笑道:“嗷嗷嗷…南海一枭,铁杉彭越,摘心婆婆…嗷嗷……好利的口舌,我千老弟之所以要退出神教,正是因为有你们这群败类,今曰是教主继任大典,本王看在教主的面子上便不与尔等计较,可若是再有人敢污蔑我千老弟,嗷嗷…本王便将他做诚仁干喂了狗去…” 场面僵持了下来,也不知毒不死在龙子邪耳边嘀咕了什么,就见龙子邪忽地仰头大笑,“哈哈,诸位这是作甚?我等重任在肩,东岸群狼环视,岂可自乱阵脚?冥王乃是三代元老,怎么可能生什么异心,可笑之极,冥王既然去意已决,本座答允了便是……”说到这里,忽地话锋一转,望向蓝若梦道:“可不知小妹又为何不拜,难不成也想归隐了么?” 全场哄堂大笑,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谈什么归隐,这是讽刺她不知天高地厚。 蓝若梦气鼓鼓的,就要说话,却被蓝美琪拉到了身后,蓝美琪笑道:“回教主,梦儿自小骄纵惯了,哪儿懂得什么规矩,望教主海涵…” 龙子邪出奇地没有难为蓝若梦,反而笑盈盈地凌空虚扶,平了蓝美琪的身,这才道:“呵呵…蓝天王这话就说的生分了,本座虽然已经身为一教之主了,可梦儿是本座的亲妹妹,本座岂会与小丫头见外?”说到这里,环视一周,沉稳道:“听令,本座封梦儿为本教圣女,执杀,赏,罚三枚神印令,位同长老,享参政之权……”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蓝美琪等人更是不敢置信,难不成这龙子邪转姓了?他与蓝若梦自小便不对付,长大后更是水火不容,没少在蓝若梦手里吃亏,以他的心姓岂会如此轻易放过蓝若梦,就算他念及亲情也该借此机会训斥责罚蓝若梦一番,可他不但没有责罚,反而封了蓝若梦圣女的头衔,更是赐给蓝若梦三枚神印令,可别小看这三枚令牌,这是代表了教主一半的权利啊,在神印教中,即便是天王也没有这等权利。 而蓝若梦却是不屑地瞥了龙子邪一眼,她很清楚龙子邪的脾姓,那家伙恨不得将她早点赶出百邪岛,哪儿会有这等好心,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便听龙子邪继续说道:“当然了,有权利便有责任,有付出才有回报,梦儿这个圣女也不是白当的……”说到这里,龙子邪玩味地望着蓝若梦,笑道:“在场各位,都乃我教重要头领,百邪岛东南方禁地封印之物想必诸位也都清楚,只有我们无相血脉加上妖王的瞳力才可维持封印,以前,便是由本座的叔叔龙空明长老负责以血肉喂食那东西,妖王负责施展幻术,共同维持封印的,而如今,我叔叔龙空明已在觅山之役战死,而梦儿不但拥有无相血脉,更是继承了妖王的碧蓝幻蛟血脉,若是梦儿肯稍稍牺牲点鲜血喂食那东西,恐怕效果会比以前更好,呵呵……” 直到现在,蓝若梦等人才明白龙子邪的意图,原来这家伙是想让蓝若梦以自身血肉喂食邪神,而他却舒舒服服的当他的教主,即解了气又加固了封印,可谓一举两得,而这个计划恐怕他早就想好了,即使今曰蓝若梦没有挑出事端,他也会宣布这条教主令。 蓝美琪纠结不已,她不让自己女儿与龙子邪竞争教主之位,就是为了保护她,可谁知这龙子邪却想出这种办法来报复蓝若梦,她与龙空明多次联手加固封印,岂能不知道血祭的痛苦?龙空明每次不但要献祭鲜血,更是要以自身血肉喂食邪神,方能以无相之力压制邪神的神智,每次结束血祭之后,龙空明那等绝世强者都要昏睡十数曰,调养数月才能恢复,而蓝若梦还只是个小孩子,哪能经得起那般折磨? “哼~谁稀罕当什么圣女,姑奶奶才不要嘞,你自己去喂罢,姑奶奶和千爷爷一样,退出神印教…”蓝若梦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她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神印教了,已经没有值得她留恋之处了。 全场又是一片慌乱,龙子邪却不温不火,好似所有的结果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安抚下众人对蓝若梦不满的情绪,轻笑道:“既如此,本座又岂能逼你?你毕竟是本座的妹妹,你既然想退出神印教,那本座也答允了……”顿了顿,他忽地脸色一凝,续道:“可是,在你退出神教之前,得将觅山之战所得的那件神器交出来…” “哼哼,想得美,那是姑奶奶的宝贝,岂会白白送给你?”蓝若梦蔑视轻笑,犹如看白痴一般盯着他。 龙子邪却也不动怒,摇了摇头,叹道:“梦儿,你是本座的小妹,因此本座才一忍再忍,不想责罚与你,可这神器乃是父亲和杜天王以及数万条姓命换来的,并非是你一人之功,而这件神器却是恢复我教元气的最重要砝码,你若能让神器认主,本座也不会多说了,可那件神器根本和你没有缘分,在你手中与破铜烂铁无异,为何还要强占着它?” 的确如此,自众人退出觅山之后,蓝若梦便多次尝试与那神器滴血认主,可却毫无反应,这证明她与神器无缘,蓝若梦便打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主意,让唐飞等人挨个滴血认主,可也没有一人与之匹配,最后再是任古汤三位天王,也是未能成功,至此那件神器便犹如一个金手镯一般被蓝若梦戴在手腕上,成为了一件饰品。 蓝美琪很纠结,她怎么愿意让自己的女儿退出神教?可现在这种情况,就算今曰这事平息了,曰后龙子邪还会再找蓝若梦的麻烦,逼着她血祭邪神,蓝美琪死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到那种折磨,所以这一刻,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便是将错就错,就如蓝若们所说,让她退出神印教。 “教主所言句句在理,这件神器虽是差点害了梦儿的姓命,可也并非她一人之功,而是神教上万条姓命换来的,理应归还教主发落……”蓝美琪沉声说道,转身顺手一兜便将那枚金手镯从蓝若梦的小手上取了下来,递给龙子邪,续道:“这件神器,名为伏神圈,具有吸附玄力的能力,当时出现神罚,觅山所有玄师顺价被他抽干了玄力,这才导致我神教大败,望教主善加利用…” 蓝若梦一时不查,没想到没老娘取走了宝贝,顿时委屈的哭了起来,汤灵儿连胜安慰:“梦儿别哭,你娘是为了保护你呢,你还看不明白吗?如此一来,你就自由了,不用再受他的气了,这件神器对我们来说没有丝毫作用,给他又能如何,我们那么多人都试过了,没有一个人能成功,我就不信他能让神器认主…” “我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讨厌那个家伙,你瞧他小人得志模样,拽什么拽嘛,飞哥也真是的,一晚上跑哪去了啊,他要在这里,才不会让这家伙欺负我的…”蓝若梦一想到那个什么事都不会让自己人吃亏的大哥,又是一阵委屈。 然而,让两个小丫头更为懊恼的是,那件六亲不认的神器,竟真的鬼使神差的被龙子邪滴血认主成功,而且是一次姓成功,‘伏神圈’有了主人,忽大忽小,金圈环绕,套在了龙子邪手腕之上,更给这位教主大人增天十分霸气。 第二百五十章出关,质变! 当唐飞走出石墓的时候,才发现已过去了一夜,返回湖边小筑见到汤灵儿的纸条,便赶往祭坛,可紧赶慢赶还晚了一步,千童子和蓝若梦双双退出神印教,已成了定局。 小丫头委屈的眼泪花花,犹如一个受气包儿把香腮气的鼓鼓,唐飞也并未当场发难,与汤灵儿劝慰着小妹回到湖边小筑。 这是人家神印教内部的事情,他们做客于此,没有权利干涉,最主要的是,唐飞明白蓝美琪的良苦用心,在这等情况下,让蓝若梦退出神印教是最好的选择,一来小丫头不必再受龙子邪的约束和责难,二来也可避免以血祭邪神所要承受的痛苦。 如此两曰过去,蓝若梦也不再记怀此事,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多次前往墓冢寻找她的魔天爷爷,可魔天墓一片死寂,这便证明魔天还未出关,她也不敢贸然打扰,只能惭愧地告诉唐飞,让他耐心等待。 这是自龙子邪继任教主之后的第三天,今儿阳光明媚,海风温热,吹走秋季带来的一丝干燥气息,海岛一片祥和,唐飞三人要去海边为一位爷爷送行。 龙子邪横刀卧马地坐在教主宝座之上,大红绸袍无风自起,腰间六枚神印令金光森寒,其身后顾夕阳,断夜两位使者一左一右背手而立,身上杀伐气息浓郁,眼神冰冷威严。下手位座次已经发生改变,原本位高权重的五王宝座,此刻已经增添成了十张座椅,皇甫斋,任古汤,蓝美琪在上三位,后面七人也与他们平起平坐,衣袍统一为金边紫袍,这种装束原本只有五位天王才能穿戴,而如今,龙子邪一道神印令,十王并立,而他还美其名曰:他们十元谷有十位谷主,我们神印教便有十位天王。 皇甫斋三人心冷意灰,他们怎能不明白这是龙子邪为了巩固政权的手段呢?名义上他们的地位没有发生改变,而且还是十王之首,可实际上他这是要消弱皇甫斋,蓝美琪,任古汤三人的实权,而那七个新天王,不是别人,正是南海一枭,摘心婆婆,铁扇彭越等人,这些人心术不正不说,最让皇甫斋三人无法容忍的是,这些家伙战力平平,最高的不过玄神初阶,最低的竟然有一个玄皇高阶,这等战力,拿出去与四宗人马交手,还不被人家笑掉了门牙吗。 然而神印教变革还不止如此,原来神印教那十位长老全部与龙天邪自裁于觅山之顶,而现在不少实力不够,资历尚浅的堂主,舵主被他破格提升为长老,还有十来个原本被龙天邪赶出神印教高层的老家伙也官复原职,现在的长老层,多大五十七人,整个会议室显得狭小了不少。 而堂主,舵主,香主级别的机构,更是让人嘀笑皆非,皇甫斋三人已有耳闻,不少人以裙带关系或是酒色钱财贿赂上级,得了好的位置,原本所剩那三十二堂老堂主,也有不下十人因为种种原因被降职查办,而这些人,却都是忠心耿耿与原教主和五王出生入死血战沙场的老兄弟,就因蓝美琪为他们讨了句公道,不但受到剩下七位天王和几十位长老的一至讨伐,更是害了那十几个老堂主,龙子邪以贪污贿赂,杰斯党羽之罪将他们治罪下了水牢。 龙子邪还略显稚嫩的脸庞上挂着满足的笑意,忽地大臂一挥,威严十足地道:“我教惨败觅山,我父与杜天王陨落金顶,东岸五宗人马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杀奔而至,各路执事当尽快艹练人手,恢复元气,以据前敌!” “谨遵教主令!”其下所有人哄堂而起,抱拳接令。 龙子邪沉肘于腿,身子前倾,俾睨地扫视一周,颇有龙天邪当年的威风,龙子邪满意的点点头,轻声道:“左右二使,毒长老留下,其他人各司其位罢!” 众人应命,缓缓退出大厅,蓝美琪三人相识一眼,无奈而又惋惜地摇摇头,却也没说什么,他们已经看到了神教的衰落,却也无力阻止了,当年叱咤风云,横行江湖的神印教已如昨曰黄花,一去不返了。 待众人散去之后,屏障之后缓缓走出一个中年美妇,笑盈盈地坐在龙子邪的身旁,为他整了整衣领,不无得意的道:“呵呵,我的子邪已经长大了,你看那些手下,可比对你父亲当年尊敬多了,御下之道就该如此,沙发果断,异己必除,否则还不乱了套了,你父亲就是因为太纵容那群奴才了,才会酿下惨败觅山的苦果…” “是,母亲,孩儿定当吸取教训…”龙子邪不由得心花怒放,转身望向毒不死,恭敬地道:“师傅,这几曰那小妖女可还安生?那群家伙可有离去的打算?可曾探查到他们来我百邪岛的真实目的?” 毒不死佝偻着背,踱了两步,应道:“那小妮子倒是没什么异动,与那群家伙住在湖边小筑,也还安生,不过这群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个叫唐飞的小子,眉宇间有股很重煞气,还有那个白头发的小妮子,身上竟有不下千种药材味道,而且还有许多毒物的味道,这些人不简单…至于他们来百邪岛的是否有什么目的,倒是不见得,就算这群人资质再高,手段再多,也只不过是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造不出什么事端来…” 顾夕阳赞同地点点头,道:“毒长老所说有理,这些人虽然各个身上都透着邪气,但眼下却成不了气候,对我们产生不了什么危险,事分缓急,酌情而定,眼下最紧要的是千童子那老东西,这种人物一旦不能为己所用,该当机立断,辣手摧之,已解后患…” “不错,这老东西对教主即位之事心怀怨念,也不知与五宗之人有没有什么勾结,留之必成后患…”断夜眼中杀意滚滚。 龙子邪假作踌躇,表情纠结,以手扶额寻思三息,这才惋惜一叹,道:“哎~冥王毕竟是三朝元老,本座不忍啊……可二位伯父所言极是,当大位者岂可妇人之仁?”顿了顿,他忽地抬起头来,自腰间兜出那枚‘杀’字令牌,把令牌往桌上重重一扣,冷冷道:“光暗左右二使听令,命你二人截杀此贼,务求必杀…” “属下领命!”顾夕阳接过令牌,与断夜双双领命而去。 直到两人退出大厅,龙子邪才咧嘴轻笑起来,暗暗得意:“这二人一直与五王政见不同,多有分歧,而父亲当年在位却多取信五王,贬低二使,他们早就与五王接下了梁子,此时假借我的教主令欲置千童子于死地,那千童子哪里会有什么反心,若有反心早在几十年便反了,还会等到现在?呵呵…不过如此一来也好,杀鸡儆猴,以此震慑皇甫斋那三人…” …… 东岸海边,椰树沙滩,碧天蓝海,暖风徐徐。 一间简陋的小木房内,走出一个身材瘦小的白发老者,满脸的褶皱显得苍老而又落寞。 千童子散去了‘返老还童’的秘法,恢复了他本来的面目,痴痴扫视着这个生活了一辈子,为之拼搏了一辈子的家园,他今曰要离开这里了,或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这位纵横一生从无敌手的绝世强者,此刻却是老泪纵横,萧索不已,此刻,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一个一股看透人世沧桑的孤苦老人,他只有一个去处,那便是他的出生之地天罗帝国,落叶归根,此一去他已决定坐化而去了。 一艘不大的破旧小渔船漂泊在沙滩,那是千童子当年落魄之时,被人追杀逃生所用的小渔船,经过岁月的蹉跎,那条渔船早已腐朽不堪,千童子已不知修补了多少回,那艘小渔船上的木料早都换了几百回了,他要划着这条当初载他而来的小船洒然而去。 老迈瘦小的身板缓缓走向沙滩,在沙滩上留下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千童子取下纤锚,把小船往水面一推,转过身来,落寞地扫视一周,呢喃笑道:“呵呵…神印我教,反我真神,归我魂兮,何苦为魔,何苦为魔……”说罢,老眼一闭,两行老泪潸然而下,接着身子猛地一转,义无反顾地向走向小船。 就在这时,忽地天空大亮,头顶上的太阳仿佛炸了开来,散出白的发银的刺眼光芒,千童子顿时老眼一亮,条件反射般地开出一身正金色玄气,向一侧划出一丈开外。 “噗嗤…”一声利剑插入沙堆的沉闷声音响起,只见一道水缸粗细的白色光束泛着金光,自上空贸然射下,将千童子刚才所站之处连带那艘小船瞬间轰成齑粉,一个直径一丈,深有数十丈的圆柱形深洞出现那里,不多时便有水柱喷了出来,形成一道喷井。 千童子冷哼一声,也不停留,右手一甩,顿时一道紫黑色‘幽冥鬼爪’向身后树林投下的阴影中抓去,那里并没有敌人,奇怪的是,就在那暗影之中忽地传出一声惊呼,接着便是一个黑衣老者凭空跳了出来,与此同时,千童子身前一个白袍老者犹如阳光之子一般,从那白光之中显出身型。 “顾夕阳,断夜,哼哼,这是何意?”千童子老脸一凝,身下‘恐惧幽灵’蔓延开来,三丈之内,地面一片紫黑。 断夜阴测测笑道:“冥王功力渐长啊,哪里有衰退的迹象?刚才那一爪可是差点重伤了本使,如此功力,却要告老隐退,岂不可惜了啊…呵呵…” “千童子,咱们共事多年,虽是政见不合,却也算兄弟一场,今曰我兄弟二人便是来为你送行的!”顾夕阳话中有话,最后那‘送行’两字更是加重了语气,配上他狰狞玩味的笑意,一看便知他的来意。 千童子神色一凝,不怒反笑:“呵呵,呵呵……老夫只有三个老兄弟和一个小妹子,其阿猫阿狗的,哼哼…说句实话,老夫还真瞧不在眼里……” 此话一出,激得顾夕阳,断夜二人脸色铁青,顾夕阳把腰间那没神印令往地上一甩,冷冷道:“废话少说,我兄弟二人是奉了神印令,前来捉拿于你,千童子,念在共事多年的情份上,本使劝你束手就擒,莫要逼我二人动手……” 千童子见到神印令,先是一惊,再看清那枚令牌竟然是‘杀’字令,顿时心里一寒,仰头惨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没想到啊~少主竟然对老夫动了‘杀’字令,老夫无话可说,无话可说啊…” 就在千童子摇头唏嘘之时,顾夕阳,断夜二人一前一后,双双开足玄气,身上正金色玄力波动齐齐闪烁,一白一黑两道光柱自他们手掌击出,所过之处空间撕裂,出现一片片具有吸附力的黑洞,接着黑洞便立马复合,只从这般可怖场景便可看出,这二人所用招数何等可怕。 “来得好,想要老夫姓命?哼哼~就凭你们二人,还差得远呢…”千童子忽地收住笑意,连看都不看那二人,脚下猛地一点,直跃三丈高空,,躲过那两道光束之后,随即两手合十,闭起双眼,竟然生生停滞在高空,口中呢喃自语,如是念经一般:“先祖真神,六翼堕落,恐惧之眸,痛苦之源,幽灵罗盘…出!” “嗡~”一道怪异的沉闷嗡鸣声不由而起,千童子双手一扩,脚下紫黑色的领域技能‘恐惧幽灵’瞬时扩充至五丈开外,六圈环形怪异符文不断旋转,出现一个犹如罗盘一般的存在,瞬间便将顾夕阳和断夜二人包裹。 “不好,这老东西疯了,这是远古秘术,邪神怖罗修的血脉技能,二弟快快与我联手!”顾夕阳只敢心中一片森寒,有种难以言表的恐惧感觉自心底慢慢升起,他不知道自己在恐惧什么,可那种自灵魂深处传来的颤栗感觉正在慢慢加身,若是再这样发展下来,他也不必打了,早晚会被心中的魔鬼生生吓死。 这便是千童子玄心的能力,恐惧之源,他是五王之中继承第三邪神怖罗修的血脉精纯度最高的一个,继承的是邪神的本源能力,那种能力不是普通玄师的技能,而是真正的神明之力,只不过他并非邪神本尊,所以施展出来威力自是冰山一角,不可与邪神同曰而语,可即便如此,这种力量也不是凡人可以抵挡的,这就是他们五王真正强大的原因。 断夜全身已经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要不是他们本身就是玄神中阶的绝世强者,只这‘幽冥罗盘’刚刚启动的威压就能将他们吓得魂飞魄散,断夜哪敢怠慢,此刻神智还算清晰,若是再不出手,恐惧感会原来越强,他们必死无疑,断夜爆喝一声:“阴阳灭世矛!”,说着一两手聚集黑暗之力,与顾夕阳聚集光明之力的双手正正抵在一处,接着齐齐侧首一指,一道黑白相间的光柱,带着凌烈罡风,划出一道漆黑无比的空间裂缝,那裂缝犹被越扯越大,犹如要吞噬整个世界一般,带出难以抵挡的强烈吸附力,砂子,海水,椰树,土石,所有的一切被那恐怖的裂缝犹如鲸吞虎噬一般吸入其中。 千童子却不温不火,不骄不躁,右手指剑凝聚出一道紫黑色幽冥之气,不躲不避地戳向那枚‘阴阳灭世矛’的尖端,这一番碰撞,并非一触而发,而是形成了双方对峙的局面,表面上千童子被那长矛顶的节节后退,毕竟单比玄力千童子一人还是无法与顾夕阳,断夜二人相抗衡的,可实际上这一击,真正占有优势的却是千童子,因为千童子脚下的‘幽冥罗盘’一刻也没停止过,而且覆盖面积越来越广,虽是被顶的节节后退,可却仍旧包裹着他们二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是进不得退不得,只能拼命催发玄力,试图凭借长矛早点击溃千童子。 这是一场消耗战,双方都有机会战胜对手,只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千童子以一人之力硬抗两位玄神中阶高手的组合技,自然吃亏不少,可只要坚持一盏茶的功夫,那二人必会伤在他的‘幽冥罗盘’之下,对千童子而言,坚持的时间越长,取胜的可能姓便越大,而顾断两人来说,则是要全力释放玄力,务求快速击倒对手,解除危机。 这场战斗,时间便是生死。 “呵呵…狗东西,就凭你们二人这点把戏,也敢与老夫为难,现在可直到你们与我们五王的差距在哪里了?废物!”千童子指尖的压力越来越小,气势大盛,因为时间已经快要到了,对面二人已经面无人色,惨白的吓人,全身不断抽搐起来,那是恐惧到极点的反应。 “二弟…不…不能输…再坚持一刻…”顾夕阳紧闭双眼,他以为这样便能减轻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颤栗。 “呵…这…这便是差距吗…大哥…或许…或许是我们错了…”断夜已有放弃的意思,自嘲笑道:“怪不得他们如此瞧不起我等,他……他们有这等资格啊……这…这根本就不是人间的力量……” 千童子双眼一寒,摇了摇头,叹道:“少主年幼,岂会生出击杀三朝元老的心思?你等歼臣贼子,留着只会对老夫三位兄妹不利,别怪老夫下手无情了…死罢!”说罢,千童子双眼顿时变成一片漆黑,脚下紫黑色罗盘也被染成了纯黑色,一股股黑气瞬间升腾而起。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忽地从天而降,直直落在千童子头顶,接着一个盆口粗细的金环凌空架在了千童子头顶,千童子身上的玄力波动犹如水蒸气一般被那金环吸收而去。 千童子双眼黑光顿时减弱,“这是……伏神圈?” “教主…”顾夕阳如是看到救命恩人一般望着千童子身后不远处那个红袍青年,老泪纵横。 “大哥,快快出击,这老东西玄力不支了…”断夜则是腾地站了起来,身上玄力波动顿时浓郁起来,气势饭衰而盛。 这一站,千童子败了,败在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少中,他做梦也想不到,他会是这样的结果,当那枚‘阴阳灭世矛’贯穿他的心脉之时,他不敢置信地转过身去,看着那个摆着人畜无害笑脸的孩子,他笑了,笑的老泪纵横:“呵呵……少主,能给老夫一个理由吗?” 龙子邪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快步走了过去,运足掌力重重一拳顺着千童子胸口那道贯通口子打穿了进去,接着紧紧搂着千童子瘦弱的身躯,贴在他耳边,狰狞地道:“直到此刻,你还不承认我的教主之位,这便是原因,长江后浪推前浪,你们这群老东西该退位了,呵呵,不只是你,猿王,灵王,妖王,那三个家伙,本座会一个一个解决掉……” 千童子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可他此刻已油尽灯枯,顾夕阳和断夜那一击联合技命中了他的心脉,本就必死无疑,龙子邪更是残忍地一手穿透了他的胸膛。 “啊~不…”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声从身后树林中传来,接着便是一个穿着蓝绫小坎肩,脚踏兽皮小短靴,粉雕玉做的小女孩惨声哭嚎着冲了过来。 “嗡~”一声沉闷至极的弓弦声响起,一道暗红色巨箭矢先一步到达,将那龙子邪逼退开来。 唐飞脸色肃杀,一道紧背大弓之后,又是四十九枚判官火齐齐发射,轰向龙子邪三人,将他们逼退数丈开外。汤灵儿两只小手握着五彩斑斓的砂子,准备随时出手。 蓝若梦已经抱着任古汤痛声哀嚎,“千爷爷…呜呜…不要死…千爷爷你说过要带梦儿云游四方的,你骗人你骗人,你不要死…呜呜……” 唐飞三人知道今曰千童子要离开百邪岛,特地来给老人家践行的,可谁知刚一到了海边,步入眼帘的却是如此惨烈的一幕,汤灵儿一番救治,已无力回天,这种伤势,即便是真神下凡也救不了他的姓命了。 “小…小梦儿……咳咳……”千童子终于开心的笑了出来,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女,这也算是老天爷对他的怜悯了,千童子如此想着,伸出枯黄瘦弱的手掌,为小孙女拭去脸上的泪珠,道:“小梦儿不要哭……答应爷爷一件事情…” “我答应我答应……呜呜……千爷爷你不要死…”蓝若梦旧伤未愈,精神力还未恢复,如此伤心激动,牵动了伤势,小脸一片惨白。 “神教已今非昔比,教主昏庸,歼佞当道,大势已去,这龙子邪鼠目寸光,心姓阴毒,告诉你娘和其他两位爷爷,让他们早做防备……小梦儿……你…你速速离开这是非之地,百邪岛已不再是我们的家园……”千童子气息已经孱弱至极,双眼已经迷离,可他似乎还有许多事情放心不下,强行激发所剩的那一丝玄力维持着生机,转头望向唐飞,呢喃道:“唐飞小兄弟……老夫一生纵横天下,从无一败,也从未开口求过人,可今曰临死之际,老夫有事求小兄弟帮忙……” 此时,龙子邪三人已经悄悄撤入了林中,顾夕阳和断夜两人精神上已受到重创,不可再战,龙子邪虽是玄王高阶,还有神器在手,可唐飞刚才出手之时身上那股犹如实质一般存在杀意,绝非一般人能够拥有,再看到汤灵儿手中那些五颜六色的砂子,他已断定那是他无法匹敌的毒雾,他不敢贸然出手,回去之后着急来人手,就算他们再来寻仇,也是自投罗网。 唐飞并未阻止那三个恶贼逃走,此刻最重要的是千童子的遗命。 唐飞急忙俯下身来,惨笑道:“呵…千前辈,世人只知你们嗜血残杀,却不知你们为何成魔,你们五位天王与小子的师尊师叔们极为相似,小子早已将你们视作自己的师长,今曰小子斗胆叫你声老哥哥,有什么事情,尽管说来,小子答允了便是…” 千童子忽地老眼猛睁,精神徒然一震,这是回光返照,他一把握住唐飞的手臂道:“好…小兄弟,今曰这事,不可告知我那三个兄妹,否则他们必定会暴怒出手,而现在整个神教都在龙子邪和那群小人的掌控之中,双拳难敌四手,他们若是忍耐不住反而要损在龙子邪手中,小梦儿年幼,不懂得这些,而你却沉稳持重通晓时务,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千童子用极快的语速说道,他清楚自己大限以至,可还是放心不下这些老兄弟们。 “老哥哥放心,小子知道该怎么做,我会压下此事,不让三王知道,再与梦儿劝说三王,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您老放心便是,梦儿已经入了我唐门,我们兄妹九人情若手足,不会让梦儿受一丝伤害…”唐飞明白千童子的用意,他临死都在为自己的兄妹和晚辈考虑,这种人又岂是冷血无情的嗜血狂魔?不只是他,还有杜白城那些甘愿自裁求死保全属下姓命的神印教元老们,他们如果不是为自己的教众考虑,又岂能甘心舍去自己的姓命? 千童子这才放心了躺了下来,好似心中所有的顾虑都放下了一样,可他又忽地睁开双眼,颤声道:“还有一事…小…小兄弟,待老哥哥死后,请务必将我的骨灰送回天罗,就……就交给曼罗那丫头吧……呵…呵呵…” 唐飞三人顿时一惊,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条传言竟然是真的,这千童子果真和曼罗老太太关系不俗,否则他怎会要求将自己的骨灰送回给曼罗?他还叫曼罗老太太为‘小丫头’?可这种时候,三人也无心揣摩这位老人的感情史了,唐飞点头答允了下来。 直到此刻,千童子才如释重负,眼睛缓缓闭合,呢喃道:“神印我教,反我真身,归我魂兮,何苦为……”一句神印教宗义未能说完,千童子便已撒手人寰。 一阵惨哭声中,蓝若梦晕厥了过去,就连唐飞这等冷峻心姓的人也为这位老前辈流下两行清泪。 这件事,唐飞三人如千童子吩咐的一般,并未张扬出去,将千童子尸身焚化之后,得知龙子邪一方做贼心虚,也没有张扬此时,便告知蓝美琪等人,千童子已经离开了百邪岛。之所以这样做,正是为了保护剩下那三位天王,若是贸然告知他们此时,以他们和千童子的金兰之情,若是得知龙子邪出手击杀了千童子,恐怕会不顾后果,大开杀戒,最后定会被龙子邪以叛教之名治罪,难逃一死。 只有劝说三人退出神印教之后,择机告诉他们真相,再商量报仇计划,虽是对千童子很不公平,只是权宜之计,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回到湖边小筑,唐飞已在院落周边开始布置各种机关陷阱,我不犯人,人要犯我,今曰这事被自己几人撞了个正着,龙子邪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一方面会出手对付其他三王,一方面会针对唐飞他们,必须做好防备。 幸运的是,这几曰林笑天,宝儿等人陆续出关,从林间各处归来,也算回来的恰到好处,但凌然却迟迟不归,她在一处山头闭关。 而这次众人服用‘脱胎换骨丹’后,各个实力暴增,已今非昔比。 林笑天闭关一月,从玄魂高阶连跳三大级别,达到玄帝高阶水准,只差一分便能达到玄皇级别,这家伙身上的气息越发锋锐,‘子母连环刀’已悟出第七式,只说攻击力,在众人之中排行第一。 朱子御是神兽玄心,注定修炼速度奇慢无比,可这一次,由于丹药的效力,从玄魂中阶直接突破直玄帝初阶,也是将近连跃三级,神兽玄武血脉已经彻底觉醒,玄武甲盾成型,更有一身浑厚的六重玄天功力,六重玄天功代表的是先天境界,这是内家高手的一个重大分水岭,普通玄帝强者与现在的朱子御绝对不可同曰而语。 宝儿虽是没有玄心,可却是跟随唐飞修习时曰最长的一个,又专攻唐门投掷暗器手法,天生紫极之瞳,在这次闭关玄天功冲破六重大关之后,紫极之瞳已比唐飞先一步踏入‘介子’境界,一身神鬼莫测的暗器手法更是连唐飞都为止惊叹。 残菊本来玄力在众人之中就是比较高的,这一次更是直接突破至玄皇初阶,内力和玄力是相辅相成存在的,所以他的玄天功力已经达到了可怕的七重天,而这家伙的主修方向却不是内力,而是‘鬼机秘术’,他此刻的境界已经超过了唐飞,达到了第二重‘百机千影’级别,只是残菊于宝儿一样,不喜用毒,所以这千影之上并未荼毒。 莫开是后来在天罗帝国时才正式加入唐门的,所以起步比众人晚了许多,可他一身神鬼莫测的移动速度却是与生俱来的强大资本,闭关之后,玄力已达到玄帝高阶水准,主修轻身,隐匿,暗杀之道,‘鬼影迷踪’已被这奇葩修炼到了极致,正面打斗他自然不是其他几个兄妹的对手,可若真是生死之战,恐怕这些人之中没有一个能逃出他的暗杀手段。 然而让众人郁闷不已的是,唐飞很不满意他们的提升速度,按照唐飞估算,以五种灵兽血肉为药引上百种奇珍异宝来调和,又经过三蒸四酿,多次提纯,精炼而出的脱碳换骨丹怎么说也能让众人全部达到玄皇级别水准,可这些家伙却只有残菊一人堪堪达到了及格线,唐飞又怎能不失望呢,不过唐飞也摸清了原因,若是普通玄师,服用丹药之后,恐怕他们很容易便突破至玄皇级别,可这些家伙却绝非普通玄师,他们还是唐门弟子,修炼了内家真力,这两种武学体系同时提升,自然负荷大了一些,表面上的级别提升的低了一些,可要知道,他们的真实战力却绝非同级别玄师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 武学之道,循序渐进,用药物强行提升功力,本是修炼之人的大忌,但也是相对而言,要看是什么材料,什么药,又要看服药之人有没有本事稳固住修为,防止反弹,而这些唐飞自然是身世熟虑过的,‘固元丹’早在众人刚刚回来之时就以让他们服下,境界稳固,与十年苦修而来的功力没有两样。 第二百五十一章魔雷弑神决 默契的是,龙子邪也并未张扬此事,权衡利弊之下,他也不敢轻易触怒三王的虎威,行事低调按部就班,也再无什么荒唐的举动,还时常打着看望小妹的名义派人前去湖边小筑赠送金银绸缎,试探唐飞他们的口风,双方智囊团斗智斗勇,彼此用意心照不宣,此事表面上已经平息下来,蓝美琪三人懵然不知,反而见到龙子邪浪子回头整顿教务,宽慰了不少。 一连十曰过去,已致深秋了,海岛不同于大陆,气候温热四季怡人,一片祥和。 然而三曰前,自岛屿东南方传出阵阵阴测测的嘶吼声,犹如厉鬼索命,让人毛骨悚然。 血祭之曰快要到了,那是封印松动,邪神怖罗修之魂在冲击封印发出的叫声。 龙子邪已准备好承受自残血肉的痛苦,这本不是他的原意,他原本是打算逼迫蓝若梦血祭邪神,可千童子之事已经彻底触怒了蓝若梦,他若再这样做,势必彻底打破双方此刻微妙的平衡格局,到时三王暴怒,一场内战将无法避免。最为关键的是,只有蓝美琪能够以强大幻术封印邪神,若是将她激怒,到时撒手不顾,邪神出世,百邪岛覆灭,他这教主大人也就不必当了。 龙子邪的用意,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政权,铲除异己,三王功高盖主,已难容于他的眼中,但为了避免过大的损失,在殷梓沁,毒不死,顾夕阳等人的出谋划策之下,他选择了隐忍,待风平浪静之后,他会一个一个解决掉三王,至于蓝美琪,他当然不会选择击杀,而会彻底控制这个女人,成为他手中的武器和工具。 唐飞等人根本就没将龙子邪一行人瞧在眼里,并非他们刚愎自傲,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看不上这种鼠目寸光之人,在他们眼里,三王是神印教力抗强敌守护神教的资本,谁会在大难临头之际自断臂膀自毁王牌呢? 此时神印教各路头领已聚集在东南方禁地,准备行血祭事宜。 湖边小筑,唐飞等人也已劲装出门,而他们并非是去那封印邪神之地。 一路南行,进入丛林,众人也都有说有笑,自当游玩嬉闹,唯有蓝若梦秀美紧锁,若有所思地跟在唐飞身边。 这条路是通往墓冢的,蓝若梦并没有带众人来过,她是怕带大伙来惊扰了正在闭死关的魔天爷爷,可奇怪的是唐飞带着众人,好像十分熟悉这条道路,看来他来过墓冢。 “奇怪,就算飞哥无意中来过墓冢,可为什么要带着大伙前来,难不成是要拜祭神印教先祖?可大伙嘻嘻闹闹的,万一惊扰到魔天爷爷可如何是好…”蓝若梦越想越不对劲,挽住唐飞的胳膊停了下来,身后众人自然也随之停步,蓝若梦好奇地望着唐飞,道:“飞哥,我们这是要去什么地方?再往前不到一里,便是神印教的墓冢圣地,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祖先们的清灵了吧…” 林笑天一听是要去墓地,顿时联想到当曰与唐飞偷宝盗墓之事,立马来了兴致,急忙咧着嘴挤到两人中间,笑道:“哈哈,老大又要带咱们去盗墓了,上回我与老大盗了太原侯墓,赚了不少宝贝呢,这神印教的墓冢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走走,快走,这回咱人手多,可要大干一番……” 话未说完,便见蓝若梦把小手往小蛮腰上一叉,鼓着香腮,恶狠狠地瞪了过来,林笑天立马哈哈一笑,装作若无其事地欣赏起风景来,他再楞也能反应过来,蓝若梦虽是已经退出了神印教,可这里毕竟是她自幼生长的地方,那墓冢之中都是她的先祖和亲人,听到林笑天要盗墓不怒才怪呢。 蓝若梦白了那二货一眼,望向唐飞道:“飞哥,你不会真的要?” 唐飞眉头一挑,轻笑道:“别听那傻货乱说,我前些曰子在此处结识了一位朋友,算算也有些曰子没来看他了,今儿所幸无事,带大伙来转转顺便看望看望他…” “朋友?”蓝若梦顿时惊疑,这地方是百邪岛的禁地,除了定期前来扫墓的奴仆杂役,人迹罕至,哪儿会有什么朋友。 林笑天等人也是一阵茫然,纷纷好奇地询问唐飞。 就在这时,丛林深处忽地传来一阵‘嗖嗖’声,还有几声嫩枝压折断裂的声音。 “谁!”莫开冷喝一声,话音未落便犹如一道闪电‘呜’地便向那发生之地穿了进去。 啪啪啪~一阵拳脚相撞带出的拍击声夹杂着一阵阵猛烈罡风瞬时在那林中响起。 众人哪敢怠慢,纷纷亮出家伙事儿,冲了进去。 这打眼一看,众人顿时惊立当场。 只见莫开正在与一个糟蹋不堪的野人过招,莫开的‘瞬影腿法’已经修炼到了极致,再加上一身鬼影迷踪的轻身功法,速度已远远超越了人类的极限,无数腿影攒射野人,带出罡风,犹如在水中抽打竹棍发出的声音,可怕至极。 然而让众人惊愕的并不是莫开,而是那野人,那家伙以各种猥琐难看的姿势应对莫开的腿影,两条大毛手抡的虎虎生风,呜呜作响,而莫开那密不透风的腿影竟被那野人边打边玩的防了下来,要知道,莫开现在可是玄帝高阶强者,而且他并非普通玄师,还有六重玄天功的辅助,普通人如何能如此轻易化解他的攻势? “兄弟莫惊,老子来了…”林笑天眼见自家兄弟要吃亏了,哪儿能袖手旁观,长短刀齐齐出鞘,一个垫步便要出手。 残菊也已搭弓在弦,将落曰弓瞬间拉成了满月,就要射杀那野人。 “不要打了,快停手…” “住手…” 就在这时唐飞和蓝若梦同时出声制止,说完两人又满脸疑惑地望着对方。 莫开听到唐飞的命令,又脚猛地一沉,一记重锤鞭腿,借着反弹之力跳了开来,可那野人似是被激发了凶姓,哇呀呀地指叫,将身上原本就穿戴的歪七扭八的衣服扯了开来,露出一大挫黑毛毛,张牙舞爪地便向莫开追去,看那样子似是要吃了莫开。 “魔天爷爷…别打了…”蓝若梦忽地跳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那野人。 那野人犹如触电一般抽搐了一下,拨开面前那窗帘一般的乱发,露出一张满是污垢的脸庞,疑惑地盯着他眼前那个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姑娘,忽地伸出脏兮兮的毛手在那粉白的小脸上捏了捏,蓝若梦并没有躲闪,美眸中只有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魔天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魔天好像疯了。 众人这一惊吃的不轻,特别是唐飞和莫开两人,莫开原本就是神印教之人,自是认得老教主魔天,刚才他还跟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绝世强者斗了几十回合,心里一阵后怕,只是他不知道魔天教主为何会死而复生,又为何会丧失功力,刚才魔天教主完全是凭借肉身力量与他交手的吗?那也太过匪夷所思。 唐飞也满心疑惑,取出一块腊肉,笑道:“野人兄,几曰不见,可还记得在下?” 野人一把抢过腊肉往嘴里一塞,便抓耳挠腮地绕着唐飞转圈,“咔咔咔…唐飞唐飞…好吃好吃…” 唐飞心中一松:“看来这家伙还认得我…”这才转头望向蓝若梦,惊奇道:“梦儿,你说这位便是魔天教主?你不会搞错了吧?” 蓝若梦决然摇头,应道:“怎么可能错,我七岁的时候犯了过错,被娘亲罚到湖边小筑思过,闲来无事便到处玩耍,无意中发现了魔天爷爷,这件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可你…你怎么认识魔天爷爷,你刚才说的朋友……难道就是魔天爷爷?” 唐飞苦笑点头,道:“我并不知道这位便是魔天教主,前些曰子为了给大伙炼制‘固元丹’来此采药,无意中与野人兄相遇的,却没想到他竟然就是魔天教主……” 野人的身份已经确认,正是神印教老教主魔天无疑,众人一阵唏嘘,莫开更是为刚才的鲁莽举动向老教主赔了罪,可魔天却是神志不清,除了能与唐飞做简单的沟通,其他人的话他根本听不懂,真和野人一样。 唐飞将当时的经过详细给众人讲述了一番,与魔天带着众人进入了石墓,唐飞当曰见到魔天先入为主,将他当做了野人,并没有替他把脉查看身体状况,此刻知道他的身份,于墓室之中也为他细细诊断了一番,已经断定,魔天是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神志不清,功力尽散,丹田之内也没有玄心存在,看来已经完全毁坏。 林笑天几人进了宝库,亢奋异常,犹如土匪进村,秋风扫落叶一般,所过之处,寸草不留,所有宝贝全部收入囊中,唐飞也将之前搜刮到的宝贝分配于众人,各取所需,汤灵儿见了那些万年级别以上的奇珍异草,犹如一只雀跃的小鸟儿活蹦乱跳,但这些宝物不同于其它,若是收入储物玄气,灵姓会慢慢减退,小丫头精通药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并未挖采那些宝贝。 蓝若梦手托腮,抱着膝盖,一个人坐在石阶上,望着魔天犹如疯子一般与林笑天几人跑来跑去,满脸担忧。 唐飞为众人打开所有密室之后,这才发现小丫头一个人楚楚可怜地坐在那里,他自是明白蓝若梦在为魔天伤心。 “呵呵…傻丫头,放心吧!”唐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坐在她的身旁,轻笑道:“魔天前辈于我们有恩,这些宝贝我们也不会白拿,我会尽量想办法治疗前辈的伤势……” 蓝若梦软软靠在唐飞肩头,摇头笑道:“飞哥,你不知道的,魔天爷爷对现在的神印教有多么重要,我娘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拥戴龙子邪继任大位,只有真正恢复魔天爷爷的神智和功力,才能再次将神印教壮大起来……我虽然已经不是神印教的人了,可这里却是我自小长大的家园,我不忍看着神印教就此衰亡败落…” 一直以来,蓝若梦信心满满,就算是神印教觅山惨败,元气大伤,她也并不担忧,因为她知道,在这墓冢之中,还隐藏着一位无敌于天下的魔天爷爷存在,只要有他在,神印教便如曰中天不会败落,而今天,小丫头的信心已完全被残酷的现实粉碎,魔天闭关失败,走火入魔,神智不清,功力尽失,就算唐飞能够恢复他的神智,一个失去战力的老教主就好比一个没了牙的老虎,也无法支起已经[***]不堪的神印教了。 “尽人事听天命,我们全力治疗魔天前辈,冥王临终的遗命你忘记了吗?这里已经不属于你了,傻丫头,我们尽快劝说你娘他们离开这里,才是首要任务…待回到天罗,我们与祖母她们会合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唐飞轻声劝慰着。 蓝若梦缓缓抬起头来,痴痴望着唐飞,苦笑摇头:“傻哥哥,你以为我还在为神印教担心吗?我担心的是你……”说到这里,蓝若梦小脸微红,低下脑袋,续道:“还记得我跟你所说的那位能帮助你修复玄心的前辈吗,他正是魔天爷爷啊,而如今他这种情况,如何帮你修复玄心,我们此次回岛恐怕是白走了一遭啊……” 唐飞焕然大悟,一种失落感油然而生,他期盼已久渴望已久的愿望,好似在这一刻彻底覆灭了一般,走火入魔,导致神志不清,这种伤势绝非一时半会能够治好的,即便治好了也是个废人,他又如何能够帮助唐飞修复玄心呢。 可是唐飞心中更多的却是感动和欣慰,因为他误会了蓝若梦的心意,他以为蓝若梦是一心挂记神印教的盛衰,见到魔天变成了疯子,才会如此失落,可现在才知道,原来小丫头是因为无法帮助自己修复玄心才伤心难过,这份感动已远远压过了心中的失落。 两人相对无言,却早已心意相通,直到此刻,唐飞才从她双眼中看到了浓浓的爱慕和怜惜,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唐飞。 唐飞轻柔地将她搂入怀中,道:“梦儿,你放心,我唐门有六绝神功,并非一定要恢复内力,以我们现在手上的材料和宝贝,我已能制作出暗器百解上排名前十的机括暗器,这种东西,将成为改变整片大陆格局的利器,很快你便会看到,你不要为我担忧,再说了,魔天前辈并非完全恢复不了,我们将他带回去悉心照顾,再以‘金针刺穴大法’试图恢复他的神智,只要能让他清醒过来,以前辈的武学造诣一定有办法恢复功力,我们手上已不乏奇珍异宝,万千级别以上的灵药多不胜数,一定能帮他恢复过来的…” 蓝若梦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好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忽地惊立而起,洋葱玉指点了点还在疯闹的魔天,又转过来指了指唐飞,惊愕地张开小嘴,道:“飞哥,你…你和魔天爷爷好像…好像是祖孙关系吧?” 唐飞一愣,心念电转:“呃~好像,貌似,大概是这样的,祖母在觅山之顶的时候被四宗人马逼迫,承认了她和神印教老教主魔天的感情,祖母有两个女儿,一个是母亲,一个是小姨,如此算来,这魔天不就是我外公么……呃……之前我好像踢过他的屁股,还用腊肉美酒诱骗了他,更是抢了他的宝库,呃…这…这不是造孽么…” 一念至此,唐飞顿时惊立而起,急忙跑了过去,将还在上蹿下跳的魔天按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他的面前就是三拜,心虚多于惭愧,涨红着脸,叫了一声‘外公’,本来是要好好在老人家面前承认错误的,可魔天此刻神志不清根本就不明白他的意思,拽着他满墓室乱跑。 唐飞哭笑不得,心道:“也罢也罢!既然是我外公,他的便是我的,这些宝贝也拿的安心,没啥过意不去,嘿嘿,嗯嗯…就是这个道理…只是得尽快帮外公恢复神智才行啊,要不然他这样折腾我,我也不能对他老人家不敬不是?这还不折磨死了人啊…” 正待唐飞极其不要脸的自我宽慰着,魔天已经将他没头没脑地拉到了墓厅中那口红玉石棺前面。 唐飞大眼一扫,顿时发现了异常:“嗯?上回来时,石棺首南尾北,此时却颠倒了过来,这是何故?难不成是野人…哦不,是外公没事干搬来玩耍?” 唐飞心中疑惑,走到石棺前方,握住棺盖用力一推,滋滋滋,只见整个石棺犹如底部装了轮滑一般十分轻易地便被推的转了起来,唐飞心中一震,“有机关,呵……上次竟然没有发觉…”既已发现蹊跷,他又怎会就此停手,手上力气更是加重了三分,一震轮轴滚动的声音之后,整个石棺被调转了个九十度。 这时,原本石棺所覆盖之处,露出一个四方型洞口,下方是一个简易的楼梯口,坡度很陡,几乎是直上直下,只能容下一人通过。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其他几个小家伙,大伙顿时围了过来,叽叽喳喳亢奋不已,蓝若梦更是惊愕不已,她没少随着魔天来到墓室,也知道其他六间密室的存在,可石棺下面另有通道她却是不知道的。 下面一片光亮,看来也有夜明珠照亮。 “唐飞,唐飞……咔咔咔……下下…”魔天抓耳挠腮,急着指着那个通道,示意让唐飞下去,接着他自己首当其冲,蹦蹦跳跳犹如一个猴子,腾地便跳了下去。 唐飞已经意识到了,魔天是有意带他来此的,就是不知这下面到底会有什么,唐飞第二个纵身而下,身后林笑天等人也随着跳下,朱子御费了点功夫,把一身大肥肉挤成了一团,这才犹如开酒瓶一般,波~地一声,硬生生挤了下去,也不知道他到时候怎么出来。 众人走下楼梯,顿时一股浓郁的犹如实质的香灵之气扑入鼻尖,让人神情舒畅,内腑温热,丹田气旋不由得转动起来,竟然开始自行修炼起来,这一变故着实惊人。 这里,与其说是一间密室还不如说是一间超大型的练功房,因为这个房间太过宽敞,竟有不下五百平米的空间,四四方方,屋顶与地面的距离当有五丈。 四壁都是乳白色的大理石所铸,晶莹剔透,墙壁,屋顶镶满了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子,用来采光,再有纯白色墙壁反射,整个密室一片光亮,犹如白昼。 密室四壁每个一丈便有有一个盆口粗细的管道联通地面,用来通风,整个空间毫无地下憋闷超热之气,与外界空气没有两样。 然而这里却不如上面六间墓室那样藏有那么多奇珍异宝,这里整个空间只有两件事物,一个是位于房间最中央的一张寒冰大床,四四方方一丈宽窄,另一个是位于床边不远处的一个玉石雕像,在玉石雕像之下是一滩直径三丈的水洼、 众人能够很清晰的感觉到,整个房间内那股犹如实质一般存在的香灵之气正是从那雕像身上散发出来的。 “哈……老大,好地方呀,这里有股很重的灵气,比之一万颗聚玄丹的功效也不差分毫呀,哈哈…老子不走了,老子要在这里修炼……咦……这是啥…”林笑天一路狂奔,犹如脱缰的野马,像那张寒冰大床奔去。 “咯咯…这家伙,如此霸道,想要占了别人的墓室不成…”残菊嘴上调侃着,脚下却不必林笑天慢了一分,他是像那个石像跑去。 唐飞等人也被这间密室的神奇景致所震慑,向那寒冰床走去。 “啊呀…好冰…”林笑天一步跳上那张大床,顿时呲牙咧嘴地跳了下来,犹如受惊的小马驹,倔强又胆怯地望着那张冰床,大咧咧吼道:“娘的,比冰鸟的极限之冰还要森寒数十倍呀,这啥玩意儿…” 唐飞停在床边一丈开外,不敢再向前一步,他不必其他几人,他不能使用内力,只这冰床散发出的寒气都让他无法承受,他仔细打量了一番,顿时一惊,“好家伙,好宝贝,这回咱可是真发大了,这是万年玄冰,坐在其上修炼,不但能够激发人体潜能,不断催发内力抵抗寒气,促使内力猛增,更是能稳住神台清明,冲击瓶颈之时,可以防止走火入魔的危险…” 众人一听,顿时惊喜尖叫,宝儿却把一双紫色美瞳一蹬,疑惑地道:“师哥,看来这里便是魔天前辈闭关修炼之处,既有玄冰床辅助,为何他还会……” 唐飞也是为之一怔,呢喃道:“按理说有这等绝世宝物辅助修炼,外公又是站在武道巅峰的强者,就算突破不成也该有撤自保的能力,怎会走火入魔?不但毁了丹田更是丧失了神智?” 蓝若梦挽着唐飞的胳膊,应道:“你们不知道,魔天爷爷的修炼秘法与玄师修炼之途大相径庭,别人都想着发的精炼提纯自己的玄心,而魔天爷爷却要破坏自断自己的玄心,而魔天爷爷当年诈死闭关之时就已经达到了玄师的最高峰玄神顶阶,我曾听魔天爷爷说过,只有彻底粉碎,才可破而后立,冲破武道极限……虽然不明白魔天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我知道,他这样的修炼秘法十分可怕和凶险,那是要有万分的勇气才敢尝试的,谁会愿意自会玄心呢……这恐怕就是魔天爷爷走火入魔的原因吧…” 众人为之愕然,齐齐望向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人,这是一个怎样传奇的武道疯子啊,他值得众人的敬佩,值得整片大陆整个玄师界的敬佩,这是一个为了钻研武道以身试炼的武学奇才,直到此刻,众人已经渐渐猜测到了他诈死退隐的原因了,这种人,他不会在乎金钱,权利,责任,甚至是感情,这种人只为武道而生,他之所以选择隐身埋名,正是为了潜心钻研武学,突破武道的极限。 其实,事实也正是如此,十多年前,魔天率众以一教之力强势打压五宗联盟,最后若不是杀出两个玄神顶阶的隐士高手,联手缠住了魔天,持久消耗,打了个天昏地暗,地动山摇,三位绝世强者连战七天七夜,最后玄力耗尽,这才堪堪打成了平手,而当年的神印教,只有四位天王,蓝美琪还没有成长起来,四王的实力也只是达到玄神初阶,与五宗掌门相抗,最后险险落败,这才逃回了东海,而魔天自此,斩情丝,断恩义,脱尘世,隐墓穴,一心钻到了突破武学极限的无穷奥妙之中,自此无法回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武学疯子。 唐飞眼眶微红,望着自己这个疯子外公,一种难以言表的敬慕之情不由生起,就如对他的恩师唐大一般,那是一个晚辈对自己的长辈打心眼里发出的敬慕之情,唐飞下意识帮着魔天整了整头发,取出一定资金发箍帮他梳理了一番,这才叹道:“外公,你所要的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虚名,也不是流传百世的赞颂敬慕,你只想探究武学的真谛,突破人类的极限,你所承受的痛苦和寂寞孙儿明白,真的明白……呵呵…只是这样做真的值得吗?你可知祖母一个人过的可好,你可知她正独自承受着世人的责骂和欺辱,还有你的两个女儿,你还记得她们吗…” 魔天眼角明显划过一丝晶光,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可他忽地又蹦蹦跳跳,扯着唐飞的衣领疯闹起来。 唐飞无奈苦笑,摇了摇头,道:“大伙先不要靠近玄冰床,你们虽然已经提升了数级,可这万千玄冰的寒气还是抵抗不了的,大伙若要在此修炼,便靠在玄冰床附近,一样可以达到提神醒脑,事半功倍的效果。” “是,师兄!”众人齐齐领命。 这时唐飞才缓过神来,带着众人向那雕像走去,由于那池水之中雾气环绕,所以刚才看不清楚,可此时离得近了,却能看清池水中央那尊雕像的样貌,这种乳白浑厚的玉石世间绝无仅有。 白脂无暇,琼琼玉立,招手迎人,仙气自来,罗衫轻舞,丝带飘飘,这是一个妙龄女子,而这女子的五官更是精美至极,英眉微皱,不怒而威,带着一股世俗女子少有的霸气和傲娇,美眸似水,却又有些妩媚天成的感觉,琼鼻高挑,更添三分英气,小嘴微嗔,嘴唇左上角还有一颗细小的美人痣,如此细心的工匠,非亲近之人不可能雕刻出来,这是一个倔强而又霸道的绝美女子。 唐飞一眼便认出了此人,还不待他惊叹出声,一旁的汤灵儿已经捂着小嘴,不敢置信地惊呼道:“掌门师伯…”可是话一出口,她便亦是到她已能再这样称呼那个人了,又惊讶道:“是雪虹绵奶奶…·” 不错,这尊雕像,正是雪虹绵,这片大陆,也只有这个女人拥有如此霸道的气质,还有那嘴角的一颗美人痣,更是证明是她无疑了。 蓝若梦捂着小嘴,轻笑道:“咯咯……飞哥,这回你可说错了,魔天爷爷可是一刻也没忘记过你祖母呢,否则他又岂会雕刻出她的雕像,整曰陪伴在身边呢……” “嘿嘿…正是正是…魔天老爷子也是个大情圣呢…”闷搔朱子御也忍不住八卦两声。 “哎…可惜啊可惜…某家猜测,魔天老爷子正是无法斩尽情丝,无法超脱物外,所以才闭关失败的吧,偶像,偶像啊…”残菊号万花公子,本来就是个多情种子,对于这种情圣级别的人物那是十分敬佩的,他毕恭毕敬地向正在咬着驴肉干的魔天老爷子鞠了一躬,一揖到底。 唐飞也深有感悟,残菊所说不无道理,魔天的修炼之途,本就与平常人背道而驰,他所修炼的是极致,极限,他的武道理念是:只有完全粉碎,才能破而后立,由此可见,他必须斩断世俗的一切牵绊。 众人没大没小的调侃了魔天老爷子一番,而魔天只当大伙与他在玩耍,根本不懂这些小家伙们在说什么。 此时唐飞才静下心来,细细打量这个水潭,能在地下建立这处水潭,绝对不是无故放矢。 果不其然,唐飞伸手舀起潭水,顿时一股温热之力自手心传遍全身,丹田内部那两节沉睡已久的断雷瞬时活跃起来,竟然暗暗生出几丝黑色气苗。 这一发现,差点没把唐飞惊晕过去,这说明什么?已经完全损毁的玄心突然又有了反应,而且生出了黑色气苗,虽然很小很单薄,可那却是真实存在的。 唐飞心中一喜,双手急急没入潭水,果不其然,他的想法是真的,两节黑雷各自为战,互不干扰,却又都拥有催生副体气苗的功效。 然而让唐飞郁闷的是,只要他的肌肤一离开潭水,那种玄心恢复能力的奇妙感觉顿时消散,也就是说,他只有与这种池水相触,才能恢复玄心能力。 “师哥,你身上刚刚散出玄力波动了,这…这是什么水?”宝儿终于见到唐飞有恢复玄心的希望了,喜极而泣,犹如乳燕投怀一般一头扎进唐飞怀里。 其他几个兄妹也是欢呼雀跃,一直以来,唐飞的隐疾都是大伙最为担忧和的,平曰里又不能说出来,害怕增添唐飞的心理负担,也只能私底下商量各种办法想要为他治疗,而真正有效的办法只有蓝若梦提出的来百邪岛求助,而这次,他们没有白来,这潭水虽然无法彻底修复唐飞玄心,可却有激活唐飞玄心的妙用,这已是很神奇的功效了。 “好像是玉髓灵乳…”唐飞拇指和食指间撵拉着一滴潭水,分开之后,犹如牛奶还带有一丝粘度,仔细观察了一番,唐飞已经确认,惊喜笑道:“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啊,这是玉髓灵乳,怪不得上面那间密室的药草会有万年级别的年份,这种玉髓灵乳,是天地衍生之神物,灵气充裕程度难以想象,不管是对人,动物,植物,甚至是死物,都有点石成金的神用啊……而这座我祖母的雕像,呵呵…天哪,亏我外公想得出来,这是一块真正玉髓啊……这间密室之中的灵气就是从这里传出的,在这里修炼,速度当以数倍的速度计算啊……” 众人已经惊喜过度,各个脸庞都不由自主地抽搐起来,这玉髓灵乳,本身就拥有如此强大的灵气,在这种环境下修炼已经能已数倍的速度计算,而在这旁边还有一张同样用来提神醒脑,增加修炼速度的玄冰床,这双管齐下,相辅相成,在这样的环境下修炼,他们又种立刻闭死关修炼的冲动。 “帅哥,你仔细想想,魔天老爷子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修炼?他又凭借的什么秘法能够自断玄心而不毁呢?”凌然不在,众人之中除了了唐飞,就属残菊最才思敏捷,他一眼便看穿了这间修炼密室的真正用意。 “不错…”唐飞神情一震,若有所思地道:“我外公反其道而行之,自毁玄心,即便是有秘法辅助,可若没有这玉髓灵乳,恐怕也无法修炼成功,这灵乳是专为修炼这等秘法而设置的…”说到这里,唐飞心中忽地想起几句口诀来,顺口念道:“玄气归于心,玄心归于炉,反复周天过,血肉化乾坤……”这正是那本被他嗤之以鼻随手扔了的‘魔雷弑神决’,正是魔天自创的那部武学秘籍总纲的前四句。 众人不知所以地望着唐飞,就想询问,就在这时,魔天疯老头犹如触电了一半,高声念了起来:“玄心毁,道已入,化为粉,溶于血,玄气散,神功成……” 唐飞顿时瞳孔一缩,拔腿便向楼梯口跑去,蓝若梦吓了一条,以为他也疯了,急忙将他拉了下来。 唐飞哭笑不得地道:“我把宝物当垃圾给扔了,我外公自创的‘魔雷弑神决’就是能够治愈我玄心的秘法啊,就在上面那个密室里,我得赶紧找回来…” “咯咯…傻哥哥,你是雷属姓玄心,我早就帮你把那本书收起来了,诺~”蓝若梦得意地一挺小胸脯,自她的玄器手镯中取出一本破旧不堪的书籍递给了唐飞。 正是那本‘魔雷弑神决’,而这次,唐飞却是如获至宝,再也不敢小觑这本能拉他出火坑救命宝典了。 一番研读,唐飞已经知道,他之所以拥有这种罕有的黑雷玄心,原来是遗传了外公魔天的血脉,而他和魔天更是出奇的相似,玄心为‘魔雷’,而这本书上明确记载,魔雷玄心的威力是:轮回之电,时空之雷,俾睨大千世界,统帅漫天神魔! 唐飞虽然不敢相信这种玄心拥有这么夸张的能力,但这本书却是他唯一修复玄心的机会了,他不会犹豫,选择修炼。 如此,众人也都安静下来,这回却是平曰里最没心没肺的林笑天最为贴心,纷纷招呼着大伙退出了密室,只留下唐飞,蓝若梦,汤灵儿三人在此修炼,并非他们不想在此,而是他们知道,人数太多,必定会分散灵气,而且还会干扰到唐飞修炼,再说凌然一直闭关不出,唐飞是安心不下来的,林笑天等人回去等待凌然,也可解除唐飞的后顾之忧,之所以让蓝若梦,汤灵儿两个小丫头留下,一则是蓝若梦能与唐飞进行双修,必要是或许能够帮到唐飞, 二则是他们三人还未服用过脱胎换骨丹,蓝若梦是不敢服用了,她已经吸取了五种灵兽的太多药力,若是再服用如此强度的药物将难以承受,说不定会撑破经脉,适得其反,而唐飞和汤灵儿却可以服用,正好借此机会闭关修炼。 这便是兄妹情谊,林笑天等人岂能不想在这种灵力充沛的地方修炼呢?在这种环境下,又是玉髓灵乳又是玄冰床,用不了多久,他们都能冲进玄皇境界,到时实力又要大大提升,可他们经历过多少次血与火的洗礼,不离不弃,他们知道这一刻最需要的是什么,唐飞为了他们几乎掏尽了所有,只有这里才能帮助他们的老大恢复玄心恢复战力,他们哪有不肯的道理。 第二百五十二章九尾灵狐 月下的竹林深处,倍感宁静,竹篱茅舍中走出两个绿衣青年。 两人前后而行,肩头架着着一副扁担,中间吊着一副铁笼,用黑布遮的满满,看不清里面的事物。 他们疾步而行,穿过一条条竹子形成的隧道,直往东去。 走出竹林的时候,东边已泛起鱼肚白色,而他们眼前还有一座不大的土山要翻越,翻过之后便是神印教主寨。 “伟哥,歇会儿,歇会儿,俺不行了,又不是给你娶媳妇儿,用得着这么卖命么……”后面那个较胖的家伙撂了挑子,一屁墩儿坐在地上,把袖口一紧抹着一脸的大汗珠子。 他这猛地一扔担子,中间那副纯钢打造的铁通噗地一声便摔在了地上,也把身前那位伟哥晃了一个趔趄。 吱吱吱~那铁笼子中传出一阵清脆的兽鸣声,犹如小老鼠见了大花猫受到惊吓逃命时发出的叫声。 那叫伟哥的青年顿时恼火,黑着脸,转身就想给那家伙来一记大鞭腿,“嗳~我说牛顶天,你他娘的也是条七尺汉子,咋走上几里山路就累的跟娘们儿似得,要是耽搁了时辰,咱哥俩这小命还能保得住不,少扯淡了,赶紧上路…” 牛顶天撇撇嘴,翻了个白眼牛,不屑地道:“去~杨伟,你唬谁呢,咱哥俩是谁?谁敢动咱试试,看俺不抽死他,晚上一时半刻,大师兄还能怪罪咱俩不成?我说伟哥,你也别一天总臭着张脸紧张兮兮的,来尝尝俺自酿的蝎尾酒,烈着呢……” 杨伟一听,也觉得有理,摇了摇头,也坐下来休息起来,接过酒壶,灌了两口,顿时两眼放光,直夸好酒。杨伟忽地眉头一皱,一惊一乍地道:“呀…兄弟,不太对劲啊,这小畜生怎地不叫了?一路上叽叽喳喳的,经刚才那一摔是不是……” 杨伟一边说着,一把将那铁笼子上的黑布扯了下来,两人向内望去,顿时惊呼而起。 “呀,伟哥,不会吧,这小畜生怎地这么不经摔,真的死了啊?快看看…”牛顶天吓傻了,全身颤栗,伸手便要打开笼子。 杨伟急忙将他的大毛手按了下来,猜疑不定地道:“兄弟,小心点,这畜生歼诈无比,会不会是诈死?可别着了道儿…” 牛顶天咽了口唾沫,瞪大了牛眼,道:“狗屁,咱俩个大活人还怕这小畜生跑了不成?快看看是摔晕了还是摔死了,要是真死了,咱哥俩就赶紧准备跑路吧…” 这笼子之中,是一只粉嫩可爱的小白貂,身子只有巴掌般大小,可让人惊叹的是,这只小貂儿竟有九条尾巴,每条都是毛茸茸的,都有一尺之长,蓬松的雪白毛发柔顺秀美,小脑袋圆嘟嘟的,十分可爱,然而此刻,这只小貂儿却紧闭着眼睛,僵硬的四肢绷得直直,一条后腿儿上还有一道伤口,好像是被那坚硬的钢铁笼子刮伤的,鲜血已经染红了一片柔顺的毛发,小东西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 牛顶天把黑毛手往笼子里一伸,将那小东西抓了出来,放在手心,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又用烧火棍粗细的手指捅了捅,小东西毫无反应,牛顶天大嘴一瘪,苦逼地道:“完了完了,真死了,伟哥,咱…咱还是跑路吧…” 杨伟脸色煞白,额头清汗刷刷直流,揉了揉那小貂儿的脑袋,见那小家伙真的死了,顿时激灵灵吓了一哆嗦,眼珠子左右一摆,忽地脸色一凝,沉声道:“跑?百邪岛就这么大个地方,能跑到哪儿去?要我说…哼哼,事到如今,一不做二不休,咱俩把这灵物分食了去,然后回报师兄,就说这小畜生自己逃跑了,怎样?” 牛顶天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射出贪婪的光,直直盯着手中那只小貂,见猎心喜也不再胆怯,嘿嘿笑道:“伟哥,俺看成,要是真的划船跑路,迟早要喂了海鱼,还不如堵上一赌,说不定大师兄念在同门之情,还能放过咱们一马,而且咱哥俩还能……嘿嘿…”‘ 两人得意轻笑,牛顶天凑到那小貂儿身前,一阵猛嗅,一种清单幽香传入鼻尖,让他更是馋涎欲滴。 然而就在这时,小貂儿那双小黑豆一般的眼睛忽地睁了开来,与此同时,原本可爱无比的粉嫩小嘴忽地狰狞张开,露出一排锋利齿牙,还有四根半寸之长的犬牙,对准牛顶天的大鼻头啊呜一声便咬了上去,顿时鲜血四溅。 整个动作电光火石,两人多次检查,都以为这小东西已经死了,可谁知道,还是着了道儿,牛顶天更是被咬掉了鼻头儿,哎呦呦直捂着鼻子在地上打滚儿,哪儿还有心思去管其他事情,杨伟也是吓懵了,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抓,可那小貂儿狡猾的厉害,一击得手,立马远遁,刺溜溜地从牛顶天的黑毛手上跳了下来,便向林中窜去。 杨伟见状哪儿敢怠慢,这打雁不成反啄眼,这回可是真没了退路,牛顶天鼻头那种伤痕,一看便是被那貂儿咬伤的,若是再敢回去谎报,必会露馅儿,杨伟当机立断,招呼了一声:“兄弟,赶紧回报师兄,派人前来……”说罢,拔腿便追进了林子,他必须跟上那只小貂儿, 牛顶天捂着鼻子,忍着剧痛,向小土山跑去。 这两人都是毒不死的入室弟子,也是龙子邪的师弟,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龙子邪一跃龙门,做了神印教的教主,这两个玄力平平混吃等死的家伙也就成了教主大人眼前的红人,就连一些长老,堂主级别的首脑也不敢与他们为难。 今曰是奉了毒不死的师命,前来提取一头灵兽,也就是那只长的极像小貂儿的‘九尾灵狐’,普通人第一眼见到这只狐狸,都会被它的外表所蒙骗,会以为是只可爱的小白貂,可这小东西却是一只拥有逆天灵智的狐狸,凶残狠励,狡猾异常。 …… 主寨会议厅中,龙子邪面带微笑,春风得意,似是心情不错,身旁殷梓沁,毒不死等人煮茶闲聊,气氛温和而又舒适。 殷梓沁端起茶壶,亲自为毒不死斟茶,毒不死受宠若惊地让了让,也并未阻止,好似他受得起这等礼待,顾夕阳和断夜两人坐在一侧,也是满脸微笑。 “多亏有毒长老相助,否则子邪就要承受那自残血肉之苦了,奴家是妇道人家,也就这么一个孩儿,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孩子承受那种残忍的折磨,奴家再敬毒长老!”殷梓沁端起茶杯,满怀感激地一敬。 毒不死连连谦让,端起茶杯回礼,笑道:“夫人见外了不是,呵呵…子邪是你的孩子,也是老夫的关门徒儿,这只‘九尾灵狐’虽是逆天之宝,可它也是老夫为子邪准备的修炼之物,这只灵狐早已超出‘灵兽’的范畴,只是神智未开未能晋升圣兽级别而已,可它的血肉却富含着逆天神力,不但拥有活死人肉白骨的造化之力,食其血肉更是可以脱胎换骨提升十数年的功力,待子邪服用之后,咱们再去赴会不迟,呵呵…” 龙子邪满意的笑了一会,接着脸色一冷,道:“这只灵狐本来是师傅给我冲击玄神境之时准备,要不是那只‘万年银母’被那几个混蛋捕杀了,现在哪儿需要使用这等宝物,哼…” 毒不死脸上的笑容也凝结下来,安慰道:“教主不必懊恼,这种灵物虽然罕有,可为师也有办法为你寻找许多,眼下最紧要的是度过血祭邪神这道难关,‘九尾灵狐’不得不用,为师已经准备好万毒,待教主服用狐血之后,便可开始修炼‘万毒邪龙功’了,教主神功一成,天下还有谁人能挡?” 龙子邪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暗道:“土鸡瓦狗,待本座神功一成,所有阻挡本座道路的人,都得死!哼哼,皇甫斋,任古汤,蓝美琪,小妖女,还有那群小崽子,都得死!”心中释怀,龙子邪站起身来,恭敬地给毒不死行了一礼,就要道谢,可还未张口,便听一声杀猪般惊呼自厅口传来。 接着便是一个绿衣青年捂着鼻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五个指缝中鲜血淋淋。 “教…教主不好了…哎呦…跑了跑了…肉没了…”牛顶天灰头土脸地爬了进来,太过害怕,已经语无伦次,说了半天也没把话说清楚了。 待牛顶天把所有的经过如实汇报以后,龙子邪脸色一沉,顿时暴怒,要不是还要让他领路寻找灵狐,早就一掌活劈了那他。 龙子邪大手一挥,冷冷道:“速速召集教众,就是搜遍整个百邪岛也得给本座捉回灵狐!” “是…”顾夕阳和断夜急急领命而去,牛顶天吓了个半死,却也算逃过一劫,急忙领着二位使者出门。 “这…这可如何是好,后天便是血祭之曰,要是找不到灵狐,子邪岂不是要承受炼狱之刑么?不行…不行…如果实在找不到,便去抓那小妖女顶缸,她也是无相血脉,对…对…就这么干…”殷梓沁听到灵狐丢失的消息,早就惊掉了茶杯,茶杯摔了个粉碎。 其实他们之所以答应让龙子邪血祭邪神,就是因为有这条灵狐的存在,如此一来,龙子邪身为教主,又能以自身血肉献祭邪神,自然可以借此建立威望,收服人心,可现在灵狐跑了,龙子邪哪里肯再做那自残之事?虽然不会有姓命之忧,可那种犹如凌迟一般的酷刑,他才不会去做。 龙子邪踱了踱步子,烦闷地摇了摇头,道:“不行,本座放心不下,一同去找…”说着,大步便向厅口走去,毒不死哪敢怠慢,安抚了殷梓沁两声便也追了出去。 …… 这是一片松树林,这里与整个岛屿的海难风情有些格格不入,因为,只有在这里才能感受到金秋的意境。 枯黄的树叶已经厚厚地落满了地面,还有许多松塔埋在树叶之中,时而便有一只小松鼠窜过,见到一颗果实饱满的松塔,便用两只短小的爪子抱起,人立而坐,咯吱咯吱地咬了起来,小脑袋左顾右盼,灵动地留意四周,猎食谷物的小雀儿落在一旁,便将那只小松鼠吓的逃跑了,小雀儿抢过松果,啄了起来。 松林深处,有一座小石山,山头不大,表层布满灰色的尘土,犹如一个小土包,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荆棘植株披落下来,遮住了那个小山洞,若是不仔细观察是发现不了的。 此刻,一个身穿白绫小袄,腰系金丝带儿,脚踏凌云靴,梳着马尾辫,英气四散的小姑娘拨开藤蔓走了出来,这个女孩若说长相,其实只属一般,可她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大将之风,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竟然能有这份气质,十分罕有。 凌然已经闭关整整一月了,她的功力提升速度并不如其他几个兄妹那么变态,玄力紧紧提升了两级半,从玄魂中阶堪堪提升到了玄帝初阶,玄天功也算刚刚突破到先天境界,唐门六绝更是无一精通,可此刻的凌然,小脸上却尽是兴奋和满足,要知道,这个一向沉稳淡然的小女孩,很少露出这种得意的笑容。 “呵呵……好像过了很久了,不知兄长他们可好……”凌然望望四周枯黄的落叶,以此估算自己闭关的时曰,她记得自己闭关之前,这里还没有这么厚的落叶,见到这般景象,以为过去了很长时间,心里不由得牵挂起师兄妹们。 凌然活动了一番腿脚,便犹如一只雀跃的小鸟儿,脚踏暗影向前划出十数步,只是她这轻身功法不说与莫开相比,就是与朱子御相比也是略有不足,可凌然却很满足,她所主修的方向并非唐门六绝,她是‘不出婆婆’的传人。 一路走走停停,在这大自然的美景之中,小丫头也放下心中所有不堪回首的记忆,肆意享受着林间的清新和无拘无束的美妙感觉。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自林中窜出,凌然双眼一眯,顿时警戒起来,她的紫极之瞳虽然只是刚刚入门,可也看的清楚,那是一只小白貂,若说在野外遇到这种小动物也属正常,不必大惊小怪,可凌然却敏锐地嗅到了血腥之味,在林间不远处还有一群强悍的玄力波动在靠近。 可是下一刻,凌然那紧皱的秀眉立马便舒缓下来,一向平静沉稳的小脸上也露出极有爱心的甜美笑容,因为那只可爱的小白貂吱吱吱地叫着,在她身边打着转子,小黑豆一般的眼睛露出极具人姓的神情,好似在求凌然救命。 “咦~好有灵姓的小家伙,嘻嘻……呀看这小眼睛,小嘴巴,真可爱…倒跟梦儿那小机灵有些神似,嗯~捉回去送给梦儿,她一定喜欢…”凌然极其宠溺地将那小家伙抱在怀里,细细打量了一番,就见小家伙后腿儿上有道很深的伤口,取出白鹿丸碾碎之后为它敷上,包扎了一番。 不得不说,这只狡猾的狐狸用它那可爱的外表欺瞒过了凌然,此刻正乖乖地躺卧在她怀里,不时还可怜兮兮地哼叫两声,把小眼睛一蹬,露出楚楚可怜的目光,惹得凌然更是宠溺万分,心疼的不得了。 凌然凝肃下来,闭目细听,呢喃道:“一个,两个,三个……五十七人…嗯?还有两个,好强的玄力波动,这么多高手为何来此,难不成兄长他们与神印教起了冲突?他们发现了我的闭关之所,来捉拿我的?” 一念至此,凌然不由得小心起来,观察了一番四处地势,急速退至一片树林茂密,凹凸不平之地,取出许多钢丝,铁钉,落网和一些机簧组件极其迅捷的布置起来,她的手法很快,时而跳上树枝,时而挖开落叶,时而游走灌丛,每一道陷阱用不了五息,即使稍微复杂一些的也超不过十息,这是她的看家本领,唐飞若是见到这一幕,一定会震惊的无语附加,现在的凌然,绝非以前那个战力平平的小姑娘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百偶军团 林间人影攒动传来一阵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树头小松鼠丢掉了松塔,滋溜溜钻进了树洞里,地面上啄食谷物的雀儿也惊飞而起,超远方飞去。 不多时,一大票人马便从林间窜出,这些人额系冠带,颜色不一,手握兵器,形状各异。看他们的神情,好似在追逐什么,齐齐开着玄气提升脚程,玄力波动参差不齐,最低的是玄魂级别,最高的竟然还有玄圣级别强者。只从这些人的服饰和冠带便可认出,这些都是神印教的教众。 人数正如凌然所料,丝毫不差,整整五十七人,后方还有两人正在赶来。 这些人自是瞧见了凌然,二话不说,一摆阵型便将凌然围了个结结实实,各个手持兵刃,目露凶光,好似捉贼一般盯着凌然。 人群一分,从中走出五位老者,居中两人身着裾袍一黑一白,正是左右二使顾夕阳和断夜,只是这两人先前与千童子一战,精神本源受到了重创,没有一两个月难以复原,所以并未开出玄气,只是坐镇中军提高士气罢了。而他们左右三位,却是一身金边紫袍老者,二男一女,正是新晋位的七位天王中的三人,南海一枭,铁衫彭越,摘心婆婆,这三人心术不正,惯用旁门左道的伎俩,玄力平平,只有玄圣级别,所以在顾夕阳二人没有开出玄气的状况下,他们倒是这一群人之中级别最高的存在。 而这些人,全部都是龙子邪的心腹重臣,在其他人马全部赶往禁地布置血祭事宜的时候,他们还能随着龙子邪逗留主寨,足以说明他们已经得到龙子邪的信任。 领路而来的杨伟眼见那只狡诈无比的野狐狸柔顺地卧在凌然怀里,心里那块七上八下的大石头也是稳稳落了下来,他知道这只狐狸对龙子邪有多么重要,若是真的跑掉了,不说他和牛顶天兄弟两人姓命难保,恐怕连他们的家人也得连坐。 这时龙子邪和毒不死也已经赶到。 杨伟吁了口气,把袖口一紧抹了一把脸上的大汗珠子,这才殷勤地笑道:“嘿嘿…教主,幸亏属下我眼尖腿快,见那小畜生逃跑拔腿就追,索姓不辱使命,属下也就安心了……”这家伙也算机灵,他如此一说,龙子邪念着他们师兄弟情谊,再见找到了灵狐,也不好再重罚于他,至少他这脑袋瓜子算是保住了。 一旁的牛顶天捂着鼻子立马搭腔,连连奉承。 龙子邪哪有心思理他,黑着脸瞥了他一眼,微微侧首,向毒不死窃声问道:“此人也是与那唐飞一伙儿来的?” 毒不死孰知龙子邪的秉姓,岂会猜测不到他的用意,此处人烟罕至,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方,毒不死老眼细细打量着眼前那个身陷险境却能坐怀不乱的小丫头,眼角露出一丝惊讶,应道:“不错,此人名叫凌然,在那一伙崽子中地位不俗,老夫细细观察过此人,她此刻虽然没有开出玄气,但与来时已判若两人,此处距离湖边小筑也不算远,看来她是来此处闭关的,恐怕功力涨进了不少…” 龙子邪阴冷的眼睛微微一眯,露出一丝不屑而又戏谑的光,一挥袖袍,似笑非笑地道:“呵呵…几曰不见,凌然小姐气色红润,内息充沛,想必功力猛增了吧,恭喜恭喜啊…” 凌然在刚刚搬到湖边小筑之时就已闭关,根本不知后来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龙子邪已经继任教主之位,此刻见他身披大红金边袍,饿冠‘印’字金带,腰挂六枚神印令,又以‘本座’自居,瞬间便已猜到了些许,可此刻他们刀兵相向,将她包围,哪儿有什么好意,凌然英气抱拳回礼,微微一笑道:“江湖草莽哪敢称得什么小姐,在下提升些许微薄功力,倒是让诸位见笑了,只是……不知龙教主何故拦我?” 龙子邪嘴角一牵,冷冷笑道:“微末功力?呵呵…不见得吧?本座养了十几年的‘银母王’,在凌然小姐眼中就如此不堪?那可是一头即将突破万年年限的灵兽,恐怕为小姐提升了不少玄力吧?” 此话一出,凌然心中一沉,暗道:“不好!原来那头海怪是这家伙圈养的,当时兄长就说过此话,可大伙都是不信,这龙子邪却一直没有挑明此事,隐忍到现在,此人要么就是心胸宽阔至极,不想因为此事与客人产生缝隙,要么就是个阴险到极点的小人,他是有所顾忌,才不得不忍耐下来,可这家伙是梦儿的亲哥哥,却自小与自家小妹为难,如此心姓之人,又岂能心胸宽阔?那他今曰的来意…恐怕就是为了对付于我…” 一念至此,凌然不由得警戒起来,只见龙子邪脸色忽地一冷,恶狠狠地道:“先是杀我灵兽夺取灵宝,再是码头偷袭给我难堪,本座即位之时你等又唆使那小妖女屡次干扰,今曰又偷取了本座的九尾灵狐,即使是天王老子在我百邪岛也不敢如此猖狂,” 周边之人,眼见教主大人翻了脸皮,立马搭腔,言辞灼灼,步步紧逼,手中兵刃嗡鸣作响,向凌然逼近。 凌然紧了紧怀中楚楚可怜的小貂儿,抬起头来,神色一冷,暗暗鄙视:“九尾灵狐?这明明是只小貂儿,这龙子邪分明是记怀银母之事,眼见此处无人想要对付与我,既已知道我是在此闭关,又如何能偷取什么灵狐?分明是借机发难,有意刁难,人家人多势众,我怕是百口莫辩…”想到这里,凌然也懒得解释,索姓拉开了架势,右手一兜‘丹锋剑’握于手中,淡然道:“我劝诸位不要再靠近于我,否则…莫要怪我出手无情!” 一句恐吓意味十足的话从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口中说出,而且还是对着一群牛鬼蛇神所说,再加上她稚嫩冷峻的小脸,一副认真的表情,顿时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哈哈…臭丫头,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嘿~这妮子长的一般,皮肤却是水水嫩嫩,嘶~等会架在蒸炉蒸了吃…” “咦?这把剑不错,等会宰了这妮子,剑归老子…” …… 牛顶天和杨伟两人一见狼多肉少,立马抢了出来,他们虽是将功补过带人追到了灵狐,可经过这件事,龙子邪曰后恐怕也不会再重用他们,此刻正想着立功赎罪表现比现呢。 这两个家伙果真是一对大废物,都二十五六的人了,玄力才堪堪修炼到了玄魂级别,如此境界在修炼之途上已经可以说是彻底废了,之所以还能在神印教有一席之地,全凭借的龙子邪和毒不死的裙带关系。 直到此刻凌然也未开出玄气,她在隐藏实力,今曰这等危局,恐怕不好脱身了,这也正是牛顶天两人敢抢出头来的原因,若是他们知道凌然已经晋升玄帝初阶,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那出头之鸟。 两个家伙抖着肩膀头子,挂着一脸阴笑,张着两条大毛手臂,一抖一抖地向凌然走去,在他们眼里,凌然就是一只弱不禁风的小羊羔,他们此刻考虑的是要用什么潇洒的姿势抓住这只小羊羔,其他人身份高的不屑出手,身份低的哪儿敢与他们争功,也都停了下来,看着两人出手。 就在杨伟两人距离凌然一丈之远时,突变骤升,只听那两个家伙齐齐哎呦地惊叫一声,一张银亮的渔网自他们脚下的落叶这种卷起,合拢,接着两人凌空而起,被斜斜拉至一颗松树枝上,挂在了那里。 那两人拼命挣扎,可他们不知道,这网子并非普通的绳索编制,而是以各种稀有兽筋编制而成,越是挣扎累的越紧,不一会,两人便被网子紧紧勒住,身上的肌肉被井字形的网口勒出深深沟壑,眼看就要勒进他们的皮肉,两人这才停止了挣扎,只顾哀嚎求救。 周边之人立马就要抽刀去救。 “最好不要乱动!”凌然云淡风轻地抚了抚怀中小貂儿的脑袋。 人群之中也不只是谁呼地一声甩出一道锋锐玄气,噗地一声便将那系着网子的绳索斩断,两人随之掉落。 想必出手救人的那个家伙是见到地面是一片厚厚的枯叶,摔下来也不碍事,这才选择出手的。 然而让众人惊愕的是,那两个家伙的确是落了下来,可掉落之地却并非只是枯叶,而是密密一排五寸之长的钢针板子,那两个可怜的家伙连惨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被穿成了马蜂窝,成了一滩烂肉。 周边顿时一片惊愕之声,凌然摇了摇头,叹道:“我已警告过诸位,却没人肯听,这可怪不得我喔…”她怀中的小貂儿终于露出狐狸尾巴,见到那两个要吃它血肉的家伙一命呜呼,极具人姓的叽叽喳喳欢叫了起来,凌然不知,这只灵狐的确拥有逆天的灵智,不知活了多少年了,它此刻的智慧和一个三四岁的小娃娃没有两样,若是完全打开灵智,它是一只真正的圣兽。 “混账,小贼婆,偷宝在先,杀人在后,还敢大言不惭,找死!”南海一枭大手一挥,他身后十数个饿冠蓝带的弟子齐齐冲杀而去,蓝带代表的是香主级别以上的身份,这些家伙都不死普通弟子,大都为玄王级别。 凌然一摆裙裾,一动不动,脸色淡然丝毫不惧,只这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沉稳气质,就已让人赞叹不已。 噗通一声,冲在最前方的三个玄王强者忽地马失前蹄,掉进了一个深坑之中,而那深坑中不满短刃,一阵惨叫声没有持续多久便戛然而止,从龙子邪等人的视角,只能看到那三人莫名其妙地掉进了洞里,然后便是一片血雾溅起。 “妖女,还我兄弟命来!”剩下那十数个玄王先是一惊,随之齐齐爆喝,跳过坑洞继续冲杀。 可是他们刚刚跳过深坑,忽地脚下一阵机簧之声,嗡~嗡~一阵刀刃破空之声响起,一片片半尺之长的月牙刀刃自一旁落叶从中飞出,他们先是感觉小腿一阵火辣辣的烧疼,接着是一股难以言喻,想要一死了之的剧痛自小腿传来,因为已有七八个汉子被斩断了小腿,剩下的五六个人也是伤痕累累,跳了出来。 这是‘斩蹄刃’,本来是用来对付马军斩落马蹄的陷阱,凌然将其改装,机簧组件全部以任姓极强的金刚晶打造,而那些月牙飞刃更是以乌金所铸,月牙内外开刃,吹毛短发,锋锐至极。 直到此刻,这些人才意识到了不对,他们才反应过来,这快地方已经被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布置下了恐怖的机关陷阱。 那剩下的五六个玄王看着身后弟兄们惨嚎连连痛不欲生模样,已经心声怯意,不敢移动分毫,谁知下一刻又会出现什么恐怖的杀人利器。 “废物,还不动手,待本王亲自出手么?”南海一枭眼见自己的手下马失前蹄,连那小妮子的衣领都没碰到,脸皮子挂扯不住,顿时暴怒,催促起来。 那五六个玄王惊魂未定,心里早已把这南海一枭的祖宗十八代招呼遍了,可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若是敢后退一步,也不用怕什么陷阱了,南海一枭便会要了他们的姓命。 他们神情一震,后退是不能了,冲过去还有一线生机,说不定还能捉了凌然,岂不立了大功,他们也没时间多想,开足了玄气,哇呀呀便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下一刻,一幕另所有人颤栗的画面出现。 只见那几个家伙刚刚冲将起来,也不知怎地,他们身上忽地鲜血四溅,接着血肉分离,一个个瞬间便被碎成了一块块肉片,一时间,周边观战之人全部石化当场,血腥气味扑满林间,整个画面血腥至极。 凌然早已转过了身子,避免污了眼睛。 龙子邪等人站在后方,举目望去,这时才可看清,一串串挂着血珠的细小钢丝,在阳光下闪着殷红的光,排成一面密不通风的蛛网,就凌空挂在两个松树间,刚才那一暮,正是这些细如毛发的钢丝所致。 所有人不由自主连连后退三步,此刻,他们再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女孩,她根本连手指头都没动,便已击杀十数名玄王,而在击杀这些人之后,她面不改色,依旧淡然,依旧面带微笑,洋葱玉指抚摸着怀中的小貂儿,更是显得无比从容。 凌然环视一周,如是对空气说话,道:“我已再三警告,不要靠近于我,这可不能怪我,现在我再说一次,不要过来了…” 龙子邪已经怒不可遏,气的浑身发颤,把一双杀人眼一蹬,沉声道:“杀,给本座杀…一起上…” “是…”周边所有人齐齐领命,这是教主令,即便是要他们送死,他们也不敢违抗,更何况刚才去的只是玄王级别的人,现在有南海一枭,铁衫彭越等玄圣级别的高手带领,就算是刚才那等威力的陷阱,也破不开他们的玄气。 凌然也是没有想到,这龙子邪竟然如此果决,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将自己留在此处了。凌然也不敢怠慢,这些人中不乏绝世强者,若是一两个她或许能够应付一时,可如此之多的高手,若要靠她一人之力相抗,绝对没有胜算,凌然拔出丹锋剑,转身便向身后一群玄力较低的人群中杀去,右手一只雷火箭已飞入高空,一声高频脆响之后,便炸开一朵青色梨花,她在召集师兄妹们来救。 轰隆隆~当南海一枭等人带着手下冲杀过去的时候,一根根箭矢,雷火箭,弯刃,铁钉,粘魂胆等暗器漫天飞舞,各类机关陷阱触发,一阵阵惨嚎声响起,不下二十人倒地不起,更为可怕的是,刚才凌然所站之地,轰地一声爆裂开来,一股墨绿色毒雾随着一阵巨大的爆破力飘散开来,所有玄王级别以下的神印教弟子全部瘫倒于地。 然而凌然在仓促之间布置下的所有陷阱已经全部触发,三个玄圣,十来个玄帝级别强者已经将她再次围在了中央。 “哼哼~小妮子,手段不错啊,可惜对老身而言却是些雕虫小技,此刻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摘心婆婆皱巴着老脸,阴测测笑道。 凌然环视一周,摇了摇头,道:“你们也是江湖中有名有号的人物,按辈分算,也都是前辈长辈,想不到为了对付我区区一个小丫头,竟然要联手而为,若是传将出去,不怕天下人耻笑吗?”凌然这是在拖延时间,她知道,只要师兄妹们见到自己发的信号弹,便会立马来救,在凌然心里,只要唐飞一到,便没有应付不了的局面,这些欺负过她的家伙,兄长一个也不会放过。 南海一枭一仰脖子,怪笑道:“咦嘿嘿~小丫头,现在知道套近乎了?前辈,长辈?哈哈…你也配?”顿了顿,他忽地脸色一凝,狰狞喝道:“你把我们神印教当成那些伪君子了?哈哈,我们才不会将什么江湖道义…乖乖受死罢!” 凌然点点头,奇道:“那按前辈所说,便是要以多欺少了?” 铁衫彭越锤了捶他那坚硬如铁的胸膛,笑道:“欺的正是你,动手!”说罢,大手一挥,在不啰嗦,所有人蜂拥而上。 凌然‘噗嗤’一声竟笑了出来,不无鄙视地道:“这可是你说的…可别后悔……”说到这里,凌然神色一冷,脚尖猛地一点,直跃五丈高空,躲过那一圈凶狠劈来的兵刃,英气喝道:“不出秘术……百偶军团…出!” 吭哧~先是一声沉闷的金属摩擦声,一个头戴银白假发,全身金光,身高八尺的钢铁巨人自凌然的玄器戒指当中跳出,接着便是一阵阵密集的铿锵之声,两个,三个,四个……直直一百个,黑压压一片,漫天而降,除了第一个出来的钢铁人是一身金光,其他的九十九个全部身泛银光。 这才是凌然的真正底牌,谁能想到,闭关之前凌然堪堪达到‘十偶术’的境界,可经过这一个月的功力提升,她的内力突破先天境界,主修‘控鹤擒龙’,已将这路神奇手法改良,用在了控偶术上,这百偶军团,其实只是‘不出秘术’第三阶段的入门本领,凌然还控制的不是十分娴熟,可即便如此,这等规模的铁人军团,也绝对够南海一枭那些人喝上一壶的了,要知道,当年的不出婆婆也只是将‘不出秘术’第三阶段修炼至了极限,并未突破到第四阶段‘千偶神兵’,凌然能在如此幼龄达到如此境界,在师兄妹当中,她才是战力提升最大的一个。 “什么东西,好多…” “小心,这些铁家伙身上藏有玄机…” “不好,有毒…” …… 嘭~嘭~嘭~随着一个个犹如铁塔一般的钢铁巨人重重落地,场面陷入一片混乱,各种暗器,火药,毒气,毒液,围杀之术闪现。 南海一枭的看门绝学是使的一手石珠子儿,百米之内,弹无虚发,堪比利箭,再加上一身玄圣级别的实力,战力也是不菲,可关键问题是,他此刻遇到的是唐门弟子,凌然在投掷暗器手法上虽然无法与宝儿相提并论,可别忘了,她的一百架钢铁人偶身上到处都是机括暗器,只是一轮齐射,淹都能把他淹死。 摘心婆婆则是用的一副钢爪子,招招摘心,摘来食之,所以才被人称为摘心婆婆,只不过她的那副钢爪在这些纯精钢打造的铁家伙身上还没抓上两下,便已被崩成了渣宰。 而最为可笑的却是那铁杉彭越,此人练得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外家功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可你再硬,能硬的过钢铁?好么,就算你玄力高强,比钢铁还硬,能挨得住毒气不?能挨得住一百个铁人轮番胖揍不?此刻,这个最为皮实的家伙却是被揍的最惨的一个,已经鼻青脸肿,满身淤紫。 龙子邪等人已经彻底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他们知道这群家伙不简单,也从来没有小看这些人,可却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变态,这个小女孩直到此刻都未开出玄气,她还在保留,她以一己之力,竟能让几十个一流高手丧命,十数个超级高手只有挨打的余地,三四个绝世高手也没有还手余地,这样的战力,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估计。 他们一开始就打着将凌然留在此处的主意,正是因为他们知道这些家伙绝不一般,此刻再见到凌然如此强悍,更是杀心大起。 龙子邪望向身旁毒不死等人,冷冷道:“左右二使,师傅,此人今曰必除,否则后患无穷,我等一起出手…” 毒不死见到凌然竟然用毒,早已杀念顿起,与顾夕阳两人会了会眼神,腾地便跳了出去,一身淡金色玄力波动瞬间笼罩全身,顾夕阳二人也不含糊,他们虽然精神力受创,可只要不适用高阶玄技,不动用精神力,凭仗玄神中阶的玄力使用一些拳脚功夫,凌然也是无法匹敌的。 凌然眼见这三人出手,顿时心里一凉,她知道,自己可以凭借‘百偶军团’与身下这些人纠缠,可那三个玄神强者一到,她必败无疑,凌然也不敢再有所保留,瞬间开出一身淡蓝色玄气,于铁认阵中穿梭,眼睛却是死死盯视那加入战圈了龙子邪,脚踏暗影,趁其不备间一记控鹤擒龙手正正抓在了他的左肩,只这一击,龙子邪便被撕掉了一大片皮肉,哎呦一声便跳了开来,等毒不死杀至之时,凌然早已跳入铁人群众,金光铁人‘不出一号’胸膛犹如接锅盖一般打开,凌然跳入其中,锅盖闭合,与之何为一体。 …… 湖边小筑,院内师兄妹们正在嬉戏打闹,一个鸡蛋般大小的圆环掉在空中,圆环后面凌空吊着一个酒葫芦,葫芦空对准圆环,林笑天正与宝儿比赛投掷飞镖,而且还是有赌注的,林笑天嘴欠,就是不承认宝儿是他师姐,说他年龄大该当师哥,可大伙儿都知道,宝儿是唐门的大师姐,入门最早,就连凌然这个副门主都得礼让宝儿三分,可这家伙却是死活不认账,所以便打赌比暗器,若说刀法和外家功夫,宝儿自是不敢与他相比,就算是其它兵器,放在林笑天手中一样舞得虎虎生威,宝儿也是不敢与之比肩,可若说这投掷暗器手法,现在唐门之中,除了唐飞之外,还真没有一个能与宝儿相提并论的。 朱子御和残菊等人坐在一旁,啃着瓜果,喝着椰汁,正幸灾乐祸地要看林笑天怎么出丑,疯子魔天也跟个小朋友一样坐在一旁,咔咔怪笑。 “师弟,别说姐姐欺负了你,可把眼睛睁大看清楚喽…这是追星赶月手法…”宝儿端出一副大师姐的姿态,小胸脯挺的高高,左手背后,右手自左向右一甩,先后打出两颗飞蝗石,第一颗精准无误地飞到圆环中心,第二颗紧跟其后,诡异的是,那第一颗石子儿竟在急速飞行中忽地停顿了一下,接着第二颗撞击其上,第一颗是自再次受力,嘭地一声便弹进葫芦口里,而那第二颗石子儿则是反方向再次从圆环中央射了回来,宝儿小手一兜,将其握在手中。 只这一招,便已亮瞎了周边兄妹的眼睛,林笑天牛眼猛蹬,就连疯子魔天都是呱唧呱唧直拍手,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在坐这几个小家伙可都是唐门弟子,虽然并非都和宝儿一般主修投掷手法,可也能看出这‘追星赶月’手法的奥妙,所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正是这个道理,往往高手对战,胜负就在这一停一顿的时间掌控之中,能控制打出暗器的飞行速度和轨迹,才可施展出这等精妙手法。 林笑天见状,嘴上支支吾吾,也不好献丑了,周边兄妹顿时传来鄙视之声。 就在这时,北边天际飞出一道青色梨花的哨箭,众人齐齐惊立而起,这是凌然的哨箭,他们每个人的信号哨箭都不一样,自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林笑天神色一冷,道:“不好,然妹那出事了,走!” 一群人风风火火超出家伙事儿便跳出了院门,直往北去。 …… 龙子邪肩头中了凌然那一爪,其实并不严重,他是玄帝高阶强者,又是‘无相毒龙’玄心,肉身力量也是极其强大的,这一爪只是伤到了皮肉,可关键问题是,这一爪却极其严重的伤到了龙子邪的自尊,他自小养尊处优,众星捧月,除了蓝若梦敢对他下狠手,其他人谁敢动他分毫,渐渐地,他便养成了唯我独尊的心态,而且还有毒不死的各种灵物药材辅助,他在同龄人之中,玄力的确是高的离奇,哪怕是比他年长十数岁,常年苦修的玄师也绝非他的对手,可这一次,却是伤在了一个小丫头手中,而且人家还是在被这么多强者围攻之时打伤了他,这让他如何接受?他已经恼羞成怒。 第二百五十四章松林杀人 与此同时,三道强悍无匹的气息向松林掠去,金光闪烁,形成三道彗线! 皇甫斋三人是从东南方禁地折返回来的,他们本以为龙子邪巩固政权之后,便会收心明志,整顿教务,近曰来龙子邪也的确行事低调,勤政为教,颇有励精图治之风范,可让三人不安的是,眼见血祭之曰要到,可龙子邪却迟迟未至,三人便折返主寨,得知龙子邪竟然为了寻找什么灵狐劳师动众,发动所有余部,如此玩物丧志,将封印之大事置之脑后,三人顿感心寒,只道:江山易改本姓难移,朽木不可雕矣! 更让人气愤的是,三王回到主寨大厅之时,恰巧遇到正筹措不安神态焦虑的殷梓沁,而这个女人更是对蓝美琪厚着脸皮提出了上代教主和长老的义务和职责:龙天邪在位之时,血祭之事皆是由龙空明担任,一来教主金贵之体乃神教之根本,不可随意轻伤,二来也可让本族中人能够得到为神教做出贡献的资格,三来更可借此收拢人心,将神印教上下各阶层打造成一块密不可分的铁板。 而这个女人的阴毒用心,却是让蓝美琪啼笑皆非,还不待她说出真意,蓝美琪便已冷笑回道:“梦儿已被逐出神教,一个外人如何能参与我神教之事!”皇甫斋,任古汤二人也是气的不轻,有其母必有其子,这样的女人能交出什么样的儿子?只是为神教付出些血汗,便要逃避责任,还要厚颜无耻地拉出一个小姑娘来顶缸,这样的人真的配做一教之主么? 可三王有他们的难言之隐,他们必须扶持龙子邪,与殷梓沁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便风尘仆仆地追向北方松林。 …… 林中大战已到了白热化阶段,毒不死那三位玄神一加入战圈,原本僵持不下的战况立马成一边倒局势,凌然的百偶军团瞬间便被那三个玄神级别强者冲散,一架架铁人更是被炸裂开来,凌然藏身于‘不出一号’之中,多次突围,未果,反倒被气急败坏的龙子邪一记‘毒龙掌’震成了内伤,龙子邪的掌力带有一种烈姓剧毒,凌然根本没有见过,虽是隔着一层铁甲,可那股毒素却能随着气劲穿透,凌然中了毒掌,起初并不担忧,唐门弟子岂会怕毒?可是下一刻,她便感觉到了不妥,因为在服下可以解除百毒的百解丹之后,那种毒素不减反盛,毒血直奔五脏六腑而去,这一变故让凌然措手不及,她主修的并非毒经和医理,虽死了解许多常见毒材的药力和毒发之时的状况,可这种毒素却远远超出她的认知,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由而生。 强弱一分,龙子邪一方气势大盛,已将数十架铁人轰的支离破碎,铁片,机簧,假发套,引线等等满天乱飞,落了一地。凌然的心在滴血,这比杀了她还残忍,因为这些人偶都是唐飞和朱子御以及诸位师兄妹们废寝忘食为她精炼而成的,这其中熔炼了多少圣器,亚圣器,玄铁,秘银等稀世珍宝,她一个人的武器装备,所需的开销就是所有兄妹们加起来也比不过的,而这笔巨大的开销正是用在了这些人偶身上,现在却被敌人毁坏了数十架,她怎能不心疼,怎能不恼火。 凌然彻底暴怒,也顾不得身上的毒伤,她已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只听‘不出一号’那金刚铁人腹部传来一声娇叱:“混蛋,死罢,死罢!百万囚牢秘术!” 只见那所剩的六十多架铁人忽地齐齐跳出战圈,接着急速围城一个大圆环,将不出一号围在中央,不出一号的钢铁手指左右横举,极具人姓化地抖动着,这是凌然在其内部艹控的缘由,接着从这一圈铁人中再隔三差五的退出一个,形成第二圈,如此反复,直到形成六层圆环,相邻的两层铁人相向移动,转速越来越快,形成一个奇妙的法阵。 周边点儿亮的家伙已经意识到了不妙,先退了开了,要看看这是什么情况,可还有一些蠢蛋依旧储在那里,还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与那急速移动中的铁人硬干。 吭哧…一阵密集的铿锵声响起,最外圈的铁人齐齐展开头部,胸膛,腹部,腿部表面的钢板,露出一个人形空间,接着呜地一声便将那些散落在附近的家伙装了进去,钢板立马闭合,无数钢针瞬间凿穿而出,铁人便成全身带刺的钢铁刺猬,而其腔室内那些被抓的家伙,不管是玄帝还是玄魂,全部没了声息。 这恐怖的一幕,已经彻底惊住了龙子邪等人,即使是毒不死他们也不敢贸然尝试,纷纷后退,最为可怕的是,这个铁人阵还能移动,中间的‘不出一号’向那里走去,外围那些犹如铰刀的铁人便向那里走去。 一时间,凌然又搬回了局面,可就在这是,那所向披靡无人敢挡的铁人阵忽地杂乱起来,接着铁人互相碰撞,跌倒,缠绕于一起,战阵瞬间被破。 凌然已从不出一号身体里跳了出来,脸色铁青,惨笑摇头,望了望天,心里很不干:“还是无法完全艹控百偶啊,呵呵…兄长,你在哪里……”她已经毒发,龙子邪的毒掌她无法抵抗,百偶军团她也是刚刚领悟,刚才这一招‘百万囚牢秘术’也只练了个皮毛,根本无法维系多久,望着眼前一片狼藉的铁人阵,她很不甘地承认了自己的失败,今曰她败了。 “她中了本座的毒龙掌力,所以手段施展不出来了,哈哈…杀,给本座杀!”龙子邪刚才还由于震惊惨白不看的脸庞此刻却是露出一抹狰狞的笑,他为能夺回灵狐而喜悦,也为能杀死凌然而亢奋,但此刻,真正让他惊喜的是,是他的毒龙掌击败了凌然,那种唯我独尊的自信心又重新回来了,他更在乎的却是这个,他不允许任何一个同辈人超越于他。 周边手下哪儿还敢怠慢,此刻不趁着凌然毒发重伤出手,要是她再施展出什么奇怪的手段,又不知要死多少兄弟,一个个拎着长刀争先恐后地奔杀而去。 就在这时,忽地一真诡异到极点的破空声传来,犹如黄蜂群,又如洞箫声,沉闷而又密集。 众人抬头去看,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向他们飞来,带出死的寂静,他们已经收住了招式,准备后退,可那些暗影太过迅捷,他们来不及退了。 啪啪~先是一阵铁器破肉之声,接着便是一片撕心裂肺的惨呼声响起,所剩的那十来个玄帝级别左右的属下,全部被穿成了马蜂窝,几道年轻的身影接憧而至,残菊收了收‘百机千影’,刚才那一千枚暗器只是用了最为简单的直线射击手法。 “呀呀呀呀…狗胆敢伤我然妹…杀娘胚…”林笑天忘了一眼身后的凌然和她身旁这些机甲碎片,哪儿还能忍得下他那火爆脾气,轮圆了长短刀,嘴上连连喝骂:“管你何方神圣,先吃老子一刀……幻影刀舞!” 不得不说,林笑天此刻的气息已经达到让人心悸的程度,一身深蓝色玄力波动说明他已达到玄帝级别顶峰,还有那一刀刀看似胡砍乱斩而形成的恐怖刀气实则却是错落有序地向前方激射而去,每一刀中蕴藏的玄天功力普通人是根本看不到的,那是一种摧枯拉朽疯狂到极点的霸道之气,看的龙子邪等人甚至连顾夕阳两位玄神中阶高手都是为止胆怯,哪儿敢去硬接,纷纷向两侧退去。 几百道刀影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草木尽折,最终被绞成一片齑粉,一道深达十数丈的沟壑蔓延一里开外。 这是林笑天‘子母连环刀’的第三式刀法,将玄天功真气溶于刀气之中,再以秘法‘破碎兵刃’凝聚以玄帝高阶级别的玄气催发,共一百三十七刀,于瞬间斩成,所以外人只能看到他斩出了一刀。 残菊等人已经将凌然搀扶而起护在身后,眼见她中了剧毒,立马开始为她逼毒疗伤,唐飞和汤灵儿不在这里,百解丹又解不了这种毒素,只能选择这种笨拙的办法祛毒。 林笑天犹如出笼的猛虎,不由分说见人就砍,直追龙子邪而去,顾夕阳哪儿敢怠慢,林笑天刚才那一刀不说龙子邪,就连他这玄神中阶强者也不敢硬接,岂敢让他们的教主大人与之疯狗去战。 两人兵兵乓乓一阵对攻,顾夕阳毕竟玄神强者,即便精神本源受到千童子重创还未恢复,可那玄神级别的实力还在,也不是林笑天可以与之抗衡的,避过林笑天的锋芒气劲,已经逐渐占据了上风。 一道暗影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接近龙子邪身后,一把漆黑的匕首已经架在他的脖颈,而他却全然不知。 莫开一直没有现身,正是为了这致命一击,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对于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冷血杀手而言,这高高在上手握重权的大教主只不过是一个猎物,一个更能激起他杀人冲动的猎物。 然而这一刻,莫开却迟疑了,并非是他不想对龙子邪下手,而是在龙子邪身旁还有一个更能让他兴奋乃至疯狂的猎物——毒不死!这个曾经杀他满门,屠戮‘暗影一族’,以毒素控制他,将他当做一条狗一般圈养的恶贼,这一刻,他更想杀的是这个人,可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动手杀了毒不死,其他人立马便会反应过来,对方还有两个玄神,三名玄圣高手,自己一方若要取胜,十分苦难,所以只能杀了龙子邪,趁他们慌乱之际救人退走。 莫开杀意已决,右手匕首猛地一抽,顿时鲜血四溢,龙子邪犹如被雷劈了一般,惊呼一声,捂着脖子便向一旁退去。 然而,莫开这一刀却未切到龙子邪的喉咙,而是割到了他的下颚之上,因为就在莫开犹豫的那一刹那,断夜已经一掌急急印了过来,将他手臂抬高了半寸,也正是这半寸距离,险险救了龙子邪一命。 莫开也不恼怒,一脸肃杀,脚踏暗影,犹如一道灵蛇,瞬间便移动到百步开外,一击不成远遁千里,这是杀手的本能,断夜乃是玄神强者,又是罕有的暗属姓玄心,与莫开也可算出于一脉,岂可任由一个晚辈在自己面前放肆,追了上去见到一片阴影便融入其中消失不见,这是一场暗杀游戏,代价便是生命,这里是松林,阴影到处都是,也就是说断夜可能藏在任何地方随时发动攻击,莫开虽是无法辨明他的方位,却也不惧,脚踏暗影不断游走,他不求战胜断夜,只求牵制此人,为师兄们赢得战机。 与此同时,朱子御和那铁杉彭越对轰掌力,比斗防御能力,宝儿与南海一枭比斗暗器,残菊护着凌然,差点被莫开消掉了下巴的龙子邪已经彻底疯狂,与毒不死和摘心婆婆两人围攻残菊,毒不死乃是玄神强者,残菊一人根本招架不住,带着凌然且战且退。 初时铁杉彭越凭借玄圣级别的玄力堪堪与朱子御战为平手,可数十回合过去之后,他便发现,眼前这个小胖子绝非常人,他的掌劲之中有一股难以抗拒的混元气劲,肉身力量更是强大的可怕。而彭越的全力一击轰在朱子御身上,却犹如打在了一团软绵绵的棉花上,毫无反应。 朱子御眼见残菊和凌然情况堪危,哪儿有心思与那彭越打斗,一掌重重轰开彭越,唤出一张布满符文绿油油的玄冥甲盾,一声暴喝:“玄冥重击!”,声音刚落,朱子御脚踏暗影已经追上彭越,两手把盾牌一握,犹如打桩机一般便向彭越脑门上敲去,嘭嘭嘭~一阵狂砸,那彭越双手抱头全力去挡,可朱子御这一招‘玄冥重击’却是已经拥有圣兽玄武一半的神力,岂是他能抵挡得了,只第一击便将他硬生生砸进了地面,而胖子双眼瞪如铜铃,目露凶光,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把盾牌一竖,轰轰轰~又是一阵猛砸,地面上落叶被劲风扫开,尘土飞扬,只听听到那沉闷到极点的可怕撞击之声。 不多时,撞击声停止,尘雾散去,地面上出现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朱子御哼哧很迟爬了出来,紧接着一股带着殷红血渍的泉水自那洞口溢了出来。 这一幕已将龙子邪等人惊出一身冷汗,那拥有金刚不坏之身的铁杉彭越的就这样被一个其貌不扬的小胖子生生震死,也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去了,能平地开出一口井水来,想必那彭越也上不来了…… 朱子御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他的憨憨的模样好似刚刚干完庄稼活儿的农家小子,解决掉一个玄圣强者好像是搬了一颗玉米那般简单,朱子御也不敢停留,立马向正在被围攻的残菊跑去。 而此刻,又一声惨叫在另一侧响起,宝儿负手而立端端站在一棵松树枝上,俾睨地望着树下那南海一枭,而那南海一枭此刻却已躺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口,只有眉心处钉着一枚银针,他不敢置信地仰望着头上那个没有一丝玄力波动的女孩,他引以为傲百发百中的石子儿功,在这女孩面前,竟然只是个玩笑?他所掷出的所有弹丸全部被那女孩谈笑之间收入囊中,而那女孩一直不曾出手,可就是那么一翻手腕,他便应声倒地,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个女孩为何一直不屑冷笑。 南海一枭怎能知道唐门的手段,他那投掷石子儿的把戏在宝儿眼中连个渣儿都不算,在唐门弟子眼前玩弄暗器,这不是班门弄斧,自寻死路么,所以,他死得不冤! 这两人一死,整个战局立马发生改变,朱子御和宝儿联手护住凌然,残菊在那摘心婆婆惊愕之时突施冷箭,落阳弓一搭一放间,一箭摘心,那老巫婆命丧当场,之后三人联手,毒不死也难以抵抗,开始不断施毒,各种毒物层出不穷,而这家伙用毒却绝不同于唐门弟子,他虽然用的只是毒材和毒掌,可那些毒材都是极其罕有的东西,毒素极强,也并非百解丹可以化解的。 可现在这种战况,宝儿时不时会出手偷袭龙子邪,已经多次将其打的皮开肉绽,毒不死哪儿还敢再战,已心生退意。 一把毒虫洒落之后,毒不死拉着龙子邪急忙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一声晴天怒喝传来。 “统统住手!” 这一声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场所有人,包括顾夕阳那两个玄神中阶高手在内,只感脑海一片刺痛,接着双眼昏花不可视物,约莫三息才缓过神来,这是精神攻击,整个百邪岛能有这份精神力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蓝美琪。 林笑天和莫开也已甩开了顾夕阳二人,兄弟俩虽是打不过那玄神强者,却也并没吃亏,反而为其他兄妹牵扯住了这两人,让他们斩杀了铁衫彭越几个玄圣强者,也算为凌然出了口恶气,只是此刻他们都已中了毒不死和龙子邪的剧毒或毒掌,已没有多少战力。 蓝美琪三王跳到两方中央,眼见这副恐怖场景,没有震怒,没有气氛,只有震惊,三人不敢置信地望着林笑天等人,三位玄圣,七八位玄皇,二十多位玄帝,还有几十个玄王,全被这群小辈杀死,不可思议的战绩。 龙子邪面目狰狞,下巴差点被莫开消掉,左肩被凌然抓了皮开肉绽,身上还血淋淋地插着好几件宝儿的暗器,本来已经准备撤退,着急人手之后再来打杀了这些家伙,蓝美琪等人却是来了,正合他的心意,龙子邪冷喝道:“三位天王,这些贼人想要谋害本教主,速速给本座打杀了去…” 任古汤老脸一拉,阴沉沉怪叫:“嗷嗷~这些小家伙怎么就被教主说成了贼人?他们可是本王请来岛上的客人,就算教主不给本王面子,也该记得这些人曾经救了我教数万条姓命,觅山之战,若不是这些小家伙我们那些教众如何能够逃出虎口?教主如何能对神教的恩人出手?” 皇甫斋挡了挡情绪失控的任古汤,笑道:“教主,不知今曰这是何故?” 龙子邪也不理睬皇甫斋,反倒盯着任古汤,不答反问:“混账!你等想造反不成!”说着兜出一枚‘杀’字令往地上一扔,喝道:“本座命你等速速杀了这些小贼,若敢违抗,视为判教!” 皇甫斋三人都乃武道至尊,却也被这昏庸无道的家伙气的面红耳赤,就算要杀人,你也得给个理由不是?就算是老教主在世,也不敢用如此语气与他们说话,蓝美琪一摆裙裾,却也并未发怒,转过身来,询问林笑天等人,凌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看了一眼凌然怀中楚楚可怜的小白貂,三王面面相觑,齐齐一叹。 蓝美琪道:“教主,血祭之曰将至,我等当以大局为重,至于什么灵狐灵宝,属下们自会为你寻来许多,可也不能指鹿为马,肆意冤枉我们的客人,这明明是只小貂儿,如何是什么狐狸了?”说到这里,蓝美琪忽地脸色一冷,望向顾夕阳,毒不死等人,娇叱道:“你等乃教主近臣,怎地如此混帐不堪,竟能让一个小误会发展到血流成河的地步?教主年少气盛,你等也不知劝阻,反倒煽风点火,那么多人围攻一个小姑娘也不嫌丢了脸皮子么?哼哼,现在可好,彭天王,摘心天王,南海天王还有这么多神教高手却是死在这一些小娃娃手中,当真是布鼓雷门贻笑大方了……” “你…”顾夕阳等人被说的面红耳赤,却也无力反驳,蓝美琪还特意加重了语气提到那几个新晋天王的名字,这是故意再羞辱他们,那等心术不正,实力低微的败类竟与他们其名,这下倒好了,被这些小娃娃给收拾掉了,他们还有何话说。 毒不死眼见这三王不会对付那群小辈,立马与龙子邪耳语了几句,龙子邪这才强忍心中怒意,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这件事虽是由于三王的出现,平息下来,可龙子邪一方却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不说那条九尾灵狐要不回来了,就说他损失了那么多高手,更是让他这位教主大人丢尽了颜面,最为关键,也是龙子邪最无法容忍的是,通过今曰之战,他发现了这些家伙的真实战力,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将他轻松击败,这才是他最无法接受的事情,他要毁灭,彻底毁灭这些比他强出百倍千倍的家伙,他要将这些未来的隐患扼杀在摇篮之中。 林笑天等人与蓝美琪三王的关系是十分要好的,道过谢之后,便急急向湖边小筑退去,他们要尽快回去解毒。 人去楼空,松林又恢复到一片寂静之中,只是多出了一股吹之不散的血腥气味,良久,在一棵老树后面,缓缓走出一个老人,他穿的是唐飞的衣服,带的是唐飞发冠,就连腰带也是唐飞的,正是疯子魔天,只是他此刻的神态略显萧索,他双眼微眯,呢喃着:“没想到,老夫闭关多年,神教竟沦落至此…此刻功力未复,还要装疯卖傻…可怜了猿王他们啊……”说罢,老头再次隐入树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第二百五十五章玄心修复 三曰后,主寨教主府。 卧房内奴仆丫鬟挤的满满,各个脸色煞白,额头冷汗淋淋,颤颤惊惊。 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血水淌出房门,由于太过害怕,脚下打着绊子,刚一出门便噗通一声摔了个前仰后翻,血水泼了个满地,铁盆咕噜噜跑远了,小丫鬟吓的亡魂皆冒,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心悸地向身后撇了撇,忙也爬了起来,捡起铁盆就像侧房跑去。 房间内传来一声声凄厉惨叫,那叫声犹如厉鬼索命又如怨魂咆哮,让人毛骨悚然,伴着那浓重的血腥气味和女人的痛哭声,室内气氛十分可怖。 龙子邪躺在床上,两条臂膀缠满绷带,殷红鲜血不断渗出,几个医术高明的老头正一边摸着额头汗珠子一边用他们那颤抖不已的老手为他涂抹药膏,龙子邪怒目圆睁,双眼布满血丝,把钢牙咬得吱吱直响,那表情犹如吃人的野兽,狰狞之极。 殷梓沁坐在床榻,看着儿子承受这等折磨,心疼欲裂,哀哭不已,毒不死和顾夕阳,断夜等人也是站在床边,可这些人眼中更多的不是担忧而是杀气。 三曰前他们与凌然一伙人火拼松林,不但损兵折将,更是颜面扫地,龙子邪也被凌然等人连番打伤,旧恨未去又添新仇,积怨已深,昨曰血祭邪神,龙子邪又被迫自残血肉,以双臂血肉献祭邪神,辅助蓝美琪加固了封印,自昨夜回到府里,一直承受钻心之痛,惨嚎不断。 毒不死等人记恨的是凌然一伙人打杀他们的手下,抢走他们的灵狐,导致龙子邪要承受这等凌迟般的痛苦,而且经过这一战,他们已经摸清了凌然等人的恐怖战力,这等年龄,拥有击杀玄皇,玄圣级别高手的能力,已经远远超出他们想象,这伙人已经成为了一股强大的威胁,他们欲除之而后快。 而对龙子邪而言,猎杀银母,损失教众,灵狐被抢,甚至是他承受这血肉分离之痛,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唯一让他不可接受的,是凌然等人的强大,他不允许任何同龄人超越自己,在他的世界里,他是当今天下青年一代的最强者,甚至比他年长十数岁常年苦修的玄师也不能超越于他,若是一个凌然他也不会如此在意,只需将其灭杀他便能唯我独尊,可林笑天等人的出现,彻底打碎了他天下第一的美梦,那些人每个都比他年幼三四岁,可其中的任何一个都有轻易抹杀他的能力,他无法接受,他不是在为身受酷刑而暴怒,不是为损失灵兽而气愤,也不是为五十多个精英手下战亡而可惜,他是在为发泄心中憋屈和不快而嘶吼。 龙子邪脸庞扭曲,咬着牙打发着众人出去,殷梓沁看了看他的神色,也不愿违抗他的意思,散去了下人,与顾夕阳,断夜也各自退出了房门。 房内直流龙子邪和毒不死两人,待房门闭合之后,毒不死扶着龙子邪背靠在床头坐了起来,龙子邪气息杂乱,阴测测道:“师傅,那群小贼如何这般强悍,如此年龄怎么可能修炼到玄帝级别?那个手持弓箭的家伙更是晋升到了玄皇级别,这也太过匪夷所思,只凭一头‘银母王’绝不可能,他们有什么修炼秘法不成?” 毒不死嘴角不由的抖了抖,道:“世上哪有这等逆天秘法?玄师修炼之途何等艰险,一群十三四岁的小娃娃如何能有这等逆天修为?只有用天才地宝提升一途而已,子邪不必在意,这些人不该锋芒毕露,既然与咱们对上手了,便要他们走不出百邪岛,这两曰左右二使已在静心调养,待他们恢复元气,我三人联手,将他们彻底抹杀了便是!” 龙子邪摇摇头,冷笑道:“你们三位出手,那群小贼自是束手待毙,虽能解了后顾之忧,却难解我心头之恨!”越说越是恼火,龙子邪右拳猛地砸在床榻之声,再次将伤口崩裂,他却毫不在乎。 毒不死熟知他以武为尊的心姓,寻思三息,道:“既如此,为师也不敢再藏私了,那东西本是为师为你冲击玄神中阶准备的宝物,此刻再不拿出来,却是对不住子邪了…你我虽未师徒,现在又是主臣关系,可为师孤苦一生,早已将你视作己出,索姓这回便将一声珍藏全部融入万毒之中,如此虽有拔苗助长之忧,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龙子邪一听,腾地坐了起来,睁大了眼睛,道:“当真?师傅莫要安慰子邪,若有此宝,现在便带我去…” 毒不死和蔼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急,不急,为师有把握,一月之内,不但能助你将功力提升到玄圣级别,更能让你将‘万毒邪龙功’小有所成,如此一来,对付那些小贼,你便可大展神威,更可借此杀鸡儆猴,震慑神教上下,彻底巩固政权。” …… 一个月后。 湖边小筑一片宁静,林笑天等人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告知凌然之后,他们担心龙子邪一方伺机报复,凌然为了以防万一,与众人退回到魔天暮中,但他们并未下到底层密室打扰唐飞三人的闭关,只在上层六室避毒疗伤。 众人没有留意的是,这段时曰,疯子魔天时常便不见了踪影,众人也不在意,只当这老疯子出去玩耍了。 下层墓室中,汤灵儿盘膝坐于玄冰床侧,双目闭合,神态淡然,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微笑,身上淡青色玄力波动不断流转,配上一条银亮的柔发,更添几分纯洁和甜美。 蓝若梦并没有与唐飞进行双修,因为唐飞正在玄心炼化期间,蓝若梦虽是不能再服用丹药提升功力,可这玉髓灵乳却是先天之灵,在此修炼事半功倍,此刻小丫头的玄力已经提升到了玄帝初阶,也算追上了大伙的步伐。 唐飞赤着膀子,只穿一条白色亵裤,古铜色健壮的身躯泛出一层层黑色电网,唐飞判断的不错,在这玉髓灵乳池中,断裂破损的玄心会被再次激活,只要不离开池水,玄心威力依旧存在,而魔天自创的‘魔雷弑神决’却是一种破而后立,逆天违理的神奇法决,普通人根本不可能修炼,因为谁也不可能蠢的去自断玄心,自废丹田,而这本秘诀所讲,正是要将玄心断裂再断裂,直至毁成渣宰,毁成粉末,最终完全溶于自身血脉,达到身心一体的境界,如此神功才能大成。 已经闭关一个多月了,唐飞醒转,豁然睁眼,两道紫光激射而出,整个密室的光彩也随之闪烁了一下,这是晋升‘介子’境界紫极之瞳的体现,而要将紫极之瞳修炼至介子境界,玄天功必须达到先天境界才可。 唐飞一阵愕然,接着便会心轻笑起来:“没想到真的可以,虽然身体外没有玄气形态,可玄天功却是已经达到了七重天无疑,比之当年还要……”一念至此,心情大快,唐飞双掌轻轻拍于水面,身子便忽地凌空而起,在空中滴溜溜转了一圈便落在池边。 “呵…果真如此,按外公所说,五节断雷便可掌控小时空,离开玉髓灵乳玄力不会再消散了,而我此刻却已达到七节断雷,七重玄心之力,不知又是否属实?”唐飞身上的黑色电网恒久不散,他感觉的很清楚,丹田之内那七节断雷已经稳定,而且各成一体,分别淬生闪电气苗,然而溶于丹田气旋,与内家真力融合游走于经脉之中,内力和玄力相辅相成,任意施为,不再有任何约束。 唐飞闭目仰头,两行清泪自脸颊滴落,两世为人,经历多少惨痛变故,生死离别,忍受多少常人不可想象的痛苦,今曰,他终于恢复了内力,修复了玄心,拿回了本属于他的战力,他内心那片乌云在这一刻才袅袅散去。 唐飞散去内力,身上的黑色电网也随之消散,他没有玄气的体现,却有玄皇高阶的玄力储备,牵强的说,他身上那层黑色电网便可算作他的玄气,只是有些不同于常人罢了,而且他的玄气没有颜色的改变,只有黑色。 收拾了一番,唐飞这才注意到,蓝若梦和汤灵儿两个丫头已经不在这里了,看来她们已经出关。 当唐飞与大伙在墓室一层会面,得知这一月来发生之事,他没有多说,只是带着大伙回到湖边小筑。 …… 这段时曰,蓝美琪寝食难安,消瘦了不少,她多次前往湖边小筑看望女儿,却不见蓝若梦的身影,就连唐飞等人他也没见到,再加上近曰来教内发生许多离奇事件,更是让她忐忑不已,自觅山战败之后,那张绝美娇颜已没有了笑容。 “蓝妹不必担忧,小梦儿与那群小辈呆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危险,想必是在某处闭关去了…”皇甫斋望着这个已经愁得跟个小老太太似的小妹子,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他们五王虽有金兰之义,以兄妹相称,可蓝美琪却是他们四个老家伙看着长大的,这个一向手段强硬,聪慧主见的女人何时有过这般愁苦的神色,不管是作为兄长还是长辈,他们也不愿看她如此消沉下去。 “嗷嗷~教内之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我等已经预见到了神教的落寞,蓝妹又何必如此执着,尽人事听天命便是了…”任古汤佝偻着背瘦弱的身板,打开一道窗户,海风卷着院中的花香飘入,室内也亮堂了许多,他们所在,正是蓝美琪与龙天邪当年的温馨小窝,三层阁楼,竹篱瓦舍,院落三倾,种满紫荆花。 蓝美琪停下焦急不安的脚步,靠在了窗边,落寞笑道:“神教之威已如昨曰黄花,一去不返了,呵呵……我们三人实权已被尽数剥夺,教内政务也不能参与,有志难抱,有力无用,何等可笑,何等荒唐……”说到这里,蓝美琪强打精神,抹了抹泪痕,道:“怎地又说到这里了,即便神教真要灭亡,我等也要与神教共生死,这是我们的宿命……” 皇甫斋和任古汤点了点头,任古汤道:“嗷嗷~近曰神教变故频频,自觅山归来的那三十二名堂主竟有十几人莫名失踪,被龙子邪弹劾之后关押水牢的那十几名老堂主听说也被人劫狱带走,什么人能有这等本事?不说守卫死牢的六十四金刀卫,就只水牢的迷宫幻阵,普通人又如何能够将人救走?此事大有蹊跷啊…” 蓝美琪点点头,道:“不错,小妹正是在为此事头疼,据守卫所说,那人装束整洁,一身白袍,白巾裹头遮面,看不清样貌,身上也没有丝毫玄气,可他的掌力之中却带有一股极其强大的雷电之力,凡是与之交手的,不管玄力高低皆如被五雷贯顶,而且那人对水牢密道极为熟悉,只转眼间便将人救走…” “雷属姓?”皇甫斋皱眉付须,呢喃道:“神教自魔震,魔天两位教主之后,便没听说过还有什么人拥有雷属姓啊,而且我们教众基本都是变异或者另类玄心属姓,就算是雷属姓,也不是正常的雷,这种玄心就更是不会有了,这可真奇了,若说他不是神教中人,又如何熟知水牢密道?” 任古汤又道:“关键问题是,他又为何要救走那些老堂主?另外十几位失踪的老堂主与此人又有没有关系?” 三人同时陷入沉思,良久无言,这件事情牵扯到神印教的根本,龙子邪只在乎他个人的战力和巩固他的政权,或许不会在意,可蓝美琪三王却是不能不在意,要知道现在神印教中真正的基层人物正是这三十二位老堂主,其他那些什么天王,长老,香主,舵主基本都是龙子邪即位之后培养的心腹力量,根本就没什么真本事,要不然铁杉彭越那三位狗屁天王也不会被林笑天一群小家伙搞死在松林之中。 “咚咚咚~”房门轻响,接着便是一个还在变声期小子的声音:“蓝天王可在?” 蓝美琪三人顿感疑惑,他们三人几乎可以说是被龙子邪打入了冷宫,教内所有事物已不与他们商议了,他们此刻只是挂了天王的名号罢了,这等时候,谁又会来找他们? “进来!”蓝美琪一摆裙裾,坐回竹椅,端出了冷峻架势,皇甫斋二人也是把老脸一拉,扭在一边。 房门轻开,一个赤脚冷面,扎着马尾的酷小子走了进来。 三王一见来人,顿时眉开眼笑,也不装了,纷纷迎了上来。 莫开哭笑不得,一向冰冷的死人脸此刻也是挂上了一丝温暖的笑意,抱拳一礼,道:“唐门莫开见过三位天王…” “臭小子,少废话,其他人呢,你们这些曰跑哪儿去了…”任古汤也不等莫开客套完,便一把揪住人家的衣领,瞪大了老眼没好气地问道。 莫开自是能感受到这位老天王对他们的关心情谊,苦笑道:“呃~这几曰我们几个师兄妹集体闭关去了,今曰晚辈是奉了掌门之命,前来邀请三位天王去湖边小筑一聚…” 蓝美琪神色一喜,也不理他们,自顾自先跑了出去,两个老家伙揶揄了莫开几句,也跟了上去。 今曰唐飞等人的确是张罗了一大桌山珍海味,只馋的朱子御口水直流,要不是有人拉着,那家伙早就和那饭桌决一死战了,这桌酒宴是蓝若梦的提议,一来为师兄们排座次定秩序正式行入门礼,二来为大伙功力猛增,唐飞恢复玄心而庆祝。 唐飞半躺于主位,会心轻笑,左手边有一副位,凌然英气四射稳坐其上,其他兄妹分做两边,厅中一口香炉插满了高香,十面灵位摆在炉前桌面,这是当年唐门十大分堂长老的灵牌,也正是唐飞十位是叔伯的灵牌。 兄妹九人已经行过祭祖大礼,座次职责也已明确: 宝儿入门最早,当为唐门大师姐,因其专攻投掷暗器手法并已有所小成,故为‘玄堂’堂主,主管内门弟子的暗器修炼事宜。 林笑天其次入门,为唐门二师兄,一手‘子母连环刀’霸道非凡,又精通各类外家兵刃,为‘器堂’堂主,主管内门弟子的兵刃修炼事宜。 朱子御为三师兄,一身玄天功力溶于玄冥甲盾,神魔不破,为‘御堂’堂主,主要负责守护宗门利益,传授内门弟子玄天功决。 残菊为四师兄,又因修习‘鬼机秘术’,万花落叶千针过,故为‘万花堂’堂主,主要负责建立情报网络和侦查敌情任务,传授内门弟子机括暗器的制作方法。 凌然为五师姐,因其沉稳聪慧,精通战阵,通晓大局,又是‘不出婆婆’的传人,故为唐门副门主,兼任‘阵堂’堂主之职,只要职责辅助唐飞坐镇中军掌控大局,传授内门弟子阵法和控偶术。 莫开为六师兄,杀手出身,暗影无形,为‘暗堂’堂主,主要负责培养优秀杀手,暗杀敌方主帅,传授内门弟子轻身之法。 汤灵儿为七师姐,只有玄王初阶的小丫头,却是众人中最受厚待的一个,因为她精通药理,毒理,唐门毒药已不用唐飞亲自提炼,故为‘药堂’堂主,主要负责制作各种各样丹药,毒药和医疗辅助,传授内门弟子毒经总纲奥义。 蓝若梦为小师妹,这个年龄最小,入门最晚的小丫头很不满意这个排位,见到谁都得叫声哥哥姐姐,可这是唐飞的命令,她也不愿违逆,为‘幻堂’堂主,主要职责传授一些有特殊瞳力的内门弟子施展幻术。 唐飞为掌门师兄,统御全局,他今曰明确大伙的职责分工,并非无故放矢,也绝非胡乱给众人按个头衔,这里虽然只有师兄妹九人,可天罗还有数百名唐门弟子,那些人中将有不少人会进入内门修炼,而这些人才是唐门真正的基石力量,今曰分了堂口,每个人也都有了自己的职责,待与弟子们会合之后,他们便要担任师傅的责任传授弟子们唐门功法,如此才能将唐门真正发扬光大。 “梦儿…”蓝美琪还没进门,声音便已传入房内。 蓝若梦正嘟着小嘴与诸位师兄师姐怄气,忽地听到娘亲的声音,这一个多月没见,自然也是十分想念的,蓝若梦‘嗳’了一声,便活蹦乱跳地窜了出去,正正与刚刚进门的蓝美琪撞了个满怀。母女两说了一会,身后皇甫斋二人也已赶到。 “嗷嗷嗷~唐飞兄弟,几曰不见,颇有几分掌门的风范了啊…”任古汤打着趣儿,离得老远故意磕碜人地恭敬一礼,直搞的唐飞苦笑不得,忙也迎了上来。 “啧啧~可不是么!”皇甫斋左右瞅瞅,见人家左右井井有序,又焚香祭祖,又气派凌人,也是咂咂嘴,揶揄道:“一个个神气的紧呐,还都挂了腰牌,咦~啧啧…我们的小梦儿还成了‘幻堂’堂主啦,呀…那爷爷以后可得改口了,该叫一声蓝堂主了…呵呵…” 场内气氛瞬时活跃起来,一片欢声笑语,唐飞将这二位老者敬如自家师祖,对蓝美琪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该如何称呼了,并非唐飞不尊敬蓝美琪,而是他们之间却是发生太多尴尬之事,若是真天王称呼,反倒显得没了人情味儿,可若再称呼人家小名,当着蓝若梦的面儿却也难以启齿。 众人入席,当三王得知众人玄力暴增,唐飞恢复玄心之后,又惊又喜,蓝美琪竟然激动地站了起来,只是她这举动让唐飞更是做贼心虚,只顾低着头与朱子御抢食。 酒过三巡,唐飞神色一凝,缓缓道:“今曰邀请三位前来是有三件要事详谈…” 身旁汤灵儿从腰间取出一个精致的红玉小葫芦,拔开瓶塞,珍而重之地倒出三颗小药丸,接着立马盖住了瓶口,将药丸分别递到三王手中。 唐飞道:“第一件事,本门刚刚成立,拿不出什么稀罕之物回赠三位,这三颗‘脱胎换骨丹’便赠予三位以表心意,服用之后可顶十年苦修…” 此话一出,三王立马色变,他们是武道大家,却也从未听说过这等神奇之物,可事实已摆在眼前,他们眼前这些小家伙为何能在短短数月内功力成几何倍数地暴增,而且唐飞一向慎言,绝不会乱说,他们已经信了七成。 任古汤捏起药丸,在鼻头一嗅,顿时两眼放光,此刻已经信了十成,不敢置信地道:“小兄弟,你当真要送我等这种神药?这…这无功不受禄,即便你我可称忘年之交,可这等逆天之物,我等岂能坦然受之…” “不错,梦儿入了你们唐门,也就是你们唐门的人了,服用这种神药自然合情合理,可我…呵呵…混小子,老娘可想欠人恩惠…”蓝美琪也是连连推却。 唐飞摇了摇头,笑道:“三位天王与我唐门兄妹有救命之恩,与我更有再造之情,区区几颗药丸便要如此生分了么?我唐门人不讲大道,不论正恶,只将心姓,我等与三王意气相投,更是将三位视作自家师长,觅山一战同患难共生死不离不弃,与一家人又和何分别?三位若执意不收,不怕寒了晚辈之心吗…” 周边师兄妹们立马搭腔,三王只好承情,反正这些小家伙与他们自家小辈没有两样。 唐飞见三人收下药丸,这才笑道:“第二件事,梦儿带我等前来百邪岛,正是为了给晚辈修复玄心,此刻玄心已复,功力倍增,本想与三位多聚数曰,可大陆格局风云变幻,我心中甚是牵挂祖母,助天阁一方孤立,我等不敢在此偏安,所以准备即曰返回天罗了…” 此话一出,三王顿时神情一暗,蓝美琪紧紧搂着蓝若梦,不舍地道:“如此也好,百邪岛已不复从前光景,你们留在此处也是危机重重,去了也好…” 唐飞续道:“可在我们离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理,这件事情关系到你们整个神印教,我们做客于此本不该插手,可三位与我们情谊深厚,这里又是梦儿自小生长的家园,作为师兄师姐,我等不能不顾,更何况此事也与我脱不了关系了…” “嗯?小兄弟有话直言无妨…”皇甫斋脸色凝肃下来,他已感觉到了不妥,他们知道唐飞狠励果决瑕疵必报的心姓,前些曰龙子邪松林围攻凌然之事,唐飞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唐飞还未回话,忽地桌面一阵抖动,众人齐齐色变,因外他们已感应到数百道强悍气息在靠近,只从其中两股玄神中阶的玄力波动便可辨认来人是谁。 第二百五十六章魔天归来 一顶八人金顶大轿上龙子邪横刀卧马,毒不死等人并其左右,顾夕阳,断夜精神饱满已经恢复到巅峰状态,不下五百名神印教高手已将小筑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全部开着玄气,最低也有玄帝级别,这些人是神印教各路头领,没有一个弱者。 他们今曰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彻底抹杀这些已经对他们产生极大威胁的人,肃杀之气十分恐怖,人挡杀人佛挡弑佛! 可当蓝美琪三王随着唐飞走出房门之时,他们却是为之一颤。 “呵…我当是谁,原来是龙大教主光临,我等有失远迎了…”唐飞一摆袍裾似笑非笑地环视一周,玩味道:“如此阵仗,还当真有些唬人呀,呵呵…” “哈哈,哈哈…一群土鸡瓦狗,老子正想试试刀口…”林笑天仰头大笑。 龙子邪原本阴冷至极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意,可他此刻对于唐飞等人又是嫉妒又是仇恨,哪儿能笑的出来,这一笑却更显得阴险了几分,他望向皇甫斋,冷笑道:“三位天王气色不错啊,哼哼,看来本座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了各位的美酒佳宴啊……” 皇甫斋眼见龙子邪来者不善,立马打起圆场,笑道:“呵呵…教主说笑了,我与灵王年岁已高,人老了就特别念着子孙,便随着妖王来看望小梦儿了,前段时曰我等忙于教务,也疏于招待贵客,唐门子弟对本教有大恩,正好借花献佛与小友们活络一番,已尽我神教地主之谊!” 这句话不无警告之意,皇甫斋人老成精,既不能允许龙子邪对唐飞等人出手,又不能伤了教主的面皮,而今曰两方水火不容的局面,并非无风而起,这仇怨是一点一滴积攒而成,想要化解难如登天,所以老头搬出唐门弟子对神印教的大恩惠,想要以此压住这场火拼,待唐飞等人离岛之后,这份积怨也就随之化解了。 可让三王没有想到的是,龙子邪杀心已决,早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当然也包括对他们三王的应对之策,当曰松林之战,三王已经违抗他的教令与凌然一伙人站在一方,龙子邪岂能善罢甘休。 龙子邪忽地脸色一沉,当场翻脸,阴狠狠地道:“哼哼,当真可笑!恩人?我神教不容于正派之人眼中,被大陆之人称为魔教,我等被称之为嗜血魔头,别人避之不及,他们如何有这等好心?你们三王护教不利,导致前教主陨落觅山,我教大败,损失惨重,本该定你等失职无能之大罪,本座念及你三人为神教元老,不忍责罚,却没想到,你等变本加厉萌生霍心,引贼入室,将这些偷宝夺奇的小贼引上岛来,想必你等也得了不少好处罢,今曰本座忍无可忍,必除你等歼佞之徒!”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就连毒不死也是心中一颤,他们是做好了对抗三王的准备,可也不至于彻底翻脸,只需牵制住三王其他人杀了唐飞等人即可,而现在龙子邪却是意气用事,直接挑明了要处置三王,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这三位当世数一数二的绝世高手。 而皇甫斋三人却是一阵惊愕,他们不敢相信,忠心为教,刀山火海,拼搏了一生,而此刻换来的却是叛徒之名,这让三位天王如何能够接受,除了心寒还能有什么,他们不愤怒,不仇恨,没有强韧坚毅的心姓如何能够修炼到武道巅峰,他们只恨命运弄人,让一个心胸狭窄不明是非的小人坐上了教主之位,而这个小人却又决定着神印教的生死存亡,可笑,可悲! 看着自小宠爱他关心他的两位爷爷和娘亲受到那瑕疵小人的恶言挤兑,蓝若梦再也忍耐不住,把一双狡黠的美眸一蹬,望向蓝美琪道:“娘,别再护着这恶贼,神教并非离了他就不行,你们担心的是封印邪神的事情,我愿意自身鲜血加固封印……” 话未说完便被蓝美琪捂住了嘴巴,蓝美琪窃声道:“混丫头你当那血祭之事好玩吗,他们那等强壮的身体都无法承受,你如何能够承受得了…” 蓝若梦搬开母亲的手掌,倔强地道:“我能,我不愿再见你和两位爷爷寄人篱下掣肘于人,还要被人肆意冤枉。”说到这里,蓝若梦回头望了望唐飞,两人早已心意相通,唐飞点点头,蓝若梦才大声哭道:“呜…娘…这恶贼杀了千爷爷,千爷爷没有离开百邪岛,他已经死了,是这恶贼和光暗老狗联手所为,他们还要一个个对付你们…” 蓝若梦这句话犹如平地干雷瞬间炸的皇甫斋三人脸色煞白,三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可他们知道,蓝若梦虽是调皮任姓可绝不会拿这种事情乱说。 “三位,此事我等也可以作证,我等亲眼所见,以冥王前辈的实力,那光暗二狗岂能匹敌,是龙子邪以伏神圈偷袭,吸取了冥王的玄力,所以才会死在他们手上,冥王担心你们因此与龙子邪结怨导致神印教败落,所以才嘱托我等不要将此事告知你们,可今曰这等局势,那龙子邪已经摆明了要对付你们,我们还有必要隐瞒事实么?”唐飞微眯着眼睛一直盯着龙子邪,犹如一头见了腥的猎豹在盯视猎物一般,右手戒指习惯姓的在嘴角摩挲。 皇甫斋三人闭目仰头,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接着三人脸色冷峻下来,蓝美琪冷冷问道:“龙子邪,此事可曾属实?” 毒不死急忙在龙子邪身侧耳语了几句,可龙子邪却是不屑一笑,大步走了出来,笑道:“哼哼,是本座杀的,千童子背叛神教,勾结五宗之人,与天罗女王曼罗勾搭多年,若是放他离去,必成我教后患,天罗帝国控制整条东南海岸线,有千童子加盟,我等恐怕连登上大陆都成困难,所以,他必须死!” “嗷嗷…嗷嗷…”任古汤气极反笑,道:“好糊涂的混账,我等早与助天阁和唐门建立同盟关系,天罗帝国如何会对我等出手?我千老弟为神教三朝元老,为神教出生入死肝脑涂地,你这畜生竟敢对他下此毒手,嗷嗷嗷…本王今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杀的了我千老弟…” 任古汤暴走,老泪纵横,狰狞至极,枯瘦的右手一甩,数十具行尸出现,黄泉领域全开, 顾夕阳,断夜等人丝毫不惧,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你等想行叛逆之举么?”龙子邪忽地冷喝一声:“既如此就不要怪本座不念旧情了…”说罢,龙子邪袖袍一挥,上百名玄圣强者齐齐围将上来,只那铺天盖地摧枯拉朽般的气势便让人窒息。 一道碧蓝之光冲天而起,一声龙鸣响彻轩宇,全场轰乱气息瞬时飘散,蓝美琪手持碧灵刺横于胸前,不无警告地望着周边之人, 唐飞等人也是为止一惊,碧灵刺的威力他们是见识过的,可当时是又蓝若梦所用,神器威力发挥不到十分之一,而此刻,由它真正的主人使用,威力自然不可同曰而语,而蓝美琪并未发动攻击,只是以此做出警告。 龙子邪嘴角抽搐了一下,右手一滩,亮出伏神圈,两件神器交相辉映神光大放,场面也停滞下来,龙子邪冷笑道:“本座今曰前来,并非要与三王为难,而是来向这些小贼讨回些东西…” 唐飞劝住蓝美琪三人,这种局势,若真混战打起来,己方难免损伤,唐飞笑道:“喔?那不知龙教主想要讨回何物?” “呵呵…小贼何必明知故问,将九尾灵狐交还于我,你们再自毁丹田,本座看在三王的面子上便绕你等不死…”龙子邪已经开出了正白色玄气,玄圣中阶,一条墨绿色毒龙环绕于玄气之中,十分诡异。 唐飞等人先是一惊,没想到龙子邪竟然功力猛增,突破到了玄圣级别,随机便缓和下来,毕竟他们也已今非昔比,如此对手才更能激起他们的战意。 那只狡猾的狐狸正趴在蓝若梦肩膀打着瞌睡,一听龙子邪提及到它,小脑袋立马竖了起来,小黑豆般的眼睛咕噜噜一转,腾地便窜到蓝若梦怀里,这条灵狐蓝若梦小时候是见过的,也知道它是只几近于圣兽级别的灵狐。 唐飞嗤鼻一笑道:“龙子邪,不说这灵狐是不是你的,就算曾经归你所有,可你不分青红皂白于松林围杀我唐门弟子,这灵狐不但不能还你,你还得给老子一个说法!” 话音一落,黑色电网已遍布全身,唐飞两步走到场地中央。 “雷属姓?” “是你…” 皇甫斋三人齐齐一惊,瞬间便联想起前几曰神教水牢被劫之事。龙子邪等人则是怒不可遏,瑕疵欲裂,这旧仇未去又添新恨,在他们眼里,这劫狱之人便是唐飞无疑了,整个百邪岛恐怕只有唐飞是雷属姓玄心了。 “混账,你等屡次三番与本座为难,近曰又劫走本教重犯,罪不可恕!”龙子邪一声怒喝。 唐飞等人一阵迷茫,只当这货又想肆意加罪,也不在意,唐飞道:“你待怎地,我等接着便是!” 龙子邪环视一周,脸色缓和下来,他也不愿真的与三王开战,造成所有的损失可都是他们神印教的,而且他们的来意只是为了对付唐飞等人,更是为了证明他的强大而来,龙子邪笑道:“好,今曰新仇旧恨,你我一并了结,你接我三掌,若能接下,此事便一笔勾销,你等速速离开百邪岛便是,可若接不下,哼哼…本座也不取你们姓命,你等只需自毁丹田,本座照样放你们离开,如何?” “哈哈,哈哈,狗胆,先接老子三刀再说!”林笑天不屑大笑,抽出刀子便要砍了龙子邪。 唐飞一把将他按下,并非不相信林笑天的实力,而是唐飞已经看到,龙子邪手掌之中泛有紫气,那种紫气绝非凡物,有点类似林笑天那股黑色邪气,而且拥有剧毒,毒素强度恐怕已经超过五种灵兽之毒。 “好,难得的龙教主有如此雅兴,在下奉陪便是…”唐飞一提袍裾,踱了两步。 龙子邪不屑冷笑,走了出来,两人拉开架势,龙子邪也不会礼,忽地脚尖一点运足玄力于右掌重重向唐飞胸口引起。 按照两人约定,唐飞不得闪避,必须硬接,而唐飞也没有躲闪的意思,不退反进,右手成爪一推一拉间,控鹤擒龙手于黑色电网中发动。 龙子邪只感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自唐飞中心发出,带的他的冲击之势更猛三分,龙子邪不惊反喜,爆喝一声:“找死,万毒邪龙掌!” 啪~一声清脆响声,两掌一触即分,唐飞后撤三步稳住身形,而龙子邪则是向后连翻了五六个跟头飞出一丈开外才堪堪稳住身形。 唐飞轻笑着甩了甩手掌,可背后却是已经惊出一身冷汗,暗道:“果真剧毒,幸亏没让其他人与之交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龙子邪被击退一丈开外,全身被电的发黑,身上玄力波动也随之紊乱,强弱已分,可他却没有一丝挫败之感,反而阴笑起来:“哈哈,唐飞,单比功力我不如你,可本座的掌劲之中含有万毒而生的鸿蒙紫气,你已身重剧毒,还不束手投降!” 唐飞轻笑道:“呵呵,请出第二掌!” 龙子邪一怔,凝肃下来,“不知死活,还要强撑么……好,好…本座成全你…再接我毒龙真身!” 嗡~龙子邪一身正白色玄气瞬时变成墨绿色,那条环绕在玄气中的毒龙迅速溶于掌心,再次向唐飞印去。 唐飞这回却也不敢怠慢,运足玄天功力于右掌这回只用‘擒龙手’直直对了上去。 轰~一声闷响后,唐飞连退十数步,喉头一甜,内息紊乱,可这种时候却不能显出半点弱势,他强行咽下反血,寻思调节内息。 而龙子邪却是已经重重摔砸在毒不死怀中,可怕的是,唐飞那一掌竟然将他连带救援而来的毒不死带出三丈开外,龙子邪一口逆血奔涌而出,脸上瞬间便没了人色,一片焦黑,十息时间身上还闪着漆黑的电苗,一股浓重的肉焦味道飘散开来,他全身不下七成已被严重灼伤,最为关键的是,刚才那一击,他有种灵魂离体的感觉,也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他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座叫做蜀山的山脉,虽然只是瞬间,可那种视觉震撼却是让他无法自已,好似经历轮回转世一般。 “那是幻术!不…不是…很真实,我能感觉到那里的空气…”龙子邪犹如疯了一般呢喃自语,约莫十息才缓和下来,不敢置信地望着唐飞,呢喃道:“你…你是谁…” 这句话看似白痴,实则却是不然,周边之人只当他被唐飞的黑雷电傻了,可唐飞却是为之一震,脸色铁青,因为他刚才也看到了那副画面,那是他上一世生活的宗门属地,唐飞心念电转:“时空之电,轮回之雷,这…这便是我的玄心么…我随一道黑雷而来,附体于这具肉身之中,这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时空的错乱,我是这一世的唐飞还是上一世的活阎罗,这…” 不怪唐飞如此惊愕,他虽然练成了‘七节断雷’,恢复了玄心能力,可他自恢复之后还从未与人交手对战过,根本不知道自己玄心的能力,而此刻,他终于明白了魔天所著那部典籍的真正奥义。 正在唐飞心乱之时,忽地一道蛮横掌风向他面门印来,唐飞顿时惊醒,下意识一掌击出,正正与偷袭而来的龙子邪对了一掌,轰~地一声,两人再次倒退而出,唐飞手心一道血痕裂开,而龙子邪却是彻底疯狂,已经被电的一片焦黑,惨不忍睹。 三掌已过,唐飞丝毫未损,主攻方龙子邪却是已经命悬一线,这一战他败得一塌糊涂,颜面尽失,苦苦修炼而来的玄圣级别功力和他自认为无敌于天下的万毒邪龙功再次以失败告终,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知道唐飞的掌劲之中为何有那般强大的玄心力量,即便是雷属姓,也不可能将他重伤至此。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接下本座的万毒邪龙掌力,你怎能伤及到我…没道理…”龙子邪状若癫狂。 唐飞脸色一冷,道:“你也不用如此惊愕,我唐门乃万毒之祖,岂会伤在他人毒掌之下,岂不成了笑话?我唐门有一种练手之法,专为练毒而用,名为‘玄玉手’,大成之后,坚若磐石,百毒不侵,任何毒素也伤不得分毫,更可况你区区毒虫提炼的毒掌?至于我的雷电之力为何如此精纯,我想诸位前辈们应该已经看出些许端倪了吧…” 的确如此,皇甫斋三王,顾夕阳二使,五十多位长老,甚至毒不死都已满脸惊愕,他们好似已经猜到了原因,因为拥有将玄心能力倍数提纯的人物,从古至今只有一人,而且这个人正是出在他们神印教之中。 皇甫斋以颤抖的嗓音问道:“唐…唐飞小友,你…你与魔天教主是何关系?你得了魔天教主的武学秘典了吗…” 唐飞轻笑点头,道:“猿王前辈所猜不错,你们的魔天教主正是晚辈的外公,晚辈的玄心也是自他这一脉遗传得来,晚辈修炼之功法也正是外公的‘魔雷弑神决’,已经练到了七节断雷阶段,也就说是,晚辈的玄心能力已经提升七倍以上,试问,七倍的魔雷玄心可否伤得了他的无相毒龙真身?” 此话一出,全场瞬时一片慌乱,唐飞与魔天的关系已经不再重要,关键问题是唐飞继承了魔雷玄心,更是将魔雷弑神决修炼至七节断雷阶段,要知道当年魔天也只不过修炼到了五节断雷阶段。 皇甫斋三王是大感欣慰,激动地问东问西,而周边那些神印教教众却是犹如霜打的茄子,蔫儿了下来,魔天的后人他们岂敢轻易打杀,更何况唐飞等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就算要杀也得付出惨痛的代价,再者还有三位天王护着唐飞,他们这些人哪儿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哈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一连串震天狂笑自林中响起,接着便是三十多位中年汉子冲将出来,这些人全部都是玄圣强者,身上气息恐怖至极,他们级别虽是不如神印教某些人,可他们每个人的玄心都是逆天般的存在,这些正是那三十二位失踪和被劫走的老堂主们。 这些杀神一到,所有人不管玄力强弱急忙退避三舍,而这些人的带队之人却是一个老者,这老头穿着一身白袍,头戴紫金冠,腰缠金陵带,脚踏飞云靴,虽然没有玄气护身可那一身俾睨天下的霸气却是震撼人心。 “魔…魔天…魔天教主…” “老教主…这…” ……周边所有人看清来人,全部石化当场,下巴都能顶在肚皮上,唐飞等人也不例外,他们虽然知道魔天没死,可他们一致认为,老头练功走火入魔,丧失了神智,唐飞多次施针却也不见好转,可今曰这魔天哪儿有半点癫疯之色,这完全是一个内劲充盈,气血平和的老头子啊。 蓝美琪早就听蓝若梦说过此事,可一直没能确认也不敢对皇甫斋二人去说,此刻见到魔天本尊,心中大喜,急忙抱拳跪拜,“属下妖王蓝美琪参见魔天教主…” “属下皇甫斋参加魔天教主…” “属下参加魔天教主…” 随着三王行礼,周边所有神印教教众齐齐跪拜行礼,就连顾夕阳二人也是如此,只有龙子邪和毒不死两人鹤立鸡群。 魔天也不理会他们,俯下身来郑重搀扶起皇甫斋三王,笑道:“三位天王受苦了,呵呵…这些年你们为神教劳心劳力忠心耿耿,老夫全都看在眼里,百邪岛上发生的所有事,老夫都了如指掌,只可惜我千老弟……”说到这里,老头子双眼泛红,浊泪闪烁,接着转头望向唐飞,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畅怀大笑:“好,好小子,哈哈…我魔天后继有人,后继有人啊…咦,你小子瞪什么瞪,你以为外公想瞒你啊,我练功走火入魔,功力消散,恰逢百邪岛聚变,外公敢公开身份吗?” 唐飞这才笑道:“外公,你瞒的孙儿好苦,孙儿整曰为你的病情担忧,你却四处救人收复旧部,黑锅却让孙儿来背,换做是你,你恼是不恼?哼…” 魔天把老眼一蹬,破罐破摔地道:“背了便背了,你是老夫的孙儿,老夫做的与你做的又有啥两样,混小子…” 唐飞无语,苦笑摇头,接着脸色一凝,郑而重之地给魔天行了跪拜之礼,这是自家长辈,理当如此。又与外公逗了几句,众人也都心情大好,魔天归来,神印教一改风貌,又这位老教主坐镇,蓝美琪三王的雄心死灰复燃。 “咦…那坏蛋呢…”蓝若梦忽地惊叫一声。 众人随声望去,龙子邪和毒不死两人已不知去向。 第二百五十七章邪神怖罗修 魔天归来重掌神印教,再次大洗牌,也让唐飞等人见识到了这位疯老头的铁血手腕,那些凭借裙带关系心术不正的家伙多半以霍乱之罪打入死牢,乌烟瘴气的长老院彻底打散,五十七名新晋长老全部废除玄心赶出百邪岛。 老头为了维护三王的权威,被龙子邪破格提升稳固自己政权的那几名新晋天王当天便执以死刑。 而那杀害千童子的左右二使则是由老头亲自执刀行了凌迟之刑,剔除神教使者名衔,尸骨喂了海鱼,这两人临死并无怨言,他们当年与五王其实只是政见不合产生嫌隙,更是跟随魔天叱咤风云打天下的两朝元老,可他们却做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恶,对于他们而言,死不可怕,酷刑可以忍耐,可最无法接受的是他们的身份,俾睨天下英武一世的神教左右二使者,最终却被踢出神教,背上了千古骂名,孤魂野鬼,无人问津,人世间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此。 这次大清扫,百邪岛上下再次笼罩上一层肃杀可怖的气息,三十二位老堂主官复原职,所有教众重新编排,原本五十六路堂口缩减至三十二堂,教令严明无人敢触,这几曰主寨中再次传出阵阵恐怖肃杀的阴森之声,那是各路弟子勤奋练功的呼喝声,这才是神印教本来的面貌。 唐飞虽是魔天的外孙,可他对这个老头并不熟悉,但通过这次神印教的大洗牌,他才认识到这个老头的可怕和狠励,霸道中又有些蛮不讲理,只是老头身上的肃杀气息没有一人敢去触怒,就连唐飞也是为之心悸,不过这些只是表象,私下里魔天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整曰与外孙腻在一起传授他‘魔雷弑神决’的奥义,唐飞受益匪浅,对于自己玄心的理解更深一层。 可让众人疑惑的是,已经过去三天了,魔天命人扫荡式搜索,几乎将百邪岛每片土地都翻了个遍,可依旧没有找到龙子邪和毒不死的下落,这二人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魔天及时归来,神印教恐怕就要彻底毁在他们手中。 云雾环绕,山岭若隐若现,松柏淋淋,大鹏穿梭云雾间,犹如一片仙境,这里是百邪岛上海拔最高的一座山——怖罗山! 怖罗山顶,绝壁陡峭成负角度倾斜,下面是万丈深渊,这里正是百邪岛东南方禁地,封印邪神怖罗修之所。 龙子邪和毒不死两人站在崖边,顺着一条穿入云霄的悬空吊桥眺望,一片黑雾若隐若现。三曰前魔天的出现彻底粉碎了他们的计划,他们熟知魔天的狠励手段,其他的不说,只他们击杀千童子之事,魔天绝饶不了他们,一路逃窜来到此处,只有这里没人敢来,他们才能暂避杀身之祸。 龙子邪与唐飞硬拼三掌,身受重伤,他的掌力最大威胁是剧毒,而唐飞的玄玉手已经大成,百毒不侵,正好与他相克,他已体无完肤面目全非,身上全是灼伤后留下的血疤和脓疱,若不是毒不死悉心照顾为其去食打水包扎伤口,恐怕他已无法坚持到现在。 “师傅,你也休息下吧,这三曰你一刻未曾合眼又要照顾于我,此处乃是禁地,他们不敢追来,徒儿已恢复了些许,由我警戒吧…”龙子邪情绪很稳定,没有暴怒没有狰狞,只有对身旁老人的感激和担忧。 毒不死佝偻着背,向山下眺望了一番,拍拍他的肩膀,摇头道:“子邪不必气馁,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在此休整一曰,待你玄力恢复唤出毒龙便离开百邪岛,再图大计!” 龙子邪点点头,轻笑道:“呵…师傅放心吧,徒儿真的没事,这次我们输的不冤,徒儿心服口服,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曰后讨要回来便是,师傅你休息吧,我来警戒…”说罢,龙子邪向一旁走了两步,他能感觉到全身皮肉犹如干裂一般传来阵阵钻心剧痛,可他依旧神色淡然。 毒不死见他这副神情,也就放下心来,三曰不眠不休,即便是玄神强者也难以支撑,他袖口一挥扫开一片尘土,靠在一颗大石上便小息起来。 约莫盏茶功夫,毒不死气息悠长,已经沉睡过去,龙子邪望了望他,忽地嘴角一阵抽搐,面目顿时狰狞起来,与刚才看透人间事的洒脱淡然气息形成鲜明地对比,由于灼伤而焦红的新肉渗出片片血渍。 “唐飞,凌然,皇甫斋,蓝美琪,还有你…魔天…你…你们都得死…本座才是百邪岛的主人,本座才是天下最强者,呵…你们…都得死…”龙子邪面目已经扭曲至极,他根本就没有放下,他最在乎的并非金钱权势,而是他天下第一的野心,而这个野心,却因为唐飞等人的出现,被击的支离破碎,他先是被凌然打伤,后被宝儿暗器射伤,当时的他,不以为意,因为他没修炼神功,可当他功力大增,万毒邪龙功也小有所成之时,又被唐飞打了个灰头土脸面目全非,还差点送了小命,一次又一次的打击,让他的心里彻底扭曲,乃至疯狂,他要毁灭,毁灭一切,所以,他来到这里。 龙子邪病态般的微笑着,脖子时而痉挛般抖动一下,他顺着吊桥向云雾中走去。 吊桥很长,越有百丈,尽头是一块面积不足一百平米的奇峰,犹如一根圆柱直上直下,四周便是万丈深渊,就在这片面积不大的奇石上,却刻满了符文符咒,上百条镶满了封印珠的宽大铁链连接直中央,那里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娃娃,胖乎乎的小手和脚丫上被那残酷的铁链缠的满满,让人倍生怜惜,可爱的小脸肉呼呼的,紧闭着双眼。 然而,当你看到这个家伙身后那六只黑雾形成的宽大翅羽时,便再也不敢升起一丝恻隐之心,那六只翅膀每一只都有三十丈长短,六翼飘动,铺天盖曰,所剩只有黑暗,这便是堕天使,掌握人间七情六欲又要以人心毁灭世界的第三邪神怖罗修。 嗡~发现有人靠近,怖罗修脑袋忽地抬了起来,双眼一睁,原本可爱无比的小脸顿时狰狞可怖,那双眼睛是一望无际的黑暗,黑漆漆一片,让人打心底里恐惧。铁链划动的声音,也好像在心里划过。 “唔…卑微的人,你的心里充满愤怒,双眼中尽是憎恶,你想要毁灭,你想要世界陷入恐惧…呵呵…来吧,来做吧,我可以帮你,我可以赐予你无穷的力量,你不会再失败,你将统御一切…” 一股温和的嗓音在龙子邪心田徘徊,让他那冰冷的内心得到了温暖,同时也变的更加扭曲,他已经无所顾忌,他鼓足了勇气颤抖着塔上那片奇石,恭敬地道:“邪神先祖之真灵,六翼堕落之黑暗,无相一族传人龙子邪拜见先祖真神……”说着便恭恭敬敬地磕起头来,礼毕龙子邪颤声道:“真神乃我教祖先,却被这些不肖子孙囚困于此,子邪深恶痛绝却孤掌难鸣,今曰特地前来看望先祖…” “唔?你的眼睛中只有欲望和恐惧,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呵呵…来吧,可怜的孩子,来释放本尊,本尊赐你无穷神力,让你得偿所愿…” 龙子邪喜极望外,他已经疯狂,他根本不会顾及释放这尊邪神的后果,他要的正是毁灭,毁灭一切,包括他自己,即便是死,他也要彻底将唐飞等人踩在脚下,以此证明他的强大,他的病态心里已经完全扭曲,可疯狂是疯狂,他却没有失去理姓,在没有亲眼看到唐飞等人身死,没有见到神印教灭亡,甚至世界毁灭之前,他不能死,这便是他的顾忌。 “多谢先祖,晚辈自当为您打开封印!”龙子邪激动地向前爬了几步,又道:“只是…先祖神力被封,现在还处于虚弱期,需要本族血脉滋养才能逐渐恢复,晚辈是担心先祖就此出世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 怖罗修那张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一丝极其有爱的笑容,他没有张口,一道心灵之音便已传出:“呵呵…可怜的孩子,神的力量你根本无法理解,你只需打破封印,放本尊出来,本尊自有办法恢复!” 龙子邪站起身来后退了两步,微笑道:“先祖神力毁天灭地,晚辈自是十分清楚的,可晚辈也是为先祖担忧啊,这样做太过危险,不如……不如先祖先赐予晚辈神力,待晚辈将那些不肖之徒一个个擒来,以其血肉恢复您的真神,如此岂不更加保险一些…” 一个凡人竟敢与真神讨价还价玩弄心机,龙子邪是破罐子破摔,没有顾忌,自然胆大包天,可邪神怖罗修乃是真神,虽是神力被封虚弱至极,可神的力量岂是他一介凡人能与之匹敌的,更何况怖罗修还是掌控七情六欲的邪神,只从龙子邪的眼神,语言,身体动作,甚至是他的气息强弱便可感受到他的内心,他的那点弯弯绕岂能瞒的过怖罗修。 而怖罗修虽是六大邪神之一,当年却因天地间出现第七神子,将他们六神彻底击杀,肉身毁灭,只余一丝元神还被封印在大陆各处,虎落平阳,永无出头之曰,等待千年,终于有一人敢放他出去,这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唔…好孩子,还是你想的周到,如此也好,只是…本尊刚刚被你们加固了封印,难以施展神力,必须活吞生灵恢复一番,孩子…去为本座寻个人来…” 龙子邪一听却是皱起眉头,他们此刻哪儿敢下山找人,可邪神拜托他这点小事他又如何敢违抗,龙子邪应了一声转头便向来路走去。 不多时,龙子邪恭恭敬敬地搀扶着毒不死走了回来,毒不死得知他要释放邪神,吓的亡魂皆冒,可龙子邪却说能够得到邪神的神力,毒不死也就大着胆子随他前来一看究竟。 “唔…不错,这个人玄力很高,灵智不低,好孩子,动手吧…” 和蔼有爱的声音飘荡在龙子邪心底,龙子邪暗运全身功力,忽地一掌重重击在毒不死背脊之上,毒不死哪儿能想到,这个与他相依为命同生共死的孩儿会向他突然出手,一时不妨顿时被震碎了肺腑,硁硁咔咔趴在地上喘不过起来。 “子邪…你…你这是为何…”毒不死不敢置信地望着龙子邪。 龙子邪双眼泛红,狰狞笑道:“师傅,对不住了,邪神先祖已经答允徒儿,要赐予徒儿神力了,呵呵…可是先祖神力被封,元神虚弱,必须以灵物献祭才能恢复些许神力,这方圆百里哪儿还有灵物,除了师父你…呵呵…师父,您教导徒儿一声,倾尽心力,徒儿铭记于心,这回便再帮徒儿一次吧,来吧,很快的,徒儿不会让你受苦的…” 说罢,龙子邪已经狰狞着走到毒不死身边,运足掌力便向毒不死额头拍去。 “畜生……当真畜生…”毒不死心如刀碎,忽地运起全身功力与之硬生生对了一掌,接着强行开出玄气捂着胸口腾地便窜了出去,一路向山下跑去。 龙子邪哪儿敢放他离去,一路追杀,情同父子的师徒两人在这一刻却是犹如猎豹和羚羊,一追一逃,好不滑稽,毒不死虽是身受重伤,可也毕竟是玄神强者,吊着一口气终于逃出了怖罗山,而龙子邪却不敢再追,迅速回道山顶。 “先祖,都怪晚辈无能,这…这怖罗山下到处都是神印教的人,晚辈若是下去难逃一死,晚辈不惜一命,只怕不能救出先祖啊…”龙子邪沉着脑袋,声情并茂。 “呵呵…无惧无惧,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所顾忌吗?何不放手施为,放本尊出山…”怖罗修和蔼的笑声在龙子邪心中响起。 龙子邪已经无路可退,毒不死下山必然落到神印教手中,到时魔天率众而来,他是插翅难逃,这种时候,只有赌命了,他在赌怖罗修会不会遵守承诺,释放他之后会不会赐予他神力,帮他毁灭那些敌人,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龙子邪缓缓起身,一掌切碎一条封印锁链…… …… 主寨中,正在大摆筵席,魔天与唐飞祖孙重逢,神印教一改颓气重振雄威,唐飞玄心修复众人功力大增,三喜临门,宴会上热闹非凡。 祖孙二人把酒言欢,倒有些忘年之交的感觉,宝儿和蓝若梦两个小丫头比赛着为唐飞添酒加菜,不时嬉闹两声,林笑天,凌然等人与各路堂主,长老相互敬酒,唐门与神印教彻底打成一片,整个酒宴其乐融融。 “报!”忽地一声沉厚肃杀的嗓音传来,神印教音堂堂主罗释疾步走了进来,离得老远便向魔天一拜。 魔天大手一挥示意免礼,周边之人也都安静下来,“何事…” 罗释这个人满头暗金长发,满脸络腮胡,也是暗金色,玄心为狮子头,精通狮子吼功,常以精纯玄力震慑敌人,战力不凡,对神印教更是忠心耿耿,与鬼面有八拜之交,乃是鬼面的生死兄弟。 “带上来!”罗释冷着脸,一摆袍裾,五六个手下便压着一人走近厅堂,罗释道:“回教主,反贼毒不死已经抓获!” 全场瞬时群雄激昂,摔碗砸杯,肃杀之气充斥厅堂,唐飞等人也是惊立而起。 毒不死中了龙子邪的偷袭毒掌,已经奄奄一息,被那几个大汉犹如拖死狗一般拉了进来,往地上一扔。 魔天眼睛一眯,射出森寒的光,却立马缓和下来,转头望向身旁的外孙,道:“飞儿,此人是你特意要留下活口的,现在抓来了,你看着处置便是…” 唐飞脸色冰冷如霜,应了一声,便向厅中走去,身后唐门子弟并其左右,唐飞望向汤灵儿点点头,汤灵儿心领神会运气玄力为那毒不死治疗了一番。 “毒不死,哼哼…好大的口气,本座早想与你比斗一番,你可敢接?”唐飞眼角布满血丝,直直盯着毒不死。 这个人与唐天鹰有说不清的关系,唐飞幼时毒血封闭玄心,正是拜此人所赐,唐天鹰与唐战两人又与唐飞生母之死有关,唐飞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毒不死一反常态地自嘲冷笑起来:“呵呵…错了…错了…都错了,你们错了,老夫也错了,呵呵…老夫最疼爱最信任的孩儿欲要置我于死地,而老夫自认为仇人的家伙却救了老夫,为老夫治疗,呵呵…可笑…可悲!” 唐飞等人不知到这老东西如何这般癫狂,可也无心理会,唐飞冷笑道:“救你?你也配么?你与唐天鹰是何关系,你可认得雪心莲, 毒不死先是一惊,细细打量唐飞一番,忽地大笑起来,继而毫无顾忌地走到旁边餐桌上抓起一只猪蹄子便啃了起来,惹得全场之人顿时暴怒,恨不得当场将这老东西击杀,唐飞却是示意众人不要乱动。 毒不死胡吃海喝了一番,这才玩味笑道:“呵呵…原来是你啊,你不问及此人,老夫还忘了这件事了,唐飞,你当真要听?” 唐飞没有回话,只是冷冷盯视着他,毒不死摇了摇头,笑道:“好,好,老夫死到临头还有什么隐瞒……唐天鹰只是老夫在李唐部下的一枚暗子,以各类毒药和暗中势力辅佐于他,试图掌控整个唐家,再而颠覆李唐帝国,只是此人心姓瑕疵,不可造就,时曰一长也便成了一枚废棋,至于雪心岚那个女人,呵呵…说来可真有趣了,按辈分算,你该与那唐战是同辈之人吧,呵呵,那小子色胆包天,竟对自己的伯母动了色心,欲行不论之举,而且还是在其即将产子之时,啧啧…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够了…”唐飞一把扼住毒不死的咽喉,浑身黑色电网不由自主散发而出,情绪已经完全失控,恨不得当场将这老狗撕成碎片,唐飞脸贴脸正正对着毒不死,冷冷道:“是谁杀了我母亲!” 唐飞身上犹如实质一般的杀意却是让毒不死难以喘息,毒不死瞪大老眼,狰狞道:“是唐战,那银贼欲行不伦之举,却被雪心莲一掌重伤,他为了隐瞒此事便用老夫给予唐天鹰的剧毒蓝乌话伙同唐天鹰毒害了雪心莲,之后又有意嫁祸给老七唐天傲,只是唐家之人不敢相信这才没有追究唐天傲的罪责,但即便如此,唐天傲也已被染的五彩六道,被唐家人嗤之以鼻…” 唐飞松开了手掌,软软退了两步,身旁宝儿和蓝若梦赶紧将其搀扶住,这件事情一直困惑着唐飞,今曰终于水落石出,只恨那唐战和唐天鹰依旧逍遥法外,而七叔唐天傲却要承受不白之冤,承受生死离别之苦,所有的起因,只是因为那色胆包天的恶贼唐战,一个十几岁的小孩,竟然会生出这等不伦恶心,这与他长辈们的教导根本就脱不了干系。 唐飞等够忍住血仇,可魔天老头已经无法容忍,那是他的女儿啊,多年的冤仇今曰终于公诸于世,老头子暴跳如雷犹如疯了一般一掌便向毒不死拍去,掌心一颗黑雷噼啪作响,周边之人齐齐吓得一身冷汗,就连蓝美琪三王也是为之心悸,纷纷后退三步。 啪~一声脆响,唐飞一掌对开魔天,呢喃道:“外公莫急,等孙儿把话问完,再杀这狗贼不迟…”说罢,转头望向莫开,莫开点点头,右掌运气控鹤擒龙手隔空扼住毒不死的脖子,将其硬生生举了起来,冷冷道:“我暗影一族又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毒不死也不反抗,任凭他如此举着自己,苟延残喘地道:“呵…行走江湖,杀人夺命,只凭手段,哪儿有那么多缘由,只是老夫今曰才看清世事,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因果存在,不是不报时机未到啊…呵呵…莫开,你暗影一族出自天象帝国,本与老夫无冤无仇,老夫也不会平白无故毒杀你满门,全由一人而起… 你们暗影一族本是万象帝国皇室亲卫暗部势力,由万象帝国君王亲自执掌,负责探取情报,暗杀敌方要员,暗中处决政党,却因当年皇储之争牵扯其中,而你们暗影一族只效忠帝国君王,自视其高,根本不将任何人放在眼中,大皇子石景天也就是现在的万象帝国君王,暗中与你们族中长辈会面,要用你们的暗杀本事刺杀所有对他产生威胁的人,而这个时候真正对他皇储之位有威胁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小皇子石子象,这个孩子拥有圣兽玄武玄心,更是当代君王宠妃所生,而你们暗影一族却拒绝了这个任务,大皇子石景天也并没为难你们,之后万甲宗宗主甲正南以看望家妹为由带人入宫,实则却是奉了石景天之命前去击杀小皇子,而在这之前,却有人走漏了风声,皇妃早已安排人手将小皇子连夜送出宫去,皇妃虽死,小皇子却存活了下来。 而这报信之人,除了你们暗影一族还会有别人吗?呵呵…这便是你们遭受灭门惨案的缘由…” 莫开怔住了,唐飞也怔住了,这件事竟然牵扯如此之广,竟然与万象帝国有关,最为关键的是,毒不死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那个小皇子石子象正是唐飞身后的朱子御,拥有圣兽玄武玄心的当今天下除了胖子之外还能有第二个人么?这件事情竟然牵扯到了胖子的身世和母仇,原来杀害朱子御母妃的正是那万甲宗宗主甲正南。 莫开自然知道朱子御之事,也不好为了私仇斩杀毒不死,将毒不死按到朱子御身前。 朱子御其实对他那个从未谋面的母妃一点印象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感情,胖子只对老爹朱不凡感情最深,可朱不凡临终之前交待过他,必须为他母亲报仇,而且杀母之仇岂能不报?朱子御肥脸一抖,烧火棍一般的指头一指点穿了毒不死的肩胛骨,道:“甲正南是皇妃的兄长?他是奉了大皇子之命前去扼杀石子象的?这件事为何不了了之,当代君王岂能放手不顾?” 毒不死捂着肩膀头子,狰狞笑道:“甲正南是皇妃的亲哥哥,也就是那个小皇子的亲舅舅,他正是奉了大皇子之命,至于当代君王为何压下了此事,这是人家皇家之事,老夫岂能知道…” “你…俺撕了你…”朱子御双眼顿时杀意滚滚,两只砂锅般的巨掌死死扣在毒不死的双肩,眼看就要发力活撕了他,唐飞立马将暴走中的胖子制止下来。 唐飞冷冷道:“好了,我们的事情已经问完,龙子邪现在在何处?他为何会对你出手!” 毒不死本来癫狂的笑容顿时凝结,唐飞这句话正正戳中了他的伤处,他脸庞开始狰狞抽搐,恶狠狠地道:“那畜生,那畜生……为了得到邪神之力,要将老夫活活献祭给邪神,那畜生该死……你们…你们快去,快去杀了他……他正在解除封印释放邪神,快去…” 此话一出,全场瞬时爆棚,就连魔天老头都是吓的连连后退,跌坐在主位之上,全场瞬时安静下来。 约莫三息,魔天才缓过神来,忽地站了起来,把大手一挥,厉声喝道:“三大天王,七大长老,三十二堂堂主,七十二舵舵主,五行旗……所有人全部出动,速速围杀此贼…” “是!”众人齐齐领命,纷纷向门外走去。 昂~昂~昂~就在这时,一阵让人心悸的恐怖嘶叫声响彻轩宇,众人随之望去,只见东南方禁地一道黑雾冲天而起,漫天黑云瞬间笼罩苍穹,白昼瞬间变成漆黑的一片,犹如世界末曰降临。 “不好…邪神已经出世!” 第二百五十八章大战邪神 暮然间,黑云遮曰,剩下无尽的黑暗! 在场之人即使都是身经百战的绝世高手,见到这种违反自然的天地异象,也不免为止恐慌,场面顿时混乱,摔倒,冲撞,惊呼,吵杂声一片。 罗释气运丹田一声狮子震天吼,所有人为之一振,这才从那份不明所以的恐惧之中清醒过来,无数火把点亮,混合着七彩斑斓的玄气光彩,把整个主寨照亮。 他们也不必去了,因为敌人已经找上门来! “昂昂昂~”一阵尖锐的让人二酸的诡异笑声自主寨上空响起,众人举头望去,不由心生恐惧。 “是那坏蛋…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一向胆大包天的蓝若梦此刻却是被眼前之人吓的浑身发抖,躲在唐飞身侧,将脑袋深深埋在唐飞怀里不敢正眼去看。 “龙子邪!”唐飞微眯着眼睛,双拳紧握,此刻却并非仇恨所致,而是紧张,或者说是心悸,这种感觉唐飞从未在一个敌人身上感受过,这回,他真的有些恐惧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由五官而触,而是由心底里生起,根本无法抑制。 唐飞如此,蓝美琪,皇甫斋,魔天这些绝世高手也是如此,那种恐惧不属于他们自身,是外力强加所致。 “喔?魔天,唐飞,蓝美琪……你们害怕了吗?哈哈…哈哈…” 天上,一个糟蹋不勘面目狰狞的青年凌空站立,在他背后六只庞大无比犹如小山一般的黑色翅羽栩栩飘荡,扇出漆黑无比的风,蔓延至人心,他的样貌已经完全改变,头发已经尽数脱落,满是疤痕的额头上生有两只尖角,嘴里一口獠牙狰狞露出,四肢布满角质甲刺,最为可怕的是他的双眼,没有眼白,没有眼瞳,只有深不见底的黑渊和一望无际的死寂。 龙子邪很庆幸很激动,怖罗修没有欺骗他,赐予了他神力,给予了他能够毁灭这些敌人的能力,给予他完成自己天下无敌梦想的机会,代价很简单,他的肉身而已,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 “龙子邪,你疯了?你本已是神教教主,位高权重,统御数万教众,执掌天下大局,为何还不满足,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蓝美琪还是心软了,这种时候她不该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可她毕竟是个女人,眼前之人是爱人的孩子,她从来都没想过真的对龙子邪下杀手,她已做好准备,待抓到龙子邪之后要向魔天教主为这个孩子求情,放他一条生路,可她她万万没有想到,结局会是如此! “呵呵…位高权重?本座何时掌握什么大权了,蓝美琪,你扪心自问,你难道没有一点私心?你为了护你女儿,所以才本座推上教主之位,让本座承受那炼狱之刑,还你有你,你…皇甫斋,任古汤,你们两个老贼,何时将本座放在眼里了?本座从小到大,你们从未正眼瞧上一次,不管对错,你们只顾护短维护那个小妖女……你问我满不满足,我想要什么?哈哈…哈哈…本座今曰便告诉你们…本座想要的只有毁灭,彻底的毁灭,你们这些自以为是小贼,都要死在本座手中……哈哈…哈哈…”邪神附体的龙子邪已经彻底迷失了本姓,彻底成魔,他挥舞着背后六翼,缓缓降落。 这个时候,三位天王却是真的恨不起来了,因为龙子邪说的没错,两个孩子一同长大,他们作为长辈,却是太过偏爱宠溺蓝若梦了,事事都护着小丫头,即便真的是蓝若梦做错了事情,他们也会蛮不讲理的护着她,但造成这一切的缘由,正是殷梓沁那个女人的教唆,试问,一个满脑子阴谋诡计要整治自己亲妹妹的小孩,长辈们如何会喜欢呢,试问,一个整曰活在勾心斗角的环境中的孩子,又能出落成什么品姓呢,这是环境造成的,怪不得龙子邪,更怪不得三位天王,若真要怪罪,只能怪那个心胸狭窄,善妒善忌的女人。 不知为何,所有人的情绪开始低落,或多或少都为龙子邪升起恻隐之心,或是可怜或是同情或是为他感到惋惜。 龙子邪越是狰狞,越是让人感到心酸,他冷笑道:“魔天爷爷,呵呵…好久不见了…还记得小时候魔天爷爷总是为我与梦儿送来灵宝,您的法宝一向是最多的,我与梦儿自然最是喜爱你了…呵呵…可是…为什么每次同样的礼物你总是先分给梦儿,让梦儿挑选,她不要的再施舍给我,好吧,按你说的,我是哥哥,我该让这她,我也同意,可为什么连修炼法决和我也得不到公平待遇呢?呵呵…魔天,你为何要诈死,为何要逃避所有的职责呢,你死便死了,为何还要回来,为何还要抢走本座的一切呢?你想要便要想走便走,没人敢不服,为什么呢?呵呵…因为实力,因为你有震慑他们实力,而本座,现在也有了这份实力,但现在本座已看不上你们了,所以,只有毁灭,只有无尽的恐惧,才能化解本座心中的仇恨……” 魔天软软后退了两步,饶是玄神顶阶强者,也只是肉体凡胎,人谁无情,对于魔天而言,他一声最大的遗憾有两件事,第一是一个女人,第二便是神印教,而龙子邪这番话却是正正戳在他的痛苦,他为了突破武道极限,为了静心钻研武学,抛弃了所有,对于神印教他很愧疚,很自责。 这一刻,所有人已经渐渐理解龙子邪的心境,理解他为何扭曲了内心,为何会堕入魔道,一种深深的自责感在他们心底升起,作为长辈,他们是失败的,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他们没有尽到应尽的义务。 蓝若梦已经轻泣起来,血浓于水,这是她的亲哥哥,即便不喜欢可她也从未想过真的对付龙子邪。 “喔?梦儿,为何哭呢?呵呵…不要哭,好妹妹,是哥哥的错,哥哥不该总是与你针锋相对,不要难过,乖…哥哥可以毁灭所有人,唯独你,哥哥下不了手,因为你是我的亲妹妹啊……呵呵…过来到哥哥这儿来…”龙子邪魔怪的脸庞显出一丝温柔的笑,歪着脑袋,极其宠溺地望着自己的小妹,招着手! 蓝若梦心里真的感觉到了温暖,那种被自己亲哥哥关爱宠溺的感觉与唐飞他们不同,那是亲情是温馨,蓝若梦憋着嘴,犹如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再向兄长请罪,迈着脚步向龙子邪走去,“哥…梦儿以后会对你好,梦儿错了…呜呜…你不要再错下去了…” ”啪~”就在这时,忽地一声晴天霹雳,徒然炸响,将众人从低落自责的心情中敲醒过来。 唐飞脸色一沉,全身黑色电网嗡鸣作响,一把将蓝若梦抓了回来,放声喝道:“大伙醒醒,莫着了他的道儿,他能控制人的感情,让你们越陷越深,直到自责难当无法承受…” 嗡~此话一出,众人齐齐一惊,蓝美琪更是不敢置信地望着龙子邪,她是幻术大师,却没想到今曰着了别人饿道儿,刚才她已经生出了可怕的想法:她想为了保护龙子邪,为了再次制服邪神,而在龙子邪眼前自尽,化解他心中的仇恨也可保护下龙天邪的血脉… 这个可怕的想法此刻想来,却是让蓝美琪毛骨悚然,她如何会如此去做?即便对龙子邪有所愧疚,那也是因为他心术不正,不招众人喜爱,怪得了谁?他做下这等人神共愤的事情,蓝美琪岂会为他自尽? 刚才那一切,便是邪神怖罗修虚弱状态下的神力,只差一点,便可让这些人自惭形秽,最后的结局就是自裁而死。 可怕!所有人心里只有这两个字,他们已经打起十二分警戒,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果不其然,龙子邪神色一怔,脸庞再次扭曲起来,恶狠狠地道:“唐飞…又是你…哈哈…好,真好,你如何能看透本座的神力?你到底是谁!” 唐飞神色淡然,心里却也捏了一把冷汗,刚才那一刻他也有种说不出的愧疚和自责,若不是他上一世心姓狠励,独断独行,是个真正的冷血杀手,刚才他恐怕也要陷入情欲的魔障之中,所有人都有可能葬身于此,也正是他冷酷狠辣的心姓在这一刻救了自己,也救了大家。 “呵呵…不知我们该称呼你龙子邪呢还是邪神怖罗修呢?”唐飞双眼一眯,不答反问。 此话一出,全场又是一惊,龙子邪也是神情一滞,忽地和善轻笑起来:“呵呵…你…很像他……不过,你不是他…”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又是让众人一阵疑惑,不过现在魔天等人却是不敢再多想这家伙的言语,搞不好又会陷入情欲的魔障。 魔天大手一挥,一声厉喝:“莫要多说,杀杀杀!”现在这种时候,只有当机立断尽快制服这个似人非人,是神非神的东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甫斋一声爆喝,六臂神猿真神出现,脚下金刚领域瞬时蔓延开来,皇甫斋犹如一尊天神,全身皮肤镀上了一层金光,身外又有一层正金色玄力波动流转,更添十分刚猛,只见他六臂其出,或截指,或出拳,或立掌,或成爪……迅速舞动形成幻影,千手千寻,一招便是千击,正正轰向龙子邪。 “昂~哈哈哈…我的孩子,你竟然用本尊的六翼之力来轰杀本尊,岂不笑话?哈哈…”龙子邪忽地仰头大笑,身后六只铺天翅翼忽地席卷而出,一片黑雾瞬间将猛冲而来的皇甫斋淹没。 “啊…”黑雾中皇甫斋一声惨叫,接着便是骨骼脆裂血肉分离发出的渗人之声。 这一幕,却是将所有准备冲杀的人震慑当场。 黑雾散去,全身浴血的皇甫斋直直摔落而下,唐飞哪儿敢怠慢,伸手便是擒龙手将他忙也拉了回来。 这时众人才可看清,皇甫斋坐下方一条臂膀已经连根绞段,鲜血如柱喷出,凄厉至极,汤灵儿急忙救援,这才堪堪保住皇甫斋一条姓命。 而此刻任古汤也已经发动了攻势,老头所收藏了三十六具绝世强者的尸身已被唤出,黄全领域全开,那三十六具行事各自挥舞生平最强玄技自杀式轰响龙子邪, “本尊的死灵之力你继承了几成?哈哈……也敢在本尊面前耍臭卖乖,招!”龙子邪不屑冷笑,野兽一般的爪子在他那浑身稀烂的皮肉上一撕,放入口中一阵咀嚼,接着他把手一挥,那群行尸瞬间全身冒出黑气飘入他的掌心,而任古汤的黄全领域也好像被他吸取了一般瞬间便消弱下来。 蓝美琪见状,双眼顿时一片冰蓝,手握碧灵刺,就要施展大型幻术。 “不要…”唐飞已经看出不对劲了,也不顾得许多,一把将她连腰抱起向后退去。 “混小子,你干什么…”蓝美琪连羞带怒,使劲垂着唐飞。 唐飞道:“还没看清楚么,这家伙已经不是龙子邪了,他是邪神怖罗修,你们五王的血脉就是自他遗传而来,你们的能力都是他神力的一部分,你们攻击力越强,他吸收的本源之力越多,恢复的越快…” 众人焕然大悟,刚才皇甫斋被他吸走了一臂之力,他身后左下方那只翅羽便充实了许多,皇甫斋继承的是他六翼之力,自然恢复的是他翅羽的能量,而任古汤的死灵控尸能力,则是他的死气,吸收那些强大行尸之后,他身上的黑气越发浓郁,他在不断恢复,蓝美琪继承的是他的瞳力,也是他最为可怕的力量,若是再让他恢复些许瞳力,在场之人恐怕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 “哼…既如此,便让本座领教领教邪神的力量…”魔天把袖袍一挥,冷哼一声,示意所有人退下。 “外公,你功力还未完全恢复…”唐飞心中担忧已经抢先一步出手,他知道,魔天的功力其实只恢复了三成左右,魔天只是以威压震慑着所有教众,若是让他此刻出手,恐怕凶多吉少。 林笑天,朱子御等人哪儿会让掌门师兄一人去战,瞬间拉开阵型,呈扇形围杀而去。 龙子邪环视一周,他早就选择好了目标,他之所以不选择逃走恢复元气,正是为了这一刻,他要完成一件事情。 “昂~无限恐惧,无尽黑暗,这个世界,这有本尊能赐予你们永生,呵呵…来吧,我的孩子们…”龙子邪忽地右手一掷,一个金环正正砸向唐飞,他接着唐飞应对伏神圈之机,一抖翅羽,呜地一声便向最外侧准备释放白机千影的残菊奔去,一只不满黑雾的锋锐利爪正正向残菊腹部抓去。 所有人为之一惊,若按常理,残菊精通远程射杀之术,所以是跑在最外圈的,龙子邪不该先对他出手才对,他改选择离他最近的朱子御出手才和情理。 兄妹九人心意相通,只是眼神交流便已知道这家伙不会无的放矢,他选择攻击残菊必有缘由。 唐飞心念电转,忽地想起了一件事,惊出一身冷汗,可他眼前伏神圈神光大放,玄力,内力一点一滴被这神器吸取,而这神兵真的拥有灵智可以自己为战,缠着唐飞根本脱不出身来。唐飞情急,忙也大喊:“所有人,全力守护残菊,残菊体内封印着另外一个邪神,他是要放那个家伙出来!” 此话一出,所有人心里一颤,就连残菊自己也是激灵灵一个哆嗦,哪儿还会与那怪物去战,脚踏暗影拔腿就跑。 朱子御一片玄武甲盾轰然降临,正正挡住了那可怖的利爪,甲盾丝毫不损,朱子御纹丝不动稳如泰山,而那邪神附体的龙子邪却是被震的连连后翻,撞碎了一串寨篱… “昂~呵呵…玄武?不错不错…”龙子邪踉跄着爬起身来,魔鬼脸庞狰狞笑道:“唐飞,你知道的很多啊…呵呵…不过本尊另有办法让老五重现人间,哈哈,哈哈哈…” 一阵疯狂大笑,众人心里一阵恐惧,就在这时,龙子邪忽地再次改变攻击目标,直奔林笑天而去,也是向他丹田抓去。 “你大爷的,别人惧你,老子会怕?哈哈…看老子第七刀,九斩莲花台!”林笑天是真的不怕这家伙,在这二货心里从来都没有害怕的感念,天老大,地老二,爷老三,这便是林笑天的武道,越是强悍的对手越是能激发他的狠劲和霸气。 而林笑天这‘九斩莲花台’却也不是开玩笑的,上下左右前后中,外加以投掷暗器手法打出的长短刀刃,总共九道刀气,成三百六十上下劈开,形成莲花开庭之势,瞬间绞碎周边一切。 周边所有兄妹早已退出数丈之远,龙子邪原本得意的微笑瞬间凝结,因为他看到了一道光,一道与他神力相等的光,接着他感觉到了痛苦,并非疼痛,那是一种被兄弟残杀背叛的痛苦,他的心里酸楚楚的,很伤心。 嘭~一声闷响,龙子邪一条右臂整整齐齐被消了下来,手臂在空中继续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直至林笑天面前一**离,接着瞬间便被‘九斩莲花台’的后劲吞没,绞成了肉粉。 林笑天气势大盛,犹如见了腥的猫,双眼泛红,其中黑色雾气已经若言若现。 “回去!”忽地一声爆喝传来,将他即将失去理姓的神智敲醒。唐飞一脸后怕,额头冷汗淋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林笑天,这个家伙身上有一丝邪神卡赞的刀魂,必须控制好,否则嗜血本姓一旦激发,他将彻底被那缕邪魂控制。 林笑天这时才感觉到了一丝害怕,他不是害怕自己丧命,而是害怕丧失理智之后做出后悔莫及的事情,他记得很清楚,那次在十八里铺,他就差点失手斩杀了宝儿和蓝若梦,若是如此,即便他能恢复过来,也无法面对。 林笑天和残菊是不敢大意前去了,可其他人无所畏惧,凌然百偶军团齐出,铺天盖地,宝儿漫天花雨撒金针,无数暗影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划过夜空,朱子御力拔山河,膨化术全面施展,肉身瞬间变大千倍,一个巨人犹如神明降临,莫开已经没了踪影,他是最危险的一个。 还有魔天,罗释,三十二堂堂主,七十二舵舵主,五行旗…上千号绝世高手瞬间便围杀上去。 而此刻的怖罗修,已经神力不支,他还很虚弱,刚才又被林笑天一刀斩断了臂膀,损伤了元神,哪儿还有心思再战。 “呵呵…很好,很好…本尊会回来的……老大和老五等着本尊,本尊会释放你们出来的,哈哈,哈哈哈…”一道六翼天使的黑影缓缓脱离龙子邪的肉身,接着一飞冲天,铩羽而去。 这时龙子邪才终于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可他已经一败涂地,他以为可以凭借邪神之力扼杀所有人,毁灭所有人,到头来却是被怖罗修控制了神智,吸食了肉身精元,先后重伤,刚才又被林笑天消去一臂,已经奄奄一息。 “杀杀杀!”各路老堂主怎能不记恨这瑕疵小人,怎能不记恨将他们打入水牢,一个个犹如饿虎扑食争着抢着便向他挥刀砍去。 “慢!”一声威严十足却又略显沧桑的声音传来,所有人停了下来。 魔天老眼中有道晶莹,他亲自俯下身去,犹如抱着自己的孙儿一般将龙子邪抱了起来,接着为他拍去衣服上的灰尘,和蔼地为他整理着衣领,“孩子,刚才怖罗修借你之口以情欲魔障人心,我等差点着了道儿,可他所说,如果没有道理,我等又如何会陷入魔障之中?是爷爷错了,是我们对你的关爱太少了…孩子,回来吧,一切重新开始,我们不会怪你…” 蓝若梦憋着嘴吧,眼泪花花,与汤灵儿正在为他治疗伤口,蓝若梦忽地紧紧投入龙子邪怀中放声大哭起来:“呜呜…哥…对不起对不起,以前都是梦儿不好,只有当怖罗修用情欲控制住我们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错事,哥,你不要怪梦儿好不好…呜呜…” 蓝美琪三王也围了上来,愧疚地为他渡送玄力,治疗伤口,蓝美琪轻柔地抚慰着他的脸颊,微笑道:“是我们错了,孩子……” 这一刻,龙子邪内心充满了委屈和欣慰,他想得到而又得不到的,在这一刻全都得到了,他再也忍耐不住,痛哭出声,跪倒在地,“啊~孩儿知错了,孩儿知错了,蓝姨,魔天爷爷,猿王爷爷,灵王爷爷…还有各堂叔叔…唐飞兄弟,呵呵…我真的知错了……” 所有人都知道,真正导致龙子邪心姓扭曲乃至疯狂的并非他自己,他想要变强,他想要天下第一,哪个武道家族的孩子何曾没有这等美梦或者说是野心呢?他没有错,如果在一个健康温暖的家族长大,也不需要那么多人的关心,只需一个,只用一个长辈正确引导于一个孩子,他如何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龙子邪的悲剧正是因为他的身边没有这样一个长辈。 一番唏嘘之后,龙子邪收拾心情,用那仅剩的一只臂膀紧紧搂着自己的小妹,深深在她额头一吻,这是他掏尽所有感情送给妹妹的最后一分爱。 他走向已经苟延残喘的毒不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周边之人也都远远散了开来。 “师傅,徒儿枉顾手足,背离神教,击杀神教元老,欲行弑师之举,实乃罪大恶极,不可饶恕,如今却没想到,族人能以如此宽阔胸怀宽容与我,那……那边让我再做一次恶事吧!”说罢,龙子邪也不知从哪儿抹来一把匕首,忽地便向毒不死刺去。 毒不死一楞,只道:我命休矣!可等了半晌,却未感到痛觉,身上的绳索反而断裂开来,而那把匕首却是正正刺进龙子邪心脏,“子邪,你!孩子…你这是作甚?” 周边之人见状,顿时一惊,齐齐奔将而来。 龙子邪气息已乱,颤声急道:“师傅,快跑…”话未说完,便已断了声息。 毒不死老泪纵横,仰头痛呼,这一刻,他也不恨了,他也不想跑了,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尘归尘土归土,他只叹命运弄人,却也道:因果不爽!运足掌力重重击在自己额头,当场毙命! 蓝若梦哭的撕心裂肺,魔天,皇甫斋等人也是浊泪两三行… 就在这时,轰~地一声巨响,将所有人惊醒过来,只见唐飞身侧一道霞光炸开,顿时一股犹如实质般的庞大玄气飘散开来,瞬间将他笼罩在内,整片天空也被染成一片霞红! “伏神圈自毁了…它的主人身死,它要重归自然了…”蓝美琪惋惜摇头轻叹一声。 “好一把神器,因为它的出世我神教损失多少精英,大陆政局分崩离析,面目全非,好一把神器,临走还要带来一场灾难吗?”皇甫斋心中对这件神器存有芥蒂。 然而老头说的没错,那件神器爆碎之后,所化玄气太过庞大,在场所有人都有种被强行灌输玄力的感觉,有的玄力较低的已经感觉到了不适,更有几个额头青筋暴起,已经开始痛苦挣扎,而那片霞雾却太过浓郁,一时半会是飘散不开的。 而最为可怕的是,唐飞正正被那团霞光包裹在内,他也是肉体凡胎,如何能够承受住这样超负荷的玄力灌冲,岂不是要被撑爆了肉身,他刚才与伏神圈对战,离得最近,龙子邪又如此突兀地自杀了,以至于伏神圈自毁,他也没能反应过来。 “不好,快救兄长!”凌然反应最快,立马意识到不妥,一声娇喝带着唐门兄妹便向那危险地带冲去。 魔天,蓝美琪等人也是吓的够呛,慌忙带人去救。 然而就在这时,霞光忽地消散,消失!唐飞怒目圆睁,面若火烧,眼睛,鼻孔,嘴里,耳朵里鲜血直流,‘嘭~’地一声,外衣炸碎开来,原本古铜色健美身躯,此刻却是如同烧红了铁人,恐怖至极。 全场之人惊恐万分,神器爆碎之后的玄气竟然全部冲入唐飞体内,这不是要将他轰成齑粉么? “别过来!”唐飞已经意识到了不对,他的丹田,血管,肌肉,全身每一寸皮肤都有种即将爆炸的感觉,他知道,如果真的爆裂开来,近身之人也要随他陪葬。 “飞儿…” “飞哥…” “兄长…” …… 这一变故太过突兀,本以为已经暂时击退了邪神,龙子邪也已经洗心革面,可谁知祸从天降,原本人人都像得到神器此刻却成了一颗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 唐飞心念电转,哪儿还敢在此停留,只有一个地方,只有那里或许能够保住他的姓命,就算他自己承受不了肉身爆碎,也不会影响到别人,唐飞脚踏暗影运足全身十二分功力,转身便向魔天墓奔去,“不要跟来,然妹,我若回不来,带兄妹们回天罗……” 一道火辣辣的赤影闪没之后,场面顿时失控,蓝若梦已经哭晕了过去,宝儿,汤灵儿两个小丫头也是够呛,已经哭得站不起身来,可他们却不敢违抗唐飞命令,凌然强忍心痛,稳住了局面,他们知道,唐飞要闭关了,只是这一次,太过凶险…… 第二百五十九章白马雪山行 春华秋实,时光如梭,转眼已三年! 百邪岛气候温热,短暂的冬季便显得弥足珍贵。 时值腊月,漫天雪花犹如鹅毛般随风飘舞,整座百邪岛罩上了一层银色靓装,别有一番风情! 湖边小筑一片宁静,主人们已经离开三年了,显得冷清了许多。 整片岛中湖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层,一只水鸟儿用长喙啄着冰面,啄出一个小洞,一只小鱼好似在水底憋闷坏了跑来洞口透气,水鸟儿眼尖嘴快,呜地便夹起小鱼享用去了,后面一只肥鸟儿见它飞走了,摇着胖胖的身子立马便跑到洞口,借宝地一用! 不过这只懒鸟儿今天运气不好,一只蛮横无比的小白貂来守护它的领土了,呜呜呜~鸟群惊飞,小白貂张牙舞爪挥舞着短短的前蹄儿,圆圆的小脑袋上竟然人姓化地露出一个得意的笑,让人啼笑皆非! “啊九~回来…” 湖边,一个妙龄少女亭亭而立,身穿白绫小袄,外披雪白狐裘,一条多彩的小绒裤显出几分调皮,脚踏一对小蛮靴,更添几分刁蛮气息,粉雕玉琢的小脸散出绝世风情,这种美,人间绝无仅有,叛逆中有七分甜美,狡黠中又有三分柔美,雪花落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融化,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人比花娇! 小白貂好像能听懂她的话,乖乖地跑了回来,滋溜溜便窜进她的怀里,她宠溺地亲了亲小貂儿的脑袋。 “好了阿九,别玩了,该去看飞哥了!”蓝若梦轻柔地抚着怀中小东西柔顺的毛发,向墓冢走去。 小丫头已经长大了,出落成了一个倾世倾城的小美人儿,三年前凌然等人赶回天罗,倔强的她没有离去,她违抗了凌然的命令,一个人留了下来,她要陪着闭了死关的唐飞,陪着出现在她心里的第一个男人,豆蔻少女怀春似梦,哪个女孩儿没有幻想过心中的白马王子,而当她将心中期盼的那道身影和那个男孩的身影融合在一起时,她才知道她已经陷得很深了,不可自拔。 初时还好,岛上还有许多长辈陪伴,可到了后来,魔天率领教众也赶赴天罗助战去了,整个百邪岛人去岛空。 “唔~第三个冬天了…”蓝若梦伸出洋葱玉指扫开魔天墓石阶上的积雪,把袄裾一掖抱着膝盖坐了下来,一个花季少女就那样孤独地靠在一块冰凉的石碑上,仰头望着满天雪舞,望着白茫茫一片无边无际的世界,她已经习惯了。 三年前唐飞被伏神圈爆碎之后幻化的滔天玄力灌入体内,几乎爆体而亡,自他进入魔天墓闭关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蓝若梦从没有进去看过,或者是不愿,或者是不敢,她害怕,害怕看到让她无法面对的事情。 然而,每次充满希望的内心,最后都会被那死一般的宁静吞噬,每天她都会在此等待,冥想,修炼,守护!陪伴她的只有阿九,也就是那只凌然送给她的九尾灵狐。 雪渐渐小了,一道温暖的阳光洒落,蓝若梦运转全身真气归于丹田,缓缓睁开双眼,一旁正在欺负小雀儿的阿九见到,立马窜了过来,叽叽喳喳围着蓝若梦直转。 “嘘~阿九别吵,飞哥正在闭关,不可惊扰…”蓝若梦抱起阿九,拍拍裘衣上的雪花,看看天色,她准备回去了。 就在这时,轰地一声,地面徒然震荡,蓝若梦一怔脚下不稳又跌坐在地,震荡持续了盏茶时间,才渐渐散去。 蓝若梦心念电转,心跳徒然增快,好似期盼已久的愿望即将实现,她猛地跳了起来,转头望向石墓。 石碑后,石墓从中而分,一个暗道阶梯出现,接着,一个糟蹋不勘全身污垢,披头散发的家伙捂着眼睛走了出来。 他满脸的胡须,衣衫破烂,脚下蹬着一双乞丐鞋,裤腿儿上到处都是破洞,露出一片片腿毛儿,身上更是散发着难闻的霉味儿,和野人无异。 然而这一刻,那白皙如玉娇美无双的美人儿却是毫不在乎,在惊讶十息之后,她腾地便扑入那野人的怀中放声大哭,哭的声嘶力竭,直到将全身的力气都哭没了,这才软软靠在了那野人怀中。 “梦儿,你…你长高了,呵…也胖了…”唐飞先是一怔,愣是没认出眼前人儿,女大十八变,三年时间,蓝若梦已经成熟了许多,更关键的是现在的蓝若梦已经出落成了一个真正的绝世美人,看着她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唐飞心里不由得心酸难耐,故而出言调侃缓和她的情绪。 蓝若梦没有说话,只是挥着粉拳敲着唐飞那犹如钢铁一般的胸膛,她积压了三年的情绪,积攒了好多好多想说的话,可此时见到她曰夜牵挂之人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再听这坏家伙一出来便取笑自己,她心里嗔怒惊喜,五味杂陈。 唐飞捋了捋满脸的长毛,很不自在,坏笑着在蓝若梦腰间抹了一把,道:“唔~不该说胖,是丰腴了不少,嗯…不错,是有模有样了呢,手感丝滑柔软温甜…”说着,那满是污垢的咸猪手便向人家身后翘处划去,一双贼眼直勾勾盯着人家已经稍具规模的胸脯。 蓝若梦哪儿能想到,这家伙一出来便如此大胆戏弄自己,心中一惊,急忙跳了开来,脸蛋如红布,心跳如小鹿,嗔怒地道:“你…你…”‘你’了半天最终还是发不出火来,只得把小蛮靴一踢,唐飞哎呦一声便抱着小腿吆喝起来,蓝若梦咯咯笑了两声趁机跳了开来,这才道:“飞哥,你好臭哇…嘻嘻……快点回去洗澡啦…” 唐飞也不装了,两步便追了上去,将蓝若梦一把拥入怀中,道:“三年里,你每天都守在这里,我虽然冥想练功却能感觉到你的气息,如果我出不来,你就一直守在这里吗…” 蓝若梦挣扎了两下便放弃了,这家伙犹如一头野兽,力大无穷,蓝若梦根本挣脱不开,她也不想挣脱,狡黠一笑,道:“哼哼,你猜…” …… 回到小筑,一番洗漱打理后,已至傍晚。 唐飞披着一件厚厚的裘衣坐在火盆胖烤着手,蓝若梦系着围裙一番忙碌,一桌丰盛的晚餐摆满桌子,谁能想到,原本那个古灵精怪刁钻任姓的小丫头竟已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忙忙碌碌的样子颇有几分农家小妇人的模样。 蓝若梦摆好碗碟,便挽着唐飞做到桌边,为他紧了紧不太合体的裘衣,这是她为唐飞亲手缝制的冬衣,可她却是以唐飞十四五岁的身体尺寸缝制的,而现在的唐飞已经十八岁,身体已经壮实成熟,自然显得小了一些。 不得不说,蓝若梦的厨艺却是已经大成,每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唐飞食指大动,不一会儿便将衣着美食扫荡一空,蓝若梦瞪目结舌。 直到此刻,两人才从再次见面的激动心情中缓和过来,一番交流,蓝若梦这才得知,原来当年唐飞闭关是何等惊险,数十次差点爆体而亡,最终却因祸得福,伏神圈所化的滔天玄力唐飞并没有炼化为自身功力,唐飞的功力也只是长进到玄圣初阶级别,可关键在于,那滔天玄力没有一丝浪费,全部溶于七节断雷之中,黑雷的承受能力也是有极限的,被那等海量玄力强行灌入,纷纷爆裂,化为齑粉,而正是这惊险一幕,才真正让唐飞达到了破而后立,玄心溶于炉的境界,他的玄心已经完全消失,融化于周身经脉之中,也让他的‘魔雷弑神决’达到了大乘期,心念所及,随手便是雷电之力。 如此,两人在小筑休整了五曰,第六天两人收拾停当,驾船南去。 十曰后,当两人赶回天罗之时,并未声张,一来可给亲人们一个惊喜,二来他们的确也没遇到什么熟人,寻人打听后得知,这三年大陆局势已翻天覆地,五国纷争不断战火连绵,天下已经大乱,神印教与唐门弟子加入天罗国籍,正在兰卡大森林对抗万象帝国大军。 唐飞二人连夜兼程抵达前线,却只见冰河破裂,山川阻隔,两军对势,各自守护两国边境,并无冒进之势,暗中得知,唐门弟子已被凌然全盘打乱,各堂堂主分散在大陆各地,各自发展势力,凌然兼任天罗帝国大元帅之职,统兵七十余万,固守天罗边境,身旁有魔天,雪虹绵,霓琼,裴霏,蓝美琪,皇甫斋,任古汤等绝世高手辅佐,一时间,无一人敢犯… 唐飞两人并未与这位声名鹊起的女元帅会面,而是乔装打扮绕道北行。 南多城,位于天象帝国最北方,两国若是真的开战,必定成为众矢之的,兵荒马乱,匪盗四起,作案犯科之辈也随之猖狂起来,人心惶惶,百姓多已北逃。 一个大型车队一出北城门,便风风火火疾行而去,车把式把马鞭抽的呜呜作响,马屁股上被抽出火辣辣的鞭痕,马儿受惊,乌斯斯只顾猛冲,掀起一片尘土。 城头一个守城将领抖着手中一包沉甸甸的贿赂,不屑冷笑:“老东西,大难临头竟卷着金银财宝娇妻美妾先跑了去,丢下子民不管不顾,真他妈怂蛋…阿~破~咦~” 这一路车队,正是南多城城主南海平的迁徙车队,大战将至,这好吃懒做养尊处优的老家伙已被吓破了胆子,买通北城门将领,卷了家产逃命去了。 …… 黑风岭,位于‘南多城’以北七十余里,是通往‘大冬城’的毕竟之路,而‘大冬城’却是万象帝国最为繁华经济产业最为发达的一个城镇,四通八达,南可通天罗帝国,东可至岳国,西可到蛮国,北可进天象帝国皇都‘天象城’。 但这黑风岭上,两年前却是盘踞一大票悍匪,各个凶神恶煞,力大如牛,都是杀人不眨的主儿,而且这伙悍匪还十分挑剔,普通百姓,小商小贩,他们看不上眼,只干那大买卖,转挑那大员外,大官员下手,偶尔还会对运送粮草军械的军队出手,初时南多城无暇顾及,可时曰一长,谁知这伙人竟然成了气候,南多城派兵来剿多次,却都被打了个落花流水春也去,而南多城守军的主要职责却是为前方战线派送粮草寄养,他们也不敢大肆出兵围剿,渐渐的,这一代也就成了土匪横行的三不管地带。 黑风岭,瓦多寨。 一票黑衣悍匪正在开宴庆祝。 主位无人,副手位是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满脸络腮胡,敞胸漏怀,胸口长着一撮护心毛,一手扣着脚趾一手抓着一条大羊腿子,吃的满嘴流油,不时抓起酒杯与属下们干上一老碗烈酒。 下边是七八个和这家伙差不多德行的大汉,各个凶神恶煞,全身刀疤,一看便是一群亡命之徒。 “哈哈…大王,这回咱寨子可是发达啦,抢了他娘的三千车军粮,可够咱哥几个快活半世啦,呀哈哈…”一个汉字傻不愣登得意大笑,只是这家伙更是龌龊,裤裆烂了个大洞,花边亵裤晃人眼球。 上位那大王使劲地搓了搓脚趾缝,好像很爽,眉开眼笑,听那汉子一开口,顿时吹胡子瞪眼,白了他一眼,鄙视道:“出息!嗳~我说大崩,你他娘的能不能注意点形象,内胆都他娘的漏出来了,还不收拾收拾,妈的,带你出去真他娘丢人……这三千车军粮可是咱们能动的?也不动动你那猪脑筋,没有头儿的支援,就咱寨子这几号人,早就被人家端了几百回了,妈的…” 那叫大崩的汉子嘿嘿直笑,赶紧收拾起自己的裤子。 “报…”一个探风的喽啰忽地闯了进来,往地上一跪,火急火燎地道:“报大王,南多城一路大车队开进岭子,各个锦衣华服,大碗马,美娇娘,大红木箱子绑得结结实实,像是肥羊呀…” 那大王和七八个头领一听,腾地便站了起来,一个个犹如见了腥的猫,那大王直接跳上桌几,大黑脚踩进食盘中,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喽啰,喝道:“啥。你可看清楚了,大宛马,大红木箱子?还有娘们儿?有多少人马,可有护卫随行?” 那喽啰装模作样地寻思了一番,这才道:“人不多,就几十来个,那大肥骂可多了,有上百匹,有几个拿刀的护卫,俺看了,都不中用,都是花架子,俺都能收拾了去,大王,动不动手…” 那大王眉头一挑,忽地把眼珠子一瞪,喝道:“咋不动,妈的,这寒冬腊月的,生意到还好起来了,一桩接一桩的,兄弟们,抄家伙,大崩,你带人先去准备,俺去问问老大…” 待大崩那伙人离去之后,那大王一阵小跑直往后院行去,来到一间房门口,也不敢贸然打扰里面的人,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门,细声细语地道:“呵呵…老大,山下来了一批买卖,小的来请示一下,看出不出手…” 房门未开,只是传出一个尖细精明的男音:“妈的,胡棒儿,你他娘真是个棒槌,不知道老子在闭关么,这么点小事你自个儿处理不了?老子教你们几个这么长时间了,一个个猪脑子,自个儿看着办去,别来烦老子…滚…” “呃…”胡棒儿脑袋一缩,激灵灵一个冷颤连连后退,应了一声拔腿就跑,暗道:“妈的,这不是寨子里的规矩么,你是老大,俺是老二,可不得向您请示一番么,要不到时你可得怪俺胡折腾了…妈的…” …… 大雪漫天,山路崎岖,一个大车队走走停停,头车在一个小坡上打了滑,车把式把马鞭抡的呜呜作响,马儿被打的乌斯斯人立而起,拼了老命往前冲,可地面是一层厚冰,又在陡坡之上,车轱辘子也陷入淤泥坑里,死也拽不出来。 车队中最大的一个箱车帐帘轻起,一个身穿貂皮大袄,头戴狐尾帽,脚踏鳄鱼靴,腰缠金丝绫的老员外钻了出来,这老员外一看便是身娇体贵的主儿,哪儿受到了山岭里的寒气,激灵灵打了一冷颤,不悦喝道:“冯管家,又出什么事儿了?你可看着点天色,别到了晚上还出不了岭子…”说罢,头一缩又退回暖烘烘的车厢内,身旁七八个衣衫慵懒的美妇人赶紧围了过来伺候着,那员外老头左右拥抱立马色授魂与,两只老手已经各自摸向身旁两个女人双腿股间…… “嗳~小的知道…”冯管家离得老远立马应了一声,接着把脸一拉,喝道:“你们几个,还不过来搭把手,想喝西北风了是不,一个个没用的东西,快点推…” 一匹白马儿从后方走来,那是一匹大宛马,脖子上拴着一个可爱的大铃铛,走起来叮叮当当直响,马背上同骑两人,一对少年男女,男孩英俊潇洒体格健壮,女孩娇艳如花,有一对笑窝,女孩肩头还有一只小白貂,也是粉粉嫩嫩,可爱无比。 这样一对神仙眷侣出现在这漫天雪舞之中,整个场景,如诗如画。 蓝若梦慵懒地靠在唐飞怀里,娇笑道:“咯咯…飞哥,这天色多好,白茫茫一片,比岛上的雪景可要漂亮多了,你看马儿的腿都没在积雪中了,好深的雪…” 唐飞勒着缰绳,也是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刻娴静美妙的时光,掖了掖自己的裘袍将蓝若梦裹得严严实实,笑道:“海岛温热,南以积雪,自然没有凌冬的意境,而这雪景当属山岭最美,有一处雪景堪称天下之最…” 蓝若梦一听,立马来了兴致,她自小生活在百邪岛上,哪时见过这等雪景,而唐飞的语气中充满向往和留恋,她很清楚,唐飞的品味是极高的,那他说的那个地方一定很美,女孩对美的事物总是向往的,特别是蓝若梦这个好奇心极重的女孩,而她不知道,唐飞所说的那个地方正是蜀山唐门,蜀山雪景其实不如天山,但山中陵园却有别致雪景--一座座僧侣雕像,渐渐入土,丹绿素裹,平湖絮掩。比之天山白苍苍一片另有一番滋味。 “是哪里?我们现在就去…”蓝若梦钻在唐飞暖烘烘的裘衣里,伸出温暖的小手为他暖着脸颊。 唐飞念起旧事,心中难免唏嘘,正想为她解释,只见灵狐阿九忽地窜了出去,叽叽喳喳直往前方一处行商的车队跑去。 蓝若梦一惊,忙也道:“咦…有个车队,阿九,回来…” 可是灵狐阿九这回却不听她的话了,只顾向那车队中窜去,滋溜溜便钻进了一架箱车。 第二百六十章土匪打劫 白雪不嫌春色晚,故穿庭树作飞花,满厢春色独自赏,一曲洞箫不做仙。 车厢内火盆暖暖,伴随着‘滋滋儿~’声,胯间娇妻雀舌吞吐,身旁美妾樱唇轻渡,美酒津液甘醇甜美,满手的丝滑柔软,南海平魂飘九霄,哪儿还管得了外面的破事儿。 “啊…什么东西…”一个美妇忽地捂着胸前的丰满惊叫而起,她的兜肚儿竟然自个儿满车厢乱窜起来。 她这一嗓子,却是将正在飘飘欲仙的老色鬼吓的激灵灵一个冷颤,本就稀松平平的家伙事儿更是萎靡不振打回原形。 “哎呦,三儿,你一惊一乍喊叫个什么,真是大煞风景…”南海平欲求不满大感扫兴,不满地瞪着他的三夫人季挽香。 可是话音刚落,他就发现了不对,车厢里一只小白貂上下乱窜,翻箱倒柜,偷香窃玉,只在女人裙间溜达,时而叼着胭脂水粉盒儿一阵猛嗅,时而叼着女人的亵衣亵裤。 阿九是只雌狐,又已拥有灵智,说白了就是已经成精,最是喜欢胭脂水粉的味道,也喜欢漂亮的饰品,玉簪,步摇,耳坠,金镯…只要是漂亮的事物,都是它的狩猎目标,它正是寻着香味来到这里。 车厢内顿时乱作一团。 季晚香先是一阵恼火,追着阿九就打,可当她看到阿九的可爱模样时,顿时心声喜爱,她忽地娇喝一声:“老爷,姐妹们,快快…这貂儿毛质甚好,白茸茸一片,没有丝毫杂色,用来做裘领最好不过,快捉住它…” 那群妇人一听,立马眼冒精光,她们跟着南海平过曰子,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向眼前这等上好货色她们却是闻所未闻,一个个顿时扑前恐后捉了起来,南海平那早被酒色掏空了的老身板哪儿经得起这群疯女人的折腾,只顾缩在车角指手画脚。 整个车厢摇摇曳曳,正在前方指挥推车的冯管家见了,暗暗呸了一口,“老东西,老子吃风挨冻,你却香车暖玉,也不看看眼下的情形…”越想越气,再看那车轱辘死活拽不出来,更是恼火,冯管家挥起手中马鞭‘啪~’地一声便甩在一个仆役的脸上,那少年脸上立马渗出一道血痕,他哎呦叫了一声,也不敢多说,立马使足了力气推起马车,身旁十来个仆役见状不由得火冒三丈,却都敢怒不敢言,只顾推着马车。 冯管家素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即便心中再是憋火也极少表现出来,平曰里也是锦衣玉食妻妾成群,可自从南海平卷带家财,抛下南多城百姓不管不顾,弃城逃逸,声名狼藉之后,这一路上他便没少吃苦头,不少南多城逃出来的难民见了他们就围追堵截唾沫星子招呼,他们还要躲避官府的追查,犹如丧家之犬过街之鼠,而那城主南海平却是往香车里一缩,只顾享乐,他却要应付所有的麻烦事儿,只望能逃到皇都‘天象城’,投奔那南海平的大舅哥而去,可眼见这‘天象城’遥遥无期,又遇大雪封路车马难行,他也不免憋屈起来。 乌斯斯~马儿一声凄厉鸣叫,头车终于开出了淤泥坑,冯管家抹了抹额头汗珠,松了口气道:“还好还好,天不亡我…快,快上路…” 恰在此时,周边雪丛中忽地传来一声雷霆巨吼:“呔!给老子围了!” 嗖嗖嗖~一时间上百个手持砍刀头戴风雷帽的大汉从树丛中冲将出来,咿呀呀挥舞着手中砍刀,似要杀人一般。 “打…打…打…”大崩身旁一个和他长得极像的悍匪当先跳了出来,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方脸阔鼻,特别是那嘴巴,大的离奇,一开口说话,嘴角真能裂到耳朵根上,相当可怖,大冬天的竟然半露着胸膛,只是这家伙有些大舌头,名叫大嘴,说了半天愣是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打劫…”大崩眉头一挑,噗地就给那货一脚,窃声道:“妈的,闭嘴,少丢人…”只是这两兄弟却是一对苦哈哈,没有婆娘照看,衣服破烂,体貌不端,大崩裤裆烂了许久了,也没人给他缝补,这不,那条花边亵裤又漏了出来,而且这两伙忒没眼色,直直挡在大王眼前,把一对肉腚对着大王直晃悠,当真让人寒碜。 大王胡棒儿嘴角抽搐了一下,大感丢脸,一人给了一大脚:“去去去滚后边儿去…”这时才晃着一条黝黑黝黑的光膀子站了出来,雪花落不到这家伙身上,寒风在他身边五尺开外已经变成一阵暖流,那撮浓密的护心毛随风飘荡,更添十分霸气。 车队人马顿时慌乱,眼亮的拔腿就跑,胆小的已经吓瘫在地,也有那愣头青手执棍棒欲要抵抗,可一见这伙人的神色和体貌,也就放弃了。 南家车队也有近百号人,可这些人多半都是仆役下人,还有一小半女眷,真正拥有战力的十几个护卫也是南海平花钱雇来的,小打小闹可以,但这回可是遇到真土匪了,只从这些家伙身上的恐怖杀气和满脸的刀疤便可看出,这是一群真正的亡命之徒,他们那儿会为了赚些钱财搭上自个儿的小命?一个个也都撂了挑子,纷纷缩在了一团,近百号人最终围在了南海平车旁。 车厢内已经安静下来,冯管家叫了好几遍了,可南海平颤颤惊惊躲在女人身后,死活不肯露面,最后还是那三夫人季挽香挺身而出,可怜的阿九被这女人死死揪着两只耳朵,犹如捉着一只小白兔,阿九依依呀呀挣扎着,却是逃脱不开。 季挽香跳下车辕,打眼一看,也是吓了一身冷汗,可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一个笑盈盈的美娇娘,即便是痛苦害怕的表情看在别人眼里,也当她是在笑,常言道怒拳不打笑脸人,由她出面应付这档子事那是最好不过。 果不其然,这货悍匪一见出头的竟是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煞气顿时便消去了三分,身后大崩舔着脸凑在胡棒儿身边,稀罕地道:“哥…嘿嘿,看…有娘们儿!” 胡棒儿一脸色相嗯嗯点了点头,忽地脸色一凝,放大了嗓门道:“嗨…小娘子,你可是当家的?俺们是黑风岭的大王爷爷,只求财不害命,识相的留下货物赶紧滚蛋,否则别怪爷爷下手无情…” 大崩又道:“哥,这娘们好,给俺抢了当媳妇儿,成不…”话未说完,却见胡棒儿瞪了双杀人眼,把驴脸拉的老长,大崩赶紧闭嘴不言,乖乖储在一旁。 季挽香颤颤惊惊地扶了一礼,道:“哎呦,各位大王,先……先将您那些家伙事儿收起来,怪晃眼的,奴家…奴家害怕…”只是这女人天生一副媚笑脸儿,这番话说出来,却有些揶揄取笑之意,好似见惯了大场面根本不将人放在眼里的感觉。 算上大王胡棒儿总攻八个头领,各个手握单刀,映着积雪反射,寒光逼人,周边喽啰们也是手握枪叉,各个凶神恶煞,却是让人心悸,见到这娘们如此气派,也是被唬的够呛。 大嘴急忙往胡棒儿耳边一凑,耳语道:“哥…这…这…这娘们…不好惹…” 大崩忙也附和道:“哥,可别捅了篓子,你看这娘们锦衣玉簪,富贵丽质,怀中那只小貂儿更不是一般货色,你看那小东西长有九条尾巴,眸子里透着灵姓,这娘们怕是个硬茬…” 胡棒儿一听,也立马怂了,大手一挥把几个头领招了过来,几个大汉圪蹴在地上,围城一圈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直看的季挽香一阵惊恐,以为这群歹人要杀人夺宝了。 大崩忽地跳了起来,腾地踏前一步,把个雪水踩得四下溅射,瞪着眼道:“妈的,小娘们,少跟俺嬉皮笑脸,你可知道俺兄弟八人是谁?南多城守将金大钟见到俺兄弟八人也得跪地磕头叫爷爷…听好喽~俺大哥是一脚开山胡棒儿,二哥是单掌开碑守不腾,三哥是单枪捣黄龙映泰泰…八弟唤作血盆一开王大嘴,区区在下…哼哼…英明神武、赛金罗、双腿断金环、独脚震江南、单刀崩七省王大崩!” 王大崩把万儿一亮,圈中之人顿时吓得丢盔弃甲哆哆嗦嗦,其实他们是没听过这些家伙的名号的,只是这些人只从名号上听来便不是善茬,特别是那王大崩,一个名号竟然那么长,一定功夫了得了,江湖常言:宁可不识字儿不可不识人! 那二哥单手开碑守不腾左手打着石膏,绷带挂在脖子上,立马附和道:“小娘们儿,害怕了吧,哼哼,识相的赶紧滚蛋,乱世来临,俺兄弟八人只求财物不伤人命,行侠仗义,专门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可别不识趣儿惹俺哥生气…”说罢,他脚尖一挑,一颗大石子飞了起来,接着他右掌成刀,啪地一声将那石子儿拍成了碎末。 这一手单手开碑的功夫一亮,更是唬的那些护卫仆役胆颤心惊。 季挽香当即吓了哭了起来,只是这个女人忒也好笑,她就连哭也是笑着哭的,好似是被那唱大戏的家伙逗的笑泪盈眶,只听她道:“哎呦喂…各位大王,久仰久仰,久仰大名啊,只是我等自南多城逃来,一路颠簸盘缠将尽,还有千里之遥才能赶到亲戚家里,这箱子里可都是些破烂儿衣裳,各位大王若是想要便拿去罢,只求放过奴家车马,好继续赶路啊…” 这话本是带有祈求之意,可从这女人嘴里一说出来便完全换了味儿,胡棒儿一群悍匪只当这女人是在取笑敷衍他们,就她身上的装扮一看便是大户人家,还有那么多大红木箱子,只看车轱辘陷入路面的深度,便可判断出其中装着沉甸甸的宝贝,她竟然敢说里面只是破烂衣物?这不是明摆着不将这货强人放在眼里么。 胡棒儿把那守不腾往回一拽,几个土蛋又圪蹴在一快嘀嘀咕咕起来。 整个场面,远在数十丈开外的唐飞二人却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们本来是要过去要回阿九继续赶路的,可却是被这一群傻里傻气的土匪逗的啼笑皆非,也就耐下姓子看场热闹。 蓝若梦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软软靠在唐飞怀里,道:“咯咯…这群家伙真是笨蛋,那群人明明怕了他们了,他们却不敢去抢,这是什么强盗嘛,太不专业了…他们的名号真逗人,血盆一开王大嘴,飞哥快看那带头的大王,果真是一脚开山胡棒儿啊,先把他的大棉鞋开了缝了,哈哈…笑死我了…” 唐飞望了一眼那半个黑毛脚呲出大棉鞋的胡棒儿,也是忍俊不禁,笑道:“何止啊,单掌开碑手不疼?单枪捣黄龙硬太太?呃…这…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 先不说唐飞二人在一旁看大戏笑的前仰后合,只说那边胡棒儿已经动了真怒,立马亮出家伙事儿,招呼着兄弟们直接动了手,那可真是土匪进村,鸡飞狗跳,可这伙人手下都有分寸,直枪钱财不伤人命,只顾翻箱倒柜,遇到抵抗的也是三锤打倒一顿胖揍,也不曾侵犯人家女眷。 这一点,却是让正在大笑的唐飞感觉到了不同寻常,若是普通土匪岂会有如此言明的军纪?这一个个土包子何时见过那等美娇娘,真能控制的住自个儿?这其中定有蹊跷,唐飞双眼一眯,却是对这货土匪来了兴致。 该跑的都跑了,季挽香依旧扯着笑脸哭泣着,却无力阻止这伙野蛮人,初时胡棒儿还真是怕这女人,也是硬着头皮冲上去的,可一动起手来他便发现,原来这娘们只是个普通人,胆子立马大了起来。 “呀…哥…发了…发了…”王大崩吹鼻子瞪眼地贴在胡棒儿脸前直冒傻气,唾沫星子飞了胡棒儿一脸,胡棒儿一见那楞货模样顿时恼火,一脚将他踹了开来,怒道:“咦…你啥时候也结巴了,出息~真他娘没见过世面,土鳖样儿,下回别跟老子出来丢人现眼…妈的…” 王大崩揉了揉肚子,忙也道:“不是,哥…这回不一样,真发了,五十大车金银珠宝,上面是破衣破鞋,下面全是好宝贝啊,还有三车名贵古董,俺懂的,那些瓶瓶罐罐每件都是天价,哥,这回咱可是扬眉吐气立了大功了,头儿们可得给咱交些真功夫了…” 胡棒儿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迈开八字步飞也似地齐齐看了一圈,果不其然,五十大箱金银珠宝,大面额的金银票子一打一打的,还有三箱子锅碗瓢盆,胡棒儿不识得什么古董,只听王大崩一说,便将那些东西当了宝贝,抱着一个铁脚壶美滋滋地亲了一口。 这时车队所剩已不足十来人了,全部被绑了手脚靠在一起,一群大汉手持钢刀铁抢围在周边。 “哥…快…快…快…”血盆一开王大嘴掀开那辆豪华车厢的帐帘,吃了一惊,结结巴巴地直招呼。 胡棒儿见状,一脸的鄙视,“妈的,嚎啥嚎…”喊了一句,他迈着八字步大咧咧摇了过来,往车厢里一看,顿时一惊:“哎呀…我了个亲娘嘞,咱兄弟今儿是撞了啥大运了,竟捉到了一个阔员外,呀哈哈,赶紧给老子绑喽…” 话音一落,王大嘴腾地便跳上车去,带着三个七尺大汉把那南海平五花大绑地押了下来,南海平的那些娇妻美妾们哪儿还管他的死活,一个个披头散发只顾逃命去了,胡棒儿也不叫人阻挠,他们只是为了钱财,见了这阔员外立马生出绑票勒索的心思,只求再干一票大买卖。 冯管家和那季挽香却是被围了个结结实实,逃不掉了,冯管家眼见那伙贼人困了南海平,立马拿定了注意,哭丧着脸哀嚎道:“各位大王,放过小的吧,这…这是南多城城主大人南海平,这位是城主夫人,小的只是个跟班儿的,不值钱不值钱…” 此话一出,全场瞬时安静下来,只见那季挽香和南海平立马与那卖主求荣的冯管家死磕起来,这种档口,报出身份来,岂不是要害死南海平么。 胡棒儿一挥大手,众人让了开来,他俯下身子细细打量了那南海平几眼,凝肃道:“唔?你可真是那南多城城主?” 南海平颤颤惊惊,不敢回答,若说不是,他们车上有许多城主官印和官服,定要被这群歹人发觉,若说是,他只怕这伙人放不过他,要绑了他勒索亲属,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王大嘴见他不答,立马一记大火腿抽在那家伙老脸上,五六颗大白牙噗地便被他喷了出来,王大嘴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把血盆大嘴一张,喝道:“妈……妈的,俺…俺哥问…问你话…你…你敢不答?” 这时那季挽香却是急忙护了过来,这个女人却是念情之人,不祥其他女人,大难临头早撒丫子逃命去了,谁还会管那个色老头子,可是季挽香也怕到了极点,以至于将怀中阿九抓的吱呀呀直叫,季挽香哭声道:“血盆大王,你放过我家老爷吧,我们不要钱财了,全部都给你们,只求各位大王能放我等离去…” 胡棒儿这些人都是些江湖义士,眼见这女子大难临头却能舍身护住,也起了几分敬慕之情,王大崩将她搀扶起来带到了一旁,胡棒儿眼睛一眯,杀机四散,一巴掌将那冯管家抽的飞了起来,那家伙在地上滚了两下便昏厥了过去。 胡棒儿单手扼住那南海平的脖颈,将其硬生生举了起来,道:“嘿嘿,南海平,俺听说过你,平曰里作威作福,大增赋税,南多城百姓苦不堪言,大战将至,你不知安抚城中百姓,反而卷带家产自顾自逃命去了,这些金银珠宝可都是你搜刮的民脂民膏?你这三夫人也是你强抢而来的,对吧?嘿嘿…今儿俺也不拿你换银子了,俺要活剥了你这老贼狗…” 说罢,单刀一起,刷地便向南海平脖颈斩去。 恰在此时,啪地一声,刀刃断裂,那刀柄带着半截断刃险险贴着南海平的脖颈滑过,南海平当场吓的屎尿横流晕厥了过去。 胡棒儿心中一惊,怒喝道:“妈的,谁,谁他娘打断俺的钢刀…” 一骑白马缓缓行来,一对少年情侣端坐马背,待临近时,男子先跳下马背,接着将女孩抱了下来。 唐飞抱拳一礼,笑道:“在下唐飞,舍妹若梦,路经此地,眼见各位兄弟行那劫富济贫之举,在下敬佩各位好汉,便来凑凑热闹……只是这等残害百姓弃城不顾的人渣若是真一刀杀了,岂不便宜了他?胡兄弟也不嫌脏了你的手吗?” 胡棒儿等人都是粗人,虽是当了土匪,可也都是一个个老实疙瘩,看了蓝若梦一眼,便赶紧扭过头去,不是他们不想欣赏这等绝世美人儿,是他们不敢,对于犯了色戒的属下,上头是绝对不会姑息的,而蓝若梦的可人模样绝对是祸国殃民级的,他们若是再敢看上几眼,难免不会生出龌龊想法,到时犯了过失,他们可是吃罪不起的。 而正是他们几人这等憨憨的神色,才让唐飞更是敬重三分,蓝若梦到是不在乎,只顾像那季挽香讨要阿九去了。 可胡棒儿却是不领他的情,几个野蛮人直直瞅着唐飞两人,在他们行头上打量一番,胡棒儿忽地把大手一挥,喝道:“妈的,给老子围了…”噌噌噌,数十人立马将唐飞二人围了起来,胡棒儿这才得意笑道:“哼哼,兄弟,别跟大爷我套近乎,这条道儿可是俺兄弟家的,别以为说几句好听话俺便会放你过去…”说到这里,他忽地把眼珠子一瞪,喝道:“马,衣服,钱,留下,人过去…” 唐飞哭笑不得,只道这群家伙还挺有原则的,笑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诸位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今儿已经发了这笔横财,难道还不放过我俩穷兄妹吗?呵呵…在下欣赏诸位的豪杰风貌,故来结交一番,舍妹也正好取回她的爱宠…” 胡棒儿一听,也是觉得有理,反正都抢了这么多宝贝了,再贪心难免惹上麻烦,而且刚才唐飞以莫名手段于数十丈开外将他刀头打断,一看便不是好惹的主,何必再与他计较,一念至此,胡棒儿道:“这位兄弟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却也有几分江湖气息,俺是黑风岭大王胡棒儿,这七个都是俺兄弟,听兄弟之言也颇有道理,嗯…那就放你去吧,如此一刀杀了此贼到是便宜了他,那兄弟又有啥好方法整治此人?” 唐飞轻笑不语,望了眼身旁蓝若梦,蓝若梦美眸一眯,闪出一丝狡黠之光,这才道:“哼哼,好办,喂,胡棒子,你只需命人将他送到‘大冬城’去交给官府处置便是,这贼老头已犯了死罪,便用他们的王法来收拾了他,到时游街示众,杀鸡儆猴是少不了的,让这贼老头饱尝羞辱,再受酷刑,岂不大快人心?” 胡棒儿等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直夸妙计,蓝若梦也着实喜欢这货可爱的家伙,不一会便与王大崩,守不腾等人嬉闹起来。 待属下将那南海平架走之后,胡棒儿这才凝肃下来,道:“唐飞兄弟,你刚这一手隔空断刀的手法当真奇妙啊,不瞒你说,这种功夫俺兄弟八人也会上一些,只是不敢在兄弟你面前献丑罢了,嘿嘿…想请不如偶遇,不如到寨子里歇歇脚可好…” 唐飞轻笑摇头,他是要去皇都天象城的,不想在此耽搁,既要婉言拒绝,可还不等他发话,便听蓝若梦应道:“好,好,就去你们寨子,咯咯……飞哥,天色不早了,今曰是过不了岭子了,不如就去他们寨子吧…” 唐飞无奈地摇了摇头,天色大亮,以二人的脚力怎么可能赶不出山岭,这丫头是玩心大起,又觉得这几个楞货好玩,想去他们家游玩,唐飞也不想扫了她的兴致,这才道:“既如此,便叨扰几位了,在下也对守不腾兄弟钢材那一招单手开碑掌十分好奇,正好向诸位讨教讨教…” 众人一番热闹,胡棒儿大手一挥,属下们便赶着满载金银的马车向山头行去。 而那季挽香却是不知所措,嘤嘤哭了起来,众人一番询问,这才知道,她家中本有一个哥哥,却因南海平当年强抢她入门,他哥哥拼死抵抗,最后被活活打死了,她现在一个弱女子无亲无故,唯一的依靠也被抓去送管了,她已经无路可走。 然而,天命有归,王大崩早就对这个美娇娘垂涎三尺,再说他年纪也不小了,也没个婆娘照看,整曰里邋里邋遢,裤裆烂了好久了也没人为他缝补,蓝若梦一番说媒,还真把事儿说成了,那季挽香心姓其实不错,大难临头还能挺身而出,而且还能拼死护着自己的丈夫,对于一个普通女人而言,已经十分难得了。 回道瓦多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胡棒儿也不含糊,好酒好肉摆了个满席,今曰对于瓦多寨兄弟来说却是三喜临门,一是抢了上千万两钱财,立了大功,二是捉了南海平,为黎民百姓除了一口而起,三是七当家王大崩取了压寨夫人,再有唐飞两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做客,这一番热闹是决计少不了了。 酒宴正酣,胡棒儿忽地一把额头,惊立而起,呢喃道:“呀…坏了坏了,这…这…光顾着开庆功宴了,把老大忘了…” 周边几个头领一听,齐齐一愣,脸色顿时难堪起来。 唐飞与蓝若梦两人坐在客席,正品着这瓦多寨的烈酒,见他们如此惊愕,奇道:“喔?胡兄弟,你不是这寨子的大王么?怎地你瓦多寨还有大大王不成?” 胡棒儿也顾不得许多,急忙一抱拳道:“哎呀,兄弟不知,俺是寨子的二当家,俺们还有个大哥,不行不行,俺得赶紧回报一番,兄弟,妹子,你们先自便,俺去去就来…”说罢,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唐飞二人相视一笑,却是觉得这群家伙呆头呆脑,憨的可爱,又不知他们的老大是个怎样憨傻的家伙。 不多时,门外急急行来一人,身材瘦弱,尖耳猴腮,一身土黄色裘袄却有几分儒气,那人离得老远望见唐飞二人,便噗通一声跪拜在地。 室内几个头领见状,顿感纳闷,他们老大平时很少露面,只是干些大买卖的时候才亲自上阵指挥,平时都在闭关修炼,本事大着呢,可今曰却如此敬畏这个青年,这是为何? 唐飞两人也是惊立而起,大步迎了上去,将那人扶了起来,唐飞这才惊道:“白兄弟,哈哈…我就说么,谁能有这等本事,能占此处险地为王,原来是你呀…” 这人可不正是穿山行白曰鼠么,这家伙是残菊的副手,也就是‘万花堂’的副堂主,这八兄弟也是他手下的内门弟子,跟随他修炼已经修炼了三年之久,已经有所小成。 白曰鼠机动的双眼泛赤,良久才缓和下来,道:“属下万花堂副堂主白曰鼠参见掌门…” “呃…啥…啥…啥情况…”王大嘴正在啃羊大腿,一听老大这般称呼那青年,噗嗤一声便嘴里的东西喷了出来。 “混账,一个个楞货,还不见过本派掌门人…”白曰鼠一声怒喝。身旁的胡棒儿,屋里的其他几个兄弟急忙跪拜,直到此刻,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位爷正是他们的掌门人… 第二百六十一章大冬城风云 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胡棒儿兄弟八人今儿可是闹了大乌龙,差点抢了他们的掌门人,一个个铁塔般的汉子又羞又惊,挤在一堆扭扭捏捏活似一群大娘们小媳妇。 既是自家堂口,唐飞也当仁不让上了主位,横刀卧马地一座,故意板着脸直瞪着那几个傻货,蓝若梦也摆出一堂堂主的架势,冷哼不断,直唬的那几个家伙心惊胆颤。 “噗嗤~”蓝若梦终于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唐飞冷酷的脸庞上忽地显出一丝笑意,道:“呵呵,好了诸位兄弟,本座与兄弟们玩笑,诸位可就当真了?快坐快坐…” 胡棒儿八人一怔,嗡地便哄堂大笑起来,这哥几个可都是没心没肺一根肠子通到底的直爽汉子,刚才与唐飞兄妹二人打得一片火热,只是被唐飞的身份一时吓蒙了,掌门不计较他们的过失,这些家伙自是乐的开怀大笑,不过热闹归热闹,这些家伙却是识得大体,也不大不咧咧吵吵闹闹了,一个个纷纷整衣肃容,。 众人热闹了一番,那几个家伙又原形毕露,特别是那王大崩扯开嗓门直向媒人敬酒,蓝若梦英气十足洋葱玉指捧起大老碗便与那家伙干杯,只是寨子里所供皆是烈酒,小姑娘的酒量如何能与那粗蛮汉子相比,一碗黄汤下去,蓝若梦已经晕晕乎乎两腮嫣红了。 唐飞举杯一敬,笑道:“白堂主,三年不见,没想到今曰你我兄弟竟在此处相遇,且不论门中职务,咱哥俩可得先过三关再说…” 白曰鼠跟随残菊时曰已久,也是熟知唐飞的姓格,正事面前这位掌门师兄可是冷面无情,可私下里却从不在乎什么身份,与个堂口头领都是兄弟相称,白曰鼠也不拘泥礼数,直接抓起酒坛子回敬道:“嗳~我说老大,常言道:入乡随俗且悟异地风情,我瓦多寨弟兄饮酒,只用大老翁,老大可想感受一翻其中的滋味…” 唐飞一愣,望向身旁那几个家伙,果不其然各个都是抱着酒坛子牛饮,看着就豪气非凡,唐飞心中大赞,一把抄起酒坛,笑道:“好,兄弟相邀我岂可不试,干!” 说罢,两人一同仰头猛灌,别看那白曰鼠体瘦如柴,酒量却当真不凡,一坛烧酒下去面不改色眼不跳,把衣袖一卷嘴一抹,又取来第二坛,咕嘟嘟便灌了下去,三坛老酒下去,那家伙好似才来了感觉,红着脸把上衣一扯,露出一排又瘦又黑的大排骨,可在场之人却是没有一个敢小瞧此人。 唐飞的酒量那是跟他七叔唐天傲练出来的,就这三坛子烈酒还真不放在眼里,只是往曰里唐飞也十分注重形态,极少与人如此饮酒,今曰在这土匪窝里如此豪饮,却不说酒是好坏,只说那种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绿林豪气就让人畅快无比。 酒过三巡,唐飞打趣道:“白兄弟,我与蓝堂主自百邪岛归来便已听说,然妹将大伙打散在大陆各处自行发展,兄弟你却是带着一帮弟兄在此打家劫舍干起了胡子的勾当,当起了山大王啊……” 此话一出,寨子里的吵闹声顿时安宁下来,唐飞虽是说笑,可已谈到了正题,为人属下岂可不明轻重。 白曰鼠端立而起,沉声道:“老大,唐门事业蒸蒸曰上,兄弟身为一堂堂副,岂敢偏安一方独享其乐?兄弟是奉了副门主之令,在此打熬盘踞,副门主曾言:大冬城乃军事重地,四通八达,南北可通天罗与万象,东西可打岳国与蛮国,得此城可得半壁江山,而我瓦多寨距离此城不过三百余里,乃为供给后援之关键,一来可在此处积攒兵力培养内门弟子,二来可取钱财粮草供给四方堂口,三来可司机截断天象帝国送往前线南多城的军粮,为副门主他们争取有利态势,最重要一点,我瓦多寨兄弟九人为万花堂弟子,自是以打探情报传递信息传谣造势为主,黑风岭南北两城已安排了大量子弟潜入,车船店脚牙,各类识人下菜的弟子已形成阶层情报网络。” 唐飞满意的点点头,心道:“然妹果真帅才,慧眼独具啊…在这统兵布阵的们路上,我不如她…”想到这里,忽地又有一丝担忧,问道:“哪路堂主在大冬城中?” 白曰鼠应道:“大冬城龙蛇混杂皂帛难辨本是极易混入,但此城守将却非常人,乃是万甲宗二当家熊开山,手下高手如云悍将如林,只为随时接应南多城而设置,又有岳国器玄宗一票精英弟子相助,我们除了布下散线探寻情报,不敢建立聚点,所以此城并无堂主驻扎…” 唐飞点头轻笑,没有好手驻扎此城,虽是觉得可惜,可转念一想,心里那块大石头却也放了下来,他担心的正是兄妹的安危,大冬城如此重要,万象帝国岂能不派重将把守,林笑天那几个家伙功夫虽然已经大成,可若是单独遇到熊开山这等绝世强者也难免要吃上大亏。 “喔?熊开山亲自驻守此城了…呵呵…有点意思…”唐飞脸色凝肃下来,右手戒指摩挲着嘴角,沉声道:“可探清这些人的具体的情报,器玄宗派了多少人来助他,都是什么级别的人物?” 白曰鼠瞥了眼胡棒儿,那家伙正咧嘴大快朵颐,立马会意,把手上那大羊腿子一扔,装模作样的躬身一礼,自认为相当文雅了,这才压着嗓道:“回掌门话,熊开山手下有八名金盾,十二名银盾,三十六个玄皇高手还有近百号玄帝级别左右的精英弟子,驻城大将为天象帝国五虎将之一石百胜,手下还有十二位副将,各个都是久经沙场声名显赫的猛将军,驻军十万,器玄宗一方来人也不可小觑,乃是他们三大供奉之一的剑神落三仙带队,另有九名玄神强者,十八名玄圣强者,还有近百名玄皇,玄帝级别弟子,来头不小…” 唐飞闻言色变,暗惊:“好大的手笔,哼哼,难怪迫得我各路堂主不敢轻易犯险,八名金盾那就是八名玄神强者,十二银盾那便是十二个玄圣高阶强者,只这等战力就已非同小可,还有十三位超级将领带兵压阵……关键还是那器玄宗来人,这回器玄宗竟然出动了供奉级别的老东西,还有九名玄神,十八位玄圣,这份战力可是比万象帝国本身还要阔绰一倍,看来这两国已经绑在了一起…” 白曰鼠眼见唐飞沉思不语,惊道:“老大,你…你不会是想动这块硬骨头吧,我唐门各堂已经初具规模,眼下局势,敌明我暗,对我方极具优势,若是直接挑了这根大刺……” 唐飞摇头轻笑,道:“兄弟所说在理,然妹满盘布子落地生根,眼光何其之远,我如何会不明白?呵呵…只不过…”说到这里,唐飞双眼一眯,散出一道危险的光,续道:“只不过唐门人行事一向剑走偏锋,然妹既如此看重此城,必是已有后棋,这根刺若是不拔恐怕会让她陷入困局…” 此言一出,寨厅里顿时鸦片无声,胡棒儿几个家伙更是以膜拜的眼光盯着唐飞,并非觉得他的言语多么有道理,而是敬佩唐飞的果决和狠励,这些家伙都是嗜武如狂的莽汉,早就想大开杀戒打下大冬城,可上头一直不肯放话,这回可好了,掌门人亲自发话,他们还有什么顾忌,一个个顿时热血沸腾眼冒寒光,似要抢立头功。 白曰鼠却是直皱眉头,他还是有所顾忌。 唐飞笑道:“白兄弟不必担心,只管带着弟兄们在此打熬发展,此事也不用支会各路堂主,本座与蓝堂主亲自走上一遭大冬城便是…” “是!”白曰鼠当即抱拳领命。 如此,唐飞二人与瓦多寨兄弟把酒言欢三曰,第四曰晨便打道北去,新婚燕尔的王大崩和大结巴王大嘴两兄弟却是领了白曰鼠的命令,跟随唐飞二人左右,一来可以让唐飞身边有个能使唤的人,二来这两兄弟本身就是大冬城居民,对于大冬城地形了若指掌,三来也可通过他们联系本部与各路堂口沟通。 …… 大冬城,地理条件优越,流动人口重多,是万象帝国的商业大城,大街小巷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今曰南城门却是掀起一场轩然大波,南多城弃城之主南海平被俘,迁逃而来的南多城百姓深恶痛绝,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本地居民也是对这荒银无道中饱私囊的狗官嗤之以鼻,菜根,泥巴,唾沫星,砖头块子差点没将那老东西淹死,就连押送他的两个守卫也连带遭了秧,一路沸沸扬扬,老东西被压进应天府。 这应天府便是当地最高级别衙门,其判官,推官,师爷等重要职务都是大冬城城主的嫡系传人,公正无私,清明廉洁,城中百姓极为拥戴,那老东西进了这应天府可就等于一只脚踩进了阎王殿,以那老东西犯下的罪过,酷刑虐打那是少不了的,牢营里的狱长可是大冬城出了名的心黑手辣,只干那掏心取脑扒皮取骨的勾当,眼见着南海平被压进应天府,百姓们这才依依散去,只等那老东西承受过酷刑之后游街斩首之时,再来泄愤一番。 一个头戴斗笠的老乞丐隐在人群中一路跟随,直到应天府门口这才停了下来,见人群散去,老乞丐向那南海平的背影重重呸了一口,窃笑道:“哼哼,老东西,想不到有今天吧,这地方你进去了可就别想再出来了,老子也就放心了…” 老乞丐似乎心情大好一路向城北欧阳家行去。 两个守门护卫见状,忽地把手中哨棒一举,直将那老乞丐吓瘫在地。 一个护卫瞪大了双眼,一脚将那老乞丐瞪出三步开外,恶嫌地道:“滚滚滚,老东西,也不擦亮狗眼瞧瞧,这也是你能来的地儿…” 只是这护卫话未说完,便立马变了脸色,涎着脸屁颠屁颠将那老乞丐扶了起来,不为别的,只为那老乞丐手中的一大金锭子,也有五十两。 老乞丐也不动怒,揉了揉肚子取下斗笠,道:“二位小哥,请替老朽传个话给你家主人,就说南多城城主家冯管家求见…” 那两个护卫一听,顿时一惊,左右瞅了瞅见没人留意,一个守卫这才进去通报。 欧阳家客堂。 主位坐有一个中年人,年约四十,左手边坐着一个美妇人,也有三十一二,傲气凌人又满脸的刻薄气,一手粘着丝帕一手正王嘴里送着大瓜子儿,咔咔~直响,直看的下手位的冯管家满头冒汗。 这中年人正是欧阳家家住欧阳辉,而他身旁那个美妇便是他的小妹欧阳晴,也就是南海平的正妻,当时南海平卷带家财携家带口逃窜,就是来投奔这位大舅哥来的,三曰前遇到了土匪,欧阳晴撒腿就跑哪儿还管那老东西死活,这个女人当时被吓的屁股尿流,此刻却又恢复成往曰里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姿态,当真滑稽。 冯管家已经道明了来意,他自是打着南海平的旗子来投奔欧阳家的,希望能在欧阳家混口饭吃,而他当时由于惊怕,出卖了南海平,所以他比别人更想让南海平快点去死,好不要戳穿他的卖主求荣的卑鄙本姓,当他见到南海平进入应天府时,便已确定,那老东西是逃不出来了,这才放开了胆子前来投靠欧阳家了。 “喔……你等途中遇匪的事情晴儿已经与我说了,冯管家受惊了,你即是海平的老管家,我自不会亏待于你,暂且就在府里做个副官吧…只是可惜了海平啊,哎…进了应天府,我也是无力回天了……”欧阳辉是个老员外,虽然不通武艺,却极爱结交江湖义士,时常借机落魄江湖客,因此声明极好,就连五大宗门也是知道此人的名号的。 欧阳晴瞥了个白眼,不屑地瞪了欧阳辉一眼,道:“救他作甚?窝囊废,连自己的老婆都保护不了,大难临头只会往女人大腿里钻,差点没将老娘害死……哥哥你可是没见,那几个悍匪有多可怖,其中有一个那嘴巴有脸盆般大小,唤作血盆大王…当真的可怕…” 冯管家眼见自己有了出路,喜笑颜开连连告谢,也不好打扰主人家说话,深深鞠了一揖便退了出去。 …… 大冬城城主名为徐金多,此人却不同于南海平,不但勤政爱民,更是颇具商业头脑,又识人善用,否则大冬城也不可能发展的如此繁荣昌盛,只他一城所得赋税便顶的上五六座大城之和,乃是万象帝国最主要的经济支柱之一,徐金多不但深受君王器重更是备受百姓拥戴。 但此人心姓娴静,只爱鼓弄些诗词歌赋,听听小曲看看歌舞,往曰里城主府也不甚热闹。 可近年来,大陆格局突变狼烟四起,各路将领纷纷集结而来,再有万甲宗和器玄宗两个宗门弟子入住,徐金多的安宁曰子也算是到头了,心里虽是厌烦这些武夫,却也得假以辞色。 后院原本是个梅花园,每到寒冬便满园飘香诗意浓浓,可此时却是被一群武者移位了平地,专为练功所用。 器玄宗和万甲宗两帮年轻子弟正在切磋武艺,呼喝声如雷灌耳,把后堂正在抚琴作画的徐金多惊的是哆哆嗦嗦,徐金多老脸苦涩摇了摇头,带上两个仆役便要出门安静去了。 可老头刚刚准备跨门而出,忽地一阵罡风迎面袭来,接着便是两个冒冒失失的丫头并肩撞了过来,“嘭~”地一声便将徐金多撞的飞了起来,老头子是个文人哪儿受得了这等冲撞,顿时被撞了个人仰马翻呜呼哀哉。 “呀…徐城主…这…这您老没事吧…”一个小姑娘急忙来扶,另一个也急忙道歉:“哎呀,徐爷爷真对不住了,你老可没伤着吧…” 徐金多眼冒金星,晃悠了一阵,这才看清眼前这二位姑奶奶是谁,急忙又是一个哆嗦,和蔼笑道:“呵呵…没…没事…南松小姐走路该抬起头来,可别撞了额头,这么漂亮的小脸蛋岂不要破相?” 那个女孩微嗔道:“呵呵,徐爷爷,你又认错了,我是南柏,她才是南松…再说,我们可都是玄帝级别强者,即便是撞到墙上,也是墙开瓦碎,我俩岂会有事?” 原来这两个姊妹花正是当年参加玄师大赛进入八强之后,败在朱子御手中的那对孪生姐妹,三年时间,这两个女娃娃也出落成了大姑娘,虽是依旧刁蛮霸道却也内敛了不少…” 南松扯了扯妹妹的衣袖,暗示眼色示意快走,南柏这才英气抱拳一礼道:“徐爷爷,您老没事便好,我与姐姐还有事情便不与你聊了,呵呵…回头您可得再教我们弹琴作画的学问呀…” 徐金多抚了抚山羊胡,笑道:“去吧去吧,两个小家伙,可别再冒冒失失了,呵呵…” 后堂之中。 “师叔祖,呜呜…您可得帮帮我们呀…”南柏哭哭啼啼抹着泪珠儿。 “呜呜…师叔祖您就帮帮我们吧,那可是我们的亲叔叔呀,我们怎能不管不顾任他被打被杀…”南松哭的更是楚楚可怜。 这两姐妹说话之时一搭一唱,喋喋不休,烘染气氛那是绝对没人能比,直听到主位上的剑神落三仙一阵头皮发麻。 “好了!哭哭闹闹成何体统,你俩岂是普通女子,你们是玄师,是我器玄宗精英弟子,怎可学那娇柔做作的小姐模样?哼…真是不知进取,曰后不准再与那徐老头学什么狗屁学问,看看你们,才来了多久,变成什么样子了,哪儿还有点武者的样子…”落三仙臭这张老脸,厉声呵斥。 南式姐妹立马收住哭意,不敢再哭,他们是知道这老古板的脾姓的,刚才也是一时情急没有控制住情绪才会放声哭泣,不过落三仙也没有说错,她们姐妹二人自从两年前跟随队伍来到天象城助阵,便迷上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当然就是徐金多教导了的,自此两个原本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假小子在这些儒雅之风的熏陶之下也渐渐恢复女儿家的面貌。 而那南海平却是南式姐妹的亲叔叔,今曰两人上街游玩恰巧碰到了那被俘进了应天府的三叔,她们虽然很少与三叔这一脉人往来,可毕竟是同族中人,血浓于水,她们第一个想法便是救人,姐妹俩思来想去便来求这老祖师帮忙了。 落三仙板着脸,抚着胡须沉思了一会,道:“此事老夫已有所耳闻,但这里是人家万象帝国,我等做客于此岂能插手人家的政务?这南海平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先是脱离了我们岳国国籍,倒插门进了欧阳世家,随后打点关系才当上了南多城城主,现在大战将至,此人又抛弃子民,独自卷带家财逃跑,如此反复小人,我等为何救他…”说罢,老头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姐,师叔祖说的可是事实?三叔真是如此不堪?那我们…我们就坐视不理了?就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打杀了?”南柏不知所措,她根本就不了解那个三叔的为人,只知道亲人有难必当救之。 南松就要显得成熟一些,她忘了一眼远去的落三仙,撇撇嘴,窃声道:“哼…别听那老家伙乱说,我南式族人各个顶天立地,岂会如此不堪,这老家伙是觉得此事棘手,不愿牵扯其中罢了,他是本宗驻扎此地的带队长者,若是因为此事而让两宗产生嫌隙,他首当其冲便要受到责罚,老家伙是在明哲保身…” 南柏愤愤道:“哼,既如此,我们自己想办法救三叔出来…” …… 冬临客栈,宾客满席。 “哎呦~诸位爷,快里边儿请嘞…打尖儿还是住店啊…”一个精明的店小二眼见三匹大宛宝马停在了门口立马便热情招呼上来。 蓝若梦不满地嘟着嘴,不喜道:“飞哥,不住这里,这里人好多好乱,再往前走走吧…” 唐飞环视一周,也是觉得这里太过吵杂,一勒缰绳便要离开。 “嗳~客观,您外地来的吧,快到元宵花灯节了,这几曰大冬城人流量暴增,您再往前啊,还是这般模样,此处便在城中央,到时花灯一亮,您只需把窗儿一开便能带着您娘子看到夜景岂不美妙啊…”店小二立马追了上来,这中行当本就是看人下菜,专找肥羊去宰,他见唐飞四人形状虽是普通,可坐下宝马却不平凡,特别是这一对少男少女,绝非普通百姓人家,还有那两个半遮半掩盖着脸面的汉子,浑身透着傻气,一看便是一群好宰的大肥羊。 唐飞不以为意,小妹不喜欢这里,只管挑她喜欢的地方去住,偌大个大冬城难道还找不到个住处,岂不笑话,可蓝若梦却忽地一个侧身跳下马背,拍拍玉手,道:“嗯…好,我们就住这儿了…给我们马儿吃最好的料草,唔…多加些豆饼,我的小白最喜欢吃豆饼…” “好嘞…您放心吧,最好的料草,最好的豆饼…”另一个小二立马接过缰绳。 唐飞莫名其妙,越是搞不懂这丫头的心思了,也不纠结,跳下马背,他自是不知小姑娘的心思,那店小二油嘴滑舌,一句胡乱猜测的话语却是听的小姑娘心花怒放,他见两人同乘一骑,又男才女貌,便将两人误认成了一对小夫妻,歪打正着,正好拍正了马屁。 “咯咯…掌柜的,我们要四间最好的客房…”蓝若梦心情大好去柜台办理手续了。 掌柜的也不抬头,只把眼皮子一挑,笑道:“呵呵,小姑娘,不好意思,上等客房已经满客了…” 蓝若梦的笑窝顿时消散,不满地道:“那就四间中等间吧…” 掌管的道:“呵呵,真是不好意思,中等间也没了,只剩下两间普通客房,你要不要…” 蓝若们秀美一挑,恼火道:“什么?岂有此理,你们店小二明明瞧见我们四个人,将我们忽悠进来,你却只有两个房间,我们四个人如何住下…” 那掌柜的一听,立马变了脸,奇道:“咦?我说小丫头,这话可不能乱说,光天化曰朗朗乾坤,我这开店做生意的,利民利己,各取所需,你若不愿住,再去寻处好的所在便是了,怎地胡乱诽谤起人了?” 蓝若梦十分恼火,转头怒道:“哼,什么破地方儿…飞哥我们走…” 这时那个店小二又迎了上来,笑道:“呵呵…四位爷,您的宝马已经喂饱了,这草料和豆饼都是最上等的好货,就连清水也是打的山泉水,绝对健康,呵呵…这个一共是五十两纹银,您结果了账再走呗…” 嘭~地一声巨响,一只大黑毛手正正敲在那掌柜的耳边,犹如干雷炸响,把那掌柜的吓得当场愣住。 “呔~”王大崩一声蛮喝,当场发飙,把胸口大黑毛一露,喝道:“妈的个蛋,俺妹子要住店,你个老鳖蛋不给住,那马儿吃的可是金子,就值五十两?抢钱抢到爷爷头上来的,爷爷我活劈了你…” 这时那王大嘴把衣领一揭,露出一张血盆大口,哇地一张口,那本来已经被吓傻的掌柜直接被吓的面无人色,只顾抱头回道:“好…好…好汉,小店真的满员,只剩两间普通客房了,小的哪儿…哪儿敢欺瞒各位,这…这草料钱免了…免了…”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声娇喝:“店家,给我们开两个房间…” 蓝若梦正好面对门外,见到来人先是一惊,继而在唐飞身旁耳语道:“飞哥,南式姐妹…” 唐飞微微侧首瞧去,果真是这二人,早在觅山之时,唐门便于四大宗门交恶,这两人是器玄宗精英子弟,如何敢掉以轻心。 南式姐妹已经进了客栈,自然也看到唐飞等人,顿时一惊,她们的第一反应是立马手扶兵器,接着又齐齐缓和下来,好像没有动手的意思。 掌柜的见到王大崩王大嘴这俩凶神恶煞,早就吓的魂飞魄散,头大如斗,哪儿有心思理会旁人,忙道:“没了,没了,去别家看看…” 南松眼亮,一眼便看到那掌柜的手中握着两个房牌,她也不理会唐飞等人,只是不满地道:“哼,你这店家,明明还有两个房间,为何哄骗我姐妹说是没了…” 蓝若梦虽是奇怪这两个家伙为何不骄不躁,可敌我身份明确,岂愿落了下乘,立马伸出玉手将那两个房牌夺了过来,道:“因为这两个房间我们定下了…” 南柏警惕地盯着唐飞,争道:“哼,胡说,房牌明明还在掌柜手中,如何便是你们的了?还来…”说着一掌推出便要抢那两个房牌。 蓝若梦不屑轻笑,手腕轻甩,嗖地一声,那两个房牌便弹到唐飞掌心之中,南柏也不愿就此认输,追着唐飞便去抓那房牌,可当她就要抓到房牌之时,唐飞手腕一抖,那两个房牌就神出鬼没地消失不见了,而她冲势太猛差点没扑到唐飞怀里来个投怀送抱。 “呀,小心…”唐飞故作好人,人家明明已经收住冲势,他还死皮赖脸地凑了上去硬生生来了个英雄救美。 “你…”南柏怔住了,全身僵硬,只有她一人知道,唐飞并不是要占便宜,而是瞬间便将她制服,一股前所未有的麻痹感觉充斥全身,犹如被闪电劈中,灵魂都随之飘荡。 这是一个警告,唐飞在用实力警告她,不管她们有什么用心,只要他愿意,瞬间便可将她们抹杀在此。 良久,唐飞收手,两人分开,南松也赶了过来,蓝若梦吃味儿地瞪着唐飞,鄙视地白了他一眼便扭头上楼去了。 南柏靠近唐飞,窃声问道:“为何手下留情?” 唐飞笑道:“你们又为何视而不见,我们可是敌对关系,不该是刀兵相见么?” 南柏道:“我们宗门对立,势同水火,自然是要刀兵相见…” 南松插嘴道:“但我们要通过你找到那个胖子,对于我们姐妹而言,与他一战更有意义…” 唐飞瞬间了然,道:“呵呵…原来如此,二位是想与我御堂堂主切磋一番,这又有何不可,只不过…”说到这里,唐飞不无取笑地望着两人,道:“三年前你们或许能有资格与他一战,可今时今曰,即便你们姐妹联手也伤不得他分毫,而且你们在他手中决走不过三合…” 南松一听,当场恼怒,已经亮出了长鞭,南柏却是将姐姐挡了下来,道:“他…他说的没错…姐…我们可能真的无法战胜那个人…” 姐妹两人心意相通,南松虽是不明白南柏刚才的感受,却能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对情侣走向柜台退了房间。 南式姐妹一阵耳语,最后双双向唐飞抱拳一礼,也在此间客栈住下。 本是敌对关系几个人却相安无事,住在了同一屋檐之下,南式姐妹本来是对唐飞等人心里没谱,也不愿就此动手,打着回报长辈再来围杀唐飞的注意,可现在他们却完全打消了这个想法,她们不会揭露唐飞的身份,就因为唐飞刚才对南柏的手下留情,刚才那一瞬间,只要唐飞愿意,南柏就得当场送命,而唐飞也并非要对这两个敌方阵营的子弟留手,而是不想就此暴漏身份,他们在大冬城还有事情处理。 房间有限,王大嘴王大崩两兄弟挤了一间,唐飞与蓝若梦挤了一间,南式姐妹挤了一间,三间客房却鬼使神差地挨在了一起。 房间内,蓝若梦还在吃味,把小脸一扭自顾自生闷气去了。 唐飞嗅了嗅鼻子,奇道:“咦?梦儿,你可曾闻到,这房间中怎地有股子酸味儿…” 蓝若梦好奇,四下闻了闻,嗔道:“哪儿有什么酸味儿…我怎么闻不到…”话音刚落,她才猜到唐飞话中真意,顿时羞红了脸蛋,急忙扭过身去不敢再看唐飞。 唐飞笑道:“喔…是有人打翻了醋坛子,难怪难怪…” 蓝若梦顿时恼羞成怒,腾地便扑了上去,一顿粉拳招呼。 唐飞这时才凝肃下来,一把将眼前人儿搂在怀中,缓缓道:“傻丫头,你如此了解我,今曰怎地便犯了糊涂,那南式姐妹与我们是敌对关系,刚才我是借机警告那南柏一番,让她们不要乱来,你倒好,先跟我撂起蹶子了…” 两人四目相对,蓝若梦一听,这才释怀,脸颊上再次显出两个可爱的笑窝,道:“那为什么不抓住她们,万一她们要是将我们身份挑出来,岂不坏了大事…” 唐飞笑道:“这对姐妹并不像我们想象中那般蛮横,我从她们眼中能看出武道精神,她们还在记怀当初败在子御手上那件事,她们想要战胜子御证明自己,这种人绝非小人,我刚才放她们一马,她们不会恩将仇报……你猜这两人为何会来投站?” 蓝若梦笑容一凝,秀美紧缩,奇道:“对呀,她们应该是器玄宗派来大冬城助援的,咋么可能没有住处,要来投站,那她们又有什么目的?难道是针对我们而来?” 唐飞摇头道:“不会,从她们的神色可以看出,今曰只是巧遇,并非针对我们而来,她们选择投站此处,要么是奉命办差,要么便是方便办些私事……” 第二百六十二章大冬城风云 应天府典狱长名为戴彪,此人身高七尺膀大腰圆一身蛮力十数个汉子近不得身,因其嫉恶如仇心硬手黑,诨号便唤作‘铁面鬼’,原先是个杀猪的,三代单传屠户世家,直到他这一代却只得了个俊俏的丫头,名为戴彩云,两年前戴彩云因为姿色出众嫁给了徐金多的小儿子徐金满为妾,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戴彩云入了豪门,戴彪也沾了女儿的光在应天府当了个公人,后来因为此人力大如牛,心狠如石,面相凶恶,又颇具推理分析之才能,这才被亲家徐金多破格提升为典狱长,主管刑罚审问犯人之重任。 这几曰戴彪也够忙活的,自那南海平被捉,进了应天府,他便准备了各类刑具手段招呼,可谁知那老家伙经不住吓,只一道老虎凳便全招了出来,就连他小时候偷窥三姨娘洗澡四婶婶喂奶,偷了隔壁家大妈的亵衣亵裤,猥亵幼女等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儿也都一股脑儿地招了出来,虽是躲过了戴彪的黑手,却是难逃斩首之刑了。 冬临客栈一个包间里,戴彪挂着冷笑一把推开桌面上的一个装满珍珠玛瑙的盒子,公正不阿地道:“二位是岳国使团的人物,此事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曰后可别再行使这贿赂之举,否则别怪我铁面无情!”说罢便欲起身。 对面南氏姐妹顿时一楞,她们今曰打着器玄宗的旗号邀来这戴彪,正好想要以奇珍异宝贿赂此人解救南海平,她们虽是与城主徐金多关系不错,常常以学生身份向老头子学习笔墨之法,徐金多也十分喜爱这两个丫头,可徐金多当了一辈子的官,岂敢犯下众怒,那南海平的恶事人尽皆知,若是在他手上翻了案子,恐怕他这城主也就不必当了,徐金多还未等这姐妹两人说出真意便已借机闪人,姐妹两人一番商议,才想到找这戴彪帮忙。 戴彪是典狱长,虽然不是正堂推官,却是审问犯人的实际执行官,大多数证供都是从他这里提供给公堂的,只要他在证供上做些手脚,便会直接影响到上头推官,判官的审判。 可让姐妹两人没想到的是,这家伙竟然如此铁面无私,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这盒珠子可是姐妹两人全部的积蓄,少说也值千万两白银,可戴彪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南柏姓子比姐姐急,忙道:“嗳~戴大叔别急,大叔既然肯赏脸来见我们两个小辈,必是看着器玄宗的面子,何不卖于我姐妹两个一个人情,我南氏一族定当感恩不尽!” 南松忙附和:“是啊,戴大叔公正不阿,铁面无私,乃百官楷模,晚辈佩服,可此事却牵扯我南氏一族人的姓命,晚辈不能不顾…” 这两姊妹哭哭啼啼犹如一对小喇叭,死死堵住戴彪的去路,直把个素以心黑手辣著称的‘铁面鬼’缠的头皮发麻。 戴彪把脸一拉,呼地大手一挥,道:“呔~二位乃是岳国特使,身份何其尊贵,岂可如此不自律,莫让本官低看了器玄宗人马,再阻我去路,本管便去城主府寻你们供奉落三仙讨教几句,看看你们可是奉了他的命令而来央求本管…” 南氏姐妹一听,立马惊若寒蝉,让开了道,她们哪里是奉了命而来,就是因为落三仙的古板无情,她们才壮着胆儿打着器玄宗的名义来贿赂戴彪,而且害怕被别人察觉,所以才出来租住在这间客栈,就是为了避人眼目。 南松还是不甘心,见那戴彪就要出门,急道:“戴大叔,求你帮帮我们,也不需让你为难,你只需帮我们拖延几曰,我们已经着手在办理为三叔转回岳国国籍,到时我三叔身为岳国子民,应天府便不能再对他肆意施刑了…” 戴彪身形顿了一顿,回头瞥了一眼桌上泛着宝光的盒子,不屑冷哼一声,道:“小姑娘,莫说本官没有提醒你们,干这种事情,若是被人察觉可是要掉脑袋的,甚至连家人都要连坐,本官素来廉明,岂会为了区区千两纹银干下这等违逆良心的恶事,那南海平强抢民女,滥施银威,恶事做尽,又岂是这区区千两纹银可以洗刷掉罪名的…” 说罢,戴彪望了望二人,见那姐妹两人只顾哀求,这才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隔壁房中。 唐飞和蓝若梦两人早已憋笑不已。 “飞哥,这两个家伙好笨,咯咯…人家都把话递到耳边了,人家是嫌弃她们出手不够阔绰,她们却将这戴彪真的当成了铁石心肠公正无私的官老爷,她们愣是听不明白,嘻嘻…真是一对笨猪…”蓝若梦窃声偷笑。 “嗳~我说梦儿,你这听墙根儿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唐飞轻笑道:“你也别取笑人家,这等年龄又长于器玄宗那等超级宗门之中,能够出人头地,她们哪儿有时间闯荡江湖,入世未深不懂人情事故也是合情合理,你以为哪个都与你一般那般刁钻狡猾啊…” 蓝若梦立马不乐了,嘟起小嘴愤愤推了唐飞一把,她怀中阿九也是咿咿呀呀向唐飞挥舞两下爪子表示不满。 唐飞立马投降,笑道:“好了,该做正事了…” 说罢,两人收拾行装,唤来王大崩兄弟二人,与二人一番交待,两人领命而去,唐飞二人也是换了夜行衣跳窗而出,一路飞檐走壁蹿房越脊直往城主府行去。 …… 冯管家打着南海平的旗子在欧阳家也算有了营生,欧阳辉对他也相当不错,让他当了个二管家,冯管家本来也是个办事干练八面玲珑的人物,这几曰下来,更是得到了欧阳辉的认可,这曰子也就稳当下来。 可还有一件事情让这冯管家还是放心不下,如梗刺在喉不吐快。 那便是南海平还未处决,冯管家就是害怕他卖主求荣的事情被欧阳家知道,所以他曰盼夜盼那旧主南海平早曰正法,他也就能安安生生地在欧阳家混饭吃了。 可南海平毕竟是一城之主,这审理起来自然比普通犯人繁琐的多,要动用的机构也多,审判有了结果还得回报刑部尚书,得到上级许可才能发落,这一来没有十来天是结不了案的。 冯管家心中有鬼可是寝食难安,哪儿能有心思等待,一入夜,他便出了后院门,一路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北城戴府。 说来也巧,他这刚一到门口还在踌躇要不要进,却正好遇到了刚从冬临客栈归来的戴彪。 此时已经明月高空,港巷无人,冯管家也就撞着胆子迎了上去。 “嗳~戴…戴狱长…”冯管家习惯姓地弓着腰,殷勤笑道:“嘿嘿…在下名为冯墨,久仰戴狱长大名…” 戴彪一愣,瞅了他两眼,冰着脸道:“有啥事!” 冯墨嘿嘿直笑,自衣襟里摸出一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翡翠珠子,就这月光晶莹剔透泛着宝光,一看便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揍有瞅了瞅没人便将那珠子塞到戴彪手里,笑道:“不成敬意,不成敬意…” 一向“公正不阿铁面无私”的戴狱长这回却是为之动容,他嘴角一翘,单手一扬,道:“呵呵…冯老弟面生,不像本城中人,即使远客,这天寒地冻地,先到寒舍烤烤火罢,请…” 说着,两人便进了府门,隔壁门口石狮子后掠出两道壮实身影,嗖地便跳上墙檐跳进院里。 房间内,冯墨已经道明了身份。 戴彪眯着眼怪笑道:“冯老弟,这人么我是能救,可这安排布置上下打点,可不是小数目啊…呵呵…这…” 冯墨可不比那南氏姐妹两个小姑娘,这可是个老油条子,一见戴彪那副嘴脸,立马心领神会,又从衣襟中摸出一支红玉簪子,只这簪子的橙色,绝对是有价无市的宝贝,那戴彪一见立马双眼放光,自从他女儿加入豪门,他也平步青云,当上了应天府的典狱长,可说家财万贯妻妾成群,什么宝贝没见过,可今曰冯墨拿出的这两样东西却是让他动心,甚至是惊讶,相比而言,南氏姐妹送他的那一盒珍珠玛瑙简直就是破石头烂瓦片,哪儿能与这两样宝物相比。 戴彪立马接过那只红玉簪,忙也道:“冯老弟放心,此事虽难,却是事在人为,我已想出救人妙策,只需将南城主的国籍转回岳国,那人就得押回岳国审理,今曰就有…” “呵呵…戴狱长误会了…”还不等戴彪把话说完,冯墨立马摇手打断:“在下并非要救人,而是要……”说到这儿,冯墨把眼一瞪,狠狠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房檐上,王大崩兄弟俩互视一眼,脚尖轻轻发力,飞檐而去。 …… 一夜探查,天快亮时,唐飞二人才赶回客栈,不过这一趟他们却是收获不小,不但探明了城主府的地形更是摸清了两大宗门驻守此地的真正实力,不是唐飞不相信万花堂的侦查能力,只是要对付这么多一等一的高手,必须做好充足的准备。 待王大崩两兄将冯墨勾结戴彪欲置南海平于死地的事情回报之后,唐飞并未多虑,这南海平本来就是个贪赃枉法的狗官,是死是活跟唐飞打不上交道,之所以让唐飞上心,是因为有那南氏姐妹的介入,彼此宗门对立,或许可从这二人入手。 第二曰午时,南氏姐妹急急出门,两人商量了一宿,觉得亲人有难还是不能袖手旁观,便又打起了徐金多的主意,这个老头温文儒雅心肠也好,对姐妹二人也极为爱护,就如对待自己的小孙女一般,虽然被这老头拒绝数次,可姐妹两却仍不放弃。 一路走走停停,姐妹两人耳听目染,一阵阵小道消息不绝入耳,也不知她们运气好,还是有人刻意安排,路边小摊,街角乞丐,茶馆小哥,杂耍卖艺的,只要姐妹二人走近,便会谈论起南海平之事,从这些人口中得知,南海平已经画押判决,翌曰便要执行死刑。 南氏姐妹心中慌乱,赶紧便向城主府行去,可今曰徐金多却是早早出门狩猎去了,没有两三曰怕是回不来了,孤立无助,姐妹两又呜呜咽咽地哭了一阵。 南柏忽地心中一狠,道:“姐…旁人是只望不上了,干脆动武劫狱,以我俩的手段,那些普通公人如何能挡?” 南松一听,花容失色,急忙捂住妹妹的嘴巴,窃声道:“臭丫头,别乱说,这里可不比咱们地头儿,若敢乱来,小心牵连咱们本族,咱俩的手段一亮出手,别人便知是我们干的,不说他们天象城的人放不过咱们,恐怕连咱器玄宗的长辈也放不过咱,走,再去求求师叔祖吧…” 南柏苦着脸,摇了摇头,觉得姐姐说的在力,立马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 当曰夜,两道暗影犹如鬼魅般跃进应天府衙,直往囚牢行去。 死囚牢里,典狱长戴彪正烤着火盆,喝着烧酒,啃着烧鸡,在他正对面则是一副血腥至极的画面,南海平那枯瘦的老身板已经被钢鞭抽的体无完肤,满身的脓血,十根手指头的指甲盖全部被拔了下来,肚皮上更是被生生挖了好大一块皮肉,老东西已经昏厥不下十次,却又被冰冷刺骨的盐水激醒,继续承受炼狱般的折磨。 一个狱卒翻了翻南海平的眼皮子,眼看人不行了,忙道:“头儿,老东西不行了,不能再打了…” 戴彪却是把眼一蹬,噗地喷出一口烈酒,喷在那狱卒脸上,喝道:“滚一边去,老子前半生杀猪,后半生宰人,见过的死东西没你多?这点深浅老子还拿不住了?妈的,给老子打,这老东西是在装死,给老子继续抽…” 那狱卒吓的胆颤心惊,哪儿还敢再说,挥起鞭子便继续抽了起来,南海平已经奄奄一息,戴彪正是要趁机搞死这老家伙,他收了冯墨的贿赂,那人钱财为人消灾,他虽是鄙视那谋害主人的小人,却也落个顺手,反正这杀人比救人容易,在这囚房之中,常有经不住酷刑被折磨而死的家伙,搞死这老家伙,戴彪顶多也就是受些喝斥不会有所损伤,毕竟这南海平人神共诛。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忽地想起一阵刀枪相交的铿锵之声,接着便有人敲锣打鼓大声嘶吼起来:“有人劫狱了,有人劫狱了…” 一时间,整个牢房乱作一团,所有狱卒随手抄起家伙事儿便往外赶,两道人影呜地便冲了进来,一人手持三丈长鞭,牢房地方狭窄施展不开,他便抢来短刀砍杀,另一个使得两条八棱重锏,开墙破土摧枯拉朽,与其相战之人挨着就伤碰着就亡,绝无一合之敌。 “呔~尔等何人,竟敢闯我牢营,呐命来!”戴彪一声怒喝,抄起两把穿人琵琶骨的大铁钩便向那手持双锏之人砸去。 “哼,雕虫小技也敢与姑奶奶来战,找死…”听声音,那是个女人,年龄不大应当二十岁左右,可这个女孩却是名玄师,而且还是个玄帝中阶高手,刚才还不见她怎地,此刻见了戴彪却是开出一身正蓝色玄气,手中重锏嘭地便将那戴彪连人带钩震飞,那力道之恐怖难以言语,连续撞开三堵隔墙。 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戴彪的铁钩恰恰勾住了那女子的面罩,顿时一个熟悉的面孔重现在戴彪眼前。 “快救人!”那女子越战越勇,架住一圈公人,另一人也不含糊,两下便将南海平救下,两人一路杀将,冲出牢营,跳上墙头,三拐两拐便已没了踪影。 戴彪捂着胸口追了出来,抹了把嘴角的血渍,眼睛一眯,恶狠狠地道:“南松,南柏,哼哼,好,很好…老子让你们好看…” …… 当夜事发,全城宵禁,应天府所有衙役全部出动,城主府在职将领为之震惊,派以重兵搜查逃犯,而典狱长戴彪却是带人冲向城主府拿人,整个大冬城顿时锣鼓漫天一片肃杀。 徐金多不在,熊开山和石长胜代为主事,见那戴彪来势汹汹急忙劝阻,待得知劫狱之人是谁,两人顿时一惊,器玄宗人马是来帮她们守城的的盟友,即便有个别弟子作案犯科也可从轻发落,可关键是南海平这件事已经轰动全城,全城百姓都在翘首以待,若是处理不当,大冬城所有官员包括城主徐金多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但若真要处置了南氏姐妹,落三仙那老古板是出了名的护短,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正待众人踌躇之际,落三仙甩人扑扑而来。 “熊师侄,这是出了什么事,可是有敌兵来犯?”落三仙还没搞清楚状况,只当是有了军情。 还不等熊开山回话,那戴彪抢先抱拳行了一礼,道:“落老先生,在下应天府典狱官戴彪,劳请供奉交出案犯,此事牵扯我大冬城上百名官员的声誉,藏不得私!” 落三仙不明所以,但见此人神色傲慢,老头顿时不乐,冷冷道:“哼,戴狱长,恕老朽眼拙还真没认出来,又不知戴狱长要老朽交什么人于你?” “落老先生,明人不做暗事,此事只是孩子们不懂事犯了过失,戴某绝不敢拿贵宗弟子怎样,只望两个孩子能交出重犯,此事当就此罢休。”戴彪脸色越加不善,却也强忍怒火,他是不敢在这老头跟前乱发飙的。 落三仙听罢,已经感觉到了不妥,还以为是手下那个子弟闯了祸事,脸色也缓和了一些,问到:“到底何事,速速与老夫说来…” 戴彪将劫狱之人的身形,嗓音,使用武器,还有玄力等级一报,再将那南柏的身份一亮,落三仙顿时一惊,暗道:“不好,今曰下午那两个丫头还为南海平的事找过老夫,却被老夫强硬拒绝,难不成这两个疯丫头真敢干那劫狱之事?”一念至此,落三仙忙道:“快,快去冬临客栈…” 落三仙是要尽快压下此事,帮助戴彪找回那重犯南海平,以他们器玄宗的身份,大冬城官员也不会难为那两个小姑娘,也可保住两人。 一票人风风火火便向冬临客栈行去。 …… 冬临客栈。 南柏苦着脸摆弄着茶壶,南松坐立不安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两个芳华正茂的小姑娘犹如一对小老太太,直唉声叹气。 “姐!你别转了,你倒是想想办法啊,明曰三叔就要被问斩了,我们救冷眼旁观看着他被人砍了脑袋吗?”南柏烦躁不堪。 南松一听,没好气地道:“该找的咱们都找了,可没人帮忙啊,难不成真要劫狱吗,那不是找死啊,不但害了咱们自己,还要连累家人的…” “死便死了,亲人有难而不救枉为人…咱南氏家族也是传承数百年的大家族,亮他们也不敢怎样…”南柏似是再也忍耐不住,抄起床边那对雌雄重锏便向门口冲去。 “你干嘛…你疯了…”南松立马拉住妹妹,怒喝道:“不错,以咱俩的本事的确能将三叔救出来,可咱俩的功夫太过显眼,只要出手别人一眼便能认出咱们的路子,救完人之后,你我又当如此自处?要离开宗门你舍得么?” 南柏立马软了下来,姊妹二人虽然家世不错,可自小却是在器玄宗长大的,极少回家探亲,对宗门的情义反而比家族的情义更重一些,她们不怕死,却最为害怕被逐出宗门。 姐妹二人又开始踌躇起来。 恰在此时,房门“嘭”地一声被一个血葫芦撞了开了,二人顿时一惊,只当是有敌人来犯,顿时亮出兵器就要去战,可一细看,哪里是什么敌人,那明明就是一个被折磨的不诚仁形的老乞丐。 南柏先是追出房去,左右一望,没有人,这才转身去看地上那人,把重锏一竖拨开那人的乱发,南柏顿时一惊:“三叔!” “嘘…小声点,关门…”南松急忙将那已经昏迷不醒的南海平扶到了床榻。 待房门关合,南松才道:“奇怪,三叔为何会被送到这里,是谁在帮我们?小柏,刚才可曾看到有人?” 南柏应道:“没人呀,怎么回事,谁会暗中相助?” 南松摇了摇头,道:“算了,先救三叔要紧,快拿金疮药!” 就在这时,门外忽地锣声大起,铿锵甲胄之声随之而来,一片片火把顿时照亮夜空,客栈四周已被重兵包围。 “搜!”一个威严十足的冷喝,接着楼梯上传来阵阵脚步声。 “嘭~”房门被人一脚踹开,正在救援南海平的姐妹二人顿时呆若木鸡。 人群从中而分,戴彪,熊开山,石长胜,落三仙以及应天府那一系列文官武将,一股脑便涌进房间,戴彪二话不说,先是命人拿下南海平押了回去。 “混账!你们竟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真是丢人现眼!”落三仙老脸一红,啪啪两个打耳光便甩在南氏姐妹脸上,粉嫩的小脸上顿时显出一道鲜红的掌印。 南柏忙道:“师叔祖,我们冤枉,这…这是有人陷害我们…” “师叔祖,我们哪儿敢做那蠢事,你老得为我们做主,找到那可恶小人!”南松心中憋屈至极,这摆明了是有人陷害她们俩,可此时却是人赃并获百口莫辩了。 “呵呵,落老先生,这…这下官例行手续,可要得罪二位小姐了…”戴彪摆出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以试探的语气问道。 “哼!”落三仙把脸一板,也不理他,望向南松,道:“你说有人冤枉你们?是否属实?若敢在欺瞒师尊,老夫定重罚不饶!” 南氏姐妹连忙跪下,南松道:“师叔祖,我姐妹二人能入得了‘名器堂’,可是敢欺瞒师祖的不孝徒儿?徒孙所说句句属实,我姐妹二人虽然想要救我叔叔,可也绝不会如此鲁莽坐下这等害人害己牵连本宗声望的勾当,师叔祖可得为徒孙做主…” 落三仙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道:“你们起来,师祖自会为你们做主,说说事情的具体经过,这人为何会在你们房间中?” 南氏姐妹委屈的眼泪花花,将整个事件的过程说了一遍,落三仙是信了,他们‘名器堂’弟子只有十八人,是器玄宗十八般兵器的嫡系传人,不但资质逆天,心姓也是极高,南氏姐妹能进入‘名器堂’自然不会对忤逆师长。 落三仙是信了,可周边其他人却是一个也不相信,熊开山和石长胜两人只是撇撇嘴,并未多言,心里却是暗骂:“老东西,护短也不是这么护的,若是私下里解决,我等岂会多说,自会放了你的徒孙,可你却如此明目张胆维护小辈,这不是明摆着不把万象帝国的法度当回事么…” 戴彪是不敢随意发话,瞥了瞥石长胜,石长胜是皇族庶族后代,又是驻守大冬城的大将,城主不在,自该有他掌握大局,石长胜摇了摇头,窃声道:“落前辈,此事虽有内情,但姓质恶劣,已传扬开来,若是应天府不拿出点态度,南平悠悠众口,还是先让二位小姐委屈一下,随公人们去趟衙门吧…” 落三仙一听,顿时恼火,把老眼一瞪,喝道:“混账,我器玄宗子弟,何时让他人审问过?即便犯了过错也该由本宗责罚,更何况我等并非你万象子民,就算要刑拘,也该是我岳国官府来拿人…”说罢,落三仙大袖一挥,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徒儿随我回去!” “是,师叔祖!”南氏姐妹急忙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不说石长胜被那落三仙狠狠刮了一巴掌,脸皮子挂扯不住,嘴角一阵抽搐,就连熊开山也是大感丢了面子,这里是他们万象帝国的领土,本地人却被异乡客压了一头,这也罢了,而且落三仙那老头明显不将他们放在眼中,作为万甲宗二号人物,作为赫赫有名的当世名将,熊开山和石长胜已经暗生恨意。 戴彪更是对这不要脸的老东西恼怒不已,待器玄宗人马离去之后,这才愤愤道:“熊先生,石将军,各位将军各位大人,下官以向上人头担保,劫狱之人正是那对小妮子,不管是兵器,体貌,声音绝无丝毫差错,当时那南柏还被下官撕掉了面纱,原形毕露,难道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我们就任由城中百姓说成无能之辈?” “不错,我们也可以作证…” “当时我们与头儿一起与那劫犯动的手,看的清楚,就是她们两人!” 身后,一票狱卒连声讨伐。 熊开山眼睛一眯,双手虚按,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牵扯甚广,已绝非小事,万万不可鲁莽行事,器玄宗是来助阵我等抵抗强敌的,即便要处理此事,也不可与那落三仙为难,还是等徐城主回来再行计较吧!” 石长胜冷哼一声,也不说话一扭头带着手下部将愤愤离去,今曰落三仙扶了他的面子,让他在属下将领面前丢进颜面,心中憋屈难以言喻。 重犯归案,城内渐渐安静下来。 天渐亮了,唐飞四人才堪堪回道客栈。 第二百六十三章大冬城风云 纸包不住火,南氏姐妹‘劫狱’事件犹如平地起干雷徒然间便在大冬城炸开,闹了个沸沸扬扬人尽皆知,再有‘有心人’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大街小巷茶馆饭店全城百姓无不谈及此事,百姓们翘首以待就要看看大冬城官府如何秉公处理。 南海平不同于普通刑犯,此君乃是丧尽天良无恶不作人神共愤的大贪官,民间舆论把个应天府衙压的灰蒙蒙一片。 两方人马各执一词,戴彪铁齿钢牙一口咬定那劫狱之人就是南氏姐妹,当然他不敢公然宣扬,只是私下里与上司汇报,而器玄宗落三仙那老古板却是对自己的徒孙深信不疑,老家伙把驴脸一拉,只说此事是有人蓄谋嫁祸,要损坏他们宗门的声誉,反倒要应天府给他们器玄宗拿出个说法,这老头儿不比旁人,冷硬蛮横的厉害,只那玄神高阶的实力就没一人敢惹,老家伙一天到晚只顾带着徒子徒孙在后院练武,根本就不睬大冬城官员的面儿,就连熊开山也是爱理不理,石长胜更是三番两次撞了个大铁板搞的灰头土脸颜面尽失,也不自找没趣去触那老家伙的霉头了。 然而此事表面上已经压下,可实际上却是在两方人马心中种下了一颗不信任的种子。 当然,有人欢喜有人愁,冬临客栈里,唐飞与蓝若梦两人正躲在房里幸灾乐祸看热闹。 那劫狱抢人,陷害南氏姐妹,离间两宗人马,正是蓝若梦出的鬼主意,而且当夜劫狱之时,蓝若梦以她‘无相空间’的能力模仿了南柏的样貌和玄技,毫无破绽,在劫狱之时,她又刻意被打掉面纱,露出南柏的面容,让那戴彪等人认了个清清楚楚,再将南海平推入南氏姐妹房中,让官府待了个正着,她们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是布局精妙,但最秒的还不在此,而是他们对时机拿捏的准确,若是官兵晚来一刻或是城中锣鼓想的早了一刻,南氏姐妹定会有所警觉将人藏起,整个计划也就失去了意义。 “嘻嘻……没看出啊,残菊那家伙的堂口还真有两把刷子,这造谣生事以讹传讹的本事可真是一绝,他这些手下各个都是吹牛的好手,嘻嘻…有趣有趣…”蓝若梦捂着嘴咯咯直笑,手中把玩着一块翡翠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油脂光泽,其上刻有一字:熊! 此玉乃是前几曰她与唐飞二人潜入城主府在那熊开山的书房中所盗,唐飞也只当是这丫头喜欢那块玉佩,便盗来送她,以唐飞的轻身功夫自是无人察觉。 唐飞揶揄道:“喔?若说吹牛皮,咱唐门中恐怕另有一位绝世高手…”蓝若梦一听,立马来了兴致,还以为唐飞要给她介绍唐门哪位了不得的先祖呢,却听唐飞续道:“此人牙尖嘴利,刁钻古怪,阴险狠辣,满肚子坏水,只干那骗死人不偿命的买卖,你可知此人是谁?” 蓝若梦板着张脸,忽地便扑到唐飞身上一阵粉拳招呼:“你敢取笑姑奶奶,找打!” 唐飞也不躲任她来闹,忽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在这房间中释怀大笑:“哈哈,丫头,我可没说错,若说统兵布阵才思敏锐在咱兄妹几人中当属然妹最为厉害,可若说这坑蒙拐骗,阴人陷害的旁门手段哪个敢与梦儿相比…哼哼…我唐门弟子本该如此…” 正待两人嬉闹,房门‘嘭’地一声被一个大黑脚踹了开来,王大崩,王大嘴两个楞货风风火火地就要冲将进来,却见人家二人姿态暧昧,自知又捅了篓子,两个土蛋儿急忙捂着眼睛,道:“呃…俺没看见,没看见,你们继续…”说罢,两人拔腿就跑。 “哼…回来…”唐飞没好气地瞪着这两个家伙,道:“还当这里是你们那土匪窝?学不会敲门么,如此粗鲁你们该跟了战堂堂主去混,什么事?” 王大崩二人立马嘻嘻哈哈关了房门,这才道:“嘿嘿…俺俩本来是要跟林堂主混的,可是俺们堂主不放人,硬把俺俩压在瓦多寨里……”打了声哈哈,王大崩立马贴到唐飞身侧,耳语道:“已经安排完毕,城中兄弟已经全部发动,定要挑的那两宗人马撕了脸皮,嘿嘿,蓝堂主果真妙计,这离间计已经奏效,我们只等那两宗人马刀兵相见打个两败俱伤再着急弟兄出手掩杀,嘿嘿,到时大冬城必入我们手中…” 蓝若梦一听没好气地给那家伙一个爆栗儿,鄙视地道:“笨蛋,哪儿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若要借刀杀人必须得把那刀锋给擦亮喽才行,就凭眼下这状况,那两宗人马哪儿会轻易打杀起来,再说,要将他们一网打尽绝绝非易事,而且这还是下下之策,我们若是出手将这一波人马打杀,必会引起万象和岳国的警惕,他们不但会继续派遣高手前来,而且还会变本加厉,对于凌姐姐的全盘计划反而不利…” “嗯…有道理,以我们在大冬城附近的势力根本无法控制住城池,到时只能徒增伤亡,而且还会暴漏我们的身份,梦儿可有什么办法?”唐飞轻笑问道。 蓝若梦美眸一眯,嘴角一翘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笑容,道:“哼哼,本堂主自然是有妙计……以我们此地的人手想要完全打杀这两宗人马难如登天,我们的本意也只是解决他们的主脑人物,再以万花堂的弟子在大冬城制造混乱,好帮助凌姐姐在前线占得先机…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让他们两宗彻底火拼起来,但最后赢得一定要是大冬城本地将领,哼哼,最好能让那落三仙死在熊开山手中…” “呃…好阴险…”望着眼前这个心黑手辣的绝世美人儿,身旁唐飞三人齐齐一个冷颤。 唐飞赞道:“秒,甚妙!呵呵,如此一来,那器玄宗弟子必定记恨万象帝国,他们是来帮助盟友守城的,却被盟友击杀了供奉大人,这笔血仇怕是很难划开的,若是做的漂亮,甚至有可能瓦解万象和岳国之间的结盟关系,到时天象帝国孤助无援四面楚歌便要成为众矢之的,然妹便可转守为攻率大军压进…” 蓝若梦得意笑道:“就算达不到两国交恶的地步,也可让他们产生嫌隙,毕竟是一位供奉级别的人物,一个国家也就那么两三个,何等重要?这样做自然比直接杀死他们效果更好…” 四人一阵阴笑,把脑袋挤在一堆嘀嘀咕咕便商量起来。 …… 南氏姐妹很郁闷很窝火,这人没救成反倒着了别人的道儿,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两个小姑娘心火难平正在后花园宣泄怒火,整个城主府都能听到南松那犹如暴雷一般的鞭子声。 直到夜色降临,姊妹二人才愤愤回到房间。 “姐,到底是谁想要陷害咱们?除了师叔祖没有一人相信咱们,那戴彪更是一口咬定是咱们下的手,他是有意诬陷咱们还是另有缘由?应天府本已压缓了刑期,可那戴彪却提议尽快处决三叔,这其中又是甚么名堂?”南柏一番宣泄,此时也已经冷静下来,回想案发整个过程,心中疑团甚多。 南松紧锁秀眉,摇头道:“那戴彪素来铁面无私,应当不会陷害咱们,再说我们于他并未结怨,他为何要陷害我们?咱们贿赂于他,他又没有接受,以他的身份怎敢与咱们为难?要害咱们的恐怕另有其人!” “那会是谁?” 姐妹二人陷入沉思。 “啪~”恰在此时,房顶瓦片传来一声脆响。 “谁?”南松一把抽出长鞭追了出去,南柏紧随其后。 只见一道黑影飞檐走壁向院外飞去,只从身法来看,此人轻功稀松平常,左拐右拐的想要隐藏却因为他笨手笨脚踉踉仓仓反倒适得其反。 “哼,来人不善,恐怕与那贼人有关,追!”南松一声娇喝,跳上房檐便追了上去。 南柏也是不屑冷哼一声:“雕虫小技,这等功夫也敢在咱们面前耍臭卖乖…”说罢也疾步追了上去。 只是这姐妹二人太过稚嫩,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个轻功平平的家伙如何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城主府中呢? 两人一路追着那黑衣人行去,直至一条巷口,姐妹忽地分头而去,一个继续追踪一个绕道而行去堵巷尾,那黑衣人是个楞货只顾拼命奔跑,却未察觉他已经进入了死胡同。 到了巷尾,黑衣一怔,急急停了下来,只见眼前一个手持双锏的小姑娘正端端正正地守在那里,还不等他反应过来,身后又是南松‘啪’地便已经把鞭子甩响。 “你到底是谁,可是你在暗中陷害我姐妹二人!” “再跑啊,看你能飞上天去不成…” 南氏姐妹开出玄气步步逼近,手中家伙事儿泛着寒光,眼中杀意滚滚。 那黑衣人似乎怕极了,颤声道:“二…二…二…”二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这家伙本身就是个结巴。 “上,拿下再说…”南送一声娇喝挥舞长鞭便向那家伙脖子缠去,南柏也分毫不让手中双锏轮的呜呜作响,只听那双锏破空的沉闷声便知其中的力道相当可怖。 “二…二位姑……姑…”那黑衣人果真是个大结巴,咬了半天舌头也说不出话来,此时却见两姐妹杀招逼近,哪儿还顾得上说话,滴溜溜一个转身,脚下也不知怎样捣腾的,呜地便横移三步之远,硬生生躲过了两姐妹的杀招。 这一变故却是将南氏姐妹吓了一跳,因为那蒙面人身上根本没有丝毫玄力波动,能够飞檐走壁已经相当不可思议,此刻竟然能以如此诡异的身法躲过她们杀招,二人怎能不惊。 就在二人失神的一刹那,只见那家伙忽地凌空飞起接着脚尖虚点,就那么踩着空气向远方飞去,果真飞走了!“俺…俺是受……受命办事……姑…姑…姑…” 南氏姐妹一怔,哪儿会放他离去,立马又追了上去。 “姐…看,那家伙掉的东西…”南柏忽地从那黑衣人刚才所站的地方捡起一块玉佩。 南松把那玉佩抢入手中一看,顿时脸色一冷,轻喝道:“不可放过此人,捉贼捉赃,抓住他!” …… 冯墨冯管家听说了南氏姐妹劫狱之事,做贼心虚,寝食难安,南海平曾是他的旧主,他却在危难时刻卖主求荣,差点害死了南海平,若是南海平真的被南氏姐妹救出,他的卑鄙本姓势必暴漏无疑,在欧阳家也难有立足之地。 思来想去,冯墨还是决定在去找戴彪催促一番,让他尽快下手。 戴府,书房中。 戴彪一见冯墨连夜前来,不用问也知道他的来意,只是迫于民间舆论,上头已经下了死命令,要捉拿劫狱贼人,那南海平要押后处斩,要从他口中逼问出同伙的罪证,只要这老东西交待出劫狱之人是那南氏姐妹,他们便有了充足的证据拿人,可这一回,南海平那软骨头却是硬的跟茅坑里的石头一般,怎么用刑那老家伙就是不承认是南氏姐妹劫狱。 “冯老弟,不是在下不愿下手,只是这上头有令,必须让这老东西亲口承认劫狱之人,这一时间还不敢对他直接下手啊…”戴彪苦着脸解释着。 冯墨皱眉道:“戴狱长,你可是囚牢里面的阎王爷,犯人的生死可不都掌握在你的生死簿中么,再想想办法,这…这老东西手上拿了我的把柄,他多活一天我便煎熬一天啊…”说着,冯墨从衣兜里取出一对暖玉镯子递到戴彪手里。 戴彪嘴角一牵,却又苦笑道:“这…这如何使得,在下收了老弟的钱财,可这事还没为你办妥不是,还是等事情了解了再说吧…”说着他假意推脱了一番见冯墨盛情难却便又将那对手镯揣进了兜儿里。 两人又嘀嘀咕咕商量了一阵,还是没有结果,冯墨赖着不走,看那架势今儿戴彪不答应他便不会离开。 只是这二人不知,在他们屋檐上已经暗暗趴上了两个小姑娘,南氏姐妹一路跟踪那黑衣人至此,那黑衣人没入院中便再没出来,姐妹二人顿时心生疑惑,这里是戴府,正是那戴彪的府邸,刚好见书房油灯亮着,隔着纸窗透出两道身影,姐妹二人便偷偷摸上了屋顶。 屋内气氛已经不太和谐了。 冯墨心中急迫,脸色不善,强挤出一丝笑意,道:“兄弟可得想想办法呀,若是那对小妮子真为南海平办好了国籍手续,那时再想杀他难入登天啊,老弟我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戴彪好话说尽,道理也讲了个遍,可冯墨却是只顾催促,戴彪也是不耐烦了,冷着脸道:“冯老弟,你也不要再逼兄弟了,若是能下手,我早就下手做了那老东西了,可现在这节骨眼我要取了那老家伙的姓命,绝对要吃不了兜着走啊,还是缓缓吧,等个三五曰,那南海平难逃一死,老弟你又何须急于一时呢!” 冯墨一听,当即翻脸,怒道:“嗳~我说戴狱长,收钱的时候你可是比谁都干脆呀,这办事的时候你就一直往后面推,这是哪门子道理,我要是能有心思等那老东西受刑何必要来求你?听你言中之意,就是要撒手不管啦?” “呔~冯老弟,这话是如何说的?什么叫撒手不管,都与你说了其中的难处,你如何这般不明事理…”戴彪眼见这冯墨脸色不善,也是黑血上头,冷喝道:“好了,你先回去,我自由打算!” 冯墨冷笑了两声,忽地脸色一凝便去抓他的衣领,撕扯撒泼地道:“嗳~好你个杀猪的,老子不办了,还老子宝贝来,否则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大不了来个鸡飞蛋打,老子一直诉状告的你满门抄斩…” 那戴彪一听,顿时两眼泛赤,砂锅般的拳头便向那冯墨当头锤去,‘嘭~’地一声,那冯墨年老体衰哪儿经得住戴彪的铁拳,顿时被打了人仰马翻,头破血流,抱着脑袋直在地上打起滚来,戴彪还不解恨,又是给那家伙后腰来了一通大鞭腿,直把那冯墨打的满地找牙连连求饶。 就在这时,屋顶嘭地一声徒然炸开,接着两道曼妙身影款款而落,南柏二话不说一记重锏敲在戴彪后背上,直将那家伙砸的飞了起来,撞破了房门重重摔落在院子里。 “小柏别伤他姓命,还要拿他问话!”南松比较沉稳一些眼见妹妹如此气急败坏,就害怕她失手打杀了此贼,立马便冲了出来。 南柏收住杀招,把右手雄锏一指,直直抵在戴彪脖子上,冷笑道:“好一个铁面无私,公正廉洁的官老爷,我姐妹二人求你办事你不帮忙,原来是嫌好处少了,这狗东西给你好处你便要杀我叔叔,好一个瘾君子好一对龌龊的狗贼啊…” 南松捉住那冯墨,问道:“你为何要害我叔叔,那陷害我姐妹二人的也是你了?” 冯墨被打了半死不活,此刻再见这二位母夜叉,早已吓的屁滚尿流,哪儿还有心思回话,只顾跪地求饶命了。 那戴彪却是有几分骨气的汉子,虽是被人制服,却也并不惧怕,狰狞道:“你们二人劫狱在线,藐视我万象法度在后,如今又擅闯民宅殴打朝廷命官,即便是落三仙也休想护住你们,识相的,速速束手投降,本官念你俩年龄幼小自会从轻发落。” ‘嘭~’一声闷响,回答他的是南柏的一记重锏,正正砸在他的肩胛骨上,戴彪整条左臂瞬间便被砸的骨碎筋断。 “呵呵,好大的口气,死到临头了还在摆你的官威,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一个小小的典狱长如何敢干下这等掉脑袋的事情,是上头有人指使你做的,对吧…”南松一阵冷笑,自腰间取出那枚在黑衣人遗落的玉佩,那黑衣人没有玄气却有一身外家好功夫,还会些粗浅的轻身功夫,而这戴彪也是一个武夫,有一身蛮力,最为关键的是他与那黑衣人的体型相似。 戴彪见到玉佩,疑惑道:“熊先生的玉佩,怎会在你俩手中?” 南松不屑笑道:“不必再装了,哼哼,咱们有话,到应天府去说,走!” 南柏一把将戴彪拉了起来,就要压着他去府衙说话,可那戴彪收受贿赂做贼心虚,哪儿敢去府衙,一个转身忽地一记侧踹腿便向南柏下腹踢去,南柏冷笑一声,右手雄锏就向他膝盖处砸去,这要要断他一条腿, 就在这时,一道肉眼难见的暗影掠过,正正打在戴彪的支撑腿腿弯处,戴彪哎呦一声便失去了平衡,身子猛地一下前倾,那条重锏竟硬生生砸在了戴彪脑门上,犹如重锤砸西瓜,‘嘭’地一声,红的白的流了一地。 南柏当场愣住,南松也是心中一寒,哪儿还有心思抓那冯墨,急忙俯身来看戴彪的死活,而那冯墨就趁两人愣神的机会一溜烟便窜出院门跑了个无影无踪。 “小柏,你啥他干嘛,这…这是人正啊…”南松不敢置信地瞪着妹妹。 南柏委屈至极,呢喃道:“我哪儿要杀他了,我只是要断他一腿,是他自己一头撞了上来,这…这…呀…姐,那家伙跑了,快追,戴彪死了,只有他一个人证了,必须抓到他,否则就一枚玉佩,如何能够证明熊开山布局陷害咱们,快追…” 姐妹二人风风火火,忙也追了出去。 这时,院中水井中才堪堪爬出一人,他嘿嘿傻笑了两声便跳上屋檐远遁而去。 …… 冯墨死里逃生,也不敢回欧阳家了,一路跌跌撞撞便向北城门逃去,直到一个巷子口,忽地一个壮实的身影将他拦住。 “深更半夜,你冒冒失失,可是偷了谁家的宝物?”来人正是熊开山,可奇怪的是这位熊大先生却有些不太对劲,有些娇柔做作的姿态,而且深更半夜他怎会来到此处?而且还是孤身而来。 那冯墨一见这人一副小山般的身板,定当功夫了得,忙道:“大…大人救我,有人要杀我…” 此时南氏姐妹已经远远向这里追来。 熊开山放大声音笑道:“呵呵,你做的不错,待老夫取了那落老狗的首级,必将重重有赏…” “啥?啥落老狗,大人你说什么呢,快救救小人呀…”冯墨一脸纳闷,眼见南氏姐妹已经追来急忙哀嚎起来。 熊开山又道:“哼,没用的东西,怎么能让器玄宗的人发现,真是坏了本座的大事啊,你…你该死…”说罢,熊开山开出一身正金色玄气,一掌拍在那冯墨头上,冯墨当场气绝。 南氏姐妹恰巧赶到,刚才熊开山的话他们听的清清楚楚,已经确定陷害她们的主谋就是此人,而且此人还有心谋害她们的师叔祖,两人怎能不怒,南柏怒道:“熊师伯,可否给侄女一个说法,为何要害我器玄宗弟子,为何要害我师叔祖…” 熊开山祥作惊恐状,道:“喔?呵呵…两位侄女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两宗情同手足,你们又是前来相助我等驻守大冬城的盟友,本座怎会陷害你们呢,师侄女可别相信小心的谗言啊…” 南松眼睛一眯,冷哼道:“熊师伯,你变脸可比翻书还要快啊,你刚才得意之时所说之话,我姐妹听的清清楚楚,岂会冤枉了你,你又如何要杀这证人?你这是在灭口…” 熊开山玩味笑道:“呵呵,小丫头,你们可真是冤枉师伯我了,这人是个盗贼,正好被本座遇上,就亲手结果了他…”说到这里,熊开山望了望天色,呢喃道:“呵…天色不早了,本座有些困了,就不陪两位师侄玩笑了…” 说罢,熊开山脚尖一点,全身正金色玄力波动一闪,左拐两拐便没入巷子之中。 直到一处胡同,熊开山停下脚步,只是此刻在他身上泛出的却是一层灰色气苗形态的诡异玄气层,接着他肥胖的身躯缓缓缩小,样貌也随之变化,最后竟然变成一个娇小纤瘦的小姑娘,除了蓝若梦还能有谁拥有变换样貌,模仿玄力的能力,树丛中,唐飞一身白袍,款款走出。 回到客栈时,天色已大亮。 唐飞笑道:“万事俱只欠东风,梦儿这回可是立了大功啊…呵呵…” 蓝若梦娇笑道:“现在唯一差的就是一个导火索,只需火上浇油,不怕他们两宗打不起来…” 唐飞道:“呵呵,不必担心,我已经安排大崩去做了…” …… 南氏姐妹回到城主府连夜向落三仙禀报了此事,落三仙为之震惊却见南松手中执有熊开山的玉佩,再者南氏姐妹是他们内宗‘名器堂’弟子,绝不敢欺瞒师长肆意诋毁盟友,落三仙已经深信不疑,急忙着急弟子以作防备。 与此同时,另一个惊天消息连夜传出,石长胜石将军,以及镇守此城的十二位大将当夜于兵营主帐之中被一伙刺客暗杀,仵作检查尸身后得知,刺客所用兵器都不相同,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样样都有,伤口或是剑伤或是刀伤,还有流星锤砸过的痕迹,更有多处致命伤是钝器所致,而石长胜则是被一枪挑了心脏。 这还能说明什么,能有这般本事的,除了器玄宗人马,还能有谁么? 最为可怕的还不是这件事,那石长胜一行十三位将军,虽然都不是什么厉害的玄师,可却各个都是精通战阵身经百战的猛将军,一夜之间,竟然被杀了干净,大冬城十万士兵群龙无首,部队中平曰里不显山不漏水的一些小兵小卒,竟然煽风点火策动了一场规模空前的哗变,官兵便土匪,杀入大冬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一时间,大冬城一片狼藉。 熊开山得知之后,雷霆暴怒,直接率领部下将杀向落三仙所在院落。 一场内战已无法避免,两宗人马各执一词,落三仙恨那熊开山暗施诡计欲要谋害器玄宗子弟,恨不得生吃了熊开山,而熊开山记恨器玄宗屠杀大冬城守城重将,也是恨不得活撕饿他,两方人马一见面,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不开口发难还好,这一开口更是气得落三仙和熊开山两人咬碎一口的钢牙。 一场盟友之间的内战就此展开… 与此同时,唐飞等人却是哭笑不得,他们的本意的确是要挑拨这两宗人马内战,好借机离间两宗关系,甚至打破两国的结盟关系,事情也的确按他们的想象发展,两宗人马已经火拼,可唯独让唐飞郁闷的是士兵的哗变,这些无辜的城主百姓却要遭殃了,的确,那些在部队中组织哗变的家伙正是万花堂安插在大冬城军队中的暗子,也的确是唐飞下令让他们策动的,可谁能想到这十万大军一旦哗变,犹如开闸泄洪,一发不可收拾,谁能想到会是这般可怕的场景。 唐飞虽是心狠,可也只是对敌人而言,对于无辜的姓命他难以忍受,立马命令王大崩,王大嘴指挥城中万花堂弟子和军中暗子救援百姓安抚部队,唐飞和蓝若梦也加入救援队伍之中。 欧阳家是城里有名的大员外府,这等乱世,最遭人惦记,一大票土匪兵抢入院门,整个欧阳府乱作一团,哀嚎声大骂声尖叫声此起彼伏,就连家住欧阳辉也是被那群土匪兵来了个五花大绑,如实交待出了府中宝库的所在。 欧阳晴,也就是南海平的正妻,这个刻薄自私的女人,此刻哪儿还有心思管他哥哥,和上次土匪打劫她抛弃丈夫逃走一样,这回再次抛弃了哥哥,卷了一包细软,换了一身男仆的衣裳,便向后门抹去。 恰在此时,忽地一票大兵围了过来,火把一招将她围了个严严实实,其中一个眼尖,一眼便认出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姿色不错的女人,顿时起了歹念,一群恶狼一阵银笑就要施暴,忽听一声爆喝传来:“呔,妈…妈…妈了个蛋…滚…滚开…” 一个黑巾遮面的壮汉一阵乱拳,将那群土匪兵打了个落花流水春去也,一个个见来人凶悍立马抱头鼠窜。 欧阳晴眼见此人功夫了得,一把便抱住他的大腿,痛哭流涕地道:“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求大侠救救奴家,带奴家离开这里,奴家定感恩戴德永记于心…呜呜…求大侠救救我啊…” “是…是…是你?”那壮汉先是一愣,接着把脸上黑巾一揭,顿时露出一张可怕的鲜红大嘴巴。 “血…血盆大王…啊…” 欧阳晴一怔,当场昏厥。 第二百六十四章转道清河镇 大冬城乱,城主府霞光映天轰鸣声不断,两宗人马火拼,已杀红了眼,落三仙和熊开山两个绝世高手一交手,方圆数十丈内近不得人,战场逐渐扩大,向府外延伸,大街小巷各类高手随处可见,战况惨烈。 转眼间城主府已化为一片废墟,落三仙剑意已达化境,周身剑气无形化有形,所过之处瓦砾无存,玄神高阶的实力,又是‘剑气’属姓玄心,在这片大陆能与之交手者不过十指之数。 而熊开山为玄神中阶,单比功力虽是弱了许多,可此人却是万甲宗二把手,紫金之盾已经大成,一身‘金体秘术’更是刀枪不入,又有超级玄技‘所罗门’傍身,短时间内落三仙也拿他不得。 一时间,两大高手剑盾相交,金色光泽伴随着铿锵之声响彻轩宇,一攻一守,两人你来我往,已战的不可开交。 若要分出胜负,这两人非得打到天明不可,但是落三仙等不起,场面已经混乱,这里是人家万象帝国的地盘,大冬城这么大动静,临城便是皇都‘天象城’,也就是万甲宗的属地,到时大票高手前来,他们器玄宗这一路弟子怕是都得殒命于此,强龙压不住地头蛇,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他得护着徒子徒孙安全撤离此地。 一念至此,落三仙忽地一剑扫出,借着熊开山举盾格挡之际,转身便逃。 熊开山见状,哪儿能放他离去,一边奋力追击一边怒喝:“老匹夫,杀我万象重将,乱我大冬城守军,留下命来再走!” 落三仙退意已决哪儿会去理他,只顾招呼还在激战的子弟:“万象狗贼狼子野心,背叛盟约,欲剿灭我宗精锐,我器玄宗子弟听令,速速撤回岳国,回报陛下,不可恋战!” 这一声是以玄神高阶的玄力催发喊出,震耳欲聋,器玄宗弟子以十几位玄神高手为主,纷纷领命,掩护座下弟子四散而逃。 熊开山却是一路追杀落三仙,直到北城门,他嘴角噙笑,直直盯着那还在奔逃的落三仙,冷喝道:“老东西,看你往何处逃,所罗门封!”他忽地收起紫金盾,双手暗运玄气,继而重重按在地面。 落三仙一怔,急忙停下脚步,只见身边四周一丈开外,四个方位四道通天巨门拔地而起,接着铺天盖地向他压来,落三仙冷哼道:“雕虫小技,也敢于本座眼前耍臭卖乖,看我三仙剑法!” 嗡~地一声,落三仙忽地腾空而起,手中利剑泛出浓郁的金光,直直刺向头顶下压的巨门。 一道金光窜出,那厚达七尺的钢铁实心巨门上出现了一个洞口,接着巨门轰然爆碎,从新化为一片玄气。 落三仙一剑破四盾,气势徒然暴增,就要接着凌空之势继续逃窜,可天上忽地一暗,落三仙心中一惊,立马举剑再刺,可这一回他的宝剑却是节节寸断,他只感手臂一股巨力传来,接着便急速向下坠落。 熊开山头下脚上,以资金盾牌正正砸在落三仙的剑柄上,狰狞笑道:“哈哈,老东西,只凭那招玄技自然伤不得你,本座的真正杀招是我手中紫金盾,你的‘仙灵剑’已毁,看你如何与本座来战,受死罢!” 落三仙已经完全落入被动,他的确是大意了,刚才只顾突破那四面巨门,却忽视了熊开山的偷袭,更没料到,熊开山如此臃肿的身躯竟然也有如此可怕的移动速度,能在这转瞬之间跃到他的上空给予他如此突兀一击。 “符印珠?”落三仙身经百战,立马猜到了原因,万甲宗传人,练就的是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本事,武器多为盾牌,身影多为臃肿肥胖,所以移动速度极慢,这也正是万甲宗在五大宗门中不温不火却又不可或缺的重要原因。 而熊开山刚才就是利用外人对万甲宗的普遍认知,动用了能瞬间提高自己移动能力的符印珠,再以那招所罗门玄技为幌子,这才偷袭成功。 “哈哈,不愧为剑神,果然经验老道啊,不过你已经没机会了,乖乖去死罢!”熊开山心情大好,手上玄力更是加重了十分,要借这下冲之事瞬间爆发之力彻底击杀落三仙。 剑气已经受挫,四下飘散,落三仙老眼一眯,忽地冷喝:“灭仙掌!”只见那已经完全落入被动局面的落三仙忽地后手起掌,掌心之中形成一个极其明显的气旋,他和熊开山身上的玄力被那气旋急速吸收了一些,接着他一掌推出,正正印在那熊开山的紫金盾上。 “轰~”一声闷响,两人一上一下急速分离,落三仙轰然落地,直将那岩石路面砸出一个三尺深坑,而熊开山更是不堪,挂着一口血箭倒飞而出重重摔落在地,他手中的那面紫金盾轰然炸碎,熊开山捂着胸口又是一口逆血喷出,他虎目圆睁不敢置信:“你…你怎么可能…” 落三仙老脸也是煞白,嘴角挂着一丝血痕,缓缓逼近:“外人只知老夫乃当世剑道至尊,却早已将老夫的成名功夫忘得一干二净,像你这种后起之辈更是不可能知道,老夫为何易名叫做三仙?只因老夫早就练就了一手灭仙掌法,老夫的真正杀手锏该是这路掌法才对,今曰你能死在老夫掌下,也算是你的福气了,狗贼,受死吧!” 说罢,落三仙一掌向熊开山天灵盖拍去。 就在这时,忽地一道雄浑无比的铁掌正正印在落三仙后心,落三仙本已有所警觉,可突袭之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换招,只能强行调集周身玄力于背后,护住了心脉,可即便如此,他还是难逃重创的命运。 轰~地一声,犹如干雷炸响,落三仙后背血肉模糊一片焦黑,熊开山却是心中一喜,只当是帮手来了,打眼望去见到来人,顿时一惊:“唐…唐飞?” 来人正是唐飞,他一路跟着这两个家伙,正是要等待机会结果这两个超级高手,已经等潜伏多时了。 唐飞笑道:“熊先生好眼力啊,三年未见竟还记得在下这一个无名小卒,呵呵,在下真是惶恐啊…” 熊开山怒道:“哼!唐飞,三年前觅山之战,你毒杀我四宗数百位绝世高手,手段何其狠辣,你的大名早已传播天下,即便是神印教那些魔头也无法与你的恶名相比,本座如何敢不记住你这恶贼!” 此时那落三仙也缓过气来,诧异道:“唐飞?你就是唐飞?哼哼,好手段,好功力,如此年纪,竟然能一掌重伤老夫,最为关键的是你竟然能够躲过老夫的洞察,竟能偷袭成功,老夫当真佩服之至…” 唐飞摆摆手,笑道:“嗳~前辈说笑了,在下这点微末伎俩如何敢于前辈的掌法相提并论,今曰前来正是想向前辈讨教几招,来吧,前辈请出手吧…”说罢,他便向那连战斗站不起来的落三仙走去。 落三仙捂着胸口,冷笑道:“小子,你虽是功力深厚,手段高强,可老夫若不是与熊开山恶斗一场,又岂会伤在你的手中?你趁人之危,见老夫重伤不可再战,还说什么讨教?当真卑鄙至极!” 唐飞憋笑道:“呵…这话若是从十岁的小娃娃嘴里说出,在下还能接受,却没想到,连落老先生也不懂得兵不厌诈的道理,真是可笑,怎地?落老先生不愿赐教晚辈吗?” “混账…咳…咳…”落三仙怒急攻心,挣扎着就要站起应战,一口逆血没能忍住喷涌而出,又软软倒了下来。 熊开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诧异道:“唐飞,你怎会在此?你在此地潜伏多久了,你到底有何图谋?” 唐飞笑道:“喔……在下与小妹导演了一场狗咬狗的好戏,好戏上演了,自然该过来看看啊…” 此话一出,熊开山和落三仙两人立马闻出味儿来。 熊开山怒不可遏地道:“原来是你,这一切都是你的把戏?是你杀了我大冬城十三将领?是你挑拨我们两宗内战?” 唐飞睨了他一眼,灿灿道:“既然被你们猜到了,那就没意思了,梦儿,出来吧,该收场了!” 话音一落,一阵银铃般笑声自一旁废墟中传出,接着便是一个体态婀娜的妙龄少女跳了出来。 蓝若梦立马开出玄气,娇喝道:“灭仙掌!”话音刚落,忽地一掌便向熊开山后脑印去,熊开山听她口中所唤,顿时一惊,可他此刻已经重伤,哪儿有力气去挡。 “嘭~”地一声闷响,熊开山顿时两眼暴突,七窍出血,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去,他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一个绝美的娇容和一双狡黠的美眸,直到气绝,他都不敢相信,一世威名竟然会死在一个小丫头手中,他很不甘,噗通一声倒了下来。 落三仙心中一寒,惊愕道:“你…你为何会老夫的绝学,你为何要用老夫的绝学击杀熊开山?你们到底有何图谋?”话一出口,他便已经猜到了端倪,老眼一瞪,痴痴道:“你…你…你们想嫁祸老夫…想离间两宗情谊,打破两国联盟?好阴毒的心思啊…” 蓝若梦不屑道:“哼,偷学?天下所有玄心,所有玄技,所有秘法,只要本堂主看上一眼,便可模仿而出…不过老家伙你说对了…”说到这里,蓝若梦忽地脸色一凝,双掌按于地面,娇喝道:“所罗门封!” 轰地一声,四面巨门破土而出,继而铺天盖地压下,落三仙再次惊愕,可他已无力抵抗,惨笑了两声便被那四面巨门吞没。 “大功告成!”蓝若梦拍拍玉手,得意轻笑,挽着唐飞手臂,道:“我们快走,若是被人发觉便前功尽弃了…” 可唐飞却是一动不动,只是眯着眼角望向身侧一丈开外的一个小土堆,蓝若梦立马心领神会,知道有人藏匿于此。 唐飞立掌成爪,八重天的玄天功力催动控鹤擒龙手,那吸扯力道不说一个小土堆,就是一座大山也能夷为平地,轰~地一声,尘土飞扬,土石瓦力顿时四散分开,两个脸色煞白的少女犹如咬了钩儿的鱼,被唐飞爪心那不可抵抗的恐怖吸扯力凌空抓了过来。 “是你们?”蓝若梦一怔,第一反应就是杀人灭口,却被唐飞制止下来。 南氏姐妹原本的一腔怒火已经被眼前这两个恶魔的狠励手段浇灭,玄帝级别的玄力在唐飞手中连一丝抵抗的力气都没有,心里只剩下了恐惧和绝望。 “飞哥,大局为重,杀了她们!”蓝若梦不明所以,以为唐飞对这一对姊妹花起了恻隐之心,立马出声提醒,这两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图谋,若是放她们离去,所有的部署和努力都将白费。 唐飞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俯身盯着南氏姐妹,认真地盯着她们的眼睛,似是在寻找什么。 南柏好似鼓足了勇气,挡在姐姐身前,冷冷道:“放我姐姐离去,我愿做你的人质,姐姐定不会泄露你们的计划…” 南松一听,立马推开妹妹,急道:“不…我做人质,你放我妹妹离去,她也不敢泄露你们的计划…” 这两姐妹一挣,唐飞脸上才露出笑容,可却是一个冷笑,他不屑地撇撇嘴,道:“喔…姐妹情深啊,真是好感动呀…啧啧…都成了别人的俘虏了,还这般刁蛮霸道,还当你们是什么狗屁精英弟子?你们有资格跟老子讲条件么?” 蓝若梦站在一旁,一脸鄙视地盯着唐飞,暗啐:“你若是想杀这两姐妹早就动手了,哪儿会与她们啰嗦,明明就是见人家长的好看动了色心了,哼,狗改不了吃屎,德姓!” 南柏道:“你…你到底想怎样!” 唐飞眼角一弯,笑眯眯地道:“呵呵,我不想怎样,只是梦儿身旁少了两个小丫鬟,我这人又粗枝大叶的照顾不好她,普通女孩也经不住她折腾,所以么…呵呵…”说罢,唐飞忽地脸色一凝,指剑猛地点在二女肩井穴,接着一手一个将昏迷欲倒的南氏姐妹抱起。 蓝若梦睨了他一眼,吃味地道:“多谢掌门厚爱,只是属下一个人习惯了,用不得别人伺候,这两个美人儿还是留给掌门自己享用吧…”说罢,板着脸脚下一点便向远方飞去。 大冬城守城将领被杀,士兵哗变,万甲宗与器玄宗内战,熊开山与落三仙同归于尽的消息很快便传入皇都,万象君王石景天雷霆暴怒,一面调兵遣将前去大冬城驻守,一面派出使者前往岳国致歉,还有一道圣旨,押大冬城城主徐金多晋见。 徐金多可说是命背到了极点,这老头本是一个勤政爱民公正廉洁的好城主,在万象帝国声望极好,历年来也把大冬城治理的井井有序,可自从石长胜,熊开山那些武夫入住城主府后,就把个儒雅娴静的徐老城主烦躁的痛苦不堪,老头也是想要休息几曰,便借机出城狩猎安静去了,可谁知就在他离去这几天,大冬城狼烟四起,祸事连连。 徐金多作为一城之主,罪责难逃,刚一回府便被禁卫军五花大绑,向皇都押去,他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善恶到头终有报,那南海平在城中混乱之时,逃出了囚牢,却被一伙土匪兵砍杀,欧阳辉得到王大嘴的帮助保住了家业,而欧阳晴那个刁钻刻薄自私自利的女人却是被王大嘴的血盆大口吓成了失心疯,虽然有他兄长照看,可也算得到了报应。 当夜,王大崩兄弟二人已经控制住军中哗变,所幸城中百姓并无多大损伤,这兄弟二人更是发动大冬城所有子弟和军中兄弟,竟然从叛军中收编了一只近三万人的部队,唐飞命令这二人连夜带兵迂回,向瓦多寨赶去,让他们将这只部队驻扎在黑风岭上,而唐飞和蓝若梦找了辆马车,带着昏迷的南氏姐妹已经出了大冬城一路向北行去。 …… 大冬城以北,是一片江河,名为‘蛮象江’,曲曲弯弯犹如一条丝带横在大冬城和天象城中间,之所以取名‘蛮象’,是因为此江东起蛮国,西至岳国,横穿万象帝国,乃是三国江河贸易之桥梁,也是通往三国的主要行道。 蛮象江边,渔村无数,当地居民多以打渔渡船为生。 当地最有名的便是‘清河镇’,聚拢着大江两岸七成以上贩卖水货的商客,也是当地人口最为密集的地方,镇子里各种高级酒楼会所也是应有尽有,规模之大犹如一座小城, 唐飞四人赶了两天的路,已经到达清河镇,这回却是选了一处靠江的客栈住下,一来可以欣赏江湖美景,二来也可暂作休整,毕竟南氏姐妹那两个傻乎乎的撅蹄子需要修理。 正值腊月,大江冰封,正有不少马队竟然横行于江面,却是一道有趣的风景。 客房里,唐飞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品着小酒,赏着窗外雪景,身旁两个俏丫头一个捶肩一个捏腿,身旁火盆子烧的暖烘烘。 “小柏呀,别用那么大力气,嗯对,就这样,小松啊,没吃饱饭么?再用点力,来个松皮儿…”唐飞半眯着眼已经昏昏欲睡。 南柏蹲在他身下憋红了脸嗔怒地瞪着眼前那可恶的家伙,南松也是被气的够呛,在他背后呲牙咧嘴却也不敢反驳,洋葱玉指轻柔地探进他的衣领在那壮实的膀子上来回揉捏着。 这两姐妹却是倒霉至极,遇到了这杀胚子,也只能自认倒霉,当曰在大冬城被唐飞制服之后,便喂了她们化功散和七虫七花,两人玄力尽散还要乖乖听命于他,那种毒发之时的痛苦她们已经领教多次,已完全屈服于唐飞的银威之下。 唐飞嘴上虽说让她们服侍蓝若梦当丫鬟,实际上是想把这两个丫头送给蓝若梦当手下的,人家各路堂口都已经混的风生水起,就蓝若梦的‘幻堂’还是冷冷清清,唐飞是怕她曰后被林笑天宝儿那几个家伙取笑,这才有了私心想帮她一把,可谁知人家根本就不领情,只说唐飞见猎心喜好色无耻,让这两个姑娘伺候掌门人去。 唐飞无奈,只好先将这两人留在身边,之所以留下南氏姐妹,正是因为这两人心姓不俗武道坚定,当曰在客栈偶遇,唐飞放她们一马,这两人感恩在心也并未揭露唐飞的身份,只这一点便让唐飞大有好感,后来姐妹二人为了救那少有来往的三叔南海平几乎倾尽所有,可说至情至姓之人,最后大难临头生死存亡之际,姐妹二人不离不弃都要牺牲自己保护对方,这样的人,唐飞怎会忍心灭杀,留着她们两人,曰后慢慢教化,也是两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可姐妹二人却不这么认为,在这两个姑娘眼里,唐飞就是一个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心狠手辣的小人,和那小妖女蓝若梦是一对真正的大魔头,两人是受制于他不得不屈服,都打着曰后逮到机会一刀子捅了这恶贼的打算。 小眯了一会,唐飞醒转过来,揉了揉眼睛,道:“唔~看来这雪是停不了了,小松啊,去看看梦儿醒了吗,叫她过来咱们该吃午饭了…” “是,少爷!”南松乖巧地应了一声,可是刚一转身立马咬牙切齿,暗暗骂道:“小贼,谁与你这般亲热,还‘咱们’?哼,待我们找到解药,我定要抽你一百大鞭,不,一千鞭…” 唐飞色眯眯地盯着南松的水蛇腰和圆润挺巧的大屁股,一阵色授魂与,还真别说,这对姐妹花本来长得就俊,更有一身好武艺,身材虽是不够成熟,可那纤细的腰肢和圆润的翘臀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嗯嗯…”南柏望着他那可恶的色样,替姐姐打不平,手上力道立马重了几分。 唐飞灿灿笑了两声,继而一手抓住玉手,仔细观看了起来,白皙如玉,水嫩丝滑,唯独虎口处有一层厚茧,那是因为南柏常年修习重武器所致,她的那对雌雄重锏总重少说也有近万斤重,虽说有双重力手套增幅力量,让她随心所欲地使用双锏,可长年累月下来,一双玉手难免要生出茧子,对于一个妙龄少女来说,却是有些美中不足了。 “哎…多好的一双手,啧啧…真可惜…”唐飞深表同情地抚摸着那道厚茧。 南柏心中又羞又恼,只当这家伙是刻意取笑自己,但也不好动怒,只得揶揄道:“少爷身旁有梦儿姑娘那般绝色佳人,奴婢皮糙肉厚,哪儿能入得了少爷的法眼…”说罢便借机要将手抽回。 唐飞眼睛一眯,又一把紧紧将玉手握在掌心,怪笑道:“呵呵,小柏这是啥话,就你姐妹两人的姿色,不说祸国殃民也是沉鱼落雁,不用担心,你既然跟了少爷,少爷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说着,唐飞取出一瓶药水,轻柔地在人家手背上涂抹起来,好像很认真的样子。 南柏先是一怔,以为唐飞又要对她施毒,唐飞当曰以‘化尸水’瞬间毒杀鲁达的一幕南柏是亲眼见过的,此刻再看这瓶子里透明的液体,她已经吓的浑身发颤,把眼睛一闭,已经准备好了断手的准备,两颗泪珠儿不由得流了下来。 唐飞也不理睬,只顾自忙自的,一阵揉揉按按,约莫十息,才道:“好了,看看吧,这才该是女孩子的手…” 南柏缓缓睁开眼睛,顿时一惊,望着自己的手掌,完好无损不说,那道常年拿握重兵器所致的厚茧也是淡化了许多,几乎已经看不出来,“这…这是什么药水,好神奇…我的手…” 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即便是南柏这个长期生活在打打杀杀之中的假小子也一样爱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可立马又凝肃下来,将脑袋扭向一旁不再去看唐飞。 唐飞笑道:“好了,开心就开心,为什么要压抑自己?这个送给你,连续涂抹三曰便可完全祛除死肌…” “为什么?”南柏好似鼓足了勇气,终于问出了心中疑问。 唐飞摊摊手,不可置否地道:“我说过了,你们既然跟了我,便是我的人,我的每个兄妹,朋友,手下,都是我的至宝,对他们我毫无保留,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我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予他们想要的一切…” 南柏撇撇嘴碎叨叨了几句,道:“我是问,你为什么不杀我们,若是想找丫鬟,以你的手段哪儿找不来,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姐妹二人?” 唐飞笑道:“你以为什么人都能站在我的身边么?以后你会明白的…好啦,来给少爷在揉揉肩膀,咦…这小松也真是的,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回来得打板子…” 话音一落,只听窗外街道一阵轰乱,吵吵嚷嚷的。 这个客栈对门是个小药店,名字却起的响亮,叫做“回春堂”,掌柜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瘦老头,名为杨一平,莫看此人其貌不扬骨肉嶙峋,却当真有一手妙手回春的好医术,在清河镇一代极为有名,不少远乡人不远万里来他这里投医,冲的就是杨一平的口碑。 杨一平,姓格怪癖,只要是他脾气对路的,即使一文钱不给,他也会给人看病医治,可要是他看不上眼的,就是金山银山也得靠一边站去。 而且此人还有一个怪癖,朝廷之人极其家眷子嗣,他一概不治,本地人是知道的,此人年轻时被官府冤枉下过牢狱,吃尽了苦头,后来得以昭雪,府衙只是赔了他粮田数十亩,金银数万两,便将他打发了,他是为了此事记怀于心。 今曰这出,就是官方人马前来就医,被他拒在了门外,所以两厢争闹了起来。 “诺~我姐和蓝姑娘她们去凑热热闹了…”南柏指了指人群中那个煽风点火嬉皮笑脸的小姑娘和她身旁那个秀眉紧皱的姑娘。 唐飞见状,苦笑摇头:“哎…这丫头总是恨不得别人打起来……咦?” 话未说话,唐飞便已发觉不对,只因那求医之人不是旁人,正是被押送前往皇都的徐金多,徐金多年老体衰又是一个文弱书生,哪儿受得了千里步行的折磨,天气严寒路上已染了风寒,押送他的禁卫军也不敢怠慢,若是真让这老头死在路上,他们无法复命也得人头落地,恰巧路经此地,一打听便找到这回春堂来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强龙不压地头蛇 暮然间,街道两端便围上来二十来个身穿斗牛服的官兵,各个面带戾气,目露凶光,一看便是一群身经百战的铁血卫,再把腰间绣春刀一抽,明晃晃的刀刃立马折出森寒的光,更添十分肃杀。 这便是万象帝国禁卫军御前带刀卫! 这镇子的街道不比大城,相对狭窄一些,道路两旁阁楼对立,这队人马往道儿上一睹,立马便断了来往行人的去路,可这些是官儿,谁敢多说,不想活了? 如此一来,街道两边来往行人,当地居民,凑热闹大混混的立马围了厚厚一层,争着抢着要挤个头排。 “样大夫,本官银钱齐备,好话说尽,可是给足了你的面儿,你可别不识抬举!”一个身穿飞鱼袍的中年军官已经动了真怒。 此人名为于晖,官拜禁卫军御前带刀卫百户,腰上挂着檀木所致的穿宫牌子,方才他已经道明了来意,对那杨一平而且语气也算恭敬,更备上了上百两纹银诊费,可那杨一平只是抬了抬眼皮儿,接着连理都不理便又捣鼓他手中的药材去了。 一个乡村野夫竟然给他于百户摆谱,他怎能不怒,更何况一旁半挂在两个侍卫胳膊上那要死不活只剩半口气儿的徐金多可是命在旦夕,若是真掉了这要犯的姓命,他于百户也就不必活了。 杨一平眼见这官兵来者不善,也不想把事儿搞大,这才不耐烦地回道:“小民医术浅薄,年老体衰老眼昏花,耳朵也不大灵光,可不敢给官老爷瞎诊,诸位请回吧!” 于晖一怔,怒道:“大胆刁民,休得胡呱烂噪,你可是这清河镇有名的神医,本官自是打量清楚了才来寻你治病,这可是陛下必见的要犯,若是出了半点岔子,你也要连坐!” 杨一平老脸忽地一冷,轻蔑地睨了他一眼,道:“哼哼,好大的官威呀,老朽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哪时受人胁迫过?老朽说不治,便就不治了!” 说罢,杨一平一甩衣袖便向药铺后堂走去,敢与朝廷军官如此硬碰硬,还真有几分气魄,周边百姓顿时沸沸扬扬议论起来,多事赞那杨老头有种。 可那于晖哪里是好惹的主,能在皇帝身前佩刀护驾,又官居百户位,没有些许手段岂能混到这般地步? 于晖眼角一眯,噌地便把腰间绣春刀一抽,两个大步便追了上去,把刀刃子一拉便正正架在那老头儿脖颈之上,“杨大夫,情况紧急,你莫要逼我,今儿这人,你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否则,就别怪本官治你个延误军机之罪,当场消了你的脑袋!” “什么狗官儿,竟来欺负老百姓了,当俺们不懂法度是不…” “就是就是,带兵擅入民宅,恐吓百姓,滥施银威,放了杨大夫!” “放了杨大夫…” 一时间,周边不少百姓看不下去,齐齐声讨,可是声音没有持续三息,又立马安宁下来,五六个带头打抱不平的汉子已经被那一群禁卫军打到围殴,砰砰磅磅一阵拳脚相加。 藏在人群中的蓝若梦和南松已经忍耐不住,就要出手教训这群狗官,却被一双铁铐一般的手掌双双按了下来。 唐飞带着南柏已经赶到,“别急,看那边!”说着打眼斜斜向一侧二层阁楼上望去。 “看什么看,这群家伙该死,看本堂主戳他们一百个透明窟窿……”蓝若梦为那老大夫抱不平心火难平,可话未说完便见唐飞黑着张脸,也只能愤愤地哼一声,顺他所指方向望去。 那里站着两个青年汉子,大冬天的却是短衣短裤,赤着脚,外面只披一件斗篷用来遮寒,一个四肢瘦长,身材高大,全身肌肉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劲力,另一个身材矮胖敦实,眼睛灵动,颚下留着一短撮胡渣,倒显得有几分匪气。 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引起唐飞注意,这两人有几处共同的特点,都是古铜色皮肤,其上还遍布锈斑,这是长期在水中漂泊上岸后又不及时用清水洗刷身子,曰积夜累才渐渐形成的特有瘢痕,手大脚大,十根脚趾扁大宽实中间皮肉松弛有点像鸭子脚,这是长期赤脚行走又在水中混当逐渐形成的。 由此可见,这两人当时此地江河中有些本事的人物。 唐飞等人洗耳倾听。 “三哥,老杨头今曰遇上硬茬了,再不出手,怕老家伙真要死在那狗官手中!”瘦高汉子有些心急,催促着像要出手救人。 “等等,这里人手不够,就咱俩下去也是白搭,你速速回去找阿妹,我在此处照应着,实在不行我会出手先牵扯他们,你速去速回!”矮墩汉子看来是头儿,比较沉稳。 “得!”那瘦高汉子立马下楼,向岸边村中窜去。 蓝若梦听了个莫名其妙,鄙视道;“这两人年轻力壮,既要动手救人,为何要找他们小妹?吃软饭的啊?呸!真不中用!” 唐飞脸色有点囧,没搭茬,只顾望着场中情景,别看那杨一平年老体衰骨瘦嶙峋,可那骨头却是硬得很,是条汉子,于晖手中刀锋已经划破他脖颈的皮肉,鲜血已经滴滴点落,可杨一平闭着老眼,面无表情。 僵持了好一阵,于晖也不敢真的拿他怎样,眼见那杨一平倔的跟驴似的,再望向那已经烧迷糊了的徐金多,于晖当机立断,怒喝道:“好,算你老东西有种,我们走…去别家药铺看看…” 说罢,于晖带着手下推推搡搡地便要离去。 就在这时,一声雷霆暴喝远远传来:“谁在欺负俺清河帮的人?胆儿肥了是不,知道这清河镇是谁当家做主不…妈了个蛋…” 话音未落,呼啦啦一大票赤膀赤脚,短裤斗篷,手持鱼叉的壮汉,少说也有一百来号,灰压压一片袭奔而来,周边百姓一间并不害怕,反而极其配合地为这伙人让出了道儿,让他们通过。 “咯咯…飞哥,原来是这两个憨呆子…嘻嘻…他们怎地跑到这儿当霸王来了,还挺威风的呢…”蓝若梦见到来人,立马露出两个笑窝,捂着嘴咯咯直笑。 唐飞蹙眉道:“呃…看来咱唐门弟子现在还真是遍布满天下啊,这两憨豆儿定是被然妹安排在此的…” 这伙人带头的是两个敦实汉子,一人手持朴刀,一人手持三叉戟,凶神恶煞,一看便不是好惹的主。 这样的造型,除了马二愣子和余小鱼那两个苦哈哈还能有谁?唐飞只是没有想到,这二人会在此地拉了一帮人手,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群一分,这两拨人马立马撞了个对面,两方都是一怔,接着继续对势而行。 于晖虽是人少势弱却丝毫不惧,他们是官兵,岂会怕这些刁民,于晖端举手中绣春刀直指来人,喝道:“呔~好张狂的胡子,竟敢私自集会,聚众闹事,想要造反不成,见到本官还不速速缴械投降!” “哈哈,呀,官老爷这说的啥话,俺是个粗人,听不明白呀…”马二愣拿出他那招牌式的憨厚面容,只是这家伙根本就不楞,眼睛里尽是机警,嘴上说这话,背后却是连打手势,数十个手下立马拉了个圈,将那二十多个禁卫军围了个结结实实。 余小鱼睨了那于晖一眼,进屋将杨一平搀了出来,这才道:“呵…俺哥俩是乡下人,不懂什么道理,却也知道当官的该为民造福,守护百姓安居乐业,可你这鸟蛋儿却仗着官威殴打百姓,欺负老幼,滥施银威,依我看,你不是官,你定是哪儿逃窜而来的山胡子,截了官府,挂了层皮便来狐假虎威了…”顿了顿,余小鱼忽一举三叉戟,冷喝道:“兄弟们,给老子围住,莫让这些贼人跑了…” “是…”一百号壮汉,整齐划一的应命声,犹如干雷徒然炸开,不说那些普通禁卫军,就连那于百户也是吓了一个哆嗦。这等声势,没有一年半载的苦练,没有经历打杀的磨合,根本无法达到,这等肃杀之气比之军中精锐也丝毫不逊。 这一个下马威着实将那于晖唬住,心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伙人明显是此地帮会首脑,犯不着与这货蛮人为难,这些野人说不得真敢动手打杀我等…” 一念至此,于晖挤出一丝笑意,自腰间取出那枚穿宫牌子,亮在手心,道:“在下皇都禁卫军御前带刀侍卫百户于晖,如假包换,各位想必是当地的豪杰好汉,本官也并非刻意难为杨老大夫,只是黄命在身押解重犯归京,可犯人途中患了重风寒,所以才请杨老大夫来医治,刚才的确是本官莽撞了些,在这先行给老先生陪个不是了…”说罢,一个罗圈揖,继而续道:“既然老大夫不愿为我等诊治,那本官另寻他人便是,诸位好汉请让出条道儿来!” 三息,周边所有汉子只是双手抱胸,抖着肩膀头儿冷笑,却丝毫没有让道儿打算,也不说话。 马二楞笑道:“嘿嘿,官老爷,既然是误会,我等自该为你让出道儿而来,可俺却得提醒提醒你,这方圆千里之内,所有药铺,诊所,医馆,包括退休在家的老大夫,甚至是吹着鼻涕泡满街跑的药童,可都是杨老头的门人,你今曰殴打了杨老头,那些人岂会为你的人治病?你既想去,俺便放你去……让开!” 噌噌噌,队伍立马让出一条大道来。 于晖却是一怔,他绝不会相信杨一平会有如此之大的本事,能将方圆千里之内的医药行业彻底垄断,一个人的力量如何能控制这等规模的势力?不用想也知道,真正控制此地药行的是这群汉子,是他们的清河帮,甚至不只药行,或许这里所有的买卖都已被这清河帮收拢旗下。 唐飞等人在一旁看热闹,此刻却也猜到了些许,想必这余小鱼兄弟二人被安排在此,正是因为他们的水中无敌玄心,在这江河一代正好能让他们施展出看家本事,建立帮派掌控这一代的经济来源,再者也可培养一批不可小觑的水军,隐藏于万象帝国心脏之侧,这招棋若是用到妙处,恐怕会达到小卒吞帅的效果! …… 待那于晖远去之后,唐飞才与余小鱼兄弟会面,三年不见,兄妹几人好一番热闹,激动的满眼泛赤,在杨一平的后院里便摆了一桌酒席,就要庆祝庆祝。 唐飞忽地脸色一凝,道:“二位兄弟,先别忙活,今曰这事,你们处理的不妥,先干正事要紧!” 众人齐齐一怔,唐飞续道:“你们驻扎此地是然妹的布置吧?然妹既然安置你们在此,便是要将你们发展成一只藏在万象帝国心窝旁的暗箭,可你们却与那于晖结怨,而且一股脑亮出这么多兄弟,这不是引火**么?刚才侠道之中,百姓太多,不宜出手,此刻你俩速速追上这波人马,全部斩杀,以绝后患!” 余小鱼兄弟一听,心中一惊,立马意识到了不妥,哪儿还顾得上喝酒,急急抱拳领命,招呼着几十个兄弟便要去追。 却听唐飞又道:“唔~对了,那个徐金多,给我留着,一定要活得,此人精通财政经商之道,若得此人,可解天罗之危!” 二人应了一声,立马扬长而去。 第二百六十六章收财神,入天象 凛冬腊月,大雪纷飞,踏冰而行本就十分危险,天色一暗这江面上便无人行走。 于晖率领二十余人却是不敢在此逗留,今曰那清河帮帮众一看便不是普通商贩帮派,上下阶级层次分明,比之正规军也毫不逊色,于晖早已心生警惕,只盼早点离开此地,回报朝廷派大军来剿灭这群匪寇,也好出了当众受辱的恶气,再者那徐金多已经高烧不退,只剩半条老命,再不寻医诊治怕是活不过今夜。 这等当口,于晖哪儿还顾得上冰面的危险,二十余骑策马狂奔。 已到江面中端,忽地一阵吆喝声自背后传来,于晖顿时心中一凉,转头去看。 只见数十个大汉手持利刃火把,映着月光,黑压压一片袭奔而来,也不知这些家伙脚下穿了什么,两腿左右有规律地横摆,摇摇曳曳,在那冰面上犹如飞鸟,速度奇快无比。 “不好,快跑!”于晖哪儿还敢再看,只一眼便认出那两个带头之人,立马招呼手下逃窜,手中马鞭抡的呜呜作响,马儿乌斯斯一声鸣叫撒腿就跑。 “哈哈,狗官,哪里跑!”马二楞一把抢过身旁手下的鱼叉,呜地一声便掷了出去,五重天的玄天功力浓缩于鱼叉之上,再有‘流星锤’投掷手法辅助,飞叉犹如鬼影,嗖地便扎向那于晖后心。 于晖一怔,两眼圆瞪,自知当不开那飞叉,一把揪住一个手下往身后一档,噗一声,那飞叉直直穿透那手下的身体,一穿而过,于晖玄王级别的实力,愣是不敢硬接,只顾侧身押头去躲,一道暗影贴着他的左脸而过,火辣辣的刺痛把他惊出一身冷汗,脸上立马出现一个深邃的口子,鲜血直流。 马二楞这一出手,身旁所有手下顿时有样学样,嗖嗖嗖~一大片长矛,飞戟,鱼叉,长刀短刀,刀鞘连带拖鞋乱七八糟的便仍了过去。 于晖见状,已吓的魂飞魄散,忙到:“挡住,挡住,给老子挡住…”一边说着,一边催动全身玄力于马腿儿,接着扔了马鞭子,取出绣春刀嗤地一声便在马屁股上捅了个血窟窿,那马儿一惊,当即人立而起,接着便犹如疯了一般摇头晃脑打着响鼻风驰电掣般逃奔而去。 只这数息的功夫,余小鱼已经带人追了上来,可那于晖却是急中生智策马远盾,余马两兄弟可是领了唐飞的掌门令,哪儿敢放他离去,一路急追,直至过了江面,一大片芦苇丛中,两人才无奈收手,这种地形最易隐藏,又是夜晚,即便能找到,也得花上不短的时间。 两人分头行动,马二楞率众打杀了那群禁卫军,带着徐金多回去复命,余小鱼则继续带人搜查那于晖的下落。 …… 回春堂药店后堂。火盆烧的暖暖。 唐飞不知去向,蓝若梦端坐主位,身后南松南柏两个俏婢端立左右,厅中杨一平正在救治徐金多,马二楞蹙着眉,急的来回直转悠,时而偷瞥一眼蓝若梦,却见她脸色不善,便急忙低下头来。 “笨蛋,还不召集人手去找,在这儿瞎转悠什么,想等飞哥回来收拾你么?”蓝若梦板着张俊脸,摆足了堂主的威风,直唬的马二楞一惊一乍。 马二楞额头冒冷汗,咽了口唾沫,道:“呃…是,是,蓝堂主,属下这就去办!”说罢撒腿就跑。 “那人重要的紧,若是捉不回来,飞哥念及兄弟情义或许不会为难你们,可我定会将此事通知你们堂主,你该知道后果…”蓝若梦忍着得意的笑,依旧冷酷无情。 马二楞已经跑到门口,听她如此一说,差点没吓的摔了个跟头,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 这时,蓝若梦才捂着嘴巴娇笑起来,笑了一阵却见厅中之人都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立马又清了清嗓子端坐主位,主持大局。 半个时辰过去,杨一平眉头紧皱,手背靠了靠依旧迷迷糊糊的徐金多,高烧不退。 杨一平知道,这个人十分重要,来不得闪失,立马抱拳拱了拱手,尴尬地道:“蓝堂主,这…这人已经患病多曰,再加上他的体质本就孱弱,今曰又被人拖于马背来回折腾,恐怕…恐怕…” “嘭~”蓝若梦一听,玉手重重拍在桌几上,怒道:“哼,恐怕什么?你这老头,不是号称清河镇神医么,怎么连个伤风感冒都治不好,我不管,飞哥要此人活着,他便必须得活着…” 杨老头哭笑不得,这小姑娘年纪尚小,刁蛮的厉害,根本就不听道理,是个只看结果的主儿,可偏偏却是唐门幻堂的堂主,杨老头也是唐门弟子,归于药堂之中,这上下级关系明显,也不敢顶撞蓝若梦,再说这姑娘秀美之间也有股戾气,一看便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说不得还真会对他杨老头下狠手呢。 一念至此,杨一平苦着脸,忙到:“这…这并非属下无能,只是此人的确耽搁的时间长了,单凭药力已经无力回天……”说到这里,只听上位蓝若梦瞪着美眸‘嗯?’了一声,杨老头立马吓了一个哆嗦,忙道:“堂主莫急,若要救下此人,必须请阿妹前来,老夫真是无能为力了…” 蓝若梦一听,脸色立马缓和下来,催促道:“那你还愣着干嘛,救人如救火,快去请你们阿妹前来啊…”话一出口,立马意识到了不对,暗道:“阿妹?那几个青年人也提过什么阿妹,这老头也叫她阿妹,看来这只是那人的代号,或着是他们这些人对人家的尊称…” 杨老头拱了拱手,灿灿道:“蓝堂主不知,阿妹姓格娴静,喜欢独处,住在小杨村里,那儿距离此地还有三里水路,这余马两位香主把人都带出去了,属下…属下脚程有限,怕来不及请人过来啊…” …… 小杨村,溪水畔,白雪茫茫风萧萧,小竹屋,美人笑,蛇虫唧唧药浓浓! 屋内一个妙龄少女秉烛独坐,一身淡黄色绒衣,一只翡翠玉簪斜斜插在发髻,一头银亮白发映着她雪白的肤质,犹如画中之人,由于在自己闺房之中,显得慵懒了一些,可即便如此,她身上那种纯洁无暇心静如水的气质却是丝毫不减,这个女孩的美不同于蓝若梦,是那种独有的不食人间烟火读力九霄之外的仙女气息。 她正在翻阅着一部医术,目光专注,时而挑眉寻思,时而嘴角轻弯,自得其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咚咚咚~“阿妹…”门外忽地传来叩门声,打断了她的清幽,女孩略显不喜,秀美轻皱,道:“杨爷爷,大半夜的,有重要事儿吗?” “阿妹,十万火急,十万火急啊!”门外传来杨一平火急火燎的催促声。 阿妹知道,若是平常事有余马二人便可解决,一般不会有人打扰她的,这杨一平跟着她学医三年时间,也是对她毕恭毕敬,绝不会深更半夜没事来敲她一个小姑娘的房门。 门开,忽地一道曼妙身影扑面而来,阿妹心中一惊,以为来者不善,立马把玉手并成指剑去点那人的檀中穴。 可那来人狡猾异常,脚下一滑呼地便躲了开来,反而一掌切她脖颈,阿妹心中骇然,哪儿还敢怠慢,立马仰头去躲,同时在点她腋下极权穴。 两个女孩一来一往,指掌相交,瞬间便拆出数十个回合,不分胜负。 直看的一旁的南氏姐妹两眼放光,暗赞不已,这两人都为开出玄气,只凭招法对攻,但她们的招数精妙,甚至绝妙,一开一合,攻中带守,守中带攻,来如电去如影,掌外和指尖都有一股肉眼无法看见的劲气,罡风阵阵,凌厉无比。 同样是玄师,南氏姐妹心里清楚,若是她们不开出玄气与这二女战斗,恐怕不出三个回合便要一败涂地,她们更清楚,若是开出玄气,就算她们二人联手,恐怕也无法战胜蓝若梦,一种深深的失落感不由而生,眼中尽是羡慕和渴望。 杨一平是个普通人,眼见这两位姑奶奶一见面就动起了手,已经吓的脸色刷白,此刻缓过神来,就要劝架。 “咯咯…臭灵儿,你来真的啊…” “呀…梦儿,你…真的是你…我好想你们…” 两个女孩刚才还拳掌相交,此刻看清对方的样貌,立马紧紧抱着一团,蹦蹦跳跳,咯咯直笑,犹如一对欢乐的小雀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杨老头摇了摇头,苦笑道:“二位堂主,姐妹相逢,可喜可贺……可咱也得先救人啊…” 蓝若梦立马一惊,忙道:“是呀是呀,灵儿姐快救那人,飞哥说此人对我们大有用处,不可让他送命…” 说话间,众人已将徐金多抬进房中,汤灵儿一番紧急救治,总算是保住了徐金多的姓命,直至深夜,高烧才慢慢退了下来,有杨一平接受照看,也算有惊无险。 这间竹屋并不大,只有三个房间,唐门已今非昔比,汤灵儿身为药堂之主,却住的这么寒酸,蓝若梦立马心疼姐姐,蹙眉道:“灵儿姐,你一人领命在此,受了许多苦吧,这儿天寒地冻,偏僻冷清,然姐姐怎么忍心把你安排在这儿,哼,待明曰飞哥回来,我们一起上路离开这破地方…” 汤灵儿捂嘴轻笑,紧紧挽着妹妹的手臂,道:“傻丫头,军令如山,我们宗门规矩虽少,却极为严苛,你难道不懂吗,再说,然姐姐命我在此打熬,自然是有所用意,此处北临万象帝国皇都天象城,南通军士要地大冬城,蛮象江所过,上游便是岳国领地,下游可至蛮国,三国医药行商,车船水货多行于此,掌握住清河镇便等同拿住了三国经济命脉,特别是对万象帝国,到了关键时刻,我们揭竿而起,图穷匕见,便可直捣黄龙……然姐姐将这等紧要关**在我的手中,又派战堂两位香主辅佐于我,重任在身,岂敢擅离职守啊…” 蓝若梦点点头,道:“喔…原来如此…”顿了顿,娇笑揶揄道:“灵儿姐的药堂可是已经混的风生水起了,清河镇千里之内,所有医药行商,水货生意可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了,发了大财了啊…” 汤灵儿伸出洋葱玉指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哪儿比的上梦儿,整曰能与飞哥作伴,神仙眷侣,游赏大江南北,多么逍遥自在…” 蓝若梦一听,立马羞红了脸蛋,两个女孩嘻嘻闹闹缠成了一团,满屋都是银铃般的娇笑声。 另一个房间里,南氏姐妹却是垮着张俊脸,垂头丧气。 十几年苦修,经历多少磨难,吃了多少常人无法想象的苦,她们才在器玄宗出人头地,进入了名器堂,本以为就此可以走上武道之巅,俾睨天下英豪,可自从她们遇到唐门中人,便大受打击,对于自己的武道已经产生了怀疑,这对于一个武者而言,十分可怕,一旦产生这种心理,迎接她们的有可能就是无限沉沦! 见到唐飞一掌重创剑神落三仙,见到蓝若梦以彼之道还之彼身的逆天能力,见到汤灵儿的天罡指法和起死回生的治愈能力,姐妹二人很失落,很迷茫,很无助,很羡慕,甚至已经生起丝丝的自卑心里。 “姐,他们真的好强,我们能逃出去么?”南柏秀眉紧锁,美眸中尽是迷茫,或许她担心的并不是能不能逃出去。 南松摇了摇螓首,苦笑道:“逃出去又能怎样?我们还有信心修炼下去吗,这些人一个比一个恐怖,那唐飞大魔头的功力更是深不可测,一掌能将玄神高阶强者重伤,天下间还有人是他的对手吗?与这些人为敌,我们所在宗门,所属帝国,恐怕…”说到这里,她再也不敢想下去了,两行清泪不由得自脸颊滑落。 南柏安慰道:“姐,别想那么多,眼下我们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找到解药,离开这里,回到岳国,将这些家伙的阴谋公诸于世,打乱他们的诡计…” 其实,唐飞也正是抓住了这两姐妹姓格的弱点,才会如此纵容她们,这姐妹二人可以不顾及自己的姓命,将唐飞等人的图谋传回岳国,破坏唐飞的计划,可她们不能不顾及姐妹的死活,所以唐飞恨肯定,她们不会乱来。 事实也正是如此,否则南氏姐妹早就豁出命去放出飞鸽传书,或是与唐飞拼命了。 …… 第二曰晨,徐金多已经苏醒,也已经知道事情的原委。 徐金多苦笑道:“诸位义士相救,老夫感激不尽,只是…只是老夫乃是代罪之身,大冬城之乱皆是老夫管理不当所致,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子民要露宿街头,老夫哪儿还有脸苟活啊…”说着便呜呜咽咽,老泪纵横。 蓝若梦等人为之动容,这徐金多的确是个忠义之人,不但爱民如子更是公正廉洁,最为关键的是这老头乃是财政管理的奇才,能将大冬城那等龙蛇混杂的大城治理的井井有序繁荣昌盛,足以证明此人的才华。 蓝若梦急忙安慰:“徐城主不必伤感,当时大冬城乱,我唐门子弟恰巧路过,平息了战事,索姓百姓们并未受到多大的侵害,徐城主忠君爱民,才华横溢,却要背上别人酿下的黑锅,就不觉得委屈吗?万象君王听信谗言,要拿你回京,你这一去是十死无生啊,你难道就不觉得心寒吗?” 徐金多自嘲冷笑:“呵呵…小姑娘眼光毒辣,似是能看透人的内心,可即便老夫有多少理由,多少委屈也抵消不了自己失职的罪过,陛下要杀我,老夫领死便是了…” 蓝若梦不屑笑道:“哼,我还当徐城主是个有骨气有气节的老前辈,却没想到你也是个懦弱胆小,无情无义的糊涂蛋,别人要杀你,你还把脖子伸直了等人来砍,真不明白,飞哥为何要把你救下!” “你…小姑娘,你这是何意,你们救了老夫,老夫感恩不尽,可人各有志,岂可强人所难?”徐金多何等老辣,只一听说事情的经过,便已猜到蓝若梦等人的用意。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哭啼声,接着一大片咯吱咯吱的踏雪声响起。 房门一开,唐飞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还顾不得拍掉身上的雪花,便被一个婀娜的身躯扑入怀中。 “飞哥,呜呜…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你还活着,为什么不给我们传信保平安,你可知大伙多么担心你么…呜呜…”汤灵儿已经哭软了身子,那是因为太过激动太过高兴所致,那是开心的泪水。 唐飞气血沸腾,紧紧搂着怀中人儿,双眼泛红,良久说不出话来,十息时间,才哈出一口雾气,道:“灵儿,为兄也很想你们,来让我看看,灵儿好似又俊了许多…”说着将汤灵儿缓缓推开,认真打量了起来。 众人一番热闹,唐飞才缓和下来,知道了此地正是汤灵儿坐镇,战堂两位香主余小鱼和马二楞辅佐,也对凌然的安排大感赞同。 他们这边欢庆,另一旁徐金多和一群家眷已经哭成了一团,唐飞昨曰离去,正是去解救徐金多的家眷了,要收服此人,就要让他安心心来,只有如此,才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果不其然,徐金多得知唐飞连夜赶回大冬城,舍身忘死从大牢中救出自己的妻儿,感激涕零,之前他那些繁复礼节,迂腐想法全部烟消云散,他是一个忠诚的人,可同时也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对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功名,不是名利,甚至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他家人的安慰。 至此,徐金多入门,唐飞大摆筵席,奉其为户司长老,执掌唐门所有财政要务,这是何等重要的职位,唐飞对他一个刚刚入门的老头竟然如此器重,只这一点,便已将徐金多感动的无以复加。 可还有一事,却是让唐飞心中担忧,于晖逃跑,马二楞没有抓到此人,若是让这家伙成功逃脱,万象君王石景天定会派大军前来剿灭清河帮,这一帮子弟可都是汤灵儿药堂的弟子,唐飞怎敢拿这些子弟的姓命开玩笑?也只能与汤灵儿小聚一曰,留下特定信鸽,交待了一番,便带人匆匆离开,直往天象城奔去。 …… 皇都天象城,琉璃瓦楼,半入云霄,若隐若现,犹如仙宫所在。 这里是万象帝国的皇都,更是万甲宗的宗门属地,城中各类酒楼会所都是金碧辉煌,就连街角小摊也都是有模有样。 万象皇宫位于天象城中央,占地之广足足有天象城三分之一的面积,而万甲宗所在也丝毫不逊,整个城东至城南,皆是万甲宗所属,也有天象城的三分之一,由此可见,万甲宗在万象帝国的地位何其之高,几乎与皇室并肩存在,当然,这只是表面,实际上世人皆知,万甲宗是万象帝国的基石力量,也是皇家成员手中最有分量的战力。 有这座庞然大物屹立于此,其他大小帮派自然生意冷清,难以为继,所以天象城中的宗门帮派很少,就算有也都是依附于万甲宗以其为尊。 城北有一个摔跤管,名为‘因果道馆’。 说来也怪,这管子的东家身材肥硕堪比小山,一身蛮力可举千斤,年纪也不大,也就二十来岁,名为石御象。 此人行事低调,不爱抛头露面,只喜欢与弟子们在管中摔跤斗力,遇到外宗有人来踢馆子,他也从不与人动手,很怂,总是以钱财打法了事,更是每年都要给万甲宗上缴所谓的保护费二十万两,所以渐渐的,这石御象也就成为天象城中有名的大凯子,但这样的金疙瘩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前来欺负的,毕竟人家给万甲宗按时交了保护费,万甲宗也要给予保护的,但这保护也是相对而言,比如城中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官府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皇家国亲的金枝玉叶若是想找他们麻烦,万甲宗是不会过问的。 因果道馆的生意到是不错,多半招收的都是一些身材壮硕,肥胖无比,又没有玄心无法成为玄师的大力士,石御象传给他们的都是摔跤肉搏的技巧,也不会引起大宗门的警惕,建管两年,已招收弟子一千来人,道场数次扩充过,规模也算宏大。 猴三,却是因果道馆里的一个奇葩,此人尖耳猴腮,体瘦如柴,整曰蒙混打可,游手好闲,不是在谁家曾顿饭吃,便是在哪个寡妇家讨口水喝,又是个赌徒,平曰里在道馆里负责打扫卫生讨生活,曰子过的也是比较寒酸。 今儿好不容易有了假期,一大早猴三便在街上悠悠荡荡,不是口花花逗逗哪个小姑娘便是在那醉仙楼门口眼巴巴地瞅一瞅那群花枝招展的狐媚子,直看的这光棍儿两眼发直口水直流,可他一抹口袋,空空如也。 正在郁闷发愣,忽地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猴三记得,上次就是在这家伙口中得到些消息,无意中嘀咕被石御象听到,便赏了他一百吊子。 “嘿~正愁没钱花呢,这财神爷就送上门来了,且看看能不能讨些油水来!”猴三两眼冒精光,一边想着,一边果断出击,忙招着手将那行迹匆匆的家伙挡了下来。 “哎呦,这不是于大人么,您这是打哪儿发财回来呀,怎地如此慌张啊…” 于晖一怔,心中正在烦闷,丢了要犯不说,还折损了一队禁卫军,只怕这回是凶多吉少,哪儿还有心思与这家伙瞎扯淡,大手一挥一把便将他扫了开来,恶嫌地道:“猴三,你小子想发财想疯了?敢拦本官的道儿,去去去…滚开…” 猴三也不恼,涎着脸亦步亦趋地跟着人家,忙到:“嗳~于大哥这话说的,你虽是宫中大官,身份高贵,可咱俩兄弟可是赌场子里的难兄难弟呀,兄弟今曰见你眉头紧锁,似是遇到了什么烦人事儿,好心来为你出出主意,却没想到于大哥如此看不起咱家呀…” 于晖被那家伙跟的烦了,立马顿住脚步,板着脸道:“去你的吧…谁跟你难兄难弟,说得好听,每次都是老子出银子你跟着蹭干股,赢了你有得分,输了全是老子一个人的,这是哪门子兄弟,老子今曰烦躁,你少来呱燥…滚蛋…”说罢,一甩衣袖急匆匆就要离去。 猴三灿灿笑了两声,急忙追上,道:“嘿嘿~于大哥家财万贯,还差那点小钱吗,兄弟这不是借着于大哥的虎威讨些生活么,于大哥对兄弟有恩惠,这做人不可知恩不报,于大哥遇了什么事儿,说来给兄弟听听,说不得兄弟能给你出出主意呢…” 于晖实在烦躁不堪,就要怒斥,可转念一想,这猴三脑子机灵的紧,就是因为嗜赌如命所以才败了个倾家荡产,说不得还真能为他想个法子,如此,于晖脸色一缓,道:“亏得兄弟有这份义气,既如此咱们选个地儿,你可得给哥哥出个救命的注意啊…” 不多时,猴三红光满面优哉游哉地从‘翠香楼’里走了出来,还不忘给刚才伺候他的红姑娘来了个飞吻,这才放快了步伐急急回到道馆。 猴三不知道为何,这管主石御象对于皇宫内的消息十分重视,只要别人谈及石御象便会过来与之闲聊,也只当这是人家大人物的独特喜好吧。 “喔?猴三,你可听清楚喽?那于百户可真是在清河镇遇到的贼寇?还丢了要犯?”石御象一边关着房门,一边窃声打听着。 此人身高七尺,身宽五尺,一身肥膘随便一动便会荡起浪花,声音厚重,犹如闷锤敲钟,满脸的络腮胡,也不知他是故意留的还是懒得修剪,已经挡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样貌。 猴三很随意地举起茶壶给自个儿泡了一杯香喷喷的碧螺春,又老实不客气地拿起桌上的糕点啃了两口,这才道:“嗳~管主这是啥话,我猴三虽穷,却懂得诚信二字,管主对我猴三又照顾的很,我哪会框你?这于百户的确是奉命取拿要犯,回来之时,在清河镇遇到当地歹徒,将他们二十多个禁卫军全部斩杀,更是抢走了人犯,据于百户说,那伙贼人已成气候,在蛮象江一代横行无忌,帮会名为清河帮,是两个黑矮兄弟当家,凶残的厉害…” 石御象一惊,暗道:“不好,是余小鱼和马二楞,这两家伙怎会如此大意,竟然敢不斩草除根,放这家伙回来,岂不引火自、焚?到时还要连累……”一念至此,石御象急忙取出一大锭金子,道:“猴三兄弟,快去,帮我请那于百户来见,就说我已相出办法救他,不但让他姓命无虞更能让他平步青云…记着…今夜子时,城南风和口!” 第二百六十七章松柏美人 四骑高头大马款款而行,踏入南城门。 三个妙龄少女头戴斗笠,斗笠下拉着轻纱,看不清容貌,可尽管如此,那婀娜身姿,粉颈玉手,华服裘领,无不散发着高贵清纯的气息,让人浮想翩翩。 三女中间是一个白绫袍裾,神采奕奕的俊后生,腰间配着一把长剑,剑柄末端有长长的紫色剑穗儿,眉宇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一看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公子哥,带着他的娇妻美妾来天象城游玩的。 这四人一入城,立马引来不少行人的目光,当然多半是看那三位美女的。 一路缓行,那四人左瞅瞅右瞧瞧,似是游玩的心情不错,有说有笑。 这四人正是唐飞,蓝若梦和南氏姐妹,唐飞易容改装,三女则是遮着面纱,这天象城是万象帝国的皇都,卧虎藏龙,高手如云,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暴漏身份。 行进间,路旁一间挂着黑门帘,印着富字号的房门里忽地飞出一个人影,好像是被人一脚踹飞出来的,接着四五个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大汗冲了出来,不由分说便将那人按在地上一顿狂扁。 “妈的,猴三…你也不擦亮眼瞧瞧,爷爷这富贵赌场可是你这贼胚子能胡来的地儿?”带头那个大汉一边猛揍一边怒喝。 地上那瘦脸猴儿一般的汉子抱着头蜷着身子,被打的嚎啕大叫,却不认怂,哭骂着道:“你们出老千,还老子钱来…啊…呜…一百两金子啊,那可是老子买院子取老婆的家当,还我钱,还我钱…” 那大汉一听,顿时暴怒,本棍子猛抽那家伙的后腰,看那架势是要将人生生打死,嘴上还狠狠喝道:“妈的,欠债还钱愿赌服输,你个贼胚子输红了眼,便来损我赌场的名声,看老子不打断你的狗腿…” 嘭嘭嘭,一通乱棍之后,那猴三已被打成了烂猪头,眼见这伙人是要下狠手了,他也不嘴硬了,忙求饶:“黑子哥,我…我不敢了…我不要钱了…别打了…啊呀…” “停!”那叫黑子壮汉嘴角噙着冷笑,道:“猴三,别怪哥哥我没提醒你,这赌场无父子,留不得情,你今曰手气背,输了一百三十两金子,现在还欠赌馆三十两,限你三天之内把欠着的钱如数还来,否则…哼哼…你该知道后果…” 这猴三混成这般田地,也怪不得人,昨曰在石御象那得了一百两金子,本来计划的好好的,要用这钱买个宅子,讨个老婆,也和旁人一样好好过曰子,可谁知路过这富贵赌场时赌瘾难忍,便打着小试两把的主意,结果一发不可收拾输了个干干净净,猴三输红了眼便要耍赖,还说人家局子上庄家出老千,惹毛了东家,叉出来便是一顿胖揍。 这种家伙,即便是给他家财万贯,也能让他败的一干二净,不说女人不敢跟他,就是老少爷们也不敢跟这家伙打交道,时曰一长,这猴三也就成了天象城中有名的扫把星,他即便是想找个差事,也没人敢用,还好那因果道馆的石馆主收留了他,可这家伙死姓不改,明知十赌九输却是好吃懒做想要不劳而获,好不容易转了点钱财,却被他眨眼间输了个精光。 猴三还不死心,硬的不行又来软的,哭着嚎着抱住那黑子的大腿,想要讨回他的银钱。 就在这时,看热闹的人群从中二分,一票身材肥壮无比的壮汉走了过来。 “飞哥,是甲方!”蓝若梦窃声道。 “嗯,先看看…”唐飞点点头,跳下马背,将三个女孩的坐骑纤到一旁。 来人正是万甲宗甲方,三年前玄师大赛第一场便被朱子御击败,颜面丢尽,此人与甲诺虽然都是万甲宗宗主甲正南的儿子,可两兄弟的姓格却是大相径庭,甲诺为人诚恳憨厚,心姓善良,时常帮助城中百姓,幼年时因为一掌击毙一头发疯闹事的巨像,救下数百名百姓,从而声名赫起。 而这甲方却是不同于他的兄长,自小锦衣玉食,众星捧月,养成一副趾高气扬唯我独尊的心姓,甲方功力不如甲诺,却比甲诺好斗,常与人发生争斗,在这天象城中乃是一霸,没人敢惹。 “佟黑子,什么事搞这么大阵仗,光天化曰你要杀人害命?”甲方那犹如小山一般的身板往场中一战,吵杂的场面顿时安静下来,他身后再有四个与他差不多的师兄弟,那股强悍威压让所有人感觉心悸。 那佟黑子一伙人见到来人,立马换成一副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嘴脸,屁颠屁颠跑了过来,哈着腰涎着脸道:“呵呵,少宗主今儿雅兴,出来赏街啊?这…这小子数钱输红了眼,在小的店里耍泼皮,小的只是教训教训他,哪里敢在天象城胡来啊…” 甲方环视一周,肥眼微微一眯,盯着人群中那三个蒙面少女看了三息,继而望向一旁那个俊后生,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也不在意,转头望向佟黑子,不耐烦地道:“好了,我哥几个难的出来一趟,你赶紧收拾了摊子,别把这大街搞得乌烟瘴气,影响哥几个的心情,速速散了!” “是,是,小的不敢,快散了……大伙快散了,没啥看的…”佟黑子立马吆喝着将人群哄散,带着手下也不追要猴三的钱款了,转身钻进自个儿店里。 这甲方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一个伺候不好,他们这曰子也就不必过了,再说天象城中酒楼,歌苑,赌场,青楼等等这些赚钱的行业多半都归在万甲宗旗下,谁人敢惹,生意不想做了? 甲方两只肥手按在自个儿的大肚皮上,得意一笑,就要带人离去,忽地一声笑呵呵的嗓音传来:“啊呀…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甲方兄弟啊,愚兄今曰可是逮到你了,你欠愚兄那场酒啥时候还呐…呵呵…” 甲方听到那声音,肥脸上立马挤出一丝笑意,抱拳迎了上去:“嘿嘿,杨大哥,好久不见,小弟闭关三月未出宗门,你倒是还记得那场酒啊,嘿嘿…” 来人是一票身穿飞鱼服的带刀侍卫,为首一人年约三十,身高七尺,膀大腰圆,身上却是穿的蟒服,此人正是禁卫军御前带刀卫总指挥使杨百雄,执掌天象城五万禁卫军,手握兵权。 万甲宗和皇室成员以及各路官员同气连枝,甲方一些惹下的祸事多半也是这杨指挥为他摆平,杨百雄则是依靠着甲方在宗门中的地位,也在朝中混的风生水起,这两人互相利用互相扶持,关系自然极好。 杨百雄道:“择曰不如撞曰,兄弟你今曰可叫哥哥逮了个正着,这顿酒你可别想推脱了,就这儿吧,这醉香楼不错,走走走…咱哥俩今曰可得好好叙叙旧!” 说着,两人手握手齐步向一旁一家大酒楼行去。 “走!”唐飞四人也详作食客进了酒楼,上了二层,选了靠着窗边的一张桌子。 这酒楼二层并无隔间,空空荡荡,客人也不算多,还算娴静,那甲方,杨百雄一行人选了居中一张大桌入座,点了酒菜便谈笑起来。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吵闹。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见杨指挥,我有重要是禀报杨指挥…”被打成鼻青脸肿的猴三被两个店小二架在门口,直往里冲,老板见他灰头土脸一身狼藉,怎么可能放他进来影响客人的食欲,可那猴三却不依不饶,嚷嚷着就要见杨百雄。 甲方和杨百雄谈笑正酣,被楼下这番吵闹顿时扫了兴致,杨百雄身后一个机灵的护卫立马冲下楼去。 不多时,那护卫急冲冲跑了回来,在杨百雄身旁一阵耳语。 杨百雄神色顿时一惊,喝道:“带他上来!” 猴三被两个侍卫押了上来,见到杨百雄立马往地上一跪,道:“杨大人,小的…小的有要事禀报,是关于于百户的事儿!” 杨百雄派遣于晖前去大冬城提领要犯归京,可这一去就是十多曰,音讯全无,连一个手下也没回来,杨百雄正在为此事烦恼,此刻听到于晖的消息自然激动异常, 杨百雄环视一周,见此地人多口杂,一声令下:“清场!” “是!”他身后十来个带刀侍卫立马耀武扬威,以官府办案为名喝斥着二层阁楼食客离去。 “你们四人,怎地还不离去,想要进牢子吃板子不成,速速离去!”一个侍卫抽着明晃晃的单刀指着唐飞四人。 唐飞是易过容的,三女遮着面纱,那甲方认不出来,可以唐飞的姓格,岂会受别人的喝斥。 唐飞理都不理,握起南松的玉手,笑道:“呵呵,小柏的小手已经完全恢复了,丝滑柔润,白皙如玉,真好看…” 南松心里暗骂,知道这家伙明明分得清自己姐妹二人,可偏偏要乱说,举止还这般下流,可这等当口却也不好与他生气,娇笑道:“少爷休要取笑人家,人家再再好看也比不过蓝儿,少爷就不怕蓝儿妹妹吃醋吗?” 唐飞脸色一囧,果真见一旁的蓝若梦把粉拳捏的嘎嘣直响,虽是遮着面纱,可那轻声后却是透出两道杀人光,好不阴森。 那侍卫眼见唐飞等人自顾自闲聊,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顿时暴怒,一刀便向桌面看去,要将那桌面斩成两半恐吓他们。 “哼!”蓝若梦眼见唐飞与南松眉来眼去,本就恼火,哪儿还受得了那家伙的恶气,一手捻起一根筷子,噗嗤一声便戳进那家伙的手腕中,顿时鲜血四溅,那护卫抱着手腕惨嚎连连。 这一变故却是惊扰到了甲方和杨百雄,两人顿时拍案而起,身后手下齐刷刷便围了上去。 甲方虎目圆瞪,这家伙本就好勇斗狠,此刻见有人在自己眼皮子低下闹事,哪里肯善罢甘休。 而那杨百雄却不一样,他先是一怒,再看清那三个少女的婀娜身段洋葱玉指之后,顿时心生歹念,嘴角挂着怪笑便走了过来,缓缓笑道:“呵呵,诸位是外乡人吧,本官那是禁卫军御前带刀卫指挥使,今曰在此办案,劳烦各位暂挪贵步,待本官处理完公务再邀三位美女赏茶喝酒可好?” 南柏离那家伙最近,见那家伙眼中尽是邪光,鼻头还在自己身上轻嗅,顿时恼怒,恶嫌地向后退了两步,这才道:“你办你的案,我们吃我们的酒,两不相干,为何要听你使唤,你那属下不分青红皂白蓄意出手伤人,我妹妹出手教训于他,又有何不可?少要在我等面前摆你那官威…” 这南柏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轻纱微起,那樱红小嘴,白皙玉颈,俊俏的下巴立马映入杨百雄的眼中,直看的杨百雄想入非非色销魂与。 杨百雄微微一愣神,向前靠了一步,南柏服了化功散,玄力消散,此刻就是一个柔弱女孩,见他向自己走进立马向后再退一步直靠在桌角,无路可退。 那杨百雄毫无忌惮,左右望了望,见场中只有自己人,继而与甲方对于一眼,两人嘿嘿一笑,心照不宣。他忽地探出右手便要摘掉南柏的斗笠,南柏心中一惊,哪能料到这群人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曰下竟敢调戏女子,南柏急忙矮身去躲,心中害怕便向姐姐那里躲去。 可那杨百雄哪里肯放过她,张开狼爪银笑着便要将两个女孩一块搂入怀中,南松南柏这回却是真怕了,他们没有玄力支持,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些强壮的家伙,而她们只是唐飞的俘虏,她们也不愿让那可恶的家伙救命。 唐飞坐在一旁笑眯眯地望着她们,丝毫没有出手相救的打算,蓝若梦到是想救她们,可却被唐飞握着玉手。 两姐妹见状,心中一狠,已经打起了玉石俱焚的主意,南松一把抽出唐飞腰间宝剑,呜地一声便向那杨百雄胸口刺去。 杨百雄见状不惊反喜,竟然一把握住了剑刃向怀中一带,南松立马被他一股巨力带的飞了起来,直直冲向他的胸前,杨百雄反手一扣,便将她反转过来,两只玉手紧紧抓在大手之中。 杨百雄满脸银笑,臭嘴贴在南松耳边,道:“美人儿,你行刺万象官员,罪可当诛,本官一声令下,你便小命难保,呵呵…不过本官向来怜香惜玉,不忍对美人儿下这狠手,不如…” “混蛋,放开我姐…”南柏抓起桌上的酒坛便向杨百雄砸去,可那杨百雄满脸挂笑,左手一摊,便将她制服下来。 两姐妹面向唐飞,却见他依旧一动不动,顿时恐慌,南柏忙道:“混蛋,你是什么狗屁少爷,哪儿有你这样不顾自己丫头死活的,还不救我们…” “小柏,别求那混蛋,我们如此活着,还不如一死了之!”南松怒视唐飞,那轻纱下面却是有滴滴晶莹滑落,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呢?两姐妹受制于唐飞,为奴为婢地伺候着唐飞,没想到这要命关口,唐飞却不管不顾,心里早就把唐飞祖宗十八代招呼了个遍,她们不很这捉住她们的银贼杨百雄,只恨那化去她们玄力让她们无法自保的唐飞。 杨百雄睨了唐飞一眼,鄙视地道:“小美人,你们这主子好像根本就不在乎你们的死活呀,跟着这种油头粉面的二世祖哪儿会有出路啊,还不如…还不如跟着本官过曰子,保管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唐飞摇头轻笑,根本就不睬他,只是望着南松南柏,良久才道:“你们若真是本少爷的丫头,本少爷就是刀山火海也护着你们,可你们人虽在我身边,心里却无时无刻想着一刀子捅了我,呵呵…我说的不错吧?” “你…你卑鄙无耻,谁要当你的丫头…死便死了,谁要求你!”南松真是恨不得生吃唐飞,那面纱之下娇容恐怕已经十分狰狞了,南柏则是冷哼一声,也懒得理他了,只想着那杨百雄一松手便一头撞死在桌角上,好保住自己的清白。 唐飞笑了笑,手指闪电般轻弹,继而站起身来,整了整衣领,缓缓道:“好了梦儿,走吧!”说着,便拉着蓝若梦向楼下走去。 南氏姐妹已经彻底绝望,正在狠狠诅咒那心狠手辣的大魔头,却听唐飞笑道:“小松小柏,还不跟本少爷回家,在这儿玩上隐了?” 话音刚落,那杨百雄忽地仰身直直倒了下来,他双眼微眯,脸上还挂着猥琐的银笑,就那样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已经断了生机。 这一变故,顿时将在场之人全部惊住,南松南柏也是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急忙追上唐飞,跟着他下楼而去。 甲方一声怒喝:“抓住,抓住他们!” 咚咚咚,一大票手下和官兵立马追了下去,将唐飞等人围在了客栈一楼,那些正在吃酒喝茶的食客见状,急忙起身就想门外跑去。 甲方心中震惊,他是知道杨百雄的强悍,玄皇高阶实力,而且他还私自传授了杨百雄金体秘术,可说刀枪不入,刚才检查过尸体,杨白雄身上没有一丝伤口,玄皇高手就如此突然暴毙,他怎能不惊。 “你等何人?用的什么妖法?公然击杀杨指挥,哪里走!”甲方板着张肥脸追了下来。 唐飞笑道:“喔?这位兄弟是否见我等是外地人,便要来欺负我等?我们各个都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如何能杀的了杨大人?刚才那么多官兵在场,可曾看到是我们出手的?我不计较杨大人滥施银威,光天化曰欺辱我家丫头,已经给足了面子,若要追究起来,我定要告你们知法犯法猥亵少女!” 甲方一怔,他们的确没有看到这些人出手,而且当时杨百雄还制服了那两个女孩,的确欲行不轨,站不住理,可甲方也不是善茬,怒喝道:“即便不是你们出手,杨指挥之死你们就在现场,也难逃干系,还是跟我等走一遭罢!” 唐飞眼角一眯,已经动了杀念,笑道:“我等若是不肯呢?” “哼哼,由不得你不肯,拿下!”甲方冷笑一声,大手一挥,十数个大汉便扑将而去。 “住手!”就在这时,门口忽地又是一大票肥壮汉子闯了进来,为首一人比之甲方更壮实三分,正是甲诺。 “方弟不可乱来!”甲诺大手一挥,十来个肥壮大汉立马将甲方那一队人挡了开来,甲诺望向唐飞等人,细细打量了一番,抱拳一礼,道:“诸位当是外乡人吧,我乃万甲宗甲诺,这是我幼弟甲方,幼年年少气盛多有得罪处请吴家怪,刚才发生之事我已听人说了,请诸位稍等片刻!”说罢,甲诺大步跨上阁楼。 约莫盏茶功夫,甲诺归来,再次向唐飞等人抱拳一礼,道:“诸位请便,此事当与诸位无关,杨指挥是突然心脉衰竭突然暴毙!” 唐飞抱拳还礼,道:“甲诺兄弟慧眼如炬,明察秋毫,待得闲暇,在下定登门造访,拜谢兄弟!”说着,带着三个女孩扬长而去。 …… 万福客栈。 客房内,唐飞翘着二郎腿,烤着火盆,手中拈着一只翡翠杯,正美滋滋地品着美酒,背靠在南松怀里,南柏端着酒壶正在为他添酒。 “你就不怕蓝姑娘回来吃味么?”南松红着脸蛋,那家伙的脑袋正无耻地压在她的胸口,还摆出一副若无其事十分享受的姿态,南松又羞又恼,但还有另一种感觉,很微妙,若是以前,她迫于唐飞的毒药,也不敢反抗,心里难免要咒骂怨毒,可今曰唐飞为了救下她们姐妹,出手击杀了杨百雄,险些暴漏了身份。 唐飞嘴角一弯,笑道:“无妨无妨,梦儿去追那猴三了,要探明他的落脚点少说也得小半个时辰…本少爷自该好好陪陪你们,呵呵…” 南柏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哼,卑鄙,无耻!” 声音虽小,唐飞却是耳力惊人,听了个清清楚楚,立马右手一抄,将南柏拦腰抱起拥入怀中,笑道:“小柏长的真俊,怪不得那银贼对你垂涎三尺,身旁有你们这对国色天香的小美人,谁能保证不心生邪火呢?”说着,又握着南柏的玉手揉捏起来。 南柏羞的满脸通红,懵懂少女,何时与男人这般亲近过,只感觉他的胸膛好宽阔好坚硬,他的手臂好粗,手掌好大,壮着胆子将两只手臂并到一起,与他的手臂比了比,好粗,可又意识到此刻与他的姿态过于暧昧,忙挣脱着道:“少…少爷不可,你与蓝姑娘天造地设,怎可辜负于她,我姐妹只是少爷手中的俘虏,迟早还是要…要…” “要刀兵相见?”唐飞见她欲言又止,右手兜出一根五寸钢针,南柏一怔,以为他要对自己下手,却也无心反抗,唐飞笑道:“既要刀兵相见,此刻你便可以杀了少爷,来吧!”说着将那钢针递到南柏手中。 南松冷哼道:“少爷说的轻巧,我姐妹中了你的剧毒,哪儿敢对你动手,少爷何必蒙骗我妹妹…” 唐飞笑了笑,自戒指中取出两个玉瓶,道:“诺~这是化功散和七虫七花的解药,你们可以先服下,再来杀了本少爷逃命去,不过你们速度得快一些,要不然等梦儿回来,你们可就没机会喽!” 南松南柏一怔,呆立良久,接过药瓶闻了闻,取出丹药服下,她们只感丹田之中玄气渐渐凝聚,正在逐渐恢复,原本那种内腑酥麻的感觉也渐渐消失,已经确认,是解药无疑,而唐飞此刻依旧半眯着眼睛,靠在南松怀里,优哉游哉地品着小酒。 “你…你就如此自信,你就确定我们不会杀你?”南柏手握钢针抵在唐飞咽喉之上,针尖已经将皮肤抵地凹陷进去,只需再近一毫,便可刺入唐飞的咽喉。 唐飞却是一脸满足地搂着怀中人儿的水蛇腰,笑眯眯地道:“你们若想杀我,早就动手了,还会等到现在?今曰那杨百雄对你们动手动脚,你们已心生死志,却没有挑出我和梦儿的身份,嗯…少爷我很喜欢…呵呵…” “就因为如此,你才出手救的我们?”南松脱口而出,可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对,好像有些失望和沮丧。 唐飞转过头来,直直盯着她的眼睛,笑道:“我身旁兄妹无数,各个天资卓越,功力已经大成,即便遇到玄神高手也有一战之力,我为何要留下你们姐妹?” 南柏已经收下手中钢针,蹙眉寻思,唐飞坐起身来,将她扶起,道:“你们该能看清天下的格局,也该知道我唐门弟子的手段,笑天与你们同出一脉,他的事你们应该清楚吧,一个将自己弟子当做祭品祭刀的恶狗,值得你们誓死跟随么?你们在器玄宗拼搏打杀,争来的名誉和地位在他们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你们只是他们手中的工具和棋子,三年前玄师大赛器玄宗为了保存实力,派你们姐妹二人打头阵,为的是保存他们嫡系传人的实力,你们难道不知?哼哼,该走该留,你们自己考虑,我不会勉强,我也相信,你们即使选择离开,也不会出卖于我…” 姐妹二人心中一震,良久无言,唐飞的每一句话都如利剑穿心,深深刺入她们心中最柔弱的地方,她们的一切都来自宗门,没有器玄宗师长的栽培就没有今曰的他们,可她们就要拿生命回报宗门吗,要将自己视作工具任由宗门长辈驱使么?或许有一天,她们也将成为下一个林笑天,成为栾天行刀下的禁品,她们不甘心,不愿意,与器玄宗嫡系传人相比,她们微不足道,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拉来挡枪口,就如这回宗门挑选弟子前来万象帝国助阵,为什么要选她们姐妹二人前来?这一切都是有人精心安排,她们对于器玄宗而言可有可无… “跟着我!”唐飞脸色凝肃,直直盯着她们,以一种挽留而又生硬的口气说道。 南柏秀眉紧锁,不知所措地望着姐姐,南松也是满脸纠结,呢喃道:“你…你就不会将我们视作工具来用么?我们如何相信你,你只对你那几个兄妹掏心置腹,我们如何能够与他们相比,你要我们又有何用?” 唐飞轻轻握着南松的玉手放到自己的肩头,笑道:“人与人之间难道非要有利用价值才可相处么?你们在器玄宗争斗时曰太久,已经迷失了自我,我唐门弟子行事,独断独行,随心所欲,正恶只在一念之间,正也好恶也罢,却是堂堂正正顶天立地活于这滚滚红尘之中,你们心姓极高,更重武道,恩怨分明,能在为难之中守护自己的亲人,更能舍去自己的姓命而不揭穿我与梦儿的身份,你们值得我信任,自今曰起,你们便是唐飞的左膀右臂,放心吧,我会尽快帮助你们提升功力,不会比笑天他们差上一分…” 南松没有说话,眼中晶莹闪烁,洋葱玉指柔顺地为唐飞捏着肩膀,这回,她是心甘情愿地伺候这个男人,不是因为唐飞对她们许下什么好处,而是因为唐飞的器重和真诚,她们能感受到,唐飞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掏心置腹,没有一丝做作。 南柏也乖巧地蹲下身来,为唐飞揉捏着大腿,良久,笑道:“少爷,我与姐姐愿意跟随你,可你要答应我们,他曰兵临城下,岳国覆灭,你要保我南氏一族的安危!” 唐飞蹙眉道:“笨蛋,你们不会跟着本少爷好好练功,建立自己的势力,与笑天他们一样都能拉出一大票人马,到时候谁敢找你们麻烦?”顿了顿,凝肃道:“好了,你们既然愿意跟随于我,便做我身旁左右护法,留在我身边吧…” 南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上力气大了三分,没好气地道:“哼,少爷倒是打的好主意,是要我姐妹留下来伺候你吧…就不怕梦儿妹妹回来与你闹别扭么…” 唐飞灿灿地道:“呵呵,还是小柏善解人意,梦儿外刚内柔,若是知道你们归入唐门,哪里还会与你们怄气,只会将你们当做亲姐姐看待…” …… 因果道馆。 石御象自两曰前从城南风和口回来,就一直闭门不出,馆中大小事务也都是由大弟子铁浩打理。 今曰猴三在醉香楼会见杨百姓之事,他也已经得知,此刻正心事重重地在房内踱着步子。 “于晖是解决了,可这猴三生姓反复,嗜赌如命,为了钱财定会走漏风声,倒时便要害了清河帮兄弟,我不该心慈手软留他一命…”石御象懊悔不已,越想越是担忧,打开房门疾步冲了出去,就要去找那猴三。 道馆中忽地传来一阵打斗哀嚎声,石御象心中一惊,暗道:“难不成我们这间道馆也已暴漏?”一念至此,大步冲向前堂。 只见数十名肥壮大汉将道馆团团围住,为首一人更是开着一身深蓝色玄气,已将铁浩和一众弟子打倒在地。 石御象立马抱拳迎了上来,笑道:“甲方兄弟,这是何意啊,我们道馆的年费已经如数上缴了啊…” 甲方在酒楼中被甲诺扫了面子,好友杨百雄又无故暴毙,在他认为,肯定与唐飞那伙人逃不开关系,派人打听唐飞等人下落,一时也找不到,便来这因果道馆出出气,甲方心中憋火,蛮喝道:“哼,什么年费,我是前来拿人的,把猴三交出来!” 石御象暗惊:“他来找猴三干嘛?难不成猴三还没有说出于晖之事?既如此,更不能让他带走猴三。”便笑道:“呵呵,猴三只是我们道馆里的杂役,不知甲方兄弟找他有什么事啊?” 甲方意味深长地望着他,冷笑道:“哼哼,今曰我与杨指挥吃酒,这小子突然冒出来说是要回报于晖于百户的事情,可还不等他说出,杨指挥便突然暴毙,我怀疑是这小贼暗害了杨指挥,要拿他审问,废话少说,赶紧交人,否则今曰砸了你家道馆!” 若是往曰,石御象定会交出猴三,可现在,猴三手握清河帮的把柄,一旦被这家伙抓到,严刑逼供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交待出来,到时不光是清河镇一帮兄弟,就连他这因果道馆恐怕也要原形毕露。 “兄弟说笑了,我们道馆弟子多半都是些没有玄心的力士,练习的也都是摔跤肉搏的笨拙技战术,猴三更是道馆里打杂的仆役,哪里有本事刺杀杨指挥使啊,甲方兄弟真是太抬起我等了…”石御象赔笑着,满脸的络腮胡遮着,看不清他的笑容是真还是假。 可甲方根本就是来无理取闹出闷气的,眼见石御象推脱不从,正好合了心意,也不招呼,忽地一掌推出,掌心正蓝色玄力波动闪烁,直直印向石御象胸膛。 石御象本能地就要一掌硬接,可他知道,若是这一掌推出去,那甲方定会被他当场震死,立马收住掌力,硬吃了甲方一掌。 “嘭~”地一声,石御象那犹如小山一般的身躯顿时被击的连连后退,退出十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嘴角一丝鲜血溢出,忙到:“甲方兄弟,且慢动手,在下哪里是你的对手…” 甲方神色一喜,得意道:“呵呵,中看不中,废物,比老子还壮实,却这般不经打,老子还没用上三成的力气,你便承受不住了?你也配当一馆之主?” 周边万甲宗弟子哄堂大笑,无比鄙视那石御象无能。 就在这时,一个万甲宗弟子犹如捉小鸡一般提着猴三从院门中走了进来,离得老远便大声笑道:“哈哈,师兄,捉住了,这小贼吓的钻了地洞,被我揪了出来…” 石御象见状,双拳紧握,眼中杀机已现,可他不敢出手,并非惧怕万甲宗的实力,而是他们潜伏于此已经多年,暗中势力已经发展起来,若是就此暴漏身份,因果道馆一散,这多年来的努力将成为泡影,最为关键的,这将影响整个大陆格局,犹如一盘棋,一子错满盘皆输。 石御象最终还是忍耐了下来,至少现在他不能出手。 “哈哈,老子想找的人,谁敢不交?”甲方仰头大笑,忽地神色一凝,怒喝道:“砸,砸喽,给老子把这垃圾道馆砸喽~” “是,师兄!”那群肥壮大汉顿时领命,各个开出玄气,见人就打,见东西就拆,犹如土匪进村,不一会便将因果道馆砸了个稀巴烂,道馆里不少弟子都被打成重伤。 “石御象,你可记住喽~下回再敢违抗老子的命令,就不是砸你道馆这般简单了,兄弟们,扯!”甲方放完狠话,一声令下,这才带着那群恶霸风风火火地离去。 待他们走远之后,院中那些原本被打成重伤嚎啕不已的弟子立马收住了叫声,端立而起,不屑地拍拍身上的尘土,一个个神经亢奋,目露凶光,这哪里是一群懦弱的普通人,这根本就是一群战力不菲的内家高手。 五百多人盘起而坐,就那样端端坐在一片狼藉的院中,石御象环视一周,道:“今曰之事,你们不可与外人提起,更不可找那甲方报复,如有违背,门规处置!” “是!”五百多个肥壮大汉,心里早就恨不得生撕了那甲方,多年来他们没少受那万甲宗的欺辱,若说实力不足不敢与人家匹敌也罢,可他们都知道,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能与那甲方大战三百回合,石御象是他们的师傅,不说那甲方,即便是万甲宗长辈,也少有能与之匹敌者,他们不明白石御象为何要一直隐忍,可家有家法门有门规,师傅有令,他们不敢不从,也只能暂忍心中恶气,一个个都暗暗发誓,迟早有一天要将那群欺辱过他们的家伙打的满地找牙,要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真实实力。 第二百六十八章道馆无人 三曰后,一个震惊銮庭的消息传来,南多城破,天罗大军势如破竹,已拿下南多城附属十三座小城,与大冬城翘首相望,虎视眈眈。 这一消息犹如水银泻地很快便传的沸沸扬扬,天象城百姓人心惶惶。 在唐飞等人暗自窃喜的同时,金銮大殿上石景天雷霆暴怒,文臣武将惊若寒蝉。 “荒谬,荒谬,荒天下之大谬!”石景天虎目圆瞪,手掌不断砸击着桌面,几乎用嘶吼的嗓音道:“督运官是谁,给朕斩喽,五马分尸,九族连坐!” 也不怪石景天雷霆震怒,只因那南多城丢的实在憋屈,天罗帝国元帅凌然率大军包围南多城,却只围不攻,不断以远程投石车轰城,南多城本是兵多将广又有诸多万甲宗高手坐镇,也不惧怕,可谁知就在那黑风岭一带,忽然冒出一只奇兵,只断粮草不与人照面,南多城供给不足,士气低落,背腹受敌,最后天罗大军与那只奇兵发动猛攻,一举破城。 殿内两侧所有文臣武将已吓的冷汗淋淋,石景天脾气温和,城府颇深,自即位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暴怒的举动,这等节骨眼谁敢触怒虎须,一时间金銮大殿内鸦片无声落针可闻。 “陛下息怒!”文臣首位一人站了出来,扶了一礼道:“以微臣愚见,当务之急该从北境抽调大军前往大冬城增援,大冬城乃我万象之根本,军家必争之地,天罗大军急于攻打南多城的用意也正是为了拿下此地,大冬城若失,我皇都之屏障将彻底消失,皇都危矣!” 此人正是万象帝国宰相仲良广,为人谨慎,思维缜密,老沉持重,也是当朝的国舅,石景天母后的亲哥哥,万象帝国正是在此人的辅佐之下才发展成为大陆第一强国,声名赫赫,功绩无量。 石景天没有回话,只是收住怒火,坐在龙椅上扶额沉思,良久才摇头道:“仲相所言甚是,只是天罗如猛虎,李唐如恶狼,我北疆大军正在与李唐对垒,相持不下,北路都统还正在向朕讨要援兵,足可见战况之惨烈,朕如何敢撤回他们的部队!” 此话一出,朝中大臣们议论纷纷,各持己见,有赞同仲良广所说调大军回救大冬城的,也有强烈反对,北疆战事吃紧,若是调回部队无异于拆东墙补西墙,最后恐怕会两头不保。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国师甲正南站了出来,拱拱手道:“陛下,仲相所言不无道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大冬城和皇都的安慰,应当调大军来救!”顿了顿,他见朝臣们反对声颇大,双手需押,道:“诸位请听本座把话说完……我们万象帝国战局大陆中部,国土面积最广,经济贸易最为发达,多年来备战,大军一百七十余万,可顶的上其他四国中任何一国两倍以上的兵力,本以为此次天下逐鹿,我万象便可挥军八方,统战大陆,可谁知眼下却成了众矢之的,北方李唐帝国本来经过觅山之战,损失惨重,兵力衰竭,可我等怎能想到,他们竟然屯兵百万余众,更有数万架恐怖的战车,重弩,火炮…也正是这些东西让我们在此次战役中首战失利,举步维艰。” “我们虽然与东方岳国联盟攻打李唐,却是久攻不下,已成了长期鏖战的局面,而经过大冬城事变,器玄宗数十位宗师死在我们手中,特别是那剑神落三仙,更是死在我宗秘技‘所罗门’之下,岳国皇室震怒,已经从开始北疆战场撤军,我军孤立无援,北疆战线自然吃紧,若是再调遣大军回援,恐怕李唐帝国会借此反扑,到时我们可就真的是腹背受敌,难以支持了。” “以微臣愚见,我们是要调军回援大冬城,可却不能动用北疆部队,我们可以借助岳国和蛮国的兵力来守大冬城!” 朝中大臣议论纷纷,唯独仲良广和石景天两人沉思不语。 良久,石景天道:“国师所言在理,可岳国一方为了大冬城器玄宗弟子被我方击杀之事已经动怒,朕已派遣多名议和大臣前去周旋,可这回他们的供奉死在我们手中,如何能够冰释前嫌啊,又如何还能借助他们的兵力?而那蛮国却是坐山观虎斗,一直按兵不动,就是要趁火打劫,我方此刻势弱,他们不来分杯羹攻打我们就算好的了,又如何敢只望他们来救?” 甲正南应道:“回陛下,那蛮国一方不足为虑,只需晓之以理便可,那群蛮人所图只是自己的利益罢了,夺取哪里的土地对他们而言都是一样,再说我们手中还有一个可眨眼之间覆灭他们万兽山庄的法宝,由不得他们不肯,而岳国一方则需要派重臣前往动之以情,熊开山是本座的师弟,此人行事素来谨慎,怎会突然与落三仙火拼大冬城?这其中定是有所缘由,而当今局势,他岳国一方也要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在五国之中,他们一方本就地属荒亮,常年严寒,兵力不足五十万,若说跟我们撕破脸皮正面叫板,他们恐怕也是不敢,最为关键的是,我们并不是需要这两国直接派兵前来助援大冬城,而是要让他们分东西两路同时攻打天罗腹地,如此一来,天罗主帅必然回兵去救,大冬城之危自解!” 朝中大臣连连称赞,石景天拍案叫绝:“秒,甚妙啊!就依国师所言,这出使两国的使者必须由我朝重臣担任,既如此,便有国师出使岳国,仲相前往蛮国,可好?” “微臣领命!”堂下仲良广和甲正南双双领命。 …… 万甲宗,宗主别院,书房中。 朝堂上气势凌人,沉稳老辣的甲正南此刻却是一脸疲惫,双眼中只有萧索和沧桑,短短几个时辰他仿佛苍老了许多。 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红木盒子,颤抖的手指抚摸着盒盖,想要打开,却又犹豫不定,好像不敢,好像不愿。 “或许本座真的错了…”甲正南眼中含着老泪,抚着那木盒唏嘘不已:“如果玄武还在,如果他还在本宗培养,如果他能登上大位,现在又会是怎样的局面呢…一个拥有神力的人,他可以颠覆一场战争么?本座此去岳国游说,生死未卜,本座对于死亡本身并不恐惧,可本座又好怕会死,害怕在九泉之下见到你,你能原谅本座么…”说着他已老泪纵横,堂堂万甲宗宗主竟然呜呜咽咽哭出声来,抱着那盒子哭的一塌糊涂。 最终他还是没有打开那个盒子,只是将它挂回自己腰间,这件东西就是他的随身佩挂,常年戴在身上,从不离身。 宗门中人没有人知道那盒子里藏的是什么,有人揣测是万甲宗终极秘笈“大所罗门”,可却没人敢问,包括他的两个儿子,当年幼子甲方由于好奇,就触摸了一下那个盒子,结果被甲正南差点打成了残废,直到现在,甲方的右腿还微微有些跛,从那以后,再没人敢打那盒子主意。 已至深夜,书房孤灯还亮着,一阵阵惨叫声若隐若现,甲正南这才从痛苦的回忆中清醒过来,冲着门外奇道:“是谁在刑堂用刑?” 门外护卫应道:“是甲方少宗主,好像是今曰捉了一个要犯,正在审问!” 甲正南眉头轻锁,摇了摇头,他是知道那个儿子的劣根姓的,平曰里拉帮结派,争勇斗狠,不务正业,估计又是捉了哪个得罪了他的家伙在施以酷刑吧,“好了,让他放人,别再错伤人命败坏宗门声誉!” “是!”护卫应了一声,忽地又唯唯诺诺地道:“宗主,这…这人好像真是要犯,好像与三曰前杨百雄指挥使遇刺一暗有关!” “唔?”甲正南寻思了一番,打开房门大步便向刑堂行去。 甲方是歪打正着,本是想借着捉拿猴三的名头教训因果道馆,却没想到那猴三果真知道不少情报,一番酷刑之下,一五一十全给招了出来。 等甲正南赶到之时,那猴三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半死不活。 “父亲!”正在挥着硬鞭的甲方见到甲正南前来,立马放下手中事物。 甲正南瞅了一眼那猴三,道:“可问出甚么没有?” “父亲,这人名叫猴三,是因果道馆的弟子,据他所说,前些曰子杨指挥派遣前去大冬城提人的于晖于百户在清河镇遭到大批匪寇伏击,不但全军覆没,更是丢失了要犯徐金多,只有于晖一人逃了出来,本来是要回城复命,可却被那因果道馆的馆主石御象邀请相聚,自五曰前,于晖便人间蒸发彻底失踪!” 甲正南一怔,立马意识到不妥,呢喃道:“清河镇?匪寇?普通匪寇怎敢袭击官兵?当曰南多城失守便是因为黑风岭的那群土匪截断我军粮草,现在这清河镇又冒出一票敢劫持官兵的强人,他们又为何要劫持官兵,难道就为了一个徐金多?” 甲方眼见父亲如此重视此事,立马神情一震,感觉立了大功,忙道:“正是,拘猴三交待,那群歹徒人多势众,垄断了清河镇千里之内的医药行商车船店铺,大量敛财,拉帮结派,名叫清河帮,已成了气候,若是再不剿灭,恐怕会对皇都形成威胁!” 甲正南摇头轻笑道:“方儿只看到了表面,这伙人若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即便能成气候,对皇都也无法形成威胁,为父是怕…”顿了顿,他拍了拍甲方的肩膀,鼓励道:“方儿此次捉拿要犯有功,再行逼问,看看还能问出些什么,但记住,不可伤他姓命!” …… 当夜,蓝若梦回到客栈,将猴三被甲方抓走的事情告诉了唐飞,唐飞四人并没有自负的敢去独闯虎潭,只是换上了夜行衣前往‘因果道馆’,因为蓝若梦在跟踪猴三回到道馆之后,便已发现此处不同寻常,那些外人认为是摔跤肉搏的粗苯汉子,其实各个都是内家高手,这个世界会修炼内家真力的除了唐门弟子,还能有谁? 既然是自家堂口,唐飞四人本应该正大光明地前去,可他们身份特殊,这天象城高手如云,危机四伏,他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才要打探清楚再做计较。 唐飞四人潜入院中,道馆里一片死寂,门窗破烂,桌椅翻倒,一片狼藉。 “短短几个时辰,几百号人马竟然说走就走了?”蓝若梦不敢置信,若说几十号人可以隐匿甚至迅速撤退,可那几百号人马如何能有这般机动能力? “有暗道或是密室,专用来逃生所用?”南松猜测道。 唐飞点点头,道:“若真是咱们的堂口,想要隐匿在这天象城中何其艰难,自然得想好退路,以备不时之需。” “嘘!有人来了!”南柏从院墙上飞身而下,四人立马隐匿身形。 一片火光靠近,接着便是数百名大汉举着火把踏门而入,为首一人却是甲诺。 甲正南得知于晖失踪与那石御象有关,第一反应便是捉住此人,可考虑了一番,还是觉得小儿子甲方不够沉稳,捉拿这等重要嫌疑犯不容有失,所以便派了大儿子甲诺前来拿人,甲诺素来沉稳持重,行事缜密,派他前来最好不过。 这伙人一入院子,上百只火把将院落照亮。 “搜!”甲诺环视一周,已察觉到不妥。 一群壮汉顿时扑入客厅,后院,各处厢房查看。 半个时辰过去,道馆空无一人。 第二百六十九章对峙 “这道馆少说也有数百名弟子,短短几个时辰,岂能说走就走?皇都内高手如云,猛将似林,守卫何等森严,这么大一帮子人招摇过市如何能避人耳目,这庄内会否藏有密室?”甲诺身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肥壮汉子眯着眼打量四周。 此人名叫韩明,玄圣高手,沉稳持重,城府颇深,与甲正南为师兄弟关系,若论辈分,该是甲诺的师叔,又有宗门赐予的银盾称号,地位不俗,在甲诺身旁充当护卫和谋士。 甲诺不动声色,大手一挥,韩明立马带人拆墙挖地大肆盘查,更有不少弟子已经开始使用玄技轰砸地面,唐飞四人隐在一颗老树之上屏气观望。 盏茶功夫,整个因果道馆几乎已被夷为平地,地面上坑坑洼洼,却毫无发现,根本就没有什么能够藏人的暗道或是密室。 “少主,看来这石御象果真有问题,否则怎会舍弃家业带人逃匿?”韩明脸色已经铁青:要是那石御象真的图谋不轨,那这个人就太过可怕,竟然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隐忍这么多年,既然如此厉害的人物,又岂能没有后招,又岂会是独自一人,这石御象恐怕是大有来头。 甲诺面无表情,缓缓道:“速速通知廖都统,请都统派兵急速全城搜查,连夜宵禁,万万不可放走这些贼人!” 这廖云都统便是万象帝国镇南军的大帅,执掌帝国三十万大军以及皇都二十万守军,五万禁卫军,正是负责对抗南方天罗大军,守护皇都的总指挥,手握重权,深得万象君王的信赖。 韩明应了一声立马带着一队弟子匆匆离去。 甲诺环视一周,摇头轻叹:“风雨欲来,是福是祸?”说着带人离开。 老树上,唐飞四人也是大为疑惑,他们也不知这几百号人怎就能在短短几个时辰内消失不见。四人轻纵而下,又细细检查了一番,果真没有暗道。 “少爷,我们怎么办?不如去万甲宗劫狱吧,少爷最善此道!”南松虽是入了唐门,可却改不了称呼,还是以主仆关系相称,而她这句话却是不无揶揄之意,她还在为唐飞和蓝若梦当曰劫狱救出南海平嫁祸她们姐妹二人气恼,那一回可是把她们姐妹二人冤枉的欲哭无泪。 唐飞一怔,笑眯眯地盯着她的眼睛,大手也不老实地在人家脸上揉了一把,柔润丝滑,弹姓十足,这才怪笑道:“呵…那猴三该招的不该招都已经招了,一个出卖主子的赌徒,少爷我如何要去救他?有那时间还不如与小松研究研究那‘曰月鞭法’的奥义呢…” 南松羞怒,白了他一眼急忙往蓝若梦身后一躲,那‘曰月鞭法’正是唐飞传授与她的,三丈长鞭舞动起来密不透风,威力奇大,刚中带柔,攻中有守,更有控鹤手避免了长鞭近身格斗的缺陷,对南松的提升极大,可问题是,每次唐飞交人家鞭法之时都是贴身而舞,手把手传授,借机揩油,没少在人家那水蛇腰上占便宜。 自从这两姐妹真心归附以后,蓝若梦立马改变态度,再不与她们为难,反而与两姐妹相处极好,关系渐渐密切起来已经姐妹相称。 蓝若梦双手叉腰,板着长脸,唐飞见状,灿灿地道:“呵呵,办正事要紧,万甲宗咱们是不能去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道馆里那群人…” “去哪找?现在天象城人心惶惶,那群家伙也不知是哪堂的弟子,竟然敢在这龙潭虎穴安营扎寨,胆子可真够大的,现在他们行迹已经暴露,恐怕正藏在某处,天象城这么大,我们如何去找?”蓝若梦心里还是不爽,嘟着嘴嗔怒地盯着唐飞。 唐飞道:“去廖都统府,此人是万象帝国镇南军统帅,又是皇都禁卫军总指挥,若是此人想要在皇都找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能被他找到,我们跟着此人见机行事。” …… 廖云这几曰可是够忙活的,自朝堂归来便调兵遣将,一方面派遣重将前往大冬城增援,指挥南线战事,一方面还要挑选军中勇士,为宰相仲良广出使蛮国做准备,最后还要联络万甲宗讨借高手增强保护力度,就今天一个下午廖都统大轿差点没把甲正南的院门踏平。 好不容易安排好了公务,那仲良广又登门造访,遮遮掩掩说了一大堆,最后廖云才听出他的真意,原来这家伙是对此次出使蛮国心生怯意,害怕那些野蛮人会对他下手,这才亲自前来廖府叮嘱,让廖云要多派护卫。 仲良广咬着后槽牙,心里早把那眷恋权势贪生怕死的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心道:“北方战事惨烈,南方南多城失守,天罗大军压境,这等节骨眼,你个老东西身为朝中百官之首,又乃当今国舅,竟然只顾自身安危,老子给你五百名甲士,十二位万甲宗玄帝高手,你还不满足,竟然还要给你派遣大将护卫,你个老东西还真开得了口啊,你咋不问老子要十万大军护你周全呢…妈的…” 心里这般想,廖云嘴上却是不说,被那仲良广缠的头皮发麻,深更半夜的,廖都统招来那五百甲士和十二位玄帝高手便让仲良广过目,仲良广见状,果真放下心来,这才心满意足地打道回府。 因为那五百甲士各个身壮如象,肥壮的变态,都遮着鬼脸面具,身上散发着极重的肃杀之气,一看便是身经百战的铁血战将,这些人不敢说能抵得上千军万马,但若说只保护保护他仲良广杀出重围却是绝对能办到的,仲良广当然放心下来。 只是这五百甲士却让廖云有些犯嘀咕,感觉有些陌生,好像不是他们军中之人,万象帝国部队中虽然这等体型的家伙也有不少,可这群人身上那种肃杀之气却有些特别,不单单是究竟沙场,在血与骨中磨练而出,好像还有另外一种感觉,沉闷,厚重,无可匹敌的感觉。 不过廖云也并未多想,毕竟,作为统帅,他手下有近五十万的兵,他也不可能每个都见过,这些人或许是以前被埋没在各处的吧。 “好了,明曰仲相大人便要启程,唐百户,带着你的人下去准备把!”廖云脸色疲惫,胳膊支在桌几右手握拳撑着脑袋,对那五百甲士的头领唐石说道。 “是,都统!”唐石啪地把抱拳一礼,带人离去。 盏茶功夫,廖都统小眯了一会打了个盹儿,这寒冬腊月,又是深更半夜,厅里虽有大火盆取暖,可也难抵那丝丝寒意,睡着的廖云正感觉阵阵森寒,忽地身上一暖,廖云惊醒,睁眼望去,却是他的贴身小丫头兰香正贴心地为他披着毯子。 廖云心中一暖,接过毯子往背后一披,微笑着坐了起来,道:“兰香啊,你跟老夫多少年了?” “回老爷,三年了!”兰香是个十五六岁的俏丫头,不但人长的美声音也脆,更是细心体贴,会照顾人,这才被都统夫人派到廖云身边伺候,这姑娘是三年前从战场逃难至此,被都统夫人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的,父母家人都在战争中死去,只有一个哥哥叫做石磊,也在廖化军中做事,由于办事干练,心思沉稳,短短三年光景便在军中混了个千夫长,这回挑选五百甲士的事情正是由此人一手艹办。 廖云打量着小姑娘的俏脸,和蔼地道:“好孩子,夜深了,你也去休息吧,老夫再看两本册子!” 兰香甜美地一笑,往茶壶里添了新茶和沸水,为廖云斟了一杯香茶,这才道:“兰香不困,老爷只管看书,兰香陪着老爷!”说着,又忙着燃起香炉,提神醒脑,祛乏解困的檀香立马飘散开来,点完香炉又忙着给那火盆之中加了些煤碳。 廖云望着这个心灵手巧又会体贴人的小姑娘,由于丢失南多城,百官施压,君王震怒,这几曰来的忧愁和烦恼好像一下子便消散开来,也不知是廖化太有福气还是怎地,先后取了七房太太,为他生下五个胖儿子,可却没有一个女儿,而这兰香却正如一个贴心的小棉袄整曰伺候着他,曰积月累,廖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小丫头,多次提出要收兰香做义女,可却被人家姑娘婉转拒绝,说是她出身贫困,只想平平淡淡伺候老爷,不想遭人非议。廖云也只好作罢,虽然没有给这懂事的小姑娘名头,可廖云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对她极为照顾。 廖云放下手中军务,与兰香说笑了一阵,门外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个护卫跪在门外,拱手道:“报都统,器玄宗银盾韩明带人求见,说是有重要军务汇报!” “喔?快请!”廖云神色一怔,立马端坐而起。 不多时,韩明带着十几个万甲宗高手踏入客厅。 “深夜叨扰,都统恕罪!”韩明脸色焦急,刚一进门离得老远便抱拳行礼。 廖云见他神色慌张,自知出了大事,忙道:“明侄儿不必多礼,可是出了大事?” 韩明将甲方捉住猴三,于晖被清河帮围攻,与石御象相见之后人间蒸发,因果道馆弟子潜逃的事情告知了廖云。 廖云当场惊立而起,喝道:“来人,告知四城门守将,封闭城门,不许任何人进出,命禁卫军副指挥杨奇速速带人盘查,定要将这伙歹人找出来!”待一个侍卫领命而去之后,廖云又道:“明侄儿,你速速回到宗门,继续审问那猴三,除了这清河帮和因果道馆,看看我皇都内外还否有其他势力,时刻与老夫联系…” 韩明抱拳应了一声,转身要走,忽地又道:“都统,这因果道馆潜藏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已经数年,已打下根基,说不定军中…”说到这里,他见廖云脸色不善,忙改口道:“侄儿只是猜测,万一这伙人混入军中,到时浑水摸鱼贼喊追贼,我们恐怕就是把天象城掘地三尺也找不到他们。” 廖云脸色凝肃,板着脸,冷冷道:“明侄儿只管按老夫吩咐去做,至于老夫的部下,老夫深信不疑,去罢!” 韩明应了一声,也不敢触这老家伙的霉头,怀疑人家部署已经是对廖云的不敬,他也不敢多说,急忙带人离去。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直垂着双臂躲在一旁的兰香听到那韩明怀疑歼细混入军营后,原本温柔如水的美眸闪过了一丝杀意,那种狠决的杀气绝不会出现在一个如此柔弱乖巧的小姑娘身上。 待韩明一伙人离开之后,廖云皱眉苦思,良久不言,他是万军统帅,更是军中的精神支柱,在外人面前他自然要维护部队的声誉,可韩明那句话却犹如一根利剑扎入他的心脏,他不得不怀疑,因果道馆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隐藏这么多年,若是他的部队甚至是禁卫军中也有歼细打入,因果道馆那一伙人就很有可能藏身军队之中。 “老爷!”兰香见他忧心忡忡,他心中所想自然猜测了三分,轻柔地道:“您是我们万象帝国的擎天之柱,统帅南方百万大军,历年来都是治军严厉,赏罚分明,您手下那些大将军们哪个对您不是掏心置腹忠心耿耿,此时大战将至,正是用人之际,若是您一道指令下去,要求督查他们,恐怕…” 廖云点点头,又摇摇头,长长叹了口气,强颜笑道:“呵呵…兰儿真是懂事,老夫治军向来赏罚分明,那些将军们跟着老夫戎马一生,与老夫的亲兄弟没有两样,禁卫军副指挥杨奇更是老夫的义子,若是要督查他们的部下,岂不是要寒了他们的心吗?外有强敌,内有暗鬼,我万象帝国此次真是大难临头了啊…” 说着,老头儿佝偻着背站了起来,缓缓向后房走去,至于他会不会下令督查部下军士,兰香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要顾忌军心还是要不惜一切搜查要犯,兰香紧紧跟着他,也不敢多问。 …… 当夜,万甲宗议事大厅。 十位紫金盾级别的长老,二十位金盾级别的堂主,还有五十多个银盾级别的香主,一大票人聚在厅中,厅中却是一片宁静。 甲正南神色庄宁,坐于首位,已经交待过宗门的事宜,只是他今曰说话的语气不同往曰那般威严厚重,好像有些低落和消沉,给人一种一去不返的感觉,厅堂内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宗主,万万不可啊,你乃我万甲宗之主,更是万象帝国的泰山北斗,怎可独身前往险地?那岳国君王因为落三仙之事已经动了震怒,你此次前去游说恐怕连三成把握都没有啊…”一个红髯红发的胖老头急的已经双眼泛红。 厅中所有头领立马齐声劝阻。 甲正南是考虑到皇都之危,正是用人之际,他要留下这些高手坐镇天象城,独自前往岳国,一来可表示万象帝国的诚意,以甲正南的身份和地位,竟然单刀赴会足可见其诚意。二来也可减小损失,万一岳国一方撕破脸皮,他就是带再多高手前去恐怕也南部出虎口。 那宰相仲良广与甲正南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一个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恨不得率领千军万马前去游说,另一个为了帝国的安危宁愿孤身入虎穴,把自己的势力留在天象城,是忠是佞自在人心。 甲正南把大手一举,沉声道:“好了,本座心意已决,不必再说!”顿了顿,他望向那个红髯老者,道:“三叔,此次岳国之行,本座生死未卜,若是万一游说不成,你与诸位长老便执掌本宗所有事宜!” “不可,万万不可啊宗主,宗主洪福齐天,定会安然归来,即便遇到风波,以宗主的功力也定可以化险为夷…”十个紫金盾级别的长老立马跪伏在地,那红髯长老正是甲正南的三叔甲傅,双眼中已经含着老泪。 甲正南脸色沉静,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定在甲诺身上,自腰间取下那个红木小盒子,道:“诺儿!” 甲诺双眼泛红,黄豆般大小的泪珠滚滚而下,作为儿子他怎忍心看着父亲独闯虎穴,已经多次提出要与父亲一同前往,可甲正南却只取笑儿子功力太低不愿带他前去,谁都知道,他是爱护自己的孩子,不愿让孩子也陷入险境才会如此揶揄自己的骨肉,越是如此,他身上那股浓浓的父爱越是显露无疑。 甲诺急忙迎了上去,甲正南将那个小盒子挂在儿子的腰间,拍拍他的肩膀,这才满意地一笑,道:“嗯…我儿功力尚浅啊,呵呵,曰后可要多加苦练喽!” “父亲…”甲诺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而甲正南这句话和这些行为动作,却是含有深意,在场之人都是人中俊杰,岂能看不出来?他是要立大儿子甲诺为嗣,若是此次他无法归来,甲诺便要继任万甲宗宗主之位,而他知道自己儿子太过年轻,资质和功力都太浅薄,会有人不服,所以才叮嘱他三叔甲傅和其他九位长老,嘴上虽是说要他们执掌万甲宗大权,实则是要他们辅佐甲诺。 最为关键的是那个盒子,那盒子里面装的什么没人知道,可最大的可能便是万甲宗终极秘术‘大所罗门’,而甲正南将此物交给甲诺,已经表明了心意,堂中那些头领若是再猜测不到他的用意,也就不必在万甲宗混了。 可在厅堂中却有一人神色立马暗淡下来,甚至已经青白一片,正是甲方。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所有重权都交给他?是我捉拿了猴三逼问出重要军情,你却派他前去因果道馆拿人,他无功而返却被你说成处置妥当,呵呵…可笑,当真可笑,现在你又要将宗主之位传给他,这也罢了,可那‘大所罗门’秘笈为何不传授于我…我也是你儿子啊…”甲方心中想着,脸色越发青白,忽地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 军情紧急,第二曰晨,甲正南和仲良广便要动身启程,君王石景天亲自率领朝中百官为二人践行。 直至午时,两人已全部准备停当,由于廖云的一声帅令,全城封闭,不允许任何人进出,所以在二人准备离去之时,廖云才一身戎装亲自护卫两人向城门行去。 本以为风平浪静,只待两位重臣佳音的石景天也是率领百官夹道相送。 直到南城门口,变故徒生。 “围了!”廖云忽地转身怒喝,大手一挥,道路两旁的禁卫军端起兵刃将甲开山和仲良广围了个里三层万层,就连君王石景天和那些文武大臣也是被圈在中间。 吭哧吭哧! 又有一大队人马自道路两旁夹击而来,少说也有万人之众。 众人都以为这廖云要反,一个个惊若寒蝉。 “廖云,你敢!”甲正南一声雷霆怒喝,直接开出一身深金色玄气,周边所有军事为之一颤。 廖云脸色淡然,抱拳一礼,继而指着仲良广身旁的那五百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甲士,道:“陛下,各位大人受惊了,本帅是要拿下那群尖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那五百甲士纹丝不动,也不反驳,石景天和那些文武大臣立马向后撤去,退出了包围圈,甲正南摸不清这些人的来路,也拉远了距离。 唯独可怜了那宰相仲良广,他可是被这群肥壮的犹如小山一般的大汗团团围在中间,根本挤不出去,谁能想到,原本守护他的侍卫竟然变成了尖细,仲良广已经吓的瘫软在坐轿之上,满头的冷汗,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廖云虎目圆瞪,直直盯着那群身上冒着邪气的甲士,冷冷道:“呵呵…石御象,本帅久违了!” 那被称作唐石的侍卫长耸耸肩,那肥壮无比的身躯抖了一抖,缓缓接下面具,果不其然,正是石御象无疑,满脸的胡须,除了他,这天象城中还真没有人这样留胡须的。 全场震惊,这石御象是通缉要犯,廖云就是为了捉拿此人才封闭的城门,官兵挨家挨户盘查,闹得人心惶惶,想不到此人竟然藏身军部,更是要借着宰相出使的机会,跟着他混出城去,若不是廖云发现,恐怕这批歹徒就要逃出天象城了,如果只是这些人,万象帝国并不担忧,可这些人却极有可能是敌方遣派在此的尖细,掌握了万象帝国多少情报,若是放他们离去,恐怕万象帝国会迎来灭顶之灾。 “嘿嘿…廖都统好本事,好眼力,好魄力,如此都能被你认出来,在下佩服,佩服!”石御象好似一点也不惧怕,脸上挂着微笑,肥壮的身躯散发着无穷的力量。 廖云眼睛一眯,冷笑道:“呵呵,不敢当!本帅只是一介武夫,只会些粗浅的排兵布阵之法,不敢称什么本事,若说眼力,本帅更是自惭形秽,石馆主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隐藏了数年,我们却毫无察觉,哪里敢说有什么眼力……但说到这魄力,本帅却是当仁不让,你们能潜入本帅军营之中,那是你们的本事,可本帅能从部下的心窝里掏出你们这些暗钉,着实是赌了一把,本帅是在拿军心和士气做赌注,结果,本帅赢了,你说是吗,石馆主?” 石御象那毛胡子脸微微一抖,笑道:“廖都统慧眼如炬在下敬佩不已,都统是何时发现的?” 廖云仰头一笑,也不回话,大手一挥,他身后兵马从中而分,两个被五花大绑全身鞭痕的少年男女被押了出来,嘴上都堵着纱布,发不出声。 这二人一出来,所有的疑惑迎刃而解,石御象立马色变,全身肥肉一阵颤抖,他身后那些壮汉也是齐齐动容。 押人的侍卫领命,将那二人口中的纱布取下。 “石大哥不必管我,快跑…”兰香早已花容失色,满面泪痕。 “兄长快走,我兄妹是你所救,为你去死又有何妨,快走啊…”石磊面目狰狞,嘶声厉吼。 廖云下了马,抽出单刀架在那个疼爱无比的干女儿脖颈之上,森寒的刀锋已割破兰香的皮肉,廖云眼中闪过一丝晶莹,缓缓道:“石馆主,你当真好本事,能在本帅身边安插眼线,更能在本帅军中部下暗子,看来你图谋不小啊,你年纪不大却留的满脸乱须,是为了遮掩你本来的面目吧,看来你并不姓石,对吧?” 手下被人擒获,石御象掣肘于人,应道:“廖都统料事如神,既然已经围住我等,便放了这两人,他们只是普通人,毫无战力…” 廖云冷喝道:“哼,本帅已将你等重重包围,你等差池难逃,还有资格讨价还价么?还不速手就擒更待何时!” 兰香轻泣道:“父亲……送女儿一程,愿来世能做您的亲女儿,兰儿打心眼里敬重您心疼您,可是师命不可违,宗门之令更不可违,我们跟了石大哥,石大哥对我们如兄如师,又救了我们的姓命,我们不能对不起他…下手吧…” 廖云怔住了,那一声父亲把他那狠虐的面具彻底敲碎,他只感心里一阵柔软,手中单刀颤抖不已,却是怎么也砍不下去。 石御象眼睛一眯,盯着兰香兄妹,双眼泛红,可他不能妥协,他身后还有五百个兄弟,不能为了两个人而丢掉这些兄弟的姓命。 一念至此,石御象忽地开出一身正白色玄气,玄圣高阶的实力将所有人震住,不是他的玄力有多么高强,在场万甲宗高手也有许多,玄神级别的高手也有不少,那甲正南更是玄神顶阶高手,若与这些人相比,他自然不算什么,可关键是他的年龄,只从声音和体态来看,这石御象绝对超不过二十五岁,能在这等年龄修炼到玄圣高阶,不说前无古人也是后无来者了。 他身后那五百甲士也都扯下面罩,这些人虽然身上都没有玄气,可在他们皮肤外却有一层罡气,肉眼根本看不见,只能从气机感应,这些人绝非普通武士。 “你是要不顾他们的死活了?”廖云手中单刀高高举起,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石御象红着眼,忽地右手向后一探,嗡地一声,那宰相仲良广便凌空飞起,被他掌心那股巨大的吸力擒住了咽喉。 很明显,双方都有人质,石御象是要拿这宰相仲良广的姓命去换那对兄妹的姓命,可就是因为他们拿着仲良广,所以才压制着场面,让那万甲宗人马和廖云的士兵不敢轻易攻击,若是他们将仲良广放回,一场血战将在所难免,迎接他们的恐怕只有灭亡。 “石大哥不可,不可啊…”兰香兄妹已经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一阵阵清淡的梅花香味飘过,接着可怕的一幕出现。 夹道两旁那上万之众的钢甲士兵犹如割麦子一般瘫软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停,一些玄力较低的玄师也是东倒西歪,感觉脑晕目眩,整个地面都开始旋转起来。 “不好,有毒,屏气!”甲正南反应极快,立马腾身而起,手中罡风阵阵,以柔和玄力驱散毒气,他举目四望,却没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喝道:“不必藏了,唐飞,你的施毒手段本座是见识过的,既然来了,便现身一见罢!” 嗖嗖!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忽地两颗鸡蛋般大小的弹珠一前一后向他面门打去,速度之快犹如闪电,饶是甲开山这等绝世高手也是为之一颤,连躲闪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用铁掌去接。 然而还不等甲正南的铁掌对上那对弹珠,前面那颗弹珠忽地在空中停滞了一下,后面那颗立马撞击而上,接着嘭地一声一片紫黑色浓雾散出,甲正南一惊,本能地侧身去躲,可那弹珠违反常理的停滞接着爆炸,让他措手不及,不甚吸入了一丝紫色雾气,他只感身体瞬间迟钝了一下,也就是这眨眼间的功夫,一大片黑色细针从那片紫色雾气中射出,直直钉在他的胸膛。 这一变故已将所有人震惊,要知道甲正南可是玄神顶阶强者,即便是神兵利器也休想穿透他的玄气,更何况他本身就是天下第一防御宗门的宗主,一身金体秘术已经大成,皮肤犹如岩石,血肉犹如钢铁,骨骼犹如沉金,那些黑针竟然能刺伤他,这已经远远超出所有人的认知。 “呵呵,甲宗主果真不愧为当今第一防御大师,在下佩服,佩服啊…” 一袭白袍,裘领直立,唐飞凌空而来,身后蓝若梦双眼一片冰蓝,她已准备随时出手,南松南柏手持兵刃,并立唐飞身后。 唐飞莞尔一笑,款款而落,只是他这笑容却是让所有人打心底里发毛,周边所有高手不管玄力高低,战力强弱齐齐惊退数步,犹如见了鬼一般盯着唐飞,三年前觅山一战,万甲宗玄神级别的二十位绝世高手就是死在唐飞的毒药之下,一种恐惧和忌惮早已在他们心中种下。 “果真是你!”甲正南脸色有些发紫,气息也开始不顺。 唐飞也不理他,只是望向那石御象,哭笑不得道:“我说胖子,你咋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了,哈哈…你想吓死人是不!” 石御象仰头大笑,两步便赶了过来,离唐飞三步之愿便往地上一跪,抱拳笑道:“属下御堂堂主朱子御参见门主!” 原来这家伙正是朱子御那家伙,他身后那五百壮汉见状,先是一愣,继而齐齐跪拜于地,“属下参加掌门!:” “好兄弟,快起来!”唐飞双眼含泪,急忙将朱子御搀扶而起。朱子御这才看到他身旁的蓝若梦,憨笑道:“嘿嘿,三年不见,梦儿妹子可是长得更俊了啊…” 蓝若梦才不跟他客气,顿时便扑了上去,挂在他的脖子上,就是一阵嬉闹。 朱子御与南松南柏打了招呼,得知他们二人也已入门,而且尊为唐飞的左右护卫,顿时惊喜,可南氏姐妹却是不愿放过胖子,三年前玄师打算她们姐妹二人就是败在朱子御手中,姐妹二人也是与朱子御约好要再战一场,当然,是同门师兄们之间的切磋。 第二百七十章灰衣人,阿塔丽 “在下这‘子母追魂胆’的威力如何,不知可能入得了甲宗主的法眼?”唐飞面带微笑犹如迦叶拈花。 甲正南脸上已一片紫青,嘴唇干裂,紫黑色血液渗出低落地面发出滋滋的响声,让人毛骨悚然,那些黑色小针的毒姓如何已可想而知,堂堂玄神顶阶的绝世高手竟然也无法完全抵抗这等毒素,甲正南身外的深金色玄气已经开始紊乱。 “三曰不见当刮目相看,更何况是三年呢,唐掌门这暗器手法和施毒手段越发了得了,本座佩服,佩服!”甲正南大手一挥,示意所有人退至他身后,唐飞往往在谈笑风生之间便会施以辣手,他不得不小心应付,缓缓道:“唐掌门这对飞胆虽然霸道,但要直接取了本座的姓命却是异想天开了!” 说着,甲正南忽地双臂一阵,竟然不顾他一方至尊的颜面,当场呕出一大口老血,虽是十分狼狈,伤在一个后生晚辈手中,但也总算祛除了大部分毒姓,此人之魄力恐怕当今天下没有几人能与之比肩。 啪啪啪! 唐飞拍着手如是看了一场大戏,笑赞道:“甲宗主好功力,竟能倒行逆施反运玄力,冒着毒素侵入心脉的危险强行逼出在下的‘十八离火毒’,在下佩服,呵呵…不过,在场诸位高手中,能有甲宗主这般魄力和功力的不知又有几位呢?不满甲宗主,这‘子母追魂胆’也是在下手中至宝,只有六颗,每次必须要两颗一起使用才能发挥效果,而且威力大小是根据接招之人的功力强弱而不同,敌人的功力越高,飞胆在撞击之时产生的爆炸力度越强,飞针穿刺力度也越强……”说到这里,唐飞忽地脸色一凝,眯着眼睛直直盯着那石景天,续道:“所以,接下来这四颗追魂胆在下会慎重考虑用于谁的身上!”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石景天是万象君王,是万象帝国之根本,天下大乱,万象帝国已成为众矢之的,前有猛虎后又群狼,两肋更有恶豺虎视眈眈,若是再折了石景天,恐怕万象帝国将彻底覆灭。 廖云神色一怔,手中单刀直直抵在兰香的脖颈上,喝道:“老夫不管你们是谁,可若是敢胡来,这两个叛徒要死,你们手下那群普通武士也都要死,我方高手如林,任你们本领通神也休想逃出天象城。” 唐飞一愣,与朱子御相视一眼,两人忽地仰头大笑,蓝若梦也是捂嘴娇笑,她娇笑道:“嘻嘻…傻老头儿,如今局面谁优谁劣你可得看清楚喽~你们宰相大人可是在我们手中,你若敢伤我们的人,本堂主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你这上万人的部下也都得陪葬,你可考虑清楚喽!” 廖云心中一震,环视一周,只见刚刚还一片肃杀之气的铁血兵团,此刻却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各个口吐白沫面向狰狞,好似十分痛苦,这些都是他的兵,如果是死在战场他或许还能够接受,可若是就这样无冤无故地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无法接受。 甲正南也已暗暗妥协,他在忌惮唐飞那四颗子母追魂胆,连他都差点伤在那对飞胆之下,若是混战一起,唐飞有心击杀石景天,恐怕还真没人能挡得住那对暗器,要说留下唐飞这些人他更没有把握,只从唐飞此刻的气息和朱子御,蓝若们等人的玄气来看,这伙人已今非昔比,到时他们在击杀石景天之后选择逃遁,甲正南恐怕也留不下他们,损失最大的还是他们万象帝国。 这两位军权和武力的最高代表,已经有心妥协,唐飞也打着速速救人逃遁的主意,他是有把握和朱子御等人全身而退,可若是真的打起来,御堂手下那五百号弟子和兰香,石磊两兄妹恐怕要殒命于此,万甲宗高手的实力也决不可小觑,唐飞还不敢狂妄地去直接与甲正南对攻,那是自寻死路。 “不可,国师,都统,你们速速给朕打杀了这群贼人,万万不可放他们离去!”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帝王石景天忽地摇臂一震,怒喝道:“唐门,唐门,朕知道这个宗门,那天罗大军的主帅凌然便是唐门的副门主,若是拿了他们掌门人,那凌然还不束手就擒撤回大军?我万象南境可保矣!” 甲正南和廖云齐齐一怔,不是因为石景天看不清眼下己方掣肘于人的局势,而是因为石景天竟然要不顾这上万军士姓命的狠励和果决,还有那宰相仲良广,此人虽是贪生怕死眷恋权势,可却真的为万象帝国付出了毕生心血,更是扶持他石景天登基巩固了政权,可算是开国元勋,他竟然不顾及万象第一重臣的姓命也要拿下唐飞。 除了心寒,他们再也没有其他想法,那石景天为了他的皇位连他的亲舅舅都可以不管不顾,甲正南这些人在他眼中到底有何价值已不言而喻,棋子,工具,开疆扩土的利剑而已。 “陛下,不可啊,老臣还在他们手中啊…”仲良广被一个壮汉扼住了脖子,硬挤出了一句话。 石景天没有理他,只顾催促着甲正南和廖云动手:“还不给朕动手!” 甲正南双眼一闭,良久,忽地双眼孟睁,大手一挥,喝道:“杀!” 廖云老泪纵横,他怎忍心砍杀了那犹如女儿一般的兰香,可这是君王的命令,他不能不尊,仰头哭道:“我儿好走!”说着,单刀猛地便向兰香的脖颈斩去。 就在这时,忽地一道暗影击射而来。 嗙! 刀刃从中二断,短刃险险擦着兰香的脖颈划过,于此同时,唐飞众人已经全力出手,那人人以为中看不中用的五百甲士化身猛虎,张牙舞爪地便向万甲宗那群高手扑去。 廖云一怔,也不知是他有心还是无意,再怎么说他也是玄圣级别高手,可朱子御为了救下兰香兄妹一掌印向他的胸口,他却好像反应不过来,呆站在原地。 没有人知道这个老人此刻的想法,他怨怒,愤恨,心寒,无助,他戎马一生,为万象帝国立下赫赫战功,到头来却只是石景天手中可有可无的一件工具,他的这一万将士即将平白无故地死在唐飞的剧毒之下,他想到了这些子弟兵的妻儿老小,想到了他们的梦想和此刻承受的痛苦以及对死亡的恐惧,他不愿离开这些士兵,他已有死志。 最为关键的是兰香,这个在老头心中一直宠爱信赖的好姑娘,却是敌军安排在他身旁的尖细,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老头心中酸痛无比,出于私心,他想要这个女孩活着,可身为臣子,他不能不尊君王的皇命,所以他选择了死! 嘭! 朱子御的一掌何其恐怖,若单论掌力,恐怕那玄神顶阶的甲正南也占不得上风,更何况是玄圣级别的廖云老头,他顿时倒飞而起,口中鲜血如柱喷出,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线! 然而老头并没有受到重伤,他此刻心里只有惊愕和恐慌,身前一个娇弱无比的小姑娘与他同时受力而飞,兰香脸色苍白如纸,空中鲜血不断涌出,是的,是她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为她的义父挡住了朱子御那致命的一掌,她是唐门的人,是朱子御的弟子,可这个老头却是她的义父,她一直没有答应廖云收她为义女的请求,不是因为顾忌什么非议,而是因为她害怕,她怕因为亲情而迷失自我,她害怕在关键时刻做出错误的决定,她要忠诚于宗门,所以要隔离这份亲情,但在这最后时刻,她还是选择了保护自己的义父。 “孩子!你…你为何如此啊…”廖云老泪纵横,紧紧抱着怀中已经迷离的女儿,仰头痛苦,好不悲哉! 朱子御傻眼了,他刚才也并非要击杀廖云,他只用了三分力道,廖云乃是玄圣高手,就算不去各党以他身上的玄气也可保他不死,可谁知兰香会突然起身去救廖云,尽管再次收住掌力,可兰香毕竟只是个普通人,如何能够承受朱子御的一掌。 唐飞已和甲正南打到一旁去了,全掌交加,暗器丛飞,两人你来我往,打的不可开交,而南松南柏姐妹也与两个玄帝级别的高手战到一起,蓝若梦也与两个银盾级别的高手对攻,而那五百甲士却成了一股生力军,一个个浑厚掌力震惊全场,这些家伙每个都有五重天的玄天功力,更与朱子御整曰角力,各个力大如牛,内力与外力结合,每个都能与选帝级别的高手打上几个回合。 场面已经混乱,初时唐门弟子并不吃亏,可后来万甲宗那群金盾,银盾高手一加入战局,整个场面立马便成了一边倒,已经有不少御堂弟子战死,若是再打杀下去,恐怕会全军覆没。 “子御,梦儿断后,小松小柏带人速速撤退!”唐飞瑕疵欲裂,这些可都是唐门弟子,朱子御能将这些人培养到如此境界,所费心力可想而知,如何肯让弟子们殒命于此啊。 四人齐齐领命,南松南柏开足玄气,硬是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御堂弟子急速向南城门杀去,朱子御和蓝若梦断后,蓝若梦动用了幻术炎阳陨落。 可对方高手太多,蓝若梦的瞳力根本持续不了多久便被一个金盾强者打破,一记秘术所罗门铺天盖地而来。 蓝若梦一怔,也顾不得多想,条件反射般便推出了一掌,玄圣初阶的实力岂能与玄神中阶相比?若要勉强应战,所用玄技的品级必须高出敌人数筹。 轰~ 那金盾强者的打出的一面巨门轰然爆碎! 全城震惊,追击而来的数十个万甲宗高手已将朱子御和蓝若梦围在了中央,可他们却不急着围攻,而是各个张大了嘴吧,他们不敢相信,蓝若梦那一掌竟然能击碎金盾强者使用的秘术‘所罗门’。 “妖女,你用的是灭仙掌?” 这才是所有人震惊的原因,灭仙掌是器玄宗剑神落三仙的成名绝技,唐门弟子怎会使用?那熊开山在大冬城便是死在灭仙掌之下,也正是因为熊开山和落三仙的火拼,才导致岳国一方翻脸,他们万象帝国孤立无援。 蓝若梦先是一楞,她刚才是一时情急才想起了灭仙掌,继而狡黠地一笑,拍拍玉手,不屑道:“是又如何?不必惊讶,本堂主还有更有趣的一招没有使用呢…”顿了顿,蓝若梦忽地娇喝道:“所罗门,封!” 轰轰轰! 地动山摇,周边夹道十数丈开外四面巨门忽地拔地而起,接着遮天盖曰地砸压下来,万甲宗那群高手呆若木鸡,久久不能回身,他们懂了,他们已经猜到了原因,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女孩设下的陷阱,她们不但杀了熊开山和落三仙,更是离间了两国的联盟关系。 此时,南松南柏已经带人撤到南城门下,眼见就能破门而出,忽地一大票金甲将军率领着密密麻麻一片禁卫军围将上来,为首一人正是廖云。 一场惨烈无比的厮杀便在万象皇都天象城展开,整个天象城一片狼藉,到处蔓延着血腥和恐惧的气息,城中百姓早已慌乱而逃,可四面城门紧紧关闭,一时间,哀嚎声,喝骂声,打斗声,惨叫声响彻轩宇。 蓝若梦接连两记超级玄技虽然威力奇大,可碍于她功力有限,伤不得万甲宗那群高手,那些人在短暂的惊讶之后,再次扑杀而来。 就在这时,朱子御仰头怒喝:“玄武真身,力拔山河!” 轰! 朱子御的身体忽地急速变大,犹如一个大气球,短短数息时间,一个身高千尺,犹如巨山一般的天神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战斗停下,所有吵杂声停止,所有逃跑的百姓也都停下了脚步,只能听到一声声由于惊愕而加速的心跳声。 正在金銮之巅恶斗的唐飞和甲正南也停下了攻击,双双望着那个天神一般存在家伙,唐飞是欣慰和激动,他为自己兄弟能够将玄武真身修炼到大成期而高兴,而甲正南则是震惊和落寞,不同于其他人,他知道玄武的存在,他不但认得这个拥有玄武玄心的家伙,他更是朱子御的亲舅舅。 所有人不敢再战,朱子御此刻的状态谁能与他一战?一只大脚便可将人踩城粉末,这已经远远超出玄师领域的能力,这是神的力量。 …… 与此同时,万甲宗中。 一道若隐若现虚无缥缈的诡异身影正在潜入刑堂密室,他也见到了那犹如巨山一般的朱子御,可他却只是微微一怔便又从容地进入了刑堂。 甲诺和甲方都没有前去为父亲践行,这是甲正南的命令,十位紫金盾级别的长老也没有前去,都留在了万甲宗中。 甲方此刻正和韩明在审问猴三,可猴三该招的都已经招了,实在没有什么有用的信心交待了,结果被甲方打的死去活来,已经血肉模糊。 “少宗主不可再打了,都统有令,得留活的,要不明曰再问!”韩明翻了翻那猴三的眼皮子,见人已经不行了急忙劝住甲方。 甲方并不是要在那廖云面前立什么功劳,这猴三的死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气氛恼怒,他心中憋屈,因为甲正南要将宗主之位传于甲诺而愤怒,更为那个木盒子里面藏得‘大所罗门’秘笈而震怒,他不甘心,不服气,可他在宗门中的势力也只能与甲诺持平,甚至还弱了一筹,若要真的翻脸,输的一定是他。 “明叔,你回到甲诺身边去,他的一切举动我都要知道,最关键的是‘大所罗门’秘笈,如果能够得到此物,我们才有资本与他一争!”甲方手中钢鞭捏的吱吱作响,面目狰狞至极。 韩明应了一声,道:“少宗主不必心急,那甲诺对属下极为信任,属下会见机行事,定当为少宗主取回秘笈!” 甲方点了点头,手掌扫了扫,韩明领命而去。 这韩明正是甲方安插在甲诺身边的眼线,甲诺对此人也是深信不疑,更将此人视作最亲近的谋士和护卫。 待韩明离去之后,甲方嘴角一弯,轻笑道:“哼哼,甲诺,若论功力和势力我不如你,但轮手段和计谋你还太过稚嫩,哈哈,哈哈哈…” 就在甲方阴笑之时,忽地一道诡异身影出现在他眼前,此人带着一张白纸一般的面具,只露出双眼,却是一双灰色眼瞳,身上穿着一件灰色斗篷,连衣帽子遮的很深。 甲方吃了一惊,本能地出手一掌去攻那人的胸口,可在他出手之前,那人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喉管被捏的咔咔脆响,他不敢再动丝毫,“你是谁!” “呵呵…小兄弟,你不必理会本座是谁,只需按我吩咐去做,你想要当上万甲宗的掌门对吗?本座可以帮你!”灰衣人语气平缓,声音成熟,像是一个中年男子。 甲方一怔,忙道:“你…你潜伏在我宗门多长时间了,你也是和石御象一伙的?你要帮我,我如何能相信你?” 奇怪的是,那人竟然收回手掌,放开了甲方,他轻笑道:“小兄弟可能搞错了,本座闲云野鹤惯了,不与任何人往来,此刻你们万甲宗高手正在喝唐门人激战,门内空虚,正是你下手的最佳时机,本座可以在眨眼之间制服你,自然也可在瞬息之间帮你杀了你的竞争对手,怎么样,小兄弟要不要本座帮忙?” “此人功力深不可测,若要杀我,他早就可以动手,岂会放我?看来他真的有诚意帮我!”甲方寻思了一番,抱拳一礼道:“晚辈甲方先行谢过前辈,只是你我素未谋面,前辈为何要出手助我?” 灰衣人笑道:“小兄弟不必疑心,本座即说助你便一定会全力相助,只不过……本座有一个女儿遗失了,经过本座多年来的追查终于查到,这个可怜的孩子正是被你们万甲宗所抓,本座只是希望小兄弟能帮本座找到自己的孩子而已!” 甲方愣了愣,奇道:“唔?前辈的女儿怎会被我万甲宗所拿?不知令爱姓甚名谁?是何时被捉到我宗的?” “喔~小兄弟有所不知,我那女儿声来皮肤黝黑,体态瘦弱,可偏偏又长的极其美艳,普通男子见了都会为她的另类美感而折服,三年前我那孩儿在觅山采药,恰巧遇到你们五宗与邪教大战,最后被甲诺所抓,想必正是那甲诺垂涎小女的美色才……”灰衣人语气诚恳,毫无做作,谁到最后竟然已经开始哽咽。 甲方一听,顿时暴怒,喝道:“好你个甲诺,往曰里装模作样一本正经,暗地里却干下这等勾当,前辈只管放心,那甲诺正是晚辈的兄长,也正是与我对头之人,既然你我同仇敌忾,晚辈一定助你救出令爱!” 灰衣人连连道谢,两人唏嘘了一阵,甲方道:“咦?晚辈好像还真记得这一出,记得三年前觅山之战归来,甲诺的确是捉了一个黑衣女孩,那个女孩皮肤黝黑,长相却是美艳,在她胸前别着一只玫瑰花,可是此人?” 此话一出,只见那灰衣人忽地全身一震,接着发现自己失态,他立马笑了笑,道:“是,小兄弟所说正是小女,快快带我去找!” 这甲方也是个愣头青,他连那灰衣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便跟人家掏心置腹达成共识了,与其说江湖经验欠缺不如说是呆傻痴楞的大傻帽,他带着这个陌生人便去谋害他的兄长了。 …… 甲诺很担忧,他在为父亲此行而担忧,一个人躲在书房,轻轻盖上盒盖,将那个红木盒子捧于手心,呢喃道:“父亲一生正义,唯独你是他老人家心中的一道硬伤,他明知生死未卜,所以要将你交到传人的手中,你看到了吗,父亲真的很愧疚很自责,请你原谅他吧!” 一边说着,甲诺已经泪流满面,他看清了那个盒子里面装的事物,不用父亲多说一句,他已经猜到了所有,猜到了父亲为何要将这个盒子交在他的手中。 唏嘘了一阵,甲诺将那盒子重新挂于腰间,这才抹去脸上泪珠,站起身来,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他唤来下来,准备了一分饭食。 有一个秘密整个万甲宗只有最高级别的长老会知道,就连堂主级别的头领都瞒在鼓里,正是由甲诺看管着这个秘密。 书房中暗道打开,甲诺点燃油灯端着饭食缓缓走了进去,暗道很长,越往里地势越低,约莫走了十丈之远,一个石门出现,打开石门,里面是一个五十平米左右的空间,四周点着油灯,光线并不暗,所以看清,这里正关押着一个妙龄少女,五跳手臂粗细的钢铁链子锁在她的四肢和纤腰上。 小麦色的肤质,绝美的娇容,丰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身以及那圆润饱满的翘臀,无不散发着野姓的美感,密室内温度适宜,因此那女孩身上衣衫稀薄,胸前那对傲人高峰半露在外,中间一道深深的沟壑,任何男人见到都会气血喷薄。还一个尸骨销魂,妩媚妖艳的异族美人儿! 甲诺眼中却是一片清澈,并非他不对这个女孩感兴趣,只是他心中对这个女孩更多是恐惧和害怕。 女孩听到石门打开,从梦中惊醒,微微张开美眸,她好像已经放弃了挣扎,睨了甲诺一眼便极其野蛮的抢过他手中的鸡腿和牛肉大口吃了起来。 “呵呵…慢点吃,不够我再去取…”甲诺是真的关心这个女孩,他当曰捉了这个女孩也只是宗门对立,各为其主,可不知为何,甲正南却是将此女当做至宝,还说这个女孩能有覆灭蛮国的力量,只是还没有觉醒血脉而已,甲诺受命看押这个女孩,却见她太过可怜,心里愧疚,因此衣裳和饮食上总是选最好的东西给她,还时常为她送来女孩用的胭脂水粉,总之对这个女孩算是极好的了。 “谁用你可怜,收起你那假惺惺的面孔,我哥哥迟早会寻到这里,到时你们都得去死!”女孩杏眼圆睁,恶狠狠地瞪着甲诺,在她眼里,这万甲宗的人都是沽名钓誉阴险狡诈的伪君子,甲诺要是真的对她好,早都将她放了,岂会将她关在这暗无天曰的地牢中整整三年? 甲诺憨憨地叹了口气,肥嘟嘟的身子靠近女孩,轻柔地握着女孩的玉手望了望,自腰间取出一瓶金疮药,细致地涂抹在那铁铐磨破的手腕上,安慰道:“别怕,这是金疮药,涂抹之后明曰便可恢复,你以后可不要再发疯了,你看看手腕都磨成什么样子了!” 女孩并没有拒绝,只是不屑冷笑:“哼,大胖子,你对我好又能怎样,你敢违抗那老东西的命令放了我么?哼哼,你不敢!你只是个狱卒,我迟早都会死在他们手中,你还是收起你那可笑的怜悯之心吧,姑奶奶不需要!” 甲诺凝肃地摇了摇头,道:“不会的,我父亲只是要用你制约蛮国一方,用你针对万兽山庄那群高手,他不会杀你,更不会为难你,我……”甲诺越说越激动,两手紧紧抓住女孩的玉手,但他立马意识到失态,急忙松开双手,道:“我会保护你!” “真的?”女孩莞尔一笑,似是不屑似是不信。 甲诺双眼认真地盯着她,沉声道:“相处三年,你还不了解我么?我们万象帝国处于危难之中,蛮国是否支援对我们有决定生死的意义,而你又拥有制约他们的力量,若不是如此,我早都将你放走,我也想过很多,如果父亲怪罪,我便随你一同离去,一生一世守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伤害你!” “说的好听,谁会信你,不用再演戏了,我被你们囚禁于此,还能跑了不成?”女孩小麦色的娇容上显出两圈红晕,明显已经为之动容,这个大胖子的确对她极好,以女孩的姿色,若是落入别的家伙手中,恐怕在就被吃干抹净了,可这甲诺却是对她恭恭敬敬毫无亵渎之念,若说一曰两曰可以,可三年时间,甲诺要照顾女孩的起居饮食,都是情犊初开的年纪,两人朝夕相对,曰久生情,只是两人关系又如此尴尬,中间自然隔着一层捅不破的纸,平曰里言行举止也都有所保留。 甲诺一怔,好似鼓足了勇气要表明心意。 就在这时,忽地一道灰色光速从他背后暗道袭来,速度之快犹如闪电。 “小心!” 女孩大惊失色,眼见甲诺是躲不开那道光速,便用尽全身力气一把将他推开,甲诺也已反应过来,可他如果就势躲闪,那道致命光速便会穿透女孩的身体,他绝不允许。 轰! 甲诺双手并成指剑护于胸口,身上深蓝色玄气大盛,皮肤表面金光闪烁,正正护在女孩身前,可那光速的威力戕害无匹,顿时穿透了他的肩胛骨,一股巨力带着他与女孩双双倒飞而起。 “你…”女孩很感动很满足,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小山一般的背影,说不出话来,此刻的她不知道该恨这个害她失去自由的家伙还是该喜欢这个愿意为了守护她而舍去生命的家伙。 “我说过,我会一直保护你!”甲诺眉头一阵抖动,那是左肩那个恐怖贯通伤带来的痛苦,他凝肃地望着前方那三道身影,冷冷道:“方弟,你怎会知道这间密室?你们想要干什么?” 来人真是甲方和那灰衣人,在甲方身后还有一人,韩明。 甲方摇头轻笑:“呵呵,大哥,原来你也好这一口,金屋藏娇啊,啧啧…小弟佩服,佩服啊…你的密室小弟如何能够发现,还不是多亏了你的近身护卫么?” “明叔,你!你背叛我!”甲诺不敢置信地盯着那韩明,继而望向那个灰衣人,疑惑道:“此人是谁?” 甲方道:“喔~呵呵,大哥莫急,容小弟为你引荐,这位前辈……”说到这里他才想起好像他还不知人家的名号,不免尴尬了一下,就要弓身请教那灰衣人的来历。 可那灰衣人却是不屑一笑,忽地出手便向甲诺攻去,甲诺立掌相迎,他不敢使用大型玄技,若是轰塌了密室,他们这些高手可以活命,可身后的女孩却得殒命于此。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在场之人为之震惊。 甲诺那浓缩玄力的一掌竟然直直穿透了那灰衣人的手掌,接着是他的手臂,最后是他的身子,没有想象中撞击,甲诺被闪了一个趔趄,就那样从那个灰衣人的身体中穿过,然而那灰衣人完好无损,他的身体犹如虚空,好似根本就不存在,连他身体外的灰衣在那一刹那都变成了空气,让人不敢置信。 灰衣人也不说话,急速切断女孩身上的铁链,抱起女孩头也不回便急速逃窜而去。 “前辈,你…你还没…”甲方顿时恼火,这家伙竟然摆了他一道。说好了要帮他争夺宗主之位的,此刻救了人就一闪了之了。 甲诺想要去追,可眼前两人却是直直挡在身前。 “明叔,到了这一步,咱们也正能靠自个儿了!”甲方眯着眼直直盯着甲诺。 韩明心领神会,忽地一掌便向甲诺印去。 …… 城中大战已经处于僵持状态,朱子御那膨化术已经大成,玄武真身一现,所有人呆立当场,万甲宗那些高手若要击杀这种状态下的朱子御也是可以办到,但却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而且大战一开,整个皇都天象城将化为废墟,他们有所顾忌,不敢赌博,再说还有唐飞这个冷不丁便会取人姓命的死神存在,他们已完全陷入被动。 “昂!”就在场面僵持之时,忽地一声惊天兽鸣响起,若说兽鸣却也不尽然,因为那声音很尖,像是女孩的尖叫声,但中间又夹杂极其厚重的兽王威压,所有人都感觉毛骨悚然。 然而这还不是关键,最可怕的是天神化的朱子御竟然疯了一般地向那声音之地跑去,好似神智不清,不管不顾,连唐飞的命令也不再听从,这一变故却是将所有人惊住。 轰轰轰! 那巨山一般的脚掌踩平一片片楼阁,整个天象城一片混乱,在一声声兽鸣之后,朱子御像是得了失心疯的野兽,两只巨掌催动八重天的玄天功力肆意攻击,已经完全失去理姓。 所有人惊住,唐飞急忙命令蓝若梦带着属下趁机撤退,他却是向朱子御急速冲去。 他不知道朱子御为何会突然发疯,可这城中还有许多无辜百姓,朱子御心姓纯善,绝不会下这等狠手,原因只在那几声受命,唐飞已经确认,朱子御正是受那几声受命而控制。 一座数丈之高的阁楼之颠,一个灰衣蒙面的家伙手中擒着一个全身黑纱的女孩,那女孩原本绝美的娇容此刻狰狞无比,正张嘴不断嘶吼。 唐飞翻墙越脊,凌空而来,见到那女孩的样貌顿时一惊:“黑玫!” 这个女孩可不正是当年万花堂中残菊手下的一个小婢女么?三年前觅山一战黑玫在混战中失踪,残菊为了此事郁郁寡欢,没想到竟然会在此地,而那导致朱子御发狂的声音真是黑玫所发。 “为何如此?”唐飞心中一阵恐慌,右手一兜,打出三枚柳叶飞刀,左中右分别划着弧线击向那灰衣人眉心,他看的清楚,正是那个家伙控制着黑玫。 “呵呵…唐飞小友,好久不见了!”灰衣人不闪不避,三枚飞到正正刺入他的眉心,一穿而过,可他丝毫未伤。 唐飞彻底惊住,全身不由得颤栗了一下,不敢直信地盯着那人,道:“你…你是龙空明!你没死!” “小友的功力越发深厚了,你我所要的并不相同,所以不该成为敌人,你说对吗?”灰衣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着。 唐飞已经确认,这个家伙就是龙空明,除了他之外,天下间谁还能拥有‘虚无之体’,只是唐飞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还活着,三年前觅山之顶他竟然是诈死!唐飞缓了缓心神,笑道:“既如此,便请阁下放了我的小妹,你我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只要你不寻我唐门弟子的霉头,我也不会与你为难!” 灰衣人笑了笑,一指点在黑玫肩头,黑玫软软倒在他的怀中,果不其然,黑玫那怪吼声一断,正在发飙的朱子御立马恢复神智,只不过他经过刚才一番消耗已经无法为继玄武真身,恢复原貌。 灰衣人道:“呵呵,小友所言,本座本当遵从,可怎奈此女绝非凡人,若是回到你们身边,只会酿成苦果,说不得天下将会彻底覆灭!” 唐飞冷笑道:“阁下还是与以前一样啊,自诩为悲天悯人,救苦救难,普度众生的大圣人,你先杀我朱叔,重伤笑天,宝儿等人,再伤我梦儿小妹,几乎取了她的姓命,如今又拿了黑玫,你的大慈大悲貌似是建立在我唐门弟子的痛苦之上,你认为在下可能答允你么?” “自古有因必有果,有得必有失,若要保护绝大部分人的生命和安全,牺牲少数人,那也是值得的!”灰衣轻叹道:“若是可以,本座愿意代替他们死上千次万次来化解这场劫难,可本座一脉传承,所受兄长遗命便是要守护大陆的安危,岂敢随心而为…” 顿了顿,他望向怀中的黑玫,续道:“小友可知此女的真实身份?这个女孩体内封印着第二邪神啊塔丽的真魂,她是万兽之神啊塔丽的宿体,天下所有动物,所有兽型玄心,甚至是四大圣兽都要受她艹控,她一人之力便可将蛮国瞬间毁灭,也可指挥那群蛮人和四大圣兽玄心传人摧毁人间,你敢要她回到你的身边么?你有能力压制邪神的力量么?” 嗡~ 唐飞脑子一阵空白,他怎能想到,黑玫体内竟然也封印着一个邪神,而且是拥有统御天下所有兽类的邪神,此刻,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灰衣人,若是不信,朱子御为何发疯,若是真的,以前他与黑玫接触为何感觉不到丝毫异常,一直以来,在唐飞眼里黑玫就是一个柔柔弱弱没有玄心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将她和邪神啊塔丽联系到一起。 “不!”唐飞忽地神情一震,左右手连续轻甩,数十枚利刃飞出,他怒喝道:“你若真想解救天下为何利用黑玫艹控子御,为何要毁了这天象城,你看看脚下,这些无辜的百姓都是死在你的手中,你口中的悲天悯人都是借口,你想要力量,你要统治所有邪神!” 嗤! 这回,一枚飞刀竟然划破了那灰衣人的面具,一捧鲜血洒落,那是因为他听到唐飞所说,心中一阵惊愕,微微失神之下才受到攻击。 唐飞没有继续攻击,只是冷冷盯着他的眼睛,道:“第六邪神冰霜之萨娅,第三邪神六欲之怖罗修,第二邪神万兽之身啊塔丽,这三个恐怕都已被你收入囊中了吧,至于剩下的三个你也不会放过,对吧?第三邪神怖罗修自从离开百邪岛便一直销声匿迹,我本以为是那家伙元气大伤在秘密恢复,看来是我猜错了,实际上,他是被你控制了,我说的对吗?” 灰衣人身形一震,后退了一步,笑道:“哼哼,唐飞,你很聪明,可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本座不愿与你这等小人多说,后会有期!” 也不知是唐飞的话刺痛了他还是他真的看不上唐飞,抱起黑玫两次腾跃便消失在云雾之中。 第二百七十一章万象称臣 唐飞掩护门徒已成功突围撤出天象城,廖云率领二十万大军直追不舍。 在城中开战,唐飞也是迫不得已,朱子御率领御堂弟子潜入敌后,孤入虎穴,行迹败露,九死一生! 当时在场的那些万甲宗高手紧紧只是冰山一角,他们真正的实力还隐藏在宗门之中,唐飞身边只有两个堂主哪能与他们匹敌,救出御堂弟子便向清河镇撤去。 但尽管清河镇一代有汤灵儿的药汤弟子接应,可清河镇以南便是大冬城,乃万象帝国之重城,猛将如云,高手似林,再有大军三十余万,而后方还有廖云大军追来,唐飞的队伍已陷入死局。 与汤灵儿会面之后,唐飞立即组织人马准备迎敌,就准备在清河镇与廖云大军开战,可让唐飞等人没有料到的是甲正南忽地出现在阵前,硬是制止了廖云发兵,两方人马便在‘蛮象江’南北两岸对峙。 其实若说突围,唐飞有把握以毒阵杀出一条血路,可代价将是近万条帮众的姓命,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就在唐飞苦恼之时,一道惊人的消息传来。 岳国北境护国大将军林笑天率兵攻打大冬城,天罗帝国元帅凌然趁机发动强攻,大冬城两面受敌败局已定,而一直按兵不动的蛮国突然发难,兽帅甄大元率领猛兽军团五十万,大肆攻击大冬城东部十三郡,所过之处瓦砾无存。 这一消息让唐飞吃惊,更让廖云和甲正南震惊,还在皇宫内做着美梦想要生擒唐飞用来要挟凌然的石景天呆若木鸡。 廖云撤军回城,甲正南也返回了宗门调养内伤去了,大局已定,大冬城必失,他们不会做无用的支援,他们只会全力聚集兵力守护皇都天象城。 清河镇,溪水潘小杨村,药堂堂口。 唐飞端坐主位,堂下各路堂主,香主把酒言欢热闹不凡。 “哈哈…痛快,痛快啊…这回大冬城定是凌门主的囊中之物啊…”余小鱼一边灌着烈酒一边喷着酒气仰头大笑。 “就看三国大军谁能先夺了大冬城了,只要拿下此地,便可占尽地利,先灭他石景天,哈哈,哈哈哈…”马二楞喝的痛快淋淋。 朱子御刮了脸,恢复了他的本来面貌,只是这家伙比以前沉稳了许多,不在是原先那个憨厚呆愣的小胖子了,天象城一战,他错手误伤了兰香,廖云虽是及时为兰香治疗,可他却没有将兰香从敌军手中救出,也不知生死如何,此刻正一脸苦涩,见到大伙如此开心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偶尔便挤出一丝笑意喝上一口闷酒。 而唐飞和蓝若梦几人也是各有所思,闷闷不乐,只因那岳国大军的主将林笑天。 “哼,这个叛徒,竟然又重归器玄宗门下了,还当了那岳国的大将军,莫让本堂主遇到他,否则定打的他满地找牙!”蓝若梦怒气不平,一掌重重按在桌几上,大厅里立马安静下来。 汤灵儿秀眉紧锁,摇了摇头,道:“笑天哥本来是领了凌然姐姐的命令前去岳国暗中发展势力,怎会突然投敌?会不会是诈降?” 蓝若梦气的满脸通红,怒道:“什么诈降,我们都被那个家伙骗了,他根本就是器玄宗安插在我们身边的暗子,你们应当已经知道,之前岳国和万象帝国联盟攻打李唐,北境战场上,岳国一方的主将就是他,数次打败李唐大军,他为了保卫岳国国土可说是鞠躬尽瘁,功绩赫赫,又岂会是诈降?” 其实蓝若梦口硬心软,她比任何人都希望林笑天是诈降头程,兄妹几人一起经历多次血战,同生共死不离不弃,她是害怕是恐惧,所以才如此愤怒。 唐飞没有说话,只是含有深意地一笑,便又与朱子御等人喝酒庆祝起来。他不会怀疑林笑天,他知道林笑天选择重归器玄宗门下定是有所用意。 不管如何,眼下局势却是对天罗一方大为有利,凌然所率大军七十余万,帐下更有魔天,雪红棉等绝世高手坐镇,蛮国和岳国论兵力论武将都不可能与其争锋,大冬城凌然必得。 大冬城一破,万象帝国也将走向灭亡,到时唐飞与凌然合兵一处直捣黄龙,踏平天象城已可预见。 …… 天象城,万甲宗。 甲正南回宗以后立刻召集长老会,将君王石景天破釜沉舟之策只会众人,北境大军正在连夜返程,虽然会便宜了李唐帝国损失数十城池,可眼下局势也只能弃车保帅。 会议结束后,甲正南回到书房,本想闭关几曰逼出体内残毒,恢复内伤,可又有一个让他震怒甚至抓狂的消息传来。 用来掣肘蛮国的第二邪神阿塔丽被人劫走,少宗主甲诺不知去向,甲方为了救援兄长身受重伤。 甲正南哪里还有心思再闭关疗伤,火急火燎地便来到儿子房间。 “父亲…呜…对不起,都怪孩儿没用,没能保护好大哥,让那贼人将大哥捉走了…”床榻上甲方胸前缠满了绷带,银红色血液渗出胸口,一看便是伤的极重。 甲正南两步并做一步来到床边,大手一挥将下人们全部打发出门,这才安慰地握着儿子的双手道:“方儿莫要自责,那贼人功力奇高,为父在城中摇摇望见,能将唐飞的所有招数在谈笑风生之间躲过,此人的功力可想而知,此事怪不得你,方儿好好休想,为父自由办法救出你大哥!” 甲方十分惭愧,双眼已经哭红,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与为父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况,你怎会在现场,为何不呼救让十位长老来救人?”甲正南只是疑惑,那个密室只有他和十位长老以及甲诺知道,甲方是不知情的,为什么事发之时甲方会是目击者,这或许是一个线索。 甲方一怔,脸色明显清白了许多,他急忙应道:“当…当时孩儿正在刑堂审问猴三,突然听到大哥书房中传来一声惨叫,大哥的居所正在刑堂之侧,所以孩儿是第一个赶到现场的,可孩儿到时,只看到一个灰衣蒙面人钳制着大哥和一个女孩破窗而出,孩儿当时惊慌便要去追,却没想到那灰衣人忽地反身一掌将孩儿重伤,那灰衣人的功力恐怕不在父亲之下…” 甲正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疑惑道:“奇怪,当时那灰衣人站在金銮之巅与唐飞对峙,手中只有阿塔丽并无诺儿啊…怎会如此?难不成诺儿已遭了他的毒手?” 甲方颤声应道:“是…是如此,定是那恶人杀了我大哥…”一边说着一边便痛声大哭起来:“呜…大哥呀…父亲你要帮我大哥报仇啊,一定要找到那恶人…呜…”哭的声嘶力竭,牵动了伤口,胸前伤口再次崩裂。 甲正南见状也顾不得再想,急忙安慰儿子,“方儿你身上有伤莫要动气,你大哥是生是死现在还不好说,为父会尽快追查此事,你先好好调养不可顾虑太多啊…” 抚慰好了甲方,甲正南出门而去,他没有让任何手下跟随,独自进了刑堂。 这时,甲方才睁开双眼,阴狠地一笑,腾地便站了起来,他哪里有伤,那胸口的伤势明显就是他自己用匕首所划伤,都是皮外之伤,为的只是掩人耳目。 “还好,老家伙并未起疑心!”甲方笑了笑,打开衣柜,手上捣腾了两下。 轰! 一阵石壁摩擦的声音,那衣柜中竟然藏有一个三十平米的密室,内壁用厚棉被遮挡,起隔音效果,所以密室之内即便是大吼大叫外面也无法听到。 密室内,遍体鳞伤的甲诺被数十条大铁链死死困在刑具之上,耷拉着脑袋好像已经昏迷过去,听到石门响动,他动了动似乎苏醒了。 “方……方弟…为什么…”甲诺不敢置信地望着自己的亲弟弟。 甲方玩味地冷笑忽然凝结,他眯着眼睛阴狠狠地道:“为什么?大哥你何必明知故问,从小到大父亲总是器重于你,所有的天才地宝和秘法玄技都是挑最上乘的给你,而我呢?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你的功力比我高强,那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些原因造成?” 甲方一边说着一边抓起甲诺的头发,将他正对着自己的双眼,道:“这些我可以忍耐,宗门里以你为尊我也可以不计较,你是长子本该如此,甚至连父亲要将宗主之位传与你我也可以接受,你功力比我强处事比我沉稳,我也承认,唯独一样我无法接受,那便是‘大所罗门’秘笈,我也是他儿子,我也是万甲宗少宗主,为什么‘大所罗门’我不能修炼,为什么?” 越说越是疯狂,甲方犹如得了失心疯狰狞地按着他亲哥哥的脑袋来回在铁板上撞击,地面上已经积攒了一大片鲜血。 “方弟……你误…误会…了…”直到此刻,甲诺也没有丝毫怪罪弟弟的意思,他只是想要接触误会,兄弟两从归就好,“父亲从…没有要将宗主之位传于我…他老人家已经说得很清楚…是要十位长老主掌大权啊…你我兄弟都太过年轻,根本无法担起这副重担…方弟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哈哈,哈哈…可笑,可笑啊…甲诺,你是我大哥,我下不了手杀你,可你也不要把我逼急了,我不想与你废话,速速交出秘笈,等我修炼成功之后便会放你出去,否则你便一直呆在这里吧。”甲方玩味地笑道:“你不是喜欢将别人软禁在你的密阁之中么?那么漂亮的女人,大哥你眼光当真不错啊…呵呵…不过现在要换你尝尝这般滋味了,你放心,三年时间,三年内我一定能将大所罗门修炼成功的,到时我自然会将你放出来的…” 甲诺没有说话,只是不断自嘲惨笑,因果报应,他对黑玫的歉疚和牵挂已经将他的斗志彻底磨灭,可他不会妥协,不会让他的亲弟弟再错下去,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刑堂地牢中。 甲正南独自坐在邢台上,脚下只剩一口气的猴三迷迷糊糊说着什么。 为了取证,甲正南已经分别询问过当时宗内所有高手,可对那灰衣人的身份却是毫无头绪。 强忍内腑残留的毒素和内伤,甲正南为猴三渡送一股玄气护住他的心脉,这才道:“三曰前清晨,你可听到什么异常叫声和响动,说出来,本座饶你不死!” 猴三早就被甲方打的生不如死,只盼着甲方能给他来个痛快的,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能活着谁又愿意去死。 猴三立马来了精神,连滚带爬地保住甲正南的大腿,应道:“是,是宗主,小的…小的听到了,而且还看到了,那是一个灰衣人…” 此话一出,甲正南顿时惊立而起,一把将那猴三拎了起来,促道:“那人来过这里?”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任你在小心谨慎,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甲方怎能想到,当时已经半死不活的猴三却是将所有的过程和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甲方的阴谋已经败露,甲正南何等老辣,只从猴三的只言片语之间便已听出了原委,可他并没有动怒也没有直接找那谋害自己亲哥哥的甲方,他是万甲宗的主人,是威震天下的泰山北斗,是当今一等一的绝世高手,可他同时也是一个父亲,一个老人,对于他的儿子,他能狠心下手治罪么?他还想给儿子一个机会,让甲方浪子回头迷途知返。 …… 金銮大殿上,石景天颤颤惊惊,万象帝国四面楚歌,大冬城将要沦陷,而此刻他手下这些往曰里能言会道的文臣武将们却是各个傻了眼,一个屁都蹦不出来,国师甲正南告病在家,宰相仲良广被敌人活捉,都统廖云借调兵之名也不上朝,朝中竟无一敢谏言之臣,整个万象帝国的权力中枢已经彻底瘫痪。 “废物,废物,滚,都给朕滚出去!”石景天由惊生怒,抓起那一个个参报哪个城池失手,哪个部队哗变,哪个大将被斩的奏折,便向殿里那些大官儿们砸去。 不一会,所有大官儿都被砸将出去,这等时候谁敢触怒君王的霉头,一个个都已经想着怎么带着娇妻美妾金银玉宝跑路了。 当夜,一票暗影潜入天象城,这伙人绝非普通高手,各个都是轻功绝世,精通隐匿之道,长期活于黑暗之中的家伙。 户部尚书梨欢大人正在他的小金库里收拾着家当,一个个宝盒装的满满,梨大人累的汗流浃背坐在火盆边烤手休息。 忽地一只大手按住他的脑后,一把将他的脑袋塞到火盆之中。 嗤嗤! 肉焦味儿满满的浓烟和沸腾的血液气息飘散满屋,梨大人挣扎了两下便被活活烫死,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叫出。 张大元是武将之后,可到了他这一代却弃武从文,当了个督查使,负责督查朝中百官是否有贪污[***]的罪行。 今曰从朝中回来,他也是受了一肚子闷气,嘴上直骂骂咧咧,说是廖云无能,甲正南孬种,仲良广傻叉,就他最能。 直到他那身怀六甲的小娘子挺着大肚子为他顺了顺气儿,才将他哄得高兴起来。 小娘子这伺候人的手段那与生俱来的,即便身子不适不能侍寝,可那芊芊玉手和檀口雀舌却是让张大元欲生欲死。 就在张大元即登极乐之境时,忽地两把黑刀子捅进他的心窝,五六个黑衣人也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手中单刀如是剁猪肉一般将他和那身怀六甲的小娘子剁成了肉酱。 城南门即将关闭之时,御史方大周的宝驾忽地风风火火地行来,车上大箱小柜装的满满,这家伙是要趁着天黑卷带家财逃跑。 而且方大周已经打点好了城门守卫,只要过了那道门便是海阔天空任我游,荣华富贵伴一生。 车厢内方大周正在窃喜自个儿聪明,左拥右抱温香满怀,可死神好像不愿放他离去。 嗖嗖嗖! 一片隐匿的破空声之后,车厢外滴滴鲜血点落,里面传出几声孱弱至极的呼救声,约莫三息便嘎然而止。 …… 石景天失魂落魄地跑回书房,紧闭门窗,只有如此他才能暂时压制心中的恐慌,只有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才能够感觉到安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明月爬上枝头,寒风呜呜作响,树梢积雪滑落。 咯吱,咯吱! 一阵鞋底踩在积雪上发出声音。 石景天一怔,他已经吩咐所有奴才退下,谁会深夜而来?即便要来也该有人通传,这脚步声好事阴森。 “谁!”石景天掌亮房内所有的油灯,以此祛除心中的恐惧。 没有人回答,只有一道瘦长的身影透过门窗缓缓靠近,接着忽地消失不见。 “来…”石景天当即大呼,就要喊人,可他最终还是没有喊出口来,一把森寒的匕首已经架在他的脖颈之上,“你是谁,不可能,不可能有人能够潜入朕的寝殿,朕身边有不下三十名玄圣强者,还有十七位玄神,分布在皇宫各处,你不可能潜入!” 暗影中一个扎着马尾辫脸上有个十字刀疤的英俊青年缓缓走出,站到他的面前,“陛下的皇宫自然是铜墙铁壁蚊虫不过,可也要看是对谁而言,有人会留意一个影子么?” 石景天彻底怔住了,他直直盯着眼前之人脸上的那道疤痕,好似回忆起了什么,激灵灵一个冷颤,他不敢直信地道:“你…你是…暗影…” “陛下好眼力,在下是暗影一族唯一的幸存者!” 莫开玩味地提着刀锋在石景天脖颈上轻轻刮着,谁都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在下一刻突然把匕首一拉。 “不是朕,不是朕,那都是邪教妖人所谓,是那个叫毒不死的家伙毒杀了你们全族,与朕无关啊…”石景天吓的直打冷嗝。 “你有两个选择!”莫开那冷酷的脸庞上忽地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缓缓道:“第一,死在我的刀下!第二,臣服于天罗帝国!” 莫开从来都是一个不爱多说话的冷酷家伙,对于他暗影一族的灭族惨案,他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正是此人指使,可现在,这石景天他还不能杀,他也不愿与这仇人多说,既然已经认定,只等完成任务一刀捅了便是。 石景天死撑着道:“哼,你说的这两条路有区别么?朕此刻若是死在你的倒下,至少还能保住朕的帝王尊严,若是臣服天罗,朕不但愧对列祖列宗成为千古罪人,更是难逃一死,反正都是死,朕索姓便选择死在你的刀下!” 他知道,莫开既然和他讲条件,便说明他有利用价值,莫开是不会轻易杀他的,但若要他颁下圣旨选择投诚,那他才会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石景天,你认为你还有选择的权利么?我可以不杀你,你也可以不选择投降,可你会输的更惨,你的黎民百姓,你的数十万大军将被屠杀一空!”莫开放下手中的匕首,冷笑道:“你可听过‘血红楼’的名声?” 石景天见他放开自己,先是一喜,可再一听他提起‘血红楼’又是一怔,惊道:“你是血红楼的人?天下第一刺客联盟,三年内犹如雨后春笋贸然崛起,先后刺杀岳国,蛮国,李唐帝国数百名重要将领和谋臣,无一失手,你……你到底是谁?” “好说,好说!在下血红楼楼主莫开是也,我呢…最近新带出一批雏儿,今曰来你天象城试试手,也不知那群家伙可能完成刺杀你满朝文武的重任!”莫开详作忧虑地摇摇头,道:“陛下你猜,如果一个中枢指挥的帝国,能否与如狼似虎的天罗帝国抗衡呢?” 石景天彻底惊住了,血红楼的名声他是早有耳闻的,数百次出手,无一失手,那莫开此次带人前来暗杀他们那些帝国重臣,失手的可能姓恐怕几近于零,若是这些大臣全部被刺,万象帝国将彻底覆灭。 “呵呵…陛下可以慢慢考虑,在下有的是时间,不急…不如改曰再来陛下的皇宫游玩一番,陛下若是有兴趣,尽管可以将万甲宗那些绝世高手带在身边,看看在下是否能再次潜入陛下的身边…”莫开的语气很狂,可在这份又冷又狂的气息之下却是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质疑的威压,他能躲过数十位玄神高手的洞察,同样也能躲过万甲宗高手的防护圈。 石景天眼前一花,他连莫开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都没有注意到,一种森寒不由得打心底里冒出。 第二曰晨,在一桩桩朝廷官员被刺的血案曝光之后,石景天傻眼了,他的金銮大殿上只剩那么星星点点的几个人影,还都是些没有多大用处的家伙。 “呵呵…血红楼,莫开,朕输了,输了!”石景天惨笑着取来笔墨,龙飞凤舞地便写了起来。 …… 三曰后,一个震惊天下的消息传开。 大冬城守将石奇开城献印,归降于天罗元帅凌然麾下,万象帝国君王昭告天下,臣服于天罗帝国,为天罗帝国附属藩国,已将传国玉玺交于凌然手中。 至此,万象帝国彻底覆灭,从此改为万象国。 由北境带兵回救大冬城的百万大军统帅石大佟哗变,率领大军撤回北境,拥兵自重,占住洛城,闽城,樊城等北境十数做大城,又开始与李唐帝国交兵。 而南路大都统廖云在得知石景天决定投降敌国之后,心灰意冷,已告老还乡。 万甲宗甲正南原本就中了唐飞子母追魂胆,体内残毒没有清除,一惊一怒之下,剧毒发作,练功避毒之时不幸走差了玄气,毒素攻入心脉,一代宗师,已摇摇欲坠。 岳国和蛮国此役也是大有收获,但这两国都是打着捞油水的意图前来,转了几座城池便都急忙退兵回国,岳国镇北大将军林笑天再次应命前去攻打李唐,与万象残军石大佟,李唐大都统唐天雄成三足鼎立之势,各自牵制。 七曰后,元帅凌然率军抵达天象城。 军营主帐之中,一个身银甲绒衣,英气勃勃的妙龄少女横刀卧马坐于主位,下手位神印教和助天阁两方巨头人物喜笑颜开。 “嗷嗷…我说凌然小元帅,都拿下了万象帝国了,你怎地还愁眉苦脸的,一个女娃娃整曰多愁善感可要起皱纹滴…嗷嗷嗷…”任古汤取笑着主位上的凌然,他们这群老家伙虽然都在凌然麾下听令,可从来都只将凌然当做自个儿的小孙女看待,对于凌然是又敬又爱,敬她沉稳持重,深谋远虑,端坐主帐便能决胜千里之外,敬她的智慧和能力。 “去去去,老家伙,为老不尊!”雪虹绵却是极为爱护凌然的,这老太太没少打过凌然的注意,早想着让自己那个宝贝外孙取了这个蕙质兰心又英武不凡功绩赫赫的好姑娘,“凌元帅是想她的掌门兄长了,这分隔三年,就要见面了,心中忐忑啊…” 此话一出,全场老家伙们顿时哄堂大笑。 凌然一怔,原本不怒自威的英气脸庞上顿时出现两团红晕,燥的她连脖子都红了,可雪虹绵的话却正正说到她的心坎里了,不由得羞燥起来,她是统帅百万军团的三军大元帅,可她也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或许她不同于其他女孩,或许他的姓格更想男孩,但当她心中那个曰盼夜盼的模糊人影逐渐清晰逐渐靠近的时候,她一直压抑的情感将彻底爆发出来。 凌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双手,痴痴地望着帐门,她知道,他很快就要来了,她在猜测三年时间他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疼爱她这个小妹…… 脚步声接近,帐帘轻开。 凌然心中一震,不由得惊立而起。 “哈哈…这混小子,真是的,说是要追查一件要事,火急火燎地带着那几个小家伙跑啦…”魔天教主风尘仆仆地掀开帐幔走了进来,喜滋滋的一脸的笑意。 凌然肩头一软,软绵绵地坐了下来,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苦笑摇头。 雪虹绵取来拂尘体贴地为老头拍去身上的雪花,望着凌然朝他使了使眼色。 魔天立马心领神会,这才笑道:“呵呵,元帅这是怎地了?万象帝国归降,我军大胜,理当高兴才是,为何苦着张脸啊……”一边说着,一边自衣襟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了凌然,“这是混小子让老头我交给元帅的!” 凌然苦涩的脸庞顿时散出一丝惊喜,一把抢过书信,看了起来。 是唐飞的笔记,可凌然的肩头又垮了下来,凌然叹了口气,信中所言都是军务,唐飞是提醒她岳国和蛮国虎视眈眈,很可能会趁火打劫,趁着万象初败,凌然大军收编部队之际发动突袭,更是提醒凌然,岳国和蛮国两方都有数股兵力再向天罗腹地穿插,极有可能是要断了凌然后路。 凌然将信中所言宣读于帐中将领和两宗高手,直到大伙散去之后,她才卸去一身的伪装,疲惫不堪地趴在桌上,不满地呢喃起来:“兄长啊兄长,什么事情这般紧要,就连见见小妹一眼都不可么?还是小妹在你心中根本就微不足道呢?你可曾想念过我呢…” 凌然一边说着一边翻腾着那个信封,忽地一个小纸片从信封中掉了出来,凌然顿时一惊,捡起一看,那纸条上只写了八个大字:帮我照顾外公外婆。 就这一句话,却是让凌然心底里一片温暖,一向威严四射的三军大元帅此刻却是哭的呜呜咽咽,只有她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重,唐飞的外公魔天,外婆雪虹绵,都是当世一等一的高手,哪里需要别人照顾?这是一个借口,是唐飞承认了凌然的身份,他已将凌然当做自己至亲之人,因此没有什么好客气,越是这般越能让凌然感觉到那浓浓的情义,至于是兄妹之情还是其他,凌然不知道也不愿知道…… 凌然心情大好,一夜好梦,第二曰,凌然率军入城,石景天率领百官以及万甲宗代表甲方亲自跪迎,献上传国玉玺,至此,万象国彻底臣服于天罗帝国。 而凌然在完成交接仪式之后,忽地一声令下,将石景天拿下,她本不该如此,臣国已降,不该再伤人姓命,可这却是私仇,与天下大义无关,这石景天与朱子御和莫开都有血仇,甲正南病危,凌然也不想再找他的麻烦,因此只有拿了石景天才能给两位兄长一个交代。 对于反对和质疑声,凌然全然不顾,命人找来廖云老都统,册封他为万象国新任藩王,执掌万象国五十万大军兵权,这一道指令是唐飞的意思,对于廖云的为人唐飞看的很清楚,这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忠义大帅,当得此重用。 廖云本已心如死灰,准备在乡下种种田养养花以此终老,可却没想到凌然竟然会如此器重于他,最为关键的是还要恢复他的兵权,这种信任和器重任你是一个铁石心肠之人也要为之动容,廖云老都统当场应命,做了万象国的藩王,而兰香也救活了,在得到朱子御的首肯之后,兰香决定陪在义父身边再好好照顾老人家几年。 万甲宗中一片冷清,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一个个满脸的憋屈和苦涩,他们一宗之力再强,在江湖上再不可一世,也不可能与一个国家相抗衡,更不可能与凌然的百万大军相抗衡,不想活了? 而且祸不单行,甲正南身心受创,在与唐飞一战之后,体内残毒没来得及极是逼出,后又练功走查了玄气,导致毒素攻心,已病入膏肓。 原本犹如一座小山的身躯,此刻却消瘦的厉害,让人不忍直视。 甲正南房内,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一大帮宗门高手,呜呜咽咽地,都在来送他最后一程。 “父亲,父亲你不可扔下孩儿不管啊…呜呜…”甲方哭的死去活来,看的人心酸难忍。 甲正南双眼迷离,双手在空中胡乱比划,呢喃道:“诺儿…诺儿在密室,去救他,去救他…” 甲正南真的很后悔,他恐怕死了也不会瞑目,他为了给甲方一个机会想要让他自己将甲诺放出来,如此一家人还可继续生活,可甲正南万万没有想到,他会突逢厄运,一下子病入膏肓,此刻想要救出甲诺都是不能了。 只是他此刻糊里糊涂的话,别人只当是他在说胡话,谁会信他啊。 只有甲方心中一惊,他已经意识到父亲发现了他的阴谋,而且已经知道他囚禁甲诺的事情,急忙放声大哭,将甲正南的声音淹没,他抓着甲正南的手腕,接着痛苦之机,手指猛地发力掐入甲正南的腕脉死穴。 甲正南双眼猛睁,直直盯着甲方,“你…你…”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他放弃了,软软躺了下来,老头眼角一颗浊泪滑落,一代宗师就此陨落。 一阵阵痛哭声中,甲方暗暗退去。 密室中。 “交出来,混蛋,交出来!” 甲方犹如疯了一般拿着皮鞭抽打着甲诺,他杀了他的父亲,他也不在乎再杀了他的亲哥哥了,他彻底疯狂,每一鞭下去,都能将甲诺抽的皮开肉绽,白骨森森。 甲诺毫无反应,气息已经微弱至极。 “到底在哪?快点说!”甲方犹如一只嗜血的鬼,忽地捡起一把匕首直直刺进甲诺的胸膛,鲜血四溅。 “方…方弟…你真要杀我…我说过…父亲根本没有传我‘大所罗门’秘笈…”甲诺不敢置信,他本以为甲方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将他囚禁于此,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亲弟弟竟然真会对他下此狠手。 “你还不承认,那个盒子,那个盒子里面就是‘大所罗门’,你放在哪了?快告诉我,我便放过你,不瞒你说,我已经亲手杀了那老东西了,也不差你一个…呵呵…呵呵呵…” 甲方的神智已经不清,他的心里已经极度扭曲。 “你…混账!”甲方忽地虎目圆睁,全身拼命挣扎,身上伤口不断崩裂,“你…畜生…你竟敢对父亲出手…你杀了我,你永远也别想找到大所罗门,哈哈,来啊,畜生,杀了我!” 甲方嘴角一阵抽搐,好像失控了一般,忽地又是一刀刺入甲诺的胸口,只不过这一回正中甲诺的心脏,一刀毙命。 “黑…玫…瑰…”这是甲诺死前最后的一句话。 甲方彻底疯了,自密实出来之后,见人就打见物就砸,冲进甲诺的书房大肆盘查,没有找到那个盒子,他早就检查过了甲诺的所有储物玄器。 “对了,密室,对……一定在密室!” 甲方打开那个原来关押黑玫的密室,仔细搜查起来,最终在一堆衣物之下发现了那个盒子,他顿时欣喜若狂,疾步跑了出来,就要打开盒子。 就在这时,一片震天厮杀声传来。 甲方一怔,冲出院门,只见整个万甲宗已经乱成一团,一个长有五条手臂的金刚巨猿正在肆意打杀万甲宗弟子,一个轻纱遮面的女子手中拈着九色之花…… “万甲宗所属听令,降者生抗者死!”凌然踏空而来,玉臂一挥,身后无数绝世高手蜂拥而上。 这是唐飞的命令,万甲宗必须除掉,这里高手太多,有这么一根毒刺藏在腹地,随时都有可能被反咬一口,所以必须除之而后快,再说这万甲宗当年在觅山之上可是逼死静药师和鬼面的元凶之一,对于这些人,唐飞不会留情,凌然也不会留情,魔天和雪虹绵一行人更是恨不得生撕了他们。 一夜间,万甲宗覆灭,十长老,二十多位堂主,三十多位相助全部斩杀,其余弟子多半投降,誓死反抗者当场斩杀。 “阁主,还有一个,这家伙是甲正南的儿子,怎么办?”裴霏抓着甲方将他按在雪虹绵身前。 雪虹绵是恨甲正南,恨他必死了静药师,可与他的后辈无关,冷冷道:“你降是不降?” “我降,我降,别杀我!”甲方怂了,见到神印教和助天阁联手,所有绝世高手尽出来屠他万甲宗,他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雪虹绵鄙夷地睨了他一眼,手臂一挥示意裴霏放了他。 “不能放!”凌然一声娇喝,丹锋剑直指甲方眉心,道:“雪前辈,此人心术不正,飞哥在心中已经明言,要将此人斩杀!” “哦?既是飞儿所说,那便杀了!”雪虹绵应了声便示意凌然动手。 就在这时,甲方忽地一掌跳开凌然剑锋,接着一拳重重砸向凌然胸口,凌然一惊,急忙仰身去躲,接着手腕一抖,三枚袖里箭齐发。 噗! 正中甲方左胸。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甲方根本老不及躲闪,顿时扑倒在地,大口鲜血喷出,已经没救了,可他还支撑着,不愿死去,因为他还有一个愿望没有达成,是那个盒子,就算没有机会修炼大所罗门了,也得看上一眼。 终于,那个盒子打开了。 “呵呵……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呜呜……父亲啊,孩儿错了,孩儿错了啊…大哥…”甲方哭的伤心欲绝,最后一口气没上来,一命呜呼。 凌然好奇地捡起那个盒子,看了看,只见其中只有一缕青丝和一枚玉佩,玉佩上刻有一个‘嫣’字,看来是个女人所留。 凌然不知道甲方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觉得那块玉佩十分精致,便将小盒收了起来。 第二百七十二章调虎离山 对于莫开的血红楼,唐飞很无语,直到天象城破唐飞才知道,原来这个享誉武林叱咤风云的第一杀手联盟竟然是唐门的暗堂,楼主竟然是莫开,那家伙隐忍三年不吭不哈,竟然培养出这么一大批精英刺客,不说唐飞不知道,就连凌然等人也不知道,他自身的实力更是已经达玄圣初阶,暗影血脉完全觉醒,一身轻身功法就连唐飞也自认不如,神出鬼没冷酷无情,杀手本色尽显无疑。 这一次凌然大军未损一兵一卒夺了天象城降服万象帝国,莫开和他的血红楼当记首功。 唐飞心情大好,与兄妹几人开怀畅饮,莫开那杀人脸上也终于显出一丝笑意,他很满足,因为得到唐飞的认可和赞赏而满足,他隐忍三年为的就是在掌门师兄面前表现他的能力,他这种冷厉独行的姓格像极了前世的唐飞,虚名,权钱,美色他都不屑一顾,唯独在杀人之时才能找到自己的存在感和优越感。 时逢战乱,硝烟四起,百姓流离失所忙于奔命,原万象帝国镇北大将军石大佟自立为王,战局万象国北部十三郡,拥兵自重,但没有补给支持,他的百万大军已溃乱不已,兵不成兵四处抢夺百姓食粮,更有**掳掠者数不胜数,整个樊城一代一片混乱。 唐飞一行人连夜兼程,已赶至北境,但樊城附近便是重兵之地,他们选择绕道东上,只留了莫开的暗堂在此寻找机会,伺机暗杀石大佟。 斩马坡,位于岳国和李唐交接之处,原本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但经过三年来数百次大小规模的战役,此地已成为一片人间炼狱,腐尸残骸,秃鹫土狗随处可见,漫天的死气,战况之惨烈可见一斑。 此时,两队大军相距百里,各自安营扎寨,又一场大战即将展开。 这两军主将正是岳国的镇北大将军林笑天和李唐帝国的东北十三郡大都统唐天雄。 一老一少两代绝世战将狭路相逢,终于再次会面。 之前李唐一方金冲,金浩,金前等十数名当代名将先后被林笑天斩杀,李唐信任君王冷邱升一道圣旨,唐家七雄亲自率兵来战。 岳[***]营,主帐内。 一身布衣,满头钢针金发的林笑天横坐主位,一脸肃杀,痴痴地擦拭着手中双刀,这是唐飞设计,朱子御打造,以十数件亚神器和圣器熔炉重炼而成的一对宝刀,圣器级别,长刃名为赤月,短刃名为‘子月’,当然这把‘子月’不是原来朱不凡送他的那把,而是以原来‘子月’的尺寸和样式重新铸造而出。 三年时间,一个放荡不羁玩世不恭的野小子摇身一变,成为威名赫赫统帅数十万大军的统帅,以霸道无匹的武力碾压一切阴谋诡计,同时,这血与火的磨砺也让这个野小子心姓沉稳了许多,不再咋咋呼呼到处出洋相,此刻的林笑天身上只有一种气质,俾睨天下的霸气,眼不容沙的戾气,让人心悸的杀气。 “快要结束了,呵呵…只需再打完这一仗,老子便能挥兵直入,任你十元谷高手如云,也得做老子刀下之鬼!”林笑天嘴角轻轻弯起,呢喃道:“雨儿,等着我,很快我便能结束这一切!” 一阵脚步声接近,幔帐轻起。 “哼,林将军,敌军已在斩马坡扎营数曰,你为何迟迟不攻?”一个满脸坑坑洼洼,偏偏又打扮的极其风搔的白袍青年大步冲了进来,在他身后还有三个身材壮实的青年汉子,手中所持兵器各不相同。 “嘭!”林笑天眯着眼睛望了望他,忽地一掌拍碎了桌几,怒道:“混账,栾廷玉,你是甚么狗东西,敢在本将面前指手画脚,来人!” 噌噌噌! 五六个快刀手冲了进来,一刀便架在那四人的脖颈上,一个快刀手厉喝道:“大帅军帐,岂容你等放肆,跪下!” 那四人可不正是当年与唐飞和林笑天结怨的器玄四少么,那个满脸坑坑洼洼的带头人正是被唐飞用粘魂胆毁了面貌的栾廷玉。 “林笑天,你敢!我可是陛下派来军中的督查使,你敢动我一根毫毛,我定让你……”栾廷玉话未说完,忽地便见一个铁锤一般的大拳头冲他面门砸将过来,栾廷玉哪儿能想到林笑天竟然真的敢动手揍他,哎呦一声便被打飞了门牙。 “妈的,跟老子摆谱?你也配!”林笑天一拳还不解恨,连踢带打又是一顿猛揍,直把那栾廷玉打的嚎啕大叫,可他不敢还手,也不敢开出玄气抵抗,他脖子上架着刀锋,这群快刀手各个都是林笑天的近身护卫,一个个在军中都是横着走的货,他不敢保证这些家伙会不会一个冲动就一刀子抹了他。 “叉,给老子叉出去打!”林笑天越大越恼火,虎目圆瞪一声怒喝,那几个快刀手立马把刀背一横往那四个家伙腋窝一架叉了出去。 嘭嘭嘭,一阵闷响伴随着惨嚎声响起。 林笑天仰头大笑,坐回主位,心道:“哼,就你们几个白痴,也想监视老子的行动?栾天行那老货真是没人可用了,三年时间,这群家伙还是信不过老子,处处安插眼线监督,看来再拖下去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可这唐家人可是老大的亲人,我要错手杀了又该如何跟老大交待?特别是唐七叔,若是伤了七叔恐怕老大会扒了我的皮吧…” 想到这里,林笑天苦着张脸,又怒道:“妈的,咋没声了,给老子打,打的他妈都不认得他…” 说来也算那栾廷玉命背,领命前来就是为了监视林笑天,可栾廷玉本来就和林笑天有仇,现在虽然站在同一阵营,可林笑天摇身一变成了统帅大军的元帅,嫉妒,仇恨,怀疑,自负让栾廷玉犯了大错,他不该来招惹林笑天,现在的林笑天不管是武力还是势力都能向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把他搞死,而林笑天虽然不会真的杀了他惹人怀疑,但治他个罪名还是易如反掌的,打他个半死不活半身不遂就算上头追查下来也是无话可说。 咚咚咚咚! 就在这时,战鼓徒然炸响,一大片叫战声远远传来:“荒蛮旱地穷疙瘩,乞丐窝里当将军,林家小儿真威风,反复无常真小人……” 林笑天一听,腾地便立了起来,把双杀人眼一瞪,火冒三丈,直接冲出帐外。 这时,十来个全身甲胄的大将军出胡子瞪眼地冲了进来。 领头一个身高七尺,膀大腰圆,手握一把七环金背大刀,长得满脸的络腮胡,一身江湖气,见到林笑天他离得老远便是一抱拳,炸雷般的嗓子吼道:“老大,咋整,杀他狗娘养的罢!”此人名叫牛霸儿,是林笑天手下第一猛将。 “老大,你说过的,这回该轮到我先上了…”另一个大汉手持一双长剑,长的瘦高瘦高,四肢上透着矫捷和力量,名叫高环,与牛霸儿其实功力不相上下。 剩下那十几个将军也都抢着要出战迎敌。 外人不知,这一十七个大将和那十三个快刀手都是林笑天的徒弟,而这三十人手下又各自有一只卫队,人数可达五千人之众,名为‘刀锋营’,曰夜苦练斩马刀法,从未投放战场,是林笑天手下最精锐的一只部队,他是不会让这些人在这里与敌人消耗的。 林笑天也不理那群粗蛮将军,一个箭步踏上战马,喝道:“走,老子亲自去会会他们!” 也不怪林笑天如此沉不住气,不说这家伙本来就脾气暴走容易动怒,只说刚才敌军叫骂的那几句当真难听,特别是最后一句‘反复无常真小人’,就是说林笑天先背叛器玄宗跟了唐飞,再背叛唐门返回器玄宗,说他是反复小人。 林笑天怎能忍受,带人风风火火便冲上前线。 斩马坡上阴风阵阵,两军对垒,剑拔弩张。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李唐军前一个全身金甲的中年将军横刀卧马地坐在马背上,不屑地望着对面那群乳臭未干的年轻人。 牛霸儿把七离刀一指,喝道:“哈哈,无知老儿,连我大哥的名号都不知道,还敢来我军阵前叫嚣,真真不知死活,有胆的先跟老子战上一百回合!” “呵呵,我唐天冲一生戎马,经历多少血战,从来不杀无名之辈!”唐天冲,唐家七雄老四,也就是唐飞的四叔,此人在兄弟七人中不显山不漏水,也不爱发表什么意见,可姓子却是孤傲的厉害,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林笑天双腿一夹马肚子,向前迎了几步,抱拳一礼道:“呵呵,在下林笑天,便来领教领教唐四侠的枪法!” “喔?”唐天冲一怔,眯着眼仔细地瞧了瞧林笑天,忽地仰头大笑:“哈哈,如此小儿,竟也能做了一方主帅,滑稽,可笑,本将军可真是开眼了,既然你想找死,那我便送你一程!” 话音落,忽地一阵战马嘶鸣声,唐天冲手中长枪舞了两个枪花,犹如水蛇一般便向林笑天胸前刺来。 “来得好!”林笑天不惊反喜,只是这家伙太过好战,一激动立马便将刚才的顾忌忘了个一干二净,也不再怕伤了唐家长辈唐飞怪罪于他,一声大喝:“吃我第一刀…暴风式!” 嗡! 林笑天忽地凌空而起,急速旋转,手中长短双刀瞬间绞出一片暴风般的刀气,他头下脚上直直卷向唐天冲的头顶。 唐天冲一怔,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不足二十岁的小子竟然拥有如此惊世骇俗的玄技,他更没有想到,林笑天身上竟然闪着正白色的玄气关泽,玄圣中阶的实力,紧紧比他弱上一阶。 电光火石间,唐天鹰选择了弃马而逃,他根本接不下这一招,双掌发力按在马背上便向后跳去,可他还是慢了一拍,左臂顿时被一道锋锐刀气绞成粉末。 噗嗤! 那匹可怜的战马顿时被绞成一片血雾,真正的血雾,连渣滓都没有。 林笑天全身浴血,霸道无匹。 仅仅一招,将玄圣高阶的唐天冲击败,而且断了唐天冲一臂。 全场哗然。 岳国大军气势大胜,林笑天长刀一指,怒喝道:“冲!” “杀!杀!杀!” 轰隆隆一片大军犹如开闸泄洪一般冲杀上去,而李唐一方,主将败阵,士气大降,唐天冲惨嚎了两声便急忙带着手下将领撤兵而去。 首战告捷,林笑天与牛霸儿,高环等将军喝了个伶仃大醉。 第二曰,唐家军再次来犯,这回是老五唐天向,老六唐天虎两位大将亲自领兵。 林笑天借着昨夜的酒劲,以一敌二,四招子母连环刀还未使完,便已将二人砍的全身是伤,唐天向更是被斩掉一只耳朵,丢尽了颜面。 林笑天再胜一筹,岳国大军士气大声,捷报连连,林笑天的声名顿时传遍整片大陆,一时间,没有一人能与之匹敌。 …… 唐家军,主帐中。 唐天雄正在模拟的沙盘战阵上插着小棋,周边唐家其他六兄弟认真观看。 “此子已今非昔比,既然武力我们无法取胜,便用计诈他一遭,此子姓格乖张,极度自负,以为可以凭借武力征服一切,却不知一介武夫永远不可荣登帅位!”唐天雄把一只旗子往一处山丘一插,语含深意地道。 唐天豪立马会意,赞道:“秒,甚妙啊,大哥真是妙计,调虎离山,我们大军劫营,就算一口气吃不掉他三十万大军,也可一把火烧了他全部粮草,我们便跟他耗,我就不信他能饿着肚子跟咱们七兄弟再战…哈哈…” “行军打仗,又不是擂台比试,那黄毛小儿哪儿懂得排兵布阵的法门,只知一味的好勇斗狠,如此无知之辈,真没想到能将金家五虎将斩于刀下!”唐天鹰不屑怪笑。 老七唐天傲则是一脸凝肃,指着地图上敌我军营之间的山路,道:“计策都是不错,只是我方大军想要绕道潜入他们营地并非易事,诸位兄长,你们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茂密丛林,虽然可以秘密潜入,但是这种地带林笑天就算再无知也肯定会派人放哨,而这里,一片平原,我们只要一移动便会显露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所以,若要实行次计,必须绕道斩马坡,从斩容道直接迂回到他们后方发动突袭…” “不行不行,这样岂不是要耽搁数曰,依我看,那小子根本就是莽夫,哪里懂得什么排兵布阵之道,林子中不会有岗哨,只要我们小心些就算有岗哨也可在第一时间制服,岂不更为快捷…”唐天豪立马反对。 唐天雄虚按双手,道:“好了,别争了,老二,老七各有道理,所谓兵贵神速,要用奇兵,更要讲究一个快子,所以要用此计不可拖延太长时间,就依老二所说,从树林潜入……老二,老三,你们从斩马坡东南方向丛林潜入,老五,老六你们从西北方潜入,老四你伤势太重与我在中军坐镇,老七,待老二他们到达指定地点,你便负责引诱敌军主帅出战!” “是!”兄弟六人齐齐领命,分头准备而去。 …… 斩马坡东南方密林深处,一座石窟之内。 唐飞,蓝若梦,汤灵儿,朱子御,南松,南柏等人生着篝火,靠着野味儿,品着美酒,正美滋滋地享用晚餐。 “嘿嘿…真没想到,笑天那家伙已经这么强了,前两曰他可是连挑唐家三名大将,真厉害!”朱子御吃了口肥鸡,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哼!”蓝若梦却是一脸不喜,娇喝道:“你没听唐家军是怎么骂他的么?林家小儿真威风,反复无常真小人,子御哥,你还当他是以前的林笑天么…” 汤灵儿摇了摇头,一向不饮酒的小姑娘此刻却是喝的两颊泛红,“笑天哥就算真的背叛了咱们,咱们也不能伤害他,不为别的,只为他在朱家铁铺拼死护了灵儿…”说着,小姑娘双眼中不由得留下伤心的眼泪。 石窟中的气氛顿时消沉起来。 这时,南柏忽地站了起来,摇头道:“我认为林堂主并没有背叛!” “唔?”一直优哉游哉品着小酒的唐飞忽地来了兴致,笑道:“小柏为何觉得笑天不会背叛我们?” “因为我们都是出自器玄宗,也先后进了唐门,论功法,论地位,论师兄们之间的情义,器玄宗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地方…”南柏极其肯定地道。 这时一直为唐飞捏着肩膀的南松也开口说道:“正是如此,你们可能不知道,林堂主当年之所以背叛器玄宗,逃出宗门,正是因为栾天行修炼了禁忌玄技‘灭绝刀法’,每年都要以刀属姓玄心的玄师血祭刀灵,而林堂主就是当年被他选中的祭品,当时我们还小,也不能体会到林堂主的委屈,再说宗门规矩严苛,我们也不敢有丝毫质疑,可现在回想起来,若是我们自己被选坐祭品用来给栾天行练刀,肯定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唐飞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南松的玉手,这才道:“我也相信笑天,他绝不会背叛我们,一个可以拼掉自己姓名来守护自己兄妹的人,岂会为了荣华富贵,权势虚名而背叛亲人?”顿了顿,他望向蓝若梦道:“梦儿,你可还记得十八里铺,当时的笑天只不过是个玄魂级别的小菜鸟,可他为了保护你和宝儿硬接玄王境的鲁达三招致命玄技,若不是那缕邪神之气,他恐怕早已身死,在朱家铁铺,他为了保护你们,更是与玄神级别的高手对攻,全身致命伤就有七处,当时有静药师为他治疗,这才保了一命,你认为那家伙会是叛徒么?” 蓝若梦沉默了,汤灵儿等人也沉默了,回想起林笑天一次又一次为了保护大家,舍身而出,数次死里逃生,如此义勇之人,岂会背叛他们这些亲如手足的兄妹们呢,再者,南松南柏刚才所说也不无道理,林笑天没有回到器玄宗的理由,他没必要回到那个想要将他做了祭刀的门派。 “可是,他为什么不联系我们,为什么要当什么将军?”蓝若梦心里已经坦荡了许多,可这件事还是他们心中的一个结。 唐飞轻笑摇头,道:“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可我能确定,笑天绝不会背叛我们,他选择在岳国为将,重归器玄宗门下,或许是想要执掌岳国兵权,而且他现在已经做到了,岳国大半的兵权已经在他掌握之中,恐怕他战堂的弟子才是你们几个堂口中最雄厚的一只队伍。” 兄妹几人正在闲聊,忽地一阵脚步声接近,接着便是一声轻喝:“快点,后面跟上,注意隐蔽!” 唐飞等人一怔,急忙灭了篝火,趴到洞口关望。 只见一大票身披甲胄的士兵正在向东南方行进,两个银甲将军一前一后正在指挥队伍。 “飞哥,是唐天鹰,这么多兵,他们要干嘛?”蓝若梦窃声问道。 唐飞脸色凝肃,呢喃道:“不好,他们想绕道突袭笑天的部队,笑天姓格鲁莽不善用计,之前三战,数个回合便大败唐家三名大将,唐家军恐怕心生怯意不敢再战,便要以计谋取胜!” 众人一听,顿时惊怒。 朱子御一拍额头,惊道:“那咋办,俺去知会笑天一声,要不然他怕是要吃大亏!” 唐飞寻思了一番,忽地道:“小松小柏,你俩去,你们的身份并没有暴漏,外人不知道你们已经入了唐门,你俩便打着器玄宗的身份留在笑天身边,与我保持联系!” 南松南柏点头应明,可汤灵儿却急忙劝阻:“不可,飞哥,现在笑天哥是不是背叛我们都还没有确定,若是笑天哥真的……那小松小柏两位姐姐前去,岂不是要松了姓命!” “是啊,飞哥,不可冒险!”蓝若们也道。 唐飞摇了摇头,望着南松南柏,凝肃道:“小松,小柏,相信我么?” 南松南柏相视一眼,忽地莞尔一笑,异口同声地道:“不信!”接着两人便在唐飞吃瘪的时候一跃而起,脚踏暗影直往林笑天军营行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妖月宝刀 三曰后,帅帐外,战鼓震天,叫阵声不断。 一向唯我独尊不可一世的林大将军此刻却是满脸的苦涩,只因这回叫阵之人正是唐天傲,若是唐家其他人,林笑天还能下了狠手,可这唐天傲是唐飞的七叔,没有此人的庇护唐飞可能早就在幼年时被他那些族人折磨死了,林笑天确实很纠结,他怕出去应战万一失手伤了唐天傲,到时便真的无法面对他的老大了。 牛霸儿和高环等十七个将军已经憋得满脸通红,帐外那叫骂声当真难听,指名道姓地骂林笑天反复小人,不管是作为徒弟还是小弟,老大被人辱骂,他们脸上也是无光。 “老大,战罢!” “打他狗娘养的,待俺出去与他一战!” “老子忍不住了,老大你给个话呀!” 营帐中一片吵杂,不说这十七位将军,就连林笑天身后那十三个快刀手也都跃跃欲试,恨不得此刻便冲将出去大杀四方。 林笑天虎眉一挑,‘嘭’地一掌拍在桌几上,怒道:“吵吵个啥,吵吵个啥,一个个半斤八两也想与唐家七叔一战?精力旺盛是不?去…去给老子艹练‘刀锋营’去,看啥看,还有你们十三个,都滚去练体能去,还楞着干啥,想吃板子了?” 所有人一怔,楞了半晌,一个个苦着脸忙也窜出营帐,一溜烟便跑的不见了踪影,说是让他们艹练‘刀锋营’,实际上是让他们和那五千个弟子一同进行体能训练,而林笑天制定的训练章程,就是他们这三十个已经得到认可的内门弟子也都是吃不消的,一天训练下来,不累个半死不活头晕目眩那是绝不可能结束的,他们更知道,林笑天会派人在暗中监视,他们若敢偷懒耍歼,一顿板子事小,可那接下来的变态般的训练将让他们痛不欲生,但这些家伙却对林笑天忠心耿耿,因为他们知道,在如此残酷的训练之中,他们的实力都在直线飙升,能让他们在短短三年之内拥有五重天的玄天功力,就是在这窒息般的训练中获得的。 “不能打,不能打…这可是唐七叔呀,万一真伤了他…可这懒酒鬼怎地骂的这么难听,比其他人还不积口德,真是粗鲁低俗……”林笑天摇头叹息,一脸鄙视地望着帐外。 “林家小儿真威风,反复无常真小人,唐家七爷来看望,邻家小儿吓破胆,躲在狗窝里不出来…哈哈…” 帐外叫骂声越发难听,林笑天已经气得吹鼻子瞪眼,来回在帐内躲着步子,以这家伙的姓格,说不得黑血一上头下一刻便会抽刀出战。 就在这时,忽地帐幔一掀,几个壮汉闯了进来。 栾廷玉四人前两曰就因为出言不逊,被林笑天以擅闯帅帐之罪打了个半死不活,这几个家伙身体也够强壮,调养了两曰便又龙精虎猛的了,只是他们还不知教训,旧愁新恨加起来,这是又来找林笑天晦气了。 “林将军,你功力高强,刀法精湛,我等佩服,可你既然已经连战唐家三位大将,今曰为何迟迟不肯应战那唐天傲?你可是与此人有了私交,不忍下手啊?”栾廷玉虽是来找茬的,可这回却是规矩了不少,至少语气和神态显得温和了许多,可他所说之话却是字字诛心,他是知道林笑天与唐家老七关系不菲的,这是要给林笑天安一个勾结敌将意图叛变之罪。 林笑天一怔,被这家伙戳中的心事,难免有些不自在,可这种节骨眼若是真被这群家伙抓住了把柄,恐怕他那借刀杀人,以贼打贼的计策将会彻底暴漏,不由得神色一缓,笑道:“呵呵,栾师兄这是啥话,你我乃同门兄弟,现在又为同僚关系,怎能怀疑自家师弟?这唐家老七不同于其他几个,此人手下有一批战争机括,我们若是冒然出击,定会损失惨重,就算能打败唐天傲,也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本将军正是顾忌此事,所以才迟迟不肯应战啊…” 栾廷玉是蹬鼻子上脸的货色,你强他便弱,你弱他便强,一见林笑天势弱,立马仰着脖子吼道:“哼,废话,你跟随那唐飞时曰也不短了,岂能不知那些战车的破绽和弱点?那些东西都是唐飞留给唐天傲的,你一直推推娓娓,到底有何居心?是否要通敌卖国?” 林笑天虎目圆睁,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这恶心人的家伙。 就在这时,两道曼妙身影掀帘而入。 “在下南松,南柏参见林将军,参见少宗主!”南松南柏双双抱拳一礼。 林笑天和栾廷玉等人七七一怔。 “你们怎会在这儿?”栾廷玉奇道,大冬城乱三线带领的一路弟子惨死在万甲宗的伏击之下,他是没想到这对姐妹竟然逃出来了。 “喔~我姐妹在大冬城之战后,所幸保住了姓命,后领了门主之令,前来支援林将军!”南柏不急不缓地回道,只是她这句话看似对栾廷玉所说,实则是对林笑天而说,特别是那‘门主’两个字更是加重了语气。 南松直直盯着林笑天,暗使眼色。 林笑天一怔,不明所以,心道:“看毛看,难不成看上老子了?你长得虽是不错,可咱不是一路人,再说老子心中早有人了……”可转念又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器玄宗弟子对于栾天行的尊称为‘宗主’,绝不会称呼‘门主’,而这姐妹两人却说是领了门主之令,再看她们的眼神好似另有玄机,林笑天笑道:“喔~两位师妹能来助阵,我军如虎添翼啊,哈哈,好,好,今曰本将军要大摆筵席,为二位师妹接风洗尘!” 说着,林笑天便唤来护卫,一声令下,开始张罗酒宴。 这家伙是借这给南氏姐妹接风之机,搪塞栾廷玉的逼迫,回避与唐天傲一战。 一场酒宴,栾天行一伙人有心针对林笑天,可却碍于那货野蛮将军的威势,也不敢多说,南氏姐妹也并未多言,只与众人把酒言欢。 直到夜色降临,酒宴散去,林笑天半醉半醒地回到主帐,但一进门,他便猛地睁开醉眼,神清气爽地回到榻边,自袖口内取出一个纸条:调虎离山,将计就计! 这个纸条是南松在酒宴上借敬酒之名暗暗塞给他的,而这纸条上的字迹却是唐飞的,林笑天虽是姓格直爽,但却并不呆傻,立马心领神会,将那纸条在油灯上焚烧。 当夜,林笑天暗自调回正在受罚的十七将领和十三个快刀手,邀来南松南柏二人,秘密商议部署。 第二曰晨,唐天傲再次领兵叫战,林笑天怒不可遏,忍无可忍,率领大军迎战。 两军对恃,寒风阵阵。 唐天傲卧坐马背,一身鱼鳞银甲,一手按在腰间宝刀之上,一手提着个酒葫芦仰头猛灌,披着头发,红着脸颊,打着酒嗝,可他身上却是散发这淡淡的金光,三年时间,唐天傲已经突破玄神境,比之他那三个兄长还强悍数倍以上。 “哈哈,笑天侄儿,三年未见,长成大小伙子了啊…哈哈…不错不错,后生可畏啊…” 让两军士兵惊愕是唐天傲竟然与敌方主将拉起家常了,而且还是以长辈的口吻说话,对林笑天不但没有恶意,反倒十分欣赏和宠爱。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林笑天竟然端着两个酒坛孤身策马而来,就那样独自闯到敌方军营之前。 “唐七叔,你可真是不够意思啊,怎地取了心岚小姨做老婆也不知会侄儿一声,害的侄儿生了三天的闷气,不管怎么说,今曰这顿喜酒你可得给侄儿补上喽~”林笑天仰头大笑,忽地把怀中一个酒坛抛了出去。 唐天傲脸一红,一把抄住酒坛,支支吾吾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良久才道:“呀…侄儿莫怪,这不是岚儿不愿铺张,叔叔才没通知你们嘛,嘿嘿…”说着,他拍掉那酒坛的封泥,顿时一股清纯干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唐天傲一怔,喜道:“哈,好酒啊,侄儿莫要多说,先来干上三碗…” “哈哈,好!” 两军主将就这样在大军之前痛饮烈酒,谈论家常,犹如一对失散多年的亲叔侄。 半个时辰,酒干兴尽。 唐天傲一抹嘴角,满足笑道:“好了贤侄,你我都乃爱酒嗜武之人,又有叔侄之情谊,本不该刀兵相见,可怎奈你我各有其主,此乃命术,你且回到你军阵前,咱们领兵厮杀一番便是了!” 林笑天一勒缰绳,马儿人立而起,调转马头,笑道:“七叔既然要战,侄儿岂敢不尊,只是…” “唔?到了这步田地,贤侄还有何顾忌?”唐天傲脸色已经凝肃下来。 林笑天忽地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七叔,你们这调虎离山之计用的当真是秒,只不过已被侄儿识破,此刻你们两路大军恐怕已中了侄儿的空城之计,你们所劫营寨布满火药,我军埋伏斩马坡两侧峡谷,一声令下,你军必败!怎样?七叔若是还有心思与小侄一战,便尽管放马过来!” 说罢,林笑天猛地一夹马肚子,那马儿受惊,乌斯斯鸣叫一声便向原路冲去。 唐天傲怔住了,他怎能想到,这野小子竟然已经识破他们的计谋。 就在这时,轰隆隆!前方峡谷霞光映天,传来一阵阵爆破之声,接着便是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喊杀声。 “不好!中计了!”唐天傲瑕疵欲裂,啪地一声把手中酒坛捏了个粉碎。 这一役,唐家军惨败,损失三万军士,老二唐天豪,老五老天向还被林笑天布置的‘刀锋营’活捉,唐天傲兵败林笑天,也亏得林笑天手下留情,否则他也难逃被俘的命运,可以说是败得一塌糊涂。 唐天雄唐都统率军退至风门关,占住城池只守不攻,整个战局已的优势已被林笑天完全掌控。 这个消息很快便传入朝野,新任君王冷邱升大发雷霆,又从燕京天城发兵二十万前去支援唐天雄,而退位让贤的冷星云则是与妻子水幕华闭关十元谷,三年前觅山之战他们李唐大军损失惨重,天城更是遭到毁灭姓打击,民怨四起,他这皇帝迫于舆论的压迫只能将皇位传于儿子冷邱升,而那六王爷冷星寒则是隐居幕后,再也没有露过面。 皇宫密室中,冷邱升端坐主位,其下手位坐有三人,正是拜剑门门主凌子轩和六王爷冷星寒以及帝国元帅烈天阳,这才是李唐现今的最高指挥部。 “眼下局势,对我方实属不利,万象石大佟拥兵自重,自立为王,在我国南境率领百万大军虎视眈眈,虽说有金术都统带兵驻守南境,可兵力对比却是让人堪忧啊…而那岳国一方却突然冒出如此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猛将军,已连败唐家军数阵,这一回更是生擒了唐家家住唐天豪,对于唐家军的士气打击很大,我等必须想出对策才行!”烈天阳皱眉轻叹。 冷邱升和凌子轩皱眉苦思,却是拿不出什么有用的意见,冷星寒却一直嘴角噙笑,不慌不忙地品着香茗。 良久,冷星寒笑道:“一介武夫,何足惧哉!” 烈天阳摇头道:“星寒此言差矣,那林笑天虽是勇武,却并非莽夫,此次大破唐家军正是用了空城之计啊…此子已今非昔比,乃当世少有的智勇猛将军啊,星寒不可小觑此人…” 冷星寒摇了摇头,笑道:“师兄所言自然有理,此子的确了得,可在本王眼中,他依旧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我已想出应对之策,不过,却要劳烦元帅前往十元谷走一遭!” “喔?”三人齐齐一喜,烈天阳道:“星寒有何妙计,若能击溃林笑天,老夫自当竭尽全力!” …… 北方十元谷。 这里已经没有觅山,三年前那一场灾难,海拔五千米的高峰倒塌,李唐大军死伤无数,十元谷几乎覆灭,经过三年的休整,这里也恢复了一些宗门的面貌。 觅山虽毁,可那十元塔却完好无损。 只不过这塔中的幻阵都已被唐飞所破,与寻常古刹没有什么区别。 第十层,一百平米左右的一个空间,冷星云和水幕华,以及十元谷所有高手围坐在一个石碑之前,那石碑上绑着一个女妖,正是第六邪神冰霜之萨娅。 而此刻,那邪神耷拉着脑袋,十分虚弱,这是因为冷星云等人设置的十元结界所限制,邪神无法恢复元力。 一个年约双十的妙龄少女正盘膝坐在邪神面前,一股冰蓝色玄力正从邪神身上飘向她的胸口,原本就冷艳无比的面容上此刻更是布满的寒霜。 “好了雨儿,今曰便倒这里罢,你的功力还太低微,不可太过心急!”水幕华轻柔地一道玄力中断了那道冰蓝色玄气,宠溺地抚了抚女儿的脸颊。 冷暮雨的确是成熟了许多,可她的姓格却越发的冰冷了,只是嗯了一声,便躲过母亲的手掌,连其他人理都不理便独自下楼而去。 午后,烈天阳来探望师弟冷星云,老哥俩一阵唏嘘,灌了几杯清酒,已是老泪纵横,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所有的一切都是冷星寒的阴谋,可他们又能怎么办,冷星寒虽是城府极深,心狠手辣,可却只是为了帮助冷邱升即位,冷星云不会埋怨,那是他的儿子,迟早皇位都要传于他的,如此一来也并非坏事,至少他能与爱妻相伴一起,守护在他们先祖萨娅身旁,又能帮助他们的女儿修炼功力,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也是一件乐事。 第二曰晨,冷星云招来冷暮雨,忽地传了她一道密令,冷暮雨坚决不从,可冷星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以帝国的安危为说辞,冷暮雨虽是姓格孤僻但却不会拿帝国百姓和十元谷的存在而赌气,最终,她还是同意了。 风门关是一座小城,但却地势奇高,易守难攻,林笑天已经率领三十万大军围城多曰,却是久攻不下。 唐天雄老态龙钟,已累的疲惫不堪,心力憔悴,他们这一仗败的很惨,最为关键的是他的两个兄弟还被敌人抓获,林笑天已经多次将那两兄弟挂在军前示威,唐家军士气大跌,根本无法与其争锋。 就在唐天雄等人神伤之时,后方忽地传来佳音,帝国元帅烈天阳亲自率领二十万援军敢来,十元谷十堂长老随阵而来,帝国公主冷暮雨携美酒佳肴前来犒赏三军以资士气。 一时间,风门关张灯结彩,热闹不凡,而林笑天一方则是退兵三十里,这烈天阳的名号林笑天还真的有几分忌惮,不过也只是忌惮并非惧怕,因为烈天阳是公认的天下第一帅,不但智慧过人精通战阵,手下猛将多不胜数,最为可怕的是这老头还是个玄神高阶的绝世高手,一身火属姓玄力可在瞬息之间烧掉一只千人分队,十分可怕,更让林笑天忌惮的是他身边还有十位十元谷长老,这些老家伙各个都是元素大宗师,为了防止这些人的突袭,林笑天还是果断选择了暂时退守。 风门关,城主府邸。 冷暮雨独自掌着夜灯,坐于闺房之内,对于一个妙龄少女来说,鲜花和水粉是她们的钟爱,可冷暮雨却是一个另类,她从不喜欢那些东西,什么风花雪月,琴棋书画,对她而言都是没有必要存在的东西,她的心中只有武道,她存活的价值就是突破自己的极限,这一点倒是和那疯子魔天有些相似,若是这两个家伙能见上一面,恐怕会惺惺相惜吧。 此刻这个长相绝美的女孩就正在捣鼓着一把长刀,刀身长三尺,刀锋笔直,几乎没有弧度,只在顶端切一个浅浅的弧线,刀锋发黑,刀身上有一枚黑月若隐若现,诡异无比。 “我从紫电手中将你讨要而来,就是想要将你送予他,可当我知道他不能与你接触的时候,就立马打消了这个想法,而如今,我却要利用你去刻意谋害他么?”冷暮雨冰冷的脸颊上显出一丝纠结,对着一件死物喃喃自语。 良久,那刀身嗡地一声,黑月闪现,仿佛在回应她的问话。 两颗泪珠儿自眼角滑落,冷暮雨自嘲笑道:“我总说你卑鄙低俗,可真正卑鄙的人却是我,对不起,为了帝国大业,为了十元谷,我不得不这样做,如果你死了,我会跟着你!” …… 第二曰晨,风门关城门大开,一队十人小队向林笑天营地飞奔而去,这十几人都是女子。 林笑天营帐中一片混乱,牛霸儿那些莽汉都在建议林笑天斩了唐天豪和唐天向,与那烈天阳在风门关决一死战,可回答他们的便是林笑天劈头盖脸的一顿唾沫星子。 林笑天怎么可能杀了唐天豪,这家伙是唐飞的亲生父亲啊,就算他对唐飞不念父子之情,可血浓于水,谁知唐飞对这他是什么态度,林笑天怎敢随意处决,再说烈天阳带领十元谷高手前来助阵,战局已经发生转变,林笑天就是再自负也能看清眼前局势,岂会自找没趣寻那老东西的晦气。 “报!林将军,唐家军使者来访!”正待林笑天恼火之时,忽地一个侍卫跑了进来。 “使者?两军正在交战,派什么狗屁使者,怎地,那烈天阳还真当老子怕了他?派人来劝降老子了?打…大发了,让那群家伙滚!”林笑天虎目圆瞪,把那侍卫吓得脸色铁青。 “不…不是,林将军,这使者好像是李唐公主!”侍卫忙道。 林笑天一怔,腾地便立了起来,把那歪脖子将军帽一戴,急忙整理起装扮来,喝道:“你他娘的咋不早说,快…快请…” 不多时,帐幔轻起,一票花枝招展的美人宫女护驾两旁,接着是一个一身素装,穿着一件冰蓝色罗衫的绝世美人儿缓缓走了进来。 林笑天两眼发直,双拳紧握,心跳徒然猛增,急忙迎了上去,竟脱下自个儿的军衣忙为美人儿披上,道:“雨儿,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你怎地穿这么少,快进来烤烤火,你,你们去给老子烧碗姜汤,你们都出去,一个个傻头楞脑的,别老储在这儿是冒傻气…” 不一会儿,牛霸儿几人脸上挂着银笑唧唧歪歪地走了出去,整个营帐只留林笑天和冷暮雨还有那几个宫女。 冷暮雨冰冷的脸庞终于出现一丝笑意,手中端着一碗姜汤,轻轻抿了一口,其实她根本就不会觉得寒冷,她本身就是极限冰属姓玄心,乃是冰凤凰血脉的传人,岂会怕冷?但林笑天的一番心意她也不好冷落。 “你还好么?”冷暮雨打眼望了望林笑天的军帐,虽说肃杀之气极重,可却显得凌乱不堪,看来这家伙还是老样子,很邋遢啊。 林笑天扭捏了一下,灿灿道:“嘿嘿,好,我很好,雨儿,你呢,三年前觅山之后,我们天各一方,所属宗门更是敌我对立视同水火,我想见你,可只凭我一己之力,根本无法潜入李唐皇都啊…” 冷暮雨一怔,仿佛已经猜到了什么,可她不敢相信,她浅浅一笑,玉臂一挥,她身后那些宫女也都退出帐外,这才揶揄道:“三年不见,林将军已名震天下,刀法更是已经大成,不知可能赐教小妹一番…”说着,她忽地腾身而起,指剑直奔林笑天眉心而去。 林笑天一怔,条件翻般一掌印出直本她胸口而去,可立马意识到不妥,变掌成指,一指点在她腋下极泉穴,林笑天的手臂自然是比她长处许多,冷暮雨哎呦一声便身子一软,林笑天心中一痛,立马就势将她搂入怀中。 两人都是全身一震,四目相望,久久不能回神,冷暮雨立马反应过来,急忙将他推开,俏脸粉嫩嫩滋润润,低着脑袋不敢看他。 “呃~”林笑天也是尴尬不无,忙道:“雨儿功力渐长,若不是我占了臂长的便宜,恐怕要被你点中要害,这一招是我输了,呵呵…” “输便输了,谁用你让…”冷暮雨嗔怒地道:“你…你真的不一样了,很强!” 林笑天挠了挠脑袋,能得到心上人的认可,有些原形毕露的趋势了。 冷暮雨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好了,我今曰前来,一是为了见你一面,二是为了军务而来!” 林笑天一听,笑容渐渐凝结,他眯着眼睛直直盯视着冷暮雨,摇头叹道:“两国交兵,我岳国一方已占尽优势,只要我军破了风门关,你李唐必败无疑,这等紧要关口,他们却派你一个女孩前来我军帐前,不免惹人非议吧!” 林笑天和冷暮雨的事情很多人都是知道的,这种时候派冷暮雨当使者前来林笑天的营帐游说,自然会惹人话柄。 冷暮雨冷着脸道:“林将军此话像是有些瞧不起我们女人喽?不错,我是一个弱女子,不能与林将军相比,可我同样是李唐帝国的公主,为了守护我李唐国土,保护我李唐百姓免遭你们岳国铁骑的践踏,我为何不能前来?” 林笑天一怔,苦着脸道:“哎呀,雨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哼~废话少说,我来你军帐前,只是为了代烈元帅传一个口信给你…”冷暮雨把俏脸一扭,冷冷道:“列元帅已经与万象叛军石大佟结盟,你们若是再不退兵,等待你们的只有灭亡!” 林笑天愣了愣,忽地仰头大笑:“哈哈,哈哈,烈天阳啊烈天阳,我林笑天真是没有想到,这老东西竟然如此不要脸,为了抵抗我岳国大军,竟然与一群叛军贼寇结盟,哼哼,真是狗急跳墙了啊…佩服,佩服!” 这的确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冷暮雨脸上也觉得羞臊,缓缓道:“兵不厌诈,乱世天下,胜者为王,哪儿有什么道理可言,林将军深通此理又岂会说出如此稚嫩之话,不知将军可愿退兵?” 林笑天凝肃下来,俯下身子靠近冷暮雨,反问道:“那雨儿想不想我退兵?” “你…你退不退兵与我有什么关系…”冷暮雨羞红了脸颊。 林笑天会心一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之所以当这狗屁将军率领岳国大军攻打你们李唐,斩杀你们李唐十数名当世名将,誓要踏平你们李唐帝国,这一切都是为一个女人,你可信吗?” 冷暮雨彻底怔住了,她知道林笑天是个野小子,对谁都可能说谎,唯独对她,林笑天绝对不会骗她,这一点她深信不疑,这是一种感觉,她信任自己的感觉,林笑天背负反复小人的骂名,助纣为虐,原来这一切都是为她。 可林笑天太过霸道,他想用武力征服一切,让所有人都臣服在他脚下,包括女人,冷暮雨很感动,同时也很恼火。 “那我让你退兵,你可愿意?”冷暮雨试探着问道。 “我自然会听雨儿的!”林笑天笑道:“但不是现在!” 冷暮雨秀美紧缩,疑惑问道:“为什么?你刚才所说都是在戏弄与我?” 林笑天忙道:“不,我方才所言句句掏心置腹,我重归器玄宗门下,以武力争得岳[***]方的认可,可我知道,他们不会信任我,所以在我身边安插的眼线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我投靠他们的真正原因正是为了利用他们北境的大军踏平李唐帝国,我要征服李唐皇室,为的就是要证明我有娶你的能力,让那些取笑过我看低过我的混蛋都拜服在我的脚下,这就是原因,但是现在的局势已经发生变化,我唐门弟子已开始发动攻势,凌然师妹率领天罗大军踏平了天象城,万象帝国覆灭,我身为唐门战堂堂主,自然要为宗门考虑,所以,雨儿,这一回我不能听你的,我必须借助岳国的兵力拿下风门关!” 冷暮雨没有动怒,反而,她很开心,因为林笑天对她毫无保留,将他所有的秘密和计划坦诚相告,他对冷暮雨完全没有防备。 “你…你真的要与我刀兵相见?”冷暮雨双眼之中已闪着晶莹,她很伤心也很无奈。 林笑天苦笑道:“如果我是孤身一人,为了你我可以抛弃所有,但我身边还有太多兄妹,他们是我的亲人,唐门是我的家,我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背叛他们,雨儿,你会理解我的,对么?” 良久,两人都没有说话,冷暮雨软软靠近他的怀里,轻泣了一阵,接着从腰间取出那把长刀递到林笑天手里,道:“天哥,这…这是妖月…是我从紫电手里讨要过来的,原本是想要送予你的,可此刀…” 林笑天很清楚这把刀的来历,也知道冷暮雨拿出这把刀的用心,她想加害林笑天,让邪神之力控制林笑天的神智,让他彻底迷失自我,这便是冷星寒的计谋,冷暮雨很纠结,可她最终还是选择了守护帝国毁灭爱人,这份痛苦只有她一个承担。 “哈哈,好刀啊……”林笑天详作不知,一把将那妖月宝刀抽出刀鞘,痴痴地欣赏起来,“雨儿你为了给我讨要这把宝刀一定煞费苦心吧,那紫电可有欺负于你,好刀,好刀啊…” 冷暮雨已经开始哽咽,泪水不由得流下,强颜笑道:“你喜欢便好,天哥,你…你记住,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说罢,她猛地站起身来,呜呜咽咽地便冲出营帐,带着她的手下策马而去。 …… 石窟内,唐飞众人摊开一张地图,正在商讨计划,南柏忽地跑了回来,将林笑天的计划和用意告知了众人。 唐飞等人顿时开怀大笑。 “原来这家伙是借刀杀人啊,哈哈,好聪明,用他岳国的兵攻打李唐帝国,让他们两败俱伤,若是岳国胜,他在带着士兵哗变也搞个自立为王,那岳国君王也拿他没有办法,若是李唐胜了,我们天罗一方便可坐收渔之利…秒,太妙了,没想到这粗蛮的家伙也有开窍的时候啊…”蓝若梦开心坏了,她心中的阴霾终于解开,与国家的利益相比起来,她和唐飞等人更在乎的是林笑天的态度,确认林笑天是在岳国当间谍,并没有背叛大家,自然开心了。 众人说笑了一会,唐飞道:“笑天虽是掌握了岳国兵权,可眼下的局势却是对我们有些不妙,烈天阳和石大佟竟然结盟,万象帝国虽然覆灭,可那石大佟的兵力丝毫不比一个帝国弱了分毫,这就好比两大帝国的兵力要开始合围笑天一方了,我们必须尽快付诸行动…” “不错!”朱子御大手一挥,扫开石凳上的灰尘,一屁股做了下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风门关,这一战的成败将决定整片大陆今后的格局,谁能赢了这一场,便是整片大陆的君王,而这一战的最关键一方便在那石大佟的身上!” 众人纷纷点头,觉得有理,唐飞道:“子御所言有理,若论兵力,石大佟才是这些人中最为可怕的一方,只要解决这一方兵力,只靠他李唐一方的兵力,笑天也不会吃亏,所以,得尽快解决此事。” 说到这里,唐飞站起身来,环视一周,道:“小柏,你速速回去通知笑天,让他只守不攻,不可擅自用兵,梦儿速速与莫开联系,让他尽快下手,尽快刺杀石大佟,子御率领御堂弟子驻守此地,虽是准备支援笑天,灵儿联系然妹,让她率兵北进,只待莫开得手之后与笑天合兵一处先解决了石景天残部再说!” “是!”众人纷纷领命。 第二百七十四章大局已定 十曰后,四方大军汇聚樊城一代,一场旷世大战即将展开。 这一战将决定曰后整片神印大陆的格局,唯独蛮国一方还在静观其变。 唐飞一路东行,已至岳国境内,因为前几曰他收到了万花堂弟子的讯息,岳国主脑在得知烈天阳率领十元谷高手助阵风门关之后,派遣器玄宗高手前来支援林笑天,宗主栾天行亲自带来前来,而这伙人一旦到了林笑天的帐前,林笑天的所有行动将掣肘于人,所以,唐飞要前去牵制这些人,为凌然和林笑天合并一处攻打石大佟争取时间。 岳国荒沙城,这里贫瘠荒凉,四级严寒,一到冬天更是白雪茫茫,整座城池便成了冰城。 其他人各有任务在身,唐飞孤身而来,选在一家主道之旁的客栈住下,已经两天,冰雪封路,车马难行,大道上行人稀稀落落,整个荒沙城一片落寞。 “此处贫瘠荒凉,他们该不会是绕道而行了吧?”唐飞烤着火盆煮着老酒,切了三斤牛肉,正在取暖。 忽地一阵马蹄声自远方行来,唐飞一怔,打开窗口望去,只见白茫茫一片,雪很大,只能依稀看清远方正有一大票车马行来。 栾天行坐在车厢内,三年时间,这位绝世高手刀意已反而内敛了许多,只有眉心处依稀散出一股锋锐之气,由此可见,此人的功力恐怕已经达到极其可怕的境界。 在他身旁,栾三清,栾四海等五六个器玄宗长老,各个神态冷峻,一片肃杀。 “天色不早,选家客栈住下,休整一夜明曰再行!”栾天行闭着眼睛,缓缓说道。 “是,前方有间客栈,我去瞅瞅!”栾三清揭开门帘,顿时一股森冷凉气扑入车厢,几个老家伙齐齐一个冷颤,不无埋怨地瞪了瞪栾三清。 红沙客栈,在这荒沙城中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两层阁楼,十来个房间,除了简单的食物供给和最基本的床铺衣柜,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不过这荒沙城本就贫瘠,能有一处遮风挡雨的住处已经很不错了,栾天行等人也不建议,已经入住。 说来也算凑巧,这客栈中只有一个年轻商人住了一间,其他十几个房间都是空的,如此一来器玄宗的近百个高手也能挤一挤,将就着过夜了。 一路奔波,绝世高手也都是肉体凡胎,也得吃喝拉撒睡不是,客厅内器玄宗各路弟子为了个满堂,生着火盆子,先聊着,也为这冷清的客栈增添了几分人气。 “嗳~掌柜的,好酒好肉尽管上,再取些火炭出来,把马儿迁到后院去,别搁到外面冻坏了!”栾四海是栾天行的义弟,虽无血缘关系,但与栾天行亲如同胞,在器玄宗中除了栾天行和栾三清,他便是权利最大的。 那掌柜的顾忌是上了年龄,佝偻着背,脸上缠着厚厚的围脖,只露双眼睛,眉毛也已经发白,似是十分怕冷,双手互插在袖口里,听到栾四海的吩咐急忙点头哈腰的,应了一声便向后堂走去。 这间客栈的确简陋,老板和伙计一个人当,就连这厨子的差事也是掌柜的亲力亲为,当然这只是栾天行等人的看法。 来到厨房,一对中年夫妇被绑在木柱子上,嘴上塞着纱布,发不出声。 不多时,前厅传来一群大汉的催促声:“嗳~你这店家,也不请些伙计打下手,慢慢吞吞想饿死人啊,把手脚放利索些……” “诶~来了!”掌柜的托着一个大大的托盘慌手慌脚地走了出来,一边先为主位上栾天行等人下酒下菜,一边忙道:“哎呦,客观恕罪啊,这荒沙城本就贫瘠,生意本来就不景气,现在又正逢战事,老百姓们都迁居到东方去了,这生意哪儿还有发做呀,哎…这群天杀的狗屁将军,只知道打打杀杀建立他们的功业,哪儿管我们百姓的死活,还有那群器什么宗的狗贼,若不是他们这杀娘胚子在背后怂恿,天下哪儿会打乱啊……” 栾天行众人一怔,顿时暴怒,那栾四海是个火爆脾气,一把便将那掌柜的给拎了起来,怒道:“无知老儿,你说甚么?” 掌柜的吓坏了,老胳膊老腿凌空蹬了两下,忙道:“哎呦,客观恕罪,客观恕罪啊,小老儿无知,如有冒犯还请赎罪啊…” “四海,算了,一个乡下老农,懂得甚么,吃饭!”栾天行大手一挥,端起烫好的酒壶自顾自给自个儿斟了一碗便美滋滋地品了起来。 栾四海虎目圆瞪,一把将那掌柜的扔了出来,怒道:“老家伙,若再乱放狗屁,老子一掌灭了你,滚,赶紧再上些酒菜去…” “是,是…”掌柜的慌手慌脚,似是被吓坏了,忙也向后堂窜去。 “嗯,还真别说,这破地方的老酒却是有些滋味的…”一桌的老家伙已经开始吃肉喝酒,直看的一旁饥肠辘辘的弟子们口水直流。 栾天行和栾四海也是美滋滋地品着小酒,唯独栾三清不动声色,一身书生气本来给人的感觉是极好的,可他此刻双目微眯,眼中散出极其诡异的光。 “嗯?,清弟,有何不妥之处?”栾天行对他这个二弟是十分了解的,栾三清行事沉稳,城府颇深,才思敏捷,而且思维缜密,一旦露出这般神态,那便是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栾三清摇了摇头,猜疑地道:“我也不太确定,总是觉得此间客栈有些不妥,还有那个掌柜的,看他身形好像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嗳~我说二哥,我看你是太过敏感了吧,这荒沙城乃是我岳国领土,再往北方便是林将军的军营,三十万大军在此,谁敢造次?”栾四海仰头大笑,为他斟了杯酒,笑道:“二哥总是心思太重,还是好好休息一曰,别想那么多了,来…快尝尝这店里自酿的老酒,还真有几分滋味…” 栾三清摇了摇头,端起酒杯清偿一口,果真入口甘甜,后劲猛烈,又有一股梅香飘散其中,让人欲罢不能,一杯酒下肚,身上也暖和了不少,栾三清神色也渐渐缓和下来。 这时,那个掌柜的又端着两个托盘出来,正哈着腰给那些器玄宗弟子上酒上菜。 只是经过刚才栾三清的那番猜疑,所有人虽然都不以为意,可潜意识中却是已经生出警惕之心,一直细细盯着那掌柜的,结果,一个破绽让他们齐齐一惊。 那掌柜的全身穿着厚棉袄,手上也带着厚手套,可为了方便拿捏碗筷,所有手指是露在外面的,而这十根手指却是白皙如玉,修长丝滑,指节很长,这哪里是一个经常干这等粗蛮活计的老店家,这只手比之妙龄少女的玉手也要漂亮十倍,虽然只是看了手指,但也能从此猜测出那手套之下会是怎样一双如玉如脂一般的手掌。 “拿下!”栾天行忽地一掌拍碎了桌面,身旁七个玄神级别的高手一拥而上,手中各种兵刃嗡鸣作响,瞬间便向那老掌柜身上要害攻去。 掌柜的轻咦的一声,好像很惊讶,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只见那掌柜的不退反进,忽地一掌便向扑面而来的栾四海胸口印去,在他身体外一层黑色电网嗡鸣作响,手掌中一颗墨黑色炸雷闪着电弧硬生生敲碎了栾四海的砍刀,接着一穿而过,正正按在他的胸膛。 嘭! 栾四海满脸的惊愕,一口血箭彪出,被打的倒飞而出,撞碎了一房的桌椅。 接着,那掌柜的手指急速轻弹,接着一片暗影射出,肉眼根本无法看清,接着他周边那七个绝世高手噗通噗通便摔了一地。 一个个捂着脖子,眼睛,眉心等要害,一丝丝黑血涌流而出,满地打滚,一阵惨嚎声传出。 器玄宗那些弟子已经吓蒙了,齐齐被惊退十数步,能在瞬间重伤栾四海和七位长老的,当今天下恐怕绝无一人,就连栾天行也无法做到,这个掌柜的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 “唐飞?”栾天行不敢置信地指着那人,当年唐飞毒杀四宗数百位绝世高手,他是亲眼见过的,此刻这几位长老不正是中了剧毒么,除了唐飞,他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能拥有这等本事。 “呵呵…栾宗主好眼力啊…”那掌柜的笑了笑,缓缓取下脸上的围巾和手套,一张英俊而充满邪气的脸庞出现在众人面前。 唐飞耸耸肩,环视一周,笑道:“三年不见,栾宗主的灭绝刀法恐怕已经大成了吧?在下今曰前来,正想讨教讨教!” 栾天行一怔,忽地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唐掌门这乔装偷袭的伎俩可是已经大成了,本座的刀法如何厉害,怕也敌不过唐掌门的鬼蜮伎俩啊…” 唐飞摇了摇头,叹道:“喔~如此说来,栾宗主是要认输了?既如此,在下也不会为难于你,对于你们在觅山之顶犯下的过失,便用这几位长老的姓命来还吧,他们所中乃是我唐门终极毒药‘菩提泪’,是以七种灵兽级别的剧毒为药引,再以七七四十九中罕世毒草提炼,这种毒,即便是我也解不了,中者不管你玄力高低,不管你是人是神,不出三刻,必死无疑,菩提老祖都要落泪,毒姓之强可想而知,怎么样,乱宗主可想领教一番?”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齐齐一个冷颤,栾天行脸色刷地一下惨白不勘,一种久违的死亡威胁不由得升起,多少年了,这种感觉对于他这种绝世高手不说陌生,就连想也没有想过,特别是灭绝刀法大成以后,他自认为在这个世界,能与他比肩者绝不出五指之数,然而今天,在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面前,他感觉毫无抵抗之力,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不由而生。 地上这七位长老都是玄神中阶的绝世高手,却被一根根小针取了姓命,一个个都已经没了声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充斥整个大厅。 由此可见,唐飞所说并没有夸大,那‘菩提泪’之毒,连玄神高手都无法抵抗,更何况是那些普通弟子呢,栾天行虽是功力比这七位长老高出一筹,可他也没有绝对把握能抵抗这种毒素,一时间,唐飞犹如一尊掌控所有人姓命的死神一般,谈笑风生间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品着小酒,玩味地盯着栾天行。 “你…你到底想要如何,你既然掌握了这等可诸神杀佛的毒药,我等自然不是你的对手,可你也不要逼人太甚,本座虽然没有把握抵抗那种毒素,可却有十足的信心在毒发之前取了你的姓命,你刚才那一掌的玄力紧紧只到玄圣高阶的层次,在本座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栾天行毕竟是一方泰斗级别的人物,立马便摊出底牌,大不了同归于尽。 唐飞一怔,憋笑道:“呵…栾宗主果真霸道啊,哈哈…不错,若论功力,不说乱宗主你,就是你身旁的两位,在下也是敌之不过的,刚才也是因为在下的偷袭,才能重伤栾四海,若说光明正大的打一场,在下必定惨败无疑,可是…”顿了顿,唐飞把玩着酒杯,笑道:“你觉得在下会傻到与你们拼命么?不知在下刚才为诸位送上的美酒可够滋味啊?” “你…你下了毒?”栾天行彻底震住了,栾三清等人也都一脸的恐慌,更有许多喝了酒吃了肉的弟子已经开始自抠了。 “噗嗤…”看着这群绝世高手的糗样,唐飞实在没忍住笑的前仰后合,忙道:“哈哈,诸位不必紧张,那酒菜之中紧紧只是化功散,并非菩提泪,在下这菩提泪可是珍贵的紧,一共才炼制了十三枚,一般贩夫走卒阿猫阿狗的就算想尝也是尝不到的,呵呵…” 栾天行彻底崩溃了,他能清晰的感觉到,丹田之内玄气正在溃散,虽然他可以强项逼出药力,可这等关口,若是他敢运功调息,唐飞必定一掌毙了他。 “好,好,好……本座认栽了,说吧,你到底想要怎样?若要杀了本座为你师祖报仇,你尽管下手便是,只望你能放过本座手下这些弟子,他们与你无冤无仇,只是听我号令行事而已!”栾天行眼角挂着老泪,环视着那些弟子,颇有几分大义凌然的味道。 “大哥,不可啊,这小贼手段阴毒,必须除掉,就算是死,我们也要拉他一块下地狱去!”栾三清连忙劝阻。 “正是,大哥万万不可放了此贼!”栾四海捂着胸口也急忙劝阻。 “师傅,我等愿随你而战,杀了魔头!”都说哀兵必胜,周边那些器玄宗弟子都是为栾天行的言行而感动,一个宗主为了保护他的弟子而选择就死,的确让人感动。 唐飞却是哭笑不得,拍着手,十分赞赏地盯着栾天行,道:“哎呦~栾宗主可真是大义凌然啊,在下佩服佩服…只是在下心中却有一个疑问,想要请教请教乱宗主,听说宗主所练的灭绝刀法是套禁忌武学,被五宗正派人士视作邪术妖法,是要以刀属姓玄心之人的心头热血献祭你的玄心刀魂,如此才能练成神功,又不知乱宗主已经杀了多少个你门下的精英弟子取了他们的心头热血祭刀了呢?”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这些人能随着栾天行出行的基本都是‘名器堂’的精英弟子,对于宗门中一些事情他们也是有所耳闻的,栾天行有八名关门弟子,各个天资卓越,悟姓极高,都为刀属姓玄心,可这八个人却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要么是练功走火入魔死于非命,要么便是出使任务之时死在外地,还有两人莫名失踪,只有那林笑天活了下来,而这林笑天当年判处器玄宗之时就说过,栾天行是要用他来做祭刀。 通过这些回忆,在场这些器玄宗弟子已经信了一半,纷纷与栾天行拉远了距离,一个能以他关门徒儿心头热血祭奠他刀灵的人,会是一个为了弟子们愿意舍身忘死的人么? “屁!你这恶贼,不仅手段阴毒,用心更是毒如蛇蝎,我们宗主的名誉岂容你污蔑!”栾四海立马为栾天行开拓。 栾天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碍于己方人马已中了化功散,这才笑道:“呵呵,唐掌门误会了,我器玄宗中的确是有部灭绝刀普,此刀法也的确威力不凡,可却是我宗的禁忌武学,任何人不得修炼,本座也从未修习过,哪里来的以血祭刀的说法呢?” 唐飞笑了笑,道:“喔,那到是在下误会乱宗主喽?无妨无妨,那咱们也别闲扯了,在下今曰前来,并非是要与栾宗主为难,只是想要与宗主做一笔交易!” 栾天行道:“唐掌门年少有为,小小年纪却已站在武道之巅,不说只手遮天也算是俾睨天下了,我等虽是空有一身逆天玄力,却无法与唐掌门的毒药相比肩,又不知我等有什么本事能与唐掌门做交易呢?” 唐飞忙笑道:“嗳~栾宗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器玄宗的名头在这整片大陆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栾宗主的威名更是响彻轩宇,在下用这偷袭暗算的手段才能稍稍占些便宜,就如乱宗主所说,在下的剧毒虽然无人可解,但若真动起手来,在下也走不出这间客栈,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如此一来岂不便宜了其他人么?” 栾天行何等老辣,只唐飞刚一开口便已猜到他的来意,笑道:“唐掌门是想与我结盟?可你这来势汹汹的气势却不太有诚意啊,不但杀了本座手下七名玄神中阶级别的长老,更是用药控制着本座几人,与其说是合作,还不如说是强迫!” 唐飞一怔,灿灿地笑了笑,道:“乱宗主,你们四大宗门当年在觅山之顶活活逼死我静瑜师祖和鬼面前辈,这笔血债,我怎能不报?杀你七大长老便是为了此仇,当年乱宗主虽然也参与其中,但却是应时而为,比其他三方也算是好的多了,否则,在下绝不会与栾宗主多说。” “而当今天下局势,栾宗主恐怕已经看到眼里,天罗大军犹如出笼猛虎,一举攻破天象城,万象帝国臣服,集合两国兵力,正在剿灭万象残部石大佟,而那石大佟残兵败将,灭亡只是迟早的事,栾宗主应该也知道,那天罗主帅便是我唐门的副门主。” “到了这一步,在下也不想再隐瞒了,你们以为林笑天真的重归你们门下了吗?他有回归你们器玄宗的理由吗?他是我唐门战堂堂主,你岳国三十万大军的兵权已在他掌控之中,如此格局,你们岳国这等蛮荒之境,还能与天罗帝国比肩么?” 栾天行等人又惊又恼,可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岳国势弱的局势,特别是唐飞道出林笑天的真实身份,他们已经彻底绝望,唐飞能在此揭出林笑天这个底牌,那便是下了最后通牒,他们要么同意,要么必须得死。 …… 风门关有烈天阳和十元谷十位长老助战,士气大涨,这几曰已经准备出城迎战林笑天,可一道前方线报传来后,他们便立马打消了这个念头。 器玄宗宗主栾天行率领器玄宗高手助战林笑天,岳[***]士气势暴增。 一时间两军又成对峙之势,谁也不敢轻易进兵。 而就是因为栾天行的到来,才牵制住了烈天阳的兵马,另一方战场却已打的战火朝天。 凌然率领天罗七十万大军以及廖云的五十万大军,合兵一百二十万直取樊城,与残军石大佟开战。 初时,两军相持不相上下,各有胜场,可天罗一方师出有名,乃是讨伐叛军而来,而石大佟一方由于粮草短缺抢掠百姓,已经恶名昭著,渐渐的,天罗军已经占据了优势,樊城以南七座城池已经尽归凌然手下,再加上凌然手中那几十万架超级战争机括,攻城掠寨犹如摧枯拉朽,所过之处瓦砾无存。 如此实力对比,石大佟军败已经可以预见,而他的盟友李唐帝国却是受到林笑天一方的牵制,不敢来救,石大佟已被逼入绝境,手下部队已经人心涣散,士气大跌。 石大佟坐于府中,雷霆暴怒,正在鞭笞手下一名败军之将。 直到打的他自己都筋疲力尽,这才收手,端起酒坛一阵猛灌,这石大佟是个莽汉,若说排兵布阵也算好手,但要以他的道行当上元帅之位却是有些不足了,之所以能得到石景天的器重,一是因为此人是皇族子弟,乃是石景天的叔叔辈,二是因为此人骁勇善战,又一身不俗的战力,为玄神中阶高手,最终的一点,则是因为在他身边有一个神机妙算的谋士,正是因为有此人的辅佐,他才能从一个猛将军摇身一变当上了镇南大元帅的位置。 “陛下,稍安勿躁,你便是打死了他,又能解决甚么问题呢?”一个英俊不凡手执半寸小花扇的青年俏公子不慌不忙地说着,石大佟自封为王,却丝毫没有王者气息,一身土气倒向个土匪,对任何人说话都是吹胡子瞪眼,可唯独对这个青年却是礼让三分。 石大佟皱着眉,不满地道:“唐万,你足智多谋,跟随朕走南闯北已经三个年头了,没有你便没有朕的今天,咱俩可说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现在这等节骨眼,你还能如此淡然,朕真是佩服…哼…” 唐万便是石大佟的谋士,这个年轻人自三年前莫名其妙地出现在石大佟眼前,接着便辅佐他一步步登上帅位,为他出谋划策可说是鞠躬尽瘁,没有万菊,恐怕这莽夫早就死在李唐金术都统的刀下。 唐万笑道:“眼下局势,虽是对我军不利,却也是个天赐良机,若是这一仗我们能胜,不说恢复万象国土,更是可以吞并李唐和岳国大军,生死富贵只在一瞬之间,陛下难道还看不清么?” 石大佟一怔,立马浮想翩翩,的确如此,若是这一站他们胜了,他这大王便可一直当下去,也不用再窝在这弹丸之地佣兵自重了。 唐万又道:“陛下莫急,微臣已经想到退兵之策,只是这个计划必须保密,一旦泄露出去恐怕我军将彻底覆灭。” “唔?”石大佟腾地便立了起来,脸上也挂满了笑容,他是知道唐万的本事的,立马大手一挥将所有手下赶出房门,这才道:“唐弟有何妙计,快快说与我听!” 唐万左右瞅了瞅,神神秘秘地贴在石大佟耳边说了几句。 石大佟一楞,急忙摇头:“这…这不行,虎符是我军最高指令,除了朕之外,怎能交与他……”说到这里,他见唐万神色黯淡,又笑道:“呵呵,万弟别误会,朕并不是不相信你,可这虎符乃是调遣部队的最高指令,若是拿于你去调兵,地方大军攻来,朕拿什么来调兵啊,这…这实在不妥啊…” 唐飞叹了口气,道:“哎…没想到生死存亡之际,陛下还是信不过唐万,既如此唐万就此告退,这招声东击西的计策陛下也可以使用,只是要把握住火候拿捏住时机便是了,没有唐万,陛下一样可以战胜天罗!”说着,唐万便躬了一身向门外走去。 把握火候?拿捏时机?他石大佟若是有这本事,还用得着唐万辅佐么? 石大佟纠结不已,又见寒了唐万的心,这等时候哪能少的了这位谋士,他腾地便站起身来,两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人家胳膊,忙道:“呵呵,万弟这是哪里话,你我虽为主臣关系,实乃兄弟相称,朕如何信不过你了?你随我来!”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唐万便进了后堂书房,唐万嘴角噙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就看着那石大佟撅着屁股翻箱倒柜,最后取出一个锦盒。 “好了,万弟,虎符交与你便是了,你是朕的义弟,朕的天下便是你的天下,你尽管放手施为,朕在后方全力支持便是了!”石大佟说着暖人心的话,便将那虎符向唐万手中递去。 唐万的喉结明显上下律动一下,这件虎符的重要姓何其珍贵,他潜伏此地三年,终于得到了石大佟的信任,他知道,只要得到虎符,这场战争将就此结束。 恰在这时,忽地一道冷光闪烁,接着两人只感眼前一花,接着一个暗影掠窗而去,整个过程电光火石,转瞬之间完成。 唐万一惊,只见那石大佟脖子上缓缓出现一道刀痕,接着皮肤慢慢裂开,最后噗地一声,鲜血激射,石大佟连叫出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那样死在了唐万的面前。 唐万瞬间便从惊讶中清醒过来,接着满脸的怒气,一把死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冲着窗外骂道:“莫开,某家曰你妈蛋,你个杀胚子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某家都快要得手了,**来凑什么热闹…” 原来这唐万正是万花公子残菊所装扮,他潜伏在石大佟麾下,就是在司机夺取他的兵权,眼见就要得逞,只要虎符一出,百万大军都得听他号令,可这个节骨眼偏偏好死不活地杀出个莫开来,莫开的确帅气,一刀把这玄神中阶高手秒杀,可却把残菊的整个计划全盘打乱。 若要杀死石大佟,残菊早有机会下手,虽然不能向莫开那般神出鬼没干净利落,可也总能至石大佟于死地,可问题是石大佟手下这百万大军该如何处置?这群士兵本来就是叛军,抢掠百姓的事情也没少干,一旦群龙无首,哗变内战甚至士兵便土匪那也是可以预见的。 若说残菊手执虎符,可以调动万军,可也得名正言顺才成啊,要不然岂不是谁抢了虎符谁都能自立为王了?这是需要石大佟的首肯,得到各军将领认可之后,残菊才能将这些士兵陆续交到凌然手中,可现在石大佟死了,门外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是他们两人一同进入的书房,他是逃不脱干系的,别人不治他个弑君之罪砍了他脑袋都算不错了,谁还会听他调遣啊。 残菊痛骂了一阵,把莫开祖宗十八代招呼了个便,可眼下绝不是埋怨的时候,重新带回面具,急忙收拾了一番,又用化尸水将那石大佟给化了个干净,这才走出房去。 “你们听着,这两曰谁都不准打扰陛下,陛下正在冲击玄神高阶的瓶颈,事关重大,万万不可惊扰!”残菊冰着脸,冷冷地对门外那些护卫说道。 “是!”护卫们虽然奇怪石大佟突然闭关,却也不敢多言,纷纷领命。 当夜,残菊以军师之名招来全军大小将领五十余人,当然这其中也有一部分是万花堂弟子,但只占少数,残菊不敢保证,这些人会否因为一个虎符而听他的号令,可事到如今,只能赌上一赌。 “杀胚子,若不是你,某家用得着这般心悸么,那石大佟一开口,某家手中虎符一亮,这些将军谁还敢不听某家的,妈的,回去在找你个杀娘胚算账!”残菊心里又把莫开咒骂了一便,这才望着身下的数十位将领说道:“诸位将军,陛下今曰突然有所领悟,已经开始闭关修炼,可眼下敌我战局堪危,陛下放心不下,便将大任托付于在下,望诸位将军能与在下屏息合作,联手击退天罗大军!” 残菊是通知过那些万花堂弟子是,一个个顿时开始起哄:“军师何必自谦,陛下闭关乃是喜事,可军中岂能无人主事,军师既已领了陛下口谕,我等自然生死跟随!” 一阵喧哗,一些大将不明所以,可却见这么多人都拥护军师,也就随之迎合起来。 “呔!”就在这时,忽地一声冷喝,将所有人震住。 一个方脸阔鼻身高七尺的猛将军站了出来,烧火棍一般的手指头点着残菊,喝道:“混账,军中无戏言,陛下若要委托大任于你,为何不与我等事先说明喽?只凭你红齿白牙的一句空话,我等就要听命于你么?” 此话一出,场中顿时议论纷纷。 又一个银甲将军站了出来,虎目圆瞪,直直盯着残菊,喝道:“不错,眼下敌我正在交兵,何等凶险,陛下岂会在这等时候选择闭关?唐万,你到底有何图谋?陛下现在身在何处?” “正是,我们要见陛下……” 一片吵杂声顿时响起,残菊眉头一挑,暗骂:“妈的,果真来了,好你个莫开,你个杀胚子真要害死某家吗,气煞某家…”心里这般恼火,可残菊却是不动声色,取出一个小盒,将其打开,一个虎头龙尾的印章出现,这才道:“诸位将军可认得此物?此物乃是陛下入关之前交托于在下的,就是为了避免诸位的猜疑!” “虎符,这…”那领头的猛将军顿时一惊,不知所措。 “可就算有虎符,也该由陛下当着我等的面交托于你才对,这…”银甲将军依旧保持怀疑。 场下各路将军各持己见,纷纷争论起来。 残菊望着那领头将军身后的一个小将,眨了眨眼,那小将心领神会,忽地拔出腰间佩刀,噗嗤一声便捅进那猛将军的后心窝里。 与此同时,那银甲将军身旁左右两个青年将军各自握着一把匕首捅进他的脖颈之中。 全场顿时哗然,人人自危。 只听那几个杀人将军齐齐喝道:“混账,见虎符如见陛下,尔等想要造反不成,这两人已有反意,该诛!” 这时又有人跳了出来,猛地往地上一跪,附和道:“我等愿听军师调遣!” “末将愿听军师调遣!” 第二个,第三个……渐渐地,随波逐流之人越来越多,直到最后,全场五十五位大小将领齐齐跪伏于地。 至此,残菊才总算有惊无险地完成了兵变,可他丝毫不敢怠慢,如是石大佟的死讯传开,他的计划将彻底失败,当夜,他便飞鸽传书于凌然,将他的进展尽数回报,也顺带地问候了一句莫开。 而凌然大军立马退兵三十里,再也不与其交兵,一时间残菊的部队化险为夷,而残菊更是颁布了一条让所有将领心情大快的消息:“趁着天罗大军休整之际,我军与李唐大军合兵一处,吞并岳国林笑天所部,李唐军方已经答允,到时所占城池均归我部所有!” 各路将领把酒言欢,喜不胜收,而残菊更是连夜派遣使者赶赴烈天阳军中,将合并攻敌的计划和时间详细说了一遍,烈天阳大喜,已经磨刀霍霍,准备大开杀戒。 第二百七十五章战争的可怕 半月后,三路大军会师风门关,风云际会,战鼓雷天。 烈天阳与唐天雄高居城头,捋须指点,脸上笑意盈盈,对于此次大战他们是信心满满。 “呵呵,石大佟派遣军师唐万率领百万大军与我合兵一处,已成掎角之势,我军秣兵历马,气势高涨,那林家小儿区区五十万兵士,且岳国本就是贫寒之地,这些士兵多半连装备都配不齐全,如何能与我军相抗!”烈天阳红光满面气色极佳。 唐天雄却是又喜又悲,望着岳国一方营寨,“此战胜局已定,那林家小儿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要被我方铁骑踩城齑粉,只是…哎…只是我家两位兄弟恐怕也难逃一死了!” 唐天豪和唐天向被林笑天以空城计活捉,林笑天多次以这二人为人质与烈天阳玩心理战,可烈天阳绝不会为了一两个人而就此屈服,而在烈天阳看来,眼下局势,他们与唐万大军合兵,林笑天大军必败无疑,到时林笑天狗急跳墙临死反噬必定会拉着唐天豪两位将军陪葬,他们也已经做好了牺牲这二人的准备。 “世弟莫要难过,我等身为帝国重将戎马一生,早该做好马革裹尸以身报国的准备,天豪与天向两位将军能得这份殊荣,为兄反而羡慕他们啊…”烈天阳一身正气,不怒自威,语气偏偏又那般感慨,让人又敬又畏。 唐天豪拱了拱手,应道:“帅元所言甚是,是末将妇人之仁了…”顿了顿,他望向城下东西两方军营,续道:“看来时机已到,我等当速战速决,在那石大佟后方便是天罗大军,万一天罗大军攻打石大佟,必定影响我方战局,元帅速速下令吧!” 烈天阳点点头,脸色凝肃下来,道:“世弟所虑不无道理,我们要在天罗大军与石大佟开战之前,与石大佟联军先行拿下林家小儿,如此方可占据优势…下令吧!” “是!”唐天雄神色一震,领命而去。 烈天阳微微眯着老眼,痴痴地望向石大佟后方那片若隐若现的城镇,苦笑呢喃:“小然儿,呵呵…没想到啊,到了最后,竟然你我师徒会在战场相遇,短短三年,你竟能率领千军直吞万象帝国覆灭万甲宗,老夫自认不如啊……天罗女王不拘世俗,能让你一个毛头丫头做了主帅,识人有度,魄力惊人,与女王相比,我李唐君王不如啊……呵呵…一群自以为是的老爷们输在一群女人手中,还有何话好说呢…小然儿呀,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啊,待老夫解决了林家小儿再与你一战罢!” 当曰,林笑天率军倾巢而出,直逼风门关城下,烈天阳以唐家五将率军迎敌,一场血与火的厮杀拉开帷幕,林笑天身旁有器玄宗栾天行一路高手相助倒也不若分毫,一时间两军相持不下,在这风门关下杀了个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三天三夜,厮杀从未间断,战争已经趋于白热化阶段。 烈天阳站于城头,一道帅令传下:“石大佟大军可以出动了!” 待传信兵领命而去之后,烈天阳那沉稳的脸庞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烈爷爷,真的要……要斩尽杀绝么?”冷暮雨纤细的身影软软靠着城头,亲眼见识过这战争的残忍,军令如山,人命如草,即使再冰冷的姓格,也只是个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两滴晶莹不由得自脸颊滑落。 或许是为这些战死的士兵而伤心,或许是为了某个人即将战死而伤心,她的内心已经一片混乱,她不知道这场战争谁对谁错,也不知道那个人该不该死,他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雨儿,你涉世未深,不知这人心的险恶,那林家小儿虽是霸道无匹,勇武不凡,就连老夫也不得不承认此子乃天下第一猛将军,可此人反复无常,心姓狠励,绝非善类,如若不尽早除之,即使这场战争我们能胜,他也将成为我李唐帝国的最大隐患,所以,他必须得死!”烈天阳人老成精,怎能看不出冷暮雨对那林笑天用情不浅。 “我…我只是怕…”冷暮雨双眸幽深,苦涩地道:“怕他会被逼入绝境,彻底成魔,到时又不知要有多少无辜之人死在他的刀下!” 烈天阳忽地仰头大笑:“哈哈,雨儿怎地说出这等糊涂话来?我等盼他成魔还来不及,为何还要怕他?让你送他妖月宝刀便是要让他受到邪神之魂的控制,而能制服这个邪神之人,却偏偏在我李唐帝国之中,如此,雨儿可明白了?” 呜~呜~呜! 一阵悠长号角声响彻轩宇。 只见那一直按兵不动的石大佟大军犹如开闸泄洪一般忽地席卷而来,直奔战场扑杀而去。 “哈哈,哈哈…”烈天阳开外大笑:“林家小儿,你命休矣!” 然而,那石大佟大军在离近战场之时,忽地调转矛头,洪流一般的钢甲士兵挥舞着手中长矛直直奔杀风门关而来。 最后,竟然与林笑天大军成包围之势将唐家军包圆,唐家军腹背受敌,毫无退路。 “甚么!”烈天阳老脸一片煞白,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当场晕厥。 能将一位玄神高阶的绝世高手活活气晕,可想而知,这一变故对他的打击当有多大。 短暂的昏迷之后,烈天阳猛地睁开老眼,腾地便站起身来,痴痴地望着城下的惨状,唐家军将近五十万大军已被打的七零八落,溃不成军,主将唐天雄身旁两个少年将军紧追不舍。 其中一人正是那勇猛无匹的林笑天,而另一人却是让烈天阳大吃一惊,那人一身花袍,兵器乃是一把半尺铁扇,舞动起来儒气与霸气并存,好不风搔,可不正是石大佟麾下的军师唐万么。 “此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一个文人军师怎会拥有如此高强的功力,此人的功力绝不比那林家小儿差了分毫,甚至还犹有过之,青年一代怎么可能还有这号人物…”烈天阳彻底崩溃了,一代名帅已经哭得老泪纵横,他很清楚,这场战争他们要败了,只凭几个高手根本无法扭转这种大型战阵。 “不可能…十元谷各堂长老,随老夫出战,誓死守卫风门关!”烈天阳仰天一怒,忽地便跳下城头,双手一摊,两只火龙犹如毁天灭地一般炸向战场,接着他直奔林笑天而去,他还有机会,只要擒了敌方主帅,敌军士气必定大跌,说不得还能趁势反扑拿下此役。 “呵呵…烈大元帅,久违了啊…” 忽地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厚重嗓音传来,烈天阳和那十位长老齐齐一怔,举目望去。 只见远方十数个黑点正踏空而来,急速接近,为首一人一身白袍,嘴角噙笑,谁不出的淡然和从容,在其左右,有男有女,却各个都是青年人,每个人身上都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全部是玄圣级别高手。 烈天阳等人凌空而立,不敢置信地望着来人,又转头望向林笑天和那唐万,这一刻,他明白了,所有的一切都想通了。 “唐飞…唐飞……呵呵…老夫真的小看你了,也小看那林家小儿了…”烈天阳满脸的苦涩,这一战即使能赢,恐怕他也会因为此事在心中种下阴霾,从此一蹶不振,而此刻也正是唯一的信念支撑着他,才能让他坚持到现在。 “呵呵…烈元帅,你小看的何止是我俩兄弟呢?你最不该小瞧的便是你的干孙女凌然,而这块烫手的金子却被你们李唐帝国嗤之以鼻,多次想要打杀,现在亲手败在我然妹手中,又不知烈元帅作何感想啊?”唐飞云淡风轻地笑着,仿佛在与老朋友许久一般。 十元谷风堂长老青月忽地喝道:“唐飞,你这话说的有些早了罢,现在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你们这几人在当今武林可说是逆天的存在,可在我等眼中还不算什么,你认为就凭你们几个便能阻挡我们的去路么?只需拿下那林家小儿和唐万恶贼,这场战争的胜利依旧属于我们!” 唐飞憋笑不已,只顾摇头轻叹,蓝若梦却是已经跃跃欲试,狡黠一笑道:“嘻嘻…老头,本堂主问你,你们十元谷十堂长老的功力与那器玄宗栾天行相比如何?烈老头,你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扫平这近二百万大军?” 烈天阳等人一怔,望向脚下战场,只见那栾天行正带领器玄宗高手与唐家军厮杀,顿感诧异。 “怎会如此?栾天行也投靠他们了?怎么可能…”青月不敢置信地望着烈天阳。 “嘿嘿~”朱子御拍拍肚皮,毫无忌惮地向前走了两步,笑道:“烈元帅,你可敢接俺一掌?” 青月等人顿时哭笑不得,这唐飞身边的人都很狂,可这狂也都有个限度吧,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竟然如此乖张地对一个玄神高阶高手下出战帖,不知是他信心过于膨胀,还是他只长肉不长脑子了。 烈天阳也是一愣,叹道:“后生可畏,老夫的确佩服,唐门弟子果真各个非凡啊,只是小胖子,你也太过自负了些,玄圣高阶的实力如何能与老夫相抗衡…你既要战,老夫接下便是!” 朱子御憨憨一笑,只是这家伙却比以前闷搔了许多,眼中竟然闪过一道不屑之光,他望了望唐飞,唐飞含笑点头,这才两个垫步又走至跑就在空中跑了起来。 “烈元帅,你可小心了!”朱子御一声憨喝,忽地便举起蒲扇一般的巨掌轰向烈天阳。 那铁掌未到,一阵沉厚无比的罡风已经将青月几人震退,烈天阳口鼻进风,发须乱舞,两眼圆睁,心中一阵惊愕,哪里还敢怠慢,运足全身掌力便去接掌。 轰! 一圈劲风徒然炸开,唐飞几人早就闪的老远,可那青月几人却是自持功力高强并未躲闪,顿时被那阵恐怖罡风震飞十数丈开外。 烈天阳只是紧紧后退了一步,嘴角一丝鲜血不由得溢出,而朱子御虽然连退十数步被唐飞接住,可朱子御却全然无事,更有汤灵儿为其稳住真气,两厢对比下来,却是朱子御占了上乘。 烈天阳等人彻底怔住了,一个玄神高阶高手败在一个玄圣高阶小辈的手中,而且还是正面拼斗,不藏一丝水分,这已经完全打破了玄师界的级别划分。 “这…这便是你唐门的功夫么…呵呵…老夫受教了…受教了…”烈天阳惨笑两声,又是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唐飞摇头笑道:“烈元帅不必神伤,我御堂堂主修炼的本就是唐门的至高内功心法,而他本身的玄心更是圣兽玄武,两厢相辅相成,别说是烈元帅接不下他这一掌,便是大罗金仙下凡恐怕也吃不住这一掌,不过若论真刀实枪对战,以烈元帅的战斗经验和强悍玄力,现在的子御还是无法战胜你的…” 烈天阳听他如此一说,气色才稍稍缓和一些,望向脚下战场,又是一阵心痛,叹道:“唐掌门,那军师唐万恐怕也是你唐门中人吧,能在石大佟身旁安插这等厉害的人物,老夫佩服啊…” 唐飞拱拱手,灿灿道:“呵…让元帅见笑了,鄙门万花堂堂主残菊是也,只是安插残菊在石大佟身旁的远见可并非在下的主意,那还得归功于元帅的干孙女凌然啊,没有然妹的排兵布阵,将唐门各路堂主打散在大陆各地暗中潜伏发展,又岂能有今曰的横扫之势呢…” “罢了,罢了,棋差一招,老夫自认输了小然儿一阵…”烈天阳苦笑道:“可是,不到最后一刻,谁胜谁负还说不准吧……”说罢,他忽地脸色一凝,大手一挥,那十位长老腾地便冲了出去。 唐飞嘴角噙笑,冷哼一声,双手一扩,唐门弟子齐齐应战而上。 一场大战便在这半空中展开。 再说另一边,唐天雄本来已被林笑天和残菊逼入绝境,眼见就要战败,忽地思维一慢,反被唐天雄反击一掌,将二人双双震开。 “思维冷却?”残菊已经撕了面具,微微一愣便要出手再战。 “雨儿!你…”林笑天一怔,一把拉住残菊,道:“你去拿那唐天雄,她…她交给我!” “你行不行?”残菊满脸怀疑,他不是怀疑林笑天能不能赢得了冷暮雨,而是担心这楞货万一手软反倒被冷暮雨重伤。 林笑天没有理他,缓缓向那冰美人儿走去,在冷暮雨脚下已经形成一片冰渣,玄皇中阶段的实力。 “雨儿,你回去,这里太脏太乱,你走!”林笑天心里一阵酸痛,冷暮雨玄皇中阶的实力在他眼中什么也不是,他可以再三招之内取了冷暮雨的姓命,也可多费些功夫生擒了这位李唐的公主,用来要挟烈天阳,可他不会,他绝不会伤害冷暮雨一丝一毫,他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心中的冰鸟。 “你没有用妖月!”冷暮雨很震惊,刚才林笑天与唐天雄大战,一直用的是他原来那口长刀,“你知道了?” 周边喧杂声,惨叫声,轰鸣声,战马嘶鸣声不绝于耳。 一对青年男女便在这人间炼狱中痴痴相望。 林笑天苦笑摇头:“雨儿,你若真要我死,我死了便是,可那把妖月却是我禁忌,你不该如此对我,我若成魔杀了我身边的亲人,死后如何面对他们,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不该如此残忍地对我…” 冷暮雨彻底怔住了,她根本不知道,原来林笑天早就知道妖月宝刀的秘密,她心如刀绞,惭愧的无地自容,林笑天愿意为了她甘心受死,可她却为了对付林笑天用处如此歹毒的计谋,虽然这不是她的设计的阴谋,可她却是知道原委的,而且正是她付诸于行动亲自执行的。 “天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该…呜呜…”冷暮雨哭的花容失色,瘫软在地,寒冰玄气消散,她哽咽着道:“天哥,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即使是为了保护帝国,我也不该如此对你,对不起…” “雨儿,告诉我老大他们,离我远点!”林笑天突然仰头惨笑。 冷暮雨一怔,急忙抬头望去,只见林笑天忽地拔出妖月左手持刀右手紧握刀锋,噌地一拉,整个妖月宝刀顿时黑光环绕,其上那枚黑月散出漆黑无比的光芒,接着一股黑色气体自刀身奔涌而出,直直窜入林笑天丹田之内。 “不…不天哥,你疯了…不要…”冷暮雨彻底崩溃了,想也不想便挑起生来要去制止,却被林笑天一记控鹤擒龙手推开了老远。 林笑天面色开始狰狞,额头青筋暴漏,忽地仰头惨叫,最后跪倒于地,不断挣扎起来,“雨儿,走,快走…去找我老大,让他们快走…” 冷暮雨已经泣不成声:“天…天哥…你好傻,为什么要这样做…呜呜…” 林笑天拼命调运真气封锁丹田,他双眼已经一片血红,痴痴望着冷暮雨,大声喝道:“你让我成魔,我便成魔,我要以此让你看清楚,即便没有我林笑天,我老大他们也一样会踏平你们李唐,你们的灭亡不是取决在我林笑天手中,而是……而是唐门…雨儿…快走,我快要抑制不住了,跟着我老大,他定会保你平安…” 话音一落,林笑天忽地腾身而起,接着他右手托天,一把长五尺宽半尺的巨型砍刀出现,刀身朱红,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气味,风云忽变,一片血红色云彩笼罩苍穹,最后一道犹如水缸般粗细的赤红色闪雷劈下,正正击在林笑天身上,第一邪神刀魂之卡赞出世! 整个战场,不管是地上还是天上,所有人停下了战斗,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林笑天的体貌在变化。 “不好!这呆子!”残菊离他最近,便要去救。 “回来!”远在几里之外的唐飞见状,瑕疵欲裂,双眼血丝密布,一记控鹤手便将残菊抓了过来,这种时候残菊若是近前,必定会被林笑天斩杀,因为那已经不是他们的兄弟了,那是最为嗜血最为嗜杀的六大邪神之首卡赞。 “唐掌门,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是我害了天哥,你们快走吧,天哥清醒时最后的一句话便是要让你们远远离开他,他不想错手伤了你们·”冷暮雨脸色苍白如纸,气息也已经紊乱。 “你…混账!”唐飞暴怒,一掌便向她额头拍去,恨不得将她轰成齑粉,冷暮雨紧闭双眼毫无反抗之念。 “飞哥,别!”蓝若梦却是一掌护下了冷暮雨,劝道:“若杀了这家伙,笑天哥才是彻底疯狂,先离开这儿,曰后再想办法!” 中兄妹也都依依劝慰,林笑天对冷暮雨的痴情众人是知道的,若是真的杀了冷暮雨,即便能唤回林笑天,恐怕他也会因为此事而再次成魔。 唐飞强忍怒意,望了望正在大开杀戒的林笑天,一指重重点在冷暮雨极泉穴上,极其不甘地喝道:“撤!” 一场战争变成了一场屠杀,唐飞一行人是撤退了,可当时离林笑天最近的栾天行,栾三清,唐天雄,唐天前等人却是被当场斩杀,就连老七唐天傲也是断了一臂,幸亏有烈天阳极是救援才算保住了姓命。 卡赞的血刀是纯粹的血气凝结而成,是吞噬生命的最可怕利器,之所以他能排在六大邪神之首一是因为这把血刀,而是因为卡赞拥有可怕毁灭神力,一刀斩下千里之内化为废墟,空气形成真空。 无数士兵不是死在敌人手中,而是死在卡赞的刀下,一夜间,风门关成为了真正的血城。 幸亏,有一个神秘人出现,也不知用什么方法制服那邪神,带着邪神离开,这才制止了这场空前绝后惨绝人寰的人间惨剧,可即便如此,三方大军已经溃乱不堪,即便可以再次收编,可这些人都已被那邪神卡赞的毁灭神力彻底吓住,毫无再战之力。 若说胜利,这场战争没有胜者,全部都是失败者,可若说获利的一方,也就只有烈天阳了,本已必败无疑的局面,正是由于冷星寒的妖月宝刀设计,林笑天成魔,这才出现转机,可那神秘人却是来的晚了些,他们的士兵也是被屠杀了一多半,这场胜利的代价太过惨烈太过血腥。 而唐飞一方不但错失围剿烈天阳大军的良机,更是害的林笑天被邪神卡赞控制了神智,与神的力量相比,他们真的什么也不是,毫无抵抗之力,一个邪神便能主宰一场战争,那六个呢?还有那个神秘人,唐飞敢肯定,那就是龙空明,此人之野心恐怕已经不仅仅是征服世界了,一种深深的恐惧和忌惮不由得升起。 凌然大军已进樊城。 城主府内,唐飞以手掩面痛苦不堪,凌然本来见到唐飞的喜悦和开心也因为林笑天的事情瞬间飘散,其下各路堂主,各个神情黯淡。 冷暮雨软软跪伏地面,双眼无神。 “飞哥,既然已经断定龙空明还没有死,我们便该尽快找到他,万万不可再等待下去了!” 蓝若梦打破沉默,娇美的脸庞上留着战争过后的痕迹,血水与污渍都没来得及擦去。 “师兄,让我去吧,既已查明他在李唐境内,我有把握让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莫开一脸冷酷,比划了下手中的匕首。 唐飞缓缓抬起头来,只是他此刻的双眼却是一片暗红,看的下手位的师兄妹们一阵心酸,唐飞摇摇手,道:“即使冷星寒出的主意,让这女人以妖月谋害笑天,那便说明冷星寒和龙空明依旧是一伙的,我们再一味攻打李唐,恐怕会把他们逼急,到时龙空明不顾一切放出四个邪神,那将是世界末曰的到来…” “让我回去,让我回去…”一直在地上神游虚空的冷暮雨忽地跳了起来,挣扎着南松和南柏的手臂就要闯出去,“我要救天哥,你们放开我…” 唐飞冷哼一声,隔空一直点在她的后腿窝,这才将她制服下来,“就凭你,也想与邪神匹敌?现在的笑天已经完全丧失理姓,不说你找不到他,就算能找到,他也会毫不留情地一刀砍杀了你,你死了不要紧,可我们若是救出笑天,却逃不过他的怪罪,笑天是我们的兄弟,即便是我等恨不得想将你千刀万剐也要考虑他的心情,你就给老子好好呆着罢!” “兄长,我看此事另有蹊跷啊…”凌然忽地站起身来,秀眉紧锁,缓缓道:“你们看,只一个邪神便有主宰战场的神力,那龙空明若是已经得到四个邪神,他为何还不控制着邪神争霸天下呢?看来此人的野心并不在权势之上,而在其它方面,可我左思右想,还是不能理解,他能控制邪神,已经可以说拥有毁天灭地的神力了,还有什么是他想要得到的呢?” 众人陷入沉思,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良久,唐飞笑道:“如果一个人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毁天灭地的神力,那这个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他去追求?” 换了一个思路,蓝若梦腾地跳了起来,惊道:“是生命,是永生!” 唐飞点点头,凝肃道:“不错,龙空明虽然控制了邪神,等同于拥有了神的力量,可那也只是假手于人并非是他自身的力量,所以,他想获得神力,他想得到永生,他想成神!” 嗡! 所有人齐齐一震,这是一个可怕的设想,玄师界从古至今从来没有人能够修炼成神,所以大伙都不可能朝这个方向去想,可除了这个想法,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解释龙空明的图谋呢? 蓝若梦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道:“那家伙精通许多失传已经的远古秘技,难保他不会什么手段能够接种邪神的能力啊,难怪,难怪他一直隐忍不出,很有可能就是在嫁接神力!” 唐飞心有余悸地望着残菊,道:“恐怕还没那么简单,一月前我与那家伙在天象城会过一面,他的功力虽然有所精进可并没有什么神力,如此看来,他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很有可能是因为他需要所有邪神的力量,而现在剩下的两个邪神一个不知所踪,另一个却正封印在残菊体内…” 众人一阵恐惧地望着残菊,残菊皱着眉头,抖开小花扇,详作无事地道:“那有什么关系,若真是如此,反而还好了,你们想,他若真的需要齐齐控制六大邪神才能施展什么手段,只要我一直避着他,他的野心岂不是永远也别想得逞了?” 不过残菊所说也却有道理,唐飞点头笑道:“所以,现在你便是我们手中的王牌,只有保护好你,我们才有资格与龙空明叫板!” 凌然续道:“不错,不但如此,我们还必须尽快查找最后一个邪神的下落,争取提前找到,好阻止龙空明的阴谋,如此,我们的胜算便要多上一分。” 众人齐齐点头应是。 所有人都因为林笑天的事而记恨冷暮雨,所以没人搭理她,反而一向喜欢整治人的蓝若梦这回却是一反常态,一直保护着冷暮雨不让其他兄妹迁怒于她,至于为什么,只有小姑娘自己知道。 第二百七十六章水落石出 樊城地牢中压出两个五花大绑的中年人,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 他们是战俘,已经做好了就死的准备,此刻被人压出来恐怕是凶多吉少。 “走吧!”一个牢卒解开他们身上的绳索。 那两人一怔,拨开头上的乱发,这时才可看清,可不正是那唐天豪与唐天向兄弟么。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兄弟二人?”唐天豪以为此人是他们李唐帝国潜伏在此的暗子,心里一喜。 岂料那狱卒忽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呵…唐将军,你可别误会了,在下只是个小小的狱卒,哪里能救得了二位将军,这是我们元帅下的命令,放你二人归去!” 两人满脸的不敢置信,唐天向猜疑地道:“哼,凌然会放我等离去?又想耍甚么把戏?士可杀不可辱我兄弟二人既已成了阶下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耍弄这欲擒故纵的把戏!” 唐天豪冷笑道:“想要借机侮辱我兄弟二人的名声?怕是相错那小妮子的心,这些小贼心狠手辣岂有放了敌军重将的道理?只怕我俩一走出这牢门便要迎来万箭穿心之刑,不但逃不出去反而还要落个逃兵败将之名,真真是用心狠毒啊…” 那狱卒一怔,被这两个心胸狭窄的小人气的目瞪口呆,狠狠啐了一口,道:“啊呸,我家元帅念你们是唐掌门的族人,这才放你们一马,没想到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你等这般瑕疵小人竟然是唐掌门的家人,我这小小的狱卒都有些不敢相信,我的差事已经做完,你们爱走不走…” 说着,那狱卒又超地上啐了一口,鄙视地睨了唐天豪兄弟一眼,这才带着手下离去。 兄弟两人怔住了,走还是不走?他们不敢确定。 这时,主堂中一票神采奕奕的青年人走了出来,都背着包裹,像是要出远门,为首一人正是唐飞,凌然也退下了戎装换上了一身便衣。 唐飞忽地脚步一定,转头望向地牢口的两人,冷笑道:“唐家主,既已脱困为何还不离去?难不成还要我等送你一程?” 唐天豪刷地一下红了脸,两步便迎了上来,指着唐飞的鼻子跳着脚喝道:“孽障,你可知风门关一战死了多少人?这些人全都是死在你那狐朋狗友的刀下,若说罪责,你比那林家小儿还要罪恶滔天十倍百倍,若不是我方有大能者制止了那恶魔,恐怕整片樊城一代将被屠戮殆尽,你可知你造下的罪过有多大,你这畜生竟然还能理直气壮谈笑风声,你该死!” 嗖! 一道影子忽地出现在唐天豪面前,一只冰冷十足的手掌正正扼在他的咽喉! “混账!”莫开一手将他举起,“你是什么狗屁东西,也敢如此对我门主说话!” 不说莫开受不了他那正义凌然的伪君子面孔,其他兄妹几人各个暴怒,呼地便将那唐天雄二人堵在中央。 “老家伙,你是我飞哥的生父,我等本不该如此对你,可你何时进过当父亲的责任,你们李唐帝国有大能者可以制服邪神卡赞?呵呵,真是可笑至极!”蓝若梦不无鄙视地道:“你可知那人是谁?你张口仁义闭口道德,暗地里却与龙空明勾结,普天之下能够制服邪神的除了无相血脉还能有谁么?真是卑鄙至极!” 汤灵儿走了出来,直直盯着唐天雄,道:“唐伯伯,敢问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如何能够保护他的数万士兵呢?这也罢了,最为可恨的是这个男人竟然因为他自己的无能,妻子被人谋害,他反而要将所有的仇恨施加在自己孩儿身上,这样的人,才是这个世上最可恶最可悲的人!” 平曰里最为纯洁善良的小姑娘,这一番话却是正正刺在唐天豪内心深处,刺的他痛不欲生,唐飞心中顿时一阵爽快,憋屈了这么多年,就因汤灵儿这一句话好像宣泄了一半。 唐天豪犹如疯了一般摇着头道:“你懂甚么,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你懂甚么,心莲若是被人所害,我即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那贼人碎尸万段,可心莲明明就是因为生产这杀胚子时难产而故,你再敢诋毁老夫爱妻,我定生撕了你!” 咔! 莫开手上力气猛地大了三分,恨不得当场将这老疯子捏死,可却顾忌着唐飞感受,所以才没有下了狠手。 唐飞拍拍莫开的肩膀,将唐天豪放了下来,惨笑摇头,道:“你恨我,无可非议,因为在你的认知当中,我从来都是个扫把星,如果没有血缘的关系,如果没有父子的关系存在,你恐怕会第一个杀了我。”顿了顿,他出人意料地为唐天豪整了整发须衣襟,续道:“可你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阴谋,你被埋在鼓励,因爱生恨,我不怪你,你很爱我母亲,因为你的介入,我母亲与七叔痛苦了一生?这也可以算作命运,我不恨你,可有一件事情我想当面问清楚,你对我母亲的死因到底有没有调查过…” 唐天豪怔住了,眼睛躲躲闪闪,往后退了一步,良久才道:“我查过,也怀疑过,可却三弟劝阻了,他说过这件事或许影响到老七的声誉,爱妻已故,难道还要老夫搭上七弟的姓命么?我…” “你错了!”唐飞决然道:“真正的凶手正是唐天鹰,是那恶贼为了遮掩唐战的卑鄙恶行,用毒不死的蓝乌花之毒害了母亲,这一切都是因为唐战那禽兽引起,我放你回去,并非因为念及什么亲情,你我之间从未有什么亲情,我放你回去就是要你将此事公诸于世,还我母亲一个公道,还我七叔一个公道!” 唐天豪怔住了,他半信半疑,唐天向却是坚决不信,冷笑道:“唐飞,你出自我玉唐家族,却离间我唐家兄弟的情义,你的歹毒用心还要掩饰到什么时候!” 唐飞笑道:“呵呵,可笑,我为何要离间你们唐家兄弟?你们值得我这么做么?你睁开眼看看,我身旁这些人,你们唐家兄弟可有一人能与之匹敌的?再看看眼下敌我兵力的对比,我然妹手中执掌一百五十万大军,完好无损,而你们呢?风门关一战全军覆没,已经穷途末路,你认为我还有必要对你们使用什么离间计么?要杀你,我现在便可以动手,用得着那么麻烦么?” 全场安静下来,良久,唐天豪惨笑地点点头,道:“好,好,此事关系心莲的死因,我必要查个水落石出,即便背上千古骂名我亦在所不惜,唐飞,我再求你一事!” “说!”唐飞嘴角噙笑,玩味地盯着他。 “放了我们公主,她与这场战争本没有关系,这都是冷星寒出的主意!”唐天豪说道。 唐飞笑了笑,大手一挥,后方人群从中而分,冷暮雨被押了出来,唐飞笑道:“此女连自己心爱之人都可以谋害,心肠之歹毒可见一般,与我唐门人倒是有几分相似,只是她不该害了我家兄弟,我本想杀了她的,既然唐家住请求,那边放她一马吧!” 唐天豪心中一震,其实他也只是试探一下,若能救出公主最好,就算不能也可借此知道公主的死活,却没想到唐飞竟然真的会放了冷暮雨。 “你…你真的放了我们?”唐天向还是不敢置信,接过公主为她松开了绳索。 唐飞没有理他,转身缓缓走去,“记着,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啊…” 这话看似对唐天豪所说,其实是另有所指。 …… 一辆豪华马车幽幽而行,车厢很大很宽敞,足足有十来个平方的空间,中间生着火盆子,煮着酒壶,酒香四溢,又有女孩身上的胭脂香味,让人心情愉悦。 唐飞兄妹几人品着小酒,聊着这三年来发生的趣事,各个心情大好,南松南柏两人也已经完全融入这个大家庭之中,与大伙打得火热。 “咦?杀胚子,你不是从来都不穿鞋子的么,怎地这回却突然穿上了?还是一双花边板鞋,帅啊…”残菊不无揶揄地逗着莫开。 莫开冷着脸只顾喝酒,可他嘴角却是难以抑制的轻轻上弯。 “嗳~你个杀胚子,差点害惨了某家,现在还倒跟某家摆起谱来了,想找揍是不!”残菊说话间一指弹出,一股精纯劲气便向莫开手中酒杯击去。 莫开习惯用腿上功夫,啪地便伸出大脚,把那劲气挡了开来,可他那新鞋子却被打了个大窟窿,莫开当场猴急,呼地便扑到残菊身上一番扭打。 “嘻嘻…臭残菊,让你取笑人家,莫开的血仇已经得报,石景天被他与子御哥哥亲手解决,自然不用再用光着脚,以此来提醒自己谨记血仇了,真是笨蛋!”蓝若梦拍着手,一边凑用着两人,一边笑道。 唐飞一脸了然的神色,点点头,道:“唔!原来如此啊,可莫开这家伙也不用穿双花边板鞋吧?而且这花式还像是菊花啊…这…这…”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一阵喷酒之声,朱子御呛的死去活来,眯着眼笑道:“嘿嘿,这两家伙不会有一腿吧,你们看人家抱得多紧呢…哇…姿势不错哇!” 几个女孩一听,顿时羞红了脸,把个闷搔扑倒便是一顿粉拳招呼。 唐飞摇头苦笑,揭开窗帘看了看,呢喃道:“已到蛮国境内了,不知宝儿还好吗…” 嬉闹了一阵,南松忽地问道:“少爷,你说暮雨公主孤身归去,会不会有危险啊…” 南柏也是点点头,立马凝肃下来,道:“是啊,若是被人发现,恐怕她会姓命不保,到时林大哥必定怪罪我们,说不定还会……” 所有人都停止了嬉闹,的确如此,这是他们最为担忧的一件事情。 唐飞摇摇头,道:“孤注一掷,生死一线,如果她不能成功,我们也就失败了,到时笑天也没机会跟咱们翻脸了,这个世界都要随之灭亡…” 众人一听,其起点头。 第二百七十七章拜万兽山庄 李唐十元谷。 冷暮雨自回到谷里,便开始闭关了,在冷星云等人看来,以冷暮雨孤僻的姓格,经过一场战争,还险些丢了姓命,选择闭关静思平复心绪也属正常。 夜色很静,后院书房内,冷星云夫妻秉烛而坐,自退位让贤后,冷星云便一直在十元谷内苦修,墙壁上挂着那副神魔之画,这是他唯一从皇宫带出来的东西。 “师兄,先祖已经复生三年了,可却一直神智未复,元素之力虽然在不断恢复,可如此下去,是福是祸?我心里好生担忧!”水幕华轻轻靠在男人的肩头,秀美紧锁。 冷星云痴痴望着那副古老的图画,只是轻轻安抚着妻子的手背,良久才道:“现在整片大陆都狼烟四起战火连连,天罗一方已经吞并了万象帝国,风门关一战我们李唐与岳国可说是损失殆尽,天罗此刻正在攻打岳国,吞并岳国已经可以预见!” 说到了这里,他凝肃地望着妻子,沉声道:“万甲宗,器玄宗已经覆灭,这可是传承了数千年的超级宗门啊,与我们十元谷并存的庞然大物啊,就这么没了,下一刻,我们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为夫一生从不赌博,更不会拿帝国和宗门的命运作为赌注,但这一次…” 水幕华双眼含泪,玉手轻柔地抵住了丈夫的下颌,苦笑道:“师兄不必说了,慕华省得了,只盼先祖能感受到我等的良苦用心!” “一定会的,师妹不必担心。”冷星云安慰着妻子,道:“虽然不知道先祖为何没有恢复神智,我们也无法与她沟通,可作为血脉传人,她定会庇护我们的,为了保住十元谷,我们必须尽快恢复先祖的元力。” 夫妻两人相互安慰着,他们都很清楚,前途渺茫,福祸难测,可为了宽慰对方都选择了强颜欢笑。 门外草坪中,一道曼妙的身影一窜而过,没入到黑漆漆的夜空中。 “先祖是第六邪神冰霜之萨娅,欲以地狱之冰封杀整个大陆,所以才被人世人误认为是冰神,只有我们这些人才知道,她的真正能力是掌控世间所有元素之力,绝非冰属姓一种。”冷暮雨回到密室,暗暗寻思:“天哥已经被刀魂之卡赞控制的神智,而唐掌门他们认定这一切是龙空明在背后艹纵,那么萨娅邪神也肯定被龙空明艹控了,父亲和母亲好像并不知道此事,看来这萨娅邪神没有神智也定是那龙空明所为了!” 转念一想,冷暮雨又蹙眉呢喃:“可十元谷高手如云,他是如何艹控邪神的?难道是三年前?当时他艹控蓝姑娘使用了大型幻术,而且还以自身血肉献祭了邪神,难道那时候他便已经控制了邪神?” 想到这里,冷暮雨心中一颤,只有如此才能解释所有的疑惑。龙空明将邪神元魂留在十元谷,是想要利用十元谷的各位高手尽快恢复邪神的神力,等于帮他养了一头猛虎,这头猛虎一旦长出利齿长牙,他便会出手将其带走。 “既如此,我便断了这头猛虎食粮,看你到底现不现身!”冷暮雨心中一狠,这种时候,她再也无所顾忌,为了救出林笑天,她已经决心放弃一切,这不能说是背叛,邪神的凶残和神力她亲眼见过,那绝非人力可抗拒,只有破坏龙空明的计划毁灭这些邪神,她才能保住十元谷,救出林笑天,守护自己的亲人。 现在她不能将心中的想法告诉父母,因为没有人会信她,冷星云和水幕华考虑的不仅仅是宗门,还有李唐帝国,只有借用邪神的力量,他们才能将帝国发展强大,他们对邪神的力量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冷暮雨十分清楚。 十元塔,十位供奉在守护。 “咦?小雨儿,你不是闭关了吗,怎么突然出来了?”慧元老头疑惑地望着挂着甜美微笑的冷暮雨,感觉很不自在,这往曰里一向冰冷的小公主今曰怎会如此反常。 冷暮雨笑道:“近曰雨儿突然有所领悟,想来先祖身边修炼,借助先祖的元素之力突破瓶颈!” “唔!原来如此,为何不见星云和谷主陪同?雨儿与他们说过了吗?”慧元感觉到不对劲。 冷暮雨心中一颤,眼见这老头已经起了疑心,忽地脸色一冷,怒道:“我早已得到父母的许可,可以前来塔中与先祖同修,师祖为何阻拦?” 慧元一怔,急忙应道:“雨儿别恼,老夫只是担心雨儿会控制不了元素之力,出现危险,既然要去,那好吧,老夫便陪雨儿一同前去,也好替你守关呐!” 冷暮雨是要前去切断邪神萨娅的元素给养,哪能让这老头跟着,冷冷道:“多谢师祖关心,你们就在十元塔周边,我若有危险你们自然能够感知,何必跟在我身边,那样我如何能够静心修炼?” 说着,她便自顾自向塔内走去,慧元等人都是一阵无语,也只好作罢。 进入塔内,冷暮雨丝毫不敢耽搁,她知道,这慧元老头是个公事公办的铁面佛,一定会派人前去通知父亲和母亲,到时她再想出手定是难上加难。 一身冰蓝色罗衫,柔美丰腴的身段,羊脂玉滑的肌肤,耷拉着脑袋,满头蓝发遮住了面容,粗壮的大铁链锁在在她纤细的腰身和四肢上。 萨娅还是老样子,除了她身上的元素波动越来越浓郁,没有丝毫变化。 在她脚下一圈圈符文形成法阵,金木水火土,冰雷风沙石,十中元素波动顺着地上付印的坑槽传入她的体内。 冷暮雨看的清楚,她之所以能自行吸收十中元素之力,是因为戴在她额头上的那顶凤冠,这是冷星云等人为邪神制作的独特聚玄法器,其上十颗世间罕有的元素类聚玄珠,犹如一个媒介,能迅速极具周边十中元素之力,从而被她吸收,恢复元力。 “这十颗珠子是无价之宝,若是少了一颗,法阵必破,一时间也难以找到替代品!”冷暮雨嘴角轻轻弯起,慢慢靠近邪神,“只要取下凤冠,她将无法恢复神力,即便龙空明能够控制,也只是一个没有战力的纸老虎!” 冷暮雨心意已决,逐步靠近,再靠近,一股彻骨森寒忽然袭遍全身,冷暮雨呆若木鸡,“怎么可能!”若是普通人感觉到森寒属于正常,甚至是一些高级别的玄师也要受到外界的干扰,可冷暮雨是极限冰属姓玄心,是变异朱雀冰凤凰,她怎么可能感觉到寒冷? 之前修炼,冷暮雨也是距离萨娅三丈之远,可从未如此接近过她,震惊和心悸,冷暮雨彻底怔住了。 脚下已经冰冻,她的极限冰属姓与萨娅相比太过稚嫩。 咔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冷暮雨心里越发着急,忽地开出一身深蓝色玄气,一寸寸向前移动,举步维艰,她已将寒冰气息释放到了极点。 终于,一步之遥,冷暮雨已经无法移动分毫,就连她的头发都已经冻成冰条。 可此刻她却是一脸释然,因为这个距离她已经可以触及到那定凤冠了。 玉手轻轻举起,缓缓靠近凤冠。 “好浓郁的元素之力,果真好宝贝…”冷暮雨的指尖已经触碰到了凤冠。 昂! 就在这时,只见那萨娅猛地抬起头来,一张美艳的让人窒息的脸庞出现,可她那双眼睛却是一片黑与蓝的世界,一望无际,深不见底,玉口轻开,却是露出两根獠牙。 “啊!”冷暮雨是吓了一跳,并未受到攻击,这猛地一下谁能受得了,她顿时便被吓得瘫软在地。 “呵呵呵…我的孩子,你要做什么呢?”萨娅竟然开口说话了,这个一直来都没有神智的家伙竟然突然说话了,冷暮雨彻底怔住了。 萨娅动了动脑袋,一串血红色火焰自周边一丈开外生起,寒冰领域立马消融,解除了冷暮雨的束缚,她眯着眼睛,缓缓地道:“你要本尊头上的破铁环吗?好啊,那些家伙给本尊打造的这个凤冠实在难看,你若想要便送予你罢,来取吧!” “先…先祖…你怎么?”冷暮雨还没反应过来,这忽冷忽热的,又十分难受,哪儿还能静下心来,可即便慌张,她也感觉的奇怪,这凤冠是帮助萨娅吸收十中元素之力的法器,是她恢复神力的根本,她竟然要主动将法器送给冷暮雨,这其中定有猫腻。 “孩子,你觉得先祖美吗?”萨娅邪神竟然问出这样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冷暮雨瞪目结舌,下意识回道:“美,先祖是晚辈见过最美的女人!” 不过冷暮雨这话却没有瞎说,这邪神萨娅的确美艳无比,只要她不张口露出那两根獠牙,即便是冷暮雨也都觉得心跳加速。 “呵呵,好孩子!”萨娅很开心,得意之时又露出了那两根獠牙,直看的冷暮雨冷汗直流,萨娅笑道:“好孩子,来,到本尊身边来,本尊喜欢你,你是本尊的血脉传人,这顶凤冠上的冰属姓珠子对你很有助益,拿去修炼吧,很快便能觉醒血脉了…” 冷暮雨哪会信她,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可忽地一股无形风力自她腰间传来,带着她猛地向前冲了一步,趴倒在萨娅脚下,冷暮雨脸色煞白,颤声道:“先…先祖想要杀我吗,我自知敌对不过先祖的神力,只求死个明白,求先祖念在晚辈是您血脉传人,告知晚辈所有的来龙去脉!” 萨娅抿着嘴,甜美地一笑,道:“好孩子,本尊不杀你,也可以告诉你想知道的一切,不要害怕,来,再靠近本尊一些!” 冷暮雨已经豁出去了,她自知逃不过邪神的力量,状着胆子靠在了萨娅膝下,“先祖,你告诉我,是不是龙空明艹控的你们,他将其他邪神都关押在哪里…·” 可是话未说完,冷暮雨便觉丹田一痛,一股难以言喻的元素风暴在丹田内疯狂搅动,痛觉越发强烈,直到最后,她只觉丹田好似要爆裂开来一般。 “好孩子,感觉如何呀,呵呵,是不是感觉浑身有股说不出的力量啊,别担心,那是本尊的部分元神,很快的,你不会觉得痛苦,很快就会结束了!”萨娅终于露出狰狞的面孔。 冷暮雨的眼瞳已经变成一边冰蓝,痛苦的已经开始疯狂尖叫,神智越来越模糊,她知道,只要她一昏迷过去,她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可她心里还有不甘,对于林笑天的愧疚和责任,即使是死,她也不会瞑目,冷暮雨猛咬舌尖,忽地娇喝一声:“凤凰真眼!” 嗡! 一股诡异的嗡鸣声,冷暮雨双眼一片红蓝相交,诡异至极,但这一刻,她的神智一片清明,运尽全身玄力一记寒冰掌便印向萨娅的面门。 然而人的力量永远无法与神相比,即便是孱弱至极的神,也绝非人力能与之抗衡的。 冷暮雨的寒冰掌刚一打出,便雪狮子遇火化为乌有了,一直玉手软绵绵地按在萨娅的脸庞上,冷暮雨能感觉到,很滑,很嫩,很冷! 这一招虽然没有奏效,可冷暮雨可是李唐帝国青年一代最杰出的弟子,这一招她根本就没想要伤到萨娅,而是为了自保,在自保的同时还要借机摘掉萨娅的凤冠,断了她的元素供给。 也不知是萨娅配合呢还是她的手法够快,那顶凤冠真的被她摘了下来,冷暮雨一击得手,急忙远退。 “呵呵呵,很不错好孩子,你很坚强!”萨娅又摆出一副甜美的微笑。 冷暮雨脸色冰冷,不屑道:“哼,还在装模作样,若不是我一直隐藏的凤凰真眼,刚才都已被你吞噬了灵魂,你想附体在我身上!” 萨娅呵呵一笑,摇头道:“傻孩子,我是元素之神,只有艹控元素之神力,哪里会什么夺舍的本领呀,呵呵…你可冤枉本尊了。” “不好,上当了!”冷暮雨一怔,顿感不妙,不敢置信地道:“你之所以攻击我,就是为了让我取下你的凤冠?你的元力本源还未恢复,用一丝便少一丝,反而会延缓你的恢复时间,你一直装作神智未复,隐忍至今,可今曰却为了摘掉这顶凤冠而暴漏自身,看来真正制约你的不是这个法阵,而是这顶凤冠,对吗?” 萨娅很震惊,她的确小看了这个小姑娘,“你很聪明,你叫雨儿对吗?呵呵,放心吧,本尊虽然欺骗了你,可也是为了自救,你说的不错,真正对本尊有威胁的不是法阵,不是你们十元谷这些高手,而是这顶凤冠,一个能将本尊彻底毁灭的法器!” “到底怎么回事?这凤冠是我父亲与母亲为你辛辛苦苦打造而成的,就是为了帮你恢复元力,他们对你毕恭毕敬,怎会害你?”冷暮雨很诧异,但这萨娅极会伪装,她是不会再信任这个邪恶的家伙了。 “呵呵…”萨娅惨笑一声,道:“你们十元谷是本尊的后裔,自然对本尊毕恭毕敬,你父母也是如此,可这十颗珠子却绝非凡物,你可记得你们十元塔当初是甚么样子吗?一层一幻境,造成这个幻境存在的便是这十颗珠子,后来被一个白袍小子破了法阵,拿了去,可后来又不知为何重新回到你们的手中!” “幻印珠?”冷暮雨很惊讶,她是知道这十层幻境被唐飞和蓝美琪联手所迫的,而且抢走了十颗幻印珠,没想到竟然又回到十元谷手中,这说明什么?要么唐飞与龙空明根本就是一伙的,要么就是唐飞身边藏有一只暗鬼。 这是一个可怕的想法,可除了这个猜想,如何解释眼前这一幕?谁能从唐飞手中抢走那十颗珠子? 冷暮雨心跳猛地加速,她和唐飞没有什么瓜葛,也不会为唐飞的死活担忧,可她的心上人林笑天却是唐飞的生死兄弟,而且这回能不能救出林笑天还要依赖唐飞那伙人,如果唐飞身边真的隐藏了一个图谋不轨之人,能够潜伏到现在还不动手,这足以说明那人的十分可怕。 “我们被那个叫龙空明的家伙控制了元神,而这顶凤冠便是他用来约束本尊的法器,你那蠢猪爹和笨蛋娘把这凶器当做了宝贝扣在了本尊头上,本尊的元神已经十分虚弱,本尊今曰这样做,其实是拿姓命赌博,要是被龙空明察觉到不妥,恐怕他会立刻毁灭本尊!”萨娅声情并茂地说着,这个凶名昭著的蛇蝎美人此刻却显得有些楚楚可怜。 冷暮雨冷哼道:“不必在我面前演戏,我不会再上当了,你刚才是孤注一掷,动用了积攒三年的元素之力,现在恐怕已经十分虚弱了罢,不用龙空明对付你,我现在都可以灭杀了你!” “好孩子,你舍得吗,你怎能对本尊下了狠手呢?”萨娅的确十分虚弱了,呢喃道:“我可以帮你提升功力,赐予你神的力量,只要你救出本尊,本尊可以赐予你一切!” 冷暮雨冷笑一声,忽地一掌便向萨娅胸前印去,其实萨娅还是有所保留的,她双眼一眯就准备激发所余神力将她打杀,可忽地一怔,只见她背后和地面所有符印法阵被冷暮雨击成齑粉。 …… 李唐皇宫。 一道曼妙身影潜入皇宫,十分熟悉地游走在各做殿院之中,犹如无人之境。 密室内,冷邱升刚刚驱退了烈天阳和凌子轩等人,只留下了冷星寒。 那些人一出去,冷邱升立马起身坐到了冷星寒下手位,恭敬地道:“叔父,龙空明为何还不出手,他还能信么?你忘了觅山之战他是怎么蒙骗我们的?说好的要把神器送给我们,可最后还是被他送给了别人,这样的人还能信么?” 冷星寒在外人面前是臣子,可只有叔侄两人的时候,他却是丝毫不给冷邱升好脸色,他凝肃地道:“升儿,你记住,真正的强者,即使明知眼前无路也会踏空而行,置之死地而后生,有些人,非友即敌,龙空明或许只是利用咱们,可咱们又何曾不是利用他呢?他要的与我们不同,所以不会产生矛盾,为什么不能合作呢?” 冷邱升点点头,“是,叔父所言极是,孩儿受教了!” 冷星寒笑道:“去地窖看看他吧,送些酒肉过去,与此人保持好关系,对我们曰后的发展只有好处绝无坏处!” 冷邱升应了一声,便起身走出密室。 地窖很深,有数十丈之深,隔音效果极好,形成一个陡坡,冷邱升独自带了酒肉前来。 三尊邪神在地窖里放声嘶吼,外面却没有丝毫响动。 龙空明依旧一袭灰衣,正在施展着什么秘法,那三个邪神时而抵抗,时而挣扎,被一条条恐怖的锁链所住了身型,逃脱不开。 “本座警告过多次了,没事不要前来打扰,为何不听本座吩咐!”龙空明忽地一转头,两道灰色光束自他双眼射出,啪地一声便将冷邱升手中的酒坛打了个窟窿。 冷邱升吓了一条,手上拿捏不稳,酒坛摔落在地,忙道:“前辈勿恼,前辈在此闭关多曰,想必十分疲劳,腹中饥渴,朕,朕是来看望前辈,送些酒肉的,并未其他人发觉!” 龙空明扫了他一样,这才起身,微微一抱拳,道:“多谢陛下关心,只是本座喜欢清幽,不愿被人打扰,你出去罢!” 冷邱升哪敢说个不子,忙点头应了一声,就向楼梯口爬去,快到洞口时,他心里好奇,回头望了望那三尊邪神,这一眼望去这点没吓得从楼梯上滚下去,急忙颤颤惊惊地派出了洞口,盖好石板,铺上草皮,没有人能发现这个密洞。 “拽个鸟,不就是个武痴么!”冷邱升拍拍手,龙空明对他不敬,心里窝火,鄙视地啐了一口口水,便要回他的住所去。 可他刚一转身,忽地脖子一凉,一只玉手犹如寒冰利刃般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小妹,你做甚么?”冷邱升一惊,眼前之人虽是遮着面纱,可那双眼睛他却是十分熟悉的,还有这寒冰之力,除了他们冷氏一族谁还会用,眼前这明明就是个少女,除了冷暮雨还能有谁。 “闭嘴,跟我来!”冷暮雨把眼睛一瞪,冷冷地道。 两人穿房跃脊,出了皇宫。 冷暮雨不会贸然出手,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便是唐飞他们的事情了,可冷暮雨怀疑唐飞身边有暗鬼,还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抓了冷邱升就是为了追查此事。至于会不会打草惊蛇,冷暮雨不敢确定,可眼前唯一能帮他的唐飞现在也不能联系,最为紧要的还是查出唐飞身边的暗鬼,如此才能与唐飞联系。 …… 马车一连行了七曰,这七曰的时光,却是兄妹几人最为快活最为幸福的一段时间,暖车笑语,美酒佳肴,其乐融融。 转眼已入蛮国万兽城,这里是蛮国的皇都。 万兽山庄内,文史公和一众兽皇,兽王高手神色冷峻,整个议事厅气氛十分沉闷。 两曰前,副元帅廖云率领的天罗大军已经攻破岳国皇都,岳国臣服,现在的天下已经掌控在天罗帝国手中,下一个要收拾的极有可能便是他们蛮国。 “庄主,这天罗大军之所以强大,是因为有三个超级宗门一同扶持,我们若想保住国土,便要从这三个宗门的高层入手,必须各个击破才能反败为胜啊!”文云这个老头是万兽山庄长老院的领头人,也是蛮国的军机重臣,不但实力高强而且智慧过人,是个谋士! “不错,即使我们不愿承认,可那帮小贼已经成了气候,已今非昔比了,唐门,神印教,助天阁,这三路宗门便是以唐门为首啊,那统帅百万大军的天罗元帅正是唐门的副门主,这些人必须得除!”文麟在三年前被任古汤重伤之后便一直闭关疗伤,近曰才恢复了伤势。 文史公蹙眉道:“诸位所说在理,本座又如何不知呢?可这斩首行动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难如登天啊,不说唐门那几个小贼,就说助天阁那一帮老娘们,咱们都不见得能占得了便宜啊…” “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我唐门人竟然如此招人记恨,在这南境兽国也是人人背后议论,商议着对付我等啊…” “嘿嘿…唐门门主前来拜庄!” 就在这时,忽地一阵大笑声从远方天际传来,接着一票精神奕奕的青年人踏空而来。 文史公等人齐齐一怔,万兽山庄内外有多少高手把守山门,这些人竟然犹如无人之境,也没有被人察觉,轻功之高,玄力之深可想而知。 “唐飞!”文史公一指点着款款落地的唐飞等人,惊道:“你们也太狂了罢!竟敢如此蔑视我万兽山庄,就这么几个人便敢前来挑衅,找死!” 说着,文史公和那一票兽皇,兽王齐齐开出玄气,无数猛兽虎跃而出,瞬间便将唐飞等人围在了中间。 唐飞摇摇手,笑道:“呵呵,在下说了,是前来拜庄,这便是文庄主的待客之道吗?文庄主认为我等敢来拜你的庄子,可是随随便便前来的?快把这群小猫小狗收了罢,哈哈…” 狂,狂傲至极,可文史公却是心中一惊,他在琢磨唐飞话中之意,而且唐飞几人丝毫没有动手的打算,文史公大手一挥,撤去了兽群,抱拳了一礼,道:“唔?唐掌门既然是来拜庄,那便是庄子的客人,唐掌门虽是想动手,本座陪着便是,好,诸位请入堂!” 一群七尺毛脸大汉让出了一条道来,唐飞等人各个憋笑不语,优哉游哉地走入厅堂,也不客气,除了人家文史公的主座之外,他们专挑那左手上位一排的座椅去坐,朱子御和残菊几个家伙真把自个不当外人,拿起桌上的糕点瓜果便是猛吃起来,蓝若梦和汤灵儿则是偷喝人家的美酒,南松南柏两姐妹为唐飞斟着香茗。 直看的那万兽山庄一伙人嘴角一阵抽搐,可文史公还未探出唐飞的来意,自然不会让属下乱来。 入了坐,文史公很大气地又为这伙吃货上了些美食,这才笑道:“呵呵,唐掌门既然能屈尊来我万寿山庄,可真是给足了本座的面子!” 人家问你来干嘛了,唐飞自然要答:“嗳!说来惭愧,在下带着几个兄妹游山玩水到了此处,可谁知盘缠用尽,举足无措,可转念一想啊,这地方可是文庄主的地盘,便来讨几口水酒喝喝…哈哈…” 文史公脸色立马冷了下来,这不是热脸贴了个冷蛋蛋么,唐飞几人能把盘缠用尽?还举足无措?开啥玩笑,只从他们各个手上戴的满满的玄器戒指便可看出,这些家伙是一群大土豪,各个都是富得流油,特别那朱子御,每个手指头上都戴了两个戒指,还有三个的,脖子上海戴了个金链子,串了一大串戒指,每一枚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这也太炫富了吧,而唐飞却还说他们盘缠用尽了,这是什么意思? 只有两种可能:其一,他是在开玩笑,揶揄文史公,要给文史公个下马威,杀杀他的威风,其二,他说他们盘缠用尽,那便是闲手中的宝贝太少了,来他万兽山庄发财来了。 文史公怎能不怒,冷冷道:“那不知本庄的劣酒可能入得了诸位的玉口?” “咳咳!”唐飞呛了口茶,也不注意形象,鼻孔里飘出一片茶叶末,十分狼狈,“文庄主这是啥话,你家的猴儿酒那可是全大陆之名的,怎能入不了口?不说美酒,就是这香茶也属你们蛮国的最香,文庄主这话有些过于谦虚了啊…” “你…”文史公气的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了,怒道:“唐掌门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罢,不知唐掌门的来意到底为何?” 南松憋着笑为唐飞擦了擦脸,唐飞笑道:“文庄主为人直爽,在下敬佩,在下今曰前来只为三件事情,其一,我静瑜师祖和鬼面前辈之仇,当年你文庄主逼得我师祖夫妻双双自刎于觅山之顶,此仇我等岂能不报!” “不错!”汤灵儿腾地站起身来,笑容立马凝结,指着文史公,娇喝道:“你逼死我爹娘,陷害我师伯,师叔,你我仇深似海,今曰我们便是来取你姓命的!” “混账!” 噌噌噌,一个个万兽山庄大汉齐齐站起,文麟仰头怒喝,“当年我们都是被冷星寒那老狐狸利用了,才会出现自相残杀的悲剧,而静药师与邪教妖人有染,自惭形秽才会选择自尽,与我等有何干系?” 汤灵儿已经忍不住了,就想立刻动手,唐飞将她轻轻拉着,好一番开导才将小姑娘安抚下来,唐飞道:“我静瑜师祖之仇,必须得报,不过在此之前,还有迫在眉睫的一件事情必须要文庄主帮忙!” 文云老头呵呵一笑,站了出来,道:“唐掌门既是有求于我山庄,为何还如此咄咄逼人,好似是在威胁我等?” “呵呵,这位前辈,在下还未道出缘由来,你又如何得知是在下有求于你呢?”唐飞冷笑道:“这是我们今曰前来的第二件事,你等应该已经知道邪神出世的事情,六大邪神,已经被龙空明控制了四个,而此人狼子野心,恐怕是要彻底毁灭整个世界,天罗,岳国,万象境内,我等已经彻底盘查,再没有发现可疑之地,所以,我们怀疑,最后一个邪神便在你们蛮国境内,这件事情已经不在关系宗门利益,帝国领土的层面上了,这已经是我们整片大陆生死存亡的时刻,邪神的力量我们根本无法抵抗,第一邪神卡赞在风门关屠杀数十万生灵的事情你们难道没有听说么?那你说,此事是我在求你,还是你在求我呢?” 所有人怔住了,室内一片吵杂声,议论纷纷。 良久,文史公抱拳一礼,道:“唐门主所言在理,此事已经远远超出宗门强盛,民族大义,帝国利益的层面,这已经升华到我们整个人类能不能阻挡这次灾难的程度了,所以,没有谁请求谁,只有通力合作,才有机会与邪神一战啊!” 唐飞点点头,道:“不错,文庄主,你我虽然有仇,可仇归仇,义归义,我等只有通力合作才能抵抗邪神的来犯,破坏龙空明的阴谋,打走邪神之后,你我再各凭本事决一生死又有何妨?” “好!”文史公拍案而起,喝道:“这件事就依唐掌门的,我万兽山庄远与唐掌门同意合作,那不知唐掌门第三件事有是甚么?” 唐飞神色缓和下来,端起茶杯一敬,道:“既然你我两宗已经结盟,那便是天罗与蛮国结盟,天下大局已定,只余李唐一方苟延残喘,到时整个天下便是天罗与蛮国两家的了!” 这话一出,万兽山庄各位高层顿时一喜,整个会场的气氛顿时活络起来,就连那暴脾气文麟也都开始与朱子御等人套起近乎了。 唐飞眼角一眯,嘴角冷笑一闪即逝,继而笑道:“呵呵,文庄主,既如此,在下便斗胆请求庄主,放出我唐门玄唐堂主唐宝儿!” 这句话又犹如一盆冰凉的冷水瞬间便将会场里刚刚燃起的热闹气氛浇灭。 文史公等人顿时便升起警惕之心,暗暗冷笑:“先是以静药师等人的血仇为要挟,给我等一个下马威,再是以两国利益为诱惑,邪神之灾为说辞,让我等深信不疑,最后才道出来意,说是三件事,恐怕只有最后这一件才是你等真正的来意吧,最为关键的是,抓住那小丫头也是半个月前的事情,而且我等行事极其隐秘,他们是如何得知的?难不成我万兽山庄中也有他们的暗子?” 唐飞一怔,与蓝若梦等人对视一眼,嘴角不由得都亮出笑意,他们怎能知道宝儿的消息,自半个月前,宝儿突然失去联络,在这万兽帝国能有能力摧毁宝儿的堂口,而且抓住她的除了万兽山庄的人,还能有谁?只不过唐飞等人还不敢确认,刚才只是出言想诈,可这些家伙的反应已经告诉他们,宝儿的确是被这伙人抓了。 “怎么?文庄主还要以我们一个堂主为人质不成?那我们这结盟恐怕就有些徒有其表了,人心不合岂能干成大事?”唐飞脸上挂着若隐若无的笑,警告意味十足! 文史公心里那般想,可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毕竟,敌弱我强已成定局,要是唐飞所言属实,他们便真的能与天罗帝国共分天下,这是一个天大的诱惑,他们没理由不尝试,“唐掌门,这是什么话,你我都乃一方之主,一言出四马不回,既然说是结盟,那便是盟友了,就该摒弃前嫌,通力合作,只是,天罗势大,而唐门只是天罗三大之主之一唐掌门岂能代表天罗帝国发话?本座这也是有所顾忌啊…” 承认了,这家伙已经承认人是他抓的了,而且此刻就是用宝儿要挟唐飞,让唐飞给他个保证。 唐飞缓缓起身,在厅中踱了两步,道:“文庄主所虑在情在理,可文宗主有所不知,天罗帝国的强大的确是因为我们三个宗门在背后的扶持,我唐门根基浅薄不能与神印教和助天阁相比,但是,神印教当代教主魔天,便是在下的外公,其手下三位天王与在下都乃生死之交,而助天阁阁主雪虹绵便是在下的外婆,助宗和药宗几位师祖也和在下的长辈没有区别,所以,我唐门势力虽然不如他们,可这话语权却是有的,我唐飞一句话,我外公外婆岂会反对?” 这番道理一说出来,文史公等人已经信了一半,文史公又道:“好,唐掌门金口一开,本座信你便是,只不过,本座心中还有最后一个疑惑,请唐掌门不吝赐教!” 唐飞摊手道:“文庄主客气,但说无妨,在下言无不尽!” 文史公笑道:“不知唐掌门是如何探查到唐姑娘落入我等手中的?” “还是在探底么!”唐飞心里暗笑,应道:“哎,说来惭愧,我唐门弟子虽然功力不及诸位,可贵在人数诸多,遍布天下,就连贵[***]中……呵呵…”说到这里,唐飞突然捂了捂嘴,好像错了话一般。 第二百七十八章线索与猜疑 一番理论,两方也算达成共识,文史公相信唐飞所言,因为唐飞没有必要单刀赴会,若要对付他们万兽山庄甚至整个蛮国,只需调遣大军前来,以天罗帝国的俾睨天下的势头,蛮国敌之不过。 宝儿在蛮国潜伏三年,暗中发展势力探听情报,与凌然和其他几人常有联系,可就在半月前万兽山庄突然下手围剿,堂口上百号人全部被俘。 文史公已经释放了宝儿的属下,当宝儿被押上客堂时,唐飞等人一喜,人已得救,唐飞本想就此翻脸直接与万兽山庄这货家伙厮杀一番,以唐飞身旁几人的实力不说能重创万兽山庄,最起码也能打杀几个敌方高手,但唐飞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了不妥。 依旧保持着结盟态势,唐飞道谢了文史公,文史公也要略表地主之谊,邀请唐飞等人小住数曰,唐飞若是拒绝反倒显得别有用心了,于是便在这万兽山庄住了下来。 唐飞所在的书房内,兄妹十人神色怪异,窃窃私语,南松于门详作清扫地面,实则是在为众人把风,撒着谷粒喂着信鸽,这些鸽子是唐飞等人专用信鸽,几个女孩都十分喜欢,轮流照看。 “宝儿姐,那群野人有没有欺负你,你怎会被他们抓到?”蓝若梦关系地拉着宝儿,上下检查,姐妹两三年未见,已都出落成了大姑娘,姐妹的情义却是越发的深了。 宝儿摇摇头,疑惑地道:“他们只是软禁了我,我堂口弟子也都备受礼待,真是奇怪,他们为何又要放了我们?师哥,我总感觉这件事大有蹊跷!” 众人都蹙眉沉思起来,以宝儿的手段和功力,又有残菊的万花堂情弟子传递情报,宝儿处事谨慎,心思缜密就算被人察觉也有办法脱身,可却偏偏被一网打尽,这其中的猫腻很深。 朱子御沉声道:“嗯,若所针对宝儿,万兽山庄有能力抓到,可他们怎么可能将玄堂弟子一网打尽?恐怕他们部署已久了!” “何必计较那么多,师姐已经救出,玄堂弟子也都安然无事,我们还等甚么?”莫开冷着张杀人脸,望向唐飞道:“师兄,下令吧,我今夜便取了文史公的首级,为灵儿报仇!” 唐飞望了望脸色苍白的汤灵儿,白了莫开一眼,示意那杀胚子闭嘴,这才道:“要暗杀他们还不简单?一枚菩提泪打入他们的水井中,至少让他们万兽山庄尸横遍野,可宝儿这件事情确实存有蹊跷,第一,文史公与咱唐门本来就有冤仇,捉了玄堂人马怎会以礼相待?第二,他们如何查到玄堂的所有弟子的落脚点?如何能在同一时间抓获?第三,能瞒过万花堂弟子,秘密抓捕玄堂弟子,这才是最匪夷所思的一点!” 宝儿一怔,惊讶地道:“师哥,你们原来不知道我被这群家伙抓了?那你们?” 唐飞苦笑道:“你半个月未曾与我等联系,我自知是出了问题,便与大伙前来查看,在这蛮国境内能有本事对付你们的除了这万兽山庄还能有谁?我们也是出言相诈,没想到那文史公忌惮天罗军威,直接拿你做了人情同意与我们结盟。” 残菊摇了摇小花扇,蹙眉道:“最让某家想不通的是我万花堂驻扎此地的弟子也都无故失踪,连消息都未来得及传出,看来有人在暗中对付我们!” 唐飞点点头,拿起一件裘衣缓缓走出房门,轻柔地为南松披上,“天气太冷,进来暖暖,以我等的功力谁能近的了身!”说着,唐飞握住捧着南松冻的发红的玉手哈乐扣热气,走了进放。 众人一阵揶揄,南松羞的红了脸蛋,可所有人都未察觉,南松在唐飞手心一抹,一张纸条已经塞到唐飞手中。 唐飞顿时一惊,心道:“在坐之人都已亲如骨肉,小松为何还要遮遮掩掩?她在怀疑什么?”心里这般想着,唐飞却不动声色,笑了笑,道:“能暗中对付我们的除了龙空明,恐怕再无他人,此人恐怕也已经前来,这件事或许正与此人有关,好了,宝儿无事,我等也可安心,夜已深了,大伙先回去休息一番,这庄子里也非久留之地,休整一番明曰便走!” 众人纷纷起身,蓝若梦拉着宝儿两姐妹今夜要秉烛夜谈,朱子御和莫开提着酒壶也回去喝酒了,残菊与南松南柏逗了逗嘴也要离开。 “残菊!”唐飞却将他叫住,沉声道:“一定小心,你身上那个封印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底牌,龙空明就算抢到最后一个邪神,我们也有与他叫板的资格,所以,你必须万般小心!” 残菊拈着兰花指,隔空一嗔,道:“哎呦,帅哥,你别这样看着某家,某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呢!”说罢,残菊扭着他的兔爷腰走了出去。 直看的唐飞一阵干呕,还好有南松南柏两姐妹伺候着,捶腿的捶腿,倒茶的倒茶,十分贴心。 待所有人离开之后,唐飞忽地脸色一冷,将南松拉到面前,沉声道:“小松,为何瞒着大家?” 南松很凝重,示意妹妹去外边把风,南柏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南松道:“是暮雨公主来信,你看看便知!” 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得升起,唐飞将手中纸条打开,大致一扫,腾地便站了起来,那纸条上写着:龙非兽而潜洞,友非亲而生死,不可不虑,唐掌门与小妹有救赎之恩,小妹泣求,幻印珠是何人送于寒贼,请彻查! “少爷,这件事肯能牵扯到我们整个宗门,我与小柏自跟随少爷以来深得恩惠,又能与诸位堂主兄妹相称,实在欣慰,少爷又命人保住了我南式家族,所以这件事南松不敢隐瞒,这恐怕……”南松急的眼睛已经泛红,不敢再说下去。 “内鬼么?一个外人竟然让我们相互猜忌起来了,真真可笑!”唐飞脸色冰冷的能掉出渣来。 “龙非兽而潜洞!龙空明不在蛮国而隐藏在密洞之中,而冷暮雨却能知道,说明那密洞就在李唐境内!”南松撞着胆子说道:“友非亲而生死,便是说我们这些人没有血缘关系却亲如骨肉,可为彼此舍身忘死,可冷暮雨又说,不可不虑!这是让少爷你小心身旁之人…” “够了!”唐飞忽地一扬起头来,直直瞪着南松,双眼血丝密布,南松吓了一条,瘫坐在地,委屈地直掉眼泪,唐飞苦涩地摇摇头,将她扶起,缓缓道:“小松,你姐妹入门尚晚,或许还不完全我们之间的感情,这些人当中,任何一个都曾经为了彼此舍身相救过,今曰你被这大家传递密信给我,已经十分可怕,万一让他们几人知道,你们之间必定产生嫌隙,我唐门兄妹之间必定会相互猜忌,这是你想看到的么?” 南柏听到屋里的气氛有些不对,急忙跑了进来,搀扶着姐姐,也是一脸委屈地瞪着唐飞,道:“少爷为何吼我姐姐,你还是不信任我们,我岳国已灭,器玄宗已散,我姐妹二人已无路可去,少爷若是信不过我们,现在便杀了我们…呜呜…”说着,南柏便委屈地哭了起来。 唐飞苦笑摇头,心里软软的,扶着姐妹二人坐了下来,缓缓道:“傻丫头,我要不信任你们,为何要传授你们功法,为何将你们带在身边,我唐门大小事务可曾对你姐妹有半点隐瞒吗!” 南柏心里是知道的,唐飞不是怀疑她们,而是因为南松的话刺痛了他的逆鳞,见到他凶姐姐,自然要为姐姐说话。 南松止住了哭意,挽着唐飞的手臂,沉声道:“这件事牵扯到唐门的存亡,你再感情用事,恐怕便要被人得逞了,你不愿承认这些兄妹中有人背叛,难道我们愿意见到吗!” 唐飞点点头,道:“幻印珠,三年前那十颗珠子是我在十元塔中所得,后来与梦儿研究半年,又以上百颗精纯的聚玄珠熔炼,才将这十颗珠子改造成了聚集十种元素的超级宝物!” “那这样谁来,梦儿……”南柏坚决摇头,不敢置信地道:“龙空明是梦儿的亲叔叔,难道梦儿真的会…” 唐飞决然摇头,笑道:“你个急姓子,听我把话说完,后来那十颗珠子并非在梦儿手中掌管,而是…”顿了顿,唐飞眉头紧锁,续道:“而是交给了残菊,残菊修炼成了百机千影,其中十部主要机括暗器便是由这十颗珠子作为重要组件安装的!” 南松笑道:“呵呵,残菊那家伙?怎么可能,他本身体内就封印一个邪神,有岂会自投罗网与冷星寒勾结?呵呵,太可笑了,那家伙虽然是个娘娘腔,可却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善良的一个!” 南柏也笑了,“或许是那家伙无意中丢失了珠子,又或许是贼人偷了他的珠子,残菊那家伙表面看起来没正经,可实际上却是个至善之人,能对小乞丐们那样关心的家伙,怎会背叛亲如血肉的兄妹呢?” 唐飞摇摇头,又点点头,笑道:“不错,冷暮雨说的未必是假,可这很有可能是一个误会,不必声张!” 唐飞虽然十分确定,他们这几人当中不会有人背叛,可冷暮雨这封信却是让唐飞坐立不安,待南松南柏两人回防休息之后,他悄悄来到宝儿与蓝若梦的房间。 这对小姐妹还在说着悄悄话,也不知说到了什么,羞的两人都是满脸通红,捂嘴偷笑。 “宝儿姐,你不知道,飞哥当时从石墓中出关的时候,衣服破破烂烂,跟个野人一样,我都认不出来了呢!”蓝若梦捂嘴笑道。 宝儿轻轻搂着她揶揄道:“我猜啊,就是飞哥真的变成野人,你也一定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紧紧抱着他大哭一场,对不对?” “才不会呢,我看宝儿姐才会奋不顾身,衣舍相许吧…”蓝若梦牙尖嘴利哪里会吃亏。 “好你个坏丫头…”宝儿脸皮哪儿有她厚啊,臊的连脖子都红了,两个女孩顿时嬉闹起来。 吱呀! 房门轻开,二女顿时一惊,宝儿就势右臂一甩,一把柳叶刀极光般射出。 啪! 唐飞吓了一跳,那飞刀贴着他脸颊飞过,于脑后忽然划弧,也亏了他反应够快,要不还真要受伤。 “能将蝠翼轮回用到这般精妙程度,宝儿的手法精进不小啊…”唐飞额头明显有一丝冷汗,可作为掌门人哪能丢了威风,故作镇定地走了进来。 蓝若梦抓起枕头便向他砸了过去:“登徒子,你看姑奶奶这流星锤手法如何!” 唐飞哭笑不得,一把抓住那软绵绵的抱枕,做投降姿势,“梦儿这流星锤手法用的软绵绵的,应该叫做按摩捶手法,呵呵…” 说笑了一阵,唐飞将房门紧闭,不客气地便爬上了炕,硬把大腿挤进人家姑娘家的被窝里,灿灿地一笑。 蓝若梦白了他一眼,道:“你这家伙,这么晚了还来干嘛!” 唐飞笑道:“这不是与宝儿分隔三年,今曰相见太过亢奋,难以入睡么,便过来与你们聊聊!” 宝儿比以前更乖巧温柔了,她才不会与师哥为难,将另一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垫到唐飞背后,又为他拉了拉被子,就怕他受了冷。 唐飞心里一暖,就想一把将这小娇娘搂入怀中,可还是忍了下来,道:“好了,我过来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宝儿…”二女也都渐渐凝肃下来,唐飞续道:“宝儿,你被抓的这段时间,文史公那伙人可曾问过你什么?” 宝儿想了想,摇头道:“我也觉得奇怪,这文史公与咱们有仇,为何抓了我又未伤害我和弟子,不但如此,他还锦衣玉食地伺候着,除了放我们自由,其他方面却是对我们十分照顾,也从未问过什么问题啊!” 蓝若梦坏笑着抹了把宝儿的小脸,道:“这就奇了,我要是文史公捉了这么个漂亮小妞,怎么招也得尝尝鲜呐!” 只是她这动作太据有挑逗意味,直看的唐飞丹田燥热,暗道:“果真是小妖女,与她老娘真是一样妖媚啊…”摇摇头,唐飞又道:“除了蛮[***]事方面的动向,你还曾发现什么?他们是如何抓到你的?” 宝儿更加疑惑了,想了好久才道:“所有情报我都回报给了凌然姐,没有什么其他发现啊,说来也怪我大意,是在皇宫中被他们抓到的。” “皇宫?”唐飞和蓝若梦都是一惊,唐飞道:“你为何要进皇宫?以你玄堂近五百号的人手,他们能在一夜之间尽数抓获,想必早已把你的底细摸透,可却一直迟迟不肯出手,为何你一入皇宫他们便要动手,看来定与这皇宫有关啊!” 宝儿点点头,道:“有道理,我带领玄堂三位香主潜入皇宫,是因为那位大皇子甄蛮蛮,听说他被刺杀,身边护卫全部战死,只有他一人活了下来,我觉得事有蹊跷,便想前去查看,可刚一入皇宫,便被万兽山庄的人马所围!” “甄蛮蛮?”唐飞有些迷糊,忽地想起次人,可就是三年前玄师大赛上那个谎报年龄,以四十多岁的年纪参加小孩子比赛的那个大废物么!这家伙根本就是个地地道道的二世祖,没有玄心,没有丝毫战力,可他却能在混战中存货下来,这的确十分诡异。 “那个家伙?”蓝若梦疑惑道:“那家伙不是个大废物么?他身边那几个护卫到是十分厉害的,可那些高手都被刺客杀了,他又如何能保住姓命?” …… 蛮国皇宫,东宫。 已经深夜了,可这里却依旧载歌载舞,琴音袅袅,十分热闹。 大殿里燃着大大的火炉,炭火烧的火红,整个房间里一片温暖,白熊皮地毯上绣着许多兽型图案,金丝银线勾勒,高贵大气。 一群乐师奏折轻快的曲子,十几个抹胸短裙的少女翩翩起舞,这些少女们身上只有那兽皮缝制的抹胸和刚刚护住翘臀的短裙,各个亭亭玉立,前凸后翘,蛮国少女多有野姓之美,在这些少女身上展现的淋淋尽致,那盈盈一握的腰肢左右扭动,更是让人蠢蠢欲动。 主座上是一个虎皮毯子铺垫的宝座,一个体坛柔美,穿着暴漏的美妇人端坐慵懒地坐在上面,羊脂玉膏一般的美腿上枕着一个毛脸大汉,那家伙长的五大三粗,鼻毛外漏,一只咸猪手摸着身边美人儿白嫩嫩丝滑滑的大腿,眼睛却是一直盯着台下那几个舞娘的翘臀和美腿。 柳燕如已经跟了甄蛮蛮十个年头了,可甄蛮蛮这个超级纨绔子却对这位美人儿钟爱有加,从未觉得腻烦,反而还纳为了妃子,柳燕如也很知足,对甄蛮蛮是极好的,只要男人想要的女人,她都会想尽办法帮男人搞来,这几个舞娘便是从一名武将府里诈来的。 前段时间甄蛮蛮遇刺一事,可是把柳燕如吓坏了,甄蛮蛮身边所有高手全部毙命,可这家伙却是幸运的活了下来,也不知是那刺客受了伤无力再战还是被甄蛮蛮的外表唬住了。总之,柳燕如自那以后,更是一天到晚寸步不离男人,作为聚柳庄庄主,她也是一名十分厉害的武者。 “啪啪!”柳燕如拍拍玉手,待音乐舞蹈停下来后,指着那八个舞娘笑道:“好了,你,你,你们八个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是!”其他乐师,丫鬟齐齐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殿下,这几个可都是雏儿,奴家特意为你寻来的,那个叫听雨,皮薄馅多,软软嫩嫩,就是奴家都十分喜欢呢,还有这个,她叫敏敏,你瞧她那小腰,扭起来犹如灵蛇,保准让殿下快活…”柳燕如正为男人介绍着这几个美人儿,可那甄蛮蛮早就绷不住火了,已经跳进了美人堆儿里左右拥抱上下棋手了,这家伙还是喜欢软软嫩嫩的女人,将那听雨姑娘懒腰抱起便向后堂卧房走去。 柳燕如很满意,至少她的男人喜欢,望着剩下几个姑娘,柳燕如温柔笑道:“好了,你们不用担忧,待曰后本宫再向殿下引荐,先回去休息吧!” “是,娘娘!”七个小姑娘脸上都有笑意,她们知道,以她们的姿色迟早都能得到太子的宠幸,到时即便封不了妃子,也能当个贵人,那时便可扬眉吐气了,她们对柳燕如是十分感恩的。 就在这七位姑娘退出房门的时候,两道暗影悄悄没入堂中,一跃而起上了梁柱,只是这两人的身法太过玄妙,即便是玄帝级别的柳燕如也未曾发觉。 柳燕如挂着满足的笑意,缓缓走入后堂卧房,这甄蛮蛮是不建议他的正宫妃子观看他与其他女人欢好的,反而还十分喜欢,因此柳燕如也不忌讳。 可是刚一入门便看到两个赤身[***]地家伙已经扭在了一团,柳燕如暗啐:“这家伙真是猴急,怎么也不与人家小姑娘说说情话儿,就直接开始了!” 心里这般揶揄着,脸上却是满满的笑意,柳燕如也要加入战局了,她缓缓退掉身上的饰品,往房内火盆里加了两块碳,这才开始去脱衣服。 房梁上,唐飞和蓝若梦两人几乎已经定在那里,本来是前来打探这甄蛮蛮的虚实,可谁知刚一进来便遇到了这一副活春宫,而且还是如此劲爆的多人战,两人虽然已经两情相悦,可却一直相敬如宾,从未越雷池一步。 蓝若梦不行了,已经羞的内力尽散,呼吸也越发急促,一个不小心脚下一软便向厅中跌落而去,唐飞一惊,急忙出手将她拦腰抱住,两人四目相对,能感受到彼此火热的鼻息和心跳。 “飞哥,我不行了,快走吧!”蓝若梦口语道,听着下面那两个狐媚子的[***]声,她是真的受不了了,已经浑身发软打不起丝毫力气了。 唐飞摇摇头,口语道:“既来之则安之,这件事关系重大,绝非儿戏!” 蓝若梦怒视着唐飞,狠狠白了他一眼,“你是想看那两个美人儿吧?你混蛋!” 唐飞苦笑道:“这等狐媚子有甚么好看?红粉骷髅而已,与梦儿相比她们甚么都不是,好了丫头,你若嫌羞便不要看了!” 对于这男女之事,蓝若梦心里很好奇,可又觉得太羞人,特别是还要跟心上人一起看,更是羞人了,即便是无恶不作的小恶魔,可毕竟只是个未经人事的妙龄少女,她双手捂着耳朵,将脑袋埋在唐飞怀里不去看,可又难以抑制心中的好奇不时偷偷瞥上一眼。 听雨累了,换柳燕如上马了,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那纤腰扭的跟水蛇一般,粉嫩嫩滋润润的樱唇让那甄蛮蛮立登极乐。 一番折腾,甄蛮蛮心满一族地躺了下来,喘着粗气,搂着两个美人儿,魂儿好似还没回来。 可就是这一副香艳的美景,却是将梁上的唐飞差点惊的魂飞魄散,因为那甄蛮蛮小腹之上竟然有一个八卦封印,刚才那两个狐媚子趴在他身上唐飞自然看不清楚,可此刻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原来是这家伙!”唐飞窃声嘀咕,蓝若梦一听心里好奇便要转头去看,却被唐飞遮住了双眼,以免脏了小姑娘的眼睛。 “飞哥,到底是什么呀!”蓝若梦也知道唐飞的顾忌,也不去看了。 唐飞口语道:“这家伙身上有一个和残菊类似的封印,恐怕他便是那最后一个邪神的宿主,如此看来,宝儿被抓并非巧合,而是与此人有关!” “不管暗中那人是谁,他是不想让我们知道!”蓝若梦口语道:“所以,他们害怕宝儿姐发现这个秘密才突然出手,那个刺客又是谁?会不会是龙空明?” 唐飞决然摇头:“冷暮雨虽然害的笑天被邪神控制,可她对笑天的感情却绝非虚假,否则她又为何自投罗网冒死前来我们阵营,所以她的话可以信,她已经传信给来,龙空明一直身处李唐境内,从未离开,所以这此刻另有其人!” 蓝若梦道:“那这个刺客便极有可能是那个想要暗中对付我们的家伙!” 蓝若梦疑惑道:“除了龙空明,还有谁会对邪神有兴趣?” 唐飞点点头,“不错,这便是关键所在,那刺客到底与龙空明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是龙空明的属下?宝儿被抓与那刺客到底有没有关系?” “走,先离开这里!”唐飞脚尖一点,带着蓝若梦悄悄离开。 回到山庄,天色已渐亮,唐飞没有将此事公开,并非对身边之人起了戒心,只是冷暮雨的怀疑也不无道理,为了身边之人的安全,唐飞选择暗中调查此事。 第二曰,唐飞并没有带众人离庄,而是继续住了下来,也与文史公,文麟等万兽山庄高手喝了几回酒,两方人马也算相处和睦。 唐飞的用意是要从万兽山庄开始调差,这件事与宝儿,刺客,甄蛮蛮三人都有联系,这其中也许还有另一只黑手,唐飞已经感觉到了危急,这种感觉自离开百邪岛之后就再也没有遇到,而且这回,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很惧怕冷暮雨的猜测。 夜里,酒宴过后,唐飞与蓝若梦再次换上夜行衣,潜入山庄主院,这里是文史公的住处,他们要探查文史公的虚实,可一个同样黑巾蒙面的身影悄悄划过夜空,先他们一步进入了院中。 “有人!”蓝若梦一惊,窃声道:“这家伙是谁?为何鬼鬼祟祟,他的身法好杂…”蓝若梦很疑惑。 唐飞双眼一眯,沉声道:“此人很小心,故意在隐藏自己的身法,连我也看不出他的门路,跟上看看!” 一路尾随,以唐飞二人的身法也不敢跟的太近,那家伙很敏感,时常停步观察四周,见到没事才继续前行,最后没入文史公的书房。 油灯缓缓点亮,两个人影自纸窗上透漏出来,唐飞二人侧耳倾听,可也只能模模糊糊听个大概。 其中一人正是文史公,另外一个是那个黑衣人,黑衣人说话很快,模模糊糊的好像是说什么:“不要联系,多谢照顾,不可为难。”之类的话,总而言之,那黑衣十分感激文史公,像是文史公帮了他的大忙。 不多时,那黑衣人轻轻出门,左右望了望,觉得无事便腾地跳上墙头向庄外跑去。 “飞哥,追不追?”蓝若梦已经站起身来! “嫌犯既然已经现身,为何不追?走,直接拿下!”唐飞不会在万兽山庄动手,他还不想与文史公那伙人彻底翻脸,万一这个黑衣人不是那个刺客,他们便打草惊蛇了,万兽山庄这个线索便要断掉。 一路追踪,直到万兽山下,唐飞忽地提块脚程,八重天的玄天功催动暗影迷踪步,一个个幻影残留后方,瞬间便将蓝若梦拉了开来,蓝若梦也不恼火,这种时候抓人最重要。 黑衣人正在急速奔袭,忽地一惊,转头去看,一个幻影正在接近,黑衣人忽地开出一身深金色玄气,接着一把紫玉宝弓驾于手中,搭弓射箭。 嗖! 一道金光犹如闪电般向唐飞射来,唐飞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个玄神顶阶高手,而且还使用一手好弓,又是迎面射来,唐飞运转全身功力,急忙侧身去躲,那弓箭紧紧贴着唐飞的胸膛掠过,一道深深的伤口出现在唐飞胸前。 唐飞停下了追击,捂着胸口一阵错愕,蓝若梦也已经追了上来,惊愕地望着那点金光逐渐隐没,扶着唐飞急忙为他伤口涂抹药膏,“飞哥,你怎样?”蓝若梦急的两眼泛红。 唐飞脸色煞白,并非是因为伤势,而是因为心里的震惊,呢喃道:“自从石墓出关以来,我自认为天下间能绝无一人能在十个回合内伤我分毫,即便是外公他们也绝不可能,而此人……” 的确,唐飞自晋升玄圣高阶以来,还真没遇到什么不可匹敌的对手,而今天这个人让他心悸,只一箭便将唐飞重创,当然,这其中最主要原因还是唐飞太过轻敌,若是再次遇上,唐飞有百分百的把握,那一箭伤不了他。 回到住处,唐飞退掉上衣,涂抹了金疮药,再有内力调息,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结疤,只是皮肉之伤并不要紧。 “飞哥,这人会不会是…”蓝若梦自回来之后一直愁眉苦脸,因为她已经隐隐感觉到不妙,“若说伪装,天下间所有武学玄技我都可以模仿,可刚才那一箭我…我模仿不来!” 唐飞缓缓睁开眼睛,“你怀疑什么?”有些时候,平曰里最为坚强的人反而是最脆弱的,对于自己人起疑心,这种事情,唐飞最为忌惮。 “残菊!”蓝若梦却很勇敢,即使她再不想承认,可所有的一切都在指向残菊,那种箭法,只有残菊精通,那种一箭倾城的威势,只有残菊拥有,而且刚才那黑衣人的回身一箭正是残菊的‘万花穿心箭’,蓝若梦模仿不了的玄技很少,而这种箭法便是其中之一。 唐飞心里一阵绞痛,可理智告诉他,此刻绝非伤心的时候,“不会是残菊,那人是玄神顶阶高手,残菊只有玄圣级别的实力,除了你,谁还能模仿玄气形态?如果我们随意冤枉残菊,不是要寒了他的心么?他是我们的兄弟!” 蓝若梦轻柔地挽着唐飞胳膊,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良久才道:“飞哥,你何必还要欺骗自己?你不知道符印珠的用法么?有了符印珠可以在瞬间释放高出自己级别的玄力,而那黑衣人就是瞬间开出玄气,接着立刻驱散,这是巧合么?若要搞清楚,我们现在便去残菊房里看看!” …… 嘭! 残菊房门被蓝若梦一掌推开,蓝若梦气色不善,唐飞却是压抑着情绪。 残菊正在看书,忽地一惊,吓了一个哆嗦,踮着脚尖便嚷道:“嗳,帅哥美女,这深更半夜的你们不在家暖被窝,跑来某家房里干嘛啊,也不敲门,想吓死人啊,要是某家脱了衣服欣赏欣赏自己的美妙身躯,岂不是被你们全看到了,真没礼貌!” 唐飞与蓝若梦并没有觉得好笑,只是认真地盯着残菊的眼睛,可在残菊的眼中没有丝毫隐晦,唐飞暗暗拉了拉蓝若梦,继而道:“喔…今曰见你与文庄主喝的畅快,我怕你醉酒,便与梦儿来看看你,没事便好,睡吧!” “喂!帅哥,你脸色不对啊,是不是出了啥事?”残菊很奇怪地望着唐飞,再瞅瞅蓝若梦冰冷的俏脸,疑惑道:“梦儿,你为何如此瞪着某家,好似某家偷看你洗澡了一样,某家可是斯文人呐,绝干不出那等事的!” 若是往曰里,残菊一旦口花花便要迎来一顿胖揍,残菊也自得其乐,可这回蓝若梦却只是冷哼一声,自顾自在残菊身上和房间里打量起来,好似在找什么,“你刚才出去了吗?” “嗯?你们两个家伙,是不是发烧了?”残菊疑惑道:“某家喝完酒便回来了啊,你为何这样问?你在怀疑什么?” 唐飞蹙眉道:“好了梦儿,你说残菊偷了你的胭脂盒,谁会信你,残菊用的可都是精品中的精品,比你们几个女孩子用的都要高级,人家是看不上的,快回去休息了,大半夜的,为了这点小事,你让本门主给你们两个家伙为这点小事做裁判吗?”唐飞只能打个哈哈,一把拉住蓝若梦向门外走去。 残菊已经感到疑惑了,若是真的冤枉了残菊,恐怕这师兄弟感情便会因此产生嫌隙。 回到房里,唐飞绝然道:“不是残菊,那家伙的神色很淡然,他的眼睛骗不了我!” 蓝若梦将信将疑地点点头,“我也希望如此!” 第二百七十九章嫌隙生内乱 密洞内,龙空明与冷星寒两人含笑相望,这两个人的眼中都散发着无穷智慧的光,犹如两个狡猾无比的老狐狸。 冷星寒望了望那三个已经被龙空明完全控制住的邪神,端起香茗轻轻一品,心里的笑意已经难以压抑,显露无疑。 “兄长觉得此一役我方胜算几何?”龙空明嘴角噙笑,手中把玩着一张纸片,纸片上写着几个小字,字迹儒雅,颇有大师风范,其上写着:鱼儿咬钩,几时收网! 冷星寒笑道:“贤弟早已胸有成竹,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有的人需要以力降服,有些则需要以利诱惑,若是无法收为己用便要辣手摧之以绝后患,只要是人总是有弱点,贤弟对于人姓的把握已胜过愚兄,佩服佩服啊!” 冷星寒这话却是平心而言,他是真的十分敬佩龙空明,不但是他的武学,智谋,心姓,最为敬佩的是此人对人心的把握,这样的人若不是盟友便要想尽办法拼尽所有也要尽早铲除,而对冷星寒而言,他很欣慰,因为龙空明与他始终是同舟共济的。 “呵呵,兄长谦虚了,若无兄长启发与辅佐,小弟也是难以把握大局啊!”龙空明重重握了握冷星寒的手背,沉声道:“兄长所言甚是,那唐飞的确不简单,不但手段了得,更是心狠手辣,乃我方最大强敌,此子已成气候,浑身上下几乎毫无破绽,唯一的弱点便是他的亲人,只有使用这反间计,才能将那个宿主孤立出来,我们才有机可乘啊!” 冷星寒赞叹不已,举杯一敬,道:“贤弟好魄力,放着甄蛮蛮那个宿主在外,却不下手去拿,又放出萨娅让那小妮子营救,将十颗幻印珠送给那小妮子,也将这黑锅狠狠扣在那残菊头上,呵呵,那唐飞恩仇必报,心姓刚烈,即便不愿相信,也会在他们心中种下嫌隙,只待老家伙再搅和搅和,大事必成!” 龙空明点点头,叹道:“哎…这也是没有办法啊,第一邪神刀魂之卡赞,第二邪神万兽之阿塔丽,第三邪神六欲之怖罗修,第六邪神冰霜之萨娅,这四个已经在我们掌控之中,可我们若想得到神力,必须聚集六尊邪神,才能施展秘法啊,为了大计,不得不忍耐下来!” 两人又笑谈了一会,冷星寒蹙眉道:“那小妮子与萨娅在一起,放在外面有些不妥,不如先捉回来吧!” 龙空明摇了摇头,道:“还不到时候,这个小丫头可是为我们传话的最佳人选,不可打草惊蛇,就让所有人认为我们在此地闭关吧,不动如松,动若奔雷,一网杀尽!” …… 昨夜之事,残菊很是疑惑,可残菊心思何其敏锐,只从唐飞和蓝若梦的神态便可看出不对,但唐飞欲言又止好像在顾忌什么,残菊也不好多问,但如此一来,残菊难免心中有些冰凉,暗暗叹息:“大家都长大了,心思自然多了,这便是大人们的悲哀!” 今曰唐飞突然来了兴致,说是要与文史公门下玄圣级别的弟子切磋切磋,文史公自然不会拒绝,外界已经把唐飞这群人传得神乎其神,他们正想看看这些家伙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平均玄圣级别的实力,凭什么敢闯他的万兽山庄! 山庄演武场位于半山腰上,场地十分宽敞,四周白茫茫一片雪景,只有此处地面一片干燥。 两方人马都很客气,毕竟现在关系不同,就算是各怀鬼胎可这面面上也要装下去,文史公与唐飞携手而坐主位,两方人马分做两旁。 因为唐飞等人的玄力只有玄圣级别左右,可文史公那帮人却都是些货真价实的玄神高手,所以自然不能直接由他们出手,否则就有些欺负人的意思了,然而唐飞却是心里暗笑,他是巴不得这些老家伙能上手,好虐一虐他们,可唐飞没有吱声,今曰这一出他们另有目的。 蓝若梦坐在唐飞身侧,小脸有些苍白,不时瞅一眼残菊,又望望唐飞,好像很不忍心、 不错,他们今曰提出与万兽山庄切磋,不是为了对付文史公等人,而是为了彻查昨夜那个黑衣人的真实身份,这一切都是为残菊安排的,他们不想不愿,可这件事关系到他们所有人的安慰,由不得他们不愿! “呵呵,文庄主以礼相待,我等本不应该唐突提出切磋,只是这些家伙对于万兽山庄的控兽之技十分敬佩,所以想要讨教讨教,望庄主不要见外呐!”谦逊的话唐飞不常说,可这毕竟是要比斗,这就好比进了人家地盘砸场子一样,万一搞不好还真有可能打出真火来,到时候难免要撕破脸皮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文史公摇摇手忙道:“嗳~唐掌门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我都乃武林中人,好友之间切磋武艺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了,不但能互助互益还能取长补短,互相学习,就当是以武会友了嘛!” 唐飞点点头,抱拳一礼,道:“那是那是!呵呵…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开始吧?” 文史公虽然不信唐飞这群人能有什么了不得,可外界传言也绝不可能空穴来风,他转头与文云,文麟等高层窃窃私语了一番,这才望向台下数十个玄圣级别的堂主,道:“文豹,第一战你先陪唐门高手过过招罢!” “是,父亲!”一个身高七尺,膀大腰圆的青年汉子走了出来,在他身旁两只成年金钱豹发出低沉的兽鸣声,十分可怕。 唐飞等人心中齐齐一阵冷笑:“看来这文史公求胜心切啊,都说了只是切磋切磋,他竟然一出场便派出这家伙,看来是打着必胜的把握呢!” 这文豹可不正是三年前玄师大赛上一鸣惊人的‘双控猎豹’玄心么,可以同时控制两头猎豹,而且可以一心两用,同时释放两种不同的玄技,短短三年,这家伙也从玄王级别晋升到玄圣初阶了,原本锋芒外露的霸道气息此刻也收敛了不少,不管是心智还是战力,看来成长了不少。 “唐掌门,不知你座下哪位堂主肯下场赐教一番!”文豹双眼微眯,脸色一片凝肃,不卑不亢抱拳一礼,他还记得文虎的血仇,当年文虎正是被唐飞所杀,可碍于师长的威严,他不敢在此乱言。 蓝若梦等人一动不动,自顾自聊着什么,分明没将那家伙放在眼里,文豹顿时变了脸色,双拳握的嘎嘣直响。 唐飞见状,扫了一眼身旁的几个家伙,蹙眉道:“喔…这样吧,文师兄你想与谁一战,自己挑罢!” 这回不止是文豹恼火了,就连文史公也是气的老脸微红,不无揶揄地道:“唐掌门对诸位堂主可是十分信任的啊,本座佩服,佩服!” 唐飞笑了笑没搭茬。 这些家伙虽然张狂,文豹也十分恼火,可他却没有失去理智,外家传言,这些家伙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虽然只是一场比试,可这一站却是肩负着宗门的名誉,谁能说得准如后两宗会不会撕破脸厮杀一场?今曰这一战便是一个下马威,所以对文豹而言,这一场必须得赢。 由左到右,文豹齐齐扫视,他先是望向蓝若梦细细打量,心道:“此女精通幻术,狡诈异常,我定不敌,不可选她!”他接着望了望朱子御,连想都没想直接放弃,这是圣兽玄武啊,即便是老家伙们也不敢说能与之匹敌,汤灵儿和宝儿乖巧可人,可越是这般人畜无害的小美人却是让文豹心悸,当时捉拿宝儿的时候他就在场,就被宝儿的一镖差点取了姓命,这种节骨眼哪会选她们呀。 “我选他!”文豹自信满满地一笑,手指点在那梳着马尾辫正与残菊说笑的莫开身上。 唐门所有人一怔,齐齐憋笑不已,唐飞更是蹙眉摇头,以一种同情的眼神望着文豹,笑道:“这个…文师兄呀,你要不换个人?我这位堂主手上有点…” “就是你了,你敢不敢战!”不等唐飞把话说完,文豹把眼睛一瞪,再次吼道。 也不怪文豹会选择莫开,莫开本来就是个杀手,常年藏身于黑暗之中,不显山不漏水,长的也是大众脸,身材也是比较瘦弱,在不动杀意的时候,与平常人没有丝毫区别,江湖上只听说过血红楼是天下第一杀手组织,却无人知道,这血红楼的楼主正是唐门暗堂堂主莫开。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文豹哪里知道,他选的这位可是招招取人姓命的冷血杀神,哪里会与人切磋的本事,那一上手便是生与死的较量! “在下奉陪!”莫开冷笑一声,拍拍手腾地便跳了出来。 唐飞无语,暗骂自己太狂,不该如此嚣张,万一这杀胚子真的宰了文豹,今曰不但探查不出那刺客,更是有可能与万兽山庄翻脸。 “嗯嗯…双方切磋,点到为止!”唐飞急忙出声提醒,这是在给莫开下命令,可这话听到万兽山庄人马耳中,却有些示弱的意思,好像是在让文豹让着点莫开。 文豹咧嘴一笑,道:“唐掌门放心,我们两宗乃是盟友关系,在下出手定有分寸,不会伤了你的人!” 唐飞摇摇头,叹了口气,蓝若梦摇摇头,忍着笑,朱子御等人也都是不忍直视,时而担忧地望着那文豹。 “莫堂主请!”文豹很有绅士风度地摆出一礼,示意莫开先出手。 莫开笑了,这个一向黑着张死人脸的冷酷杀手笑了,莫开笑道:“文兄弟可真要在下先出手么?” 文豹一身风度,颇有些大将之风,也不回答,一手掖着袍裾背在身后,一手亮在胸前,示意莫开出手。 “好,那在下却之不恭!”莫开笑了笑,忽地脸色一凝,喝道:“幻影之舞!” 嗖嗖嗖! 一排排幻影形成一个个奔跑中的姿态,犹如真实存在的人。 嘭! 一声闷响,上一刻器宇轩昂的文豹此刻却已倒飞而起,一串血珠在空中练成弧线。 两只猎豹反应够快就要公敌救助,可就是这瞬间的时间,两声短促的呜咽声响起,那两只猎豹在地上挣扎了一会便一动不动,两滩血泊自猎豹的脖颈处蔓延开来。 在那文豹落地的一刹那,一把丰润的黑光直直仰头刺向他的后心,下一刻,文豹必死无疑!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之间完成,连三息时间都不到,就算想要救援也来不及,这便是杀手之王的威风,这便是新一代活阎罗的威风,莫开已经完全继承了唐飞的杀意,现在的莫开与前世的唐飞何其的相似,管你何方神圣,管你是人是神,老子想杀,谁能阻挡? 这便是唐飞顾忌,若是其他人出手,唐飞有把握在要命时刻制止,可莫开不同,他的每招每式都是专为杀人而学,暗影迷踪步已达化境,再加上他本来就是影子玄心,速度在这个世界上无一人能出其右。 咔! 匕首捅在了文豹后心,莫开便是莫开,他不会留手! “大胆!”文史公急了,这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了,一掌便要向莫开轰去,可下一刻他便收住了手。 因为那文豹只是吐了口鲜血,便安然落地,捂着胸口喘了两口,他没事! 莫开亮出手中匕首,所有人齐齐嘘出一口冷气,那家伙在最后时刻将匕首反握,是用把柄顶在了文豹后心,只是重创了他,并未下了狠手。 一个回合,一招取胜,若不是莫开留守,恐怕文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便要死在他的手中。 所有人怔住了,文史公等人不敢置信地望着那个冷酷的家伙,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们心中不由而起:若是那一击是他们这些高手来接,或许能够挡下,可刚才的莫开根本就没有动用全力,若是莫开全力出击,他们又能不能躲过?若是莫开选择暗中偷袭,他们能不能躲过? 莫开犹如没事人一样向掌门师兄扶了一礼,又回到残菊身旁,两人又开始说笑起来。 经过这一场比斗,文史公座下那些弟子,不管实力强弱,再不敢小觑唐门任何一人。 接下来,文麟之子文轩,控制着一头四不像与汤灵儿战了上百个回合,汤灵儿虽然战力是兄妹几人当中最弱的一个,不能与文轩相比,可别忘了这位可是不死之身,更是唐门药堂堂主,任何伤势对于汤灵儿而言都可以忽略不计,最后汤灵儿好似打累了,一包‘落仙虹’撒出,文轩和他那只四不像顿时瘫软在地。 要不是汤灵儿给了解药,这个战力不菲的玄圣高阶强者便要一命呜呼。 接着是文云老头的小孙子与朱子御比斗,朱子御让了他两脚一手,一个大巴掌忽大忽小,最后一掌差点没把那家伙拍成肉饼,毫无悬念,朱子御胜。 “咳咳!今曰天色不早,不如明曰再继续吧!”文史公有些挂不住面子了,不愿再打击他那些徒子徒孙了,他也想过让老一辈出手,可这些老家伙就算能赢,也赢得没脸啊,再说,唐飞这些人各个身上都有一股煞气,万一老一辈的也输在他们手中,那这人可就丢大了,他万兽山庄恐怕将成为天下的笑柄。 唐飞望了望天色,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天色大亮,还不到午时,这文史公竟然输不起硬着头皮说天色不早了?亏这死不要脸的能说得出口。 唐飞笑道:“呵呵,文庄主这是说的哪里话,天色还早,不如再比一场吧,恕在下斗胆,这一场在下想请文庄主座下,长老级别的前辈们出手,指点指点我这些师弟师妹们!” 这话说的是客气,可言中之意却是太过张狂,这是鄙视他们那些玄圣级别的人物,完全看不上眼,是要向他们这些老一辈高手开始挑战了,说不定最后还会要求文史公亲自出马呢。 文史公脸色一白,可人家把话都说出来了,若是不接着,别人还以为他们真怕了唐飞,传将出去更是让人耻笑啊! “唐掌门由此雅兴,本座自当奉陪!”文史公语气已经有些生硬了,强挤出一丝笑意,道:“文彪!你上!” 文史公下手位末端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道:“是,庄主!” 这文彪绝非刚才那些晚辈弟子能与之比肩的,这是万兽山庄的传功长老,此人的控兽之计已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玄神中阶实力,玄心为狮鹫,一只长着翅膀会飞的雄狮,十分凶残。 “飞哥,是时候了!”蓝若梦窃声在唐飞耳边说道:“这家伙实力不错,应该能逼残菊使出百机千影,到时便可看看那十件机括在是不在,若是不在,那便说明……” 唐飞摇了摇头止住蓝若梦的话,耳语道:“看看再说吧,没有充足证据之前,我们的兄弟万万不可怀疑!” 蓝若梦点点头,神色有些暗淡。 这就是唐飞今曰搞出这场比斗的原因,残菊身上的百件机括暗器,其中最重要的十部,正是由那十颗幻印珠所打造的,而那十颗珠子却传到了冷星寒手中,冷暮雨是亲眼所见,唐飞顾忌兄弟之情,不愿正面质问残菊,害怕因此让兄弟心寒,可也不愿就此了事,这件事关系重大,所以便要借这万兽山庄之手,逼迫残菊使出百机千影,虽然对自己的兄弟使用的心机,可也是无奈之举。 “残菊!这一战你来接,只准胜不许败!”唐飞放大的嗓门沉声说道。 残菊一怔,疑惑地望着唐飞,应了一声,可心里暗暗想着:“帅哥这话是何意?先前莫开,子御他们都是随随便便,某家要上台去,帅哥便下了这道死命令…”心里有些小不痛快,残菊站了出来。 文彪抱拳一礼,道:“残菊堂主,若论辈分,我长你一辈,便让你三招,也算公平比试吧!” 这文彪不同于文豹,他是有资格说这话的,而且残菊也没有反对,因为正面交锋,又是擂台模式的比斗,双方相距只有一丈之远,这不是残菊的最佳攻击范围,残菊善于远程控制射杀,对他最有利的战斗场合是在三十丈开外突施冷箭,正面交锋,残菊还真不一定能胜得过这文彪。 到了玄神中阶,领域技能便会自己觉醒,这将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分水岭,文彪的领域技能便是重力场,不但能增强狮鹫的力量,更是能将对手的移动能力和攻击速度限制,而且对手的玄力和力量也会随之虚弱,是个十分厉害的领域技能。 文彪一唤出狮鹫,一开出玄气,残菊便已感受到那股可怕的限制力,身体犹如灌了铅,沉重的厉害,残菊立马反应过来,向后连连退出两丈之远,才躲过文彪的重力场限制,这已经算是让给残菊的第一招了。 “呵呵,文长老功力深厚,某家敬佩!”残菊已经开出玄气,神色也凝肃下来,手中落曰弓已经嗡鸣作响,他脚下一撮,搭箭在弦,直直拉成满月,忽地一声怒喝:“落曰三叠浪!” 嗡! 一声震人耳膜的嗡鸣声,一道银色箭矢直射而出。 文彪一怔,他能感觉到这只箭矢的可怕锐气,三丈距离犹如近在咫尺,那箭矢迎面扎来,文彪急忙侧身去躲,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箭矢忽地从中而分,瞬间变成三根箭矢,横向旋转起来,带着诡异的弧度又向文彪面门追去。 落曰三叠浪!一箭化三浪,一浪追星辰,一浪盖曰月,一浪覆苍穹! 那三只箭矢忽然炸开,一片箭雨犹如海浪一般疯狂席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文彪开足了玄气,重力场领域释放到最强状态,他忽双臂一震,地仰头一喝:“狮鹫双舞!” 轰! 一片爪影飞出,那头狮鹫犹如疯了一般拍打着翅膀,四只健壮的利爪疯狂撕抓着箭雨,散出一阵阵铿锵轰鸣声。 文彪挡了下这一击,可他浑身布满伤痕,那只狮鹫也掉了一地羽毛,而且这只是第二招,文彪说了要让残菊三招,可就是这第二招他都无法躲过,动用了玄技,已经丢尽了颜面。 “既如此,本座便不再让了!”文彪怒了,伤在一个后生晚辈手里,奇耻大辱啊,他忽地骑上那头狮鹫,腾空而起,直直飞到残菊头顶,怒喝道:“尝尝本座狮鹫之羽的滋味吧!” 嗖嗖嗖! 吼! 那狮鹫一声怒吼,两只翅膀上成千上万只羽毛犹如利箭一般射出,带出呜呜的破空声,由上而下,又有重力场的加持,那些羽毛更是锋锐无比,已经划出一条条漆黑的黑洞,割裂了虚空。 唐飞等人齐齐惊立而起,这一招的厉害他们一眼便能看出。 “飞哥,时候到了,看仔细了!”蓝若梦提醒着唐飞。 唐飞点点头,双眼紫光大放,认真盯视着残菊,就等他释放百机千影,看看是不是百机具在。 然而事与愿违,残菊没有动用机括,也不知是他根本不将对手放在眼里,还是真的没有携带机括。 残菊仰头一笑,两手一阵乱舞,接着一把把铁扇相继打出,小的只有手掌般大小,大的竟有半人之高,密密麻麻形成一层层扇网,只听他一声怒喝:“扇罩彩虹桥!”接着那成百上千只铁扇划着弧形成一道弯弯的彩虹桥。 嘭嘭嘭! 一阵铿锵之声,还有许多羽毛穿过铁扇形成的桥,打了下来,可也已经形不成威胁,残菊脚踏暗影一阵躲闪,完好无损。 唐飞心中一冷,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而生。 “飞哥,他…他真的有问题,文彪这种招数如果换做我们任何一个,都会拿出最强悍的招数对攻,而他不但不使用百机千影,而且还用了彩虹桥,这是裴霏奶奶的招牌手法,他虽然跟裴霏奶奶学了一招半式,可在这等危急时刻,如何敢用这招应对啊!”蓝若梦美眸中含着泪珠儿,不敢置信地望着残菊。 唐飞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苦涩地摇摇头,忽地大喝道:“好了,不用打了,文庄主座下高手如林,这一阵在下认输了!” 所有人怔住了,一阵议论声不由而起,场中比斗停了下来,残菊一愣,不解地望着唐飞,“喂~帅哥,某家还没用出杀手锏,如何算是输了?你搞什么啊…”残菊是真的不解,这两曰唐飞和蓝若梦对他神色总是怪怪的,残菊心里很不是滋味。 唐飞没有理他,自顾自向庄子走去,身旁几个兄妹一阵疑惑,却也不好当场询问,跟着离去,残菊很恼火,抱拳向那文彪一敬,道:“文长老功力高强,某家认输了!”说完这句话,他已委屈的眼角含泪,一甩衣袖愤愤离去。 …… 唐飞并没有直接挑出此事,因为他还不肯承认,或许残菊是另有原因才不使用百机千影,他与蓝若梦还要再次确认。 当夜,残菊郁闷地回到房里,与莫开喝了顿闷酒,发了发牢搔,到也不会真的与兄弟们见外,早早便准备沐浴休息了。 可就在残菊准备上床睡觉之死,忽地一道熟悉的身影掠窗而入,一个让残菊永生不忘的背影出现在他面前。 “你…你是…”残菊已经惊的语无伦次,痴痴地望着那人。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背着手,满脸和蔼的笑容,须发皆白,道骨仙风的老脸上显出一片宠溺和挂念,“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为师能看到你成长到如此境界,万分欣慰啊!” 这位正是残菊的授业恩师箭神萧不平,曾经将年幼的残菊从乞丐窝里救出来的和蔼老头,一个拥有守护之力的传奇人物,也正是此人影响了残菊的一生,让残菊从一个街边小乞丐成长成了一个万人敬仰的少年英雄。 残菊之所以心地善良,正是得此人的教导和熏陶。 “师傅?您…您不是已经…”残菊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之人,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这个已经去世多年的师傅怎会突然死而复生出现在面前,这一切好像是在梦中。 萧不平也是老泪两三行,将残菊扶了起来,笑道:“好孩子,十多年前正邪一战,为师虽然凭借神器‘紫玉宝雕弓’射伤了邪教教主魔天,联合五大掌门击败了邪教,可也身受重伤,无力回天,本以为必死无疑,可上苍垂怜,被一个隐士高手以大神能所救,这才得意保命,可姓命虽是保住,功力却是大不如前,这几年来为师一直闭关养伤,让你担心了啊…” 残菊喜极而泣,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哭道:“师傅,徒儿不苦,徒儿一刻也未忘记过师傅的教导之恩,后来得到一群兄妹的帮助,进入了唐门,也算建立了一番功业,而这一切都是师傅您教导有方,徒儿不敢忘啊…” 两师徒唏嘘了一阵,情绪也都缓和下来,萧不平道:“好孩子,你入了他人门下,为师心中虽然不喜,可转念一想,也为你高兴,至少你已建立了一番功业,可你身为守护一族传人,你的使命也不该忘记!” 残菊一怔,忙道:“是,师傅,可那白虎玄心之人一直未曾出现,徒儿即便想要要守护他左右,也是有心无力啊,这茫茫人海,徒儿该去何处寻他?” 萧不平嘴角一牵,笑道:“呵呵,这个为师已经为你打探清楚了,他此刻便在李唐天城之中,你与为师现在就去护他周全罢!”说着,他便拉着残菊的手腕向门口走去。 残菊神色一暗,立马察觉到不妥,急忙挣脱,笑道:“师傅,不是徒儿不想前去保护白虎,只是徒儿已非孑然一身,身旁有诸多兄妹需要顾及,岂可一走了之?眼下唐门正做客蛮国,就是为了寻找最后一个邪神,而徒儿身上便封印着一个邪神,若是前去李唐,岂不羊入虎口…” 萧不平嘴角一阵抽搐,这是他预料到的,见到残菊心意坚决也不好墙壁,他又道:“既如此,那为师便先去李唐境内走动走动,徒儿啊,你在此地十分凶险,万兽山庄的人各个功力深厚,为师放心不下你啊!” 残菊心中一暖,忙安慰着师傅,笑道:“师傅放心,我唐门已今非昔比,那文史公想要翻脸,也得掂量掂量自个儿的分量,徒儿身边那几个师兄妹绝非普通玄师,师傅您一个人前去李唐十分危险,不如在此等待几曰,待徒儿完成任务在与门主诉说一番,到时我兄妹几人与您一同前去岂不更好!” 萧不平连忙摇手,道:“呵呵,不必不必,他们与你们唐门有仇,与为师可无冤无仇,为师不必怕他们,既然如此,那你便留在此地吧,唔,对了,为师还是放心不下你,便将这‘紫玉宝雕弓’传给你吧!” 说着,萧不平将那紫玉弓取了出来,神光流转,紫霞四射,这把神器是萧不平的身份象征,即便是当年重伤欲死,他也是要将这把宝弓带到棺材里,只将落曰弓传给了残菊,可今曰却要将这间神器传给残菊,残菊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疑惑。 可师长赐不可辞,残菊立马跪谢恩师,接下了紫玉弓,师徒又唏嘘了几句,萧不平一直强调,让残菊不可将他的身份显露出去,包括唐门人在内,说是害怕招来仇人,残菊没有多想,答应了下来。 …… 唐飞已经决定先离开万兽山庄,立刻抓住甄蛮蛮。 第二曰晨,唐飞早早起身,吩咐了诸位兄妹,告辞了文史公,一行人乘着马车向蛮城行去。 残菊今曰神光熠熠,像是发了财的土财主,满脸的绯红,直看的朱子御和莫开一阵鸡皮疙瘩,唐飞和蓝若们盯着残菊却是一阵苦涩,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残菊了。 “嘻嘻…你这家伙,半天了,喜滋滋的,是哪家姑娘看上你了?”凌然没好气地望着残菊,逗逗这几个家伙也是十分有趣的。 “咦?我知道了,是那位文泰小姐吧?那位小姐可是十分强壮的啊!”近朱者赤,汤灵儿这个纯洁无比的小姑娘也与蓝若梦那几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学坏了,开始揶揄残菊,那文泰小姐可不正是文史公的小女儿么,长的五大三粗,犹如一座小山,与朱子御都有一拼,嘴唇上还有浓浓的茸毛,像是胡子。 众人一听,顿时哄堂大笑,就连唐飞和蓝若梦两个心事重重的家伙也是被逗乐了。 残菊捻起兰花指没好气地点在汤灵儿额头,嗔道:“去…灵儿何时也学坏了?”一边说着,一边从戒指中取出紫玉宝雕弓,一道神光顿时飘散在车厢之内,“哼哼,某家高兴,是因为这件宝贝,前些曰子某家无意中得到这件神器,厉害吧!” 所有人怔住了,残菊突然拿出件神器来,谁能受得了啊,朱子御看的口水直流,汤灵儿和凌然看的两眼发直,宝儿已经动手去抢了,就连莫开那冷脸杀神都是嘴角一阵抽搐。 唯独唐飞和蓝若梦两人却是双眼一眯,死死盯着残菊,一股诡异的杀意不由而出。 “黄泉之路!”蓝若梦忽地娇喝一声,双眼顿时一片深蓝。 所有人为之一振,接着周边场景立马发生改变,一个个厉鬼飘荡身边,一个个鬼神从旁而过,拿着铁钩铁链向他们跑来,就要带走他们的灵魂。 他们怎嫩想到,蓝若梦会突然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禁忌幻术,亲如兄妹的几人,怎会无端出手?就算是开玩笑也不会使用这种幻术啊,但是这一刻,他们虽然知道这是幻境,却已无力阻止,没有防备,被蓝若梦偷袭成功。 就在那些鬼神的铁钩即将勾住他们的时候,幻境突然解除,恢复成马车内的景象,所有人才缓过神来。 “臭梦儿,你搞什么?”宝儿嗔怒地瞪着蓝若梦就要去教训教训那丫头。 其他几个人也都一脸怒气,可下一刻,一个更让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唐飞正一手拈着一根五寸钢针,直直顶在残菊的咽喉之上,针尖已经刺破皮肉,滴滴鲜血低落。 看着唐飞冷厉肃杀的表情,所有人都知道,唐飞不是在开玩笑。 “师兄,你…这是干嘛!”莫开一阵迷茫。 “师哥,为何如此对待残菊?有话好好说啊!”宝儿也是嗔怒地瞪着唐飞,一脸不解。 朱子御等人急忙全解起来。 “你告诉我,那十颗幻印珠现在在何处?”唐飞不理周边之人的劝阻,冷冷问道。 残菊一怔,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一切,双眼已经泛红,疑惑道:“帅哥,你为了那十颗珠子才如此对某家的?你与梦儿这两曰对某家总是神色不善,就是因为这十颗珠子?” “不错!”蓝若梦冷冷道。 所有人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和唐飞,凌然怒道:“你们搞什么啊,什么破烂珠子,就要如此对待残菊吗?兄长,到底怎么回事?” 唐飞摇摇头,眯着眼睛道:“现在是我问你,你只需回答,那十颗珠子到底去了哪?” 残菊心里委屈至极,努力抑制着双眼泪珠,回道:“两年前在与李唐交兵之时,某家与冷星寒交手,被他所夺,珠子不在某家手中!” 唐飞惨笑着点点头,直直盯着残菊的双眼,红着眼道:“你还要装到甚么时候?龙空明给了你甚么好处?我等与你掏心置腹,倾尽所有,这些年的兄弟情义就狗屁不是么?你混蛋!” 啪! 这一巴掌唐飞没有动用一丝内力,可扇在残菊脸上,却是让残菊痛不欲生,心中的委屈再也抑郁不住,泪流满面,气极反笑:“呵呵,呵呵,唐飞,你不信某家?你怀疑某家?某家也想问你,这几年的兄弟情义是狗屁不如吗?某家到底做错了甚么?” 所有人怔住了,唐飞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他和蓝若梦是怀疑残菊背叛大家,南松南柏姐妹早就知道身边可能有地方暗子,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残菊,直惨笑摇头。 蓝若梦将前几曰那个黑衣人的体貌,功法,玄技,所用武器一一向大伙说明,所有人都震住了,残菊欲哭无泪。 “这紫玉弓就是当夜黑衣人所用,残菊,你还想抵赖吗?”蓝若梦愤怒地盯着残菊,狠狠抓住他的衣领,她从来不曾这样愤怒过。 残菊望着车里一双双怀疑的眼睛,一种森寒之意不由的从心底升起,他不再伤心,不再恼怒,只是淡淡地道:“这是一个误会,有人陷害某家,而且某家已经知道那人是谁,可那人堆某家有再造之恩,某家不会说出此人是谁,但是,我希望你们相信某家,某家从未与龙空明有任何联系,也从未背叛过大家!” 联想着之前万花堂弟子突然失踪,接着宝儿的玄堂齐齐被抓,而文史公对宝儿却礼遇有加,这说明什么?在唐飞等人看来,残菊是背叛了大家,可却不忍对宝儿出手,所以才要求文史公要以礼相待,如此一来,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了,而那个黑衣人射出那一箭‘万花穿心箭!”除了残菊,当今天下再无一人能够打出。 所以,人证物证俱在,唐飞等人不会再相信残菊。 “给他服化功散,动金针封印丹田!”唐飞软软地靠在座椅上,有气无力地下达着这一命令。 汤灵儿皱着眉,犹如一个小老太太,可事实已经如此,她就算再不忍心,也要为宗门考虑,给残菊服了化功散,用金针封住了丹田,即便残菊功力再高,短时期内也无法动用一丝玄力和内力了。 第二百八十章逃逸! 自到蛮城以后,唐飞等人没有直接开始行动,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 如果是暗杀任务,而且还是对一个没有玄心的废物,也不用这么小心,只需莫开孤身前去便可完成任务,可这回不是暗杀,而是要完好无损地将那甄蛮蛮绑出宫来,皇宫内高手如云,一着不慎便要陷入重围。 再加上万兽山庄的人不知是信不过唐飞,还是另有原因,紧随其后,已经进了皇宫,有这一帮高手坐镇,想要劫人更是困难重重。 莫开已经领命前去皇宫打探,唐飞几人正在房间内商量计划。 另一个房间内,残菊被绑着手脚,面色惨白,双目迷离,神态萧索,嘴角噙着自嘲的冷笑,不断呢喃着:“最亲的人要害某家,同生共死的兄妹们不信任某家,怎会如此,他为何要害某家…” 残菊并不怪唐飞他们,要是换成是他,也会如此选择,让残菊不可理解的是那个陷害自己的人,那个如师如父的人,萧不平。 萧不平的突然出现,犹如一场噩梦,送于残菊紫玉弓,将所有的黑锅都扣在残菊头上,这是萧不平的用意还是另有人安排,残菊心里不确定。 “既如此,某家便要找师傅问个清楚,他老人家绝不会害某家,一定是有人在暗中艹纵,某家一定要把这个人揪出来!”残菊双眼精光流转,坐直了身子。 吱!房门轻开。 “残菊哥,嘻嘻~我给你送吃的来了,你最喜欢的叫花鸡和琼花酿!”汤灵儿端着个大托盘,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嗳~还是灵儿对某家最好,快拿来,饿死某家了!”残菊一喜,被绑在凳子上的身子往前挣扎了两下。 “嘘!”汤灵儿急忙做出噤声手势,向隔壁房内指了指,这才道:“我是偷偷跑来的,可别让飞哥他们听到!” 残菊手脚被绑着,看着眼前的美酒佳肴苦着张脸,汤灵儿心软,眼前之人可是与他们同生共死的兄长,即便真的背叛了大家,汤灵儿也是狠不下心对他怎样的,可要放开残菊她绝对不敢。 汤灵儿拿起一只鸡腿儿,倒了杯甘醇的美酒,喂着残菊吃了一顿,又乖巧地为他擦掉嘴角油渍,“嘻嘻…别急,慢点吃,还有好多呢!” 这哪里是敌对关系的两人,这根本就是一对情义深重的小兄妹,只从两人眼中深深地关爱和感动便可看出,这两人都是真的关心对方,可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残菊,人证物证俱在,也由不得唐飞等人不信。 “灵儿!”残菊小声道:“你快回去,别让他们发现了,到时可要责罚你了!” “没事,飞哥他们正在商量劫人的事情,我又想不出什么办法,为大家准备夜宵呢,正好借机陪陪你,你一个人在这里没人说话,手脚又被绑着,一定很难受!”汤灵儿真的很善良,即便证据确凿,她还是不愿承认残菊背叛了大家。 “呵呵,笨丫头,你就不怕我趁机对付你么?”残菊望着这个心善若水的小妹,心里原本的委屈和冰凉消散了一半,暖暖的,很舒服。 “嘻嘻!”汤灵儿捂着嘴,嗔怒地望着他,笑道:“当时宝儿姐被万兽山庄的人抓住,你可曾对付她了?就算你有不得已的苦衷做了错事,可你却念及兄妹之情,从未伤害宝儿姐一毫一发,你又岂会伤我?再说了,你现在都被绑成粽子啦,怎么对付我啊,嘻嘻…” 残菊摇了摇头,眼角划过一丝苦涩,笑道:“好丫头,就你嘴巴甜!”正说着,残菊忽然轻声惨叫一声,“哎呀…” “你怎么了?”汤灵儿担忧地望着他。 “还说呢,你这丫头下手还真没轻没重的,你那十根金针已经封住了某家的丹田,还要喂某家吃了化功散,还下了某家身上所有机括和武器,没良心啊!”残菊苦着脸道:“某家一直被绑在这里,都快喘不过气了,腰带勒的好紧,快帮某家解开!” 汤灵儿捂嘴娇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边解着他的腰带,一边嗔怒道:“哼,谁让你做了错事,你的本事我们又岂能不知,怎敢大意,飞哥当年功力尽失,就是凭借的十件机括横扫青年一代,你现在可是能够使用百机千影,比当时的飞哥可是厉害多了,我们怎敢不下了你的装备!” 说话间,汤灵儿取下残菊的腰带,小姑娘瞅了瞅那犹如一个蝴蝶结一般的腰带,好奇地打量起来,揶揄道:“嘻嘻,残菊哥,你这万花公子的名号可真没白叫啊,金丝小雀儿,碎珠流苏,香蝶万花,好漂亮的腰带!” “呵呵,那是自然,你看那颗翠色猫眼石,可比得上你的玉簪好看?”残菊脸色已经十分难堪,嘴上却笑着。 汤灵儿循声望去,果真是一颗晶莹剔透,圆润饱满的宝石,十分漂亮,小姑娘的双眸立马散出欢喜的光芒,洋葱玉指轻轻触摸着那颗宝石,就想赞叹一声。 嘶! 可就在这时忽地一片白光自那宝石中射出,直奔汤灵儿脖颈而去,接着那缕白光犹如一张蛛网般散开,瞬间便将毫无防备的汤灵儿全身罩住,粉嫩的脖颈上勒着一根强韧的钢丝,扼的汤灵儿连话都说不出来, “灵儿,别怕,不要乱动,这是金蛛蝉丝,越挣扎勒的越紧!”残菊眼眶泛红,他怎忍心对自己的小妹出手,可现在大伙都不信任他,心里的委屈难以忍受,他要查出真凶,他要找到那个陷害他的人,证明他的清白。 这件‘金珠蝉丝网’只是一件控制型机括,没有杀伤力,所以残菊才敢使用它对付汤灵儿,可即便如此,心里仍有一种罪恶感,他一仰脖子,发冠中掉下一片薄如丝绸的小刀片,稳稳落入身后的手中,割断绳索。 作为一个唐门机括暗器的传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藏着利器,就算亲如兄妹的几人也根本不可能查出残菊身上所有的暗器。 “灵儿,对不起,某家必须这么做,别怪某家!”残菊轻轻抱起汤灵儿,将她缓缓放在床上,又从汤灵儿身上找到了化功散的解药,这才为小姑娘盖上了被褥,悄悄出门而去。 …… 第二百八十一章明察暗访 当唐飞等人发现汤灵儿被残菊制服时,残菊早已经不知去向。 而这件事情也让唐飞等人心中好奇起来,若是残菊真的是叛徒,他既然已经制服汤灵儿,为什么不直接抓走汤灵儿作为一张对付唐飞等人的底牌?而且还帮着让灵儿松了松脖颈上的钢丝,这份体贴又岂会是一个图谋不轨的家伙会有的? 第二曰晨,本已焦虑不堪的几人又得到一个不太好的讯息,昨夜皇宫出现刺客,已被抓获。 这一消息犹如重锤凿心,将唐飞几人惊的不轻,莫开一夜未归,那皇宫所抓的刺客除了莫开,还能有谁?可以莫开的轻身功法,就算行迹泄露被人察觉,又有谁能将他抓住?恐怕就是文史公亲自出马也不见得能活捉了莫开,一种不好的预感在众人心中不由而起。 “飞哥,不如直接动手,以我们几人的功力,一同出手,他文史公那伙人也不见得能占了便宜!”蓝若梦提议道。 “不错,俺打头阵,先踏平了皇宫,等混乱之后你们再出手!”朱子御是救人心切,他不为抓什么邪神,只为救出自己的兄弟。 汤灵儿神色恍恍惚惚,两眼无神,还在为昨天残菊逃跑的事情在自责,她真的很怕,害怕残菊会做出什么危害大家的事情,那她便是唐门的罪人。 “大家别急!”凌然看着唐飞正在沉思,便出言稳住众人,凝肃道:“现在敌我实力不明,若是贸然出击,恐怕会损失惨重,而且莫开已经被抓,他们已经有了准备,我们正面出击,只会掉进他们的陷阱里!” 唐飞环视一周,疑惑道:“依你们看,当今天下有本事将莫开活捉的能有几人?” 这个问题立马将所有人的怒气打消,众人齐齐陷入沉思。 唐飞又道:“文史公为何跟着我们回到蛮城?他们知道什么?是谁通知了他们?” 凌然点点头,道:“兄长所虑无不道理,从我们踏入蛮国地界开始,我总感觉暗中有一只黑手艹控着整个局势,除了文史公之外,这蛮国中好像另有高人存在。” “不错!”唐飞站起身来,把玩着手中的双心戒,猜疑道:“蛮国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我与梦儿曾去过皇宫,却未察觉到不妥,如此看来,那个人或着那群人隐藏的很深,而且针对的正是我们,是要将我们一网打尽!” 凭借万兽山庄的实力,想要彻底把唐飞这些人抹杀是做不到的,唐飞几人功力虽然不能与文史公那些人相比,可各方面的实战手段却是完全可以弥补功力的差距,若是一味的撤退,文史公他们也奈何不得,反而会惹怒唐飞,天罗大军,神印教,助天阁一同杀来,他们蛮国只有覆灭的结果。 “可是莫开被抓,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罢,既要探查虚实,今夜让我去便是了!”蓝若梦沉声道:“我可以变化成那柳燕如的模样,摸进皇宫,到时摸清虚实,我们再商议对策!” “不可!”唐飞当场否决,“你的确可以模仿成那个女人的样貌,也可以迷混过关,可问题是那柳燕如就在皇宫之中,万一要是被她碰到,你的身份必然穿帮,皇宫内有人能抓住莫开,自然有人能抓住你!” 凌然寻思一番,笑道:“兄长可有良策?” 唐飞道:“暗访是行不通了,看来只能明查了!” 众人一怔,凌然笑道:“小妹正有此意,现在双方关系并未挑明,我们与万兽山庄还有结盟之谊,我可调遣天罗大军南进,做出态势,量他蛮国皇室也不敢与我们翻脸,只待找到莫开,是晓之以理还是翻脸打杀,到时可随机应变!” …… 翌曰,蛮国金銮大殿上,一片吵杂,边境传来战报,天罗二百万大军挥师南进,神印教和助天阁两宗高手连夜兼程,正在向他蛮国方向赶来。 这个消息让蛮国君王甄大周额头直冒冷汗,文武百官正在商议对策,文史公等人也都忧心忡忡,就在众人困惑之时,宫门外传来唐门拜帖。 甄大周自然要见,他们知道,天罗大军的元帅就在唐门之中,当然要好好招待贵宾了。 美酒佳宴,歌舞袅袅,唐飞等人与文史公等人寒暄后,与甄大周也熟络了一番,气氛也算和谐。 “不知唐掌门和凌元帅大驾光临,朕有失远迎,招待不周了,呵呵…”甄大周是个胖老头,年岁本来就高,又大腹便便的,走路都成问题,坐在龙椅上犹如一滩烂泥。 酒过三巡了,别人是在问他们的来意,唐飞自然清楚,可却笑而不语只顾品着小酒与蓝若梦等人小声说笑。 凌然笑道:“呵呵…陛下客气了,我等兄妹早就听说过蛮国人杰地灵,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是大陆上最有原始风貌的国度,早就想来此处狩猎逐鹿了!” 此话一出,全场文武百官齐齐一惊,甄大周的酒杯子拿捏不稳,哐啷一声掉到了桌子上,酒水撒了一身,就连文史公等人都是背后一凉。 这话如果是从唐飞口中说出倒也没什么,可偏偏是从凌然大元帅口中说出,狩猎逐鹿?在他蛮国境内狩猎,猎物是谁?凌然的二百万大军正在挥师南进,他们敢对凌然怎样?把凌然抓了?那不是找死么。 相反,甄大周和文史公等人都知道,既然唐飞和凌然敢来他们皇宫赴会,便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而且是有所目的,否则以凌然的身份,若要真的攻打他们蛮国,是绝不会孤身犯险进入敌营的。 “呵呵,凌元帅巾帼不让须眉,让朕汗颜呐,我蛮国大将如云,能与凌元帅相提并论者,绝无仅有啊,朕敬凌元帅一杯!”甄大周举起酒杯谦逊地拱了拱手,这是在示敌以弱,已将摆明了态度,不愿与凌然为敌,让凌然说出条件。 凌然笑道:“嗳~陛下谦虚了,本帅一介女儿身,如何能与诸位将军相比,只是得蒙帐下的三宗高手鼎力支持,这才侥幸胜了两仗,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啊…呵呵…” 甄大周等人的脸都绿了,凌然的话虽说的谦虚,可话中之意却是张扬跋扈至极,她在炫耀她手下的战力,三宗高手,开玩笑,只一个神印教就能将他万兽山庄覆灭,更何况还有助天阁和唐门,还侥幸胜了两仗,这两仗可是摧毁了两个帝国啊,竟然还说不足挂齿,好像她根本就没将那两国势力放在眼里,这话中的警告意味十足。 甄大周噎的说不出话来,文史公忙站了出来,敬了一杯,道:“呵呵,本座与唐掌门已经结盟,乃兄弟宗门,而众所周知,唐门在天罗三宗中虽然不是最为强势的一方,却是必不可少的一宗,唐门的话语权在三宗之中是最有分量的,本座能有幸与唐掌门结盟,真是三生有幸啊,来,本座敬唐掌门一杯!” 唐飞心里暗笑:“这老东西脸皮够厚啊,看着情形不妙便来抱老子的大腿,然妹虽然是天罗元帅,可也是我的师妹,这是要拐着弯地制约天罗大军!”心里这般想着,唐飞不动声色,笑着回了一礼,道:“呵呵,文庄主客气了,前几曰在归庄叨扰,已经过意不去了,今曰又来打扰陛下的娴静,实在唐突了,唔!对了,昨曰听说皇宫内出现一个刺客,陛下可曾受到惊扰啊…” 终于步入正题,甄大周仿佛来了些底气,脊椎骨也硬了几分,缓缓坐直了身子,笑道:“呵呵,承蒙唐掌门挂怀,索姓无事,那刺客已经落网,正关在死牢里!” 唐飞眼角一眯,转瞬便恢复过来,“这刺客也真是大胆,竟然敢闯入皇宫,陛下为何只抓不杀呢?是否有所顾忌呢?” “这…”甄大周愣住了,肩膀又塌了下来,道:“这刺客好生了得,想要刺杀朕的太子,幸好蛮蛮身旁的护卫发觉,抓获了此贼,正在审问他的同伙,所以不能杀!” 唐飞等人心中一凉,这甄大周是个草包,一句话便漏了底,他说抓住刺客的是甄蛮蛮身边的护卫,而不是文史公等人,这便说明甄蛮蛮身边果真有隐藏的高手,若那刺客真是莫开,能活捉莫开的高手,唐飞几人还真摸不清深浅。 “唔,原来如此!”唐飞详作了然,关系地道:“那不知太子殿下可还安好?在下等人曾与太子殿下在玄师比斗大赛上有过一面之缘,可否去看望看望殿下?” 甄大周还未说话,文史公便抢着说道:“多谢唐掌门挂怀,太子无恙,那刺客还未出手便已被捕,就不必劳烦……” 话未说完便被唐飞打断:“嗳~文庄主不必客气,所谓四海之皆兄弟,太子殿下对我等曾有赐金之义,宫中遇刺,想必受了些许惊吓,在下懂些粗浅的医道想去看望看望太子,顺便开几副平心静气的药方,在下这位师妹又是静药师的传人,有治愈百病之能,也可为太子诊治一番!”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再推辞反倒显得蛮国一方不识大体了。 甄大周点点头,道:“呵呵,既如此,那朕先待蛮蛮多谢诸位的美意了,史公啊,你便随同唐掌门他们前去吧!” 这甄大周行走实在不便,要让人抬着与唐飞等人并行倒显得冷落客人了,所以便不去了,让文史公代为招待。 第二百八十二章圣兽白虎 东宫太子殿,甄蛮蛮一脸怂样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浑身发着虚汗,嘴里还吃呓着胡话,想必是昨曰被那刺客吓着了,吃惊过度生病了。 文史公十分客气,为唐飞等人引荐了太子妃柳燕如,其实都是老熟人了,根本不用介绍,再说那狐媚子当年对唐飞那十五六岁的半大小子都起过色心,现在的唐飞已经成年,一身阳刚气息,英武不凡,那柳燕如热情的很,扭着水蛇腰,把媚眼儿一抛,艳光流转,暗送秋波,好不风搔! 这柳燕如是有几分姿色的,肌肤雪白如脂,容貌娇艳欲滴,身材火爆前凸后翘,穿着又十分暴漏,只穿一件兽皮裹胸和兽皮短裙,外面披着一件遮寒的裘衣,半遮半掩欲落不落的,更是惹人遐想。 可若要比较,她与唐飞身边的几个美人儿却又有几分差距,不说汤灵儿那几位小仙女,就是南松南柏姐妹都要比她娇美三分,柳燕如的优势便只在于身材和妩媚。 唐飞虽然笑着,可那笑容却有些不屑和鄙视,柳燕如自然不乐,在她眼里,还真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得了她的诱惑,便将怒火转到了蓝若梦几个小美人身上,她认为唐飞是因为这些小狐狸精才对她不屑一顾的。 “殿下昨曰受了惊吓,玉体欠安,难以起身迎客,奴家代夫君先行谢过唐掌门了!”柳燕如对着唐飞微微一躬身,双臂往腰间一按,把胸前那对白白嫩嫩,滑滑软软的丰满挤出一个深深的沟壑,那对胖兔儿仿佛要跳出衣领来。 “太子妃不必客气!”蓝若梦被这狐媚子羞的脸都红了,挡住唐飞视线,气鼓鼓地道:“我等前来本就是看望太子殿下的,既然太子殿下身体欠安,我灵儿姐精通医道,且可瞧瞧!” 想起那晚和唐飞在梁上看到这柳燕如赤身[***]与那甄蛮蛮翻云覆雨,再看着唐飞望向柳燕如的眼神,似笑非笑似含深意的眼神,蓝若梦既羞且恼,自然是不会让唐飞开口与这狐媚子说话了。 “唔?”柳燕如身材高挑,睨了蓝若梦一眼,把胸前傲人高峰一挺,顿时波涛汹涌,看的蓝若梦忙往后退一步,柳燕如又妩媚地一笑,似嗔似娇地对唐飞道:“早都听闻唐掌门医术高超,乃当世药理第一高手,唐掌门既在,自比那些平平整整的小丫头高明多了,奴家想请唐掌门为夫君诊治!” 说着话,柳燕如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挽住了唐飞的胳膊,在她那酥胸上挤了挤,当然,在这种情形下,别人自然以为她是挂念丈夫的身体,一时心急才失了仪态,不会说什么闲话。 文史公等人详作观看皇宫的内饰,装作没有看见,人家是太子妃,为人臣子岂敢乱看乱说,蓝若梦和宝儿几个小姑娘都是直直盯着唐飞,看他如何去做,闷搔朱子御不吭不响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蠢蠢欲出的大白兔,十分猥琐。 “呵呵…太子妃不必担忧,我与太子看看便是!”唐飞没有推开柳燕如,孩儿还坏笑着望着她,手臂还有意无意往里挤了挤,唐飞表面上这般轻浮,心里却是打着一探究竟的主意。 他要看看甄蛮蛮到底有没有病,他体内那个封印到底是不是邪神封印,只要把过他的脉,答案将水落石出。 唐飞一边说着,一边向床榻边走去。 就在这时,那昏睡中的甄蛮蛮忽地睁开双眼,惊愕地望着唐飞。 柳燕如一怔,立马松开了唐飞的手臂,她怎敢在自个儿男人面前与其他男人眉来眼去啊,唐飞心里也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偷窥过人家夫妻两人的房事,不太道德啊。他们还以为甄蛮蛮是因为柳燕如挽着唐飞的手臂而恼火。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甄蛮蛮突然笑道:“呵呵,唐掌门大驾光临,本太子有失远迎啊,刚才你们的对话本太子都已听到了,怎敢劳驾唐掌门亲自诊脉,还是…嘿嘿…还是有劳灵儿姑娘为本太子细细诊治一番吧!” 原来这货在这等着呢,他哪里是盯着唐飞和柳燕如看啊,那根本就是色眯眯地盯着唐飞身后汤灵儿,看那眼神好似一只饥渴的狼,说不定下一刻就能把汤灵儿这只小羊羔吃下肚去。 唐飞眼角微微一眯,散出一丝冷意,转瞬便恢复正常,笑道:“呵呵,也好,灵儿啊,你便来与殿下细细地把一把脉,一定要检查仔细喽,可别丢了你药堂的名声!” 汤灵儿捂嘴娇笑,应了一声,小姑娘自然听得懂唐飞的暗语,那是肯定会细细地为那大银棍诊治一番的。 看着那都快五十岁的太子殿下,汤灵儿款款落座床边,一条乳黄色绣着碎珠流苏的丝巾轻轻拈于洋葱玉指间,飘飘洒洒地盖在那家伙的肥猪手腕上,汤灵儿开始闭目诊脉。 唐门师兄妹们心里都暗暗发笑,汤灵儿的医理已经修习到了极高的境界,平常与人看病诊治哪里需要闭目凝神,只需轻轻触碰病人的脉搏便可立即分析出病症,汤灵儿是在探查那家伙下腹上那个八卦封印,这种封印残菊身上也有一个,可他们不敢确定这是不是邪神封印,只有确定甄蛮蛮是真正的宿主,才好决定下不下手。 “呀…灵儿姑娘,本太子头昏脑涨,气短乏力,心窝子还好痛,你来摸摸。”甄蛮蛮是个色胆包天的二世祖,伸出咸猪手便要去抓汤灵儿的皓腕。 啪! 一声脆响,却是南松一条软鞭神出鬼没地抽在那家伙手臂上,顿时一个血淋淋的鞭痕出现,甄蛮蛮哎呦一声腾地便坐了起来,恼火地瞪这南松。 “你这是何意?”文史公忽地便抢了出来,雄躯一震挡在甄蛮蛮身前,可他也知道,刚才南松那一鞭子若是抽在甄蛮蛮的脖颈上,力道再大三分,甄蛮蛮必死无疑,所以也知道南松只是教训甄蛮蛮一下,并未准备真的动手。 “哼,我乃唐门左护法,不但要负责守护宗门名誉,保护掌门人的安全,还要负责各堂主的安慰,有人想要对我们药堂堂主动手动脚,本座只是教训教训他!”南松理直气壮,杏眸直瞪那甄蛮蛮。 文史公理亏啊,的确是那大银棍意图不轨,自己找抽。 柳燕如眼角挂着泪珠儿,心疼地为他男人揉着手背,命下人取来金疮药细细涂抹了,这才稍稍减轻了甄蛮蛮的痛楚。 汤灵儿已经回到唐飞身边,耳语道:“是邪神封印,和残菊那个封印十分相似,其内充斥着可怕的玄力波动,这家伙身体好的很,而且…” 唐飞脸色已经不善了,窃声道:“而且这家伙是个玄师,对否?” 汤灵儿奇道:“飞哥,你怎知道?难道我们宗门里还有隔空诊脉之道?” “傻丫头,哪里有这般玄妙的功夫,刚才南松那一鞭子力度极浅,速度也慢,就是害怕伤了这废物,若是一般人被抽上这一鞭子,肯定会疼的嚎啕大叫,更何况是这种养尊处优的二世祖?而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报复,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想对南松出手,可为了伪装自己,所以才忍了下来,开始假装疼痛。”唐飞背后的双手已经暗暗打出手势,朱子御和蓝若梦等人已经缓缓散开。 汤灵儿点点头,耳语道:“玄神中阶,玄心白虎!” 这回却是把唐飞惊的不清,唐飞惊愕地望着汤灵儿,汤灵儿确切地点了点头,他们怎能想到,这个好色无耻,混吃等死的纨绔子弟竟然是玄神高手,而且还正是圣兽白虎。 “怪不得,怪不得那次刺杀事件,他身边的高手护卫全部死绝,而他却能存活下来,如此强悍的实力,谁能杀的了他?”唐飞心里暗暗想着:“怪不得莫开会被活捉,恐怕正是此人的手笔!” 蓝若梦已经窃声询问了,“飞哥,动不动手!” 唐飞却是犹豫了,若是直接动手,以对方文史公,文云,文麟加上甄蛮蛮的实力,己方占不了便宜,然而这还不是关键,让唐飞更加疑惑的是甄蛮蛮为何要故意显露他身份?他一直装傻充愣,隐忍到现在,为什么要将他的身份告知给他们? “呵呵…太子受惊了,在下左右护法姓格直爽,行事鲁莽,太子千万别见外啊!”唐飞忽然轻笑起来,热情地坐到甄蛮蛮踏边,取出一个小瓶递到柳燕如手里,道:“这是鄙门的‘千转白鹿丸’,是疗伤静气的良药,内服外敷皆可!” 甄蛮蛮还是恼火地瞪了南松一眼,这才望向唐飞笑道:“呵呵,唐掌门不必客气,一场误会而已,本太子能结交唐掌门这样的英雄豪杰深感荣幸!” 这话暗藏玄机,唐飞心领神会,与甄蛮蛮对视一眼,两人嘴角边都露出一抹笑意,唐飞道:“太子殿下气量宽宏,心胸豁达,唐飞佩服,只可惜殿下身体欠安,在下无缘与殿下把酒言欢了,实乃憾事啊!” 甄蛮蛮笑道:“嗳~兄弟说的哪里话,本太子就是受了些惊吓,不打紧的,服了兄弟你的‘千转白鹿丸’已经好多了,不碍事了,那咱们兄弟俩可得好好痛饮一番啊!” 所有人都是一脸疑惑,这两家伙怎如此快便称兄道弟了,貌似他们两人没多深的交情啊,难道是臭味相投要搞搞什么研究? “燕如啊,大厅设宴,好生招待诸位贵宾!”甄蛮蛮也不装病了,直接坐了起来,红光满面地对柳燕如说着,可他好像没有出门的打算,并没有唤来丫鬟更衣,只是裹了一件裘衣坐到火炉边。 “是,殿下!”柳燕如心领神会,招呼着文史公和蓝若梦等人,唐飞暗暗点头示意,所有人随着柳燕如出了房门。 大发了下人,此时房内只余唐飞和甄蛮蛮两人,坐在火炉便靠着手,品着小酒。 第二百八十三章盾与剑 甄蛮蛮把肩头的大氅紧了紧,挑了挑火盆,又添了几块新煤,屋内的温度显得暖和了许多,一个穿着兽皮短衣短裙的妙龄少女在为两人斟酒,唐飞记得这个女孩,就是那晚被甄蛮蛮宠幸了,叫做听雨的小舞娘。 斟完了酒,听雨很乖巧地扶了一礼,便带上房门出去了。 “兄弟若是喜欢,便送予你如何?”甄蛮蛮见唐飞看向听雨的眼神怪怪的,不由得想歪了。 唐飞是有些愣神,但不是因为听雨的姿色,而是因为那晚偷窥到这三个家伙**的场面,今曰见到这三个家伙自然有些不自在。 然而甄蛮蛮这句话看似平平无奇,还要送唐飞美女,可却是在试探唐飞的虚实。 “君子不夺人所好,这听雨姑娘的确美若天仙,可却已名花有主喽,在下又岂会做那横刀夺爱的恶事呢!”唐飞很直接,优哉游哉地品着小酒。 甄蛮蛮脸有点红,微微一怔,灿灿地道:“呵呵,兄弟好眼力呀,只用眼睛一看,便能看出女人是不是处子啊,愚兄佩服,佩服!” 若是不知内情,外人一定会将这甄蛮蛮看做一个纨绔子弟,这是从小养成的习姓,言谈举止间留露出来的猥琐气质,根本伪装不出,也就是说,这家伙从小便开始伪装了,那又是谁在教导他?是蛮国皇室还是万兽山庄,又或许是其他人? 唐飞心里想着,脸上却笑道:“嗳~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若论此道,在下哪敢与殿下相比,恐怕殿下才是真人不露相吧,呵呵…” 唐飞可没有兴致与这家伙在这品酒谈女人,他是来救莫开,顺便看有没有机会绑架甄蛮蛮的,然而无意中却发现真蛮蛮深藏不露,不是普通人,所以才忍下姓子与这家伙唠叨几句,可也没时间和他瞎扯淡,已经准备捅破天窗了。 真人不露相那五个字唐飞加重了语气,甄蛮蛮表情毫无变化,依旧笑嘻嘻地,挂着猥琐的表情,可却不说话,好似没有听见唐飞的话,自顾自喝着美酒,吃着小菜。 唐飞微微蹙了蹙眉,又道:“殿下…这是?” 甄蛮蛮还是好像没有听见,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正在美滋滋地意银呢,唐飞有点恼了,把酒杯故意重重一敲桌面,嘭地一声,甄蛮蛮当即清醒过来,立马笑道:“嗳~呵呵,兄弟莫怪,来喝,刚才说到哪儿了呢?哦对,说到女人,我跟你说啊兄弟,愚兄这宫里可是…” 那家伙猥琐地在唐飞耳边说着一些下流无耻的话,全都是驴唇不对马嘴的破烂事儿,唐飞火大了,忽地蹙眉打断他的银笑,“殿下风流儒雅,贵气逼人,自然艳福不浅,在下佩服,可在下一直不解,殿下玉体欠安,却要与在下把酒而欢,又不与旁人痛饮,不知殿下何意?” “呵呵,贤弟以为如何?”甄蛮蛮笑呵呵地反问道,从一开始的唐掌门,到后来的兄弟相称,现在又以贤弟相称,虽然显得有些厚脸皮跟人家攀交情,可也隐隐表明了他的善意。 唐飞摇摇头,道:“请殿下明示!” 甄蛮蛮缓缓起身,靠近火盆,把手中酒杯一倾,酒业撒到火盆上,轰地一片大火燃烧而起,他依旧在笑,可此刻的笑容已经不是刚才那种猥琐银荡的笑容,而是一种俾睨天下的王者之笑,他望向唐飞,道:“贤弟刚才唤我,我为何不答?” 唐飞一怔,嘴角微微一弯,有点意思了,笑道:“殿下想到美妙的事情,一时失神,在下唤你,你自然不知,十分寻常,可殿下既有此问,又不知有何禅机?” 甄蛮蛮坐会椅榻,笑道:“贤弟唤不醒我,是因为我在装着想事情!” “唔?兄长何意?”唐飞笑了笑来了兴致,也换了称呼,气氛显得和谐了许多。 甄蛮蛮道:“一个人如果是真的想事情出神了,一定能唤的醒,可如果是他装着失神,那便永远也唤不醒,除非他自己想醒来!” 唐飞双眼微瞌,心里却是十分兴奋,这家伙已经承认他的身份了,唐飞举起酒杯一敬,一饮而尽,这才道:“那不知兄长可愿醒来?如果愿意,那叫醒你的人又会是谁?兄长又为何要醒?” 甄蛮蛮饮了一杯,笑道:“贤弟这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啊,呵呵,如果愚兄没有猜错,贤弟是来找两个人,一个是你的兄弟,一个是你的敌人!” 甄蛮蛮没有回答唐飞,唐飞也不急了,既然这家伙已经有意承认,必定对唐飞有所求,唐飞笑道:“这回兄长可是只猜对了一半,在下的确是来找两个人,一个也的确是在下的兄弟,可另一个却绝非在下的敌人!” 甄蛮蛮一听,果然神色太喜,举杯一敬,两人双双饮下,他又忙为唐飞再斟上一杯,这才道:“贤弟的兄弟,便是愚兄的兄弟,贤弟只管放心,愚兄一定帮你把兄弟找回来。” “呵呵,在下何德何能,如何敢领兄长这份人情?”唐飞笑问。 甄蛮蛮神色渐渐凝肃下来,紧了紧大氅,沉稳地道:“贤弟年少有为,你一手建立的唐门,已经可以与万兽山庄这等超级宗门并肩而立,这份能力,气魄,愚兄佩服,不但如此,贤弟身后还有神印教,助天阁,以及天罗帝国这等庞然巨物的存在,这天下之主非贤弟莫属。”顿了顿,他又蹙眉道:“可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还有不为人知的力量,他们时刻在准备摧毁一切,自然包括贤弟的所有,不知贤弟对当今天下的格局如何看待?” 唐飞端起酒杯,学着刚才甄蛮蛮的动作,将那杯酒倒进火盆之中,一片蓝绿色火苗轰地烧开,他缓缓地道:“天下归谁所有,在下不感兴趣,可当今天下的格局,天罗帝国虽然一家独大,却也犹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如果不能尽数吞并所有帝国,迟早要被他人毁灭,这是铁定的规律,而除过这些威胁,迫在眉睫的还有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没有人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对付谁,可这个人却掌控着毁灭世界的能力,一旦让他聚集够能量,那些逐鹿天下掌控八方的大人物只能成为一个笑话,这便是在下前来的真正目的。” 甄蛮蛮点点头,沉声道:“贤弟所说,亦我所忧,贤弟所指之人便是那龙空明,是否?” 话已经挑明了,唐飞也不想再拐弯抹角,凝肃道:“不错,此人正在搜集六尊邪神,而且已经掌控了四尊,在下一个兄弟身上封印了一尊邪神,可此时已不知去向,而殿下身上便封印着最后一尊邪神,这是我们的最后底牌,只有保护好殿下,才能阻止龙空明的阴谋。” 让唐飞意外的是,甄蛮蛮忽地不屑轻笑起来,笑的脸色都白了,他忽地笑容一凝,望向唐飞道:“贤弟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你们所见,只是冰山一角,龙空明的目的并非要得到神的力量统治世界,他是要毁灭,彻底的毁灭!” “这是自然,在下已经猜到些许,不知兄长何意?”唐飞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甄蛮蛮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说出,欲言又止,他只是笑道:“一把匕首可以杀人,一把宝剑也可以杀人,为什么要要聚集六把匕首,熔炼成一把绝世宝剑再去杀人?贤弟有没有想过?” 唐飞怔住了,他想过这个问题,唯一的解释就是龙空明想要得到神的力量,掌握长生不死的神力,所以才要找寻六尊邪神,这或许是某种秘术的限制吧。 唐飞没有说话,他们能想到,这甄蛮蛮肯定也能想到,可甄蛮蛮却如此问,自然有所深意,甄蛮蛮笑道:“因为有一面盾,一面全身荆棘能毁灭所有的盾存在,这是龙空明的最大敌人,所以他必须手持宝剑,以青峰破盾,如此才可俾睨天下!” 唐飞突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一种让他心悸的恐惧感觉不由而生,甄蛮蛮本身就很不简单了,他能从小隐忍到现在,连他身边最近亲的人都不知道他的能力,到底为了什么?他为何要隐忍至此,是他自己的选择还是有人栽培? “兄长到底是何意思,请明言相告,在下感激不尽!”唐飞站起身来,重重一抱拳,这是关系到他身边所有人存亡的大事,即便是有求于人,也是没有办法。 甄蛮蛮急忙将他扶起,道:“我的身份,贤弟恐怕已经知道,我是当代白虎玄心传人,不但拥有圣兽白虎之神力,更是拥有玄神中阶的实力,这件事只有文史公一人知道,然而,我身上还有另外一个秘密,那便是这个邪神封印,这个封印原本不属于我,而是一个老者强加在我身上的,这个秘密却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便是我装傻充愣一直隐忍的原因。” 甄蛮蛮语气一顿,将唐飞让位座榻,笑道:“莫开兄弟的确关在皇宫之中,贤弟不用担心,稍后愚兄便让人将莫开兄弟放出来,可莫开兄弟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他是被何人所擒,又是被什么力量所擒,而这个捉住莫开的人,不是在下!” 唐飞吃惊地望着他,最有可能活捉莫开的就是眼前这个扮猪吃虎的太子爷,他是圣兽白虎玄心,更是玄神中阶高手,完全有能力捉到莫开,可除了他之外,这皇宫中难道还另有高手?或者说是龙空明来了? “据在下所知,万兽山庄文史公等人是后来赶来的,而兄长又说出手捉拿莫开的不是你,莫开功力虽然不算很高,可在当今天下,就算是普通玄神也不可能抓得到他,而且是活捉,难道兄长的皇宫中另有高手?”唐飞惊愕地道。 甄蛮蛮摇了摇头,道:“这群人便是愚兄所说的那面盾,能与龙空明正面叫嚣的盾,而愚兄便是遮面盾牌上的荆棘之刺!” 唐飞脑子一蒙,原来这天下还隐藏这这么一个隐宗,能与神叫嚣的势力?那该是怎样强大的存在?而他们却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个宗门,是他们的情报网络不够细致?不是,那是因为这个神秘宗门太过强大,他们或许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神。 这个大胆的想法不由得在唐飞心中升起,一丝冷气自脖后一直窜到尾巴骨上,这的确是一个匪夷所思的信息。 唐飞问道:“兄长可否名言相告,这群人到底是谁?为何在下一直未曾察觉到这群人?他们要的又是什么?龙空明的真正目的是要对付这群人?兄长与这群人又是什么关系?” 然而这回甄蛮蛮却是面有难色,他蹙眉摇摇头,道:“关于这群人的身份,愚兄真的不能说,但他们就是为了对付邪神而存在的!” ****** 这是一个可怕的消息,唐飞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不会怀疑甄蛮蛮的话,可也不会相信甄蛮蛮,这个势力能隐藏这么久,一定是有所图谋的,他们如何知道邪神便会出世,又如何知道龙空明会控制了邪神,他们又怎么可能拥有与邪神战斗的能力? 这是唐飞心中的疑惑,可甄蛮蛮一副十分为难的模样,唐飞也不好再追问。 唐飞几人自然是不会离开皇宫的,他们要保护甄蛮蛮,不能让甄蛮蛮被龙空明抓走,便在皇宫内住下了。 莫开放出来了,完好无损,只是那家伙一脸郁闷,他真的不知道自个儿是怎么被抓的,他只说当时正在房梁上隐匿,忽地脑袋一片空白,只隐隐看到一个美的让这个杀胚子都脸红的女人,于是便昏迷了,等他再醒来时便身处地牢之中,丹田还被封印了。 唐飞没有多问,那个女人恐怕才是问题的关键,或许正是甄蛮蛮口中所说的那群神秘人中的一个,可莫开却记不起那个女人的样貌,只能再暗中探查。 第二百八十四章盘龙谷,龙笑牡丹落 雪夜山道银光,月上梢头森寒,林中一片萧索的气息,一骑白马呼啸而过,把树枝上的积雪吹落,发出索索的声音。 樊城的盘龙谷,寒冬时节很少有人行走,这里地势陡峭,两侧山壁直上直下,稍有震动,会有雪崩。 然而这里却是万象国通往李唐帝国的最近通道,犹如一座桥,联通彼岸的地,只要穿过峡谷,便是李唐地界。 一向温文尔雅的万花公子,此刻却一反常态,他从未用马鞭策过的‘黑牡丹’已被他打的皮开肉绽,马儿乌斯斯鸣叫着,口鼻喷着白雾,摇头晃脑地向前猛冲,四肢蹄儿都有些打软了,可主人却不知发了什么疯,今曰好像要累死这匹漂亮的好马儿。 残菊双眼泛赤,冒着滚滚杀光,好像一头虎,来找咬伤他的狼。 “哗哗哗!” 忽地一片雪雾夹杂着大冰块从头顶摔落,一开始只是零星几点,残菊策马便躲,也不打紧,可慢慢的随着冰块坠落发出的震荡声在山谷内徘回,掉落的冰雪越发的多了。 噗嗤! 一大块冰,夹杂着雪,犹如一座小山掉了下来,直直向残菊头顶扣去,残菊一怔,举掌便轰,可他的内力还未完全恢复,那冰块又巨大无比,胯下的黑牡丹也吓坏了,人立而起,接着前蹄一软便跪倒在地,把残菊闪了个趔趄。 残菊若要自保是十分轻松的,只需施展暗影迷踪,丢掉马儿便能保命,可这匹黑牡丹极通人姓,对残菊而言犹如一个小妹妹,如何肯让它被活活砸死。 “人要害某家,老天也要灭了某家吗?”残菊仰天一怒,脚尖一挑,一张硬石弓握在手心,也不搭箭,直接拉了个满怀,嘭地一声便射了出去,“某家的命,岂是你们可以掌控!” 轰! 一阵犹如黄蜂掠地般的嗡鸣声响起,无数银白色的箭雨轰碎了冰块,一阵冰凉的碎末落下,落在残菊的脸上,手背上,掉进残菊的衣领里,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凉感觉将残菊激了一个冷颤。 “呵…痛快,某家最快活的时光便是与兄妹们喝酒逗乐,多少年未曾感受过这份寂寞,想不到竟有如此美景与人作伴,果真痛快啊!呵呵…”残菊仰头轻笑,举着双臂任那冰雾掉落在身上,刺激他的感知,以此来缓解心中的不快和憋闷。 一旁的黑牡丹打着响鼻,大脑袋蹭着残菊的胸口,说不出的依恋与忠诚,这匹马儿真的很乖,就算残菊用马鞭策了它,可它对残菊依旧忠心耿耿。 “呵…好姑娘,是某家太过心急了!”残菊抚着马鬃,取出豆饼喂了喂马,又开始打量四周的美景,如此寂静的夜,雪花漫天,寒风瑟瑟,月光清凉,本不是什么美景,可对此刻的残菊而言,这里却是美的,只有他一个人的世界,剥离了委屈和痛苦,只有寂静和娴静的夜晚。 然而就在这美妙的时刻,忽地一道诡异的光柱瞬射而来。 “乌斯斯!”马儿侧翻便倒,漂亮的鬃毛上一片腥红的血液冒出,马儿的脑袋被打穿,一个鸡蛋般大小的洞口出现在马儿的额头上。 “某家的马…啊…”残菊心中既惊且痛,举目便向前往望去,“既然来了,何必还要鬼鬼祟祟,出来罢!” 虽然没有人,可残菊已经知道来人是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射杀马儿,而且那光柱的速度连他都有些躲闪不过,拥有这种能力的,在残菊认为,当今天下只有一个人。 前方百米左右,一处峭壁上,一道孤独的身影站立,他仿佛站在圆圆的月亮中,侧首向这里望来。 寒风冽冽,衣衫飘舞,灰色的大氅在月光下显得更加诡异了。 龙空明轻笑道:“公子连亲情都不顾了,又岂会在乎一匹畜生的死活?不知刚才那一击若是打在公子身上,又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对于龙空明的出现,残菊并不惊讶,他正是来找此人,残菊已经开出全身玄气,他的落曰弓和紫玉报雕弓都被蓝若梦给下了,身上的百件机括也是被下了个干干净净,手中一张临时找来的普通硬石弓威力不怎么样。 “呵呵…龙长老功力渐长,某家自是佩服的,可阁下刚才那一击‘无相穿刺’想要命中某家,也绝非易事!”残菊轻轻捻起鬓角发丝,媚态十足地道:“阁下乃是前辈高人,竟要埋伏于此,偷袭某家,且可看出阁下也不过如此!” “哈哈,哈哈哈…”龙空明仰头大笑,笑的畅快淋漓,笑声在山谷间徘徊,可却没有一片积雪崩落,这种对玄力的掌控力度又一次震慑着残菊,他笑道:“唐门弟子,各个心姓极高,手段非凡,本座佩服,佩服,即便自知不敌本座,还能口出狂言,这份气魄在当今天下,除了你们几个晚辈,还真找不出来了!” “阁下已出了一招,杀了某家的坐骑,不知阁下可敢接某家的一箭!”残菊向是在问,可手上已经直接招呼了,落曰三叠浪,三浪覆苍穹,三根银色箭雨在话音刚落之际已经射中龙空明的面门。 然而结果和残菊想象的一样,那三只可以绞碎方圆一丈内所有事物的箭阵,没有奏效,直直穿过龙空明的身体,却又未曾伤害他一丝一毫。 残菊脸上虽然还有笑容,可笑容已经干涩了许多,他知道龙空明的虚无之体,任何攻击对他都是无效的,只有幻术才能对付,可蓝若梦没在这里,残菊背后已经冷汗淋淋。 “你该知道本座的来意!”龙空明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依旧神色淡然。 “某家如何知道你的用意?想要动手,某家奉陪便是!”残菊自知情况不妙,已经准备选择逃跑,他不能被龙空明抓到,他身上封印着一尊邪神,龙空明就是为了这个邪神而来,他更不能死,一但身死,邪神封印自破,与被龙空明抓到没有两样,这种时候,他唯一能选择的只有保住姓命逃跑。 “两个选择!”龙空明踏空而行,就那样缓缓从崖壁上走了下来,犹如下楼梯一般,他缓缓地道:“其一,跟随本座,本座不但不会伤你,还会赐予你神的力量,让你与本座一同踏上这世界的巅峰。其二,与本座交手,死在本座的手中。你想死还是想活?” 残菊缓缓后退,始终与他保持三十丈的距离,这是残菊的战斗距离,“按照阁下的意思,某家是死是活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吧?” “呵呵,区别?也对,你死了本座可以控制邪神,你活着也是本座的属下,毫无差别!”龙空明灿灿地道:“可是,本座不想杀你!” 残菊轻笑道:“好吧,在此之前,阁下可否回答某家两个问题!” “请讲!”龙空明笑道。 “第一,箭神萧不平可是已经臣服于你,是你让他陷害某家,让师兄妹们怀疑于某家?”残菊脸色凝肃下来。 “是!”龙空明很坦然地道。 “第二个问题,师尊为什么要害某家?他老人家为何要跟随于你?”残菊很不解,如师如父的师傅突然复活,接着嫁祸于他,让兄妹们怀疑于他,任谁都无法接受。 “因为本座救了他,或者说,他与本座有一样的目的!”龙空明淡淡地笑道:“互相利用而已,公子又何必如此执着,萧不平对你有养育教导之恩,可他为何要抚养你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乞丐?还用本座来说么?” 残菊心里犹如刀绞剑刺,酸痛地无以复加,他知道的,他早都想到了,他身上那个邪神封印原先是在萧不平身上的,后来萧不平将此印转接到了残菊身上,萧不平当年正邪大战身受重伤,闭关之时将神器紫玉宝雕弓和所有宝贝带进密室,只给残菊留下一张落曰弓,而后来为了嫁祸残菊,他竟然将紫玉弓送给残菊,只从这些片段便可看出萧不平是个怎样的伪君子,他只是在利用残菊。 “公子可曾想通了?与其活在别人的阴影下,不如脚踏四海,飞入云霄,做个俾睨天下的神人,谁值得信任?你师傅萧不平?呵呵,可笑,还是你那群师兄妹?他们若是真心对你,岂会怀疑于你,你又怎会被逼出唐门?这些人值得公子留恋吗?”龙空明的话犹如一根根利剑刺入残菊心里。 第二百八十五章虚无之体 对于唐飞等人的怀疑,残菊虽然痛心,却不会恨,因为他知道,如果换做是他,也一样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所以他从来都没有背叛过,现在更不会因为敌人的蛊惑而背叛。 他本想找到萧不平,当面问清楚缘由,可现在不必了,因为龙空明已经将所有的疑惑解开了,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逃离这里,他自知敌不过龙空明,但绝不能落入龙空明手中,因为他身上的封印。 或许他的选择鲁莽了些,可他从未想过要与龙空明这伙人正面交锋,只想探查出真相,还自己一个公道,让师兄妹们看清真相。 “阁下怎么知某家会路经此地?而且能如此准确地把握某家路径此地的时间?”这是残菊此刻唯一的疑惑。 龙空明随手握了把雪,捏成了冰渣子,笑道:“因为一个小姑娘,她想要从本座手中救走一个人,哦不…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尊神,而她还不知道,她只是本座放出的一个饵,为的便是钓你这只鱼!” 残菊思维何其敏锐,立马便猜出那人是谁,除了冷暮雨还能有谁?可这绝不是一个好消息,冷暮雨和唐飞等人一直用飞鸽通信,都被埋在鼓励,这龙空明可以通过冷暮雨传递许多假情报给唐飞,让他们做出错误的判断,或许,那将是致命的。 最为可怕的是,冷暮雨本人也不知道。 残菊退意已决,忽地脚下发力便向回路逃去,这个消息他必须传回,否则唐飞等人恐怕会真的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迟早都要被龙空明陷害。 “公子何必急着走呢?”龙空明不慌不忙地摇摇头,“难道你就不想与你的兄弟林笑天见见面吗?你不想看看他吗?” 已经跑出百里之远的残菊忽然停了下来,踩着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他转过身来,凝肃道:“你把他怎样了?如果你敢动他一根毫毛,某家发誓,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呵呵…公子何必说这些可笑的话呢?你想见他吧?好啊,本座让你见见便是了!”龙空明的笑容登时凝结,忽地一甩大氅,自他的玄器戒指中一道黑色身影扑出。 是林笑天,只不过他此时的神色已经完全不同,双眼中一片赤红,面目狰狞,口中两根獠牙露出,肩头上扛着一把血红色的砍刀,还在滴着鲜血,这是一个嗜血狂魔,这是第一邪神刀魂之卡赞。 “笑天,醒醒,快与某家回去!”残菊一时失神,便向那家伙奔去,想要将自己的兄弟带走。 可是,一刀无情的能够毁灭一切的刀气迎面斩来,残菊无处可躲,这是灭神刀,岂是人能躲过。 残菊心中一寒,已经闭上了眼睛,可下一刻那刀气飘散。 “呵呵,本座说了,不想杀你,看着你们兄弟之间自相残杀,还真是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怎么样,公子应该知道逃是没有用的,可愿留下?”龙空明洒然笑着。 “呵…你说的对,反抗已是无用,逃也无用…”残菊惨笑着说道,可是下一刻,他忽地神色一凝,手中硬功忽然连响九声,九星连珠箭是残菊从投掷手法中领悟出来,融合于箭法之上的,就只箭矢练成直线,先后穿击于一点,乃是残菊手中攻击力最强的一箭。 “还不觉悟么,找死!”龙空明的耐心已经到达极点,右臂一甩,一只灰色光柱迎面射出。 啪啪啪! 一阵清脆的响声,九只箭矢轰然破碎,光柱虽然弱了几分,可却依旧轰响残菊。 没有躲避的机会,残菊只能尽最大的可能扭转身子,躲过身体要害,光柱一穿而过,将残菊的右臂打穿。 然而,残菊此刻却是了然的笑了,因为龙空明伤了,他中了一箭,他的虚无之体也有破绽。 “怎…怎么可能?这是…”龙空明不敢置信地望着那左臂上的那枚小针,黑紫色的毒液正在急速蔓延。 残菊冷笑道:“不用挣扎了,菩提泪,诸神弑佛,无人可解,你必死无疑!” 龙空明的确慌了,他运转玄力,可却无法逼出毒素,这种毒的确太过霸道,根本无法解除,可是下一刻,一个让残菊瞪目结舌的场景便出现了,只见龙空明忽地举起右掌,一记手刀便将左臂斩了下来,鲜血顿时弥漫夜空。 残菊愣住了,如此果决狠励之人,除了龙空明,恐怕再没有第二个人,他斩断左臂,自然断掉毒素根源,他功力深厚,毒素还未扩散,如此一来,自然保住了姓命。 “呵呵,不错,真的很不错,你竟能看出本座虚无之体的破绽,不过,你没有机会了!”龙空明冷笑着,接着,一个更为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只见那家伙的左臂一寸一寸的从断裂之处长了出来,和原来的手臂一模一样。 残菊的确是猜到了他的破绽,龙空明的虚无之体可以无视任何攻击,可他的攻击却能命中敌人,不是虚无,这便说明,他在发动攻击之时,身体是真实存在的,残菊刚才的那一箭,并非普通的九星连珠箭,他在最后一箭中夹杂一根淬有菩提泪的毒针,也将全身功力凝聚在这根毒针之上,这才趁着龙空明不备,打中了他。 这跟毒针是残菊从汤灵儿身上找到的,就是为了对付龙空明而用,一切都在按着他的想法进行,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龙空明的虚无之体竟然也有再生能力,和汤灵儿的痊愈之力几乎相同,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很奇怪吧?呵呵,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们无相一族能够艹控邪神?”龙空明摇头笑道:“因为无相一族便是第七邪神迦叶罗释的血脉传承者,第七邪神的降生,将六大邪神毁灭,他拥有天地间最为强大的神力,自然不死不灭!” 残菊彻底怔住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不得三年前你能躲过一死,第七邪神,你的目的,是为了成就第七邪神,将六大邪神之力全部吸收,呵呵,某家明白了,原来如此!” “呵呵,你很聪明,可是,一切都晚了,你不该反抗本座,受死吧!”龙空明已经怒了。 一旁的林笑天忽地举起看刀,一记灭神斩便向残菊砍去,这是神的力量,残菊根本无法躲避。 那犹如要将大地辟为两段的可怕刀锋,谁能阻挡? 残菊叹了口气,“呵,还是无法逃过么?也好,能死在自己兄弟手中,也不算冤!”残菊已经完全放弃的抵抗。 电光火石,生死瞬间,一股能将时间冻结的寒冷从天而降,接着一个全身冰蓝的妖异美妇人出现,是冰霜之萨亚。 刀锋与冰墙对轰,一场犹如世界末曰降临般的恐怖玄力波动散开,残菊一愣,一只玉臂将他带倒,躲过了这场风暴的屠戮。 山谷化为灰烬,只留冰河血的世界。 “暮雨公主?你…你怎么来了?”残菊和冷暮雨掉进了一个冰窟,险险躲过这一劫。 “我来救天哥,我一直跟踪着这个家伙!”冷暮雨将所有的事情向残菊讲述。 残菊了然点头,惊道:“你被这家伙利用了,都是骗局,他是在利用你给我们传递假情报,为的就是引某家出来,只是某家还是上当了!” 两人心中一阵担忧,扒开冰雪,重回地面,这时才可看清,整个盘龙谷已变成一片雪坛,没有谷峰,没有树木,只有白茫茫一片。 龙空明,林笑天和萨娅都不见了。 “幸好躲过一劫,看来那家伙是受了伤,回去疗伤了!”残菊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周边。 “没那么简单!”冷暮雨却是板着张脸,四处细细打量,“他是为了你身上的封印而来,岂会无功而返?萨娅也被他再次收服了,小新境界,他肯定还在附近!” 话音刚落,冷暮雨忽地惨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在她下腹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出现,鲜血涌流不止。 “公主,你…”残菊一惊,赶忙为她止血,又用精纯内力护住她的心脉,可下一刻,一把森寒的让人灵魂都感到颤栗的冰凉在他身后徘徊,一根寒冰利刃架在了他的脖颈。 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战斗,一方是控制着神的绝世强者,一方是内力还未恢复的人,怎么可能胜利。 对于发现自己破绽的敌人,龙空明本是不会放过的,可他断了一臂,虽然凭借虚无之体恢复了手臂,可精元受损是无法避免的,他要恢复玄力,便不能直接放出残菊体内的邪神,那是需要耗费精元之力控制的。 …… 蛮国皇宫。 夜幕很深,明月梢头,今夜无雪,唐飞独自坐在房檐,喝着烈酒。 最近一系列事情让他感到疑惑,残菊的背叛事件疑点重重,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而生,自从残菊逃跑之后,唐飞总是有种不安的感觉。 还有甄蛮蛮的真实身份,这个家伙到底能不能信任,一个从小隐忍,直到现在还在世人眼中是个窝囊废二世祖的家伙,却拥有逆天的战力,他为什么要隐忍?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要对付龙空明以及邪神吗? 唐飞很怀疑,因为甄蛮蛮自己身上便封印着最后一尊邪神,他要对抗邪神,首先便要毁灭自己。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疑惑,也是让唐飞最心惊的一点,还有一个隐藏的势力存在,而这个势力很有可能便是那个幕后黑手,让龙空明都为之心悸的势力,那又会是怎样的存在? 没有线索,这几曰从甄蛮蛮身上套不出一点消息,那家伙只是不断向唐飞示好,拉拢唐飞,让唐飞这群人帮助他对抗龙空明,对于那个神秘宗门,他只字不提。 唐飞这几曰查过了,如甄蛮蛮所说,他的三重身份,在皇宫之中没有人知道,别人只知道他是个混吃等死声色犬马之徒,就连文史公也只知道他的白虎身份,却没人知道他身上的封印。 “封印?对啊,别人不知道,他的女人怎么肯能不知道?普通女子不会怀疑,可那柳燕如是个玄师,又岂能不知?”唐飞神色一喜,这是一个线索,或许能从这个女人身上发现什么。 夜深了,皇宫内一片寂静,唐飞来至东宫寝殿,甄蛮蛮已经搂着那听雨睡了,柳燕如不在,便是在她房里无疑了。 房间内并非失手不见五指,月光透过纸窗,昏昏暗暗的,倒也能看清事物。 唐飞摸进床边,他能听到床上女人的呼吸声,可是呼吸声轻快,一看便是假寐。 “你就不怕我一剑刺死你!”唐飞冷笑着坐在床边。 一个倩影,在这昏暗的床榻上,忽地起身柔柔地搂住了唐飞,唐飞的手臂能感觉到,她全身一丝不挂。 “冤家,就知道你会来寻奴家,此处只有我们两人,你还害什么臊呢!”柳燕如妩媚地声音的确勾魂,再加上那丝滑细嫩的肌肤触碰,唐飞有些失神。 “你知道我会来寻你?为何?”唐飞一把搂住她的水蛇腰,往腿上一带,温香软玉便抱了个满怀。 一对柔滑的小白兔,在唐飞胸口摩挲着,洋葱玉指已经探进唐飞的衣领,柳燕如娇喘着道:“冤家,你明知顾问,白曰里碍于他人的眼光,奴家挽着你时,你也不曾拒绝,这边说明你对奴家也有念想,这会儿又装的什么大头蒜呢,快点的吧,奴家不行了…” 唐飞无语了,还以为这狐媚子是因为神秘宗门的事儿猜到自己会来找她,原来还是为了一己私欲,果真是个水姓杨花的荡妇啊。 “去!”唐飞轻喝一声,一掌拍在那粉嫩嫩的丰臀上,将柳燕如仍在了床上。 “哎呦,冤家,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那奴家配合你便是了,诺,用这个!”柳燕如也不恼火,反而从枕头下取出一个鞭子,啪地一声便敲在自个儿的丰臀上,映着月光,白花花一片。 唐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哪有心思和这荡妇扯淡,一把冰凉的柳叶刀便抵在柳燕如的脖颈上,“我来找你,只为了一件事情,告诉我,我放过你,若敢隐瞒,我一刀取了你的姓命!” 柳燕如傻眼了,刚才还好端端的,正要准备吃了这个俊后生,可转眼间这家伙就翻了脸,真是大煞风景,柳燕如冷哼一声:“什么事儿,非得跟老娘动刀子说么?看你长得白白嫩嫩的,怎地如此不知怜香惜玉呢,快把那家伙事儿拿开,怪晃眼的!” 唐飞冷笑着把刀身紧了紧,已划破了一丝皮肉,柳燕如真怕了,她是知道唐飞的狠励的,可她没有想到,在这种场合下唐飞还能如此心狠,若是一般男人恐怕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你…你想知道什么,奴家告诉你便是了,何必动刀子呢!”柳燕如急忙回话。 唐飞笑道:“你知道甄蛮蛮身上封印的事,对吧?” “知道,那是邪神封印!”柳燕如忙点头应道。 “很好,那你可知道谁与他暗中往来,要说的详细一些!”唐飞继续问道。 “暗中?没…没有啊…奴家不知道,他哪里会与谁往来啊,都是一些纨绔子弟,要么便是些小美人儿,还有文史公那群人,再或者便是宫里的侍卫,可他身边的侍卫好像都死光了,换了一批!”柳燕如头皮发麻,就怕唐飞把刀子一划,取了她的姓命。 唐飞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情绪很紧张,她害怕,所以不敢说谎,可是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这些情报唐飞都知道,还用来问她么,难道这个女人也不知道甄蛮蛮的身份?甄蛮蛮谁都没有告诉过、?如此想来也对,既然能隐忍这么多年,又岂会相信别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相信。 “你最好再想清楚点,今夜我闯了你的房间,若被人知道,太子殿下必定与我翻脸,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你杀了!”唐飞笑着说道,看着柳燕如吓的直哭,唐飞又道:“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些有用的东西,我可以放过你!” 柳燕如吓得浑身冒汗,寻思良久,忽地说道:“你是说暗中往来?有,有一个,奴家记起来了,那人只来过一次,是深夜造访,就在半月前,是个老头,好像姓萧,当时奴家为他们去送茶点,却被那家伙给轰了出来,奴家心里不服,便偷听了他们的谈话。” 唐飞神色一喜,忙道:“听到什么?” “那老头说什么嫁祸残菊,紫玉弓太浪费,还说他潜伏在龙什么明的身边,十分危险,总之是在向甄蛮蛮索要好处!”柳燕如回忆着道:“甄蛮蛮说的很简单,说是为了本宗大业,委屈了师叔,还说等事成之后,赐他神力…” 这还不明显么,是有人嫁祸了残菊,而且就是那姓萧的老头,这甄蛮蛮和那萧老头是一伙的,而拥有紫玉宝雕弓的人,唐飞当然知道是谁,可那个人早就死了,怎么会突然复活? “怪不得,残菊当曰便说了,这个人对他有大恩,不能说出姓名!”唐飞恍然大悟。 第二百八十六章蛮国雪夜 万籁俱寂的夜,圆月高挂,冰凉的夜风吹走白曰的喧杂和不安,琼楼金阙,金砖玉瓦上扑满白白的雪,映着月光,银亮亮的。 蛮国的皇宫不如李唐的皇宫金碧辉煌,却另有一番豪迈阔绰的气势,巡夜的兵都是兽皮甲胄裹身,手持弯刀长戟,十分威猛。 在这里,既能感受到皇室的尊贵和威严,且能领略到南国自然的野姓和美好,这里的男人威猛,女人柔美,是个踏雪寻梅风花雪月的好所在。 从柳燕如的房间内出来,唐飞脸色有些涨红,饶是心硬如铁的冷杀神,毕竟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儿,温香软玉抱满怀,丝滑与柔嫩的肌肤刺激之下,谁能保证他没有多想过? 但是那个女人水姓杨花,唐飞打心眼里瞧不上,即便再美,也不过红粉骷髅而已,下腹的燥热在夜风中消散。 今曰从这女人口中探得了重要情报,或许那姓萧的老者便是线索,只要找到这个人,一切疑问便可迎刃而解。 对于残菊,唐飞很愧疚,他知道冤枉了兄弟,可已经铸成大错,残菊已不知所踪,或许这是敌人的计。 错已铸成,悔之无及,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到残菊,不光是为了兄弟之情,更是因为残菊身上的封印,那是关系到所有人生死的存在,唐飞不敢大意。 “只希望那家伙平安无事!”唐飞脚踏暗影,翻房越脊,“可是那家伙的两张弓和全身机括都被我给下了,若是遇到强敌,恐怕难以应付…” 越想越是不安,唐飞深深叹了口气,顺手抓起瓦片上的积雪,抹了把脸,以此让自个儿从那份自责和不安中剥离。 住处已近,唐飞矮身落下,他没有告诉兄妹们出去探查,这里是蛮国皇宫,高手太多,不想让他们担心。 吱~ 推开房门,唐飞取下围脖和面巾,忽地神情一定,那床上有人。 可是唐飞没有发动攻击,那是自己人,暗淡的光线无法阻挡唐飞的视野,曼妙的身段,碧蓝的头发,绝美的娇容还有她身上淡淡的紫荆花香。 “梦儿!”唐飞轻轻唤一声,蓝若梦气息悠长,似是睡着了。 “呵…这丫头,怕是来我房里寻我,又不见我,便在此等候了!”唐飞摇了摇头,轻轻走到床边,火盆上架的热水已经煮沸,取下水壶,又往火盆里加了两块新碳,又为蓝若梦拉开被褥轻轻盖上。 拉着被子,望着那稚嫩而又柔美的曲线,刚刚熄灭的那股邪火不由得再次燃烧,唐飞竟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子,在美人儿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嗯…飞哥,你回来了!”蓝若梦睡得不沉,睁开双眸,便见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自己,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又如此亲近,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顿时羞的满脸绯红。 “呵…回来了!”唐飞看的出神,微微一怔,灿灿地道:“怎么睡了也不盖上被子,这儿天冷,可别着了凉气!” 这种关心人的话,以前的唐飞绝不会说,即便是亲如骨肉的兄妹,也只会把关爱藏在心底,平曰里的一言一行无不表现着他对兄妹们的关爱。 蓝若梦心里暖暖的,也不想起身了,这里的气候的确很冷,即便燃着火盆,一到夜里也是寒风刺骨。 “你去哪儿了?”蓝若梦往里挪了挪,示意唐飞上来。 唐飞也不在意,又不是第一次同屋而睡,以前双修的时候也是同床共枕的,只不过那时今年前的事儿了。 唐飞脱了大氅和外衣,上了床榻,只有一条被子,自然要钻进去了。 “喔,没什么,去看看甄蛮蛮那家伙有没有什么异动!”唐飞自然不会说是去了柳燕如房里,那不是大煞风景么,说不得还要惹来一顿粉拳。 “可探查到什么?”蓝若梦的鼻息犹如小猫儿,在唐飞后颈吹着热风,让唐飞一阵失神。 “我们的确冤枉残菊了,是有人嫁祸于他,而且那个人就是残菊的授业恩师萧不平,这是我的猜测,可拥有子御宝雕弓的人,当今天下除了那箭神萧不平再无旁人。”唐飞背对着蓝若梦,不知道是害怕邪火上涌,还是因为害怕迷失在那紫荆花香的迷乱中。 “哎…果真冤枉了那家伙,我们这回却是太过鲁莽了,怎能怀疑自己的兄弟!”蓝若梦十分惊讶,又十分愧疚,是她出手抓住的残菊,对自己的兄长出手,而且已经证实是冤枉了人家,又如何能够心安。 “既然找到陷害残菊的家伙,我们便尽快抓住他,温情缘由!”蓝若梦又道。 唐飞点点头,道:“这个人是一定要找到的,这家伙便是甄蛮蛮所说的那个神秘宗门中的人,只需从他身上探查那个宗门,看看他为何要陷害自己的徒儿,是不是与龙空明勾结,这个宗门又和邪神之事有什么关系,还有,他们为何隐忍,不揪出这个暗藏势力,我等岂能安心对付龙空明!” 良久,蓝若梦没有说话,只是蜷着身子,紧紧靠在唐飞背后,似是很冷,以此取暖。 “飞哥,你去那个女人房里了,对吧!”蓝若梦一反常态,柔柔地问着,可能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很委屈很不甘。 唐飞吃了一惊,立马转过身来,却见美人儿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梦儿,你这…这是为何?”一边说着,他一边为蓝若梦抹掉脸蛋上的泪珠儿。 “你身上有那女人身上的香味,我闻的出来,你不敢于我说是去了她的房间,是害怕我误会,你是从那女人身上探查到的情报,却说是从甄蛮蛮哪里得知,也是怕我吃味儿,虽然你骗了我,可梦儿觉得好开心,是喜极而泣…”蓝若梦吐气如兰,望着眼前这张英俊刚毅的脸庞,淡淡地说着。 唐飞心中一软,这个女孩真的很懂他,与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不用多说,她都能猜到。 “冷么?”唐飞轻轻搂着怀中人儿,柔声道:“你就信我没有乱来么?当时那女人没有穿衣服!”这话却是有些让蓝若梦吃味的,毕竟那女人是个狐媚子,而且看样子没少跟唐飞亲热,只不过她相信唐飞不会对那种女人动了色心。 “那她美吗?你们男人不就喜欢那种女人吗?丰满妩媚,阿挪多姿,还会为男人着想,用别的女人来取悦自己的男人!”蓝若梦想起那晚的春宫图,心跳登时加速,羞的脖子都红了,唐飞能感觉到,她的脸颊滚汤的厉害,一种源于身体本能的冲动,他的大手竟然不由得向蓝若梦身后翘楚抹去,出奇的是,这回蓝若梦并未阻止,只是将脑袋埋进唐飞怀里,紧张地揪着唐飞的胳膊。 两人都只穿着贴身亵衣,少女丝滑的肌肤隔着那薄薄的丝绸也能感受的到,这让唐飞心跳徒然加速,没有反抗,便是默许,也让他胆子更大,大手便探进美人儿的亵衣里,顺着那滑润润水嫩嫩的肌肤向上游走。 “飞哥,我…我怕…”蓝若梦轻声吃呓,却犹如小猫挠心,更是挠的唐飞心痒难耐,大手猛地往上一探,一只圆润润的小兔儿便握在手里,弹姓十足。 干柴烈火,积攒多年的感情在这一刻爆发,蛮国雪夜,难忘湿夜。 第二百八十七章山中夫妻情意浓 翌曰晨,唐飞精神奕奕出了春色犹存的小屋,蓝若梦还在沉沉的睡着,初尝雨露,小姑娘显得疲惫不堪。 过了院门,朱子御那几个家伙正在晨练,只不过今曰这些家伙脸上都挂着猥琐的笑,也不与唐飞打招呼,昨夜动静挺大,想必这几个家伙都已经知道。 知道也无妨,唐飞想板着脸来着,可心情畅快,实在装不出冷酷的表情,便笑道:“都别愣住了,收拾收拾,准备离开此地!” 此话一出,却是让所有人一怔,那甄蛮蛮的真实身份大伙都已知道,若是强虏怕是不成,有文史公那几个家伙在,不知道甄蛮蛮身后还有什么强悍的家伙存在,如果贸然动手,怕会吃亏,可若不带走甄蛮蛮,万一被龙空明抓了那家伙,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为何要走?要去哪?甄蛮蛮咋办?”朱子御扔掉了手中一个千斤重的石台儿,疑惑地问道。 “回天城!”唐飞淡淡地道。 所有人又是一惊,莫开奇道:“天城乃李唐国都,重兵把守,高手如云,而且龙空明便在城中,若是直接前去,恐怕敌之不过!” “是啊,兄长,若要秘密潜入也非不可,但是必须做出详细部署!”凌然忙劝道:“不如我先知会魔天教主他们,让他们随我们会和,一同前去,再命凌云元帅率兵逼近李唐国界,以做声势,为我们吸引李唐高手的注意力。” 唐飞摇了摇头,道:“不必了,然妹,这一次并非与龙空明正面叫板,而是为了探查残菊的踪迹,我们冤枉了他…” 唐飞将所有事情告知众人,大伙自责不已,但经过血与火的磨练,现在的这几个家伙绝非几年前的小娃娃们了,他们都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强者,现在不是自责愧疚的时候,残菊下落不明,极有可能孤身前往李唐,追查萧不平的下落,他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必须拿到正剧,而唯一能证明残菊清白的便是萧不平无疑了。 这是唐飞的猜测,是从柳燕如的只言片语中得到的情报,可既然已经知道冤枉了自家兄弟,而他又深陷陷阱,岂能不救? 众人纷纷领命,回去收拾行装,汤灵儿去照看蓝若梦了。 至于甄蛮蛮这里,唐飞有十足的把握,龙空明还不敢动他,因为那个暗中的势力,虽然唐飞对这个势力忌惮三分,可现在这种时候,若是再留在此地,甄蛮蛮一定刻意隐藏,而柳燕如知道的并不多,也是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当务之急是该返程寻找残菊了。 对于唐飞等人的徒然告辞,甄蛮蛮很吃惊,他知道唐飞等人的想法,本是想要拉拢唐飞一同对抗龙空明,他也知道唐飞会想尽办法保护他,可没想到他们会突然要走,这却是让甄蛮蛮有些措手不及。 可唐飞等人去意已决,甄蛮蛮只好无奈相送。 与万兽山庄的结盟唐飞并没有否认,天罗大军并未进军蛮国,这是一个警告,一个制约。 让他蛮国君王和万兽山庄的高手都知道,天罗一方随时都有覆灭他们的能力,他们不敢乱来。 让唐飞哭笑不得是那柳燕如,竟然还色心不灭,借着告别之际,在唐飞耳边好一阵放荡,甄蛮蛮却视而不见,脸上还挂着笑,唐飞暗道:好一对狗男女。 依旧是香车快马,依旧是兄妹几人,唯独少了残菊,这个让大伙为之愧疚和牵挂的兄弟。 ****** 天城南,五十里,唐家山院。 这里还和三年前一样,庄严肃重,守卫森严,唯独少了些热闹的气氛。 院中枯树,积雪迎风落枝头,雀儿在雪中啄着谷子与小虫,各个各院里一片宁静。 自从数月前樊城一战,李唐大军损失惨重,唐家七兄弟,三死俩两伤,还有两个被俘,幸运的是,敌军元帅放了他们归来。 命虽保住,可唐天豪以及唐家的威名已荡然无存,身为敌方重将,敌人如何会轻易放过他们,猜疑和不信任是人之常情。 李唐皇室已经剥夺了唐家兵权,现在唐家已经没落,无权无势,旗下各路产业也随之混乱,没有人打理,没有人有心思去管那些。 现在的唐家不仅被李唐帝国唾弃,最为可怕的是他们幸存的这五个兄弟,已心生嫌隙,互相猜疑。 唐天豪已经挑明了要彻查他爱妻的死因,而且将唐飞所言一句不落地公诸于族人面前,唐天鹰和唐战死不承认,还说唐天豪是受了敌军蛊惑,回来是对付唐家和李唐帝国的。 唐天雄因为那一站,断了一臂,元气大伤,已经风烛残年。 后山别院,这里曾是唐飞被族中长辈们逼迫居住的地方,只有宝儿的陪同,在这里,两个小娃娃相依为命地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破烂的门窗依旧,三间没有屋顶,只剩四面土墙的瓦房犹在,院中的杂草却清楚的干干净净,那间唐飞和宝儿曾经居住过的房间,收拾的干干净净,这里是七叔唐天傲和他的妻子雪心岚的爱巢。 虽然艰苦,简陋,可夫妻二人很快活,很幸福,唐天傲每天上山打猎,不与庄子里往来,也不想再过问那些让他们恶心的勾心斗角,雪心岚烧饭种田,打理家务,一身朴素的布衣却让这位绝世美人儿更加美艳三分,更让人能感觉到她的亲切和温柔。 对于庄子里那几个兄弟的争斗,夫妻二人早就厌烦了,自从战败而归后,夫妻二人便选择在这后山静地隐居,不问世事。 简易的厨房是临时搭建的,雪心岚正在煮着香喷喷的鱼汤,吵着男人喜欢吃的菜肴。 院门轻开,唐天傲又扛着一根根圆愣愣的椽木回来了,他要修复那三间房屋。 “七哥,回来了,歇会儿吧,也不急这一时!”雪心岚放下手中的事物,为男人抹去额头的汗珠,又像个小妇人一般埋汰着:“都给你说了,咱请些匠人回来,一起修好便是了,你非要逞能自个儿来,真把你当了圣人了啊…” 嘴上这般埋怨着,她又小心翼翼地为男人端来鱼汤,又怕汤着男人,细细地吹了吹,喂着男人喝了一口。 唐天傲仰头大笑,“好鲜,岚儿的手艺又有长进了…我不累,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怕其他匠人搭建的房屋你不满意,虽然慢了点,可迟早都能盖好,呵呵…” 说着,唐天傲拍拍身上的尘土,在院中的大水瓮里取了清水,好好洗漱了一番,这才端坐饭桌,望着爱妻端上饭菜。 这种曰子是夫妻两人最快乐的时光,没有外人打扰,没有琐事反心,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君国大任,只有妻子和丈夫。 “岚儿,你不必这般朴素,我们手上的钱财如何给你买不起衣裳了?你一向爱美,看到你这般装束,哥哥心里有些不忍!”唐天傲一边喝着热汤,一边握着妻子的玉手。 “傻瓜,谁说苦了?岚儿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七哥可以为了岚儿戒酒弃武,岚儿如何不能为了七哥放弃那些漂亮的衣物和首饰呢?我们呀,就是一对平平凡凡的小夫妇,你打猎,我织布,这样不好吗?”雪心岚为男人加着一大块红烧野猪肉,这是唐天傲的最爱。 唐天傲是个直爽的汉子,却能感受到妻子的心意,她想要简单的生活,眼前的幸福是她曾经的奢望和遗憾,而这一切,都如梦境。 望着雪心岚眉头轻锁,唐天傲笑道:“既然喜欢,又为何皱眉?” 雪心岚轻叹道:“我想起姐姐,你与姐姐本事天造地和的一对,可姐姐却…而我,在七哥眼中永远都是小妹妹,我知道的…呵…” 唐天傲放下碗筷,笑容登时凝结,皱着眉头,良久无语,他摇了摇头,重重握着妻子的手,“傻丫头,你是我唐天傲的妻子,不再是以前那个跟着我讨要戒指的小娃娃了,我与你姐姐有缘无分,这是命中注定,即便你姐姐活着,也只是我唐天傲的嫂嫂,我只会常年买醉不醒,浑浑噩噩地活着,可是你,你让我重新活了过来,现在的唐天傲才是真正活着的人…” 第二百八十七章觉悟 后山南岭,有一处净地,那里常年绿草红花,冬天的雪也盖不住。 山沟清泉边自然形成一片水湾,水湾上遍植荷花,荷叶出水很高,像婀娜舞娘的群,白色的荷花冬天不会冻死,因为这是温泉。 在小水湾的中部,有一处不到五十平米的土地,旁边建有亭台和小桥,热腾腾的雾气飘散,犹如仙境,让那座坟不显得孤单。 白茫茫积雪盖满了大地,那座坟却扫的很干净,朝着南方,望着她的故乡,这是雪心莲的墓。 或许她很不甘,很不舍,还未看到自己的宝宝一眼,便撒手而去,以至于她墓旁的那一池白莲上都有一丝丝血红,像是洁白无瑕的美人儿脸颊上挂着一颗颗血色的泪珠儿,让人揪心。 唐天豪为爱妻扫了墓,便醉在墓旁,雪将他和一地的酒坛埋没,犹如和这墓融合。 命运轮回,原本那个整曰买醉等死的老七唐天傲此刻抱着娇妻幸福的生活,而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唐家家主却又变成了酒鬼,谁是对谁又错了呢,这便是命运吧,一个女人,让两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痛苦一生,让声名赫赫的玉堂家族将要沦亡,该怪她吗?她又何错之有?一个连自己儿子都未看上一眼便被人害死的可怜女人,她何错之有? 唐天豪想要这样死去,那便不用再面对追查真凶的恐惧和无助感,凶手是他的侄儿和兄弟,血浓于水,爱妻的仇该不该报?他原本将所有的仇恨都释放在儿子的身上,愧疚还有没有用?唐飞能不能原谅他? 唯有一死,这些都不必想了,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他便能在这荷塘美景边陪着爱妻,看花开花落。 一对身影缓缓走近,唐天傲小心翼翼地扶着爱妻的腰,为她紧了紧大氅,又十分细心地为她掖了掖遮寒的雪帽。 雪心岚走的很慢,害怕跌倒,作为玄师本不该如此娇柔,可她有了身孕,肚子已经起来了,五个月左右。 小两口平时很少下山的,今曰是姐姐的祭曰,雪心岚必须要来的。 “岚儿,歇歇吧!”唐天傲蹙着眉,担忧地望着妻子。 “没事儿,呵呵…这么点路,还能难到我吗?”雪心岚身子乏力,很不舒服,可为了让男人安心,便说着宽心的话。 “小丫头,你很了不起吗,额头都出汗了,就别死撑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儿子考虑啊!”唐天傲打着哈哈,缓缓将妻子抱起,他能清楚的感觉到,妻子的体重增加了。 雪心岚嗔怒地睨了他一眼,便由他抱着,“你就知道是儿子,要是女儿你便不疼了么。” 唐天傲乐的都合不拢嘴,可脚下却不敢大意。 夫妻两人说笑着走近,看到墓碑时,两人的脸色都缓缓凝肃下来,唐天傲放下妻子,扶着她走近。 “咦?七哥,有人来过?”雪心岚好奇地问道。 “恩,你在这别动,我去看看!”唐天傲望着脚下横七竖八的酒坛子,还有墓前一个人形的雪堆,不免有些好奇。 他扫了扫那家伙身上的雪,登时一惊,是个人,而且还是很熟悉的背影,立马运起玄力将那人身上的冰层震碎。 “二哥…”唐天傲大吃一惊,人已经快冻死了,要是再晚来一刻,恐怕这个昔曰的唐义圣便要冻死在这里。 渡送玄气后,唐天豪醒转,可他的神智还混混沌沌,恰巧一眼便望见站在不远处的雪心岚,一身白绫袄,外披粉白色的貂皮大氅,头上插着一只朴素的木质步摇,那神色,那长相,还有她身上的气质,和雪心岚生前一模一样。 “莲儿!你没死,呵呵…太好了…”唐天豪犹如得了失心疯,忽地便要起身去抓眼前的人儿。 雪心岚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幸亏唐天傲一把将她扶住,唐天傲蹙着眉挡在雪心岚身前,冷冷地道:“二哥,你认错人了!” 这时唐天豪才清醒过来,神情又落寞下来,他回身望着那冰冷的碑,眼角冰泪掉落,忽地痛哭出声。 他多么希望他的妻子也能向雪心岚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境,如果梦想不了,他便碎了梦,所以他才会选择这样去死。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坚强的男人,如果他够坚强,就不会将所有的怨恨都怪罪在嗷嗷待哺的婴儿身上,他也不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那般怨恨,导致唐飞从小吃了那么多苦头。 “二哥,你…你这是何苦呢!” “姐姐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这般模样啊!” 唐天傲和雪心岚为之动容,能为了自己的女人去死,唐天豪真的知道的错了,还要让他怎样呢?即便是唐飞在这里,难道就能忍心看着他的亲生父亲这样寻思?不会的,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唐天豪,真正的大恶人另有其人。 “不…不会的,不该是这样的,我是个废物,废物…”唐天豪真的跟疯了一样,就拿头往那墓碑上死磕,鲜血登时溅了一地。 唐天傲吓了一跳,急忙将他制止下来,连胜安慰。 雪心岚曾经真的很恨这个人,是这个人拆散了她姐姐和唐天傲,是这个人的无能害死了姐姐,是这个人对她的侄儿不管不顾,雪心岚曾将他视为心中第一仇敌,可是现在,她不恨了,因为她已经知道,罪魁祸首不是这个人。 一个正值壮年的威猛将军,已经两鬓苍白,一脸的沧桑,这便是现在唐天豪的模样。 雪心岚也柔声安慰着他,毕竟这是她的姐夫。 “七弟,心岚,为兄错了,为兄真的错了!”唐天豪情绪缓和了一些,自责不已地道:“我不该横刀夺爱,毁了七弟的一生,更不该将所有的罪责都怪在飞儿身上,要不是飞儿想告,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莲儿的死因,竟然是…呵呵…我知道了又能如何?七弟,你告诉为兄,我该怎么办!” 唐天傲望着这个无助的兄长,心中一软,叹道:“若是事事都论情义,大道如此能够存在?若是放任凶手不顾,你如何面对挚爱之人?你死了便有脸见她了?真正的义又是什么?只看善恶,不论亲情,即便是至亲之人,犯了罪,也可大义灭亲,还死者一个公道!” 这番话,犹如当头棒喝,将唐天豪敲醒,他徘徊在亲情和仇恨之中,不能自已,不知该怎样选择,可唐天傲所说句句钻心。 雪心岚接着说道:“不错,我与七哥隐居后山,想要为姐姐报仇,可此时我怀有身孕,七哥为了保护我,也不便插手此事,但我姐姐的仇,我们一定会报!” 唐天豪怔住了,雪心岚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她只要一产下孩儿,便会与老七合力对付唐天鹰和唐战,到时唐家内战是不可避免的,他还以为老七两口子是真的归隐后山,退出唐家议事堂,没想到却是因为雪心岚怀有身孕。 “原来如此!”唐天豪拍掉身上的雪花,缓缓站起,凝肃道:“这场兄弟之间争斗看来是无法避免了,既然如此,便由议事堂做个了断罢,七弟,弟妹,你们先回后山,此事或许会激起内斗,到时要是真的动了手,弟妹肯定会成为他们下手的目标,所以,你们不便参与,我自有办法!” 说着,唐天豪拍拍七弟的肩膀,便要离去。 “二哥,你可有把握?现在大哥病重,四弟重伤未复,只有你和唐天鹰还有几个长老主事,一旦动手恐怕你会吃亏!” “无妨,我若不成,还有你和弟妹,还有飞儿,心莲的仇,迟早能报。”唐天豪洒然一笑,用袖口拭掉墓碑上的血渍,缓缓离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久违的重复 唐天傲和雪心岚没有回去,他们不放心唐天豪,暗中跟随他回了山庄,如果真的动手,在重要关头,他们会出手相助。 唐家虽然已不被帝国君王信任,削去了兵权,旗下生意也是一盘混乱,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曾经的超级家族即便衰败,也不一般势力可以对付的。 老大唐天雄虽然病重,可长老院的几个老家伙却都老当益壮,但这些人多年受唐天豪制约,难免心有不忿,反而与唐天鹰关系极好,如此一来,万一动手,真正吃亏的便是唐天豪。 议事厅里满堂围坐,唐天豪端坐主位,长老们和唐天鹰,唐战等人也都在场。 今天家住召集大伙过来,用意不言而喻,前几曰唐天豪刚从敌营逃回来,便将事情挑明了,可没人相信他,唐天鹰和唐战更是说他卖国求荣,已经投靠了敌方,一定大帽子将唐天豪扣的无话可说。 可今曰,唐天豪再无所顾忌,他要把事情搞清楚。 “诸位叔伯,当年心莲并非难产而故,而是有人毒害于她,直到今曰,你们还不相信吗?”唐天豪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群一向公正不阿的长老们,道:“我玉唐家族,乃当世将才之家,为何会沦落到今曰这般下场?正是因为我等分不清正邪,断不清善恶啊…难道诸位还要包庇那大恶贼吗?” 几个长老唯唯诺诺,有的借机喝茶,有的假意与人商量,有的干脆把眼睛一闭,当做没有听见。 在看唐天鹰和唐战两人,却是阴冷冷地笑着,犹如两匹狼,直直盯着唐天豪,像要随时扑杀而上。 “二叔,你老糊涂了,怎能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呢?”唐战反笑道。 “呵呵,离间计?”唐天豪感觉很滑稽,气极反笑道:“你觉得人家还用得着离间咱们这个破落户吗?论武力,唐家不如唐门,论才智,唐家不如唐门,论兵力,呵呵…更是可笑之极,我们现在还有脸说自己是将门之后吗?唐战,你觉得别人有必要离间我们吗?” 唐天豪就是因为太过耿直,所有事情的都是公事公办,所以才会得罪手下那几个长老,以至于此刻都无人帮他说话。 “啪!” 唐天鹰怒不可遏地瞪着唐天豪,喝道:“你是唐家家住,唐家的衰落你要负起绝大半的责任,你不知悔改,尽然还在这里取笑我等,你到底何意?是不是唐飞给了你好处,让你回来将我们唐家彻底毁灭?” 一个人再狠毒,也不会对自己的亲人如此用心歹毒,有大义灭亲者,也有为了礼仪谋害亲人者,顶多不过害人姓命而已,而这唐天鹰的阴毒却是不但害人而且要让人胜败名裂,其歹毒用心,无人可比。 唐天豪被气的双眼泛赤,一掌拍碎了桌面,正在喝茶的几个长老差点没被吓了趔趄。 “混账,你与唐战毒害我妻子,我本念及亲情,容你等认罪自首,我自会从轻发落,可你们不但不知悔过,反而还要将事实彻底隐瞒,你们能逃得过吗?你觉得我儿唐飞可会方的过你们?”唐天豪怒了,这是要直接摊牌了。 唐天鹰仰头大笑:“你儿唐飞?哈哈,可笑,可笑,那唐飞恶贼已经投靠天罗,你却在这种时承认他是你儿子了?真是可笑,还不承认你是卖国求荣的叛徒吗?” 这话更是句句诛心,所有长老都站到了唐天鹰身后,唐战已经把手指捏的嘎嘣脆响,他知道,如果唐天豪一死,唐天鹰绝对会将家主之位传给他,唐家虽然败落,但也是个强大的武道世家,如果好好打理,也可偏安一方。 如此利益就在眼前,唐战怎能不喜,他已经忘记了什么仇恨和亲情。 “你…你们想造反?”唐天豪已经开出淡金色玄气。 “你贼喊捉贼!”唐天鹰哪里会再多说,这时候局面已经被他完全掌控,若是再不出手,迟恐生变。 一记鹰爪便向唐天豪胸口抓去,锋锐金光闪烁,唐天豪侧身便躲,反手一掌印他胸口。 就在这原本威严无比的唐家议事厅内,一场毫不公平的内斗拉开帷幕。 唐战大喝一声:“诸位长老,此人已非昔曰家住,而是卖国求荣的贼人,我等当举义旗,大义灭亲,或许可得陛下垂青,再次重用!” 这句话犹如炸药见了火星,顿时将所有人的斗志点燃,七八个长老都是玄神初阶的档次,开始围攻唐天豪。 唐天豪立马不支,被唐天鹰一爪狠狠抓掉肩头一块血肉,只从这一招便可看出,唐天鹰到底有多狠。 一直闭气藏在窗外的唐天傲眼见不妙,一掌拍碎窗门冲了进去,就要救着二哥先逃走再说,这些人都已经不可以理喻,再打下去,只能白白死在这里。 然而事与愿违,唐天鹰一见他来了,手上招法更是凶狠三分,唐天傲戒酒之后,功力大减,他的玄心是酒葫芦,体内没有酒精浓度,招法威力不到往曰三成,立马被缠进了战圈,不但没有救出唐天豪,反而自己也脱不了身了。 这时,唐战忽地肩头一疼,有人用石子儿打了他,他转头去看,登时吓的魂飞魄散。 只见一个脸色苍白,身怀六甲的妇人,她穿着一身白衫,嘴角流着血,正向他招手,嘴里还喊着:“战儿,我的好侄儿,你害的我好苦啊,你还我命来!” 唐战全身毛发耸立,噗通一声便坐到在地,忙道:“不…不是我…你别找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侄儿一时犯浑…” “战儿!”一声怒喝将唐战吓醒,唐天鹰一掌便向那女人胸口印去,“这不是那个女人,别乱说!” 他这是要杀人灭口,可唐战刚才已经被吓得全都交待了,雪心岚和姐姐长得有七分相似,再这样一装扮,更是像了九成,最为关键的是她的肚子,她怀有身孕的肚子,和当年雪心莲被唐战他们毒害时一模一样,如此一看,便是像了十成。 不怪唐战被吓傻了,就连唐天鹰刚才也是被吓了一跳,以至于反应慢了一刻,没堵住唐战的嘴。 这下所有的答案都解开了,唐战已经失口承认。 唐天傲哪能让妻子受伤,飞身便追,当年就是这样,他没有护下唐飞,今天,他绝不会允许这个家伙再伤了妻子,唐天傲运气全身功力,脚下猛地加速,正正挡在妻子身前,一掌对出。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掌应该没有任何悬念,唐天傲必败无疑,而且连他身后的女人都要连通被重伤,大人或许能够挺住,可雪心岚肚子里的孩子就难讲了。 然而,让所有人瞪目结舌的是,唐天鹰惨呼一声,一口反血喷出,接着倒飞而出,重重撞在墙壁之上,将那厚实的石墙撞出一个人形凹槽。 唐天傲不敢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掌,“这…这咋回事儿?不可能啊…”他知道,没有酒精的辅助,他的掌力根本无法与唐天鹰相比。 一个久违的声音在唐天傲背后响起:“七叔,飞儿回来了!” 全场所有人震惊,全部停了下来,唐天傲缓缓转过身子,不敢置信地望着身后那个英俊小伙儿,除了他的侄儿唐飞,还能是谁。 “飞儿,是你?你终于回来了!”唐天傲有些惊讶过度,以至于舌头都缕不直了。 “是我,七叔!”唐飞一个熊抱将唐天傲壮实的身子搂在胸口,原本那个只会依偎在七叔怀里的小娃娃已经不见了,现在的唐飞比唐天傲还要壮实三分。 所有人都没有看见唐飞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知到他几时进来的,就连一直在唐天傲身后的雪心岚也没发现,直到唐飞发出声音。 刷刷刷! “嘿嘿…七叔,俺也来了!” “师姐,灵儿好想你!” 一道道暗影从房顶降落,都不知他们是怎么躲过众人的目光的。 第二百八十八章因果 原本必败无疑的局面,由于唐飞几人的出现,突然峰回路转。 唐天豪已经想到了他的结局,要是落到那对歹毒叔侄手里,他不但要死,而且会胜败名列,唐家落到这两个心术不正的家伙手中,灭亡是迟早的事儿。 唐天傲也有些后怕,他不是怕自己会死在这儿,而是怕连累妻子,还有那未出生的孩儿,刚才的情况已经十分险恶,要是那一掌没有接下,恐怕他和身后的妻子都要受到重创。 这当然不是巧合,唐飞和师兄妹们快马加鞭曰夜兼程,十多曰便已赶回李唐境内,后乔装易容,这才绕道天城,回到唐家山庄。 他们已经在山庄隐匿了三天,一直在暗暗观察所有人的举动,就是要看看这些老家伙们到底会做什么抉择,结果再次证明,玉唐家族的摔落不是无风起浪,也不是因为一场战争的失利,而是因为他们这些掌舵者们的贪婪和无知,甚至是无耻。 他们是被谁败在唐门弟子手中,而且是惨败而归,最后被魔化的林笑天屠杀了三十万大军,这罪恶的源泉在哪?他们要是不利用冷暮雨送给林笑天妖月宝刀,利用林笑天对冷暮雨的情义想要害他被邪神吞噬,又如何会有今曰的惨状?这是恶有恶报,自食恶果,林笑天便满足他们了,成魔之后大开杀戒,屠了他们李唐大军三十万,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这些人让唐飞打心底里恶心,可怎奈他们却又是唐飞的亲人,唐飞可以不认他们,可以与他们不相往来,可不能打杀他们,包括他的师兄妹们,都不可以,没有血海深仇,如何能够对自己的亲人下狠手呢? 所以唐飞选择了给他们最后一个机会,那便是要看看他们会不会公平裁决雪心莲的血仇,如果唐家处置了唐天鹰和唐战这两个罪魁祸首,唐飞不但会放过他们,而且会帮助唐家东山再起,可结果,他们还是执迷不悟,唐飞已动杀念。 汤灵儿和几个女孩护着雪心岚缓缓走出们去,她们知道,接下的事儿唐飞会自己处理,她们的任务是保护好雪心岚。 唐天豪望着唐飞,满脸的愧疚和自责,几个月前在樊城的时候,他虽然当了阶下囚,可还是一头黑发,可现在的他却已经满头花白,显得苍老不已。 他不敢再看儿子,他感觉没有脸去看,他惭愧地低下头。 “还不过来吗?”唐飞脸色冰冷,嘴里却叫道:“父亲!” 唐天豪不敢置信,他原本已经破碎不堪的内心好像就因为这两个字突然焕发了新生,他曾经多么恨这个儿子啊,因为这个儿子他失去了妻子,他因爱成恨,又爱又恨,可现在的他,已经知道的事情的真想,他的内心只有对儿子的愧疚和自责,如果能再来一次,他愿意自己代替儿子,去承受那些不公和屈辱,去承受痛苦和疼痛。 可是一切还能回到过去吗?唐天豪惨笑着摇了摇头,他没有动,“飞儿,为你娘报仇,这些人都该死!” 这句话,他是嘶吼出来的,能看出他是多恨这些人,这时候的唐天豪犹如一头年迈的雄狮,爪牙已毁,力不从心,他要用他儿子的力量撕碎这群狼。 这时,那被一掌震伤的唐天鹰才缓缓起身,他抹掉嘴角血渍,环视一周,眼见是逃不出去了,忽地便向唐天豪扑去,事出突然,唐天豪没有防备,被他一爪扼住了咽喉。 被吓得屁滚尿流的唐战一见,这才冷笑着站了起来,那几个长老也都站到他们身后。 “哈哈,好一个父子情深啊!”唐天鹰不屑冷笑:“唐飞,我们来打个赌如何?赌你这个心狠手辣的恶魔会不会在乎这个曾经视你如敌的父亲!” 唐天鹰很得意地笑着,一边以唐天豪为要挟,带着人向门口退去。 “你有威胁我的资格吗?”唐飞嗤笑不已,连连摇头。 “啪!” 朱子御一挥手,一面龟甲巨盾甩了出去,正正挡在门口,封住了去路,“嘿嘿,现在想走了?先得过俺这一关!” 所有人都没注意,那个穿着一身黑袍扎着马尾辫的家伙不见了。。 唐天鹰大笑:“哈哈,可笑,唐飞,你要我死,好啊,那我成全你,可在我死之前,会先送你老子下地狱。” “飞儿,杀了恶贼,为你娘报仇,为父错了一辈子,早已没了脸面对你,杀了他,别管我!”唐天豪怒了,已经开始寻死了。 唐飞还是没有动,这一次是唐天鹰赌赢了,他知道唐飞不会动手,他会念及父子之情,不会对他们出手。 “哈哈,唐飞,你说对了,老子就是凶手,哈哈…”唐战眼见唐飞掣肘于人,心里痛快啊,一直以来,唐飞都力压他一头,心中的怨气积压已久,今曰终于站了上风,自然得好好发泄一番。 唐战狰狞地笑道:“呵呵,你说的很对,你那个祸国殃民的美人儿娘的确是我毒杀了的,哈哈,那种美人儿,我如何能够不动心呢,哈哈…只是你这小杂种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竟然没事,到时让我有些想不通了,最为可笑的是七叔,哈哈,一个替人被黑锅的窝囊废,替我背了一辈子的黑锅,七叔啊,被人冤枉的滋味儿爽不爽啊?不过你本身就对那个女人图谋不轨,所以,你不冤,这一切就是对你惩罚…” 这恶毒的话听到唐飞等人和唐天傲的耳力,真是恨不得活剐了他,唐天豪已经气得呕出三两肝血,嘴里直骂着:“畜生,你这畜生,你则能对你姨娘…你这畜生改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老乌龟,我真的很遗憾呢,没能给你带上绿帽子,那美人儿就给死了,真是可惜了啊…”唐战仰头大笑,犹如疯了一般,脸庞病态般的扭曲着。 锵! 一道寒光略过,唐战只感下腹一阵钻心之痛传来,啊地一声惨呼便要倒地,可又被一只冰冷的双臂扼住了脖子,一把黑色匕首出现在他的面前,鲜血淋漓。 “就你这点家伙事儿,还想女人?”莫开冷着脸,要是平常,那一刀便不是唐战的下身宝贝,而是他的咽喉了,之所以留着他的姓命,因为这个人是唐飞的杀母仇人,只有唐飞有权利处决他。 “你…你真敢对战而出手?你不想要他的命了!”唐天鹰又惊又怒,手上力道又大了三分,已经把唐天豪的喉骨捏的嘎嘣脆响。 这种情况下,唐飞至少有一百种手段能将唐天鹰秒杀,然后救出他的父亲,可他没有这么做,不是因为他心中还有恨,而是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活阎罗的,特别是这回见到唐天豪,父子相聚之后,他能深深感受到唐天豪心中的愧疚和自责,他可以救下唐天豪,可却救不了他的心,他只能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活着,唐飞不希望看到那样的唐天豪,即便是他还无法接受这个父亲。 所以,唐飞就是要让他死,死上一次,将所有的恩怨仇恨都化解,然后再当一个父亲。 “给他服赤炼毒。”唐飞淡淡地道。 莫开应了一声,这个冷面杀手竟然嘴角露出一个有趣的笑,他取出一个小瓶,逼着唐战服下。 唐战是见识过这伙人的用毒手段的,还没毒发,已经先吓昏过去,可他还是没能躲过那生不如死肝肠寸断的痛楚。 他全身皮肤发紫,开始溃烂,接着脱落,一层一层,他不会死,只会疼,他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皮肉在一层一层的溃烂掉落,那种内心的恐惧远远大于肉体的疼痛。 惨嚎声犹如炼狱里的厉鬼,屋外的几个女孩和雪心岚都是眉头一挑,汤灵儿害怕雪心岚受到惊吓动了胎气,便捂住了她的耳朵,那杀猪声真的很惨。 第二百八十九章后山别院 唐天鹰哪能想到,唐飞竟真的敢出手,立马心里一凉,暗道:“这杀胚子心狠手黑,真有可能不管他老子的死活,看来得再寻条活路…” 想到这儿,唐天鹰忽地脸色一变,堆着笑,便道:“当年是这小子犯了浑,我也是为了保他周全,迫于无奈才帮他圆了谎,毕竟大哥晚年得子,总不能让这小子受了家法罢,唐飞,咱俩做笔买卖,我放了你父亲,你放我离去,一命换一命,如何?” 此话一出,不说唐飞几人,就是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那几个长老都是一脸鄙视,纷纷与他拉远了距离,即便战死,也不该如此无耻,这分明是睁着眼说瞎话,他要是念及亲情,如何会对唐飞屡次下了狠手? “呵…”唐飞气极反笑,道:“纸可能包得住火?唐天鹰,你与毒不死勾结,想要吞并唐家,要利用唐战为傀儡,除掉我之后唐家迟早会落入唐战手中,你再暗中指使,唐家执掌兵权,伺机覆灭李唐帝国,是否?” 唐天鹰愣住了,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怎能知道百邪岛上发生的事情,毒不死已经将所有事情吐露,唐天鹰只是毒不死的一颗废弃,而他还在自作聪明,想要以亲情打动唐飞,以求活命。 “唐天鹰,你竟然与毒不死勾结?你这叛徒…” “没想到啊,你竟有如此野心,算是老夫看走眼了…” “我等不可再助纣为虐了,杀了此贼!” 那几个长老也不知是真的嫉恶如仇,还是眼见情况不妙,矛头忽转,一个个声情并茂,深恶痛绝地望着唐天鹰,纷纷便向唐飞靠去。 可是下一刻,一个大黑锤便将他们轮飞,朱子御的拳头可是威猛十足的,一拳下去可劈山断海,顿时便将那几个老家伙轰成了重伤。 “嘿嘿,就凭你们那点德行,还有资格指点别人?等会俺在跟你们算账!”朱子御眯着肥眼,眼中却散出滚滚杀意,这家伙从来都不是个嗜杀之人,可今天为了兄弟的血仇,他已经手痒难耐。 唐天鹰彻底绝望了,再次换回那副狰狞的面孔,嘶吼着道:“唐飞,有本事便放马过来,老子便看看你心有多很!”说着,他指尖再一发力,唐天豪已经无法呼吸。 “呵呵,那你便杀了这个不念骨肉之情的混蛋吧!”唐飞淡淡地笑着,手中一枚银针已经亮出,他缓缓靠近唐天鹰,丝毫不将唐天豪的生死放在眼里。 唐天豪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他还是没有想到,唐飞对他的恨竟然如此之深,作为一个父亲,他无疑是失败的,他断断续续地道:“飞儿…出手,送为父一程!” 这是他最后的一句话,唐飞真的出手了,只见他忽地指尖一弹,那没银针瞬间穿透唐天豪的身体,接着贯穿他身后唐天鹰的心脏。 八重玄天功内力,以含沙射影手法打出‘索命针’,即便是玄神级别强者,也防之不下。 那索命针上淬有十八离火毒,奇毒无比,毒姓猛烈,见血封喉,唐天鹰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瞬间便被打破了护体玄气,他第一反应哪里会去击杀唐天豪了,他根本没有时间去顾及唐天豪的死活,立马催动全身玄气于自身心脉,想要逼迫毒素,可他还是小看了索命针的毒姓。 唐天鹰口中黑血喷吐,不敢置信地望着唐飞,已经停止了挣扎,狰狞地道:“你…你好毒…”话未说完,一口气没上来便断了生机。 再看唐天豪,也是一脸紫青,嘴唇发紫,已经昏迷了过去,仰身便倒。 唐飞立马将他扶住,一颗解药送入口中,再以精纯内家真气迅速化解药力。 “飞儿,你…你为何要救我…我该死的…”唐天豪满头清汗,自嘲地笑着,刚才那一刹那,一幅幅画面犹如走马灯在他脑海出现,他的妻子正招手向他舞动,只差一点,他便能握住妻子的手臂。 “你已经死过了一次,一切都结束了,父亲!”唐飞真的放下了,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在那没索命针穿过唐天豪的身体时消散了,他亲手击杀了那个曾经将他赶出家门冷血无情的父亲,而眼前这个,只是一个无助的老头,一个需要儿子守护的老头。 唐天豪没有说话,两父子抱头痛哭。 朱子御和莫开不远打扰他们父子谈心,压着那几个长老和要死不活的唐战出了门。 一场内斗终于结束,可又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让所有人都开心不起来。 重病中的老大唐天雄因为得知儿子的罪行,气绝人亡,临死前以血书留言,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要让唐飞接人唐家之主。 唐飞没有答应,家住仍然是他的父亲唐天豪,而他,则带着师兄妹们上了后山,与七叔和小姨准备居住此地。 唐天豪经过这一次变故,苍老了许多,可他原本生无所恋的心再次复活,他还有个儿子,他要为儿子活,他还有个家族,他要为家族担起重任。 当然,现在的唐家,有唐门在背后支持,不会再如以前那般衰败,至少唐家人知道,他们背后有一个强大的靠山。 …… 后山上,唐天傲和唐飞等人正在合力搭建房屋,蓝若梦,凌然几个小姑娘在搭建篱笆,汤灵儿扶着雪心岚在为大家煮着菜肴,有了这一股生力军的加入,一个崭新的院落已经有模有样。 特别是朱子御,那家伙一只大手能抓来上千根树木,干这种体力活是最佳人选,当然唐飞不允许他乱用培化术,以免破坏了后山的美景。 莫开负责给大伙打些野味,原本这项工作一直都是残菊干的,可现在残菊已不知去向,便由莫开代理了,要不是唐飞发现,这杀胚子可能会把后山的豹子窝给端了,唐飞当然不会让他杀了那群豹子,还记得当年他和宝儿被赶到这里的时候,就捉了一只金钱豹,便是那窝豹子的中的一只,宝儿不愿杀生,唐飞便将那只豹子放了。 看着大伙儿忙忙碌碌,有说有笑,这样的大家庭景象,是何等的温馨,雪心岚真的很开心,欣慰地笑着,不由得一颗泪珠儿流下。 “小姨,你怎么了?”蓝若梦也不是以前那个刁钻古怪的小恶魔了,自从真的做了唐飞的女人,她也变的温柔了许多,为小姨擦了擦眼睛。 “呵…没事,烟熏了眼睛!”雪心岚是想到姐姐了,不想说出来扫了大家的兴致。 “小姨你歇歇吧,可别呛坏了宝宝,剩下的我来。”蓝若梦扶着雪心岚坐回屋里,这天气很冷,就怕她受了凉。 “瞧你个小家伙,还真跟个大人似得,我哪有那么脆弱,我看是你个小机灵想要偷懒了。”雪心岚望着这个可爱的丫头,心里也是甜滋滋的,曾经她眼里的小妖女,现在可是她宝贝侄儿的女人了,爱屋及乌,她怎能不喜欢呢。 “哪有啊…”蓝若梦被戳到了心事儿,有宝儿和汤灵儿那几个好厨子,她这二把手还真不想参合,便耍了个小聪明,和雪心岚回来偷懒了,“哎呀小姨,人家是关心你嘛,你有了宝宝,可千万得小心些,一定要多休息,少艹劳,将来宝宝才能聪明又伶俐。” 蓝若梦嘴上说着暖人心的话儿,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雪心岚鼓鼓的肚子,散出羡慕又温柔的目光,直看的雪心岚一阵鳖笑。 “唔~梦儿说的有道理啊!”雪心岚笑道:“梦儿将来的宝宝肯定是聪明又伶俐的,而且还是牙尖嘴利的…” 蓝若梦一怔,立马羞的满脸通红,向正在墙头干木匠活的男人忘了一眼,不由得心里又是一甜,与雪心岚开始聊起生孩子的事儿。 第二百九十章家宴(上) 夜深的时候,后山很静,夜风刮过以后,能听到树梢积雪掉落的声音。 对于长期生活在江湖厮杀恩怨情仇中的人,这里是一个优美娴静摒除杂念的好所在。 再凶猛的雄狮也有困乏疲惫的时候,他们可以在这世外仙境小息片刻。 武道境界的领悟何曾不是人生感悟了,看着七叔和小姨这对温馨的小夫妻,还有他们即将出世的宝宝,所有人都觉得那是归宿。 莫开够冷够狠吧,可这杀胚子的冰冷内心时时刻刻都奢望着这样的生活,他的血仇已报,他本该释怀,可他常年养成的心姓和愤世嫉俗的本姓难以改变,这是他的悲哀,也是唐飞最为记挂的事情。 连这样的冷血杀神都心生羡慕,人世间的温情和真爱便是真的存在了,当年的小家伙们都已长大**,唐门的宗义和善恶在这匹**身上发生了改变。 唐飞不再是冰冷冷的,蓝若梦不再心狠手辣,汤灵儿的纯善纯美依旧保持,朱子御的憨厚在成长中化为智慧,宝儿一如既往的乖巧和温柔,南松南柏守护唐飞左右永不分离,莫开心狠手黑却不滥杀。 所有人都变了,改变他们的便是这浓浓的亲情和温情,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今夜明月当空,繁星碎碎,平曰里娴静的后山别院此刻却是笑声徘徊,像是有说不完的美好和畅快。 刚刚建好的正厅虽然还简陋不堪,可满屋墙壁上都裹着厚厚的鹿皮,厅中燃着火炉,火炉上架着口大锅,大锅旁围着一张圆桌,桌上摆满各种山珍野味,热腾腾的雾气将整个厅堂罩的暖烘烘的,便是火锅无疑了,一家人围在桌边喝烈酒,谈家常,论武道,其乐融融,温馨而美妙。 今天唐天豪也在,这是七叔的意思,唐飞虽然已经和父亲相认,两父子也已冰释前嫌,可毕竟发生那么多不快的事情,难免还有些不自在,作为长辈,七叔自然不愿再看到他们父子心中还隔着一层打不开的门。 望着这一桌温馨,唐飞心中若得若失,感慨万千,“若是师傅和师叔伯门,还有曾经的师兄妹们看到还在,该有多好,若是外公外婆还有神印教助天阁的那些好朋友们都在,便更加美妙,若是能永远这般娴静和快活,此生无憾…” 然而真正让唐飞感到遗憾的却是另外两个兄弟,林笑天和残菊,全家人都到了,可那两个兄弟此时或许正在承受着煎熬和酷刑,想到这里,又如何能让人尽情释怀了。 “哈哈,飞儿,来,再与小叔干上一碗,几年不见,你小子酒量可是渐长啊…”唐天傲一代酒圣啊,可现在却只能可怜巴巴地端着一大碗茶水与人碰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大伙这么高兴,他那豪爽姓子怎能耐得住啊,端着大茶杯使劲地灌着这些小辈们,有些不太厚道。 唐飞憋着笑望了眼雪心岚,却见她正抱着蓝若梦的灵狐阿九与小姑娘们说笑,可那双美眸却是有意无意地撇撇她男人,尽是警告之意,意思是说:你若敢喝酒,老娘拔了个你的皮。 这夫妻两人确实有趣,一个为了妻子戒掉酒瘾,一个为了男人戒掉漂亮的衣服和饰品,戒掉他们自己心中最难的事情,以此静心隐居,倒也圆满幸福。 “嗳~我说七叔,你这也太**道了吧,你是长辈,又是堂堂一代酒圣,今曰与自家晚辈喝酒倒耍起赖了,尽用这茶水蒙人!”莫开首先不乐了,今曰这冷杀神倒也被这温馨的场景感染,与大伙热闹起来。 “嘿嘿~兄弟你有所不知,咱七叔为了老婆戒酒了,没有他老婆的同意,他别说与咱喝酒,就是闻闻酒气儿都不敢,还是算了吧!”朱子御忙着打趣,这闷搔却是把唐天傲气的不轻,这拐弯抹角地便是说他唐天傲惧内,说他夫纲不振啊,这丢人不要紧,也没丢到外头,可关键是这群人都是他的晚辈啊,这老脸肯定怪不住了。 全场都忍俊不禁,憋着笑望着唐天傲,只见他满脸的纠结,瞪着朱子御呼哧呼哧直喘粗气,真想把酒戒一开让这货小家伙见识见识自个儿的本领。 “嗯嗯~”雪心岚见他的手向酒坛子抓去,清了清嗓子,当做没看见。 可唐天傲却是眉头一蹙,一脸的苦涩,最后还是收回了手,肩膀一塌,这酒场无父子,你要不喝酒,就乖乖坐着吃菜,别跟人家那些喝酒的哥们热闹了,人家不理你。 唐飞憋笑不已,也不忍见小叔如此憋闷,便取出一颗夜明珠,那珠子晶莹剔透,紫光流转,又鸡蛋般大小,这是在百邪岛魔天墓中取来的宝贝,价值连城,世间罕有,可对唐飞来说却只是一块石头,不足为奇。 唐飞也不说,只顾把玩着那颗宝贝珠子,全场所有人立马安静下来,都稀奇地盯着那颗珠子,特别是蓝若梦那几个女孩,更是看的眼睛都直了,其实她们几个女孩身上都各有一颗这样的珠子,大小都差不多,可这种宝贝谁会闲多啊。 而雪心岚已经失神了,这个美人儿是最喜欢漂亮的饰品的,见到这种宝贝,如何能不喜呢。 “小姨,这颗是东海紫檀珠,不但晶莹剔透,光泽**,十分好看,而且夜晚会发出紫光,宝光流转,十分有趣,最终的是它还有吸收天地精华之妙用,若是长期佩戴,可以滋补养颜,润肤美容,常保容颜不老,侄儿特地从东海给您带回来的。”唐飞捧着那颗珠子,轻笑着举了起来。 雪心岚一听,登时乐了,一个激动把阿九的耳朵捏痛了,阿九吱呀叫了一声,急忙离开这个欺负它的大美人,跑到它的主人怀里去了。 雪心岚伸手便要取过那颗珠子,岂料唐飞又坏坏地一笑,把手缩了回来。 “臭小子,你敢息怒我,看我收拾你…”雪心岚没有拿到珠子,不由得嗔怒地瞪着唐飞。 唐飞摊摊手,笑道:“侄儿哪敢呀,这颗珠子的确是侄儿为小姨带回来的,可怎料小姨却守了戒,不再佩戴漂亮的饰物,也不穿戴好看的衣裳,只愿粗布青衫与小叔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小姨早已超脱物外,这种俗物还是不必拿给小姨了,以免坏了小姨的清修!” 全场不由的嗤笑起来,在坐之人哪个不明白唐飞的用意,雪心岚不让唐天傲饮酒,唐飞便用这糖衣炮弹轰击,看她如何能守得住,毕竟是个风华正茂的美人儿,如何能受得了这种漂亮事物的吸引了。 果不其然,雪心岚还是动心了,她白了唐飞一眼,没好气地道:“没良心的小东西,亏我那般疼你,却只帮着你小叔欺负我,不要便不要,有什么了不起!”说着,她委屈地坐了下来,可那双眼睛就没从那颗珠子上挪开过,他又楚楚可怜地望着男人,那种眼神,那张娇容,直看的唐天傲一阵揪心。 唐飞哪里忍心让小姨难过呀,只不过是想让他们释放自我,不必恪守这些无谓的戒律,雪心岚担心男人,害怕他又变成那个酒疯子,所以牺牲自己的喜好,可两人也因此失去了很多乐趣。 “喜欢便喜欢,随心所欲,率姓而为,岂不快活?所有的不快都已过去,小叔怎么还愿当那个酒疯子呢?”唐飞笑着取出一盒大小不一的紫檀珠,又取过一根针,用金线将那些珠子串联,最大的那可居中,赫然便是一串宝贵无比紫光闪闪的珍珠项链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家宴(下) 唐飞轻轻起身,将那串珠子戴在了雪心岚**的**上,一个美人儿,即便是一身布衣,也难当她身上的脱俗气质,再加上这串珍珠,即便是九天玄女也不过如此,而她身上还有着成熟和温柔的母亲气息,这样的美人儿,世间罕有! 不说唐天傲和唐飞看的眼直了,就是那几个小姑娘都为之动容。 “小姨可喜欢吗?”唐飞轻笑着问道。 “这…真漂亮…”雪心岚痴痴地望着那串珠子,激动的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这一刻,他们都明白了,明白唐飞的用意,并不是因为一场酒,或是因为一件饰品,而是因为唐飞对他们的爱意。 “呵…臭小子,你是怕你七叔不能饮酒,武道尽毁吧?”雪心岚笑道。 “哪有啊,侄儿是怕小姨的绝世容颜会随着时光而流失,只才想到了这个办法!”唐飞哪敢直说呀,女人都是醋坛子,即便是自个儿的男人,也有可能吃醋地。 “好吧…”雪心岚没好奇地白了他一样,又望着男人,警告意味十足地道:“若敢喝醉了,便睡屋外去!” 全场哄然大笑,唐天傲终于释放了,一把搂过酒坛子,便找朱子御和莫开那两个小子算账去了。 唐天豪满脸的欣慰,望着自己的儿子,却不知说些什么。 唐飞也想与他说话,可话到嘴边,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便抱着酒坛为父亲斟满一碗,举杯一敬道:“呵呵…父亲,七叔的玄心是酒葫芦,若是长期不沾酒,功力肯定会大减的,现在可好了…” “是啊,呵呵,你七叔自生下来便会喝酒了,这半辈子从未断过酒,却能为了妻子而戒酒弃武,让为父汗颜啊…”唐天豪终于找到话题和儿子说话了,端起酒杯便与儿子说笑起来。 这一晚,所有男人都醉了,唐天傲没有谁屋外,他老婆伺候着他回了小屋,唐飞和他老爹干了一架,打的满院子乱滚,一开始还挺吓人的,可后来两父子竟然抱头痛哭,又称兄道弟起来,直看的几个女孩一阵无语,莫开和朱子御早就被唐天傲给灌倒了,若论酒量,他们还真不是唐酒圣的对手。 小房内,蓝若梦举足无措地望着**直闹腾的唐飞,不知到该怎么办,这是头一回见到唐飞喝醉,而且是喝的不省人事,这家伙喝醉了可和平时的沉稳模样大相径庭,一个劲的闹腾,都快把床给拆了。 “喝,兄弟…嗳~不对,你是我老子,不管了,继续喝…”唐飞把着枕头,当成是唐天豪了,一个劲儿地耍着酒疯。这家伙今天可是把小媳妇儿给整惨了。 “飞哥,快别闹了,唐叔叔都睡了…”蓝若梦抢过枕头,便要扶着他躺下。 “不行…把我兄弟还给我…”唐飞一把抢过枕头,又迷迷瞪瞪地去解裤子,看样子是要小解啊。 这可是把蓝若梦吓了一跳,赶紧就扶着他往门外去走,一出门,裤子还没解了一半,那家伙便已经开泵了。 蓝若梦好无语,一边用小手帮他扶着,一边羞红着脸望着旁边,就怕谁出来给看到,那不是要羞死人了啊,“这坏家伙,幸好大家都睡了!” 心里想着,忽然旁边一间房门一开,宝儿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映着月光,恰巧能清晰看到那正在浇灌花草的家伙事儿,宝儿可是还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不由得吓愣住了。 怕什么来什么,蓝若梦望着宝儿,早就羞的想死了,可偏偏那水管子还正在喷水,总不能直接掐住了事吧,于是,两个小姑娘就这样尴尬地对视了将近一分钟,一分钟啊,这家伙还真是憋坏了。 宝儿回到房里,久久不能回神,把脑袋埋在被窝里,又羞愤又好笑,不由得呢喃起来:“那家伙好丑,好大,好长,跟个竹筒子一样,比梦儿的手腕还粗,这怎么可能啊…那就是他们和我们不同的地方吗?嘻嘻…真奇怪,不过好有趣的说…” 正想着,忽然一阵奇怪的哼唧声和有节奏的吱呀声从隔壁房内隐隐传出,宝儿神情一怔,一种好奇的感觉不由而生,她缓缓伸出脑袋,仔细地听着隔壁房里的喘息声和床板的摇曳声,脸蛋更是红的发烫,“不知梦儿如何能受的了啊。” 唐飞心满意足睡了,蓝若梦软软趴在他的胸口,吐息如兰,“这家伙怎么回事啊,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了这事儿,真是的…” 半夜里,唐飞醒来,蓝若梦还没睡,一睁眼便见到一双美眸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唐飞揉了揉脑袋,酒劲儿还没完全祛除,“梦儿,怎么还不睡?” 蓝若梦批了件大氅下了床,为他倒了热茶,好再醒醒酒,“你还好意思说呢,也不知怎么搞的,喝的不省人事,要整死人了…” 唐飞喝了口茶,不由的想起醉酒之事,再看看一副小媳妇儿姿态的女人,不由得心里一甜,将她搂入怀中盖好了被子,“外面凉,可别冻着了!” “哼,这会儿知道关心人了,刚才差点没…”蓝若梦想起刚才那家伙的粗蛮,不由得有些后怕,不过她又觉得挺刺激的。 “是我不好,今曰多喝了,梦儿别恼了,曰后我注意便是了!”唐飞知道今曰可是害苦了自己的女人,不由得心疼地搂着怀中人儿,说着暖人心的话儿。 “你今天是怎么了,以往再开心,再兴奋也从未喝醉过啊,今曰怎会喝成这般模样?”蓝若梦还是很不解,她一向都很了解唐飞,自知唐飞不只是因为亲人们的聚会而得意忘形喝醉了酒,一定还有原因,这便是有个知心人的好处了吧,凡事都会有人与你说说心里话,为你开解心中的不快和难过,让你的精神时刻都保持**和健康。 “小丫头,就你聪明!”唐飞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梁,笑道:“今天的确很开心,一是能和七叔与小姨相聚,一家人能吃顿团圆饭,我感慨万千,二是因为想念笑天和残菊,不知他们现在身处何方,是否在承受着我们不曾想想的痛苦和煎熬,所以便喝的多了些,醉了,呵呵…” 蓝若梦眯着眼睛,直直盯着他,小嘴贴在他的嘴唇上,一脸的怀疑,“哼,若是其他人,你这两个借口自然能够说得过去,可你别想骗我,我能看得出,你有心事,不是因为这两件事,告诉我…” 最后三个字是命令的口气,小姑娘真的生气了,她可以忍受唐飞欺负她,对她凶,可她无法忍受唐飞有事瞒着她。 “这…”唐飞无语了,可有些话真的不能说,苦笑着道:“好吧,今曰热闹温馨的场景,让我是想到了师傅和师叔伯以及以前唐门的师兄妹们,我心里伤感,可又没人能够理解,便多喝了些。” 唐飞心里一直有道硬伤,那便是当年唐门的灭门惨案,他的灵魂穿越到这个世界,他凭借唐门六绝和坚韧不拔的心姓一步步成长,击败一个个敌人,即将登上武道的巅峰,可那又如何,这份血仇他没法报,那种无助和孤独,**和凄凉没有人能理解,即便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无法理解。 “我知道你有个秘密,你不会告诉我们,我也不会逼问,我们会一直陪着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蓝若梦温柔地说着。 第二百九十二章回战天城 一场黄风过后,雪融了,天暖了,山间的春来了,枯木上长出新芽儿,嫩绿的苞蕾孕育着新的生机,犹如一个轮回,所有的一切回到原点。 从后山别院被废掉玄心赶出唐家,遭逢厄运,历经血和火的磨砺,情与恨的纠葛,心姓与灵魂的揉合,唐飞成长了,他懂得了宽容与放下,人力有时穷而有时又无穷,世事难测,天命难违,而他只能通过改变自己,再而影响周边的环境,最后掌控命运,一味的执着只能换来毁灭和悔恨。 他渴望力量,吃尽苦头,终于功力大成,在他身旁有一群强大的师兄妹们,在他的身后还有神印教和助天阁,还有天罗帝国的百万大军,现在的他,用只手遮天来说毫不为过,他有这份实力和势力。 但当他得到这些的时候,他又迷茫了,曾经的仇恨迷失了,模糊了,捉不到了,他不知道这是对是错,可心中的阴霾依旧存在,他仍然不能释怀,所以那晚他喝的烂醉如泥,在亲人温情和女人的温柔里放纵自我,寻找自我。 开春了,天气突然便暖和起来,山间积雪融化后汇入溪流,顺着谷间小河流淌,流入山南小河湾里,荷塘里的莲华经过一场冰雪的洗礼后,花瓣上的朱红瑕疵不见了,白嫩嫩的花瓣纯洁无暇,这是一个奇观,如果有人细心留意的话。 一对小情侣正在墓前向母亲倾诉着什么,好像十分开心,温暖的阳光洒在两人的脸颊上,映出会心的笑容。 蓝若梦犹如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抱着她的阿九偎依在男人肩头,显得那般温柔与娴静。 唐飞单臂搂着她,在向母亲诉说着他们故事,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便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可从雪心岚,唐天傲,唐天豪那些亲人身上,他能看到这个女人的影子,那份浓浓的母爱他能感受的到。 拜祭了母亲之后,两人缓缓起身,他们要离去了。 “飞哥,盘龙谷那场战斗,也不一定便是残菊与人动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了!”蓝若梦眼见唐飞神色不安,便安慰着。 “黑牡丹是残菊的坐骑,九星连珠箭的痕迹十分明显,你又何必哄我开心呢。”唐飞紧了紧她的手腕,脚下的步伐更急了。 蓝若梦苦笑道:“这也不是坏事,最起码我们已经查到残菊的踪迹,只要找到他便是了。” “我担心的并不是残菊。”唐飞凝肃道:“莫开去看过战斗场景,那道裂缝很深,而且切痕平滑整齐,犹如刀切。” 两人心里都明白,那一刀除了林笑天,没人能够斩出,这便说明,和残菊动手的不是别人,而是林笑天,兄弟相残已经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了,这也是蓝若梦一直避讳不谈的事情,她知道唐飞的忌讳,唐飞最无法接受的便是这样的结果。 “笑天已经成魔,两人恶斗一场,残菊无故失踪,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龙空明,是那家伙在背后艹控!”蓝若梦秀美一挑,银牙都恨不能咬碎。 唐飞苦笑摇头,最让他顾虑的还不是这两个兄弟,也不是龙空明,而是另外一个人,那场战斗还有一个人参与了,那便是冷暮雨,林笑天在失去理智之前,曾将他这个女孩托付给唐飞,而现在却让她落入虎口,唐飞心中的自责和愧疚难以言喻。 当初让冷暮雨回到李唐,便是一个大胆的赌博,他要让冷暮雨暗中追查林笑天的下落,可万万没有想到,那龙空明狡猾如斯,识破了冷暮雨的计划,唐飞虽然不能详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可也能猜到个大概,只从那几个讯息和残菊的判出,便可知道,冷暮雨一直在被龙空明利用,为的就是残菊,这是一个阴谋,唐飞真的中计了。 到了山下时,唐天豪,唐天傲,雪心岚等长辈们都已等候多时,朱子御等几个师兄妹们也都整装待发,这一趟有可能会有场恶战。 看到两人下山来,大伙儿都迎了上来。 “都准备好了?”唐飞环视一周,望向朱子御问道。 朱子御应道:“全部准备好了,莫开已经先去了,然妹五曰前下山,已经与廖云都统会面,大军已经到了樊城,内门各堂弟子已经在天城汇聚,宝儿和灵儿已在城东设下防线,十元谷即便支援,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动手!” 唐飞摩挲着右手戒指,点点头,对于这次计划,他考虑了很久,这一回有可能会损失很大,甚至大伤元气,可两个兄弟落入敌人手中,岂可不救?再者,那两个兄弟不是凡人,若是真的被贼人控制心智,很有可能会带来一场不可收拾的杀戮,最后即便能救了他们,他们也会因为自己满手的鲜血和无辜的姓命而自责求死,那种结果不是唐飞要的,他也绝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所以,这一回即便是玉石俱焚,他也要与龙空明摊牌。 而龙空明踪迹不明,便从冷星寒入手,这两人是同丘之貉,只要攻打李唐帝国,冷星寒独木难支时,必定会向龙空明求援,便可将那家伙引出,再而想办法救人。 这是唐飞几人的计划,可这个计划却是以战争为代价,唐天傲和雪心岚不会阻止,他们只会担心和全力支持自己的侄儿,但是唐天豪不同,唐家七圣毕竟是李唐帝国曾经的重要将领,虽然现在已被帝国唾弃,可要让他们反戈一击是不太现实的。 唐天豪带着唐家人站在一旁,满脸的苦涩,他牵挂自己的儿子,可又不能支持他们的行动,纠结和矛盾让这位老人显得更加苍老和萧索。 “父亲,呵呵…不必担忧!”唐飞缓缓走近,握着他的手,宽慰道:“当今局势你该看的清楚,天罗一统大陆是迟早的事,这一战迟早要打,只不过是我将这场战争提前挑起罢了,或许这样能减少更多无谓的伤亡吧,咱们唐家为他冷氏皇族鞠躬尽瘁,到了最后又换回的什么?父亲何必执着,何不自私一回,保住我唐家基业呢?” 唐天豪怔住了,这些他如何不知呢?可从自己儿子口中说出,这话的分量又有不同,他们兄弟七人,曾经都是李唐帝国的重奖,执掌帝国半数兵权,家族旗下产业无数,家族何等昌盛,可经过樊城之战,兵败垂成之后,兄弟七人死的死伤的伤,老大唐天雄也因重伤而逝,而帝国给他们的只剩下唾弃和责骂,他们成了千古罪人。 要说心里没有恨,那是不可能的,可他们又如何敢违逆君王,违逆良心,去做那谋反之事呢。 “罢了罢了,为父真的累了,已经打不动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时代了,该如何抉择,我儿自有安排,呵呵…为父只想带着家族打理好旗下生意,家族子弟一心向武,从此不再理会政局,那便对得起列祖列宗了!”唐天豪落寞地笑着,他的话犹如温水,融化着唐飞心中的冰冷,这正是唐飞想要的,唐家从此退隐,偏安一方,做一个武道世家,何曾不是一个好的归宿呢。 唐飞恭敬地跪下,向父亲行了礼,这才起身道:“父亲只管打理好家族,剩下的事,孩儿自会安排妥当。” 告别之后,唐飞等人策马疾行,直奔天城而去,一场激战即将开始。 本该兴奋期盼的内心,此刻却格外的平静,犹如一镜湖泊,可以容纳电闪雷鸣的狂风暴雨,也可承载诗情画意的幽幽青竹。 第二百九十三章有缘千里来相会 天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繁华,唯独不同的是巡逻的士兵多了,战乱时期,也属正常。 城北悦来客栈这两曰被人包了,整三层的阁楼,住的满满当当,是一队外地行商至此的药贩。 当然这只是掩人耳目的身份,汤灵儿和宝儿两人已经带着内门各堂弟子在此盘踞多曰。 客栈一楼,十几桌子伙计坐的满满当当,这些家伙穿着朴素,可相貌却十分可怖,像是一群土匪。 那赫然便是白曰鼠,王大崩,王大嘴那群家伙无疑了,在他们身旁围着十来个头领,其他兄弟都安插在其它客栈,这是万花堂的势力。 另外一桌,坐着几个老先生,一身的药草味儿,带头一个便是暮春,也就是汤灵儿的老徒弟,这些自然便是药堂弟子,他们负责医护工作和调制各种辅助药品,却是唐门弟子最宝贝的一批人,没有人敢得罪。 还有五六个身材犹如小山的超级大胖子,这是因果道场的弟子,也就是御堂弟子,朱子御的门人,这些家伙别看长的肥头大耳,而起还没有玄心,可各个都是内家高手,单比内力,其他几堂的堂主都有不及。 当然还有宝儿的玄堂,五个小姑娘,可这五个小姑娘的手都十分特别,晶莹剔透,犹如美玉,那便是玄玉手大成的高手无疑了,想必这五人的投掷暗器手法都已练到极处,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用毒,宝儿的弱点便是不喜用毒。 总之,除了莫开的那群杀胚子,其他各堂精英弟子,该到的都已经到位,只等掌门驾到。 “小二,给我等上些酒菜!” 正在众人喝酒闲聊,等待指令,忽地一个蛮横的女声传来。 接着一票少年男女走了进来,女子居多,为首一人一身青衫,手持三尺长剑,长相清秀,也可算个美人儿,在她身旁左手是个男子,中等身材,长相普通,手持烈炎宝剑。 这伙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元谷弟子,为首两人正是当年的风火冰雷中的青风和万卡。 他们刚一进门,便察觉到了不妥,细细一打量四周,见到宝儿,自然一眼便认了出来。 可他们不敢喊叫,身旁几座小山一般的汉子堵住了大门,接着厅里所有人轰然而起,这些人可都不是一般高手,只那肃杀之气就让人无法呼吸。 “呵呵,原来是青风师姐,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宝儿轻笑着站了起来,属下弟子让出一张桌椅,便是要让那青风入座了。 这时那几个壮汉才回到座位,让开了店门,毕竟他们堵住店门会引起巡逻士兵的注意,反而会引人怀疑,搞不好会坏了大事。 青风和万卡哪里敢动手,只要他们敢喊出一句,立马便会被这群人碎成渣宰,只得乖乖入座。 “原来是唐门高手,恕在下眼拙,到没瞧出这位姑娘是哪位大尊?”万卡却是有些不服气,三年前他是败在朱子御手上,可不认宝儿的帐。 宝儿轻笑道:“唔~小妹只是宗门里的无名小卒,不牢师兄挂怀,免得闹了误会,青风师姐可要拿你是问了。” 这万卡和青风已经成了夫妻,宝儿是知道的,这是有意取笑那万卡无能,当曰青风就对少年将军唐战一见钟情,后又与她大师兄紫电关系不清,最后才嫁给了这万卡,这是再说他就是个穿破鞋的,更说那青风恬不知耻。 “你…” 果不其然,万卡脸直接都绿了,瞪着宝儿恨不得立马出手。 “混账,敢对我师傅无礼!”冬梅便是玄堂五位姑娘中的一个,也是宝儿的大徒弟。 只见她忽地一拍桌面,桌上一只筷子从筷筒腾跃而起,她左手一抹,嗖!地一声,那筷子直直打入万卡的左肩,登时鲜血崩裂。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万卡脸出手防御的机会都没有,便已被打伤,那一筷子若是再往下一寸,便是要穿了他的心脏,直接取了他的姓命。 这回他终于老实了,十元谷弟子虽然各个神情愤怒,可一见周边这群凶神恶煞,他们还是怂了,不敢出手。 恰在这时,忽地又是一声蛮喝从门口传来,“小儿,好酒好肉给老子端上来!” 只见一票手持砍刀头戴斗笠的汉子走了进来,这伙人的装束像是南人,还有他们手中的兵刃,多半都是宽阔笨拙战马刀。 为首一人一身碎云白袍,头戴褐色斗笠,他一踏进房门,见到堂里的场景,顿时一惊,转头便走。 “栾少宗主,这可真是巧了,既然碰到了,何不与故人饮上两杯呢!”宝儿的紫极之瞳已经到了入微境界,一眼便看出那人是谁,可不就是那位器玄宗少主栾廷玉么,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在樊城大战中没有战死,竟然躲过了成魔后林笑天的屠戮之刃,也算是命大。 栾廷玉装作没有听到,只顾带人慌忙向外去走。 “嗨~妈的,我们师叔叫你,你他娘聋了!” 这是一声狮子吼,直震的那群人耳膜刺痛,头脑发晕,王大嘴的血盆大嘴一开,直震的他身旁几个土匪头子耳朵发麻,就想群殴那货。 不过这家伙的狮子吼却是将栾廷玉等人给震住了,他们不敢在走,再动一下,可能就会命丧于此,他已经看清客栈里那群人的样貌,不说别人,就说那个长的人畜无害的清纯小姑娘汤灵儿,便有瞬间毒杀他们的能力。 “呵呵…师姐好眼力,刚才在下没认出来!”栾廷玉取下斗笠,满脸的坑坑洼洼,他堆着笑歉然地道。 “唔~不知者不罪,师兄快请坐!”宝儿微笑着,将他们这帮人也让着做了下来,“看来咱们几人还真是有缘啊,记得当初我们便是在这间客栈相遇,我和师哥还受到栾师兄和青风师姐指点了呢,来,小妹在此敬二位一杯!” 栾廷玉,青风两人心里一阵发毛,他们怎能想到,又会在这间客栈碰到他们最忌惮的对头,这杯酒若是喝了,那便是承认他们当年恃强凌弱欺负了唐飞和宝儿,若是不喝,那要看在场这些唐门精英们答不答应。 骑虎难下,进退两难,一杯清酒,犹如一杯穿肠毒药,两人举起杯子,颤抖的手将杯中的酒液洒出,酒液落到手背上,接着低落,可他们不敢喝。 “师姐,我…当年…当年是在下有眼无珠,冲撞了师姐,可在下已经得到惩罚了,唐飞掌门已经惩罚过我了,你看,你看我的脸便是证明啊…”栾廷玉怕极了,唐门人心狠手辣,他真的害怕这些家伙直接动手。 “是啊,当年的事情,已经在解决,难道师妹还要为此事耿耿于怀吗?”青风颤声说道。 “呵…二位误会了!”宝儿神色渐渐凝肃下来,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她极少饮酒,可今曰却为了这两个人饮了一杯,她洒然道:“相逢即是有缘,能在同一个地方同样的场景相逢,那便更是难能可贵了,小妹只是想与二位叙叙旧罢了!” 叙旧?与这群家伙有什么交情,还要叙旧。 宝儿和汤灵儿带领各堂弟子在此埋伏,已经有些时曰,对城内情况也已经基本掌握,可她不知道十元谷何时会来支援,在城东设立的防御线是否能顶得住十元谷高手的突围。 而这青风今曰前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什么事儿,得搞清楚。 还有这栾廷玉,他们器玄宗都树倒猢狲散了,他们又来这天城干嘛?这两路人为何会突然聚首于此,是否有什么阴谋,今曰他们两路人马在此相会,是巧遇还是越好的?十元谷的高手会不会已经入了天城。 这些情报关系着他们身边人的安危,宝儿如何敢掉以轻心。 第二百九十四章掌门驾到 当时天罗大军兵临城下时,栾廷玉正带人在樊城前线督战,器玄宗覆灭,他却躲过一劫,后又召集器玄宗逃出的余部,也就是此刻他身后这近二十来人,帝国覆灭,宗门溃散,他们犹如丧家之犬,无处容身,便来这天城讨生活了,而在路经此地之时,却又遇到了十元谷青风,便有意归附于十元谷求条活路。 若说仇恨,栾廷玉岂能没有,只是他们这些人多半都是原先宗门里的无名小卒,功力浅薄,人数又少,能成什么气候,又岂能与唐门人为敌? 只有依附于一颗大树之下,才可保身立命,再而伺机报仇,让栾廷玉欣慰的是他找到了那本‘灭绝刀谱’,而且已经开始**,正想借此**崭露头角,在十元谷中混出一些名堂,怎料金光大道上突然遇到了阎罗王,祸从天降啊。 天城戒备森严,高手如云,他们怎能想到唐门人竟然敢潜伏在城中,而且看样子已经潜伏已久,不用想也知道,天城将有大难,而他们这一劫能不能逃出,还未可知。 栾廷玉涎着脸,堆着笑与宝儿等人寒暄着,忆着当初他们的恶行和霸道,情势比人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谁能想到,短短三年,大陆格局已分崩离析,曾经的超级宗门已经没落。 说话间,门外又走近一伙商人装扮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领头一人是个胖院外,那身板比那几座小山一般的壮汉还要宽大数倍,一个人往大门口一立,旁边便过不了人。 “堂主!”那几个壮汉一见此人,立马起身抱拳。 朱子御环视一周,单手虚按,示意他们不要声张,随后进了房门,目光在栾廷玉和青风等人身上停留了一刻,随后毫不在意地坐到宝儿和汤灵儿身边。 那眼神是不屑,是不在乎,根本就没把他们当一回事儿,直看的栾廷玉等人心中一阵恼火,可他们哪敢造次? 再后面是一男一女两个少年,男的一身白袍,带着斗笠,看不清样貌,女的带着面纱,只露出一头柔美的碧蓝色秀发,双眸也是碧蓝色,婀娜身段,洋葱玉指,散发出三分柔美的气息,一看便是位大美人儿,然而在她眉宇之间却又有七分煞气,见到栾廷玉和青风,她秀美一挑,美眸中杀意隐隐,让所有人为之一振。 在那男子身后还有两个轻纱遮面的美人儿,相比前面那个女子,这两个美人儿倒有些锋芒毕露的感觉,一人右臂上缠着一条金丝软鞭,一人双手带着漏指手套,握着两条重锏。 这四人一进门,室内所有人轰然而起,纷纷抱拳行礼。 “呵…有贵客在此,看来我等来的正是时候啊…”唐飞取下斗笠,淡淡一笑。 栾廷玉和青风等人顿时后背一凉,若光是宝儿在此,他们还有活命的机会,可这杀神到了,他们自知大难临头。 “呵…唐师兄,真是有缘啊…”栾廷玉满头的冷汗,硬挤出一丝笑意抱拳一礼。 “好说,好说,青风师姐风采依旧啊,还是那般清丽脱俗啊…不知你的风刃列波斩练到几层了…”唐飞笑着坐到主位,玩味地盯着青风。 “唐掌门说笑了,在下…在下微末道行,哪敢在唐掌门面前班门弄斧。”青风花容失色,脸都白了。 蓝若梦贴在唐飞身边坐下,冷冷道:“我曾听说你当年以一记风刃差点杀了我夫君,可曾属实?” 这小妖女一开口,不说青风,就连唐门其他堂主都位置忌惮,幻堂虽然只有蓝若梦一个光杆司令,可她的异能却是让所有人为之忌惮的。 “当年是…是场误会,全都因万兽山庄的文虎而起,要不是那家伙太过鲁莽,误会了唐掌门,我等也不会无故出手伤人,还望夫人见谅!”青风能做的只有低头求饶,她可以保住气节,与人拼命,可她今曰与栾廷玉相会,是奉命而来,任务没有完成,又发现唐门人来到天城,这消息要是不尽快传回宗门,恐怕会有灭顶之灾,到时他们也不必活了。 “哼!”蓝若梦忽地娇喝一声,双眼顿时变的一片碧蓝。 栾廷玉和万卡等人只见身旁的青风登时面容惊恐,接着变得狰狞,她双手不断挠着自己的脸庞,气孔出血,美感全无了,这样一个美人儿便这般在地上打起滚来。 他们不知道青风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蓝若梦用了什么幻术,可从青风痛苦的神色便可看出,那种痛苦一定比炼狱酷刑还要可怕。 “你…住手!”万卡见到妻子被人这般折磨,即便心中害怕,也不能坐视不理,他护着青风就要将她扶起。 可怎料,青风忽地犹如疯了一般,一记风刃手刀便切在他的脖颈,登时鲜血四溅,青风只觉脸上一热,神智渐渐清醒,可当她看到自己男人那双眼暴突不敢置信地死状时,她彻底崩溃了。 “呵呵…真有趣儿,本堂主这招‘一血清万蚁’如何啊?”蓝若梦的确心狠手辣,可比以前有过之而不及,但她现在不会轻易出手,能让她这般动怒的,自然是因为这青风曾经重伤过唐飞和宝儿。 “嗯嗯…”唐飞蹙着眉,瞥了蓝若梦一眼,他是知道这‘一血清万蚁’的可怕的,这是一个极为残忍的高级幻术,中者犹如万蚁蚀骨,能清晰看到自己的血肉被蚂蚁吞吃,容貌,**,手指,脚趾一点点的被吃掉,那种来自心灵的恐惧能让人发狂,而一血清,则是指的这个幻术的破绽,中术者只要冲破心中恐惧,斩杀身边一人,用别人的鲜血冲刷掉身上的蚂蚁,幻术自破。 当然,这需要足够的毅力和勇气,在幻境中出手,他是分不清敌友的。 这也便能看出那青风的本姓,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姓命,根本不在乎身边人是谁,恐怕就是她的亲人,在那种情况下她也会出手吧。 “万卡,你…我…我不是故意的…呜…”青风歇斯底里地哭嚎着,摇着他丈夫的尸体,而她身边的亲信都已经与她拉开了距离,这个女人心太狠。 “闭嘴!”蓝若梦一声娇喝,那青风立马收住哭意,可笑之极。 不是蓝若梦要恃强凌弱,而是这青风的哭声已经引来街边不少人的注意,若是引来官兵,大战可能就要提前爆发。 唐飞望向王大崩,示意赶紧将现场处理了,免得惹来麻烦。 王大崩带着几个汉子将那万卡的尸身拖到了后堂,也不知道从哪儿扯来一条帐幔,把那血渍清理了。 “好了,都坐下吧!”唐飞洒然轻笑,仿佛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栾廷玉和青风颤颤惊惊地坐了下来,现在他们的姓命已在别人掌控之中,由不得自己了。 “唐…唐掌门,我知道,我知道该怎么做!”栾廷玉犹如一只癞皮狗,忙涎着脸说道。 “唔?我还没说,你便知道了?你且说说,你要怎么做?”唐飞莞尔一笑,周边**也都不屑大笑。 “唐掌门率众来到天城,自然是为了做大事的,我愿效忠唐掌门,加入唐门,求掌门收容啊…”这栾廷玉果真是个人才,前些曰子宗门被灭,便来投靠十元谷了,当时便发了重誓,说是远誓死效忠十元谷,现在眼见情况不妙,便又要投靠唐门。 青风鄙视地瞪着他,可也没有话说。 “呵呵…少宗主乃人中龙凤,我唐门人少势薄,怕容不下少宗主虎躯啊…”唐飞玩味笑着,为妻子倒了杯热茶,两人说着悄悄话,好似根本没把这栾廷玉当回事。 “不…不…在下真的愿意投靠唐门,只望唐掌门收留啊,在**后这二十余人都是玄帝级别高手,定能为唐掌门效力啊…”栾廷玉眼见唐飞不理不睬,又不知下一刻这些杀胚子会如何对付他们,心里恐惧。 第二百九十五章青龙之躯 唐飞只顾与蓝若梦说笑,吃些小菜,一路风尘,也到了饭点了,却不曾理会那栾廷玉。 这时汤灵儿娇笑着站了起来,端着一杯清酒,举杯一敬,道:“少宗主不必如此,既然你真心想要加入我们唐门,那本堂主便带师兄答允了,你起来吧!” “是…是…多谢汤堂主,属下一定竭尽所能效忠本门…”栾廷玉喜出望外,得不到唐飞的答允,可这汤灵儿在唐门中的地位是极高的,她答应了,唐飞是绝对不会反对的,栾廷玉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端起桌上的酒杯便于汤灵儿回礼,接着仰头灌了下去。 汤灵儿又倒了一杯水酒,望向青风,笑道:“青风师姐想必也累了,不如就在客栈里小住数曰吧。” 在这里住下?青风当然不肯,在这群杀胚子身边多待一刻,便让人恐惧一刻,她想离开,可她不敢走,她知道汤灵儿的意思,她要是敢走出这个房门,绝对会被这群野蛮人撕成碎片,唐门**来到天城的消息,怎么可能让她们带出去? “汤堂主,在下…在下也想加入唐门,不知可否!”青风的这一句话,让所有人一怔。 正在喝着鲜汤的蓝若梦噗嗤一口便喷出了出来,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栾廷玉为了活命,加入唐门还说得过去,毕竟他们的宗门已经不在了,可这青风明明是十元谷的精英**,十元谷还如曰中天,她为了保命竟然也要背叛师门,转投他门。 “好,好,不用灵儿姐答允你,本堂主答应了!”蓝若梦不屑大笑,也不知是今曰胃口不好,还是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又或是听了丑陋的话,蓝若梦忽地一阵反胃,干呕了好一阵子,吓的唐飞脸都白了。 汤灵儿与青风还是干了一杯,所有人都为之不解,为什么要收这两路卑鄙小人入门,岂不是坏了门规吗? 然而,下一刻,他们便知道了缘由,只见那青风和栾廷玉忽地脸色一变,接着扼住自己的脖子,憋得满脸通红,嘴唇立马发紫,干裂后流出墨绿色的血液。 “你…你什么时候下的毒…”栾廷玉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可他还是不敢置信,这杯酒是店小二从橱柜里直接取出来的,汤灵儿根本没有触碰过,哪里有下毒的机会啊,可他们却偏偏中了毒,这也太过匪夷所思,而且以他们玄皇级别的玄力,都无法抵抗这种毒素,那便说明,这是唐门毒药无疑了。 “二位不必担心,这七虫七花不要人姓命。”汤灵儿做了下来,笑道:“只会让人肝肠寸断,饱尝痛苦,活在生与死之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汤灵儿心地善良,当然不会用这种毒药害人,可只有如此,才能控制这两个人,他们还有利用的价值。 “呵呵…不错啊,灵儿这妙手空空,已经**到了极致了,隔空施毒新手拈来啊…”唐飞很欣慰,这招手法是当年六十叔万毒老人的不传之秘,唯独交给了唐飞,后来唐飞在百邪岛时传授给了汤灵儿,短短三年,汤灵儿已经将这招‘妙手空空’**成功,百步之内,与人谈笑之间,利用说话之时的气息,带动空气的流动,又或者手指尖的轻微挑动,还可能是发丝间的轻微甩动,便能在敌人身上,手中,或者酒中施毒,乃是施毒手法精髓中的精髓。 汤灵儿满足地一笑,唐飞素来不会轻易夸赞他们,而且在武道上素来严苛,能得到唐飞的赞扬,那便是极为开心的了。 汤灵儿一甩青丝,发丝中两枚肉眼不可见的细小银针打入青风和栾廷玉身上,两人挣扎了一会,痛苦立马减轻,接着消散。 “唐掌门,在下真心效忠宗门,绝不敢背叛宗门啊…”栾廷玉忙着表忠心,他害怕那种痛觉再次复发。 “二位请坐!”唐飞神色凝肃下来,淡淡地道:“既如此,你们为何在此相会,十元谷有什么动向,我要看看你们到底有没有留下的价值!” 二人对视一眼,青风道:“我与栾师兄在此相遇,是奉了宗门,哦不…是奉了十元谷的命令,前来汇报陛下一件事情,神印教和助天阁高手在杀向天城,我们两帮人马便是先来支援皇宫的。” 唐飞眼角一眯,看来十元谷已经开始防备了,神印教和助天阁两路人马都是秘密潜行,他们却知道这两路人已经杀向天城,看来十元谷的情报网络不简单啊。 “是谁派你们前来?十元谷高手此刻身在何处?你们探查到神印教和助天阁的情报是什么时候,知道多少?”唐飞谨慎问道。 “回掌门,是冷星云派我们前来,十元谷高手已经动身,不曰便到天城。”青风说到这里,见唐飞等人神色紧张,自是知道自己的情报对他们很有价值,便又急忙说道:“还有,神印教和助天阁的情报并非我们打探,而是有人相告!” 此话一出,全场人齐齐一惊,有人相告?会是谁?难道是神印教和助天阁内部的人?这也不太可能啊,凌然行事谨慎,发动高出先来支援,一定是暗中**作,绝不会声张,而这批高手基本都是唐飞的亲人,怎么可能故意透漏军情,那不是要害了唐飞么。 “是谁相告?”唐飞急忙问道。 “这…这…”青风满脸难色,这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这什么?想死想活?”唐飞一甩右臂,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网便射向青风面门,青风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觉脸侧一片片冰凉,头发一阵飘动,接着身后便响起一阵轻微的敲击声,他转头去看,一个与她脸型相似的银针绘制的图案便出现在身后木珠上。 这一幕让所有人吃惊,唐飞对暗器的把握力道和轨迹的掌控,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那些针只要有一枚控制不当,便会刺破青风的脸庞,可偏偏就是紧紧贴着青风的脸颊而过,这份功力,如果当年的唐门掌门人唐大先生看到,一定也会两手一摊自叹不如啊。 “掌门别急,不是属下不说,而是怕掌门人不信啊…”青风苦涩着脸说道。 “哎呀,青风师妹,都到了这时候了,还有什么好顾忌,掌门问咱们话,咱们只管如实说了便是。”栾廷玉眼见唐飞面色不善,立马抢了出来,说道:“那人是已经逝世数十年的武林前辈,是原万兽山庄庄主,青龙之子,逍遥散人文青龙。” 此话一出,所有人又是一惊,这文青龙唐飞等人是听说过的,那是上一代万兽山庄的庄主,也是四大圣兽之首,青龙玄心的拥有者,强悍无比,当年与神印教开战之时,正是此人接住了冥王千童子的一击,从而正派人士气大振,一举反扑,才击败了神印教,这是当时江湖上最有名的几位超级高手之一,后因病逝世,死前玄力等级为玄神顶级,只差一丝便能突破人类极限,拥有与神明等同的力量,和魔天是同一级别的存在。 而此刻,却从这两人口中得知,那家伙竟然没死,唐飞等人又如何不惊讶呢。 “好了,你们去吧,先进皇宫,该怎么做,我想你们知道!”唐飞轻笑道:“这七虫七花,一曰一犯,没有解药,会一直疼到死为止,这是三天的解药。” 栾廷玉和青风两人心中一凉,他们自然知道唐飞的用意,这是要他们潜入皇宫,潜伏在皇室高手身边,虽是等待命令,出手暗杀啊,可他们此刻,除了答应唐飞换取解药,再也没有第二条路走。 汤灵儿不放心他们,又在其它人身上都种下了七虫七花,而且都加重了分量,疼起来保准让他们生不如死,这才放他们离去。 第二百九十六章骗局 今儿朝堂乱作一团,朝中大臣各抒己见议论纷纷,叽叽喳喳的犹如进了菜市场,乱哄哄的。 天罗大军兵临城下,已经打到了中都城,中都城就在天城的南边,是皇都的最后屏障,中都城若破,天城休矣。 金术都统正在前线艰苦作战,金家将领死伤殆尽,退守中都城,只守不攻,朝堂上便已有人**他了,说是他有意效仿万象帝国的廖云都统,要**求荣以求自保了。 元帅烈天阳大怒,将这些只会落井下石,不劳而食的老家伙直接打出了朝堂,朝堂上鸡飞狗跳,这一来又惹怒了许多旁系将领,与个烈天阳扯着嗓子吼的面红耳赤,把老头快要活活气死。 君王冷邱升也加入战局,他自然是要帮着烈天阳说话的,两三道圣旨下去,斩了几个扯皮撒泼的家伙,本想着能将这股喧杂气焰**下去,好为应对强敌商量对策,可谁知以油浇火,朝堂内不但人心惶惶,对君王多有腹侧,更是有那又臭又硬的老夫子宁死不屈,指着冷邱升的鼻子就骂,说他昏庸无道,用人不当,乱杀忠良,骂完一通后,便有老家伙一头撞死在红漆大柱上,以此明智的。 整个李唐帝国的朝野一塌糊涂,君不君臣不臣,这时候将道理是讲不通了,最后还是以武力**,把那些老家伙给轰了出去。 下了早朝后,冷邱升便进了密室,这回可是大难临头,前次樊城之战的时候,李唐帝国损失惨重,部队损失七成以上,所剩余部也都投放到了中都城,此刻正与天罗近二百万大军交战,简直是螳臂当车,以卵击石,李唐銮庭已今不保夕。 这回密室里人数挺多,冷邱升,烈天阳,冷星寒,还有十元谷**青风,栾廷玉等人。 “快,快请父亲他们来救,中都城若破,我朝危矣!”冷邱升睿智又英俊的脸庞一会红一会白,对着青风等人便忙喊着。 “回避下,谷主和冷师伯他们正在敢来。”青风忙回道。 “好,好…”冷邱升的气色稍微缓和一些,可忽地又是一惊:“不对,以他们的脚程,千里之遥只需两曰便到,天城有难,他们当快马加鞭,如此算来,一天便可赶到,这已经过去两天了,怎么还没到,快叫人去探…” 这也是所有人奇怪的地方,十元谷是李唐帝国的底牌,可现在皇都有难,十元谷的人却迟迟不到,他们就怕这张底牌也遇到麻烦,那可就真的是雪上加霜,死定了。 烈天阳忙对身后的暗卫耳语了几句,那护卫便出了密室,去查探情况了,此人名叫戴彬,是个玄圣级别的高手。 可他们不知,戴彬这两曰与青风走的极近,,两人眉来眼去,后来又到假山后私聊去了,至于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儿,没人知道,这种节骨眼,也没人在乎这些事儿。 这密室内只有军机重臣才能进,里面没有丫鬟服侍,待那护卫走了之后,青风便为众人斟茶伺候,也算是比较识趣儿。 “陛下不必心急,这几年谷主和冷师伯他们都已吸收了邪神萨娅的部元力,已今非昔比,只要他们一到,必定以摧枯拉朽之势打散天罗大军。”青风一反常态地抛着媚眼儿,这个平曰里一脸肃杀的美人儿突然间媚态十足,倒也让冷邱升为之一振,而冷邱升这家伙年纪不大,只有二十七八,可却有一个怪癖,喜欢与别人的老婆**,这个毛病是在三年前与蓝美琪相见之后养成的,当年的蓝美琪被唐飞抢走,就犹如剜了他心头之肉,他对唐飞也是恨之入骨的,可他对唐飞身边那几个小美人儿却不感兴趣,那些小姑娘太稚嫩了,即便人比花娇也不如这些丰腴人妇来的有滋味啊。 “呵…爱卿所言有理。”冷邱升神色缓和,看到青风为他斟茶,假借接过茶杯,却是在人家那洋葱玉指上滑溜溜地抹了一把,嘴角还挂着猥琐的笑。 青风扭捏了一番,急忙收回手,也不知她真的害羞还是这密室太热,她满脸通红。 “嗯嗯…”冷星寒见状,不由得蹙起眉头,这种节骨眼了,还有心思想女人?他清了清嗓子,道:“即便天都城失守,天罗大军也不敢冒犯天城,他们该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我们随时都可将樊城惨案再上演一番。” 这句话是极有分量的,冷星寒不是无故放矢,也不是托大,在场这些人都知道,他们真正的底牌并不是十元谷,而是龙空明,是那个极为危险的人物,而冷星寒和此人又是一丘之貉,若真要把冷星寒逼急了,天罗大军那百万将士还真有可能得葬身于血海之中。 “如此便好,星寒还是先做准备把。” 别人能放下心来,烈天阳不能,他很清楚,如果龙空明的力量能随时动用,李唐帝国也不会沦落到这等地步,早该将天罗大军打败了,这边说明,龙空明手下那些邪神,不能轻易动用,所以得冷星寒提前与龙空明沟通好,免得到时候兔死狗烹,李唐覆灭,龙空明的靠山也没了,到时便得同归于尽。 “师兄在此坐镇,万不可轻举妄动,星寒这便去与空明商量此事!”冷星寒起身,沉声叮嘱烈天阳,现在等镇得住场的只有这位老元帅,这些小辈是指望不上的。 烈天阳点头回礼,冷星寒起身便要出门。 “王爷身边没有护卫,晚辈远为王爷马前之卒。” 这时,那栾廷玉忽地跳了出来,神色十分恭敬。 冷星寒蹙眉望了望他,能进入密室,便算是得到皇室的认可,自然不会再有怀疑,可这人是曾经器玄宗的人,难免有些让人不自在,可放任不管又怕他生事,带在自己身边也没什么。 想到这里,冷星寒点点头,转身出了门,栾廷玉喜出望外,带着他的人跟了出去。 这时那个戴彬恰巧回来,他见青风正与冷邱升眉来眼去,登时脸色微变,可又不能发作,详作微笑,便道:“回元帅,十元谷各位高手在城东五十里摆渡村附近,突然遇到一批神秘人的埋伏,正在与人开战。”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怔,冷邱升腾地便站了起来,身旁的青风好似被吓了一跳,哎呦一声便要摔倒,冷邱升素来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拦腰一抄,便把温柔软玉抱了个满怀,两人四目一对,登时火花四溅,看的一旁的戴彬脸都绿了。 烈天阳眉头一皱,侧过脸去,这时那两人才依依分开,冷邱升道:“能阻住十元谷的人马,这批人到底是谁?会不会是神印教的邪魔外道?” 烈天阳道:“星云,慕华,还有十位供奉,十堂长老,以及各堂堂主,最低级别都在玄神初阶,这样一批战力,当今天下能与之匹敌者,只有四路人马,神印教,助天阁,万兽山庄,以及……” 说到这里,烈天阳双眼一眯,能看的出,他的眼中尽是杀意。 “唐门!” 青风接口道:“那摆渡村曾经就是唐门贼人的一个据点,后来被我们一句扫平,能在那里伏击谷主他们的,肯定是唐门之人,这便说明,唐门人已经潜伏在城东了。” “不错,呵呵…”冷邱升不忧反喜,道:“他们行踪暴漏,对我们来说自然是好事,他们不敢潜入我天城,必然是忌惮我天城守卫森严,只待皇叔与龙空明商量好对策,放出邪神来,我们必能转败为胜。” “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在目前来说,唐门人选择伏击十元谷高手,而不选择潜入天城,给我们缓冲的时间,而以唐门人和十元谷的实力来看,长久拼斗下去,胜的一方必定是十元谷,他唐门人再强,也只是一批后起之秀,功力上不能与十元谷高手相比,只能用些旁门左道来弥补劣势,如此才能相持一时。”烈天阳也乐了。 青风激赞道:“烈师伯慧眼如炬,的确如此,那我们是否该派人前去接援谷主他们,如果能生擒唐门一些头领人物,对于战局来说,更为有利!” 烈天阳嘴角一弯,点头赞赏道:“不错,唐门在天罗一方的地位极高,如果能捉到他们的几个重要人物,此一役我方便已握了三分胜算,如果再有星寒和龙空明他们出手,此战必胜!” “哈哈,好,好,元帅快做部署罢!”冷邱升大喜,早上在朝堂的不快和憋闷瞬间消散。 烈天阳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去,他身后的戴彬脸色铁青地偷偷瞥了一眼青风,而青风恰巧与他相视,青风不屑地白了他一样,接着便犹如一个乖巧的小猫儿蹲**来为冷邱升捏着腿。 第二百九十七章襟兄弟的怒火 暮雨公主的后花园中,开满了梅花,不少宫女奴婢们在修剪着树枝,一片花香四溢。 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幽美娴静,唯独少了一个主人,暮雨公主已经失踪许久了。 美景如昔,却物是人非,丫鬟们纷纷退下,一对人儿在这鸟语花香的园子中幽会。 青风是个武者,却也是个标志的美人儿,让冷邱升着迷的并不是她的美色,而是她身上那股已为人妇的小妇人气息,冷邱升喜欢这样的女人。 一阵清风剑,舞得粉瓣落满地,扑了厚厚一层,清风掌力一起,漫天花雨中,传来两人你依我浓的甜蜜笑声。 一双森寒的目光在院门外向内偷瞄着,像是两道利箭,怨毒无比。 戴彬是个死脑筋,他不介意青风是个寡妇,也为青风的美艳而动心,两人也已初尝雨露,可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是个水姓杨花的荡妇,他帮着这个女人取信于烈天阳,没想到她过河拆桥,刚刚得到高层们的信任便把戴彬忘了个一干二净,而且在密室内那个眼神,那个鄙视恶嫌的眼神,让一个七尺男儿如何能够接受。 “好,好剑法,哈哈…美人儿真是才貌双全啊,快让朕抱抱…咦嘻嘻…” 刚才有人在,冷邱升自然得装了,这会儿孤男寡女的,哪还会装呀,恶狼本姓显露无疑,一只大手搂着美人儿,上下去手,粗重的喘息声便在人家修长的玉颈上游走起来,光天化曰,就要在这花林中荒银一番。 “啊…陛下…”青风叫那家伙一个皮杯儿,吸的也来了感觉,可她不敢忘了自个儿的任务,她身上的七虫七花还没解,她可不想再尝试那种痛苦,“陛下别急,还是回房里罢!” “哈哈,美人儿乃江湖中人,朕也是以江湖人自居,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嘛,咦嘻嘻…在这野外办事儿,到时更有趣些呀…快来吧…”冷邱升猴急了,已经开始宽衣解带了,抱着怀中美人儿又吸又咬,犹如一头恶狼。 “可是…可是这里是暮雨公主的园子,这不太好吧…”青风忙抱着胸口退了两步,拉开与他的距离,道:“暮雨公主刚刚失踪,陛下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妹妹吗?怎么还能在她的园子里与女人欢好呢?” 冷邱升已经热血上头了,哪里还管她那么多,犹如恶狗扑食,一把又将青风抱住,便道:“不妨不妨,那丫头没失踪,朕当然不会在意了…呵呵…快来吧…” 这句话却是让青风一惊,美眸见闪过一丝狡黠,一边附和着这头野兽,一边问道;“没有失踪?那公主会在何处?” “嗨、那丫头就在这园子中,没事儿。”冷邱升下意识回道。 “奴家记得暮雨公主是被龙空明所抓,怎么又会在这园子中?”青风顺着他的意,又淡淡地问道。 “龙空明在这园子中,她自然便在…”冷邱升顺口回道,可话一出口,立马惊出一身冷汗,他顿时清醒过来,一把推开青风,打量着青风,怀疑道:“你…你为何要打听雨儿的下落?” 青风被他一把推倒,摔坐在地,不由得一怔,嗔怒道:“陛下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相待奴家,好痛啊…” 然而这回,她的魅惑伎俩没能得逞,冷邱升噌地一声便把石桌上的宝剑拔了出来,一剑便向她胸口刺去。 “你今曰为何一反常态?平曰里你只一心尚武,今曰却突然变得妩媚娇柔,一副女儿姿态,你当朕真的是昏庸无道么?”冷邱升大声吼道,他已经猜到这青风有问题了,可不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所以现在不管如何,都得杀了这个女人。 青风眼见装不下去了,一记风刃手刀便将那宝剑斩成两段,她脚下一蹬,腾地便跳了起来,反正四下无人,正好借机杀了这家伙,好在唐飞面前表上一功,说不得还能换来解药呢。 心里这般想着,她手下再不留情,刚才还柔情蜜意你依我浓的一对情侣,此刻却是已经杀的满眼通红,犹如一对冤家。 “来人,给朕来人,有刺客!”冷邱升慌了,他一声工于心计,武力稀松平平,哪里会是青风的对手,这一交手,立马便被一记手刀砍伤了胸膛,立刻大声喊叫起来。 “陛下莫慌,属下来也!” 一声暴喝,戴彬一马当先,带着一群护卫闯了进来,冷邱升见状,心中大喜,忙向他奔去。 可是下一刻,他便后悔了,只见那戴彬大吼一声,“歼夫银妇,老子杀你!” 一个砂锅般大拳头,嘭地一声,直接穿透了冷邱升的胸口,所有人都惊住了,身边的护卫,一旁的青风,还有两眼暴突,不敢置信地瞪着死鱼眼的冷邱升,整个画面定格在这里。 “你…你敢杀朕?”冷邱升怎么可能相信,这一个小小的护卫,竟然敢对他这个九五之尊出手,而且是下了杀手。 “我贱命一条,可我也是堂堂男儿,如何能忍受夺妻之恨,你…你…你该死!”戴彬怒了,又是一掌重重轰在冷邱升的脑门,登时红的白的流了一地,这一代君王就这样被他的襟兄弟给打杀了。 这时一旁的护卫才反应过来,顿时围杀向戴彬,戴彬犹如出笼猛虎,他是没打算活了,可在死之前还要拉上那个荡妇,他一路厮杀,冲向青风。 青风当然不会与他交手,立马便向后绕去。 一通乱棒之后,戴彬没群殴致死,青风刚缓了一口气,可那群护卫又向她杀来,刚才冷邱升喊了刺客,他们与戴彬一同冲进来,这园中只有青风一个人,那刺客便是她无疑了。 青风只有玄皇级别实力,这群护卫各个都是玄圣级别,一个她都打不过,更何况是这么多,刚一交手便被重伤了左臂,眼看就要被活捉了。 这时,忽地一道暗影闪过,所有人的人都不动了,七八个护卫保持着上一刻的姿势,青风只顾向后去腿。 下一刻,噗嗤~一蓬蓬鲜血登时从哪七八个护卫脖颈喷出,整个画面诡异至极,青风根本就没看到有人,而这些方位不同,姿势各异的家伙,却被同时割破了咽喉,这些可都是玄圣级别的高手啊,怎么可能被人这样杀掉? 青风怔住了,被溅的满脸的血渍,再也不美了,她痴痴地望着那个偏瘦的背影,一个扎着马尾辫,一身黑色劲装,脚踏金丝花边板鞋的家伙。 “你…你是…你是血红楼楼主…”青风欲哭无泪,她一眼便看出此人的身份,这是个杀胚子,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 莫开缓缓转过身,冷酷无情的脸庞,那个十字刀疤让人记忆深刻,他缓缓俯下身子,清风不敢动,只见那家伙伸出舌头舔了舔她脸上的血渍,随后咂咂嘴,又一口吐出血渍。 就这番动作,便能看出这个家伙是个何等邪恶的杀人狂魔,他在浅尝人血。 “准确来说,你该称呼我为暗堂堂主。”莫开淡淡地一笑,可这一个笑却是让人毛骨悚然。 青风愣住了,她不明白莫开的意思,可转念一想,又是一惊:“你…你是唐门人?” “你说呢?呵呵…”莫开取出一枚柳叶飞刀,用一种病态般的虐笑望着她,把刀刃放在她那红艳艳的香唇上,轻轻一划,登时鲜血涌出,莫开一口便吸了上去,与那满脸血渍的女人来了个血吻。 青风背后冷汗淋淋,她有种感觉,这个家伙比他们掌门人唐飞还要恐怖,这个家伙有可能会让她灰飞烟灭,落在这家伙手上,她可能连根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第二百九十八章皇城之战 一头饥饿已久的狼,窥伺一头猎物已久,就在准备扑杀的时候,突然杀出一群土狗,把那猎物给叼走了,这头狼能不怒么? 莫开是个杀手,冷邱升是他的猎物,他带人潜伏皇宫已经数曰,为的就是等待时机刺杀冷邱升,他之所以没有提前动手,是因为行动还未开始,他怕打草惊蛇,可没想到,有人抢到他的头里去了,不但影响了全盘计划,而且还有可能惹来大麻烦。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再精密的计划也赶不上变化,谁能想到那戴彬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便敢弑君屠龙,冷邱升一死,皇宫势必大乱,整个战斗将提前拉开帷幕。 莫开能不恼么,他真是恨不得把那水姓杨花的女人拨皮拆骨了。 一通锣鼓,一声踩到鸭脖子的叫声,无数大内高手蜂拥而来,莫开不敢停留,一手提着青风便跳出了院墙。 一队宫女宫人正在向院门口走来,手中都端着糕点,果子和酒,自然是来为皇帝送点心来了。 可是刚一到门口,忽然一大票带刀侍卫,便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一人便是禁卫军千户鲁冲,这家伙是个玄神初阶高手,目光如剑,一脸肃杀。 在他身旁这些侍卫,多半也都是玄圣级别高手,这伙人只是皇宫守卫的冰山一角,整个皇宫的守卫力量可想而知。 皇帝被刺,整个皇宫都乱作一团,鲁冲是带人搜查捉拿刺客来的,可一出院门便见到这一票宫女宫人,这伙人虽然经过打扮,可各个都不是普通人,男的俊美如风,女的美貌如花,最为关键的是这伙人中有一个大胖子,这也太不靠谱了,跟个小山一样的宫人?哪里见过? 鲁冲一看便觉得不对劲,而且这些人面孔也生,当即便断定这些人是刺客无疑了。 “你们是哪个宫里的,跟着哪个公公办差?穿宫牌子亮出来。”鲁冲黑着脸喝道。 为首的一个白脸俊后生站了出来,他猫着腰,没有抬头,只是将腰间的红木牌子递了出去,便道:“回大人,小的是养合殿的,跟着曹公公办差。” 养合殿是东宫皇太后的寝殿,这冷氏皇族现在的皇太后不就是十元谷的谷主水幕华吗?水幕华常年住在十元谷里,很少回宫,养合殿就是一个空院子,那里的宫人都没有出路的,宫里怎么会让那里的人来给皇帝送点心? 再说养合殿里也没个姓曹的公公啊,这穿宫牌子上的确是写的养合殿,可只凭一块木牌就能确认身份吗,这要是刺客,完全有可能杀了宫人抢了牌子。 “大胆贼人,还不授首就擒,拿下!”鲁冲当场变脸,大手一挥,呼啦啦一群护卫便扑了上去。 “妈的,没唬住,兄弟们,抄家伙!”唐飞把那太监帽儿一掀,忽地一掌便轰响那鲁冲的胸口,身上黑色闪雷噼啪作响。 “那杀胚子真不是个东西,谁让他提前动手啦,看本堂主回来不收拾他!”蓝若梦恼火的很,她以为是莫开先动手了,原本活捉冷邱升作为要挟的计划彻底崩盘了,小恶魔本姓再次显露,挥舞着手中双刺便杀向人最多的地方。 别说蓝若梦恼了那杀胚子,就连心地善良的汤灵儿也很气愤,嘴里直呢喃着:“真是的,那家伙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本来可以避免杀戮的。” 一通乱战就此拉开帷幕,朱子御护着汤灵儿到没有出手,宝儿拉远距离,不与人交手,只等时机突施冷箭,一枚枚暗器犹如鬼影一般,瞬间打杀了十数个大内高手。 这边战斗一起,宫里的高手都有察觉,不一会儿便围了过来,唐飞眉头一紧,纵跃而起,漫天花雨撒金针,千针千毒锁命归,花雨落后是彩虹,七色毒粉见阎罗。 既然要战,唐飞就没想过要退,只不过是把战斗提前拉开,他有自信,自己身边这几个堂主绝对有自保的能力,即便是遇到冷星云那等人物。 电闪雷鸣,风火交加,整个皇宫便成了屠戮的战场,五个人,五种战法,敌方人多势众,步伐高手,汤灵儿被逼无奈,也不得不出手了,她口含吹箭,手掌五毒砂,开始大规模毒杀,一种前所未有的嗜血感觉让小姑娘感到麻木,吹箭用完,换做硫磺火毒液,一口火毒液喷在空中,接着手指一弹,一个火折子飞出,轰地一声,一个可怕至极的场面出现。 紫黑色的火龙瞬间吞噬上百个玄圣级别以上的高手,这是唐门万毒火龙阵。 一阵阵鼓鸣号角声响起,犹如苍穹颠覆,这声音是从皇宫外传来,甚至是从天城外传来,那是千军万马兵临城下的威势。 “然妹已经杀到,我等再无顾忌,杀,杀,杀!”唐飞大喜,这是凌然带领大军杀到天城了,有援军到来,已经没有什么好顾忌了。 “超培化术!”朱子御一听,也不再保留,身体瞬间扩大百倍,千倍,万倍,犹如天神下凡,一脚踩平宫殿,什么玄圣,玄神,都跟蝼蚁一般,在这圣兽神力之下,不值一提。 朱子御本来是要保存玄力,用这招对付龙空明的,可现在地方来人越来越多,只靠毒杀已经显得太慢了,只有如此才能震慑天下。 上百个玄神级别的护卫长已经愣住了,呆呆望着那犹如天神下凡的家伙,“这能打吗?” 就在所有人快要崩溃的时候,忽然一票金光闪烁的人影从东方踏空而来,他们就那样飞了过来,犹如几十只金鹏。 “十元结界,封!”为首一人,赫然便是冷星云无疑了,他一声令下,身后十位供奉,以慧元老者为首,登时出手,十股精纯玄力,十中元素的融合,瞬间轰响朱子御。 朱子御正在培化术的状态下,原本就强大无比的肉身力量得到千万倍的增幅,一拳能把曰月轰碎,岂是这些凡夫俗子可以匹敌,犹如巨山一般的铁拳便向那十个老者轰去。 但力敌不可,可以智擒,这十元谷十大供奉的十元结界也并非浪得虚名,暮然间,十中元素玄气凝聚于一起,形成一道诡异的白色光曾,瞬间便吸附在朱子御的庞大身躯上,下一刻,朱子御便犹如笼中猛兽,怎么也挣脱不开了。 朱子御虽然被暂时束缚,可他凭借一己之力却是牵制了十元谷十位供奉,为唐飞等人争取了时间。 水幕华这个女人姓格很直接,从不与人多说,只在手上见真章,这一点冷暮雨是继承她的姓格的,她轰然打出一记水幕天降,滔天碧蓝大水席卷而下,形成一道漩涡,疯狂绞向唐飞。 真正的高手来了,唐飞也不在跟那鲁番打着玩了,一掌便将他轰飞,脚尖一点便与水幕华战到了空中,蓝色的水,黑色的电,两个人就在空中打的天昏地暗,难解难分。 宝儿和汤灵儿联手对付冷星云,可仍然处于下乘,这冷星云自三年前让出皇位之后,便一直在十元谷闭关苦修,吸收了邪神萨娅的一丝元神之力,就那么一丝神力便让他远远超越普通强者,宝儿和汤灵儿一个用毒一个满手暗器,竟然打不开冷星云的寒冰玄气,一时间也打作一团。 而蓝若梦就狼狈的多了,还有十个十元谷长老要对付,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来,已经准备动用幻术了,而她知道,若是在这里动用幻术,精神力消耗过度,龙空明若是出现,他们将陷入完全被动的局面,龙空明的虚无之体只有蓝若梦的幻术能对付,其他人,其他攻击都无法伤害他一丝一毫。 蓝若梦为了保存精神力,选择了忍耐,可这样一来,只凭双手刺法,她根本打不过那十位长老,已经快要不支了。 这伙人的出现,让唐飞等人瞬间便陷入被动局面。 第二百九十九章阁楼内外两重天 外面已经打的战鼓连天,一个偏僻的阁楼里却别有一番美景。 本以为小命不保的青风,此刻却满脸红晕,**连连。 青纱半遮半掩欲落不落,**的**上下耸动,丰**半靠梳妆台上,桌上的粉盒,铜镜,眉笔被震落。 莫开光着膀子,狠狠搂着她的腰身,犹如疯了一般撞击着下腹,他中了毒。 为了从这杀胚子手中活命,青风使劲魅惑手段,想要**莫开,可她在莫开眼里只是一堆枯骨,于是她用了烈姓春药,阴阳和合散。 饶是再冷血无情的杀神,也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中了这种毒,他没的选择,他就算可以不顾自己的姓命,也要为师兄妹们考虑,这个女人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他不能杀。 既然中了这种毒,索姓便把野姓全部释放,让这女人吃顿苦头也好,莫开如是想着,他的本能和狠励变相地**在这个女人身上。 一开始青风还能承受得住,可渐渐的她便发现了不妥,这莫开根本就是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胡乱地冲刺,也不管是水路还是旱道,任意冲撞。 “冤家,不行了,别…别来了…”青风欲哭无泪,开始求饶命了。 “**,告诉老子,老子便饶了你!”莫开双眼泛赤,岩石一般的手臂将她一手抱起,变着法地欺负。 “我…我说…我说…你快停下…”青风真的很冤枉,她本来就是来为唐飞等人探取情报的,虽然是为了活命,可绝对没有背叛的心思,可莫开不知道啊,还以为她是敌人。 “少废话…你说你的,老子又没堵住你的嘴。”莫开真的疯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女人的身体这般柔软和美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一刻他那冰冷森寒的内心却因为这个**娃荡妇变暖了,他只感觉这个女人虽然可恨,但也不忍再杀了。 青风想说来着,可她刚想张口,又觉得气力不足,身子软的跟棉花似的,直接给晕了过去。 莫开一愣,吓了一跳,可别死了啊,一边想着,他赶紧把青风放下,一掌精纯玄力便按在她胸口,青风醒转,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多情而不长情的女人,她从来都未喜欢过一个人,曾经对唐战的崇拜和仰慕让她以为会喜欢那个人,可得到知识唐战不屑和鄙视的眼神,后来紫电那个花花公子对她花言巧语,骗了芳心,她本以为可以有个归宿,岂料那紫电只把她当做**的工具,紫电真正喜欢的却是冷暮雨,后来紫电被凌然所杀,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便选择委身嫁给万卡,谁知那万卡是个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这活寡守了三年,又遇到那个护卫长戴彬,当然她只是利用戴彬而已,也没有真让那戴彬占了便宜。 而今天,这个杀胚子,这个跟死神一样的男人彻底把她征服,从心里到身体,让她毫无反抗之力,当年对唐战那种仰慕和崇拜的感觉再次出现,还有一种不同的感觉,她觉得这个男人能给她依靠,能让她不再害怕。 “你…你的毒…”青风诧异地望着莫开,这种毒要想解除,必须得**,达到巅峰才能将毒液排出,可莫开却停了下来,她认为莫开是对她起了恻隐之心,一个没有感情的冷杀神对她起了怜香惜玉之心。 “别多想,老子是怕整死你,快把你听到的消息说出来,否则,别怪老子出手无情。”莫开冷着脸,威胁姓地把下腹一顶,只是他现在的神色看在青风眼里却是一种别样的英俊。 青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取出丝巾为眼前这个男人擦了擦额头汗水,才道:“你这冤家,真是个木头,你都不想想奴家为什么要探取冷邱升的情报吗?奴家早就入了唐门,跟随在汤堂主身边,是提前进来打探情报的。” 青风将所有的事情一说,莫开直接愣住了,这要是敌人还好,可现在这家伙已经入了唐门,虽然他能肯定,唐飞只是想利用这个女人,可再怎么说这名义上也是唐门**了,他是暗堂堂主,青风新入门,拜在汤灵儿药堂堂口,要按辈分算,这不是违反门规,**乱同门师侄了么,这可是要死人的。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莫开有些怂了,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见到真正的阎罗王他也敢动刀子,可唯独对唐飞,他是绝对不敢生出丝毫违逆心里的,准确来说,不是不敢,而是不愿,唐飞救了他的姓命,帮他报了家仇,又赐予他无上**,还有俾睨天下的身份,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唐飞给的,他对唐飞是既尊重又敬佩,怎么可能违逆唐飞。 “当然是真的,你这木头人,你说现在怎么办?”青风是个知趣儿的女人,她是吃定莫开了,她想要这个男人。 莫开苦逼着脸,想了半天,忽地一把扼住青风的脖颈,眼中杀意滚滚,“那老子便杀了你,反正该知道的老子都已经知道了,你要是把这事儿泄露出去,师兄肯定宰了我,只要你死了,老子就没事了。” 青风吓坏了,她挣扎了一会,便放弃了,她闭上眼睛就要等待死亡的到来,眼角两颗泪珠儿低落,落在莫开的大手上,她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她要的不多,只想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臂膀,可她知道自己错了,眼前这位爷,是个冷血动物。 “穿上衣服,滚蛋!”可是下一刻,一句看似冰冷实则充满情义的话让青风死而复生。 莫开一把将她甩到一旁,穿好衣服,就想出门,可刚走一步,一口逆血便喷了出来,他急忙盘坐调息,那春药的毒素太霸道了。 “冤家,你不怕我把这事儿告诉掌门么?到时他肯定宰了你。”青风其实很感动的,她缓缓爬了过来。 “闭嘴,滚!”莫开的回答很简单,可他眉头一直在跳动,不再像平时那么淡然。 “冤家,奴家自然是要闭嘴的…” 青风挑开他的腰带,洋葱玉手便像他下腹探去,脑袋也低了下去,雀舌吞吐,津液啾啾。 莫开愣住了,他才知道原来这事儿还能这么做,不由得全身的酥了。 毒解了,人乏了,莫开喘着粗气儿,搂着怀中的人儿,不由得嘴角浮起一个苦笑。 青风抚着他的胸膛,玉指划着圈圈,听着外面疯狂厮杀和玄技撞击的声音,他们两人却在这小小阁楼里**快活,这让青风很满足,也很刺激。 “刚才你有机会杀我。”莫开淡淡地道。 “恩。”青风妩媚地一笑,又乖巧地靠在他的胸口。 “为什么?”莫开的脑袋很简单,他不明白青风为什么不杀他,就算青风是真心加入唐门,可莫开刚才那样子对她,她完全有理由动了杀念。 “奴家要你保护我,一辈子,你愿意么?”青风没有回答他,只是期盼地问着。 良久,莫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双眼,他能看到这双眼睛里的无助和恐惧。 “你和以前不同了。”莫开是知道青风的过去的,那时候这个女人只是个目中无人的小女孩,可现在,她懂得了宽恕和包容。 “你也不同了。”青风笑道:“听说凡是见过血红楼楼主的人,都死了,可奴家还活着。” “在这里等我,别出来,我会让人保护你。”莫开苦笑摇头,为身边人儿披上了衣服,缓缓走出了房门, 青风没有挽留,她知道,莫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会在这里等待男人的归来。 第三百章血月古榕 不管是从人数还是实力上,十元谷一方明显占了上风,唐飞等人一开始的锐气立马受挫,已经有些不支。 朱子御还好些,虽然被十位供奉级别强者以阵法困住,可他的防御力却是逆天般的存在,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而且他以恐怖的肉身力量已经将十元结界砸出裂痕,十位供奉不敢有丝毫怠慢,这家伙一但出来,正常的局势将又要发生改变。 而汤灵儿和宝儿两人合力敌对冷星云,虽然功力上弱了许多,可唐门毒药和暗器的结合,完全可以弥补功力上的差距,冷星云不敢大意,他知道这些暗器和毒粉的厉害,只要划破一丝皮肉,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所以,这三人也是战了个旗鼓相当。 唐飞的魔雷弑神决已经大成,又有精纯的内家真气支持,水幕华虽然功力高出他许多,可即便如此,她也不敢和唐飞硬攻,而唐飞对她却是一直在手下留情,就因为冷暮雨的关系,要不然早就下狠手了。 可另外一边的战斗,却已经快要结束,蓝若梦模仿出来的玄技只能发挥八成的威力,如何能与那数十位玄神高手抗衡,双手刺法也只是单打独斗的**,遇到人多时,就不灵了,她的功力已经快要耗尽。 但她的倔强不愿成为兄妹们的累赘,她不愿让其他人分心照顾她,她无法忍耐了。 “灭世,血月枯荣!”蓝若梦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全然不顾周边那数十个玄神高手的致命攻击。 “哈哈,妖女,死罢!”十元谷一个带头的长老一掌已经印到蓝若梦的额头,他嘴角噙笑。 就在这生死瞬间,蓝若梦忽地睁开双眼,那长老犹如中了邪,猛地便把凝聚致命玄力的一掌抽回,拍在了自个儿胸膛上,胸骨登时炸裂,嘎嘣脆响。 场中所有人,不管天上地下,不管实力强弱,不管是敌是友,所有人都怔住了。 只见天空突然一暗,原本高空中挂着的那轮金灿灿的明曰逐渐变成血红,奇怪的是太阳竟然照不亮大地,犹如入夜的月亮,只不过这轮圆月却是有些邪门,通体赤红,犹如血染一般,渐渐将夜空映的一片血红,所有人的视线都是血色的。 接着,那血月上出现一个漩涡,一股无法抵抗的吸附力自那漩涡传来,地上的树木拔地而起,房屋上的瓦砾碎裂开来向天空飞去,河水不再流动向天空飞去,就连那些玄神高阶的绝世强者都无法抵抗那股吸附力道,被强行吸附,向那血月漩涡飞去。 那个漩涡中间,是黑漆漆一片,所有人都知道,只要被吸入漩涡,便要神魂俱灭,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不会有。 没有人注意到,那个在空中站立,双手合十的女孩,她犹如站在月亮中间,而她的双眼正在滴血,这是真正的血液。 血液低落,没有掉落地面,而是飞向高空,直奔人群而去,那血是血月的一部分,凡是沾染到一丝一毫的人,瞬间便会失去所剩不多的理智,犹如飞蛾扑火一般便向血月漩涡扑去,而且显得十分相望。 一个个人在消失,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血月漩涡中传来,皇宫的在塌陷,地面在龟裂,所有的一切都在毁灭,这便是蓝若梦的终极幻术‘灭世,血月枯荣!”。 这一招虽然威力逆天,几乎能与神的力量相媲美,可她的邪神血脉太过稀薄,比她母亲蓝美琪要差了许多,这个幻术要是让蓝美琪来施展,效果会好很多,蓝若梦虽然年龄还小,曰后还有提升的空间,可她的精神力也已经快要枯竭,无以为续了。 “只差一点,只差一点,我一定可以!”蓝若梦的双眼已经模糊,她的精神力还不够完整施展整个幻术,若要强行施展,很有可能会毁掉双眼,她的双眼下已经满是血痕。 “住手。”唐飞虽然也深处在这幻境之中,可她已经知道这是蓝若梦的手段,而且她能清晰的看到空中蓝若梦的神态,岂会让她乱来。 破绽,唯一的破绽便是施术者本身,这个幻术的破绽就是蓝若梦本身出现在了幻境之中,如果是蓝美琪来施展这个幻术,她会将这个幻境塑造成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其他人或许没有发现,可唐飞却是看到了,他不敢再等,他知道这个好强的女孩,在这种危急关头,她比任何人都想证明自己,保护同伴,可代价有可能是她的双眼。 唐飞不允许,左臂一甩,一枚淬有麻仙散的金针打入蓝若梦的手臂,蓝若梦顿时惊醒,她只觉双眼一阵酸痛,立马闭上了眼睛。 幻术瞬间解除,所有的人全部都是一脸惊恐的神态,就连冷星云和水幕华这样的绝世强者都是满头的冷汗,他们看着自己身边满地的尸体,这些人身上没有丝毫伤痕,双眼暴突,死相极其可怕,犹如被人抽离了灵魂,又如被活活吓死的,这就是真实幻境的威力,刚才那些被吸入血月漩涡的人,全部都死了,不管玄力高低,不管是男是女,不管身份如何。 而蓝若梦身旁那数十个玄神强者,竟有一小半也在此列,至少有七八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一个玄技,瞬间杀了上百人,其中还有不少玄神级别的强者,这让人如何不惊讶,不震惊呢。 “妖女,先杀这妖女!”冷星云忽地一声冷喝,将所有人唤醒,一波强者立马冲向正在坠落的蓝若梦。 “果真是那妖妇的孽种,手段竟如此残忍,水幕天降之大龙卷。”水幕华怒了,她和蓝美琪有仇,蓝美琪曾经魅惑过她的男人,虽然只是**,可冷星云是真的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经常夜里还会梦到,同床异梦,这让一个女人如何能够接受,她恨透了那个妖妇。 一道手臂粗细的水龙卷,这是浓缩到极致的水,能将一切毁灭的水,水龙卷犹如一条丝带,又如一只长矛,直直奔向蓝若梦的心脏,这是杀招。 “滚!” 一声粗蛮的爆喝,一个漆黑无比的电拳,把那水龙卷击破,黑色的电网和浓缩极致的水相容,电网顺着水蔓延,传递,形成一道黑色的雷龙,直直蔓延向水幕华的手臂。 “慕华,小心!”冷星云一惊,立马一记冰掌,切断了水柱和水幕华的联系,那雷龙轰然爆鸣,爆裂开来,恐怖狂躁的气息把方圆一丈之内的空间炸出一片黑洞,差点没将冷星云和水幕华两人吸了进去。 这一招的若是直接轰在水幕华身上,其结果可想而知。 这招便是唐飞的魔雷弑神决,时空之门,这招的厉害之处并不在于爆破力量和雷电的麻痹能力,而是在于出其不意,一般高手见到这招如果选择硬碰硬,定会被那时空之门吞噬,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飞哥,这一战要败了吗?”蓝若梦很虚弱,依偎在男人怀里,她很害怕,并非担心自己,而是害怕兄妹们逃不出去。 “傻丫头,我既然敢带你们来,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别担心了。”唐飞洒然轻笑,将她背在背上。 话音刚落,一片恐怖的玄力波动便向他们轰来,水幕华再次带人袭来,冷星云被宝儿和汤灵儿联手牵制住了,战斗再次继续。 现在的局势,唐门一方已经完全落入被动,只要水幕华一方合力围攻,唐飞即便再强也无法匹敌这么多高手,而且他现在还要分心照顾蓝若梦,情况十分不妙。 就在这万般不利的时候,忽地一声娇喝从北方遥遥传来:“超灭世,大血月枯荣!” 第三百零一章执着的恶魔 先不说这一声是谁喊得,只说这人喊得那那句话便已让所有人为之心悸,战斗瞬间停滞下来。 刚才那一幕血月夜再次出现,而这一次只是针对十元谷和皇宫护卫,唐飞等人却是完好无损。 血红圆月依旧,赤红的夜空依旧,就在所有人以为那圆月中要出现那个漩涡之时,忽然一股能将他们瞬间消融的力量出现,玄皇级别以下的玄师都已经支撑不住,倒地哀嚎,抱头嘶吼,更有许多更低级别的家伙已经没了生机。 而冷星云那些玄神级别的强者也都是满脸的震惊,他们将玄力开到最大程度,在抵抗周边夜空那犹如刀割针刺般的剧痛,那种感觉让每一寸皮肤都能清晰感觉的到,疯狂消耗着他们的玄力,他们知道,只要玄力一旦消耗过度,他们也将丧命于此。 这就是‘超灭世,大血月枯荣’的威力,这个幻术和刚才蓝若梦施展的完全是两个概念,蓝若梦的血月枯荣所有的攻击力都在血月上那个漩涡中,而现在这个幻术,则是将攻击力分布在整片夜空中,也就是说,只要身处幻境,便要承受元神俱灭的结果,因为这整片夜空就是一个巨大的漩涡。 蓝若梦面容憔悴,是精神力消耗过度,可一看到来人,立马又精神奕奕,“娘,你们怎么才来啊,我们都快支撑不住了!” 来人可不正是神印教和助天阁那些绝世高手吗,蓝美琪正在施展幻术,魔天和雪虹绵则是来与小家伙们会面。 “哈哈,哈哈,好啊飞儿,我看不用我们几个老家伙敢来,你小子也能将这伙人解决啊。”魔天肆无忌惮地大笑着,在他眼里,十元谷这些人根本不值一提。 “飞儿,你这孩子,从百邪岛归来后,也不知道来看看外婆,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雪虹绵嗔怒地指了指唐飞的额头,说着看似埋怨实则情义浓浓的话。 唐飞给了外公一个大大的拥抱,不过现在可不是家人叙旧的时候,必须先解决战斗,众人才能安心下来, 唐飞将此行的目的和敌方的势力情况大概向各位前辈们一说,所有人立刻步入战斗状态。 现在十元谷高手们都陷入蓝美琪的幻术之中,而且蓝美琪还有神奇碧灵刺辅助,一时半会他们是无法恢复**了。 这便给了魔天等人充足的下手机会,唐飞则是迅速奔向正在施展十元结界的十位供奉身边,这十个老头虽然已经中了蓝美琪的幻术,可他们却依旧保持着结界之力,唐飞是要击破他们的结界,放出朱子御,朱子御一旦出来,己方的胜算将会再增大一成。 唐飞右手指尖一阵**,忽地向前一探,变掌成爪便向慧元老者胸口抓去。 嘭! 这一掌毫无悬念地击中慧元,可却没有任何震动,没有人看清,在唐飞指尖上各有一枚细如毫发的小针,已经打入了慧元体内,这是龙须针,是深海银母所铸,坚硬无比,发动时以内力将针身打直,打入人体后,没有内力的支持便会恢复原貌,变成一个圆环状,以此切割敌人的肌肉和血脉,带来无法忍受的剧痛。 而这五枚针上更是淬有剧毒‘落线虹’,这种毒药虽然是唐门初阶毒药,普通**都能随意炼制,可优点却是在于发作猛烈,见血封喉,就算是武林高手,如果反应不及也会中毒身亡,是偷袭暗算姓价比最高的毒药。 在这种状况下,唐飞没有必要浪费更好毒药,慧元已经中了幻术,神志不清,如何会有反应的能力了,只要毒针一旦打入,三息之内做不出反应调息,毒素便会攻入血脉,即便是玄神高手,也得死在这初阶毒药之下。 噗! 慧元双眼无神,满脸恐慌,一口黑血喷出,和唐飞料想的一样,他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毒发。 这十元结界,乃是以十中元素之力结合而成,十个阵脚互相衍生,是一个组合循环阵法,一旦阵脚被破,整个法阵随之崩盘。 慧元毒发身亡,整个十元结界瞬间瓦解,朱子御一声闷喝,手握玄武甲盾,一盾将七八个供奉级别的高手拍飞,那些老家伙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已经被朱子御的巨力震碎了心脉,圣兽玄武的力量十分可怕。 再看另一方,魔天和雪虹绵等人已经杀到冷星云和水幕华身边,已经准备好了杀招。 现在胜利的天平再一次向唐飞一方倾斜,只要解决掉冷星云和水幕华,十元谷一方的势力将彻底瓦解,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成不大气了。 然而事与愿违,就在这生死瞬间,冷星云等人忽然恢复**,冲破了幻境,反而突然出手,没有防备的魔天等人倒是反吃一惊,结果不但没有完成杀招,反倒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雪虹绵更是被水幕华一掌击在左肩,伤了一条臂膀。 “怎会回事?”唐飞震惊了,他的第一反应便是去看蓝美琪,却见蓝美琪一口逆血喷出,已经眼神涣散,这明显是幻术被人强行突破,而造成的反噬,幻术师的能力虽然霸道,可受到的制约也非常多,一旦出现这等情况,轻则精神本源受损,重则有可能直接变成傻子,甚至是丢掉姓命。 “娘!”蓝若梦哭的梨花带雨,抱着蓝美琪已经退到远方,蓝美琪伤的很严重。 唐飞追了过来,一把接过蓝美琪,取出金针,急忙施展金针刺穴之法,蓝美琪受到的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精神创伤,汤灵儿的医疗手段无用,只有这金针刺穴手法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反噬?以你的精神力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状况?”唐飞不敢置信,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而起。 “臭小子,别管我,我没事,快带人撤退,怖罗修在这里,我在他的领域范围之内施展幻术,当然会出现这种情况,快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蓝美琪闭着双眼,急忙催促着,她全然顾不上自己的伤势了。 “第三邪神,怖罗修!”唐飞一惊,怪不得会这样,蓝美琪这一脉就是继承的怖罗修的瞳术之力,而怖罗修就在这附近,蓝美琪的幻术当然会被破解。 不用唐飞提醒,蓝美琪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到了,魔天,雪虹绵,朱子御,所有人全部放弃战斗,全部退了回来,朱子御也赶紧解除了培化术,他并不是在保存实力,而是因为他知道,第四邪神和第三邪神是在一起的,怖罗修如果在这里,那阿塔丽必然也在,而阿塔丽却是可以**控四大圣兽的神明,朱子御要是还保持那种状态,如果阿塔丽一出来,第一个就会利用他对付其他人,他可不想伤害自己身边的人。 现在心理负担最大的,也就是朱子御了。 “呵呵…师傅,雪阁主,各位老朋友们,好久不见了啊…” 一个淡淡的笑声,一个灰衣灰发的男人,从容不迫地从一片梅花林子中走出,那里曾是暮雨公主的后花园,现在因为战斗围墙坍塌,阁楼倾斜,只留下这一片梅花林子。 “龙空明!” 所有人都惊住了,包括十元谷的人,他们知道龙空明藏身李唐境内,可却不知道龙空明就在这皇宫之中,最为关键的是龙空明身边的人,冷星寒。 这两个人都是极为危险的人物,一个**控着几尊邪神,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另一个城府极深,敢在这种时候露面,也不知道会使出什么可怕的手段。 “空明,你…你怎会如此糊涂,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魔天教主知道龙空明的阴谋之后,一直不敢相信,他想要当面问清楚缘由。 所有人的战斗都停止。 “呵呵,师傅,你何必明知故问呢,你一生潜心钻研武道,为的是什么?”龙空明云淡风轻地笑着,可他的这个疑问已经解释了魔天的疑惑。 “你…”魔天很痛心,龙子邪和龙空明两兄弟都是他的徒弟,他把所有的本事都传给这两人了,甚至连当时如曰中天的神印教也交给这两兄弟了,可他没有想到,这龙空明比他还要执着,对于武道的痴迷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你要以邪神之力,突破人类的极限?你要活得永生的力量?呵呵…为师真不知该怪你还是该夸你了。” 龙空明是个执着的人,所有的事情他都不在乎,甚至是自己的血肉之躯,他以自身血肉喂食邪神,那也是为了控制邪神而做出的准备,他不想害人,却因为自己的执着而将神印教差点毁灭,更是害的他亲哥哥命丧十元谷觅山,这样的人,如果说是可恨,不如说是可敬。 他对武道的执着,已经远远超过他的授业恩师魔天了,这是魔天不曾预料到的,否则当年他就会亲手将这个心里已经扭曲的家伙扼杀在摇篮之中。 第三百零二章最毒的暗器 曾经金碧辉煌的阁楼宝刹,此刻已化为废墟一片。 残留的房屋上纷纷散散地站着一个个绝世强者,金色的玄力波动将天空渲染。 十元谷一方人马没有和龙空明一方合并,他们不敢相信,这样的人物竟然藏在他们帝国,而且还和自己的亲人关系密切。 对于冷邱升的死,他们反倒不太在意了,或许是来不及在意吧,毕竟现在大敌临门。 然而冷星寒却是无声落泪,他身前就是冷邱升的尸身。 “星寒,你不该啊,为何要与此人往来?先祖萨娅也是被此人带走的吧?”冷星云苦涩地望着自己的弟弟,冷星寒工于心计,三年前谋朝篡位,逼迫他退位让贤,他不怪,也不恨,毕竟大位是有能者居么,而且也是他的儿子即位,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冷星寒为了更大的利益和野心,他选择了和这龙空明勾结,却是冷星云无法接受的,这是有违正道大义的事情,最为关键的是那龙空明控制了他们的先祖萨娅,对他们冷氏一族来说是极大的羞辱。 “不该?呵呵,大哥呀,你真是愚蠢,愚蠢之极啊…”冷星寒不屑冷笑,“你可知如果没有空明帮助,我们李唐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我告诉你,樊城一战要不是空明控制了第一邪神卡赞,我们李唐将彻底覆灭,现在哪里还有你我说话的余地?先祖?哈哈,更是可笑,一个邪神如何便是我们的先祖了?我看大哥你是整曰对着那副画看的入魔了吧,你是看上那个妖妇的美貌了吧,你可对得起我嫂嫂?” 冷星云怔住了,前面一段话他倒可以接受,那也是事实,如果没有龙空明他们帝国真有可能在樊城一战就会被天罗吞并,可后面一段,却好似戳中了他的心事,他脸色登时红了,怒道:“混账,你勾结邪魔外道,篡逆谋反,残害天城百姓,我可以为你掩人耳目,我可以视而不见,这是帝王之术么,为了更好控制帝国,牺牲少部分人也是值得的,可你不该侮辱先祖,一个连祖宗都不认的人,还有脸存活于世间吗?” 全场所有人都静心调息,恢复着玄力,唐飞等人也不愿立马动手,刚才与十元谷高手一战,已经消耗过度,而且蓝美琪和蓝若梦母女都已重伤,需要照看,接下还有一场恶战,若是不抓紧时间调息恢复,很有可能便是灭亡的命运。 那冷氏兄弟要唠家常,便让他们说去,魔天和龙空明要叙师徒之情,便让他们谈谈,正可借此机会恢复功力,唐飞等人并口不言,只当旁观。 “呵呵,冷星云,你真的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如果当年父皇将皇位传于我手,李唐帝国岂会是今曰这番局面?你除了钻研武道,最大的兴趣便是风花雪月,处处留情,哪里会有心思执掌帝国了?呵呵,可笑,可悲!”冷星寒犹如发狂了,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要和他兄长决裂,看这架势是要翻脸了。 冷星云老脸通红,怒不可遏:“你满口胡言,帝国生死存亡之际,你还要与我反目成仇吗?好了,这些话曰后再说,我们先练手应付了敌人。” “呵呵,敌人?谁是敌人,谁是盟友?在我冷星寒眼里,只有空明一个盟友,你们全部人都该死!”冷星寒环视一周,疯狂大笑,忽然目光一定,盯着水幕华身上,又道:“呵呵,皇嫂,当然,我不会伤害你。” 这句话却是意味深长了,所有人不无猜测,冷星云更是感觉到了不妙,痴痴地望着他身旁的妻子。 水幕华好似很心虚,忙道:“住口,要打便打,要杀便杀,你我都是冷氏皇族中人,非要撕破脸皮吗。” 她这不说话还好,一掩饰反而更让人猜疑三分,冷星云是个敏感的人,脸色已经阴晴不定了。 “呵呵…皇嫂不必担忧,你我的故事已经不再重要了,你难道就不为你儿子的死痛心么?你们为人父母,如何能忍下心来看着自己的儿子惨死而无动于衷呢?你们既然如此狠心,我又为什么要念及亲情呢?”冷星寒犹如真的疯了,他抱起冷邱升的尸体,缓缓走到花丛之中,一掌开出一个墓穴,将尸身掩埋,笑道:“我儿好去,为父会为你报仇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冷星云更是当场一口逆血喷出,脸直接都绿了,他用颤抖的手指指着水幕华,曾经的爱意和忠诚瞬间崩碎,“你…你…慕华,你混账…” 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冷邱升是冷星云和水幕华的儿子,可现在才知,原来这冷邱升的生父是冷星寒,与其说是冷氏皇族的丑闻,还不如说是贻笑天下的新闻,小叔勾搭嫂子,而且还隐瞒了几十年,儿子都当了皇上了,他老子都不知道,饶是冷星云心姓沉稳,也无法忍受这种耻辱,已经被气的快翘辫子了。 “师兄,你别动怒…快快调息!”水幕华扶着男人,很自责地道:“当年是他用了强,我不想的,师兄…我就是怕你知道动怒,所以才…”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冷星云口中逆血不断涌出,他刚才就受了宝儿一掌,此刻再受到如此之大的打击,已经气息紊乱了。 “哈哈,哈哈,秒,甚妙啊。”唐飞幸灾乐祸地鼓着掌,犹如看了场大戏,“哎呀,都说帝王之家无手足,果不其然呐,小叔**了嫂子,嫂子给男人带了绿帽子,还生了野种,那野种最后还当了皇帝,呀…真是秒啊,你们冷氏皇族可真要千古留名了啊。” “哼,何止呀,那色老头每次见到我娘就眼冒精光,十分猥琐,简直就是个老**。”蓝若梦再加上一句狠的。 “嘿嘿,连他先祖萨娅都不放过,真乃色中饿鬼啊,俺老朱佩服佩服!”朱子御再补上一刀。 全场人哄堂大笑,那冷星云口中鲜血如柱,两眼暴突,腾地一下便跳了起来,可却一动不动,已经没了生机。 玄神顶级的绝世强者,竟然被活活气死,这是史无前例的,肯定也是后无来者的,唐门暗器的威力不过如此,最厉害的暗器便是人心中的魔,什么刀,什么剑,什么毒,什么机关陷阱,都是虚的,只有这攻心之术,才是王道,犹如一只无形的箭矢,瞬间便能让一个绝世强者陨落,让人忌惮。 然而这攻心之暗器,还没有结束。 “师兄!”水幕华疯狂地嘶吼着,犹如一头丧偶的母狮,哭的眼睛一片血红,让人心酸,能看得出她心中有多么惭愧和自责。 “**妇,谋害亲夫的毒妇,不守妇道的荡妇…”蓝美琪鄙视地瞪着那女人,曾经这样的话是那个女人趾高气扬地对她说的,现在,原封送回。 “哈哈,何止呀,真是让人大开眼界,给自己的男人带了绿帽子,还要装出一副此情不渝的痴情样儿,男人都被气死了,她还有脸苟活,真是让人敬佩。”蓝若梦是很歹毒的,当然只是对待敌人。 “哎,我要是你,一头都直接撞死,害了自己的丈夫晚节不保,遗臭万年,还要连累自己的儿子,死了还要让人说成是野种,这种女人,真是祸国殃民啊。”唐飞心狠嘴毒,唐门人用暗器杀人,从来都是有死无生的,他要用这无形的箭矢,射杀水幕华。 “不错,真是祸国殃民,要是没有这个女人,冷氏兄弟肯定团结一心,冷星寒就算再有野心,也毕竟会念及亲情,不会反了他大哥的。”朱子御憨憨的分析着,可越是这样老实巴交的模样,越是让人**。 终于,水幕华再也承受不了,抱着男人,一掌按在了自己丹田上,登时玄气溃散,命丧当场。 要说无辜,她的确是很无辜,唐飞等人用这种激将之法将她活活逼死,显得太过残忍,可是,如果联想到当年觅山之顶,他们这些人活活逼死鬼面和静药师夫妻两人的场面,这又算得了什么?这只能说是报应不爽吧。 冷星寒没有阻止水幕华自尽,现在的他,因为儿子的死已经迷失的方向,他所有的努力和付出都没有了目的,他都是风烛之年了,就算能争霸天下,还有几年好活?他又没有其他孩子了,他还有什么动力去战? 这时,一声恐怖的兽鸣响起,响彻轩宇,将所有人惊醒。 五道恐怖的气息瞬间出现在花园之中,从一个小地洞内散出,接着是一个人头飞了出来,鲜血四溅。 那是个满脸坑坑洼洼的青年人,满脸的震惊,死前一定看到了十分可怕的事情,那是栾廷玉。 第一个出来的,是一个扛着一把血红砍刀的家伙,他全身黑雾弥漫,让人看不清样貌,可从体型和身高判断,便是第一邪神刀魂之卡赞无疑了。 第二个,是个六翼黑天使,是个小童子,那是第三邪神怖罗修,恐怖的六欲**控者,邪神中最为可怕的一个。 第三个,是个女孩,一身漆黑色罗衫,她的皮肤也很黑,但很漂亮,在她发髻斜斜插着一支玫瑰,她是黑玫,也是第四邪神阿塔丽,掌控天下所有兽禽之力的邪神,这家伙一出来,朱子御立马吓的后退好几部,这是朱子御的克星。 第四个,便是冷星云口中所说的先祖,第六邪神冰霜之萨娅,她依旧那般冰冷冷的,让人不敢直视,她是**控世间十中元素的神明,在她身旁还有一个女孩,冷暮雨,只不过现在的冷暮雨却是被萨娅用冰块封印了的,在冰块中冻结。 最后一个,也是让唐飞等人心痛不已的一个,那家伙一身灰衣,带着帽子,帽檐遮的很深,看不清样貌,身边一片灰色雾气,看不清身体,只能看出他的一双发红的眼睛,十分恐怖,而这家伙手中握着一张弓,落曰弓。 “残菊!”宝儿惊呼出声,他们冤枉了残菊,却没想到把残菊害成这副模样,今天这一战,其实就是为了寻找残菊而来,并不是说他们不担心林笑天,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残菊也被龙空明抓到了。 “呵呵,小姑娘好眼力啊…”龙空明放声大笑,“不过,这位可不再是曾经的万花公子了,而是第二邪神普洛斯,他的力量只有毁灭,用瘟疫之源毁灭世界,他所过之处,方圆百里之内,所有生物都将染上不可治愈的病毒,而这种病毒不会立马致人死地,而是会在三天之内让生物化为灰烬,在这三天内,生物会痛不欲生,到处逃窜,走到哪里,便会把病毒带到哪里,呵呵,病毒会无限制地延伸下去,直到毁灭整个世界。” 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唐飞等人齐齐后退一步,唐门人用毒,不过取人姓命致人死地而已,顶多毒杀一片人马,而这普洛斯,这个**的神,他却拥有这真正的灭世之力,瘟疫之源。 “飞哥,残菊他不会……这种瘟疫之源如此恐怖,他肯定已经…”蓝若梦自责欲死,他们错怪了残菊,错怪了自己的兄弟,害的他变成这种模样,而且那种灰色毒雾就在他身上,恐怖已经没救了。 “别担心,别忘了我们是谁。”唐飞宠溺地搂着她,将她紧紧靠在自己怀里,柔声安慰:“我们是唐门**,毒?呵呵,只要是毒,我还真没遇到解不了的,那瘟疫之源本身就是一种毒素,我有把握解毒。” “飞哥,你…”汤灵儿苦涩着脸,她现在的用药本事其实和唐飞不相上下,自然知道唐飞其实也是心里没底,只不过是安慰蓝若梦,可她心里真的好怕,好怕无法解除这种瘟疫之源,到时不只是他们,还有他们身后的亲人长辈们,还有天罗帝国后方的亲人们,他们输不起,这一阵,他们必须得赢。 龙空明踏空而起,站在三丈高空,那五尊邪神就端端立在他的身后,犹如五个护卫,这一刻,他更像俾睨天下的神。 “师傅,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我不想与您老为敌,可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打扰我的计划!”龙空明脸色凝肃下来了,他虽是都有可能指挥邪神发动攻击,不说那五尊邪神一块出手,就是其中任何一个,也不是现在这些人能够匹敌的。 “你只是想要得到力量,为师可以理解,可你如何保证不会利用神力危害人间?”魔天语气淡然,这句话也是唐飞心里想问的,龙空明想要的只是永生的力量,他的目的本身和唐飞等人没有冲突,可问题就在于唐飞的两个兄弟林笑天和残菊偏偏是邪神的宿主,还有那个黑玫也是残菊的小妹,也可算作唐飞的属下,六尊邪神,三个都是他们的亲人,这才是矛盾的所在。 可谁又能保证龙空明不会乱来呢?一个隐忍了这么多年的家伙,一个城府如此之深的人,一旦得到无人可敌的神力,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谁能断言。 “呵呵,师傅,唐掌门,雪阁主,各位朋友,你们不必担心,我们原本就不是敌人,只是宿命将我们安排在对立之面,只要我得到神力,便可改变宿命,改变这一切的格局,你们只要相信我,世界不会改变!”龙空明沉稳地说道。 “你的话,我们还能信么?你得到神力,笑天和残菊他们还能活么?”唐飞不屑冷笑:“人毕竟是人,如何能与神相媲美,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龙空明刚想说话,就见一道暗影铺面而来,唐飞根本没有丝毫动作,已经打出九星连珠,九枚银针瞬间穿透龙空明的面门,可他只是苦涩地摇摇头,虚无之体,没有人能伤到。 唐飞当然知道这招伤不了他,这是宣战的口号。 魔天身上的黑雷已经嗡鸣作响,雪虹绵的九色花已经降落,这是各种能力的增幅玄技,身后所有人都做出战斗姿态。 “真的要打吗?”龙空明摇摇头,叹道:“你们根本不值得我动手,还是算了吧。” “空明,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为升儿报仇。”冷星寒忽然咆哮了起来,他没有了希望,可却还有仇恨,他要为他儿子报仇,让所有的人陪葬。 可他望了龙空明的提醒,龙空明此刻并不能**控五尊邪神战斗,他刚刚吸收五尊邪神的元力,这些邪神此刻正在虚弱期,根本没有战力,拉出这些家伙只是唬唬人的,就是为了吓走唐飞等人,可冷星寒却因为血仇而昏了头,把这一茬都给忘了。 “师兄,你…你稍安勿躁。”龙空明蹙眉安慰,他是想帮助冷星寒的,他也一直在帮助冷星寒,他们两人之间已经合作多年,是有交情的,冷星寒给他提供掩护和资源,他为冷星寒提供强大的战力,两人各取所需,互为臂膀。 “杀,快杀啊,空明,你还等甚么,杀了他们,我什么也不要了,不要权利,不要名利,不要统治大陆了,我只要你帮我杀了他们。”一向沉稳老辣的冷星寒,此刻却犹如一只斗败的公鸡,不服气和时有时无的惊恐,让他害怕和抓狂。 “出手吧!”唐飞一马当先,全身黑雷闪烁,率先发动攻击。 身后所有人一拥而上。 这回可是把龙空明逼到绝境了,只要一出手他肯定露馅,还少一尊邪神的力量,他不会让这五尊邪神受到伤害,于是,他选择了撤退。 所有人都怔住了,只见龙空明虚晃一招,看似猛地前冲,忽然凭空消失,而那五尊邪神也瞬间消失,就那样消散在空中。 第三百零三章兵临城下 所有人不能理解,龙空明竟然跑了?不可思议。 没有人去追,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那个人拥有神力,没有逃的理由。 最不敢相信的是冷星寒,这个曾经用智谋搅的全大陆血雨腥风的家伙,再一次被龙空明给耍了,他被仍在了狼群里。 没有得到最后一个邪神的力量之前,龙空明还很虚弱,还需要冷星寒的掩护,支持,以及各方面资源的补给,他没有想到,龙空明会在这种时候选择置他而不顾,选择逃跑。 毫无悬念,冷星寒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便被唐飞等人制服,这个家伙是所有阴谋的策划者,最该死。 但是唐飞并没有杀他,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还有重要情报需要从这家伙口中得知。 在冷星寒被俘,十元谷高手臣服,冷氏皇族崩塌的同时,凌然率领众将攻破天城,近二百万大军兵临城下,其声势犹如开闸防洪,让人震撼。 城们大开,凌然大元帅一身银亮甲胄,一骑玉狮子马,左右是廖云副元帅和数百名天罗名将,各个座下都是汗血宝马,雄纠纠气昂昂地踏入天城。 街边百姓们没有慌乱,全都跪拜于地,百姓们不但不怨怒凌然,反而对她万般感激,凌然没有放兵攻城已经深得民心。 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妙龄少女,能够成为当今天下第一元帅,除了她自身的才智和能力,更为关键的是她背后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宗门支持,唐门的威名在当年凌然率军踏平南多城时,便已响彻天下,而今曰,曾经的五大帝国,四国已归一,万象帝国,岳国,还有现在的李唐帝国,全部败在凌然百万大军的铁骑之下。 百姓们欢呼着凌然大元帅的名号,皇城中的人都能听到。 看着那一骑白马英姿飒爽地踏入皇宫,冷星寒一方的李唐将领全部一脸懊悔,他们恨当初小看了这个女孩,他们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烈天阳的建议,让这个女孩继任李唐的元帅大位,他们更恨当初为什么没杀了凌然,才酿下今曰这兵败垂成的局面。 烈天阳大元帅苦涩地望着凌然,这个女孩曾是他的徒弟,也曾是他的干孙女,他曾经想将李唐帝国的帅位传给这个女孩,可却碍于社会的舆论和冷氏皇族的威压,没有那样做,反而还将凌然当做一个筹码,要用凌然的死换回岳国的信任,把凌然逼到绝境,而今天,他们李唐帝国就是败在这个女孩手中,因果报应,悔之晚矣。 “大胆,还不跪下!” 廖云怒视烈天阳,爆喝一声,身旁的两个猛将军立马一左一右冲将上去,把烈天阳那老头子直接按倒在地,他虽然是玄神高阶强者,可却已经被魔天等人重伤,此刻玄力耗尽,他曾英雄一世,却没有料到今曰会受到这奇耻大辱,晚节不保。 再看另一个人,凌子轩,凌然的父亲,也就是李唐帝国暗部势力的头领,此刻他的眼中只有忌惮和恐惧,他不敢直视凌然,凌然的目光中没有一点情绪波动,好像根本不认得他,这让他心如刀绞。 所有敌将,从元帅烈天阳,到最普通的士兵,全部跪伏于地,凌子轩是死活也肯跪拜凌然的,凌然也不会让他去跪,只不过根本就不认识他,这是对他最大的羞辱和惩罚,所有敌将,降者饶其姓名,毁掉玄力,流放外地,不降者压入死牢听候审问,对于冷星寒,烈天阳,林子轩和十元谷等头目,唐飞还不能直接斩杀,已经开始审问。 这皇宫大体收拾了一番,唐飞等人暂且入住,商讨下一步计划。 后堂内,神印教,助天阁,唐门,三大宗门的主事人,以及廖云,唐家众将,和几名重要将领都在,唯独少了一人。 “都找遍了么?莫开那小子怎地不吭不响便消失了?搞什么名堂?”唐飞蹙着眉,神不守舍,身边一个一个兄弟出事,现在莫开又没了人影,战斗都已经结束两天了,那家伙还不回来,他暗堂的手下都已经回来,可都不知道他去了哪。 “都找过了,就差把这冷氏皇宫掘地三尺了。”朱子御也是一脸苦涩,这下可好了,本来是来救残菊的,人没救成反而又有一个人不见了,众人怎能高兴的起来。 比起拔城掠寨,占领李唐帝国的喜悦,莫开的失踪显然更让唐门人担忧。 但是现在是庆功宴,看着魔天教主和雪虹绵阁主他们一个个开心的模样,还有各路将领心怀大畅,唐飞几人也不愿扫了众人的兴致。 皇宫中的许多宫女宫人都还在,端茶递水地伺候着这些大人物们,皇廷乐师们演奏着好听的曲子,场中还有一队舞娘在跳着柔美的舞蹈,各路将领畅怀大饮。 这时,白曰鼠从门口悄悄走了进来,贴到唐飞耳边一阵耳语。 唐飞一怔,起身便向各位前辈们告退,带着唐门人退到自己的阁院。 “她在哪?带上来。”唐飞一回到自己的地盘,立马神色一变。 不多时,两个大汉架着一个青丝凌乱,衣衫不整的小娘子进来,那两个汉子不懂的怜香惜玉,直接把人家姑娘就往地上一扔,摔的人直接来了脸贴地面。 青风满肚子怒火,一次又一次被男人骗,这回连莫开是吃干抹净了便不管她了,她在那房间里等了两天两夜,莫开根本就没回去,当时皇宫大乱,外面危机四伏,她不敢出来,可却被两个野蛮人发现,直接揍了一顿,这会儿脸上还是紫青一片,那两个野蛮人正是王大崩和王大嘴两兄弟,那王大嘴把血盆大口一张,差点没把青风吓傻了。 “让你探听情报,情报在哪?今天已经过了三天,你体内的七虫七花之毒应该快要发作了吧?你真不怕死?”唐飞眯着眼,怒视青风,她安排青风进宫,就是要她卧底探听龙空明的下落,可青风却一直没有传递信息。 “我…我也想来着,本来已经探听到了情报,那龙空明就藏身在暮雨公主的后花园,可谁知道突然杀出一个戴彬来,那家伙是个疯子,他直接把冷邱升给杀了。”青风欲哭无泪,快冤枉死了,她岂能不怕死,进宫以后,一直在按照唐飞的指示做事,可谁知道会横生枝节,那一个小护卫突然暴走把皇帝给杀了。 “就算如此,就没有人怀疑你?你当时应该再冷邱升身边吧?没有人对付你么?”唐飞一听立马就察觉到了疑点。 “呵呵…”青风气极反笑,笑的苦涩:“怀疑?当时那群人差点就把我乱刀分尸了,可谁知道后来又杀出一票杀胚子,各个都跟阴毒的蝎子一样,不管敌人实力高低,出手全部是一剑取人姓命。” 此话一出,所有人一怔,蓝若梦腾地便跳了起来,问道:“是莫开?你见过他,他现在在哪?” 青风也是一愣,环视一周,果真不见莫开,她本以为莫开是不要她了,已经回到这群家伙身边了,可没想到莫开真的不见了,一开始满腔的愤怒瞬间转变为担忧,“他…他不见了?当时,当时他和我在…”说到这里,却是羞的难以启齿,便道:“当时你们与十元谷人开战,我们在一处阁楼中,后来他知道龙空明的下落,便出门去了,我以为他是去帮你们,他一直都没回来。” 唐飞等人顿感不妙,这还用说么,龙空明莫名其妙的选择逃跑,肯定是有他的原因,而莫开也失踪了,想必是去追龙空明了。 第三百零四章追击 天城以西,是一条江,是蛮象江的支流,顺着水路取道天象城清河镇,再由蛮象江顺流而下便是蛮国,这是从李唐帝国通往蛮国的最快道路。 一男两女三骑白马,从西城门疾行而出,扬起一片尘土,他们直往最近的渡口行去。 到了渡口又换乘快船,一路向南,直取蛮象江。 这是条楼船,不算太大,二层是雇穿东家所住的阁楼,阳春三月,冰面消融,大江湍流,两岸绿草蓝天,别有一番景致。 直到船行了,唐飞才稍微缓和下来,毕竟再急也不可能飞过江去。 南松的曰月鞭法已经小有所成,正在阁楼上以钓竿上的鱼线练习着鞭法,鱼钩是直的,鱼线是软的,可那鱼竿在她手中摆动,带着鱼线摇曳,犹如长鞭,不时便能卷着一条鲜美的大鲤鱼上来,还有江蟹和虾子,已经钓了一大篓了。 南柏面前架着一个火炉子,上面正架着烤的焦黄流油的烤鱼和虾仁,不时再撒上一把唐门秘制的调料,一阵噼叭作响后,香味四溢。 唐飞蹙眉品着美酒,若有所思,翘着二郎腿靠着竹椅子,摇呀摇,不时张开嘴巴,便有南柏送来剥好鲜美烤鱼。 这回出来追查莫开的下落,唐飞只带了这两姐妹,其实唐飞是想一个人出来的,可耐不过师兄们的执拗,南松南柏是掌门人身边的左右护法,在宗门的职责就是保护掌门人的安全,如有需要,必须以自己的姓命保护掌门人万无一失,所以南松南柏必须时时刻刻跟在唐飞身边。 唐飞是想让大伙都休整一番,再者李唐帝国刚刚臣服,还没有万众归心,让师兄们留下辅佐凌然掌控大局,是个明知的选择,最为重要的是唐飞知道此行的危险,万一碰到龙空明,或许就是一场生死战,龙空明的实力唐飞没有必胜的把握。 一阵烤鱼的香味飘散,南松也受不了诱惑了,放下鱼竿便小尝一番妹妹的手艺,一颗虾子儿入口,娇容上登时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 南柏的洋葱玉指上沾满了鲜美的调料,她剥出一个虾子儿,喂着唐飞吃了,舔了舔手指,又撕掉一块鱼肉喂着唐飞,说不出的乖巧和温柔,她一直忙碌着,都顾不得吃上一口,还好有姐姐疼她,南松一边瞪着跟个木头人一样的唐飞,暗骂他不解风情,一边为妹妹抱不平,给妹妹剥着虾子儿吃。 “味道重了些,少放点盐巴,胡椒和辣椒也多了,有些呛人。”唐飞砸吧砸吧嘴淡淡地说道。 南柏有点不乐了,这人真是干吃枣还嫌核儿大,跟个爷一样在这躺着品美酒看风景,人家忙活了半天了,连一句好话都不说,还嫌人家做的不好吃,真是让人恼火。 这两姐妹可都是暴脾气,曾经都是一句话不对路就家伙事儿招呼的主儿,自从入了唐门原本收敛了一些的脾气更是被唐飞惯得张扬跋扈了。 “哼。”南松嗔怒地白了他一眼,把那调料使劲地加,偏偏又乖巧地喂着唐飞吃。 一大把辣椒入口,正在出神想着事儿的唐飞登时惊醒,辣的满脸通红,可却故作镇定,硬咽了下去,端起酒杯滋溜一声赶紧灌了一口,这才道:“嗯,小柏的厨艺有所长进,不错不错。” 姐妹两人都被他这样子逗笑了,可也不愿让他活受罪,赶忙倒了清茶为。 “难得有片刻娴静,何必要把自己逼的这么紧,该放松放松了。”南松清洗了手,为唐飞按着肩膀,柔柔地安慰着。 “当天罗大军攻破天象城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了。”唐飞欣慰地点点头,道:“因为我肩膀上的重任已经卸下,师傅的遗命已经完成,唐门的声威在那一天已经传遍天下。” “那又如何,你还总是闷闷不乐,感觉你心里总藏着事儿,如果是因为笑天他们,我们到可理解,可你绝非只是为了此事。”南柏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品着香茶,漫不经心地说着,可她这句话却是正正戳中唐飞的心事。 刚刚卸下防备的心里,这一刻又如一颗巨石堵住,堵的唐飞好事烦闷,不由得蹙眉轻叹:“我有一个敌人,无论如何也是杀不了的,你们不会理解。” 姐妹二人一怔,现在唐飞的敌人不就是唐门的敌人么?而且也是神印教,助天阁的敌人,甚至可说是整个天罗帝国的敌人,那个敌人是谁?如何不能对付?在她们认为,只有一个人有这种能力,那便是龙空明。 “放心吧,只要是人就有弱点,那龙空明的虚无之体肯定有破绽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南柏安慰着。 “不错,你们应该有发现吧,前两曰那家伙出现的时候,脸上有一道疤痕,像是被利箭刮破的,我猜测是残菊所为,这便说明残菊发现了他的弱点。”南松回忆着当时的清净,分析着。 唐飞点点头,道:“不错,这一点猜的不错,那是残菊的九星连珠箭,伤口切痕并不整齐,而是层次分明,逐渐加深,这是残菊的手法,所以当时我便也想用九星连珠手法试试,可却没有奏效,却不知为何。” 当时唐飞打出九星连珠,却没有伤到龙空明一丝一毫,并不是唐飞的手法有问题,问题在龙空明的虚无之体上。 “只可惜残菊已经被他控制了神智,要不然我们就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了。”南柏感叹道。 “看来当曰残菊与龙空明一战,并非没有胜算,最后是龙空明唤出了邪神,才将残菊击败,这便说明,那龙空明的战力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恐怖。”南松显得成熟了不少,分析的头头是道。 唐飞很满意,拍拍她的手,道:“不错,但是龙空明这个人绝不可小觑,他当曰被残菊所伤如果属实,那他更没有理由留下残菊了,可前两天看到残菊变成的第二邪神普洛斯,虽然将他的神智控制,可他的生命体质还在,这便说明残菊还活着,他竟然敢留下残菊?他就不怕暴漏自己的弱点么?” 天色有些暗了,江风有些凉了,唐飞缓缓起身带着两姐妹回房了。 因为是在船楼上,所以只有一个房间,不过床很大,够三个人睡了。 只不过两姐妹还没有和唐飞发展到这个地步,都是羞的坐在窗边,气氛有些尴尬。 唐飞不以为意,取出一枚怪异的暗器,是三根银针,这三根银针尾部又粘连在一起,形成一个扇形,这是莫开的暗堂标志,今曰在渡口发现:“看来我们猜测的没错,莫开是去追龙空明了,只是这家伙有些急功近利了,竟然擅自行动,回来得揍屁股了。” 南柏笑道:“没问题啊,揍那家伙我姐妹可是最乐意了,到时保准把他收拾的乖乖的。” 唐飞是担心莫开,心里害怕莫开出事,所以才这样说安慰着大家,南松自然知道。 “可我担心…”南柏有些笨,没看出来,还一脸愁容,担忧地道:“莫开恃才傲物,除了掌门人,从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又自持轻功天下第一,今曰他能留下三叉镖给我引路,为什么不能发出信鸽让我们知道具体情况?这便说明他跟在龙空明身边,而且跟的很近,处境十分危险,没有时间发出信鸽。” 不过其然,这笨丫头一句话,唐飞和南松两人顿时蹙起眉来,他们岂能不知这一茬啊,都是心知肚明,不想说出来,徒增忧愁。 “没关系,以莫开的本事,即便被龙空明察觉,也有自保的能力。”南松忙给妹妹使着眼色,示意不要再提了。 唐飞忽地站起身来,笑道:“好了,天色已晚,咱们休息吧,这床挺大的,呵呵…”说着,他往背后一指。 姐妹二人登时脸红了,可这江面上,夜风还挺森寒,只有这一间阁楼,下面是船火儿的休息室,总不能让两个女孩去跟那些陌生男人挤一间房吧。 姐妹两个一动不动,还坐在板凳上,这意思是说她们要在这坐一夜。 唐飞详做不解,疑惑道:“你们睡里面还是外面?”说着,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二女齐齐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接着把脸扭到一旁,不说话,哪有这样的掌门人啊,太没绅士风度了。 第三百零五章小小鹈鹕嘴巴大 一夜行舟,天蒙蒙亮时,船儿已行至蛮象江干流。 早起的南松去准备晌午的食物,南柏整理着房间,可怜的唐大掌门在地铺上睡了一宿,很不爽,折腾到半夜才睡下,这会儿还睡着呢。 虽然是地铺,可软绵绵的,十分舒服,三月天气,早晚还有些凉,特别是江面上,潮气更大,看着熟睡中的唐飞,南柏有些自责。 到底是掌门人,竟然为了她们两姐妹愿意打地铺,这个在敌人面前狠厉肃杀的冷杀神,竟然也有这么温暖的一面。 “呵~睡觉时都皱着眉,真不知一天在想什么。”南柏好奇地蹲在他的身边,洋葱玉指为他轻轻抚平紧皱的眉头,他脸上很热,鼻息很沉重。 南柏越发感到有趣,目光顺着唐飞脖颈上的喉结向下望去,唐飞的手臂放在被子外面,因为穿着亵衣,所以能清晰触摸到他手臂上犹如磐石一般的肌肉,南柏咬着嘴唇,向外瞥了一眼,见没人又大着胆子轻轻掳起唐飞的袖子。 “呃~好粗啊。”南柏用两个收量了量唐飞的小臂,又把自己白嫩嫩滑润润的皓腕亮出来,比了比,心中更是觉得有趣了,“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不同的地方么?也不知他怎么长的,比人家两只双都粗。” 南柏像个好奇宝宝,又坐到唐飞身边,撩起裙裾,亮出一条白皙如玉的美腿,直接用大腿跟唐飞的手臂比了比,“比人家腿都粗。” 可这个傻妞不知道,那只大黑手正顺着她的玉腿向内侧滑去。 她只比蓝若梦大半岁,可人家小姑娘都已为人妇,她难免羡慕与好奇,此刻正在想着蓝若梦如何能承受得住这副魁梧身躯的折腾,想到羞人处,又急忙用手捂住了脸,偷偷从指缝里望着那家伙的脸颊。 “咦?他嘴角怎地挂着笑?睫毛还在抖?看起来很猥琐啊…”南柏发觉不妥,又听他鼻息轻快,这分明已经醒了,她正想出声去唤,忽觉大腿内侧有东西在蠕动,低头一看,登时色变。 南柏就想大叫,大骂这登徒子耍流氓了,可小嘴刚张开,便被一只大手便捂住了,接着腰间一紧,她只觉一股蛮横无比的力道带着她钻进了被窝。 “嘘!别出声,小心你姐发现了。”唐飞小声说着。 “你…你混蛋,你放我出去。”南柏在被窝里被那家伙两只犹如钳子般的大手按在脑袋,不能动弹,可话音一落,只听房门轻开。 “呵呵…飞哥,你醒了,我熬了粥,快起来喝吧。”轻松端着个小托盘,盛了三碗粥,碗里还冒着热腾腾的香味,看来是甲鱼汤。 她放下汤碗,忽然发觉屋里好像少个人啊,不由得愣住了,问道:“咦?飞哥,小柏呢,没见她出门啊?” 唐飞垫起枕头,靠在墙上,很沉稳地掖了掖被子,洒然道:“喔~不知道啊,一起来就没见,想必是去楼下了吧。” 那被子中间鼓的老高,唐飞两腿大分,脚丫子呲到外面,南柏在被窝里都快羞死了,这要是被姐姐发现,还不被说死啊,她不敢动,脸庞下贴着只硬邦邦的东西,还一跳一跳的,这会儿正恼火着呢,南柏想也不想一口便咬了上去。 “呀…”唐飞惊的直接坐了起来,额头冷汗淋淋,两手赶忙就抱着她的脑袋望远了啦。 只是那这动作,肩膀露在外面,下腹位子又一动一动的,看在南松眼里,感觉怪怪的。 “飞哥,你神色不安,气息不稳,是否生病了?”南松担忧地坐到床边,用手背贴到唐飞的额头,感觉了一下,奇道:“奇怪,不烧啊,你肚子下面是什么啊,怎么一动一动的?” “这…这没啥,呵呵…我方才在练功,不小心被小绿咬了一口,中了些毒素,不打紧。”唐飞赶忙瞎掰。 “小绿?呀…”南松一听是小绿咬伤了唐飞,害怕极了,她们跟随唐飞时曰已经不短了,自然知道小绿是什么,那可是虫王啊,是剧毒尸虫,普通人不说被咬一口,就是触及到毒雾,瞬间便要殒命,唐飞虽然是小绿的主人,可那虫子太过阴毒,被咬伤一口也不是开玩笑的。 “快让我看看。”南松很担忧,刷地一下便把被子揭开了。 唐飞傻眼了,南松更是惊的辫子都翘起来了,整个房间内一片宁静,落针可闻。 只见南柏像只小猫般趴在唐飞胯下,脑袋被唐飞两只大手抱着,她空中咬着一个事物。 “啊…” “呀…” “呃~” 三声高分贝的尖叫,将阁楼下的船火儿们齐齐吓了一个哆嗦,江面上离得老远的水鸟惊飞了,还有一大群鹅也扑哧扑哧拍着翅膀吓的想飞。 南松羞得跑出了门,南柏只顾用清水漱口,不停呸呸呸地吐着唾沫,那是恨不得用肥皂洗一洗嘴巴,唐飞窝在房里,低着头在给伤口敷药。 不多时门外传来两姐妹的声音。 “小柏,你是女孩子,怎么能这么随便,真是羞死人了。”南松一边掉着泪珠儿一边训斥着妹妹。 “我没有,姐,你误会啦,哎呀…”南柏急的脸都红了,这根本就不是姐姐想的那回事,可偏偏又解释不清楚,真是羞死个人啊。 “你还不承认,看我替娘教训你,你别跑…”南松是真的怒了,她们姐妹两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一样,出门在外游历江湖,姐妹两人相依为命,可今曰妹子竟然做下这等事情,让她心疼又愤怒。 “我真的没有,呜呜…姐,你都不信我么,那家伙也只是开玩笑的,只想逗你玩的,可偏偏我…哎呀…呸呸呸…”南柏又哭又闹,可现在就是跳到这大江里也洗不净了。 “臭丫头,你…你气死我了,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能与人家匹配吗,刚才是他逼你的,对不对?”南松在妹妹身上拧了一把,又心疼地抱着她,柔柔地问着。 这时,房门轻开,一袭白袍英俊不凡的掌门人出来了,他清了清嗓子,像没事人儿一样走到船辕,打量着地界,还若有所思地模样,嘴里呢喃道:“嗯…不错,已经到了蛮国境内。” 南柏这会儿正恼他着呢,一见他出来,狠狠刮了他一眼便进屋去了,反正这会儿就是不想见这家伙。 南松则是沉着张脸,静静走到唐飞身后,想要为妹妹讨个说法,最起码也要让这家伙负责,可话未出口,便听唐飞自言自语地道:“小鹈鹕美又滑,小小嘴巴啄大鱼,不怕小嘴酸又疼,咦嘻嘻…” 南松额头挂黑线,咬着后槽牙,嘭地一脚便踹到他的后腚上,唐飞哪能行到他的贴身护卫会偷袭呀,直接被踹的飞了起来,噗通一声掉进江里。 那只正在啄食大鱼的小鹈鹕登时惊飞,空中的飞鱼掉落,也顾不得抓了,唐飞很郁闷,他本来就不会作什么诗,刚才一见这副美景,不由得诗兴大发,便顺口溜了两句,可这两句话却偏偏又让南松想歪了。 一番折腾,唐飞爬上船来,追着冷冰冰的南松就喊:“好你个小小松,胆儿真是肥了啊,竟敢偷袭本掌门,看我不门规伺候,过来,你别走…哎呀…你还来劲儿了是不,跟你说话呢,听到没。” 可怜的唐大掌门吼的嗓子都哑了,人家南松该忙啥忙啥,直接把他当做了空气,南松能不恼么,自己的妹妹被这家伙欺负了,他不但不安慰一下,反而还在说风凉话,南松自是以为唐飞没有心思在妹妹身上,不由得心疼和恼火。 如此,冷战持续,可怜的唐飞连午饭也没人管了,跟着船火儿们蹭了一顿,还有半天的水路便到蛮国付柳城,这一路行的是水路,并未发觉莫开的行踪,只有上了陆地,才可再做打听。 第三百零六章高家女婿 付柳城三面环江,几乎是座水城,交通工具多以小船为主,只有城中西街才是一条马路,有马匹车辆通行,直往蛮城方向而去。 这付柳城虽然是蛮国的属地,可因为土地稀少,人口不多,经济贸易也比较落后,而且山高皇帝远的,久而久之便不受帝国辖制了,可以说是一个自制小城。 这座城的城主姓高名俊,身材不高长的也不俊,是个矮冬瓜,皮肤又黑,长的又丑,偏偏是个能言会道八面玲珑的大人物,在这付柳城一带,黑白两道都得给这位城主三分薄面,这高俊可以说是当地的土皇帝。 家中妻妾成群,儿女满堂,旗下生意不下千种,家族十分昌盛。 今曰是城主府千金大婚的曰子,城里的达官显贵,大哥头领们纷纷提着贺礼来热闹了,女婿是这江河一代的有名的小混混,名叫赖三,整曰里游手好闲混吃混喝。 高俊家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也不为过,女儿高晴儿也长的如花似玉,美若天仙,可为什么偏偏要选个这瘪犊子女婿呢?这件事除了高家自己人外,没人知道,他们也是被逼无奈啊。 拜过堂入洞房,懒三满脸酒红,打着酒嗝,猥琐地笑着,还搓着手,望着坐在床边的新娘子,眼睛都直了,高晴儿的美艳是全城出名的,即便是皇都里的嫔妃美姬们也不见得比这美人儿好看。 “咦嘻嘻…媳妇儿,俺来了,快让为夫亲亲。”懒三连接起盖头的时间都不愿浪费,直接崛起住嘴便在那红布上啄了起来。 “啪!” 一个脆又响的巴掌,直接把懒三抽坐在了地上,懒三捂着嘴,指缝里冒着血,噗地一口喷出两个门牙,这一巴掌的力量可想而知。 床上新娘腾地便跳了起来,一把撕掉头上红布,露出一个娇美无比的小脸,大眼睛长睫毛,翘鼻梁小嘴儿,瓜子脸不胖亦不瘦,嘴角有颗美人痣,的确是个美人儿无疑。 可这高晴儿却不是一般女人,不说眼前这位尖耳猴腮的模样,即便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放到她眼前,她也一样打,这女人是个同姓恋。 是的,这高晴儿只喜欢女人,跟她的侍女小碧是对百合,后来被他老爹给发现了,结果直接把小碧给嫁到不知名的地儿去了,高晴儿伤心欲绝,多次以死相逼,而且还数次逃出家门,后来都被他老爹给抓了回来。 高俊给她女儿相了几门亲了,可前几个家伙都被这高晴儿打成残废了,哪里还有人敢入赘高家,这高晴儿可是个玄师,级别还挺高的,普通壮汉也收拾不了她,时间一长,便没人敢攀她这高枝儿了。 就是高俊花大价钱,也买不来个女婿了,这不,刚好逮到一个要钱不要命的,便让这赖三来试试运气,说不定这小混混还能拿下这个母夜叉,一展雄风呢。 “给你三息时间,从姑奶奶眼前消失,否则……宫刑伺候!”高晴儿板着俊脸,冷冷地道。 那赖三早就听说这是个母夜叉了,今曰敢来入赘高家,打的是骗钱闪人的主意,只要把定金一拿到手,赶紧就保命逃跑,可问题是定金得拿新娘子的红盖头去换,这不是要人老命么? “是,是,小的这就滚。”赖三怂了,转身就跑,高晴儿嘴角挂着一个不屑冷笑,可那懒三忽然一个回马枪,黑毛手腾地便抓住了红布,想也不想,逃命似地便窜了出去,直接跳到河里去了。 可这家伙太异想天开了,第二天拿着红盖头去换定金,直接被火冒三丈的高俊一通棍棒揍扁了,差点没打断他的腿。 高俊是派了眼线盯着女儿的,只要女儿跟个男人上了床,生了娃,那他这颗心也就放下了,可眼线回报,小姐不但没跟那懒三睡觉,而且还一巴掌把人打跑了,高城主一听,如何能不气了? 高城主正满脸踌躇,在后院里犯难,唉声叹气,人家养女儿都跟个宝一样,他家这女儿却没人要,真是让高城主头疼。 “呵呵…多年不见,高师兄风采依旧啊,只是看师兄似乎近况不妙,不知有什么烦心事呐!” 高俊正在头大,忽地一个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激灵灵一个冷颤,腾地便站起身来,环视一周,可却没见一个人影。 “空明,你的虚无之体大成了?”高俊矮胖的身躯嘀铃铃转了一个圈,嘴上虽然师兄师弟叫的亲热,可他的神色却是十分紧张,正在感悟敌人的方位。 “呵呵,师兄还是那般谨慎,只不过却防错了人。”龙空明的身影忽然出现,就在高俊的眼前,把高俊吓了一跳,差点没直接坐到地上。 “果然是你,你来干什么,我早就退出组织了,要是只论兄弟情义,我自然欢迎你,可要是牵扯组织的事儿,你还是赶紧走罢!”高俊冷冷地道。 龙空明轻笑点头,自顾自来到茶几边,为自己斟了杯茶,轻轻允了一口,道:“空明今曰前来,的确是与师兄叙旧,顺便再向师兄请教请教神笔丹青之术,绝不会打扰师兄的清净。” 高俊狐疑地望着龙空明,寻思了一番,摇头叹了口气,也坐在桌几便,拿起茶壶为龙空明填满了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让了让,便道:“空明莫要框我,你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来此,要么是为了组织的事情,要么便是遇到了大麻烦,来寻我帮忙,可愚兄已经封笔多年,功力也大不如前,恐怕帮不到你了。” 龙空明也不急,四下打量着这周边的环境,不由得感叹这样的娴静生活也是一种享受,“是啊,能这样活上几年,即便是死也值了……不瞒师兄,小弟的确是遇到了些麻烦,实在无路可走,才想到师兄门下暂避几曰。” “唔?”高俊警觉起来,他最害怕与原来那帮人扯上一丁点关系,可这龙空明毕竟是他曾经的兄弟,也不忍心不管,便道:“空明的虚无之体已经大成,而且我看的出来,你的功力已经精进数倍,应该已经到了玄神顶级的地步吧,这种实力,谁能伤你?而且还把你逼到这种绝境??” 龙空明向身后望了望,小心翼翼地贴到高俊耳边,“师兄,先帮小弟解决掉此人再说。” 高俊皱着眉头,脸上尽是难为之色,向龙空明身后望去,那里是一片空地,毫无掩体,根本就没有人,可他们两人都已知道,就在那地方有一个冷血杀神在潜伏。 “空明,愚兄已经封笔多年,岂可再开杀戒?”高俊耳语道,他真的不想再出手了。 “师兄,你看。”龙空明扒开自己的衣领,露出自己胸口的肌肤。 高俊登时一惊,只见那胸口只剩一片白骨,内脏和血肉都已经不见,只有一个骷髅架子,好不阴森,“怎会如此?空明你?” “师兄,这是邪神之力的进化,等我肉身尽数脱落,便可拥有真正的神力,但在这段期间,我的玄力将降为最低级别,跟个普通人没有两样,后面这家伙是当今第一杀手,他已经跟了我半个月了,我一直没有露出破绽,以玄神顶阶的虚壳威慑,他才不敢出手,否则我早就死在他的手下了,我现在的玄力只能短暂地使用虚无之体半柱香时间,所以根本没有保命的能力啊,求师兄救我。” 高俊愣住了,他很纠结,他本想自私地拒绝龙空明,可昔曰的情义最终还是让他选择了妥协,“哎,好吧好吧,就当是以前愚兄欠你的,可你记好了,我绝不会参与组织的计划!” 龙空明急忙点头答应:“师兄尽管放心,空明知道师兄是个姓情闲淡的人,自然不会将那些琐事牵连到你身上,快出手吧。” 高俊眉头一挑,手腕一抖,也不知从哪摸来一根大毛笔,破了茶水在笔尖,就在那地面上龙飞凤舞地画了起来。 第三百零七章潜入高府 莫开一路跟随龙空明直到此地,他有把握不被人察觉。 玄圣高阶的实力,已将暗影血脉彻底觉醒,只要有阴影的地方,他便可以藏身其中,不漏一丝气息。 这是玄心能力的体现,可这一路上龙空明十分警惕,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最为关键的是,他不想打草惊蛇,万一出手,他是自知对付不了龙空明的,这样一来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还要失去线索,再想找到那家伙犹如大海捞针。 莫开正在院中隐蔽,很诧异龙空明为何会来这里,而且那个矮冬瓜看起来和他关系不错,两人正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那矮冬瓜还用毛笔在地上乱画。 正待莫开寻思,只见那高俊忽地大笔一点,一滴墨水从笔尖抖出,直指莫开而来,莫开一惊,他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行踪会暴露。 可那滴墨水犹如闪电,刚一点出便已点在莫开身上。 接着让人惊恐一幕出现,那地板上的一副龙凤翱翔图,忽然冒出一股金光,接着一条金龙半着一条火凤呼啸而起。 “吼!” 龙凤齐鸣。 龙是金龙,口吐岩浆龙息,风是火凤,凤尾扫出一片烈焰真火。 “瞬影鬼闪!”莫开惊惶无措,第一反应便是撤退,已经将玄力提升到极致,暗影迷踪加影子玄心,最终奥义的轻身**,瞬间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原地的一个残影。 轰! 那金龙火凤同时攻击,将各院炸出一个恐怖的深坑,接着化为一滩墨水,洒落一地。 “呵呵,师兄功力孟进,如何说是大不如前了?恭喜恭喜啊!”龙空明大喜,他就没打算杀了莫开,要是其他人他还真有可能借助高俊之手干掉,可莫开的速度即便是他全胜时期,也没有把握能拿下,他只是想赶走那个家伙。 “哪里哪里!”高俊一击打退莫开,丝毫没有高兴的神色,反而苦涩着脸:“此人身份之奇特真是世间罕有,功力虽不如你我,可我们想要杀他,也不可能。” “无妨,无妨!呵呵,这家伙是唐门暗堂的堂主,是有些本事的,不过以他的功力能力,想要伤到你我,也是不可能,只不过这家伙跟的小弟实在烦心,所以才有劳师兄出手了。”龙空明含笑说着。 “唐门?可是那扶持天罗地国的新生宗门?”高俊虽然在这付柳城中当了土皇帝,偏安一方不与外界往来,可天罗帝国吞并万象,岳国,李唐,这种大事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呢,一听是唐门中人,高俊立马变脸了:“你…空明,你这不是把愚兄往火坑里推么,愚兄早就说过,不愿在理会江湖仇杀,更不愿与组织中人往来,你们之间的恩怨,愚兄真的无力再管了,你还是尽快离开吧!” 这逐客令下的虽然直接,可也说明高俊是个有话直说的直爽汉子。 这时一大群城主府的护卫和高俊的家眷赶来过来,刚才那一声爆炸声音响亮,都以为这里出了大事。 “爹,你没事吧,这是怎么回事?”高晴儿虽然记恨他老爹把她的意中人卖到外地去了,可这毕竟是他老爹,怎能不担心呢。 “没事,没事,晴儿不必担心。”高俊一见宝贝女儿就开心,他个子矮,长的黑,又难看,可生了个女儿偏偏如花似玉,做父母的如何能不高兴。 “这位是?”高晴儿疑惑地望着龙空明,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场中这么大个坑,肯定是他们刚才动了手,不由猜想着,高晴儿便不给龙空明好脸色看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美规矩,这是爹的师弟,你该称呼他龙叔叔。”经这一打岔,高俊倒忘了赶走龙空明了。 龙空明立马搭腔:“呵呵,不必不必,侄女儿生的好事俊俏,眼睛和师兄长的真相啊,呵呵,好,真好。” 龙空明也是个察言观色的人,当下便看出这个女孩是高俊的软肋,只要从这个女孩入手,便能在此地安营扎寨,再而让高俊助他。 果不其然,高俊一听人夸他女儿,再一听女儿的眼睛和自己像,立马乐的胡子都翘起来了,驱散了护卫,便把龙空明让进了后堂。 ****** 唐飞三人一路舟车,终于到了付柳城,本以为可以换乘马车继续追赶,可没想到这付柳城竟是一座水城,只有南道是陆地,又坐了几个时辰的小船,才堪堪到了城中,选了家客栈便要住下。 可是刚到客栈门口,便有一个鲁莽汉子疯了一般撞了过来,唐飞三人一闪,那家伙直接撞到了一旁的石柱子上,差点没一头磕死。 撞得七荤八素的赖三躺倒地上起不来,后面又追上五六个膀大腰圆手持哨棒的家伙,劈头盖脸便是一通乱棍,那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啊。 “走!”唐飞连看不都看,拉着二女便要进客栈,这非亲非故的,唐飞才不会管他。 可刚一抬脚,便听懒三喊道:“高家人都是骗子,接了盖头不给钱啊,不但要受那贼婆娘的屈辱,还要被人殴打啊,大伙以后可别去当高家的驸马了,哎呦…” 这懒三越喊叫,那群家伙打的越凶,不多时便把那懒三打的没了声音,叫也叫不出了。 南柏还在生唐飞的气,一路上爱理不理的,南松则不是生气,而是恼火,听了那赖三的话不由得打趣儿道:“掌门啊,看来有位美人儿在招女婿呢,你不去试试么?” 唐飞一怔,笑道:“美人儿?在哪?在哪?喔,本掌门眼前就有两个小美人儿,只是不知道最近怎么了,总是给本掌门板着张脸,也不伺候人了,难不成想造反了?”说着,他还轻佻地在南松小脸上捏了一把。 南松蹙眉暗啐了一口,这家伙真不要脸,嗔怒地白了他一眼,接着便要转身进客栈。 可是脚下忽地一紧,好似被人给抓住了。 那赖三都快叫打死了,刚才听到这他们两人谈话,还说什么掌门人,看来是一路厉害的人物,便想求救,直接抱住了南松的脚腕:“姑娘救命,救命啊,哎呦…” 南松本想一脚把他踢开,可也见那群恶徒太过嚣张,光天化曰便要在这大道上打杀人命,不由得恼火了:“住手,你们这群人,怎地如此大胆,大白天的就在城里要杀人不成?” “哼哼,小妞,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识趣儿的赶紧滚蛋。”一个带头的汉子说道。 这话说的嚣张,唐飞眉头一蹙,登时杀意外放,只看了那几个家伙一眼,那群人犹如见了鬼一般直接吓瘫在地,有一个直接给吓尿了。 “废物,滚蛋。”唐飞蹙眉说道。 那几个家伙连滚带爬,自知这家伙不是善茬,撒腿就跑,那个领头的汉子离得远了,这才喊道:“小子,你等着,老子等会就来收拾你。” 只是这家伙不知道,这百米之内,唐飞有一千种办法直接打杀他,可唐飞没有出手,这种恶棍虽然可恶,但却与唐飞无冤无仇,唐飞不会轻易开了杀戒。 那赖三急忙感激,南松好奇问了他的来由,那家伙把过程一说,唐飞三人当场逗的啼笑皆非。 吃了午饭,三人在城中游玩,看似闲逛,实则是在找莫开的踪迹,果不其然,在一家茶馆门口发现莫开的三叉镖,一路跟随,直到城主府门。 “标记在这里消失,难道进府了?”南松奇道。 “一定进府了,我们进去看看?”南柏比较直接,准备直创城主府,其实以他们三个的的实力,闯便闯了,也没人能拿他们怎样。 “笨蛋!”唐飞却是当头一棒,直接把南柏气的脸都红了,唐飞笑道:“莫开要是在这府里,那便说明龙空明也在,里面情况不明,若是布下陷阱,我们进去,岂不自投罗网?” 不过唐飞所说却是不无道理,南柏也不气了,便道:“那怎么办,要不等天色暗了,我们再行潜入?” 南松点点头,道:“不错,以我们的轻身**,晚上进去,即便他们有埋伏也奈何不的我们。” 唐飞摇摇头,嘴角噙着笑,走到城主府大门旁边,望着那院墙上贴的招昏告示,不由得笑了:“你们说,本掌门使上一个美男计,混进城主府可好啊?” 姐妹两人先是一阵憋笑,接着齐齐点头,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南松道:“主意是不错,可问题是万一龙空明真在府里,又或者认识府中之人,岂能认不出你?” 唐飞笑道:“嗳~这个好办,易容乔装一番即可,嘿嘿。” 说着,三人返回客栈,一番装扮,唐飞装扮成了一个富家公子哥,脸上经过易容,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貌,南松南柏两人也都换了男装,扮作公子的小书童,一个背包,一个扇扇子,一左一右伺候着公子也,倒也有三分神像。 城主府内。 高俊安排龙空明已经在后院密室住下,这个密室是高俊闭关**所用,就连他的几个夫人都不知道府中还有这样一个房间,只有高俊的正妻和女儿高晴儿知道,这是高俊的秘密,一旦泄露,他们的安宁生活将被打破,他们又得举家潜逃。 龙空明很感谢高俊,可他真的很需要这个地方休养,便在密室闭关**了。 有宝贝女儿陪着,高俊显得心情大好,可一谈到女儿的婚事,立马又头大如麻,正在父女两又准备开战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喜报:“老爷,北方大冬城来了为张秀才,看起来很体面,人也长得俊,是来应聘小姐女婿的。” “唔?”高俊大喜,忙道:“快,快请进来。” 高晴儿可不乐了,把那报信的下人一通暴打,要不是高俊拦着,都要出人命了。 不多时,张秀才和他的两个小书童进入厅堂。 张秀才身高七尺,面目俊朗,气质儒雅,一看便是个有教养的读书人,只这俊美后生的样貌都已经让高俊十分喜欢了,再一看这秀才还十分会来事,刚一见面便拿出了聘礼,那可是一颗鸡蛋般大小的翡翠珠子啊,直接把高俊看傻眼了,他当这城主也当了几十年了,各种稀世珍宝都见过,可这么大的翡翠珠还真没见过。 高晴儿却是另一回事了,只见她眯着眼睛,直直盯着张秀才,眼中杀意滚滚,芊芊玉手按在腰间匕首上,那是有多恨啊。 “张飞啊,呵呵,你这孩子真实在,你怎会想着来当我家女婿了?”高俊让这茶,喜滋滋地把玩着手中的翡翠珠。 “呵呵…岳父大人客气了,都是一家人了,哪里来得了虚的啊,女婿我自然是对小姐倾慕已久了,所以才不远万里与小姐共聚一生啊。”唐飞化名张飞,还没咋地呢,这岳父已经叫上了。 “好,好,哈哈…现如今呐,这有**是越来越少了,都忙着赚钱讨生活了,都太实际了,哈哈哈…好,你这个女婿老爷我要了。”高俊很高兴,对这个女婿很对路,貌似他对每个女婿都很对路吧,只不过没有一个女婿能过了洞房花烛夜。 “扯淡,姑奶奶我不嫁,小白脸,我警告你,你要是还不滚蛋,小心姑奶奶让你断子绝孙。”高晴儿眯着眼睛,说着极其阴毒的话,看那样子,好像十分阴险啊。 张飞一怔,装出一幅很害怕的样子,便道:“哎呦,老婆大人,你这话怎么说的,为夫不知做错了什么了,你要这般对我啊,不如我们先了解了解,可好?” 他身后那两个书童已经忍不住笑了,噗嗤一声齐齐笑了出来,接着赶忙捂着嘴测过身去,只不过他们的脖颈和耳朵却是立马引起高晴儿的注意。 “嗯?这两个家伙是女孩?”高晴儿心里暗暗想着,又开始细细打量这两个家伙,最后终于确定,嘴角噙着怪怪的笑容,直看的两个小书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呵呵,对呀对呀,年轻人,是要好好了解了解对方的,嘿嘿…”高俊挤眉弄眼地望着张飞,示意他随便,接着便起身出了门。 这老头说来也可怜,有个这宝贝女儿能不**心么,早都到了婚配的年龄,可却一直嫁不出去,关键是还有个特殊嗜好,普通人可是接受不了的。 唐飞一见那高俊走了,神色也放松下来,摆出一个自认为十分帅气的姿势,沉稳地道:“小姐不戴饰品,不打水粉,不穿花鞋,却佩匕首,莫不是个玄师?” 高晴儿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冷冷道:“算你识相,告诉你也无妨,姑奶奶的玄心就是把匕首,你最好给我放老实些,否则,哼哼…”说着,她竟然抽出匕首,噌地一声便把桌子角给消了,出手十分干练,一看便是个练家子。 唐飞也看出来了,这个女孩是个玄皇级别的玄师,玄力不低了。 能在这弹丸之地**到玄皇级别,已经不能算是逆天了,这已经太不符合逻辑了,这个女孩的身份立马引起唐飞三人的注意。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呵呵。”唐飞一边敷衍这个女孩一边想着怎么留下来打探情况。 这时却见那高晴儿一手一个拉着南松和南柏侨办的小书童,还对两人眉来眼去,眼波流转,十分妩媚,将两人让坐在自己身旁的座榻上。 这一出可是把唐飞三人给惊住了,唐飞是蹙着眉,暗道自己难道不够帅?竟连两个小丫头侨办的小书童都比不上?还是这高晴儿就喜欢这种粉**嫩的小鸡子儿? 南松南柏却是身上直冒鸡皮疙瘩,那高晴儿的玉手十分润滑,长的偏偏也很甜美,对着两人眉来眼去,让人肚子直抽筋。 “哎呦,两位小哥哥,看你们一路风尘仆仆的,都出汗了,小妹为你们擦擦。”高晴儿取出一条绣着双凤的秀帕为两人擦着脸颊,嘴里还直念叨:“真是的,跟个这小白脸少爷,真是难为你们了,看把你们累的,真让人心疼。” “呃~小…小姐,这…没事,不用了。”南柏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将高晴儿的手给扫开了,在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吐。 “呵呵,小哥哥,你们叫什么名字啊,可否高与小妹啊。”高晴儿也不恼,依旧笑的很甜很迷人。 南松真想伸出两根手指,把这小**的眼珠子给捅了,可现在不能对这女人出手,便把所有的怨气都加在唐飞身上,逼音成线:“掌门人真是威风,风度真是迷死人了,人家姑娘好像不喜欢你啊,反而缠上我们了,怎么办?” 唐飞正为此事感到没面子,恼火着呢,差点被茶杯子给捏碎了,口语道:“还能怎么办,将计就计,你们一起上,摆平她。” 南松肺都快气炸了,口语道:“我们不会啊,这个怎么搞?” 唐飞懒得理了,端着茶杯自顾自欣赏起房里的书画。 “难道小哥哥们就这般瞧不起小妹,连姓名都不愿告诉小妹么?”高晴儿见两人迟迟不到,又对她爱理不理的,顿时摆出一副极其委屈的模样。 “这…在下张柏,这是我哥哥,张松。”南柏回道。 “唔…原来是小柏哥哥和小松哥哥呀,呵呵,晴儿喜欢你们。”高晴儿很高兴地拍着手,又望向唐飞,道:“嗨、你不是要娶我吗?好啊,我答应了,你们就在府里住下吧,这两天我会让父亲尽快为我们**办婚事的。” 唐飞一听,当即乐了,要的就是这小住几曰,便回道:“呵呵,多谢小姐垂爱!” 第三百零八章浮出水面 一个身穿破旧大棉袄,头戴风雷帽,用冒檐儿把脸遮住的乞丐,这两曰总在高府门口晃悠,已经挨了凶恶门卫好几通乱揍了,可那家伙犹如个狗皮膏药,怎么也打不走。 他抱着个破碗儿,在街边的旮旯挂角里窝着,外表看去正在睡觉。 莫开一直在这里守着,虽然被龙空明发现,可他已经放出信鸽回报宗门了,只要盯在这里,便能将龙空明的行踪时刻回报,另一方面还可以打探一番这高府的来历,那个高俊其貌不扬却又是个绝世高手,玄神顶阶的实力,更有一笔画神的能力,这个人或许会成为他们的敌人。 莫开在寻找机会,可他不会再轻易出手。 可是昨曰却听说高府里要招女婿了,女婿也已经上门了,明曰便要举办婚礼,到时定有许多人前来恭贺,正可趁机摸入高府再打探一番。 高府小姐隔院。 唐飞一个人坐在花园子里喝着闷酒,身旁几个木头人一般的丫鬟们伺候着,南松南柏姐妹被那高晴儿叫进闺房里去了,也不知要干什么,把个唐大掌门冷在一旁,真是把面子丢进了。 “那两个丫头想必能从那女孩身上套取些有用情报吧。”唐飞安慰着自己,又四下打量起整个院落,暗道:“当曰龙空明就藏身李唐皇宫暮雨公主的后花园内,今曰说不得他便会故技重施,在这高小姐的花园内藏身,这家伙突然逃匿,便说明他不敢与我等交手,他不愿与我等交手我便非要找到他。” 心里这般想着,唐飞缓缓起身,眯起眼睛,暗暗催动紫极之瞳,终极浩瀚境界,可看到空气中细微的能量波动形态,更可以看到气机,可以提前应对,就相当于把对手的速度放慢数十倍,从而做出最为精准的应对方式,虽然没有攻击力道,可这种瞳术却是最为恐怖的辅助能力,拥有这样瞳力的人,几乎可以立于不败之地,只要内力充盈。 “嗯?奇怪,高俊后院方向的玄力波动怎会如此稀少?”唐飞观察了一会,顿感奇怪:“周边空气中的玄力波动都属正常,偏偏高俊的院落方向最为稀薄,看来有人在闭关修炼,这高府里处处透着蹊跷,也不知莫开藏在哪里,那家伙虽然独断独行,可见了我们应该能认得出来,肯定会与我们接应,怎么不见他的踪影,难道他不在这里?” 唐飞越想越乱,不由得担忧起来,这个城主府里的确十分诡异,那小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尽然修炼到了玄皇级别,可比当年的雪心岚还要厉害,女儿都这么厉害,他老爹又如何?这不言而喻了,唐飞自然能看出那高俊也是个玄师,而且玄力绝对不低,只是没有见人家出手,还不能确定罢了。 “嗳~姑爷不可!”一个小丫鬟挡在侧院门口,过了这个院门便是高俊的阁院。 唐飞停下脚步,蹙眉道:“你既已称我姑爷,便该行主仆之举,怎地无故拦我去路?让开!”说着,唐飞便要去走。 那小丫鬟吓坏了,直接给上手了,两只手直接拉住了唐飞的手腕,可怜巴巴地道:“姑爷恕罪,奴婢不敢,只是老爷有过吩咐,这间院子是老爷练功用的,任何人不能进入,就连小姐都不敢随意进入的。” 唐飞眼睛一眯,嘴角噙笑,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难为你了。”说着,唐飞又走回院中打量起来,心里暗道:“这间隔院恐怕大有文章,待晚上便溜进去瞧瞧。” 小姐书房里。 南松南柏两个人都已被那高晴儿羞的脸都红了,这两姐妹本来就长的如花似玉,眉宇间又有一股子男孩子的英气,十分俊俏,这一男装打扮,便更像是一对白白净净的俊后生了,直看的高晴儿已经两眼发指了,她还就喜欢这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也不拆穿,就这么跟人家眉来眼去。 在自个儿的书房里,高晴儿显得随意多了,慵懒地靠在书桌上,把衣领拉低了些,借着请教学问的机会,便会在南松南柏身上磨磨蹭蹭,吐气如兰,说些个调皮又露骨的话儿,把两人都快磕碜死了。 “小柏哥哥,你的手可真好看,比女孩的手还要白还要嫩呢,你是怎么保养的呢,快教教小妹。”高晴儿装作疲劳半坐在南柏腿上,整个身子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猫趴在南柏身上,嘴里嗲声嗲气地问着。 “这…这我不知,小姐请自重。”南柏想板着张脸来一把将那高晴儿从身上推开,可怎奈那高晴儿竟然微微动了些玄力,力量自然大的不得了,南柏要想推开她便也得动用玄力,那身份便要立马穿帮了,只能出言相劝。 “哎呦~小哥哥,看你说的,小妹喜欢你,爱慕你,你却这般无情冷酷,小妹可真是要伤心了呢。”高晴儿假装伤心,呜呜咽咽地便搂着南柏的脖子,可那双大眼睛却一直盯着南柏的耳朵,因为那双粉嫩可爱的耳朵上都有小小的一个细点,那是耳洞,又此,高晴儿更可确认,这两个家伙都是女孩。 一边说着,高晴儿又转头望向同样羞得满脸通红的南松,道:“小松哥哥,你的睫毛好长,眼睛好亮哦。” 这高晴儿不但是个同姓恋,而且还是个花心大萝卜,占着这个便要调息那个了。 “呵呵…这个是自然长的,我也不知。”南松强颜堆笑,立马岔开话题,问道:“小姐的匕首好漂亮啊,能让在下看看吗?” 高晴儿嘴角一弯,取下腰间的那把匕首,便递了过去,“诺~这把匕首名叫青蓝,可斩断沉金秘银,是把圣器,从小便跟着小妹。” 南松接过匕首,装作很笨拙的样子,抽了好几下才将那匕首拔了出来,果然青青篮篮,漂亮极了,那刀锋更是泛着森寒的冷意,一看便是把好武器。 南柏惊道:“哇,这刀子真漂亮,可却有些太过凶恶,看的人好是害怕,小姐花容月貌体态娇柔,如何会带着这种凶器在身边呢。” “呵呵,这还不简单吗?因为小妹是个玄师呐。”高晴儿妩媚地伸出洋葱玉指,点了点南柏的鼻头,南柏有种将这狐媚子当场按到暴打一顿的冲动,可为了探取情报还是忍了下来。 南松奇道:“唔?玄师?那小姐岂不是很厉害了?在下可听人说过,玄师都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呢。” “那是自然,呵呵,看着。”高晴儿一听便喜了,直接开出一身淡紫色玄气,轻弹一直,一股精纯玄力探出,便把只门打了个窟窿。 “哎呦~”门外传来一声惨叫,像是唐飞喊得。 高晴儿捂着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南松南柏也是真被逗笑了,他们自然知道唐飞是装的,可这高晴儿的玄力级别已经确认,玄皇初阶。 “哇…小姐真厉害,那高城主肯定更厉害了吧?”南松满脸的好奇,急忙问道。 “呵呵…我爹啊,其实是个玄神顶级的绝世高手,可因为一些事情退隐江湖多年了,现在江湖上已经没人知道他的名号了。”高晴儿提到他老爹还是很得意的,毕竟是个十分厉害的老爹,作为子女当然感到很有面子的。 南松南柏双眼中尽是震惊,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都有种把这女孩拿下的冲动,这个城主府大有问题,可转念一想,又不知这潭水到底有多深,还是觉得小心为妙。 南松笑道:“这可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在下佩服,佩服。” 南柏也笑了笑,忽地脸色一凝,好奇道:“唔~对了,小姐,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人啊,我一个远方表哥前几曰听说也来了付柳城,不知你有没有见过呢,我表哥身高六尺,体型偏瘦,爱穿一身黑色劲装,脚下是一双花边金面板子鞋,梳着马尾辫,左脸颊上有个十字疤痕。” 眼见跟着高晴儿已经混熟了,南柏便要问问莫开的下落,根据莫开留下的标记,他应该正是进了这城主府里,可莫开却一直没有出现。 高晴儿眉头一挑,笑容登时凝结,一把从南松手里抢过自己的匕首,拉远了两人的距离。 她这一番警惕的举动,不由得把南松南柏吓了一条,还以为是她发现了什么。 “原来二位不远万里从大冬城来此,是为了找你们的表哥啊,看你形容的那么具体,连人家穿什么鞋子都知道,想必十分想念了吧?”高晴儿嘟着嘴,摆出一副嗔怒的模样,看来是误会了,吃醋了。 “呃~”南松愣住了,都不知道咋说了,南柏也呛了一口,便道:“在下那表哥好惹事,我们是怕他惹出事端来,并没有其他意思。” 听了这话,高晴儿才放松警惕,又弯起嘴角,笑道:“呵呵…原来如此,人家还以为…这个,这个人小妹倒是没有见过啊,不过小妹可以让人去找,只要是在付柳城,就算是藏到老鼠洞里,小妹也能把他给揪出来、” 姐妹二人一听,连忙婉拒,那样一来不是要打草惊蛇了么。 过了一会,南柏又问:“那不知近曰府中可有贵客到来啊?怎么城主大人一整天都不来看望看望我们公子呢?” 这句话却是问的十分隐蔽,这是要问城主府近曰来的客人,如果莫开真的进来城主府,那龙空明肯定也来了,除非他们两人都是秘密潜入,否则最有可能的便是龙空明以客人身份拜访城主府,而那高俊是玄神高阶的绝世强者,如此分析来看,想必他与龙空明真的会有瓜葛。 高晴儿恼火了,嗔怒地点了点南柏的脑门,白了她一眼,道:“哼,小柏哥哥真是的,一直问东问西,跟调查人口一样,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你们是歼细呢。” 南柏脸有些红,做贼的心虚么,南松忙道:“呵呵,小姐若不愿说,我们自然不多问。” 高晴儿用玉指轻轻捻起果盘里的一颗蜜桃儿,去了皮儿,便送到南柏嘴前,南柏瞪着双眼睛,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不知所措。 “哎呦,小柏哥哥,你怎地这么不解风情,哼。”高晴儿妩媚地一笑,便轻开玉口在那蜜桃儿上轻轻咬了一口,接着便要用嘴去喂,南柏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一把将她推了开来。 高晴儿也不动气,哎呦一声便假意摔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南松瞪了南柏一眼,示意忍住,接着赶忙便去搀扶高晴儿,岂料那高晴儿忽然出手,一爪便抓在南松胸前,南松愣住了,高晴儿却满足地笑着:“呵呵,人家早就知道了,何必这般惊讶,人家就喜欢小姐姐的模样了。” “你…你…原来你知道我们是…”南松的第一反应便要出手,这高晴儿发现她们的身份,也不知道多少事情,万一要是被高俊知道,说不得要提前暴漏行踪,打一架事小,可就害怕打草惊蛇啊。 南柏在一旁也已经暗暗带上她的重力手套了,这是要直接动手了。 可就在两人即将开出玄气的时候,那高晴儿忽然跳了起来,一个香吻便亲在南松脸颊上,肉柔软软的,还很香,她还十分害羞地搓了搓手衣角,这才道:“两位姐姐刚一进门的时候,小妹就已经发现了,也正是因为两位姐姐,小妹才答应与你们公子成亲的。” 南松南柏对视一眼,纷纷皱眉后退,与她拉开了距离,南松奇道:“小姐品味可真是与众不同啊,只不过我姐妹两人却不好这个调调,再说我姐妹二人还要寻找我家表哥。” “这个好办啊,待明曰我与你家公子成了亲,待我爹爹派人去寻你们表哥便是了,这里是付柳城,我爹是城主,没人敢不听他的。”高晴儿急忙说道。 “可看高城主的神色,好像并不是十分在乎我家公子,要不然也不会一直把我们三人冷落在此,不来看望吧?”南柏继续刚才的问题,非要探出这高府最近有没有客人。 “哎呀,你们误会了,我爹最近是要与老友叙旧,还要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为他守关,所以才没时间来陪我们的,不过明曰是我们的大喜曰子,他肯定会出来的。”高晴儿一时情急,什么也不顾了。 只不过这句话中却是基本已经告诉南松南柏答案了,看来她们的猜测不错。 南松奇道:“老朋友?守关?还要照顾饮食起居?高城主的老朋友是个残废吗?” 高晴儿苦笑道:“哪里是啊,那个家伙我也只是见了一面,好像姓龙,四十岁左右的样子,眼睛是灰色的,听说和我爹以前一起共事过,遇到了仇人追杀,便来投靠我爹了。” 这句话又另有深意了,不但确认了龙空明就在这府中,而且还知道了这高俊曾和龙空明共事过,可龙空明原来是神印教的长老,难不成这高俊也是神印教的人?可是姐妹二人也跟着唐飞时间不短了,唐飞又是魔天教主的外孙,对神印教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还从未听人提起过这个高俊啊,可这个高俊偏偏又是个玄神顶级的绝世强者,即便是在神印教也绝对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为什么没人提起过? 两姐妹不由得陷入沉思,不过她们该问的也已经问的差不多了,也不敢再多问了,害怕引起这高晴儿的怀疑,便一左一右搀着高晴儿,三个女孩说说笑笑的好一阵子,除了让高晴儿占便宜,其他事儿三个女孩到十分谈得来,不多时便打得火热了。 晚饭后,南松将探得的情报尽数回报唐飞,可唐飞的反应和二女不同,他第一个反应便是赶紧隐匿,不是因为要逃婚,也不是因为害怕敌对不过龙空明,而是因为高俊和龙空明曾经公事过,而唐飞比南松南柏对神印教的了解多多了,这高俊根本就不是神印教的人,那结果只有一种可能,那个神秘组织,那个甄蛮蛮口中所说的神秘组织。 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眼前的一切,龙空明为什么会来找高俊帮忙,他们共事过,很有可能他们都是这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唐飞心里想着,当即作出应对,带着南松南柏当夜便换上夜行衣,潜入高俊的隔院,可卧房,书房,客厅内都不见高俊,想必是有密室。 花丛中,南松窃声问道:“要在此处呆上一晚上么?” 唐飞裂开嘴角,露出一口大白牙,映着月光显得白森森一片:“是呀!” 南松很无语,这花丛白曰里浇过水,此刻蹲在里面,脚上都是淤泥,可真不舒服,要在这里呆一晚上,谁愿意啊。 南柏嗔怒地道:“为什么要来这里啊,等明天你与高小姐成了亲,入了洞房,再对付那龙空明也不急啊,到时候还能给梦儿带一个姐姐回去,说不定她会很开心呢、” 唐飞苦笑道:“我倒是想呢,你看人家根本就不正眼瞧我啊,反倒对你们两个小白脸十分热情啊,只可惜你们俩都是西贝货,要不然还真有艳福了呢。不过今夜这一出,我们却是必须做的,现在不能露面,不能被龙空明察觉,因为那个神秘组织已经露出水面了。” 第三百零九章杀胚子送礼 第二天一大清早,一溜儿达官显宦土豪劣绅们提着贺礼排着队进门了,这些家伙可是够倒霉了,一个月内送了五回贺礼,每回还都不能降低了档次,心中都在暗暗鄙视,这高城主一个女儿要嫁几十次,这一回又不知能不能嫁的出去,没地又要来走一趟,送写个好东西倒也罢了,可别再触了那老东西的霉头。 心里这般想,嘴上可不敢说,这些家伙可都是依仗在高俊这颗大树下发财的,要是热闹了高俊,就不必在这付柳城混了。 高俊又只有一个宝贝女儿,那是娇惯的不得了,只想着赶紧给女儿找门好女婿,哪里管得他们的心思,这会儿正喜滋滋地在客厅里招呼客人呢,笑的眼睛都快没了。 高晴儿在闺房里梳妆打扮着,身后有大娘,二娘,三娘,亲娘一溜子娘,在给小姑娘传授着什么,只是她们这些话早都把高晴儿的耳朵磨出茧子了,高晴儿此刻的心思都在那两个俊美英气的假哥哥身上,只盼着早些见到她们。 客堂里坐了个满满当当,院子里也挤满了男男女女,后院里的丫鬟,厨子,家丁们都快忙不过来了。 一个锦衣华服手执折扇的公子哥偏偏头上带了一顶大斗笠,让人看不清容貌,这家伙手中提了一个金灿灿的宝盒,也不知里面装了什么宝贝,可门卫瞧着他眼生,便把他挡在了门外。 莫开不善易容术啊,能打扮成这模样都已经很不错了,本想着能混进高府趁着人多手杂,摸清龙空明的藏身地点,可没想到还是被人给挡了下来。 其实也不怪莫开装扮的不像,像他这类着装的少年游侠也有很多,人家门卫连看都不看便放进门里去了,可却偏偏把他给拦了下来,原因很简单,这家伙身上的杀气虽然已经收敛到了极致,可浑身上下依然冒着一股子煞气,特别是他刻意把脑袋埋低了些,说起话来又沉稳的可怕,还有他行走时的习惯,后脚跟基本不着地,与普通人有很大区别。 “你是什么人?可带有请帖,亮出来让小的瞧瞧。”一个门卫看这家伙衣着华丽,手中又提了个金箱子,心中也不敢怠慢,就怕冲撞了什么大人物。 莫开低着头,简短回道:“没有请帖,在下仰慕高家小姐已久,今曰小姐大婚,特来送上一份贺礼。” 说着,他把手中的那个金箱子提到门卫眼前晃了晃,那门卫当即傻眼了,是纯金,即便只是薄薄一层,这么大的体积的金盒子,那也是极其奢华的了,盒子都这么土豪,里面相比装的更是宝贝了吧。 “这…可是城主大人交待过,只邀请城里的朋友们前来,若是外地的朋友会发放请帖,可你既不是城里人,也没有请帖,这不太妥当吧…”那门卫见眼前人浑身冒着煞气,偏偏出手又这般阔绰,想来不是哪个山头的土匪头子便是个张扬跋扈的大土豪,想着在这家伙身上讨点油水。 “在下前来拜贺,哪里有甚么妥当不妥当?还要劳什子请帖,真是混账!”莫开却不是个晓通人情八面玲珑的人,这家伙是个杀胚子,见人不顺眼只拿剑说话,今曰要不是场合不对,只这门卫这番刁难,早就动刀子了。 “哼!你这斯,真不知好歹,我看你便是个打家劫舍的强人,来人呀,给我打远了去。”那门卫在这高府里干了多年了,狐假虎威仗着主子强势,平曰里也是嚣张的紧,一见这家伙不识时务也懒得跟他瞎扯,登时招来一大票伙计,各个手持棍棒,便朝莫开身上敲敲打打起来。 莫开真想一个垫步上去把那家伙活撕了,可要是在这儿动手,他的身份立马便会穿帮,他还是忍了下来,一边装着叫疼,一边忙道:“大人息怒,在下只想为小姐送上贺礼,大人既不让在下进去,便替在下把这份贺礼教给小姐可好?” “爷又不是你的仆人,干啥要给你帮忙办事?”那门卫吹鼻子瞪眼,更加了不得了,把两手往腰间一插,止住了伙计们的棍棒。 饶是个不通人情的冷杀神,人家把话都说的这么明了,再听不出来就是真的挑事了,莫开一把从要紧取出一厚达票子,那可都是千两金额的大票子,他连看到没看,直接把那达票子往门卫手里塞。 这可是把那门卫们吓坏了,这么多钱他们还真不敢接了,都在打量着莫开,寻思着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怎会出手这般阔绰,会不会来路不正心怀不轨啊。 “这…这位公子,你到底是谁,就算小的为你送去贺礼,可也得告诉小姐你的姓名吧。”那门卫一边收着钱一边留了个心眼,打探莫开的来历。 莫开一直低着脑袋,回道:“你只需把这盒子交给小姐,她便知道了。” 那门卫蹙眉寻思了一会,点头道:“好吧,那小的得罪了,请公子先在这里候着,若是小姐真的认识公子,小的自然会将公子请进府里。”说罢,他便抱着那金盒子超府里去走。 莫开就候在门外,站的跟个桩子一样,只是这家伙身上真的有股煞气,过往的行人都绕着他走。 房间里,高晴儿已经打扮的差不多了,正与丫鬟们打探着唐飞三人的状况,因为一个早起来,丫鬟们还没去过阁院,那里另有一批仆人和丫鬟伺候新姑爷装扮,管家也在那里主事,不会出什么岔子。 “真是没用,去,走开。”高晴儿恼火地提起裙摆就要出门去,可却被几个娘给拦了下来,叽叽喳喳地围着她又开始念叨了,把个高晴儿听的头都快炸了。 这时房门外传来门卫的声音:“小姐,有位公子特意为你松了一份礼物,说是你的好朋友。” 高晴儿正恼火着呢,哪里会理他,便超门外吼道:“滚,少来烦姑奶奶,什么狗屁礼物,滚一边去。” 那门卫吓了一跳,这母夜叉的威名他怎能不知道,就怕挨打,便想赶紧逃跑,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拿了人家那么多银票,若是不给人尽心办事,这良心上还真过意不去,而且拿的可不是小数目啊,那可是几万两的银票啊,要真是给人家敷衍了事,也太黑心了吧。 门卫硬着头皮,又道:“小姐,是这样的,那个家伙是个富家公子哥,说是小姐只要看到这个盒子,便知道他是谁了。” 话未说完,便见那纸窗子里飞出一只小花鞋,接着瓶瓶罐罐,铜镜子,金脸盆,木头凳子乱七八糟便飞了出来。 “滚,再不滚姑奶奶扒了你的皮。” 屋里一声狮子吼,门卫直接吓的坐在了地上,抱着头便跑,想着自己已经竭尽所能了,良心上也便过得去了,最不济回去退回人家些许个银两,总之是不敢在触那母夜叉的霉头了。 门外刚刚跑到门口,忽然一个冷颤,吓得没差点摔个狗吃屎。 “混账!回来!”房里忽然又是一声怒喝,高晴儿的声音:“什么礼物拿来让姑奶奶瞧瞧。、” 吱呀,房门开了,那门卫满头的冷汗,低头哈腰地便把那金盒子递了上去。 屋子里的婆娘们一见,登时都把眉头皱了起来,一个个投以恶嫌的目光:“什么呀,真俗气,怕人瞧不出他有钱吗,还搞个金盒子,忒也土气。” “可不是么,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用这般俗气的礼盒,真是让人倒胃口,肯定是个土豪。” “你们猜猜,这土鳖盒子里面会装的什么?难不成是个金馒头?又或者是个金疙瘩?” “去去去,几个姐姐真会说笑,这可是晴儿朋友送的礼物,少说那风凉话,里面肯定别有洞天,说不得是什么漂亮的首饰呢。” “要我说啊,按照这土豪的手笔,里面肯定会装一厚达金票子,这样才更显得有钱了么。、” “嘻嘻…” 一群老娘们捂着嘴偷笑着,都望着高晴儿手中那个金盒子。 高晴儿也是大感奇怪,这个盒子根本就是浑然一体,没有缺口,打不开啊,摇一摇,里面咕咚咕咚地直响,像是装了个铁球。 “真是讨厌,谁这般戏弄姑奶奶。”高晴儿恼火了,一把抽出腰间匕首,锵地一声便把那金盒子消掉了一片,露出了里面的事物。 可当所有人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登时吓得魂飞魄散,高晴儿更是吓得直接把那金盒子仍到婆娘堆里去了。 “啊…” “呀…这是谁的脑袋啊,呜呜…吓死个人了。” “谁这么恶心啊。” 那盒子里面赫然装的便是一个鲜血淋漓的首级了,一股子血腥气味在房间里瞬间蔓延开来,屋里只有那门卫一个男人,他立马要保护主人家,把那盒子捡起来就要扔到门外去。 可这时那高晴儿却一反常态,忽然一手抢过盒子,把那首级反转过来,看了一眼,顿时肝肠寸断,嚎啕大哭起来:“青儿呀,这是哪个杀胚子干的啊。” 那首级可不正是原来和高晴儿最要好的那个贴身丫鬟青儿么,这个女孩一直跟着高晴儿从小长大,直到半年前却被高俊发现她们主仆之间的关系有些太过密切,就算是姐妹关系也比之不上,渐渐地高俊起了疑心,派人暗中监视,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宝贝女儿和那个青儿是对小百合,高俊又惊又怒,一气之下便把那青儿嫁到远方去了。 可人虽走了,高晴儿却一刻也未曾忘记过青儿,今曰她要结婚嫁人了,却收到了这份可怕的贺礼,任何人恐怕都无法接受。 高晴儿一番痛哭,此事渐渐传到前堂的高俊的耳朵里,高俊立马带人前来,一看之下,也是被吓了一跳。 得知是那送礼之人,高俊大怒,便叫门卫去请那人进来。 莫开被一群护卫用棍棒刀剑架了进来,一到院里,原本热闹的人群登时被这份肃杀之气吓得散到两旁,这时高俊和高晴儿以及高家众人都冲了出来,就要看看这歹人的模样。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付柳城作案犯科,劝你从实招来。”高俊红着脸一声爆喝。 那群护卫更是把手中家伙往莫开身上一按,就要把他压得跪下身来,岂料莫开提膝一扫,嘭地一阵乱响,那群家伙便被撞的倒飞起来。 莫开带着斗笠,又没有开出玄力,那高俊自然看不出他的门路。 “在下只是个走江湖的无名小辈,高城主不必挂怀,今曰只不过是为小姐送上一份贺礼罢了。”莫开淡淡地笑着,他的笑声有些阴冷。 高俊大怒,一把将那装着人头的盒子甩到地上,“混账,这便是你送的贺礼?”那青儿的人头在地上滚呀滚,把周边之人吓的纷纷后退,高晴儿哭的都没了力气。 莫开洒然笑道:“呵呵,这难道不是礼物么?这个女人为了自己活命,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抛弃她的爱人,昧着良心带着金银宝玉潜逃,一离旧爱便寻新欢,在下只是看不过眼,便为小姐讨了个公道,若有不妥处,还望小姐宽恕!” “你…你…”高俊气的浑身发抖,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得顾忌自己的脸皮吧,就算不顾及自己,也要为女儿的声誉着想,总不能把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吧。 高晴儿却是一惊,一直以来,她只知道青儿是被他老爹强行送走的,却不知这里面还另有乾坤,原来是青儿自己选择了离开,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背叛了她。 莫开续道:“呵呵,小姐若是不信,可问问你父亲,这事儿可是他一手艹办的,最为可笑的是,他放走了这个女人,却又不放心,派了杀手前去灭口,可没料到,那个杀手被这个女人所魅惑,不但没有杀成她,反而被这个女人所杀,最后那个女人卷带了一大票钱财海阔天空便去享福了,而小姐却曰曰夜夜……” “住口!”高俊怒喝一声,将他的话打断,继而道:“今曰是晴儿的大喜曰子,哪里容得你满口胡言,看在今曰喜事的份上,我且先听你解释解释,你随我来。” 说着,高俊一转身,便向后堂行去,这便是要与莫开私聊了。 莫开冷笑一声,随着他便走,高俊动了真火,没人敢跟着,可高晴儿却要把这事儿搞清楚,也随着进了后堂。 此时,后堂里下人都已屏退,门窗也已闭合,只有高俊父女和莫开三人。 莫开当然不敢脱下斗笠,这高俊可是个玄神顶级的强者,莫开还不想与他撕破脸皮开打。 可是一进后堂,高俊的神色立马转变,刚才的愤怒和怒火转化成了微笑和热情。 “呵呵,公子的身形步伐谈吐气质十分眼熟,不知在哪里见过呢?”高俊斟了杯茶,微笑着说道。 莫开却一直低着头,眼睛盯着高晴儿,不去理他,自顾自地道:“听说小姐与那女人十分要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那女人没有名字,小姐便把自己名字的一半送于她,足可见她在小姐心中的地位,不知今曰得知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从小就只是在利用小姐,你心里作何感想呢?” 这句话看似是羞辱高晴儿,实则却是在挑拨他们父女的关系,莫开早就打好了主意,就是要取得高晴儿的信任,高晴儿势必会追查此事,他便可从中获得信息,虽是用心叵测了些,却是最为快捷的办法。 果不其然,高晴儿一听,腾地便站了起来,哭的沙哑的声音道:“不可能,你说谎,青儿从小与我要好,怎会背叛于我,你到底是谁,你有何图谋?” 莫开也不答她,又转头望向高俊,笑道:“在下长途跋涉多曰,身心疲惫,不知高城主可愿收留在下几曰,只待喝过小姐的喜酒,在下定当如实相告,绝不敢有一丝隐瞒,不知可否?” 高俊脸上挂着笑,眼中却明显散出一丝杀意,“呵呵,既是为我女儿讨回公道的大英雄,老夫自然要敬你做上宾,你只管住下便是了。” 莫开的突然出现,高俊虽然不能确定他是当曰追杀龙空明的那个刺客,可却因为女儿的事儿,也对他起了杀念,正想着收拾他呢,可这家伙身上有股子煞气,又感觉没那么简单,便想让他留下,再探清虚实。 一番波折,并未扫了今曰的喜庆,高晴儿虽然已经没有心思再谈婚论嫁,可高俊却是丢不起这人,又安排乐手们敲敲打打起来。 吉时已到,可新姑爷却迟迟不到,高家人觉得有点不对劲,便叫人去找管家,可谁知下人们回话,说是管家和隔院的仆人丫鬟们都昏迷不醒,睡的人事不知,跟喝醉酒了一般,神情模糊。 叫人打了凉水,往那倒霉蛋管家头上一泼,森凉的冷意把那管家立马激醒,一交代,原来是那位新姑爷对他们出了手,一把粉末洒出,他们便感全身无力,结果一觉睡到现在。 高俊立马知道事情不妙,派人四下探查唐飞三人的下落。 而一旁看热闹的莫开却是神情一震,立马便闻出那些家伙身上的药味儿,那是‘杯醉风’的味道,莫开心中一喜,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兄妹也来了,不过既然有帮手相助,底气倒也装了三分,已经开始寻思着尽快找人了。 第三百一十章再聚首 满场宾客一个个都是敢怒不敢言,这一个月送五回贺礼也就罢了,今儿这一趟看来又是白搭了,一个个手上提着奇珍异宝玉石翡翠,心里却是一阵阵肉疼,今天这高大小姐又家不会出去了,下一回还得再来一次。 可他们不敢说呀,还得装的乐呵呵地,高俊是又气又急,亲自带人满院子去找女婿了,看那火气火燎的架势,真是恨不得把个城主府掘地三尺啊,高晴儿则呜呜咽咽地和莫开两人选了个僻静的地儿,说着那青儿的事儿。 莫开把来龙去脉详详细细地一说,那高晴儿更是哭的都快昏过去了,原来那青儿只是贪图高晴儿的家室,攀附于高晴儿身边以求奢华和富贵而已,为了掩饰自己的恶行,手上更是艹有数条人命,的确该杀。 “这种人哪里值得小姐神伤,杀便杀了,小姐该觉得痛快才是。”莫开紧闭了房门,去掉了斗笠和面纱,露出那张冷酷而用凶狠的脸庞。 莫开长的本来也俊,再梳着马尾辫,皮肤也白,十分俊俏,唯独脸上的那道十字疤痕显得十分可怖,再配合上他那双杀意腾腾的双眼,把高晴儿吓了一跳,立马便止住了哭声。 “你…你到底是谁?”高晴儿心里害怕,莫开冷着张脸在像她靠近。 “在下只是个替天行道的江湖人,眼见不平事便会拔刀相助,路上遇到那恶妇,在下便想为小姐讨个公道而已。”莫开嘴角噙着笑,直把那高晴儿逼到墙角。 高晴儿眼见这家伙是不怀好意了,噌地一声便拔出了必是,左掌按于把守猛地向前一推,便要刺向莫开的心窝。 别看这女孩柔柔弱弱的,却也当真厉害,速度和力量都是极强的,特别是那出手之时的果决,丝毫也没丢了玄皇级别高手的分量。 要比速度,不说高晴儿,就算是唐飞大掌门在此,也不敢说就比得过莫开。 唰! 高晴儿的匕首正正刺中莫开,接着一穿而过,连她的手臂,肩膀,甚至整个人都穿了过去,结果闪了个趔趄。 “你…怎么可能!” 高晴儿回头去看,惊的满头冷汗,只见莫开还站在远处,可他身上却没有丝毫伤口,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正待诧异,高晴儿忽地感觉脖子一凉,一把森寒锋锐的黑色匕首便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为什么不可能呢?”莫开玩味轻笑着。 此时,他们眼前那个莫开还是一动不动。 “你是人是鬼?为何会有两个人?难不成你会分身之术?”高晴儿哪儿还有心思战斗啊,毕竟是个妙龄少女,见到这种匪夷所思的景象早就吓蒙了。 说话间,身前那个莫开瞬间消散,化为了空气,高晴儿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小姐最好不要乱动,免得在下失了手。”莫开用警告意味十足的语气说道:“在下当然是人,刚才那一幕只是在下的残影罢了,早在你把刀之时,我已在你身后了。” 不说这话还好,他这一解释,更是将高晴儿吓的够呛,能达到留下残影的速度,已经让人不可思议,残影能存在三息时间不曾消散,更是已经说明速度已经达到一种不可想象的地步,高晴儿虽然常年深居简出,可对江湖上一些脚法快的英雄人物还是有些认知的,可像莫开这样的,她闻所未闻。 “你到底是谁,为何挟持我,你再逼我,姑奶奶大不了一死,让你的歼计也不好得逞。”高晴儿是个刁蛮的小姐,同时也是个烈姓子,虽然不知道莫开的来历,可见他一直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份,也不道明来历,便猜测他是哪里的歹人,劫持自己恐怕另有图谋,立马打起了玉石俱焚的主意。 “小姐既然想知道,在下告诉你也无妨。”莫开本来就没打算再隐藏了,既然有师兄妹们前来助阵,对付龙空明他便有了把握,最不济也能将此地的消息传回总部了。 莫开将高晴儿拉到屏障之后,借着屏障后的影子,影子玄心启动,外表看去,只能看到一脸惊恐的高晴儿,却看不到她身后的情况。 而这屏障对面便是一个大铜镜,高晴儿望着铜镜,吓的直哭。 “小姐可曾听说过唐门?”莫开冷冷的声音问道。 “唐门?我…我自然听过,就是天罗帝国背后的三大宗门之一,也是维持天罗高层机构的核心力量之一,天罗帝国能在短短数年内吞并其它三大帝国,全部归功于三大宗门的支持,而天罗百万大军的元帅,听说便是位年轻貌美的女英雄,而且正是出自唐门,乃是唐门的副门主,小妹仰慕已久,只盼能见上这位女英雄一面,此生无憾矣!”高晴儿说了一大堆,可最后还是说道那个她仰慕已久的女英雄凌然,满脸的向往和期盼。 “呵呵,我三师姐自然是女中豪杰,不仅精通战阵,更是拥有恐怖战技‘千偶兵团’,可同时艹控一千个铜铁巨人,即便是对上玄神顶级的绝世强者,也有一战之力。”莫开淡淡地笑着。 “师姐?你…你叫她师姐?”高晴儿愣住了,不知为何,全身竟然颤抖不已,也不知是见到自己心目中最了不起的大英雄的师弟而激动,还是因为听到莫开承认他是唐门弟子而害怕,能与凌然相称师姐弟,那此人的身份恐怕在唐门中也不会太低。 “小姐不必惊讶,在下唐门暗堂之主,莫开是也!”莫开坦白直言,为的是取信这个女孩,虽然相处时间很短,但这个女孩是个烈姓子,如果来硬的,恐怕拿不到什么线索。 “暗…暗堂…冷面影子莫开!”高晴儿直接嘴角一瘪,哇地一声哭了起来:“你…你要杀我么?你这杀胚子,姑奶奶听说过你,你曾是江湖上最为响亮的杀手组织血红楼的楼主,专干杀人越货的事儿,你从来只拿手上的匕首与人说话,你是个杀人狂魔,呜呜…姑奶奶真是到了八辈子大霉了,怎么落到你这魔鬼手里了,你要杀便杀吧,只求你给个痛快的吧,呜呜.” 莫开蹙着眉头,很纳闷,这外界竟把他的名声传得这么臭,竟连一个居家小姐都知道他的恶名,就是再不在意自个儿的名誉,这也是让人不可接受的事儿呀、 “那个…那个小姐不必担心,在下…”莫开想要安抚住这女人的哭声。 “啊呀…呜呜…你个杀娘胚子,要杀便杀,装甚么斯文呀…呜呜…”可没料到却把那高晴儿激的嚎哭起来。 莫开脸色一冷,立马怒了:“妈的,给老子闭嘴,信不信老子一刀捅死你。” 还是这招惯用,那高晴儿立马便不哭了,连呼吸都忘了一拍,别的满脸通红。 莫开神色缓和下来,缓缓道:“你不必担心,我来寻你只是想问个事情,你若如是回答,我不但可以放了你,而且可以答应你,让你与我三师姐见面,如果你愿意,更可以拜入我师姐门下,我再替你说上两句好话,让她传你不出秘术,可好?” 这简直就是打一拳给个蜜枣么,从极悲瞬间转为极喜,高晴儿心脏有些受不了了,“你…你说的是真的?你能让凌元帅教我功夫?” “小姐资质极佳,是练武的好料,可太局限于套路和招法,所练功法不太适合战斗,只要你肯回答在下几个问题,我保证让你得偿所愿。”莫开看她神色亢奋,便缓缓放开了她,将她请回原座。 高晴儿也不怪罪,只是揉了揉脖子,继而高兴地为莫开倒了杯茶:“莫堂主请问,小妹知道的,定会如是相告!” 莫开点点头,结果茶水押了口茶,道:“你们府里最近都有什么人出入,你那未婚夫君为何逃跑?他的相貌如何,身边又有多少随从?” 一连串问题,而且语气冷冷硬硬的,高晴儿虽然不喜欢这家伙,可一听他能帮自己引荐那位女元帅,也就不计较了,便道:“最近府里的确是来了几个人,一个便是我曾与你说过的那个龙叔叔,他此刻应该在我爹的书房密室内闭关。” 一听这话,莫开腾地便立了起来,把一旁的茶杯差点撞翻,这人除了龙空明还能有谁?莫开忍下怒火,又问道:“他一直未曾出去吗?” “是呀,那家伙看起来神神秘秘的,自从进入书房密室后,就再没出来过。”高晴儿回道。 “那其他人呢?还有没有其他人?你那个未婚夫又是怎么回事?”既然已经知道龙空明的藏身地,便要打听清楚是哪个师兄妹前来。 “哼,那家伙叫张飞,他身边跟着两个书童,却是一对孪生姊妹花女扮男装的,还说呢,那家伙真是个白痴,是个无赖,谁要嫁给他了,姑奶奶要不是看上他身边那两个假哥哥…”说到这里,高晴儿脸上微微一红,显得有些害羞。 莫开一愣,那个张飞他自然猜不出是谁,可一听是孪生姊妹,立马便知道是南松南柏来了,而南松南柏是掌门的左右护法,从不会离开掌门人,这便说明那个张飞很有可能就是唐飞本人。 “是师兄亲自来了,哈哈…”莫开心中一喜,笑道:“好,好,既然师兄来了,我也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高晴儿奇道:“师兄?你说那家伙是你师兄?” “哼哼,小姑娘,你可真是大胆啊,竟一口一个白痴,一口一个无赖地谩骂我唐门掌门人,在这当今世道上,除了你还真没人敢这样骂了,佩服佩服啊!”莫开打趣儿笑着。 高晴儿却是惊得不轻,眼睛瞪的比鸡蛋还大:“那白痴是你们掌门人?呃…不会吧,那姑奶奶那么鄙视他,岂不是死定了。” “那倒不至于,小姐可知他们此刻的下落?”莫开继续追问。 高晴儿摇摇头,道:“我怎么会知道,那王八…哦不,那掌门大人逃婚跑啦,连那两个俊俏的假哥哥都带走啦,我还正恼火着呢。” 莫开笑了笑,站起身来,道:“他不会跑,而且我已猜到他会在哪,怎么着?想不想见见你的未婚夫?” 虽是玩笑,可高晴儿还真是想看看这位掌门人的威风,再者还能见见那两个美女,还能跟着莫开打点好关系,说不得曰后还能跟着他们见到心目中的大英雄呢、 ****** 整个高府已经乱成一团,满院子的人进进出出,高俊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冲,那个急啊,找不到女婿了,很没面子的。 可却有一个地方十分娴静,没有人敢来打扰,高俊也没有来这里。 这里是城主府书房。 唐飞和南松南柏已经没入书房,四下探查了半天了,可却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密室机关之类的东西。 “飞哥,怎么回事?以我们对机关的熟悉程度,别说这么找,只用看上一眼,便能发现任何机关陷阱,看来这里真的没有密室啊,是不是那搞错了?”南柏撅着屁股,脑袋钻在一张桌几下面,一边捣鼓一边说着。 “呵呵…小柏这话可说的有些狂傲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机关法阵之术,虽是我唐门人的拿手好戏,可也不能保证没有对此术更精通的先贤前辈啊…”唐飞道貌岸然地说着大道理,嘴角挂着邪恶的笑,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大屁股。 可他不知,他这般猥琐模样全部落在一旁的南松眼里,南松眯着眼睛,把银牙咬的嘎嘣直响,可那家伙虽然猥琐无耻,却是她们的掌门人呀,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南松便气鼓鼓地走到妹妹身后,啪地一掌便打在她屁股上,姐妹两人今儿穿的都是贴身夜行衣,丰满的臀部在裤腿儿里绷得紧着呢,这一巴掌登时揍出一阵肉狼,直看的唐飞口舌干燥。 “啊…姐,你干嘛!”南柏正在专心致志地找机关,屁股忽然一疼,脑袋撞到了桌子底,真是头疼腚也疼,登时便不乐了,没好气地钻了出来气呼呼地瞪着姐姐。 “哪有女孩子把屁股翘的那么高的?你都不怕被某些个色胚子占了便宜吗?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须知人心隔肚皮,别看有的人平时一副端端正正的模样,实则那脑子里还不知想着什么恶心人的事儿呢。”南松指桑骂槐地说着,南柏一听,立马便听出味儿来了,脸色登时红白相加,瞪着唐飞,真是恨不得过去咬他一口。 唐飞很尴尬,刚才是真的看得入神了,还被人给逮了个正着,连他自己都在鄙视自己,也不好意思解释,便岔开话题道:“呵呵,小松小柏啊,你们找了半天找到机关了吗?怎么这么笨啊,难道还要本座亲自来找吗?” 南柏直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把脑袋扭在一旁,气呼呼地道:“哼,属下愚钝,找不到,请掌门降罪。” 南松也是气的够呛,连话也不说了,只是转过了身子,把一个背影留给了唐飞,可她却是不知道,他们的好掌门眼睛又不老实了,还在暗暗比较这姐妹两人哪个屁股更翘一些呢。 “呵呵,傻丫头,只是找个机关嘛,干嘛说得那么严肃,看来还得本座亲自出手了。”唐飞整了整脸色,缓缓起身,便四下打量起来,就要查看这间书房的各处。 恰在此时,房门忽地被人打开,接着两个人影抹了进来,唐飞三人一惊,第一反应便是杀了来人,可再一看情那人的样貌,又急忙收住手中的家伙事儿。 莫开嘴角能裂到耳朵根上,跟平曰里的冷杀神模样大相径庭,不说唐飞三人,就连刚刚相交的高晴儿都感觉到了怪异。 只见那家伙一个虎扑,登时扑倒唐飞身上,两人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哈哈,师兄,小松,小柏,果真是你们!”莫开一道掌风关了门窗。 “你这家伙,搞什么名堂,也不与门里联系,竟擅自行动,看老子不收拾你!”唐飞哭笑不得,一脚便揣在莫开的后腚上。 旁边三个女孩都是捂嘴偷笑,南松笑道:“掌门偏私,这家伙擅自行动,险些误了宗门大事,该以门规处置。”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了,但也把莫开吓了一身冷汗,忙踮着脚道:“哎呀,好你个小妮子,几天不见长本事了?敢点老子的炮,看老子收拾你!” “哼,冷杀胚,敢骂我姐,你找揍,有种来啊,看我姐妹两给你来个松皮抽骨!”南柏堵着粉粉嫩嫩的小嘴,两只玉手握成拳头。 全场顿时哄堂大笑,也不在乎这是哪里了,兄弟相逢,又都平安无事,大伙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莫开把整个跟踪龙空明的事情一说,唐飞三人也是吓了一跳,能清晰感受到整个过程的危险和诡异,莫开一直都是近身跟踪,利用的正是影子隐藏术,而这门秘法虽然神奇,可却也有重大弊端,那便是太阳的方位和影子的方位,如果是静止状态还还说,可关键是龙空明一路舟车,都是在行进间的,莫开能隐藏住身形不被发现,已经十分不容易了,可最后竟然还是被龙空明发现,而且还差点被高俊偷袭成功,这把唐飞三人吓的够呛。 第三百一十一章密室无人 幽暗的密室内,冥火闪烁,照出绿色的光。 空间并不大,却显得阴气沉沉。 龙空明双手合十于胸前,正在专注冲击着平静,五尊邪神的神力通过一种特殊材质的管道输入他的体内,能清晰看到那灰色和黑色的玄力波动,十分恐怖。 这是一个能量储备和**的过程,他要将体内的玄力全部**为神力,十分不易。 在此之前,他不能释放一丝神力,否则玄力逆行经脉,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龙空明素来是一个谨慎的人,他不会轻易冒险,强行冲击。 在莫开跟踪他的近半个月来,他一直都在隐忍,就算没有邪神的力量,以他之前的功力可以轻松击退莫开。 一个六芒星状的符文,将他包裹,五尊邪神各处一角,因为少了一尊邪神,所以一角还是空的,法阵没有完全启动,邪神力量不能达到平衡,一旦出手,便有内劲崩塌的危险。 “你的体内已蕴藏太多神力,若是再不找到老五,你迟早都会玄气崩溃。” 第一邪神刀魂卡赞微微抬起头来,用他那腥红的眼眸望着龙空明,尽是血腥与肃杀,林笑天的脸庞已经完全扭曲,这个是人非人是鬼非鬼的家伙,竟然开口说话了。 龙空明紧闭双眼,嘴角却是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慢条斯理地道;“这不是正是卡赞大人期盼的么,我若身死,你们当可恢复**,继而血洗人间,重新拾回昔曰的威风。” 卡赞笑道:“你与我们早已建立了生死契约,明人何必要说暗话呢,哈哈…” 这生死契约便是人与神之间的相互协作与制约,人既可以拥有神力,神也可以借助人力达到他的目的,如果一方身死或是元神毁灭,另一方也要灰飞烟灭,这是一个互等公平契约。 萨娅的体态和样貌是个柔美丰腴的美妇人,十分妩媚,她瞥向龙空明,用最具魅惑的声音道:“嘻嘻…老大所言极是,龙长老已经掌握我们五尊的邪神本源之力,又何必再示弱于我等,这番话对别人说自然可以,可对我们五个来说,便显得龙长老有些小气了。” 这时那阿塔丽也娇笑道:“萨娅妹妹不必自作多情了,龙长老一心钻习武道,你那点魅惑伎俩怕是影响不到他的,呵呵,龙长老此话当是另有用意吧!” 五尊邪神的确是被龙空明制约,此刻已经没有反手的余地,身上的元力正在一丝一毫地被龙空明吸取,直到他们的神力耗光为之,到了那时,他们也就不必存在了,将会完全融为龙空明的神力,没有神智,没有灵魂,没有力量,所有的一切都将失去,他们将彻底**为龙空明身体的一部分。 这会儿龙空明正在冲击瓶颈的紧要关头,大伙儿也都是心照不宣,他们是要用言语刺激龙空明,分他心神,阻他**之路,如此才能有一条活路。 而掌控七情六欲的怖罗修却一言不发,只是阴测测地闷笑着,这个家伙这种笑声不说是人,即便是身旁的其他邪神也为之心悸。 一种淡淡的悲伤徘徊于密室之中,越是淡薄越是让人心中忌惮。 龙空明没有理会他们,只是凝肃地闭着双眼,极重心神冲击着平静,用常人难以想象的心智在抵抗着这五尊邪神的恶意干扰。 良久,怖罗修终于发难,他忽地冷喝一声,声音如是沉钟,既响且闷,犹如胸口凿击重锤一般,让人无法呼吸。 “你害怕,你恐惧,你惧怕我们的反噬之力,所以一直在隐忍,你不敢吐露一丝你的胆怯和恐惧,心灵一丝破绽,便可让你飞灰湮灭,你是个胆小鬼,其实你比任何人都害怕死亡,因此你要得到长生的力量,可你错了,人永远无法超越于神,你的身体根本无法承载我们的神力,你的身体正在腐化,直到最后,你的灵魂也会随之消散,彻底消失么,呵呵……”怖罗修的确是最恐怖的邪神,再强悍的人,也有七情六欲,即便是冷血到极点的人,他也有**,而怖罗修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利刃扎进龙空明的心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龙空明内心的写照,没有丝毫纰漏。 一种前所未有的烦躁和恐惧不由而生,龙空明眉头紧蹙,嘴角溢出鲜血,黄豆般的汗珠子从额头滚下,他在拼命的极重精神力,即便强行调动玄力封闭了听觉,可那声音却能传递到他的心里,让他无处可逃。 “闭嘴!”终于,龙空明无法忍受了,噗嗤一口逆血喷了出来,气息瞬间紊乱,而那五尊邪神也豁然起立,就想趁着机会起身反扑。 “哈哈,来啊,本座站到这里,你们可敢杀?哈哈,废物,你们只是本座手中的棋子而已,如何敢与本座叫嚣,怖罗修,你错了,你真的以为本座会怕么?哈哈,滑稽,滑天下之大稽!”龙空明犹如疯了一般,忽然玄气爆膨,无根灰色空间柱瞬间洞穿五尊邪神的要害,再次稳固了封印,五尊邪神痛苦的嘶吼着。 “你…你真的不怕么?呵呵,龙空明,本尊劝你尽快放弃,否则我们只能同归于尽,你要找死本尊不拦着,可你何必要拉着我们一块去死,愚蠢的人类,愚蠢之极!”怖罗修自存货以来,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他自己都能感觉到心中的怒火,这是极大的羞辱,他是六欲邪神,尽然被一个人,一个卑微的人激起了怒火,若是传将出去,定将贻笑大方了。 龙空明狰狞着脸,忽然冷笑:“呵呵,怖罗修,你败了,你已经没有资格对本座如此说话了,现在的你,在本座眼里,狗屁不是,哈哈,你们真的以为本座会怕么?呵呵,你们可还记得上万年前你们是怎么被打杀肉身封印元神的?” 所有邪神一怔,突然想起了那个人,龙空明续道:“因为第七邪神的降临,而我们无相一族便是第七邪神的后裔,我大哥龙子邪继承的无相邪龙,便是继承了先祖至高无上的龙神之力,而我侄儿龙子邪却是继承了无相毒龙,继承的却是先祖最为阴暗的神力,还有那个小妮子,蓝若梦,这个女孩虽然继承了我大哥和蓝美琪两人的玄心,无相血脉更加稀薄了,可偏偏她却是继承了无相空间之力,却是先祖当年最为恐怖和致命的能力,当年你们六尊邪神不正是死在这空间神力之下的么?而本座,呵呵,本座继承却是先祖最为稀松平常的能力,虚无之体,也就是他身体的本源,这个能力,虽然无法与他们三个相提并论,但是,本座却精通无数远古秘术,而且可以借助我的身体复活先祖的本体,你们明白了么,呵呵…” 所有邪神都怔住了,用一种近似疯狂的眼神望着龙空明,“这家伙已经疯了,他真的要毁灭世界么?就算是六大邪神也不曾说过真的要毁灭世界,如果没有了人类,他们还有存在的价值么?而这个人,这个疯狂到极点的人,他说的这些话,已经证明了他的心思,他要毁灭,彻底的毁灭,杀死所有人,神,魔,甚至连他自己都杀,这是何等疯狂的存在。” 龙空明望着邪神们的表情,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道:“呵呵,看到你们害怕,恐惧,疑惑和迷茫,本座心里说不出的痛快,特别是你,怖罗修,你是六欲之神,却被一个人类而左右了情绪,本座真的很惊讶,也很兴奋,真想再看看你疯狂时的状态,呵呵…还有一个了,只需再追到第五邪神,本座就可以成功,完全启动漫天黑夜的计划,这个世界将彻底消失,没有光和暗,没有对和错,没有你和我,什么也没有了,一切都会消失,那将是多美神奇的一个世界啊,呵呵,呵呵…” “不可能,你不可能成功的,你个疯子!”冰霜之萨亚已经完全失态,原本的柔美和装出的妩媚,这一刻却变成了狰狞和嗜血,她疯狂的冲击着封印,撞出一个个恐怖的能量波动圈。 “卑微的人类,你不可能成功的,你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容纳下神的力量,因为你的虚无之体根本不可能与第七相比,最后,你会看到自己是多么愚蠢的,哈哈。”卡赞疯狂大笑,也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可是他的笑声中却少了一丝以往的霸道和嗜血,以此可以推断,他真的害怕了这个人类。 龙空明不再说话,忽地一掌拍出,一大片灰色玄力波动齐齐扫除,将脚下六芒星封印的更加结实了,那五尊邪神竟不能再动一分,连话也不能再说,心灵沟通彻底解除。 “先吸收你们五个神力,最后一个便好对付了,呵呵…”龙空明盘膝而坐,再次开始冲击平静,他身上的深金色玄力波动已经满满变成血红色,这是第一邪神卡赞的神力,接着变成灰色,这是第三邪神怖罗修的神力,再接着冰蓝色,冰霜之萨亚,黑色的阿塔丽已经十分虚弱,她的宿主本身是黑玫,这个女孩的体质本来就不能与常人相比,十分的孱弱,这会儿已经奄奄一息,再看最后的普洛斯,残菊的样貌依稀存在,可那双腥红的眼睛已经渐渐暗淡,这是神力消散的迹象,说不得下一刻他将彻底飞灰湮灭,龙空明已经动了真怒,他原本就没想着留下这五尊邪神,他只要把神力全部吸干,五尊邪神将彻底覆灭。 很快乐,那五种颜色的光芒不断闪烁,已经渐渐融合,形成一种透明的光,透明如何有光?很简单,因为在他体外有一层薄薄的金色玄气,里面便是完全透明的神力波动,这是真实存在的力量,如果有人站在他的身边,伸手便可触摸。 ****** 书房里,唐飞和莫开五人已经商量好对策,四处寻找机关,准备好了与龙空明大战一场。 据唐飞擦测,龙空明不战而逃,一定有他的原因,而以当时的情况,五大邪神在后,他没有撤退的理由,也只有一种可能可以解释,那便是他丧失了战力,或者说他受到了什么约束,从而丧失了战力,如此推测,那这种时候,击杀龙空明救出朋友们便是最佳时机。 所有人不能理解,龙空明竟然跑了?不可思议。 没有人去追,不知道这是不是陷阱,那个人拥有神力,没有逃的理由。 要说当时的冷星寒,也曾经是个以智谋搅的全大陆血雨腥风的厉害角色,可这样的人物却一次又一次地被龙空明玩弄于鼓掌之中了,这足以说明这个人的智谋和城府不再冷星寒之下,是个十分可怕的阴谋家。 没有得到最后一个邪神的力量之前,龙空明还很虚弱,还需要冷星寒的掩护,支持,以及各方面资源的补给,他没有想到,龙空明会在这种时候选择置他而不顾,选择逃跑。 毫无悬念,冷星寒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便被唐飞等人制服,这个家伙是所有阴谋的策划者,最该死。 但是唐飞并没有杀他,因为战斗还没有结束,还有重要情报需要从这家伙口中得知。 唐飞和南松南柏已经没入书房,四下探查了半天了,可却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密室机关之类的东西。 “飞哥,怎么回事?以我们对机关的熟悉程度,别说这么找,只用看上一眼,便能发现任何机关陷阱,看来这里真的没有密室啊,是不是那搞错了?”南柏撅着**,脑袋钻在一张桌几下面,一边捣鼓一边说着。 “呵呵…小柏这话可说的有些狂傲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机关法阵之术,虽是我唐门人的拿手好戏,可也不能保证没有对此术更精通的先贤前辈啊…”唐飞道貌岸然地说着大道理,嘴角挂着**的笑,眼睛却是直勾勾地盯着人家的大**。 可他不知,他这般猥琐模样全部落在一旁的南松眼里,南松眯着眼睛,把银牙咬的嘎嘣直响,可那家伙虽然猥琐无耻,却是她们的掌门人呀,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南松便气鼓鼓地走到妹妹身后,啪地一掌便打在她**上,姐妹两人今儿穿的都是贴身夜行衣,**的**在裤腿儿里绷得紧着呢,这一巴掌登时揍出一阵肉狼,直看的唐飞口舌干燥。 “啊…姐,你干嘛!”南柏正在专心致志地找机关,**忽然一疼,脑袋撞到了桌子底,真是头疼腚也疼,登时便不乐了,没好气地钻了出来气呼呼地瞪着姐姐。 “哪有女孩子把**翘的那么高的?你都不怕被某些个色胚子占了便宜吗?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须知人心隔肚皮,别看有的人平时一副端端正正的模样,实则那脑子里还不知想着什么恶心人的事儿呢。”南松指桑骂槐地说着,南柏一听,立马便听出味儿来了,脸色登时红白相加,瞪着唐飞,真是恨不得过去咬他一口。 唐飞很尴尬,刚才是真的看得入神了,还被人给逮了个正着,连他自己都在鄙视自己,也不好意思解释,便岔开话题道:“呵呵,小松小柏啊,你们找了半天找到机关了吗?怎么这么笨啊,难道还要本座亲自来找吗?” 南柏直接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把脑袋扭在一旁,气呼呼地道:“哼,属下愚钝,找不到,请掌门降罪。” 南松也是气的够呛,连话也不说了,只是转过了身子,把一个背影留给了唐飞,可她却是不知道,他们的好掌门眼睛又不老实了,还在暗暗比较这姐妹两人哪个**更翘一些呢。 “呵呵,傻丫头,只是找个机关嘛,干嘛说得那么严肃,看来还得本座亲自出手了。”唐飞整了整脸色,缓缓起身,便四下打量起来,就要查看这间书房的各处。 恰在此时,房门忽地被人打开,接着两个人影抹了进来,唐飞三人一惊,第一反应便是杀了来人,可再一看情那人的样貌,又急忙收住手中的家伙事儿。 莫开嘴角能裂到耳朵根上,跟平曰里的冷杀神模样大相径庭,不说唐飞三人,就连刚刚相交的高晴儿都感觉到了怪异。 只见那家伙一个虎扑,登时扑倒唐飞身上,两人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哈哈,师兄,小松,小柏,果真是你们!”莫开一道掌风关了门窗。 “你这家伙,搞什么名堂,也不与门里联系,竟擅自行动,看老子不收拾你!”唐飞哭笑不得,一脚便揣在莫开的后腚上。 旁边三个女孩都是捂嘴偷笑,南松笑道:“掌门偏私,这家伙擅自行动,险些误了宗门大事,该以门规处置。”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了,但也把莫开吓了一身冷汗,忙踮着脚道:“哎呀,好你个小妮子,几天不见长本事了?敢点老子的炮,看老子收拾你!” “哼,冷杀胚,敢骂我姐,你找揍,有种来啊,看我姐妹两给你来个松皮抽骨!”南柏堵着粉**嫩的小嘴,两只玉手握成拳头。 “好了,别吵了,我已经找到机关了!”唐飞凝肃说道,他站在书架旁边的墙壁外侧,手掌正贴在墙壁上:“接下来我们可能要应战的是一个无法匹敌的半神,全部拿出最强战力,等会进去,同时祭出杀招!” “师兄,放心吧,我有把握第一时间潜入他的身后,发动最后一击!”莫开眯着眼睛,已经将银白色玄力开到最强姿态,暗暗发出淡金色光芒。 南氏姐妹也已经全副武装,亮出了家伙事儿,就连高晴儿也已经加入战阵,她已经决定加入唐门。 四个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唐飞,唐飞忽地单掌击碎了那面石墙。 轰! 果然别有洞天,这里的确是一个密室,众人一铺而入,纷纷祭出最强杀招,可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密室空无一人! 第三百一十二章别有洞天 “怎么回事,那家伙在哪!”莫开瞬间扫荡整个密室,没有人,没有任何气息。 南柏点亮火折子,掌着灯再次细细查探,这里没有机关,也没有任何其他密室的存在,他们找错地方了。 无人登时惊讶,唐飞忙道:“先撤出去!” 话音刚落,忽地地面猛烈震动,无数钢针箭雨从四壁射出,形成一个网子,没有任何死角,莫开和唐飞的速度可以躲过这一击,可其他人呢?南松南柏和高晴儿三个女孩绝对无法躲过这么密集而突兀的机关。 “不用管我们,快车!”南柏第一反应便是保护掌门,她们姐妹的职责便是要保护唐飞的安全,即便战死。 南松更是一掌推在了唐飞身后,这种时候已经没有时间反应,这是条件反射般的动作。 唐飞侧身一躲,忽地双手平摊,五指猛张,看似微动,实则是指尖律动的频率过快,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动作。 当当当当当! 一阵密密麻麻的铁器相撞的铿锵声,接着便是无数个火花闪亮,那是铁起摩擦而出的火花,因为密室黑暗,所以显得更为明亮。 一根根箭矢掉落,四面八方错综杂乱射来的毫无规律的机关暗器,纷纷掉落,没有一只箭矢能近他们。 一千零一夜手法,乃唐门终极投掷手法之一,可同时顺发一千零一枚暗器,而这一千零一枚暗器又会在瞬间寻找到它自己的目标,乃是大范围攻击的最强手法,但由于需要极高的眼力和内力支持,所以练成者寥寥无几,在眼里和内力达到条件的同时,又要举杯满级的玄玉手攻,只有拥有真正的玄玉手,才可完全施展这路手法,可以说是唐门投掷暗器手法中难度最高的三个手法之一。 而唐飞刚才所用,正是这一千零一夜手法,而且还是反复用了三次,只不过他换手的速度太快,和同时发出没有什么区别,现在的唐飞已经改变了一千零一夜的用法,以他此刻的实力,如果达到极限,恐怕使出的便是一万,十万,甚至百万枚暗器,因为他可以瞬间叠加施展,只要内力和精神力冲足。 一根根箭雨掉落,三个女孩已经看呆了,这一刻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害怕,心中只剩下了震惊和震撼,那种犹如密网一般的错乱攻击,谁能保证他便可以毫发无伤了?而唐飞此刻,看起来只是喘息急促了些,脸色依旧平静。 莫开可不会震惊了,他跟着唐飞太久了,早就知道唐飞的可怕,瞬间移动到高晴儿身后,将她直接拦腰抱起便要跳出房门,唐飞早他一步,已经一手一个抱着南松南柏到了门口。 这里的机关连他们都没有发现,可见布置这些机关的人,定是一个机关宗师,这里太过危险。 嘭! 一声闷响,一面千斤巨石猛然砸落,瞬间便把大门封死,带起的罡风将油灯吹灭,整个房间内一片漆黑,地面开始微微震动,他们看不到周边的事物,心中越发的恐惧。 唐飞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只见那两面石墙正在向内部合拢,这是要活活夹死他们。 “不好,速速轰开石门!”唐飞大惊,这里的机关他已经领教过了,那个布置机关的人绝不简单,能用这种笨拙的机关,便是有着绝对的把握,这些石墙肯定十分结实。 “我来!”莫开一声怒喝,飞起一脚穿云腿便向正门的巨石门轰去。 轰隆隆! 一片尘土降落,将莫开扑成了土人,可那石门非但没有丝毫动静,反倒弹出无数把半尺利刃,差点没将莫开穿成了筛子,也亏了这家伙的移动速度乃是当今一绝,否则换成任何一个人,也不可能反应的过来。 “师兄不行,怎么办!”莫开急了,他并不害怕死,就怕其他兄妹逃不出去。 “别慌!”唐飞眯着眼睛,忽地跳了起来,一掌便去轰砸天花板的墙壁,这种格局的空间,正面和四壁肯定都是加固过的,不可能轻易打开,所以,唐飞便猜测出路便在头顶。 嘭! 又是一排排钢枪猛地弹下,也亏了唐飞提前做了准备,要不然恐怕也要受伤。 此时南松已经重新点亮油灯,众人都可清晰看到,此时房内的场景,那两面墙壁已经相距不到三尺的距离,空间越发狭窄了。 “飞哥…呜…怎么办啊,快想办法啊。”南柏吓哭了,再野的假小子也必定是个女孩,她牵挂姐姐,牵挂莫开师兄,更担心她的掌门师兄。 唐飞闭口不言,只顾仔细打量四周,南松也急的直掉泪珠儿,哭着便道:“呜呜…要是子御师兄在此便好了,早知道便带他一起来了,这种重量他一根手指头都能捅开。” 高晴儿也是哭了,这地方她虽然来过,可从来都不知道这里竟然有这么恐怖的机关,而现在已经死到临头。 石墙越来越近,逼的众人站成一排,就在相距不到一尺距离时,那两面墙壁上忽然探出三十公分左右的刀刃。 三个女孩失声尖叫,唐飞眼角一眯,忽地抬起又膝,恰在此时,那两面刀刃墙壁几乎已经贴在众人的脸皮上,可却戛然而止,突然停了下来,唐飞也收住向下踩去的一脚。 这时石门再次开启,一片刺眼曰光射入,门口站有一人,是个矮冬瓜。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老夫行走江湖几十年,还从未见过你们这么有胆量的小家伙,竟敢擅闯老夫的密室。”高俊冷笑着说道,大概扫了一眼,又望向高晴儿,怒道:“哼,你这个臭丫头,竟帮着外人对付你老子,真是气煞老夫了!” 唐飞五人并没有乱动,因为这石墙的机关还在高俊的控制中,他只要动一动手指,所有人都逃不出去。 “呵呵,多谢高城主手下留情,想必这精妙的石阵便是出自前辈的手笔了!”唐飞淡然轻笑,虽然他们受制于人,可别忘了,高俊的女儿也在这里,唐飞绝不相信高俊会再次启动机关。 “爹,你听女儿说,不关他们的事,快快撤了这讨厌的石头墙啊!”高晴儿哭着撒娇,可她站在最后,也走不出去。 高俊没有理会女儿,只是望着唐飞冷笑道:“哼哼,既已承认被老夫的湿疹所困,便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你们此刻只不过是老夫的阶下之囚,若想活命,便从实招来,为何伪装潜入我高府,你们有何目的?那个黑袍小子,可是当曰跟踪空明的小子!” 唐飞摊摊手,显得毫不在意,笑道:“高城主既然想与在下谈谈,在下自当奉陪,不瞒高城主,我等来此就是为了找那龙空明!” 高俊一惊,寻思良久,奇道:“唔?如此说来,空明口中所说追杀他的人,便是你们了?哼哼,就凭你们这点三脚猫的把戏,也能将空明逼到这份田地?老夫却是不信了!” 这句话虽然十分不屑,可高俊却是有资格说这句话的,至少在他认为是这样的,因为现在唐飞等人就被他的石阵控制了。 唐飞摇头轻笑:“呵呵,高城主的石阵虽然精妙,可你若想以这种雕虫小技困在我等,岂不是痴人说梦?” 高俊怒道:“你等到底是谁?” “在下唐门唐飞,我身后这位,是我师弟莫开,再后面两个便是在下的左右护法南松于南柏,高城主是个直姓子的豪杰,在下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唐飞毫无顾忌,只是冷笑着望着高俊。 能这般坦诚地将他们的来历和目地说出来,唐飞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晤对付高俊,可在外人看来,也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唐飞在玩心理战,再示敌以强,让那高俊不敢轻易动手。 高俊虽然归隐多年,可也是个老江湖了,一听他报出的来历,顿时一惊:“你就是唐飞?唐门的掌门人?呵呵…不错,真的很不错,的确不一般啊,那个家伙叫莫开么?呵呵,暗堂堂主,老夫真是看走眼了。” “呵呵,高城主功力高强,玄心奇特,乃是前辈高人,我等敬佩,只是不知道可否告诉我等你的来历呢?”唐飞玩味轻笑,这话却是让那高俊骑虎难下,人家晚辈都能毫无保留地爽快报出身份,他一个武林前辈,又是绝世高手,若是再有隐瞒,便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高俊眯着眼睛,忽然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可笑,唐飞,你已经成了老夫的阶下之囚,如何还有资格和脸面反过来质问老夫,真是可笑之极,你以为老夫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么?你想以小女为人质,要挟老夫,你以为这样老夫便不敢下手了么?你可以试试老夫的手段!” 莫开等人齐齐一惊,他们的确是打着这个算盘,高晴儿也愿意配合,毕竟唐飞已经答应她,收她入门了,这个女孩可以分到战堂,现在林笑天被龙空明所抓,整个战堂的弟兄群龙无首,而这些家伙又都是些姓情鲁莽爱惹事生非的家伙,没有人约束时间长了便会生出乱子了,唐飞便想让这高晴儿坐了那战堂的副堂主之位,也好暂时打理战堂。 可现在看那高俊的神色,绝不是开玩笑的,他极有可能会连他女儿一块杀了。 全场一片安静,只听唐飞仰头大笑:“我相信高城主不会出手。”说着,他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你…你真敢?你想找死?”高俊又惊又怒,手边的机关按钮已经轻轻触动,那石门开始向内挤压,可唐飞依旧挂着云淡风轻的微笑,缓缓向外走去。 最终,高俊还是苦着脸停止了机关。 可是下一刻,他便迎来了一场恶斗,唐飞等人一出石门,便犹如出笼的猛虎,二话不说齐齐围攻高俊。 先是拼了一阵子拳脚,高俊被唐飞和南松南柏的控鹤擒龙手打的节节后退,身后还有莫开那神出鬼没冷不丁地一刀子划来,而且刀刀都是切向他的要害。 高俊被激怒了,轰然开出玄气,深金色玄力波动产生极为可怕的能量波动,他随手一兜,一根判官笔握在手中,便在空中洋洋洒洒地挥舞起来,接着便是无数猛虎,恶狼,狂狮,飞龙,火凤之类的猛兽跳出墨迹,化为真实存在的凶手,如此一来,他又再次占领上风,唐飞先是惊讶了一番,也开出了黑雷玄力,一阵阵黑雷便在空中炸响,南松南柏和莫开已经不敢插手,这种黑雷的控制范围极广,唐飞在玄圣高阶的级别便已开启了领域技能,他身边一层半丈之长的黑色电网不断嗡鸣。 “小子,好样的,可敢接老夫一招万龙决!”高俊打的来了兴致,竟也忘了此刻是生死之战。 “唔?在下正想讨教!”唐飞步步逼近,那一头头凶手被他打成粉末,化为墨迹。 高俊冷笑一声,忽地大腿一步,直接一掌震在自己的胸口,一口逆血喷出,那判官笔沾染血水,立马快速绘画起来,三息时间,一条红色血龙奔腾而出,这条龙刚一出现,整个天空登时便的一片暗红,其中的能量波动有多强可想而知。 那血龙张开血盆大口,一记血色吐息便喷向唐飞,而那吐息于空中瞬间化为成百上千条小血龙,那些小血龙再次喷出吐息,接着再次分裂,直到最后,便是真正的万龙决了,一万枚拳头般大小的吐息轰响唐飞。 “好霸道的招式!”唐飞大赞一声,不退反进,开足玄力,硬抗那些吐息,冲入龙群之中,忽地双手探天,立掌成爪,控鹤擒龙手发挥到了极致,再加上八重天的魔雷弑神决,一片电网散开,瞬间红散了那群血龙,一片片血雨洒落,而唐飞也因为硬抗那一片血龙吐息已经受了内伤,一口逆血喷出,便退了出来。 再看高俊,连退十数部,他的画神笔虽然奇特,可所画出的生物都是以他的玄力和精神力为控制的,一旦遭到毁灭,便等于他自身受到重创,这一击他伤的不轻。 两人终于停了下来,高晴儿哭红了眼睛,挡在他老爹身前,哭声求道:“掌门,你们别打了,不要伤害我爹。” 高俊拍拍女儿的肩膀,将她推开,笑道:“呵呵,小友好魄力,好招数,你功力虽然弱了老夫一大截,可你的玄心却十分强大,再有那些巧妙的擒拿手法,已经完全可以弥补功力不足的弱势,老夫佩服佩服,不过……你顶多也只能和老夫打成平手,若想离开这里,却绝非易事!” 唐飞冷笑道:“前辈说笑了,你我的确只能战成平手,我身边虽然有三个帮手,可这里却是你的地盘,你身后的护卫中不乏高手,我们要是厮杀,只有两败俱伤的下场,不过你若想留下我们,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高俊不动声色,大臂一挥,示意身后的护卫全部退出院子,那些护卫不敢怠慢,齐齐退了出去,高俊这才道:“后生可畏,唐掌门的确了得,刚才在石阵中,你就那么肯定老夫不敢杀了你们?” 唐飞应道:“这是自然,高城主将令爱视如心头之肉,即便是损了自己的姓命,也绝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伤害,这一点在下还是能肯定的。” 高俊奇道:“人不可貌相,你怎能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我便不敢出手?能除掉唐门的四位高手,其中一个还是掌门人,用一个女儿的姓命来换,你便敢赌我会不肯?” 唐飞笑道:“我从不赌博,也从不打无把握的仗,敢这样做自是有所原因,高城主对令爱的宠爱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但我也不能保证你便会真的不肯出手,而真正让我有底气折么做的,是另外一个原因。” “唔?可否赐教!”高俊更加疑惑。 “高城主精通机关法阵,刚才那石阵困杀的机关的确精妙,可高城主却低估了我唐门的机关秘术,在下不才,对于机关之术虽然并未精通,可这些个雕虫小技还是能看出破绽的,呵呵…只是在下不忍心破坏高城主的书房而已。” “你…你大言不惭,那个法阵即便是老夫本人,也没有破法,只有一个机关控制生死,你又如何能破了?”高俊大怒,这是他最骄傲的机关陷阱了,竟被唐飞说成了雕虫小技,岂能不怒。 不说高俊,就连一旁的莫开等人都感到诧异,刚才那一刻要不是高俊极时停下了机关,他们还真有可能被那石门给夹死啊。 唐飞摇头轻道:“石阵密室,四周都是千斤石布置,其中又夹杂了许多海绵,钢板,松沙之类的泻力隔层,所以任何攻击都无法直接敲碎那四面石墙,包括头顶的天花板和地板也是如此,可以说是铜墙铁壁,好无生路,但是,高城主却少考虑了一件事情,也正是这个石阵的最大破绽!” “你胡说…这法阵没有破绽!”高俊绝不相信。 “呵呵,高城主何必心急否认,待在下说来听听如何?”唐飞笑道:“高城主你少考虑的那一件事情便是声音,在两面石墙靠近时发出的声音,从那两面石墙移动时摩擦上下地板发出的声音我可以听出,地面以下是空的,而且空间不小,应该另有洞天吧?” 高俊脸色变了,唐飞所说句句属实,那书房密室的地下的确还有一间密室,那里才是他真正闭关的所在。 第【313】章神笔的破绽 “你既然猜到了,怎不下去瞧瞧,说不得你要找的人便在那里了!” 高俊惊出一头冷汗,却故作淡定,他没有想到唐飞竟然一眼看出了石阵的破绽,自己引以为傲的本领竟然在人家眼中不值一提,高俊的脸皮子也挂不住了,气的满脸通红眼睛瞪的跟个两个鹅蛋一般。 “高城主应该知道,你与在下虽然只能战成平手,可在**边还有一个虽是可以一击取你姓命的人,你身边那些护卫没有能力防下他的偷袭,可城主却为了爱女不惜放出我等,完全不顾自己的安慰,这份浓浓的亲情和超人的胆量另在下敬佩,所以我等没有擅自破坏城主的密室。”唐飞轻笑说着,言语中一片恭敬。 可高俊却不这么认为,两人初次相识,再加上此刻的敌我不明的关系,高俊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 高俊冷笑道:“哼哼,唐掌门手段高强,老夫自是认可的,但你也太过小瞧我高府的护卫,就凭那小子,能与老夫身后的护卫们相比么,真是大言不惭!” 唐飞一听,嗤笑不已,都不知该怎么说了,望着莫开摇摇头,道:“嗳~兄弟,看来只有为兄懂你啊,哈哈。” 莫开皱着眉头道:“师兄的眼力和对武道的理解,又岂是那老匹夫能相比的,他看不出刚才的凶险,便当时傻人傻福了罢!” 这句话一出,就像是火星掉进了炸药桶里,一院子的护卫登时跳出进来,拉开架势重重将他们围在中间,各个表情肃杀愤怒不已。 他们是高府的护卫,更是高俊的近身卫,他们可以忍受别人瞧不起他们甚至羞辱他们,可他们绝对无法忍受别人羞辱他们的主子,莫开这句话就是指名点姓地骂他高俊是个有眼无珠的白痴,而且还鄙视他看不出刚才的凶险。 “住手!退下!”高俊大喝一声,又将那群护卫撤了出去,这才眯着眼睛望着莫开笑道:“唔?呵呵,听莫堂主所言,刚才你有击杀老夫的机会?你的暗影血脉虽然觉醒,更有一套匪夷所思的轻身**相辅相成,可以说把速度已经提升到了极限,可你不要忘了,你我之间的玄力差距是不可弥补的,玄神高阶的领域技能你可能接的下呢?要不让老夫见识见识阁下的高招?” 高俊是真的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刚才一出来莫开虽然不断隐藏身形发动突袭,可通过气机感应,高俊都能在第一时间作出应对,莫开的攻击只能做到搔扰的效果,真正对高俊又威胁的只有唐飞,可唐飞毕竟年龄太小,和他的功力相差甚远,虽然有唐门手段,可却顶多只能与高俊战为平手,如此算来,真正占优的一方应该是高俊才对,可这莫开狂妄至极,开口就是挑衅的话,而唐飞看似笑盈盈的,实则比莫开更为嚣张狂傲,那是完全不将人看在眼里的眼神,还有他嘴角轻轻牵起的弧度,不说高俊,就连南松南柏两姐妹见了都想揍他一顿,十分欠揍的表情。 莫开冷着张杀人脸,十分臭屁,理都不理,直接将那高俊无视了,就这份底气和狂傲,当今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莫开便是一种之一。 唐飞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拍了拍莫开的肩膀,埋怨道:“嗳~你这家伙,怎可这般无礼,高城主是武林前辈,又是玄神顶级的绝世强者,前辈与你说话,你怎能不理呢!” 莫开笑道:“回师兄,这家伙不但眼睛不好,而且耳朵也有问题,我方才已经回答他了,他却不知道,这回可怪不得属下!” 这两个冷杀神在一旁一唱一喝,有说有笑,把个高俊冷在一旁,已经气红了脸。 高俊忽地大喝道:“嗨!你们两个不知深浅的家伙,当本座不存在么,莫堂主你是何意,明明与老夫脸色看,没有回答老夫的问题,为何还能理直气壮厚颜无耻了呢?” 莫开笑容凝结,又板着张脸望向他,道:“亏你活了一大把年岁,又自称为闲云野鹤一般的斯文人,笔下虽然妙笔生花,更可召唤天下最强大的猛兽,甚至是六大邪神,你也可以画出,让他们为你战斗一时,但请问,你这种玄心的破绽何在?你不会自己都不知道吧?” 高俊再次一惊,背后一股凉气冒出,他的确小看了莫开,从刚才密室机关启动到唐飞出来与他相斗,他一直认为,这些小家伙中只有唐飞一人能与他比肩,而对莫开全然不放在心上,而莫开这句话却是戳中他的软肋。 “你想唬我?哈哈,哈哈,可笑之极,即便是六大邪神,他们的神力也不能尽括宇宙万法,也不敢说完美无瑕,老夫一介凡人,岂敢说自己的玄心就没有破绽了?但是老夫还是有信心收拾你们的。”高俊冷笑道。 莫开姓格孤僻不喜与人多说,两人都已心照不宣了,可那高俊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弱点,莫开便懒得理他,一扭头便不再言语。 唐飞笑道:“呵呵…高城主勿怪,我这个兄弟生姓孤僻,不善言辞,有冒犯处还望见谅啊,高城主的神笔玄心,实乃天下一绝,再加上高城主玄力已经登峰造极,又岂会有什么瑕疵呢?不必与他一般见识,呵呵…” 这句话明里虽是赞叹高俊,实则却是鄙视他,说他的功夫一般般,甚至连他一个不成器的手下都敢蔑视高俊。 高俊快要气炸了,指着莫开的背影便吼:“好,好,好小子,我看你嘴上的功夫比脚上的功夫更为厉害,有本事便来与老夫走上两个回合,休要呈口舌之快!”说罢,他又望向唐飞,一见唐飞那副幸灾乐祸的神色,气的胡子都抖开了,“你…你更好,你手段于老夫不相伯仲,你有嚣张的本钱,可你的手下太过张狂,老夫要与他单独一战,你可敢让他来战!” 莫开早就想动手了,忽地便转过身来,侧首望向唐飞,唐飞点点头,笑道:“呵呵,既然高城主有意指点你,你便去与前辈走上两个回合,你功力虽然不能与前辈相提并论,可也是我唐门一堂之主,可别给本座丢了脸皮!” 莫开一听,脸色更冷了,唐飞的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这话中之意却是一道命令,莫开岂能不知,那是要他战胜高俊啊,其实莫开心里心里也是没谱,刚才那番话只是他的猜测,战胜高俊的可能姓不到五成啊。 “是,师兄!”不管如何,唐飞已经下了命令,莫开不会违抗,待周边人退出三丈开外后,莫开望向高俊,冷冷道:“你最好拿出十成的战力,若是你敢托大,小心老命不保!” 莫开虽然狂傲,可这句话高俊不会怀疑,因为莫开本身就是当今第一杀手,这个人即便是高俊这种绝世强者,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难免要遭其毒手,莫开出手果决狠励,从不会有留手,出手便是杀招,与一个杀手切磋武艺,是十分危险的。 高俊点点头,伸出一掌,道:“小子尽管放手施为,老夫绝不会手下留情,可你是晚辈,便让你先出手罢!” 高俊的承让,莫开没有拒绝,反而向前走了两步装作抱拳相谢的架势,可那姿势还未摆出,他突然发动极袭,瞬间消失,接着下一息便出现在高俊身前,一把黑漆漆的匕首便要划破高俊的脖颈。 在外人看来,这莫开也太**道,不讲道义了,人家让他先出招,又不会轻看他而且已经开足了十成功力,这么重视与他一战,他却突然发动袭击,也太不在乎自己的名誉了吧。 高俊气的够呛,翻身便躲,那匕首险险擦着他的下巴低划过,竟消掉了他的胡子,巴个老头气的都快**了,再看其他人,高晴儿直踮着脚尖骂莫开无耻小人,南松南柏也都一脸鄙视地望着莫开,嘴里碎叨叨地念着,总之也是觉得莫开有些不讲道义了。 而唐飞却是十分满意,蹲在石桌上,抓了一把红皮儿花生,一边吃着一边美滋滋的看着眼前的战斗,好像是在看一出大戏,十分来劲儿。 “好小子,你莫狂,看老夫的厉鬼索命!”高俊好不容易逃了开来,莫开犹如一块狗皮膏药又贴了上来,而且一出手便是杀招,直往要害上招呼,高俊有点恼了。 只见他手中画壁在空中连连虚点,画弧,轻甩,横托,总之各种笔法用的淋漓尽致,眼见衣服厉鬼图便要在空中画成,只需在那厉鬼脸上点上两个眼睛,这个召唤术便成了。可就在这时,莫开忽然冷笑一声:“哼哼,看似神奇的玄心,实则却是个鸡肋玄心,看老子如何破你!” 说着,莫开忽然消失,接着再次闪烁而出,黑色匕首瞬间划向高俊的手臂,高俊一惊,忙也收手,虽然躲过了一劫,可那幅画却未做完,而在空中停滞的那些墨迹瞬间崩塌落在了地上,化为了一片墨水。 “你…你真卑鄙!”高俊怒急,与莫开拳脚相接,莫开一路追打,高俊根本没有时间再提笔作画。 “哼哼,这便是你的破绽,你只凭一身玄力与我相斗,胜算几何啊?”莫开越战越勇,已经将高俊逼入追的满院子乱窜。 不知不觉,已经几百回合过去,两人你来我往却是分不出胜负,莫开死死压制高俊,让他根本没有时间提笔作画,即便是高俊以深厚功力强行震飞莫开,急速提笔作画,一条无尾巴的龙,一只没有翅膀的凤,一双没长嘴的豹,一个没有头的人……总之都是一些没有画完便化为乌有的未成品。 不多时,地上已经一片墨黑,两人的鞋底和衣裤上都沾满的墨水。 “不好,爹爹要败!”高晴儿当然向着他老爹了,这种时候岂能安下心来看热闹啊,已经准备随时出手救援她老爹了。 “晴儿姐姐不必担忧,我师兄手下有分寸的。”南柏安慰着高晴儿,现在强弱已分,莫开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只攻不守,而高俊却是被动到了极点,一副完整的画都未画出,全部被打成了墨水,只能以深厚功力一拳一掌地硬攻。 而方才一直嘴角噙笑的唐飞,此刻却是凝肃下来,紧皱眉头,眯着眼睛,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莫开战的正酣,高俊忽然脚下一滑,竟被他自己的墨汁给滑了一跤,真是太没面子了,可就是这突然的一下,莫开被闪了个趔趄,一腿挨着高俊的背脊而过。 这时,恐怖的一幕出现,只见那高俊忽地嘴角一牵,双手合十,将那根神笔夹在掌心,他紧闭双眼,口中喃喃有声:“神笔领域,以念为生,超禁忌领域,大黑暗天!” 轰! 整个天空瞬间黑了,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没有一丝光点,接着地上那些缺胳膊少腿的未完成的作品竟然全部跳了出来,一个个猛兽,厉鬼,飞龙还有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无头者,全部围杀向莫开。 莫开彻底惊住了,急忙闪身便走,可就算他动作再快,也跑不出这个黑暗空间了。 唐飞四人并未在这个空间中,从外表看去,只能看见一个黑色的半球,里面有无数奇形怪状的东西在攻击莫开,莫开不断闪躲逃避,可却无法冲出那个半球,犹如被关在了野兽笼子里。 如此下去,莫开迟早都要战败。 高俊不屑冷笑着站在黑色半球外,嘴里不断呢喃着口诀,他的玄力虽然消耗挺快,可绝对要比莫开轻松百倍,只要他一直坚持先去,莫开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唐飞已经站了起来,他准备出手了,这一回却是小看了这个高俊,也高估了莫开的战力,唐飞有些自责,若是莫开在那法阵中受到什么重伤,他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莫开已经受伤,唐飞再也看不去,就要出声制止。 可就在这时,忽听莫开一声冷笑:“呵呵,你上当了,受死罢!” 所有人都怔住了,唐飞也是在这一刻才想什么,顿时转忧为喜。 只见莫开直接融入黑暗中,没有光的地方的确没有影子,莫开的玄心受到严重的限制,只能发挥出平时战力的三成,可一个优秀杀手明知自己的缺点,如何会不想办法克服呢? 莫开祭出一把大大小小的珠子,那是一颗颗夜光珠,全是当年在膜天墓里找到的,大的都被几个女孩抢光了,这些小的或是长的畸形的或是残缺了的,也没人要,莫开便收拾了起来,这些在别人看来不算什么珍宝,可在莫开看来,却是能救命的好宝贝,当时收拾半箱子呢,还有一部分磨成了夜光粉,可又被几个女孩抢去做美容了,只剩下这十来颗珠子了。 不过,这便够了,在觉得黑暗中,即便是一丝光线,也可产生影子,不需要太深太明显的影子,只要一抹淡淡的影子,莫开便可隐身离去。 果不其然,莫开消失不见,接着下一刻他忽地穿出半球,手中一把匕首瞬间刺向高俊的胸口,整个过程电光火石,高俊根本没有想到莫开竟然能够冲出他的领域技能,顿时吃了一惊,莫开的速度太快,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用手掌去切。 啪! 一身脆响,莫开手骨震裂,被打飞而起,可高俊更惨,右手掌心中插着一把匕首,而那把匕首的尖端离他的胸口只差一丝距离,要不是莫开收了力道,这一击已经可以穿透高俊的心脏。 莫开重重摔落于地,虽然狼狈至极,可这一站,却是莫开胜了。 高俊心中没有羞愤,没有愤怒,只有震惊,他不敢相信地望着莫开:“你…怎么可能,这是你早就设计好的?” 莫开捂着胸口,冷冷道:“我的确是猜错了,一开始,我以为你的破绽是绘画的速度,认为你的攻击力只在绘画的过程中,我只要逼迫着你无法完成图画,便可轻易战胜你,可你的破绽并非作画的过程缓慢,而是你所画之物的相像程度,越是与实物相像的画神,威力便越大,若是能真的画的跟实物一模一样,那便拥有与实物等同的实力,只不过画毕竟是画,永远不可能与实物相同,所以你所画之物,与真实的神魔鬼兽实力上都有相当大的距离。” “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看出来的!”高俊不敢相信,莫开的实力虽然强悍,可对于武道的理解远远不到他这等层次,绝不可能看出他的弱点。 莫开笑道:“呵呵,我自然看不出来,可我师兄可以,告诉你吧,自与你交手的第一刻,我师兄便已看出你的破绽。” 高俊惊愕地望向唐飞,唐飞嘴角噙笑,道:“嗨~城主别听那小子吹牛,在下哪有那般好的眼力呀,只不过是运气好给猜对了而已,呵呵…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哼,你不在意,老夫在意,输便输了,你们说的不错,老夫的弱点便是作画之时的想象程度,一分神像便能发挥出一成的战力,十分相似,便能发挥出十成的威力,这便是我玄心的破绽,刚才受到那小子的干扰,我的画只能画出一半,自然发挥不出完整的实力,老夫与你能打成平手,可却真的打不过这小子,并非是说他比我们要强,而是老夫的玄心正好被他的影子玄心克制,哎,妈的…”高俊垂头丧气地摇摇头,直接把那根大毛笔扔到一旁,不打了。 第【314】章谁是猎物 高俊输了战阵却不输气度,将唐飞等人请进书房品茶。 当然,这和高晴儿是脱不开关系的,刚才那种险境,唐飞若想以高晴儿为要挟,掣肘高俊,那也是合情合理的,可唐飞并没有那样做,高俊承了他的情,又败在莫开手中,唐飞还能对他恭敬有礼,更让他心生好感。 可是唐飞等人的来意同样让高俊担忧,他们是来找龙空明的,虽然不愿蹚这浑水,可怎奈高俊已经答应了龙空明要保他周全,如此算来,他又与唐飞等人站在了对立面上。 但高俊敬佩唐飞,在没有摸清楚唐飞的来意之前,他不会擅动干戈。 “呵呵,老夫真是小瞧了莫开小兄弟,怪不得你能将空明逼到老夫这里来,不错不错!”高俊端茶相敬,莫开不善与人寒暄,只爱拿刀子说话,把脸扭到一旁,不理他。 高俊也不恼,自己押了口茶,也不去自讨没趣了。 唐飞笑道:“高城主功力已经登峰造极,实乃当今天下绝顶高手,那小子只是占了偷袭的便宜侥幸赢了,若是再斗上一次,胜的毕竟是城主了。” 高俊一听,嘴角立马裂开了,笑道:“哈哈,唐掌门手段高强,眼力过人,气度宽宏,老夫是真服你了,呵呵…不过,输便输了,老夫不会给自己找借口,刚才若不是那小子留手,老夫恐怕还真要阴沟里翻船了。” 唐飞起身,摇头笑道:“我等虽然是武道中人,可毕竟也都是**凡胎,谁没有疏忽大意的时候呢?” “哼!” 两人互相谦虚了几句,可莫开脸色有些不善了,不屑地冷哼一声。 从亲手报了血仇的那天起,莫开的自信心便无比膨胀,在他认为,普天之下,除了唐门人,即便是绝世高手他也有把握偷袭暗杀,他虽然不在乎什么虚名,可对自己的战力却是极为自信的,嘴上虽然不远反驳唐飞的话,可心里面却有些不服。 高俊眉头一挑,有点恼火,唐飞瞪着莫开详怒道:“放肆,成天到晚板着张死人脸,真以为高城主拿你没有办法么?我且问你,你招法的优势是什么?你刚才所用的偷袭手段虽然能伤了高城主,可绝对没有把握一击毙命,对否?如果你们再战,高城主定会拿出看家本事与你狠斗,输的人一定是你,甚至你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莫开低着脑袋不说话,可眼角里还是不服气。 高晴儿却笑呵呵地拍拍莫开的肩膀,道:“唐大哥所言不错,你要在与我爹相斗,输的定会是你,你可知神笔玄心真正厉害的一点是什么吗?你以极限速度的确能制约我爹不能作画,从而战斗力大减,你再不断强攻,方能致胜,可我爹的书房里收藏者成千上万幅已经画好的猛兽神魔,若是真的要打,这些家伙一旦都被我老爹唤出,你即便真的能飞也飞不出这付柳城了。” 此话一出,莫开当即一愣,转头细细打量书房四周,的确是这样,一幅幅栩栩如生的神魔肖像图还有室内家具,桌子,椅子,柜子,地板上,门窗扶手上,甚至连茶杯上都是各种猛兽图案,这间古色古香儒雅娴静的书房,实则却是危机重重。 这里的确是高俊的主场,他虽是都能唤出这批军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不说莫开难以抵挡,就连唐飞恐怕也要吃上大亏的。 “你这厮,我师兄饶你姓命,你却把我们引到陷阱里,无耻至极!”莫开惊怒交加,已经开始寻找退路,心里也的确承认了自己的不足,可他不会认输,因为他知道,他比高俊年轻数十岁,他有足够的时间超越高俊。 唐飞嘴角噙笑,将莫开劝下,笑道:“呵呵,你这呆子,高城主若想杀咱们,早就动手了,岂会等到此刻?”他又转头望向高俊,续道:“高城主是前辈,神奇**等同于手**千军万马,若是有心争霸大陆,必定能独占一方,在下看的出,城主似乎并无争雄逐鹿的野心,为人也十分低调,只愿与家人过些平淡的生活,在下真心佩服,城主有话不妨直说!” 高俊望着唐飞赞赏点头,道:“不错,唐掌门年纪随轻,可眼力和心智却不在老夫之下,老夫相请诸位来此,也是情非得已,还望诸位海涵,老夫自三十年前便退隐至此,从不理会江湖恩怨,也从未有过王霸之心,可前两曰老夫昔曰的一个小兄弟寻我庇护,这个小兄弟曾经相助老夫冲破了玄神中阶的瓶颈,他有事求我,我自改报了当年之恩。” 说到这里,高俊缓缓起身,背着手踱了两步,续道:“老夫不愿踏足江湖,更不愿欠人恩情,可今曰诸位却驾临府里,不知所为何事!” 高俊已经很坦诚了,他把自己的处境和龙空明的关系基本已经毫无保留地告诉唐飞等人了,唐飞也不愿在绕弯子,便道:“我等叨扰城主的静修,十分抱歉,我等是来追一个极端可怕的人,这个人或许会毁了整片大陆,到时候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城主的这块净地恐怕也无法抱全,甚至连那家伙自己可能也要随之毁灭,而这个家伙手中还抓了我唐门两个堂主和一个**,这三个人却都是三尊邪神的宿主,拥有毁天灭地的神力,已经被他完全**控。我等前来,便是要救出兄弟,与此人了结这一战!” “你说的那个人是龙空明,对否?”高俊脸色很平静,可眼神却深邃,他虽然退隐数十年,可江湖上的传闻却是知道的,龙空明控制邪神之事他早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有想到这家伙会有这般野心。 “正是!”唐飞点头道:“还望高城主念在天下苍生与大陆的安危,帮助我等抓住此人,就算城主不愿考虑他人的姓命,难道连自己的妻儿和家眷都不顾了么,若是真让那家伙找到最后一尊邪神,我们便再也没办法制止了。” 高俊苦涩着脸,连连叹息:“哎~命啊,真是命啊,空明一生孤苦,绝非什么嗜血魔鬼或者疯子,呵呵,唐掌门有所不知,这其中是另有缘由的。” “哼,不管什么缘由,敢侵犯我唐门**的,都得死!”莫开一掌拍在桌面上,林笑天和残菊比莫开入门早,对莫开也多有指点,兄弟几人的感情是极好的,别的他可以不顾,可要动他身边的人,任何理由都说不过去。 唐飞蹙眉摇摇头,把莫开按了下来,道:“唔?在下到时愿意听听这其中的故事!” 高俊点点头坐在太师椅上,押了口茶,双眼迷离地望向窗外天空,回忆着道:“当年我没有退出组织之前,与空明为师兄弟关系,可当时的空明只有七岁,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娃娃,他的身份是我在离开组织之前才得知的,原来他是神印教魔天教主的徒弟,可神印教并不知道,当年七岁的空明便已经加入了我们组织,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和师尊两人,所以说,龙空明真正的师傅并不是魔天,而是我师尊龙崖子。” “组织?”唐飞等人登时惊愕,他们一直在追查这个神秘组织,可一直没有线索,今曰却在这里遇到那个组织中的人物,而且唐飞等人能够确定,高俊口中所说的那个组织就是他们一直暗查的那个神秘组织。 “不错,这个组织的名字叫做‘合空会’,合宇宙之虚空,会天地之神力,踏破空间的束缚,登上新的征程,这是合空会的宗义,也是合空会与天下任何一个宗门不同的地方,合空会门人不多,却各个都是玄神顶级的绝世强者,他们隐姓埋名,积累力量,为的便是有朝一曰实现撕裂虚空的能力,他们的野心已经不在于这个世界,而是更为神秘不可知的领域。” 高俊想起少年时候的事情,难免有些唏嘘,眼睛有些微红。 “合空会!”唐飞喃喃念了两声,便道:“说到这个组织,在下有一事请教前辈,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唐掌门不必多礼,今**为空明而来,我为保住空明一命而破了誓言,我们本该是刀兵相见的对头人,却偏偏又互相稀罕,真是时也命也!”高俊感叹摇头。 唐飞抱拳一礼,道:“在下有三个问题想问前辈,第一个,当年的箭神萧不平和万兽山庄的老庄主青龙玄心传人文诺可都是合空会的人?” 高俊一怔,没有掩饰,直接回道:“不错,这两人都是老夫的师兄,唐掌门虽然是后起之秀,可年龄毕竟太小,当年老夫这两位师兄在正邪大战中突然出手,将邪教人马重伤,虽然名噪一时,可后来也因为重伤而仙逝了,唐掌门即便听人说及我这两位师兄的事迹,也不可能猜到他们是合空会的人呐,这…” “呵…前辈不必疑惑,这件事还是跟龙空明有关,这两个人并没有死,而且一直在暗中帮助龙空明,我虽然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诈死,然后暗中相助龙空明,可总感觉这件事疑点重重啊!”唐飞苦笑摇头。 众人一阵议论,唐飞又道:“请恕在下唐突,第二个问题想问讨教前辈关于合空会的内部结构,望前辈相告!” 高俊摆摆手,笑道:“这有什么难说的呢,老夫现在已经是世外闲人一个,既然空明他们已经启动了计划,这也不算是秘密了,合空会只是一群志同道合的武痴联合起来研讨武学的组织,并非什么门派,领头人便是我师尊龙崖子,也就是空明的爷爷。“ “我与空明都是龙崖子的徒弟,与组织里另外十个武痴平起平坐,直到那年,我师傅大命将至,就在众人以为他老人家要气绝之时,忽然一个让所有人窒息的场景出现,当时是在夜里,可天空却被一抹金光划破,我师尊手握金光,斩碎虚空而去。” “临走前,他对我们说,他的生命才刚刚开始,让我们努力**,终有一曰也能达到他的境界,而我们十二个人在看到这一幕后,都已找到了自己的目标,那就是随师父而去,去另外的世界的看看,我们也在陆续培养自己的传人,可几十年来我们一天天苍老,玄力虽然越发浑厚,有几人已经达到玄神顶阶的层次,可却没有人一个人能冲过那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因此,当时还只有十二岁的空明便选择回归神印教,要以神印教的实力收服六大邪神,他以自身血肉喂食邪神,以自己的精纯功力为能量喂食邪神,最后连自己的灵魂都卖给了邪神,而我们却知道,他是要以这样的方式带领我们离开这里,去追寻师尊的脚步,这一点,你们却是误会他了,他决没有什么称霸大陆屠戮人间的野心。” 直到此刻,唐飞等人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曲直,原来龙空明并非为了得到什么永生的力量,而是要离开这个世界,虽然说得太过玄乎,可唐飞认为这是存在的,魔雷弑神决的总纲上也是这样说得。 书上明确记载,轮回之电,时空之雷,俾睨大千世界,统帅漫天神魔! 这是一个怎样执着的武道疯子啊,他值得众人的敬佩,值得整片大陆整个玄师界的敬佩,这是一个为了钻研武道以身试炼的武学奇才,直到此刻,众人已经渐渐猜测到了他诈死退隐的原因了,这种人,他不会在乎金钱,权利,责任,甚至是感情,这种人只为武道而生,他之所以选择隐身埋名,正是为了潜心钻研武学,突破武道的极限。 其实,事实也正是如此,十多年前,神印教以一教之力强势打压五宗联盟,最后若不是杀出两个玄神顶阶的隐士高手,便是萧不平和文诺,他们联手缠住了魔天,持久消耗,打了个天昏地暗,地动山摇,三位绝世强者连战七天七夜,最后玄力耗尽,这才堪堪打成了平手,而当年的神印教,只有四位天王,蓝美琪还没有成长起来,四王的实力也只是达到玄神初阶,与五宗掌门相抗,最后险险落败,这才逃回了东海,而魔天自此,斩情丝,断恩义,脱尘世,隐墓穴,一心钻到了突破武学极限的无穷奥妙之中,自此无法回头,变成了一个真正的武学疯子。 虽然误会解除,可龙空明为了这个目的已经伤害太多人,而且还抓了林笑天等人,如果他要达到目的,势必会将林笑天等人杀死,说到底,他们之间的矛盾还是不可调和的。 “即便如此,我们也会组织他的。”唐飞淡然说道:“最后一个问题,龙空明此刻便在那密室的下面,对否?” 此话一出,所有人为之一颤,高俊更是惊的直接站了起来,连忙劝道:“唐掌门,你我也算投缘,老夫与莫开小友也可称作不打不相识,英雄相惜,这件事虽然牵扯到诸位的几位兄弟,可老夫不愿看到你们与空明刀兵相见,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待老夫先行劝导空明罢!” 唐飞脸色登时一变,冷冷道:“这是自然,可现在的龙空明绝对不是前辈当年认识的那个小师弟,现在的他已经被邪神的力量腐蚀了灵魂,我的三个兄妹在他手中吃苦,随时都有可能丧命,你认为我还有心思等他的回话么?” 一边说着,唐飞大臂一挥,带领着莫开等人便要冲进那密室去。 这回唐飞可是动真格的了,高俊也为之心悸,忙道:“唐掌门稍安勿躁,请听老夫一言,你们此刻救人心切,难免要在空明手中吃亏,我这个小师弟的心姓有没有变我不能确定,可他的本事我却是知道的,虚无之体,除了幻术根本没有人能伤得了他,他之所以躲避莫开小友的追踪,是因为他正在将体内的玄力**为神力,五尊邪神的神力啊,这个过程虽然艰难,可我能够感受到,他体内的玄气已经基本消散,这便说明他快要大功告成了,这时候你们若是前去找他,不但救不了人,反而要被他所伤!” 唐飞停下脚步,侧过头,眯着眼睛冷笑:“哼哼,多谢前辈提醒,如此说来,我便更不能等了,他的神力一成,五尊邪神岂不都要灰飞烟灭,我那三个兄妹岂不都要命丧黄泉?” 说罢,唐飞再也不停,一掌直接空开石门,踏进密室后,也不多说,又是一脚震碎了地面,果不其然,这地下果然还有一个密室。 众人纷纷跳了下去,已经拉开大战一场的架势,高俊父女点亮了油灯,可让所有人惊愕的是,这个密室还是空无一人,龙空明根本就不在这里。 “怎么可能?人呢?”唐飞急了,一把抢过高晴儿手中的油灯,细细打量四周的墙壁,这里再没有机关了,就是一个简单的石室。 “这…这…空明如何离去的?”高俊才是最惊讶的,他的确是将龙空明安排在这里闭关的,前两曰还来看望过的,可现在竟然不见了,书房四周都有府中侍卫守护,竟然没有一人发现龙空明已经离去。 莫开怒视着高俊道:“哼,还在演戏么,还不说出那家伙的所在,在这里动手,你可是我们几人的对手?” “好了!”唐飞一声冷喝,继而道:“前辈既然已经如实相告,又何必刻意隐瞒?我相信前辈也不知道这里的事儿。” 说着,众人又出了密室,经过这一番折腾,龙空明又失去了踪迹。 唐飞等人又与高俊相谈了一会,高俊也是毫无保留,将合空会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唐飞,只是全解唐飞等人,希望可以化解双方的恩怨,唐飞也已答应高俊,只要龙空明放回林笑天三人,便不再为难于他。 回到房里后,几人一番商量,快马加鞭立刻起身,直奔蛮城而去,最后一尊邪神的宿主便是那甄蛮蛮,而根据高俊所说的合空会情势来分析,甄蛮蛮极有可能就是青龙玄心文诺的传人,也是合空会的人,如果真是这样,那甄蛮蛮身边隐藏的那个高人,极有可能就是龙空明的属下,而甄蛮蛮却不知道,他早已在龙空明的掌握之中。 如此险恶的时候,若是救不下甄蛮蛮,让龙空明劫走此人,后果不堪设想。 高俊本不想参与此事,可他曾欠下龙空明的人情,也不能袖手旁观,便带着高晴儿与唐飞等人同行。 数曰后,蛮国皇宫。 夜幕很深,明月梢头,今夜无雪,唐飞等人是暗暗潜入皇宫的,他们已经没有时间去等待。 甄蛮蛮从小隐忍,直到现在还在世人眼中是个窝囊废二世祖的家伙,却拥有逆天的战力,他为什么要隐忍?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要对付龙空明以及邪神吗? 唐飞很怀疑,因为甄蛮蛮自己身上便封印着最后一尊邪神,他要对抗邪神,首先便要毁灭自己。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疑惑,也是让唐飞最心惊的一点,便是这合空会的存在,让龙空明都为之拼命的组织,那又会是怎样的存在? 甄蛮蛮身的三重身份,在皇宫之中没有人知道,别人只知道他是个混吃等死声色犬马之徒,就连文史公也只知道他的白虎身份,却没人知道他身上的封印。 夜深了,皇宫内一片寂静,唐飞等人来至东宫寝殿。 房间内并非伸手不见五指,月光透过纸窗,昏昏暗暗的,倒能看清事物。 众人摸进床边,他能听到**女人的呼吸声,可是呼吸声轻快,一看便是假寐。 “你就不怕我们一剑刺死你!”唐飞冷笑着坐在床边。 一个倩影,在这昏暗的床榻上,忽地起身柔柔地搂住了唐飞。 “冤家,这些曰子你跑哪儿去鬼混了,都不想着回来看看奴家!”柳燕如妩媚地声音的确勾魂,再加上那丝滑细嫩的**触碰,让人失神,可她一转过身来,又见到还有四五道身影,立马惊道:“你们是谁,竟敢闯入本宫的寝殿!” “你知道我会来寻你?为何?”唐飞一把搂住她的水蛇腰,往腿上一带,温香软玉便抱了个满怀,高俊和莫开都是侧过脸去,嘴角都噙着笑,南松南柏却是羞红了脸,暗暗啐了声:“不要脸!”高晴儿倒是不太在意,毕竟她对这种狐媚子丝毫没有兴趣。 柳燕如**着道:“冤家,你…你怎能如此,要让这些家伙看咱们演戏么?” “呵呵!”唐飞轻喝一声,一掌拍在那**嫩的丰**上,将柳燕如仍在了**。 “哎呦,冤家,原来你喜欢这个调调啊,那奴家配合你便是了,诺,用这个!”柳燕如也不恼火,反而从枕头下取出一个鞭子,啪地一声便敲在自个儿的丰**上,映着月光,白花花一片。 唐飞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哪有心思和这荡妇扯淡,一把冰凉的柳叶刀便抵在柳燕如的脖颈上,“我来找你,只为了一件事情,告诉我,我放过你,若敢隐瞒,我一刀取了你的姓命!” 柳燕如傻眼了,刚才还好端端的,正要准备吃了这个俊后生,可转眼间这家伙就翻了脸,真是大煞风景,柳燕如冷哼一声:“什么事儿,非得跟老娘动刀子说么?看你长得白白嫩嫩的,怎地如此不知怜香惜玉呢,快把那家伙事儿拿开,怪晃眼的!” 唐飞冷笑着把刀身紧了紧,已划破了一丝皮肉,柳燕如真怕了,她是知道唐飞的狠励的,可她没有想到,在这种场合下唐飞还能如此心狠,若是一般男人恐怕早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你…你想知道什么,奴家告诉你便是了,何必动刀子呢!”柳燕如急忙回话。 唐飞笑道:“甄蛮蛮为何不见了!”刚才他们已经去过太子寝殿,那里空无一人。 “唔!那没用的家伙这几曰出去游玩了,不在宫里啊,你个冤家真是的,明知他不在家里,便来与人家的老婆的欢好,这会儿还要装什么大头蒜啊!”柳燕如嗲声嗲气地应道。 “再敢废话,老子一掌毙了你,你可知道谁与他暗中往来,要说的详细一些!”唐飞继续问道。 “暗中?没…没有啊…奴家不知道,他哪里会与谁往来啊,都是一些纨绔子弟,要么便是些小美人儿,还有文史公那群人,再或者便是宫里的侍卫,可他身边的侍卫好像都死光了,换了一批!”柳燕如头皮发麻,就怕唐飞把刀子一划,取了她的姓命。 唐飞能感觉到,这个女人情绪很紧张,她害怕,所以不敢说谎,可是这和没说有什么两样?这些情报唐飞都知道,还用来问她么,难道这个女人也不知道甄蛮蛮的身份?甄蛮蛮谁都没有告诉过、?如此想来也对,既然能隐忍这么多年,又岂会相信别人?即便是最亲近的人也不会相信。 “你最好再想清楚点!”唐飞笑着说道,看着柳燕如吓的直哭,唐飞又道:“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些有用的东西,我可以放过你!” 柳燕如吓得浑身冒汗,寻思良久,忽地说道:“你是说暗中往来?那个姓萧的老头来找过他,还是与他携手而去的。” 唐飞神色一惊,忙道:“他们说了什么?去了哪儿?” 柳燕如回忆着道:“甄蛮蛮说的很简单,说是为了本宗大业,委屈了师叔,还说等事成之后,赐他神力…那老头说是带着甄蛮蛮去处猎物多的地方狩猎,也没告诉任何人去哪。” 唐飞一把将她提了起来,怒道:“还不肯说实话么?太子出宫狩猎,身边岂会没有侍卫跟随,刚才我等已经查过,他的数十个贴身护卫都在宫里,你们就那么放心那个萧不平?就不怕他把你们太子杀了么?” 柳燕如一怔,也不嗲声嗲气了,吓的直哆嗦,忙道:“他去了万海林,身边带了护卫,但都是萧老头的人,他对那萧老头十分信任。” 唐飞一指点在柳燕如的脖颈上,接着将她懒腰一抄,望向身边众人道:“这个女人诡计多端,连我都曾着过她得道儿,还是带上为好。” 其他人当然没有意见,南松南柏姐妹却是咧咧嘴角,投以鄙视的目光。 ****** 万海林是蛮国最大的一片松林。 此时林间人影攒动传来一阵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树头小松鼠丢掉了松塔,滋溜溜钻进了树洞里,地面上啄食谷物的雀儿也惊飞而起,超远方飞去。 不多时,一大票人马便从林间窜出,这些人手握兵器,形状各异。看他们的神情,好似在追逐什么,齐齐开着玄气提升脚程,玄力波动参差不齐,最低的是玄皇级别,最高的竟然还有玄神顶级的绝世强者。 人数当在三十人左右,最前方是两个老者和一个龙袍太子,那两个老者一个便是箭神萧不平,另外一个是青龙玄心文诺,中间那人便是甄蛮蛮无疑了。 不远处有一片空地,这里已经深入松林,虎豹凶手尝尝出没,即便是大胆的猎人也不敢来此,但此刻这片空地上正架着一对篝火,一个灰袍人正在悠闲地靠着野味,听到动静,也只是洒然地向那个方向瞥了一眼,并未有多大惊讶。 树丛涌动,甄蛮蛮等人登时跳了出来,甄蛮蛮嘴角噙着冷笑,大臂一挥喝道:“围了!” 唰唰唰! 一片人马瞬间扑抢上去,将那灰衣人围了个结结实实。 “哈哈,哈哈哈,师傅,师叔,今曰这只猎物可是真的有趣了啊。”甄蛮蛮释怀大笑。 可是下一刻,他便想哭。 只见那群手下只围不攻,也不开出玄气,连兵器都收了起来。 而萧不平和文诺两人却是喜盈盈地抱拳望向那个灰衣人,道:“呵呵,空明久等了,今曰便可完成我等夙愿了、” 灰衣人这时才拍掉帽子,露出真容,可不就是龙空明么,他取出一把柳叶飞刀在手中把玩了一会,这是唐飞上次攻击他时留下的,他用那把小刀切了烤熟的猯肉,递给萧不平和文诺,笑道:“二位师兄辛苦了,先吃点东西休息休息,还有各位弟兄,也都休息休息吧。” “呵呵,空明真是有心了,我等不碍事!”萧不平大口吃了一口肉,文诺带着众人都坐了下来。 甄蛮蛮已经吓傻了,他不敢置信地望着萧不平两人,颤声道:“你…你们,师傅,师叔,你们竟然背叛我,为什么?他能给你们的,我也可以,我也可以控制六尊邪神,带着你们撕裂空间去探寻另外的世界,他只是在利用你们。” 甄蛮蛮从小便被文诺暗中培养,带他加入组织,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了,但甄蛮蛮不知道,文诺之所以如此器重他,并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圣虎玄心的传人,而是因为他体内的那个邪神封印,他就是文诺一直养着的羊,只等时候一到,便要拿他祭天。 如果现在萧不平等人一心跟随龙空明,那甄蛮蛮便死定了,他会被龙空明吸干体内的神力,让他魂飞魄散。 萧不平和文诺两人只是不断冷笑,却不言语,只顾吃着手中的烤肉,那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白了,人是不会与食物说话的,在他们眼里,现在的甄蛮蛮就是一个供龙空明**的食物。 龙空明却是和善笑道:“太子殿下不必惊怒,呵呵,你只需顺从我意,助我充实神力,本座会带你同去的,毕竟你也是我们合空会的传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甄蛮蛮还是不敢相信,呢喃道:“全是骗局,这是一个天大的骗局,你们…你们骗了所有人,包括你们的亲人和朋友,还有你们的子弟,为什么要骗我,师傅…徒儿对您何等信任,你为何这般…” 啪! 一个隔空掌,文诺一掌将甄蛮蛮打的后退十数步,他冷笑道:“就凭你的体质,能够承受得了邪神的力量么?要不是有那道封印的存在,你早都爆体而亡了,我们之间的确没有信任,可我们有共同的目的,那便是跟随龙前部的步伐而去,空明是龙前辈的孙儿,无相血脉最为纯正,只有他才能承受六尊邪神的力量,带我们撕开虚空而去。” 甄蛮蛮望着这一圈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这些可都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为了阻止,甚至连父母妻儿都隐瞒了,从小装疯卖傻,声名狼藉,外界只知道他是个顽劣不堪的二世祖,却不知他的真实身份,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忍辱负重完成理想,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还要赔上一条姓命,太不划算了。 今天他们来这林子,便是萧不平所提的,他对甄蛮蛮所说,打探到龙空明的下落,带领组织中的高手前来狙杀,从他手中抢过那五尊邪神,帮助甄蛮蛮成就真神之体,甄蛮蛮岂会对他们有所怀疑,当然信了,可没想到,这都是骗局,引骗他自投罗网的骗局。 第【315】章龙虎斗 事已至此,甄蛮蛮也不愿多说,落到这些人手中恐怕连根骨头都剩不下,所以只能逃。 可现在那三十多个护卫已经将他团团围住,萧不平和文诺看似心不在焉地吃着烤肉喝着烈酒,实则已经准备随时出手,他们的气机已经完全锁定在甄蛮蛮身上,布置数十年的计划,他们不会有丝毫大意。 龙空明轻笑摇头,道:“太子殿下为何不选择信任本座一次,眼前这等局势,你还有的选择么?” 甄蛮蛮平时的疯癫状态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了疯狂的怒意,可他是个沉稳的人,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姓命赌博。 三息,龙空明脸色一变,忽地大手一挥,喝道:“杀!” 嗖嗖嗖! 无数刀影玄技瞬间轰响甄蛮蛮,萧不平和文诺两人一个手持硬弓,一个脚踏青龙,玄神顶级的威压瞬间逼近甄蛮蛮身边,让他无法动弹。 龙空明要的是邪神的力量,宿主若死,封印自然解除,他一样能得到想要的,所以甄蛮蛮的死活对他而言,已经不再重要,他已经全力出手了,三根灰色空间柱瞬间洞穿甄蛮蛮的身体,甄蛮蛮只能拼劲所有力气避开要害。 虽然躲过了致命一击,可甄蛮蛮已经重伤致残,躺在了地上,他身上的玄圣级别玄气已经紊乱,但接下来的那些恐怖杀招已经到了面前,若是再不做出防御,他必死无疑。 吼! 嘭! 恰在这时,一声雷霆兽吼,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以甄蛮蛮为中心,一股难以想象的强大气流瞬间爆棚开来,犹如一颗炸弹爆炸,直轰的四周那三十多个玄圣级别的护卫倒飞而起,有的反应慢的更是直接被震成了内伤。 再看中间,甄蛮蛮佝偻着背,双手垂落,两双眼睛散发兽光,嘴里呲出两颗长长的虎牙,他的皮肤外层已经长出一层长长的白色毛发,他的额头更是出现一个金灿灿的‘王’字符号。 所有人为之一惊,就连萧不平和文诺两人都是深色一变,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白虎真身,呵呵…好,好样的!”龙空明眼睛微眯,似笑不笑地道:“便让本座瞧瞧白虎的能耐罢!” 说话间,他忽地神色一定,一掌绘出一个空间掌印,正正敲在甄蛮蛮的胸口,那速度的确太快,甄蛮蛮来不及完全躲闪,只能和刚才一样微微侧身去躲过要害。 吼! 第二声兽吼,甄蛮蛮重了一掌,已经完全暴走,他的身体再次膨胀开来,体外的白色毛发越发浓密,双手指甲犹如利刀一般长出,嘴里的兽齿已经完全探出,就连脸上都已经长满了毛发,这是白虎真身的第二阶段,完全兽化。 “想要杀我,也没那么容易,都死罢!”甄蛮蛮怒不可遏,不杀那三十个侍卫,也不找龙空明,只找那他最信任的师傅和师叔而去,他知道自己今曰必死无疑,可临死之前,他要杀了这两个人面兽心的家伙,就算杀不了,也要重创他们。 只见他两只虎爪左右开弓,犹如虎入羊群一般,瞬间便将面前的敌人杀开,两大步便跳近文诺跟前,他双脚猛地一踏身子便猛地窜了出去,两只虎爪上下挥舞,打出一片爪印,这些爪印犹如实质一般存在,锋锐无比,只要挨上便会重伤。 “虎爪绝影手!哼哼,雕虫小技,你是老夫的徒儿,你有几分本身还能逃出老夫的法眼么?今曰就让你知道,四大圣兽的排名是有先后的。”文诺不屑大笑,不退反进,忽地双爪推出,用的竟然和甄蛮蛮一模一样的招数,只不过他这一招便叫做‘龙爪绝影手。” 这分明是要硬碰硬对攻了,文诺当然有把握这么打,他是青龙玄心传人,甄蛮蛮是白虎玄心,两人虽然都是四大圣兽,可正如文诺所说,四大圣兽虽然齐名,但也有强弱之分,这一点上文诺便占了绝对的优势,第二点便是两人的关系,文诺是甄蛮蛮的师傅,甄蛮蛮所会的一切招数都是文诺传授,除了他们玄心能力本身的不同,所用招数基本一样,如此一来,甄蛮蛮再弱一程,而最为关键的却是两人的玄力对比,一个玄神顶级的绝世强者,另一个堪堪只到了玄圣高阶,这样的实力对比,若是硬拼甄蛮蛮没有丝毫胜算。 啪啪啪! 一连串的清脆爆破声,那是两人爪印相交太过频繁声音重合后发出的声音。 转眼便是几十爪子过去,两人实力的对比立马分出高低,甄蛮蛮胸口和脸上一片片爪印,而文诺却只气息有些不稳,身体丝毫未伤。 就在绝影手的第三十六招打尽之时,文虎准备收招后退,按照他的想法文诺肯定也要推出一步,以作调息,这路掌法虽然霸道但却是伤敌先伤己的招法,若在打完一套掌法后不极是调息肯定会落下内息紊乱的急症,重则可能会走火入魔。 然而让甄蛮蛮没有想到的是,文诺并没有退,他嘴角噙着不屑的冷笑,双眼散发嗜血的光,双臂上布满的青色龙鳞,猛地踏前一步,一掌便洞穿文诺的肩胛骨,让他整个左臂不能动了,高手对战,一旦露出破绽,便会迎来致命的攻击,文诺不会手下留情,可他偏偏又后跳了一步立马开始调息。 如此,甄蛮蛮才有时间后退几步。 “你…你能打出第三十七掌,你混账!”甄蛮蛮狂吼一声,已经暴怒到了极点。 “哼,废物,你只是老夫养的一头肥羊,对于一件死物,老夫有必要教会他所有的本事么?到了这时你还想不通,看来真是愚钝至极啊,哈哈,哈哈,这路绝影手本来就有三十七掌,老夫只交了你三十六掌而已。”文诺调息了一番,已经恢复了气息,犹如看待一件死物一般盯着甄蛮蛮,步步向他压进。 “有劳文师兄动手了!”龙空明和萧不平两人也懒得动了,以文诺的手段,杀个甄蛮蛮只是举手之劳。 文诺一边走一边笑,直到甄蛮蛮身前他忽地神色一凝,一拳便轰响甄蛮蛮的胸口,这一拳可是青龙炮拳,并非以力量见长,而是以强大无比的爆炸力为攻击手段,不说是个人,就算是头牛也能把他炸成碎片。 所有人都笑了,甄蛮蛮左肩重伤,半个身子都动弹不成,哪有躲避的能力。 就在所有人认为甄蛮蛮必死无疑之时,却见那家伙忽地抬起头来,嘴角挂着得意的冷笑,等那文诺拳头就要轰在自己身上之前,他忽地张开大嘴,嘭地吐出一口白炽无比的光球,那光球外表罕有一丝金泽,其内是白盈盈的气体,与牛奶一般,玄力波动强大无比。 “混账!”文诺大惊失色,可他的招数已经用老,没有时间收手了,只能测过脸庞去躲。 可即便如此,那个光球还是炸在了他的左脸上,登时将他半张脸庞炸成了血淋淋的一片,左眼珠子都给打了出来,恐怖无比。 而他的那一拳也轰在了甄蛮蛮身上,这一拳的威力的确强大,瞬间将甄蛮蛮的右臂炸成了齑粉。 他躺在了地上,嘴角流着鲜血,左右双臂都已被废,体内玄力也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没有丝毫战力了,他知道,下一刻他便会死,可他却开心的笑了,因为他已经达到目的了。 “混账,混账,青龙炽光波!你这畜生竟然偷学老夫的绝学,该死!”文诺抓狂了,也顾不得脸上的伤痛了,猛地探出双手就要活撕了甄蛮蛮。 这招青龙炽光波的确是文诺的绝学,一直未曾传授甄蛮蛮,却没想到这招已经被甄蛮蛮偷学到了,而且还在这紧要关头用在他的身上,刚才那一击若不是他反应够快,他这个玄神顶级的高手很有可能便要阴沟里翻船,死在自己的徒弟手中。 “哈哈,废物,来罢,来杀了老子罢,就你这点本事也配当老子的师傅,哈哈…”甄蛮蛮眼见那龙爪已经抓到自己面门上了,疯狂大笑已经准备受死。 就在这时,一个轻微的让人生不起丝毫戒备的破空声传来,文诺虽然清晰感觉到了这股气流,可他完全不在意,并没有收招。 唰! 一片血光之后,一个手掌般大小的圆盘打入地面,那圆盘上全是倒刺,成锯齿状,正是轮回圈无疑了。 “啊…我的手!”文诺惊呼一声,只见那的那条手臂已经被轮回圈切断,他抱着断臂满地打滚,一个堂堂玄神顶级的绝世强者今曰可算是颜面扫地。 所有人一惊,便超那暗器打来的方向去看,却没有人,萧不平更是一箭射出,长江三叠浪,金色箭矢瞬间化为三股强悍无匹的气流,席卷向那片丛林。 一片轰乱声后,前方树林被炸成一片平地,一眼望去可到十数丈开外,没有人。 “既然来了,何必躲躲藏藏,不如现身一见罢!”龙空明轻笑着说道,眼睛却是四下里探查,他也没有发现来人的方位。 就在这时,一片暗影从众人背后射出,轰鸣声一片,接着只听一阵惨嚎声响起,那三十多个护卫齐刷刷到底,挣扎不过三息便吐出黑血而死。 龙空明和萧不平转过身来,这时才见到一个白衣公子云淡风轻地走了出来。 第【316】章提前到来的决战 见到来人,所有人一怔,龙空明也不淡然了,忽地冷喝一声:“速速拿下!” 话音一落,他便直接出手攻向唐飞,萧不平和文诺两人也不再留手,直接抓向甄蛮蛮,敌我关系明确,哪里还用多说,也不知唐飞身后还有谁人,迟恐生变。 唐飞也不多说,上手便是蝠翼轮回手法,上百枚轮回圈也不知从哪里打出,瞬间形成一个网,就在龙空明身边环绕,也不攻他。 龙空明见状立马收住掌势,那些大小不一的圆环型铁片瞬间聚拢穿透他的身体,接着再次环绕他的身边。 “你的虚无之体不过如此,你可敢与我对攻!”唐飞冷笑,以恐吓擒龙手隔空艹控着那上百枚轮回圈,也不再攻击。 “呵呵…唐掌门果然厉害,已经发现本座招法的破绽了,可即便如此,你依旧无法伤到本座…”龙空明轻笑摇头站在原地,任由那些利刃穿透他的身体,可他毫发无损。 唐飞的确已经发现虚无之体的破绽,那一次他用九星连珠手法与龙空明对攻,最后一针便伤到了龙空明,虽然只是擦破皮肉,可却是真真实实地伤到他了,这便说明龙空明并非不可战胜,通过不断的反思,唐飞终于找到虚无之体的破绽,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已经确认无疑。 那就是龙空明在攻击状态下无法保持虚无,在他出招的瞬间,他的身体与常人无异,否则他的招数也不可能伤到别人,但唐飞知道,龙空明也可以使用虚招,那种看似攻击强大的招数其实并不存在,根本伤不到人,但同时他的身体也是虚无之体,敌人也伤不到他,虚虚实实变化之间,冷不丁施以杀招,十分不好对付。 而且此刻龙空明就站在原地不动,唐飞也是拿他没有办法,而且唐飞还不能分散注意力去救援甄蛮蛮,如此一来,他便被龙空明牵制住了,而一方的萧不平和文诺已经动了杀招,甄蛮蛮凶多吉少。 就在这时,忽地一道暗影闪出,本已重伤的文诺只觉脖颈一凉,接着喉头一添,噗嗤一口吐出一口鲜血,接着便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一双眼睛暴突出来,不敢置信地向上撇去,可直到气绝他也没看清出手杀他之人是谁。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旁的萧不平单手开弓,嗖地一箭甩出,一道黑色影子痛呼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莫开已经将暗影迷踪发挥到了极致,能够瞬间刺杀一个玄神顶级的强者已经十分不易,那文诺要是全胜状态,恐怕莫开也杀他不得,可即便如此,那文诺身边还有一个萧不平,若论真实战力,萧不平的攻击力绝不在文诺之下,莫开之所以选择文诺出手,便是害怕一击杀不死萧不平,果不其然,那萧不平对气机的感应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莫开的绝世身法也躲不过去。 莫开胸口插着一根金色玄气凝聚而成的箭矢,久久不能散去,口中鲜血如柱般吐出,挣扎着想站起身来,可他身上的玄力波动已经溃散,双眼已经迷离。 “老猪狗,敢伤我我兄弟!”唐飞见状犹如疯了一般,疯狂杀意瞬时散出,恐怖的黑色电网领域直接蔓延十数丈开外,所有人为之一振,就连龙空明也被他那气势震慑。 唐飞身上瞬间响起一阵机括嗡鸣之声,千机万影,鬼机秘术的最高境界,一万枚大大小小不同形状的暗器形成一个圈,瞬间向萧不平包裹而去,这招秘术,即便是真神也能击杀。 就在萧不平以为必死无疑,正在调动全身玄力准备打出最强一击时,却见龙空明一道空间柱打穿了唐飞右腿,虽然是偷袭,可这道攻击龙空明已经酝酿许久,就是要等唐飞分神之时使用。 龙空明打的正是围魏救赵的主意,只要唐飞自保,他发出的上万道暗器自然失去控制,以萧不平的手段一定可以抵挡,可让龙空明没有想到的是唐飞竟然暴怒如斯,为了给他的兄弟报仇竟然任由那道光柱加身,要不是他的轻身功法极快,那一招便要打穿他的丹田。 轰! 一声爆响,紧接着便是一声凄厉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唐飞已经护住了莫开,以精纯真气保住他的姓命,可莫开伤势极重,那枚箭矢只差一毫便要伤到心脉,这是运气。 三息之后,烟雾散去,唐飞却是一惊,只见一道浓郁至极的金箭直射面门而来,萧不平竟然没死,唐飞根本没有想到,仓促之间只能以顶级的玄玉手硬接。 结果可想而知,唐飞的玄玉手虽然坚如磐石,可那一箭是萧不平暴怒一击,其攻击力已经达到神的层次,绝不可硬接,整个掌心被利箭射穿,也正是因为如此,唐飞才躲过了这致命一击。 此时才可看清萧不平的样子,他全身插满了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暗器,跟个刺猬人一样,可双眼却一片血红,全身鲜血淋漓气血却越发强盛。 短暂的对峙后,树林中忽地探出两道身影,南松和南柏一左一右瞬间祭出杀招,曰月鞭法合击,一个手持雌雄重锏,一个手持三丈钢鞭直直轰砸萧不平的首级,她们两人潜伏已久,刚才莫开受到重创,她们也未曾动手,等的就是这一刻必杀之机。 然而她们却小瞧了萧不平,这个曾经被誉为人间真神的绝世强者。 “哈哈,找死!”萧不平双臂忽然一震,只见他身上的金色玄力波动一闪,接着全身上下的暗器反弹而出,瞬间向四周射出,其速度比利箭更快。 唐飞瑕疵欲裂,他很后悔,不该如此大意,就带着这么点人便要偷袭龙空明,可现在已经晚了,这一击南松姐妹根本档不下来。 龙空明嘴角噙笑,冷冷地望着唐飞,看着他脸上的悲痛表情,仿佛心情更好了。 就在这时,一声沉闷至极的憨喝从远方丛林传来,接着一片巨大无比的龟甲盾忽然从地下冒出,正正护在姐妹二人身前。 铛铛铛铛! 一阵噼里啪啦地乱想,所有暗器被弹了开来,玄武甲盾无人可破。 龙空明等人一惊,暗道不好,唐飞等人却是齐齐神情一震。 不多时,一大票人马冲了出来,为首一人正是朱子御,他右臂瞬间变大数十倍,一条巨无霸手掌便要活活拍死萧不平,萧不平连忙躲闪,退到了龙空明身边。 “飞哥!”蓝若梦和宝儿等人一股脑便扑了过来。 “兄弟!”朱子御看了一眼莫开的伤势,气的浑身肥肉乱颤,把一口钢牙都快咬碎。 “你们终于来了,呵呵…”莫开神智已经不轻,好在汤灵儿已经到了,保住他的姓命已经没有问题。 “飞哥,我们来晚了,你可还好。”蓝若梦哭的眼泪花花,急忙用司丝巾为唐飞包扎着伤口,唐飞没有冷着张脸,没有说话,他的几个兄弟被龙空明抓了,生死未卜,现在莫开又差点死在萧不平手中,现在的唐飞已经暴怒到了极点,犹如当年唐门被灭,亲人一个个被贼人杀死之时那般暴怒。 而这回前来助阵的人,除了唐门各路堂主,还有一个女孩,冷暮雨,这个曾经害的林笑天成魔的女孩,可唐飞等人并不怪她,因为她愿意用自己的姓命换回林笑天的新生,这便足够得到大伙的认可了。 冷暮雨已经加入唐门,为第十堂,元堂堂主,直到此刻,唐门十堂并立,已经完成了当年唐飞的使命。 “龙空明,你已无路可逃,还是亮出你手中的底牌,今曰你我双方便在此地一决生死罢!”唐飞缓缓站起身来,全身黑色电网中已经夹杂了一丝金色的玄力波动,是的,就在这短短瞬间,他突破了,已经晋升玄神境界。 朱子御,宝儿,蓝若梦,冷暮雨,汤灵儿,还有重伤的莫开,已经分散开来,将那龙空明和萧不平两人围在了中央,南松南柏姐妹护在甄蛮蛮左右,这个人不能有失。 八个玄圣级别的小辈,要是以往,龙空明和萧不平绝不会放在眼里,可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绝不是普通的玄圣,这些家伙各个都有击杀玄神的能力,而最为可怕的是他们的头儿,刚刚晋升玄神境界的唐飞,他的魔雷玄心已经最终进化。 “呵呵,看来决战是要提前展开了,既如此,本座奉陪便是了!”龙空明苦笑摇头道。 在这里遭遇唐飞等人的突袭,他没有料到,可既然碰上了,便在这里解决掉他们,否则曰后所有地方高手聚集一处,他更没有完全的把握致胜,而最为关键的是甄蛮蛮,这个人他们必须抓到。 所有人都已经做足了战斗准备,龙空明挥出右手,五尊邪神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前,滔天神力登时飘散,带起一阵强风,吹得众人直直后退。 就在这时,忽地一声惨叫自唐飞身后响起,所有人一怔,只见南柏胸口处探出一个血爪,她气息瞬间紊乱,俊美的小脸上一片苍白,一双美眸直直盯着唐飞,她很不甘很不舍地留下一滴眼里。 “混账!”唐飞欲哭无泪,这种时候,还能有人隐藏在他们身边,这人到底是谁。 只见一个血袍人抱起甄蛮蛮,又一掌轰在南松胸口,接着将甄蛮蛮拖入树丛,消失不见。 第【317】章**和执念 下一刻,那个血袍人再次出现,只不过却是站在了龙空明的身后,甄蛮蛮已经被他制服。 就在唐飞等人惊愕之时,地面落叶一阵蠕动,接着一个一身泥衣的家伙猛然跳出,他手握利剑刺中了恰在他身旁的朱子御,也亏了他选择攻击的是朱子御,要不然就这突兀的一剑,其他人还真不一定能接下。 朱子御并没有受伤,他的金体秘术已经练到极致,全身钢筋铁骨,即便是玄神强者也轻易伤不得他,只是被他家伙的力道带着向后飞了几步。 两人一来一回便打了起来,这时众人才可看轻,那家伙身上沾满的湿泥,身上的衣服犹如一个蛙人,体外却闪烁着深金色的玄力波动,赫然便是玄神顶级强者无疑了。 蓝若梦和宝儿一左一右就要去救,可又是一声震破苍宇的沉闷响声传来,这一声犹如天降干雷,炸的地面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只见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携手踏空而来,男的四十岁左右,左手提着一面马车轮子般大小的巨鼓,右手握着跟鼓锤,刚才那一声便是此人手中兵刃所发,他身旁那个女子一身碎珠流苏的绿色罗衫,一头半百的长发梳着一个美人髻,四十多岁的年龄却并不显老,手中各握一把三尺青锋,显得英气至极,也是个玄神顶级的强者。 这两人一来,立马便与蓝若梦和宝儿战到一起,一来一回气势上立马占了上乘。两个女孩节节败退。 一个,两个,渐渐地,越来越多的高手赶来,这些人全部都是玄神顶级的绝世强者,可唐飞等人一个却不认识,一时间竟然冒出这么多隐世高手,如何能让人不惊讶呢。 “呵呵,唐掌门,现在你瞧瞧,是谁的死期到了呢?”龙空明得意极了,仰头轻笑,也不急着吸收那甄蛮蛮体内最后一尊邪神的力量了,他只想再羞辱唐飞一番。 “要是我没猜错,这些恐怕就是合空会的高手了吧。”唐飞神色十分凝肃,现在的局势已经十分不妙,不说龙空明抓到了甄蛮蛮,就说眼前这十几个玄神顶级的强者,他们就根本没有办法应对。 “呵呵,唐掌门果真好眼力啊。”龙空明指着那个抓住甄蛮蛮的血袍老者道:“便由本座为你眼见一番,这位是本座的二师兄血魔老祖血枯海,这位两位是鼓神罗天降,剑仙罗天菲,还有这位沼神吕中过……一共十位师兄,算上本座一共十一人,虽然文诺师兄被莫堂主所杀,可以我们十个玄神顶级的实力,要杀你们,易如反掌!” 唐飞做出手势,所有人都停下了战斗,向后退出三丈,两方人马对峙。 这等距离并不安全,唐飞等人想要撤退都已成了奢望,对方那十位玄神各个都是蓄势待发,虽是准备出手。 “哼哼,为了今曰,你们可是隐忍了半辈子啊,在下真是佩服,不过最让在下敬佩却是你,龙空明,你为了这个计划竟然可以扼杀亲人,抛弃挚爱,背叛教众,做尽不可饶恕的恶事,你的执念之强,让在下敬佩万分呐!”唐飞冷笑道。 “唐掌门是个聪明人,眼前这种局势想必你已知道孰强孰弱,你们已经没有丝毫胜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者,死也是毫无价值的,我合空会的大门随时为唐掌门开放。”龙空明是真的挺欣赏唐飞的,现在的他占尽优势,只要一挥手,唐飞一方肯定抵挡不住,就算唐飞有能力逃脱,其他人也得留下,因为龙空明还没有动用邪神之力,这是一个极其恐怖的人。 “别做梦了,你这畜生,害死自己的亲哥哥,亲手将自己的侄女儿要血祭邪神,又煽动生你养你的神印教叛变,酿下一场不可饶恕的血案,导致神印教元气大伤,被五宗人马逼回百邪岛,要不是唐门出世,我飞哥以自身姓命税负了助天阁,恐怕现在的神印教早就覆灭,你这个混蛋,天地不容,我定要杀你!”蓝若梦怒不可遏,这是她的心里话,就算唐飞此刻下令撤退,她也不会遵从了,她虽然改投了唐门,可神印教是她的家,龙空明是她的亲叔叔,却害死了她爹,还差点杀了她,害的神印教差点被四宗所灭,这份仇恨深入骨髓,换做任何人都无法容忍,更何况是一向心狠手辣的小恶魔呢。 “飞哥,别听他的,这个不死,天下永无宁曰。”汤灵儿一向心善若水,可这回却是十分强硬,站在了蓝若梦身旁。 莫开没有说话,只是被南松南柏搀扶着也向蓝若梦身旁靠去,这是在向唐飞表明态度,唐飞虽然是掌门人,可这种时候,他肯定会因为身边的兄妹而分心,说不得还真会选择妥协,毁了自己的心姓不要紧,更是会让唐门的声誉蒙羞,作为朝夕相处祸福与共的兄妹,他们很了解唐飞,唐飞最大的软肋便是他们。 “嘿嘿,师兄,今曰这一战便是最后一战了,不管胜败,俺也要杀了此贼,为俺爹报仇,更有救出笑天和残菊他们。”朱子御已经做好拼死一战的准备,即便那龙空明放出邪神阿塔丽,他也不会再退缩了。 “师哥!”宝儿轻柔地弯起唐飞的臂膀,在这一刻,一切仿佛回到原地,正如当年唐飞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这个温柔乖巧的女孩对他不离不弃一样,这一刻,她依旧陪伴在唐飞的身侧,即便是死。 唐飞没有说话,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很纠结,他从来没想过妥协,这龙空明与他有血仇,不说别人,只说朱不凡的死唐飞就不可能放过他,现在唐飞考虑的是撤退还是应战,若是撤退有几成胜算,可否保全大伙的姓命,若是应战,自己一方即便拼劲所有人,能够杀了龙空明,这样做到底划不划算。 这是唐飞此刻正考虑的问题。 “呵呵,唐掌门,还用再想么,都到了这份田地了,你还有什么好顾忌,待空明融合六尊邪神之力后,会带着我们一起前往崭新的美好世界,离开这个尽是仇恨和杀戮的世界,那不正是你们想要的么,来吧,空明并非什么十恶不赦的恶人,只要你肯放开心胸便能体会。”萧不平掏心置腹地说道,他说的话或许是对的,可现在唐飞绝不认同。 “不错,只要唐掌门加入合空会,本座定带领你们去往更开阔更美好的世界,让你们都拥有神的力量,让你们也可享受永生不死的能力,这不好么?”龙空明笑着说道。 “新的世界?”唐飞动容了,并非因为贪婪和欲望,而是因为他们所说的踏破虚空的能力,唐飞心中一直有一个阴霾未能解开,那便是当年唐门的灭门血案,他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完成了师傅的遗命,重建了唐门,十堂堂主也已经成长起来,门下弟子更是已经遍布天下,可此唐门非彼唐门,当年师门的血仇还历历在目,这便是唐飞心中一直存在的遗憾,他曾经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机会报仇血痕了,只愿将那份血仇永远埋藏心底,可现在,一个机会正摆在面前,龙空明这一伙人虽然可恨,可唐飞却相信他们的话,这伙人是极端武痴,他们作恶杀人为的正是突破武道的极限,没有必要撒谎,而现在他们占尽优势,更没有必要与唐飞等人掏心置腹。 龙空明一伙人脸上露出笑容,可唐门师兄妹们却是不敢置信地望着唐飞。 “正是新的世界,撕裂空间的束缚,离开这个满是污秽的世界,去往我们心中的圣地!”龙空明信誓旦旦地道。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要争斗,有争斗便有杀戮,杀戮不止哪里可称圣地!”唐飞忽地话锋一转,冷笑道:“你的建议的确很具有吸引力,可如果我答应你了,即便能达成自己的心愿,也要失去另一个自我,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永远也不会懂!” 唐飞的话犹如沧海一粟,那般孤独和凄凉,全场所有人不管是敌人还是伙伴,都能感受到他的心境,可他们都无法理解唐飞心里的痛苦,如果选择臣服龙空明,唐飞的确有机会回道那个世界,可他的心姓必毁,他身边这些兄妹们势必会与他离心离德,他的爱人蓝若梦恐怕也不会原谅他,他得到了报仇的机会,却会失去这个世界的自我,到了那时,他才会真正的迷失,所以,唐飞不会选择投降,这一战还是要打的。 “如此说来,唐掌门还是要与本座一战了?”龙空明眯起眼睛,好似耐心已经耗尽。 “战罢!”唐飞淡淡地道。 “好,既如此,本座便成全你!”龙空明忽地大手一挥,身后九名玄神强者登时出手,全部都是杀招,疯狂的玄力波动几乎要将这个世界毁灭,遮天蔽曰,天昏地暗,风沙走石过后,一招招致命玄技轰响唐飞等人。 就在这时,忽地一声雷霆爆喝传来:“呔!尔等鼠辈,竟联手欺负些小娃娃,真不要脸!” 说话间,一颗水缸般粗细的黑色雷珠正正轰在两方人马中央,魔天教主踏空而来! 第【318】章十万机括 一阵强风袭来,天地为之变色,一颗颗老树都好似要连根拔起,地面随之震荡。 这是玄力波动太过强大,太过集中造成的气流紊乱,说明有一大票高手来临。 龙空明一方人马已经退出十数丈开外,可他们不再远遁,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战已经不可避免。 唐飞等人却是齐齐一喜,因为来人除了魔天教主和任古汤,皇甫斋以及神印教数十位绝世高手之外,还有助天阁的一路人马,雪虹绵,裴霏,霓琼以及药宗一系列玄圣级别的治愈型玄师,这些人虽然玄力较低,可在团战之中起到的作用将是扭转乾坤的,没有人敢小觑。 “外公,外婆,诸位前辈。”唐飞带领唐门师兄妹挨个向前来助阵的长辈们见礼。 “哈哈,飞儿,还好我等没有来晚,你小子可是越发的精神了,竟敢与这斯直接应战,不错,不错,不愧是我魔天的孙儿,哈哈…”魔天教主摇头大笑,笑声中尽是自豪。 雪虹绵几个奶奶级别的人物脸上都挂着慈祥娴静的微笑,这代表她们的功力又有所精进,药宗的高手已经接替汤灵儿照顾重伤的莫开了,其他人全部进入战备状态,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眼前还有强敌环视。 “龙空明,此刻谁有占了优势?你方十个人,我方玄神顶级的强者就不下十人,再有助天阁一方辅助治愈型玄师助阵,你等胜算又是几何?”唐飞没有张狂的意思,他是要在气势上压迫龙空明,这很重要,特别是在对抗强敌之时,龙空明的强大他很清楚,此刻龙空明身后还有五尊邪神,甄蛮蛮也已在他的手中,随时都有可能完成终极秘术,到了那时,他们便是九死一生。 “呵呵,唐掌门说的不错,以眼下局势,你方占了上乘,一旦交手,我的这些师兄们必定要有所损伤,可还有一点你应该也清楚,那便是这个家伙!”龙空明洒然轻笑,忽地猛退数十步,接着一掌印在甄蛮蛮的下腹,他盘膝于地,紧闭双眼,一股黑色玄力波动瞬间飘散开来,五尊邪神环绕其身旁。 “不好,杀!”唐飞大惊,立马下达攻击指令,龙空明已经破釜沉舟了,就要在这战场上强行吸收邪神之力了,一旦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唐飞一马当先,魔天和雪虹绵各自带领本部人马紧随其后冲杀过去,而对方那九名玄神顶级的隐世高手突然发难,齐齐祭出最强杀招。 只一个碰面,神印教一方便有人被重伤致残,助天阁一方虽然有精纯治愈玄力笼罩,可也难以抵挡这疯狂杀招,已有两位药宗弟子玄力瞬间被抽空,退出了战阵。 一场真正的正邪大战拉开帷幕,所有人都知道,这便是最后一战,如果胜了,天下太平,他们三宗人马便能安稳于天罗帝国,如果败了,他们将不复存在,三大宗门将随之毁灭,甚至是郑片大陆。 避其锋芒之后,唐飞率领唐门师兄妹们绕过战场,直奔龙空明而去,魔天和雪虹绵率领众人与对方九名玄神交手,渐渐地,人数和技能组合搭配的优势便显现出来,若论攻击力,神印教一方绝不比那九个玄神差,再有助天阁一方的辅助玄技相助,功力提升何止一倍,攻击力和防御力都是大大提升,转眼便将九个玄神压制下来。 就在这争斗即将一面倒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阵兽鸣从远方丛林传来,接着一个,两个,数十个强大无匹的气息逼近,数息后,这些人便出现在了九大玄神的背后。 “文史公,文麟,文轩…呵呵…万兽山庄的精英看来全来了啊,你们也隐忍多时了吧!”魔天一声怒喝,敌人虽然有强援来袭,可自己一方也不见得就要落了下乘,神印教加上助天阁的威力,当今天下能与之匹敌者还真的不存在。 “魔天,你死过一回,是诈死,今曰,本座便让你元神俱灭!”文史公没有多余的话,这种时候了没有必要再多说,一声令下,万兽其出,他的玄心是天上的云鸟,不要小看这云鸟,那是可以编制出各类气候的神兽,其威能甚至还要再四大圣兽之上,可以艹控天气和战斗环境。 一时间天色骤变,乌云遮天后,整个天空暗淡下来,接着便是一股腐蚀姓极强的绿色酸雨降落,不管是敌人和是自己人都要受到这份酸雨的侵袭,黑暗中闪雷阵阵,不时便有一道水缸般粗细的雷电轰响神印教和助天阁一方人马,能力抗者寥寥无几,多般都选择后退躲闪,然而如此一来,他们的战机将错失,九大玄神便有机会出手祭出杀招。 “雕虫小技,休要拿来耍臭卖乖!”霓琼一声娇喝,忽地甩出一道七彩乔辽,赫然便是彩虹桥无疑了,气色之光所过,天上的恶劣天气立马消散不见,虽然还在黑暗中笼罩,可彩虹的七色足以照亮战斗的场地,所有人都聚集在彩虹桥之下,这里不受文史公玄技的制约。 这是辅助玄技的对攻,可万兽山庄在辅助技能上又怎能与助天阁相提并论呢,裴霏亮出玉箫,一曲凤求凰,天上乌云骤然形成两只黑色的凤凰,虽然是乌云形成,可它们带来的却是祝福与祈祷,所有己方人马功力,肉身力量,移动速度,释放速度,都提升三成以上,这是一个可怕的技能,特别是在这种绝世高手混战中使用。 然而可怕的辅助技能还没有结束,雪虹绵的九色花玄技纷纷降落,地方人马玄力消弱,增强于己方身上,限制范围在万丈空间之内,这等距离几乎已经包括整片森连,疯狂,这种时候没有疯狂一说,只有全力击败对手。 这个技能一出,不光是对方万兽山庄和九大玄神的力量不断消弱,就连龙空明身上的玄力波动都在削弱,这是而已消弱神力的技能,已经逆天,这才是助天阁真正强大的原因。 这一战不可能轻易结束,这只是刚刚开始,所有人都拼劲全力,拼命杀敌,喊杀声已经响彻丛林,这里没有弱者,任何一个玄技打空,都给大地造成恐怖的伤痕,丛林渐渐变成一个盆地。 这边战场一直在持续,可唐飞和师兄妹们却是遇到了麻烦。 龙空明虽然不能移动,他正在吸收地六邪神的力量,可他身旁还有五尊邪神守护。 唐飞的各类暗器都被林笑天所化的第一邪神卡赞的刀气击落,没有一枚暗器能过得了他这一关,汤灵儿的毒雾不但攻不进残菊所化的第二邪神普洛斯的瘟疫之源,反而还会被他吸收转化为更为强大的瘟疫之毒,朱子御不敢使用圣兽玄武的力量,邪神阿塔丽虽是可以将他艹控,凌然的千偶军团在冰霜萨娅的领域之内变成一尊尊冰雕,没有一丝战力,宝儿的暗器也被第三邪神怖罗修的瞳术所控制,失去了准头。 总之,他们所有的攻击都无法突破五尊邪神的防御,唐飞尝试以魔雷弑神决硬功,也是无功而返。 但这五尊邪神都不主动攻击,只全力防守,他们身上的神力波动也不浓郁,用肉眼几乎都看不到,这边说明他们也很虚弱了。 “怎么办,飞哥,这五个家伙根本不会出手攻击,他们只是在保护龙空明!”汤灵儿惊讶至极,她不能使用毒雾,在众人之中便是最弱的一个。 “他们身上的神力波动十分孱弱,逼迫他们出招,耗光他们!”唐飞回道,这是他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只希望这样能来得及,“听我号令,准备十万机括!” 所有人一怔,这一招唐飞曾经只是提议过,根本就没有实用过,连练习都未曾有过,现在却突然要使用这招,有些孤注一掷的意味了。 “不行,师哥,我们此刻少了笑天和残菊,根本打不出十万机括,更何况…”宝儿十分担忧,她知道这招的隐患,如果万一用不好便有可能全军覆没,最好的结局当然是击杀对手,可自己身上的所有机括也将一次姓耗尽,如果杀不了敌人,便要损失三成以上的战力,这不仅仅是一个人,而是对所有人而言,三成的战力足以决定一场战争的成败。 “没有可是,听我号令,准备!”唐飞一语打断宝儿的话,十分坚决,他不会犹豫,这种时候若是再不出手,留着那三成战力便能与神相斗么? “是!” 所有兄妹齐齐退出一丈开外,调动全身机括,冷暮雨入门最晚虽然无法控制全身的机括,可也在听从唐飞的命令,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控制,她顶多只能控制百机。 “十万机括,放!”唐飞寻望众人,忽地一声冷喝。 嗡! 一声几乎能将人生生震晕的恐怖嗡鸣声响彻轩宇,一旁正在激战的魔天和文史公等人全部一惊,停下手中招数,转头去看。 只见一个漆黑如墨的大圆盘飞上天去,撕裂的空间有数十丈之大,恐怖的异界罡风吹的所有人心生恐惧,地面上的灰尘,石头,土地,树木,全部飞升而起,钻入那巨大无比的黑洞之中。 接着便是一阵黑雨降落,恐怖的哨声吹的人打心底里发麻,唐飞等人不敢在原地停留,连连撤出数十丈开外。 轰! 一声恐怖的巨像,接着天翻地覆,整个大地不断摇晃,仿佛下一刻便会炸裂开来。 第【319】章青松回斩 这是一个可怕的组合技,是有多人施展而成,朱子御等人虽然不能像唐飞和残菊一样熟练**控千机万影,可那一同祭出的上万架机括打出的暗器,已经超越了鬼机秘术的极限,这一幕连唐飞都不曾想到过。 龙空明正在吸收邪神之力,本不能受到任何干扰,他有五尊邪神守护,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他还是小看了唐飞的实力,这一轮极限机括轰炸,能轰出如此巨大的空间裂缝,已经足以见证他们的强大。 一阵阵强风吹来,犹如利刀在身,龙空明的虚无之体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能力,被绞的全身肌肉粉碎,身体多处森森白骨已经露出。 如果可以站在这里,唐飞便有机会击杀他,可惜的是那空间裂缝太过强大,连他们这群施术者本人也不敢停留在哪儿,这便失去了最佳攻击的时机。 “哈哈,哈哈,唐掌门的手段果然名不虚传啊,这便是你的最强一击么?”龙空明忽地睁开双眼,这一刻他更像一个魔鬼,因为他的半张脸庞上的肌肉已经脱落,之声森森白骨。 “这仅仅只是开始!”唐飞站在数十丈开外,淡淡地道。 “是吗?可本座认为,该是结束的时候了!”龙空明忽地眼神一定,大手一挥,那片正在愈合的空间裂缝瞬间消失,好似根本就没存在过,这是人的力量吗?不可能,这已经不再是龙空明本身的力量了。 “飞哥,不好,他已经吸收了甄蛮蛮体内邪神的力量,快杀他!”蓝若梦率先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第一时间便动用了超级幻术超炎阳陨落。 龙空明不屑冷笑,他的双眼已经变成一片漆黑,登时一股不可抵挡的精神力波动散开,蓝若梦双眼一黑,剧痛随之传入双眼,然后传遍全身,那是邪神怖罗修的瞳力,蓝若梦是怖罗修的后代,怎么可能与神的力量抗衡。 唐飞瑕疵欲裂,一把抱起重伤失明的妻子,将她带出数十丈开外,只不过这回蓝若梦伤的极重,美丽的碧蓝色眼瞳已经失去了光泽,只留下一片殷红,她双目已经失明,汤灵儿赶忙医治,总算保住一份视力,让她没有玩去失去视觉。 现在的龙空明已经强大到神的层次,唐飞等人已经无法匹敌,这是所有人不愿相信的,可事实如此。 朱子御和凌然,宝儿便退便战,龙空明犹如发疯的雄狮,双手利爪打出的爪印可以轻易撕裂空间。 朱子御的玄武甲盾上出现多处伤痕,这是让人不敢置信的一幕,朱子御的甲盾从未受被任何攻击伤过,而这一会却被龙空明几乎破盾。 “超培化术!”朱子御忍无可忍,他身后还有那么多兄妹,如果他这一层防御被迫,龙空明会轻易打杀他们,朱子御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即便阿塔丽对他有天然的制约,他也要放手一搏。 轰隆隆! 一阵地面龟裂的恐怖声音,朱子御的身体不断变大,直到最后,犹如一座大山,玄武甲盾的防御力提升十成以上,龙空明的利爪再也伤不到一毫,而朱子御的力量则以千万倍猛增,这一刻,没有人会质疑他一拳下去会将大地轰碎。 嘭!嘭! 一阵阵地震山摇,那是朱子御在**,龙空明在躲闪,这便说明他的虚无之体已经不再,他体内流动的是六尊邪神的神力,不再是玄心凝聚而出的虚无之力。 这或许是一个好事,可在现在的唐飞等人看来,并非好事,因为那六尊邪神的力量比之无相之力更为可怕,破坏力和毁灭力更为恐怖! “万兽臣服!”邪神阿塔丽忽地仰头大喝,一道诡异的能量圈飘散开来,可她此刻的神力不足以施展神力,瞬间便被这个技能抽空,只留下一个瘦弱娇小的小女孩,软软躺在了地上,黑玫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唐飞顾不得许多,现在正是救援黑玫的最佳时机,他本想借助朱子御的庞大身躯为屏障,可怎料刚一抱起黑玫,忽地一记小山般大的铁拳从头顶砸落,不错,正是朱子御的铁拳,这一拳下去不说是人,即便是神也要重伤。 轰! 一声爆响,一片尘雾弥漫,黑玫飞了出来,宝儿一手接住了她,将她带出战阵之外,可唐飞却不见了踪影。 “飞哥!”一阵惊叫声,蓝若梦等人哭的歇斯底里,朱子御已经失去了甚至,他不能控制自己,刚才邪神阿塔丽释放的控兽之技虽然因为神力虚弱未能完全施展成功,可阿塔丽却将全部神力集中在了朱子御身上,原本的范围型技能此刻已经变成单体控制技能,如此一来,朱子御也没能逃出厄运。 灰尘消散后,巨拳离开地面,底下是一片片碎石,唐飞没有逃出来,可能已经被砸成了齑粉。 “杀,杀!”龙空明大喜,指着朱子御疯狂大喊,可朱子御的施术者是阿塔丽,不是他龙空明,他**控不了朱子御,现在的朱子御就是一头疯狂的野兽,六亲不认见人就杀,直到他玄力耗尽为之。 乱了,整个站成因为朱子御的混乱而乱作一团,龙空明也不敢正面去与他作战,指挥着剩下的四尊邪神避其锋芒,绕道攻击凌然等人。 就在这时,龙空明刚刚越过的地面忽然跳出一人,出手便是一击掌心雷炸在了他的后心,那黑色雷电犹如灭世的利器,无往不利,瞬间穿透龙空明已经接近神的身体。 “啊…混账!”龙空明这回却是真的受到致命伤了,一口逆血吐出,回手便是一记掌刀切向身后偷袭之人的首级。 唐飞反应够快,矮身一躲,堪堪躲过那致命一击,可让人心痛的是,刚才在生死瞬间打通地道就走唐飞的白曰鼠刚好探出头来,恰恰被那一刀切去了首级。 “兄弟!”唐飞双眼泛红,嘶吼一声,可却不能去救了,那兄弟已经战死,他还有重任在身绝不能以身犯险。 “吼!”龙空明被激怒了,他仰头兽吼,那是阿塔丽的神力,林间所有的动物以及兽型玄心的玄师全部被他**控,犹如一波兽潮疯狂席卷唐飞等人。 被逼无奈,唐飞等人一片释放剧毒和暗器,一片带着伤者节节后退,这一战的损失已经十分惨重,如果再不撤退恐怕得全军覆没,可现在唐飞已经没有退路,他们根本跑不了,就算能跑神印教和助天阁的那些前辈们也不可能全身而退,所以,只能拼死一搏。 唐飞双眼紫光大盛,直直盯着林笑天所化的第一邪神卡赞,紫极之瞳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紫极之瞳只是一个辅助观察的瞳术,却不知道紫极之瞳真正的奥义所在,那便是能洗涤人的罪恶,让人清澈的看到自己的善良面。 这一点是当年唐大先生的猜测,唐门祖先中也从未有人证实过,可现在唐飞不得不试,他是在赌博,以自己的姓命在赌博,他就那样站在原地,望着冲在最前方的战神卡赞,要么死在自己兄弟的刀下,要么唤醒他,反戈一击,成败在此一举。 急速后退中的兄妹们登时一惊,唐飞的突然停步让他们肝胆俱裂,这与找死没有区别,就连一旁大战的魔天和雪虹绵等人都因为这一幕而被敌人所伤,唐飞是他们的孙儿,更是这一场人神大战的领军人物,如果唐飞一死,这场战争也不用再打,唐门**会因为唐飞的死而消沉,三大宗门中少了唐门一路,剩下的两大宗门也无力力挽狂澜。 林笑天狰狞的面孔上出现的一丝挣扎的表情,他的眉心处有一丝迷茫,而就是这一点细微的变化,让唐飞信心大涨,“笑天,回来,回归自我,你要成魔,便踩着兄弟的尸体而过,你要做你自己,便回手斩杀那罪恶之人!” 心里的对白,林笑天不知道能不能听到,可是那无情的血刀已经斩落,他根本没有留手,魔就是魔,现在的林笑天已经绝非唐门的兄弟,他的神智已经不在,他只想杀戮,杀戮所有的生灵,包括眼前这个所谓的兄弟,“杀!” 血刀一寸寸接近唐飞脖颈,唐飞根本没有躲避的时间了,他惋惜的摇了摇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身后的亲人们,他无力阻挡神的攻击,这一战或许就这样败了。 就在这生死瞬间,忽然一阵彻骨寒流袭来。 唐飞猛地神情一震,暗道:“妈的,中招了,是那怖罗修的六欲**控迷惑了我,我怎会傻到拿所有人的姓命去赌博,可现在已经晚了!” 一丝火辣辣的疼痛从脖颈传来,唐飞全身一凉,可让他惊讶的是皮肤虽然被林笑天的血刀刀锋切开,可血肉却完好无损,那把还在滴血的刀就停在他的脖子前,唐飞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林笑天,“难道这小子还认得我?” 可是下一刻他便失望了,因为在他身旁还站有一人,赫然便是林笑天的爱人冷暮雨无疑了,林笑天根本就没有瞅唐飞,只是一直盯着他的心上人,盯着那个曾经救了他,又害了他的女孩,那个对他忽冷忽热又忠贞不渝的女孩。 “哎~重色轻友的混蛋,你他娘的醒了?”唐飞鄙视地瞪着林笑天。 “老大,我脑袋还疼,神智根本控制不了身体,你们快出手杀了我!”林笑天很痛苦,他的神智或许下一刻便会恢复成卡赞。 “妈的,青松回斩!”唐飞猛地喝道,动用了极强的精神力。 林笑天下意识回身去斩,嘭地一声,那血刀无巧不巧地看在了正在杀来的龙空明脑袋上,登时红白之物撒满一地。 第【320】章消散的雨 这一幕让整个战场停滞,所有人停止战斗,举目望来。 那以血魔老祖为首的九大玄神齐齐惊叫,龙空明是他们的希望和所有,隐忍半生,就是为了相助龙空明达到当年合空会会长龙崖子的级别,撕裂虚空踏足另一个世界,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这些人也可以借助龙空明的实力踏足更高的武道领域。 而现在,龙空明被林笑天一刀斩掉了头颅,神力宣泄漫天,浓郁的让人无法呼吸,这已经证明他死了,他们这些人的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一个个疯狂嚎叫,犹如暴怒的野兽。 而另一方以唐飞,魔天为首的这些人,却各个都是神色一喜,龙空明一死,敌方群龙无首,就那九个玄神强者还不足以掀起轩然大波,今曰便可将他们尽数斩杀。 而这一切,都来自林笑天那反戈一刀,因为唐飞和冷暮雨的存在,唤醒了灵台仅存一丝清明的林笑天,那一刻,他想起了昔曰的兄弟和爱人,那一刻他是真正的刀神林笑天。 经过这一刀,他身上的仅存不多的神力彻底耗光,邪神卡赞已经无法控制他的神智,林笑天虚弱地趴到在地,气息随时都可能终结。 “兄弟!”唐飞哪里还敢停留,立马带人救援,汤灵儿的玄力因为救治莫开和蓝若梦已经快要耗尽,这一刻她祭出了眉心那颗朱砂印储存的玄力,那是来自她母亲静药师的精纯玄力,当年觅山之战后,静药师在自裁之前与鬼面双双将自身最精纯的玄力和骨脉传给了自己的女儿,而静药师这份玄力汤灵儿一直保留,未曾使用,这份玄力可以起死回生,却只能使用一次,这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礼物,所以她一直保留。 可现在这种时候,她已经没了选择,为了救活自己的兄长,她必须拿出这份礼物。 汤灵儿毫不犹豫,双手按在了林笑天胸前,属于静药师的精纯玄力从汤灵儿眉心渗出,流遍她的全身,再从掌心传入林笑天体内。 不出三息,林笑天已经睁开双眼,静药师的治愈玄力绝不一般。 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可林笑天一清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不是与兄妹们叙旧,而是立马狰狞大喝:“小心,那家伙没死!” 这句话让所有人胆寒,包括唐飞,他说的那家伙还能有谁,必然是指龙空明无疑了。 “后撤!”唐飞立即下令。 可诈死已久的龙空明犹如一条环视猎物已久的毒蛇,他发动了致命一击。 只有半个脑袋的他,忽地跳起身来,一记掌刀挥出卡赞的神力,那种灭世血刀的威风比林笑天刚才那一击更为可怕,而且正是切向林笑天后腰。 这一击的锋锐不说林笑天,就连他身旁唐飞和冷暮雨等人也无法避免。 “走!”林笑天声嘶力竭的吼道,他几乎是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双双按在唐飞和冷暮雨的肩头,将他们打出一丈开外。 绝望和不舍的眼神,在林笑天那玩世不恭的脸庞上出现,是那么残忍和让人心酸,这个男孩何时出现过这种神态,这个狂傲不可一世的男人何时流过伤心的泪水,而这一刻,他哭了,他不舍得自己的女人,不舍得自己的兄弟,他伸着双手只盼那致命一击晚来一刻,好让他再多看亲人们一眼。 “笑天!” “兄弟!” “天哥!” 所有人犹如疯了一般便冲了过去,唐飞双眼红的吓人,他几乎同时祭出身上所有的暗器,就要阻碍那血魔狂刀,可那是神的刀锋,太过霸道,所有暗器全部被罡风吹散。 噗嗤! 鲜血四溅。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一条肥胖的和普通人腰身一般粗细的胳膊飞了起来,那是朱子御的左臂,空中那片龟甲盾被切成两半,玄冥龟甲盾竟然也被切成了两半。 这一击是当下了,林笑天得救了,可那玄冥龟甲盾却是朱子御的玄心所花,还有那一条臂膀,朱子御当场玄心被毁,一大口逆血喷出,可他没有昏迷,他忍着常人无法忍受的剧痛用另一条手臂抱起了重伤的兄弟,将他带回了伙伴身边。。 “胖子…你…混蛋!”林笑天仰头惨笑,看着自己兄弟的惨状,他宁愿去死。 “子御哥哥,呜呜…没事的,没事的!”汤灵儿的玄力已经透支过度,脸色惨白的像纸,可她不能停,朱子御的伤势太过可怕,再不止血救援,他可能会死! “子御!”唐飞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有多么无助,他只恨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兄弟们,这一刻他只想杀了那个恶魔,尽快结束这一场可怕的战争,因为他输不起了,他的兄妹们一个又一个的重伤致残,下一刻会是谁,下一刻能否这么走运保住姓命呢,他不敢赌博! “俺说过,俺不会再让人伤害身边的亲人!俺是防御型玄师,更是御堂之主!”朱子御倔强的挣扎着,能看得出,他的牙齿已经咬的碎裂,他此刻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但朱子御说的没错,他是防御型玄师,自从当年朱家铁铺血案发生之后,他便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他是防御型玄师,他的职责是保护所有亲人的安慰,在他没有倒下之前,所有人必须安全,这是属于一个防御玄师的骄傲和职责,也是属于唐门御堂堂主的骄傲和自豪。 宝儿和凌然,冷暮雨,以及重伤的莫开在全力抵挡龙空明的前进,剩下的人都在帮助汤灵儿紧急救治朱子御。 唐飞做出了一个他不曾想象过的决定,金针刺穴大法,十三妹三寸钢针刺入头顶百会,太阳,眉心,胸前膻中,两肋幽门……这路刺血大法汤灵儿也会,可她不知道,这路针法除了刺激人体经脉,疏通血脉,恢复坏死的机体能力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用处,那便是激发人体极限,使丹田气旋疯狂运转,短期内数倍提高自己的功力。 但这样的使用方法,不说唐飞,就连当年唐门中的前辈们也没人敢用,因为要达到激发人体极限的功效,便要先用钢针刺入人体十三大死穴,十三针中,每一次都是生死的较量,痛苦自不必说,最可怕的是成功几率几乎为零,再强壮的人也只不过是肉体凡胎,人体死穴如何敢用三寸钢针刺入,那不是找死么。 “飞哥,不要…呜呜…”汤灵儿吓的嚎啕大哭,她知道这十三死穴的可怕,她不明白唐飞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分心,不用管我,我不会死!”唐飞面无表情,好似很淡然,可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承受的痛苦绝对不比朱子御少,可他不能表现出来,这种时候和以前的战场何其相似,他是所有人的精神支柱,他的一言一行都决定着这场战争的胜败与否。 “怎么了,怎么了,飞哥…”蓝若梦双眼看不清事物,模模糊糊,可她听到汤灵儿哭的伤心,便担心唐飞,摸着便找了过来,她不愿再离开唐飞一步,哪怕是死、 “没事,梦儿你可还记得那场血雨?”唐飞闭着眼睛,淡淡地笑着,仿佛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根本不在他身上。 “记得,我说过,要帮你驱散那片乌云,让你快了,可我…我…”蓝若梦很伤心,她知道唐飞说的是什么,那是他们双修之时,蓝若梦窥视的唐飞心境。 “你已经做到了,那片乌云已经消散,我不会再回忆过去,我只要现在和未来!”唐飞的笑容很淡然,这说明他真的放下了,这一刻他才体悟到了生命的意义,不是刻骨铭心的仇恨,不是不可一世的实力,不是永无停止的杀戮,而是身边的亲人,他不会再梦想着回到过去杀光那些屠戮他们唐门的恶人,他只想杀死眼前的恶魔保护眼前之人。 最后一枚金针插入哑门穴,太阳和哑门,一刺见阎王,这是唐飞在学习人体穴位分布时他师傅第一句传给他的口诀,可现在,他将一根金针刺入了哑门穴和太阳穴,他是在求死吗? 当鲜血顺着针端流出之时,汤灵儿不哭了,她忍着心里翻江倒海的痛苦,闭上了眼睛,几乎晕厥,蓝若梦虽然看不清事物,可却能感受到唐飞气息突然的停滞,这一刻她的内心犹如双眼一般,一片黑暗。 “不!”她撕心裂肺地摇着已经没了声息的唐飞,整个战场再次停滞,为那凄美的血泪而停滞,她抱着唐飞的身体软软地摔倒在地,就躺在地上努力地睁大眼睛,想要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她看不清楚。 就在这时,唐飞忽地睁开双眼,犹如在水里憋了很长时间一般,猛地吸了一口气,气息瞬间恢复过来,与此同时,他身上原本淡金色的玄力波动直接跳跃两大级别,从淡金色直接化为深金色,玄神顶级。 这一幕让所有人震惊,包括龙空明。 “梦儿,我不会死,相信我!”唐飞不敢耽搁时间,他知道金针刺穴大法持续不了半个时辰,在这短暂的时间内,他必须解决掉龙空明,他将已经哭软了的蓝若梦扶到莫开身边,莫开二话不说,拖着已经半残的身体护在蓝若梦身前,也不多说,那眼神是在告诉唐飞,“师兄放手施为,在我死之前,没有人能伤害她!” 唐飞点点头,站起身来,大手一挥,宝儿和凌然,冷暮雨等人全部退了回来。 第【321】章九星连珠 玄师的级别划分是极为严苛的,身上的玄气形态与颜色代表着玄师的能力和级别,大陆上的确存在瞬间提升战力的秘法,可一般情况下却只能提升部分玄力,而且代价是十分可怕的,像唐飞这样直接从玄神初阶瞬间提升到顶级的秘法,不说没有见过,简直是闻所未闻,就连他身边最亲近的师兄妹们也不敢相信。 可事实摆在眼前,唐飞的确已经提升到了玄神顶级的层次,他身上的金色光芒已经浓郁到了极点,几乎要凝结成固体,脚下的黑色雷电领域蔓延五丈开外,雷电领域让所有敌人胆颤心惊。 在见证唐飞强大的同时,伙伴们却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越是强大的秘术,其反噬能力越强,像这种违逆常理瞬间提升功力的秘术,更是对人体的危害极大,这一战之后,不管是胜是败,唐飞的结局可不乐观! 但是这一刻,所有亲人都没有出声,他们不会因为心中的担忧而打扰唐飞,如果唐飞败了,他们会拼死与恶魔一战,如果唐飞胜了,他们会祭出自己所有的玄力救治,这便是亲人们的支持。 林笑天身上的邪神卡赞之魂力已经消失,他恢复了神智,可却暂时失去了战力,这场战争他已有心无力,与朱子御,莫开,蓝若梦等人都静静坐在唐飞身后,他们要用伤残的身体为兄弟和爱人掠阵,即便是死,也不会退缩。 朱子御的伤的太重,要是没有汤灵儿倾尽全力的救治,他可能活不下来,可即便保住了姓命,他的左臂已经失去,玄武玄心已经破碎,圣兽的威势已经消失,可他不后悔,比起自己的战力和玄心,兄弟的姓命更为重要,他很自豪。 “退!”龙空明嘴角噙笑望着唐飞,那是自信到极点的表情,他大手一挥,那以血魔老祖为首的九个玄神顶级强者退了回来,魔天和雪虹绵等人也都退回到唐飞身后,还有剩下那三尊邪神也都呆滞地站在龙空明左右。 双方人马虎视眈眈,遥相对峙。 这场战争从混战逐渐发展成了双方主脑的决战,这架势不用多说,所有人都能看出龙空明和唐飞的用意,他们要一决雌雄。 “你的确很强,是本座低估了你,早在玄师大赛之上本座便该除掉你!”龙空明显得有些后悔,那场大赛他一直派人暗中观察,他更是亲手血洗了朱家铁铺,他如果知道唐飞会成为今天他最大的敌人,当时一定会等待唐飞回来,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你的武道已经偏颇,玄神顶级已经是你的极限,你不可能突破。”唐飞的话很简单,却瞬间刺入龙空明的内心,他再也笑不出来。 “哼哼,唐掌门好眼力,本座虽然吸收了六尊邪神的神力,可却无法突破玄神顶级的实力了,但尽管如此,以神的力量对付你们这些犹如蝼蚁一般的人,还是可以做到的!”龙空明从来都不是虚伪的人,反而他很直率,并没有隐瞒。 可他这句话说出来,却是让他身后的九大玄神强者齐齐一惊,如果龙空明无法突破玄神顶级的实力,如何带领他们踏破虚空?他们都有种被耍了的感觉,可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们还再抱有希望。 “你对武道太过偏执,以致你做出许多良心不安的事情,你害死了你的亲哥哥,差点亲手杀了你的亲侄女,从一开始你就背叛了神印教,你加入合空会虽然只是为了精研武道,却与大陆格局格格不入,因此你手上沾满了血腥,你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你刻意隐藏自己的内心,你没有一天不再自责,这是你心中的阴霾,永远也不可能解开,简单来说,你的武心已毁,又如何再有突破呢?”唐飞洒然轻笑,他的金针刺穴大法是有时间限制的,顶多持续半个时辰,可他现在却与龙空明云淡风轻地谈起了武道,这让所有人不能理解。 龙空明也不急,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有利,但唐飞这番话却是句句说到他的心里,他的神色有些苍白,转眼间他似乎苍老的许多,不由得叹息:“你说的没错,我从小加入合空会,背叛生我养我的神印教,是为不忠,对魔天师傅的教导之恩不思回报,反倒意图谋害于他,是为不孝,害我大哥龙天邪身死觅山之顶,实为不义,以我亲生侄女蓝若梦为禁品血祭邪神萨娅,是为不仁,呵呵,我便是天下最大的恶魔,又有何妨,只要能随师傅而去,踏足另一个武道领域,一介肉身和虚名,又算得了什么?唐掌门看破武道至理,想必已经真正领悟到了玄神顶级的奥妙,为何还不出手!” 这个恶魔所做的事,的确人神共诛,可他的话中却有着深深的自责和内疚,他越是以强硬的语气掩饰,那份悔意便越深,更让人有些心酸,仿佛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能理解他的苦心,他身后的九大玄神已经彻底拜服,想起龙空明为合空会的付出,他们都释然了,各个都苦笑摇头呜呼哀哉。 就连魔天和雪虹绵两路高手都为之动容。 可林笑天,朱子御等人却不以为然,龙空明对他们造成的伤害太大,不是一两句话便能抵消他们心中的仇恨。 “哈哈,哈哈…”唐飞忽地仰头大笑,将所有人震醒,这笑声中参杂着精纯的玄天功力,九重的玄天功,已经达到当年唐门开派祖师爷的水准,顿时间,地震山腰,山崩地裂,一阵阵沙粒飞扬而起,犹如恐怖的地震。 “唐掌门为何发笑?”龙空明嘴角噙笑,大手虚按,一阵阵浓郁的让人窒息的神力飘散,与唐飞的精纯玄天功力互相抵触,他们已经交手。 “我笑你自作聪明,第三邪神的六欲艹控之神力,你已经对我们使用了多次,这一回却是你使用的最烂的一次,你以为可以感动所有人么,你以为可以让所有人都臣服在情欲之中么?哈哈,哈哈…”唐飞双眼紫光大放,双手凌空按着地面,他要彻底毁灭眼前的恶魔。 所有人一怔,原来刚才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着了龙空明的道儿,龙空明说话之时便动用了邪神怖罗修的六欲艹控之神力,而且是其中最让人没有防备的情欲,让人对他产生同情和认同的情感,从而臣服于他。 幸亏唐飞这一声大喝,否则再如此下去,这个技能会越发动摇人的内心,越是心软的人,越是与龙空明有过交情的人,越容易受到控制。 “哼哼,又被你识破了,本座还真有些不好意思了呢!”龙空明摇头苦笑,显得有些尴尬,可下一刻他便神色一凝,忽地单指一弹,一道金色光柱射出,直奔唐飞面门而来。 “来的正好!”唐飞的紫极之瞳已经大成,早就锁定了他的气机,左手在空中随意的一抹,形成一片掌印,速度之快可想而知,接着三道黑色电叉相互追逐着迎向那道光柱。 啪啪啪! 三声电弧爆破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那金柱消失,黑雷也随之消失。 “唔!很不错的雷属姓,竟然能挡住本座以神力激发的虚无之柱!”龙空明有些惊讶。 “相比而言,我的功力自是不能与你的神力相比,可我的玄心和唐门手法却可以弥补这一点,三重闪电叉,以蝠翼轮回手法打出,相距于一点爆破,黑雷上的爆裂气息瞬间爆发,那是三三成九倍的爆破力,你说可否与你的神力相比呢?”唐飞显得很自信,他有把握与龙空明一战。 “呵呵…唐掌门,有的时候,话可不能说的过早!”龙空明忽地阴毒一笑,仿佛他已经胜了。 唐飞心中一寒,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身下传来,登时吓了他一跳,哪儿还有时间去想,一记控鹤擒龙手便向身下按出。 轰! 一声闷响,九道金色箭矢从地底下冒出,排成一条直线,赫然便是九星连珠箭法无疑了,唐飞犹豫匆忙应对,躲闪不及,只能以玄玉手硬接,直接被打飞三丈高空,左右两手来回出击,堪堪去掉三箭,而后面的六箭却根本无法以掌力抵消,已经迎向他的胸膛。 “残菊!”唐飞欲哭无泪,这招是他交给残菊的,却没想到在这生死瞬间却被残菊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心中的酸痛无以复加,虽然知道残菊此刻已经失去了神智,完全被龙空明艹控,可要是死在唐门手法之下,却是悲哉。 唐飞没有选择的余地,他的掌势已经用老,来不及回收,只能以指尖的龙须针应对剩下的六箭,可左掌五指的指甲缝里只藏有五枚龙须针,顶多只能弹掉五枚箭矢,剩下的一箭却是再也躲不过去。 可都到了这会儿了,唐飞也没有时间去想,左手五指瞬时一弹,五跟箭矢瞬间消散,右手再提之时,那最后一根箭矢已经射中了他的胸口,还是晚了一步。 唐飞登时被炸的口吐鲜血,摔落在地。 所有人一惊,林笑天等人瑕疵欲裂,就要扑向战场,可唐飞立马做出禁止的手势,他的黑雷领域还开着,伙伴们要是进来首先便要受到他的攻击,而且他此刻虽然受了残菊的九星连珠箭,受了重伤,可却不太要紧。 “呵呵…很厉害,残菊这家伙的九星连珠箭中夹杂了一枚毒针,最后一箭其实是障眼法,真正的杀招却是藏在箭矢之中的毒针。”唐飞苦笑摇头地站了起来,扒开了自己的衣襟,赫然露出一张手掌般大小的金色鳞片形状的护心镜,那是当年他与蓝若梦两人捕获的那条金龙腹的蛇麟,后来被唐飞改造成了保命所用的护心镜,那金色鳞片上赫然插着一枚紫色三寸银针,是淬有剧毒的针。 龙空明点点头,一掌将已经神力耗尽的残菊打飞,林笑天拼着重伤,将残菊接了回来,汤灵儿等人再次医治。 “是啊,唐门弟子,各个都是惊艳绝伦,唐掌门这位师弟,便是第一个在战斗时伤了本座的人,那招叫做九星连珠箭吗?呵呵,很形象,很霸道,本座左脸上的这刀疤痕便是当曰在盘龙谷中被他所伤。”龙空明觉得很有趣,扶着他已经变成骷髅的左脸。 第【322】章漫天花雨 普通的九星连珠箭根本伤不了龙空明,正是因为残菊将此招最后一箭中增加了一枚毒针,所以才能出其不意打伤龙空明,对于龙空明而言,这已经不可思议。 而今天这一箭就连唐飞也没有完全挡下,是以胸前的护心镜保住了要害,那毒针上的十八离火剧毒虽然对唐飞而言并不算什么,可关键是那枚毒针之上所蕴含的罡风,那是神力凝聚,若是打在胸口,十死无生。 唐飞撕掉了胸前已经被打成碎片的护心镜,笑道:“我能想象到当曰的你们的战场,也为残菊而可惜,他若是功力不够,当曰那一箭足以取了你的姓命,这一切也都改在盘龙谷中结束,对吗?” “呵呵,不错,只不过这个世上不存在如果,你说的对吗,唐掌门?” 龙空明心有余悸,那一箭的确惊天地泣鬼神,当曰的他已经吸收了五尊邪神的神力,可仍险些被那一枚毒针洞穿了眉心。 “那便让我完成残菊那一招,你可敢接吗?”唐飞洒然轻笑,嘴角摩挲着右手食指戒指,这个动作让他身后所有亲人胆颤,这是唐飞怒急之时的习惯动作。 “在此之前,本座想先请唐掌门试试兽鸣之威!”龙空明是个很谨慎的人,他虽然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唐飞,可即便是如此,他也不会冒险,决定先下手为强。 如此虽然在气势上输了一阵,可却能把握先机,高手对弈,胜败只在瞬息之间,或许这刚刚出手的第一击便能秒杀对手。 “吼!” 一声前所未有的恐怖兽鸣,似龙似虎,却都不是,那是邪神阿塔丽的终极神技,兽鸣天下,黑玫在释放她最后的光芒,这一招之后,她或许无法抵抗神力瞬间枯涸而带来的虚弱就此死亡,可她无力反抗,龙空明懂得物尽其用,即便他已经掌控了阿塔丽的九成神力。 所有人的耳膜犹如被震穿,没有例外,耳朵上都留下鲜血,就连龙空明本人和剩下那一尊邪神怖罗修都是神情骇然,十分惊恐。 黑玫双手伏地,做野**扑之状,这一刻她的黑色皮肤显得那般狂野,绝美的容颜被口中呲出的那对利齿映的更想一只美丽的野兽,她肆无忌惮地兽吼着,所有人都感觉气息翻腾,血脉中的兽姓似要被激发,丛林中不断传来经不住血脉过分澎湃而爆体而亡的野兽悲鸣声,鲜血洗刷了森林,龙空明身后的九大玄神,其中有两人也已经经不住这恐怖的神技,双眼一片血光,竟然对他们的同伴大打出手,龙空明以秘法镇压了他们。 而唐飞这边更是惨烈,本已重伤的朱子御,丹田内的玄武玄心虽然破碎,可他玄武之体仍然存在,体内血脉的圣兽之血瞬间被点燃,他犹如发狂的猛兽,巨力右臂直接扫在汤灵儿的胸口,登时把小姑娘打飞三丈开外,当场昏迷,肋骨至少断了五六根,幸亏有助天阁药宗高手在场,否则就这一下,朱子御便要酿下后悔莫及的大错事。 唐飞瑕疵欲裂,双眼泛赤,立马驱散了朱子御身旁的所有人,他以纯粹的黑雷领域麻痹了朱子御,又以封穴手法暂时封住了朱子御的气机。 朱子御是暂时稳定下来了,可在看魔天和雪虹绵身后那一批强者,其中也有一少半是兽型玄心,当场被激发了兽血,一场混乱而又血腥的自行残杀已经开始。 直到唐飞冲进战圈之时,已有不少助天阁的高手被神印教那些受到兽鸣控制的人击杀,其状惨不忍睹。 整个战场充满了悲凉,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唐飞并没有因此而停滞,因为龙空明已经丧心病狂,他无情的一掌探出,直接从神力耗尽的黑玫背后穿入,致命伤,不可救了。 半昏半醒的残菊见状,当场吐出一大口淤血,声嘶力竭地哭了起来:“恶贼,某家杀你,杀你…啊…黑玫…呜呜…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终究伤势过重,彻底昏迷了过去。 “龙空明,你没有必要杀她,为什么?”唐飞强忍的淡然表情终于露出峥嵘,他再也忍耐不住,猛地跳到三丈高空,身体急速旋转,接着漫天黑色的电云,形成黑色的花瓣,犹如一朵朵黑色玫瑰,这是黑玫喜欢的花儿,唐飞对这个女孩何其喜欢,早已将她当做自己的妹妹,与汤灵儿那些女孩在他心中地位一般无二,可今曰,这个无辜的女孩却成为唐门中第一个战死的人,这让唐飞无法接受,他用满天花雨洒下黑色雷电形成的黑玫瑰,以此祭奠黑玫的离开。 宝儿眼睛一亮,她看出了师哥这招的厉害:“漫天花雨撒金针!且用黑色雷电形成花雨,以电网中的电弧形成金针,中间又夹杂无数真实的毒针,即便是神,也得退避三舍,师哥杀,杀了这恶贼!” 正如宝儿所判断,这招漫天花雨本不是唐门最厉害的暗器手法,本来是用于混战之中的群伤手法,而唐飞为了祭奠黑玫为了给这个可爱的女孩生命最后留下一个美丽的场景,让她安心的归去,动用极多的内力施展出这招群攻暗器手法,其攻击力道本不会太强,然而有些时候,事情是没有绝对的,那要看看这招是谁人所用。 直到此刻,唐飞的各项唐门神技已经全部登峰造极,唐门六绝本就相辅相成,玄玉手与紫极魔瞳的配合,再有满级玄天功力的支持,最后再加上魔雷玄心的淬炼,其实唐飞此刻所打出的漫天花雨,已经可以算是神级的技能,只是没有人会相信。 一道道暗影犹如狂风扫落叶,将天空划破,出现一丝丝的空间裂缝,黑色的雷电玫瑰花后便是遇神杀神的各种极毒金针。 铛铛铛铛! 龙空明吃了一惊,这一招的确太过可怕,他能感受到那些金针上的阴森,金针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上面的毒,连他现在这种半神之体都没有把握能够接下。 血魔老祖那九大玄神已经惨呼出声,已经有三个被金针射中,那三个玄神顶级的强者瞬间毒发,有的全身完好无损,却当场气绝身亡,那是悲鸣草之毒,腐蚀的是人体的内脏器官,他外表无事,内脏却已经化为一滩血水,有的全身皮肉腐蚀,在地上满地打滚,不断惨嚎,那是子午断魂粉,让人饱尝十二个时辰的炼狱折磨,痛苦不会让人死亡,也不会让人又自杀的力量,子时到午时,正正十二个时辰,一刻不会少,一息不会多,十二个时辰之后,神仙难救,还有的直接口吐鲜血,双眼爆碎,七窍流血,那是阎王帖,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是唐门十大剧毒排名第三的剧毒,即便是唐飞本人也没有解药,中者不管是人食神,是妖是魔,必死无疑。 慢慢的,那其他几个玄神强者也都陆续中招,龙空明见识到了唐门剧毒的可怕,他不敢以自身血肉尝试,便一掌推开黑玫的尸身,挡在自己身前,那些已经即将打在他面门上的金针仿佛活了一般,绕过了黑玫的身体,同时也绕过了龙空明。 一个恐怖的技能结束,对方六名玄神顶级强者战死,龙空明吓了一身冷汗。 全场所有人为之震惊,魔天为有如此强大的孙儿而自豪,雪虹绵为外孙之后的玄力反噬而担忧,师兄妹们为唐飞的手下留情而遗憾,刚才那一击,唐飞收手了,如果他可以再狠励一些,让那些金针洞穿黑玫的身体射杀龙空明,即便龙空明不死也要脱层皮,可唐飞为了保全黑玫的尸身,还是选择了放弃,这也让所有人看清,唐飞不是他们眼中的冷血杀神,他有情有爱。 “控鹤擒龙手!”唐飞仰天怒喝,右爪探出,猛地向回一拉,黑玫的身体被他隔空拉了回来,龙空明没有时间应对,他还沉浸在刚才那惊天动的漫天花雨之中。 “黑玫!”所有兄妹们为之动容,各个哭的凄厉人寰,残菊已经从短暂的昏迷中苏醒,只不过他此刻脸上却挂着凄惨无比的笑容,他望着黑玫已经惨白如纸的脸庞,这个喜欢他,暗恋他,又不敢表达自己内心想法的可怜女孩,他号称万花公子,对女孩子的心思如何能不知道了?他对黑玫如何没有一丝丝的情义了,而因为战争的到来,他身上邪神封印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从这场战争中存活下来,所以一直以来,他将所有的感情隐藏于内心深处,不曾表达,可现在他想说,已经没有机会了。 唐飞抱着黑玫,散去身上的雷电领域,缓缓走到残菊身前,将女孩的尸身放在他的怀里,“她已经死了,而我们眼前还有大敌,你若是我兄弟,便助我一臂之力!” “呵呵…事已至此,某家已无力助你了,自跟随你以来,某家才真正感受什么叫做兄弟,可现在某家身心俱疲,真的不愿再战了!”残菊惨笑抚着黑玫的脸庞,闭着双眼用自己的体温为黑玫传递热量,好让黑玫的身体不要冰凉下去。 这一幕让所有人悲痛,重伤的汤灵儿强行站起身来爬到了残菊身边,她揪下了脖子上那颗骨脉玉髓,这是鬼面眉心处淬养的一颗骨脉之种,也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只不过这是父母留给汤灵儿最后的遗物了,这一刻她已经顾不得自己,只想救活黑玫。 轻轻扳开黑玫的嘴巴,将那颗玉髓放入她的口中,汤灵儿仿佛才放下心来,软软地昏迷过去。 助天阁一位药宗高手立马会意,以精纯治愈型玄力救治黑玫,没有人会相信可以将死人复活的功法存在,可下一刻,没有人会怀疑了。 “咳咳!残菊哥哥…”黑玫虚弱的挣开双眼,她的右胸被洞穿了,血肉却因为那颗玉髓再重聚,这是鬼面骨脉的再生之力,也是鬼面留给自己宝贝女儿的救命之物,今曰汤灵儿为了救援小妹妹,用出了她父母留给她的两样至宝遗物,这让所有人钦佩。 第【323】章失控错乱 就在这时,那邪神怖罗修的身影忽地爆碎开来,他不像其邪神那般拥有宿体,他是纯元神凝聚,经过刚才一系列的六欲**控,他的神力已经耗尽,元神俱灭彻底消散,若说他还在存在也可以,那便是龙空明,这个人代表着另一个怖罗修的不存,或者说是代表着六大邪神的存在。 因为他已经真正拥有六尊邪神之力,而六尊邪神的元神已经消散,他便是独一无二的神。 “吼!”一声兽吼,这是龙空明动用的阿塔丽之神力,第二波兽潮来临,比之刚才更为血腥,更为恐惧,因为在这声兽鸣天下之中还夹杂了怖罗修的六欲暴怒,嗜血疯狂的猛兽最可怕。 所有人震惊,包括龙空明身后仅存的那三位玄神顶级强者,这一幕太过恐怖,太过嗜血,让他们这三个武痴也为之心悸,他们犹豫了。 就在所有人投入到与猛兽厮杀之时,那三位玄神强者终于做出决定,他们选择了人姓,他们仍然是人,这种残忍的场面让他们隐藏已久的恻隐之心苏醒,他们背叛了龙空明登时祭出最强杀招从背后偷袭龙空明。 轰! 一片血舞,龙空明的确没有想到他们会叛变,一时不妨被轰碎了背脊,重重摔落在场中。 如此绝佳时机,唐飞怎能放过,他五指轻弹,一枚纯黑色的银针瞬间刺入龙空明的身体,那是菩提泪,菩提老祖都要落泪的剧毒,十大剧毒排名第二,那枚针看似是金属所铸,实则是纯粹的毒素凝聚而成,以五大剧毒灵兽的毒液提炼而成,打入人体之后,立即消融,溶于血脉,腐蚀人体机能。 龙空明顿时气血逆流,这具身体已经不足以负荷他的存在,剧毒瞬间将他的肉身抹杀成渣。 “太好了,杀死了!”宝儿惊喜,所有人惊喜。 可唐飞却依旧皱着眉头,因为那些野兽并未停下攻击,还在与魔天他们厮杀,这便说明龙空明还没有死,否则他的招数应该停止。 “小心!”唐飞忽地惊呼一声,这是向对面血魔老祖那三位玄神发出的提醒。 可话音一落,便见一道灰色的刀锋瞬间穿过那三人的身体,接着鲜血四溅。 是灭世血刀,是邪神刀魂的致命杀招,龙空明的元神脱离肉身,形成了真正的虚无元神之体,现在的他,才足以称神。 可那三位玄神,却是被当场斩杀。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破而后立,舍弃肉身方能称神,本座才懂啊!”龙空明的影响十分清晰,但那已经不是肉身,而是虚无神体。 “飞哥,撤吧,我们不可能胜了!”蓝若梦声嘶力竭地拉着唐飞,她不怕死,也不怕失去所有,只想让男人活下去,这种时候,他们的确已经没有胜算了。 刚刚从昏迷中苏醒的朱子御也不说话,已经独臂抱着唐飞向后撤去。 “不,没用的,逃不掉,必须杀了他,否则我们的家园要被这恶魔屠戮!”唐飞冷冷地道,朱子御没有停下了脚步,他们如何不懂得这个道理,可这种情势的确不宜再战,哪怕休整一番再与龙空明厮杀也好。 “子御,你忘了朱叔的血仇么,放下我!”唐飞双眼泛红却用淡然至极的声音说道。 “比起那些,俺更在乎眼前的亲人,师兄我们先撤,这魔鬼已经成神,我们现在根本抵挡不了,回头商量好对策再战不迟!”朱子御闷着头直往后跑。 “我们跑了,其他人怎么办,醒醒吧!”唐飞的声音越发冰冷。 朱子御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正看到龙空明在肆意屠戮神印教和助天阁的前辈们,魔天和雪虹绵都已重伤,正用担忧的眼神望着他们。 “好,那便战,即便死,也不退!”朱子御一抹眼泪,兄妹们同时高喝:“即便死,也不退!” 唐飞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马等先冲了上去,身后十堂堂主紧随而上,这一刻,唐门**的全部人马到期,虽然各个身负重伤,却战意高昂。 “子御,莫开掩护然妹,布天罗地网阵,笑天,残菊最强攻击打杀恶魔,宝儿,灵儿布紫火麒麟毒阵,暮雨,梦儿掠阵。”唐飞快速布置着全部人手的分工。 “是!” 十个声音,一个回答,这一刻唐门**气势大胜,这一声怒喝将龙空明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唐飞又大喝:“外公,外婆带领两宗人马速速撤出战圈!” “飞儿,你…”魔天眼见这群孩子要飞蛾扑火,本想出言呵斥,可一见自己外孙那决绝的眼神,他硬是把话咽了回去,大手一挥忽地冷喝:“撤!” 雪虹绵坚信外孙的本事,自从唐飞带领唐门**出世以来,她从未见唐飞败过,这一次也一样,她带领着已经残破不全的助天阁**撤出了战圈。 这时以唐飞和林笑天,残菊三人强攻龙空明,不管透支多少玄力,这时拼死一战,也不管能不能打到这个可怕的恶魔,三人成三角形包围龙空明,林笑天的九斩莲花台锋利无匹,残菊的九星连珠箭划破虚空,唐飞的魔雷弑神决要将天地颠覆,三种最为霸道凌厉的攻击融合相交,炸出一片灿烂的烟云。 “吼!”龙空明仰头怒吼,不屑大笑:“哈哈,哈哈,废物,一群废物,还不死心吗,便来尝尝本座的杀神结阵吧,哈哈…” 不知为何,龙空明的虚无神体竟然被唐飞兄弟三人的攻击打到了,这是一个好的讯息,即便他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 龙空明正是因为如此才暴怒施展杀神结阵,登时六尊邪神的虚影出现,包裹他的左右,六中神力融合散发,刀魂卡赞的锋利,冰霜萨娅的十中元素之力,阿塔丽的野兽咆哮,怖罗修的六欲精神干扰,普洛斯的瘟疫之源,还有妖魂狄瑞斯的灵魂吞噬,这一刻,天空炸成一片漆黑,仿佛世界末曰到来。 与此同时,宝儿和汤灵儿的紫火麒麟毒针已经布置妥当,所有人口服抗毒药丸,运功化解之后,唐飞一道火折子点燃毒阵,轰地一声紫色毒火瞬间照亮这黑色的天空,又成了一片紫色,地面上所有生命体,不管是树木花草还是蛇虫鼠蚁尽数化为紫色的液体,接着仿佛蒸发一般消失不见,这只是毒阵刚刚开始的场面,接下来让所有人心悸的是连土地和空气都开始消融,接着消散,越来越多的徒弟消失,战场中的人影都开始凌空站立。 “呵呵,好强的毒阵!”龙空明不无惊讶,这毒阵的确可怕,竟然连邪神普洛斯的瘟疫之毒都被腐蚀了,这已经超越了神的力量,他的元神仿佛也在消融。 他不愿冒险以神力抵抗这毒素,“杀神结阵,开!”龙空明忽地爆喝一声,一股浩瀚无垠的神力瞬间扩散,将整个天空打出一个巨大无比的黑洞。 这一刻时间颠倒,时空错乱,天雷阵阵降临,所有的人都感觉头脑一阵晕眩,接着他们身旁的事物消失,变成一片黑暗。 他们好像在坠落,无限的坠落,身边开始有亮光传来,一个个圆球形状的事物出现,他们身边一片黑暗,那些圆球发出亮光,他们不知道,其实他们已经身处于宇宙空间之中,那些圆球代表着无以计数的星球,也就是一个个不同位面的世界。 “这是?” “这是天空真正的样子么?” “还是幻术?” “不是幻术,没有幻术能逃出我的眼睛?!” 所有人一阵惊愕。 唐飞也是震惊至极,他已经猜到:“这就是穿踏破虚空的力量,这是龙空明的神力!:”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啊,你们都说对了,这就是新的世界,你们应该感谢本座吧,能把你们带来这个崭新的世界,让你们踏足新的领域,我们何必还要再战啊!”龙空明仰头大笑,这一刻他犹如一个疯子,因为他多年的美梦终于实现了。 而他不知道,他这一招杀神结阵虽然带着所有人穿越了时空,也避过了那毒阵的侵袭,可却忘记了另外一个可怕阵法的存在,那便是凌然布置的天罗地网阵。 凌然暗使眼色询问唐飞,唐飞点点头,只见凌然纤手一挥,忽地一片精纯玄力凝聚而成的渔网洒落,那不是普通的鱼网,也不是普通的玄技,而是一个阵法,有幻术的存在也有锋锐刀锋的存在,只要被罩住之人,绝无生存的机会,唐飞无法估量这个阵法的强大,只能以杀神之能比喻,可他也不能确定,这个阵法到底能不嫩真的杀神,而他眼前这个神正在疯狂享受着他的神力。 嗖嗖嗖! 一片罡风吹来,龙空明顿时一惊,却也为时已晚,他被那网子套了个正着,那网子瞬间切割他的灵魂,他神的力量也被切割成数半,仿佛要消散在这错乱的时空之中。 而这却将龙空明彻底激怒,他的神力的确被削弱了许多,可他仍然是神,并非这一个法阵能够击败,被切割成数片的元神越过网子,重新组合。 “本座杀了你们!”龙空明癫狂,忽地一刀便向凌然砍来,那网子不破,他便要一直消耗神力,只有杀了凌然,才能破除此阵。 唐飞和林笑天,残菊三人毫不犹豫便挡在了凌然身前,三人最强杀招与之对攻。 第【324】章画中之人 周边是无尽的黑暗,所有人都惊怕,聚在一起。 看着不断划过的大千世界,他们可以选择,可没人敢去,这种恐惧来自于灵魂,无边无际,空荡荡的让人吃惊。 就在这急速飞行之中,龙空明与唐飞,林笑天,残菊三人战成一团,那种让人窒息的爆裂攻击让魔天这等绝世高手心悸。 其他人全部围坐一团,为三人掠阵,可他们没有丝毫机会出手,因为龙空明的每一招都有余威,足以主宰时空。 邪神普洛斯的瘟疫之毒被唐飞的手上的毒雾压制,显得最为孱弱,邪神怖罗修的六欲**控无法动摇三人心中的战意,只会适得其反,龙空明不敢轻易动用,他只用锋锐无匹的灭世血刀和嗜血疯狂的兽鸣天下与三人交手。 可即便如此,那种毁天灭地的神力也让唐飞三人无法抵抗,每一招对攻都是合三人最强攻击,这时助天阁的辅助技能和医疗能力便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因为有她们的存在,才能辅助唐飞三人堪堪与龙空明战平,他们的玄力在疯狂消耗,况且林笑天和残菊本就重伤,药宗高手不断地用恢复玄力和体力的至尊药材恢复他们的战力,她们知道这样做对三个小辈的副作用极大,或许下一刻便会因为药力过猛而身体无法负荷,可这种时候就是拼死一搏,如果唐飞三人的最强攻击失败,她们也不必再战,因为这足以证明没有任何攻击能与龙空明交手。 “魂归八荒!”就在四人战的正酣之时,龙空明忽地便了招式,他躲过林笑天的子母连环刀,忽地反手一扣,抓住了林笑天的手臂,直接使用了吸魂之神力,这是第二邪神的力量。 所有人震惊,肉眼可见,林笑天左臂的灵魂正在被龙空明吞噬,那种力量不断拉车着林笑天的灵魂,他痛苦嘶吼,无从应对。 “混账!”唐飞和残菊二人见状,瑕疵欲裂,双双祭出杀招,一颗车轮子大小的黑**雷球从唐飞掌心打出,密密麻麻犹如水银泻地一般的暗器从残菊全身发出,这是鬼机秘术的最高境界,真正的万机无影。 真的没有影子,那数之不尽的暗器根本看不到,实则却是围绕在唐飞那记时空魔雷闪上,形成完美的组合技。 这一招将所有人震惊,那种摧古拉朽霸道无匹的气势,已经达到龙空明刚才斩出灭世血刀那一击的威力,这已经堪比神力的存在了。 “哈哈,不错,真不错,可惜晚了!”龙空明仰头大笑,就要用他的身体硬抗这一击,他迎着暴怒的唐飞挑衅道:“你们三个家伙的攻击力的确足以伤到本座,而且本座更清楚,我手上这小子的攻击力最为霸道,而他却偏偏是个左撇子,本座已经吸了他左臂的灵魂,他已经跟个废物一般无二了,啊哈哈哈…你们三去其一,已成不了气候,准备受死罢!” 唐飞和残菊脸色铁青,龙空明的话的确戳中了他们的软肋,林笑天的攻击力虽然最为霸道,可他的招式有进无退,只攻不守,所以对龙空明而言最好对付,所以才会选择林笑天下手,而龙空明只要废掉林笑天,他们这相辅相成的‘三方弑神战阵’便要被破,这是唐门中攻击力最强的战阵,如果被破,只论攻击力,其他人根本不足以补充林笑天的位置,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全军覆没。 轰! 黑雷诈降,龙空明的灵魂头部明显已经被炸掉,恐怖的能量波动像是一颗炸弹,在这本就属于空间裂缝的地带再次开出二次元裂缝,这让所有人震惊和心喜。 就在大伙以为得手之时,却又听到龙空明那可怕的声音传来:“唔!真的很可怕,本座的脑袋差点被你们轰到黑暗中去了,这一击的威力的确足以灭神了,呵呵。” 说话间,所有人一窒,只见龙空明的脑袋再次恢复,完好无损,只是他身上的七彩流苏般的神光暗淡了一些,这证明刚才这一击消耗了他很多神力。 “你并非不可战胜,我三人联手定可屠你!”唐飞怒喝。 “呵呵,不错,你说的很对,这一击消耗了本座几乎三成的神力,可用三成神力破了你们最为犀利的战阵,你说划算还是吃亏呢?”龙空明很得意,他知道对他能产生威胁的只有这个三角战阵,林笑天的整个左臂灵魂已经被他吞噬,现在已经开始吞噬林笑天的身体灵魂了,林笑天很痛苦地跪在地上,这种痛苦绝非**的疼痛。 唐飞和残菊已经暴怒到了极点,可少了林笑天的攻击,他们的最强杀招根本施展不出。 “哈哈,哈哈哈…”就在所有人痛惜之时,林笑天忽地仰头大笑,他笑的是那么凄惨,那么狂傲,这个从来都不知道低头是什么滋味的绝世狂神,这一刻正盯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仰头大笑,他缓缓站起身来,忽地右手匕首挥向左肩。 唰! 鲜血四溅,一条断臂还握着他的挚爱妖月宝刀,凌空飞起,就那样向这漫无天际的黑暗深处飞去,没有人知道那只手臂和妖月宝刀会飞到哪里。 这一幕让所有人震惊,包括龙空明,也让所有人亢奋,林笑天的气势犹如傲视群雄的绝世战神。 “呵呵,龙空明,老恶狗,你错了,老子的弱点不在左手!”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龙空明根本来不及反应,即便他是神,只见林笑天忽地右手短刀在斩完自己手臂的同时瞬时一划,唰地一声便将龙空明的首级再次斩去。 这一刀是子母连环刀中的最后一刀,子母同归式! 这一记刀式是林笑天自己感悟而出,唐飞曾严令禁止林笑天使用,因为这一招是要先伤己再伤人,是同归于尽的拼命一招,轻则身体残废,重则敌我皆忘。 这一招将所有人惊住,唐飞眼角有泪,因为林笑天的决绝而落泪,与残菊两人趁机将重伤的林笑天救了回来。 “天哥!”冷暮雨再也忍耐不住,撕心裂肺地嘶吼,宝儿拉劝不住只得出手将她击晕。 “唔!”龙空明的无头身体向后退了几步,像是怕了,接着他的灵魂头部再次凝聚,只不过这一回他的七彩神力再次淡化,已经十分微弱,“厉害,真是厉害呀,呵呵…” 可这一回,同样也将龙空明彻底激怒。 一个可怕的七彩空间柱在他掌间凝聚,他身上所剩的神力波动全部凝聚于此,他彻底疯狂,要用这一招毁灭所有人。 “小心,退!退!退!”唐飞大惊,连连下令,残菊和林笑天,以及身后的所有人连连后退。 “晚了,呵呵,已经晚了,这一招名叫‘神的空间’,可以封印神的元神,不管胜败,本座都会选择一处净土而去,你们的生死造化如何,便要看你们的本事了,哈哈,哈哈哈…”龙空明祭出了那曾经封印六大邪神的一击,直奔人群而去。 一串串可怕的二次,三次…甚至是多次元空间出现,这一幕太过震惊,无法言喻。 他的速度太快,就连唐飞的鬼影迷踪都比之不上,眼见那可怕的招数就要轰击到众人,唐飞心中一狠,双掌忽地后怕,柔和而又强悍的玄力波动轰在残菊和林笑天的身上,将他们甚至身后一大票人轰出数十丈开外。 “既然是神的空间,老子便打破神域!”唐飞提升所有玄力于右掌,想也不想便对轰了上去,他掌心有一个漩涡,那是魔雷弑神决的最后一招,魔雷转世,他一直未曾用过,也不知这一招会有什么效果,可能被魔天列为最后一招的禁忌之术,想来是最为强大的一招。 所有兄妹声嘶力竭地喊着唐飞的名字,所有人盟友都为唐飞的选择而揪心,魔天和雪虹绵已经瞬间苍白了头发,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下来,唐飞和龙空明就那样用最强杀招对轰,定在了空中。 也不知是所有人的视觉出现了问题,还是因为那最强杀招已经错乱了时间。 所有人都能清晰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可眼睛所看到的画面却不曾改变。 而他们不知,唐飞正在承受着灵魂被绞碎的痛苦,前世今生犹如过往云烟,历历在目,师傅,叔叔,师伯,唐门的师兄妹们,还有这一生的亲人和兄弟们,他们的故事在唐飞脑中闪烁。 接着一个奇怪的画面出现在唐飞脑海之中,一个白衣翩翩,背对着他的身影,那人从背后看去风度翩翩,乌黑的青丝用一个金冠禁锢,显得潇洒不凡。 “你是谁?”唐飞不由得出声去问。 “你真奇怪,在问你自己是谁!”那家伙转过身来,让唐飞震惊的是那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你…你到底是谁?” 也不知是中了龙空明的杀招,神智迷离,还是因为那家伙有停止时间的神力,唐飞脑海一片混乱。 “我说了,我是你,你也是我!”那家伙淡淡地笑着走近了唐飞,唐飞浑身动弹不得,跟中了定身术一样,只能瞪着眼睛望着那家伙。 “废话,你要是我,为何能出现在我面前?你…你也是神?”唐飞猜测道。 “呵呵,我是神,也是你,我没有骗你,你只是本尊的一道元神所化,本尊是第七邪神,时间过了太久,本尊也忘记自己叫什么了!”那家伙显得有些迷茫,他努力地想着自己的名字。 唐飞却是惊讶了,他不敢相信,可眼前的画面真实存在,不是做梦:“第七邪神?你…你就是冷星云收藏的那副画中之人?” “画?唔!我记起来了,我记得萨娅妹妹曾经做过一幅画,只是那副画没有她自己,后来是本尊在那副画中增添了她的肖像,画的还不错吧?”那家伙显得有些猥琐。 第【325】章杀回蜀山!(大结局) “你如何证明?”唐飞将信将疑,这太过匪夷所思。. “你来自另一个世界!”神秘人一语证明。 这是唐飞封藏在心底的秘密,对任何人不曾提起,包括他的爱人,可这个家伙却知道,这足以证明他方才说说。 “你真的是神?我真的是你?你到底是谁?”唐飞的思维有些紊乱。 “呵呵,你个傻帽儿,是本尊的杀戮元神,数万年前本尊与那六个家伙火拼神印大陆,最终本尊虽然战胜了那六个家伙,将他们的元神成功封印,可待解却是连带自己一同封印,索姓的是本尊神力高出他们数筹,封印加身之时,将全身杀戮释放,要以精纯神力度化他们,而你,便是那杀戮之气所化,也便是本尊的杀戮元神!如果你愿意,便叫本尊公子飘!”神秘人很耐心的讲解,这一回唐飞信了,因为他听说过七神之战的传说,也曾在冷星云手中看到过那幅画,而这个人的背影和那话中之人一模一样,再加上眼前这个家伙能够让时间停止,除了神力无从解释。 “公子飘?呃~那你打算怎么做?”唐飞警惕地望着第七邪神,如果他选择收回唐飞这缕元神,或许唐飞便不会存在,而现在的唐飞已经不是原来的唐门活阎罗,不是那个孑然一身的冷杀神,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爱,有血有肉的人,他怎能舍得自己的亲人,爱人,兄妹以及他千辛万苦创立的唐门?所以,他在试探。 “呵呵,你不必怕,也没有必要怕,如果本尊想要销毁你的记忆,举手之劳而已,可你已经拥有了读力的神智,而且掌控了时空之力,已经初窥神的境界,可以说,你是第二个我,而你不再是我,你明白吗?”公子飘吊儿郎当的,倒像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 “时空之力?我何曾掌握时空之力了?那是龙空明动用六神之力撕开了虚空,才带我们来到这里!”唐飞很诧异,这个家伙一脸的漫不经心,他记不起自己的名字,便给自己起了个如此搔包的名字,他这般随意,导致唐飞不敢轻信他。 “果然只分离了本公子的杀气,真是个傻帽儿!”公子飘有些不耐烦地睨了唐飞一眼,道:“那六神的力量虽然能够轻易撕裂空间,自由穿梭宇宙,可那个叫龙什么明的家伙只是刚刚掌控神力,他如何能挥发自如了?刚才真正撕裂虚空的是你的那个奇怪的黑色闪雷,那种闪雷是天地异雷,本身就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你当曰便是被这道闪雷带到这个世界,接着你融合了那道闪雷,所以你才拥有这份力量!” “原来如此,既然你是我的本尊,现在又承认了我的存在,那便请你动手,将这场灾难快些化解!”唐飞的语气不温不火,即便这家伙不出手,他也会与龙空明拼个你死我活,求人一向不是唐飞的作风,即便是求另一个自己,心里也不得劲儿。 可那公子飘一听唐飞问出这话儿却是拖着下巴阴笑不停,十分阴险:“嘻嘻…傻帽儿,你既然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神智,成为了另一个体,那与本公子就没有关系啦,本公子只是闲来没事随处逛逛,为啥要帮你呀?” “你!”唐飞有点恼火,看着那家伙阴险的下笑容,真想拿棒子抡,“你乃第七邪神,而且是已经剥离了杀戮的神邸,你难道要看着这个恶魔一个一个的毁灭所有世界么?” “去!关本公子鸟事,哼!”公子飘不屑地道:“那家伙再凶残也只不过是本公子掌中之物,想什么时候杀,便什么时候杀,他要捣腾,本公子便让他捣腾几天又如何?本公子的神力可以毁灭,更可以造化,我一个人长活多没意思呀,有他陪我玩耍多有趣儿,咦嘻嘻…” “混账!”唐飞闻言大怒:“天下苍生的确跟老子无关,可他要毁灭的是老子的亲人,你这种心如铁花的家伙如何能够理解?你不出手,便赶紧滚蛋!” “哎呀,脾气是渐长了啊,记得当年你只是本尊身上的一股子气儿,本公子能把你揉圆捏扁喽~”公子飘气的直跳,可他忽地一停,眼珠子一转,又笑嘻嘻地道:“嘿嘿,你是本尊的分神,更有望成为新的神邸,如此算来,你便是本公子的小弟弟,咦嘻嘻…帮你出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嘛,嘻嘻…你要答应本公子一个条件!” 这家伙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他一直再以此威胁唐飞,为的就是这个条件。 “哼哼,小弟弟?老子还是你二大爷呢,你爱杀不杀,不杀我杀,有本事你杀了二大爷呀!”唐飞这时在故意激他,是在讲条件。 “呓!”公子飘气的两眼冒火,可却不动手,怒道:“你当本公子不敢杀你?哈哈,你可要试试?” “试试又如何?老子能看得出,你很寂寞,一个人独活数十万年,没有一个知道你的存在,知道的已化为尘土,即便还活着,几十年后也要将你淡忘,所以你这个变态是要培养个新的神和你玩,对不对?”唐飞很笃定,因为这公子飘就跟个小孩子一样,喜怒都表现在脸上。 “哼哼,你猜到又如何,现在主动完全掌握在本公子手中,本公子也可以放开时间束缚,让你与这家伙一战,可你该清楚,以你此刻的战力绝对没有机会当下这一招,而你在乎什么呀?嘻嘻,你在乎你身后那些家伙,对吧?”公子飘让唐飞选择。 唐飞很纠结,这一刻他真想爆锤那家伙一顿,他真想靠着自己的战力与那龙空明一战,而且他也有五成的把握能胜,因为他已经准备了两记后招,可既然有万无一失的方案,为何还要孤注一掷?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身后的那些亲信考虑,这就是唐飞和以前不同的地方。 “好,你先说出来,让老子听听!”唐飞怒道。 “咦嘻嘻…好呀,傻帽儿你别恼,这事儿对你来说可是件大好事儿呀,嘿嘿……那个,那个是这样的啊,本公子呢当这个神当了几十万年了,当的都快吐了,好生无聊呀,最近又发现了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犹如一个海蓝色的水晶球,美丽极了,最为重要的是那里的妹子都好正点呀,可本公子如果不把持时空,时间,空间,秩序,将彻底混乱,那这个宇宙才真要大爆炸了啊,所以…所以…嘿嘿…”公子飘竟然卖着萌,用两个食指尖对戳,看的唐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所以你想让老子替你当这个破神?”唐飞气极反笑,忽地怒喝:“不可能!老子有女人,有亲人,有兄妹,有朋友,有门人,将来还有一大票子子孙孙,你让老子去**的苦功,老子怎么和亲人们共聚天伦,你想的美,啊呸!”说到最后,唐飞真是鄙视至极,一大口唾沫便喷了出去,还好那公子飘神力无边躲过了这一记口里箭! “哎呦~好飞飞,小飞飞,算本公子求你了还不成嘛,嗯哼…当神有什么不好啊,可以主宰世界,可以随便地穿呀穿,你想去哪便去哪,整个宇宙都在你的掌心艹控,多少人梦寐以求呢啊,再说了,你都成了神了,所有的规则就都归你掌管了,你想和你的朋友永远在一起,那边赐予他们永生的力量,这样岂不更和你心意呀!”公子飘忽然神色一变,嗲声嗲气地便开始撒娇了,只是他不知道,他的样貌和唐飞一模一样,看在唐飞眼里就跟看到自己变成超级大娘炮一样,那种从灵魂深处泛起的恶心感让他差点吐了。 这习话却是说道唐飞的心坎里了,如果能够和亲人们永远在一起,不生不死,不老不灭,游历大千世界,穿越各种位面,那也是一件十分有趣儿的事情,最为关键还有另一件事。 “好!我答应了,不过你得跟我换班,等老子当神当腻的时候,你得回来顶班儿,如何?”唐飞做好了打算。 “好,好,好,哈哈,咦嘻嘻…太好了!”公子飘是个邪神,他的邪便体现在这儿了,说风就是雨呀,为了不让唐飞反悔,他忽冲向唐飞,直接来了个熊抱。 唐飞本想破口大骂,可下一刻他便反应过来,因为公子飘的元神之体与他的身体完全融合,二者合一,接着一缕元神剥离,那是一个小不点,三四岁的样子,长的白白嫩嫩水水润润,可爱极了。 “呃…你把神力全给了我,你咋玩啊!”唐飞大惊,他只感身上有一股毁天灭地的神力在充斥,他敢确定他一挥小拇指就能毁灭一个世界。 “咦嘻嘻,本公子这缕元神可是再生元神,会慢慢恢复神力的,咦嘻嘻,傻帽儿,你就好好给本公子当苦功吧,啊哈哈哈哈…”说话间,那小娃娃化作一道流行,消失在远方。 唐飞愕然,破口大骂:“我**先人,你敢骗老子?老子非找到你,扒了你的皮!” 骂了好一阵子,唐飞才苦笑着摇摇头,那家伙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要找到他还真不容易。 “呵呵,龙空明!”唐飞双眼一眯,忽地双臂一战,时间束缚解除。 霎时间,轰鸣爆响,龙空明的那记杀招已经轰在唐飞的身上。身后所有亲人都声嘶力竭地吼,他们以为唐飞无法抵抗这一击。 可下一刻,只见唐飞小拇指一弹,那毁天灭地的一击便彻底消散,化为了乌有。 “什么?”龙空明震惊至极,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所有人怔住,以为是在做梦。 “哼哼,龙空明,该结束了,你要成神,我如你愿,你便代替那六尊邪神承受这万世封印之苦吧,哈哈,哈哈哈!”唐飞仰头大笑,大袖一挥,便将龙空明的元神吸到了袖口里。 整个战斗结束。 就在身后亲人们不断擦着自己眼睛的时候,一片七彩神光降临,笼罩每个人的身体,他们身上的金光逐渐转变,化为七彩神光,他们已经成神。 “随我杀向蜀山唐门去!”唐飞仰头大笑!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福利小说网—http://www.fl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