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玫瑰》全集 作者:新竹悠悠 声明: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第一卷第一章轮回人世 阵阵袭来的阴风将一座古式的大殿笼罩着,殿前的香炉上升着寥若晨星的香火,让左右判官眉头深锁,连空谷足音都成了这里的奢望。门口的两个鬼差打着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倒是给这里带来些声气,大殿正中的门匾上用隶书书写着“阎罗殿”三个大字,颇有些破璧毁珪的苍凉,让登门之人不寒而立,四周阴云迷雾的笼罩下依稀看到一间间隐隐可见的房屋相互并排推向阴风的深处。路边显得冷清些,阎王巡查回来,脸色凝重让左右判官面面相觑。 冷冷清清的阎罗殿凸显别有格调的打呼声,左判官赶忙上前去将两个打盹的鬼差唤醒,阎王爷怒形于色快步走进大殿,看着桌上放着的生死簿,略有所思的问:“这个月的投胎名额怎么样?” 两个判官面面相窥:“这个月的名额都在这里,”站在左边的判官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册子呈给阎王。 阎王看完轻叹几声:“寥寥无几,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启禀阎王,现在的阳世进入改革开放的初期,提倡“少生孩子,多种树”,政府出台了一系列遏制生育的政策,对我们的工作影响很大。”左判官抢先解释。 右判官也跟着说:“我们现在的阴魂已经超出了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下一步是不是可以考虑多数转为牲畜类,现在的阳世要扩大农牧业,这点可以暂时缓冲我们这里的危机,您看?” 阎王勉为其难的点点头:“你们的想法虽然有些欠妥,也不失为可行之策,你们安排去吧。” 左判官思过半矣:“我思前想后,觉得我们应有长远之策,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如果计划实施得当,也许会改善我们日后的工作。”他抬头观望阎王的脸色。 阎王点头示意他讲出来,左判官昂首伸眉:“阎王爷,现在的阳世虽然一直坚持在搞计划生育工作,但是根据我们储存的数据推理,数年之后,他们便会迎来老龄化社会,就是一对夫妻要抚养好几个老人的现象,现在的阳世还在创业的浪尖,一时认识不到这一点,我们只要派出得力的信使,在阳世为我们做些工作,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不用再为投胎名额的问题发愁了。” 阎王深思片刻:“可以考虑,你先着手选择合适的人员,既要沉稳懂事,还要睿智果断。” “您的意思是要在我们阴间选择?”左判官小心对答。 “当然,阳世的人生活在阳光下,不到生死簿上的阳寿伪满期,我们不好控制;从其他方面考虑,也不要扰乱了他们的正常生活,更不能随意破坏我们的制度。还是从我们这里挑选吧,我们偌大的阴间,这样的人才还是有的,慎重考虑这些细节,像那样的草包就不要放那里了。”殿前站着的鬼差赶忙作揖退出去。 现有的鬼魂,左判官心思慎密的划拉了一圈,人选已有,不过人数不够,右判官建议,可以从那些即将阳寿已满的人中间去挑选,这样既不违反阎王的旨意,对新到阴魂也是一次机会,两全其美之事何不乐哉!阎王表示认同,他掐指算来,心中人选已定,他命令左判官:“让他们也一起去吧。” “他们?一个是过界身手不凡的美女间谍,一个是阴间锁魂使牛头,这样的结合可谓是震煞世人。”右判官虽然嘴上唠叨,可阎王爷的命令从来都不能违抗,麻溜的去安排了。 左判官在明示镜前站定,看着眼前繁华的盛世,心里怅然若失。 阳世一对中年夫妻,慈眉善目,女人温文尔雅,男人稳重得体,眉宇之间才气十足,女人还能弹非常美妙的钢琴曲,一家书香门第,政治背景也很硬实,男人的父亲是军事元首人物,虽已退休,身体还算健朗。女人的母亲也是当代的一位妇女楷模,美中不足,结婚十几年,一直没有孩子,就在考虑领养孩子的时候,喜从天降,女人怀孕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随着产房里传来的婴儿啼哭声,一个漂亮的女婴被护士抱到男人的面前,男人初为人父喜跃抃舞:“我有女儿了,我有女儿了。” 男人名叫辰南,女人叫刘梦欣。家里给这个小生命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辰恩馨。”寓意上天恩赐的温馨。 刘梦欣被护士推回病房,临床的一位产妇情绪显得很不好,同是妈妈让刘梦欣留意到她的变化。她的样子很年轻,看上去也二十岁出头,生的是个儿子。刘梦欣听护士们议论,从来医院到生完孩子都没有见过她的男人,有可能是位未婚妈妈。想到她难堪的处境,刘梦欣心生怜悯。 年轻的女人口渴了,她努力支起身体挪到床边,想去拿柜子上的暖瓶倒水,一个不小心,杯子掉在地上,一声清脆的声音让睡梦中的刘梦欣睁开了眼睛:“你要喝水吗?老公,帮她倒点,那里还有一次性纸杯。” 辰南马上照办,护士听到声音进来看没有异样问:“到了喂奶时间了,孩子马上要抱过来了。”说完护士开始收拾地上的狼藉。 “好的,”辰南好兴奋又能看到女儿,女儿圆嘟嘟的小脸蛋让他爱不释手,心情异常不同。 护士长将手里的辰恩馨交给刘梦欣,又接过另一个护士手里的男孩子交给年轻的女人,女人漫不经心的抱着,护士长催促:“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一直哭,刚才累了才刚睡着,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现在是一位母亲,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吧。” 年轻女人麻木的抖动一下孩子,险些掉在地上,幸好辰南眼疾手快给接住了,孩子被这个不经意的救援惊醒了,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哭,他在笑,看着辰南笑,像是在谢谢他的帮助,护士长奇怪的说:“看来这孩子和你们挺有缘的。”一句不经意的话让年轻的女人做了后悔一生的打算。 终于熬到了出院的日子,辰南早早结账,刘梦欣在家人的搀扶下收拾衣物,年轻女人说了声上厕所让她帮忙照顾一下孩子转身出去。一个小时过去了,年轻女人还没有回来,刘梦欣托护士去看一下,护士过了十几分钟回来,她的回答让辰南和刘梦欣惊讶不已,年轻女人失踪了。 孩子怎么办?放在医院可以不管,可刘梦欣和辰南都是信佛之人,以他们的经济条件领养一个孩子也不是很困难,他们本来也考虑领养的,只是女儿的突然到来让他们暂时放下了这个念头。护士长和医生的恳求让辰南夫妇将男孩一起抱回了家,并起了一个很阳光的名字:辰炜。 二十五年后。 辰南在家坐着看书,老花镜已经成为了他必不可少的左右手,岁月不饶人呀,刘梦欣的头发也有缕缕银丝,她也总是用染发来遮盖,她兴冲冲的从外面跑进来:“女儿要从美国回来了,我刚接完电话,我们要准备一下。” 辰南摘掉眼镜笑呵呵的说:“我们家的状元要回来了,快给辰炜打电话,让他向部队请几天假,回来我们一家人团聚团聚。” 女儿很争气,十三岁就考上了科技大学,现在又从美国读完博士回来了,辰南心里是那么的暖心。儿子虽不是亲生的,可是多年的养育之恩,早已经抹去了他们心中的芥蒂。辰炜接到电话,心驰神往,和妹妹这次分开的时间最长,真有点想她了。团长很爽快的答应了他的请假申请,他整整军装,少尉排长的英姿飒爽让他信心十足的去接自己的高材生妹妹。 恩馨走出飞机场看见等候在那里的父母,心里甜丝丝的。辰南坐在车里问:“恩馨,昨天你小叔叔打过电话,说机关单位正在招人,你又是学习人事管理的,有没有想过回政府机关工作。” 恩馨心里有些不愿意,她盘算着想自己开公司,“你爸爸在问你话呢。”刘梦欣打断女儿的思索。 “奥,”她应了一声。 阎王殿前围满了唧唧歪歪的年轻人,黑压压的一片,足有成千上万,他们东倒西歪,一副懒散的样子。阎王坐在殿上眉头紧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阴魂犯错?” 左判官恭恭敬敬的:“启禀阎王,下面都是刚来不久的一些阴魂,因为在阳间吸食毒品早早的结束了年轻的生命,可是毒瘾的趋势,他们经常打闹周围的人,并将一些食品店砸坏,造成我们这里的犯罪率直线上升,现在阴间的牢狱已经满员,无法再容留他们,可是他们大部分已经与家人分裂,没有昮火纸钱,也就谈不上经济来源,又不愿付出劳力,所以造成现在的局面。” “毒品,难道还有我们这里的十八层地狱厉害吗?”阴间讲究六道轮回,即天道、人道、阿修罗道、饿鬼道、畜生道和地狱道,右判官所指的十八层地狱是集各种残酷刑具的地狱之门。 阎王来回踱步:“毒品,我们这里不是有办法的,以前也处理过不少,既然这样他们还在吵闹什么?” “我们这里的技术仅能解决鸦片对人的控制,现在的毒品成瘾性很强,对人的神经控制相当厉害,阳世还在流行一种溜冰的说法。”左判官欲言又止。 “说下去。”阎王厉声喝问。 “就是男女青年在一起吸食毒品,在高潮的时候发生关系,称之为溜冰。” “荒唐,一些无可救药的害虫,传我的口谕:让他们这群顽固之徒统统下入十八层地狱,表现好的也只能投胎为禽畜类,三世之后方可考虑转为人胎。”阎王勃然大怒,左右判官不敢多言,却也踌躇不前。 第一卷第二章雏鹰归来 鬼差们看着潮涌一般的瘾君子们,头都是疼的,现在的局势显然是敌众我寡,他们守在门口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马面带领着其余部门的鬼差及时赶到,局面得到了控制。 阎王看着外面的嘈杂,心中烦闷:“毒品,我们这里不是有办法的,以前也处理过不少,既然这样他们还在吵闹什么?”地府是个制度严谨的地方,阎王的心目中这样的小事情都要他亲自过问,确实有失身份,他将目光锁定在左右判官身上。 “我们这里的技术仅能解决鸦片对人的控制,现在的毒品成瘾性很强,对人的神经控制相当厉害,以我们目前的人才力量,还不能攻破现行毒品在阴魂身上种下的毒瘾,而且随着毒品的流行扩散,阳世对男女之间的关系问题也有着不可掩盖的随意性。”左判官不想承担责任,毕竟困难是摆在面前的,阳世一个科技发达的现代化都无法解决的问题,让阴间缺乏技术力量的他们去面对,这样悬殊的对比,让他的心里很不平衡。 左右判官直视判笔,希望得到力量援助,判笔是阎罗王身边的师爷,他的话还是有些份量的,判笔眉头微蹙,不紧不慢说:“阎王这样也只是治标不治本。我想如果要改善阴间鬼魂的素质问题,还要从阳世入手,现在因为毒品引发的艾滋病也在流传,这样死亡的人数也会增加,非正常死亡的阴鬼是不能在我们这里上户籍的,所以即使他们的亲人给他们烧了冥币,他们也收不到,所以经常发生抢扎打闹的事情,让鬼差们很是头疼。” 右判官长吁短叹:“他们还经常溜回阳世寻找毒品,我们的鬼差没有办法,只能给他们打上阴魂鬼印,暂时封存他们的魂魄,可这也坚持不了多久,我们阴阳两界除去生死交接,从不越界犯案,我担心常此下去,恐有不良记录流于阳世。” 阎王促足在明示镜前问:“玫瑰的工作什么时候能开始?” “她已经学成回国,应该可以开始了。”左判官回答。 “世上一年如地府一日,希望我们的心血不要白费了,就从吸毒的源头抓起吧。”阎王拈着胡须意味深长的说。 “阎王爷,我也发现一件事情。”右判官恭敬的说。 “说吧。”阎王爷的语气缓和了很多。 “锁魂使牛头此番投胎人世的生母正在找他,他的记忆已经被您封存,而他作为我们派给玫瑰的助手,工作可能会受到影响,他的生母已经移民国外,如果他被带走,事情就不好处理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出手干预。” “记忆能否都开,也是锁魂使必经的考验之一,至于生母的事情,你们都不必插手,一切皆有定数。外面的那堆阴魂暂缓执行,如果发现再犯的,直接下到十八层地狱,不必来问。”阎王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说完拂袖而去。地府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城隍之女黑珍珠一直在寻找锁魂使牛头的下落,苦于判官们嘴严,让她一直无从下手,今天小鬼来报,左判官正在张罗一个叫地狱玫瑰的问题,她想搞清楚,玫瑰和当年那个勾走锁魂使牛头的女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黑珍珠是这地府的一霸,她是城隍的千金,仰仗父亲在阴间呼风唤雨的身家背景而猖狂之极,虽貌美如花,但鬼差们听到她的声音,就像迎接瘟神一般胆战心惊,可这位姑奶奶偏偏以此为乐,让地府的鬼差们苦不堪言。 她匆匆来到城隍面前:“爸,您看快到鬼节了,我都好长时间没有外出了,你知道的,我一直呆在这里很闷的,那些鬼差对我敬而远之,我对这里的女红之类的东西不感兴趣,你让我出去走走吧,要不然我就要憋死了。” “又闹小孩子脾气,你要出去了,还不又要整出一些幺蛾子,再说了,家里什么也不缺,你还想要什么?”城隍怏怏不悦。 黑珍珠拿出看家本事:“我要自由,阳世的集市很好玩的,我想出去逛逛,反正你是城隍,有你的腰牌,晾外面的鬼差也不会把我挡回来,好不好嘛。”黑珍珠自幼被他娇宠惯了,三下五除二就结束了纠缠。 黑珍珠拿到父亲的腰牌,向跟随的鬼差交代几句,便兴冲冲的赶往阳世。阴间和阳世的路其实只是一墙之隔,难的就是要拿到钥匙,在墙的中心灵光一闪,一道刺眼的强光穿透黑夜的宁静在地面露出一条长长的地沟,将黑珍珠瞬间带入一片繁华,她得意的笑容背后也隐藏着冷冷的杀机。 辰南坐在家里,手捧着女儿的照片细细端详,转眼二十五年过去了,已经古稀的年龄,想起这对儿女心里不免多些甜蜜,女儿自从聪明伶俐,儿子上进得体,他家三代书香门第,好歹给祖辈一个自认为满意的交代。 命运就是如此,在你困苦不堪的时候,也许上苍会伸出一只手;相反,在你蜜意浓浓的陶醉中,也会让你品尝人生的酸甜苦辣,对于这个昔日让人羡慕的四口之家而言,命运的苦难才刚刚启程。 辰炜亟不可待坐在回去的列车上,想着小时候和妹妹两人顽皮的样子,不免笑出声来,一位列车[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员礼貌的问:“请您出示车票。” “好的,”他摸遍全身的口袋都没有找到那张票,脸被涨的通红,穿着军装还逃票让他着实难堪,可明明放在上衣口袋的那张票跑到哪里去了,他不好意思的说:“我的票不知道放了哪里?” “您看是这张吗?我刚才跟在您后面捡到的。”列车员楚楚动人的微笑让他倍感亲切,心里嘀咕要是每位列车员都能如此,真可谓是春和景明,一碧万顷了。 “谢谢,”辰炜看列车员走了重新坐好,脑子里模模糊糊的印象,像是在哪里见过这位列车员,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一卷第三章欢喜冤家 恩馨回到自己阔别已久的闺房,摸着书柜陈旧的颜色,外面已是漏尽更阑,她坐在窗台上,宽松的睡衣配上瀑布一样的秀发着实让人着迷,桌上的电话响起:“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当了洋博士,就看不起我们这些发小了。” “怎么会呢,是刚回来有些累了,本想明天联系你们。”恩馨听出老同学伟翔的声音。 “算你还有良心,我联系了几个同学,明天晚上为你接风洗尘。不要拒绝,要知道你是我们中间最有出息的那个,能和你一起共进晚餐,那是我等的荣幸。”伟翔还是那么善于调侃。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明天见。”放下电话,困意袭来,恩馨松松筋骨,抱起小狗豆豆,知足的进入梦乡。 恩馨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镜中她的手里拿着枚印章,像是一个古玩,很精致,可是自己根本想不起来它的来历,她有时在想,自己的上辈子或许也是个什么人物,才会有浮想联翩的梦境。 恩馨从出生就能听懂大人们的对话,也熟悉身边的事物,文化知识的学习轻松自如,每次考试她就像事先已经做过一遍,没有一道题是她不会的。美丽的容颜,俏丽的身姿,身边不乏许多优秀的追求者,可自己像是从尼姑庵出来的心如止水,激不起任何的波澜,她怀疑自己可能就是网上流行的那种异类,好在没有断袖之癖。 辰炜坐的是夜车,清晨到的家,一进门就喊着:“恩馨,快起来,哥回来了。” 恩馨昨晚的睡眠质量不高,早上听到辰炜的声音还是不想起来,用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辰炜已经跑了进来:“快点,我们去吃早点吧。还是你上学时最喜欢的那家早点铺,我过来的时候专门去看过,主家没有换,还有你喜欢的门钉肉饼呢。” 恩馨一掀被子,蓬头垢面睡意浓浓:“哥,人家好好地一个懒觉都让你给吵醒了,你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再说了,从小到大,你就是那句哥回来了,你能不能有点创意,哪怕来句胡汉三又回来了,也让人觉得有点新意嘛。” “我就喜欢看你嘟嘟嘴的样子,胡汉三可是汉奸,我是你哥,怎么也得是董存瑞的追随者吧。”辰炜拍拍身上的军装。 “哥,你很帅呀。”恩馨揉揉惺忪的眼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还是我妹最亲,”辰炜的声音引来了刘梦欣的抱怨:“是呀,你俩最亲,真是都这么大了,还像两个孩子,你爸爸已经起来了,到客厅吃早点吧,妈妈做了你们最喜欢的玉米粥和小瓜饼,还有我新学的韩国泡菜。” “不简单,老妹,还是你的魅力大,妈妈连韩国泡菜都学会了,就是为了迎接你的回来。” “你少贫了,妈妈做的好吃的多会儿少了你的。”恩馨推着辰炜走进客厅。 辰南轻咳两声,他是个传统观念的人,不太喜欢恩馨穿着睡衣和辰炜打闹的样子,尤其是他们成年之后,这个想法就更加的强烈了。刘梦欣则有自己的想法,女儿终究是要嫁出去,嫁给别人倒不如嫁给辰炜,他们从小感情就好,又没有血缘关系,她挺看好这段姻缘的。 辰炜将泡菜放在瓜饼上卷起来喂给恩馨,一点菜汁粘在了恩馨的嘴角,辰炜细心的帮她擦掉,辰南闷声闷气的问:“恩馨,你没有手吗?都这么大了,还让你哥喂。” “爸,人家不是没有洗手吗?”恩馨辩解。 “将来这些规矩让你的婆婆好好交交你。”辰南还是很疼女儿的,总是口是心非的数落恩馨几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让刘梦欣感到踏实。 “老妹,你的婆婆可得找个像妈妈一样温柔善良的,要不你就惨了。”辰炜俏皮的刺激她。 “谁这么夸我呢,还是我儿子好,姑娘也好,就都在家吧,我是老妈婆婆一起当。”刘梦欣自顾自的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辰南脸部的变化。 恩馨吃着早点:“哥,你还记得伟翔吗?” “那个路痴,走哪都不知道道的那位。”辰炜想起他就笑逐颜开。 “他昨天晚上打电话给我,今天晚上请我吃饭。” “他初中的时候就给你写情书,还被我雷了一顿,害我回来让爸爸教训了一通,现在成年了,决定正式发起攻击了。”辰炜欣欣自得,终于印证了当年的预言。 “什么呀,你当是打仗攻堡垒呢,我答应去了。”恩馨偷看辰南一眼,在桌子下面踢哥哥一脚,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都答应了还问我,不是让我当保镖吧。”辰炜这才回过味来。 “哥,我觉得你每次回来呆的时间很短,也不怎么出门,不如我们一起去回忆一下我们的青春时光。” “我很老吗?”辰炜摸摸下巴,胡子可是刚剃的。 “哎呀,你到底去不去?”恩馨不依不饶。 辰炜双手举起:“我投降了老妹,快吃饭吧,离晚上那顿还早着呢。” 伟翔带来了好几个同学,大家谈论少年时代的轻狂和无趣,一阵碟杯之声过后,大家意犹未尽,一直提议要去迪厅跳舞,恩馨和辰炜也跟着。 迪厅震耳欲聋的音响将现场的男男女女尽情的热舞,绚丽夺目的灯光让人眼花缭乱,吧台上帅气的调酒师,潇洒的将一杯杯调配好的酒精饮料交给客人。恩馨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辰炜是身经百炼之人,这样的场面自然是司空见惯的。 黑珍珠像是嗅到了牛头的味道,幽灵一样也来到了这家迪厅,她是阴魂化身,阳世的人自然看不到她的存在,她也乐得逍遥自在。辰炜给恩馨点了一杯果汁,伟翔不惜余力表现自己,辰炜挡在中间让他着实不舒服。 伟翔起身邀请恩馨跳舞,辰炜也要一起,恩馨知道哥哥是故意要捉弄伟翔,她蛮喜欢这种做法,她也希望伟翔能因此打退堂鼓,她脱口而出:“反正上面的人很多,我们一起也挺好的。” 辰炜的拳头伟翔早就领教过来,他歪歪鼻子,灰溜溜的跟着,恩馨大学时就不参加此类的活动,跳舞更是不会了,伟翔瞅准机会来了,他主动挽起恩馨的手腕:“我来教你,这个很好学的。”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辰炜将恩馨拉入怀中。 第一卷第四章飞来横祸 恩馨倩丽的身体仿佛瞬间嵌入伟翔的身体一样,两人的亲密动作会让不明真相的认为,他们是一对热恋中的男女。躲在一边的黑珍珠清楚的看着台上发生的事情,她的后槽牙都咬得咯咯响,辰炜对于恩馨的那种兄妹疼爱的手足之情,此时在黑珍珠的眼里,就是郎情妾意的表现,看着至今深爱的男人怀里却是别的女人,满腔的愤怒让她失去理智,骨子里的坏水也开始作怪,嘴角发出一丝冷笑,她将目光落在伟翔的身上,伟翔目不转睛的看着辰炜的搅局行为,就在他愣神的空闲,黑珍珠抓住机会,将自己的阴魂附在了他的身上。 一曲激荡的音乐刚落,随着悠扬的萨克斯,舞池里的情侣们相互依偎,秋波频递。伟翔的眼里闪着冰冷的目光,他将辰炜狠狠的推开,抓住恩馨不由分说的狂吻下去,辰炜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击摔在了地上,又看到妹妹即将被施暴的情景,他鲤鱼打挺翻身起来,不由分说的一拳打过来,伟翔并不躲闪,像是被定在那里的,辰炜虽用了三分的力气,可伟翔已经倒地不再动弹。辰炜起初以为是打晕了,没当回事:“恩馨,你没事吧。” “没有,哥,伟翔怎么突然发疯了。”恩馨回过神来。 人群中有人打架,舞池里的人“轰”的一下都跑到了台下,值班人员跑过来,用手一摸伟翔的颈动脉,脸色大变:“赶快报警,出人命了。” 辰炜一听就炸了,自己的拳头只用了三分的力气,他就是个草包也不会被打烂了,他快步上前,手指放在伟翔的鼻下,心一下沉到了底,警方在十分钟后赶到,根据现场勘查,他们逮捕了辰炜,恩馨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哥哥就被警察拷走了。 恩馨在派出所录完口供被送回家里,辰南看到警车把女儿送回来,知道出了事情,梦欣给女儿端过一杯热茶:“丫头,你哥呢”。 辰南夫妻俩听完女儿的讲述,梦欣焦急的在客厅来回走着:“这可怎么办?打死人是要判死罪,辰南,你快想想办法。” 辰南倒还沉得住气:“我给陆建波打电话,他是刑侦专家,也许他能帮我们这个忙。” “那你还不快点,”梦欣急切的催促。 “建波,我是辰南,抱歉,这么晚打电话给你……”辰南将大致情景说给陆建波,放下电话,一家人毫无睡意,黑珍珠守在窗外,心荡神摇,不久之后,辰炜就会重回地府,恢复他锁魂使的身份,还要受她摆布,她心满意足的转回地府,她要去准备自己的嫁衣。 辰炜被压在拘留所里面,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的那拳应该是打在伟翔的右肩,他不可能毙命的。陆建波通过对尸体的检查,皱起眉头,心里的那团阴影又浮现出来。他交代法医,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对尸体进行尸检,也不能放到冷冻库里,先暂时存放在阴凉的地方。 辰南风风火火的找到陆建波,听完他的见解,大惊失色:“你是说,我儿子没有杀人,可是伟翔不是当场死亡了吗?” “我办案多年,一直奉行科学依据,但在几年以前,我曾经遇到过一起奇怪的案例,让我对鬼神之说有了兴趣,经过几年的研究,对五行之说颇有些了解。我发现辰炜这件案子很蹊跷,首先,死者身上没有致命伤痕,他的右肩有被拳打的印痕,至此一处。我用ct机对他做过扫描,没有任何内脏受损和骨折的情况,颅骨也没有因为倒地而发现淤血的痕迹,这些迹象表明死者并不是正常死亡,有点《五行八卦》中假死的迹象,这和我几年前遇到的那期案子很相似,鬼怪作祟的可能很大。” “可警方不会相信这些,辰炜当场打死人,有很多人证。”辰南一筹莫展。 “老哥,别着急,我已经安排任何人不能动死者的尸体,我们要争取时间让他还魂,如果,他是假死,也许有一个人能给我们帮忙。” 陆建波想起当年自己办过的一件火灾案,其中一名女死者会在死后数天奇迹生还,让他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也许真的有阴阳两界。 一座华丽的尖顶椭圆建筑物成为一处干净整洁小院的标志性装饰,辰南跟在陆建波的身后,他奇怪的发现,这座别院的建筑风格很像五行中的八卦图案。特别是院子中央的花园,盆栽的摆放位置,水池的南北走向,很符合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布阵,辰南一生看书没有上万本,也有八千了,他对这方面的知识还是了解一些,奇怪的是,心绪不宁的他走进这座院子,心情反而平静了。 主人站在楼前打着太极拳,看到他们视若无物,离他五步远的地方放着一张雕刻精美的茶座,上面摆着一套唐朝时代的茶具,三个茶杯的水已经期满,袅袅上升的热气,足以见得主人已经知道今天会有人造访。眼前这个老者,已是年过花甲的年龄,眉宇之间神采飞扬,与实际年龄很不相彷,陆建波并不急于打断老者,他不卑不亢的站在一边,一套太极拳打下来,老者神采英拔,红光满面。他缓缓收住拳脚,手捻长须:“我要先补上一挂,才能决定是否能帮助你们。” 老者开门见山,足以见得他的道行颇深,陆建波拉着辰南坐下来,品着龙井,不时称赞老者的世外桃源生活。辰南也很羡慕眼前的情景,可心中的郁闷将这些冲淡了许多。 老者要来刺头的生辰八字进入里间,几分钟后,老者眉头紧锁的出来:“前世的孽缘,今生的造化,一切皆有因果。” 辰南不屑一顾的回答:“是不是钱的问题?”他的态度显然激怒了老者,老者转身欲拂袖离去,陆建波一个箭步迈过去,赶紧圆场:“他是有些心急了,毕竟人命关天。” 第一卷第五章南柯一梦 老者看在陆建波的面子上坐下来抿一口茶:“如果我没有推算错误,你的儿子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从他的生辰上看,你的命相里不会有这样来头的儿子,古人云‘自矜奇骨,必谈笑封侯’,你的女儿也是机缘巧合所赐,按照我的测算,你们夫妻二人命中无子嗣,命运趋势,天意不可违。” 辰南拿着茶杯的手略微抖动几下:“对不起,刚才是我唐突了,还望您出手救救我的儿子。”辰炜和他却无血缘关系,恩馨也是他中年喜得,老者并非一般搪塞之人,可见,儿子是有希望的。 陆建波也帮忙求情:“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是你们修道之人的功德,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请你帮帮忙。” 老者掐指一算:“我必须见见尸体,而且要快。” 陆建波利索的站起身:“走吧。” 老者提包随他们出门,停尸间的走廊阴深深的,三人走路的声音回荡在过道了,“咚咚咚”的声音不时击打着辰南的心脏,他的心七上八下,他还是难以接受鬼魅之说,对于他这样在书堆里钻了一辈子的人而言,说起学术研讨,也许他会滔滔不绝,堪称前辈、老师,甚至于专家,如果不是为了儿子,他永远不会相信,自己会把解救儿子的权杖交到五行之人手上。 老者怅然的走到伟翔的面前,他脸色铁青,嘴唇发紫,手脚发黑躺在这里,老者迈着方步在伟翔的身边走了一圈,在伟翔的脚前站住,他从包里拿出两张写好的鬼福,用朱砂点上几笔,嘴里念念有词,将这两样东西放进伟翔的鞋底,他将阴阳镜放在伟翔的头部,嘱咐陆建波,这间屋子24小时内不许任何人进来,出门的时候,老者特意用朱砂将玻璃缝隙用鬼福封死,在门的背面悬上一把桃木剑,门的四边黄福封口,安顿好一切,老者胸有成竹:“明天就会有结果的。” 黑珍珠在地府洋洋得意,她对着镜子细致的将一件件华丽的服饰在身上比配着,嘴里哼着小调,突来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让她险些摔倒,她的头像被刺热的阳光照着一样,在地府生活之人,阳世的阳光是他们致命的武器,不是身份特许,他们根本抵不过光神的温暖,她发现身体根本无法移动,慢慢的像有一股强势在压着她往上拉去,她的力量根本无法与之论高下,她的恐惧开始在整个脑海里蔓延。慌乱中她的手触碰到一件物品,那是城隍的法器,也是历代君王传下来的圣物。她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困难的拿起来举过头部,在她的头顶横扫过来,像爆炸一样,瞬间她脱开了那种几乎让她窒息的困扰,心神不宁的她瘫软在地上。 阎罗殿内烟雾缭绕,几个鬼差站在殿外,黑珍珠窥视许久,确定阎王不在殿内,她壮壮胆子,轻咳两声走过去:“我想去看看阎君在吗?我父亲有件东西需要交给他。” “抱歉,阎君不在殿内。”鬼差小心答话,面对眼前这位,就是左右判官也不敢出言得罪,何况地位卑微的鬼差。 黑珍珠眼睛一转:“没关系,我进去等他。”不等鬼差好言以对,她以快步走进大殿,里面工作的鬼差蹑手蹑脚的退出去,生怕声音大一点,惊扰了这位贵宾。锁魂使牛头在的时候,黑珍珠还有所收敛,淑女的样子也能照见几分,现在,谁敢惹这个姑奶奶,保不准天都能捅个窟窿,这样的泼天大祸他们可不敢沾染。 黑珍珠在殿内晃悠几下,看四下无人,转到明示镜前,她将手一挥,明示镜里便出现伟翔的身影,她看过画面,铺眉苫眼,喉咙像是被人狠狠卡住了,心里骂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坏姑奶奶的好事,我要你好看。”她下意识的摸摸手里的法器,眼下也只有这个物件能够让自己得到少许的安宁。 她愤愤的离开阎罗殿,连鬼差恭维的客气话也没有听到耳朵里,她不屑一顾的返回地面,阳世此时正是皎阳似火,她有法器护体并无无大碍,可道行的原因让她还是多少有些不适应,汗水不停的从她的身上冒出来,黑色的汗液让她浅色的衣服变得很难看,好在她的窘相没人能看到,她虚弱的靠到一颗枝繁叶茂的榆树下,盘算着怎么办? 辰南回到家里,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梦欣,她听完倒吸一口凉气,这么离奇的事情自己只是在电视和书上看到过,现在关乎自己的切身利益,还真有点不可思议。 陆建波按照老者的交代,24小时后赶往停尸间,打开大门,他当时就怔住了,眼前的一切让他大喊起来:“值班的在哪?” 值班的民警听到喊声迅速跑过来:“陆局,什么事情?” “这里停放的尸体去哪里了?”陆建波急切的问。 “没有人进来过,我一直在门口的,尸体怎么就没有了。”值班民警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陆建波拿起电话打给辰南,尸体下落不明,辰南听完就懵了,老者被再次请到这里,他细微的观察地面和四周的情况,捻捻胡须:“不用找了,你们根本找不到的,看来是我低估了对方的实力,不用担心,没有尸体,你的儿子就无法获罪,她的初衷就是要置你儿子于死地,她不会这样罢手的。” 辰南亟不可待的问:“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吗?” 老者没有回答,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停尸间,站在台阶上向远处望去,陆建波紧跟其后。老者轻声说:“看见远处山上的那片榆树林没有,晚上天黑之后,我们必须赶到那里。” 辰南不放心的问:“这样就可以了吗?” 老者皱起眉头:“你真的很想救你的儿子?” “对,”辰南不假思索的回答。 “如果要牺牲你的女儿,你也愿意?”老者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他的心乱了,手心手背都是肉,陆建波问:“什么意思?” 第一卷第六章一场恶战(一) 老者眉头微蹙,面露难色:“能够挡住我的追缉令,可见不是泛泛之辈,虽身处地府,也是位统军人物,现在又添了千年妖孽的助推,我们面前是场硬战,辰恩馨是有护身符,我必须借助她的力量将尸体的魂魄从地府逼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的女儿叫恩馨?”辰南疑惑的问。 “我之前说过了,你们是机缘巧合才得到这个孩子,她的前世可非一般,做决定吧。”老者语重心长的说。 “那您说怎么办?”辰南被老者的话彻底折服,他决定破釜沉舟。 “假死之人,他的阴魂定被禁锢在阴间的某个地方,仅凭我的能力,很难找到,我必须要一个招魂使,辰恩馨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那我的女儿会怎么样?”辰南要知道最坏的结果。 陆建波让他稍安勿躁,老者接着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会施法让她的阴魂出体回到地府,她只要在我规定的时间内回来,我能保你没事,如若不然,后果……” 老者的一席话让辰南手心发凉:“不然会怎么样?” 老者笑了:“不用担心,我说了她有护身符,即使我没能把她拉回来,也会有人送她回来的。只不过死者的阴魂拿不到,过了七天他将魂飞魄散,你的儿子也将重回地府。” 恩馨回到家里,梦欣把发生的事情告诉女儿,她急忙赶到这里,辰南虽然心疼女儿,可也无从选择,他一五一十的把老者的话转达给恩馨。她不假思索的接受老者的提议,他的眼神给她一种坚定,前世她未然不知,今生也有待定论,可眼前要做的就是救回伟翔,让辰炜沉冤得雪,两条活生生的人名摆在自己的面前,她不允许自己退缩。 “事不宜迟,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恩馨,我要交代你来去的事项。”老者边走边安顿。 辰南想给妻子打个电话,这么大的事情,不商量一下,要真有个闪失,他担心妻子会责怪自己,恩馨看出父亲的心思,她体谅的揽住父亲的肩膀:“爸爸,别担心,我和哥哥都会没事的,我们还要陪您一起到老呢,妈妈不是说要一家人出去旅游吗?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老者准备好法台,恩馨从容的躺上去,老者交代:“死者的灵魂一定没有按照地府的要求进入阎罗殿,他一定是被藏了起来,你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找到他,否则,我们都会前功尽弃,你虽然能全身而退,但死者和辰炜就有可能要长流地府。记住,你的前世和地府有些渊源,所以,如果遇到主动与你攀谈之人,大可说明来意,求他们为你寻找。” 恩馨大义凌然,临危不惧的神态让老者频频点头,陆建波嘱咐:“孩子要随机应变,照顾好自己。” 老者送走恩馨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打开,把它涂在眼睛上,陆建波犹豫的问:“他的情绪不稳定,我看就不要去了”。 “不,我要去。”辰南语气坚决。 “让他去吧,让他备受煎熬,不如当个帮手,这是牛眼泪,你们一会儿把它涂上。”老者安排好,不再说话,静静在一边打坐,他要养精蓄锐,晚上的这场战争可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他隐约的感到,这次会有大事情发生。 榆树林在晚风的吹拂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配上黑色的夜幕,鸟儿哀鸣极尽凄厉的叫声,真的让人有点毛骨悚然。老者一袭白衣,健步如飞的走在林中,陆建波多年的警务生涯,练就些本领,倒还勉强跟得上,辰南可就惨了,书生气十足,平常也不注重体育锻炼,现在又年过六旬,体力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老者走到林子中央,这里数木很少,一棵千年古树耸立云间,繁茂的枝杈将周围的数木距之千里之外,让这里的环境显得空旷许多。老者屏气静心,将双目重新打开,眼前的这颗千年榆树微微颤栗,摇弄枝杈像数只手将老者团团围住,陆建波刚要上前帮忙,身体已被周边的几条藤蔓缠绕起来,他想喊辰南快跑,回头一看,辰南早已被吊在空中,他们往下看去,老者已然从身后抽出一把利刃宝剑,一道寒光顷刻划破夜色的长空,剑光像闪电将榆树林里几棵2、3米粗的大树拦腰截断,千年榆树威风不减,他的盘根错节在慢慢的向老者渗透,整个树林都被这颗千年榆树牵动着,树枝狂怒着疯狂的扑向老者,地面裂开的口子透出阵阵阴风,卷起尘土也向老者包抄过来。 老者站立风中,如松柏稳而不摇,身经百战的历练让他微微一笑,他左右挥舞手中利剑,和千年榆树精交战在一起。辰南被尘土捶打着,眼睛根本睁不开,摇摆的藤蔓带动他的身体,让他品尝了也许飞行员才能经历的过程。陆建波用手抓住啪嗒他的树枝,狠狠的抓着来保持身体的平衡。 恩馨在催眠的情况下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起来,一阵凉意袭来,她睁开眼睛,她的整个身体已经飘在半空中,阴森森的路上不时传来啼哭声,路边有很多等着收闽币的阴魂,远处的房子忽隐忽现,根本看不清楚阴魂们的脸孔。眼前的一切她似曾相识,这条世人提到都心悸的阴间路就在她的脚下。夜色朦胧,迷雾重重,她平流缓进,身后传来锁链哗啦啦的声音,一个男人的声音催促着:“快点,快点,我们还要赶下一拨呢。” 恩馨感觉声音很耳熟,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飘过去。“你怎么回来了,牛头呢?谁带你回来的,是不是黑白无常。”男人看到恩馨兴奋的说着,丝毫没有顾忌恩馨云里雾里的表情。 恩馨看着这张似曾相识的面孔陷入了深深地沉思,男人傻呵呵的笑着:“忘记你投胎转世的时候喝过亡魂汤,我是马面,牛头和一起回来了吗?” 第一卷第七章一场恶战(二) 恩馨对他们反复提到这锁魂使牛头也很感兴趣,老者提到过,一切皆有他引起,可他和自己又有着怎样的关系,眼下她顾不上这些。她摇摇头,“我不知道你提到的牛头是谁?准确的说,我也是为他而来。”马面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不是,你能不能把事说的清楚点。” “我来是要找一具被施过阴魂术的亡魂。”恩馨话语刚落,马面醒悟过来,现在的玫瑰已经投胎换骨了,前世的记忆都将随着那碗孟婆汤一扫而空。被施过阴魂的亡魂,说的该不会是投胎转世的牛头吧,他拉起恩馨:“你跟我来。” 他拉着恩馨一路飞奔,恩馨只觉得耳边呼呼生风,根本睁不开眼睛。前面又传来一阵嘈杂声,马面收住步子,恩馨也忽悠悠落地,黑白无常押解着锁来的阴魂正向阎罗殿的方向前行,马面急火火的问:“你们这里有没有收到锁魂使牛头的魂魄?”他的眼睛在阴魂中四下寻找着。 黑白无常异口同声:“牛头回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马面不便解释:“我问你们,来这里的阴魂,就这两日的,全在这里吗?” “对呀,现在你升到管投胎的部门了,怎么连这边的规矩都忘了。”黑白无常愚弄他几句。 恩馨在人群中仔细的辨认过,这里面绝对没有伟翔,马面阴沉着脸拉起恩馨:“走,我们到别处找去。” 黑白无常嘀咕着犯了这么大的错误,还能调到那么好的部门,阎王该不会也开后门吧,对于他们的闲言碎语,马面根本不去理会,他怏怏不快的离开,路上前前后后的思考过,中了阴魂术的亡魂一般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他们多是被藏起来了。 想到这里,他问恩馨:“你能把事情的经过给我讲一遍吗?” 听完恩馨的叙述,他走到阴阳岔路口问值班的鬼差:“谁最近几天从这里出去过?” “没有吧,噢,我想起来了,城隍之女黑珍珠前两日拿着城隍的令牌从这里出去过。”鬼差回报。 “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日回来,今早就又出去了,至今未归。”鬼差小心的核对外出记录。 马面将拳头砸在桌子上:“我明白了,你跟我来。” 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他压低声音说:“你要找的阴魂可能就困在城隍府邸,以我们的级别很难和城隍对抗,现在是阳世的晚上,按照时间推算,如果明早之前,你拿不到被施过阴魂术的这具魂魄,那他将永远留在这里不得返回阳世。” “不是说七日之内吗?”恩馨诧异时间悬殊太大。 马面摆摆手:“你不懂,一般阴间之人施下的阴魂术可以是七天,可城隍是这里的什么人,阎王爷遇事都有让三分的主,在他的府邸,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这正是恩馨担心的事情:“我来的时候,一位得道的高人嘱咐我无论如何要拿到这具被施过银魂术的魂魄,照你说的,我根本没有办法做到的。”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看见前面的那座大殿没有,里面坐着的就是阴曹地府的最高指挥官阎王爷,你不用东奔西跑,只管往里闯,如果你能见到阎王,也许你就可以如愿找到你要的那具阴魂。”既然无计可施,马面考虑不如把事情搞大一点,阎王要是知道了,也许会让城隍放出那具阴魂,是不是牛头他不得而知,但冲着和牛头的这份兄弟情义,他也应该帮助恩馨。 恩馨看见威严耸立的阎罗殿,几分神圣,几分阴冷,她的勇敢果断不容置疑,迈开大步她直冲阎罗殿,把门的鬼差岂能容她如此无礼,高声断喝:“干什么的,这里也是你能随便出入的。” 恩馨扯着嗓子喊:“我有冤情,我要面见阎王爷。”没有哪个冤魂敢在这里大肆放声的,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也要掂量掂量这块牌匾的效力。恩馨整出的动静让把门的鬼差慌了手脚,恩馨左右闪躲,他们一下还不能拿下她,心急火燎的架势让恩馨钻了空子。 左判官被门外的吵闹声引出来:“不知道阎王正在休息吗?小心处理。” 里面出来人了,恩馨那肯放过,冲过去抓住左判官的衣袖:“我有冤情,我要见阎王爷,他老人家可是救世主,总不能平白无故拿走别人的生命,这样的冤假错案不能发生在他老人家的身上。”当官的都喜欢听好话,阎王爷也不例外,恩馨考虑夸他总比骂他强,至于老人家这个名讳,她在书上看到过,阎王是不死之身,有了人类便有阴曹地府,事物总是相扶相克的,这样算来,阎王的年龄自然该称呼他老人家了。 “是你?”左判官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景下见到地狱玫瑰。 “让她进来吧。”左判官让鬼差放行。 阎王听到外面的动静,已经端坐在大殿之上:“下面可是上海籍女子袁素英。”阎王爷的眼里那可是从来不容沙子的。 恩馨怔住了,左判官马上提醒:“现在是北京籍女子辰恩馨。” “噢,又一世了,你为了什么事情在大殿外高声喧哗。”阎王问话。 “我的一个朋友被施了阴魂术,他的魂魄被锁来这里,一个无辜的人为此背上杀人的罪名,按照我们那里的法律,杀人是要偿命的,上下两条人命,我无奈硬闯阎罗殿,望阎王爷给我主持公道。”恩馨规矩的叩头下拜。 “什么人这么大胆,阴魂术乃是我们这里的禁令,早已明文规定禁止作祟。”阎王动怒。 “启禀阎王,我已经查过出入阳世的花名册,近几天只有城隍之女黑珍珠出去过,而且至今未归。”马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殿下。 “黑珍珠,怎么又是她。”阎王提到这个名字颇为头疼,当年就是因为她的无理取闹才让一波未在名单之列,又没有喝下亡魂汤的阴魂投胎回来阳世,这个棘手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她就又开始折腾了。 “左判官,你去将城隍请来,就说我有急事要与他商量。”阎王吩咐,左判官积极而去。 第一卷第八章一场恶战(三) 阎王和城隍平日里很少走动,就是需要城隍募捐也会派人过来说一声,他安排就行了,今天的兴师动众让城隍感觉事情不简单,城隍莫不是,他的神经蹦起来,喊来门边站着鬼差:“去看看公主有没有回来。” 一会儿的功夫,鬼差大汗淋漓跑来:“回城隍,公主不在房间,我派人四下找过,公主也不在地府,把守阴阳岔口的鬼差说,公主于今早出门,现在还没有回来的记录,刚才马面带着一个女鬼刚去问过。” “知道了,下去吧,这件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讲起。”城隍猜到七八分,定定心神向阎罗殿走去。 阎王看到城隍器宇轩昂走进大殿,心里揣测,他已经知道黑珍珠的事情,他爽利开门见山的说:“黑珍珠私下阴魂术,造成一死一冤之事,城隍可曾耳闻?” “珍珠平日里虽是刁蛮任性,但地府的制度她还是知道的,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情我想她知道轻重的,您该不是听风就是雨吧。”城隍给他个软钉子。 阎王沉下脸:“辰恩馨,你把事情的经过再说一遍。” 恩馨看到阎王爷对城隍礼让三分的架势,更是气愤,如此嚣张跋扈的,也不会教出什么好女儿,她把事情原委讲述一遍。 城隍听完不动声色:“施下阴魂术,那魂魄何在?没有物证,又怎会知道是珍珠所为。” 城隍狡辩之词听来有些道理,恩馨马上反驳:“魂魄就藏在您的城隍腹地,如果可以,我们想去府邸拜访。” “大胆,城隍府邸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城隍不悦。 地府当差的都知道,城隍府邸自古就只有他们父女二人可以来去自如,给他当差的,也只是把守在大门外,不经召唤,切不敢入内,就连阎王也要通报得到允许才能入内,更何况是辰恩馨。 左判官出来解围:“阎王,刚才辰恩馨提及,现在阳世有位得道高人正在施法救回魂魄,我想黑珍珠不在地府,如果事出一则,明示镜可以给我们解开迷雾。” 阎王走下台阶,站在明示镜前,城隍担心女儿,也凑过来,明示镜灵光一闪,里面昏天暗地厮打的场面异常激烈。老者将双手打开,左边迈步向前,身体微晃,两臂柔中带刚,“咔嚓”一声,所有缠绕在他身上的藤蔓全部断裂,并逐渐褪去,老者将手中的斩妖剑高举空中,“唰唰唰”连挥三剑,他的脚下裂开三尺长的一条缝隙,直通千年榆树根部,一具尸体顷刻显露出来。榆树精根基不稳,战事显得吃力,败事已定。 阎王饶有兴趣的问:“这千年榆树精应该是守护您家世代陵墓的护卫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城隍额头生汗,他不是担心阎王的查问,老者手中的那把斩妖剑并非常物,那是女娲娘娘开天劈地时使用的天灵剑,此剑可株神鬼妖中任何犯错之人,不要说黑珍珠,就是他自己都很难招架,这位白衣老者该不会是当年葛家的传人,想起自己与葛家多年的恩怨纠结,心里替女儿捏着一把汗。 千年榆树体力不支,天灵剑招招得势,伟翔的尸体刚出现,被解放的辰南和陆建波异常兴奋,刚要扑过去拿出尸体,伟翔竟自己站了起来,陆建波大喊不好,一把将辰南拦住,尸体并没有冲着他们而来,伟翔眼里闪动着邪恶的目光,脸色青紫,眼角留有点点血迹。老者将天灵剑对准来者:“你本是阴躯,却要来男人的身上兴风作浪,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造成这具男子的阳奎,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怎能容你。” 伟翔发出阴冷的笑声:“老家伙,就是你在坏我的好事,你以为你是谁?” 老者叹气:“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我就把你打到魂飞魄散。” 老者话音刚落,手中的天灵剑已经挥舞在空中,黑珍珠并不示弱,她寄居在伟翔的体内,就是要阻止他灵魂归窍,千年榆树精帮助她将伟翔的尸体通过地下成功偷出来后,她就想到这个办法,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前这位老者可不是泛泛等闲之辈。 黑珍珠使出阴险的招数,招招攻打老者的下怀和天灵盖,这是道家修炼之人最薄弱的地方,老者并不急于还手,他腾拿闪躲,几步退缩更加激起黑珍珠争斗的兴致,老者看准机会,将手中的天灵剑向着伟翔眉心的地方刺下去。“啊!”一声尖叫让辰南差点晕过去,伟翔被老者刺死了,辰炜就更没办法脱罪了。 伟翔应声倒地,老者让陆建波把自己的包拿过来,他拿出几张鬼福将伟翔的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全部封死。然后摆下祭坛,看到辰南愣在那里,老者高声断喝:“放下,他死不了,快点闪开,此等恶毒之心岂能容她,我要让这具皮囊内的阴鬼魂飞魄散。” 城隍看到这一切,腿肚子开始抽经:“女儿这次凶多吉少,如果一个小时之内,她不能成功从那具皮囊里跑出来,就意味着老者的结论将成为现实,女儿连鬼也做不成了,那拯救妻子的计划更是要付之东流了。”城隍心里想着,可不敢言明。 阎王看到这里脸色缓和许多,不紧不慢:“城隍,既然不是珍珠,那就是我多事了,没什么事情您就请回吧。”阎王用了“您”,让城隍如坐针毡。 城隍起身求饶:“阎王,我刚才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说话欠稳妥,珍珠自幼被我宠坏了,牛头和她有几世的孽缘,又被施过瓶沉簪折之命,心中满是委屈,还望看在我们多年情谊的份上,能出手救救珍珠。” 阎王潜神默思:“现在她已被封在体内,唯一的气门也是人体污秽之处,即使被救出也将元气大伤,现在首要的是找到那具男子的魂魄。” “我们现在就去城隍府邸,事不宜迟,请。”城隍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完全是为了女儿的安危,可怜天下父母心,面对这位财大气粗的城隍,阎王勉为其难。 第一卷第九章一场恶战(四) 恩馨跟在队伍的后面,马面相伴左右,他在心中祈祷搭档牛头能重回地府,可一切皆有天定,命数不到,岂能强求。城隍府邸就如一个小天堂,富丽堂皇的宫殿像是春秋时期的风格,里面是一些区别于阴魂的奴仆,莺歌燕舞声让人陶醉沉迷,里面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阎王用疑惑的眼光望着城隍,似乎在怀疑他的诚意。他顺手抓过一个奴仆问:“公主最近有没有在这里放过什么东西?” “有,在水池下面封存了一坛子,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这两天,水池里的水很不安分,鱼儿也死了不少,公主不让我们处理。” 城隍大步流星靠近水池,清澈见底的水下,一个陶瓷坛子一目了然,罐子的盖子被打上了封印,不停地摇晃,水里的鱼儿像躲瘟疫一样卷缩于池脚。他命人搬上来,还不等启封,坛子已经亟不可待的滚动起来,恩馨扑过去抱住坛子:“伟翔,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坛子安静下来,恩馨高兴的说:“找到了,打开吧。” 左判官急忙阻止:“不行,现在打开,他就会魂飞魄散。” “为什么?”恩馨不理解。 左判官解释:“他是被施了阴魂术的,如果此时打开,十分钟内不能回到自己的体内,他将烟消云散。” “那现在怎么办?” 城隍也催促着:“阎王,一切拜托了,只要留下珍珠一席喘息之躯,我万分感激。” “你可想好了,我指的办法,你清楚的。”阎王再次征得他的同意 城隍泣血捶膺狠狠的点点头,阎王下令:“左判官,你去处理吧。” 城隍顿觉一口气填在胸口让他浑身不畅,阎王规劝:“珍珠回来后,城隍能严加管教,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会有下次。”城隍忍痛应承。 恩馨跟着左判官驾风而行:“时间不多了,天就要亮了。” 伟翔的尸体已经被皇陵卷裹,左判官口念有词,伟翔的身体电光一闪,城隍的法器已经落在左判官的手中,他摇动法器,千年榆树精知趣的退下,老者轻身站起:“你已来迟。” 左判官并不多言,拿起法器抛在空中,法器发出七色斑斓的光芒将伟翔的尸体慢慢升空。“啊”,一声女人犀利的尖叫过后伟翔的身体恢复了原有的光泽,左判官打开坛子的封印,一个萍踪浪迹的鬼影悠悠荡荡吸入伟翔的体内,几声喘鸣让伟翔坐起身来。老者双手合一表示婉谢。 左判官收回法器转身离去,刚才还是一片狼藉的榆树林又展现出千山万壑的景象,东方虽已见红,微弱的光线洒在榆树林彰显朝气蓬勃,榆树叶相互摩擦的声音像是清澈的风铃声,委婉动听。 看到伟翔慢慢苏醒,大家如释重负,老者潇洒的离去,陆建波打电话到警局处理善后的事情,恩馨扶着辰南回家等待消息。 梦欣现在就是架在烤炉上的鸭子坐卧不安,辰南中途打来电话,里面的话语莫名其妙,什么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的心已经悬在半空,恩馨走后也一直没有回来,眼看墙上的钟表就要走到拂晓了,电话也打不通,她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们父女。终于院门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恩馨和辰南一脸疲惫的走进院子,梦欣迎出去:“你们终于回来了,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言语一声呀。” 辰南无力的摆摆手:“给我们弄点水,再做点饭。” 梦欣又开始在厨房忙活一阵,恩馨下意识的将饭菜扒拉到嘴里,食之无味,辰南闷声的端着茶水,心思那还在这上面呢,梦欣担心儿子,忍不住问:“恩馨,你怎么也去了那么久?” 恩馨看看父亲没敢回答,辰南放下碗筷:“没事了,陆建波会处理好这件事情,不用担心了。”来的路上辰南一再叮嘱女儿不要说出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免梦欣受到刺激,地府之行,如果不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恩馨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还真的有阴阳两个天际,科学如此发达的今天,一些未能解开的谜团或许真的和离奇无关,有关系的也许就是鬼怪作祟,好在正义领跑,不用担心黑夜里面的邪恶。 伟翔奇迹般的复活,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根本想不起来,他的家人既高兴又激动,早就将辰炜抛在脑后,根据法律规定,这只是一起朋友之间的矛盾纠纷,陆建波按照程序交了些罚款,辰炜也顺利成章的被父母从看守所接了出来,看着自由的太阳,辰炜心中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似乎不该生活在这个充满阳光雨露的地方。 恩馨陪着哥哥去商场买了些礼物,他们明天要去谢谢陆建波的帮忙,还有那位老者的救命之恩。 院子里传来一阵阵开心的笑声,恩馨关好门:“哥,家里好像有客人。” “大概是吧,”辰炜没有在意。 辰南喊着:“你们回来了,怎么出去这么久,陆叔叔、姚阿姨来了,那是他们的女儿,也是你们小时候的玩伴雅薇。” “陆雅薇,原来是你。”辰炜首先开腔,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引人猜想。 “什么意思,哥,你们俩已经见过了。”恩馨打趣的问。 “对呀,她就是那位笑容可掬的列车员。”辰炜引用了恩馨当初对那位好心列车员的评价,让陆雅薇听完,脸色泛起红晕。 辰南阻止儿子的冒失,拍了儿子肩膀一下:“臭小子怎么说话呢。”陆建波很欣赏辰炜,从他的言谈之间就可以看出来:“辰炜是年轻有为呀,老弟是教子有方呀,在这方面我可是不敢与之相提并论呀。” “陆伯伯,好久不见,您还是那么健谈,姚阿姨也还是那么年轻。”辰炜委婉的打招呼,也为刚才的唐突做些补救工作。 辰南也说:“老陆,你可别这么说,现在是他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骨头不中用了。” 第一卷第十章去向已明 恩馨主动献殷情:“陆伯伯,我们本来想明天去看您和姚阿姨的,您看,这些可都是我们精挑细选的。” “老弟,你看恩馨可比我们雅薇想的周到多了,我要是有个儿子,可是要和你攀亲家的。”陆建波的喜悦之情表露无疑。 “现在也可以攀亲家,这不有对现成的嘛!”辰南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刘梦欣买菜回来:“老姚你们可是好久没有过来了,辰南给我打电话,我就赶紧准备,今天晚上我们两家人聚聚。”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陆建波欣然接受。“阿姨,我帮你择菜,”陆雅薇接过梦欣手里的菜篮子,顺势看了辰炜一眼。 “哥,我们去换衣服,叔叔、阿姨你们先坐,我们一会儿就来了。”恩馨拉着辰炜进去:“哥,看来你的桃花运来了,雅薇姐看面相,就是个贤妻良母的主。” “你什么时候又成了看相的了。”辰炜不以为然。 “你别说,命运这东西你不能不相信的,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魂之类的东西,也许这也是一种文化,虽不为人知,倒也有它存在的合理性。哥,或许我们的先祖确曾见过这样的事情,那阴深深,威严鹤立的架势,和书中的介绍如出一辙。”前人的潜意识理论让此时她隐隐觉得非亲眼所见,还真的怀疑是迷信的教条,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说的和真的一样,你去过啊。不过,恩馨,伟翔不是死了吗?我当时还摸过他,怎么几天之后又活了,这件事情让我稀里糊涂的,陆伯伯和爸爸决口不谈,搞得神神秘秘的。”辰炜虽不懂医学,但恰闻博见的秉性也让他疑惑世上是不是真有起死回生一说。 恩馨选择沉默,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关上房门,她的思绪像一团乱麻,为什么地府的很多高官都认识自己,阎王为什么会喊出袁素英这个名字,那是前世的自己吗?自己前世是什么样子的?锁魂使牛头到底是谁?是发生在前世的,还是地府的事情,看那个叫马面的样子,他们应该是很熟悉的,难道他们就是书中所说的牛头马面。可是,自己又是什么角色,会是麻婆之类的人物,她越想越复杂,也越没头绪。 雅薇帮着梦欣摆放碗筷,陆建波看着懂事的女儿,心里很是满足,辰炜帮着把一盘盘可口的饭菜端出来。梦欣在客厅不耐烦的喊着:“恩馨,要吃饭了,都是大人了,还这么磨磨唧唧的。” 陆建波端起酒盅:“老弟,我很羡慕你呀,有儿有女,孩子们又都很争气,老哥和嫂子先敬你们一杯。” 辰南和梦欣端起酒杯,四人干了一杯。辰炜起身给长辈倒酒:“陆伯伯,听雅薇刚才说,您最近血压有点高,要注意身体,酒不要喝得太多。” “看看,还是辰炜懂得体贴照顾,这孩子我喜欢。”他边说着边将一口菜送进嘴里:“对了,听你爸爸讲你在忙找工作的事情,有结果了吗?”陆建波回过神来问恩馨。 恩馨看了辰南一眼,下面的话题是既辰炜出事之后,又一不入耳的讨论:“您不说我差点忘了,今天刚拿到通知,我被缉毒警录取了。” “好呀,不爱红妆爱武装,不像我们雅薇,只是个列车员。”陆建波饶有兴趣的拿过通知书摆在辰南的眼前,无不羡慕的语气。 梦欣马上反驳:“列车员怎么了,都是凭劳动为社会做贡献,老陆你的思想不对,想当年我们刚投身工作的时候,多脏多累,我们一样是最光荣的人。”她抚摸雅薇乌黑亮丽的长发反驳着。 雅薇附和:“辰炜在我爸爸眼里那是一种骄傲,新时代的英雄,恩馨也加入了这个行业,我爸爸回去又要失眠一阵子了,对了,听爸爸前段时间讲,辰炜受伤了,现在彻底好了吧。”她用关切的目光上下打量辰炜。 辰炜在一次执行缉毒任务时,为了保护国家财产不受伤害,抢过毒贩手里的定时炸弹,不顾个人的危险,开车跑出去十几公里,国家财产是保住了,可是他却倒在血泊里,因为爆炸时,脑袋受到重创,昏迷了很长时间。 “你受伤了,哥,你怎么没有跟我说过。”恩馨用手摸着辰炜的脑袋,像摸着一颗熟透的瓜一样。 辰炜不耐烦的弹开她的手:“没事,军人的使命就是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不受伤害,这点伤不算什么,别大惊小怪的。”恩馨在桌子下面狠狠踩了他一脚,用嘴吮着筷子,阴阳怪气的说:“哥,多吃点菜。” 辰炜咧咧嘴,梦欣看着一对儿女,心里很开心。辰炜不时的帮雅薇夹菜,两家大人看在眼里,心里都喜滋滋的。送走客人,恩馨诡异的看着辰炜:“现在就知道怜香惜玉了,哥,人家雅薇姐看你的眼神可是不一般,连我这个爱情专家都有点难为情。” “爱情专家,这个名号可是不小,你谈过几次恋爱了,给哥讲讲你丰富的爱情经验,让哥学着点,以后也罗曼蒂克一回。”辰炜挑衅的问。 恩馨绷起小脸:“哥,我现在说你呢。” “我现在是事业的起步阶段,离谈婚论嫁的年龄还远,感情的事情以后再说吧。”辰炜对雅薇激不起任何的热情。 辰南关上电视,走回房间:“孩子们都睡了吧。” 梦欣边梳头边回答:“睡了,你说老陆今天说话多有意思,说什么以后有机会要多走动走动,就变成一家人了。” 辰南闭目养神,坐在摇椅上:“他和我是不谋而合,我也有这个意思。” “什么意思?”梦欣回头盯着他。 “你别那么看着我,我只是想让辰炜和雅薇走得近一些,我很喜欢雅薇这个孩子,你不觉得我们两家攀着亲家不是更好吗?” 梦欣放下梳子:“我不赞成,恩馨和辰炜很般配的,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第一卷第十一章身份迷离 “胡闹,”辰南没等妻子说完就腾地站起来,在他的心中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 “我胡闹什么,他们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两个孩子又很亲近,只要我们告诉他们真相,他们就是最合适的一对。”梦欣坚持自己的观点寸步不让。 辰南走到她的面前压低声音:“糊涂,辰炜是谁?他是我的儿子,我决不允许你破坏我们的父子情谊。”他很激动,额头的血管都暴了起来,他担心辰炜知道真相会和他有所疏远,那不是他当初收养辰炜的初衷,儿子优秀女儿出色,他已经开始想象儿孙满堂的红火了。 “爸妈,你们怎么了,屋顶都颤悠开了,”恩馨推门问。 辰南马上说:“我和你妈讨论点事情,你们去睡吧。” “您心脏不好,不要激动,妈,您让着我爸点。”恩馨的话语让他们的夜变得更加寂静。 对于女儿的选择,辰南并不满意,就像恩馨起初猜测的那样,他希望女儿能够进入机关工作,毕竟是女孩子,家里也有这方面的人际关系,恩馨的条件也很优秀,留在北京有什么不好的,恩馨的倔强有时候还真让他头疼,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盘算,他不闻不问,全当时默许了,难不成还针尖对麦芒。 阴森森的阎罗殿,左右判官相互递眼色,谁也不肯先开口,判笔解决了他们的难题,想阎王爷请示:“您看,派到阳世的使者已经到位,什么时候向他们表明身份,让他们展开工作。” “玫瑰的慧根里沃已经种下了这个弦,她会按部就班的,倒是牛头,先不要打扰他,让他顺其自然。”阎王爷没有不展,殿上鸦雀无声。 恩馨走进计划生育委员会的办公室,她礼貌的悄悄门:“恩馨呀,听说你回来了,也没有时间去看你,快坐吧。” 这是恩馨小婶婶的办公室,恩馨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婶婶,我回来有段时间了,前几天去家里,听叔叔说你很忙,所以只有到这里来找你了。” “有事?” “是的,我对咱们这里现行的人口计划工作有些见解,这是我写的资料和这些天做的人员调查,一并给你作为参考。”恩馨递上这几天的辛勤成果。 她拿过来:“你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人口了?” “很久以前,人口是社会的一大主要资源,人口的数量和质量直接决定社会的繁荣和国家的进步,我也是些写自己的想法,您忙吧,我回去了。”每一件事都是在恩馨的大脑里主动呈现的,她只是按照大脑的指示一步步去走,她的心里有种隐隐的不安,但愿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她心绪不宁思前想后最终走到那位白衣老者的门前,老者正在院中浇花:“既来之,则安之,进来吧。”看见恩馨犹豫不决的脚步,老者替她做出决定。 老者端上茶水:“知道你会来,不过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启口的。” “您的风采我已经领教,对您的能力我无可置疑。”她很仰慕眼前这位老者。 老者捋着胡须哈哈哈大笑:“你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有你大脑里的指挥者。” “你说的很对,您可以告诉我吗?”恩馨满心期待。 “这个问题很难解释,你的今世是辰恩馨,你的前世或许会是张三李四,能够重新轮回人道,就是积善积德的福音。”老者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我去地府发现有很多人都知道我,所以我想知道我是谁?锁魂使牛头和我有着怎样的关系?”恩馨把憋了几天的问题一股脑的问出来,这下她的心里可畅快多了。 “你的身份特殊,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源头,你也不例外,但时机不到,你不便了解,快乐是世人的宝贵财富,不要去怀念过去,人要向前看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不是什么坏人,终有一天我会解答你的问题,但不是现在,你的人生会因为特殊而布满荆棘,百变成钢,你将来会明白的。” 老者下了送客令,她缓步离开这里。 恩馨穿上军装感觉很亲切,像是穿过一样,她猜想她的前世或者就是一位军人,即使不是,也应该是和这个职业有点相关的。她精神抖擞的走进军营的大门,看着威严的国徽,气充志定,大跨步的迎着朝阳走进这片威严肃静的天地。 七天之后,左判官向城隍复命,他将法器按照阎王的交代小心翼翼的放在城隍手中。城隍气杀钟馗,拿着法器心中不是滋味。等到旁若无人时,他将法器举过头顶三叩九拜将它放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爸,我好难受,您帮帮我。”黑珍珠发出微弱的求救声,在阎王爷的香炉边呆了七天,暂时保住了她的元气。 “我无能为力,法器可以暂时容纳你破碎的阴魂,经过七七四十九的供奉,列祖列宗的护佑也许你还有一线的机会。”城隍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法器中的黑珍珠害怕起来。 “爸,我是你唯一的女儿,你真的忍心看到我魂飞魄散吗?”黑珍珠的话像根刺一样扎得他心口直疼,他要不是无计可施,怎能狠心放下这个不懂事的女儿。能够借助法器让她暂时容身也是阎王爷看在他们多年的情分上,否则此时她已然魂不附体,何来这样不堪的语气,让他心碎支离。 他泣血涟如负气而去,黑珍珠浑身没劲如一瘫软泥寄居法器的体内等待开坛祁天做事。 白衣老者就是城隍的死对头葛家的嫡系传人,他将伟翔的五门封住,加上他手上的那把天灵剑,阎王唯一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把黑珍珠从伟翔的排气门用法器吸出,这样就会让黑珍珠元气大伤,城隍心痛不已却无可奈何,阎王出面葛家传人才不会刻意刁难,黑珍珠才能捡回这点破碎的阴魂,他将法器供奉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也是想让女儿吸收些天地精华,以便元气修补。 第一卷第十二章投身缉毒 黑珍珠并不理解父亲的一片苦心,她自私的以为父亲是为了自身的利益,牵强附会让阎王惩罚自己,阴魂术一旦涉及父亲,对他的修道影响很大,她就纳闷了,修道难道要比自己的性命重要吗?这么多年,阎王提及让黑珍珠投胎阳世,父亲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辞。如果她和牛头一起还阳,也许今天的这场灾难就不会落在她的身上,她捶足顿胸,咬牙切齿。 恩馨走进高悬国徽的部队大门,径直上了二楼,梆梆梆,“进来”,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一位中将级别的领导接待了她。“你就是留美博士,辰恩馨,没想到这么年轻。” “首长好。” “坐吧,上级领导对你们这批特招入伍的高材生专门开会进行了研究,决定先让你们下基层锻炼一段时间,我们属于特种部队,基层单位都是些艰苦的地方,初步决定让你去边防缉毒警部队,当然,这样的分配也要听听你们的意思。”中将很随和。 “服从组织安排,”恩馨来之前,辰炜已经给她做过分析了,这样的结果她有充分的思想准备。 “那就好,听说你的哥哥也是边防缉毒警,我的老领导也打过招呼,所以派你去你哥哥工作的地方学习一年,这样你们兄妹也有个照顾。”眼前这位中将原是恩馨爷爷的部下,辰南还是放心不下,毕竟血浓于水,他给爸爸以前的老部下打了招呼,恩馨心里有底。想想父亲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还是尊重自己的选择的,一个留学博士回来投身军营,这样牛头不对马嘴的抉择,父亲的考虑也有他的道理。 “谢谢首长,没什么事情我就去报到了。”恩馨如释重负的走在走廊上,心中像是初升的太阳,温暖而洋溢激情。 辰炜假期已满,准备归队,梦欣听到客厅的电话在响:“辰炜,接下电话。”她的双手都沾满了洗衣粉的泡沫,从洗衣间探出头来喊。辰炜接起电话:“您好!请问找哪位?” 电话里停顿了短暂的几秒钟,传出雅薇的声音:“我是陆雅薇,听说你就要回部队了。” “是的,我的假期满了。”辰炜显得有些局促,眉头微蹙。 “我爸爸想请你来家里吃饭,不知道你今天晚上有时间没有?”雅薇的心里充满期待,辰炜不是木头,他清楚地感觉到两家人有意撮合他们,他也正是青春年少,血气方刚,情窦初开的季节,雅薇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他并不反感,心里也有过考虑。可是,总是觉得他们之间缺点什么,也许正如恩馨说的那样,他对雅薇没有那种恋恋不舍的感觉。 他在犹豫,陆建波就坐在女儿的旁边,他拿过电话:“是辰炜吧,我和你阿姨做了几道你喜欢吃的小菜,本想邀请你们一家人的,这不刚跟你爸通完电话,他让你全权代表了。” 辰炜勉强答应陆建波的邀请:“好吧,让阿姨不要太麻烦了,我吃饭很随便的。” “是谁来的电话?”梦欣问。 辰炜帮梦欣拿过洗衣篮:“妈,我来吧。” “怎么有心事?”梦欣看出儿子不高兴。 “是陆伯伯打来的电话,请我晚上到他们去吃饭。”辰炜漫不经心的搭着衣服。 “你跟妈说实话,你喜欢雅薇吗?”梦欣试探着问。 “不知道,没有接触过,印象中她人还不错。”辰炜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感情中的男女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梦欣拍打床单上的皱褶:“你觉得恩馨和雅薇谁更好一点?” “那还用问,当然是我老妹了,人善良,又懂得谦让,对家人也好,还是位远近闻名的才女。”辰炜说到恩馨眉飞色舞,让梦欣有种说出真相的冲动。 辰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门口:“母子两个聊什么呢?”梦欣接过辰南手里的公文包:“都退休了,就不能好好在家里呆着。” “别唠叨老婆子,给口水喝吧。”辰南搪塞着。 “刚熬好的绿豆汤,我去给你们盛点出来。”梦欣走向厨房。 辰南向客厅走去,上了几个台阶回头问:“你陆伯伯打电话想回请咱们一家人吃饭,我有点累了,你代表咱们一家去吧。” “哦,我知道了,刚接过电话。”辰炜忙完手里的活跟着辰南走进客厅。 “是雅薇打的电话?”辰南问的很仔细。 “您好像什么都知道。”辰炜放下卷起的袖口,坐在旁边。 “听你话里的意思好像不是很情愿,”辰南端过绿豆汤喝了几口,一股凉凉的感觉溢满心肺。 “爸,我是成年人了,我的事情您不用操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既然你已经洞悉我们大人的意思,也要掌握分寸。雅薇是个好女孩,我们两家又有多年的情谊,知根知底,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至于你心里的感觉,爸爸懂得,我们也年轻过嘛,也是从这个阶段走过来的,我和你妈妈就是别人介绍认识的,接触久了才有的感情,你们现在追求的一见钟情,刻骨铭心,对于生活是不现实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才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七件大事,也许你会觉得爸爸庸俗,以后你会懂得。”辰南试图说服儿子。 梦欣插话进来:“我们那是什么年代,他们现在又是什么年代,一见钟情不可取,日久生情也不一定就要选择雅薇么,孩子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做主。” “你自己看着办吧,即使不喜欢雅薇,也要含蓄的表达,不要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辰南不想顶撞梦欣,他想只要让梦欣守住秘密,他们有兄妹的名分,辰炜迟早是要结婚的。 “妈,我回来了,爸也回来了,哥,喂我一口。”恩馨兴冲冲的进门,看着辰炜手里端着的绿豆汤不假思索的说。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是毛毛躁躁的,看人家雅薇。”辰南跌怪女儿,眼里却满是疼惜。 “那是我哥怎么了,要是我老公我也这样,这才显得我们亲么。”恩馨一句不经意的反驳让梦欣开心的笑了。 第一卷第十三章死性难改 辰炜灵机一动想拿恩馨做挡箭牌:“晚上陆伯伯请我们去吃饭,你麻利点,时间不多了,迟到就显得我们做小辈的过分了。”这招辰南倒是没有想到,可没有不让去的理由不好阻止。 城隍再次来到法器面前,他打开手里的方盒,一颗硕大的珍珠光芒四射,慢慢升入空中,它的威力足可以将整个阴间照亮,犹如阳世的太阳,不同之处,它发出的是犹如月亮的阴气。 他三叩九拜之后,席地而坐静心打坐,硕大的珍珠在半空盘旋,放出奇异的光芒直射法器,黑珍珠的身体在光芒的浮动中上下起伏,她的不安稳带动着法器开始不停的抖动,发出的声音让整个城隍腹地沸腾了,房子、地面剧烈的摇晃,杯碟摔了一地,鬼差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城隍收回硕大的珍珠,拭去额头的汗水:珍珠,你感觉好些了吗?“ 法器里黑珍珠强打精神:“身上轻了很多,骨头也不疼了。” “刚才的那一通折腾,你的阴魂是完全保住了,只等你的元气恢复就可以出关了,这下爸爸就安心了。”城隍为了女儿不惜铤而走险。 左判官听到消息回禀阎王:“城隍启用仙家圣物再为黑珍珠治疗,在我们这茫茫地府,光亮盛强,对地府北边的地面造成大幅震颤,阳世地表将会出现地震现象,已经造成了无法估计的后果,请阎王定夺。”左判官心里明白,以他的身份地位在地府也算得上是一人之下,众人之上了。可在城隍看来,也是微不足道,即使出面干涉也要阎王定夺。 阎王用手指轻巧座椅扶手,心里盘算该如何处理,殿下鬼差进来呈报城隍来访,阎王自知来者不善,这个头疼的问题已缠绕他千年[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城隍根基颇深,天界不做惩戒,他也无能为力:“让鬼差放行。” 城隍满脸愁云一条腿刚迈进大殿,连声跌怪自己的不是:“阎王我担心法器也难保珍珠的阴魂,一时无奈拿出自家圣物,没有想到给地面造成如此之大的震动,我心里难过,前来请罪。” 阎王让鬼差看座:“我们都应有好生之德,如此大的震动难免会造成阳世的地面震动,这样引起的后果,岂是你我能够担待的。” 鬼差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启禀阎王,刚才北边地面发生地震,房屋坍塌众多,黑白无常让我请示,是否前往阳世。” 阎王拂袖:“告诉黑白无常,这次震动造成的阴魂尽量让其返回阳世,不经我允许不得收魂,左判官,你带几个得力的鬼差,戴上月牙,前往阳世,以最快的速度帮助那些受难的人,尽快得到脱险,记住受伤严重的,你也可以施与援手。” 城隍听完阎王的安排,心里窃喜,只要没有死亡,对他的修行影响不大,还可以保全女儿,他不敢流露出内心的喜悦,一脸苦闷面对阎王。 阎王不是常人,早已心知肚明:“城隍爱女心切,我本可以体谅,上次已经破例让黑珍珠的阴魂寄居于法器之内,这样的先例可是以往没有的,你如今再去做过多的事情,于情于理都是枉然,你还作何解释”。 城隍委曲求全:“阎王,谢谢您为我们父女做的事情,我思来想去,害怕就此失去女儿,掏肝挖心之痛让给我一时失控做下如此泯灭良心的事情,现在幡然悔悟,请您定夺,一切后果皆是我咎由自取,我没有任何怨言。”城隍为了女儿真可谓是不惜余力。 城隍修行于地府不是一般的道行,阎王深思一阵:“下不为例,你的恩惠,才能让阴间众多孤魂野鬼得到妥善安顿,城隍的财力雄厚,这点不容忽视,阎王深思片刻:“此次事件造成的损失,将由你一并负责,你看如何?” 城隍要的就是这句话,他起身:“谢谢阎王量刑,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退了,您休息吧。”他毕恭毕敬退出门外,嘴角轻蔑的一丝微笑,抬头看看阎罗殿的招牌不过如此。 左判官阳世走一遭,看着哀鸿遍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惨痛场面,禁不住潸然泪下,他虽竭尽所能,但终无回天之力,他转到回地府向阎王交差:“阎王,我等已竭尽所能,但是地面房屋坍塌严重,很多阳世之人已是肉饼之身,我等束手无策,还望阎王处置。” 阎王哀默之极:“因这次之灾来到地府的阴魂,将作为上宾优先还阳投胎,你们下去吧。” 黑珍珠经过城隍的这番折腾,气色明显好转,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她活动四肢,勉强收拾残缺的身体。城隍跨步走进来:“珍珠,刚才帮你运气补阴造成阳世北方的地面震动,阎王已派人处理此事,现在,不便再帮你动用圣物,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的定力了。” 父亲已经仁至义尽,黑珍珠拖着受伤的身体卷缩于法器之中,满腹委屈泪水涟涟:“爸,您不是说,我的法术,除了阎王和你,无人能将我收复吗?可如今,女儿是吃了大亏了,那个狗屁道人三下五除二的三脚猫功夫,就把我伤成这样,你说,我以后还怎么在这阴阴地府之中吆五喝六。” 城隍席地而坐:“孩子,打你出娘胎就跟着我东征西讨,吃了不少的苦头,好不容易坐上江山,又遇到阳寿殆尽,本想临终前给你找个好夫婿,没想到王公贵族你一个没看上,偏偏喜欢上那个打铁的傻小子,也是爸爸的过错,一气之下就将他杀了,害得你悬梁自尽,爸爸心痛不已也一命呜呼,来到这地府之中。我一心修道,也希望你能体谅我的苦心,潜心修佛,了却我多年夙愿。没想到那个傻小子竟成了地府的锁魂使牛头,可怜相逢已是陌路人,你的痴情没人理会,就这样耽搁了,可孩子,爱情是修道之人最要不起的东西,爸爸劝你放手吧。” 第一卷第十四章故人来访 黑珍珠暗自神伤:“这个男人是我千年来唯一爱过的,他被人抢走了,我又怎能甘心,爸,您不知道,我看见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我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痴心等待太傻了,爸,我好痛苦,我要报复,要让他们知道对不起去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城隍何尝不明白女儿的心意,可想到那把天灵剑,他的眉头就纠结起来:“孩子,你当日碰到的那位白衣老者,极有可能就是我们的克星,葛家的传人,我们惹不起的。” 黑珍珠肃然起敬:“爸,我记得小时候在宫中玩耍的时候,姑母就曾经告诉我,我妈妈就是葛家人所伤,葛家到底是什么背景,和我们又有什么溯源,以我们当时叱咤风云的境地,他不会与天意背道而驰,我们和葛家之间到底有什么?”从小黑珍珠就一直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现在父亲旧事重提,她也想以解心结。 “别问了,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要安心养伤,这颗夜明珠是你妈留给你的,它会帮助恢复元气。”城隍将圣物硕大的夜明珠放在灯盏上,让它静静陪伴女儿。 黑珍珠被这束强光照着,身上变得温暖起来,她累了,慢慢的闭上眼睛,昏昏沉沉睡去。城隍坐在孤灯下,浮华生活的背后也有苍伤的泪痕,可他答应过妻子,会全力守护女儿,他看着法器中备受煎熬的女儿,多么希望妻子能在天上护佑着她。 辰炜和恩馨说笑着去往陆家,辰南和梦欣也准备吃饭,听到有敲门的声音,梦欣起身:“谁呀?”开门一看是位穿着时髦的中年妇女,样子很清秀,戴着一副金色边的眼镜,斯文纯净的面颊,有些面熟:“您是?” 中年妇女一眼就认出了梦欣:“大姐,您不记得我了,我和您同住一个产科病房。”梦欣的手瞬间变得冰冷,婴儿的啼哭声再次萦绕于耳边,那些辛苦照顾两个孩子的日日夜夜,像过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闪动着,让她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梦欣拖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的迈进来,中年妇女心怀忐忑的跟在后面,辰南一看不认识,出于礼貌想要打声招呼,中年女人满怀感激的上前一步:“大哥,我是当年和大姐住在同一个病房的,您还记得我吗?” “是你呀,这么多年不见,真有点认不出来了。”辰南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显得平静一些,他的反应让中年妇女的心略微舒服些。 中年妇女愧疚的说:“当年你们出院后,我又回医院偷偷打听过,他们说你们收养了我遗弃的那个男孩儿。” “所以呢,你是想要回去的。”梦欣是楸着心在说这句话,多少个日日夜夜的煎熬,怎么舍得。 “让她说完。”辰南打断妻子的追问。 中年女人摇摇头:“不,我不会要回去,我没有这个资格,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儿子,这么多年说不想是假的。”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梦欣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她举棋不定的看着辰南。“大妹子,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孩子已经被我们送走了,当年你放弃了这个孩子,我们就以为你不要了,一个朋友膝下无子,又十分喜欢你的孩子,所以我们就让朋友收养了你的孩子。”辰南用了缓兵之计,这会儿他意识到兵书的可用之处,就像辰炜说的,兵书是可以运用到现实生活中的。这样的理论在以前对他而言是无稽之谈,现在却是实战演练。 中年妇女泪眼庞莎:“你的朋友家在哪里,我只要远远的看几眼就行,我保证,不会给他们带来困扰。” 辰南让梦欣去倒点水:“我的这位朋友在几年前就出国了,你的孩子也被带走了,加上你来的突然,我们没有准备,我看要不这样,我来联系这位朋友,当然,这也是双方面的事情,人家为你抚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在情感上是否同意的你的要求,我们也要给与一定的理解。”梦欣将水杯放在中年妇女的手里,心里七上八下,真有点担心孩子们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 “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我叫王佳艺,我等你们的电话,如果对方很为难就算了,只要他们对孩子好,我就放心了,另外,托您把这个交给孩子。”她拿出一块民国时期的元大洋,不同的是这是一枚错版的冤大头,一看就知道很珍贵,中间刻有一个醒目的爱字。 王佳艺解释:“这是孩子的父亲给我的,你们肯定责怪过,我为什么要丢掉我的孩子,我是有苦衷。孩子的父亲是个毒贩子,可是他对我好,当年他被通缉不能来医院看我,而我希望孩子有个光明的未来,所以就将孩子有意留给你们,年轻气盛,有些事情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她苦笑着,心里却丝毫没有后悔过当初那份执着的爱情。 听了王佳艺的故事,梦欣心软了,女人还是同情女人的,她有挽留的意思:“要不,吃完晚饭再走。” “不用了,不打扰你们了,请你们帮我转告,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孩子,”她的眼神极富恳求,来之前,王佳艺已经做过充分的了解,儿子并没有被送走,她理解辰南夫妇的用心,二十五的养育之情,怎能轻易割舍。 “我一定会帮你转交的,大妹子,大姐对不住你。”梦欣听到了辰南的话,知道他的意思,觉得阻止他们母子相认有点于心不忍。 “不,大姐,是我对不住你们,当年的不辞而别让我一直内疚。”王佳艺很感激他们当年没有把儿子放在医院,让他有了一个安定的家,像其他正常孩子一样快乐的长大。 送走王佳艺,梦欣变得坐立不安:“辰南,你说怎么办?要是她明天还来该怎么办?今天晚上刚好孩子们都不在家,这要是遇上了可怎么办?” 第一卷第十五章做出决定 “你已经说了很多个怎么办了,我哪里知道,现在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孩子是不能让她认回去,与其那样,倒不如象你说的当女婿算了。”辰南只是说些气话,真要让他丢掉这个儿子,等于是让他掏心挖肝。 “也许她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正如她说的。”梦欣希望王佳艺说的是真的。 “如果不是呢?我们告诉她,辰炜就是当年的男婴,她还会是今天的态度吗?你想儿子多优秀呀,街旁邻居都羡慕我们,何况是他的亲身母亲,怎么能不动心。”辰南把最坏的结果都考虑到了。 “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儿子是成年人了,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梦欣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 “选择,王佳艺当年已经替他做出了选择,既然扔下来,为什么还要来找,要知道这样,二十五年的时间,我们又可以做多少事情。”辰南负气起身。 梦欣轻声问:“你后悔了?” “我是后悔了,我后悔当年我们就该移居国外,这样的事情就永远都不会发生。”辰南已然毫无食欲,他站在院子里,他要透透气,现在像是有人卡住了他的脖子,他讨厌这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你能离得开这里吗?”她是那么了解丈夫,当年自己的提议就曾让这个家陷入了阴暗的低谷,如今也不会改变。 辰南环顾四周,这里有他的梦想,欢乐和事业,他的魂留在这里,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弃这里,想到辰炜会离开这个家,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崩溃了一半,“不,不可以,“他的心开始呐喊。 雅薇看到恩馨和辰炜一起进门,心里产生些奇怪的感觉,他们仿佛不像是一对兄妹,一种酸酸的味道油然而生,转念一想,将来要是真的能嫁给辰炜,恩馨可是她的小姑子,她笑着迎上去:“听说你今天去报到了,怎么样?一切都还算顺利吧。” “我路上还跟我哥说呢,让他照顾照顾我。”恩馨揽住雅薇兴奋地说。 雅薇看着辰炜乐了:“他远在云南怎么照顾你呀,还是多拜托我吧,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陆伯伯、姚阿姨让你们费心了。”辰炜进门先跟长辈打招呼。 “别客气,又不是外人。你们聊什么呢,那么高兴。”陆建波忍不住问。 “恩馨要跟我一起去云南边防当缉毒警察。”辰炜听到这个消息也很兴奋,不过妹妹在身边他也不放心,这不是去度假旅游,缉毒警的工作毕竟是危险的。 雅薇止步愣住了:“你也要去云南,一个女孩子?” “嘿,女孩子怎么了,古有花木兰,今有辰恩馨。”恩馨俏皮的做着动作。 “我不是说女孩子不行,是有点担心你。”雅薇心里酸溜溜的,兄妹在一起原本没什么,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看来你们三个人可以经常见面了。”陆建波打开瓶盖,把酒杯斟满。 “为什么?”雅薇睁大眼睛看着爸爸。 “我已经跟你们的领导沟通过了,你以后可以长跑云南那条线路,而且是跟下一趟车一起回来的待遇。” “爸爸,万岁。”雅薇高兴地不亦乐乎,忘情的欢呼让辰炜为之一惊,他对这样的安排表现的很平淡,陆建波看在眼里,他的心里也在盘算着如何促成这桩姻缘。 辰南一直坐在客厅里默默的吸烟,屋里的灯都关掉了,梦欣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睡。墙上的挂钟已经十一点了,辰炜和恩馨蹑手蹑脚的走进客厅,辰炜发现了那个小亮点,惊讶的问:“爸,你怎么吸烟了。” 恩馨顺手打开了客厅的灯:“您已经戒了了十几年了,这是……”没有看到妈妈的身影,她推想是不是吵架了,可什么事情能让爸爸烦恼的要吸烟呢。 梦欣听到孩子们回来了,她披衣下床:“怎么才回来?”。 “妈,你也没睡呢。”辰炜感到今天的气氛很凝重。 “到底是什么事情,刚才不是还好好吗?”恩馨缓缓的坐下。 “看你都把孩子们吓坏了,”梦欣打破僵局,给辰南递眼色。 辰南将手里的烟蒂狠狠的按在烟灰缸里:“也没有什么,只是明天你们要走了,我和你妈心里不舍得,想等你们回来聊聊天。” 辰炜给爸爸递过一杯水:“我会照顾好恩馨的,您心脏不好,要多注意,妈,你也别老去看二姨,有空多照看一下我爸。” “定了什么时候的车票?”辰南紧皱着眉头。 “明天下午的火车。” “退了吧,我和你妈给你们定了明天早上的飞机票,七点的。” “不用了爸,我们还有一些时间,想多陪陪你们。” “给雅薇打电话,让她明天帮你们退票,我和你妈一直都没有机会去云南看看,这次就当旅游,我们明天一起走。”辰南不给儿子拒绝的机会,辰炜满脸疑云的看着父亲,从小就把主动权交给自己的父亲,这次怎么会如此安排,这不像父亲的性格,他心里想着,嘴上还是爽快的答应:“原来是这样,没有问题,云南我很熟悉,我给你们当导游。” 恩馨还是有点不放心:“爸,你们真的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情,瞎操心。好了,你们去睡吧,梦欣你也睡吧,我去看看大门关好了没有。”辰南走过儿子身边时,用手握了握儿子臂膀,他的手劲让辰炜的心悬了起来。 云南昆明很是繁华,大街小巷摊位不少,很多少数民族的物件瞧着就好看。辰炜带着他们都处逛街,品尝着各色小吃,琳琅满目的物件让恩馨左看右看险些挑花了眼。一些女孩子喜欢的装饰品她买进了不少,梦欣还细心的给雅薇挑选了几件衣服,辰南的心思没有放在这里,他在考虑王佳艺扑空之后会做什么打算,从这个女人的谈吐之间,还是能感觉出她的真诚和善良,自己做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他也有些迷茫了。 第一卷第十六章去往云南 雅薇接下来的几天一直闷闷不乐,陆建波了解女儿在想什么,辰炜是个出色的男人,女儿被他吸引也是常情所致。他静静的坐在女儿身边:“孩子,你看天上的月亮又快圆了。” 雅薇抬头望过去,陆建波长出一口气:“你辰叔叔和刘阿姨从云南回来了,说是给你带了些礼物。” “是么。”雅薇的神情由阴转晴。 “这下高兴了。” “爸爸,”雅薇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有什么的,你辰叔叔也有这个意思,我呢也喜欢辰炜这个孩子,加上我们两家的关系,这是一段好姻缘。”陆建波给女儿吃了一颗定心丸。 “可是,他的心里没有我。”雅薇和辰炜的接触让她清楚地明白这点。 陆建波拍拍女儿的肩膀:“可是他的心里也没有别人。” 雅薇一听笑了:“你怎么知道的,辰叔叔说的。” “想通了,快去吧,你辰叔叔还等着呢。”陆建波看着女儿欢快离去的身影陷入了深思。如果当初自己将辰炜收养,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他不是没有努力过,辰南的态度很坚定,想自己奋斗一生,膝下无子多少也有些遗憾,他这点重男轻女的观念是要带进棺材了。 辰炜手中转动着一枚银币,专注的表情根本没有注意有人进来,恩馨看哥哥愣神一把抢过来:“爸爸真偏心,这可是民国冤大头,还是错版的,该多珍贵呀,这真是我们中国的传统,传儿不传女呀。” 辰炜拿过恩馨手里的大洋:“别闹,你不觉得爸爸给我这个东西的时候说那几句话很奇怪吗?” “对呀,爸说你想妈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可是,你看照片不是更好吗?有些事情爸爸也是情非得已,你一定要理解爸爸。爸爸对你做什么事情?”恩馨也觉得送爸爸上车的时候,他嘱咐哥哥的那几句话是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辰炜觉得父母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可到底是什么呢?“辰炜,你电话。”通讯员在宿舍的走廊上喊着。 “是个女的,声音还挺温柔的,”看见辰炜进来,通讯员打趣的说。辰炜笑着瞥他两眼:“你好,我是辰炜。” “谢谢你送我的衣服,很漂亮,我很喜欢。”雅薇羞涩的说。 “不用客气,我一直麻烦你事情,应该的。”一时间辰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明明是老妈买的,这怎么算到他头上了,当面回绝又不合适,那就应着吧。 “我明天要去云南,可以跟下趟车回来,在那里有两天的停留时间,你需要带些什么,我可以帮你拿过去。”雅薇想找个理由过去看看他。 “不用带东西了,你要是过来了,我请你吃饭,你来了给我打电话。”辰炜没有直接拒绝,他想起辰南的那番话,还是要给彼此一些机会。 “那一言为定。”雅薇挂上电话,脸上早已被笑容填满。 辰炜回到房间拉开抽屉将一块巧克力丢给恩馨,“哥,谁来的电话。” “是雅薇,说要过来玩两天。” “雅薇会做我嫂子吗?” “不知道。” “你到底喜欢什么样子的?” “像你一样的,”辰炜几乎没有考虑的脱口而出,这或许就是肺腑之言吧。 “哥,我好感动呀,看来我人缘蛮不错的吗?”恩馨根本没往心里去,辰炜也笑自己,莫不是真的爱上这个妹妹了。 恩馨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哥,你如果不喜欢雅薇,就要早点作出决定,别让雅薇陷得太深,现在都是新时代了,别让你的优柔寡断葬送了一个女孩美好的爱情观。不过,出于女孩子的角度,我要规劝你几句,雅薇是个好女孩,也很喜欢你,而且我们双方的父母极力触成这庄婚事,你要考虑的成熟点,我觉得雅薇挺好的,作为妻子她一定会做的很好,天时地利都有了,就差你的人和了。” “很好、很好,当你多有经验一样,大人的事情,你别管。”辰炜亲密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妹妹在他的眼里永远是个需要疼惜的孩子。 “别倚老卖老了,别忘了,我可和你差的两个小时,算了,忠言逆耳,我走了,把你的巧克力再给我两块,别那么抠门。”恩馨崛起的小嘴足可以挂上一个酱油瓶。 黑珍珠经过城隍的细致照顾,渐渐恢复体力,她舒展身体,硕大的珍珠也慢慢隐去自己的光芒,城隍小心的将她收回盒子里:“珍珠,你的身体刚复原,就不要乱跑了,在这里好好调养几日,我们阴魂最忌讳内虚。” “嗯,爸,这个夜明珠真的很神奇,我以前从没有见过的。”黑珍珠对眼前的这个宝贝产生了极浓的兴趣。 城隍抚摸着盒子:“这是你妈走的时候留下的,她有言在先,让我妥善保管,等你长大了就给你当陪嫁,至于她的能力,在我们这里没有任何一件瑰宝可与之相提并论。” “怎么会呢?她有明示镜的功能吗?”黑珍珠不服气的问。 城隍哈哈哈笑了:“明示镜算什么,她的功能远在它之上,这件宝贝甚至可以洞悉阎王爷的行迹,她的功能驾驭得当,可知天上地下。” 黑珍珠眼睛一转:“爸,我的身体虽然复原了,可我的气血有些不调,你让她再陪我两天,你看,我又不出去。” 城隍起身离开,黑珍珠确定他走远了,她衣袖一甩,一阵阴风打开盒子,硕大的夜明珠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心猛然膨胀起来,觉得整个世界都匍匐在自己的脚下,她不知道该怎么使用,用心抚摸着,学着父亲的样子,心里默想着,然后在夜明珠的表面轻轻点击三下,夜明珠放出奇异的光芒,辰炜一身戎装出现在朗朗乾坤,他的容颜、轮廓、背影依旧那么让她着迷。她用手忘情抚摸辰炜的脸庞,那种感觉就像是触到了他的肌肤,她的心里一阵躁动,一发不可收拾。 第一卷第十七章甜蜜回忆 黑珍珠清晰的记得他们初次相逢时,掉进了河里,眼看就要沉到河底,就是他奋不顾身跳到河里,寒冬腊月,河水冰冷刺骨,她嘴唇都冻得发紫,他找来柴火取暖,将仅有的一件干净的外衣留给自己,她偷偷的观察,他喜欢自己。 第二次在街上巧遇,他憨憨笑容问:“需要磨剪子吗?”她一脸窘相,因为贪玩匆匆溜出宫外,找不到回去的路,现在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叫,却羞涩得不敢开口,他实诚的将自己的一顿饭,两个白面馒头、一碗热茶交给她,他却偷偷的喝凉水,被她看见了,他依旧憨憨的笑着。 他带着她在草地上放风筝,帮她做银钗,陪着她骑马射猎,那一幕幕的往事让黑珍珠留下伤心的泪水,可现在他什么都忘记了,在地府重聚的那刻,她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顾不上穿鞋,一溜小跑的扑过来,却被他拒之千里之外,她为他不惜放下青春年华的生命,江山财富她也不放在眼里,可是他视若无睹,他的眼里不再有她,她哭过、闹过,可他却无动于衷,她不甘心,对,她要让他重新爱上自己。 黑珍珠的泪水不断地掉下来,该怎样去收复爱人的心,她茫然、困惑,只能无休止的纠缠,让他更加厌倦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吗?爱一个人不就是占有吗?没有两情相悦,何来厮守终身。 “你回来了,”左判官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墙壁上。 “乖乖,你是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部队,国徽都悬在头顶呢。”恩馨被左判官的突然到访吓了一跳,书上说,鬼是害怕这些的,虽然不能亲身尝试,也该有些道理。 “我是从地下钻上来的,我要申明一下,我不属于鬼,我是大殿的工作人员,介于人神之间。”为了让恩馨能尊重自己,他故意整整衣服,端庄形象。左判官看着眼前的判若两人的恩馨也很纳闷,以前那个忧郁寡言的玫瑰经过来世的熏陶,已经变成活泼开朗,充满热情的人了。看来性格天生的理论也是有误的,一个好的家庭氛围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性情。 “吃巧克力吗?我刚打劫来的,分你一块,”她丢给左判官。 “谢谢,我来没有别的事情,只是看看你。” “看看我,看来,我和你们的交情真的很好。” “对呀,你转世之前,我们有过一段相处,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作为你的引导者,我会时常来看看你。” “引导者?我投胎了不就是新的开始吗?难道每个人都有一个引导者,那这个社会不是阴阳两界合二为一了吗?”恩馨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过了,我们有缘,我会再来看你的,不要把你看到的、听到的事情告诉其他人,记住我的忠告。”左判官交代完隐去身影。他的话让恩馨有点莫名其妙,她还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深奥。 雅薇不时的望向窗外,她的心此时已经飞到云南大理,车终于缓缓的到站,她压制住兴奋的心情将最后一位旅客送走。辰炜悄然站在她的身后,一束火红的玫瑰彰显在雅薇的眼前,她再也克制不自己的感情,一下扑到辰炜的怀里,辰炜没有预料到这幕,他用惯性的动作将雅薇举起,并三百六十度大转一圈,惹来雅薇同事慕的目光。 “谢谢你的花!”雅薇温柔的说。 “不是的,这是……”辰炜想要告诉她,这束花是恩馨准备的,他也是上车前才知道的,可就在这个骨节眼上,雅薇被列车长喊走了,他站在站台上来回踱步。 雅薇终于忙完手里的活计向他跑来,将自己的行李包交给他,环顾四周:“恩馨呢?”。 “她临时有事,”辰炜想起恩馨做鬼脸的调皮样就好笑,不做灯泡了,这都哪跟哪呀。 辰炜接下来的两天一直陪着雅薇,他们去了附近一些好玩的地方,山山水水美不胜收。人世间的事物都是矛盾,他们的快乐着开心着,他们根本不会想到,在他们脚下踩着的这片黄土里,埋藏着一颗被深深刺痛的心。黑珍珠这两天茶饭不思,只是呆呆的抱着夜明珠,她觉得这样他们之间的心就靠得更近了。 雅薇的一瞥一笑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原来投胎以后牛头做了哥哥,他们是不可能许下旧情的,那么陆雅薇才是她要除掉的对象,她的思路清晰起来,他的脸庞仿佛靠在自己的脸上,那种亲密的感觉又一次刺痛了她的心。辰恩馨,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名字,她提醒自己不要因为疏忽而忘却了让她伤心的源头。 黑珍珠大病初愈,城隍要她去向阎王爷谢恩,她的心里虽有不情愿,可碍于父亲的威严,阎王的声威,她违心的来到阎王殿前。 阎王殿前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她站在外围,一张张刷白的脸,皮包骨的身形,比鬼还要难看。黑珍珠纳闷了:“这些鬼魂是从哪里来的,看样子也就二十左右的年龄,怎么一个个整的这么吓人,化妆水平也太高了,自己见过的僵尸也不过如此罢了。” 左判官走出来:“你们都回去吧,阎王有令,罚你们去做苦役,如果再次发现你们潜回阳世吸食冰一毒,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鬼差压着这些听完宣判的鬼魂送往指定的地点。 黑珍珠在心里盘算着,这么多的瘾君子呆在地府也是浪费,不如合理利用,她乖巧的靠向左判官:“判官大人,阎王在吗?”她用少有的乖巧博得左判官的好感,临时抱佛脚,有时也能管点事情。 “在,这边请。”左判官闪开通道,黑珍珠的温柔让他有些受用不起,这位姑奶奶阴晴难定,他可惹不起。 “阎王在上,珍珠知错了,要打要罚由您处置,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珍珠故扮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她今天并不是为了认错而来,可让阎王爷打消顾虑对她下一步的计划很有帮助。 第一卷第十八章再布迷障 阎王已经气消了,何况自城隍来了以后,一些孤苦无依的鬼魂也得到了很大的支助,地府的安定团结有他的一份功劳。他不得不承认城隍的经济实力是很强的,就他在地府这几年的储备可谓与之的势力相抗衡,他在玉帝面前也颇有分量,如果真的站在了城隍的对立面上,谁胜谁赢真的很难想象。 阎王让黑珍珠坐下:“珍珠,自你来到地府,我曾经细心地观察过你,你聪敏灵巧,我也多次给你机会让你投胎,你都拒绝了,城隍也曾多次努力让你位列仙班,你也不为之动容,这是埋在我心中的迷,你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很出格的事情,我都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我能当是您对我的许诺吗?”黑珍珠抓住了机会。 “我说过了,只要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阎王没有回避。 “那好,我想办个慈善院,我去阳世转了一圈,我发现他们那里很好的,有敬老院,让那些形单影只的老人搭伴生活,一个清境的院落,有花有草,老人们聊天下棋,温馨阳光。还有福利院,专门收养被遗弃的孩子,把他们抚养成人,阳世给人还是满有人情味的。所以,我想在地府也建一个这样的部门,让那些无依无靠的孤魂野鬼也有个落脚的地方。”黑珍珠声情并茂的描述。 这是地府求之不得的事情,阎王感谢还来不及呢:“这是好事呀!我支持你,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别的不需要,我哪里就是缺人手,要不,你给我派些阴魂吧,把您这里多余的都给我,我来解决他们的吃住问题,这样您也就轻松很多,您看这样行吗?”黑珍珠这是来帮他解决目前的燃眉之急。 “左判官,你去把刚才带走的那些瘾—君子交给珍珠,并安排一部分鬼差听从她的调遣。”阎王正想打瞌睡,黑珍珠就给他送来了枕头,他怎么会拒绝呢,这段时间也可以耳根子清静,而且黑珍珠的这个想法成为现实以后,这些瘾—君子也就有了去处,黑珍珠的狠劲足以比那些冰—毒的威力大。 左判官想阻拦,可黑珍珠已经爽快的谢过了,他这里也不想得罪城隍,虽有些不妥,但终归是为了地府好,于是按照阎王的交代去办。 黑珍珠对待他们很有一套,她虽身处地府,可是深海一带的河蚌都听从她的号令,她的威慑力足可以使阳世的人们一夜之间看不到一颗珍珠。这些瘾一君子来到她的府邸,吵吵闹闹让她很是心烦,她拿了些上等的珍珠打磨成白一粉,珍珠也是上等的药谱,有消毒治病的功效。 瘾—君子们服下这些珍珠粉末,身上的痛苦减轻了很多,黑珍珠给鬼差拿出一些银两,打发他们走了。叫过管家,安排他去买回材料。这些瘾—君子被暂时安排在城隍府的西跨院住下。 城隍应接到上天仙家的宴请不在地府,管家不敢怠慢,从库房提出银子,去办购材料。 辰炜送走雅薇回到连部,会议室里的人已经坐满了,恩馨示意哥哥坐下来,连部的气氛很紧张,根据以往的经验,今天有重要的任务,他不敢大意,连长清清嗓子:“人到齐了,我们来开会。这是我们执行任务山区的地形图,这里是凤凰岭,根据线报,有一伙狡猾的毒1贩,将价值百万元的成品带进了这里,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可能已经潜伏在了老百姓中间,我们要执行的任务就是抓获这帮歹徒,把他们带入境的成品找到,现在马上出发。” 阎王看过明示镜:“左判官,你昨天是不是出去了?” “是的,我去看位老朋友。” “辰恩馨必须经过淬炼,才能去完成我们的任务。”阎王意味深长。 “是,我会安排的。”左判官知道该怎么做。 阎王面露难色:“命运安排,造物弄人,一切随缘吧。”左右判官相互对望一眼,不敢多言。 辰炜他们到达指定区域,在搜索毒—贩的过程中不期而遇,连长命令:“我们要尽全力保护人质,但我们面对的是凶悍的毒—贩,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毒—贩依托山洞为有力的靠山,他们并没有把手里的人质压出来,连长也很难判断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根据刚才声音来源和他们相互拉扯的程度看,里面确实有人质的存在,可是为什么一直没有露面,也是问题所在。 天气的变化很快,呼呼的凉风吹起来,将灰土吹得漫天飞舞,乌云也遮了过来,眼看雨马上要来了。连长拿过对讲机喊着:“你们手里的人质我们没有看到,如果五分钟内,我们看不到人质的安全,我们就要采取行动了。” “你给老子出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揪着一个女人从山洞里出来:“给老子看清楚了,不放我们过去,老子就杀了她。” “女人穿戴还算整齐,衣领有些撕破,像是厮打的结果,她的眼神很镇定,没有恐慌,看样子也不像当地人。”二排长分析其中有诈。 “你们的顽抗是没有用的,如果主动放下武器,会得到宽大处理。”连长在没有得到准确答案的时候,不敢武断决定这个女人的生死。 “啊,”女人的左手臂被拉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一脸凶相的络腮胡向他们示威。 “连长,让我过去吧。”辰炜请示。 连长犹豫:“等等。”那个女人看络腮胡的眼神有种奇怪的感觉,像是似曾相识,但这些都是感觉,没有证据不能轻易决定。 “我们谈谈。”连长有意拖延时间,用眼神示意辰炜从后面绕过去。 络腮胡嘲弄着说:“没什么好谈,想要人,就给我让开一条路,不然就不客气了。” “只要你放下人质,我可以考虑你的提议。” “求求你们救救我,我家里还有个吃奶的孩子。”女人声泪俱下。 连长将一卷绷带丢过去:“你看她的血一直在流,先给她包扎止血,你的条件我们答应,请给我们时间,这里是山区,离市区有段距离。” 第一卷第十九章突发状况(一) “老子又不是医生,也没有那些个功夫。”络腮胡满担心自己一时的松懈就会被对方的阻击手占到便宜,冷血的拒绝连长的请求。 “大哥,她会死掉的,”手下的小弟捡起地上的绷带麻利的缠在女人的手臂上。 辰炜慢慢的向目标靠近,在离对方二十米的地方,辰炜和队友们慢慢蹲下来,山坡上的散石子很多,辰炜一个不小心,险些掉下去,脚下的声音惊动了毒贩。 络腮胡恼羞成怒:“妈的,跟老子玩阴的,我让他们都去见阎王。”说着举起枪对准连长他们开火了。 辰炜趁势冲过来,救下了那个女人,他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想制服眼前激战的络腮胡,络腮胡是亡命之徒图,他拼死挣扎,辰炜的匕首被络腮胡一脚踢在地上,辰炜无奈掏出配枪,一瞬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被救下的女人没有感激,反而从后腰抽出一把手枪,一枪击中辰炜的心脏,就像二排长怀疑的那样,这个女人和他们是一伙的。毒贩有七八个人,手里都有枪,他们不顾后果的向战士们开枪,二排长带着人也赶上来,络腮胡做垂死的挣扎,辰炜倒在地上。 窗外下着哗哗的大雨,医院的急救室里辰炜正在抢救,他的队友在焦急的等待。恩馨风驰电闪的赶来,恩馨还算冷静,她一遍遍的在心里祈祷。急救室的门一闪,恩馨冲过去紧张的问:“医生,我哥哥怎么样了?” “他失血过多,急需输血,考虑到新鲜血液对病人的恢复更好,所以我们现在需要o型血。” “我是o型血,”二排长伸出手臂。 “我是病人的妹妹,但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血型。”恩馨搞不清楚自己的血型。 “你去化验室,有结果了我们在采取措施。” 二排长的血液缓缓的输进辰炜的体内,恩馨木讷的坐在椅子上,脑海里重复着化验师的那句话:“你是很罕见的rh阳性,和病人的血型不一样,不能使用。” “你是病人的亲妹妹,这不可能呀,你们怎么会有血缘关系呢。”对于检验室的疑问在让恩馨懵懂起来,她和哥哥长的一点也不像,想起小时候的点点滴滴,恩馨的心头像压了块石头,一下子沉重起来,重的让她险些失去身体的平衡。 “你没事吧,辰炜所需要的血量已经采集够了,连长让我征求你的意见,是否通知你的父母。”二排长一把扶住瘫软的恩馨,脸色苍白如纸的她让二排长的心头一阵抽动。 辰炜被送进了监护室,医生说过了二十四小时生命体征平稳就等着苏醒了。她已经守在病房外一天一夜了,雅薇得到消息匆匆赶来,她六神无主的守在辰炜的病床前。 辰炜的身上插满了管子,雅薇心疼的抚摸他的脸庞,泪水不断地从眼睛里跑出来,她的心在疼,她不能失去眼前的这个男人,也许没有这场意外,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对这场感情投入了多少,既是一厢情愿,她也不能放下眼前的辰炜。 心脏检测仪发出了让人不安的警报,雅薇疯了一样跑向医生办公室:“快点,医生。”恩馨和雅薇被请出了病房,她们在走廊上焦急的看着医生在辰炜的身边忙碌着,雅薇失声痛苦,她失控的喊着:“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恩馨想起了左判官,她跪地祷告,她虔诚的祈求,希望辰炜能安然无事。 阎王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左判官,牛头遇到难事,这是他的一劫,但不足致命。”他的话语未落,黑珍珠闯上殿来。 “珍珠,你有什么急事吗?”阎王问道。 “我来接牛头的。” “接牛头?” “还记得我刚到地府的时候,我们有过约定,你说过,牛头必须在经历一次生死考验,才能和我重归于好,现在,牛头不是即将回来了嘛。”黑珍珠咄咄逼人。 “你怎么知道的?”阎王看看殿上的鬼差,左判官轻微摇头,暗示他,明示镜没有开过。 黑珍珠昂其高贵的头颅:“我们家是什么身份您不是不了解,这点事情能瞒得住我嘛,您说吧,牛头什么时候交给我。” “牛头的记忆已被封存,我说过,如果要打开封印,需让他在历练一回肝肠寸断的感情,但是,这个封印是由城隍当年在处死牛头时种下的,人世的蛊术至阴之极,不是我所能左右。”阎王深知牛头来到阴间时身体内被人刻意种下蛊术,让他当鬼差,就是碍于蛊术的原因。 “您的意思是不行了,”黑珍珠大失所望。 “他在人世的考验还未结束,如果你想让他如愿解除蛊术的封印,就必须耐心等待,城隍也无能为力的事情,我们就顺其自然吧,不要忘记六道轮回也是有定数的。”阎王有理有据。 “我只知道,阳寿是在一个人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好了,后期也只是看这个的善恶会有所增减,怎么可以随意续写。”黑珍珠并不放弃。 “珍珠,如何事情真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城隍又何苦在地府寄居这么多年。”阎王想起城隍的这段仙凡之恋,当时在天界无异于平地一声雷,让无数的仙家为之动容,可惜天规使然,最终棒打鸳鸯,城隍蜗居地府,受尽岁月蹉跎,珍珠的母亲在天界冰封多年,两人都在历经时光的考验,那是一个“苦”能说清的,城隍对牛头做下这样的事情,无非是不想女儿重蹈覆辙,其良苦用心黑珍珠怎能体会。 “我父亲是显赫一时的一代君主,生前布下皇陵,才能在地府受到不用轮回之苦,您现在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黑珍珠无时无刻不想见到自己的母亲,听到有关母亲的蛛丝马迹,她都要盘根问底。 “你回去吧,牛头的事情,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会尽力去办。”阎王不再多言,珍珠被请出大殿。 第一卷第二十章突发状况(二) 辰炜终于闯过了鬼门关,他慢慢的睁开眼睛,上身一阵疼痛,让他的眉头紧了一下。雅薇轻声询问:“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辰炜看着雅薇眼角的泪痕,他的心软起来,毕竟不是铁打的:“恩馨呢?” 恩馨晕倒了,在你的隔壁。雅薇不想隐瞒他。听到恩馨因为自己受伤,担心过度而晕倒,他急于想知道妹妹的境况,二排长推门进来:“我就说嘛,辰炜可是福大命大之人,恩馨已经没事了,打完点滴就会过来的。” 恩馨听到辰炜苏醒的消息,顾不得手上的点滴,兴冲冲的跑进哥哥的病房:“哥,你醒了?” 辰炜看着恩馨憔悴的脸庞,眨眨眼睛。恩馨握住哥哥的手,小时候他们一起上学,一起河边摸鱼,一起被爸爸训斥,一起拿到好成绩的往事历历在目。他的嘴角挂上一丝欣慰的笑容,他把妹妹的手轻轻的放在脸庞,那种温柔和甜美一下子充满他的内心。 城隍虽然可以堂而皇之的在天界游走,可毕竟不是这里的一员,他几经辗转来到一处僻静之地,这里万物不生,静的要死,他慢慢向前挪动步子,身上像压了千斤的担子,他不觉已经走到了一座山洞前,洞孔冒出的股股寒气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他满眼不忍走进洞内,空旷的石壁传来他脚步的阵阵回音。 “你来了,别再往前走了,这里可是天界的冰牢。”一声温柔的提醒让城隍心里沉寂多年的伤痛开始复苏。 “对不起,这么长时间才来看你。”城隍缓缓坐在石凳上。 女人态度平和没有丝毫的怨言:“你不用来,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女儿还好吗?” “嗯,就是人长大了,有些事情不由我了。”城隍深深叹气。 “不要过分为难孩子,她已经尝到了失去母亲的痛苦,她的快乐健康才是我最希望看到的,放手吧,让孩子自己去经受岁月的磨练,躲在雄鹰羽翼下的雏鹰,即使长大了也会畏惧蓝天的广阔,还怎么去体会自由呢。”寒气没有刚才那么浓重了,不足两米的距离,城隍清晰的看到妻子美丽的容颜和婀娜多姿的体态被无情的冰封在石壁中,他的心在滴血,这个让他爱了一生的女人,却因为自己的无能在承受这样的折磨,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老泪纵横的他颤巍巍的起身。 “不要过来,求你,不要。”妻子发出祈求的哀声。 “都是我连累你了。” “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妻子还是那么宽容。 “女儿已经了有一千多岁了,等她沉稳懂事的时候,再告诉她我们的故事。” “我很无能呀,寄居地府多年,至今找到不到上天界的办法,虽倾其所有,终不能如愿;女儿又喜欢上一个凡人,痴心不改,我真有点撑不住了。”城隍想想千年来的事情,真是愧对妻子的良苦用心。 “原来如此,本想让珍珠接管河蚌界生死,现在看来……不要再去强迫女儿做事了,一切随缘吧,就像你我,本知结果如此,当初还是执意携手。” “我们的感情是可以感天动地,都是葛家传人,要不是他们的从中阻挠,我们已经在世外逍遥,一家人也不必这样苍凉。”城隍想起来恨得牙根痒痒的。 妻子劝慰:“不要去责怪别人,当初我们也有错的,你该回去了,这里是不能久留的。” 城隍举步艰难赶回地府,珍珠将一帮吸毒鬼关在庭院里,管吃管喝,随做些活计,也只是装装样子,城隍询问,管事的也不敢多言,支支吾吾的。 黑珍珠听到父亲回来,匆忙赶来想让父亲帮忙劫回牛头的魂魄:“爸,你回来的正好,您说,阎王凭什么把牛头正常进入地府的魂魄又放回阳世,这样做也太无法无天了,您快去给我评评理。” 城隍想起妻子的惨状,看看女儿的任性,满脸不悦:“一个牛头算什么,我说过了,你想和他做夫妻,首先要过我这关。” “那您说,怎么才能过了您这关?”黑珍珠不服气的说。 “简单,你们都位列仙班。”城隍的信念不容动摇。 黑珍珠一听跳了起来:“爸,您看阎王有老婆吗?您城隍可以随便娶妻,那是因为您不是仙家。” “住嘴,”城隍现在最忌讳听到仙家二字。 “爸,您怎么了,”黑珍珠愣住了,多年来,父亲对她呵护有加,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启齿,现在这样吼她。 “你光想自己,想过你妈妈没有,她这么多年吃了多少苦头,你怎么就不能争气点,早日位列仙班。”城隍脱口而出,他下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答应过妻子,女儿一日不做仙家,就不能说透身世。 “您说什么?阎王也说我妈还活着,爸,我妈活着她在哪儿?”黑珍珠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妈妈,看着别人有妈妈哄,她偷偷的哭过无数次。 城隍不再回避,现在也躲不过去:“你想见到你妈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用再说了,你下去吧。“本想问院子里那帮吸毒鬼的事情,让刚才的事情一搅,也没有心情。 在浦西宾馆的总统套房里有一个男人在来回的踱步,他的眉头紧皱着,身边的几个人都不敢做声,一旁默默的陪伴。门终于被敲响了,男人一挥手:“开门。” “大哥,豹子出事了。”一个马仔跑来报信。 站在男人最近的中年男子想要说话,被男人制止,他面部肌肉绷得紧紧地:“是死还是活?” “五个人,一死四伤,豹子现在正在武警医院接受救治,情况怎么样还没有摸清,警察的看管很严,我们没办法下手。”马仔回报。 男人摆手让他出去,点绕一支香烟,抿着手里的榴莲糖若有所思。这个看似神秘的男人就是警察追查许久,却始终没有发现其行踪的毒枭贲福成,身边是他的心腹,廖文杰、双石飞、郭斌亿、吴为五。 廖文杰向双石飞递给眼色,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躲过贲福成的眼睛,“还有什么事情?” 第一卷第二十一章突发状况(三) “大哥,我们发现了嫂子的下落。”双石飞不敢隐瞒。 贲福成的手颤抖几秒,手里的烟险些掉了,他们跟随贲福成多年,自从二十五年前被警方通缉,无奈离乡背井,仓皇落逃没有顾忌到妻子的安危,一直耿耿于怀。二十五年来也没有再染指女色,也是感情归属所至,他的心里只有妻子。虽入邪道,但也是血性方刚之身。 “嫂子二十几年前办理了出国手续,最近才回国,现在以华侨的身份想在国内发展,而且……”双石飞欲言又止。 “把话说完。” “嫂子已经来到了云南。” “是来做生意的,还是旅游的?” “不清楚,我已经派人跟上了。” “我还查到,嫂子当年在医院生了孩子。”双石成犹豫再三说。 “我的孩子,现在在哪里?”贲福成的眼里闪过惊奇的光芒,已是知天命的年龄,才知道膝下还有一子,心里是多么的激动。 “您的孩子下落不明,嫂子也一直再找,而且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是男是女。” “怎么会这样的?”贲福成刚刚产生的惊喜被双石飞的这句话浇了个透心凉。 “嫂子当时的状况很差,没有办法抚养,就送人了。” 贲福成“啪”的一声将手边的茶杯摔在地上:“我要马上见到她。” “我来安排,”双石飞不敢做声,马上去办。 王佳艺再来到辰南家的时候,已是人去楼空,她向街坊打听,他们去了儿子工作的云南,她在车站徘徊许久,还是忍不住坐上了开往云南的列车,对儿子魂牵梦萦的思念整整折磨了二十五年,透过玻璃,她清晰的看到一排排山丘,一道道沟渠,一颗颗树木从她的身边飞速的闪过,离儿子每进一步,她心里的苦涩就增添一层。 她清楚地记得,辰南当时是生了一个女儿,至于街坊们口中的龙凤胎,很显然那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当年丢下的那个儿子。辰南并没有把他送人,她能够理解,养育多年的儿子要离自己而去的心情,那种凄凉、不舍和惶恐不是书本上写的那么轻巧。 她的承诺在辰南的心里没有起到作用,她何尝不是矛盾的,如果儿子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开口喊声妈妈,她都难以想象自己会不会遵守承诺,辰南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她的心跳在加速,她多想听自己的儿子喊声妈妈呢,她痛苦的闭上眼睛,她在心里一遍遍的自责,如果当初自己肯于吃苦,儿子也许不用送人。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会从梦中惊醒,儿子稚嫩的小手摇摆在她的眼前,她好想抱抱他,可自己一伸手,梦醒了,空洞死寂的房间让她更加的孤单。 辰炜的伤势基本稳定,雅薇细心的照顾和无微不至的关怀让看在眼里的人们都很羡慕他们的恩爱。辰炜看着雅薇为自己擦拭身体,男女身体之间的隐秘之处在雅薇羞涩的表情里变得淡化了。身为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真是难为雅薇,辰炜心里满是感激,他从开始的拒绝接受,到习以为常,他看雅薇的眼神也出现了似水的温柔,恩馨每每看到这样的画面都会尽量避开。她很彷徨,难道自己和哥哥不是亲兄妹,她,是父母亲生的,还是哥哥才是父母所出,这个看起来很简单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变得混沌起来,地府之行让她对自己的身份越来越模糊。 连长接到上级的指示,召开紧急会议,根据情况的需要,他们这里要抽出两名警力打入敌人内部,谁是最合适的人选,这也是开会的主题。通过会议讨论和性格上的因素定下由二排长和恩馨去完成这项任务。 王佳艺坐在咖啡厅的橱窗边向外望去,她去过了辰炜所在的部队,儿子是一名出色的缉毒警,这是战友们对他的评价,看到辰炜和恩馨从医院走出来的一瞬间,她肯定的告诉自己,那是她的儿子,那眼神是多么的熟悉,和他的父亲如出一辙。她此时心情平静似水,辰南一家人对自己有恩,把儿子培养的那么好,她不会认回自己的儿子,她没有这个资格。 “嫂子,”双石飞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 他的这声嫂子,让王佳艺脸上的表情凝结了,双石飞没有得到允许不敢贸然坐下,他毕恭毕敬的:“嫂子,这么多年没有见了,您还好吧。” “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王佳艺定定神,拿勺子的手不自觉的抖动着,把杯子里的咖啡都溅了出来。 双石飞心里有数,王佳艺试图稳住自己的情绪,她泰然自若的外表下隐藏着丝丝的不安:“大哥这二十五年来一直很挂念您,想见见。” 听到大哥这个称呼,王佳艺的眼睛湿润了,泪水滴答在咖啡里,微苦的咖啡变得更加咸涩:“他还好吗?” “嫂子,车在外面等着呢,您这边请。”双石飞为她挪开旁边的椅子。她思索着站起身,二十五年来她被这段感情困扰着,爱之深切入腹,她当初在医院里不愿意看到儿子的那张脸,就是不想让自己痛的这么厉害。如今,这个让她又爱又恨又无奈的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的身边,她的心还是愿意向这个男人靠拢,她在讨厌自己的懦弱,她好像愤愤的离开,可是她做不到。 贲福成坐在车子里看着王佳艺一步步的向他走来,当年那个风华正茂的绝代佳人已经被岁月磨砺成了今时今地的中年妇女,虽已自此,也算风韵犹存,从眉宇间的气质不难看出她依旧是当年那个让自己爱不思属的女人。 双石飞打开车门的瞬间,王佳艺看到了她朝思暮想二十五年的丈夫,心里的怨恨真想一股脑的发泄出来,如果不是他当初的不辞而别,她们母子又怎会分离,她恨他,恨他被警察通缉让自己无法面对亲人的质问,恨他对自己和孩子的不负责任,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倾注了一生情感的,她又怎么能恨得起来呢,矛盾这个词汇让此时的她有恨有怜,真是命运弄人,这对苦命鸳鸯在被分开二十五年后,在这个不足一平米的狭小空间里又见面了。 第一卷第二十二章突发状况(四) 王佳艺坐在贲福成的身边没有说话,她冷冰冰的面孔让他的心里也有了顾忌。司机将车开到僻静的地方,下车离开。王佳艺用鼻子“哼”了一声,有点藐视的语气问:“怎么连公共场合都不敢去,是担心警察,还是你的老婆。” 贲福成闻出了话里的火药味,他心有愧疚:“不是,是想近距离的看看你。” 话语一出,王佳艺的心里防线垮了:“你为什么当初不告而别,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她已是泣不成声,她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统统丢给这个负心男人,她一生所爱的男人。 他任由妻子尽情的发泄着,他轻轻抚摸妻子的头发,将她揽入怀中,紧紧地,深怕一不小心丢掉了一样。王佳艺被这种炙热力量包围着,她心里的伤痛开始慢慢的愈合:“二十多年不见了,你现在还好吧。” “我挺好的,现在跟着棒叔跑生意,我这次是以投资的名义回来的。” “棒叔,你还在贩毒。”王佳艺从他的怀里一下子挣脱出来,眼睛里重新燃愤怒,是毒品让他们的家支离破碎,想起这些,她的恨就不打一处来。 “我没有别的选择,也想过洗手不干,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贲福成也想过洗心革面,可现实太残酷了。如果他提出退出,以棒叔的处事风格,他已经不在人世,也许是一具浮尸,更惨点,长埋地下的无名鬼。 “我们的孩子在哪里?”他好想知道做父亲的感觉,他多想听听孩子对自己的亲亲呼唤,那是老天爷对自己的垂怜,也是天伦之乐的天籁之音。 “我把他送人了,你知道我当年的处境,我不想让孩子在别人的白眼里长大,我害怕别人对他的伤害,他需要有一个光明的未来,一个完整的家。”王佳艺虽然想念儿子,但她明白,儿子跟着自己是没有前途的,她当年何尝不是更名改姓,重新来过的。 “送到哪里去了,我要让我的孩子认主归宗,是儿子还是女儿。”贲福成没有放弃,他要自己的有生之年,尽一切所能找回自己的亲骨肉。 王佳艺的心被揪紧了,她想到辰炜光明的未来,如果被一个毒枭身份的父亲染指,对儿子又是多么的残忍,她不要儿子伤心,她拿定主意,平心静气的说:“是个女儿,可惜,我已经找不到她了,当年把她丢在街上,人海茫茫,我们去哪里找呀。”她说话时,眼神闪烁不定,手也有微微的发抖,这一切都被贲福成的悲伤掩盖了,他自责自己的无能,妻离子散,她有点于心不忍:“我相信我们的孩子会生活的很好,会有好心人的。” “你有什么打算?”贲福成问妻子。 “暂时没有,就是随便走走。” “那就留在我身边吧。”他执着的目光丝毫不减当年,她点头算是应允。孤独的感觉已经伴随她很多年,现在她终于可以靠岸了,那种累一股脑的从骨子里跑了出来。透过汽车的后车窗,我们清晰地看到一对中年夫妻依偎在一起,那一幕没有让人感动,却有些凄凉,像是昏黄的落日,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月光的黑夜所冲淡。 左判官看过明示镜向阎王回禀:“按照您的交代,考核计划开始实施。” 阎王微点翘首:“注意黑珍珠的动向,不要再惹出一些是非。”左判官退下去,右判官请示:“牛头那里如何安排?” “随他去吧,人的命天注定,如果他能够闯过蛊术的封印,也不枉我如此费神。” “是。”右判官应承着,殿外的马面垂头丧气的走了。 恩馨坐在营区的树下,辰炜坐在轮椅上面,雅薇陪伴在左右,看着前面操场正在练习擒拿格斗的学员们,辰炜冷不丁的问:“恩馨,你会拳脚功夫吗?” “不会。” “那你就要机警些,做卧底是很危险的,而且毒贩们对待卧底的手段也是极其残忍的,你又是女孩子,凡是多小心,我已经拜托二排长照顾你。” “哥,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这次受伤的事情,我们没有和家里说,雅薇姐是撒了谎的,所以,你必须快点好起来,不要让我走了心里还有牵挂。”恩馨故意耷拉着脸。 “说什么呢,讲的像临终告别一样,哥等着你回来给我们当伴娘呢。”辰炜心里不是滋味,他担心妹妹,可这是任务,一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不能退缩,妹妹更不能。 怎么不动声色的打入毒贩内部也是首要解决的问题,恩馨和二排长雷东虽然没有出现在抓捕现场,可欲擒故纵这个点子有点老套了,敌人也会起疑。 连长接到上级的指示,毒贩在当地有个皮包公司用于洗钱业务,根据业务需要,他们正在招兵买马,恩馨和雷东以招工身份进入华业公司,他们的总裁廖文杰是个资深的毒贩,生性狡猾多疑。 “这是你们的新资料,你们的姓名没有变化,出生背景有所改变,恩馨自幼在孤儿院长大,大学毕业后一直在深圳,因为与男友分手来云南发展。雷东,出生农村家庭,有一个姐姐病卧在床,急需用钱,听说华业的收入可观,决定投入门下,你们的资料一定要背熟,资料牵扯的地方上级单位已经帮我们做过安排,记住你们互不相识,这样便于工作。”指导员把他们需要注意的问题一遍遍的叮咛,尤其是恩馨,留学回来的博士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决定让她去,也是迫不得已。 恩馨回到房间,将手里的资料,一遍遍的背着,心里隐隐觉得资料里的那个人本身就是自己,自己应该是被收养的。辰炜才像是爸妈生的,雷东敲门进来:“背熟了吗?” “差不多了,你呢?” “你跟我来,”雷东拉起恩馨向外走去。 “大晚上的来这里干嘛?”恩馨不明白雷东喊她来训练场干什么。 第一卷第二十三章突发状况(五) “教你点防身的拳脚,这是受辰炜的拜托。”雷东一本正经的比划着,恩馨也跟着学,灯光下闪动着两人的背影,印入连长的眼帘。 恩馨洗漱完,回到宿舍,没有丝毫的睡意。辰炜看到妹妹的门没有上锁:“怎么还没有睡,明天还有任务。”他跌怪的语气里夹杂着心疼。 “哥,我有点想家了。”恩馨坐在床边,愣愣的看着轮椅上的哥哥。 “是担心这次的任务吧,组织既然选择了你,也证实你有这个能力,把心放宽。”辰炜是身经百炼之人。 “哥,如果我有什么事情,你照顾好爸妈。”恩馨有种不祥的预感。 “别瞎说,哥相信你,这个给你。” “这不是爸爸给你的护身符吗?”恩馨接过哥哥手里的东西。 “拿着吧,爸爸希望我们都平安。”辰炜将王佳艺转给他的那块错版冤大头交给了恩馨。 黑珍珠看着手里硕大的夜明珠,恩馨要去执行任务,她的脑袋飞速旋转着,院子里晃动的那些吸毒鬼也许可以派上用场了,想想手里的珍珠粉也不多了,她内心隐藏的仇恨不自觉的萌发。 雷东按照计划先来到华业应聘司机的职务,这个职务注定要成为廖文杰的心腹,他做了很多前期准备。 他很顺利通过了应试,公司通知他明天上班。相比之下,恩馨就没有这么幸运。恩馨的美丽和大方让她刚迈入公司的大门就引起了一双深邃的窥视。 廖文杰的助手走过来,“你是来应聘的,这边请。”恩馨被带到一间隔音效果不错的办公室,根据环境推断这里应该是廖文杰的办公室。 助理退出来,被站在一边油头滑面的小**样子的男人拦住:“去忙你的吧,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就是天塌下来,也不用你们过问,快去呀。”看到助理不动的样子他狠狠瞪了一眼。助理摇摇头,凡是被他盯上的漂亮女孩都将遭到厄运。小**进来看到恩馨:“请坐,请问您想应聘什么岗位?” “秘书,或是办公室的工作都可以。”恩馨看他流里流气的样子,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会负责人事管理的,就是装装样子,也要有个差不多的主管,眼前的这个男人跟本抬不上桌面,他到底是谁,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有一定的背景,恩馨小心的应对这位来路不正的家伙。 “我是这里的总裁助理廖文海,总裁是我爸爸。”他自我介绍,眼睛却色迷迷的看着恩馨。恩馨有点不自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心急,当然可以开始了,我的小甜心。”他说着不怀好意的靠向恩馨。 恩馨警觉的挪向墙边:“请你放尊重一点。” 他嬉皮笑脸,用手扶起恩馨的下巴:“小美人,来,让我们快活快活。”他不顾恩馨的反对肆无忌惮的拨弄她身上原本就单薄的衣服,恩馨挣脱着,纠缠之间,恩馨的那枚错版冤大头从口袋里掉落出来,滚到了门边。 恩馨无奈用手指清点他的笑穴,这是雷东教她自卫的一招,还真派上用场,廖文海哈哈大笑,他的眼泪都笑出来,腰也笑弯了,可就是停不住。廖文杰陪着贲福成走进公司的大门,他们听到了廖文海的狂笑,廖文杰问:“怎么回事?” 助理在他的耳边嘀咕几句,他愤慨的说:“这个畜生,”他两步并一步,一脚踢开办公室的门,怒吼的声音在整个公司回响起来:“你在公司干什么?给我滚出去。” “爸爸,我,哈哈哈。”廖文海依旧笑着。 “你这是怎么了?”他开始紧张儿子。贲福成解了他的笑穴,看着恩馨:“是你干的吗?” “对,我是来应聘,可是这位先生的无理让我很难堪。”恩馨说的有理有据,并且理直气壮。 贲福成的脚踩到了一样东西,他低头捡起来,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他当年定情的那枚错版的冤大头,没错,还有他们刻下的“爱情”两个字, 恩馨摸摸口袋:“对不起,那是我的东西,麻烦你还给我,它对我很重要。” “你这是哪里来的?” “我父母留给我的,”恩馨随便捏了一个理由,歪打正着。 “那你父母呢?” “这是我的私事,请您还给我。” 廖文海滋事的说:“贲叔叔,别给她。” “我再说一遍,回答我的问题。”贲福成急切的等待答案。 恩馨清楚她还没有能力和眼前这位对抗。她压压火气,继续编织这个故事:“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里面工作的阿姨告诉我,发现我的时候,我身上就有这枚冤大头,我想可能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我说完了,请您还给我。” 贲福成看着恩馨的眼睛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王佳艺,他不动声色的注视恩馨长达几分钟,在确定恩馨没有异样的迹象下,他把东西递给她。 没等在场的人反应,廖文海突然上前给恩馨一记耳光,恩馨的嘴角渗出鲜血,怒视着他。他看着贲福成身后的几个保镖得意的说:“这是我的地盘,别以为你能顺利出去。” 没等廖文杰训词儿子,贲福成已经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腿上:“不许侮辱她。”廖文海疼的趔趄一下。“大哥,您出手是不是重了。”廖文杰有点心疼儿子,就连站在一边的恩馨也有点莫名其妙。 “你想应聘什么职务?”贲福成温和的问,丝毫没有理会廖文海。 恩馨怔住了,他继续说:“别害怕,在这里工作是很安全的,他永远都不敢在骚扰你,否则我会让他永远的消失。”他眉目间含着一股杀气让廖文海心生胆怯,廖文杰知道他的脾气,马上厉声训斥儿子。 “我想应聘秘书或是办公室的工作。”恩馨对这样的礼遇有点心存余悸。 他手里还留有那枚错版冤大头的余温,心里暖流如珠,看着恩馨萌生亲切的感觉,他指着廖文海交代保安:“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他不得随意进入公司,执行吧。”廖文海被架出去,廖文杰没有多说。 第一卷第二十四章突发状况(六) “可以,文杰你安排,就让她做你的秘书,你叫什么?”贲福成心悦诚服的安排。 “辰恩馨。” “这个名字很好听。”他乐呵呵的笑了,廖文杰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少有的表情。 城隍再次来到黑珍珠的房间:“珍珠,上次忘记问你了,你弄来的那些吸毒鬼干嘛用的。” “阎王没有告诉您吗?我要让他们在地府盖福利院。”黑珍珠闪动着双眸,她修剪着自己修长美丽的指甲,不时的举起来照照。 “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情呀,爸爸支持你。”这是修道成仙的必经路,城隍很欣慰女儿终于有变化了,他哪里知道,还有更大的祸事在等着他呢。 贲福成从公司出来,顾不上其他的,兴冲冲的回到宾馆:“佳艺,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他像个孩子一样一进门就喊叫着,像是捡到了金元宝。 王佳艺从容的坐在沙发上:“什么事情让你乐成这样,该不是中大奖了吧。” “我找到女儿了,她长的就像年轻时的你,佳艺,谢谢你,让我这个罪人还有女儿留在这个世界上。”他努力克制眼里的泪水,激动地握住妻子的手,他要和妻子分享这份从天而降的福分。 王佳艺被他的话弄蒙了:“你是说我们的女儿?” “她已经长成落落大方的姑娘了,对了,让文杰安排一下,晚上我们一家人吃个饭,就当是团圆了。”他手舞足蹈的拿起电话,王佳艺果断的按下电话:“你不能打给文杰。” “我问你,你是怎么断定那个女孩子就是我们的女儿?”王佳艺是一头雾水,她知道自己生的是儿子,难道贲福成是想孩子成疯了,怎么可能自己撒下的谎,他能圆过去。 “记得我们定情时我送你的那枚错版冤大头吗?”他的话激起王佳艺的兴趣,她当初通过辰南送给了他们的儿子辰炜,这枚错版冤大头怎么会出现在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不对,难道她和儿子之间,她满腹狐疑:“福成,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可能是老天爷可怜我吧,她来我们这里应聘秘书,你说巧不巧。” “她叫什么名字?” “辰恩馨。” 是她,王佳艺终于明白那枚袁大头怎么会出现在这的,他们对儿子有恩情,恩馨的出现定是有原因,从北京来云南,不单单是为了找份工作吧,她推敲着,但并不愿意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告诉他。 “你打算怎办?”她以静制动的询问。 “那还用说,让她认主归宗。”贲福成拿定了主意。 “那她的养父母怎么办?” “哪来的养父母,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的。”贲福成已经细细的看过恩馨的那份资料,他深信不疑,恩馨就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女儿。 “孤儿院,不对,恩馨的身份有蹊跷。”她心里的那份恐惧开始加剧,恩馨的背后就是儿子,难不成他们是要……她不敢往下猜,但愿是她想多了。 “你在想什么呢?”看到王佳艺沉思的表情,贲福成不竟问起。 “我在考虑你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去认这个女儿。”王佳艺有自己的打算,她不希望贲福成通过恩馨找到辰炜,不管怎么样,她都有责任保护这两个孩子。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穷,我的丫头不会不认我这个爹。”他坚信自己的份量,如今光面堂皇的身份应该能对得起女儿了。 “你想过没有,你现在是要雨得雨,要风得风,可当初你不是也有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情景嘛。再说,你跟着棒叔,那个老狐狸,一定会借这个机会抓住你的软肋,你和女儿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我们已经对不起孩子了,现在也不要再去伤害她。我知道你想女儿,就让我们默默的去爱她,好么?”看着妻子恳切的目光,想想自己有可能面临的处境,他痛苦的点头答应。 恩馨在外面租了房子,为了掩人耳目,她的出租屋很简陋,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是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墙壁因为潮湿都可以清晰的看到上面的绿毛,天花板的墙纸也破了,时不时还会有些灰尘掉落下来。 贲福成站在这样一间屋子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问恩馨:“你怎么不找一间好点的。” “这里挺好的,比起我以前住的地方已经很好了。”恩馨强打精神回答。 “你一直这样节俭的生活吗?”贲福成觉得愧对女儿,孩子打出娘胎就没有得到过自己的疼惜,在孤儿院长大能读完大学多么不容易,女儿的苦日子该到头了,佳艺说的对,对女儿不能再伤害了,他们要默默的爱她,让她不再为拮据的生活发愁,她的生活里也应该充满阳光的。 “我上大学的钱还是从银行借来的,总归是要还的,我现在的工作不稳定,这些都不允许我去奢侈。”恩馨按照资料的内容说着。她越这么说,贲福成的心里越是酸溜溜的。 “你马上就可以上班,我会转告财务,先支付你三个月的工资,换个好点的环境,这样对我们公司的形象也好。”他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心里就像是一缸腌制过期了的酸菜,苦不堪言。 恩馨虽然不明白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为什么这么照顾自己,但通过眼神的交流,这个男人是真挚的,她发自肺腑的说:“谢谢您!”她想自己要是真的处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遇到贲福成这样的关心,她会很感激的。 雷东的出色不容掩盖,他如愿当上了廖文杰的司机,他小心谨慎,也很勤快,很得廖文杰的赏识,恩馨的工作能力很强,毕竟是高材生,贲福成看着女儿的聪明伶俐,心里很是欣慰。 廖文海又一次在迪厅强奸女孩子被公安机关当场抓住,好在廖文杰用钱收买了受害的女孩子,让她向警方承认他们是爱人关系,即使发生性关系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成年男女的同居也是常见的。警方无奈释放廖文海。 第一卷第二十五章进入泥潭(一) 一路上,廖文杰一声不吭,他压制住内心的怒火,廖文海嘴里哼着流行歌曲,丝毫没有把廖文杰的愤怒放在眼里。 房门终于被啪的一下关上了,廖文海知道一场不可避免的战争就要打响了,他用无所畏惧的表情看向父亲。廖文杰忍无可忍:“你说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能不能办点正经的事情,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些我都可以容忍,你怎么就不能收敛一点,你说今天要是遇上一个狠角色,硬是要把你送进公安局,你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不是有您呢吗?不就没事咯,你总不希望死了没有儿子送终吧。”廖文海做出用手当刀抹脖子的样子,嘴角还挂着一副宁顽不灵的嘲弄。 “你以为杀人不用偿命呀,那些女孩子也是无辜的,动不动就动刀子,你以为我是谁。” 啪,啪,啪,廖文海几记响亮的鼓掌,让廖文杰的愤怒又上了一个层次:“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哼哼,你终于承认自己老了,我还以为你成天的给你的那些情人**,春风满怀的样子,浪得都不知道你已经老了。”廖文海冷笑着。 “你这个畜生,有你这么说老爸的。” “我怎么就不能说,你才是个畜生,我问你,我妈是怎么死的,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告诉你,我就躲在柜子里面,是棒叔派的人将我妈活活闷死的,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在房间里放枕头吗?我害怕,对于一个几岁的孩子,你跑了,妈妈死了,我是在路边捡垃圾长大的,能活下来都是不容易,谈争气,你有这个资格吗?”廖文海气愤的怒吼着,他要把压抑在心中多年的积怨统统倒出来。 廖文杰瘫软的坐在沙发上,想起妻子的惨死,他的心里何尝好受,当年妻子执意逼他自首,棒叔得知消息先下手为强,让他们夫妻阴阳相隔,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已是而立之年的廖文海,对他却充满了敌意,他的滥交就是在向他宣战,这些他都懂,儿子本质不坏,就是不知道该如何打开他们父子之间的心结,他也恨棒叔,这些压在心底的话连贲福成都没有办法得知,在时机不成熟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轻易行动的。 廖文海抛下颓废中的父亲摔门离去,他的脑海不断重复着当年母亲被杀的那幕,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刚才在酒吧里的酒精开始萌发,他的神经有点不听指挥,他想扶着路边的石阶坐下,可是脚已经软了,扑通一声跌在地上,他委屈的泪水哗哗的流着,作为一个儿子不能为母亲报仇,他的内心一样受着煎熬。 雷东私下打听到这件事情本和廖文海没有关系,只是被双城那个小子给阴了一把,他做下的缺德事情,反把屎盆子扣到了廖文海头上,可是,没有办法,那个被强奸的姑娘醒了第一眼看到就是海子,他稀里糊涂的成了替罪羊。偏偏海子是个倔脾气,只要能刺痛廖文杰的事情,他都愿意尝试,这对冤家父子真让人头疼。 恩馨去超市买了点东西,打了出租车,准备搬家,看到廖文海在路边呕吐不止的样子又心生怜悯,她下车让司机帮忙把他抬上车,本想打电话给他的家人,翻遍他的口袋也没有找到电话,没有联系电话和地址,没有办法,恩馨把他带回了家,他脏的一塌糊涂,她帮他脱去外衣和鞋子,廖文海嘴里一直喊着:“妈妈,别走,我害怕。”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浸湿了枕巾,恩馨对他最初的印象有所改变,她猜测这样的男人肯定有刻苦铭心的伤痛。 忙碌了一天,她迷迷糊糊糊的睡着了,梦中她飘飘忽忽的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她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个女人被男人的呕吐物弄脏了手臂,正在清理,她的呼吸有点窒息,那个女人和自己长的一摸一样,可是她却看不清睡梦中那个男人的脸。 阎王站在明示镜前:“月老牵线,情系人间,可惜这条线牵的实在是牵强了些。” 左判官小心的问:“酒神被您送到阳世,现在已是肉眼凡胎,不知还能不能重返天界?” “酒神能来我阴间走上一遭,已是我们的一段缘分,至于是否能再做同僚,那也要看他的造化了。” 恩馨从梦中醒来,廖文海在要水喝,她麻利的倒杯水给他,他眼皮都没有抬,咕咚咕咚喝下去倒头又睡去。 廖文杰得到雷东传来的消息,后悔自己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儿子一顿训斥,他派人四处去找儿子,天都亮了,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看见四下空空的房间,长叹一声。 廖文海的头还是很疼,好在没有露宿街头,一股饭菜的香味在屋子里弥漫着,他半睡半醒之间,仿佛摸到了妈妈那双温暖的手:“海子,快起床吃饭了,看看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小瓜饼和绿豆粥,快点,妈妈上班要迟到了。” 他睁开眼睛,恩馨笑着很甜:“感觉好点了么?” “是你呀。” “怎么不可以吗?我可是收留你的人,从和平年代的角度看,我也算是你的恩人。”恩馨系着围裙,散乱的长发松松的打着发髻,手里摇动着锅铲的架势还蛮有家庭主妇的威严。 廖文海晃晃悠悠的起来,险些被掉在地上的被子绊倒,恩馨扶了一把:“小心摔了,眼睛都长头顶上了。”他迈出大门:“谢谢你!” “不用了,”恩馨没有挽留他吃饭,想起招聘时的那幕,她心有余悸。廖文海打车回了家,正在吃早饭的廖文杰[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没有正眼看他,可是一颗悬着的心终算落下了:“吃早饭吗?” “没有胃口,”看到父亲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的心里就更凉了。 恩馨走进一间公用电话亭,环视四周没有可疑迹象的人,她自如的拿起电话:“喂,是福利院的刘阿姨吧,我挺好的。” 第一卷第二十六章进入泥潭(二) “有新情况吗?”辰炜的声音很柔和。 “华业的幕后老板贲福成让我做了秘书,工作量不大,目前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不过他对我好像没有任何的戒心,这点似乎不符合常理。”恩馨的敏锐度还是蛮高的,就像她的智商。 “注意保护好自己,有消息及时联系。” 挂断电话,她又随便拨了一个公用号码,匆匆断线。雷东向廖文杰汇报,廖文海昨天在辰恩馨家里过夜,早上离开。 提到恩馨的名字,廖文杰习惯性的摸摸下巴,双石飞打趣的说:“海子是该定性的时候了,听大哥说,这个女孩子很不错,嫂子也很喜欢她,如果你不好开口,这个媒人我来做。”他了解廖文杰,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摸下巴就代表他中意这个人,海子放荡不拘的性格也是该管管了。 廖文海回来后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恩馨的笑容时常会浮现在他的眼前,他一再提醒自己,不该做的事情一定要把持住,对于恩馨,他的心里萌生了奇怪的感觉,他要把这份难得的美好和纯真保持住,让恩馨灿烂的笑脸永远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双石飞走进办公室,贲福成正在看报纸,恩馨将一份打印好的文件拿进来:“贲总,请您过目。” “什么事情?”他接过恩馨手里的文件问双石飞。 双石飞示意恩馨出去,“没事,你说吧。”他不担心恩馨,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那边来了消息,一批货已经发出,郭斌亿也出发了,我们这里只是中转站。” “目的地是哪里?” “上海,不过,在我们这里要进行包装,量很大,棒叔提醒我们要小心处理。”双石飞看了恩馨一眼,她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都在呀,我想去商场看看,恩馨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中午我们就在外面吃饭。”王佳艺兴致颇浓,劈头盖脸的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双石飞对恩馨的戒心。 “嫂子,安排的挺好,晚上我和大哥还有点事情要办,就让恩馨陪您吧,这样您也不寂寞,大哥您看呢?”双石飞这是要看住恩馨,以免她走漏了风声,贲福成欣然应允,他则是希望女儿能多陪陪妻子,这也算是他的一种补偿吧。 王佳艺也很赞同,和恩馨接触多了,她是越来越喜欢了:“石飞,你也一起去吧。” “好的,大哥,我来给你们当司机。” 恩馨在心里揣测该怎样把消息传出去,双石飞摆明不信任她,可贲福成为什么对自己没有芥蒂,难道这是一个试探自己的圈套,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对,贲福成从一开始就对自己很好,说他对自己有意思吧,他们夫妻感情很好,王佳艺对自己就像亲身的女儿一样,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她在车上思考着,这些问题很深奥,远比她学习的知识复杂,看来还是人心难测呀。 恩馨挽着王佳艺的手,样子很亲切,贲福成甚至有种错觉,他们会是幸福的一家人。王佳艺看见一件很华丽的红裙子:“福成,你看多漂亮。” “是呀,恩馨,快去试试。”他喊着女儿,像是一个父亲在帮女儿挑礼物。 “哇,二万多元呢?我买不起。”恩馨被衣服上的数字吓了一跳,现在挣得工资归队以后要不要还回去,都没有问清楚,就这么胡乱花了可不好。她的话直接刺痛了贲福成的心,他一定要把这件衣服买给女儿。 “去吧,这是你阿姨买给你的。”他说着看向妻子,王佳艺默许,辰家养育了儿子二十五年,这份人情怎么能还得了,一件衣服更是微不足道。 双石飞一把将恩馨推过去,衣服塞在她的手里:“我大哥大嫂都不介意,快去吧。” 恩馨穿上这件刚过膝盖的红裙更是艳丽照人,贲福成付过钱:“你还喜欢什么,爸爸统统买给你。” “爸爸?”贲福成发自肺腑的一句顺口让恩馨钉在原地。 恩馨愣神儿,双石飞像是明白了什么:“大哥的意思是要认你这个干女儿,还不快叫。” 王佳艺看着贲福成压抑自己的情感,心里很不舒服,那种苦她已经尝够了,这样也好,就让恩馨给他些寄托吧:“孩子,我们膝下无子,又和你很投缘,所以,才有这样的提议。” 贲福成的心砰砰砰的跳着,他激动地情绪涨红了脸,他在期待着那声,他等了二十五年的呼唤,恩馨看见这样的场面,心里思量,这样更有助于自己开展工作,她不自然的喊:“爸爸。” 就是这一声让贲福成忘记了二十五年来的思念,忘记了二十五年的煎熬,他一把将女儿揽入怀中:“我终于等到了,佳艺你听见没有,我们的女儿再喊爸爸。”他的变化让双石飞看着有点懵,王佳艺的泪水悄悄滑落在手背上,如果这一声是儿子喊出该有多好。 恩馨的心结打开了,怪不得贲福成要对自己那么好,原来是要认干亲,可是他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呢,难道他有什么企图,王佳艺的感情不像是假的,他们对自己好像真的是对女儿,她百思不得其解,别管其他的,先想办法把情报送出去,该死的双石飞一直跟着,就连上厕所,他也要站在外面,还说是帮自己拿手提包。 他们吃过中午饭,双石飞送贲福成回宾馆,恩馨想着找什么理由出去,双石飞像是能看懂她一样:“恩馨,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不介意。”恩馨不愿搭理他。 “中午,我们玩会儿麻将吧,好长时间没有玩了,都有点手痒了。”双石飞想寸步不离盯着恩馨。 “你的提议很好,”看得出贲福成正在兴头上,王佳艺笑着说:“你可得给女儿些零花钱,要不一会儿就都进了石飞的腰包了。” “对呀,钱包。”她有了主意:“爸,”现在喊起来到顺口多了:“我昨天晚上把钱包给丢了,不过,我知道是谁拿走的。” 第一卷第二十七章进入泥潭(三) “谁拿走的,再说丢了多少爸爸给你补。”贲福成蛮喜欢这种感觉。 恩馨撒娇的说:“我一定要拿回我的钱包,爸,我要打个电话。” “去吧,这是你的家,你说了算。”贲福成看着女儿不服气的样子,仿佛看到以前的自己争强好胜。 双石飞跟在后面:“是谁拿了你的钱包?我帮你出气。”他的用意恩馨懂。 “你说的,不能反悔。”恩馨故弄玄虚。 “我是叔叔辈的,怎么能反悔呢。”双石飞拍着胸脯。 恩馨拿起电话:“帮我打给廖文海,让他十分钟,不五分钟赶到这里,我要见他。” “是海子干的,这小子,”他接过电话打给廖文杰:“廖哥,大哥让你带海子马上来宾馆,有急事。” 廖文杰带着儿子来到宾馆,雷东把车停在门口问:“我什么时候过来接你们?” “停好车,等我电话。”海子随**代。 海子一进门,恩馨不容他说话,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你说,我的钱包是不是你拿了,你可真是,顺手牵羊很好玩吗?还我。” 海子莫名其妙,却又想逗逗恩馨,用手轻轻拍了一下恩馨的手心:“还你。” “你欺负人,快点,那是我唯一的名牌,给钱哦。”恩馨不依不饶,把在场的人都逗乐了。 贲福成一脸不悦:“你昨天怎么会在恩馨家里?”廖文海没有吱声。 “他喝醉了,我从路边把他捡回去的。”恩馨不假思索的回答。 “那钱包就算了。”贲福成发话。 廖文杰问:“海子,带着恩馨出去买些她喜欢的东西,当是谢谢人家昨天收留你。”双石飞马上阻扰:“改天再去吧,难得今天有兴致,我们搓几圈麻将。” “你们人多我就不参与了,有点困了,妈,我住哪间房,我想睡一会儿。”恩馨知道双石飞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过这难不倒她,只要离开他的视线,她就能想到办法。 “里面那间。” 廖文杰肃然起敬:“大哥,我刚才不是听错了吧。” “我刚认下恩馨这个女儿。”贲福成想到女儿心里喜滋滋的。 “你该请客了,今天的晚饭有找落了。”廖文杰的话出口,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恩馨进入房间锁上门,她的大脑飞快的转动,这个时候手机肯定不能用的,她推测廖文杰一定是让雷东开车送他们来的,她机警的出现在窗口,俯身望下去,雷东也一直观望着这里,接到恩馨发出的信号,下意识的用手语和恩馨交流。 恩馨做过义工,她熟悉一些动作,他们交流起来不费力。 恩馨将一张写好的纸条放进排水管道内,用手势指挥雷东,他轻敲管道,纸条顺着这根管子到了他的手里,他看四周没人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开。 双石飞的心思根本不在麻将桌上,他发觉里面没有动静,心里有些不放心:“海子帮我打两圈,我去趟洗手间。”他的眼神逼向恩馨的房间。 他使劲摇门,门被紧锁着,他压低嗓子:“恩馨,恩馨,你在吗?” 里面没有人回答,恩馨像是睡好着了,双石飞狡诈多疑。 他开门走向服务台:“您好,刚才有没有看见1209的一位女客人出来?” “没有。”服务员清晰的回答并没有完全打消他的顾虑。 “你肯定?” “是的。” 他舒口气,确定恩馨睡着以后,他坐在贲福成旁边:“大哥,郭斌亿已经到了,货也到了,今天晚上我们怎么安排。” 廖文杰回头看海子:“去,跟恩馨聊会儿天。”廖文杰不让儿子参与这些事情,贲福成很赞同他的决定。 “恩馨开门,恩馨。”海子叫了半天门没有开,双石飞向这边走过来,“里面不会没人吧。” “去叫服务员过来开门,”贲福成不情愿的说,心里也在祈求恩馨不要出去,双石飞是棒叔派来的眼线,这个关键的时候,他担心双石飞会对女儿不利。 服务员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手里哗啦着钥匙的声音,王佳艺的手心渗出汗水:“不用开门了,女孩子睡觉,这样开门不好,福成,这是十二层,你以为她会飞呀。” “是呀,这里是十二层,她又没有出去,难道会飞呀。”贲福成接受妻子的建议。 “还是看看好,别有什么不舒服,我们给耽误了。”双石飞岔开他们的话,要求服务员开门。 服务员打开门,床上没有人,窗户也是大开的,双石飞发出冷笑,海子顺手开了洗漱间的门:“对不起,他慌忙退出来。” “怎么回事?”双石飞警觉的问。 “我刚准备改邪归正,你就又愚了我一把,别想了,女孩子在洗澡呢。”海子丢下一句话又回到客厅。 双石飞看见贲福成阴沉的脸,不敢多言:“我也是好意,哪知道?” “我看人会错吗?”贲福成满脸不悦,女儿的人身安全在自己的眼皮下面都受不到保护,他的内心是多么的难堪。 恩馨换好衣服出来,满脸羞红:“廖文海,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他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心里也在奇怪,看到恩馨胴体的那瞬间,他的心在那一刻像被控制住了,根本动弹不得,虽然只是一个隔着厚厚塑料布的背影,真美。 王佳艺将恩馨拉回房间关上房门。 “不早了,我们去吃饭吧。”贲福成推翻手中的麻将。 他们稀疏下楼,雷东已经将车停在门口,他下车打开车门,他不清楚恩馨是怎么混进这个群体的,不过好在融了进去,离预期的目标又进了一步。 “文杰你坐这辆车,让海子和恩馨他们坐你的车。”贲福成的安排,双石飞有点戒心:“海子,多照顾恩馨,别丢了。”他话里有话,海子点点头。 “晚上都安排好了?”贲福成问。 “安排在附近的小乡镇的一个出租屋里。”双石飞对自己的安排很有信心。 “别太张扬了,警察盯得很紧。”贲福成现在是妻女团圆,他变得小心谨慎。 第一卷第二十八章进入泥潭(四) 双石飞拍着胸脯:“放心,半年前我就租下了这件屋子,一直搞木材加工,所以吵一点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周围都是些本分的农民,不会出事的。” “文杰,你晚上不要出现,你的身份是刚建立起来,尽量不要参与这样的交易场面,石飞,你辛苦一下,人手不够,可以加几个我们信得过的人。” “我知道,”双石飞听得出来,贲福成是在保护廖文杰,他们多年的交情,心里有点不舒服,嘴上不敢表现出来。 贲福成看着开在前面的车:“文杰,你的新司机人靠得住么?” “小伙子很精干,脑子也灵活,手上有些功夫,因为家里有病人,急需用钱。需要钱的人多数都会变成亡命之徒,越是这样背景的人对于我们越是安全的。”廖文杰很看好雷东。 “那就好,看着不错,就发展成自己人,司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危险的很。” “明白,大哥,你放心吧。” “海子最近还是那么胡闹吗?” “嗨,养不教父之过,都是我的错。”廖文杰眯着眼睛看双石飞,文海清楚地告诉他,当年勒死妻子的人右手臂有只纹身老虎,双石飞,挽起袖口的地方,清晰可见一条老虎纹身的尾巴,身体和头就隐藏在里面。廖文杰心里想着,终有一天我会查清楚,如果真是你,我要你好看,想到贤惠的妻子平白无故送命,他的牙根都要咬碎了。 海子坐在副驾上,王佳艺和恩馨在后面,雷东从反光镜里面给恩馨交换眼色,恩馨问:“妈,我们吃晚饭去哪里?” 王佳艺有着善良的本性,她前思后想恩馨就不会因为一份工作而来云南,单凭她和儿子的这层关系,她必须保护好这个孩子,或许这是她对辰南夫妇表达谢意的一种方式。她的内心隐隐感觉到,贲福成他们这条行进了多年的大船,就要迎来了最凛冽的海上风暴,她不害怕传沉人亡,多年的漂泊,让她对生死看的很开,但她不希望搅起这场风暴的人是自己的儿子,那样对他们太残酷了,她用微笑面对恩馨,用善意对待人生,在她内心深处祈祷,让他们躲过子擒父伤的结果:“回宾馆吧,今天晚上你陪陪我,我想有个人跟我说说话。” “我爸呢,您不怕他吃醋。”恩馨从小就不喜欢宾馆里郁闷压抑的环境,这个提议还真有点让她伤脑筋。 “他晚上有事情要做,没时间陪我们。” “我爸总是这么忙么?公司的事情不是有廖经理打理嘛。” “别说他了,海子,你昨天怎么又喝多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别老让他伤心。”王佳艺和海子的母亲曾是多年的好姐妹,对海子也很关心。 “王姨,我知道了。”海子嘴上答应着,心已经飘到窗外。 “看你不像个坏人,你昨天的样子蛮可怜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恩馨好奇的问。 “你又不是作家干嘛要打听别人的隐私。”海子不客气的回绝。 “谁爱管你的闲事。”恩馨不再言语。 双石飞和贲福成分手后,上了一辆事先安排好的出租车,向目的地开去,路越走越窄,后面跟着一辆红色出租车引起他的注意,从行驶速度上看,司机是个好把式,不远不近始终保持着距离,他观察四周,前面不到二百米有条不足二米宽的泥土路,他让司机开过去,停下来佯装修车,后面的出租车也停下来,司机走过来:“老兄,你挡在这里,我过不去呀,你时间长么?” 双石飞递过一支烟:“你们这是去哪?听口音不是本地的。” “是呀,车上坐着一个产妇,这不送她回家。”司机随口答道。 他向车里看:“我们马上就好。” 关键时候,前面的田里隐约传出哗啦啦的声音,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向这边涌过来,他们脸色苍白如纸,走路有气无力,像是飘过来的一样。双石飞正在纳闷这些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这帮不速之客像是飞过来的,瞬间就到了车前,他们丝毫没有搭理双石飞,眼光呆滞的盯着汽车的后备箱,这辆出租车的后备箱是经过特殊处理,为的就是方便运输,他感觉不对,命令司机把车开走,可是汽车的后轮已经被抬了起来。他倒吸口凉气,这些看似鸡肋一样的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汽车被拦腰截断,司机吓得从半拉车门里掉了出来,后备箱被年轻人抬着消失在田埂里,等双石飞回过神了,车子只剩下前半个了,货在他的眼皮底下消失了,更让他费解的是,他和司机追过去,田埂的尽头除了几座孤坟之外,一望无际的夜色,空空如也。 跟在他们后面的便衣警察也被眼前的景象弄懵了,他们都不知道是双石飞故意设下的幕帐,还是另有一伙人打劫了这批毒品。双石飞怀疑是其他知情人劫的这批货,他火速通知贲福成。 一群吸毒鬼回到黑珍珠的院子里,她搬把椅子坐在中央,看着他们拿回的那堆白面,根本不感兴趣,倒是眼前的这些吸毒鬼垂涎三尺的样子让她觉得开心:“拿去吧,大家分分。”她大方的拿出一袋珍珠粉丢过去,这帮吸毒鬼一哄而上,真有点猪圈里一倒食,猪儿哄抢而上的架势。 接下来该利用什么方式将这些东西放到辰恩馨哪里呢?她围着这堆毒品,摸着下巴,她要细细的盘算,该怎么和辰恩馨周旋,才能让她顺利掉进自己设计好的圈套。牛头这个本该属于她的男人,为了一个相识不过几天的女人,丢下自己跑回阳世,她要让恩馨为此付出代价,让那个负心的男人伤心致死。 双石飞多疑的性格注定他今生没有朋友,他和伙伴们只是利用关系,他竭尽所能的笼络下线,阿谀献媚于棒叔,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他得到利益上的满足,虽然贲福成和兄弟们对他心存不满,他不在乎,心灵上的空虚已经让他麻木,也许只有在晚上数钱的时候,他才能填补心灵深处的孤独。 第一卷第二十九章走进泥潭(五) 双石飞惊魂未定匆忙赶到贲福成居住的宾馆,满脸的冷汗:“大哥,出事了,货被劫走了。” 廖文杰坐在一边讥讽:“不会吧,以你多年的谨慎,怎么会出这样的纰漏,这不是你的作风呀。” “文杰,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会私吞这批货吗?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会这样做吗?”双石飞辩解。 “你说,你们追过去,只有几个孤坟,什么都没有?难道这批货让鬼给拿走了,你别告诉我,鬼也喜欢毒品,那我们交易的范围可要扩大了,和鬼交易,这也不触犯法律,就是不知道,这帮鬼爷付的是闽币还是人民币。”廖文杰的话吔得双石飞差点背过气去。 贲福成用手指轻敲茶几,仰起头:“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劫了我们的这批货。” 双石飞接过王佳艺递过的茶水,“咚咚”大口喝下去,一杯见底,他摇摇头:“我真不清楚,这批货来的时候,消息我封的很死,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不可能散到外面去的。” “那是我们自己人干的,你可要好好查查,你的那帮兄弟有没有手脚不干净的。”廖文杰将一杯滚开的茶水交给他,嘴里絮叨着。 “石飞,你先别着急,静下心来想想前前后后的事情,安排人看看最近有没有出货,文杰说的也有道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贲福成的话不多,可双石飞能够垫出他份量。 “烫死了,文杰,你小子够损的。”双石飞被开水烫的直冒眼泪,文杰笑的毫不掩饰。 “棒叔那里我们怎么交代?”双石飞这是夹着尾巴低声下气的求贲福成,他担心棒叔知道会大发雷霆,他心里的小算盘,贲福成早就看穿了,熟话说,宁惹君子不惹小人,他心思着先揽下这件事情,棒叔多少会给自己一些面子:“我来处理这件事情吧。” “贲总,刚才棒叔来过电话,提到这批货的事情,我把情况已经大致讲了,现在改口已经晚了。”廖文杰要看双石飞的笑话,是早就的事情,现在有了机会可不能错过。 贲福成轻叹一声,没有任何责怪的口吻,他知道廖文杰的想法:“棒叔说什么没有?” “让石飞处理完手头的事情马上给他回电话。” “你……棒叔知道了。”双石飞心里这个骂呀,可惜他奈何不了廖文杰,只有干瞪眼的份。 廖文杰坐在车里,想起双石飞那副瘪茄子像,心里乐开了花:“雷东,明天开始,你可以接触公司的事情,操点心,别让我失望。” “我会的。”得到廖文杰的信任是雷东进入工作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要摸清这条白色链条的整个内幕。 恩馨处世不深,对人性内心的洞悉还无法准确判断,她在房间内徘徊,这里的环境远比她想象的复杂,想起那些在烟雾缭绕中残害自己身体的瘾君子们,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她要为那些孤立无援的受害者讨回公道。 她倚窗而立,黑珍珠看着手里的硕大珍珠,里面恩馨那张清晰的脸庞让她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女人的嫉妒让她变得疯狂起来,她喊来总管:“我问你,我们这里以前的人化身在阳世行走有什么办法?” “这个我不知道,”总管闪烁其词,不知道黑珍珠的真实用意,不敢擅自说话。 黑珍珠横眉怒目:“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 “以前听一些鬼差提过,要得到阎王爷的特许,佩戴阎罗殿的一个香囊就可以做到,但是香囊只能维持七七四十九天,而且香囊不能沾到不洁之物,否则就会被香囊内存入的阴气吸住。”总管看着黑珍珠脚下的那根鞭子战战兢兢的回答。 “吸住会怎么样?”黑珍珠不紧不慢翘首而坐,她情绪的变化就像七月的天气,风雨不定,总管不想脱层皮,哪敢惹这位姑奶奶:“轻者大伤元气,重者魂飞魄散。” 黑珍珠摆摆手,总管知趣的退下,出了门,总管用袖子擦去额头的冷汗,长吁一口气,心里哀求着城隍以后千万别再出门了,偷偷向屋里瞟了一眼,混吓得一半,赶紧溜之大吉。黑珍珠狠狠瞪他一眼,心里还是觉得他碍眼。她还是不死心,来到阎罗殿外盘旋,她若伸手去要,阎王听听理由,肯定会吹胡子瞪眼把她请出来。偷吧,这里的把守,加上左右判官挡驾,想要得手也难。 城隍回到府里没有看见女儿,喊来总管:“珍珠去哪里了?” “说是出去走走,这不回来了。”总管没有敢停留,一溜烟的躲起来。 黑珍珠连阎王殿的大门都没有进去,灰溜溜的回来,看到城隍心里拿定主意:“爸爸,我都好几天没有看见你了,你去哪里了?” “去我们的祖坟看看。” “不是有榆树精看着吗?有什么好看的。”黑珍珠没好气的说。 榆树精守着我们也有上千年了,当年种下的那排小榆树,转眼都成精了,在有些时日,他也该走了。 “走到哪里去?” “不能让他就这么跟我们耗下去,我想让他修道成仙,到终南山去,那里的仙气重,对他的修行有帮助。”城隍心中酸楚,连一颗不起眼的小榆树都长成了千年的榆树精,自己在地府苦守了这么多年,还是不能和妻子长相厮守,心里未免伤感。 黑珍珠听完,脸色大变:“爸爸,我们的祖坟之所以这么多年没有被后人发现,全仰仗榆树精的覆盖,现在他走了,我们的祖坟就会被暴露,先不说阳世的政府,就那些盗墓的,都够我们提心吊胆了,一旦失去祖坟里的那些宝贝,那我们也不可能在地府如此生存,我们的尸体都包裹在水晶棺之中,一旦被后人拿去研究,我们将变成干尸,也将永无宁日。” 城隍何尝没有想到,只是想起妻子,他的心好累:“上次去天界游走,好不容易得到终南山的确切位置,我不想耽误它,榆树精也是想到这点,所以不肯去终南山,我正在为这件事情为难。” “爸爸,不如让我去守祖坟吧。”黑珍珠终于意识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一卷第三十章进入泥潭(六) “你怎么去呢,虽说你可以暴露在阳光下,可时间不能过长,以你目前的功底还不能完全胜任这项工作,那种枯燥乏味的生活也不是你喜欢的。”城隍还是心疼女儿的,他了解女儿,她受不了寂寞。 黑珍珠要极力处成这件事情:“爸,我可以让榆树精交我一段时间,您觉得可以的时候,我在独当一面;至于在阳光下,我听说阎罗殿有种香囊可以让鬼不受阳光直射的限制,再说,您一直以来都希望我能够安下心来,潜心修行,古墓那个地方安静也是日月精华汇集之处。” “你真是这么想的?”城隍有些患得患失。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你就不相信我吗?”黑珍珠撒娇的说。 城隍思索一阵,看着满心期待的女儿,他最终以让步结束这段让他头疼许久的问题。他还是有些半信半疑,要让父亲打消顾虑全力支持她,黑珍珠心里有自己的盘算,她站起身:“爸,我去福利院看看,催下进度,您自己考虑吧,有了合适的答案再告诉我。不管在哪里,我都是您的女儿,祖坟是我们千年的根源,我们一定要保护好,就是赔上我千年的阴神,我也在所不惜。”她笑着离开的身影,让城隍的心里暖起来,孩子是真的长大了,想起女儿刚出生的时候,妻子抱着女儿,自己乐呵呵逗孩子的样子仿佛就在昨天,再看看现在,黑色笼罩的地府生活,妻子煎熬在水生火热的日子里,幸福的时光已不复存在,他又沉浸在痛苦的沼泽里。 恩馨听到敲门的声音,删去所有的聊天记录:“李姐,有事吗?”负责清洁卫生的李英走进来,公司里的人都是这样称呼她:“给您打扫办公室。”她说着麻利的收拾起来。 “上网呢?”她看着桌面上的跳动的qq图案问。 “嗯,和几个谈的来的网友聊聊天。”恩馨敷衍几句。 “为什么不在上班前弄好,”恩馨显然觉得这样很不习惯。 “廖总安排的,高层人员的办公室没人的时候我们不能进来,钥匙只有一把,秘书和值班室都没有的。”李姐解释她的为难之处。 “那以后我自己做这些就可以了。” “千万别,那样我就失业了。”李姐很珍惜这份工作,恩馨低头开始工作,不再理会李姐的忙碌。 贲福成走进恩馨的办公室:“你很用心,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恩馨笑了:“爸,您是关心女儿呢,还是检查工作的。” “两者都有吧,工作多吗?” “还好,蛮轻松,您喝茶吗?” “不了,“他挪动腕部的手表,这是一块老是的上海表,看样子年代应该很久了,样子并不符合他现在的身份。 他是为了今天的会议而来,会议室里气氛显得很凝重,贲福成和棒叔坐在中央,双石飞他们几个分别坐在四周,屋子里的空气都有点不自在了,贲福成首先开腔:“我们最近的生意被警方打击的很厉害,损失是一定的,可根据线报,警方对我们的行动了解的很细致,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 廖文杰接话:“我们华业四周也发现了可疑的人物,看来我们已经列入警方的怀疑对象。” “华业本来就是我的一颗棋子,我本想拿它抛砖引玉,看来现在起不到那样的作用了。”贲福成忧心忡忡。 “一颗棋子?华业我下了很多功夫,我打算以后归入正途的,既然一开始你就做了决定,为什么不告诉我。”廖文杰气愤的说。 贲福成何尝不想归入正途,这条道是越做越胆小:“消消气,我们挣得钱本就是沾着血腥味的,引来黑猫的警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双石飞看着贲福成气得铁青的脸,心里窃喜:“我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不是偶然,我们中间钻进了雷子。” “我也这么看,能把这些情况拿到手,他的位置不一般。”郭斌亿经过细致的推敲得出结论。 双石飞阴险的笑了:“想要知道谁是内奸也不难,我们是在一条船上的人,我希望大家要严格按照我交代的事情去做,除了今天在场的人,这次开会的内容不允许另外的人知道,我会让你们知道内奸是谁的。” 雷东开着车子,从反光镜里看到廖文杰阴沉的脸色:“廖总,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海子最近在干嘛?” “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去迪厅,喝醉了回来。” “他没有和恩馨在一起?”廖文杰紧张的问。 “好像没有,不过他现在改好了,不会和女孩子随便过夜了。”雷东实话实说。 廖文杰没有继续问下去,华业本来是他和贲福成一起联手打造的,贲福成说的对,以前做下的亏心事,现在还在做,即使他们开一家新的公司,依旧逃脱不掉良心的惩罚。不过廖文杰心里有数,贲福成已经将大部分的流动资金抽走,应该是投资到了房地产,他的眼光很准,可贲福成对自己的态度,他明显感觉出来还是兄弟的情分,他很喜欢恩馨这个孩子,如果能够成就这桩姻缘,他死了也能对得起泉下的老婆,想到自己的结发妻子,他的眼角湿润了。至于双石飞提到的事情,不用他们插手,他更乐的逍遥自在。 贲福成回到家里,妻子迎上来:“什么事情就去了一天,都要准备吃晚饭了才回来。” “恩馨呢?”自从有了女儿,他回来首先想到的就是恩馨。 “在这里呢,”恩馨俏皮的出现,一家人说说笑笑,其乐融融的样子,让贲福成的心里温暖而踏实。 “好了,吃饭吧。”贲福成将鱼腹上的一块肉夹给女儿,那是鱼身上最好的地方。 恩馨脸上露出兴奋地笑容:“爸爸,送给你。” 一块漂亮的罗马表放在他的面前,贲福成乐开了花:“女儿送我的,真好,佳艺,看来你要退休了。” 第一卷第三十一章移魂布阵 恩馨扑哧笑了:“妈,这是你的,和我爸爸的是一对。” “谢谢!你爸不是这个意思,他现在带着的那块表是我当年送给他的,现在你送了,我送的那块表当然要退休了。”王佳艺解释。 双石飞来往迪厅的次数逐渐增多,雷东也将借着找海子的机会时常出现在这里,海子依旧泡吧,这里的环境很复杂,但还是有些单纯的大学生在这里打工,海子和一个叫孟娜的女孩子很聊得来,有时也陪他喝上几杯。 现在的迪厅在很盛行“溜冰”的游戏,就像相亲派对一样,几对男女在一起吸食冰一毒,在高潮的时候,相互发生性关系,还可以交换**,一觉醒来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当然游戏的规则是女人提供身体,男人负责买单,而卖出毒品的人和这些女人往往是有抽成关系的,而孟娜则负责在他们喝下的酒里放进额度刚好的摇头一丸,迪厅包间里的音响师也会在这个时候将音乐调整到足以使吸食者兴奋到忘乎所以的状态,孟娜常常隔着玻璃窗看着这些赤裸着男女交织在一起,发出一阵阵缠绵谍柔的叫声淹没在音乐声中,她的心会不自主的被勾引过去,男人的身体给她带来的恐惧,也会让她在酒精的催化下暂且忘记。 溜冰这样的安排多是些底层人物的工作,像双石飞这样的高层人物突然过问这些事情让雷东很费解,他试探性的问过廖文杰,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只是让他不要多事,其他的什么也没有透漏,雷东拿不定主意,他在网上给恩馨留言,希望她能解开谜底。 恩馨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无意中抬头往楼下看了一眼,一个光鲜夺目的女人妖娆的缠着男人在喝酒,她手上戴着的钻石戒指,无疑是身份的证明。她的目光聚焦在这个女人身上。女人在这里呆了有个把小时,一个小太保把一包毒品放进她的包里,她摇摇晃晃的出门上了一辆出租车,恩馨也拦了车跟在后面,恩馨叮嘱司机不要靠得太近,她在环城路上兜了几圈,确定没有人跟踪的情况下让司机把车开到了郊区的一所别墅,李姐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清洁女工,怎么会有这样的境遇,她的脑海里闪动着一个念头,她不是一般的清洁工。 恩馨回到办公室,她拉开抽屉,黑色的笔记本外壳留有几个显眼的指纹,恩馨每次用完都会将外壳擦拭一新,看来她的这个笔记本已经被人打开过了,想起晚上在酒吧遇到李姐的那幕,难道……,想到这里,她不寒而栗,如果那些技术处理过的东西被高手破译,辰炜将浮出水面,自己也将暴露,该怎么办? 她拿起笔记本狠狠的摔在门后,一声“啪”的响动将走廊上的警卫引了进来:“辰秘书,你没事吧。” “没有,笔记本摔坏了,帮我给司机打给电话,我要出去。” “好的,”警卫下去安排。 恩馨走进里间,她要挑选一套适合晚间活动的衣服,她应该已经被盯上了。左判官从墙壁上溜达下来,看到恩馨的动作,紧张的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你怎么没有敲门就进来了。”恩馨压低声音说。 左判官背过身去:“我是好心提醒你,汽车的刹车已经被破坏了,你最好能步行出门。” “看来当神仙很好的,很多事情都能够事先预知。”恩馨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将一条牛仔短裤麻利的换好。 “不是有预知功能,是刚才进来的时候刚看到的,那个保安用剪刀咔嚓剪短了,看来,你对他不是很好。”左判官的表情很滑稽,像是在暗示不听话的孩子。 “猎人对狼好,狼就会摒弃兽性吗?”恩馨针锋相对。 “人和狼怎么能相提并论呢。”对于左判官这是个敏感的话题。 “你是在地府呆久了,脑袋有点锈掉了,有的人还不如狼了呢。”想起双石飞,恩馨心里很苍凉。 恩馨站在镜子前照照:“我准备出门了,你还有事情吗?” “还有上次的巧克力吗?”左判官扭过脸。 “早给你准备好了,谢谢你告诉我,我的生命就要终结与今天,我先贿赂你,记得给我找个好人家,对了一定要让我喝下忘魂汤。”恩馨认真的样子让左判官不能确定她是真是假。 “我是拿了你的东西,不过,你今晚不可能回到地府,你在完成阳世的任务之前永远不可能回到地府。” “我要出去了。”恩馨开门下楼。 保安在楼梯口恭敬的说:“司机已经来了。”左判官跟着恩馨下来,路过保安身边,他伸出手在他的心口点了几下,心里诅咒着,这个心肠不好的男人。 司机准备发动车子的时候,恩馨闷声的说:“你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出去就可以了。” 恩馨开着车子心里异常的平静,她将音乐打开,上了高速路,她将车子开的很快,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她的整个身体跟着车子翻出了路面,车子垫起来几米之高,重重摔在路边的草丛里,恩馨的头部被撞破了,血流下来的那刻,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她知道自己不会死,左判官在她的身边停留数秒,心里叹息,这样是何苦呢,他将手放在恩馨心脏上,屏气凝神,恩馨的心脏逐渐恢复了跳动,他用手指一点,恩馨的流血的伤口也被暂时封住了,他手中晃动巧克力摇摆身体飘然而去。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将贲福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佳艺,快,恩馨出车祸了,我们马上去医院。” 恩馨静静的躺在重病监护室里,她脸色苍白,面无表情,她的头昏沉沉的,佳艺在身边一声声的呼唤着她的名字,她被这巨大的力量感召着慢慢醒来。 她皱起眉头,疼痛的感觉随之而来:“这是哪里,你们是谁?” 第一卷第三十二章水到渠成 贲福成看的女儿醒来说出的话语,他愣住了:“恩馨,你怎么了?” “我身上干嘛缠着这么多绷带?”恩馨呆头呆脑的问。 医生对恩馨做过全面的检查,遗憾的告诉贲福成:“你的女儿因为头部受到重创,有血块压迫了脑部神经,她的部分记忆丧失了,根据目前的情况,我们不能为她动手术,风险很大,也许会造成她终身的瘫痪,你们家属自己考虑。” 佳艺一边抽泣一边说:“不能做手术,孩子失去记忆,我们还可以陪着她,如果手术失败了怎么办?” 贲福成安慰着妻子,心里也默念着:“对,我们不同意手术。” 海子在迪厅里喝了很多的酒,迷迷糊糊的看见孟娜在被一个男人纠缠,他踉踉跄跄走过去,推开那个男人:“你想干什么?” “海哥,她借了我五万块,按照利滚利的算,今天该还我七万,她没钱还,按照道上的规矩……”男人用肮脏的眼神在孟娜的身上来回游走。 孟娜哭着说:“我不要做鸡,你放过我,我发誓一定还你的。” “你发誓,你拿什么发誓。”男人根本不打算放过她。 “那我发誓,可以吗?我来替她还这笔钱,以后不要再纠缠她。”海子拿出支票本,填上自己的名字,撕下来丢给他。 男人点头哈腰的走了,海子转身准备离开,孟娜低声说:“谢谢你,我会还给你的。” “不用了,你不要在这种环境里混了,迟早会把你吞了的。”海子丢下哭泣的孟娜头也不回的走出迪厅的大门,廖文杰坐在客厅里,他没有开灯,海子跌跌撞撞的进来,酒精的麻醉让他的脚步不稳,摔坐在沙发上。 “回来了。”黑暗中廖文杰发出声音。 “爸爸,你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神经兮兮的,”海子的舌头开始打结,说话间,他酒气熏天。 “恩馨出车祸了,现在还在医院急救。” 海子的“唰“的就醒了一半,他站起来向外冲去。 海子看到恩馨被绷带缠绕的像个埃及木乃伊,他的激动地情绪难以平复:“恩馨,你怎么了?你这是怎么了?” “海子,你来。”佳艺将他拉出病房,他们站在走廊上,佳艺将恩馨出车祸的情景简单描述,海子听到恩馨失意的消息,他靠着墙壁无力的滑落的地上。 双石飞在房间焦急的等待着,辰恩馨,你就是孙悟空,再有你能耐,也翻不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 经过几个电脑黑客的有序工作,李姐送来的东西被成功破译,恩馨和雷东联系的内容已经被破坏性的删除,如果想知道,必须拿到恩馨原有的电脑进行资料修复,可是那台电脑已经随着那场车祸面目全非了,恩馨为什么要在网络里频繁和这个人联系,他拿着这份资料斟酌不定。 门外传来嘈杂声,双石飞硬着头皮下楼:“大嫂,这么晚过来有事呀?”他皮笑肉不笑的肌肉,王佳艺恨不能上前咬死他。 贲福成并不着急,他坐下来点燃一支烟,他将烟雾喷在双石飞的脸上,这是他对不尊重的人才采取的手段,跟在他身边这么久了,双石飞对他还是了解的,他向后退了一步,贲福成笑着说:“带过来。”李姐被推搡着走进来,她看到双石飞,哭着喊着扑过来:“老板,你救救我,我被他们打惨了。” “你是谁?大哥,我不认识她。”双石飞一脚将李姐踢开。 李姐听完这话,马上反驳:“你这个家伙,当初,你给我钱,让我把华业公司的行动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你还让我将窃听器安在贲先生的手表里,我还把恩馨笔记本里的资料拿给你,还有,你买通保安把汽车轧线剪断,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呢。” “大哥,你听我说,你看看,这是我在恩馨电脑里拿到的资料,她极有可能就是进入华业的雷子。”双石飞要替自己辩解。 贲福成横眉立目:“雷子,你意思是说,我老眼昏花了,她要是雷子,那我是什么,炸弹?” “我不是那个意思,华业关系着兄弟们的生死,我们宁可错杀一百,也绝不放过一个。”双石飞得意的很。 “恩馨躲过一劫,她还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好看。”贲福成拍案而起。 “大哥,恩馨只是您的干女儿,可您的肩上挑着兄弟们的生死,如果你坚持一意孤行,我也没有办法。”双石飞的回答让气氛寂若死灰,贲福成起身离去,王佳艺走到门口:“石飞,如果你要对付恩馨,除非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海子悄然无声的离开医院,他来到海边,任由海风捶打他的身体。“看来你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喝点。”雷东从医院出来一路跟着他。 海子闭上眼睛将整个身体摔进海水里,水面溅起的浪花将他的脸打得生疼。雷东自言自语:“辰秘书出事不是偶然?” 海子从海水中露出头:“是双石飞干的?麻麻个败子,真不是东西,居然对女人下手。” “理由呢?”雷东晃动易拉罐里剩余的啤酒,显得心事重重。 “他怀疑恩馨是雷子。”海子用手摸去脸上的海水,冷冷的说。 “我看不见得,贲总对廖总一向很关照,双石飞心里的天平失衡才是真的。”雷东用的是激将法,他试图将双石飞和廖文杰的矛盾升温,只有内部起哄,恩馨才能躲过被查出来的可能性,恩馨毁掉了电脑,也意味着他们的秘密将暂时是沉海底,如果双石飞锲而不舍的查下去,势必会存在爆发的那一天,他必须想办法封住双石飞的口。 “也许你说的对。”海子想起上次被双城愚弄的事情,眼里喷出的怒火可以燃烧整片的海域。 雷东将空易拉罐压扁用力的丢到远方,易拉罐很轻,被海风一吹就飘到水面上,他嘲弄的说:“看来力量不足就达不到目的。” 海子看着他,他们相互对视,一起望向大海的深处。 第一卷第三十三章只身入狼穴 恩馨渐渐康复,准备出院。贲福成放下工作在医院里陪伴女儿。恩馨被海子抱上车,贲福成坐在车里不时的给女儿压压衣服:“回去以后不要太累了,工作的事情以后再说。” 廖文杰、双石飞、郭斌亿、吴为五带着几十号的兄弟齐刷刷的坐在客厅,贲福成什么阵势没见过,这点小场面他连眼皮都没有抬。 “漏洞怎么会出在你这里,我不明白。”郭斌亿不紧不慢的问,毕竟是多年的大哥,再有天大的胆子也要掂量自己的辈分。 他回头看了女儿一眼:“佳艺,恩馨刚出院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你带她上楼休息,没有我的发话,你们谁也不许下来。” 佳艺顺从的应声,吴为五挡住了她们的去路,面对王佳艺冰冷的目光,他没有回避。 “既然当事人都在,我们就要把事情搞清楚,让石飞来处理吧。”双石飞将搜集到的证据统统拿给大家,贲福成不会怀疑这份资料的真伪,这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兄弟,他们没有确实的证据不会刁难自己,道上有规矩,如果发现雷子,就是天王老子也要除掉,为的是警惕后人,他将女儿放在妻子和自己的中间,在场的人明白,他是告诉各位,我们将生死存亡放在一起。 郭斌亿心里沉甸甸的:“大哥,大嫂,恩馨就是我们这次排查出的雷子,当然,她可能还有同伴,我们会一查到底。” 贲福成安慰女儿,自己颠颠这份资料:“就凭这个。” 郭斌亿打开客厅的影碟机,将磁盘放进去,里面出现了恩馨和辰炜在咖啡厅里的画面,根据下面的日期显示,他们最近的三次见面都被偷拍下来,郭斌亿将一份辰炜的个人资料交到贲福成手上。 恩馨不由自主的起身,一步步的挪到定格的画面前,她用手轻轻抚摸那张熟悉的脸庞,她疑惑的问:“爸,他是谁?” 贲福成心疼的扶起女儿:“乖,有爸爸在。” 这句话深深温暖着恩馨背水一战的决心,郭斌亿继续着:“大哥,我们准备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按道上的规矩办。” “什么规矩?”王佳艺此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袭便她的全身。 “给弟兄们一个交代,让他和恩馨烟消云散。”郭斌亿义正言辞。 “不行,绝对不可以。”王佳艺像被压抑许久的弹簧一下坐起来,她的失态被双石飞尽收眼底:“佳艺,难道你知道他是谁?” 贲福成也用茫然的目光看着妻子,王佳艺躲躲闪闪:“他们只是朋友关系,恩馨进公司时两人就进入了恋爱阶段,后来知道福成是做这行的,恩馨很痛苦,他们的每次见面我都是知道,他们不是你们要找的雷子。” “原来是这样,”双石飞起身:“那恩馨住院这些天,他有没有来看过。” “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哪有时间通知他。”王佳艺的反应还算快。 “那好,你现在打给他,请他到这里来,放心,我不会伤害他。”双石飞的话让王佳艺拿不定主意。 郭斌亿将事先查到的电话号码拿给她,贲福成第一次听说恩馨的男朋友是位缉毒警,他也很诧异。 王佳艺用颤抖的手拨通儿子的电话,那是她做梦也想听到的声音:“你好,请问你找谁?”辰炜圆润的声调让王佳艺一下回到二十五年前,儿子那可爱的脸蛋和胖乎乎的小手,还有她难舍的母爱,她克制内心的激动和坎坷不安:“我是恩馨的妈妈。” “您好!阿姨。”辰炜机警的回答,他的潜意识里没有要拒绝这个莫名其妙打来的电话。 “很冒昧给您打电话,因为情况有点特殊。”王佳艺的语气平静了许多。 “没有关系的,有什么事情您说吧。” “恩馨出车祸了。”佳艺看着双石飞直盯盯的眼神往下说。 “车祸?阿姨,那她现在怎么样了?”辰炜急切的口吻更加重了佳艺的思想负担。 “恩馨的病情基本稳定,今天刚刚出院,我和她爸爸商量,想请你来家里坐坐,你现在有时间吗?”佳艺好想听到辰炜的推脱之词。 电话里的任何停顿都会触动双石飞那根多疑的神经,“好的,我马上过去,您让恩馨等我。”辰炜没有犹豫,他听出对方是在用免提说话。 辰炜没有料到会接到王佳艺打来的电话,他把情况迅速反映给队里,队里经过慎重的分析,考虑恩馨现在的处境,让辰炜主动出击,小心应对,敌人已经投石问路,我们就要让他落地有声。可是辰炜以什么身份出现呢?雷东反馈的信息,恩馨已经失忆,让她配合行动有点困难。队里让辰炜大大方方的去,开上军用的吉普车正大光明赶往恩馨的住处,情况由他随机应变,他们会派出得力的骨干对辰炜进行保护。他当即拒绝,如果对方是在试探自己,这样冒失的举动会破坏整个计划。队里考虑的最多的是他们的人身安全。辰炜理解,但他深知如果暴露,再想打入敌人内部比登山还难,与其那样,不如铤而走险,与老天爷赌一把。 王佳艺的心七上八下,和儿子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见是她不曾想到的,她的手紧紧握住恩馨,冰冷如麻的双手让恩馨心生怜悯,这个可怜的女人居然这么善良,。一阵稳稳的刹车上,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屋子里唰的站起一排的人靠向门边和窗户,辰炜一旦对答不利,就是插翅也难以逃出这个狼窝,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恨不能跑到门口大声的喊着:“儿子,快跑。”可她克制住了自己,恩馨还在这里。 辰炜一身戎装,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脑海一片空白,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故意整整衣服和警帽,像是新女婿要见姑爷的阵容。辰炜和贲福成的自我介绍,郭斌亿虚情假意的寒暄像是被隔离在一个真空的器穴里,她的眼里只有儿子举手抬足的一瞥一笑。 “阿姨,您好!”辰炜礼貌的问好让王佳艺手足无措,她努力点点头,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稳住,儿子现在身处危险之中,自己一定要冷静。 第一卷第三十四章顺利过关 郭斌亿上下打量眼前的辰炜,器宇轩昂,凌然正气,他的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那辆刺眼的警车威风凛凛的停在院子里,他浑身不自在。辰炜看着容颜憔悴的妹妹,心疼的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恩馨看向辰炜的眼神充满陌生:“我觉得你好熟悉,可我却想不起你是谁?” 王佳艺紧跟着插话:“他是你男朋友,你忘了,你很多次都跟妈妈提到过他。” “你怎么了恩馨?我是辰炜,是你的男朋友啊,你忘了上次见面,我们约定要去看大海。”辰炜不明白王佳艺为什么要帮自己说话,他只能先顺着下坡。 恩馨努力回忆:“不行,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辰炜环视四周:“叔叔,我觉得恩馨这件事情还是通过法律程序区解决吧,您这样兴师动众的可能会起到反作用。”辰炜巧妙的把这些不速之客划分到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区域,他回答的滴水不漏,顺理成章的打消他们的顾虑,贲福成根本无意挽留郭斌亿,没有捞到鱼反而让贲福成对他们结了疙瘩,今天登门的这些人不免都替自己捏了把汗,贲福成是什么人物,他们太清楚了,郭斌亿更是恼火双石飞让他来点这把火。 贲福成对辰炜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就像是自己的左手握着右手,缉毒警的身份让他对眼前这个帅气的男孩子有点发怵。 王佳艺怀着喜悦的心情开始准备这顿晚饭,在她的心里这才是真正的团圆。恩馨有点累了,新来的刘阿姨将她送回房间。贲福成把辰炜喊进自己的书房关起门,他想冷下脸,可面对辰炜极富亲和力的笑容,他的心软了:“坐吧,你在云南当缉毒警,家是哪里?” “我没有家,和恩馨一样,我也是孤儿。”辰炜故意强调后面的那句。 “你和恩馨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他仔细的把和恩馨在咖啡厅见面的情况捋了一遍,他想好一套说辞,把整个过程安排的妥妥当当,他泰然自若的说:“在孤儿院,大概是三岁的时候。” “感谢你们这些朋友,让恩馨在那样的环境里还能这样阳光。”贲福成忽然由心而生一种感慨,恩馨的成熟和睿智来源于这些朋友的帮助,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叔叔,您是从事什么工作的,以前问恩馨,她总是不回答。”辰炜以进为攻,避免贲福成过多的问话。 贲福成一时语塞,佳艺推门进来:“吃饭吧。” 在饭桌上,辰炜不时的帮恩馨夹菜,都是恩馨平常喜欢吃的,贲福成默默观察着辰炜的神态举止,心里不竟在想:“如果他要不是做缉毒警的,该有多好。” 双城一副懒散的样子出现在迪厅,不巧的是海子也在这里,两个死对头见面分外眼红,双城故意蹭到他的身边:“看来,你小子也只有在这里混的份,我还以为你会躲到温柔乡里腻死呢,不过也是一块破抹布,被人甩了吧。” 海子揪住他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哼,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我才是这里的庄家,我买下了这里,你是这里的客人吗?打开门做生意,我也是希望财源滚滚的,不过,如果你要动手,吃了亏就不好说了。”双城看着海子逐渐暴起的青筋,嘴角发出冷笑,用力丢开他的手。 “你不就是仗着双石飞是你老子么,我当是什么,不过也是一条摇尾乞怜的狗。”海子根本不会在意他的背景。 孟娜穿着超短裙用托盘端着几瓶酒朝客人走去,双城看着她圆润的臀部和丰满挺拔的酥胸,整个人都软了,他向耳边的跟班耳语几句,色迷迷的走进后面的包间。 海子选择远离,选择逃避,就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些。他将一整瓶的洋酒灌进胃里,歪歪斜斜的走出大门,他的心里好难受,望着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真是遥不可及。 孟娜推门一闪进入双城的怀抱,撒娇的问:“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来找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怎么会呢,你个小妖精,把我的魂都锁住了,我那还经得起其他女人的折腾呢。”双城将手放进她的衣服里,酥胸被他有力的大手轻轻的揉捏着,让孟娜变得更加妩媚起来。 双城并不急于办事,这是他对待女人的最高境界,他用手一颗颗的跳开她上衣的扣子,将红酒倒在她诱人的酥胸上,他埋头下去开始疯狂的吸吮,她的蓓蕾被阵阵的兴奋挑逗的摇摆着掉入他的嘴里。双城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两颗药丸,孟娜迫不及待的将它放在嘴里,音响师知趣的将音乐调制沸点悄悄离开,孟娜的血液开始沸腾,摇头一丸的作用也在她的身体内慢慢的升起,她将身上的衣服完全褪去,跳起她痴迷的钢管舞,那副动人的躯体把双城的身体牵动着,他一仰头,将两颗摇头一丸扔进自己的嘴里,看着眼前的美人,他想猛兽一样扑过去,孟娜欣然接受,她舒服的享受着双城给他带来的高潮快感,她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双城,那是夺去她贞操,把她带上这条不归路的男人,她骨子里恨他,可又不得不依附他,毒品的诱惑力太大了,她已经无法自拔。 痛快了的双城起身穿上衣服,看着意犹未尽的孟娜,他又将两颗摇头一丸丢进她的嘴里,随着疯狂的音乐,双城将她随意丢给一个进来的服务生,他们在一起重复着刚才的鸳鸯戏水,而双城则拿起摄像机把孟娜的床上戏拍的淋漓尽致,兴奋过后,孟娜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眼角挂满泪痕。双城无耻的说:“宝贝,一个女人被**了还表现的那么过瘾,你也够浪的,几个男人都没有让你吃饱,你说我要是把它卖给黄色网站能拿到多少钱,说真的,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第一卷第三十五章迷雾袭来(一) 他拿掉孟娜的衣服,亲密的靠过去,又狠狠的将她踢开,嘴里骂着:“荡妇,来再给老子跳一个,我还没有过瘾呢,谁允许你休息了。” 孟娜跪在地上恳求着:“求求你放过去,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你都和别的男人睡过了,你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双城狠狠的一巴掌,让孟娜的嘴角渗出血来。 孟娜哭着说:“你无耻,你流氓,是你强奸了我,又用毒一品控制了我,我跟别的男人上床也是你安排的,你当我愿意吗?” “我安排的,看看你的那副淫荡样,你不是挺享受的嘛,我告诉你,给你二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还搞不定廖文海,我他妈就搞定你。”他将孟娜一脚踢开摔门而出,孟娜摸着自己被男人糟蹋的伤痕累累的身体痛苦的扑在地上,哭泣带着身体的不停抖动在强悍的音乐声中显得那么的无力。 双石飞坐在回去的车里一言不发,郭斌亿也很不高兴:“大哥找到这样的女婿,一家人的生活真的很让人羡慕,可我们是干那行,他不是不清楚,这么不明不白的把个炸弹放在身边,兄弟们可不能平白无故的往坑里跳吧。” “缉毒警如果可以为我们服务,也没什么不好的。”双石飞冷不丁的冒出来的话,让郭斌亿满头雾水。 “不过,你别说这小伙子,精明、干练、成熟、稳重,还颇有几分大哥当年的风采。”郭斌亿对辰炜的印象很好,后辈中无人能与之相提而论,最重要的是人家走的是正途,恩馨跟着他,大哥一定会放心,佳艺也很安心,人的命天注定,单凭双石飞的一腔热忱是很难改变贲福成的心思。 双石飞轻咳几声:“正因为这样我才担心。”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不是担心大哥的意思么,我告诉你,恩馨毕竟是个干女儿,这条道上凡是沾上的人,那个能金盆洗手的,看着吧,大哥会悟出来的。”他看到辰炜的第一眼,心里有种被爆炸时气流撞击的压迫感,他推断辰炜不是那么简单的身份。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明天贲福成会到华业去,我们在那里等他。”他眯着眼睛,心里盘算着。 王佳艺端着一杯茶走进书房:“你吃过晚饭就没有下楼,一直坐在这里发呆。” 贲福成深深叹气:“不知道是不是造物弄人,我发觉辰炜这个孩子身上的那股劲,和我当年不相上下,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可是……” 辰炜顺利过关,双石飞眼神遗留的猜忌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好在他没有直接接触这个圈子,恩馨也已经失意,接下来的事情贲福成一定会扛住的,他是条汉子,虽已年过半百,却锐气凌然。 廖文海像往常一样走进这间熟悉的迪厅,昏暗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响,加上女人们在台上疯狂扭动腰肢的妩媚,让他的苦闷暂时被封存了,他潇洒走到吧台,服务生迎过来:“海哥,喝点什么?”看得出他在这里的地位,仅凭他父亲的名号,这里就足以让他呼风唤雨。 “把我存在这里的酒拿过来。”他说着眼睛瞄向舞台上的几个风骚女人,他对这样的女人不感兴趣,从医学的观点考虑,他还不想感染艾滋病,他喜欢和一些守规矩的女孩子来往,物有所需嘛,那些女孩子多是爱慕虚荣被他一掷千金的壮举收买,他也只是在迷茫的黑夜里,把自己的无奈、空虚和乏味一股脑的洒在那些视金钱如生命的女孩子身上。激情过后的畅快可以让他的心理得到短暂的满足,起码他还能意识到自己是个男人。 “看你平常很深沉的样子,没想到你也喜欢这里。”廖文海用眼睛的余光扫到了雷东,他有点挖苦的意味,雷东欣然接受,这样鱼龙混杂的场合还真有点让他乏味。 雷东嘴角挂着耐人寻味的苦笑:“没有办法,我也是混口饭吃,廖总刚把这里的生意交给我打理。” “这是双城的地盘,怎么会有你的生意?” “他负责营业,我负责销售,各管一行互不影响。”雷东懂得拿捏分寸,这点很得双城的心思,倒也相安无事。 “趁你陷得不深,还是远离这里,吃人不见血的事情做多了会得到报应的。”廖文海从骨子里应该是善良,他不希望雷东为父亲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年轻的生命不该被这白色的恶魔吞掉,一条不归路铸就是生命的悲剧,而他自己何尝不想远离,可是身体里像是有根线牵着他一样,动一动还会有生疼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亲情。 雷东心领神会,他郁闷的一口气喝下一整杯的啤酒,没有过多的言语,一切都被着狂躁的音乐遮盖。 海子盯着台上那个文静的女孩子,他看的正入迷的时候,旁边的一个陌生小子向服务员要一杯果汁,却在里面放下了几颗药丸,这在平时是他司空见惯的事情,不知道今晚又是哪个笨女人会成为这小子的床上猎物。 他欣赏的那个女孩子向这边走来,陌生小子殷情的打招呼:“这里好玩吧,给你,这是我特意给你点的。” 海子有几秒的思维停顿,可以看得出他的心理在做斗争,是否去管这场闲事。 当想到这样一个可爱纯情的女孩子在困苦无奈中吞云吐雾,让那近乎完美的曲线变成一副骷髅架子,还要被别人蹂躏的画面,他耳后的青筋爆了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拿下了那个女孩子即将送到嘴边的果汁:“这杯果汁太次了,我请你喝杯好的。”话音刚落,他就将果汁泼在了地上。 陌生小子没有想到半路会杀出个陈咬金,他不客气的说:“你是从哪冒出来的,识相的走开。”女孩子愣住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面前的海子,一身的酒气,又不认识,她的立场自然倾斜到了陌生小子那边。海子嘴角抽动,发出一丝冷笑,一拳将陌生小子打倒:“在我没有发火之前马上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否则……”他走向吧台,拿过一把放在上面的水果刀,用嘴吹了几下。 第一卷第三十六章迷雾袭来(二) 服务生担心出事,他靠近陌生小子低语几句,他的脸色变得苍白:“对不住,海哥,我有眼不识泰山,你别跟我一般见识。”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女孩子也想走,被海子一把拉住,他是担心陌生小子没有走远,她这样不问是非的跑出去,弄不好还要送羊入虎口,他男人气十足:“我送你回家。”女孩子懵懂的样子足以说明她还是个孩子,不过从她的眼里能够看出她被海子帅气十足的男人气息吸引了。 海子送走女孩子,开着车在路上兜了几圈,鬼使神差的把车停在了恩馨的楼下,屋里的灯亮着,窗帘在灯光的感召下不时的有个女人的身影在晃动,他下车点燃一支香烟,看着楼上女人的身影,心里忽然有种踏实的感觉,这种感觉以前只有妈妈能给他,这么多年的漂泊,让他都差点忘记了,是恩馨的出现重新唤起了他骨子里对家的渴望,他突然有种冲动,想把恩馨揽入怀中,让他的体温温暖这个在孤苦中长大的女孩子。他忍住了,恩馨在他的心里变得神圣起来,像一个典雅而纯洁的女神,他不能去亵渎这份美好,他熄掉烟头,知足的开车离去,他知道自己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终于找到了疗伤的良药,可惜这颗良药似乎并不属于他。 他驱车回家,雷东一直徘徊在楼下,从海子送走那个无辜的女孩子,到陌生小子对他的汇报,他可以肯定,海子有可能就是突破这个坚不可摧的贩毒集团的钥匙,他是廖文杰的死穴,只要抓住他,廖文杰就有可能被争取过来,这样的几率很大,当然这段路并不好走,但他必须试试,作为一名缉毒警,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海子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他从不起眼的角落走出来:“海子,我想和你谈谈。” “我累了。”海子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他冷冰冰的态度在雷东的预料之中。 “为了刚才那个女孩子,我想我们有必要谈谈。”雷东执着的眼神和肯定的语气让海子停住了脚步,想到刚才那个无辜的女孩子,他放下架子:“坐你的车吧,很长时间没有去吹吹海风了,你车上有酒吗?” “走吧,我都预备好了。”雷东拉开车门。 海边的风吹着海水不断地漫向海滩,他们坐在岩石上望着无边的夜色,大海一遍遍的将海浪击打在这里,雷东打破沉静:“今天你救的那个女孩子是我们搜寻已久的目标,为什么要出手?仅仅是怜香惜玉吗?这种解释符合你的性格。” “男人不好色往来世上走,不要可惜了自己的这副皮囊,你在这个圈子里混,还能做到坐怀不乱,难不成心里早就有人了。”海子没有回答雷东的问题,而是用他惯用的口气反问。 “我心里是有人了,她的善良、聪慧和美丽在我心中是无以伦比的,可是我现在还没有资格向她表白。”雷东选择用坦诚的方式让海子放下戒心。 “什么是资格,不要被些虚伪的东西绊住手脚,错过了才会让你后悔莫及。”雷东的这招管用,海子看着眼前这个为钱出卖灵魂,又为感情不敢前行的可怜男人多少在心里产生了些怜悯。 “不说这些了,我们回到主题吧。”雷东将啤酒递给他。 “合着这样的节拍喝啤酒有点煞风景。”海子不太满意雷东的准备。 “你今天放走的那个女孩子,她的父亲控制着我们运毒的出口,搞定她就可以让我们顺利过关。”雷东话语间多有不忍。 “她的父亲有权利,难道就该是她的灾难吗?你也是人生父母养的,这种缺德的伎俩你也能想出来,看来,我是低估你了。”海子很恶心利用这种纯真的女孩去要挟一个正直的父亲。 雷东拍拍他的肩膀:“我只是一个执行者,我也下不去手,也在犹豫该不该去做,是你的出手解决了我的难题,我就是想和你说声谢谢。” 海子冷笑几声:“你有大学文凭,又有能力,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要到华业来,如果你现在反悔了,我可以帮忙,让你离开华业,还不被他们找上麻烦。”海子是条铁铮铮的汉子,他的豪情和仗义是无法掩盖的。 “不用了,我需要这份工作。”雷东断然拒绝。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处,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海子看出雷东有难言之隐。 雷东流露出淡定的笑容:“命运主宰了我,我无法选择。我有个曾经让人羡慕的姐姐,是她拉扯我长大,节俭度日,终于熬到我大学毕业了,我走出校门的那刻,觉得阳光是那么的美好,我终于可以挣钱养活姐姐,让她不再吃苦。天不遂人愿,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她永远的失去了知觉,姐姐成了植物人,我的生活由拮据变为乞讨,那种日子你没有过,根本理解不了,我找过很多工作,可微薄的收入和医院里的开销简直相差太远,我要让姐姐得到好的照顾和治疗,这是我后半生最大的心愿,我选择华业,就是因为它给我的工资足以让我应付医院的天文数字。” “没想到我们会有相近的遭遇,算了,我不埋怨你了,不过,这个坑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它就像是沼泽地,一旦涉足就不能再拔出来,里面那些肮脏的藏污纳垢足以让你窒息。”想起双石飞对付脱离组织那些人的手段,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担心雷东的下场,不能泯灭良知的人在这条道上混,最终也只有死路一条。 雷东和海子并肩依偎的接受海风的吹打,海浪无休止的打过来,浪花被岩石挡住,溅起的阵阵浪花让他们相视一笑,海子第一次有了朋友的感觉,雷东在这一刻是真的想交这个朋友,海子骨子里善良让雷东隐约有种感觉,他们或许会成为真的朋友。 第一卷第三十七章迷雾袭来(三) 海子每天故意来到这间迪厅,看着高坐一边的双城,他拿着好酒,细细品尝,却从不付钱,双城也耐着性子打肿脸充胖子。孟娜款款的向海子走来:“怎么老是一个人?” 海子担心双城会对付她:“你今天不上班呀,满世界的游荡。” “我休息,请我喝两杯。”孟娜拿过酒杯自顾自的喝着。 “男人喝酒一般都是为女人或是钱烦恼,女人喝酒不知道为什么?”海子帮她斟满酒杯。 “我是为了男人烦恼。”孟娜毫不掩饰。 一个踉踉跄跄酒气熏天的男人冲着孟娜过来:“宝贝,你的床上功夫真不是盖的,这个给你,来我们去后面。”男人将一叠的钱塞进她的乳罩,还不忘用手摸摸她诱人的酥胸。 她一把将他推开,钱也被撒了一地:“谁要你的臭钱,走开。” 男人扑过来,显然是伤了面子,他揪住她的头发,拿着她的头向桌脚撞去,孟娜大声喊着,却无能为力,女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海子叼着烟卷,起身握住这个粗野男人的手腕,男人的手开始慢慢松开她的头发,她害怕的躲在海子的身后。 “你是谁?也是这个女人的姘头,这样,我出一倍的价钱,你把它让给我,我喜欢和她上床,你看,这个我都准备好了。”男人拿出准备好的摇头一丸,满脸横肉,让人作呕。 海子一拳将他打在地上:“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滚,给老子滚。”海子横眉竖目让这个男人连滚带爬跑出去。 “谢谢,”孟娜感激的说。 “放开你的手,”海子阴沉着脸。 “你也看不起我做这个。”孟娜眼里满是失望。 “没有谁看不起谁,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就可以。”海子甩下满眼空洞的孟娜负气而去。 孟娜走到双城身边:“我失败了,他讨厌我。” “你怎么这么笨,真是白瞎了这张脸。”他用鞋子抬起她的脸,她在他的面前没有丝毫的尊严:“给我点,我受不了了。”她的毒瘾开始发作,她哆哆嗦嗦,不停的用手指蹉跎鼻子。他一脚将她踢开,就像丢掉一块破布,任凭她如何的跪地求饶,他的心就是块石头,不会有改变。 孟娜被他手下的打手轰出迪厅,她蜷缩在墙边,没有毒一品,她根本拗不过今晚,刚才纠缠她的那个男人又出现在她面前,她眼里充满惊喜,像抓到救命的稻草,死皮赖脸的贴上去,那个男人狞笑着:“被人甩了才想起我来,贱货。” “别这样,来嘛,人家正想你呢,”她不顾尊严的将自己的下体靠上去,轻轻一跃盘在男人的身上,男人一伸手接住她丰满挺拔的屁股,心里燃起的火焰让他压制不住,他将孟娜丢回地上,她被摔疼了,可不敢发怒,用撒娇的语气哼聂着。 男人将大腿一抬:“从下面钻过去。”他面怒狰狞,狂笑不止。孟娜流着眼泪从他的胯下钻过去,男人把她的头发揪起来,一颗摇头一丸掉进了她的嘴里,她赶忙咽下,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这种自虐的待遇。男人将她扛起扔进车里,关上车门,这是迪厅的后门,狭窄的小巷。男人疯狂的扑在孟娜的身上,孟娜不抗议不拒绝,她像具浮尸一样,男人不过瘾将好多的摇头一丸统统塞进她的嘴里,孟娜被药物驱使着开始蠕动,她痛苦着,她的心在滴血,是这白色的魔鬼夺去了她的清白,毁掉了她的生活。她冷笑着,她看清了自己,看清了黑夜里空中闪烁繁星的无奈和厌弃,她被男人丢下车,男人痛快了,一踩油门,一股尾气喷醒了瘫坐在地上的孟娜,她将男人丢下车的整瓶摇头一丸灌进自己的喉咙,疯笑着。 海子早上起床,拿过报纸随便翻看着,一条醒目的消息让他心灰意懒,消息清晰的写着:今早在我市某家迪厅门口发现一具女尸,刺身裸体,经查系该迪厅服务员,是名瘾君子,死因警方正在查找,请知情的市民提供线索,电话:23890651。照片很清晰,那是孟娜死灰一样的脸。他合上报纸,心里一阵难过。 廖文杰在办公室里狠狠的训斥雷东,他把桌上的资料扔的满天飞,怒气不散的他在屋子里来回走着,雷东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他用默认的态度试图削减廖文杰的恼火。 廖文杰并没有因此放过他:“你说什么时候能解决这个问题,哑巴了,我这里不养废物,不能办就走人。”海子心劳意攘的从外边进来,看到里面的架势问助理:“我爸怎么又在骂人?” “前两天安排的事情没有做好,雷东把目标放走了,连原因都没有,廖总很生气。”助理小心的回答。 海子像是明白了什么,他推门而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是前两日您让雷东设套没拿住的那个猎物吧,至于这么大动肝火么。” “这些事情你少参与。”廖文杰厉声回答,大有轰他出去的意思。 “哼,我劝你知趣点,那可是我新交的马子,在我没有玩腻之前,你们谁也不许碰她,尤其是你,我也有可能让她帮我养儿子,所以,为了您的开枝散叶,您最好还是离她远点。”海子是在给雷东解围,他善意的向雷东努努嘴,示意他出去。 雷东轻手关门,廖文杰将杯子“啪”的摔在门后的声音显得更响一些:“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事事都要和我对着干,你才舒服,我是你的仇人么?”廖文杰歇斯底里的呐喊再次将楼顶震响。 海子依旧吊儿郎当:“我是在帮你积德,缺德的事情做多了,小心下地狱。” “你?”廖文杰被气得脸色发紫,说话都有点气紧。 “等一下,我接个电话,”海子的手机响了:“是我,你在哪里?等着我别动,我马上就来。”他的表情出现从没有过的紧张:“我有要紧的事情要办,以后再和你谈。” 第一卷第三十八章迷雾袭来(四) “你小子能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又是哪个不正经的女人,看你的魂都丢了。”廖文杰咬牙切齿。 “哪家医院看脚崴了好一点。”海子听完不但没有反驳,温和的话语让廖文杰有点不适应,他脱口而出:“市二院骨科。” “谢谢,”,一反常态的礼貌用语让廖文杰目瞪口呆,他自是扬长而去,廖文杰不竟揣摩起来刚才那个电话是谁打的,怎么会有如此的效力,他拿起电话:“雷东,你帮我查查,海子最近和哪些女人接触比较多,越细越好。” 海子开着车匆匆忙忙向目的地赶去,一路红灯让他显得很烦躁,他恨不能一下飞过去,过了几个转弯处远远的看见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无助的坐在路边的椅凳上,他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他车都没有停稳,就冲了过去:“怎么样还好吧。” “疼的要命,已经肿起来了。”恩馨揉揉自己伤到的脚踝,她也不想麻烦海子,可在这种环境,歪倒脚踝,不能走路,她脑海里第一个想要找的人居然是海子,王佳艺这个女人,她在心里还有点排斥,所以海子才会接到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电话。 “我带你去医院,能走吗?”他试图扶起恩馨,“啊”,恩馨疼的额头冒出汗水,一声尖叫让海子的心抽搐绷紧,他不知哪来的勇气腾地抱起恩馨,绵绵的身体靠过来瞬间,让海子那颗男人刚强的心被彻底的征服了。恩馨并不知道这些,海子的心狂热的跳着,油腔滑调的说:“抱紧了,要不再把屁股摔了,那就更糟糕了。”他在平息心中高涨的激情,在恩馨面前,他需要克制,不,是压抑。 恩馨还从来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脸一下红到脖子根,手轻轻的搭在海子的脖子上,他低垂下来的下巴,基本可以在一刹那触碰到她的红唇,恩馨触电般的将头偏向了一侧,海子将她放在副驾驶座上,开车驶向医院。 医生慢条斯理的检查,恩馨坐在检查椅上到还没有什么,海子站在一旁紧张的问这问那,医生检查完,细心地交代几句,他拿了医生开好的药,帮恩馨涂在脚上,这些亲密的动作让恩馨浑身不自在,她的拒绝并没有得到同意,海子细心的帮她涂好药,刚抱起恩馨,被迎面走来的不速之客撞了个满怀:“嗨,海子,几天不见又泡了新马子了,够漂亮的,艳福不浅,晚上销魂的时候,可别忘了哥们,玩腻了打声招呼。” 海子抬起一脚踢在他的腹部:“闭上你的脏嘴,你要是敢对她有什么肮脏的想法,我就废了你。”海子愤怒的表情让眼前这个男人有些愣住了,紧接着是藏奸卖俏的冷笑:“我以为你这小子这辈子都不会动真格的,看来你也有死穴。” “向她道歉,快点。”海子丝毫没有理会他的窃喜。 “出门碰了一身的晦气,走了。”男人赶快闪出这个火药味极浓的现场,一溜烟的跑了。 海子开车送恩馨回家,车内很安静,恩馨用余光观察他,发现他并不是那么讨人厌:“刚才那个人是你朋友?” “不是,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海子不快的拍了几下方向盘,用这种简单的方法发泄内心的怒火,他在恩馨面前开始刻意收敛自己粗鲁的泄愤方式,他的小心翼翼没有躲过恩馨的留意。他的心里存在一种侥幸,恩馨失意以后就不会记起她以前的男朋友,这样最好。 “那你呢,你的私生活好像也不是很好。”恩馨对他的好奇越来越浓,让她自己都有些不适应了。 “你很关心我的私生活吗?对我有兴趣啊。”海子用眼睛直视她几秒钟,深邃的眼神让恩馨迎了上去。 “刚才才觉得你不是很讨厌,现在又回去了。”恩馨嘴上说着,心里已经没有了先前对他的排斥。 “前面有个超市,我去买点东西,你等我。”海子停好车,把恩馨单独放在车里,他考虑恩馨不能出门,应该给她准备些食物,这样自己不能过来的时候,心里也会放心一些。 海子还是第一次在偌大的超市里采买,从洗漱用具到几双丝袜,他足足提了两大包,心里还犹豫着别拉了什么。来到后备箱刚要放东西,一抬头惊出一身的冷汗,恩馨不见,他发现车里有拉扯的痕迹,坐垫和车内的小饰物已经被东倒西歪的丢在一边。他脑袋嗡嗡作响,情急之下他想到了在医院碰上的那个流氓,他懊恼自己疏忽,他拿起电话,几声短暂的响铃过后,发出一个男人讥讽的语气,海子吼道:“说,你在哪里?” 男人淫荡的笑容让海子更加的愤怒:“海子,看来这个妞对你很重要,越是这样,我玩起来才越痛快,她的味道应该蛮不错的,你听听。” “你们干什么,走开。”恩馨惊恐的尖叫让海子的怒火足以烧开一锅的冷水,他大吼着:“王八蛋,你敢动她一下,我宰了你。” “火气还是那么大,悠悠悠,你不要嗓子,我还要耳朵呢。听着,新沪路25号,来晚了,他可就要做你弟妹了,哈哈哈。”电话挂断,海子疯一样的开车,不管是红灯绿灯,他都超速行驶,恩馨的出事再一次刺痛了他的心脏,他将座椅底下的西瓜刀抽了出来,发疯一样的跑进仓库,一群男人正在围着一个女人,他们嘴里唧唧歪歪的哼着:“老大,上呀,看来这妞还是个没开过包的,让兄弟们饱饱眼福。” “啊”,几声尖叫让人群闪出一条路来,海子的西瓜刀上满是鲜血,血迹顺着他下垂的手臂从刀刃上流下来,浸湿了一片土地。后面的几个人痛苦的倒在地上,血从他们的不同位置澎溅出来,海子冒火的眼神足以让领头的男人退后几步,现场已经狼藉一片,恩馨的裙子被撕破了,里面性感粉色内裤暴露出来,上衣也成了衣不遮体,内衣带子的一边已经被拉断了,雪白的ru房忽隐忽现,恩馨几近崩溃,她用双手护住前胸缩在角落里,海子的心碎了,心爱的女人受到这样的待遇,他原本压制下去的火气被重新燃起,而且火焰变得越来越高。 第一卷第三十九章迷雾袭来(五) 他举起手里的西瓜刀向为首的男人乱砍过去,好在后面的人撞了他,刀口偏了些,没有给那小开了瓢,只是将他的手臂齐齐的切了下来,好像还连着一层皮。那个小子看到海子下了狠手,顾不上疼痛哀求着:“海子,我可是公平的,你也前也玩过我的女人,我只不是想平衡一些,这不犯错吧,你小子为了女人跟我玩命,我爸不会饶了你的。”他的几个跟班也纷纷动了家伙扑向海子。 海子没有退缩,他用自己的身体将恩馨护在身后,他是个响当当的男人,面对众多打手,毫不退缩:“双城,你个王八蛋,孟娜的死我还没有找你小子算账,你又要兴风作浪,有什么事情冲我来,想动她门也没有。” “兄弟们上给我把他们剁成肉酱喂狗,来人呀,快帮我打电话叫急救车。”他一挥手,呼啦啦上来一帮人,这场血战,海子上前挥舞着手里的西瓜刀,他毫不留情的砍杀着。他的身上、脸上都沾满了血,他已经分不出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他顾不了这些,他一定要救恩馨离开这个狼窝。 “救命呀,海子,我求饶了,为了个不相干的女人,你至于吗?”海子的西瓜刀重新举过头顶,短暂的几秒钟就会让他归西,他胆小如鼠,刚才的威风一扫而空,现在仅有的呻吟着,试图让海子放下手里的西瓜刀,海子已经杀红了眼:“我说过,你敢动她,我废了你。”海子怒吼举起手里的刀,就在落下的瞬间,雷东闪电般的出现,他手里拿着一根钢棍架住海子落下的西瓜刀:“海子,不要。” 雷东看看海子身后的恩馨,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海子,警察一会儿就来了,我让兄弟帮你顶着,带上她跟我走。”海子将手里的西瓜刀丢在地上,抱起恩馨回到车里,雷东带着一帮兄弟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帮流氓,为首的断臂男人趔趄着叫唤着,雷东的手下嘲笑着,他也算是个男人。 恩馨惊魂未定,眼神飘忽不定,她的身体一直在不停的发抖,心里一遍遍的嘱咐自己,这场戏一定要演下去,一旦穿帮将前功尽弃。海子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裹住恩馨,紧紧的抱住她,不断的自责:“对不起,对不起。” 雷东痛心疾首,却不能表露出来,一切都只能默默的忍受,他叮嘱海子:“你现在不能回家,即使警察不找你,双城也不会放过你,我安排人带他去医院了,你下手太重了,他的那条胳膊凶多吉少。” 海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该死!” “海子,听我一句,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廖总会想办法平息这件事情,记住,不管是谁找你,都不要轻易露面,这样,我送你去恩馨的家里,那里也许是最安全的。”雷东说完开车离开,他们与呼啸而至的警车擦身而过。 左判官站在明示镜前摸着下巴不断称赞:“阎王爷,您别说,恩馨的演技不是盖得,不愧是间谍之花,这招离间计用的真好,把几个男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真可谓宁可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呀。” 阎王放下手里的书问:“左判官,黑珍珠那里的工程完成的怎么样了?” 左判官马上回答:“还在进行中。” “你去请城隍,说我有事情要商量。”阎王发话。 城隍回来后,一直闭门不出,想起妻子在冰窖接受惩罚,他的内心深受煎熬,黑珍珠的提议,他不是没有听到心里,他在掂量着该怎样和阎王开口,借香囊不算什么,他考虑的是让黑珍珠长期身处阳世,香囊肯定是不行的,倒不如……他正思索着,总管在门外小心回报:“左判官来传话,阎王请您过去。” 城隍沉稳的进入阎罗殿,和阎王一番寒暄之后,阎王开口:“珍珠提起修建福利院的事情想必您已经知道了,本想先征得你的同意,不巧你去了天界,珍珠又执意去办,想来是做善事,所以没有阻拦,不知城隍是否怪罪。” 城隍起身回礼:“珍珠能够主动为地府之事分忧,我很欣慰,你能够信任她,我心存感谢,只是回来这段时日,心情一直不好,所以不愿出门见客,见谅。” “是为了蚌仙吧,我已有所耳闻,她被封存于天界冰瑶,没有玉帝下旨,恐难出来。不过,前几日得见太上老君,听他提起,蚌仙虽被冰冻,但河蚌至今群龙无首,多数仙家向玉帝推荐珍珠,我想,你也要慎重考虑,也许这会是改变蚌仙命运的契机,所以,珍珠那里,你还要多多费心。”作为多年的邻居和朋友,阎王希望看到城隍能有好的结局。 城隍看到阎王都能为自己着想,心里也不想隐瞒:“最近守我祖坟的榆树精已有千年了,我想让他去终南山潜心修成正果,为这件事情我想让珍珠前去接替看守我的祖坟,可珍珠现在还是阴魂的身份,虽不受其母的影响,可毕竟身在地府的管辖之内。” “你的祖坟所在,可谓依山傍水,龙蟠丰饶,是个修炼的好地方,这样我同意珍珠前去,至于天界,我会向玉帝请示,我想珍珠虽身处地府,可她毕竟有仙家遗传,本不该被我管制,什么时候安排珍珠离开,告知左判官即可。”阎王通情达理,也能理解城隍的良苦用心。 城隍面露难色:“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们已有朋友之意,不必吞吞吐吐。” “我想借当年包拯额头的月牙一用。”城隍知道,包拯当年掌管地府,后被玉帝封神,可念包拯执意投胎重回阳世,走之前,曾将眉间月牙留余地府,作为辟邪之用。 “月牙确实留在地府,你也知道,月牙的能力远在你我之上,如果被心术不正之人得到,后患无穷,你我也将被天界查问,后果不亚于蚌仙呢?”阎王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即使黑珍珠能够把握自己,也不能排除被他人得去兴风作浪的结果。 第一卷第四十章迷雾袭来(六) 城隍也曾考虑过这些,可是要在阳世保住珍珠的肉身自如活动,只有月牙能够办到,他硬着头皮讨要:“阎王,我身居地府多年,月牙的重要我是知道的,如果月牙有任何闪失,我以祖坟内的九牧神王塔作为交换,这样可以让你免过天界的巡查,你看这样可行。” “九牧神王塔,这可是你的至宝,一旦被拿走,你的尸体将会腐烂,你现在地府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你的城隍位置也不复存在,看来你是拿定主意了。左判官,去拿月牙。”阎王清楚九牧神王塔内所藏的十颗舍利子乃是得道高僧离世留下的晶圆,这样的宝物可谓世上无双,几世难求,城隍肯拿出它作为交换,可见他的决心已定,既然这样,只能让他放手一搏。 黑珍珠听到这个好消息,险些叫出声,她盘算着出去以后要怎么对付辰恩馨,以消除她心头的恨。女人不能有恨,它会让人迷失心灵,即使善良的女人也驾驭不了仇恨的趋势,可叹世人。 城隍将女儿带到祖坟前,榆树精已在守候:“榆树精,你已照顾祖坟多年,我们主仆一场,这串佛珠赠与你,这是当年蚌仙修行时,如来佛主座下菩提祖师所给,希望你得以修成正果。” 榆树精热泪盈眶:“主人,我不想走,没有您的帮助,不会有今天的我和我的子孙。” “你现在当然还不能走,等我熟悉这里的事物,你就可以走了。”黑珍珠抢先回答,城隍微点额头:“珍珠就暂时交给你了,你要严加看管,她的任性、蛮不讲理我是知道的,关键时候,你可以带我惩罚她。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你照办吧。” “是,主人,我会照顾好公主。”榆树精一直在城隍的庇佑之下,如今能有这样的修为也是托城隍祖坟的九牧神王塔释放的佛主慈光才有他的千年造化。 黑珍珠送父亲回地府,城隍离开前将月牙放在女儿的手心,为防丢失,他用印心之功将月牙镶嵌如珍珠的左手掌心。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黑珍珠脸上显出得意的笑容,她走回祖坟:“榆树精,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我的命令,这里的一切也都是我的,告诉我,九牧神王塔在哪里?”她深知这件宝贝的厉害,关键时候只有拿它去对付葛家的后人,以正制正,她倒要看看那个什么狗屁葛家传人真的有多厉害。 海子寸步不离的守着恩馨,恩馨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她不让开灯,把自己的身体蜷缩在那不到一平米的狭小空间里,那里似乎能让她的心得到暂时的安宁,她不吃不喝不说话的样子让海子六神无主,他看着恩馨被撕破的衣服,从衣橱里取出一件上衣递给恩馨,然后关上房门。 恩馨回忆着双城撕扯自己衣服的那一幕幕,旁边那些人的煽风点火,那些色迷迷的眼睛,垂涎三尺的恶心样让她闭上眼睛就有些后怕,可这个坑是自己亲手挖,在深也要往下跳的。她的手臂和腿都被双城那双肮脏的手抚摸过,她想起这些猛然站起来,冲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她恨不能把自己的一层皮剥掉。当初,海子碰她也只是装装样子,而双城是真的在亵渎她的身体,好在海子出现的及时,保住了她的贞操。要说海子这个男人也是性情中人,有男人的率直和刚性。现在恩馨顾不上这些,她要利用海子对自己的这份感情作为筹码,要将这条白色链条出现裂痕,只有这样她才能趁虚而入,顺藤摸瓜将这帮魔鬼绳之于法。 海子听着水哗哗的流着,心里恨不能宰了双城,如果不是雷东的出现,双城此时已然成为他的刀下鬼,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雷东去过医院得知双城伤势很重,医生只是做到了将他的胳膊缝合上去,至于功能方面可能会受到影响,用医生的话解释,他的胳膊只能是个摆设了。他看到双石飞心急火燎的赶到医院,担心事态进一步扩大,双城毕竟是双石飞的儿子,这件事情看来很难办。 廖文杰和贲福成在公司商量棒叔给他发货的具体计划,雷东兴冲冲的走进来:“贲总,廖总,出事了。” 王佳艺放下贲福成打来的电话,顾不上换衣服匆忙赶往楼下,雷东带着贲福成和廖文杰来到恩馨的出租屋,海子靠在浴室的门边,颓废的瘫坐在地上,贲福成站在浴室的门口喊着:“恩馨,你还好吧,告诉爸爸,不要吓我。”此时的贲福成心如刀割,恨不能把双城活吞了。 廖文杰拖起地上的海子坐下来:“双城受伤严重,双石飞也在赶来的路上,我们是来给你迎战的。”他想给儿子打打气,而此时的海子是木然的。 “打电话,通知所有的兄弟过来,让他们坐在车里等我的命令,我的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他双石飞断子绝孙。”贲福成眼里喷出的怒火让廖文杰疑惑了,一个干女儿怎么会让他有如此的愤慨,双石飞可是棒叔身边的红人,不是真情所致,该不会,他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王佳艺跌跌撞撞的跑上来,她必须保住恩馨,否则将来就无言面对儿子,还有抚育他长大成人的辰南夫妇:“孩子,快给妈妈开开门。”里面没有丝毫的回音,她扭头问海子:“恩馨,这样多长时间了?” “从回来她就一直不说话,进去已经快二个小时了。”海子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懊悔自己不该把恩馨一个人放在车上。 “雷东把门撞开,快点。”王佳艺果断的下命令。雷东“咣咣咣”几下,砸碎玻璃,将反锁的门打开。 恩馨穿着衣服泡在浴缸里,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海子也冲进去,王佳艺轻声问:“恩馨,我是妈妈,别害怕,我和你爸爸都来了,现在你是安全的,把门打开,好吗?” 第一卷第四十一章风波凸起(一) 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和唾骂声在走廊响起来:“廖文海,你给出来,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你个王八蛋。” 恩馨的双瞳像是被刺到一样惊恐的睁开,猛的扑到王佳艺的怀里,她的内心满是煎熬,她冲着贲福成喊:“把女儿都欺负成这样了,你是木头呀。” 憋在心里多年的积怨终于爆发了,贲福成腾地站在门口,廖文杰父子也紧跟其后,雷东站在窗边,看着下面赶来的兄弟们,用手势让他们做好出手的准备。 双石飞看到病床上的儿子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廖文海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把你砍成这样,不就是个妞嘛,老子给你要回来,我倒要看看他廖文杰怎么还我一个公道。”他也没有问清楚那个女孩子是谁就草率从事。他很大意,手下的兄弟费了点周折才打听到了海子藏身的地方,看到楼下那些不明来意的车辆,他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单单一个廖文杰量他也翻不了天。 贲福成的出现让他心里有了顾虑:“大哥,这件事情你可要主持公道了,为了一个妞,他把双城砍成那样,他廖文杰得给我一个说法。” 贲福成铁青着脸:“给你一个说法,海子做的对,如果我要是在场,我就废了他,让他一辈子当太监。” 双石飞一听这话差点没有蹦起来:“大哥,你说话要公道,廖文杰和我都是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的兄弟,双城还在医院里,您就是这态度。” 佳艺将恩馨送回房间,给她换上干净的衣服,让她躺好,给她盖好被子:“放心,有我们在谁到别想伤到你。”她转身出来,双石飞看到王佳艺有些纳闷她怎么也在这里。 王佳艺毫不避讳的说:“双城非礼的不是别人,正是恩馨,孩子受到了惊吓,现在还没有回过神了。” 双石飞心里“咯噔”一下,这臭小子什么妞不好找,偏偏撞上了辰恩馨,真是湿手和面摔也甩不掉,硬着头皮也要上,他一副死猪不排开水烫的架势:“大哥,双城可是我的亲儿子,恩馨只不过是你认下不到几天的干女儿,孰重孰轻,你不会掂量不出来吧。” “哼,”贲福成藐视双石飞:“双城是你儿子怎么样?海子就是捡来的,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如果我发现双城以后再骚扰恩馨,不用海子动手,我都会把他的另外一支胳膊砍下来。” “贲福成,我告诉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决不答应。”他看看身后的众多兄弟,壮着胆子跟贲福成叫阵。 “想打架,我奉陪。”贲福成的的坚定打乱了他原本做好的计划,身边的一个跟班凑到他的耳边低语几句,他起身看看楼下,心里[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顿时凉了半截:“我不会这样就算了,除非你给我个满意的答复。”他丢下狠话带着手下的人灰溜溜的走了。 恩馨在房间里听的真真切切,这水是搅浑了,可怎么才能彻底的把这几位推上剑拔弩张的对立面,恩馨思索着,这个时候谁也靠不上,只能看形势,走一步算一步了。她咬咬牙,把被子拉过头顶,折腾了这么长时间,她还真是有点累了。 “福成,这样不是办法,以这小子的为人,海子和恩馨迟早会有大麻烦,我们必须压下去这件事情。”廖文杰并不是有恃无恐之人,双石飞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他做事从不讲究原则。 贲福成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的心里也很着急,女儿是自己的心头肉,想起双城那小子下作的样子,他的气出来,女儿的冰清玉洁岂能让那样的人渣染指。看着妻子焦虑的神情,他一拳击在茶几上,玻璃的桌面裂开无数条纹路,已被他的鲜血填满。海子忽的站起来:“事情是因我而起,我去医院和双城做个交代。”廖文杰挡住他的去路:“什么时候还在感情用事,双石飞现在恨不得活剥了你,你这样过于无疑于飞蛾扑火,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爸爸,双城是冲着我来的,恩馨是被我连累了,我是个男人,这点担当我还是有的。要不你就杀了我,总之,我不能任由他们父子欺负我和恩馨。”海子恳切的眼神,想起孟娜的死,他胆战心惊,他不怕死,更不畏惧双城,可想到恩馨,他心有不忍。 廖文杰挽住儿子的肩膀,海子感觉到手臂的力量:“对于爸爸来说,你就是我生命的延续,如果真要有个交代,爸爸也会挡在你的前面。” “先静观其变吧,我们都在火头上,冷静几天我找双石飞谈谈。”贲福成还没有想好解决的办法,看着王佳艺紧张自己的情绪,他的心一样纠结。 王佳艺安顿好恩馨和贲福成回到了宾馆,恩馨不肯回宾馆,海子执意留在恩馨身边,这样也好,安排好负责安全的兄弟,廖文杰也走了。海子推开恩馨的房门,轻声的坐在床边的地上,他借着昏暗的地灯看着熟睡的恩馨,憔悴的容颜丝毫没有磨损恩馨的美丽,她睡的很平稳。 海子要守着她,如果有危险,他会毫不犹豫的扑过去,哪怕万箭穿心,他也要当好恩馨的盾牌,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亲吻了恩馨的红唇,她的唇是那么的柔软,让他无法自拔,恩馨哼聂两声,他赶紧退回来,心里扑腾腾的乱跳,这种感觉还是初次体验,难道这就是爱情,自己以前都是要得到女人的身体,哪怕是短暂的温存,现在他好渴望拥有她的心,而不单单是被子下那个诱人的身躯。 夜惊得出奇,双石飞在医院走廊徘徊,自己回想着贲福成说的每一句话,掂量着下一步的对策,恩馨看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就凭王佳艺的言词训斥,他就感觉到会有更大的事情发生,他挠挠自己的头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第一卷第四十二章风波凸起(二) 王佳艺翻身,发现身边是空的,她起身走进客厅,贲福成站在窗边,蒙蒙的夜色让他的背影显得硕大:“吵醒你了?” 王佳艺面带微笑,这是贲福成最大的安慰,不管什么时候,妻子给他的总是微笑,让他漂浮的脚步找到了根在那里,王佳艺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心里期希:“如果我们一家人能真正的团聚该有多好。”她知道他在担心恩馨,她踌躇满志,有种要说出真相的冲动,眼前忽然浮现辰炜无情的拷上贲福成的情景,她的心紧缩着。挂在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能用自己的柔情去弥补对丈夫的谎言。 “你恨过我吗?”贲福成屡着妻子的秀发,满是伤感。 “为什么要这样问?”王佳艺语气平和。 “是我当年的死缠烂打,让条件优越的你嫁给我这个毒贩子,又是我的无能让你和女儿分开了二十几年,现在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贲福成长长舒口气,像是被压抑了许久。 王佳艺轻轻拍拍丈夫的肩膀,她的心里还是那么踏实,就像当年自己决定嫁给这个男人一样,她没有后悔过,人生没有回头路,有的只是一路的风景和匆匆的站台,她宽慰着:“女儿已经在身边了,我很满足,真的,爱之深恨之深,我们命中注定是对不可分割的冤家,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珍惜彼此,把那些不愉快都放下吧。” 此时,贲福成感概万千:“你真好,老天爷对我不薄,给了我个好老婆,又有一个上进懂事的女儿,我好感谢上苍的眷顾。” “别担心女儿了,不行的话,就让他们一起出国,辰炜在身边,他们也有个相互照应,过上一段时间事情平息了,再接他们回来。”王佳艺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不说我倒忘了,辰炜呢?出了这样的事情应该让他知道的”贲福成这才想起好像少了一个人。 “我没有通知他,恩馨和海子的安全问题够让我们头疼了,我不想再把他也拉进来。”王佳艺担心双石飞发起狠了伤到儿子,母爱是伟大的,同时也是自私的。 “先睡吧,明天还要去照顾女儿呢。”贲福成揽着妻子的肩膀走回卧房。 海子就在恩馨的床前睡着了,恩馨被刺眼的眼光吵醒,看到海子躺在地上,她将身上的棉被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回想起他冲进来救自己的情景,脸上拂过一丝难以捉摸的表情,眼前的这个男人也不是很讨厌了,细细端详还有几分可爱之处。恩馨下床,她饿了,打开火她要熬些粥喝,最好再来点小菜。 雷东听到声音从另外的一个房间里出来,看到恩馨已经站在厨房,他停住脚步,靠在门边,轻声询问:“你还好吧?” “你怎么也在这里?”恩馨奇怪自己的房间里怎么会有两个大男人。 “我是被派来保护你的,你昨天为什么一定要我安排双城去医院,为的就是这出。”雷东压低声音,好在海子还在沉睡。 “按照你的计划,不知道我们要耗到什么时候,所以我决定把矛盾激化。” 雷东用敬佩的眼神重新审视恩馨:“你的智商不是吹的,初次参战,就能有这样的修为。” 恩馨打趣的说:“也许我上辈子就是干这行的。” 雷东竖起大拇指:“你别说,有这可能,而且你觉得称得上间谍之花,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海子可是来真的,他人不坏,点到为止,别让他陷得太深。”雷东的话让恩馨的手停顿了几秒钟。 恩馨煮好粥,自己又炒了几个小菜,将煎好的鸡蛋一起端出来,她打开自己的房间:“海子,吃早饭了。” 海子揉揉惺忪的眼睛,猛的坐起来,他内疚的说:“对不起。”这可能是他憋了一晚上的心里话,让恩馨有些心酸和不忍,她狠狠心:“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吃饭吧,我不想再提。”恩馨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她不想再重复昨天的难堪。 好吃的大米粥,可口的小菜,加上恩馨做的烙饼,海子觉得是在品尝美味佳肴,一下吃了好几碗,雷东停住筷子笑称:“看来恩馨的手艺很符合你的口味。” “我小时候,妈妈就喜欢给我做这些,好多年没有尝到了,真香。”海子的样子很实在,看到真实的他,望着恩馨,碗里的粥也变了味道,如果不是父辈的影响,如果海子也生长在普通人家,可能就不会是现在的境遇。 雷东的自控能力很好,在他认为,男人对待爱情往往采取冷静思考,可当心爱的人在眼前即将被别人抢走的时候,心里的不舍才会激起他去表达的欲望:“恩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雷东不假思索的一句话让海子警觉起来,想起那晚雷东说的话,他怀疑雷东心里的那个人该不会也是恩馨吧,一个缉毒警已经让他自顾不暇,如果雷东也加进来,他还真是腹背受敌,可好女人总是男人们竞相争斗的目标,恩馨无疑而定就是他们男人心中定位的那种好女人。 祖坟里阴沉一片,火光前晃动着黑珍珠那张被愤怒扭曲着的脸孔,她站在硕大的珍珠前,看着恩馨把这些出色的男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爽快,牙根痒的都咯咯的响:“什么好女人,整个就是一狐狸精,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晋级之后,男人似乎就像是筹码,拿的多久显得自己有身份,更何况是自己一直惦记的那个筹码,岂有置之不理,让人随意使用的。 恩馨的心思不在这里,胃口自然不赶趟,她只喝了些粥,可能是雷东刚才的话说重了,她的神经敏感起来,她对男人没有兴趣,就像左判官说的,她根本没有情根,人世间的男女温情对于她就像白开水一样平淡无疑,难道就是自己这张漂亮的脸蛋吸引着他们,她皱皱眉头。 第一卷第四十三章风波凸起(三) 海子放下筷子:“吃饱了,放心吧,我也会豁出命去保护你的。”他握住恩馨的手,恩馨回忆起海子愤怒的用刀劈向双城的那种狠劲,她肃然起敬,海子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对恩馨而言就是安全,恩馨的心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有男人疼真的很好,可多了就是头疼。 楼下传来阵阵急促的刹车声,雷东利落的扑到窗口,隔着窗纱望下去,楼下突然出现了十几辆车,将他们安排在附近的十几个兄弟围了个严严实实,他后背发凉,今天这关不好过,他回头嘱咐:“海子,情况不对,你带着恩馨快点上天台藏起来,不管发生事情都不要轻易出来。” 海子也发现了楼下的变化,他拉起恩馨出门,雷东没有慌张,他将两个枕头塞在恩馨的被子里,做成有人睡觉的样子,锁上房门给廖文杰打电话。 一切准备就绪,他又重新回到饭桌前,将海子用过的碗筷放在沙发下面,双石飞冷笑的声音从楼道里传过来:“开门,你个小妮子,你以为不开门老子就拿你没办法。”咚咚咚的敲门声,一声比一声大,雷东故意把电视声音也调的很响,他是在拖延时间。 双石飞的耐心是有限的,他叫人拿来电锯,锁子在被锯开的瞬间,雷东也通过窗外的排水管道滑到了地面,就他的身手而言,这只是些小技巧,大楼被团团围住,他和楼下的兄弟汇合到了一起等待廖文杰的声援。 双石飞的手下打开了恩馨的门,但碍于贲福成的威严没敢进去,双石飞看见恩馨像是在睡觉,他平平自己的怒气,想起贲福成那天不依不饶的势头和王佳艺据理力争的愤慨,他多少也要顾忌些:“恩馨,我是双石飞,找你有点事情,我在客厅等你。” 关上房门,他坐回客厅,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了,他感觉不对,手下的消息海子也在这个房间里,可是人呢。他一个箭步冲到恩馨的床边,一掀被子,他气急败坏的骂道:“跟老子玩这手,妈的,一辈子抓鹰,竟让小鹰啄了眼。”他甩上门吼道:“还站着什么,给老子去找。” 恩馨跟着海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跑上顶楼,那可是二十四层,从她家到这里足足十五层,恩馨有点氧气不足,海子将她抱起:“我们必须快点。”海子的胸肌很结实,恩馨身体瘫软的靠过去。一览无余的天台根本没有什么可藏身的地方,唯一的凸起就是用来给电梯供电的电机房,机房露出地面不到一米占地面积,宽也不足一米。海子把恩馨放进去:“一会儿有人上来,我引他们下去,你千万别出来。” 恩馨本可以借着双石飞把廖文杰给逼急了,可想到要牺牲海子这条无辜的生命,她心软了:“不行,你也进来吧,我们挤挤。对着双石飞如狼似虎的手下,你不死也得残废,你要是不进来,我也出去。” 海子拗不过恩馨,也挤进来了,他们两个脸基本贴在了一起,海子的胸膛容纳了恩馨柔弱的身体,这样近距离的接触让海子反而不自在了,恩馨的身体像触电般缩在海子的怀里,这么亲密的接触,她没有逃离,现在是非常时期,她现在考虑的是怎么让双石飞怒火大气,让自己顺利的把他们三人置于水火不容的,想到这里恩馨定住心神,必要的时候她不能退缩了,一种莫名其妙痛心疾首的感觉溢满她的心房,她没有情却会无缘无故担心贲福成的结局,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困惑起来。 可能是太热的缘故,加上启动电梯发出的声音让恩馨的身体有些吃不消了,她虚脱的贴近海子,海子用双手将她揽在怀里,低下头他们的双唇差点碰在一起,海子温柔的问:“是不是不舒服?” 恩馨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了。”她必须撑住,下面的好戏还等着她开锣呢。 双石飞带着人马找到了顶楼,一个马仔巡视一圈:“老大,这里根本不可能藏得下两个人,可是兄弟们看的这么紧,他们一直没有离开这里,总不会人间蒸发了。” 双石飞把目光放在了楼顶唯一显眼的地方,他一步步的向这里逼近,他的皮鞋擦着地板的声音,听起来像刺耳的噪声,让恩馨有种被压迫的窒息感,海子将随身的佩刀紧紧的握在手里,汗珠子滴答在他的手背上,他静心凝神盯着狭小的门口。 双石飞走到跟前,在四周转了两圈,蹲下来站在右侧,突然伸手将门打开,“老大,在这呢。”随着喊声,海子一个箭步冲出来,但他没有离开这里,而是将身体堵在了门上。恩馨心里一阵燥热,海子要兑现他的承诺。 双石飞阴险的笑起来:“看来,海子,你这回是动了真情了,这么护着,你觉得你能护的住吗?” 海子冷冷的说:“横竖都是死,是个男人就得立着,像双城那样的孬种,只配给我提鞋的。” 他的话语激怒了正在得意的双石飞:“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要以为你老子能护得了你。” “你是谁,阎王爷的刽子手,我爹又怎么能奈何了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恩馨没有伤害双城,人是我伤的,贲福成的势力可不是你能对付了得,不要说做晚辈的没有提醒你,恩馨你最好还是别动。”海子在想尽一切办法保护恩馨,恩馨听的清清楚楚。 双石飞可以不把廖文杰放在眼里,但贲福成不能小视,他可有翻江倒海的手段,要真让他去挑战贲福成,不是看不起他,他还真没那么大的本事,从刚才请恩馨起床说话的恭敬劲,不管是虚伪的,还是其他原因,他心里对贲福成还是胆怯几分的:“你小子到这份上了,还想着英雄救美呢,我成全你。”他示意身后的兄弟们动手干掉海子,海子冷眼旁观,丝毫没有把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第一卷第四十四章风波凸起(四) “等等,”恩馨凭尽全身的力气将海子推开从里面爬出来,“我们是一起的,如果你要伤害海子,就把我也带上。”恩馨有自己的主意,她不是血肉之躯,这副皮囊经得起折腾。 “好一对生死冤家,这可是你自找的。”双石飞不能放过海子,恩馨只不过是个干女儿,就是把他们一起伤了又能怎么样,又不要他们的命,恩馨是自愿替海子挨打的,反正一个是麻烦,两个也是做:“小丫头蛮有点侠骨之气么,可惜用错了地方。” 一群人呼啦啦动起手来,恩馨在海子的掩护下被逼到了天台的边上,混战中,海子的右腿被扎了一刀,鲜血一直往外流,恩馨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看着双石飞急中生智的吼道:“你们要是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她将海子拉到墙边,自己毅然站在天台边上,双石飞只想把海子打残废了,并没有想过要闹出人命,恩馨的此举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双石飞有些打退堂鼓,他手下的兄弟也跟着向后退去。 双城听说海子和恩馨被堵到了天台,不顾医生的反对拖着半条命从医院里跑出来,走在路上,心里还盘算着,恩馨那么漂亮的美人,可不能便宜了海子,怎么也得玩玩再给海子,对一定要当着海子的面将恩馨的衣服扒光给自己暖身子,他要让海子从此做不成男人。 他的出现把事情倒是正中恩馨的下怀,事情就在这小瘪三的帮助下顺理成章了,他拖着一条废胳膊赶到天台:“给我废了海子,快点,老子要让他这辈子做太监,妈的,你们都动手。”双石飞没有否定儿子的意思,一帮喽啰又开始进攻,海子失血过多,有点顶不住了,恩馨厉声喊道:“你们再往前走,我就跳下去了。” “你跳呀,别以为这就能吓得住我们,哼。”双城色迷迷的看着恩馨,他那副恶心像让恩馨的脑海里瞬间被以前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占据,他步步向恩馨逼来,恩馨看准时机,她头一歪,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从二十四层的天台飘了下来,海子失声大喊:“恩馨,不要。”他没有抓住,两只手像是被风儿捉弄了,滑过彼此心间却没能留住,一瞬间他的心碎了,晕了过去。 恩馨听着耳边的风声,她张开双臂,心里没有对死亡的恐惧,那一瞬间她脑海里闪过的,只是对家人的遗憾,对哥哥的抱歉,还有对海子的不舍,一道粉红色的光芒进入恩馨的体内,没有听到剧烈的撞击声,恩馨落地了。贲福成的车几乎在同一时间“嘎”的停到了现场,他疯了一样扒开人群,血从恩馨的身体下面流出来,慢慢的将她的长发浸湿,她双眼紧闭,双唇微张,依旧是那么的美丽动人。 “我的女儿,快叫救护车。”贲福成惊魂未定。 双石飞也跑下楼:“大哥,这是意外。”他试图掩护双城离开。 “把他给我抓住,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接近他,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把他给锁起来,我要废了他。”贲福成想站在一边愣神的雷东吼道,他从背后抽出手枪指着双石飞的太阳穴:“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我让**的断子绝孙,你敢动一动,老子现在就打死你。”双石飞看到贲福成发飙的样子,想起以前跟着他创业时,他的狠劲,心里还真有点胆怯,以贲福成的性格,他真有可能当场打死双城。 双石飞还是想护住儿子:“大哥,看在多年兄弟的份上,给双城一条路走。” 贲福成踉踉跄跄:“我告诉你,辰恩馨是我的亲身女儿,是我贲福成这辈子唯一的女儿,我贲福成滴滴亲亲的女儿,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我要双城陪葬。”贲福成眼里释放出的哀怨、愤怒、心碎足可以证明他没有撒谎,双石飞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儿子被带走,他没有想到恩馨会是贲福成失散多年的亲身女儿,儿子的祸闯的太大了,现在自己也保不了他,怎么办? 黑珍珠从恩馨的身体里走出来,看着昏迷中的恩馨,她的嘴角发出一丝轻蔑的笑容:“凡人不过如此,我救你,只是我们的对决还没有开始,失去对手的游戏可没有意思,榆树精,输给她些真气。” 恩馨被送进了医院,经过抢救,她的五脏六腑都完好无损,只是头部接到来自地面的重创,暂时不能清醒,医生们很费解,从二十四楼摔下来,在没有任何遮挡物的情况下,掉在水泥地上五脏六腑居然安然无恙,这可是一大奇观。对于医生的质疑,贲福成无心领会,他关心的就是女儿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海子因为失血过多和心力交瘁正在医院接受治疗,迷迷糊糊之间还一直嘟哝着恩馨的名字,廖文杰陪着儿子,心里盘算着儿子这次是动了真格的,可他并不看好这段感情,恩馨如果真如贲福成所说,他的女儿又漂亮又有能力,以他的个性而言,怎能看上自己的儿子做他的乘龙快婿呢。 三天三夜过去了,恩馨还是没有醒来,雷东把这个情况反馈回了队里,辰炜焦急似焚,连长嘱咐他,一定要沉住气,没有连里的允许绝对不能到医院里去,那里不是贲福成的手下,就是双石飞的眼线,连里的决定是你不能去趟这次的浑水,你的出现反而对恩馨的处境不利。他没有敢把这个情况告诉家里,心急如焚的他像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 贲福成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他累了就在医院过道的椅子上躺一会儿,饿了随便吃点便当,双石飞看在眼里,心里打鼓,在这样耗下去,即使贲福成不处理儿子,双城也会被活活饿死或是疼死,他的伤口也是需要治疗的,他不能再等了,他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偷偷的拨通了电话。 第一卷第四十五章风波凸起(五) 阎王掐指算来:“左判官,玫瑰使命未完不该回来地府,你去将她的阴魂挡在路上,让她速速返回。” 左判官晃晃哟哟挡住恩馨的去路:“恩馨,该醒醒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玫瑰,阎王命令你回阳世。” 恩馨努力睁开眼睛:“这是我的老家,回来坐坐不可以吗?” “乖乖的,这是阴魂的必经之路,你以为是过家家呢,你现在是阳世之身,不能随便来去地府。”左判官说完离去。 病床上的恩馨像被针扎了一下,眉头紧凑起来,她的手指慢慢活动了几下,贲福成兴奋的叫着:“恩馨,你醒醒,我是爸爸,你睁开眼睛看看,医生,快点。”他跑到走廊里吼着,披着的上衣从他的身后滑落下来,他浑然不知。 双石飞挂断电话偷偷溜进医生办公室,将一打钞票塞在了恩馨的主治医生口袋:“您几天辛苦了,我有点事情想麻烦你。” 医生面露难色:“我们医院有规定,这个你还是拿回去。” “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不说,您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情。”双石飞诡秘的神情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那好吧,有什么事情?”双石飞在他的耳边低语,透过窗户我们可以看到医生的面部表情是微笑的。 经过医生的一番忙碌,恩馨慢慢的睁开眼睛,她发现贲福成憔悴了许多,头发也白了不少,她记得摔在地上昏昏沉沉的时候,好像听到贲福成说:“自己是他的亲身女儿,现在想来辰炜需要输血时发生的事情,难道自己真的不是辰炜父母亲身,这样的命运安排让她更好拿捏事态的发展。” “你醒了,谢天谢地,我让你妈妈给你炖些鸡汤送过来。”贲福成惊奇的发现女儿正在睁着眼睛看他,他已是半百之人,老泪纵横,这几天对于他像是过了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他担心女儿会就此离开,花季的年龄就此凋谢,那对于他将是最大的残忍,他对生活真的就不抱任何的希望了。 医生对恩馨做过全面的检查,医生宣布:“真是奇迹,恭喜你已经度过了生命的危险期,以后会逐渐好起来的,经过这次的撞击,原先压迫你脑神经的血块居然没有了,也就是你的记忆恢复了。开几个化验单,我们需要作进一步的确诊治疗。” 贲福成听完医生的诊断,一颗心算是放回了肚子里,他决定亲自去挑只老母鸡让佳艺给女儿煲些汤补补身体。 贲福成刚走出医院,辰炜便悄悄的溜进来,他放心不下妹妹,二十四层呀,乖乖,那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雷东一再声明,恩馨的身上发生了奇迹,可作为哥哥,他提心吊胆的,总是不能放宽心。 辰炜确定恩馨的病房里没有人,他一闪而入:“嘘,别出声,我就是不放心跑来看看,你现在怎么样?”看到恩馨张开的嘴巴,他深怕整出动静,招来贲福成的手下。 “挺好的,医生刚来过说是没有问题,就是身体比较虚弱,没有力气,一会儿我想下地活动活动。”恩馨看到哥哥,心里好高兴,虽然有点担心,但生病的时候能看到亲人,心情还是蛮不错的。 “还疼吗?”辰炜俯下身体摸着恩馨膝关节的绷带。 “已经不疼了。”恩馨翘起左腿挥舞几下。 “以后不许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怎么向爸妈交代。”辰炜跌怪妹妹。 护士轻盈的脚步声向这边走来,恩馨指指卫生间,辰炜机灵的躲了进去。护士端着治疗盘进来:“医生刚才不是说了嘛要化验,现在我来留取您的血液标本。” 恩馨伸出手臂,一管鲜红的血液从她的身体里流了出来。海子也推门进来:“听说你醒了,特意过来看看。”他驾着一副拐杖,一瘸一拐的样子蛮滑稽的。 恩馨撑起身体,她要想办法支开海子,哥哥才能出去:“听说你流了很多的血,现在怎么样了?” “基本好了,就是有点瘸,医生说不影响找媳妇。”他风趣的回答,含情脉脉的眼神看到恩馨浑身不自在。 “那好,你推我出去走走吧,躺的时间长了,身上都快长虫子了。”恩馨转动脖子,“噗哧”,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现在都这副样子了,算了还是找雷东吧。” 他推过轮椅,把恩馨抱上去:“不用麻烦了,省点电话费吧。”他扔掉拐杖,一颠一颠的推着恩馨向外走去。 双石飞躲在医生办公室紧张的问:“怎么样?结果出来吗?” “哪有那么快,刚把辰恩馨的血液标本拿到,做亲子鉴定还需要父母其中一人的血液标本,这个问题我想需要你去解决。”恩馨的主治医生坐在椅子上摊开双手。 “我知道,你把病人的标本留好,我会尽快给你送来另一个人。”双石飞观察走廊没有贲福成的人,他小心翼翼的躲出去。 护士正准备把血液标本放进冰箱里,桌上的电话响了,她过去接电话,护士站的急救灯又亮了,她匆忙放下电话跑向病房,出门时身体撞到桌子,恩馨的血液标本晃动着,缓缓移向桌边。当她回到护士办公室,看到被撒一地的血液标本愣住了,回过神了需要马上弥补,她又拿上治疗盘走向恩馨的病房。 辰炜看到海子推着妹妹走向花园,赶紧从卫生间出来,观察门外没有盯梢的,刚要出门,妹妹的床上亮光闪了一下,他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刚要看清楚,护士的脚步声已经到了门边,他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床上,蒙上被子,不敢出声,护士要抽血,他顺从的将手臂递过去。这时,走廊传来病人家属的呼唤:“护士,液体输完了。” 护士没有来得及细看这是一支男人的手臂,草草的拿到血液标本,迅速返回护士站将血液标本合理的放好,去处理其他的工作,辰炜也抓住空挡离开了病房。 第一卷第四十六章风波凸起(六) 双石飞为了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那是什么事情也能豁出去的,他召集手下信得过兄弟,趁着深夜看守人员打盹的时候,偷偷的将儿子救出来。双城软的像滩稀泥,双石飞是又心疼又恼火。 廖文杰来到医院找贲福成,双石飞的做法在他的预料之中,好在女儿平安无事,可如果此事不能处理得当,他的威信就会大打折扣,作为撑起这条船的龙头老大,他不得不考虑余下的问题。他起身不动声色的安顿妻子照顾好恩馨,与廖文杰转身离开病房,召集手下赶往双石飞在郊区的一所别墅。房子里灯火通明,就连外面的草坪也临时挂上了照明灯,贲福成的嘴角划过一丝耐人琢磨的冷笑,看来双石飞是候着他呢。 在刀尖浪口滚打了这么些年,还真是有些低估了双石飞的胆量,他轻松的摇动手中的车钥匙,他倒要看看双石飞能有多大的能耐翻出他的五指山。廖文杰紧跟其后,他了解双石飞的个性,如果这次不能浇灭他的气焰,双城恢复元气就会给儿子带来更大的灾难,所以,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帮助贲福成解决这件事情。 “人来的很齐嘛,既然摆了鸿门宴怎么来个请柬也没有,这样我也有面子嘛。”一个老者浑厚的声音把整个屋子死寂的气氛打破。 他的出现不在贲福成的预料之中,双石飞犯下这样的错误,居然还敢把他请出来,不管今天谁在这里,他都要让双石飞给自己个交代。 “棒叔,你老人家怎么来了。”贲福成冷眼相看,语气中夹杂着些许的不满。 从楼地上走下来一位年过七旬的老者,骨瘦如柴,两眼炯炯有神,步子迈的很稳健,声音略显低沉,可是底气十足,拐杖很普通,却落地有声,声声脆响,他边走边说:“放心,我是来主持公道的,不是来偏袒谁的。”说话的老者就是阴险毒辣、深谋远虑的棒叔。 “既然知道您的来意,我们就开始吧。”贲福成毫不谦让坐在客厅沙发的左侧,廖文杰让手下挪过一把椅子坐下。 棒叔接过手下递上的功夫茶,悠然自得:“这可是上好的龙井,来你们也细细品品,我这辈子不近女色,不好赌博,偏偏就喜欢喝上几口上等的龙井,这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吔。”他轻轻抿过,闭上眼睛慢慢回味,似乎想把这茶香的味道永远的留在唇齿之间。 廖文杰不敢多言,这里还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他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喝了几口,棒叔听到茶杯与盖子相互交碰的声音,不舒服的皱起眉头:“文杰,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大老粗,我们老祖先的茶文化是有颇多讲究的,轻拿轻放也能体现出我们对这上等龙井的尊重。”廖文杰没敢吱声,贲福成撂下脸子:“棒叔,您什么意思,说是主持公道,却又迟迟不开口。我也不懂什么茶文化,我今天来就是要找原凶的。” 棒叔放下手里依依不舍的茶杯:“人还没有到齐,我们再等等。”没有猜出着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倒要看看双石飞是怎么唱这出戏的。 外面又传来一阵刹车声,王佳艺和恩馨被“请了”进来,贲福成语气里夹杂着浓厚的火药味质问棒叔:“这就是您所谓的主持公道,我的女儿还在医院接受治疗,我的老婆因为女儿的事情已经身心疲惫,现在你把她们带来是要做交换的砝码吗?” 棒叔爽朗的笑了几声:“福成,我什么时候失言过,可以开始了。” 一直不敢露面的双石飞,像幽灵一样的出现在这里,神情诡秘的站在前面问王佳艺:“嫂子,有几个问题需要落实清楚,我保证,一定给您和大哥一个满意的答复。” 王佳艺看向贲福成,他沉稳的点头,双石飞小心的询问:“孩子是在北京出生的对吗?你也是在北京将她抛下的,是这样对吗?” 王佳艺不明白他的用途,她决定如实回答:“对的,我当时的情况不好,无力抚养这个孩子。” “那好,我看过辰恩馨进公司的履历表,她的孤儿院填写的地址是辽宁省,我也去查过,她没有撒谎,试问嫂子,您的女儿怎么会从北京跑到辽宁,这之间的路途可是够远的,如果是被别人收养,也许有可能,可是她没有,孤儿院北京也有,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王佳艺用手护住恩馨,她的心跳开始加速,她不能让恩馨有事,可是她很不安,她太了解眼前的这个吃人饭不干人事的混蛋。 贲福成按耐不住:“你是想证明恩馨不是我的女儿,从而让我放弃对双城的惩罚。” 双石飞厚颜无耻:“大哥,我是不想你被别人利用。” “利用什么,恩馨就是我的女儿,不用你去证明。”贲福成不允许任何人去拷问自己的妻子。 “福成,我们这行是有规矩的,这些就不用我再重复了。”棒叔眯着眼睛冷不丁冒出来的话让贲福成收住话语,硬生生咽在嗓子眼里。 棒叔捂着拐杖的手相互合拍几下:“福成,有话就说吧,我不是不让你讲话,只是年龄大了,经不起你们这些大火气的烘烤。” 贲福成压压火气:“我和佳艺结婚的时候,曾将一枚错版的冤大头送给她,为了区分与其他的不同,我特意亲手刻上了爱情两个字,当年佳艺将它放在了孩子的襁褓里,如今,我发现恩馨身上就有它,我问过,这个物件一直跟着她长大。” “就凭这点断定辰恩馨是你的女儿,也有点草率了。”双石飞不怀好意的看着王佳艺。 此时的王佳艺心里七上八下,早已乱了方寸,贲福成此时的思想略有偏移,飘忽不定的眼神让他举棋不定的问:“那你说怎么证明。” “很简单,我专程从法国买回一套亲子检定仪,也请来了辰恩馨的主治医生,我们只要从您的身上抽一部分血液出来,就可以马上证实事情的真相。” 第一卷第四十七章欲盖弥彰(一) 贲福成犹豫的瞬间,王佳艺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魂落魄的喊道:“不行,我不同意。”她的心像被被人生生的揪住一样,她比谁都明白一旦证实恩馨是冒牌的,孩子这条命就保不住了,对于棒叔的理论就是红颜祸水,要不也不会阻止他手下的人娶妻,如今恩馨掀起这么大风浪,几乎要将他为之经营了数年的组织毁于一旦,棒叔,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怎会让恩馨安全的离开这里,她抱住恩馨死死不肯撒手。 双石飞心里阴险的得意,更加肯定自己的推断,只要拿到辰恩馨不是贲福成女儿的证据,不但儿子保住了,还可以重创贲福成和廖文杰这两颗眼中钉,这样大好的机会他怎么舍得放过:“大哥,你看。” “孩子最近身体不好,我看这个时候抽血,不是很合适。”贲福成不知道佳艺的反应会如此强烈,但他呵护妻子的心没有改变。 双石飞早就挖了坑在这等着呢:“大哥,今天只需抽出你的血液,恩馨的血液标本,我在医院已经拿到了。”王佳艺还想阻拦,棒叔发话:“福成,还犹豫什么。” 贲福成卷起袖子,鲜红的血液顷刻从他的身体内流出来,医生开始作配比试验,他很认真,可见医德还是有的。王佳艺的身体开始瑟瑟发抖,她像一具即可就要被榨干血的浮尸,只是努力握着恩馨的手,死死的抓着,恩馨感觉到了王佳艺的变化,她的心温柔的靠向这个被情感苦苦折磨的好女人,双石飞用余光瞟向这里,满脸的幸灾乐祸。 医生放下手里的活计,电脑开始将数据显示出来,医生拿着一份详细的报告单走过来:“结果出来了。” “不要…”佳艺话没说完,就栽倒在地,贲福成冲过去扶起妻子:“佳艺,佳艺,你怎么了?”恩馨全身无力,她艰难的支撑王佳艺靠过来的身体,贲福成才能腾出手处理眼下的事情。 棒叔催促医生:“念。” 医生义正言辞:“根据化验单显示的各项数据证实,他们系父女关系,也就是说辰恩馨是贲福成的亲身女儿。”恩馨跑过去,贲福成慌忙拖住妻子险些摔倒地上的身体放平在沙发上,她一把抢下化验单,嘴里嘟哝着:“这不可能,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的父亲不可能是个大毒枭,天呀,为什么?”恩馨尖叫一声失去知觉,好在海子赶到的及时,他抱起恩馨向在场的人吼道:“你们想过没有,这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从小生活在阳光下,让她知道自己父亲原来做着见不得光的事情,你们考虑过她的感受吗?”贲福成开始理解佳艺为什么会晕倒,这番话让棒叔也打消了对佳艺和恩馨做出这种反应的顾虑。 贲福成抱起妻子:“棒叔,你看到了,恩馨是我的女儿,你也说是来主持公道的,那么双城呢?我要带人走。”她冷冰冰的态度让棒叔心知肚明此事该如何处理。 双石飞刚才的得意一扫而空,他一下扑到他的脚下:“大哥,求求你,恩馨已经没有事了,您放过双城吧。” 贲福成一脚将他踢开,他的愤怒到了极点,妻子的晕倒,女儿对自己的不能接受都来自眼前这个可恨的男人,他要滤清思绪,考虑清楚怎么样对付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 恩馨像是睡着了,她的心里很复杂,对于重生后的父母,他们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养育之恩大于天,活到现在居然又遇到了自己的亲身父母,真搞不清楚阎王爷给自己安排了怎样的命运归途。她的脑海里时不时浮现出父母疼惜她的画面,她有些排斥贲福成的身份,敌对双方确实血脉相连,她该如何面对。 海子一直守在她的身边,从她昏睡中的表情,他能清晰地感到她内心深处的变化。他又何尝不是,曾经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妈妈是温柔善良教师,就是因为爸爸是个毒贩,他承受了家破人亡的打击。他从心里疼惜恩馨,扎在他心里的那根刺还在隐隐作痛,而恩馨的心里也会生长出这样的刺,他不想看到眼前这个善良阳光的女孩子和自己一样变得自暴自弃。 王佳艺被贲福成带回宾馆,他把妻子放好,消沉的坐在一边,恩馨的那番话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孩子,从小在国家福利院长大,现在面对自己肮脏污秽不堪的身份,她怎么会不痛苦。他看着自己的双手,在女儿眼里,这双手没有牵她成长,没有替她遮风避雨,却把血债和不耻带给她。海子说的对,也许恩馨从小吃过很多苦,但是她的心里是充满阳光的,自己的出现让原本快乐的孩子,从天堂跌倒了地狱,生活太残酷了,他现在意识到,钱不是万能,如果时光可以倒回,他宁愿做个踏踏实实的农民,陪着妻儿幸福到老。他长叹一声,但愿时间能抚平女儿的伤口。 佳艺发出几声细微的呛咳,贲福成激动地问:“佳艺,我是福成,你醒了吗?”王佳艺颤颤巍巍的坐起来:“恩馨呢?她在哪里,你快告诉我。”没有发现恩馨,她担心事情如她所想,她就要崩溃了。 贲福成揽住妻子:“没事的,恩馨很好,海子带她回了医院,我们的女儿没事,有我在,你们都不会有事。”他喃喃自语,王佳艺追问:“结果单呢?我要烧了它。”她在睡梦中都在揪心恩馨的处境,却又不能对丈夫言明,内心的煎熬让她的容颜显得憔悴不堪。 贲福成安慰着妻子,可他内心的苦涩只能自己一点点的吞噬:“鉴定结果在双石飞手里,不用在意,女儿是我们的,这是科学证实的,棒叔也不能再插手这件事情。”想到能击倒棒叔,他的心里有了一丝阳光。 “化验单上显示女儿是我们的?”佳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她自己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难道也会搞错了。 第一卷第四十八章欲盖弥彰(二) 恩福成肯定的说:“报告单上清晰地写着,恩馨是我贲福成滴滴亲亲的女儿,没想到我会在这种尴尬的境遇下与女儿相认,这都是命呀,怕什么来什么,算了,这样也好,我和棒叔本就面和心不合,恩馨的安全我会安排专人负责的。”他想起恩馨的好,心里感激上苍,双城的无赖,海子的自暴自弃都无法和恩馨的努力上进相提并论。 医院里传来海子撕心裂肺的声音:“医生,医生,恩馨的心跳没有了,快。”他拉起医生向恩馨的病房飞奔,几乎是同一时间,贲福成放下电话,感觉天旋地转,王佳艺扶住了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快,医院打来的电话,恩馨病危。”他有气无力,勉强挣脱妻子的手,用尽全身的力气挪向门边。 恩馨昏睡之际仿佛又回到了地府,迎接她的还是左判官:“怎么又回来了,我都快成你的老妈子了,说吧,这次是为了什么?” 恩馨飘飘欲坠:“告诉我,既然要我完成缉毒的任务,为什么生父居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毒枭,我就是再不是东西,也不能把他给灭了呀。” 左判官也安静的坐下来:“有些事情是必须经历,至于你的父母,不过是你转世的一片浮萍,有些时候没有必要那么较真的。” 恩馨怒目着:“浮萍?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难道真的冷血吗?你不知道,就在鉴定结果出来的瞬间,王佳艺的紧张和疼爱,就像一只老母鸡在拼了命的保护小鸡一样,那是母爱,你让我怎么把贲福成绳之于法,我也明白生死天注定,可为什么要让我去执行,我不回去了。”恩馨不是在赌气,她是真的不想面对贲福成。 左判官一听犯了难:“阳世有阳光,多温暖,不像这里的环境,永远只有黑兮兮的夜色,冷飕飕的阴风。嗨,做鬼也不那么容易,你又不是没有来过。我还羡慕你有这么个差事,能在世上经常走动。” 恩馨心不在焉的问:“我以前来这里是不是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本来就是个很麻烦的人,你说我的前世是不是也这样。” “那倒不是,你的前世还是很仗义,只是感情所困,迷离方向,朋友的背弃,实属无奈。”左判官曾仔细翻阅过玫瑰的资料。 “为什么一定要一世世的轮回去品尝人世的疾苦,如果鬼也可以选择阳世的父母该有多好。”恩馨愁肠百结困苦不堪。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父母和出生,只能在出生后选择适合自己的屋檐,生活能用两句话去代替,想要衣食无忧就要下功赚钱;要想光鲜照人就要官场恒通。阳世的裙带关系就像一张网,你想脱离这张网,就必须付出百倍的努力,才能有所长进。这种成功的幸运儿毕竟还是少数。”左判官劝说恩馨回去,他是绝不敢收魂的。 “能告诉我,每一个回来的阴魂都是这么的痛苦吗?”恩馨不明白人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痛苦。 “阴间路上无老少,来我这里的有父母手心里捧着的宝贝、有正在新婚中的燕儿、还有些家庭里的支柱、和那些尽心尽责了一辈子的老人。他们都是哭着来的,没有一个不是吵着要回去的,看着他们的亲人烧来的丝丝寄语,我的心里也是酸酸的,可地府有生死簿,从你的投胎就把你的阳寿定下了,不是大恶大善之人,一般是不会更改的。人是有情感,品尝过酸甜苦辣,也是一种福气。”左判官摇头轻叹,相比之下的自己,根本理会不到人生苦短的滋味,一天到头就是平淡无奇,与黑相伴,想想也觉得恓惶。 “我困了要睡一会儿,”她无心听这些倒在石阶上,她闭上眼睛,可心里的那块石头显然还没有放心。 左判官无奈的摇摇头,她是不死之身,没有阎王的命令,没有人敢容留她,她疲惫的身心可以在此停留休整,那也只是过眼浮云,该来的终究挡不住,他飘然而去。 恩馨经过抢救心跳回复了正常,却一直昏睡不醒,医生推断不是身体病变的原因,应该是她的心理因素,他告诫家属要多和她交流,讲一些以前快乐的事情,把她的情绪拉回现实生活,让她对待生活的态度能够积极主动些。 一连串的打击让贲福成病倒了,他躺在医院里打着点滴,心里落寞到了极点,女儿的病情刚刚稳定就遭遇了滴血认亲,而自己这个不光彩的父亲也许就是女儿不愿意醒来的真正原因。王佳艺在病房两头忙碌着,好在海子一直守候在恩馨的身边,有个体贴的人照顾,王佳艺多少能省些心。 廖文杰派出大量的眼线盯着双石飞的住所,他不会丢掉这个绝好的复仇机会,斩断双城,双石飞死灰的眼神才会让他复仇的火焰稍微平息一些,雷东作为他得力的助手,自然无暇顾忌恩馨,棒叔是个龙头,能够近距离去审视这个老家伙,让雷东也很兴奋。 双石飞目送贲福成走后,一直坎坷不安,棒叔老奸巨猾,在他的心里贲福成的利用率远比自己要高,可他又必须稳住自己,要知道养一条忠实的狗也需要策略,起码这个老狐狸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双石飞是条嗅觉灵敏但并不一定忠实的狗,他揣测棒叔的心思,思索着对策。 棒叔慢条斯理的告诫双石飞:“事情已经这样了,以福成的个性,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女儿是他的心头肉,又失散多年,失而复得肯定倍感珍惜,双城是难逃此劫,我已经是担保人了,双城先留着养伤,你不要考虑把他藏匿起来,我这关你就过不了。不过,我也不会纵容福成过分的。”不出双石飞的推测,这个老狐狸这么快就反水了,但他并不是真的向着贲福成,要不也不会让自己这些年当贲福成的盯梢,看情形事态对自己很不利。 第一卷第四十九章欲盖弥彰(三) 双石飞开始懊恼请棒叔出面,等于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现在叫苦已经晚了,只能让双城自求多福了,想想楼上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连海子的一半都没有,争强好胜的他在兄弟之间自认为还算可以,可看看下一代,他是彻底没了底气。 雷东把突发情况传回了队里,考虑到辰炜的情绪,在没有查清事实以前,队里暂时没有将恩馨的身世告诉他,队里将发生的情况立即上报,他们也在慎重考虑恩馨进行这次任务是否合适,针对恩馨现在的窘境,队里也很头疼,如果恩馨反水,事情就更难办了,雷东也做好了退出的应急准备,一切都是箭在弦上,他们都替恩馨捏着一把汗。 恩馨现在的处境是很难办,人心隔肚皮,事关生死,这样突如其来的局面任谁都始料不及,做些情绪上的调整在所难免,如果成为事实,恩馨显然不适合现在的工作,队里初于各方面的考虑让她撤出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雷东发回自己的建议,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确定恩馨和贲福成的这层关系,更有利于将贲福成拉过来,他的归案对我们的工作至关重要。现在稳定恩馨的思想,让她以大局为重才是首要问题。 恩馨躺在石阶上昏昏沉睡,马面悄然而至:“你就这样回来了,把牛头一个人扔在那里,要不是你,当初牛头也不会跟着去了阳世,我们哥俩还有个伴,也能逍遥快活。”他一通埋怨。 “牛头是谁?我和他有什么特定关系?”恩馨心里想着,起身问:“你是说我的前世,还是我在地府的遭遇?” “当然是地府了,你没有听老人们常说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吗?我就是马面,被你拐走的那个就是牛头,至于他现在在哪里,我也不清楚,只记得你们是相继投胎,兄弟情深,阴阳两隔,地府有地府的规矩,我私下打听过他必须等你完成任务才能重回地府。我来就是想求你,快点回去,办完事情,好让我们哥俩重新团聚。”马面蔫蔫的。 “我也想完成任务,可太难了。”自从她知道和地府有些瓜葛之后,这是一直困扰在她心里的疙瘩,如今又要面对亲情这个难题,她是真的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带你去个地方,也让您这位大人体察一下阴魂们的疾苦,”马面拉起恩馨向下走去。 一片嘈杂的声音从前面隐约可见的院落里传出来,恩馨推开门,一股刺鼻的味道迎面而来,里面熙熙攘攘到处都是鬼魂,根本就没有他们立足的地方,马面看着眼前这见怪不怪的场面:“他们都是来到这里很长时间的阴魂,他们的后代有的陆续来到了这里,我们这里已经鬼满为患,说真的,我们不是想留他们,可是阳世的一胎制度让我们无从下手,加上现代人的经济原因,很多年轻人都不要孩子,他们也就滞留在这里,地府的空间是有限的。我们更不能残忍的将他们的魂魄打散,我们也试着把他们投胎为飞禽、家禽和兽类,可这样也只能解决燃眉之急,何况这里的阴魂根本不喜欢我们的安排,我们也是爱莫能助。” “我能做什么?”恩馨看着这些可怜的阴魂,忽然想要担起这份责任的冲动,要不怎么说冲动是魔鬼呢。 “我不知道,像牛头这样有能力的人都被派走了,我想阎王定有他的安排,抱歉,我说的有点多了。看看眼前这些可怜的灵魂,他们生前都没有大的过错,可是现在只能困在这些不见天日的地方,好人就应该投胎进行轮回。”马面的怜悯和善意让这阴冷的环境多了丝丝的温暖。 海子日夜守在恩馨身边,帮她洗脸、擦拭手臂、翻身,他看着恩馨沉睡的脸庞,心里焦急万分,他握住恩馨的手臂,想起自己的童年,一股心酸涌上来:“恩馨,我理解你的感受,你看着我无忧无虑的,其实每一个都有自己的心坎。小时候我也有一个很幸福的家庭,我妈妈是位人民教师,悉心教导着我。那个时候,我的生活充满着阳光,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让我的家破碎了,妈妈死了,爸爸成了通缉的毒贩,我变成了流浪儿,在垃圾堆里和野狗抢吃东西,冬天被冻得要死,还要含着眼泪告诉自己,一定要活下去。我恨过爸爸,直到现在我的内心还没有原谅他,可那又能怎么样,他毕竟给了我生命。醒过来吧,不要在意父母的身份,我们都已成年,可以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去考虑这些琐碎的事情,走得远远的,时间会沉淀烦恼。”夜幕的遮盖下,天空星星点点,海子将恩馨的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他好希望能永远陪着这个备受煎熬的女孩子。 恩馨,真真切切的听到了这些话,她的泪水吧嗒吧嗒流下来,她的手有了力量,心也不在彷徨,她看着马面:“我要回去,能告诉我怎么回去吗?” “很简单,你闭上眼睛什么事情也不用去想,我送你回去。”马面送恩馨的阴魂穿过阴阳隔界。 已经是凌晨了,海子在恩馨的床边睡着了,一张病床挤着他们两个人的身躯,海子依偎在床边,头靠向恩馨的长发,恩馨睁开眼睛,观察海子的五官,不能说他美如冠玉,但用帅气英俊来形容还是可以的,她不忍心吵醒他,将身体向一边移动了些。 海子感觉到床发出轻微的震动,他猛地睁开眼睛,恩馨用手缕缕他的头发:“近距离看你才发现,原来你也算是美男子。”恩馨打趣的开场白让两人相视一笑。 听到女儿醒来的消息,贲福成的病减轻了很多,像个孩子一样央求佳艺带他去看女儿,佳艺拗不过他来到恩馨的房间。虽然只隔着几个病房,贲福成却觉得走了很久。 第一卷第五十章峰回路转(一) 恩馨没有什么胃口,海子买来些稀粥,细心地规劝恩馨怎么也要吃一些。一抬头看到贲福成怯懦的神情,在海子眼里,贲福成永远都是镇定胜券在握的霸气,如今的他真让人有些心疼。恩馨迎上他的目光,父母如浮萍,她永远不会接受这种理论,她的脑海里满是辰南夫妇的怜爱和慈祥,她淡然一笑,也许生活就是磨练,经历才会懂得它的美丽。 贲福成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被王佳艺推到恩馨面前:“孩子,你好点了吗?” 这声饱含感情的呼唤让恩馨的眼角湿润了,她点点头,用手抚摸他鬓角冒出的几根银丝:“好了,我们都会好的。” “抱歉,是爸爸的无能让你和你妈妈受到了惊吓,相信爸爸,我就是你和你妈妈的保护伞。”贲福成一直在自责,他用坚实的臂膀挽住女儿。 恩馨不愧是间谍之花转世,在这样抒情的境遇里,居然还不能忘记身上的使命:“爸爸,双石飞为什么要那么针对我们,我有些心悸。”她厌恶的表情让贲福成拿定了主意。回到宾馆,他支走佳艺,给廖文杰打电话。 双石飞这些天是如坐针毡,茶饭不思,不管他如何烦恼,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廖文杰器宇轩昂的踢开门口的跟班大步走进来,贲福成站在空旷的客厅,不等双石飞下楼迎接,廖文杰的手下已经将缩在房间的双城揪了出来。 双石飞除了哀求没有别的办法:“大哥,文杰,看在我们多年兄弟的份上,放你们侄子一把。”贲福成是铁了心要办双城,看着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俩,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棒叔拄着拐杖悠然的来到客厅,坐稳之后说:“规矩是不能变的,双城冒犯了恩馨,应该给福成一个交代。” 双石飞打掉牙往肚里咽,心里骂道:“这个喂不熟的老狐狸,关键时候就把自己给摘出来了。” 贲福成和文杰相互对视一眼:“我们多年的兄弟,有手足之情,可是今天的事情如果没有个交代,我和文杰以后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立足,这些你是明白的。” 双石飞不再出声,他走过去告诫儿子:“忍着点,这是你自找的,爸爸不是神仙,不能次次保你平安。” 廖文杰示意手下人动手,按照事先商定的,将双城左腿废掉了,也就是说他以后只能一瘸一拐的过完余生了,双城疼的晕了过去,双石飞强打精神送走他们,棒叔眯着眼睛:“别怕,你儿子的罪不会白挨的,只要他们有二心,我就交给你处置,这是迟早的事情。”福成是棒叔棋盘里的一颗棋子,如果这颗棋子不能按照他预定的轨道去走,那就失去了他的价值,从棋盘中换掉也是理所当然的,只是这么些年过去了,还没有找到替补。 贲福成辛苦多年经营出来的这个盘子一直在帮棒叔推销他手里的毒品,棒叔多年来处心积虑的把双石飞安排在贲福成的身边,就是想取而代之,事事弄人,也不知是贲福成洞悉了他的阴谋,还是双石飞根本不可用。总之,他的计划到现在都没有落实,人脉就是资本,贲福成这么多年敢跟他拍着桌子叫号,就是凭借着他的人脉。 棒叔这次来就是抱着挑起矛盾,让他们内讧,所以他不会阻止贲福成对双石飞采取的任何措施,相反他还要促成这件事情,只有让双石飞心里扎根钉子,他才会有动力。 处理完双石飞的事情,贲福成的心里稍稍安慰了些,廖文杰禁不住问:“恩馨什么时候出院?” “过两天吧,等孩子的病情再稳定些,我这里的事情也屡顺了。”贲福成还是有些担心双石飞会有反扑的动作,他叮嘱文杰看紧了。 “我在郊区给您买了一套别墅,嫂子不能常住宾馆,恩馨也不会喜欢那样的环境,苦了这么多年了,也该享受天伦了。”廖文杰都有点嫉妒他,一家团圆了,女儿漂亮大方又聪明懂事,妻子温柔得体,不计前嫌。人生在世,不外乎权钱两字,可当你真正的到了知天命的年龄,家庭的温暖远比这些浮华的东西要殷实的多。 贲福成深深的叹口气:“随后再说吧。”廖文杰将钥匙放在他的身边。 车子停在了医院门口,廖文杰嘱咐司机:“把贲总送回宾馆,我去看看海子。”贲福成看看医院的大门,停顿几秒钟也下了车。 海子推着恩馨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院子里零零散散有些病人,海子在一处玫瑰花边停下来,恩馨俯身吻吻,她笑了,甜甜的笑容让海子看的入神,这一幕深深刺痛了贲福成的眼睛,廖文杰的脚步变得沉重。 他向文杰耳语几句,恩馨发现了他们:“你们有事情就去忙吧,我这边挺好的。”恩馨正玩得开心,她蛮喜欢这些日子,起码不用被左判官纠缠,也可以暂时放下身上的担子,何乐而不为呢。 雷东的提议最终获得了上级部门的通过,恩馨的特殊身份更有益她开展工作,单是贲福成的势力就可以让他们省去很多的警力和时间。恩馨的思想工作由辰炜来做,他们兄妹感情一向很好,辰炜的话在恩馨的心里还是能起到些作用的。 队里担心恩馨会因为身世的缘故,偏袒另一方,这点不是没有可能,辰炜暗自神伤,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突然冒出另一个身世,在这扑朔迷离的时候,他也心烦意冗。时间,他需要队里给他时间把心境打开,这样有力于判断恩馨的表情变化给与的答案。 雷东拿着一束鲜花和一篮水果来到医院,越接近恩馨的病房,他的心情越奇怪,多日工作一起深入狼穴的战友,摇身一变成为毒—枭的女儿。 如果恩馨举棋不定,那么他必须马上撤出这次的行动,一切的努力将化为乌有。他们又要重新开始,那还会有多少无辜的青春年少的孩子们被这白色的恶魔所吞噬,他的心一阵揪痛。 第一卷第五十一章峰回路转(二) 病房被阳光照射的暖暖的,一切都被单调的白色占据着。雷东寒暄几句,海子显得很殷勤,仿佛是在暗示什么,雷东淡定的敷衍,恩馨喊海子:“我想喝米粥,你能不能给我做些。”海子笑着答应:“等着我,雷东,帮我照顾恩馨,我回来你再走。” “看来他很关心你,你呢?”雷东单刀直入的问题让恩馨思绪有了短暂的断电,这些天她似乎习惯了海子的照顾,雷东的话是在提醒自己,要懂得把握,毕竟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抱歉,也许我不该这么问你。”看到恩馨分神的表情,雷东委婉的止住。 恩馨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告诉我,你现在的想法吗?”现在就提这样的问题显然不近人情,可时间不等人,他必须把这份压力放在恩馨的肩上。 恩馨心神不宁的靠向墙边,地府的使命,此行的目的夹杂着自己难以割舍的情感在这个时候汇成一盘大杂烩,让恩馨品不出滋味。逃避不是办法,她眉头紧皱的样子让雷东的心凉了半截,他和恩馨没有深的接触,他不了解眼前这个纯美的女孩子在想什么,他有种冲动,想钻进她的身体里,看看她内心的天平到底在那一边,病房里变得死寂一般沉静,阳光被这冷冷的气氛中和的黯淡了许多,雷东迎着海子困惑的目光心事重重的离开这里,他的步子迈的很慢,腿上像是绑了沙袋一样,很沉很沉。 双石飞开始积极筹备下一步的出货计划,棒叔既然来了,也想出去转转,领略当地的文化风情,他到乐得自在。和贲福成的合作还要继续,双石飞做出表面风平浪静的假象。 棒叔走在路上,天渐渐暗了下来,他叹口气:“真是老了,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现在就变得阴云密布,我是走不动了,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避。” 双石飞指着前面的一个山洞:“您看哪里行吗?” 棒叔顺着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山洞里阴气十足,双石飞不由打了个冷战,棒叔环视四周:“年轻人,这点风都禁不住了。” 外面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天快黑了,雨没有丝毫要止住的迹象,双石飞焦急的看看手表:“棒叔,已经晚上七点了,要不我叫几个兄弟上来抬您下去吧。” “也行,你安排吧。”棒叔看看这天气,也着实把今天的心情搅和了。 “电话打不通,没有信号,”双石飞嘟嘟囔囔。棒叔隐隐间听到一些稀稀疏疏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心里狐疑,这个山洞并没有穿堂风,后面应该不会有洞口,这些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他闭目养神靠向石壁,手却悄悄的放进了口袋,握住枪的瞬间,他的心里踏实了。双石飞躲在石头的后面凝神看着,一群脸色煞白的年轻人向幽灵一般来到这里,歪歪斜斜的坐下来,旁若无人拿出一包包白色的粉面,自顾自的享受起来,飘飘欲仙的样子让双石飞意识到遇上了一帮瘾君子。 他大大方方的走过去,刚想说什么,眼前一亮,年轻人身边放着一包用牛皮纸装着的东西,上面还有标签,他清楚地记得那是他钉上去的,他开始兴奋,丢掉的那批货尽然从天而降。他不漏声色的走过去:“年轻人,我想买点,你看能不能透漏你的上线。”他将一叠人民递过去,单看厚度,该有个七八千,这个消息值这个价钱,起码在他的心里是这样判断的。 领头的那个年轻人看也没看就拿过去:“这是我们找人买的,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找华业一个叫辰恩馨的问问,我们也是找的她,好了,走远点,别耽误我们。” 要在平时,敢这样和他说话,早就被丢到河里喂鱼去了,可今天,他不生气,他心里乐开了花。辰恩馨,他差点笑出声了,看来老天爷是公平的,看贲福成这次不来求自己,想到可以折磨贲福成,他忘情的笑起来,坐在一旁的棒叔听的清清楚楚,他眯着眼睛,心里冷笑着,这场戏可比风景好看。 对,他要带上这几个年轻人,没有证人不好说,他一回头,人哪里去了,像是钻进了地下,这怎么可能。棒叔也没有注意到这些年轻人的去向,不管那么多了,只要设下套,辰恩馨不会不出货,他心里盘算着,外面的雨像是能理解他此刻归心似箭的心情一样嘎然停住了,棒叔来了精神,拐棍敲着山路铮铮有声。黑珍珠和榆树精站在山上冷眼看着他们离去。 榆树精拿着一盏玲珑缇美的灯笼:“公主,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们先回去吧,这盏雷雨灯,我要马上放回去,这是先祖的遗物,让城隍知道,我没办法交代。” “你回去吧。”黑珍珠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公主,我们离这里很远,以我现在的功力带着您也要半个小时,城隍晚上会来巡查,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榆树精要带她回去,这是他的工作。 黑珍珠眼睛珠子提溜转:“你先回去吧,我爸晚上不会来的,回去吧。” 榆树精不敢忤逆黑珍珠的安排,虽然担心会有后事发生,碍于城隍的恩情,他退了回去。 黑珍珠转身回到地府,城隍有些吃惊女儿的回来:“珍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我一再声明,祖坟的很寂寞的,你这样喜欢闹腾的性格那里会呆得住。” “我过着好的呢,就是走的时候有些匆忙,我来取些衣物,爸,您的白头发都有了,您不是说,您永远都不会老吗?”看着父亲的缕缕银丝,她忽然停住脚步,岁月的蹉跎,上千年的光阴匆匆而过,想想这一路走来的艰辛,如果不是父亲的精心安排,这偌大的地府怎会有她如此专横跋扈的威风。她有点不忍心,因为自己的自私断送父亲处心积虑的心血。 第一卷第五十二章峰回路转(三) 城隍充满疼惜的看着亭亭玉立的女儿,心中满是苦楚,如果妻子能够看到女儿的成长,该是多么的高兴:“珍珠,你要用心,爸爸的几根头发算什么,只要你能修成正果,爸爸的这条老命都可以搭上。” 珍珠一下扑进城隍的怀里,泪水悄悄的划过脸颊,她真的有点不甘心,千年的等待难道就是一场空梦,她陷入两难之地,一边是相依为命的父亲,一边是生死不弃的爱人,她该如何选择。辰恩馨和辰炜没有血缘关系,他们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发展,一系列犀利古怪的问题胀满了她的脑袋,让她陷入泥潭无法自拔。 从城隍的房间出来,她晕晕乎乎的回到后院,看着瘫在地上的毒品,想象着自己的爱人拥着恩馨相濡以沫的画面,她的心像被人割了一刀,生疼生疼的。她多年积下的那条伤口也在隐隐作痛,像有许多虫子再爬一样,她按耐不住的站起来,咬咬牙,交代领头的几个瘾君子几句,转身去往城隍的房间。 城隍正在端详妻子的照片,女儿突然闯了进来,他来不及掩藏。珍珠拿起照片,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抚摸这个女人慈祥俊俏的面容,她感觉是那么的亲切,仿佛就是自己一样:“爸,这个女人是谁呀?我从没有听你提起过。” 城隍强忍眼泪,他闭上眼睛靠向床廊:“是你母亲。” 珍珠拿着相片的手猛烈的震颤几下,城隍的心一阵抽动,一把接住险些落地的照片,珍珠的嘴试图张了几下,没有发出声来。 “什么也别问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会儿,你回去吧,告诉榆树精,我这几天都不过去了。”黑珍珠的目的是达到了,城隍不会去巡查了,她可以实施下一步的计划,可她高兴不起来,照片里的女人深深刻入她的脑海,那诱人的微笑,她没有尝到过母爱,记忆里也没有妈妈慈爱的面孔,当看到照片的那一瞬间,她坚信,如果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会幸福,妈妈会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 双石飞心事重重的站在房间里,他晚饭都没有心思吃,喝汤的时候拿着筷子,双城把勺子递给他,还奚落他提前步入老年痴呆症阶段。这些他都无心理会。让他心神不宁的是辰恩馨,要想拿到证据,必须跟踪辰恩馨,这样一来就会加重贲福成对自己的不满,如果拿不出证据,根本动不了他们,该怎么办?才能让辰恩馨露出马脚,还要带上贲福成和廖文杰,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一雪前耻。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他不耐烦的吼道:“没有我的发话,任何人都不要来烦我,走开。”他的话音未落,门自动打开了,他很是恼火,在外面被贲福成压着已经很难受了,回到自己的家里还不能做主,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事情那么大的火气。”棒叔晃悠悠的走进来,一副稳如泰山的状态。 “您看,我不知道是您老来了,您腿脚不利索,这托盘该让他们端过来。”双石飞马上赔上笑脸,接过棒叔手里的盘子,扶他坐下来。 棒叔指指盘子:“给你端的,我让厨房特意做的,看你晚饭没有吃好,过来陪你说说话。” 双石飞受宠若惊,美食当前,盛情难却:“棒叔,我是在想那批货的去向。” 棒叔深吸一口气:“福成虽说心比较软,遇事能够网开一面,你们也算兄弟如手足,可女儿才是自己的亲骨肉,要考虑万全了,不要和上次一样,以文杰的性格,他不会轻易放过你,凡是都是相生相克,海子不是还常去迪厅吗?” 棒叔的提醒让双石飞胃口大开,他狼吞虎咽的将盘子里的食物一扫而空,棒叔微点额头:“孺子可教呀。” 辰炜忐忑不安的坐在咖啡厅里,悠扬的旋律丝毫没有放松他的心情,手足情深多年的妹妹,如今变身毒贩女儿的身份,他的内心纠结不开,想起一家人在一起开心无比的样子,他的心沉甸甸的,橱窗外,车流不断,一个倩丽的身影向这边缓缓走来。 恩馨戴着一顶丝边遮阳帽,除去太阳镜,她的憔悴让辰炜更加心疼:“心情好点了吧,今天的太阳不是很大。” 恩馨没有直视哥哥,她把眼光放在路边的某个角落,有气无力的说:“我现在就是一个黑色符号,害怕走在阳光下,也许我根本见不得光。” 辰炜的心被深深刺痛了:“别这么说,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也许……” 恩馨的嘴角挂上一丝苦笑:“还记得你住院的时候雷东为你输血吗?” “记得,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我要为你献血,却被医生拒绝了,原因是我们的血型不符,我和你不可能有血缘关系。哥,你不会明白的,当医生告诉我,我是贲福成的女儿时,我感觉天旋地转,我好想躲进爸妈的怀抱,好像让你抱住我赶快离开。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那一刻,我失控了,我扪心自问,没有做过什么缺德的事情,为什么要给我这样的身世。与其如此,不如让我永睡地下,至少我的心是平静。”泪水挂上恩馨的睫毛,透光阳光的垂怜,显得晶莹剔透,像一滴生命的水珠,在渴望着大地给她一个藏身的地方。 辰炜用手握住妹妹的手,心情很复杂,来的时候想好的一席话被恩馨的误打误撞冲淡了不少,恩馨狡黠的观察辰炜,不漏声色的将辰炜推到了两难的境地。 辰炜看着妹妹“焦虑”却无能为力,却又莫名其妙的自责起来:“对不起,如果当初你没有跟我来这里,也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你依旧是快乐的。” “不,哥,这是我的宿命,儿女是父母前世的债主,也许,我的前世导致了今生的无奈,我求你件事情。”恩馨眼神闪烁不定。 第一卷第五十三章峰回路转(四) 辰炜握住妹妹的手显得很有力:“是不想让爸妈知道?”作为哥哥的那份坚定,一如既往的呵护让恩馨的心里暖烘烘的。 杯子和勺子相互磕碰发出的声响配上别有情调的音乐,让他们安静的对坐充填了郁闷的空间。 恩馨最终沉不住气问:“哥,你找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 辰炜拿捏着心里话,看着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妹妹,没有出声,恩馨撒娇的调侃:“辰排长,现在是工作对话的时间,这样可以了吧。” 辰炜噗哧笑了,恩馨也略显轻松地耸耸肩:“恩馨,哥想知道你下一步打算怎么走?” “你是想知道,我是站在你们那边,还是我亲身父母这边,这个问题我现在无法回答,但我可以保证不会把队里的事情泄露出去,我也会全力以赴确保雷东的安全,至于其他的问题,哥,我需要时间来滤清我的思绪。”恩馨回答的很巧妙,辰炜忽然发现眼前这个妹妹有些陌生,他根本猜不透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和辰炜的见面让恩馨如释重负,她溜达着往家走,路过一家超市,她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你这位同志,问你买不买,你说不买,怎么还一直在吃呀。” “这里不是免费试吃吗?我吃点怎么了?”一个戴着鸭舌帽,低个瘦弱的男人不时的张望恩馨,那位推销的阿姨不依不饶的拽住他的袖子,非要弄个清楚的架势。 恩馨没有理会,后面有几个尾巴跟着似乎也合常理,她轻蔑的笑着,双石飞不过如此。买了一些蔬菜和必备的食品,恩馨换上衣服,主动走进厨房,今天照料家务的阿姨请假了,她想做顿晚餐给楼上的父母,亲自下厨房还出于另外一个原因,今天是贲福成的生日,她将打好底子的蛋糕拿出来,放进烤箱,开始在厨房细致的忙碌起来。 王佳艺和贲福成在房间里,他们相互依偎的靠在沙发上:“佳艺,你说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分开,女儿现在还会介意我的身份吗?” “都怪我,我当年不管怎么难,都不该丢下孩子,可二十五年的时光又岂是那么好过的。”想起儿子,她心上的伤口又一次裂开,她多么想听儿子喊她妈呀,可她没有勇气说出来,看着恩馨的变化,她能够想到辰炜知道真相后远比现在的恩馨还要难过,她不愿意看到他们父子兵戎相见,恩馨的出现,已经让她隐约的感觉到,离这天不远了,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希望他们都能平安,期盼给丈夫戴上手铐的那位警察永远不要是儿子,可这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无巧不成章的,她的神经每天都在不安的跳动起来。 贲福成心疼的将妻子揽入怀中:“你是想给孩子一条活路,一个好的未来,你做到了,根本不该自责。不说这些了,时间不早了,恩馨也该饿了,走,我们出去吃饭,选家你喜欢的口味。” 王佳艺冷不丁的问:“要不我们离开这里吧,走的远远。” 贲福成亲吻妻子的额头:“别说傻话了,我就是走到天边,棒叔也会找到我的,与其做待祭的羔羊,不如做我现在土狼,走吧,别想那么多。” 恩馨将烧好的饭菜逐个端出来,香气扑鼻,贲福成诧异的看着女儿:“这些都是你做的?” “对呀,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我们喝点酒吧。”恩馨的提议得到即可的响应。 “别开灯,”王佳艺的手被恩馨及时喊停,夫妻俩对视一下,真不知道女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一个鲜美的生日蛋糕上面插着五只红红的蜡烛被恩馨从厨房端出来,贲福成的眼睛湿润了,恩馨一脸肃静,但这丝毫没有影响贲福成此时的感动,佳艺欣慰的接过蛋糕,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品尝着幸福的滋味。 辰炜用模棱两可的态度回答连长的问题,一些谜团在他的心里慢慢滋生开了,血型化验是怎么回事?他的脑海浮现出自己在恩馨的病房被抽血的事情,他猛烈的摇摇脑袋,不可能,不要胡思乱想,这和自己扯不上任何的联系。 辰炜保持着和恩馨的见面,他们的气氛渐渐恢复了往日的温馨。 海子来到常去的那家迪厅,让招待拿出自己寄存在这里的红酒,悠然自得的品起来,和恩馨接触以来,他改掉了大口喝酒的习惯,喜欢慢慢的去品味酒中的甘甜,就像欣赏绽放中的菊花一样,需要闭上眼睛,静心的去感受花香带来的美妙。他晃动着酒杯,红色的液体给人幻想的空间,他仿佛看到恩馨的笑脸,他的心醉了,笑容自然的挂在脸上。 “一个人喝闷酒?”双石飞冷不丁的出现让海子很不自在。 他呶呶嘴,又抿了一口:“这里不适合中年人来。” 双石飞狂笑几声:“我是孤家寡人,去哪里都没有人惦记的,你呢?被人甩了才来这里的,年轻人想开点,叔叔再给你找个更好的。”他拍拍海子的肩膀。 海子抖掉他的手,极其厌烦的表情更激起了双石飞的兴趣:“恩馨恢复了记忆,你这个候补也该退出来了,难得你有这样的胸襟。听叔叔的劝,你们根本不是一路人,警察就是抓贼的,难道我们还要送羊入虎口嘛。”他点燃一根雪茄,吞吐烟雾,很是犯难的架势。 海子根本不想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起身要走,双石飞并未挽留,他跟手下递过眼色。海子打开车门,今天的兴致被双石飞给搅了,他都不知道该去哪里坐坐。 恩馨最近的心情好了许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贲福成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吃过晚饭,佳艺拦住恩馨:“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您说什么呢。”恩馨的脸刷的通红。 贲福成心不在焉的翻动着报纸:“你妈妈说的对,缉毒警也没有关系,只要对你好,我们陪不了你一辈子。” 第一卷第五十四章峰回路转(五) 想起辰炜和贲福成身份的尴尬,恩馨有些挑衅的问:“你们希望的女婿人选是这样的吗?” “贲先生,廖先生找您。”司机从外面进来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聊天。 “让他进来吧,怎么回事?你脸色不对,海子又闯祸了?”看到廖文杰紧张的样子,贲福成没头没脑的问。 廖文杰看看佳艺和恩馨没有吭声,佳艺拉着恩馨离开。廖文杰凑过来:“我收到消息,双石飞要从恩馨身上找到对付你我的突破口,具体的不清楚。” “这小子就不能消停了。”贲福成眉头紧蹙。 廖文杰点着烟卷:“恩馨和这个缉毒警接触的很频繁,但没有涉及到我们的事情,我怀疑,双石飞会在这上面做文章,恩馨找个警察,棒叔是绝对不会答应的,这样也无疑是在我们自己的身边安下一颗定时炸弹呀,你要有心理准备。” “我们是多年的兄弟,又一起出生入死,我的性格你是了解,咱们这行我是不会让孩子沾手的,恩馨有自己的幸福观念,只要她过得好,我不介意和棒叔正面冲突。”贲福成的话让廖文杰信服,这是他的做派。 在这条道上混了这么久,贲福成早就看透了生死,可女儿不一样,她的路还很长,有个好归宿,对妻子的晚年也是一份希冀,至于棒叔,他想的很清楚,这个老狐狸,迟早要干掉他。 廖文杰硬着头皮说:“我没有你幸运呀,海子没有文化,又不知道上进,我很担心他的未来,都是我的错呀。” 贲福成有种的矛盾的心理:“海子本质不坏,只要悉心调教是可以成才的,不过,大哥给你一句忠告,我们犯下的错足够下地狱的了,给孩子留片干净的天空吧。” 廖文杰不是没有想过,他已经在筹集资金,帮儿子弄个加油站,以海子目前的资质,也只能做些小的,他没有更高的奢望,只希望儿子能够活的踏实自由。 廖文杰拖着步子迈进客厅,海子关掉电视机,自从恩馨恢复记忆,他就小心翼翼的去接触恩馨,双石飞不会凭空把脏水泼到恩馨身上,他有什么目的,会不会像上次一样,他坐卧不安的等着。廖文杰是过来人,这层窗户纸迟早要被捅破的。 “怎么还没有睡,明天要去申请营业执照,还有一堆的事情。”他试图支走儿子。 海子拿过一个靠垫搂在怀里,坐在沙发晃动身体,想问,又不开口的样子让廖文杰憋气,他解开西服纽扣,脱下来摔在沙发上,这个动作让海子疑惑不解:“是不是恩馨出事了,爸,倒是说话呀。” 他坐下来,点燃一支香烟,猛的抽了两口:“海子,恩馨的事情你不用再管了,爸爸知道你喜欢恩馨,我也喜欢;可她是高高在上的月亮,我们遥不可及,你应该退出了。” “是不是恩馨出事了?爸,你说呀。”海子急切的站起来,外套也没有穿,就向门外冲去。 “你给我站住,恩馨没有出事,我刚见过贲总,你不是他的理想人选,你死心吧。”廖文杰看似平静的话语夹杂着他多少的心痛,海子停住了几秒钟,头也不回的冲出院子,廖文杰没有阻拦,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想通了,放下来,否则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贲福成的语气已经告诉她,辰炜可以是恩馨的丈夫,也让她更加的担心,如果能成就这桩婚事,她今生也许还有机会听到儿子喊自己妈。可辰炜绝非那么简单的背景,她越想心里越发冷,身体不免哆嗦起来。 贲福成察觉到妻子的变化:“你怎么了,佳艺,你不舒服吗?” 王佳艺收收思绪:“没什么?有点舍不得女儿,福成,我们一家四口一起走吧,要不让他们小两口先出去,总之,这是个是非之地,我不想孩子们呆在这里。”王佳艺想的恨透彻,他们父子相残的那一天,她永远都不想看到。她坚定自己是对的,恩馨的接头人就是辰炜,不管是为了儿子的安全,还是什么,她都必须果断的决定。 贲福成略显忧郁,对于辰炜的职业无可厚非,但对于这个年轻人他的心里有种亲切感,这种奇怪的感觉是在恩馨身上都不曾有的:“我们还是听听恩馨的想法吧,他们是成年人了,我们应当尊重他们的决定。” “不行,这件事情不能由着孩子,对方是个警察,你想棒叔的为人,如果你认可了,他对你的戒心就会越发不可收拾,以他的心狠手辣,女儿也不会安全的,福成,这么多年,我没有求过你,你就答应我这次,除非他们肯出国,否则,我就不同意他们来往。”王佳艺不容许自己的安排有任何的疏漏。 “不要去想其他,女儿后半生的幸福比什么都重要,”贲福成看着妻子憔悴的容颜,他努力说服妻子,他铁定心要让女儿后半生开心快乐。 双石飞扔了一颗炸弹,心里喜滋滋的,心里盘算着,就是炸不到大鱼,也能把鱼仔们伤个够呛,这种一石二鸟的计策也亏棒叔能想得出来。他正在考虑选择什么时候向恩馨下手比较合适,双城闯了进来,一脸坏样:“爸,海子去酒吧喝酒去了,我派了两个兄弟跟着呢。” “我让你找的人呢。” “放心吧,我安排好了,不会有问题。”双城冷笑着。 双石飞瞥了他一眼:“那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我明白了。”他甩上门像轰炸机一样的滚下楼让双石飞皱起眉头,总是毛毛躁躁,没点稳当劲。 海子两瓶洋酒下肚,心里依旧难受,他不明白,爱情一定要价值等同么,他内心的渴望和努力,恩馨不会感觉不到。医院里相处的那段时光,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动了真情,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以前甩下的那些女人,他也没有伤心过,现在是怎么了。 第一卷第五十五章棋逢对手(一) 海子醉眼迷离看着酒杯,酒,这东西在男人失意的时候,还真能起点作用,起码他的心现在不疼了,这就是麻醉。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轻松的把这个女人从自己的记忆力抹掉。他一杯杯的给自己灌酒,只有脑袋成了浆糊就不会想起恩馨是谁,但愿吧。 一个二十几岁的清纯女孩子出现在了这里,双城事先安排的两个手下故作醉酒态晃悠悠的走过去,一把将女孩子揽入怀里。女孩子一阵尖叫,海子被声音吸引过去,踉踉跄跄的走过去,爱打抱不平的毛病让他又阴差阳错的救下了这个女孩子。女孩子好像认识他,不但帮他付了酒帐,还把他带上了出租车。 海子的酒精开始起作用,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更不要说是家在哪里了,女孩子没有办法把他送到了宾馆,看着烂醉如泥的海子,她又不忍心。她让服务员端了一壶茶,她喂海子喝了两杯,刚才扶着这么沉重的一个大男人上来,出来一身的燥汗,感觉自己也有点口渴了,一口气喝了一杯水。 躲在暗处的双城发出邪恶的淫笑,用手招呼手下的两人:“让你们放的东西呢?” “您放心,都安排好了。”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两个手下也是贼眉鼠眼的,一副坏相。 女孩子感到身上一阵燥热,浑身不舒服,海子也从床上爬起来,一个劲的喊热,他把身上的衣服脱个精光,哐当又躺在床上似睡非睡的样子,女孩子看着一个大男人刺身裸体的出现在眼前,赶忙把脸转过去,心跳却在加速。她不由自主的走到床边,她的手开始不听指挥,她摸着海子健壮的胸肌,海子像是抓到了什么,一把将女孩子压在身下,她本想反抗,可一个女孩子怎么能抵得住男人的力量。海子胡乱的褪去女孩子的衣服,他们如饥渴中的羔羊,酣畅淋漓的纠缠在一起,女孩子慢慢放下了少女的羞涩,女人骨子里对性的渴望在她的身上得到了翻版。 海子一次次拥有她的身体,女孩子满心喜悦的接受着,她的整个神经都是兴奋的,海子的头埋在他的ru房之间,不停的亲吻蓓蕾,女孩子幸福的留下眼泪,她知道自己的贞操被眼前这个成熟的男人拿走了,也将意味着自己今生必须跟着他。 她痛苦的看着桌上的空茶杯,身体内像有千条虫子在抓爬一样,不停的驱使她一次次接受海子的爱抚,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身体里的痒感。很快,这种感觉被性的高潮代替,海子呢喃着恩馨的名字,他的爱抚是充满感情的,每一次的接触都会让女孩子感受到爱的力量,她变得顺从和接受,甚至希望今晚的月色不要褪去。 海子揉揉惺忪的眼睛,身上一阵酸痛,他的手触碰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他轻轻捏了两下,身体像触电一样弹跳起来,回过神来,脑子嗡嗡作响,女孩子睡意正浓:“你干嘛,人家还没有睡够呢。”女孩子拽过被子继续去睡,海子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他好像看到了恩馨,然后,他感到一阵揪心,这些事情对于以前,他根本不在意,可今天他的心里像长草了一样,慌作一团。掀开被子的那瞬间,他清晰地看到白色床单上的斑斑血迹,那略带深红的颜色第一次让他感到恐惧,自己怎么会这么糊涂呢,他狠狠扇了自己两记耳光。 “啪啪”两声脆响让熟睡中的女孩子回到了现实:“你怎么了?”她的声音带有几分胆怯,眼神里充满无辜。海子的心被再次刺痛了,他不想伤害眼前这个单纯的女孩子,他的脑子陷入停顿,心里骂着该死的酒精。 海子之后才知道,她叫凌倩倩,他们有过一面之缘,在迪厅那次的英雄救美的女主角就是她,无意毁掉了雷东的计划,却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他懊恼自己的失控,可后悔药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人梦寐以求却望而不及的东西,阳光温暖的照射着他,让他冰凉的心犹如水上浮萍游荡不拘。 倩倩刚大学毕业,是位让人羡慕的海关工作人员,她的父亲也在海关工作,因为工作的重要性,他对女儿所交往的朋友都很留意,要家世清白的才可以和倩倩做朋友,这让倩倩很反感,80后的她性格很温和,嘴上从不表达,总是把这种感觉隐藏在心里。围绕在她身边的男孩子多是些书卷气很重的,反而让她没有安全感。自从上次误打误撞遇上海子,她的爱情被冲开了。 对于海子昨天的行为,她虽然不理解,却很愿意把自己交给眼前这个并不了解的男人。她现在甚至为偷吃禁果而怯怯惊喜,她走进一家商店,想起昨晚海子的西装被吐得一塌糊涂,她忍不住走到西装柜前精心的帮海子挑选衣服,女孩子的性格很难去推测,像凌倩倩这样的心态还真有点让人匪夷所思。 双石飞拿着一卷录影带,思索着该怎么下手。双城有些不耐烦了:“我说,这件事情很简单,把这卷录影带放在廖文杰的面前,让他把我们的那批货乖乖吐出来,要不就给他发到网上,让廖文海的光辉形象闪耀登场。” 棒叔悠然的走进来:“事情都办好了?” 双石飞赶忙起身扶他坐下,吩咐双城去拿沏好的茶:“已经办好了,不过,这次让我很意外,我们调到了一条大鱼,利用我们手上这个筹码,也许会有更大的收获。”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棒叔抿一口清茶,微微点头,示意双城这壶茶正是火候。 本来是想设计恩馨,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居然自己送上了门,她可是不是一般的人物,单凭她对海子的那份认真,倒是能让我们好好的把握一下。恩馨的事情我们可以分头去办,听完这句话,双城急了:“分头去办,我们的人手不够,那可是上千万的利润,那个小妮子鬼着呢,别再让她给卖了,我们可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第一卷第五十六章棋逢对手(二) “哈哈哈,不错,看来辰恩馨很有能力,能让双城用上歇后语的人可见不一般。”棒叔说话模棱两可,让双石飞一时吃不准他心里打得算盘。 黑珍珠先稳住了城隍,她并不急于动手,在墓穴里她打坐休息,丝毫没有半点异样,榆树精对城隍忠心不二,他尽心尽责的守护黑珍珠,墓穴像一座大山,山上覆盖着他的子子孙孙,南面有一条溪水河,水源充足,这里不失为人间仙境,虽然没有得见终南山的真面目,相比这里也不过如此。 榆树精自顾自想着已经走到河边,河面在月光的辉映下,泛着水波银光,这些光束与以往有些不同,引起榆树精的警觉,他俯下身体仔细观望,神色大变,河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河蚌,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河蚌,连河里原有的几条鳄鱼也失去了踪影,他感到后背发冷,他要马上通知城隍。 黑珍珠虽闭目不语,可脑子里全是牛头的影子,心不静又怎么六根清。她的心绪随着思念的加剧越发的烦闷起来,硕大的夜明珠闪动着忽闪丝丝的灵光,她走下坐台,夜明珠霞光万束,里面露出牛头伏案思索的画面。 他手里捧着恩馨的照片再次刺痛她那颗本就焦虑不堪的心脏,她的狂怒像要喷发的火山,榆树精一路小跑进来:“公主,外面的河里来了很多的河蚌,我试探过,他们都是些精灵,最小的或许都有百年的功底,我没有敢惊动他们,已经通知了城隍。” 黑珍珠没好气的说:“那你就去迎接我父亲吧,只有他才是你的主子。” 榆树精闻到了空气里的火药味:“我担心您涉足河里,遭到他们的攻击,所以……。” 黑珍珠狠狠瞪他一眼,榆树精知趣的退出去,她满不在乎的走到河边,低头一看,密密麻麻的河蚌将河堤封了个严严实实,景观可谓壮观,夜明珠还真是宝贝,居然可以让她成为这些精灵的主子。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有时很可怕,谁也不服输,其实,输赢又怎样,难道天底下的男人都死绝了,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河里的精灵都臣服于她的脚下,让她公主高高在上的虚荣心得到了暂时的满足,恩馨,这个委屈到家的丫头,还不知道一场灾难就要降临。黑珍珠下了这么大的血本,肯定不会轻易服软,可怜为情而伤的女人不能正视现实。她用脚尖点点水,河蚌马上聚集过来,自觉垫高与河面平齐,他们在揣测黑珍珠的心思,一会儿的功夫搭出一条桥来,黑珍珠满意的点点头。 城隍接到信息,觉得事有蹊跷,匆匆赶来:“珍珠,你又干什么?” “爸,我在观赏我的子民,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对我的爱戴。”黑珍珠得意自己尊贵的身份。 城隍关爱的看着女儿:“他们代表着你妈妈的故乡,你不是想知道你妈妈生前的事情吗?今天我就告诉你。”城隍看到这样宏大的场面,心理揣测女儿的心思,现在有必要说出当年的事情,让女儿清楚的知道她的肩上担子的份量。 “是关于妈妈的?”黑珍珠的眼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城隍看着月色笼罩下银色水波,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年轻气盛的他是王室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练就了骑马射猎的本领。一次去林里打猎,他在河水里发现有几条凶狠的水蛇围绕着一只河蚌来回的游动着,它们剑拔弩张的要将那只可怜的河蚌生吞的架势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他命令士兵轰走水蛇,河蚌处事不惊的稳稳等在河底。另他惊喜的是,这只河蚌居然通体粉红色,拿起来对着阳光照看,仿佛能看到一位美女在河蚌壳的包裹下栩栩如生,他将河蚌带回宫里,专门做了一个水池就在他的寝室里,为了担心河蚌寂寞,他特意种了些海草、雨花石和不起眼的小金鱼。他将河蚌夜夜陪在自己的身边,有不顺心的事情就对着河蚌聊聊,有高兴的也和她一起分享。河蚌仿佛能够听懂他的话,水下泛起的阵阵水泡,像是在表达她的想法。每每至此,城隍都会捧起河蚌放在耳边亲昵一会儿,河蚌的颜色也会由粉变红,像女人害羞的俏丽容颜。 有了河蚌的陪伴,他的生活不再落寞。直到有一天,皇宫上下开始为他的大婚操持人选的时候,一位绝代佳人悄悄的在他的栾床上落泪,城隍看着这个陌生女人很吃惊,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一下着了魔,竟然没有忌讳河蚌的身份。 河蚌仙子就这样成为了他的妻子,她的善良恩施着整个城池的人们,大臣们也传诵着她的功德。本以为会一直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黑珍珠的降临让城隍乐不思蜀,河蚌仙子却暗暗掉泪。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快要走了,一切的一切都会随着女儿的出生而结束,这是她无法抗争的宿命。 城隍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忍不住问:“你最近憔悴了很多,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是不是担心我会重男轻女,不要伤心了,我们还年轻,以后会有很多的孩子,不会没有儿子的。”他将妻子抱在怀里百般疼爱,越是这样,妻子的心里越是难过。 纸是保不住火的,河蚌仙子不想再隐瞒丈夫,她摇着怀里睡意浓浓的女儿,伤感的说:“我该走了,我来自天界,我的族人需要我的保护,我必须回去。” “不行,你不能走,求求你,看在女儿的份上,不要走。”城隍没有想到自己会从幸福的顶端跌入冰冷的地窖,他态度强硬的拒绝,几近疯狂的把房间内的东西摔打一空,他承受不了这样鲜血淋漓的分别。 “问世间情为何物,又让人生死相随。”多么感人的诗句,却留下了悲凉的故事,可怕的阴影一直围绕着这对恩爱中的小夫妻。 第一卷第五十七章棋逢对手(三) 命运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恩爱而放过这个三口之家,河蚌仙子心神不宁的情况开始时有发生,想起冷酷无情的天规,她最终决定要走,她语重心长的告诫丈夫:“我们生在天地间,又怎能与天抗衡,不可能的。” “你的族人只是你的借口,你是在担心,一旦天界知道你的行踪,会对我和女儿不利吧,我告诉你,我不怕。”他坚定的眼神,灼灼不让的目光,让河蚌仙子心软了,她看着襁褓中的女儿:“我们可以不在乎,女儿才来到人世几天,我们怎么忍心让她受到半点的伤害。”妻子的话击中他的要害,他心生怜爱的抱起女儿,女儿甜甜的笑容让他那颗刚强的心变得遁了。 回去的日子日渐接近,城隍郁郁寡欢,大臣中有人出了主意,如果可以改变仙子身上的体味和摸样,也许可以逃过[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天神的眼睛,让仙子鱼目混珠的留下来,城隍觉得这个方法可以一试,他拉住妻子的手,耐心的将如获至宝的信息告诉她。 接下来的事情更麻烦,要想改变体位和样貌,就要把河蚌的阴气加深,河蚌仙子曾听说过,吸取女人身上的阴气也是途径之一,这样一来对自己积功德是背道而驰的,也是修道成仙之人的大忌。城隍想到一个好办法,可以用那些死了的女人,这样就不会背离她修道的本意。 河蚌仙子开始不同意,可看看睡梦中的女儿,她还是答应了城隍的请求。一切就是这样开始,不论年龄多少,只要是女尸,她都会去吸取阴气,她的面貌和体味也如愿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天庭里的雷声离她越来越远,她的心也比先前安宁了许多。 就在城隍窃喜的时候,他发现死亡的女尸也少了,焦虑再次找上他,一个可怕的念头出现在的脑海里。河蚌仙子继续着城隍的安排,她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一位得道的高人路经此地发现这里的冤魂增多,出于修道的本能,他决定一查究竟,就在河蚌仙子要将刚下葬的女尸吸取阴气时,道人从天而降,河蚌仙子自认为问心无愧,道人很是厉害,几招下来就猜出了她的真身,费解的劝说,仙家本应普度众生,为何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仙子大梦初醒,原来女尸已经不够她所要的定量,城隍决定铤而走险,他派人将女子抓回弄死以后给她,得知真相她懊悔不已,丈夫的用心她怎能不懂,不忍责怪。 道人几经劝说,仙子决定独立承担此事,不拖累丈夫,她留下书信,决然回天界接受惩罚。城隍整日落泪,让他打听到那个道人姓葛,他派出高手找遍各地,最终无功而返。 黑珍珠惊奇的问:“我妈还活着,太好了,爸,上次救走牛头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该不是葛家的后人。” “我查过他不姓葛,葛家之人都会遁形之术,我们阴间之人很难找到。”城隍还是要报当年之恨。 黑珍珠看着河里的河蚌,轻蔑的说:“我有办法找到他,爸,一定要完成您的心愿。” 黑珍珠拿出硕大的珍珠问城隍:“这是我妈留给我的,对吗?” “是的,你怎么知道的?”城隍还没有回过神来。 黑珍珠已经将硕大的珍珠抛在了空中,硕大的珍珠发出奇异的光芒,半壁山顶变得通明,河蚌们聚集过来,河面上出现了很多个不明来历的人形,黑珍珠大声喊着:“我命令你们,把西面山洞里的白色粉末在半个小时之内放到我指定的地方。” 人影幻化着向西面的山洞移去,城隍瞠目结舌:“你怎么会用的?” “我也说不清,隐约间我的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跟我说话,爸,不要再去管我,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的回去吧。”黑珍珠拿定主意,她要先实施自己的计划。 恩馨今天有点累了,她睡得很香,丝毫没有察觉到屋子里的变化,匆忙的敲门声让她不耐烦的将被子掀翻在地,穿上睡衣,打开房门,她愣住了,一帮来者不善的男人在深更半夜聚在自己的房间外,能不让人大跌眼镜嘛。 贲福成心劳意攘的进来,王佳艺赶紧将女儿拉在一边,双石飞一脸阴险的跟进来,双城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恩馨,穿着睡衣,满是倦容的她更显楚楚容颜。棒叔是压轴的角色自然走在最后,贲福成没有让座:“搜吧,你们不是说,这里有你们前些时候丢掉的东西吗?这是我女儿的房间,里面有没有你们要的东西我会不知道,真是无稽之谈。” 棒叔镇定的坐下来:“兄弟之间需要这么剑拔弩张的嘛,我只是想把事情搞清楚,其他的以后再说。” “半夜三更敲的什么门,开会也要选对地方,真是的。”恩馨心里不快的想着,不对呀,他们刚才分明说要找东西,难道我的房间里面会有他的东西,真是奇怪,她当仁不让的问:“你们要搜什么我不知道,但要是没有找到该怎么办?” 棒叔马上回答:“按帮规处置,丫头,你放心,会给你一个合理的交代。” “可要是搜出来了呢?”双石飞回问贲福成。 “你说怎么办?”贲福成刚毅的眼光让双石飞心里的底线再次下滑。不等他回答,双城脱口而出:“把恩馨嫁给我。” “放屁,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我说怎么半夜有猫叫,闹了半天是屋外闹耗子。”贲福成冷不冷热不热的两句话,让双石飞心里的底线彻底坍塌,儿子在人家眼里只不是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份,可见贲福成是多么看不起自己,他瞪了儿子一眼。 棒叔看着他们神情间的底火暗流,不竟好笑,自己怎么那么高明,人类性格的这些弱点都被他掌控的游刃有余,他轻咳几声:“双城,流花有意也要流水有情,你的条件远不及恩馨,打我这关你就不想了,我在这里郑重说明,恩馨是我们这里高高在上的公主,任何敢对她有非分之想,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他的话不多很有威慑力,两边都鸦雀无声。 第一卷第五十八章棋逢对手(四) 恩馨的房间很简单,她不喜欢繁琐的家具,两排储物柜,一个梳妆台,台子是中空的,几个朴素的首饰盒是装不下他想要的东西的,恩馨选择韩国打地铺的习惯,很显然,连床都没有,更不用考虑床下了,双石飞的一双眼睛,从天花板到窗台,连一个放鞋的狭小空间都没有逃过他缜密的筛选,他的心里开始打鼓,如果没有发现,将意味着接受贲福成更大的嘲弄,他讨厌看到贲福成一贯居高临下的口吻。对,他静下心,一定还有什么地方是他疏忽的。他冷不丁看到洗漱间的灯光亮着,回头问恩馨:“你忘了关洗漱间的灯,这样会影响到你的休息。” 恩馨想起晚上洗澡的内衣还没有收拾,这下可有点裘了:“是我故意开着的,我怕黑。” 她胡乱搪塞的理由,让双石飞更加的坚信,洗漱间里一定有新发现,他在门口做了几个简单的踱步,一回头扎进洗漱间,门开的那瞬间,屋子里的人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棒叔闭目养神的习惯也在这一刻被摒弃了。恩馨也被眼前的这幕惊得目瞪口呆。 双石飞的狞笑打破了夜的寂静,他终于抓住了反驳贲福成的武器,他耀武扬威的站在客厅中央,棒叔坐在偏坐,贲福成坐在正位,这正是棒叔的高明之处,把贲福成自己推到决策者的位置,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措施。 双城簇拥着一帮手下把恩馨房间里发现的那一堆堆的白一粉搬到了客厅,就像十几袋五斤装的面粉落在那里一样,不同的是眼前这些白一粉的价值远比面粉来的容易,来的诱人。 恩馨换上衣服坐在王佳艺的身边,贲福成担心这样的阵势会吓到女儿,他轻声嘱咐妻子照顾好恩馨。恩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睡了一觉,房间里就会冒出这么多的白一粉,要知道她一个大活人,有人进来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东西光是靠人抬一抬,即使再小心,也不会是一声不响的,除非是地上冒出来的,想到这里,她似乎理出些头绪来。 双城斜眼看着恩馨,正在得意自己的消息来源怎么说也可以从双石飞那里拿出一部分现钞,也够他潇洒一阵子的,至于恩馨,灭了贲福成,断了海子的念头,还愁不能抱得美人归。棒叔的话,他就当是放屁了,老不死的东西还想管这管那。 双石飞并不急于发言,他绕着这堆失而复得的白一粉转了几圈,觉得包装袋不是以前的了,上面还有些英文字母,他文化程度不高,不要说英文,中国字他都不认识几个,他停下坐在贲福成的对面,故意问:“我们进来这么长时间,大哥也不请我们喝杯茶。” 贲福成示意上茶,双石飞端着茶杯偷偷观察贲福成的表情,满以为可以出出心里压抑许久的恶气,没想到贲福成稳坐钓鱼台,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海子得到消息匆匆赶来,上气不接下气推门冲进,双石飞的手下没能拦住,看着地板上的东西,他缓缓神态:“东西是我放到恩馨这里的,整件事情和恩馨没有任何关系。双城,你要还承认自己是个男人,就冲着我来,欺负这个女孩子,你都快成这个了。”海子做出王八的手势。 “什么?我不是男人,告诉你廖文海,咱们的帐随后算,我要不让你跪倒地上求我,我就不是娘生爹养的。”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海子,够了。”贲福成制止他们之间的挑衅谩骂。 “你放到这里的?你和恩馨是什么关系?”双石飞带着嘲讽的语气质问他。 “别忘了,你和你那个不入流的流氓儿子曾经逼着我们上天台,你不是还淫荡的逼迫恩馨为了我跳楼么,你说,我在这里放点东西,恩馨会反对吗?”海子并不正面回答,他是有意再提恩馨开拓,甚至不惜把自己卷进去。 棒叔倒是很给他面子,放下茶杯,悠然的说:“福成,今完泡的茶有点过了,浓度有点高了。” “我的手下多是些粗人,谈不上茶道,怠慢了。”贲福成很倘然,海子的话没有起到预先的作用。 廖文杰从外面赶进来:“棒叔,早。”看着儿子刚才的冲动他来不及制止,好在小孩子的话没有让这些江湖老手起疑。 双石飞知道这么大的事情不会灌不进廖文杰的耳朵,只是海子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廖文杰的判断力,这点让双石飞很敬重,廖文杰是个爷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情谊,即使飞蛾扑火,他也会和贲福成站在一起,这让形单影孤的他很是嫉妒,不免刁难起来:“文杰,现在可是半夜,你怎么来了?” 廖文杰听到双石飞的发难,接过王佳艺亲手端过来的茶杯,品了几下,指着墙上钟表:“现在是凌晨六点,我是来陪大哥去晨跑的,我还真不知道,棒叔也有了晨练的习惯,我们一起吧,路上也热闹些。” 经他这么一提醒,双石飞看看窗外依稀可见的日光,决然的问:“大哥,人都到齐了,您说这件事情怎么办?” 贲福成冷眼旁观:“我不明白,你丢失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恩馨的房间,你们是知道的,我的女儿,名牌大学的毕业生,优秀加出色,一片光明的前途,我是绝不会允许她染指我们这行的,这么大一批物资进我家,我不会不知道,石飞,我倒要问问您,这是怎么回事?” 他用了一个“您”字,双石飞明白话里的意思是在质问棒叔,他用眼角的余光打量棒叔,他老人家一副事不关己的架势着实让人着急。转念一想,这个老狐狸就是那自己当枪使的,这么些年兄弟们把自己排斥在外,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嘛,既然上了这条船,也只有硬着头皮往下走了。双城沉不住气,首先放炮:“货在你家发现,你还要倒打一耙,难道是我从外面给您拉回来的。” 第一卷第五十九章棋逢对手(五) “这也不是不可能,”廖文杰的一句话差点没让双石飞给噎死。 双城不依了,拐了几下,险些把拐杖也丢了:“你当叔叔的不要太欺负人了,我这样的也算是残疾人吧,我能拿得动地上的货吗?” 廖文杰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你也知道被人冤枉不好受,那你们父子今天摆的又是什么玩意。” 贲福成很沉稳,他直盯盯的看着双石飞,棒叔心里清楚,他们父子俩对阵贲福成和廖文杰那是白给,他清清嗓子:“福成呀,我一直很相信的你的为人,这件事情也很突然,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终于让老狐狸发话了,双石飞窃喜,贲福成这次该是在劫难逃了,贲福成并不这么认为,这是他的地盘,不要说恩馨没有做过,就是做了他也不会让女儿有点麻烦,这是一个父亲该为女儿承担的:“棒叔,我刚才已经表明了,这件事情和我女儿没有关系,但这批丢失已久的货出现在我的家里,我必须给兄弟们一个交代,我需要时间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福成,这么大的一批货从你家里找到,你要说是别人硬塞给你的,这个理由你觉得说服力会有多少。”棒叔是个老江湖,他一语击中贲福成的软肋,在这片土地上,他贲福成跺跺脚,地皮都能颤三颤,没有他的允许,谁敢有这个胆子把这么一大批货硬塞在他的家里,除非是他默许。双石飞看到了希望,忍不住补充:“大哥,我们总不能告诉小弟,屯下这批货是为了抬价的吧。” 贲福成变得无话可说,他做好最坏的打算,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女儿和妻子的安全不容置疑,廖文杰和他是心灵相通的,他带了很多的人已经安排在房子的四周,只要贲福成一个眼神,他就会行动,这是他们兄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来达成的默契。贲福成胸有成竹,他是个在死神面前打过滚的人,死对于他而言就是放在字典里的一个字而已,棒叔就是看透了这点才不敢咄咄逼人。双石飞亟不可待,恨不能现在就让贲福成跪地求饶,他和廖文杰四目相对,箭一样的寒光像把锐利的匕首直刺他的心窝,廖文杰的敌意由来已久,他见怪不怪,只能忍着。 恩馨不想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为自己挡风雨,在她的潜意识里,贲福成虽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父亲,确实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对自己的爱、呵护都是出自真心,眼前这件事情也许是鬼怪作祟,她自己惹的祸事不能让别人担当,骨子里的那股犟劲让她不能坐视不理,她豁出去了,毅然决然的站到了贲福成的身边:“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和海子更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找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如果你们一定要找出一个替罪羊的话,我来担当,不要为难我爸爸。棒叔,我这样称呼您也许不合适,我毕竟是个晚辈,我只是想提醒您,我爸爸可是跟着您在鬼门关闯过来的人,你也是念旧情的,我希望您不要搞罪愆九族的莫须有。”说话间她给海子一个敬意的微笑,她感激这个爷们对自己的呵护,可这件事情她不想连累任何人,海子将头扭向一边,他有意避开恩馨的眼睛。 恩馨的胆量让双石飞自叹不如,按照道上的规矩,恩馨一旦承认就是死路一条,棒叔哪会是念旧情的人,他最讨厌女人,尤其是漂亮,这不是自找罪受么。棒叔脑子灵光一闪,脸上浮现一丝微笑:“恩馨,按辈分你应该喊我爷爷,这样听起来也更亲切一些,福成你看呢?” 贲福成没有料到,关键时候女儿会挺身而出保护自己,还真有几分侠女的风范,一个七尺高的汉子,眼睛湿润了,他庆幸老天对他的厚待,感恩上苍把这么重情重义,大义凌然的女儿赐给自己,他依旧蔑视着双石飞:“孩子还年轻,不懂得轻重,有什么事情您冲我来,不要为难孩子。” 双石飞由嫉妒变得羡慕,恩馨的懂事让他甚至产生幻觉,要是自己的孩子该多好,上天对贲福成真是太好了。廖文杰则是惋惜,海子没有福气,自家门口没有梧桐树,自然引不来恩馨这只金凤凰。 “恩馨,这件事情如果属实,你要尝到万箭穿心的痛苦,你的命是保不住了,你决定了。”棒叔在这个时候重申利害关系倒是让双石飞倒足了胃口。 “爸,照顾好妈妈,您不要再说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爸去死,我苟活在这个世上。”恩馨决然的站在前面,心平气定:“棒叔,您开始吧。”贲福成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女儿,他把拳头握的死死的,如果女儿有丝毫的损失,他都会以命相搏。 双石飞让人拿过一包白一粉:“既然你选择了,就把它吃下去。” “能给我一杯水吗?”恩馨接过茶杯准备打开包装。 棒叔哈哈大笑:“事情到此为止,都是自己的兄弟,玩笑开过了不好,收场吧。” 双城听完,鼻子差点气歪了:“玩笑,这个老家伙在搞什么鬼,自己好不容易弄到的消息,就这么泡汤。”刚要说话,被双石飞制止。他知道老狐狸不会轻易放过贲福成,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房间里的人都在各怀心事,等待下文的时候,推门进来两个户籍警:“打扰一下,请问谁是这里的户主?” 贲福成机警的回答:“我是贲福成,有事情吗?” “您们这家是刚搬来的,一直没有到我们派出所落户,前两天我们来过。”户籍警礼貌的说明来意。 王佳艺马上说:“对不起,最近有点忙,我忘了。” “你们这是……”户籍警看到地上放着的面粉怀疑的看着他们,另一名户籍警闪到门边,拿起对讲机:“我是警员1105,我们需要支援,请马上过来。” 第一卷第六十章棋逢对手(六)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警察的意外介入,让在场的人神经都竖了起来,贲福成狠狠瞪着双石飞,没有他的这出,也引不来这么大的麻烦。 恩馨没有看到雷东,心里揣测,也许是雷东打的电话,想为自己解围,可这样一来事情就更难办了,再细想,雷东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不管怎么想,首先要面对的是眼前的这帮配枪警察,廖文杰打圆场,说是买了几袋面粉过来朋友这里坐坐,不触犯法律吧。 警方的办事效率还是蛮高的,几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带队的警察仔细观察他们,并没有理会廖文杰的推脱之词,他蹲下身体,用手摸摸“面粉”,另外的几个站在他们周围,明眼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刑警,双石飞捏把冷汗,蹲下的警察用水果刀划开“面粉”的一角,拿了一些在嘴边粘粘,然后回头看看他们,这是你们谁的东西,不等贲福成反应,恩馨义无反顾的站出来:“我的。” 警察爽快的一笑:“这可是上等的珍珠粉,价格不便宜吧,是进口的吧,我看包装上的字样不像国内。” “是呀,准备做点生意。”一场虚惊,恩馨随声附和。 警察一踩油门走了,屋里的人悬着的心也落地了,廖文杰也凑过去尝了一口:“棒叔,这真是珍珠粉,女人上等的养颜护肤品。” 双石飞几乎是扑过去的,闻到那股子味道,他的心就凉了,贲福成不依不饶的问:“石飞,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合适,惹你碍眼了,你说出来,咱们兄弟一场,难道还听不到几句真话吗?” 双石飞被问得前言不搭后语:“大哥,我哪有,您别瞎想,我就是…” 棒叔出来帮衬:“好了,福成,不要拿他开涮了,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休息了,这一晚折腾,我这把老骨头都酥了。” 贲福成客气的挽留:“我这里备了早饭,您吃了再回去吧。” “不了,文杰,你送我回去吧,你们也休息吧。”棒叔支走文杰。 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黑珍珠气的浑身发抖,自己分明运来的是海洛一因,这些阳世的人为什么要说成是珍珠粉,她在空中盘旋几圈,飘然落地,粘了一些放在嘴里,脸色大变,是谁做的手脚,能在自己的眼皮下,将这么多的海洛一因掉包,难道是幕后之人在戏耍自己,她气急败坏的向祖坟的方向飞去。 棒叔可是个有学问的人,曾经是留美的化学博士,那个年代的博士生可是很难得的,他也有过事业上的辉煌,家庭的幸福,一切都随着儿子的出生而改变,活泼可爱的小家伙得了先天性心脏病,一大笔的医药费难住了他。这时有人找他配置药品,这些技术上的问题,在以前他想都不会想,犯法的事情绝对不干。人穷志短马瘦毛长,看着受病痛折磨的儿子,他决定铤而走险,努力没有白费,他存够了给儿子治病的钱,兴奋的一夜没有合眼,捧着手中的希望等待着黎明。 法不容情,冰冷的手铐毁掉了他的希望,结束了他的前途。制作毒品的罪判的很重,四十多岁走出大狱,儿子因为无钱根治死掉了,妻子也跟人跑了,一连串的打击让他把仇恨的火焰对准了警察,他开始疯狂的贩毒,与警察作对是他后半生最快活的事情,他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不要别人触碰他的伤口,就这样捂着最好。 双城在车上喋喋不休:“我就不明白了,好端端的海洛一因瞬间就成了珍珠粉,天晓得,是不是变戏法。” 双石飞有些不理解棒叔的做法,他不敢多问,眼睛望向车外。廖文杰坐在前面,雷东开着车子。棒叔略微抬抬眼皮:“石飞,这件事情是你做错了,没有搞清楚事情的原委就找上门去,今天是福成念在兄弟的情分上不追究,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他这话更像是说给廖文杰听的。 双城一听不乐意了:“棒爷,今天这事不能怪我爸,我得到的消息,那批货丢了很久了,再说上次您也亲耳听到,她辰恩馨就是再有靠山也不能独吞呀。” 棒叔嘴角抽动,抬眼看看这个不争气的后辈:“石飞,你看到了吧,你们这代人我就不评价了,看看你们的下一代,海子仗义豪爽,以后必成大器;恩馨学识渊博,胆识过人,相比之下,双城是差了一大截,养不教父之过,看来是你的功夫没下到呀。” 廖文杰赶忙圆话:“恩馨是很优秀,余下的海子和双城是一样的。” 双城心里不高兴,可嘴上不敢说。双石飞掂量这几句话,也确实如此,恩馨的聪慧不是能够遮盖的,尤其是她刚才为了救贲福成表现出的义薄云天,兄弟们都是有目共睹的,双石飞自叹不如:“棒叔,您最后不提此事,就是看在恩馨的出色上。” “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我看过那些外包装,是珍珠粉的英文字迹,所以,我决定放弃。”他对着廖文杰吐露心声,让在场的人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双石飞深深叹口气:“海子虽说从小失散,却男儿本色,阳刚耿直;恩馨是大哥失而复得,学业有成,风华正茂;双城一直跟在我身边,被我惯坏了,是我的失败,我很汗颜。” “我有个新考虑,我手中的接力棒是要传下去的,下一代的继承人我要在海子和恩馨中挑一个,这样我才能放心的闭上眼睛。”棒叔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看廖文杰的表情。车子里安静下来,这个时候要是掉根针都能听得到。 廖文杰回到家里冷冷清清,海子这段时间经常夜不归宿,成年人了,他不想管得太多。沙发在这个时候给他放松的感觉,他蜷缩在上面,脑海里一直考虑着棒叔在车上说的那句话。棒叔这个时候冷不丁冒出这样的念头绝不是简单的事情。 第一卷第六十一章再生事端(一) 棒叔的势力波及很多国家,他的财源上不得富人榜,却也不亚于亚洲首富,说这把交椅不诱人,那是假的,单凭廖文杰现在的心劲就已经不能平静了。海子作为候选人之一,如果能如愿接手,那他就是这个圈里的太上皇。恩馨是不可能的,他太了解贲福成了,一个恨透了毒品的人,是不会让女儿染指的。不过这个丫头倒是真是块材料,有勇有谋,胆大心细,棒叔这次明知道不会查处结果,还执意而行,难道就是要给恩馨出题。 乖乖,恩馨的答案给的也太到位了,他弹跳起来,猛的靠在沙发背上,软软的沙发让他眉头紧锁,如果是那样,海子就没有希望了,不,自私开始占据他的内心,棒叔的提议疯狂的占据他的大脑,让他一时忘记对海子母亲的承诺,不让儿子接触毒品。在这一刻,他甚至天真的想,海子接手以后可以转给自己,这样,双石飞就永远别想翻身了。 棒叔向河里扔了块石头,他盘算着,廖文杰和贲福成的融合点在哪里,如果他把握的好,会看到河面泛起波澜的,他根本没有把双石飞放在眼里,更不会顾忌他的感受,熟话说:“鱼小也能翻船,跳蚤多了也死人。” 双石飞看着不争气的双城,心里虽不是滋味,但也无计可施,想想自己这些年鞍前马后的伺候棒叔,最后要让廖文杰和贲福成的人当家作主,自己连个全尸都留不上,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对,他说给谁就给谁,我操他姥姥,死人还能当家么。 黑珍珠气势汹汹的回到祖墓,榆树精小心翼翼的伺候,闪烁不定的眼神让黑珍珠心生疑虑:“我让你带着河蚌群运送的海洛一因你办的不错,我会告诉城隍的。” “这是我份内的事情,您的计划成功了?”榆树精语气里夹杂着惊奇。 黑珍珠器宇轩昂的坐下来:“对呀,你的功劳不小,放心我会感谢你的。” “那您歇着吧,我下去了。”榆树精急切的退出去。 黑珍珠心知肚明,自己的计划有可能是被榆树精破坏的,这个老家伙,留在这里看来是多余了,要想个办法支走他,终南山,一定是好地方,她没有跟踪榆树精,飘然向地府而去。 城隍看到女儿回来,欣喜不已:“孩子,你最近可是消瘦了,在祖墓生活的还习惯吧。” 黑珍珠撒娇的说:“有您给我的月牙,我一切都好,就是想您了,要不您搬来和我同住吧。” 城隍看着女儿开心的笑着:“这地府呀我是呆够了,可我没有月牙的庇护,身体不能在阳世呆的过久,想你的时候,我会去看看的。” 父女两个寒暄一阵,黑珍珠转入正题:“爸,我已经熟悉了祖墓的事物,我想该是让榆树精走了,我们不能老这样拖着,对吗?” 城隍也觉得不能再让榆树精荒废下去,可事情也要有个轻重缓急:“孩子,你目前就是修行为重,祖墓里的琐碎事情不用你担心,榆树精的事情不急于这几天,我心里有数,到了时候会让他走的。” 看到父亲的态度,黑珍珠干着急使不上劲,看来这次是白来了。榆树精担心黑珍珠用海洛一因害人会影响她的修行,想到城隍会因此暗自难过,所以将货偷偷调换了,他将事情压下来。黑珍珠没有尾随而来,他悄悄的跑到祖墓的中心地段,按下按钮,底层开始下陷,里面一片漆黑,他打出一道火光,海洛一因稳稳的放在那里,他缓口气,心里暗自说道:“糟糕。”一双幽灵般的眼神盯上了他,黑珍珠回到祖墓,马上得到了河蚌族长的汇报。 恩馨百思不得其解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毒品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贲福成不相信女儿贩毒,就像不相信自己会放弃妻儿一样。他平静的吃着早饭,没有丝毫的责怪,王佳艺帮女儿夹着菜,心疼的说:“多吃点,吃完早饭回房间休息吧,我让厨房准备你喜欢吃的菜,什么时候想吃了,让厨房做就是了。” 贲福成把一杯热奶交给女儿:“趁热喝,对胃好。”他的眼神充满关爱,恩馨忍不住说:“爸,您相信我对吗?” 他心疼的看着女儿:“你在爸爸眼里是最优秀,那些肮脏的事情本就不该落在你的身上,不过,爸爸不希望你遇到危险,像今天的事情,爸爸很感动,可孩子,你的安全远比爸爸的生命重要。” 恩馨的泪水滑落下来,与“父母”的不期而遇也许真是上天的安排,她开始降低对贲福成的防御,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恩馨准备出去找工作,她要振作起来,对的,她可以的。 辰炜盘算着妹妹会有新的打算,雷东传回的消息证实了他的推测,从情感上,他理解,为人子女,怎么忍心将父母送上法庭,她可以选择,选择逃避,选择退出。恩馨的退役报告放在连部的办公桌上,这份特殊的请求让连长变得少言寡语。 凌倩倩总是有事没事缠着海子,廖文杰用担心的目光注视着儿子的变化,凌倩倩的身份让他左右为难,以女孩子的个人条件而言,海子是因祸得福;她的家庭条件才是廖文杰发愁的根源,一旦利用凌倩倩的父亲,就意味这场感情终究会是个骗局。看着儿子,他心软了,和恩馨的分开是无可奈何,那么和凌倩倩编织爱情谎言,儿子的性情又岂能顺从。 桌上的电话铃急促的响起来:“我是廖文杰,您有什么事情?” “文杰,我听说海子在和凌倩倩交往,有这回事吗?”棒叔的问话纠结着廖文杰心里的那根神经。 “他最近倒是交了新女朋友,是谁我不清楚。”他卖了个关子。 棒叔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那我告诉你,就是凌倩倩。” “海子大了,是该谈婚论嫁了。”廖文杰故意绕着弯子装糊涂。 第一卷第六十二章再生事端(二) “我不是要和你讨论海子娶谁的问题,凌倩倩的父亲是谁,他对我们有多重要,你应该清楚。”棒叔也不拐弯抹角。 “您说的是凌缉私长?”廖文杰不得不承认棒叔的睿智。 “不要在和我打哑谜,想不想让海子坐上我的位置,你自己斟酌吧。”棒叔话说得干脆利索,电话被挂断了,廖文杰紧锁眉头,看来他要找儿子推心置腹的谈谈。 廖文杰捧着一束菊花安放在妻子的墓碑前,他静静的坐在旁边,为妻子吹奏口琴,旋律听起来并不悦耳,该是多年不练的原因。 “我还以为你已经把这把口琴丢掉了,这个不足十元的小东西,怎么会入得了您的眼睛。”海子悄然走过,几句刺耳的嘲讽,让他习以为常。今天是妻子的死忌,儿子就是再忙也会来的。 廖文杰一脸幸福:“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情分更重要的东西。” 海子点燃一根烟,看着母亲的照片,心里酸酸的:“如果我妈还活着,该有多好。” “我知道你恨我,我该恨,你妈妈是那么的善良、温柔,可我竟做下那样的事情。” “你现在不是还在做吗?说这些都没有意义了,我问你,当年妈妈劝你自首的这件事情,你都跟谁讲过?”海子的眼神透着一股冷冷的杀气,像是要把谁生吞活剥了。 廖文杰斩钉截铁的说:“双石飞,只此一人。” “果然是他。”海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拳头狠狠的扎在墓碑上,松柏上飞起阵阵鸟儿,他手上迸发出的血液顺着碑身流下来。 气氛已经升华,他无从顾忌儿子的手:“以爸爸的势力目前还没有办法帮你妈妈讨还公道,这是我的无能,眼下我们的机会来了。” “我宰了他,拿去喂狗。”手上的痛楚丝毫不能替代在海子心中这么多年的煎熬,对妈妈的思念、对家的眷恋、对学校的渴望,甚至和恩馨的差异悬殊等等这些都是当年的那场悲剧造成的,双石飞就是悲剧的始作俑者,他恨不能马上把双石飞抓过来,倔巴倔巴咬碎了。 廖文杰抓住儿子的心理弱点,见缝插针,赶紧规劝:“我们现在有个好机会,棒叔要在你和恩馨之间寻找接班人,这意味着你有五成的把握,孩子,杀一个人很容易,但我们父子二十几年的痛苦不能这么白白的挨了,我们也要让他承受一样的痛,不,是百倍千倍。我们必须主宰他的命运,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你妈妈的在天之灵。” 海子紧握的拳头有了松解的迹象,他内心深处隐藏着的善良开始告诫,不要去触碰那些白色的魔鬼,不要,不要。他的彷徨犹豫是廖文杰预料中的事情,他想放过儿子,可想起双石飞嚣张的气焰,想着多年来被棒叔压迫的狂怒都可以得到释放,他失控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不要担心,我是你的亲身父亲,我不会让你以身犯法,相信我,你接过棒叔位置的那一天开始,就是你内心真正自由的开始,不要忘记,贲福成也是受到棒叔遥控的人,如果你拿到那个位置,爸爸将是代替你的人,到时候,你和恩馨就会有新的发展空间。” 爱的力量是无穷,恩馨的纯洁、美丽动人让海子滴血的手重新有了力量,他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的生命力不能放弃恩馨,对,不能,永远不能,男人自私的占有欲夹杂着他对恩馨的爱填满了他被仇恨充斥的脑海,他不在拒绝父亲的安排,仿佛这一切就该还如此。 恩馨一直不跟队里联系,大家对她起初的期盼开始慢慢的淡化为幻想,辰炜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恩馨是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她是那么鲜明立场的现时代佼佼之子。辰炜最终走出队部的大门,他徘徊在恩馨家别墅的外面,妹妹的无声无息让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他打电话问过父母身世的问题,他们回答的很含糊,甚至于有些语无伦次,这对于父母的高学历高修养很不符合,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恩馨或许真是抱养的。 让善良的女孩子送自己的父母的上断头台是极其残忍的事情,他甚至能够想到在法院宣判的那瞬间恩馨会做出怎么样的举动,人生无常,昨天还是一对亲兄妹舍不得彼此的手足情,如今又该如何继续。 他从事缉毒工作多年,像这样的跨国作案的大毒团他以前没有遇到过。可见,这个毒团的危害是不可估量,如果不能再短时间拿下它,还会有很多的家庭支离破碎,想想那些花季的孩子被这白色魔鬼吞噬的情景,他的心生疼生疼,他鼓鼓勇气,脚步不自觉的走到这里。 王佳艺看女儿前两天忙着跑工作,这刚有些眉目又突然不出门了,心里有些担心,帮佣的阿姨请假回家了,她换上衣服出门去买菜。辰炜的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她清晰的感到心跳的速度加快了,眼睛变得模糊,她缓缓的走过去,像是要走过二十五的路程:“在等恩馨吗?”这句从她口中说出的小心翼翼的话,像是噎在嗓子眼一般,让她梗咽了。 “您出去买菜。”看到王佳艺主动走过来,他没有选择回避,雷东都没有办法见到恩馨,或许这是唯一的途径。 “对,要不回家坐坐,恩馨在家。”她眼神里流露出的诚恳让辰炜心中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依恋。 恩馨听到王佳艺的声音,声带的颤抖将她激动的心情表露无疑,恩馨从房间里出来站在楼梯口,当辰炜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她平静似水,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轻易放过她:“你还是来了。” 王佳艺跌怪女儿:“你这孩子,来者是客,哪有这样问的,还不请人家坐坐。” “没事的,阿姨。”辰炜维护着妹妹。 第一卷第六十三章再生事端(三) “你们聊吧,我去买点菜,中午就在这里吃饭,说定了。”王佳艺出门的时候,回过头来看着辰炜,生怕他消失了一样,辰炜对她没有任何的抵触情趣,礼貌的微笑。 他迎着恩馨的眼光走上去:“我可以这样理解,你是欢迎哥哥的。” “进来说吧,你总是不搭调的找上门来。”恩馨关上房门。 辰炜审视恩馨的房间,粉色系列的床单、窗纱、墙壁,梳妆台上吊着的唐老鸭也是粉色的,一排排衣柜把这个面积近一百平米的房间填补的很充实,丝毫没有空旷的寂寞感:“你的父母很爱你,从房间的布置上就能看出来,怪不得会有那份退役申请。” “这是刚布置的,前些时候双石飞过来找茬,一大帮的人呼啦啦的站在我这房间里,让我恶心极了,所以,他们走后,我就把房间重新布置一遍,还可以吧。” “你生活的很滋润,按道理,做哥哥的应该祝福才对。” 恩馨看着这么多年喊着的哥哥:“从你刚才的话语里,我可以理解,你已经证实了我的身世,欢迎哥哥,是在取笑我吗?” 妹妹的偏激是装出来,她要用这种方式让他退回去。妹妹的乖巧伶俐如今已经升华为大胆机警,果敢自负。 “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要用取笑这样的字眼,我很心疼,哥哥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过来看看你。”多年的亲情那是一张薄纸就能断送的。此时的辰炜心里萌生了异样的情怀,这种奇妙的感觉是他熟悉的,似乎在他的骨子里就不希望给他们冠上兄妹的定格,他想起骑自行车载着恩馨在秋天麦地边狂奔时,恩馨手里舞动的红色纱巾飘在她头上,他心里有种冲动,那就是他想要娶的新娘。 “现在看到了可以走了吧。”恩馨冷冷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路,把他拉回现实,眼前的恩馨再不是那个浪漫纯真的小丫头,她成熟了,长大了。 辰炜起身:“这是明天晚上举行的一场篝火晚会,很别样的,还记得你上高中的那次野营训练吗?让我们在最快乐的时光里走进现实吧。” 恩馨没有去送辰炜,她拿着这张特殊意义上的晚会票陷入沉思。“走进现实”,辰炜的意思是要和她站在对立面上吗?可她并不觉得自己走的有问题,肩上的使命又怎么允许她去决定,生命的由来就是为了地狱的使命,她又何尝不想洒脱些。 黑珍珠在榆树精的监督下开始有模有样的修行,每日打坐吃斋,吸收天地精华的精髓。她每每心无杂念专心用功时,月牙便会发出夺目的光环,她的身体立刻充满力量,她心里想着飞起来,身体便会轻飘飘的悬在空中,默念走,她顷刻间出现在流云之间观望蓝天碧水,月牙的神力远不止这些,她惊喜着。 凌倩倩最近两天一直没有见到海子,心里空落落的。他的父亲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倩倩,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怎么老不吃饭,工作不顺利?上次见到你们组长,他一再夸你工作主动细致的。” 爸爸想问什么,她心里很清楚:“爸爸,别瞎猜了,我最近有些上火,胃口不舒服。” 因为海子的突然介入,让原本上班一直很用心的凌倩倩变得魂不守舍,“倩倩,值班室来的电话,门口有人找你。”同事通知她,她无精打采的应声。 她懒懒的下楼,远远的看到海子在门口来回徘徊着,她的脚步变得轻盈起来,脸上紧张的肌肉也松弛开了,笑容重新回到她的脸上:“你来了?” “几点下班,我带你去吃饭。”海子用深情的眼神望着她,这种目光把她的魂都给勾掉了:“我拿上包就可以走了。” “那就这样走吧,”海子将她搂在怀里,一对看似亲密无间的爱人在同事们惊奇的目光中消失在奔驰里,那可是价值几百万的奔驰。 一夜春梦,海子疲惫的进入洗澡间,凌倩倩也跟了进去,里面传出“咯咯咯”的笑声,两个赤膊的身体紧紧相拥在一起,透过水的雾气,凌倩倩的脸部表情是那么的满足,她爱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海子将头埋在她的身上,罪恶的念头无法随着水的清白而流失。 凌倩倩穿好衣服,挽起海子:“送我上班。” “好的,对了,倩倩,我是干什么的,你不感兴趣吗?”海子发问。 “我只对你感兴趣,不过你提到了,那我就问问吧。”倩倩的表情清纯可爱,海子萌生的罪恶感又开始作怪,“你怎么了?”倩倩看到海子突然紧锁的眉头问。 “我是开公司的,就是大家常说,天上掉下一块砖,拍倒十个人,九个总经理,一个副总经理的那种,你会不会没有安全感?”海子幽默的语气让倩倩很容易就接受了他的背景。 “那你是总经理?” “是副总,华业公司,”海子仔细留心着她的表情变化。 “华业?这个名字好熟悉的,你们公司的海上运输从我们这里走过,我检查过你们的物资,没想到我男朋友会是华业的副总,那总经理是你父亲。”凌倩倩匪夷所思,本以为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还是条金鲤鱼,钻石王老五呀。 “你的反应很快嘛,我原本以为你会迟钝一些。”海子故意逗她。 “当然,廖文杰、廖文海,从年龄上判断就知道不会是兄弟。”倩倩看过华业公司的登记表,她的记忆力很好。 海子打开车门,凌倩倩坐上去:“怪不得你会开着这样的汽车,原本以为你是向朋友借的。”凌倩倩脸上释放出的惊奇表情让海子的心里很不舒服,以前那些围着他转的小丫头们也是这幅尊荣,让他很是乏味,可如今必须摆出一副欣然接受的姿态。感情一旦用来作为交换的砝码,它的实际意义就会被改写,就像现实生活中物质欲的需求,没有止境,有的是囊中羞涩的无奈,他凄凉的关上车门,开弓没有回头箭,他决定走下去。 第一卷第六十四章再生事端(四) “看来你很了解华业。”海子发动车子,将车后一个精致的礼盒拿给她。 “不能这样定位,了解也仅限与工作方面的,华业的经济实力是很强的,在我们海关还没有几个人不知道你们华业的,可见华业的海关进口很多,生意也应该是国际性质的。”凌倩倩兴致勃勃的说。 “我该怎么理解你口中的不简单呢?”海子饶有兴趣的问。 凌倩倩拿出打开礼物,里面一件价值不菲的镶钻手链让她几乎尖叫起来:“亲爱的,你买的,好漂亮呀,很贵吧?” “喜欢就好,以后和我在一起,不要提钱,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别嫌我铜臭气就行了,对了,能告诉我,华业的不简单是什么概念吗?” 凌倩倩出神的看着手链,这要是带到姐妹们眼前,那不把她们羡慕死了,随口说着:“不简单只是说,华业在我们运送的物资比较多一点,可见它的外贸生意做的很大,经济实力也很雄厚。” “你到站了,这是早点,记得别放凉了,对胃不好。”海子很细心,他留心准备的早点无疑像一颗糖果,注入凌倩倩的心田,顷刻的融化让她的心彻底贴的更近了。女人对于感情的投入很执着,也很单纯,正是这些爱情里最宝贵的词汇往往会被一些心怀鬼胎的男人利用,擦亮眼睛看男人,说起来容易,陷进去的女人那还顾得上这些。 王佳艺兴冲冲的回来,她买了很多的菜,她想做给儿子吃,但又不知道辰炜的喜欢吃什么,干脆一样来点。恩馨的回答像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刚刚燃起的希望,她木然的坐在客厅,辰炜不声不响的回去本是常理,可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是有些不适应的苦涩。 恩馨拿着这张篝火晚会的邀请函在房间里发呆,高中时代的那场篝火晚会又浮现在她的眼前,同学们在一起载歌载舞,辰炜帮着恩馨烤着鸡翅、黄花鱼、鸡腿和火腿等食物,恩馨把切好的水果一片片的塞进辰炜的嘴里,塞得满满的,让辰炜哭笑不得,连说话成听不懂的蒙古语,恩馨开心的笑着,仿佛这个世界就是音符组成的,他们就是五线谱的那些小蝌蚪,没有烦恼,自由自在的生灵。 恩馨走下楼,贲福成正在客厅看报纸:“丫头,要出去呀,让司机开车送你。” “不用了,我想出去走走。”恩馨回绝了他的关心。 “那个警察来看你了,怎么没有留人家吃饭,你妈妈买了很多菜,这下够我们吃上一阵子了。”贲福成话里有话,他在试探女儿的心思,恩馨话也没说就向外走去。 门口辰炜开车在等着,他拿不准妹妹会不会来,当看到恩馨的时候,他笑了。 第四监狱的大门缓缓开启,这是恩馨第一次走进这样的环境,陌生而好奇。院墙后面的大操场已经燃起了篝火,很多穿着囚衣的年轻人在忙碌着,从她们稚嫩单纯的样子,你很难能把她们和犯罪联系在一起。 篝火晚会的食物很简单,没有琳琅满目的水果,也没有诱人垂涎烤鸡翅,在她们的身上散发着淡淡幽香,青春刚发育的女孩子们像一簇簇的丁香花,香而不腻,回荡于心。 晚会的开始是一场大合唱,高锁深墙,她们没有欢声笑语,她们用泪水诉说着悔恨。辰炜做着讲解工作:“她们都是毒品的傀儡,为了那些白色的粉末,她们断送了青春,断送了学业,也断送了父母望眼欲穿的希望,这所高墙带给她们无尽的悔恨,她们不想让更多的人走这样的路,可她们的力量太弱,我们也有过这样的年纪,与她们相比,我们是幸运的。 一个小女孩跑过来,看上去她的年龄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姐姐,我能这样称呼你吗?” 恩馨点头算是应允,女孩的脸上没有笑容,她的泪痕还隐隐可见:“姐姐,这是我家的地址,我爸爸妈妈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我了,您能帮我去看看他们吗?告诉他们,我知道错了,求求他们来看我。”女孩子近乎哀求的眼神让她无法拒绝,她握着那张纸条的手变得冰冷,身边的火堆也丝毫不能让她暖起来。 冬日的寒风在阳光的照射下吹在脸上,像轻纱拂面,恩馨享受着大自然的气息漫步的走到纸条上写的那个地址,门上已经结了蜘蛛网,看上去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她向邻居打听着,回答让她的心揪得更紧了,“他们这家人本来很幸福的,可惜女儿染上毒品住进监狱了,女人就疯了,男人去找毒贩子讨说法,后来不明不白的死了,女人没人管,疯疯癫癫的跑,一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她在自家的门梁上吊死了。” 恩馨听到最多的就是“可怜”,她的身体变得很重,重的她都有些喘不上气来,第四监狱就在眼前,她硬着头皮走进去,女孩子充满期待的眼光让她的心很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叙述的,女孩子脸上那个期待的表情被冬日的寒冷冰封了,她瘫软在地上,是狱警将她搀回去的,恩馨的无奈淹没了她的声音,是,她无力回天,残酷的事实摆在眼前,是谁都不能马上接受。 黑珍珠盘算着如何对付牛头,她用手不停地转动着硕大的珍珠,珍珠发出一道亮光,光线被祖墓的墙壁反射在上面,陆雅薇骑着自行车兴高采烈的样子出现在黑珍珠的眼前,她摸着下巴来回走动着。 陆雅薇买了些水果准备去看望辰炜的父母,黑珍珠像幽灵般的跟在后面,到了十字路口,一辆小汽车从左边的便道上突然拐出来,陆雅薇躲闪不及,几秒钟的时间她被汽车撞飞,摔在两米外的水泥地上,血从她的身体下面流出来,殷红了小片的马路,一时间这里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黑珍珠在她的身体周围转了两圈,月牙闪着微黑光。 第一卷第六十五章附身人体(一) 医院的急救室外陆雅薇的父母紧张的等待着医院对女儿的宣判,辰南和妻子得到消息赶过来,宽慰着他们。黑珍珠看着医生在陆雅薇的身体上接着各式的管子,她躺在手术台上憧憬着牛头来医院看自己的情景。 左判官拿过生死簿:“今天来报到的这批鬼魂里面,有一个是城隍来说过的,您看明天正好有一批投胎的指标。” 阎王拿起生死簿:“是这个叫陆雅薇的,先放放吧,城隍那里就说已经安排了。”他神色淡然,横眉微立。 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出来,陆建波一个箭步过去拉住医生的手:“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你们一定要救救她。” 医生长长的舒口气:“放心吧,人抢救过来了,度过24小时危险期就没事了。” “谢谢,谢谢……”陆建波嘴里嘟囔着,和老伴相互搀扶着走进监护室,女儿静静的躺在那里,心脏监护仪、氧气、一系列的引流管让他的心哇凉哇凉的。 自打从第四监狱回来后,恩馨一直心绪不宁,时不时会想起那个可悲的女孩子那张苍白的小脸,她终于忍耐不住再次来到第四监狱,狱警告诉她,那个女孩子在她走后不久就自杀了。恩馨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第四监狱的大门,辰炜等在门口,她身体软的像一团棉花,辰炜赶紧扶起她,将她抱上车,恩馨身体开始发抖,辰炜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裹住她,恩馨不停地说:“我冷、我冷。” 辰炜开车离开,将她带到宾馆,用棉被将她整个人裹住抱在怀里,嘴里不停的安慰着:“没事了,别害怕,有哥在。” “哥,怎会这个样子?我为什么一定要承受着,太残忍。”恩馨嚎啕大哭。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漫天的雪花开始在空中漫舞,辰炜就这样抱着妹妹,他的思绪很复杂,恩馨却越来越清醒了。 贲福成眼瞅着雪越下越大,恩馨的电话也打不通,他心里急躁起来:“佳艺,恩馨去哪里了?这孩子出门的时候有点魂不守舍的,天气预报可是说今天有大雪的”。 佳艺应声从厨房出来:“孩子这两天有点心不在焉,总是沉默寡言,孩子大了有心事也是正常,这鬼天气,要不让司机出去找找吧。” “这么大的城市,去哪里找呀,在等等吧。”贲福成不时的向窗外张望,焦急的心情不用言表。 辰炜刹车的声音像一枚炸弹让贲福成从沙发上弹跳起来,他衣服都顾不上穿冲出去,辰炜抱着恩馨,恩馨的身上依旧裹着他的衣服,她没有说话,辰炜把她轻轻的放在客厅的沙发上,贲福成阴沉着脸:“你们这是怎么了?” 辰炜气喘吁吁的解释:“恩馨过马路时不小心差点被车撞到了,我正巧经过就把她送回来了。” “佳艺,让厨房给恩馨熬点姜汤,你送送客人。”贲福成委婉的下达了逐客令。 佳艺想留儿子吃饭,又担心他多心,极不情缘的送辰炜出去。贲福成把姜汤喂给女儿,恩馨憔悴的样子让他着实心疼。王佳艺想问,贲福成摇摇头,他不想逼女儿太紧。 陆雅薇慢慢的睁开眼睛,陆建波一直守着女儿:“你终于醒了,吓死我和你妈了,感觉怎么样?” 黑珍珠占据了陆雅薇的身体,她在寻找着辰炜的身影,陆建波误以为是在他的妻子:“你妈妈昨天一直在医院,我担心她的身体吃不消,让她回去休息了,她一会儿就会来的。” 黑珍珠一时还不能说话,她又闭上眼睛。刘梦欣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辰南推门进来:“梦欣,这寒风袭袭了,还坐院子里,发什么呆呢。”看着妻子像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一样,他心里有些嘀咕。 “还记得儿子上次打电话说的事情吗?他怎么会问起他和恩馨出生时候的事情,他从来没有问过我是什么血型,这次是怎么了?”梦欣反复斟酌儿子的话,觉得有些蹊跷。 辰南听了乐了:“或许是想家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害怕辰炜的亲身母亲找到云南,对吧。别多心,儿子问得最多的是恩馨的事情。雅薇出车祸的事,我打电话告诉他了,不过恩馨有事情暂时不能回来,儿子倒是请假了,过两天就回来,有什么不明白直接问就是。哎,老婆子,你不会连晚饭都没有做吧。”看着屋里一片漆黑,辰南饥肠辘辘的肚皮让他叫唤起来。 “那条那章规定我一定要给你做饭,今天我要出去吃,你请客。”梦欣理直气壮。 “嗨嗨嗨,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今天怎么想着出去吃饭了?”看着这个一直勤俭持家的老婆,辰南还有点不适应。 “我是这个家的功臣,今天是我立功的日子。”梦欣很是生气,居然连孩子的生日都不记得了,这个父亲当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走,我们家的功臣,今天随你点,我买单。”老两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出门了。 王佳艺蹑手蹑脚的走进恩馨的房间,她把辰炜的那件外套拿出来,拥在怀中,像是拥住儿子一般,她转身走进洗衣间,慢慢的搓洗这件来之不易的衣服。 恩馨今天的情绪好了很多,贲福成也早早回家,他走到女儿房门外停住脚步:“恩馨,你在里面吗?” 恩馨给他开门,贲福成一副乐不思蜀的样子像个孩子:“猜猜爸爸今天给你买了什么?”他的手里晃动着一串车钥匙,恩馨没有过多的惊奇,她伸手拿过来:“谢谢爸爸!” 贲福成关心的问:“最近找工作辛苦吗?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需要爸爸给你提供人脉关系嘛?” “我想回华业。”恩馨的眼睛告诉他,女儿是认真的。 贲福成没有急于表明自己的态度:“丫头,能告诉爸爸,你的想法吗?” “爸,我有自己的想法,华业是您大的心血,它应该走入属于自己的轨道,换句话说,我想把华业带上正规。”恩馨信心满满,贲福成没有理由拒绝女儿,可这条路哪是那么好走的。 推荐一本网友的书《妖孽个个太嚣张》1892401. 都说红颜祸水,我呸!美男才是祸水!重重美男劫 阴谋算计,斗争激烈也就算了,可关我什么事?555~我是无辜的! 第一卷第六十六章俯身人体(二) 恩馨很聪明,她的话语击中了贲福成的软肋,华业是他辛苦攒下的,本想转行正经做些生意,现在被棒叔的介入搞得乌烟瘴气,虽有不甘,但碍于棒叔的心狠手辣,看看妻儿的平静生活,他也暂时忍气吞声,不便发作。女儿的出色和胆识无从掩饰,他忽然有种冲动,如果自己扶持女儿,以恩馨的魄力和睿智,他相信后浪推前浪,也许会有一线转机,一切的事情都会它的独特之处,想要改变华业的命运,就犹如愚公移山,他坦诚的问:“丫头,这条路上荆棘满山,你有信心拿下它吗?” “爸,凡是开头难,有些地方没有路,可是走的人多了,不是也猜出一条路嘛,你想过没有,还有很多的家庭因为华业的不正当生意而支离破碎,让我们也积些功德,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恩馨执着坚定的态度让贲福成为之心动,加上他早有收山之心:“好,明天我亲自带你回华业。” 晚饭很丰盛,多是些恩馨喜欢吃的菜,贲福成很诧异:“家里来客人吗?摆了四副碗筷。” “今天是恩馨的生日,也是上次送她回来的那位警察的生日,所以,我请他一起过来。”王佳艺闪烁其词,有些不愿多说。 “妈,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同一天生日?”恩馨抢在贲福成前面问出来。 门铃响了,她赶忙起身:“我去开门。”恩馨觉得王佳艺的表情怪怪的,贲福成不理解妻子的举动,好在是恩馨的生日,他没有责问。 上次恩馨那样被送回来,辰炜心里一直放不下,雅薇又出事了,他要赶回去,王佳艺的电话可谓是血中送碳,给了他登门的机会,贲福成没有起身:“坐吧,听你阿姨说,你和恩馨是同一天生日。” “是的,接到阿姨的电话也很意外,来的匆忙,只带了点水果。”辰炜礼貌的提着一篮水果,恩馨接过去:“一会儿陪我爸喝两杯。” 辰炜脱掉外衣,佳艺马上拿过来:“我来吧。”她把衣服挂在门边的衣服架上,她用鼻子捕捉着辰炜衣服上的味道,几秒钟的停留让她心满意足。这点不经意的流露正巧被从厨房走过来的恩馨看到,她脸部的那种表情,俨然是一位慈母在抚摸孩子的神态。 贲福成哪里知道自己的儿子咫尺天涯,辰炜表现的很真诚,他和贲福成几杯酒过后,熟络起来,有可能成为自己以后的女婿,他的优秀也是无可厚非的。佳艺边给儿子夹菜,边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父子间的话语,恩馨和辰炜要是一对小夫妻,那样就能顺理成章的听到儿子对自己称呼的那声“妈妈”。儿子警察的身份和恩馨善意的闯入统统被她抛在脑后。 晚饭过后,恩馨和辰炜终于可以单独在房间里说说话。恩馨把洗好的上衣拿过来:“上次你留下的衣服,给你。” “雅薇出车祸住院了,爸爸给我打电话,想让咱们一起回去,我没有告诉他们你现在的生活,只是说你有事走不开。” “他们年龄大了,接受需要时间的,先不告诉他们也好,雅薇现在怎么样了?”恩馨转移了话题。 “还好,抢救的及时,生命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说需要静养。”辰炜抬头望向天花板。 贲福成有些日子没来华业了,不想看到棒叔的爪牙在这里进进出出的。廖文杰一早接到他的电话,对他态度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还有不适应,恩馨进华业,以她的能力和实力,这对海子无疑是个最糟糕的消息。 真是应了棒叔的那句话,有了私心的兄弟就像崩裂的地面,复合就需要第三方的介入,而他作为中间人,只会希望这个裂口越来越大。贲福成带着恩馨进入华业,廖文杰将副总的位置交给恩馨,可这原本是给海子准备的。海子对这些提不起兴趣,可廖文杰不一样,他清楚这个位置有可能就是日后登上棒叔那把交椅的踏板,看来,他是该给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一点颜色看看了。 辰炜在飞机上,脑海里全是恩馨的影子,从儿时一直到现在,他们亲切的就像左右手,居然有一天,命运改写了这一切,微笑悄悄的浮在他的嘴边,他心里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 黑珍珠躺在床上,护士的进出让她很反感,她恼怒的将桌上的水杯打翻在地上,她的嘴暂时还不能说话,她给憋屈坏了,要知道是这样的,打死她也不来,可现在是回不去了,陆雅薇在城隍的安排下已然投胎,要不是夜明珠的指点,她不可能想到这出,为了躲过葛家传人和一些修道之人的察觉,她将月牙一起带到雅薇的体内,这样就算他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判断她到底是不是陆雅薇,有利则有弊,谁也不能告诉她,怎样才能摆脱这副皮囊,从里面出来。 城隍同意女儿的举动源于她的孝心,对于陆建波夫妇而言,丧女之痛是很难平息的,让黑珍珠帮衬一段再让他们了解真相,这也是一种修行。他哪里想的到,这正是女儿布下的局,黑珍珠就是抓住城隍想让自己早日成仙的心里,精心安排了这部戏,月牙有着通天的功能,改写生死簿上的阳寿期限也并非难事,他已经再被女儿牵着鼻子走了。 辰炜风尘仆仆,终于出现在黑珍珠的视线里,他的眼里饱含关爱,这种温情不像是恋爱中的小青年,倒像是一对相互扶持的兄妹情。黑珍珠根本不管这些,只要辰炜能站在自己的眼前,看着他为了自己忙碌的团团转,她的心里美滋滋的,都有点忘乎所以了。黑珍珠把千年来辰炜欠他的恨不能一下子都拿回来。她喜欢靠在他的怀里,让他一勺勺的为自己吃饭,喜欢他细致的帮自己洗脸,看着辰炜的一举一动,她的心里是矛盾的,他对雅薇这么好,他的心里还能容得下自己吗? 第一卷第六十七章俯身人体(三) 晚上,辰炜在病房陪护黑珍珠,他趴在床边睡着了,一个笔记本从他的上衣口袋滑落出来,黑珍珠困难的捡起来,里面的字里行间隐藏着他对恩馨的爱,由于恩馨的身世已明,他对恩馨的手足之情也在慢慢的转化,他现在很彷徨,还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他还拿不准自己情感的方向,睡梦中浮在脸上的倦容让黑珍珠觉得钻心的疼痛。 本想着借着雅薇的这副皮囊让牛头恢复对自己爱的欲望,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该怎么办,就这么放弃,那一切的努力就都白费了,黑夜的寒风卷着树枝的无奈敲打着玻璃窗,她的泪水像断线的雨滴不停的落下来,她爱的好苦,她甚至绝望了,也许千年的等待只是一场空寂。 黎明的阳光带着冬日的气息洒进病房里,陆建波唤醒辰炜:“这两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会照顾雅薇的。” 雅薇到现在还没有开口说话,他作为父亲一直不放心,医生一再说她伤的比较重,这样的伤势还能抢救回来已经是个奇迹了,至于预后如何只能事在人为了。 他们的对话都灌进了黑珍珠的耳朵里,她睁开眼睛问:“辰炜,这个人是谁?是来送饭的吗?我真有点饿了,我想喝粥。” 她的话语像一颗地雷让此时的陆建波险些晕过去:“孩子,你再说一遍。” “你干么叫我孩子,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黑珍珠迷迷瞪瞪的样子让陆建波五雷轰顶。 辰炜跑去找医生,医生经过细致的检查,得出的结论让陆建波如坐针毡,病人的生命体征已经没有问题了,身体也在恢复当中,初步推测,可能是落地时头部先着地,部分记忆缺失,这也许是暂时,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复原了,家属要有心理准备。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陆建波精神恍惚的走进病房,好在孩子的语言功能恢复了。病床上黑珍珠正拉着辰炜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让陆建波看到一丝的希望。 黑珍珠身体恢复的很快,陆建波经过深思熟虑硬着头皮走进了辰南的家,梦欣热情的迎过来:“老陆,有事吗?快进来坐。辰南,老陆来了,你们聊吧,我去帮你们泡茶。” 辰南正在摆弄一盆兰花,并没有注意到陆建波凝重的表情:“老陆呀,你可是稀客,我手里的活快完了,你先坐,这盆兰花可是我们家老三,你是不知道对那两个孩子我都没有这么上过心。这兰花也是很神奇,自从我开始养殖,你别说,还真有点爱不释手。”屋子里的反应异常冷清,辰南忍不住回过头来:“老陆,你这是怎么了?” 陆建波老泪纵横,他们是相识多年的知己,辰南从没有见过他这样,就是当年进牛棚都没有让陆建波皱眉头,如今是怎么了? 梦欣把茶端上来退出去,她懂得丈夫,男人之间的事情她不便参与。陆建波平复自己的情绪:“雅薇明天要出院了,她失去记忆了,不认识我们了,看着孩子陌生的眼神,向针一样刺痛了我的心,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辰南将一杯热茶递给他:“是呀,我们都老了,可是老哥,天灾人祸我们无法预计,遇上了就让我们一起面对,放心,我和梦欣都会帮助你们的。” “我今天来有个不情之请,”陆建波觉得难以启齿,可为了女儿有些话他必须说,有些事他必须做。 辰南斩钉截铁:“说吧,用这个词就显得我们之间生分了。” “雅薇这孩子现在只记得辰炜,也很依赖辰炜,我想能不能让她跟着辰炜,我问过医生,这样做对她的治疗有好处。”陆建波的这个想法是为女儿找想,可怜天下父母心,黑珍珠就是利用了这点,她要是生活在阳世,当个心理学博士都是稳当当的。 “这是孩子们之间的事情,再说现在都开放好多年了,孩子的婚事,我们不好左右,也很难左右。”梦欣听到他们的对话按耐不住走进来。 “说的什么话,当初辰炜出事,要不是老陆多方奔走,他今天还能站在这里,他的这条命是老陆家给的,他就应该报恩,我决定了,先给他们订婚,然后一起回云南,等雅薇的病情稳定了就给他们把婚事办了。”辰南是性情中人,陆建波感激的握住辰南的手许久,梦欣无奈的摇摇头,她了解儿子,在儿子的心里,雅薇才是妹妹。 辰炜帮着办理出院手续,辰南和梦欣也来到了医院,梦欣想提前告诉儿子,总也找不到机会。雅薇接到辰炜家里,陆建波一扫笼罩多日的阴霾,回去为女儿准备订婚的嫁衣, 梦欣让黑珍珠住进恩馨的房间,粉色调的布置让她回忆起以前的往事。辰炜被辰南叫到客厅:“雅薇刚出院,你多留心照顾,另外,我和你陆伯伯商量过了,安排你们这星期天订婚,然后一起回云南,雅薇的工作问题你陆伯伯会安排的。” 父亲在辰炜的眼里是位民主派,这样武断的安排应该另有原因,如果单是为了安慰雅薇,也绝不会搭上自己的幸福:“爸,能告诉我您同意这么安排的理由吗?” 儿子已然是成熟稳健的男人,有些事情该是告诉他了,于是,辰南将他出事到得救的整个过程告诉了他,唯独隐瞒了恩馨冒着生命的危险下地府的事情。辰炜听完一声不吭回到自己的房间,辰南理解,儿子会想通的,他养的儿子起码的良心还是有的。 廖文杰走进恩馨的办公室:“还习惯吧,有什么需要就说,叔叔不是外人。” 恩馨微笑着:“挺好,廖总,我看到有一批物资今天要通过海关运进来,据我所知,这批的货可不是以前的那些棉花了,这样明目张胆的进来不妥吧。”恩馨仔细翻阅过物料单,这样堂而皇之的走私如果没有内应很难做到的。 第一卷第六十八章俯身人体(四) “业务你还不熟悉,具体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谈。”廖文杰没有正面回答,悠然自得的走出去,恩馨的鞠躬尽瘁在他的眼里就是得寸进尺。 海子把车缓缓的停在倩倩工作室的楼下,经过上次的那幕门房值班人员只让他做了简单的登记就放行了。倩倩今天要检查几批物资,其中就有华业的那批。 海子拿起电话用他以往惯用的对付女人的伎俩:“老婆,晚上我想带你回家吃饭,我爸爸想见见你,我在你楼下等你,别着急,小心伤着我们的儿子。”这次他或许是用了心的,毕竟凌倩倩的身价不同,她的态度直接决定棒叔的选择倾向,这点廖文杰很上心,海子只不过执行父亲的安排而已。 “老婆”的称谓让倩倩心花怒放,女人都喜欢被男人哄的,更何况这句话是她一直期盼的,昨天去医院化验,医生清楚的告诉她,她怀孕了,孩子的出现让她开始憧憬以后的生活。海子弄巧成拙知道自己要当父亲,作为三十而立的男人,忽然有一天心里有了牵挂,那种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倩倩拿着单子走进工作地,前面的几批物资都没有什么问题,直到华业的单子呈现在她的面前,集装箱被打开了,里面的汽车零件整整齐齐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透过指尖一样的缝隙,她隐约看见有一些塑料袋遮挡汽车轮胎和车体,她脑海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华业该不是有走私汽车的业务吧。单子上签名的负责人清楚的写着廖文海,她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迅速让人合上集装箱,在单子上签字通过。 她坎坷不安坐进海子的汽车,海子明知故问:“老婆,你脸色不对,是不是孩子踢你了。” 倩倩死盯着他:“你要我有什么目的?” “生孩子,过日子,这算不算。”海子调侃着,这样的问话很愚蠢,怎么能绕住海子呢。 “今天华业的单子是我检查的。”倩倩话音刚落,海子来了个急刹车:“你刚才的问题是说,我找你就是为了让华业的走私由偷偷摸摸变成正大光明,我告诉你,华业从建立的那天开始,就有这样的项目,以前总不是你再查吧,我们采取社会通用的方法获得许可。再说,当初是你找的我,是你拉我上的床,我喝的酩酊大醉,醒了就得为你的失贞负责,拜托,你是圣洁的仙女,可也不要把别人想成肮脏的糟粕。”海子说完下车拦了出租车,把泪眼磅礴的倩倩塞进去,丢给司机一沓钱甩手走了。 司机拿着一把的百元大钞,像是遇上了傻子:“女士,你去哪里?今天我这车就算你包了。”出租车驶出他的视线,演戏对于他而言是项艰难的工作,他毕竟不是科班出身,他握着方向盘长出一口气向华业的方向开去。 恩馨的神态还是那么的可人,他走过恩馨的办公室,脚步停留了几秒钟,恩馨用眼角的余光扫描他,他没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心里似乎有些胆怯,脸庞热辣辣的。 海子一屁股坐在廖文杰的面前:“顺利过关了。” “棒叔刚打来电话,他对你的表现很满意,他要向福成提及你做副总的事情。”廖文杰的兴高采烈足以证明棒叔对这件事情的满意程度,海子的鼻子里发出刺耳的嘲笑。 他对这些所谓的权利和地位似如空洞:“这个屁点大的公司有一个副总就够了,还要我干什么。”他想和恩馨面对面的坐着,哪怕不说一句话,不相互瞻望一眼,可内心的关怀始终不减;又害怕和恩馨在平静似水的空间里接触,他的心会受到煎熬,他担心自己根本经不起时间带来的痛苦。 自从恩馨进入华业,廖文杰发现她是很难对付的,恩馨的知识面很宽,对管理、财务甚至是金融都了解的很透彻,她的工作能力和骨子里潜藏着正义凛然的威严都让周围的人为她折服。廖文杰开始担心这些事情都会传进棒叔的耳朵,那天恩馨挡在贲福成前面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已经收拢了棒叔的意志,从某种意义上判断如果海子没有突出的表现,恩馨肯定是会占上风的。海子目前最需要的是人脉关系,自己这么多年倒是积累了一些,不过这些人也很在意贲福成的态度,为了这些让海子根本不入眼的考虑,廖文杰可谓是绞尽了脑汁。 海子泡在酒吧喝的昏天黑地,醉拳的感觉他是找准了,一路傻笑晃在路边。恩馨漫步的跟在后面,高跟鞋的声音让他的耳膜很不舒服:“是谁?大爷今天没兴趣,不要跟着我,又想在我喝醉的时候,快滚。”身后的脚步声依旧没有间断,脚步反而显得更急促了。 一辆疾驰在马路上的汽车险些把他撞到,恩馨紧跑几步将他拉回来,海子睁开惺忪的眼睛模糊间看到恩馨,他压抑了许久的感情在这一刻溃不成军。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嘴里嘟囔着:“不要离开我,真的,”他毫不顾忌恩馨的反抗低下头强吻她那柔软甜美的双唇。恩馨青涩的接吻动作让酒醉的他庆幸不已,一旁冷眼旁观的一个黑影一直在注视着这一切,扭头愤然而去。 恩馨费力的将海子送回去,廖文杰看时间太晚了,让雷东把恩馨送回家。这是恩馨出事以后单独和雷东在一起,她保持着沉默,雷东目光注视着前方:“短短几个月大家的变化真大,你成了大毒枭的女儿,辰炜也要结婚了,我有时候都有些茫然了,真不知道还会有什么事情在等待着我们。” “经历是财富,而经历的过程却饱含艰辛。辰炜要结婚了,难道你没有想过要送份大礼吗?我现在的背景不适合出席他的婚礼,帮我道贺吧。”恩馨望向星星点点的夜空,她好希望自己如同一颗尘埃一般,与世无争静静的享受世间的雨露,雷东没有再把海子的变化告诉她,这个时候还是缓缓吧。 第一卷第六十九章崭露头角(一) “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雷东还是忍不住要提及海子。 恩馨心知肚明:“我就想远远的看看海子,这点要求应该不过分吧。” “别误会,我没有监督你的意思。我显得多余了。”雷东负气的说。 “这样清幽的环境多好,干嘛一定谈些不愉快的事情。你一定有些疑问,我接手华业目的是什么?我告诉你,就是要让华业走入正轨,让那些坑人的勾当少些。”恩馨不想雷东和自己绕圈子,她单刀直入的挑明了。 “辰炜说的没错,你骨子里的东西永远不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删改,我很敬佩你的勇气,也会全力配合你的行动。”雷东如释重负的拍拍方向盘。 “雅薇要当新娘了,我真心祝福他们。”恩馨感慨着岁月如梭,当年的小丫头如今都是大姑娘了却没有而立之年的兴奋。月色的皎洁让恩馨满腹惆怅,她站在庭院里许久。“天凉了,小心冻着。”贲福成把一件外套披在女儿的身上。 “我吵到你了。”恩馨歉疚的说。 他没有丝毫的责怪:“压根就没有睡着,你没有回来,爸爸放心不下。” “爸,你说人的前生和今世都会遇到同样的遭遇吗?” “这个问题很深奥,我还没有细致推敲过,丫头,爸爸今天去过棒叔那里,现在遇到了棘手的问题。”贲福成想到棒叔向来偭规越矩,为女儿的安全面露难色。 “这是您等我回来的原因嘛,我饿了,妈妈说您煮的面很好吃,劳烦您也帮我煮一碗。”恩馨折腾这么长时间真有点饿了,揽起他走进客厅,院子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看着女儿狼吞虎咽的吃着自己煮的面,想象着女儿小时候梳着两个羊角辫,放学回家吵着要吃饭的样子,他的心里酸酸的。造物弄人他无缘伴着女儿长大,直到现在才亲手为女儿端上这碗姗姗来迟的面条:“吃饱了吗?” “好饱,您做的面真好吃。”恩馨用纸巾擦着嘴角的残羹剩饭,脸上挂着知足的笑容。 贲福成把碗筷放在一边:“丫头,棒叔今天提出想由你接手他的生意。” “怎么这么抬举我,天下掉个馅饼也许我还乐乐,冷不丁给我座火山,她还真把当铁扇公主了。”恩馨显得镇定平静。 “丫头,我帮你回绝他了,爸爸支持你原先的想法。这下文杰那里我也好说一些,能看的出来,他还是很在意海子坐上这个位置的,毕竟多年的兄弟,我该帮他一把的。”贲福成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廖文杰背道而驰的反常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海子?为什么会是海子?”恩馨敏感到问题的严重,海子在这条路上走的并不远,如果被带下水,那这次行动收网的时候,他注定会接受法律的制裁。她不忍心,她心猿意马的举动让贲福成这个老江湖尽收眼底:“丫头,一切皆有命,文杰一心想得到那个位置,不单单是权力欲,我了解我的兄弟,他心里有块心病,不除不快。” 辰炜帮黑珍珠盛饭端汤,她享受着这久违的幸福。辰炜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是我的恩人,恩重如山的人。” 订婚的仪式简单而朴素,黑珍珠不在乎这些,她在意的是终于可以成为牛头的新娘,圆她上千年的梦。当辰炜举着酒杯,语带哽咽,双眼模糊的轻声说:“请为我们的幸福举杯。”黑珍珠失控的泪流满面,陆建波一仰头喝下整杯的白酒,他的女儿如愿了,这是做父母最大的满足。梦欣端着酒杯,品着苦涩的味道,知儿莫若母,辰炜的眼里没有雅薇,要为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阴间之行搭上儿子半生的幸福,真不知道这件事是对还是不对。辰南招呼着来贺喜的亲戚朋友,他记得白衣道人说的那句话,恩馨和辰炜是孽缘,让他们在一起只会换来两人日后的天各一方的痛苦,他相信只要让他们拥有彼此的家庭,这样的悲剧就可以避免,这是隐藏在他内心深处的秘密,即使面对梦欣的埋怨,辰炜的不理解,他也无所谓,因为他是一位父亲,懂得父爱如山的爸爸。 辰炜醉的像一摊烂泥被黑珍珠扶回房间,她打来热水细心地帮他擦洗,脱去鞋子,帮他盖上被子:“睡吧,酒精是治伤的最好良药。”她默念着知趣的退出去,她的心已经苦了千年,数不清多少个难免的长夜,她举杯对月泪湿巾,满腹委屈无处说。辰炜和她有着一样的感受,她坚信这一切都会被时间带走,仰望执掌她命运的苍天,轻声呼唤着妈妈,靠在庭院的廊柱下,她似乎已经和妈妈依偎在一起。 辰炜的眼角挂着泪痕,梦欣悄悄的来到儿子的房间,心疼的帮他压压被子:“儿子,对不起,原谅妈妈的无能,你爸爸也是有苦衷的,天下哪有父母不疼惜孩子的,睡吧,醒了,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重新审视生活,妈妈相信,你一定能想通的。”梦欣酸楚的坐在床边,她哪里能想到,等在后面远不止是这些。 恩馨刚走进公司就听见廖文杰的办公室传来“噼里啪啦”像是拍桌子的声音,她放慢脚步,双石飞歇斯底里的吼着:“哥哥,这不是个小数目,上亿的投入,现在被海关扣了,你说怎么办?我找人探过话了,是凌倩倩的扣的,海子到底是犯什么浑呢,关键时候掉链子。” 廖文杰毫不示弱,海子可是即将接手棒叔生意的掌舵人,他如今的气焰哪里能容忍双石飞如此的嚣张跋扈,他指着双石飞的鼻子,一副老子训儿子的架势:“你算那根葱,到我这里来吆五喝六的,上亿的投入又怎么样,那也是华业的钱,不要忘了华业没有你一分钱的股金。” “我是没有在华业入股,可这里面有棒叔的成分,怎么你不会连棒叔的面子都不给吧。”双石飞抬出棒叔是在压制廖文杰。 现在已经是在火头上了,廖文杰骂得更凶:“棒叔也要按章办事吧,既然我办不了事,那你就不必等我的门了。” 第一卷第七十章崭露头角(二) 双石飞碰了一鼻子灰,出门的时候摔得很响。廖文杰发出不耻的哼咛,门也能成为他发泄的对象,双石飞真是混到这步田地。廖文杰嘴上强硬,心里不敢怠慢,毕竟是海子的签名,上亿的毒品,一旦出现纰漏,那可是死刑,他拿起电话:“海子,倩倩那边是怎么回事?马上给我处理好。”电话挂断,他焦急的在办公室走来走去,看来海子对这件事情的态度不是很积极,他还需要做足第二套方案的准备。他拿起桌上的电话,雷东接完电话直接向花店走去。 左判官将棋盘端上来摆好,城隍和阎王相对而坐:“城隍,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坐下来交流棋艺了,听说您最近很忙啊。”阎王投石问路,并不直接挑明他要询问的事情。 城隍听出言外有声:“珍珠去了阳世,现在也算懂事一些,我身上的担子也轻了,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有时间了,以后会常来烦你的,你的酒可要打满了。”城隍也不接茬,这对老家伙各怀心事,却都不言明。 “哈哈哈,月牙最近灵光颇显,我掐指算了,珍珠将会迎来一场磨难,你要有思想准备,一切皆有定数,不是你我的能力可以左右的。”阎王已然洞悉事态的发展,天机不可泄露,多年的邻居也只能点到为止,一切皆有命生,乾坤难扭转。 城隍当初同意女儿附身雅薇的身上,也是出于修道积德,从另一方面考虑,女儿的这段感情纠缠了上千年,如果没有定论,对她的修行也是障碍,与其如此,不如顺其自然,可惜他这点顿悟来的有点迟了:“珍珠这件事情,是我的安排,您是在怪我,没有事先告知您一声。” 阎王表情坦然:“人生路漫漫,生死轮回本是常理,作为操作者,我们心里的杠杆不能失衡,我也给你一句忠告,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阎王说的甚是。”城隍嘴上应承,心里却打着小鼓,找到葛家后人是他多年的心愿,他不能轻易放弃。 “人性善良,懂得忍让,才能修得好的来世,做人和我们修道是一样,得道成仙[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修得来世。”阎王把语气加重了,看着城隍执迷不悟的样子,他叹口气,人鬼神都有自己的脾性和办事的规则,城隍认定的事情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由他去吧。 城隍欣然点头:“我这样是不学无术了,仙不仙鬼不鬼,也亏您照顾,给了城隍的头衔,要不,我这千年的时光就更是难熬了。”他一再打哈哈,根本不去考虑黑珍珠这样做的后果。 “当年我在天界也是一位小童,河蚌仙子对我也很照顾,我能有这样的修为,河蚌仙子也是功不可没,对于我恩公,我怎能造次。将军。”阎王冷不丁已经把炮架好了。 “不算啊,光顾说话了,我的棋子都被你吃掉了,重来啊。”两位走过千年的朋友嘻嘻哈哈的将身影投射在阴森森的地府,倒是这里少有的一道风景线。 凌倩倩站在窗边,她在守候海子的到来,半天过去了,海子还没有出现,她的耐心在一点点的被时间吞噬。她时不时看看桌上的电话,“倩倩,组长让我问你,刚才扣下的那批物资需不需要打开重新盘查。” “不用了,告诉组长是我弄错了,单子我已经签字了,可以通知对方取货了。”她赶紧将写好的单子交给同事,再僵持下去,不等海子向她求饶,她的孩子就会没有父亲的,走私这么大的一批物资,不定死刑也是个无期,那样她该怎么办,这个海子,难道他变心了,那个在街边和他热吻的女人又是谁?她的脑子正乱着,海子按喇叭的声音让整个办公楼的员工都忍不住探头望出去。 她快步下楼:“干嘛你,这是办公时间。” “让我看看,怀孕的女人脾气变大时会不会把整座楼都吼塌了,看来这是无法改变的规律,让我抱抱亲亲。”海子殷勤的搂住倩倩。 “放手,这是公共场合。”她拘谨的将他推开。雷东驾驶的汽车也及时赶到,他手捧鲜花,九百九十九支玫瑰花,一下子把路过的眼睛珠子没有瞪出来,那是羡慕的眼光。 海子刚要开口,雷东抢先一步:“海子,你让我定的花,你的女朋友很漂亮,怪不得这么上心。”雷东话音未落,倩倩已经扑在海子的怀里,当众给了他深情一吻。 “不生气了,去见见我父亲吧,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海子打开车门,他对女人逢场作戏是常事,凌倩倩这样的更是白给,海子这辈子或许只对恩馨动过心思,也如空中浮云,让他追之无望。 “等着,我去向组长请假。”明知是工作时间,倩倩也不顾及,看到海子,她的每根神经就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廖文杰接到儿子打来的电话,华业的那批物资可以去领了,他急于求成的向棒叔表功,双石飞更是一脸郁闷,现在大家都很风光,只有他是阴暗的。 棒叔看出苗头,他笑里藏刀:“石飞,我想明天到郊外走走,你安排一下吧。”双石飞眼睛珠子一直在转,鬼点子不时的冒出来,他阴险的笑着,江湖上也该有他双石飞这号了。 儿媳要上门了,廖文杰有点应接不暇,这么多年的心愿总算有些眉目了,可娶倩倩的动机迟早要穿帮的,想想孙子,一个儿媳妇算什么,他霸气十足的走出公司的大门。返回家中,好在厨房的事情有专人打理,他坐下来,装模作样的拿起报纸,此时的心情那还在报纸上呀。 凌倩倩只是一个小卒,他们真正接近的人是凌缉私长,他手中的权利才是棒叔要的礼物,也是海子能否取得信任,得到重任的法宝,倩倩这个时候怀孕恰到好处,亲家见面的时候,他会含沙射影,一举拿下这位傲然正气的缉私长,世间的事都是环环相生相克,他把赌注压在倩倩的肚子上。 第一卷第七十一章崭露头角(三) 海子牵着倩倩的手出现在廖文杰的面前,这个女孩子和他想象中完全不同,清纯认真的俏模样让他惋惜,看着儿子并不专注的眼神,他心里稍稍得到些安慰。伤痕是无法磨灭的,这样结合的婚姻将来也会是悲剧收场,海子没有深陷其中,对于他这个自私的父亲,情感上还能宽容些。 “叔叔,您好!来的仓促给您带了点水果。”倩倩腼腆的将海子手里的果篮放在茶几旁边。 他热情的起身让座:“倩倩吧,快坐,海子常提起你。” “是吗?”她回头痴情的望着海子,少女的纯真和对爱情的憧憬在这一刻让海子深深不安,他愧疚着,心里的痛楚让他阴晴难定。 这顿午饭过后,让倩倩的心里踏实起来,当得知倩倩怀孕的消息,廖文杰脸上发自肺腑的笑容让她记忆犹新,摸摸自己日渐隆起肚皮,她走进爸爸的房间:“爸,我想跟您说件事情。” “是今天那位按喇叭的事情嘛,”倩倩是海关的少有的美女,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样的动静怎么会传不进他的耳朵。 “我想和他结婚,您同意吗?”父亲凝重的目光让倩倩鼓起的勇气下去不少。 “他是华业的接班人,背景不简单,你了解他多少。”凌主任犹豫的眼神已经告诉她答案。 倩倩从小失去母亲,爸爸是又当爹又当妈,辛辛苦苦的把自己养大成人,面对父亲的质疑:“爸,我相信他,您对我的交友有着原则性的约束,我能理解。” 凌主任还是老练些:“既然你决定了,我想见见对方的家长,可以安排吗?”倩倩赶紧点头应允。 双石飞准备好汽车,棒叔拄着拐杖,半睁半闭观望双石飞:“今天怎么换了辆车,上次的宝马呢?” “棒叔,车拿去打蜡了,今天这车是有点跌份,但也是上百万的身价,你要不屈就一下。”双石飞恨不能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都是心疼这车,相差几百万的价格,就这么给毁掉了,他想想都肝疼,那还能经得起这番折腾。 双城一瘸一拐的下楼,双石飞狠狠瞪他一眼:“你跑出来干什么,对人显眼的,还不给我滚回去。” 双城脑袋一拨愣:“爸,有你这么说儿子的嘛,我丢你什么人了,这条腿也是你没出息造成的,我都不计较了,你还说我。” 棒叔爽朗的笑了几声,难得听到的舒坦:“好了,我让双城陪着的,走吧。”双石飞是茶壶煮饺子,有苦没处说。双城傻乎乎的搀扶棒叔。 一段陡峭的山路,双石飞心里打鼓,手机响起来:“好的,我马上过来处理。”挂断电话,他请示棒叔:“场子里出了点事情,我要回去处理一下。”棒叔点头应允,双石飞给双城递眼色,让他一起走。棒叔抬眼一看:“这样吧,我跟你去吧,观光的事,以后再说,双城既然愿意去,就随孩子吧,你在喊辆车,怎么不可以吗?” 双石飞恨不能咬上双城两口,这小子是赶着去鬼门关投胎呢,死活不走,棒叔阴沉着脸色,为避免他起疑,双石飞狠狠心,丢下双城拉起棒叔坐上另外一辆赶来的汽车。 他不时的回头张望,心绪不宁,棒叔冷不丁的说:“石飞呀,双城都那么大了,难道你还不放心,不会是有其他的问题吧。” “没有,您向哪里去了。”他重新坐好,“咚”一声,像是爆炸的声音,双城坐着的车从路边的陡坡飞了出去,双石飞像丢了魂似地疯一样扑出去。 出事的斜坡上紫光数道,几位身背蚌壳的漂亮仙子将汽车中的双城用紫色浮现出来,轻轻放在双石飞的脚下,司机随着车子一起面目全非,双城的意外得救让棒叔也捏了把汗:“石飞,这件事有蹊跷,回去以后一定要到庙里去拜拜。”双石飞惊魂未定,点头如捣蒜,双城更是云里雾里不知所谓。 黑珍珠坐在房间里,河蚌族长将事情经过复述一遍,黑珍珠眼放微光:“做的很好,作为即将合作的伙伴,送份大礼给他时应该的,你们回去吧,没有我的召唤,不要轻举妄动。”黑珍珠抚摸着手上的钻戒,心里流露着阴冷的惨笑。 廖文杰大气的包下整个餐厅,凌主任满面愁容走进来,两人客气的寒暄后,他首先发问:“廖文海的条件很好,华业的背景也很殷实。” 廖文杰也是老江湖:“凌主任,我们可是打了很多年的交道,没想到居然成了儿女亲家。” “华业就是气派呀,一顿饭都要吃掉几十万。”凌主任环视四周安静的氛围忍不住调侃。 廖文杰拿过服务生手里的酒瓶,亲自为凌主任斟满:“这是地道的伏尔加,我特意让他们安排飞机,今天空运过来的,经过冰镇,效果更好。”他的言谈话语之间都透漏着对这场见面的重视。 凌主任端起酒杯:“我的话没有说完,倩倩和廖文海不合适,我这次来就是要阻止他们的婚约,当然这需要先取得你的同意和支持。” 廖文杰放下酒杯:“理由呢?” 凌主任将酒一饮而尽:“我们是官,你们是商,这样的结合不合理。” “那我可以这样理解,如果倩倩结婚后辞职,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我希望您能看清楚,这是他们的婚姻,不是我们之间的生意往来,现在都什么社会了,父母能干涉的了么。海子的问话程度不高,跟倩倩的条件相比,我们是高攀了,这样吧,如果你能说服倩倩退出,海子的工作,我来做。”两人心照不宣的举杯同饮。 贲福成收到消息,他品着茶水休闲的看着电视,廖文杰送走凌主任赶过来:“大哥,双石飞这小子是沉不住气了,他想灭掉棒叔,立足在你我之上,够阴险的。” “这样不好么?”贲福成根本没往心里去,拿起今天的早报漫不经心的翻看着。 第一卷第七十二章崭露头角(四) “当然不好了,如果棒叔真被他算计了,你我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棒叔不是好好的么,现在该着急的是你我么,这点事就坐不住了。”贲福成一语惊醒梦中人,廖文杰一拍脑门:“真是的,棒叔那样的老狐狸,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小子,这下有人收拾他了。” “你又想过了,棒叔眼下要收拾的是你我,至于他,姑且要放置一些时日,所以,危机感依旧。”贲福成早就看穿了棒叔,廖文杰心悦诚服的听着贲福成的安排。 “明天我休息,你带他回来吧,我见见他。”凌主任经过慎重的考虑,廖文杰说的没有错,倩倩是个认死理的人,这段感情绝不会轻易的放弃,他决定先见见海子再做决定,毕竟女儿是自己的,外孙也是自己的。 棒叔坐在客厅看着满桌的佳肴:“石飞,你说我是不是该换双银筷子?” 双城已经甩开了腮帮子:“棒爷,这可是特级厨师做的,您老要是牙口不好,我可是都下肚了。”看着没心没肺的这位,棒叔不耻一笔,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双石飞面和心不合:“棒叔,看您说的,搞得我会在饭里下毒一样。” “那个司机的事情怎样处理的,家里都安顿好了。”棒叔端起茶品似有下文。 “给我六十万的丧葬费,由我们出面解决他儿子的上学问题,初步托人安排到了兰州大学。”双石飞小心的回答。 双城吧嗒着嘴:“着儿子可是沾了老子的光,平白无故给了一笔钱,成绩不怎么样,还能堂而皇之的进入兰州大学,光是这笔人托费就不下三十万。” 棒叔把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说的什么屁话,如果给你一千万,你就把你老子的命给卖了呀。” “那不行,要是两千万我可以考虑。”双城的大喘气差点没把双石飞的鼻子气歪了,这是什么混蛋。棒叔看着这对狼心狗肺的父子,有点后悔自己这条饿狼怎么就没有看出来,这里远比狼窝还要恶心。 海子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和矛盾,倩倩的体贴温柔刻在他脑子里,她和以往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是真诚的,肮脏污秽一类的词语形容他自己都是微不足道的,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廖文杰几次敲门,他都置之不理,任由黑夜的暮色将他仅有的那点良心慢慢的淹没。 倩倩一早起床跑去菜场买菜,炖汤用的作料,她都一一配齐。将家里的卫生马不停蹄的全部搞定,擦擦额头渗出的汗水,笑容挂上嘴角,门铃响了:“干嘛买这么多东西,显得我家和黄世仁一样。” “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的喜儿,黄世仁就不止一个了。”海子略带深沉的说,把手里的一对礼物放在客厅。 “谁夸我是黄世仁,来了,坐吧。”凌主任豁达的态度让两个年轻人相视一笑。 “凌主任,您好!”海子很健朗。 “干嘛这么客气,倩倩,去准备晚饭吧,让我们单独聊聊。”两个男人坐在一起可以开诚布公的去剖析问题。凌主任一言未发,上下打量海子,他被看得浑身不适应:“您这样的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 “你喜欢倩倩什么?我这个人从不用世俗的标准去挑选女婿,像学历、家庭之类我并不看重,我只有倩倩一个亲人,作为父亲,我希望她幸福。”凌主任字字句句包含着对女儿的责任,海子忽然觉得这个家里虽然没有女主人,却是温馨而亲切的。 特别是凌主任的性格让海子想起了母亲,那份对子女的呵护、关爱让他的心里防线软下来,凌主任从他犹豫的眼睛看出些端疑:“没有想好就结婚,你们现在的年轻人让我很费解,结婚不是儿戏,家庭要靠相互的尊重和责任去维系。” “我爱倩倩,我会给她一生的幸福,我保证。”他基本是含泪说的,想想倩倩的肚子,作为孩子的父亲,他必须承担,孤儿是什么滋味他尝过了,不想让他的儿子再去继续。作为男人,他还是能说的过去的,可作为丈夫,他的责任心就缺失了,准确的说是良心的泯灭,其实想想,他何尝不是受害者,人生就是如此,贪念是最不可要的,知足放能长乐。 倩倩在厨房听到海子的回答,喜笑颜开,凌主任满心疑虑,海子是条汉子,这点不容否定,他担心的是华业的未来,做海关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上的糖衣炮弹在他身上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如今女儿的婚姻他倒是拿捏不起了。 倩倩在如愿的挑选婚纱,海子心不在焉的陪着,一切显得是那么的自然。人都说,穿上婚纱的女人是一生中最美丽灿烂的时候,倩倩就像一只蚕蛹中的蝴蝶,娇柔、青涩,如出水的芙蓉,可海子无心欣赏她的破茧而出,他心里割舍不下的仍是对恩馨的深情。 黑珍珠跟着辰炜踏上了南行的列车,她依偎在他的身边,时不时发出爽朗的欢笑惹来周围不少羡慕的目光。辰南夫妇站在月台上,梦欣脸色苍白:“老头子,我们这件事做的欠妥,儿子很痛苦,我这个做妈的心里不舒服,我担心他们会出事。” “能出什么事,别瞎操心了,孩子们都大了,会把我分寸的,再说了,雅薇多好的姑娘,痛苦是暂时的,过日子嘛,锅碗瓢盆交响乐乐呵着呢,等有了孩子,一切就都安定了。”辰南嘴上这么说,心里也在为梦欣的想法担忧,知子莫若父,辰炜的脾性他不得不多虑。 恩馨背向门站在办公室,手里拿着几份最近出入的物资清单,盘算着该怎么入手,廖文杰最近越来越得意,他的推波助澜让恩馨更加的被动。一阵拐杖轻敲地面的声音触动了恩馨的耳膜,她沉着稳定装作无事的表情走向床边摆弄花草。 第一卷第七十三章崭露头角(五) 棒叔用拐杖敲敲门,恩馨眼皮都没有抬:“请进。” “很悠闲吗?”棒叔看着恩馨的干练很是欣赏。 恩馨避实击虚:“是您老人家来了,本来说好和爸爸晚上要过去看您的。” “还能想起我来,不错呀。” “前些天出的那档子事,我们都知道了,最近公司的几个单子有些缠手,一时没能过去,不过看您来的气色,还是老当益壮,姜是老的辣,真是之故名言呀。”恩馨巧舌能辨,让棒叔心花怒放,越看越顺眼。 廖文杰远远的就听到恩馨不蔓不枝,点到为止的用词,心里不竟折服,海子要是能有其的十分之一,就不用自己这样辛苦琢磨,独自掌舵了。 棒叔招呼文杰:“来了,坐吧,我就是过来看看恩馨的工作怎么样?” “业绩不错,本来就有才能,加上贲总的悉心调教,我们都该退休了。”廖文杰说着用眼角的余光观察恩馨的表情。 恩馨可是聪慧有余的家伙,这点伎俩哪能逃过她敏锐的洞察力:“您们先聊,我手头有些事情,出去一下。”棒叔很喜欢恩馨的善解人意,这样好的丫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目送恩馨离去的背影. 回到连队,辰炜在院外租了一所民房,院子还算整洁干净,虽说偏离闹区,倒也安静舒适。辰炜收拾出两间屋子,里外套间,旁边作为杂物间,他马不停蹄的置办了两套床上用品,暖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黑珍珠站在原地心荡神摇的看着,辰炜坚实的臂膀让她情不自禁的扑过去抱住他,辰炜摸摸她的头发:“傻丫头,想家了,这就是我们的新家,跟着我可是要吃苦头的。” 黑珍珠噙着泪水努力摇摇头:“不怕,我愿意跟着你吃苦。”同样的承诺,千年的时光,幽静的小院锁定了两人凄凉的身影。辰炜点点她的额头,把她抱起放在床上,黑珍珠闭上眼睛,心里遐想着,辰炜一扭头又去忙别的事情了,对她激不起丝毫的兴趣,男人对女人连碰的念头都没有,这样捆绑的婚姻何来甜蜜。 恩馨身处险境,有碍廖文杰对她的态度,雷东不方便与她走的太近,队里考虑启用预备案,辰炜被请进办公室,指导员推心置腹的和他交流许久。 黑珍珠不会做饭,看着厨房陌生的一切,她的头都大了,她拿来菜谱,细细品读,面该怎么活,水放多少,她一步步的去做。河蚌族长静静的站在一边不敢插手,女主的脾气就像旭日待发的火山,弄不好就会惹来一身暴揍,还是安分点的好。 黑珍珠有些小黠大痴:“双石飞那边有什么动静?” “经过上次的事情,他得到了教训,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河蚌族长谨小慎微。 黑珍珠支起腰板:“双石飞只不过是我利用的棋子之一,棒叔没有大用,可现在不能死,怎么的也要让他死得其所吧,另外,你去帮我办件事情。”她在河蚌族长耳边低语几句。 双城这个**,都成这副模样了,还惦记着鲜亮的小姑娘,这不,又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闯了进来,一副妖艳的扭捏样,不时的给双城抛着媚眼。双城看着心里痒痒,裤裆里的那个玩意也不听命令,自己立了起来。 他忘乎所以站起来,拐杖也忘了拿,一深一浅走到小姑娘面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女孩子伸出雪白的玉手扶了一把,这一扶不要紧,双城整个人都酥了一样靠在女孩子隐隐可见的ru房上,富有弹性的让他恨不能现在就拉上这妮子都床上去销魂。 着小姑娘手段很高,似乎有意在打磨他的耐性,用手下意识的碰到他的裤裆,半真半笑的说:“帅哥,你的家伙顶住我了,让人家心里怪难受的。”说着故意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ru房上:“你看,人家的心跳的多厉害呀。”她半推半就的把双城的手塞进了自己的内衣里。 双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淫棍,这样的暗示,他岂能轻易放过,他一把就将这个靓妞抱在大腿上,肆无忌惮的将手游离在她的两个ru房之间,靓妞并不拒绝,倒像是享受一般,她翘起二郎腿,用半个屁股不时的摩擦他裤裆里的那个玩意,让双城忘乎所以的拉起靓妞一路奔进后面的包厢里。 姑娘魅像摆出,娇柔作态,把双城的婚都给勾搭的没有了,他拔下裤子疯狂的扑过去,这靓妞都很识趣,慢慢的退去上衣,雪白挺拔的ru房一上一下,节奏感颇强的在双城的手掌之中,任由他嬉笑欢畅,修长的双腿,退去底裤,让双城像头饿狼一样,两人淫笑着交织在一起,服务生刚推开门,吓得魂不附体,双城正在兴头上,没有发现,要不他的小命就没有,赶紧锁门跑掉。 酣畅淋漓之后,双城支起靓妞粉嫩的小脸:“你是从哪冒出来的,居然把老子的魂都勾走了。” 靓妞翘起屁股,却不急于穿衣服:“爷们,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 双城呵呵的笑了:“从来没有人主动敢问我这个问题,你很有个性,难道不怕我给你上料。” “上料,我要是做你的上家,你觉得我们合作会愉快吗?傻样,你刚才的表现我好满意,下次我还会来找你的,记住,别碰其他的女人,小心我吃醋,我可是你的心肝,唯一的哟。”靓妞楚楚动人的胴体让双城爱不释手:“就你,还上家,说吧,一夜销魂都少加码,爷们出的起。”说着捏了一把她的蓓蕾,坏笑着。 记住我的名字:“荷美尔,我会再找你。”她麻利的穿上衣服,在双城的额头印下一吻,丢给他一个牛皮纸袋带着淫贱的离开。 双城意犹未尽的打开袋子,脸上的表情迅速僵化:“这是上等的毒品,这个丫头片子来头不小,怪不得这么有味呢。”想起刚才的爽劲,他哈哈大笑,这下再不用被老爸牵着走了,可以自立门户了。 第一卷第七十四章崭露头角(六) 河蚌族长听完荷美尔的汇报:“双城是女主精心布下的一个棋子,一定要谨慎对待,不能延误女主的决定,你去吧。”荷美尔是河蚌中级别较高的精灵,被委任这项工作也是源于黑珍珠的慎重考虑,不但要满足双城的性欲,还要能牢牢锁住他的魂,荷美尔的勾魂本领一般男人很难逃脱,也只有她最为合适这项任务。 双城掂量着手里的东西,乐滋滋的上楼,双石飞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怎么又是这么晚回来?” “我考,你搞什么?大半夜的,你想吓出人命呀,我是个男人,有正常的生活,这么晚怎么了,总要解决了生理需求吧。”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让双石飞怒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把掌,长这么大,双城还是头回挨打,他举起拳头,又慢慢的放下。 双石飞自嘲:“这就是我养出的好儿子,居然要还手了,你还有心思吃喝玩乐,我告诉你,棒叔就要跑到你我的头上了。” “你没喝酒吧,他不就在头上嘛,再说你这么大声,弄不好,你是要去地下的。”他颇为讽刺的指指地面。 双石飞是让他给气糊涂了:“我是说,海子就要跑到你我的头上了。” “海子,他凭什么?”双城一听这就来气,那可是让他残废了的主。 “棒叔下午搬走了,是海子亲自来接的,那股子亲热劲别提多闹心了。”双石飞给棒叔当狗半辈子,现在把他一脚蹬了,他能不憋屈嘛。 双城料峭着手里的牛皮纸袋,自豪的说:“老爸,棒叔只不过把您当个摆设,有需要了就让您去咬人,没用的时候就把您踢的远远的,要说奋战还得是咱们爷们,给您,拿着。” 双石飞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眼睛差点没有直了:“儿子,这东西很纯的,你从那里弄来的。” “您以为我只会花钱玩女人,我也会干点正事的,过些时候给你消息,当然你要有足够的耐心。”双城给他卖了关子,看着双石飞对自己刮目相看的眼神,他又竟不住想起那个叫荷美尔的女人,单是那诱人心魂的胴体,就让他魂不守舍了,更不要说还有这样的来头。 辰炜忙完手头的事情,心里挂念着雅薇,匆忙赶回来,一掀门帘,他忍不住笑出声,黑珍珠哪是在和面呀,满手满脸满身都是面粉,搞得和白面人一样。黑珍珠莫名其妙:“你笑什么?”她往水缸里一照,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辰炜挽起袖子忙碌起来,碗里的饭虽然是咸的,可黑珍珠吃起来,心里却是甜的。 新的物资刚到,恩馨就积极起来,她的举动让双石飞很反感,棒叔却乐得逍遥,恩馨是高材生,化学的比例搭配她一学就会,科学的理论加上她的出奇创新,棒叔眼里流露出的赞赏,让双石飞更坐不住了,他咬咬牙,目前要对付的应该是恩馨,海子还有待开发,而眼前的恩馨已然光芒四射,旭日东升。 何止是他在注意棒叔的落脚点,廖文杰更是惦记,自从棒叔提出搬进他的家里,他可是下足了功夫,就说这茶道吧,他特意去请教了专家,细心的学习了茶道的一系列知识,还找机会跟棒叔以切磋茶道为名,私下拉进距离,恨不能让他马上吐口把位置交给海子,棒叔那是老谋深算,他心里的算盘也只有贲福成能拿捏几分。 依旧是那间咖啡厅,熟悉的橱窗,暖暖的阳光照射过来,让辰炜目不暇接,忍不住闭上眼睛倾听音乐的旋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老天给了他两次选择的机会,然而,他的决定却让自己落寞,面对心仪的妹妹,他只能努力做到心如止水,这样的情境之下他的心里凄风苦雨,古调独弹。 恩馨笑容嫣然:“听说你订婚了,这么多天来终于有些喜庆的事情,不过很遗憾没有参加你的订婚宴席,爸妈还好吧。” “都挺好的,就是想你了,听说你最近可谓是力挽狂澜。” “哪有你这么抬举我的,听起来倒像是讽刺。我们刚到了一批物资,正在发往上海和深圳的路上,最近有些忙。”恩馨的话里行间都在暗示毒品的流向。 辰炜拿出一件礼物:“送给你的,好好保存。”他用手指敲击几下,恩馨心领神会放进皮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隐藏在暗处的微型摄像机记录下来。 “海子结婚,我们一家一起过去吧,这是华业的大事,也是文杰多年的夙愿,作为生死兄弟我可不能让人觉得小家子气。”贲福成拿着请柬斟酌该上份大礼。 恩馨的汤喝了一半放下来:“我明天有事情,你们去吧。”王佳艺知情识趣:“那你明天就不必过去了,朝钟暮鼓,不要过于劳累。”恩馨不明白自己本没有情根,可是海子结婚,她的心会痛,这种记忆似曾相识,却怎么也提拉不起来。 廖文杰和凌主任攀亲家自然要把气氛搞得宏大,海关的人员能请的基本都请到了,这样的结合,华业的生意也会畅通无阻,廖文杰满面春风,迎接着客人:“您好!里面请,您来了,好的好的,一会儿一定要多喝两杯。”他是最大的赢家,一炮双响,媳妇孙子双进门,棒叔也要因为海子而对自己客气有加,人嘛活到他这个年龄,自然也是要面子的。 棒叔在双石飞的搀扶下款款走上台阶:“文杰,恭喜呀,海子呢?” “去接新娘了,棒叔,您老肯亲自来,让我这里蓬荜生辉呀,您先里面请,石飞帮我招呼棒叔,我一会儿就到。”人山人海,络绎不绝,**白道来了不少的宾客。 雷东充当伴郎跟着海子来到倩倩的闺房前,隔着防盗门,倩倩怦然心动亟不可待,伙伴按照风俗向海子讨要红包,雷东将一把的红包塞进去,门顺利开启,海子在众人的烘托下抱着新娘踏上了红地毯,凌主任满心期待女儿幸福,站在窗边目送她的离开。 第一卷第七十五章妒忌之灾(一) (因为有事,今天提前更新!) 昨天漫天的大雪将枝头装点的银色裹绿,鞭炮像洒下的红色玫瑰花瓣,一切都是喜庆的。车子开动的瞬间,海子情不自禁的将头转向路边,一个孤零零的女人,濯缨沧浪隐身在灌木丛的后面,她眼角留有的泪痕还清晰可见,海子再也按耐不住,他推开新娘下车,倩倩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弄懵了,雷东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小声在他的耳边嘀咕:“现在不是过家家,宾馆那多的客人,凌主任站在上面看着呢。” 海子一甩他的手,试图挣脱,雷东并不放弃:“如果你那样做了,棒叔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恩馨,双城可是虎视眈眈等着这天呢。”恩馨在他的心里是举足轻重,雷东的提醒让他迈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他踉跄着被雷东推上车,一甩车门,命令开车,雷东早就注意到了恩馨的存在,他担心兹事体大,阻止了海子的冲动。 酒席间,海子频频敬酒,棒叔接过酒杯:“看来我们是真的老了,海子,作为老辈,我预祝你们新婚快乐,这是一份心意。”双石飞拿出棒叔交给他的房契:“这是棒叔给你们准备一套价值六千万的花园别墅,所有的装修费用算我的。”倩倩笑得合不拢嘴,身边的女伴羡慕的目光足以把她捧上天,海子冷眼旁观,无动于衷,嘴里机械的挤出两个字:“谢谢!” 贲福成和廖文杰是生死弟兄,佳艺和海子的母亲又是好姐妹,他于情于理都不能低于棒叔,他接过海子的酒杯:“文杰,你是熬出来,马上就儿孙满堂了,哥哥替你高兴,这是我们的随礼,一份心意。”他一饮而尽,海子接过来,心里沉甸甸的,刚要放进托盘,双城起哄:“贲叔叔送的什么?我们好期待呀。” 礼仪拿出来宣读:“科委电子公司股权50%。”双石飞倒吸口凉气:“身价几百亿的科委电子,大手笔。” 廖文杰理解,贲福成是想让海子走正经商人之路,海子一下身价百亿了,他的慷慨解囊足以见得他对自己的心意,廖文杰心存感激,端过一杯酒:“哥哥,我做的有不妥之处见谅,”他一仰脖,杯底见空,兄弟两相互寒暄,暖意浓浓,双石飞鼻子差点没气歪,双城垂涎三尺。席上之人各怀心事,心里各自盘算怎么算计对方。 午夜十分,海子辗转难眠,他斜靠在床头,倩倩打开地灯:“有心事吗?不要瞒我,是不是因为她?” 倩倩并没有像泼妇骂街一样质问他,看着枕边人,他凄凉万分:“酒精灌多了,有些神经衰弱,睡吧,睡眠不足严重胎儿的发育。”他帮妻子压压被子。 恩馨站在窗前久久不能入睡,看到海子抱着新娘下来的时候,她的身上就像被人生生的割了一刀,她没有情根的,怎么还会有男女之间的不舍,她一再立志的告诉自己,没有结果的事情,不要去触碰它,可心里还是像被掏空了一般,她拿起电话:“哥,是我,你有时间吗?陪我喝一杯。” 辰炜和黑珍珠虽然订婚,但还是各睡一屋,辰炜轻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黑珍珠的耳朵,她尾随他悄然跟在后面。简陋的路边摊,恩馨已经喊了几碟小菜和一些麻辣烫,自斟自饮的喝着闷酒:“来了,你别喝,吃吧,别让雅薇姐怪我把你带坏了。”恩馨自言自语,拿过他的杯子。 辰炜发现她的情绪不对:“老妹,你今天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他看看酒瓶,已经下去了多半瓶,恩馨从小就都很自信:“是不是最近不愉快,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 恩馨摆摆手:“我干的很好,放心,我的计划就要开始了,一切都会顺利的,我不是因为这个烦恼,哥,你不知道,我心里很郁闷,感情难道真的要循规蹈矩吗?猫和老鼠就不能一起生活在阳光下吗?如果真的相爱,我不介意生活的黑暗里。哥,我是不是疯了。我都怀疑是不是被施了魔法。”恩馨的脸色因为酒精的作用红扑扑的,言谈间已经语无伦次了。 “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你男朋友是谁?哥去找他。”辰炜作为兄长自小呵护妹妹,这个时候更是当仁不让。 “没有谈恋爱,我要是能谈恋爱就好了,我怀疑我上辈子就是个苦命人,你是不知道,我上次帮你去地府找伟翔阴魂时,那里的很多人都认识我,判官都知道我,我很厉害吧,可我是谁?天晓得。”恩馨胡言乱语,他却犹如当头棒喝:“恩馨,你再说一遍,上次舍命下地府的是你不是雅薇,你快说呀。” “什么雅薇,她根本不知道这档子事。”恩馨眯着眼睛,酒精催化下的人,丑态各异,恩馨的失态就见于酒后失言。 辰炜脑袋里嗡嗡作响,辰南亲口告诉他,雅薇为了他,不惜牺牲生命做勾魂使下到地府索要伟翔的阴魂,他曾半信半疑,可伟翔的起死回生最终打消了他的顾虑,原来事情不是那样,雅薇现在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他该怎样面对自己的人生,他拿过酒瓶一股脑的灌进自己的嗓子眼,他喝下去的好像是凉水,他的内心燃烧着火焰,他的父亲居然骗他娶亲,难道他不知道自己不爱雅薇吗?说不清理还乱的感情线。 两人歪歪斜斜的相互扶持走在马路上,恩馨拿着空酒瓶高声唱着跑得没调的歌曲,他憨笑着纠正,那音比跑调还要严重,黑珍珠一直跟在后面,怒火在她的心里不断膨胀着,但她最终没有冲过去厮打恩馨,她扭头返回小院,将房门反锁,跑进里屋,把所有的东西摔在地上,这些都不能了却她心中的烦闷,她招来河蚌族长:“你去安顿荷美尔,就按下步计划开始实施,不过在此之前,她要帮我除掉一个人,对,就是辰恩馨,她决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另外,你想办法找到让人魂飞魄散的捷径,这点对我很重要,去办吧。”黑珍珠握紧的拳头足以灭掉整个河蚌家族。 第一卷第七十六章嫉妒之灾(二) 冬日里九点的阳光让寒冷的人们多少感觉到一丝温暖,恩馨揉揉惺忪的眼睛,摸着身边像是躺着一个人,她的睡意醒了一大半:“哥,你怎么在这里。”环顾四周是自己的房间,辰炜躺在床的另一边,还没有完全清醒,听到恩馨的话,他一个机灵坐起来,还好,两人虽说衣衫不整,到完好无缺,王佳艺敲了几下门走进来:“恩馨,公司来电话说是出事了,你爸爸让你们下去,棒叔也过来了,就在客厅。”一抬头,眼前的这幕让她寸步难行,心里嘀咕该不是生米做成熟饭了吧:“你们?你洗漱完赶紧下去,你先别出去,就在这里,等下边的人走来,我来喊你。”她是个“母亲”不管怎么样还是要保全女儿的名声,这样大张旗鼓的住在一起,也显得贲福成家教不严,她善意的掩盖让辰炜面部表情柔和,他在感谢王佳艺的体谅。 棒叔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廖文杰和海子也不例外被叫到现场,贲福成看着双石飞,无风不起浪,这小子又不知道整出什么风景来,双城手里拿着一盒录影带,一副阴险的神色,瞧着二郎腿点不点的坐在一边,棒叔看着他很不顺眼,可眼下还要他来唱黑脸。 恩馨一袭淑女装出现在楼梯上,身材妖娆,美不胜收,海子手心里渗出汗来,他努力克制着,看着廖文杰不温不火的样子,他搞不清楚这场戏文,他是要唱红脸还是白脸,双城色眯眯看着恩馨,恨不能把她吞进肚子里。 棒叔先声夺人有些出乎贲福成的意料:“恩馨,这次公司出货的事情是由你全权处理的吧。” “是的,多亏石飞叔叔和双城的帮忙,才能顺利完成。”恩馨机灵有加,棒叔显然是兴师问罪,既然如此,何不拉两个垫背的。 “我们什么时候参与了,再说,廖文杰和海子也有份的,你怎么不说。”双城扯着脖子愤愤不平,双石飞真是恨铁不成钢,该把他的嘴缝上的。 “廖文杰的名字是你喊得,石飞,你的家教真好。”贲福成从双城的推诿料定,他们今天是来找茬的,棒叔都亲自出马了,看来这次的篓子可见不小。 双城一副流氓像,双石飞懒得理会:“这批物资出事了,所以棒叔要查明原因,我们公司连续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不找出内奸,势必对我们以后的运营造成无法估量的后果。” “我听明白了,公司出事了,你们需要找替罪羊,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兴师问罪,我可以这样理解吗?”恩馨沉着稳定坐在棒叔的对面,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常态让棒叔大吃一惊,眼前这位远比贲福成难对付,如果她是站在自己这边倒还可以松口气,如若不然,定是心腹大患。 “你这是强词夺理,这次布置的主要路线你都有参与,并亲自安排,我们的这批物资基本被警方全盘控制,你敢说一点责任没有?”恩馨不屑一顾的态度显然激怒了双石飞,他直白的把准备藏着掖着的话都说了出来,棒叔心里乐呵,这不愧是父子,一对草包。 “那好,就算这次的安排是我的错,那我问你,上次呢,你不是想说两次都与我有关系吧?”恩馨的思维很敏捷,双石飞语句里的漏洞被她抓的很到位,棒叔不得不佩服这个丫头的能力。 这个鬼丫头在这等着呢,上次她刚进公司,没有理由往她身上推,不等他考虑清楚该如何对答。恩馨已经将话头对准双城:“这次路线安排是由你推荐的,司机也是你的兄弟,我记得你拍着胸脯承诺,要是路上出事,你拿命作抵押,这句话曾经让我很感动,你该不会忘记了吧,是爷们的就要吐个唾沫扎脚面,哼,”恩馨的激将法加上她妩媚动人的姿态让双城方向失控:“是我的兄弟,可又不是亲兄弟,我哪能拿的那么准呢,可我绝对是爷们,这句话我说过。”双石飞恨不能把他倔巴倔巴扔沟里去,棒叔更是哭笑不得,就连廖文杰都忍不住乐了。 贲福成发出几丝冷笑:“棒叔,根源找到了,我就不留你们了。”他的逐客令让棒叔很失面子:“福成,你怎么也耐不住性子了,双城,你手里拿的是什么?不是要给我们看看嘛。” 真是色性不改,看着美人连这都忘了,他慌忙放进影碟机里,里面出现了一幅幅恩馨和辰炜在一起聊天的画面,大有情投意合,比翼双飞的架势,双城吧事先准备好的说词一炮发出,有声有色:“看见没有,这就是证据。” “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在一起聊聊天很正常的,你们至于这么敏感嘛。”恩馨并不直面回答。 “你们聊天的内容是什么?”双石飞的狰狞的面目显得可笑。 “你怀疑是我把消息告诉警察,你不要忘记,上次出货你一意孤行,被管卡查住是谁救的你,没有他,你现在还蹲大狱呢,过河拆桥,你们真不亏是父子都是没有心肝的家伙。”她反问双石飞。 “对,是他。”双石飞猛然想起上次过关卡被查时,就是辰炜 放行的,这妮子今天不提醒,他真没想起来。 “可这不能证明,他就是我们的人。”双石飞再做最后的争夺。 “那我算是自己人嘛?”恩馨抛砖引玉。 “当然,我信得过你。”棒叔冒出一句极具份量的话。 “妈,帮我上楼喊他下来。”恩馨的语气很平和,贲福成的脸色却耐人琢磨,在座面面相觑,唯有海子的心伤神奉倩。 王佳艺麻利的上楼交代几句,辰炜有将帅之才,应变能力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淡定自若出现在众人眼前,棒叔审视他,一身英气,眼神带着的睿智不容忽视:“年轻人,我们是第二次见面了。” “您好!”辰炜礼貌的问好。 “你该不是一大早过来的吧?”双城下流至极,胚子里就没有什么好念头。 第一卷第七十七章妒忌之灾(三) 辰炜发出一声轻蔑的哼呢:“你就是那个逼着恩馨跳楼的家伙,这笔账我们还没有算清呢。” “你?”辰炜挽起袖子,手臂上爆出的青筋让双城胆战心惊,说话都不利索了。 贲福成阴沉着脸色,辰炜聪明干练:“恩馨昨天因为酒喝多了,心里不痛快,我担心她出事,就将她送回来,因为太晚了,我在恩馨的房间打了地铺。” “她连喜宴都没有去,哪来的醉酒。”双城嘀咕着。 “人是有感情,不像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辰炜的话让在场的不言而喻,他们都清楚海子昨天结婚,恩馨喝闷酒这两者应该是有联系。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走了,对了,你上次运毒品的事情,我希望不要有第二次,如果不是看在恩馨的面子,我就该送你去蹲监狱,你给我记清楚了,你附加在恩馨身上的,我会和你清算的,你出门的时候最好小心天上突然掉块砖拍死你。”辰炜眼光凌厉,他不但警告双石飞,而且怒喝双城,让在场的人相信,他绝对是恩馨的护花使者。 棒叔没有阻止他的离开,他清楚的明白,在他身边的站着这些人加起来,包括他在内,不是辰炜的对手,继续下去也不会有有结果,何况还有恩馨,真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可惜不为他所用,如果能峰回路转,辰炜应该是最合适的接班人:“这个小伙子和年轻时的你很像,这股子冲劲,还有抱打不平的义气,我现在甚至觉得,他连摸样都和你有些相仿。”棒叔锐利的眼睛让王佳艺心虚。 “哈哈哈,后生可畏呀,后浪推前浪,我们该退休了。”贲福成也很欣赏辰炜刚才的表现,女婿像岳父也不错嘛,他有些喜欢这个年轻人了。 恩馨送他到门口:“哥,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呢,你是我妹妹,双城那个小流氓,我迟早会找他算账,保护好自己,回去吧,还有个烂摊子让你收拾呢。”他嘱咐几句扭头走了。 双城气急败坏的赶到迪厅,荷美尔娇柔的蜷缩在沙发上,包间的气氛很暧昧,妩媚挑逗的音乐让双城这小子很快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他发那盒不值钱的录影带丢在一边,合着音乐的节拍,和荷美尔媾合在一起。 激情过后,荷美尔伏在他的身上,娇滴滴的问:“什么事情让你那么不痛快呀?” “还能是什么,就是那个死丫头次次占上风,让我很生气。” “跟人家在一起,心里还惦记着别人,你真是坏透了。” “哪有,你把我的魂都勾掉了,我怎么能舍得想别人呢。”双城看着荷美尔俊俏的脸庞,心里拿捏着。 荷美尔妩媚多情:“就是个小丫头,我有的是办法,不过你要听我的。”双城一听来了精神:“那当然。”两人又交织在一起。 一道清风将左判官送到恩馨面前:“这是阎王让我转交的,必要时拉响,我会来助你一臂之力。”左判官用担忧的眼神看着恩馨,这些都是在劫难逃,恩馨和黑珍珠的对决才刚刚开始而已。 一场场看似复杂的局面都被她的聪慧化险为夷,可这毕竟不是长久的解决办法,现在要做到就是如何收好这张网,她沉潜刚克让贲福成捉摸不透。他重新审视女儿:“丫头,你如实的告诉爸爸,你是不是警察。” “如果我说是,您会怎么处置我?”恩馨有勇气回答,是她想知道在贲福成的心里,她的位置在哪里。 看着女儿神情专注的目光,他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容:“你是爸爸的骄傲,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他是真诚的,恩馨斩钉截铁:“你是我爸爸,无论在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你。” 父女之间第一次产生了默契,这种默契融合了他们之间原本不存在的亲情,王佳艺站在楼上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她的心里明白,“女儿”是来者不善,好在不是儿子将他送上法庭,而有这样的结局,她已然感谢了上苍的眷顾。 恩馨的潜意识里像是被人牵引着,脚下不自觉的走进一片深山,放眼望去,山坡陡峭,险象环生,几条河流环绕其中,把大山的气势凸现出来。 恩馨走到大山深处,这里的地形很复杂,她怎么也转不出去。河蚌族长居高临下,洞悉一切,他摇动手中的两面旗帜,一白一黑。 刚才还是鼻孔晴朗的天色转眼间被乌云密布所遮盖,无数的幻影像一个个被歪曲的人形出现在恩馨的四周,这些都是女人,她们的舞姿让人眼晕,似有慑人心魄的功能。 恩馨小心应对,几个女人靠过来,手指伸出如长线一般,越来越长,将恩馨因绕起来动弹不得。恩馨左右摇摆起不到作用,毕竟不是仙家,也没有对付精灵的办法,于是乎,绳子缠的紧到恩馨都有些窒息。 就在危急时刻,天空一声霹雳,白衣老者腾空而出,用手中的天灵剑将乌云一劈为二,刚才还猖狂之极的精灵,被吓得四下躲窜,河蚌族长收起两面旗帜,赶紧隐去身影。 白衣老者大喝:“如若再犯,下次决不轻饶。” 辰炜回家洗脸,冷锅冷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黑珍珠的房门关着,他在思索该不该推门,恩馨酒后吐露的那些话,让他后悔当初的草率。他稳稳心神敲门,没有人应答,他又敲了几遍,还是没有声音,他推开门,里面空空如也,他的心一下子沉到了:“雅薇对这里不熟悉,又失去了记忆,她会去哪里。”他开始四下寻找,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失去踪迹。 黑珍珠这次重回古墓,不为别的,她开始专心打坐,她如火如荼的练习月牙的使用,恨不能一觉醒来就可以完全操作月牙。白衣老者看着西方一片雾色,摇摇头:“执迷不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呀。”他收起天灵剑。 第一卷第七十八章妒忌之灾(四) 双石飞打了败仗回来,不甘心,一个辰恩馨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如今又冒出一个辰炜,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这样的人才不能为自己所用。双城想起辰炜的眼神,心里就想被人揪住小辫子一样,七上八下,心惊胆怯的。 “大哥,外面有人要见你。”双石飞手下的小弟来传话。 二层的小楼,花园洋房,房间的摆设看似简单,可却价值不菲,人气不足的原因,显得很冷清,黑珍珠带着雅薇这张善良的脸孔上下观察,双石飞充满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位秀气的女孩子:“是你找我,可我并不认识你。” “你说得对,这是我们首次见面,但我相信,我们会是很好的搭档。”一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居然跑到他的面前要做搭档,想想那个头疼的恩馨,他嘲弄自己,这个世界不会是本末倒置了吧。 双城看见天上掉下个宝妹妹,自然不能错过:“你找错了,应该是找我吧。” “你只不过是扶不起的阿斗,我看中的你老爸的能力。”黑珍珠甚会夸人,文辞功底也很深厚。却也透漏出伶牙俐齿的尖酸刻薄。 双石飞不急于表态,他用手摸摸鼻子:“合作是需要资本的,你能给出多少。”显然,他把黑珍珠当作了任人宰割的冤大头。 黑珍珠傲气十足的不请自坐,面对双城的不屑,她冷眼旁观:“您不是丢了一批货吗?想知道在哪里吗?” “你说什么?”他紧张的神情让手下的兄弟也围过来。 “这就是我的资本,你这些人围着我,我很不爽。”她环顾四周,眼神丝毫没有畏惧。 双城不理会她的自以为是,命令动手,十几个壮汉,手上的功夫也不赖,黑珍珠只不过三下五除二的拳脚,她的屁股可是连座椅都没有离开过,十几个男人顷刻东倒西歪,她狂笑着:“还有吗?要不你也来试试。” 黑珍珠只是动了几下手指,空中就会碟碗乱飞,让他的手下频频被打,看来来者是高人。双石飞赶忙让人上茶:“我们谈谈条件吧。”他忘乎所以的忘记了,棒叔还在这里,自从海子结婚,棒叔就回来了,这件事情他居然忘了请示。棒叔冷不丁的站在楼梯上,他的出现没有影响楼下的肮脏交易,他们的全神投入让楼上的棒叔眉头微蹙。 那批丢失已久的毒品又重回双石飞的手中,不同的是,黑珍珠要亲自提炼,让这批半成品变成价值昂贵的冰一毒,这让双石飞跌破眼镜,如珠如宝紧跟其后忙碌起来。 想象着满屋子的成品会让他的利润可观,如果不告诉棒叔和贲福成,他的身价也会在一夜之间爬上巅峰。他眼珠子冒出贼光:“放心吧,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先把这批货存好,不急于出手。”他满以为黑珍珠是冲着钱来的,这年头凡是铤而走险的买卖,那个不是见钱眼开的主。 双城躺在床上,心里极度扭曲,他的牙根都快咬碎了,海子现在因为女人而被棒叔重用,恩馨才干出色,棒叔十分看好,想起恩馨诱人的身体,他心里还真有点痒痒的,眼下又冒出来个陆雅薇,把老爸的魂都勾走了,要想个法子,治治他们,想做我后妈,你去球吧。 双城接连几天都没有见到荷美尔,心里痒痒,她给与的快感不是哪个女人都能媲美的,眼下正是心里发毛的时候,自然也就惦记着这个丫头。 荷美尔掌握着分寸,站在高处,看着这个傻子惦念自己的样子还着实可笑,河蚌族长催促:“去吧,别耽误了女主的事情。” “是,”荷美尔虽然厌恶这个男人接触自己的身体,可她也不过是精灵一个,黑珍珠动动指头,她就有可能变成一堆臭肉,她扭动身姿出现在迪厅。 火辣的露背装配上低腰牛仔短裤,一双半腰短靴,荷美尔合着音乐的节拍在迪厅的台子上自顾自的跳起热舞,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地痞聚集在她的身边。荷美尔不时的给他们抛媚眼,恨不能把在场所有男人的眼睛珠子都挖出来。跳了一阵,她的背带松了,她爽利脱下来随手丢给跟前的一个男人。 这是大胆的示爱呀,那个男人能经得住这个,眼前这位上去就蹭在荷美尔身上,两人大有跳贴面舞的意思。 荷美尔一现身,已经有服务生去向双城邀功,他垫着脚,一瘸一拐的跑过来,看到那个男人这样亲近自己还没有玩腻的女人,心里一股窝火,上去就是一拐杖,男人被打的抱头鼠窜,可这是他的地盘,硬是没有人敢出面劝架。 刚才还娇柔可人大的荷美尔爽利坐在台子上,看着双城的发泄,哈哈大笑,冷酷无情的样子让台下的人有怒不敢言。 双城打着打着转到了荷美尔的身边,她用双腿环在他的腰上,他裤裆里的玩意马上接到指令,他丢下拐杖抱起荷美尔兴冲冲的向包间走去,丢下手下的小弟处理残局。 荷美尔把音乐声音开得震耳,她放浪的跳着,不时的退去身上少有的几件衣服,当她赤身裸体站在双城的面前狼性十足,双城马上扑过去,裤袋都顾不上解,荷美尔顺手拿了一把剪刀,直接就把他的裤裆剪开了,一条条的把他的衣服撕成碎片,放在嘴上亲吻着,惹得双城兴奋到了极点,他握住荷美尔的蓓蕾想挑逗战利品一般。荷美尔拿出看家的本事让双城爽身至极。 一切过后,荷美尔进入正题:“你想不想恢复以前神采飞扬的自由行走,这样,你就更可以好好享受性爱带来的滋润,不是么,我的男人。”荷美尔很会煽情。 “你是说我的这条残腿还可以修好?”双城睁大眼睛。 荷美尔冷笑几声:“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去做,我就可以完成你的心愿。”说话间,荷美尔把一套完整的衣服奇迹般的放在他的面前,就像变魔术凭空出现在这里,双城倒吸口凉气。 第一卷第七十九章妒忌之灾(五) 荷美尔笑着调侃:“你是遇上仙女了,古时候的事情也可以发生在现代的,这笔交易如果同意就点头,不同意我马上走人。”她是吃定了双城,他觉逃不出女主设下的局。 “同意,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哪有不同意的,”双城心里乐开了花,要是自己的腿好了,别说海子了,就是他棒叔也要对自己高看一眼,都是什么东西,霸住这位,他们都是一堆草包的料。 荷美尔笑着凑过来,用手搭在他的肩上,手指轻挑他的耳垂:“你说我们的合作应该是臭味相投,还是物有所值。” 双城品品,虽然文化程度不高,可这两个词用在这里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话,他一拨楞脑袋:“我们这叫情投意合。” 他们的活动都在雷东的掌握之中,连队的第二套方案也在紧锣密鼓的进行。 失去陆雅薇的消息,辰炜坐立不安,任务不能耽搁,一切按照原定计划实施。 黑珍珠哪里会什么化学合成,已是夜静勾阑,她将左手手心放在心前,月牙发出一道亮光瞬间将她容纳进去,身体感到像风一样飘在半空,耳边灌满呼呼的风声,她朦朦胧胧间回到熟悉的地府。 城隍正在打坐,她的到来让安静了许久的城隍腹地又沸腾起来,鬼差们跑上跑下准备吃的,女眷们帮忙收拾房间,一张陌生的脸孔让城隍甚是心酸:“珍珠,我们不会做错了吧。” “您不是想知道妈妈破冰而出的解答吗?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观世音大师给出的答案,爸,我们不能放弃,一定要找到葛家传人。” 黑珍珠自知这样做下去的后果,但想到母亲多年承受的冰寒之苦,她无所顾忌。 城隍成为帮凶也是源于多年的心病,古语讲,善有善缘,恶念必有恶果。没有站在正确的立场考虑,才会把做事的轨道偏离的太远。 “不说那么多了,我没有过多的时间,天快亮了,爸,我需要一位化学专家的脑部记忆。”黑珍珠大胆设想,要懂得化学合成,现在去学显然不现实,她思前想后决定铤而走险。 城隍喊来管家:“我们这里容留的瘾君子中有没有熟悉化学的?” “有,一个叫猴子的,听说生前是化学老师,还是名牌大学里的。”管家这里对这帮瘾君子的情况作了仔细的备案。 黑珍珠干脆利索:“就他吧,爸,我现在就过去,至于他的阴魂你要想办法尽快处理,以免露出马脚,阎王心思缜密,一旦被他察觉,我们将功亏于尽。”她叮嘱完父亲,跟着管家去办她的事情。 阎王巡查回来,路遇城隍:“黑珍珠在阳世的生活还适应吗?要有善缘,耐得住寂寞,才能有所修为。” 城隍显得很诚恳:“阎王高见呀,我那里的福利院已经建成了,一部分瘾君子我继续留用,作为服务人员,你可以着手安排一些条件很差的阴魂前往那里居住。” “噢,这是好事呀,你又帮我解决了个大问题,我马上让判官去安排。”阎王面露喜色。 “我有个要求,还有极个别的瘾君子我想讨个人情,让他们投胎回到阳世,可怜之人我想给他们求个人道。”城隍此番言语更显他乐善好义。 阎王爽快答应,这座福利院能解决他很大的困难,而且城隍既然开了头,就会有第二、第三,他盘算着:“可以,左判官,拨五个名额给城隍处理。” “是。”左判官应承。 城隍告辞前去安顿。黑珍珠回到阳世已是早晨五点,雾气腾腾的夜色让她毫无睡意,闭上眼睛,一堆堆的化学符号从她的脑海里闪出来,她机械的做着叠加,化学老师的记忆库还真的好用,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到想要的东西,这就是她千年来的生活,她的内心丝毫没有愧疚,习以为常或许就是她千年来最大的悲哀。 双石飞找好地方,黑珍珠仔细的观察周围的环境:“基本可以,就这里吧。” 双石飞点起一支烟:“那批货什么时候能到位。” “明天早上起床,就来查收你的东西。”黑珍珠说话间已经走出房间,她开上双石飞为她购买的红色宝马,纱巾随风起舞,她的倩影也留在双石飞的眼里。 双城嚷嚷要去泰国散散心,反正也是无用之才,看着也闹心,双石飞写张支票递给他:“快滚,别杵着让我闹心。”双城用手弹弹支票:“放心,我会滚得远远的,在这笔钱花完之前,你不会看到我的。”他诡异的将钱放进口袋,潇洒的离去。 黑珍珠赶回古墓,她按照事先约定让河蚌帮她把藏匿许久的白一粉送回指定地点。经过一夜的劳碌,这批货如愿出现在双石飞的眼前,他开始相信这个世界上是会出现天花板上掉馅饼的事情,毕竟让他遇到了黑珍珠。他轻浪浮薄:“什么时候你也能到位。”他拦住黑珍珠的腰身,引来她一阵作呕,她不便发作,抖掉他的手走向门边:“没什么事情,你可以走了,把化学仪器准备全了,我就开始工作。” 棒叔这些天也没有闲着,他召集廖文杰秘密商议双石飞的事:“这个狗东西,吃里扒外,一直把脏水泼在贲福成的身上,没想到是他想壮大自己的势力,这样的事情,我绝不能容忍。” 廖文杰这么些年终于听到了福音,双石飞触怒棒叔,就等于是为自己量身订做了棺材,他不漏喜色,耐得住性子:“棒叔,算了,这么多年您的悉心栽培也没有让石飞长足进步,倒不是您不识货,只是个人的资质平庸,难当大任。” 棒叔听出话外有音:“我决定了,由海子接任我的位置,这样吧,明天召开一个短会,我要宣布这项内容,海子的阅历还不行,也不够刚硬,我要交交他,让海子从明天起跟在我的左右,我要下点功夫带带这个海子。” 第一卷第八十章嫉妒之灾(六) “刚硬”就是狠的意思,廖文杰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这是何等的大事,居然被双石飞推波逐流而成定局,太好了,他的喜悦之情表现在脸上。 棒叔很能体谅,他细致评估这帮后辈,也唯有海子和廖文杰是容易掌控的,贲福成是匹脱缰的黑马,根本不听他吆喝。双石飞更是野心难泯,说上一套,私下的鬼事谁能防得住,他老了,也要找个厚道的人来接班的。 白衣老者住进恩馨安排的一院远离闹市的三间砖房里,小院很幽静,种种花,养养神也是蛮好的。 恩馨安排妥当:“您先住下,余下的事情,我们商量着办。” 荷美尔按照交代把双城送上飞机,匆匆赶回古墓:“女主,一切按照您的交代已然开始。” “你下去吧。”荷美尔走后,黑珍珠手摸硕大珍珠,河蚌族长小声询问:“女主,辰恩馨乃是地狱使者,手上又握有先人灵物,我们恐也伤她不得。” 黑珍珠狂笑几声:“生生相克这个道理你懂吧,我之所以安排荷美尔鼓动他去泰国学习佛道,自有这样做的原因,地狱玫瑰,我让她浑身的刺都掉光。” 凌倩倩成为华业的儿媳妇,相当于为华业开出了一张通行证,她经手的华业海关物资越来越多,她匆匆过眼便初略签字。海子对她呵护有加,上下班接送殷勤照顾,让倩倩的生活甜蜜无比,梁主任也慢慢的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一张更肮脏的网渐渐向他逼来。 倩倩挺着大肚子步履艰难的走回家,凌主任喜上眉梢,上楼一开门赶紧掺进来:“宝贝哟,你怎么自己来了?” “海子,最近很忙的,华业有关国际方面的生意都交给他打理了,我烦死了,他现在连陪我说说话的时间都要掐着表算算。”倩倩的抱怨没有引起凌主任的警觉。 他给女儿榨了一杯果汁:“刚做的,特意为你准备的,男人有事业好嘛,有了孩子,他上进是好事,你也不要总是拿孩子赌气,对身体不好,我年轻那会儿,忙的也顾不上家,可怜你妈操持,要不是那场雨,也不至于遇上那个该死的司机,算了,不说了。” 倩倩皱着眉头:“爸,华业有批物资要发到泰国,我记得您有位同学在那里,就是您读研究生的时候,我记得您说过。” “查维尔,有这么个人,前些年还来过,我们俩的关系最好,他好像是在政府部门,而且身处要职。” “爸,您给打声招呼,以后华业的业务也好做,毕竟是海子工作上的起步,我想帮帮他。”倩倩撒娇的说,凌主任用手指轻刮女儿的鼻尖,算是应允了。 左判官翻阅投胎簿厉声呵斥马面:“这是怎么回事?” 马面莫名其妙的从地上捡起左判官摔下去的投胎簿,一看脸色大变:“这不可能的,我们这个部门一项循规蹈矩,不会有这样的纰漏出现。” 左判官前后思量,有些明白过来,他神色慌张的快步赶往阎王殿,一只脚刚跨进门,便迫不及待的说:“阎王,前次投胎的名额中,我发现一些奇怪的事情。有五个人均为脑瘫患儿,你应该知道,阳世的脑瘫患儿基本都是生前被丢去记忆库,或是被阴间险恶之人吸取记忆,造成大脑中的缺陷,才会在来世成为脑瘫儿。” 阎王深知这里的厉害:“你认为他们会是那种情况?” “收魂时,这批瘾君子人数过多,加上牲畜道出去的很多不愿受苦返回来,造成当天数量过多,一时没能盘清,我有点疑问。”他环顾左右,阎王摆手:“你们统统退下,没有我的允许不得上前。” 左右无人,左判官大胆进言:“这五个名额是给城隍的,他一下交出五个失去记忆之人,这样的巧合我不敢苟同。”他的意思阎王明白,可没有确实的证据,他不便下结论,何况城隍不是一般阴魂,他的根基很深,断不是问罪可以盖过的:“你先下去吧。”左判官小心退出,让阎王独自斟酌。 马面喊来手下:“最近一批投胎的,你们有没有动过手脚,现在说出来,我还能帮你们想想办法,要是让左判官查出来,谁也保不住你们。”他脸色铁青,手下都没有吱声的,他“啪”的把桌子一脚踢翻,滚下台阶掉在其中一位鬼差身边,他下地跪地求饶:“不是我,我只是听说,这几个阴魂是城隍大人举荐的,而且,前些日子,黑珍珠曾经回来过,不过,她的样貌变了,我也搞不清楚,地府把门的兄弟说的。”马面拍拍他的肩膀:“一会儿,把你说的话给左判官重复一遍。” 鬼差吓得都尿裤子了:“您饶命,城隍的威严,小的不敢进犯,还望您看在平时相处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马面想想也是,自己都没有资格与城隍叫板,又何苦为难他们呢,摆摆手,手下呼啦啦的全退出了。 黑珍珠穿上工作服有模有样的开始,她心里不竟感慨,要是真正活在当代,她的学识不会低于恩馨,毕竟他们都是平等,现在有各怀使命来到这里,牛头的争夺战,她不再去想,眼下要做的就是揪出葛家传人,找出救妈妈的办法。 窗户被黑色的窗帘遮盖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的房间让她分不清白天黑夜,她争分夺秒,千辛万苦将这些毒品升级,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终于大功告成了,她关掉灯伸伸懒腰。凭着脑子中的经验值,她做出了一些新的尝试,这些都要感谢那个五个阴魂的记忆系统,她忽然庆幸自己真是聪明的。双石飞亟不可待的冲进来,灯光灭了,意味着任务完成,他来验收自己的战利品,黑珍珠松口气:“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下一步你要听我的。” “为什么?我是个男人,你知道,我不会轻易听从女人的摆布,除非……”他淫相大露,目光在黑珍珠的身体上下打转。 第一卷第八十一章敏感之争(一) “想得到我的身体,不难,如果你能如我所愿,我会让你舒服的。”黑珍珠眉眼频抛,让双石飞有点控制不住自己裤裆里的那个玩意,他一把拥住黑珍珠,扯下她的上衣,丰满白皙的ru房,引人犯罪的蓓蕾毫不遮掩的嵌入他的胸膛,哪个有血有肉的男人都经不住这样的阵势,他狂吻下去,黑珍珠恼羞成怒,她用手指在他眼前一晃,他就像个木偶一动不动竖在哪里,他心里明白,黑珍珠用的不是武功秘籍里的点穴,他喃喃自语:“你想干什么?” 黑珍珠穿好衣服:“你不是想粘粘女人的身子吗?我这样的木头不适合,我会给你安排如意的。”她狂妄的笑声几乎要将天花板掀翻了。 一群群莺歌燕舞的钕人慢慢向他飘来,他的心都快跳出来,她们的美无可厚非,可他不是畜生,发情的时候随便找个女人解决就可以了,他是真的有些喜欢黑珍珠,没等他反抗,他的衣服已被完全退出,刺身展现在一群浪性大发的女人面前,也不知道黑珍珠在那里弄了这么一波女人,像是从贞洁堂出来的怨妇,她们不顾双石飞的抗议,一个上完,再换一个,他累了,这些女人根本不放过他,她们把壮阳药塞进他的嘴里,他机械的被这帮来路不明的女人给过了一遍。 当他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那里是什么美女,一群又老又丑,脸上的皮子到快耷拉下来的女人横七竖八的压在他的身上,他恶心的想吐,衣服被哆哆嗦嗦穿上,脸色蜡黄像是大病一场,他借着灯光看着眼前的黑珍珠,活动恢复自由的四肢:“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现在才问不觉的晚吗?”她手里拿着一卷录影带:“你的床头戏可不怎么样,像你这样的技术我可看不上,这是你的春光图,如果你不想让大家一起欣赏你并不精彩的光屁股,最好乖乖的听话。不用诧异,这是你们父子俩善用的手段,我也是现学选现卖。”她几乎靠在他的肩头极尽挑衅的语气:“跟我斗,你还差点。” 双石飞摸着酸软的腰,心里有些胆怯:“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早这样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她拿着录影带敲敲他的脑袋。 棒叔坐在华业的办公室,气氛很浓重,双石飞看着廖文杰器宇轩昂,气就不顺,棒叔清清嗓子:“人到齐了,我宣布个事情。我老了,接班人一选问题我思索了很久,你们这代人也不小了,我想着从下一代里面挑出来,经过慎重考虑,我选定了海子。” 恩馨出乎意料的站起来:“我反对,论资历我不够份,但是我有能力,我毛遂自荐,和廖文海先生竞争这一职位,棒叔,我想这样做不过分吧。”恩馨故意把尾音拖长,差辈分的称呼棒叔,也能让在座的心里明白,这是在公然叫阵。 恩馨的话一出,在座的鸦雀无声,棒叔倒是很欣赏的打量恩馨:“能有这样的胆量,我要给你加分,既然有人提出,我没有意见,能者居上嘛,不过,给你们各自一个月的时间。” 海子没有到场,这样棒叔很不高兴,廖文杰一再解释也于事无补,借此机会消消怒气,也让他们鹬蚌相争,这不见得不是好事,棒叔的心思不是泛泛之辈能猜出来的。 双石飞心里纳闷,这个老狐狸,明明不信任辰恩馨,干么还要搞选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着廖文杰瘪茄子的样子,他还是蛮得意的。 紧接着恩馨召开公司高层会议,她把棒叔和双石飞统统留在会议室:“我们公司正在开拓业务的风头浪尖,急需人才的引进,现在我向大家介绍一位朋友,这是辰炜,从今天开始我打算聘请他做安全部主管。”辰炜被请进会议室,面对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他破浪不惊。 双石飞几近挖苦:“警察当安全部主管,请问,是不是接下来我们这里也有警察接管呢。” “他被离职了。”恩馨语出惊人。 “离职,我们这里不是废品处理站。”双石飞话锋一转。 “小伙子,警察是光荣的职业,能告诉我你离职的原因吗?”棒叔对辰炜似乎很有兴趣。 “恩馨顾全我的面子,其实我不是离职,是停职,马上就会被开除公职,刚才那位石先生说的很对,你们这里不是垃圾处理站,我来的时候欠考虑,抱歉,耽误大家的时间了。”他泰山之若一如平常。 “等等,双石飞,你应该知道,你上次是怎么过的管卡,现在就卸磨杀驴,你这样的作为,作为晚辈我不敢苟同。”恩馨谈言微中,令人信服。 “好了,都不要争了,辰炜你留下,我老了,身边需要人照顾,就做我的私人保安吧。”棒叔对辰炜的喜爱让在座的各位对他刮目相看。 根据雷东传回的消息,队里派出人员躲过双石飞的眼线,对整间屋子进行了细致的排查,结果出乎意料,没有发现一点毒品的痕迹,就连带进去的缉毒犬都没有察觉到,难道情报有误。雷东百思不得其解,他派人跟踪双石飞很久,消息应该准备,可那批失而复得的冰一毒到底在哪里? 辰炜开始跟随棒叔做事,他谨小慎微,棒叔也只是让他陪他下下棋,聊聊天,这个老狐狸在慢慢渗透他的心思,自认为很有把握将辰炜收为己用,辰炜也顺水推舟,十分给力。 今天是全公司的聚餐日,一年辛苦下来,公司的员工在举杯欢庆也是人之常情。晚上公司要开个盛大的派对,雷东抓住机会游说廖文杰:“我查到双石飞吞下了上次丢失的那批货,地方是有了,可我带人去看过,无从下手。”廖文杰凭借儿媳的贵气已然平步青云,双石飞又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说话,棒叔才极有可能收拾双石飞。 第一卷第八十二章敏感之争(二) 棒叔轻咳两声:“这件事我知道了,已经交办了,今天不谈公事,只为娱乐。”廖文杰示意雷东退下。 恩馨将乌黑的长发倾泻在肩上,只简单的将一个舞蝶发夹点缀在头顶,画上淡妆,换上一袭低胸落地长裙,她走下楼梯,贲福成看见女儿的明眸皓齿,宛如一株出水芙蓉,让人心生垂爱之心,他将准备好的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戴在女儿的身上,恩馨的光彩无法遮盖。王佳艺放下手中的水果篮,心中升起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如果恩馨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这声妈就永远不用改口了。原先对辰炜的警惕也在慢慢的磨砺中淡化了,她痴痴的希望时间能封印在她幸福的时光里。 海子带着倩倩出现在会场,她的大腹便便成为会场的焦点,这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灿若桃花的笑容足以向大家宣布她是多么的幸福。恩馨在贲福成的牵引下隆重登场,王佳艺紧跟其后,辰炜伴着棒叔优哉游哉看着晚会下的华光异彩。棒叔很识趣的,他向辰炜努努嘴:“去吧,年轻人在一起话多些。” 辰炜自信满满的站在恩馨身边,大有相随相伴之意。他们出双入对,在人们的眼里他们就是金童玉女的化身,双石飞也来到这里,看着海子的得意,恩馨的光彩照人,想起家里拖着一条腿黯然神伤的儿子,他的心像被钢刀刺过一样火辣辣的。贲福成很少在这样的场合上露面,今天携全家出席,无疑是在彰显他的幸福人生,雅薇的出现让辰炜和恩馨心中一惊,她作为双石飞的女伴登堂入室,让辰炜担心她是送羊入虎口。恩馨小声提醒:“这样的场合,我们见机行事,关键时候,我会掩护你。” “那你呢,一旦她说出真相,我们都要死,哪还有先后之分。”雅薇对他们的身世了如指掌,这无疑于一枚炸弹,顷刻间就能将他们的生命烟灰云散。廖文杰心情愉快,未免多喝了几杯,推杯换盏之间看到棒叔坐在角落里,他给雷东递过眼色。 雷东把沏好的茶端上来,棒叔正眯着眼睛审视双石飞,他摆摆手让雷东坐下:“年轻人,在华业干的还可以吗?” “挺好的,您和廖总对我一直很提携。” 棒叔用眼睛扫描他几秒钟:“你知道,他们存东西的地方?” “是的,”雷东很干脆。 棒叔话锋一转:“你在跟踪他们,文杰的安排?” 雷东意识到他是在玩脑筋急转弯,要小心应对:“不是廖总的安排,是我个人的原因。” “哦,那我很有兴趣,”棒叔说完眼神酌定的看着他,他没有回答只是将目光望向光彩照人的恩馨。棒叔淡定一笑,“英雄难过美人关,你去吧小伙子。” 黑珍珠用冷峻的目光定格在恩馨的身上,辰炜呵护有加,两人的舞姿漫步婆娑,她看着头顶的绚丽吊灯发出一阵冷笑,嘴角一扬,一阵,一阵清风像一把利剑把吊灯的钢丝扣轻易隔开,“啊,”几声尖叫,吊灯在恩馨的头顶坠落开花,她端着酒杯,红色的炫耀激起她复仇的快乐。 大家被这里的突发情况吸引过来,贲福成首当其冲,顾不上玻璃碎渣的侵袭,手上被划了不少的口子,和大家一起把恩馨身上的东西移开,让人感动的一幕,辰炜用自己的身体把恩馨结结实实的护在下面,好在恩馨用手抱住了他的脑袋,两人都不要紧,大家舒口气,服务员收拾现场,一切恢复如常,诶珍珠扭曲的脸,把酒杯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郭斌亿端着酒杯走到双石飞身边:“你别说他们真的很相配,真没有想到当年大哥领着我们几个赤手空拳的打天下,想起我们二十浪荡岁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孩子们都谈婚论嫁了,我们真是老了。”郭斌亿作为贲福成身边四大金刚之一,常年泡在外面,没有特殊情况不会召回,他在公司里熟悉的人很少,和双石飞还能拉拉话长子。 双石飞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要是都像你这样感念旧情就好了,出生入死算什么,抵不上利益二字,兄弟,扯淡。” “你不是喝多了吧,这话让文杰听到不太好,双城的事情我听说了,就你小子冲到门上去的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谁能受得了,何况还是双城挑起的事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福成会有这样集美貌智慧于一身的女儿,说真的,我好羡慕,我这个孤家寡人,只有漫漫长夜与我为伴。”郭斌亿坦荡的说。 双石飞像是逮到机会:“这你能怨谁,王佳艺当初可是你先看上的,碍于兄弟情分你让给了大哥,我就不明白,你要是能放得下王佳艺就不会这么久都没娶媳妇。当初,我为了帮你,把你和王佳艺灌醉关到宾馆房间,那晚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就奇了怪了,你小子下面是不是不管用了。” “去你妈的,你小子是不是发烧了,佳艺的性格是很刚烈的,我不是美人搂怀中,还能坐怀不乱之人,只是不想毁了自己所爱的人,恩馨的性格应该和当初的佳艺是一样,双城用了下流的手段,听说还差点得手,就凭这一点,他的那条腿就该废。”郭斌亿为人义字当先,在圈里也是口碑很好。 雷东从人群中穿插过来:“两位,棒叔请你们过去喝一杯。” 恩馨和辰炜已然坐下来,贲福成和廖文杰正陪着棒叔说话,郭斌亿粗枝大叶:“人都齐了,来我敬各位,辛苦了。” “斌亿,外面的生意怎么样?”棒叔询问。 “今年的收益还行。” “我就喜欢斌亿这样的,兄弟不分家,心往一块想。”廖文杰说话时眼睛瞪着双石飞。 “石飞,我看你带进来的那个女人很不错,你也老大不小了,双城也成人了,可以考虑个人问题了。”贲福成倒是蛮关心他的。 第一卷第八十三章敏感之争(三) “哪里,我是落花有意,人家未必领情。”双石飞说着将黑珍珠带到人前,她平静文雅,表面看不出任何的异样:“各位晚上好!”她环视桌子上的所有人,眼神并没有在恩馨和辰炜的身上逗留,似水流年的匆匆而过,辰炜心里浮上一层不忍,他好想冲上去把心里要说话的倒个干净,可他不能,只能视如旁人的怵目以待。 恩馨永远是她报复的对象,辰炜,这个铭刻于自己内心上千年都不曾被抹杀的名字,如今,却让她伤痕累累,即便这样,她还是不能放弃。她不动声色,身边的双石飞就是一条毒蛇,要想不被蛇咬,就得沉得住气,何况自己顶着陆雅薇的这副皮囊,辰炜还会念几分情面,恩馨也被蒙在鼓里。 “石飞,怪不得最近这么忙呢,原来是有了女人,缺钱了兄弟们可以给你凑凑,但有些事情不要过了。”廖文杰切入今晚的正题。 “文杰,我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双石飞敲打着烟卷,很有意思的问。 “那我就说明白点,上次丢掉的那批货去哪里了?”贲福成不得不承认棒叔的手腕高明,双石飞刚脱离他的控制,多年的兄弟也经不住利益的熏陶,最终沦为棒叔新的牧羊犬。 双石飞油滑的很:“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神算子。” “我知道在哪里?各位,我找了很久,已经有些眉目,既然现在都在,我们一起去看看吧。”廖文杰起身,他不怕双石飞不认账,好戏还在后面等着呢。 “这么多人一起,车队出现在正街上不合适吧。”双石飞试探他说的地方是哪里。 “车我已经准备好了,再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去正街,雷东,去告诉海子,让他带着倩倩早点回去,晚上不用等我们。”他们一拨人呼啦啦出去,双石飞看着黑珍珠硬着头皮跟着。 路线对于双石飞是再熟悉不过了,廖文杰这次是伤到他的软肋了,现在出手犹如螳臂当车。黑珍珠一边听歌,一边打开车窗欣赏着路边的夜景,什么事都无所谓的样子让那个双石飞心里发怵,难不成这丫头要返水,他心里嘀咕,当着大家的面又不能问出来,真是让人闹心。看着他像耗子挠心一样,廖文杰不竟哼起小曲,自嘲自乐起来。 那间熟悉的实验室就在眼前,黑珍珠和双石飞基本是最后下得车,黑珍珠瞅见他的窝囊样:“就你这副熊样还想得到我的身体,进去吧,有我呢。”黑珍珠破浪不惊的稳操胜券,她藏的东西要想找出来是很难的,除非有着超乎常人的运气。 空空如也的房子,里面连一件摆设都没有,仪器设备早已搬走。棒叔闷声不发,廖文杰回头问双石飞:“这样的环境,住个人都难,真是亏了这位化学专家,居然能在这里呆上几天,陆小姐,一看就经过市面的人物,我很佩服呀。”他话里含刀,有意奚落他们。 “廖总,我们可是初次见面,你对我的侃侃之谈,让我有些费解。”黑珍珠面不改色,回敬的这两句话听起来也很有份量。 辰炜的职业习惯,他摸着墙壁走了一圈,墙壁的灰尘很大,他手上沾着的灰渣足以排除墙里不会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仰头审视房顶,摇摇欲坠的梁木,星星点点的空隙,草根随处可见。他将目光停留在了地面,瓷砖虽然陈旧,可这样的房子要是早上十年怎会有瓷砖呢,百密一疏,他俯下身体细致观察瓷砖,它们完好无损,显然这样破旧的房子足以显出它的年份,他从身上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沿着缝隙一块块的将它们松动,雷东也来帮忙,双石飞额头渗出汗来,黑珍珠轻蔑的看着他。 瓷砖被一块块的翘起来,下面除去一些残留的水迹一无所获。 双石飞来了精神:“文杰,你大晚上把我们拉了这里来,不会是要欣赏这所古董房子吧,它可是不值钱。”他反唇相讥,棒叔的拐杖不自觉的挪动两下,贲福成有点坐山观虎斗的架势,没有表态,廖文杰注视着雷东,他就是一颗探雷器,今晚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上面了。 恩馨的灵敏度告诉她,这间屋子很奇怪,它看似空洞,放不下什么东西,可越是这样的地方,越适合做手脚,看着双石飞自命清高的作态。她仔细想着,也许是遗漏了什么地方,这样的房子处于高处,按地势结构分析,下雨没有排水措施显然不可能,可在哪里呢?恩馨鹤势螂形的走向辰炜,她的高跟鞋像是被什么东西钳住了,她低头一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恩馨弯下腰,她的鞋跟踩踏的地方出现一个空洞,形状不大,辰炜发现黑珍珠的脸色很难堪,他拿出纸巾递过去:“陆小姐,不舒服吗?”他的语气生分让黑珍珠心生恨意,她哪里明白,这样的环境,面对一帮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即使心如刀割也不能有所表示,这才是保护她最好的办法。 廖文杰让人拿来几把椅子,大家坐下来,大有不做不罢休的阵势,双石飞看着黑珍珠,额头还真有点渗出汗水,黑珍珠更是到位,让手下帮忙给大家去车上拿饮料,她在用藐视的心里应付在场的各位,有时候过于自信往往会得到大的失败,这不,黑珍珠就应验了。 雷东找来锁勾伸进空洞,用劲一提,哗啦啦覆盖在上面的水泥被振松,稀里哗啦碎成一片,恩馨不得不称赞,这样的手法藏起来的东西,如果不是她的高跟鞋,也许根本不会被发现,半干的水泥附上厚厚的石灰粉,脚掌的重力踩上去根本不会出现异样,而略带水汽的水泥地也挡住了警犬的鼻子。她用敬佩的目光看向雅薇,她的心里真不希望这是雅薇的主意,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善良纯洁的陆雅薇怎会变身毒贩子,真是世事难料,她担心辰炜的情绪:“你没事吧。”她小声嘀咕。 第一卷第八十四章敏感之争(四) “放心,我是个爷们,这个时候该干什么,我清楚。”辰炜深明大义,执行任务开始,雅薇和他就是陌路人,这是使命的规则,也是他必须封闭感情一切以大局为重的责任心。不过,雅薇这样的登场让他始料不及,恩馨的安全是目前要解决的棘手问题,他做好最坏的打算,雷东和他很有默契,兄弟间眼神的交流让他们彼此心照不宣。 加工好的冰一毒出现在众人面前,双石飞甘之若素:“文杰,你不是变戏法吧,连成品都有了,省了我们很大的麻烦,也让我们平白无故多了份收入,棒叔,晚上宵夜我请。” “这么多年走过来,今天才知道我老了,真的老了。”他语气怀旧,巍然壑首。 大家刚要走出门口,恩馨却挡住了去路,贲福成疑惑的问:“丫头,你这是?” “棒叔,我们前些日子不是商议过接位的事情,如今,我的能力大家也日渐能见,既然如此,您该给我个话了。”她大有逼宫的意思,这点连贲福成都很吃惊。 棒叔看看福成:“这个孩子是怎么教的,这有些越位了吧。”他很生气。 贲福成没有制止女儿,恩馨一傅众咻,他很是看好:“棒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我觉得很好。”他的话让棒叔的脸色有了菜样:“那恩馨,你把话挑明了吧。” 恩馨想起棒叔的摄威擅势,她如履平地的向前垮了两步:“您其实根本没有让位的意思,这样做只不过要挑起我爸爸和廖叔叔之间的争端,我和海子也是您棋盘上的棋子,不过,我要告诉您,我绝不是让人随意摆布的棋子,今天,我要您对着大家的面,给我一句交代。”恩馨的话真是够分量,把贲福成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给点明了,这样气壮山河公然跟棒叔叫板让在场的人刮目相看。 棒叔哈哈哈大笑几声:“后生可谓呀,福成,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毛丫头让我口服心服呀,能公然揭穿我的,也只有你一人有这样的胆量,你就不担心。”棒叔有点含沙射影。 恩馨大义凌然,没有丝毫的畏惧:“棒叔,我既然有胆量站在这里跟您挑明了,不是要在叔叔伯伯们面前逞能,是对您老人家的佩服,作为晚辈也许气盛了,可我不拍死,大不了十八年后,我还是亭亭玉立于这个世界,无所谓。但我活着就要坦荡而存,这样唯唯诺诺的,我做不来。” “好,今天,我就宣布,以后咱们的当家人由恩馨来做,我退位,文杰接受做副手,从明天开始,一切大小事务皆有他们负责。”棒叔说完要走。 贲福成上前一步:“棒叔,孩子不懂事,这样做不妥,您稍安勿躁。”他刚要拉恩馨离开,棒叔瞠目而视:“我的话什么时候反悔过,连个女娃子都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你怎么就不知道呢,亏得跟了我多年。” 廖文杰出来圆场:“棒叔的秉性,如果不是真的想交位,单凭恩馨的叫阵是没有用的,大哥,别多想,我陪棒叔回去。” 双石飞吃了哑巴亏,回到房间他恨不能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碍于棒叔的关系,他忍住了。双城像个幽灵一样溜进来:“老爸,我听说你到手的肥肉又丢了,还让隔壁那个老狐狸刺了几句。” “你什么时候回来?”他整整衣服恢复原样。 “晚上,本想去参加晚宴,没想到遇上这么一出,心情散了,也就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了。”双城虽然顽劣成性,想想看也毕竟是他的儿子,上阵还需父子兵。 “我何止这么一出呀,”想起被那帮老怨妇**的场面,他的心远比丢了这批货要懊糟的多。 “你身边的那个女人不错呀,这么多年你都没沾过啦吧,看把你憋屈的,她住的可是我们这座别墅里最好的房间,我就怀疑了,你那么拍棒叔的马屁,当初都没让他住进去,这个货色,”他淫像色胆靠在双石飞身边:“该不会,你都上过了吧,说真的,如果你只是玩玩的话,玩腻了别忘丢给我,以我的判断,她足以让男人们销魂半生。” “碰她个屁,也不知道她是阴魂附体,还是有特异功能,他妈的根本就不是女人,好是好,玩不上白搭。”双石飞终于把积怨已久的怒气爆发出来。 “我有办法让你如愿以偿,这是什么?我从泰国特意帮你请来的塔尔巴,这可是当地人心里的神灵。我早就看她不对劲,这次去的时候多了个心眼,找人算了一卦,你有桃花劫。”他用手指搓搓,点钱的姿势,双石飞毫不犹豫将支票本直接放在了他的手里:“真有你的,如果能够让我玩尽兴了,这些都是你的。”两人一拍而合。 一条毒计在双城的骨子里开始慢慢萌芽,他抬起自己的残腿放在茶几上,想起海子和恩馨他冷笑着,一口气喝完一杯酒,将酒杯倒插在花盆里,悄然消失在夜幕里。棒叔留心观察着四周的变化,脸上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被恩馨这样一击都没有做出对策,辰炜猜测着平静的水面下往往隐藏着激流勇进的暗礁。 廖文杰回到家里,海子坐在客厅等着:“爸,恩馨没事吧?” “你晚上不睡觉,难道就是在担心这个,放心,她没事,因祸得福,她如愿坐上了棒叔这把金交椅。”廖文杰想想自己都不如一个女孩子看的清楚,真是被利益冲昏了头脑,恩馨说的没有错,棒叔故意卖个关子,让他把海子拉进来了,无疑是要断他的后路,这个老狐狸,心里骂着。 “那你该恨恩馨了,你的目的又落空了。”海子望向楼上,心里一阵酸楚,倩倩虽说有些虚荣心,但总不至于被自己玩弄成这样,现在该怎么收拾,真要是把他们捆绑在一起过日子,还真不知道自己能过到那一天。 第一卷第八十五章掉入陷阱(一) 一切的事情均有因果,事态的发展总是按部就班。海子一早就去了华业,倩倩挺着大肚子下楼,门铃响个不停,她走到院子里开门,同事小李慌张的进来:“倩倩,你爸爸出事了,具体的情况我们都不了解,只是知道上面有人来查你的工作,你爸爸出面说了些什么,后面听单位的领导透漏,他被双规了,你要有心理准备。”话没说完,倩倩的肚子剧烈的疼痛起来。 小李紧张的问:“是不是要生了?” 倩倩忍着疼痛:“麻烦送我去医院。”此时,她的心里不再去想海子,父亲的问题让她一下醒悟过来,就是这瞬间,一切都太迟了,伸出去的手永远不可能缩回来了。 小李在产房外面焦急的等着,海子匆匆赶来,大汗淋漓:“怎么样了?” 小李没好气的说:“难产,人交给你了,”说完走了。 医生拿着手术单出来:“谁是凌倩倩的家人?” “我是,我爱人没事吧。”海子说话时嗓子眼都冒烟了。 医生冷冰冰的训斥:“还说呢,怎么照顾的,孩子才八个月,胎位也不正,这要是出点事情,你们后悔都来不及。”海子在单子上草草签字,连内容都顾不上去看。 倩倩一阵阵的哀鸣,让他听的心如刀绞,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让海子从惊觉的弹跳起来,医生出来报喜:“是个男孩子,照顾好大人,她是刨腹产。”海子感激的点点头,看着胎毛未掉的小家伙,心里所有的重负在这一刻都冰释全消。 倩倩被推进病房,海子歉疚的忙碌,倩倩目不转睛的看着天花板:“我爸双规了。”海子手里的脸盆‘哐啷’从他的手中滑落在地上。怕什么来什么,倩倩在医院一拆线,就失去了身影,海子抱着孩子站在人群熙熙攘攘的街道了失去了人生的目标。 警察局里电话不断响起,现在是午夜,他们接到线报,精神抖擞,整装出发。阴暗的巷子一直走到尽头,从四面飘来的恶臭,让法医都望而却步,几十具尸体像杂草一样被随意丢弃在这里,尸体的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只是一两个针眼。法医鉴定的结果,死者多是些刚入大学的学生,大的十七八岁,小的不过十六岁,还都是些花季的孩子,没有吸毒嗜好,身上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应该是被强迫打了海洛一因,因为是新产品,所以他们成为试验品,也断送了美好的生命。 死去孩子的家庭面临着天塌地陷的崩溃,社会的压力,媒体的舆论统统指向令人发指的凶手。警察们也开始寻找蛛丝马迹,一定要将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绳之于法。 黑珍珠得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她的冷血足以让人窒息,双石飞悄然走进来:“新闻和报纸都铺天盖地的来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在全国上下制造这么大的动静,一旦引起警察的注意,你我都跑不了。” “你一定会被送上断头台,可我不会,我是神仙,谁也抓不住我,我会像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黑珍珠疯狂的笑着,根本不在乎棒叔的存在,双石飞在她的眼里连一颗老鼠屎都不如,更谈上不上坏一锅汤了。 辰炜就在门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雅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道就是因为那场车祸扭曲了她的大脑,一直没有机会找她问清楚,现在就更做不到了,自己每做一步,都有可能让恩馨和自己功败垂成,他蹑手蹑脚,走回自己的房间,一切都在棒叔的掌控之中。 凌主任的宣判很快就下来了,倩倩满脸流泪站在监狱的门外,父亲为了自己就要在这里度过余生,她悔恨自己的任性,可一切都无法复位,她贴在冰冷的墙面上,一阵阵锥心刺骨的悔恨让痛不欲生。 恩馨看完电视,坐立不安,她必须抓紧时间,否则还会有多少无辜的生命被断送,她无法预计,那些天真的孩子,无助的父母让她的心乱作一团。 她思索着下到地府,阎罗殿左判官正在工作:“恩馨,您怎么回来了?” “我是来求你的,托词不多说了,我想让你帮我查清楚,黑珍珠现在在哪里?” 左判官一皱眉头:“我也在找她,说也奇怪,她带着月牙按道理不可能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城隍的行迹也很费解。” “黑珍珠又闯祸了?”恩馨经不住问。 “她就没有不惹事的时候,前些时候出了一档子事,阎王责令我查找她的下落,碍于城隍的面子,我没有下达地府通缉令,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找到。”左判官也是束手无策,恩馨无功而返。 回来屁股还没有坐稳,电话里传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是辰恩馨吧。” “我是,你是谁?”恩馨接起电话,这个声音是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来意不明的人才会这种方式。 “我是谁不重要,你想知道电视里害死那多孩子的罪魁祸首吗?十分钟后华丰路125号,自己来,我为你揭开真相。”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分明吃透了恩馨,她的善良不允许自己坐视不理。 她拿起电话打给贲福成,电话占线,王佳艺出去还没有回来,不行,她拿起外套向门外跑去。 棒叔在院子里打着太极,辰炜瞅准机会钻进双石飞的房间,他想找到残留的冰一毒试剂,他溜进去轻手关门, 刚摸到桌子边,门外的电话响了,双石飞边开门边接电话:“你小子又冒什么坏水呢,我安排的事情,你做了没有。什么辰恩馨,你那条腿不想要了,想玩她,你省省吧,你已经动手了,那就干的干净利索点,省的给我找麻烦。”挂断电话,他心里窃喜,除掉辰恩馨,海子就不难对付了,想做棒叔的位置,下辈子吧,他吐口唾沫,躺在床上,辰炜忧心似焚,拿起电话发了两条短信息。 推荐一本网友的书1892401. 都说红颜祸水,我呸!美男才是祸水!重重美男劫 阴谋算计,斗争激烈也就算了,可关我什么事?555~我是无辜的! 第一卷第八十六章掉入陷阱(二) 贲福成的手机一闪,他打开短信息:“恩馨出事了,救救她求求你,双城要害她。”同一时间雷东也收到短信息,他疯也似跑出去,海子被撞了满怀:“怎么跟丢了魂一样。” “双城要对付恩馨,我来不及了。”他莫名其妙冒出的两句话,让海子想都没想也跟着跑出去,连孩子的哭声都没有听见。 贲福成一路上不停的拨打恩馨的电话,都是语音信箱,他慌神中想起恩馨的手机有定位仪的,他赶忙联系秘书打开电脑,李秘书马上发现,恩馨处在华丰路125号。他打电话给海子,他们分两路赶往华丰路125号。 黑珍珠洋洋得意的在房间里盘算着怎么对付葛家人,白衣老者像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她的梳妆镜里,她惊叫一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应该问你自己,我一再谦让,不是为了助长你的恶性。”白衣老者很是气愤。 黑珍珠顶着雅薇的皮囊,衣服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会得到惩罚的,我现在不会收你,等你离开这副皮囊,我再来。”镜面一闪,老者消失了。 黑珍珠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咛,双石飞萧然进来:“这是刚打好的果汁。”她想都没想端起来喝下去,双石飞阴冷的笑着,从身后拿出双城请回来的泰国“塔尔巴”,黑珍珠顿时觉得一阵恶心眩晕:“你给我喝的什么?” “迷药,”双石飞嚣张的抚摸她的小脸。 黑珍珠无力的举起左手,想抽打他:“你想找死。” “别着急,等会儿,你的真身从这副皮囊里出来了,我们在爽一把。”黑珍珠的身体发出阵阵颤抖,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摆脱这副皮囊,眼前这个混蛋是怎么知道,她觉得身体一震抽筋,随着一声震响,她脱离了雅薇的身体,却无力的瘫软在床上,雅薇的身体晃晃悠悠向地府的方向归去。 黑珍珠的眼里第一次有了恐惧,双石飞像一头发情的公牛,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精光,不由分说的把黑珍珠按在床上,不管她怎么使劲,塔尔巴发出的刺耳的呢喃声,让她动弹不得,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来,她被双石飞强奸了,他舒服的躺在床上,不时的拨弄黑珍珠的蓓蕾,帮她穿上衣服,把塔尔巴抱在怀里,轻蔑的丢下一句话:“不要想着自己有多能,有它在手,你就是大罗神仙,我也无所谓。” 黑珍珠无力的起来,她恨不能把这个王八蛋剁了,收拾自己残催的身体,她踉踉跄跄的回往地府。 城隍接到密报,雅薇的身体归位,阎王特批暂留地府,他有点慌神:“如果雅薇的阴魂已经投胎,阎王大可不必煞费苦心这样做,难道?” 黑珍珠拖着沉重的步伐进来让他大惊失色:“孩子,你这是怎么了?” 她摆摆手,泣不成声,城隍听后大怒,父女俩最终把矛头指向了葛家人,这对不知悔改的父女,越走越深。 双石飞得意自己终于扬眉吐气,得偿所愿,他拿起电话打给双城:“你小子的手没有,我可是如愿了,这个东西很好用,你差不多就行了,我们还要集中精力对付那个老狐狸呢?” 荷美尔在他的耳边淫笑着:“你那个老子真是不正经,小心雷劈了你们。” “你舍得让雷劈了我,我这么疼你。”双城淫浪的抚摸她的屁股,狠狠的掐了一把:“走吧,我现在对你没兴趣,老子还要办事呢。”荷美尔起身扭捏着:“祝你玩得愉快,拜。”她心里窃喜,黑珍珠的真身被破,她就不能成为河蚌公主,这个神话也会有别人接替,无情践踏她的贞操,这就是黑珍珠应得的报应,荷美尔心满意足的回古墓。 白衣老者掐指一算,轻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呀,他打坐修身身后的八卦灵光频闪,天灵剑也跃跃欲试。 华丰路125号,这是一座看起来很新式的小楼,里面和外面都没有开灯,借着月色的亮光让这座小楼显得阴森森的,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恩馨沉着冷静向里面走,门没有上锁,吱吱扭扭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她小心谨慎的走进去,伸手不见五指,她摸到了楼梯,一步步的向上攀登,她的心扑通通的跳着,一个鬼哭狼嚎的吼叫让漂亮的天花板险些掉下来,也让恩馨的心脏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你是谁?干嘛装神弄鬼的,有种的出来。” “这是你说的,我有种,今晚就让你试试。”一瞬间室内灯火通明,恩馨被这突如其来的灯光照射的有些睁不开眼睛:“是你。” “对,是我,”双城傲慢无礼的样子真想让人猛抽他一顿。 “我来了,你该把答案告诉我了吧。”恩馨尽量稳住心神与眼前这个无赖周旋。 “我一定言而有信,不过,你要让我享受享受,这也算是有偿服务吧。不要看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这里的四周都布满了高压线,外面就是座坟墓,来一个我送一个,来一对我我送一双。”双城下了不少力气装饰这座小楼,自从有了计划,他就开始实施,从盖房子开始,他就做好了今天的准备,恩馨心里捏着一把汗,她看到了双城身后的一块红布包裹下的不明物。 “你以为你可以做到吗?”恩馨看着他的残腿,还有那条作为摆设的胳膊,想借此戳伤他嚣张跋扈的气焰。 “你不觉得这里香气四溢嘛,这是迷香,古时候用的多点,对了,你看过青楼的剧情没,老鸨子就是用这种方法让那些不愿意的贞洁烈女成为娼妇的,这可是我从很远的地方找来的,不要辜负我的好意呦。”双城的狞笑让此时的恩馨不寒而栗,他一伸手,红布被揭去的瞬间,恩馨的心彻底凉了,阴间带来的东西在这个物件面前不起作用,塔尔巴,恩馨怎么会不认识。 第一卷第八十七章掉入陷阱(三) 恩馨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软绵绵的,手无缚鸡之力让她困苦难堪,双城一步步向她逼来,恩馨歇斯底里的喊着:“你不要过来了,救命呀。”她的喊声划破了夜色的宁静,墙壁发回的阵阵的回音让她有些在劫难逃的绝望。 贲福成听到叫声冲进这座庭院,他脚下的地面发出哧哧的火花,一条高压线头盘旋着从地面一直到房子的四周,如果不切断电源,根本不可能进去的。女儿撕心裂肺的呼救让他急如星火:“恩馨,你在里面吗?回答爸爸。” “老丈人来了,你先歇会儿,一会儿我给您敬茶,等我先完事了,”双城隔着玻璃厚颜无耻:“对了,这四周都是高压线,您别鲁莽进来,我不想喜事丧事一起办。”他肆无忌惮的逼近恩馨。 贲福成心急火燎,雷东在赶来的路上,可要是来了也无法面对现在的局面,如果他没有判断错误,这里的窗户应wωw奇qìsuu書com网该是防弹玻璃,他必须想办法让双城打开窗户,恩馨的外衣被双城撕了下去,抬头极具挑衅的看看恩馨涨的青紫的脸,恩馨压抑心中的怒火,她担心贲福成会做出过激的举动,高压线,双城肯定是疯了。“啊”,恩馨的裤子被双城那只肮脏的手扒了下来,粉色的丁字内裤让双城兴奋不已,她惊慌失措的叫声,让贲福成整个人都碎了。 他将手枪按照角度的方向捆绑在树枝上,他的手紧紧缠着手枪扳机的那条线,这也许是他唯一能救女儿的办法,双城能下作的什么程度,他不难想象,但作为父亲,他要把生的希望留给女儿。 他毫不犹豫的把自己摔在高压线上,一瞬间,他闭上眼睛,硕大的电火花将黑色的夜空照亮了半边,如一簇燃烧生命的火树,让人久久不能平静。贲福成一声大叫,恩馨失神的跌落下去,双城惊吓的跑到窗边,看到贲福成触电,他下意识的打开窗户,贲福成凭借着身体在高压线的惯性弹力拉动了绳子,手枪的扳机被扣动,双城应声从二楼的窗户上摔下来,一枪正中太阳穴,高压线也为了他服务了一把,只可惜,他的肮脏不堪连高压线都给与了瞬间的熄灭。恩馨泪流满面呆若木鸡的瘫在那里,心里好难过,为了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让他白白搭上了这条老命。“父母如浮萍,”这是哪个王八蛋的理论。 海子和雷东的车子停在了门口,现场的局面让他们震撼,特别是雷东,经过半个小时才联系到工作人员,把整个小区的电闸拉下来好不容易切断电源。恩馨被辰炜从楼上抱起来的时候,看到贲福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她跪倒在地一步步爬到他的身边:“爸,你醒醒,求求你醒过来。”漫漫长夜,唯有天空的星星点点不加修饰的摆在那里,天意弄人,贲福成到死都没有与儿子相认,辰炜的表情很奇怪,他扶起贲福成的遗体,泪水悄悄浸满眼眶。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关系很近,却又那么陌生。 灵堂上,清酌庶羞,恩馨披麻戴孝呆坐在那里,贲福成的相片端正的放在中央,王佳艺失魂落魄的半趴在地上,她不言不语,不问不省。在她的思绪中,丈夫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自己始终没能让他如愿与儿子相认,人生没有回头路,她多么希望时间倒流,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父子拉到一起,即使明天会兵戎相见,现在却是亲情浓于水,她懊悔,一切的一切都不会重复。 辰炜扶着棒叔款款走进灵堂,棒叔上香,辰炜过来安慰恩馨:“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 王佳艺打了个冷战:“你不能走,他是你爸爸,你才是我们的儿子,是我的错,福成,我对不起你,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我当年生的不是女儿,是儿子,快给你爸爸磕头。”王佳艺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压抑在她内心的这份煎熬是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大白天下。 辰炜上次回家问过梦欣,他的血型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儿子,他一直隐藏在心底,当看着贲福成为了女儿不惜死去的壮烈,他在心中认可了这位生父,他怜惜这份父爱,被蒙在鼓里的恩馨以为王佳艺是受不了打击:“妈,你糊涂了,你快看看我,我是恩馨。” “我没有糊涂,辰炜真的是我的儿子,我担心他走上这条不归路,一直没有说出来,现在你爸走了,我要给他个交代,不能让他糊里糊涂的走。”王佳艺扑向灵台,抱着贲福成的遗像痛哭流涕。 恩馨怔在那里,辰炜心如明镜,他俯下身去:“恩馨,那次你住院,护士去采血,拿走的是我的血液,我当时就有些疑惑,后来我留意,原来人生给我们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他的态度不卑不亢,棒叔看在眼里,心思日渐明朗。 双石飞披麻戴孝的从外边跑进来:“大哥,我对不起你呀,养出这么忤逆不孝的儿子,我给你送终,您地下有知一定要原谅我呀。”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的哭诉,黑珍珠飘飘悠悠的出现在这里,她在寻找机会伺机下手,双石飞决不能苟活在这个世界上,听到辰炜的话,她心里泛起涟漪,阎王说过,辰炜恢复七情六欲的时候,也会慢慢恢复以前被封存的记忆。 辰炜用自己坚实的肩膀支撑起王佳艺几经昏死过去的哀伤,这是他的生母,几次接触,她的呵护不是感觉不到,他厉声训斥双石飞:“请你们出去。”双石飞没想到辰炜会是贲福成的儿子,这下他就更难活了,他灰溜溜的出去想办法,黑珍珠用手去抚摸辰炜的容颜,他感觉不到,她确是那么的专注,男人的轮廓在她的手里显得那么苍白无力,眼泪从眼角滑落滴答在辰炜的手背上,他下意识的四下找寻。 推荐一本网友的书:1892401. 都说红颜祸水,我呸!美男才是祸水!重重美男劫 阴谋算计,斗争激烈也就算了,可关我什么事?555~我是无辜的! 第一卷第八十八章前世迷障(一) 黑珍珠转身回到地府长跪在阎王殿前,左判官几次劝说,她都置之不理。阎王午休醒来让她进来:“一向不可一世的黑珍珠,如今能礼贤下士跪求,不知所谓何事?”阎王话里的讥讽让黑珍珠无暇理会。 黑珍珠三磕头:“阎王,晚辈求你,给贲福成一条出路。”她深知以贲福成的罪行,下十八层地狱接受酷刑是在所难免的,虽然牛头与他只是裙带所累,但辰炜的感情倾向让她不忍心袖手旁观。” “难得你有这样的善念,但地府的规矩向来如此,不能更改。”阎王断然拒绝。 黑珍珠潸然泪下:“阎王,如果我自愿摘去蚌壳,作为仙家之物留与地府,它能起到很多药用,让那些吸毒的阴魂摆脱困扰,也算替贲福成赎罪,您可以考虑吗?” “那是你与生俱来的能力,一旦放弃,再难成仙,你要考虑清楚。”阎王倒吸一口凉气,黑珍珠一贯自私自利,这次的决定出乎他的意料。 “我想好了,你开始吧。”黑珍珠斩钉截铁。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黑珍珠昏死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城隍颓废的坐在身边,她全身如蚂蚁蠕动一般痒疼不止,城隍心疼的说:“你这是何苦呢。” 黑珍珠勉强支撑身体:“爸,贲福成怎么样了?” “阎王下了特赦令,不久就要投胎了,这是你的功劳,倒是你的身体,需要尽快恢复,这是我让榆树精为你采来的灵芝草,按时服用,几天后你的体力可以复原一半。”城隍虽不理解女儿的做法,可是父亲的疼惜不减,这就是亲情。 辰炜换上孝服守在灵堂,来吊念的人群中闪出一位特殊的客人,上次施与援手的白衣老者缓步走到贲福成的遗体前,恩馨眼前一亮,辰炜并不认识他:“您是?” “我们曾是故人,不过你已经记不起我了。我来的也许不是时候,等处理完丧事,记得来找我,这对你们完成使命至关重要,我会把你们的前世如实相告。”老者一捋长须飘然而去。 站在贲福成的墓碑前,恩馨和辰炜宛如一对儿女,王佳艺将手里的笔记本交到他们的手上:“这是你们的父亲留下的,里面记录了他这些年贩毒的途径和人际关系,政界的,**的都有,他让我告诉恩馨,即便你是警察,,他依旧会保护你,他希望你永远生活在阳光下。” 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王佳艺打着雨伞孤单的消失在人群中。二十五年的等待,短暂的相聚,冰释前嫌,却又阴阳相隔,命运弄人,让她心酸疲惫。恩馨和辰炜如约来到白衣老者的住所,面对二人的到来,老人手捻白须:“你们在猜测我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要如实相告你们的前世。” “你还是未卜先知。”恩馨深知老者的能耐。 “你们的前世和我的先人都与她有着不可纠葛的孽缘,如果要拔掉她的恶念,需要我们一起努力。”老者递过报纸,醒目的位置刊登着最近发生的那几起毒品惨案,辰炜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是失忆了,我知道她本性是善良的。”他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雅薇的不同。 “她并不是原来的她,陆雅薇的体内是黑珍珠。” “黑珍珠是谁?”辰炜越听越糊涂。 “小伙子,别心急,等我慢慢给你们讲清楚,恩馨,你不是问过我你的前世吗?现在是时候,让我来帮你们打开心结。”老者目光移向远方,故事拉开序幕。 这是1978年的南亚华尔街,一串热闹的鞭炮声把人们的视线聚焦到了一户不起眼的三口之家身上,不知道是这里的人们把过多的精力投入繁忙工作中的原因,还是这户人家低调生活的情绪,让他们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却还没有和周围的邻居打过招呼。 举着鞭炮燃放的是这户的男主人公黄埔一鸣,他的面部表情流露出一丝的勉强,或许是性格的局限,他喜好安静,这样热闹渲染的场面并不是他的初衷。 今天是黄埔一鸣女儿的满月日,他的妻子坚持要这样的庆祝,他看着襁褓中的女儿面有愧色,不再拒绝。 黄埔一鸣请来了很多的朋友,气氛热闹非凡。他的妻子杏子来自日本,有着典型的日本女人的容忍和温柔,神情间刻画着一股神秘,冷若冰霜的气质将她包容着。她和黄埔一鸣的朋友们并不熟悉,也没有过多的交流。 酒宴上大家推杯换湛,黄埔一鸣也穿梭于桌椅之间频频敬酒,这也难怪,他们平常都是天南地北的跑,像今天这样的聚会可谓是少之甚少,黄埔一鸣作为今天的主家,更是殷切之至,眉宇之间还留有些耐人寻味的遗憾。 他犹豫不定的眼神不时的瞟向窗外,他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原谅,他举棋不定的表情让周围的朋友们也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了。黄埔一鸣的心思在这个圈里不是什么秘密。 他原是一位退役的国际特警,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恰巧与一位出色的美女搭档,柳叶眉、微翘的鼻梁、樱桃小嘴,白皙的肤色,真可谓是一张招人疼惜的美人脸谱。诱人的三围,动感的舞姿,让男人看上几眼都拔不出来的主,偏偏看上了有婚约的黄埔一鸣,这个女人的名字也是圈里的秘密,大家只是知道她的代号叫玫瑰,其他的一无所知。 黄埔一鸣虽然有婚约,爱上玫瑰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漂亮的外表加上聪慧的内心,这是哪个男人都无法抵御的,就在两人日渐成熟的感情发展期,他的未婚妻杏子传来了怀孕的消息,衡量许久,他作出了选择,玫瑰从此也消失在大家的视线里。 酒宴散去,大家各归其位,黄埔一鸣带着怏怏不悦回到杏子的身边。杏子一直奉行丈夫就是她生活的全部,她看出黄埔一鸣的心思,小心的询问:“是她没有来么?”黄埔一鸣没有回答,看着熟睡中的女儿:“今天累了吧,早点歇着吧,我去帮忙收拾。” 推荐一本网友的书:1892401. 都说红颜祸水,我呸!美男才是祸水!重重美男劫 阴谋算计,斗争激烈也就算了,可关我什么事?555~我是无辜的! 第一卷第八十九章前世迷障(二) 杏子没有继续自己的话题,丈夫的心已经不在她的身上了,她还要装作不知道,表面的快乐和心底的苦楚形成截然的反差,让这个日本女人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天色变得暗下来,墙上的指钟发出下午六点的报时,一阵暴风雨要来的信号,狂风将窗户刮得啪啪直响,孩子也开始不停的哭闹,黄埔一鸣有种的不祥的预感,空气中开始弥漫着血腥的味道,职业的敏感让他闭上眼睛,静下心,用耳朵在风中辨别着声音。 房子的四周传来细细索索的声响,他知道那是人群小声走过与地面发出的摩擦音。他将手移向啼哭中的女儿,窗户发出“哐当”一声让杏子不由打了个哆嗦,玻璃碎落的瞬间。他突然睁开眼睛将妻子和女儿推到墙角,一排从窗户射进来的机枪子弹落空了。他麻利的将床板一脚踢翻挡在老婆孩子前面,又返身扑向柜子,将仅有的一件防弹衣交给妻子:“没有时间了,我掩护,你带着女儿快走。”他意识到今天的来客是要送他上路的。 妻子噙满眼泪的双眼摇摇头:“不,我不走,求求你,让我和你在一起。” 他看着妻子坚定的神情,他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跟着我。”杏子用仅有的一件防弹衣包裹住女儿弱小的身体,紧跟在丈夫的身后。门口已经被不明身份的人用火力封住了,从那里走无疑是自投罗网,也许是职业的习惯,黄埔一鸣在买这所房子的时候已经做好了退守的准备,他将妻子带到厨房,厨师已经倒在血泊里,他的喉咙被锋利的瑞士军刀割断,他睁着的眼睛里面满是惊恐和哀求,杏子趔趄一下,险些摔倒,她脸色苍白的躲在丈夫身后,她好害怕看到那双眼睛,像是在讨债。 黄埔一鸣内疚的用手帮他把双眼闭上。已经没有时间处理尸体了,他果断地将一人多高的冬青树挪开,下面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已经来不及关上地道的大门,他头也不回的带着妻子跑下去,护着妻儿向通道的另一头跑去。他现在唯有争取时间,哪怕是一分一秒,才能换得家人的平安。 杏子还在产褥期,她的身体很虚弱,渐渐的她已经没有先前的气力,她哭着求丈夫,你带着孩子先走,女儿和你就是我的命。听到妻子对自己感情的倾诉,黄埔一鸣后悔不及,这样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妻子,自己怎么能够做出爱上别人的事情,现在说什么都是无济于事的事情,他暗自下决心,只要这次能平安的脱险,他一定要用全部的爱去回报妻子和女儿。这时,偷袭他们的人也紧跟而至,黄埔一鸣是个男人,他是绝不会丢下妻儿的。 他用身体护着妻子和女儿,边打边退,周边的住户听到枪炮的声音早已关门闭户,各保平安。他利用尽可能杀伤力强的武器,比如手雷,那是他存放在地道里的武器,现在也派上了用场,冲锋枪里的子弹已经打完了。从行动速度和枪法上黄埔一鸣判断对方来的都是精英,机警敏捷的身手让他浪费了不少子弹。他看着所剩不多的弹药央求妻子:“你必须带着女儿走,即使你想陪着我殉葬,也要先放下女儿,孩子就是我们生命的延续。” “不,她选择了我们这样的父母,就要和我们一起承受苦难。”妻子咬紧嘴唇哭着拒绝。枪林弹雨在身后袭来,一次次逼向黄埔一鸣,杏子不顾一切的挡在丈夫的前面,几颗手雷的弹片将她击倒了,伤在腿上,杏子显示出少有的坚强:“你带着女儿走吧,我跑不动了。”她趁机拿过黄埔一鸣手里的枪,她要为丈夫和女儿做好最后的一点事情。 “不,我抱着你走,”黄埔一鸣不允许自己丢下妻子。 杏子将枪口对准自己,黄埔一鸣惊恐的大喊着:“不,不要,我走。”他抱起女儿失魂落魄的冲向前面。边跑边回头,妻子单薄的身体让他着实心痛。机枪声一片在他的身后响起,还有妻子的那句话:“照顾好女儿。” 泪水不由自主的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滴答在女儿的粉嫩嫩的小脸上,上苍没有被他们的深情所感动,一小部分偷袭者悄悄的尾随在了他的身后。他抱着女儿漫无目的奔跑着,现在女儿是支撑他的唯一支柱。 恍惚间,前面的夜幕下倒影出一个身形,从地面的影子黄埔一鸣清楚地看到对方手里握着枪,他看着后有追兵,前有堵截的局面,冷静的思索几秒,环视四周,果断的将女儿放在了路边一户人家的汽车下面,将手里那枚珍藏的奖章放在女儿的襁褓里,那是他和玫瑰执行任务后,上级对他们的嘉奖,他回头找来一块砖头支在车轮的下边,千钧一发他奔向远处,女儿离开自己的怀抱,他的心里沉甸甸的,也许这一别就是天涯路漫漫,自己退役本想过些清静的日子,反而颠沛流离不知滋味。 黑影离自己近了,越发是梦里南轲。只有几步之遥了,他将手里唯一一颗手雷握的越来越紧。“是我,一鸣,”那个女人敏捷的握住黄埔一鸣手里就要拉响的手雷。 这是触动心弦的声音,让此时的黄埔一鸣满心酸楚。“你怎么会来的?”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玫瑰奇迹般的站在面前,她飘逸的长发甚至有点让他忘记了背后的追兵。 “你的行踪暴露了,这是仇家的追杀,杏子和孩子呢?”玫瑰警惕着身后的追兵。 “杏子被困住了,她受了枪伤,孩子让我放在一户人家的外面。”黄埔一鸣仓促解释。 “你先撤出去,寻求援助,我去救杏子。”玫瑰果断的作出决策,他的心里踏实起来。 “对不起,”黄埔一鸣内疚的说,他对两个女人都有歉疚,尤其是玫瑰,连一个承诺都不能去兑现。 推荐一本网友的书:1892401. 都说红颜祸水,我呸!美男才是祸水!重重美男劫 阴谋算计,斗争激烈也就算了,可关我什么事?555~我是无辜的! 第一卷第九十章前世迷障(三) 玫瑰没有回答,一头扎进了夜幕里。自从那次的不告而别,黄埔一鸣设想过很多和玫瑰重逢的画面,像这样的雪中送炭却是他永远都无法去想到的。 玫瑰见过杏子的照片,加上是一个受伤的女人应该不难找,果然,她不费力就寻找到了杏子的身影,她靠在一个墙角不停的抖动着,血已经将她裤子染红了一大片,玫瑰来不及多想,弯下腰帮她包扎伤口,杏子惶恐的向后退着,玫瑰想说明自己的身份,又觉得很难开口,她含糊的说:“是黄埔一鸣让我来的,你放心,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杏子仔细的端详眼前的这个漂亮女人,像是想起什么:“你是玫瑰吧,我听老公说起过,谢谢你。”在这样的环境下,杏子的冷静和沉着让玫瑰有点诧异。 玫瑰点点头,用手架起杏子说:“你往墙后面去,我来引开他们,你到前面的那片居住区,那里有个警察局,黄埔在里面等你。”杏子满含感激的点点头。 玫瑰边打边撤,把偷袭者的视线吸引过去,她隐约中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她用眼睛的余光寻找着,一走神的功夫,一颗子弹在她的心脏上开了花,她痛苦的倒在地上,慢慢的闭上了那双忧伤的眼睛。 不知道过去了多长的时间,玫瑰慢慢的睁开眼睛,她的手无意触碰到自己的心脏,天哪!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可看看自己的其他地方都好好的,这是什么地方?看上去雾气沉沉,连一条路也没有,难道自己被软禁了,不对,看看手表,现在应该是白天,可是这里?她有一堆的疑问还没有想清楚。从后面冷不丁的冒出来一个顶着牛头的人:“女士,麻烦你跟我们这边走,”这个阴里阴气的男人顺手拉了一下玫瑰的衣服,玫瑰很反感,左手出拳,右腿一抬,这位兄台一个狗吃屎的架势摔在前面。 后面一位顶着马面的咧着嘴哈哈笑的直不起腰来,玫瑰觉得他们的样子怪怪的,她开始确信自己是被绑架了,对方为了不让自己认出来,用面具做些遮挡也是合理的。 摔在地上那位勉强爬起来,揉揉摔疼的屁股,不客气的说:“你神经病呀,来到这里的人哪个不是巴结着我们哥俩的,刚才只不过想看看你的兜里有没有装钱,你至于吗?” 玫瑰一听是为了这个,心里多少放松了一些,她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银行卡丢过去:“这个卡上有八十多万美元,应该够你们花一阵了,只要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可以告诉你们密码。” 牛头捡起卡了一看,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没好气的说:“你当这里是阳世呀,这种东西在我们这里不流通,流通这个词你懂吧。” 看看眼前这两个怪模怪样的男人,玫瑰心里好笑:“黄埔一鸣是得罪什么人了,对方搞出这样的闹剧实在有意思。” 看着玫瑰不相信的样子,牛头用鼻子“哼”了一声:“你已经死了,现在是在阴曹地府,可不是你们电视剧里故事情节,这里可是货真价实的阴间。” 马面接着说:“你不是中枪了吧,看看你的身上有枪眼吗?再看看你有心跳和脉搏吗?真是,都死了还这么执迷不悟,要不要我哥俩行行好,通融一下,让你跟你的家人拖个梦,要知道这里的生活来源就是阳世的亲人给你们烧的纸钱,没有这个你在这里的日子就……”他砸吧砸吧嘴,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玫瑰知道自己确实没有心跳和脉搏,看看身上原先挨过的枪眼也消失了,她审视周围的环境,对自己是不是来到了阴曹地府有些似醒非醒,可是提到亲人,她心有余悸:“我没有亲人。” “什么!没有亲人?那没有办法了,只能送到杂役房给大家洗洗衣服,整些开销,要不总不能让她天天闲着。”牛头咬咬后槽牙,想想摔疼的屁股真是不值。 玫瑰的大脑里变得混沌起来,自己死了,真的死了,活着的时候原本以为,死了是种解脱,可以放下恩怨、放下一鸣、放下枪林弹雨的穿梭,可真的到了这一刻,心里反而不轻松了。 她不再挣扎,顺从跟在牛头马面的后面,他们悠悠的走着,玫瑰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她的脚根本沾不了地,整个人像一阵风一样在牛头马面的牵引下向阎王殿飘去。 牛头马面回禀过后,玫瑰被带进大殿。 判官拿出生死簿问:“下面站着的是什么人,户籍所在地是哪里?” 马面殷情的回答:“她是外来户,从美国那边回来的,收魂的方向是这样的,可因为事出突然,所以没有拿到过界牵魂的费用。” 玫瑰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表情漠然的说:“袁素英,中国人,家住上海。”马面又碰了一鼻子的灰,自讨没趣的站在一边。 “袁素英,不对呀,她的阳寿还有三十年,你们是怎么回事?”判官合上生死簿厉声训斥。 牛头心里这个气呀,先是挨了一脚,又是个穷鬼,现在又遇上阳寿未尽。今天真是倒霉,他作揖解释:“启禀判官,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已经在地府了,我们并没有前去锁魂。” “果真如此,就让她还阳吧。”阎王一挥手,判官马上宣布,这里已经人满为患了,能少一个就一个吧。 马面看见牛头有点木讷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他赶忙走过去拉拉他的袖子说道:“紧遵阎君旨意。”玫瑰一想到要回阳世,心里掠过涟漪,她满脸的无奈和憔悴吸引了牛头的注意。 牛头马面一路喋喋歪歪的说着,催促着玫瑰向前走。来到还阳的路口,牛头拨开云雾望下去,幸灾乐祸的,马面看见牛头光歪嘴不干活拍拍他的肩膀:“哥们,这都什么时候还磨叽,赶快办完了,咱哥俩也好歇会儿,一会说不定还要去锁魂呢。” 第一卷第九十一章前世迷障(四) 牛头一脸的为难像:“你当我不想快呀,一个月就那么点钱,谁不想歇着,你看,这怎么办?”马面顺着牛头指的方向看过去,倒吸一口凉气,回头跟玫瑰说:“不是我们不帮你,阎王发话我们肯定要遵从的,可是,你在阳世的躯壳已经被毁了,现在想回恐怕也是回不去的。” 玫瑰没有往下看,她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偷袭黄埔一鸣的那伙人从身形和动作推断,他们很有可能是经过训练的日本隐士,他们不会让尸体成为暴露他们身份的证据,她淡定的说:“别费力了,我回不去的。” “乖乖,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来这里的人都是哭爹喊娘求着要回去的,看清楚,这里是阴间,不是天堂。”牛头满腹狐疑,今天真是遇上邪了。 “我不是天使,不会去奢望天堂,不下地狱,已经是我的造化了。”她扑朔迷离的态度让牛头肃然起劲,可眼下这哥俩还得交差不是。 马面有些心软,美女心灰意冷让他动了怜悯之心,他和牛头合计一阵说:“你有些厌世的情绪,但人终究是有情感的,不想自己也要想想你的家人爱你的人。”看到玫瑰的脸色缓和许多,他接着说:“也不是绝对没有办法让你回到阳世,只不过你必须有所破费,我们可以帮你疏通关系,借尸还魂。” 玫瑰思绪万千,如果不查出袭击黄埔一鸣的背后真凶,那他以后的生活就会像硕鼠一样暗淡无光:“借尸还魂之前,我想让你们帮我做件事情。” “你的事情还真多,”马面对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很是厌烦。 “我想让你们帮我托梦给我的一个朋友,也许他能给我烧些纸钱。”玫瑰放不下的还是黄埔一鸣。 一听到有钱,马面来了精神:“我来安排。” 黄埔一鸣逃出了虎口,心里掂量杏子和玫瑰的处境,不一会儿杏子一瘸一拐的走进警察局,看见丈夫又惊又喜,她的眼里好像少了什么:“女儿呢?”黄埔一鸣梗咽着说:“为了安全起见,我把她放在一户人家的车库里,可是我回去找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我问过,他们说没有看见。”杏子没等听完就晕厥过去。 玫瑰跟在牛头的后面悠忽忽的来到黄埔一鸣的房间,看见眼前这个熟睡的男人,她心虔志诚泪如雨下,牛头悄然离开,他有些神魂意乱,马面用肩膀碰他一下:“兄弟你不会有什么念头吧。” 黄埔一鸣魂牵梦萦之际仿佛看到玫瑰,她清雅绝尘,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肆无忌惮的将她拥在怀里,那熟悉的发丝让他心驰神往:“我担心死了,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怎么样让我看看,还好还好。”看到玫瑰完好无缺的躯体,他那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玫瑰用手抚摸他脸部的轮廓,深爱着的男人,近在咫尺,自己却不能疼惜,这是怎样的无奈和心痛:“我答应你的事情已经办到了,现在我要走了,以后你要自己多些小心。” “你要走了是什么意思?”黄埔一鸣发现玫瑰脸色苍白如纸,手也冰凉。 “你可以为我做些事情吗?”玫瑰没有回答黄埔一鸣的问题。 “可以,你说吧。” “到附近的山上为我烧些纸钱,帮我做个灵位,把它埋在土里,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的妻子,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玫瑰消失在黄埔一鸣的眼前,他大喊着从梦中醒来,杏子现在还在医院里,看看墙上的挂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难道玫瑰出事了,警方传来的消息没有发现任何尸体,他的手像是触摸到什么东西,他紧张的打开台灯,是一个精致的红色发夹,他清楚地记得那是玫瑰最喜欢的,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梦境是真的。他义无反顾冲出屋子,对着茫茫的夜空疯了一样喊着:“玫瑰,玫瑰…”。当一遍遍的回音传来,他绝望的跪倒在地上,此时的他哪怕糜躯碎首都要换回玫瑰的平安,梦幻泡影夜空的星星都隐去身影。 金乌西坠,玉兔东升,这或许就是他们的宿命,他的情不自禁让两个善良的女人一死一伤,愧疚、自责、懊悔在这一刻同时充斥着他的心脏。 夜静更深,路上都能听到黄埔一鸣的喘息声,他跑到唐人街唯一的一家做寿衣的铺子里,门已经关了,他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他现在已经完全失控了,他还能清楚的感受到玫瑰被拥在怀里的体温,他的泪水夺眶而出,看到门匾上的电话号码,他又冲进路边的电话亭,电话拨通了,在他一再的恳求,歇斯底里的吼声让店主答应过来开门卖些东西给他,他的愤怒足以燃烧了这家寿衣店,店主的担心成就了他的心愿。 凌晨的山顶微风瑟瑟,寒木春华,乌鸟私情。他瘫坐在地上,用手一把把的抛出土坑,鲜血从指间渗透出来,他的心痛已经让他麻木,把玫瑰的灵位端端正正的放好,七尺高的汉子抖动着身躯,泪水浸湿了玫瑰的灵位,上面清楚地刻着:爱妻玫瑰之位。他努力将手中的打火机打着,用颤抖的手将一叠叠的纸钱点燃,一束束的火光将黄埔一鸣的脸照的通红,泪水朦胧的他向着东方深深下拜磕头,他终于克制不住失声痛哭,是他的无知让玫瑰灰躯糜骨,他将头埋在土堆里,只有夜的寂静在听他诉说心中的悔恨和久远的哭声,树枝在夜风的感召下,时不时摇头摆尾像是在默许他的忏悔。 玫瑰随着牛头重回地府,马面喜笑颜开:“钱已经到位了。”牛头阴阳怪气:“速度够快的,又是一对阴阳相隔的痴情男女。好了,你等我们的消息吧。”玫瑰孑然无依留在这阴冷的角落里等待着。她在书上看到过借尸还魂的故事,要用别人的脸和身体来容纳自己的灵魂和思想。 第一卷第九十二章前世迷障(五) 一张黄埔一鸣陌生的脸,一颗并不光明磊落的灵魂,新的环境,新的家庭,要是这个可怜的女人也有老公和孩子自己该如何面对?她心如止水,风雨如晦的态度会不会吓到孩子,如果一个完美的家庭因为自己的介入而去面临劳燕分飞,她也将心劳意冗。 一阵阴深深的女人哭泣声将玫瑰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她顺着声音的方向飘过去。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在一棵树下嘤嘤哭泣,她的泪水让原本美丽的脸庞变得模糊一团。看到玫瑰靠过来,她的表情显得很紧张。 “你怎么了?”玫瑰轻声问。 “他们说我死了,还说这里是阴曹地府,我不想死,今天我是新娘,我要回去,求求你大姐,你发发慈悲让我回去吧。”女人的幸福被这突如其来的灾祸搅乱了,她心乱如麻哀求玫瑰。 “我也是这里的孤魂,我帮不了你的,一切听天由命吧。”玫瑰长吁短叹,内心的煎熬丝毫没有减轻,真是阴间路上无老少,不管你活着的时候多么有钱有权有地位,死了还不是一样要走阴间路。想想这些,觉得生前的计较的那些得失,真是微不足道。 “你比我年长一些,又比我先来一些,你能不能教教我该怎么去做,我真的想回去。”女人说着下意识的摸摸肚子。一个不起眼的动作让玫瑰心生怜悯:“你怀孕了。”这让她触景生情,当年也是同样的原因,让她放弃了黄埔一鸣,隐藏了自己的爱,在孤寂的长夜里默默的承受悲凉的苦酒。 女人点点头,可想到自己眼下的遭遇,她又哭了起来。玫瑰默默的陪着她,这也许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女人哭了一阵子,玫瑰轻声的问:“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女人断断续续的说:“我在化妆间上完状出来的时候,一楼的摄影大厅因为装修发生了火灾,我被困在二楼,烟熏的我喘不上气来,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我的老公还在等我,我不要看到他伤心,我们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没有错,我的父母只有我一个女儿,我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我有那么多的舍不得,为什么死的偏偏是我。”玫瑰惋惜的点点头,天灾人祸真是让人难以避免的灾难。 这时,牛头火烧火燎的跑过来:“你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等我的消息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跟我来吧。”玫瑰被牛头硬拉着走了。那个伤心女人的话语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 牛头傲睨自若:“这个名额我们费了些周折,阴间也有制度,这样的手法是不可取的,可又不想浪费了你三十年的阳寿,委屈你了。放心,你去的是一户好人家,今天也是她大喜的日子,可惜,天公不作美,她被火烧死了,来到了地府,我已经上下打点好了,你去借尸还魂,判官会给她续上三十年的阳寿,回去好好的活,不要再掉眼泪了。” 他言语之间流露出呵护,玫瑰不是木头,怎会无动于衷,她的内心是感激的,可嘴上却表现的不以为然。牛头豪奢放逸的性格让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倒是牛头刚才的那段故事让玫瑰无情无趣:“如果我能当回新娘该有多好,人生对我有太多的诱惑,太多的不平和无奈,我反而喜欢这里的宁静,让我留在这里吧,让她回去吧。” “你可以善良的将自己的爱人拱手让人,可以奋不顾身的去舍身救情郎,可我要提醒你,现在的投胎名额很少,再说她的阳寿已经到了,生死簿上写的明明白白,你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的阳寿未尽,总不能让我们办个冤假错案吧,你别误了时辰,快点。”牛头目睹着玫瑰的善良,心中的好感也在一点点的堆积。 “鬼差大哥,我已是一个伤心之人,不想再让这个世上多几个像我一样的人,拜托你。”玫瑰站在原地恳求的说。 “日久生情你听过吧,和新郎耳鬓厮磨时间长了,自然就喜欢了,别把事情想得太悲观。”看着眼前的玫瑰闭月羞花,却一心求死,让他多少有些惋惜,玫瑰心意已决不容动摇。 “我有成人之美,你何不成全我呢,难得我大公无私一回。”玫瑰满目苍凉让牛头不竟疑惑是什么样的男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他语重心长:“我这是第二次听你提到不愿意回去了,你真有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 “我这辈不能穿上嫁衣已经够遗憾了,如果再让我去破坏别人的幸福,为了苟活和不相识的男人同床共枕,又是多么的凄凉和可笑。既然不能生易得欢,何不把机会给别人。”玫瑰不卑不亢的态度让牛头知道自己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心里升起无数的怜爱和不忍。 “你别傻了,我说妹子,我再说一遍,这样的机会不是人人都有的,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的阳寿未满,她的阳寿已尽,你就是想成全也没有那样的规定。”牛头没有说谎,玫瑰即使这次不去,她还是一样要占用别人的身体,而这个新娘也不可能回到阳世。 玫瑰赍志而没却以拿定主意:“如果我同意把余下的阳寿转给这位新娘,你觉得她可以回去吗?” “转给,你可要想好,如果那样,你就必须要留在地府,现在阳世的投胎名额很少,像你的资历和经济条件想在短期内拿到名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牛头听完玫瑰的决定,他嘴角闪过一丝耐人琢磨的笑容。 “我想好了,就麻烦大哥再给帮帮忙。”牛头没有明确答复,玫瑰催促着。 “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可以给你疏通,不过,好人应该有好报,你跟我来。”牛头带着玫瑰又回到了刚才的那个地方。 第一卷第九十三章前世迷障(六) 那个女人看到他们站起身来,玫瑰明白了牛头的好意,本想转身走掉,被牛头及时拉住。牛头走到那个女人面前:“你真是走运,本来阳寿已尽,可是这位女士愿意把她三十年的阳寿让给你,你就等着回阳世吧。”牛头说完去丢下玫瑰办事情去了。 那个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依旧哭着:“大姐,谢谢你,您的大恩大德我永远都记得,你说你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了却的,回到阳世我一定帮您完成。” “好好过你的日子,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玫瑰一无所求,她此时的心里敞亮了很多,忧愁和烦恼也减轻了些。 “这个您拿着,如果将来还有机会见面,只要见到它,我即便认不出你,也知道是故人来了。”女人说着把随身的一个印章交给玫瑰。 玫瑰翻看几下,上面全是古文字,自己并不认识,女人告诫她:“这个物件是父母给的陪嫁,你不要小看他,这是当年唐明皇送给杨玉环的一枚专用印章,世上只此一件,也是我们家世代相传之物。”玫瑰一听赶忙还给她:“这样贵重的物品我不能收下。” 女人坚决的交给玫瑰:“再贵重的物品也比过一条命,何况你是用自己阳寿再给我续命,这样的恩情岂是这枚印章能代替的。”女人的坚持让玫瑰勉强将这枚珍贵的印章收起来。牛头办妥手续将女人带上还阳路,临走时嘱咐玫瑰等着他回来。 玫瑰已经死心了,她注定要在冰冷的阴间过上些日子,也许是几世,她向前走着,漫无目的幽灵来来往往与这条路上的很多,这里的阴魂都很友善,他们不会刻意去为难别人,他们的生活来源很稳定,家人寄托相思烧来的那些纸钱让阴魂们丰衣足食,一切倒也安闲。 她被脚下的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回头看过去,雾气庇护之下是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胡子拉碴的,样子很让人讨厌,他身后枕着的一件萨克斯风吸引了玫瑰的视线,她的眼前又浮现出黄埔一鸣在酒吧为自己吹萨克斯风的样子。 那悠扬的旋律和迷人的风情让她情不自禁的用手摸了一下那把萨克斯风,这个男人恰在这个时候干咳几声,接着一歪头不偏不倚的将口中污秽倾泻在玫瑰的芊芊玉手上,玫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激怒了,她猛的站起身,试图抖掉手上的脏东西。这个醉酒的男人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踉踉跄跄站起来居然大胆的将她搂入怀中,他晃晃悠悠,玫瑰挣扎几下还是不能摆脱,她想教训他几下,可眼前这位也不是吃素的,醉成这样三晃五躲的一点没伤着。玫瑰都有点怀疑这位是不是醉拳的创始人。 玫瑰一个没留意跟着这个醉鬼一起摔了下去,死人也有好处,这样摔下去都没有感到疼。玫瑰心里的痛楚和委屈却再也无法掩饰,她的泪水如绝提的洪水喷涌而下。她有满腹的委屈憋在心里,又遇上眼前的这个醉鬼,她的泪水不断地滴进这个男人的嘴里,这个醉酒的男人居然慢慢醒了过来,他努力睁了几下眼睛,看到眼前的玫瑰:“你是谁呀?” 玫瑰趁机挣脱这个男人的手臂,这男人还想问些什么被走过来的判官挡住,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娇柔的女人消失在眼前,她的背影深深刻入他的脑海,左判官恭敬有加:“恭喜您,终于醒了,阎王神君正在大殿等您呢。” 阎王正在大殿里办理公事,他手中的笔异样的动了一下,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左判官,你去把酒神找来。” “您忘了,玉皇大帝震怒已经把他贬到我们地府永远沉睡了。”左判官小心提醒。 “他已经醒了,你去吧。”阎王继续伏案工作。 “醒了?你不是说他必须遇到有缘人……”两个判官相互对望一眼,心里揣摩,像地府这里都是些阴鬼,怎么可能遇到酒神的有缘人,不管怎样,神君已经发话,还是要到酒神那里去一下的。 酒神跟着左判官重回大殿,阎王满脸喜悦之色:“欢迎你到我这地府做客。” “您这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酒香,让我很是不习惯。”酒神是个直爽之人。 “按照玉帝当年的安排,您的惩罚期已过,我不便再留您,可是,您如果想再列仙班,需重新开始修炼。”阎王面露难色。 “承蒙您当初在玉帝面前为我求情,才有了我的地府之行,不然,惩罚或许还不止这些,就请您明示我该怎么去做。”酒神想到当初阎王对自己的庇护,也是心存感激。 “因您当初情缘未了,玉帝将你封冻于我这地府之内,你现在虽然已经醒来,磨难并未完结,你需经历轮回之苦。”阎君的态度很诚恳,酒神也想到人世间走走,一直没有得到玉帝的批准,这倒是个机会,尝尽天下美酒岂不乐哉,他爽朗一笑,欣然应允。 左右判官也把心放在肚子里,这个差事就这么糊弄过去了。酒神嘴上答应的痛快,心里很明白,也许他几世都只能沦为凡人,不过,能够开花结果,夫妇相伴也不枉男儿之身。天庭虽好,但不得自由,男婚女嫁也是玉帝旨意,何乐之有,他早有下凡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念头。 送走酒神,阎王思索片刻起身又命令右判官:“上海籍女子袁素英,本性善良,她虽将阳寿交与她人,本君感念她善心所动,让她投胎去吧。”左判官不敢多言,此事本是私下操作,阎王现已洞悉,不责怪就是福气了。 玫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水井,打了些水将身上的污秽洗去,一阵阴风吹过,牛头马面赶着一拨去投胎的人走过来,牛头给她做着手势,马面看到忐忑不安,人群中不时传来叫骂和哭泣声。 第一卷第九十四章前世迷障(七) 听围观看热闹的阴魂议论,这些都是去投牲畜胎的,通融过关系的,就可以选择一些好的物种,比如:东北虎、华南虎、大熊猫之类的,大多数都是猫狗之命,现在的阳世生活条件好了,养狗猫的也多了,命好点的,摸样好一些,还能摊上个宠物的命相,不好的就听天由命吧,听说有的出去不到两天就又回来了,还不如留在这里,人群中议论着。玫瑰的衣服被人从后面拉了一下,是右判官,他态度敬恭桑梓:“阎王有令,命你投胎阳世,一会儿你到奈何桥上等待,喝过亡魂汤就可以走了。” 左判官有点不明白,阎王对一个孤魂会如此重视,他不敢怠慢,按照阎王交代的事情去办理,玫瑰在阴间的路上肆无忌惮的走着,环顾四周,没有书本上的那些恐怖元素,也没有电影里美化后的效果,这里也有集市,也有银行,有人上班下班,也有人购物逛街,不同的是,这里不用点火做饭,只要闻些香气就行,所以这里的食品店都是千姿百态的各色烛台、蜡烛和香料,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说来也怪,玫瑰来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有进过食,第一次看到蜡烛居然也有食欲,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入乡随俗吧。 牛头迎面走来:“不是让你等我吗?怎么跑到这来了,让我好找,刚交代完事情,现在带你去个地方。” 走了十几分钟的路,一拐弯进了一座单独的院落,牛头推门进去:“进来吧,桌上有点吃的,你要是饿了就先垫点。” 一阵香料的味道飘过来,桌上隐约放着一些糕点,玫瑰坐下来只是闻了闻,这就是阴间吃点心的方式,不是用嘴而是鼻子,亏得她没有得鼻炎:“这是什么地方,倒也安静。” “这是我的家,”牛头走进厨房,显然他要做饭给玫瑰吃。 玫瑰故意打趣的问:“我可是没有钱给你。” “没有想到你还懂得幽默,”说话时,一个俊俏的后生从厨房出来。 玫瑰有点不习惯他这样的变化,牛头不在意的说:“这里是个大染缸,呆的时间长了也就见怪不怪了。”他用手势比划几下点钱的动作。 “你既然知道这里是个染缸,干嘛还要呆在这里?” “我在这里好歹也管些事情,投胎回到阳间,朗朗乾坤我都不知道能干点什么?”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生活的。”玫瑰诧异的说。 “对了,你原先是干什么的,我感觉你很神秘。”牛头对眼前的这个女人充满好奇。 “你不是这里的管事吗?连这个都搞不清楚。”玫瑰并不厌烦他的关心。 “你可高看我了,我们这里也有规定,以我的级别只是执行,其他的事情我还真插不上手。” “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关心吗?”玫瑰说完屋子里一片寂静,厨房里传来铛铛的作响声。 约过去半柱香的时间,牛头忍不住又问:“你开了个先例,我们这里还没有肯将阳寿让给陌生人的,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一丝难以察觉的情感,也许这就是勾起我揣测的原因。” 玫瑰努力想忘记的,还是一再的被人提醒,她的心略微紧了一下:“我能在这里忘记前世么,心胆俱裂之后死亡对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解脱。” “有时候事情都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男人伤心欲绝的样子,他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也是男人,这点我懂,阴差阳错天不作美,可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以你的谈吐穿着而言,你在阳世的生活应该不错的。”他的咄咄之词没有唤起玫瑰丝毫的兴趣,他慧心妙舌:“听说阎王对你格外照顾,你会被安排重回阳世,可是,你的前世会从你的记忆里完全消失,你只会记住新的身份。这样一切都可以重头来过,听哥哥一句话,不要再放弃,要记住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谢谢!”看似简单的两个字在玫瑰的心头却是沉甸甸的。 “你真的不想记住你的前世,如果你想,也许我可以帮你。”他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恩礼有加,他明知这样做的后果,依然要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前行,可见玫瑰对他的影响力非同一般。他已然动情却浑然不知,一场大的变故正在悄悄的靠近他们。 “每个人投胎的时候都是要忘记前世的。”玫瑰很矛盾,她想记住黄埔一鸣,可那样,她的来世也将是灰色的。 “你只要回答我想还是不想。”牛头奢望在玫瑰的记忆里能够有一点自己的位置,感情不分人鬼神,心里产生了情愫,那就像一根葡萄藤蔓,蔓延开来,挡也挡不住。 “你为什么要帮我?你知道我没有钱的。”玫瑰不想忘记黄埔一鸣,也不要丢下那份刻骨铭心的爱,尽管它已经尘埃落定。 牛头端着几盘切好的蜡烛从里面走出来,没等说话,马面推门进来:“兄弟,头让我们两个带她过去。” 玫瑰已经起身走出院门,她不想难为朋友,牛头或许是她在这里唯一的朋友,起码她的心里是这样想的。阎王威严的坐在上面:“袁素英,现在有一户人家等待孩子的出生,你要记住天命不可违,你去吧。”左判官端过一碗茶水,牛头上前几步接过来,他的中指一节淹没在水里几秒钟的停留,原本褐色的水清了很多,他带着期待的眼神交给玫瑰,她深吸一口气喝下去,马面带着玫瑰去投胎,牛头心里畅快了很多。 阎王向左判官附耳几句,牛头被留下,左判官去追玫瑰,阎王奔逸绝尘端坐正中:“你这么多年也着实辛苦,可喝下亡魂汤是每个从这里走出去的阴魂必做的事情,这点你不该违背。何况袁素英的前世有很多磨难造就了她的郁郁寡欢,我在来世给她快乐活泼的性格,是想让她体会人性的本能和快乐。” 第一卷第九十五章前世迷障(八) 牛头不敢出声,恭恭敬敬的听着,阎王没有动怒:“你们身为鬼差,也是情愫之身,只可惜不该破坏了阴间的规定,现在,本王也为你物色了一户好人家,你也回阳世吧。” “阎王,我…”牛头欲言又止,他的这些小伎俩哪能瞒过阎王的眼睛,可是他还是要试试,也许这就是溯源。 “去吧,你的情根未尽,还是回阳世吧。”阎王的语气很坚决,牛头自觉地喝下亡魂汤,随鬼差赶往奈何桥,希望再见上玫瑰一面。 “阎王,一般在殿内当差之人,如若有功则是升天,有错可以按其情节严重与否处置,这样让他回阳世,似乎有些不合人情……”左判官话到嘴边没敢说完。 阎王一捋胡须:“我们本不属人类,又何来人情。情根是我们这里最要不得的东西,等他懂得释怀的时候,自然会有合适的安排等着他,一切由命,皆有定数。” “阎王的意思是牛头还会回来?”左判官总是小黠大痴。 “你们去安排我交代的事情吧。”阎王挥袖离去。 左右判官齐声回答:“请阎王放心,一切均会办妥。” 奈何桥上人山人海,有去投胎的,也有来送魂的,还有维持秩序的官差和看热闹的鬼魂,大家你推我搡的,把个平常不起眼的奈何桥围了个水泄不通。玫瑰被簇拥在其中寸步难行,牛头飘然而至,他在人群中搜寻着。 这时,远处飘来一个倩丽的身影,她扑到牛头的身上:“你为什么会被送回阳世,你说呀,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女人,牛头再熟悉不过,刁蛮任性,自私古怪,让牛头一见就头疼,她是城隍的掌上明珠黑珍珠,自小娇生惯养,牛头此时有点庆幸阎王的决定,让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女人的纠缠:“没有为什么,该走的时候就要走的,我在阴间当差多年一无所成,想回阳世碰碰运气。” “那我怎么办?”黑珍珠不依不饶。 牛头没有理会,他的目光落在玫瑰的身上,他努力的挤过去:“还好,你还没有走。” “你怎么也要…?”玫瑰看他的样子有点一同前往的架势。 “原来就是这个狐狸精让你鬼迷了心窍,你居然要和她一起重返阳世,我绝对不允许,来人,把他们给我拿下,等我面见了阎王,再决定怎么处理你们,哼!”她撂下一句狠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面赶来送兄弟最后一面,兄弟如手足,虽有不甘,但阎君有命他怎敢违抗:“兄弟,你何必多此一举,刚才左判官已经追过来让玫瑰重新喝下亡魂汤,我们的这些小伎俩哪能瞒过阎君的眼睛,希望你这趟去阳世能有所收获。”他回头安抚玫瑰:“牛头为了你被罚回阳世,黑珍珠正在阎王那里闹腾,不过,你不要误会,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黑珍珠是一厢情愿,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就不会让我们哥俩阴阳两隔了。” 玫瑰无言以对,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鬼差催促着:“时辰到了,喝下亡魂汤的往前站,不相干的人等往后去。” 牛头和玫瑰被黑珍珠的人压着一时不能动弹,马面低声问牛头:“兄弟,你真的想走?” “对,有缘我们百年之后再聚。”牛头斩钉截铁的说。 “那兄弟就助你一臂之力,”说话间,马面轮开左右双臂用锁魂鞭啪啪两下,将黑珍珠的两个爪牙打倒在地,看着愣神的牛头,他喊着:“快走呀!” 牛头拉起玫瑰向前冲去,黑珍珠的爪牙从地上爬起来,去追牛头,马面拦住去路厮打在一起,人群一下乱了套,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机会来了,冲啊”。 人群蜂拥而上,眼见投胎阳世的道口已经打开,面对失控的阴魂,把手道口的鬼差无计可施,牛头拉着玫瑰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随后紧跟着下去了上万阴魂,道口自动关闭,看守道口的鬼差喊着:“这次名额已满,你们下次吧。” 黑珍珠听到回报,气急败坏的赶来,一切都已经为时已晚,她恶狠狠的看着马面:“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摆手吗?我们走着瞧。” 马面自知闯了大祸,急急赶往阎罗殿,看守道口的鬼差已经站立在那里,左右判官紧锁眉头,阎王脸色阴沉:“不要找诸多的理由,工作失职按照章法行事,不必来求情。” 左判官赶忙作揖:“阎君,当时因有人起哄才造成投胎阴魂的错乱,现在急于解决的是找到那些不在名单之列,没有喝下亡魂汤的阴魂,将他们及时找回。” “拿出来名册核对一下,看看那些阴魂不守规矩,拿回来一定要严办。”阎王怒不可言。 鬼差战战兢兢的回答:“名册在拥挤的过程中丢失了。” “什么?”阎王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经过排查发现,名册应该随阴魂一起去到了阳世,也可能就在投胎阴魂的身上,至于在谁的身上,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盘查。”右判官回应。 “名册是阴间之物,在阳世就如一本无字白书,这点阎君咱不用担心,只是阴魂中有近千人未喝下亡魂汤,他们回到阳世,会对我们这里造成一定的不便,我们会尽快弥补工作的失误。”左判随声附和。 马面走进来,扑通跪倒:“阎王,一切皆有我引起,我愿接受处罚。” 左判官马上袒护:“阎君,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到马面身上,如果没有城隍之女黑珍珠的无理取闹,量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如此妄为。” 阎王没有紧蹙:“嗨,事已至此,对你也不做处罚,但是,你要将功补过,你先下去吧。” 右判官上前一步:“牛头已走,现在谁来当差,请阎君定夺。” “先暂时委派他人,这件事情交由你们去处理,近一段时间让黑白无常前去锁魂。”阎王说完退去。 第一卷第九十六章古墓追踪(一) 老者收住话锋:“故事讲完了,这个黑珍珠心胸狭窄,我们和黑珍珠的恩怨该是了结的时候了。” “黑珍珠是我前世的妻子。”辰炜不敢相信自己竟是阴间锁魂使投胎,黑珍珠瞋目切齿的样子做事让他心寒。 老者微笑着:“你们前世在千年之前,城隍对你施下苗疆蛊术,你的情结永远不可能为她而开,黑珍珠是半仙半凡之身,你们的结合本身就是背天而行,也难为城隍的良苦用心。” 雅薇死了,这个结论让辰炜失落之极,他首先想到是陆建波夫妇,一生善待他人,临老却孤苦无依。前世的风风雨雨让此时的恩馨如同梦境:“没想到你居然是赫赫有名的牛头,阴阳两界你的名气都是那么大,那黑珍珠的前世应该是为公主,那她喜欢你,为了这份执着的爱情,她失去了很多的机会。” “你们有所不知,当年黑珍珠的母亲吸取女人的阴气,损伤她人的生命,被我的祖辈发现,曾经有过一场大战,好在蚌仙知错能改,被观世音佛主带回天庭,当年,凭借的就是我手中这把天灵剑,如今,时隔千年,没想到城隍又出来兴风作浪。”他鹤发童颜古无比。 “我们可以做什么?”恩馨流离琐尾,目标茫然。 “城隍的实力不可小视,我们想要制服他,必须捣毁其的墓穴,殷墟被毁,才能断其后路,我们可是背水一战。”老者显然胸有成竹。 辰炜将贲福成提供的资料交到队部,以棒叔为首的贩毒团伙很快得到瓦解。辰炜给棒叔戴上手铐的时候,他的拐杖微颤,神态悲观,轻叹人生,七十古来稀还是逃不脱牢饭的困扰,这些都是咎由自取。廖文杰被雷东提前控制,海子因为涉世不深,被从轻处理,取保察看。凌倩倩因渎职罪被判入狱五年,考虑她的特殊情况,缓刑两年。孩子在医院出生后,她被凌主任带回家里,凌主任自愿辞职,给他的人生带来了并不圆满的句号,双石飞和黑珍珠潜逃,考虑到黑珍珠身份的扑朔迷离,公安局发出的对双石飞的通缉令。 恩馨为了自己的第一个任务四处的奔走,在社会力量和妇女协会等组织的帮助下,对于80后“四二一”的未来社会,人大通过了审批,国内对生育一孩的规定做了细致的调整。阴间的投胎名额也有了大幅度的上升,另外,随着中国经济的突飞猛进,出国定居的人越来越多,阴魂输出业务在阴间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一派红火的气象填补了阴间冷遇的氛围。 黑珍珠犯下大错,阎王不再袒护,命令左判官将黑珍珠的阴魂吸出,让陆雅薇恢复原有的摸样,让她重回阳世过着太平的生活。因城隍阻挠,黑珍珠再次脱逃,下落不明,阎王命令辰恩馨缉拿黑珍珠,并收回地府月牙。 白衣老者经过细致的推敲确定了城隍墓地的入口,恩馨和辰炜均被召回,令他们意外的是,雷东也白老者请来助阵,雷东的眼神中流露出的灵光让恩馨心中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们决定赶往墓地,恩馨隐约感到黑珍珠就在墓地。 傍晚的阳光穿透云层,把金色镀在了梅里雪山的明永冰川上,让原本洁白耀眼的冰舌变得如流火般温暖绚烂,也给险峻的冰河增加了些许柔美。梅里雪山位于云南省的西北、横断山南部。这里的河谷向南敞开,所以来自西南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往往溯谷而上,给这里带来了大量的降水,并让这里的气候变得复杂多样。冰川的侵蚀使得山体如刀刃般陡峭严峻,令人望而生畏。梅里雪山就像一位流光百转又喜怒善变的女王。 站在山脚下,恩馨困惑了,上次和榆树精交手的地方好像不是这里:“老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上次取回伟翔尸体的地方不是这里,离这里还有很长的路程。” “你的记忆力不错,这就是城隍的高明之处,这么多年都没有人发现的墓穴,可见他当年下了很大的功夫。”老者将厚厚的羽绒服换上,看着寒气缭绕的冰川:“城隍他们进入自然不用这么麻烦,他们毕竟是地下工作者,而我们必须从它的入口进去,前面的路很难走,你们要加点小心,这些拿着。”老者把准备好的爬山工具交给他们。 对于从未和冰川沾过边的他们而言,一切都是新的。他们出发了,山上依旧大雪纷飞,晚上的温度更是降到了零下20多度。他们到了海拔5000米的地方,每走二十多步,就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喘息;900米的高差,他们走了整整6个小时……或明或暗的冰雪裂缝四处张着深不可测的巨口,密布的冰碛石磨破了鞋底,雪崩和冰崩宛若死神的暗翼如影随形…… 不过上天造物总是暗藏机心,正是在这座蛮荒苦寒、危机四伏的冰雪王国里,他们找到了冰塔林。老者收住脚步,滤去胡须上沾满的冰渣:“我们到了,这里就是墓穴的入口,当心,以城隍的心计,入口绝不是那么简单的。”老者的手杖可以拉到很长,他慢慢的移动步子,他的神情越来越紧张:“不好,”他身手敏捷的将身边的辰炜扑倒在地,一连串的冰剑从冰塔林里发射出来,恩馨惯性的向后退了一步,老者过激的动作引发了他们一直担心的冰崩,大块大块的冰石夹杂着碎冰席卷了他们,约过去半个小时的功夫,这里又恢复了平静。老者用手里的短刀将盖在身上的冰封扎开,艰难的爬出来。辰炜已经在四下寻找恩馨的身影,高巍云耸的皑皑冰山只有他凄厉的喊声,老者没有发现雷东的身影,冰塔林的入口已被封死,老者挪到洞口边,慢慢击打冰面,好在不结实,不一会儿的功夫露出仅能容一人通过的窟窿。 第一卷第九十七章古墓追踪(二) 老者将绳子的一头系在结实的冰柱上,他们顺着绳子滑入冰塔林,绳子的长度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悬在半空中,老者在白雪的微光下看到了离自己不远的石壁,他和辰炜将绳子荡过去,石壁因为长年受到冰雪的侵蚀,整个石壁如冰面一样光滑,老者用随身的匕首插在石壁上,勉强将自己挂在了半山腰,辰炜就没有那么幸运,他随着绳子的惯性重回到半空,冰柱的边缘锋利无比,几次下来,绳子有些吃不消,发出咯吱吱的声音。老者大喊:“孩子,快点绳子要断了。” 辰炜用力荡到老者的身边,绳子也竟到了自己的义务,“咔嚓”一声掉入谷底,他们依靠匕艰难的向下边移去,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辰炜的脚终于沾到了地面:“这里好黑呀,”他拿出打火机,老者大声呵斥:“不要点火,这里有明显的磷味,他鼻子嗅嗅,从身后拿出手电筒,光线还算可以,墙壁的四周被涂上了厚厚的磷粉。磷粉一抹而下,显然没有人进来过,这样的环境就是研究冰川的探险者也未必对古墓感兴趣。 老者嘱咐:“带上氧气罩,这里不让用明火指路,下面会有一段缺氧的路程,不要大口呼吸,尽量节省氧气。” 辰炜按照老者要求的去做,通道有两米的高度,宽仅容一人通过,当然体型颇大的人是不行的,辰炜跟在老者的后面慢慢的挪动。越往里走越阴沉,墙壁上出现了大量的古汉字,他惊奇的发现这些像是纳西族人祭司撰写的东巴经,里面细致的讲述纳西人和署的故事,微妙微翘,引人入胜。他看的有些入神,老者的脚步加快了,他没有留意到。 古老的署在东巴神话里表现出阴柔的形象,总是出些阴招,辰炜的疏忽让他向危险逐步靠近。他的脚踢到墙边的一只瓷碗,地面在瞬间裂开口子,他来不及反应,整个身体向下摔去,老者将手杖丢给他,他在惊慌中抓住了这一线的生机,他定神往下看去,乖乖,下面满是纳西族人善用的长刀,这要下去了,都成串糖葫芦了。 一场虚惊过后,前面的路似乎更有意思,辰炜紧紧的跟在老者的身后,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乖乖,这是一条河还是湖泊,这么大的面积,”眼前横卧着一条水龙,将他们前进的路被挡住了。辰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地面的冰川渗透到地下,流水被凝固成冰凌、冰柱,晶莹透亮,这样的奇观在地下,还真有些美不胜收。“这里的景色真美,犹如世外桃源,可惜没有农作物,男耕女织,不失为人间胜景。”辰炜为眼前的景物迷住了。 “这里的水是冰川融入地下形成的,一定寒彻入骨,”老者环顾四周,没有锁链之类的攀爬物,陡峭的石壁根本不可能让人攀登过去,老者愁云满脸。 “我们现在怎么办?”辰炜手叉腰,无从下手。 “我们来的刚刚好吧。”雷东和恩馨像两个幽灵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跌入冰塔林顺着顺着冰溜着来到这里,没伤到哪里,就是屁股摔的有点疼,他们推敲过,辰炜和老者会来到这里,等待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乖乖,你们没事呀,害我担心。”辰炜看着妹妹安然无恙,刚才揪心的疼痛觉得有点不值。 “我们刚才观察了很久,这段水域很奇怪,每过一段时间都会有波澜壮阔的起伏,我怀疑,水域下面有东西。”雷东盯着水面,心里揣测单是寒气还不足畏惧,要是有异物的存在,他蹙起眉头。 刚才还平静似水的河面出现了一个几米宽的水涡,四周的水花被溅起来几丈高,一条几米粗、几丈长的黑色东西昏乱的在水里肆无忌惮的晃动着。老者定睛观察,可光线太暗,根本看不清在水下忽隐忽现的那个异物。 “署?一定是的。”辰炜脑海里还留有纳西族的一些文字和图像。 老者一拍脑门:“当年这里应该存有很多的少数民族,纳西族是其中之一,他们的信仰里有这种。” “署到底是什么东西,就和我们黄延子孙对龙的信仰一样么,哥,你不愧是地府的锁魂使,知道的蛮多的。”恩馨幽默的挖苦他。 “署就是我们口中的蛇,也是小龙,它的威力不可小看”。老者对付鬼妖有些把握,面对如此大的巨蟒,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水里的巨蟒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摇头摆尾向他们逼近,辰炜和雷东挡在了恩馨的前面,老者清楚蛇可以上树、入水,这里根本没有他们可以逃脱的地方,唯一能做的就是迎战。“退后,快点,蛇看到的距离只有它身长的三分之一,我们离它十米,它就看不到我们了。”恩馨急中生智,看来课本上的知识是很有效的。 他们退到了石壁边,巨蟒移动的速度慢下来,他们目光相对却不敢出声,蛇的听觉很灵敏,巨蟒盘在那里,像是睡着了,它改变不了冬眠的习惯。 “我们这样下去不是被它吃掉,也要冻死饿死在这里。”雷东的话没有说错,回是回不去了。 老者仔细观察水面:“从侧面绕过去,水面离它也有一段距离,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下水游过去。”看着三个年轻人吃惊的表情,老者说出唯一可行的办法。 冰水寒气刺骨,辰炜和雷东脸色刷白勉强支撑着,河面毕竟太宽了,一眼都望不到头。老者多年习武,身体素质不亚于现在的年轻人,恩馨就显得有些吃不消,刚到河中心她的四肢已经冰凉,开始不听使唤的往下沉去。 “终于快到了,乖乖的,雷东咱们加把劲,恩馨你还撑得住吧。”辰炜发现老者已然游在了前面,身体也暖和了许多。 “恩馨不见了,”雷东的发现让辰炜的魂吓得了半个,他们扑回去寻找,老者先上到对岸。 第一卷第九十八章古墓追踪(三) 雷东潜入水下,刺骨的寒流阵阵袭来,他们还要顶住缺氧的困扰。恩馨像一个慢慢沉入水底的女神,长发扶起水的纹路,脸上的表情安详动人,没有丝毫的痛苦。辰炜抓住了恩馨的手,雷东拦着恩馨的腰,他们努力着将她拖出水面,哗哗的水声引来了巨蟒的青睐。 它滑动着庞大却娇柔的身体悄无声息的游入水中,老者看到了巨蟒的举动,他高声提醒水中的三个年轻人要快要快。这是巨蟒生活的家园,它在这样的环境里待了多久无人知晓,它夺人心魄的眼睛让老者有种窒息的压抑。 辰炜和雷东拖着恩馨,这是冰雪融化的河流,寒冷让他们的四肢受到了限制,他们竭尽全力,谁也不舍得放手,恩馨失去了知觉,这给他们的救援行动带来很大的困扰。 巨蟒在离他们不到一米的地方扭动身躯浮出水面,张着血盆大嘴毫不留情向他们咬来。“分开,”辰炜将恩馨交给雷东,只身引开巨蟒,他的毅力和勇敢丝毫不减当年在地府的锐气,黑珍珠站在不远处的空中静静的看着,巨蟒用它惯用的伎俩转过身躯,用它的尾部卷起辰炜悬在空中不停的抖动,他感觉头晕目眩,加上刚才的体能消耗,他有些支撑不住,雷东将恩馨扶回岸边,不顾老者的劝住,下水援助辰炜。 奇迹出现了,黑珍珠看着奄奄一息的辰炜,承受不了内心的煎熬,跳入水中施与援手,她的举动让岸边的雷东为之一振。 主人的到来,巨蟒显得安静下来,它蜷缩身体盘旋在水面,像一道天然的屏障为黑珍珠遮风挡雨。辰炜的身体开始下沉,黑珍珠义无反顾的扑过去,当她的唇贴近他厚厚的唇时,她竟仿佛被他那性感的嘴唇电了一下,嘴唇发颤,脸颊发烫。忽然,他睁开了双眼,温柔地望着她,这个眼神是那么的熟悉,仿佛穿过沧桑几世轮回的温存。 她清晰地听着他丝丝缕缕的呼吸,他的唇再次贴过来,缱绻在唇齿间柔情传递。那是一簇簇小小的火苗,闪烁在两人的肌肤之间,缓缓加温加热,席卷成燃烧的火焰。 她任由他的手指滑过肌肤,带着阳光的味道,蓓蕾般在身体上游弋,犹如盛开的隐秘花朵,在氤氲的月光下发出呼啸的呻吟。 那件紧身的少女服香艳魅力,火辣的勾勒处她胸前的波涛汹涌,他的双手环绕过来,熟稔的解开背后的挂钩,漂亮的鱼蹼哗然而落。 在这冰冷刺骨的水域里,巨蟒的环照下,她的身体像奶油般柔软细滑,也像一尾褪去彩鳞的美人鱼,妖娆妩媚,春光无限。 久旱的肌肤渴望滋润,隐忍的身体渴望叛逃,于是她扬起头含住他的耳垂,细细的喘息纠缠如水底的水草,他一下陷落在那膨胀的欲望里,犹如一尾干枯的鱼。 曾是高傲在上的公主,出任女人以来,第一次如此大胆,不计后果的放纵自己的身体。而这个男子则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只是,他不会知道,她才是这场桃色事件的掌控者,是她诱惑了他。 从他们第一次的偶遇,到不眠不休的纠缠,他们的爱情经历了残酷的考验,即使逝去的生命也无法改变他们对感情的初衷,爱唤起他被封存千年的记忆,他用手掠过她的脸庞,泪水和冰水交织在一起,他爱抚着眼前的黑珍珠,如一株卓然独立的嘉木,潜伏藏得风情,暗暗地动人伤情。 于是,在爱情的深渊里,她知足的将自己交给眼前这个男人,水花席卷着他们,看着白色的衬衣紧贴着他性感的胸肌,心,华丽陷落。 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仅仅是场爱情的考验;而对于她来说,却是一场从未有过的身体盛宴,它们犹如苗盅,植入身体,无法救赎。 她的唇在那枚温润的玉佩上停留,舌尖挑逗,细密吮吸,不禁体温升高,内心里熟睡的森林已经被激情唤醒,她干涩的身体渐渐丰沛盈润。她的双眼碰撞他迷离的眼神,撞出漫天烟花,在高峰迭起中,似乎生出一丝幸福的绝望,缠绵的,暧昧的,含糊的绝望,绝望到要让她破碎成滴,带着强烈破土而出的欲望,如同太阳升至正中,干燥皲裂的泥块俯向大地。 她的身体像一片白净的干木耳,遇到他,急速绽放,高潮如海浪一波波迭起,淋漓欢畅。 岸上的老者刚刚缓过神,恩馨也在雷东的呼唤中苏醒过来,辰炜已经被黑珍珠带走,双双飞向谷底的深处。狡猾的黑珍珠走时不忘用一阵狂风将他们卷起重新甩入水中,巨蟒一改刚才的温顺,摇头摆尾,凶相毕露,向着老者狠狠的出招。 雷东接替了辰炜的职责,他和老者在水中和巨蟒做着斗争,泛起的巨浪足以见得巨蟒发怒的声威,恩馨被一个尾浪掀在了空中,她本能的抓住巨蟒的尾部,被激怒的巨蟒掉头向恩馨逼来,张开的大口足以吞下恩馨的半个身体。就在惊魂未定的时刻,恩馨胸前发出一道亮光,巨蟒眼神中充满恐惧和尊敬,它将恩馨和她的伙伴卷起放到对岸,像人慢慢下拜的动作一样沉入水底,冰河恢复了起初的宁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让大家目瞪口呆。 “你脖子上挂着是什么?”雷东不解恩馨似乎留存了法宝。 恩馨摸摸脖子:“这是我在地府的时候一位故人给的签章,说是唐明皇赠与杨贵妃的物件,这与那个时代好像不搭界呀。”恩馨取下这枚签章递给老者,老者仔细端详,脸上浮现笑容:“签章用的材料是骨头,如果我没有推算错,署所惧怕的是丁巴什罗的休曲,而你的这个物件,机缘巧合正是休曲的骨头所造,它让我们躲过了这场浩劫。” “辰炜怎么办?”恩馨想起哥哥,心中不免担心起来。 第一卷第九十九章古墓追踪(四) 老者收拾好东西,支起火堆:“先烤烤衣服吧,前面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雷东帮忙找些能点火的东西,老者让恩馨坐下来:“他被封印千年的蛊术已经解除了,他记起了千年以前的事情,但这种蛊术的特殊性会使他忘记后来发生的,你要有心理准备,辰炜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劲敌,一切皆有定数。”老者的一席话让恩馨的心跌到了冰点。 短暂的停留让他们紧张的情绪得到松缓,前面的路还有很长,会遇到什么,谁也无法预料,他们打起精神继续向前走。 一座看似简单的木门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老者从上到下观察,这扇门和农村老式的木门没有明显的区别,门上一个个整齐排列的碗状结构的暗道吸引了他的关注。 雷东看到门上钉着一张纸条,上面满是尘土,已经看不清字迹了,他伸手拿下来。门在地动山摇的震动下打开了,老者抢过雷东手里的东西:“这是震慑冤魂的鬼福。”话音刚落,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从木门里挤出来,都是些披头散发的僵尸,这都是当年给城隍陪葬的宫女太监,佩刀的该是侍卫。老者拿出八卦镜,镜光一反,所有的僵尸都停住了。恩馨长舒一口气:“城隍到底在这里布下来多少的陷阱。” 老者将八卦镜插在门框高处,他们算是险境环生过了这关。路上开始出现了很多的白石,干净整洁的白色石头让人目不暇接,也让这里的气氛多少增添了些生气。老者凝神注目,恩馨边走边说:“我听说羌族人很喜欢白色的石头,他们视为圣物,放在家中或是显眼的地方。你看现在的这些白石就很漂亮,也许千年前这里就已经有羌族的存在了。” 墙壁上刻着数位端庄的少女,前额齐眉,向后披发齐肩,身着彩绘的花衣,耳有穿孔,带着饰物,整个造型如一位位神情娴静、打扮入时的美少女。贴过她们的身影,路分成了两部分,左边是三层的民居。一层圈养着石头做成的牲畜、柴火;二层为主卧室至高无上,为生活中心,设有火塘、神龛“角角神”等,布置陈设丰富庞杂;三层为晒台、罩楼,供奉以白石为为象征的天神山神树神。右边是一条平坦的大路。 恩馨谨慎的拉住雷东,老者看看身后的壁画,带头走进了碉楼,这是羌族人的民居,他们信仰的不是阎王爷而是城隍,祖辈的传承让城隍在他们心目中就是六道轮回的主宰。 民居里闪出一位头戴发帽、上身有熊牙、贝壳等法器,手持羊皮鼓,表情严肃的中年男人,这是羌族人敬重的释比,也是我们说的巫师。恩馨本想礼貌的握手算是打招呼,她的手竟能轻易的穿过这位释比的身体,难道他是透明的。 老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路边的白石拿在了手中,他将白石奉上,释比严肃的表情有所缓和。羌族人没有文字,他们的语言是有释比面对面传授的,老者不敢开口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他从身后的背包里拿出几片竹片递过去,释比马上心悦诚服,他向壁画上的少女挥挥手,她们隐去身影。老者来不及告辞拉着恩馨和雷东冲出碉楼,由大路一路狂奔下去,直到他们上气不接下气。 恩馨揉着酸胀的两条腿:“老人家刚才你给他的是什么呀?” “羌族的文字,我看过关于甲骨文上羌字的写法,突发奇想写了一些东西。” “你可真行,这样的东西怎么也随身携带。”雷东坐在地上,汗流浃背,接近谷底的阴冷丝毫没有影响他。 老者不愧是道家,他的气喘的很匀称:“羌族人把城隍当做神灵,我想他的墓穴一定会有关于羌族释比的东西,就做了些准备,要不,看到墙壁上的那些少女没有,她们用来绣花的针就能把我们扎成筛子。” “哦,我明白了,如果我们走的是大路,那些墙壁上的少女就会攻击我们,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可是开了眼界了,老人家,下一步我们该怎么走?”雷东顿时醒悟。 “别着急,看见没有,我们已经到了墓穴了。”不远处摆放着八个方向的黄土堆,一些像泥人一样的土疙瘩到处都是,那些就是迷信中伺候城隍的地奴吧;黄土堆包围着一个圆形大坑,清晰地可见八卦的图案,五色土分布其中,这是一统天下的君王阴阳图,城隍受到阎王爷的拥戴也源于他者墓穴里的奥秘。恩馨不经赞叹故人的巧夺天工。 他们脚下的土地像是土崩瓦解似地摇晃起来,他们三个拉起手试图稳住身体,地面出现了裂缝,接着是塌方,他们身随地陷跌落到谷底。 辰炜威风凛凛手持一把板斧陪衬着黑珍珠一袭妖艳的红色短衣长裤双双狞笑着观望他们的窘像。 这熟悉的眼神,冰冷的表情让恩馨心力交瘁,老者一把拉住她:“雷东,辰炜现在已经是城隍的打手,他还没有恢复锁魂使的能力,你来对付他,小心他伤到你。” 黑珍珠将月牙顶在眉目之间,神情傲然:“我问你,你祖上可是姓葛的。” 老者长须虚捻:“年龄大了,记不起自己的姓氏了。” “如果你是葛家传人,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不死。”黑珍珠还是不死心。 “哈哈哈,你这孽障身背数条命债,还能如此不知悔改,我一定要让你魂飞魄散。”老者不由分说抽出天灵剑,气势汹汹而来。黑珍珠也不示弱,月牙闪动灵光迎着天灵剑造成的火星四溅足以燃烧他们脚下的土地。 辰炜和雷东交战在一起,他们都是特种兵出生,手上的功夫相差不多,很难在短时间分出胜负,多是耐力战。 老者披星戴月顺势横批,黑珍珠挪动月牙灵光倒挂金钩,两束光波棋逢对手。姜是老的辣,老者看准黑珍珠的空挡,一个童叟无欺从她的耳边横扫,眼看就要拿下黑珍珠。几道晴天霹雳,城隍手握九牧神王塔将天灵剑弹挡回去,黑珍珠侥幸逃过一劫。 惊魂未定,老者已于城隍厮打在一起,阵阵荡起的尘土遮盖了二人的身形。城隍怒气冲天:“当年就是你们葛家的先人坏我好事,让我们夫妻天地两隔,如今你又想取我们父女的阴魂,毁我千年墓穴,我岂能容你。” 老者一听火冒三丈:“当年是你们做错在先,我的祖辈已然开恩,千年之后,你居然为了一己私利纵容你的女儿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不讨回公道,我绝不罢手。” 他们舞动着兵器掀起的阵阵狂风让雷东看准时机一拳打到辰炜的腹部,他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恩馨失控的扶起辰炜,黑珍珠恼羞成怒,将月牙的光芒放在手心劈头盖脸甩向恩馨,雷东用身体扑过去遮挡,就在这时,左判官临空出世,口念咒语,黑珍珠痛苦呻吟,眉间月牙瞬间回到左判官手中。 一道霞光,观世音大师慈眉慧眼端坐云台,她将玉净瓶向下一抛,城隍手中的九牧神王塔随着玉净瓶消失在观世音的霞光之中。“求您放过他们。”几声哀戚的恳求由远至近,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跪在了城隍身边,叩拜观世音。 “你终于出来,珍珠,这是你娘,快。”母女相见抱头痛哭其景感人。 观世音深深叹息:“蚌仙,你私自离开冰窖,可知罪不可赦。” “观世音,我自知罪孽深重,还望您看在他们事出有因的份上,网开一面。”蚌仙获悉黑珍珠出事,不顾天规闯出冰窖,只为救得女儿性命。 “念你当年知错能改,囚禁你与冰窖之中,让你好好反省。你们父女二人,千年寄居地府,本该懂得感念上天有好生之德,怎能随意祸害人世,如今造成无可弥补的后果。” 城隍跪地爬行几步:“观世音,一切皆是我的主谋,当年也是,希望您能对她们母女手下留情。” “一切皆是咎由自取,蚌仙,你速速返回天界冰窖,千年之限再加千年;城隍割去你在地府的名讳,打入畜生道;黑珍珠良心泯灭,化作石头永远留在这雪峰之上,承受刺骨寒冰侵蚀,永世不得翻身;辰炜重回地府;辰恩馨,你本是莲花菩萨座下童子,犯下天规归入人道,望你好自为之。酒神好久不见,希望早日与你天界相见。”观世音面面俱到,一个不拉的安排妥当。 雷东就是归于人道的酒神,恩馨当年也是因为他被贬入凡间,怪不得是有缘人。 辰炜上前苦求:“观世音,我心如止水,不愿再回地府,我想陪伴珍珠在这冰峰之上,一起接受惩罚。”城隍老泪纵横,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成全他们,如今一切都太晚了。 “念你情根不断,你和黑珍珠一起去吧,”他的拂尘一摆,两块石头稳稳的落在雪峰顶上,相互依靠任由雪冻冰封,寒风狂扫。 大地恢复了他原有的平静,看着阳世的人们依旧上班下班,消费happy,恩馨和雷东站在十字路口相视一笑,转身背道而驰,他们不知道彼此的目的地在哪里,一切随缘吧。 第二卷第一章接受使命 夜晚的繁星闪烁点点星光,透过高倍望远镜,恩馨欣赏着夜空的美景,这是帕米尔高原,她躺在帐篷边上享受着都市生活隐藏下的恬静。一道天雨散花的流星雨让她情不自禁欢呼起来,竟忘记要许下愿望,这次的错过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等到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左判官像幽灵一般出现在她的身后:“放假结束,阎王爷让我带你前往地府,这边来。” “每次遇到你准没好事,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欠你的,说吧,这回又是什么倒霉的差事。”恩馨满腹牢骚,嘀嘀咕咕跟着。 左判官纳闷了,前世话语不多,机敏干练的玫瑰,这世怎么会变成啰啰嗦嗦的牢骚鬼了:“阎王有命,我们自当跟从,哪来那么多的因为所以然。” 左判官阴沉起脸来,恩馨不免噗哧一笑:“这是牦牛干,很好吃的,我自己亲手做的,你别说,这里的人土风情蛮适合我的,我觉得下辈子我还是当个商人好,我有这方面的天分,对了,收到我发给你的闽币没有,我够意思吧,你就不能给朋友透漏点内部消息。” “我没有内部消息,你发来的闽币被阎王爷如数充公了,针对你的贡献,向阎王爷申请来这里长期定居,我想下辈子他可以考虑的。”左判官嚼着牦牛干,差点把他的老牙锭了,揉揉腮帮子:“怎么还有这样的美味,受用不起。” 阎王殿烟雾缭绕,出出进进的鬼差笑脸相迎,生意好了,阎王高兴,他们自然也能捞着好处。阎王威严不减:“辰恩馨,今日找你回来是要交给你一件重要的事情。” 她撇撇嘴:“您说吧。” “我昨天观望星象,天煞孤星凸显光芒,这颗行星已赋予人体近两千年了,也已经过数世的轮回,按照命宿归向,决定由你引渡他重回地府,归其原位。”他收住话语,似有未完。 左判官上前一步:“阎王,我已查明,当年那本投胎簿,和那些未在名单之列的阴魂不知去向,他们返回人身之后,就销声匿迹,现在也是而立之年。如果他们故意躲起来,我们想要找到恐怕很难。” “辰恩馨,当年你与锁魂使牛头投胎回阳世造成的那场混乱,现在也该补救了。” “你这是张冠李戴,明明是黑珍珠闯下的祸事,干嘛由我来还。”得,恩馨心里这个不舒服,真是湿手和面,估计是甩不掉了。 “那我问你,黑珍珠和牛头现在何处?”左判官细声细语。 恩馨用手胡乱指指:“雪峰之上,想想他们也怪可怜的,算了,我来完成吧。” “那你就准备行动吧,根据星象所指,你首站应到四川。”阎王掐指算来。 四川的幺妹个个光鲜照人,倩丽时尚的逛街聊天,这里的生活很安逸。恩馨摸摸咕噜噜的肚子走进一家别有风味的火锅店,川味的辣还真不是盖得,恩馨满嘴飘香,辣不思蜀,满脸流汗,倒不失为一种瘦身的好办法。 店里的客人并不多,店主跟几个熟客聊天嬉笑,环境轻松自然。墙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妻,心思不像在这顿饭上。“你别说,那家的小子真奇怪,明明是死了,怎么放了两天就又活过来了,还真是稀奇,这家祖上一定是积德了。”年过半百的妇女边吃边唠叨。 对面坐着的,看年龄该是她的丈夫或是兄长之类的关系,一副金丝边眼睛,文绉绉的:“我看过很多的书,没有这么奇怪的,那样的家庭还会有什么祖上积德。”男人依然摇摇头,满脸的困惑。 恩馨结完帐,悄悄的尾随在他们的身后,坐车、转车,天色渐渐暗下来,春天的南方小镇刚才还是晴空万里,如今已下着淅淅沥沥的毛毛雨,路人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他们随身带着的雨伞足以证明这点。这对夫妇走进了一落村院,一扇娟秀清雅的大门隐去他们的身影。 左判官像个鬼影出现在她的眼前:“你的定位很准确,我发现你自从知道自己前世的背景后,潜力发掘了不少。” “直接说事情吧,干嘛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冒这几句话,我是另类,用您的话,与众不同,无需客套。”恩馨挖苦着让他真有点脸上挂不住。 “我来就是通知你,看似简单的问题并不是表面上的那样,你必须先成为他们的朋友,进而得到那本名册,世人有他们的生活方式,我相信你一定办得到。”左判官的小人做法让恩馨很是厌烦,她也明白拿到那本无字的投胎簿,就等于要主宰这些漏网之鱼的生命,针对于此,谁又能轻易把这本投胎簿交给她,这个头疼的问题只能靠自己去慢慢解决,从哪里入手还真让她手足无措。 她踏着蒙蒙的小雨踩着沙石登上了离这里不远的山头,俯视脚下的村子,砖石筑起的二层小楼一院挨着一院,虽不能说摆放的像豆腐块那么整齐,倒也说得过去。 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座破旧的小院上,这座看似风雨飘摇的建筑物极不协调的杵在街边,像块碍眼的豆腐干,亮丽中间留有些不足。院子上出殡的白矾还没有被扯下来,随着雨水的冲洗,已经耷拉下来贴在墙边,停在院子中间的棺材此时看起来就像没有盖子的火柴盒。恩馨思索着向村里走,找到村口的一户人家敲门,里面出来位大婶:“闺女,你找谁呀?” “大婶,我是路过这里,能借宿一晚吗?”恩馨温和的笑容让放下中年妇女放下了戒备,可她并没有爽快的将大门闪开,满脸犹豫不决,像是担心什么事情的发生。 “您看外面下着雨,从这里走到镇子上还有很多的路,我只身在外,其实,我也觉得很抱歉。”恩馨感觉到大婶似有难言之语,她赶紧解释自己的处境,争取激起大婶的同情心,让她顺利走进这个院子。 “妈,谁来了?”大婶的儿子从里面探出头来。 第二卷第二章乱中寻求线索 “借宿的,你那摊事情处理完了吗?准备洗洗睡吧,明天还要上工呢,这样吧,你明天一早就走,别让村里的人看到了。”大婶叮嘱着,终于将门开了半边,恩馨勉强的挤进去。 借着院子昏暗的灯光,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站在恩馨眼前:“你好!这么晚了来打扰,很抱歉。”小伙子直勾勾看着自己,让恩馨浑身不自在,嘴上解释着,眼睛已经移到了别的地方。 “跟你说话呢。”大婶推了儿子一把。 “哦,没事的,我们这里的人还是很好客的,你是城里来的吧。” “我从北京来。”恩馨的优雅大方的举止让眼前的年轻人心潮澎湃。 恩馨和大婶睡在一间屋子里,一夜无语,晨起的朝阳把小院笼罩着,房檐下随处可见的一串串辣椒,红玉醉人;飘香的腊肉,让看家狗不时的跳跃欢叫。恩馨看着大开的院门,好奇的走过去,昨晚的那个小伙子正在清扫外面的街面,看到恩馨到不拘谨:“起来了,怎么称呼你呀。” “辰恩馨。” “顾艳波。” 大婶做好早餐,在院子中间放下一张方桌,大家围坐在一起,里面走出一位蹒跚的老人,他的年龄不算大,也就五十岁左右,可是靠着拐棍勉强挪动的双腿吸引了恩馨的注意。她赶忙走过去扶了一把,老人抬头看看:“这是谁家的幺妹,我咋没有见过呢?” “他是来咱家借宿的。”顾艳波端着稀饭顺口解释。 大婶从厨房走出来:“闺女,这是些烙饼,你带着路上垫吧垫吧,现在出去走到大路边等会儿就会有车过来的。”恩馨疑惑自己又不是瘟神恶煞,干嘛急着撵自己走。 那位老人坐在高凳上,腿似乎已经不能弯曲了,恩馨俯身在他的关节处拿捏几下,老人发出疼痛的哎呦:“大爷,您这是典型的风湿性关节炎,根据您关节变形的程度推断,这个病应该跟了你有二十几年了。”恩馨在国外获得两项博士后学位,其中之一就是医学。几年的临床经验让她一针见血指明老人的病根所在。 “你懂医呀,”大婶好奇的问,拿在手里的烙饼也放在餐桌上。 “我是在法国攻读的医学博士,有过几年的临床经验,这类风湿性疾病大都是顽疾,很难根治,但是悉心治疗是可以缓解大爷现在的状况。”恩馨根据刚才的检查,很有把握的说。 “闺女,我们这里条件差,也带老头子去其他的地方看过,就像你说的治标不治本,回来一段时间就又犯了,你看要不你给治治。”大婶恳切的眼神让恩馨心动了,再说她也需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 “吃烙饼,我给你去端碗粥。”大婶兴冲冲的进了厨房,走的话不再提起。 顾艳波从屋里抱出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虎头虎脑蛮可爱:“我孙子,小虎,别看了,是个没妈的孩子。” “是吗?”恩馨张望的目光被大婶猜中,她的心里对这个叫小虎的孩子多了几分怜悯。 就在恩馨惋惜的瞬间,从门外张慌的跑进来一个人,嘴里不停的喊着“波子,波子,”看见院子中亭亭玉立的恩馨,一时语塞。 “这是二哥,我堂兄。”顾艳波向恩馨介绍,她点点头。 二哥一把拉过波子:“这事不能做,买卖婚姻不受法律保护,你是吃过亏的人,怎么还不开窍。”显然他误会了恩馨的出现,不过他的话让恩馨有些明白了,虎子为什么会没有妈。 大婶吆喝他:“说啥子么,我们波子哪有做嘛。” “这么漂亮的媳妇自动送上门的,波子,你小子艳福不浅,咋不请客呢。”二哥愣头愣脑,波子也懒得解释:“你说大清早的啥子事么。” “村后顾耀刚家又出事了,老村书吃不准,让我喊你一起去看看。” “顾耀刚前两天不是死而复生了吗?咋,又死了。”波子嚼着大饼,一副不以为然的架势。 “比那邪乎,去了就知道了。”二哥拽着波子向外走,临出门波子还不忘喝了几口粥。 恩馨把孩子放在自己的腿上,端过大婶做好的蒸蛋,一口一口细致的喂着虎子:“大婶,他们刚才提起的还魂是怎么回事?” 大婶皱皱眉头,叹口气:“我们整个村子都是本家,这里也叫顾家村。村后有户人家,家里五个儿子,一个女儿。家里孩子多地少穷呀,前些时候,他们家的老五得了场大病死了,可是离出殡的前两天又活了,这可是村里的爆炸新闻。”说话的功夫,小虎的饭都喂完了,恩馨起身:“大婶,我去喊大哥回来吃饭吧。” “你路不熟,还是我去吧。”大婶抢着出门。 恩馨拦住她:“大爷还要您照顾呢,晚上我帮大爷做治疗。”她的温顺质朴让大婶心里暖暖的。 恩馨凭着记忆向那所破旧的小院走去,院里院外围了不少的人,恩馨站在院外的一处土堆上向里面看去,一个女人满眼是泪,像是哭了很久,眼睛红肿,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昨天还空着的棺材现在已经有人躺在里面,听看热闹的村民议论,这家的男人死了,也就是起死回生的顾耀刚的老爹今天早上突然死掉了,这家的风水有问题。诸如此类的闲言碎语像一阵风一样传播开来。恩馨定睛看着棺材里躺着的男人,面膛发黑,该是中毒而死,这样的村庄人性应该是善良的,下毒的事情不该是人为的,这里是山区,又是初春季节,棺材里那个人的死因她心里揣测着。 院子外面风风扑扑跑进来两个大放哭腔的男人:“爹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老五呢,你给我说清楚,昨天爹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过去了。”冲进门的那个男人是顾耀刚的大哥,他揪住老五的领子摇动着。 顾耀刚颧骨突出,眉间相连,双眼微陷,身体前倾,锁骨后隆,典型的天煞孤星的面相。恩馨不动声色的转到他的身后,用中指点了一下他的涌泉穴,他没有任何反应,恩馨心里“咯噔”一下闪到一边。 第二卷第三章镇上遇袭 “报警,我告诉你,我要通过法律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老大话刚落,泪流满面的老太太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你爹尸骨未寒,你就吵着分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没有死呢。” “走吧,走吧,都散了吧,你们家里先准备吧,什么时候出殡我派人来。”发话的应该是老支书,他似乎很头疼这家人之间的关系,该出面劝住的时候选择逃避,这老头真是该退休了。警车呼啸而至,这也算是个太平村,几十年了还没有因为什么事情惊动过警察,就是一些小偷小摸在村里都绝迹了,几个头戴大盖帽的警察下车开始执行工作,老太太再有意见也不能干预警察。 警察经过细致的排查得出一个雷动的结论:“死者系中毒而死,现在我们需要相关人员立案处理。” 恩馨的判断没有错误,但就天煞孤星的性格他不会杀人害命,他只是命相硬,会克死亲人。恩馨刚才试探过,他还不具备归位的条件,当有一天他万念俱灰的时候,身体自然会软而无力,内力也会慢慢恢复,才能让左判官带他走。 恩馨看着村子的男男女女,发现这里的人有些奇怪,他们很多人脖子上都挂着显眼的银饰,图案很仿藏民的风格,这两个地方根本不搭调的,难道他们很多都是那边鹊桥结婚过来的,恩馨脑袋里一团的疑问。波子拨开人群跑过来:“你怎么来了?” “大婶让我喊你回去吃饭,小虎的饭我喂过了。”她轻松自然的话语让周围的人更加深信不疑他们的关系。 老支书搞不清楚状况:“波子,你该不是又犯浑吧,上次的媳妇就是买的,最后也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现在挣点钱不容易,别瞎糟尽了。” “这都哪跟哪呀,不是那么回事。”波子拉起恩馨扭头就走,他的态度让恩馨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买卖婚姻的代言人了。身后不少羡慕的眼神看着波子,恩馨的无所畏惧倒是他没有想到的。 顾艳波也不解释,憋的一脸通红,大婶似乎猜到什么,不自然的笑着:“丫头,我们这里的人见识少,有些说话不合适的地方,你别往心里去。” “不会的,我蛮喜欢这里的。” 恩馨给大爷的全身关节做了全面的检查:“我们先从针灸开始吧,活络通血,配上中药一起治疗,效果会更好些,离这里近些的中药铺在哪里?” “在镇上,我骑摩托车带你去,吃过午饭咱们就走。”波子干脆利落。 南方人多以米饭为主食,辣自然不会少,大婶倒是很照顾恩馨,从饭菜上就能看出来,尽量少放辣椒,恩馨还是不习惯,没吃几口饭,就喝上不少的水。 恩馨换了一件紫色的毛衣,紧身牛仔裤,坡跟鞋,配了一件白色的披风,长发自然的扎起来,看上去冰清玉洁,如一株含苞待放的花蕾。耳边的风呼呼的刮着,恩馨揽着波子的腰一路来到镇上,抓了几幅中药,恩馨把它捆在车把上,波子买了一串糖葫芦,红色亮闪闪的,迎着阳光看过去,红色让人有种遐想的走神。 “怎么这么有兴致也来镇里发展。”一个不怀好意的男人拍着他的肩膀说,他愤怒的抖掉那只手,厌恶的表情让恩馨意识到来的不是朋友。男人并不打算就此放手:“兴华,可怀上了,我也要有儿子,还是一个完整的家,听说你最近两年出去打工挣钱了,盖起小楼了,要知道我就让兴华多熬两年,这样我也能分个一半间,还能多攒点奶粉钱。”男人说话时,一副轻狂淫浪的坏笑,让人忍不住想暴揍他一顿。 波子一声不吭推起车子要走,男人意犹未尽,狠狠的打掉了他手里的糖葫芦,波子心中的怒火最终还是被点燃了,他一把揪住这个找揍的男人,摩托车随着“哐啷”一声倒在了地上,后车镜也碎了,眼看一场无法避免的争斗就要上演了。一个女人疯也似的冲过来:“别打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也是的,波子又没有招惹你。”显然她对这个男人粗暴的举动很反感。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女人的脸上,男人蛮不讲理:“心疼了,妈的,还波子,你晚上勾老子魂的时候,心里还想着这个男人吧。那你干嘛当初那么贱,看见老子就亟不可待的退裤子。” “畜生,你不是人。”女人羞辱万分,上去厮打男人。 “还敢骂老子,”男人开始疯狂的打女人,波子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恩馨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男人抡起的拳头,脚下一抬,上身稍微一用劲,男人摔在了地上,她扶起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女人训斥:“你也算是个男人,我这辈子就看不起打女人的男人。” “你算那根葱,老子的事情你也敢管,”男人爬起来冲着恩馨就是一皮带,波子拿着一块板砖劈头盖脸的扎过来,好在这个男人躲得快,波子咆哮着大吼:“她是我媳妇,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今天就跟你标上了。”波子瞪着眼睛想要杀人一样让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退后了几步,心里的胆怯通过眼里的光芒放射出来。 波子的话让挨打的女人满眼失落,她抖抖身上的尘土,摸着眼泪走了,她的背影刻在恩馨的脑海里,男人也灰溜溜的消失在人群里。 回来的路上,波子一言不发,空气中沉闷的氛围感染着恩馨。小虎听到摩托车响高兴的跑出来:“爸爸,我的糖葫芦。”波子一脸漠然丢下孩子独自闷头进到院子,蹲在地上,心里的郁闷让小虎不敢出声,大婶发现不对:“又碰到他们了。” 看着孩子期盼的眼睛,恩馨从口袋掏出两块巧克力:“小虎,这是你爸爸给你买的糖,很好吃的。”她拨了一颗放进小虎的嘴里,孩子天真的笑起来:“好吃,真好吃。”恩馨抱起孩子走进里屋。 第二卷第四章真情流露 皎洁的月光让漆黑的夜晚多少有了些光感,恩馨给大爷做完针灸,又不厌其烦的帮他按摩,大爷身体舒服了,慢慢的睡着了,恩馨帮他盖上被子,轻手关门来到院子里,小虎玩累了,正吵着要找爸爸,大婶哄着抱进了屋子,恩馨也下意识的发现,从回来到现在,波子似乎就消失在了这个院子里,好奇心让她不由自主的走出院子。 这里牵绊住了她的视线,她心里的疑问有很多,白天的那处院子牵动着她的神经。 村子里晚上很少有人走动,宁静的夜晚显得更加安详,高跟鞋走在村里的石板路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远远地她听到院子里面传来诵经的声音,看来这家人还是佛教信徒。她向院子里张望,里屋亮着灯,晃动着几个身影。院子里风吹白绫的声音和诵经交相呼应,像此起彼伏的节拍让人不免心生哀鸣。后面冷不丁有人拍她的肩膀:“你找谁?”看起来软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小伙子,一身孝服站在她的身后。 恩馨险些被这一问愣住了,白天的那个二哥正好也在,他听到了外面的说话声走出来:“是找波子的吧,他喝完酒就走了,波子未过门的媳妇,这是老五顾耀刚,按辈分喊老五就行了。”二哥自以为是的了解让恩馨觉得有些可笑,她的身份被订做未过门的媳妇,倒是有些意思。 眼前这个老五就是昨天被揪着打的男人,也就是阎王爷口中的天煞孤星,恩馨不免多看了他两眼,年轻人很不屑:“我们家里办丧事,你穿成这样不能进的,波子哥从那条路走的。”显然恩馨艳丽的穿着让他很倒胃口。 这里的风俗很奇怪,单身男女不是亲戚关系,是不能在别人家留宿的,难免大家都会误会,波子也很难解释,恩馨脑袋里根本不存在这些旧时的陋习观念,她不屑一顾的丢在脑后,她向顾耀刚手指的方向走去。 幽静的小路,悉悉索索的树叶在微风的感召下发出轻微的声响,像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吸引着恩馨。越向林子深处,小路越窄,两旁的杂草都长到恩馨大腿根部了,加上刚刚下过雨的缘故,泥泞难走。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传进恩馨的耳朵,她向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去:“您没事吧?” 波子正蹲在一块大石头上抱头痛哭,男人的脆弱难道就是躲起来这样宣泄,恩馨有些不理解。波子赶紧擦掉眼泪:“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出来转转,听到这里有声音,就走进来了。”恩馨显然不善于撒谎,她坑坑巴巴的,到让眼前的波子破涕为笑,wωw奇qìsuu書com网毕竟这个世界上又有人关心他了,他们是截然两种初衷,却不期而遇弄巧成拙。 恩馨跟着波子向回家的方向走,远远的她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在门口徘徊,不时的观望院子里。他们走近了,原来是白天的那个女人,嘴角青紫,脸也浮肿,腿有些不利索,看来是被那个野蛮男人打得。“你来干什么?”波子以一种烦躁的口吻,冰冷冷的像一把利剑直刺女人的心窝。 女人怯生生的:“我看看你没事吧。” “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走吧。”波子生硬的语气让女人哽咽的扭头艰难的走回头路。恩馨不明白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这个时候一个女人孤身走这么长的夜路,她不免担心起来,紧追两步:“大姐,我送你一段。” “不用,你快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你。”女人噙着眼泪,满腹的委屈窝在肚子里。 恩馨脱下上衣裹住女人单薄的身体,一股暖流让女人满含感激。波子不是冷血动物,却捉摸不透,女人上下打量恩馨:“妹子,你是哪里人?” “北京人,大姐,你呢?” “我是河北泗县的。” “离这里好远的,你的父母舍得你跑的这么远吗?”恩馨诧异这么远的距离结婚该是多么的不容易。 大姐缕缕头发:“我们那里穷,家里弟弟结婚缺钱,再说,农村女孩子迟早是给别人养的,爸妈就把我和妹妹卖给了人贩子,我卖了六千来了四川,妹妹是八千去了湖南。” 怎么会有这样愚昧的父母,把孩子当做商品随意抹杀他们对幸福的向往,婚姻对于女人是多么的珍贵,想起白天的遭遇,恩馨小心的问:“是那个打你的男人?” 女人摇摇头:“别奇怪,是波子,我们结婚后,他对我好的都不晓得该咋说,说实在的我还很感谢我的父母,波子这样好的男人在我们那里都不一定能找的上。”她眼神中浮现出的满足暂时遮盖了忧伤,那段时光一定是她人生当中最开心的时候。 “那为什么你要离开?”恩馨的这句话让女人原本没有愈合的伤口更加的痛了。 女人叹声气:“你不会明白的,妹子,波子是个好男人,你不要错过了。”她有难言之隐,却不想把苦水倒给陌生人,恩馨不竟怜悯眼前这个年长些的女人,同是女人,就是因为出生环境不同,带给她们的命运也天壤之别。 村子已经被甩在后面,终于走上一条大路,恩馨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从身上拿出一些钱塞在女人手里:“大姐,路上当心。” 女人沧桑的目光消失在夜幕里,这样情深意重的女人,是什么原因让她离开深爱的男人,她的坦诚,质朴不可能因为钱而改变。“别发愣了,把这个披上,这里的天气不比北京。”波子一直悄悄的跟在后面,恩馨接过他的上衣,心里打鼓,这两个人明明心里都有对方,干嘛一定要彼此伤害。 波子一早就起来了在院子喊着:“妈,今天我六叔出殡,我要早点过去,早饭我就不吃了。” “出不成了,小刚昨天半夜就被警察带走了,还是为了投毒的事情,老大这次做的真是有点过分了,都是自家兄弟,不就是城里的那份工作吗?”大婶嘴里抱怨着。 第二卷第五章家产纷争(一) 大婶忙活着手里的活,嘴里念叨着:“你六叔的那份工作是可以接班的,现在五个儿子只能有一个顶班,这样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老五本就不受老大待见,从小体弱多病,六叔挣得那点钱基本都给老五当了医疗费,老大和老二就是这个原因,过了三十的人了才勉强娶上媳妇,还是不合心意的。眼下老三和老四出外打工,这些年也没有回来过,可要说老五下毒,打死我也不信。”波子安静下来嚼着米饭,闷头听着,昨天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二哥慌里慌张的跑进来:“波子,警察过来了,快点,老大跟着我不放心,老五打小就和他不对付,六叔的死我总是觉得有些蹊跷,我担心老大出幺蛾子。” “波子,帮忙可以,不要参与别人家的家务事,恩馨,你跟着去吧,这样我放心。”大爷似乎能看透恩馨的心思,他的腿现在已经不要紧疼了,看恩馨的目光就像对待家人。 村子里因为发生了命案,一下子就沸腾了,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的议论着老五家的倒霉事,穷还是其次,家里要是不和睦了,那就是大事,可儿子多,钱少,咋分也分不均, 离老五家还有一处拐弯的时候,恩馨已经清晰的听到嘈杂的响动,走进了一看,院子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村里人,院子里停着的棺材已经空了,死者被拉到公安局做了尸检,警察在房间里细致的检查,他们自然不让进去,好在老五说他们是亲戚,被暂时放进了院子。顾耀刚很镇定,虽然跟着警察,村里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他的心态还不错,恩馨不竟在想,当年是什么原因让这位下了神位,附在人体两千年的天煞孤星,要想引导他重回地府又谈何容易。恩馨细致打量顾耀刚的时候,也为自己的这次四川之行捏着一把冷汗。 这所院子,面东向西被风向阳,地理环境很好,五间砖瓦房,虽然历经年代旧了,也还算结实,厨房和卧室的结构都很单一。波子看恩馨专注的表情,不竟做起向导:“这房子有四十来年了,这还是六叔刚结婚不久盖得,当时孩子少,又有份固定的收入,条件在村里算是好的,没想到,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 “这个老五瞧见病怏怏的,前两天死而复生是怎么回事?”恩馨把话题绕回来。 “他生下来的时候,就是个死婴,当天晚上,六叔就把他埋在了后山上,你说也怪,不等六叔走,好好地天气打了一声闷雷,硬生生把埋在他身上的土给炸开了,这小子也居然被炸活了,六叔迷信,说是老天爷给他的福星,从小就在手里这么捧着,老五一直病病歪歪,六叔六婶把家里好吃的好穿的都给了他,养尊处优到让几个哥哥心里不平衡了。听说他死了,我们到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反正也是各累赘,阎王爷不收不就又活了呗。”波子像说顺口溜似地。 恩馨肃然起敬:“你好像对这些并不新奇,像是经历过一样。” 波子的情绪变得耐人琢磨,不再说这个话题:“你看警察出来了,我过去问问。”他快步向二哥走去,恩馨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隐隐觉得在这个男人身上要发生些事情吧,可她说不清会是什么。 左判官像不散的幽灵随着恩馨转到房子的背后,恩馨深吸一口气:“领导查岗呢,还是有要紧的事情吩咐。”她看到这位上级很是触霉头。 左判官自知,恩馨对这次任务很不满意,总觉得是自己算计了她,可他又何尝不是个跑腿的:“这次怎么不奇怪我大白天出来了,告诉你吧,我升做判笔了,今天来是阎王爷让我通知你,晚上回地府一趟,有位老朋友要见你,记住,人的缘分是天注定,一切皆有命生。”左判官说完潇洒的离去,恩馨心情变得沉重起来,她在地府的故人屈指可数。 警察在六叔的卧室找到一处小洞,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墙缝给大家揭开了谜底。警察将裂缝用工具慢慢的撬开,小心翼翼的站在侧面,人们的视野明朗起来,一条不到一米的蛇安卧在墙洞里面,像是冬眠刚刚初醒,六叔睡觉的床正好在墙缝的中间,他的手放下来的位置应该就在洞口,这些巧合就是六叔死亡的牵引,蛇冬眠醒来出洞咬到了六叔,从他手指上细微的牙印最终确定了警察的推断。 老大提出这条蛇是无毒的,对于山里人来说,这些都是常识。法医不紧不慢的扶起蛇的肚子,一条细长的小蛇,肚子却像放着一个鸡蛋一般鼓出一块,打开蛇的腹部,一只还没有被完全消化的蟾蜍露出来,这只蟾蜍可是剧毒,真相大白,蛇就是吞噬了蟾蜍,自身带毒不影响蛇本身,可留在它齿间的毒液就是六叔致命的伤害。 这下老大无话可说,他似乎并不打算罢手。警察刚走,他又开始犯难老五:“咱家我是老大,今天先把这个接班的事情定下来,我就同意发丧。”他话里有话,今天要是不给他回话,六叔就得在这晾着。 围观的村里人都看不下去了,一位老大爷训斥他:“老大,你真不个东西,那是你亲爹,你就不能让他入土为安呀,这个时候说这事,小心老天爷劈了你。” 老支书也劝:“老大,你们可是亲弟兄,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至于麽,听我的,今天只谈发丧的事,老五,去接你妈回来吧,这里要有个主事的人。” 老大脑袋一钵楞:“你们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爹的那点家当和这院房子都给他了,我呢,说是亲爹,他给过我什么,我可是一卷草席还睡在街上呢,谁都没有资格管我家的事,今天要是不给我回话,那就让老天爷劈了我,省的活着还不如死了。” 第二卷第六章家产纷争(二) 老大踌躇向前,老五不予理会。老大这下可火了:“你个龟儿子,老子跟你说话呢。” “谁是你的龟儿子,我告诉你,现在我去公安局办理领回尸体的手续,没工夫搭理你。”老五推开众人冲出院子。 老大一把揪住他,就像老鹰抓小鸡似地:“少给我装糊涂,今天这事咱们必须说道说道,老爸的尸体我让老二去办了。我问你,接班这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告诉你,我去过老爸的单位,管人事的科长告诉我,老爸这次退休报过去的接班人是你,我就不明白了,就你这病歪歪的,老爸这不是给公家添乱嘛,还党员呢,就这点觉悟。当工人,你这少爷骨架还能经得起那番折腾,不如老实的在家让老娘伺候着,做你的少爷命吧。”老大不依不饶,言谈之间多是些讥讽的话语。 老五就是担心出现这样的场面,昨天托人连夜把他妈送到大姨家,老爸刚死,又闹兄弟分家。村里人笑话也就算了,他不想让老妈在担惊受怕。 事情的发生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容易,老大无理纠缠惹来新的风波。院子外面闪进来一位不速之客,满身酒气,一副醉汉模样的男人跌跌撞撞过来:“老五,你说,当年的那本书到底是在你身上还是波子那里。我可告诉你,这本书我要定了,你小子要是敢想独吞,我他妈废了你。”说着抡起手里的酒瓶子拍过去。 “哐啷”酒瓶子击在石头上粉碎收场,二哥眼明手快抢下他手里那半截瓶子:“你闹够了没有,先是波子,后是老五,你还有完没有,嫌家里的饭吃着太闲了,想去监狱里呆呆,你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场合,这是闹事的时候嘛。。” “你才吃闲饭呢,就是专挑这个时候闹,他老五才能给我说句实话呢,要不老大来干么,还不也是为了这,就你杵在中间,没点眼力劲。”他打个饱嗝,一股酒臭味让大家鄙视的看着他。 “那你说,你想要的那本书是什么样子的?要是有,我给你买一筐去。”二哥不耐烦的问。 醉汉挺挺胸脯,稳稳重心:“是本无字的白皮书,我的,当年就是他们两个从我手里拿走的,现在该还我了。” “那你就认定是老五拿的?”老大眼冒金光,像是发现了新的大陆,老五的故事,他是从小听到大,虽心里讨厌这个弟弟,可他的来历也是颇有些传奇。 “波子媳妇跟我说的,波子那里没有,在床上说的。”他满脸淫笑,样子让人作呕。 “是你媳妇吧,人家波子的媳妇在这呢。”村子里人取笑他,大家乐成一片,他的脸皮可比城墙拐弯还要厚,居然也跟着笑起来。 波子冲过去就是一拳,他眼睛里喷出的怒火足以证明眼前这个人有多么的讨厌:“你个王八蛋,我忍你很久了。” “波子,你想打死他呀。”二哥上前拦下来已经怒火中烧的波子。 这个醉酒的男人不但不退缩,反而理直气壮的凑过来:“我告诉你,顾艳波,你要是还不服气,看见没有,就你这个新媳妇,三个月之内,我一样给你弄到我床上去。” 二哥狠狠瞪他一眼:“堵上你的臭嘴,你是不想要命了。”此时的波子恨不得咬死他,要不是大家伙拦着,今天还真不好说是不是要发生新的命案。 老大真是个和稀泥的主,这个时候还想着分家:“老五,那本书要是真能在市场上卖个好价钱,咱们兄弟分分,至于这个顾傻子,就凭他也想在咱们弟兄面前捞大头。”老大摆出一副耍大欺狠的架势,醉酒的男人指指他,翻翻白眼靠到了墙边。 老五用憎恨的目光瞪他一眼:“你就知道钱钱钱,除了这个你还能有些什么?” 他拨开人群头也不回跑出去,二哥在后面喊:“你撂下这么一摊子事给谁处理呢。” 人群不欢而散,老大碰了一鼻子灰,搬个凳子坐在院子里,守住棺材还怕等不到老五,他拿定主意拽拽衣服。这家子可真有看头,恩馨心里不耻,缺钱应该自己去挣,这样来瓜分老的,真是可悲。 大家喊着的醉酒男人叫“顾傻子”,原来那天在镇上和波子打架的这个人就是顾傻子,也许他们口中说道的那本无字书,就是阎王爷要找的,那么他们该不会就是……恩馨用眼角的余光重新审视眼前的顾艳波,那他们又该是谁呢。 人们看没什么热闹了,也准备各回各家,二哥刚要去出门,被迎面挤进来的一位差点扛到了:“老支书,快,你家里的晕倒了。”听到这个消息,老支书顾不上这头转身往自己屋里跑,大家的风向一转跟到了老支书家。 一位老年妇女摔倒在地上,好在是泥土地,没有大的磕碰,年过花甲的斑斑银丝在屋檐下玉米成堆的映照下,显得那么无助和苍老。老支书还算镇定,他夫妻老伴指挥着:“快喊人,找车,往镇上送。”恩馨挤到前面,俯下身体做了初步的检查:“这是心肌梗死的前兆,要往市里大医院送才行,她从身上拿出一瓶急救用的速效救心丸,这瓶药本来是给波子他爸准备的,还没有来的及派上用场。她拿出十颗送进老人嘴里,用小勺细心的喂了几口水。”一会儿老人慢慢睁开眼睛,恩馨问:“你们这里有氧气袋吗?” “有的,快去村东头的卫生所里找找。”老支书疑惑的看着恩馨,二哥冲出院子。 “病人必须送到市里的大医院,镇上的技术手段很难处理这样的病情。”恩馨有着专业敏锐的洞察力,波子给老支书吃了颗定心丸:“听她的,我爸腿上的顽疾也是她治疗的,这两天好多了,您不是也看到了。” 恩馨起身吆喝:“摆脱大家离远点,给病人一些新鲜空气,这样有助于缓解病人的心理压力。”她细心地疏导人群。 第二卷第七章家无宁日(一) 拿来的氧气袋落满灰尘,恩馨用湿布子轻轻擦掉,给老人放好,她的气色显然红润了很多,老支书看恩馨如此熟练的手法,心悦诚服:“往市医院送,闺女,你跟着一起去,当给我帮忙。” “好的,”恩馨爽快的答应。波子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找来床板将老人放上去,抬到车上,恩馨跟着坐在后车敞篷里:“告诉司机,路上尽量开平稳了。”波子交代完跟着坐在后面。 路上虽有些颠簸,起伏不大,市医院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如释重负的走出来:“送来的很及时,心肌梗死的前兆处理不好会有大问题,看来你们村里的医疗状况还可以。”老支书感激的说了一大堆。 护士将交款通知递给他:“有医保吧,先交五千元,手术费用比较高,患者的情况很可能需要搭桥,你们要准备二万元,这部分费用属于自费。” 老支书拿着这张薄薄的纸片却感到重如泰山,对于一个偏远山区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而言,这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波子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遍了,也仅拿出八百多块钱,跟来的几个小伙子也帮忙凑凑,握着不到一千二百元含着汗味和体温的血汗钱,老支书无奈的摇摇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恩馨拿出身后的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一沓钱,交在老支书的手里:“这里有五千元,您先把手术费交上,余下的我们在想办法。” 老支书颤颤巍巍接过来:“孩子,这钱我还不上呀。” “现在不说这个,您赶快把住院费交了,让护士安排病房。”恩馨的善良大家都看在眼里,也跟着忙活起来。 恩馨拿出那么多钱无偿给老支书的事情让波子的娘很吃惊,大爷嘴角挂着笑容:“老婆子,我们祖上显灵了,这是遇上贵人了,就是不知道波子有没有这个福分。” 晚上的微风不时的拂过脸颊,月光为乌云遮去了一半的光泽。晚上院子里很安静,离这里不远的荷塘里不时传来青蛙的叫声,恩馨将枕头放在被子里,把门反锁好了,像墙边一靠,地府之门打开,她迅速进去。 因为环境好了,阴间的夜市也繁华起来,又赶上鬼节临近,大家也在采办过节的物资,恩馨有时惬意的遐想,如果辰炜依旧是鬼差,雷东还生活的地府,自己该会是什么样子,生活不会为了谁的遐想而停留脚步,可她的心里隐藏着太多的不如意,时间不能倒流,她轻叹一声,穿行在夜市上。 一串拨浪鼓的声音吸引了她的目光,卖货的忙的不亦乐乎,拨浪鼓也去除了大半,这是能让阴魂们在鬼节心变得宁静的吉祥物,恩馨在摊位上挑选了一个图案很别致的拨浪鼓,犹豫的拿在手中,与阳世不同的是,阴间的玩具多是纸糊的,这件的手工还不错,恩馨给了闽币,皱起眉头向阎王殿走去。 看门的小鬼早已对她熟悉,点头哈腰招呼着往里走,阎王爷身边坐着几位客人:“恩馨,你来,看看这是谁?” “雷东,终于又见到你了”自从上次分开,就一直没有联系,恩馨压抑着内心的兴奋,装作淡定如水,阎王爷此次召唤的目的不明,她不想过多的表明心迹,此时,脑海里浮现左判官的那句忠告,缘分天注定不就暗示自己和雷东是两个世界的无缘人。 雷东的穿着有些改变,他深情的看看恩馨:“你瘦了,听说你为了当年那件案子还在奔波。”他关怀入微的话语让此时的恩馨备感煎熬。 “当年因我犯下的错误,总要由我来偿还的。”恩馨不卑不亢的语气里夹杂着火药味。 “你似乎对我的安排很不满意?”阎王不悦的问。 “我本来就不想接的,是您张冠李戴弄得我没有办法,这么麻缠的事情,您晓得我有多头疼吗?”看看雷东和辰炜相继离自己而去,心里怎么会是个滋味。 “酒神坐吧。”阎王让座,不再去理会恩馨的牢骚满腹。 “酒神?难道你?”恩馨想说但又害怕被自己说中了,矛盾的心理让她难以开口。 雷东苦笑:“我已经重回仙班,这次来就是看看你。” 比吃了苦瓜还难过——苦涩难言,恩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多日来的牵挂如今显得那么苍茫,他们中间有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天各一方老死不再往来了。后面的寒暄恩馨已经没有了情绪,她恍惚间回到了房间,守着这份空虚,心里的孤单慢慢吞噬着她,辰炜的离开,雷东的升天,她身边的朋友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归属,可是她的未来在哪里?她陷入一片茫然和恐慌之中。她摇动着手里的拨浪鼓,等待着天明的鸡叫,就像信徒守望幸福。 终于熬到了鬼节,天气异常的闷热,波子在院子里溜达着,恩馨不时的看着墙上的挂钟,终于,十点了。恩馨背着手从院子里走出来,手中的拨浪鼓让她先心神不宁起来。 波子回头发现了她:“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睡,我们这里的条件比不上北京,也没有家用电器,有些住不惯吧。” “不是,挺好的。”恩馨轻轻的摇动拨浪鼓,波子的像是听到了什么,刚要发问,大门被人硬生生的从外面踹开了,顾傻子酒气冲天的像一头发情的雄狮舞动着两支木棒一样的大手扑过来:“顾艳波,你还我妹妹,我的玲儿,哥哥心疼呀。” 波子没有防备,被他结结实实抓了一把,恩馨赶忙过去推开顾傻子,拨浪鼓也顺势掉在了地上,兴华披头散发的跟进来:“大晚上的,你发什么疯呀,快跟我回去。” “去你的妈的,你个不要脸的骚货,要不是看在波子的面子上,老子会跟你搞破鞋,顾艳波,你给我听着,那件事情咱们没完。”顾傻子的无理取闹让很多院子的灯都亮了。 第二卷第八章家无宁日(二) 第八章家无宁日(二) 大婶也披着衣服抱着虎子出来:“你有本事是吧,来呀,今天你就把我们一家人都吃了,这个先给你。”说着,小虎已经到了顾傻子的怀里,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顾傻子,看着酣睡中的小虎,嘴角抖动着,放下孩子,一扭脸扎进夜幕里。 大爷站在台阶上长叹一声:“造孽呀。”恩馨下意识看看波子,他手上暴起的青筋在慢慢的抚平,可这个男人心里承受的痛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全的化解。 出殡的队伍浩浩荡荡,洒下的白圈扑了一条街,孝子贤孙跟在左右,前面是长子长孙,这样的场面恩馨还是第一次看到,城市里下葬远不及这里。波子从她身边走过时将一团东西塞在她的手里,她低头一看是红白相交的两条布绺,这是辟邪的习俗。 老大和老五达成了共识,老五将城里的工作让给大哥,但老大必须每月给家里拿来二百元,算是给母亲的赡养费,老2把他爹生前在厂里的那套房子占住了,老五什么也没有要,他只想着早些让疼惜自己的父亲安息,真是人有旦夕祸福,他手扶棺木,眼神无助,只是希望这一切的厄运快些的远离自己。 老支书抽时间来帮忙支撑场面上的事情,六十来岁的人了,还要医院家里村里三头跑,精气神还算可以,从波子的口中,她才知道老支书的儿子前些年去城里打工,认识了城里的女孩子,据说嫌他们是农村的,姑娘看的紧,不要说回家了,就是寄些钱都是奢望,老支书也不指望儿子了,波子心善,一直帮着老支书收拾地里的庄家,屋里的体力活,他也揽下不少,老支书把他看得和自己的儿子没有两样,就这样,两家的关系也日益的递增。 恩馨没有跟着去看他们下葬,一座清静的院子让她停住了脚步,院子里满是杂草和枯黄的树叶,踩在上面发出沙沙的声音,门上的铁锁因为长年雨水和潮湿的原因已经是斑斑锈迹,她拿起锁子撑了撑,窗户上落着灰尘,她用手擦擦,勉强看向里面,很多先进的医疗器械被冷落在这里,心电图测试仪,b超机,靠后的那间房子里还有透视机械,这应该就是国家给村里配备的医疗服务站,可怎么就荒废了,恩馨可惜的看着四周的环境,这里村民没有了基础医疗,该是多么的不方便。 恩馨在镇上买了一只鸡,收拾利索正在煲汤,满院子的香气,打路边过的人都忍不住往院子里瞅瞅,二哥揽着波子悠闲的晃进来,恩馨倩丽忙碌的身影让二哥不由摸着下巴羡慕起来:“波子,问问弟妹有没有姐妹,给我介绍一个,哥哥还是光棍呢。” 波子腼腆起来:“你自己问喽,哪个好意思开口么。” “你还是个爷们么,这点事情都磨叽。”二哥看着恩馨端着鸡汤过来:“波子,帮我尝尝口味。” “嗯,味道蛮好的。”他抿了几口,险些让二哥流出口水。 “锅里面我留了一半,这是让老支书带到医院的,你送过去吧,还有这二万元钱,你拿给老支书,告诉他,我已经通过正规渠道向有关部门反映了这里的情况,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的。”恩馨的大手笔让二哥的眼睛珠子差点掉下来:“这么些钱,你就这么给了,老支书可没有钱还你。” “放在我身上也没有用,你拿给他吧,噢,另外,我还有件事情要找他,等大娘出院再说吧。”恩馨把饭盒端给他。 “二哥,你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我做了几个北方小菜。”恩馨蛮会招徕人缘。 “好的,”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这鸡做的味道真好,波子你真有福气。”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波子端起酒杯,哥俩碰了一个。 “你们这里都是同宗,外乡人多吗?”恩馨拉开话匣子。 “不多,我们这里偏僻,也穷。以前多数光杆娶不起媳妇,祖辈很多都是攒下钱来买媳妇。”二哥滔滔不绝的说着。 “我发现这里的妇女很多胸前都带有银器,很漂亮,这里哪有卖的?” “你喜欢还不容易,波子就会打的,我们这里妇女们带着的首饰都是出自他之手,这小子,这些年出去也是靠这行混饭吃。”说到这里,二哥也满自豪的夸夸他这个不善言语的兄弟。 “是吗?你是去西藏打工么,那里的高原缺氧,你还可以吧。”恩馨有些急于求成,让波子原本平静的心情变的浮躁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银饰上的图案都是些藏民的习文见茂,我说错了吗?”恩馨目不转睛的看着波子,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扑朔迷离,她一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波子胡乱扒了几口饭:“我吃饱了,你们吃吧。”他去一边陪小虎玩了,恩馨被搁在那里,二哥不好意思的圆场:“我怀疑他上辈子就是个喇嘛,小时候常听他们几个叽里咕噜的读**。” “几个?”恩馨边帮二哥夹菜,边小心的询问。 “对呀,顾傻子,老五,还有七八个同龄人,他们神神秘秘的,算了,喝多了。”看着波子瞪着自己,他赶紧抹抹嘴,不再多嘴。 恩馨感觉到波子的敏感,她淡然一笑:“我想把这里的故事写进书里。” “写书,你?”波子问。 “对呀,我要把自己的故事写成书呈现给读者,让他们看看大千世界里无奇不有的巧遇。”这个想法恩馨已经产生很久了,从地府之行到现在,甚至以后,她都要写出来,尽量真实完整。 显然作家的身份消除了波子紧绷的那根神经,恩馨的心里明白,也许波子就是问题的关键。 “还没有出百天就要办喜事,还不让人家笑话死,告诉你,我们坚决不同意。”又是顾耀刚家的那个老大横竖支条板凳立在堂屋发号施令。顾耀刚的老妈倒是没有反对:“老五的这门亲事是前些日子就定下的,要不是你爸出事,现在喜事早办了。” “那不一样,现在我爸还没有出百天就是出了,也要过了三年,这是规矩,怎么能说改就改呢,我和老2都不同意。”老大说着白了老2一眼,老2一言不发,老大心里骂着,这个孬种。 顾耀刚的老娘极力维护老五:“老五这身体能找上一方媳妇不容易,时间长了人家肯定变卦,再说,这不是有特殊情况吗?” “老五,平常看你蔫不拉几,没想到你小子胆真大,把人家姑娘的肚子都弄大了,还说什么试婚,搞得自己跟大城市的人一样。”老大说话夹枪带棒的,让当娘的听着都不舒服。 “谁说只有大城市的人才试婚,珞巴族作为我们的老祖先,早就有试婚的习俗,你真是孤陋寡闻。”顾耀刚藐视他。 “好好好,就你知道的多,我们就是不同意,看你怎么结婚。”老大拿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软硬不吃。 “我们也不吃你们的,也不喝你们的,怎么就不能结婚,你老子生前最喜欢老五,我相信他地下有知不会怪罪的,这事情我决定了,老五,明天去女方家问问彩礼费,抓紧时间办了,省的肚子大了不好看。”娘发话了,老五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下来了。 老大豁的站起来:“这话是你说的,我以后就不给你二百元钱了,吃你老五的去吧。”他拍拍屁股起身走了,老五的娘嘴角嗤笑,这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真不如当初掐死算了。 老支书家里的终于出院了,老支书为此请波子他们去家里吃饭,饭桌上老支书端起酒杯:“恩馨,很感激你对我们的帮助,放心,那笔钱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还上的。” “我给您就没有要您还的意思,这些钱我也用不上,倒不如给你救救急。”恩馨按照当地的习俗跟着喝了些烧酒。 “你不是有事要跟老支书说么,”波子提醒恩馨,他是个细心的男人。 “说吧,在这十里八村没有我跑不到的地方。”老支书拍着胸脯大包大揽。 “我看村里的卫生所一直关门也不是回事,我是位医生,医者父母心嘛,我想把村里的卫生所办起来,您看行吗?”她不能一直寄居波子家里,找个事情才能安定下来,便于开展工作。 老支书一拍大腿:“没有问题,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你解决了我的一桩心病,这样我也能更好的管理村委会。丫头,你可不知道,村里的看病吃药很麻烦的,要跑到镇上,以前给我们这里配过医生,可人家嫌这里太穷了,都待得时间不长,在后来就没有人肯来了,你办起来就好,大叔支持你,手续方面我来办,把你那个毕业证的本本给我吧。”老支书乐不思蜀,大家听了也很高兴,尤其是波子,恩馨当了村里的医生,顺理成章的会留在这里。 第二卷第九章话家常 第九章话家常 老支书马不停蹄的跑前跑后,听说顾家村来了个留学的博士后当村医,别说镇里了,县里市里都沸腾了,这样的事情在大学生当村官的过程中还没有发生过,县里准备把恩馨的事迹进行广泛的宣传。这些恩馨都没有往心里去,她热火朝天的召集大家帮忙清理卫生所的垃圾和灰尘。 左判官今天巡视到牢房,几个鬼差在一边小声的嘀嘀咕咕,他轻咳几声,鬼差们赶紧站立两旁,他阴沉着脸训斥:“什么事情聚到这里议论,把各自的岗位晾在一边。” 领头的鬼差环视四下:“启禀判笔,我们今日发现锁冤魂的牢狱又出现了千年以前的银色水流,担心千年女鬼会重新苏醒,所以,在此讨论该不该回报。” 左判官心里一惊,千年女鬼是被城隍家的法器封存镇压于此,如今城隍已荡然无存,难不成这女鬼会死灰复燃,那后果可不堪设想,他不敢耽搁,向阎罗殿急急赶去。 阎王爷得到消息,起身赶往牢房,阴沉潮湿的味道让他有些不适的掩面而进,最后的一间铁质牢房,上面密密麻麻贴满了黄福,阎王爷深知即便这样也很难能控制住即将发生的局面,银色的水质慢慢流出来,它们已经将千年女鬼包围的结结实实,此时打开牢房,无异于放虎归山,他马上嘱咐:“去拿地府月牙来。” 千年女鬼的银色堡垒开始不安的跳动,几乎要将这个银色的壳体炸开了,月牙的光芒一下子安抚了她的情绪,银色的液体变得僵硬起来,阎王爷叹气:“这样封闭与你确实不妥,可你也知道,你的锐气和暴力一天不去除,必将带给人世灾难,这也是不得已而为。” 一张俊秀的脸庞出现在他的面前:“这个阴魂是谁?” “这是挑出来照顾千年女鬼的,也是具冤魂,怨气太重,一时半会儿的投不成胎。” 伺候千年女鬼的冤魂倒是尽心尽力,阎王爷吧月牙暂时放于此地,交代守门的鬼差要小心看待。 波子一家积极投入,在村里的眼里,恩馨可是飞来的金凤凰,波子家占据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一半话题。 另一半话题就是顾耀刚家在不到百天的丧期里办喜事,这可是农村少有的事情,作为大新闻也应当关注。新媳妇样子也算俊俏清爽,给了女方彩礼费,剩下的钱连酒宴都不够请的,没有办法,老五的娘打掉牙往肚里咽,担着让村里人戳脊梁骨的架子硬生生的没有摆酒席。 新媳妇也不好说什么,人都是老五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也就认了。早上,新媳妇就开始泼水扫地,生火做饭,没有一点娇气样。老五的娘赶紧的过来:“可别大动,小心肚里的孩子。” “娘没事的,山里人俺们不讲究这些,骨头硬着呢,放心。”新媳妇是远山沟里找的,这附近的都登他们的家底,谁也不愿意把好端端的姑娘给了这个病秧子。山里的姑娘跑山下水的,胆子大的很,相亲没几天就住进了老五家,也是那个时候,两人偷偷摸摸尝了禁果。 波子思前想后该给老五随份礼,毕竟当初自己出事,老五鼎力帮过:“妈,我想给老五补份礼,他们家眼下也缺钱。” “他们家老大都不管了,不过就那个孬东西,真是让你六叔摊上了。”大婶极不情缘,毕竟谁家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大爷不这么想:“去吧,波子说的对,人到了难处,咱们能帮就帮一把,你看人家恩馨,咱们还能输给个女娃子。”大婶放下手里喂猪的家伙什,解下围裙打打裤脚的灰土:“给钱吧。” “你呀,柜子里自己拿就是了。”大爷看着老伴伸手向儿子要钱实在触霉头。波子咧嘴一笑:“给你五百吧。” “一百就够了,你钱多烧的。”大婶跌怪着儿子不知道心疼钱。 “拿上去吧,谁没有个过不去的坎,相互搭把手就迈过去了。”大爷支持儿子的豁达。 “一对神经病,”大婶丢下一句话,调头往外走。 老五的娘正在搭着猪圈,新媳妇用自己打娘家带来的私房钱买了两头小猪和四只母鸡,老五整来点水泥和沙子,一家三口忙活着。大婶的嗓音一只脚才落到半个院门就吵吵上了:“弟妹,这是新媳妇吧,我看看,真好,这老五终于成家了,你的心也该放肚子里了。” “嫂子,有事呀。”老五的娘有些抹不开。 “可不,老五娶媳妇也不说一声,看不起我们呀。”大婶一改刚才的反对,动作上亲的像一家人,脸上乐开了花,搞得像是波子娶了新媳妇。 “哪有,家里底子簿,自家人不怕你笑话,拿不出办喜宴的钱。”老五的娘面露难色。 大婶拉着她坐在院子里,把几张人民币塞给她:“老头子和波子让我把这些钱拿过来,弟妹咱都是一家人,老五和波子又是同天生的兄弟,你有困难,我们不伸手,这不显得生分了,拿着别推。” 老五的娘不知道说什么好,一个劲的点头,大婶仰起脑袋:“老五,娶了媳妇要孝顺你母亲,把这个家给撑起来,你二哥让你晚上过去吃饭,记得,带上你媳妇,大婶做几个好吃的菜,弟妹,你也一起来,咱姐俩絮叨絮叨。” 老五是感激的,新媳妇也频频点头送出门外。老五的娘坐在原地没有动,嘴里念叨着:“养大的儿子还不如外人,我是白活了。” “说什么呢,从现在开始咱们一家三口,不四口会越过越好,娘,老五身体单薄,可我身体好,我一准给您生个胖孙子。”山里人的爽朗直性让老五的娘破涕为笑。 恩馨在卫生所里忙活着,眼瞅着天都黑下来,她还没有弄完,一阵怪异的凉风从她的身后吹过来,她机警的闪开,一把冷飕飕的匕首直插在桌子上,好险呀,恩馨在晚一秒钟,这家伙就要给她放血了。她一个纵身从窗户直接越到院子里,一个身影闪到墙角,要从围墙上跃出去,恩馨顺手操起一把扫帚打过,黑影没能顺利脱逃。 恩馨岂能轻易放归,她刺手空拳站在黑影面前:“你是什么人?” 黑影不说话,嗖嗖几声,恩馨借着月光,东躲西闪,几把匕首统统落空,恩馨再回过头的时候,黑影已经不知去向,她走到围墙下发现,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节干枯的粗树枝,这个是用来干什么的,恩馨一头雾水,她关上大门,垂下的背影被夜幕辣的很长,依稀间交错着另一个背影的存在。 顾傻子在院子里发愣,兴华有些不愿靠近,顺着墙角进咯而房间,还没等喘口气,顾傻子从后面将她拦腰抱起:“你这个臭娘们,跑哪去了,这一天了,老子连饭都吃不上,你想饿死我呀。”说话间,顾傻子开始撕扯兴华身上的衣服,兴华哀求着说:“别这样,我是有身子的人,你就放过我吧。” “放屁,那个女人不怀孕,有了就是借口,怎么的,老子碰不得了,告诉你,老子要的你就得给。”他不由分说的把兴华按倒在床上,泪水从兴华的眼角一直留在床褥上。顾傻子舒服了依旧不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人:“滚下去给老子做饭,我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早就饿了。”兴华擦去眼角的泪痕,哆哆嗦嗦的穿上衣服,摸摸自己遍体鳞伤的身子走向厨房。 恩馨上任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给全村的老少爷们做健康体检。这可是全村老少积极拥护的大事情,就连着附近的十里八村也开始羡慕,这个穷乡僻壤怎么就来了这么一块宝。 她让老支书把村里的花名册拿过来,打开一看,里面的记录很凌乱,挨家挨户的倒还齐全。恩馨思索着把它整理出来,夜深了,她还在忙手头的工作,波子端着饭菜敲敲窗户,恩馨支起身体微笑着:“你怎么来了?” “都几点,快吃饭吧,还热着呢。”波子传统的憨厚用自己的衣角擦擦筷子,放在恩馨眼前,要说他们还真是不搭调,可恩馨并不讨厌眼前这个经历了风雪的汉子。 “我是真有点饿了,都九点了,我忙晕了,手头的事情比较多,你要是有时间,来给我帮帮忙,要不我们对外招聘一名护士吧,这样,我可以腾出一些时间去搞一项家庭村医的工作。”很久没有接触业务了,拿起来恩馨还真有点舍不得放下。 “招聘?这可是个新名词,你觉得可以,我就去跟村里提,只要是好事,我都支持。” “你说的,那就抓紧时间办吧。” “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还记得我白天嘱咐你,老五晚上带着媳妇去家里吃饭,忘了吧,没事的,老五能理解,倒是小虎闹了一晚上,都是你宠坏了。”他嘴上跌怪,心里却美滋滋的。 第二卷第十章踏上回家的路 第十章踏上回家的路 恩馨一拍脑门,歉疚的说:“对不起,我忘了,怎么办?要不改天,我们买些菜去老五家串串门子,叫上二哥一起。” “我看行,听你的。老支书说,你的那个毕业证要尽快拿来,做村医这点很重要,说是专业性很强。”他停顿住了,脸部的表情也很肃静。 恩馨吃到一半的饭菜感觉他有点不对劲:“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波子眉头紧锁:“现在全国上下都在搞新农村建设,大学生下乡当村官也是今年的一件大事,老支书年龄大了,镇上考虑村里的领导班子要进行调整,给我们配备一名大学生村官来当村长,村里也要选出一位接替老支书的工作,我刚才去他那里,他情绪不高,毕竟干了一辈子,舍不得;另外,这份差事也有些钱,他本来心思着攒些钱还你的,现在他老了,地是犁不动了,正犯难呢。” “那你是怎么想的?”恩馨纳谏如流,不假思索的问。 “我?尽量帮他干些地里的活,其他的我也无能为力。”波子木讷的作答,根本没有理会恩馨话里的意思。 她抿着嘴笑了:“我说的不是这个,老支书要退休了,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我?不可能。”他头摇得像不浪鼓,闹了半天,恩馨在这里等着呢,村支书,那大小也是个官,他文化程度不高,还真不敢去挑这个大梁,也担心做的不好让人家戳脊梁。 “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我们现在就去老支书家里。”恩馨关灯锁门,拉着他走在村间光滑的小路上。 “这么晚了是谁呀?”老人睡觉早,尤其在农村,休闲娱乐的地方几乎没有。 “是我。”恩馨在院门外干脆的回答。 老支书披上衣服,塔拉着两只鞋,揉着惺忪的眼睛算是把门打开了:“是你们呀,进来吧,里面说,这两孩子咋挑了这个时间。” 波子极不情缘的被恩馨拉进来,站在门边不知声,恩馨可没有打退堂鼓的想法,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恩馨发现波子的优点很多,在年轻一辈中他无疑是非常合适这个位置的:“老支书,我听说村里要换届选举。” “那钱我一时还不上你。”老支书满脸愧疚。 “不是说这个,你们怎么都喜欢答非所问,我是说,你看波子接您这个位置合适吗?”恩馨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波子一眼,他恨不能把恩馨的那句话咽进自己的肚子里。 老支书眼前一亮:“合适,你别说,我咋就没有想起来呢。” “您别听她瞎吵吵,我没那心思。”波子嘟着嘴,心里埋怨,老支书心里不痛快,这不是给他添堵嘛。 老支书一脸怒气,一巴掌打在他的后背上:“你个耸儿子,还不如姑娘家,男人成家立业是大事,没这点出息,你还活个人呢。”波子一听不乐意了:“我是担心在您伤口上撒盐,你不因为这事,心里正不舒服嘛。”他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老支书眼睛瞪得快又核桃大了。 “说的什么屁话,我老了,该退下来的时候就得给年轻人让位,这点道理我是懂的,干了这么长时间,说退就退,心里多少要有个过程,可也不至于像你说的,我就那么提拉不起来,恩馨,明天大叔就给张罗这事,你小子是捡到了宝了。”他暗示波子要抓住恩馨,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恩馨当没有看见,越是这样的场面,让她的心里越难受,这份刀割一样的疼痛倒是是什么。 大婶抱起小虎在院子里等着,手里的大蒲扇,一阵阵的把那些讨厌的蚊子赶走,小虎甜甜的睡在大婶的怀里,小家伙天真无邪,稚嫩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的,没娘的孩子也是怪可怜的。波子是踏实的睡下啦,恩馨却辗转难眠,她爽利起身在院子里望着阴云密布,不见星星的夜空,唉声叹气。大婶睡觉轻,披衣出来:“孩子,你有心事,给大婶说说,我帮你出出主意。”波子一家对她很好,尤其是大婶,已经把她当做一家人了。 “没有,睡吧,我就是不困。”此时的恩馨脑子满是父母的身影,从小的那些画面让她有些心酸,比起小虎,她是幸运的。可自从辰炜出事,她一直没有勇气面对辰南夫妇,虽然白衣老者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们,可恩馨那颗善良的心始终不愿去触碰他们脆弱的心灵,思来想去,她决定回趟北京,那个魂牵梦萦的地方有她一直割舍不下的亲情。 波子送她到了车站,恩馨一贯的笑容被这次的回归抹去了不少:“波子,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要上上心,这样对你和老支书都好,对村里的发展也有好处,我这次回去,也会帮你联系园林开发方面的事情,放心,我会尽快赶回来,帮我关照卫生所的事情。” “我会的,你都帮我忙活起来,我个大男人不会趴下的,这是我爸妈给你父母准备的一点家乡土特产,我们这里不比你们大城市,没有高档商品,让他们尝尝山里的绿色食品,这可是天然环保的。”波子已经不想再玩岁愒日了,他帮恩馨把行李放到车上,车子开动的时候,他追了很久,风中传来他哽咽的声音:“记住,一定要回来,我们都会等你的。”恩馨孤独的坐在窗边,火车呼啸着从山边插身而过,她抬眼望向天的另一边,忽然萌生对旧日的怀念,如果时光可以停留,她宁愿做个不懂世事的小丫头,就这样在父母兄长的关照下,活的自由自在,她嘴角挤出一丝苦笑,人的命天注定,今生也撇不开这样的命运了。 北京永远轻尘脱俗,熟悉的环境,那扇她在梦里不知道推开过多少次的门就在眼前,泪水悄悄溢满眼眶,她克制着压回去。她踌躇着,步履艰难的走上台阶,她的手触到门闩的时候,心里隐隐作痛,门里的欢声笑语如今已经被兄妹俩的天各一方掩埋了,那对白发苍苍的父母,含辛茹苦带大他们,血缘在真相面前显得那么无力,父母如浮萍,这样的观念永远入不了恩馨的眼睛,这是那些不念亲情的人才回去想的问题,对于她,养育之恩却是无法抹去的恩情。她闭上眼睛安之若命跨步前行,大门终于被推开了,她闻着那股依赖依旧的温馨,眼泪滑落在脸颊。 “谁呀,你回来了,今天很早嘛。”梦欣系着围裙从厨房跑出来,恩馨含泪的双眼和梦欣痴痴的期盼相撞在一起,梦欣鬓角上霜染的白发让恩馨的心为之一紧:“妈,我回来了。” 梦欣看着扑在怀里的女儿,竟忘记了拥抱:“你终于回来了,妈妈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来了。” “妈,我走的再远,这里始终是我的家。”恩馨喜极而泣,这是家,对,家是她心底深处的牵挂。 辰南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回来,儿子辰炜的出事,恩馨的不辞而别让他一时不能接受,不过白衣老者说的对,放下心中的杂念,把爱投放到更多的地方。就是这点启发,他积极投入到边区孩子们的教育资金筹措工作中,通过自己的微薄之力,他也赞助了四名孩子读书,这不刚把领来的稿费给边区的孩子们买了一些书籍寄走,心里高兴舒坦。 “老婆子,你看我给你买了条丝巾,这个季节女同志都带,你也臭美臭美。”他的话语因为眼神的停留而中断,恩馨像个古怪的精灵让他险些怀疑自己出现了错觉。 “爸,我回来了,怎么了,我就那么不受欢迎。”恩馨还是那么的调皮,一如往昔,他生活中的开心果又回来了,他激动地有些结巴:“老婆子,我不是在做梦吧。” 恩馨跑过来亲密搂住他:“爸,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呢,你的宝贝女儿回来了。” 梦欣笑逐颜开,端着菜肴出来:“我给你买酒了,还愣什么,女儿要和你喝一杯,我们就在小院里吃,这里已经好久没有生机了。” “柳树都发芽了,我还等着咱家的桃树结果呢,怎么没有生机,妈,西湖醋鱼真好吃,你的厨艺真不是盖得。”恩馨用手拿起一块迫不及待的放在嘴里。 “小馋猫,洗手去,”辰南欢心畅快的拉着女儿。 波子送走恩馨灰头土脸的回到村子,老支书匆匆赶来:“怎么垂头丧气的,我可跟你说,从今天开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全村我都跑遍了,村支书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不过还要进行民主选举,放心,这件事情大叔担了,恩馨呢。”端着水刚喝了几口,感觉院子缺了点什么。 “回家了,去拿你要的那个本本了。”大婶端着一盘瓜子出来没好气的说,打铁要趁热,现在刚有点火候,人就飞了,她心里多少会有些不痛快。 “不回来了?”老支书几乎是屏住呼吸问的。 第二卷第十一章地府心酸 第十一章地府心酸 波子脑袋摇得像不浪鼓,嘴上强硬的回答:“不会,她说过要回来的,妈,恩馨的东西不要动,就那样放着,她一定会回来的。”他执着的态度让老支书心里酸溜溜的,当初他给波子出主意买来的媳妇,刚开始小日子过的那谁家也眼红,要不是顾傻子冒出来,这会子也不该是这样。 左判官如坐针毡,辗转难眠,千年女鬼虽有月牙坐镇,他知道那不是长久之计,每过千年,这女鬼就会破壳而出一次,每次都要损兵折将才能将她带回地府,如今已到千年期限,这可怎么是好,一旦出现纰漏,他就是下一个要折损的兵将。 阴沉的地府,牢房显得更加郁闷,伺候千年女鬼的那具阴魂,把牢房打扫干净,近来几天,天气很燥热,她也是好心,找来一把大扇子,费力的给千年女鬼扇去一些凉风。 银色坚固的蛋壳晃动几下:“死丫头,你在干什么,我这样还需要风吗,你想让我摔倒么?”千年女鬼刁钻刻薄的说话,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她闷不出声起身要回去,千年女鬼不依不饶,银色蛋壳腾空飞起,把她结结实实的撞到在地上,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扶住自己的腿,哧着嘴,却没有一丝的埋怨,千年女鬼阴冷的笑着:“你是怎么死的,居然有这么大的忍耐力,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回去,告诉阎王爷,我不吃这套,姑奶奶才不要呆在这个鬼地方。”她在空中不停的旋转,带起阵阵阴风,刮得这具阴魂睁不开眼睛,她靠向门边,勉强用手抓紧铁门的栏杆。鬼差听到动静跑过来,不由分说把她拉出牢房,手脚麻利的锁了牢门,月牙似乎也是在怜悯这具阴魂,等她离开才发出刺眼的光芒,她虚弱的躲在角落,千年女鬼顶不住月牙威严的法力,尽管她不停的抖动,银色的蛋壳就像被钉在地上一样,一动都不能动了。 这具阴魂拖着娇柔的身躯,倩影不竟让黑夜都觉得不忍心去多看几眼,她望着那道关紧的大门,这是地府冤魂们所住的地方,整整三年了,苦楚的岁月让她的容颜憔悴如弃妇,她对着镜子屡屡自己的头发,一双可爱的婴儿鞋紧紧攥在她的手里,女人的脆弱来自于内心无法磨灭的母爱,她的背影一阵阵抽动,一个诡异的身影闪进牢房:“你要干什么?”阴魂惊叫着。 鬼差厚颜无耻的说:“你不想早点从这个鬼地方出去,只要你让我称心了,接下来的事都好办。”他对阴魂动手动脚,而她只有意味的退缩,直到躲在墙角。鬼差那张极度扭曲的脸合着均匀不定的呼吸就在她的耳边上下浮动,他甚至大胆的将手伸进她的衣服,**被轻轻的揉捏一下,她颤栗着猛的推开眼前这个让她惊魂不定的男人。 鬼差冷笑着:“美人,这是什么地方,连鬼们都触霉头,我就不相信,你在这里就不想男人。” 男人,这个词汇引起她一阵的辛酸,人生路漫漫,就是为了男人,她踏上了阴间的不归路,如今,再次想起那个让她刻骨铭心的男人,她依旧心痛,依旧牵挂,她觉得自己好没有出息。她痛苦的哀求:“你放过我,我求求,我所有的闽币都给你。”说着,她试图扑向门口。 鬼差一把拦腰抱住她硬生生的往床上拉:“你就是个梗活,这里的冤魂,老子想动哪个,都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别不识抬举。”她的衣服在黑夜里被撕扯着,她尖叫着,可这些反而激发了鬼差的**,让他更加的疯狂。 鬼差肮脏的嘴脸狰狞着,他身体压迫下的她,虽然柔弱,却并不屈服,千钧一发之际,她在枕头下摸到一把剪刀,狠狠的刺向鬼差,他狂笑着:“我们是鬼,这个东西不管用的。” 阴魂的脸色撒白,声音颤抖,身体也有些吃不消:“这是我拜过土地爷的。” 鬼差一个机灵的弹跳起来:“你疯了,这样会让你我都魂飞魄散的。” 阴魂嘴角苦笑着:“在这样的地方,让你这种肮脏不堪的鬼欺负,我宁愿魂飞魄散。”鬼差一阵冷感,他得得瑟瑟的贴着墙边勉强支撑身体趁了出去,刚才的那剪刀让他浑身打颤,这是神灵在惩罚他。 阴魂虽然痛苦,却保住了自己的清白,她卷缩在墙角,只有等身体好些了,才能重新去伺候千年女鬼,也许,她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同病相怜的女人应该相互扶持的。 几天没有看见这具阴魂,千年女鬼的心里怪怪的,她坐在原地不动弹,蛋壳坚硬的很,她现在还没有办法解除阎王爷这次施下的法力。她有些郁闷,没有人让她整,真是不爽。 阴魂拖着疲惫的身体缓步走进来,锁子早就被打开了,她继续着自己的工作,打扫卫生,帮她摆上香案,点燃贡品。 千年女鬼看着那点吝啬的东西,一不高兴跳起来,银色的蛋壳把东西撒了一地,阴魂没有怒吼,她弯下腰默默的收拾着,千年女鬼不依不饶:“哎,我说阎王爷给我的东西你也敢贪污,就这点家伙什就想瞒天过海,我告诉你,趁早给我吐出来。” 阴魂把香案重新收拾好,依旧摆上那些东西,千年女鬼更生气了,一个小小的阴魂都敢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她把银色的蛋壳旋转的更快更猛,阴魂有些招架不住的跌坐在地上,刚巧马面来巡视牢房,他拉起阴魂,训斥千年女鬼:“你又要兴风作浪了,就不能安生些。” 千年女鬼嘲弄的说:“我当是谁呢,一个跑腿的马面,居然也敢这样跟姑奶奶说话,这个阎王爷真是管教无方。” “你不要太过分了,这些可都是她平时节省下来的东西,你以为你还是当年高高在上的花魁嘛,这是地府,不是天上,你也再不是高高在上的神灵,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是什么样子,让人厌烦。”马面说完拉着阴魂出来:“你也长点心,不要一味的招人虐待,这个给你。” 阴魂接过来打开一看,心里感激的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在地府这些日子,只有马面会时不时接济她一下,这个和她素未瓜葛的男人,让她在地府这阴沉的环境里多少有了些温暖。 千年女鬼在牢房吆喝着:“我饿了,死丫头,你跑哪里去了。”阴魂擦去眼角的泪水,赶忙跑回去,把一切准备妥当,千年女鬼小心的问:“生我的气了?” 她摇摇头,千年女鬼一股无名火升起来:“你怎么搞的,老是这副样子,搞得我就是天大的恶人一样。”阴魂噗哧笑了,千年女鬼也有了胃口:“哎,你叫什么名字?” “铃儿。” “很好听,你怎么死的?” 铃儿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咬着嘴唇一声不发,千年女鬼摆摆手:“算了,我不问了,不过,你的饭我是不会白吃的,有朝一日,我解脱了,离开这个鬼地方时会满足你的一个心愿,所以,你从现在就要慎重考虑。” 铃儿睁着迷茫的眼睛:“离开这里,可以吗?” “没有问题,这就是你的心愿,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等我找到了天煞孤星所在的位置,就是这所谓的月牙,也别想困住姑奶奶。”千年女鬼信心满满,根本没有把月牙放在眼里。 铃儿忍不住问:“刚才马面提到的花魁是什么呀?” 看着铃儿好奇的眼神,千年女鬼不竟想起当年在天庭,花容月貌,英姿妖娆的样子,她本是天上的梅花仙子,花仙中的魁首,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只因天煞孤星一句话,她便被玉帝贬下凡间,到如今一世世的轮回,直到让她找到他,问清真相才能解除怨气重回仙班,于是,日积月累,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人见人怕的千年女鬼,她摸摸逝去的容颜,心中怎么不恨。 千年女鬼收起思绪:“那个马面喜欢你,不过子啊这个鬼地方,出了至高无上的阴魂可以娶妻生子,对于你,那是奢望。” “我知道。”铃儿怯生生的回答。 “你不是想不明不白的跟了他吧,这种事情如果被发现,不要说是你要下十八层地狱,就连他也要受到重罚。”千年女鬼好心提醒。 铃儿恍惚间猛烈的摇摇头:“我再也不会对男人产生感情。” “得,有一个为情而死的傻女人。” 马面回到自己的房间,耳边又响起铃儿初来地府时的样子,满眼的不舍,浑身湿漉漉的,却死死的拿着那双婴儿鞋,押解的鬼差告诉她,铃儿是被水鬼找来的换魂鬼,这个女人也是蛮可怜的,就是铃儿那双哀思的眼神,让他久久不能忘怀,他也经常找些借口去帮助她,铃儿的脸庞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嘴角挂上一丝甜蜜却少有的笑容。 第二卷第十二章致死兴华 第十二章致死兴华 顾傻子在镇上听说波子要当村支书,鼻子没有气歪了,看着大肚翩翩的老婆,心里更是不舒服:“二手货,过来,叫你呢,没有听见呀,**,老子就不是喊你呢。” 二手货,这是他对兴华的侮辱,兴华就是波子的前妻,虎子名誉上的妈妈。自从跟了这个顾傻子,这些难听的词汇就是家常便饭,有时还会有拳脚相加的小插曲,她似乎已经麻木了,机械的活着,支持她的就是波子,可现在这根支柱也摇摇欲坠了,她面对冰冷的人生,心中产生的寂寞和凄凉远比活着的勇气要多:“有事你就说吧,我听着呢。” “**,老子娶上你算是倒了大霉了,一天到晚扳着着张臭脸,当我欠你的,告诉你,不要以为波子就能当上那个村支书,**他姥姥。”顾傻子用牙咬开一个酒瓶盖,一股脑的灌下去半瓶。 兴华用憎恨的目光瞪着他,显然激怒了这座旭日待发的活火山,他骂骂咧咧的站起来:“你个臭*子,跟老子睡一张床上,还惦记你那个死男人,怎么着还想偷汉子给我戴绿帽子不成,我让你贱。”他不由分说的打起兴华。 兴华依旧是那个姿势倔强的站在窗户边上不躲不喊,任由他发泄,他恼羞成怒,醉意浓浓,竟丧心病狂的将酒瓶敲碎刺向了兴华的腹部,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捂着肚子,本想抓住什么,可桌上仅有的茶杯根本不能支撑她的身体,茶杯滚落子啊地上,她也体力不支的慢慢滑落到地板上,血像柱子一样**出来。动静惊动了里屋的父母,老人看到这幕吓呆了,顾傻子一贯的粗暴残忍让老人也有些发怵,他们麻利的扶起兴华,去喊街坊来帮忙送医院,丢下怔住的顾傻子慌张而去,半截酒瓶子上沾着兴华无辜的鲜血,这鲜红的颜色显得格外的刺眼,却没有刺痛他的心,也不可能唤起他的良知。 波子家的电话不停的响着,大婶正在院子里晾晒腊肉,满院子飘散着肉香,大婶嘴里哼着小调,不时的喊着小虎不要磕着碰着,听到电话铃响,她用毛巾擦擦手上的油腻,赶忙进屋接起来:“是恩馨呀,家里都挺好的,波子下地里去了,马上要春耕了,让他翻翻土,你那里都好吧,你父母喜欢这里的腊肉呀,我们这里多的是,今年我多做点,下回你多拿点回去,行,先挂了,哎哎。” 大婶放下电话,吆喝大爷看好晾着腊肠,别让野狗叼去了,自己解下围裙,弹弹身上的灰土,嘴里哼着小调,抱着虎子往地里走,远远的就喊上了,生怕别人听不见似地:“波子,恩馨来电话了,过些日子就回来,让你到时候去接她。”她**着孩子,享受着田园之乐,恨不能全村老少的目光都吸引过来,自从兴华跟顾傻子搞到一起,她就没有抬起头来,那个当**能容忍这样的女人,波子戴着绿帽子,让人背后指指点点的瞧笑话,想起那些个日子,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好歹遇上了恩馨,这么好的姑娘,那家不眼馋,她美美的挺直腰杆,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波子抡起的锄头更加的欢快了,老支书抽着一袋旱烟愁眉苦脸的走到地头,看着波子的娘在这里,他像个闷葫芦一蹲,吧嗒吧嗒使劲嗦着烟锅子。 波子没有在意这些,还是一个劲的锄地,老五向这边跑过来,没眼得色的:“波子,兴华出事了,她婆婆跑回村里了。” 大婶一把抱起虎子,嚷嚷着:“她出事和我们家没关系,大喊大叫的跑来,像报丧的一样。”她唠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波子要是还参与兴华的事情,万一哪个爱多嘴把闲话传到恩馨的耳朵里,那儿子眼瞅着的幸福就又要泡汤了,她翻白眼瞪着老五,老五吐吐舌头,没敢再吱声。 老支书起身敲打烟袋锅子:“波子,这个时候我就不多说了,兴华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你自己掂量的办吧。”他从大婶身边走过:“弟妹,有些事情不要太在意了,恩馨心眼好,她要是在,现在估计已经过去了。” 他的话显然起到了作用,波子想起上次兴华过来,恩馨的做法,他相信老支书的判断,思前想后,他丢下锄头:“老五,她婆婆在哪呢,跟我一起过去。”大婶明显的不放心,也跟着过去。 兴华的婆婆在自家的院子哭的很伤心:“这日子是没办法活了,我是造了什么孽呀,怎么生出这么个东西。”周围的邻居不停的劝慰着。 老支书还是很照顾波子的,他抢先一步进了院子:“你那个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畜生,怎么又把兴华给打了。” “兴华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是个男娃,这不是要我们的命吗,傻子从小就缺根弦,现在又被公安局带走了。”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这个哭腔拉的。 “闹出人命了,”老支书的问话让波子的心纠结起来。 “傻子拿酒瓶子把兴华给扎了,医生报了警,警察认定是酒后行凶,还说根据情节的严重要坐牢的,老支书,您给想想办法,我们老俩这是什么命呀。”她扯住老支书的袖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活了这把年纪,认识最大的官也就是村支书了。 “兴华现在怎么样了?”波子按耐不住问。 “都是因为你,要当什么村支书,闹得他们两个吵架。”顾傻子的娘看着波子,居然无理取闹的把一堆的抱怨统统抛向波子。 大婶一听这话马上不依了:“你说啥子,我儿子要当村支书,是他有本事,你家的那个傻子就是干瞪眼也沾不上边。” “你说什么呢,要不是你们家的那只破鞋勾引我家的儿子,我们家也不会闹成这样。”兴华忍辱负重这么些年就是换来了现任婆婆的破鞋两字,波子的心怎么能好受呢。 “你放屁,要说破鞋也是你们家的。”两个女人公然的叫骂声让村里人耳朵嗡嗡的,不是冤家不聚头,老支书苦口婆心的劝着,波子抱着虎子,拽着老娘离开,他清楚,老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吃亏,可他心里的苦水又有谁能知道,兴华现在是死是活,是残是缺,让他牵挂着。 兴华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医生告诉她,孩子没有了,因为伤到子*,她以后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大出血让医生迫于无奈拿掉了她的子*,她摸着长长的刀口,忍受着残缺的伤痛,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她的心里空落落的,闭上眼睛,如果能永远的睡过去,对于现在的她无疑是最好的解脱。 左判官站在明示镜前,阎王爷垂询:“玫瑰最近的进展如何?” “她已经找到了那批阴魂具体所在的位置,现在正在确定人数和姓名,一旦有结果,不知您会作何安排?”左判官担心几千人数要是想收回,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今年的年景还可以,不过南方多水,也许还是山洪爆发的季节,世人多磨难,你去安排玫瑰尽快处理四川一事。”阎王爷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让左判官不知所谓。 “是否有新的任务?”右判官小心询问。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絮叨了。”阎王爷沉下脸子。 “是,马上去办。”左判官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多言。 幽静的小院,恩馨站在自己和哥哥从小搭起的葡萄架下,现在还不是葡萄生长的季节,光秃秃的梁上透着月色的轻柔,她遥望远处,冰山上的辰炜,此时也该入睡了吧。细想之下,黑珍珠是幸福的,生死关头,有爱人为她挺身而出,而自己就更显得形单影只了。左判官把投影放在月色之中:“原本以为你还没有勇气回来。” “你跟的很紧,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恩馨用极其平淡的语气。 “顾艳波就是我们要找的阴魂之一?”左判官单刀直入,免去不少的罗嗦。 “你不是在我身上放了跟踪器吧,”恩馨并不直接回答问题。 “跟踪器,你比猴子还要精明,我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左判官搪塞恩馨模棱两可的态度。 “从目前的情况看,他的身份还不能确定。”恩馨想起辰炜的结局,搜肠刮肚不是个滋味。 “我也是当差之人,阎王爷威严不减,如今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恩馨已预示到眉睫之祸:“你不会无缘无故跑到我这里来发牢骚,我也不能因为你的牢骚就奋不顾身,你我毕竟还达不到那层关系。” “那就言归正传,闲聊家常还是暂时放放吧,顾艳波家里出事了,我看你带走了阴间的纸质拨浪鼓,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犹豫了。” “你够贼的,我就说你在监视我,居然还死不承认,现在露馅了吧。“ “我不和贫嘴了,话我带到了,不要忘记我们各自的使命。”左判官隐去身形,恩馨也决定踏上回四川的路。 第二卷第十三章致死兴华(二) 第十三章致死兴华(二) 辰南和梦欣舍不得女儿走,恩馨接过行李箱:“爸妈,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只是出去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河山,完成我的小说。”她坚定的步伐消失在父母的视线里。 鬼差懒散的进来,铃儿心里一哆嗦,这就是一直骚扰她,却不能得手的家伙,真不知道这种折磨还要熬到什么时候,千年女鬼很敏感,铃儿的变化没有逃出她的视线:“铃儿,你怎么了?他欺负过你。” 铃儿摇摇头:“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尊严,像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阴魂不被魂飞魄散已经是福分了。” “说的什么屁话,把这个拿上。”一支漂亮的发簪从银色的蛋壳里掉出来。 铃儿吃惊的问:“你怎么做到的?” “小意思,我是谁?如果你真的想从这里出去,我倒是给你出个主意。”千年女鬼让铃儿贴在蛋壳上,小声的嘱咐。 顾傻子因为兴华的口供而无罪释放,他搀扶着妻子坐在床边:“谢谢你这次肯救我,警察说是你承认是自己撞得。” 兴华沉默无语,目不转睛的注视远方,在她内心深处已经不希望在看见眼前这个让她伤透了心的男人,她选择漠视。 镇上派出的干部来村里了解候选人的情况,老支书热情的接待,大家对波子都很支持,恩馨回北京这趟,特意走访了几个做生意的朋友,一个近乎健全的蓝图在她的脑海里滋生着。 波子晚上就没有睡踏实,骑上摩托车:“妈,我去接恩馨回来,你中午做点好吃的。” “知道了,这还用你嘱咐。”大婶乐呵呵的。 大爷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他拄着拐杖出来:“恩馨回来了,老婆子,中午给我热点酒,好久不喝了,我们也团聚团聚。” 他兴冲冲的赶到火车站,生怕错过去,一只手拿着一张烙饼,另一手攥着一瓶矿泉手,两只眼死死盯着前方。 一个多小时后,车终于进站了,他不等恩馨下车,一个箭步窜到车上,恩馨一抬头,波子傻呵呵的笑容就挡住了她的视线:“你怎么来了?” 他不做声,仔细收拾一番,出了车站,把一兜吃的东西塞给恩馨,自己大包小包把两只手占得满满的,庄稼汉有的是力气,这就是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 波子将恩馨的行李箱放好,蹲在她的身后,恩馨站在溪水边,用手绢打湿擦擦沾在脸上的灰尘:“村里的事情怎么样了?上次给老支书打电话说是政审已经通过了,不过你们三个候选人最终还是要投票决定。” “这是政府的规定,大家的村官大家说了算,这样好,村里派的大学生村官在选举那天也来,就算是正式报到了,村部暂时没有住的地方,老支书想安排到你的卫生所里暂时住段时间,我没敢答应,让他回来问问你的意思。” “是个女的?” “对呀,安全问题也是我们考虑的,人心隔肚皮,村里的光棍也是大有人在,你看呢。”波子看着水波荡漾,微光琳琳,恩馨清新脱俗,还真有点着迷。 “我没有意见,卫生所本来就有值班室,里外两间还很宽敞,再说村里决定的事情,我执行就行了。”恩馨啪啪身上的土灰,将手里的一包小吃扔给他:“北京特产,带给你尝尝。” “不早了,咱们快点回去吧。”波子重新跨上摩托车。 恩馨刚进院子,小虎手舞足蹈的迎接她:“阿姨,你去哪里了?走了这么长时间。”他的手里摇动的拨浪鼓让恩馨的心情沉重起来。 恩馨明知故问:“这种拨浪鼓市面上也有卖的吗?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在院子里捡到的,这小家伙喜欢就值当是个玩具,让他把玩着,一路上累了吧,快坐下歇歇,你大爷昨天亲自给你炒的瓜子花生,我去做饭,一会儿就好。”大婶手脚麻利的忙活着。 波子抱起小虎,亲亲孩子的脸蛋:“你别说这种玩意像是烧给死人的东西。”波子的手接触到拨浪鼓瞬间,像被针扎到一样,触电般的缩了回来。 “怎么了,拨浪鼓上有刺么?”恩馨看到波子的反应,她心里清楚,凡是在阴间呆过的阴魂,又没有被孟婆汤洗礼过的脑子,只要接触到阴间点香用过的纸质品,都会有刚才的反应,恩馨试探的问。 “不是,我再想这该不会是小虎的亲妈送来的礼物吧。”波子眼中闪烁不定。 “兴华买的?”她明知故问,好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这骨架子不当演员倒是白瞎了。 “她哪有那个福气当妈呀,我们小虎可不是她生的。”大婶没说完,波子接过去:“小虎的妈已经死了。”他顺手将小虎手里的拨浪鼓甩出了墙头。 “阴间带来的礼物,这样离谱的事情你也相信。”大婶指着儿子笑着说。她虽然有些迷信,但这样的构思她还不曾有。 “凡是世人没有经历过的都觉得离谱,有朗朗乾坤,也许真的会有深深地府,没什么好奇怪的。”恩馨耸耸肩,眼睛没有离开波子的脸。 “我想应该有地府和所谓的阎王爷吧。”波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应着。 “你经历过还是看到过?”恩馨用矛盾的心里一步步引他往下走。 “人都要经历轮回的,老故事里那些鬼怪离奇的事情不是也时有发生嘛,没必要大惊小怪的。”波子的表情没有异常,话也没有错,老话就是这个理。 她看着波子的背影,抱起小虎在阳光的照射转了几圈,离完成任务或许只是几步之遥了,然而带给这个家庭的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恩馨不敢去设想,眼下幸福的生活是应该把握的:“这是给你买的好吃的,买的新衣服,你看喜欢吗?”她逗弄着孩子,宛如一对久别的母子:“大爷,您都可以下地了,这是给您的按摩器,大婶我给你买了件毛衣,试试合身吗?”恩馨的体贴周到让这家人沉浸在动情之中。 好景不长,大家还没有吃完这顿团聚的午饭,一个男人咧着哭腔由远至近冲进了院子:“顾艳波,你个王八蛋,你把兴华还给我,你还给我。” “你发什么疯呢,这里哪有兴华,那个贱女人,这辈子都别想踏进我家的大门。”大婶嘴里骂着,手脚并用推推搡搡,试图将这尊瘟神轰出院子。 波子脑袋“嗡”的一声,他上前一步揪住顾傻子的衣领:“你说,兴华是不是出事了,你快点说。”他怒吼着,额头的青筋沾满脸部,喷火的眼神顷刻间都能将顾傻子给融化掉。显然,顾傻子被这样的情景怔住了,断断续续的说:“兴华自杀了,她给你留了封信。” 波子用颤抖的手接过那封已经被拆开的信,这对他已经不重要,信里的字里行间都寄托着兴华对他的爱,对小虎的不舍,对这个家的眷恋,纸张已经被兴华的泪水浸湿过,那些凹凸不平的地方,让他有锥心刺骨的疼痛。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这场悲剧因为他的懦弱而发生,如果他能勇敢担当这场婚姻的变故,他能坦然面对顾傻子的胡搅蛮缠,兴华就不会走上这条不归路,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历史不能倒回,时光不能重来。他卷缩着身体跌倒在地上,此时,只有冰冷的泥土能慰藉他后悔不已的心灵。 兴华的丧礼他没有去参加,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不管小虎的哭声,还是大婶的呼唤,他都无动于衷。恩馨去了兴华的葬礼,她一袭黑衣,虽然和这个苦命女人只有两面之缘,可她执着和善良的眼神留给恩馨很深的印象,她不得不承认,这个饱受**的女人最终还是俘获了波子的心,让她不能理解,既然这样深爱着彼此,为什么又要相互折磨,直到阴阳两隔。 顾傻子死死地盯着恩馨,他眼中包含着远不止是恨意,她有可能成为他下一个猎奇的目标,就像把兴华搞到手那样,他麻木的埋葬兴华,他忽略掉自己的痛和罪孽,心里只一门心思要拿到那本属于他的白皮书,那本可以让他长寿无疆的神书。 恩馨感到了这冷如寒光的眼神,她没有畏惧,这样禽兽的男人她绝不会手软,她不能纵容他的行为,可提到惩罚,她又顾虑重重,毕竟那本白皮书上记载的人物不只他一个。二哥紧张的跟在恩馨身后:“你也来了,顾傻子不是善茬,你离他远点,一会儿跟我一起走,这里人多,别走散了。”他是好意要帮恩馨,顾傻子的举动也触动着二哥的神经。 兴华的娘家人没有出现在葬礼上,听说是考虑到车费太贵,这样的理由让恩馨啼笑皆非,女儿的生命原来在他们的心里比那张粉红色的人民币薄,这或许也是促动兴华自杀的催化剂。 第二卷第十四章致死兴华(三) 第十四章致死兴华(三) 恩馨跟着二哥穿梭在人群中,顾傻子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横在他们面前:“二哥,今天太晚了,马上要下雨了,你们还是去我家住一宿吧,明天再走,免得路上淋雨。”听起来顺理成章蛮周到的安排,让二哥的毛孔都竖起来了,恩馨站在他的身后明显感到这点。 “不用了,我们有车,村里的车跟着一起来的,我让司机在路边等着呢,再说,明天恩馨在村里还有一堆工作呢,那和你我一样成日里游手好闲的,谢了。”他拉起恩馨,攥着的手心都有些出汗了,他却依旧攥的很紧,生怕一不小心丢掉造成一生的遗憾似地。 顾傻子露出阴险的笑容,那张脸狰狞着靠向二哥,一把截断二哥拉着恩馨的那只手:“不要妨碍我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后果。”他的话对于二哥没有起到任何的威慑力,二哥恼火的甩开他的手,拉起恩馨强行从他身边勉强挤过去,他的举动激怒了顾傻子,他抡起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二哥的身上,二哥挥手舞拳,两人力量悬殊,二哥的体力已经渐渐不支,他还是把恩馨护在身后,悄声说:“听我的,一会儿我拖住他,你先跑,记住往派出所跑。” 恩馨没有丝毫的胆怯,她对眼前的顾傻子充满好奇,她想知道那本书的下落,他既然一步步的为难波子,夺走兴华却不加珍惜,他冷酷残忍的内心一定隐藏着那本书的下落,她闪过二哥的身体挡在他们两个中间:“顾傻子,是这个名字吧,二哥,你先回去吧,我不想你和兴华一起埋在这里,我跟他回去,我不会有事的,你走吧。”二哥几乎都要扑过去和顾傻子拼命,而恩馨却淡定的摇摇头,他一拍脑门跑走了。 顾傻子咧着嘴为自己的得意开怀大笑,兴华的死没有让他有任何的惋惜和后悔。恩馨跟着他一路无言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家里。刚送走儿媳妇,傻子的娘正在清理家中不用的东西,准备折并折并卖掉。门被傻子推开的瞬间,她目瞪口呆,村子里人人赞誉的辰恩馨竟然出现在这个破瓦烂窑的家里。 顾傻子自顾自的说着:“快进来,这是我家,虽不比波子家瞧着敞快明亮,可这是镇子上,我这是自己买的房子,将来就是凭这块地皮也能卖上些钱。” “这是清朝的青花瓷,这不是赝品,大娘,你这是打算卖的,还是自己收藏的。”恩馨看着放在杂货堆里的一件瓷器大加赞赏。 傻子娘愣住了,泪水吧嗒吧嗒掉下来:“这是我姑娘的宝贝,这么些年我都不敢睁眼看它,那还有收藏,也舍不得卖了。” “你有姐妹?”恩馨看着顾傻子,他一时语塞。 “都是那个顾艳波,要不是他,我那女娃也不会跳河死了,那家人是坏了良心了,我的姑娘哟,疼死我了。”兴华的死没有激起这个家里多少的悲伤,而此刻,恩馨发现这里也有人情味,也许这就是让他们结怨的所在,亲情缺失早就了这场恩怨。 恩馨用湿布子仔细的擦拭那件珍贵的青花瓷:“大娘,能给我讲讲这件青花瓷的来历吗?” 傻子娘抽泣着忙着手里的活:“不是买的,我们庄稼人哪懂这个,我姑娘当年和波子在一起打工,后来回来的时候就带着这个瓶子,怀里还怀了不知道谁的种,我去质问波子,他死不开口,那不就是他的嘛,你说,你一个成家的男人,凭什么招惹我家的姑娘,我去说说理,让村支书给我做主,他居然说我剃头挑子一头热,不理不睬,可怜我那姑娘最后生下孩子就跳了河,我一气之下就把孩子搁在他家的院子里,他媳妇就是兴华倒是个好心人,抱回去给养了起来,你说要不是他的,谁会平白无故给别人养孩子,在农村养个男孩子可不是闹着玩的。” “顾大哥,能告诉我兴华是怎么死的吗?自杀也是有原因的。”她的问话让刚才还趾高气昂的顾傻子蔫作一团。 傻子娘给了她答案:“都是傻子造的孽,兴华虽说是改嫁,倒也本分持家,可他当初找兴华就是目的不正,娶回来又不喜欢,就这么别扭着,兴华也不是情缘跟着傻子的,嗨,都是祸呀。”大娘叹息着向厨房走去,她在屋檐下拽了两根葱一把辣椒,锅碗瓢盆叮叮当当让顾傻子烦到了极点。 二哥坐着破拖拉机跑回村里,一口气都不敢喘直奔波子家:“婶子,波子呢?” 大婶指着那扇紧锁的门:“在里面,三天了,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波子,出事了,恩馨被顾傻子掳走了,你再不出来,恩馨就是下一个兴华。”他话音刚落,哐啷一声,波子打开了门,晃晃悠悠出来:“在哪里?” “镇上顾傻子家,走我陪你去。”哥俩风一样的跑出去,大婶抱紧虎子在心里祈祷,这个家里再经不起风波了。 兴华的影子充满波子的脑海,他眼前又闪出把兴华和顾傻子堵在床上的样子,兴华无辜胆怯的眼神让她失去挣扎的底气,顾傻子慢条斯理的穿着裤子,像是刚享受完一场盛宴一样,站在他的面前:“波子,你媳妇可够辣的,是不是你平时就喂不饱,真舒服,这顿干的真是爽透了,下次,你要是搞不定,我来,这个女人合我口味。”他yin笑着肆无忌惮的捏着兴华的**:“我可想死你了,你让老子舒服了,放心,我下回还来喂你。” 兴华羞辱着躲在墙角,恨不能一头扎进去,波子负气而去,兴华站在河边,她身上的污秽再也洗不掉了,她不自控的冷笑着,一头扎进冰冷的水里。顾傻子救起她,把她带回自己的家里,不顾兴华的反对,以夫妻的生活方式住在一起,频频发生的性关系让兴华麻木了,直到波子提出离婚,她都没有反对。顾傻子满以为会打击到波子让他痛不欲生,没想到波子的无所谓激怒了,让他无休止的折磨兴华,兴华的一忍再忍,让事态无法收拾,悲剧就这样发生了,波子在心口死死的护着那封兴华写给他遗书奔进顾傻子的家里。 顾傻子正在满院子的摔东西,这是他发泄的一种方式,兴华的死也是压在他心里的石头,他愤怒的咆哮,不停地抖动,大娘害怕伤到自己连大气都不敢出,恩馨站在了墙边,手里护着那只青花瓷瓶,他的妹妹是为了帮哥哥拿回那本无字的白皮书,才会跟着波子出去打工,可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当事人才能说得清楚,恩馨的脑袋急速转动,试图把这些都联系起来,关键的一点是要找到那本写有阴魂名字的书,这样才能不留痕迹的带走他们。 波子的出现让顾傻子找到了发泄的目标,他像一头发狂的狗熊扑向波子。这次波子没有后退,他勇敢的迎上来,两人厮打在一起,他们心中都有怒气,波子为了兴华的可悲,顾傻子的可恨拳脚相加;顾傻子想起妹妹青春丧命,虎子从小寄人屋檐之下,对波子的怨气就如雨天的轰雷,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直到没有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鼻青脸肿,还不时叫骂着。 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二哥没有插手,恩馨站在屋檐下,长叹一声:“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恩怨有多深,今天是兴华出殡的日子,你们是她人生中重要的两个男人,这样做,让兴华走的也不踏实。” 二哥拉起波子,拽着恩馨匆匆离开这里,像是逃离地狱之门,恩馨竟一时忘记了要放下手里的青花瓷瓶。那扇管不紧,一直扑闪着的房门留在了她的记忆深处。天下起瓢泼大雨,他们被迫躲避在路边的一处屋檐下,二哥的一半身体淋在雨里,屋檐小没有办法,恩馨挤在中间还好。波子拿出一支烟递给二哥:“兴华的墓在哪里?” “北山后五排最新的那座。”二哥的话音夹杂在雨里,波子已经冲了出去,恩馨赶紧跟在后面。 夜幕下的北山一片坟头,不时传来的乌鸦叫声给这里的气氛渲染了色彩,雨水的打击让原本的土路变得泥泞难走,波子几步一滑,跌倒了再爬起来,满身的泥泞,脸和身体的皮肤已经分不清了,恩馨小心的跟着。 二哥跑到波子身边:“我说傻弟弟,人都死了,你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还是顾顾眼下吧。”他是真的有点心疼恩馨,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张可以对付着使用的雨布子披在恩馨的头顶:“要不你先走吧,我陪着他,别再淋病了。” 恩馨感谢的点点头,依旧跟着前面的波子。一座新立的坟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可见他已痛心疾首:“兴华,我来晚了,求求你原谅我,我错了。” 第二卷第十五章地狱使者也会生病 第十五章地狱使者也会生病 世上最难买的就是后悔药,这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不过想来,确实很有道理,人生在世,不可能样样都对,错了难道就这么难回头嘛。恩馨木然,她审视这个懦弱悔恨的男人,他有自己的想法,举步不前,退缩逃避,这些让他的良心受到谴责,一生业无法挥去的阴影。可兴华又何尝不是,包括顾傻子的妹妹,他们都是无字书的牺牲品,这本看似不值钱的书,却可以主宰他们的命运。 恍惚间,她晕了过去,雨水的冲刷让她失去知觉,二哥一路呵护把她背回来,恩馨现在揉揉酸疼的身体,摸摸额头:“天哪,她也会发烧,真不敢相信,本以为自己不是人,也不会存有七情六欲,更谈不上生病发烧,现在看来远不是这样。” 二哥从外面端着一碗热汤跑进来:“嘘嘘,好烫呀,这是姜汤,刚熬好,你趁热喝。” “波子呢?”恩馨发现这是卫生所,不竟问。 “他在医院呢,镇上的医院,昨天老支书拉他回来,他几天没有吃饭,加上挨了打、淋了雨,病倒了,你还可以,我就把你带回来了,喝吧,身子暖和了就没事了。”他吹吹热气,喂到恩馨嘴边。 “很好喝,谁在院子里?”恩馨支起身子,听着院子里传来的童音好奇的向外张望。 二哥端着空碗,给她压压被子:“是小虎,波子的娘去医院照顾了,大爷腿脚不利索,我又不好两头跑,就把他抱过来了,我做了小米稠饭,给你盛一碗。”他把方桌摆在了这里,给她端过饭,就去喂小虎吃饭了。 恩馨食不知味:“顾傻子的妹妹原来就是小虎的妈妈,这两家人的疙瘩真是不好解,一本无字书加上两条人命,让这两个男人心里都结下了死疙瘩。”她心里想着,脸上泛起愁云。 二哥看着恩馨的变化,嘴上不停的替波子说话:“对,你知道了,顾傻子什么都不好,唯独这个妹妹很招人疼,长的也俊俏,十里八村的口碑很好,和波子打工回来就有了小虎,有人说是波子的,打死我也不相信,波子不是不敢认的人,再说,他有老婆,绝对不是把不住的人。” 他的话让恩馨重新打量他:“看你平时吊儿郎当的,没想到蛮讲理的。” “我在你脑子里印象就那么差,乖乖的,我还以为自己和波子不相上下呢。”他开朗的性格让恩馨很轻松,小虎在他的怀里也乖巧的吃饭,没有吵闹着要找爸爸。 医院一股刺鼻药水味把昏昏沉沉的波子呛醒了,他迷迷瞪瞪睁开眼睛,看着熬了一宿,眼睛布满血丝,白发也增添了不少的老娘,心里真不是滋味,他挪动身体支到床边,用沧桑无力的手屡屡老娘的发丝:“妈,回去吧,我没事的。” 看着儿子终于醒了,大婶忍不住数落几句:“你也是七尺高的汉子,上有老下有小,你说,要是真有个什么,让我们孤寡老弱活不活了,说你多少回了,你能听进去么,我是你亲娘,生养你一场容易吗?你怎么能这样伤我们的心呀。”大婶一把鼻涕一把泪,满腹的辛酸,这些年发生在他们家的破事让她伤透脑筋,可她是儿子的主心骨,起码在她的骨子里是这么想的,她不埋怨不唠叨,就是担心儿子心重出事。 波子挤出一丝苦笑:“妈,我不会了,放心吧,恩馨还好吧。” “还知道问呢,人家那么好的个大姑娘,跟着你风里来雨里去的,我来的时候,她还没有退烧,二子帮忙照顾着,回去好好跟人家处。”大婶想起恩馨嘴唇起泡,发烧不退的样子还真有点心疼,病床上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咋就不知道着急呢。 “打个电话吧,看看这会儿烧退了没有。”波子哪有不关心,只是当时的状况不由他去想,一门心思的奔着兴华去的。 “你还知道问呢,把心放肚子里吧,恩馨已经退烧了。我刚进门就听护士说你醒了,咋样了,从鬼门关转了一圈,给你带了点吃的。”老支书有一句没一句的奚落他。 “哟,他老支书来了,快坐吧,让您跟着一趟趟的跑。”大婶起身说了几句客气话。 波子赶紧问:“恩馨真的没事了?” “好了,二子照顾着呢,你放心养养吧,过两天村里要召开选举大会,全村的,你的报告材料要抓紧时间准备,这是新时代了,十里八村的都搞经营致富,新任的村支书不能像我一样老黄牛,是要出成绩的。”老支书拿出一袋旱烟锅子,看看周围的环境,又莫不出声的放了回去。 夜静勾阑,病房里微弱的灯光让人昏昏欲睡,波子从上衣口袋拿出那封饱含血泪的遗书: 波子,也许这辈子都不能得到你的原谅了,作为女人,我给你抹黑了。但我要说清楚,当初你看到的那幕不是我情愿的,我是被顾傻子给**了,可毕竟俺的身子已经脏了,不能再染黑了你,我也就破罐子破摔,给了他算了。 俺不知道你们之间又多大的怨气,俺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也想过些太平的日子,了却残生。 可顾傻子从来没有给过俺好脸色,拳打脚踢更是常事,我忍受着,只要能让他对你的恨减少一些,我就是值得的,记得,我们刚结婚时,我拿出来的梳妆盒吗?那是我娘家唯一的陪嫁,我没有带走,一直放在箱子底下,留下来给你做个念想吧。 那天在镇子上见到的那个姑娘,俺打心眼里喜欢,波子,别在犹豫了,还有顾铃的死因,我知道和你没有关系,可你为什么不能说出来了呢,顾傻子为了这件事情一直记恨你。 我走了,这对于我也许是种解脱,别伤心,来世我还要做个女人,像辰恩馨一样自信的女人,但愿我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永别了,照顾好自己和小虎。 兴华绝笔。 她是在万念俱灰的情形下才写下这封遗书,带着内疚和遗憾离开这个世界,想想自己多么的自私,他懊恼不已。黑色的夜幕夹杂着白色的朦胧,让他泪眼磅礴的慢慢睡去。 还有两天村里就要开公选大会了,波子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院子很冷清,大爷好在可以生活自理了:“爸,小虎呢?” “二子看着呢,在恩馨的卫生所里,这两天他们俩很忙,一直也没有回来。”大爷不经意的提醒让波子心里酸溜溜的。 卫生所里挤满了来看病的村民,连其他村的也赶了过来,恩馨刚开始营业两天,成绩不错,二哥帮忙招呼大家排队,因为读过几年书,帮着恩馨给大家拿拿药,忙的不亦乐乎。波子走进院子,二哥先打招呼:“出院了,我就说么,又不是泥捏的,不会那么容易趴下的。恩馨,波子回来了。” 恩馨面前一堆的病号,只含糊的嗯了一声,波子抱起小虎:“你们这里太忙,小虎我抱回去了。” “哦,那行,一会儿没有病号了,我和恩馨就过去看你。”二哥热情的送他们出门。 冷清的院子有了小虎的玩闹缓和了许多,波子进了里屋,结婚时买回来的箱子还放在那里,上面布满了灰尘,自从兴华离开这个家,他就再也没有让人动过。他的手放在箱子上,一个明显的手印印在上面,兴华的笑脸又浮现在他的眼前:“波子,你看这是我最喜欢的,等将来咱俩老了,再看看里面攒下的东西,哈哈哈,那该多有意思。” 里面的东西一层层放的很整齐,兴华的衣服一件都没有带走,一个硬邦邦的布包硌到了他的手,他慢慢的打开,一叠叠的人民币掉落出来,他仔细的数数,不多不少正好六千元,他的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下来。兴华嫁给他以后,努力操持这个家,勤奋的编篮子做针线,挣下的钱一分分的舍不得花,记得有回两人去赶庙会,兴华给他买了碗米粉,自己却说不饿。原来是要攒下当初波子给她父母的钱,兴华的心里至始至终就没有容下过别的男人,他紧紧抱着这个布包,似乎还能感到来自兴华身上的那股味道。 终于到了箱底,大红色的梳妆盒,这是推漆的最高工艺,兴华身上唯一贵重的东西,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那本无字书静静躺在里面,波子像触电一样抖动着身体,连布包都被胡乱塞进箱子里,他恐惧的猛然关上箱子,翻箱倒柜找到一把生锈的铁锁,狠狠的将它锁死,他满脸冒汗跌坐在地上,恐怖溢满整个屋子。 恩馨送走所有的病人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二哥熬了些稀粥,就着馒头小菜:“小虎呢?”房间少了个人让气氛冷清了很多。 “波子接走了,就是今天上午,我喊过你。” “是吗?我都忙晕头了,根本没有在意,不行,有事情我想找他聊聊。”恩馨起身。 第二卷第十六章竞选村支书 第十六章竞选村支书 二哥拦住恩馨:“这都几点了,人家都睡了,这个时候过去不合适。” “可明天又是一堆的病人,有些还是远道而来的,我怕没有时间,后天就要公选了,我和波子还有些事情需要沟通。”恩馨犯难了,自己搬到卫生所的事情也没有和波子商量,不吭不哈的就走了,心里上总觉得不合适,现在自己去敲他家的门,还真有点拿不准大婶会怎么想。 “我去帮你喊人,我们都是爷们,这个点钟去叫他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你在院子前面的小树林等波子。”二哥忙了一天,还不惜余力的帮忙,恩馨满心感激。 波子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兴华走后,他经常失眠,院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大婶披着衣服去开门:“二子,这会儿了,你怎么来了,有要紧的事么。”以前不管什么时候大婶从来没有这样问过,二哥心里明白,最近自己和恩馨走的比较近,她心里犯嘀咕也是正常的:“我找波子有点急事,大婶您别拦着。”他绕过去跑进里屋,波子佯装睡着了,二哥不由分说把他拉起来:“走,快点,你小子睡没睡着我会不清楚。” 波子极不情缘的被拉到院门外,二哥一路把他推到小树林的外边:“快去吧,恩馨在里面等你呢,二哥不是夺人所爱之人,放心吧,兄弟,哥哥只是帮你看着。”波子面部的复杂表情让二哥坦诚一笑,拍拍他,指指树林中晃动的倩影。 恩馨听到了脚步声:“你出院了,怎么样心情收拾好了吗?” “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呀,在卫生所里住的习惯吗?”波子的眼神彷徨不定。 “是不是在怪我没有说一声就搬了家?” “这是你的自由,我们无权干涉,只是我娘,你有时间的时候,麻烦你回去看看她。” “就这些,”恩馨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有了,你找我不会就是问这个吧。” “后天就要公选了,我有些想法要和你沟通。”两人的背影在月光的辉映下印入二哥的眼帘,他压制着内心对爱情的渴望,徘徊在心路的坎坷中。 恩馨回到卫生所已经快凌晨了,她转身飘向地府,马面恰巧路过,满面春风,看来失去牛头的阴霾已然而过:“主动来地府讨差事,你的敬业精神蛮高的,把我们这些鬼差都比下去了,看来地府今年的先进工作奖要颁给你了,是破例呀,要知道你并不属于这里。” 恩馨抿着嘴笑:“嫌我碍眼了不是,我就说嘛,一早起床乌鸦叫个不停,闹了半天是把贵人得罪了。” “得,我说不过你,博士后这边请。” “讨厌,对了,你是送鬼投胎,这里面有什么猫腻没有,或者说就是走捷径。” “我说你今天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闹了半天是要求私情,我可告诉你,别找阎王爷,他老人家铁面无私。” “那找左判官?” “对了,脑袋瓜转的很灵光,现在要称呼判笔,原先的判笔主动申请还阳了,外面的世界竞争太激烈,真有点想不通他混到这个位置了还要回上面,真不愧是包老爷带出来的。” “你说的是铁面无私的包青天?”恩馨纳闷了,以前的判笔有过几面之缘,但话语很少,基本上没什么印象。 “就是书本里提到的公孙先生,孤陋寡闻的,记住我的话,别把我给卖了。”马面冲着恩馨飘远的身影喊着。 阎王爷正好出外巡查不在大殿,恩馨瞅准机会拉住左判官溜到不起眼的角落:“别拉拉扯扯的,让鬼差看见了不好。”左判官整整衣袖,一副自顾清高的虚伪劲让恩馨倒足胃口。 “搞得神经兮兮的,怎么了,现在升官了,看不起昔日的故人了。”恩馨不依不饶。 左判官换上笑脸:“这样可以了吧,有话快说。” “我想跟您讨个人情。” “奇怪了,我会有什么人情给你的,这可是阴间,又不是阳世,这里都是要按规定执行的。” “我晓得了,鬼差大哥们我会打点的,我想让你安排一个苦命的女人尽早投胎,给她选户好的人家。”恩馨此次来的目的竟是为了兴华。 “真拿你没办法,说吧。”恩馨附耳几句,左判官频频点头。 一大早起来,老支书就张罗开了,赶上过年也就是这行情了,台子也搭好了,崭新的红绸子打造的条幅迎着阳光闪闪发光,广播也架了起来,从隔壁村借来的麦克风摆在桌子上。波子天不亮就起床了,他没有在村子里,只身赶往镇上兴华的墓地,他将手里的闽币点燃:“兴华,今天就要公选了,我记得你生前就希望有这样一天,等到了你却没有看到,我心里对不起你呀,我一定会努力的。” 祭奠完兴华,波子的心里多少好过了些,他骑着摩托车往回走,太阳升的老高了,他担心误了今天的公选。“啊,”一声惨叫,一辆迎面而来的汽车突然急刹车把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撞到在地,司机没有下车,一踩油门掉头跑了。波子不是袖手旁观的人,他二话不说背着伤者跑到医院,急救室里医生忙碌着,受伤的姑娘慢慢的清醒过来,民警告诉他有人救了她,肇事司机逃逸,正在追捕。 波子担心村里的事情,匆匆的赶回去,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好在来得及,镇上的党委书记正在讲话:“国家提倡我们致富之路,我们农村也要换新颜,下面就开始吧。” 老支书主持:“顾得理退出了,现在有顾艳波和顾傻子两名候选人,让顾傻子先说吧。” 顾傻子整整西装,领带是红领巾的打法,让人哭笑不得,他清清嗓子:“大家好我是顾傻子,别听名字不好,咱也不傻。我虽然去镇上住了,可还是村里的人,听说这次公开选举,我就回来了,也想为村里的建设做些贡献。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有山有水还怕饿着,我相信大家只要齐心,我们就一定能致富。”哗哗哗的掌声,顾傻子容光焕发的走下来。 波子底气十足走上去,一身朴素的农民装扮:“大家好我们是熟悉的,不用自我介绍了。我这次参加竞选也做了思想斗争,我自己认为我的能力还有欠缺。前些年出门打工,看到了大城市的繁华,他们的生活方式吸引着我,我仔细打量过咱们的生存条件,环保是肯定的,就是前一位竞选者说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不假,但最重要的是靠我们自己,我们方圆百里是产茶的好地方,水土自然气候都很符合茶叶的生长;除此之外,我们这里风景如画,我下一步想通过合法程序对我们这里进行审核鉴定,如果能定为生态保护地,我们这里就是天然的旅游胜地,这样我们可以开发旅游业,让我们这里生活大变样,我的话说完了。”下来时,他深情的看着恩馨,她做出了加油的手势。 镇上的党委书记表态:“刚才的两位同志都讲的很好呀,你们新来的大学生村干部,因为路上出了些状况,要过些日子才能到位,现在,你们就拿起自己的权利投票,选出你们认为可以带着你们走上致富路的村支书吧。”投票箱前人头攒动,大家排着队依次投下自己手中的权利。 老支书最后宣布:“根据投票的最后结果,顾傻子32票,顾艳波81票,顾艳波作为新任村支书上来讲话。” 不等老支书反应过来,顾傻子怒气冲冲三步并作两步闯上去,不由分说将投票箱扎了个稀巴烂,嘴里还骂骂咧咧:“一定是你们背后搞得鬼,就知道你们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们可收了老子的好处,就这样对我,我让你们挨家挨户的吐出来。”他嘴里不干不净,从身后抽出一把菜刀比划着台下坐着的村民,二哥首当其冲,一个箭步上去:“就你这样反复无常的冷血动物还想当村支书,那还不把我们这里都变成坟头呀。”波子和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上来拉扯他,他像疯了一样挥舞着菜刀,眼睛珠子都快怒出来:“别过来,再靠近老子就不客气了,波子,我和你的帐咱们也该算算了。” “我和你之间有什么恩怨,今天我就是想听你一句真话,我们是一起光腚长大的兄弟,有什么事情说不开的。”波子面对凶相毕露的顾傻子,面不改色心不跳。 镇上的党委书记发话让派出所来人把他架走了,至于以后的事情,那是随后的事。 波子回家弹弹衣服:“妈,饭好了吗?” “好了,大米饭,特意做的红烧肉和糖醋鱼,你这衣服里是什么?还绣着名字呢,娟。”大婶当下就愣住了,女人红色的纱巾出现在儿子的身上,她当然有些顾忌。 第二卷第十七章老同学加盟 第十七章老同学加盟 波子回忆:“啊,我在路上救了个人,送医院了,可能是那个时候留下的,您放起来吧,改天我去还给人家。恩馨,二哥,来一起吃饭。”他忙着招呼大家,这件事情就像是一阵微风吹过,没有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丝毫的痕迹。 “我们就是来蹭饭的,”恩馨像在自己家一样厨房里外跟着跑,大婶看着心里踏实,这种不生分的感觉就是她一直想要的。 “二子,你叔可是夸你,我不在这几天还多亏有你的照应,今天让你兄弟陪你喝两杯,波子去把柜子里那瓶好酒拿来。”大婶神采飞扬。 大爷也拄着拐杖一步一挪的出来:“恩馨,我这腿疼有点犯了,你再抓两服药给我吃吃。” “好的,我明天就去。”恩馨答应着顺手接过波子手里的酒杯,把三个杯子都斟满了,看看两个有心当护花使者的男人,她扑哧笑了:“别吃惊,我想跟你们喝一杯,说真的,我没有什么酒量,可来了这段时间,大家一直很照顾我,这杯酒当是我敬你们的。”恩馨一饮而尽。没说的,两个大男人还能让女人比下去,咚咚,杯子顷刻都空了。 “哥要恭喜你,不得不承认你比哥强,老支书把位置交给你,你可一定要带着村里的人致富,下一步,打算怎么走?”二哥边吃菜边询问。 恩馨和波子相互对望一眼,恩馨拿起酒瓶给他们填满:“我发现这里的气候很适合种茶,茶的生意现在可是如火如荼,它有养身凝神的作用,品茶也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亘古不变的传统。” “整个山都用来种茶?”二哥想象群山茶香的壮观。 “不,我们还要开发旅游业,半山坡用来种茶,其他的地方我们可以根据它的本来面目加以修饰,让天然的景观给游客带来美的效果。初步考虑把整座山林成生态园林,在山顶建设宾馆和小型的有特色的买卖小摊点,还有重要的一项,就是建起蔬菜瓜果的四季大棚,我们可以给游客搞生态采摘节之类的活动。山下要实行区域管理,就是圈起来,把整座山都圈起来,把我们村里闲散劳动力都招为员工,这样在外面打工的也会自动回来,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岂不其乐融融。”恩馨形容着新农村建设的美好场景,连一旁的大爷大婶也听的乐淘淘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首先解决的资金问题,要有茶种,还要请好的技术员,建材、人工等等的费用加起来可是个不小的数字,镇上,包括县里给的那点资金都不打渴,看来只有招商引资了。 恩馨利用网络资源将顾家村的生态环境图片发到了网上,一时引来不小的关注,恩馨从中挑选了几个有实力和信誉度很高的企业进行了初步的洽谈,约定他们过来看看这里的环境。 在等待的日子里,恩馨积极入手村里老少的健康普查问题,明细已经罗列出来,恩馨像是握住一份烫手的山芋,她买了些点心趁波子去镇上的功夫来到大婶家,院子里大爷正在晒太阳,小虎也自顾自玩的,看见恩馨进来,高兴的手舞足蹈,大婶端着茶水出来:“渴了吧,这天气快赶上三伏天了,坐下来歇歇喝点水,晚上大婶给你做点好吃的,波子一会儿就回来了。” 恩馨抱起虎子:“大婶,我今天整理村里名单的时候发现,和波子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还真不少,蛮好奇的,村子里怎么一下子就有十几个人一起出生。” 大婶想起往事哈哈笑着:“当年也奇怪,本来我们这个村的孩子都不是一天的,可奇了怪了,连五个月刚到的女人都赶着那天生孩子,别说镇上,就是县里的医院都住满了。” “这么厉害?” “可不,这十里八村和波子一天生的不下千号人,你说这不是一大奇观吗?”大婶忙活着洗菜择菜。 恩馨心里的疑惑被慢慢解开,这里的十里八村应该就是当年出错的发源地,至于具体的人员,她需要时间一步步的查明,毕竟关系生死,他们回到阴间也要接受严厉的惩罚,不能让无辜的人受制,也不能出现落网之鱼,这样事情还真的很棘手。 波子从镇上办妥开发园林的手续,欣喜不已的往村里面赶。二哥早就等在村口:“给你打电话咋不接呢,把人急的。” “村里出事了?” “没有,这不新上任的村官来了,是个漂亮的女大学生,老支书让我找你过去开个村委会,算是欢迎人家,毕竟是大城市来的娇娃子,不是每一个都能像恩馨一样的,快点。”在二哥的脑海里,恩馨的好仿佛就是一个特例。 “那恩馨去了吗?”恩馨虽然不算村委会成员,因为她的关系例外,村里的大事小情,波子都会让恩馨参与。 “通知过了,一会儿就到,给虎子做黑板呢,说是孩子早教好,她是文化人,咱们这些个大老粗哪懂那些。”二哥满脸堆笑。 波子和恩馨前后脚的进来,一位素雅端庄的女孩子坐在老支书的身边,二哥不是村委会的干部,不过经常帮忙跑腿打杂,大家早习惯他的热心,他机警的坐在新村官的旁边。 老支书现在正在让波子熟悉业务,没有彻底交接,他主持会议也无可厚非:“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县里和镇上给咱们派来的新村长,也是大学生村官,叫李娟,大家表示欢迎。”下面掌声如雷。 李娟大大方方表态:“很高兴能来到我们这个南方小镇,这里山清水秀人也和气,以后我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大家提出来,我努力改正。”发言之后的寒暄,也算是正是报到了。 二哥去安顿李娟的住宿,波子和恩馨边聊边往家的方向走,大婶离远跑过来:“恩馨,你母亲家来人了,在我院子里,你快回去吧。”在这里凡是从女方家来的,不论朋友亲戚,大家都这样称呼。恩馨一头雾水,爸爸妈妈她刚打过电话,这个时候不会飞到这里,那来的会是谁呀? “伟翔,怎么是你呀。”恩馨一进院子眼前一亮原来是老同学。 “怎么就不能是我呀,听说你要扎根农村搞建设,所以我就来了,怎么不欢迎呀。”伟翔一声休闲装,帅气能干一览无余。 “欢迎,当然欢迎,这是波子,村里的新支书。” “都坐吧,中午我做点腊肉,就在这里吃了,别跟大婶客气。”波子家是很好客的。 “我在网上看到你发的帖子,我是园林建设的,对种茶也颇有研究,你是刚起步,我想你需要这方面的经验,所以就来了。”伟翔善谈开朗的性格一如往昔,恩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们这里就缺你这样的人才,真是饮水思源,谢谢你恩馨,是你这只金凤凰引来了梧桐雨,真是太好了。”波子正说着话,二哥和李娟也跑了进来。 二哥一进院门就喊着:“我们是来蹭饭的。”大婶拍他脑门一下:“就你贫,这是新来的村长吧,你们多年轻,蛮斯文的,多大了?” “大婶,我今年二十七岁了。” “二十七岁才大学毕业,你考了好几年呀。”伟翔说话直来直去让李娟有些不好意思。 “和我们同岁,都是同龄人工作起来很得心应手的。”恩馨打圆场。 “我家在西藏,母亲是牧民,游牧生活对于上学是很困难的,加上我爸死的早,我妈拉扯我长大不容易,所以我十岁才上学。”李娟解释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波子。 伟翔后悔刚才的唐突:“你几月的?” “腊月。” “那你比我们大。” “可不,比波子还大二个月呢。”大婶接话。 二哥有些不忍心:“这里可是我最大,我都快三十了。” “拜托,聚到一起就是缘分,管他谁大谁小呢,波子去买酒,我们中午喝一杯。”恩馨的说话方式已经接近女主人的口气了。 “乖乖的,你以前是不喝酒的,现在变化真大,听说你哥出国了,我来当你的护花使者怎么样?”伟翔调侃恩馨,大家的气氛很融洽。 一群年轻人干劲十足,老支书看着心里敞亮,人才有了,资金就是唯一的大问题。 招商引资固然好,可能不能成还不好说,老支书硬着头皮找到镇上,镇里的领导都很重视,要知道一个贫困农村走向致富,镇上也是有业绩可表,思来想去镇书记给他三十万元的资金投入,这可是开了天恩的。从大局考虑,镇书记推荐了原本在成都市的一位民营企业家,通过电话沟通,对方同意来当地看看,老支书收获颇丰,喜气洋洋赶回村里。 波子环视四周的环境,山上的老槐树让他有些不舍,这样的树有百年了,砍了是可惜,他摸摸老树皮。伟翔看出他的心思:“放心,设计园林图的时候,我会考虑到这些的。” 第二卷第十八章情感纠葛(一) 第十八章情感纠葛(一) 阴冷的地府,铃儿正在帮助清理千年女鬼牢房里的银水,马面及时通知了左判官,他到了现场看着已经淹到脚脖子的银水,嘴里不停的感叹,马面也跟着凑热闹:“你看看多可惜,这些银水要是在阳世,是可以让人大赚一笔的,阳世的银价一直有攀升的趋势。”马面看着左判官几乎直立的眼珠子,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 左判官这会子哪还有这样的闲情雅致去考虑银水的废物利用值,他的心里越来越担心千年女鬼破壳而出的日子也要临近了,他顿了顿问马面:“你不分管这里,今天怎么也过来了?” 马面一时语塞,赶紧解释:“我有些时间帮你过来看看,这也有错呀。” “帮我?”左判官把目光移向忙碌中的铃儿。 他们一走,千年女鬼小声喊过铃儿:“你想通了没有?” 铃儿看着马面的背影,心有不忍,千年女鬼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态度,轻声长叹:“女人呀,优柔寡断难成大器。” 老支书把好消息带回来的时候,恩馨已经带着几位有意投资的企业家在山上进行实地考察,青山露水,空气清新,恩馨熬了几个通宵做出的具体工作报告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大家很看好这个地方。村委会担心股东太多,对后期的经营不利,恩馨提出公开招标,谁出的价位符合开发所需要的资金,谁就是他们合作的伙伴,波子一切都听恩馨,李娟看在眼里,心里痒痒的。 “婶子在家吗?小虎又长高了。”李娟一进院门就客气着。 “是村长呀,找波子呢,一早就和恩馨出去了,要不一会儿再来看看。”大婶倒是闲着,可似乎并不愿意接待这位新村长。 “我一进门您就撵我走,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李娟的一句玩笑话让大婶不好意思的笑出来:“这孩子,我不是怕耽误你工作嘛,你来我求之不得,快坐吧。” 二哥去村委会找李娟,听说她来了波子家,自己也屁颠屁颠的跟来了:“婶子,正聊着呢。” “坐吧,你也是找波子的,都等会儿吧,正好你们聊会儿。”迎着阳光在铁丝上晾着的一条红艳艳的纱巾随风飘起,李娟凝神的看着,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 二哥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喜欢吗?我买一条给你。” 李娟摇摇头:“那条纱巾就是我的。” 二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起身取下纱巾:“这不是波子买给恩馨的吗?” “不是,这是波子上次救人回来的带的,说是要还回去的,我给洗洗,刚晾干,别给弄脏了。”大婶刚要收起来,李娟拿过去:“婶子,这是我的,你看。”她指着纱巾角落的娟字。 “你绣上去,蛮好的,看不出来你的针线活有这么好。”二哥惊奇的说。 “是我阿妈绣的,我最喜欢这条了。” “上次波子救得那个车祸受伤的人不会是你吧,真是无巧不成书。”二哥后悔着,要知道就和波子一起去镇上了,这样的美事干嘛都落在波子一个人身上。 “是嘛,新村长的命是我们波子救回来的。”大婶也很惊奇,这样的缘分让她大跌眼镜。 波子阴沉着脸从外面风风火火的进来,李娟笑脸相迎,还没等开口,波子就把房间的门狠狠的甩上了。“好大的火气,别理他,一会儿就没事了。”二哥拉着李娟准备离开,恩馨也心急如焚的跑了进来:“大婶,波子回来了吗?” “脚前脚后刚进屋。”大婶指指波子关紧的房门。 “波子,开门,你怎么回事,镇书记好心给咱们联系的投资商,你不理不睬也就算了,怎么能给人家吊脸子呢,你以为咱们是土地爷就了不起了,要知道那可是财神爷。”恩馨在门外大吼着,怒气不打一处来。门“哐当”被踢开了:“你当他是香饽饽,你就贴过去,我不欢迎他,现在就请这位财神爷马上离开,省的让人闹心。” “吃醋了,你也是的什么时候了,刚见面就能怎么地,恩馨也不是那样的人呀。”二哥根据自己的角度猜测着。 “不知道不要瞎说。”波子冲出院子,恩馨拉起李娟:“咱们不能把客人晾那块,你跟我去应付吧,二哥,帮我去请老支书,这头犟驴,真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恩馨和李娟走出院子,向村委会赶去。 西装革履,看样子也就三十岁出头的稳重男人眉头紧皱的站在私家车边,看着迎面赶来的恩馨,没有搜索到波子的人影,他失望的问:“他生气了。” “没有,家里有些事情,这是我们的大学生村官李娟,这是镇书记给咱们介绍的投资商华耿年。”恩馨热情的介绍。 “你好,欢迎来我们村投资。” 波子把整个头浸在冷水里,一遍遍冲刷着自己的记忆。不等大婶问他,他就旁若无人的冲出院子一口气跑到镇上,顾铃的墓上已经杂草丛生,像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了。波子蹲下来,一把一把的清除坟头的杂草:“小玲子,好长时间没有来了,下次我会把虎子带来的,这次来是有件事情和你说道说道,还记得当年我们一起打工时,你认识的那个男人嘛,今天他来到我们村子里了,想起你大着肚子满腹委屈没处说的时候,我的心痛呀,哥哥不能原谅那个男人对你的不负责任,华耿年,我这辈子都不能忘记的人。可是村子里的老少要发展,要摆脱贫穷,就要开发,人家是财神爷,我思前想后还是来你这里说说,不是哥哥没骨气,要为村里的老少着想,要是你还活着,我想你一定会理解的,虎子我不会给他的,你放心,我会把他养的很好,像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铃儿一阵心酸,波子的话她听得真真切切的,想起往事,泪水滑过眼角,经常骚扰她的那个鬼差又溜进来:“怎么又想男人呢,我给你填补一下。”他**的笑声让铃儿一股怒气直冲,不等他做出举动,铃儿就将千年女鬼给的那枚银针插进他的心脏,鬼差感觉天旋地转,整个身体也慢慢的分解开了,像一粒粒尘沙,一点点的被黑色的夜幕吞噬掉了。 华耿年看过群山缭绕的环境对投资很感兴趣,他踌躇一会儿:“我想知道顾铃现在好吗?” “顾大哥的妹妹前些年病逝了。”恩馨心里咯噔,以他的身份背景该不是拥有那只青花瓷的人吧。 “那我想去看看她的家人。”他的潜意识里不能接受顾铃已死的真相。 “顾傻子前些时候闹事被派出所抓了,他的父母回了老家,现在镇上的家空着,也没什么可看的,以后再说吧。”老支书被二哥请到了这里,他解释着,农民的朴实和厚道让华耿年的思维开始倾向恩馨刚才的话,一阵揪心,阴阳两隔的滋味让他有些站立不稳,眼前发黑,险些摔倒。 二哥一把扶住,华耿年脸色煞白如纸:“那好吧,我决定投资了,我会委派法律顾问过来谈具体的细节,今天身体不舒服,我想先回去了。” 波子冰冷的脸孔出现在他的面前:“华总,我们这里的路不太平整,不比城里的大马路,可我们这里的人心干净,走好。”他莫名其妙的两句话只有他们两个男人才能体会其中的涵义。 恩馨回到卫生所,李娟莫不啃声的进来,冷不丁的问:“你和波子是恋人关系吗?” “怎么这么问?”恩馨边洗脸边询问。 “二哥跟我说的,我想证实。”李娟的眼里有种莫名的灵动,她内心的急切一览无余。 “我们不是,我和你一样也是来这里做贡献的,和波子只是谈得来些。”恩馨说出自己的想法。 李娟的眼里闪出兴奋的光芒:“真的,你没有说谎,那我可就行动了。” “你喜欢波子?”恩馨这才悟出原因。 “对呀,我们藏族儿女缺少矜持,喜欢就会说出来,至于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她开心的笑着,恩馨无奈的摇摇头。二哥在窗户外张望:“还没有睡呢。” “你怎么又来了?”李娟一副不屑的口气。 “我给你采了些山上的绿色食品,这些果子我们从小吃到大,酸酸甜甜的,你尝尝。”二哥是打光棍时间长了,见到漂亮女孩子就会产生主动出击的欲望,对恩馨他是望尘莫及了,波子是兄弟自不必说,又添了个多才多艺的伟翔,波子都自顾不暇了,他就更不能掺和了。 恩馨隔着窗户给他打声招呼,伟翔也晃悠悠的进来,他暂时住在二哥的家里,溜溜食的功夫过来看看。恩馨知趣的给二哥腾地方,跟着伟翔往村边的溜达。 “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山土风情不适合你的发展,不要告诉我是嫌大都市的空气污染,交通不畅才来这里。”这里的山清水秀着实让人着迷。 “不是,喜欢这里才来的。” 第二卷第十九章情感纠葛(二) 第十九章情感纠葛(二) 伟翔看着青山绿水想起上学时候的事情:“记得我们上学的时候,都说长大了要干什么。” “你说要当飞行员,我们当时都说你有恐高症,爬二层窗户都困难别说其他的了,你很不服气,没想到做了技术员,不过这个职业蛮好的,和植物打交道,心里清静,人与人之间交往,坦诚相待的少,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离你很远。”恩馨有些羡慕伟翔的自在生活,高中时代无忧无虑,没想到现在因为命运的安排,他们的人生轨道各不相同。 伟翔转过身看着恩馨:“你能把我当年的话记得如此清楚,我很激动呀,说真的,我从高中就喜欢你,现在依然不变,我听我妈讲过,你哥是抱养的,看到你们感情很好,心里是祝福的。前些时候,听说你哥出国了,心里埋藏的那份记忆又开始萌发,准确说,它始终没有离开过,要不也不会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这次机会。”伟翔一望到底的双眼,让恩馨忽然缺少勇气去直视。 要说伟翔的人品和家庭环境,他们的结合也应该是让人羡慕的,而此时的恩馨已经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又怎么去面对伟翔的真情表白:“这个问题我现在不想考虑,我们还做朋友可以吗?” “可以,我会等待,如果有一天你为了别的男人披上嫁衣,我会悄无声息的离开,当然,心里也会默默祈祷你的幸福。”伟翔是真的爱恩馨,他放弃北京那么好的工作环境,义无反顾的来这里就是要娶到心爱的女人,他又怎会轻言放弃。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铃儿默默的收拾起自己的东西,马面紧张兮兮的进来:“怎么回事,听说你要被下到十八层地狱,虽然给了轻判,但也是炼狱呀。” 铃儿的泪水滴滴答答的像断线的雨珠:“我让看守的鬼差魂飞破灭了,这样的判决也许是轻的。” 马面木楞的摸摸自己的下巴:“你那么乖巧懂事,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搞错了,我去找判笔,他和我有些交情,一定要彻底的查明白。” “不用去了,是我干的。”面对铃儿的干脆,马面经不住后退几步。 铃儿冷笑几声,嘲弄的语气:“我在这里呆了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的么,忍气吞声,谁都可以对我吆五喝六,甚至骑在我的脖子上,但是,我是个女人,清白是我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珍惜的东西,我不允许任何的鬼来践踏,可那个鬼差三番四次的骚扰我,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痛快点。” “可炼狱只有进没有出。”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难道我能逃出去么?”铃儿说着用眼角的余光瞟向马面。 约几秒钟的停顿,马面斩钉截铁的说:“我帮你,在今晚执行命令之前,我会让你逃出去。” “我可以吗?”她的眼中升起一丝希望。 马面严肃的警告:“你要明白,飘荡在外,你将成为孤魂野鬼,虽不用受炼狱之苦,但永世不得超生,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 铃儿泪眼婆娑,起身牵住马面的手,他一阵心酸:“保重了。” 铃儿彷徨的来到千年女鬼的地牢,千年女鬼得意的问:“这下痛快了吧,除去那个让人作呕的鬼差,还能得到脱逃的机会,真是没有想到,当年牛头没有过了女人关,如今马面也步其后尘,丫头,养养神,晚上我们就要走了。” 铃儿斜靠在墙角滑落到地上:“这样的罪过是不是很大的?” “如果单是放掉你,也许不要紧,可是把我放跑了,他也就有些看头了,不过,我提醒你,如果想找到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让他为你修坟娶鬼亲,没有我,你根本办不到,这个世界,不为自己考虑的就是傻子,我想你总能更不希望你的儿子也浑浑噩噩的生活下去吧,落叶总要归根的,这是我们女人的宿命。” 铃儿像是被洗了脑子,不再言语,守着牢房苦苦期盼夜晚的到来,三年的苦熬,终于要看到希望了。 村委会里,波子为难的看着耗了他一天的顾耀刚:“老五,你怎么变得胡搅蛮缠起来,村里是有些空地要给缺房子的人家分分,可是你家现在的条件不符合。” “你说这话我不赞同了,户口本都给你放着了,我们家老三和老四只是出去打工,只要公安部门没有正式通知,他们就还活着,迟早有一天会回来的,我们现在住的小院根本就住不下,所以,我们符合这些条件,你不能这样武断的决定。”顾耀刚句句在理,李娟看着波子迟迟不表态,拿过登记册填上了顾耀刚的名字。 顾耀刚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还是村长懂法律,要我人家是大学生呢,那我回家等消息了。” 波子板着脸:“这件事情我们要上村委会的,那几块地也要按照对村里的贡献多少给些意见。” 李娟毫不让步:“我看你是私心太重了,恩馨的名字怎么就赫然写在了登记册上,她根本不符合条件,她的户口在北京,难道就因为你给了一院房子,她就永远留下来,这是新农村建设的经济适用房,拜托你理智些。” “我怎么不理智了,恩馨对咱村的贡献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华耿年的投资当初我有情绪,恩馨就果断的帮我决定了,山上的项目马上就要开始了,恩馨又是联系包工队,又是跑资金,人家一心扑在这里了,村里面荒废了多少年的卫生所,自从人家恩馨来了,你看,连县上的病号都开着私家车往咱们跑,这是什么,是奉献,是善举,单凭这些,我们就要给开绿灯,要不显得我们没情意。再说,全村上下没有一个不说好的,咱们给人家一套房子就怎么了,至于你这样上杆子跟我瞪眼睛吗?”波子力争恩馨的这套房子。 “那我问你,你爱上恩馨对吗?” “没错,我是爱恩馨,这和分房子是两码事,公私我分的清。”波子是个爷们,心里坦荡荡,爱就是爱,有什么的,可他不知道李娟的心里底线崩溃了,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两步。 波子想上前扶一把,被她狠狠的推开:“我没事的,”她扶着墙壁勉强支撑着挪出大门。 恩馨拉着波子刚跟华耿年签完合同,一身轻松的回来,看着李娟躺在床上,脸色土灰,担心问:“李娟,你的脸色很难看,来我给你把把脉。” “不用了。”她的泪水浸湿了枕巾。 恩馨开始准备做饭的东西,李娟鲤鱼打挺翻身坐起来:“恩馨,我问你,你不喜欢波子,为什么不告诉他。” 恩馨被问得莫名其妙:“你没发烧吧,人家又没有对我说,恩馨,我喜欢你,我就跑到人家面前严词拒绝,那我不成笑话了。” “可今天下午他亲口告诉我,他爱你。”李娟情绪失控,她肯定没有说谎,恩馨不是木头,波子心里想什么,她能不知道么。 “他跟你说的,但没有告诉我。”她有些不愿理会。 “你虚伪,你明明就不会留在这里,可为什么还要拿村里给你的房子,你知道嘛顾耀刚家的老三和老四就要回来了,他们也没有房子,现在波子为了你要开后门,这会让人在他背后戳脊梁骨的,可他就是执迷不悟。”李娟有些耍泼的性格。 恩馨停下手里的活计:“放心吧,房子我不会要的,至于你和他的事情,我也管不着。”她扔下这几句话出门去了。 伟翔想要去买瓶酒,和迎面而来心事重重的恩馨撞了个满怀:“怎么了这是跟丢了魂似的。” “能跟我喝杯酒吗?”恩馨的话正中他的意思,两人跑到镇上一家小酒馆,要了两瓶酒鬼,点了几个小菜,恩馨只是闷头喝酒,伟翔小心的询问:“是不是波子惹你生气了?” “为什么你们总是把我和他联系在一起,我讨厌这样,我只是完成我的工作,干嘛要拿感情来纠缠我,我这辈子,不下辈子我都不要感情,我压根就没有情根,我根本就不是人。”恩馨喝醉了,脸蛋红扑扑的,伟翔当她醉话连篇,可恩馨心如明镜,她是地狱使者,带给人们除了灾难,不可能有其他的。 伟翔拿过她的酒杯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倒了,恩馨跌跌撞撞的时不时在伟翔的怀里趁两下,说也奇怪,自从上次被黑珍珠附体之后,伟翔的下身一直没有知觉,恩馨的“投怀送抱”居然激起他一阵阵的狂热,就连下面都硬挺起来,他兴奋着:“恩馨,我扶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真的不想做这份工作。带我走,求求你,不管把我带到哪里都行,求求你,最好去月球,你不是要当飞行员吗?我就是你唯一的乘客。”恩馨的脸几乎贴他的脸上,他的心扑通通的跳着。 第二卷第二十章千年女鬼逃狱 第二十章千年女鬼逃狱 恩馨被伟翔背回卫生所,李娟刚才的那股拗劲也过去了,赶忙过来帮着又是端水又是擦洗,伟翔看着李娟:“你是不是说什么了,她很善良,坚强的背后是女人的脆弱,所以我不希望任何人伤害她,哪怕言语上的。”他知道恩馨的脾气,要是小事情不会让她这么难受。 李娟一直守在恩馨的身边,夜静勾阑,恩馨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李娟也困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恩馨起身去拿杯子,李娟猛的惊醒:“醒了,水,给你。”李娟拿过杯子倒了水小心的递给恩馨。她一言不发的接过来,屋子里很安静,李娟从身后拿出一叠复印的汇款单,恩馨看着上面的地址很惊讶:“是波子支助你上学的?” “对,我妈生病没有钱,也是他给我们寄来的,从我少女时代开始就认定要嫁给这个男人,即使他结婚了,我也为他生个一男半女,我不要名分。”李娟是大学生却又这样的思想让恩馨觉得不可理喻。 “你用女人一生的幸福去报恩,波子不会接受的。”恩馨理智的劝解,希望李娟能够放弃这种飘渺不定的想法。 “不是报恩,我爱她,爱了十年,从我的少女时代有了懵懵懂懂的情感开始,我的心里眼里就没有容下过其他的男人。这次我就是冲着他来的,我阿妈把我拦在路上,苦口婆心的求着回去,我看着阿妈被岁月和生活的艰辛挤出的皱纹,我心里不是滋味,可开工没有回头箭。这不又在路上被他救了,难道这不是天意吗?”李娟一脸的幸福,恩馨开始理解她的抱怨和愤怒,痴心了十年的男人就在眼前,却不拿自己当回事:“拿给波子吧。”恩馨把汇款交还给她。 李娟斩钉截铁:“不,我要他自己爱上我,再告诉他真相。如果你不喜欢波子,能不能婉转的告诉他,我不想他受到打击,那个送你回来的伟翔,你的老同学对你很好,你们才般配。”她说的没有错,恩馨心知肚明,她和波子只能是对头,绝不可能成为恋人,朋友都是奢望,可伟翔又何尝不是她的债呢。 没等她说完,恩馨拍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我会让波子死心的。”恩馨的话让李娟吃到了定心丸,她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笑容。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阴间这个地方只有夜色,没有黎明,铃儿根本分辨不清什么时候会是夜晚,她有些慌张,手心额头都渗出汗水,千年女鬼则不以为然:“丫头,别担心,马面是条汉子,他应下的事情会有结果的。” 一阵鬼哭狼嚎的骚乱把铃儿紧张的思绪推到尖端,她弹跳起来,马面满头大汗的跑过来:“西边失火了,你趁乱逃吧,这是我从判笔那里偷来的令牌,要快。”说完一阵风似地跑了。 就在铃儿愣神的瞬间,耳边一声炸雷,千年女鬼披头散发狞笑着从银弹里喷发出来,没等铃儿回过神,千年女鬼已经将她拦腰抱起,一起飞向阴间的出口。 顾耀刚一早就把波子堵在了村委会:“波子,不管怎么样今天也要给我答复,其他的人家都拿到土地使用权了,我媳妇的肚子也大起来,趁现在动工,我还有个做饭的帮手,过些日子,媳妇生了娃,做起月子,我哪有那个时间,都是自家兄弟,你也给个话,我又不是让你开后门。” “是李娟答应下的,这件事情你找她吧,另外,恩馨对咱村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说实在,哥哥心里也很为难。”波子还真是能沉住气。 “恩馨不是咱村的,就是再有贡献,也不能占了村里的盖房地,该不会是你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顾耀刚怀疑他有私心也正常,他对恩馨的那点心思,村里的人都看在眼里。 波子一拍桌子站起来:“老五,我们光着腚一起和泥长大的,我是不是那样的人你心里清楚,不要拿激将法这套对付我,不管用。” 顾耀刚一听也火了:“怎么着当了个芝麻绿豆的官还翻脸不认人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不给我解决,我就到镇上去告你,不要以为你有多能耐,我们可是一起闯过鬼门关的人,当初要不是我起哄,你现在在哪里还不一定呢。” 波子的脸色铁青:“你不想活了,这样的事情也敢拿出来显摆,你最好永远闭上你的那张嘴。” 恩馨已然站在门口,顾耀刚的话再次证实了她之前的推测,她不动声色:“兄弟俩剑拔弩张,有事不能好好说呀。” “你来的正好,波子说了要给你一块地盖房子。”顾耀刚没好气的说。 恩馨本就是为这事来的,顾耀刚开了话匣子,她没有不接的道理:“我又不在你们这里安家,好好的给我一套房子干嘛,你也是的,我来这里就是想做些事情,给我房子不是让我有了负担吗?” 她的话让顾耀刚乐不思蜀,波子的心却凉了半截:“你真的不打算留在这里?” “我父母都在北京,我也就是体验生活,完成我的小说,我真没打算留在这里。好了,房子的事情你们继续讨论吧,不要把我扯进去。”恩馨转身深呼吸算是完成了李娟的嘱托。 顾耀刚不顾波子的感受,一个劲催促:“快点吧,人家是要回北京的,把那块地给我吧,现在就填表吧。”波子麻木的把表交给他,余下的事情他无心顾及。 还是那条让他伤心的河,他孤单的靠着树根喝着闷酒,想想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就像放电影,黑色的夜幕没有让他恐惧,倒是心灵上那道永远跨不过的坎让他如坐针毡,二哥突然从树后冒出来:“怎么跑这里来了,让我好找。” “有事吗?” “没有大事,老五说你被恩馨拒绝了,我来看看你,是汉子的就别气馁,有什么的,不就是女人嘛,以你现在的条件找个好女人不难。”二哥递过一支烟,打火机的微弱光芒让波子眼睛通红。 他冷笑几声:“这是我的命,一个个的都会抛下我的。可我就是喜欢恩馨,对兴华的感觉也没有这么强烈过,占有欲这个东西我明白是啥个滋味了。” “那对顾铃呢?” “她只是我的妹妹,恩馨就不同了,我全心全意的付出,被宣布死亡还真的很难受。” “恩馨现在还没有婆家,她说是回北京,其实,女人要是动了情,也不见得留不下。” “你小子有主意?”波子把酒瓶交给他,他仰起脖子灌了两口:“女人的身体往往是跟着心走的,你是个男人,不要告诉我你裤裆里的那个玩意不起作用。”他坏笑着。 “你不是打算对李娟用这手吧。” “那有什么不行,我爱她,在哄哄,又不是不负责任。” “那是你,我不行,我要她懂得心。”波子戳戳自己的心窝子。 “那可比愚公移山还要难。”二哥摇摇头,以恩馨的学识,他们的悬殊是明摆着的。 “我不会放弃,除非看到她的男人,否则,我决不放弃。”波子借着酒劲对天起誓。二哥也举起酒瓶:“我也是不娶到李娟绝不罢手。”兄弟俩你一口我一口乐呵着。 李娟一路唱着小调回来,伟翔正在帮恩馨炒菜,两人热火朝天的聊着,恩馨时不时用手巾帮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她进门就调侃:“我可没看见,这顿饭让我吃的,哽住了。” 伟翔喜欢这种气氛:“李娟,我们做了几道菜,叫上二哥一起来吧。” “干嘛叫他呀,我去喊波子,等着顺便给你们带点啤酒。”她觉得这个时候更应该让波子看清楚恩馨和他根本不是一路人,她喜上眉梢,颠颠的走了,伟翔努努嘴:“事情解决了?”恩馨点点头:“还真有点难办。”两人默契的对视,这一刻,伟翔有种错觉,恩馨喜欢他的遐想。 波子家的大门紧闭着,李娟敲了半天也没人应声。恩馨把饭菜摆好,李娟灰溜溜的回来:“家里没有人,不知道去哪里?” “二哥上去说要去找波子办点事情,给他打电话吧,或许他们在一块呢。”伟翔多了句嘴。 “那就打吧。”李娟很不情愿,波子没有手机,二哥的电话是唯一能找到他的工具:“二哥,我是李娟,想喊你和波子过来吃顿饭,对在卫生所里,来的时候带些啤酒。”本来是两对,平白无故叫上二哥,李娟撇撇嘴。 二哥放下电话,诡异的表情浮现脸上,把波子叫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把一包东西偷偷的交给他,表情很神秘:“你的机会来了,哥哥可是尽到心了。” “什么机会?”波子一头雾水。 “傻兄弟,这是老人们常说的**,知道不,李娟打电话让我们过去吃饭,放心,哥哥会把多余的人支走,把它放在恩馨的水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二哥观察着波子的表情。 第二卷第二十一章平息事端 第二十一章平息事端 波子把这包东西蜷在手里冷笑几声:“我还以为你是哥们呢。”他狠狠的将这些洒在路上。二哥拦住他的肩膀乐开了:“那是包面粉,我就是想知道这些年你有没有变化,这下我放心了,其实我也喜欢过恩馨,可我心里明白,她就是天山上的雪莲,珍贵大气,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够得着的,波子,看开点,总会有适合我们的。”二哥懂得放手,李娟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可波子的心里怎么想的谁知道呢。 阎王爷板着面孔,一帮鬼差哆哆嗦嗦的跪在下面,他怒吼着:“说,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纰漏,鬼火不是阳世的明火,它的威力不可小视,尤其是圣庙里的鬼火怎么会被带出来,居然差点将九牧王塔损失掉,你们都是哑巴么,来人,统统带入炼狱。” 一帮的鬼差哭成一片:“阎王爷,我们冤枉呀,下午一直阴魂去过圣庙,我们也是小心看守的,九牧王塔何等重要,小的们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拿来开玩笑的呀。” 左判官提出自己的看法:“启禀阎王爷,这件事有些蹊跷,我的令牌也丢了,看来这是有预谋的,安排的如此缜密,可见事情的严重。” 阎王爷眼珠子一转:“来人,去看看千年女鬼是否还在地牢。”一会儿去查看的鬼差灰溜溜的进来:“千年女鬼不知去向,连照顾她的那具冤魂也不见了。” 阎王摆摆手让大家退下,左判官不敢多言,也跟着出去。 恩馨特意让伟翔去请了老支书,二哥缠着李娟不亦乐乎,波子有些拘谨的坐在恩馨左侧,伟翔在右侧,大家坐在一起敞开心扉,酒足饭饱还没有赶得上收拾,院子外面传来沙沙跑步的声音,声音由远至近:“波子,快点,顾老五家打起来了。” 顾耀刚拿到审批表高兴的合不拢嘴,幸福的日子是越来越近了,摸着老婆圆溜溜的肚皮别提多带劲了。天有不测风云,一封从云南寄来的家书打破了这原有的安宁。老五他娘听说老三在工地上出了事,已经不在了,老四带着骨灰正在赶来的路上,她的心都是生疼生疼的。从小老三最懂事,总是帮着干些家务活,还常出去捡些破烂卖,得了钱就赶紧的给她贴补家用,老五也是他带大的。 顾耀刚也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新媳妇不敢吱声,在一边默默的陪着,久不登门的老大听到消息杀了回来,一进门就骂骂咧咧的:“你个丧门星,先是老爹,现在又是老三,都是你小子克死的,把老三的赔偿金拿出来。” 老五操起板凳丢过去,老娘也骂着:“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畜生,钱钱钱,你看我身上还能榨出多少,你都拿走。” 老大恬不知耻:“不要以为我没长耳朵,老五要盖新房子,批了八分地,打算拿这笔钱用了吧,老四守着这院房子,告诉你们没门,我和老2也是这家的儿子,凭什么你们吃肉我连汤都喝不上。” 老2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大哥,别闹了,你那工作一月能挣二千多呢,我也拿到了爹在城里的房子,租出去也有个进账,这就够了,咱们也得让老四老五过日子,再说,老三没了,我这心里真是不落忍,当初要不是你挤兑他们,老三也不至于离家背景的出去。” “放屁,老子叫你不是来哭丧的,你想干什么,嫌日子太舒服了,我告诉你,老爹那套房子我随时都能收回来,小样,和我顶牛。”老大的耍狠让老2不再敢出声。 老五的娘气的直打哆嗦:“我真是造了什么孽了,生出你这么个畜生。今天要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她被气疯了,居然跑回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劈头盖脸的砍向老大,这位老大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都把老娘气到这份上了,居然没有丝毫的悔改,还撑着脖子叫起真了:“您坎,我告诉你,你就是砍死我,我做了鬼也要找阎王爷评评理,没有您这么偏心眼的。” 顾耀刚和老2上来拉扯着,老大顺势一推,竟将自己的娘摔在了地上,不以为然的样子激怒了顾耀刚,他拿起丢在地上的菜刀不偏不倚看在老大的左胳膊上,力度还可以,没有砍断,但是鲜血顿时如小水柱**出来,老大疼的嗷嗷叫:“杀人了,顾耀刚杀人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老娘哭天喊地的跌坐在地上:“这日子没法过了,老五,娘对不住你们呀。” 老五的媳妇挺着大肚子想拉起老娘,可也吃不上力:“老五,把娘扶起来,快去叫救护车,跟这种泼皮无赖犯不上把自己搭上。”在老五媳妇的眼里,老大就是一垃圾,跟他说话,她都嫌掉价。 波子先冲进院子:“这是怎么回事?” “父母官来了,他顾老五要抢夺家产,他要杀了我,政府要给我做主呀,我老娘就知道护小的,这日子没办法活了。”老大咧开嘴哭腔起来了。 波子赶紧招呼人往县里送,恩馨帮助做了简单的止血处理,好在没有伤到动脉。老五被稳住,波子拍拍他的肩膀,wωw奇qìsuu書com网跟着去了医院。 老大不依不饶,在医院里吵着闹着要找老五的麻烦,顾耀刚正在头疼,一个文静妇女走进病房:“闹够了没有,你就不嫌丢人呀,老五和娘过的已经不容易了,你就不能体谅体谅,真没见过你这样厚脸皮的。” “大嫂,你来了。”老五对这位大嫂还是很敬重的。恩馨发现这位妇女谈吐文雅,知识女性的形象一览无余,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该是多么的郁闷。 “你怎么来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家去看孩子。”老大显然很心疼媳妇,也很发怵。 波子像是看到了希望,拉着大嫂出来:“嫂子,现在有件麻缠的事情,大哥今天这事吧,怪老五太冲动把持不住自己,可毕竟是自家的兄弟,你说要真是闹上法院,情理之中也不合适,我是这么想的,医药费老五出肯定的,营养费他也负担了,可这官司就算了吧。” 老五低着头出来:“大嫂,给您添麻烦了。” 女人怜悯的看着他:“你大哥是个什么东西,我心里清楚,难为你和娘这些年一直担着,这是五千块,别让你大哥知道,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们自己出,别说你了兄弟,就是嫂子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忍着吧,官司的事情我给你交个底,他不敢闹到那个地方。” “嫂子,谢谢这钱不能拿。”老五哽咽着。 女人温婉得体:“这钱就是该给娘的,都是那个混蛋东西给闹腾的,你媳妇快生了吧。” “月底就到了。” “你这样闲着也不行,家里的开销也大,这样吧,我一个朋友在镇上开了个饭馆,我记得你炒菜还不错,要不去试试,也当是给孩子攒些奶粉钱。”这个大嫂可真是雪中送炭,老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就是冲大嫂的面子,自己也不该那么做的。 波子说句公道话:“嫂子,这些年要不是你在中间帮撑着,大哥还不知道要闹成啥样子呢,老五你也知足吧,有个嫂子疼总比没有好。”大家破涕为笑。 恩馨对这位素未蒙面的女人心生好感,她的真诚绝不是故作样子。波子一路无语,恩馨问老五:“你嫂子人蛮好的,和你哥有些不搭调。” 老五鼻子发出轻蔑的哼咛:“何止不搭调,简直就不是一路人,我哥是拣着宝了,你别说,我哥再混,对我嫂子那是言听计从。” “一物降一物嘛,你嫂子也是当初就那么大的点事情,也不至于为了迎合那些大妈背后的戳戳点点,就嫁给了你大哥。”显然二哥是在替女人抱不平。 老五帮恩馨解开疑惑,李娟也听得津津有味:“我嫂子是外乡人,以前在镇子上开了小卖铺,她带着个孩子相依为命,这寡妇门前是非多,尤其在我们农村,稍有不注意,这闲言碎语能把你给淹死了。我嫂子人长得俊俏,就是拖着个男孩儿,不好再找。我哥当时在镇上打零工,就在小卖铺对面,我家的条件差,十里八村的都知道,找媳妇也困难。偏偏我嫂子对我哥有那么点意思,开始我哥不愿意,毕竟不是自己的儿子,这以后娶媳妇置房子都是负担。后来,我哥有回发烧,四下也没个人照顾,就是我嫂子不离不弃的守了几天,这不闲言碎语就在镇上传开了。我哥还真男人,居然把我嫂子娶回了家。” “你嫂子是哪的人?” “成都的,叫菊麦香。” “那也不错,你哥干嘛心里还不舒服?” “都是穷怕了。”波子一句话终止了他们的聊天,气氛又恢复了沉闷。 华耿年接过项目主管签订的合同协议书,仔细的浏览一遍,皱皱眉头:“我让你查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第二卷第二十二章争夺儿子(一) 第二十二章争夺儿子(一) 公司派去的办事员是个利索的小伙子:“华总,我到镇上打听过,村长顾艳波说的没有错,那个叫顾铃的女孩子确实已经死了,是投河自尽的。在农村未婚生子是很忌讳的事情,她的父母也回了老家,唯一的哥哥顾傻子现在也第二监狱关押着,因为持刀威胁群众,被判了一年半的刑。” “生的孩子在哪里?”华耿年似乎更关心这个问题,对于男人而言,自己的孩子远比老婆要重要,他紧张的思绪让真个屋子都弥漫着气息。 “哦,这个我也打听清楚了,是个男孩子,被顾艳波收养了。”办事员小心回答,生怕漏掉什么。 “你出去吧。”办事员退下去,他拿起电话:“是律师楼吗?我找李雅琳。是雅琳吗?我是哥哥,晚上我请你吃饭,顺便咨询点业务上的事情。”电话挂断,他心里坎坷不安,男孩子,他有儿子了,他苦苦在商海挣扎了这么多年终于有继承人,可想起顾铃,他的心有种莫洛,那么可爱纯情的女孩子,居然被他夭折在花季的年龄,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李雅琳是华耿年姨表亲的妹妹,年过三十至今未嫁,一副女强人的架势,一般男人可是望而生畏。一辆红色法拉利停在华耿年的面前,一位妙龄女郎款款下车:“今天这么有空请我吃饭,我可是按分钟收费的。” “又换了新车,看来你的生意不错,这点让我很放心。”华耿年风流倜傥,绅士风度,是这里远近闻名的钻石身价,两人说笑着向包间走去。 李雅琳伶牙俐齿:“华总,今天这顿饭是谈业务还是攀交情。” 华耿年一拍脑门:“真是怕了你了,长时间不见了,看看你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担心我嫁不出去,放心,我去网上征婚了,争取在三十五岁之前把自己给嫁了,大龄剩女这个行列不适合我。谈谈你吧,嫂子的人选确定了吗?还在找那个小丫头,人家说不定已经打了胎嫁人了,这是个现实的社会。不过,你可是用情至深,当年给她的那只青花瓷瓶足够她风光过完后半辈子。”雅琳想起原本一对的祖传青花瓷瓶,如今形单影只的放在柜子里,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如果你喜欢,我就把另一只送给你。”华耿年对身外之物从不吝啬,更是投其所好,希望自己的事情能够水到渠成。 雅琳一听来了精神:“真的,说吧,什么事情,你可是无事不献殷情的主,这份大礼我要看看收得不。” 华耿年把酒杯倒满,一股脑的喝了一杯,他的动作让雅琳愣住了,看来这顿吃的并不轻松,他在眼前晃动着略带红色的空酒杯:“雅琳,我找到顾铃了。” 他的话像一根尖锐的钉子扎得雅琳险些叫出声来:“你们要一家团圆了。”她脸上的表情却在瞬间冰冻了,就像从炎热的南方一下被丢尽了寒冷的南极,整个人动弹不得。 “我哪有那个福气,顾铃死了。”华耿年满目忧伤,让李雅琳心里有些发酸,一个死人都比自己来的重要。 她既有怜悯又夹杂着放松,复杂的心情让她的面部表情极不自然:“怎么死的?” “是我害死,她未婚生子,在农村这是家门不幸,她自杀了。”华耿年的轻描淡写却丝毫没有减轻李雅琳心中的痛楚。 “孩子留下来了。”律师的敏感让雅琳猜测他此行的涵义或许就在这里。 “是个男孩子,被人收养了,我想要回来,程序上复杂吗?”华耿年整理思绪,提出此行的目的。 “不好说,要看他是在什么情况下收养的,如果有正式的手续,或是顾铃的委托,这件事情就很难办,你是先遗弃了她们,毕竟你当初的动机不良,我们是法治社会,但也不外乎人情,所以,很难。”雅琳的专业很到位,她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很清楚,分析起来并不难。 华耿年不打算放弃,儿子就是他的命根子,虽然素未蒙面,但父子亲情又是怎能割舍的:“想想办法,法律上一点漏洞都没有吗?” “有,我记得她说过有个哥哥,如果这个哥哥可以帮助我们,也许我们能打赢这场官司。”雅琳迂回回来。 华耿年重重的靠在椅背上:“顾铃的哥哥判刑入狱了。” “在那所监狱,判了几年。” “一年半,持刀威胁群众,好像是第二监狱。” “我来办吧,保外就医我还是有些门路的,这顿饭还真没白吃你的。” “鬼灵精,还是那样。”华耿年俏皮的刮她的鼻子,这是雅琳喜欢的方式。 千年女鬼带着顾铃漂流几日,一直没有天煞孤星的踪迹,她泄气的躺在柳树梢上,顾铃摆弄着头发:“前辈,我要离开你了。” “想回去看看儿子?” “不仅为这个,那个负心的男人又出现了。”顾铃撕开了几年前的伤口,疼痛欲绝的滋味让她原本撒白的脸色更加恐怖。 千年女鬼直起腰身:“我跟你去吧,一旦他们请巫蛊之人找你麻烦,我可以帮你挡挡。” “可以吗?”铃儿是阴魂,千年女鬼也是,她还有些担心会连累别人。 千年女鬼放肆的笑着,在远山上的老鹰都被吓得飞在半空,久久不敢回巢:“阎王爷都奈何不了我,你以为我会怕那些个家伙,走吧,不要为前辈担心,就算是我谢谢你对我的照顾。”顾铃开心的笑了,黑色的夜幕下,两具白色的幽灵飘过山林,连星星都不敢睁眼睛,生怕找来麻烦。 顾傻子对村里的换届选举充满着信心,他之前变卖了家里值钱的东西,看着老娘发青的脸色,他如木头般机械的动作。他一家一户的过,这家给些这个,那家留些孩子喜欢的玩具,他自认为是尽到力,用到心了,大家伙也是积极响应,说好要选他当村支书,怎么天还没亮火就灭了。他寻思着,这里面的蹊跷肯定是波子鼓捣的,他在心里憋着一口气,等出去了一定要真刀真枪的和波子干上一架。 哗啦哗啦的锁链被打开,今天不是探监的日子,也不是吃饭的时间,这个时候开门……狱警推门进来:“1082,你出来一下,你的律师要求见你。” 顾傻子做梦也没有想到天上会掉馅饼,这样的好事居然能轮到自己的头上。李雅琳坐在他的对面保持了两分钟的沉默,顾傻子死死的盯着她,心里揣测是不是波子良心发现请了律师决定先把自己保送出去,即使这样他也不会放弃对波子报复,那本无字白皮书,他说什么也要拿回来。 李雅琳笑了:“不想知道我因何而来吗?” “你说吧。”他静观其变,不先发言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保护。 “看来你喜欢这里的生活,我来有些多余,既然这样我还是走吧。”李雅琳用了欲擒故纵,看来这招对于顾傻子没有效果,他呆呆的看着李雅琳往外走,没有丝毫的挽留,李雅琳走到门口收住脚步:“你很奇怪,很多人都是抢着求我帮他们打官司,你却把我的好意拒之门外,我如果没有猜错,你从来不相信别人,因为在你的心里没有安全感。” 顾傻子被李雅琳一击击中软肋,他终于开口:“是波子让你来的吗?” “波子是谁?”李雅琳对这似曾相识的名字反问。 顾傻子哈哈哈大笑:“你不要告诉我,是我妹子的冤魂托你来就救我的。”如果妹妹活着,他知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来救这个不争气的哥哥,可是妹妹已经下了阴曹地府,他此时这样说,可见他连一个朋友的都没有。 李雅琳重新坐回来审视对面这个心里极度空虚的男人:“我是华耿年委托的,这个名字你听过吗?” “不认识。”顾傻子斩钉截铁的回答打消了李雅琳的顾虑。 “华耿年是你们村生态园林建设的投资人,他听说了你的事情,出于好意,他委托我把你保出去。”李雅琳没有直接到出这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可见她很老道,顾傻子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非亲非故的,这样做不合适吧。”顾傻子对眼前这位不知庐山真面目的女人还真有些吃不准。 李雅琳淡然一笑:“我是个女人,难道你还担心我会把你吃掉吗?” 顾傻子嘴巴咧开了花:“得了,我这二百斤就交给你了,你说怎么办,我照办。” 李雅琳从挎包拿出一份文件:“你只需要把这个签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处理。”顾傻子看都没有就签上自己的名字,把文件丢给李雅琳的时候忍不住问:“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放心,按照我的办事效率,不到一周就可以让你重新呼吸外面的空气。”李雅琳打这样的官司是得心应手,何况顾傻子的案子情节并不严重,她拿着文件潇洒的消失在顾傻子的眼球里。 第二卷第二十三章争夺儿子(二) 第二十三章争夺儿子(二) 铃儿望着脚下的村庄,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四下搜索着,千年女鬼心领神会的盘踞到一处大树的枝叶里:“我就不跟着你去了。”夜风在铃儿的耳边呼呼呼的吹着,她的长发在风中狂舞,像被拘禁许久重获新生的植物,恨不能把所有的根须都伸展开来。 波子家的房子已经变样了,铃儿盘旋在半空中不敢确定,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从堂屋跑出来,手里拿着一只刚刚扎好的风筝开心的笑着,波子跟在后面:“儿子,等会儿,还没有缠线呢,等天亮了,爸爸陪你去放风筝。” “哦,放风筝了,”孩子的欢呼让铃儿一阵揪心,她轻声落下来,没有人能看到她的存在,波子脸上被岁月擦出的皱纹,让她不由自主的伸手想去抚平,波子冷不丁觉得有人在碰他,铃儿赶忙缩回自己的手,她俯身想抱住小虎,可孩子还是肆无忌惮的跑着,她像是一具透明的浮尸,泪水溢出眼眶,滴答在小虎的手上,孩子天真的看看天空:“爸爸,下雨了。” 波子抱起孩子,有些异样的环顾四周:“儿子,也许是妈妈想你了。”铃儿听完头也不回的飞走,一路泪水涟涟,当初怎么就忍心丢下他,要不是波子,儿子也许已经跟着自己到了地府,波子为了自己背负的罪名,让铃儿心存愧疚。 一个诡异的身影悄悄的注视着这里发生的一切,他掐指一算,嘴角泛起的波纹让黑夜显得更加凝重,在波子关上大门的时候,他也隐身在了漆黑的夜里。 顾耀刚处理了医院的事情,集中精力投入到房子的建设中,老四已经在回家的路上,媳妇又要生孩子,喜事丧事不能冲在一块,房子的问题要抓紧的。 菊麦香买些水果罐头和点心带着孩子走进了顾耀刚的家,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登门,倒不是她的架子大,事出有因,老五的娘一直不能接受这个掌门媳妇,自家的条件她是清楚地,老大迟早也是找个离婚的或是寡妇。可菊麦香在她的心里是有疙瘩的,当初有段小插曲,这件事情,一直藏在老五娘的心里不敢说出来。 老三是家里的壮劳力,经常出外打工,有次回来,他的情绪很低落,当娘的不放心就追着问:“三,这次在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娘,我是混蛋,办了件糊涂事。”老三懊悔不已。 “有天大的事情我帮你扛着。”当娘的自然要为儿子打气的。 “这是六千块钱,您先收着,老五的身体不好,给他存着吧。” “这么多钱,不对呀儿子,你一个月才五百,这才半年咋能这么多,你该不是做了违法的事情吧,咱家是穷,但不能去偷呀。”老五的娘有些急了,家里再穷也不能养出作奸犯科的儿子呀。 “妈,我糊涂呀。”儿子一句话让当娘差点晕过去,老实巴交的三儿子难不成真是走了什么邪路。 老三赶忙扶住来娘:“您想哪去了?我帮人借种了。” “啥子,借种,儿子快给娘说说。” 儿子的话还历历在目,这个当初借种的女人菊麦香带着儿子千里迢迢找到这里,老三退缩了,他的懦弱让菊麦香绝望了,她将目标锁定到老大的身上,老五的娘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事,在菊麦香的心里是有老三的,毕竟半年的耳鬓厮磨,儿子都生,还专程找过来。当初她劝老三认下这个媳妇,可他死活不答应。没办法,当娘的打掉牙往肚里咽,硬生生的装糊涂。 菊麦香把孩子往前推了一把,老五的娘眼睛湿润了,老三走了,看着眼前的孙子,她这做奶奶的哪有推出去的道理,她揽住孩子上下端详,和老三小时候像拖了个模子。菊麦香没有喊她,看着挺着大肚子的老五媳妇端着糖水从堂屋出来,她赶忙接过来:“身子不轻便,就不要麻烦了。” “哪能,嫂子,我头会见您,再说,老五一直夸您,我要是怠慢了,他回来还能依我。这是我侄子吧,真可爱,来婶婶给你倒的糖水,乡下没啥好吃的,将就点。” “已经很好了。”菊麦香放在凳子上。 “听老大说,三弟不在了,我们过来看看。” “老四在路上了,就这一两天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是造孽呀,我那三咋就走了呢。”老泪纵横却丝毫没有唤起菊麦香的伤感。 老五匆忙回来:“嫂子,您看还让您过来。镇上的差事我去过啦,老板也说定了,这边房子的主架起来,我就去上班,您看,快坐,媳妇,中午炒点肉,我们留嫂子吃饭。” “不用了,我来就是看看三弟的骨灰回来了没有,你忙吧,我带着孩子就回去了。”菊麦香的离开,在老五的娘激起了不小的震动,他问儿子:“老五,你大哥的伤势好了没有?” “好多了,医生已经给拆线了。” “那好,等老三的骨灰回来,你让老大一家都过来一趟。”说完她看看这院房子,脸上的苍伤让人多了些担忧。 伟翔出去跑了半拉月,终于带回来合适这个季节种植的茶种,李娟忙着给他端水,二哥也兴奋的不得了:“乖乖的,可以开始下种了,明年的这个时候,满山的茶叶,我的咯娘呦,那可是满山的金子。”他高兴的合不拢嘴。 “恩馨呢?”卫生所里很冷清,也不见相思人的影子,伟翔当然要问问。 二哥随口答了一句:“小虎发烧,波子爹的腿病又犯了,波子娘走不开,恩馨去给搭把手,李娟吵着要去的,可她没有带过孩子,恩馨好歹是医生。” “在那住院呢?” “镇上的医院,因为是阑尾炎,需要手术,咱们这里的无菌条件不合格,我带你去吧,到了镇上还能赶上吃中饭,让波子请客,咱们几个也聚聚。”二哥的提议得到一致的通过。 医院里,小虎依偎在恩馨的怀里,小家伙像是瘦了一圈,恩馨抱着,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孩子的伤口疼起来,现在天气热了,医生担心伤口发炎,不间断叮嘱要注意别上火,伤口周围的皮肤出汗了要及时擦掉,恩馨都一一照办,波子看在眼里,心里充满温情:“歇会儿吧,来我抱会儿。” 护士端着治疗盘进来:“看你妈妈爸爸对你多好呀,小家伙我们配合一下,打针好吗?” 小虎很乖,把屁股翘翘的高高的,哇哇的哭却死抓着恩馨不撒手。护士打完针收拾棉棒:“看着你们一家人真的很好,对孩子很有耐心,不过你的口音不像本地人。” “我是北京的。” “是嘛,我姥姥家也是,我妈是插队知青,好了,小家伙再见。”护士的话让波子的心很舒坦,他希望有这样的结局。恩馨并不在意,她喜欢小虎,小家伙偎在自己怀里,让她充满了女性的磁性。 伟翔站在门口听到这样的话大步走进来,但他是个豁达的男人,波子也是可怜人,多个人照应没什么不好。 波子马上站起来:“伟翔回来了,情况怎么样?” “茶种都买好了,过些时候就可以下种了。” “太好了,山上的园林建设也开始进行了,看来明年我们就可以见到成果了,真是太好了,村里的老老少少就等着这一天呢。”波子乐呵着。 二哥插过话来:“别光顾说话,我们可等着你请吃中饭呢。” “没问题,可这,”看着恩馨抱着小虎,他有些不放心。 恩馨倒是爽快:“你们去吧,孩子我看着,给我打包就可以了。” 看着山上的挖土机轰轰轰的响着,波子心里痛快,李娟眼里心里都是波子:“你喝点水,吃点苹果。” “真清凉,李娟等咱村建设好了,你就把你妈妈也接过来吧。” “我妈肯定不会来的。” “嫌我这里穷,还是怕解决不了你的房子问题。” “都不是,我爸死的时候,就埋在我们敖包的旁边,牧民每年都要迁移,可是我妈却从来没有动过地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天气特别恶劣,我们已经没有了粮食,我妈硬是坚持了三天,等到别人赶来救我们的时候,我**腿都不会动了,还用棉被紧紧的裹着我,我妈说,我爸的魂在这里,就是死,我们也要守在一起。”李娟心里怅然若失,母亲的坚强和倔强差点抹杀了她来四川的希望。 “你爸是怎么死的?”波子随口问。 “断断续续听家里的长辈说起过,我妈怀我七个月的时候,发生了雪崩,听妈妈说,爸爸为了赚钱上山采集稀有的药材,就是那个黑色的日子,毁掉了我们的一生。”李娟凝神的看着波子,他的心怦怦的跳着,眼前的李娟似乎让他生疏起来,有似乎离他很近很近。李娟初次发现自己站在波子眼前,也会让他脸红心跳,看来日久生情这招管用。 第二卷第二十四章争夺儿子(三) 第二十四章争夺儿子(三) 波子站在小树林里沉闷的吸着烟,恩馨一路小跑的过来:“什么事找的这么急,险些让我把心脏病跑出来。” 波子熄掉烟头,蹲下来:“恩馨,我问你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的回答我。” “搞得怪神秘的,说吧。” “你和李娟处了这么长时间,她没有说过自己是被人赞助上学的事情?” “我当什么大事呢,李娟跟你说了,她还一再嘱咐我不要说出去,你也是的,做这件事情还保密,真让我费解。”恩馨不假思索的回答,根本没有发现波子脸色土灰和话语中的漏洞。 波子的脑袋嗡的一声,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的、甜的、辣的、苦的真是不个滋味:“我想静一静,你先回去吧。” “那我先走了,真是个怪人。”卫生所里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恩馨手头的活很多,根本顾不上理会波子的情绪变化。 “不要告诉李娟,我今天找过你。”波子颓废着,恩馨耸耸肩消失在录得尽头。 顾耀刚的四哥经过几天的颠簸终于把老三的骨灰带了回来,当娘的看着儿子一个活蹦乱跳的小伙子如今已化为一堆粉末,哭的几次都晕了过去:“我的三呀,我苦命的儿子呀,是娘对不住你,是娘的错,你醒过来,让娘替你去吧。老天爷呀,你睁睁眼睛吧,把我这把不中用的老骨头收走吧。” 院子外面围满了来关心的村民,大家也跟着摸眼泪,老五扶着老娘:“妈,三哥要是看到您这样子,也不会安心的,我们把他下葬吧。” “现在不行,先摆到堂屋,去请你大哥,记住一定要请到你的大嫂。”老五的娘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千年女鬼身体微颤,险些从树上掉下来,铃儿找了些吃的拿给她:“怎么了,你今天好像不对呀。” “我的思绪紊乱,就像是断电的那种,不对,我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她焦急在树丛间徘徊,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树下忽然升起一堆篝火,一个蒙面的黑影出现在火堆边:“千年女鬼,果不其然,千年一到,你就会跑出来一次,我们真可谓是有缘呀。” 千年女鬼落下树头:“你是谁?”铃儿跟着下来。 “顾铃,你死了三年,居然还是阴魂不散,如果我猜的不错,你这次是来报仇的吧,可惜事是人非,未必都能如愿呀。”黑影了如指掌滔滔不绝。 千年女鬼天不怕地不怕,又岂会在乎他:“不要故弄玄虚,以为知道点皮毛,就像要挟我们,姑奶奶可不吃这套。” 黑影把手里祭司的贡品依稀摆好:“这是给你们,也可以说是送给故人的。” 千年女鬼绕着他转了两圈:“我是无功不受禄,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吧。” “好,痛快,帮我除掉一个人。” 千年女鬼冷笑几声:“就凭这点东西,就想让老娘帮你做下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 黑影信心十足的说:“我交换的条件是天煞孤星。”他基本是一个字一个字咬着牙说出来的。 千年女鬼瞪大眼睛:“你没有骗我?” “我是凡人,如果骗你,岂不是自找没趣。” “成交,说吧。”千年女鬼急切的说。 “辰恩馨,帮我除掉这个女人,我就告诉你天煞孤星在哪里?”黑影卖了关子,铃儿马上制止:“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说的话。” 黑影像是吃定了她们:“我大可以告诉你们,天煞孤星就是这个村的顾老五,顾铃,这个名字你是熟悉的,我要提醒你们,辰恩馨也是为他而来,只不过,你是要灭他,而她是要让天煞孤星归位,两者截然不同。” “你不怕我只对付天煞孤星吗?” “不会,辰恩馨一直不会放过你们,她是地狱使者,你应该明白,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黑影给即将熄灭的火堆浇上了柴油,星星之火发出爆炸似的火光冲天,千年女鬼殷红的脸庞扭曲着:“我会如你愿的。” 菊麦香听说老三的骨灰回来了,心里生疼生疼的,一路上回忆着以前的事情。她和老三相识在初春时节,万物复苏,绿树樱花,当时的她像活在压抑的地狱里。老公是个性无能,可对她确实是百般的呵护,她可以忍受黑夜的煎熬,可是完整的家不能没有孩子。她想到了抱养。 老公的态度让她震惊,“借种”,这么愚昧的观念居然在丈夫,一个处级干部的身上体现出来。后来想想,老公也有难处,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上有毛病。老三很实在,在她工作的食品公司当搬运工,这份差事有苦又累,很多人干不到一个月就走了。可老三不,他勤快,多会儿也是乐呵呵的,菊麦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喜欢挂在他脸上的笑容。就这样,他们一来二去熟悉起来。 在一个下雨的黑夜,菊麦香借故把老三带回了家,老公出差半个月不在家。她心里坎坷不安,可还是拗不过心里对母亲的期待,她求着老三跟她上了床,一星期后老公回来了。菊麦香带着罪恶感告诉他事情的原委。老公没有责怪,居然欣喜的关怀她。 阴霾随着老三的离开也慢慢远离了这个家庭,本想着上天对自己的责难也该结束了,谁曾想,一场突如其来的贪污案把老公卷了进去。老公的脆弱让他心脏病复发走了,料理完后事,漫长的黑夜夹杂着孩子的啼哭让她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她想起了老三,那种感觉是那么的强烈,让她不顾一切的放下眼前的生活,带着儿子义无反顾的来找老三。 老三没有结婚让她看到了希望,可老三义正言辞的拒绝让她心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险些窒息。嫁给老大不为别的,就是想离他近些,在菊麦香的潜意识里,她不恨这个男人,初衷就是肮脏的,又怎么去责怪老三的绝情呢。 那个黑色的匣子打断了她的回忆,老三如今已经找到归宿,可这样的结局未免让人太过伤心。老大闷声闷气的进来:“娘,找我们回来啥事?” 老五的娘看看这院房子:“老大,老三不在了,三天后,咱们家要把老三风风光光的下葬,娘有个请求,你的儿子作为咱家的长孙,要替老三披麻戴孝,作为儿子送父亲的礼仪进行对待”。 “娘,不简单呀,老三这次不在,您连礼仪这个词汇都搬出来,看来几个儿子就是我不中意。”老大没有直接回答。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从小到大,娘对你是亏欠,这娘心里明白,看着这院房子没有,如果你儿子能按照我说的去办,咱村里的老规矩,儿子当是过继给老三的,房子归你儿子,你们还年轻,以后还可以再生,麦香你看呢?”菊麦香的决定直接左右着老大的思想。 “你看吧。”菊麦香突然把权力下放给老大出乎老五娘的意料,本以为通情达理的儿媳妇,现在居然听起老大的,媳妇这么给面子,老大脖颈当下就直了起来:“娘,不是这院房子的问题,你也知道,我已经快四十的人了,我去医院查过身体,我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了,这样做对我不合适,虽然老三不在了,可过继孩子不是小事情,在咱村里也是有讲究的。” “当我求你们还不行,老三下葬不能没有披麻戴孝的。老2家是姑娘,不合适咱的规矩。” “娘,我看五弟妹也快生了,他们还年轻,不如把孩子过继到老三名下,至于这房子,我想通了,我不再要了,老三已经等了些日子了,我想这些天他还是能再等等的。”老大居然不吵不闹婉言推辞。 “可那不一样,”看着麦香恳求的眼神,老五的娘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麦香一路无语,老大摸摸她的额头:“咋了不舒服。” “没有,觉得生活太残酷了。”对于这样一个命运多波折的女人而言,命运真的让她有些触霉头。 老五的娘坐在院子里,不吃不喝,老五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媳妇端着热汤面呶呶嘴,他送过去:“妈,给您做点热汤面,真香,吃点吧,我三哥看着会怪我的,等我儿子生出来,认给三哥,这您该放心了吧。” “不一样的。”老五娘反复嘟囔着这句话。 “有啥不一样,都是姓顾的,何况我的儿子可是顾家正宗的血脉。”老五这会子说话听着可真是粗气。 “端回去吧。”老五的娘心不在焉的说着,眼神里那股子的丢魂劲让老五媳妇远远看着心里着急。 “啊,老五。”媳妇从厨房发出一声惨叫,顾耀刚手里的碗也摔在了地上,老五的娘也跟着跑了进去。 卫生所里恩馨和老五的娘一起忙碌着,波子数落老五:“快到日子了,也不知道心疼媳妇,那么大的肚子哪能这样折腾,这要有个闪失,你后悔都来不及。” 第二卷第二十五章争夺儿子(四) 第二十五章争夺儿子(四) “哥哥呀,我悔的肠子都青了,你就别再给我添堵了。”老五六神无主的来回走动,老婆孩子还在鬼门关的门边上,他能不急么。 二哥一条腿支在凳子上,另一条放在地上,磕着瓜子:“人的命天注定,你干着急也没有办法,等等吧,恩馨说不用送到镇上,就是有把握处理,李娟已经去准备奶粉了,你也是的,奶瓶和奶粉都不预备,天天瞎忙啥呢。” “李娟倒是个勤快善良的孩子。”波子夸奖着。 “孩子?你给我个大喘气,她比你还大二月呢,搞得你像是长辈。”二哥笑着看波子,他继续保持沉默。 “哇哇哇,”临时产房里传出婴儿啼哭的声音让老五失控的扑到门口,初为父亲的喜悦让他手舞足蹈,抱着恩馨手里的孩子忘情的说:“叫爸爸,快点,小家伙。” 把二哥给逗得:“刚落的孩子就会喊爹,你不是乐糊涂了吧。”波子一边触目凝神,李娟拿着奶瓶大汗淋漓的跑进来:“生了,儿子还是女儿。”一句话提醒了老五,还没顾上问呢。 “儿子,”老五的娘舒口气,看着孙儿在自己手中落地,心里亲得不得了。可眼下犯愁的事情也不少,老三的骨灰在家里放着,孩子抱回去恐怕是不行,可上哪去住呢,坐月子总不能跑别家吧。 老五看出娘的心事,放下孩子悄悄的去跟媳妇卖乖:“累了吧,儿子很像我。” “有事?”媳妇是个懂得体恤男人的女人,他的忧郁逃不出媳妇的观察。 “三哥的骨灰在堂屋隔着,老四又回了打工的地方,现在接你们娘俩回去,担心对孩子不好。” “我明白,已经给家里写信了,日子还没到,所以我娘家人还没有到,过两天我就回娘家住,你先找地方让我对付着,我哥应该要来了。”媳妇的善解人意让老五这个七尺高的汉子无地自容。 老五想着去问二哥:“哥哥,我求你个事。” “遇到难处了,咱么自家兄弟说吧。” “我三哥的骨灰在家放着,媳妇坐月子不合适,她娘家的哥哥过几天就来接,要不先上你那里亏对几天,你们先住到我家。” 老五实在是没辙了才想出这个主意,二哥面露难色:“兄弟,人家坐月子的来回挪动可不好,要不这样,我的房子腾出来,给弟妹坐月子,我们到波子家住着,老三的下葬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等完了事,弟妹再搬回去,娘家离得远,哪能让人家大老远的折腾”。 老五的娘听到两人的唠叨:“二子,大娘知道你也不容易,没爹没**走到今天,我不能给你找这麻烦,老五,把娘住的那间腾出来,堂屋我来住,她们母子俩不用从堂屋过,我想没事的。” “娘,怎么能让您住堂屋呢。” “就这么定了,老三下葬的时候,不在家门口放炮,走出一百米再点炮,这样对孩子没影响,不要再说了,我做主了。”老五的媳妇在里面听着,泪水滑过脸颊,她清楚这个娘撑起这个家真是太不易了。 小虎在院子里正玩着,忽然放在凳子上的风筝自己飞了起来,他好奇的伸着小手跟着跑了出来,大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虎一路跑到大树下面,借着树荫的庇护,顾铃将身形显现出来,小虎一头扎进她的怀里,软软的绵绵的,孩子甜甜的笑容让顾铃那颗冰封的心明亮起来:“小虎是么,这个给你。” 风筝拿在孩子的手里,他转身跑了,顾铃没有阻拦,只是凝神的望着。千年女鬼不耐烦的哼了一声:“儿子都来了,你就留他玩会儿呗,干嘛急着让他走。” “我身上阴气重,孩子会生病的。”顾铃能让孩子看看自己,心里已经很满足了。 菊麦香从学校接回孩子,已经天色不早了,房间一片漆黑,她打开客厅的灯:“儿子,你先去写作业,妈妈这就给你做饭,你爸,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晚还没有下班。”她说着进到房间换衣服:“天哪吓我一跳,你干嘛,一声不吭的。”老大躲在房间里抽着烟,烟灰缸里已经满是烟蒂。 菊麦香坐下来:“单位出事情了?”老大摇摇头。 “妈,我饿了,你倒是快点。”儿子在客厅催促。她起身去了厨房。老大反锁房门,从床底下拿出一只红皮箱子,里面有个纸包,他小心翼翼的打开,两打人民币滚落到床上,他想起往事,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告诉媳妇。 菊麦香嫁给老大快一年,虽谈不上恩爱有加,倒也相互关怀,老大一向争强好胜,从不落在人后,今晚的情绪不对头呀。她把饭匆匆端到儿子眼前:“吃完赶紧写作业,我和你爸有事情要说,别过来吵我们。” “我爸回来了,那干嘛不开灯?” “大人的事情你别管,吃饭吧。”菊麦香解下围裙闷不出声的进了房间。 老大把钱瘫在她的面前:“这些都是给你的。” “怎么这么多钱,老大,我从跟你的那天起,就没想过怕跟你过紧日子,可我希望咱们做人清清白白的,这些钱来路不明,我不能要。”菊麦香严词拒绝。 老大冰冷的面孔,死盯盯的眼神让菊麦香心慌起来:“这是老三给你的。” “老三,哪个老三?”菊麦香的眼神飘忽不定。 “不要隐瞒了,我晓得事情的来龙去脉。” 菊麦香心里凉了半截,老大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如果是他娘为了老三下葬的事情揪出儿子的身世,以他的性格一定深信不疑,她该如何面对这场变故,婚姻给她带来了太多的痛苦,她是真的有些累了:“娘告诉你的?” “一年来,我一直期待娘能告诉我真相,可是没有,她的心里有老三、老四和老五,我爹的心里放着老2,可我呢,有爹有娘,还不如个吃百家饭长大的二子幸福,谁又知道我心里的苦。”老大用手擦去溢出眼睛的泪水。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结婚,这些钱是给的补偿吗?” “钱是老三卖命得来的,是留给儿子的,下葬不让儿子去,也是老三的意思,他不想让你们母子蒙羞,可我这个做大哥的,真的不能自私到无动于衷。”老大最终控制不住泣不成声。 菊麦香如同晴天霹雳,眼前漆黑一片:“你再说一遍,一年前是老三告诉你的,他怎么可以这样,他不要我,我背井离乡来找他,是下了多大的勇气,他居然还要破坏我和你的婚姻,他混蛋,怎么会有这样恶毒的人。”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他是爱你的,我之所以答应娶你,是因为老三他跪在地上求我,让我给你幸福,他跑到外面去打工也是为了儿子的未来。” “我不信,他抛弃了我,还假惺惺的求你,我鄙视他。”菊麦香说的是气话,一年的相处,老大清楚他始终没有走入她的心里,就是因为那个重要的位置还在被老三占据着。 “他得了肝病,医生告诉他这个病不适合结婚,而且他的发病已经到了中期,药物可以维持但无法救命,他不能给你后半生的幸福,对于我这个傻弟弟,他当时的心情你不理解,他狠下心来让你骂,他承受的压力太大。”老大想起这个苦命的弟弟,心里疼呀,这么多年跟娘过不去,不为别的,就是抱怨当年娘明明知道老三得了这样的病,不但不治疗,反而同意他去打工,老三死亡的消息让他更加愤怒,拿这笔钱去给老五盖房子,这个当娘的心咋就这么硬呢。 “老三的赔偿金是咋回事?” “老三在医院被医生宣判了死刑,心里却很安宁,他惦记着这个穷困潦倒的家,想最后为这个家做点贡献,于是,他选择了用车祸结束自己的生命,对方稀里糊涂的赔了钱,这笔钱应该是儿子的,我娘居然想用来盖房子,这些钱是老三打工的时候攒下来寄回来的,我本想着以后给儿子上学用,现在你看着办吧。”老大灭掉烟蒂。 菊麦香一把拉住他的手,失声痛哭:“谢谢你,我和老三谢谢你,不要把这些告诉儿子。” “放心,我再想,老三孤苦无依,儿子是他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下葬的孝子贤孙还是让儿子去吧,就当是我们为老三最后做点事情。”菊麦香频频点头,他们在黑暗中相拥在一起,此时,老大才感觉到,媳妇的心里有了自己。 华耿年不动声色的把顾傻子从监狱里捞了出来,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秘书进来:“华总,李律师要见您。” “请她进来,端两杯绿茶过来。” 李雅琳像位得胜的将军,香气扑鼻的飘进来:“华总,我是来拿律师费,我们亲兄弟可是明算账呦。”她的玩笑话华耿年懂得,他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已经写好的支票递过去。 第二卷第二十六章争夺儿子(五) 第二十六章争夺儿子(五) “十万元,好大的手笔,看来我不虚此行呀。”李雅琳嘴角一番,想来华耿年的大手笔可不止于此。 “这是给你还人情,从监狱里把顾傻子拉出来,你搭了不少的人脉,这些无非是让你帮我买些礼物送过去,也让我的心里踏实些。”华耿年委婉的用词就是想让李雅琳毫无顾忌的收下这笔钱。 她潇洒的弹弹支票:“钱的魅力是很大,这点我承认,不过,你和我之间还要搞得这么生分,你以后的官司我可是要拒之门外了。” “以后的官司?”华耿年显然不明白李雅琳话里的意思。 她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杂志翻看起来:“顾傻子知道是你让我把他保释出来的,但不会明白这里面的事情,顾铃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他如果晓得了真相会不会告你都不好说,更谈不上帮你了,这场官司你不会还要打吧?” 华耿年脸上的阴云又多了一层:“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如果他肯帮我,我夺回儿子抚养权的可能性还大些,不然,我这辈子只能望儿兴叹了。” “不就是个孩子吗?凭你今时今日的地位,钻石王老五,结婚后再生嘛,干嘛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说到这里我想问你,嫂子不在很长时间,你一直不找,你的男性激素不需要处理吗?不要告诉我你没有这个能力了。”李雅琳大胆的假设和她的身份很匹配,却让对面的华耿年很尴尬,他的沉默让李雅琳心里模糊起来。 华耿年一拍桌子:“不要瞎猜了,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当然,这点不需要你的证实,至于以后的事情,我会安排,你如果真想帮我,就介绍顾傻子来我这里上班。” “上班没问题,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我也做个顺水人情。”李雅琳拿捏的尺度很好,她起身摆摆手里的支票走了,留下华耿年痴痴的看着窗外发呆。 千年女鬼飘到恩馨的卫生所上方,心里不以为然:“不就是一个地狱使者,有什么了不起的,先整整她。”她一挥袖子,院子里的灯一下全部灭掉了。恩馨找来手电筒发现电闸完好如初,心里明白了几分,她放眼夜空,千年女鬼飒爽英姿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哪来的孤魂野鬼,快走吧,我懒得理你。” 千年女鬼的鼻子差点没有气歪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一个地狱使者居然敢如此大胆。”她把袖子挥动起来,几下功夫,乖乖的,恩馨的院子里连树根都快被拔起来了。 恩馨看着满院子的东倒西歪,没好气的一甩左手,一道闪电,让千年女鬼一个趔趄,身体险些失去平衡,不起眼的地狱使者居然有这么大的功力,看来不可小视,她收起衣衫,两只袖子像两扇硕大的门,呼呼起风,恨不能把辰恩馨给生吞活剥了。 恩馨稳住重心,左右交差,掌中带风,竟然把千年女鬼的袖子生生挡了回去,千年女鬼没有讨到甜头,愤愤离开。 顾铃独自坐着发呆,千年女鬼扫兴而归:“没得手吧,我说过了,那个女人不坏。” “就因为她对你儿子好,你就护着她,别忘了,她迟早有一天都是我们的对头。”千年女鬼提醒她。 顾铃长叹一声:“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俯身人体吗?” “这样做会丧天害理的,不过,有一种办法,可以让你化成人形出现,就像正常人一样。” “教教我,求你了。”顾铃期盼的眼神让千年女鬼有些犹豫。 “我就是想陪陪儿子,其他的我都不奢望。” “那好吧,看看那条河没有?”千年女鬼指着脚下的溪水河。 顾铃再熟悉不过了,这就是夺去她生命的那条河,千年女鬼在空中盘旋几圈:“这里有不少的水鬼,如果你能在三天之内吸走十个法力较大的水鬼功力,也许就有幻化人形的可能。” 顾铃有些发怵,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冤魂,怎么可能做到,千年女鬼看着她是在不忍:“算了,让我睡一觉,我会帮你的。”顾铃喜极而泣。 “什么?有人保释顾傻子,是谁?”波子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李娟把开介绍信的封条放回去:“对呀,小虎正在住院,老支书带着镇上的人过来的,我想都是本村的,没必要为难别人,好像是个叫李雅琳的女人。” “很前卫漂亮,谈吐文雅却透着一股灵气的女人。”波子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对呀,你对漂亮女人好像很感兴趣,你们以前认识?” “见过,你怎么又吃方便面?”波子发现李娟又再泡面。 李娟委屈的说:“没办法,恩馨这些日子一直在帮着附近的邻村搞健康普查活动,我又不会做饭,就这么对付吧,发明方便面不就为了世人的方便面,我又何苦辜负人家的好意呢。” 波子被逗笑了:“明明是一通歪理,还被你形容的光面堂皇,好了,别弄了,以后去我家吃饭吧,就是添双筷子的事情,走吧。” “真是天上掉馅饼又扎到我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李娟乐得自在。 波子带着李娟回家,波子的娘心里犯嘀咕,恩馨不大来了,有换了李娟,这事总这样不靠谱,她把儿子拉到一边:“我说,你和恩馨成不了,妈不说什么,可你总要有个目标,这个李娟好倒是好,可她不介意你有个儿子呀。” “妈,您瞎说什么呢,我就是不结婚,也不能娶李娟,她可是我的……”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 “是什么?”当娘的总是喜欢问个根底。 “是我领导,行了吧。”他咬了一口馒头向李娟走去。 “又糊弄我,村长和支书是一个级别的,这孩子想啥呢。”嘴上唠叨,手上的活可没有停下来。 恩馨抓紧时间走访十里八村的村民,说是健康普查,她细心的留下了每个村的花名册,看着绿色生态园林的全面开工,也算计着这次任务的时间不多了,能帮助他们改善生活的同时,还要完成这份带着血腥和残酷的使命,她的心里矛盾,连个倾诉的对象都没有,她的日子过得也是够糟糕了。 老三下葬的日子定了,前一天晚上是守灵的日子,菊麦香和老大带着儿子一起回来,作为一心守家的女人,居然经历了三个男人,她跨步堂屋抚摸老三的骨灰盒百感交集:“谢谢你,是你让我有了儿子,又有了丈夫,放心走吧,我会帮你照顾好这个家的。” 老大在院子中间帮着把老三的棺材放好,老五的娘一直盯着儿子再看,老大并不理会,他对娘的怨言不是一天两天能说完的。 当娘的哪能那么较真呢,她缓步走到儿子面前:“老大,娘要谢谢你。” “不用了,这是老三应得的,他是个好人,可惜偏偏没有好命,可怜我这兄弟了。”老大颇为感慨,老2也默不作声的忙着手里的活。 “娘知道你们心里怨我,从小到大,娘对你们关心的不够,是我的错,可这些年家里的风风雨雨,你们是看到的,娘支撑这个家太累了,娘想你们兄弟能齐心。” 老2听到这里终于忍无可忍:“娘,我一直有句话想问你,大哥和我的年龄挨得近,您顾不住把大哥送了人,情理上还能理解,可我和三弟隔着四岁,您为什么还要把我过继给二姨,二姨夫整天喝酒,你晓得我过得是啥子日子吗?” “娘不是把你们都要回来了吗?当时家里的情况都揭不开锅了,但凡有点办法,我那舍得你们,都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娘就晓得你们和我隔着心。” “过去的事情咱就不提了,娘,老三是在您跟长大的,可您明明晓得他得了肝病,干嘛还要让他去打工,就不能把给老五的钱省下来给三弟看看病,您的心里只有老五,还能有什么,这房子就像先前说的,给我儿子,这不能变。”老大义正言辞,语气没有丝毫的商量。 “我说过的话从不变,这房子给孩子我能做了主。”当娘就是看不上老大,也要给老三留点东西。 他们的对话被有心的老五媳妇听的真真的,她看着熟睡中的儿子,谁没个私心的时候,要说以前,她没有往深处想过,家产这些个身外物,她倒还不打眼。可有了儿子就不一样,怎么说也是自己的,老大的儿子不过是过继的外姓人,这院房子虽谈不上能有多大的价值,可好歹也是产业,说什么也不能落在外人的手里,她捏了一把熟睡中的儿子,哇哇哇,孩子的啼哭让在厨房忙活的老五匆匆的跑进来:“儿子是不是饿了,水马上就开了,我去冲点奶粉,恩馨说这样配着你的奶会更好些。”看着老公的辛苦她更是拿定了主意。 她把被子往里面移移,指着床边:“你先坐下,我有话要说。” 第二卷第二十七章争夺儿子(六) 第二十七章争夺儿子(六) 看着媳妇一本正经的表情,他有些不解:“啥事,外面来帮忙的人多,我得支应着。” 她把儿子放在床边,往下一推,老五魂没被吓掉,一个机灵救在怀里:“你发疯了,这么小的孩子,你想摔死他。”他抱着坐在床边。 “就当孩子已经摔死了,把他过继给三哥吧。”媳妇的话语让他捉摸不透:“三哥已经有儿子了,这是咱们的孩子。” “你也晓得是咱们的,娘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把这院房子给了,她考虑过咱们孩子吗?这可是她的亲孙子,外面的那个终究是外姓人,干嘛把自己的好日子推给别人,我心里不痛快。” “可娘已经做了,我们做小的不好说什么,再说了这院房子本就是我爹的,娘说了算也没有错。”老五从小到大都没有忤逆过娘的意思,现在又是这般境况,怎么开口,他也开不了这口。 “我说过就当这个孩子死了。”媳妇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如果留不住这院房子,刚才的那幕还要上演,这山里的女人做事就是别具一格,老五嘴里不愿意,心里也是向着媳妇的。 他抱着孩子从西屋垂头丧气的出来,把孩子丢在娘的身上,老大斜眼瞅着他:“孩子才几天,吃了风怎么办?抱回去。” 老五向来不听他的,现在也一样,老五的娘抱起来往西屋送,老五一把上去拦住她:“我媳妇说这个孩子过继给三哥。” “说胡话呢,我已经把你大哥家的小子给了三哥,你没长耳朵,再说,一个几天大的孩子哪能经住明天的折腾,你想要他的命呀。” “我媳妇说就当这个孩子已经死了。” “啥,你再说一遍。”老五的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大轻蔑的看着老五:“你们小夫妻,为了这院房子不惜拿个奶娃子的命去赌赌,娘,您现在明白了,还老五明事理,那是没有动真格,现在晓得人心隔肚皮了吧。” 老五憋着满脸通红,老五的媳妇一掀帘子站到了人前,山里人的脾气直来直去:“大哥,我们是觉得,这个虽是奶娃子确实是顾家的根,您家的儿子是大嫂带过来,要说血缘,当然是我们近些。” 菊麦香放下老三的骨灰盒拉着儿子从堂屋出来:“弟妹,你这样太伤和气了,再说,选择我儿子过继给老三不是我们的初衷,这是娘的想法,作为晚辈我们是体谅娘的良苦用心。” “大嫂,您是文化人,我不比您的觉悟,我就是晓得,我儿子是这个家里的长孙,凭啥把这院子给你们。” 老大“啪啪啪”鼓着巴掌:“娘,您听清楚了,一直以来都是我把钱放在首位,现在该明白了,只有当利益摆在自己面前即将失去的时候,才会体会到它的能力,您以前一直给老五,所以老五从不说什么,可现在这院房子就要物归他人了,看见了吧,这才是您一手带大的老五。”他有点看笑话的架势,老五的娘用目光紧盯老五:“儿子,你大哥、二哥,因为你打小就被送了人,成年才和我们有来往,你三哥小小的年纪就辍学在家务农,你现在是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可你四哥为了一家大小的口粮还在外面没日没夜的打工,连个挡风遮雨的棚子都没有呢,你现在站在这里争这院房子,别说我还没死,就是死了也不能给你们。”老娘是真生气了,这些年她疼老五的这番心思算是白瞎了,有了媳妇忘了娘,真是说的没错。 看着泪眼模糊的老娘,老五恨不能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他抱起孩子二话不说,拉着媳妇进来西屋,将门反锁,听着里面汀聆哐啷的,院子里的人各怀心事。老大如愿以偿的看到老五也有不称心的时候,老2是可惜老三就这么走了真是不值得,菊麦香本不想要这院房子,可老大说的对,该是老三的了。当娘的自然不愿意看着儿子媳妇吵架,可这个时候劝架,就等于给她机会,这可不行,老三本来就可怜,这院子房子给他儿子无可厚非,偏偏又不能说出来,菊麦香生的是老三的儿子,这当娘的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份了。 一年之内办两次葬礼,这家人的心情可想而知,老五的媳妇独自在房间生闷气,老五的娘端着饭进来:“把孩子给我,你赶紧吃饭。” 老五担心媳妇跟娘顶嘴也跑了进来:“别愣着,孩子还要吃奶呢。” “你们心里还有这个孩子,房子都没有了,我们以后住呢。”老五媳妇借故撒泼,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那不是正盖着新房子呢。”老五心里已经想开了,这些都是身外物,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钱呢,老五,你不能有事情自己扛着,娘也该晓得家里的现状了,钱都不足,那啥盖房子,大哥的秉性要是收回着房子,我们住哪,手心手背都是肉,娘,我就不明白,这孙子难道不是你的。”老五媳妇还是不放手。 老五的娘闷声起来,回了堂屋,收拾东西往外走,老五马上拦住:“娘,这是干啥呢,我哪能做出把您扫地出门的事情呢,这不让我在全村抬不起头来么。” “老五,娘老了,已经是累赘了,在家里吃闲饭,你媳妇说的对,家里的钱不足,娘想过了,我就是到街上去当乞丐,也要给你们要来这盖房子的钱,当我前辈子欠你的。” “娘,你说啥呢,我老五只要能喘一口气,绝不会让你去要饭。”他把娘的行李卷抢过来冲着西屋喊:“我告诉你,以后再挤兑我娘,你就给我滚。”媳妇抱着孩子大哭起来,老五不理睬。 顾傻子照照镜子,在这么大的公司干保安,还能混上这身行头,不错,李雅琳办事情从这里经过,故意进来:“已经上班了。” “对呀,李律师,您可是我的大恩人,这么大的公司,我顾傻子要是让村里的人知道了,还不羡慕死。” “看来你很在意别人的眼光。” “那当然,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嘛,这个理我懂。” “今晚我请你吃饭,就当庆祝你第一天上班。”李雅琳真是会送人情。 “哪能呢,该我请您的,不过我现在。”他不好意思的笑了。 “算了,我有个朋友想见你,晚上吃饭再说,我来接你。”李雅琳远去的背影让顾傻子想不明白,她到底为什么要帮自己,不管那么多了,虚荣心的牵扯,他还是蛮高兴的。 华耿年深思熟虑,李雅琳的说的没错,这个顾傻子虽然很心疼妹妹,可他与顾艳波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也许是可以利用把他拉过来,他寻思着,李雅琳带着顾傻子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推门进来:“哥,您早来了。”李雅琳向他使眼色。 他马上接话:“刚到,这就是你说的顾大哥吧,快坐。” 顾傻子长这么大,还没有在这样的地方吃过饭呢,他稀罕的看看这摸摸那,不时发出憨笑:“这个地方真好,一定很贵吧。” “服务员,拿菜谱来,给顾大哥,今天我请您吃饭,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华耿年热情的招呼。 顾傻子一下懵了,自己该不会是时来运转了,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好事情,他反而拘谨起来:“这位是?” “这是我哥,也是你们村绿色生态园林的投资人华耿年,华总。” “叫我耿年吧,华总听起来怪生分的。” 顾傻子鼻子哼了声:“闹了半天你就是支持波子搞建设的那位投资者,我说哪会有这么多的好事给我呢,说吧,波子又想干啥子,我奉陪到底。” 华耿年领略到顾傻子和顾艳波之间的火药味:“我对你们村的投资建设完全是镇书记给我打电话,人情莫不过,加上你们那里确实山清水秀,听说你在村选举大会上受了委屈,所以搭把手拉你一把,其他的没有想过。” 顾傻子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李雅琳跟着补充:“顾大哥,主要是我哥对你们那里人生地不熟,投资也要有自己人盯着,也是想到你是本地人,去了要比我们熟悉,所以,我哥想聘请你作为顾问,跟着主管项目的经理一起去你们村,这样我哥才能放心。” 顾傻子对李雅琳的话倒有几分好感,他摇摇大脑袋壳:“那行,别的不说,熟悉波子的人,除了我村里找不出第二个,我同意了,多会儿出发。”想到要扬眉吐气的回去,他的兴致可不一般。 华耿年看第一步是迈出去了,让李雅琳倒酒:“怎么的也要吃完这顿饭吧,明天就动身。”三人杯光盏影,却各怀鬼胎,真是又一场大戏开演了。 波子看着山上的建设有了一半的苗头,摊开图纸,心情豁然开朗:“李娟,你看这就是蓝图中的园林建设,真美呀,咱们村就要脱贫致富奔小康了。” 第二卷第二十八章争夺儿子(六) 第二十八章争夺儿子(六) 千年女鬼平心静气打坐许久,顾铃挂在半梢,看着微波荡漾的溪水河,当年就是这里的水鬼将自己交到了地府,殊不知,如今她又要利用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幻化人形。 不等她悟出心得,千年女鬼起身:“到时候,我们开始吧,记住这些水鬼并不简单,你我要小心的对待。” 顾铃按照千年女鬼的安排,装作落魄少女坐在岸边,一阵西里古怪的声音过后,她的脚似乎被水草缠的死死的,一直拖拽着往下走,她没有惊呼,处变不惊的滑向水底深处。 一个模样怪异的家伙用绳索拉着顾铃向前跑着:“老大,您看,今天我弄到了一个,用这个换点功力值得吧。” 一位面目可憎的男人站在水亭中央:“还可以吧。” “你不认识我了?”顾铃的一句话让男人吃惊不小。 小鬼试图吓住她:“这是什么地方,哪有你说话得分。” “三年前,你以同样的方式把我送到地府,记得我苦苦求过你,我有孩子需要抚养,可你铁石心肠,想起来了么?说了也可笑,你这里天天都在做这种肮脏的事情,怎么还会有良心的记忆。”顾铃一眼就认出当初就是这个家伙把自己拉来的,不过当初他还没有这么高的地位。 男人脸色蜡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常常与地府的鬼差做着交易吗?难道没听说,前两日地府越狱之事。”顾铃看着这个男人害怕的嘴脸,腰杆一下挺直了,千年女鬼说的没有错,世人真是欺善怕恶,这鬼府更是如此。 男人惊慌的闪到椅子后面问刚才的那个小鬼:“你抓来了两个?” 小鬼说话也不利索了:“没…没有,只有一个。” 男人从后面绕出来:“去,把手下的兄弟都喊来。” “变化蛮快的,刚才怕的要死,这会儿又来了精神,该不会是阴阳两性吧。” “就你还奈何不了我,怎么被千年女鬼甩了,以你的资历,自然不能和那样的人物在一起。” “谁说的,她是我妹妹,姐俩还有分开的。”千年女鬼像一朵水莲花让周围的水韵一圈圈的泛着银光,男人哆哆嗦嗦的,连正眼都不敢打量千年女鬼,也是知道自己的劫数难逃了。 水鬼们呼啦啦来了一大片,千年女鬼轻蔑的瞟了一眼:“妹妹,就这些虾兵蟹将也就是小菜一碟,你歇会儿。” 顾铃闪过一边,千年女鬼双掌合十,顺势打开,一股水流直击这帮水鬼,几招下来,一个个东倒西歪,刚才还跃跃欲试的那个男人只有一丝气力瘫软的躺在那里,顾铃狞笑着走过去,千年女鬼一转身的功夫,顾铃已经完成使命,那个男人也变成一副骷髅碍眼的留在了水底。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千年女鬼拉着顾铃冲出水面:“你现在不易活动,这些功力层次不齐,他们在你体内需要时间调息,远处有一个山洞,我送你上去,你要安静打坐,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一步。”一阵阴风,顾铃面目燥热的坐进山洞,千年女鬼用隐形冰封住了洞口。 李娟帮波子擦擦额头渗出大的汗水:“看你忙得这样一头的汗。” “李娟你的信。”二哥兴冲冲的上来,把波子拉到一边:“顾傻子回来了,这次人家可是鸟枪换炮,作为华耿年的投资顾问来的,这小子手伸得够长的,这样的背景也能挂得住,你可得长点心,他来了就直奔恩馨的卫生所去了。” 李娟看完信神色慌张起来:“波子,我家里出事了,我妈得了脑中风住院了,这该怎么办呢?” “赶紧回去一趟,村里的事情我顶着。”波子的紧张远比李娟的还又要严重,二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道理波子不该这样的。 “我二姨说了,有人照顾,就是缺钱,我手头只有不到一万,这可咋办呢?”李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下就慌了。 波子心里一阵针扎的疼:“还差多少?” “一万五。”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大家凑凑吧。”二哥盘算着自己也能拿出个几千元,这不解决问题:“要不向恩馨借点。” “上次老支书拿的还没有还呢,咱们哪能再张口呢,我回家想想办法。”波子向山下跑去,二哥拉着李娟一路跟着。 波子的娘一脸不高兴,村头的老怪已经帮他们算过卦了,波子和恩馨的八字那是绝配,好的不得了,可李娟的八字和波子是生生相克的,根本不能在一个屋檐下面过日子,可眼前看着情景,恩馨和波子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热乎劲,倒是这个李娟主动贴的很近,让她很闹心。 “妈,咱家还有多少积蓄,您都给我拿出来,我有急用。”波子心急火燎的。 “咋,要帮老支书还给恩馨?”波子的娘还惦记这事。 二哥拉着满脸泪痕的李娟跟进来:“不是,婶子,李娟她妈脑中风住院了,急需用钱,我和波子想能凑多wωw奇qìsuu書com网少算多少。” “好大的口气,二子,你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可不能和你比,你大爷还有这个小的都要花钱,将来波子还有娶媳妇,哪有那么多的闲钱,波子,我告诉你,晚上我要做粉蒸肉,你去把恩馨带回来,不要和那个没头的苍蝇一样瞎撞。”她白了李娟一眼,抱着小虎回了屋子,把他们三生生晾院子了。 李娟这些日子一直被波子拉着在家里吃饭,虽说饭是不用做了,可波子娘的白眼没少挨,她装作看不见,勤快的帮着干这干那,想着人的心又不是铁打的,总会让她捂热了。大娘冰冷的面孔让李娟寒了心,掉头跑出院子,二哥一脸怒气,波子左右为难,蹲在院子里。 顾傻子神气十足,西装革履,领带也成了标准的打法,哼着小调进来村里的卫生所,恩馨早就看见他了,懒得搭理。顾傻子偏偏是个不时趣的人:“妹子,你这生意好呀,我的车一进村就听村民们夸你呢。” “顾大哥,一年半的时间好快呀,你现在人也精神多了。”恩馨挖苦着说。 顾傻子眯缝着小眼,斜靠在玻璃上:“我是啥命,随处都可以遇到贵人,看见没有,真真的名牌,我现在是华耿年的投资顾问,这山还是咱说了算,他波子也得求着我。” “是吗?你是春风得意呀,可我犯不着求你吧。”恩馨也没有给他好听话。 “哪能,咱们之间不用求字,只要你开口,我马上照办。” “那好,现在我要忙了,麻烦你出去吧。”恩馨下了逐客令,顾傻子自讨没趣的出来,心里骂着,早晚把你弄到床上,到时候看看是你横还是我厉害。 伟翔在茶园的工作正在铺开,恩馨忙完卫生所里的事情,做了些炸酱面给伟翔送过来,几个工作人员嬉笑躲到了外面,把偌大的一间房子腾给他们。 “好吃,再来点,要有点蒜就更带劲了。”伟翔吃的爽呀。 “给你准备了,我的手艺还可以吧。”恩馨俏皮的帮他剥蒜,两个人像是处在世外桃源,二哥上气不接下气的闯进来:“我是个乖乖,看见李娟没有?” “没有呀,怎么了,像赶着投胎一样。”伟翔差点把蒜瓣整个吞下去。 “比那个还急呢,不说了,先帮着找找李娟,你也别吃了,快点。”二哥拉着伟翔没头没脑的就走。 波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摸着兴华留下的那只箱子,他停住脚步,狠狠心,找来一把锤子扎开了锁子,从里面拿出那沉甸甸的六千块钱,加上自己存的六千,凑上一万二,裹在身上要出门。他娘冷不丁的站在身后:“那是兴华辛苦攒下的,是份情意,娘不是说李娟不好,你和他真的是煞星相逢,她命中克父,也克夫,将来还会克子,我和你爸就靠你了,你说我们咋能安心。” “妈,老怪的话你也信。” “啥,人家算过这些的事情,那个有过错,你呀。” “娘,我跟李娟不可能的事,您别瞎操心。” “你的心思娘都猜不透,可李娟是上赶着找你,熟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当娘的为儿子操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别拦着我了。”波子的犟劲上来,那是雷打不动的。 “娘的话说到了,我也拦不住你,你走吧。”波子想都没想夺门而出,和迎面而来的二哥撞了个满怀:“你怎么来了?” “李娟不见了?我找遍村子都没有看见,你看这事咋办?”二哥焦急的样子都能上树摘桃了。 “我想李娟是成年人应该懂得把握事情的分寸,暂时不会有事,她可能借钱去了。”恩馨的分析判断波子还是能听进去的。 “你们怎么也来了,二哥,你该不会是?”波子不想让二哥去找恩馨借钱,她为这个村里的琐碎事情付出的不少了。 第二卷第二十九章争夺儿子(七) 第二十九章争夺儿子(七) “想哪去了,没影的事,我找他们帮忙找李娟。”二哥一甩额头的汗,打消波子的顾虑。 “村支书,华耿年派了项目主管和顾问已经到村委会了,你和村长总的有个露面的。”村委的会计也是汗水连连。 波子把钱交给二哥:“你把这个交给李娟,记住一定要让他收下。” “我去村委会接待投资方的人,恩馨、伟翔你们给我搭把手,有些台面上的话,我不拿手。” 村委会里顾傻子挺胸抬头环视四周,想想当初自己也是争着要做这个位置的,没想到一场牢狱之灾,居然因祸得福,当起了投资顾问,还能拿气给波子受,这样的美事他求之不得,至于华耿年为什么偏偏找上他,根本不去考虑,今朝有酒今朝醉,他才不会去管以后的事情。 波子看着顾傻子心里就来气,硬着头皮进来:“主管,您好我是这里的村支书,欢迎你们来指导工作呀。” 顾傻子一听心里来气:“波子,我这个顾问你就没有看见呀,你以为自己当了村支书,我就要抬着你,告诉你,我们可是你的财神爷。”他底气十足,本来嘛财大气粗就是这么来的。 顾傻子怎看怎不顺眼,这个混世魔王啥事都能干出来,为了全村老少的利益他压制住了即将爆发的火气:“顾问,顾傻子,你是改名字了,还是上台阶了,这身行头也掩盖不住你那副臭皮囊。” 顾傻子脸憋的通红:“我告诉你,我是华耿年正式聘用的顾问,你不要嚣张。” “都是同村的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搞得火药味那么浓郁干嘛。”老支书跨门进来撑着局面。 “听说顾老五家的老三不在了,那可是个好后生,可惜了,就顾老五那个混蛋,一看就是败家的相。”顾傻子沾沾自喜,顾老五和波子是插在他眼里的两根钉子,他们倒霉对于顾傻子是高兴的事,遇上了当然要踩踩,顾傻子就是这副德行。 “老三明天下葬,如果你的还念及兄弟情分,我们明天就去送他最后一程。”波子的提议和顾傻子不谋而合,你别说,全村顾傻子唯独看得起的就是老三,要是顾铃不外出打工,老三说不定会成为他的妹夫,当然,这是他个人的想法,顾铃心里想啥,他根本不考虑,亲情缺失的悲哀。 李娟跑到镇上,能去的地方都去了,还是两手空空的回来了,她疲倦着卷着被子昏昏睡去。二哥看着心疼,去做了些米饭,炒了两个菜,他犹豫着喊醒她:“醒醒,吃点饭再睡吧,这样对胃不好。” 李娟浑身没力,勉强支起身体,二哥端着碗一口口的喂给她:“我们筹足了你要的一万五,明天就回去一趟,钱通过银行汇款的方式要比你先到,这样也保险,一个大姑娘出门本来就不放心,再带上这些钱,我连眼都合不上了。”没等他说完,李娟扑到他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二哥赶忙放下碗,帮她擦眼泪。波子处理完事情,担心李娟,一进门的这幕让他脑袋嗡的一声:“二哥,你干啥子。”他猛地把二哥推到一边,不由分说把李娟护在怀里。 二哥腾的火就上来了:“波子,你啥意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说啥呢,李娟是人,我们不能趁人之危。”波子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收起你的伪君子,恩馨你霸着,我就不说了,单看你对她的那份心,二哥不沾边。可李娟也是自由身,你干嘛也要来破坏。” “因为你不配。”波子的话一出口,自己也有些后悔。 二哥眼睛睁得老大,张着嘴在屋子里转了两圈,一拍桌子:“我不配,这句话要是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我不挑理,李娟是大学生,我就是一身臭汗的农民,我承认。可我喜欢她,我打心眼里实诚的对她好,我没有错。可你不能说,他们一起长大的生死兄弟,我救过你的命,我记得你当时说过啥子,现在,你跑进来说我不配。好我问你,你配吗?你是个有儿子的离婚男人,自从恩馨来了,我帮了你多少,你心里清楚。现在二哥还打着光棍,先不说我和李娟以后能咋样,但是你刚才的那句话,二哥寒心。” 恩馨和伤心而去的二哥迎面碰上,打招呼,他也不理。恩馨又看见李娟被波子抱着,还是那么自然的表情,她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天色渐渐黑下来,顾铃感觉好多了,身体里的气流也可以自由运作了,千年女鬼飞身进来:“看你的气色就知道,成功了,接下来,你要怎么进入村子,总不会还是用顾铃这个身份吧。” “我还真没有想好,”顾铃也在犯难。 千年女鬼从波子摘下一样东西递给她:“这是块千年古玉,在市价上也值个大数字,你拿去吧,把它卖了,以投资者的身份进入顾家村,记住,仇,我们一定要报的。”千年女鬼眼里露出冰冷的寒光。 顾老五的院子奚落无人,千年女鬼盘旋在上空,这样一个没出息的男人,真不敢相信会是天煞孤星,那个刚愎自幼的家伙,她转念一想,落到地面,走到窗边,老五正在哄孩子睡觉,她将手指轻弹,一小股阴风透过窗户直逼顾老五,阴风在离他不到一尺的地方居然消失散尽,千年女鬼满意的点点头,没错是他,几千年的了,终于找到债主了。 左判官板着脸孔坐着,马面忐忑不安的进来:“鬼差传话,说您找我。” 左判官勉强抬了抬眼皮:“千年女鬼失踪有些时日了,你打算怎么办?” 马面怯意的笑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追阴魂的鬼差。” 左判官目不转睛的等着他:“我知道管理冤魂的鬼差有些不守规矩,可你的所作所为就合适了,那个叫顾铃的冤魂,不是也跑了么,不是我说你,牛头当年的结局,众人皆知,你我有今天的地位不容易,怎么就不想清楚了在做决断呢。” “我把您当大哥,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瞒您了,我当初只是可怜顾铃去受炼狱之苦,才想让她跑得,没想到千年女鬼也会趁机下手。” “那是趁机,你真是个呆头鹅,她们是商量好的,算了,我给你机会去弥补,不要让阎王爷知道,否则我保不了你。”左判官已经是仁至义尽了,马面悠悠的离开。 老三下葬的队伍远比他爹出殡的时候要壮大,可见他的人缘不错,菊麦香从容的走在后面,看着儿子一身重孝抱着老三的照片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她的心里忽然温暖起来,孩子就是她的未来,也是老三的寄托,老大陪伴在儿子的左右,在外人眼里,老大就是为了那院房子,才会让儿子来为老三送葬,事实上,她清楚老大并不是大家眼里的那个混账。他爱钱不假,可这世上又有那个人能站出来理直气壮的说,没有钱他一样能够活下去。 生活赋予她太多的苍伤,可此刻,她的心里是踏实的,有老大依靠,有儿子相伴,人生对于她是公平的。她不再抱怨生活,她开始转变观念,眷恋现在的这个家或许是她唯一的选择,她仰望蓝天,白云曼舞,群鸟展翅,她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老三,我会好好的活着,也会把儿子抚养成人,你可以安心了。” 老五媳妇抱着孩子,眼中透着一股耐人寻味的愤怒目送着这组队伍离去。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让怀中的婴儿啼哭不止,她机械的逗弄着。老五的娘站在院门口,泪流满面,与老五媳妇冰冷的目光相碰的刹那,她打了个哆嗦。 顾铃穿着时尚的出现在波子家,大婶的魂差点被吓掉了:“顾铃,孩子你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大爷听到声音也跑出来,波子进门一抬头,顾铃那双熟悉的眼睛和神态让他差点失控的哭出来:“铃儿,你回来了?” 顾铃抿嘴一笑:“您认错人了,我是魏淑芬,在网上看到你们发出的图片,所以过来看看,准确的说,我有投资意向。”她泰然自若的神态让波子一下清醒过来,人都成骨头了,那还能有模有样的站在这里:“村委会谈吧。” “好的,”顾铃与波子并肩走在村道上,这像是个爆炸新闻,村子马上就沸腾了。 顾傻子听到消息,疯了似的跑到村委会,兄妹两见面的瞬间,顾铃的手不自觉的抽动几下,她努力克制自己:“这位是?” 看着熟悉的面容,顾傻子恨不能把妹妹搂在怀里,波子马上解释:“他就是我说的顾傻子,顾铃的亲哥哥,这样的反应,您别往心里去,你们长得太像了,对于亲人,根本做不到无动于衷的。” 顾傻子嘴角抽动几下:“我也是来投资,听说来了合作伙伴,心里蛮高兴的,来看看。”他用少有的礼貌让顾铃感觉着亲情的释然。 第二卷第三十章争夺儿子(八) 第三十章争夺儿子(八) 恩馨见到顾铃,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说不出是什么原因:“您好,我是辰恩馨。”大家简单的寒暄几句,李娟乖乖的。 顾铃自我介绍:“我来是想投资办学,不知道可以吗?” 老支书一拍大腿:“没有问题,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们村就是缺学校。” “那先从幼儿园办起吧,我是幼儿老师,当然经费的问题由我解决。”顾铃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李娟嘟着嘴把波子拉到一边:“听说,这个魏淑芬和小虎的娘长的很像,你该不会有想法吧。” “我和你不可能的,真的,我心里只是把你当亲人一样对待,其他的心思,我真的没有。”波子说完一扭头走了,李娟压根没往心里去,她想的是波子顾忌二哥的感受才这样说的,好不好,她能不清楚,要不人常说,因为爱情进入婚姻,因为耳鬓厮磨成就亲情,要不爱情、亲情难舍难分呢,又一笔糊涂帐。 山上的工程初建成效,顾傻子在村子里也晃了快二个月了,恩馨那边他是一点下手的机会都没有。李娟回家回来后去波子家也更勤了,二哥也疏远了很多,波子几次找他解释,他都有意躲避。 恩馨总想着找个机会让他们握手言和,老五家的儿子也快过满月了,恩馨和伟翔商量着借这个机会把波子和二哥之间的矛盾化解了。老五的意见和他们很吻合。从老五家的院子出来,恩馨问:“伟翔,你觉得老五这个人怎么样?” “还行,很机敏,虽说谈不上深交,但感觉他的心思很重。” 恩馨思索着这颗天煞孤星,如果想要让他归位,最有利的办法就是让他心灰意冷,可那样做似乎太残忍。处理这样的事情能不能有更完美的结局。 顾铃的幼儿园也开张了,村里的孩子不错,最主要是小虎来了,儿子的笑脸终于在她的身边绽放了,亲亲儿子的脸蛋,心里很滋润,她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想办法让华耿年来村子里,她琢磨着顾傻子会是合适的人选。 黑夜席卷了恩馨的房间,她悄然走到院子的角落里,察看四下无人,轻轻往地下一盾,整个人又飘然来到地府,她按照熟悉的路线找到左判官:“领导,我向你请教些事情。” 她的态度让左判官毛骨悚然:“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今主动回来又有什么目的。” “不错,觉悟提高了,你都承认是三宝殿了,我就来坐坐,至于把我当劲敌一样防着嘛。”恩馨顺手翻动他桌上堆着的书籍:“天哪,你好有学问呀,这些深奥的书,都是你的收藏呀。”左判官听着夸奖也开始卿然点头。 恩馨看迷魂汤灌得差不多了,话锋一转进入正题:“天煞孤星当年是为啥被迫离位,两千年的生死轮回,他咋就不想回去呢?” “能为什么,为情呗,他轮回多次,哪次不是情劫致命,他过不了这关,归位谈何容易。”左判官想起来都头疼,不要说去办了。 恩馨皱起眉头:“你真不够意思,当初阎王爷分配任务的时候,你也给提个醒,早知道这样,我接着烫手的活干嘛。” “烫手?等着吧,让你目瞪口呆的事情还在后面呢。”左判官莫名其妙的几句话引起恩馨的警觉,她想继续问下去,一阵紧急的锣鼓点让左判官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出事了?”他慌张的跑出去,恩馨也跟在后面去凑热闹。 看管阴魂的鬼差被吓得哆哆嗦嗦,阎王爷已经到了:“怎么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阳世是太平盛世,又是讲究科学的现代化,如今因为你们的疏忽造成这么大的纰漏。” 左判官挤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恩馨听他们的回答,断断续续的总算听明白了。阴间所有的阴魂都被分成系列圈制在不同的区域,她现在站的地方是用于关押那些因为怨气不能平息而无法投胎的阴魂,这里的阴魂有的已经关押了上千年。刚才鬼差查房时发现关押冤魂的地方发生了坍塌,一部分阴魂逃脱了,这又遇上鬼节,阎王爷能不着急吗? 令阎王爷下了死命令,留下一小部分鬼差,其余的全部出动,务必于天亮之前将所有阴魂带回。 左判官机灵善变,问明情况马上上前:“阎王爷,我立即查明阴魂的去向。” 守在阴间路口的鬼差被传来,左判官询问:“今时可有阴魂出入?” 已前往这个区域,马面带着人马当头一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逃脱的阴魂如数拿回,阎王爷点头,一场虚惊。 左判官用脚踢踢恩馨,示意她快走,还没等她转身,阎王爷已经瞄上了她:“恩馨呀,你来的正好,我有一事要安排。” 恩馨这个心歪呀:“真是喝口凉水都塞牙。” 阎王爷不动声色的询问:“恩馨,你做地狱使者也时间不短了,对于阴魂与世人难道判断不出来吗?” 恩馨心里打鼓:“阎王爷,我又不是鬼差,管理阴魂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来问你,最近去你处的两具阴魂,你打算如何处理?”阎王爷可真是老奸巨猾,居然已经算出千年阴魂的去向了。 恩馨想起那晚发生的事情,空中那位不速之客:“阎王爷,你该不会是说,逃脱的千年女鬼去了我那里,我和她井水不犯河水,她去找我干嘛。”阎王爷从上面缓步下来:“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是天煞孤星把她吸过去的。” “我真够倒霉的,说吧,要我做什么?” “配合判笔,马面,该是将功补过的时候了,”马面知道逃不过阎王爷的法眼,赶紧作揖退出去。 村委会里炸开了锅,波子和顾傻子拍着桌子叫气,一声比一声高,项目经理脑袋都疼,他一边急切的打着电话,一边和李娟商量着怎么劝架。李娟也没了主意,她让人去喊老支书,波子一只脚站在凳子上,一只脚架在地上,脖子通红步步不让顾傻子。 顾傻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他是顾问,波子居然不拿他当盘菜,这还了得,当然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老支书匆匆赶来:“波子,你现在是啥身份,怎么能跟这种人制气呢。” 顾傻子一听不乐意了:“老支书,我这种人咋了,我是顾问,来给咱村谋幸福的,他波子怎么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他就不能礼贤下士,刘备那么大的人物还低三下四三顾茅庐去请诸葛亮。”围观的村民哈哈哈的笑起来,中间冒出个声音:“你就是堆臭狗屎,还跟诸葛亮比,你真是不要脸。” “谁说的,有本事站出来。”顾傻子把矛头指向人群。 波子把他拉回来:“我说的,你想咋地。” “我不想咋地,就是要你滚蛋。”顾傻子理直气壮。 “顾傻子,波子这个村长是公选出来,不管你有啥想法都扯蛋,从现在开始给我老老实实的,不然,我让全村的老少爷们收拾你。”老支书阴下脸狠狠的看着他,顾傻子不是没脑子的人,没有老支书的盖章,李雅琳不可能把他从监狱里那么轻松的捞出来,这个人情他要认的。 “我给老支书面子,不跟你斤斤计较,我警告你,离恩馨远点。”顾傻子摇着大脑袋壳。 波子从牙缝硬生生的喊出几个字:“想娶恩馨,除非我死了。” “你看他又来了。”顾傻子想让老支书做主。 “腿长在人家身上,她选择谁不是你们单方面说了算,不过,我提醒你,恩馨可是咱村老少的恩人,如果你想用对兴华的那些下三滥的事情往恩馨身上按,你小心这几百口子人把你碾死。”老支书还是要为恩馨的安全着想的。 老五的儿子明天就要满月了,恩馨和伟翔把大家聚在老五新落成的院子里,桌上备了不少的下酒菜。恩馨把酒给大家倒满:“来,让我们一起祝福小家伙身康体健,快乐成长。” 恩馨故意把二哥和波子安排在对面,她周旋着他们僵直的关系:“兄弟之间还那么计较,人生短短几十年,就像坐列车一样,我们谁都无法预订自己的终点站,既然如此,就让我们珍惜今夜,敞开心扉,放下不愉快,为我们的相聚一起举杯。” 恩馨诚恳的眼神,恳切的话语让二哥和波子同时举起了杯,李娟也起身,老五很开心:“能有这么多朋友和我们一起为孩子庆祝,我们万分感激。” 大家正高兴,一只硕大的老鼠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出来,老五兴奋起来,波子也喊着,一眨眼的工夫,一直大老鼠落在了他们的手里。李娟觉得恶心:“这个东西那么脏,抓它干嘛?” 顾铃冷眼望向天空,千年女鬼正在狞笑,她下意识的看看老五媳妇怀里的孩子,伤感附在脸上,在看顾耀刚,心中默默祈祷,希望千年女鬼能够回心转意。 第二卷第三十一章争夺儿子(九) 第三十一章争夺儿子(九) “干嘛?吃呗。这可是个好东西,在我们珞巴族,不我是说,听说珞巴族的人已吃老鼠为乐。”老五扑簌不定的目光让恩馨意识到,他们的上辈子应该是珞巴族,这样查下去就不难了。 恩馨读书很广,她记得有本书里提到过,珞巴族眼里,老鼠是最高贵的待客之物,只有尊贵的客人才能享受得到。他们用竹子从老鼠的屁股里穿出去架在火上烤,然后用石锅煮一下,放点盐捞起来就吃,那上面还沾着血丝李娟的毛发都竖起来了,恩馨用藏语问了句:“好吃吗?”她的心里很矛盾,她不希望听到回答,又在等待答案。 波子用藏语脱口而出:“真是美味。”与此同时,他脸部的表情凝结住了,李娟惊奇的叫:“你会说我们藏语,哎,你说的很地道,就是我们家乡的那个味道。” 老五帮着解释:“他早些时候去西藏打工,没点本事,哪能干上三年。” 老鼠一般的都不会那么大,这只老鼠挺特别的。恩馨和伟翔边聊天边往卫生所里走,一个诡异的身影尾随着他们。恩馨很灵敏:“伟翔,你走吧,我想在这里待会儿,没事的,走吧。”恩馨看着伟翔离去。 身后的黑影没有跟过去,恩馨稍稍安心,沉稳的向前走。黑影依旧远远的窥视,恩馨终于回过头问:“跟了这么久了,也该出来打声招呼了。” 黑影像个缩水的小老头,一闪消失了。恩馨心里很不安宁,像是被水草缠住一样,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幸的事情发生。 半夜时分,恩馨被李娟的尖叫声惊醒,房间里铺天盖地的老鼠一拥而上,见人就咬,李娟被吓坏了,整个人缩在床边不停的叫着,门的下面已经荡然无存,可见老鼠的牙齿真不是白长的,老鼠对恩馨还算客气。绕着床边就过去了,院子外传来急切的脚步声,波子像掉了魂一样扑进来,把围在李娟身边的老鼠用脚踢打着,老鼠们一波接一波丝毫没有放弃,他们几乎爬满了波子的全身,李娟恐怖的睁着眼睛,像是看到了死亡的来临。 关键时候,一个半矮子的身影闪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嘴里念念有词,老鼠像是听到了命令,迅速的退去。几分钟的时间,屋内留下了一片狼藉。 李娟紧紧的抱着波子,恩馨被刚才的那幕怔住了,这下才缓过神了,波子满身的小牙印,疼不用说,那个痒让人无法言表,他冲着小矮子喊:“老怪,多亏你及时赶到,谢了。” “你们最近又吃老鼠了?”那个叫老怪的问。 “对呀,我们经常吃的,都没有事。”波子也奇怪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怪用阴森的眼神回头看向恩馨,她不由打个冷战,这位长的不单单是其貌不扬能够形容的,简直就像是被毁容一样,疙疙瘩瘩的,猛的看过去根本搞不清楚眼睛长在哪里。“糟了,老五,”波子惊叫,老怪一个纵身跳了出去,那么个驼背身手如此敏捷,恩馨觉得他的背影很熟悉。 老五的媳妇抱着儿子在床上嚎啕大哭,老五也傻眼了,跌坐在地上,老五的娘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一个劲的问:“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老鼠,老五,这到底是咋回事?” 老怪一个箭步冲进来,摸摸老五媳妇手里的孩子,已经断气了,老五的娘拉住他的手:“你给算算,我们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波子被李娟搀扶着跑进来:“老五,咋样?”一看满地的凌乱,老五媳妇手里的孩子,心里凉了。 “我这是造了啥孽吔。”老五的娘把压抑在心里的委屈一股脑的发泄出来,一家三口三代人,不到一年的光景先后死了,这样任谁都难以承受。 老五想要安慰被老怪拦住:“让她哭出来就好了。” 波子一瘸一拐的靠过来:“老怪,这到底是咋回事?” “你们昨天吃的老鼠与众不同。” “不就是大些嘛,有啥不一样的。”老五不服气。 老怪看也没有看他:“不管什么动物都有它的头脑,如果我推算的不错,你们昨天吃掉的那只应该是老鼠中的高层人物,它们采取这种报复行为也很正常,孩子赶快埋掉吧,小心再引起瘟疫,还有你,去我哪里拿点药水擦擦,避免伤口感染。” 千年女鬼阴魂不散的悬在半空,老怪看到了摆摆手,千年女鬼漂浮而去,老怪回身与恩馨的目光相撞:“你怎么在这里?” 恩馨双手抱拳:“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老怪闪烁其词:“不记得了,都是一个村的,难免有撞头的时候。” 恩馨看着老怪离去的背影,摸着下巴,伟翔用肘部撞撞她:“想什么呢,那么入神。”恩馨摇摇头。 一场风波过后,天气放晴。华耿年接到项目经理打来的电话,顾傻子时不时的发飙还真是让华耿年按耐不住了,和李雅琳商量后,亲自来到村里。他心知肚明,顾傻子还好糊弄,只要不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对付波子拿到孩子的抚养权也许是有希望的。 顾铃站在村口,凝神的看着这辆熟悉的车牌号开进村子,华耿年正想着问题,没有注意到顾铃,她眼里带着寒光,恨不能一掌将整个车体掀翻过去,她压压自己火气,她决不能让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就这样轻易的死去,想起子啊阴间受到的待遇,她恨不能把这个男人点了天灯。 车子“嘎”的一声突然停住,华耿年的思绪被打断,他机警睁开眼睛:“怎么回事?” 司机也是一身冷汗:“一个小男孩从路边突然窜出来,我也吓了一跳。” 华耿年看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跌在车子前面,不知出于那根神经的牵引,他主动下车,帮着孩子弹去身上的尘土,轻声的问:“伤到了没有?”小男孩水灵灵的眼睛,让华耿年的心变得软下来,好亲切的感觉。 “小虎,跑哪里去了?”李娟喊着过来抱起孩子。 “李村长,这是你的孩子?好可爱。”华耿年摸摸孩子的脑袋。 “不是,是波子的儿子,老支书在村委会等你呢,波子在山上正忙着呢。”李娟不在意的话语,让华耿年的心激动起来,他一把抱过孩子仔细的端看着,孩子用肉呼呼的小手摸着他的额头,丝毫没有怕生,阳光照在孩子的身上,小虎开心的笑了,华耿年更舍不得放手了。他的举动让李娟不解:“华总,我要抱孩子去卫生所打预防针,恩馨等着呢。” “我也想去看看恩馨,一起走吧。”华耿年一路抱着孩子,心里的空虚一扫而去。 恩馨基本把当年的那批阴魂都找到了,可有个疑点,左判官曾经提到过,有位鬼差也在行列,可就是这个鬼差,恩馨迟迟找不到,所有的人都登记在册,难道还有没有在册的。 李娟和华耿年抱着小虎进来,小家伙看到恩馨手舞足蹈的从华耿年的身上下来:“妈妈,抱抱。”恩馨抱起来,亲一口,两人亲得不得了。 华耿年怔住了:“孩子管她叫妈妈?” “孩子从小没有妈妈,和恩馨也很投缘,就这么自己叫开了。”李娟嘴上不说,心里也期待小虎的这个称呼能按在自己的头上。 “哦,我知道了。” 恩馨帮孩子打完针,边逗弄孩子边问:“华总,我有个问题想不通,能请教你么?” “可以呀,不过关于医学方面的问题,我可比不上你这个博士。” “顾傻子这个人,您熟悉吗?” “不熟悉。”华耿年不假思索。 “那他既没有能力,也没有学识,您为什么会把他聘请为顾问,是不是另有原因,如果不方便讲,也可以不回答。” “是我表妹李雅琳要我帮忙聘请他的,至于他们之间我也不清楚。”华耿年回答的很狡猾,恩馨知道他没有说实话。 “好了,该送小虎去幼儿园了。”李娟抱起孩子。 华耿年抢先一步抱起孩子:“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没有幼儿园的。” 李娟缩回伸出去的手:“一位好心的投资者在这里开办的,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 华耿年抱起孩子逗弄着,这种天壤之别的欢乐让他喜不自禁,孩子们正在院子里玩老鹰抓小鸡,顾铃的背影印入华耿年的眼底,小虎从他的身上滑下去:“魏老师,”小虎的叫声让顾铃转过身来,华耿年的脑袋在这一刻停住了:“铃儿,”他疯也似的将顾铃拦在怀里,小虎开始拼命的打他:“你放开老师,你是坏人。” “不,我是…”没等他的话说完,顾铃制止他,并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先生,您在这样我要喊人了。” 李娟上前解围说明了情况,华耿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阵眩晕险些让他摔倒,顾铃没有伸手去扶,只是冷眼旁观的看着。 第二卷第三十二章争夺儿子(十) 第三十二章争夺儿子(十) 华耿年混混沌沌回到休息的地方,顾铃的一瞥一笑让他久久不能释怀,天底下怎么会有长的如此相像的人,那种气质和眼神,根本就是一个人,难道顾铃没有死。 李雅琳美滋滋的坐在办公室,脑袋里满是些幻想,她拿起电话:“华总,怎么样,那个顾傻子你处理好了么,那可是个软硬不吃的家伙。” 华耿年的声音很疲软:“还没有看见他呢,你觉得这个世界有没有长的完全相似,却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有啊,报纸上刊登过,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我遇到一个和顾铃酷似的人,要是不说明,我还以为顾铃根本就没有死。”华耿年的话像一枚硬刺让李雅琳隐隐作痛。 老五的娘神色紧张的闯进卫生所:“恩馨,你帮我去看看吧,老五的媳妇语无伦次,把自己关了厨房,拿着一把菜刀,隔着窗户一个劲的问我,孩子卖了多少钱,老五又不在家,我都不知道该咋办了。” 恩馨把病号暂时交代给实习护士:按处方给他们取药,其他的病号一会儿我回来再处理。” 老五的媳妇披头散发,脸上被挠的丝丝血道子,两眼发直,嘴里嘟嘟囔囔的。恩馨刚走到窗户边,老五媳妇抡着一把铁锹,“哐啷”窗户扎了粉碎,她肆无忌惮的狂笑着:“让你们卖掉我的孩子,你个老不要脸的,不要以为你儿子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去把那院房子给我要回来,老三还是知道我的儿子是咱顾家的,要不也不能带走了,既然这样,我也认了,听到没有,去把院子要回来,不然我就饿死你。” 老五的娘无奈的摇摇头,恩馨观察老五媳妇的神态举止:“大娘,她这样多长时间了?” “没几天的功夫,不过,自打上次孩子死了,她就一阵阴一阵晴,我们也只当是她难过,由着她的性子,这些日子,老五在饭店帮忙,生意挺红火,所以快半个月了,也没有回来。”老五的娘也是劳神劳心,哪能不停的盯着媳妇的举动,也就说个大概。 “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症,过于压抑、郁闷造成的。”恩馨从职业的角度出发,推断老五媳妇的病情。 “那咋办呢?”老五的娘一听慌了神。 “我担心她会伤害自己,这种病人自孽的倾向也时有发生。”看着她身上的那些个伤痕,绝对不可能是别人伤的,这就是典型的症状。 老大正在那头翻修房子,听说了赶紧过来:“娘,咋的了,这怎么又出事了?” 老五媳妇听到老大的声音,一个机灵扑到窗户边:“老大,你来的正好,快把房子还给我,老三把我儿子带走了,你也该把房子还给我了,你要是不给我,我就砍死你。” 恩馨低声说:“大哥,引她打开门,我们见机行事。李娟去帮我那一支一次性注射器,拿一支安定针给我。”李娟刚进院子,没赶上问明情况,恩馨就又给她派上活了。 老大平常的那股子嚣张样,此刻怎么也找不回来,他缓缓神冲着厨房喊:“当初说好的这院房子归我,咋卸磨杀驴呀,也不看看我是谁?” 老五媳妇拿着菜刀砍在铁栅栏做的窗户架上,叮叮当当的听着真刺耳:“你个王八蛋,老五怕你,我可不怕你,我儿子都被老三带走了,你们还不认账,你们也太欺负人了。” “就欺负你了,谁让你是外地人,有本事的出来,我们过来划了两招。” 老大公然叫气,老五媳妇打开门,疯了一样拿着菜刀劈头盖脸朝着老大就过去了,恩馨用脚一绊,没等老五媳妇落地,已经将她稳稳的接在怀里。老五媳妇张嘴就咬,恩馨没有撒手,鲜血顺着手腕留下来。 李娟将准备好的安定针拿给恩馨,大家帮忙把她按住,一针下去,不一会儿的功夫,老五媳妇朦朦胧胧的睡去。 老五回来看见媳妇的状况,心疼呀,抱起来放回屋里,老五的娘寻思着这样下去不行:“老五,你去把老怪请过来,去吧。” 老怪在屋里屋外转了几圈,拿着老五媳妇的生辰八字念念有词,老五的娘也跟着烧香拜佛,磕头祷告。老五坐在边上发呆,老怪收住步伐:“老五,这是你的宿命,过不了今晚你媳妇就要命丧黄泉,你要拿定主意。”老怪什么时候出生村里没人知道,他有多大了那更是个迷。不过有点村里人可以肯定,经他算过的没有不准的。 老五的娘坐不住了:“老怪,你给好好算算,是不是我们家的风水不对,只要能让我们一家子平平安安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这是老五几辈子的孽债,记得当初老五出生的时候,别家都没有事情,偏偏您家屋檐上冒黑烟,我当时就劝您把他送人了,您不听,现在讨债的来了,老五呀,这件事情谁都帮不了你,该了断的总归要来的。”老怪的面部表情谁也看不清,他脸上的疙瘩一块落在一块,上天造人怎么会有这么丑的,真难琢磨。 老五知道老怪从不轻言定论,他双膝一软跪在老怪眼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我老五也不是没骨气的人,今天我给您下跪,就想求您给个办法,但凡能救得了她的,我都照办。” 老怪低头不语,床上的老五媳妇传来依依呀呀的声音,似有苏醒的迹象,老怪一把拉住要冲上去的老五:“村里的那条死人河你知道吧。” 老五的娘紧张起来:“老怪,我媳妇还有气呢,那条死人河都是些寻短见的女人留尸地,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谁家能把尸体捞出来的,下面或许是沼泽地,你这不是让我媳妇自己找死吗?” “如果你想让她活过今晚必须照我的话去做,而且一定要请到一个人去守住她。” “我去吧,她是我媳妇。”老五没有明白老怪话里的意思。 “你不够份量,要请到那个叫辰恩馨的,只有她能挡过今晚这劫,快点,一定要在她醒来前把这些事情办妥。”老怪催促着去准备东西,老五的娘亲自去找恩馨,老五看着床上心智不清的媳妇左右为难。 恩馨忙了一天身子刚沾到床边,院子外面急切的敲门声把她吵起来,李娟不耐烦的问:“这又是谁呀?” 恩馨打开门,老五的娘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复述一遍,这要是换做别人,不但是没这胆量,就这种事情也不一定相信,可恩馨是什么身份,她经过这些,她穿戴整齐,把那枚贵妃印章挂在胸前,阎王爷曾今说过,这件物件对于至阴之人就是避而远之的圣物。 死人河就是溪水河,这里看上去和普通的河没有区别,只是水面没有流动的迹象,加上是黑夜,又有些雾气,让人心里毛骨悚然。老怪已经准备好一条船,船的四周扎上了五彩花灯,粗看没啥异样,仔细观察,灯有八盏,按照八卦布阵的方式各指一方,灯上的图案也寓意不同,恩馨问:“这是你准备的?” “是老怪,”老五抱着媳妇放在船的正中,船尾放着一条小板凳,板凳下面清晰的刻着八卦图。 老怪的身影在树后闪动,却不露出来:“恩馨,你坐在板凳上,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让你的身体离开这条船,老五的媳妇能不能躲过这劫,全在于你了。”水面刮起一阵大风,水浪卷着船只摇摆起来。 老怪大喊:“你们快走,不要留在这里。”老五和他娘向家的方向跑去。 天气变化很快,一阵大风接着一阵,刮得昏天黑地的。恩馨坐在船上,船身不停摇晃,像是马上要打翻一样。恩馨一再提醒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 老五媳妇机械般的坐起来,两只眼睛发出绿色的光,恩馨顿时明白,她被鬼附身了。老五媳妇的手指瞬间变得细长,一层层缠绕在恩馨身上,让她有些喘不过起来。恩馨用力的挣扎,身上的负担却越来越重,缠绕的东西也快到了脖子。恩馨忽然想起白衣老者的话,她尽量让心情平复下来,闭上眼睛,心里默念阿弥陀佛。 脖子上的印章发出强烈的光芒近乎把周围的绿光慢慢吞噬,老怪在树丛中露出两只诡异的眼睛盯着恩馨。绿光终于熄灭了,老五媳妇突然发问:“今天不是我故意为难你,也是朋友之托,你必须离开这里。”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既然做了鬼,就该按照规则办事,阳世不是你久留的地方。”恩馨意识到这位不是泛泛之辈,鬼中也有前辈之说。 “如果知道了我是谁,你就会把手吗?”千年女鬼对自己的身份那可是信心十足。 “如果我没有猜错,你应该是从地府逃脱的千年冤魂。”上次去地府,马面托她打听顾铃的下落,她基本猜出千年女鬼也应该是来到了这里。 第二卷第三十三章争夺儿子(十一) 第三十三章争夺儿子(十一) “好眼光,不愧被阎王爷选中的地域鬼使,我刚才是看着这枚印章的面子上给你机会,如果你还不让开,我就不再客气了。”千年女鬼发出最后通牒。 老五的娘一再交代不能离开船身,恩馨淡然的笑着:“你此行的目的我略有耳闻,不过,没想到会是老五的媳妇,我还以为你是冲着顾耀刚来的。” “这个女人不配和我争男人,顾耀刚只不过是副不中用的皮囊,我要他没有用,倒是天煞孤星的星座,他既然已经放弃,并且经受生死轮回,我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千年女鬼表明立场。 恩馨板凳下的八卦图不安稳了,发出咯咯吱吱的声音:“害死他的儿子也是你的行为?” “不错,他命中本就无子,不是现在,将来也会因为天灾人祸而送命,你知道的太多了不好,让还是不让,给句痛快话。”千年女鬼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 恩馨深吸口气:“我不能让,这是条无辜的生命。” “那我就不客气了。”千年女鬼卷起足有几米高的水浪,这条水浪要是扎在恩馨身上,她将荡然无存。老怪在树后发出阴冷的笑声,他似乎在提前庆祝恩馨的离去。 “不要,”伟翔大叫着一下扑到河里,他的背部一道利闪,千年女鬼哀痛一声,消失在水面上,他用尽全力在水浪下来的瞬间将恩馨拖出了那条船,大地发出一声巨响,像是天空的惊雷,船顷刻变成了几块破木板,随着风浪打散的漂浮而去,老五媳妇的身体也浮出水面,伟翔拉着恩馨上岸后,又下去拉上老五的媳妇。 恩馨顾不上自己赶紧摸摸她的胸口,一颗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瘫坐在地上,她完成了老五娘的重托:“你怎么来了?” 伟翔拧着衣服:“我去找你,听李娟一说,魂差点没给吓丢了,这样危险的事情,以后不要去做。” “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不分彼此。”伟翔看着雨也停了,抖擞衣服抱起老五媳妇:“走吧,去给你交差。” 恩馨满腹疑惑:“看你刚才的出手,你学过这些?” 恩馨还没有意识到,伟翔因为黑珍珠附体的伤害已经失去作为男人的本能,他不敢谈婚论嫁,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不敢去碰,后来是白衣老者找到他,帮他运气打坐,教他一些道家基本的防身术,并告诉他,他男人的本能会在遇到一生中唯一的知己时恢复。伟翔含蓄的说:“略懂一二。” 他们重新回到这条河边,伟翔走在前面,河边的泥很松软,水面泛起阵阵绿色,想必是水底的海藻透出的颜色。伟翔大跨步的走过去,恩馨赶紧拉他,这里的环境恩馨是了解,这里看似平静的水面,包容着很多冤死的水鬼,从来没有人来这游泳嬉戏。更不要说是近距离观赏了,伟翔胆大心细:“恩馨,这里有人专门布置过,造成阴气旺盛,你胸前的那枚印章不会抵不过千年女鬼,看来有人想让你死。” 说话间,从水底慢慢窜出一条水草将伟翔的脚缠住,拉向水底。恩馨来不及多想也跳下去,恩馨抓住伟翔的手,可此时,他已经闭上眼睛开始不停的喝水,恩馨用自己的嘴唇吻上伟翔,就是这触电般的感觉让伟翔惊醒,他竟挽住恩馨的腰身疯狂的索取,恩馨将他拉上水面,两人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恩馨诱人的身体让伟翔的下身硬挺起来,他几乎兴奋的抱起恩馨:“我明白了,恩馨,原来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恩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愣住了,伟翔跑回村里帮恩馨找衣服,恩馨一脸狼狈被伟翔扶着往回走,波子得到消息刚要去卫生所,一抬头看见他们:“这是怎么回事?恩馨,你没事吧。” “没事,不小心掉到了水里。” “早就告诉过你,前面那条河是晦气,你就是不听。”地里的庄稼汉有的就是一把力气,他二话不说扒拉开伟翔,将恩馨背在身上向家里走去:“妈,快给恩馨熬点姜汤,去把那堆木材拿过来,你也要烤烤,里屋有我的干衣服,去换一身”。光顾着恩馨了,竟忘记了伟翔也是落汤鸡。 大婶麻利地把火堆升起来,熬好的姜汤给恩馨拿过来:“来孩子,快点喝,伟翔,你也喝一碗,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去那个地方。”大爷拄着拐杖出来:“波子,去村后把老怪喊来。” “你又迷信了,恩馨出来就没事了,别大惊小怪的。”波子不在意。 “你忘了顾铃被救起来的时候,不也没事嘛,后半夜人就没有了,小心驶得万年船。”大爷跌怪着让波子快去。 伟翔笑称:“要想让这里的人富起来,恐怕不单单是资金的问题。”他用手势指指脑袋,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也清楚世间万物变幻莫测的潜规则。 “你懂什么呀,快喝吧。波子,老怪不用去请了,我没事的,放心吧。”波子还是走了,他担心顾铃的悲剧在恩馨的身上重现。 伟翔也起身:“我去卫生所帮你拿些感冒药,顺便看看二哥的进展如何。”他悄然离开。 恩馨感觉身上好多了,火堆也慢慢小了,老怪跟着波子一瘸一拐的进来,他看到恩馨安然无恙,心里恨恨的啐了口:“没事的,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恩馨眉宇间透着一道阴气总让老怪心神不宁,他搞不清楚恩馨怎么会有这样的面相,即使是地狱来的使者,只要水鬼肯帮忙,以他们的道行,恩馨不会这样毫发未损的回来。这帮水鬼到底子啊干什么。 恩馨搬过椅子:“老怪坐,刚才在河边你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我还担心是让水浪给卷走了。” “那里不适合我,所以我就离开了。” 大爷紧张的坐过来:“老弟,恩馨没事吧。” “下过水的人不是各个都能被水鬼追上的,这孩子虽然阴气重,但眉宇之间有股难得锐气,放心,水鬼不会跟过来的。”老怪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期盼这一幕发生的。 恩馨越听越糊涂,水鬼一般在水下勾人魂魄,怎么还会有后话,看着恩馨的困惑,老怪解释:“你不懂,这条河里的水鬼都是些怨气很重的,一般随着时间越久怨气越重,也会越发的厉害,只要下过水的人,多半会被他们跟上,多则三五日,少则半天他们就会勾走人的魂魄。” “这么离奇,以前都是在电视剧看过的情节。” “当然,顾铃当年我就提醒过,可她的家里人不当回事,把孩子给耽误了,好了,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吃了饭再走吧。”大婶的态度足以证明老怪在村里人心里的位置。 “不了,家里做上了。”老怪背着匣子硬是不让波子去送。 “这个老怪怎么长这样?”恩馨想不通哪有这么丑的人。 大爷叹了口气:“他大名顾守成,以前模样也还不错,也是跟上顾铃,为了救她脱离水鬼的纠缠,一场生死劫过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他不图挣钱,只想积些阴德。” 老怪来到溪水河,把手里的鞭子抡起来,溪水河顿时翻江倒海,水鬼们被搅的像踩了棉花,晕乎乎的就上来了:“老兄,什么事让你发了那么的脾气。” “刚才让你们收的那个女的,怎么安然无恙的回去了。”老怪气呼呼的坐在河岸上。 水鬼里领头的赶紧赔笑脸:“老兄,您有所不知,前两日有两个本事很大女鬼在我们这里闹了一阵,并吸走十个兄弟的功力,我们力单势薄,不过,她身边那个小子已经被我们锁定,今晚就去勾魂,你看着办吧,以您今天的功力绝不会输给那个女人的。” 老怪摸摸鼻子:“按照老规矩,我每年都会送你们几个阴魂的,今年的份额是不是抬一抬。” 领头的水鬼嘿嘿一笑:“来闹事的那个女鬼貌似前几年您让我勾来的那个女人,这件事情要是说出来,我想对您可能不好吧。”老怪的脸色蜡黄,顾铃的回来让他额头渗汗,后脊背都有些发麻,当年也是他财迷心起,才会让顾铃鬼使神差的下了溪水河,又安排水鬼来锁魂,他腾地站起来:“算你们恨,”说完灰溜溜的走了。 华耿年在村子里一连住了两天,这样的条件,他能呆着住,让李雅琳很不放心,她驱车赶到了村里,一进门,顾傻子正在那里打盹,四下里没有华耿年的影子,她叫醒顾傻子:“华总哪里去了?” “村东头的幼儿园。”顾傻子嘟哝一句又接着睡去了。 华耿年每天都要在这里站上许久,看着顾铃和小虎在一起的样子,他好舍不得离开,李雅琳从背后拍了他一下:“看什么呢?”当她和顾铃四目相对的时候,一阵电击让李雅琳张开的嘴巴半天都没有合上:“这不是顾铃吗?” 第二卷第三十四章老怪现身(一) 第三十四章老怪现身(一) 华耿年苦笑着:“要是顾铃就好了,她是魏淑芬,一个和顾铃酷似的女人,你怎么来了?” “有时间来呼吸大自然的气息,这是我的养生之道。”李雅琳拉着她回到房间,顾傻子也醒了:“又去看了,喜欢就追呗,大老爷们的有什么的。”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你是说我可以呀。” 顾傻子被逗乐了:“你未娶她未嫁,怎么就不可以,男人和女人之间就是那么回事,别把他太当回事。”李雅琳狠狠瞪他一眼,顾傻子不敢多说,转身出去了,华耿年是听进去了,有些蠢蠢欲动的念头。 李雅琳躲过顾傻子和华耿年的眼睛,悄然一人来到老怪的院子里,这座院落和三年前的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更加的脏乱破旧,老怪看到故人来了,轻咳几声:“怎么这么有时间过来?” 李雅琳单刀直入:“别那么多的废话,我问你,顾铃是不是没有死?” 老鬼眼神扑闪不定:“怎么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不会食言的。” 李雅琳用眼神凌厉的扫描老怪:“我不管那个女人是不是顾铃,你都要想办法除掉她,别忘了,你能做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钱,我一分不会少你的。”她察看周围没人,闪身离开。 千年女鬼越想越不对劲,顾铃在床上睡不着,千年女鬼悄然而至:“丫头,我发现个问题,那个神秘男人有些道行,可并非正道,而且我发现他与水鬼有来往,一个普通修道的世人怎么可能和那些至阴至邪的水鬼们搅和在一起。” 顾铃翻身起来:“我早就发现他有些不对,顾老五的老婆疯了,看来不用你动手,他就要丧妻了。” “没那么容易,我要让他身心俱损,让老娘伤心的人统统的都要死。” “死,很简单,我去弄死他。” “以你的道行还不行,我试探过,他虽做了凡人,可骨子里的仙气并没有熄灭,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 “你打算怎么办?” 千年女鬼屡屡自己的头发:“忙你自己的吧,我的事情会解决的。” 吃过晚饭,大婶拉着小虎去屋子里玩,把院子留给他们两个人。“想什么呢?”看着恩馨愣神,波子挠挠头皮问。 “是不是只要我提问,你都会如实回答我。” “看来我在你眼里是个滑头的人。”他憨憨的笑。 “顾铃是怎么死的?” 一阵沉默,波子最终开口:“玲子是被男人骗了,一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道貌岸然却俘获了玲子的心,知道玲子发现怀孕了,男人才说出他愿意出二十万元买下玲子肚子里的孩子。直到那个时候,玲子才大梦初醒,眼前这个给她希望,让她一心一意的男人居然是有家室的,他有孩子,可能是上苍的惩罚,他的儿子得了白血病,他老婆不能再生,他才想出这么恶毒的办法,玲子是无辜,这样的事实对她的打击很大,在我带她回来之前,她曾因为精神抑郁症在医院接受了治疗,她让我帮助隐瞒这些”。 “于是就有了顾傻子的无理取闹,他****蛮不讲理。”一个男人要做到这些很难,波子的心胸宽广而豁达,这样好的男人却要承受本不应该他负担的压力,恩馨有些欣赏的拍拍他的肩膀。 波子点燃一支烟:“我是不会把孩子还给那个可恶的男人,虎子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华耿年,他做梦去吧。” “青花瓷瓶是华耿年给顾铃的?”恩馨觉得以青花瓷瓶的价格,现在拍卖也有上千万了,或许华耿年的心里也有罪恶感,他也有苦衷,上天真的很会捉弄人,把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送到这个世界上,让一个个幸福的家庭圆满快乐,却又从中作梗,将不幸的因素悄悄放在为数不多的人身上,看着他们经历磨难、痛苦、分别,它冷酷的面对,旁若无人掠夺生命的权利。真不知道这样的事情还要持续多久,她也尝试过,心里不免想起冰山上的辰炜,世界有爱,才有笑脸,无论如何,她都要坚强下去。 波子撇撇嘴:“一个破瓶子就抹杀了玲子生存的权利,这是他**的什么事,要不是为了全村老少的小康日子,我真想揍他。” 华耿年晚上睡不着觉,他想起小虎肉嘟嘟的小手,心里暖融融的,外面刮起大风,他关上窗户,这样的雨夜该有多么难熬。雪白的墙面在台灯昏黄的照射下出现了顾铃的身影。华耿年向后退了几步,揉揉眼睛,墙面上什么都没有。 他自言自语:“玲子,你要是还活着多好,现在我还能有个完整的家,当初都是我的错。”他人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后,他们的投影折射的墙面上,女人正在轻柔的为他按摩肩膀,眼中柔情似水。 二哥心急火燎上气不接下气的进来:“快点,伟翔出事了。”波子腾地站起来:“伟翔刚才跑哪里去了?忘了让老怪帮着看看。” “二哥,你快去请老怪,我们现在就过去。”波子说话的功夫已经出了大门了。 波子拉起恩馨一路狂奔,恩馨没有遇过这样的事情,心里七上八下,还真有些吃不准。伟翔脸色黑紫,不停的胡言乱语:“不要靠近恩馨,你走吧,我们不会伤害你。”他的嘴片已经起皮,高烧不退。恩馨没有主意,波子想让李娟出去,他处处护着李娟,她心里以为波子对她有好感,波子让恩馨沉住气。 李娟把湿毛巾放在伟翔的额头:“该吃的药我都给他吃过来,真是六神无主了二哥才去喊你们。” “他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还跟我开玩笑说二哥搞定了没有。”伟翔出门时神秘的表情又浮现在恩馨眼前,他的心里始终为别人考虑。 李娟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谁说不是呢,过来的时候有说有笑的,不过,我们是藏民,从小身上就带有泥塑,我的泥塑突然裂了,这说明院子里不干净,还没想清楚,伟翔就开始发病了。” 二哥背着老怪大汗淋漓:“老怪,不要磨叽了,您快给看看,这是咋回事?”二哥用衣角擦着汗,气喘吁吁的说。恩馨冷眼盯着老怪,心中升起不祥的感觉,她从身后仔细打量老怪,他的身材很奇怪,像是刻意去弄得,可谁愿意把自己装扮的这么丑,又为什么要扮丑,他在躲避什么。 老怪看过伟翔的症状:“他第二次落水是被水鬼拖下去,看来我们疏忽他了。”他偷眼观望恩馨的表情,她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嘴角微翘,似有听下文的意思。 波子火上眉梢,伟翔是大城市来的,本着帮助村里建设园林初衷,如今摊上这样的事情,他心里哪能坐视不管:“您现在想想怎么救人吧,不管多大的代价,只要可以我统统照办。” “法子倒是有的,顾铃上次我就说过,你执意不肯,现在行吗?”波子一下闷住了,一声不吭的在院子里狠狠的抽烟,老怪双手一滩等着波子做决定。恩馨饶有兴趣的问:“老怪,您倒是说说办法呀。” “你们出去吧,”他支走李娟和二哥,瞅瞅院子里波子:“孩子,他身上的阴气过重,救他唯一的办法就是阴阳相合。” “阴阳相合?” “我看过这个小伙子,他还是个处男,这就更好,他现在的身体被阴气所困,只要有女人愿意用身体给他取暖,甚至帮他破身,激发他本身的阳气上升,他绝对可以活过来,你们考虑吧。”老怪也出去,波子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灭,头也不回的走了。 恩馨的身世铸就了她的悲凉,她一直都不能理解爱情的狂热,就像酒神说的,只有懂得了真正的爱,她才能浴火重生。爱到底是什么?波子的离去,她没有难过,看着为水鬼折腾的伟翔,她心里有的是善良和怜悯,她耸耸肩,本想去管院子的大门,忽然发现,墙的四周布满了鬼福,不用说,老怪是要对付她,她选择沉默,老怪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付自己,想知道答案,就要耐下性子慢慢去找。 恩馨关紧房门,坚定的走到伟翔的身边,把手放在伟翔的手心上,她闭上眼睛,身体飘起来,她用自己的阳气围绕住伟翔的身体,只身赶往地府。 左判官正在为两个冤魂逃脱的事情头疼,恩馨的话让他吃了个定心丸:“你是说,那两个女鬼都去了你们那里。太好了,我们马上去见阎王爷,让他老人家想想办法。” 阎王爷正在明示镜前凝神想事情,左判官兴冲冲的领着恩馨进来:“启禀阎王爷,千年女鬼的行踪已经摸清楚了。” “这帮害人不浅的水鬼,也被千年女鬼折腾的不像样子了。”阎王爷背着手款款走回座位。 第二卷第三十五章老怪现身(二) 第三十五章老怪现身(二) “您早就知道了。”左判官本想邀功。 阎王爷轻敲镜面:“帅男美女本可以引段佳话,不曾想一句酒后醋意绵绵的话竟让两人仇人相见,打入人道不思悔改,归于我地府又怨气缠身,是棘手的问题。” “那现在该如何对待?”左判官请示。 “协助恩馨拿回这两个女鬼,恩馨,我把地府月牙暂交与你保管,你应该知道它的分量,我也知道你因何而来,这颗药丸拿回去,让被水鬼缠身之人服下,一切都会烟消云散。”阎王不屑提起溪水河水鬼之事,恩馨却不能轻易放下:“阎王爷,那些可恨的水鬼屡屡将好人拖下水,以此来地府交换还阳指标,又以高价卖出,这样做很是过分。” “是该整顿的时候了,恩馨带上这盏九转灯,帮我清理这帮水鬼,还世人一方清静。”恩馨拿过来,眉毛微翘瞟了左判官一眼。 恩馨并没有马上离开,她有些抹不开,左判官问:“说吧,还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想知道,如果我破了处女身会有什么后果?” “为**为人母是人之常情,你现在破身就等于让千年女鬼有机可趁,取你性命也是举手之劳。” “那我将孤老终身。” “不会,据我所知,你破身之后,阴气会有损,所以你可以结婚生子,但身体机能恢复需要一年之久。”左判官的意思要告诉她,破身一年之后才能恢复现在的功力。 “我遇到件奇怪的事情,村子里有个叫老怪的人,他的出生年月根本查不到,村里有他的户口,我问过是假的。他好像很排斥我,刚才我与千年女鬼有过接触,但他的反应很特别,似乎有意加害我。” “你怀疑他和千年女鬼是一伙的?” “倒也不是,只是他是村里很多人都相信的算卦人,我再想一个能看透阴阳五行之人,他的身世也该有些渊源。” “我会帮你查清楚的,另外,你那里的事情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基本已经查明了阴魂的位置,不过,你说的那位鬼差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一定要找到他,他如果流露在外,对我们这里的威胁很大。”左判官不想这里的事情被阳世的人发现。 “我会抓紧的,走了。” 当早晨的阳光洒满小屋的时候,伟翔睁开了眼睛,恩馨趴在他的身边睡着了,看着她疲惫的脸庞,伟翔情不自禁的吻下去,恩馨突然醒来:“你醒了,下来走走吧。” 伟翔鲤鱼打挺一跃而起,两人开心的笑容让站在院子外面的李娟心里踏实,恩馨是别人的了,波子就不会有人和他争了,恩馨在溪水河的事情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已成事实。 老怪踮着脚尖走到李娟身边:“我说过了,让你告诉伟翔会有好处,看到了吧,木已成舟,接下来只要听我的话,我会让你更加的如意。” “还有以后。” “当然,首先,把这件事办了。” “什么?那可是一帮无辜的孩子,不行,把他们带到溪水河,那不就是让这些个孩子去送死么?你这也太坏了,我不干。”李娟心慌得厉害,老怪到底是什么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要做。 老怪嘿嘿一笑:“如果我告诉波子,是你求我把恩馨推给伟翔的,你猜结果会怎么样。”他的话让李娟的整个人都冰封住了,木讷的站在原地。 恩馨刚走出院子,守候在门外的老五媳妇狞笑着将一把土洒向恩馨,伟翔挡在了她的前面:“你这是干什么?” 老五的媳妇不由分说的扑过来:“你这个扫把星,那天晚上要是你不去我们家,我儿子就不会死,告诉你,我要杀死你。”她恶狠狠的样子让恩馨怜悯眼前这个被压抑折磨的几经崩溃的女人。 伟翔帮恩馨解释:“我们是好意要帮孩子过满月,我们也伤心,毕竟谁都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 “谁稀罕你们去我家给孩子过满月,那是我儿子,管你们什么事,哦,我说这么早你们咋在一起,一对狗男女,破鞋。”老五媳妇的谩骂招来一帮围观的乡亲。 恩馨有口说不清,这么早她就和伟翔在一起,老五媳妇啥时候蹲在门口的也不清楚,男女之间的夜生活要在城市里是司空见惯,可这里是农村,大家对这些还是很保守,所以来围观的人很多,却没有主动站出来为恩馨解围的。 波子冰冷冷的目光出现在人群中,他拉着老五挤进来:“听我说两句,昨天我们研究了一宿的规划图,这不我去找老五的功夫,老五媳妇就闹上了,没事了,大家散了吧。” 老五抓住媳妇生怕跑了似地:“我上趟茅房的功夫,你人就出来闯祸,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放开我,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想我早点死,对了,恩馨,你个狐狸精,你给我们家老五的药是不是毒耗子的,他干嘛都喂进了我的嘴里。”老五媳妇不依不饶。 老五警觉的看着她:“我啥时候喂你药了?” “看看,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当我是瞎子,你放在我的饭里,还有水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那是治你病的药。” “咋,承认了吧,就是恩馨的给的,不要脸的,我跟你们没完。”老五媳妇终于被老五拉走了,老五的娘也赶来跟恩馨赔不是:“别往心里去,昨天老大去了老院子,说是拾掇好了,想卖出去,儿子要上学,菊麦香最近身体不好,开销太大有些扛不住了,这不让她听去了,就犯病了,这也不是回事,下去可咋办。” 李娟来找恩馨:“华耿年那里出事了,我也是刚知道,找你过去看看。” 波子第一反应:“村子里出事了,为什么要先找恩馨。” “像是生病了,又拿不准,找恩馨过去看看。” 顾傻子已经先到了,看着波子他全身的毛孔都进入了战备状态:“波子,华总怎么说也是给村里做贡献的人,你看看这房子,躺在床上都能看到无数个窟窿,这墙壁潮湿的都长绿毛了,你说说你这村长是咋当的,这是财神爷。” “地方是他自己选的,”波子直盯盯的看着面色淤青的华耿年。 恩馨对他做了全面的检查,发现没有任何问题,她疑惑的看着华耿年:“华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没有啊,”华耿年的表情很滑稽。顾傻子胡搅蛮缠:“不要为难恩馨,波子,你看吧,是不是去省里大医院看看,别给耽搁了。” “我看不用了,华总,你注意休息。”恩馨退出来脸色凝重。 波子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他的脉象很奇怪,尤其是阳气消耗太大,我怀疑他昨天有过男女之事,可他闪烁不定的言词,让我不理解。” 李娟大呼起来:“天啊,这里很纯净的,不会有这种龌龊的事情吧。” “华耿年来的时候没有带女秘书,也不存在其他的女同志,我们这里就像李娟说,**这种不堪的事情根本不会有,你该不是看错了吧。” “不会错的,让老怪来看看吧。”恩馨不经意的话语让波子伤感重重。 老怪看着波子耷拉着脑袋,满以为自己的计划成功了,接下来只要借助千年女鬼的力量除掉恩馨,一切又将重新恢复太平,他快步走进华耿年的房间,一股阴气扑面而来,他是那么的熟悉,甚至于眷恋。华耿年扭过脸看了一眼继续闭上,老怪胸有成竹的告诉波子:“他被鬼缠上了,估计还有一夜风流,他现在的状况到了中午,人的阳气最盛的时候就会自然消失,不过,他如果长此以往,用不了一个月,他就会到鬼门关去报到了。” 波子拦住即将离去的老怪:“他可是没有落水呀。” “我并没有说过只有落水才会这样,他是冤孽缠身,这个忙我帮不了。”老怪故意卖个关子,他太滑头了,既要拿到李雅琳的钱,还要不动声色的把顾铃交回地府,至于千年女鬼,那可是他的支柱,一定要利用合理,才能成就他蓄谋已久的大事。 顾铃正在聚精会神的教孩子们唱儿歌,小虎坐在顾铃的腿上,小手搂着,样子极其亲切。李娟鬼头鬼脑的探进来:“孩子们有你的照顾真是好呀,我去镇上刚回来,现在只有咱们这个村有了幼儿园,镇领导开会表扬了村里的业绩,这哪是我们的功劳,都是你们有爱心,这不,我给孩子们带来一些学习用品,我的一点心意。”李娟把大袋子一摊,文具盒、水彩表之类的东顾铃有点冷眼旁观:“你不是单单为这件事情来的吧。” “也不全是,我再想,能不能增加孩子们的户外活动时间,你看,咱们这里是农村,交通没有城市复杂,孩子们在田间地头可以自由玩耍,大自然的气息更浓厚些,您看吧。”李娟说完抱抱小虎,亲了一口就走了. 第二卷第三十六章老怪现身(三) 第三十六章老怪现身(三) 顾铃看着她哟哟的背影,嘴角挂上一丝微笑,小虎依偎过来:“老师,李阿姨怎么走了?”她摸摸孩子的小脑袋,望向远方。 老五的媳妇独自在院子里,她抱着枕头傻傻的晒着太阳,李娟悄悄的走过来:“哎,孩子怎么样了?” “好着呢,小家伙还冲着我笑呢。”老五媳妇抱着枕头给她看。 李娟看看四下无人,**的说:“恩馨已经把孩子给掐死了,这院房子是你们老五不知天高地厚,占用了人家的名额,这点眼力劲都没有。” “你胡说,我孩子好好的。”老五媳妇怒目以待。 “抱着你的枕头哄着自己玩吧。”李娟丢下一句话向波子家去了。 老五媳妇眼中的狰狞越来越大,她嚎叫一声,把枕头丢在地上,冲进厨房,汀聆哐啷的找来梯子,翻过墙头,朝着卫生所的方向头也不抬的跑下去。 伟翔找到波子想商谈下一步对种茶和采茶工作的培训,毕竟刚招来这帮工人只是简单掌握了基本知识,伟翔不一定在这里久留,他想尽快带出一批有能力的工人,对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怎么现在称心了就打算走了。”波子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的气,恩馨已经是别人的女人了,这些他可以不在乎,重要的是女人的心往往会随着身体走,也许用不了多久,她的心也属于别的男人。冷嘲热讽的让人听着难受。 他误会伟翔占了恩馨的便宜想溜之大吉,顾铃就是典型的例子,可恩馨不是顾铃,也不会遭遇那么悲惨的命运。“你的话我不明白,恩馨让我来找你谈这件事情,我还以为她和你的意见已经沟通过了。”伟翔是个聪明人,波子的带着情绪说话他听的出来。 “恩馨同意你走?”波子追加了一句。 “对呀,我们说好,这里的事情办妥了,我们准备一起回北京。”伟翔故意说出后面的话,男人们有时为了体现心爱女人的心意,添加些意思也是正常的。 波子的心就更凉了,在怎么克制也难掩饰他的暗淡无光:“我知道,会尽快安排的。” 不出老怪的预料,中午刚过,华耿年就精神抖擞的出现在村委会,他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酒瓶闷了一口:“波子,我现在是劳苦无依,这样吧,我开门见山,我就是想知道顾铃当初生的那个孩子在哪里?” “报应,这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至于那个孩子你就不用惦记了。”波子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孩子死了之类的话,小虎那么可爱,怎么舍得诅咒自己的孩子。 “我接受报应,可玲子也走了,你相信么,我是真的爱这个傻丫头,不管我的初衷是什么?她都占据了我的心里。”华耿年眼中的忧伤让他整个人颓废起来。 波子冷笑起来:“孤独了才来找玲子,还编出这么一大堆可笑的理由,你还记得,我带着玲子去你家找你的时候,你老婆那么打玲子,她肚子里还怀着你的种,你居然能无动于衷,站在一边不加阻拦,玲子的心都死了,也让我彻底的看清了你,你也算是个男人,收起你的假惺惺,我不会心动的。”波子板起脸继续工作。 老支书一路跑来,鞋也跑丢了一只,烟锅子也不知了去向:“波子,快点,老五家的又去找恩馨闹去了,我去找找老五。” 波子风似地跑向卫生所,老五媳妇纠结着一帮看热闹的村民把卫生所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个不要脸的,前些天刚跟男人睡了,你当我们不知道咋地,说,我儿子是不是你掐死的,不要以为不说话就啥事都没有了。”她失去理智,眼睛愣愣的,张牙舞爪让人很是恐惧。 卫生所里除了病号没有其他的人,老五媳妇发飙没人敢挡,疯子杀人又不偿命,人都有一条命一颗脑袋,单是她手里拿的那把菜刀,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恩馨可怜她,神经错乱难免胡言乱语,可为什么每次都会针对自己:“你回去休息吧,我这里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恩馨淡然处之的方式显然让老五媳妇不能接受,居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恩馨关上门,招呼病人继续坐好,让村民们都散散,就在她回头的功夫老五媳妇抡着菜刀不由分说的推开大门砍下来,波子也赶到了,他操起一根扁担将老五媳妇手里的菜刀打飞出去:“你疯了,这里也是你能胡闹的地方。”波子的一声大吼让看热闹的村民吓了一跳。 老五媳妇不管不顾上来就是一口,狠狠的咬在波子的肩膀上,李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在人群中,看时机到了冒出头来厮打老五媳妇,上演一出英雄人物的典范形象,这个疯女人回头几把抓的不偏不倚,挠的李娟满脸的伤痕,她哭闹着捂住自己的脸,鲜血滴答下来,波子猛的推开老五媳妇,抱起李娟,紧张的不得了:“你怎么样?这个时候你跑来干什么?老五,快把你媳妇看好了,再有下次我决不饶你。”看着匆忙跑来的老五,狠狠的骂了两句,一个文明村让她搞得乌烟瘴气,谁看了也头疼。 伟翔听到消息像丢了魂似地冲进卫生所,把恩馨护在怀里,波子心酸的头也没回抱起李娟向镇医院去了。 华耿年坐在房间里,看着天花板,回忆昨天的事情,那个长的酷似顾铃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还肆无忌惮的抚摸自己,可她眼神里的那股柔情明明就是顾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她雪白的身体,高耸的ru房,坚挺的屁股让华耿年情不自禁的做出蠕动的动作,他的忘情没有逃脱顾傻子的眼睛:“华总,是不是走桃花运了,看你出神的。” “没有,”他起身向幼儿园的方向而去。 顾傻子想起李雅琳的嘱咐,悄悄起身跟在了后面,顾铃招呼孩子们午休,自己独自一人倚窗而立,看到华耿年的身影,轻哼一声从里面出来。 华耿年像一位久别的老朋友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的停住脚步,顾铃像一朵绽放的玫瑰投进他的怀抱,两人相拥在看似无人的幼儿园里,华耿年亲吻着她的颈部,慢慢的变得热烈起来,顾傻子躲在暗处看的真真的,倒吸一口气。 “这样偷窥不合适吧。”老怪从后面拍他一下,让顾傻子一个机灵,差点坐到地上:“老怪,你嫌我不够烦呀,这样的西洋景哪能那么好遇到的,我也就是饱饱眼福。” 老怪呵呵一乐:“你小子就不会憋什么好屁,走吧。”老怪硬拉着他离开。 顾傻子一路的埋怨:“你说,我这闲的发慌,好不容易乐呵一下吧,又被你撞上了,真倒霉。” 老怪坏主意一大堆:“发慌,给你找点事,恩馨被老五媳妇打了,你要想让人家看得起你,就要给女人撑腰,不用我说也知道该怎么办了吧。”顾傻子一拍大脑袋壳:“这是咱的强项,顾老五,那小子我早就想收拾了。”老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偷着乐,这人真是好捏胡。 顾傻子在路边抽了一个废弃的钢筋棍,舞动起来呼呼生风直奔顾老五的新房子,人没有到门口就吆喝上了:“顾老五,你个龟儿子,给老子出来,没长耳朵呀,麻溜的。”他这一吵吵,呼啦啦了来了一帮人,老五的娘当先跑出来:“顾傻子,我家可不是发狠的地方,快走吧。” “我跟你说不着,你让顾老五出来。”顾傻子连个像样的称呼都没有。 顾老五衣服都没赶上穿就跑了出来:“顾傻子,我没有着你,你范的什么毛病,跑到这里来撒野,当我顾老五是娘们呀。” ‘嘿嘿,没看出来,娶了媳妇是不一样了,敢跟我叫板,大家伙听着,今天,我顾傻子不是平白无故到他门上了滋事,大家知道恩馨,那可是我顾傻子心意的人,这顾老五的媳妇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到卫生所去闹事,我今天来就是要警告他们,以后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子把你们这院子推平了。”顾傻子振振有词让顾老五无话可说。 顾傻子的气焰就更高了,他站在人群中间跃跃欲试的高姿态,还没等他接着发飙,一盆冷水劈头盖脸的泼下来,老五媳妇狂笑着站在墙头:“顾傻子,你以为自己是谁,我家的事也敢管,告诉你,你才是龟儿子呢,老娘我的龟儿子。”她哈哈哈大笑,老五娘担心她吃亏,赶忙上去拉她,她一摆手:“拉我干什么?丢人吗?你们被这个龟孙子欺负的不敢吱声才丢人呢。” 顾傻子气的嗷嗷直叫,早就乱了方寸,那里还记得自己是个大男人,手中的棍子擦着墙头丢了过来,要不是老五眼明手快拉开她,脑袋指不定打成什么样呢,波子和李娟都不在,最后还是老支书出面收拾了场面。 第二卷第三十七章害人害己(一) 第三十七章害人害己(一) 顾傻子哼着小调向卫生所走去,心里盘算着,自己给恩馨出了口气,怎么的也能混碗水喝喝吧。 卫生所里很冷清,被老五媳妇这样一闹,病号安慰恩馨几句都散了,伟翔帮忙打扫碎玻璃渣子,这会儿也去买菜了,恩馨坐在屋子里静静地想着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从觉得很蹊跷。 顾傻子整整衣服冒了个头:“我让村委会的会计去帮你张罗着安玻璃的事情,老五媳妇我也收拾过来,放心,她不敢有下次了。” 以顾傻子的思路,还不会有这么的想法,恩馨果真给他端了杯水,还特意泡了茶:“你怎么知道我这里发生的事情,听谁说的?” “全村上下皆知,怎么不能传不到我的耳朵里。” 恩馨搬了把椅子坐在他的面前:“顾大哥,我这样称呼你可以吧。” “嗯,就这样叫,听的亲切。”顾傻子乐的屁颠屁颠的。 “我还以为是老怪通知你的。” “你知道呀?”顾傻子漏了口风。 “当然了,你的心思很简单,哪有那些弯弯绕,更别说去给出气了。” 顾傻子马上表明立场:“主意是老怪出的,可我是真的帮你去出气了,你看衣服还没有干呢,让老吴那个疯媳妇给浇了一回,真是晦气。没事的,为了,我上刀山下火海,都没事的。” 顾傻子从卫生所出来,心里那个美呀,意犹未尽。 “什么事情美滋滋的。”华耿年拿过一瓶饮料,示意让他坐下。 “顾老五的媳妇疯了,刚才去卫生所闹了一通,我本想请你一起去看看恩馨。”顾傻子想起自己的英雄之举,心里很是舒畅。 “我来这里听到过很多关于恩馨的事情,真不容易,一个海外留学归来的博士后,能够无怨无悔的扎根在农村,还放弃了村里给的那点微薄的工资,气节可嘉呀。”华耿年对恩馨也是充满好奇,总觉她的眼睛背后藏着些东西,可又猜不出来。 顾傻子一听来了精神头:“村子里的人都说恩馨是波子家招来的金凤凰,我压根就没有相信过,他家不招来乌鸦就不错了。” “每回提到波子,你都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之间到底是因为什么?”华耿年的提问让他一时语塞。 “你妹妹嫁到外地去了?”华耿年绕回来,这才是他想进入的话题。 “她死了。”顾傻子眼中的兴奋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忧伤。 “这么年轻就死了,真是可惜,还没有结婚吧。” “没有,倒是生了个男孩儿。” “那孩子是谁的?” “不知道,波子家养着呢。” “你看咱们在一起相处也有很长的时间了,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开口,今天也是话赶话说到这里了。”华耿年早就打定的主意,他拿捏着现在该是说的时候了。 “我这条命都是你的,有事尽管说。”顾傻子一拍胸脯,这个冒失鬼根本没长脑子。 “我媳妇前几年得病死了,我现在心灰意冷,把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上,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也提拉不起兴趣,也快到不惑之年,膝下无子,心里空落落的。既然,那个孩子也和波子没什么血缘关系,不如让我收养了吧,我这么大的家产也好有个人继承。”华耿年说的有理有据,顾傻子想想妹妹从小过的苦日子,小虎跟着波子虽不受罪,可总是不比华耿年的条件,在看看他身后的资产,他倒是动心了,“可孩子现在归了波子,那是说要回来就能回来的。” “你这样,我可以找律师帮你办,但你不能说是我要这个孩子。” “为什么?” “你想呀,你作为舅舅养孩子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波子在这方面是外人,我更是外人,法律上可以同情你,但不会考虑我。当然,如果这件事情最后办好了,我会给你一笔可观的安家费,不会让你白辛苦。”华耿年的话语显然打动了顾傻子贪财的心思。 “你这么有钱,怎么会喜欢上我家的小虎?”顾傻子有些想不通。 “我这次进村的时候,遇到了波子的儿子,蛮喜欢的,刚才听你说起,就动了这心思,你看吧,如果为难就算了。”华耿年已经掌握了顾傻子的动机,故意撑了一句。 顾傻子从华耿年那里出来不知不觉走到波子家,小虎在院子里玩耍着,恩馨正在院子帮孩子做饭。波子陪着李娟去了医院,大婶出门了,家里缺人手,恩馨主动过来帮忙,小虎肉嘟嘟的小脸蛋在恩馨的眼前晃过来晃过去,他突然遐想起来,如果争取过小虎,恩馨也会跟着过来,这样该多好。 李雅琳借着夜幕溜进村里,为了掩人耳目,她把车子放在村子外面隐蔽的地方,老怪掐算出要有客人来,晚风吹着嗖嗖的,他一身单衣坐在院子里,两眼幽深:“干嘛大晚上的摸进来?” 李雅琳关顾着看四周有没有人了,被这一问魂差点吓没了:“你不开灯坐在院子里,让我以为遇到鬼了。” “鬼?有我这么可怕嘛。”老怪很自信自己的模样,当个鬼见愁都是绰绰有余的,眼前这位是典型的做贼心虚。 “我交代的事情什么时候能够办好,我快没有耐性了,一想到那个女人,我的肺都要炸了。”李雅琳一屁股坐在土堆上,也顾不上自己的洁癖了。 老怪挠挠头皮,眉头紧锁:“本来想着利用李娟把这件事情办了,眼下,她去了医院,所以要等些日子,是你的跑不了,不是你的留不住,你们女人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李雅琳压压火气:“利用别人,这句话好耳熟,当年你就是利用波子来对付顾铃,结果你如愿了,现在又要扯上别人,你什么时候能独立担当一次,我给你的价码还不值得你这么做吗?” 老怪看着气焰嚣张的李雅琳:“我如愿了,难道我想让顾铃死吗,这个新来的女人和我更是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你的钱,我还真不舍得伤人性命。” “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如果不行,我就一分钱都不付。”李雅琳扭动着屁股走了,老怪看着她的倩影,阴冷的笑着,这些个都是他的棋子,用谁不用谁,只能他说了算了。 顾铃在溪水河边徘徊,千年女鬼沉不住气:“这都什么时候,该下手了,你要是不忍心,我来。” “不,我要亲手结束他的生命,再给我点时间。” “天煞孤星那边有什么动静?” “还能怎么样,儿子让你送进了鬼门关,当**有些神经错乱,顾老五已经筋疲力尽,神情恍惚了。”顾铃忽然萌生怜悯,那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有点像当初的自己,为了爱情她也是几经崩溃,最终倒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溪水河。 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让两人将身影暂时规避到了树上,恩馨干练的站在河边,看着一如往昔的溪水河,她抖抖手臂,一盏漂亮的九转灯落在手心,溪水河被灯光照着,水波开始慢慢的翻滚,逐渐在中心形成一个巨型的漩涡,九转灯的光芒逐层递增,恩馨的身体也开始随之移动。 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天空凸显晴空霹雳,将巨大的漩涡顷刻遮盖,恩馨手中的九转灯瞬间失去光芒,她的身体晃动几下,差点摔倒,回过神望向树上,千年女鬼平心静气的俯视:“现在这里是我的地盘,要想动这些水鬼,也要征得我的同意。” 恩馨冷不丁被这么一挡乐了:“我说,你到底是个什么人,难道不清楚自己是在逃犯,这样明目张胆给我叫气,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先更正一下,我是鬼,不是人,不过,我向来不喜欢躲躲闪闪,如果真的要正面冲突,我是不会缩头乌龟的。” “有点意思,不介意我上去坐坐吧。”恩馨坦然大方的态度让千年女鬼心中的敌意少了几分。 她将袖子一摆,恩馨也坐到了树梢上:“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一世世的轮回呢,以你的功力即使不能回到天上,怎么的也可以在地府混个差事,也省得你闹腾。” 千年女鬼爽朗大笑:“天上地下就没有能关住我的地方,都是些什么东西。” “据我所知你的能力没有那么大吧。”恩馨故意调侃。 千年女鬼无所遮拦:“不是大不大的问题,是我根本没皮没脸,你没听说过,死皮天下无敌,我都不要脸了,他们怎奈我何。” 恩馨感伤起来:“我挺羡慕你的。” “地狱使者是个恐怖的称谓,不过按在你的头上,真的有点不对劲,你满善良的,是不是每次执行完任务,胸口的地方都不舒服,其实,我劝你一句,这份工作不是你能干的了了,不如罢手吧。”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两人你一句我一语倒把原本紧张的对峙气氛冲淡了。 第二卷第三十八章害人害己(二) 第三十八章害人害己(二) 波子一直催促司机:“快点,再快点。”他现在只惦记怀里的李娟,家里的事情都丢在了脑后,李娟闷不出声,心里不是滋味,害人终害己,本想对付恩馨,让她知难而退离开这里,偏偏遇上波子不知深浅往上撞,老怪说过,她和波子有渊源,要想达成心愿必须赶走恩馨。 “医生,麻烦你。”波子的汗珠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他用衣角不停的擦着,心思都扑到了李娟身上。 “这是医院怎么能大声嚷嚷。”医生有些不耐烦的训斥他。 波子顾不上这些:“您给看看。”硬是挤到前面,排队的病号虽有怨言,一看李娟的那张脸,都露出怯懦的表情,往后退去。 “伤口不深,什么动物抓的。”医生发现伤口成黑紫色,流出血也变成了黑色,还有淡淡的臭味。 “是人,我们村有人疯了,她是村长,帮着处理的时候被疯子抓伤的。” “疯子,不太可能吧,她知道在指甲上涂毒药,抓伤人后会引起感染。” “毒药?”李娟几乎要崩溃了。 “是的,从伤口上判断是这样,具体涂的什么还不好说,好在伤口不深,这样吧,我先处理伤口,这是化验单。” “医生,她不会毁容吧。”波子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不好说,脸部的伤口本身愈合就慢,加上有毒素,而且咱们的条件判断不清是那种毒素,也要考虑伤者的体制,种种条件合并,结果如何我不敢轻易定论,但我全力以赴。”医生的态度很诚恳,医德是没有问题,波子看着伤心不已的李娟,心里像被刀割了一样。 老五守着媳妇发呆,他娘进来拍拍他,他跟着来到院子里,他娘压低声音说:“我在这里守着,你去老大那里一趟,你哥说是找你有事情要商量。” 老五看看屋子里,有些不放心,他娘叮嘱:“去吧,没事的。” 老大把院子拾掇的干干净净,房子上也换了新瓦片,墙面也粉刷一新,老五怏怏不快:“找好人家了?” “有几家来问过,都是同村的。” “什么价钱?” “十万元,我把热水器都安好了,你看旁边我还又盖了两间,东西房,正房我都重新翻修过了,光这些我就搭了三万。” “妈说你找我有事,啥事?” “老四要回来了。” “这两天都忙得晕头了,我那里空着有一间房,老四回来住我那里,这点不用你操心,没事,我就回去了。”老五心不在焉。 “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四说他身上有几万元,这院房子我想留给他,你嫂子在医院,天天花钱不少,你侄子也要上学了,我想让你多少给老四添点,我就不卖给别人了,说实在的,我虽然没有在院子里长过,可毕竟是在这里落地的,心里也有些不舍。”老大借着夜色看着这院房子,心里还真有放不下。 老五眉头皱起来:“大哥,我身上没钱,我媳妇现在又病着,我也是家徒四壁,哪有能力拿出这份钱来。” “我跟你工作的那家老板说好了,你一月一千工资,他跟你签订两年的合同,可以先支付你两万五,其余的等老四有了再给我。”老大的先斩后奏让老五很反感:“当初给你这院房子,我就不同意,要不是搬到那边,或许也出不了后面的这些事情,现在你还是钱钱钱,我没有。” “你这话是啥意思,你可是用老三的卖命钱盖的房子,你知道你大嫂是谁吗?” “是谁和我没关系,”老五把老大晾一边走了。 老五的娘在院子不时的向外面看着,看到老五耷拉着脑袋进来,没头没脑的问:“你同意了?” “娘,不是我说你,这院房子是用老三的赔偿金盖得,这和我大嫂没有关系,再说,你一句话就把那院房子给了外姓人,我都没有说啥,你总不要我这条命吧。”老五是气头上的话,他娘听起来浑身打哆嗦。“啪”的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你三哥真是白疼你了。” “妈,我三哥疼我这和大哥没有关系。” “有些事情是瞒不住了,也该告诉你了,你以为我是随随便便就让你大嫂的儿子披麻戴孝的为你三哥送葬……”老五的娘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讲给他,老五媳妇在房间里听的清清的,泪水滑过她的脸颊,她痛苦的拿起儿子的小被子埋头哭起来。 二哥喝的酩酊大醉闯进来:“老五,你个王八蛋,你媳妇有精神病,你不知道去给治治,李娟现在被毁容了,你媳妇真是个缺德的娘们,居然在指甲缝里涂了毒药,你娶得什么玩意。” “二哥,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老五的脑袋“嗡嗡嗡”直响,媳妇够恶毒的,要真是让李娟毁容了,这十里八村的他还怎么做人呀。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在镇上当个厨子了不起了,别忘了,你落难的时候,二哥是咋对你的,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他醉话连篇拖扯老五。 “是我的错,我这辈子是白活了,这才想清楚对我好的人,我都没有真心回报过,我真不是个东西。”他带着哭腔,心里懊悔着很多的事情。 “你白活了?我才白活了,这么大了连个媳妇也找不着,我爹娘死的早没被狼叼走就算幸运了,可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有七情六欲,现在好不容易有个中意,被你媳妇那一抓毁了,也把人家姑娘的后半辈子搭上了,你说你们这家人缺德不。”老2站都站不稳,想起医院里波子和李娟那个亲密劲,他心里难受。 二哥骨子里是个很稳重的人,不是伤心极致也不会这样过来闹腾,老五心里也不好受,看看媳妇房间里的灯火,气也不打一处来,可孩子没有了,对媳妇的打击不小,自己也有过错,好好的去招惹什么老鼠。他垂头丧气:“二哥,多年的兄弟了,当是我对不住了,今后一定把媳妇关好。” 二哥喋喋不休,摇摇晃晃的走了,老五蹲在院子里:“妈,这件事情你早该告诉我们,三哥一直没有成过家,我很愧疚。” “别想了,你四哥带着媳妇回来的,咱们哪能不给人家腾个院子呢,你大哥也是没办法,他媳妇这次生的病要动手术,这笔费用不小,孩子也正是用钱的时候,他把这院房子给你四哥,咱们没多有少给凑几个,我这里有八千,我屋里那口棺材卖了也值点钱,能添点是点,这些年妈是没照顾他们。”老五的娘进了里屋,他手里拿着这沉甸甸的八千元灰溜溜的走进自己房间。 老五媳妇痴痴的看着他,眼里饱含着忏悔和内疚,老五根本无心理会这些,他一头扎进枕头里,埋住被子,一个大人男人号啕大哭起来,老五媳妇伸手想去安慰,又缩了回来,抖动几下胳膊,手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李娟一走,房间里显得空空荡荡的,恩馨没有丝毫的睡意,盯着天花板,院子里传来沙沙的声音,很显然是有人悄悄地溜进了院子,在这个时候翻墙而入,不用想也知道动机是什么。她屏住呼吸靠近玻璃,接着月色,发现有人影在院子里闪动着。她拿起一根棍子蹑手蹑脚的站在门后,门上的锁发出痛苦的呻吟,像是有人在用刀片一刀刀的割它的肉,门锁没有熬过去,吱扭一声门被推开了,月色顺着门缝的间隙投射着一个魁梧的身影垮了进来。 恩馨沉着冷静,举起手中的棍子找准身影的脑袋,一棍子懵了下去,一声惨叫恩馨打开了灯:“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还是这么偷偷摸摸的。” 顾傻子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睛:“我来看看。” “看过啦就走吧。”恩馨握紧棍子不给他留有任何的余地。 顾傻子摸着头上的大包,恼羞成怒的向华耿年住的方向走去,嘴里骂骂咧咧,绝不放过恩馨的架势。 华耿年的房间关着灯,顾傻子没有敲门转身要走,一阵女人的嘤咛声吸引住他的脚步,他轻手轻脚靠近玻璃,透过窗帘的缝隙,月光把房间的角落照射的清晰可见。他看见华耿年和一个女人纠缠在一起,女人的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华耿年深情的亲吻女人雪白的颈部,上衣已经退到了女人的ru房上,女人兴奋的呻吟,让华耿年无法自控的拉扯着女人的衣服,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人已经赤膊相交,女人如藤蔓盘绕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更加疯狂的压服在女人柔情似水的身上。 顾傻子浑身燥热,他看着心里抓挠,一个人跑到河边用冷水刺激自己的神经,试图恢复冷静。一双芊芊玉手落在他的肩上,女人温温而婉,低胸长裙,白色的纱衣让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女人长得他都无法用形容词去准确定位,真漂亮。 第二卷第三十九集害人害己(三) 第三十九集害人害己(三) 女人的手在他的身上肆无忌惮的游走,让他爆破的神经达到了极限,他把女人一把拥在怀中,亟不可待的将女人的长裙撩起,女人温从着将自己交给眼前这个龌龊的男人,手指在瞬间变得如细长如剪刀,一道寒光即将落在顾傻子头上。天空中飘来一片灰色的东西,将女人一转眼带走。 顾傻子刚把自己的裤子扒了,不等完事呢,美人没有了,他揉揉眼睛,四下根本没有,他猛地想起什么,惊出一身冷汗,提上裤子头也不敢回的跑掉了。 河边的大树下闪出两个女人的身影,刚才缠绕顾傻子的女人面色冰冷的训斥另一个看着憔悴的女人:“谁让你把我拉走的,我的猎物你也想要。” “前辈,我不是阴尸,不会吸取他们的鲜血来维持我的魂魄。”顾铃愤愤不平的解释。 “那你想救他,你还真是会处处留情哎。”千年女鬼提醒顾铃不要多管闲事。 “他是我哥哥。” “你哥哥,算了,既然是亲人,我就放过他。”千年女鬼卷身躺在树上。年轻的女鬼抚摸着自己的身体,吧嗒吧嗒掉眼泪,树上那位实在看不过去了:“顾铃,你有完没完,每回去找那个男人快活完了,都是这副模样,他要是不能让你尽兴,你就重换一个,何必苦了自己。” “前辈,他是我唯一的男人,我不想让别人占有我的身体,可我们能不能不靠吸收他们的阳气来维持我们的魂魄。”顾铃的阴魂低声抽泣。 “废话,我们千辛万苦的逃出来就是为了看看呀,我告诉你,以我们的罪状,回去就是下十八层地狱,阎王爷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 “我有些后悔出来了。”顾铃很惆怅,千年女鬼俯下身子:“你别傻了,他当初要是对你好,就不会让你挺着肚子让人嘲笑,你冤死了这么长时间,他都没有问过,现在他老婆死了,他才想起你,这样水性杨花瞻前顾后的男人,你居然会恋恋不忘,你掐死我算了。” “可是他碰我的时候,一直喊着顾铃的名字,说明他心里有我。”顾铃不是木头,肌肤之亲让她真真切切的感受着华耿年对自己的那份眷恋。 “女人的可悲就在于让男人掌控自己的命运,你无药可救了,要回去你回去,我是不打算走的。” “老五的孩子都没有了,他也挺可怜,媳妇现在还疯疯癫癫的,我觉得他已经尝到苦头了。”顾铃善为说辞。 千年女鬼横眉立眼:“他当年让我受到爆震的酷刑,全身四分五裂,我的身体像一块块烂肉,到现在都没有全尸,轮回人道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受到不成人就夭折的下场,几只老鼠吃了他的孩子,这算什么,我要他尝到撕心裂肺的痛楚。”千年女鬼凶神恶煞的样子让顾铃不敢吱声。 阎罗殿上,阎王爷掐指算来:“千年女鬼开始行动了。” 左判官马上请命:“我这就是去催促恩馨。” “千年女鬼死后尸体一直未能合体,造成腐蚀成为阴尸,她不会就此罢手,那个鬼差的下落找到了吗?” “还没有,不过发现一名形迹可疑的人,我正在着手调查。” “要抓紧,他的行踪落实了,就可以处置那批流失的阴魂。” “我这就去办。” 顾铃看着衰老沉睡的华耿年,泪水滑落下来,命运的安排,情感的夙愿,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她心中的报复,这个男人到底该不该死。 一觉醒来的华耿年,像大病初愈的无力,勉强支起身体挪到窗边,太阳光温暖的照耀着,想起顾铃,他心中升起一丝暖流,小虎蹦蹦跳跳从外面进来:“魏老师带我来看你了,叔叔,你怎么还不起床,都成懒鬼了。” 华耿年笑着摸着小虎的脸蛋,费力的把孩子偶在床上:“叔叔,这里有巧克力,有饼干,还有好多好吃的,在那边柜子里,去拿吧。” 小虎的两只小手只拿了一块巧克力,华耿年催促着:“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的。” 小虎摇摇头:“爸爸说的,别人的东西不能都拿走,心意领了就可以了。”一句像模像样的大人话,让顾铃心酸起来,华耿年点点头:“你爸爸说的对。”三个人在这间简陋的小屋里相聚了,一家子分三地,彼此心里的凄凉有了稍微的缓解。 恩馨把门锁重新修好,还没赶上关好,左判官已飘然站在她的身后:“漂亮不是女人的错,可女人要用漂亮换取权利和金钱就是她一生的悲哀。” “你莫名其妙的跑我这里来嚼文咬字,该不会是受到打击了。”恩馨把锤子丢给他。 “我是高高在上的判笔,谁敢打击我,我是说你,三更半夜把门打开,让人想入非非。”想想这冷不丁丢过来的铁家伙,左判官直皱眉头。 “是嘛,只要你不遐想就可以了。”恩馨看着他直乐。 “我是什么级别,你也居然这样想我。”左判官脸憋的通红。 “说正事吧,茶不好,凑乎着喝。”恩馨端过一杯柠檬茶。 “查到那位鬼差的下落了?” “无从查起,所有的人员都在这上面了,只有你说的那个鬼差,渺无踪迹,我想他是不是没有落在这里。” “鬼差身上富有阴间的阴气,带到阳世便会成为一种利器,我是担心他以此为遮蔽做些非法的勾当,阴间在世人眼里,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已越来越模糊,我不想因为任何人的不检点造成阴间不必要的损伤。”左判官纵观全局,略有考虑。 “那你单盯着我也不管用呀,我又不是无所不能,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千年女鬼还没有动静?”左判官转移了话题。 “有点眉目,她们开始吸取男人身上的阳气续命,看来要不了多久她们就要行动了。” “那只是小角色,千年女鬼只吸食人体的血液,凡是被她遭禁的人都会患的癔症而死,既然没有这样的记录,说明她还没有把体力消耗到那个程度,在这之前,必须想办法把她控制住。”左判官略有所思,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么恐怖,我的脖颈都有些发凉了。”恩馨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脖子似有打岔的意思。 “我在考虑是否可以采取这种办法,把那些在名单之列的阴魂交予千年女鬼,这样也便于我们工作。”左判官这招够损的。 “这样太残忍了,他们虽然有错,但不至于让他们成为阴尸,再说,一下子在阳世制造这么多的尸体,会引起重视和恐慌,这样做绝对不行。”恩馨反对他的提议,左判官较时量力。 老怪密切注视恩馨的动静,看着她的房子冒出的紫气,他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大事不妙,左右徘徊考虑对策。 千年女鬼在坟地里转了一圈,凡是新坟都被她一一光顾过了,能吸食的死人,她都没有放过,顾铃一身黑纱飘然而至:“前辈,您这样做不合适,他们下到阴曹地府都会有如我们一般的命运,这样不是在做错事吗?” 千年女鬼摸掉嘴角残留的血迹:“你以为我想这样,放心吧,我会在最快的时间解决自己的事情,你那里进展怎么样了?” “他的阴气越来越重,我想不到一个月,我就可以带他走了。”顾铃曾经向往着阴间夫唱妇随的生活,此时说话底气却不是很足。 李雅琳接到顾傻子的电话,心神不宁的赶来。眼前的华耿年像位垂危的皑皑老人,白发也长出来不少,他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微弱起来:“雅琳,你怎么来了?” 李雅琳睁大的眼睛,吃惊的看着:“病成这个样子了,怎么不去医院?” 项目经理赶紧解释:“是华总坚持不离开这里。” “马上叫车,我们现在就走。” “不,我要留在这里,我想天天见到顾铃。”华耿年迷迷糊糊的还不能放弃顾铃。 顾铃这个名词再次样李雅琳锥心刺骨:“她都死了,你醒醒吧。” 老怪像幽灵一样:“我可以让他很快的好起来,但是我有条件。” 看着这个像怪物的男人,李雅琳嗤之以鼻:“你是医生吗?” “不是。” “请他出去。”李雅琳命令顾傻子执行。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李雅琳没有回答,四目相对,李雅琳心领神会的点点头。 “你会来找我的。”老怪阴笑着离开,顾傻子一脚踢开他。 恩馨手中的月牙突然发出奇异的光芒,她将月牙放在手心,凝神让月牙融入体内,千年女鬼就在附近,这是月牙给她发来的警笛,她警惕着,千年女鬼会袭击这个村子里的人。 李雅琳去上厕所,农村使用的都是旱厕,在屋子外面,她刚蹲下,就觉得耳朵边像有人在窥视她,一抬头顾铃就站在外面,一身的绿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好可怕的:“看你的表情,你还记得我。” 第二卷第四十章平息溪水河 第四十章平息溪水河 “你是顾铃,可你已经死了。”李雅琳说话的神情很奇怪,似乎是在期待这样的答案。 “对呀,我是死人,不过华耿年用不了多久也会死的,至于你就等着报应吧。” “华耿年的病情是你造成的?”李雅琳接着问。 “没有错,这有什么不可以吗?他是我的男人,今生你休想。”顾铃的双眼**出的绿光让李雅琳吓得尖叫起来,屋里顾傻子跑出来惊走了顾铃的阴魂。 李雅琳狡黠的眼神闪动着灵光,机警的看着四周的环境,突然想起白天的老怪,对,去找他。 老怪胸有成竹,点着灯一直没有睡,听到敲门声:“你来了,我说过,你会来的。” “我需要你的帮助,什么条件都可以。”李雅琳是豁出血本了,当初被割了一刀的疼痛,她不想重新再有。 “劝说华耿年撤销这里的投资,你可以吗?”老怪脑袋里想的是什么,没人知道的。 李雅琳有些犹豫,她是律师深知合同的重要性,可想起顾铃,她狠狠心:“可以。” “那好,把这个放在华耿年的身上。”李雅琳走了,老怪发出阴险的笑容,华耿年没事并不代表她没事,他要做个顺水人情给千年女鬼。可转念一想,又有些惋惜,上门的肥肉又掉了,钱,哪有挣够的时候,留着命是最重要的。 波子扶着李娟出院,自作主张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家里,大婶反对他置之不理,连二哥多年的情谊他也不管不顾。李娟到是很享受这种感觉,有点因祸得福的意思,波子这样把她呵护在手心,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么。 老怪背着采药的小箩筐走进波子家的小院,眼皮没抬直接扫进娟子住的那间房子,大爷听到动静拄着拐杖出来:“是你呀,来坐坐,我正发闷呢,你陪老哥唠唠嗑。” 老怪放下箩筐:“听说村长回来了,我去山上采了些药材,这是天然的好东西,拿来给她顿顿,大姑娘家的,可不能烙下根,省的影响了人家的终身大事。” 李娟在房间里听的清清楚楚,她缩在墙角,心里七上八下,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担心越有麻烦,老怪支走大爷去泡茶,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溜进来了:“我说交代的事情该办了。” 李娟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我告诉波子,你今天的下场是咎由自取吗?” “不要,”李娟声嘶力竭的哀求。老怪发出低沉的怪笑:“那就照我的话去做。” 这些天小虎一直跟着顾铃,她也心安理得的接受着儿子的一切,李娟脸上的纱布还没有完全拆掉,她捂着半边脸走进幼儿园,顾铃惊慌的出来:“你回来了,好点了,不过,你这样会吓到孩子们的。”她指指李娟脸上的纱布。 她下意识的摸摸:“我刚才去华耿年那里,听说他吐血了,我去卫生所没有看到恩馨,还以为他会在这里。” “吐血?”顾铃的心抽动一阵,李娟抓住这点马上说:“要不你帮我找一下,我这个样子也不好在村里到处找,你放心,这里我帮你看着,孩子们不会出去的。” 顾铃心神恍惚的走向华耿年的住所,李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股邪念占据她的理念,看着小虎玩耍时的笑脸,狠狠心。 晴天里天空打了一道利闪把恩馨吓一跳,她的心一阵酸痛,默念要出事,她望向天空,一股阴气盘旋在溪水河的上方,她来不及交代,头也不回的向河边跑。 溪水河伸着长舌,孩子们被李娟一个个的赶进河里,她狰狞着,像一个发疯的野人,恩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叉着腰喊:“李娟,快住手,你在干什么?” 李娟扑打着恩馨,她们纠结在一起,恩馨看着河水即将湮灭孩子们的脖子,她抖动袖口,九转灯即刻升空,刚才还是波纹滚滚的水面,已经被冰洁了。 华耿年的房间里空空如也,顾铃一走神的功夫,溪水河传来的声音让她吓掉了半个魂,她跌跌撞撞的跑到溪水河,一头扎进去,千年女鬼飘过来:“这是白天,你的功力不能用,让我帮你一把。”千年女鬼浮动双手,冰面上的孩子像一个鱼宝宝从窟窿里弹跳出来,她像一片白云接住一个个即将要落地摔死的孩子。 恩馨手里的九转灯越收越紧,溪水河面上的冰消失了,一个个黑色的烟雾也被收进了灯里,老怪恨不能扑上去抢下恩馨手里的九转灯,可一切都太晚了,水鬼就这样消失了,让他肝都疼了。 李娟像个犯错的孩子躲在波子的身后,恩馨用凌厉的目光看着她,顾铃抱着小虎:“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你的良心去哪里了。”面对顾铃一声声的谩骂,李娟委屈的掉眼泪,二哥也帮着说话,波子一声不吭的把李娟推进房间:“她的精神有点受了刺激,我向各位道歉,好在没有出现大的问题。”恩馨深吸一口气:“波子,你变了,也许,我不该问的,李娟不单单是你村长,我可以这样想吗?” 没等波子说话,二哥大喝一声:“不会的,只是村长和支书的关系。”大婶也附和,生怕恩馨在意,她转身走了,心里的疑惑开始蔓延。 山上的建设已经成型,波子找到镇上办理营业和招工培训的手续,蔬菜大棚也进行了播种,好日子就要开始了,他兴致勃勃的给李娟描绘以后的蓝图,并一再承诺等村子里有了第一笔收入,他就会拿出来给李娟去做整形手术,李娟憧憬着未来。 已经快十点了,平地刮起西北风,这个季节不该有这样的风向,没等恩馨关灯,几声炸雷已经把村里的电线截断了,这个村大部分是留守妇女,这样的天气呆在家里护着孩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恩馨将手举向空中,月牙的光芒指向村子的正南方,那是村委会的地点,千年女鬼去那里干什么?恩馨来不及多想,纵身一跃跳出院子,回头看见门口隐隐可见的污水,已然推算出有人在暗算自己。 恩馨马不停蹄赶往村部,华耿年失控的房间乱叫着,牲畜栏里的猪也燥热的哼咛,用头撞着猪栏,眼中满是恐怖。李雅琳原本秀丽的长发蓬松的盖在脸上,身上的衣服已荡然无存,yin笑着缠绕在华耿年的身上:“来嘛,人家都等不及了,快点嘛。”她用手肆无忌惮的撩拨他。 华耿年被她的放荡怔住了:“雅琳,你醒醒,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铃的阴魂在空中盘旋,恩馨的到来显然激怒了她:“要你多管闲事。” “阴阳两隔,我们各有自己的法律,如果你真的有内情,可以到阎王爷那里告状,我相信他还是能够主持公道的。” “公道,我死了这么多年,你知道那个女人刚才怎么说我吗?她说我水性杨花,还说我是**,我为了自己崇尚的爱情,不惜丢下尊严,可最后我得到的是什么,狗屁不是。” “所以,你要报复。” “对,当年就是那个女人骗我,说华耿年一定会来娶我,结果她根本就没有告诉他,我的去向,甚至厚颜无耻说我打掉了孩子,这个毒蝎一样的女人难道就不应该得到报应吗?”顾铃苍白如纸的脸上浮现的杀气让恩馨深深感到她的怨气越来越重。 电闪雷鸣暴风雨即将而至,恩馨还是忍不住用腹语问她:“那你吸取这个男人的阳气也是为了报复?” “不,我爱他,要带他一起走。” “你喜欢阴间吗?” 恩馨的问话让她嚣张的气焰少去一半:“不喜欢,那里阴暗,让我有种深深的恐惧。” “你真心爱他吗?” “当然,为了他,我生孩子,去寻死,你说这样的爱不伟大吗?” “我不认同它有多伟大,相反它更是一种负担,放手吧。” “不,”顾铃怒吼着,随着一声炸雷,她把修长的指甲伸向李雅琳的颈部,几乎就在她马上要成功的一秒钟,恩馨毫不犹豫的闯进去,用双手接住了她,顾铃的阴魂和月牙的威力直接接轨,犹如人体触电般,一声惨叫,顾铃消失踪迹。恩馨诧异自己的冒失,就这样让顾铃走了,她有点木然责怪自己。 左判官召唤出恩馨袖筒里的九转灯收复顾铃的阴魂消失在土地的最边缘,老怪狞笑着想要离开被千年女鬼拦住:“做了这么多碍眼的事情,现在就想溜之大吉,恐怕难点。” “我不是要走,而是找你。”老怪沉稳淡定。 “是吗?你胆子不小,看来我也是你棋盘上的棋子?”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如愿,我也要如愿,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况我们还不是人。”老怪显然吃定了千年女鬼的想法。 “你有这么大魅力,我不觉得。”千年女鬼的思想已经开始动摇。 第二卷第四十一章恶人当道 第四十一章恶人当道 “辰恩馨手中的月牙你能挡得住吗?我可以让她失去功效,不要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这个筹码是千年女鬼做梦都想拿到的,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陌生人居然可以这样大言不惭,他到底是谁。老怪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他胸有成竹,这样诱惑的条件不是任谁都能说不要的。 “很好,那你想要什么?” “让辰恩馨永远的消失。”老怪咬牙切齿,两拳紧握,千年女鬼眉头深锁。 华耿年惊魂未定的坐在椅子上。李雅琳逐渐恢复理智,她没有显出羞涩让华耿年有些莫不过来,李雅琳的主动让华耿年正常的男人**无法阻挡,他们没有估计顾铃刚刚离去的冤魂,就在这间还留有顾铃余味的房间里,在雷鸣相交的夜晚**在一起,李雅琳暗恋他多年的心愿,也在此刻得到了圆满。 恩馨自知月牙的厉害,她转身回到地府,阎罗殿上锁链声声,顾铃浑身疼痛被鬼差推推搡搡压到殿上,她横眉冷对,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让阎王厉声询问:“你可知罪?” “我有何罪?”顾铃将约束自己的两个鬼差愤怒的甩开。 “大胆,阎王问话怎么如此无礼。”左判官从中插言。 “阎王有什么了不起,反正我也不能投胎,与其呆在这里受罪,还不如让我魂飞破灭。”这样的环境是让人很压抑,暗无天日,虽说这里治理的不错,可终究不能与阳世相提并论,何况她没有未来,意志自然消沉。 “顾铃,我知道你有怨气在身,可人的宿命不是我能左右,这里的规矩你应该有所耳闻,按照你犯下的罪,就让你经受火烤之刑吧。” “这不公平,”恩馨不顾鬼差拦阻冲上来。 “恩馨,升堂期间不由外人入内,这条规定你不是不知道,明知故犯,所为何来。”阎王不悦的神情就是让让恩馨封口,她哪里顾得上这些理直气壮插手:“阎王,她是受害者,你不但不保护她,反过来还要给她这么重的刑罚。” “有负于她的那个男人已经记录在案,他的阴魂来到地府,我们也会按章处理。”阎王爷对恩馨算是礼遇的,这样的口气解释也不是人人都能受用的。 “那是以后,谁都没有长前后眼,我说的是现在,您不觉得她可怜吗?如果有点奈何,谁愿意丢下父母亲人来到这里,就像您说的,这里只是中转站,可这中转站对于她而言根本没有到站时间,连一天发多少趟车的昭示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因为生前不顺,来到这里就不能轮回人道,私自回去讨个公道是不对,可您也要考虑到前因后果吧。”恩馨竹筒倒豆子说了一大堆,最终的目的是想让阎王爷饶恕顾铃。 阎王是何等威严,即使错了,也不能在大庭广众,手下云集之下丢掉颜面:“恩馨,对顾铃的处置决定无法再更改,来人,带走。”左判官使眼色示意恩馨不要在插嘴,以免事态更加严重。 顾铃用温和的眼光望着她:“不管怎么样谢谢你。”她饱含感激的目光让恩馨的心更痛了。 恩馨心神俱伤来到阴阳交界处,一只手像闪电把她拉到僻静处:“别出声,小心让人看见。” “马面,你搞什么鬼?”恩馨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险些晕过去。 “我本来就是鬼,还用搞,你是不是想救那个叫顾铃的。”马面不扯没用的,直接进去正题。 “对呀,你有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你办起来就不那么容易了。”马面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拉顾铃一把。 “你说,我会试试。” “除非阳世那个负心汉肯迎娶顾铃的尸身,并且答应他百年之后与顾铃合葬。” “是有难度,怪不得左判官闭口不言。”恩馨到现在心里还在埋怨左判官的不帮衬。 “你掂量吧,我当你是朋友,别把我卖了。”马面看四下无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华耿年与李雅琳黏糊的形影不离,恩馨迎面走来都没有打断他们的电光媚眼,她轻咳几声:“华总,我想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可以吗?”眼前的华耿年已经将顾铃抛在了九霄云外,可怜女人的痴心,怎么会让这样的男人糟蹋。 李雅琳很是不爽,恩馨才貌出众,咄咄逼人的架势,华耿年要顾全男人的脸面,向李雅琳努努嘴:“你先出去溜溜,山上的自然风光也改造的差不多了,你去呼吸呼吸这里的绿色空气,快去吧。”李雅琳怏怏不快的离开。 华耿年对美女一向彬彬有礼,亲自端过一把椅子:“我和你这样单独谈话还是头一次。” “对呀,您是贵人,当然时间也就更加弥足珍贵,没有要紧的事情,我也不敢贸然登门。”恩馨一项谦虚谨慎的态度颇让华耿年欣赏。 “客气了。”华耿年不明白她的来意自然不能贸然开口。 “言归正传,我今天为顾铃而来,前两天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事情您还记得吧。”恩馨毫不避讳。 “什么事情?”他的脸色变得蜡黄,重新上下打量恩馨,他虽不相信鬼神之说,可前些日子的事情绝不是有人故弄玄虚。 “李雅琳无缘无故的发疯,你不是也以为在梦中见到了顾铃吗?”恩馨不动声色,自己的身份越扑朔迷离,华耿年越有所顾虑,心理战术还真是耐人琢磨。 华耿年的腿不自觉的抖动:“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为此而来,你不用紧张我的身份,这点并不重要。当年是你负了顾铃,害得她无颜面存活,如今事情过去,我想你应该给顾铃一个交代。”恩馨充当和事老的角色倒是华耿年没有料到的。 “怎么交代?”他忍不住追问。 “迎娶她进门,用我们老祖先的礼仪,百年之后与顾铃合葬。” “你不会神经有问题吧,这样无聊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做的,做了也没有意义。”华耿年觉得滑稽可笑,严词拒绝。 恩馨还要说下去,躲在门外的李雅琳怒气冲冲的进来:“说够了没有,不要以为可以捕风捉影捞些钱回去,我告诉你,我是懂法律的。” 恩馨并没有被她的气焰嚣张所退缩:“李律师,你既然懂法律就应该知道,你当年做过什么?也许,对于你们,死无对证,可上天有眼,我们将来都会入土为安,到时候,你们能不能安宁还是两说。” 李雅琳紧张的辩白:“我当初做过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毁坏我的名誉,我可以让你赔偿。”恩馨看着眼前这对缺乏血性的男女,甩手走了。 李娟自从毁容,村里的事情都有波子一肩扛着,波子的娘有一百个不情愿,但免于儿子的情面,心里忍让着,李娟足不出户。恩馨忧心忡忡来找波子,一进门,小虎就扑进怀里,恩馨抱起孩子跟大婶聊起来:“最近卫生所的事情太多,一时也没有赶上来您这里坐坐。” 大婶乐的合不拢嘴,大枣花生给恩馨拿个不停:“孩子,我和你大爷命苦呀,当初用血汗钱买了个媳妇,本以为这辈子该消停了,可没想到竹篮子打水一场空呀,这不,弄了个小虎,他也是不明不白,好不容易把你盼来了,没想到凤凰没进门,倒把扫把星请进来了。”大婶冲着李娟住的屋子唉声叹气。 恩馨放下小虎:“李娟好点了吗?” “不知道,这孩子也不出屋。”大婶说话的神情极富厌烦的情绪。 “我去看看。”恩馨刚起身,波子背着锄头回来了:“妈,顾耀刚家的老四回来了,老五让我晚上去吃饭,您饭做好了吗?我给李娟端进去就走,碗筷等我回来收。”他弹去身上的灰土,看见恩馨那张熟悉亲切的面容,一天的忙碌仿佛在一瞬间融化了,李娟隔着窗户看的清清楚楚。 “来看李娟。”波子的语气多了些许的温柔。 “一部分是,也来看看大婶。” “你和恩馨聊着,我去给李娟端饭,你们不是有事吗?一起走吧。”大婶生怕儿子把这次见面的机会错过去了,别看两人在一个村,有时候真的很难见上一面。 “最近忙吗?”波子缓慢的走着。 “还好,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之说嘛。” “我相信。” “我刚才去找过华耿年,我想让他迎娶顾铃的尸骨。”恩馨心里很郁闷,顾铃楚楚可人的眼神,脚镣声哗哗的,让她不忍心再去回想。 “你很善良,可是狼永远都是吃羊的。”波子已经看透了华耿年那样的男人,也根本不会抱有丝毫的幻想,倒是顾铃,太可怜了。 “你说的对,我没有成功,可我真的想帮帮顾铃。”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跟我一起去老五家坐坐。” “我可以吗?”恩馨有些担心老五媳妇。 “老五媳妇的疯病好了,去吧。”波子诚恳的眼神打消了恩馨的顾虑。 第二卷第四十二章阴间相会 第四十二章阴间相会 老四和老五是双胞胎,可样子却截然不同,老五的娘帮忙张罗,几个儿子算是到齐了,大媳妇也出院了,她满心欢喜。老五媳妇看恩馨的目光已然没有当初的敌意:“恩馨,快坐,我还想着明天去找你呢。”她开心的笑着。 “我今天不是来了嘛,有事就说吧。” “我怀孕了,可有点不对劲,想让你给看看。” “真的,有几个月了。” “快四个月了,这次和上次感觉不一样,说不出来,我妈说,可能是女孩儿,男女我们都喜欢,可我还是不放心。” “女人的第六感在作怪,别担心,明天你来,我帮你检查。” 老五的娘乐呵呵的端着一盘炒肉丝出来:“波子,恩馨,快来,你们可是很难请到的,这是我家老四,那是他媳妇,这是我孙女。” 恩馨和大家坐在一起,欢乐大的气氛不言而喻,可恩馨的心里还牵挂着顾铃。 作为合作伙伴的左判官也斟酌恩馨的话,顾铃的本性是善良的,因为有她的规劝,千年女鬼才放弃了吸食活人的血液wωw奇qìsuu書com网,就这样给她定罪,他的心里也不平静,恩馨坐在空洞洞的院子里,他悄然而至:“心情不好,我们只是任务的执行者,暂时放下那些不愉快吧,毕竟不是我们的权利范围能够主宰的。” 恩馨看着华耿年的房子:“我属于阴间,地狱玫瑰,这不是您给我的定位嘛,我应该是冷血的,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看见没,那对还在享受生活,可顾铃却要承受苦难的煎熬,这不公平。” “他们百年之后也会得到报应。” “报应,可顾铃呢,有谁想过他的处境。” “这是人生来就定下的因缘,不要去抗逆,学会欣然接受你的内心会更好点,世间不平事多不可数,我们又能如何。”左判官用少有的体谅规劝恩馨接受现实。 左判官隐身而去,他的身形出现在华耿年的面前:“你是华耿年吗?” “对呀,”李雅琳已经熟睡,他独自一人正在沉思恩馨的话。 “认识顾铃吗?” “认识,你是?”他舌头打结,眼前这位轻如纸张,让他望而生鰈。 “我是地府的判笔,我没有恶意,只是想提醒你,善始善终。”他在墙上一点,顾铃在烤炉里的情景奇迹般出现在上面,华耿年的眼睛湿润了,左判官画风而去。 千年女鬼目送左判官走后,将憎恶的眼神投向这里,华耿年的窗户和门像是被风抽动了一下,室内瞬间封闭起来,华耿年在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李雅琳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朦朦胧胧醒过来,整个屋没有一丝可以透气的地方,她虚弱的爬起来,敲打窗户和门,根本打不开,就像被人牢牢锁死了一样。 千年女鬼双手抱拳停在半空,看着他们慢慢的死去,觉得这是对顾铃最大的回报,左判官没有走远,又折了回来:“你这样做会对自己又平添一项罪责。” 千年女鬼根本不在乎这个:“我知道,你回来是不是要把我带回去。” 左判官轻叹一声:“如果你肯配合我求之不得。”千年女鬼横在路中央:“我不会让你出手救这对狼心狗肺的男女。” 左判官不由分说拿出看家本事,这两位可真是棋逢对手,恩馨站在院子里翘首以盼:“左判官,你倒是拿出点力度给我看看,这点就把你难倒了。” 面对恩馨的幸灾乐祸,左判官边打边说:“快去解救华耿年。”千年女鬼没等恩馨反应过来,一道利闪,华耿年住的房子一时间火光冲天,村子里的人都被惊动起来,大家四下告知,大火越烧越旺,根本浇不灭。 恩馨一着急,将手伸入夜空,月牙发出的寒光将火势压了下去,千年女鬼见没有得逞,遁走闪掉,李雅琳相一只快被烧熟的野鸡被大家伙七手八脚的从里面脱出来,华耿年却因为起火之前已经窒息而被暂时安置到一处空院里。 顾铃正在受刑,马面偷偷的溜进来:“华耿年的魂魄回到地府了,是千年女鬼做的,他的阳寿未尽,如果你想告状,要抓紧准备,阎王爷一定会秉公办事的。” 顾铃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如今的她已是心如止水。 华耿年的魂魄飘飘忽忽的来到地府,雾气腾腾的阴曹地府让他有些恐慌,阎王爷已经升堂:“下跪何人?” “华耿年,这是哪里?” 站堂鬼差训斥道:“高坐在上的是阴间的阎王爷,这里是地府,阴魂归位处。” 华耿年一听,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阎王爷命人去带顾铃。憔悴的面容让华耿年不寒而栗:“铃儿,救救我,我不想死的,你放过我吧。”他一声声的哀鸣让顾铃真个人都碎了,他擦去眼角的泪水:“阎王爷,我的过去,我不想再追究了,一切的事情就让我独立承担吧。” “说的什么话,这里是阎罗殿,岂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来人,按律处置华耿年。”阎王爷铁面无私。 顾铃跪爬几步:“阎王爷您执意按律而行,那我请问,华耿年的阳寿到了吗?” “没有。” “既然没有,您就应该让他返回阳世,至于我的这笔债务,就等到他百年之后在做清算吧。”顾铃的铮铮之词让门外的马面甚是赞许。 左判官低语几句,阎王爷勉强的说:“你说的有道理,来人带他还阳。”华耿年和顾铃插肩而过,四目相对,顾铃眼角的泪痕让华耿年的铁石心肠为之一软。 黑兮兮的房间里,四面漏风,天花板上依稀可见繁星无数,窗户破损陈旧,根本找不到一块完整的玻璃,华耿年轻叹,这个时候自己居然被扔在这个地方,昔日里的那些高朋喧哗早已荡然无存,他扪心自问,只有顾铃是对自己真正好的人,可惜,现在才悟出来,太晚了。 华耿年的起死回生并没有引起村民多大的反应,顾老五就是个先例,倒是李雅琳活生生的被吓了一跳,华耿年从她额眼里看到的是虚荣。 波子喝的有点多了,也是高兴,他摇摇摆摆的哼着曲调晃进院子,李娟的屋子没亮灯,他坐在台阶上,打了个饱嗝,一身的酒气,李娟轻手开门:“回来了。” “你还没有睡呀,我当你已经睡了。” “这些天在这里打搅你们了,我想回去了。” “回家呀,别闹了,你妈刚好一点,这就是你的家。” “你会娶我么?”李娟一句直白的问话让他的酒醒了一半,他愣神的功夫,李娟起身回去了,她关上房门,泪水夺眶而出:“她倾心爱着的男人心里没有她,可偏偏对她很好,让她有时摸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刚才的波子的表情清楚的记录,他们之间没有缘分。 漆黑的夜晚多凝结着睡梦中的惊醒,华耿年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睡去,真是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夜半鬼敲门,现在的他心里难有安生了。 老五的娘陪着媳妇一起来卫生所,恩馨做过细致的检查,眉头皱起来:“怀孕期间服过药物吗?” “吃过些治疗精神病的药物。” “你的感觉没有错,孩子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初步断定是脑瘫患儿,至于情况有多严重,现在孩子比较小,我一时还很难判断。”恩馨有着大家都信得过的技术和职业医德。 老五媳妇又重幸福的云端跌倒冰冷的地域,脑瘫患儿是啥样子,恩馨给她们做了细致的描述,她看着屋子、玻璃、天花板都开始转动了,心一下失去控制,漆黑一片。 老五焦急的坐在床边,恩馨的话一直萦绕于耳边,要尽快做出决定,如果要拿掉胎儿,现在做对大人和孩子都好,老五媳妇睁开眼睛,这一觉睡的她好累,就像是大梦初醒,却又不想醒来的无奈和痛心。 老五苦口婆心的劝,她什么也听不进去。老怪像个不散的幽灵在窗边出现,她机灵的说:“老五,你容我想想,你先回去吧。” 老怪盯着老五离开,迅速闪进病房,在老五媳妇的耳边叮咛,她的面部表情有麻木变得困惑,进而升华为愤怒,老怪得意的离开,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顾傻子经不住李雅琳的软磨硬泡,终于委托她帮自己打官司,拿回小虎的抚养权。日上三竿了波子还没有起来,大婶在院子吵吵着:“波子,你都多大的人了,这会儿了咋还不起床呢。” 小虎跑进去拨弄他的脚心,他眯着眼睛抱起孩子:“你个小东西。”抬头一看表乖乖已经快十点了,他麻利的起来:“娟子吃饭了吗?” “还说呢,屋里根本就没有人,我摸过了,被窝是凉的,晚上压根就没有睡过,你说大姑娘家的住到咱家来,出去也不招呼一声,出点事情该咋办呢。”当娘的唠叨几句正常,可李娟出哪里,自己昨天晚上到底说了点啥。 第二卷第四十三章李雅琳使诈(一) 第四十三章李雅琳使诈(一) “顾艳波在吗?给,这是法院给你的传票,这里签字。”邮递员的话让大婶紧张起来。 大爷也从里面出来:“波子,你做什么了?法院都惊动了。” 波子也是丈二和尚不知所谓,打开一看,几把撕个粉碎:“王八蛋,什么玩意。” “里面写点啥?你倒是说句话呀。”大爷着急。 “顾傻子要把小虎要回去。”波子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放屁,当初干什么去了,现在孩子也大了,想要回去就回去,他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波子,这几年妈一直想问你,小虎到底是不是你的,当年,兴华善良,我也不好多问。”当娘的操碎了心,这个时候了也是想得句实话,也好心里有底呀。 波子把头埋在水里一言不发,大爷叹声气,大婶抱着孩子进屋了。老五媳妇突然同意恩馨帮她做引产手术,老五是松了口气,可恩馨的灾难就快来了。 恩馨在房间里盘算着该怎么处理眼下棘手的问题,左判官像有心灵感应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我来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收网?” “快了。” “鬼差的下落找到了?”左判官急切的问。 恩馨反问:“不是让你帮忙查了么,现在又催起我来了,真是好笑,搞得我是你的领导一样。” “已经再查了,这家伙隐藏的太深,一时半会的还真难对付,越是这样的角色,我们越要注意,小心一疏忽再让狗给咬了,那就不划算了。”左判官隐身离去。 李娟失魂落魄的从波子家出来,还是那么的安静,她孤零零的站在路上突然发现她根本没有地方可去,她茫然的擦着泪水,十年的痴心,多年的等待,一切就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了,她慢慢的蹲下来,颤抖的背影让躲在一边的二哥心疼。 “是谁?”一阵恐惧袭满全身,李娟惊愕的看着四周。 二哥慢慢的站出来:“是我?”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每天都会在这里陪着你,波子欺负你了,我凑他。”二哥向院子里走去,李娟跨步拦住他:“没有,是我自己不好。” “你要去哪里?”二哥轻声的问。 李娟摇摇头漫无目的的走着,二哥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要不去我家吧,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在堂屋,我给你守门。” 李娟躺在床上,二哥的家虽然破旧,可很温暖,她倚窗而立,二哥就睡在院子里,一张简单的凉席扑在石案上,他抓耳挠腮和蚊子打仗的样子让李娟笑了。 法院的开庭日期到了,波子和村里的很多人都在坐,恩馨和伟翔抽时间来参加,二哥陪着李娟坐在一起,波子现在也不在从中作梗,李娟这次受伤让他看到二哥的那份真诚,他卖掉了仅有的房子准备带着李娟到北京去接受治疗。 顾傻子和李雅琳出现在原告席上,波子坐到被告席,他意识到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一定就是华耿年,他握紧拳头。 法庭开始审理,原告陈述,顾傻子站起来:“顾艳波的儿子小虎系我妹妹所生,和他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现在我想要回孩子自己抚养,也将给与顾艳波孩子的抚养费和营养费共计九万元,请法庭公正对待。” 波子也将自己的意见提出来,双方不同意调解,法官宣布休庭,随后再判。 走出法院的的大门,顾傻子气势凌人抢先跑到波子眼前:“小虎,我一定要抱回来,你就等着人财两空吧。” 波子厉声询问:“你有资格抚养他吗?不要以为狼会给你钱,你就是个白痴。” “你还骂人。”顾傻子叫唤起来。 “如果不是在法院的门口,我都想揍你,”他没有说出顾铃和华耿年的关系,他忍住了,担心顾傻子出事,杀人放火这类的事情没有他顾傻子不敢做的。 华耿年听了李雅琳的回报,胸有成竹,项目经理慌张的进来:“华总,公司来电话催您赶快回去,说是股票出现了动荡,有可能影响公司的投资。”华耿年要赶回去,李雅琳不能走,顾傻子的官司还没有完,望着华耿年汽车吹出的尾气,她阴险的笑着,她导演的这场股市风波连华耿年也被蒙在鼓里,她自认为的聪明也会为她带来灭顶的灾难。 人员的招聘如火如荼的开展着,波子暂时放下法院的纠纷,全身心投入,村里在外打工的,还有十里八村闲散的劳动力都聚集过来了,恩馨和伟翔帮着授课,老支书在村口坐着接待指引工作。一对三十岁左右的小夫妻你推我搡,抹不开的往前走着,男的边走边嘟哝:“当初要不是你,我和我爹怎么会走到这步田地,现在村里的政策好了,你就赶紧的回来,我都开不了口。” 女人一瞪眼:“就你的嘴精贵,咱可是儿子,那是饥荒,不该给他留下点么,村里的度假村股份要分到个人的头上,你发傻呀,那一年下来不少,还用得咱们这样劳碌。” 老村长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低头招呼别人,男人走到他的跟前:“爸,我们回来看看您,听说我妈身体不好。” “把这个表填了,往村委会的方向走,看见没有,路边有指示牌的。”老支书自顾自的给别人介绍,压根就没有正眼看他们。 女人努努嘴:“爸,我们先回家,您忙着。”两个人两手空空还说是来看他们,指不定打得什么主意,老支书叹口气,这辈子是瞎了,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 波子一抬头:“顾念回来了,这是你媳妇,结婚的时候见过一次,就再也没有见过,老支书在村口没有看到呀。”顾念领着媳妇进了村委会,波子赶紧应承着。 “见过了,我爹正忙着,我们也想报名。”顾念是老支书的儿子,也是典型的妻管严,在外面混的不好,听说村里的境况好了,也想拖家带口的回来发展,毕竟这里是他老爸的地盘,几十年的支书还能没点人缘。 “我这里没有报名表,都在老支书那里。” “那我先回家。”他领着媳妇挤出人群,恩馨嘴角挂上一丝笑容,老支书也许快熬出头了。 华耿年回到公司马上召开紧急会议,股东们得到消息不请自来,这么大的公司一下子面临破产的命运,放谁身上也扛不住。 会议的气氛很沉闷,华耿年让大家拿办法,股市已经跌到停盘,可他至今不知道停盘的原因在哪里。 其中一位听到些内幕消息的股东发言:“我听说有人放话说我们在顾家村的投资存在环境毁坏的问题,政府要进行检查和责令整改,我们的投资收不回来不用说,还要赔上一笔可观的修复费用,就在这个消息发出来的当天,我们的股票被抛出来20,就是这20造成我们的股票跌倒停盘。” 华耿年用手抚摸着下巴,思索着问:“20的股票是一个人拥有的,还是在散户的手里集中抛出来的。” “据我们了解的情况,散户手里没有这么多,而且也不可能那么齐心,我们的声誉很好,跟同行单位都是公平公开竞争,也不会存在恶意的报复事件,可各位在坐的股东也不会出让手里的股票,关系到个人的身家性命,大家还是拎得清轻重的。”华耿年的眼睛努努,坐起来:“大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余下的问题,我来想办法解决。” 他站在办公室的酒柜面前,倒了一杯伏尔加,一饮而尽,秘书进来:“华总,股东们都走了,情绪也好了很多,可是要补上股市的亏空,那可是一笔很大的数字,您有把握么。” 他摆摆手示意秘书出去,拿起桌上的电话:“是古董行吗?我有一对明清时候的青花瓷,是康熙皇帝的陪葬,我想出售,你们帮我联系买主吧。” “好的,您开价吧,不要虚报,买家也会先看东西在付钱。” “两亿。”华耿年心里清楚这对青花瓷的价值,两亿应该可以补上股市的黑洞,眼下要做的就是尽快找了另外一只。 顾傻子闲来无事正在村里晃悠,一个镇上回来的村民告诉他:“你家出事了,你爸妈被人打了,家也被人翻了,快回去看看吧”。 顾傻子脑袋嗡嗡响,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姥姥,他嗷嗷直叫,家里凌乱不堪,老两口缩在墙角,被吓得瑟瑟发抖,他怒吼着:“是那个王八蛋,居然敢来动我的家,给老子站出来,有种的站出来。”他站在门口冲着街面大声喊话。话音未落,几个地痞似地人物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他架上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逃之夭夭。 老两口呼天抢地,顾傻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树敌太多,愣是没有人管。顾傻子被蒙住眼睛还吵吵着:“你们是那伙的,有种的给老子报出名来,王八蛋背后下刀子,你是孬种呀。”他骂骂咧咧,车上没有人吱声,听烦了在他嘴里塞了块不用的抹布,这下车里安静了。 第二卷第四十四章李雅琳使诈(二) 第四十四章李雅琳使诈(二)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嘎”的停住了,两个大汉把他架下车:“老实点,要不让你见阎王。”顾傻子也是个知趣的人,此时嚣张的气焰也被压了下去。 一顿拳打脚踢,顾傻子老实了很多:“各位道上的朋友,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鬼,你们是抓错人了吧。” “这不是该你操心的问题,我问你,你们家是不是有个青花瓷瓶,是你妹妹顾铃带回来的。”有人问话。 顾傻子脑袋一转弯,也许这帮人和妹妹当年的死因有关系,他沉住气:“没见过,我们家里的瓶瓶罐罐都被我发脾气的时候摔差不多了,即使有也进垃圾箱了,反正我没有印象。” “哎呦,我真的没说谎,我妹妹死了都三、四年了,骨头都白了,现在来找当年的破瓶子谁知道。”顾傻子说的也算合情合理,让这几位停住了手。 绑架的几个人盘算一阵,把他押上车,半路上把他一脚踹了下去,他挣扎着把手上的绳子磨断,拿开眼睛上的布子,已经是晚上了。他打个机灵一口气都不敢喘直接跑回村子。 卫生所大门被咚咚的敲得声响,恩馨打开大门,顾傻子二话不说的冲进来,没头没脑的看看外面,赶紧关上门。恩馨被这样司空见惯的画面搞得莫名其妙:“你今天又是唱那出呀。” 他大气都不敢喘,压低声音:“我们家今天被人操了,我差点把小命给丢了,就是为了我妹妹带回来的那只青花瓷瓶。” “青花瓷瓶,就是我抱回来的那只。” “对呀,你把它赶紧埋到地下,别让人盯上了,我怀疑这件事情和我妹妹的死因有关系,我要查查。” “如果有天大的危险在前面等着你,你也要去查。”恩馨有点逗他的意思。 “对,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杀了那个欺负我妹妹的人,你不知道,这辈子就是妹妹对我好,我那可怜的妹妹红颜薄命。”顾傻子泪眼汪汪。 “我去拿给你,青花瓷瓶本来就是属于你们家的。”恩馨去到里面,顾傻子跟进来,原本放青花瓷瓶的橱窗里已经空空如也,恩馨四下翻遍了也没有找到:“不会呀,白天还在这里的。” “你的橱窗从来不上锁的?”顾傻子轻松的推拉。 “对呀,今天下午的病号特别多,我还真的没有留意到是谁拿走了青花瓷瓶。”恩馨努力回忆下午发生的事情。 “别找了,我妹妹人都不在了,我留瓶子也没有用,你睡吧,我回去了。”顾傻子垂头丧气,心里憋足的那股子劲,也随着青花瓷瓶的失踪而消去了一大半。 “你等等,我有事要问你,小虎,你是打算自己抚养的。” 看着恩馨清澈透底的眼睛,顾傻子犹豫:“也许他还可以有更好的未来。” “可你想过没有,如果可以选择,顾铃就不会同意你们把小虎放在波子家的门口,既然她默许了,我想波子就是最好的选择。” “我和波子之间的事情你不懂。”顾傻子烦闷的点燃一支烟。 “多大的恩怨,至于搭上两条人命吗?”恩馨看到顾傻子拿烟的手抖动几下,烟蒂也掉落一地:“你睡吧,我走了。”恩馨看着这个蛮横骄纵的男人突然发现他很可怜。 李雅琳哼着小曲站在华耿年的面前:“亲爱的,我们的婚事什么时候办呀?” 华耿年深思不语,听到李雅琳的提问,像是被针刺到了:“婚礼,我们都这样还需要婚礼,再说了我儿子的抚养权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呢,这个时候说婚礼,我没有心情。” “你儿子的抚养权是拿不到了,辰恩馨懂法,她找到了有力的证据证明顾傻子当年把孩子抛弃在波子家门口的事实,顾铃的父母出面指正顾傻子没有资格抚养孩子,所以,法院已经宣判,孩子归属波子,并有正式文书。”李雅琳并没有极尽所能的去打这场官司,毕竟他们还年轻,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既然这样干嘛要拿回那个拖油瓶。 “这么大的事情你现在才说,这应该是你希望的吧。”华耿年冰冷的态度在李雅琳的预料之内:“是的,因为我也怀孕了,如果你不想再失去这个孩子,最好早点结婚。”李雅琳自信满满的走了,整个办公室任由华耿年狂笑着,楼顶都被震动的吱吱响。 老支书板着脸进门,顾念厚着脸皮迎过来:“爸,忙了一天了,歇会儿吧。” 老支书用瓢饮了缸里的冷水,眼皮都没有台,顾念手里端着的碗被晾在一边,他放在桌上:“媳妇,给爸端饭去。” “不用了,我自己家,我认得路,说吧,啥子事情?”老支书不客气的问,就知道他们绝不是良心发现,搞不好又是为钱来的。 顾念磨叽一会儿:“爸,我文凭不高,这些年在外面也没有混出个名堂,听说咱村发展好了,我想回来,您给我出出主意,看看这里哪个工作适合我。” “我不是领导,也不是工作人员,只是个两眼一抹黑的老农民,老婆子吃饭了。” “爸,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这样。” “儿子?哼,几年前那个冬天,我和老婆子被儿子关在门外,没有冻死已经是万幸了,我们是两个孤老,没有儿子,天晚了,你们走吧,我不远送了。”老支书下了逐客令。 媳妇站起身气狠狠把手边的碗筷摔在地上,“哐啷”一声彻底扎碎了老支书的心,她发泄完走了,顾念跟在后面,老支书撇撇嘴:“这就是我们养出的好儿子,吃饭。”老婆子摸着眼泪,锅里的哈气掩盖了屋子里的不愉快。 千年女鬼就盘旋在树上,她已经几天没有吃到东西了,其实可以下手的时候不是没有,看着村民们的善良和友爱,她心里的善根让她一次次错过了机会,直到顾念夫妇的出现,她仔细的观察过,顾念不孝,单凭这点就该下地狱,这样的人倒是可以让她的良知略微好过一些。 顾念耳边生风,脖颈发冷,他看着媳妇气鼓鼓的走在前面,大气都不敢出,突然,他的身体腾空升在空中,他想喊出来,却根本张不开嘴。一瞬间的工夫,一张血盆大嘴已经牢牢的卡住他的颈部,他慢慢失去了知觉。 顾念的媳妇回头发现他没影了,还以为是回到了家里,嘴里骂着:“有本事,你就不要回来,”她气哼哼的走了。 顾念慢慢的醒了,他的眼睛发出一道绿光,狞笑着环视四周,千年女鬼终于顺利附身到了顾念的身上,她还不想加害老支书两口子,她缓步上前敲门,老支书刚打开门,她扑通跪倒在老支书的面前:“爸,我知道以前都是我的错,我已经跟她断绝关系了,你们原谅我吧。” 老支书执着的关上门,她俏皮的看看晴朗的夜空,轻轻吹口气,刹那间天色暗的伸手不见五指,雨水夹着豆大的冰雹扎在玻璃上,叮叮当当的,老支书坐卧不安的向外张望,老伴忍不住去开了门,门口的顾念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脸上已经有了几处冰雹的印记,老伴把儿子拉进来,帮着擦拭,老支书抽着闷烟:“你都是当爹的人了,怎么能说断就断,去把人接回来。” “过些日子吧,我想让她自己想想,好久没有家的感觉了,又能躺在床上舒舒服服伸个懒腰了。“千年女鬼的亲和力手段很到位,老支书紧绷的皮肤有了些许的皱纹,老支书的心里是笑的。 千年女鬼是发自内心的心疼这对老夫妇,一大早起来,他就麻利的把水缸里的水都挑满了,院子也扫干净了,抗着锄头直接奔地里去了。顾老五的地就在隔壁,他支起锄头:“顾念,我当是自己走眼看错了,原来真是你,你小子皮够厚的,村里穷的叮当响的时候,你连个影子都不敢照面,现在大米饭管饱了,你到冒出来了。” 千年女鬼把地里的土抛得满天飞,顾老五被呛得厉害:“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在城里住惯了,连个地都不会伺候了。” 千年女鬼心里压制的火腾地冒上来:“想打架是吧,来呀,当我怕你呀,我回不回来管你屁事,不想某些人自私的要死。” 顾老五把耳朵里的尘土磕出来:“我在不济也是个人,不像你,整个是怂蛋。打架谁怕谁,打小你就欺负我,现在我倒要看看风水是不是转过来了。” 顾老五丢下锄头踩着土疙瘩大步走过来,千年女鬼直立起身体,拳头我的紧紧的,不等他上来已经冲动到了前面,这一拳把顾老五的牙差点打掉了,他吐了鲜血:“够狠的,看来城里的大鱼大肉没有白吃呀。” 千年女鬼边挽袖子边得意:“还来么,看看风水在那边。” “怂蛋也学会叫阵了,我今天就替老支书教训你一下。”顾老五一个箭步跳过来,不由分说就是一脚。 第二卷第四十五章李雅琳使诈(三) 第四十五章李雅琳使诈(三) 千年女鬼扑哧一笑:“花拳绣腿,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拿出来显摆。”说话的同时,向旁边一闪,顾老五一脚落空,身体用力过猛失去平衡,向前摔去,千年女鬼将脚下的锄头垫起来踢过去,正好落在顾老五的脑袋下面,他一歪嘴,脑袋给锄头钉出一道口子,鲜血留在地里,千年女鬼一看心里痒痒,恨不能上去痛快的吃一顿,可围观的人不少,她强忍着。 老五的娘听到风声跑过来,扶起老五骂着:“顾念,你个混球,都是乡里乡亲的,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千年女鬼连个称呼都没有:“我说你要搞清楚状况,是你儿子先叫阵的,再说了,他自己不长眼睛磕上了,这能怨谁呀。” 老支书拨开人群:“这是咋的了,你怎么一回来就惹事。” “是他骂我怂蛋,你是我爹,一点都不向着我,当初的委屈油然而生,玉帝也是不听自己的解释,不由分说被扔进了地府,如今,又是因为他,自己依旧要承受这些,泪水吧嗒吧嗒掉下来,她扭头捂着脸走了。 老支书愣住了,儿子从小到大,虽然有些软弱,但从不滋事,更不会掉眼泪,难道真是自己说错了,他看看顾老五:“我问你,刚才是不是顾念的错,你给我说句实话。”顾老五捂着脑袋摇摇头。 老支书低下头扒拉开人群往回走,千年女鬼径直走到溪水河的大槐树下,心里不是个滋味,眼前又想起往事。 天庭的宴会热闹非常,各位仙子都要献上歌舞,作为花中的佼佼者,她更是不能落到人后,当年的顾老五还没有坐上天煞孤星的位置,他一直等在花仙园外,她木愣愣的跑出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你怎么在这里?”面带羞涩的她连头都没有抬起来,媚眼轻佻,让天煞孤星心神荡漾:“担心你的脚,前两日不是崴了吗?怎么今天要是不行,就不要跳了。” 她赶紧把他拉到一边:“嘘,小声点,我想跳,这样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你是指今天的宴会,别想了,自己的身体最重要,那些个虚名都没有意义。” “我不想一辈子做个小仙,天煞孤星的位置对我很重要的。”她哀求的眼神让他止步不前。 一曲歌舞下来,玉帝也是兴头上高兴,当下宣布了星位人选,另她失望的是,天煞孤星这么不起眼的一个位置,居然也没有留给她,眼中的情人坐上了这个位置,她心中的失落难掩,一口酒接着一口酒,醉意浓浓的她居然大胆的眉飞色舞周旋于群仙之中。 天煞孤星醋意大发,一声断喝,让玉帝震怒,将她治罪打下凡间,抚摸身上的伤痕,四分五裂之刑,让她肝肠寸断,她痛苦的闭上双眸。 老支书发现千年女鬼没有回家,老伴缓慢的出来:“儿子给了我五千块钱,你去给恩馨拿过去,差下的,儿子说慢慢还。” “儿子没有回来?”老支书怕老伴操心,没敢说明。 “不是去地里了,咋了,有事呀,是不是媳妇找来了,咱们劝劝儿子,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咱可不能被个骂名。”老伴唠唠叨叨,老支书一句也没有听进去。 “在这呢,是不是爹刚才的话说重了,我向你道歉,你自从就不省心,顾老五的那样的身架子,哪能经得住你折腾呢。”老支书点燃一袋旱烟,盘腿坐在地上。 千年女鬼芊芊身体:“地上凉,您还是先回去吧。” 儿子少有的关心让老支书心酸:“每个人做事都有不妥的地方,你总要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有时候,事情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这样去想,心里就豁达了。” “您能告诉我,刻骨铭心的伤痛也可以忘却么?” 老支书误以为,儿子是往离婚那条路上想:“有什么伤痛都是可以过去的,七尺高的汉子,遇点事情就像霜打了的茄子,给我立起来,我们老顾家,没有蔫葫芦。” 风景旅游区的人员培训工作开始,伟翔和恩馨也投入了进去,波子拿到法院合理的判决书,长长舒口气,李娟的手术很成功,二哥打来电话,过不多长时间他们也要回来了。 千年女鬼在家里地里干活很麻利,虽然时不时去观望顾老五,但总也没有下决心,老支书乐滋滋的进了院子,千年女鬼迎出来:“爸,遇上喜事了,看把您乐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老支书把一张员工表放在她的面前:“这是我的面子,去吧,年轻人总要有个事情做做,爹相信你会做好的。” 她捏着这张纸,心烦意冗:“我知道了。” 你别说,培训的教师倒是窗明几净,千年女鬼打眼一看,真是冤家路窄,偏偏只有一个空位置,不偏不倚就在顾老五的旁边。 伟翔轻点额头:“坐吧。” 顾老五心虚赶紧站起来招呼:“你坐里面,都是同村,搞得那么生分。” 千年女鬼悄悄窥视身边的顾老五,心里忐忑不安,耳边似有燥热,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自己的心里还有这个男人,就像顾铃说的,爱情的自私就源于它的不舍。 他们就这样静静的坐着,仿佛时间都停住了,伟翔的一句下课让回过神来,顾老五客气的说:“哥哥,我们也多年没在一起喝过酒了,走,买点小菜和酒,我们去波子家坐坐。”他自顾自的把胳膊搭在千年女鬼的肩膀上,两人亲密的样子让她心里没有排斥。 快一个月了,华耿年连电话都没有打给李雅琳,她气愤的杀到办公室,秘书礼貌的拦住:“李小姐,华总不在。”李雅琳像个泼妇一般将她推开,门都没敲就冲了进去,华耿年坐在里面听着钢琴曲闭目养神,她怒气冲冲:“这孩子你是不要了吧,我明天就去把他打掉。” “你来了,我以为你已经打掉了。”华耿年的态度让她更加的愤慨。 “你什么意思?”李雅琳压着火气说。 “我申明一点,做*是你情我愿的事情,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可何况是你赤身裸体的投入我的怀抱,我就当是做做好事,安慰你的饥渴,没想到做好事也要有麻烦。”华耿年的话像五雷轰顶,李雅琳险些吐血。 她稳定自己的情绪,主动贴过来:“亲爱的,干嘛。人家发发脾气,你也不哄哄我,剑拔弩张的,吓坏了我们的孩子。” “孩子?我有没有生育能力难道自己不知道。”华耿年转动座椅,手中的笔配合着音乐像是一个出色的指挥在验收成果。 “你够了,我承认是我犯贱主动把自己给了你,可我爱你这么长时间了,难道我就不能为你怀上孩子吗?”李雅琳的眼神不坚定。 华耿年支起脖子:“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生育能力。” “那顾铃是怎么怀上孩子的?” “我让她怀上的,但是在你大嫂出事前一天,我良心发现去做了绝育手术,你明白了。” “我不相信,华耿年我肚子里怀着你的孩子,你不要想甩掉我。”李雅琳怒吼着。 华耿年的冷笑让她几经崩溃:“李雅琳,我有医院的证明,你是学法律的,不会不知道亲子鉴定是什么吧。” 李雅琳跌坐在沙发上:“表哥,你不会这么绝情吧,我们毕竟好了一场。” “对,我在你怀里**的时候,那是真舒坦,作为男人我欣赏你的床上功夫,真到位,可我不想娶一个浪的发泼的女人当我的老婆。”华耿年现在甩掉她就像丢弃一块不用的抹布,玩世不恭的样子。 李雅琳听完也换上一副嘴脸:“那好,我们也来做笔交易,你的股市开始暴跌,我想你需要当年给顾铃的那只青花瓷瓶,要不也不会派人去找顾傻子,不过,我知道那只青花瓷瓶在哪里?” “你很聪明,就像当初告诉我老婆顾铃的存在,从她那里拿走20的股权,信誓旦旦会让我的后半辈子付出代价,你是做到了,你支走顾铃,让我失去她,又失去儿子,你做的很好。”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李雅琳的脸色很难看。 “不止这些,这次也是你抛出手里的股票,让股市出现暴跌,不是吗?” “你?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去阻止我。”李雅琳感觉到天旋地转,她努力克制自己。 “我还没有想好什么方式会让你更加的痛苦,现在我想到了,我已经委托律师,把你的行为告上法庭,当然我有多少胜算,你也清楚,我想一个身败名裂的女人也该受到舆论的谴责吧。”华耿年击中了她的要害,一个喜欢争强好胜,半辈子在上层社会混的女人,马上要从云端跌倒地狱,是谁能平心静气去接受。 李雅琳咬牙切齿:“都是我做的,你能怎么样、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穷光蛋,我会是最好的原告,要你还钱。” 第二卷第四十六章恩馨摊牌 第四十六章恩馨摊牌 哈哈哈,“你看那是什么?”一对显眼的青花瓷瓶就放在离李雅琳不远的橱柜里,她疯一样扑过去,华耿年用手上的遥控器一按,橱柜转动,李雅琳结结实实的撞在一面墙上,华耿年狞笑着:“李雅琳,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李雅琳越想越不甘心,她假怀孕的目的被华耿年揭穿,嫁入豪门的目标也化为泡影,她冥思苦想返回了顾家村。 老五媳妇引产的时间到了,恩馨做好准备,左判官站在明示镜前,心神不宁,他瞬间出现在恩馨的眼前:“这场手术你不能做。” “为什么,顾耀刚是天煞孤星,这和他的老婆没有关系,她只是个凡人。” “顾守成的背景我查到了,他在这批阴魂出生的那天就已经寿终正寝了,也就是现在寄居他体内的阴魂很有可能就是我们找寻很久的那个鬼差。” “这两者之间有联系吗?”恩馨隐隐有感觉,老怪之所以处处针对她,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地府见到过自己。 “女人生孩子的血液按照阴间的规矩是不能接触我们的至阴之体,如果你接触到了,一个小时之内元气不会复原,月牙起不到作用,千年女鬼如果算准这个时候出现,不要说你,就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天煞孤星是凡体,一定会被千年女鬼打到烟消云散。”左判官摸着下巴考虑对策。 “我知道的,顾守成也许要借助千年女鬼的力量除掉我,可我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我会过去的。”恩馨执着的目光让左判官心中升起莫名的佩服。 “那好,你就把这件事情推后五天,只需要五天。”左判官很有把握的样子。 “有新的安排?” “阎王爷决定用天灾的方式收回那些逃脱的阴魂,行动定在阳世的五天之后。”这样的决定原本不该告诉恩馨的,左判官不是脱漏口,而是有意要说,他有自己的打算,就像马面说的,恩馨或许可以帮助这里无辜的人民找到一条逃生的机会,天灾指不定带走的是谁。 “这样不行,天灾会带走很多无辜的生命,不管是山洪还是地震,都会殃及无辜,他怎么可以这样。”恩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反应在左判官的掌握之中。 左判官叹气:“他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想把这波人聚在一起,一并带走,你觉得可能吗?他们是不会自己去接受这种惩罚,所以,阎王爷也是迫于无奈,毕竟要在天庭过问之前完成这件事情。不过,那些无辜的人会得到好的安置。” “不行,我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你有更好的解决,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左判官用肯定的眼神望着恩馨,这种交流让恩馨吃到了定心丸。 李雅琳风风火火回到村里,顾傻子正在无所事事的转悠,她晃晃手里的酒瓶:“陪我喝一杯,可以吗?” “没有问题,美女相邀,我是来者不惧。”顾傻子一脸的yin笑。 李雅琳几杯酒下肚,放浪的行为又浮现出来:“好热呀,”她边说着边脱去外衣,里面蕾丝吊带背心将粉色内衣下的乳沟显露出来,雪白的ru房像两个烫手的馒头让顾傻子不由自主的多看两眼。 李雅琳眯着眼睛看他,几声yin笑,她主动坐在顾傻子的大腿上:“多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看把你馋的。”顾傻子一听这话,马上把手放在她的屁股上,并狠狠的掐了一下:“过瘾,找我,一定让你一次过足瘾。”他开始帮李雅琳退裤子。 李雅琳觉得自己真是悲哀,这样的货色也配和她一夜风流,可现在她要借助这个男人实施报复的计划,这副皮囊就暂且委屈一下,她半推半就:“别着急嘛,人家还没有看到你的前奏呢。” 顾傻子已是亟不可待,李雅琳像一条美女蛇,顾傻子一夜风流之后,满身流汗躺在床上:“你好厉害,乖乖的。” “干嘛呢,人家还没有过瘾呢,来嘛。”李雅琳把一瓶的酒都灌了进去,她恶心眼前的这个男人,只有酒精可以让她忘记这一切,可酒精也催化了她膨胀的**,这一夜让顾傻子险些虚脱了。 李雅琳看着照在自己身上暖暖的太阳光,心里却冷得彻底,她发誓要让华耿年付出代价。顾傻子的大猪头凑过来:“宝贝,起床了,我给你准备了牛奶。” “真的,太好了,老公,我问你,你爱我吗?”李雅琳撒娇的伎俩岂是顾傻子这样级别人能扛得住的。 这声老公让顾傻子浑身舒畅,他乐呵呵:“老婆,来我喂你喝奶。”李雅琳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拉开序幕。 恩馨鼓着勇气去找波子摊牌,一进门小虎跑来:“妈妈,我又要上幼儿园了,爸爸说让我到邻村去上。”自从顾铃走了,幼儿园一直荒废着,孩子们不能被耽误了,波子找了几个关系,终于疏通了孩子们去邻村上幼儿园的事情。 “能谈谈吗?”恩馨凝重的表情让波子心里一哆嗦。 幽静的小路,折射在太阳光下,两人的身影显得很长很长,恩馨开门见山:“你的上辈子应该是生活在西藏的珞巴族人,对吗?” “怎么想起研究我的上辈子了?”波子调侃。 “你对李娟那么好,因为她是你的女儿,你投胎的时候没有喝下孟婆汤,你是有上辈子的记忆的,你去看过他们,所以,你要支助她上学,这是你的情念。”恩馨停住脚步把一连串的事情都挑明了。 波子神情紧张:“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 “我告诉你,我来自阴间,是地狱使者,你们在奈何桥上的那次闯关,我也参与了,更确切的说,没有我和牛头的那场混乱,你们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恩馨把自己如此放在他的面前,就是吃定波子不会伤害自己,他本身并不坏。 “你真的搞错了,现在是21世纪,不会有你说的阴间。”波子试图用诙谐遮盖自己的慌乱,恩馨根本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听我说完,老怪也是其中之一,你们所有在逃的阴魂已经都在阎王爷的桌案上了,他的决定意见就是用地震或是洪水的方式带走你们,这是一场灾难,这么美丽的地方,一夜之间被磨碎,还有那些无辜的人也会牵连其中,你该知道我说的分量,我不想这些发生,我需要你的帮忙,只有我们一起努力,才有可能让小虎和许许多多的亲人能够继续享受太平盛世给他们带来的幸福。”恩馨语重心长,她不想勉强波子马上给她答案,她默默的走了。 千年女鬼躲在树后面听的清清楚楚:“地震或者山洪,他们犯了什么错,会让阎王动怒,顾耀刚也在范围之内吗?” 老怪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她的身后:“你选择的这副皮囊不错,差点连我都蒙过去了,怎么打算动手了。” 千年女鬼上下审视他:“原来你是地府的鬼差,难不成举觉得你身上有股让人厌烦的味道。” “告诉你也无妨,我是地府的鬼差,但绝不是心甘情愿做的,我和阎王爷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之所以帮你,也是帮我自己,你以为,他们当年会那么轻易的跳到人道轮回于世嘛。”老怪眼神里透着的杀气让千年女鬼很难理解。 老支书一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儿子,你怎么还在这里呢,你媳妇来了,正在屋里闹呢,快点回去,我担心你**心脏受不了。” 千年女鬼一进家门,满地的狼藉,顾念的媳妇一脸横肉叉着腰站在院子里,这会儿可能是累了,正在四下寻找发泄的物件,再看银色斑斑的老母亲哆哆嗦嗦的躲在墙角。 千年女鬼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一巴掌:“这是你撒野的地方么,滚出去。”顾念的媳妇被这一巴掌打傻了,以前的顾念都是细声细语,大气都不敢出,今天却给了她一巴掌。 千年女鬼三步并两步走到老娘身边:“妈,您回屋,这里有我。”老支书搀扶着老伴进去,千年女鬼不由分说的把门带上,回过身来:“你走吧,离婚手续我会和你办的。” “为什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顾念的媳妇泪眼汪汪。 “做子女的连起码的孝道都不懂,我娶你有何用。” 顾念的媳妇裂开嗓门吵吵着:“那儿子呢,你也不要了,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总不会连儿子也不要了吧。” 千年女鬼摸摸身上的这副皮囊,心里寻思,顾念活着的就是没有明白,他也是个爹,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双亲呢,她平心静气的说:“抚养费我会给的,你也为人父母,难道就不明白,如果有一天你也老了,你的儿子这样对你,你会怎么想。” 坐在窗户边的老支书心里升起一股暖流,儿子还是向着自己的,这些年的哭没有白吃,老伴擦着泪花,心里半喜半忧。 第二卷第四十七章顾傻子悔悟 第四十七章顾傻子悔悟 千年女鬼头也不回的进门,“哐啷”一声,顾念的媳妇跌坐在地上,老支书想劝几句,千年女鬼摆摆手:“别说了,不顶用的,您二老去睡吧。” 屋里的灯灭了,顾念的媳妇坐在冰冷的地上,面无表情,任由月色肆虐在自己的身上。 一早起来,老支书揉揉眼睛:“老伴,我不是老眼昏花了吧。”股年的媳妇已经把院子拾掇的干干净净,现在正在生火做饭呢。 老伴麻溜的起来,伸手去开门被老支书拦住:“等等,儿子还没有动静呢。” 千年女鬼冷若冰霜推开门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向外走去,顾念的媳妇没有去拦。顾耀刚像往常一样帮她站好位置,还细心的帮她带了两块自己做的蜂糕:“给你尝尝,自己做的,不值个钱。” 千年女鬼接过来轻轻摆了一小块放在嘴里:“你做的,蛮好吃的。” 顾耀刚诧异的问:“你怎么整的跟个娘们一样,小家子气,咱们爷们吃东西都是大口的嚼。”两人一说一笑的倩影留在了伟翔的眼里。 顾念的媳妇主动帮老俩洗衣服,老伴有点抹不开,老支书抽着旱烟不知声,顾念的媳妇抹着眼泪:“爸妈,以前都是我做的不好,你们看在我给顾家添了孙子的份上,说说顾念不要和我离婚,儿子不能没有爸爸,我给你们跪下了。” 老支书敲敲烟锅子:“你这是干啥,顾念说的有点过分,这是不能依着他,放心,我们做爹**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办混事。” 千年女鬼站在门口:“戏演完了,别装可怜了,你走吧。” 老伴拉着儿子:“儿啊,你不能说离婚就离婚,夫妻之间有事情说清楚,孩子都有了,哪有这么闹得。” 老支书瞪着眼睛:“当我是你爹,就别吱声,我明天豁出这张老脸再去给你媳妇要个名额,你们就都留在这里吧,等稳定了,给你们盖一院房子,把我孙子也接回来,自打孩子落地,我们还没见过呢。” 千年女鬼闷声的进了里屋,顾念的媳妇一看有戏,乐呵的去做饭了。 夜色暗了下来,老伴跟媳妇嘟囔几句,千年女鬼心里发毛,要知道两个女人住一屋,她又不是同性恋,哪有那心情。不等顾念的媳妇进门,她就赶紧的溜了。 千年女鬼向顾耀刚家里的方向走去,院子里老四一家发出咯咯的笑声,她听起来很刺耳,真的是揪心。顾老五拦着他媳妇的腰正在院子里晒幸福。千年女鬼的脸上流露出邪恶的表情,冷酷席卷她的全身。 波子一夜也没有合眼,恩馨的话语因绕在他耳边,恩馨说的没有错,看着村里大好的发展前景,村民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劲头,他不忍心让这美好的一切化为乌有,该怎么去做?他心如明镜,却下不了决心。 顾念颠颠的跑来:“波子,我爸让你去老五家一趟,说是出事了。”波子脑袋生疼,这个时候出什么事,老五家乱作一团,老五的娘昨晚还好好的,一觉醒了人就死了,老五媳妇坐在房间里,老四一家子站在院子里,老五把棺材打开,七手八脚的和老大把老娘的尸首放进去。 波子让围观的人群散了,自己走到老支书跟前:“咋回事?” 老支书把旱烟袋子插在腰背上,老五摇摇脑袋:“昨天还好好地,今天就不在了。” 老四媳妇指着堂屋:“我晚上起夜,看见一个鬼影子进去了,他没有脚,根本就不走路。” “瞎说,一定是你看错了,哪有人会飞的。”老四打断她。 按规矩准备下葬,波子安顿完拉着老支书离开,千年女鬼一直站在墙根注视着老五,心里骂着,你小子几世都是死在温柔乡里,可是自己却是在阴暗潮湿的地府虚度光阴,如今是该算总账的时候了,她把心一横:“我不会让你好活的,我会让你们这家子都慢慢的死去。”女鬼心里冷笑,顾念的这副皮囊还是有用处的。 华耿年终于把这对青花瓷瓶的价格谈妥了,他正在考虑该怎么抚平股市,顾傻子像发疯一样冲进来,保安都拦不住,华耿年摆摆手:“顾问,你怎么回来了?” 顾傻子看着橱窗里的瓶子:“来拿我家的东西,我被人绑架,家里被*,父母被打,都是因为你要拿回这只瓶子,现在麻烦你还给我。” “我想你弄错了,这是我家的。” “对,一只是,另一只是我妹妹用命换来的。”顾傻子当仁不让。 “你知道了。” “对,我妹妹就是被你骗了,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拿回我的瓶子,就是我要做的事情。”顾傻子的愣劲上来,还真不是几个保安就能按住的事。 “如果我不给你呢,”华耿年不卑不亢。 秘书的声音在走廊响起:“对不起,你们现在不能进去。” 法院的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我们是执行公务,这是法院的传票,顾傻子起诉你间接谋杀了他的妹妹,还有拿走他们家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以及绑架案的主谋。” 公安局的工作人员紧跟其后:“我们来是希望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一起谋杀案及绑架案。” 华耿年没有想到会有这出,他震惊的起身,顾傻子调戏的问:“你知道我妹妹死的那瞬间我想什么嘛,就是要干掉那个王八蛋。” 华耿年被警察带下楼,李雅琳挽着顾傻子的手腕亲密的笑着,华耿年冷冷的说:“让我进监狱就是你的解脱。” 李雅琳抿着嘴:“不仅如此,这间公司都将重换庄家。”她说的没错,这样爆炸性的消息足以让公司的股票跌到低谷,公司也会因为负债累累而关门,她也将有机会顺利收购。 华耿年低估了李雅琳的手段,也后悔践踏女人尊严的时候,应该多考虑后果,这不是结局,他知道,一个穷光蛋走上街头一无所有的时候才是他的结束,可他就是不甘心这样败给李雅琳,那个让他痛恨至极的女人。 顾傻子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李雅琳的哭诉,女人缠绵后的哀求让他几乎失去理性。他心里是凄凉,妹妹死的可怜,是该让他华耿年付出代价了。恩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她趁着李雅琳去探视华耿年的时候找到顾傻子:“顾铃的死和李雅琳也有些关系,既然你要通过法律的手段去讨回公道,我倒希望你们能摒弃冤仇走到一起。” “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他,这个挨千刀的龟孙子。”顾傻子想起妹妹跳河的那幕就揪心。 “顾铃生前最大的遗憾是不能嫁给华耿年,如果让华耿年迎娶顾铃的尸身,我想顾铃地下有知也一定会开心的。”也许他们化解了恩怨,顾铃的问题也能迎刃而解。 顾傻子点点头:“谢谢恩馨,在这个时候还能设身处地的为顾铃找想。” “这是我该做的。” 华耿年在派出所里静静的坐着,他把这些年和他有过关系的女人细细的过了一遍,只有顾铃可爱的笑脸让他心里踏实,也许恩馨说的对,他该给顾铃交代,这么些年南征北战的搞事业,难得有这样想清楚事情的时间。值班警察进来:“华耿年有人看你。” 这个时候除了来看热闹的不会有别人,他淡定的迎接李雅琳盛气凌人的傲气:“怎么样?牢饭的味道很好吧。”李雅琳讥讽他的处境。 “还可以,它起码让我吃的心安理得。”华耿年的态度让李雅琳无法排解心中的怨气。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么,从大学毕业你就知道我心里有你,可你不但没有理睬我,反而娶了那个不会下蛋的女人当老婆,顾铃,一个乡下来的小保姆,身上土得掉渣,还有粪臭味,你居然也能搂在怀里娇滴滴,我呢,好不容易和你在一起,你却不珍惜,你说,为什么?”李雅琳是来向他要答案。 他挪动身体,让自己的姿势舒服些:“我的老婆是和我一起同甘共苦白手起家的女人,她不贪图我口袋里的钱,顾铃是单纯的女孩子,我是她的男人,也是她生命的全部,可你不同,为了达到目的不折手段,我都害怕你,我想起你的身子就觉得乏味,我是乏味了。”华耿年说出了心里话,李雅琳跌坐在椅子上,她懊恼自己如此出众却留不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心。 顾傻子买了些孩子喜欢吃的东西悄悄的放在波子家门外,还没有走开,波子已然站在他的身后:“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波子让小虎喊舅舅,顾傻子硬挺的汉子忍着不让泪水掉下来:“这些年麻烦照顾小虎了,是我做的不好,顾铃一定会怨我这个当哥哥的不争气,连个孩子也养不活。”想起妹妹,顾傻子心里亏得慌,从小到大,妹妹都是让着自己,好吃的好玩的好穿的,妹妹什么时候都是紧着自己,而如今,他这个做哥哥都干了些什么,生生的把妹妹推到火边上。 第二卷第四十八章大战千年女鬼(一) 第四十八章大战千年女鬼(一) 波子望着院子里长起来的桃树:“这还是玲子挪给我的小树苗,玲子多好的女人,从来不会埋怨别人,这辈子她竟为别人想了,丝毫没有考虑过自己,这棵桃树结果的第一年,小虎高兴的不得了,桃子甜丝丝的,像是玲子的心,我把它当是留给小虎的念想一直精心种植,有时候,对亲人的思念是可以埋在心里的,但是自己一定要清楚,该干什么,作为爷们,我们要保护这个村里的弱者,大大小小的都是我们的亲人呀。” “我已经知道了玲子当年是被谁欺骗了,对不起,兴华的死我有责任,我太坏了。”顾傻子能鼓起勇气承认真是不容易。 波子放下小虎:“去跟奶奶玩,爸爸有事情要办。”他指指西屋:“你跟我来,给你看样东西。” 顾傻子跟进西屋,那个大木头箱子让波子有种压抑感,他打开拿出那本无字白皮书:“这是你当年的东西,我担心你的张扬让我们都得去死,现在还给你,不过,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他把恩馨说的话重复一遍,他还是爱恩馨,谁是地狱使者他始终没有透漏,顾傻子的心事更重了,在这个时候,得到这样的消息反而让他心里放了块石头。 顾傻子走到派出所的门外,他犹豫该不该进去,李雅琳从里面出来,他闪在一边,李雅琳灰头土脸戴上墨镜,开上名车消失在路的劲头,顾傻子开始明白她为什么主动献身,华耿年就是问题所在,他已经不能再爱了,对于他这个即将离世的而言,爱太沉重了。 顾傻子和华耿年静静的对视,他审视眼前这个让他失去妹妹的男人:“顾铃是爱你的,你爱她吗?” “我想应该是爱的。”华耿年没有底气,面对李雅琳的阴险他无所畏惧,可顾傻子是真诚的。 “如果我说服波子把小虎还给你,你能对他好吗?” “会的,我一定全心全意照顾他,不瞒你说,我已经失去了再生孩子的能力,小虎是我唯一的亲人。”华耿年想起小虎,身上所有的负担都烟消云散,家的感觉又有了。 “我还有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我完成。” “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我想让你迎娶顾铃的尸身,给她个名分,可以吗?” 这些天华耿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他内心的愧疚折磨着他,尤其是左判官让他看到顾铃在火炉里备受煎熬的样子,他心里像被掏空了一样,惶惶不可终日:“我可以做到,只要我出去,马上就办。” “好的,我马上撤诉。”顾傻子握住他的手,两个男人心里的冰点溶蚀了。 顾傻子的撤诉让李雅琳歇斯底里的咆哮,顾傻子冷漠着看着她:“你走吧,我顾傻子就是这辈子没有女人,也不想再看到你。”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撵我走。”李雅琳感觉自己像一块破抹布,被男人们扔来扔去,像顾傻子这样微不足道的男人居然要放弃她,她开着汽车心不在焉,夜幕下窜出的人影让她急刹车,可晚了些,她撞上了人,老五的媳妇血流了一地,千年女鬼在树后阴冷的笑着,以遏制恶,一举两得,也省得她动手了,学法律也该尝尝牢房的味道。 老五闻风赶来,老娘的棺材还没有入殓,媳妇也走了,他木冷冷的坐在灵堂,一语不发。老怪意识到了什么,气愤填膺的冲到河边,千年女鬼就等在那里:“你找我有事?” “你投到人身和我无关,可你不能坏我的事情,老五媳妇流产时的血液是毁掉恩馨手中月牙的最有利的东西,你这样做,让我怎么办?”老怪的惊慌失措让千年女鬼冷笑几声,千年女鬼的对头是天煞孤星,至于老怪想除掉恩馨的想法,她根本没有放到心里去。 千年女鬼犀利的问:“你只不过是个鬼差,我可是千年的道行,你和我谈条件,你够资格吗?”他拂面而笑,一副不自量的样子。 老怪不再多言:“该来的就快来了,我们都好自为之吧。”他甩手向老五家奔去。 波子和顾傻子两人站在山顶吹着夜风,顾傻子把啤酒瓶递给他:“我想通了,决定离开这里,这样我们的亲人,这些美好的事物就会保留下来。”顾傻子能做出这样大义凌然的决定让波子不得不刮目相看。 “我们要去游说很多和我们一起来的人,这件事并不容易,结果都不知道会怎么样?”波子也很犯愁,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想的,接下来的任务还是任重道远的。 “把小虎还给华耿年吧,他答应要迎娶玲子的尸身,明天他就要被释放了,我们准备吧。” “你成熟了。”波子信任的看着他。 “活到现在才懂得了生命的意义,却又要走了,这是什么事呀。”顾傻子摇摇脑袋壳。 波子拍拍他的肩膀:“让我们都坚强点,该是去找老五谈谈了。” 走出派出所的大门,华耿年挠挠头皮,他不再回头,这个地方他不会再来,为了小虎,他要振作。滑稽的一幕出现了,李雅琳被押解着走向看守所,他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李雅琳满眼的悲苦,华耿年如释重负的轻松,他仰望上天,真是旦夕祸福自在人心。 “妈,媳妇,我是个无能的男人,从生下来就是个麻烦,都是我的错,我本来就不该来的。”顾耀刚守在灵堂挥洒着心中的郁闷。 “你是不该来,更不该活着,就是死了也要成为孤魂野鬼。”千年女鬼出现在他的身后。 老五擦去眼角的泪水:“顾念,我没有得罪你,说话不要太刻薄。” “哈哈哈,顾念是谁?我是谁?”千年女鬼恢复原本的容颜。 “你是谁?”老五吓得缩在椅子上。 “我忘记了,你被玉皇大帝封存了记忆,那我就告诉你,我是被你一脚踹开,不能归位的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那是不吉利的东西,干嘛来找我。”顾老五说着身体却没有后退。 “说的对,因为天煞孤星的头号现在被你拿走了,只有你的消失才能让我重归星位。”千年女鬼一步步逼向他。 老五看看身后的牌位问:“她们该不会都是你害死的吧。” “不是,她们是因你而死。”千年女鬼有点猫逗老鼠的想法。 恩馨手中的月牙发出奇特的亮光,左判官闪电般出现在千年女鬼的面前:“你该回去了。” “回去干什么?用你们所谓的制度让我在那阴森的鬼地方受折磨吗?我不会回去的,除非带上他。”千年女鬼面目狰狞起来。 左判官手持九转灯,回头叮嘱老五:“天煞孤星,你小心了。” “天煞孤星”这个名字加上眼前这两位凌空逼真的表演,让顾耀刚傻笑起来,他是不祥之人,这个家里所有的祸事都是因他而起。看来老大说的对,他压根就不该来到这个世上。 左判官不愧是地府管事,他凌空跃起,一掌击向千年女鬼的左肩,她飘然闪开,左判官落空,她冷然的笑声让远处的山林群鸟飞起,像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的安静,她左右手幡然波动,地面跃起一道道土墙,像一把把利刃直逼左判官的心窝。 高手过招,身悬一线,依旧面不改色,两人你来我往,左判官渐渐不支,千年女鬼心中窃喜,自己已然占据上风。顾耀刚对千年女鬼恨得牙根都是痒的,他抓起一条长板凳劈头盖脸丢向半空中的千年女鬼,一个体弱多病的常人,居然能将十几斤重的板凳抛入空中,可见他的力量不一般。 千年女鬼发出轻蔑的笑声,一甩袖子将板凳劈为木屑:“就凭你的力量也想与我抗衡,你是找死。”她挥手一击将左判官定于五米外的空中,飞身扑向老五,如大鹏展翅欲罢不能。老五没有躲闪,他拿出少有的男子气概,抄起门后的扁担迎战上去,几个回合,他咧咧歪歪吐了几口鲜血。 千年女鬼狂笑不止,目的就有达到,多年的积怨此刻消去大半,心情应该豁然开朗,她却纠结痛苦,似有万箭穿心。她抬起手臂,左判官大喊:“不要再错了,你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袖子舞动的狂风已经遮盖了她的听力,她头也不回的劈下去,一声“咔嚓”,她的拂袖与恩馨的左手相接,大地一阵颤动,将千年女鬼瞬间弹出,恩馨安然落地,也不由的倒退几步,左判官挣脱束缚双脚着地:“你来的太慢了,不是我这老胳膊老腿,相必现在天煞孤星又要再世为人了,你我的工作算是白干咯。” 恩馨笑着抿抿嘴:“不见得吧,我可是勤奋的工作,我还等着完成任务回去请求阎王爷给些奖赏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市侩了,”左判官眨巴眨巴嘴,老五看着恩馨的深藏不漏,突然怜悯起波子的处境。 第二卷第四十九章大战千年女鬼(二) 第四十九章大战千年女鬼(二) 千年女鬼被恩馨震得头皮都发麻了,她稳稳心神,柳眉倒立:“地狱使者,看来今天我们是有的一拼了。” “我们本就站在正邪对立面上,你出手吧。”恩馨婀娜多姿却稳而不动,千年女鬼在士气上已输去一头。 千年女鬼双手合十,一对兰花指扭曲成型直指夜空,几声霹雳,乌云突起,电闪雷鸣,树木刮起阵阵狂风,卷着沙石扑打着恩馨。左判官向后倒退几步,老五也仅仅的抱住房门,恩馨将手中的月牙举过头顶,她坚如磐石临危不惧。千年女鬼尖叫一声,秀发随风飘起,一张秀丽扭曲的脸张开血盆大口,像一条黑色的巨蟒卷向恩馨,一圈一圈又一圈,她转的越来越快,恩馨被困住手脚无法动弹。 恩馨挣扎着,试图将手中的月牙发挥力量,千年女鬼发出得意的笑声:“地狱使者看来你还嫩点,月牙在凝固的黑色血液的包围中根本起不到作用,放心,我会送你们一起回地府,让阎王爷一并收礼。” 左判官身体被狂风卷起,老五拉扯的门也离开了房子,他们都被凌空卷在风中,一切皆在千年女鬼的掌控之中。 恩馨的脸色由微红变为红色,随着千年女鬼蛇身的转动,恩馨的脸色也然由红而紫。她开始张嘴呼吸,显得浑身无力。一道剑光将黑色弥漫的天色劈为晴朗的夜空,乌云、雷电、狂风统统褪去,左判官及时接住老五,以免去他的粉身碎骨。 伟翔手握天灵剑站在院子中央,恩馨稳稳的落在他的怀中,千年女鬼恼羞成怒却退缩了几步,天灵剑是开天辟地之物,不要说是她,就是上天入地的神仙也要畏惧几分,看来今天是遇到硬茬了,她稳住心智冷眼圆睁:“你是什么人物,也要来趟这里的浑水。” “既然知道是浑水,干嘛不还他一份清静。”伟翔手中的天灵剑寒光闪闪,剑已出鞘必收魂入鞘,这个道理恩馨已然领教过啦。 老怪看到天上的风云变化已经意识到今晚的这场恶战,他躲在树后窥视,伟翔手中的天灵剑让他大吃一惊,一个恩馨他都招架不住,加上伟翔,他自知能力不足,该怎么处理眼下棘手的问题,他如热锅上的蚂蚁。 伟翔手舞天灵剑,招招怪异,不按路数出招让千年女鬼险些吐血:“天灵剑是道家之物,如今在手中,看来你是要替天行道了。” “可以这样说。”伟翔斩钉截铁,丝毫不留余地。 “那我问你,地狱使者越界办案不也是违背天意吗?你为什么不出手,反而来对付我。”千年女鬼在用道家的理论转移伟翔的注意力而伺机下手。 伟翔手下功夫不赖,他不温不火:“顾念是你所杀吧,你已成魔何来善根,我的职责就是铲除妖魔,你是这里唯一的,需我制服的妖孽。”此话一出,伟翔加紧脚下的步伐,千年女鬼只有招架之力,已无还手之心。伟翔一个翻身,天灵剑绕开千年女鬼的前面,从她的后脑勺直逼颈部,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她反应过来,伟翔的天灵剑的剑梢已经将她点穴封侯。 左判官手中的九转灯瞬间将她吸入,灯面微弱的光线下,千年女鬼依旧扑打墙面,一切皆已到位,左判官语重心长走到顾耀刚身边:“天煞孤星,你已经接受了人道轮回千年之苦,你还愿意看到你的亲人因你而死吗?” 顾耀刚回头摸摸媳妇的灵位:“我已经看开了生死,情对于我而言,就是负担,我愿听从您的安排。”九转灯重新启开,顾耀刚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恩馨和伟翔目送他的离开,波子和顾傻子也看到了事情的原委。 天空放晴,群山翠绿,天然环保园林正式开始营业,老支书作为嘉宾进行了剪裁仪式。蔬菜瓜果采摘节是园林开业的重头戏,一批批游客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村民们期待着自己的腰包赶紧鼓起来。 波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里高兴,他和顾傻子悄悄消失在人群中,开始他们为了保卫家园而战的计划。 恩馨不解的问伟翔:“你是葛家的传人?” “可以说是吧,我当年被那位白衣老者收为徒弟,他告诉我,这是我们的缘分,我也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决定入道学习,没想到这次从北京来这里还能出些力,挺好的。”伟翔庆幸老者的指点,他和恩馨或许真的有缘分。 恩馨拦住他的肩膀欢喜雀跃:“看来我们注定是最好的哥们,一辈子的朋友了。” 伟翔努努鼻子:“我说你怎么没心没肺呀,我是男人,你是女人,从小我就喜欢你,现在依旧没有改变。” 恩馨木然看着他:“我是阴间来的人,你不怕半夜做恶梦呀。” “乖乖的,我知道你的身份,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相信,你的心里一定会有我的位置,不要反驳,现在没有,不等将来也没有。”伟翔制止她的话,拉起她向山顶走去。 华耿年重新回到公司,员工们心里打鼓,私下议论着公司未来的走势。华耿年召开董事会议,他大胆的提出要把公司评估后转让,这样可以省去员工们再去招聘找工作,大家都是拖家带口的人,公司垮了不能不给大家一个交代。至于股东们,这样做也可以大大减少他们的损失。对于华耿年这次的决定,公司上下无不刮目相看,原先的华耿年是利己为首要出发点,或许是想为儿子积些阴德,也可能是良心发现,总之他是一身轻松走出这间自己拼命博了半生的公司。 顾家村的小道走起来蛮惬意,小风伴着绿荫,还有树林里鸟儿的争鸣,华耿年以往都是坐着汽车,一路冒烟的跑进来。现在一身休闲装,两手空空的走在这里,心里回想着这些年的得与失,不竟诧异自己居然错过了年少轻狂的美好的时代,该纯真的时刻多是被自己的少年老道和阴谋算计取而代之。 如今抛开亿万身家独自走在山路上,心里倒是踏实了。波子陪着小虎站在村口,小虎乖巧的玩耍,粉嫩嫩的小脸蛋让波子心口一热抱起孩子贴在心口,心中的怜爱和不舍都彰显在他的脸上,华耿年把这些都记录在他的心里。 波子放开孩子:“你来了,这是小虎的衣服,还有他爱吃的东西,都拿齐备了,你们走吧。”他的心像被人撕裂一般,面部的平静掩盖着心内激荡澎湃的潮涌。 华耿年上去给了一个深深的拥抱:“谢谢兄弟,这辈子我都会记住你的恩情,小虎,来爸爸抱。” “你的车呢?”小虎躲在波子的身后,他忽然想起华耿年今天有些不同。 他耸耸肩:“我破产了,可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吃苦的。” “破产,为什么?” “没什么,不早了,我背上小虎走吧。”华耿年半蹲着试图让小虎爬上来,小虎睁着双眼扑闪着,就是不肯离开波子的背后。 “这样吧,如果你现在没有更好的去处,不如留在这里,一方面,小虎和你生分,你们先培养父子感情,另外一方面,生态园林刚开张,我们的业务经理能力有限,如果您肯屈就,我想先在我们这里工作一段时间,理理思绪,考虑清楚以后该往哪方面发展。”波子是在帮他,也是担心小虎的境况。 华耿年确实还没有考虑到这些,波子的豁达让他无话可说。二哥和李娟喜气洋洋的回到村子里,给大家派发喜糖,李娟恢复了以往的容颜,模样比原先的还要俏丽些。大婶高兴的围过来:“娟子,大婶看看,呀真俊,走家去,波子这些天一直唠叨着,总算平安回来了。” 二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我们去了趟西藏。”大婶一时没有没过来:“咋跑那么远呢,咱们这里不就有大医院吗?” 李娟噗哧乐了:“大婶,我们两个结婚了,回西藏去看我妈了。” “哦,这是好事呀,我去买些菜和酒,你们先回家,波子一会儿就回来了,我顺路去喊恩馨过来。”大婶乐呵呵的走了。 已经是约定的第三天了,恩馨有些担心事情会起变化,她忐忑不安的在院子里漫不经心的浇花,大婶挎着菜篮子冒出头来:“恩馨,李娟和二子结婚了,都回来,这不我给他们准备点酒菜,当时庆祝,也是我们当长辈的一点心意,大婶想让你给搭把手。” 恩馨拍拍手上的灰土:“走。” 顾傻子在附近几个村里转悠了一圈,大半的人都被他说动了,只有小部分有些舍不得现在的生活,潜意识里也在怀疑地狱使者的身份。 二哥和李娟嘻嘻哈哈的在院子陪着恩馨聊天,波子抱着小虎背着挎包进来,恩馨刚要开口,华耿年歉意的笑容出现在众人面前:“抱歉,我打扰了。” 第二卷第五十章烟消云散(一) 第五十章烟消云散(一) “华总,听说公司出事了?”顾傻子脚前脚后跟进来。 华耿年坦然的说:“我破产了,现在是孑然一身,想来这里打工,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个资格。” 二哥首先表态:“欢迎,你可是难请的专家,我们求之不得。” 李娟腼腆的笑着:“波子,这是我和二哥的喜糖。” 他放下小虎接过来:“是嘛,挺好的,祝福你们” 皎洁的月光洒满小院,一群年轻人谈天说地,波子的话语不多,心里酸楚,看着为自己操劳半生的老娘老爹,他吧嗒吧嗒抽着烟。恩馨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节,她拉着顾傻子站在墙角:“你真的想好了?” “我们都想好了,你要找的那批人我基本都有说过啦,同意的占多数,也有一部分人意志不坚定,这没有办法,我们的理由缺乏主角,波子不想让人站在人前,他担心这些人会活吃了你。”顾傻子说的有鼻子有眼,恩馨回头看看波子。 二哥和李娟的甜蜜让大婶心里不是滋味,当初那么排斥人家,现在真有些后悔,恩馨都是金凤凰,可就像老头子说的那样,家里没有梧桐树哪能引得凤凰来,恩馨是不会落在这个院子里的。 华耿年就要带走小虎了,养了这几年还真有些舍不得。可毕竟不是自家的骨肉,要还给人家的。波子留下了二哥,让娟子跟着大婶住一宿。 二哥发现波子的情绪不对劲,递过一支烟,波子别在耳朵上:“二哥,我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你也很照顾我,这里也算你的半个家,今天做兄弟的想跟你说说心里话。” “说吧,有什么不痛快的就说出来,二哥给你担着。” “哥,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阴阳两界吗?” “我相信。” 波子一骨碌坐起来:“认识你这么长时间,还第一次发现你有这样的想法。” “有件事情,我也觉得蹊跷,你和李娟的父亲居然长的一模一样,看到照片,我有些费解,李娟她妈脖子上挂着一个银饰的项链,图形很特别,他**告诉我,这是李娟的父亲留下的,本是一对,另一只被她的父亲带到地下了,我记得你也有一只这样的东西。”二哥是个机警的人,他的大胆想象让波子叹为观止。 波子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来一只精致的银饰:“是这个吗?”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二哥印证了自己的推测,却让他目瞪口呆,这样离谱的事情摆在眼前,是个人都要吓一跳的。 波子捏着手里的烟:“我是李娟当年死掉的父亲,我到了阴间本以为投胎之后就了无牵挂,没想到投胎是那么的难,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所谓越狱的机会,我们闯了奈何桥,没有喝下孟婆汤,有了前世的记忆,一直放不下她们母女,还特意跑到西藏去看看。”想起自己的莽撞,还真是心有余悸。 “怪不得,你那么排斥我和李娟在一起,闹了半天是老丈人看不上我这姑爷。”二哥还真会自嘲。 波子已经无暇顾及这些:“哥,听我说完,我们是阴间私逃的阴魂,现在地狱使者已经到了眼前,我们就要回去了。” “什么?”二哥腾的站起来。 “你小声点,这件事情我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哥,这个家我想拜托你了,帮我照顾好爹妈,下辈子我做牛做马也要还上这份恩情。”波子恳切的求二哥。 “你爹妈就是我爹妈,当初我没饭吃,没少在你们家吃饭,可这件事情咋那么不靠谱呢,你们现在就跑吧,什么地狱使者扯淡,你们出国了,他还能找见。”二哥帮忙想办法,毕竟生离死别让人太伤感。 “可这里有我的亲人,我不想让他们因为我而受到牵连,这里的山水养育了我,这么美的景色,我好想留住它。”波子对这里的爱深深的刻在他的脸上。 “兄弟,你是仗义的,哥,明白了,放心的走吧,我会照顾这个家的。” “小虎的问题,你也要帮衬着点。”养了几年还真是亲了,波子有些舍不得孩子。 “华耿年现在的境况照顾自己都难,你把小虎交给他,我有些不放心。”二哥的顾虑也是有道理。 “这里有华耿年70的股份,这部分股份是他私人的资金注入投资的,当初没有占用公司的资金,他虽然没有开口要回去,是人家的终究要还给人家的。”波子已经拿定了主意,对他们的安排也是尽到心意的。 顾铃的墓碑前很干净,顾傻子前些日子刚来过,波子把一些清真蜀绣摆放妥当,华耿年哽咽的烧着纸钱:“玲子,原谅我,都是我的错,我现在才来看你,有些东西真正失去了,才会明白它的重要,如果当初我就能看到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你,我愧疚呀。小虎是我们的儿子,我会把他抚养成人。” 波子看着顾傻子准备好的东西:“可以开始了,按照咱们和阴亲的方式,把他们的婚礼办了吧。”华耿年将玲子的骨灰捧在手里,在吹吹打打中完成了婚礼,顾铃的骨灰被重新安放,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平静,恩馨站在远处的山头俯视这里的变化。 山上的夜晚,微风瑟瑟,凉意浓浓。恩馨被人从身后拍了一下:“是你,也来欣赏阳世姻亲的迎娶。” 左判官苦恼的摇摇头:“阎王爷要实施计划了,我苦口婆心的说了半天,你的方法他不认同。” “为什么?” “他担心会有人伺机逃跑,现在名单上的阴魂都有地府的鬼差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日夜守着,最近,顾守成游说了一部分阴魂,他们今晚就会采取行动,阎王爷说不能等了,凌晨就会有动作的。”左判官是不想有负老朋友的重托,来给恩馨送个信。 “走,我要去见阎王爷。”恩馨兴冲冲的拉着左判官来到地府。 地府今晚的气氛很严肃,由原先的灯火通明变得黯淡了很多,鬼差们个个精神抖擞,等待着接受这批脱逃的阴魂归案,阎王爷端坐在大殿之上,明示镜闪动灵光,把阳世的情况呈现出来。 恩馨不顾殿下鬼差的阻拦,硬闯进来:“阎王爷,我有要事向您汇报。” “不用再说了,该说的判笔都讲到了,这件事情不能由着你的性子,一旦错过时机后患无穷,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撤离了。”阎王爷的语气没有丝毫的缓和。 恩馨不泄气:“您开始处理顾铃的案子也是这样,一口断定她就会在那里呆一辈子,结果怎么样,阳世的那个男人轰轰烈烈的迎娶她的尸骨,她现在有名有份,怨气也该消除,来的路上我问过判笔,她已经被你释放了,也上了投胎的名列之中,这不就是人间的真情吗?我相信,他们逃脱的这批阴魂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热血心肠,您是高高在上的神,如果发动山洪,造成生灵涂炭,您不寒心吗?孩子没有了妈妈,老人失去了儿子,安稳的家园成为废墟,您忍心看到这些吗?” 恩馨说的都很在理,阎王爷走下台阶站在明示镜前:“你来看,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一群人黑压压的向山上靠拢。 “他们上山干什么?”左判官也没有弄明白。 “那批阴魂中的鬼差已经找到了克服阴间的至阳之冠,就在山顶的云顶洞里,这个山洞曾经是防空洞,它的结构和构造,加上天然蕴含的能力在明日初一经过天地精华的吸食,将助长他们本身的能力,有了这份庇护,我们想再收回就难了。”阎王爷意味深长的劝说恩馨放弃。 “这里每天接受日月精华的吸食,为什么偏偏明天之后就不一样了?” “太阳每两千年折射一次体内的能量,凡是这样的构造都能吸收到精华所在,每日就是一个两千年,这名鬼差还学习了奇峰之术,可见,我们必须安排行动了。”阎王爷是下了决心的。 恩馨看着为首的老怪,心有不甘:“您给我两个小时的时间,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果,我做不到,两个小时候,你大可以让山洪踏平这里的村落。” “上苍有好生之德,你去吧,时辰到了,我也无能为力。”阎王爷离开大殿,左判官紧跟其后。 恩馨马不停蹄跑到波子家,二哥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跟着恩馨去找波子,兴华的墓前,波子自斟自饮:“兴华,这些年我是对不住你,现在我们就要见面了,也算是能让我心安一些。” 二哥带着恩馨一路赶来,恩馨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波子,他起身赶往出事地点,二哥要跟上被他制止:“二哥,这个家交给你了,我这一去可能就不会再回来了,你去找到顾傻子,还有咱们村里的那几个和我一天出生的,我都跟他们谈过了,让他们都赶到山上,我们要集中大家的力量把这件事情解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卷第五十一章烟消云散(二) 第五十一章烟消云散(二) 波子看着父母房间亮着大的灯光,突然,扑通跪倒在地“咚咚咚”三个响头,头也不回的向山上赶去。 老怪煞费苦心终于游说了一部分意志本就不坚定的人,跟着他一起向山上靠拢。人要是下了功,成绩真是很难预料的,就像老怪,当初他没有选择投胎婴儿,而是一个阳寿已尽之人的躯壳,就是为了日后东窗事发不被牵连,也是为了成就他的复仇大业。 他这么些年潜心研究五行之学,这么多年的日积月累,他终于找了破解这场“浩劫”的办法,顾傻子的幡然悔悟,华耿年的回头是岸,波子的一心追随让老怪如坐针毡,他知道以恩馨的洞察力,这把火迟早会烧到他的身上。与其等着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顾家村离此百米之外深山浑身是宝,尤其是这里的一处天然溶洞,不但景观好,他多次来到这里,经过自己对星象的研究,他断定就在这两天,太阳会再次释放能力,而这里就是天然的采能场,这样大好的机会他不会放过。 波子气喘吁吁的爬到山顶,洞口显出若隐若现的光线,他不敢歇脚,向洞口前进。 “顾艳波来了,”有人发现了他的存在,几乎惊叫起来,波子现在充当着地狱使者的角色,让在逃的这些阴魂如履薄冰。 波子径直走到老怪的跟前:“真人不露相呀,没想到你就是当年站在人群中提醒我们的那位鬼差大哥,兄弟们,我们当年能投胎要谢谢这位鬼差大哥,当然,我们能有今天的浩劫也是拜你所赐。” 老怪不答话站在一块醒目的岩石上,他个头太矮,就是这样,光线不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大石头添了一块,他鼓舞大家:“你们别听波子的,我不是什么鬼差大哥,我就是来救你们的,以我老怪在这十里八村的名气,你们要相信我。” “大家听我说,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我们都很幸福,要让我们离开这里,我们没有谁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可是,真是现在的生活好了,我们才要为自己的家人想想。如果我们执意下去,阎王爷发动山洪,看看我们的家园,想想我们的亲人,到那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波子千方百计想说服大家不要做傻事。 在场的有几十号人,借着月色,也是黑压压一片围在波子身边,只要他们有什么动作,波子顷刻就是一具尸体,波子毫不畏惧,大义凌然:“兄弟们,当初是我们错了,想想阴间也有自己的制度,我们这样做无疑是剥夺了别人生命,我们存活了二十几年,也值了,回去认个错,二十年后,我们还是条汉子。”人群中传来几个女人的哭声,也有人叹气:“我们心还硬点,她们都是当**,有的家里还有吃奶的娃,怎么舍得下哟。” 老怪继续摇旗呐喊:“不要相信他的话,我已经准确的推算过了,明后两天,我们这里要迎来太阳放能,这可是两千年才有一次的事情,只要我们守住这里,等到能量转移到我们的身上。不要说阎王爷,就是玉皇大帝也奈何不了我们。” “对,我们都听老怪的,他说的话准没错。”人群中有人附和,大家是墙头草随风倒,这会儿又站回了老怪那边。 老怪阴冷的奸笑:“大家听我的,想要保住我们自己,就要把波子的嘴封住,以免他去告状,坏了我们的事情。” “对,这有绳子,大家麻利点。”几个五大腰粗的男人不由分说上来就要动手,波子是条汉子,可好汉不敌四手呀,何况还不止是四只手。 “住手,”一声清脆却很有底气的怒吼让人群安静下来,恩馨大跨步的走到波子跟前,顾傻子和同村的几个兄弟虎视眈眈的跟着,波子看到援军来了,绷紧的神经稍稍松口气。 顾傻子斜眼瞪着:“这就是那个地狱使者。”人群中小声议论着,她不是博士医生么,还给咱们看过病呢,怎么会是阴间来的特使。 恩馨大方得体也不避讳,迎着老怪走过去:“我多次遇到意外,应该就是您的杰作吧?” “没错。”老怪答得干脆。 “千年女鬼和顾铃的阴魂能从地府出来,也是你做的手脚吧。”恩馨已经让马面查清楚,老怪就是当年看守过千年女鬼的鬼差之一。 “看来你真的不简单,不错,是我把自己灵魂逼出体外,下到阴间帮她们的,不过也要谢谢马面的出手,不然事情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他冲着顾傻子说。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们全家都是因为阎王爷当年的冤假错案而不能回到阳世,现在除了我,都还在畜生道里轮回呢,我就是要跟他抗衡,让老天爷知道阴间也有个昏官。”老怪终于说出心里压抑许久的话,他心里痛快了很多。 “因为你的自私,差点让顾铃下到十八层地狱,是恩馨帮着顾铃离开了那里,你真不是东西,这么做到底为什么,你直说,我不相信你有什么菩萨心肠。”顾傻子想起妹妹受的苦,气就不顺,老怪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自找钉子碰嘛。 恩馨光明磊落,她微点额头:“我是地狱使者,这个身份让大家对我敬而远之,我不是坏人,和大家接触这段时间,我很感激你们的照顾,也知道你们没有坏心肠,也不想难为大家,可阎王有令,山洪造成的破坏力有多么强大,你们可想而知,你们的亲人和家园都要被毁灭,我不想看到这些,我恳求大家跟我回去。”恩馨涉危履险走到现在,一步步都很辛苦,她没有抱怨,却希望大家能够理解。 人群中有人抗议:“老怪说了,只要挺过明后两天,太阳就会释放能力让我们度过危险,我们不会跟你走的,我们要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 轰隆隆的雷声由远至近,恩馨看看手表,时间不多了,大雨磅礴将山坡上滚落的碎石敲打在山洞的顶部,让人听了心里直发凉。 老怪要稳住人心:“大家不要怕,这些都是他们故弄玄虚的伎俩,我们坚定自己的选择,他们奈何不了我们。” 恩馨心急如焚:“老怪,你这样会让大家和这里的人都受到牵连,你倒是要干什么?” 左判官受阎王之命前来助阵:“我知道他要干什么?” “你出生在这里,当年文革你受到上辈人政治问题的牵连,经不住村民的批斗,死在这里,你一直记恨这里的人,到了阎罗殿,偏偏阎王爷罚你quan家去畜生道,让你心里的祸根从此埋下。也是你通知了黑珍珠,牛头转世的消息,还是你造成混乱让他们这批不明是非的阴魂跟着你一起来到这里,你处心积虑这么些年,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左判官的话句句字字说的他无言以对。 “我是恨这里,这帮没有血性的家伙,他们的世世代代就要为此付出代价,我更狠不问青红皂白的阎王爷,我这么周密的计划,就是因为你,让我功亏于尽。”他指着恩馨的鼻子,所有的一切都已明朗,他再也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可你的家人已经轮回到人道了,而且已经几世了,如今你还执迷不悟,难道你就没有错吗?”左判官急切的说。 老怪颓废的退到墙角,他累了,想找个角落靠靠。 左判官的话还没有说完:“你们一旦接触到太阳千年释放的能力,你们也将发生变异,成为祸害亲人的妖魔,他不是在帮你们,他是要把你们变成他复仇的工具,恩馨,只有不到十分钟了,能不能阻止阎王发动这场山洪,时间很重要。”左判官解决掉老怪的问题,拿着九转灯回地府复命,老怪机关算尽,最终还是难逃被吸入九转灯,回地府接受惩罚。 何去何从摆在大家面前,两分钟的安静,树木在雨水的击打中,卡擦几声,几颗碗口粗的树木已经被拦腰折断。雨水卷着沙土滚滚的向山下流去,好在流量不大。波子站出来:“我同意回去。”顾傻子,一个接一个的都站在了波子这边,恩馨松口气,她站在洞口,月牙发出的灵光将山体滑坡的泥石流全部引入山洞,当一切都平息的时候,人们看着放晴的太阳光,为了昨晚那场大雨夺走的亲人收敛尸体,他们心情悲痛,恩馨逐个去安慰,没有人去追究那么多的人为什么会在一个时间齐聚山口,也没有发现,死者竟是同一天所生。 恩馨站在一堆堆新坟面前,她心里很复杂,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词汇可以把她的心情准确的表达出来。看透生死,又的放不下生死,这也许就是她的宿命。 她独自停留在波子的墓碑前:“其实,我是个敏感的女人,我能够感受到你炽热的情感,可我不能去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我没有情根,从生下来到现在,我一直懵懵懂懂的生活,也许,你说的对,逃避不是办法,我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如果你知道了,麻烦告诉我一声。” 李娟带着小虎来到顾傻子的坟钱:“这是你舅舅,来给他磕个头。”华耿年捧着一束花走在山路上,他也是祭扫的。山上的园林郁郁葱葱,采茶的山歌唱遍了群山,恩馨起身,闭上眼睛,仿佛整个身体已经腾空凌然在深山之中,这种感觉真好。 伟翔像一个护花使者悄然站在她的身后:“走吧,你的任务完成了,我的工作也结束了,我们一起回北京吧。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老支书抱着孙子站在街门口,儿媳妇张罗着家里的大事小情,老伴虽然失去了儿子,可看着爷孙俩的样子,心里的阴影散去了很多,老五的房子是空闲下来了,一时半会儿的没有人去住,老四爷成了园林区的保安队长,生活似乎没有大的波澜。 恩馨恍惚的问伟翔:“你不想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嘛?” “发生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你在一起,我们还活着,让我们忘记那些不愉快,人生应该摒弃不快乐,幸福是自己争取的,而不是在过去的影子里纠结。”伟翔的笑容消逝着她心中的寒冷,恩馨脸上的笑意开始浮现,也许,伟翔是对。 顾家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换届选举,老支书还是都是昂扬的站在台子上,为下一轮的工作主持,李娟也成熟了,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扶着波子的爹娘坐在人群里。二哥精神抖擞的演讲让台下的村民爆出一阵阵的掌声。恩馨坐在人群里,静静地听,左判官冷不丁出现在她的耳边,阴魂的处理今晚进行。 阎王爷的面前黑压压跪着十几排的阴魂,为首的是老怪,恩馨坐在廊柱下,她作为旁听能有凳子,足以说明她的位置。 阎王爷的决定还算英明,他们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对于老怪的行为,阎王爷也算网开一面,让他在明示镜前看到了一家老小的幸福生活,他含着眼泪被押解到了十八层地狱,波子和顾傻子要经历两世的畜生道轮回,才能再回到人道,恩馨就是听着,没有多言,当波子和她插肩而过的时候,他点点头:“我听到你在墓碑前的话,希望你能幸福。” 马面因为顾铃的原因接受了刑罚,好在左判官的阻拦,只是监禁一段时间,恩馨漫步在阴间的路上,左判官陪伴左右:“怎么了,该不会是喜欢上这里了吧。” “我在想,人如果可以不经历生死轮回,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那不都成了老妖精了,万物皆有规律,不要为这些去烦恼。”两人相视一笑。 二哥不负众望站在台上,他接过波子没有做完的工作,山上的天然园林榆树成荫,不时传来悠扬的歌声,恩馨笑着和伟翔踏上了回北京的列车。(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卷第二十八章争夺儿子(七) 第二十八章争夺儿子(七) 千年女鬼平心静气打坐许久,顾铃挂在半梢,看着微波荡漾的溪水河,当年就是这里的水鬼将自己交到了地府,殊不知,如今她又要利用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幻化人形。 不等她悟出心得,千年女鬼起身:“到时候,我们开始吧,记住这些水鬼并不简单,你我要小心的对待。” 顾铃按照千年女鬼的安排,装作落魄少女坐在岸边,一阵西里古怪的声音过后,她的脚似乎被水草缠的死死的,一直拖拽着往下走,她没有惊呼,处变不惊的滑向水底深处。 一个模样怪异的家伙用绳索拉着顾铃向前跑着:“老大,您看,今天我弄到了一个,用这个换点功力值得吧。” 一位面目可憎的男人站在水亭中央:“还可以吧。” “你不认识我了?”顾铃的一句话让男人吃惊不小。 小鬼试图吓住她:“这是什么地方,哪有你说话得分。” “三年前,你以同样的方式把我送到地府,记得我苦苦求过你,我有孩子需要抚养,可你铁石心肠,想起来了么?说了也可笑,你这里天天都在做这种肮脏的事情,怎么还会有良心的记忆。”顾铃一眼就认出当初就是这个家伙把自己拉来的,不过当初他还没有这么高的地位。 男人脸色蜡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不是常常与地府的鬼差做着交易吗?难道没听说,前两日地府越狱之事。”顾铃看着这个男人害怕的嘴脸,腰杆一下挺直了,千年女鬼说的没有错,世人真是欺善怕恶,这鬼府更是如此。 男人惊慌的闪到椅子后面问刚才的那个小鬼:“你抓来了两个?” 小鬼说话也不利索了:“没…没有,只有一个。” 男人从后面绕出来:“去,把手下的兄弟都喊来。” “变化蛮快的,刚才怕的要死,这会儿又来了精神,该不会是阴阳两性吧。” “就你还奈何不了我,怎么被千年女鬼甩了,以你的资历,自然不能和那样的人物在一起。” “谁说的,她是我妹妹,姐俩还有分开的。”千年女鬼像一朵水莲花让周围的水韵一圈圈的泛着银光,男人哆哆嗦嗦的,连正眼都不敢打量千年女鬼,也是知道自己的劫数难逃了。 水鬼们呼啦啦来了一大片,千年女鬼轻蔑的瞟了一眼:“妹妹,就这些虾兵蟹将也就是小菜一碟,你歇会儿。” 顾铃闪过一边,千年女鬼双掌合十,顺势打开,一股水流直击这帮水鬼,几招下来,一个个东倒西歪,刚才还跃跃欲试的那个男人只有一丝气力瘫软的躺在那里,顾铃狞笑着走过去,千年女鬼一转身的功夫,顾铃已经完成使命,那个男人也变成一副骷髅碍眼的留在了水底。 天快蒙蒙亮的时候,千年女鬼拉着顾铃冲出水面:“你现在不易活动,这些功力层次不齐,他们在你体内需要时间调息,远处有一个山洞,我送你上去,你要安静打坐,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一步。”一阵阴风,顾铃面目燥热的坐进山洞,千年女鬼用隐形冰封住了洞口。 李娟帮波子擦擦额头渗出大的汗水:“看你忙得这样一头的汗。” “李娟你的信。”二哥兴冲冲的上来,把波子拉到一边:“顾傻子回来了,这次人家可是鸟枪换炮,作为华耿年的投资顾问来的,这小子手伸得够长的,这样的背景也能挂得住,你可得长点心,他来了就直奔恩馨的卫生所去了。” 李娟看完信神色慌张起来:“波子,我家里出事了,我妈得了脑中风住院了,这该怎么办呢?” “赶紧回去一趟,村里的事情我顶着。”波子的紧张远比李娟的还又要严重,二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道理波子不该这样的。 “我二姨说了,有人照顾,就是缺钱,我手头只有不到一万,这可咋办呢?”李娟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下就慌了。 波子心里一阵针扎的疼:“还差多少?” “一万五。”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大家凑凑吧。”二哥盘算着自己也能拿出个几千元,这不解决问题:“要不向恩馨借点。” “上次老支书拿的还没有还呢,咱们哪能再张口呢,我回家想想办法。”波子向山下跑去,二哥拉着李娟一路跟着。 波子的娘一脸不高兴,村头的老怪已经帮他们算过卦了,波子和恩馨的八字那是绝配,好的不得了,可李娟的八字和波子是生生相克的,根本不能在一个屋檐下面过日子,可眼前看着情景,恩馨和波子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热乎劲,倒是这个李娟主动贴的很近,让她很闹心。 “妈,咱家还有多少积蓄,您都给我拿出来,我有急用。”波子心急火燎的。 “咋,要帮老支书还给恩馨?”波子的娘还惦记这事。 二哥拉着满脸泪痕的李娟跟进来:“不是,婶子,李娟她妈脑中风住院了,急需用钱,我和波子想能凑多少算多少。” “好大的口气,二子,你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可不能和你比,你大爷还有这个小的都要花钱,将来波子还有娶媳妇,哪有那么多的闲钱,波子,我告诉你,晚上我要做粉蒸肉,你去把恩馨带回来,不要和那个没头的苍蝇一样瞎撞。”她白了李娟一眼,抱着小虎回了屋子,把他们三生生晾院子了。 李娟这些日子一直被波子拉着在家里吃饭,虽说饭是不用做了,可波子娘的白眼没少挨,她装作看不见,勤快的帮着干这干那,想着人的心又不是铁打的,总会让她捂热了。大娘冰冷的面孔让李娟寒了心,掉头跑出院子,二哥一脸怒气,波子左右为难,蹲在院子里。 顾傻子神气十足,西装革履,领带也成了标准的打法,哼着小调进来村里的卫生所,恩馨早就看见他了,懒得搭理。顾傻子偏偏是个不时趣的人:“妹子,你这生意好呀,我的车一进村就听村民们夸你呢。” “顾大哥,一年半的时间好快呀,你现在人也精神多了。”恩馨挖苦着说。 顾傻子眯缝着小眼,斜靠在玻璃上:“我是啥命,随处都可以遇到贵人,看见没有,真真的名牌,我现在是华耿年的投资顾问,这山还是咱说了算,他波子也得求着我。” “是吗?你是春风得意呀,可我犯不着求你吧。”恩馨也没有给他好听话。 “哪能,咱们之间不用求字,只要你开口,我马上照办。” “那好,现在我要忙了,麻烦你出去吧。”恩馨下了逐客令,顾傻子自讨没趣的出来,心里骂着,早晚把你弄到床上,到时候看看是你横还是我厉害。 伟翔在茶园的工作正在铺开,恩馨忙完卫生所里的事情,做了些炸酱面给伟翔送过来,几个工作人员嬉笑躲到了外面,把偌大的一间房子腾给他们。 “好吃,再来点,要有点蒜就更带劲了。”伟翔吃的爽呀。 “给你准备了,我的手艺还可以吧。”恩馨俏皮的帮他剥蒜,两个人像是处在世外桃源,二哥上气不接下气的闯进来:“我是个乖乖,看见李娟没有?” “没有呀,怎么了,像赶着投胎一样。”伟翔差点把蒜瓣整个吞下去。 “比那个还急呢,不说了,先帮着找找李娟,你也别吃了,快点。”二哥拉着伟翔没头没脑的就走。 波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反复摸着兴华留下的那只箱子,他停住脚步,狠狠心,找来一把锤子扎开了锁子,从里面拿出那沉甸甸的六千块钱,加上自己存的六千,凑上一万二,裹在身上要出门。他娘冷不丁的站在身后:“那是兴华辛苦攒下的,是份情意,娘不是说李娟不好,你和他真的是煞星相逢,她命中克父,也克夫,将来还会克子,我和你爸就靠你了,你说我们咋能安心。” “妈,老怪的话你也信。” “啥,人家算过这些的事情,那个有过错,你呀。” “娘,我跟李娟不可能的事,您别瞎操心。” “你的心思娘都猜不透,可李娟是上赶着找你,熟话说,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当娘的为儿子操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别拦着我了。”波子的犟劲上来,那是雷打不动的。 “娘的话说到了,我也拦不住你,你走吧。”波子想都没想夺门而出,和迎面而来的二哥撞了个满怀:“你怎么来了?” “李娟不见了?我找遍村子都没有看见,你看这事咋办?”二哥焦急的样子都能上树摘桃了。 “我想李娟是成年人应该懂得把握事情的分寸,暂时不会有事,她可能借钱去了。”恩馨的分析判断波子还是能听进去的。 “你们怎么也来了,二哥,你该不会是?”波子不想让二哥去找恩馨借钱,她为这个村里的琐碎事情付出的不少了。 第二卷第一章新生活 第一章新生活 北京的生活平淡无奇,恩馨找了一份网站的编辑,开始了平常老百姓的自在生活。每日上班下班,伟翔会定时来看她,在外人看来,他们亲密无间,像一对左右手的恋人。 伟翔买了电影票,端着爆米花在电影院里等着,都熄灯了,恩馨蹑手蹑脚的进来:“抱歉,临时处理稿件,来晚了。” “给你爆米花。”伟翔关切的递过来,帮她拿住皮包。 一场电影看下来,恩馨不时的品头论足,伟翔一言不发陪在旁边:“你有心事?干嘛不说话。”恩馨最终发现了伟翔的深沉。 伟翔点了一支烟,他是很少抽烟的,恩馨觉得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他灭掉只抽了几口的烟:“恩馨,我们结婚吧。” “结婚?”恩馨脑子里最恐怖的字眼。 “对呀,我父母催过好几次了,我们也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何况我对你有感觉,心里眼里全是你,这些还不够吗?”伟翔已经跨过了心里障碍,生理机能已然恢复,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先不说生理需求,看着周围的同龄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心里难免不是滋味。 不光是伟翔,辰南夫妇也谈过几次她的终身大事,人类繁衍生息的正常规律,对于她这个半人半鬼而言,确实莫大的难题。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自己和伟翔在一起很开心,可想到要一起生活,她的心里就会产生莫名的排斥,她一定要搞清楚这其中的原因。 她起身前往地府,左判官的住所空无一人,她在阴间路上仔细的找着,马面处理完公事正准备收工,恩馨悄无声息的出现:“乖乖,你想吓死我呀。”马面摸摸自己的心脏,忽然想起来,自己哪来的心跳呀。 恩馨乐了:“你不就是死人嘛。” “说吧,什么事情?”马面一副被调侃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位大美女的操练。 “我去找左判官,他人不在,去哪里了?” “找他就免了,人家现在可是神了,你我级别不够。”马面灰溜溜的,呵护他的上级忽然提升,他又要开始重新处理上下级的关系,这点也够他忙活一阵子了。 “级别?”恩馨以前就是这样长驱直入的,现在到论起级别了。 “上次召回那批阴魂他的功德圆满了,已经被封了官位,现在在庙里享受大家的供奉,估计你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马面真挺羡慕左判官,这小子运气不错。 恩馨歪着脑袋,唉声叹气:“那该怎么办呢?” 马面窥视四下无人,对着她的耳朵说:“他在北街的庙里,是土地庙,在你们阳世的河北泗县,记住了我教你的方法,别把我卖了,快走吧,让阎王爷看见你,又有任务了。” 恩馨用眼神表示对朋友的感谢,经过这几次的任务,恩馨有些厌倦这样的工作,可潜意识里明白,这就是她今世的宿命,如果当初可以选择她宁愿去畜生道都不愿意做地狱使者,从牛头到兴华、顾铃再到波子,那些和她在一起生活过的人最后都被她亲手送回这里,她一路走着,车漫过田野,跨过河流,越过山坡,钻过山洞,她像是被冷冻了,眼睛都不愿去抬。 “泗县到了,下车了,同志你到哪里下。”司机的问话把恩馨的意识拉回来,她轻快的下车。 她按照马面的交代找到了一处只有半米高的小房子,红色砖石砌成的,里面燃着一些香火,这就是村里的土地庙,恩馨用马面给的半截熏香点燃扔进去,这里的环境还可以,全国都在实行新农村建设,这里也不列外,可惜天黑了,没办法近距离欣赏。“哎呦”她来不及反应,整个人瞬间缩进了这个小房子里。 左判官翘首以待:“来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朋友肯来看我了,不过是你,我到有些意外。” 这里的环境不好,屋顶已经破旧不堪,里面的摆设也很少,基本没有什么,桌椅也很成旧,还有被铁丝和钉子缠绕过的迹象:“乖乖的,不会吧,你这里怎么这么穷呀。”恩馨忍不住乐了。 左判官耷拉着脑袋,撇撇嘴:“别提了,本以为捞了个好差事,不用再看阎王爷的脸色了,没想到,这里三天都等不到一根香火,我都要失业了,你不知道上个月土地爷考核的时候,我可是倒数第一,还被监管点了名,头疼,你说现在的阳世鼎盛繁华,谁还相信我们这些土地呀,天旱了,有催雨弹,地涝了,有解放军,还有国家这个坚实的台柱,哪有我们插手的份,哎,不行,我还得跟阎王爷唠叨唠叨。” “你不是还打算回去吧。”恩馨话没说完,一辆汽车开过去,溅起的尘土铺天盖地的扬了一脸,恩馨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呛得咳了好一会儿。 “你看看,这就是我的生活,我都要崩溃了,对了,你怎么来了?”左判官终于记起要问问恩馨的来意了。 “我当你不打算问了,就直接把我支走了,不过你这破地方,我还真不愿意呆着。”恩馨嘟着嘴勉强坐到那张破旧不堪的椅子上。 左判官端起一只没有壶盖子,壶嘴尖也不知去向的泥茶壶喝口水,润润喉咙:“说吧,我是有问必答。” “我想知道怎么才能恢复我的情根?”恩馨单刀直入,这也是她磁性的主要目的。 “这个问题问的好,让我想想,你必须找到你的前世,并且搞清楚你死亡的真正原因,在你内心深处,把这个男人放下了,[福利小说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你的情根有复活的可能性。”不愧是左判官,学识渊博呀。 “我倒是听以前的白衣老者谈论过我的前世,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到哪里去找呢?” “如果你肯帮我一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你找到线索。”左判官说到这里故意卖了个关子。 “我还没有您的级别高呢,怎么能帮到你呢。”恩馨像是被涮了一把,很是不乐意。 “你可以的,抬起你的左手,看到没有,你的月牙虽然移交了地府,但是它留下的余光让你的体内充满能量。”左判官拿起恩馨的左手。 恩馨自己是有感觉,她体内的能量时不时让她如火中烧,按耐不住,一种要爆发的跃跃欲试,让她入座火中,浑身不适应:“你要的话就给你。”她恨不能把这些都扔下,只是做个普通的女人,洗衣做饭带孩子,总比颠沛流离要强得多。 “你倒是很大方,可惜我拿不到。”左判官没趣的丢开她的手。 “那你不是白说么。” “以你现在的身份已经跃居判笔之上,月牙是地府至高无上的权利,我要你帮我游说阎王爷,我要重回地府。”左判官放下泥茶壶定睛的看着恩馨。 恩馨左右思量:“你说吧,我该怎么去做?” 阎罗殿内烟雾缭绕,阎王爷悠闲的在椅子上打坐,恩馨躲过鬼差的眼睛,悄悄溜入殿内,阎王爷眉眼一抬:“来就来吧,搞得鬼鬼祟祟的。” 恩馨轻轻嗓子:“我是来告状的,担心你做贼心虚,故意让人把我挡在门外。” “告状,左判官不在这里难道有人敢欺负你。”阎王依旧眯着眼睛养神。 恩馨小脸憋得通红,气鼓鼓的:“我就是来告他的。” 阎王爷伸伸懒腰坐起来:“稀罕,平时不是你帮他说话,就是他帮你说情,如今又要来告状,说吧,我且听听。” “上次把那批漏网的阴魂全部带回地府,包括天煞孤星的归位,我都是一马当前,可表功的时候怎么就都成了他的,我怀疑您有庇佑之嫌,我要求把左判官调回地府,重新分配。”恩馨装出理直气壮的架势,她把头抬的高高的,昂着胸脯等着。 “调回就不必了,倒是你,应该给你奖励,说吧,只要在我范围之内的,我都会成全。”阎王爷说的不无道理,她就是来邀功的,给就是了,他也是念在和左判官多年的情分上,左判官可就惨了,真是皇帝高了摸不着,根本不了解下面人的疾苦。 “我?”恩馨此来就是要帮左判官回地府,答应朋友的,这可怎么办呢,算了,做人有成人之美,她豁出去了,斩钉截铁的说:“我的要求就是让左判官回到地府。” “岂有此理,我都说过了,左判官有功,应当礼遇。”阎王爷很是生气,马上驳回她的“无理取闹”。 “可您没有看到他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三天连一碗饭都吃不到嘴里,住的地方破破烂烂,让人看着伤心;地府再不济,每日都有香火进账,吃饭穿衣总还可以吧。”恩馨被逼无奈将实情和盘托出。 阎王爷微微一震:“你就是为了这个跑到我这里来的,你不担心我会治你的罪吗?” “反正我也没有情根,看着别人双双对对的心里也难过,倒不如成全左判官,治罪您随便吧,您就发发慈悲,把他调回来吧。”看着阎王爷已经吹胡子瞪眼了,她居然还不依不饶,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犟劲。(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卷第二章成功穿越 第二章成功穿越 “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样吧,我会知会判笔,每日拨给他香火,至于调回一事另说吧。”阎王爷好歹也是一方管事,岂能随随便便就把自己说过的话收回来,何况这也是官员调动,也是要费些时日的。 这也许是恩馨能争取到的最大限度,她谢过阎王如释重负的转身向外走去,阎王看着于心不忍:“恩馨,没有情根真的这么痛苦吗?” “当然,您没有尝试过,是不会知道我的心思,人如果没有情感,那不成了冷血的动物。”恩馨耷拉着脑袋,像是被斗败的公鸡。 “那好吧,让你回到你的前世,找回情根就是对你的奖励,但我要给你一句忠告,你这次回去会遇到一次大的劫难,你要有心理准备,以你目前的能力还不可以跟千年僵尸对抗,你真的决定了。”阎王的话让恩馨不竟打了个冷战。 “对抗千年僵尸,我吗?”恩馨心里骂着,怎么这么倒霉,难道我的情根是被千年僵尸拿走了,奇了怪了,我怎么就那么点背呀。 阎王看着她犹豫不前的表情,规劝:“如果你执意要回去,会遭遇这次浩劫,如果你不能战胜,你也将变身千年浮尸世世备受尸虫的侵蚀,你想清楚了。” 恩馨大胆的问:“阎王爷,您该不会又要给我上纲上线吧,不想给您就说不给,干嘛说这些,想起僵尸的那两颗尖牙,我都恶心的要吐了。” 阎王轻笑两声:“去吧,能否回到前世且看你的造化了。” 恩馨坐在电脑前,同事小刘拿着报纸吆喝着:“天狗食月了。” 大家争着问,什么时候,“就是今天,不过奇怪,并没有写具体的时间,平常推算的很准的。” 一位年长的老大姐神秘的说:“我听说,天狗食月的时候会发生离奇的事情,说不定真的会有古人穿越的事情发生哟。” 小刘打趣的说:“大姐,你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吧,这样的事情按高科技是解释不通的,我呀,要去准备望远镜,等着迎接这一历史性的时刻。” 恩馨愣神的功夫,主编拿着一个新颖的题材放在她的桌案上:“这是一个网友投的稿件,是现代的阴阳两界,故事很有意思,你给把把关,已经在网上发了,有时间和作者聊聊,也是位女同志,你们聊起来要好一些。” 恩馨翻看着稿件,写的很有意思,她忽然在想如果把自己的故事也写进去该有多好,电话响了:“恩馨,我是伟翔,我在三环,找你有急事,见面谈。” 北京的路面,一眼望过去满大街的车辆毂击肩摩,恩馨好不容易挤到了公车,三环到了,伟翔已经等在公车站:“怎么才来?” “路上堵车,找我什么事?”恩馨还没站稳,已经被伟翔拉住了皮包带子。 “我昨天给你算了一挂,发现……”没等他说完,天色变得暗了下来,有的路人大声喊着:“天狗食月了。”一阵眩晕,恩馨和伟翔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纠结着,像经历了身体的四分五裂一般,整个神经都要爆掉了。 恍惚间恩馨醒来,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缠满了绷带,这明明是病房呀,难道自己出车祸了,不对呀,北京的医院不是这样的,这里的环境陌生又特殊,医生护士多是金发碧眼,说的也是英语,好在她的口语还算过关,她用流利的问:“这是哪里?” 医生微笑着回答,作为对美女的敬意:“这是美国的华尔街。”恩馨这才反应过来,阎王兑现了奖励,她回到了自己的前世。 “还有一个男的呢?”恩馨忽然想起伟翔当时拼命拉着自己的手,应该跟着来了。 医生木讷的摇摇头:“抱歉,我没有看到,只有你一个人,我们也想问你,你的朋友有吗?” “朋友”,恩馨下意识的想到了黄埔一鸣,这个男人让她失去了情根,可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点也记不起来了。 护士进来打针:“外面有个男人等了你一夜,你现在终于醒了,我可以喊他进来么?” 恩馨点点头,眼睛也瞟向了门边,一个帅气十足,沉稳干练,却满目忧伤的男人惊喜的进来:“玫瑰,你终于醒了,我担心死了,医生说你的子弹离心脏只有不到两毫米的距离,真是万幸。”这个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恩馨猜测也许他就是黄埔一鸣。 “你是黄埔一鸣?”恩馨的问话让男人止住话语看向医生。 “她的大脑在落地时受到地面的重创,我们不得不怀疑,她的记忆有可能受损。”医生的回答解除了恩馨尴尬的处境,让黄埔一鸣刚才的兴奋劲一扫而空,记忆缺失就代表恩馨有可能遗忘自己,而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把她忘记的。 杏子抱着孩子跟进来,眉宇间隐藏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气息,看着丈夫在玫瑰跟前的嘘寒问暖,她克制着自己的不满:“你好些了吗?谢谢你救了我们。” “找到了?蛮可爱的小家伙,睡着了吧。”黄埔一鸣满眼温柔亲吻女儿的小脸蛋,丝毫没有注意到杏子脸部表情下的阴霾。 “是的,附近的居民听到孩子的哭声,就抱了回去,因为有枪声他们就躲到了家里的地下室,所以警察找了很久。”杏子用笨拙的中国话回答黄埔一鸣,眼神却扫向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的孩子?”恩馨饶有兴趣的问。 “她失意了,把孩子抱回去吧,这些天我要照顾玫瑰,你把孩子照顾好,我的朋友们随后就来了。”黄埔一鸣没有顾忌妻子的感受,依旧细心的照顾恩馨。 恩馨慢慢回忆起老者当年对她的描述,她的前世和这个男人的纠葛,她爱过这个男人,一份深陷泥潭而无法自拔的情谊,可转世后,她的记忆被抹去了,她什么也不记得了,她有些后悔来这里,如果真的找回情根,那份让她刻骨铭心,又无从面对的爱该何去何从。 恩馨躺在病床上,门被推开了:“玫瑰,你没事吧,我当时看你接到电话神色紧张,问你也不说,大家都是朋友,有这样的事情我们都是可以帮忙的。”和恩馨年龄相仿的漂亮女人,有些流里流气的男人打扮,身上溢满淡淡的香水味,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她的病床上。 “你们是?”恩馨在大脑深处的记忆里努力的搜索,没有她们的资料。 “我忘了,你失忆了,我是欧阳玲儿,你的闺中密友,这个素面朝天的是我们的死党花心萝卜。”她哈哈大笑,好不拘束的捏捏恩馨俊俏的脸蛋。 “有你这么说人家的吗?我也就是贪恋天下好男人而已,难道这也有错呀。”说话的这位倒是素雅,面部是淡淡的粉状,小巧可人。可眼睛透着一股光芒像一把利剑,让恩馨不免打了个冷战。 黄埔一鸣去买了些日用品提了两大包:“你们来了。”他麻利的归置好东西,给客人端上饮料,又帮恩馨换了床单。 他客气的招呼让两个女人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欧阳玲子嘴快:“我说黄埔一鸣,你小子可真不地道,当年我们一起集训的时候,我就问过你有没有老婆,你的回答很干脆,现在怎么了,把玫瑰的心抓住了,居然这么不珍惜,还娶了个日本老婆,说什么奉子完婚,真没看出来,你的手段也不亚于那些满嘴跑马的花痴少。” 花心萝卜也不依不饶:“对呀,玫瑰可是为你付的伤,单是这份情谊你就不能轻易的丢开。”看得出,这位是铁了心要让黄埔一鸣左右为难,这样的男人在这两位眼里如纸片一般,轻得很,恩馨有些不明自己当年如痴如醉的喜欢的这个男人,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花心萝卜,欧阳玲子,我知道你们都是玫瑰的好姐妹,我是个男人,不能履行当年的承诺是我的错,结婚也是情非得已,这次要不是玫瑰舍身相救,我连个全尸都留不下。可我现在已经是个有家室的人了,对玫瑰我有深深的愧疚,我不否认自己犯下的错误,但我会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照顾好她,直到永远。”黄埔一鸣发自肺腑的话语让恩馨仔细打量眼前这个男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听姐妹的意思,自己为了这个有家室的男人居然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或许是自己的脑子出毛病了。 姐妹们从黄埔一鸣的眼睛里看到内心深处的挣扎,杏子站在窗外冷静的看着,似乎这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花心萝卜掉头问她:“狗头军师告诉我,上面要委派你新的任务,具体的还不清楚。” “天哪,这叫什么世道,满以为阎王爷会帮自己一把,弄来弄去,还是一副苦命。刚穿越回来就要去执行任务,这是个什么组织,该不会真的是让我去当间谍吧。”恩馨在心里嘀咕着,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第二卷第三章重归间谍之花 第三章重归间谍之花 欧阳玲子诡异的说:“恩馨,你没有听说么,日本有一家私人公司,表面是做原油的,实质是帮别的国家搞核武器产品的研究和开发,为了弄清楚内幕和获取有价值的资料。上面准备派几个有实力的人员打入公司内部拿到一手资料,而我们已经早一年进入了那个魔鬼区域。” “那不是间谍么?我们?”恩馨险些要从床上跳起来,太过分了,地狱之花的身份还没有脱离,又冠上了间谍的帽子,她真的想哭爹喊娘了,欺负人也不带这么狠的。 “我听说这次去的人不少。”花心萝卜翘首期待。 “玫瑰,你住院都快一个月了,医生没说什么时候出院?” 恩馨听完她们的对话,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出院算了:“可能还要住些天吧,伤口还在换药。” 欧阳玲子接过话头:“才不是呢,你明天就要出院了,我们就是来给你结账的至于花心萝卜,她是我的跟班,消息不灵光是自然的。” 走出医院的大门,恩馨长出一口气,住院的滋味也不好受,跟个埃及木乃伊似地听从医护人员的吆喝。黄埔一鸣和杏子赶来送行,欧阳玲子看着他们心里就不舒服,她挡在恩馨前面:“我说黄埔一鸣,我们要回去了,你不适合跟着吧。”她努努嘴,示意杏子抱着孩子呢,做人家老公的不懂怜香惜玉也就算了,对着老婆使劲护着别的女儿,这也太过分了,欧阳玲子是性情中人,打抱不平是她的性格特色。 花心萝卜固执的拉着恩馨上了出租车:“这种人就留给欧阳收拾吧,我们别理他。” 车子渐渐消失在黄埔一鸣的视线里,他像根钉子一般站在那里纹丝未动,在他的思维概念里,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希望能记住恩馨直到永远。命运的安排谁也无法预料,就像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也许下午你还要撑起太阳伞遮住刺眼的阳光,人生就是这样,不可预料。 总部坐落在一座高层建筑里面的第28层,恩馨坐在电梯里,心里还没有祈祷完上帝保佑她顺利过关。突然电梯的灯扇动几下,灭了,地狱里好歹还有些鬼灯,可这里可是一片漆黑。电梯里除了恩馨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电话根本打不通,恩馨大声喊着,电梯外没有任何的回声。这样下去可不行,时间长了会缺氧的。 恩馨一个纵身轻轻跃上顶部,用手提包里指甲刀敲开电梯的缝隙,她的身子一斜,被电梯里的男人伸手扶住了:“你可以吗?” “还行,稍微打开些,可以使空气流通,也许要坚持到明天才会有人来开电梯。”恩馨从上面下来,男人的模样是看不到了,不过,下来时他给搭了把手,恩馨初步判定,这个男人应该是魁梧帅气的,单凭言谈举止也蛮不错的。 电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她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身上披着一件男人的衣服,电梯管理员抱歉的喊醒她:“对不起,我巡视不到位,给您添麻烦了。” 总部的工作室朴素简单,一位年轻人接待了她:“欢迎我们的间谍之花健康归来。” “间谍之花”我死咯乖乖,杀了她算了,恩馨恼火的名称都在她的顶上。 “有什么问题吗?”年轻女人问。 “没有。” “这个袋子里是你接受的任务和行动的计划,看完后请及时销毁,听完miss李的讲解,给你一小时消化资料,一小时后,把资料放进碎纸机,你自行离开。还有这是你新的身份和证件。”女人交代完出去,一个美式男人潇洒的进来开始他的侃侃而谈,电子屏幕上闪动着一幅幅让人揪心的画面:“也许用不多久,提炼武器级核原料就像提炼地沟油一样简单,制造核弹将像制造化学牛奶一样容易。到那时,即使没有人想挑起核战争,世界也会不安全。 这是冷战时期,美苏用核弹互相瞄准,多次差点误发。美国的核政策是“相互确保摧毁”,即,虽然美国不能阻止苏联用核武器摧毁美国,但美国可以用核武器发起反击,同样消灭苏联,以此来吓阻苏联实施核打击。“相互确保摧毁”三个英文单词的词头缩写是“mad——疯了”。较弱的核国家没有能力摧毁核大国,但也可以在反击中给它们带来重大损失,迫使他们在发起攻击之前三思而后行,不至于轻易发疯。这些政策都属于核威慑。 现在,大国之间的核威慑好像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了,核威慑却没有减轻。有许多敌对的邻国,超级大国之间的冷战结束了,地区冷战仍然紧张,如朝鲜和韩国、印度河巴基斯坦、以色列和伊朗。随着核技术的扩散,地区冷战仍然紧张。 在某种程度上,改变后的核武器类似改进后的步枪。以前的步枪设计追求一枪毙命,现在步枪的口径更小。这个设计完全不是出于人道,而是为了增加单兵的载弹量和火力。同时,口径较小的步枪不那么容易打死人。打死一个敌人,仅仅消灭一个敌人。打伤一个敌人其他的敌人不得不放弃作战区救助他们受伤的战友。伤兵还增加敌军的后勤负担,增加敌国国民的心理和经济压力。反步兵地雷的设计思想也有类似的转变。现在,可能该轮到核武器了。 除非受到最严重的威胁,任何有道德感、责任心的国家都不会使用这种核武器。可是这个世界还有流氓国家,还有恐怖组织,还有愿意为意识形态而搞屠杀的人。由于技术的进步,相对而言,制造“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技术要求变得越来越低。因此,将有更多的国家和个人能够获得毁灭人类的技术。个人或小型组织今后也有能力发动新式核战争,轻易地就可以瘫痪一个国家。 我说这些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用我们的智慧去维护世界和平,让核武器这种杀伤力极强的低级东西在地球上被禁锢,你作为去往日本的主力人员,我要提醒你,核辐射不可小视,希望你安全回来。miss李用慈善的目光与恩馨握手,算是朋友之间的送行。 恩馨拿出档案袋里的东西,噗哧乐了,人总说无巧不成书,这样的事情也太离谱了,恩馨现在执行任务的身份是研究生毕业的中国女孩子,听清楚她的名字是辰恩馨。两个世界,却是同一个名字,连每一个字都没有区别,她忽然在想,也许天地之间真的有双无形的手在操纵她一步步的走下去。 资料消化过了,她都记在了脑子里,碎纸机的摩擦声伴随她从容的走出办公室扬长而去。 日本东京的本田机场里,恩馨拉着行李箱缓步的走着,第一次来日本,这里的环境还可以,街面整洁干净,行人礼让有加。 恩馨预定了一辆摩托车,放在车行改装成了赛车,看着夜色的迷人,她看看手表,午夜十二点,她踩下油门,一阵风似地消失在夜幕里。 郊区的一个热闹的小酒吧里坐着一群兴致颇高的年轻人他们操着地道的北海道口音叽里呱啦的说着,门外一排长龙一样的摩托赛车整齐的停放着,颇为壮观的点缀着酒吧外的夜色。恩馨把车稳稳的停在路的对面,仔细观察这里的情况。 时针快指到一点的时候,酒吧的门被推开了,十几个年轻人嘴里唱着壮烈的歌曲,几个一伙从酒吧出来上了摩托车,恩馨冷笑着,发动了车子。 她穿着一身火红的紧身皮装,一双白色的高筒靴在黑夜的灯光下格外的刺眼。她发动车子却不急于开走,她在这群车队的四周绕了两圈,这分明是在挑衅。在日本这个亚洲国家里,女人的地位是低微的,像恩馨这样嚣张的叫阵,让这群酒劲正浓的男人们都嗷嗷叫。 恩馨看火候差不多了,她提速一溜烟的行驶在这群男人的前面,她的车屁股左摇右摆,不一会儿的功夫,她把车速提到了120迈,连在路边开过的汽车都怀疑自己的时速表出了毛病。她的风驰电闪让这群酷爱赛车的男人的征服欲达到了极限,酒劲催促着这帮大男人们狂热的跟着恩馨加速,原本寂静的夜空,随着他们的车鸣,像一道道流星划过路边的平坦,擦着火星在月色中急行。这群男人的酒劲渐渐的上来了,他们中的多数被迫停住了路边,晕颠颠的脑袋,脚步都站不稳,还要摇旗呐喊,他们的嘴里喊着一个共同的口号:“小本,追上她,征服她。”就是这个名字,恩馨首先由征服的家伙。 恩馨嘲弄的挑起大拇指高高翘起,又翻下去倒置地面,一声清脆的口哨,恩馨原地打转两圈,鞋跟与地面擦出的火花映红了恩馨漂亮的下巴磕,一个标志干净的三十岁男人发动油门,女人的挑衅,他见多了,可像恩馨这样极具讽刺的藐视让他难以接受,拿下眼前这个神秘的女人,就是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他力度十足的冲在了前面,恩馨不以为然的跟在后面,俩个人之间只有半个车位的距离。 第二卷第四章进入角色 第四章进入角色 恩馨有点猫逗耗子的意思,一会儿超在他的前面,一会儿又像是故意让着他,前面有段断桥,他们的车速太快,一时根本刹不住车,恩馨从车子上凌空跃起,扑到对面车上的男人,两人一起滚落在路边的草地上,恩馨的身手还真不是吹的,落脚点找的很准,除了轻微的擦伤不会有大的内伤。两辆摩托车却没有那么幸运,它们的惯性原理摔在断桥下,“怦怦”几声爆炸声,恩馨和男人艰难的站起来。 “谢谢”,男人感激的点点头,也很钦佩恩馨出手不凡的车技。 “事是我挑起来的,理应由我承担,你的技术不错,闻名不如见人,下次有机会再领教。”恩馨向前走了几步,一个趔趄坐在路上,男人上前两步,颇显绅士风度:“怎么了?” “脚崴了,”恩馨小鸟依人的样子着实招人心疼。 男人低下头毫不避讳的抱起恩馨,回头对兄弟们说:“你们先走吧,给我的司机打电话,让他来接我一下。” 经过医院的处理,恩馨基本可以站起来走路了:“谢谢你” “这点小事,不用这么客气,女生里面像你这样车技好的人并不多见,听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土人,可日语说的比你的车技还要好。” “我是中国人,在美国留学的时候学习的日本话。”恩馨的台词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送你回家吧?”小本看着扶墙而走的恩馨,确实不能撒手不管。 “不用了,折腾了这么久天也亮了,我上午要到原野集团应聘,算了,这个形象也不会有人能看上的,以后再说吧。”恩馨低头看看手表。 “忘了介绍,我叫小本一郎,原野集团的总裁。”男人亮出身份。 恩馨嘿嘿一笑:“我原本以为你是本土有命的车技高手,没想到还是原野的总裁,失敬了。”恩馨大气委婉的转折让小本心悦诚服。 恩馨在小本赏识的赞叹中堂而皇之的进了公司,不过小本不是徇私之人,恩馨的谈吐并非泛泛之辈,单凭这一点,他就没有理由拒绝身手绝佳的人才加盟。既然是人才就要收入名下合理利用,何况她可是美女骑士,小本是个不折不扣的赛车迷,恩馨正是对症下药,一步棋就拿下来小本的心。聪明的女人懂得利用自身的资源去走捷径,恩馨,不但聪明还很漂亮,这样的女人放在哪个男人身边,都得让他的老婆寝食难安。 他回到家里换衣服准备上班,妻子一夜没有合眼从楼上下来:“怎么忙了一晚上么?和朋友的聚会很开心吧,你的摩托车呢。”妻子望向车库,那是小本最喜欢的碟马,平时都不舍得碰的,如今没有身影,她自然要问的。 “死掉了。”小本一句轻描淡写,让妻子紧张起来:“你又赛车了,不是说好了,喝酒就不开那么快么。” 看着餐桌上放着的蛋糕和红酒,小本很抱歉:“让你担心了,下次不会了。”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今年刚好和你的生日是同一天,一年只有一次,我希望明年不要再这样,好吗?”日本女人典型的温柔让小本觉得不适应,他骨子里喜欢那种有些脾气,甚至可以说是血性的女人,妻子的脾气也直接影响到他们的床上生活,乏味的很,他点头算是应允。 妻子叫惠子,显然她并没有因此放过他,惠子亲手为丈夫倒了一杯牛奶:“昨天受伤的那个女孩子是谁?听说车技一流。” 小本最讨厌她这点,像是再监视自己的私生活:“我吃饱了,上楼换过衣服要去公司,有什么事情晚上再说吧。” 惠子听着楼上哗哗的流水声,走到衣架边拿起小本的外衣放在自己鼻子下面,一股淡雅的清香扑鼻而来,她拿着衣服的手攥的很紧很紧。 恩馨此次作为设计人员进入,原野集团对外是做汽车销售和原油加工的,进入设计部门主要负责新车外形的设计,好在这里的设计师人数不少,个个能力都很强,这样恩馨这个外行稍稍松口气,短时间内她还不至于接到设计的单子。 黄埔一鸣放下总部的电话,心里掠上一层阴影,退役多年,这次突然被召回,可见这次任务的不寻常,想想妻子和女儿,心里萌生一种莫名的伤感。果然,总部的决定就是让黄埔一鸣协助恩馨完成这项工作,黄埔一鸣和小本家族有着,花心萝卜和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可这种关系纠结着杏子,他犹豫了,彷徨了。欧阳玲子已经先后打入公司一年了,他要做好出发的准备。 黄埔一鸣被单独留下来,总部的高级官员将事情的厉害关系一一讲给他,恩馨的安全问题,这是他心里的重点,可要利用妻子的亲情,他有些不忍,怎么去面对善良的杏子和女儿,命运再一次将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个时候,使命释然,他无从选择。 杏子帮女儿洗完澡,心里甜丝丝的亲亲小家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亲得不得了的。黄埔一鸣从外面回来,一脸的漠然,妻子敏感的问:“遇到不顺心的事了?” “工作不好找,我的专业你也清楚,一些打杂的事情我也不想去做,可我们不能坐吃山空呀。”黄埔一鸣颓废的样子让杏子很心疼。 她低头不语的抱起孩子:“要不我们去日本吧。”她下这个决定是艰难的,看着妻子的体贴,黄埔一鸣像个罪人一般,可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这是他神圣的职责。 “回去合适吗?你当初嫁给我他们都是反对的。”黄埔一鸣讲明当年的状况,不是要退缩,只是要激起杏子的倔强,他太了解妻子的脾气了。 “没关系的,他们不知道你以前的职业,回去也不要提起,我想大哥那么多的部门总有一个是适合你的。”杏子也是出生日本的富家,就是我们说的富二代,这次执行任务的原野集团就是杏子的娘家,小本杏子就是她的全名。 坐在飞机上,黄埔一鸣的心情很沉重,想起当初杏子的大哥说的那番话,心里的男人劲让他愤愤不平,可眼下他必须服从总部的安排,何况以杏子大哥的为人处事,他有些担心恩馨的处境。 飞机终于落地,杏子稳步走出飞机场,惠子已经等在出站口:“孩子睡着了,一郎今天有事,我来接你们,一鸣一路还好吧。” 说到这里我要郑重说一下,杏子是原野集团唯一的公主,从小娇生惯养,自从认识黄埔一鸣,她学会了做家务,甚至是和颜悦色的与人交往,她的变化没有得到原野集团掌门人小本一郎的认同。在小本的眼里,杏子是应该加入门当户对的家庭,也可以作为古时和亲的方式联系业务上的伙伴结为连理,像黄埔一鸣这样的普通人,他根本看不上,他对婚姻的观念就是女人嫁给男人不是去受罪,男人要有养活女人的资本,才能堂堂正正的娶妻生子。 黄埔一鸣的骨子里有着极强的正直感,这样难以取舍的任务他最终站在了正义的角度。他了解核武器对于人类的危害,做这样的产品研究开发无疑是祸害人类,针对这样的事情他不能容忍,即使要面对杏子的家人,他也不退缩,维护世界的和平是他毕生的追求。 看着妻子的容颜,黄埔一鸣心有愧疚,这些年杏子跟着自己颠沛流离,虽没有受过生活的约束,可对于这样一位出生富家的千金而言,实属不易。 杏子这次回家,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当初和大哥撕破脸皮离开家,如今又是这样的回来,可家毕竟是她遮风挡雨的地方。家族就像一把保护伞,杏子作为家族一员也占有一定数额的股份,她应该理直气壮的享受生活给与的安宁,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次郎,还在美国不肯回来吗?”杏子想起性格怪异的弟弟忍不住问。 惠子作为大嫂自然要呵护弟弟妹妹,她让家里的阿姨抱起孩子,自己挽住妹妹的手:“这个月就要回来了,听说要回国开个人画展,这不,我正和相关部门帮他联系场地和起初的事宜。” “大嫂,我们都给您添麻烦了。”看着这位能干的大嫂,杏子还真有点佩服。 “我们是一家人,小姑子,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月子做的不好,你看,我和你大哥结婚以后一直没有孩子,现在有了你们,加上这个小家伙,家里就热闹了,省的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冷清。”惠子很会说话,也是,这些年用小本对她的总结,除了不会生孩子,其他样样拿手,可在日本这样一个豪门家庭不会生孩子就是女人最大的悲哀,惠子也想到了,正在物色能够帮她借腹生子的对象,人工受精已经是一项比较成熟的技术,在她的意识里,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儿。 第二卷第五章参加舞会 第五章参加舞会 花心萝卜画着淡淡的粉状在公司的会议室里仔细的准备要开会的资料,小本从门口路过,探头进来:“准备好了吗?各位董事都通知到了吧,有没有人请假?” “没有人请假,”花心萝卜直盯盯的看着小本一郎回答,她的心里痒痒的,眼前这个男人很有味,身材和气质都符合她的标准,虽然是办案的目标,不过长夜难熬,只当是消磨良宵的伙伴倒也不错。 花心萝卜,间谍之花特工组的成员之一,国色天香,向来喜欢淡妆,服饰多以暴露状上身,用她自己的话说,可以不吃饭,但不能没有男人陪,年龄不大,已有六年的间谍历史,最主要的是被她看上的男人,都不会逃脱她床上的纠缠,但是厌烦了丢掉他们,就像扔掉床上不喜欢的床单一样不吝啬,故而得名花心萝卜。 欧阳玲子准备好茶杯,用胳膊肘支她一下:“花痴,他可是我们的目标,这样的人你也想当成猎物,小心玩火之焚。” “有什么的,我又不会动真感情,也就是玩玩,该抓他的时候,我也不会手软,只要不是在床上就可以。”花心萝卜绝对可以做到这点,欧阳确信无疑。 欧阳玲子,资料不详,年龄不详,加入间谍之花之后,一直踏实肯干,做过几起轰动全球的大案例,也是男人敬而远之的对象,人称男人婆。 她们已经加入原野集团一年之久,并获得了现在的地位,恩馨进入这个集团主要负责解密工作和攻心战略,她们三人的结合,在间谍内部称为死亡之坑,可见这三位的能力所在。 黄埔一鸣放下行李环视房间四周,外面的游泳池和休闲场所占地面积已然不小,走进这间别致的三层楼,里面的格局也很舒适,一层是客厅和餐厅,两间杂物间;二楼有两间客房、画室,还有家里阿姨们和司机住的地方;三层就是主人住的地方,共四间房,最好的一间是小本的,挨着他的是杏子的房间,隔壁被临时用作婴儿房,拐角的那间是次郎的。 他的视线落在了客厅那张刺眼的沙发上,几年前就是在这里,小本指着他的鼻子盛气凌人的质问,他能给杏子什么,房子、车子、存款,他是一样也没有,有的就是世界各地诡异的行踪。现在,他回来“投靠”这位大舅子,可想他的心情,当想到核武器带给人类的伤害,他一遍遍劝解自己,放下顾虑,再次“聆听”小本的教诲。 惠子拉着杏子:“小姑子,我请的这位保姆你看着还满意吧,因为时间不等人,有些仓促,不过你哥也交代了,要找有经验的,年龄适中,身体好,还要可以长期住在我们这里,这些条件让我跑了好几家中介公司。”嫂子的话无疑是在提醒杏子,小本这个哥哥还是很在意她的。 保姆干净得体,杏子简单的了解了一些保姆的家庭情况,杏子如释重负的看着黄埔一鸣:“一鸣,大哥一会儿回来了,你要收敛你的脾气,你们这次见面,我不想给大哥留下不好的印象。”几年前的那场针尖对麦芒,直到现在还让她心有余悸。大哥对自己的这段婚姻本来就不看好,两个男人要是再起冲突,她是真的束手无策了,一鸣点头:“大嫂,麻烦了。” “一家人,不要客气,我们去吃饭吧,日本料理,选家不错的店,走吧。”杏子第一次能放下孩子去室外活动,还真有点庆幸回到了日本。 恩馨像一位靓丽的公主,进公司时间不长,可却名声不小,很多人都是冲着一睹美人风采是不是来她的办公室串门。为了这些不打紧的事情,小本居然在公司例会上大动干戈的批评了一通,公司里上上下下都在窃窃私语。 恩馨也不是摆着看的花瓶,她在大学的时候接触过一些设计方面的知识,学起来不是很难,入门也快,设计有时候需要的灵感,恩馨之所以被安排到这个部门,也是考虑到她的车技很好,对车也应该是酷爱的。 恩馨用素描的方式画出汽车的形体,端详着纸上的图样,恩馨想象着汽车像雪豹一样奔驰在高原的情景。室长过来:“辰恩馨小姐,总裁请您过去。”说到这位室长,恩馨颇为头疼,也算大龄剩女,只是脾气又酸又臭,一不留神就有被刺的可能性,全组人员躲她就像躲瘟疫一般,恨不能钻地缝了,没有大事情绝不敢去打扰这位姑奶奶。 恩馨刚走出这扇门,几个女人开始议论纷纷:“听说室长和总裁家是有些交情的,要不也不至于爬的这么高。” “那也不一定,就新来这位辰恩馨和总裁的交情也不一般,我可是听到些内幕消息。” “什么内幕消息,你这个小广播可不能保密呀。” “听说总裁还亲自抱她上医院的,以后和她在一起工作,要多留心。”在大家一片唏嘘声中,办公室开始正常运行。 “请进,”恩馨得到允许走进这间气派的办公室。 小本从窗边走回来:“坐吧。” “您找我有事?” “是的,来公司还习惯吗?” “挺好的,您对每位员工都是这样的礼遇么?”恩馨单刀直入的问话引来小本一阵爽朗的笑声。 “你很敏感,我承认对你很有好感,女人中间像你这样车技出众的很少,我很欣赏,也就倾注了大量的关注。”小本的解释很牵强,恩馨心里清楚,这条鱼应该上钩了。 “那问个私人话题,总裁是喜欢漂亮的女人,我可以这样理解嘛。”恩馨有些蜻蜓点水,又不想明朗化,她说话的技巧可不是所有漂亮女人身上都有的特点。 小本端起咖啡:“看来你很自信自己的外表,女人漂亮也很养眼么,更何况你还是个很有内涵修养女人。” “您结婚了吗?”恩馨满含深情的看向小本,这可是对付男人的杀手锏。 小本内心波澜一阵,有些惋惜的说:“我是一个已婚男人了。”恩馨温柔一笑:“我喜欢这种朋友式畅快交谈。” 小本转入正题:“我的妹妹和妹夫,还有弟弟都从美国回来了,我想开家庭派对,也要邀请一部分公司的员工,就定在这个周末,我希望你也能来。” “这算是正式邀请吗?” “当然。”小本的思绪有些模糊,恩馨的谈笑自如让他不竟奢望自己能回到年轻的时候。 “既然是总裁的邀请,我当然要参加的,其他有事吗?”恩馨娇柔的亭亭玉立在小本已经恍惚不安的眼神里。 “没有了。”小本意犹未尽的目送恩馨离开的背影,心中忽然有种无法入怀的失落感。 黄埔一鸣站在花园,看着繁星点点,漫不经心的低头摆弄着花园里的玫瑰,他对花没多大兴趣,倒是玫瑰,也许是心有所属的原因,玫瑰花似乎得到了他格外的青睐。 “你知道为什么有葡萄架的地方,周围会种上玫瑰吗?”小本的开场白很特别,想起多年前自己的鲁莽,他有些好笑,黄埔一鸣回身注意到他的悄然而至,用一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回答:“不清楚。” 小本看看绿油油的葡萄藤,他好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葡萄的甘甜,让他回味无穷:“因为葡萄很娇嫩,容易被细菌感染,玫瑰花是他的守护神,因为玫瑰花比她还要敏感。” “大哥,你懂的很多。”黄埔一鸣拍拍手上的泥土。 “看来杏子是对的,她可以改变你,这声大哥就是最好的证明。”小本拍拍他的肩膀,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客厅。 惠子端出沏好的茶,这是小本多年的习惯,惠子的懂事让小本微点额头,杏子听到客厅说话的声音,信步从楼上下来:“哥。” 小本的心为之震颤,离家这么几年,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同胞妹妹发自内心的称呼,当年,妹妹执意裸婚,确实让他有些不满,贝昌建雄的逼宫,着实让他死扛了一阵子,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他像一位家长,慈祥善目:“回来了,这下我们家就团聚了。”一阵欢笑在夜色的灯光下清爽宜人。 原野集团的家庭聚会,请了业界不少的人物,原野集团内部来参加舞会的也是室长以上级别。可见这不单单是场家庭聚会,这是小本为了赢取商业地位,而作出的一项宣传。恩馨穿一件低胸黑色短裙,一条金色的镶嵌钻石的项链给她增色不少,漂亮的容颜配上刻意的修饰,恩馨真是闪耀登场。 花心萝卜和欧阳玲子也出席了舞会,“乖乖,这家伙可真够抢眼的,我也想要那样的项链。”花心萝卜嘟嘟的小嘴,心里嫉妒着。 欧阳是花心萝卜今晚的舞伴,虽是女儿身,穿的确如绅士一般:“得了吧,人家可是冰清玉洁,不像你见了男人就走不动道了。” 第二卷第六章画廊遇到意外惊喜 第六章画廊遇到意外惊喜 小本一郎向恩馨走去,花心萝卜翘首弄肢:“我呀天生一副骚劲,你想要还没有呢,一个鸡肋,还是副男人婆,先管好你自己吧。”花心萝卜不服气的撇下一句话,端着酒杯去招蜂引蝶了。 欧阳气鼓鼓的看着她走向小本:“总裁,您需要什么,我帮您去拿。”花心萝卜妩媚多姿,一扫在公司死板的淑女形象,味道十足,大献殷勤。 “不用了,”小本绕过她直接走向恩馨,她回头看,欧阳捂着嘴在笑她,她心里暗自骂道,这下可让男人婆笑话了。 恩馨步履从容体态轻盈的出现在小本面前:“总裁,看来你的人缘很好。”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不等小本迎合,杏子兴冲冲的拉着黄埔一鸣过来,惠子也跟着。 小本疑惑的问:“你们认识?” “对呀,她是一鸣生意上的朋友,我们见过几面,她对我也有救命之恩。”说道这里,一鸣揽住她的腰身,轻轻安抚几下,杏子止住话语,不再多言。 小本肃然起敬:“你就杏子口中称颂的那位女侠,世界真的很小。” 黄埔一鸣压抑着自己,冷静的点头招呼,杏子从他的身上没有看到丝毫的破绽,倒是小本的表现让惠子倒足了胃口。二楼站着一位瘦高个,戴副金丝边的眼睛,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舞会上的男女,不动声色的品着手里的清酒,房间内优雅的钢琴曲让他自我陶醉。他的眼神停留在恩馨身上,举起酒杯,似有要敬酒的意思,笑比河清独自饮下清酒。 恩馨在会场上出尽让风头,她的舞姿和高超的社交能力让小本大赞不已,相伴左右,搞不清楚状况的还会以为恩馨才是小本家族的掌门夫人,惠子坐了冷板凳,虽心里懊恼,却不能表达出来,这样困惑的局面让她不知所措,一鸣递过一杯果汁:“大嫂,恩馨很有人缘,但我了解她,她不是那种人。” 惠子淡然一笑,杏子也帮衬:“嫂子,每个男人都喜欢光彩照人的女人,你以后也要学着点,这样,哥哥就不会去迎合别人。”惠子喝着果汁,嘴里苦兮兮的,这点她能不懂么,可惜,她永远做不到那样,小本的心多年飘忽不定也是这个原因。 花心萝卜回到房间把皮包摔在地上,鞋子也是东一只西一只,满脸的不服气,嘴上抱怨:“我只要和玫瑰搭档出来,有味的男人都是她的囊中之物,难道我就那么差么,我伤心死了,你就不能安慰我呀。”她仰面朝天把自己摔在床上,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典型的美人胚子。 欧阳换了衣服附上面膜,丢给她一面梳妆镜子:“你这是自寻烦恼,玫瑰无论身形模样都和我们不相上下,看看你自己,你有什么可拍的,还怕找不到好男人,玫瑰有自己的实力,但是那份矜持就是你遥不可及的。”欧阳说的是大实话,恩馨的**群芳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比下去,作为好姐妹,她们知道恩馨心里的苦楚,在男人堆里打王牌,还要做到滴水不漏,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胜任的,相比而言,她们就幸福的多了,不用煞费苦心与男人周旋。 传真机发出刺耳的声音,花心萝卜扑过去:“总部来电,让我们尽快摸清核武器化学产品具体的计划和实验程序,以便提前着手杜绝这批产品的投放市场。” 恩馨走进办公室,桌上的电话响起:“丫头,昨晚很风光嘛,别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让我醋意绵绵。” 恩馨看看四下无人,打趣的回敬几句:“跟男人打交道是我最头疼的事情,花心萝卜,你就别阴阳怪气了,我都烦死了,好希望我们换个角色,我到乐得轻松自在。” “说正事,总部命令我们尽快掌握核武器的军事产品计划和实验内幕,我们分头行动,具体事宜我会短信通知你。”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快到午饭时间了,室长主动喊停大家:“今天中午的午饭由我请客,不过,大家午饭后要一起去观看画展,这是我们原野公司的小本次郎先生的个人画展,希望各位热心关注,室长脸上暧昧的笑容,让同事们子怀鬼胎,恩馨倒是很乐意,午饭有找落了,还可以和大家进行感情融合,何乐而不为呢。 午饭是大家喜欢的烤肉,看来室长破费不少。画展是在一家颇有名气的画廊里举行,来看画展的人络绎不绝。同事们转到角落的时候,一张足有五米之高,两臂之长的镶金画框吸引了众多参观者的眼球,画面中女孩子青春美丽的双目,低垂欲滴的红唇,零散却不是秀色的长发,婀娜多姿翘首清点的典雅,作画者的心境也在画中得到了体现。室长睁大眼睛看着恩馨:“这张画上的人是你吗?” 同事们围拢过来,可不是,画上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酣睡在电梯里,身上披着男人的西装,旁边放着一只精美的手提袋,画像上的女人和恩馨如出一辙,神态举止都很相似,恩馨仔细回忆,自己被困电梯里是有这么一件事,可什么时候画的,她还真不清楚。 室长睁大的眼睛,履职的舌头,让同事们给她捏着一把汗,恩馨也是一头雾水,这幅画的来历,他还真是不明白。 黄埔一鸣装作如无其事的行走在楼梯上,小本的房门没有关严,小本严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度怎么这么慢,一个月前已经有进展了,现在还停留在这个阶段是什么意思,这是你作为技术主管应尽的本职么,不要说了,快点进行吧。”电话被无情的挂断,一鸣拿着报纸站在门口:“大哥,我可以进来么?” 小本清清嗓子:“有事么?” “这是刚送来的报纸,杏子让我给您拿上来。”一鸣的目光扫到一份图纸,他细心的记下这个地址。 夜色落幕,恩馨换上夜行衣悄悄的来到事先约定的地点,花心萝卜和欧阳已经到了。恩馨压低声音问:“确定是在这座大楼里?” “我们有内线,根据黄埔的消息,确定无疑是这里。”欧阳拿出一份铅笔绘制的图纸,黄埔一鸣有着超乎常人的记忆系统。 花心萝卜看着机关重重的分布:“乖乖的,这是哪个龟孙王八蛋设计的,让姑奶奶看着都眼晕。” 欧阳拿出自己的分析意见:“从整个图纸上,这里像是一个普通的办公区,可你看这里,八层是封闭式管理,九层根本就没有设计电梯停留程序,这说明,八层九层可有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我们不能直接上电梯或是楼梯,这里,还有这里,红圈圈定的地方应该是有机关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玻璃也是防弹的。”恩馨专业的敏锐不容置疑。 “乖乖,那我们从哪里进去?”花心萝卜对这样花心思的布局很是厌烦,听着她们的讲解,她心里穆棱着,根本搞不清楚状况。 恩馨指着一鸣用黑色铅笔重点圈出的地方,几秒钟的慎重考虑,她下定决心:“就是这里,这是唯一可以进入的安全通道。” “从这里,你没有搞错吧,那是通风用的地方,里面很脏的。”花心萝卜撅着嘴巴,很是抱怨。 欧阳倒还体谅:“知足吧,这座楼建设的年代长了些,换成现在的大楼,根本没有这样的通风口,更不要谈进去了。” 看起来只有十四层的大楼威严耸立在夜幕下,她们麻利的爬上楼顶,恩馨指着一条通道叮嘱姐妹:“跟着我别走散了,一切行动看我的手势。” 花心萝卜有些犹豫:“要不我把风吧。” “走吧,恩馨是这方面的专家,地道战就是他们国家发明的,别磨磨唧唧,一会儿天就要明了。”欧阳和花心萝卜均来自韩国,她们入伍地也在那里。 恩馨猫着腰,借助手腕的力量爬行在通道里,根据地图的标志,再转两个弯就该是八层了,恩馨继续向前爬着,忽然觉得手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还没有看清楚已经听到花心萝卜的尖叫,欧阳给她一脚:“叫什么?不要命了。” “老鼠,”花心萝卜厌恶的表情足以让她窒息。 “别说话,我们快到了。”恩馨轻轻的拿开那层通风罩,这里离地面有两米多高的距离,下面的落脚点正好放着一张玻璃茶几。雪白的墙面,不能留下任何脚印的。 恩馨果断干练,将手把在通风口的边缘,身体悬在半空中:“欧阳,我们要跌罗汉,要不下不去,速度要快,落脚要轻,不要踩碎玻璃。” “没问题,花心萝卜,你别又弄砸了。”欧阳叮嘱完,顺利的滑过恩馨的身体落在地面。花心萝卜虽有娇气,可身上的工夫不是白练的,她也摸着恩馨落入地面,两人接住即将落地的恩馨,稳稳的放下,三人戴上备好的红外线扫描眼镜,原本漆黑一片的房间顿时清清白白的呈现在她们眼前。 第二卷第七章夜探基地 第七章夜探基地 恩馨查看图纸:“我们必须破译这扇门上的密码。”房间的布局与图纸有些差异,让恩馨心里掠过一丝不安,这里的环境有些潮湿,按照向阳的位置,房间应该是干净清爽的,几只飞翔速度极快的小鸟让花心萝卜毛骨悚然,她缩在恩馨的背后:“我最恶心蝙蝠了,怎么这里还有人把它当做宠物来养,怪人真多。” 蝙蝠?什么样的东西喜欢日息夜行的蝙蝠。她凝心静气细致的打量周围的环境:“姐妹们,这里的情况不明,各自小心。” 欧阳不敢唐突靠近:“花心萝卜,你说这扇门上有没有机关?”她故弄玄虚的冷不丁拍她一巴掌,花心萝卜一个战栗,恨不能咬她一口。 “不好说,要是有银光粉,我们也受不了呀,这扇门不会是鬼门关吧?”花心萝卜的话不无道理,一旦触碰机关,还有可能面临核辐射,谁也不想变得比这楼房还要高大,那就要上吉尼斯世界记录了。 “少来了,跟着恩馨,就是去鬼门关也无所谓。”欧阳一副大义凌然的姿态。 花心萝卜扭脸看她:“觉悟蛮高么。” “当然,以恩馨的交际能力,怎么也能混个富二代的投胎指标,再不用这样折腾,挣得这些个辛苦钱,我还真是担心,有命挣,没命花呢。”欧阳入行不是本意,倒有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难受。 “这扇门很蹊跷,以图纸的布局,和这里的很多建筑还是有区别的,根据目前遇到的情况,我们必须从这扇门进去,只有这条通道是没有机关的,只要破译密码就可以了。”恩馨合上图纸,从腰间的小包里拿出工具,在按键上扫描:“这里没有银光粉,根据按键磨损情况,密码是8位数字,可是排列顺序不祥,我们只有三次尝试的机会,否则就会被警报器带到地狱去,姐妹们,行动吧。” 花心萝卜是电脑黑客,也是破译密码的行家里手,她戴上手套,小心的将特有塑料薄膜材质蹑手蹑脚的贴在按键上:“根据轻重度初步判断是81259046.”欧阳屏住呼吸一遍遍的记下来,花心萝卜揭去薄膜,恩馨挡在姐妹们的前面,她目前是不死之身,她要保护自己的闺中密友:“开了。”恩馨激动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跳出来。 “瞎兴奋啥,我们是强强组合,这样的事情小菜。”欧阳俏皮的指挥大家前进喽,花心萝卜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要都是这样的密码门,我们今天可就畅通无阻了。” 一条看似平静的长廊,花心萝卜小心留意脚下的方砖,红白相间,一般办公楼里都不会用这样醒目不养眼的布置,看来这里大有玄机。八层空无一人,欧阳心生疑惑:“是不是情报有误?” “有可能,只要不是别人设下的套,我们就烧高香了。”花心萝卜口无遮拦,俯下身体,用手指轻轻敲打红色的方砖,一切正常。恩馨从墙壁上扣下几块有些份量的墙皮,她丢在白色方砖上,也没有变化。 花心萝卜摆摆手,按照楔形线的方式敲打了两块方砖,事情有了转机,其中的一块塌陷下去,几秒钟的时间有回复原样,她倒吸一口气:“看到没有,如果我们一不留心踩下去,腐蚀液就会让我变成一副勾人魂魄的骷髅。”花心萝卜可不是危言耸听,单凭这股味道,足以证明这些液体的恐怖之处。 欧阳一拍她:“没个正型,快说怎么走吧。” “两只脚分别同时踩在两块并排的红色方砖上,然后一只脚单跳踩在一块居中的白色方砖上,以此类推就可以平安的过去了。”花心萝卜亮出女侠风采。大家像小时候玩跳皮筋一样,轻松的拿下这关。 恩馨指指上面:“我们分头找找通往九层的入口,十五分钟后,不管有没有找到都要在这里汇合。”三人对表分散开来。 欧阳用半蹲的姿势在她负责的区域里小心的摸索,相比较而言,她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对于机关也算外行,她需要付出比姐妹更多的小心,即便这样,都未必能顺利过去。 花心萝卜有洁癖,她摸到灰尘就会砸吧砸吧嘴,用手绢擦擦,恩馨走进一间看似会客厅的房间,脸面宽敞大气,摆设简单而敷衍,她的呼吸都觉得能从墙壁返回到自己的鼻子里,这里的密封效果很好只是一扇仅容一人钻进来的小门可以进行空气流通,门发出吱吱扭扭的声音,恩馨感觉不好。 不等她做出应急准备,门已经自动关上,房间里的空气就更加的稀薄了,恩馨从身后拿出准备好的小型氧气袋挂在脸上,她心里明白,如果二十分钟走不出去,她也将出现缺氧的局面。 她停住脚步,初步判断这里是红外线照射区域,一眼望过去,密密麻麻的红线相互交错根本看不到劲头,恩馨心里清楚,关掉这些红外线的按钮应该在这片区域的尽头。 她深吸几口气,收起氧气袋,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前走去,一条很低的红外线横在她的面前,她仰面向上,腿成半卧式,身体与地面几乎只有不到十五厘米平行缓缓的滑过去,仅于下一道红外线相差两公分,她捏了一把汗,目标在一点点的接近,好不容易到了跟前,关掉按钮一看时间,赶紧戴上氧气罩,刚松口气:“糟糕,超时了,”她必须马上回到集结地通知她们,就在这个时候,楼层的警报器忽然响了,她马上反应过来有人出事了。 恩馨闪到小门边,门是被反锁了,恩馨从背后的工具包里拿出一把小型电钻,一阵低沉的声音,锁被卸下来,恩馨麻利的开门而去。 果不其然,花心萝卜没有回来,欧阳急切的等到恩馨现身,她们向出事地点赶去,一定要在楼层保安到这里之前赶到,以免暴露行踪。 警报器几声之后“嘎然”停止,像是故意被人切断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席上她的心头:“欧阳,你知道日本出什么特产吗?” “不清楚,要不日本料理。”欧阳打趣的回答,能在这种情况下谈笑风生,可见她们都是在生死线上打过滚的人,而且不止一次。 “不,是日本忍者,花心萝卜这次可要开心了,日本忍者可都是特产里上好的男人品种。”恩馨嘴上调侃,脚下的步子却急速前进,推开挡在她们面前的这扇阴冷的大门,花心萝卜被一群忍者包围着,欧阳担心是眼花了,忍者在一瞬间消失了,恩馨抓住她的手大喊:“小心,”一把锋利的武士刀从欧阳的右侧砍下来,好在恩馨出手快,欧阳看看自己的左右:“妈呀,差点残废了,花心萝卜,你没事吧。” “花容有损,这帮家伙也不知道怜香惜玉,真是冷血,”花心萝卜嘴上说着,手里的无声手枪抬手人落地,刚才袭击欧阳的那位被一枪击中眉心毙命,欧阳给她抛给媚眼,大拇哥一挑:“够意思,谢了。” 花心萝卜笑着提醒:“心肝,要留意,小心成了串糖葫芦,我可是不想死在这把臭男人的怀里。”一道寒光闪过来,她眼明手快的拿起梳妆镜挡在利刃前面,玻璃碎去的声音让花心萝卜大声训斥:“你姑奶奶的东西可是名牌,乖乖的,这晚又白忙活了。” 她们三人背对背靠在一起,恩馨小心叮嘱:“我们向窗边移动,我的腰包里有威力不小的炸弹,可以搞定那些玻璃,各自准备好你们的自降功能,小心变成肉饼。” 花心萝卜笑意可人:“玲子,我觉得你说的对,跟着恩馨,我都有老**感觉,什么都准备了,可谓是百科大全,得了,我们跟着走,忍者哥哥们,拜拜了。” “这下傻眼了吧,女人要靠自己,美色不是哪个男人都喜欢的,这帮木头就不买账,算了,晚上回去,我给你压压惊。”欧阳她们相互调侃。 按照阶级,忍者又分上、中、下忍三种。上忍,又称“智囊忍”,专司策略布局的统领工作。中忍,是实际对战的灵魂头目,忍术也有一定的水准。下忍,也称“体忍”,是最前方与敌军交手的实际接触人员。 迎接她们的从身形和手下的功夫看应该是下忍,这些盛行于江户时代的间谍杀手让她们有些措不及防。要不是恩馨的对策好,她们都要成传汤包了,下忍似乎看出她们的意图,包抄过来,她们看着眼都花了,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六个,忍者喜欢黑色的夜行衣,更善于夜晚作战,她们的战局很不利,唯有撤出。 “天哪,这些还是人嘛,”花心萝卜抱怨着退到了窗边,几秒钟的时间恩馨将炸弹装好,“轰”的一声,她们闪出窗户,三人启动背后的自降程序,小型的降落伞带动她们的身体贴在了八层高的玻璃上,她们顺势滑下去,脚刚落地,小本的车队就匆匆赶到了,她们巧妙躲过这场危机,溜回各自的驻地。 第二卷第八章未曾得手 第八章未曾得手 小本看着一片狼藉,让手下仔细寻找对手留下的蛛丝马迹,一个很小的闪光点刺到了他的眼睛,他弯腰捡起来,这是一颗钻戒上掉下的钻石,该有一克拉,来的是帮女人,他努努鼻子,似乎在那里见到过类似的东西。 下忍也在瞬间消失踪迹,贝昌建雄得到消息匆忙赶到:“小本,来者不善呀。” 小本手里握着那枚钻石:“给我找人去查,一定要找到这帮人的来历,不管花费多少。”他丢下一句话向夜幕里赶去。 花心萝卜的手机瞬间想起,小本的头像让她吃惊不小:“总裁,这么晚了,有事吗?” “想请你吃饭,我让司机去接你了,你准备一下吧。”小本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午夜十分请人吃饭,让花心萝卜捉摸不透,小本绅士风度的搞出烛光晚餐,让她有些感慨,这天也不是黑色的,她扭动着丰满的臀部坐在小本的侧位:“这里的环境不错,是您刻意布置的么?”她有点沾沾自喜。 小本略微牵动身体:“你平时在公司对我很照顾,当然是指生活上的细节,所以,我一直想找机会请你吃顿饭。”他一招手,服务员送上已经做好的牛排。 吃饭中间小本不时的低头看花心萝卜的手指:“我买了一件礼物,希望你一定接受,这是我的意思。” 小本将一条价值不菲的钻石手链送上,花心萝卜兴奋的拿起来,她的眼前一片光明,灯光下,颗颗钻石发出的光芒,足以满足她所有的虚荣心:“天哪,好漂亮呀,谢谢你,真是给我的,这也太意外了。”花心萝卜手指上的印痕让小本眉头紧锁,她的得意忘形竟然疏忽掉了小本潜移默化的表情变动。 恩馨的楼下晃动着一个身影,她警惕性的站在楼边隐蔽处,这个男人没有印象,瘦高个子,倒是精神,留了些小胡子,他的目光一直在恩馨居住的窗边晃动,这个男人的衣服吸引了恩馨的眼球,她小心的绕道后面从排水管道爬上去,从洗手间的窗户钻进去,没有开灯,闪在窗帘后面注视下面的动静。 下面的男人没有离去的意思,恩馨看看墙上的挂钟,快六点了,她迅速换上运动装,做出要外出跑步的样子下楼。 男人不紧不慢的跟着她,没有上前打招呼,恩馨怀疑自己被跟上了,应该不可能的,她的行迹不会这么快暴露的。 “你跟了我很久了,”恩馨选择主动出击。 男人表情自然,看来做了充足的准备:“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我们见过吗?” “你不记得了,在美国电梯停电那晚,我的衣服放在你那里了。”男人解释着。 “哦,抱歉,当时睡着了,醒了的时候没有见到你,你好辰恩馨。”她回过神了,怪不得看着衣服熟悉,和上次放在自己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样。 “小本次郎,在家族酒会上再次领略到你的风采,只不过我在二楼没有下来。”他似乎一直在注视着恩馨,这样的举动让恩馨不解。 “我的那副画像是你的杰作?”恩馨张大嘴巴,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凭记忆画,画得不好,没有把你的气质完全的表露出来。” “不过,你把那幅画摆在那么重要的位置,应该是很喜欢这幅画。”恩馨推敲着眼前这个神秘男人的心事。 “想请你吃早餐,可以吗?”小本次郎规避这个话题发出邀请。 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巧合,恩馨操着小心:“女人素面朝天进餐厅,我想是对厨师的不尊敬。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回去吃早餐,我来做。” “太好了,谢谢”恩馨笑容可掬的答应着,心里骂着,日本的礼数真麻烦。 恩馨的房间干净整洁,几件简单的家具衬托着简朴温馨,小本次郎环视四周:“一室一厅,你打理的很好。” “日本男人的开场白是不是都这样的,喝白开水吧,早晨空腹喝一杯,可以预防血管硬化。”恩馨简单竖起头发。 小本次郎专注的看着她:“你很美,如果可以,我想请求为你再画一幅。”恩馨的美不管折射在哪面都是完整的,这样一个雕刻玲珑的美人却不为自己的殷勤所动,反而激起次郎男人的征服欲。 恩馨爽朗一笑:“你这样看人不礼貌的,我去做早点,尝尝我们中国人的家常便饭。” 花心萝卜像一摊散了架的丛书横躺在床上,衣服丢了一地,欧阳帮她收拾着:“你的功夫是差了,看昨天,要不是我和恩馨及时赶到,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大事呢,你怎么会遇到那帮忍者的。” “天晓得,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东西,我都怔住了,你不知道他们变幻的速度,刚才还一个人,一会儿的功夫成了一圈,寒冰闪闪的武士刀让我脖颈都发凉。”花心萝卜心有余悸的说着。 欧阳抱着她的衣服坐下来:“那我问你,他们出现之前,你做过什么?” “就是碰了一下那堵墙,他们就像是从地上钻出来的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墙壁?小本的障眼法还真不少。” “天哪,我的钻戒呢?”花心萝卜失神落魄的叫着。 欧阳打了她的手一下:“不是在这里好好的吗?大惊小怪的。” 花心萝卜伤心的指着:“什么呀,钻石没有了,留个没用的底座,那可是我的初恋男友送的。” 欧阳哧哧鼻子:“你还能记住初恋男友的名字吗?” 花心萝卜噗哧一笑:“对呀,我是想不起来了,可是那个戒指好贵的,欧阳,你买给我,好吗?” 欧阳抖掉她的手:“我可没有钱,你自己看着办吧。” 小本一郎神色紧张的走进办公室,他的手上把玩着那颗钻石,脑海里思索着,这颗钻石是上等品,看磨损的程度,应该戴了很长的时间,他回想着在哪里还被同样的东西刺到过眼睛。商业间谍在他的底线很常见,可像这么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的却少之甚少,居然能躲过他可以修炼的这帮忍者的纠缠,还是一帮如花似玉的女人,来者不善,他拿起电话:“次郎,你在哪里?马上到公司来,我有事情找你。” 次郎正在品尝恩馨的手艺,眉头微蹙:“大哥,我要九点才能过去,我在一个朋友家里。” “是女人吗?你昨晚一夜未归,就是去了这个女人家么,不用解释,九点我在公司等你。”小本放下电话仔细分析身边这些知道那个秘密地址的人寥寥无几,这么些年一直以来都还算太平,虽说来访者不少,可都没有能活着出去的,这次?他的眉心凝结起来,一种从未有过的不祥感略上心头。 杏子收拾好孩子交给保姆,下来问惠子:“大嫂,哥哥早上走的那么急,有事吗?” 惠子正在收拾花圃:“不清楚,男人的事情一般不让我们女人过问的,除非他们愿意说了,否则,我们也只是瞎操心,今天有时间吗?次郎的画展我们还没有去过呢,再不去,你大哥要说的,次郎那里嫂子也不好说。” 杏子这些天忙的有点忘记了,她一脸歉疚:“嫂子,我们今天去吧,我去告诉一名。” 次郎搭恩馨的车去的公司,恩馨骑着的摩托车速度很快,次郎一直揽着恩馨的腰,两人有说有笑在电梯间,同事们过来过去,恩馨礼貌的点头,一位搞清洁的大婶冒冒失失的推着车子过来差点碰到恩馨,次郎机警的把恩馨抱在怀里,躲过了这点麻烦,却让公司同仁么诧异不已。 恩馨没有意识到室长的变化,她把恩馨的方案“啪”的放在桌子上:“辰恩馨拜托你工作的时候认真点,不要把注意力都放在私人生活上” 她扳着脸孔离开,恩馨莫名其妙的打开方案,同事们凑过来,多事的人说:“不是你的方案不合适,是你碰了人家想要的东西。” “我嘛,没有呀,”恩馨以最快的速度在自己的脑海中翻腾一遍,不该呀。 “小本次郎君不是和你出双入对嘛,那是她的索爱。”显然同事的提醒不怀好意,她告诫自己,稳住,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发生争执。 她换上笑脸:“我们是在美国偶遇的,仅是朋友,室长有些小题大做了。” “你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我们这位室长从幼稚园就喜欢小本次郎,到现在这么些的年还没有找婆家,最主要的是人家连介绍的合适人家都避而不见,我看,小本次郎一天不结婚,她的心就不会死,你自求多福吧。” 小本坐在办公室翻看着报纸,次郎潇洒的坐下来:“大哥,这么着急找我有事吗?” “贝树子的父亲昨天找过我,你们的事情是怎么考虑的,小本家族的血脉需要你们去延续的。”小本口中的贝树子不是别人,就是恩馨的那位室长,一脸救世主的无趣女人。 第二卷第九章真假情人 第九章真假情人 次郎有点厌烦这样的安排:“大哥,感情是我自己的,我不想拿来作为商业交易的砝码。毕竟是要生活一辈子的女人,没有情趣,何来乐趣。” “贝树子是个很好的女人,他可以把你照顾的很细致周到,生活方面没有问题的。”小本试图改变他的想法。 次郎推心置腹的问:“大哥,我还是小孩子们,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我的生活一直都很好,也就是说我很独立。再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和大嫂的结合就是一种牺牲,我不得不承认,大嫂把生活打理的面面俱到,包括我和杏子都很感谢她对我们细心的照料,可作为您的弟弟,我不得不问一句,您的情感生活幸福吗?” 小本哑口无言,结婚这些年,他没有为生活操心过,事业占据他大部分的时间,闲下来的时候经常约朋友打打高尔夫,做做运动,和妻子单独相处的时间屈指可数,他内心深处谈不上多喜欢这个妻子,为了家族的生意接纳这个妻子也是情非得已,他淡定的看着次郎:“也许你是对的,可贝树子的父亲是我们公司的总工程师,如果处理不当,我担心会造成公司无法预计的后果。” “大哥,父亲去世的时候唯一求你的事情就是不要让我和杏子走你的老路,杏子的婚姻你一再反对,可她现在是幸福的,我坚信自己的幸福也要把握住。” “如果你有心意的女孩子,就带来见我,否则一月之内,必须开始和贝树子交往,家族的事情你不是不清楚,他的分量有多重你应该能掂量的。”小本给他缓和的机会,他木然起身:“大哥,不用一个月,今天晚上,我带她回家,你让嫂子准备吧。”他胸有成竹的话语让小本的神经紧张起来。商业交易婚姻,他不看好,可高处不胜寒,站在这个位置上,谁又想从云端摔到地面遭人冷眼,他也是在商业这个怪圈里努力站稳脚跟。 贝树子的父亲是这次核武器产品试验的领头人,一旦他退出,不但是工程完不了,就连公司的存亡也是悬在箭上了。小本是个谨慎的人,不能说站得高看得远,把握大局还是稳操胜券的,拿次郎的婚姻作为交易的砝码,虽然违背了当初对父亲的许诺,这总比全家人集体去要饭强,此一时,彼一时,他也很为难。 贝树子的父亲贝昌建雄看到次郎走后停留两秒钟敲门出现在小本的视野里:“小本君,我拜托您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小本一脸愕然:“建雄,贝树子在公司的业绩是很突出的,能力也是有口皆碑的,可婚姻的事情,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即使贝树子再愿意,也要听听次郎的想法,他是成年人,我不能干涉他的感情生活,这是对次郎起码大的尊重。” 贝昌建雄阴险的一笑:“小本,昨晚如果不是我训练有素的忍者出现,恐怕你的秘密已经被记录在案,现在也不可能安稳的坐在这里。” “你威胁我?”小本嘴上强硬,心里已输了一截。 “我的女儿一定要嫁进小本家族,我是这样告诉亲友的,你该不会让我失言吧。”贝昌建雄是抓住了他的死穴。小本愕然的站在窗户上,看着贝昌建雄得意洋洋的走出公司的大门,从接手公司的生意到现在,小本基本是如履薄冰,即便是这样,也无法改变商业竞争的优胜劣汰。 一座威严耸立的林山,海拔不算太高,却透着一股股阴森的气息。贝昌建雄在山脚下下车步行上山,山路崎岖,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种血腥。他走到半山腰附身下望,悬崖陡壁,他狂笑几声,身后的山洞惊出一群抱头鼠窜的蝙蝠群。他大步走进去,石壁边硬挺挺的直立着数具尸体,从尸变的程度判断,这些都是消失很久让人汗毛倒立的僵尸。看看这些僵尸身上的黄福,他傲慢的将目光投向原野集团的方向。 忍者只是贝昌建雄对付小本的武器之一,在市区租住的一座小院,里面透出丝丝的杀气,大白天这里却如黑夜一般,窗帘被黑布覆盖,里面没有一丝的声音。贝昌建雄跨步进来,齐刷刷的一声,他的眼前多了一堵墙。他从容的看着,这些都是他训练的忍者,准确的说是死士。凭借武功精湛,运用各种各样奇异武器和技巧来完成他们的任务。他们身穿传说中的装束——黑色衣服,包头只露双眼。这些所有描述经常构成西方小说情节,在现实生活中他们被贝昌建雄保留下来,一直为小本家族几代人工作,这些忍者也将成为他入住小本家族的野心砝码。 贝树子堵住正要下楼的小本次郎态度蛮狠:“晚上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次郎很有风度:“抱歉,没有,改天吧。” 他绕过她径直走向恩馨的办公室,贝树子像个鬼影一样跟着,次郎看到埋头工作的恩馨慢条斯理的坐下来:“该下班了吧。” “哦,我忘记时间了。”恩馨发现办公室的所有目光齐聚在了这里,还有室长的虎视眈眈。 “那走吧,我帮你拿包,”次郎自作主张的拉起恩馨。 贝树子拦住他:“你们什么关系?” 次郎很不高兴:“这是我的私事,现在是下班时间,请你让开。” “辰恩馨,你今晚必须加班。”贝树子甩出杀手锏,这是她唯一可以阻拦的理由。贝树子犯下了女人中的一个错误,对待心爱的男人,即使不能马上得到,也要让他保留好的印象,尤其是面对这样的场面,更应该矜持,否则就是自讨苦吃。 恩馨被他们夹在中间还真有点难以定夺,次郎冷笑几声:“这是小本家族的公司,她是我的未婚妻,今晚,我要带她去见家族中的长辈,你的好奇心我已经满足,现在请你让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恩馨被糊里糊涂的带出办公室。 次郎开着红色的宝马跑车,音乐的旋律让他忘乎所以的雀跃,恩馨坐在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你不该为刚才的话做出解释吗?” 他“嘎”的停车:“我喜欢你,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也许你现在不喜欢我,但不要拒绝我,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我大哥今晚想见见你。” 恩馨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冲到马路对面,次郎纵身跃出车门,不顾飞驰而来的汽车拦住恩馨:“对不起,忽视了你的人权。” “我知道美国人很讲人权,我也讲,但我是中国人,不要拿你在美国的处事风格对待我,更不要把你们小日本的野性放在首位,请放手。”恩馨像被激怒的孩子,面对次郎这样的自作主张,她很反感。 次郎百口莫辩:“我求求你,当给我帮忙可以吗?我也是没有办法。” 惠子手脚不停的忙活:“杏子,你听次郎提过这个女朋友么,突然带回来,我有些不适应,先前没有一点迹象。” “大哥一直想和贝昌建雄结亲家,从我的婚姻开始他就想操纵,没想到次郎也有自己的选择。”杏子想起大哥当年极力促成她和贝树子哥哥的婚事,还心有余悸。 惠子停住手里的活计:“当年你大哥也是被逼无奈,你要体谅,贝昌建雄家的势力在公司不容小视,他一直施压要促成这桩婚姻,还好你现在过得不错,不知道次郎的婚姻会怎么样。”惠子想起丈夫的难处,龙争虎斗永不停息。心里也是捏着一把汗,可惜插不上嘴。 小本皱着眉头:“次郎还没有回来?”他的话音未落,门铃响了,惠子机警的说:“回来了。” “您好”恩馨俏丽的容颜刹那间出现在惠子眼前,她的美丽像一股艳儿不腻的清新让惠子都有点动心,何况是男人。 小本和恩馨四目相对的瞬间,心里像被人猛的扎了一刀,锥心刺骨的疼痛让他愣住了,次郎拉着恩馨:“大哥,这是我的未婚妻,这是我大哥。”恩馨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和各位一一打招呼。 惠子上来热情的拉着恩馨:“次郎一直很保密,原来是这么的鲜亮,这是杏子。” 杏子先瞟向黄埔一鸣那张冰冷的面孔再将目光定格在恩馨的身上:“我们真是有缘分。”她用微重的语气强调了缘分二字,黄埔一鸣最欣赏的就是她的善解人意。 恩馨牵住杏子的手,抬眼看她:“你的手好凉呀。”这不符合常人的体温,恩馨心里泛起狐疑,她面带桃花,没有丝毫的异样。 杏子紧张的把手缩回来:“坐吧。”她退出去。她的手不但冰冷,而且还发紫色,表情紧张。 黄埔一鸣跟着杏子去准备晚饭,小本直瞪瞪的看着次郎,心里萌生嫉妒:“你们认识多久了?” 次郎抢先答话:“两年了。” 小本指着恩馨:“我是问她。” 第二卷第十章感情徘徊 第十章感情徘徊 恩馨在来的路上答应次郎要帮忙糊弄小本,想想贝树子这个女人是没什么情调,她思想的天平倾斜于次郎,但她很清醒,只是朋友之间的帮忙而已:“他说的没有错,我们是在美国认识的,一直不知道他和原野公司的关系。”恩馨也很佩服自己巧舌如簧的功夫。 一鸣坐在一边默默注视着恩馨的一颦一笑,像是在欣赏一场盛大的演出。惠子拿起恩馨的外套挂在门边,一股熟悉的味道让她忍不住又拿起恩馨的衣服:“你喜欢什么牌子的香水,闻起来很特别。” 恩馨很喜欢这样的夸奖:“我不用牌子的,香水都是自己动手做的,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瓶。” “那倒不用,”惠子心事重重的把衣服重新挂好,用眼角的余光瞟向小本,丈夫凝神中气的神态让惠子的心酸酸的。 小本看着眼前这对才子佳人,没有兴奋和祝福,想起贝昌建雄的紧追不放,恩馨在赛车场的收放自如,让他无法自拔的看着恩馨,次郎很敏感,小本的变化在他的意料之中,可如此强烈倒是有些吃惊,惠子招呼大家:“晚饭准备好了。” 杏子不时的把目光飘向一鸣,他泰然自若的面对恩馨,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让人看上去一切是那么的平静,杏子明白,事情不会这么的简单。饭桌上三男三女居然各怀心思,恩馨的魅力之大远不止能牵动这三个男人的心。要不说女人漂亮没有错,可要是因为漂亮让男人为之犯错误就是罪大恶极了。次郎送恩馨回去,惠子坐在房间里发呆,次郎带回来的这个女人和上次与丈夫过夜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同一个。 小本冲凉进来:“怎么还没有睡?” 惠子收拾床铺:“恩馨这个女孩子办事都很得体,就是不知道在公司的业绩怎样?” “哦,应该还可以吧,她很喜欢赛车,车技也不错,男人都有些望尘莫及,女人中就是屈指可数了。”小本赞叹着,惠子的脸色变得蜡黄,她开始怀疑恩馨进入这个家的目的是不是为了间接接触小本。 恩馨被次郎周到的送到楼下,他淡然处之:“恩馨,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恩馨干脆的回答让次郎脸上僵直的笑容一下舒缓了。 恩馨有点调侃的意思:“可我有未婚夫。” “啊,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普通人,工薪阶层。”次郎的话题再次勾起恩馨对伟翔的思念。 次郎打诨插科:“那不如选择我,我的条件还是很优越的。” 恩馨孜然一身:“次郎,我中国有句俗语:茅茨不翦,采椽不斫,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吃住再差,都是一个家,我对待婚姻的观点,家必须是两情相悦的感情火炉,我和你不合适。” 次郎眼神里流露出的失望让恩馨把头转过去,默默的上楼,次郎冷笑着,心里思索着,越是这样的女人才配做小本家族的掌门夫人,他转身离去,阴森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下。 一名看着熟睡中的妻子悄然起身,恩馨的身影嵌在黄色的灯光下,形单影只的身形让一鸣有种负罪感。他站在楼下,考虑再三按响了楼宇门铃:“是我,能下来嘛,我有些话要说。”恩馨没有想到黄埔一鸣会选择这个时候过来,男人的冲动有时让人很难理解。 杏子躲在花丛中,看到恩馨跟着一鸣走进附近的花园,两人坐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一鸣关心的问:“你和小本次郎认识很长时间了?” 恩馨烘云托月闪烁其词:“这个问题很重要吗?你是为人之父为人之夫,过自己的日子吧。” “你变了,以前的温柔似乎少了。”恩馨以前的温柔一扫而空,就连那双深黑诱人的眼睛都变得冰冷和冷漠,一鸣心里怪怪的滋味。 恩馨话锋一转:“没有想到你会来日本,更没有想到杏子会是小本家族的成员,总部给你这样的任务,我觉得是不妥的,以你退役的情况,你可以完全拒绝的,如果是为了我,那就大可不必了,现实点,我不想做逼死王宝钗的边疆公主。”恩馨经历过亲情的生离死别,也许就是因为有过伤心痛肺的滋味,才会小心规劝“执迷不悟”的黄埔一鸣,甚至不惜言语相激。 杏子的眼中**火苗,两颗白色寒光从她的嘴角闪现出来,这时一只不时趣的野猫从草丛里窜出来,她扑过去一把抓住,不等野猫发出哀鸣,她狠狠的咬在野猫的颈部,鲜血渲染了她的怒气,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擦去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看着恩馨,两颗长在嘴边碍眼的牙齿也慢慢退去。 目送一鸣离去的背影,恩馨疑惑不解,她的前世和这样的男人经历了如何的感情坎坷,看着一鸣让她一阵酸楚,她脚下踩到一具僵硬的东西,野猫的尸体赫然呈现在恩馨的面前,她大胆心细的蹲下来翻看,心里都吸一口凉气。从伤口的判断和血干枯竭的程度推断,这是僵尸留下的罪证,在这里,有忍者还有僵尸,如果二者合一,后果不堪设想,阎王爷走时的交代再次席上耳边,看来千年忍者僵尸即将与她见面,命中的宿债,无法规避。 花心萝卜通过种种渠道终于跻身到了小本的身边,她以斯文的外表躲过了小本的怀疑。贝昌建雄收到了恩馨登堂入室的消息,霸气十足的找上门来,小本和颜悦色:“贝树子最近表现表现不错,设计部门主管准备退休了,我想提升贝树子接任这个位置,以她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的。” 贝昌建雄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一郎,我这样称呼你不过分吧。” “您是长辈,没有关系的。”小本隐忍着。 “从杏子开始,我就一直想促成两家的关系,这样也便于我们更好的合作,有了这样一层牢固的锁链,我们之间才能坚不可摧。”贝昌建雄说的没有错,可当年杏子的任性小本是一筹莫展,如今的次郎远比杏子还要倔强。 小本靠向椅背,愁云布满额头:“次郎已经长大成人,他的事情我根本控制不了,我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这不是过家家,更不是木偶戏,次郎的人生要由他自己选择,我这个哥哥就是个摆设,他不会听从我的安排。” 贝昌建雄阴险的压低声音:“不如我们来做个搭桥人,生米煮成熟饭,我们也好顺水推舟。”小本原本阴冷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 贝树子斜眼看着恩馨,脸上的粉妆因为愤怒都有些扭曲了,让原本就不美丽的她显得更加恐怖,她蛮狠的拿起企划书:“辰恩馨,这就是你的计划书,昨天干什么去了,说过了,对待工作要认真,不要以为有人在庇护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全组的人拭目以待,以恩馨今日今时的地位,上去给贝树子两记耳光才让大家解恨呢。恩馨毕恭毕敬有些滑稽的味道:“室长,这不是我的企划书,我做的文案是明天交,你昨天在这里明确指出过。”贝树子低头一看,本想借题发挥,没想到反让这丫头占了上风,她的脸憋的通红,气势汹汹的摔门出去。 同事们围过来:“恩馨,你要小心,她可是会时时发飙的。”恩馨谦虚的谢过大家,心里窃喜,亏得早晨来的时候故意把自己的文案从桌子上拿下来放进抽屉,今天的事情对于她而言就是小事一桩,贝树子且不是她的对头,倒是他们提到的贝昌建雄还有些看头。 “恩馨,人事部的电话,让你到技术科去。”隔壁的同事转达。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怎么会突然把自己调到技术科,她可是门外汉,这下真是抓瞎了。贝昌建雄办公室的门开着,他坐在里面翻阅资料,恩馨从容的站在他的面前:“您找我?” “你就是辰恩馨?”贝昌建雄意识到女儿输的情有可原,这样的美人胚子不是每一个男人都能坐怀不乱的。 恩馨点头:“人事部说,您让我过来,我对设计方面的事情很陌生,也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恩馨直截了当点明自己的弱点,也是想打消贝昌建雄对自己的期待。 贝昌建雄没有急于开口,他做出让恩馨匪夷所思的决定,可这样的人物是不会给她答案的:“我带你去基地走一圈。”恩馨心里窃喜,他口中所谓的基地,该不就是我们那晚没能得手的地方。 贝昌建雄胆量可嘉,这样的决定居然也敢不经小本的同意擅自而定,小本在贝昌建雄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招牌,可有可无的上司,恩馨决定要利用这点让他们之间拉开距离,相互揣测怀疑才有助于事态的发展。 贝昌建雄前脚踏出公司的大门,就有人把他的行踪转告了小本,他接到消息坐立不安,不明白贝昌建雄的企图,如果只是为了激怒自己,他到可以按部就班。一旦是想用核辐射的危害毁掉恩馨,那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第二卷第十一章虚惊一场 第十一章虚惊一场 小本心里咒骂着贝昌建雄这个混蛋,想到恩馨娇美的容颜被冷酷的吞噬掉的情景,他甩门而出目标直指基地。车还没有停稳,门卫跑来传话,人已经进去了,他的心一凉到底,缓慢的走进车里,并没有关上车门,就这样茫然的等着。像是脱节的野马没着没铑,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灭掉了十几根烟头。 这里的环境晚上和白天是截然不同的效果,恩馨的定位很准确,她一步步的走向那晚忍者出现的地方,那扇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堵坚硬的墙,恩馨下意识的用手去抚摸墙上的毕加索名画。贝昌建雄并没有把恩馨放进眼里,这个小毛丫头翻不了天,有些时候,人还是不能高估自己的,他顺口说:“那是复制品,真正的毕加索名画哪能摆在这里。” 恩馨不经意的翻起复制品的背面,没有其他的不同,花心萝卜是怎么打开的这扇门,这个疑问留在恩馨的脑海里。贝昌建雄透过窗户看到小本的汽车,嘴角挂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辰小姐,我带你去里面看看。” 绕过这堵墙,里面出现一片的空白,好大的客厅,沙发茶几却寥寥无几,可见这里不是用来待客的。贝昌建雄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把钥匙在墙上的电子锁里进行了认证。一道电梯门瞬间出现在恩馨的眼前,原来大门在这里,她在脑海里仔细搜寻着,对的,这里就是那片红外线区域,恩馨摸索着,回忆着那晚自己走过的路线,把房间内的摆设牢牢记在脑海里。 贝昌建雄发现恩馨原地不动,心里掠过一丝犹豫,想起女儿还是咬咬牙:“辰小姐,这边。” 电梯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断电了。他按了几下都不起作用,气急败坏的原路返回。恩馨一腔期待转眼成空,小本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狠狠的甩上车门。贝昌建雄没有去追,站在台阶上甚至拦住恩馨的脚步:“明天正式来技术科上班,做我的助力。” 小本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情绪久久不平,贝昌建雄不请自来:“小本,我说过了,我不会坐以待毙。” 小本忍无可忍的爆发了:“我对您已经一忍再忍,人不能得寸进尺,她是个无辜的女孩子,你这样做会遭到报应。” “我的提议你为什么不考虑,就因为次郎是你的弟弟,可我牺牲的是贝树子的清白。”贝昌建雄寸步不让。 “现在是什么社会,你以为让次郎和贝树子上床,你的女儿就能堂而皇之进入小本家族嘛,次郎不是仁慈的上帝,感情的事情我说了不算,如果你一意孤行,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时候,不要来烦我。”小本把椅背转向一边,不再去理会他的纠缠。 贝昌建雄发出几声刺耳的冷笑:“辰恩馨可是在我的鼓掌之中,你应该知道这些。”小本的心揪动着,还有略微的不安,贝昌建雄似乎算定自己吃准了他:“你喜欢这个女人,从你第一眼看见她,我就知道你是宁肯花下死,也要风流过,但你想过没有,男人在这个世界有两样东西不能轻易放手,一是权势,就像现在高高在上的你;另外则是女人,心爱的女人得不到手,内心会煎熬一辈子的。我可以成全你,但是相反,如果让她进入基地,规矩不用我重复了。” 小本想起那晚恩馨拼命一搏将自己推出赛车时的情景,心里还真有点欲罢不能:“你要是感动她一根头发,我一样会让你痛苦。”小本狰狞的面孔让贝昌建雄不寒而栗,他掩饰的很好:“你也算是个男人,连喜欢的女人都可以拱手让给次郎,你的血性那里去了,动我,你掂量自己的份量够吗?” 小本的手死死的抓住扶手,痛苦的闭上眼睛,花心萝卜听到了他们的争吵,困惑恩馨的魅力之大,是要探讨一些的。 花心萝卜忙了一天一无所获,欧阳揉揉酸疼的脖子:“我死咯乖乖,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花心萝卜边卸妆边说:“着什么急呢,小本我还没有弄到手呢。” “你算了吧,小心让原子弹炸死了都没有人给你收尸。”欧阳警告她。 她撇撇嘴,恩馨像幽灵一样从衣柜里出来:“花心萝卜,你的衣柜太乱了,我帮你收拾了,别说谢谢,。举手之劳。” “谁要说谢谢了,我的私人物品你干嘛要翻动,像个鬼一样来回串游,真讨厌。”花心萝卜嘴上说着,心里其实并不厌烦。 欧阳倚在门边:“恩馨,你是贵人不登三宝殿,说吧,此行的目的。” “我去过基地了,就是我们那晚失手的地方。”恩馨故意卖了个关子,这样更能激起姐妹们的兴趣,果不其然。 “天哪,小本带你去的。”花心萝卜仰慕至极。 恩馨背着手,眉头紧蹙:“没有去成,我怀疑是小本阻止了,你们不知道,马上就要成功了,电梯却不动了,我看到那晚忍者[福利小说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出现的地方,平静的一面大墙没有丝毫的破绽,花心萝卜,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遇到那帮忍者的。” 花心萝卜转变话锋:“这个我慢慢回忆,小本今天和贝昌建雄的办公室吵的厉害,源头就在你身上。” 欧阳白她一眼:“说正事呢,又扯那些没用的。” 恩馨没有顾不上这些,她小心的叮咛:“我发现这里不但有忍者的存在,还有僵尸。”她把发现野猫尸体的事情讲给她们,花心萝卜张大嘴巴,欧阳的警惕性很高:“我也发现那晚的忍者虽是下忍,可有些肢体很木讷,像是被人操纵的木偶,听你这么一说,我猜想这帮忍者中间极有可能隐藏着僵尸忍者。” 花心萝卜上了一层面膜:“恩馨,不是我说你,有些事情也要量力而为,你知道基地对于原野集团意味着什么?据我所知,凡不是亲信,进入基地的人,不是要变成空气蒸发掉,就是成为原野集团的奴仆,单凭贝昌建雄带你去基地这点来看,他是冲着小本来的,动机不纯哟,你要小心啦。” “我很好奇,你和小本事怎么认识的?”欧阳的问题让恩馨很难回答,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恩馨示意她们不要出声:“您好请问找哪位?” “我是小本,郊外高速路上,我等你。”恩馨愕然的看着她们。 晚风吹拂着恩馨飘然的秀发,她驾驶着火红的摩托车行驶在高速路上,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的背影。小本灭掉烟蒂,手上玩弄着摩托头盔:“一直没有机会再次领教你的车技,怎么样我们来一次。” “既然您这么有兴致,我们就开始吧。”一白一红两辆摩托车风驰电闪在寂静的黑夜里。 杏子敲开了次郎的房门:“这样熬夜看书,你的眼睛受的了吗?” “还可以,有事吗?” “辰小姐打来电话,让你去本田宾馆202房间,司机在外面等你。” 次郎拿起电话,杏子脸色微红:“不用打给辰小姐了,她说手机快没电了,让漂亮女人等候,你可有失风度哟。” 一场车赛下来,恩馨满身是汗,却活力四射,看着这个被自己收复的男人有些可笑,也许花心萝卜说的对,没有诚意,何必四处留情,这似乎也不是她的初衷:“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的。” “很冷酷,整天板着一张脸是吗?”小本似笑非笑的问。 “也不全是,我有件事情要请教,昨天,贝昌建雄带我去基地,从潜意识里感觉,这件事情您是不知道,可为什么要让电梯停电呢?”恩馨的单刀直入让小本弹跳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进去基地。”恩馨没有进去,就意味着根本不知道里面的内幕,更谈不上危机生命,这个贝昌建雄居然虚幻一枪,把自己玩弄于鼓掌之中,太过分了。 “难道不是你的安排吗?”恩馨从他的表情中猜测,掐断电源的另有其人,这个圈子越来越复杂了,看来要挖的根还很深。小本二话不说,上了摩托,疯了一样向回开着,恩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想跟着一看究竟。 次郎坐在车上忍不住给恩馨打电话,没有人接听,让他原本平静的心思又泛起涟漪。本田宾馆到了,他犹豫着下车:“请问202房间的客人到了吗?” “已经到了,这是钥匙,那位女士交代,您可以直接开门。” 他把钥匙放在手中掂量几下走进电梯。前台服务员目送次郎上去拨通了202房间的电话:“您的客人到了,好的。” “咔”的一声,小本把车停住,头也不回的径直奔向楼上,他进入了另一架电梯,恩馨随后赶到,小本已不知去向,她坐在大厅,发现手机有很多的未接来电:“次郎,你打电话找我,我在本田宾馆的一楼大厅。” 第二卷第十二章弄巧成拙 第十二章弄巧成拙 小本脑袋嗡嗡的,觉得自己被贝昌建雄如此戏弄很是恼火,他必须阻止今晚的安排,贝昌建雄想要凌驾于自己之上,绝不可能,只要小本家族存在,就不会有他得意忘形的那天。202房间的大门虚掩着一条缝隙,他必须果断处理,房间内一片漆黑,次郎的名字还没有出口,头上就被猛击了一棍,他“咕咚”一声摔在地上,失去知觉。接着月色的朦胧,两只女人纤细的手费力的把他拉到了床上,并褪去全部的衣服,女人附在了他的身上。 次郎和恩馨肩并肩离开了宾馆,次郎回头看看上面,嘴角浮出一次嘲笑。半夜,小本揉揉疼痛的脑袋,口有些渴了,一只手把桌上放好的一杯水递给他,他一股脑的喝进去。 借着月色的星光,小本迷迷糊糊的发现身边躺着的女人竟然是恩馨,他克制不住自己,两具赤luo的身体交汇在了一起。 天终于大亮了,恩馨一夜都没有睡好,想起上班困苦不堪,贝昌建雄又会出什么幺蛾子,让她有恐不惊伤透脑筋。她伸伸小蛮腰,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贝昌建雄。桌上的电话急切的跳动起来,花心萝卜充满怒吼的声音出现在里面:“恩馨,快打开电视看新闻。” 新闻有什么好看,极不不情愿的打开了电视,小本和贝树子衣衫不整的从本田宾馆出来的图片赫然昭示,小本用衣服帮贝树子遮挡,贝树子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干掉,恩馨想起昨晚小本的表现,觉得似乎不搭调呀。在本田宾馆她和次郎的不期而遇,乖乖的,难不成弟弟把哥哥给算计了,看来这个次郎极不简单,他的言谈举止都是稳操胜券的风格,他绝不是简简单单的画家,恩馨绞尽脑汁在思索着,如何对付这个难缠的角色。 贝昌建雄将遥控器狠狠的摔在地上,不等贝树子讲完,他就揪起小本的衣领子:“你是有妇之夫,这点应该自知,我女儿可是未出于阁的大姑娘,你这做的是什么事情。你让贝树子以后怎么见人,这对于一个女孩子是致命的亵渎,你难道不明白事情的轻重吗?” 小本的脑袋也是一团浆糊,从睁眼看到贝树子与自己睡在一张床上到出门被记者拍照,他还没有理清思绪。贝树子哭哭滴滴:“我约的是次郎,怎么会是你呢?” 小本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我问你,为什么给我一棍子,还有我喝的那杯水里你放了什么东西?” 贝昌建雄怒不可解:“能放什么,**,迷惑男人就范的药,不打一棍子,她一个女孩子能办得了吗?你也是,说好的事情,你干嘛要去,是不是想占便宜。” 小本也提高了嗓门:“我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我还要问你呢,恩馨根本就没有进入基地,你为什么要说谎。” “你去宾馆就是要阻止我的计划,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听我的解释,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呢。”贝昌建雄直瞪着他,想起女儿的委屈,他能不心痛么。 小本觉的大家的情绪都不理智,需要时间沉淀,他拿起外套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贝树子忍无可忍的放声大哭,次郎怎么也不会再要这个和他大哥上过床的女人,贝昌建雄跌坐在沙发上,眉头深锁,是他的疏忽大意让自己陷入了尴尬的境遇。 惠子坐在客厅发呆,结婚这些年,他们一直相敬如宾,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如今,贝树子的闯入让她有些吃不消,已贝昌建雄的性格,这是个绝好的机会,她会不会被小本无情的踢开,她的心好乱。当一个女人突然遭遇丈夫的外遇时,多数是气愤填膺,可惠子不会,当年能嫁进小本家族就是个传说,摸摸自己不争气的肚子,泪水哗哗的流下来。 小本没有注意到惠子的情绪,他已经习惯了在这个家里发号施令,为所欲为,他把衣服狠狠的摔在客厅的地板上,惠子一言不发的低头捡起来放进洗衣机,不卑不亢的态度让小本误以为,惠子并没有看到早上的新闻。 他站在客厅肆无忌惮的大吼着:“杏子,下来。” 杏子刚收拾完孩子抱着从楼上下来:“大哥,有事吗?兴师动众的。” 他气得有些手足无措,指指点点的:“昨天让你通知次郎过去,为什么没有做。” 杏子一脸的无辜:“次郎去了,我安排的司机,送他出门的,至于他有没有做,这个不是我能操作的范围。” “次郎,你给我下来。”他把矛头对准当事人。 次郎晃晃悠悠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大早上的,谁让您这么生气,连个温觉都不让人睡踏实了。” “我问你,昨天怎么没有去本田宾馆。”小本质问次郎的语气有些颤抖,似乎在担心被反问。 “去了,杏子说恩馨找我,我在宾馆大厅就遇上了,一起回来了。”次郎表情里夹杂着滑稽的嘲弄。 小本被他的回答吔得说不出话来,杏子问:“大哥,是不是出事了?”她斜眼瞟过次郎。 小本摆摆手坐下,次郎边往楼上走边说:“杏子,我们这个家里的女主人要换了,你呀,还是别管闲事。没看见,老虎都是这样发威的。” 惠子呜咽着不敢放出声音了,小本把手边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板上扬长而去。贝树子和小本的事情在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花心萝卜满心委屈:“贝树子那样的女人也是小本能看上的,整个一马平川。”她故意突显自己绝佳的身材。欧阳拍她肚子一下:“人家或许要的是这里面的东西,你能给他吗?” “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机械,我们有充分选择爱的权利。”花心萝卜旗帜鲜明。 “可女人多数结婚后都要走这步的,小本的老婆不会生孩子,在这个社会是很难在豪门站住脚的,看看小本明目张胆的举动,你就该庆幸我们不是生在这个男尊女卑的国家里,更不会为了丈夫和地位放弃自己的权利。”欧阳对男权社会很厌烦,女人也是平等的主体,凭什么让天平倾斜了。 “可是,小本昨天明明给恩馨打电话了,要出事也该是恩馨的。”花心萝卜还想着这事呢。 欧阳一脸救世主:“呸呸呸,收起的胡言乱语,恩馨是我们的生死姐妹,难道你真的原意看到她被小本欺负。” “你真是个男人婆,男女之间的事情就是鸳鸯戏水,你情我愿,再说了,什么叫欺负,那是一种享受,你不懂的,跟你说等于对牛弹琴,我要加把劲了,这样有味的男人,我可是不要错过这场盛宴。”花心萝卜翘首弄肢庆艳遮笑,妩媚之极。 花心萝卜掌握着每一分的机会,欧阳硬拽不起作用,这不又端着咖啡走近小本:“总裁,咖啡,不舒服吗?我帮您按按头吧,这样有助于放松。”她把婀娜的腰身晾在小本的眼前,本以为贝树子那样的他都能抱在怀里,像自己这么性感的,更不会坐冷板凳了。 小本眼皮都没有抬:“放呢吧,没事不要让人进来。”花心萝卜碰了一鼻子灰退出来,欧阳忍住笑声哆嗦着。 黄埔一鸣在楼上楼下院子里漫步了一圈,发现没有人,他迅雷不及掩耳的闪入小本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不多,靠墙的一排衣柜,一张床和一个梳妆柜,除此之外连一件电器都没有。他靠近梳妆台,拉开抽屉,首饰盒里空空如也,看来惠子平时很节俭,除了身上佩戴的给外人看的那套行头,再也拿不出更好的首饰。 黄埔一鸣轻叹一声移向衣柜,他把一个小型的窃听器安装在了衣柜的死角,将一块木头填在上面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恩馨被安排在贝昌建雄的隔壁,作为他的助手,纯属是挂羊头卖狗肉。基地就是一个被神话了地方,对于她而言太具有诱惑力了,像这样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安排,再适合她不过了,她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小本,伺机而动。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了小本的办公室,一个被磁化了的男人声音训斥着:“上次进入基地的那些人你怎么还没有查到,这样的办事效率怎么可以。” 小本一个劲的应承着,如临深渊的放下电话,这些日子被一些琐碎的事情绊住了手脚,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心腹重患是一定要拿下来的。想到这里,硬着头皮给贝昌建雄打电话。 是自己的大意造成了贝树子的失贞,贝昌建雄也在懊悔。既然小本没有拉下电闸,那是谁不让恩馨进入基地呢。他靠在椅背上盯着外面的恩馨百思不得其解,这样一个看似简单的女孩子背后隐藏着什么,从小本到次郎,还有黄埔一鸣,这些都和她有着忽隐忽现丝丝联系,可又抓不到任何的破绽,他用审时度势的目光注视恩馨的一举一动。 第二卷第十三章将上一军 第十三章将上一军 小本沉下心来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基地是极其隐秘的,知道内幕的也只是几个核心人物,不该让间谍组织获悉它的准确方位,惠子是自己的枕边人,如果要泄露,也不会等到今天,身边的秘书,他推翻了猜测,一个奇怪的想法从他的脑袋了冒出了,这个可怕大的念头险些让他窒息掉,他握紧的拳头也松懈了,钻心的痛楚让他自嘲的埋进桌案上。 小本和贝昌建雄在公司的高级员工餐厅品茶,小本相时而动:“我们必须尽快搞清楚上次事件到底那波间谍组织的人员,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相信他们不会只来一次就消失的,基地是我们的核心,它一旦大白天下,你我将死无葬身之地,这远比我们之间的这点摩擦要重要。” “这点我比你清楚,我花了高价买了一些有用的资料,这次有一个组合叫死亡之坑的,她们带着这项使命已经潜入了日本,至于具体的安排不清楚。” “那就再花更大的价钱,一定要挖到这帮人的资料。”小本这次是不惜血本也要铲除掉这些碍眼的正义间谍。 贝昌建雄为难的说:“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死亡之坑的这些人根本没有留下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就连他们是男是女都搞不清楚,花再多的钱也是无计可施的。” “看来我们遇到硬茬了,”小本把咖啡重重的放在桌子上。 “何止是这些,弄不好我们这次有翻船的可能性,我建议,咱们还是暂时封闭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再开始下一步的实验。”贝昌建雄的小心谨慎不是没有道理。 这次试验的成败对于他和整个小本家族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他不允许有任何的闪失,他推翻了贝昌建雄的建议:“不,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交验产品,其余的事情,我们依托忍者来解决。” “中国的这句成语是差强人意,既然您已经决定了,我会闯关齐下,争取做到事半功倍。另外,忍者的忍术到了一定的境界也需要人手补充下忍的队伍,我正在物色,不过资金方面是个大的缺口。”贝昌建雄很无趣,女儿的事情暂且不提。 “下忍的人选有了吗?” “已经在一些偏远地区开始物色了,应该问题不大。” “资金的问题,我会尽快解决,你放手去办吧。” “银行的贷款对于我们也是一项威胁,您要慎重对待。”贝昌建雄对于银行提出的利息还是有所戒备的。 小本清清嗓子略带歉意的问:“贝树子还好吧?” 贝昌建雄一声长叹:“她能好的了嘛,现在别说是次郎,就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接受她不贞的事实,正如你当初所说,我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看着孩子,我亏不能诛。” 贝树子手里拿着次郎的照片一遍遍的看着,浴缸里的水都溢满了,她丝毫不去理会,让水冲刷自己的身体,三十年的死守,三十年的等待,最为宝贵的第一夜却给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对自己负责的男人。她有过想死的冲动,可自己却下不了手,看来自杀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她已经这样泡在浴池快一天了,她想不清楚自己这么爱着次郎,他怎么能没有一点反应,即使不喜欢也不能如此羞辱她。男人的冷酷让贝树子绝望的闭上眼睛,哗哗的流水声充实着她的心灵。 次郎悠闲的在花园里帮着玫瑰花除草,一鸣抱着孩子走过来:“次郎,你的性情很好,作画的人往往诗情画意。” “姐夫,您别取笑我了,我也只是打发些时间。”次郎并没有去逗弄孩子,他的情绪就像六月的梅雨天气,阴晴不定。 “你的那副睡梦中的天使画的非常漂亮,当然你的女朋友更漂亮,她是哪里人呀?”一鸣心里在作祟,他一直不相信恩馨也会再和自己交往的时候,与次郎有瓜葛。 次郎停住手,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指明探路的彷徨男人:“姐夫,我一直想问,当初你和姐姐闹过一次别扭,我那时还在美国,据听说是为了另外一个女孩子,她漂亮吗?”他的问题让一鸣重新开始审视眼前的次郎,他的单纯或许只是表面现象,在他骨子里隐藏着堪比深渊。 一鸣淡定一笑:“杏子说的,那已经是往事了,男人有时候对待感情有点举棋不定。” “就像大哥和大嫂,活到这个年龄了,再闹这样的绯闻实属好笑,不过,我想你不会的,即使做不到一个合格的丈夫,也要努力成为一个好父亲,不是吗?”次郎字字句句隐含着对一鸣的不满。 说完他开始用力拍打着土疙瘩,手臂暴起的青筋像是能力敌千钧般,让一鸣替恩馨捏把汗。 次郎把一支开得争妍的玫瑰花剪下来放在一鸣的面前:“你看这是玫瑰花,象征高雅贵气,可是她离不开精心的呵护和适合的土壤,杏子不同,她虽然生在富家,从不娇生惯养,却为了你不惜抛下这些,当年甚至与小本家族背道而行;更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你的妻子,孩子的母亲,拿去吧,杏子最喜欢玫瑰了。” 一鸣接过这支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内心颇为复杂:“次郎,你的感情很丰富,我谢谢你的玫瑰花。”他闻着清香抱着孩子向门外走去。 贝昌建雄最近对恩馨还算客气,小本的关系,他有所收敛,次郎经常打电话约恩馨出去,夜市上,小吃摊常常能看到两人愉快的身影。花心萝卜拿着高倍望远镜站在楼顶向下观望着:“你说,小本我们跟了很长时间了,怎么没有发现一点可疑的地方,那座大楼我基本没有看见他去过,总部的消息是不是有误呀。” 欧阳吃着面包:“我怀疑小本的身后还有其他的人物,小本或许只是被*纵的木偶,我死咯天哪,如果是那样,小本身后的主家该是什么人物,要是牵扯政治人物,那我们这回的雷可是挖大了。” 花心萝卜蹲坐下来:“小本怪可怜的,糊里糊涂就被贝树子那个老女人拉上了床,我这么靓丽多情的,他居然都不敢看了,可悲呀。” 欧阳拿着夹好果酱的面包塞在她的嘴里:“吃吧,搞得跟白雪公主一样,你有那么痴情嘛,不过,我倒是觉得贝昌建雄不会这么轻易算了,小本要是弄不好会引爆这个炸弹的。” 花心萝卜没有心思接她的话:“恩馨都跟次郎表明自己是有婚约的,那个男人还是磨磨唧唧,死缠烂打,你说有意思么?” 欧阳一听乐了:“小本对你也是敬而远之,你不是也不惜余力,争取成功吗?” “我们能一样吗?”花心萝卜恨不能跳起来争辩。 “是不一样,人家可是处女身,价值连城,你吗?”欧阳故意上下打量花心萝卜,并不停的巴扎嘴,让花心萝卜厌烦的扑过来,一顿粉拳。两人闹得不亦乐乎,这样执行任务她们已经习以为常,姐妹之间的感情不就是通过这样而倍感珍惜么。 贝树子这两天一直没有胃口,手里的几个企划书让她依旧在公司忙碌着,贝昌建雄缓步走来:“贝树子,我们一起吃饭吧。” “好吧,”她暂时放下工作,平常父女两个都是各忙各的,难得能聚在一起吃饭,当然要珍惜了。 贝昌建雄看着消瘦的女儿:“多吃点鱼,这是你最爱吃的。”贝树子夹了一块,还没有送到嘴边,一阵反胃的恶心让她忍不住起身跑向洗漱间,连打翻的杯子都没有顾上理会。 她苍白的脸色让贝昌建雄很担心,快午夜了,医院里的人不多,显得冷清,贝昌建雄拿着女儿的化验单,贝树子低声的抽泣让心烦意乱,阳性,意味着女儿怀孕了,这是小本的骨血,刚刚平息的怒气又死灰复燃,他腾地站起来:“孩子,别担心,爸爸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你一个交代。” 小本睡意正浓,楼下传来刺耳的门铃声:“惠子,住在楼下的阿姨怎么不去开门?” 惠子已经披衣起身:“她家里有点事情,吃过晚饭,我就让她回去了,你睡吧,我去看看。”妻子的贤惠是无从挑剔的。 小本也揉揉惺忪的眼睛,在台灯旁边摸到眼镜带好,这么晚了,他有些不放心惠子一个人,夫妻两个一前一后的出去。贝昌建雄二话不说,闷声闯进客厅,贝树子脸上的泪痕让惠子的心跳险些停止,深夜来访的不速之客,不是惊天的大事,不会这样隆重登场,惠子在心里默默为自己祈祷。 小本让惠子去端茶:“请坐。” 贝昌建雄本想等小本询问来意,看他没有这个意思,终于开口质问:“小本,贝树子现在怀孕了,医生明确的交代,她是第一胎根据身体的状况,不能人流,否则会造成终身不孕。”他把化验单啪的拍在桌子上。 第二卷第十四章平地起风波 第十四章平地起风波 惠子两耳嗡嗡作响,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在厨房里,眼前发黑,差点摔倒,她扶住冰箱,勉强支撑着,心口憋闷的厉害,贝树子给了她致命的一击,摸着扁平的肚皮,她的泪水滑出眼眶,情不自禁的掉在地板上。 小本的脸色古怪,惊喜夹杂着几分失望,结婚这么些年,一直想有个孩子,现在老天爷给了,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他的心里喜忧过半。他不愧是商场老手,很沉得住气,居然反问贝昌建雄:“您的意思是?” “结婚,”你必须给贝树子一个交代。 “这不可能,惠子虽然不能生育,但是我小本家的长媳妇,不管能否孕育子女,我都对她不离不弃,所以,除此之外,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尽量去满足。”小本的话像给惠子注射了一副强心剂,她稳稳心神,挺胸抬头端着沏好的茶水微笑着走向贝昌建雄父女,用女主人高傲的姿态藐视他们的唐突。 贝树子深知惠子的家族势力,小本可以不放在眼里,可他们却是不敢抗衡的。贝昌建雄压制怒火:“贝树子怀着你们小本家族的血脉,如果能嫁给次郎也行,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如果我办不到会怎么样?”小本狠狠把只有半截的香烟瘸断在烟缸里,要在这之前,他还有些说话的余地,而如今,怎么开口让弟弟娶一个与自己染指,还怀着孩子的女人,这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该是多么的尴尬。 贝昌建雄握着女儿的手坚定的一字一句的回答:“我将向原野集团提出辞职,并发表声明去往灵咏集团。” 小本的脸色变得撒白,灵咏集团是小本的死对头,这次试验两家大有争锋之势,贝昌建雄是抓住了他的死穴,他深吸一口气,这件事情似乎已经没有拒绝的可能,想想次郎,他真是左右为难。 次郎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二楼的过道上,正对着楼下的客厅,他冷笑着:“大哥,我听着呢,贝昌建雄,你的算盘打得不错呀,贝树子三十多了都没有嫁人,这中间她发生过什么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就凭你张口说她怀孕了,是我大哥的种,就可以要挟他,居然荒唐的提出让我娶贝树子,她配吗?孩子生下来是叫我爸爸还是叔叔,可笑。”次郎不计场合的冷嘲热讽,让大家的气氛显得更紧张了。 “你,太过分了。”贝昌建雄咬牙切齿。 “说的很好,你要把一个怀着别的男人的大肚婆推给我,还拿出辞呈让我大哥就范,大有当年要抢亲的架势,我不是杏子,她都能拿出魄力远走他乡,你以为我会乖乖听话么。”次郎旧事重提让贝昌建雄无地自容。 小本一言不发,现在的局势他已经不想掌控了,任由次郎宣泄心中的不满吧,贝昌建雄恼羞成怒:“既然如此,明天我将正式递交辞呈,打扰了。”贝树子看向次郎的眼神满是温情和哀愁,女人的悲哀呀,爱就要这样付出嘛,值得嘛,对于一个视自己为杂草的男人,注定了贝树子悲凉的人生结局。 惠子犹豫着坐在小本的对面:“我想开诚布公的跟您谈一次。” 小本放下手里的汤勺:“你做的早餐味道也不错,好了,我要上班了。”他故意避讳妻子的问话,他是心虚。 惠子慢条斯理的起身:“结婚这么多年,你从来是我行我速,这次也不能听听我说话吗?” 小本停住脚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是为了贝树子的事吧,这件事情从发生到现在我只字未提,就是不想让它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没想到你还是要问。” “我没有资格发问,只是不想让贝昌建雄退出公司,这些年你在忙些什么,我不是不知道,这次的实验对你很重要,贝昌建雄作为公司的技术主管,不能缺失,我上午会去律师楼,这件事情我会让贝昌建雄满意的。”惠子的大度让小本眼角含泪,他摆摆手:“你随便吧。”负气出门。 贝树子尻轮神马,一夜未睡,思索着次郎迎娶自己的场面,这是她一生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像一幅滑稽的小丑表演,她的梦被击碎了,她开始恼恨恩馨的出现。 贝昌建雄拿着书面辞呈走向小本的办公室,他已经通知了媒体,今天将正式退出原野集团,这一爆炸新闻,媒体早就等在了外面,他的电话急切的响起来,看到电话号码的瞬间,微笑浮上他的嘴角,他得意的说:“您好,我是贝昌建雄。” “您好,我是惠子。”挂断电话,贝昌建雄步履艰难的靠向墙壁,汗水从他的额头慢慢渗出来,他的心跳也有些加剧,惠子答应退出,贝树子即使嫁给小本,也会郁闷的过一生。何况那个次郎会不停的晃动在眼前,这样的煎熬真的是自己为女儿做出的最好选择么,本以为小本会顾及到惠子娘家的势力而把担子放在次郎的身上,他心慌意乱,如果惠子的娘家追问事情的经过,他和贝树子也会是在劫难逃。惠子的娘家是黑社会性质的株式会社,他们对付目标的手段层出不穷,连警方的介入都起不到水到渠成的效果,单凭他们父女更是人家餐桌上的一道点心。 看着潮涌而来的上百名记者,小本皱着眉头,他清空了自己的脑袋,等着接受现实。电话响了,还是那个处理过的声音:“马上平息贝昌建雄的辞呈,这是关键时刻,怎么能把主帅丢出去。” 小本心神俱疲:“我累了,您告诉我,该怎么去做?” “让次郎娶贝树子。” 小本自嘲:“如果可以,我也想这么做。” “不要废话,我会继续关注事态的。” 贝昌建雄硬着头皮敲开了小本的门,小本双手抱胸站在窗前不屑的问:“这是你的杰作吧。” 贝昌建雄底气不足:“抱歉,我改变主意了。” 小本依旧扳着面孔:“造成这样的局面,只是抱歉二字能收场的吗?”一声清脆的关门让笑容浮上小本的脸上。 贝昌建雄在保安的护卫下,向记者做了解释,看着记者热情高涨不肯离开的样子,他是苦口婆心的求着各位走的,回头看看居高临下的小本一脸漠然。 夜静勾阑,小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黑灯瞎火的,他打开客厅的灯。要是往常惠子都会等着他回来,帮他泡茶,问寒问暖。今天,他往楼上走,房间里死气沉沉,这么晚了,人会去哪里? 次郎像个不散的幽灵着实吓了他一跳:“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到我的房间来干什么?” “大哥,你不会真的为了贝树子和大嫂离婚吧,大嫂虽不能生育,可嫁到咱们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你可不能因为贝昌建雄的退出而伤了大嫂的心。”次郎等到现在是在责问他。 小本觉得莫名其妙:“我和你大嫂不可能离婚的。” 次郎拉开衣柜:“您看?”衣柜里有一半是空的,惠子的衣服和行李箱都不见了,他忽然想起早晨惠子一些犀利古怪的话,看来自己的疏忽让惠子多心了。不管在感情方面,还是惠子的娘家问题上,他都不可能放手这段婚姻,这个糊涂的女人这样做,不但不能给他帮忙,还有可能把他推上悬崖峭壁。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他闭上眼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小本吵醒:“喂,什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稳住董事,我马上就到。”小本看着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了,他胡乱的收拾一下个人卫生,扭头直冲公司。 董事们扳着面孔坐在会议室,看架势是来兴师问罪的,小本整整衣服,淡定的走进去:“各位,早上好” 一位不拘大礼年过半百的男人首先开腔:“小本,今天股市一开盘,原野的股票就跌了一半,我们是要听你的解释。” “早上十点才上班,这就是你的敬业,这样的业绩原野不倒退才怪呢。”另外一位董事更是愤愤不平。 小本起身鞠躬:“抱歉,各位,小本无能,今天出现的事情,我一定会尽早处理。” 那位老者意犹未尽:“听说你的婚姻出现了危机,明义惠子的娘家当年扶持原野,才会有今天的成绩,我们也不能做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小本,男人嘛,偶尔的出轨可以原谅,一意孤行就是愚蠢。” 贝昌建雄举步艰难的出现在会议室,老者厉声询问:“贝昌建雄,你什么意思,先是找来媒体,又逼迫明义惠子离家,你这是要拆原野的台,你的女儿是怀孕了,她就没有责任嘛,都是成年人,应该知道事态的分寸,我们的意见,原野的当家女主人不能变。”小本不敢吱声,在坐的都是原野的栋梁柱,惹怒了谁,都有可能出现危机。 第二卷第十五章惠子的感伤 第十五章惠子的感伤 贝昌建雄是顶着压力来的,他知道今天这是场硬战,也根本躲不过去,以他多年的经验,这帮背景各不相同,却有着决定他生死权利的阴险家伙们,是绝对不会为了他们父母所谓脸面而贸然付出自己的利益。 小本作为事端的起源,也绝不敢因为自己的思想而完全不过这些家伙的意愿,更何况小本也不会顾及他们父母,他活了半个世纪,遇上这样的事情才发现,他是那么的轻微,就像秋天里掉落的叶子一般,铺了一层又一层,也只有清洁垃圾的大婶们才会引起注意,不高兴的嘟囔几句,再扫进垃圾箱,等着他们化作肥料重新回到大地。他如今但凡做错一步,说错一句,都有可能在冬天到来之前像一片树叶一样消失殆尽。 他站立一边,没有丝毫要坐下的意思,恭恭敬敬:“各位元老,我这样称呼应该不过分,贝树子和小本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可是小本的意见,我还是可以考虑的。”他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吧嗒”一下丢给小本,他斜眼观望小本的表情。隔岸观火,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办法,既能保护自己,还能保住贝树子,他能考虑到的都尽力,接下来就看时机了。 董事们都是久经江湖之人,这次的目标很明确,不容他张冠李戴,如此轻描淡写的带过去,听到贝昌建雄模棱两可的回答,几个压不住脾气的已经借题发挥了:“小本也是你叫的,有点分寸,不要以为自己女儿大了肚子就可以跃居之上,吆五喝六的,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身份,这个让贝昌建雄努力了一辈子的目标,再次被人提到了桌面上。从进入这个公司开始,他就一心往上爬,自己的努力着,熬到这步田地不容易,可是他心里明白,要想人前险胜,不仅仅有努力,还要有机会,结儿女亲家,是他看中的一步棋,要不也不会从儿子到女儿都搭进去了。 他深深一鞠躬:“对不住在座的各位了,贝昌建雄教女无方,还请在座的董事们见谅。” 小本一言不发,贝昌建雄心里暗骂,恨不能长大嘴巴大声训斥:“我敬你们是元老,不要欺人太甚,贝树子是成年人,可是没有小本她能怀孕吗?现在事情出了,你们把责任统统丢给贝树子,这样就显得你们都是君子么,我告诉你们,把我逼急了,原野的事情我就大白天下,看看你们这些所谓的君子还能不能高高在上,无视他人的尊严。”他压住自己的火气,眼前坐的可都是阎王爷的替补,那位他也惹不起。 小本轻咳几声:“我很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我们也要尊重贝昌建雄本人,毕竟他是我们原野集团这次攻关项目的主管。”他的话无疑是在提醒各位,离开贝昌建雄,这个项目就会死机,甚至是停滞,那个时候带来的损失远远超出股市的效应。他的暗示起到了压制的作用,会议室立刻鸦雀无声。花心萝卜密切注视着这一切,而小本也在用余光扫视她,她却浑然不知,即将来临的一场暴风雨就要把她卷走了。 惠子的父亲坐在书房低头看书,惠子从容的走进来,自从回到娘家,惠子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充裕了,慢慢的有点沾沾自喜,离开小本,她没有心痛和不舍,过多是不忍心,父亲老了,经不住打击,可这场婚姻的始作俑者也正是她一心牵挂的父亲。可父亲的精明决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她鼓起与面对父亲,这是三十多年来,她第一次忤逆父亲的决定,可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开心,自由的味道是多么的珍贵,她好珍惜:“爸爸,我能耽误您几分钟的时间吗?” 眼前这位老者银色撒白,像冬日山顶成年积雪,眼神炯炯发凉,七十古来稀,却能反应灵敏,丝毫不减当年的风采,让惠子心里捏着一把汗:“回来住的还习惯么?”他并不直接询问女儿,他心坚如磐石,稳得很。 惠子顿了顿:“我要长期住下去,我想跟爸爸谈谈我的婚姻。”惠子执着略带伤感的眼神没有引起父亲的共鸣,女儿的婚姻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他棋盘上一颗正在进攻的棋子,他岂能轻易放手。 惠子深知父亲的秉性,还是耐着性子为小本和自己留条喘息的机会:“爸爸,我和小本离婚了,小本有外遇的事情已经传得满天飞了,我又不能生育,小本家族的血脉是需要延续的,我放弃这段婚姻没有与您商量,请您理解。” “满天飞,不就是一些新闻媒体炮制出来的么,你们的婚姻不但是自己的,也是家族的,这些话我不想再重复,你去医院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怀孕时迟早的,情未开,何以开怀。”惠子的父亲虽年过七十,却精神十足,平心静气的,没有丝毫剑拔弩张的威严感。品茶时的专注,像是忽略了惠子的存在,言谈间的气度,让惠子有些举步为难。 惠子有着典型的日本女人温柔典雅的性格,听完父亲的话,心里虽然凉了半截,但还是要据理力争:“爸爸,您既然知道我过得什么日子,这么多年来,您就觉得心里难安么?”惠子悲哀的看着父亲,她潜意识里有些怀疑,父亲是亲身的嘛,自己不会是从小抱来,就是要作为交换砝码的可怜人吧。 父亲的手缓缓落在他的膝盖上:“结婚这么久,你们一直相处的很融洽,可这种感觉并不像是夫妻。倒是像客气有加的朋友,我一直注视的,也不断给小本施加过压力,可感情不能勉强,既然是错了,我也不想回头,也不能回头,我的心累了,也想给你自由,可孩子,这份基业是我们的责任,为了你牺牲更多人的幸福,孰轻孰重,我颠地出来。”从出生到现在,惠子的一切都是按照父亲的意思按部就班,已经到了三十几岁,才发现,自己的逆来顺受是那么的可怜,近乎毁掉了女人最美好的阶段。惠子的父亲从容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的茫然,这份基业的继承人需要的干练果敢和阴险,在小本一个人身上都体现了出来,如果不是当初,他用经济危机逼迫小本就范,以小本高昂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接纳这段感情,小本再麻木,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走投无路,岂能任人摆布。 惠子的泪水溢满眼眶,她仰天而望,让泪水吞咽回去,她知道父亲不相信眼泪,更不会因为这些而改变自己的主意,如果可以当初自己就不会掉进这个陷阱。屋子里安静的出奇,就是他们父女俩此起彼伏的呼吸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惠子的父亲不动声色:“孩子,这桩婚姻当初是父亲强加给你的,这么些年,我很愧疚,但以我的性格不会挂在嘴边,更不会表现出来,可你到了这个年龄谈离婚,我实在不放心,至于原野方面的问题,我不会轻易算了,就外遇这件事情,小本必须要登门道歉,这是我的决定,你不必再说。”父亲强硬的态度一如既往,惠子感到来从未有过的压抑,生活的阳光从来不曾眷顾与她,心里的那份凄凉无从诉说。 惠子提上挎包颓废的走出这个让她抑郁的家,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这是她结婚以来,第一次这样心无牵挂的飘荡在街头,不用去考虑小本晚上吃什么,弟弟妹妹的事情做好了没有,反而是这样的松懈让她的心彷徨难过。路边的奇光异彩,年轻男女的打情骂俏,一家三口的其乐融融,让她不自控的冷笑出声,阴霾的天空也在回应着她,让惠子浑身瘫软的跪坐在路边,一阵阵发自内心深处的痛恨,让她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掉下啦。 “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一位沉稳的中年男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深邃的眼神让惠子失控的扑在怀里,泪水浸湿了对方的衣服,所有的委屈她毫无保留的倾泻下来。再不发泄出来,她就要给憋死了,父亲的无情,小本的无奈,自己的无助,她一时迷茫起来,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男人只是抚摸着她的头发,像位慈祥的兄长一直任由她宣泄,默默陪伴在她的身边,和这漆黑的冷夜形成了截然的反差,他给了惠子温暖,对于惠子来说,也许就是卖火柴的小女孩遇到好心人施舍给她赖以生存下去的养分。男人成熟的脸上挂着心痛,只有爱的力量才能让他如此坚定。惠子哭完,心里舒坦了很多,她擦掉泪痕:“谢谢你,怎么这么巧?” “不是巧,我一直等在你家的门口,看你魂不守舍的出来,就一路跟了下来。”显然,这个男人只如既往的关注着自己的生活,这么多年过去,惠子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责怪,有的只是怜惜。 第二卷第十六章再遇初恋情人 第十六章再遇初恋情人 “看了新闻是不是觉得我很活该?”惠子明明知道他没有往哪方面想,还是忍不住刺了一下,可是她的心却很痛。 男人抱起惠子:“这样坐着会着凉的,我抱你去前面的咖啡厅。” 惠子大叫:“你为什么不骂我几句,哪怕是一个幽怨的眼神也好,为什么要这样迁就我,值得嘛。” “看到新闻,我担心你,一直等在门外。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想过放下你,可是做不到,也许你当初放弃我是对的,我这样的性格太懦弱了。”男人抱着惠子一直走进咖啡厅,知道把她轻轻的放在椅子上,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惠子也清醒过来,向四周张望,小本的错误,她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误会也不行,她不允许任何的污点沾染这个男人。 男人把放糖放进去,两勺,那是惠子喜欢的口味,他慢慢的搅拌,勺子碰撞杯子的声音,让惠子那么着魔。男人慢条斯理的询问:“心情好点了么,以前你一听到这个声音,即使再有烦心的事情,都会笑出来。” 惠子挂上一丝苦笑:“你还记得。” “那段时光多美好,总是能看到你的笑容,可现在,我好像能帮帮你,可是我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的陪陪你。”男人的目光湿润了。 “悄悄”这个字眼刺痛了惠子的心脏,自己竟然让这么优秀的男人变得偷偷摸摸,甚至在内心的深处还给自己留着位置,而她却一心扑在了小本的生活起居上,换来的却是一场空,选择让她痛苦,为了父亲做出的选择更让此时的她痛不欲生,然而,时间永远不会为任何人停留,留下的只有岁月的伤痕和无法抹去的爱。 直到咖啡店打烊,惠子才意识到自己出来的太久了,这个男人一直陪着她,这条回家的路似乎变得轻松起来,两人长长的倒影让惠子痴迷起来,就是回到了初恋时期的甜蜜,一阵颤栗,她打了一个冷战,不可以,想起父亲的手段,小本的蛮狠,她惊出一身冷汗。 惠子上楼轻轻关上房门,心里的伤楚淡去些,她打开抽屉,借着月色的朦胧,拿出那本珍藏已久的日记,大学时代的美好生活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一阵银铃的笑声出现在耳边,她像只快乐的蝴蝶在三浦建明的怀抱里畅想着未来,他们是高中的同学,也算是早恋,为了维系这份感情,三浦建明牺牲了自己的梦想,跟着惠子上了同一所大学,本以为他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切都被小本突如其来的登门求婚打破了,看着三浦建明失落的目光,她咬牙离开,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袭满全身,她坐在窗台上,凝望漆黑的夜色,她不敢奢求自己能得到三浦建明的宽恕。 可是刚才她明白了一点,这么多年三浦对自己的感情一如往昔,心里的内疚更加重了一层,想起父亲挂在嘴边的歉疚,她的嘴角挤出一丝苦笑,说的那么轻松的人,怎么会有愧疚,骨子装满的都是自私而已,悲哀的亲情,让她伤心的把头埋在了****。 三浦没有马上离去,直到看见惠子的灯熄灭才放心,心里默默祈祷惠子能走出阴影,平安的生活下去,就是命运给他最好的奖励,他的善良能不能迎来生活中的那一缕阳光,他不去多想,迈开坚实的脚步,相信惠子一定会坚强起来。 惠子的父亲一直站在窗口,三浦建明离去的背影再次刺痛他敏感的神经,三浦建明的优秀和执着让他觉得发冷。三浦建明家势一般,凭借自己的努力考取了检察官,生活一直很朴素,自从惠子嫁人后,他没有再交女朋友,全身心的投入工作,现在已经有了一定的政治地位。这个男人的能力是不容忽视,对工作的执着,对爱情的忠贞,这些都是在敲打惠子父亲内心处的那根杠杆,他始终不愿正视三浦,就是因为他们殊途同归的对立面,亦正亦邪终不能同活在阳光下。 老人清晰地回忆起当年小本登门,那是他精心布好的一步局,之所以在众多精英中选中小本来接替他的使命,不但是考虑到原野集团的势力,更重要的是小本骨子的野心和豪放不拘的性格,与当年的他如出一辙,虽说是商界的联姻,可总归是门当户对。他作为父亲,深知女儿的情感定向,依旧棒打鸳鸯,自认为帮女儿选择了一桩一生依靠的婚姻,如今,他挪动步子靠向床边,陷入对往事的惆怅。 惠子的父亲出生在株式会社,对于这样背景的家族产业,他从小就开始接触各行各业形形色色的人物,一场争斗中,他为了立威披挂上阵,打斗都是刀枪无眼的,他受了伤,不巧的是伤到生殖系统,从此不能尝到瓜熟蒂落的甘甜。惠子猜的没有错,父亲不是亲生的,母亲是意外怀孕,怀的确是父亲弟弟的孩子,从血统关系上讲,惠子应该尊称他一声大伯,这种耻辱让他夜夜难眠,于是,他制造了一起车祸,夺去了他的妻子和弟弟的生命,这样家丑遮盖了,也除去了与他一较高下的竞争对头,这样丧尽天良的谋划,曾一时让他很得意。 面对三浦建明曾经上门跪求将惠子嫁给他,想起妻子与弟弟的不忠,这顶无形中的绿帽子让他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不舒服,只有让惠子失去爱的权利,才能让在黑夜里惊醒后有种愤愤的快感。在这种极度扭曲的心里催化下,他决然的选择了小本,如果惠子是他的亲生女儿,也许他会成全三浦建明,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有得是就是出乎意料和冷酷。 惠子作为唯一继承人,自以为身上的担子不轻,小本远比三浦建明更适合接受这把交椅,为了家族的利益,为了报答父亲的生育之恩,她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最终点头同意了这门婚事,想到这里惠子的父亲弹跳起来狠狠的将窗帘拉上。一层恐惧溢满他的心房,他在内心深处大叫,不,他决不允许惠子的背叛,就像当年不能容忍妻子的出轨一样。 小本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次郎正在吃泡面:“我帮你泡一包。”次郎说话的语气参杂的讥讽远多于关心,小本皱皱眉头,闭上眼睛靠向沙发。 “不用了,我没有胃口,阿姨不在吗?怎么吃这个。”小本用手轻捏额头,一天的忙碌只有这个时候才能得到轻微的舒缓。 次郎没好气的说:“阿姨一直再请假,一时请不到合适的,以前都是大嫂填补这些时间做饭的,现在家里缺了主心骨,自然乱作一团。”小本听的出来次郎对这件事情意见颇大,也难怪自己心里不也一样么。可作为男人,他的自尊心占了上风,惠子的离开,他漠视,本想静下心来研究下一步的对策,惠子哪方面还好说一点,只要解决了贝树子的问题,一切的一切就都不是障碍了。 他支起身体:“我明天要去你大嫂家,你也一起去吧。”想起自己的老丈人,心里还真是有些打鼓,这么些年过下来,要不是他的支持,原野集团早就换了当家人。可就是这位老丈人至今让他猜不透摸不着,次郎作为家里的第二个男人,也有举足轻重的位置,兄弟两一起登门赔罪,更显得郑重,惠子素来疼爱次郎,事情进程可能还会缩短些。 次郎放下里的碗面不声不响的走向楼上,小本叹声气,次郎对小本很反感,尤其是贝树子的事情,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是次郎对这件事情的评价。也不怪次郎,小本心里何尝不怨恨自己的越轨,贝树子怀孕,孩子固然是小本期期而盼。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不敢造次。惠子的贤惠是有目共睹的,可是老丈人的手段也是让人望而生畏,眼下又要进行的产品项目,他是被逼上了半空,如果操作不当,将会粉身碎骨。 黄埔一鸣从花园走进来:“大哥,你别责怪次郎,他很厌烦贝树子的事情,我听杏子讲,次郎对大嫂的感情像亲姐弟,这样一来,他的心里自然是难过的,不过说他了,看,杏子不也闷在房里么,不和接触就说明了他们的态度。从另一面,我认为大嫂还是很尽责的。这件事情我没有资格评论,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的。” 小本斜眼看着一鸣:“来坐下吧,我有话要问你。”小本不温不火,用淡定的表情看着一鸣,他明白,小本是个人物,单凭这么果敢的评断力,就不得不承认对手的强悍。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一鸣是江湖老手,用一句敷衍的话语让小本的思想有些游离。 “说说你的事情,来日本这些天都忙什么了,最近家里的事不断,也没顾上跟你好好聊聊,杏子的脾气我了解,作为男人,一直窝在家里可不行,没有想过找份工作,让时间充实起来么?”小本说的有道理,字里行间都是在为一鸣着想。 第二卷第十七章小本出招 第十七章小本出招 一鸣点燃一支烟,脑袋瓜子飞快的旋转,他需要甄别清楚,小本的意图,真的是为了他好么,还是话里有话,他用手指把烟灰敲在烟灰缸里,眼神忧郁的看着小本:“就像您说的,作为男人我希望自己能养家活口,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寄人篱下,当然,我们在这里生活的很舒适,可我毕竟不是小本家族的人,我骨子也想自立。我的日语局限了我的招工范围,去其他公司应聘也担心被拒绝,语言的交流是很重要的,去做杂工,担心会让小本家族蒙羞,杏子很爱面子的,我担心她的姐妹们的唾沫星子都让她窒息掉,我现在也是两难,您提起来了,作为男人,我们这样敞开心扉的谈谈,心里多少舒缓了些。”一鸣回答的很巧妙,用词尺度把握的刚刚好,小本没有看到丝毫的破绽,但他还不能确定一鸣是否能站在自己这边。 小本拿过桌上的烟,也点了一支,把烟盒打火机丢还给他:“干嘛去别的公司,来我这里吧,都是自己人,要不从司机开始干吧,你觉得呢。”小本决定他近距离观察一鸣,他做了人生以来最大胆的一次决定,他的脑袋本身就是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的,冒险走一步无所谓,重要的是杏子的身家性命。 杏子一袭大红色的睡衣出现在二楼的拐角:“大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大嫂的事情解决了么,一鸣是我的老公,单是公司给我的股份,我们俩这辈子都吃不完,干嘛一定要我老公出去做事,我不同意。” 小本阴沉着脸:“男人是天,一切的事都要有一鸣自己作主,原野的股份,只要是你的,统统都给你,我一点不会保留,但是,你要记得自己是谁。”小本加重了后面的语气,一鸣都能猜到话里的意思,杏子不会不懂的。 “大哥,不管怎么说,一鸣的工作也是我的脸面,司机,亏您想得出来,如果你真是为了我们一鸣,把公司的部门主管空出来一个,其他的面谈。”杏子红色睡衣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脸上的怒气和语气的不屑让小本将烟蒂狠狠的瘸断在烟灰缸里。 一鸣有着自己的想法,如果能坐上小本的左右手,恩馨就不用冒险了,小本的司机,也将是心腹,既然有人肯抛砖引玉,自己何不顺势而下,一鸣用手拍拍杏子的肩膀:“大哥是好意,从基层干起更踏实,我明天就上班。”一鸣的话语让杏子很不满,她丢开丈夫的手,把脸转向一边。 小本用怪异的目光投向一鸣上楼的背影,嘴角抽动几下。接着便是沉默,他要马上想清楚明天该怎么面对惠子父亲的责难。 经过上次的事,她有些担心姐妹们的安全,脑子里冒出大胆的想法。恩馨只身来到基地的大门外,她盘算清楚所有的路线,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没有漏洞了,纵身一跃,上了楼顶两个早就等候在这里身影,让她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心里还是很欣慰的:“你们怎么在这里?”欧阳和花心萝卜的出现让恩馨有种默契的欣喜。 花心萝卜俏皮的点点她手上的表:“你也是做间谍这行的,怎么那么大意。”恩馨下意识的摸着手表,想起花心萝卜曾帮自己调试过时间:“你们跟踪我?”虽然意识到自己的疏忽,还是庆幸姐妹们的关心,毕竟是为了自己,才决定一起再次走进这样的漩涡,她们六只手相互握在一起让彼此的心里都更加的肯定。 “我们是不离不弃的三剑客,决不能单独行动,好了,准备工作就绪,开始吧。”欧阳说着摇动手中的那串钥匙,很熟悉的感觉,恩馨惊喜的差点叫出来:“你们怎么拿到的。” 花心萝卜气愤的戳她脑门一下:“我可是贼们的祖宗,这点小事,贝昌建雄现在还在梦里不知所谓呢。”花心萝卜炫耀的表情再次展现她的魅力,那样的老男人她还不至于有兴趣,给他的酒里加些**,在把现场制造的混乱些,一觉醒来,谁能分辨清楚,只要拿捏好时间就可以了,这点障眼法对于她来说可是小事一桩。欧阳提醒大家不要得意,由于对上次进入的路线实行了掩盖,这里应该不会被人发现,她们按照原先制定的计划小心的进入八层。 花心萝卜这次吸取上次的教训,手上加着小心,缓缓的向那里走去,她的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她用手在地板上摸到一颗钻石,她心里亢奋,失而复得的东西。可是她的脚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低头一看,她失声的尖叫出来,一具僵尸忍者用手死死抱住她的脚,露出的那副笑容险些把她打得魂都给吓没了,她下意识的发现,手里的那是钻石,分明是僵尸的碎牙,她将手电筒罩住僵尸,这些都不起作用。 僵尸的武功应变能力很高,显而易见是被专人熏陶过的,欧阳的扫堂腿和螳螂拳都不能让僵尸俯首称臣,恩馨闻讯赶来,四周悉悉索索的声音,黑压压一大片僵尸包抄过来。恩馨沉着冷静,三人依旧采取背靠背的战术,恩馨望向天花板的吊灯:“姐妹们看看你们各自的头顶,恩馨小声的提醒,担心引来对方的警觉,让事态进一步的恶化。”僵尸越来越近,一蹦一跳脸色发青的一帮臭男人让花心萝卜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欧阳更是屏住呼吸,三人相互扶持纵身一跃,各自攀上离自己最近的顶灯。摇摇晃晃的吊灯带动着她们的身体在空中像荡秋千,可此时,谁还有哪个心思,花心萝卜身处的吊灯发出一声脆响,周围的墙皮有脱落现象,恩馨指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吊灯:“接住我的绳子荡过来。” 花心萝卜虽说喜欢打扮,但绝不是一无是处的花瓶,手上的功夫也不是白给的,抓紧恩馨甩了的绳子,在众多僵尸的头顶,有点脚底抹油的意思,踩着一溜的脑瓜顶子纵身跳上了恩馨指定的吊灯。一场虚惊之后,她们面前的困难更多了,因为这些僵尸很有头脑,他们居然会叠罗汉,这样的顶子,他们只要能五六人一组,很快就能抓住这三位不速之客。 恩馨想起背包里的手绳,像鞭子一样摔打着爬上来的僵尸们,可这些家伙丝毫没有累的意思,一波接一波,在这样下去,不等恩馨想到脱身的办法,她们三个就得虚脱了。 僵尸们虽然乐此不疲,终究也是有些颓废的,恩馨冷笑几声:“姐妹们,我们今晚是挑错时辰了。”她断定,这些僵尸的指挥者就混在其中,或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于此等死,不如给对方一些甜头,她们的底牌是对方现在急于拿到的资料。 果不其然,僵尸们的动作缓了下来,叠罗汉也停止了,不等恩馨细想,这帮家伙居然开始向电源走去,我死咯乖乖的,恩馨可不想成为烤红薯。 花心萝卜巴扎嘴:“这些个僵尸,还真是能折腾的,这伙人像是算准我们回来一样,用电刺激我们,亏得能想出来,我目前还不想去植皮。”大家说的都是些俏皮话,可心中对眼前的困境已经捏起汗来。 欧阳倒还沉得住气:“僵尸只听赶尸人的命令,这些忍者不一定能操纵这帮僵尸,我们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也许在他们身上可以找到控制这帮僵尸的办法。”她发现留心下面的动静,发现混在僵尸中的忍者,居然也是青面獠牙,疑惑揭开了,僵尸和忍者混种杂交了,诞生的产品能力才会远在僵尸之上,这就是所谓的科学,试管婴儿的出现,也带动了僵尸杂交的频发,三人奚落一通,就是为了激起下面的民愤,果然,松动来了。 恩馨瞄准其中一个忍者:“看,那个绝不是下忍,他至少是个中忍,你们看他手里的那面黄色旗帜,上面有些古怪文字,这面旗或许就是遏制这帮僵尸的武器。” 顺着恩馨手指的方向,一名站在忍者前面的领头人物出现在僵尸面前,他们看着小黄旗左右规律的招摇,这帮僵尸顺从的靠在墙边,一字排开规规矩矩站立,下忍们摆出架势,刚才还拿着小黄旗的那位已经用本土语言邀请恩馨她们下来。 面对这帮如狼似虎的下忍,还有僵尸群的咄咄逼人,要是这样下去,还不被他们生吞活吃了。恩馨绝不能去下这个赌注,她们相互交换眼色,心里拿稳主意,恩馨也用本土语言谢绝了:“朋友们,我知道大家的肚子很饿,可是我们还没有洗澡不好吃的,再次婉言谢绝大家的好意,我们就喜欢这样欣赏大家的风范。”恩馨的用词引来花心萝卜忍不住的一声爽朗的笑声:“恩馨,你乐死了,还洗澡,就这帮家伙,你也客气了。” 第二卷第十八章再次逃生 第十八章再次逃生 下面的僵尸被她激怒了,个个呲牙咧嘴的,寒光闪闪的牙齿让花心萝卜心里打了几个冷战,随身带着的粉饼盒“啪嚓”一声掉在地上,打了个粉碎,月光接着窗户洒进来,不偏不倚照在碎玻璃片上,刚才还听话的僵尸有了移动的迹象。恩馨灵机一动:“把手电打开罩住地上的碎玻璃片,记住一定要让反光折射到僵尸的身上,快。”恩馨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些个家伙居然对月光敏感,这个发现让她重新兴奋起来,也许这就是突破的地方。 这招果然管用,僵尸们骚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就连那位发号施令的中忍僵尸都束手无策。下面乱成一团,僵尸们把目标对准四周的比他们低一级的僵尸们,这帮刚入行不就的僵尸那是老家伙们的对手,眼看一个个倒下去。恩馨看准时机:“我们快走,要不一会儿僵尸就会把目标对准我们,花心萝卜,用荡秋千的方式跳到窗台上,按照上次的逃生方式,快。” 花心萝卜伸手麻利的跳上去,欧阳跟在后面,僵尸已经开始向窗口移动,恩馨从身后拿出烟雾弹扔在地上,僵尸群众又是一阵骚动,带动着周围的墙壁也发出共鸣,也就几秒钟的空隙,恩馨轻松的跃上窗台,三人成功迫降。僵尸们挤在窗台时不时几个脑袋窜出来,样子伴着黑夜的阴森让人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花心萝卜把夜行衣狠狠摔在床上:“恩馨,这是怎么回事吗?那些个怪物是从哪里来的,简直是气愤,我想起来心里就害怕,这比毒品还要恐怖,那些核武器就是再宝贝,也不能把人变成僵尸当守卫吧,我们该怎么办呢,我可真不想变成僵尸,丑死了。”花心萝卜快要疯掉了,这样下去,谁也不能担保自己能次次全身而退。 欧阳也是累的瘫软在地上,恩馨靠在门边:“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僵尸像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看来我们的行踪有可能被识破了。” 从上次发现的野猫被咬到现在的僵尸群,恩馨仔细的斟酌也许焦点就在她自己身上,可是出现在哪里呢? 一鸣坐了司机的位置,杏子不高兴,这两天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一鸣表面也是佯装哄哄,私下里开始着手调查原野的问题,当然,他还不敢明目张胆,在这方面一鸣还是很老道,做的可谓合一无缝。 小本站在窗边审视一鸣的一举一动,他不紧不慢擦着车子,是不是跟来往的熟人打声招呼,进出公司的员工都用异样的木管看着他,它却可以装作浑然不知,小本双手抱胸,他更加有兴趣了,如果一鸣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也不会让妹妹死心塌地的跟下去。能屈能伸是条龙,这句话也许很适合一鸣。 小本的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我是,怎么样?又跑了,都是一帮饭桶,我不管她们有多厉害,我要的是结果,知道了。” 他挂上电话再把目光放回去的时候,一鸣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一切如往昔般平静,而他内心的激流却远远不止这样。 吃过晚饭,黄埔一鸣在花园里散步,杏子突然走到他的身后:“刚才吃的不多,是不是没有胃口?” “不是,是你放的盐太多了,我怕没有水喝。”杏子听完噗哧一笑,一鸣揽住杏子的肩膀:“我就知道老婆是心疼我的,终于不生气了,今晚饿点也是值得的。” “我有那么坏么,晚上会给你做宵夜,你喜欢吃的,想什么呢?”杏子发现一鸣在走神。 “你说大哥的事情会顺利过关吗?对于男人而言,这样的事情是婚姻中的大忌,我有点担心大嫂的态度,毕竟娘家势力不可小视,这么些年的夫妻生活,大哥对大嫂的关心是有些少。”一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大哥是被大嫂的父亲选中的,作为株式会社的继承人,大哥也是一直在努力,可以说,在事业上大哥算是成功的,在感情上,我不得不说,他很失败,但这种失败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我也是女人,大嫂给过他很多次的机会,都被她忽略掉了,在他的潜意识里,大嫂这辈子是和他绑定了,因果关系有时也有变数,这不贝树子冷不防插进来一杠子,大嫂就翻脸了。”杏子的眼神充满一种让人猜测的忧郁。 一鸣心疼的把杏子的头放在自己的肩上:“放心,我会照顾你的,也会让我们的小家伙健康的长大。” 杏子的心里有种飘忽不定的感觉,一鸣的这句话承诺让她等了很久,虽然辛苦,可值得,比起惠子,她是幸运的,这就是她苦苦追寻的,而此时,小本的问题萦绕在她心头,她困惑了,感情就像一碗清澈的水,一旦失去本真,除非连碗一起换掉,否则就不可能再看到原来的样子。 “如果你真的想帮忙,我倒是有个主意。”杏子十拿九稳的说,她想起小时候的捏泥人,两块泥,只要你懂的运用还是能捏到一起,虽然不是一心,可外人不会看得出来。 “说来听听。”杏子在他的耳边嘟囔了一阵子,黄埔一鸣听完她的话,心里掀起涟漪,这样做是不是该向总部或者恩馨提醒几句,他的犹豫不决没有逃过杏子的眼睛。却给了她一种错觉,杏子冷眼瞪他几秒钟,从牙缝里挤出生冷的几个字:“舍不得了。”杏子酸了他一句。 “你的计划是怎么样的,能具体说说么。”一鸣要知道杏子安排的内幕。 “次郎的性情我了解,他对恩馨是真的,从小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动情,在这种情况下,他根本容不下贝树子的存在。但如果恩馨拒绝了他,或者说恩馨的身上让他看到了不能忍受的缺憾,我是他的亲姐姐,我们的感情很好,他对伤害过我的那个第三者一直隐隐在怀,这个时候揭开真相,可能有损你的形象,可一切都会因为你的付出而过去,次郎伤了心,贝树子再努力些,事情就会有转机,次郎娶了贝树子,大嫂和大哥的事也就解决了,我大哥的这位老丈人是不会允许他们离婚的。”杏子胸有成竹。 惠子的父亲是位颇具实力的武士派,他端坐在家,一把武士军刀在他的手里被擦得铮明瓦亮的,他挥舞着,呼呼生风,一点也不像七十岁的人。惠子端着茶具进来,温顺的放到父亲的面前:“爸爸,请用茶。”她转身准备出去:“等等,三浦建明来过了。”老人不动声色的询问,就像是提起今天的天气,而自己又不外出一样,无关痛痒,无关紧急。 “是的,爸爸。”父亲对于自己永远是这样一副不远不近的态度,让人猜不透摸不着。 “不要想了,小本会接你会去的,其他的事,你统统不要考虑。”父亲的话在她的心里就像圣旨,她点头退出去。 原野的股票一路狂跌,终于跌至停盘,所有的董事轮番给小本打电话让他心绪不宁,如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今天去惠子家里吃了闭门羹,老丈人这是给他立规矩,自打结婚到现在,他那里被老丈人这样礼遇过,也能看得出来,自己的位置岌岌可危。 三浦建明静静的陪着惠子,两人悠闲的在公园里散步,惠子很享受这种宁静,自从结婚,她就失去了自由,一切以小本的生物钟为轴心,她就是按照这个轴心不停的磨损自己的青春岁月。三浦建明从路边的小女孩手里买了一朵百合花:“送给你,你一直喜欢百合的,它纯洁无暇,白玉无斑,很适合你的性格。”惠子一阵心酸,小本从未送过这样的花,在他的心里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花,人生的悲哀莫过于此。 次郎的画室布满了恩馨的画像,一张张一幅幅,千姿百态,真是让人眼花缭乱,他有时候也会痴迷的觉得画里的人物活灵活现的从里面走下来,笑容俨然的让他乐不思蜀。一阵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杏子不住的评价:“画的不错,看来她是在你心里扎根了。” “你一般不会来我的画室,今天怎么了?”次郎对杏子的不请自来有些困惑。 “你好像不欢迎呀。”杏子打趣的说。 “不是好像,压根就是不欢迎。”次郎永远都是这样毫不遮挡内心的想法。画室作为他的私人场所,就像女儿家的闺房,不想随随便便的敞开给人看。 杏子听出次郎话里不屑的语气,依旧厚着脸皮:“次郎,大哥最近很忙,我不想去烦他,有件事情,我要求你,作为你的姐姐,你这个弟弟应该关心我一下吧。” 次郎停住画笔,把颜料架退到一边,全心投入听杏子下面的话:“听你说的很严重,到底什么事情,你直说吧,我的脑筋死,经不住绕。” 第二卷第十九章杏子布局 第十九章杏子布局 “我来是想求你一件事,记得,两年前姐给你打电话提到的那件事情吧,我和你姐夫表面还好,冷暖自知呀。我也是度日如年,希望能维持这个婚姻才打算回日本的,可眼下,那个女人也来到了这里,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可你姐夫的人也不想待在我身边了。”杏子倚窗眺望,眼中流露出无尽的忧伤。 次郎的身世在小本家族里也是很多人不愿提起的,他是情人所生之子,在这样一个关注血统的家族里,大家都是冷眼旁观,只有杏子对这位不速之客很是喜欢,不但给他讲故事,还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拿给他。小本的母亲在世时对他很是苛刻,小本作为长子也是听之任之,杏子经常帮她说些公道话,常常替打抱不平,有时候抵不过母亲的威严,就死气白列的往自己身上揽,替次郎担当些罪责,记得有一次,小本的母亲因为怨恨他的母亲夺走了丈夫的爱,居然把气撒在他的头上,罚他不许吃饭。 小孩子家晚上不吃饭,他被罚站在寒风里,腊月天气,零下十几度。杏子把自己棉衣偷偷拿出来披在他的身上,将自己的晚饭省下来给他吃,他基本是含着眼泪吃完的,到现在都让他无法忘怀。 “想让我做什么?您说吧。”次郎没有回绝,从感情的角度而言,他根本没有回绝的勇气和理由。 杏子眼神中多少浮现出一丝的温柔:“一鸣心中的女人就是辰恩馨,我们来到日本,本想着一切都能重头开始,天不遂人愿,她也来了,想敷衍过去就没事了,可男人的心海底的针,真是望尘莫及。”她言谈间,故意将眼神游离在整间画室里,毕竟这里也有她的影子,次郎心里的那个影子更是挥之不去的。 次郎迅速起身在房间内原地转了三圈,神色很复杂,杏子一时拿捏不准他的想法:“我猜到他们之间不简单,那次在舞会上,我在二楼观察到,他看恩馨的眼神很熟悉,还保留着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关爱,我就想到,你那次哭着打电话回来提到的女人有可能就是她。可你们已经结婚,孩子也有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不,我了解恩馨,她绝不会做出这样拙劣的事。” 杏子用手拍拍他的肩膀,还是关爱的那副语气:“姐知道你喜欢恩馨,所以,姐要你把她快点娶进门,这样,一鸣不会再有念头,大哥也不会为难你,贝树子死心了,这个家也许就会安宁了。” “谢谢你,我还以为你也是要逼我娶贝树子的。”次郎兴奋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杏子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一切都才是刚刚开始,她什么也无法改变。大哥也是别人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她连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次郎是个局外人,但愿别被卷进来,她心里清楚,只要弟弟离开了恩馨,就永远都是安全的。 远山的夜景永远都是宁静中夹杂着无奈,依稀几声鸟儿的哀鸣让杏子有点毛骨悚然,她几乎是屏住呼吸将车开到了山顶,一处僻静的山洞隐去了她的身影:“这个时候来这里有事么?” 黑色夜幕下一个男人的身形嵌在石壁上,杏子上前:“我发现了上次袭击基地的可疑人物。”她亟不可待的抛出这颗炸弹,看看四周阴暗潮湿的环境,眉头紧皱起来,用手套捂住鼻子,生怕嗅到难闻的气味。 “死亡之坑?”男人的脸根本看不到,只是在石壁上留有一个孤寂的身影,让山洞深处的阴尸们不敢妄动。 “您已经知道了,记得一年前我曾经委托您帮我除掉一名国际刑侦间谍霸王花。”杏子就是重提。 “这件事情前不久已经给你办好了,怎么又提起来了。再说一个间谍,还至于让他记忆犹新吗?”男人的语气不屑一顾。 “可是她并没有死,而且来到了日本,现在就在原野集团,我怀疑她的出现不单单只是为了一份工作。” “没有死,不可能,凡是被我下了死亡通知书的,没有一个能活过第二天的,你这样说是在藐视我的能力么?”男人剑拔弩张,恨不能把杏子的揪起来丢出去。 杏子不冷不热的说:“我比你更希望她快点死,对于我而言,拿走挚爱男人的心,就能同于要了我的命,这样的刺痛怎么让我安生。我现在更担心,她绝不是为了一鸣而来,她冷静的如同磨石,怎么会为了男人而乱了阵脚。” “你肯定,她现在的身份?”男人意识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能在他强烈的攻击下活命,这位间谍之花值得他期待,适逢力敌,他冷笑几声,想她也耐不了核产品的诞生。 “辰恩馨,化成灰我都认得,她就是死亡之坑的成员之一,至于其他的人,只要留意和她接触的人就可以顺藤摸瓜,让这帮家伙彻底的落网。”杏子从牙缝里挤出来,面部表情狰狞起来,根本无法自控的抖动着。 “原来是她,难怪会掀起这么大的浪。在你身上注入的僵尸阴毒已经越来越重,你要小心它会随时发作。”男人细心地叮咛,也是担心她行迹暴露。 杏子看看自己手臂内侧暴起的黑色静脉,身上像有万条虫子再爬一样,心里更加的愤恨,如果当初不是恩馨的横刀夺爱,自己也不会落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天地,一切都无法挽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除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 男人挥挥手,震耳欲聋的声音带动着一群群的僵尸慢慢的向洞口移动:“看到没有,我的计划就要成功了,世界上任何一个组织都不可能拥有如此的力量,而我就是万能之上的主宰。”男人狂笑,杏子为之动容,她看着同样命运的无辜人变成恶魔的蝼蚁,心里却不顺,脸上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男人丢给杏子两包东西,她感激涕零的出去,她在山洞外面把一包包新鲜的血浆喝完,一丢袋子,心里窃喜,不管这个死亡之坑与辰恩馨沾边,还是牛马鸡不相逢,这次她都在劫难逃,她就不信,恩馨会是属猫的,她冷冷的回头看看这座夺去她自由的山洞,脸上闪过一丝让人摸不透的表情。脑海里呈现出轰然倒塌的情景,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迟早要让他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 刚才还是蠢蠢欲动的僵尸们,如今已经像一块块木头杵在了石壁边上,脸部保持着一样的表情。灯光将男人的影子投射的细长,他抖动的身躯抚摸这些冰冷的僵尸,像在欣赏一幅幅自己精心制作的精品。突然,他猛的发力将一具离他最近的僵尸扭断了脖子,可怜这些僵尸根本感觉不到疼痛,其他的僵尸依旧站立不动,像一座座被塑封的木偶娃娃,冷眼面对他们血腥的路途。山上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声音,让男人有些忘乎得以的漫步起来,绕着僵尸们,像一位美女在众多绅士面前翩翩起舞,那种恶心的序幕都能让山冷愤怒起来。 次郎悠悠的来到恩馨的楼下,楼上没有开灯,他踌躇着在楼下徘徊,脑袋里有些混沌,他一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黄埔一鸣站在楼后的草坪,一件白色体恤,紧身牛仔裤,一双运动鞋,这个年龄了,还是青春时期小伙子的打扮,让次郎嘴角一勾,迎上去。 杏子的布局很细致,就连黄埔一鸣的穿着都想好了,怪不得会让次郎那么的方案,从黄埔一鸣自身的角度出发,他勉强接受这样的安排,也是为了迎合杏子,给小本一种假象,这对于他的隐蔽很有好处。加之总部暂时没有下达任何指令,以他对上级的推测,恩馨不会单单是这样简单的一个角色,他们一定还有重要的决定,不管怎么样,让恩馨离开次郎也许是对的。 他深呼吸,克制自己的情绪,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姐夫,多少要留些面子,毕竟没有到了撕破脸皮的时候,一鸣故意从楼后转出来,一脸诧异的迎上次郎的目光:“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次郎想起杏子的无辜,冷冰冰的问:“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的,我可是人未娶,恩馨也未嫁,而你是有家室的人,老是盯着一个未婚的女人,似乎不合适吧,姐夫。”后两个字,他故意放慢速度。用眼神上下打量一鸣,目光里的不屑让一鸣不为动摇。 黄埔一鸣很不习惯被他这样冷嘲热讽,既然答应了杏子,眼下只有硬着头皮去接了,何况这样做对恩馨没有什么不好,小本家族的人性很复杂,划清界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他清清嗓子,像少年郎对晚辈说话的语气:“次郎,我和恩馨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一半句话能说清楚的。等有时间了,我们坐下来,我会细细的说给你听,当然,如果你很想知道。” 第二卷第二十章男人的开诚布公 第二十章男人的开诚布公 次郎眼睛眯成一条缝,用一线之光环视他:“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的过去,至于恩馨,恋爱是种自由,我相信我能让恩馨一生幸福。”他的自信让一鸣无奈的耸耸肩。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一辆黑色特制的摩托车载着恩馨停在离两人的中心位置,像是有意这样做的,小本冰冷的表情一扫上下级的阴霾,让次郎隐忍很久的怒气到达了顶点。他已将黄埔一鸣丢在脑后,大跨步的走过去,一把将恩馨揽于怀中:“大哥,这是我的女人,你怎么可以染指弟媳妇呢,太不象话了。”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次郎根本顾不上什么颜面。兄弟翻脸只为女人,更何况在小本的心里,次郎还不够格做弟弟。 小本看着次郎狂妄自大,反而平静似水,用轻蔑的语气问:“你问人家要嫁给你吗?”一鸣和小本对视,他们相互交流传递着一种信息,杏子很聪慧,这样的布局可谓滴水不漏。 次郎不再吱声,他还没有勇气开口,生怕被恩馨打入地狱,恩馨挣脱他的怀中,闪过他的身体,黄埔一鸣印入她的眼帘:“我不相信任何男人,你们都走吧。” 次郎忍不住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臂,情绪激动:“这么长时间,我对你怎么样,你应该清楚,从美国的那次偶遇开始,我的心就一颗都没有离开过你,如果你需要时间,我可以等,但不要瞻前顾后。” 恩馨很坦然:“从开始到现在,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对于感情我已经放弃,无论过去和现在,爱情对我而言,都是奢侈品,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不会有转机的。”恩馨的漠然和坚定,让次郎的心一落千丈,恩馨没有撒谎,她的眼神里根本没有一丝的惋惜和不忍,爱情最让人不能接受的就是这个,他握紧的手慢慢的松开,恩馨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 小本一副志在必得的架势:“你们是坐我的顺风车,还是各自回家。”黄埔一鸣闷声上车,他是开车来的,不过,就像小本暗示的那样,车是他的人,那人也会是他的。次郎面无表情的上车,车门刚关上,次郎提议:“我们去喝一杯吧。”车上很安静,一鸣将车开进一间布置别有一番情调的酒吧,三个男人依次下车。 酒吧人不多,清幽的音乐丝毫不能打消这三位男士的各怀心事,次郎当仁不让的坐下来:“服务生,清场。”他把信用卡丢在托盘里,服务生没有反应过来,领班机灵的跑过来:“各位老板,我们这里没有这样的规定,客人都是我们的上帝,抱歉。” 次郎刚要发作,小本递上名片:“把这个转交你们老板,就说我需要安静的环境。” 领班赶紧去办,一会儿的功夫,服务员已经在向其他客人道歉,并且请他们离开,次郎挖苦的说:“这个位置权利很大嘛,这个小酒吧都要听从于你的指挥。” 经理已经从后面径直走过来:“小本,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提前说一声。” “临时过来,给您添麻烦了。”小本客气的起身打招呼。 “没有,您是我们的大客户,我还要感谢你多年来的照顾,我已经安排了,有需要就找我。”他和服务员都退出去,除了桌上的啤酒,就只有他们三个是喘气的了。 次郎端起一杯酒自顾自的喝了个底朝天,“咚”的一声把杯子蹲在桌子上:“小本,从小到大,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过弟弟?” “没有,因为你的母亲让我失去了父爱。”小本毫不客气的说出心里话。 “可这些不是我的错,在我的心里一直把你当哥哥。次郎多年的委屈让他拿起酒杯的手都有些颤栗了,嘴角抖动,却要忍住泪水,男人不相信眼泪,这是杏子从小灌输给他的,而长大后,他更坚信,自己可以让眼泪滚得远远的。” “我知道,可是我尊重母亲,是他养育我长大,在失去父爱的日子里,我更加的清楚,母亲心痛的感受,有时候半夜醒来,听到母亲房间传出来的哭声,都很不能把你扔出去。”小本也干了一杯。 “你的母亲不是也报复了么,我母亲如果还活着,我又怎么会寄人篱下,去你家里生活,都是你的母亲,她的心肠何尝不是冷血的,那场车祸,你以为,我会相信是意外么。”次郎把酒瓶扔出去摔的粉碎。 小本也不示弱的把酒瓶丢出去:“混账话,我质问过母亲,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长大后我去保险公司查过,母亲当年买了一份高额保险金,居然是在母亲出事的前一天,而受益人却是你的母亲,你做什么解释。”积压在心底多年的问题,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小本颓废的窝在椅子上,内心的纠结再次萌生,少年时的那场车祸,不但夺去了次郎母亲的身份,也拿走了父亲的身体,从那以后,父亲一直瘫痪在轮椅上,对自己和母亲更是不闻不问,直到他的病情恶化,让人吃惊的是,集团公司的接替人,他居然要让次郎来当,所有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 母亲当机立断带着他找到了惠子的父亲,因为与母亲家族式世交,小本的能力深的惠子父亲的赏识,于是就有了那场被人为导演出的经济危机,就是那场危机让小本的父亲心脏病突发,弥留之际要把位置交给次郎。 想到这里,小本揉揉青筋暴起的额头:“爸爸去世那年,你执意放弃董事长的位置,漂洋过海去留学,能告诉我原因么?”小本擦去嘴角的酒水,将空酒杯放在一边,黄埔一鸣默默的给他们斟满。 “没有原因,我就是不想成为商业竞争的附属品,我要活的自由,不要像母亲那样,爱都要偷偷摸摸见不得光。”次郎儿时的记忆,母亲总是怕见到小本的家人,就像是过街的老鼠,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永世都不想提起来了。 小本长叹一声,多年的心结终于揭开了,兄弟间的默契也慢慢升腾起来。 次郎用男人的方式敬了小本一杯:“可这次不行,我是真的爱恩馨,我不能做出任何的让步,贝树子的事情,我帮不了你,虽然我很尊重大嫂,毕竟她为这个家付出了很多。” 小本眼神中生出一丝柔情:“原野集团会因为我的的任性而不复存在了,我这个哥哥真是很惭愧,弟弟的幸福都想拿来做文章。” “其实,我已经知道,那晚贝树子父女做好了圈套是让我去钻的,是你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而你也被稀里糊涂的卷了进去,我一直想当面说声谢谢,可这样的事情又岂是这么简单的。”次郎的语气明显的软了下了,一鸣继续帮二人倒酒,却不多说一句,这样的氛围,这样的交谈,不是他这个外人能插上手的。 “贝昌建雄是原野集团的技术支持,离开他,公司的很多业务都要受影响,单凭这点,我不能轻易决定贝树子的去留,毕竟这是父亲留下的基业,即使当初他那么的排斥我,作为小本家族的长子,我也必须不惜余力的将原野集团发展下去,虽然我已是身心疲惫,强床百孔,但是你和杏子放心,为你们准备的钱我已经另外打到银行了,我不希望有一天,你们因为原野的破产而要像那些小白领一样东奔西跑,大哥心疼。”小本言语间流露出的关切和苍伤让次郎的心为之一振,昔日不可一世小本,如今也有脆弱的一面。 次郎独自将杯中的酒喝下去:“哥哥,事情出了,我们总要面对的,也许你说的对,人生就是面镜子,好坏重不要,内心安则今生安。”看得出次郎很激动,泪水被他强忍着,脸憋得通红,他把酒灌进自己的喉咙。 小本却平静似水:“不要怨你的姐姐,她有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原野几千号人跟着我们,他们的一家大小也不容易,现在又处在经济低迷时期,能有份稳定的工作就是最大的幸运,杏子不想看到原野关门,更不愿让那些员工流落街头,一切如往昔,却不得不让你伤怀,人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己,这个恶人还是让我来做吧。” 次郎一时语塞,小本也算尽力了,红尘一世情,让次郎开始朦胧,或许真是那样,被爱远比去爱要幸福和舒畅的多:“你和嫂子,还有贝树子的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嫂的家族势力不可小视,单凭株式会社的这块黑招牌,就让我们触霉头,更不要说是人家发难了,以我们的实力和阅历都无法与大嫂的父亲相提并论。” “你爱恩馨,可恩馨爱你吗?”黄埔一鸣终于找到机会插了一句。 小本接着一鸣的语气跟着补充:“爱不是占有,让爱着的人幸福才是真正的男人,我醒悟了,于是,懂得了你大嫂的不容易。” 第二卷第二十一章恩馨迷茫 第二十一章恩馨迷茫 “你的意思是恩馨还是爱你的,可你能给她什么?名分还是见不得光的爱情,我姐姐为你付出了多少,你难道不清楚吗?作为一个男人首先要有责任才能结婚成家,你有吗?正因为我爱恩馨,绝不会允许她过我母亲那样的生活。”次郎那种厌恶,恶心的表情让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一鸣被他的话噎住了,这也是一直梗在他喉咙里的痛楚。 小本强打精神来收拾这个残局:“如果你们真心相爱,哥哥祝福你们,婚事我来操办,放心,哥哥就是你的顶梁柱。”次郎感激的点点头,而此时,他的心里正在考虑另外的想法。 次郎一夜未睡,一早起来就在路口等候着,恩馨有晨跑的习惯,他的反而平静了,或许他已经有了主意,现在只是不死心,想来得到肯定的答复:“怎么起这么早?”恩馨明知故问,一身运动装,健步如飞的样子,根本没有丝毫的迹象能让她想起昨天晚上的绝情。 “不喜欢看到我对吗,不过是要当面问一句,嫁给我可以吗?我会用余生的时光让你幸福快乐。”恩馨已经预料到次郎的来意,但是还是没有猜到,他会表达的如此直白。 “我们是成年人了,这样的玩笑不能随便开的。”恩馨企图岔开他的话题,闪的远远。爱情对于她而言是奢侈品,要知道现在的身份,如果不是非要陷进去,她是绝不会向前跨一步的。 次郎不死心的横在了她的面前,表情的动容让恩馨差点软下去,她屏气呼吸,生怕被次郎看出端倪,他的疏忽没有捕捉到恩馨内心的变化:“我对你是真心的,难道你就一点都不动心吗?”次郎几乎都要拉到恩馨的手了。 “请你让开。”恩馨迅速躲开,就像被电击到一样的迅雷不及掩耳板起面孔,当一切的努力都化为泡影的时候,次郎模糊的眼睛已经看不清恩馨离去的身影了。 惠子在天台上浇花,一身淡蓝色的青衣纱裙让她显得楚楚动人仪态大方,星星点点的夜空,她有意伸手去观望,星星在她的指缝间流过,很有趣,笑容挂上嘴角。她无意间回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就在马路对面,欣慰溢满心房,到了这个年龄,还能有男人全心全意的对待自己,对于女人该是多么的珍贵,她欣然换衣出门,像一片天边的云彩飞过来:“三浦。”惠子柔情似水的笑容俘获了三浦一生的感情:“不好意思,打扰你了。”他的笨拙告诉惠子,他没有想到惠子会发现他的偷窥,也是点滴爱心,难得的真挚情感,让他们越陷越深。 “怎么会,我正要出来走走,一起吧。”惠子自然的挽起三浦的手臂,他们像一对亲密的恋人,迎着朝阳把欢声笑语洒在马路上。 “记得,我们上学时吃的那家冬菇面馆吗?”三浦眼神中充满灵动的光芒。 惠子有些失落:“不是搬走了么,那家的味道这些年一直没有再找到。”想起大学时代的生活,无忧无虑的生活,浪漫的校园,空旷的操场,心仪的树林,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跟我来。”三浦一时忘记了他们之间的有别,拉起惠子奔跑在路上,像一对青春焕发的恋人在与时间赛跑。惠子的发丝被舞动的风儿嬉闹着,像天女散花的烟火,照亮夜空的黑色,真的好美好美,三浦仿佛也年轻了很多,笑容让人增加皱纹,可这些纹路却是他一生都想拥有的。 跑过了好几个楼口,一条胡同样的街道把他们的身影隐去,三浦兴冲冲的走进一间并不起眼的民居:“你看,快进来,大爷,我们来了。”三浦像很熟悉周围的环境招呼着惠子,这是一家普通的民居,一位古来稀的老人蹒跚的走出来:“小伙子,终于带着你的心上人来了。”三浦像个害羞的孩子,挠挠头皮,惠子从老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惊奇的说:“是您,当年开那家冬菇面馆的老伯。”惠子的记忆出奇的好,老人虽然已经张了很多的老年斑,可终究挡不住惠子对那段记忆的深刻。 老人颤颤巍巍的走过来,看着惠子,像对待自己的儿媳妇一样,左右上下笑眯眯的看着:“现在不行了,老了支应不动了,年轻人你去吧。”三浦一掀门帘动作麻利的走进厨房,一阵切菜的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三碗热气腾腾的冬菇面捧在三浦的手上:“来,惠子,尝尝是这个味道吗?”他脸上洋溢的幸福,手里捧着希望,心里装着期待。 他绵绵的性格看着惠子兴致勃勃的品尝这碗冬菇面,惠子狼吞虎咽,竖起大拇哥,极具夸张的表情,像是孩子们过家家的娃娃们:“三浦,你做的真好吃。” 老者也乐呵呵:“当然,为了这碗面,他可是煞费苦心,单是拜师学艺也有三年了。” 惠子心里一紧,对自己这样体贴入微的男人,当初怎么说放下就放下了。她把另外一碗推到三浦面前:“很想再看看你吃面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 恩馨没有去上班,她向单位请了病假,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从太阳升起到落下来,她就是一个姿势,想一动不动的饮水机,次郎的说语萦绕在耳边,心里有种难舍的牵挂,难道这就是爱情么,可她没有情根的,如果真的是爱情,她该怎么办,总部的命令,身不由己。她的脑袋像一团江湖,她已经迷茫了,女人进入爱情才会这样,可她孩子啊找各种理由替自己辩解,殊不知,这样只是无用之功。 次郎像霜打了的茄子不由自主的走到原野公司的大门前,以往这里的保安看到他都是礼貌迎接,小心接待,怎么说也是二把手,如今,门外熙熙攘攘的人头攒动,让保安们应接不暇,也腾不出时间过来问候他。一群人从后面挤过来,险些让他摔在楼梯上,原野集团即使门庭若市,也不会是这样的景象,次郎向里面走去。 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野的股份已经跌到停盘,这是一些散股闹到了公司,他顺着楼梯上到公司会议室,所有的大股东都已经坐在会议室,小本一脸漠然,大股东首先发难,几乎是拍着桌子怒吼:“惠子的事情,你要什么时候才能解决,贝昌建雄在这个公司没有一点股份,贝树子也不过是一个普通员工,我们要求解除掉她的雇佣关系,至于你私人的事情,不能影响公司,如果不行,我们提议让你下台,能者居上。”在赤luo裸的金钱观面前,大家义愤填膺。次郎的脸上挂着一丝冷笑,这样的阵势当年他就领教过来,父亲尸骨未寒,这帮家伙就吵着要自己滚蛋,想想那个时候,小本还是很护着自己的,虽然大妈对自己很不满意,小本也只是敷衍,并没有真正为难过自己,想起这些,忽然内心萌生一丝不忍,看着小本的窘境,血浓于水,还真像揍这帮老东西。 小本起身鞠躬:“为了挽回原野的利益,我将引咎辞职,对不起了大家。公司的损失,我会竭尽所能去弥补,即使倾家荡产,也就不会让原野的声誉受损。” “原野的声誉?这个时候你还拿这个说话,原野现在的财政问题更严重了,我们血本无归不说,这些员工怎么办,跟着喝西北风呀,倾家荡产,我们中一多半都是跟着你父亲出来的,怎么可能做到那么绝的地步,你把我们说的也太没有人性了。”这帮家伙本就是来逼宫的,却冠冕堂皇的说人情,多么的可笑,次郎冷眼看着这些个不懂事理的家伙。 小本还是很有实力,他不甘示弱的回答:“那在坐的叔伯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是要你请回惠子,以惠子娘家的势力帮我们原野渡过难关,当然,你的家庭稳定了,不传绯闻,对股市也有益处。”惠子的父亲很厉害,这点小本不得不承认,及闭门不见,还让如坐针毡,必须厚着脸皮一次次登门。 小本镇定的环视四周:“我很想请回我的妻子,也想告诉全天下的人,我的妻子只有一个是惠子,永远不会有人能够替代,可是我的岳父正在气头上,我需要时间处理这些,也要腾出精力去思考怎么处理,这样你们满意了,但我不是说要因此就霸占这把椅子。” 在大家禁言的时候,会议室里传来几声微微的轻咳,目光一瞬间聚焦到了那里,尘埃也像这边停留。满脸横肉的小村君,终于忍不住要说话了,他可是虎视眈眈了很久这个位置,狞笑着:“小本,终于看到你认输了,我作为大家推举的下任董事长,希望你就公司损失的资金全额补齐,当然,至于你的股票和工资,我会给与最高核算。” 第二卷第二十二章锋芒毕露 第二十二章锋芒毕露 在小本的眼里,这个满脸骄横的家伙一直以来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上,只是苦于没有借口,现在提出取而代之是再合适不过了,一来可以给小本施加压力,而来如果小本的婚姻无法挽回,那他无疑是赌对了。次郎想起爸爸刚去世,他就耀武扬威跃跃欲试的样子已然在目,人可以无耻,但不能到这样的地步,处于劣势的小本只能步步退让,道歉的话说了一大堆,次郎的心被刺痛了,这个哥哥虽然从不对自己嘘寒问暖,可多年来也有养育之恩,面对自己高昂的学费,他从不吝啬,也不刁难,想起昨晚小本的话,他恍然大悟,小本说的倾家荡产指的是他自己,而杏子和他的财产已经被分割出去了。 次郎的房间弥漫着一阵烟雾,烟灰缸里的烟蒂都满的掉在桌上,他平时很少吸烟,可今天,他需要烟雾来理清他的思绪,恨不能得上肺癌死掉算了,省的这样活着累人。杏子推门进来:“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你是个男人,要懂得自己的位置,身体坏掉怎么办,为了那样一个女人值得么? 次郎眼皮都没有抬:“姐,那晚你为什么要答应贝昌建雄,难道你不知道,我很讨厌贝树子么。” “我知道,我也很纠结,贝树子的哥哥因我而死,这些年我的心都没有安宁过,那晚也是鬼使神差被贝昌建雄说动了,本想着是对贝树子的哥哥的一点心意,可恍惚间才明白,那是在断送你的人生。”说完杏子关门走了。 走廊显得很长很长,贝树子阴沉着脸孔走进拐角的一间储物室,一个大大的纸箱子落满灰尘,这是少女时期的记忆,缓缓打开,里面包裹着很多的礼物,一张张泛黄的贺年卡片,五颜六色的丝带安详的躺在里面,杏子拿起一个被刻意翻过去的相框,那张熟悉的笑脸有浮现在眼前,杏子擦拭上面的灰尘,记忆瞬间拉回了过去。 贝树子的哥哥叫贝子,两家从小走的很近,杏子的父亲和器重贝昌建雄,正巧贝子和杏子是一所学校,父亲就安排司机接他们一起上学放学,在贝子的眼里,杏子的温柔和美丽深深吸引着他。而杏子的性格是那种极具征服欲的,贝子的你来顺从让杏子很到胃口,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后来遇到一鸣,杏子骨子里的那种女人温柔被彻底的激活了,于是面对贝昌建雄的登门提亲,贝树子不但当面拒绝,还做出离家出走的举动,贝子最终郁郁寡欢自杀了。事情过去了,可子啊杏子的心里还是留下来阴影,有时在深夜,她也会一遍遍的责问自己,贝子的爱难道做了么,自己这样执着的付出,换来的是如今的下场,人不由己被人操纵,这些都值得么,她也数次提醒自己,爱就是自私了,自己爱一鸣是对的,既然选择了就要走下去。 次郎迟疑着,思绪飞速的旋转,就像摩天轮一般晕乎乎的,最终用颤栗的手拿起电话:“贝树子嘛,我是次郎。”放下电话,次郎眼角挂上泪水,脑袋耷拉在椅背下面,整个人一下老了很多,一阵笑一阵哭的,拿着一瓶酒,不停的灌进自己的喉咙,用此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爱情在他憧憬多年之后,还是成为了商业交易下的砝码,可悲可怜可叹一系列伤感的词汇涌上心头,他苦笑着慢慢品尝。 希冀的黑夜给了贝树子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她兴奋的从床上跳下来,光着脚丫子穿着睡裙欢呼着跑在客厅,贝昌建雄皱紧的眉头更加深了,他失神的看着女儿的丢失已久的快乐,有些诧异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心里蹦蹦直跳,丧子之痛重新涌上心头,心里像被人生生用刀剜了一块,他下意识的摸住自己的心脏,顺手去找放在口袋里的救心丸。 “爸爸,次郎给我打来电话,他向我求婚,爸爸,我的愿望实现了。”贝树子激动的心情难掩她三十年的期盼,贝昌建雄睡意全无,想起公司那些董事吃人的目光,惠子父亲不可一世的整人手段,他还真有点心悸。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女儿,单凭次郎的个性,不会做出这样的妥协,难道女儿精神有了问题,他打开药瓶盖子,拿了几颗救心丸一仰脖子吃下去,看着女儿的背影摇摇头,还是拿起电话打给小本。 小本得到消息一时语塞,次郎边吃饭边调侃:“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公司也保住了,孩子也有了,什么时候接我大嫂回来。”他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的幸福感,这多少让小本感到心酸,弟弟以后的生活就会和自己一样,可能还不如自己。 杏子看着黄埔一鸣失神的样子轻咳几声:“大哥,要不我们陪您一起去吧。” 小本顿了顿:“不用了,我会处理的。” 小本坐在车里有些走神,一鸣在后视镜观察一会儿,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在考虑给次郎的新婚礼物,杏子心心念念的跟我说了一中午,耳朵都起茧子了,不过,次郎做出的牺牲,我们应该有目共睹的。” 一鸣很聪敏,他不但会揣摩小本的心思,还会见缝插针把话说得天衣无缝,让小本连回绝和细想的机会都没有,小本盯着一鸣的后脑勺看了几秒钟:“去惠子家里。” 小本的一举一动都在惠子父亲的掌控之中,他拿捏着时间站在窗口俯身下看,一鸣将车子停在门外的路边,礼貌的陪同小本一起下车,门口的保安很不客气的拦住他们,一鸣生气的将保安的手顺势拉过来,轻轻一带就把保安摔在一旁,伸手极其敏捷,动作干练利索,小本及时制止他:“一鸣,不要造次,既然岳父不愿意见我,那就改天吧,他抬头望向楼上,与惠子父亲的目光撞在一起,老人寒光一闪,像一把利剑直刺小本心里,他表面平静,心里已经打了寒战,一鸣把这些尽收眼底。 小本给秘书打电话交代了下午的工作,让一鸣陪着自己看了几套房子,一套2000平米的别墅吸引了小本的目光:“一鸣,你套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不错,样式仿欧式结构,符合次郎的审美观点,看来你已经猜到次郎迟早会同意这门婚事。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大哥,你这步棋走的真是滴水不漏,可以说,知道现在我才佩服你,以前的事情多有对不住了。”一鸣毫不避讳的点破小本的计划。 他冲着阳光眯眼笑了几声:“你是在骂我,不但欺骗了次郎,还利用了杏子。”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没有丝毫诋毁你的意思,原野的生死存亡在你的手,现今社会的竞争力远远在你的预料之外,你如履薄冰的努力值得敬仰,不是万不得已,我相信次郎不是牺牲品,反而,我也想提醒你,贝昌建雄不可小视,你想等孩子生下来以后,用一笔可观的抚恤金还次郎自由身,最好慎重考虑,一旦错失将是好大的一个深渊在等着。”一鸣连他以后的想法都考虑到了,小本在心里倒吸一口凉气,一鸣的身份越来越模糊了。 惠子的父亲面前摆着一盘已经布局很长时间的围棋,从棋盘上的灰尘可以看出,这盘棋已经放置了很久,黑子倒还鲜亮,应该是经常研究的,至于白子却是纹丝不动,像一位把门的将军,让黑子无路可走,老人凝神与棋盘,门卫进来:“老爷,您让请的那位先生来了。” 一鸣跨步上前礼貌的问好,老人示意他坐下,一鸣也不作答,两人的四目放在棋盘上,一鸣自觉的拿起白子,一步看似漏洞的让步,老人的黑子并不急于进攻,而是迂回到白子的后方。 一鸣不动声色又撤出一枚白子,眼看就要失去大半江山,老人嘴角露出微笑,将早有准备的黑子放入白子的腹地,一鸣将撤出的黑子用归位到原样,老人脸色一变,嘿嘿嘿笑了:“后生可畏呀,上茶。”两人聊天的身影在灯光的辉映下反射在窗帘上。 惠子和三浦的交往一直在进行中,她快乐的享受着这份宁静的娇宠,三浦忙完工作就会全身心的投入惠子的身边,生活中的重心都在这里,惠子喜欢这种感觉,被重视,被关注,这是女人应该得到的,可是小本没有给她,现在她醒悟了,生活是自己的,意味的为别人而活,她的前三十年是浪费,后面的人生他不希望这样去过。 三浦递过纸巾,惠子俏皮的把头伸过去,他知足帮她拭去额头的汗水:“累了吧,爬山是项辛苦的运动。”这满山遍野的樱花让他们太陶醉了,花香四溢,这样的景色,这样的才子佳人,让路过的人都为之促足,把羡慕的表情留在这里,惠子的骨子里已经不再把这样的交往归到**的行列了。 第二卷第二十三章小本赔罪 第二十三章小本赔罪 惠子知足的将头靠在三浦的肩膀上,这么些年来,她首次有了踏实的感觉,三浦轻轻吻上她的额头,她顺从的接受着这一切迟来的爱。晚上的微风让惠子忘乎所以的逗留在三浦的房间里,三浦从身后拦住惠子的腰身,从腹部慢慢摸到胸部,坚挺的ru房让三浦执迷,让惠子兴奋,有种隐隐的冲动席满全身。三浦吻上惠子的发丝,耳后,惠子开始呢喃,甚至是回应三浦,他由温柔变得热烈起来,对,他等了这么久,压抑了这么久,深爱的女人终于不再拒绝自己,他又怎么能坐怀不乱呢。 惠子转身过来,他开始褪去她的上衣,性感的粉色内衣让三浦更加强烈的索求,惠子亟不可待的抚摸三浦健硕的胸肌,亲吻也变成了深度需求,当惠子和三浦赤luo裸的交织在一起,惠子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一遍遍催促三浦:“要我,要我,答应我,要爱我疼我。”她满眼的祈求让三浦心疼的堵住她的双唇,她从他的点滴之间感受到男人的爱,他一定会做到的。 缠绵之后,三浦的眷恋永留在在心,床榻间的凌乱让惠子有些不安:“我这是怎么了?”他猛地挣脱了三浦的怀抱,像是被电打了般的清醒。 “我们是相爱的不是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要禁锢自己。”三浦的话伴随着温柔的爱抚把惠子重新拉回了床上,透过黄昏的余晖,可以清楚的看到惠子脸上幸福的表情,这么多年过去了,似乎在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的女人的**,生活有时让人无奈。高潮迭起的惠子终于将小本的影子丢在了脑后。 晨起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揉揉惺忪的眼睛,她睁开迷人的双眼,三浦已经不再身边了,她拖着被单裹住身体,光着脚在客厅小跑。厨房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推门一看,笑了。三浦心疼的抱起她:“这样会着凉的,小心我打屁股。”他疼爱的亲吻她的脸蛋:“再睡会儿,一会儿早饭好了,我会喊你的。” 惠子看着三浦离去的背影,心里的阴影一扫而空,电话响起,她找到皮包:“您好,爸爸,我知道,一会儿就回去,不用来接我,我自己打车就可以了。” 三浦把做好的早饭端出来:“亲爱的,可以洗漱了。”惠子品尝着温馨,眼泪在眼圈里打晃,她克制着没有掉下来。三浦忙碌的身影和脸上的笑容就是给她最好的礼物。 小本的私家侦探悄然走进来:“老板,已经查清了,您说的这个黄埔一鸣可能是株式会社的人。” 小本脑袋“嗡”的一下:“不可能,他和株式会社不可能有任何的关系。” 私家侦探把照片递过去:“您看,这是我们最近找到的。”照片上,惠子的父亲正在与一鸣聊天,言谈间的表情自如泰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他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心里思绪不断,要是株式会社安排的眼线,倒是可以理解,惠子的父亲一向阴险狡诈,根本不会如此亲信自己,难道一鸣不单单是生活落魄而来,原来是这样。 小本再次硬着头皮走到惠子家的门前,门卫依旧拦住他:“姑爷,没有社长的允许,我不能对您进行放行。”小本没有离开,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俯首称臣等候岳父的点头。 惠子的父亲摸着下巴看着那盘被一鸣轻易解决的残局,心里一阵消沉,年轻可谓呀,可惜不是他能驾驭的,多少有些惋惜,门卫走进:“打扰您了,小本君又来了,您看是让他走么。” 他把棋盘重新摆好:“让他进来。” 小本得到许可,从容的迈步:“爸爸,好久不见了,您的身体还好吧。”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歉疚和不满,足以见得小[福利小说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本的沉浮很深。 他点点头:“既然来了就坐下吧,”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这盘残局。 小本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爸爸,我记得这盘棋在我和惠子结婚之前,您就曾经摆在我的面前,只可惜,我对棋术的专研不精通,让您失望了。”小本仔细观察,发现棋盘上的浮灰没有,原来已经被破解了,难道是他。 “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在看看,对这部死棋没有丝毫的见解么。”老人苛求的目光让小本不敢怠慢,稳坐下来陪着老人一步步斟酌着。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小本紧张的表情不断凝聚:“爸爸,我已经溃不成军。”老人将手里的棋子丢在棋盘上,没有像当年保存这盘残局那样周到,小本掂量着,山雨欲来了。 老人换上严厉的目光:“这些年你在商场的起色不大,原本以为你是起步慢,如今看来难成大器。”老人此时方才明白,小本的父亲为什么当初执意不肯把公司交给他,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看透了孩子们的本性,次郎的放荡不拘正印证了他潜意识里的才能没有被激发出来。 眼下一鸣的虎视眈眈,更让老人的心头添上了浓墨惊险的一笔,而小本还自信满满的坐在这里,让老人更加的汗颜,当初太过草率选择了小本,如今大事已去,眼下要考虑的是稳住小本。 老人让端上极品好茶,小本因为惠子的原因,已经养成了品茶的习惯,小本看老人的气色缓和了很多,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释清楚,最主要的是,眼前这位老丈人已经选定他为接替人,单是这个不容更改的事实,就让小本吃定了惠子不会逃出他的掌心。男人的想法有时也会变得天真,起码现在的小本就是这样,过于自信而没有洞察到老人的心里变化。 老人稳稳的问:“杏子现在过得还好吧,我想事情过去很久了,贝子的墓地也该去看看,朋友之间的情谊也该去祭拜的。” 小本放下茶杯:“您说的是,我回去一定劝导杏子尽量想开,按照您的意思去办。”老人喝了一口清茶:“她现在的爱人,在做你的司机是吧。” “是的,因为回来日本后,本土语言不是很流利,造成在工作方面的一些不便,作为男人又不想久居家中,无奈之下,我让他暂代司机的工作。”小本说的很委婉,但是,惠子的父亲不是一般人,岂能如此糊弄过去,他心知肚明小本揣着什么鬼主意。 老人亲自帮他添了一杯茶,他有些受宠若惊,歉意起身:“坐吧,自己家人不用客气。我听门卫说他的身手不错,我年龄大了,也体力不支,一直没有留意到合适的护卫,如果你不介意,我想让他来作我的私人保镖,当然,钱的问题绝不会吝啬的。” 小本眼睛珠子转活着:“爸爸,我的妹夫暂代司机的工作,杏子对我的意见很大呀,我现在是后墙起火,自身难保,也勉强支应,如果来您这里的话,我担心杏子因为面子问题二更加的不悦,作为哥哥,这件事情,我想问过杏子后,让我的妹夫自己找您来商量,您看可以吗?”小本既不想让一鸣来这里,还不想得罪老丈人,于是乎,想出这样的托词。 老人抿嘴一笑:“好吧,我应该尊重民主的,看你的意思办吧。” 惠子从出租车下来,问问心神,门卫礼貌的说:“您回来,里面有客人。”她点点头,从电话里的语气,她已经推断出父亲允许小本进门了,也就是离她回家的日子不远了,她现在已经铁了心要跟着三浦了,那座金钱搭起的金字塔对于她而言只是摆设的虚拟,她不放在眼里。 小本看到惠子春风满面,一点没有被扫地出门的阴郁,看来她已经猜到自己会登门请罪,在看岳父容颜未老,他继续与老人交谈:“昨天,次郎即将迎娶的贝树子的消息随着新闻媒体的传播,接下来家里就要开始忙碌次郎的婚事,事情比较多些,我又是公司又是家里,担心会自顾不暇,所以,冒昧请爸爸原谅我的错误,让惠子与我回家操办次郎的婚事。” 她从容的坐在父亲身边,冰冷冷的问:“父亲,您找我?”惠子听到小本的话没有丝毫的惊喜,反而板起面孔,小本不便多说,在长辈面前只能悉听尊便。 老人用他管用的命令语气:“惠子,小本已经把事情处理好了,你也在娘家住了一阵子,虽然我很舍不得你走,可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我不便多留你的。” 惠子没有正眼看小本:“爸爸,我的家在这里。” “我知道你是考虑我年龄大了,出出入入多有不方便,心里不忍心留下我,可我总不能背上一个骂名吧。”父亲好不礼让的语气让惠子不能接受。 “爸爸,我不是礼品,更不是木偶,我是您的女儿,我有自己的思想,过去的三十年我已经混混沌沌的过了,现在我要过回自己想要的生活。”惠子诧异自己的勇气,但并不后悔。 第二卷第二十四章小本失利 第二十四章小本失利 小本赶紧劝解:“爸爸,惠子是在生我的气,我来说好吗?” 惠子气呼呼的起身走向花园,小本追出去:“惠子,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事情都已经解决了,我是求得你的原谅来了,次郎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现在要结婚了,作为嫂子,他希望你能帮他完成婚礼。” 在小本至尊无上的大男人主义面前,能向惠子低头认错,可见,小本也是诚心悔改。此时,惠子已经深深懂得了爱不是敷衍,不是权利和金钱堆积而来的金字塔,它是实实在在的情感,需要两个人用真诚去维系,家是温暖的,不该被那些庸俗的东西腐蚀,她不能心软,对,决不能,已经错了一次,不可以再有第二次。 小本看着一言不发的惠子,心里有种异样的情感:“能告诉我什么方式可以让你消气吗?”小本是真心悔改的。 惠子回过头来:“自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只知道为了你应该做什么,一直不懂得,作为女人应该得到丈夫怎样的尊重和爱,现在也不需要知道了。” 小本听出惠子话里的意思,语气坚决,不像以前那个温温而婉惟命是从的妻子:“我知道这些年一直忽略了对你的照顾,请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尽到丈夫的责任。” 惠子语气依旧冷淡:“去寻找自己的爱情吧,我们之间没有爱,也谈不上相濡以沫,已经浪费了那些日子,不要让接下来的时光再荒废了,爸爸,那边我来说,不会为难你的。至于原野遇到的困境,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重新振作。” 惠子的父亲不紧不慢摆弄着棋盘:“这盘棋相当于老辈人留下的遗嘱,我当年也是破译了棋局里的奥秘而被任命为传人,当初小本贸然来提亲,我看在两家世交的份上,勉强同意了,可是多年来,小本一直没有破解这样的棋局,如今真正接替会社的人出现了,我不再勉强你的决定,爸爸老了。” “能真的这么想,我还以为您会武断的让我回去。”惠子坚定的眼神回应着父亲的话。 小本回到家里,房间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楼上楼下走了一圈,屋里空空如也,他去厨房没有找到可以吃的东西,连泡面都没有了,他打电话叫了外卖,“叮咚”门铃响了,小本起身:“这么快,”他以为是外卖送来了。 一开门,以为出租车司机礼貌的点头示好:“先生,这位先生喝多了,让我送他回来。”车上的次郎东倒西歪,醉的一塌糊涂。 小本付了车钱把次郎架回房间,放在床上,帮他脱掉鞋子,神情淡然的退出去,一鸣和杏子也回来了:“大哥,我们今天跑了一天,总算把结婚用的教堂定好了,还有礼服,会有人送到家里来的。”杏子让保姆把孩子抱回去,小家伙早就睡觉了。 小本支走杏子,他一边吃着外卖,一边问:“听说前些天,惠子的父亲找你了。” “哦,这件事情本来今天要说的,杏子硬拉我出去,说来也奇怪,这位老人家不让咱们进门,有让我过去喝茶,我还以为是鸿门宴呢,原来虚惊一场。”一鸣说的轻松似然,看不出丝毫的破绽。 “老爷子有两大爱好,品茶和下棋。”小本说完直盯盯的看着他。 一鸣的警惕性很高:“你说的一点都不错,老人家一直给我谈茶道,我那里懂这些,喝茶对于我可是浪费呀。”他呵呵笑着,一点没有提到棋局的事情,小本没有听出什么不对,也就不再追问。 一鸣刚要离开,小本想起什么:“对了,惠子的父亲提出让你去做他的私人保镖,说是钱的方面不是问题。” 不等一鸣接话,躲在一边的杏子跳了出来:“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们缺钱吗,给你当司机,权当是为了你的安全问题,一家人我也就不说了,给他做死人保镖,他的地位,还会缺这些吗,分明是要让我难堪,真想不通,明明是对你不满,干嘛那我们逗着玩。”小本心里冷笑,他的话果然激起了杏子的不满,这样就好办了,一鸣进入株式会社没有希望了,这真是他想要的,被杏子奚落几句又如何。 “既然不同意,你们自己打电话回绝吧,这件事情我不好插手。” “大哥,你既然去了嫂子娘家,怎么会是一个人回来的,嫂子呢,她爸爸不原谅你。”杏子的尖叫让小本很反感,也觉得没有面子。 一鸣拉着杏子往楼上走:“大哥还没有吃饭呢,我们先去看看孩子。” 惠子的父亲凝视在窗口许久,他脑海里一直呈现着一鸣轻松破解棋局时的情景,惠子依旧在天台浇花,哼着小调,他的眼睛开始喷火,妻子和弟弟的丑事被揭开的那幕也浮现在眼前,他握紧的拳头扎向大理石的石板,手上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楚要来的多些。 贝树子喜气洋洋的准备自己的婚礼,贝昌建雄也挺直了腰杆,董事们以追问股市为由,督促小本尽快解决和惠子的关系。而贝树子的事情已经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杏子一袭黑衣来到贝子的墓前:“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的死祭,选择这个时候来看你,真的很难过,一直以来我的良心都很难安,对不起,你等这句话很久了吧,就是担心贝树子在走你的路,我下了决心要初成次郎和贝树子的婚事,我知道被捆绑在不爱的婚姻里是多么的痛苦,我也知道爱上一个人不能长相厮守的无奈,我是不是老了,变得啰嗦起来,现在居然发现唯一能找到述说的朋友居然只有你,可惜连你也不理我了。” 她孤单的身影嵌在墓碑旁,一架躲在暗处的照相机拍下了这些镜头,次郎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揉揉酸痛的脑袋,像是被炸开了一样,他头脑不清的下楼倒了杯水,邮差递过一封信,他顺手丢在桌子上。小本安下免提电话:“李秘书,让一鸣过来。” 五分钟后:“一鸣出去了,手机转至呼叫转移,暂时无法联系。”李秘书回报的很仔细,小本将目光移向窗外。 一鸣客气的与惠子的父亲打过招呼:“您好,接到您的电话,我就来了,对于你上次提到的事情,我有必要登门说清楚。” “年轻人坐吧,不要着急,我们在下一盘棋,我对上次的失利很是耿耿于怀,这次是一定要扳回来的。”老人让人将摆好的棋盘端出来。 一鸣并不推迟,坐下了,平心静气的开始,起初几步,一鸣还显得有些吃力,渐渐的老人家的棋子已经减去了一半,他的心里惊叹,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有能力,也让他更加肯定,一鸣就是他最好的接替人。 三浦开始精心的准备新房,惠子也奔波于商场之间,从窗帘的颜色到餐桌的摆设,她不亦乐乎的忙碌着,采购了一大堆,想不起来还差什么,在冥冥之中已经拉开了一张网,在慢慢的等着他们往里面钻,而此时沉浸在幸福之中的两人根本无从察觉,她拿起电话:“三浦,能来接我一下么,我买的东西太多了。商场外面打不到出租车,我的脚都要酸掉了。” 她站在商场外面,三浦的汽车缓缓的靠过来,就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一声轰鸣,三浦的汽车发生了爆炸,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不等惠子明白是怎么回事,自己已经晕厥了过去。 白色席卷了惠子的视野,她艰难的支起身体,父亲冰冷的面孔出现在她的面前:“你醒了,怎么这么大意,竟然在爆炸汽车的旁边晕倒,这样多危险。” 惠子疯了一下叫着:“你杀了三浦,你是刽子手。”三浦随着爆炸一下被火吞噬的情景让她几乎窒息,爱人因为自己而丧命,父亲的冷血怎么能不让他寒心。 三浦的葬礼肃穆安静,来的宾客不是很多,惠子捧着一束花举步艰难的走到三浦的遗像前,泪水不止的掉下来,心酸心痛一股脑的涌上来,小本悄然跟在她的身后:“节哀吧,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当幸福成为过眼云烟,惠子被击垮了,她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父亲依旧是那么的绝情:“要死也要死在小本的床上,我这里不留嫁出去的女儿。” 惠子轻声问:“爸爸,您爱过妈妈么?”屋子里出奇的安静,家庭医生进来:“我给您做过了细致的检查,根据迹象表明,您是怀孕了,现在是一些早期的反应,调理一下就好了。” 怀孕,这个词让惠子一下兴奋了,她摸着肚子,这是三浦的孩子,对,她要活下去。” 惠子严肃的表情里挤出笑容:“小本也该如愿了,孩子也有了,难道你想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吗?” 父亲的话一直萦绕与耳边,惠子站在窗边,微风扶起她的脆弱,她擦干眼泪拿起电话:“小本,我是惠子,我们谈谈吧。” 第二卷第二十五章感情迷离 第二十五章感情迷离 小本已经接到岳父打来的报喜电话,心里也有些许的猜测,和惠子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动静,没想到这次居然怀孕了,不管怎么以惠子的操守,孩子应该不会有问题,男人有时过于自信也是一种错误。 惠子坐在梳妆镜前,脸色苍白如纸,心口的疼痛无法言语,那天爆炸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惠子握着梳子的手变得紧绷起来。自从三浦去世这十多天里,她一直活在浑浑噩噩的生活里,日子是什么,她已经品不清了。憔悴的容颜让惠子潸然泪下。 一束洁白的菊花摆放在三浦的墓碑前,惠子身穿一身低胸长裙婚纱,新娘妆容淡雅,像一束百合花静静的绽放在这片尘埃落定的寂静之地。他把身体依偎在碑体上,就这样静静的坐了一个下午。鸟儿不飞,风儿静止,她的思绪里全是三浦的一瞥一笑,人累了可以休息,心累了可以睡觉,如今,她的心死了,她用握紧的拳头撕下婚纱的盖头,她要复仇,对,要把拖走他幸福的那个人送进地狱。 悠扬的音乐伴着浓浓的咖啡清香,小本看着惠子缓缓向自己走来,表情淡漠,他起身挪开椅子让惠子坐下:“你喜欢的浓香咖啡。” “谢谢,听说次郎要结婚了,什么时候?”惠子言谈间没有一丝的迹象可以让人察觉到,她是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的女人,这一刻,她开始看清自己,原来他可以做到的。 “定在这个月月中,一家子的事情我都没有头绪,要是你的身体允许,我想请你回去帮忙准备。”小本委婉的试探惠子。 惠子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肚子:“我明天回去,你让司机来接我吧。不过医生说我到这个年龄才有孩子,又是第一胎,所以要格外的小心。” “好的,我亲自去接你。”小本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这个即将当准爸爸的人,却没有期盼多年的蠢蠢欲动,小本有些不适应自己的变化,难道真的是雨来风么。 一鸣第三次被请进惠子的家里,不同是周围多了几位客人,从年龄上判断都是五十多岁的人,半百之人,体力不支,也是会社里的常事,这样的阵势摆出来,一鸣心里已经明白三分,他从容以对。 惠子的父亲就是欣赏他的干练沉稳,和遇事能看透事物本身的能力:“坐吧,这些都是会社的老人,也是过来看看你。” “各位好,”一鸣行礼问好。 “你应该行入会拜师礼。”惠子父亲的话让一鸣停住了。 “我不明白。”一鸣话未说完,一位看上去身份仅此与惠子父亲的老人开口讲话:“之所以放弃小本,让你接替会长的职务,只是考虑到会社的利益,与亲友团无关,你能轻易解开棋局,按照会规,你理应是下一任会长。至于小本,你大可不必多虑,他是知道其中奥秘的人。” 一鸣不再多说,行过拜师礼,算是正式入会。惠子的父亲准备喊小本过来,一鸣起身拦住:“这件事情还是让我自己处理吧。”在座的各位满意的点点头,这个会长不是普通人能坐的,一鸣心如明镜。 小本在办公室里,一直等着门口,直到一鸣的身影闪进他的视线,他才坐在椅子上,等待着他的客人,一鸣的脚步在走廊由远至近,一步步向他逼来,就是当初让他放手要娶杏子一样的盛气凌人。 小本依旧语气平淡:“一鸣,坐吧,有事么?” 一鸣关上门,直接坐到沙发上:“大哥,我找到工作了。” “哦,在哪里?”小本弹弹手里的烟灰。 “在大嫂家里,伯父让我做他的私人保镖,我决定上班,您这里不缺司机,而他那里我还是可以胜任的,对于我而言,不想给人添麻烦,更不想成为摆设。”一鸣说的很含蓄,也很理性。 小本无言以对,一鸣尽管不是因为这个离开,可是他拿出的理由让小本没有办法拒绝:“你和杏子商量好了?” “没有,以杏子的个性,我只能先斩后奏,我会跟她解释清楚的。” “能告诉我,你当初接近杏子的目的么?”小本忍不住问。 一鸣已经把门打开,转过神来:“你还在怀疑我的初衷?” “我压根就没有相信过,你会爱上杏子,你们的性格根本不和,而恩馨和杏子是截然不同的,你不会告诉你,你是转性了。” 一鸣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走了,小本在心里给妹妹捏了一把汗,这个被妹妹认定的妹夫,在他的心里越来越清晰了。而这一切都太晚了。 恩馨接到总部的电报,接近次郎,必要的时候打入小本家族,内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她嫁给次郎,欧阳把密电处理完,拍拍恩馨的肩膀:“看来你和次郎子啊电梯里的初相识不是偶遇,应该是总部可以安排的,决定与否,你要想清楚的,虽然任务结束,我们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人的感情是真实的,次郎不是坏人,也还没有被拉进去,一旦你良心不忍,对于你以后的感情生活都是抹不去的阴影。” 恩馨的脑袋一片空白,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多,自己没有情根,却处处时时被情而累,怎么拿回情根不知道,这些个麻缠的事情着实让人头疼,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人生难道就不能平安一些吗? 贝树子试穿着婚纱,哪一件都很漂亮,当然是说婚纱很漂亮,新娘子就欠佳些,次郎翻看着杂志,心思根本没有在这上面。新娘聘请了专业的化妆师,贝树子丝毫不介意次郎对她懂得不理不睬,自己这样腆着肚子嫁过去已经是很不容易,名分让她迷失了自己。 次郎的脑子里还在想着恩馨,从认识到交往,恩馨的善解人意和不卑不亢让他流连忘返,为什么会出现那样不堪的拒绝,他把事情的经过细细的捋了一遍,这些事情的背后像是有人在恶意操纵,可是这个人是谁呢,杏子的不经意,小本的全力成全,现在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无力,难道自己是被人当做针板上的肉了,事实也是这样,自己不但乖乖的掉了进去,而且还让恩馨那么的伤心。 贝树子伸着头问:“次郎,你看这件行吗?”她故意选择了一件低胸不要披风的,胸部的曲线虽谈不上诱人,倒也有些味道,次郎头也没抬的回了句:“很好呀,我还有些事情出去一下,我的礼服不用试了,直接送到我家就可以了。”他把西装搭在手臂上,自顾自的向外走。 贝树子还没有赶上问:“自己怎么回家?”次郎已经推门而去,一肚子的委屈让她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看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真不知道这个孩子该不该要,难道次郎也是在嫌弃自己的肚子,带着这样一个累赘进门是不合适,要不,她咬咬牙。 恩馨站在橱窗前,贝昌建雄像个幽灵般出现在她的身后,他伸出双手似有把她推下去的迹象,恩馨却浑然不知的在走神,仿佛与世隔绝般的呆滞着。欧阳从这里经过目睹了一切,她小跑几步喊着:“辰小姐,小本先生请您过去。”她的出现让贝昌建雄迅速收回双手,插在口袋里,欧阳打过招呼。 贝昌建雄礼貌的点头离开,插身而过时,用眼角的余光狠狠瞪了欧阳一眼。她头也没有抬,就当没有看见。恩馨推门而进,小本的办公室里酒气冲天,他背对着恩馨,办公桌上摆放着几个空酒瓶,恩馨心里掂量的走到跟前:“您找我?” “坐吧,月中次郎结婚,他提出想请你做伴娘,你看可以吗?”小本两只眼睛被酒精熏得红红的,幽深的双眼,丝毫不掩对恩馨的渴求。 “可以,”恩馨的回答干脆利索,冷冰冰的语气激不起任何的浪花。 “能告诉我,你那晚主动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的。”小本的心里永远留存着恩馨一身红衣穿梭在夜色里的楚楚动人。 “是的,我的目的就是要在车技上战胜你,我是车迷,这点很重要。” “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看来我是真的老了。”小本又喝了一口酒,眼角浮现一丝湿润,他迅速擦去。 恩馨拿出纸巾递过去,小本抓住恩馨的手,顺势一带,恩馨稳稳的落在他的怀里,四目相对,小本情不自禁的低头要吻恩馨,关键时刻,电话响了,小本的思绪被拉回来,恩馨挣脱他的手,临出门时,恩馨想起总部的密电:“我的心里有你,可哪又能怎么样。” 小本的手微抖,将所有的酒瓶推到了地上,摸到电话接起来:“大哥吧,快回家吧,一鸣和杏子出问题了。”电话里夹杂着乒乒乓乓的声音,显然杏子的愤怒子啊发泄,摔碎些东西,小本不在乎,可一鸣如今的地位已经不是当初,他需要拉拢这个妹夫为自己所用,这样原野的根基才能牢固,他颤颤巍巍的起来,司机将他扶上车。 第二卷第二十六章次郎的婚事 第二十六章次郎的婚事 恩馨凝视着小本的离开,权高位重不见得就能随心所欲,这个被感情困扰的男人,今生注定了他的悲剧,只是他刚才的问话引起了恩馨的警觉,目的,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酒后吐真言,恩馨回过身,花心萝卜一副娇柔并举的样子:“你能不能不要四处放电,瞧见没有,又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男人就是在讨厌,你也不能这样打击吧,让人看着心疼。” “那好,都给你,我统统给你,我对异性没有兴趣。” “那一鸣呢,当初你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可是记忆犹新,现在却说自己是块石头,我不相信你的心会死,除非你根本没有把一鸣放下,做姐妹的劝你一句,不要做傻事,青春是宝,一旦不付存在了,我们也只有伴着夕阳西下来。”花心萝卜还是关心她的,语气里担心多少恩馨自*。 欧阳在楼梯的拐角处等着恩馨,把刚才看到的事情告诉她,提醒她要小心处理贝昌建雄,这个人城府太深,一时很难对付。她也怀疑行踪可能被察觉了,可是问题出在哪里,一时没有找到,只能提高警惕,小心对待。 家里灯火通明,小本被路上的冷风一吹,酒醒了一大半,他扶着楼梯摇摇晃晃的,杏子的哭泣声早就进入了他的耳朵,可他是男人,还是这个家里的支柱,不会轻易发火。他打了一个酒嗝:“一鸣,能给我解释今晚发生的事情么?” 一鸣把纸巾递给杏子,她狠狠的丢开:“大哥,还是去会社工作的事情。” 不等一鸣说完,杏子有开始怒吼:“会社是什么地方,鱼龙混杂的黑社会,你去那里,就等于是把自己的命交给了他们,我和孩子怎么办,我不要当寡妇,你就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安稳些吗?” 小本心里有自己的算盘,既然惠子的父亲已经再另外选人接替他的位置,与其让别人捡了便宜,倒不如让自己人坐上那个位置,合情合理都是有利而无害:“杏子,不要胡闹,男人应该以事业为重,现在一鸣做的很对,不要小孩子脾气。”小本第一次站在一鸣的立场,杏子不解的看着他。 次郎颇具讽刺的说:“姐姐,这还不明白,我们都是棋子,如今姐夫也加入了,大哥自然不会帮你的。”屋子里的安静让漆黑的夜晚更加的冷清。 这样的夜晚还有一个人在孤枕难安,惠子关上灯,坐在床上,她回忆着自己住院时,父亲和小本的对话:“事情是你处理的?” “抱歉,我没有征得您的同意。”小本的声音让惠子揪心。 “不必了,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不想插手,只要不让警方找到证据就可以了,至于惠子这边不用过多的解释。”父亲的话让惠子的心像针扎一样。她的怀里抱着三浦的照片,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一定会让小本付出代价,对,连本带利一次偿还。 次郎的婚礼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热闹,次郎阴沉着脸孔迎接了贝昌建雄交过的贝树子,用漠然的态度,停顿数秒的恍惚完成了婚礼的整个过程。因为次郎的奚落,参加婚礼的多数宾客都向贝昌建雄投了异样的目光,他强大精神支撑,他要把微笑和信心留给女儿,贝树子像个孤立无援的小岛,在海中漂浮,却抓不到可以让她靠岸的有力支撑。她却不能有丝毫的怨言,能嫁给一生喜欢的男人,她就很知足了。 恩馨穿一身浅粉色的纱裙,高贵中透着典雅,圣洁包含着俏丽,次郎目不暇接的注视恩馨,心中萌生一种幻想,如果新娘是恩馨该有多好。惠子显得很安静,小本接替长辈的工作接待来宾。惠子的父亲拄着拐杖缓缓走来:“惠子,怎么可以这样冷遇父亲。”显然,惠子的冷淡激怒了自尊心极强的父亲。 惠子起身行礼:“您来了。”三个简单的字组成的一句话让惠子的父亲体会到了女儿对自己的憎恨,家族的权利永远摆在女儿幸福的前面,他又是何等的执迷不悟,轻叹一声走进礼堂。装满喜悦的香槟酒摆出的金子塔,一声嘭响,瓶盖落地,香槟酒缓缓倒入杯中,就在大家拭目以待端杯祝福的时候,金字塔底部的酒杯发出清脆的声音,哗啦,所有的酒杯都因为底部的不稳而摔落在地上,惠子站在后面,嘴角挤出快意的偷笑,贝昌建雄失控的训斥:“这是谁准备的?”在这样的地方出现这样的失误,无疑是很扫兴的。 次郎放下酒杯,如释重负,低语几句,本就是不欢迎的人,又怎么会等到上苍的祝福。贝树子的妆容大变,心里一紧,很快又恢复了原貌:“收拾一下吧,大家入席了。” 惠子用寒冰冷箭般的目光直视贝树子,她不会让小本这家人幸福的生活下去,更不会让他有孩子,小本无疑是她幸福生活上的绊脚石,是父亲行凶的帮衬,甚至于主谋。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心里一遍遍的嘱咐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 欧阳端着酒杯和一帮公司的同事围在贝树子的四周,女人们用羡慕的语气让贝树子很陶醉,也被这种气氛渲染的误以为自己就是次郎要娶的女人。恩馨向酒店的过道走去,那里有次郎颓废的身影,这个时候给他丝丝安慰,也许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次郎把过道的窗户打开了,站在窗边,他的思绪很清醒,恩馨端着酸梅汤停住脚步:“很累吗?” 次郎接过来一口气喝下去:“你是在看我的笑话。” 这句话深深刺痛了恩馨,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似乎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泪水溢满她深情的眼眶:“如果我不退出,你的家族就会消失殆尽,我将成为罪人,感情不是冲动,有时候要为别人想想,爱一个人只要放在心里就好。” “你爱我对吗?”次郎用手摸着恩馨的脸孔,所有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爆发了。恩馨闭上眼睛,次郎用她入怀,亲吻恩馨的双唇,就像触碰失去已久的温纯,恩馨接受着次郎的热烈。 “你们在干什么?”贝昌建雄气的浑身发抖出现在过道的尽头,随着他的叫喊引来很多宾客的促足,他惊慌失措的环视四周,还好没有女儿的身影。 次郎将恩馨护在身后:“我已经给了你的女儿名分,你需要的不就是这样吗?” “名分,我要你爱她。”贝昌建雄强烈的心跳无法抑制内心的亢奋。 次郎冷笑几声,酒精的威力让他更加的趾高气昂:“我问你,她有资格让我爱么,我是人,不是动物,我有自己的感情,请你不要干涉,我给贝树子的只能有这么多,而恩馨才是我最爱的人,一生唯一的爱人。”他说完这句话时,贝树子已经出现在人群的后面,泪眼相对,却无可奈何,次郎给了自己名分,而心却不能放在自己的身上,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办? 惠子揽住她的肩膀:“弟妹,被担心,我当初和你大哥也是这样开始的,现在不是一样挺好的,时间长了会好的,要知道,他回家面对的是你,而不是恩馨,女人用些手段就会好的,放心,大嫂会帮你的。”惠子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思量,这个恩馨倒是很给力,居然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要不是自己及时将贝树子拉过来,可就要错过去了,那样的话可是太可惜了,惠子用眼角的余光瞟向站在一边看事态发展而毫无办法的小本,心里的仇恨更深了。 宴席散去,次郎醉意浓浓,心里还留有恩馨和自己情意绵绵的余温,他嘴角挂着笑容,恩馨是爱自己的,正因为爱,她才知道自己很难抉择该怎么去做,于是狠心把自己推到贝树子的身边,小本家族式保住了,可是他却陷入了这样的深渊里无法自拔,该怎么抽身,让他困惑不堪。他撕扯着自己的领带,贝树子过来扶他,他并不领情,一甩手,贝树子险些摔倒,她忍气吞声站立在一边,惠子训斥说:“次郎,贝树子是怀孕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次郎晃悠悠的指着贝树子:“大嫂,她怀孕不假,可不是我的种。”贝树子的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满腔的委屈,次郎恼羞成怒的吼着:“你哭什么,该哭的应该是我,我算什么,就是这个家族的商业砝码,需要的时候,我就要结婚,顶替别人做爸爸,不需要的时候,我是摆设,小本集团出了个世界顶级的青年画家,多光荣的标志。”心里的凄凉让他肆无忌惮的挥洒。爱情在他看来是多么神圣的,从母亲的遭遇到寄人篱下的经历,他发誓不再让自己的儿子过这样的生活,如今呢,即使恩馨愿意为他生儿育女,他有怎么能忍心让恩馨承受母亲那样的不堪,生活让他有了从未的压力和苦闷。 第二卷第二十七章贝树子发飙 第二十七章贝树子发飙 次郎的咆哮引来小本的不满:“你闹够了没有,结婚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既然决定了,就要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他必须站出来制止次郎的行为,在这样发展下去,不知道后面还会有什么不能入耳的言词。惠子上前扶了一把:“弟弟,不是当嫂子的说你,感情这东西最要不得了,现在你都难受成这样了,恩馨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她无异是火上浇油,次郎发出揪心的嚎叫,恨不能夺门而出,一鸣迅速堵在了门口:“别再闹了,我们是一家人。” 次郎狠狠的将他推开,跌跌撞撞的出去,贝树子穿着单薄的睡衣追到门外,次郎上了出租车,一溜烟消失在夜幕里,空寂的房间,贝树子独自一人卷着身体躺在一脚,这就是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最美好的新婚之夜,她在凄凉和悲悯之中熬过了一夜。泪痕依稀可见的脸上,似乎也在期待明天的太阳能给她些温暖。 “恩馨,你给我开开门,我要进去,我好累呀。”次郎瘫软子啊恩馨的怀里,昏昏欲睡,恩馨艰难的把他放在床上,拿来热毛巾帮他擦去眼角的泪痕,脱掉鞋子,帮他盖上被子:“也许我会伤害你,请你原谅我,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悲凉,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爱。”欧阳从里间探出头来:“睡着了,贝树子的新婚夜算是完蛋了,你的这步棋走的不错,在那样的情况下,让次郎对你表露心意,贝昌建雄和小本的关系有的看了,可是你有信心让他提出离婚吗?只有那样才可以让他们彻底的站在对立面上。” 坏心萝卜吧嗒吧嗒嘴儿:“恩馨,我很佩服你,居然能让这些个痛苦成这样,我就没有你这样的命,跟我好过的男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把搁在脑袋后面了。” 欧阳笑着戳她的脑袋:“木头呀,是你先把人家给忘了,所以,别人也没有必要记住你呀。”三个人笑作一团。 早起的阳光照耀在房间里,惠子蹑手蹑脚推开贝树子的房门,她孤单的身影让惠子心头有些不忍,可想起三浦死的那么惨,她咬咬牙,只怪她不该爱上小本家族的人,更不该怀上小本的孩子。她轻轻的坐下来:“弟妹,你醒醒,这样睡会着凉的,这个次郎,怎么可以在新婚夜跑出去,让人看到了又该平白生出事端来了。” 杏子怒气冲冲的进来:“已经出事了,新闻里刚才报道了,说是著名画家小本次郎先生,新婚夜露宿情人家里,新婚妻子只是家族利益的附属品,看看,这个家伙真是让人不省心。”贝树子继续卷缩着身体:“我想自己单独待会,你们出去吧。” 一鸣正式进入株式会社,父子的父亲问:“你可以搬进来么,我指的是你的生活起居,这样更有助于我们的交流。” 一鸣保持了一阵子的沉默:“我想回去要与杏子商量,毕竟是我的妻子。” “据说你是孤儿,如果可以,我想收你为义子,这样也可以让你名正言顺的住在这里。”惠子父亲对一鸣有种莫名的亲切感,仿佛似曾相识的感受悠然心生。 一鸣用凛冽的目光扫视房间:“这里让他有种压抑的窒息感,但是为了多年的心愿,他必须要留下来。”他微笑着点头,惠子的父亲很高兴能这么顺利,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引狼入室。 一鸣接到欧阳打来的电话:“总部要求恩馨进入小本集团,需要你的配合。”一鸣冷静的挂上电话,游戏才刚刚开始,所有的组织和个人都将是他利用的棋子,谁赢谁输快见分晓了,他回头看着惠子父亲的窗户,轻蔑的一笑转身离开。 次郎揉揉惺忪的眼睛,酒精的余力让他的头疼的厉害,恩馨把刚熬好的粥端出来:“醒了,新婚之夜跑到我这里,贝树子该怎么想,给你煮了粥,按照你们当地的习俗,这是海带汤,我熬了很久。” 四碟小菜让次郎很有食欲,看着恩馨气鼓鼓的脸蛋,他反而扑哧笑了:“只要能看到你,我的心里就畅快,食欲也好。”昨天的不愉快一扫而空,就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你是有妇之夫了,难道你想让我背上小三的骂名呀,拜托,我可是在原野公司,贝树子怎么说也是二夫人了,我目前没有跳槽的想法。昨天喝了点酒,我有点失态,别往心里去。”恩馨的话语里多少带点**的意思,这分明是刚给了人家一丝甜蜜,随后又丢了一颗炸弹。 次郎吃着很香,一听这话,委屈的不行:“这能怨我么,让你做二夫人,你不稀罕,现在后悔了,晚了。” “吃饭都堵不上你的嘴的,真是的。”恩馨丢下一句话上班去了。 贝树子一早就站在公司的门口,恩馨刻意装作没看见,跟同事打招呼并排往里走,贝树子迎上去拦住恩馨,真有点二夫人的架势,她越是这样,惠子越是高兴,次郎不会坐视不理:“次郎昨天是不是在你那里,为什么不回答?他是我的丈夫。”面对恩馨的冷漠,她选择不依不饶。 小本及时赶到帮恩馨解围:“贝树子,马上给我回去。” “大哥,我作为次郎的妻子不可以询问他的行踪吗?”贝树子失控的吼着,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尊严了。 “你昏头了,如果恩馨想要嫁给次郎,以次郎的性格,会有你的婚礼嘛。”小本一针见血让贝树子意识到自己的失策。 惠子从小本的车里下来拉着她离开,嘴上念叨着:“次郎会自己回来的,他是成年人,即使你再闹,他不想回来,你还是没有办法。” 恩馨微点额头迅速闪开,小本没有追问,他清楚次郎能把贝树子娶回家已经实属不易,其他的他根本无心去管。 贝昌建雄怒气不减的走进小本的办公室:“亲家,次郎新婚之夜不归宿,这样做不合适吧。” “何止不合适,简直是过分,可是你我又有什么办法,能让贝树子如愿嫁给次郎,能让你顺利坐上小本家族的亲家,一举两得,你是大赢家,如今,又要来兴师问罪,是不是比次郎做的还过分。”小本毫不留情面,这样的回答远在贝昌建雄的意料之外。 他坐下来:“如果我和你交换条件,你可以干涉这件事情吗?” “条件?请讲。” “我找到了死亡之坑。”贝昌建雄的话像一枚炸弹,小本马上弹跳起来:“是谁?”这个威胁着原野公司生存大计的名字,让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很难掌控,想要做到平稳过渡,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这个死亡之坑的间谍高手。 贝昌建雄向他的门外努努嘴,花心萝卜正在处理手头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办公室内的变化,小本冷笑几声,从抽屉里拿出一颗精致的钻石:“果然是她。” 惠子看贝树子出去了,拿起电话:“次郎么,我是大嫂,可以谈谈么?” 喝下午茶是很多有钱太太的个人习惯,而惠子始终没有这样悠闲的时光,坐在茶餐厅还真有点羡慕出出入入的女人们,次郎如约而至:“抱歉,让您久等了。” “昨天睡的好么?”惠子帮他点了绿茶。 “蛮好的,让您担心了。”在惠子的面前,次郎没有丝毫的掩饰。 惠子端起茶杯抿了几口,润润喉咙:“我觉得,你既然选择了贝树子,就应该有个成家过日子的样子,而且,你这样做对恩馨也不公平,贝树子今天又去公司门口闹了,大家都看在眼里,有些事情真不是我们能拦得住的,大嫂的话是好意。” “大嫂,你是知道的,我不爱贝树子,要不是因为你和大哥,还有原野集团,我根本不会被卷入这场是非当中,说真的,我后悔了,却无力去解决。” “逃避不是办法,既然不愿意,就大大方方的提出来,贝昌建雄所提出的条件,只要我们能做到的,统统满足他,最重要的是你能快乐,大嫂不想你这样。”惠子声情并茂,次郎蹉跎不前。 恩馨进入办公室,一路上大家的指指点点让她很不习惯,可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再难也要挺过去,雨后的彩虹会更加的美丽,她安慰自己,还没有坐稳,贝昌建雄已经杀了过来:“辰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爱一个人有错吗?”恩馨不加避讳的反问。 贝昌建雄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你没有错,如果在次郎结婚之前,你确实没有错,可是他们结婚了,我作为父亲,我要保护自己的女儿。” “如果我不让步,贝树子可能做新娘么,我已经很痛苦了,我需要时间去忘却,我也希望能转告贝树子,以次郎的性格而言,有些事情不能逼得太紧。”恩馨平静似水,脸上冷得让人吃惊,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会被伤的如此之深。 第二卷第二十八章一鸣走进会社 第二十八章一鸣走进会社 “那好,你马上辞职,放心,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过后半辈子的。”为了女儿,他不惜血本让恩馨离开日本,这怎么可能,恩馨来日本就是为了原野,事情没有水落石出,是不会轻易走的。 门被“咚”的推开了,次郎径直走到贝昌建雄面前,眼睛直瞪瞪的看着他,门外聚集了很多公司的员工来看热闹,次郎一把将恩馨揽入怀中:“她是我的女人,任何人不要想动她。” “过分,我的女儿算什么?他是你合法的太太。”贝昌建雄腰板挺得很直。 次郎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太太,如果你不听我的劝告,我现在就通知律师,帮我办理离婚手续,你觉得她还会是我的太太吗?”贝昌建雄脸色铁青,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准确的说,他此时多说一句,都会成为次郎提出离婚的借口,他不敢想象女儿怎么能接受得了,他跌坐的椅子上,次郎拉着恩馨离开。 “这样做值得么,我们不是有些马后炮么。”恩馨靠在廊柱上没精打采的说。 “只要我们彼此相爱,等贝树子生了孩子,我就提出离婚,在这之前,我不想看见她,一眼都不想。”次郎厌恶的表情让恩馨心生怜悯。 一鸣晚上邀请杏子在外面吃饭:“很久没有烛光晚餐了。” “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这里环境不错,看来你的收入颇丰呀。”杏子不紧不慢的调侃。 “牛排要七分熟,水果沙拉,还要甜点。”一鸣点完餐,执着的看着杏子:“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大嫂的父亲要收我为义子,我有心同意,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呢?” 杏子放下叉子:“义子,也就是代表你要接任会社,而不是我大哥,我不同意。”杏子斩钉截铁的说。 “能说说你的理由吗?”一鸣并不急于追着她答应。 “黑社会之所以能留存到现在,有其的用途,很大一部分是靠官方的势力在维护,这样的交易平台一定出现崩溃,整个关系进入危机状态,谁都会明哲保身,而你就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棋子,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想做寡妇,更不想你成为大哥商场上的踏脚石。”杏子不愧是豪门出生,对这里面的内幕居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鸣从杏子的眼神里感受到妻子对自己的那份关爱,开弓没有回头箭,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前功尽弃的:“有商量的余地吗?” 杏子的泪水扑簌簌的掉下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还是这么的轻微,如果是恩馨劝阻你,你还会坚持吗?算了,我去求恩馨来吧。”妻子的执着让一鸣左右为难,他拉住妻子的手:“吃饭吧,难得出来一次,这样的环境怎么能被不愉快破坏了,来,这是你喜欢的甜点。” 惠子的父亲放下电话,低头深思,一鸣婉言谢绝似有隐情,很简单一定是杏子在阻挠,他不会轻易放弃对一鸣的争取,桌上放着的一包照片进入他的视线,秘书进来:“您找我?” “联系小本杏子,把这包东西交给她,记住只允许她一人在场的时候。”秘书走后,他脸上挂着微笑,事情不会跑出他的掌控。在江湖这么久了,这些个毛孩子还能让他犯难。 杏子算是稳住了一鸣,她心里窃喜,自己的话在他的心里能起到作用就证明,他已经把自己当做妻子了。她嘴上挂出笑容,收拾起给孩子洗干净的衣服,叠好放进柜子里,摇篮里孩子睡得很香。 一阵刺耳的声音,碟碗摔在地上,叫骂声从楼下的厨房出来,杏子嘱咐保姆几句,赶紧的关门下去:“怎么回事?你发什么疯呢?” 贝树子披散着头发,怒视杏子:“我来你们家不是守活寡的,次郎一天不回来,这个家就不要想安宁。”惠子守在一旁不言不语,杏子可不是吃素的:“次郎是你老公,自己看不住怨得了别人么,再说,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样子,虽说如今是现代化,男女关系开放了,不像以前那样立贞节牌坊,可是,有哪家是怀着别人的孩子嫁进来。”杏子话里的意思很明白,次郎梗在心里的那根骨头不就是你肚子里的孩子么。 贝树子一听嗓门更高了:“孩子,这孩子不是你大哥的么,你当我愿意留这个孩子,不是为了你们小本家的血脉吗?” 杏子脑袋卜楞着:“大嫂肚子里的才是小本家族根正苗红的血脉,至于你,谁知道呢,随随便便就跟男人上床,自己不检点,还想怨别人,你不觉的丢人呀,我都次郎不值。” 贝树子的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你们太过分了。”惠子拉开杏子:“都是一家人,少说一句,弟妹,你刚进门,家里就是这么个情况,次郎那边嫂子会抽空再去劝劝,女人家还是要有个度,要是次郎看到你这样子,还不更心冷。”惠子的话让贝树子有了台阶,杏子一扭脸走了。 “嫂子,我就是心里难过。”贝树子刚才的蛮狠一扫而空,一肚子的委屈没地方诉说。 惠子扶着她坐到沙发上:“也不能完全埋怨次郎,男人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自己的妻子怀着别人的孩子,正因为是你大哥,你让这孩子生下来怎么办,是叫他爸爸,还是叔叔,纸包不住火的,迟早会让孩子知道的。”贝树子把她的话一字一句的记到了心里。 欧阳最近右眼皮一直在跳,她拿了块白纸贴在上面,花心萝卜做完面膜,一看就乐了:“你怎么又迷信,多难看呀。” 欧阳把衣服收拾干净:“我这两天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还是躲躲的好,在家里除了你谁也看不见。” 花心萝卜一脸兴奋:“该不会是我的桃花运来了吧。”欧阳从不喜欢男人,花心萝卜经常调侃她,说她走桃花运,就是她最头疼的事情,自然也是倒霉额事了。 欧阳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接电话吧。”花心萝卜拿起电话:“喂,是我,好的,一会儿见。” 花心萝卜手舞足蹈的哼着小调:“我要出去一下,晚上不回来也不要打电话给我,*宵一刻值千金,不要打扰我。” 欧阳凑过来问:“好歹告诉你去哪里了,有事情我也知道去找你的。”花心萝卜愤愤的说:“明天再告诉你。”她扭动着腰身,骚的不行,欧阳摇摇头。 杏子拿过快递员手里的东西,打开一看,脸色迅速苍白如纸,她一口气跑上楼,把房门锁死,一张张的翻看里面的东西,天哪,要是让一鸣知道,当年,那场灾难是自己亲手导演的,那现在的幸福也将荡然无存,该怎么办?纸包的背后留有一个电话号码,她心神不宁的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最后狠狠心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惠子的父亲坐在房间里,依旧摆弄着眼前的棋子,杏子闷声进来:“您好” “坐吧,喜欢我这里的环境吗?”惠子的父亲头也不抬的问。 “清幽别致,安静得体,我很喜欢。”杏子违心的说。 “喜欢就好,我想收一鸣做义子的事情你听说了吧,能告诉你的想法吗?”老人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杏子心里肝都颤了,说话的声调明显的抖动着:“一鸣有自己的主意,我不便拦阻。” “如果我和一鸣谈谈你们在美国发生的故事,你说他会感兴趣么。” “不要,”杏子脸色大变,情绪失控的喊出来:“您晚年还能这么看重一鸣,是我们的福气,我照办就是了。” 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一鸣一推门:“你怎么来了?” “是来看环境的,说是要搬过来。”惠子的父亲说完看向杏子,她赶紧回答:“是的,正在跟父亲商量搬家的事情。” “父亲?”一鸣云里雾里没有看清楚状况。 惠子的父亲发出爽朗的笑声,由此来庆祝他的胜利:“杏子都改口了,难道你还要坚持吗?” 一鸣微皱眉头,一瞬间换上喜气之色:“爸爸。”两个简单的字让惠子的父亲笑声不断,一鸣的心里却纠结不堪,恨意盖过了所有的痛楚,他又向目标迈进了一步。 杏子的强打精神微笑,心里总算暂时放下了这件事,可这么隐蔽的秘密除了那个神秘的男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道的,这个老家伙是怎么查出来的,她偷窥惠子的父亲,大嫂的贤良淑德是不可能管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自己平时的言行也是谨小慎微,对于当年这件事情,更是不敢提起,连恩馨都淡忘了,没有想到会让他知道。完了,他既然能知道,一鸣一旦坐上这个位置也会知道的,只是时间的问题,到那个时候再想狡辩就不合时宜了。 杏子在心里盘算着对策,要想瞒住一鸣,除非让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统统的死掉,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第二卷第二十九章惠子知道自己的身世 第二十九章惠子知道自己的身世 次郎接完惠子的电话,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贝树子这样无休止的闹下去不是办法,他迟早要面对的,本想耳根子清静听之任之。现在看来自己是低估贝树子的能力,她绝对可以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想想嫂子怀孕,心里很是不安。 杏子自顾自的匆匆闷头走路,一鸣跟在后面,两个人各怀心事,不能言明,看着这对夫妻也怪累的。杏子一进门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一鸣直接去看孩子了,惠子悄悄的跟上来:“杏子,快起来,地上很凉的。” 惠子将她拉起来,坐在床边的杏子自言自语的说:“我们要搬到你们家去住了。” “我的娘家,为什么?”惠子很警惕一切与父亲有关的事情。 杏子断断续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惠子在心里骂着,嘴上还是劝解着:“爸爸,年龄大了,有你这样照顾着,我的心里多少能放些心。” 一鸣站在门外听着他们的对话,默不作声的离开了。惠子一天脑袋里都在胡思乱想着,作为父亲怎么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难道自己真不是父亲亲生的,想到这里,她下楼,刚要出门,发现自己房间的缝隙里夹着一张便签,她打开一看,眼睛顿时湿润了,那是妈妈熟悉的笑脸,照片的背后写着几个字:“要想知道真相到这里来。” 惠子连想都不想,打车赶往约定的地点,司机走了一阵停下来:“太太,这座山比较偏僻,平常很少人了,最近在这里还莫名其妙失踪了几名少女,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如果你执意要上去,那抱歉,我只能将您送到这里了。”半山腰上惠子环顾四周,为了解开心中的谜团,她迈开步子向山顶走去。 阴森森的山洞刮起一阵冷风,惠子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稳住心神向里卖弄走去,一个男人清脆的声音冷笑几声:“害怕了,想知道真相就要有勇气接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惠子机警的回答。 “那你来这里是干什么,算了,我叫你来就是要告诉你的,何必绕弯子呢。你不是株式会社社长的亲生女儿,当然你和株式会社却有着不可割断的关系,因为你的父亲就是会长的亲弟弟,也是你从小叫了几年的叔叔,直到你长大了些,你的父亲才决定用车祸的方式处理掉这桩家族丑闻,当然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不过,这卷录影带可以证实我说的没有错。”男人将一包东西交给她,抖动着背影狂笑的离开了这里。 惠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山,一路恍恍惚惚的回到家里,打开包裹里的东西,拿过录影机,没有错,那是母亲临断气说的那番话,父亲不是亲生,却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又是杀死她亲生父母的凶手,命运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还不能拒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忍住没有掉下来,她不要再哭,是这个可恶的老男人毁掉自己的一生,他就是想看到自己流泪,她偏不,她告诫自己一定要学会坚强,站起来走下去。 欧阳脸色难看,心急火燎的找到恩馨:“花心萝卜失踪了,已经三天了,我感觉事情不对头,我已经给总部去电了,我来就是告诉你,凡事都要小心。”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恩馨低声问:“她失踪前有没有什么异常?我隐隐有种感觉,这次的行动有可能是被别人发现了,总觉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她上次丢掉的那刻钻石找到了吗?” “没有,一颗钻石能说明什么。”欧阳觉得恩馨过于敏感。 “不,检查我们的随身物品,另外,你要把自己和花心萝卜关系抖落清楚,每三天预定一次机票,护照和钱放在身上,记住,不管在哪里,只要遇到危险,先登机,随后再联系,保护好自己就是对我的照顾,不能再有人出事了。”恩馨做了最坏的打算。 欧阳握着恩馨的手都出汗了:“我明白了,总部安排的进展你要抓紧,进入小本家族是我们这次最关键的一步。” 花心萝卜的失踪让恩馨心里掠过一丝阴影,小本透过望远镜观察着恩馨的举动,抽屉里的那颗闪闪发亮的钻石,他拿捏在手里。惠子冷静的走进娘家,这里曾经是她认为的安全避风港,现在看来自己是那么的无知:“爸爸,明天是妈**生日,我想去祭奠,你一起去吗?” 惠子的父亲正在作画,显然很不喜欢这样的话题:“你去吧,我老了,不想突生伤感。”惠子静静观察眼前这位伪君子,欺骗了她那么久,她是要看清楚这张脸。 “还有事么?”他不问孩子过得好么,也不问身体状况,连亲密的接触对于惠子童年的记忆,那些都是奢望,她开始坚定自己的想法:“听小姑子说,他们要搬进来了。爸爸,你真的打算放弃小本么,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嫁给他,既然他不是你选中的接替人。” 惠子的父亲手一颤,一笔画错让他很是生气的把整幅画都丢尽了垃圾桶:“这是我的事情,说过了女人不能过问会社的事,这点家训都忘了。” “只要有一丝丝的缺点,你都会把它毁掉,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是个错误,你也会把我毫不吝啬的丢掉对么?”惠子的眼神像一把利刃直刺他的心窝。 一鸣目睹着这一切,脸上冷若冰霜,拿起电话:“恩馨,我是一鸣,小本已经对你们产生了怀疑,不要在贸然行动,等候我的消息。” 楼下客厅里贝树子开始以灌酒的方式发泄自己的郁闷,满以为这样,小本会因为心疼肚子里的孩子劝说次郎回家。也许是惠子怀孕的原因打消了他的顾虑,对贝树子的行为不管不问,有点任她自生自灭的意思,让贝树子更加的伤心,忧郁症也在慢慢的向他靠近。贝昌建雄办完手头的事情再次找到小本:“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让死亡之坑变成我们的俘虏,现在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 “死亡之坑”是一个组织的的代名词,你只抓住了一个,而且还是在我的帮助下,那这样的条件跟我做交换,你不觉不够分量么。小本早就想好了说词,也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态度。 贝昌建雄并不放弃,在他的心里已经标好了一根尺度:“那我们做个君子约定,如果我让死亡之坑消失,并且让你的实验成功,你必须履行诺言,让贝树子得到幸福。”这样自欺欺人的想法也亏他能想的出来,感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次郎的心里只有恩馨,怎么可能容得下贝树子,与小本签订这样的协议,无疑是掩耳盗铃,小本倒是不紧不慢:“如果你能做到,我也会兑现合同的。”他并没有言明合同的内容,显然他已经预料到了,即使贝昌建雄做到了,他也不会如他所愿的。 贝昌建雄自认为得到承诺,悻然而去。惠子紧接着出现在这里:“你还有心思谈论次郎的事情,都火烧眉毛了。”她气鼓鼓的脸色让小本很不屑:“有什么事情让你气成这个样子,你也是怀孕的人,要注意身体,小心伤到儿子。” 惠子把手提袋摔在他的办公桌上:“爸爸要把会社交到一鸣的手上,我刚从他那里回来,杏子正准备搬家,你看着呢么办吧。” “我当为了什么,原来是这件事情,算了,爸爸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看好我,不过,他当年肯把你嫁给我,又帮助原野度过难关,我已经很满足了,其他的我不奢求,唯一的心愿就是你和孩子能平安。”小本话里的关切让惠子的心软了一下,她马上像被针扎了一样弹跳的告诉自己,不要忘记三浦的死。 “我不管,我是独生女,会社决不能交到别人手上,如果你的心里还有我和孩子,你就去给我夺回来。” “你以前把钱看得很淡的,现在转型了,你父亲的脾气我还是了解些的,他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小本心里何尝不失落,会社的产业可谓遍及全国,上下的弟子比起原野还要多,拱手让给一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真不知道他们相识多久了。 现在惠子已无法与之前相比,心灰如死,要解心头之恨,不但要让小本痛苦不堪,还要釜底抽薪,一石二鸟之计,这样做也是拜父亲所赐,没有办法,你只有接招了:“爸爸,他也算,什么事情都不为我们考虑,告诉你,如果你不能处理这件事情,我就要搬回娘家去住,我决不能把这份家业拱手让人,一鸣就是再亲近,也是妹夫,儿子是我们的,难道我不该为他争取么。”惠子下意识的摸摸肚皮。,显然是要小本为肚子里的孩子找想,小本一时语塞,惠子已然达到目的,起身离开。 第三十章杏子中计 小本小区外已经停车靠近路边,站在思馨的楼下犹豫,掐灭烟蒂向楼上走去,次郎大方的给他开门,身上系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着,家里窗明几净,扑鼻的香气,小本闷声坐下:“ 看样子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不错,可你打算怎么处理贝树子?" 次郎满不在乎:“按照您的要求把她娶回家,安心养胎,知道生下孩子。” “那生下孩子以后呢?” “很简单,给她一笔钱,让她走人,你也看到,我和思馨已经不是一般关系了,我要对她负责,她才是我这辈子想娶的女人。”次郎毫不避讳的说出自己的决定。 小本挠挠头皮:“既然是安心养胎,你总该回去,让她心里平静下来才能安心,对吧。” “你又来了,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名分,我已经妥协了,你还想怎么样,难到看我痛苦,你就开心吗?” 次郎气愤填膺的在屋里转悠,提到贝树子,他心有余悸,思馨的善解人意和爽朗率直让他无法自拔,最主要的是他爱思馨胜过于自己的生命,怎么还能在里面容纳另外一个女人,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太难了。 “我也爱思馨,可是我学会了忍耐。”小本直言不讳告诉弟弟自己的想法。 “我做不到,思馨就是我的生命,没有她,我活着没有意义,大哥,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做到坐怀不乱,思馨对我的用情更加让我坚信,我一定要给她幸福,兄弟两推心置腹的谈论着。 惠子慢悠悠的走在楼梯上,不是的将目光瞟向二楼,杏子的孩子刚刚睡觉了,一场好戏快要上演了,她冷眼的注视着一切,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保姆的尖叫在楼道里响起,杏子失魂落魄的跑进去,孩子的呼吸奄奄一息,小鼻孔里发出微弱的哼咛。惠子换上一副担心的面孔着急的赶紧去:“怎么了,叫声怪吓人的。” “孩子,不知道吃了什么,脸色通红,你看她的嘴唇有些青紫。”保姆战战兢兢,显然是吓坏了。 杏子大叫:“你都给她吃了什么?" 保姆看着杏子虎视眈眈的狰狞,哆哆嗦嗦的说:“只是喂了些果汁。” 惠子麻利的抱起孩子:“快打电话,我们马上去医院。” 医院的急救室里医生护士帮助抢救孩子,惠子陪着杏子在门外焦急的等待,时间过得很漫长,一鸣也赶到了医院,还没有来得及询问事情的原委,医生从里面出来:“谁是孩子的家属?” 杏子扑过去:“我是孩子的妈妈,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是饮酒过度,现在已经洗过胃了,这么小的孩子,你们怎么能疏忽让孩子喝酒呢。”医生跌怪着。 保姆回忆着:“我先把果汁弄好,去抱孩子下来,中间没有进去过的,对了,贝树子,只有她进去拿过酒瓶。” 医生问:“你还记得是什么酒么?' “白酒,那种高度的。” “那就对了,和我们化验的结果一样,孩子不能饮用这种酒,更不能过量,现在因为静静的刺激,孩子的胃部有出血现象,需要留院观察,你们去办理住院手续吧。” 杏子的眼睛慢慢的变得恐怖起来:“死女人,敢动我的孩子。” 她突然挣脱一鸣的手跑了出去,惠子催促一鸣:“你去办理住院手续,让保姆照顾孩子,我去追杏子,放心,有我呢。”惠子打消一鸣的顾虑跟着出去,。惠子心知肚明杏子回去干什么,但她并不着急,这本来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杏子一进门直接冲到楼上,他一脚踢开贝树子的房门,贝树子喝的晕乎乎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理会这些:“你个死女人,是不是你往孩子的杯里放了白酒,看我告诉次郎,让他收拾你。” 贝树子迷迷糊糊听到次郎的名字,打了一个酒嗝:“是我干的,你们终于肯把次郎给我找回来了,告诉他,要是不对我好,我就把你们一家人都弄死,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她傻傻的笑着,杏子的暴怒开始发作,他的毒牙慢慢的张了出来,闪动着可怕的目光,咬在贝树子的脖子上,她痛苦的叫着,却无能为力。 惠子的脚步在门外响起,杏子梦的清醒过来,要是让慧子看到贝树子脖子上的牙印就糟糕了,她擦掉嘴角的鲜血,迅速把贝树子拖到阳台,狠狠心,把她从阳台上推了下去,好在下面的水泥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贝树子摔下去,连吭都没有发出一声,鲜血从她的脑子下留出来,杏子睁大眼睛扑向惠子的怀里,惠子刚进门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次郎做了几道菜,兄弟俩坐下来刚喝了几杯,小本的电话响起来:“喂,惠子,什么医院,我知道。马上赶过来。”他挂断电话,冲着次郎喊:“还愣着干什么,贝树子从阳台上摔下来了,赶紧去医院。”次郎勉为其难的拿起衣服跟着下楼,又想起什么,但电话给思馨:“我出去一下,晚上想吃你做的米饭,等我回来。”小本无奈的摇摇头, 这个时候还能想起吃米饭,也亏次郎有这样的心情。 惠子冷酷的走在国道上,这里有熟悉的味道,三浦当初就是被在理宣告死亡的,如今,他也要在这里送走小本的孩子,算是最初的补偿,这对于他指定的目标还有很远。小本和次郎快步向她走来,看着小本脸上的失落,她有种报复后的快感,一阵阵席上她的心头,慢慢扩散开了,有了一丝微不足道的满足。 小本紧张的问:“孩子保住了么?”贝昌建雄从病房里闪出来:“你们的心里只有孩子么,次郎,难道你不该关心一下贝树子吗。”他把强制的语气已经换掉了,孩子是进入小本家族的筹码,如今这样的条件已经付诸东流,接下来次郎会怎么做,他已经可以隐隐感觉到了。 “哦,她没事吧。”次郎机械的应付一句,算是对着为名义上岳父的回礼。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谁是贝树子的家人?” 贝昌建雄一个箭步冲上去:“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病人的情况不理想,因为摔倒前服用了大量的酒精,救治的时候拖延的比较长,所以,在意识的恢复上可能有些障碍。”医生的话让贝昌建雄脑袋嗡嗡的,晃动几下差点倒下:“医生,救救我的女儿。” 医生摘下口罩:“每个病人我们都会尽全力,眼下是,胎儿已经死于宫腔,我们要做引产手术,麻烦家属签字。”贝昌建雄咕咚一声倒在地上,大家七手八脚把他送进急救室。 不知道睡了多久,贝昌建雄睁开眼睛,小本守在床边:“你终于醒了。” “贝树子,我可怜的孩子。”贝昌建雄老泪纵横。 手术还没有结束,手术室里有位巡回护士走出来:“病人出现罕见的宫腔大出血,因为无法判断出血点在哪里,所以必须做子宫摘除手术,否则很难保住病人的生命。” 惠子看向小本,贝昌建雄现在心里很脆弱,一旦知道这件事情,很难想像后果会怎么样:“次郎,你看呢。” “大哥,还是你决定吧。” “签字吧。” 小本说话的时候背过身去,惠子心里很痛快,他每伤心一份,那就是她复仇的成功。 杏子躲在一名的怀里,嘴里混乱的说着:“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不想的,只是心疼孩子。想骂她几句出出气,我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我该怎么办。” 一鸣抱着妻子瑟瑟发抖的身体:“没关系的,有我在,让我为贝树子祈祷,希望她会没事的。” 思馨从公司回来,看着桌上的碗筷,猜到家里来客人了,她换上衣服,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她拿起皮包,衣服都没有顾上去换,直接冲到欧阳的新居。 “你怎么来了,还是风风火火的,不是说好暂时不联系的么?”欧阳拉她进来关上门。 思馨顾不上解释,从皮包里找到那颗钻石:“你,这是什么?“ “花心萝卜丢掉的那颗钻石,你在哪里找到的?” “今天有人去过我家,应该是找次郎的,他们走了之后我发现的。” “那个人是谁?”偶让面色紧张的问,这个人很有可能会知道花心萝卜的下落。 “不清楚,我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不能贸然给次郎打电话,我担心这是对方的投石问路,我们现在已经是被架在火炉上了,一旦有任何的膳食,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思馨冷静的分析着。 欧阳忽然想起来写什么,他赶紧问思馨:“我们可以查花心萝卜的通话记录,你知道密码吗?” “不知道,通过特殊手破译他的密码,我们现在就准备,把笔记本电脑拿给我。”思馨麻利的开始操作。 第二卷第三十一章逼死贝树子 第三十一章逼死贝树子 现在是上午,营业厅里的不多,欧阳拿到通话记录单,一个陌生的号码出现在了电话单上。时间和花心萝卜接到的那个电话很吻合,如果没有意外,这个号码就是带走花心萝卜的人,她小心的环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迹象,她将电话单迅速放进包里,闪出营业厅。 贝树子朦朦胧胧的醒来,一阵疼痛让她皱起眉头,惠子轻声问:“感觉怎么样了?别乱动,小心伤口裂开了。” 贝树子搞不清楚状况,木愣愣的问:“嫂子,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孩子呢。”肚子上赫然醒目的伤口让贝树子险些尖叫起来。 惠子安慰的说:“一切都过去了,生活会好起来的。” 贝树子有气无力的问:“孩子是不是没有了,不该有的终究是留不住的。”她似乎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终于可以坦然面对次郎的,小本的孩子不要也罢,自己还会怀孕的,对,那一定是次郎的孩子。 次郎提着一篮水果进来:“醒了,吃点水果吧,嫂子,要不您休息,我陪一会儿。”次郎关心的态度多少弥补了些贝树子心里的伤痛的。 惠子起身出去,走到门边,心里隐隐做痒,绝不能让小本有安生的日子,她换上笑容转过身:“次郎,杏子已经把粥熬好了,你开车方便,要不你回家拿过来。” 贝树子生怕次郎走了,敏感的神经让她拉住次郎的手:“我不饿,不用去了。” “养好身体才是关键。”次郎还是很听从惠子的安排。 惠子目送次郎的车开走,阴郁的脸色一扫而去,贝树子将脸转向门边,医生进来查房,惠子迎上去:“医生,我弟妹的情况怎么样了?” 贝树子也问:“我这样还能再怀孕么?” 医生一脸茫然:“你们没有告诉病人么,拿掉子*以后,就不能生育了,夫妻以后的生活也会受到影响,这是现实,你们要和病人一起面对。”惠子的心暖暖的,小本的末日快到了。 贝树子的天一下轰然倒塌,她就像是踩到了棉花,整个身体轻的都可以升入天堂了。惠子被请到了门外,医生又开始对贝树子实行第二轮的抢救。惠子踱着方步,思索着该怎么走下一步,贝昌建雄对小本意见越大,她越能早日达成所愿。 贝昌建雄匆匆赶来:“贝树子受到什么刺激了,您倒是说句话呀。”惠子眼神飘忽不定,次郎提着食盒也走了进来,不等他问,贝昌建雄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个混小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还跟辰恩馨住在一起,贝树子都这样了,你就不能安稳点。”他的大吵大闹被病房里刚刚醒来的贝树子听的清清楚楚。 惠子拉开他的手:“贝树子被取掉了子*,她不可能在怀孕了,次郎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这样守着贝树子一辈子的,你不能太自私了。”贝昌建雄吼道:“胡说八道,贝树子好端端的怎么可能被切除子*,说是不是你们故意的。”他脸色发白,昏倒在地,走廊里传来惠子的喊声,他被送进监护病房,次郎一脸茫然。 杏子接到消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贝昌建雄在电话里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如果次郎要是抛弃了贝树子,她将是下一个消失的人,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杏子的心里最清楚,怎么能不怕呢,她惊慌失措的喊:“一鸣,我们快走,抱上孩子,去惠子父亲家里,要快的。” 杏子现在顾不上很多,只要能保命就可以,以惠子父亲的威严,贝昌建雄会有所顾忌的,会社的守卫也很安全,一鸣帮着她收拾东西跟着搬进会社。 走廊很长很长,一鸣悠闲的走到尽头:“那间上锁封闭的房间吸引了他的促足,他把目光停在这里,惠子的父亲拄着拐杖缓慢的过来:”我让阿姨帮你收拾房间,你去看看还有什么不合适的。” 一鸣没有急着回答:“爸爸,这间屋子怎么锁着,看灰尘的样子,有三十年没有被打开了吧,这以前是谁住的。” 老人的眼神开始迷离:“是我弟弟的房间,人死了很久,怕触景生情,所以把它锁死了,别说这些。”一鸣扶着他离开,心里却牵挂着这里。 杏子整天躲在窗帘后面,不时的打电话给惠子,获悉医院的情况。贝树子可以下床了,次郎也在没有来过,对于她而言,人生的路是走到尽头了,她强打精神把抽屉里准备好的那瓶安眠药拿出来,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的,她可以带着尊严安详的走开。 贝树子收拾好容颜,把柜子里让惠子拿来的那身外套穿戴整齐,她喝下整瓶的安眠药,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轻松,一切的一切都要过去了,她终于可以安心的走了,心里默念着,孩子,妈妈来了。阳光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她感到了温暖。 惠子第一时间赶到这里,贝昌建雄发现女儿的尸体已经冰冷了,脖子上的牙印引起一鸣的注意,他不动声色的离开。小本赶来安慰,贝昌建雄歇斯底里的哭声让整个医院都动容了。 恩馨拿着通话记录:“这是次郎的电话号码?” “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不会,花心萝卜对他不感兴趣,这里面我们肯定漏掉了一个环节。”欧阳压制住焦虑,仔细搜索着可疑的线索。 “这是有人故意给我们打哑谜,我们必须再采取一次行动,再对方有所动作前,探寻到基地的秘密。”恩馨迅速做出判断。 恩馨回到房间,还没有开灯,几声清脆的响动,屋子一下亮了,左判官一副绅士打扮出现在这里,恩馨忍俊不住:“你也出国了,这次是来游玩的,我可以做向导的。”她边洗手边问。 左判官笑意俨然:“我又回到地府了,不过是顾问,也算是阎王爷念点旧情,我呀,再也不想其他的了,这次来,不是旅游,只是完成对你的承诺的。” “您对我有什么承诺呀,难不成还我的自由身。”恩馨故意调侃。 左判官绷着脸:“等我做了阎王爷,你就可以自由了,我是来把你前世的记忆送还给你。” “这是地府的大忌,何况前世的记忆一旦喝下孟婆汤就会自然消失,你怎么会有呢?” 左判官有些沾沾自喜起来:“我平生有个习惯,就是有用的阴魂在她还阳之前,我都会留些对她来说也算得上重要的东西,以便将来不得已作为交换的砝码,至于你,我留下来的恰恰就是你的前世。” 恩馨止步不前:“你够鬼的,这样的嗜好可是少有的,也算以权谋私吧。” “坐下来,我现在就给你。”左判官的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不,还是再等等吧。”恩馨犹豫着。 “奇怪了,当初是你风风火火找到我,现在我要实现你的愿望,你怎么又退缩了,这不是你的性格。”左判官疑惑自己这次是不是不该来。 “日本的风景不错,现在也是樱花开放的时候,我带你出去溜溜,你能在阳光下暴露吗?”恩馨岔开了话题,总部的命令只是一部分,决定她命运的是大众的利益,不能让核产品蔓延在这个世界,和平才是人们安身立本的根基,恩馨已然说服自己加入小本家族,她不能有丝毫的动摇。 “你打上遮阳伞,我躲在里面不就可以了嘛。”左判官翘着二郎腿,一副极不在意的样子。像是在展现自己的能耐,就是在异国他乡,他也是逍遥自在的。 恩馨的电话响了:“在哪里?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不想知道前世的情感是为了这个男人吗?”左判官的脑袋瓜子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 “你怎么知道是个男人?”恩馨犹豫的眼神让他更加的肯定。 “我还知道他是个底气很足的男人,并且对你有意思,没事的,我等你,在合适的时候把你的前世记忆交给你。”这样才能让你做到公平选择。 一鸣回到家里,屋子里面静得出奇,没有灯光,杏子缩在墙角,听到开门声,她扑了上去:“一鸣,我吓坏了,贝树子死了,我不是故意让她住院的,我的良心很不安,贝子因我而死,如今贝树子也走了,贝昌建雄不会忘记我的,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死,我舍不得孩子。”杏子放声大哭,恐惧席满全身。 一鸣把她抱到床上:“别担心,等事情平稳了,我会去找贝昌建雄谈谈的,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杏子的身体明显在发抖,一鸣的心冷到了极点,他恍惚间担心更多的是恩馨的安慰,以贝昌建雄的性格,一旦失去理智,他第一个要除掉的不是杏子,极有可能是恩馨,他的心像被人狠狠撕裂一般,不,他绝对不允许任何的人伤害恩馨,也绝对不让任何男人染指恩馨,他的严重喷着怒火。 第二卷第三十二章左判官来访 第三十二章左判官来访 慢歌轻舞的乐曲把酒吧的氛围衬托的有些暧昧,恩馨推门寻找着熟悉的身影,小本招招手:“下班还不能让你休息,有些抱歉了。”他帮她挪过一把椅子。 恩馨温温而婉,面对一个成功男人的颓废,她这样的神情也算是到位了:“总裁可以给我加工资,当然奖金就更好了。” 小本噗哧一笑:“你活的很洒脱,我都有点妒忌了。” “遇到不顺心的事了,贝树子情况怎么样?听同事们议论说是小产住院了,次郎最近几天没有来,我也不知道情况。”恩馨有着女人的敏感度,她一针见血的指出小本心中的郁闷。 他苦笑着:“人生多磨难,昨天还想着可以让心稍稍修正一下,现在,又要想办法打一下轮的休止符了,真不知道这个家是怎么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恩馨端起酒杯:“人的情感是很奇怪的,不过我觉得,次郎本身并不爱贝树子,这样捆绑的婚姻不会长久,既然开始就是个错误,那又何必继续呢。对于次郎而言,面对贝树子,以胁迫的方式让他走进了婚姻,可想而知,成功男人的心里该是多么的排斥,而女人没有爱情的滋润,就如一朵玫瑰花会因失去养分而凋零,不如让她归去。” “你像一位情感专家。”小本定睛的看着她。 恩馨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我也身处情感之间,这条链条凡是被拉住的男女,没有几个能全身而退的伤痕累累也是在所难免,”说完有些后悔,自己的心思不该说出来。 小本似乎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次郎一直心仪与你,你对他有想法么,我是不是问的过界了。” “这个问题我可以不回答么,”恩馨忽然萌生一种好奇,以前的自己该是什么样子,和一鸣的恋情也像贝树子这样疯狂么。 “一个女人能做到处变不惊,平静似水,我都有些怀疑你的背景。”小本忍不住探问,真不想恩馨也是死亡之坑的成员之一,他还没有想清楚,如果恩馨是来给他拆台的,他该留她么。 “哈哈哈,背景,对于女人而言,这个话题似乎就是有些含沙射影我的私生活,不过我声明,本人目前还没有拿自己去交易的计划。你的情绪不对,是不是次郎对贝树子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恩馨面对小本炽热的目光,坦然回答,滴水不漏。 “贝树子死了,是自杀,和次郎扯不上多少关系,可贝昌建雄不会这样想的,老人丧子已经很心痛了,如今连唯一的女儿也死了,都是杏子一手造成的,我心头觉得像被扎了一下,有时会隐隐作痛。贝昌建雄不会善罢甘休,我的家庭即将面临灾难。”小本想保住这个家,首要的问题是解决贝昌建雄,让他放下怨恨,可是这何等的容易。 “死了,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运维系在别人的身上,能自由自在的生活已经是命运给与最好的礼物了,这么不珍惜,就是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她居然舍得放弃生命,爱情的代价太大了。”听到贝树子的死讯让恩馨很吃惊,更多的是怜悯,如此看轻生命,真是不该,如果她能如此洒脱的活在阳光下,今生已经知足了。 “我的思绪很乱,惠子在医院帮忙支应着,说实话,我很累,想找个人说说话。”小本喝了一杯酒靠向椅背。 “惠子姐最近还好吧。”恩馨听出小本话语里隐藏着的怀疑。 “她?和以前不大一样了,总觉得她回来以后像变了一个人,对我时冷时热,我还可以理解,可是她有时候做出的事情很难让人看透,骨子里像是隐藏着什么不想让我知道,时时处处关心我的举动,又像是在监视。” “女人经历过这样的事之后,多少都会有些神经过敏的,我想过段时间会好的。”恩馨安慰几句,不再多言,心里牵挂着次郎,贝树子的死,他会是什么反应,贝昌建雄又会怎么对他,一切的事情都不是她能掌控的。 “一鸣要正是加入株式会社了,惠子的父亲要把家业交在他的手上,真是没有想到,努力了那么久还是一场空。”小本说话的神情让恩馨猜不透,他是想看恩馨的态度,还是对一鸣的态度。 “惠子姐心里一定很难过,对于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就是爱情,都要成为父亲操纵的杠杆,不可悲么。从一个豪门嫁入另一个豪门,丈夫早出晚归,而作为父亲却连一声像样的问候都没有,出了逢年过节,在没有过多的来往,如今,家也是别人的了,心里自然会不平衡的,你的事情可真不少。”恩馨站在女人的角度真是有些怜悯惠子,也善意的宽慰眼前这个正处在多事之秋的男人。 “你会跳舞吗?”小本发出邀请,他想接着音乐暂时放下心中的忧虑。 恩馨起身,随着悠扬的乐曲,两人漫步的舞池,这一切均被隐藏在角落里的一个身影看的仔仔细细。 惠子看的真真切切,他不让自己幸福,下杀手除掉三浦,现在居然还想坐拥娥皇女英,惠子狰狞的笑着。如今也明白,小本的心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婚姻对于惠子已经是荡然无存了,可是小本家族的产业和父亲的产业她要牢牢的攥在手里,绝不任何人来破坏她的计划,对,目前要除掉的是一鸣,至于恩馨,暂时让她多活几天吧。 次郎从医院里出来,点燃一支烟,惠子跟在后面:“贝树子已经死了,你也自由了,不过作为丈夫,你要尽到自己的职责,这个时候可不能在胡来了。”她语重心长,看上去一切都是为了次郎和这个家好。 “嫂子,我不想让任何人呢伤心,可是很难做到,我不面对贝树子,就是不想让她更痛苦,你能明白么?” “我明白没有用,要贝昌建雄清楚才行,他活到这把年纪,儿子女儿相继走了,能不悲伤么,嫂子提醒你,万事都要小心,不要让贝昌建雄算计了。”惠子的担心是有道理。 次郎点点头:“保护好姐姐,别让她露面,我会尽量取得贝昌建雄的原谅。” 惠子缕缕头发:“这样吧,明天让神经科的医生去看看杏子就说杏子因为受到打击而精神恍惚,出现了忧郁症,希望这样能暂时稳住贝昌建雄,让他心里好受点。” 贝昌建雄孤独的坐在太平间里,贝树子的尸体就停放在这里,冷冷清清,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从小到大,他一直给孩子们灌输嫁入豪门的好处,贝子对杏子的感情不也参杂着这些么,可是孩子们怎么会变得这么脆弱,稍微大点的打击就让他们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孤单影只才明白,这个世界上钱不是万能,如果能重新来过,他会让孩子们有个健康的心态,去寻找各自的幸福。 贝树子已经听不到他的心声了,他也累了,萦绕心头的恨也淡去了很多,接下来就是要把女儿的丧事办好,给她一个体体面面的告别仪式,他仰望天花板,希望女儿的阴魂能留在这里陪伴自己。 次郎把车开到恩馨的楼下,一把遮阳伞从空中飘飘荡荡的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他的手里,他也奇怪,顺手收起来,恩馨冷不丁出现在他的身后:“那是我的遮阳伞”。 次郎抖落手中的遮阳伞:“我又没说要拿走,”他跟着往上走,忽然从旁边窜上来两个持刀的男人,他们的目标直指恩馨,次郎来不及多想,拿起遮阳伞当棍子使,狠狠的打击两个不速之客,恩馨不躲不藏,双手抱拳靠在门边,似有欣赏的意味。 次郎的身手还算可以,这两个自不量力的家伙落荒而逃,他追到了路边,两个男人上了一辆黑色无牌轿车逃之夭夭。他转身回来,故作潇洒:“看来,你身边缺一个像我这样有正义感的男士。” 恩馨用眼眉白他一眼:“都是你惹出来,居然还好意思说保护我。”这样伞里的左判官可就受罪了,被这一通折腾,搞得全身上下跟散了架一样,恨不得出来踹上次郎几脚。 “难道是贝昌建雄的安排,我去找他。”次郎把遮阳伞交给恩馨匆忙离开。”恩馨有些费解,以次郎的个性而言,绝不会给花心萝卜通电话,那此时的她应该在哪里。 左判官亟不可待的从遮阳伞里跳了出来:“我的咯天王老子的,这把伞快要了我的老命了。” “你也是,哪里不好待,偏偏下去落在他的手里。” “我是难受想出来,这么一挣扎就掉了下去,这家伙居然拿我当棍子用,我的咯老腰呀。”左判官扭动着自己的胳膊腿,恨不能把次郎这小子抓回来狠狠揍一顿,真是晦气,遇上这样的倒霉事。恩馨坐在一旁,思绪有些走神,小本的问题让她陷入深思。 第二卷第三十三章恢复记忆 第三十三章恢复记忆 恩馨借着昏暗的地灯,郑重其事的问:“现在把我前世的记忆还给我吧。”恩馨要拿回前世的记忆,这样才能判断,自己的感情归属,对次郎她不是绝对的没有感情,而一鸣的感情只有放进过去时了,才能和次郎开心的在一起,尽管是利用,她也希望自己的这段婚姻呢比个带给她快乐,至于贝树子,她怜悯是有的,但终于无力回天。 左判官揉揉自己的脖颈:“没有问题,你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我把你带进去。” 恩馨七上八下,手微微抖动着,闭上双目,眼前像过电影一样,一幕幕让人肝肠寸断,有血有泪。她缓缓睁开噙满泪水的眉目,一头扎进床上,陷入回忆之中。左判官知趣的飘出房间,这个时候是要给她清静的。 杏子被确诊神经衰弱并没有引起贝昌建雄的共鸣:“小本,这件事情是有杏子引起的,我不会就此罢手的,对于你而言,他是妹妹,贝树子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向你保证,会负责你的余生。”小本现在能做到的只有这些。 杏子的手机一直在响,她鼓起勇气:“喂,找谁?” “是我,你怎么可以随便暴露行踪,这样做无疑会让你送命,也会让组织的秘密不攻自破。”男人的声音让杏子有了些许的底气:“我知道错了,可是眼下我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求求你帮帮我。” “那好吧,晚上老地方,我等你,放心,贝昌建雄不会在女儿不下葬的时候动你的,愚蠢的女人。”男人最后补充的那句话没有引起杏子的注意。 今晚的月色像是一个孩童儿,忽而明亮忽而阴暗,杏子心里坎坷不安,与以往不同的是,她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她努力把稳方向盘把车开到了目的地。 洞口发出尤森的诡异,杏子壮着胆子走进去:“找我有什么事情?”杏子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虽然至今没有见过庐山真面目,不过多年的合作关系,已经让她放松了警惕。 男人呵呵一笑:“你来了,很简单的事情,你必须尽快与黄埔一鸣办理离婚手续,不要问原因,只是命令,组织下达的指示,你只能不折不挠的去完成,这就是我们僵尸的宿命。” 杏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入会的时候,你一再申明,私人的事情不属于教会的管辖,现在怎么对我的事情这么上心,离婚,难道我就该孤老终生么?” 男人用漠然的态度来化解杏子情绪激动的不满:“黄埔一鸣作为株式会社的接替人,无疑是我们行进路上的绊脚石,你没有阻止他的入会,这是你的失职,既然木已成舟,唯一补救的办法就是离婚,这样才能避免你们将来站在对立的位置也能游刃有余。” “感情对于我而言就是割不断的枷锁,即使离婚了,我的心里也会放着他的位置,即使你将来把我当枪使唤,我也不一定能让你如愿的。” “那好,还有一条路给你走。”男人的步子变得更加稳健。 杏子心里打鼓,难道是要那样,她的心在纠结,不,一鸣,不能和她一样失去自由,那样的话,爱情就是欺骗,男人并不会因此放过她:“让他为我所用,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杏子的眼角噙满泪水,哈哈哈大笑起来:“弄了半天你就是想通过我去控制一鸣,我真是错信你了,如果你真不想一鸣走入会社,以你的做事风格一早就会通知我的,不会等到无法挽回才找我,还是你会算计,不得不承认,你的这部如意算盘走的很高,控制一鸣,就等于把株式会社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可你不要忘记了,我不会伤害一鸣,在这个世界上,我最舍不得的就是他。” “感情就是我们的致命杀手,当初就规劝你放弃,愚蠢的女人。”男人丢下她摔身而去。 杏子踉踉跄跄的从山上下来,开着车,心里一片茫然,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把一鸣留在自己的身边,现在她是满目苍凉,让一鸣成为如今的自己,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清醒后的一鸣该是多么的恨自己,爱情是她一生最为宝贵和执着的追求,一生的信念就要燕飞云散,她累了,真的累了,一个不注意,车子到了转角的地方,一块硕大的岩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横在了路边,她车速太快,根本来不及躲闪,一脸的惊恐伴着诸多的不舍,随着“轰隆”一声巨响,连车带人翻下了山坡,颠沛流离到了谷底,车子发出的爆炸声伴着阵阵浓烟,让夜空更加的凄冷,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就站在山顶,在月光的辉映下,显得更加阴险和可恶。 次郎从床上弹跳起来,擦擦额头的汗水,起身去厨房倒水,恩馨听到声音起来:“怎么了,刚才听见你在屋里里大喊,做恶梦了。” 他压了一口水:“我梦见杏子浑身是血的过来,眼泪汪汪的,我吓坏了,一直想帮她,可是喉咙像是被人卡住了,怎么样也无法说出话来,我使劲挣扎着,后面有一只手把我也推下了山,就这样混混顿顿的醒了,这会儿心里还是不对劲,总觉的有事情发生。” 次郎的电话打破了两人的沉静:“你说什么,杏子出车祸了,好的,我马上就来。”次郎放下电话,换上衣服就往外跑,恩馨也跟了过去。 杏子的尸体已经残缺不全,车子也面目全非,交警正在做善后和补救工作,一鸣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恩馨心劳意攘,恢复记忆后,她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倾向到底是在哪边,而此刻,她更多的是担心一鸣的状态,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期望他能挺过去。 贝昌建雄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这就叫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他的话激起了次郎的愤怒,一把揪住他的领口。 贝昌建雄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小子,告诉你,下一个就是你,我要看着你们小本家的人一个个的统统死掉,才能消除我心里的恨。” 小本大吼一声:“你胡说什么,昨晚我一直陪着你的灵堂,不要无端的替别人担担子,这是你干的了的事情么。”交警交出结果:“是因为车速太快,转弯的时候遇到紧急情况,虽然急速刹车,可是车身处于下坡状态,惯性的原因,她无法避免的撞到了山石上,造成了悲剧的发生,勘察现场没有发现其他车辆的痕迹,应该是单独上山。” 次郎跪坐在杏子的尸体前,贝昌建雄的话留在了他的心里,他坚信这绝不会是一场意外那么简单。恩馨缓步走向一鸣:“节哀吧,还有孩子要照顾,你不能被击倒。”恩馨帮杏子把白布盖好。 回到次郎身边,恩馨的心烦意乱,如果贝昌建雄真的导演了这样悲剧,那么次郎的命运也会如此的,她不能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她要保护次郎的安全。 一直到天明才把杏子的尸体料理妥当,惠子身体不适没有过来,恩馨像位女主人,一直打理着细节上的事情,贝昌建雄早上过来讥讽的说:“小本家的女人都死绝了,怎么跑了这么个不入流的货色。” 次郎一个箭步冲过来:“恩馨是我的妻子,也是小本家当之无愧的二夫人,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说三道四的。” 贝昌建雄一听就急眼了:“那贝树子算什么?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女人。” “明媒正娶,当着我姐姐的亡灵,你敢说我是情愿娶贝树子的,要不是她无耻的跑到我大哥的床上,我怎么可能娶她。”次郎面对姐姐的去世,已经失去了理智,怎么还会容忍他对恩馨的羞辱。 恩馨不想事态扩大:“算了,贝昌建雄,我在这里你很碍眼,我可以理解,不过,次郎现在很悲伤,请你离开。” “悲伤,他也会伤心,我的女儿死了,我的心也死了,我恨不能杀了他,看到他痛苦才是我的快乐。” “请你自重,贝树子如果在天有灵,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怎么样,贝树子是爱次郎的,谁都不想出现这样的结局,现在杏子也死了,你的心应该有所收敛了。”贝昌建雄还是不愿离去,次郎冲着门口的保安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呀。”几个保安走过来,将他带了出去。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陪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走下去,姐姐从小对我是最好的,她走了,我的心里很难受。”次郎把头埋在恩馨的怀里,伤心的哭起来,一鸣冷眼目睹这一切,他用眼角的余光怒视着次郎的行为。 恩馨浑然不知一鸣的变化,惠子的父亲派人送来花圈,嘱咐一鸣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惠子也来到了门外,对于杏子的死,她也开始怀疑身边的人。 第二卷第三十四章惠子釜底抽薪 第三十四章惠子釜底抽薪 惠子思前想后还是走进了父亲的房门:“爸爸,杏子出事了。”她是来报丧的,却也想知道,这个老家伙对一鸣的态度。 “我知道了,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个吗?”不冷不热,不温不火,他永远是这种表情,以前惠子还不以为然,如今知道真相,也不再去理会,总有一天,她要一并收回这个老家伙欠他的所有。 “也不全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聊聊,一鸣搬过来之后,住的还习惯吧,他一下子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还真有点担心他被击倒了,孩子还小。” “男人连这点风浪都经不住,那不成了泥捏的。放心,我看人不会错的。”惠子的父亲冷言冷语,似乎很不满意惠子插手家里的事情。她来之前已经猜到了,心里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根本不去理会他的无端质疑。 “我知道一鸣是你选定的接替人,我的性格也不会因为,你不认同小本而无端插手家里的事情,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就像您说的,女人就应该循规蹈矩的可守本分,我也不像参与家族的事物,难得有个清静,可是你是我父亲,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亲情。”惠子说到这里停住了。 老人用略微温顺的目光看着她:“从小到大,你是不是觉得我都疏忽你了,爸爸,不是要把生意交给外人处理,小本是自己人,可是他的能力还不足以挑起会社的担子,至于一鸣,我会留心观察的。” 惠子充耳不闻:“杏子的事情有些蹊跷,当日贝树子死之前,脖子上有两枚牙印,我记得您曾经提到过,小本家族为了巩固自己的事业,曾下手苦练僵尸,我怀疑杏子也是毒害之一,如果是那样,一鸣不会没有察觉,他却能做到纹丝不动,实属不易。” 惠子的父亲终于抬眼看向女儿:“你长大了,爸爸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会小心的,你回去吧。”姜是老的辣,他听了惠子这番话,心里多少放松了对她的警惕,惠子也为以后要办的事情埋下了伏笔,她回头瞟了低头不语的父亲一眼,带着一丝嘲弄向外走去。 忙碌了一晚上,恩馨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了,浑身酸疼酸疼的,还是床舒服呀,她舒展筋骨,抱起枕头,迷迷糊糊刚睡着了,急促的电话铃声把睡梦中的恩馨吵醒:“谁呀,这么早。”她烦恼的掀开被子,闭着眼睛去摸电话。 欧阳喘着粗气:“你快点起床躲起来,贝昌建雄带着人杀到你那里去了,你麻利点。” 恩馨一头雾水:“他找我干么,我又没有招谁惹谁。”真是躺在家里还能被砖扎到,真是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贝树子的灵堂次郎一步也没有进去过,贝昌建雄怀疑是你在使坏,已经带着人杀过去了,你赶紧下楼走人。这个时候,那老家伙该不会是借题发挥,次郎不再你那里吧,让他也躲躲,要不就真的让人抓住把柄了。”恩馨纳闷,次郎不是贝树子的灵堂,这样的糊涂账也能算到自己的头上,看来他是借故发挥,给自己找点面子,可是这个面子,恩馨还真不想给他。 “咚咚咚”上楼的声音由下至上,恩馨把长发自然盘起,素面朝天,既然已经来不及了,爽利就不躲了。恩馨心里倒计时,不等[福利小说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数到五,贝昌建雄急切的敲门声就响彻整个楼道,恩馨打开门,面不改色:“怎么是您?” “你以为会是谁?把次郎交出来。”贝昌建雄铁青的脸色,推开恩馨径直闯了进去。 空空如也的房间让贝昌建雄歇斯底里的吼道:“他到底在哪里?” 恩馨怒不可懈:“你带着这么一伙子人早上堵到我的门口,就是来捉奸的,我请问,你私自闯进别人的家里算什么?我和次郎只是朋友关系,非要搞复杂了,你才肯罢手么,简直是岂有此理,这样做只会让贝树子的灵魂更加的难得安稳,作为我的领导,也希望你注意自己的言行。” 贝昌建雄失去爱女痛心疾首:“安稳?次郎作为丈夫,连个影子都不照面,我这个做父亲的怎么能让女儿的亡灵安稳。”呼啦啦一群人退了出去,贝昌建雄只是想挽回颜面,次郎连这点机会都不给他,显然,杏子的死,次郎已经相信与他有关系,这样错综复杂的局面,任谁都很难掌控,何况是不经世事的次郎,他可能去哪里呢。这个问题不光是贝昌建雄想知道,小本、惠子、一鸣可能都想知道,恩馨当然也想知道。 恩馨拿起电话打给次郎,手机提示关机。公司的门口,欧阳已经等在了那里:“你终于来了,贝树子明天就要出殡了,听说是因为杏子出事,贝昌建雄去胡说了一通,让他记到了心里,你不知道,我听说,杏子生前对次郎很好的,就像一奶同胞的亲姐弟,从来没有把他当过是二妈生的,杏子一下人没了,次郎在情感上市很难扭转的,不过夜能看的出来,他是个性情中人。还有杏子的灵堂里也找不到他的影子,女儿出殡,女婿都不照面,贝昌建雄这回是把脸丢到家啦。听说事发前,次郎因为曾经与贝昌建雄发生过激烈的争执,次郎有可能是要故意避开这场丧礼,让贝昌建雄和小本下不了台,真没看出来,这小子挺重情谊的。”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恩馨唠叨着,想起次郎的苦相,也就不再多言了。 “不说这个了,总部来电催促我们寻找花心萝卜的下落,我也很担心她现在的处境,毕竟都是自家的姐妹,自从她失踪,我夜夜不能安眠,半夜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了,只是求老天爷保佑她现在还活着。”欧阳一副祷告的样子。 “花心萝卜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说实在的,我现在连吃饭睡觉满脑子都是这家伙的影子,现在没有发现尸体,就证明她还活着,只要活着,我们就有希望找到她。” “我们合计合计,对于花心萝卜在日本的人情关系不复杂,也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应该不难找到的线索的。” “你有什么想法?”恩馨看得出欧阳有些眉目。 “上次你在家里找到的那枚钻石,我找人查过了,小本在你之前曾经去过,并且与次郎一起离开,从时间上判断,这枚钻石无疑是小本留下的,也许是故意留给你的。”欧阳大胆假设。 “你是说,他在投石问路,我想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原野关乎他的生命,能否维持原野一贯的信誉是他不可更改的职责,于情于理,他都会出手的。” 欧阳眼珠一转:“我不这样认为,小本或许并不像伤害你,他是在暗示,你的行踪已经暴露,让你赶快撤走。” “他不会妇人之仁,惠子的父亲曾经把他作为会社的接替人,他在狠这方面一定是通过的,虽不说是断了七情六欲,但是手腕够狠是一定会有的,如今选了一鸣,倒是让人意外。” “一鸣是自己人,这点我到不担心,就是贝昌建雄,那些僵尸和他的关系最大,我倒是真有点拿捏不住,这个老家伙会阴险到什么地步。” 恩馨托起下巴:“敌我已经站在了明面上,我们没有必要遮遮掩掩,小本不管用意何在,我都不可能自爱这个时候撤出去,除非能破坏这次的实验。” “我们看来要铤而走险一次。”欧阳狡黠的一笑。 “你的意思是再探基地。”恩馨和她的想法是不谋而合的。 “没错,我们一旦有所行动,对方就会采取措施,也许我们还有一线机会找到花心萝卜。”跟踪是欧阳的特长,只要对方肯出手,才有办法找到他们的老巢在哪里。 “那事不宜迟,我们选择贝树子出殡前一天动手,加点小心。” 恩馨的神经并没有因为欧阳的离开而松懈,小本的突然来访让恩馨哭笑不得:“我想知道你对次郎的态度?” 面对小本的盘问,恩馨耸耸肩:“你也相信我是小三,也就附和了你对我的背景暗示。” 小本拉住即将离去的恩馨:“也许我很自私,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弟对我很重要,他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我不想让他伤心。” 小本因为杏子的离开已经感到了亲情的可贵,现在贝昌建雄一直不肯放过,他担心弟弟的安慰也是人之常情,恩馨用模棱两可的态度问:“如果我说,次郎是我想找的人,你会阻拦我们在一起吗?”这句话说出来不光是小本吃惊,就连恩馨自己都开始怀疑她对次郎或许是真的动情了。 惠子静静的站在一边观望着一鸣的一举一动,她不希望这个男人是她预料里的恶魔,可杏子死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会是谁打的,又有谁能那么了解杏子当时的心态,看着保姆怀里的孩子,惠子想到了什么。 一鸣一言不发,像一尊雕塑杵在那里等待着时间的推移,惠子的父亲在保镖的护卫下,缓步走进来,小本迎上去:“爸爸,您怎么来了?这里的气氛不适合您。” 惠子的父亲冷眼看他一下,继续走上前:“一鸣,杏子的事情我会找人查清楚,节哀吧,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不应该呀。” 惠子没有上前,这个时候父亲也不会需要她任何的协助,他来自有他的道理,贝昌建雄冲了进来:“小本,贝树子死了这几天,次郎连看都不看,你们家里也做得太过分了。” 一鸣豁的站起来:“你给我出去,滚出去。”一鸣的声音都可以让天花板震动起来。 惠子的父亲纹丝不动的看着,贝昌建雄一个箭步冲过去:“你还没有资格叫我滚蛋,你算老几,只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就算要把杏子死的这笔账算到我的头上,你有能耐动手吗?” 一鸣的眼睛冷的吓人,一把拉起贝昌建雄,像拖一条野狗一般,将他拉了出去:“不要打扰杏子的亡魂,我和你一对一,如果你觉得不公平,大可以让你的打手站出来。” 话音刚落,贝昌建雄已经招呼了一帮人,足有二十几个,看来他是有备而来,挑衅是安排好的事情。惠子的身影依附在小本的身上,在旁人看来他们是夫妻恩爱,在惠子的心里只不过不想让小本劝架而已。 一鸣面不改色心不慌:“你们一起来吧,省的我麻烦。”呼啦啦二十几个人,手上都是有些功底的不由分说冲了上来,有出拳的,有踢腿的,还有拦腰打劫的,一鸣上面虚晃一招,下身跳出圈外,挥手一顿拳脚,居然趴下了七八个,一鸣多年的家底都拿出来,手臂上的青筋爆了起来,这七八个人趴下就没有能利索的站起来,剩下的人一瞧,脚底下都加了小心。 惠子的父亲拄着拐杖站在人群的前面丝毫没有畏惧的表情,可谓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点鸡毛斗狗的把式,还不会轻易放到他的眼里。一鸣顾不上这些,他这次采取了主动的打法,一个扫堂腿撂倒一半,上去一顿螳螂腿,倒下去的也退出了这场争斗,接下来不过五个人,一鸣嘴角抽动,用轻蔑的眼光看向贝昌建雄,他可是有些挂不住了,一鸣深藏不漏的本色,这回让他领教了。 一鸣用眼角的余光瞟向四周的人,一个出乎意料的踢腿和虎扑拳,眼前的三个人除掉了,其余两个连招都不敢过,溜掉了,一鸣直冲冲的站在贝昌建雄面前,“还要打吗?”看着贝昌建雄苍白的脸色,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本也有些意外一鸣的身手,这些个保镖虽不如流,可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打倒这么一帮人,可见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拳脚该是自小练起的,心里不竟怀疑,以一鸣的能力怎么会娶贝树子,也许当初接触贝树子就是有原因,而这些只有一鸣心里清楚。惠子的父亲泰然自若的走了,心里很是喜欢,一鸣远比他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贝树子的照片在黑色的格调里显得格外凄凉,恩馨缓步上前,做了简单的吊念,她仔细核对灵堂里的人员,确定重要人士都在,她消失在人群里。一鸣一直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即使想要阻止恩馨的贸然行动,但是这样的场合根本不可能,他转身去往杏子的灵堂,他能做的只是等待。 欧阳一切准备就绪,恩馨赶来汇合。为了慎重起见,恩馨提出自己的意见:“你不要进去,如果我发生意外,你马上撤离这里,记住,我们是特工,不能感情用事。”欧阳无话可说,执行恩馨的决定。 基地这两天没有人员出去,里面漆黑一片,静的吓人。恩馨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落在八层,摸索着向前走去,她找到警报安放的位置,毫不犹豫的按下去。她没有按照欧阳的计划去做,而是铤而走险用了引蛇出洞,本想牺牲自己找到花心萝卜的下落,这步棋走的太险,她的赌注就是小本的不忍。 惊奇的是,四周的墙壁没有变化,一个身影迅速窜过来,恩馨一脚飞过去,身影“哎呦”一声落在了地上,很耳熟,恩馨打开手电:“我死咯乖乖的,原来你躲在这里,我就说么,贝昌建雄恨不能挖地三尺,居然没有找到你。” 次郎把胳膊支在她的肩膀上:“我是跟着你进来的,这可是原野的心脏,不是每个人都能随意进出的。” “你的意思是说,有你的护卫,我可以全身而退了。”恩馨俏皮的问,次郎的善意,她都大方的接受。 次郎爽朗的笑了几声:“我的面子不够大,这个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不一定能保证你毫发不伤,不过,给你做伴一起走黄泉路,还是没有问题。”月光的温柔洒向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恩馨将身体自然的靠向次郎,这样怀柔的画面真的让人不舍得移动目光。 次郎深情的问:“你的心里有我对吗?” “你能感觉的到我的心跳有多快,就不会这样问人家。”恩馨撒娇的回答。 次郎低头吻上恩馨的双唇,由浅入深,恩馨慢慢的融入到了这样的情节,脑袋里放松了对环境的警惕。 次郎抱着恩馨不舍得松手:“你知道么,那天早晨你断然拒绝我,我的心里有多么的伤心,那种歇斯底里的绝望几乎让我崩溃了。初次见你的干练让我诧异,我是不是真的不配追求你,我一遍遍的问自己,家庭的压力让我喘不过起来,我觉得娶贝树子,也是为了让大哥能好过些。可是,看到你心碎的眼神,我的心又活了,我为你而活,不管我们之间有多深的隔阂和芥蒂,我希望在这一刻,你能明白,我是爱你的,不要拒绝我,我会一生一世的保护你。” 此时恩馨深知身上的责任:“我不敢爱,爱对于我是负担,一旦有一天,你发现我让你伤心,你会更痛苦,我不忍心看到。” “傻丫头,我既然能猜到你来了这里,也明白你的身份,爱应该没有芥蒂,我们相爱,没有错,不要在说了,不管你说什么,我的心已经子啊你身上了,我永远不会离开你,除非我死了。” 恩馨赶忙捂住他的嘴:“不要说那个字,我害怕。” 次郎抬起头:“你相信么,我不去参加杏子的葬礼,不但是因为杏子的死,还有就是你,我不要承认贝树子是我的妻子,那样对你不公平。” “不,贝树子是你的妻子,他爱你,也许方法不对,可是爱本身没有错,单凭这份深情,你不该不去,杏子的死因还没有查明,我相信贝昌建雄即使在愤怒,还不至于做到这一步,毕竟小本不是摆设。”恩馨靠在墙边,用眼角的余光瞟向窗外,拿出微型手电筒向着欧阳的方向晃动了三下,这是两人定下的行动暗号,欧阳发现信号将身影隐藏在了街对面的咖啡厅里。 贝昌建雄心绪低落的处理女儿的丧事,次郎没有出现让他颜面受损,小本和惠子的倾力主持多少挽回些面子,腰带上的微型显示器发出刺耳的警鸣,他迅速按停,小本向他点点头,他退了出去,心里一股子恼火,在女儿丧礼的当天去基地,这帮家伙真是过分,一定要看看是他们厉害,还是自己够狠。 墙壁的四周开始转动,带着滚轮一样的声音发出嗡嗡的争鸣,次郎惊秫般的起身,一把将恩馨护在怀里,她分明能感觉到次郎的心跳,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定。 一阵女人的怪笑,恩馨睁大的双眼发出惊恐的目光,花心萝卜像个木偶一般,浑身窜满了洞眼机械性走在最前面,恩馨挣脱次郎的怀抱,几乎要失声尖叫出来,“花心萝卜,花心萝卜,我是恩馨,你这是怎么了?”花心萝卜狞笑着,伸手抓向恩馨,次郎一把将木楞中的恩馨拉入怀中,花心萝卜扑空,咆哮着扑过来,她的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僵尸,恩馨看着花心萝卜的惨状晕了过去。 朦胧中醒来,次郎陪在身边,她气弱无力的问:“我这是在哪里?” 次郎扶起她:“这是宾馆,你被吓坏了吧,别害怕,凡是有我,谁都不要想伤害你。” 恩馨的泪水忍不住掉下来,她是心疼花心萝卜,不管是重生回来,还是恢复了以前的记忆,花心萝卜都是她的好姐妹,甚至是她生命中必不可少的零件,眼前依旧晃动着花心萝卜的样子。她的心猛地抽动一下,在床上疯狂的翻动着,次郎问:“找什么呢?” “我的手机呢?” “在抽屉里,”他赶紧递过去。恩馨找到欧阳的电话打过去:“你快点跑,要不就来不及了。” 欧阳的声音嘶哑:“花心萝卜出事了,对吗?我已经在飞机上了,昨天收到你的短信息,我连家都没有回,直接上的飞机,你保重吧,想想怎么解决你自己的安全问题。没有想到,花心萝卜会被蹂躏成那个样子,恩馨,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要报仇,要被她讨个公道。” 恩馨木然放下电话,她何尝不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眼下,她还没有那个能力。欧阳的离开让她心里得到了短暂的安心,接踵而来的敲门声让恩馨放松的神经即刻绷紧了,次郎悄声的说:“给欧阳的短信是我发的,放心,我会保护你。”次郎的语气稳稳当当,恩馨现在的思绪全然不在这里,花心萝卜的惨状一直在她的眼前晃动,她成了别人的机械杀手,是谁这么的狠毒,下的如此的黑手,恩馨恨得心都疼了,欧阳说的对,一定要为花心萝卜讨个公道。 次郎起身神情淡定的面对气势汹汹赶来的贝昌建雄:“你们这样破门而入让我很不满。” 贝昌建雄让开路,小本跟在后面:“次郎,现在不是孩子气的时候,辰小姐必须跟我们走,这是规矩。” “规矩是人定的,恩馨是我带进去的,有天大的事情,我来扛。”次郎挡在恩馨的面前寸步不让。 贝昌建雄嘿嘿的冷笑:“你怎么也要尊称我一声岳父吧,贝树子尸骨未寒,你就这样大肆的玩弄女人,更何况是要送我们上断头台的女人。” “你怎么能证明,她是送我们上路的女人,昨天是我带她去的,谁知道那个地方那么多的破机关。”次郎一摆手。 “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去那里。”贝昌建雄寸步不让。‘ 次郎暧昧的笑了:“男人带女人是那个地方还能干什么,既然相爱了,上床是自然,找点情调是我的个人爱好,说的够清楚了吧,你们都可以离开了。” 贝昌建雄阴沉的声音问:“昨天是贝树子出殡的前一天,你居然还能想到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你的良心那里去了。” “够了,我能娶你女儿就是有良心,对小本养育之恩的回报。”他怒目的看向小本。 “贝树子今天出殡,你去看看吧,大局还要你来抗。” 次郎深知,他现在一步都不能离开,恩馨的安全远比贝树子的葬礼重要,他毫不退缩的迎上小本的目光:“贝树子,只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她怎么进的小本家,你心知肚明,我是正常的男人,理应有自己的生活,恩馨不但是我的爱人,还是我孩子的母亲,他顺手抚摸着恩馨的肚子,这里才是我次郎滴滴亲亲的儿子,你们这样的阵势吓到我的孩子了。” 贝昌建雄被吔得一句话也没有了,次郎是给他留了面子,要是在手下们面前把贝树子的丑事说出来,那他的脸面就要扫地了。小本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他上前一步:“恩馨,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和次郎的关系。” 第二卷第三十五章恩馨进入小本家族 第三十五章恩馨进入小本家族 想起花心萝卜的惨状,恩馨恶狠狠的看着他:“我是次郎的爱人,他在哪里,我就在哪里,你还要问什么嘛。”小本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贝昌建雄一行人跟着灰溜溜的走了。 次郎挽住恩馨的手:“愿得一心人,携手到白头,这是你们中国人表达爱情的诗句,我现在的心情也是这样,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在。” 处理完杏子的葬礼,一鸣回家收拾东西,孩子还有些衣服放在小本的家里。惠子接到电话已经开始打理,一鸣进来的时候,惠子基本已经安排妥当了,一鸣一脸倦容,几天没有合眼了,惠子让保姆端出一杯热茶:“姑爷,要走了,嫂子有几句要嘱咐,过来坐吧。” 一鸣耷拉着脑袋,颓废的坐下来:“嫂子,是说你父亲的事情吧,我已经想好了,我对会社没有奢望,还是由大哥来经营吧,我就是暂时离开这里,因为不怕想起杏子的一瞥一笑,我心里不舒服,老爷子那边我去说,放心,我会尊重你和大哥的决定。” 惠子心里咯噔一下,这个一鸣真厉害,他先发制人,到让惠子不知道该从那里下手了:“杏子刚死,大嫂是心疼你,你这样还要带孩子,我是怕你做不来,孩子要不暂时我帮你带吧,等你适应了,再来接孩子,放心,嫂子好歹也是女人,总比你要好些,至于我父亲,他年龄大了,嫂子也是希望你能多操点心照顾些,毕竟我和你大哥不能长期守在身边。” 一鸣明白惠子是想用孩子牵扯自己,这步棋走的很微妙,一鸣只能接受不能拒绝,否则,就会让惠子更加的提防他,这样他的事情就更难做了:“谢谢嫂子的体谅,那我就让您费心了,老爷子那头我会操心的,没什么事情,我先走了。” 惠子清清嗓子:“另外,次郎和恩馨的事情,你应该有所耳闻了,刚才你大哥来过电话,恩馨像是怀孕了,次郎结婚的时候,我们希望你能来,虽然杏子不在了,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鸣松开的手瞬间握紧了拳头,脑袋上的青筋也爆了起来,惠子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她没有必要再留他了。 惠子的父亲闭着眼睛,一鸣出手的那幕一直晃动在他的眼前,从那盘棋开始到一鸣的果断,他开始品味惠子的话,一鸣走进来:“爸爸,我回来了。” “等等,一鸣,你的事情都处理了。” “都好了,爸爸,我累了,想去睡一会儿。”一鸣敏感的神经跳动着,惠子父亲眼中的那点杂质没有逃出一鸣的搜索,他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现在他是自由身了,恩馨是他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他不能拱手让给别人他腾地站起来,黑夜里一双明亮的眼睛也在悄悄注视这里,他狠狠的骂一句:“老家伙,不要着急,会有你好看的。” 恩馨被次郎接到小本的家里,就住在次郎的房间,恩馨明白这里是最安全的。一鸣趁着次郎去端饭的时间走进来:“总部来电,让你嫁给次郎,打入小本集团内部。”这句话的时候一鸣恨不能一把将恩馨揽入怀中,可眼下他只能呆呆的看着,次郎才是她名正言顺的护花使者。 一鸣的话萦绕于耳,花心萝卜的惨状历历在目,想起核武器对人类的伤害,恩馨的心变得坚定起来,人有时候很难去选择老天爷给她安排的命运,既然要做正义的化身,倒不如来的更痛快些,如果能够魂归地府,对她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左判官看四下无人悠悠的过来:“丫头,遇上难事了吧,看你的表情我就能猜出七八分,别担心,你是不死之身,任何人都伤不到半根毫发,只是你要提防身边的男人,感情是自己的私有财产,你有了情根,自然会动情,我是害怕你受到伤害,生不如死。” 恩馨泪光盈盈的看着这个热心的老朋友:“谢谢你一直帮助我,回到前世我才明白,人有时候活的真无奈,身上的担子对于我就是一副枷锁,我该怎么办,叉路口上我很迷茫,可又像已经看清了方向。” “要不我向阎王爷求情,让你即可回到二十一世纪,你的生活就可以恢复正常。” “我还能会的去吗?我的心留在了这里,恢复了记忆,我终于明白,我对伟翔是友情不是爱,这样回去如何面对伟翔的深情。” “你是放不下自己的感情,心留在了这里管什么用,你迟早是要回去,一旦时光隧道再次打开,你我都会被带回去,我们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也不会在这个世界里留下永久的痕迹,丫头,清醒点,我虽然不懂感情,但我提醒你,你和他们不是一个时间的人,不要做无谓的浪费。”左判官劝解恩馨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沉迷于感情,一面造成无法挽回的遗憾。 此时的恩馨已然被感情所绊,她苦笑着,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本来命运就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鸣帮恩馨拿过一件外皮披上:“天凉了,坐在客厅小心受风。”他关切的语气被一旁的惠子察觉,她本来想让小本对恩馨有所表示,这样一来就会让他们兄弟反目成仇,如今一鸣的旧情不忘也是很有的由头,小本如果不想得罪一鸣,毕竟会社是原野的一根顶梁柱,那么次郎就是牺牲品,小本也将众叛亲离,她摸着自己日渐隆起的肚子,复仇的快感再次席上心头。 小本带着一脸倦容匆匆的回来,惠子挺着肚子,已经不再有以往的殷情,小本也当是她身子不利索,没有多想,惠子端着点心放下来,小本皱起眉头:“怎么都是甜食,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吃甜的。”惠子的疏忽引起小本的不满。 惠子把点心推过去:“这是一鸣买给恩馨的,我现在才知道,原来男人心里有这个女人,他的一言一行都能流露出来,就连这些点心都透着男人的心意。”她故意酸了小本几句。 小本看看她:“恩馨搬进来了。” “是的,我已经安排好了,哎,你说现在贝树子和杏子都死了,恩馨就是最大的赢家,你没有看到次郎和一鸣看恩馨的眼神,我都有点嫉妒,我终于明白贝树子气什么了,杏子肚子里的委屈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两个男人眼下有的瞧了,看吧,我们可别插手,省得让小的们讨厌。”惠子是故意试探小本的心思,也是抛砖引玉,让小本心里有个数,先不说他对恩馨的感情怎么样,但是这两个男人就够他头疼的了。 惠子像是想起什么:“你看我,光顾想这些事情了,你吃饭了么?”小本那里还有心情吃饭,他摆摆手:“我不饿,次郎在么,让他下来一趟,就说我有话要说。” 惠子极不情缘的起身上楼,她现在的身子,小本根本不上心,要是三浦的话,早该把自己抱上去了,三浦对自己,就像眼前这两个男人对恩馨一样,她心里忽然感慨起来,同是女人,恩馨的命真好,她敲门,没有人应答,她开门,恩馨已经睡了,洗澡间传来哗哗的水声,次郎正在沐浴,惠子轻声说:“次郎,你大哥找你,他在楼下等你。”说完看着睡梦中,恩馨的泰然自若的神情,漠然的关门下楼。 恩馨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次郎蹑手蹑脚的收拾一下关门出去了,恩馨起身站在门边,将门轻轻拉开一条缝隙,次郎的房门就在二楼的拐角,静下心来,是完全可以听清楚他们的对话。 次郎边下楼边挽起袖口,小本因为惠子怀孕,基本很少在家里抽烟,次郎坐在小本的左侧,惠子早右侧,她将一盘切好的水果递过来:“今天一鸣来过了,他还真细心,我都没有察觉到恩馨有饭后吃水果的习惯,这个哈密瓜据说是他专门托人从中国带来的,很合恩馨的口味,一个人就吃了多半个,我也拿来给你们尝尝,很地道的味道。”她给人的感觉像是无心而说,只是赞叹一鸣懂事,次郎听起来就刺耳了:“这些点心也是他买的?” 惠子一看有戏,抓住机会蛮上进的说:“买的哪有这样的口味,枣泥和椰蓉放在一起,特意配了葡萄汁,别提多好吃了,是一鸣亲手做的,以前杏子在世时,也没有尝到过这样的待遇,看来一鸣的心里还是没能把恩馨放下,不过我要是个男人,也会喜欢恩馨,简直就是女人中的极品。”她说完将一块很好看的点心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像是品味人生一般。 小本紧绷着脸孔:“你决定了?”他说的很含糊,但是次郎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大哥,我爱恩馨,如果不是贝树子的事情,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可是她的身份很特殊,我不能接受这样的女人进入我们小本家族,杏子已经死了,你是我唯一的血脉亲人,哥哥希望你能从家族的利益慎重考虑这件事情。”小本也表明自己的立场。 “有证据么?”次郎凝神的望着他。 惠子惊讶的问:“恩馨的身份特殊?什么意思?难不成她是警察?” 小本鼻子轻哼一声:“比那个更厉害,她就是让世界黑道闻风丧胆的死亡之坑的主帅,我已经查清楚了,虽然拿不到可靠的依据来说服你,但我要提醒你,要以大局为重。” “天哪,闻名世界的间谍之花,我说呢,怎么会有这么出色的女人,原来是从小可以训练出来,乖乖呀,我在会社这么多年,我父亲都没有这样的能力让他身边的亲人变得如此强大,现在我真是长眼了,怪不得恩馨如此讨人喜欢,让你们这些个男人看在眼里,钉在心里,原来她是间谍之花。”惠子是发自内心的表白,她甚至羡慕恩馨,这样的身份背景如果放在她的身上,那三浦的仇还用的着这样的小心翼翼嘛,生怕被小本发现前功尽弃,人和人真的不能比较,差距太大了。 次郎显得很平静:“我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爱着恩馨,即便是真的,我也希望你明白我的心意,今生我非恩馨不娶,如果这样做会对小本家族有伤害,那我可以搬出去,甚至带着恩馨回美国,我心意已决,大哥,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你也知道,这个身份对于我就是个承重的枷锁。” 小本顿了顿:“哥哥舍不得你走,家里已经冷清了,算了,既然你决定了,我不勉强你,但是,你要看好恩馨,一旦我发现她对原野集团有所行动,我就会毫不留情。” 恩馨赶紧关上房门,原本以为小本对自己会动恻隐之心,现在看来,都是浮云一片,倒是次郎的关爱让恩馨的心里酸甜相交,不是滋味。次郎推门进来,恩馨闭上眼睛,他仔细打量恩馨的五官,低头亲吻恩馨额头,转身铺开地铺,躺在上面,惠子的话一直在他耳边晃动,难道一鸣真的会来抢夺恩馨。如果是那样,他看着恩馨的背影,这个让自己可以为之付出生命的女人究竟会站在那边呢,他混混沌沌的睡觉了。 “恩馨,你不要走,不要。”他猛地惊醒,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恩馨穿着婚纱,自己这个准新郎官欣喜若欢,一鸣的突然出现让婚宴骚动起来,恩馨拒绝戴上戒指,次郎看着一鸣带走恩馨,他的整个心都被揪住了,他喊着,恩馨连头都没有回。一身冷汗过后,恩馨已然睡在床上,他伸手帮她盖好被角。 恩馨心里在清楚不过,一旦次郎提出带自己回美国,她能做的就是放弃这段恋情,选择留下,毕竟这不是一个人的幸福,她希望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世界的和平,次郎是无法理解的。 早晨的阳光洒满屋子,恩馨洗漱完后准备下楼,次郎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进来:“饿了吧,我大嫂特意安排厨房做的,来多少吃点。”次郎拿起汤勺,吹吹热气,喂到恩馨的嘴里。他是不想让恩馨遭遇小本的为难,他用心良苦,恩馨怎么会不知道呢。 惠子焦急的思索着,如果恩馨同意跟次郎会美国,那她的算盘就要留空,恩馨或许是她唯一能牵制一鸣和次郎的砝码,而小本就不会比这两个人要难对付,该怎么去做,才能让次郎打消回美国的念头,小本事绝不会松口的,他恨不能恩馨马上拒绝次郎,这样他不但可以把恩馨推出去,还能让一鸣如愿以偿,他以为这笔交易胜券在握,惠子冷笑着,他做梦去吧。 惠子的父亲翻动着弟弟的遗物,他清楚的记得,弟弟曾经有个情人,因为出生不好,他一直反对,最终也没有成为夫妻,恍惚间,他曾经听弟弟说过,那个女人好像怀孕的消息,后来弟弟死了,那个女人也失踪了,他一直未能找到这个孩子,一鸣的言谈举止和当年的弟弟酷似八分,他的眉头深锁,他需要弄清楚的。 一鸣的目光注意到了他的行动,装作没看见的走过去:“一鸣,回来了。” “爸爸,有事么?这间屋子好多灰尘呀。”他捂住鼻子,显出不以为然的样子。 老人踱着步子走出来:“凡是加入会社的人,按照惯例都要做身体检查,这样吧,下午我有时间,一起去吧。” 一鸣心里冷笑,脸上平淡的说:“好啊,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过医院了,检查身体蛮不错的提议。” 惠子放心电话,心里很疑惑,好端端的干么要去医院检查身体,这个老家伙又再打什么主意,看看楼上次郎,她喊着:“恩馨,你下来一趟,我找你有些事情。” 恩馨听到叫声:“有事么?” “我们女人家的聊聊天么,你成天不是在房间就是无外面,难得能在家里待会儿,陪我说说话,要不我很闷的。”惠子的亲和力很强,从潜意识里,恩馨并不讨厌这个女人。 惠子把一盘新作的点心放过去:“这是我照着一鸣的做法自己揣摩的,尝尝,看和你口味么。” 恩馨拿起一块酥饼:“很好吃,比一鸣做的要好吃的多。” “也是嫂子多嘴,你和一鸣之前的事情,我断断续续听杏子说过些,今天提这个事情,我没有什么恶意,一鸣和次郎都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我作为他们的嫂子,于情于理都该过问一下,你和一鸣真的已经没什么了,我们都是女人,从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了犹豫,这代表,你还没有完全放下那段感情,既然这样,次郎该不会也是受害者吧,感情是自私。”惠子很显然是要挑起次郎的疑心,她的目光向二楼飘过去,一个身影站在那里。 恩馨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嫂子,我和一鸣的感情已经过去了,但是毕竟爱过,杏子刚去世,我不忍心让他难过,有些做法给你错觉,我很抱歉。”恩馨配合着她的行动,毕竟她也不想离开这里。 惠子继续自己的话题:“女人要把整个的心思放在男人身上,那样爱情才能甜如蜜,幸福才能让男人又知足感,征服女人的心就等于得到他的世界统治权,这就是男人,嫂子说的过了。”次郎站在上面静静的听着,嫂子说的对,如果在恩馨没有完全把一鸣放下的情况下,他即使带走了恩馨,那份爱也是有杂质,不是他想要的。 惠子基本达到了她的目的,看看墙上的钟表,时间差不多了,她换了衣服,准备去往医院。惠子的父亲胸有成竹的走进医院的大门,他身边几个贴身的人跟他交换了眼色,一鸣心里清楚,他如果被这个老人料中,这条命是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他跟着老人进入医院,所谓的体检不过是一场的验证罢了。惠子的出现让老人很不满意:“你怎么来了?” “爸爸,听说您身体不舒服,来了医院,我当然不放心,要过来看看,怎么样了,要紧吗?”女儿一脸的关心让他松口气。 一鸣抽完血,看到惠子问:“您来了,恩馨还好吧。” “挺好的,对了,这是下午的电影票,我有些不舒服,你去看吧,本来约了恩馨,也不好推掉。”惠子的手段很高,故意安排这场戏,就是让次郎看的,这副强心剂一定管用,小本就是想让次郎走,他都不会离开日本的,她的复仇计划才会更顺利,虽然他们都将死去,但是对于一个心死的人,什么都不重要了,良心,在三浦死去的那刻,已经荡然无存了,惠子回眸的一笑。 惠子的父亲坐在屋子里,手不停的动着拐杖,心里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最贴心的手下拿着结果匆匆回来,惠子的父亲二话不说,一把拿过去,单子上的内容让他紧绷的脸孔露出微笑,惠子观察着,没有多言,老家伙是遇到高人了,她淡定的品品茶。 一鸣有事情来的晚了,电影院已经熄灯了,屏幕上电影已经开始了,他顺着排座号找到了恩馨。侧脸看去,她依旧是那么的迷人,几年前初遇恩馨的样子又浮现在眼前。 “呆头鹅,这是执行任务,有你这样的么?放走线索不算,居然还把我给扣下了,你真不长眼。”恩馨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一鸣很是喜欢,虽然眼前的这个美人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静静的坐在一边,只要这样就可以满足他的心意,次郎坐在角落里默默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心像被人翻腾过一样,女人要全心全意把男人放在心里,才是男人想要的春天,他不想再看下去,起身走了,恩馨的心跟着他离开,可是她必须坐在这里,只有这样,次郎的主意才能更加的坚定。 第二卷第三十六章恩馨放弃一鸣 第三十六章恩馨放弃一鸣 屏幕上正在上演一位妇女失去孩子的画面,电影院里很多人都在默默流泪,谁也不会去关注泪水顺着恩馨的眼角流下来,一鸣心知肚明,恩馨的眼泪为谁而流,他在恩馨的心里已然被人代替了,如今,他已是满目苍穹,却依然守望恩馨的这份爱能够还在自己的身上。爱之深恨之深,他越发的仇恨小本家族,拳头握的很紧,他的手都有些疼了,正是这种痛在慢慢覆盖失去心爱女人的不舍,男人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次郎呆坐在灯光里,把最近发生的事情想得很清楚和透彻,惠子的说的没有错,如果恩馨真如小本所说的那样,那么即使恩馨的心里有他,也不可能放下身上的责任,跟自己去独享幸福。小本就是算准了这些,才让次郎说服恩馨,一旦遭到拒绝,毕竟会把恩馨推到一鸣的身边,他即将成为会社的老大,也是小本生意上合作的伙伴,这样的利益,小本怎么会轻易得罪,亲情在金钱面前又一次显得无助。次郎拿起一杯酒慢慢的品位其中的苦涩,一叠花生米,颗颗饱满,他拿起来不停的丢出窗户,心不在焉的样子让人看了都觉得怜惜。 惠子轻声的问:“这下子心放到肚子了,叔叔死的时候,那个女人就消失了,如果不是虚情假意又是什么,可见一个这样的女人怎么会独自抚养孩子,这么辛苦的事情,只懂得享受的女人怎么会给叔叔又生儿子,这样的事情呢个亏您能想得出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怎么来了。”老人皱起眉头,惠子最近的表现很让他反感,他一向不喜欢女人插手家里的事情,尤其是这么隐秘的丑事。 “我该不会也成了你怀疑的对象吧,我可是的亲女儿。”惠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亲生,这个词让她忽然憎恨起来。老人面无表情:“你回去吧,我累了。”这个老家伙心里盘算着什么,惠子也能猜到七八分,她不言明,就是示弱,让对方觉得自己还是羽翼未丰满。 小本走进客厅,一眼看见次郎坐在那里,从申请判断,他是冲着自己来的:“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是不是恩馨不打算跟你走了,我说过了,她不是一般的人。”他自言自语,像是能够操纵别人命运的神器。 “你错了,我压根就没有打算走的,恩馨是我的挚爱,你居然想用这种办法让恩馨离开我,我承认,一鸣如今的地位远在我之上,可是我们是亲兄弟,难道就不比钱要重要吗?”次郎紧盯着小本,目不转睛的眼神让小本心虚了。弟弟的质问才是一针见血的道明了他心中所想,他不但要把恩馨推到一鸣身边,还要彻底断了次郎的念头,这样将来与恩馨交手,才不会让次郎恨他入骨。 “我承认,一鸣的身份让我望而生畏,毕竟我们原野是靠着株式会社撑到现在的。更何况,恩馨的身份我已经向你说明了,你可以不在乎原野,可我不行。” “如果你肯走正道,像爸爸那样,那里会有今天的事情。” “我也想正大光明,可是那样赚钱很辛苦,也很少,我不是也为了这个家和你们嘛。”小本也激动起来,为了一个女人,弟弟居然要质问自己对父亲的不忠不义,把原野带上了一条不归路,当初要是有一丝的奈何,他绝不会把原野推进火坑,这里也是他的希望。 “所以呢,我就应该牺牲自己的爱情成全你的事业,贝树子是这样,恩馨也是这样,你很得意是吧,我也成为了你的筹码,你是不是觉得,爸爸当初留下我们,就是给你做工具的,现在我突然明白了,爸爸一定要我坐这个位置,因为你根本就没有能力,如果你有能力,就不会把原野搞得这么糟糕,大哥,我错看了你,恩馨是我一生不会放手的女人,我就要留在这里,让你看着我和恩馨结婚生子,快乐的生活下去。”次郎说完头也不回的上楼,小本没有拦阻,他已经没有资格去做了,次郎揭开了虚伪的面目,他的心在此刻彻底的失望了,没有了,他失去了次郎对他的信任。 惠子站在门边目睹着一切,从父亲漠然的态度到现在的欣然接受,一鸣走成了第一步,惠子趋于劣势,她并不着急,这次医院之行,也让她开始揣测一鸣的身份,如果他真的是叔叔的孩子,也就是说他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同父异母的弟弟,这点疑惑让她反而更开心,她不再孤单。小本和次郎的战争,她暂时无心理会,却又不能让小本对自己心寒:“兄弟两干么剑拔弩张的,都是一家人至于么,你也是贝树子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在为难次郎了,他也不容易,感情的事情,父母都左右不了,更何况是兄长呢。” 惠子嘴上是劝,心里恨不能这哥俩把房子都掀了,小本停顿了几秒钟:“恩馨,还没有回来吧。” “应该是吧,我看鞋柜里没有皮鞋,这个时候了,也该回来了。”她心里估算着这场电影也是该收场了。 一鸣伴着月光跟恩馨并肩走在马路沿上:“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晚上执行任务,好像也是这个时候,我们当时很狼狈,你却打趣的说,我们就像是两只被家里遗弃的猫,居然都不知道耗子的活动规律。”一鸣想起往事,脸上浮现着幸福的笑容。 恩馨的裙摆随着微风轻轻的起伏,心里也萌生着对那段感情的回忆:“我收了伤,好在伤的不重,你告诉我,我们这样的人不能相信眼泪,只有懦弱的人才喜欢喝眼泪做伴,当时,我很困惑,你的生活里遇到了什么,会让你的心那么的冷漠,也许就好奇你的冷漠,才让我慢慢的去接近你,想起以前的事情,我们太年轻了,要不是杏子的出现,我就铸成大错了。” “对不起,这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可没有合适的机会,当初是我的不坚定让你受伤,也让杏子的心结一直没能打开。”一鸣在自责自己犯下的错误,也在提醒一切都过去了,他如今是自由身了。 恩馨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再继续这样的话题,再说下去对谁都不好,还是避开吧:“夜晚的风有些凉,要不我们打车吧。”车内安静的很,司机有气无力的加着油门,现在没有多少人外出,也不存在堵车,很快,恩馨到了小本的家门口,她知道次郎一定站在楼上:“别下车,次郎会疑心的。”低声的嘱咐让一鸣苦苦压抑自己的冲动,想把恩馨拉回来,他们不要在分离,而恩馨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在感情的漩涡里逆转的时候,谁也不会清醒的认识到,爱与被爱的区别。 恩馨清脆的皮鞋声响走廊上,一声一声像是在敲打小本的心门,他把摊开的报纸合起来:“回来了,去哪里了,都半夜了,次郎会担心的。” 他很想说自己很担心,可是立场的转变,他已经失去了说这句的勇气,恩馨换了拖鞋,把外套挂好:“一直在等我。” “没有,刚才在想事情,听到你的脚步声就好奇的问了两句。”小本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不满。 恩馨落落大方,没有丝毫的拘谨:“找我有事情么?” “我很想知道,你上次为什么要去基地?”小本几句寒暄之后,单刀直入的问,他本以为恩馨的表情会有所变动,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也会抓到破绽。他死死的盯着恩馨,这点小场面要是也能吓住恩馨,那她可真是太逊色了。 恩馨依旧满脸疑惑:“那里是基地,这个名字很奇怪,什么意思?”小本的问话被恩馨轻易转化为反问,让一旁偷听的惠子都忍不住想笑。 小本嘲笑自己低估了恩馨的智慧,准确的说,她的智慧远在美貌之上,这样文武全才的女人却不能为他所用,心里不免觉得可惜:“我们别绕弯子了,我们充足的证据也不会站在你面前把这些说出来,我弟弟不懂事,为了爱情可以沉迷下去,可我不会,你就是死亡之坑的领队,不过,我挺佩服你的,一个集美貌睿智于一身的女人,竟然能成为让黑道上风闻丧胆的女侠人物,实属不易。” 恩馨咯咯咯的笑了:“大哥,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你说故事呢,还是写小说呢,我要是那样的人物,还用来您这里打工么,再说,你如果真的能拿到证据,还用坐在这里跟我聊天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小本也用了反问。 “那还用说,我根本没有那样的事情,怎么会有你说的证据,我累了,不听你讲故事了,晚安。”恩馨轻盈的步伐让小本也有所怀疑,贝昌建雄的消息到底可靠值有多少。 第二卷第三十七章爱情的力量 第三十七章爱情的力量 夜深了,次郎打地铺睡着了,恩馨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自从恢复了记忆,让她心神不宁的是和一鸣这场没有结果的恋情,世事难料,从一鸣的言语上去判断,他根本不会放下自己,如果真的被她料中了,一场新的争夺战又有开始了,看看熟睡中的次郎,结婚后无法避免的夫妻生活,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紧张起来,做了女人自己会怎么样,她可以去做吗?都说阴魂会吸取男人的阳气,不知道她这样的背景是不是也存在这样的身体。 左判官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听着音乐,根本不在意恩馨注视他的目光:“想让我走呢,可以直说的,不过,我还没有玩够,你的房间也空着,不如让我免费住几天。” “你又在答非所问。” “你并没有问,怎么知道我答得不对。”左判官有点猫逗耗子的意思。 恩馨的表情严肃起来:“如果我做了女人,对他会不会有伤害。” 左判官摘下耳机看着她:“对你和他都不会有伤害,但是,你将永远留在这里,不可能在回到时空前的世界,也就是说你对自己的亲人再有不舍,也不可能兼并两个时空来回穿梭。” 恩馨陷入了沉思:“我会成为老妖怪的,千年不死,万年不腐,孤孤单单的过下去。”对于这样的命运在恩馨的潜意识里是有,只不过一直不想去面对,而今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反倒让她削减了对那种生活的恐惧。 “别担心,恐龙都有灭绝的一天,你也一定会有的,到时候,我也不一定在地府了咯,好自为之吧。”左判官起身要走。 恩馨呆滞着目光问:“伟翔好么?” “来的时候就知道你会问的,我去看过了,你爸爸去新疆看他支助的那些孩子,气候不适宜,引发了心脏病,死在了异地,你妈妈为了完成你父亲的意愿,也去了新疆,至于伟翔,因为被阎王爷从时空隧道里拉了出来,隧道里面蕴藏的能量把他的记忆洗去了一部分,如果不出其他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是为人夫了,你已经不再他的生活里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会对不起他,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月老的捉弄,我虽然不懂男女之事,但是还是要嘱咐你的,我会留下来帮你,直到你渡过难关。”左判官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恩馨,让如释重负的去选择自己的道路。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次郎发现恩馨不在床上,他起身,一阵淡雅的幽香从外面飘进来,他拿了一件衣服走到阳台:“这里风大,小心着凉。”恩馨长发披肩,被晨风吹拂起来,发梢贴在次郎的脸上,他深情的吻上去。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恩馨按耐不住的问。 次郎微笑着:“因为爱,我爱你胜过于自己的生命。”次郎吐露自己的心声。 “为了我与你的家族对抗,值得嘛。” “家族?你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么?她是被小本的母亲花重金送进精神病院折磨死的,对于我而言,这个家是冷酷的,我要有自己的家,嫁给我,好吗?”次郎炽热的眼神柔化了恩馨心里的冰点。 次郎低下头亲吻恩馨的红唇,她没有拒绝,次郎由蜻蜓点水变得热情似火,恩馨被他一把抱起,放在了床上,她开始享受次郎的爱抚,当衣服褪去,次郎亲吻恩馨的蓓蕾,她脸上绽放的笑容暂时封存了一切痛苦的记忆,阳光普照在这对禁锢自己许久的男女身上,恩馨毫不保留的把自己交给了次郎,他相信次郎是真心,既然是真心相爱,就不必再把自己的感情压抑起来。次郎心疼的把恩馨放进热水池里:“亲爱的,我弄疼你了。”床单上的落红,让次郎更加珍惜眼前的恩馨。 小本的办公室烟雾缭绕,次郎牵着恩馨的手走进来:“大哥,这是我们的喜帖,我们不想过于铺张,就一家人吃顿饭。”他深情的看着恩馨,恩馨妩媚的笑容让小本确信,恩馨已经是次郎的女人了,他强打精神:“恭喜你们。” 恩馨洋溢着幸福的表情里夹杂着一丝的担忧,当一切大白天下,次郎真的能不为所动么,而她又怎么面对深爱的男人。次郎紧紧攥着恩馨的手:“亲爱的,别回头,贝昌建雄在后面。” 恩馨心里掠过一丝涟漪,次郎为什么会时时刻刻的袒护自己,他分明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份,居然还要这样做,难道爱的力量就有这么伟大么,她的迟疑和彷徨没有逃过次郎的眼睛:“别担心,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在保护你,那个人一定是我。”他坚定的目光和执着的神情让恩馨朦胧间有了一丝迷离的爱。人生际遇莫过于此,朝思暮想未必能牵手终生,阴差阳错却歪打正着,爱情就是这样不期而遇。 贝昌建雄用狡黠的目光送走他们,转身闪进小本的办公室:“当断不断必招其害,女人不管多么心疼都已经是别人的了,考虑下一步该怎么办吧。”他的话里含着很多的讽刺,小本的心虽然被扎了一刀,可是情绪还算稳定,思维也不会受到阻挠。 “你打算怎么办?”小本看向贝昌建雄。 “贝树子的百日还没有过呢,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办喜事,如果想让你的原野集团不倒,必须满足我的要求。”贝昌建雄寸步不让,小本能感到他话里的意思。 次郎欣喜若然的发着喜帖,小本冷不丁打来电话:“暂时喊停吧,你也知道的,贝树子没有出了百日,你们这样办婚事,有些不妥吧。” 次郎放下电话,惠子猜到了小本的意思:“你不要埋怨小本,这件事他也是很为难的,贝昌建雄能够答应留在公司,你大哥已经是努力到了极点,咱们还没有找到可以代替他的人,原野不能垮了,你要理解他的苦心,不就是等等么,以嫂子看,咱们就等等,也不差这几天。” 次郎缓慢的放下手里的喜帖:“贝树子还有70天就是百日了,贝昌建雄一定很难过,白发人送黑发人。”次郎的眼里带出一层淡淡的忧愁,恩馨善解人意:“按大哥说的办吧,贝树子已经走了,我们就让她的亡灵能够心安些。” 惠子的眼神闪动一丝不悦,她上楼关上房门,徘徊一阵,拿起电话:“一鸣么,我是惠子,有时间么,我想约你喝茶。” 惠子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掉出一张小男孩的照片,她思索着该怎么去做。 一鸣一身休闲服出现在这里,惠子从容的走进来,笑容里夹杂一丝莫名的快乐,像是等待了很久的喜悦:“以前看见你,也只是妹夫的关系,如今再看你,觉得很亲切,弟弟,我们分别太久了。” 一鸣的心像是被按上弹簧一般,猛的弹跳了,让他险些收不住自己的表情:“嫂子,我从小就是孤儿,你的这声弟弟,让我真是一头雾水。” 惠子将一张照片递给他:“这是你和你的妈妈,对吗?她就是叔叔当年在外面养的情人,而你就是他们当年留下的孩子,你也许会诧异,为什么我拿到了资料,而我的父亲没有拿到,很简单,我比他快一步,原因就是,你是我的亲弟弟,我必须要保住你的生命。“ “亲弟弟?”一鸣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搞得很困惑。 “我不是父亲的亲生的,说出来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母亲与你的父亲产生了感情,于是就有了我,而我父亲没有生育能力,这点我已经通过医院得到了证实,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就一直在寻找你们的下落,而不是等你出现在去查你的底细,于是乎,我比父亲更先了一步。”惠子端起茶杯没有急着送到口边。 “那约我出来的原因,不单单是为了相认吧。” “我们要联手一起报仇,他杀了我的母亲,也让你失去了父爱,这样的老男人留着也是祸害,不如给死者一个交代,也让我的心能安静下来。” 一鸣还不能完全信任惠子,她的话让一鸣还在斟酌,惠子淡然一笑:“如果我想揭穿你,上次在医院验血的时候,就不会帮你掉包,以你和我的基因而定,那个老家伙一猜就能知道,我们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要知道他是你的亲大伯,亲子鉴定怎么会一点不沾边,要打消他的顾虑,就要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一鸣心头一紧,如今的惠子再不是以前那个柔弱女人,她不但果敢,而且老练心细,姐弟相认,他还真有点担心祸福相惜这句话的验证。 “放心吧,我是姐姐,自然明白你的心事,照着我说的去办,你的心上人不会跑进别的男人怀里,更何况小本家酒不该还有活着的男人。”惠子把茶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这句话很入一鸣的心思,他端起茶杯:“姐姐,我以茶代酒,敬你。”两人相互交流的身影被马路对面的一台摄像机收录了进去。 第二卷第三十八章次郎带恩馨去找花心萝卜 第三十八章次郎带恩馨去找花心萝卜 恩馨一直联系不上欧阳,心里揣测着花心萝卜的下落,次郎看着她凝神的样子很是心疼:“是不是想知道你那位同事的下落,我记得她好像是叫花心萝卜。” 花心萝卜,这是她们姐妹之间的昵称,知道的也都是自己人,从次郎的口里喊出这个名字怎么能不让她吃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有一次大哥用我的电话,竟然没有给我放下就拿走了,我正好有急事在等美国方面的电话,于是,我追出去去拿,看见大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还叫她花心萝卜,那个女人好像很吃惊,后来就动手打了起来,我从来不知道女人的功夫可以这样了得的。”他轻描淡写的口气丝毫没有任何的不妥。 恩馨都要窒息了,一直苦苦寻找花心萝卜的消息,等到了,居然会是这么的容易:“后来呢?” “大哥占了上风,他毕竟不是一个人,那个女人被带上了一辆车,开去山顶了。”次郎转身从身后抱起恩馨:“亲爱的,夜深了,我们睡吧。” 恩馨的脸贴在他的胸上,听着他激动的心跳:“能告诉我,去的是那座山么?” “明天我带你去,晚上最好别去那里,到处都是阴沉沉的,杏子也是晚上死在那座山上的,我不想你有事的。”次郎开始亲吻恩馨的耳垂,恩馨顺从的依偎在他的怀抱里。 让杏子香消玉损的那块大石头早就被人搬走了,路上的行人很少,也许不是星期天的缘故,恩馨一直默默凝视着山顶,次郎告诉她,山顶上一个掩饰很好的山洞里,或许有她要找的东西,她的心纠结着,那样的环境,怪不得花心萝卜会变成木偶人,肯定是被小本迫害的,那样一个活灵活现的女孩子,居然要变成那个样子,她怎么能不心痛呢。 他们的车停在了山洞口,一阵阴风吹过来,恩馨艰难的向前走,,每走一步,她的心都在滴血,她想看见花心萝卜,又担心看见她,山洞在一丛灌木后面挡着,次郎费力的跳过去,恩馨跟在他的后面,头顶一群东西呼啸而过,让人的整个毛孔都竖了起来,次郎将恩馨紧紧的护在怀里,血蝙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吓人的东西,次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阵男人的怪笑把整个山洞都震动了:“你们怎么来了,就要当新娘新郎了,该不是也给我送喜帖吧。” 次郎大声吼道:“不要装神弄鬼了,朗朗乾坤,这难道就能吓住人么?” “我是人不是鬼,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快点说,说完马上走人。” 恩馨挣脱次郎有力的手臂冲过去:“告诉我,花心萝卜是不是被你做成木偶的,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那样残忍的对待她。”恩馨的情绪整个失控了,她的话证实了自己的身份,而次郎根本无往心里去。 男人好像害怕看到她的眼神,有意将身影放在石壁后面:“她已经成了那个样子,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快走吧,否则,会让你们和杏子一样的下场。” “王八蛋,原来是你杀了我姐姐。”次郎跳过来要扭打他,石壁的后面站着一排排的僵尸也变得不安分起来,恩馨一眼就找到花心萝卜的干尸,泪水夺眶而出:“花心萝卜,我是恩馨,你死的好惨,我杀了你。”恩馨话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 次郎抱起恩馨像洞口跑去,男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他没有去追,有些神情恍惚的不知所谓。次郎把恩馨放在车上,向山下的医院赶去。 看着他们的车子走远,贝昌建雄狞笑着从后面出来走进山洞,刚才还是一副颓废样子的男人,立刻进入警戒状态:“没有我的命令,你怎么敢私自闯进来。” “你的命令,是黄埔一鸣的命令吧。”男人的身体微颤一下,马上恢复镇定:“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通常电视剧里都是你的这句台词,不过,我告诉你,我已经查清楚了,你就是黄埔一鸣,小本做梦都不会猜到,这么多年操纵他命运的居然会是你。不用担心,我来的时候已经把书信写好了,如果我不能活着从这里回去,媒体会将整件事情曝光,我说千年僵尸先生,你虽然寄存到了别人的身上,把大好的功力传给黄埔一鸣,都不舍得留给我,未免做的太绝了吧。”贝昌建雄想起当初遇上这位千年僵尸,想要秉承他的事业时,被一脚踢开的情景。 男人冷笑几声摘去面纱,黄埔一鸣那张帅气的脸庞呈现在他的面前,贝昌建雄满以为,他会拖得时间久一些,没有想到会是这么快的速度:“你说的书信,是不是这个?” 他啪的一声摔在贝昌建雄面前,这是惠子留在他身边的眼线拿到的,要不是惠子的细心,他注定要被这个可恶的男人操纵,贝昌建雄的脸色大变:“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很好奇么,不用着急,我会让你去阎王殿问清楚的。”一鸣大手一挥,一帮僵尸呼啦啦的上来,贝昌建雄睁大的眼睛,眼中满是恐惧,生死一念之差。 次郎抱着恩馨冲进医院的大门:“医生,快救人。”他急切的在门外等着,医生一脸笑容的走出来:“病人没事的,怀孕初期不能过度劳累,你作为丈夫要注意孕妇的饮食。” 次郎一下欢呼起来:“我要做父亲了。恩馨,你听到没有,我要做爸爸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恩馨抚摸着这个小家伙,心里还是花心萝卜的惨状,泪水从眼角滑落。次郎一下车就抱起恩馨,一路上楼都不放下来,小本和惠子撑着脖子看着,谁也没有主动搭话。 惠子知道他们今天去过山顶,小本扒拉着碗里的饭,惠子看着他,次郎从楼下迅速跑下来:“嫂子,还有饭么,我们还没有吃呢,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要做爸爸了。”他满脸的幸福让小本的筷子不自觉的掉在桌子上,惠子帮着盛饭:“是么,这是好事,就是你们的婚期,要是这样拖下去,到时候就会显怀的,那样多不好。” “我明天去跟贝昌建雄商量,还是原来的婚期去办。”小本终于发话了,次郎端着晚饭上楼。 惠子心里别提都不舒服了,恩馨怀孕,注定一鸣没有了希望,该怎么告诉弟弟,今天发生的事情。电话铃打断了两个人的思绪,惠子喊:“小本君,你的电话,是警察局来的。” 小本纳闷,这个时候警察局来什么电话,“贝昌建雄的尸体,不可能呀,上午开会的时候,我们还有过交流,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下午,好的,我马上过去。”小本阴云笼罩着整个面容。 惠子小心的问:“贝昌建雄怎么了?警察局干嘛给你打电话。” “警察在草丛中发现了他的尸体,据说是下午死的,正在勘察现场,让我配合调查,毕竟,他已经没有亲人了。”小本的心思已经跑到产品实验上,贝昌建雄一死,谁来挑着这个单子,真是屋漏偏锋连阴雨,他拿起衣服向门外走去。 晚上的公园稀稀拉拉有些散步的人群,在公园假山的右侧聚集着一群看热闹的市民,警察一进拉起了警戒线,法医也到了现场,一位从气质上应该是长官级的人物接待了小本:“我是负责这起刑事案件的,我叫三田,您好” 小本不时的向草丛中张望:“您好,我是原野集团的小本,也是贝昌建雄的上司,我想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正在勘察现场,我收到市民的电话,赶到的时候,死者的尸体被丢在这里,初步判断是他杀,请您来的原因就是想了解,死者生前的人际关系和私人方面的一些事情。” “我会全力配合的。” 一鸣独自坐在房间里,惠子的电话让他的心一凉到底,恩馨怀孕了,是次郎的孩子,他太了解恩馨,一旦恩馨决定把自己交给次郎,说明她爱上了那个男人,那他算什么,一个十足的刽子手。 小时候,他就学会了坚强,十七岁那年遇到千年僵尸,被他附体有了今天的能力,要不是为了复仇,他不会去接近杏子,以至于跟恩馨失之交臂,现在杏子死了,被他一手送上黄泉路,所有知道他秘密的人都死了,他本以为可以跟心爱的人在一起一生一世,如今,他什么都没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为父母报仇,他擦去眼角的泪水,他答应过妈妈,这辈子不会再掉眼泪,这是最后一次。 次郎沉浸在幸福之中,恩馨慢慢的闭上眼睛,他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次郎静静的守着她,家的感觉让他的心里越来越踏实,一种抹不去的疑虑席上他的心头,他看着慢慢夜空,他要守着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看着睡梦中的恩馨,他亲吻她的额头,希望此生不再分离。 第二卷第三十九章暴风雨前的平静 第三十九章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鸣在昏昏沉沉中醒来,昨天喝的酒有点过量,现在脑袋还是有些不清醒,他打开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放贝昌建雄死亡的消息,他关上电视,嘴角挤出一丝得意的微笑,这个世界上,想要捏住他把柄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 惠子的父亲有晨练的习惯,一鸣径直走到花园:“早,爸爸,今天的新闻里说贝昌建雄意外身亡。” “我知道了。”老人舒展着身体,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一鸣抖索精神:“贝昌建雄的死亡必将给原野集团带来巨大的影响。” “想说什么直接点,我不喜欢绕弯子的人。” “小本现在的经济状况很不好,这次的项目或许也会因为贝昌建雄的出事而影响到全局,我建议会社暂时撤出对原野集团的基金注入,我们也要吃饭,毕竟不是慈善机构。”一鸣早就跟惠子盘算好了,用这招给小本来个釜底抽薪。 老人收住拳脚看向一鸣:“你也算是半个小本家族的人,如今为什么要在杏子刚过世不久就提出这样的话题,我满以为你会为小本说话。” “爸爸,我现在是为您工作,会社的利益就是我的职责,也许我缺少人情味,但至少会社不倒,我还有钱帮助他安排以后的生活,会社一旦因为我的妇人之仁而元气大伤,甚至于一蹶不振,我都无法向您和各位对我寄予希望的长辈交代,更无法泯灭我的良心。”一鸣说的话也在情理之中,老人缓慢的向客厅走,边走边思索着事态会如何发展。 小本从警察局出来直接赶到公司,这样的事情根本盖不住,他翻阅了部分资料,决定暂时让贝昌建雄的副手接替这项任务,心情刚刚平息一些,公司财务主管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总裁,我们刚收到株式会社撤资的消息,对方的财务主管来过电话,催促我们办理,您看该怎么处理?” 小本像一座轰然倒塌的房子,缩在了椅背里:“这是老家伙的主意,还是黄埔一鸣的决定。” “听口气像是黄埔一鸣怂恿的。” 得知恩馨怀孕的消息,他就已经猜到一鸣会做这样的决定,杏子一死,已经没有人可以在他们之间作枢纽了,小本强打精神:“让司机在楼下等我,我出去一趟,至于你刚才说的事情,等我回来。” 车子平稳的开着,小本一路愁眉不展,他现在心里已经没底了,惠子接到电话,明知道小本是在求援,可自己的心里根本无心帮他,勉为其难,挺着肚子向娘家去,一鸣是在按照自己的要求去做,如何能换的恩馨的回心转意,这还只是一个铺垫,她忽然感伤起来,自己的情感也是被别人操纵的,如今生不如死让她夜夜不能安眠,恩馨就想当初的自己,把她架在火上烤,一旦真相大白,一鸣注定不会有好下场,这样一来,她便死死钳住了一鸣的死穴,而恩馨只有被放弃了,女人之间的不同,不在乎地位的悬殊,更重要是女人的心计,她悟出这个道理有些晚,但还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弥补。 一鸣已然坐在花园,像是算定小本会来,看着这个趾高气昂,曾经对自己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男人,现如今也会来低三下气前来求饶,这就是权利和金钱的无所不能:“大哥来了,爸爸出去了。” “我是来找你的。”小本不客气的坐下来,似乎根本不打算让他有机会离开。 “是为了财政撤资方面的事情吧,大哥,恕我直言,作为会社现在的负责人,我必须对我的集团负责,原野现在也是千疮百孔,贝昌建雄的出事,更是雪上加霜,会社经营到今天这步田地也实属不易,我不能把它当做是自己的私人财产随意支配,请您原谅。”一鸣毫不避讳的阐明自己的理由,这无疑是在向小本宣战。 惠子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这里:“一鸣,我们都是自家人,难道你就能眼睁睁的看着原野这样垮掉吗,会社的生意做得有多大,难道我不清楚,这点钱对会社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我爸爸在哪里?”她端出一副大小姐的样子,这是故意做给小本看的,一鸣指指门外:“出去了。” 小本摆摆手:“你先上楼吧,我和一鸣再谈谈。”小本担心惠子的语气过于强硬,现在的一鸣已不比当初,他必须支走惠子,这正是惠子想要的结果,她悻悻而去。 小本似乎能猜到一鸣的心事:“你开个条件吧,就像惠子所说的,以会社的经济实力根本不会把这些小钱放在眼里。”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杏子刚走,我又是占着惠子的位置,但请您相信我真的有苦衷。”一鸣还是死咬着不松口。 小本换了一个话题:“我知道你喜欢恩馨,包括和杏子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你都没有能完全放下她,感情的事情我无能为力,次郎和恩馨是两情相悦,如今恩馨又有了身孕,一切自有天意,我们又何必强求呢。”小本的说的语重心长。 “这样吧,爸爸那里我来想办法,但是要堵住董事们的悠悠众口,我需要你给我办件事情。”小本最终让一鸣松了口。 “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你尽管吩咐。”小本用了吩咐一词,足以见得他是诚心与一鸣合作,也是卑微屈膝以求能让他放原野一马。 一鸣转动桌上的茶杯,眺望远山下一片诱人的枫叶,醉人的红色象征着希望,他用淡淡的口吻问:“我想和你们合作一起开发核试验产品这块蛋糕,可以吗?” 小本的表情有被冰封冻结的难受,心脏也一点点被吞噬,一鸣的要求远在他想象之上,眼前的一鸣让他忽然心生怀疑,也许是低估他的能力,也许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清过这张皮囊下真正包容的是什么污秽的东西。一鸣用平静的口吻问:“不要勉强,有问题就算了,爸爸一会儿就回来,要不你跟他谈吧。” 小本拉住即将要离去的一鸣,哽咽的回答:“可以,你要几成的红利。”一鸣心中豁然开朗,事情进行到这一步,他离恩馨又近了一步,他点点头。二楼的惠子隔着纱窗看着一清二楚,一鸣开出的条件不再她预料的范围,不过,不难想象,恩馨为此而来,他也只不过是想做顺水人情罢了。 一鸣目送着小本夫妻离去的背影,心里在冷笑,他终于可以做到一石二鸟了,恩馨终究会是自己的,而次郎只能是空欢喜一场,哪个男人也不会容忍女人不珍惜自己的孩子,而恩馨此时担负的使命容不得她去退缩,何况花心萝卜的惨状,以恩馨的个性,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这样好的机会,他怎么能够放过。 恩馨这些日子一直处于休闲状态,次郎也是寸步不离,晒晒太阳,养养胎,这样的日子让次郎很是欢喜,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恩馨对孩子的突然到了,虽然也很开心,可肩上的担子也变得重了,欧阳的身影出现在院子外面,一闪而过,恩馨看的清楚,她冒险回来,一定是找到了新的线索。 恩馨睁开眼睛已经是半夜了,次郎在她的身边睡的很实,她悄然起身,她警惕的观察周围的环境,没有发现异常,她纵身从墙头跃出去,欧阳从一个大树后面闪出来:“我以为你想冻死我呢。”她竖起领子,有些哆嗦,恩馨把一件准备好的大衣披在她的身上:“我不能久留,一会儿次郎就会醒的,有什么急事,快点说吧。” 欧阳压低声音:“我查到了花心萝卜出事前,是谁操纵了这件事情,你绝对想不到,我都诧异的不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狼子野心,我来就是提醒你当心,这是证据。”恩馨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欧阳拍拍她的肩膀:“我不能在此久留,你留心周边事物的变化,我郑重提醒你,不要忘记花心萝卜是我们最好的姐妹。”说完,欧阳的身影消失在小树林里。 恩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恍恍惚惚间被次郎抱在怀里:“你怎么了,生病了么,手脚冰冷的。” 恩馨一遍遍的念叨:“抱紧我,次郎别离开,就这样抱紧我。” 小本拍拍扶手,皱起的眉头更加凝重,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他需要静下心来理顺这些,也许在这里面隐藏着什么线索是他没有发现的:“按计划行动吧。”他终于下了决心,贴身的保安露出一丝奸诈的笑容,得令遁走。小本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戒指盒,一枚闪耀夺目的钻戒赫然出现,这是他精心挑选准备交给一鸣的,当做是他和恩馨的结婚礼物,一鸣提出的要求很苛刻,但又不得不接受,他第一次尝到了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愤怒,事情已经无法逆转,他的心却无法平静下来,就像是被人搅翻,无法回到起点那样。 第二卷第四十章大结局 第四十章大结局 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会和惠子捆绑在一起,无论世事如何变迁,为了集团的利益,他都不可能做出放弃这段婚姻的打算。恩馨的出现,激起他男人的内心深处压抑许久的那段爱恋,让他一生心动的女人最终因为他的退缩而拱手让人。如今,惠子的转变再次让他震惊,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和自己一心一意的女人,她的心已经变了,是因为自己的冷淡,还是贝树子的事情,可时间不能倒流,他自我安慰,时间可以抹平一切的伤痕。 惠子把房子前面的玫瑰花打理的很好,恩馨晃动着脚步从客厅走出来:“大嫂,你把家里打理的仅仅有条,怪不得次郎总是夸赞你。” 次郎跟着下来:“嫂子,还忙着呢。” 惠子笑脸相迎:“终于看见你们下楼了,都快太阳落山了,恩馨,我帮你布置新房有意见么?”惠子很会笼络人心,刺耳的碟碗摔碎的声音让次郎皱起眉头,他一个箭步冲进客厅,高声断喝:“怎么回事?” 次郎的怒气让保姆吓得一个冷战:“孩子发烧了,我下来给她倒水喂药,手上一滑,把碗橱里的碟子碰掉了几个。” 一鸣也恰巧从院子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一篮新鲜的水果,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心里压着的石头让他悔不当初,恩馨苍白的脸孔面对他:“听说你要拿走原野新研制的项目,这样的决定让我们都很吃惊,本以为你会念和杏子的这段缘分。”恩馨冷言冷语,已于昔日里的恩馨判若两人,他不免抬头看了一眼,恩馨的目光冷得像一把利刃,恨不能把他刺穿了。 惠子跨进客厅,一家长的口气询问:“刚给你打过电话,你就来了,孩子病了,让你过来看看,小家伙最近长了不少,你这个当爸爸的也该多关心点。” 次郎忍不住问:“孩子得了什么病,能把保姆吓成这样。” 一鸣揉揉紧绷的额头:“孩子病了,去医院检查,医生诊断为白血病,验血的时候,我意外的发现孩子的血型和我们的不符,查到资料,才知道,她当年做了人工受孕,也就是说,孩子不是我的,是谁的,已经无从知道了,也没有知道的必要了。” 小本晚上回来,懒得与惠子说话,径直上到二楼,次郎坐在房间里,他推门进来:“孩子,一鸣抱走了,当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种事情怎么会让我知道,孩子在医院呢,保姆看着,一鸣下午的态度很冷淡,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真不知道杏子痴迷他什么?” 小本退出来向自己房间走去,恩馨站在窗边,一鸣走时说的那番话此时还在她的耳边响起,他拿到了进入基地的钥匙,并且接到总部的通知,让恩馨去执行这项毁灭使命,恩馨还在揣测,一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是如欧阳所说,一鸣绝不会简单的去帮他们进入基地,总部在他的眼里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分量,到底是什么原因,一鸣的真面目揭开了,恩馨更加的难过,这样的男人居然还让自己轰轰烈烈的爱了一场,爱的价值也太轻了。 次郎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亲爱的,时间不早了,睡吧,这样对孩子也好。”恩馨回头仔细看着次郎,从未有的失落感席上心头,恩馨拉着次郎坐下来:“你是个好男人,遇上你真是是我的福气,对于女人而言,应该倍加珍惜,可是我身份特殊,肩上的担子不允许我丝毫的懈怠。” 次郎开心的笑了,幸福的眼泪充满着眼眶:“你终于信任我了,我是你的男人,你要相信我,我会让你把这种幸福继续下去,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子下面伤害你,除非我死了。” 恩馨痛苦的制止他说下去,“死”字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脏,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任凭黑色的蔓延也无法再将他们的心分开。 基地的门口小本徘徊的身影印入恩馨的眼帘,她一生红色的紧身皮衣,一双黑色的筒靴,整个人都显得干练精神,一鸣的车子恰到好处的停在了两人之间,小本眼神里带出的忧郁足以让人猜到,一鸣要对恩馨做什么,一鸣回头看着恩馨呆住了,当年那个风情万种,潇洒淡定的恩馨如一朵兰花绽放在他的面前,让他忍不住想抱住的冲动,恩馨用憎恨的目光注视着他,他浑身略微颤动,那是一种让他生不如死的感觉,而今,他不可能在回头了,也回不去了,千年僵尸的血液已经融贯他的全身,骨子里的东西已经变质了,只能接受并由他随意四流。 恩馨旁若无人的问小本:“怎么不欢迎我来嘛。”一鸣用手指指大门,小本说了声:“请吧。” 惠子看他们进去躲在石头后面的身影才敢露出来,一鸣的交代还在耳边,他要自己在恩馨进入基地后,开启辐射装置,并且都开到最大限度,那样的话,恩馨和肚子里的孩子都要死。她忽然心里很冷,一鸣真的很恐怖,他们的爱情杏子曾经跟她提起过,一鸣居然为了得不到恩馨,而萌生毁了她的想法,拿自己是什么,又算得了什么,以一鸣的心狠手辣,一旦事情顺利成功,她或许也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毕竟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一鸣的缜密绝不会将她这个威胁留下来,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从贝树子的死开始,她一步步都是精心布局,生怕一个疏漏,让小本察觉自己的行动,现在看来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因为小本今天根本就不可能走出来,三浦的仇是报了,可她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她说不清楚,但是她似乎已经无路可走,一鸣的步步为营,父亲的冷酷无亲,都将她无情的推到了这个边缘上。 恩馨走在两个男人中间,一鸣被一阵炫目的光芒晃了一下:“你的胸针很漂亮,好像以前没有见到过。” 这是一处阳光甚好的地方,他们自然会注意到她的胸针:“这是次郎送给我的结婚礼物,我很喜欢,这样的[福利小说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重要的场合自然要带的。”恩馨的话让一鸣的脸色铁青,即使知道自己要去送死,居然还要带上那个男人的东西,他狠狠的握紧了拳头。 小本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能够心安理得,恩馨是他钟爱的人,如今又怀着小本家族的血脉,就这样让她走了,虽然心有不甘,可他还是决定选择与一鸣合作,他开始明白恩馨为什么会选择次郎,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无法保护的男人,又怎么配谈爱情,他想起惠子的大腹便便,心狠了又恨,伸手拨动了基地的密码门,们开动的瞬间,恩馨的泪水悄悄滑落下来,就是这扇门让她失去了花心萝卜,看清了一鸣的真实面目,如今还是这扇门就要将她和孩子带走,不,她在心里呐喊,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确定胜负,黄埔一鸣,此时的恩馨亦非彼时。 他们走了进去,所有的程序都属于禁止状态,恩馨看清楚了这里面的所有构造,平淡似水的问:“小本先生,这样的产品一旦问世,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人的生命在你的眼里难道就这么轻。”一排排壮观的核试验产品放在恩馨的面前,她怎么还能无动于衷。 小本也不再遮遮掩掩:“你煞费苦心的跑来日本,不就是为了能摧毁这项实验吗?可惜你没有机会了。” 恩馨转身面对眼前这两位各怀心事的男人:“你们决定一起将我和这些东西放在一起,不就是要我封口吗?小本,以我对一鸣的了解,他和你合作只是幌子,不要说今天我出不去,连你也要留在这里。” 小本脸色大变,恩馨不像是在开玩笑,一声闷响,门被从外面关上了,小本扑过去敲打,试图让外面的人听到给他开门,一鸣狂笑起来:“恩馨,你终于肯谈到我了。” “我是要谈到你,千年僵尸先生。” 恩馨的称呼让他收住笑容:“你知道我的存在,这怎么可能,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我的存在。” “从花心萝卜出事开始,我就展开了调查,让我意外的是,源头居然会在你这里,杏子是你的妻子,不管你因为什么原因要刻意接近她,但是,她却被你玩弄于鼓掌之中,你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变成了你的傀儡,只是让我想不到的是,当你在医院看到贝树子脖子上的牙印时,居然萌生了杀意,我想杏子都现在都不知道是你,这个让她爱的死去活来的人,亲手将她送上了黄泉路。”不等恩馨说完。 小本疯了一样扑过来:“是你杀了杏子,为什么,我为了原野卑躬屈膝,以求你的认可,你居然连我都要杀,你是千年僵尸不死之身,我却要葬身在这里,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这个活坟墓居然是我自己走进来。”小本不再挣扎着跑出去,他已经绝望了,恩馨的那番话让他幡然醒悟,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黄埔一鸣猛的抓住恩馨的手:“不对,你不是恩馨,说,你到底是谁?” 恩馨冷笑着将一层面皮从脸上揭去,欧阳清清楚楚站在他的面前:“黄埔一鸣,你以为你可以把恩馨毁掉,满足这个男人的虚荣心,我偏不让你如愿。” “为什么要赶来送死,恩馨在哪里?”一鸣的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欧阳操弄的将皮衣的拉链打开,一捆缠绕在腰身的炸药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看到花心萝卜被你折磨成那个样子开始,我就暗暗的告诉自己,我不会让伤害她的人如愿以偿,永远都不会,恩馨已经怀孕了,我不会让她冒险,更加的不会让他把她毁了,我要你看着他们幸福的生活而痛不欲生,就像我看到被你折磨的花心萝卜而心痛不已一样,我要让你身败名裂,受尽煎熬。” 小本万念俱灰的躺在那堆实验产品上:“这里爆炸了,核污染也会让这里的人们生活很困难,你是正义的间谍,这件事情你真的会做吗?” 欧阳不紧不慢走到他的跟前:“你很可笑,看在一起赴黄泉的份上,我告诉你,惠子肚子里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是她初恋情人的,别不相信,你和他有没有同房,她什么时候怀孕的,你算算就知道了,这样简单的事只有粗心的男人才会戴上绿帽子而沾沾自喜。” 小本沉默了几秒钟,把脑袋摘进了地上,整个人也软成一滩泥:“你动手吧。” “别着急,你不是说我的胸针很漂亮吗?它的功能就是帮助这些核试验产品减少污染,它只是启动按钮,我会在爆炸前一秒启动它,这样你们可以满意了。” 一鸣迅雷不及掩耳一把抓向欧阳胸前的胸针,欧阳手上的功夫也不是吃素,步子向左一跨,轻轻闪开,一鸣一个扑空,紧接着横扫一圈拦腰打向欧阳的要害,欧阳刚要还手,小本从后面给了一鸣一棍子,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小本愣神的功夫,欧阳面带笑容同时按下了胸针和炸药的启动装置。 一声巨响把睡梦中的恩馨震醒,次郎已然站在窗边向远处眺望,恩馨一看挂钟的时间,质问次郎:“你在我喝的牛奶里放了什么?” “一点点安眠药,不会伤到孩子。”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问你,刚才的爆炸声是不是基地传来的,谁去了那里。”恩馨的担心让她几乎窒息。 次郎拿起桌上的一封信:“这是欧阳留给你的。”恩馨没有去接,她已经明白发什么了什么,她昏昏沉沉的跌坐在地上,最好的两个姐妹都走了。 惠子披散着头发跑进来:“恩馨,出事了,我没有按照一鸣的交代去吧,我跑出基地大厦,既然目睹了它的爆炸,你不会想到我要说什么,一鸣居然完好无损的从里面走出来,我好害怕,恩馨,你救救我,我不想死的。”惠子浑身冰冷,缩成一团,恩馨木愣愣的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嘴里嘟囔着:“一切都该结束了。”次郎跟着恩馨追出去。 一鸣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因为爆炸让他元气大伤,他回到家里,关上房门,将准备好的行李带上,惠子的父亲堵住了他的去路:“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他试图绕过老人而走。 恩馨一个箭步的冲进来,门外的保安要就得到老人的知会,他们根本没有阻拦,一鸣恶狠狠的老人:“老家伙,你够狠的,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阴险。” “我是阴险,要不你父亲当初怎么会死在我的手上。你也不例外了,还是欠火候,要不也不至于这么轻率。”老人拄着拐杖闪在恩馨的身后。 一鸣逼上去一步:“你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验血,惠子自作聪明帮你就让我猜到你们之间有问题,惠子拿到的资料是我让人交给她的,你和她都是我的棋子,我想怎么样都可以。”老人狂妄的笑声还没有开始,锥心的疼痛让他转向身后,惠子用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脏:“爸爸,这把匕首还是您亲自给我的,是你告诉我,不要放过仇人,我根本就不是你亲生的,你也是我的仇人。”老人面目复杂的看着她,最终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恩馨没有去顾及这些,她目不转睛的盯着一鸣:“该是我交手的时候了。” 一鸣放下行李箱,冷不丁从身后拿出一把手枪,次郎从恩馨的身后扑过来,枪响之后,恩馨回过神了,次郎居然安然的躺在地上,左判官的身影呈现出来:“奶奶的,这可是我刚拿到的一件新衣服,你小子就给我穿了洞,丫头,你以后要多买几件给我的。” 一鸣气的直哆嗦,指着左判官问:“你是谁?” “中国阴曹地府的使者,曾任阎罗殿判笔,不知道这样介绍你可清楚。” “我不管你是谁?今天凡是挡我道的,统统都要死。” 恩馨推开次郎坚定的站在前面:“一鸣,记得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么,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在做些事情了,回答我,不要欺骗我。” “我从生下来,身上就背负着仇恨,我被这种痛苦折磨着,能力有限我看着仇人逍遥快活,却无能为力,像很多的毒虫钻进了我的身体,那种难受无法言表,机缘巧合,我遇到了千年僵尸,我用计让他和我融为一体,我接近杏子都是有目的。可是天意使然让我遇到你,你的善良和温柔慢慢融化着我所有的痛,我以曾经以为我可以忘掉仇恨重新开始,可是事实上我不能,我已经是千年僵尸的化身,近我身的女人必定不会有好的下场,我离开了你,却无法忘记。”一鸣的眼神告诉恩馨,他没有撒谎。 “花心萝卜是我们多年的战友,你也忍心下手,既然你决定要杀她,为什么还要把她折磨成那个样子。” “因为我恨她,是她让你离我越来越远,我没有想到的是,欧阳居然可以为了姐妹情放弃自己的生命,恩馨,你告诉我,我是不是不能回头了。” “你想回头吗?”恩馨质问他。 他猛烈的摇摇头:“不,我要做人类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我不会输给任何人,你们动手吧。”他的眼中**出红色的光芒。 左判官一把拉住恩馨:“千年僵尸要复活了,我们到院子里去,那里宽敞。” 恩馨还没有站稳,一阵冷风从身后袭来,一鸣一掌击向恩馨的腰部,恩馨来不及转身闪开,左判官硬生生给她挡了一掌,嘴里叨叨着:“你就是在冷血,也要有点怜香惜玉的心思吧,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一鸣恶狠狠的说:“想活命就闪开,辰恩馨,我们今天做个了断。” 惠子悄悄的躲进院子里的长廊里,次郎紧张的盯着局面,他做出奋不顾身要救恩馨的准备,左判官弹弹身上的尘灰:“告诉你,老小子,论年龄你长不了我几岁,论辈分我们也不分上下,死,我可是不怕,明告诉你,我本来就是鬼。” 一鸣不再多说,两掌合并,口中念念有词,黑夜席卷着冷风被他聚焦在了这里,猛的推出去,恩馨被冷风逼得倒退几步,左判官勉强能支应。他左手故作兰花指,右手顶住左手向前一推,冷风被推了回去,一鸣身体晃动倒退几步。 稳住身体后,他大吼一声,向上一指,一道闪电向着他们而去,一鸣狞笑着,左判官口念咒语,两腿分开:“次郎带走恩馨快点,恩馨,你现在怀孕,法力尽失,闪到一边去。” 恩馨看到一鸣被千年僵尸控制的样子,心里胆颤,可又无能为力,她站在旁边只能为左判官徒增麻烦,次郎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她能清楚的感到次郎的心跳的很厉害。 一鸣和左判官战的不分你我,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一鸣的体力已经不像起初,左判官挥手一个霹雳,一鸣招架不住险些摔倒。左判官抓住机会,从袖筒里拿出法器抛向天空,一阵霹雳直击一鸣,瞬间就可以决定胜负,时间万物都是千变万化的,一鸣的身体像是被拉入了地下一样,消失不见了。左判官追上去恼羞的埋怨自己:“就差那么一点,还是让他跑了。” 恩馨仰望天空,也许冥冥之中还有他的安排,一鸣是十恶不作,天际会对他做出判决的,惠子的腹痛开始,她声嘶力竭的大叫着:“我要生了,快点送我去医院。” 大家一阵手忙脚乱,医院里惠子生下来一个男孩子,大家一下子充实到这种喜悦里。 数月后,次郎站在飞机场的入口:“恩馨,快点,我们要登机了,孩子都睡着了,看我们的女儿对漂亮,将来一定和你一样是个美人。” “要是长得丑怎么办?” “不会的,我们的基因这么好,不会的。”恩馨嫣然一笑。惠子如愿接掌了会社和原野集团,小本要带着她去美国,那里有他们向往的新生活,恩馨坐在飞机上俯视下面的土地,她心里好期待自己能把这种幸福继续下去。 百年之后,恩馨站在北京的一片墓地里,墓碑上清楚的刻着伟翔的名字,她还是那么年轻,那么漂亮,时间无法带走她的生命,她注定会孤老终身。俨然一身站在寒风里,显得那么无助和孤单。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福利小说网—http://www.fltx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