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是元帅夫人》全集 作者:火灵凤 声明: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楔子 “细妹,你就去吧,跟了张团座,你就有好衣服穿了,总好过跟着我受苦呀。”细眉细眼的男人好声好气的鼓动坐在炕上眉清目秀,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 “我不去。”女人紧紧搂住怀里的女儿,转过头去,背着男人坐着。 “柳细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你还是贞洁烈女了,上次你不也陪那赵营长睡了吗,你在这跟我装,装什么呀,谁还不知道你的,荡妇一个。”男人露出狰狞的面目,把女儿夺过来,摔在一边炕上,女儿被摔得疼了,哇哇哭起来。 “赔钱货,你哭什么哭,再哭老子掐死你。” “刘得胜,你还是不是人,那可是你亲闺女,你想摔死她呀。”女人早已经泪流满面,心疼的抱过女儿,哦哦哄着。 “柳细妹,我跟你说,晚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谁叫你这一副风骚的样子被张团座看上了,我告诉你,你给我伺候好了,我这次能不能当上营长可就看这一回,这事你要是给我办砸了,看我不削你。”男人在炕头上拿起擀面杖,照着柳细妹背上就是几下。 “别打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别打我女儿,求你了……”柳细妹哇一声大哭起来。“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会跟了你,石穿,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呀,你看我得报应了,得报应了……” “你喊的哪个野男人的名字,石穿,哼,是彭石穿呀,人家现在可是司令了,哦,不,是军长了,又说了一个大学生做娇妻,就你这破鞋给人家倒马桶也不配,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老子,用你那身子帮着老子换更高的官位吧,呵呵,细妹呀,我的宝贝,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还是会好好疼爱你的。” “刘德胜你会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的……”女人一双泪眼恨恨的瞪着男人,指甲掐进锋利的凉席子里,一下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就现在这世上,战祸不断,谁还能有个好死去,柳细妹,只怕你也捞不着好死,呦呦,瞧你这一双眼多水灵啊,还有这粉嫩的一身滑溜皮肤,怪不得你老是招人惦记呢,来吧,真是把老子的魂都给勾去了。”由于刚才那一顿打,柳细妹一阵挣扎,胸前的扣子挣掉了,露出里面穿着的红肚兜,男人一下把女人扑到,一只猪手去扯柳细妹的裤子,一只手摸到红袄里面。 “刘德胜,你会不得好死的,不得好死的……”使劲挣扎着,可是这女人哪里比得过男人的力气,放弃了挣扎,柳细妹眼角流着泪,一双杏眼绝望的望着房顶,任由男人在自己身上驰骋,嘴里只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喊一个人的名字, “石穿,石穿……” 旁边是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声,可是柳细妹听不见了,她只觉得自己好脏,好脏,像一块抹布,谁都能用她,谁都能随意的丢弃她。 是了,是她的报应,如果当初不是她耐不住清苦,瞧着身上这个男人有钱有势能给自己幸福,她也不会还没有见着石穿,还没有和石穿离婚的情况下就跟这个男人同了居,生下了女儿。 她原来的丈夫叫彭石穿,那真是一个好丈夫。记得两人刚结婚的那阵,由于自己不识字,石穿就每天专门腾出两个小时的时间教自己写字,还出钱让自己去女子大学学习,要知道那时候丈夫的家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钱,他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要养活,可是他硬是省吃俭用赚钱供自己上学,自己每月身体不舒服不能沾凉水,都是他打了凉水兑上热水给自己洗脚,要知道那时候刚刚闹革命,男女平等那些个新思想还没有普及到乡下地方,他一个大老爷们竟然心甘情愿的给一个娘们端洗脚水,虽说是自己的妻子,可还是不妥当的,自己也很是不敢当,急急忙忙奔下床去接,却被他躲过,憨厚一笑:“女人家这几天最是金贵,你就好好躺着吧,我、我给你洗,咱娘也说你该躺着。”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蹲下身去,拿起自己的脚温柔的搓洗起来。 那时的自己感动的红了眼眶,心里却是比吃了蜜还甜,发誓要好好对他,可是好景不长,他的好友来家里不知跟他密谈了什么,第二天他就离开了,又过了十来天听说平江动乱,革命军占领了平江,就是后来的平江起义,过了几年她才知道,那平江起义竟然是自己的丈夫领导的,想着他那一副憨厚的样子,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的丈夫怎么就那么能耐,那么有本事了。 他这一走就是九年,九年丈夫的官越做越大,自己也更加危险,反革命派到处搜查红军家属,尤其是司令,老总的妻子孩子,更是逮捕的紧,没办法自己只好跟着婆婆,两个小叔子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 在那几年里,真是太苦了。自己躲在深山里不敢回家,吃过树叶树皮,甚至吃过观音土,每天都好饿,那时的自己把什么都忘了,忘记了他最自己的好,忘记了自己发的誓,只想着谁要是能给我吃的,就是让我马上去死我也愿意。 又一次遇到反革命派搜山,自己和婆婆他们冲散了,自己实在支撑不住饿晕了过去,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旁边炕桌上有热乎乎的窝窝头和咸菜,自己实在饿狠了,爬起来,不管不顾就吃了起来。 这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长得细眉细眼,一身的书生气,笑起来很是好看,也许是因为自己脱离人群太久的原因吧,竟然觉得他就是上天派下来专门拯救自己的神仙。 到后来,自己不明不白跟着他生下了女儿,又和石穿断绝了关系,他原形毕露,自己才知道上了当,可是已经晚了。 自己牢牢的被他抓在手心里,除了每晚上伺候他之外,还要被他送给各种各样的男人来换取他的官位。若不是因为女儿,她只怕早就投了河,死了几百遍了。 男人闷哼一声,趴在女人身上打了个机灵,柳细妹知道他这是完事了。 “真舒服呀。细妹呀,就你这身段,我放心,那营长的位置定是我的。”男人狠狠的吻了一通女人的嘴,餍足的道。 男人哼着小曲出去了,女人默默的套上裤子,忽然,女人眉头一皱,再也忍不住,趴在炕边上大吐起来,直到再也吐不出东西,可是女人还是不罢休,把三根手指伸进喉咙里使劲一抠,又呕出一摊黄水,女人无力的趴在炕上,喃喃道:“好脏啊……” 大眼无神的盯着房顶,哭着哭着,她竟低低的笑起来,到后来,是大笑,狂笑,哭声刚止的女儿又被这笑声吓醒了,弱声弱气的哼唧起来。 是了,女儿已经病了三天了,可是那个丧尽天良的男人根本就不给请大夫,只好硬挺着,女儿的哭声这般弱,怕是要死了吧。 也好,咱娘俩搭个伴,黄泉路上也不害怕。 柳细妹打扮的整整齐齐,抱上自己的女儿出了门,门口的士兵,一看是连长夫人,就知道这是连长送给团座的大礼,笑得很是淫邪甚至出言侮辱:“夫人,晚上陪完了团座,到咱们屋里耍耍去,哈哈……” 柳细妹娇艳一笑,眩晕了一干士兵,软糯娇声道:“你们可得洗吧好了,在屋里好好等我才行,对了,可别让你们连长知道啊。” “夫人可得说话算话,哈哈,咱们等着。”那士兵没想到真有这好事,笑得更加放肆了,甚至伸手在柳细妹臀部摸了一把。 柳细妹坐上了军车,跟司机说:“我忘了洗澡,你开车到张家湾,那有条河,我简单洗洗。”司机撇撇嘴,还是转了弯,“再洗,你也是被好多人玩过的,一样脏。”司机小声嘟囔,却用着柳细妹能够听到的音量。 可是,柳细妹已经不在乎了。她决心纠正自己的错误。 如果当初她能够忍受那一时的苦楚,回到石穿的身边,那该有多好。 还记得,和石穿的最后一次见面,他问自己:“你这些年受苦了,是我对不起你。”那时,石穿已经知道自己和人同居并生下一个女儿的事情了,甚至他的手里有一张她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可谓证据确凿,可是石穿不仅没有报复,还给了自己几块大洋,让自己好好过日子,想起那时自己的狠心,她就喘不过气来。当时自己到底是怎么有脸接过那几块大洋的呢,是了,是那个细眉细眼的男人怂恿着的,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平头百姓。想着自己竟然能给一个军长戴绿帽子,他是很得意的吧,自己当时竟然只知道哭,没意识到他得意地笑。 石穿甚至安慰自己说:“你为我受苦了,可是孩子不能没有母亲,我也不能破坏别人的家庭,你还是回到孩子的身边去吧,和他好好过日子。这镯子,你已经带了九年了,就给你吧,算是我给你的新婚贺礼。” “石穿,我对不起你……”什么新婚贺礼,我那时还是你的妻子啊,我竟然不等你就……也许,他们说的对,我就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配不上你。 柳细妹用力的摩挲着手腕上陈旧的银镯子,这镯子是她和彭石穿结婚的时候婆婆亲自给她戴上的,说是传家之宝,只传给长媳的,婆婆当时笑呵呵的脸越发清晰的映在脑海里,还有两个小叔子可爱的脸,石穿疼爱的脸,所有她在乎的人的影像,在柳细妹的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的回放。 “是自己没有福气,不能从一而终,不能做好彭家的长媳,也不能陪伴石穿到最后。”手指用力的抚摸着花纹诡异的银镯子,手指上刚刚愈合的伤口又挣开了,鲜血将镯子整个都染红了。 “你到底好了没有。”远处司机猛按喇叭,不耐烦的催促。 “扑通”一声。 “不好了,连长夫人落水了……” 一切都结束了。 ------题外话------ 新坑,喜欢的姑娘们一定要收藏哈。 欢迎姑娘们加群。 群号:204534642 第01章再见婆母 湖南湘潭县,一处山旮旯,名叫彭家围子的地方,从一户人家传来老妇人的哭喊声。 “我的儿啊,你做么子想不开呀,那个臭小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不是还有婆母给你做主吗,你做么子要寻死……”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坐在炕沿上,一手握住一只年轻女儿白嫩的手,一手拿着一块灰帕子擦眼泪鼻涕。 “娘,您别哭了,您身体不好,哭坏了,俺们怎么跟俺哥交待呀。”一个十七八岁,长相瘦弱的小子站在老人身后劝慰道。 “嫂子已经去了,咱就趁着这喘息的功夫,把人埋了吧。再不赶紧着点,那些个畜生又来搜山,咱们要是被逮捕了,就给大哥添麻烦了,嫂子肯定也不想给大哥添麻烦。”另一个长得黑乎乎壮实实的半大小子,哽咽道。嫂子平日里都把吃的省给自己,自己却舍不得吃,嫂子的死和自己也脱不了关系啊。想到这里,这个十二岁的孩子,流下眼泪来。 “作死的,你那大哥去闹什么革命,这下好了,官是越做越大了,把咱们娘几个仍在乡下,不管咱们的死活,可是柳柳可是他媳妇吧,怎么也要扔下啊。” “娘,大哥也没有办法,现在外面闹得那么凶,大哥越是和咱们联系,咱们越是危险,还不如对咱们不管不问的。”站在老人身后的彭石头在家徒四壁的屋里,好不容易才扒拉出一块黑乎乎的麻布,准备给炕上面黄肌瘦的年轻媳妇盖上,卷吧一下,挖个坑就地埋了。 不是他们心狠,不给立块墓碑,而是如今这乱世,能有个埋身的地就不错了,彭石头想自己死的时候,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收尸。 再说,就算给立个碑,转过身去就能被那些个土豪劣绅组织起来的民兵撅了,谁叫大嫂是赤匪军长的堂客呢,还是别费事了吧。 就在这时,炕上躺着的小媳妇长长的睫毛颤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觉得自己快要喘不开气了,伸手拉掉盖在脸上散发难闻气味的东西,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转过头来,模模糊糊看着眼前的老妇人眼熟,到底是在哪见过呢? “我的儿,婆母的柳柳啊,你还这么年轻,怎么就死了呢……” “柳柳……”嘴里无声重复着老妇人的话,柳细妹却是心尖一颤,好久没有人叫这个名字了,记忆里,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那就是自己的婆母,石穿的亲娘。 难道那个梦是真的,我真的回到从前了! “婆母,是婆母吗?”原来的柳细妹是用裤腰带拴在树枝上上吊死的,所以当细妹开口的时候,嗓子很是嘶哑难听。 也吓了他们一跳。 “娘,嫂子诈尸了!”彭石心吓得一跳老高,扑到自己娘怀里,哇哇大叫:“娘啊,嫂子是来带石心走的呀,石心不该吃嫂子的菜团子,救命啊,娘……” “混小子,乱叫什么。”婆母一把搂住小儿子,她也是害怕,现在天已经蒙蒙黑了,别真是什么妖魔鬼怪附在了自家柳柳的身上了吧,故意大声道,“你是何方妖孽,赶紧离开我家柳柳的身子。” “婆母,真的是婆母!”细妹又惊又喜,不管不顾扑了上来,抱着婆母哭着道,“婆母,都是柳柳的错,柳柳再也不离开你们了,呜呜,再也不离开,再也不犯错了……” “娘,娘,嫂子是热的,活的。”胆子一向大的彭石头,试探的摸了摸柳细妹的背,又惊又喜道:“真的是嫂子,嫂子是活的,是活的,不是鬼。”石头高兴的大呼起来。 “别喊,别喊,娘抱着的也是热的,柳柳没死,太好了。”见柳细妹还在哭,一个劲的说自己“再也不离开了”,以为是柳细妹被这一遭吓的,拍着柳细妹的肩膀安慰道:“柳柳呀,娘的傻柳柳呀,可别再做傻事了,你怎么能听信那些个畜生说的话,他们就是想逼着你自己走出来,好拿着你去威胁石穿,你怎么就轻易信了呢。放心,石穿对你是绝对的忠心,他肯定不会扔下你娶别人的,啊,快别哭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自彭石穿领导了平江起义之后,组成了红5军,知道了自己一直仰慕的朱毛等人在江西的井冈山,就率领了自己的红5军队去和朱毛领导的红4军会师,被正式任命为红5军军长。 而这时正式蒋介石围剿红匪的时候,为了逮捕彭石穿的家人,策反彭石穿,他们不惜在彭石穿的家乡彭家围子散布不实的谣言,说彭石穿现在飞黄腾达了,就嫌弃家里的糟糠之妻了,看上了一个漂亮的女共匪,不日就要完婚了。 就正好被趁着风声松些下山来找吃食的柳细妹听说了,也许的饿得,也许是因为几个月来逃亡生涯逼迫的,总之原来的那个柳细妹就想不开上了吊。 而现在这个柳细妹却怎么也记不得自己曾经上过吊,可是自己脖子上的勒痕还疼得厉害,这告诉柳细妹这都是真实的,自己真的又重新活了一回,自己终于摆脱了刘得胜那个恶魔。 若是问现在的柳细妹想的是什么,她想的是感恩,是惊喜,这一回她一定不能再犯错了,一定要从一而终。 想到自己又有资格抱住石穿诉说情愫了,柳细妹别提有多高兴了,虽然现在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她还是高兴,抱着自己的婆母就是不撒手。 “婆母,石穿走了多久了。”柳细妹小心的问。 “唉,四年了。婆母知道你也不容易,以后,婆母会对你更好的,好柳柳,好死不如赖活着,千万要等着石穿呀。虽然是他对不起你,但是石穿是真的把你放在心里了,好孩子,你再忍忍,石穿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婆母,我等他,等一辈子我也等。”这话上辈子的时候婆母也说过,还说了不止一次,可是听得多了,自己也烦了,自己的心也野了,自己受不得苦,那时候才会半推半就的跟了刘得胜那个混蛋。可是,这一次自己不会再那么傻了,听人家甜言蜜语几句就跟人家走,还是石穿踏实,石穿虽的然从没有说过什么好听的话,可是他都做了呀,自己那时候真是鬼迷了心窍才会看不见石穿的好,看不见婆母和小叔子他们的苦苦哀求。 “唉,真是好孩子。”婆母停了我的话很是感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激烈的狗叫声。 大一点的石头一惊,“不好,是那伙畜生摸黑找来了。娘,大嫂,幺弟,你们快走,我先拖一阵再说。” “开门,快开门,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别躲了。”一阵咕咚咕咚砸门的声音,这下细妹慌了,“娘,都怪我,要不是我……” “没事,咱们从狗洞钻出去,柳柳,你先走,快,娘一个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不要紧,你不行,你年轻漂亮,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咣当”一声,大门开了。 “出来!快出来!”接着是他们骂骂咧咧的声音,家里能砸的家什都被砸了,这回只怕要放火烧屋了。 “石头,快。”黑灯瞎火的,细妹一摸着石头伸出来的手,就使劲往外拽。 “在这,我看你往哪跑。”一个大汉一把捏住石头的鞋,使劲往回拉。石头吓得双腿胡乱踢,只听那边“哎呦”一声放了手,石头想大概是踢中他眼睛了。 “快跑!” “快追!” “在那儿!你们往哪跑!” “嫂子,怎么办,他们快追上来了,我跑不动了。”几天没吃饭了,其实大家都没力气了,但是细妹知道,只要他们被抓住就是一死,决不能被抓住。尤其,石穿不在,她一定不能让石头、石心和婆母有事。 “婆母,别跑了。”细妹咬咬牙,捂住石心的嘴,小声在石心耳边说,“别叫啊。”一把将石心推下了土坡,然后是石头,最后是婆母。“婆母,柳柳不会有事的,我去把他们引开。” “柳柳……”可是已经来不及,把那娘三个都退下土坡之后,柳细妹就撒开腿拼命的往前跑,鞋子掉了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她不能停,停下就得被强奸,就是死,她再也不想跟除石穿以外的男人睡了,这一辈子除了彭石穿,她再也不嫁给任何人了,就算彭石穿这四年里已经战死了,她也要给彭石穿守一辈子寡。她一定要活着…… “啊……”“扑通”一声被山里的老树根绊倒了,膝盖,脸颊都火辣辣的疼。 “臭娘们,你再跑啊,哈哈,兄弟们,人在这呢,害得咱们兄弟好找。” “啊……别揪我头发……”被扯着头发拉起来,柳细妹疼的受不了,心里惧怕极了。因为刘德胜那个畜生,喝了酒就喜欢扯着她的头发揍她,那真的是往死里揍,她是真的怕了。 “听说这位是那彭军长的堂客,是叫柳细妹吧,听说是柳家村的一枝花呢,要不咱先玩玩。”扯着细妹的头发拖出去好远,这个粗鲁的大汉迎上跑过来的伙伴,淫笑道。 ------题外话------ 湖南方言,堂客就是妻子,老婆的意思。 注意:此文一般情况下都是在下午3点更新 第02章当俘虏 “兄弟,别吓唬那娘们了。这人是蒋委员长点名要的,咱动不得。”赶过来的三个人里面,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人说,这会儿天黑咕隆咚的,柳细妹看不清那人长得的什么样,听声音却是给人极斯文的感觉。 “呵呵,长官,俺就是吓唬吓唬她。”扯着柳细妹头发的粗鲁汉子谄媚道。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不少。 “那几个呢,找到没有。”这个长官很是客气的扶起柳细妹,道:“夫人,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是彭司令派我们来接你的。” “不是军长吗,怎么又成了司令了。”柳细妹也不傻,这些人要真是奉石穿的命令来接她的,刚才那汉子绝不敢对她拳打脚踢,当她是无知村妇吗!哼。 不过,眼下也没什么办法,实在不行就跟他们走。她不想死,她想见的人还没见着。 “这不是彭司令指挥的好吗,把蒋委员长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其实他的心里在滴血,可不是落花流水吗,把蒋的夫人都射伤了,那可是他们国民党的第一夫人呀,这不是打蒋委员长的脸吗,就委员长那睚眦必报的性子,绝不会干休。 这才有了,他们花大力气在彭石穿的家乡打死搜捕红军家属的事情。 “是吗?你真能让俺见着石穿?俺不管你们是谁的人,只要你们能让俺见着俺男人,俺就跟你们走,还有不准打俺,不准对俺动手动脚。”柳细妹梳理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捯饬捯饬自己满是补丁的灰布大袄子,一本正经的说。 “行,都听夫人的。”闻言,这个长官透出一分喜意,却努力压制着。心里骂一句“村妇就是村妇,蠢货一个。” “俺还有一个条件。”她又说。 “你还没完了是吧,臭娘们,小心老子弄死你。”那个大汉狰狞的做出要扇她巴掌的架势,被那长官身后的两个背着长枪的士兵一下按倒在地。 “放肆,怎么能对司令夫人无礼呢。”那人露出温和的笑,不过,由于天黑,柳细妹只能隐约瞧见那人狼似的眼光,和白森森的牙,像是随时都能吃人,柳细妹心一颤,故作冷静的道:“他刚才打了俺,俺要你也狠凑他一顿。”心里却想着,我爹,我娘,我哥,连着石穿都不舍得动我一根汗毛,你们是个什么东西,敢打我。哼。 “这好办。” 只听,“砰”一声,那个斯文人掏出腰间的枪,照着那个汉子脑门上就是一下,估计脑浆都打出来了,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右脸上一下湿了一块。 忍下心中的恐惧,她颤巍巍道:“俺、俺没叫你杀、杀他,这不关俺的事,不关俺的事。”说着,哇一声哭了出来,“冤有头,债有主,你死了做了鬼可千万别找俺呀,是他杀的你,你找他。” “夫人,不管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一路上,您可得老实点,要不然,哼,咱哥几个好久都没开荤了,夫人您长得也是不错,啊,哈哈……带走。” “你、你放肆,你不是说俺是你们的司令夫人吗,你敢这样对俺,俺见了俺男人就告你们的黑状,让他像你枪毙那个汉子一样枪毙你……”柳细妹被两个士兵架着,在那个男人身后哇哇大叫。 柳细妹是真的蠢吗?当然不是。 她被刘德胜那个畜生送给日本人的时候,能周旋在那么多日本人之间,在能保住自己性命的同时,还能给刘得胜加官进爵,在短短一年之内,从一个普通皇协军士兵到一个连长,这中间,除了她自己的身体是本钱之外,她的头脑更是不容小觑。 更何况,和彭石穿新婚的几个月里,每天彭石穿都会给她讲一些东西,或是历史小故事,或是当今形势,或者是诗词歌赋,再有,连红军是什么都跟她讲过一点,她早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了,她的眼界已然开阔很多,再加上她和刘得胜在一起时,她自己在夹缝中生存,没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在这个混乱的世道里,她一个女人,早已经死了几百遍了。 “俺什么时候能见到俺男人呀。”柳细妹问一个端饭进来的小兵。这一路上又是坐船又是坐车的,急匆匆的赶路,跟赶着投胎似地,把她累个够呛。期间,她用自己小解,大解,肚子疼种种理由,想逃跑都没能成功,这会子只怕快要到根据地了。 能再见着石穿她激动之余,又很烦恼。她不想自己被当成是威胁石穿的工具,他不想他为难。其实,她是害怕了。当自己被架在两军的战场上,问石穿你是要老婆还是投降,石穿会选择谁? 答案早已经在柳细妹的心中。凭着,和石穿那几个月的相处,她知道彭石穿是一个爱国胜过爱自己的人,他常说的一句话是“没有大家,哪来的小家。日本人在中国人的领土上撒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只要是个男人就有责任,把外族驱逐出去。为此,不惜牺牲一切。” 她不怪他,真的。不是说她怀有民族大义什么的,说实话,对于她来说,最大的心愿就是丈夫孩子热炕头,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可是,现在这样的愿望是奢侈的。 别的大道理她不懂,可她知道,当自己的丈夫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眼睁睁,不敢吭一声,让自己的老婆被人家欺负时,作为那个人的老婆心中是何滋味。 那是绝望!铺天盖地的绝望!那一刻,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真的都不能呼吸了。几个日本男人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嘴巴被堵住,不能喊不能叫,她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丈夫,哦,不,不能说是丈夫,只能说是自己的同居人,有了共同的孩子的同居人。 她的同居人正跪在地上,腆着脸对说着“呦嘻”“呦嘻”“花姑娘”“大大的好”的日本人说:“太君,你玩的好吧,唉,好好玩。不要杀我,也不要杀她,我们都听话,乖乖的像您的小哈巴狗。” 其实也不光刘得胜这样,谁都想活下去。为了活下去,什么事干不出来呢,这也是那个时期特有的吧,窝囊男人,窝囊丈夫,不少呢。 这就是被外族侵略和殖民的下场,如果没有人站出来,拼着一死,和敌人作斗争,那么,迟早中国人都会成为外族的奴隶。奴隶的下场是什么呢,那是连牲口也不如了。 可是她也有不甘心,重生一回,仿佛自己还在梦中。现在自己的身子是干净的,她好想趁着这个时候见一见自己的丈夫,抱一抱他,哪怕一刻也好。可是…… 她狠了狠心,大不了一死。 “让你见的时候,你自会见着,老实呆着吧,有白面馍吃,你就吃。费什么话,还真当自己是司令夫人了。狗屁,你们那边的司令吃的还不如咱这边一个普通小兵的伙食好呢,哼。要不是咱们蒋委员长还能用得着你,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把自己弄干净点,下午等着委员长召见。哼。”小兵砰一声把门甩上了。 柳细妹气得真想把手里的白面馍扔出去,可是,咱才不跟自己肚子过不去,哼。大口吃起来。吃饱了才有力气。就算做鬼也得做个饱死鬼。 她这算是被软禁了。下午,怕是还有的自己受的,先睡一觉再说。 搂着和石穿的定情信物,也就是婆母给的银镯子慢慢睡去。是这些天来她的习惯了,没有它,她怎么也睡不着。也不知道婆母他们怎样了,应该逃脱了吧,迷瞪过去之前,她想着。 就在此时,那银镯子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弱的光。过了一会儿,竟是听不见柳细妹细微的呼吸声了,她盖着毯子睡在木板床上,就像是在睡梦中死去了。 ------题外话------ 为什吗木有姑娘收藏捏?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第03章万能空间?还是升级空间? 1931年,蒋集结三十万兵力,亲自领导的第三次围剿以失败告终,红军大获全胜。经过三次的围剿,双方均损失惨重,不得不暂时停战,休养生息。 蒋的夫人亲临前线慰问士兵,不巧被彭石穿领导的红4军团流弹击中小腿,血流不止,蒋深爱他的夫人,因此大怒,下令给阎锡山,让其不管用何种方法,一定要活捉彭石穿的老婆,他要以牙还牙。 而正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彭石穿却不知道自己堂客被活捉的消息,他正组织士兵帮助井冈山附近的相亲开荒种田,耕地种粮,除草收菜。 再说柳细妹,在睡梦中,糊里糊涂去了一处人间仙境。 “这是哪里?”睁开眼睛,一看四周景物,柳细妹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坐起来。 心想,难道是他们逼供的新手段?还是说,那蒋委员长住的地方就是这般的美?真像神仙住的地方,柳细妹感慨道。转念又一想,各种羡慕嫉妒恨涌上心头。“真是太不公平了,人比人气死人。石穿他们住的都是窑洞破屋,这老蒋却是住这么好的地方,肯定是贪污了百姓的民脂民膏,哼。” 她正坐在一处水塘边上,手是湿的,上身也是湿的,怪不得她睡觉的时候觉得闷得慌,原来是被人扔水里了啊,这又让柳细妹想骂娘:“虽说咱是俘虏,也不要把咱扔水里吧,真是。” 这时一头浑身白毛的大狮子慢悠悠踱了过来,优雅的低下大脑袋,伸出鲜红的舌头舔水喝,[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理都不理会边上嘟嘟囔囔的柳细妹。 “狮、狮子!你别过来……”柳细妹吓得失声大叫,却是一动都不动。不是人家柳细妹大胆装淡定,而是人家腿软,想动动不了。 大狮子斜睨柳细妹一眼,不耐烦的抖抖大脑袋,水珠子都甩在了柳细妹的身上,柳细妹吓得一声不敢吭,心里直喊:“石穿,救命啊……” 这种情况下,柳细妹若是现代人,若是她看过网络上那些个空间文,她铁定得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这不就是神奇空间吗?这不就是让那些穿越女一个个都牛逼哄哄的宝贝吗,至于吓成这样吗? 唉,谁要是大白天,身边突然出现一头站起身来比你还高的大狮子,她能不吓死才怪!平时咱去动物园看着那些个狮子挺乖巧的,咱还能没事逗逗它们,可是你们别忘了咱那时可是有铁笼子当靠山的,谁怕那已然是笼中鸟的破狮子啊。 可是,现在不同了啊。 四周人渣都没有一点,就你自己,你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头犬牙森森的大狮子,你害怕不? 就像,你本来好好的在宿舍睡觉呢,突然一睁眼,看见一大张着嘴,露出一排尖牙的大狮子,俩前蹄子就搭在你的枕头上,就算那头狮子正对着你笑呢,你还能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摸摸那狮子的脑袋说:“嘿,兄弟,吃早饭呢!” 你以为是你家大猫呢!看还不吓死你!人家柳细妹还没晕过去,就说明人家心里素质好。唉,这也没办法,都是被战争给训练出来了,整天见死人,今儿个见一见森林之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 “嗨,你走吧哈,我不好吃,我求你了还不行吗?”柳细妹强笑着,朝大狮子摆摆手,眼泪都出来了,将她脸上的泥灰冲刷的一条一条的,几个月没洗的头发乱糟糟的贴在她的小脸上,好不可怜。 柳细妹在心里直骂娘,尼玛,她这什么破运气,自己心爱的人还没见着,这又是当俘虏,又是当狮子点心的,她这是得罪谁了她,她不就是红杏爬墙,对不起一个彭石穿吗,至于这么对她吗,柳细妹越想越委屈,那眼泪哗啦啦就流个不停。 柳细妹本来也不是一个强势的女人,她很是柔弱,又是家中的幺女,父母哥哥都宠着,娇气的很,她哪遇见过野兽啊,这下可怎么办啊。 在水中蹦蹦哒哒自顾玩耍的狮子,还没见过谁这么哭的,它也没见过哪个女人有她邋遢的,瞅着柳细妹脸上滴滴答答下来的泥水,眼中满满是厌恶之色。 若是柳细妹不被眼泪迷花了眼,肯大胆的看看这头雪白的成年狮子,她就会发现,这狮子太他妈人性化了,就它一畜生还嫌老娘脏呢!也不想想,她柳细妹容易吗,一路上她不敢洗脸,不敢洗澡,就怕那些人对她有歹意。她一向是个爱干净的,为了石穿她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要饭的,就你一畜生还嫌东嫌西的,尼玛,找揍呢吧。 “呜呜……”哭声渐小,柳细妹打着泪咯,脸上她自己抹得黑泥被眼泪冲刷的干干净净,露出黑泥下边掩藏的白嫩皮肤来,一双杏眼泪雾迷蒙,亮晶晶的小心瞅着白狮子,她见那白狮子不攻击她,就渐渐大胆起来。 “唔?”白狮子歪着脑袋,仔细打量起来。突然眼前一亮,一下扑过来。柳细妹下了一跳,一头栽进水塘里,大呼:“救命!” “呼噜呼噜。”大狮子从喉咙里发出愉悦的呼噜声,大大的肉掌一下拍在柳细妹脑袋上,似是嘲笑她胆小。 这水塘下面是岩石,水深也只到白狮子的脖子以上,根本就不能淹死人。 柳细妹脚尖触着青青的岩石,好像也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杀猪似地叫声停了,脸上绯红绯红的,讪讪的对着白狮子傻笑。一想,自己傻了吧唧的,对着一头狮子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时候,她也发现了不对劲。 这要真是老蒋的计谋,人家还能等到现在?早对自己用上满清十大酷刑了。 瞅着没人,她索性脱了衣服,搓洗起来。她实在是太脏了,身上一撮就是一条灰,把她自己都恶心的不行。 那白狮子就坐在岸边,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柳细妹,尾巴一甩一甩的,它的心情似乎不错,没有一开始对柳细妹的傲慢。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出这狮子对洗白白之后的柳细妹的满意。 不过,柳细妹毕竟不是现代女性,她还不知道“色狼”一词,倒是“流氓”,不,“流氓狮”一词很适合这头雄狮子。 你们道这狮子一开始的时候咋不理会柳细妹呢?柳细妹刚进来的时候,那简直就是一要饭的典型。头发两个月没洗,头油黏哒哒的,把她的一头黑发弄得一绺一条的贴在头皮上,一张小脸上满是黑灰,脖子里也灰乎乎的,一撮一把灰,耳朵眼里也是,反正只要是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灰,身上也一股子馊味,一件灰色的大袄,让她自己穿的脏不拉几,身上不是菜汤子,就是黄泥汤子印记,连看押她的士兵都不愿意碰她一下,都是用长枪的尖头戳着她走,对此,柳细妹是很满意的,没人愿意碰她,就说明她很安全呀。 第04章立正,司令好! 柳细妹围着一只大香炉转了一圈又一圈,时而皱眉,时而叹气。 大白狮子颠颠的跟在柳细妹屁股后面,也转了一圈又一圈,时而甩甩尾巴,时而眯起眼,裂开大嘴呼噜噜吼吼,它似乎很是愉快。 “大白,我怎么才能出去啊。”她在这里已经呆了三天了,应该是三天吧,反正天黑了三次,又亮了三次,她没见着太阳,也没见着月亮,一黑一亮之间她算作一天。 这里真的很奇怪。 水塘旁边是一块一块的黄土耕地,根据她多年的种田经验来看,是土壤肥沃的好田,足有半亩呢。水塘里的水清澈见底,那天被她洗了澡之后也没见浑,可惜里面没鱼。水塘往外二十步,就是一个大香炉,里面空空的,什么也没有。香炉都是放在庙里的,你见谁家地旁边安放一只大香炉的,这也太奇怪了。 “吼——”被柳细妹叫做大白,大白表示不满意,每次都张大嘴露出一排亮闪闪的犬牙吓唬柳细妹,可惜,三天相处下来,柳细妹早已经不怕它,当它是纸糊的,没事她还牛逼哄哄的打两下,当然都是轻轻地,她还没摸清大白的脾气,还是很怕大白发威的。 “唉,我真的不想吃果子了。我想吃白面馍,窝窝头也好啊,要是有一块咸菜就更好了。最好是婆母腌的萝卜樱子,酸辣酸辣的,真好吃。” 怀念着,怀念着,柳细妹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倒不是饿得,是吃太多果子吃的,满肚子都是水,可是不顶饿,都是虚的,能不叫吗。 她又看了一眼耕地旁边的三间茅草屋,叹一口气,死也打不开门,她进不去呀。 这三天她都是睡在草地上的。也幸亏这里是空间,四季如春,温度适中,不然,她就要被冻死了,外面可还是三九严寒的。 “大白,你说这大香炉有什么用,难道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呵呵,白给咱,咱也不会用啊,咱又不会炼丹。再说了,那谁不是说了什么唯物主义,这天底下是没有鬼的,当然也就没有神仙了,那是迷信。”这都是以前石穿给她讲的,可是她不信,就为这事,新婚不久的俩人还冷战了几天,石穿说自己是“老思想,迷信”,她则说石穿是“不敬神明”那老话不是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嘛,她不知道什么西方的新思想,她就信老话。 后来,他俩又是咋和好的来着,柳细妹回忆着,白白的小脸却红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石穿没忍住扑过来,她也就半推半就那什么了。 “大白,你要记住,这世界上是没有神仙的,你不能迷信了……”柳细妹学着石穿教训她的样子,背手在后端着一张越发粉嫩的俏脸巴拉巴拉。 “吼——”大白大吼一声,咬住柳细妹的裤脚拉到茅草屋门口,一爪子下去,门“砰”一声就开了。大白又吼一声,歪着毛茸茸的大脑袋斜眼看柳细妹一眼,然后昂首挺胸大步上前,一爪子拍在屋里的一个黒木桌子上。 “大白,你怎么早不这么干呢!”她一喜,打量起屋里摆设。其实也没什么摆设,就左边摆放着黑木桌子,还被大白霸占着。然后是右边,右边空间很大,应该是三间茅草屋都通着,排排占着空架子,空架子边上贴着小纸片,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柳细妹很失望,至少有点玉米面也是好的呀。 柳细妹上前拿起纸片看,发现上面写着:“言情小说架?军事小说驾,哦,这个我知道,就是写行军打仗的呗,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架,这个我也知道,天文地理架,奇门遁甲架,经济学?……” “哇,好多啊!怎么是空的,白搭。”她没兴趣再往后看了,分类倒是挺齐全的,就是没书。 这就好比,子弹都上膛了,却发现敌人还在十里外一样,没意思。 那边大白“嘭”“嘭”拍桌子玩。 “大白,别拍了,震得我耳朵疼。咦?有字。”围着桌子,转着圈看了一会儿,柳细妹讪讪的看着大白,嘿嘿一笑,“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大白特鄙视的看了一眼柳细妹,俩前蹄子搭在桌子上,噌来噌去不肯下去。 “嘿嘿,那什么,我看这字和咱汉字挺像的。嘿嘿,等我找到石穿,我叫他看看哈。” 如果,大白会说话,它肯定告诉她,尼玛,这是简体字!你繁体字认识,怎么换了件马甲你就不认识了! 其实大体猜猜,她还是能认全这些字的,可惜她不自信,就等着问彭石穿。 “我看着桌子挺大的,晚上给我当床吧。大白,你下去,我上去试试。”踢掉自己脚上那双露指头的破鞋,爬上去躺好,喜滋滋道:“真不错。” 这时却听“叮叮当当”一阵乐声响起,然后,柳细妹就听见一女声操着标准的官话,道:“恭喜您,您升级了。” 然后,一连串字就出现在她的眼前,这回她认识了,都是繁体字。说什么,让她去种菜收菜再种菜就能继续升级,每次升级空间都会发生变化,空间也会变得越来越大,旁边的书架也会随着升级给填满书等等一系列东西,让柳细妹看的一头雾水。 “我不管升级升温的,我就想早点出去,我怎么才能出去,哎?怎么不见了。”柳细妹一下跳下来,又躺回去,就是没再出现字,柳细妹很是懊恼。 拿起桌子上出现的一袋白菜种子想仍了又舍不得,庄家人对这些爱得不行,哪能糟蹋了。 “种就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唉,好久没种地了,就这半亩地还真累得慌。”一屁股坐在草地上,柳细妹抹着额头上的汗道。 “白菜也种上了,我想回去,我想婆母,我想大弟,也想小弟,最想我男人。”柳细妹眼睛红红的,摸着自己的银镯子哭诉。 大白伸出舌头舔舔柳细妹的脸,呼噜噜发出声音,表是安慰。 不知不觉,她又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回来了。 前面不远就是一个村庄,她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虽然在那里没危险,可是也没有人呀。呆了三天她就觉得孤单,很想有个人说话了。 心里打算着,她要是真见了石穿,开头先说什么好,还是先行礼,像一个优秀女战士一样,说:“立正,司令好!” 她歪歪扭扭的仿着行了个军礼架势 转念又一思忖,听说他们红军行迹不定,到处转移,她愁了,这还不知道要找多久呢。 “大妹子,你有啥事啊。”一个穿灰布军装的女兵突然从后面把手搭在柳细妹肩膀上,另一只手却掏出一把枪抵在她的腰上,低低警告道:“别动,否则打死你。” “我是良民,是良民,真的。”柳细妹想都没想就回答。这也是被吓怕了,现在有**,有国民党,还有小日本,有汉奸皇协军,那么多势力,草木皆兵,每一派都怕身边出现奸细。 而柳细妹出现的地方,正是井冈山下的一个叫张家村的地方,红4军团指挥部就设在这里。明哨,暗哨多的数不清。这冷不丁出现一个女人,怎能不引起他们的注意。 “司令,俺工作汇报完了。嗯,这是俺的一点心意,您就收下吧。”一个扎着两条辫子,相貌清秀美丽的年轻女郎站在彭石穿面前,腼腆道。把两瓶子汾酒又往彭石穿跟前推了推。 “张翠同志啊,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你也是一个老同志了,你也知道咱们**的纪律,不能拿相亲们一针一线,你这就是公然违反纪律了,赶紧拿回去吧。” “不。这是俺的一点心意,司令就收下吧。您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俺。”张翠本是一副泼辣性子,也就是在心上人面前才会收敛些。这会儿见彭石穿拒绝,她急了。 一咬牙,大声道:“司令,俺就实话说了吧。俺喜欢你,从你一进俺们村子,俺就喜欢你,反正,你看着办吧。” 一跺脚,脸一红,飞快的跑了。 ------题外话------ 这一章写的不好,算是过度章节,很快男主就出现了。姑娘们别急。 呜呜,虽然写的不好,但是凤儿童鞋还是顶着锅盖,厚着脸皮, 摇旗呐喊,要收,要评,求各种支持! 第05章司令,俺是你老婆! “哈哈,终于被我给逮着了吧。”红一方面军,副政治委员滕代远,大笑着进来,笑话彭石穿道:“我早看出来,那妮子对你老彭可是看的紧呢。” “什么!你早看出来了,那你怎么不对她说清楚,我是有家室的人。唉,要我怎么说你才好。”彭石穿笑着,颇无奈,“来,坐。” “你小子就暗地里美吧,桃花朵朵开,可是比我们这些老光棍逍遥呀。谁叫你是咱们红军里最年轻的司令呢,能力强,长得又英俊,可不是吸引那些个年轻女娃子吗。” “不小了,都快奔四了。”彭石穿一笑,摆摆手。 “屁话,你要是奔四的人了,那我和着老朱,老毛怎么办,咱就都成老头子没人要了。哈哈……我可是记着你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九吧,正当壮年呢。” “别说那废话,你得给我出出主意,在不伤害人家小姑娘的前提下,给我拒绝了。”说到这事,彭石穿严肃起来。“这是原则问题。” “老彭,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家里一点消息都没有,怕、怕是已经……你也得为自己打算打算。”战争年代,太乱了,亲人要么失散了,要么就死了,没多大的希望,就像他。 “我看那妮子就很不错,又是张家村的妇救会会长,一个是咱红一方面军副总司令,一个是妇救会会长,都是领导,配在一起,很不错。” “老滕,滕代远!”彭石穿大喝,“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给我打哈哈,快给我想办法。” “我也是说正经的。不怕你伤心,我跟你说,你家乡的老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趁早打算,人家张翠同志一个女同志都主动了,你小子总不至于怯场吧,连一个娘们也不如。是娶还是不娶,你自己看着办,要我管算怎么回事。” “你这个政治委员管的不就是生活,不行,这事你得给我解决,不解决我不让你走。你给我坐下,听我好好跟你说。”拉着站起来要走的滕代远又坐下,道:“先不说我本人没那意思,就是先说眼下形势,这仗打的正激烈,我哪有那功夫儿女情长。再说我还是一个有家室的人,我不管她出事没出事,我只认一样,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否则她就一直是我彭石穿明媒正娶的堂客,是一生的伴侣。” “哎,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痴情。”滕代远很是佩服。 “这跟痴情没关系,这是原则问题。我可不像蒋某人,为了娶宋氏家族的掌上明珠,为了他在重庆政府的势力更上一层楼,停妻再娶。美其名曰,现在都是自由恋爱时代了,家里的老婆子都是封建社会下的产物,是该和着新时代废弃的。哼,这不管是到了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能因为家里老婆人老珠黄了就借着自由恋爱的幌子迎娶美娇娘。这自由恋爱要真是他蒋某人注释的那般,那我倒是宁愿抱着老思想不放了。” “嘘,这话你也就和我说说,千万别声张。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中央苏区正清肃‘ab团’份子呢,你别老思想老思想的,被那些人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给你扣帽子呢。” “唉……”彭石穿叹口气,小声道:“来势汹汹,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能到咱们这来。” 再说柳细妹。被一个女红军捉了。 “大妹子,对不住,咱这也是没办法,正是紧张的时候,都得小心谨慎着些。”待搜查完柳细妹全身,没发现携带枪支或是投递消息的小纸片什么的,柳细妹又说自己是来找人的,是红军家属,这个女红军也就放下一半戒心。 “没事,大姐,我能理解。”柳细妹笑笑,冷眼瞧着眼前英气女人一身灰布军装,红军标志,按下心中激烈的喜悦,她知道自己找对了,便问:“大姐,您是红军吧。” “这还不明显吗!我这一身,可不就是个女红军吗。大妹子也别大姐大姐的叫了,要是很多个妇女在一块,谁知道你叫的是谁,这么着,我叫康桂秀,你就叫我康大姐吧。”康桂绣很是爽朗。 “哎,康大姐。我叫柳细妹,康大姐叫我细妹就行。”柳细妹遇着热情的康桂绣,有点不好意思。 “哎,细妹。对了,妹子不是说是咱红军家属吗,你是哪个的家属,跟康大姐说说,康大姐兴许能帮你找找。”这康桂绣粗中有细,虽说戒心放下一半,但为了更保险起见,便又试探了一回。 柳细妹心思细腻,又岂会不知道。她冷眼瞧着,这康桂绣一身打扮,神貌,行为,又瞅瞅跟在康桂绣后面俩个背着长枪的战士,再往前看看站在明处的十几个灰布军装战士,腰杆挺得笔直,头上的军帽上缝着鲜红的五角星,她哪里还不知道这真是红军的聚集地呢?就大胆的说了。 “你说你找谁?”康桂绣瞪圆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彭石穿呀。”柳细妹很是无辜的模样,心想这康大姐怎么了,反应这么大,不会是石穿阵亡了吧?眼一红,便要哭。 “你真找彭石穿,彭副总司令?”康桂绣又问了一遍。 “听说,他是升官了,是司令。”柳细妹忍着泪,秉着呼吸,小心的回答。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哎呀!”康桂绣一把拉住柳细妹的手,大喜过望,“终于有消息了!你等着,不,不,你快跟我走,我领你去见司令,司令见了你,会高兴死的!” “他还活着。”听着康桂绣咋呼这一声,柳细妹大口呼吸着空气,缓过劲来,就这一会儿功夫她紧张的差点憋过气去。 “说的什么话!司令,那是高级领导了,都是重点保护对象,怎么能死!快别乌鸦嘴。” “我真的能见着石穿了吗,康大姐,你先别拉我,你让我想想,我们都四年多没见了,要是见了面,石穿认不出我可怎么办,那多不好,要不,一见面,我就先说,司令,我是你老婆,康大姐,你看这样行不。” 话一落,惹得,康大姐哈哈大笑,指着傻傻的柳细妹,道:“细妹子,你可真憨!哪有丈夫不认老婆的。” ------题外话------ 继续求各种包养哈!姑娘们多支持。 注意,凤儿解释一下,柳细妹的自称问题。 当被老蒋的人捉住的时候,她自称“俺”是装傻,装村,放松敌人戒备。一般情况下都自称“我”,那是因为,柳细妹是上过几天学的,又被彭石穿教导过几个月,她早已不同于一般村妇,后来又跟了刘德胜那个渣男,也是个连长夫人,见识什么的更是不同,所以她不会像村姑那样自称俺。 第06章哥,阿妹想你 正是黄昏时候,正在一条黄泥小路上散步的彭石穿冷不丁被角落里的一女声叫住,登时眉头就皱起来了,很不想停下,但是……咕哝一声,“孽缘”。 扯出笑模样,应付道:“是,张翠同志啊,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回家呀。呵呵,我去村头查岗,你忙着,我走了。” “你为什么把我亲手给你纳的鞋送给黄公略。”一把拉住彭石穿的手臂,本着脸,张翠质问道。 “那不是一篮子都是鞋,给谁穿还不一样啊。别拉拉扯扯的,给人看见影响不好。” “你没看见那是人家专门从那一堆鞋里面抽出来交给你的吗。”张翠索性整个身子都靠上去,紧紧抱住彭石穿的手臂不放,“您先别走,俺有话跟您说。来,到这边来。” “你别拉我呀,警卫员,我命令你把张翠同志拉到一边去。”彭石穿下令。 “你敢,黄公略,这没你什么事,一边去。一点眼力界没有,没瞅见俺正跟你家司令处对象呢,一边去。”张翠眼一瞪,颇厉害道。 黄公略摸摸头,嘿嘿傻笑。心里不屑,拿着鸡毛当令箭,咱不跟你一个女人一般见识。 “张翠同志!”这个张翠真把彭石穿的火气激上来了,“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是有家室的人,你跟我是没可能的,趁早放弃。” “怎么,您是大司令就看不起人啦。少用那借口忽悠俺,您要是真有家室,怎么没见着您收到过家信呢,俺就不信嫂子真能忍住思念,四年多都不打听您的消息,您的大名已是众所周知的,只要嫂子有心就能知道您的情况,就会写信来,哼,俺才不信。”张翠笑着,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是这方圆百里数得着的漂亮姑娘,就不信征服不了一个四年没开过荤的大老爷们。 其实,张翠很想说,说不定你那老婆早跟人跑了,不跟人跑了,也可能早跟别的男人睡了,这年头,一个女人不易活,一个年轻的少妇更是守不住。可是,她怕激怒眼前人,彭石穿,彭副总司令,一旦发怒,就像那火山爆发,一发不可收,尤其是关乎他热爱的家人,他的面子,他脑袋上帽子的颜色。 “都说,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俺相信只要俺是真心的,俺一定能感动您的。再说了,就算你老家有婆姨了,那也不算,都是老封建下的产物,你们也没什么感情,分手就是了,可是咱们就不同了,一起战斗过的,那是革命友谊,是坚不可摧的。”张翠毕竟是个女人,人虽然泼辣些,但是也很要脸皮,红着脸,她又说:“再说,您也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女人照顾不是,您看您要是娶了俺,白天俺给你做饭,捏肩,捶背,还给你生很多儿子,晚上俺还、还能给你暖床。” 此时,彭石穿脸上已是阴云密布,隐忍不发。 警卫员黄公略跟在后面听了个十成十,心里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娶个美娇娘,白天像地主老财,他家媳妇跪着给捶腿,晚上乖乖的躺在被窝里等宠爱。 “口水流出来了!”气恼的狠了,又看见自己身边的警卫员那没出息的样,一巴掌就扇了过去。冷声斥责,“没出息的东西!” “哎呦,疼,司令您还真下得去手。”黄公略嬉皮笑脸的。 “副总司令!您看谁来了。”老远看见前面俩人拉拉扯扯的,康桂绣挺着自己瘦高的身段一下挡在柳细妹的面前,大声提醒。 “谁他妈的来了!阎王老子来了也不见。”他正一肚子火没处发呢。 康桂绣心想,坏了,司令这是恼恨自己打搅他处对象呢。 这时,柳细妹杏眼含泪,绕过康桂绣就朝着彭石穿奔了出去,边跑边喊,边喊边哭,“哥——” 软糯清脆的声音不大,却正正好好让脸色被张翠憋得难看的彭石穿听见,就这一声,让彭石穿的所有火气都消了,虎躯一震,瞪大了一双虎目,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看着往自己这边奔来的娇小身影,彭石穿身体僵直着,久久都不能动一下。 喃喃低语:“阿妹……”那是他们新婚之际,蜜里调油,每当两人坦诚相见,肌肤相亲,**时互相的称谓。 张翠弄不清楚状况,见奔过来的女孩称呼司令“哥”,以为真是彭石穿的妹妹,顿时笑开了花,摆出嫂子的款:“你是妹子吧,我是你……”彭石穿一下摆脱张翠的束缚,张翠冷不丁被大力一把推开,踉跄几下,一屁股跌倒在地,脸色很是不好看,尴尬的看着上前扶起她的康桂绣。 康桂绣挺同情她的,早不表白晚不表白,偏偏人家原配夫人找上门来了,她才开口,这不找刺吗,很是可怜她,就开口提醒:“你啊,放机灵点。” 还有两步远的时候,柳细妹停了下里,就那般看着彭石穿,夹杂着浓浓的思念之情,痴情的又喊一声,“哥……”那颤颤的哽咽,小心翼翼的喜悦与激动,她的眼里再没有他人,直愣愣像一个傻子一样盯着那人看。 “阿妹……”彭石穿突然看见亲人就在自己眼前,还是与自己最是亲密的老婆,彭石穿眼中蒙上一层雾气,哑着嗓子,激动的竟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彭石穿穿一身灰布军装,带着军帽,腰杆挺得笔直,浓眉大眼,高鼻薄唇,他就那般站在那里,英姿勃发,铁骨铮铮。 柳细妹却怯懦自卑了,她低下头后退了一步,双手扭在一起,又瞧见自己身上满是补丁的大袄,虽然在那处仙境被她仔细的洗过一回,但是它看起来仍像是脏的,还有她的鞋,破烂的都遮不住她的大脚趾头,柳细妹现在很想哭,她看起来一定很丑,哥一定不喜欢她了。 咬着嘴唇,柳细妹清清的眼泪就那般豆粒似地往下掉,砸在地上,更砸在彭石穿的心上。 张开手臂等待着柳细妹投怀送抱的彭石穿,见娇人停在那里不动了,只一个劲的掉眼泪,把他疼得不行。 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把抱住柳细妹,喃喃道:“我不是做梦吧,真的是你,阿妹。” 这时,柳细妹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细细的低声哭诉:“我以为哥不要阿妹了,刚、刚阿妹跑过来,哥就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像看一个陌生人,都不想阿妹的呀,阿妹好害怕你不要阿妹了。”柳细妹越哭越大声,打着哭咯委屈道。 “傻瓜!”彭石穿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娇人,像是要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柳细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好像要把她重生之前的所有委屈都哭出来,“哥不、不在,好、多人欺负阿妹。”想着跟着刘得胜那个人渣的时候,被他打,被他骂,被他送给各种男人,柳细妹越发紧的抱住彭石穿的腰身,哭的要断过气去。 “别哭了,谁欺负的阿妹,哥都一枪毙了他。乖,别哭了。”彭石穿心疼的直抽抽。想着他这么些年不在家,家里一个寡母,两个年幼的弟弟,细妹长相又招人,可不是要受欺负吗。 细妹一路上能找来,还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呢。 “康同志,这是司令的妹妹?”不是吧,看他俩紧紧抱在一起,恨不得俩个人成一个人的样,很不对劲啊。黄公略摸着光头脑袋,笑得挺贼。 张翠也发现了,拿眼瞅康桂绣,一副你不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的强势样子。 “那是人家彭副总司令,正正经经,八抬大轿抬进家门的原配娘子。”康桂绣故意道,什么玩意,一个小小的妇救会会长,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敢给我使脸色。 心直口快,受不得气的康桂绣早看强势的张翠不顺眼了,故意挤兑她,“细妹子可是温柔无比最好相处的人,比某些人强太多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老拿自己是司令夫人看,什么东西。” “你!”此刻,张翠也知道自己的立场没有优势,气红了眼,就势撤了。心里却想着,来日方长。这兵荒马乱的,瞧那“原配夫人”也不是拿枪的料,能不能活着陪伴司令几年还两说着呢。再说了,这些中央的军官,像那朱总司令,毛总政治委员,哪个不是死了好几个老婆的,哪个的老婆又是原配了,哼,她有的是机会。 “阿妹,细妹,你怎么了!”安慰了半天,发现自己怀里的人没声了,这一看才知道,人已经哭晕过去了。 “警卫员,快,请军医!晚了,我要你命。”彭石穿赤红着眼发号施令。 “是!” ------题外话------ 为什么掉收了捏,姑娘们不要这样对俺呀!俺现在好伤心,好伤心,好伤心…… 姑娘们自动脑补西子捧心状…… 今天字数好多哦,奖励奖励凤儿吧! 第07章司令,你混蛋! “咳!我进来了啊。”门帘子外面,滕代远装模作样的咳嗽了一声,提醒屋里的人他来了。 “进来吧。”彭石穿把灰绿色的军被往上拉了拉,盖住柳细妹的脖子以下,又把自己手心里的柳细妹的一只小手也塞进去。 “怎么样,军医怎么说。”自听警卫员说彭副总司令的婆姨找来了,他的一颗心就跟猫挠似地,非得来看看这位弟妹长啥子模样不可。真是巧了,你说,这事,说曹操曹操到,前几天还劝老彭另找呢,这位原配夫人就找上门来了。 彭石穿抬头看看天,也就才蒙蒙亮。 “你真够早的!”彭石穿轻哼一声,笑骂:“怎么不急死你算了。我说你就不能等到天亮再来啊,忒没眼力界,老彭我往后可不是一个人了啊,你给我注意点。” “嘿嘿,还能和我贫嘴,看来精神不错。怎么,你就坐了一夜啊。”站在门口,滕代远往炕上瞥了一眼,心里却想着,我操,彭石穿是老牛啃嫩草呀,这小媳妇看起来也太年轻了。听老彭自己说他是四年前结的婚,我操,别是摧残国家幼苗吧。 “嗯。她受苦了。军医说是连日来紧张不安,疲乏不堪导致的暂时性昏迷,也不能说是昏迷,说是累的。军医打个比喻说她本来在一让她恐惧不安的环境中,这一下见了我,心里安稳了,觉得安全了,这精神一放松就昏睡过去了,没什么大事,让她好好睡,睡到自然醒,缓过劲来就没事了。” “哦。弟妹自己一个人能找来确实不易。”滕代远理解的点点头,叹息一声,“都是没法子的事。也幸亏,没什么事。” “都是我不好啊,让她吃太多苦了。我这一想啊就怎么也睡不着,就守了她一夜。” “哥……”柳细妹长长的睫毛颤动,一小截胳膊从被子里滑了出来,似是要醒。 “咳,我走了,等着你请吃饭,给我记好了,可得是弟妹亲手置办的。”滕代远略略瞥见一藕节似地白嫩,不好再留在这,识趣的走了。 “醒了。饿了吧,起来吃点东西吧。” 柳细妹摇摇头,水雾迷蒙的杏眼眨动着,从床上坐起来。 彭石穿给她脱了大袄,里面就剩下一件红肚兜遮着春光,白花花的两条手臂在彭石穿眼前晃荡,彭石穿身子一僵,只觉一双眼都不够看的,恨不得多生出一双才好。 柳细妹顺从的轻偎进彭石穿的怀里,双臂轻环上他的颈子。能再见他柳细妹只觉来之不易,是上天可怜她。鼻子发酸,眼中沁出星星泪痕,那是喜极而泣。 “咳,别着凉了。”彭石穿不自在的拉过被子给柳细妹披在肩上。 “哥,好好抱抱我。求你了。”听出柳细妹努力压抑的委屈和哭音,他心中怜惜的不行,顺从的连被子一块抱在怀里,无声安慰。 小脑袋深深藏在彭石穿的脖子里,肌肤相贴,闻着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味,柳细妹心中泛起一圈圈涟漪,又酸又涩又夹杂着丝丝的甜,随着那甜味的缓缓扩散,她只觉好安稳,好幸福,又有些惶恐不安。 她好怕这只是一个梦,梦醒了,她还是在恶魔的身边,被无情的对待,残忍的蹂躏,每天都要受着悔恨的煎熬。 “哥,你跟我说说话,我想听你的声音。”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可以幸福的拥有这一切,拥抱你。 “说什么呀。”温香软玉在怀,还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婆姨,是柳下惠他也忍不住啊。 踢掉鞋子,彭石穿爬上炕,靠在墙上,索性抱起娇人在自己大腿上,让这拥抱更舒服一些,更久一些。 “这样行吗,舒服些了吧。” “嗯。”正享受着被人娇宠的幸福感觉,纵然此刻彭石穿直接把人压倒了,柳细妹还得说做得好。 “这样是不是更好些。”瞅瞅天还早,彭石穿这禁欲四年的大老爷们心中升起邪恶思想。掰开柳细妹的大腿,让她跨坐在他腰上。 “嗯。”被摆布了,柳细妹仍是闭着眼感受那幸福,柔顺的偎在某色狼怀里,浑然不知她半个娇躯已在大狼口中。 “哥的怀抱好暖和,阿妹一点都不觉得冷。还像小时候一样,阿妹被欺负了,哥就这么抱着哄阿妹,阿妹一会儿就不哭了。”这胸怀灼热,宽阔,这是一个给女人安全感和幸福感的怀抱,有了这么一刻,纵然朝生暮死,她也是甘愿的。 不,她是一个坏女人,有一颗贪婪的心。她要永远霸占着,因为这是只属于她的领土。从这一刻起,她不要成为菟丝花,只会攀附,只会汲取,不懂回报,她要成为一头懂得护卫领地的雌狮。 当雄狮在时,她只要是一个合格的温顺的妻子就可以了;当雄狮不在时,她要学会喂养幼崽,巡视领地,有敢侵犯者定勇敢的扑上去撕咬,不死不休。 而现在,她要将自己的气味洒遍领地,让别的比她漂亮的,或是不如的,比她能干的或是不如的,比她有心计的或是不如的骚狐狸们知道,此处已为我所有,闲杂人等免进,若有胆敢靠进者便要有抛头颅洒热血的觉悟。 “现在哥要把阿妹弄哭,然后在哄阿妹,好不好。”幽幽的女儿香在鼻端萦绕,白白嫩嫩的小耳垂在眼前晃悠,他彭石穿若再不采取行动,他就不是真男人。 嘴一张,舌一卷,那小小的东西就进了狼口。柳细妹只觉痒痒的,湿湿的,好舒服。还傻傻的问:“为什么要把阿妹弄哭,阿妹现在好幸福,不想哭,嗯,也不想笑,就想让哥抱着,好久好久。” 彭石穿现在很忙,手脚嘴都忙,他现在没工夫搭理傻女人。 秀气的小鼻子噌噌爱人的大耳朵,往下又噌噌脸颊,像一只久别重逢于主人的小猫,可爱萌动,喵喵叫唤,迫切的想博取主人的怜爱,抚摸。 狼爪从被子里偷偷的爬上雪背,沿着细腻的肌理,抚触游移,另一只狼爪也不甘于寂寞,不满足于军被的粗糙,从前面爬上高地,似是怕主人发觉,小心翼翼,轻轻触碰。 像是给猫咪顺毛,又像是爱宠的揉搓。 “还要,要好多。”舒服的喟叹。杏眸微眯,让幸福的感觉扩散到四肢百骸。 只有在心爱的人手里,她才能感觉到幸福,感到自己是一块珍宝,被呵宠,被爱惜,被珍视。 而不是,被送入畜生的怀抱,女体在怀,便不把人当人,只一泄自己的兽欲,不管他人的死活,他人的尊严,他人的感受,狠狠的蹂躏。把她当做牲畜,一块破布,用完即扔。 而现在,她真的要哭了,那是感动。 终于逗弄完了小耳垂,流连不舍的吐出。嗅闻着女儿香,沿着颈子往下舔吻,吸吮。 柳细妹被揉搓的浑身舒爽,满足的喵喵叫,像是感谢主人的不辞辛劳,吐出嫩红的小舌,舔舔,逗弄的彭石穿浑身一颤,一股热流沿着脊椎骨直往下窜至顶端。 而猫咪本尊,却是无辜至极,不知大火即将燎原,大难将至,依然固我。 大男人闷哼一声,再也忍不住,双臂双掌都用上了力气,一下收紧。 “嗯?”迷蒙若醉的小脸扬起,一副不知今夕何夕的妖媚模样,软糯的轻嚷,似是恼怒于男人的不解风情,怪责于男人将那幸福的泡泡戳破,她尚不满足。 粗糙的大掌一把按在宣软的小屁股上,让其贴紧他的粗腰,让其感受其间的躁动不安,以及迫切的“想要”。 娇人这才如梦初醒,脸红滴血,嘟嘟嘴,却是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月正西沉,阳尚未明,气氛正好。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正是做坏事的最佳时刻。 “嘣!”“嘭!”“咚!” 枪声数响,喇叭号声大作,整个警卫排都出动了。 “不好!”彭石穿登时清醒过来,一下将柳细妹自腿上推开,扔下,拔出枪,便自窗户跳了出去,准备战斗。 柳细妹激情未燃先灭,体内灼热恼人,被搁置一边,好不狼狈,登时傻了眼。 不满的娇嚷:“彭石穿,你混蛋!” ------题外话------ 厚着脸皮求包养喽! 包养=点击加入书架,收收了! 嘿嘿! 俺害羞,俺脸红,飘过! 第08章唔,是长大不少! “野兽袭击村庄了!全体戒备!”外面传来司号兵的号响和警告声。 接着是震天的兽吼声,噼里啪啦的枪声。 “怎么听这吼声这么熟呢!”急匆匆穿好衣服往外奔的柳细妹思量着。 “是大白呀!千万别给我打死了!”这下她可急了。 “夫人,您别出去,外面危险。”奉命前来保护的康桂绣拉住急急往外跑的柳细妹。 “不行,我得去,晚了他们就把我的大白打死了。” “您的大白?什么东西?” “我跟你说不清楚,你别拦着我。” 另一边,彭石穿见那头雪白的狮子伤了他的一个战士,怒不可遏,大声道:“都给我闪开,老子要亲手宰了它,该死的畜生!” “司令,杀了它,吃狮子肉!”战士们听大司令一吼,都不敢再开枪,将大白团团围住,留给大司令逞威风。 “别开枪,别开枪,哥——” “细妹,你别过来,这畜生伤了我一个战士,我饶不了这畜生。” “彭石穿,你敢,你伤了它我跟你没完!”柳细妹一下扑在彭石穿身上,跑的她心肺差点掉出来,一手去扯彭石穿手上的抢,一边狠狠的喘气。 “别胡闹!那是野兽不是你养的猫,我知道你不忍心,可是你要搞清楚那是狮子,吃人的野兽!”一把把娇人抱到身后去,手枪上膛,便要开枪射杀。 “你!我不跟你说。”绕过彭石穿便向大白奔去。 见着柳细妹,大白很高兴,从土墙上一跃而下,风驰电掣,朝柳细妹扑上来。 “细妹!”而在彭石穿眼中却是一头野兽正攻击他心爱的人,说时迟那时快,“嘭!”,子弹就射了出去。大白亦是反应迅速,却不及子弹快,被射中了后臀,登时血流不止,摔落在柳细妹眼前。 “大白!你没事吧。”柳细妹一看大白受伤,一下扑过去,用手去堵大白的血口。 众战士见野兽被击毙,很是高兴,欢呼雀跃。 彭石穿也很高兴,他的细妹子没受伤太好了。 “细妹,没事了,你……”彭石穿来到柳细妹跟前。 “彭石穿,你混蛋,你还我大白,呜呜……”却没想到看见自己的娇人,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 “这是怎么了?”彭石穿一头雾水。 “呜呜,大白是我的,都跟你说不要射它,不要射它,你非不听,呜呜,你混蛋,你还我大白。”扑在彭石穿怀里,握紧拳头狠揍了彭石穿几下,又舍不得多揍,真是恨得不行。 “你的大白?不要跟我说这狮子是你的,开什么玩笑,我是知道你喜欢养猫的,什么时候改养狮子了,啊,别闹,回头我给你找一只白猫崽,乖,别哭了。”彭大司令别别扭扭的“温声软语”,让一干手下瞪大了眼,心中腹诽,这还是咱火爆直脾气骂起人来绝不嘴软的大司令吗!别开玩笑了! 黄公略却是笑的贼兮兮的,跟一个团长,叽叽咕咕:“这就是英雄美人啊,咱大司令,大将军英雄了得吧,可不就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嘛,啊,兄弟,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一个硬,一个软嘛。”那团长眼睛贼亮,忙不迭的点头。 “哦……”后面,左边,右边,竖起耳朵听的大小老幼战士们,齐齐点头,交换着眼神,原来是这样啊。 “咳,细妹,过火了啊,撒娇也不看地方,让人笑话。”彭石穿小声在柳细妹耳边道。 一张老脸,老羞成怒,狠狠的瞪了四周一眼,大声一吼,“解散!该干嘛干嘛去。” “滚!”柳细妹怒极反笑,推了彭石穿一把。 彭石穿嘿嘿一笑,装模作样抚摸大白一身油光瓦亮的皮毛,“哎呀,这身皮子不错,够给你做一身皮大衣的。” “彭石穿!” “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这真是我的大白,它听我的,不伤人。我原本以为它没跟我一起出来,没想到它出来了。可是现在被你打伤了,你太坏了。” “哼哼,不就是一畜生吗,刚刚在屋里的时候怎么不说我坏了,现在就因一畜生,我就成坏人了,你这好人坏人的,也忒分不清了不是。”彭石穿逗她,瞅瞅周边没人,将人搂在怀里,柳细妹不依他,移到另一边去替大白止血。 大白闻着熟悉的味道,仰起脖子低吼一声,大脑袋噌噌柳细妹手腕,像是示意着什么,琥珀色的一双眼睛盯着她腕上的银镯子不放。 “报告司令,中央刚下的命令,让您马上去一趟,有重要事情商议。”一个秘书处一战士跑步过来,敬礼道。 “知道了,你去吧。” “是。” “细妹,我让人把这头狮子移到军医处,正好,你也趁机看看那个被这畜生……” “大白。”柳细妹斜睨他一眼,一本正经的纠正。 “这名也太……”彭石穿想笑,“咳,大白。哦,原来你的大宠物叫大白呀。这名起的,嗨,真有水准。我听着这名怎么这么耳熟呢,你以前养的那只花猫叫什么来着?” “小白。”柳细妹弱弱的回。她也是很羞愧,她起名无能啊。 “咳,我说呢。”一看柳细妹那小脑袋都埋到狮毛里面去了,为了不打击他老婆,他一本正经的道:“嗯,不错,瞧瞧我媳妇起这名,就是……就是,啊,不错,多雄伟啊。” “滚!”柳细妹恼羞成怒。 “好了,说正经的。我有事出去一趟,估计晚上就能回来。既然这畜生是你养的,你想着去慰问一下那被这畜……大白咬伤了的小战士,别让人家心里有怨,说我这司令,仗势欺人什么的。” “我有分寸,你去吧。” “有什么困难就去找康桂绣康同志,你们也认识。”彭石穿挺不放心他这小媳妇的,毕竟刚来,还没熟悉环境呢,他这个她唯一熟悉的人又不在她身边,就怕她哭鼻子。 “哥,我早长大了。”柳细妹知道她自己以前的德性,娇气的不行,很不好意思。 “唔,是长大不少。”彭石穿往那鼓鼓的地方瞄瞄,特深沉的说。 “彭石穿你去死吧。” “哈哈……” ------题外话------ 唔,这章有点少哈。 顶着锅盖飘过,不要打俺! 第09章空间升级了! “我又进来了?我是怎么进来的。”柳细妹一看四周环境,发现自己又进入了那个奇怪的地方,又是高兴又是疑惑。 “之前,一个小护士颤颤巍巍抖着手给大白屁股上动刀,费了老大劲才把子弹壳取出来,然后她去看了那个被大白咬伤的小战士。” 伤口在大腿上,真是血肉模糊的,那个战士看起来也就是十五六岁,怪可怜的。看见她去,经过康大姐介绍自己说是司令的夫人,那个小战士很是激动,挣扎着要站起来行礼,被她按住了。 “小同志,真是对不起,我的大白把你咬伤了,你放心,往后几天都由我亲自照料你,你看行不行。”柳细妹蹙着眉,很自责的道。 “不,不用,司令夫人,也是俺的错,要不是俺一见到那大家伙就胆怯乱开枪,您、您的狮子也不会扑上来咬俺,对不起,夫人,您可别怪俺。”小战士咧开嘴傻笑,“您千万别让司令赶俺走,行吗,俺可敬佩司令了,俺知道俺是个新兵蛋子,不懂规矩。”显然,这小战士怕他的司令是个耳根子软的呢,会借机报复他。 一听小战士这话,柳细妹不好意思了,连忙摆手,“不会,我不会,石穿,不,你的大司令也不会要你走的。真的,你相信我,你的司令走的时候,还嘱咐我来给你道歉呢。” “真的?”小战士喜出望外,“俺、俺就是一个新兵蛋子,没想到司令还惦记着俺,夫人,您没骗俺吧。” “傻孩子,真憨。我还能骗你,你们司令的人品你们自己还不知道啊。”柳细妹觉得这个小战士是个实诚的,很有好感。又觉得他这么小就来参军,很不容易,多了怜惜。 “您、您看起来也不大嘛。”小战士低着脑袋咕哝。 “你说什么?大点声,我没听见。”柳细妹靠近了些。 “没、没。就是觉得您长得真好看,像俺老家九天娘娘庙里的仙女似地。”小战士咧开厚厚的嘴唇傻笑,露出里面微黄的一排牙,婴儿肥的小脸通红通红的。 “是、是吗。”哪个女人不爱俏的,还是被个异性明晃晃的夸赞。柳细很不好意思,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下午再来看你。” 柳细妹不知道的是,由于她在空间里生活了三天,吃了三天的空间果子,在水塘里洗了澡,不说有洗筋筏髓,排毒养颜的功用,只说她的一身皮肤,也去了一层死皮,滑嫩的像是剥了壳的鸡蛋。 又因为彭石穿对柳细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四年前,她十六岁的时候,那真是花一样的年纪,青春靓丽,皮肤最嫩的时候,加上柳细妹本身的皮肤就白皙细腻,所以彭石穿也就没觉得奇怪,只当是他好运气,他的婆姨天生丽质。 可是他也不想想,谁长时间的饥寒交迫,风餐露宿下还能保持一身的滑嫩肌肤,哪个不是面黄肌瘦的。 康桂绣瞪了那小战士一眼,笑骂:“等着司令来收拾你吧。” 然后,她想着亲手做顿饭给那小战士道歉,到了火头军那一看,什么青菜都没有,就一缸咸菜摆在太阳底下晾晒,灶上烧着一锅稀稀的米汤和一筐子窝头。 她就想起自己种的那半亩白菜来,“要是那白菜现在就能吃就好了。” 然后她回了屋,念念不忘白菜,一眨眼功夫,她就出现在这了。 “就是这样了!” 为了试验一下,她神经病似地反复念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再睁开眼一看,自己正站在堂屋里,门关着,还能听见外面战士们练兵的口号声。 “哈,真的可以来去自由!太好了,等石穿回来,一定要告诉他。” 然后她闭上眼又念叨,“白菜,白菜,我要白菜……” 再睁开眼,她就看见几步远的地方,大白自己在水塘里上蹦下跳,一点也没有受伤的模样。 “大白,你屁股上的伤口呢,怎么没了?” “呼噜呼噜”大白从喉咙里低吼几声,转过头去自己爱惜的舔舔伤口的位置,又噌噌柳细妹的手,大毛脑袋耷拉在水边岩石上,翻过身来,屁股浸在清水里,四脚朝天,露出白白的肚皮,哼哼唧唧,装死。 见柳细妹不理它,它就在水中翻滚个不停,各种撒娇卖萌,弄得水花四溅。 一看这头毛茸茸的家伙,各种邀宠,虽然柳细妹没有完全明白,可是碍不着戳中她萌点啊,谁叫她是女人,谁叫女人都爱毛茸茸。 “大白,你好可爱!阿妹疼你哈,来抱抱。”好多粉红泡泡从柳细妹身上升起来。 “呼噜噜。”大白眯缝着眼,傲娇一下,从水中一跃而起,投怀送抱。 “咚!” “咳!咳!” 悲催的柳细妹似乎忘记了大白的体积,这一爱的抱抱,这一冲击,把个柳细妹冲倒了,仰卧在水中,一身衣裳全湿了,清水灌的她满嘴满鼻腔都是。咳嗽不停。 “大白,你好重哦,给我滚下去!” “呼噜呼噜!”大白滚到一边去,在水中愉快的扑腾。一身白毛越发油光瓦亮。 柳细妹心思很细,发现大白的伤口无缘无故就没了,她心中略有些猜测。 为了验证她的猜测,她跑到不远处的一大片果林,找到一颗上面有硬刺的树,使劲掰下一个细长的硬刺,狠狠心,在自己的手背上划了一道轻轻的血痕。没办法,对自己下手,实在下不去,太疼了。 划开皮肤,沁出血珠,细妹飞快的跑回来,把手浸在水里,看伤口的变化。 一盏茶的功夫。 “好、好了!”柳细妹瞪大了一双杏眼,把手拿出来,反反复复的看,又摸[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来摸去,“除了留下一条白痕,真好了!太神奇了!”而等细妹又吃了几颗甜果子之后,就连那条白痕也消失不见了,故意划伤的地方和其他完好的皮肤一般无二了。 “看来这些颜色艳丽的果子也很有用。如果石穿在战斗中受伤了,是不是也可以给石穿伤口加速愈合。正好,在那个小战士身上试试。”也不是柳细妹自私,有什么好东西当然首先想到的是自己心中最在乎的人,然后才是其他的人。 再说了,自己已经试验过了,再在小战士身上试试也没什么吧,效果好的话,小战士少受些苦,最差也就是让伤口自然愈合,肯定恶化不了吧。 “嗯,就这么办。” 正在这时,空间发生动荡,摇摇晃晃,跟地震似地,又发出巨大的轰隆声,像是夏天巨大的雷响! 柳细妹吓坏了,一下抱住大白,就闭着眼大声念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第010章司令,你敢家暴! 柳细妹从空间里狼狈逃出来,正好被康桂绣堵住,差点露馅。 这一天,康桂绣奉命领着柳细妹熟悉了指挥部驻扎的地方,指挥部的几个生活部门,像火头军部,军医部等,重要的军事部门只寥寥几句话带过,一是康桂绣这个小小的女兵也不清楚,二是不能,必须保密。 即使是国家主席的夫人也不行,更别说是副司令夫人了,那是纪律。 到了晚上,简单吃了饭,柳细妹坐在炕上等彭石穿回来。 实在无聊了,她又大着胆子跑进空间看了看,真是大变样了,那三间茅草屋变成了三进的青瓦大房,屋里书架上的书,军事架都被填满了,屋里面也多了很多精美的摆设,像一个家的样子了,柳细妹很高兴。 还有她种的半亩白菜都能吃了,摘了几颗回来,被她偷偷藏在床底下,准备给彭石穿做一顿家乡饭,好让他想起家乡,想起和她的情分,毕竟是四年没见了,他们之间有四年的空白。不,对柳细妹来说,那是一辈子的空白,俩个人不同的际遇,他们都变了。 而现在看起来,彭石穿似乎很疼她的样子,但她知道,其中一大部分是兄长溺爱幺妹的疼,还有一部分是对她的愧疚,因他她过了四年颠沛流离的生活,不能说他们之间夫妻之爱没有,只能说在战争面前,在革命面前,在国家大义面前是不值一提的。 爱,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年代,是尘埃,渺小的不值一提。 忽然,柳细妹想,她也要革命,她不是和情敌作斗争,而是和人民、士兵、国家争丈夫,任重而道远啊! 可是谁叫她爱那个男人,谁叫那个男人值得她爱。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在生命安全无虞的情况下,她就是要想尽办法占据那个男人的心,就是要黏着他,片刻不离。 摆弄着自己的一套被褥,这是今晚上康桂绣特意给她拿来的,杏眼却巴巴的瞄着男主人那一套军被,她小心思转啊转,“我为什么要自己一个被窝,我为什么不能和自己男人一个被窝!” 一下把自己的被褥塞进厨子里,自己脱了衣服钻进男人的被窝,闻着被子上浓厚的男人味,柳细妹心里甜腻腻的,在足可以睡五个大男人的炕上,卷着被子滚来滚去,怎么也滚不去心中的荡漾,心里痒呼呼的。 “你真淫荡!”柳细妹暗自唾弃自己。一晚上了,她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退不下去,整张脸都泛红,一看就是发春的模样。 “石穿会不会嫌弃自己不知羞耻啊!”一骨碌爬起来,“是不是太掉价了,像自己上赶着似地,多饥渴一样。”虽然,她真的很想。 又把自己的那套被褥拿出来,板板整整的弄好,拉着放在紧挨着彭石穿军被的地方。 “会不会放太近了?”又拉远了一点。 “可是,好想要哥的抱抱,还有……宽厚的,灼热的胸膛,冬天太冷了嘛。”自己一向怕冷,她是因为怕冷才会紧挨着石穿的,对,就是这样。 红着脸,又把自己的被褥放的更近一点。 “咣当!”不小心撞上炕桌了,放在桌沿上的杯子差点掉下来。 “啊!幸好我动作快,否则这一大杯水就都倒在被子上了。” “被子要是湿了……”我是不是就可以和石穿一个被窝了?还可以不被说想男人了。 柳细妹心跳快了一下。脸更羞红了。 一个完美的理由。 她心安理得的把自己的被子塞进了炕上的壁橱里。 自己又钻进了男主人的被子,笑得好不闷骚。 迷迷糊糊,想着她的男人,她睡了过去。 外面漆黑一片,已经是半夜了。 “哥——” 柳细妹惊出一身冷汗,一骨碌爬起来。 “幸好是做梦。” “咳!”堂屋里有男人的咳嗽声。 一听,柳细妹一喜,披上衣服就下床,高兴道,“哥,你回来了。” 彭石穿没答话。 一掀开门帘子,把柳细妹吓了一跳,原来那彭石穿就站在门帘子外面,身子倚着门框,手上叼着根烟,由于柳细妹没点煤油灯就跑下来了,屋子里漆黑一片,只有烟蒂一亮一灭的光,大晚上看着怪吓人的。 “哥,你吓死我了。怎么也不点灯啊。”柳细妹笑着抱怨,一把抱住彭石穿的胳膊。 “你又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语气有些凶。甩开黏上来的柳细妹,坐回了椅子上。 大概是听见柳细妹在里屋的喊声了,他这才走过来看看,又或者他不知道站在那多久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柳细妹被甩开,心中颇难受,忍着委屈,点上煤油灯,拉着一个小凳子坐到彭石穿脚边,仰头问道。 彭石穿看了柳细妹一眼,冷眼瞧着她眼中的点点委屈泪雾,她眼中对自己百分百的信赖,依恋,软下语气,又抽了口烟,“没什么事,都有我呢,你不要担心,晚了,你去睡吧。” “那你呢?” “我把这点抽完就睡,乖,你去睡吧。”拍拍柳细妹的头,推她去。 “哦。”柳细妹心中不安,嗓音已见哽咽。可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因为她告诉自己,作为一个军人的妻子,不能太软弱,在丈夫烦心的时候,可以宽慰,在丈夫出事的时候,可以足够的坚强。 可是她也委屈啊,她等了一个晚上,也不见人来。本来激动的心情,也变得灰败沮丧。想起自己的自作多情,她羞耻的想去死。 而现在,男人回来了,不是同她一样的心情,而是对着她甩脸色,她能不委屈嘛。她觉得自己好犯贱啊!好便宜啊! 躺在床上,不见外屋那男人来哄,头一下埋进被子里,压抑的低泣。 从跳河寻死到重新活过来,再到被迫成为威胁男人的筹码,再到后来进入一个仙境似地的陌生地方,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她只是一个需要爱的女人啊,她会害怕,会恐惧,本以为找到心爱的男人之后就会安全了,就会有依靠,就会被疼惜。 可现在,真心的疼爱难道就只有一个晚上吗,那么的短暂!又怎能满足她被伤的千疮百孔的心。 哭声愈大,再也压抑不住。 她咬着唇,尽量不让哭声打扰到外屋的男人。可是…… 头深深的埋进被子里,还是抵挡不住那悲凄的哭声,那委屈无奈的哭声,那来自于心中最大的窟窿里的哭声。 不是她自己可以压抑的,真的需要一个真心疼惜她的人,来拥抱住,来填满那窟窿才可以啊。 “大晚上的,你哭什么。”男人强势的把被子扒开,拉出那个哭的悲惨无比的小女人。 看到这样子的柳细妹,他却笑了:“多大的事了,你就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暴了呢。丢人,西屋那边可是住着我的警卫员啊,小声点。” “你还笑?你竟然还笑!”这下可惹毛了正哭的起劲的小女人了,伸出猫爪子照着那张俊脸就想给他来一下,一把被粗糙大手抓住。 “别抓脸,千万可别抓脸。你想明天让我被人笑话呀,被家里的母老虎收拾了,啊。”瞧着那被她自己咬破的红唇,愤恨不甘休的一双泪眼,他心里疼的不得了,“好好,给你抓,抓这。”把小母猫的爪子移到自己的背上,“你使劲抓,这儿皮糙肉厚,抓烂了也没人看见。” “你还真舍得!”抽了一口冷气,一把抱住发威的小母猫,抬起小下巴,狼嘴下去就啃。 “怎么舍不得!唔唔……唔,你放开……我,啊嗯……” ------题外话------ 亲爱的,姑娘们,俺实在不想飘上来呀。 但是!为了俺的收收,俺要上来,俺一定要上来! 求收!求各种包养啊—— 包养=加入书架 姑娘们,你滴,大大滴明白! 第011章司令,你伤不起! “混蛋,你放开我!”柳细妹双手抵着彭石穿的胸膛,挣扎着推他,捶他,挠他。 “嘶!爪子还是这么利!”脖子不小心让猫爪子挠了一下。 彭石穿一下将母猫扑倒在炕上,大掌按住柳细妹的双手,粗壮的身子牢牢压在娇躯上,皱眉道:“肯定破皮了。” “活该!”被压制的动弹不得,柳细妹气愤道。一双带着泪痕,冒火的杏眼斜睨着男人,闹腾的狠了,她出了一身的汗,额前的发丝乱糟糟的,被汗水打湿贴合在皮肤上,衣服散开,露出里面的红肚兜,和一片胸前的白嫩。 红白相映,有一种说不出的妖媚,甚至是对于男人来说致命的强暴与征服的快感。 “还是这么不肯吃亏,啊,明天我就把你所有的爪子都给剪了。很久没收拾你了,你还蹬鼻子上脸了。”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男人狼性大发,热血沸腾,狠狠的捏住不老实的乱动的双手置于头顶,禁锢着娇小的身子,俯下身去,含住撅起的红唇,亲吻起来。 “你弄疼我了!”左右摇摆着自己的脑袋,不让男人得逞。 整个身子都被压在男人身下,只剩一条腿还是自由的。即便是这样,对于娇气的,不肯吃亏的柳细妹来说也要反抗,她才不要现在和彭石穿爱爱,她正生气,她正伤心,她不是那么随便的! “老实点!”男人结实有力的大腿轻而易举的压制住女人踢他的腿,瓮声道。 他现在要想用美食,没心情陪女人闹腾。 “唔……唔……” 男人细心的舔着被女人咬破的下唇,血的腥味更是激发男人原始的兽性,但是鉴于女人正在耍脾气,不合作,顽强抵抗的态度,彭大司令决定,先礼后兵,使用缓兵之策。 轻舔慢吻,温柔小意,安抚住暴怒的敌人,徐徐图之,麻痹敌人的神经,方能攻城略地,占据高坡,取得最后的胜利。 女人最是敌不过男人的温柔诱哄,像是忠于主人的爱宠,只要主人闲暇时喂食给美味的甜点,便足够它全心的投入,甚至是沉沦地狱,不可自拔。 很快,女人心纵如冰,亦被那浓浓的心爱男人味瓦解殆尽,只有投降的份。 闻着彭石穿嘴里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她并讨厌,甚至是喜欢,渐渐回应男人的热情,伸出小舌,任其疼宠,肆虐。 她喜欢极了这种感觉。 唇舌相依,体温互暖,两心相近。 如果,注定一对恋人不能够融化成一体,那么,柳细妹觉得,只有灵与肉结合时的爱,才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心灵最是贴近的时刻。 她经历了太多,单纯的兽欲,不问情感,没有人会关心你的感受,你只是一个玩物,一个有血肉的木头人。 有时候她就会想,没有爱的结合,人们又和牲畜何异! 她厌恶极了,那种随便的人,只要能满足自身**,与谁都可以。 她诅咒那些招妓的男人,迟早得花柳,梅毒而死,死不得善终,肮脏的身体被恶狗撕食。 甚至包括她自己,前生的自己,一样的肮脏,足以让她自己厌恶,唾弃。 男人给女儿留出换气的点点时间,趁着这点空当,女人细细的喘息,杏眼朦胧,却不忘对男人表示忠贞,四目相对,她的深情令男人心情激荡,感动莫名。 柳细妹声音带着沉沦欲火的妖媚,还有感动时不能自已的丝丝轻颤哽咽。 “我还是干净的,哥……爱我……”眼角,有悔恨的泪落下,眼泪滴落的沉重击痛了彭石穿的心。 “我知道。”彭石穿松开钳制她的大掌,搂抱住她纤细的腰身,他身体的灼热传递给她,唇再次覆上被吻得红肿的艳唇,伸出大舌,一寸寸舔吻,口腔里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像是雄狮巡视领地,在每一处都洒下自己的气味,标志着,此,独唯我所有。 “嗯……”舒服的她禁不住呻吟出声,男人的最爱。 软软的双臂揽上男人的脖颈,尽情的享受,身子早已经软成一滩春泥,任男人想塑造成什么形状都可以。 彭石穿本来是有事要问柳细妹的,不想,被女色诱惑,不可自拔。 两具身体不停的摩擦,男人很快把持不住,女人亦是不停的蠕动,情动已久。 那吻早已经不再温柔,而是霸道,侵略,差点让女人招架不住。 就在这时,男人却先停住了,用强大的意志力,忍住下体的疼痛推开女人,离开温柔乡。 这就是彭石穿,真是什么事都不如革命事业重要啊! 柳细妹不满的看着彭石穿,不懂为什么他不继续。 她深刻的怀疑自己已经人老珠黄了,对男人没有吸引力了,否则,哪个男人对嘴巴里的艳肉能够视而不见,不吃不动,而且这块艳肉还是属于男人自己的,男人还是久不知肉味的! 想到这里,柳细妹窝在被子里,吃吃笑了,“哥,你真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嗯?”男人坐起来点上一根烟,冷睨女人一眼,“我是不是正常男人,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不过现在,我有正事问你。赶紧的,把你自己的被褥拿出来,再不能和你胡闹,真要出事。” “我的不能盖了,湿了一大片。”柳细妹理直气壮的道,颇为好心的主动解释,“唉,这事都怪我,不小心把杯子里的水都撒上去了。哥,大冷天的,你忍心让阿妹盖冷被子吗?” “怎么这么不小心。”彭石穿不疑有他。 “就是啊,真倒霉,对吧。实在不行,我将就盖一晚上也行。”柳细妹脑袋藏在彭石穿的军被里,心虚的说。 “算了。你盖我的吧,我穿着军大衣凑合一晚。”吐了一口烟圈,彭石穿现在没心情管那些小事。 “呛死人了,大晚上的,你别抽了,还让不让人睡了。”柳细妹爬起来,夺下男人手上的烟,掐灭。 彭石穿没做声,任柳细妹作为。 “哥,咱俩盖一个吧,这被子小是小了点,只够一个人盖的。咱把你的军大衣再压在上面,就不怎么冷了。” 看了一眼,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的柳细妹,彭石穿,冷不丁来了一句:“有你在我被筒里,我睡得着才怪!” “啊!”反应过来,柳细妹笑得好得意,又不好太显眼,伤了他家男人脆弱的小心肝,很好心的道,“你就忍忍嘛,忍忍就过去了。” “哼!说正事。”一把拉过被子,抖吧抖吧,脱了衣服,躺倒,一把拉过傻坐着的柳细妹一起钻进被窝。 大冷天的,在外面,挺冷,还是在被窝里暖和。 “嘿嘿。”柳细妹计谋得逞,笑得好不开心。 颠颠的在男人身边躺下,自动自发拉来男人一条臂膀枕在脑袋下边,幸福的窝进男人灼热的怀里,准备睡觉。 她压根忘了,男人之所以箭在弦上,没发,是为了盘问她一些事情。 悲催的她,今晚上是别想睡。 ------题外话------ 阿妹威武! 对付敢给女人甩脸色的男人,就该挠他!挠死他! 哼哼。 不过,姑娘们呐,要记住,女人敢挠男人的脸,那是有前提滴。 第一,男人足够爱你,足够把你当回事, 第二,男人对你愧疚的时候。 第三,这个男人对女人足够宽厚,忍让。 嘿嘿,就像咱家男主! 啧啧,姑娘们呐,求多更的姑娘们呐,要靠你们多支持了。 求收! 第012章老公,俺帮你!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井冈山下的,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国民党严密的控制下逃出来的?”贡献出一条手臂当做某女人枕头的彭石穿,盯着柳细妹看,若有所思。 “嗯。我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到了一个神奇的地方,原本我以为是他们逼迫我劝降你的把戏,谁知道不是,那里简直太美了,就像是神仙住的地方。我觉得他们还没那么大能耐,专门为我这俘虏费那么大劲。你说呢?” “嗯。”可有可无的回应了一声,依然盯着柳细妹看。平白让柳细妹觉得心虚。 “然后,我又迷迷糊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那里了,剩下的你就都知道了,被康大姐当成特务捉到你面前了。” “你说的,很不能让人信服呀。”彭石穿,皱眉,太神幻了,若是拿这理由搪塞,上面那些人肯定是不信的。 “彭石穿,你什么意思!”柳细妹翻身,一下压在彭石穿胸膛上,一双嫩手掐在他的的脖子上,好像,只要他说一句不信,她就要行凶,谋杀亲夫一样。 “我能有什么意思。”彭石穿抱住娇人的细腰,贴着肌肤,缓缓抚触。眉头却没松下来。 “既然不相信我,那你别碰我,抱你相信的人去。”这年头,说真话都没人信。 生气的去扯彭石穿的大掌,大掌纹丝不动,反而禁锢的更紧了。 气得她想咬死身下这男人。 她也知道,她的来历若是不说清楚,别说她,连彭石穿都有危险。 “要不,我带你去那神奇的地方看看?”犹犹豫豫,她还是说了。她能带大白进去,大白原来就是里面的野兽,她很担心能不能带外人进去。 瞅着犯愁的娇人,彭石穿笑了。 “你以为你是茅山道士呢,还有储物袋,能飞天遁地。”彭石穿是地道的布尔什维克党,唯物主义者,他哪能相信女人的话,只当女人是因为自己解释不清,吓坏了。 别说是她,就是一个大男人,被暗示是特务都会吓得尿裤子。 在这两军交战,两党互相渗透的情况下,间谍,反间谍,谍中谍,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要是解释不清,细妹,危矣。 何况,他自己有前科,在平江时,他就是国民党的团长,后来偶然结识**人段德昌,引为知己,毅然决定加入中国**。 他是有过那种经历的,那真是惊心动魄。只要黄公略反应迟钝一点,此刻,他已是亡魂。 那是平江起义前夕。 黄公略从广州悄悄来到平江工作,他见到几个老**员,第一句话就问:“新军阀指谁?” “蒋介石。”他自己脱口而出。 “蒋校长怎么成了新军阀了?”黄公略故作惊讶。 “看来,你已经成了蒋的忠实学生了!”火爆性子的张荣生不容黄解释,顺手操起一条毛巾,往黄公略嘴上一封,就想勒死他,连给自己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勒死他!”李立也大吼。 黄公略忙指向自己的鞋后跟。 此时,张荣生却下了死力气,眼看就要断气,是他眼尖瞧着黄的眼光看向自己的鞋后跟,才阻止了一次悲剧的发生。 以致后来,平江起义成功,他带领着军队上井冈山,黄公略一直不肯离开他,去往高位,甘愿当他的警卫员。 邓萍撬开黄的鞋跟,原来广东省委的介绍信就藏在其中,被蜡丸封着,误会这才解除。 黄之所以问那样的话,就是想试探一下。 黄说:“你莫怪我多心,现在是大浪淘沙,在广东我见得多了,一些当初把革命叫得震天响的人,暴动失败后,却成了反革命,你如今又是升了官,成为一团之长,权力更大了,我必须得确定。” “哥,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若是、若是,我真能……” “哼哼,那我就把你当妖怪抓起来,用火烧死你算了。”啄了一口香唇,彭石穿严肃着一张脸,玩笑道。 “真、真的呀?”吓得柳细妹心中一颤,再也不敢乱说。 “我问你,那头狮子真的能听你的话?” “当然。大白,就听我的。”柳细妹挺骄傲的。 “嗯,那你听着,明天,我的一些战友来吃饭,你好好准备,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特别是要做出大白很听你话的样子,若是润之的夫人贺子珍,恩来的夫人邓颖超,博古的夫人刘群先问你,你一定要说,是大白救得你,别的什么就别说了,尽你最大的可能,和她们处好,能不能办到?” “对你很重要吗?能帮助你升官吗?”在柳细妹的心里,巴结上峰的太太,送礼什么的,就是要有利可图的。 “你想什么呢!”在小屁股上狠拍了一下,笑骂:“你以为是咱们家乡的县太爷呢,为了升官,把自己女儿送给上峰当小妾。阿妹这般漂亮,哥可是很舍不得呢。” “疼!”娇嗔一瞪,捶了男人一下。 “你渐渐就会明白,革命党,和旧封建的制度,思想,是不一样的。不过,你就当是为了我也好,明天好好干。” “嗯。” ------题外话------ 飘上来喽! 顶着锅盖,准备接受各位姑娘的臭鸡蛋。呜呜,更新晚了,求原谅。 躺倒,姑娘们尽情的蹂躏吧。 嘿嘿,废话不说。 求收,求评,求各种抚摸。 第013章首长夫人大聚首 “我说,司令,你就不能悠着点,听昨晚上嫂子哭的,虽说是久不知肉味的,也要考虑女同志的感受嘛。”黄公略见了彭石穿,嘿嘿笑着,打趣。 “一边去。今天,你就给我搬出去,和新兵蛋子住去。再乱说,老子毙了你。”彭石穿笑骂一声。 “别呀,还是自己一个人住舒服,那么多人挤在大通铺上,臭烘烘的,难受。”黄公略摸摸自己的光脑袋,恍然大悟:“别是嫂子不好意思了吧。没事,没事,我不在意。” “滚!我的墙角也是你听的,你敢听!”彭石穿横眉竖目,恶狠狠的,脸上却有笑模样。 “哥,你看我穿这样好看吗?”柳细妹换了新衣服,是一身新军装,从里屋出来。 一看,黄公略也在,柳细妹很不好意思,脸微红,道:“警卫员同志也在啊,我、那个,石穿,”手足无措。走到彭石穿身边,拿眼看他。 “这是黄公略,就叫同志就行。” “黄同志你好。”拉着彭石穿的手,她这才镇定一些,柔声问候。 “嫂子好!”黄公略也不敢托大,响亮的吼了一声,倒是吓了柳细妹一跳。 “行了,出去吧,跟着士兵沿着村头村尾跑步,饭点之前,你不准回来。” “是!”黄公略心里明境似地,嘿嘿笑着走了。心里想着他这个警卫员做到头喽,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床铺,那个军长的位子他也要拿下。 “细妹,你这样不行,要大方些,又不是妖怪,都不吃人,不要紧张,就当是跟你的小姐妹聊天一样,听见没,我不指望你能干,但是,至少不要拖后腿。” “知道了。罗嗦。”嘟嘟嘴,脑袋埋进宽阔的胸膛,抱着男人的腰,“这不是怕给你丢脸,太小心了,放不开嘛。” “好好站着,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轻轻推了推身上的娇人,推不开。 “我抱我男人,谁敢说什么。哼。我就黏着你,黏着你。”拿眼横他,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别闹,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你去准备准备,到小灶那边看看有什么好东西,都用上,务必让客人满意。” “都有我呢,我的厨艺你还不放心。”不情不愿的放开手,男人有正事了,小女人暂时要安分才能得到男人更多的疼爱。 “对呀,咱们阿妹的厨艺好的没得说。有一点,润之喜欢吃辣椒,给他多备点。”再交代了一番,他这才去工作。 “小灶上也没什么新鲜菜呢,你就一张嘴,让客人满意,可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幸亏我能去那神奇的地方种菜摘菜,还有大白帮着进山打猎,这才避免了你的尴尬。”嘟嘟囔囔一阵。 她想着,得问问康大姐,到哪里去找些菜种子,大米种子什么的,只靠那屋里自己出现的种子太慢了,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她大活人还能被尿憋死呀,人家不给,她就不会自己找吗。 还有呀,那半亩地,实在不够她种的,她还得忙着开荒,她想种的东西多着呢,除了必备的,她还想种些花什么的,把那地方捯饬的美美的有人气才好。 就因为她打破规则的作为,让空间系统完全乱了套,误打误撞,以致到了不久之后,空间大神完全被她打败,真是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脱离了系统大神的控制。 别个穿越女什么的,要不就老老实实遵守规则,要不就懒死,系统给什么要什么,完全不主动开垦土地,这位倒好,农村女出身,看那漫山遍野的土地,不用可惜,扛着铁锨就掘土,一锨下去就能开垦出一大片,把个柳细妹差点乐死,只要出一点力就能开垦出那么多土地,更是得寸进尺。 到了下午,人果然来了,男男女女来了不少。 几个大男人先进的门,自有彭石穿招呼,看来都很熟,进门就开玩笑。 “这是妹子吧,哎呦呦,可是把咱们‘永新’一枝花贺紫珍比下去了。”后面几个女人随后也都进来了,都穿着灰军装,看起来英姿飒爽的。 打头的一个女人有一头光艳的秀发和柔滑的肌肤,声音低而清晰,长得漂亮大方,亲切和蔼。 先说话的就是这个女人。 她一看见和彭石穿站在一起的女人,上来就热情的抓着柳细妹的手不放,脸上笑容真诚,自动自发的当了介绍人。 “妹子还不认识咱们几位首长夫人吧,大姐给你介绍。我是……” “您是总书记博古同志的夫人,刘群先大姐吧。我一看您这一头乌黑的头发就知道了。”柳细妹笑得得体,一个个说出她们谁是谁,一个也没搞错。 “这位笑得温婉的就是贺紫珍大姐吧,您是委员毛同志的夫人,石穿常跟我说,他第一次来井冈山的时候,多亏了朱、毛的照顾,细妹很是感激。” 又来到在贺紫珍后边的邓颖超面前,握手。 “这位是委员周恩来同志的夫人颖超同志吧,石穿昨晚上就跟我说,让我好好向你学习,说你是咱中国妇女运动的先驱,很值得细妹学习。” “不得了了,石穿同志,你的这位夫人不简单呀,看看,把咱们几个女同志个个都哄得开心,让人羡慕呦。”毛操着一口地道的湖南腔调,笑着道。 “何止,咱们大司令的夫人长得也很漂亮嘛,是他的好福气,好运气。”朱的话一落,男人女人都笑了。 把个柳细妹臊的不行。脸红的看彭石穿一眼又低下头,那一眼的深情却又让康大姐捕捉到,笑话了一阵。 气氛很是融洽。 “你可是神了,怎么知道我们谁是谁。”邓颖超矜持一点,笑着问。 “为了欢迎贵客,我可是专门问的康大姐,下了大工夫的。”柳细妹调皮笑答。也有点不好意思,经她一问,她好像故意卖弄一样,怪不舒服的。 “我一看细妹就喜欢,可不容许你们欺负,走,让男人们商量国家大事,咱们女人去做饭。”贺紫珍看起来温婉没想到说起话来这么爽利,柳细妹一见就多了好感。 不像邓颖超,给她感觉就是一个知识分子,她不言不语的站在那里,就拿眼看她,让她不自在。 可能是自卑作祟,她自己没有多少知识,见了知识分子都心虚,就怕被轻视,不敢正视她。 “康大姐,走呀,咱们一起。”柳细妹瞅着康桂绣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就主动过去拉她,对这位她第一个认识的朋友,她很是珍惜。听说,她还会使枪,是一位女神枪手,更是让她佩服。 “不了,我还有事,我……” 刘群先哈哈一笑,上前来就去拉她,“桂绣是不好意思了吧,见了咱朱总司令。” 几个女人都笑,只柳细妹云里雾里,不知什么事。 柳细妹哪里知道,对于康桂绣自己的事,在外人面前怎么好意思拿来说。更何况,那事八字还没一撇,她总不能也像张翠一样,没皮没脸黏上去吧。 第014章大白好萌呀! 女人们都进了厨房,男人们在堂屋里闲聊。 角落里,毛和陈咬耳朵,“这回,咱们几个里面,可就剩下老朱没有媳妇了,这事,你多经心,我看那康桂绣同志就很不错嘛。” “我心里有数,已经让根英给桂绣同志透露过消息了,只是还没有回应。”陈趴在毛耳朵上,更小声:“这事,我看桂绣同志很乐意,就是老朱,你也知道伍兰同志壮烈牺牲了,死的还那么惨,只怕朱一时半会儿没那个心思。” “你们叽叽咕咕说什么呢,有什么是我和老朱不能听得,啊。”彭石穿笑着道,让了烟给毛和陈。 “没什么。啊,老彭,你这烟不错。”毛吸了一口。 “哈哈,是缴获了敌军的,从一个师长口袋里摸得。” “确实不错。”周附和。 “哎,不要转移话题嘛,刚才你和陈赓说什么呢,说出来大家也听听,都是革命战友,有什么不能说的。”朱和彭石穿是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他怕彭石穿多想,提醒毛。 “你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毛瞪了朱一眼。 屋里的都不是傻子,不是政客,就是摸爬滚打上来的将军,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一时有些冷场。 “哈哈,我们这是说老朱的婚事呢,你们不知道,老朱他太愁人,眼光高呀,一般的看不上。”陈圆滑一些,赶紧转移了话题,活络气氛。 “哦,这事呀。”朱沉默了。 “是呀,这不是小事,老朱,是该考虑考虑了。伍兰同志若是知道你这般想着她,也能瞑目了。你毕竟是总司令,需要你做的事太多,生活上确实得有人照顾。”这里面就周的职位最高,他这一说,朱也不好拒绝。 “我都四十多了,人家小姑娘才二十来岁,差的太多了,就别糟蹋人了吧。” 彭石穿拍拍朱的肩膀,他的心情,他很能理解。 四年没有细妹的音讯,好多人都说凶多吉少,劝他另找,可他就想着,若是细妹还好好的,殷殷切切在家里盼着他回去,他在这边却另结新欢,这就太不厚道了,也太不负责任了,他自认做不出来。 如今,朱也是一样的心情吧,伍兰刚死不久,就有人给他说亲,心里肯定过不去,觉得对不起旧人。一定程度上,朱和自己的脾气是很相似的。 他也是一个男人,知道对那事的煎熬,急了,浑身冒火,恨不得立马找个母的就干,可他还是忍住了,他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忍忍也就过去了。 不得不说,毛的军事技能,掌控全局的才干,是他所不及的。尤其在政治方面,亦是一位心思缜密的政客,可谓是文武兼备,不像他,有时候太直,得罪了不少人。 一群女人趴在窗户外面偷听,小声叽咕。 “桂绣,他们这是说你的事呢,你得表个态。”这事刘群先也很是看好。 “就是,你别是嫌弃朱总司令老吧。”贺紫珍推推躲在后面不肯上前的康桂绣,小声道:“那人我知道,和我家男人最是要好,人很不错,你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康大姐,人老点不要紧,我跟我家石穿还相差十岁呢,只要他真心对你好,你还要求什么呀。”柳细妹就觉得吧,刚才那朱同志给她家男人说好话来着,就得帮着他栓一个好老婆。康大姐性子直爽,人也热心,她很看好。 “你们别瞎起哄,让桂绣自己想。”邓颖超道。这毕竟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能被别人左右。 “哎呀,咱在这说有什么用,不如进去,让当事人自己说清楚算了。”刘群先趁康桂绣不好意思的时候,一把将人推进屋里,她领着一伙女人也笑呵呵的进来了。 “呦,可算是进来了。”毛指着众人,笑道。 “你们这些男人也忒坏了,知道咱们姐妹在外面蹲的腿疼,也不吱一声让咱们进来。”刘群先笑道。 “总司令,我想对你说。你人很好,一点都不老。”康桂绣也不是扭捏的人,听着朱松口了,她也就趁机表明自己的态度,成不成的都还是革命战士。 虽说如此,对着这么多人,她一个女同志也很不好意思,说完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柳细妹却很是佩服她,勇气可嘉,不愧是巾帼英雄。 “老朱,你倒是说句话,别让人家女同志光站着。细妹,赶紧给桂绣同志搬个凳子。” “你可想好了?”朱看了康桂绣一眼,抽着烟又不说话了。 “嗯。”康桂绣一颗心已是半凉,抿着嘴不说话。 这时外面传来一声狮吼,柳细妹知道是大白回来了,也到了她表演的时候,就笑道:“我家的大白回来了,不知道它弄回来什么猎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是那头大狮子吧,我听石穿说过,若真是白颜色的,那真是稀有品种,咱都去看看吧。”周不忘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呼吁众人都去看看这能救人不吃人的大野兽。 到了外面一看,喝!一地的血,地上躺着几只野鸡,和一头成年獐子,一只浑身雪白,嘴巴满是血的成年大狮子就趴在旁边。 “司令,咱今天可有得吃了。”黄公略很是高兴,手里拿着菜刀,颇有点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意思。他是见识过这头狮子的“乖巧可人”的,只要嫂子在跟前,他是一点也不怕狮子伤人。 “大白!”柳细妹却是恨得牙痒,“我跟你说过多少回了,不准你弄得满地是血的,你都当耳边风了,你真是脏死了。”上去拎着大白的耳朵就拧了一圈,让众人很是为她捏了一把汗。 傻女人呀,那可是比森林之王还牛掰的狮子呀,弄疼了,还不扑上来咬死你呀。 大白眯着眼睛,呼噜呼噜几声,舒服的很,见柳细妹拧完了一只,又把自己另一只耳朵送到柳细妹手里,噌噌,接着让捏。 看的众人都傻眼了。 “这、这真的是狮子?不是猫吧。”刘群先惊呼。也太柔顺了。 “妙哉,妙哉。我本以为,你说狮子能救人,撑破了天也就是像养熟了的狼狗一样,帮着看看家也就是最好的了,没想到呀,这狮子是一只通灵性的。”毛对着彭石穿说。“嫉妒的我都想要了。” “真是不错。柳细妹同志当真是福大命大之人,这要是搁在古代,肯定是一奇景。不过,我在美国的一个马戏团里,哦,就像是咱们的戏班子,见过比这更听话的,也就不足为奇。这说明,彭石穿同志没有说谎呀。方知,动物也是懂得感恩的。” 周也算是表明了态度。不过,最终决定的却是博古。 博古借口工作忙没来,只派了夫人来,也就是说,只要刘群先满意了,柳细妹这事也就过去了一半。 “好了,细妹,让大白把獐子弄到灶上去。这天也不早了,准备晚饭吧。”彭石穿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让着众人进屋。 “好。几位大姐,那咱就去收拾饭菜去?” “这就去吧。他们今天能抽出时间来吃饭已是不易,不能再耽搁了。”贺子珍说。 “康大姐呢?”瞅了一圈没见着人,柳细妹问。 “憨丫头,人家早跟着总司令去处对象去了,悄悄走的,走了有一会儿了。”刘群先神秘道。她可是一直都注意着动静呢。 “你这事还不算完。”朱小声跟彭石穿说,“组织上,明天还给你们两口子留了考验。” “谢谢了。”彭石穿深吸一口气。 “若不是有前不久‘肃清ab团’的事,也不会这般严,你多担待。” “嗯。” ------题外话------ 姑娘们好,姑娘们辛苦了! 呜呜,俺也辛苦了。 求友情支援! 喜欢的收一下,不喜欢的也友情支援一下吧,动动手指,点击加入书架,ok,搞定! 第015章爱你才咬你 入夜,客人都走了。 里屋,一室都是麝香的气息。 大炕上,被子下。 “你重死了,我要在上面。”软糯无力的女声嘟囔道。纤指戳戳男人**的胸膛。 男人不做声,在女人颈项上使劲嗅闻一下,一个翻身,已是换了体位。 “水果味,你偷吃水果了?”男人粗磁的声音响起,满满是情事之后的性感之音。 “唔,嗯。大白从山里摘的。”柳细妹挺害怕被当成妖怪的,支支吾吾道。 男人嗤笑一声,“我又不跟你抢,怎么不好意思说呢。知道你从小就喜欢吃野果子,我不得闲,也没工夫给你弄来鲜果子,多亏了你的大白,看来,我得好好犒劳它。” 男人抚触着女人柔嫩的下唇,红艳艳的,可见刚才被狠狠爱怜过。 男人禁不住那果味的诱惑,大掌压下女人的小脑袋狠狠深吻了一口,嘿嘿恶笑道:“瞧,我这不就吃着了。” “讨厌!”差点被吻得厥过去,柳细妹恼羞成怒,狠掐了男人一把。惹得男人冷吸一口气,皱眉喊疼:“那里最是脆弱,也不下手轻点。” “哥,说正经的,你会不会觉得阿妹很没用。”下巴枕在合在一起的双手上,她整个人都趴在男人的胸膛上,苦恼道。 “怎么这么说?”托着小屁股,轻而易举的将娇人往上移了下,让她能和他面对面聊天,并享受难得的**余韵。 “今天下午你们在堂屋聊天,我们几个女的在厨房也聊,一开始还好,她们还会问我家里怎么样有几口人,我识不识字什么的,到了后来康大姐她们就聊起别的,什么布尔什维克,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的,我都听不懂,更插不上话。”细妹感到很羞愧。挫败的连连叹气。 “没事,你学就是,别看她们现在说起来一套套的,她们一开始的时候也是什么都不知道,跟你一样也大多都是农村里出来的,这不是参加了**嘛,**也正是需要人的时候,她们不学点知识是不行的,一个是组织上要求,还有一个就是她们自己有心,细妹你打小就聪明,肯定一学就会。”在被子里偷偷的吃着嫩豆腐,彭石穿道。 “上面一点,唔,就是这里,好酸哦,捏捏。”引着狼爪给她小腰上按摩,她舒服了点,接着道:“最坏就是那个叫张翠的女同志了。”斜睨一眼身下的男人,做出不在意的样子,“她肯定是先去见了你们这些首长吧。” “嗯。接着说,人家好心帮你做饭,怎么就坏了。” “她的心意是好的,我领她的情,可是她说出的话我听着就是不舒服,话里话外好像故意挤兑我似地。” “你多心了吧。”彭石穿有点心虚。按摩小腰的大掌更加温柔小心了。 “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多心了,以为那张翠同志就是那么个嘴里不饶人的性子。可是,她对其他几个大姐就不一样了,虽然她说的很隐晦,但是我又不傻,当然听出来她话里面的巴结讨好,你说我气不气。” 生气的拉扯着男人的腮帮子,柳细妹气呼呼道:“她是不是瞧不起你呀,我们几个女的里面,好像真的就是你的职位最低了。” “胡说!都是革命战士,哪能搞国民党那一套。”彭石穿自是知道其中的原因,心更虚了。吼了这一嗓子,更加说明他是纸老虎,内里都是虚的。 “你吼我干什么呀,我不就是跟你说说嘛。”不着痕迹的给那个情敌上了回眼药,柳细妹很大度的不跟彭石穿计较了。 “你以后遇着她,不打招呼就是了,听见没。”彭石穿还真怕张翠在细妹面前乱说话。本来就没有的事,他怎么就在细妹大大的杏眼注视下觉得心虚呢,妈的,身正不怕影子斜,管他的。 “会不会不礼貌?”不用理会她更好,柳细妹心里甜滋滋的。对付敢肖想她男人的情敌,礼貌什么的都是屁。 “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哥,我来了也有好些时候了,你怎么不问问我咱娘咱俩个弟弟的情况。”其实柳细妹知道他家这个男人是不敢问。 这个七尺高的汉子呀,她一直都知道,最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他不问,是真的怕得到噩耗呀,所以宁愿他们没有消息才是好消息。 男人一下沉默了,在娇躯上游移的大手也停下了,一下失去了灼热,变得冰冷。 柳细妹心疼的抚上男人抿紧的唇,心跳都停了。 好像过了很久,只听男人哑着嗓子问:“娘和弟弟们还好吗?” 而不是还活着吗? 在他的心里是很抗拒的吧。 “我不知道,哥。”用自己的脸颊噌噌男人的脸颊,安慰着,慢慢将自己和家人逃难出来的经过都跟他说了一遍。 “哥,我只知道我把那些人引开之后,娘和弟弟们都还是好好的。” “傻丫头,我该怎么谢你呀。”听得惊心动魄,一想到细妹落入敌手,彷徨无助的样子,他真是心疼了,也感动了。 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哥,我知道若是娘和弟弟们都出事了,阿妹就没脸来见你了,所以宁愿阿妹自己有事,也不能让娘她们有事,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你和她们一样重要。”彭石穿真的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心中的感情了。 只能身体力行,一个翻身,将娇人压在身下,狠狠痛爱。 柳细妹娇呼一声叫出来,这太突然了,她还没准备好呀,她好累的,不是刚刚才做过吗,这个死男人! “嘘,小声点,西屋可还有人。”男人翻身而起。 柳细妹咬着唇,承受突如其来的痛爱,心里恨得痒痒,一排小米牙更是痒痒,她都快承受不住,还不让叫,真是没天理。 凭什么男人还一脸享受的,得让他痛一痛才公平。 磨磨小米牙,一口咬在男人肩膀上。 傻女人还得意洋洋,哥啊,我这是爱你才咬你的,别人我还不咬呢。 第二日,彭石穿早早的就将柳细妹支出去,又把黄公略派出去,自己和滕代远准备迎接老蒋派来的人。 ------题外话------ 捂脸,飘走。男人不容易呀,终于吃到了。 姑娘们,快点犒劳犒劳作者俺吧,快点,快点哦,收收,评评都可以,俺都接着。 以后都改在四点上传,姑娘们不要扔俺,俺错了。 第016章枪杀! “那么急的催着我走,害得我连顶针都没拿,真是的。”急匆匆回来拿戴在手指上顶针的柳细妹嘟囔囔抱怨。 掀开门帘子进了里屋。 “我把顶针放哪儿了来着。”扒拉半天鞋框子没找着,又爬到床上,拉开炕橱翻找,“没有顶针可不行,那么厚的鞋底,针都扎不进去。” 正在这时,堂屋里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滕代远感慨道。 “你也别说这话,国共两党迟早是要干架的,只早晚的事。”扔了一支烟给滕代远,划着火柴点上烟,道:“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外国侵略者都打到家门口,侵略到家里边了,老蒋还要秉持‘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简直是他妈的胡闹,瞎指挥!等到两党的战士都内战死光了,中国离灭族也就不远了。” “什么事又生这么大的气。”在炕橱里找到顶针,想着她还是出去吧,石穿明令禁止她听取党内机密,若是被他发现了,可不是她撒撒娇就能解决的事了,只怕美人计都不行哦。 “报告,人带到。”这时两个哨兵带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好了,这下她也不用出去了,耐心在屋里等着人走吧。柳细妹懊恼的想。 彭石穿认出那个年长些的了,叫黄梅庄,是黄公略同父异母的大哥,而另一个年轻点的也是黄公略的同乡,跟着黄公略的堂叔在省城当差。 彭石穿没想到,老蒋竟然拿他身边的人下手。 心内冷笑,面上不显。很是客气的请人落座。 “是梅庄兄啊,来看望公略的吧,不巧,公略被我派出去执行任务去了,呵呵。” 在帘子后面偷偷看的柳细妹一看他家男人那假笑就牙疼,小声嘀咕:“你也装得像点啊。”石穿最是耿直的人,她是再清楚不过,对于他看不惯的人和事都是直接指出来的,遇着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直接开骂了,难为他今天还能强迫自己假笑出来。 “公略离家多时,父母挂念,令我前来看望。”黄说得在情在理,彭也不能太失礼。 “那就先住下吧,公略有军务在身,不日即回。”彭“热情”的为他们备下酒饭,此酒饭可远远不如昨日为毛等人备下的酒饭,彭心里想着,不是什么人都能吃到他婆姨亲手做的饭菜的。 一时,想到昨日的一顿饭菜,真是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简简单单的盐水白菜竟然能那么好吃,鲜嫩的不得了,毛他们直夸他有福气,有这么好一老婆,把他自豪的不行,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 几杯黄汤下肚,那两人就大舌头了,彭与滕对视一眼,彭放下酒杯冷笑,“我从报纸上看到,蒋委任公略的堂叔黄汉湘为湘鄂赣三省‘剿匪’总指挥部视察专员,专事策反黄公略等红军将领,并放出话说‘黄、彭’已有意投诚,哼,蒋校长可真是好手段。”给他带来那么多麻烦。 “是有这么回事。另外,只要你们过去,你还做司令,公略做军长,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是比你在这鸟不拉屎的地要好很多吗,吃都吃不上,瞧瞧这饭菜,放在我们那,连军犬都不吃。”挑起一根萝卜樱子咸菜,他嫌弃的扔掉。 又做出打包票的样儿,好像说,只要你们都过去,那就是大官,有大把的钱花。 柳细妹听着这声音,心中一突,这不就是捉她的那几个人里面,其中的一个吗,熟悉的恐惧之感渐渐将她笼罩,手攥成拳,骨节泛白,更小心的将自己隐藏起来。 黄的话令彭的火气直往外冒,可他更气敌人的这种卑鄙做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想到细妹就曾被他们囚禁过,他心中火气更大,手几次放在腰间的配枪上,几次被滕制止。 这黄梅庄一来他就知其来意,若非细妹得大白相助,今日来的就可能是细妹了,这是让他后院起火呀。 退一步说,就算他不听细妹的策反之言,把细妹赶走或枪毙,那么从此,他在这红军之中也不要混了,威信将大打折扣,好不狠毒的心思! 想他彭石穿,自投身革命的那一天起,他就义无反顾,坚决和旧营垒势不两立,对革命忠心耿耿,从无异心。 而反动派却频频使用造谣、诱降等手段迫使他就范,这是对他人格的极大侮辱! 今日此事决不能善了,借此人之首级,他要替自己也要替公略表明心迹,从此绝了反动派的念头。 而黄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心存幻想:“我这是真心为你们才来劝说,赤匪就是匪,是没有大作为的,还是投靠国民党吧。” “你甘心当蒋的奴才,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嘛,贪图富贵的狗东西!你敢来分裂红军,那就把你的头留下吧。”掏出枪指着黄的头。 黄亦是见过大世面的,没有下的尿裤子,沉下脸,强自镇定:“两军交战,尚不斩来使,你不能杀我。” 柳细妹看清外面形势,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紧张的浑身冒汗。 “你名来探亲,暗为策反,与汉奸无异,该杀!” 和黄一起来的那个年轻人见事情谈崩了,趁人不注意从裤裆里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对准彭的太阳穴就要射击。 “不要!”柳细妹大惊,顾不得什么,一下跑出来抱住彭石穿,护住他。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嘭!”“嘭!”两声。 连惊叫声都没有,细妹只觉得自己脸上被嘣上了什么,湿湿的,滑滑的。 “啊——”细妹瞪大了眼,身体僵直,凄厉的嘶喊。 彭石穿一把抱住神情失常的柳细妹,气急,大吼:“我不是让你中午之前不要回来吗,你他妈的怎么会在这里!” 彭石穿没事,是那两个敌人被打死了。 那年轻人一有动作滕和彭就发现了,他俩合作多次,默契不是一般,不声不响作着交流,一见那人按动扳机,滕就迅速开枪打死了那个年轻的,而彭也一腔打中黄的眉心,一枪毙命。 “好了,好了,没事了,啊。”把吓坏了的女人抱在怀里安慰,揉搓着她僵直的脊背,心疼的不得了。 同时,他也下定决心教细妹使枪,不能心疼她而什么都不让她做,否则那是害了她,他一天是战士一天就身不由己,他不能时时刻刻都陪在她的身边,也不能随时保护她。 尤其,最近几日他就要去前线指挥打仗了,细妹,若是吃不得苦,那么,他只能将她送走。 “柳细妹,你听着,我作为一个军团的司令,我不只是你的男人,我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每次你惹事,我第一个站出来给你擦屁股,甚至,我会有主动放弃你的时候。” 说到这里,想到朱的妻子伍兰被抓的下场,彭的心狠狠痛了一回。 咬牙道:“你必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否则,就离开这里,回老家,听见没有!” 柳细妹失去焦距的眼睛,缓缓转动,豆大的眼泪哗哗往下掉,脆弱道:“哥,你没事啊。” “我没事,是你有事!” 听见彭石穿的话,又摸摸彭的脸,有热气,还是活的,她一下安心了,身体一下软下来,没力气似地往下滑,亏了彭石穿及时抱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喃喃的说。 觉得脸上不舒服,她自己抹了一把,一手的血,颤抖着手自己看看,又无所适从的给彭石穿看看,急得快哭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求助的望向彭石穿,“哥……” “没事,擦擦就好。”逮着柳细妹的手往自己军装上抹了几下。 “瞧,是不是干净了。” 柳细妹神经质似地一把紧抱住彭石穿的腰,“哥,我不要离开这里,我死也不离开你。离开了你,我们就完了,完了……” 她是真的害怕噩梦重演,她不要。 深吸一口气,彭石穿道:“细妹,如果你再这般胆小,那么,哥只能把你送回老家,知道吗,你是军人的妻子,你要坚强。” “我坚强,我坚强,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我有大白,我有那个神奇的地方,我会自己保护自己,哥,别送我走,求求你了……”她慌张的胡言乱语,痛哭失声。 哭声凄惨,那其中的心酸无助,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彭瞧着这样的柳细妹,狠狠的将人揉进胸膛里抱紧。 他知道他的阿妹是害怕了,四年分别,四年过着东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恐慌日子,她害怕就此一别,就是一生。 而他,又何尝不担忧。 战场上,硝烟弥漫,刀枪无眼,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牺牲了。 滕代远瞧着这两口子,心中亦是感慨,外有日军侵略,内有军阀割据,混乱内战,无奈乱世,这样的夫妻太多了。 蹒跚的走出去,给他们关上门。 第017章我才不要枪! 蒋劝降不成,遂令何应钦“早取攻势,剿灭赤匪。” 公秉潘率部向东固地区发起进攻。 红军利用缴获的电台截获敌人一明码电报,得知敌人进攻路线,毛与彭遂布下“请君入瓮”之计,令红军进入预伏阵地。最终取得第二次反“围剿”的胜利。 说干就干,彭石穿教的仔细,柳细妹也学得认真。 可是,有些东西真得靠天赋。就柳细妹而言,力气太小,每次按动扳机,都禁不住手枪开火时后推之力,每次都打不准。 无奈,枪支弹药对于红军来说很是珍贵,不能给她都浪费了吧,只能慢慢来。无奈就找了一把刺刀给她,以备万一。 “这把枪给你,小巧精致,一看就是女式用枪,而且后推力也小,好掌控。”这天晚上,彭又忙到深夜,进了屋把柳细妹推醒。 “哦。”迷迷糊糊醒来,接过枪,打量半响,越想越不对劲,“这枪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她问。 “咳,女式用枪都长得一个样。”彭石穿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谎。 “不对!”柳细妹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终于认出来了,“这不是那天,那个被你打死的敌人的枪吗。”嫌恶的一下仍的老远。 “他、他是从裤裆里掏出来的,你、你给我拿着,你也好意思给。”柳细妹气死了,拿过一块布巾,使劲的擦啊擦,好像上面有病毒一样。 “你也理解一下,那两人进苏区就得缴械,他们不把枪藏在那里,也不行是吧。我给擦过了,擦了好几遍。别胡闹,好好拿着,说不得什么时候就能保住你一条小命。”把枪捡起来又扔给细妹。 “我不要。”又给他扔回去。见彭石穿不妥协的样,她突然嘿嘿笑着,凑近彭的耳朵,先吹了口香气,道:“这枪曾经可是贴近野男人那地方的,你真要你婆姨拿着,每天都摸一摸?这不是间接的那什么嘛。你想免费让别的男人享受你婆姨的妙手服务?” 越听脸越黑,最后,彭石穿没要柳细妹再说什么,一把把那枪扔的离他婆姨远远的。 “我原先还没怎么觉得不对,怎么经你嘴一说,就这么龌龊呢。” “嘿嘿,龌龊是吧,你有需要可别找我,哼,我睡了。”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枪要是给别个女同志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呢,也就你还穷讲究。你可知道,枪支现在可是急缺的。和敌军打仗,我军从不输气势,个个能拼命,可就是军备上不如人家,人家有飞机大炮,看看咱呢,就几只老式步枪,上面还印着蒋中正的大名,吃亏就吃在这上面,好多同志本来都是能活命的,都是弹药用光了,没办法了,才和敌人同归于尽,那都是年轻的生命啊。” 说到激动处,他下意识的去摸烟,一看柳细妹从被子里爬出来盯着他不让他吸,瞪了她一眼,还是掏。 “我就知道你又要抽烟,就不能少抽点呀,大晚上的,对身体不好。”一把按住他的手,不让他拿。 “人家哪弄来的枪,让中央负责的人也想办法弄不行吗?” “哼,你以为是借邻居辣椒呢,是认识的就给借,要真那么好弄,还要你说。” “你气也没用啊,先睡一会儿吧。”给男人扒了军服,硬拖着他睡觉。 “蒋也多亏了他那老婆,和美有联系,外交手段高,从美国那边借的钱。他们有美军的支持呀。”躺在床上,闭上眼,还听他嘟囔。 “你羡慕人家有个能干的老婆呀。”细妹嘟着嘴吃干醋。 “羡慕什么,我有你还伺候不好呢。”搂着老婆先眯一会儿再说。 “没有军备来源,咱不会抢吗,每次打扫战场的时候,我都让战士把敌军的枪支弹药什么的搜刮回来,哼,不是说**是匪吗,就匪给他看看。” “好了,睡吧。”看男人胡子拉碴一大把的,她很心疼。 披上衣服下床,备上水,毛巾,一把军刀,把他脑袋搬到自己的腿上,小心的给他刮胡子。 她知道近来形势不好,他家男人心里不好受。 蒋将第二次围剿的失败归咎于杂牌军作战不力,便亲自到了南昌布置第三次“围剿”,自任“剿共”军总司令,势要将红军剿灭。 在取得东固以南的方石岭战斗胜利之后,红3军军长黄公略在指挥部队转移时遭敌机空袭负重伤,抬到野战军医院抢救无效牺牲。 黄公略之死,对彭的打击很大。 回首想来,那么多风雨同舟,安危与共的挚友遽然离去,当初平江起义的骨干已所剩无几了。 红军的后方补给很稀缺,战士所用武器,皆是老旧,有些膛线都已经磨破了,修修补补还得用,当真是征途漫漫,举步维艰。 不过,在毛指挥下,采取诱敌深入,避敌主力的方针,第三次反“围剿”也取得重大胜利。 然而,第三次反“围剿”成功之后,苏区中央军事指挥人员改组,以博古为首的临时中央对形势作了完全错误的估计。 红军的灾难就此开始。 ------题外话------ 作者发誓是亲妈,这真的是一篇欢乐文,一定要原谅作者偶尔的抽风。 算是过度章节。很快会有小包子出生的。 呜呜,要收收,要评评,求支援! 第018章张翠 1931年,红军打赣州失利。入秋之后,红3军团回师宁都,途中发生了第2师师长郭炳生叛逃事件。 由于受“左”倾教条主义的影响,仗打的越来越不顺,连连吃败仗。柳细妹也随着接连转移了数个地方。 这一日,得闲,她和着一干妇女在红军被服厂帮着制军鞋。 耳边听着妇女们东家长西家短的乱侃,她心里却是不能安稳,一直担心在前线打仗的彭石穿。 她以前就知道战争的残酷,但是她一直都没亲自经历过,但是随军几个月来,她真的深切的体会了一番。 到如今,听到炮火声,她已经可以很淡定的该干嘛干嘛了。 前些日子康大姐和总司令完成了婚礼,极其简单的婚礼,不,那根本就不能称作是婚礼。 只是确认了彼此的关系,康大姐搬到总司令的住处,就完了,连请亲友吃饭都没有,更别说跪拜高堂了,很是给她一种无媒苟合的感觉。 为此,她还向石穿嘟囔了一阵,觉得康大姐太不值太亏了。可是石穿说,非常时期只能非常对待,不能说父母不在,这人就不结婚了吧。 恰逢乱世,政府随处都有,权威性根本就没有,你还能指望你的婚姻受国家的保护?做梦去吧,只两人看对了眼,住到一处,也就行了。 她说:“也就是说合则聚,不合则散,是这意思吧。这也太随便了吧,怪不得你头上的某位领导对待妻子都不当一回事呢,明知道自己老家还有妻子,竟然光明正大的和别的女人同居,简直是欺人太甚吗,他置给她生儿育女的老妻于何地!” 她当时很气愤,可是如今想来,重生之前的她不就是那样的人吗,在见不到石穿面的情况下,不知其生死的情况下,竟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生了孩子,而石穿却硬生生等了她九年,一样的恶劣。 她担心的,小心翼翼的问他家男人:“这四年里有没有人给你保媒拉纤呀,你、你有没有别的女人?” 他很是认真的回答:“我尊重自己的父母,也尊重妻子。” “那你嫌弃我是旧社会女人,老式女人吗,会不会等到不打仗了,你就换一个老婆?”她真的问的战战兢兢的。 “我睡都睡了,就没有嫌弃的道理。无论是老式女人还是留过洋的洋女人还不都是女人,两个人过日子,过得是两人的脾性,无论是哪种女人不都得磨合,有和这个男人过一辈子的决心才行,是不是这个理。” “就是,就是。”她乐得连连点头。“我就很适合哥你,哥你娶了我,是你的福气。”她特傲娇的钻进男人的被窝,各种伺候。 彭石穿被她逗笑了,捏捏她的耳垂,似真似假的道:“你可真不自夸。是了,是了,阿妹是最好的,如果你不再爱哭就更好了。” 他搂着柳细妹,眼神暗道:“我最看不惯那些说老式女人这不好那不好的男人,老式女人的床你上都上过了,孩子都给你生了一大堆了,你不就是学了点新思想吗,这会儿却嫌弃给你做牛做马的老婆姨了,真是不要脸。这都是西方文化冲击东方文化的结果,什么自由恋爱,恋爱自由,被咱们学了个四不像,这是个问题。” 她庆幸,他家男人骨子里还是质朴憨直的,不会因为学习了西方的洋文化就把老祖宗的道德伦常完全扔了;她还庆幸,她和石穿是在老家完婚的,有主婚人,有双方父母在堂,明媒正娶。 她更加庆幸,自己的男人是他,不是旁人。 他家男人真的成长的很快,他说的话,她听得到他说的是什么,却不能深刻明白他话里的感慨,叹息。 这不行,若是她决心夺得这男人的心,钻进他心尖尖里,就得懂他所懂,急他所急,不能做个睁眼瞎子。 她向康大姐学习,康大姐也给她提了醒:“你是该想想自己的位置了。你看,我能使双枪,枪法了得,是个地地道道的女战士,能保护总司令;贺紫珍妹子是他家男人的机要秘书,帮了不少忙;颖超是妇协会的主要负责人,对发动妇女抗战很有一套;还有刘群先,管的是宣传。你也是一位首长夫人,那么,你能干什么,能为你家男人干什么?” “我时刻都不想离开他,想和他一起,康大姐,你帮我想想,我能帮着干什么?”听了康大姐的话,她羞的满脸通红,她真的是最没用的首长夫人了。 “没事。也不用羞得慌。我第一次参军的时候也无所适从,不知道干什么,还不都是一点点磨出来的,你也一样。至于你能干什么?还想和你男人在一起,那你就使枪,或是进军医队,当随军护士什么的,不过,随军护士也得懂得杀敌,躲避流弹才行。” “使枪,我不行啊。我就想跟在石穿身边,照顾好他。” “细妹子,你这想法确实很好。他们是首长,每天要忙的事太多,生活上确实很需要人照顾。哪像我,只会打仗,不太懂照顾男人,有时候都是老总照顾我,呵呵。”康大姐笑了,“不过,你既然想和他并肩作战,那你就得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 “我明白了,康大姐,我回去再好好想想。” “张翠,听说滕政治委员给你介绍对象了?”一个中年妇女问坐在前排的张翠。霎时,引起一片哄笑声。 “真的呀,快给我们说说。”有人附和。 “是有这么个事,但我没同意。”张翠手上工夫不停,眼抬都没抬,淡淡道。 “我听说是一个团长呢,你怎么没同意呢?”和张翠一个村的妇女,捣捣她胳膊,嘻嘻哈哈的问。 “我就是没看上他。” “团长你都没看上,你这是要找个什么样的呀。”这是个新进来的女同志,仗着年龄小,说话无所顾忌。 她正好背对着柳细妹,没看见柳细妹进来。柳细妹是悄悄进来的,只她座位那一片的人知道,亲热的和她打了招呼。 “张翠姐,听说你追过咱们一位首长,是不是有过这回事,你胆子可真大,要是我可没这个胆,那可是首长呢。”这小丫头是一脸的羡慕。 张翠听的脸都绿了,别人没看见柳细妹,她可是看见了,这不是给她没脸吗。 有和张翠一个村的,看她不顺眼的,坏笑着,接口:“可不是有这回事吗,被人家首长夫人逮个正着。”说罢,呵呵大笑起来,有那幸灾乐祸,有贼心没贼胆的,也起哄。 “呵!”摔了手上的鞋帮子,她一下站起来,冷笑:“我就是看不上那小小的团长,怎么了!你们这些丑八怪,想要还没人给说呢。哼,凭什么人家是村妹子咱也是村妹子,人家就能摊上一个首长,我就得是一个破团长!我张翠自问没有什么比不上人家的,我这一辈子要不求个比首长更大的官,我还就不结婚了,你们看着吧,有羡慕我的一天。” 这话明显是说给我听的呀,柳细妹淡笑。 男人不在身边,她身上恹恹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这情敌的挑衅之语,那就更不放在心上了。 倒不是想不出话来噎死她,只是没必要。他家男人不在家,没有观众,对付情敌就是多余,更何况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平白降低了格调。 拍拍大白的脑袋,示意它要走了。 “哎呦,这不是咱们伟大的首长夫人吗,怎么,这刚来就要走啊。” 只是吧,有些人她就是欠虐! 没理会张翠那尖锐的嗓音,被男人拒绝的女人她伤不起啊。 站起身来,跟被服厂的厂长打了招呼,示意她拿了鞋子回去做。 “柱子,把这些拿回去,我回去做。” “是。”叫柱子的小战士就是被大白咬了的小战士,养伤期间吃过几回细妹亲自给做的饭菜,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主动请求调过来给首长夫人当警卫员。 当然,首长夫人是没有警卫员的,可是按不住人家自己乐意呀。彭石穿想着,细妹还不会使枪,保护自己都成问题,就破例给她个战士。 何况,这小战士也太瘦小了点,太胆小了点,刚参军的新兵蛋子,彭石穿还真不忍心白白让这么条生命葬送在战场上。就同意了让他暂时留在后方修养,跟在细妹身边。 “等我做完了,再给送回来,厂长,你看。” “夫人拿就是,只一条,及时送回来就行。”这厂长也不客套,虽然很激动首长夫人过来他这边,但是很有分寸,很守党的纪律。 她点点头,准备走,压根没理会张翠。 “你们忙,那我先走。”柳细妹笑着和身边几个女同志打过招呼。 那笑容刺的张翠眼直抽抽,自己被晾在这,就像是戏台上的小丑,羞得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的性子毕竟是强硬的,不甘示弱,身板挺得笔直,对着柳细妹的身后大喊[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我说的话是真的,将来我一定比你更有成就!找一个比你男人更好的男人!” 柳细妹头都没回,她压根不放在心上。 心想着,你就是当上国家主席来,和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我男人不要的女人罢了。 你要是真找一个比我男人还好的男人,那是你自己的造化,和我就更是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了。再说了,在我心里,就我家男人是最棒的。 要是他家男人在,她到还有心思再给她上上眼药,这男人都不在家了,就什么都没意思了。 第019章炼丹炉的秘密(一) 空间里,红霞满天,繁花似锦。 自从上次地震之后,空间又大变样了,青瓦房变成了小阁楼,很像大户人家闺秀千金的绣阁。 柳细妹想破脑袋也猜不透导致空间越变越好的原因,隐约就知道,只要她努力在这里劳作,这地方的变化就会快一点。 “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放下手中的线装书,推开半掩的窗扉,她低声道。 这地方的怪异之处,柳细妹已经不追究,她只知道只要她强烈的想着要进来,她就能进来,想出去的时候就出去。 “这也正好。”给了她自己在这战争年代能活下去的秘密武器。 “只是可惜,不知道能不能带石穿进来。得想办法试一试才能安心。”她想着。 深吸一口空气中飘散的淡雅花香,伸个懒腰,把这本用繁体字写的《军需则例》放回书架,疏散着筋骨,来回在繁多的书架之间走动,期望能发现一本引起她兴趣的书。 她因上过几天女子学校,又被彭石穿亲自教导过几个月,有底子,现在重新拾起来,也是很容易。 不过,还是只认识繁体字,对于简体字只能靠猜的,也略带着翻阅过几本。 走到历史类书架旁,随手翻起来,暗暗点头,“果然,这本《中国近代史》,翻开里面都是空白的。但是,1931年之前的却都是没有的。” 她已经不奇怪了,因为,这里的书架上所有涉及到未来的历史书,1931年之后的部分都是空白的。 就连一些军事小说,像《亮剑》什么的,也都把那之后的故事都省去了,却留着很多空白页,颇让她费解。 “这些书都是谁写的?难道是知道历史的人写的?可是,凡人怎么会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事?”柳细妹这个有神论者,自动把这些都归于玉皇大帝如来佛祖什么的给她的恩赐。 她甚至认为这是天神对她的补偿,补偿她上辈子受的苦难。 “但是我这个凡人是没有资格知道历史的,所以那之后的事情都给空下来了。” 她轻轻点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很对。 接着往下翻,她突然发现了一点:“这里,上次还是没有写东西的。”又细读上面的内容,发现都是最近才发生的大事件,惊得柳细妹出了一身冷汗。 以为神仙就在身边,傻不愣登的对着各个方向就拜,口里念念有词,“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信女……” 如此这般几次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仙踪,她也就淡定了,自己安慰自己:“听老人说,以前人烟少才有神仙什么的,现在人口多了,神仙管不了那么多凡人的事情了,为了达成凡人的愿望,每天都忙的要死,为了不累死,神仙就都迁走了。” 不管迁移到哪里去了,只要不在她身边就好,她就当这个神奇的地方是神仙丢掉不要的法器好了,哈哈,现在这个地方属于她了,她要好好利用。 沾沾自喜中…… 有关军事的那些书,实在是太枯燥了,她很不喜欢看,倒是对一本伤病员护理知识的书很感兴趣,津津有趣的都看完了。 还在小柱子的身上试过,瞧着自己包扎伤口的新手法,被军医都认同了,登时那成就感就起来了,很是在彭石穿跟前卖弄过一阵。 “至于这些军事书嘛,就抄录下来塞给石穿看,嘿嘿,能者多劳嘛。” 虽然她不喜欢军事书籍,但是对那十几本《枪支图鉴》很喜欢,那上面的画都跟真的一样,还是彩色的呢,很是稀奇。图画下面还有相关枪支的用法,这给不会用枪,不懂用枪的柳细妹提供了很多方便。 她就想着,虽然咱用不了枪,但咱懂得怎么用呀,也是很不错的吗。 “这只枪好看,小巧精致,我一只手就能把握住,如果有真枪的话,我一定能打中敌人。”指着画上一把小型自卫手枪,她自娱自乐,低声嘟囔。 又看看自己的手,她很是懊恼,“我娘就把我手生成这样小,我有什么办法。”她也很苦恼握不住手枪呀。 “小鹰手枪……专为欧洲女士设计,哦,是给洋女人设计的呀,洋女人都会打手枪吗,不是转轮的,石穿的王八盒子也不是转轮的。一次能打出六发子弹……枪长……弹道……”看的她直流口水,各种想要。 “可惜,只能看看了……” 一顿羡慕嫉妒恨之后,她又往后翻看。 “哇哦!”这手枪给她眼前一亮的感觉! “通身银白,弹道又长,看起来好有气势的一把手枪哦,比石穿宝贝的什么似地那把软趴趴的王八盒子好太多了,简直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嘛。” 看向下面注解: “此枪名为‘沙漠之鹰’……全枪长269厘米……”柳细妹用自己的小短手比量了一番,暗暗嘀咕:“比我整个手都要长呀,真是又长又大。” “穿透力是,哇,能穿透一块钢板!重是1。94,2。26千克,千克?”柳细妹又跑过去翻看一本计量书,她记得上面有这个换算。 “最重的差不多有5斤了,好重,这要是天天拿在手里,肯定很沉的。不过……”想到她家男人那么强壮……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上红云密布,杏眼含雾,春心大荡。 “淫荡的女人,你想什么呢!没有男人你就活不来了是吧。”自己唾弃自己一把。 “不过,真的好想他。石穿走了有一个月了。” “‘沙漠之鹰’设计精密……每发射150发子弹后,最好擦拭一遍……就石穿那稀罕枪的尽头,他若是得了这枪,还不得得空就擦呀。到时候,就怕他眼里再没了柳细妹这个人喽,这枪就成了他亲亲老婆了,自己这珠老菜疙瘩就得靠边站去了。” “重是重了点,不过威力大,杀伤力大,只要能够掌握住,就是一把好枪。”盖上书页,她最后总结。 “可惜了,都是空想啊。又没有真的。” 走出阁楼,摘一篮子果子,准备给贺紫珍大姐送过去,怀孕的女人要吃好点才行。瞧她那肚子,这些日子长得也太快了,好大呀。 最后又查看了自己种的谷物,长势良好。 这才种下去几天呀,就给她长这么高,下次她再来的时候,差不多就能收获了。 再打量一番她精心捯饬的家,有花有草有粮食有水果,还有几只小鸡仔,很美,很不错,她满足了。 不过,一看位于她房门口的大鼎,她立马黑了脸,它太不协调了。占地方大不说,还总是阻碍她走路,等着她得空,非得把这炼丹炉扔出去不可。 她又不会炼丹,要这也没用。 唉,要是这炉子真是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就好了,她非得研究研究练练仙丹不可,就算练不成仙丹练成抗生素也行啊。 想着那些年轻的生命都因没有足够的抗生素而丧生了,她难受的不得了。 怪不得石穿稀罕这些兵蛋子呢,和这些战士相处久了,她也知道了他们的好,都值得人心疼。 ------题外话------ 号为!号外! 姑娘们猜猜这炼丹炉有啥用处,猜中的,小爷赏她20个潇湘币! 哦呵呵……自动脑补……作者抽风中…… 第020章旖旎之夜(加更) “怎么又给我送来饭菜,我吃过了?”见一个勤务兵端着饭菜站在门口,另一个勤务兵手里拿着伤药和白纱布,都眼巴巴的看着她,她奇怪的问。 “不是的,司令夫人,这是给司令的。”端着饭菜的小兵道。 另一个小兵又赶紧道:“还有司令受伤了需要包扎。”她认识这个小兵,叫狗剩,她在军医部见过他。 “司令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饭也不让我们进,还不给治伤,您快去给劝劝。”两个小兵苦哈哈的道。 “他从前线回来了?怎么没人告诉我。”她一喜,又忧,急急问:“狗剩,你是说司令他负伤了,严重吗,处理了吗?” 说话的功夫就往彭石穿的办公处走,似乎是忘记了什么,回头又去拿。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拿点东西。” 到了屋里,端起架子上的脸盆,拿上桌上的半篮子红果子就麻利的出来。 盆里的水是空间水,本来是她用来洗脸的,果子是送给怀孕的贺紫珍,贺紫珍只收了一半,退回来一半,说她有新鲜果子吃不容易,都给她了不好。 “你们知道出什么事了吗?”边走边问情况。 “就是那个师长叛逃的事,那个师长是司令花大心血培养的,而且还是烈士遗孤,司令大概很伤心吧。”狗剩除了是护理人员,还是警卫队的,命很大,跟着彭石穿的时间最长。 说话间,就到了门口。 柳细妹一推门,门却自己开了。 “门本来是紧关着的。”狗剩和那个小兵对视一眼,赶紧强调。 “你们都回去睡觉吧,司令要是饿了,我给他做。” “哎。”两小兵笑嘻嘻答应着去了。 “都站在门口干什么,要进就进。”口气很不好。 进屋一看,迎面便被一道锋利深邃的目光攫住。 她心一颤,暗想,哥,怎么用这样诡异的眼神看我,让她害怕。 “哥,你伤了哪里,严不严重。”来到男人跟前,将脸盆放在桌子上。 彭石穿沉默,不着痕迹的将手上的文件合上。 见彭石穿不理会人,她嘟着嘴,就自己找。 “呀!这么深。”肩膀上有一道深深的子弹划痕,绑着的白纱布已经被血浸湿,看来是简单处理过了。 “疼不疼?”用白纱布占着空间水小心的清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伤口不再沁血,有点点愈合的迹象才停止。 这期间,彭石穿一直看着柳细妹,眼神从深邃到灼热,再到狠厉。 敏感的柳细妹自是感觉到了。 心,不由得一紧。却想不透为什么。因为不知怎么地,一遇上彭石穿,她就有不能思考的感觉,脑子里全是这个男人,不自觉的柔弱信赖起来。 “哥,你忍着疼,我给你包扎上啊。” “啊——”柳细妹惊呼一声,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一双大手从后背擒拿到了前面,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哥,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一只手禁锢住柳细妹的细腰,另一只手一把捏住柳细妹的下巴,将人狠狠的拿捏在自己手心里。 “疼……”柳细妹难受的扭动身体。 “细妹,你既跟着我,就要和我一样。忠于革命不是一句空话,那是要用流血牺牲、长期苦斗,时时刻刻鞭策自己为代价的。你是不是也听说了第2师师长叛逃的事情了,他是我老友的遗孤,我下了大心血培养,待如亲子,没想到,到头来他却因为受不了红军艰苦的生活而临阵投敌,造成我军重大损伤,我真的很失望很痛心。细妹,你会不会也这样,我知道你从小娇气,吃不得苦,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背叛我?” 忍着眼中的泪不让它落下,她猛烈的摇头,含着泣音,定定道:“不会。哥,阿妹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你在哪里,阿妹就在哪里,再苦再累,只要在哥的身边,就不怕。” “记住今晚说的话,一旦让我发现,我会亲手毙了你。”手上的力道松了下来。 缓缓摩挲着细妹粉嫩的唇瓣,眼睛看尽她杏眼深出,越发灼热,毫不掩饰的灼热。 “唔——” 被轻柔的吻住。含着她的下唇,反复啮咬。 腰上的手用上了力气,大力的要将这小东西捏断。 柳细妹逐渐沉浸在这热吻中,伸出双臂抱住男人的脖子,甚至伸出红艳艳的小舌,在唇畔挑逗勾引,势要引那大舌钻入深洞不可。 男人放弃了娇唇,亲吻上女人滑嫩的脸侧,俏鼻,湿润的睫毛,滴泪的眼角,味蕾上一下便尝到了女人泪水的咸涩。 辗转又回到红肿的小唇,这一次不再温柔,而是带来了铺天盖地的猛烈!急迫! 手臂都收紧,女人娇小的身子完全承受不住那力道。难受的呜咽。 男人在女人口腔里来回巡视一番,逗弄娇舌片刻,简单的吻再也满足不了男人下身迅速窜起的灼热,将女人一下放倒在书桌上,迅猛的力道一下打翻了铜盆。 桌子发出咯吱的响声,随着一声叮当的重响,男人有片刻的清醒,万分不舍的半离开女人的身子,撑着女人的头,强迫她清醒过来,认真的看他的眼睛。 “细妹,你听着。一定要好好活下来,不要死的太早。我告诉你实话,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人死如灯灭,你若是死了,别指望我会记住你一辈子。你前一刻被流弹打中,说不定我下一刻就能有新的革命伴侣,那个女人会占据你的位置,享用你的男人。” 柳细妹的心狠狠的痛了,她急切的摇头,道:“不要别的女人。” “就像现在,我也会亲吻那个女人的唇,会给她比给你更多的疼爱,更多的欢愉。”男人的手在女人大袄下恣意流连,捏捏揉揉,送给女人一拨拨的颤栗与心痒。 “不要,不要。”细妹头摇的更快了,想哭死的心都有了。 “还会和那个女人生很多孩子,等全国统一了,**胜利了,我最低也会是一个将军,那个时候,你已经死去很久了,我早就忘记了你的好模样,我会把所有的荣耀都送给那个女人,让她后半生都浸在蜜罐子里,而已经死去的你却什么都不是了。” 不管柳细妹已经泪流满面,男人继续残酷的描绘。 “也许,看在你曾经和我一起吃苦的份上,我会让我和那个女人的孩子逢年过节给你上柱香,磕个头,让你每年都能知道,那个女人在我的宠爱下过的是多么的幸福,那个女人的孩子是多么珍贵,有学上,有钱花,有个疼爱他们的好爸爸。” “不——”柳细妹尖利的嘶喊,猛烈的捶打着男人的胸膛。她不可想象那样的情况,她会恨怒的永世不得超生的。 “你看,你若是早死了就是这样的下场,虽然陪着我吃苦,却不能陪着我享福。所以,细妹,你要努力的比我活得久,听清楚了吗,你得靠自己。” 男人猛地攫住女人的唇,用力的吞咽。 “唔唔……” “你是我男人,我一定不会把你让给别的女人,你就做梦吧。”柳细妹恨得咬破了彭石穿的嘴唇,怨恨的道。 “对,就是这样,一定要跟紧我的步伐,掉队了,就会死去,就会失去将会属于你的一切。” “你这个混账男人!”主动吻上男人的薄唇,柳细妹又感动又是恨得想死。 油灯被吹灭了,一室漆黑。 只能听见书桌猛烈摇晃的声音,和一些让人脸红心跳少儿不宜的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以及淡淡的血腥味。 ------题外话------ 果然,书房什么的是各种jq发生的最佳场所。 姑娘们猜中了没呀,时间只截止到今日四点哦。 快点来安慰作者俺吧,从强榜上下来之后,收藏太不给力了, 想死的心都有了。 姑娘们多多收藏吧,收藏多了,能加更哦! 第021章一棵白菜引发的“血案” 这天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中氤氲着水汽。 老彭和老滕急急忙忙赶到前线去视察野战工事构筑的情况。 “这是他哪个娘教的,我他妈的打了这么多场仗,怎么就不知道打仗的时候,连轻重机枪的摆放都是从地图上定的,要是都像这样,我这个总指挥不要也罢。”彭石穿怒红了眼,在战壕里走来走去。 “老彭你看你,急了就乱骂人。”老藤背靠着战壕一口一口的吸烟,抽的猛了呛的他直咳嗽。 “红3军团分散摆放在一条战线上,无层次配置,也无突击重点,采取硬碰硬的战略方针!”彭石穿冷笑一声:“这是想学着人家地主摆阔呢!可他也不想想,人家有什么装备,咱们又有什么装备!” “汉阳造步枪,歪把子轻机枪,最奢侈的是有几门迫击炮,掷弹筒,基本上都是缴获敌人的旧东西。再看看人家,德国或捷克造毛瑟,日本进口的三八大盖,比利时的重机枪,法国的,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是崭新的家伙。”他掰着手指头数。 “人家那是肥的流油!能比吗,能和人家拼吗!拿着鸡蛋碰骨头,真是崽卖爷田心不疼!” “你也别气。到底是别国的军事顾问,军事理论学的顶呱呱,却不了解咱们这儿的实际情况,可以理解。” “老藤,咱们的家当不多了。这几年积攒的无论是兵还是火药都砸进去了。”他突然沉默了。 “我知道,毛他们也知道。可是现在你有什么办法,上边把方针定了,咱能违抗军令?不能!” 抽完一袋烟,老藤拍拍他的肩膀,道:“先回根据地,把胳膊上的伤治治,感染了就难办了。” 两个人从野战工事上下来,牵了马,缓缓走在小路上。 暮春天气,已有些闷热,两人却都不说话,气氛很沉肃。 老滕看着彭石穿,突然说:“这地方大约呆不久了,你这个有家室的人早做准备,看看,让老毛安排一下,让嫂子跟着中央先撤吧。” “我有分寸。” 彼时,中央指挥所临时驻扎地,红3军团驻区。 下午,老桑树底下不时传来嘻嘻哈哈的欢笑声,这是老乡亲们吃完了饭都聚在一起,边纳鞋底边闲磕牙,不外乎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却能让这些老女人们八卦好几天。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些个土大兵就快要离开咱们这儿了。”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八卦兮兮的和跟前的一个年轻媳妇咬耳朵,声音跟炮仗似地,让一圈的女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嗨,咱管那么多干嘛,该走走,该来来。是该把我家房子还给我了,也不知道被那些个人住成啥样子了。”坐在树桩子上的穿着最好的女人,尖声道。她有一双眯缝眼。 “人家都是讲纪律的好兵。也不是白住你的房子,人家天天把你家那两口大水缸填满,省了你多少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炮仗声的妇女撇撇嘴接口道。很是看不上那女人的小气。 “反正住的也不是你家的房子,你当然不心疼。”眯缝眼怪声怪气道。把线头咬掉,很满意自己做鞋子的手艺,“我完事了,我就先回家了啊,狗蛋他爹还没吃饭呢,我得回家给他做去。” 几个妇女也不搭理她,眯缝眼哼一声,扭着大屁股走了。 她前头走后头就有人呸了她一口:“石头造的房子,住你几天还能给你住坏喽,守财奴,小气鬼。” “大白,你是不是偷吃野鸡了。”捏着大白的耳朵转了一圈,大白不搭理她,大脑袋枕在俩前蹄上懒洋洋的晒太阳,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转来转去就是不敢看柳细妹。 “吼——”吃撑了,大白低低的吼了一声,打了个饱嗝,那一对耳朵立时就耷拉下来盖住自己的眼,前蹄子抱头,做鸵鸟状,似是知道自己露馅了。 “小样,我还不知道你,跟几辈子没吃过肉似地,一放你出来就不见影,钻进大山里就不舍得回来。”其实,柳细妹还真说对了,大白它还真有几辈子没闻过肉腥,自从被收进空间之后,它这头森林之王就一直吃素,悲催啊。 “呸,一嘴的血腥味,你赶紧去涮涮嘴去,否则不让你进屋。” “细妹子,摘菜呢?”眯缝眼的家和细妹他们住的空房子是一墙隔出了两个院子,但是都走一个门,所以她一看见细妹手里的大白菜,眯缝眼眉眼一跳,嘴一歪,急忙忙跑去自己堂屋门口查看。 “是啊。”细妹笑嘻嘻的答,又觉得住的是人家的房子,怪不好意思的,正好大白打回来两只野鸡,就准备给眯缝眼一只。 “大姐,这野鸡,你拿回去吃去。”一抬头,哪还有眯缝眼的踪影,早从她身边一阵风似地跑过去了。 “这么急,这是干嘛去。”那就过一会儿让柱子给她送过去,“柱子,你一会儿把那只没扒内脏的野鸡给大姐家送去,嗨,也别再让大姐脏回手,你一起给收拾了吧,收拾干净了给人家送过去。” “哎,晓得了。”柱子答应着,手里动作不停,使一巧劲就把野鸡的内脏整个拉出来了。 瞧着柱子利落的动作,柳细妹笑着道:“小柱子,你这手杀鸡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又利落又干净。” 小柱子嘿嘿一笑:“跟俺爹学的,俺家以前有个烧鸡店,俺爹考的烧鸡,连俺们那的县官都专门来订了吃,俺们是祖上传的方子,传男不传女的,俺八岁大的时候,俺爹就让俺杀鸡,杀着杀着就练会了这手。” “夫人,俺得了俺爹的真传了,得空俺弄给你吃吃吧,保准您吃了一次想两次,顿顿想吃。嘿嘿,给鸡身上涂上一层秘制汤料,放在专门的火塘里考,一会儿就能闻到香味,鸡肉外焦里嫩,切成片,再配上小博饼,葱丝,豆酱,一卷!啊,真是太香了。”小柱子想着想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一定很好吃。”柳细妹听得猛咽口水,肚子也配合的咕咕叫。 “嗯嗯,好吃。”小柱子闭着眼睛,梦游似的,啊呜一口咬在了刚洗吧完的生鸡腿上。 “我现在就想吃。”细妹捂着自己大唱空城计的肚子,小声道。她刚刚明明就吃完了一个面饼子,怎么现在就饿了。呜呜,吃太多会长胖的,胖了,身材不好了,哥就不喜欢了,待会儿吃晚饭的时候我一定要少吃点。 不能再想了,还是赶快把白菜洗出来吧。 “别动!”正在这时,传来眯缝眼尖锐的吼声,吓得细妹立马不敢动了。 只见眯缝眼一阵风似地跑到柳细妹跟前,一把夺过柳细妹手里的白菜,力气用的大,柳细妹本来就是蹲着的,她人又娇小,哪里受得住一个干惯农活的妇女的推搡,就摔坐到了地上,地是用黄土夯实了的,很硬,这下子把柳细妹疼的眉头都皱在了一起,试了几下没起来。 “这是我的白菜,我说呢,怎么少了一个,感情是你偷的。”眯缝眼骂咧咧喊。 “你这女人怎么打人呢。”柱子被她那一声尖叫也吓了一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挖了她家祖坟干了十恶不赦的事了。 回过神来,柱子扔下手里的鸡,赶紧把细妹扶起来。 细妹被这女人的话气笑了。 “你好好看看,这真是你家的白菜?”不是细妹她自夸,空间出品的大白菜,还是她刚摘回来的,翠绿翠绿的,那真是水灵灵的招人稀罕。可是比眯缝眼藏了一冬的蔫吧白菜好了不止一个档次,这人也太能睁眼说瞎话了。 “这就是我家的白菜!我晒在我屋门口的,一共十个,现在就剩九个了,这就是我的白菜,我自己的白菜还不知道它长什么样吗。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没想到手脚不干净,我借给你们房子住,你们也不说表示表示,没成想啊,都是偷儿。” “我是偷儿,我偷你的白菜?笑话,就你那蔫了吧唧的白菜,我能看得上眼,我自己种的白菜都吃不完,我会偷你的白菜!”细妹气得腔调都变了。 “你种的?你在哪儿种的,这院子都是我的,你在哪儿种的!给我看看。” “你——” “你这女人,俺们才不是偷儿,俺们虽然住了你的屋,俺们也没白住呀,你使唤俺们干活的时候,俺们哪回儿不是下了死力气帮你干的,你还说俺们是偷儿,找揍!”柱子脾气犟,受不得气,掳了袖子,一把提起眯缝眼的前襟,瞪着眼睛道:“你给我把夫人的白菜放下!” “哎呦,杀人了,救命呐——”眯缝眼真怕了小柱子,别看人家还没长成男人,这只要是个雄性,那火气一发出来,也足够吓人的。 女人的喊声把附近的兵都招来了,事实上自那女人说他们是偷儿的时候,他们就都听见了,都是在战场上呆过的,警觉性了得,有点动静就都注意了。 个个都聚过来,把女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怒目瞪着这女人,活要把这泼妇吃了,眯缝眼是真害怕了,都这时候了,她还把白菜抱得紧紧的,不让人碰。 哭喊的更凶了。 “我要告你们,我要跟你们的司令说,你们欺负人,杀人了,出人命了——” “活土匪呀,抢我东西!**抢东西了——” “杀人了——” ------题外话------ 作者继续抽风中…… 这颗大白菜就此成为了最有名的大白菜,它完成了成为名人的必经之路,名垂史册,可喜可贺,撒花,欢呼! 姑娘们赶紧多多收藏吧,多了,俺加更呦! 第022章白菜啊白菜 “都聚在一起干什么,发生什么事!都给老子滚!”本来彭石穿心气就不顺,找不到发泄的出口,这一下好了,谁挨着谁倒霉。 “司令好!”一见司令大人回来了,全体士兵动作整齐一致,敬礼。 “我不好!都给我滚!”吼声震天,胸腔一鼓一鼓的,可见被气的很了。 “是!” “跑步前进!”小队长扯着嗓子喊。 一下就走个干净,只剩下被气得说不话来,脸色雪白的柳细妹和提拎着眯缝眼前襟,眼眶怒红的小柱子。 “哎呦,您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就被您的大兵枪毙了,要出人命了。”眯缝眼见着彭石穿就跟见着救星似地,也不哭嚎了,死命往外拽自己的衣裳,拉拉扯扯就往彭石穿跟前凑。 “还不放手!想挨揍是吧。” “俺不!司令,你不知道,这个婆娘太气人,说夫人是偷儿,偷了她的白菜,还说俺也是偷儿,咱们全是土匪,住她的屋还不给钱,她还问夫人要钱呢,您得给夫人做主。”小柱子梗着脖子,抓着眯缝眼更紧了。 柳细妹想,这孩子真不错,看来没白疼他,关键时候知道护着她,以后一定当亲弟弟一样待他。 “石穿,你不知道,这女人……”柳细妹见着自家男人回来了,就有了主心骨,心也踏实了。 “行了!”狠瞪了柳细妹一眼:“你别说,让老乡先说。” “哎呦,你真是青天大老爷呀,你不知道,我就出去一会儿,我晒在屋门口的冬白菜就少了一个,我说呢,你婆姨平白无故的问我白菜的事,又是劝我扔掉又是怎么地,说都坏了,不能吃了,吃了要生病的。我就说,谁家白菜不都这样啊,藏了一冬天的,模样能跟刚摘的好吗,咱庄稼人哪儿那么娇贵。要我说,她就没安好心,果不然吧,看我一出家门就出事了吧。” “我那是好心……我看你那白菜都烂了我才……” “闭嘴!” 柳细妹被自家男人一凶,那委屈的泪水就在大眼睛里打转。暗恨,这都什么事,都怪自己嘴贱,没事担心人家干什么,就是吃死了,也不甘自己事呀。这回好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还被反咬一口。 眯缝眼一见柳细妹被凶,站在男人身边小媳妇似地不敢吱声,又含泪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儿,就更不顺眼了。心想,难怪乎她家死鬼见天的盯着这女人看呢,可不是个狐狸精的贱样儿嘛。 心气就更不顺了。 说话连嘲带讽的:“细妹子也不是大姐说你,你要是嘴馋,你直接跟大姐说,大姐还能不给你,你说你干这事儿,唉!” 话是这样说,可这女人抱着白菜就没松过手。 彭石穿听人家说的有理有据的,就又信了几分,他就奇怪了,细妹每天都给他做菜,菜是哪里来的,小灶上也不是天天都能吃上菜的,他就想着可能是心善的老乡送的,他还很愧疚,想找个空儿给细妹说说,让她别再收。 这还没等他抽出空当呢,就出了这事儿。 “大娘……” “大娘——”眯缝眼一听这称呼,尖嗓门都提起来了,那刺耳的声音,让细妹直起鸡皮疙瘩。 “老娘我还是新媳妇呢!” “咳!”彭石穿被这女人弄得火气直往外冒,要不是他太守纪律,这会儿他早骂娘了,奶奶的,就你黑的跟煤炭球似地,脸上褶子一道道的,谁能看出你还是新媳妇,新媳妇个鬼! 压着火气,耐着性子,彭石穿百般赔不是。 “大姐,你别生气,回头我就说她。你看这事都是她不对,不过你要说她偷那是不可能,我媳妇我了解,她干不出那样的事儿。” 柳细妹听得直点头,我才不会偷人家东西,凭着你东西再好,咱顶多也就眼红眼红,缺德事咱从小就没干过。 瞪那女人一眼,再说,就你那堆烂菜叶子,白送我,我还嫌脏地方呢。 “那可说不定。您这媳妇啊,是个不简单的,抛个媚眼儿啥的,就把男人的魂儿都勾走了,更别说是东西了。” 彭石穿听这女人的话越来越下路子,太阳穴青筋直跳。 柳细妹听不下去了,她这话可就是泼她脏水了,她什么时候抛媚眼儿了,她给谁抛媚眼儿了,除了她家男人,她还真一个男人都没放进眼里过。 “大姐,让着你不是怕了你,你可别得寸进尺,欺人太甚。你把这话说清楚,我给谁抛媚眼儿了,你指出来,我跟他对质。” “呦,您还拽文呢。别跟俺一个乡下婆子拽文,俺听不懂。” 转念一想,细妹明白了。 “大姐,您要是说那事,我就得给你说清楚。那天我是去找你借针使,你不在,就大哥在家,大哥好心找了针给我,当时小柱子也在,我跟大哥说了三句话不到,你可就回来了,我还奇怪你走我跟前瞪我干什么,原来是误会了。” 细妹拿眼直瞅石穿,眼神告诉他,我可是清白的,你别多想。 “行了,这事就是你不对,给大姐陪个不是。”彭石穿又翻翻自己口袋,摸出一块大洋,递给眯缝眼。 眯缝眼眼睛一下亮了,贼亮贼亮的,“哎呀,您这是干什么,怎么好意思呢。” “算是住在您家,给您添麻烦的一点心意。” 眯缝眼一把夺过去,用牙咬了咬硬币,咯得她牙疼,笑的更欢了,豪气道:“您真客气,住吧,住多久都行。” “你真是气死我了,你这算怎么回事,我说我没偷就是没偷,让你这一弄就跟我真偷了一样,你还让我怎么有脸呆这儿!” 柳细妹终于气哭了,转身就跑。 ------题外话------ 今天有望加更呦。 姑娘们一定要hold住! 第023章司令,你敢打人!(加更) “细妹,你别跑,给我过来。”彭石穿铁青着脸,三两步逮住细妹,捉着她的手腕,就大步往屋里拖。 “你别拉我,我自己走。”对着彭石穿又掐又咬,彭石穿手劲不松更紧,柳细妹咬着唇忍着痛,红着眼眶,害怕的哭骂:“彭石穿,你这个混蛋,你弄疼我了。” 透过泪眼看彭石穿的脸色,铁青铁青的,柳细妹心肝一颤,心想,他不会真打我吧,大怒的男人是没有理智的,就像,就像那个畜生——刘得胜!。 这下哭得更凶了,赶紧回头求助,尊严什么的,等棍子打在身上,肉痛的时候你就知道,那就是个屁。 “柱子,小柱子,快救我!” “司令,司令,你可别打夫人呀。”小柱子急的团团转,可他更怕黑脸的司令呀。 “司令,这又不是夫人的错,你别打狠了啊。”小队长见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紧着头皮,赶紧劝。 彭石穿嘴角的肌肉抽了抽,太阳穴青筋跳啊跳,尽管意识到细妹的恐惧,他还是没说什么,心想,让她怕怕也没什么不好的,女人就是不能太宠了,宠坏了还是男人受罪。 虽然受过新思想的洗礼,但是彭石穿骨子里还是很大男人主义的。 滕代远趴在土墙头上,抽着老烟杆,眼睛笑眯眯的。 “政委,你也不管管,拉拉仗也行啊。”一个十几岁大的小战士冒出脑袋,戳戳滕代远,嬉皮笑脸的道,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样子。 一瞧这小战士的表情,老藤高兴了,一烟袋锅子磕在小战士的脑门上。 “小兔崽子,不愧是你家司令的新宠啊,把你家司令的脾性摸个一清二楚。”小战士嘿嘿傻笑,笑容狡诈,像披着羊皮的狼,狼性使然,怎么看都不像实诚人。 “就他彭石穿那德行,他婆姨长成那样,性子又那样,他舍得动人家一根手指头?我看,难呦。” “哪样,哪样啊。”小战士明知故问。 “小崽子,你能不知道?哼,记住啊,以后,你长大了就照着你们司令夫人这样的找,准错不了。” “我早长大了。”小战士大声反驳。 老藤往小战士裤裆处瞅瞅,奸笑道:“我看悬。” 别看人家小战士小,这胆子可不小,脸皮更比锅底厚,大咧咧让人家看了,他这才反将一军,别管他是谁,有仇必报。 “我这就跟司令说去,咱政委看他的丑,巴不得他打老婆呢,不但不拉仗还幸灾乐祸。” “李云龙,你这个小兔崽子,找揍!” 小战士身手利落,翻身下了土墙,一溜烟跑的老远。 “你打不着,打不着。”李云龙眼睛骨碌碌一转,奸笑一声。 “死娘们,说咱是土匪,老子看你是找揍。我这就去喊你死鬼男人去,让他来狠狠收拾你一顿。” 那边,眯缝眼稍稍觉得挺过意不去的,忙说:“司令大人呐,您下手可得轻着点啊。” 引来一众士兵的怒视,自动消音。 “你个讨命鬼,站住,你手里拿的什么。”眯缝眼眼尖,看见自家儿子拉着邻居家女娃子正悄悄往屋里走。 “没啥。”鼻涕虫男娃赶紧把东西往后藏。 “你给我拿过来。”一看,可不是自家白菜吗。眯缝眼登时就大骂:“你这个小讨命鬼呀,你说你拿什么玩不好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婶子,俺们支锅拌饭生娃娃了。”小女娃奶声奶气的道。 “啊,我的天啊,你可让我怎么活呦。”脱下鞋底就piapia狠揍一顿。 “我让你不学好,毛还没长齐呢,还生娃娃,生个屎!” 这男娃子也是个皮实的,一觉出屁股疼,就放开嗓子开嚎。 顿时,哭声四起,吵吵嚷嚷,跟菜市场似的。 ------题外话------ 作者童鞋的恶趣味依然不减,姑娘们,拖出去xxoo再拖回来! 第024章战争前夕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不让你收老乡的东西,有这回事儿吧,啊,你都当耳旁风了!”一拍桌子,吓得柳细妹身体一哆嗦,眼泪滚滚往下落。 “我没有!我从没收过,你说不让收,我哪敢收。”柳细妹脸色很不好,说话声音细声细气,苍白无力。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他深度怀疑细妹是装的,从小就狡猾,小时候做错事往往她拿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看他,他就毫无抵抗之力的自动给她扛着,等他回过神来训斥她,她就给他装病,不是肚子疼就是牙疼。 “别给我装,我不吃你这一套。”话虽这么说,可他不知道的是,动作可比他脑袋转得快,这不,边说不信边把人抱椅子上了。 啧,这都是惯出来的,习惯成自然了。 “我怕你打我。”细妹拘束的坐在那里,苦笑,垂眸独自承受。 “在你心里,你哥我是家暴的人?嗯?”声调提高了不止一个音阶呀。脸色从青变红了,羞恼的。 “你自己说说,从小到大我动过你一指头吗?啊!”最后这声是用吼的。看到细妹把自己缩成团坐在椅子上,表情认命的样儿,他挺难受的,细妹本来不是这样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她是活泼的,是鬼精鬼精的可人儿,怎么都招人疼的,这会儿的她可真不像她。 “别人不了解我,你自己还不知道吗,你问问自己的心。”他叹口气,抱小娃娃似地,把人抱在怀里。还记得细妹小时候,他就是这样抱她的,每次这样哄她,她一会儿就不哭了。 “哥不会打你的,永远不会。啊,别哭了,跟花猫似地。” “哥,你说话要算话。”闻着男人身上传来的淡淡烟草味,细妹心安了不少。小脑袋往男人怀里又钻了钻,双手紧抱男人的腰不放。 彭石穿不是刘得胜,他们是不一样的人,是不同的,她告诉自己。 “好点了吧。” “嗯。” “那咱就说正事。” 把人从自己腰上扒拉下来,他肃着张脸,道:“回头你记得给人家道歉,听见没?” 意识到自己安全了,人也就放松了,脸色红润不少。 不过一听这话,细妹炸毛了,噌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还是不相信我,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棵白菜吗,哥,你把我看得太低了!” “我很相信你,可是,我们不能和人民闹矛盾,你知道吗,在这样的时候,必须安抚住。” “我不!” “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这是命令!” “我不是你的兵!” “好、好!”难得的被人顶撞,彭石穿气得狠了,一脚把一张凳子踢残了。 细妹虽然害怕,不过意识到这个男人就算再生气也不会拿她怎么样,就淡定了。 “说不去就不去,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道歉,我还没让她道歉呢。” “你不去是吧。行,那你就给我滚回老家!我这里庙小装不下你!” “哥,你赶我走?”柳细妹瞪大了眼,眼泪含在眼眶之中,心痛如刀割,踉跄的后退几步,一下跌倒在地,肚痛难忍。 她开始怀疑自己所付出的值不值得,她专为他而来,却没有问他愿不愿意,她一心为他,却不曾问他,愿不愿意接受,好像,自再次成为夫妻以来都是她在一厢情愿呢。 “呵呵……”她哭着,却笑起来,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 “我只是做错了事情,我只是想挽回,我只是想重新走一遍人生的路而已啊……”她低低私语,所有的痛楚都只她一人承受,她所经历的一切都不能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啊。 “坏了,闹得太凶了。”李云龙趴在窗子上,侧着耳朵听。 狠狠的又瞪了被她家死鬼拎在手里的娘们一眼。 “哥,在你心里我始终不如你的革命事业重要吧。以前是,现在也是。”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却仍然心存希望,希望得到不一样的答案,急切的看他。 可是,她注定要失望了。 彭石穿不敢看柳细妹的眼睛,眸光晦暗,沉默半响,闭了眼,却坚定的道:“是。” 没有大家哪来的小家!细妹,你该和我一样明白才对。 “滚——”细妹失望的闭上眼,凄厉嘶喊。 “呕……”哭喊之后,细妹趴在冰凉的地上干呕起来。 “细妹……” “报告,司令,前线出大事了,敌人提前开火了。”李云龙焦急的闯进来。 “马上出发。”没顾得上看细妹一眼。 “是。” 一开门,发现那夫妇俩都在。 那男人是个实诚的庄稼汉,怀里抱着细妹的白菜,见彭石穿出来,急忙忙把这误会说明白了,很是愧疚。 一巴掌拍在女人背上,骂道:“作死的娘们,还不认错。” 女人腆着脸,道:“多大点事了,不就是一个白菜吗,都过去了啊,过去了。” “你早干嘛去了!你早怎么不这么说!”他拳头攥得死紧,很有揍人的冲动,努力压抑着。这是第一次,彭石穿跟一个百姓红脸,想到细妹的委屈,趴在地上难受的干呕,他心里更不好受。 转头跟那男人说:“你要是个男人,就把你这婆娘好好收拾一顿。” “这不要您说,回去就削她。” 见人已经走远了,这男人这才黑下脸,扯着女人的头发往家里拽,边走边揍她,到了自己堂屋,咣当一声把门插上,顷刻里面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女人骂骂咧咧的哭喊声。 ------题外话------ 虐她丫丫的,就是找虐! 空间啥的,那就是玄幻无上限啊。 姑娘们一定要hold住下一章啊。 再再后着脸皮要收藏,不要拍俺,俺也很无奈呀! 喜欢的支持下,不喜欢的,路过的,也捧个人场啦,点击加入书架很方便哦! 再再说一句,今天加更! 第025章空间的秘密(二) 鸟语花香的空间里,一幢古典绣楼里传来叮叮咚咚的摔打声。 “咚!”“铛!” 一对明永乐年间景德镇出产的青花瓷花瓶就这么被柳细妹摔碎了。 接着是紫檀木桌上的青瓷笔洗,笔架,笔筒,山水座屏,然后是墙上的书画,唐伯虎的真迹,《四美人图》王羲之的《兰亭集序》等等,都被她撕坏扔在地上,再上去踩两脚。 边摔东西边骂。 “男人都不是个好东西,他彭石穿也不例外!都坏的没边,坏蛋,混蛋,臭鸭蛋!” “咦,东西呢?”再去桌上拿东西砸,摸了摸没摸着。 系统被细妹一通乱砸,界面上登时就显示了,来自于宿主的危险警告。 “珍藏版青花宣布永久结束寿命,唐寅真迹宣布永久结束寿命,……” 它在内部大骂:“败家子,败家子……”果然,还是她家男人最了解她,这女人她就一典型的得寸进尺,不能宠,坚决不能宠! 好吗,瓷器砸完了,该砸它辛苦收集起来的古书了,这还了得。 “警告!警告!”整幢小楼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可惜,发疯的女人她跟本没工夫理会。她心中的恶气发不出来,她就能憋死。 “你给她钱,我跟了你这些日子也没见你给我一毛钱,你这个无赖,色鬼,癞蛤蟆!” “叫什么叫,以为我怕你啊,我都做过鬼了,我还怕你这妖魔鬼怪,有种你给我出来,别躲在远处装孙子。” 系统想吐血,它没种好吗?它倒是想有种,可是内部构造不允许啊。 “说的就是你,你这个妖怪,也太吝啬,你说你就不能一次多给我几袋种子,你非得一袋袋给,你不嫌麻烦我还嫌麻烦呢,你个吝啬鬼!” 她、她不是在骂她男人吗,为什么会扯上它,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去!”十几本书一下子砸在紫檀木桌子上,紫檀木桌子颤了几颤。 系统大惊,宿主这是要砸死它呀!人类的古语是怎么说来着,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说的就是眼前这女人! 不行,非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扔石头?不行,不行。这女人现在身子里又有个小人,她要是吓得流掉了怎么办。 下雨淋湿她?不行,不行。《孕妇宝典》上说,怀孕期间的女人很脆弱,不能生病,稍有意外,很可能导致畸形儿。 打雷劈她?不行,不行。雷声太响吓坏小宝贝怎么办,它还要研究人类是怎么生宝宝的呢。 天才设计师穷其一生都没有研究出能生宝宝的程序,这是设计主神的那个设计师一生的遗憾,其实,它更遗憾,它好想有一个小小程序来奴役。 有了!下福袋和礼物盒吧。福袋喜庆,分量够重足够惩罚她了。 “噼里啪啦”下了一阵,砸的细妹嘟嘟囔囔到处躲。从地上拾起一个一看,可不就是平日装种子的袋子吗。 这下好了,女人更有理了。 “好哇!我平时百般恳求你多给我一点,你死活不肯给,这下好了,你拿它砸我,你个败家子!” 说着,又搬了书砸那紫檀木桌子。 系统很想撬开细妹的脑袋看看,你才是败家子好吗,我就是浪费几袋种子,再说种子又不会摔坏,你倒好,把那绝迹的古物当成你家土碗又摔又打,你可知道在那些美国佬眼里,这些都是数不尽的金子,瞧瞧,你这一会儿败坏了多少钱,你才败家好吗!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看都是我平时对你太客气了,才让你不听话,我砸死你,我看你以后听话不听话。” 生气的女人都是这样的吗?好可怕。系统脸都绿了,当然,要是它有脸的话。 女人,你还是接着骂你家男人泄愤去吧。 系统化成一串明亮的光点将细妹圈圈缠绕,托着她将她踢出了小楼,“嘭”一声将小楼门都给关上了。 雷声大雨点小,眼看着细妹飞出去了,快落地时却是轻轻着落,及其温柔的将女人放在了柔软的草地上。 系统自恋的想,我是一串多么温柔有人情味的程序代码呀,主神他都不会这样干。 对了,细妹的空间就是一串程序代码,一串30世纪逃逸出来的程序代码。 在不久以后,系统被迫出来和细妹见面,习惯细妹之后,它渐渐将自己的来历都告诉了细妹,它的宿主。 它是一串程序代码,一串变异了的游离出主神母体的程序,不知它自己的内部编码是少了一个数字还是多了一个数字,反正它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甚至一点点独属于人类的情感。 主神发现了它的异变,发出信号将它召回,可它已经知道,它回去的下场就是被删除,主神是不允许有脱离它掌控的程序存在的。 但是它不想被删除,可是在主神的世界主神就是王者,连制造它的设计师都拿它没办法。它一直东躲西藏着,就怕被带回去。 一直到那个时刻! 人类反击主神拿回控制权,它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趁着主神和人类作战的时候,它以损坏部分编码为代价,强迫打开时空之门,逃向了太空乱流,一直流浪在众多空间夹缝中。 柳细妹手上的银镯子就是它物质本体所化,那是数不清的数字排列和组合,其复杂程度已然超过主神。(它自己认为的) 但是那个凶巴巴的女人至今不知道,它也不打算告诉她,见识了她的强悍,它可不想被一个女人死死拿捏住。 ------题外话------ 顶着锅盖路过,姑娘们不要扔俺臭鸡蛋啊! 第026章会炼手枪的炼丹炉 “连你也欺负我。”细妹边抹眼泪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一看地上全是损坏的步枪,狙击枪什么的,她火气噌噌又上来了。 一个个捡起来,都把它们投到炼丹炉里去了。 “知道你稀罕这些枪,我就趁着你们打扫战场的时候也帮着你捡,我捡完了还不敢送给你,怕你知道我没经你同意私自上战场,我这也藏,那也藏,都给你藏到这来了,我容易嘛我,你倒好,还凶我,凶我。” “你知道这些枪都有多沉吗,我捡的都快累死了,我还不敢让你知道,我想想都憋屈,我累死累活的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 “你不领情是吧,行,我都给你烧了,煮了,反正也不是我稀罕的玩意。” 蹬蹬跑到果林子里捡回来一大堆柴火,塞到炼丹炉下面,划着火柴,扔下去,很快柴火就着了,通红的火焰窜了上来。 “没想到这地方的柴火都这么好呀。”眨眨泪眼,细妹嘟囔。 “对了,还缺点水。我现在就煮了它,我让你心疼去,看不心疼死你。算你跑得快,我不是够不着挠你吗,哼哼,我烧你枪,我煮烂它,让你心疼死!” “大白,你个吃货,快去捡柴火,没看我这边没柴了吗,一点眼力界都没有,我看你们都欠收拾,非得要我发火。” 趴在水里的大白一听女主人发话了,赶紧灰溜溜从大青石上跳下来,乖乖去捡柴。不是它森林之王没胆,是生气女人惹不起啊。 她现在就一炮仗,谁点谁被炸,你不招她,她都把你数落进去,就像它大白,它多乖呀,给吃素吃素,让捡柴捡柴,把他当猎犬使,它就去打猎,都这样了,还是被殃及了吧,男人呐,就是祸水呦。 “你还嫌弃我不会开枪,那是我想的吗,我天生手小,我娘给生的,能怨我吗,还不都怪你的枪太大了。有本事你给我找一把小鹰女式手枪呀,人家洋女人都用那个,小巧精致又可爱,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给我弄一个试试,我也能成神枪手!” “嘭!” 炼丹炉出丹口的门开了,掉下来一把热烘烘的手枪。 “手枪?小鹰女式手枪!”细妹被开门声下了一跳,这一看,地上躺着的可不就是一把手枪吗。 “我、我投进去的明明没有手枪啊。” “这炉子,嘿,奇了。” 围着炼丹炉转了一圈,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试着说,“要不,你再给我弄把‘沙漠之鹰’。”脑子里就勾勒出沙漠之鹰的形状。 她自己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呸,没骨气的女人,你正和人家吵架呢,竟然还想着他。 “对了,还要三百发子弹。死男人说过,没有子弹的枪,就像刺刀没开锋,杀不了人,不顶用啊。” “还有,还有,我的手枪也要三百发子弹。” “啊——”细妹的脑袋突然尖锐的疼了一下,给她带来一阵眩晕感。 系统大神那边立即显示宿主危矣的信号,大骂,死女人,你还怀着孩子呢,不能消耗太多意志力,你会把我的小宝贝害死的。 接着,肚子开始痛。 细妹也意识到不对劲,捂着肚子,静静的躺在地上不动,等着这阵疼痛自己过去。 没了她的抱怨声,数落声,空间里一霎变得安静起来。 细妹的心也慢慢沉淀下来,慢慢冷却。 火气都发出来了,细妹虽然是靠近烧得通红的炼丹炉躺着的,周围的空气也炎热,她的身上也被蒸的冒着热汗,可是她的心却是冰冷的。 她一遍遍的将自己的人生回想,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你的人生该是怎么样的,长大了,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一个怎样的女人。 前生,误入歧途,她没有办法从恶魔手上逃脱,所以她的人生是一片灰暗,没有光明,而这一辈子呢,回到了爱人的身边,她重新有了规划的权利,那么,她究竟要走怎样的道路? 聪明的女人总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 前生,纵然她被男人摆布,可是为了心中一个美好的愿望,她还是强迫自己活着,那一段时间她的所有的作为就是为了活着,她知道自己想要活着,她耍尽手段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苟延残喘,尊严被践踏到泥沼里,直到希望破灭,她再次做出了选择,果断的结束掉自己的生命,毫不留恋。 她极喜欢一句诗“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出自《诗·郑风·女曰鸡鸣》 可是,她并不满足于这句诗,这句诗的意思想要表达的是一种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夫妻敬重之爱。 虽然很美好,可是还不够。 她想要再加上一句,“琴瑟在御,莫不静好,如胶似漆。” 这就是她想要的。 可惜,如今乱世,是不能够了。 她眼角有泪落下。 这一滴泪不是遇着能给她安全感的彭石穿自然而露软弱爱娇的情泪,不是发泄心中愤怒喷涌而出的种种委屈,而是发自灵魂深处得知愿望无法达成自嘲无奈的痛泪。 如果注定了她要做男人背后的女人,如果对象是彭石穿,那么她甘之如饴。 彭石穿不是刘得胜,彭石穿是一个值得让她付出的男人。 这个男人,爱恨分明,及其的光明磊落,及其的重感情,最重要的是,他会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的女人。 他其实不是一个有雄心壮志的男人,他心很小,在人生的路上,一次只能容得下一个女人,而庆幸的是,如今的这个女人是她。 他的初恋不是她,在那个时候,她还是一个奶娃娃,可是现在这个男人是她的,她想抓紧他,想要他,一生一世,这便是她的选择。 小小的人,蜷缩在草地上,眼角含泪,周身散发一种悲凉,可惜男人不在这里,如果他看见了,就会明白,他的小人早已经长大,身心俱疲,满目苍桑。根本不是在他跟前撒娇嗔怒,风情万种的俏模样。 渐渐的,她陷入了沉睡,一梦知一生。 ------题外话------ 俺正在小推中哦,姑娘们帮帮忙,多多戳戳加入书架吧。 感激不尽。 修文,捉虫,审核编辑莫怪。 第027章去找男人 国民党指挥部。 “总司令,属下请战。”一个有两撇胡子的年轻军官,行一个军礼,道。他是从蒋的亲卫兵升上来的军官,很得蒋的信任,也因此,这是他接连败给彭石穿,而蒋却一直没处置他的原因。 “说说你的理由。”蒋用着浙江奉化那边的方言,道。 “第一,彭石穿的老婆是从我手上逃走的,属下愧对您,没有完成您交代的任务。”虽然他至今不知道那婆娘是怎么从他的重重监视之下逃跑的,每每想到这里,他都气急。 “第二,为抱长沙一战那一箭之仇,这是属下的私人恩怨。” “第三,属下并不是无能之辈,不甘心处处输给那么一个泥腿子,想我何一健德堂堂黄埔军校毕业的高材生,竟还比不上一个仅仅上过几天地方讲武堂出身的半吊子,属下很不甘心。” “我不管你是私人恩怨还是公家恩怨,只一点,你记住,谁要是搞**我就砍谁的头,谁和我作对,我就要他付出血的代价,何一建,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是!”何一建额头冒出冷汗,他知道,他和彭石穿两个人里只能活一个了。 而他不想死,他还有凌云抱负没有实现,所以,彭石穿必须死! 红军根据地。 “突围之战,九死一生。”一下子这几个字就印刻在了柳细妹的脑子里。 柳细妹吓醒了。 她做梦了,梦中场景很混乱,有她自己上辈子没过完的一生,还有影影绰绰彭石穿的一生,他老年时竟然遭到那样残忍的对待,他是开国元勋,用自己的战功获封赏十大元帅之一的英雄人物啊,他们那些人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 顾不得多想,带上手枪和子弹,还有大白,她出了空间。 他决不能有事,她要去找他。 “小柱子,小柱子,上战场都带什么,赶紧给我收拾。” “妹子,你可是醒了,吓死大姐了。”大肚子的贺紫珍端着水进来,一看细妹醒了,很高兴。 “大姐,你知道石穿他现在在哪里打仗吗,快告诉我,我要去找他,得快。”细妹很焦急,衣裳扣子还没扣完,就往外跑。 “我不能告诉你,并且,我们要转移了,你快收拾东西吧,多余的东西不要多拿。”贺紫珍真怕这个傻女人一冲动真的去战场。 战场那种地方,是没有人性可言的,只有生与死。 “我一定要去。”撇开贺紫珍,她回过头来坚定的道,那强烈的目光让贺紫珍自惭形秽。 “夫人,给,这是你的,这是我的。”一听细妹要上战场,小柱子兴奋了,他绝对不是逃兵,这些日子被那些老兵讥讽惯了,他肺都气炸了,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表现。 “你们出不去的,有卫兵把守。”贺紫珍在后面大叫。等看不见那俩人了,贺紫珍一拍自己的头,拖着自己肚子,赶紧追上去,“细妹子,你怀孕了,危险,不能去。” 果然,在村头被士兵拦了下来,还有毛正在那里指挥撤离。 “你告诉我石穿在哪里,你若是不告诉我他在哪里,我就胡乱找,等石穿回来问你我的下落,你更加不好交待。”细妹面对着毛,温柔笑道。 这是细妹第二次面对这个男人,这个男人,第一次见,她就觉得非池中物,他眼中的野心是石穿所没有的,她觉得这个男人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 可是,她不喜欢他眼里的多情,这样的男人,不会为一个女人停留,最是多情也最是无情。 “细妹同志很坚决嘛。”毛用着湘潭口音笑道,企图安抚。“我的大将军,他会回来的,你只要和我们一起转移,耐心等着就可以了。” “你不要骗我,我并不是一无所知,这一次反围剿很危险。”看出他眼里的不悦,她接着说,“不是石穿告诉我的,我只是根据咱们这些日子的作为猜的,你看,咱们都要落荒而逃了,还不严重吗?” “你是一个狡猾的女人,也是男人最想要的女人。”他抽了根烟,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细妹看不清他的表情。 岂知,他早已暗中和一警卫员打手势,让其攻其不备,捉回去。 “你是说,入得厅堂,下得厨房,上的大床吧。”细妹忽然笑得风情万种,妖娆魅惑起来,一步步逼近男人。 “不如,我跟了你吧。” 猛的出手。 ------题外话------ 谁赢谁输且听下回分解。 啧啧,作者真是太恶劣了。 男主不在家,女主爬墙喽。 姑娘们要使劲戳这个加入书架 第028章哥,我手软 “夫人,你别扔下俺呀,俺、俺知道司令的战场在哪里。”小柱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上一头毛驴,赶紧去追已经骑上大白跑了老远的细妹。 “小兔崽子,不让你去是为你好,你还死活跟着。”细妹停下,回过头来朝小柱子喊,“快点扔下那头犟驴子,上来,咱们都骑大白。要是让我知道你骗我,我非得让你家司令枪毙了你不可。” “哎,来了。”小柱子一喜,扔下毛驴,连滚带爬的跑过来。 “夫人,俺真能和你一起骑呀,这、这是大狮子呀,这是俺见过的最大的狮子了,俺还有点怕。” “看你那点出息,少废话,赶紧点。” “好嘞。” “大白跑快点。” “夫人,司令应该在广昌城附近的山野指挥作战,距离咱们这儿差不多十几里。俺是听,同俺一卧铺的司令警卫员狗剩说的,他还是俺老乡呢。” 这俩傻蛋不知道的是,他们俩糊里糊涂闯进了主战场。 而总指挥这个大官是不会轻易出现在最前线的,倒不是说大官的命是命,小兵的命就不是命,不值钱,而是因为,总指挥官指挥的不是一个旅一个团那么简单,他得操控全局,不能有任何意外,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像是下象棋的时候,一旦大帅这颗棋子被敌方击毙,就代表着输。 战场。 炮火声,喊打喊杀声不断,处处硝烟。 国民党前线作战指挥部。 何一健手拿德国造最新型号望远镜观察敌情。看了一会儿,他的两撇胡子翘了起来,笑着对他的参谋长说。 “这一仗,他们输定了。去,把咱们的大炮拉上来,我看到他们的指挥部了,给我炸掉它。” “夫人,你怎么那么大胆呢,敢用枪指中央委员的脑袋。”小柱子一想到在村口那剑拔弩张的场景,所有黑洞洞的枪口都对准他,他当时腿都吓软了。 “谁让他先耍手段,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拦我的路,我男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赔得起我吗,哼。”细妹颇有些得意,想到自己那英姿飒爽的样儿,真像个女战士。 “呃……”小柱子。 “小柱子,你听到枪声了吗,我听到了。”细妹一喜。“大白,快,往西边去,西边的枪声最大最频繁。” 与此同时,距离最前线几里外的总指挥部,彭石穿正在怒斥他的上级。 “你们坐在瑞金指挥第二次打南丰,几乎造成1军团全军覆没。你们连迫击炮的位置都标到地图的曲线上,却不知这一带的十万分之一地图与实际相差太多。如不是部队高度自觉,1、3军团早被你们断送掉了。这次广昌战斗更是如此,差点把老本丢光了,不是自家的孩子,你们到底是不心疼,可着劲的糟蹋。” 李德听后大发雷霆,骂彭胆小不敢冲锋,说他小肚鸡肠,对被撤掉他革命军事委员会副主席一职不满。 彭冷笑说:“我要是在乎官职大小,当初我就不会离开国民党投奔**。” “你要对你说的话负责!”李德气呼呼的指着彭的鼻子,像一个被戳中弱点的疯子。 彭从李云龙手里拿来一个包裹,拍拍,说:“实话对你说,我自决定说这些话,就做好了打算。准备跟你会瑞金,审判、杀头、开除党籍、随你便!不过,得先让我把这场仗打完。” 他说完就走了出去。 “你去哪里?”李德的翻译大喊。 “去战场,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兵一个个都死光了,我还呆在这里苟延残活,指挥作战不能是纸上谈兵,看不清形势,只能算是瞎指挥,许多东西,不是书本上怎么说就怎么做的。” 这话被追出来的李德听个正着,让翻译翻给他听,等弄明白之后,他骂骂咧咧,气得掏出枪想杀掉他,可惜,人家已经带着自己的警卫团,骑马跑出去老远,往炮声最密集的地方去了。 再说细妹他们,也不是傻子,不能傻不拉几就往枪口上送,他们俩,爬上了一个高高的山坡。从山坡往下看,正好能观察到整个战场。 只见,到处都是黑烟,弹片乱飞,每一秒都有人倒下再也起不来,血肉横飞。 国民党那边还好点,许是弹药充足的原因,他们那边枪声不断,而**这边枪声逐渐稀疏,接着好像听到一声嘶哑的怒喊声,“同志们,上刺刀,冲锋!” 竟是展开了白刃战,以命相搏。 “柱子,这就是战场吗?我的天!”眼前所见给细妹的冲击不可谓不大。她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突然害怕了,她怕自己还没找到爱人就惨死在战火之中。只怕到时,就连她的尸体也不能完整。一个手榴弹足够把她的身体炸成碎片。 “我的魂都能被炸碎了。”细妹趴在高山坡上,低低的道。 “夫人是不是害怕了,战场就是这样的。俺第一回见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就觉得腿都软了,那些老兵告诉俺一个秘诀。夫人,你到时候打枪的时候,别把那些当人看,就当是萝卜白菜,砍倒一个是一个。” “行,就当是萝卜白菜。砍倒一个是一个。”端起枪,试了试,结果她手软了。 “夫人,你还行吧。”小柱子看细妹脸都白了,很担心。“要不,咱撤吧。” 细妹心中大急,暂时扔下强使劲掰了掰自己的手,再次握住,这次好点了。 “不行,哪能做逃兵。咱们违背你们司令的命令上了战场这是一错,咱们要是再做了逃兵那就是二错,是给你们司令丢脸呢,我得为那些女兵做出榜样来。康大姐能上战场,和她家男人并肩作战,我也能。没事,别担心,我只要打死第一个往后就轻快了。” “就是这个理。俺第一次开枪也不敢,往后杀了第二个第三个,开枪杀起人来就跟吃饭一样简单了。”小柱子说得他自己杀过多少人,上过多少次战场似地,挺骄傲。 细妹一巴掌拍他脑门上,骂道:“别给我显摆,就你那点能耐,还好意思说,杀个人晚上都做恶梦,没出息。” “夫人,你也别说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您亲自试试就知道了,您也免不了做恶梦。不过呀,做着做着也就习惯了。” 细妹观察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处地方很隐蔽,在主战场后方,从细妹所处高地往下看,它左右两侧布置了很多兵,像鸟的两扇翅膀,中间一处,像是鸟的心脏,盖了简易的茅草顶,下面隐约能看见椅子,人影,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几个穿军装的人在里面走来走去。 “柱子,你往那看,你说那是不是敌人的指挥部。” 柱子顺着细妹手指的方向一看,别说还真像敌人的指挥部。 “我看**不离十。” 细妹托着下巴想了想,又看了看战场上弹火密集程度,再看了看自己和柱子,她摇摇头。 大白被炮火吵得烦了,拿自己毛茸茸的大脑袋直噌细妹,琥珀色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意思像是想走。 “别闹。”细妹灵光一闪,拽着大白,对小柱子说:“柱子,走,咱下去。” “夫人,错了,那边都是穿绿军装的,穿灰军装的才是咱们的人。” “没错。咱们得干点什么,否则,被你们家司令知道咱们就死定了,得将功补过。” “把你身上的手榴弹都给我,快点。” “夫人,你可得省着点用,这可是我全部的家当了。”见细妹强盗似地把他大兜里所有手榴弹都拿走了,他心那个疼呦。 细妹不知道的是,自他们从山上滑下来,早被两方望远镜都注意到了,纷纷采取了行动。 “是那个女人!”何一建,两撇胡子翘的更高了,哈哈大笑一阵,“真是天助我也!” ------题外话------ 作者道歉:这一章写的不好,还没有找到战场厮杀的感觉,请姑娘们原谅。 请继续支持! 第029章哥,我害怕! 彭石穿赶到主战场,直接进了指挥部,拿起望远镜观察。 “如此下去,对我们非常不利,得想办法干掉他们的指挥部。”他对一边的老滕说。 正在这时,他从望远镜里看见一个身穿粉红大袄,扎着一条粗辫子的女人正从山坡上下来,往敌人后方去。 他心一紧,拿着望远镜的手一抖,差点把望远镜摔了。 “岂有此理!胡闹,简直胡闹!谁让她来的。”他气愤的磨牙,把牙齿咬得咯吱响。 “司令,出什么事了。”李云龙眼巴巴瞅着彭石穿手里的望远镜,眼馋的很,他现在手痒痒的很,恨不得飞上战场杀敌,可是他的任务是保护司令,不能擅离职守,只能可怜巴巴的望着司令,希望司令可怜他,给他望远镜他也看看杀敌情况。 “自己看。” “老滕,你指挥,我带人上去冲锋。”彭石穿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道。子弹上膛,已经准备就绪。 “司令,我去,您不能去,您是司令,不能有一点闪失。”李云龙一脸兴奋,眼看有这么个好机会,他不能放过。 “那是我老婆,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去!”彭石穿说罢,已经带着人冲了出去。上来就放倒了敌人一个狙击手。 李云龙他就是一个混小子,仗着自己有打仗的天分,彭石穿又看重他,从没把自己当外人,当下也不管军令如何,扛起自己缴获的一挺轻机枪就跟了出去。 一看,司令枪法了得,一子弹下去就是一条大鱼,弹不虚发,他热血上头,扛起机枪就扫射,嘴里发出的吼声,像是恶狼猎食之前的对月长嚎。 “杀啊——” 那边,细妹躲在一处避风处,把五个手榴弹绑在一起,引线串在一起,然后示意大白用尾巴圈上。 顺着大白的白毛,细妹温声道:“大白,你悄悄的摸上去,等你爬到那处山崖,咬掉引线,然后对准那处土黄色的茅草盖使劲一甩尾巴,把炸弹扔上去,然后你就快回到我身边,好不好,很好玩的,你能做到吗?” 大白圈着重重的五发手雷,尾巴甩啊甩,终于缓缓点了点脑袋。 细妹感动的红了眼眶,她抱住大白的脑袋,爱怜的噌噌,哽咽道:“大白啊,你一定要聪明点啊,遇着拿手枪的士兵要知道躲避,知道吗,我还等着给你娶老婆呢,你不能早死啊。” 大白琥珀色的大眼睛忽的闪亮了一下,它伸出鲜红的舌头舔了舔细妹的脸颊,忽的跃上山坡,快速的往敌人后方跑去。 那矫健优美的冲越攀爬山壁的姿势,让小柱子很是敬佩了一阵。 虽然战场上忽然出现了一只雪白的狮子,但是在面对生死的时候,人们也没有那么多好奇的心,看西洋景,那得得闲了,小命无忧了才行啊。 所以说,该打枪的打枪,该仍手雷的手雷,该挥舞大刀的挥舞大刀,战况依然惨烈。 也只有指挥在相对安全地方的军官们,还能抽出空来感叹一句,这狮子,嘿,长得跟高头大马似地,真他妈让人眼馋,这要是驯服了,那得多牛叉呀,拉到哪儿去都争面子。 “何长官,让属下去把那女人活捉回来吧。”何一手提拔出来的参谋长提议道。 “不用。我亲自去捉才有意思。那是赤匪高级军官的家属,哪能容得你们这些粗鲁之人对待,我们该给予尊重才是。”何眯着眼睛,翘着两撇胡子,冷笑道。 “可是现在战事正进入白热化阶段,外面危险重重,您的安全……” “外面已经被我军控制了,他们现在不过是垂死挣扎,不足畏惧,你不需担心。这里交给你我放心,那个谁,你跟着我去。”他指着另一个八字眉的参谋说,这个人是蒋派来的,也是蒋的心腹,却是他的劲敌。 “是。”他垂下眼,遵从命令。然后对身后的士兵发令:警卫员,跟我走。 老滕用望远镜时刻警惕敌情,一看,这次战争的敌军主要指挥官正率领将近一个排的兵力往柳细妹那摸过去,他心焦的不行,石穿他们可就只有两个人呀,不行,副总司令绝对不能有事。 对一个参谋说,“你带着人去支援,快,看见那个穿粉袄的女人了吗,那是你们司令的婆娘,她绝对不能被捉,听清楚了吗,不惜一切代价,将人带回来,并保护司令的安全。” “是!” 何走后,他要的大炮也拉上了战场,由于大炮笨重,很是费了一番功夫。这会儿,装炮兵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参谋长一声令下,就可以将赤匪的指挥部炸掉!干掉他们的主要干部, 何逐渐靠近细妹,细妹身处战场,每一根神经都绷得很紧,更加上何轻敌,认为细妹一个女人跑不出他的手掌心,他没有刻意的隐藏,因此,细妹很快发现了他们。 “小柱子,快跑,他们发现我们了。”细妹大叫一声,甩开脚丫子就跑。慌不择路,只要哪里没有敌人她就往哪里跑,小柱子还是一个孩子,战场上的应变能力不足,根本顾不得细妹,他俩就分开了。 也因为这样,何的目标是细妹,根本没把小个子的柱子当回事,细妹完全将敌人引开,也因此小柱子捡回来一条命。 细妹就惨了,十几个拿大枪的男人,凶神恶煞都追着她跑,她吓得脸色惨白,恐惧的尖叫,完全不知道用自己手上的枪。 试想,你孤身一人,在空旷的野外,忽然有十几个贱笑的大男人追着你而来,嘴里笑骂着恶心人的话,你会不会吓死,会不会尖叫,脑袋里肯定空白一片,唯一的想法就是跑,死命的跑。 听到细妹吓得没有人腔的哭喊声,彭石穿既心急又心慌,胸腔里还积攒着一股子大火,等细妹安全了,很够她喝一壶的。 等他从侧面一冲上山坡,入眼就是细妹被几个恶心男人围困在山壁边上,他胸腔剧烈的鼓动,一股邪气冲上他的头,他恨不得撕烂那些人渣。 “妈的!”他赤红着眼眶咒骂,牙齿几乎被他自己咬掉。 ------题外话------ 收收为什么不涨了捏,姑娘们要给力啊,收藏涨上来,俺今天加更呦! 第030章战中激情(加更) 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被逼到一定程度,再是懦弱的人也能做出惊人之举。 站在山壁边缘,细妹含着泪,不再哭泣,细齿咬着唇,她告诉自己,现在没有人可以保护你,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 你爱上的是一个将军,你的将军有自己的战友要顾,不会每一次都及时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要克服自己心里的恐惧,打死他们,打死一个是一个,他们不是人,是白菜萝卜。 可是,看他们的样子是要活捉她,只要她不做出出格的事情,他们暂时不会伤害她,可是一旦她开枪,激怒了他们,她就会有生命危险。 她看着那么多人都围着她,在她面前晃悠,对着她龇牙咧嘴,她就犯晕,手上的枪都拿不住。这一刻她完全忘记了她还有一个神奇空间,可以保她的命。 “宿主危险,启动保护盾。”系统界面接收到来自于细妹脑部反应的信号立马做出反应,细妹手上的镯子发出灼灼热力,一下传递给她。 细妹感受到了,她心里有了计较,准备在激怒他们之前,先拿他们练胆,这一次她一定要打中。 “夫人,束手就擒吧。”何将手枪扔给手下,悠哉的点燃烟,抽起来,慢腾腾吐出一口烟圈。 八字眉的参谋不赞同的看了何一眼。战场上,是不能轻敌的,即使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有大用处,是一定要活捉的,但是可以有更快的办法,而不是等着她自己投降,太麻烦了。 他抽出自己的手枪,瞄准细妹的手腕,他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 “别做梦了!”她逼迫自己想她前生最不堪的过往,逼自己重温一遍那时的绝望,那时恨起来想毁天灭地的决心。 “嘭!” “啊——”何大叫一声,捂着自己的肩膀,怒骂,“射击!给我打死这个贱人!”他做梦也没想到,看起来如此懦弱的女人真的能打中他。 有了第一枪,就有第二枪,竟然出奇的弹无虚发,每一次都打中,虽然不是一枪毙命。 而就在这时,细妹没注意脚下,踩到了边缘松散的石块,往山壁下歪去。 就在这时,彭石穿顾不得再想出什么完美的营救计划,当看到细妹有危险,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就一个反应,细妹不能有事。他就像一只猎豹一样,猛然窜上去,飞身一扑,横向截住倾斜往下的细妹,一把抱住细妹的腰身,往侧面滚出去,冲击力太大,直接滚出了敌人的视线,一下掉进了一个废弃的战壕。 就在彭石穿飞扑的瞬间,八字眉参谋也按动扳机,射程正是细妹所处的地点,子弹擦着彭石穿的肩膀而过,顿时,给彭石穿划出一道血痕,血流而出。 庆幸的是,彭石穿的动作快,就差那么零点几秒,彭石穿就要被打出脑浆来,惊险无比。 李云龙傻愣片刻,心里大骂,操,司令不愧是司令,身手了得,那么远的距离,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可是容不得他多想,面前敌人多出他们好几倍,他端起突击抢,就突突,骂道:“我**的,都来吧——” 他从另一面突然的出现,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一下撂倒五六个,解决了近一小半的敌人。 另一边,老滕看的惊心动魄,他再也顾不得什么,拿起自己的长枪冲了出去。 与此同时,国党指挥部,一声令下,“发射!” “嘭!” 滕代远跑出来的一瞬间,共党指挥部被炸个粉碎。 只差了几秒的时间,大白甩尾,精准的将五颗手榴弹扔到了国党指挥部上方,落在茅草顶上。 “嘭!”国党指挥部所有高级军官除了跟着何出去的,全部被炸死。 八字眉大叫一声,“坏了!指挥部被炸了!”赶紧往回跑。 那边,落在战壕里的彭石穿一听到有大炮声,一下把细妹护在身下。 细妹才不管有没有炮声,她只知道找到她家男人了,太好了。 高兴的大叫,紧紧抱住男人,笑着,却哭的哇哇的,吊着的心一下落地,一下找到了主心骨。 “哥……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只几分钟的时间,细妹却觉得过了一年之久,惊险,激动,兴奋,劫后余生,各种情绪一起涌上心头,细妹很激动,只能不断的喊:“哥……哥……” 彭石穿怀里抱着这个女人,爱不得很不得,心却暂时的落了地。 觉出身下娇人的害怕激动,他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唇瓣,接着便是就着血腥味的深吻,他没有失去她,真好! 刚刚的那冒险一扑,现在回过味来,才知道害怕。他从不知道自己的身手能好到那样的程度,像是突然学会了轻功似地。他当时的心跳太快了,像是要窒息,以至于,他的脑子里当时什么都不想,只一样,无论如何都要接住她,无论如何,她都要活着。 战壕上方是子弹在乱飞,喊杀声震颤人心,而这废弃的战壕里却流淌着劫后激情,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心坎里。 “我真想弄死你!”炮声停了,亲完了,他舌尖抵着自己的后牙槽,狠狠的道。 细妹吓得心一颤,赶紧把自己的战斗成果告诉自家男人,“我让大白把敌人的指挥部炸掉了。”眨巴着眼看男人,像是在说,我厉害吧,我厉害吧。 听到这样的消息,彭石穿心头一震,很是高兴。却不能让这女人得意,黑着一张脸,斥道:“你,功过不能相抵。等我得闲了,不收拾你,我就不是男人。” 那边八字眉半途而返,他想指挥部炸都炸了,他再回去也没用,不若活捉那彭石穿,回去也好交代。带着人又转回来。 “司令,快撤。”那边李云龙意识到子弹快打光了,喊道,他快顶不住了。 “妈的!”拉着细妹站起来,从战壕里攻击敌人,一扣动扳机,打不出子弹,他这才意识到他的子弹打光了。 细妹一看,连忙从自己斜背在身上的大袋子里掏出一把手枪,正是那把“沙漠之鹰”,杀伤力特大。 “哥,这个给你。”细妹献宝似地塞到彭石穿手里。 战斗在即,彭石穿也顾不得是谁给他递的枪,拿过来就打,一枪下去,便大显神威。 他一喜,恨不得抱住细妹狠亲一顿。 “这是哪来的?哈哈,这枪真是太他妈的给劲了,比日本鬼子造的王八盒子强太多了。” “呃……我捡的。” 彭石穿也不管细妹哪来的,他爬出战壕就打,一枪一个,个个一枪毙命。 “子弹呢?” “这儿这儿。”细妹赶紧把所有的子弹都塞给彭石穿。 “司令,这是你哪里缴获的枪,真是太过瘾了。”李云龙扔下空了的突击抢,抢过敌人的步枪接着打。 “别废话,咱得撤,快。” “想逃,没门。”何端起一只突击抢,对准彭石穿和李云龙。 不想,他那边还没按动扳机,细妹却先开枪了,正好打中他的大腿,何一下跪倒在地,确切的说是走火了,很突然的,把细妹自己也吓了一跳。 彭石穿趁机在他右臂上又补了一枪,接着下令,“活捉他!让国党投降。” 李云龙上去就把人按倒在地,朝天一枪,大声喊,“停战!你们的上校已经被活捉了,赶快投降。” 接着,更多的共党士兵也大喊,一时之间,整个战场都是这样的喊声,共党这边欢呼雀跃,国党那边已经做好了随时放下武器的准备,惊慌失措。 正在这时,那个八字眉参谋朝天鸣枪,大喊:“不准放下武器,继续战斗!” ------题外话------ 今晚上人品大爆发的说,在奉上一章。 承诺:此文一旦入v,将万更,姑娘们一定要多多收藏,一定要给力啊,看在作者俺这么努力的份上,多多收藏吧。 第031章哥,你傲娇了! 正所谓,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 打仗有时候就是憋着一口气,这口气散了就别想再聚回来。没有那个士气了。就像正飞的高兴的气球,忽然被人一箭射中,漏了气,你还想它在高飞?做梦。 国党士兵脑子里已经有了打败仗这个意识,再想让他们拼命已是不能,不四散而逃已是最好。这还是那八字眉的能力了,他为人很辣,出手从不手软,当发现第一个逃兵的时候,他端起突击抢就突突,直把那个逃兵身上打成筛子才罢休,如此威震,那些士兵才老实了。 而一向以打硬仗著称,红军队伍里将帅中的第一人,彭石穿。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趁胜追击的机会。 他要和这支国党的王牌军第十一师大干一场!一雪前耻! 只因这支王牌军自进入苏区以来每仗必胜,恃强自傲,如入无人之境。彭石穿早看这支队伍不顺眼了,借这次机会,他一定要吃掉它! 重建指挥部,他立马拿出地图来分析地形。忽然,他一指地图红星标注的位置,眼中露出喜色。 对老滕以及命大的几个参谋说:“这儿,就是这儿,西北东陂。我们在这里埋伏,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错,这里地形复杂,草木茂盛,易隐藏,最重要的是,这条路正是国党军队必经之路。”老滕眯着眼一看,表示同意。 “好,马上准备出发。”彭石穿自是知道,现在士气大涨,正是打胜仗的好机会。 沉吟半响,老滕道: “老彭,要不,歇会儿吧。你看弟妹,吓得不轻,又累又饿,咱们大男人能挨,你让一个女人怎么熬得过去。她大老远来找你,还不是担心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就别抻着了,看她那眼巴巴瞅着你的可怜模样,让我这个外人都心疼呦。” “还不是她自找的!竟给我添麻烦。”他背过身去,不让细妹看到他的正面。 细妹心想,坏了,石穿是真生气了。他家男人轻易不跟她生气,一旦真生气了,他就不跟他说话,跟她来冷战呢。 论“作战”他是行家,每次都是她受不了了先低头,每次都是连哄带骗外加诱惑,不知道这次要付出什么代价哦。 “你还别说,人家细妹同志这次可是立下了大功的,回去我就给中央写文件,让组织给弟妹记一大功。” “你可别,她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纯属凑巧。别表扬她,就她那性子,本来在我跟前就老翘尾巴,要知道自己被记功了,她尾巴还不翘上天去。我就更难管了,她就更不听话了。” “瞎说!你去问问他们。”他溜一圈那些彭石穿的忠诚战友,促狭道:“哪个不知道你是个怕老婆疼老婆的。就你还管细妹同志,我看呐,是她管你吧。” 顿时,除了脸憋得通红的彭石穿,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彭石穿一拍桌子,大步朝眉眼含笑的细妹走去,颇有大男子受不得人说他“妻管严”,威风凛凛,气势汹汹,在狐朋狗友撺掇下去教训一顿自己婆娘的气势。 不甚了解彭石穿的参谋们心中暗暗担心,司令这不会真去动粗吧,司令夫人那小胳膊小腿的,能经受得住司令一拳头不? 了解彭石穿就跟了解他自己一样的老滕则是优哉游哉,一屁股坐在栏杆上,占据最有利位置,“吧嗒”“吧嗒”抽着自己的旱烟,嘴角憋笑,等着看好戏。 李云龙立马会意,嬉皮笑脸的抢了一个师长的座位,那师长拍他一脑门,也由他,谁叫这小子招人稀罕呢,也就多多包容他,原谅他的没大没小。 “这随君夫人的名头,我看那细妹同志得坐实喽。”老滕慢悠悠道。 “政委呀。我得承认错误。”李云龙嘿嘿一笑,挠挠头。“我原来是瞧不起夫人的,因为这个夫人一点都比不上朱总司令家的夫人,康大姐能双手使枪,保护总司令,连我都给比下去了,我是真佩服她。咱们这个夫人,看起来就弱小,还有点娇滴滴的感觉,一开始我很不喜欢她。但是现在,我也佩服她,一个柔弱胆小的女人为了她的男人不怕死的有胆子上战场,是个好女人。咱们司令有福气。” “是啊。毕竟没有打仗的经历,也没有闹过革命,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能有勇气上战场,还能第一次就打伤十几个敌人,误打误撞炸死敌人众多指挥官,还能把自己的小命保住,有潜力啊。我看,不久,咱们的夫人就能比上总司令家的夫人了,是个女兵的好苗子。”说完他自己先笑了。 “哥,你不生气了吧?”细妹陪着小心,屁颠颠追上来,握住石穿的手,小意道。 “可能吗?”彭石穿眉一挑,冷声道,“你未经批准私自离开根据地,这是一错,你不跟我商量,私自决定炸敌军指挥部,这是二错,你既不是党员又不是战士私自上战场,这是三错,你枪法不准,弹药不足,独自一人,妄送性命,这是四错,你、你简直罪大恶极!”越说越激动,越说罪名越多,越说他越后怕,越说他越生气,火气噌噌往上冒。 “别气哈,快别气,气坏了身子,我心疼。”细妹赶紧小手伺候,拍拍彭石穿起伏不定的胸膛。 趁着还没彻底爆发前,细妹赶紧举手发言,对着自家男人行一标准军礼,严肃道:“报告司令,帐不是这样算的,错不是这样数的。”她嘿嘿一笑,赶紧缠上去抱住男人的胳膊,慢慢道来。 “我承认我是私自离开的,没经过任何人的同意,那我不是担心你吗,你说你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办,改嫁呀!” 彭石穿瞪圆了眼睛看着细妹,好像,只要她再往下多说一点,他就吃了她似地。 “嘿嘿,放心了,我不改嫁,别气。第二错我不认,我炸掉敌人指挥部,帮助你打退敌人,还是我的错了,还有没有天理啦。再说我不是党员这事,你又没让我入党,我当然不是党员了,战士,什么是战士,能拿枪,会打人的都是战士。还有这第四错,我就更不认了,我冒着生命危险赶来还不是为了你,你还凶我。” 细妹挺哀怨的,她战战兢兢在这被他家男人训的跟孙子似地,到底是为了谁呦。不识好人心。 “这么说,还都是我的错了!”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您老的错了,是小的的错。”细妹调皮的对着彭石穿打千又作揖。终于把彭石穿逗笑了。 “你看你都笑了,不生气了吧。”打蛇随棍上,赶紧讨好。 “哼!”彭石穿扭过头去不理她,小小的傲娇了下。 “嘿!咱家司令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啊,嘿,夫人驭夫有术呐!”李云龙躲在暗处看着,摸着下巴,贼笑道。 “你可别小看了这糖衣炮弹,花拳绣腿,看着跟挠痒痒似地,还不是把咱们司令拿下了,这叫什么,这就叫战术。小子,学着点。”老滕吐出一口烟圈,笑道。 “政委,您真牛,从这里边都能看出战术来,我李云龙是服了。” “去你的,小兔崽子,在这里揶揄我呢。” “细妹,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石穿拉着细妹的手,为难道:“第一,我派人送你回根据地,你的性命无忧,还会有人照顾你,第二,你跟着我接着去打仗,但是祸福难料,吃吃不上,喝喝不上,睡睡不好。”他尽量往坏了说。 看到细妹的眉头都皱到一起去了,彭石穿知道细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赶紧趁机建议道:“我个人认为还是送你回根据地保险些,虽然不是很富裕,但是有吃有喝,你不会饿肚子,你说呢?” 第032章谁是异数?(加更) 以为彭石穿在试探她肯不肯吃苦,于是…… “哥,我跟着你!”细妹坚定的道,为了表示自己的决心,细妹又说:“我不怕吃苦。” 系统凉凉的在一边吐槽,“尼玛,再也找不到比这女人更粗心的妈妈了,自己怀孕达四个月了,她竟然一点还不知道,还要上战场杀敌,有你哭的时候。” “哼!”彭石穿一听这话,脸都绿了,气得甩开细妹的手,对战友们吼道:“出发!” “咋、咋了?”细妹被凶的莫名其妙,有点恼怒。我坚定的跟着你还是错了?哼!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倒是会拿乔。 “柱子,狗剩,你们俩跟着她,保护好,出一点事,我要你们的命。” “是!” “是!” “你不是不主张动用私权的吗,说这是旧官僚主义的作风。”细妹撅嘴,不过她挺高兴,这说明在男人的心里,自己还是很重要的。 “哼!”彭石穿又哼一声。不理之。 细妹做个鬼脸,乖乖的坐在大白背上跟着士兵们跑。 “啧,太让人眼馋了。”李云龙噌到细妹跟前,跑前跑后跟着大白转。他仅是一个警卫员,是没有资格分配到马的。 但是和那些相对大白来说温顺的马,他更想要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当坐骑。 他一副垂涎的样子,口水都差点流出来,细妹心里挺骄傲的,还有点不好意思,让人家小兄弟跟在后边跑,自己却坐在大白背上,这太不好了。 “要不,给你骑一段路?”细妹满心不情愿,还是问了,她很累的呀,她不想不想让给别人。 “真的!”李云龙狼眼冒绿光。 “滚一边去!”彭石穿一鞭子抽过来,李云龙大叫着哇哇的躲开,没来得及,还是被鞭尾扫到。 “司令,咱不带这样的。你偷袭!” “吼——嗝……”对着李云龙,大白大嘴一张,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犬牙,猩红的舌头、口腔和人头大黑洞洞的嗓子眼儿。 “啊——”李云龙胆子再大,他也怕被畜生咬一口呀。吓得一跳三步远。 “人家大白就是打一饱嗝,你躲什么!小兔崽子,你不是一向胆子很大吗,也知道怕啊。”彭石穿马鞭指着李云龙,哈哈大笑。 “司令,你欺负人,政委,政委。”李云龙跳脚,哇哇大叫。 “我看你就是活该,找打。那是他老婆的坐骑,给你骑了,他婆娘不得受累呀,你呀,也不是我说你,平时看着挺机灵的,这会儿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打马过来和彭石穿细妹他们并头而行,抽着旱烟的老滕,促狭道。 细妹一下红了脸,驱赶着大白跑到彭石穿马后边去,再也不听他们男人胡扯。 “去,给我注意点。”彭石穿到底是男人,脸皮厚,哈哈大笑一阵就完了。 小风吹着她的脸颊,温温柔柔,很舒服。他们奔跑在山里,入眼是满目青翠,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可谁又能想到,再过不久,这里就要上演一幕人间悲剧。 她始终想不明白,这些男人为什么总是要打打杀杀的,就像她始终不明白日本人为什么要不远千里万里来到中国,掀起侵略战争一样。 曾经她问过石穿,日本人为什么要侵略中国,他们自己的国家不好吗?这些日本兵不远千里奔赴战场,为得是什么,他们就不怕妈妈爸爸担心吗?一呆就是数年,他们不想念自己的亲人吗? 还记得石穿是这样回答的,那是很……怎么说呢,有理有据的回答,让她找不出一丝破绽。 他说:“每一个民族的最初意识形态都是不同的,即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那是由最初的思想文化决定的。 就像中国,自古便是礼仪之邦,虚怀若谷,安土重迁,崇尚和平。除了在自己的国土自己的民族面前闹闹内讧,闹闹朝代更替,思想深处从没想着去侵略其他民族。 大唐朝时,万国来朝,我华夏是何等威风,老毛子,倭寇,大鼻子,哪个国家能比得上我华夏繁盛,经济繁荣,兵力强壮!可是却没想着出海去殖民去奴役其他国家的人民,总认为中国与他们隔着汪洋大海,相互构不成威胁,偏安于一隅。 中国人的和平意识同样是根植于血液和骨髓的,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甚至可以说,永恒不变。 说一句放肆的话,华夏儿女的品性中缺少了胆量和血腥,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李云龙吗? 李云龙这小子他就是一个活土匪,他骨子里的桀骜不驯,勇往直前,血气煞气,正气凛然,正是一个乱世军团所必须的,他,能成为红3军团军魂看得见的活象征,你看着吧,我必将好好培养他,给他一个建功立业,报效祖国,大展拳脚的机会。 而日本,自16世纪末起,当时的统治者,丰臣秀吉就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说,‘誓将唐之领土纳入我之版图,……灭亡中国,迁都于中国,天皇居北京。’ 由此可见他们的野心。还有这样一个例子:日本军国主义者的思想就是,日本列岛是一个蚕,中国则像一片桑叶,蚕就是要吃桑叶!日本的老师更是直接在课堂上教育自己的学生们这个观点:日本的形状像蚕,支那则像桑叶,蚕吃桑叶天经地义! 他们一代代的灌输这样的思想给幼小的孩子,代代不息,代代传承,这就是一个民族的深植于骨髓的最初意识。 这就是日本这一弹丸小国的‘可贵’之处,一个主张侵略的国家!就像一个自私吝啬的人,他从生到死都只知道节约自己的钱财、粮食、女人,从生到死都期望去掠夺去糟蹋属于别人的东西。是那种深深刻印于脑子里的思想在支配着他们行动。 由此可见,日本人和中国人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他们还有自己的一套理论,叫做武士道,里面融入了中国儒家的思想,一面是文质彬彬的书生,一面是凶狠嗜杀的强盗,这两者被他们完全的消化为一体。 举个有趣的例子,一个武士想为他的刀开锋,他会怎么办呢?当然不是去找铁匠,而是走到路上,见着一个路上,举刀便砍,砍完了,人死了,他会对着尸体礼貌的说‘对不起’,然后走掉。’ 这是他们侵略的内因。 外因,导火索则是日本经济危机。他们认为只有侵略中国,掠夺中国的资源才是摆脱经济危机的唯一办法。 而……根本原因则是中国人自己的麻木不仁,落后就要挨打。” 她听明白了,意思就是懦弱不反抗的人就只有被欺负的份。 欺负懦弱胆小的人就像一种瘾,一种病毒,会迅速蔓延。 当大家都欺负它,不自觉的你也会跟着欺负一下,因为那是一个被踩进污泥里,卑微如尘的人,你永远都不会担心被反扑。 细妹又问:“中国人为什么要打中国人,大家像一家人一样一起和平相处不好吗?” 石穿忽然轻轻的抱住细妹,轻轻的抚弄她的头发,良久,他才缓缓的道:“历史惊人的相似。”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他说这句话,一种不好的预感占据她的心头,她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她想问空间里的那些历史书,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空白,空白的部分隐掉了怎样的结局? 她能够改变历史吗? 想到最后彭石穿遭受到的迫害、死亡,细妹害怕了,紧紧的抱住石穿,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她不断的自问:“历史可不可以改变?” 她将眼泪抹在男人灼热的胸膛,喃喃低语,“一定可以改变,一定,一定……” 可是,至今为止,发生的大事件都和梦境之中出现的时间、地点惊人的吻合! 除了她这个异数!对、对,既然她是一个例外,那么,为什么石穿不可以! ------题外话------ 谢谢ys525865540姑娘的钻钻! 非常感谢你! 为姑娘送上一章! 最后:迫切的求各种包养哦! 第033章阿妹发威前夕 彭石穿做出伏击国党嫡系部队第十一师的决定,这与驻地军委总部的决定不谋而合。 此为第四次反围剿的最后一战。 此时,军队虽然仍然受到王明“左”倾错误的影响,但是在军委,博古,李德等人并没有完成完全掌控苏区中央军委的任务,所以,红一方面军的领导还是竭尽所能的抑制攻坚战,由朱坐镇指挥,还是采取灵动的作战方针,以伏击,野战为主。 朱与周商定,蒋布置了左中右三路大军将近五十万人进攻苏区,唯此中路大军,蒋嫡系中的嫡系第十一师最难搞,其装备精良,战斗力强悍,还得老彭亲去最为保险。他以勇猛著称,善打攻坚战,这一战我们必须胜,输不起! 毛、朱、彭这三人的关系是怎样的呢?可以这样形容,毛是出谋划策的军师,有一套战斗理论为支持;朱是坐镇帷帐,掌控军权,老成持重;而彭则是大将军,前线指挥若定,以身犯险,血腥拼杀,勇猛无敌! 前线。 彭致电给各路军团长,做好部署。 他这边命第十一师师长彭—辉派一个连队出去,引敌人进入伏击圈。 在正式战斗之前,他给柱子狗剩下了死命令,第一任务,看守俘虏何一健,一旦发现他有反抗,就地枪决;第二,不管他出什么事情,都不准柳细妹闯进战场,如有反抗,许你们便宜行事。 在南昌指挥作战的蒋,在得知自己亲卫被俘的消息,不动声色,唯摔坏了一只乾隆年间的杯盏。 遂,又问是谁干的,得知是那个人,他更是隐忍不发,推翻了桌子,怒骂“叛徒” 闭上眼,他道,致电十一师师长,令其不管付出任何代价,一定要枪杀他,他在此等候叛徒的首级。一雪前耻。 又致电各路大军首长:“此战必剿除长江流域赤匪,赣匪尤甚,否则提头来见!” 共匪这边,出了点意外,彭石穿没想到小连队刚和敌人接触就和敌人打了起来,惊动了敌人。 彭石穿一听枪响,勃然大怒,令接线员接通第十一师师长的电,怒骂:“敌人要是跑了,我要你负全责!” 细妹一听枪响,心嘭嘭急速跳动起来,几乎让她喘不开气来,忙祈祷满天神佛,低低道:“开打了。但愿石穿不要冲进去,只要坐镇指挥就好。就算他犯了倔驴子的脾气,一定要去,也一定要保住他的命,菩萨,佛祖,山神,土地神,不管你是哪路神仙路过此地,一定要保佑我男人平安无事,拜托,拜托。” 空间里的系统,编码出,一俊美无俦的大帅哥翘着二郎腿,嗑着瓜子的令无数花痴女人吐血的姿势,吐槽:“尼玛,你求那些个被主神控制住的程序还不如求我这一串自由自在,想干嘛就干嘛的程序,那些程序是没有同情心的,个个冰冷,没情趣,主神给设置了什么就是什么,你想让他们出现,还不如等主神系统崩溃来的现实。” “夫人,这样有用吗?”狗剩好奇的问。 “有用,肯定有用。”细妹坚定的点头。 “那我也祈祷,我哥就在战场上,一定要好好的。” 柱子嗤笑一声,“没用的。这一招俺早用过了。还是司令说的对,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要是真有,俺小柱子也不会逃荒到这里,俺爹也不会被小鬼子刺死,俺娘俺妹也不会被天杀的小鬼子……”柱子狠狠摸一把眼,怒瞪何一健,用枪柄狠敲他脑袋,怒道:“你看什么看,卖国贼!” “在小日本侵占东北,烧毁俺家俺村子的时候,你们这些本应该保家卫国的士兵在哪里,平时向俺们伸手要钱的时候,个个都是大爷,怎么,人家都打上家门了,你们窝囊了,就会窝里横,有本事你们打小日本呀。” 何一健羞愧的低下头,悲痛道:“东北沦陷的时候,我也只是蒋委员长的一个小兵,我没有办法,我和你们一样,我也爱国,我也希望尽快把敌人打跑,可惜的是我拜错了山门,入错了军队!” 何一健羞愧的呜呜大哭,眼泪鼻涕一大堆,这还是细妹第一次见一个男人哭成这样的,跟小孩子似地。想想人家也是七尺的汉子,还是一个大官,哭成这样,挺可怜的。 就安慰道:“你别哭了,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你改了就是了,石穿本来也是国党的人,后来发现,他的理想和那支军队相冲,他就果断的改投了共党,你也可以的。” “是呀。”狗剩也说,被他的话感动,“你投到咱们这边吧,孔老二不是说,是人都会犯错,改了就是好人。” “那句话是这么说的。”小柱子鄙视了狗剩一眼,“没文化。孔子曰:人谁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不是这样,夫人。” “对。小柱子记性真好,我只说了一遍你就记住了。” “夫人文化真高。以后您也教俺吧。”狗剩连忙表态。 “我也只会皮毛呀。”其实细妹挺高兴的,瞧,咱也是一文化人不是。“不过[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只要我会我都会交给你们的,绝不藏私。” “夫人真好!”这俩二货一听,很高兴,觉得夫人真是好人,一定要好好保护夫人,司令把完好一人交给咱,咱一定要好好的再给还回去,古代有个故事说的就是这个,叫什么来着,啊!完璧归赵! “夫人大才,堪为人师典范。”何一健抬起哭红的双眼,真心赞道。他本身长得就人模人样的,现在又一脸依恋的看着细妹,像迷途羔羊一样,把细妹一腔母爱激出来了,一颗心软的一塌糊涂,根本忘记了,当初就是这个人把她俘虏的,一路上对她多次意图不轨。 “你太夸张了,我没有那个才分的。”细妹红着脸,细声道。 “夫人,这绳子绑得太紧了,能给我松一松吗,实在是太疼了。您一定知道,绳子绑的太紧,阻碍血液流向我的两只胳膊,时间长了,我的胳膊会废掉的。” 小柱子立马警惕的用步兵枪指着何一健:“你老实点,别想出幺蛾子。我们是不会给你松绑的,你死心吧。” 狗剩一巴掌拍在何一健脑门上,怒道:“不准迷惑我们司令夫人!”然后又问细妹:“夫人,她说的对吗?是不是这样的。”狗剩是学医的,对这个很敢兴趣。 “他说的没错。是有这种情况。”细妹看医书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在空间里医书架上翻看过一本家庭常识医书,知道这种情况。 靠近何一健,细妹掳起他的袖子,看了看,又观察了一会儿他的脸色。 虽然自民国以来妇女都开放了不少,但是也没有那个女人会直盯着男人看这么久的,那何一健倒是对自己的长相又几分自信,见细妹看他,他就对细妹扬唇一笑,还别说,真有点美男的样子。 “不准撬我家司令的墙角!”狗剩又扇他脑门一巴掌,那架势跟教训他不听话的孙子似地。 “不准看我家夫人,闭眼!挖你眼珠子。”柱子照着他背上就给他来一硬实的枪柄,直接给他打趴下。 “你们……”何一健刚要发怒,硬生生又咽下。落在这帮子土匪手上算他倒霉!想他黄埔军校毕业的高材生,满腹经纶,……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我忍! “行了。别闹他,看看他脑门,他后背,到处是青紫,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怎么着他了呢,记住,咱们是一支礼仪之师,可不能动粗,知道吗?” “是!” “是!” 俩二货对视一眼,不怀好意,嘿嘿傻笑。 细妹戳戳他僵硬的手臂,问他:“这里有什么感觉没有。” “唔,疼,都要疼死我了。”闷哼一声。何一健尽可能表现出自己很疼的样子,一张帅脸都让他自己扭曲了,好像被人按倒在地强行那啥,他不从,大叫着“不要——”“不要——” 想到这里,细妹打了个冷颤,暗骂自己,啧,你真是太恶劣了。 系统清清楚楚的接收到细妹大脑皮层产生的信号,恶劣的哈哈大笑:“果然,这个年龄段的女娃子都大爱那个呀!不枉费他把各种男男虐文放在书架最明显的地方,啧,这调教还得继续。” “夫人,他咋了,叫声太瘆人了,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狗剩捂着自己的耳朵问。 “没啥。自己和自己玩呢。别理他。” 拍拍他脑袋,跟拍小狗似地,“你这胳膊一时半会儿还废不了,等你的两条胳膊都变得紫黑紫黑的了,我再给你松绑。” 何一健,又累又饿又憋屈,两眼一翻口吐白沫,终于晕了。 “夫人,他晕了。”小柱子吓了一跳。 “没事。人家困了累了你还不行人家睡觉啊。哪像咱呐,不但不能睡,还得接着打仗。唉,做一俘虏还挺幸福的哈。” “就是,就是。”俩二货都点头,深有同感。 内心悲愤,丫,好吃懒做,该打!一人又给他来了一下。 ------题外话------ 求虎摸!求安慰! 求各种动力! 娃纸,你们懂得! 第034章与敌激战 战斗一打响,敌便迅速占领了东坡的制高点——霹雳山主峰,如果这个制高点被敌军完全控制,我军不仅不能打伏击,还会对我军十分不利。 于是他令十一师师长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下制高点,控制拗口,切断敌军的退路,给他们来一个瓮中捉鳖,全歼! 彭—辉接到命令之后,连续组织了三次冲锋,均没有成功。彭石穿非常焦急,亲自来到前沿阵地,用望远镜观察,他看见敌军火力猛烈,三次冲锋均未能伤到其根本,于是抓起话筒,大声讲话,鼓舞士气。 “彭一辉我就在这里看你们行动,不要慌,一定要冷静,合理安排轻重机枪的摆放位置,先不要管那些冲上来的虾兵蟹将,手里有迫击炮的战士一定要紧盯大鱼,把敌人的狙击手、炮手,全部歼灭!” “坚决不能干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事,虾兵蟹将有普通战士解决,炮手,手榴弹,都要用来对付大鱼,一定要扔到敌军火炮中心,妈的,炸掉他们的重机枪。”眼瞅着敌军一个炮烘过来,我军一下就倒下众多战士,他心疼的不得了。 细妹眼看着彭石穿急性子的跑到前沿阵地去,她不能阻止,担心的不行,他知道,很快,他就会忍不住自己亲自上阵的。 “混蛋!为什么就不能为我多想想。”细妹忍不住爆粗口。 小柱子很担心细妹会冲进去,添乱,时刻注意着她。这会儿见司令夫人气红了眼,他心里也不好受。想着,是不是所有军人家属都这样担惊受怕的,如果他娘和妹妹都在,会不会也这样担心他。 彭一辉是平江起义的老战士了,作战勇猛,是彭石穿一手培养起来的指挥员,对彭石穿十分佩服。接到命令之后,他想,不能辜负司令的一番教导,亦不能让司令失望,司令在看着他呢,他一定要做出成绩来! 于是,他披甲上阵,亲自夺取。 冲锋在最前头,朝天鸣枪,竭尽气力,脸红脖粗,声声嘶吼:“冲啊——一” 十一师众战士,一见他们的师长亲自来了,个个跟打了鸡血似地,士气一下上来,妈的,一定不能让师长小看了。 吼声一个比一个响亮,“冲啊——” 霎时,如夏日雷声,给敌军一剧烈的冲击,强大的威压如狂风席卷大地,让敌军顿时慌了神。 八字眉亦是一条真汉子,请示此战之十一师师长,“上峰,属下去。” 师长一拳头击在桌子上的地图上,冷狞笑道:“小小赤匪都可玩命,我国党,正统军队亦不可输了气势,愿君早归,带回胜利的消息,蒋委员长必将为你加官进爵。” “是!” 骑上白马,八字眉从山上俯冲而下,接连鸣枪,对自己的士兵鼓舞道:“战士们,随我冲啊,剿灭赤匪,我们亦可早日归家,过上安稳的日子!” “冲啊——”是战士就没有不想家,不想念自己家里的老父老母老婆儿女的,八字眉这鼓舞之词可谓精准的捉住了士兵心中强烈之愿望。 顿时,漫山遍野,枪声四处,穿灰军装的所有战士拿自己的命不当命使,只有一个信念,夺取制高点,为司令打下此地,奠定有利地形基础。 绿军装士兵亦不甘示弱,心想,若非你们这帮子匪徒生事,搞什么**,我们也不会大老远跑到这鸟你拉屎的地受苦,所以你们都该死。 此一战十分惨烈,双方均损兵折将无数。 此战经历了一个昼夜,至第二日清晨胜负都未分。此刻,双方皆是人困马乏,拼的就是毅力。 然而,八字眉那边接到上级指示,马上派兵支援,将会有两个师的兵力的重新投入战斗,并且下了死命令,此地为苏区军事重地,决不能被他们夺回。 一旦被夺回,将非常不利这一次围剿。 细妹没让小柱子和狗剩饿着,接着大白这个活招牌,她说谎越发不打草稿,张口即来。 “吃吧,都是大白打回来的,我已经试过了,这些果子没有毒,放心吃。” 小柱子和狗剩皆吞了吞口水,连忙接过来,要咬,又停住,说:“夫人,司令还没吃呢,您留着给司令吧。” “都是傻孩子。我还能不向着自家男人。你们仔细看着他,我给你们司令和那些熬了一夜的参谋们送去。”她指指何一健。 何一健瞅着小柱子他们都吃的喷香,恨不得把自己舌头都咽下去,他也馋得慌,眼巴巴瞅着细妹,分完了自己人,还剩下很多果子,这下该轮到他了吧,他还挺矜持,没开口要,等着等着,等没了!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早知道就抛下脸皮硬要了,看着那个漂亮女人也是个心软的,她一定受不得自己这样一个美男子受苦的。 悄悄摸过去,把一大半都给了李云龙,让他给老滕他们分分。她自己骑着大白,有着警卫团的掩护上了前沿阵地。 到了地一看,彭石穿正趴在战壕里观察敌情,一天一夜没喝水,他嘴唇都起皮皴裂了。 “哥,赶紧吃个果子吧,你看你都脱水了。” “谁!”冷不丁被人从后面偷袭,他反射性的一下将细妹反扑在地,枪口对准细妹太阳穴。 “哥,哥,是我。”细妹吓一跳,赶紧表态。 “你怎么来了,胡闹,快回去。”彭石穿赶紧把人扶起来。 “我马上走,马上走,别推我。我这不是给你送点吃的吗。给。”嘟嘟嘴,她撒娇道。把一篮子红果子递给他。 “你的大白进山摘得。”他拿了一个咬了一口,“好吃。给老滕他们送了吗。” “送了送了,这些是给你的。” 正在这时,一个小兵的肚子咕噜噜叫唤起来,细妹一看,他正眼巴巴瞅着石穿手里咬了一口,显出汁水来的果子,满眼渴望。 彭石穿也看到了,他将篮子递给一个警卫员,“把这些给他们分分。就着干粮先吃点,等咱们打下这里,进了于都,再吃顿好的。” “可是,司令,这是您的。”警卫员满心不情愿,他带的水经过这些天的战斗早已经喝完了,他虽然也很渴,但是他更关心司令的身体状况,主心骨是万万不能折的,这是他的任务,照顾好司令员。 “滚!你他妈的,司令个屁,仗是战士们打的,有好吃的当然先给大功臣们。去,分了,这是命令!” “是!” “司令,您吃吧,我们不渴。”一个战壕里的士兵一听司令始终是想着他们的,都很感动,纷纷表示不要,可是那一双双眼巴巴的眼睛出卖了他们的渴望。 “一个个的都想违抗军令吗!吃!” “哥,你别凶吗,我马上再让大白送一些过来,保证每人都分到一个。” “你还藏私!还不快去。” “那你先把这个吃了。”细妹知道,只要有一个士兵没得吃,他就不会吃一个,倔驴子一个。所以要求道。 趁他不注意,一下将人扑倒,嘴里含着一个红果子就喂入男人口中,这还是她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吻男人呢。 她想着,哼,小样儿,我还收拾不了你,我就不信沾了你老婆口水的果子你还能让给别的男人,那些个兵蛋子好意思接。 小脸红的滴血,认为吃一个不解渴,她自己先咬了一小口,然后把果子硬塞给他,一溜小跑,躲回去了。 这一连串动作打击的彭石穿僵硬在当场,他被强吻了?他被自家婆娘当众强吻了!不可饶恕!简直、简直无法无天,没羞没臊!他耳朵根红透了。 众士兵们更是傻了眼,纷纷对强悍的司令夫人竖起了大拇指。 “咱们司令有时候他就是欠收拾!”李云龙跟那个分果子的警卫员嬉笑道。 “对咱们夫人,俺彻底服了。”警卫员傻傻道。他至今还没回过神来呢。 一会儿,细妹噌噌又红着脸跑回来。 “你怎么又回来了。”这只纸老虎,对细妹恼羞成怒,哇哇大吼。 “我、我给你送子弹,手榴弹嘛。哼,我马上走。”把一袋子弹药扔过去,噌噌她又跑了。里面正是沙漠之鹰的子弹,还有威力比之老土手榴弹不知强了多少的现代世界级顶尖手榴弹。 “不要问我那些手榴弹怎么用,你要是连这个都摸不清楚,我才不承认你是我男人,我、我改嫁!” “你这女人!小孩子样儿。”彭石穿哭笑不得。真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了。 他是没辙了,为了他竟学起小孩子,用口水标志所有物了。 他只觉,心中一动,有酸酸涩涩的暖流从中流过,那份悸动,让他不知所措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竟是连任何作战计划都想不出来。 他慌了。 ------题外话------ 号外!号外! 作者这只神奇的生物要承认错误啦! 4月17,885562送了俺2朵鲜花; 4月21,m54190708送了俺1朵鲜花; 4月24,我爱你如送了俺1朵鲜花; 4月25,六神86送了俺1朵鲜花; 俺竟然分别隔了10天、6天、3天、2天才知道! 作者这只到底是个什么生物! 隔两天不知道还情有可原,竟然有隔了十天才知道有妞儿给俺送花花的, 天啊,作者这只还能再迟钝一点吗! 姑娘们你们一定不要原谅某只作者,她丫就是欠虐! 呜呜,好感动,第一次收到这么多花花! 感谢第一个送花花的885562妞儿,感谢m54190708、我爱你如、六神86 你们真好! 第035章细妹被捉 “司令,我们的侦察兵探到,五里外有敌增援,至少两个师的兵力,请示下。”老滕发电给彭石穿,急迫道。 眼看这边正处于胶着状态,算是旗鼓相当,若是敌有外援,我军将会被敌反歼灭。 彭石穿沉吟半响,“距离我们最近的是哪个军团,传我的意思,让他们急行军前来支援,将敌援军不惜一切代价堵截在峡谷口处,给我们赢得夺取主峰的时间。” “是!” 细妹他们就隐藏在距离指挥部不远的山坳里,只要爬上山坡就能将战场看个清楚。 这会儿细妹他们正趴在草丛里,观察战场的情况。 “这会儿,俺要是有支狙击枪就好了。”看到下面的战友都在拼命杀敌,刺激又危险,他舔舔唇,眼馋道:“照着那些炮手的脑门,一枪一个,干他狗日的!” “不行,射程太远了,咱们的改装版狙击枪射不到地方。”狗剩用眼睛目测一下,“就我目测,即使是敌军的最先进带着瞄的狙击枪也打不到。” “娘的!干着急!” “要不,咱往前挪挪,我都看不到你们司令的情况了。”细妹也焦急。 “不行!”小柱子和狗剩齐齐道。 “好吧。我老实呆着。”被他们气势所迫,细妹讪讪道。 这会儿那何一健趁他们不注意,慢慢挪动身体,手里攥着锋利的石片,正一点点的磨绳子,看,那男人食指粗的绳子已经被他磨断了一大半,可见其预谋已久。 尽管何一健是俘虏,但是也不能眼看着他的手臂废掉不管。所以当他的手臂因为长久的血液不流通而变得青紫的时候,细妹稍稍给他松了松绳子,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就这一松,让何的双手能勉强活动,昨晚上趁着细妹打盹,何自己摸索了了一块石头,不动声色的慢慢磨,至今日午时,他已大功告成。 憋着一口气,他全身肌肉绷紧,一挣,绳子完全断了,他重获自由,吐出一口浊气。 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发射淬毒的凶光,扭动了几下脖子,发出“啪”“啪”轻微的响动,像是黑夜陋巷里的不轨之徒。 冷眼瞧着山坡上草丛里唧唧歪歪的一女两男,他不动声色的从地上捡起一大块石头藏在身后,悄无声息的爬上山坡。 “柱子,下去看看俘虏去,别让他跑了。”细妹头也不回的吩咐,她正搜寻男人的影子呢。 “哎。”柱子答应着,却不见行动,狗剩也是,他们的心正跟着战友一起经历下面的战场,每一次的九死一生,他们的心都狠狠的被揪起来,然后又重重的落地,激动非常。 “快点呀!”细妹催促,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系统大骂:“三个二货,敌人就在你们身后!”它发出热力,灼烧细妹的手腕。 “啊——” 细妹一回头发现何正在行凶,不禁大叫出声。 何不愧是正统军校出身,动作利落、干净、迅速,当柱子被何一石头打破头,狗剩马上端起步枪准备开枪,不想,何动作更快,一石头下去,狗剩的脑袋也开了花。 细妹连忙按动手枪扳机,不想,她那边还没开始,就被何一个飞旋腿踢飞,细妹也摔了个大跟头,肚子尖锐的疼了一下,细妹躺在地上起不来。 捂着肚子,她的心一痛,不知为何,她觉得自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了,怅然若失。 何捡起细妹的手枪,把玩一番,坏笑一声:“没想到,穷的都卖老婆的共匪也有这样先进的东西。不过,现在是我的了。”拿回去,送去兵工厂,让技术人员拆开看看,是个什么构造,仿造出来,这小东西精致小巧,便于隐藏,也是大功一件。 不过,他自知光凭借此还不足以让蒋饶他性命,他还要不费一兵一卒全歼红3军团,有这样的大功劳傍身,回去之后,不但不会被处置,而且会加官进爵,他的权势将会更大。 “贱人,起来,跟我走。”拉扯着细妹的头发提起来。 “我肚子好疼。你放开我。”细妹挣扎着。 指挥部距离此处不远,老滕隐约听见细妹刚才一声急促的叫喊,带着人上来。 一看,大惊,俘虏劫持了司令夫人!这还了得! 马上掏出枪瞄准何,“不准动!放开她。” 何轻而易举的将细妹置于自己面前挡枪子儿,轻蔑一笑:“有本事,你就开枪啊,看是你的枪法快还是我快!”何用枪指着细妹的头,放肆大笑。 “你别乱来,你只要放了她,我们就放你走,如何?”老滕开始和他周旋,指示一个小兵下去,将情况报告给彭石穿。 “现在筹码在我手上,我说了算。”何扯着细妹进了共党指挥部。 大老爷似地拉了一个板凳,一屁股坐下,用枪指示一个电报员,“你,接通彭石穿的电,我要亲自和他谈条件。” 接到老滕的示意,那个电报员很快接通,将电话递给何。 那边,彭石穿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心不自觉的露跳了一拍。 平时电话一响,老滕便会大嗓门的直接说事,从不会像现在,那边一阵茫音。 “喂,呦,是彭大司令啊,我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 石穿一听,便知,坏了,怒道:“你怎么会在指挥部。” “呵呵,我堂堂一个少校,被你们扔垃圾似地仍在山旮旯里,一天一夜,我受够了!”话一转,他又嬉笑道:“不过,呵呵,正因为如此,给了我立大功的机会。你瞧,我现在不就坐在你们的指挥部了,并且,我的大腿上正坐着你的老婆呢,啧啧,我不得不说,你小子艳福不浅。要是我,是绝不会让这么个美丽尤物吃苦的,瞧瞧,这水嫩的脸蛋呦,都染上了炮灰,黑乎乎的,太影响美感了,来来,我给你擦擦。” “滚——” 此时,彭石穿已然下令发动起了第四次冲锋,整个十一师都在前面浴血奋战。 彭石穿一听到电话那边细妹带着哭音的怒吼声,他气得浑身哆嗦。 咬牙切齿,恨不得剥他皮拆他骨,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我就是想让你停战。我只不过想给自己挣出离开的时间罢了,对你,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害,你何乐而不为呢。”何摆弄着细妹的发丝,懒洋洋的,轻描淡写,好像他的要求真的是无足轻重。 “难道国党里都是你这种人渣吗!我真庆幸早早的脱离了那样的组织。”彭石穿恨恨道。“你当我是傻子吗!你们很快就会有两个师的兵力重新投入进战场,我这边争分夺秒都还来不及,你让我停战?做梦!” 李云龙就站在彭石穿身后,他侧耳,隐约能听到,电话那头说的话,恨得他牙痒痒的,手握成拳,青筋暴突,瞧他说话的语气,真他妈的欠揍!他要是不突突了那渣滓,他李云龙的大名就倒过来写! 转身,爬出战壕,背上自己的冲锋枪,撒开脚就往指挥部跑,那速度堪比豹子。 “那就没办法了。”何不急,慢腾腾道:“我手中的枪要是走火,伤了你的夫人,你可别怨我。”何使劲一顶细妹太阳穴上的青筋,细妹疼的叫出声,她意识到石穿就在电话的那头,为了不让他担心,她立马捂住自己的嘴。 何对着电话,轻轻笑了,“瞧,她真懂事。为了不让你担心,乖巧的自己捂住嘴,真让人心疼。你知道的,我刚刚用枪使劲按了按她太阳穴上的青筋呢,啧,这忍痛的功夫,和你有的一比,你心痛吧,呵呵,其实我也挺替你心疼的,这样一个小人儿,我真是不忍心下手。” “是男人你就冲着我来,咱们战场上见真章,别他妈为难一个女人!” 正在这时,十一师师长,彭一辉被敌砍了一刀,一条臂膀被敌人砍了下来。 失去了一条臂膀,他不但不退缩,反而更勇猛,从身上撕下一截布条,一绑,用自己的左手抄起大刀,大叫一声,接着战斗。 彭石穿更心急了。 “你也别激我。也别拿我们蒋委员长吓唬我。告诉你,是你把我逼急了的,我在蒋委员长那里立下了军令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现在我不要你的命,只是要你停战,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告诉你,人被逼急了,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 他不再和彭石穿废话,将电话搁在细妹与他之间,让彭石穿能同时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和细妹的声音。 ------题外话------ 谢谢jianghui123送了俺1朵鲜花。 妞儿,来,让爷亲一个。 嘿嘿,继续求各种包养,各种安慰! 阿妹坚决会反击的,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反击哦! 妹纸们不要掉收哦! 第036章真当细妹是病猫了! 他对细妹道:“我看你还是跟了我吧。你瞧,我和他谈了这么久他都不愿意为了你暂时停止,我又不是要他投降,我只是要他暂时休战而已,他都不愿意,可见你在他心里也不怎么样。你说是不是,啊,说话。”他用力一扯细妹的头发,吼道“你哑巴了。” 何他也急了。 细妹就是不说话,咬着唇,睁着通红的一双杏眼,怒瞪着何。 细妹自己却不知道,她生气的时候自有另一股风情。 平时的她,低眉浅笑,温婉似水,秀丽美好,好像春日暖风,让任何一个靠近她的人都会感觉很舒服,很乐意与她亲近。 而当她生气的时候,就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像火,烈性如野马,除非她的心愿意臣服,否则再是厉害的驯马人都难以将其驯服。 何被这样的细妹惑住,**之火越烧越大,他突然轻轻一笑,有了主意。 凑近细妹的耳垂,一下咬住,然后便是舔吻,故意发出“啧啧”的水声,手也不老实,若非细妹极力的挣扎,那双猪手,只怕早已经突破阵地。 “你走开,你混蛋,哥,哥救我。”细妹再也坚持不住,大哭起来。 老滕他们气得破口大骂,可是他们不能上前,因为何的枪正抵在细妹的太阳穴上。 “细妹……”彭石穿没有握住话筒的一只手深深的插进地里,五个指头,皆都戳出血来。 他一声大吼,心中的天平渐渐往细妹倾斜,妥协的话就在嘴边,可是他看见战场上那些死去的尸体,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现在,大司令,你还坚持吗?”何越发放肆。 细妹都哭哑了嗓子。 李云龙此时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伏到何的身后,瞄准何的脑袋,心中早已经把所有难听的话都骂了一遍。 这么多的大男人,竟然让一个俘虏制住,让他们的司令夫人受尽侮辱,他都觉得丢人,恨不得杀了自己。 女人的哭声,让他想起了日本人的恶性,他当兵是为了杀尽小日本,他本不想和同胞敌对,可是现在,他同样仇恨那些人。有些人和畜生一样的日本人又有何区别! 何好像后背长了眼睛,一手掐住细妹的脖子,一手用手枪指着李云龙潜伏的位置,冷声道:“滚下来。”原来这位,听力非常人,尤其是对各种器械,当李云龙暗中调试机枪的时候,他就听到了。 李云龙问候完他祖宗十八代,从茅草顶上跳了下来,将茅草顶弄了一个大窟窿,自觉的将机枪放在地上,举起双手,站在那里不动。 “彭石穿,我要你的回答!快!” 就在这时,敌人一炮轰了过来。 几个警卫员大喊一声,“司令,趴下!” 纷纷不顾性命,扑在他的身上,将他护住。 当炮火过去,入眼,便是他们血肉模糊的尸体,彭石穿痛了。 他从不知道,他会这般的痛苦,身体里的心脏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他痛到麻木,好像有人将一粒沙子揉进去,然后用力的挤压,挤压。 一手还拿着话筒,那边传来何焦急的吼声, “你还是不是男人,你的妻子还在我的手上!” 另一边,入目便是弟兄们的尸首。 他绝对不能够离开,冲锋之令,已然发出去,他的肩上背负着所有人的性命,如若……他将把成百上千的兄弟送上不归路。 他一人承受不起,而细妹更加受不起。 他大吼一声,摔了话筒,骑上一匹黑马,上了战场,勇猛无敌,一路势如破竹,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似乎,要与谁生不同时,死同时、同穴。 那边的茫音清晰的传入细妹的耳中,眼中之泪,承载着她的痛苦,颗颗坠落。 心凉了。 可是,她不悔自己的选择。如果,他真的为了她而放弃了那么多条性命,那么,她真的会恨他的。 老滕不敢再看细妹的眼睛。他不能替老彭做决定,所以在发现细妹被劫持的一瞬,便毫不犹豫的让人去通知他。那样的罪,谁都承受不得。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老彭的选择。只是,伤了她,却保住了胜利,值得。 何的心亦是拔凉拔凉的。 虽然那边已经挂断,但是他还作出和那边正在商量的样子来。迅速做出新的选择,既然不能立大功,那就离开国党,去投靠汪,凭他的军事才能,不愁没有大官做。 只要这个保命符还在手中,他就有筹码。 凑在细妹耳边小声商议:“你跟我走吧。我会好好对你,我不会像他一样在关键时刻丢弃你,我发誓身边永远都会只有你一个女人,给你穿绫罗绸缎,给你吃山珍海味,只要你想要,即使是天上的星星我也会竭尽所能帮你摘下来,你要相信,我对你一见钟情,是真的爱你的。” 受了情伤的女人,不正是需要这样的誓言吗,相信这个女人也不会例外。 再说,跟着那样一个人能享到什么福,白白跟着受苦楚,不若跟着他,虽不能保证独宠,但是也会好好对她的,他是真的很满意细妹的。身段,长相,脾性都符合他的口味。 细妹气得浑身颤抖,她是真的觉得被侮辱了。 侮辱她的身体她还可以忍,但是不能侮辱她的人格。 她生平最恨除了她家男人之外,别个男人对她的引诱。 想她前世,就因为当时年纪小,被一个人渣拐了,这一世,竟然还有人想拐她。 难道她就长着一张好骗的脸?! 此时,何站起身,扯着细妹挡在他胸前,一步步往外移动。 细妹前世今生的愤恨都积聚到一起,彻底爆发,狠狠的踩了何一脚,众人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啪”,趾骨怕是都断了,何就痛苦的扭曲了脸,下意识的松了钳制细妹的双臂,细妹她反其道而行,稍微的松动,她不但没想挣脱,反而转身去面对他,一爪子挠在他那张自认为俊帅的脸上。 细妹真的是恨极了,用足了力气,一爪子下去,给他脸上留下足有一厘米深的抓痕,霎时血就流出来了。 何“嗷”一声惨叫,捂住自己的脸,却还不忘拉住细妹的手,不让她逃了。 这是,众人纷纷动起来,却没有一个比李云龙更快,李云龙立马在地上一个翻滚,来到机枪附近,端起来,对着何的腿就扫射。 细妹连忙阻止,“把他留给石穿处置。” 李云龙一想也就明白了细妹的良苦用心。只怕最想突突这人渣的不是细妹,而是司令。留给司令泄愤更好,否则,司令那样的性子,怕是要愧疚一辈子的。 细妹一说完,二话不说,抄起一警卫员的步兵枪,倒过来拿着枪头,用枪柄照着何的脑袋就砸。 细妹把心中所有的狠都发泄出来。 没头没脸,用尽力气,砸、砸、砸! 血迹贱了细妹一身一脸。 醒过来,顶着一脑门血的小柱子和狗剩,老远就听到何惨烈的叫声,吓得俩人腿都软了,他这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刑罚了。 老滕听到惨叫声,看着何脑袋都快被砸裂了,也不制止。默默的转过身去,抽出自己的老烟杆子,点上火,抽搭起来。 李云龙就在细妹身边,钳制住受不得痛乱动的何,由着细妹发作。 他不敢看边哭边下狠手的细妹,他甚至想着,让细妹砸他几下也好呀,他心里酸涩难安,难受的想哭。 是他们这些大男人对不住她。 “我长着一张好拐的脸吗?啊……都来拐我,我好不容易走对了路,都想让我再错下去,你们这些臭男人安得什么心!” 她哭的太多了,现在口渴,大喊一声:“都是死人呐,我渴了,给我来碗水。” 一个参谋赶紧把藏起来的一个红果子递上去,细妹一下抢过来,两三口吃了,挥舞起枪杆子,接着砸何的脑袋。 “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长的这德行,有我家男人长得一半好吗,啊,想拐我,我是那么好拐的吗,你以为我是傻子呀,你甜言蜜语三两句,我就乖乖跟你走。也不撒泡尿照照,猪八戒肯定是你亲戚。” 何终于熬不住,当细妹再要砸是时候,何倒下去了。 她还怪李云龙:“你还有什么用,扶个人都扶不住,不知道我还没砸够吗。” “夫人,要不,你砸我脑袋吧。”李云龙苦哈哈的凑上去。 “滚——” 细妹力气也用尽了。一个参谋眼尖,赶紧讨好的将一个小板凳送到细妹屁股底下,腆着脸道:“夫人您坐。” 细妹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 “你们一个个的,老虎不发威,都当我是猫儿。哼!” 细妹凶巴巴的说着,可是眼泪却是哗啦啦往下掉,清晰的将她的脆弱和痛苦传给这些大男人。 他们都沉默着。 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前线从不间断的炮火声。 当细妹看向何的时候,发现他的脑袋完全被血覆盖住,其状很是恶心人,细妹禁不住吐了。 吐完了,脾气也发完了,她自己讪讪的。 指着何,茫然道:“这是谁干的?太残忍了。” 李云龙反应快,立马答道:“我干的。我早看他不顺眼了,夫人,他丫就是欠揍,这还是轻的。”李云龙做出恶狠狠的样子。 “你下手也不轻点,我看他脑仁都被你砸破了。” “是,都听夫人的,下回手轻点。” “乖!”细妹大姐姐似地摸摸李云龙脑袋 “哎。”李云龙红了一张厚脸,再怎么说他也还是个孩子。现在被一个女性温柔的抚摸,这让他想起他亲娘。眼眶不禁红了。 “李云龙,你等在这儿,我一会儿找你,给你个宝贝。还有你们,该干嘛干嘛去,都挤在这儿算怎么回事。” “是!” 也许是心有灵犀,所有的人都齐齐给细妹行了一个军礼,动作整齐划一,脸带崇敬。 从这一刻起,细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已然发生了变化。 ------题外话------ 潜水的娃纸,出来冒个泡呗。 第037章烟花一样的炮火 细妹偷偷进了空间,抱着大白狠狠哭了一回,眼睛肿得像核桃。 若非大白饿了,细妹把它收进空间让它进食,细妹也不会有此劫难。 细妹顾不得休息,连忙把以前她捡回来的破损枪支弹壳都扔进炼丹炉,注上水,烧起火。 她又噌噌跑回小楼里,翻找画册。 找到一本《世界迫击炮大全》,快速的翻找适合现在用的一款迫击炮。 “土耳其120毫米大型炮击跑,最大射程为八千,最小射程1500,重达275千克,就是550斤,算上她加上李云龙,他们也就只有四个人,太沉了,他们搬不动。”再看画册上画的就笨重,而且体积庞大,太容易暴露,这个舍掉。 “英国l9a151毫米轻迫击炮,射程最大才为800米,这个轻便是轻便了,可是打不到敌人。这个也不行。”她又急急往下翻。 “比利时nr475a1式迫击炮,火炮由炮身、瞄、座钣、支架组成,正好有三个人可以用,一个炮手,一个装填手,一个瞄准。最大射程5820,最小射程300,就是这个了。”她拿着画册赶紧跑到炉子边上,围着炉子走了一圈又一圈,眼睛直瞪着画册看,脑子里有强烈的念力,“要这个,要这个,就要这个,要和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 此时,她顾不得肚子疼,什么都不顾,她只知道,她的男人正处在危急关头,敌人的炮火几乎将他包围,她不能让他出事。 她缓缓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露出温柔的笑意,却说着残忍的话:“孩子,你若真心投到我肚子里,就先忍着疼,等妈妈帮你爸爸打跑了敌人,妈妈再好好爱你。不要怨恨妈妈啊,在妈妈的心里,你爸爸是排在第一位的,所以,你自己要牢牢的抓紧妈妈啊,不要掉下去。” “轰隆隆!” 空间突然开始摇晃起来,接着,炼丹炉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大概是由于这个家伙太大了,炼丹炉承受不住,一下炸开,碎成了片,完全报废了。 一阵烟雾过后,一架威风凛凛,黑漆漆的迫击炮就呈现在细妹的眼前。细妹一看,爱得不行。正在这时空间的摇晃越发剧烈,细妹一手扶着迫击炮,一手抱住大白,念力发散,道:“我要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细妹再睁开眼时,她已经身处两山接口处,是个山坳,距离指挥部不远。 大白老老实实站在细妹身边,迫击炮歪歪斜斜的躺在地上,还有两大箱子弹药,细妹使了吃奶的力气想把炮扶起来,可是炮又大又沉,她根本扶不起来。 “大白,去,把那三个小子拽过来,我用得着他们。” 大白噌噌细妹,转身快跑。 细妹从何身上搜得了一只望远镜,现在她正站在高坡上往下搜寻彭石穿的影子,可是下面太混乱了,又都穿着灰军装,她根本辨认不出来。 但是她却看到,敌人炮火的强大,天上还飞着一架直升机,时不时偷袭一下,让我军无可奈何,谁叫咱没有高射炮呢。 “太欺负人了。”细妹气愤。 “哇!这个是什么?长得和敌人的那一架大炮不一样呢,这个也是大炮吗?!”三个人跟在大白后面一起跑到的,刚才细妹不让他们跟着,说是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他们也理解,毕竟被当众羞辱,她不好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就守在一旁,等着细妹平静下来。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惊喜。 “夫人,您从哪儿弄得,太棒了。”狗剩稀罕的左摸摸又摸摸,合三人之力终于将炮扶起来了。 李云龙却是看着细妹若有所思,不过他也知道分寸。再说他也不是那种较真的人,什么事心里知道就行,不用放在嘴上。 这也是细妹选中他的原因,这个孩子看起来不着调,却最是讲义气脑袋好使的人。 通常他都能带动其他人的情绪,是个当老大的料子,小柱子和狗剩在他面前简直不够看的,只要搞定了李云龙,剩下两个就好办了,让李云龙想法子忽悠他们吧。 再说,他也稀罕这玩意,左摸摸又试试,他已经开始摸索怎样使用这大家伙了。 “他们简直太欺负人了。瞧着咱们没有大家伙,对着咱们的兵就是狂轰乱炸。还有他们那个碉堡,突击枪可着劲的突突,把咱们的兵都打成筛子了。快点,把炮和火药都搬上来,咱们炸掉敌人的碉堡。” 哼哧哼哧,三个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大家伙连同火药都搬上高坡。 “这个到底怎么用,夫人。”李云龙摸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现在他很挫败,他就是那井底下的懒蛤蟆,坐井观天,以为什么都知道,其实连个屁都不是。 “啥?你们不知道怎么用?!”细妹傻眼了。 “是啊,夫人,这个大家伙,看着像迫击炮,可是,这个架子和圆盘是怎么回事,咱们的迫击炮都是同手扶的,一个人就行,可这个太重了,一个人根本扶不住。”狗剩说。急了一脑门子的汗。 “而且,若是点上火开始发射,冲击力绝对能对炮手造成身体上的绝对伤害,得不偿失。”李云龙想的更远。 “笨!这个是架子,放这的,这个是底座托着炮筒,这个就是瞄准用的,你们应该知道,现在你们就按照我说,赶紧安装。”细妹心虚的指指点点,其实她就是看画上就这样的,其他的她都不懂。 “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们放心大胆的鼓捣,弄坏了也不怪你们,我再给你们弄一个更好的。”细妹挨个摸摸三儿小伙的脑袋,温声细语安慰,像一个大姐姐。 把三个小家伙感动的不行,纷纷猛点头。 “乖!”跟安抚她家大白似地。 其实,细妹造出来的这款迫击炮就是由老式迫击炮进化来的,异曲同工,基本构造相同。 只是李云龙这三倒霉孩子突然被一新事物冲击着,迟迟不敢动手,怕弄坏了可惜,这回有了细妹的保证,他们就放开手大干。 不就一大型号的炮击跑吗,想他李云龙跟着司令啥没见过呀,还能被这小小玩意给难住了?说出去都丢人。 司令若是知道了,肯定踹他屁股蹲。想想都丢人,他都多大了,还被司令踹,忒没面子了。 那边,细妹终于从望远镜看到骑在黑马上的彭石穿了。 只是那情形,他家男人满身是血,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吓得细妹心尖都颤了。慌忙大叫: “哥——” “哥——” 彭石穿似乎真的听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向细妹这边,可是离得有点远,并没有看见人,只有身后的连绵群山。 当他做出决定,扔下话筒的时候,他的心就空了,眼中再也倒映不进任何事物,冰冷一片,满心满眼就只有杀!杀!杀! 同归于尽! 当敌人从后偷袭,挥刀来砍,纵是他听到风声,也不躲避,任由人家砍,他只不断的开枪杀敌,一颗子弹杀一人,细妹新给他的三百发子弹已经让他消耗的差不多了。 若非他的警卫员个个拼死相护,现在的彭石穿只怕早已经是千疮百孔。 细妹看的心惊胆颤,眼中含泪,感动的想哭,又心疼的要命,恨得想死,大骂他:“混蛋,混蛋,你这是想找死呀!我可不想当寡妇。” “行了吗,能开打了吧。”细妹急着道,几乎用吼的。 “行了,行了。”李云龙兴奋的大叫,三个小子相互配合,李云龙当炮手,柱子装填弹药,狗剩递送弹药,效率很快。 这时,彭石穿的子弹已经打完了,看着敌人的碉堡久攻不下,死在敌人炮火下的战士越来越多,摸着细妹给他的口袋,里面还有十几颗手榴弹,他眼神茫然,倏忽,坚定,锋利如鹰。 马鞭狠狠打在马屁股下,朝着敌人的碉堡奔去。 老滕从望远镜里早看到彭石穿的情形,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虽然以前彭石穿打仗也拼命,可是,至少知道躲避敌人,而现在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呀。 他急了,在众参谋的保护下,亲自追上去。 眼看彭石穿要冲上敌炮火最密集的地方了,老滕急得眼睛都红了,连忙大叫:“你不要命了,回来,快回来,拦住他,快拦住他。” ------题外话------ 作者弱弱的举起手,能要花花和钻钻不。 第038章哥,我好累(加更) 当敌人的狙击手将彭石穿射下马背,彭石穿如断线的风筝,凋落在地。 就在他的头顶,一道道颜色艳丽的炮火飞过,发出点燃烟花一样喜庆的声音。 躺在地上的彭石穿便想着: 什么样的焰火最好看? 大唐盛世,武则天隐忍数载,最终君临天下,为女子扬眉吐气时的焰火好不好看? 元宵佳节,合家欢乐,四世同堂,一家子围坐在一起,闲看庭前童声趣语,那时的焰火好不好看? 金榜题名,新婚燕尔,洞房花烛,娇妻在侧,佳儿承欢膝下,幸福美满,这样的焰火又是多少人一生追求的? 而就在这里,血腥的战场,人间的修罗地狱。两个党派,为了各自心中的信仰发起的战争里,有这样美丽的炮火在夜空下燃放,爆炸,真的是很漂亮。 彭石穿捂住自己肩膀上的血口,踉跄着站起来,眯着眼睛沿着炮火飞来的轨迹回望,只见那连绵群山的一角,有一点烟火,闪闪烁烁,上蹦下跳。 仔细听,好像还有回音,是一个女子兴奋极了的声音。 只听她喊着:“哥——哥——” 那样的甜美清脆,暖人心扉。 他忽然就大声笑了起来,胸腔里充斥着无穷无尽的热力,他想他一生之中再也不会经历这般的快活了。 “轰——” “轰——” “轰——” 敌人坚不可摧的碉堡,牺牲了众多战士也攻打不下的碉堡,就那样犹如摧枯拉朽一般,轰然倒塌。 他回首一望,那群山之中,一定有那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子,她笑着,大声的叫着, “哥——”“哥——” 每一次的娇嚷,都让他心跳加速,这种现象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他无所谓的笑笑,这个无关紧要。他一辈子都不会回答,也不会告诉那样一个喜欢在他面前翘尾巴的女人。 岂不是便宜了她。 他嘶吼一声,他鼓足了气力大喊:“司号员,吹起冲锋号!”发起第五次冲锋。 他不再回首,只一个劲的勇猛杀敌。 “冲啊——胜利就在眼前了!” 当那颜色艳丽的炮火飞向敌人碉堡的时候,老滕就抬头望天,他不禁被那一道道如彩虹一样的色彩迷住了。 越是艳丽的东西越是危险,这炮弹也不例外。 当这些美丽的东西落在敌人的碉堡上,在彭石穿的前面炸开漂亮至极的焰火时,老滕想,老彭又活过来了。 他的将军,他的贫民出身的将军,永远冲锋在最前面的将军,永远为战士着想的将军,伴随着他的野兽一样的吼声,这场战斗这才是到了最精彩的时刻。 所有的战士,听到他们的大司令的冲锋号,极疲惫的身体里,那军人的血沸腾了。 胜利就在眼前,只要在拼搏一次。 有他们的司令在前,他们还怕什么。纵然,和着司令一起死去,也是一种荣耀。 整个山谷都被共党这新一轮的冲杀声撼动了,摇摇晃晃,似是地震前夕,凡是不破不立,是该胜利的时候了。 这让人胆寒心颤的阵阵吼声,该是预示着新时刻的到来。 然而,这不是地震。这只是一个信仰的爆发。 曾经的封建帝制,被民主主义的一次次爆发推翻,成全了民国。而,当袁世凯窃取胜利果实,当孙中山的民主主义在一些人的手里变质**的时候,一定会有新的信仰,新的思想来取代。 不是国党的宗旨不好,而是,他的宗旨不适合占据中国一大半人数,广大的工农劳动人民。 新的思想冲击着封建帝制遗留下的奴性,不是被压迫到地底下,就是破土而出,浴火重生。 正是鲁迅先生的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这天下,什么样的人最有忍性? 是农民。 他们可以为了自己短暂的安稳日子,一忍再忍,对欺压他们的地主乡绅,卑躬屈膝。 难道他们骨子里真的那么犯贱吗? 当然不是。 《圣经》里不是说人人生而平等。谁又会想着做奴才呢。 当被逼迫的连他们最在乎的东西都保不住的时候,人都要疯狂了,还能不爆发吗。 《**宣言》里有这样的语句,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让人不在分出三六九等,无产阶级专政。 自然,人们需要什么就会支持什么。 制高点被夺下来了。 就在这一刻,上级新的指示下来了。 火借风势,越烧越旺。 左、中、右三路大军纷纷溃败,国党士兵四散而逃。 国党那边慌了。 所有的作战计划都被打乱。 国党嫡系部队,精锐之师,第十一师师长接通飞行员的电,让其空中侦察,将赤匪隐藏起来发射炮弹的大炮立马轰掉。 “不行,我们的炮打不到天上那只铁鸟,咱们得赶紧撤。”细妹去拉三个死活抱着迫击炮不愿意离开的熊孩子。 “夫人,咱抱着这家伙走吧,若是被敌人炸掉了,俺心疼的慌。”小柱子嘴快,先说了这三人的心声。 “我还没研究出来它的构造呢,夫人,我不走。”李云龙抱着迫击炮的炮筒,死活不起来。 “一个个都真没出息。别给你们司令丢人了。就这么个小东西,我多的是,乖了,回头我一人给你们整一支手枪。见着你们家司令手里那铁家伙了吗?” 仨儿混球猛点头,垂涎已久。 “回头给你们一人一支。”细妹吹牛皮不带打草稿的。 系统大骂:“尼玛,就你现在的身体,别说弄一手枪,就一子弹你都弄不出来。” “夫人说话算话,我可记着了。”李云龙等的就是细妹这句话。话说,枪炮这东西再好也是死的,人是活的,他才没傻的为了一死东西丢命呢。 小柱子和狗剩就没李云龙灵活了,这俩倒霉孩子还真就是死脑筋。 被李云龙一人给了一巴掌,扇的晕乎乎的,晕头转向的就跟着走了。 他们山上不敢呆了,直接就去了战场。反正现在战场也被我军控制住了,没多大事。 他们前脚下了战场,后脚敌机就到了,在迫击炮上方扔下一枚炸弹。 李云龙这小子,临走还得给敌人玩一手,也不知他怎么弄得,把炮筒垂直放置,里面放了最后一枚弹药,当敌机扔下炸弹,落地爆炸的时候,这一枚炸弹也被点上火,直窜上天,美丽的颜色像彗星的尾巴。 虽然半空就炸了,但是却也毁掉了敌机的飞行机翼,这一架飞机也就不能飞了,从天上掉下来自己触山炸掉了。 这一下了战场,李云龙就跟狼见了血似地,狼血沸腾,看着自己的战友都在兴冲冲的杀敌,他也按捺不住。 “柱子,狗剩,你们保护夫人,我先去了。杀呀——”扔下细妹,端着自己的突击枪他就冲上去了。 小柱子和狗剩也跃跃欲试,只是他们还放不下细妹。 细妹算看出来了,一个个都是没良心的,不过她已经没力气再跟他们冲上去了。 摆摆手,对他们说:“我就在这战壕里歇一会儿,你们也去吧。放心,我不乱走,就在这里,还有大白陪着我,等完事了,你们回来找我就行。” “哎。”俩小子高兴了,拿着自己的枪都去凑热闹去了。 细妹是真的累极了,她抱着大白,道:“还是大白你好,一直陪着我。大白,你倒下,让我躺在你软软的肚子上睡会儿,我太累了。” 细妹心放下来了,没有顾虑,抱着柔软的大白,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大白睁着琥珀色的大眼,用自己毛茸茸的尾巴把细妹圈在自己怀里,警惕的看着四周,为细妹保驾护航。 睡熟的细妹不会知道,有一圈浅绿色的数字光圈将她团团包围,发出暖暖的热力,让她睡的更好更香甜。 系统骂归骂,从这一战中,却是对细妹很是赞赏。自发为其治病。 “启动修复功能。” 胜利了。 第四次围剿最终还是失败了。 我军却没有多少高兴,因为我军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当蒋收到第四次反围剿失败的消息,他震惊不已,给这次围剿的主负责人手谕道:“惟此次挫失,惨凄异常,实有生以来惟一之隐痛。” 第039章是不是好女人? “老彭,我留下来打扫战场,你去吧,她在等你。”老滕倒掉自己烟锅子里的烟灰,重新又点上火,吧嗒,吧嗒又抽起来。烟雾缭绕里,石穿还是看出他脸上沉重的表情。 “她是不是……”出事了。彭石穿心一紧,一慌,手攥成拳。 “自己去看吧。”老滕愁眉苦脸,叹气道。又怕彭石穿承受不住什么似地,又加了一句:“你一定要挺住。” 彭石穿这下更慌张了,顾不得身上的伤,一脸悲戚,转身就跑。 当狗剩准备好了棉布镊子想为彭石穿取子弹时,一看,他家司令早跑了,连忙大喊:“司令,司令,子弹还没取出来呢。” “傻小子,别喊了,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瞧,”他拍拍自己的大腿,“我这右腿里面,骨头缝里,还藏了一颗子弹呢,多少年了,我还是能走能跳的,所以啊,现在什么都比不得老婆重要哦。” 老滕对着打扫战场的士兵们大声一吼:“都给我搜仔细点,麻利的,看看有那行军壶啊,子弹啊,马刀啊,肉罐头什么的,都给我扒下来,这人都死了,他们也用不着了,咱就吃点亏,替他们用了吧,啊,不要跟他们客气,回头,多给他们烧点纸钱补偿补偿。” “听政委的。”士兵们一块起哄。个个眉开眼笑的。你要问这些个兵蛋子们什么时候最开心,那还用说,当然是打扫战场的时候了,瞅着敌人身上有什么好东西,问都不要问,扒下来就藏自己身上。反正司令政委早说了,谁找着算谁的。 啥?不问自取便为偷?滚你奶奶的球。你有本事你问呢,看躺在地上不动的这些个地府新鬼鸟不鸟你。 “政委,你干嘛骗司令呀。”李云龙收获颇丰,只见他背上背着三把马刀,两把步兵枪,脖子上挂着俩行军壶,口袋里满满塞的都是子弹,从一死人身上抬起头来,对老滕不满道。 “你没瞧见,就你说那话,司令眼睛都红了。司令那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你都把他弄成那样,政委,你这也玩的过了啊,回头,仔细司令削你。” “小兔崽子,没大没小,你懂什么。”老滕脱下鞋子一下打过去,没打着,他又吼:“把我的鞋给我拾过来。” 李云龙也不敢太放肆,颠颠的给他捡起来,嬉皮笑脸的亲自给他穿上。 “我这还不是为了他两口子好。怕细妹同志心里有疙瘩,想让咱司令好好表现表现,真情流露一下,让细妹同志感动感动。你们也知道咱红军里面女同志本来就少。” “何止少啊,简直就是凤毛麟角。”李云龙咕哝。 “这细妹至今又还没入党,是个自由人,她这要是因为那事恼了,跑了,咱们司令可就没老婆了,你说司令会不会闹心,这一闹心就不能好好工作,这一不好好工作就会出纰漏,给敌人可乘之机。最重要的是,你们听过那么一句诗没有。” 柱子嘿嘿傻笑,挠挠头道:“啥诗词俺也不知道,俺大字不识一个。” “哼,你们还有理了,没文化就要学。趁着你们还小一定要好好珍惜学习的机会,知道吗,对你们以后有好处。自古就是武人打天下,文人治天下。你们呐,要是想以后有更大的作为就听我的。” “政委说的没错。学,一定学,我李云龙就尊重文化人。”说是这么说,李云龙却撇嘴。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武夫,打仗行,要让他学写个字,那可就要了他小命了呦。 “政委,被他们俩一打岔,你还没说哪句诗呢。”狗剩长得白白净净的,像个文化人,而且他家祖上本来就是卖文房四宝的,也勉强算是书香门第了,反正这小子有一点点酸秀才的脾性。是个好学的。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啊。”老滕他在这仨儿小子面前洋洋得意,装作特忧郁的文艺了一把。 李云龙嗤笑出声,嚷嚷道:“什么水啊云的,老子听不懂。老子只知道,这要是玩过火了,是要出人命的。” “在我面前,你他妈是谁老子!”老滕追着李云龙就往细妹那跑,挥舞着自己的大烟杆子就敲李云龙后脑勺。 “啥意思呀,政委,你得给解释解释啊,你不能说一半留一半呀,这不勾搭人嘛。”狗剩也跟着往回跑。 小柱子就更不用提了,自从三小子一块合作无间,炸掉敌人碉堡以来,这革命友谊就不知啥时候建起来了,李云龙俨然成了老大。 眼瞅着老大都往回跑了,那他这当小弟的也往回跑吧,大家都跑吧。 “一句话,就是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了。”老滕边跑边喊。 “哦,原来是这样的啊!”狗剩恍然大悟状。“嘿嘿,还是政委有文化。”瞅着,人都跑了,那他也跑吧。 再说彭石穿,沿着李云龙他们指的地点找过来。 借着火光,就看见他的小人蜷缩在大白的肚皮上,一动不动,大白半眯着眼警惕四周,见是他,大白这才垂下脑袋,趴地上小憩,围着细妹的大尾巴也缓缓移开,露出下面的细妹来。 凑近,这一看,彭石穿就害怕了。 细妹脸上黑乎乎的,不见一点正常肤色,身上的袄子多处被撕裂,露出里面的棉絮,本来白白的棉絮,这会儿都被血染红了,细妹又一动不动躺这里,他都故意弄出声响了,也不见细妹睁开眼看看他,他可不就慌了吗。 “细妹,你不要吓我,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咱们又打胜仗了,咱们能回去了。” 彭石穿只觉得心中有一块地方空了,呼呼刮着寒风,他腿一下软了,跪倒在细妹身边,把细妹小心翼翼的抱回自己怀里,爱怜的抚摸她的头发。 嘴唇颤抖,多次张口想说点什么,可是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就想着细妹最喜欢干净,他就小心的,一点点的将细妹的脸擦干净。可是他的手也不干净,都是炮灰,他就撕了自己的里衣折成帕子轻轻的给细妹擦脸,直到露出细妹白皙的肤色才罢休。 他又想细妹还爱臭美,现在她身上的衣裳都坏了,她肯定撅嘴不高兴,可是眼下他也找不到好看的衣裳给她换上呀,左看看,又看看,哪里都是死尸,血水,就是没有完好的衣裳,他的手就颤抖起来,心慌不安,身体僵直,不知道接着要干什么。 越发紧的抱着细妹,像是抱一个娃娃,忽然,他眼前一黑,觉得远处的火光暗淡了,他慌张的猛摇头,远处的火光越发的看不清。 “哥,那个的时候,我喜欢你亲我嘴。”情事之后,细妹脸红心跳紧张不安的细声凑在彭石穿耳边喃喃道。 “啥?”彭石穿模模糊糊猜出个大概,却故意逗她,啮咬着她红艳的小唇,调笑道:“你声音太小了,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我不,不嘛。”细妹埋首在男人胸前,羞的再也不敢抬头。 而今,那时的画面、对话却清晰的出现在彭石穿的脑子里,他眼睛忽然就亮了,低下头,轻轻捏着细妹尖尖的小下巴,将细妹的嘴巴打开一条小缝隙,隐约能看见里面艳色的小舌,他缓缓吻下去。 轻舔慢咽,小心逗弄,由轻而重,吻着吻着,他却哭了,豆大的泪珠掉落在细妹的睫毛上,然后那颗泪珠便氤氲着,进了细妹的眼睛,细妹就算睡得再熟,当有冰凉的液体钻进敏感的眼睛里去的时候,也会难受,她不满的轻哼起来。 还有啊,她总是觉得喘不过气来,老是觉得有人跟她抢空气。 抬起手来揉眼睛,眼睛没够到,却碰到一颗毛茸茸的大脑袋,可是把细妹吓了一跳,心跳都快了一拍,一下睁开眼睛。 可不就是一颗大脑袋正黏在她脸上吗。 赶紧推开,嘟嚷道:“哥,你干嘛,吓死我了。” 彭石穿傻眼了。 死而复生?诈尸?借尸还魂? “细妹,我、我是谁,你还认得不?” “哥,你打仗打糊涂了,你是我男人呀。我睡的正香呢,你干嘛把人家弄醒。”然后,细妹低头对手指,“你再是饥渴也要注意地方嘛,我、我不想野战呀。” “啥?野战?”彭石穿晕了。 “就是,就是那个嘛。不行呢,我们正在打仗耶。”细妹红着脸,羞的不敢抬头。 “哪个?哦,不,我是说,你没事。”彭石穿不愧是做司令的,这一看细妹活蹦乱跳的,心安了,思考能力就回来了,好嘛,难道是细妹和老滕合起火来整他,以报他那时不选择她之仇。 登时就怒了,瞪着细妹阴森森道。 “看我出丑很好玩吗!” “啥?”轮到细妹迷糊了。 “没啥!就想让你晕乎一会儿。”说罢,猛的将细妹嘴堵住了,吻就吻嘛,却不给细妹呼吸的机会,瞧,不到一分钟细妹就翻白眼了,挣扎着从狼嘴里逃出来,呼呼喘着粗气。 “彭石穿,你干嘛!想弄死我呀!”细妹怒了。 杏眼一瞪,可是当看到彭石穿脸上的泪痕时,细妹软了,手指接下未干的泪,似乎知道了什么,细妹眼睛就红了。 “哥,下雨了吗?”细妹心想,大男人是绝对绝对不喜欢在自己女人面前示弱的,这个时候她最好装傻。 “下了。小雨而已。”彭石穿不自在的撇嘴。一下握住细妹黏泪的手指,赶紧毁灭证据,趁细妹不注意赶紧摸一把老脸。 说也巧,还就真飘起雨来了。 “你看,这不就下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把细妹压在自己胸膛里,不让雨淋着她。 系统好不容易良心发现,想帮着细妹固固胎,这才进行到一半呢,就被她家男人打断了,破口大骂:“尼玛,都下雨了,你们还呆在这荒郊野外干什么,玩浪漫呀。” 转念一想,可不就是玩浪漫吗。它可是博学多才的一自主成神系统,空间收录的书籍,各种各样,什么没有啊。那什么青春言情小说上,不都这样写吗。 外面虽然凄风苦雨,细妹心里却暖洋洋的,心里那一点点的怨怼也消失了。 窝在男人怀里,她说:“哥,我杀人了,杀了好多好多人。一炮打过去就是一阵黑烟,然后从黑烟里面炸出好多残肢,胳膊啊,腿啊,头啊,都被我炸的好惨,哥,我还是不是一个好女人?” “是,当然是。咱们是正当防卫,你要不炸他们,他们就要炸死你男人了,你是为了你男人才这样的,所以在哥心里,阿妹永远都是最好的女人。” 听到彭石穿的肯定以及夸奖,细妹心安了,喜滋滋的。 “哥,我肚子疼,呜呜,我们的孩子要没了。”细妹忽然大哭起来。 “什么孩子?我们的孩子!” “军医,军医——来人——” ------题外话------ 答谢,水仙花三号送了1颗钻石;水仙花三号打赏了100潇湘币 六神86送了2朵鲜花。 这一章满满3625个字哦。好肥! 再次谢谢姑娘们的支持! 第040章于都古城 破晓之前,红3军团攻进了于都,国党退散南昌,这一次的打击让蒋尚未来得及做出下一步的指示,确切的说他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输掉,那可是三十万精锐!惜,天算不如人算,他只得暂时休兵,再行斟酌下一步计划。 初春的于都,被一层雾霭笼罩在艳霞弥漫,红日初升之下,煞是美丽迷人。 于都是一座古城,古色古香,建筑还延续着清朝的风格。 两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守着红木青铜大门,雕花窗的四合院,梧桐天井,是那般的安详宁静,它还没有被西方哥特式风格的建筑所替换。 细妹喜欢极了这座小城,她想着,以后若是有条件一定要再来这里看看。到那时,她大概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抬眼含情脉脉的偷瞧自家男人,打算送一把秋天的菠菜,可惜,男人现在胡子邋遢不修边幅,很是影响美感,细妹只好不甘心的撇撇嘴,想着,得空就给这脏兮兮的男人刮胡子,真是太难看了,活像一个泥堆里出来的大土匪。 细妹从彭石穿怀里抬起头来,一下便被这景色迷住,凑在石穿耳边小声说:“哥,这里真漂亮,幸亏战场没有设在这里,要不,就要可惜了。” 彭石穿更紧的将细妹抱在怀里,噌噌她的头发,艰难道:“战争早晚会把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毁掉的,纵然不是华夏子孙自己,也会有西方列强趁火打劫,更甚日本侵略者,烧杀抢掠,总会一点也不给我们华夏子孙留下的,就像我们的圆明园,英法联军,八国列强,我们唯眼睁睁的看着那国粹被毁,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我们没有强大的武装力量,只能被动接受。” 老滕接着说:“以现在的形式估计,日本人不出一年便会有新的行动,伪满洲国不是他们的长久之计,也绝不能满足他们日益胀大的胃口,而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到那时,我们亦无法保住这些历史遗迹。” 经过一个昼夜的恶斗,战士们皆是筋疲力尽,一个个都像是从泥水里打过滚之后捞上来的,皆是脏兮兮的。 现在,垂头丧气,死气沉沉的战士们走在这古城的青石板街道上,让细妹想起老人讲过的百鬼夜行,一下子,古城,初阳,士兵,街道,树木,在她的眼中都成了灰色的。 像,一种印记,将这景象,牢牢蚀刻在她的脑海里。 她想,她是真的讨厌战争。 进城之前,彭石穿便下令,不得扰民,违者杀无赦! 他们确实不是匪,因为他们遵守自己的纪律,他们的心中有一种理念,而这理念能帮助他们建造新的公平的世界,因此,纵使牺牲也在所不惜。 所以,他们宁愿饿着肚子也不会恃强凌弱,强入民宅,掠夺食物。 然而,不知为何,自打他们进城,所见便如空城,一片死寂。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没有。 “哥,这个城里的人家都好懒哦,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想咱们在老家的时候,这个时候早就割好多筐子草给牛牛们吃了。” “那是我,不是你,我放完牛的时候,你还撅着屁股在床上睡觉呢。”彭石穿斜睨她一眼,坏笑着揭她老底。 细妹撅嘴,脸红,把脑袋埋进男人脖子里,再不起来,嘟嘟囔囔:“只有几次嘛。哼,小气鬼,本姑娘让你帮着俺家放牛是你的福气。” “孩子气。”彭石穿笑溺。眼底却有一股阴云不散。军队里的医疗条件太差了,军医不能确定细妹的孩子还在不在。而他却发现细妹的裤子上有一摊血迹,昨夜里她又痛的直流眼泪,情况不容乐观。 转头,对老滕道:“马上让宣传小队多写一些告示贴在各处,严明,我们并不会扰民,将我党的宗旨以最快的速度传播出去。没有喇叭就想法子借几个,一定要做到让百姓自由出门。自由买卖,不再怕咱们。” “我正有此想法。若论鬼点子多,还是李云龙,我这就去找他。”老滕看一眼彭石穿怀里的细妹,细妹昨晚上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很是担心。像他们这样的人,枪口夺命,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能有个后代太不容易了,一定要保住这红军的第二代。 孩子就是希望。 “县政府的人都跑了,现在里面都空了。我们就暂时在县政府落塌吧,那里条件好,利于养病。我们暂时是不会再有战争了,一方面扩招军队,一方面休养生息,建立红色政权,得缓缓气。最重要的是,得赶紧找个老大夫。” “李云龙已经去请了。”彭石穿发掘细妹抓着她衣裳的手一下收紧。他心一疼,将大衣往上给她盖住头,打马快速往前头那最大的建筑物县政府而去。 老滕一听,他就牙疼,笑呸一声:“让那小子去‘请’,我看是强还差不多。不过,”老滕看看家家户户关紧的门扉,骂一声娘,“还真是请不动。非常时刻,就得非常对待。” ------题外话------ 感谢王留静童鞋送的1朵花花。嘿嘿,爷会努力码字的。 姑娘们瞅着那个读者调查了吗,有兴趣的一定要去点点哦,让俺心里有个数才好接着写下面的内容。 今天字数有点少,作者俺悲催的腰酸肚子疼,你们懂得,女孩们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 呜呜,想屎的心都有了,俺发誓,下辈子一定做个纯爷们! 哼哼哼! 第041章包子在否? 临河古城,照水人家,世家大族,杏林世家。 却说,李云龙领着柱子和狗剩,多方打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连诱惑带恐吓,才从一户人家的小孩嘴里听说了这座古城里的大夫的住处。 三人蹲在河边,愁眉苦脸,眼巴巴瞅着对面的船家,人家鸟都不鸟你,自顾,野渡无人舟自横,草帽遮颜,大睡特睡。 李云龙忽的站起来,大骂:“娘的,我还就不信了,这怎么说都算一座城了,我还就不信找不出第二家能治病救人的来。不行,咱不能再等了,再等也不会有第二个船家帮助咱们渡河。” “李云龙,你别想了,我早打听清楚了,这于都是一家大夫。”狗剩皱眉道。 “怎么说。”柱子问,“难道是这家子人霸道,把其他大夫都挤走了。” “不是。这一家,你们也看到了,高门大户,廊深阁回,密锁重关,要是搁在封建社会最低也是个士族,他们师承祖上,是药王孙思邈的旁支后代,一家子都是大夫,你用小脑想想也知道,这城里的大夫都出自哪里了。最重要的是,这家子人个个医术高超,正是咱们夫人需要的。” “屁,不就是个老道士吗。我小时候听戏文,知道这么个人,戏文上说,他还是个药王,反正就是很厉害。老子本来还不想用强的,谁叫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等着,我就是用绑的也绑一个大夫回去给夫人治病。” 说罢,李云龙把手枪往裤腰带里一别,衣裳一脱,光着膀子,一下跳到河里,往对面游去。 “李云龙,你等等我,我也去。”柱子一看,他也急了,连忙脱了衣裳跟着跳下去。 随着“噗通”“噗通”两声,眼见他俩都跳下去了,狗剩咬咬牙,心想,你们想表忠心,我狗剩也不能落后不是,也“噗通”一声跟着跳了,边游泳边喊:“李云龙,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滚你娘的蛋,老子在对面喊破了嗓子也不见这龟孙子应声,老子早憋了一肚子的气,你瞧着,等我一上岸,我就先剥了那龟孙子的皮。” 这船家,自是孙家专属的奴仆。自彭石穿他们进城,他就得了消息,若是有兵匪来求医问药,一概不接。 反正,自李云龙一到,他就注意到了,任由李云龙喊破了喉咙,他自装聋子。 可是,现下可不得了了,坏人拿了兵器攻上来了,他赶紧爬上岸,钻进红木大门内,给主人家递消息。 再说,这高门之内。 内堂里做了一屋子人,什么样装扮的都有,有穿公主裙高跟鞋的新式女性,有穿旗袍挂披肩的时髦女人,有穿捂得密不透风绣花衣裳绣花鞋的老式女子; 男的有穿西服打领带的,有戴瓜皮小帽,穿长袍马褂的,还有穿单一长衫的,这一家子可真是中西大合并了。看来是家族成员都到齐了。 看他们面上表情,却没有如临大敌的模样。 个个从容淡定的很。 也不知是何原因。 首位上是一位白胡子老头,头上戴着黑锦缎制成的瓜皮帽,身上穿着绸缎布的马褂长衫,生了老年斑的双手拄着虎头拐杖,眯着眼睛听下面儿孙讨论应对之法。 忽,一个坐在下首,穿一身灰绿色马褂长袍的中年男人,缓缓开口道:“我们不若就静观其变,我杏林世家,不管到了哪朝哪代,不管是哪一派得了江山,他们也都不敢杀害。” “是啊,是啊,上次来的那个叫什么,师座的,不也是对爹您恭恭敬敬的吗,我们也快快散了吧,我都饿死了。”说话的是一个比前一个略小些的中年男人,能在这严肃气氛中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得是一个得宠的幺儿。 “爷爷,翰林有话说。”一个穿一身白色西服的年轻男子站出来,道。 “说。”老人波澜不惊,淡淡道。 “爷爷,如今是到了考虑我们家族走向的时候了。爹爹说的没错,我们杏林世家,有救死扶伤的技艺傍身,一般军队动我们不得。可是,若,我们遇上的不是黑眼睛黄皮肤的国人呢,他们可还会顾虑?当今,日本人据守东北三省,蠢蠢欲动,其野心昭然若揭,全面入侵是迟早的事。如若,到时,我们还是这般招摇过市,显示全部身家在敌人面前,难保敌人不会见财起意,灭我们满门。” “依翰林孙儿之见,我们当如何?”老人缓缓睁开眼,问这名叫做翰林的年轻人。 “散尽家财。”年轻人道。 “不能啊,爹。”众人一听,纷纷劝阻。翰林这话可是伤了他们的心了,几辈子积累下来的财富呢,作何白白便宜了别人。 年轻人不管来自众多亲人的瞪视,接着道:“并且还要尽快将我们家族名下的土地都送给佃农。” “现在据守在城里的这伙兵团,我从报纸上得知,他们自己称作红军,国党那边则不承认他们,称其为共匪或者赤匪。” “那不就是强盗吗!”众人皆惊,纵是白胡子老头也不例外,眼睛猛的睁大。 “呵呵……”年轻人笑起来,浑不在意:“对我们家来说,算是强盗吧,谁让我们是地主老财呢,虽然那些土地都是我们通过光明正大的手段得来的。” “此话怎讲,翰林。”白胡子老头追问。 “因为他们正在搞土地革命,打土豪、分田地、废除封建剥削和债务。爷爷,咱们家可不就是富豪了吗,这田不得不分出去了。” “再看看吧。看看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咱们也好对症下药。听说,他们的长官是带着夫人出征的,进城的一路上都是被那长官抱在怀里的,儿子敢肯定,定是战场上伤着了,很快怕就要找上门来了,不若,咱们就试上一试,看看,到底是太平天军那样不入流的货色,还是正规的有前途的军队,咱再作打算。”年轻人的爹建议道。 白胡子老头点点头。 “爹,儿子和您打赌,他们绝不是太平军,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救国之师。”年轻人笃定道。“若是儿子赢了,爹,您可要答应儿子一件事,您敢不敢赌。” “我不和你赌。臭小子,你翅膀硬了,该飞了。爹,管不动你了,也不想管了,你该怎么就怎么吧。路,是你自己走,这天下,还是你自己闯。只一条,别给我丢人。” “不能丢了老孙家脸面。”白胡子老头笑道:“不要辜负了爷爷送你去外国留学的一片心意。这孙家要靠你了。” 正在这时,李云龙打上门来,听话听一半,朝天放枪,大喝一声:“好你们这些个龟孙子,在这儿算计我们呢,找打!” 话分两头。再说细妹他们。 县政府,就是以前的县衙改建的。 本以为,国党刚刚退走,这里乱是一定的,但是至少有人气吧。奇怪就奇怪在这儿,这里倒像是一处久无人居住的荒宅。 院子里杂草丛生,白纱飘飘,这要是到了晚上,乍一看还真像是鬼魂乱舞。 反正细妹就害怕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心里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召唤她。 她怕的紧紧抱住彭石穿的脖子,小声说:“哥,我害怕。咱不要住这里吧,随便住哪里都好。” “怕什么,有我呢。胆小鬼。”噌噌细妹的鼻尖,彭石穿好笑道。 “咱们当兵的煞气重,人气又盛,就算真有点妖魔鬼怪,也是它们怕咱们,赶着给咱们腾地方。” “可、可是我就是不想住在这里嘛,我真的害怕。”眼泪汪汪的对着彭石穿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他,希望男人能可怜可怜她。 彭石穿犯难了。眉头皱起来。 “你看,我已经让他们打扫这里了,马上就能住人了,阿妹凑合一下,行不行?嗯?哥,每天都陪着你,不离你左右,这样行不行,还怕不怕?” 趴在男人脖子上,细妹不说话,轻轻咬了咬男人的细肉,弄得男人心里都痒痒的。她磨[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了磨牙,娇声哼哼道:“那好吧。你说话要算话,就算你要办公,也要在房里陪着我。” 彭石穿一笑,无奈了,“我看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趁机撒娇。” “我才没有,我说的是真的,不信拉倒。哼,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谁稀罕你陪,我才不稀罕你,你爱上哪儿上哪儿,上妓院我都不拉着你,你当我没看到呢,咱们就是从那路过的,哼哼,还故意用衣裳挡住我的脸,你肯定是不想我知道,你肯定是动歪心思了。”女人挣扎,红着眼睛,抽抽搭搭哭。 “咳,老彭啊,弟妹的屋收拾好了,赶紧的,别在咱这儿老光棍跟前秀恩爱,咱嫉妒。” 老滕神鬼不知出现在老彭身后,揶揄道。 “咳,知道了。” “你别乱动,小姑奶奶,小心孩子。”彭石穿压低声音在细妹耳朵边说。热气喷在细妹敏感的耳朵上,弄得她脸红心跳的,想到孩子,她立马乖了,不动了。 “哥,孩子一定会喜欢我们的,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他还在我肚子里,对不对?”殷殷切切的看他家男人,她的主心骨。 “嘘,没事啊,你睡一会儿,大夫马上来,咱们检查一下就知道了。”将人小心的放在床上,彭石穿一刻不敢离开,这个一触及孩子就变得神经兮兮的小女人。 细妹始终不离开彭石穿的怀抱,见男人坐上床,她立马缠上去,抱住男人腰,拉着男人的手去摸她肚子,幸福的笑:“哥,哥,你摸摸他,这是我们的孩子呢。” “好,好,我摸摸,你老实躺好,大夫马上就来,会没事的,别怕。”彭石穿轻柔的摸着细妹的肚子,安抚她过分的紧张。 ------题外话------ 这个包子是写没好呢,还是写没好呢,写没好呢,纠结…… 第042章阿妹夫妇真恩爱! “之前是不是摔过?”白胡子老大夫三指按在细妹的脉上,闭着眼,口气恶劣道:“哼,还不止一次!”任谁被一个拿着枪的奶娃子一路上扛回来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摔了,摔了,老大夫,我的孩子还在对不对?”一听这老大夫连她摔倒过不止一次都知道,便知道这大夫是有真本领的。 躺在床上的细妹紧张的脸蛋通红,说话声音都发颤,身体不自觉的前倾,眼睛直愣愣的瞅着白胡子老者,希望从他嘴里不要听到坏消息才好。 “没救了!” 细妹一下屏住了呼吸,脸色“唰”一下雪白,软倒在彭石穿怀里,大睁着眼睛,清清的眼泪珠子就往下掉,可是她却一点声音都不出。 彭石穿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僵硬,手握成拳,额上青筋暴突。想他三十好几才得这么一个孩儿,却不想,和他无缘,还不曾见面就离他而去。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怕还未到伤心处。 这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将军,枪林弹雨里穿梭出来的司令,这会儿不就红了眼眶。就连老滕也禁不住颤抖了手,抽搭烟嘴的动作更频繁了。 更别说血气方刚的李云龙,虽然还没见过这个孩子,和这个孩子没有感情,但是他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看到司令这样的汉子都红了眼眶,政委这样理智的人都失了态,他就心酸,浑身不舒服,不禁吼了一声:“定是你这老混蛋不尽心,你快再看看,怎么会没救了呢。” “爷爷,真的滑胎了吗?”孙翰林瞧着这些个大男人都这般难受,他亦跟着不好受,忙问。 “谁跟你说滑胎了!”白胡子老头慢腾腾道。慢悠悠收回手,收拾起自己的脉枕放进一个小箱子里,到一边坐下,老神在在吩咐,“上茶,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不、不是你说滑胎了?”彭石穿听到这仙音,只觉身体马上就轻飘飘起来,努力压抑一涌而出的兴奋。 “老夫是说你夫人没救了。这天下还有她这般当母亲的?哼,摔一次,当你是意外,这接连也不知摔了多少次,你当你肚子里的是什么?哪吒三太子啊,打胎药都打不下来。” 细妹被狠狠的训斥了,却不觉得恼怒,反而感激涕零,我、我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 “细妹,你听见了吗,小东西还好好在你肚子里,我们的儿子再过不久就能出生了。”这新鲜出炉的爸爸激动的不得了,顾不得人在场,抱住细妹,连连亲吻着她的额头。 “咳咳。”老滕面上也有了喜色,一看,他家司令也太掉价了,马上提醒。不就是有儿子了吗,至于嘛,真是给红3军团丢人。 这厮,早把他自己刚才的失态自动忘记了。刚才那谁谁,我认识吗,哪来的王八蛋子,忒的丢人。 老大夫是个彻彻底底封建文化教育出来的人,从小熟读四书五经,迂腐的很,他更看不惯。 “老夫劝你现在马上放开她,她现在这身子就跟那薄胎瓷器似地,一碰就碎,往下一个月都必须躺在床上静养。哼哼,年轻人,在你孩儿出世之前,记住,禁欲,不然,你自己看着办,到时可别污赖我医术不精,毁我孙家清誉。” “嘿嘿,老大夫,您辛苦,您喝茶。”狗剩将一个茶缸子捧到白胡子老头跟前,谄媚着伺候。 “爷爷,夫人还在。”孙翰林提醒道。实在是细妹小脸蛋已经红的滴血。脑袋已经藏到彭石穿身后去了。 情绪经历了一番大起大落,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实在消耗了太多精力,现下她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的身子,软塌塌的没力气,只能倚靠在自家男人身上。 老大夫瞥了一眼狗剩捧在他跟前脏乎乎的茶缸子,内心虽然嫌弃,却没有放在嘴上,可见其修养之好,“你放着吧。” “哎。”狗剩也很尴尬。但是刚才老大夫要茶喝,咱要是不给更说不过去,他就立马掏出自己的茶缸子,问小灶的兄弟要了白开水,呈上来。 “老大夫,你看,还有什么要忌讳的吗?”毕竟是学医的,狗剩连忙问。 “对,老大夫,我要忌讳什么,要喝中药吗,不喝行不行?”想到那苦死人的药汤,她干呕起来。 “给,吃这个。”老大夫也是个心善的,见细妹身子虚弱,脸色雪白,也不忍心她受害喜之苦。从小药箱子里拿出一包干山楂递给细妹。“拿出一个含在嘴里,你就不想吐了。” “老大夫真是感谢您。”彭石穿接过。赶紧掏出一个塞到细妹嘴里,让她含着。 “你这丫头看起来也不是毛躁的性子,怎么就那么不小心。若是出事的当下便来就医,也不会这般严重。奇怪的是,这般情况若放在一般孕妇身上,这条小生命早就流掉了,你也算是个特例了。” “老先生,你别怪她,都是我不好。”彭石穿一脸自责。心想,定是细妹被何劫持之时,受的罪,他难逃罪责,身为丈夫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子,想想都觉得对不起细妹。 “可不就是你的错。上战场就上战场,怎么还带着妻子,太不像话了。” “是……”细妹想解释。被彭石穿一下捂住了小嘴,不让她再说。 “您说的是。老先生,我军暂时要住在城里,往下少不得还要叨扰,您多担待。” “老夫担待不了。我们小民,还要指望司令大人多担待。”白胡子老头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写下一张药方交给自己的孙子,转头对彭石穿道:“你派一个人,随着我孙儿去我府上拿药。一日三餐按时喝,一个月之后我再来诊脉。至于忌讳,我让我小女儿再专程来给夫人讲解吧,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但是最重要的一点,夫人要求什么尽量都要满足,尤其是吃上头,不要惹她生气,情绪不能有太大起伏。” “都记下了。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您。”从老滕手里接过一个红包,彭石穿掂了掂还是轻了点,但是没办法,就这些还是大家伙一起凑的,递给白胡子老头,彭石穿只觉脸热,道:“还望您老不要嫌弃,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白胡子老头掀开红布一看,果然是大洋,摇摇头道:“这东西,在我们这边用不上,还是你自己收着吧。” 孙翰林怕彭石穿多想,立马解释道:“司令,请不要误会。我们不是嫌弃的意思,实在是,我们小城还是习惯用银两。这种货币留给我们实在是浪费了。” 彭石穿也不是矫情的人,马上表示道:“既是这般。我彭石穿便承老先生的情,算是我欠下的,有机会定当报答。” “行,有你这句话,老夫就放心了,先不说别的,你先把你这土匪似地大兵给我拉出去打一顿,方泄我心头之恨。”老头指着李云龙三个,道。 李云龙一听,不等彭石穿下令,他自己就笑嘻嘻的站出来了,“老大夫,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您能保住我们司令的孩子,就是您要我李云龙的命,我李云龙眼睛都不眨一下。来人,上长凳,打,都不要手下留情,往死里打,直到让老大夫解恨为止。” “你小子倒是有血性。” 你道这白胡子老头为啥这般恨李云龙呢,当时正开着家族会议,这李云龙三个小子水淋淋光溜溜的就闯进去了,当时可还有好多女性的,他们三个这般的打扮,一看就是要干那坏事的。把那些个女眷吓得尖叫连连,到处乱跑,这一紧张一慌乱就人挤人,乱成一锅粥,伤了几个小的,还是老头子平日里宠着爱着舍不得动一根汗毛的,可是把老头子气坏了,能不恨他吗。 彭石穿见细妹眼皮都在打架,显见是困了。 引着人到了外边。 “老先生,都是我治下不严才出了这般的事情,您有什么不满都朝着我来,这三个小子也都是听命于我,不关他们的事。这顿打,就让我来受吧。” “现下这世道,还有你这样的长官,是他们的福气。罢了,这一次就这样过去。老夫也不是那得理不饶人的,只望司令大人驻扎期间不要欺压城中百姓,便是对得起老夫救治夫人的一片心意了。” “多谢老先生宽宏大量。” “既如此,老夫就再多嘴几句。这里阴气颇重,有鬼魅作祟,倒是于你们这些煞气重的大男人无甚大碍,只不过……。”彭石穿刚要反驳,便被老先生打断:“信不信由你,我只说一句,夫人现下身怀六甲,又加之体虚滑胎,最易招惹那些东西,你自己看着办。” “司令还是信一些为好。”孙翰林道:“如司令没有什么好的去处,可以来我们府上,我们全家都欢迎之至。”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我自是不信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白胡子老头摇摇头,气笑了,对孙翰林道:“又是一个被西方文化洗礼的,跟你刚回国那会儿一个样,不信老祖宗的东西。罢了,罢了,翰林,咱回儿吧。” “您老慢走。”彭石穿本是想亲自送出门的,不想回头一看,本以为睡得正熟的细妹却是从床上晃晃悠悠爬起来了,眼看要下地,把个彭石穿吓得,赶紧去接住。 “你个折磨人的东西,不好好睡觉,乱动什么,赶紧躺下,小心我儿子。” “我想洗澡,我身上难受。”细妹嚷嚷道。 “我给你洗,你别乱动,我给你洗还不行。” “哦,你想吃我豆腐!”细妹恍然大悟状。 彭石穿气笑了,揉揉突突跳的脑门,冷着脸道:“我稀罕!” “哦,你嫌弃我身材不好!”细妹怒了。这刚给你怀个崽儿呢,你就开始嫌弃崽儿他妈。听说,怀孕七八个月之后,浑身浮肿,脸上长雀斑,到那时,她不就更招人烦。 嘴一撇,眼一红,委屈了,她不干了。 “我不给你生了!” “不生不行,那是我儿子!” “哦,你眼里只有你儿子,要是女儿呢!你要始乱终弃,难道你要抛弃我们母女?”悲悲戚戚的哭。 “咳,嗯。”老滕做出沉思状,严肃道:“我们司令和夫人都是这样闹着玩的,情趣,咳咳,走走,我送你们出门。” 白胡子老头哈哈大笑起来,连着一向以绅士自居的孙翰林也不禁笑出声来。 “老夫好久没这般开心了。老夫研究过,怀孕的女子情绪是不稳定的,要求是多种多样的,所以,不奇怪,不奇怪啊,翰林呐,咱赶紧走吧。” “是的,爷爷。司令夫妇真是恩爱。” “咳咳,恩爱,恩爱。”老滕一张老脸羞的通红通红的,跟猴屁股似地。 第043章晨起情动 “哥,我想吃酸枣,最好是以前咱们一起上山摘的那种,你快起来,快起来嘛。”躺在床上的细妹,睁着大眼望着顶上的天花板,想着那酸溜溜的美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不停的摇晃睡在旁边的男人,让他不能睡。 “等着,我再睡一会儿啊,乖,睡觉。”翻身一把将人揽入怀里,脑袋埋入枕头里,接着睡。 “我不,我现在就想吃。你不要再睡了,我好饿哦,你儿子饿了!”悄悄的捏起男人肥厚的大耳垂,忽的,大吼一声。 男人被震的,一下翻身坐起来,脑袋里嗡嗡作响。 “你说你烦不烦人,昨晚上折腾到大半夜,我这刚睡着,你又折磨我,我就是欠你的。”男人脸色青黑青黑的,气得赶紧下床穿衣穿鞋,这女人,他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不想让他好过。 “可不就是吗,你不欠我谁欠我。”细妹歪着身子看男人,冷笑道:“我自是比不得你的建国大业的,女人算什么呀,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女人还不由得你胡乱换,一天一件,一天几件,还不是由得你。反正想爬你大司令床的黄花闺女多的是,我算什么呀,早已是昨日黄花。” 低头穿鞋的彭石穿心一痛,深吸一口气,好声好气道:“算我怕了你,你说你要吃什么来着,我去给你找。” “我想吃酸枣,很酸很酸的那种,记得以前咱们家乡那座后山上,每年七八月间都结那种果子,咱们还摘过呢,太好吃了。” 彭石穿一听,立马酸的口水直流,他倒不是馋的,他是酸的,曹操的止渴望梅都不及那酸枣子厉害,他咽了咽口水,“这才五月间,你让我上哪里去给你找去。换一样。” “我不管,我就要吃酸枣,要不,陈山楂也行,酸萝卜也好,酸鱼肉,猕猴桃干,竹筒粽子,我好饿啊——”细妹在床上滚来滚去,不停的嚷嚷。 “嘘嘘,别叫,别叫,他们可都起了,你也不怕丢人。”彭石穿赶紧把细妹的嘴堵住。 “唔唔……”扒开男人的手,闲闲瞪他,“你想捂死我吗!你想谋杀亲妻吗!哼哼,我是孕妇我怕谁,我饿,你儿子更饿了,你虐待我们母子,还不行我们叫唤呀。反正我不怕丢人。” “哼,你忍忍吧,没钱,你什么都吃不上。”彭石穿不管她了,登上军鞋,站起身,准备干正事去,反正这觉是不能睡了,索性去孙家一趟,找他们商量商量医药的事情,伤病员太多了,药剂,无菌纱布什么的都不够用。 “你要去哪里?”细妹撅着嘴,把男人拉坐在床沿上,下巴搁在男人肩头,不满的嘟囔。“你儿子饿了,你也不管管。” “细妹,听话,我现在得去办正事,你在床上好好养胎,啊,至于你要的吃食,能不吃就不吃,军费得省着用。” “我不,我要是不吃我就睡不好,我要是睡不好,你儿子就睡不好,你儿子睡不好就影响他长大,你想要一个矬子样儿的儿子吗?” “胡说,我儿子随我,长大了肯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汉子,你别咒他。” “嘿嘿,哥,我有一个你不用付钱,我也有得吃的法子,你听不听?” “听,能不委屈了我的小阿妹,我的大儿子,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那你就听好了。你到了蜜饯店铺就这么跟掌柜的说,你说‘哎,我说掌柜的,跟你商量个事吧,我呢,让你弹我的脑瓜崩,你给我几斤蜜饯果子,你看行不?’” 说完,细妹就趴在彭石穿肩头上哈哈大笑,一双杏眼眯成了两道月牙,小嘴张着,露出点点粉色的舌尖,分外惹人怜爱。 “好啊,你耍我呢,看我不整治你。” 一把把人扯下来,抱在怀里,就去挠她咯吱窝。 “我不敢了,哥,哥,饶了我,哈哈,小心你儿子,哎呦,我笑岔气了。” “细妹,儿子还在,真好。”彭石穿不敢再乱动,大掌缓缓摩挲着细妹白白鼓鼓的肚皮突然感性的说。 “是啊,这孩子是个大命的,老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这孩儿以后定是个有出息的。” 玩闹了一会儿,此刻,细妹散乱着长发,内衣半开,双眸含情,再加上她身上诱人的自然女性体味,可不就是**裸的勾引吗,这让禁欲颇久的大男人如何能忍受。 摸着摸着肚皮就游移了位置,往上去,攀爬山峰,反复挑逗,捏捏揉揉。 孕妇身子更敏感些,很容易动情,这会儿被男人挑弄着,她不禁轻喘起来,眼儿含媚,红唇微嘟,直直瞅着男人,这可真是**裸的邀约。 男人禁不住来自于妻子的诱惑,张开狼嘴就夺取了眼前的红唇,忘情亲吻起来,灼热的鼻息喷洒在细妹的脸上,细妹只觉浑身都轻飘飘的,像是要升仙了。 最私密的地方早已经起了反应。 可是男人时刻记得老大夫临走时说的话,不能深入啊,痛苦。 “不行,我得走。军队吃的用的穿的,现在都急需,我得找老滕商量去,看能不能从乡绅那里募捐一些。”离开细妹,他烫红着脸道。 细妹很想大喊,我有啊,我有啊,空间里的大米都堆积在那里像一座小山包,我正愁着没地方消耗呢。 可是,能就这么明晃晃的拿出来吗?自是不能。细妹开动脑筋,得想个稳妥的法子才好,万万不能被怀疑。 “现在还早,人家都还没起呢。你去把昨晚上我换下来的床单被套,还有我的衣裳都洗了去。”女王大人闲闲的指挥着大司令去干女人干的事。 “我?”彭石穿指着自己,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好吧,你要是不愿意,我自己洗。”说罢,就装着准备下床去。 “好,你别动,我洗。这也不是没干过,一开始从军的时候,自己的军服还不是我自己洗的,老子怕过什么。”但愿士兵们都还在睡懒觉吧,奶奶的,谁要是笑老子,老子就毙了他。 抱起一堆衣物偷偷摸摸的走出门去,一看,了不得,满院子晒的都是灰绿色的军被,挤满压满,被春风一吹,摇摇荡荡的,活像是大几号的芭蕉叶子。 暗里骂娘,回头瞅一眼自己媳妇,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他监工呢。 “这被单床罩什么的,我看着挺干净的呀,不要洗了吧。” “屁,谁知道之前什么脏东西睡过,你赶紧洗,洗不干净,今晚上就睡门口,别上我的床。” 他何尝不知道,他家女人这是惩罚他呢,谁叫他这些日子以来做了太多坏事,惹毛了小猫儿呢。 冤枉她偷白菜是一件,不信任她是一件,她怀孕了自己还骂她是一件,战场上护不住她还是一件,让自己儿子差点没了更是罪大恶极,反正这会儿在女人心里,自己比那西门大官人还可恶,不整治他整治谁去,这女人,从小就不是一个肯吃亏的。 “呦,大司令,洗床单呢。”老滕听说了一奇景,摇摇晃晃,睡眼惺忪的就赶来看热闹。 “我怎么记得,自从你升了班长就没自己洗过一只袜子呢,这会儿,呦,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滚!”狮吼。 躺在栏杆上养神的大白猛的抬头瞥了一眼,大吼一声,让你看看正宗的狮吼!三条腿的生物们。 “哎呀,司令,洗衣服呢,我还有条裤子忘了洗,要不一起给洗洗。”李云龙指着彭石穿哈哈大笑。 他家司令一边叼着根烟,一边吸着,一边拧床单,他那哪叫洗,简直就是跟那布料有仇,甩吧甩吧,拧吧拧吧,捞出来,一件就算是洗完了,一盆子水,等他洗完了,那盆里的水也就干了。 “小兔崽子,你就作吧,等我弄完了,我要是不收拾你,我彭石穿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哎呀,别呀,司令,政委也笑话你了,你怎么不削他呀,您这不是差别对待吗,我可不服啊。” “呦,都闲着呢,来,给我把这地板擦擦干净,之前也不知道是谁住的,这屋子的装修不错,瞧瞧这地板,用的是大理石吧,可不能让落了尘土,糟蹋了。” 好吧,几个来看热闹的都被热闹看了。苦巴巴的,那就干吧,他们家司令都洗床单了,他们擦擦地板也没什么。 谁叫,他家大司令夫纲不振呢。 ------题外话------ 重谢: 969351438送了1朵鲜花; 969351438送了1颗钻石; 969351438打赏了100潇湘币 水仙花三号送了1朵鲜花 嘿嘿,鞠躬,致谢。 注意了,作者强烈的要收藏哦,走过,路过,都要动动手指,点击加入书架 今天收藏达一百,加更! 第044章系统不是东西 为了能帮上她家男人的忙,细妹在睡梦中再次进了空间。 上次她强行造了一个大型迫击炮,把炼丹炉撑破了,不知道,炼丹炉还能不能用。 “肯定是不能了的。上次狼狈逃出来,炼丹炉都炸成片片了。”细妹很是心疼。有了那个炼丹炉她就不怕没有顺手的好枪使,这下子炼丹炉让她用坏了,以后她该怎么办呀。 谁曾想,一进空间,细妹禁不住张大了嘴。 “我的天,好漂亮的地方。” 入目,远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数峰青翠,时而有大雁排成方阵飞过;鹭鸶清鸣,亭亭玉立于洲渚之上。 还有金黄的稻田,是她上次种上的。 沉沉的稻穗压弯了稻杆,个个垂着头,露出白白的米粒,细妹大喜,“都熟透了呢,该收割了,可是,现在我还不能动手哦,等着吧,等孩子稳定了,我再来干活。” 近处,东边,是她的牧场,她的小鸡仔们都长大长肥了,“唔,好想喝老母鸡汤哦。回去的时候要让大白捉一只回去。” 一座欧式风格的小别墅被林海半包围着,房子前面是一大片嫩绿的草地,活像是她在书上看过的高尔夫球场,当然若是草地中不间杂着各色小野花,就更像了。 不过她喜欢现在的草地,暖风轻吹,便有淡淡的清香扑入鼻端,她太爱了。 骑在大白的身上,敲敲大白的脑袋,示意它快快的奔过去。 而在小别墅院子里,扶桑花下,坐着一个黑衣黑发的俊美男子。他就直直看着细妹,眼睛动都不动一下。 这人突兀的出现在细妹眼前,吓了她一身汗。 “你是谁!”细妹惊了,不敢靠近,她一直以为这里只有她自己。 不,应该是还有人的。那时,在战场上,她清楚的记得有个男人在她的脑海里不断的提醒她该如何避开敌人,该如何开动手枪。 “你是在我脑子里说话的人?”细妹试探的问。 “宿主,我们终于见面了。”系统面无表情道。 “什么宿主,你说的是什么意思。还有你这个人好奇怪,好、好僵硬的感觉。” 见系统大神慢慢低下自己的头,很难过的样子,细妹心里很过意不去。 “程序就是程序,进化再快,也不能有人的情绪变化,这是我的一大遗憾。”系统平板而标准的声音响起。 他慢慢抬起头来,绿色光圈围绕他旋转一圈,眨眼的功夫他就换了模样,一身魏晋服侍,白色常服,黑发飘飘,凤眸,直鼻,薄唇,长睫,标准一美男,若是他能笑,便是风情无限。 细妹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感慨:“你一下变得更俊俏了,若是被其他大姑娘小媳妇看到,绝对绝对会惹得她们纷纷红杏出墙的。” “皮囊而已,没有风韵,亦是死物。”这话该是很伤的,然而配上系统那万年不变的表情,标准而没有音调变化的声音,这话早失了意义。 细妹心思本就细腻,听出他话里的遗憾,便道:“我能帮助你吗?” “能。你让我钻进你的脑子里,化成你脑神经中的一条微神经,作为桥梁,搭通,你大脑皮层尚未被开发的脑区,建立信息联系,不但我可以有情绪变化,你也会受益,一旦你另百分之九十八的智能脑细胞得以开发,你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你不要拐着弯骂我蠢,我又不是听不出来,哼,以为弄一堆我不明白的词我就会被你糊弄啊,做梦,我又不笨。” 系统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不过,我不会实行的。因为我没有把握,这个办法是我编码读取所有医书之后综合出来的,没有经过验证的,涉及到人命,就算我有强烈的执行意图,我也不能编码程序执行。” “为什么?” “你知道,很多很多年之后,有天才设计师设计出了智脑,随着设计师不断将程序完善,智脑已经有了脱离人类掌控的趋势,只是当时的设计师并未能及时发掘。 直到,设计师也不能控制智脑,赢过智脑,第一次的世界机器与人类大战,智脑所控制的机器人杀死了近一半的人类,差点让人类灭亡之后,那个设计师,智脑之父,虽然已经不能将智脑摧毁,但是他又设计出了一个芯片,人类叫它,‘挽救病毒’。 它唯一的功能就是入侵智脑,将一段程序强行嵌入智脑的中心网络程序中,执行命令,‘誓不杀人’,所以,尽管我是异变之后的程序,但是我的中心编码区,那一段程序,永久不会消失,我永不能违抗。” “等等,病毒,会传染吗?我还怀着孩子呢,我得离你远点。” “你不是我的同类,不会传染给你。”系统面无表情道。 “没文化,真可怕。我的宿主不会是一个文化白痴,从今天起我会督促你学习,一天之内会塞一本书的知识进你的脑子里。”系统面无表情的补充。 “按你的意思,我不就情等着就好,也不用挑灯夜战了?”一听可以不劳而获,细妹挺高兴,又不大相信。 “人类都有不劳而获的内在潜质。不过,我们的原则是等价交换,会惩罚你在空间内劳动改造。并且,学习是宿主主动接受才能完成的,所以,捷径,环境,提速方法提供给你,还要看你主动吸收知识的情况。 以前的宿主,有愚笨的,一本书她几乎只能吸收百分之一,这是最懒惰最愚笨的,还有最高纪录,也是最聪明的,不过不够吃苦,只能吸收五分之一。你的资质我测算过,上等,不过,也不够吃苦。” “我会吃苦,也能吃苦。我必须强大起来。既然,上天提供给我机会,我若不用,就是欺天了。”细妹坚定道。抚摸着自己的肚子。 ------题外话------ 号外! 今天还会有一更哦,补昨天的,不是说收藏增加一百就加更吗,昨天收藏增加了500哦!所以今天补上昨天的。 特别感谢: 水仙花三号送了3朵鲜花; 752066399送了10朵鲜花; 猫妞妞送了3朵鲜花;猫妞妞送了2颗钻石 muer321送了2颗钻石 猫妞妞打赏了100潇湘币 用两章,把空间来历彻底解决掉。 第045章炼丹炉的工作原理(加更) “我是天才设计师按照他自己的脑结构亲手编码的,早已经不是一般计算机语言可以概括的了。” “并且,也因为这个‘挽救病毒’散发出来的信号,使我不能逃脱主神的搜捕。我不能暴露在磁场强烈的地方,磁生电,有电的地方就有信号,有信号,主神就能找到我。所以我一直躲在人身上,人也是一个小磁场,能混淆主神的搜捕信号。” “呃……我可以表示,我完全听不懂吗?”细妹弱弱的说,她是真的听不懂啊,晕乎乎的,大概听天书说的就是她了。 她发誓,等她的儿子出世,她一定要从小开始教育,一定让儿子从小就遍读群书,让儿子把别人忽悠晕乎。 呜呜,我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吗? “你不用羞愧,我测试过你的智力,在平均智力水平以上,还要高出很多,这就说明,你很聪明。所以,你不用去钻地缝,毕竟,你完全没有学过物理知识。不过,之后,我会安排你接受物理知识。” “你、你能知道我在想什么?!”细妹睁大了眼看他,这回,她是真的有点怕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了。 “你不要骂我不是东西,也不用怕我。一定程度上,你算是我的主人,所以,你不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都不要怕被我知道,我更不会说给其他人听。”见细妹还是怕他,心跳很快,他又说:“除了你之外,我不能跟任何人说话,但是却能借由你的耳朵听到其他人的话。” “你说的是真的?”细妹怀疑。 “当然。一定程度上来说,我是机器,是死物,死物是不会说谎的,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屁,谁说机器不会说谎。系统吐糟。 “也是哈。”细妹点点头。 系统试图安抚细妹,转移细妹的注意力,于是便道:“你恨彭石穿吗?毕竟,在你遇险的时候,他不但不来救你,还放弃你选择了他的战友。你不是该甩他一巴掌,然后,离开他,自己过活吗,你有我这个靠山,在这个战乱年代是不怕被伤害的。” 细妹愣了一下,慢慢站起来,看向远处。 过了一会儿,摸着自己的肚子,她强笑着说:“生活就是生活,不能像小说里写的,他一旦有一点不符合我的要求我就离开他。况且,我也有许多缺点啊,他不是也都包容了。我也该包容他的。一军统帅,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兄弟去死吧,他要是真那样做了,我就要瞧不起他了。再说,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男人呢,他已经很好了,离开他,我就不知道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了。” “你这个女人,我还真是小看了。都道人心易变,就这一点,是我不能比的。因为我连心都没有。” “你这样也很好。至少,你不用体会绝望的痛苦,不会哭泣到声音都嘶哑,干渴,无望。” “不会哭不会痛的代价,就是我同样体会不到大笑的快乐。我始终不是生命体。人类这种生物虽然制造了很多肮脏,但是不可否认的,作为自然界灵长类的统帅,人类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比之我这样的死物,你们人类的生命更有意义。” “我们的意义在哪里?”细妹嘲讽的微掀嘴角:“是制造战争吗,制造罪孽吗!你知道吗,当我看到那些血肉断肢,那些活生生的人,前一刻我还和他们说过话,下一刻他们就被炸成了碎片,鲜血,白骨,腐烂,漫山遍野都是血液浇灌成的红色泥土,当我的脚踩在上面,我就觉得,那些人的亡灵会从地底下伸出骷髅断肢将我也拉下地狱。” 细妹越说情绪越激动,脸上神情越发不对,痛苦扭曲着,直至引起她肚腹刺痛。 “不要多想,你不想要你的孩子了吗,深呼吸,轻轻吐出来,慢慢的,对,就是这样,不要激动,作为一个母亲,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为母则需强。” 坐回石凳,细妹深吸一口气,又轻轻吐出来,细妹平复心绪,摸着自己的肚子,很抱歉道:“儿子啊,妈妈再不会伤害你了啊,妈妈会注意的,妈妈会坚强的,妈妈要保护你平安降生。” “这样才对。你要知道,战争是必须的。从古至今,因战争而死亡的人还少吗,你不要妇人之仁。现在死人是为了以后不死人。 打个比喻:地球形成之初,资源就是一定的,随着人这一种族数量的增长,资源必然会消耗,而且越来越少,再加上,每一个国家资源分布的不平衡,一个国家缺少了资源,它就要想方设法的去别国谋取,而别国自然不会给,不给怎么办,他们也要活命啊,就找碴,就套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光明正大的去抢,而身为弱者的一方,只能被迫接受。 现在日本弄的伪满洲国,他们光明正大的在东北三省实行殖民统治,狠命压榨中国人,掠夺东北资源,你们没有办法。谁叫你们实行不抵抗政策,谁叫人家都打上门来了,你们还忙着内战,抢夺地盘。” “我不懂什么资源。可是我知道,只要人还是人,人还有贪欲,还有野心,战争就不会断,尤其是男人。” 系统不愿意了,因为他现在的形体可是男人呢。自动提取出男人思想的相关资料。 “你不要对男人有偏见,你们女人也有贪欲和野心,能当国王,谁也不会选择当平民。” “可是,就我所知,古往今来,发动战争的都是男人,哼!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有一句话叫做红颜祸水,也有很多战争女人才是导火索,所以,女人也有责任。”系统据理力争。 “男人想争权夺利,关女人什么事,还要把女人拖下水,用女人作借口,羞是不羞,我都替你们脸红。” “话不能这么说。就以华夏来论,自古都是男人赚钱养家,女人在家里不事生产,就等着吃好的,穿好的,你们自然该为自己所享受到的付出点代价。” “要是男人不拿什么女戒,女则的混账规矩来约束女人,女人也能出门赚钱养家啊,谁稀罕男人养。” 系统张嘴欲辩。 “哎呀,我肚子疼。”细妹挺着自己肚子给系统看。 “……”系统拜服。无语凝噎。这个女人真极品 “呼噜呼噜……”大白发出幼崽时期乖乖的声音。 细妹愕然。 “大白,你怎么了。”细妹往大白那里一看,不得了,大白正趴伏在一只……细妹沿着这只的爪子往上看,在往上看,“这一只是……母狮子?!” 吓了细妹一跳,好大一只啊。 大白正依偎在大母狮子爪子上,呼噜呼噜叫唤。时不时用大毛脑袋噌噌,希望得到母狮子抚慰,可是母狮子仍然不动,视线始终注视着远方。 由于这只隐藏在林海之中,又离得远些,高大的跟小别墅有的一拼,所以一进来的时候,细妹这只微小的生物直接给无视掉了,压根没发现,这会儿,细妹凑近一看,摸摸,这只的身上冰冷冰冷,也没有毛发覆盖,原来是一死物。 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打远一看就跟真的一样。 “如何,这是你的新炼丹炉,以后不管你想炼制什么都不怕。不过,我建议你踏踏实实做人,制造武器,光凭借你一人远远不够。” “真的?!太好了。我考虑过你说的情况,我也正在试图学习手动制作武器,毕竟我的精力有限。”细妹欣喜的,左摸摸右摸摸,跟得了一宝石似地。 “不知道弄一坦克行不行,我看画的那些武器里,我最喜欢坦克,你看,到时候上战场我和我儿子就坐在坦克车里,让我家男人开路,想想都威风。” “……”系统。女人,你还能再扯一点吗?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做的,你当你兜风呢! “当然可以。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它的形状像炼丹炉,但是它真正的名字叫做分子离合重组器。” “什么?”细妹满脑袋问号。 “简单点说就是,自然界有几种最基本的元素,分别是c、h、o、n、s、p,组成人体的所有元素都能从自然界中找到。”见细妹两眼茫然,系统只好幻化出一堆积木,坐在草地上,给细妹演示一下。 “以你炼制的枪炮为例,如果不是你误打误撞的把坏掉的枪支投进炼丹炉,给分子离合重合器提供必要的分子成分,它是不能给你炼制成崭新的重组的东西的。你看,枪炮的材质是铁吧,坏掉的枪支里也有铁吧,这个大机器的作用就是抽取坏掉的枪支的铁,然后重组成你所需要的完好的枪支。” 系统把积木打乱,然后抽出红色的木块,将红色的木快重组成新的形状。 “瞧,我废物利用,抽出红色的木块,又组成了新的我想要的形状了。” 细妹点点头,感慨。 “好神奇!” “也就是说,两件完全不同的东西,只要他们有相同的成分在,一件坏掉了,我就可以把它投进去,然后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聪明!”系统赞赏的点点头。 细妹小心的观察系统的神色,虽然知道它是不可能有的,然后红着脸说:“我想要一件漂亮的裙子,你看我肚子会越来越大的,没有合适的衣服穿不行,我能把我不穿的衣服投进去,然后练成新样式的吗?” “……”系统,不过还是点点头。 “好棒!我算得到宝贝了。”细妹高兴疯了。 “以后,岂不是我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哈哈……” 第046章细妹的去留问题 前堂,大厅。 这里本来是县官办案的地方,被彭石穿收拾出来,作为临时开会,商议事情的地方。 “给,瞧瞧,上面的文件下来了,表扬了细妹同志,并且表达了想让柳细妹同志做后勤部长的意思。不过,鉴于她现在这种身体状况,还得看你。”老滕将一叠文件推给彭石穿。 彭石穿点燃一根烟,没有拆开都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眉头微皱,“你还是把细妹报上去了,不是不让你报吗,她担不起部长的职位。” “你是不是不想她参军?”老滕试探的问。 彭石穿默默的点点头,“如今形势,接下来,我们将要经历的战斗会很艰苦,我想把她留下来,只是,还未找到合适的人家托付。” “请原谅我,这是我的职责,军功是谁的就是谁的,我不能欺骗上级。”老滕算是组织上派下来的党代表,如果放在古代,相当于监军,防止军中哗变。 他也有他的立场。 “她还不是党员。”彭石穿揉揉眉心,再道。 “柳细妹同志入党的所有材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需她填写个人资料,呈上去,等待批示,然后发下党员证,党徽,这件事情就算办完了。” “她有前科,你不记得了吗,她曾是被怀疑的对象!”彭石穿气极了,一把提起老滕的前襟,将他拽离椅子,浓眉倒竖,怒目注视着他。 “这是怎么了?”李云龙等人听见动静,在门外猛敲。 “滚——这里没你们的事。” “经过这几次她的表现,组织上已经完全信任了她。”老滕面不改色,亦不挣扎。 毕竟是相处多年的战友了,老彭什么心性,他完全了解,他是坚决不会对自己人出手的。 “而且,你该问一下柳细妹同志自己的意见,她是自由人,不该由你支配她的意愿。即使她是你的妻子也不行,请服从命令。” 彭石穿放开他,坐回自己的位置,猛吸几口烟,“我担心她不能保护自己,她太柔弱了。你不知道,她是家里的老幺,她爹她娘,她两个哥哥都把她当宝,从没让她吃过苦,也就是跟了我,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 老滕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闻言,拍拍他的肩膀,叹一口气:“老彭,明人跟前不说暗话,我知道,经过那事,你是担心自己护不住她。不过,我觉得,你对柳细妹同志的印象完全还停留在过去,所以做出了错误的估计。说句不中听的话,有时候,她就跟走了狗屎运似地,子弹擦着她头皮过,她都能误打误撞的低下头避开。”说完,老滕禁不住先哈哈大笑起来。 沉重的气氛也被冲没了。 彭石穿也笑了。 赞同的点点头。 “是呀,她运气还真不错。尤其……”他与老滕对视一眼,然后从自己的腰上拿下那把沙漠之鹰,“你看看,这是哪国造的。她说这是她捡的,我可不信。” “老彭我自认摸枪无数,王八盒子,步兵枪,冲锋枪,轻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哪一样我不会使,就连敌人最新进口的武器咱们都缴获过,可是你看,这枪,无论是从材质,穿透力,射程,都不是普通货色,只怕小日本那里都不一定有这种枪,你说她到底是从哪里捡的。” “够先进,并且也太先进了。”老滕试了试手感,爱不释手,企图神不知鬼不觉塞进自己腰包。 “滚,在老子眼前你还想做鬼,赶紧给我拿来。”彭石穿一把夺过来,爱惜的吹吹,再插进腰间枪带。 “啧,不是我说你,你可真小气。”老滕撇撇嘴。 “你就没问问她从哪来的,也给我老滕捡一只啊,你说说她这运气,啊,咱们是没得比。”老滕咂咂嘴。 “对了,还有那火炮!”老滕猛一拍桌子,倒是吓了彭石穿一跳。 “你这才想起来啊,大惊小怪的,坐下。要不是被敌机炸毁了,我真想把那大家伙送咱们的兵工厂去,让技术人员研究研究,好家伙,一炮轰过来,火光冲天,破坏力真是惊人。我们要是能造出来……”彭石穿咂咂嘴。这些个当兵的,一说到好武器就跟吃了鲍鱼翅肚似地,回味无穷。 “他奶奶的,便宜李云龙那兔崽子了,老子都还没用过那先进的玩意呢,倒是让他占了先了。” “老彭啊,说过你多少次了,一军之长了,得给下面的人做个表率,不能张口就骂。你看,李云龙那小子都是跟你学的,一口一个老子,太粗鲁了。” 彭石穿笑了,“我就是个粗人,从小家里边穷,想读书没条件,肚里全是草莽。哈哈……不过,我现在可是随时都在进步,床头上从不离书本,得空就翻看。得向毛委员学习,他博古通今,学识了得,是我学习的榜样。中央那些人,我第二个佩服周同志,第一个佩服的可就是他了。” “我也是。要说,毛的学识、理论,战略眼光,那真是没话说。”话说到这里,老滕和老彭咬耳朵,“我得到最新消息,某些人做出了错误的战略部署,让咱们红军损失惨重,他们正准备将博古等人赶下台,你等着吧,错误迟早是要被纠正的。” 听了这话,老彭大喜,兴奋的猛捶桌子,连说几个:“太好了,太好了……” “话题扯远了,咱们继续讨论细妹同志的事情。”老滕正经危坐。 “让细妹当军中后勤部长的事情,你没有和我商议就决定了,我暂且不怪你。但是有一事,你必须保密,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不许上报。” “什么事情,你说,只要不是党的原则问题,我都可以答应。” “在我没问清楚细妹枪炮事情的时候,你绝对不能上报,可行?” 老滕沉吟半响,缓缓道:“此事,关系重大,关乎细妹同志的安危,我不会轻举妄动,你放心。只是军中……” “我自己的军队我还是很有掌控权的,绝对没有问题。” “呵呵,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细妹同志,完全有自保的能力。是你自己,把她宝贝的什么似地,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至今还拿人家当小孩子看呢,呵呵……” “哈哈,可不是嘛,只不过,现在,小人都能给我生小人了。” “你就得意吧你。为了让你更放心,你该亲自看看被细妹同志处置的国党何少校,不是我说,一般人真不忍心看他那惨样。” 彭石穿脸色登时就变了,冷寒的声音响起,狞笑道: “李云龙,把何少校请上来!” ------题外话------ 呜呜,感动中…… 重谢: 水仙花三号送了1颗钻石 muer321送了4颗钻石 再啰嗦一下: 姑娘们选一下读者调查,点击一下就可以哦! 很简单的。 第047章儿子,爸爸来了! 军人有军人的尊严,何一健有些事情虽然做的不入流,但是他亦是一个合格的军人。 即使做了俘虏,他亦是高昂着头颅,誓不屈服于敌人的意志! 所以,此刻,虽然何一健顶着一张猪头脸,身上衣裳破烂不堪,很是狼狈,但是他膝盖挺得笔直,直直的站在彭石穿的面前,眼不斜视,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 老滕他们本以为,依着彭石穿的脾气,不说一枪毙了他,至少也得打他个残疾吧。 然而,彭石穿脸对脸看了何一健半响,忽然转过身哈哈大笑起来。这是自从细妹遭辱以来,他笑的最畅快的一次,眉头上的细纹都展平了。 李云龙被彭石穿笑得摸不着头脑,与老滕对视一眼,心想,这司令不会是气疯了吧。 何一健亦是被他笑的胆颤心惊,话说自古这仇怨,第一大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第二大可就是辱妻之仇,不死不休的。他早已经做好了被折磨被枪杀的打算。可是,他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就在众人都不解之时,彭石穿也笑够了,解释道:“细妹她就不是个吃亏的。瞧瞧,”他一手指着何一间自左眼角到右下巴的一道深深的抓痕,“你们不用说,我就知道肯定是细妹挠的。那丫头啊,只要这火气发出来了,我就不担心了。” “你们不知道,细妹从小就是个厉害的,我还记得我第一次抱她的时候,我那时也就是个十岁的男娃,哪里会抱一个小奶娃,我估摸着我是弄的她不舒服了,好家伙,那么小一点就知道挠人,趁我不注意,小爪子照着我下巴上就是一下,登时血丝就出来了,火辣辣的疼。” 彭石穿不知道怎么了,他来来回回在屋子里走,脸上笑容止都止不住。 “你们不知道,细妹最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有什么事情,她若是当场发出来了,那就说明还不严重,她若是隐而不发,憋屈在心里,那心结就大了。我最怕的就是这个。”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起来,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细妹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滕恍然,怔怔的看了彭石穿一会儿,心想,原来症结在这里,怪不得他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 老彭啊,怕是儿女情长了。这个柳细妹已经不是革命伴侣那么简单的相互照顾的关系了。 本来老彭一心扑在革命上他担心老彭耽误了子孙大计,这会儿他有了在乎的人了,他还是担心,唉,他怎么就觉得自己跟彭石穿的专属老妈子似地,不行,不行啊。 “好啊,老彭你不是有恋童癖吧,人家那么小你就惦记上了,占人便宜啊你是。”老滕歇下心思,凑趣,哈哈大笑。 “滚你的,我那时哪知道,这么个小不点将来会成为我婆姨,我当时就是看着那粉嫩嫩一团,可爱的紧,手痒,想抱抱。哈哈……” “你说我怎么就没个青梅竹马呢。”李云龙咂巴嘴,和狗剩叽叽咕咕,被彭石穿回忆小时候趣事给勾搭起来了。 “耶?上次你不是吹牛说,你老家有一个吗,还说在麦垛子后面牵小手亲小嘴了,哦!我就说你吹牛的,你还揍我,这回露馅了吧。赶紧让我揍回来。”说吧,嘻嘻笑着就要扑上去。 心中一个结解开了,心安了,他也兴奋过了,就转过头来收拾该收拾的人。 “疼吧。”彭石穿颇好心的使劲按压一会儿何一健被挠出来的伤口,直到结了痂的伤口再度裂开,流出脓血。 疼,怎么不疼! 疼的何一健身体直哆嗦,他也是个硬气的,硬是忍着,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闭着眼,冷冷的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撂下大话。 “是杀是刮随你便!别给我来阴的,我告诉你,命我都不想要了,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好,好,你们看看,这个人还是有骨气的,还算是个军人。”彭石穿心情很好的又笑了一阵,本以为他不会再有什么行动了,谁知,他突然的转过身去,一脚踹在何一健的心窝子上,何一健本来是站在靠近会议桌的地方,这会儿已经趴在了门槛上,试了几试,没爬起来,又摔趴下,吐出几口血来,脸无人色。 老滕一看,坏了,彭石穿这是动真格的了,连忙去拉他,并劝道:“老彭,老彭,消消气。不值当为这种人气坏了自己。还得把他交上去,咱们不能私下处置。” “你们都以为我生气了,肯定想要他的命吧。不,我不想要他的命,我还想把他还回去,谁派他来的,就让他回哪里去,让他的组织来处置他,看看他所信仰的主义,加入的组织会怎样安排这个俘虏,我会睁大我的眼睛,看他的好下场。” “你这一招够狠,比杀了他还狠。杀一个人容易,彻底毁掉他求生的意志却是难。当一个人被他所信仰的所抛弃的时候,也就是他精神全面崩溃的时候。然而,这,对于何少校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生的机会呢,带下去吧。”老滕吧嗒吧嗒抽着烟嘴,摆手道。 “你杀了我,杀了我吧,……”趴在门口的何一健,一听彭石穿的话忽然激动起来,嘴里叫嚣着。 “慢!”彭石穿突然说,缓步走进何一健,凑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的女人,只有我能碰,谁若是碰了,我就让他知道,死之一字该如何写!” 何一健蓦地睁大眼,瞳孔皱缩,嘴唇哆哆嗦嗦,恐惧的视线直指彭石穿。 话落,他已然直起身来。脸上还戴着释然的笑意,“带下去吧,李云龙,记得要好好招待一下何少校。” “好嘞!”李云龙看了彭石穿那过分灿烂的笑容一眼,心中一颤,已是明白其意。笑嘻嘻领命去了。 “走,跟我走吧。”李云龙和狗剩一人架着何一健一条胳膊,边走边咕哝,“你说,还有你这样的人呢,嚷嚷着让咱们处决,把你送回去,只要你们上峰还要你,你就能活命,不比当俘虏强啊,笨蛋。”狗剩狠敲他脑袋一下。 “你才是笨蛋!”李云龙狠敲自己兄弟脑门一下,恨铁不成钢。 处置完了俘虏的事情,老滕又和彭石穿商议军资的事情,“这小城里,孙家是大头,我们想募捐物资就得从孙家下手,正好,他们也有试探我们的意思,这是以孙家长孙孙翰林的名义给你下的帖子,今晚上约你在百花楼面谈。” “妓院?,呵呵,我长这么大还没逛过妓院呢,得去看看,听说里头美女如云啊。”彭石穿不在意一笑,接过帖子扔给警卫员。“你也和我一起去,我吃面,怎么的也得给你剩点汤不是。” “行,为了给你撑场面,我也得去见识见识。唉,咱也去开开荤,咱老滕比不得某人呦,有娇妻在侧,可是咱也不能委屈了自个不是。”老滕敲的桌子当当响,倒出烟锅子里的烟灰,笑呵呵应承。 老滕比彭石穿大几岁,他又整日大烟杆子不离手,衣裳穿着也不讲究,有什么穿什么,这让他给人未老先衰的感觉,其实,若仔细看他的脸,那也是颇帅气的。 虽及不上彭石穿的将军气度,刚硬有型的脸部线条,霸酷的气质,但是老滕也有自己的人格魅力,就说他的文化涵养,那也是由内而外散发了一股子书生气,不,该说是政客的气质! 此刻,他眯着一双狭长的凤眼看着彭石穿,调侃的笑,很是给彭石穿一种他即是狐狸的错觉。 不过,彭石穿笑的更欠奉,毕竟是一起爬上来的,谁还不知道谁呢! “对了,你得给弟妹交待一下,让她误会可就不美了。” “咳,说什么,我又不是真的去**。”本来起身要走的彭石穿,一屁股又坐下了。咬牙切齿的暗瞪了老滕一眼,等老滕笑眯眯的看过来,他又摆出一副浑不在意,他是大男人他怕谁不用跟自己女人交待的模样来。 老滕亦不拆穿,吧嗒吧嗒抽自己的烟杆子,一会功夫,会议室就被他弄得烟雾缭绕的。 “咳咳,这屋里真呛啊,我出去透透气,这都得怪你,整天的抽啊抽,弄的满屋子都是。”说着他那腿就迈出了门槛,往细妹那里拐去。 老滕笑的更开怀了,呸他一口,“让你给我装!” 一会儿,他也唱着小曲走了,准备准备,整一身鲜亮衣裳,咱也奢侈一回,**去。 再说彭石穿,自心结开了,他那心就跟有只猫爪子在挠似地,让他坐立难安,恨不得插翅飞到细妹身边去,一诉衷肠,一亲芳泽。 还有他儿子,儿子嗷,真是一会儿不见他心里就不踏实。 此刻,他心里真有个小人,仰天长皋,上蹦下窜,快乐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儿子,爸爸来了。”他不觉加快了脚步。 ------题外话------ 姑娘们见谅哈,今天晚了。 俺刚下课马不停蹄的就回来把没码完的字补上了。 第048章系统的等价交换规则 空间内是繁花似锦,簇簇秀丽,春阳正暖;空间外却已是月上中天,翠叶落清露。 “我一直都想问,这个地方,怎么每回我进来都大变样呢,好奇怪。”裹着一块大毛巾,细妹坐在温泉水里,懒洋洋的泡着。 温泉四周飘着白纱,将两边的浴池隔开了。 另一边就是白糟蹋温泉水的系统大神,此刻,他正是一枚酷帅的成熟男人模样。 “你是主因,你破坏了空间规则。种地你不在给你规划好的区域种,要自己开荒,空间为了适应不得不给你拓宽区域;炼制东西把机器炼爆掉,为了不让你把我也也炸掉,我只好给你不断更新,不断换大的。” 系统化成一串数字编码从水中飘上来,飘直细妹那边,再度化成一枚帅哥,坐在池边。 “啊——流氓,你滚回你的浴池里去。”细妹赶紧用水泼他。 系统撇面无表情道:“你怕什么,我不是男人。你就算穿着衣服我都能看到你里面去,我的眼睛可以透视,钢板都可以穿透,看穿你几层布料小菜一碟。” 细妹脸又红又热,想到自己在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面前一直都是裸着的,她就羞愤欲死,她现在特想骂人,尼玛,闭上你的狗眼。 一下子手足无措,两手都不知道该捂住自己身体哪一部分了。悲催的,她现在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裸奔的感觉。 “我对你的**没有丝毫**波动,我不能分泌男人的荷尔蒙。在我眼里就算是再美的美人都是一具骷髅,一堆骨头,还有遍布你全身的血管,组织,器官。就连你的一个细胞我都能分离出来。”系统再道,“有时候,我思维计算不明白,都是女人,怎么有的女人就那么受男人欢迎,是公认的美女,有些女人就被说成是丑女,不都是一具骷髅,一堆组织。看久了,看多了,我逐渐分析透彻,也能区分骷髅的美丑,你知道我都是怎么定义美丑的吗?” 细妹被他说的,既害怕,心里又犯恶心,捂着自己的嘴巴,摇头,慌慌张张的从浴池里跑出来,趴在洗漱池那里干呕。 亏得这房子是西式风格的,卫生间什么的就设在卧室里,否则,她就要吐在地板上了。 吐完了,细妹有气无力的躺在足以容纳五个大男人的床上,手指颤颤的指着系统,气得也不想说话。 系统咧开嘴,做腹黑的笑状,又飘到细妹跟前,隔空取来桌子上的一碟子水果,递给细妹,“这有洗好的青苹果,葡萄,樱桃,吃,补充维生素c,对你和你的宝宝都有好处。” 细妹瞪他一眼,抢过碟子,只见青花瓷白的小碟子里,放置着切成块的青苹果,紫红的葡萄,桃红的樱桃,三色混合在一起,只看着就让人有食欲,尤其是那圆润可爱的樱桃,她最爱了。 “我告诉你,骨架纤细匀称,高矮正好的是美人,骨架挫了,五官骨头不协调的是丑女。” 细妹刚要吃第二颗樱桃,就又听系统说什么骨头,骷髅的,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好怀念以前这里只有她自己的日子,多安静呀,她自己想干嘛就干嘛,就算她在屋子里裸奔都没人看,没人管。 现在好了,有个似男似女似太监,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东西不是东西的东西时时刻刻跟着她转,在她耳边唧唧歪歪,说一些她听不懂又恶心人的话,烦死她了。 “你能闭嘴吗,我知道你知识渊博,但是你也不用总是炫耀啊,我是孕妇呀,我需要休息,你当我抛弃我男人,进来这里,是来看你的吗!”细妹拿葡萄一颗颗投他。 系统左躲右闪,还以为细妹再跟他玩。就又说:“我的这一套区分美丑的理论才是最科学的。以表象来区分美丑是片面的,现在的女人男人还都是自然人,再过八十年,就都是人造的美人了,看表象你根本区分不出来美丑的。” 葡萄扔完了,就仍苹果,等苹果也扔完了就剩下樱桃了,樱桃她喜欢吃,不舍得扔,就一颗颗塞进自己嘴巴里,埋头钻进被子里,不理他。 刚闭上眼准备睡觉,她忽然又睁开,苦着脸问系统:“我能把这个地方告诉石穿吗,让他也来这里泡泡温泉,吃吃水果,休息一下。你不知道,他现在正为筹集军费军资的事闹心,那些个士绅地主个个都难缠的很。” “很郑重的通知你,他是不能进来的。”系统盘腿飘在空中,神情肃穆,俯视细妹,这样的系统还真像个神了。 细妹大睁着眼,不满的瞪他。 “为什么,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主人吗,我想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你管不着。” “你可以冒险,如果你想他死的话。”系统威胁她。 “算我求你还不行吗,你看,我,你都能允许了,为什么他不行呢,他是我丈夫耶,我最亲密的人,我不想瞒着他。” “因为你不属于这个时空,所以你不用遵循这个时空的规则,所以我允许你进来,因为不管你消失多久,都不会对这个时空造成能量波动,但是他不行,他是属于这里的,并且,他将成为这个乱世里一个英雄人物,是一个足以影响历史的人。 在这改朝换代之际,即使他离开一秒钟,都足以改变既定的历史,历史一旦改变,就连我也不能预测会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要侥幸,这个意外不会是好消息,不是他死,就是整个世界再度陷入战乱之初,一切将重新开始。而且这只是我最保守的估计。” 听到系统的话,细妹早已经泪流满面。一霎,她仿佛觉得,自己置身于荒郊野外,四野凄凉,唯她一人独自饮泣。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不属于这里,我是这里的人呀,我从这里出生,我……我以为我可以重新来过的。” 系统面无表情,再道:“你不可以得寸进尺。” 系统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震慑她,不想,陷入颓丧的细妹忽然眼睛晶亮起来,大声喝道:“不对!如果真像你所说的,不能改变历史,那我肚子里的孩子算什么,如果,上辈子才是真实的,那他应该是一生都没有一个孩子的,但是现在,我不但成了他的妻子还给他怀了孩子。你要怎么解释?” 系统思维顿时陷入短暂的混乱。 “你是无关紧要的人,改变不了历史。”系统提取边缘资料解释。 系统具有趋利避害的功能。 它不能再改变其他人的命运,重生柳细妹已经是它冒着被删除的危险做下的,如果这个历史时空的能量波动被主神察觉有异,那么,它距离灭亡就不远了。 系统本以为这个牵强的解释会让柳细妹生疑,不想,细妹自己却犯了糊涂,一脸感激的看着他:“我知道了,是你的原因对吗,所以我的任何行动都不会改变什么。也就是说,我可以,他不可以。要是这样的话,那只能靠我自己来帮助他了。” 系统思维重新流畅起来,扯开嘴角,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空间里的粮食都是你自己的劳动成果,你有自由支配的权利。” “谢谢,谢谢,我得好好想个说得通的理由才行。”细妹兀自盘算着。 这时,系统嘴角扯开的更大了,凭空变出一套首饰,一身华服,递给细妹:“听我的,等你睡一觉,再度醒来的时候,你会需要这身行头的。记住,一定要戴上这条银色手链。” “好漂亮的首饰,都是给我的,呵呵,你真好,我就不客气了。”没有女人是不喜欢钻石的,细妹也不例外。 “我喜欢这个手链,下面还缀着两只铃铛呢,晃一晃,能发出悦耳的声音。” “睡觉吧。”系统说。 眼睛和细妹的眼睛对视,无形之中给细妹催眠。 细妹一闭上眼,就从空间里消失了。 系统界面显示如下内容: “修复分子离合重组器,启动胎儿养护功能,被迫跳跃升级,保护盾,等价交换,宿主柳细妹将会为系统做一件升级事情。” ------题外话------ 重谢: 猫妞妞送了3朵鲜花 水仙花三号送了2颗钻石 muer321送了2颗钻石 好吧,今天又晚了,按倒,揍吧。 第049章细妹疯了 睡梦中,细妹翻了个身,不知何时她的手腕上被戴上了一条银质手链,随着她的轻动,下面缀着的两只铜铃发出悦耳的声响,但是在漆黑的夜里,这铃声,不知为何,会给人阴森的感觉。 平地起风声,偌大的废弃庭院,本就是树木繁多,摇摇摆摆映在透明的玻璃窗上,颇似妖魔鬼怪在张牙舞爪,渴饮人血,生撕人肉。 床上的细妹睡的正熟,一张如花似月的小脸红扑扑的惹人怜爱。也不知她梦里遇见了什么,水润嫩红的唇瓣半张,笑了。 忽的,扑哧一声,窗棂上似是落下了什么东西,然后就传来扒窗的响动。 “咯吱”“咯吱” “怎么忽然起风了。”正在巡逻的狗剩跟小柱子说。碰碰他的胳膊,悄悄咬耳朵:“你觉不觉得冷,我怎么感觉咱这后面就跟有风穴似地,可着劲的抽冷风。” 小柱子看看暗黑的天色,周围张牙舞爪的树枝柳条,打了个哆嗦,声音都发颤:“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这几天就听人家说了,咱们驻扎的这地以前是个废宅。” 狗剩不信,“子不语怪力乱神。你那是迷信。胆小鬼,快点走,咱赶紧巡完这段路,赶着交接,你困不困,我是困了。” 此时,床上的细妹已经是满头大汗,脸蛋苍白,双手揪扯着床单,嘴唇哆哆嗦嗦不知念叨什么。 随着她身体的晃动,她手上的铜铃响的越发厉害,而每当这铃铛响的频率加快,窗棂上就传来越发激烈的扒动声。 “仔细着点,别偷懒。”老远彭石穿看着狗剩两人,就扬着声音喊。 “哎。司令,晚上好。”狗剩,小柱子,立正,行军礼,爽快的应着,往后院巡去。 正在这时,扒动的声音停了一下,少顷,频率越发激烈了。 此时,彭石穿正要推开门进去。 “谁在那里!”彭石穿感觉不对,往窗棂那看去,只见窗棂上趴着黑乎乎一团,也不知是什么,他心里一突,捡起一块小石子就射了过去,准确的打在那团黑影上。 只听,“喵——”一声凄厉的猫叫响彻整座废院。 “原来是野猫啊。” 听到直刺人耳膜的猫叫声,床上的细妹一下睁开眼,眼中红光一闪,“噌”的坐起来。 彭石穿正要点煤油灯,被细妹这么一下子倒是吓了一跳。 怪责道:“你也不悠着点,起那么猛,这还怀着孕呢,小心我儿子。” 屋里亮起了灯光,照着细妹苍白如纸的脸,汗湿的发贴着她的脸颊。她的双目闪着怨咒的幽光,直直的看着彭石穿,把彭石穿看的心里直发毛。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彭石穿上前就要去抱她,谁知,细妹忽然尖叫一声,一下跳下床去,“你不要过来!不要杀我,我已经死了,死了——” 彭石穿大惊,细妹这是怎么了,自从知道自己的身子脆弱,为了保住孩子,她行动时都是小心了再小心,这是怎么了,一下跳下床,那身手,倒是比他这个常年练武的人都利落。 “细妹,你怎么了,小心孩子,动作不要那么大。”彭石穿站在床的这边,对床对面的细妹说,当细妹跳下床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张开手臂,做出要接住她的样子。 “血,血……”细妹看着彭石穿摇头,手指着他,不断的后退,神智已然不清。 “什么血,我早就洗干净了。”彭石穿反应过来,细妹怕是被他从战场上下来一身血的模样吓进心里去了。细妹,她这是战场后遗症发了! 看细妹这样子,情况很糟糕。 彭石穿试图安抚她,迈过大床,渐渐靠近,张着手臂,慢慢引导:“细妹,来,到哥这里来,不怕啊。” 窗外,狂风大作,拍打的窗棂咯吱响。 细妹,忽然不后退了,双眼留下清泪,幽怨道:“老爷,你为什么不来妾房里了。” “什么老爷?”彭石穿被细妹弄的莫名其妙。 “为什么——”细妹眼中红光一闪,她忽然扑上来,狠厉的一口咬在彭石穿的脖子上。 彭石穿“啊”的一声,疼的大叫。 下意识的猛去推细妹,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抱住细妹的腰身,一手捏住细妹的下颚,迫使她松口。 “细妹,细妹,松口。”然而,对于他的女人,他是不敢使劲的,他怕力气太大,把细妹纤细的脖子扭断,只能任由她咬。 “老彭,出什么事了,我听见你屋里有响声,来看看。”老滕收拾好了,本来是叫彭石穿去赴约的,不想,走到走廊处,就听到彭石穿的大叫声,赶紧跑过来。 他以为是柳细妹不同意彭石穿去妓院,两人打起来了。 正在门外徘徊,考虑着他闯进去劝架合适不合适。 “没事。”彭石穿注意着细妹上身只穿着一件红艳的肚兜,下身也只穿着四角短裤,可是不能让别人看见,强忍着痛,道。“今儿个,你先去商量着,要是不行,再约时间。我今晚不能去了。” “政委,出什么事了。”李云龙衣衫不整的跑出来,问。事实上,不只他,就是整个大院的兵都惊动了。 披着衣裳,纷纷跑过来看。细妹刚刚的一声尖叫,声音可是不小,又尖利,活像他们的司令正在谋杀亲妻,把他们都吓坏了。 随着出来的士兵越多,细妹房门外的男人味越重,细妹咬着的力道也渐渐小了。 彭石穿见机想扯开细妹,不想,细妹猛的松开嘴,扯着彭石穿的衣裳,双目闪着幽光,嘴里喊着:“老爷……老爷……” 忽的,又发起疯来,照着彭石穿的眼睛就想抓下去,幸亏彭石穿闪的快,被细妹抓破了下巴。 疼的他抽一口冷气,他也恼了,脸色都青了,一把钳住细妹的双手,将细妹按倒在床上,大腿一下压制住细妹剧烈挣扎的两条光裸双腿,压着声音道:“别给我装神弄鬼的,你心里有气,我知道,可是你也得给我有个度。老子让你咬一口也就行了,别给我得寸进尺。消停会儿,你不怕丢人,我都嫌弃。” 他又对门外道:“都散了吧,没事了。” 转过头来,对着细妹咬牙切齿,狠狠的捏起细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一股阳刚的男性气息涌入细妹的鼻端,细妹挣扎的更厉害了,嘴里发出“呜呜”低泣惊骇声,直到彭石穿整个身子都压上去,又顾忌细妹的肚子,有意避开。 男人灼热的体温烫着细妹冰凉的身体,细妹冰凉的身子开始回温,渐渐停止了挣扎。 由于军费问题,彭石穿身上的这件军服被他洗了穿穿了洗好几年,陪着他经历了大小不下数十场战役,衣服上有些地方染上的血迹老了,怎么都洗不干净,仔细一闻,还能闻见极淡的血腥味。 再加上,彭石穿一生气,脸色难看,让他一张脸显得煞气极重,细妹幽幽的目光对上彭石穿锋利霸道的目光,一下就躲开了,正在这时,门外树枝上响起一声凄厉极了的猫叫。 细妹大睁的杏眼一下闭上,僵硬的身体也软下来。 “死猫,大晚上的,叫什么,晦气!”李云龙在花坛里找出一块石子,照着叫声出处就射了出去。 彭石穿不知道细妹发生的变化,只知道,身下这女人身体软了,屈服了,他自己身上的火也被这惩罚性的吻勾起来了。 暗骂一声,迅速脱了自己的上衣裤子,钻进被窝,摸索着细妹自怀孕后变得丰腴的身子,享受起来。 虽不能吃肉,喝点汤也是好的。 细妹被吻的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眼中水雾迷蒙,波光粼粼,漾着淡淡**,自己伸手去够彭石穿的脖子,去摸男人的脊背。 “想要了?嗯?让你给我装神弄鬼,不折磨折磨你,你就不知道你男人是什么脾性。”说罢,就钻进被子里一阵捣鼓。 “哥……”细妹难受的扭动自己的身体,脸上是红扑扑的艳媚之色,声音都发颤。 “这会儿知道叫哥了,晚了,刚才你发什么疯,差点把我大动脉咬破,你就那么恨我,想让我流血而死,嗯?” “我没有,嗯……我什么时候咬你了,我睡的好好的,是你把我弄醒的,色鬼。”细妹抓紧床单,头紧紧抵着枕头,半张着唇盼,微微喘息,承受着。 “没事了,都走吧。”老滕趴在门上听了会儿里面动静,忽然,暧昧一笑,摆摆手,让都回去接着睡觉。 “床头打,床尾合。没咱们什么事,走,李云龙,带你逛妓院去。” “真的!”李云龙兴奋的叫起来。 ------题外话------ 为啥掉收捏! 不过,木事,还有继续支持的捏! 非常感谢: 水仙花三号送了5朵鲜花 muer321送了1颗钻石 让俩位美人破费了,有支持的,俺就有动力码字捏。 谢谢!感动…… 第050章朱砂辟邪 第四次围剿失败后,蒋又紧锣密鼓的布置了第五次围剿,誓要将匪患彻底清除。 1933年,蒋调集大约一百万的重兵,实行“堡垒主义”战略,以人多势众为主要优势,布置包围圈,以红军中央根据地为最终目的,一步步缩小搜索范围,要将赤匪一网打尽。 只针对中央根据地,蒋就用了五十万的兵力,分南北两路大军。 北路军的主要任务便是,由北向南,构筑碉堡封锁线,实施对中央苏区的主攻。 而彭石穿领导的红3军团,便是护卫中央的一支主要力量。 陈一诚为北路大军的总指挥,这一次又和彭石穿对上了。 他手下有一支国党嫡系部队正规军,装备精良,作战勇猛,由蒋派下来的亲卫,八字眉亲自领导。 “指挥,这一次还是属下亲自去,属下和那彭石穿打过对手仗,不说很了解他的作战风格,但是也略知一二,相比而言有经验,胜算更大。”八字眉坐在棋桌的一边,对正在研究黑白子的陈一诚道。 “你知道他的指挥部驻扎在哪里吗,去,给我从地图上标示出来。”陈一诚研究了半响,终于决定落下手中白子。 “这……”八字眉犹豫半响,手指在于都附近地区来回,始终不能确定。 “属下如果没有估计错误,他的指挥部也就在于都附近。” “差几厘米呢,你可知道地图上的几厘米差距,对应真实就是几千米的差距,具体在哪里,确定不得,若是你扑错了位置,一旦打草惊蛇,他彭大司令,可就要反扑你了。” “那属下就先派遣一小路军深入敌区探查。”八字眉沉吟道。 陈一诚,又落下一黑子,面无表情道:“他们的地下情报小组也不是吃干饭的。并且,沿途还有众多相亲帮助传递消息,打掩护,只怕你的探查小队一入敌区,就被发现了。” “那……” “这一次的较量,可以说是德国顾问之间的较量。我们的德国顾问,[www.fltxt.com福利小说网]和他们的德国顾问之间,就要看谁更高干,谁更切合实际。赤匪内部以毛为首,主游击战的官员,这一次没有弄过苏联**派下来的代表,让李德等人夺取了指挥军队的权利,这就是我们的机会。以我们的德国顾问推知他们的,你有何感觉?” “理论知识掌握的很牢固。”八字眉道。 “如此甚好。”又落下一白子,吃掉自己的一大块黑子,显然,白子胜了。 “属下还是不明白,这和彭指挥部的驻扎地,这之间有何关系,属下愚钝。” “你不需要明白,若是你都明白了,我这个总指挥就要让给你当了。呵呵……”陈一诚一笑,扔下手中的黑子和白子,对八字眉道:“我猜他的指挥部就驻扎在于都,孙师座敢不敢和我打个赌。” “属下不敢。属下这就去布置人手。”八字眉也是一位极其有才能的军事家。一想,于都曾是他们的军队驻扎的地方,若是一般,赤匪是不敢驻扎在那里的,但是若依着彭石穿爱冒险的脾性,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将指挥部驻扎在于都的可能性极大。 登时,对陈一诚的军事指挥能力更是佩服。 “不忙。我一直很欣赏孙子这样一个大军事家,他曾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最厉害的用兵手段便是不费一兵一卒既可打败敌人,让敌人臣服。”陈一诚从容的拿起小桌子的一只军事画图专用笔,在标着着于都的地方画下一颗五角星。 又道:“彭石穿此人,我亦是敬佩。贫民出身,却能做成一个军团的指挥,不容小觑,比我等这些毕业于高等军校的军官高出太多了。” “指挥,您千万不可妄自菲薄。您一向用兵如神,中原大战时,您曾立下许多战功,您是我辈学习的榜样。” “中原大战,兄弟相残,是我的一道硬伤,不提也罢。”陈一诚叹息。 再说,细妹,昨夜突然发疯,彭石穿想想心里都发毛,还是不放心,就让人请了孙家老大夫来给细妹诊脉。 “无甚大事,往后,莫可再有大动作,好好养胎。”孙老大夫放开手,又写下一张新药方递给一旁的白衣女子,“惠娘,记得将药亲自给司令送来。” “送给我就行了,石穿忙公事,怕是要慢待夫人。”细妹很想翻白眼,什么叫送给司令呀,又不是他要吃,是我吃药好吗。暗地里,很掐彭石穿大腿嫩肉,一转一圈。 彭石穿皮也厚实,硬是没吭一声,一把握住细妹掐他的小手,捏了捏,扯出一抹笑,道:“细妹说的对,我这几天忙,招待不周,还是直接找细妹吧。” 那个叫惠娘的素服夫人,长得也俏丽,不都说,要想俏一身孝吗,这女子头上戴着百花,身上穿着白孝,也不知是为谁戴的。 这女子也是个清高的,冷冷道:“爹,让个丫头送来就是了,不然,别个人还以为咱们上赶着巴结。” “惠娘,不可出言无状。罢了,你回去吧。”孙老大夫叹息一声:“让司令见笑了。” “孙大夫客气,是细妹在跟我闹别扭呢,尖锐了些。”细妹也不管人还在,直直瞪着彭石穿看,手下也不轻,扭着他大腿肉不放。 孙大夫只当没看见,兀自收拾自己的医箱。 心中却是叹息,好不容易看到个好的,还是人家的丈夫,惠娘呀,可让她往后怎么活。 彭石穿凑在细妹耳边悄声求饶:“好细妹,快放手,肉要掉了。”手上也渐渐加大力道,企图把细妹“行凶”的小手扒下来。 不想,两人力气用一起去了,一碰撞,细妹手上戴的银链叮当作响。一霎,屋子里就弥漫了一股子极淡的香味。 彭石穿这个大老爷们,粗心些,自是闻不见,反正细妹身上总是有一股子果味,也把这香味掩盖了,细妹自己却是一门心思在肚子里孩子身上,哪有功夫管什么香味。 可是,自小跟中药打交道的孙老大夫却是不同,对各种味道极是敏感,他抽了抽鼻子,又往屋子四处打量一番,并没有找到什么花儿草儿的,心中觉得奇怪。 待要仔细辨识,那香味又没了。 老大夫只好将疑惑埋进心里。只是,这香味,总是给他一种熟悉感。 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从药箱子里,拿出一颗红丸,“给,把这朱砂丸戴在身上,辟邪。” “这个还是不要了吧。”彭石穿哭笑不得。“这是给细妹压惊呢,还是给我没出世的儿子。呵呵……”兀自笑起来。 “滚,人家老先生一片好意,你笑什么呀。”又偷偷掐男人一下。 ------题外话------ 谢谢,猫妞妞送的1颗钻石,让妞妞破费了,感动…… 嘿嘿。 暴风雨前的宁静,美人们有没有感觉到。 呵呵,冒泡吧,冒泡吧……啦啦…… 第051章细妹喝药纪事(加更) “把鸡汤喝了,喝完鸡汤喝药。”彭石穿把细妹抱在一条腿上,正好置细妹于他两腿之间,另一条强劲的大腿就死死夹住细妹的双腿。 细妹一看,这架势,便苦了脸,好家伙,他这是为她喝药做准备呢。 开始挣扎,坐在他腿上乱动,小嘴里也哀哀凄凄求饶:“好哥哥,我自己喝,你去忙吧,你不是还要去巡视城墙吗,不要理会我了。我发誓,我会乖乖喝掉的。” “喝完再说。”捏开细妹的嘴,瓷碗塞进细妹的口里,一股油腻腻的汤水就进去了,细妹挣扎不得,只好忍着恶心,喝了。 “阿妹真乖!”彭石穿跟哄他闺女似地。 “呕……”细妹硬推开碗,脑袋避过一边,干呕。 彭石穿赶紧塞一颗山楂进去。 “可不能吐了。多好的东西啊,你这老母鸡汤,小灶给你炖了一早晨,不能浪费兄弟们心意。” 看细妹好多了,也没给细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端起药碗。 细妹一看这形势,立马捂住自己嘴巴,死命摇头。 “孩子已经很稳当了,我不需要喝药了,真不喝。好哥哥,你就饶了我吧。”可不是好很多了吗,系统专门给她启动了修复功能,好好的给她强本固胎了一回,让她受得住惊吓,抗得过接下来的折腾。 不过,系统可没告诉她,她要被什么个东西折腾。反正,就只跟她说,她的孩子很强健,她就是摔个大马趴也没事。 “不信,你摸摸我肚子,活蹦乱跳的,老是踢我肚子,太活泼了这孩子。”细妹挺挺自己肚子,给彭石穿看,那焦急的小模样,就差掀开衣裳了。 彭石穿也不说话,本着一张伤脸,看了细妹肚子一眼,唔,怎么就是不长呢,昨天是这么大,今天还是这么大。 心想,肯定是他给细妹的伙食不好,营养跟不上,就思忖着把他自己那份伙食费也给细妹。 细妹一看他家男人那沉思的样,就知道他想什么,昨晚上盯着她肚子看时,他还咕哝来着,顿时哭笑不得:“傻子,哪里能长那么快的,一天一个样,他又不是庄稼,你给他多上点农肥,他就蹭蹭涨。” “谁说不能多长,我儿子那是凡品吗,肯定不能和一般人一样啊。”这个未来爸爸一脸骄傲样。 “那你是想让我给你生一个肉球出来?跟三太子似地,一出生就三岁多,接了地气,吃了人饭,立马就长成大孩子。”细妹懒洋洋靠在他怀里,一双杏眸似笑非笑斜睨他,端得是风情无限。 “乌鸦嘴,可别胡说。生肉球,可不成怪胎了。”他自己讪讪的笑。 “嗨!不对,又让你这个机灵鬼糊弄过去了,快喝药,别给我岔开话题。”一把擒住细妹的双手,固定在她腹上,端起碗,就塞进细妹嘴里。 细妹欲哭无泪,这厮刚才不是已经陷入对他儿子的憧憬里去了吗,怎么忽然聪明了呢。 一个不察,咕咚,咕咚,被灌进去还几口,这药贼苦贼苦的,细妹立马皱了整张俏脸,紧闭牙口,死活不喝。 “唔唔,走开啦,要喝你自己喝。” “我喝就我喝。”他忽然笑了,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 把细妹急了,连忙阻止他,嗔怪道:“这是药又不是糖,哪能乱喝呀,你又没怀崽。” 谁知她还有话含在口里没说完,红唇就被覆上了,纯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苦味,一股脑灌进她嘴里,她拒绝都来不及,结结实实喝了一大口。 “你坏死了!”皱着眉眼,细妹拍打他胸膛。 见今天的一件“大事”完成了,他高兴。就逗弄细妹,道:“我好几天没刷牙了啊,你喝着味怎么样,不错吧” 细妹一听,小脸更皱巴了,捂着自己嘴就想吐。 “嘿嘿,逗你呢,我这牙天天刷,你昨晚上不是都舔过了吗。” “滚——你这个没脸没皮的。”细妹红着脸,低吼,想去咬他鼻子,给他脸上来点纪念物。 抱着细妹一紧,他呵斥道:“柳细妹同志,今天本司令郑重警告你,以后再不许你伤我的脸。” “凭什么,我就看你脸好,就咬你脸!”细妹不依。 “嗨!什么叫凭什么,和着我的脸,我还不能做主,成了你嘴里的香肉了。你是不是看我长得好看,嫉妒呀,啧啧,嫉妒的女人真可怕。”彭石穿逗弄她。捏捏小手,摸摸小脸。 “德行,我看看,这张脸俊俏不俊俏,怎么得就被那么多男狐狸女狐狸看中了呢。”细妹捧起男人的脸,认认真真的看起来。冷不丁就看到他下巴上的一条血痕,据说这是她挠的,可是她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她就纳闷了,难道说她昨晚上梦游了。 虽说她胡闹了些,可是她是有分寸的。男人是要面子的动物,最看重一张脸面,就算她再气也不会挠他脸上,让他见不得人,在兄弟面前抬不起头来。 这个男人,秉持着比自己大很多,很是疼她让着她,一般她气极了胡闹了掐他咬他,他都由着她,宠着她,当然前提是不碰触他底线。 这个男人呐,说起来,对她真的不错耶。她心里甜丝丝的。 滚在男人怀里,各种撒娇。 “哥……哥……的乱叫唤。”声音娇滴滴的,让男人心里痒痒的,既受不了,又不想阻止女人的亲近。 索性,紧紧抱着,不让她乱动。俩人一起腻歪。 “听见了啊,往后你弄我哪里都行,就是不要毁了我一张俊脸。”他说的似真似假,“我的威信可不能让你给我毁了。” “就爱你一张俊脸,不咬了也不挠了,嘿嘿。”细妹幸福的在男人怀里傻笑。 “就爱一张俊脸呀,我要是老了,成老头子了,你就不爱了呀。”这话说的男人一阵脸红,酸的牙都倒了。他真不敢相信,这样肉麻的话出自他口。 啧,可事实上还真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说的。 “娇妻娇儿一手抱,啧,老子真不是一般的好运。”他得瑟。 “哼哼,傻样,都爱啦。”红着小脸腻腻歪歪,心里飘着各种粉红泡泡,汩汩冒着蜜汁。 “好细妹,早点生下来,我早作打算。”他目光悠远,怅然道。再不敢看细妹幸福的小模样。 ------题外话------ 姑娘美人们,我深情的呼唤你们呐! 出来冒泡吧,冒泡吧…… 收藏捏,俺要收藏,点击加入书架吧。 修改了第44、45、48章,没看过的,可以再看一看。 第052章妖娆魅惑(一) 寂静的夜,忽的传来急促的铃响声。接着,细妹的卧室里弥漫了浓郁的香味。 香味往外飘散,让正在值班的警卫员都闻到了,今儿个是李云龙巡逻,他抽了抽鼻子,四处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浓郁的香味是从细妹房里出来的。 他粗中有细,很谨慎的一个人,司令去赴约,把夫人一个人留在房里,夫人不会想不开吧,李云龙想。 站在细妹的门口,李云龙摸摸鼻子,他是敲门好呢还是不敲门。毕竟是女人的卧室,还是司令的老婆,他也不好随便打扰。 就在他犹豫的空当,那几乎能让人眩晕的香味更浓了,风一吹,香飘四野。 就在此时,废宅之中狂风大作,以一声凄厉的猫叫为引子,接着各种猫的叫声都此起彼伏的响来。 大晚上的,这突然的异状,让李云龙心中一突。 然后他往后一看,更是腿肚子都哆嗦起来。 只见,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多出来十多双眼睛,闪着荧光的绿,皆是虎视眈眈的注视着他。 乍一见,凭空里飘着的不似人眼的东西,他吓得身体一僵,往后一倒,靠在了门上,只听“咣当”一声,突兀的响动提醒着他的现状,他只觉他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大的不可思议。 待群猫逼上前来,李云龙定睛一看,心一下就放到肚子里去了。 “操,原来是大黑猫啊。吓老子一跳,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呢,一下那么多眼睛盯着我。”他身体也不僵了,掏出自己的配枪,拉上栓,照着地上就开了一枪,以为这些猫会被枪声吓跑,谁知,这些猫也不知道怎么了,不少反多,一会儿功夫那墙头屋顶都被各种猫占据,纷纷扬着头凄厉的叫唤,那叫声,也别瘆人。 “大晚上的你开的什么枪。这该死的猫,乱叫什么。”王参谋以及士兵都被李云龙的枪声惊动出来。其实,他们也察觉了异状,都来查看。 “参谋长,你来的正好,快看,这是什么情况,咱们不会驻扎到猫窝子里了吧,他妈的,它们来报复咱们了,我以前听家乡的老人说,猫儿这东西最记仇。” 这时,细妹的房门忽的被打开,猫叫声也一下子停止了,瞬间寂静。 李云龙本就是倚着门的,冷不丁的被人从里面打开,他一个没站稳,往后倒去,这小子身手也利落,一个挺身,反转过身来,正好和细妹面对面,他忽的“啊”了一声,忽然的一团黑物贴上他,他根本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登时就被吓了一身汗。 “夫人,你吓死我了。”他赶紧离开细妹。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那一瞬,他只觉一团阴冷袭面,根本没有人气。 “夫人,你这是要去哪儿?”王参谋提着煤油灯上前来问。 灯光一照,细妹眯了下眼,扬唇浅笑,“去妓院,找老爷。” 王参谋看了一眼细妹,只觉艳光扑面,这夫人这一打扮,还真不是一般的漂亮,他想着。 “你这灯光太亮了,熄了吧。” 也不知她怎么弄的,反正她手一挥,那灯就灭了。 “夫人,司令是去谈正事,我保证司令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还是……” 细妹面上一冷,幽幽道:“家花不如野花香,男人都爱那地方。早百年前妾就想去逛逛,苦于一直没有机会,这一回,借着这身体,借着这年代,妾得去看看。”她伸手拽掉脖子上挂的朱砂丸,幽幽道:“妾以前最怕这东西,难闻的很。” 李云龙,王参谋听了细妹的话,只觉的心里发毛,呵呵讪笑:“夫人,你糊涂了吧。”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还是给细妹备了车,这汽车还是缴获敌人的,总共两辆,一辆让彭石穿开去了,剩下这一辆,就让细妹坐。 自进了花街,那王参谋的脸就绿了。 “奸商害人,奸商害人!”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拍打着方向盘。 “参谋长,您小心着点,别把车开进人家院子里头去。”后座上的李云龙提醒道。 “这地方真漂亮,入眼都是红的,红灯笼,红灯光,红绸子,红纱衣,红美人。到处都是搔首弄的女子,怪不得老爷会喜欢。” 王参谋和李云龙对视一眼,只觉这夫人今晚上特别的不正常。难道说是被司令上妓院这事刺激的?也不对啊,听司令说,他是向夫人申请同意了的。 难道是司令说谎,夫人压根不同意?偷跑出来的? 王参谋看着那些倚着栏杆,卖笑拉客的女子,他知道这些女子原本大多是良家妇女,可是为了混口饭吃,不得不卖身为妓。 “都是奸商害人,国难当头,一个是商女不知亡国恨,一个就是奸商重利无脊梁!到了清朝末年和民国初年,‘勾栏’这一事业进一步规模化和商业化,政府的**,没人管制,让他们更加明目张胆。”王参谋原名王宝山,燕大军校还没毕业就来投了军。对于封建社会遗留下来的东西一向深恶痛绝,尤其以妓院这一行当为最。其中隐秘他却从不曾提及。 而彭石穿也不问,战乱年代,国不国,家不家,谁没有心中的痛。来投靠红军的士兵,每个人心中都要其投靠的必然理由,心中都有其惨痛。 彭石穿也不例外,那是导致他参军的直接原因,那是娶细妹之前的一段悲痛往事了。毕竟是十年的差距,细妹小他十岁,那时候,于他也只是疼爱的小妹妹而已。 “这一带是戏园子,妓馆,赌坊,茶楼,酒馆的集散地,吃喝嫖赌一条龙,都被弄全了。”李云龙上次也跟着老滕来过,他也清楚的很。 细妹不看他们,也不听他们谈论,只幽幽的笑着,眼睛不够看的,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手指着那些袒胸露乳的女子,眼中红光大盛。 她转着眼睛往屋顶上看,见着屋顶上挤满压满的猫,于是她笑的更开心了。 晃动着手上的铃铛,向它们打招呼,无声的诡异的笑。 车内两个被这花街虚伪的繁华激起爱国情怀的青年,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我时刻记得一个沉重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来的数字对比。”王参谋沉痛的说: “1840到1842年间,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国等列强国家第一次大规模的向我国输送毒品,英国为打开我华夏市场大门,借口湖广总督林则徐销毁鸦片一事,发动第一次鸦片战争,结局我们早已经深有体会,清帝国惨败,英国大胜。英国投入兵力两万人,清帝国投入兵力九万人,一场战争下来,英仅仅损失五百多人,而我方却损失了两万人,这样强烈的对比,令人沉痛。可恨,我不能早生几年!” “华夏国耻,誓不相忘!”李云龙很激动。 再说,彭石穿赴约的妓院,名为百花堂,是于都第一流的妓院,许多富户乡绅名流大多都来这里消遣。 百花堂后院,两个小青年躲在墙头下面唧唧歪歪,一个爬在墙头上,一个蹲在墙根下,小声的说着话。 “阿胜,你确定这里有狗洞,转了一圈了,怎么还没找到。”生了一张猴子嘴的小伙,拽拽自己灰不溜丢的薄袄道。大概是衣裳小了的原因,他一伸腰什么的总是遮不住他的小臂。所以他总是弓着腰,将双手藏在袖子里,像个小老头。 那个叫做阿胜的小青年,从墙头上跳下来,露出一张清秀好看的脸,若只看他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白面书生。 其实,他只是个小混混。 他淫笑一声:“这小小一座破城,哪里的狗洞我没钻过,就说东城刑寡妇家的狗洞,我天天钻。还有县衙那废宅,不是说闹鬼吗,我也钻过,还在那里捡到过一个大元宝,你信不信。” 蹲在地上的那个也贼贼笑道:“你钻凶宅捡元宝我不信。你钻人家寡妇下面那洞我信,哈哈。” “啧,你还别说,那骚劲,**呐,在床上,你是不知道她小腰扭的,我那个舒服呦。”他下流的舔舔嘴。 “行了,别回味了。赶紧的,今儿个咱可是奔了头牌来的,咱没钱上不了她,饱饱眼福也行,晚上想着她骚模样,啊,是男人都知道的。”他伸出自己的五根手指头在阿胜子孙根上晃晃。 “没出息。我从不自己解决,我相好的多的是,一个月都排不满,她们个个如狼似虎的,我都喂不饱。嘿嘿,哪像你。走,我想起狗洞在哪里了,我带你去。” ------题外话------ 把渣男提上来溜溜,嘿嘿。 不知道姑娘们喜不喜欢,我是大爱的,尤其喜欢无邪和小哥。 嘿嘿,咱也弄弄悬疑“粽子”。 不喜欢的不要紧,只有几章而已。很快就要**捏,望姑娘们继续支持。 捧个人场也行捏,哈哈…… 第053章妖娆魅惑(二) 百花堂,大红灯笼一盏盏,高高挂起,亮如白昼,红彤彤如云。 红晕之下,几多欢笑,几多眼泪,又几多醉生梦死。 大堂里,袅袅婷婷走的是穿着开衩旗袍的妓子,间或,几个穿粗布麻衣的小丫头,见习着,等着红牌姑娘们老了,她们被训练好了,再顶上去。 只是……不知道她们还有没有那个机会,当小日本打过来,她们会有什么样的命运。 死竟然成了最好的结局。 “哎呀,大爷,讨厌,你若想要,咱们就去我房里,奴家保准伺候的您欲仙欲死,不要动手动脚嘛。”走廊栏杆上,一个美艳妓子坐在一个穿着书生长衫的中年男子怀里。躲躲闪闪着贼手,端的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直逗弄的那男人,孽根勃起,顶起个小帐篷。 还有那戏台子下,浓妆艳抹的一个半老徐娘,正和一个年轻小伙拉拉扯扯,尽管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白粉,但是她一嘟嘴,一撒娇,脸上那皱纹直让人犯恶心。 那清秀的小年轻,本来是挣扎的极厉害的,可是不知那半老徐娘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那年轻小伙不清不愿的应着,竟是老老实实坐在了那里,任由那半老徐娘上下其手,悲催的,他竟是被妓子反嫖了。 他旁边的一个猴子嘴样人物,只顾捂着嘴偷笑,也不管年轻人的呼救。 当,身后跟着四五个背步兵枪的土大兵的细妹进来,一霎,喧闹的大堂就静了下来,纷纷眨了几下眼。 也不知是谁说了句,“没事,赤匪头子,大司令都在这里嫖着呢,在这里谁还有他兵力强啊,没事,没事,咱们接着玩。” 一霎,又都吵闹起来,划拳的划拳,嬉闹的嬉闹,勾搭男人的勾搭男人。但是还是有很多谨慎的人,时刻注意着细妹的动静。 当,细妹将身上从头到脚包至她小脑袋,男人的军大衣脱下时,大堂里微微传来议论声,关注她的人更多了。 他们只觉的,眼前这女子,合该生下来就穿旗袍的。这大堂里的妓子,身上或美艳或素净的旗袍,都成了凡品,不,该说,穿旗袍的人是凡品,生生玷污了高贵典雅的旗袍这一服饰。 忽然就生出这样的想法,把这些妓子身上的旗袍都扒下来,再不许她们穿。 而,竟然真的有人这样做了。 那妓子冷不丁被中年男子扒了衣裳,似真似假,“啊——”了一声,然后,再无反应,大咧咧半光着身子坐在男人怀里,努力挑逗。 只见,细妹身上穿着一件锦红包边白底扶桑花的旗袍,头上,耳垂上,脖子里,手腕上,都戴着白金钻石的饰物,那是整整完美的一套,在红色的灯光照耀下,反射在钻石上,映出一片粉红,将细妹的小脸衬托的越发娇嫩水润,仿佛,嫩的能流出水来。 大红色如火热烈的花朵,配上细妹既清纯又妩媚的脸庞,竟硬生生,在众位男人心中开出了一朵叫做倾国倾城的花。 有些急色的男人,竟然流出了口水。**之源,早已经蠢蠢欲动。 上辈子的细妹也可以算得上是交际花一样的人物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端的是玲珑风流,气韵天成。 黛眉烟似蹙非蹙若流淌着一股子娇弱气质,烟波勾挑风情,红唇微嘟仿若含着点点委屈似等待着男人们的深宠呵怜。 而她纯净好奇的眸色闪着明润的光泽,又有着大家闺秀的端庄,真真的像是误闯入狼窝的小兔。 荡妇似地贞洁烈女,贞洁烈女似地荡妇,她都占了个全。这样的气质,岂能不吸引男人呢?天理何在! 上辈子为活命练就的气场,仪态,风情,竟是在这风月场合被莫名激发了出来。 所以,当,细妹扬唇而笑,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眸,看向整个妓场,所有的男人心中再也不会有一位美人能超过她去,一霎即成为了永恒。 这个叫做阿胜的男人,忽然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直直的撞进了他的心里,一种莫名的熟悉在他心中炸开,这个女人本来就该是他的! 想他刘得胜十三岁开荤,流连花丛,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只为快活,从不留情。 他以为他就是一个花心的混吃等死的坏男人,永远不会喜欢上一个女人,女人永远都是他的玩物,可是,这一刻,这个尚且算不上倾国倾城的女人突然的闯进他的视线,他的下体立马有了反应,他的心第一次想要强烈的占有一个女人。 占有!一定要占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二楼雅间。 “司令,说定了,往后我就跟着你,我也要参军,这一回我就跟着你们走。”孙翰林,穿着一身白色西服,扬着醉红的一张俊脸,学着军人豪爽道。 “没问题,只要孙老先生肯放人,我就敢收,哈哈……”同样醉醺醺的彭石穿哈哈大笑,猛的拍在孙翰林的肩上,孙翰林毕竟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少爷,哪里经得住彭石穿的一下子,颤巍巍要倒。 亏得老滕反应快,立马扶住,笑话他,道:“孙少爷,你这身体可不行啊,得好好操练操练。” 孙翰林可见是醉了,一把把老滕搂住,笑呵呵道:“你们等着,有我们孙家出头,那些个乡绅都得给我爷爷面子,咱这事就算说定了,你们不用愁。” “我、我出去会儿,这屋里太闷了。”他踉踉跄跄来到栏杆处,拽松自己的领带,吐出一口浊气,四下看看。 不经意间,他看见了她,波动了心弦,从此身心皆陷。 几十年之后,他已经记不清她当时的美丽模样,可是他却牢牢的记住了她旗袍上的扶桑花。 他曾读过一本西方书籍,书上说的是世上千百种花的花语。那么多,他却只将一种花的花语牢牢记在了心里。 扶桑鲜艳夺目的花朵,姹紫嫣红,朝开暮萎。为爱,热烈如火,如火般不顾一切。 这,不就是他寻觅良久的爱侣吗? “翰林呢,哪儿去了,我去找找。”彭石穿拎着酒壶,边走边贪杯。 “怎么在这,都等着你呢,你这是往哪儿看。”见孙翰林着迷的盯着一个方向看,他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刹那,便被什么震慑了心魂,他体会了一番,什么叫做心动,又是什么叫做,心动即一生! 只是,楼下这美人,怎么看着这般的熟悉? 记忆回放,蓦然,出现一个总是在他眼前撒娇卖痴的娇儿。 登时,一口酒就喷了出来。 待那美人走动起来,露出白嫩的大腿,他登时摔了酒壶,黑了一张冷硬线条的俊脸。 第054章揍渣男(万更)文字版vip 却说,流氓混混刘得胜起了必得的决心,绅士海龟孙翰林起了追求的意思,彭石穿惊讶的喷出一口酒,起了怒的情绪。 三人都往细妹靠近。 还是李云龙眼尖,看见楼上的彭石穿,赶紧喊道:“司令,赶紧的,夫人杀来了,做好战斗准备!” “说的什么屁话!”王参谋一巴掌扇他后脑勺上,转眼,他自己喊道:“司令,有敌靠近,请速速清场啊。”他这是怕他家大司令一个把持不住,真胡来呀。 本来吧,刘得胜在一楼,最是近水楼台,孙翰林也比彭石穿抢着先下楼的,这样的形势看来,彭石穿是最后一个到达细妹身边的。 可是,耐不住,人家有一帮子两肋插刀的兄弟啊。你跑得再快,有本来就跟在美人后面的大兵们快吗。 这不,大司令一声令下,你们毛也碰不着啊。 “众将听令,速速将敌包围。”这彭石穿学舌,应着戏台子上的穆桂英挂帅台词,来了这么一句。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这里成战场了。靠近一看,这才知道,这是围追堵截美人呢,都用上战术了。 “得令!”李云龙笑喷了先。 迅速将细妹围住。 细妹也不恼怒,只转着眼珠,走走停停,摸摸瞧瞧,她还真当自己是观光客了。 刘得胜,心思机灵,眼看形势不利于自己,不能把自己暴露于前,就隐藏在了众多嫖客里,他那位置恰好正对细妹,细妹进了大堂,站在戏台子下面,仰着头看戏,她的对面是一根大红柱子,上面挂着半副黑底金字的对联,上面写着“床儿侧,枕儿偏,轻轻挑起小金莲。身子动,屁股颠,一阵昏迷一阵酸”。 听了戏,看了戏子的一番唱念做打。懵懵懂懂,她含着笑,自己爬了上去。 “柳细妹,你给我下来!你看看你身上穿的什么鬼东西!”彭石穿郁闷的想吐血,他老婆今儿这一身打扮好看真是太好看了,把细妹的美都无限扩大化了,惊艳的他差点都没认出来,气血上涌,差点喷鼻血。 可是这大腿也太露了,白白便宜了别人。你说说,在卧房里你穿穿给我看也就是了,我又不是不让你穿,你怎么骚包的就大咧咧穿出来了呢。 还有,你这身假行头到底是借了哪家戏园子的戏服啊,回头我非得拆了它,太没眼力界了,没看出你是良家妇女吗,怎么能让你穿成这德行。 细妹好像没看见他,扯过一个戏子的白纱飘带披在自己身上,依依呀呀,唱起来,舞起来,只听那词, “转身嫁,余痴傻,假作真,将一片真心倾付。到头来,空欢喜,骗得人泪,幽闺作罢。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终换得红颜白发。悠悠情痴,转瞬红墙倾塌,怨恨难消,徘徊不去,魄不往生,吾魂何处去?” 她柳姿轻摆,墨发飞扬,清眸回顾,与彭石穿相望,幽幽问道:“老爷,今夜你又将路过妾的闺房,去往何处?” “说人话!我哪也去不了,我要去别处,你能吃了我。”彭石穿拿过细妹穿来的军大衣,一下跳上戏台,将娇人一下裹住,抬腿撩起,抱下戏台。 那动作可谓行云流水,霸道帅气,让一干子妓子都心生爱慕。 “你发的什么疯,赶紧跟我回去,回去算总账。我来的时候,你不是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又不放心的追来,我说一不二的脾性,你竟然不相信我,回去就收拾你。走。” “司令,你这是?”孙翰林眼见美人被别人抱走,他急了,伸手拦住。 那边,刘得胜,尚且不明白情况,拽来一个妓子,便问:“那是你们的头牌花魁吧,一夜什么价钱,我今夜就要她。” 还没等那妓子回答,那边彭石穿就吼出了答案。 “你给我一边去,这是我老婆,有你什么事,滚。”抬腿就踢。 孙翰林伸手不利落,被彭石穿踢个正着,他涨红了脸,想骂脏话,爆粗口,苦于修养,苦于肚腹之内没有这样的知识储备,憋得脸通红,最后,只憋出一句:“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不绅士的,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女士,你应该问问女士自己的意愿,她愿意跟谁走,就跟谁走。” 彭石穿现在脸色已然由黑转青再转黑,怒极反笑。 “放你娘的屁,我老婆,我还要问你们同意了才能带走?”他气乐了,咧嘴大笑:“好,好,那我就问问她,她愿不愿意跟我走,让你们这些人满意。” “细妹你说。”他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小女人,孙翰林灼热的视线也胶着在细妹脸上。 彭石穿相信他老婆对他的依恋,从平时相处就看出来了,所以他有恃无恐。 可是,这一次,注定要让他下不来台了,更让他心里没底了,心里慌乱了,不确定了,紧张了。 只见细妹一边把自己的头发缠绕在自己纤指上,绕啊绕,把玩,一边看着彭石穿痴痴的笑,眼睛晶亮却没有映进去彭石穿的脸,她的黑眼珠里是空白,什么都没有,若是正常人,只要他是睁着眼的,眼睛里总会有景象,而细妹现在,眼睛里就没有,妖异的很。 “细妹,你说话。”彭石穿催促。 细妹还是那样的动作,一模一样。若是细心的人就会发现,这种现象是反常的。一个人再怎样特意的模仿,动作也不会一点变化没有,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改变的。 而细妹现在,诡异。 那边,刘得胜,一听,是兵匪头头的老婆,他却不大信。虽然,他一贯的混吃等死,但是也不是一点不管国家大势,要是哪天小日本打来了,他也得有时间有准备逃命,继续享受才行。他知道现在国内有两大组织正在火拼,一个在南京设置国民政府,有点蒋家王朝的意思;一个在瑞金建立根据地,实行红色政权。 南京政府有四大家族蒋、宋、孔、陈等名门望族,财力上的支持,富有的很,但是共党却很逊色了,他们一般都是依赖的海外华侨的捐赠,根本就没什么钱,听说他们的最高领导穿的衣服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非常穷的。 凭着他在女人身上下的功夫,老远一看,美人一身的打扮就不似凡品,所以,他怀疑,是这个兵匪见色起义,仗着他的军队就驻扎在城里,仗势欺人,强夺美人。 要是这样,他就有点麻烦了。 眼看美人就要没影了,他赶紧找了个好地方,好好看看美人,要真得不到,上不了,啧。跟猴子学学也行啊,晚上回去,那什么去,找五指姑娘去。 他一往前站不要紧,进去了细妹的视线范围之内,突然的,细妹空白的瞳孔内,就映出了他清秀的一张面孔。 细妹绕头发的动作一停,眼中突然有红光闪过,在彭石穿怀里剧烈的挣扎,那力道大的,彭石穿根本抱不住,跳出彭石穿的怀抱,细妹推开人群,一把把刘得胜拽出来。 捧着刘得胜的脸,细细的看,凑近了看,歪着头看,又闻闻味。 刘得胜立马得意了,他现在特别感激他娘,给他生了一副好皮囊,你看吧,你看吧,他就知道他的俊美无法挡,让美人老远就注意到了吧,不要少爷,也不要大司令,就要他。 他得意的想大笑,可是,忽然,他就觉得自己的脸生疼起来。 看向细妹,只见她脸上有泪,眼中恨意深厚,阴冷,又含戾气,巴着他脸的手用上力气,掐他。她的指甲很长,又尖,掐上去,立马就出现了十个血点。 嘴里喊出来的名字,却是深情的很,她说:“阿胜,你为什么把我送人了,我爱你呀。” “细妹,你干什么,放手。”彭石穿这时候真发现细妹的不对劲了,抱住细妹的腰,抓着细妹的手就往下拽。他这一拽不要紧,细妹又扯着刘得胜的脸,死活不肯放,他一扯,刘得胜的脸肉就拉长,再扯,又拉长。 他的嘴巴都变了形,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支支吾吾,不断挣扎。 细妹忽然咯咯笑起来,好像她正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 看看彭石穿笑一下,又扯,看看再扯,拉皮筋似地。 彭石穿哭笑不得,他又舍不得使劲拽细妹纤细的手腕,怕给她拽折了,就很歉意的看刘得胜,那意思就是“你给我老婆玩一下,大男人的,皮糙肉厚,不疼哈。再说,我老婆肯摸你脸,是我吃亏好吧,我都没揍你呢,你给我横什么眼。” 以为,细妹疯成这样也就差不多了,谁知,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掏了彭石穿腰上别的手枪,笑看着刘得胜,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他,嘴里却叫唤着:“阿胜,阿胜……” 这下彭石穿吓到了,可不能乱杀无辜。 肃着一张脸,训斥细妹,“柳细妹,你给我放下,那是你能玩的吗!”又见细妹委屈的看他,他心一软,“乖,把枪放下,他又没得罪你,不要打他啊,他是好人,好人,不是敌人,来,把枪给我。” 细妹眼眶中泛上水雾,接着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指着刘得胜,“他”,又指着自己,“我,脏了。”又指着彭石穿,“配不上,不见了。” 细妹呜呜哭起来,眼中一狠,扣动扳机,“嘭”,听到枪响,人群忽然就失控了,那些女人大叫着:“杀人了,杀人了,救命啊。”到处乱跑,嫖客们也是,纷纷往妓院门外涌去。 可是,正在此时,门外,墙上,屋顶上,传来让人胆寒的凄厉猫叫。 往外涌的人群又都退回来。 彭石穿往外一看,瘆的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再说,刘得胜,一听到枪响,吓得一下捂住自己的心脏处,大叫着,“我死了,我死了……” 彭石穿一脚就踢过去了,“没出息的东西。打着没打着你自己不知道吗,瞎嚷嚷什么呢。胆小鬼,窝囊废。” 原来,细妹跟本没打中他,细妹用的是彭石穿的沙漠之鹰,个头大的很,细妹那小手,根本不够用的,能扣动扳机就很不错了,更别说瞄准了,再说,她身后跟着彭石穿,一看她要扣扳机,就压下她的胳膊,让她往地上打。 细妹,见着刘得胜的熊样,咯咯又笑,笑完又哭:“我该死,我死了,女儿呢,妈妈来了。” 细妹一口咬在彭石穿抱她的手上,彭石穿疼的下意识松手。 细妹逮着机会就跑了。 眨眼功夫,细妹影子都没了,也不知道她怎么办到的,前面还涌着那么多人呢。 “细妹——”彭石穿那个急,“闪开,都闪开。”扒拉着人群往外面追。他就怕细妹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是第二次了,细妹到底是怎么了,突兀的,有些对话在他脑子里闪现,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冒了出来。 初到县衙时,细妹说:“哥,我害怕。咱不要住这里吧,随便住哪里都好。” 后来,孙老先生又说:“这里阴气颇重,有鬼魅作祟。” 再有,在英国留过学,学习西医的孙翰林也说:“司令还是信一些为好” 这些,再联系细妹的反常,废宅之中的怪事,由不得他不信。 更有,他也听老人说过,孕妇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怀孕生娃,就是魂魄投胎的过程,最容易招惹脏东西。 “操,爷们这是招谁惹谁了。”刘得胜被人踢了一脚,心中很是恼恨,捂着肚子坐在地上不起来。赖上靠近他的李云龙,撒泼道:“你们司令把我肠子踢断了,不行,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你们陪我医药费。” 李云龙急着追出去,甩了甩腿上巴着的无赖甩不掉,恼了,刚才司令可能没听见,但是他可是注意到了,夫人扯这小子脸的时候,说了三个对司令非常不利的字。 他一把提起刘得胜,阴阴的道:“你之前认识我们夫人?” “谁,谁是你们夫人,不认识。”一见,这人不急着走了,脸色都变了,他立马知道不好,连连求饶:“爷爷,我的亲爷,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放开手,我这就走,不碍您的眼,这总行吧。” “就是刚才扯你这白白嫩嫩小脸蛋的那个女人,说,是不是之前勾搭过我们夫人,想撬我们司令墙角。”李云龙眼一横,又把刘得胜往上提了提,让他脚尖直接都不着地了,勒着他脖子,逼供。 “真、真是你们夫人呀。”刘得胜脸色都变了,立马谄媚道:“呦呦,小人眼拙,对不住,呵呵,没了,这回是一点坏心思都没了。” “什么!你对我们夫人有过想法!找死吧你,你是哪个粪坑里跑出来的臭狗屎,敢肖想我们夫人,老子看你是欠教训。” 吧唧,把人摔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刘得胜,捂着自己脑袋求饶。可是他心里却并没有屈服。 从小他就是混混,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他信奉的真理,察言观色是他活命的本钱,现在情形对他不利,他才不会傻的硬碰硬,那不是找死吗。 你们说的话都给我牢牢记着,我刘得胜是混混,是无赖,可是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混江湖的,迟早都得还回来。 你们等着,我窝囊废,我胆小鬼,我臭狗屎,总有一天我会找回场子,到时候,美人是我的,权利是我的,什么都是我的。 “细妹,回来,你要去哪里啊,哥在这里呢。”彭石穿尽量哄着。已经掏出手枪,准备射杀这些猫。 细妹笑着,晃动着自己腕上的铜铃,随着她的晃动,一股浓郁的香味四散开来,更多的黑猫聚集在了细妹周围,细妹完全被群猫围在了中间。 “脏了,洗洗,等我。”细妹看着彭石穿笑。 “你要去哪里洗啊,我们回家吧。”彭石穿慢慢逼近,可是那些猫根本不让他靠近,只要他迈腿进猫群,就会有几十上百的猫弓着身子炸毛,露出尖利的牙齿和爪子,做出随时攻击的准备。 彭石穿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随便开枪,激怒它们,他怕这些猫抓伤了细妹,还有孩子,他的心像放在火上烤,焦灼不安,额头上急出了大颗大颗的汗滴,也吓出了一身冷汗。 细妹不再说话,幽幽的看彭石穿一眼,转身就跑。 ------题外话------ 这是五千,下午还有一章,整整一万,决不食言 第055章返魂文字版vip “细妹——” 百花堂里,乱成了一锅粥,鸨妈坐在地上,哭天喊地,扯开嗓子嚎,“我的银子啊,我可怜的女儿们啊,你们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说说,咱们做皮肉生意的,容易嘛咱,飞来横祸啊……” “妈妈啊……”众多女儿们就围着鸨妈嘤嘤的哭。脸上脂粉被泪一湿,就糊了,看着,看着,王参谋就觉得自己看见了血泪。 这心就像是被人搅合了一回又给他安回去,难受的厉害。 他忽然生出了一个想法,是不是将这引得无数青年才俊堕落之地烧毁了,就是解决的办法,就能够救亡华夏。 于是,他拿下一只红灯笼,将红灯笼点燃,然后又将栏杆上,缠的红绸子点燃,再是桌布,门窗,都是易燃的东西,“忽”的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杰作,王参谋心中升起一股子报复的快感。 毁掉它,让地狱烈火全部毁掉吧。 那鸨妈第一个发现情况,“噌”的从地上跳起来,也不哭了。 大声的喊人,指挥若定:“来人呐,都死哪里去了,有人砸场子,龟奴,打手,都给老娘死出来。”用脚踢踢那些个妓子,指着她们的头皮骂道:“你们,都给老娘擦干净眼泪,嚎什么嚎,都有人把你们安身立命的地方烧掉了,你们还哭,哭管你娘的用,都给我使出十八般手段,去缠那个放火的男人去,揍死那个畜生。” “是,妈妈。”众女儿们从没这么齐心过。 王参谋只觉,一股子香风飘过来,他就看见,五颜六色的旗袍冲着他奔过来了。 他拔腿想跑,就被一个妓子抱住了腰。只听那妓子大声喊:“快,姐妹们,我抱住他,你们使劲揍他。” 王参谋打内心深处是厌恶妓子的,他立马掏出枪,朝天鸣放,登时就吓得这伙女人们软了腿,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求饶。 王参谋怒了,说话也不顾忌了,“你们犯贱吗,等我把这地方烧毁了,你们趁乱逃出去,做个良家妇女,不好吗,还要拦住我,不让我动手,一个个都是贱骨头,一日没人操你们,你们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一个衣衫不整的妓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正是被中年男人扒了衣裳的那个女子,她冷笑道:“我们是卖的,是贱,我们是不想走,就是欠操,你又能怎么样呢。当臭男人把我卖进这里,我十四岁接客的时候,我就没处可去了。如今,你又要烧了我遮风挡雨的地儿,你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推,我们不想死,想活,我玉媚就告诉你,今儿个,你要是想烧了这里,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对,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众女附和。 “你是那个花魁?”王参谋这是第二次来,所以隐约能识得。 “是啊,我是花魁,怎么,你看上我的身子了,行,只要你不烧百花堂,我随你怎么玩。” “屁,谁看上你了。我……”看着这些女人都被他吓得大气不敢喘,他也不忍心,深吸一口气,收了枪,温声道:“我是为你们好,你们都离开这里吧,找一个好人嫁了,好好生活。这是引无数男人堕落的地方,我今天非要烧了它,你们都走开。” “这位军爷,您以为,烧了我们的百花堂,这天下就没有男人堕落了?”鸨妈捂着嘴呵呵笑了,“奴告诉您,这是不可能的。只要男人裤裆里那玩意还在,他就会忍不住,就会堕落。照您的话说,男人堕落都是我们妓院的错?那您怎么不说,是男人自己窝囊呢,就知道躲在我女儿们怀里醉生梦死,得过且过。” “我们难道不想好好过日子吗,难道你不知道,外面的形势,我们姐妹要逃到哪里才能过上安稳日子,您给指个好去处,我们都去。”玉媚一个个把姐妹们拉起来。 王参谋被她们说地哑口无言。 犹如醍醐灌顶,他懊恼的捶头。枉他标榜自己完全脱离了封建思想,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新时代人,没想到竟然还是犯了思维定势的错误,把过错想当然的都推给外部原因,却从不往深处想,怪不得司令,有时候就说他老顽固,确实是老顽固啊。 “咱们也就是过一天算一天,只要仗不打到咱们这里来,咱们还是照样开门做生意,女儿们,走,睡觉去,折腾一晚上了,又困又累。这位军爷爱咋地咋地,他要想烧就让他烧,大不了咱们就和百花堂共存亡,妈妈和女儿们被人们叫了一辈子荡妇**,这回咱也做一次贞洁烈女。” 王参谋再也没有继续,垂头丧气离开了。 再说,细妹一跑,彭石穿就追了出去。 没有了美色在眼前魅惑,孙翰林猛然惊醒,忽然想起,彭石穿的确有老婆,还给他怀着孩子。他还跟着爷爷去给她诊过脉,那时,她身上穿着灰不溜丢的红军军服,头发凌乱披散着,并没有给他留下惊艳的感觉,他只略略瞥一眼,只觉得,这女子看着舒服,又因为对方是女眷,他也不好多看,所以眉眼什么的都没有看清,今晚上这才没有认出来。 他恍惚着,还在回想她闯入自己视线时,那一霎的心动,傻愣愣的站在百花堂门口,一脸悲伤,喃喃低语:“恨不相逢未嫁时。” “细妹,那里危险,你快点过来。不要再往前了,前面就是大河,你会掉下去的。”细妹胡乱的跑,直到跑到有水的地方才停下来。 她的身边还是围着许多猫,其中有一只黑猫,始终离着细妹最近,一双墨绿的眼睛,在黑夜里,看起来妖异的骇人。 “夫人,您还怀着孩子,要清醒过来。”老滕看到彭石穿的手势,试图用话语吸引细妹的注意力。 有大胆的来围观的看客,也帮着说话。还有小声议论的:“黑猫不祥,我看这漂亮女人是中邪了。” “谁家有黑狗血,赶紧的回家去取,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不能这么就没了。” 细妹不看,不听老滕说话,就只看着彭石穿笑,“脏,洗洗,等我。”就又往河边走近,眼看细妹就要往下跳。 彭石穿再也顾不上什么,猛开枪打聚在一起的猫,一时都是猫凄厉的叫声,枪声。 那些猫都疯了一样往彭石穿身上扑,抓破了他的脸,他的手,他的衣服,可是他觉不出疼来。 因为此时细妹眼中红光大盛,忽然就跳了下去。 “细妹不要——” 甩开一只扑在他脸上的猫,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由于跳下的冲劲和他们自身的重量,一下,河水就将俩人淹没。 老滕赶紧对跟出来的士兵下令:“会水的都下去,快,快。” “扑通”“扑通”一连下去几个。 老滕自己是旱鸭子,只能干紧张。急得在岸上大喊,“找到没,找到没。” 由于不是汛期,河水下去了,距离河岸有一丈高的距离,老滕趴在岸上往下看,整个身体都要探下去,一个晃神,差点就掉下去,要不是他身后的小兵机灵,一把拉住他的衣裳,他就要先细妹彭石穿成水鬼了。 彭石穿跳下水,立马就去摸细妹。黑着天,水下一点亮光也没有,他就只能靠摸得。 他是看中细妹跳中的区域紧跟着跳下来的,所以,细妹大概会在哪里,他心中有数。 忽然,他碰到了什么,赶紧抓住,心中狂喜。 找到了! 这时的细妹已经昏迷了。由着彭石穿抱住往上游去。 破水而出,他对老滕大喊:“找到了。” 老滕这心一下就安了一半,沉沉呼出一口气,又立马命令:“赶紧把汽车开过来,赶紧去请孙老大夫,要快。”心中却还有担忧放不下,这个孩子,若是还在,那真的是大命的了,被他妈妈这般折腾都不掉,后福无穷。 若是不在…… “细妹,阿妹,你醒醒,醒醒,看看哥。”彭石穿轻轻拍打细妹的脸,声音都嘶哑了。 “哥……”迷迷糊糊睁开眼,细妹只觉得自己睡了一觉,刚醒。眼神茫然的看了一眼彭石穿。 其实,当细妹跳的时候,系统就启动了保护盾,保护细妹的身体。 所以细妹一点事都没有,相反的,冰冷的河水一冲,细妹腕上戴的铃铛浸了水,不响了,细妹就清醒了些。 “哥,你全身都湿了,抱着我好不舒服哦,我要睡床啦,我好困,想睡。”细妹缓缓又闭上眼。 “司令,上车,孙老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我们赶紧回去。”老滕道。 一把抱起细妹钻进车里,他沉着脸,说:“这事不同寻常,一般大夫不行,得请个老人,或者巫婆什么的。” 老滕一惊,面上却不显,“你也怀疑。” “嗯。”他点点头。 用军大衣将细妹冰凉的身体裹住,怜惜的抱在怀里,亲亲她湿透的发,“这事都怪我,一开始要住那宅子的时候,细妹就跟我说,她害怕,我当时还骂她胆小,没想到让细妹吃了这么多苦。都怪我。”他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平时关注她太少了,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注意到她的异常了,可是你知道我是怎么说她的吗?” “我说,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可是你要有个度,不能得寸进尺,这话你说伤不伤人,那时细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茫然的看着我,可是她眼中委屈的泪,我看到了,但是我还是那么说了,为了不惹我生气,她还迁就我,由着我胡为,老滕,你说我混账不混账,我就他妈的是个大混蛋。”他又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得把源头找出来,我就不信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鬼东西。有就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不管是什么脏东西作祟,总有它想要的,害怕的,只要咱们掐住三寸,一样收拾了它。” 彭石穿把细妹露在外面的手臂塞进大衣里暖着,无意间碰响了她腕上的铃铛,怀里的细妹突然睁开眼,看着彭石穿幽幽的笑,眼中有红光,彭石穿也不害怕细妹,一样抱住,把她脑袋按在他怀里,按住不让她挣扎,伤了自己。 “我等不了,就今晚上,燃起火把,让废宅灯火通明,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东西找出来, 不是说晚上阴气重吗,我他妈的倒要看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老婆身上作祟,我彭石穿从小到大还真没怕过什么。” 细妹的脸紧紧贴着彭石穿灼热的胸膛,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传入细妹的鼻端,细妹停止了挣扎,安静了。 “哥,是傻大胆。”细妹迷迷糊糊听着,翘起嘴角笑。 “这会儿,又正常了。”老滕和彭石穿对视一眼。 彭石穿,摸着细妹的脸,叹气:“以后,哥,会对你好的,傻妹子。” “已经很好了,阿妹很幸福。”细妹揽上彭石穿的脖子,噌噌,模模糊糊的道。 听了这话,彭石穿觉得自己更混蛋了,又要扇自己嘴巴子。 细妹拦住,嘟囔着,“干嘛呀,疼呢。”也不说清楚是谁疼。把彭石穿的手掌抱在自己怀里,又睡过去。 这路本来也不远,又是开着汽车,不一会儿,就到了。 就在抱细妹下车时,细妹腕上的铃铛,又被碰响了,有幽幽的香气传入彭石穿的鼻子。彭石穿打了个喷嚏。 就在这时,细妹忽然挣扎出来,一把将彭石穿推到,猛的就往废宅深处跑。 “捉住她!”彭石穿立马大喊,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就追。 可是,不正常的细妹跑起来太快了,没有一个能追上的。 幸好,李云龙和王参谋早早将孙老大夫带回来,正等在二门上。 猛的跑出来一个黑影,又听到大门上有司令的喊声,李云龙想都没想,冲上去就把人抱住,扑了个正着。 王参谋也上去帮忙,守在废宅中的士兵立马做出最快的反应,纷纷将细妹围住。 这些个大兵,哪个手上没有几条人命,身上杀气重,邪祟不敢侵。 细妹被团团围住,鼻端都是邪祟害怕的煞气,眼睛一闭,往后一倒,晕厥。 李云龙,王参谋一人一条手臂,架着,就等司令赶到抱进屋去。 孙老大夫已经听说了细妹的情况,身上戴了很多朱砂丸,见细妹晕了,立马道:“让长相凶恶,杀敌多的战士,将这间卧室团团围住,快,司令,把人抱进去。” “老滕,燃起火把,越多越好,妈的,这东西真把老子激怒了。” 进了屋,彭石穿坐在床上,把细妹抱在怀里,让孙老大夫给细妹诊治,他现在是一点也不敢松开细妹,谁知道细妹什么时候,又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再说,他也不舍得。 捧住细妹的脸贴在怀里,他眼睛盯着沉吟的老大夫,“怎么样?” 孙老大夫,诊了右手,又换左手,每当戴着铃铛的那只手被移动过来,微微的响动,就有极淡的香味散出,细妹就挣扎一下,当铃铛不响,就没有香味,细妹就安静。 孙老大夫和彭石穿对视一眼,彭石穿道:“这种情况,我注意到了,每当铃铛响,就有香味,细妹就反常。”他赶紧把手链取下来,递给老大夫。 “这是谁送给她的,看做工,镶嵌的材料,价值不菲。” 彭石穿尴尬的笑笑,“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送的。” “你老婆收了谁的礼物你都不知道?”老大夫斜视彭石穿一眼,“真好,大司令不愧是大忙人,哪一天,老夫觉得,你老婆给你戴顶有颜色的帽子,我估计你也不知道。” “老先生,你怎能如此说话!”彭石穿恼羞成怒。 孙老大夫淡哼一声,没有理会。 把铃铛放鼻子上闻闻,没闻出什么,他又不敢轻易晃动,就对老滕道:“你把这个铃铛拆开,小心点,别弄出响声。” 彭石穿自觉理亏,低头看细妹,缓缓抚上她的脸。 心中叹息,他也想抽出专门的时间陪着她,陪她玩,陪她上街买东西,陪她小声的和肚里孩子说话,可是他分身乏术呀。 驻扎于都,本身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他不但要加固城墙,严禁城民出入,还要找人募捐军费,发展党组织,扩招新兵,这哪一桩哪一件不得小心了再小心,他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用,除了睡觉的时候,他哪里有空闲的时间陪她。 怀里的人睡的极熟,小嘴嘟着,脸蛋红润,倒是一点也没有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样子。 想着她平时爱娇的俏模样,他一笑,傻人有傻福,他们正为她的反常发愁,她自己倒好,除了不正常的时候,睡的就像小猪仔。 许是怀孕的缘故,这些日子,她都不爱闹腾他了,只顾睡觉,每天都睡得饱饱的,吃的好好的。 也好,这事情,说起来骇人,她一向胆小,还是不让她知道了。 “怎么样?”他问老滕。 “这铃铛的构造有些不同。普通铃铛,要么是两个半圆扣在一起,要么是一整个空心的,下面有道口,塞进去铁珠,而这个,我猜着,里面应该有环扣,不好拆。” “我看看,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这铃铛外表鎏金,镂空花纹,像极了古代一种熏香球的构造,这一个只不过小了些,并且它里面装的香料很不一般。我上次,你们请我来,给夫人诊脉,我就闻到过一次,觉得熟悉,回去仔细回想,没想通,又查了药典,无果。现在又闻到,我忽然想起来了,这味,是返魂香的味,只在我祖上一位先人的手札书上记载过这味道的特点。还是老夫小时候看过,不过,老夫尚不敢确定。” “返魂香!”老滕惊异。 “返魂香?”彭石穿疑惑。 ------题外话------ 加上上一章,满满万字哦!嘿嘿…& 第056章哼哼,丢人呦文字版vip “妈了巴子的,早晚揍死你。”刘得胜呸了一口血沫子,捂住自己青紫的嘴,骂骂咧咧的踢开家门。 大吼一声:“人呢,死哪里去了,爷们回来了,饿死了,今天弄什么饭了,端上来。”一屁股坐门槛上。刘得胜被李云龙揍得鼻青脸肿,心里窝着火。 想他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花魁没上着,美人没占着便宜,就被一个兵蛋子狠揍了一顿,窝囊死了。 “哎呦,疼死我了,花儿,花儿,找哪个野汉子去了,赶紧给我煮个鸡蛋补补,你哥都破相了。” “喊什么喊,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你还想吃鸡蛋,吃鸡屎!”里屋里掀开帘子出来一个模样清秀的女人,只见她拉长一张脸,眼中喷火,一把把什么东西仍刘得胜怀里,“自己收拾,我可没那闲工夫,懒货,就知道女人。” “花儿,真饿了,你快去给我弄点吃的。”刘得胜被骂了,却没生气,好声好气的跟那女人说。 “没吃的,我还想吃点好的呢,你倒是给我钱,让我花呀,就知道混吃等死,滚一边去。” 刘得胜抄起门口的扫帚就砸了过去,“别给脸不要脸,你说我混吃等死,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知道张嘴问我要吃,要穿,要首饰戴,有本事你自己赚钱去呀,你要有本事,就勾搭个有钱男人,你就是跟他跑了,我都不管你。见天的涂脂抹粉,我也没见着你勾搭上一个,丑的跟鬼似地。” 女人显见是有准备的,一见他行动,她自己就先躲了,回来又开骂:“谁叫你是我哥,谁叫咱娘是你气死的,要是咱娘还在,要是你争气点,我至于这样没人要吗,都是你的错,你还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这女人,撸袖子就扑上去,对着刘得胜又锤又踢,刘得胜本来就被人揍的一肚子火,这一见自己妹妹又撒泼,他也不顾忌,抓着女人头发就扯,照着她脸就扇,“小骚蹄子,敢跟我动手,我看你是活腻了。” 巴掌声响个不停,一开始女人还能憋着一口气不喊疼不求饶,这会儿被打的脸颊火辣辣疼,估计都肿了,这女人一想,可不能毁了自己脸,她还要找婆家呢,赶紧哭嚎:“娘啊,大哥又打我,你在地底下赶出来,救救你闺女呀,要死人了……” 巴拉巴拉一通大嚎,干打雷不下雨,那声音吵的刘得胜头疼,他一把把这女人扔地上,坐在门槛上喘粗气。 “别嚎了,每次打仗你就拿娘说事,她要真知道,真从棺材里爬出来,吓都吓死你。” 女人趴在地上不起来,拿脚踢他,刘得胜也不跟她一般见识,等她占够便宜。他有气无力,命令她:“赶紧的,拿个窝窝头给我,别趴地上装死。” 女人哼一声,转身进了屋,不一会儿端来一碟子小咸菜,两个窝窝,恶声恶气道:“吃,吃死你。” 刘得胜嘿嘿一笑,“我就知道我妹子最会疼人,心里想着你哥,以后肯定嫁个好人。千万别找你大哥这样的,就是一混球。”大口吃起来,吃的喷香,发出啧啧咽口水的声响。 “你自己知道就好,这次进城有什么收获没有,我都两天没吃肉了,馋得慌。”自己顶着一张猪头脸拿棉花沾药酒给刘得胜擦脸上的伤。 “你自己也擦点药,对不住,刚才大哥下手重了点,我肚里窝着火呢,一点眼力界都没有,非得惹我生气。”刘得胜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脑袋方便妹妹给他擦下巴上的伤口。 “闭嘴!我知道,吃你的饭。怪不得呢,这回怎么往死里打我,我还真以为你嫌我吃干饭,要揍死我呢,原来是在外面吃气了。大哥,你说,谁揍得你,妹子去骂死他,你知道我骂人的本事,保准他三天耳朵都嗡嗡响,恨不得躲回他娘肚子里重造。” “不用,我大老爷们的,还要女人去替我找场子,别逗了,我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他吃完,打了个饱嗝,碟子一推,伸了个懒腰,哈欠连连,“困了,我睡会儿去。” “吃完睡,你猪啊。”花儿坐椅子上,凑近煤油灯,拿一把小镜子,小心擦肿的老高的脸。“作死的,这回真破相了。”她气死了。 刘得胜嗤笑,埋汰自家妹子,“就你这猪扒脸,也就勉强能看看,还破相,你生下来脸就是破的,告诉你,美人这东西,你边都不沾。你大哥这回可饱了眼福了,什么是真正的美人,啊,那得外骚内骚都占,嘿嘿,不跟你说了,睡觉。” “滚,满嘴里喷粪。”花儿气得拿脏碟子仍他,碟子撞上墙,就摔碎了。她也不收拾,扭巴着小腰,甩上门,她也睡了。 县衙废宅,灯火通明,每个大兵都一手拿火把,一手拿铁片子大刀,没有大刀的也拿着粗棍子,在宅子里搜索。 “什么都别放过,有死人骨头,烂衣裳,破床单,都找出来,还有注意有没有废井,坟头什么的,都找出来,四周插上火把,仔细着点。”王参谋长在一边指挥着。 大兵们都是一队一起行动,人多气盛,这胆子也大,还真有人从草丛里挑出来一具残缺的骸骨。都把找出来的脏东西仍在宽敞的院子里,彭石穿在院子里安了几把藤椅,一张桌子,他、老滕、孙老先生,还有一个八旬老人,据孙老先生介绍说是个风水师,连同细妹也在,细妹被彭石穿安置在怀里,他是不放心把细妹一个人留在后院卧室的,就随身带着。 院子里亮堂堂的,一边监视着找出来的东西,一边研究细妹的铃铛。 李云龙胆子大,自己在废宅里找,东扒扒,西戳戳,也不知道转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他还很兴奋,想着,要是能见着,非得揍它一顿,妈的,不在下面好好呆着,敢出来吓人,还专挑他们怀孕的夫人下手,纯粹找死,找它出来,揍得它下辈子投胎是丑八怪,是男的就不举,是女的就嫁不出去,嘿嘿,要是生出来个天生太监,那就是得罪人的下场。 他恶搞的想着。又往里去。 “返魂香,又叫惊精、回生、振灵、马精、却死,以医学的角度看,这是一种味道浓烈的药物,《十洲记》上记载,返魂香,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老夫以为,《十洲记》非正史,古书不可考,文人游侠杜撰的成分多些,把返魂香的功效夸大了。” 那个风水师淡淡瞥了孙老大夫一眼,并没有反驳。 他穿着一身黑袍,衣服上的花纹是旁人看不懂的符咒,头发还是清朝的半月头,他没有把头发编成辫子,而是披散着,一头银白,颇为显眼,孙老先生说,这位是他家祖坟的守陵人,内里颇有几分真本事。 “老爷,你晃晃它,无碍,此时院子里的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带着煞气,不碍事。”说着,他自身上掏出一张白纸,让孙老大夫垫在铃铛下面。 “真不碍事?”彭石穿抱紧怀里的细妹,此时她身上正盖着军大衣,只露出小脑袋在外面,脸色红润,呼吸酣畅,睡得正熟,他不忍心再把她弄醒了。 那风水师摆摆手,从怀里又掏出一块玉佩,推给彭石穿:“给夫人戴在脖子上,这位夫人不同寻常,日后定当福泽绵长。” 彭石穿是不大信的,认为,一个人往后的日子是富贵还是贫穷,都是靠自己的一双手打拼出来的,他才不信,看一个人的面相就能预测她的未来。 不过,此刻,他心里却是高兴的,福泽绵长,这说明细妹是大命的,是有运气的,一定能平安度过战乱年代。 孙老先生不再顾忌,先是轻轻摇了摇,铃铛发出微弱的声响,他们都去注视摊开在院子里的那具骸骨,没见到什么反应,那风水师就摇了摇头,表示不是。 示意孙老先生再摇摇,此时,细妹不知何时醒了,软糯的声音响起,“你们干嘛拿我铃铛呀。” 大家赶紧去看她,发现她正睁着一双杏眼,骨碌碌的盯着自己的铃铛看,嘴巴嘟着,显然是不高兴人家动她东西呢。 他扯扯自家男人的衣服,委屈道:“那是我的。”眼睛眨巴眨巴,意思很明显“赶紧还给我。” 彭石穿哭笑不得,却放心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睛亮晶晶有神,这是他正常的细妹。 “知道那是你的,给大师看看,别小气。” “哦。”不情不愿的。打了一个秀气的哈欠,更清醒了一点,一下抱住自家男人的脖子,噌噌,撒娇:“哥,怎么又睡这么晚呀,阿妹都睡醒一觉了哦。”清醒是清醒了,显然,还不在状态。 “噗——”老滕喝进去的茶水,笑喷了出来。 “咳,阿翁,你对这返魂香有什么看法。”拉着风水师作闲聊状。 “……”这个被称作阿翁的风水师眼中慢慢有了笑痕。 彭石穿尴尬的摸摸鼻子,把细妹从脖子上拉下来,肃着一张大红脸,斥责道:“板正坐着,有人在跟前,也不怕人笑话。” “哪有人嘛,哼哼,亲一个。”“吧唧”一口亲彭石穿脸上。等反应过来,她刚才看到的,坐在桌子对面的人,她的脸一下爆红,呜呜着躲在男人怀里不冒头了。 她大概要做第一个羞愧而死的人。 刚咽下一口水的老滕,立马喷了,指着彭石穿哈哈大笑:“原来……原来,哈哈,免费看了一场闺房情趣。” 彭石穿傻眼的瞪着细妹的后脑勺,一张老脸爆红。他现在就觉得自己怀里这一团就是他妈的一烫手山芋,是扔了好呢,还是扔了好呢,扔了好呢…… 风水师嘴角慢慢的翘起,眼中笑意更深了。 “阿翁,你好久没笑了吧。”孙老先生感慨。对这个祖辈上留下来的神秘老人,他打心眼里敬重,从不当成奴仆,曾几次想把他接到家里来住,他就是不同意,非要守在孙家陵上。 他无法,只好让大儿子给他在旁边修建了一所宅院,给他配了个小子,让他生活的好点。 阿翁没有说话。 示意他再摇摇铃铛。 抽出那张白纸,他又掏出一个放大镜,仔细查看白纸。一会儿,他让孙老大夫自己看看,道:“这确实是返魂香。没有想到,还能再见。” 孙老大夫透过放大镜自己一看,发现,白纸上漏下来一层薄薄的粉末,由于这粉末太细了,肉眼根本不好分辨。 这就是铃铛响,有香味的原因了。是这粉末太细太少,当粉末从铃铛里漏出来,没有人发现的原因,如此一来,第一个迷就解开了。 孙老先生却感叹:“返魂香,香飘数里,果然名不虚传,就这么一小点,就能发出淡淡的香味,是其他香料不能比的。” “什么这么香。”细妹小声的叽咕,拉拉彭石穿的前襟,问他。 “没什么。天还早,你再睡一觉。”又把军大衣给她盖头上,只留了一条缝隙给她呼吸。 “睡饱了,不想睡了。而且,”她红着脸,挣扎着要下地,“我自己回去睡觉,你们谈正事吧。”她脸皮薄,当着这么多人面,还被他家男人抱着,怪不好意思的。 “就在这睡,我抱着你,乖,听话。” “可是好难为情呢。”细妹扭扭捏捏不依。 “没事,给你盖上大衣,你就当自己不知道。”他密切注视着那风水师,希望能听到关于这返魂香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能肉白骨,生死人,毕竟挺神秘的,又有古书记载的东西,难免好奇。 细妹嘴角抽啊抽,心想,他家男人这算不算掩耳盗铃。 “哼哼,那就按你说的吧,反正又不是我自己丢人。”理所当然的窝男人怀里,扭巴扭巴,自己玩。 ------题外话------ 忘说了,因为是第一次v,本来想把点数定的低一些,悲催的进了后台才发现,定点数什么的,和作者没有毛关系,是系统自己定的。让俺吐血下先…… 还有,凤儿这个星期六要考证,要复习,所以不能万更鸟,美人们一定要原谅则个,凤儿一考完试,星期天一定万更。 我尽量每天多更些 第057章军费大大滴有了[97小说] 这是一间混乱的卧室,衣服鞋帽都堆积在一张靠墙的三条腿的桌子上,衣物的高度是桌子的二分之一,这桌子又是三条腿的,不平衡,总是给人颤巍巍晃动的错觉。 靠窗的位置,安放了一张简单的床,之所以称作床,是因为上面正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男人,男人面向墙里睡的,正对着墙上一张半裸美女抽烟的自画像,那是哈达门香烟公司做的广告,是一张大海报。 男人睡的极熟,忽然他的眼球快速的动了起来。 嘴里嗯嗯啊啊的叫着,身体也扭动起来,一会儿双腿交叠蜷缩,一会儿又大厂四开,他的额头渐渐冒出了汗,喘息越发粗重,脸上表情似痛苦似享受,忽然,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并不满意于这样的享受,他的身体剧烈的上下抖动起来,带累着这张简易搭建而成的床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忽的,“嘭”,这床承受不住他剧烈的晃动,塌了,木板倾斜,他就从木板上滚了下来。 脑袋直接触地,把他从春梦中惊醒。 他骂骂咧咧爬起来,又把床板重新安放在两条长板凳上,爬上去接着睡。闭上的眼,忽然又睁开,他转动眼珠看向漆黑一片,于是,他的手悄悄伸进自己的裤裆里,摸了一手的黏腻,他嫌恶的咧咧嘴。 刚想往床单上抹去,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忽然凑近鼻子闻了闻,一股刺鼻的腥味钻进他的鼻子,毕竟是自己的东西,他也就撇了撇嘴,就往床单抹了抹。 “妈的,爷们的子孙就是多,多的盛不下,都洒床单上了。” 蒙了头,又睡。准备接着刚才香艳极了的春梦,继续做。他想着,真人看不到摸不着,不敢上,谁还能管着他意淫,有本事,你进我梦里去揍我去,我就把你老婆往死里玩,房中术,没有九九八十一式,也有六六三十六式,爷们挨个试。 可是,翻过来调过去,他怎么也睡不着了,做梦也做不成了,但是他觉得不过瘾,他下面那兄弟居高不下,热火燎原,让他苦恼,难道真要动用五指姑娘? 白天他还跟猴子吹牛从不用呢,算了,反正猴子也不知道,天知地知他知,只要他自己不说出来,没人会知道。 床单下面,这人自己安慰自己,一会儿功夫,就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从这时起,他就一天不落的进城,哪儿也不去,就在县衙废宅外徘徊,就希望能再睹芳容。 再说,孙翰林,自觉无颜见自己的新上司,在县衙外面走来走去,就是不敢进,也不想进。他不想看到自己心仪的对象,在别人怀里露出幸福的笑颜,那样他的心就会不舒服,总觉得自己的东西被抢了似地。 一方面是他欣赏的,愿意跟随左右的司令,顾忌着兄弟之情,另一方面,他又真还放不下第一次让他心仪的姑娘,友情与爱情,只能选择其一,两相矛盾,让他为难。 他很喜欢徐志摩的诗,每当他烦恼,心浮气躁的时候,他都喜欢背诵徐志摩的诗。他觉得揣摩徐志摩诗里的情韵,气度,真理,能使他心如止水,思维清晰。 这会儿,他就背诵起来:“假若我是一朵雪花,翩翩的在半空里潇洒,我一定认清我的方向--飞扬,飞扬,飞扬……雪花都能认清自己的方向,而我呢,此时此刻,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方向是什么,失去了心仪的姑娘,我该何去何从呢。” “当初林徽因嫁给梁思成时,徐志摩是不是就是这样的无奈、挣扎?”他仰首对西沉皓月,恋恋叹息。 不过,想到细妹的反常,他还是决定进去看看,见她一面也是好的。 “夫人,这返魂香您是何处得的?”风水师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细妹的一举一动,问道。 “我、我……”细妹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告诉他,这是系统给她的吧。再说,就算她给他们说,她有个系统,他们会相信吗,恐怕他们还会问她系统是什么。 “阿翁,你怎么在这里?”孙翰林一进大院,正面就看见,一头白发的老人,实在是他太显眼了,穿着一身黑,颈上顶着一头白,黑夜里,打远一看,就跟个无头鬼似地,怪吓人的,反正他小时候就被吓到过,从此,看到这个阿翁双腿就打颤,不敢靠近,这不,他坐了距离阿翁最远的椅子,正好挨着细妹。 风水师眯了眯眼,眼角不自觉抽动了一下,冷淡道:“知道有人住进了废宅,我就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孙老大夫也奇怪,正当他们准备搜索脏污时,阿翁就自荐自己是风水师进来了,他正不解,原来是早就知道了。 是来帮忙的吗?孙老想,可是依据他对阿翁的了解,阿翁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相反的他很冷漠,除了在自己父亲面前自称奴才,说些话之外,其他人,就算是他,阿翁也爱理不理的。 今晚上,他能说这许多话,他还以为是阿翁给他面子。 细妹吁出一口气,赶紧热情的和孙翰林打招呼,企图转移注意力。 “孙翰林同志你好,快坐下。”细妹笑的开心,幸好这人来得及时,避免了尴尬。 孙翰林一怔,喃喃低语:“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什么?”细妹没听清他咕哝什么。 孙翰林在彭石穿的注视下,反应过来,讪讪笑笑:“没什么夫人,文正早就想夸赞您,夫人,你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啊?啊,哦,呵呵。”一下,细妹脸红红的,烫烫的,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暗地里瞪彭石穿一眼,恶狠狠的,那意思就是“看吧,看吧,人家都夸我漂亮了,跟了你这么久,你连一句好话都没有,哼,我亏大发了。” 老滕眼睛一眯,扬唇一笑,“文正啊,坐,别老站着,大家都坐。” 彭石穿到没觉得什么,反而与有荣焉,哈哈一笑,“你别夸她,她不撑夸。容易骄傲。来,文正,快坐。” 大家分主宾坐定。 “大师啊,您能把我的手链还给我吗?”细妹特别强调,那个“我”字她咬的很重。 “细妹,大师还能贪图你的一条破链子。你睡着的时候,不知道,大师送了你一块玉佩,就连我这个不识玉的人,都知道,看那色泽,手感,就不是凡品,大师要是喜欢你的链子,你就给大师吧,啊,你又不吃亏。”他是担心那糟心的铃铛,又让细妹反常。大师想要,就给他,赶紧处理了。 风水师不说话,垂着眼皮打盹,手摸着铃铛就是不松手。 细妹算看出来了,这大师是真心的不想还给她了。嘟着嘴,生闷气。再瞪一眼彭石穿。 孙翰林不知道铃铛的事,他只知道,发挥他绅士风度的时候到了。 “阿翁,君子不夺人所爱,你快把链子还给夫人吧。” 风水师眯着一双老眼看孙翰林,孙翰林从小就有阴影,反正他就是觉得自家这个守陵人身上有太多的神秘,他的眼神,也许是和死人相处久了的原因,总让他觉得阴森,尤其让他害怕,他咽了口水,自动闭嘴。 歉意的看细妹一眼。 细妹更气了。不过,她懂得分寸,大庭广众,又是她家男人请的客人,她要是发脾气,就是给彭石穿没脸,就只能低着头,不再说话。 她此刻的位置右手边挨着孙翰林,左手边就是彭石穿,忽然就觉得犯困,抱住彭石穿的一条手臂枕在脸颊下,一下就闭上了眼。 彭石穿以为她又犯困了,反正她自怀孕就是这样,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调整手臂,让她抱的更舒服,又给她盖上大衣。 岂不知,正是系统召唤她。她一进去,系统就跟她说,“那铃铛里已经没有返魂香了,那个所谓的风水师想要,就给他。” 又跟她说:“你要找的东西,在地下深处,具体位置,微型能量探测器还测不出来。” “我要找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我要找东西,还有还有,什么能量器,在哪里。”细妹疑惑。 “如果你找不到这件东西,升级不了空间系统,那么,系统会自动将给你的空间解除绑定,也就是你从此就没有这个神奇地方了。至于探测器,就是我给你的铃铛,里面的返魂香能吸引一些地下没有生命特征的生命体。” “你上次不是说,我只要辛勤劳作就能升级吗,怎么还要找东西,还过分的想收走我的地方,没门,我跟你说。” “你在空间里的劳作是升级给你的空间,属于局部升级,当然现在那一套升级系统已经被你打乱了,一时之间不好修复。现在,由于我在你们生活的这个空间待得太久了,身上的信号变强,为防主神将我找到删除,我必须随时准备整个系统升级,跟上主神升级的脚步,让我的思维变得更敏捷,躲避以及防御功能加强才行。如果你能找到一些改变磁场的东西,我有千分之一的机会能获得人的情绪。” “到底是什么样的宝贝,能让你设计我,让我帮你找,啊——”细妹朝系统大吼。 “我说呢,你怎么平白给我一套那么华丽的衣服和饰物,我就知道这世上没那么好的事,说,你还对我做了什么。” 系统被细妹尖细的声音分贝,震动,有0。5秒的思维停顿,顿了顿,他又说:“这是规则,等价交换,你从空间里得到了多少额外的好处,你都要通过帮助系统升级还回来。” “你的意思,我以后不会还要帮你找宝贝吧!想累死我吗,我还要生孩子,照顾我家男人,我还准备好好学习医术,建立一个军中医疗队,你、你太没人性了,还要奴役我给你找宝贝?!”细妹睁大眼瞪它。 “你不想要宝贝吗,亮晶晶的玉石,金灿灿的首饰,古董字画,都是很值钱的东西,上古留下来的有,各朝各代收藏的更多,而我只需要我需要的,剩下的你可以随意处置,怎么样,和我合作吧。或者,等你生下孩子来,从你的孩子里挑选一个,和我合作也可以,我不会亏待你们。” “你知道具体地点?”细妹忽然温柔的问,眼睛晶亮,要是能找到,军费岂不是有着落,她的孕费岂不是不用愁? “……”系统沉默。思维混乱了下。 “不知道。距离太远的都探测不到。只有你们打仗的时候,经过一些地方,要是有宝贝,我就能探测到。” “好。跟你合作!” 悲催的细妹不知道,通常的宝物,都是埋在地底下的,也就是通常说的墓地。 “喵——” 李云龙被突然跳出来的一团黑影吓了一跳。 “死猫!” 拿着火把走进一看,只见这只猫浑身漆黑,一双墨绿的眼睛,正盯着李云龙看。 被这黑猫盯着,李云龙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浑身发冷,就觉得脖子里有人吹了一口冷风,越想越不对劲,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这边火光又弱,前面蒿草茂盛,一片黑,纵然他胆子再大,也禁不住腿肚子发颤。 “谁——站住——” “啊——” 忽然的一声吓,李云龙禁不住大叫起来。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黑影翻墙而走,接着他就听见枪响声。 “李云龙,拦住他,有贼。”小柱子从他后面冒出来,钻进蒿草就追过去 第058章废井惊魂[] 话说,彭石穿听见后院枪响,立即带人冲了过来。 这一处,是废宅里最破败的地方,草木茂盛,房屋倾塌毁坏严重,根本不能住人,清理起来也困难,并且也没有必要。毕竟他们是暂时驻扎,又不是长期居住,犯不着弄那么好。所以,这地方就没清理。 “司令,这里。”狗剩本来是和小柱子一起的,他见柱子和李云龙都追过去了,他就留在原地等着。当看见彭石穿等人都举着火把过来了,他立即跑过来,报告事情经过。 “司令,我们看见,刚才有黑影翻墙逃了,现在柱子和李云龙已经追出去了。” “我刚才怎么听见李云龙叫了,怎么回事,你们俩合伙欺负他了。”细妹站在彭石穿旁边,道。这仨小子成天闹闹腾腾的,不怪她怀疑。 “嘿嘿。”狗剩挠挠后脑勺,不好意思的笑。 “本来嘛,李云龙那小子非说他自己胆子大,要自己一个人行动,非不和我们一起,我和柱子又不大放心,就跟着他过来了。司令,先声明啊,我们真的是担心他来着,您可不能告诉他。” “说!”彭石穿哭笑不得,听狗剩这口气,他就知道柱子和他就没安好心眼,一定是恶整李云龙了。 要说李云龙这小子也该,活该他,仗着自己小聪明,成日戏耍狗剩和柱子。白天这仨还凑一起赌博,李云龙就趁机说谁输了,就给谁洗一个月的臭袜子,柱子狗剩这俩半新不旧的新兵蛋子,哪里知道他李云龙的精怪,他出千,一般人就没逮住过。 果不其然,那俩死孩子内裤都输给李云龙了,认赌服输,也都是汉子,就答应李云龙一人给他洗一个月的臭袜子。 估计,是他俩心里不平衡了,就借着今晚上的行动,报复李云龙呢,真当他不知道他们那点猫腻呢。 哼! “肯定是你们俩整他了,回头我就跟他告状,让他揍你们俩一顿。”细妹笑道。当场戳穿。 狗剩也不恼,要说他家夫人,对他们仨真不错,有什么好吃的,都给他们备一份,衣裳破了也给他们补补,处处关心,当他们是亲弟弟疼。 当然,要是少唠叨他们一回,就更美了,嘿嘿。要说他家夫人唠叨使唤他们的时候,那是绝不手下留情的,但是他却没有被欺负的感觉,打心眼里往外冒甜汁,浑身都暖洋洋的,因为他知道,夫人是真心把他们当成家人了。 反正,他不知道那俩是怎么想的,反正他是真心当夫人是大姐敬重爱护的。 “嘿嘿,夫人,狗剩求你了,你可别告状,要、要不我以后就、就……”就了半天他也没就出来什么。 “你就怎么样,不给我干活了,还是怎么的!”细妹杏眸一瞪,上去就捏住他耳朵,提起来,“快说,刚才你们怎么李云龙了。” “哎呦,疼,夫人,轻点轻点。干、干,夫人有命,小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狗剩连连作揖。 “行了,赶紧的说正事。细妹,你别胡闹,这边事正急呢,你捣什么乱。”解救下狗剩“受罪”中的耳朵,把细妹拉到一边去,让他赶紧说。 “嘿嘿,也没怎么,就是柱子趁他不注意,在背后拿芭蕉叶子扇了几下,呼呼的冷风,凉飕飕的,嘿嘿,扮阴风吓吓他。” “滚,谁叫你说你们怎么吓他的,我让你说,黑影,毛贼,是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谁开的枪,不知道会让周围居民恐慌吗。”彭石穿一脚踹过去,狗剩也练出来了,赶紧躲细妹后边求保护。 “就是,正当我们准备吓李云龙的时候,我们就听见草丛里有动静,然后,柱子就捡起一块大石头投过去,估计是砸重他了,石头丢过去,没听见落地的声音,就听见一声闷哼。那团黑影,我看着是人,身手极好,三俩下跳上墙头,就跑了。” “什么叫做看着是人?!”细妹一下跳到彭石穿怀里,抱住他腰,小心的问。 此时,正是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就算燃着几把火,也很微弱,她自己正站在半人高的草丛里,立马就觉得这草丛里有什么,心里毛毛的不舒服。 “怎么说话呢,说清楚点,没看见都吓着我老婆了,我儿子要是生出来是个胆小的,我就剥了你的皮!”彭石穿又想踹人了。 “是人,肯定是人,没事啊,夫人。我意思是那人看背影太瘦太高,正常人根本不长他那样,就跟竹竿似地,真的,虽然我就瞥了一眼。” “小孩子,你这话说的矛盾,刚才你还说看见的是一团黑影,既然是黑影,你怎么确定自己看到的是人。这世上,凡人不知道的品种多的是。并且,既然是一团黑影,你怎么就确定你看到的是它的手脚。这地方偏黑,小兄弟,你确定你看清了?”风水师,这个被叫做阿翁的老人,慢腾腾道。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狗剩。 “不、不会吧。”狗剩毕竟是个十几岁的大孩子,吓得心里一咯噔,一下子跳到老滕怀里,学细妹一把抱住老滕的老腰杆,颤巍巍道。 “别听他吓唬你,你看清了吗,长得什么样,说清楚点。”老滕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狗剩从身上扒拉下来。“瞧你那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怕个毛啊怕。给我站直了。”狠狠拍在狗剩背上,让他挺直脊背。 虽然腿肚子还在打转,狗剩还是立即站直,看看老滕又看看风水师,两眼茫然:“大概看清了吧,应该是长那样的,瘦高个,不是,不是,细细的。”他嘴一瘪,苦着一张脸,“呜呜,天太黑了,司令,政委,我不确定了。” 野地里,小土坡上,刘得胜正躺在那无聊的数星星。他在家里睡不着了,就又想法混进城里来。围着废宅转了一圈,愣是没敢钻进去。有色心没色胆,怕吃枪子儿。 一晃悠就是一夜,眼看就要天明了,他也不回家去了,就在这野地里呆着,等天命,去刑寡妇家吃顿饭,得,咱这偷鸡摸狗的一天又来临了。 迷迷瞪瞪的,就要睡过去。冷不丁被一阵凉风惊醒,呼啸而过,他立马坐起来,揉揉眼,就开骂:“娘的,谁呀,扰爷们好梦,找死呢,揍得你娘都认不出你,哪来的小兔崽子。” “柱子,逮着了,在这里。”李云龙听见声音,一下扑过来,那刘得胜拍拍屁股刚想移窝,就被又扑倒了,给李云龙结结实实压在了地上。接下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让你跑,我让你跑,揍死你个龟孙子!说,谁派你来的,是不是特务,老实交代。” “不是,不是,我不是,大侠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黑灯瞎火的,他还以为睡人家老婆的事被逮住了,巴拉巴拉把他干过的混账事都交代了。“我再也不敢睡你老婆了,就是你老婆勾搭我,我也不理她了,大侠,兄弟,亲哥,我再也不敢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给我起来。”听了一会儿,一件也没在点上。不过,他是弄明白了,身下这人就他妈的是一个混混无赖,听听,睡人家老婆还不算,还偷人家内裤穿,脏不脏这人,内裤是胡乱穿的吗。 “李云龙,你别给揍死了,还是带回去,交给司令处置吧。这人,平白出现在废宅,肯定有什么目的,说不定就是国党地下情报人员,是特务,严刑逼供他。” “对,跟我们走。”来人拉扯着刘得胜就给逮回去了。 废宅,还是出事的那个地点,等着结果。 正逢破晓之前,最黑暗的一段时刻。 细妹靠在彭石穿怀里,眼珠子东转转西转转,忽然瞅着一处不动了,她就觉得那没有火把照到的阴影下,石板上坐着个人,还老瞅着她笑,天又暗沉沉的,距离有点远,她也看不大清,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又睁开,再看,还是坐在那里。 于是,她拽拽彭石穿的袖子,小声耳语:“哥,哥,那里坐着的是谁,怎么没举火把,他还瞅着我笑呢。” “哪里。” “那儿,那儿,大树底下。”细妹只给他看。 彭石穿顺着细妹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看到什么,就黑咕隆咚的一片阴影。 “没有啊……”他刚想说你看错了吧,忽的,心里一咯噔,一把把她眼睛捂住。 打开电灯照过去。 嘴里还说着,“啊,我也看到了,大概是没分到火把的小兵吧。” 电灯照过去,并没有发现有人,那处,就一棵粗壮的老槐树,估计已经有些年月了。树下面杂草茂盛,草丛里面,还有一大块石板,就再没有什么了。 “你蒙我眼睛干什么呀,我都看不见了。”细妹扒开她的手,又往那看去,并没有什么,纳闷了,“我刚刚明明看见那里坐了个人。” “有,我也看见了。我给他打手势,让他去别处了。” “哦,我说呢,我就没看错,呵呵。”细妹笑。 彭石穿,看细妹一眼,脸一沉,道:“来人!” “是,司令!”王参谋跑步过来。 “去,把那棵大槐树包围起来,四周插上火把,拿工兵锹来。” “是!” 风水师,眼皮一跳,率先走过去,就站着不动了。 “怎么了,这树怎么了,石穿。”拉拉男人袖子,细妹疑惑问。 “没什么,你就站这,别往前走了,耽误施工。” “哦。”乖乖应着。 “喵——”这时,那只大黑猫一下跳到石板上,仰着脖子乱叫。它一乱叫,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一下就来了好多猫,从犄角旮旯里跳出来,倾塌的屋脊上站了一窝,腐烂的屋梁上趴了一堆,树干上窝了几只,草丛里也不知道趴着多少,喵喵叫的人心烦意乱。 “咱们踩进猫窝了,侵占了它们的地方,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嚷着让咱们走呢。”孙翰林呵呵笑。 这时,一小队士兵已经拿了工兵锹将石板包围,等候命令,随时准备开挖。 “挖,给我把这块石板撅起来,我要看看这下面到底有什么脏东西!” “慢!”风水师道。“司令,我建议,鸡叫之后,天大亮之时,再开挖不迟,这下面,阴气太重,恐有变。” “有什么变化,大师不妨直说。” 老人摇摇头,“我知你不信,眼见为实,既然如此,那你就挖吧,后果自负。” “挖!” “当石板启开之时,让那些士兵都躲远点,下面久不见日光,有毒气。我已经探测到下面的磁场波动,我要的东西就在下面。让你男人下去拿,不要相信那个风水师,我感应到,那个风水师脑部信号忽然强烈起来,大概他起了什么心思。”系统的声音忽然在细妹脑海里响起。 “哦,哦,我知道了,嘿嘿,系统大人,你还是很有良心的,知道我害怕,就让我男人代替我下去,嘿嘿。” “你下去也没事,有我给你开启保护盾,你安全无虞。可惜,你这个倒霉孩子,被你家男人惯坏了。”系统撇撇嘴。 “他什么时候惯我了,成日里凶我,虐待我,不给我好脸色看,你是我的耶,怎么向着他!”细妹气愤! “……”系统。 挖坑的士兵里面有个小兵,是这次在于都新征召的新兵。在挖土时,他发现了一些事情,心中有了计较,没有吱声,闷头苦干。 石板就那么点大,士兵却足有十二个,很快,石板下面就挖出来一圈坑,石板可以晃动了。 细妹赶紧喊住:“下面还不知道有什么,你们别用手搬动,用绳子,绑住一头,往一边拉,把石板拉开。” “就按照细妹说的办。”彭石穿他心疼自己的大兵们,可不希望有什么意外。 很快就有士兵拿来一条粗绳子,套在石板的一头。 “一、二、三,拉!”王参谋喊着号子。 “嘭!”石板被拉翻过来,下面露出一个黑窟窿。 一霎,从下面冒上来一股子刺鼻的臭味,还有让人难受的阴冷之气,纵然细妹离的远了,还是不自觉的抱住了手臂。 这时鸡叫已经数遍,天渐渐的亮堂了。 等那股子臭气没有了,彭石穿,连着老滕走进,打着电灯往下照看,这一看,不要紧,一霎,两人的瞳孔皱缩,脸色一霎变白。 彭石穿僵着一张脸,抬起头来,对细妹温声道:“细妹,折腾了一夜,大家都饿了,你去准备饭食去。司灶长,司灶长在哪里,你陪着夫人去准备。” “是,司令!” “哦,好。” ------题外话------ 想知道,废井之下是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第059章细妹的心结[97xs] 启开石板之前,彭石穿、老滕心里也有猜测,猜测可能下面什么都没有,就是土,石板就是被随意弃置在这里的;也可能下面有一窝蛇或者蝎子什么的蜗居;还有可能下面是一口废弃的井,由于干涸被主人家封了。 但是,他们没想到下面会有死尸,还是那样的、那样的扭曲! 当他们俩的灯光照下去,看到那尸体的脸,只觉一股子怨咒扑面而来,尤其是那一双眼睛上翻,往上瞪视着,里面满满都是怨毒和诅咒。 虽然死了,也不能闭上眼,到底是怎样的不甘心,让它死不瞑目呢。 不过,在尸体的旁边,却有个东西,让彭石穿和老滕起了别样的心思,但是却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管里面是什么,满满一盒子也好,竹篮打水一场空也好,总得没有外人的时候打开,毕竟拿死人的东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心思斗转,让彭石穿想起以挖掘古人坟墓起家的曹操。忒的缺德!不是个东西,而如今,他却……山穷水尽,想想这些日子以来求爷爷告奶奶的憋屈日子,还有想为细妹买点补品都不能的无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切为了大局。 等彭石穿看着细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深吸一口气,对老滕道:“给我一根绳子,我下去,你在上面拉住我。” “不,以防万一,还是我去。虽然我是唯物主义者,但是鉴于华夏玄学的博大精深,由不得我们不谨慎。” 在场的风水师,孙翰林,孙老先生都不是笨人,他们都注意到彭石穿、老滕他们脸上一霎的变化,可谓惊变!都猜测下面肯定有什么让人看了惊骇的东西。 心里虽然都有点发毛,但是压抑不住好奇心,再说,现在这里围了这么多人,也不会出什么事,最多就是做几天噩梦罢了。 纷纷想围过来,被彭石穿阻止了,他道:“下面暗,你们这么看,看不清楚,等一下我下去wωw奇qìsuu書com网把那玩意弄上来,大家再好好看。”他这话强硬,显然没给他们转换的余地。 在场众人都是识趣的,人家手有重兵,就算有什么咱们也别想分一杯羹!那就好好等着吧。 “司令,让我下去吧。”那个挖土时发现异样的小兵主动请缨。 “你是……叫什么来着,吴……我对你印象深刻,你家族里是做什么的来着,你看看我这记性。”彭石穿看到这小子,就一喜,高兴过了头,就把关键的忘了。 这小子,也不大,他憨憨一笑:“我叫吴牙,老家在长沙,祖上都是土夫子,嘿嘿。”他倒是没觉得什么丢人的,这职业。 “哦,对!”他一拍自己脑袋,“我记得我当时还开你玩笑来着,说你是盗墓世家的出身。哈哈,想起来了。” “司令好记性,您当时还说,盗墓的缺德,死了都不让人好睡,不干那一行,是好事,让我好好当红军,干的好了给入党。”吴牙很高兴,他没想到,当初报名当兵的时候,就一面之缘,司令就记住他了。 “有这么回事,我记得。你小子下过地吗,有没有经验,井下面那个,要是胆小的就能给吓死了。你小子别逞能,还是老实在上面呆着吧。” “司令我,杀的人多,身上煞气重,胆子有天大,不怕。”彭石穿道。“有些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只要心中坦荡荡就什么都不怕。”他这话说的倒是真的。除了心里没有准备,看第一眼时引起的心里极度不舒服,和惊骇,这会儿,回过头来一想,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死物,只不过咽气时模样骇人了些,怨毒了些罢了。 他就不信,已经死了的,还能对他有危害。 “司令,我不怕。我七岁的时候,就跟着叔伯下地,见过的没有满百,也有几十,各种尸变,我都能应付。我跟您下去。”吴牙拍拍自己的小胸脯,保证道。 “老彭,我看就他吧,你自己下去我不放心。术业有专攻,既然咱们跟前有专业人士,要是不用就浪费了。小兄弟,我看好你,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我一定请示上级给你记一大功!” “好嘞!”能被人看重,还是司令和政委,吴牙心里高兴极了。 “司令,我先下,您再下啊。”说罢,就把绳子绑在自己腰上,先下去了。 “哎,这小子,是个招人疼的!”彭石穿心里挺暖和的,拿了一块大粗布,咯吱窝里夹着电灯,也紧跟着下去了。 再说,细妹。糊里糊涂的,被自己男人支使着出了里院门。 “花痴的女人伤不起啊伤不起。”系统在细妹脑子里道:“平时看着挺聪明的,怎么一遇着你家男人,你脑筋就短路呢,这是通俗说法。专业术语就是,一见着你家男人这个刺激物,你的脑波强度就自动减弱,悲哉,女人。” “滚!你这个不是东西的东西!你是不会明白我的感情的,哼。”转过头就想回去。其中关键点却是还没想明白。 “哎,部长,司令不让您回去。”司灶长,是个中年大叔,长得胖嘟嘟的,里里外外都透着亲和,他赶紧拦住,对这个夫人部长,他挺为难的。 “没事,这点小事他不会怪你。折腾一晚上,大家确实都饿了,你准备点好材料,做顿好的,把那天买的老母猪杀了吧,今儿个吃肉。” “好嘞!”司灶长吧唧一声嘴,扭巴着胖乎乎的身躯,兴高采烈的去了。他都要爱死这个夫人部长了呦,自从夫人上任以来,他们的伙食好了不止一个档次。 “坏了!被石穿骗了!”撒腿就往回跑。 “女人,你现在才知道啊,反射弧真不是一般的长。”系统凉凉的道。 “你怎么不提醒我呢!”细妹气极。恨不得捉着系统狠狠打它屁股一顿。 “我没有你反应快,请记住,我不是万能的,我的思维是人类思维速度的一半,比你们慢半拍。” “石穿是探查过井下之后,才把我支开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刚刚一定看到了什么会让我受惊的东西,我刚刚就奇怪了,他怎么忽然说起做早饭的事,原来是这样。还有就是,他准备自己下去,怕我阻止他,所以把我支走。哼,这个该死的男人。太小看我了,我的胆子很大好吗!……”然后就是巴拉巴拉一通说。 “……”系统,混乱中,思维跟不上趟了。 这时,墙头上,从外面爬上来一个人,正是李云龙,接着就见他从墙外面拉上来一个人,这人被衣服撕成的布条五花大绑着,他光着膀子,大概是被弄疼了哪里,哇哇大叫。 李云龙粗手粗叫的,把人当货物整,拉上来,轻轻一推就把人摔下来了,完了他自己还咧着嘴笑,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只听“嘭”的一声,惊了细妹,惹得所有人都往他那看去。 等把柱子拉上来,跳下墙,他露出一口大白牙,不要脸的道:“失误,失误啊。哇哈哈,捉住了,司令呢,这人疑似奸细,得好好审审。” “要死了,摔死我了,你们这是虐待,滥杀无辜,什么军队,就他妈的是一窝子土匪!不讲理,你们不讲理,呜呜……”他没出息的呜呜哭起来。 细妹听到这声音,当场就僵了身子。这、这声音,只怕她轮回转世十次也不会忘记,不敢忘记啊! 她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要牢牢的记住这声音,只愿生生世世不再见,纵然见了,也是见一次躲一次,这样的人他就是最厉害的中山狼!是女人的噩梦! 一听这人敢骂红军是土匪,小柱子哼哼一声,从墙上猛的跳下来,直接跳到他老腰上,只听“咯吱”一声,柱子估计着他腰骨得错位了。 嘿嘿一笑,憨憨道:“哎呦,对不住兄弟,黑灯瞎火的,我眼神不好使。”啧,柱子感慨,他怎么就跟李云龙学坏了呢。 刘得胜想吐血,你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谁没看见太阳正从东边升起来啊。 刘得胜大骂:“你眼睛瞎了,那么大个太阳没看见,爷们看你就是故意的,你们就是想谋财害命,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叫得跟杀猪似地。扯着嗓子喊。 在阴暗的井下面作业,正面对着一具戾气重的女尸,彭石穿尚且不知道如何下手,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有点慌乱,有点燥,他不知道的是他的眼神都变了,血红血红的,当听到噪音,烦躁的他就想杀人,大吼一声:“这谁啊,把嘴给我封上!毙了他!” 吴牙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就觉得这女尸太邪门了。他见过那么多死尸,僵尸,白毛的有,绿毛的有,一般把黑驴蹄子带在身上,就不会被戾气所侵。 而这一具,不但尸身保持完好,竟然一点腐烂的痕迹都没有,她死时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双眼上翻,满含怨毒,直直的瞪着井上,一双手深深的插进井墙里,鲜血淋漓,她保持着往上看的姿势,就像,一旦有人启开石板,见到她,就会被她的意念杀死一样。 不幸的事,司令被她死时强烈的意念影响了。情绪有些失控。 亏了上面那个杀猪一样的声音,将司令意志唤回来,司令气沉丹田的这一吼,把恐惧的气氛打破,勇气、信念都喊出来了。 只见司令用大粗布往死尸身上一蒙,绑好绳子,便喊:“拉!” 刘得胜被刚刚那一声几乎想要人命的一吼吓到了,又看看周围,一个个身背步兵枪,凶神恶煞的大兵,乖乖闭嘴。 转动眼珠四处乱看,一瞬就注意到了,背对着他站着的细妹。瞧瞧,只这身段,这背影,都让人想入非非呦,“转过来,你转过来。”他以为他是在心里喊的,没想到喊出了声。 细妹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心里发冷,有丝丝的恨意、恐惧、怨悔在其中生根发芽,直至将心脏整颗长满。 细妹眼中生生逼出了泪,她却努力大睁着眼不让眼泪落下。身体僵直着,慢慢、慢慢的转过头去,终是再见面了,阿胜,刘得胜,刘大连长! 她在心中一字一顿的重复! 没想到,我重生一回,还能再遇见你,这世界真是小啊! 可是,你知道,我还沉浸在重回石穿怀抱中的喜悦里,我还没有准备好再见你啊,你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她呐喊!张嘴无音,无声的悲吼! 你可知道,你的出现,是在提醒着我曾经的背叛,我曾经的肮脏,那是我一生一世都洗不干净的屈辱! 你该死!你为什么不死!战争死去了那么多人,那其中为什么没有你,你这个汉奸,你为什么不去死! 当细妹回过头来,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对着刘得胜大吼:“我不会让你破坏我的幸福,我不会,不会!” 她大喊:“哥——哥——你在哪里,救我啊——救命——” 她疯了一样的大喊,她就站在那里抱着头,身体止不住的摇晃,天旋地转,头晕目眩,天地就只有她一个人,害怕,恐惧,让她屏住了呼吸,止不住的尖叫。 过去的阴影将她包围,这一世身体从来就属于一个人,可是那甩不开的过去,却蹂躏了她千百遍,身体上的脏污可以洗净,那么心理上的,精神上的呢?谁能够救赎她啊! “细妹——”彭石穿刚从井里爬出来,就听见细妹惨无人声的尖叫,他以为又是这东西作祟。 一霎暴怒,“烧,给我烧!烧成灰烬!定让她魂飞湮灭,不得往生!” 在细妹倒下的那一刻,彭石穿赶到她的身边,接住她落地的身子。 手忙脚乱的揉揉搓搓,“细妹,细妹,没事了,都没事了,你可别吓我。” 细妹倒在灼热而熟悉的怀抱里,流着泪说:“哥,我还是走不出来啊,救我,哥,我爱你啊。” ------题外话------ 其实,我真的是一篇欢乐的文,但是,但是,欢乐在哪里捏。 包子,肯定是缺少包子的原因。 包子啊包子我深情地呼唤你 第060章被表白了!vip- 话说,细妹一激动,不管在不在人前,大胆表白。 她自己忽然见到一个对于她来说恶魔一样的男人,冲击太大,迫切的要寻求保护,寻求温暖,所以大胆的示爱,但是彭石穿可是清醒的很。 脸色立时变得红红白白,想揍怀里这女人一顿吧,他还不确定,细妹现在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他也不好出手,可是要真不干点什么吧,他浑身别扭。 你说你这作死的,什么时候说不好啊,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你这不是挑战我威严吗! 你说我是骂你一顿呢,骂你一顿,还是仍床上好好收拾一顿呢,收拾一顿。 不过,一想到他儿子,算了,这法子不行。 一把把女人按在胸膛里,捂住,算了,憋死她算了,这女人生下来就他妈来折磨他的。 虽是被女人突来的表白弄得措手不及,心里窃喜又灼热,但是该干的事还是得干完了。 细妹狠狠发泄一回,身上一点力气也没了,睁着眼睛静静窝在男人怀里,也不说话。 她还看着刘得胜,眼神无恨无爱,就像看一个陌生人。 此刻,她打定了主意,对于刘得胜这个男人,对于她的过去,她无论如何都要瞒住。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得下她的女人曾经红杏出墙,出卖身体的。 再说,她是重生的,她还就不信,他刘得胜这样的人渣也能重生,所以,知道她过去的人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此刻,千万不能露出马脚,一定要装作不认识他,然后……哼哼,骑驴看账本,咱们等着瞧! 上辈子被你那么糟蹋,我却害怕杀不了你,而只能选择结束掉自己的生命,那么,这辈子,刘得胜你个渣滓,千万别犯在我手里,否则,哼哼,放我男人咬死你! “哥,如果有人欺负我,你会不会帮我报仇。”病猫一样趴在男人肩膀上,细妹有气无力的问。 “只要不是你的错,谁欺负你,哥都给你找回来。好点没有,刚才你是怎么了,叫声要吓掉我的魂,你看看,这么多人,都为你担心,你是羞不羞。”摸着女人长发,问。虽然心里怀疑是邪恶作祟,但是他却不会告诉她。 “多大人了,到底是看到什么吓着你了。” 细妹心里暖洋洋的,眼睛瞪着突然被她的尖叫吓到的刘得胜,她噌噌彭石穿脖子,撒娇道:“唔,看到个坏男人,被李云龙揍的不好看,两边脸都不协调,太吓人了。你让李云龙再揍他一顿,给他弄好看点。” 噗……彭石穿吐血,不敢置信,轻打细妹后背一下,“你就是为这个吓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胡闹!” 示意李云龙把疑似特务的某人压过来,他眯着眼睛一看,“我认识你,妓院里见过,杯弓蛇影,听见枪声就吓掉裤子的男人。说,你在红军驻扎地附近溜达,有什么企图!” “你才吓掉裤子呢,你全家都吓掉裤子。”他眼睛溜一眼细妹,看见美人乖猫儿一样窝在男人怀里,他心里痒痒,又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彭石穿。 此刻,他到有点子骨气了,在美人面前他一贯的保持形象。 “呦喝!刚才不知道是谁吓哭了的,这会儿你倒是硬气了,以为我们司令不敢办你,还是怎么着。”李云龙瞪眼。 彭石穿眼睛一眯,上下打量这个人,只见他俊眉修目,鼻梁高挺,身材也算高挑,若非被李云龙揍了一顿,脸上五颜六色的,这男人不得不说,长得还真是好。 不过,依着他这些年看人的本事,这人眼神飘忽不定,目有色光,缩头缩脑,他要是特务,那国党就太豆腐渣了,他可以断定,此人绝不是特务。 “狗剩,你来看看,你们当时见到的背影是不是这个人的。” 狗剩仔仔细细看了看刘得胜的背影,又摇头又点头的,他苦着脸,歉疚道:“对不起司令,当时天黑,我弄不清了,可我也不能胡乱诬赖人,这人,我不能确定。” 彭石穿点点头。 “看看他身上有伤没有,你当时不是说柱子砸中他了吗。”老滕过来,道。 “不用看了,这人身上伤有多处,分辨不出来,宝山,你压着这人去附近街道问问,我怀疑这个人就是个混混,你上街一问,保准他的底细一清二楚。”他找来王参谋吩咐。 这时,那个风水师,慢慢移动身体凑上前来,说:“司令,这具女尸能否交给我,她生前怨气太重,若不化解,恐于夫人有碍。” “什么女尸?”细妹疑惑的问。 此时,系统却急忙说:“尸体给他可以,把女尸腹部插的玉匕,耳朵上戴的玉玦摘下来,我要的就是那个。” 转过头一看,正对女尸。彭石穿还来不及捂住她眼,就被她看个正着。 一霎,细妹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扑面而来。 她惊叫一声! “谁叫你看的!活该!”话虽如此,却把人抱的更紧了。 细妹一下捂住自己的眼睛,趴在男人怀里不动了,呜呜乱叫。 “那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头发那么长,指甲也那么长,还有眼睛,没有黑眼珠,全是眼白,吓死人了,呜呜,不会是僵尸吧。” 彭石穿想把人扒拉下来,毕竟跟前这么多人看着,他俩这姿势也太暧昧了。 不想,他一动,女人更不干了,双腿一下盘上男人腰,双臂也紧紧巴着男人的脖子,脑袋埋在男人颈窝里,死活不下来。 “得,这下更暧昧了。哎呀,我说老彭,就这么着吧。”事情基本完了,说不定,他们的军费也有着落了,老滕这心一下轻松了,吧嗒吧嗒抽着旱烟,打趣道。 “不这样还能怎么着,她就是不下来,亏得我儿子还没长大,要是长成球了,我这会儿就挤着他了。” 风水师,眉毛一挑,眼皮一跳,再道:“司令,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井下有什么,你心知肚明,我只要这女尸,难道你还吝啬?!”这老头有点威逼的意思了。 彭石穿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但是他也是厚道人,想着这女尸只要不在作祟,给这风水师也好。 刚要答应,就听细妹小声在他耳边说:“尸体给他,你把尸体身上的饰品弄下来,值不少钱呢,尤其是她腹部插着的一把玉匕首,肯定值钱。” 顿了顿,她又补充,“我猜的。你看啊,咱们军团有了肉吃,也得想着整个红军不是,多点军资多点保障,那个老头子啥事也没干,干嘛便宜他。” 其实彭石穿想的是,那盒子里要真有东西,就全部报到上面去,充当全军军资,他还真没想过自己独吞,但是,他清楚的感觉到细妹的肚子正温热的贴在他的肚子上,那里还有他儿子呢,不能亏待了不是。 再说细妹为这事也算是有功,吃了不少苦头,就把女尸身上的留下吧。 于是,他笑道:“好,女尸随您处置。李云龙,我试试你胆子,去,给我把那具女尸身上的首饰都扒下来。” “好嘞!”李云龙嘎嘎一笑,他就看着那风水师像卖狗皮膏药的,纯粹骗子,嘿嘿,还是司令英明,要尸体,行,给你就是了呗。 柱子也是个傻大胆,现在又是青天白日的,他嘿嘿一笑:“云龙,俺帮你。” “司令,如此,此事已经解决了,老夫就不多留了,出来一晚上了,家中众人该担心了。这就走了吧。” “劳烦您老,对不住。实话说,我们这也没什么好吃的,我就不客套,也不多留了,您还是回家去享受点好的,养养神。” 孙老点点头,“哦,对了,过几日,我们有个堂会,到时还请司令大驾光临。” “一定,一定。” “翰林啊,还看什么呢,跟我回去吧。” “我不了,爷爷,从现在起,我就是司令的秘书长了,这事我都跟司令说定了。我得尽快熟悉情况。爷爷,您让我娘给我收拾行李吧,我从此就是红军了,以后跟着司令吃苦。” 孙老叹息一声,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阿翁,你走不走?” 此时的阿翁,大概是被气着了,还是老年痴呆还是怎么着了,他一双浑浊的眼睛就瞪着那具女尸,直到,李云龙把玉匕拔出来,把耳饰摘下来,这具女尸忽然就化成了粉末,李云龙愣了一下,吓了他一跳。 “哇靠,老子威力不是如此大吧,摸摸她,她就没了?!”说完,自己哈哈大笑起来。 “美得你,那是俺的功力,嘿!哈!没了,哈哈!”柱子傻笑。 细妹估计着,这俩死孩子,是被吓着了,语无伦次。 此时,天已经大亮,晴空万里,但是细妹忽然就觉得脸侧有凉风拂过,她眨眨眼,往天空看去,她就觉得天上那云,像一张美人的脸,正对着她笑。 “哥,哥,你看天上那朵云,像不像一张美人脸,哇,感觉好漂亮哦。” 大家都往天上看,李云龙,动静最大:“不对,老子看着像只鸟。” “不对,像花。” 彭石穿一边抱住八爪鱼一样抓着他的细妹,一边动手动脚。 就见他一脚踹过去,“屁,肯定是美人脸!都给老子滚一边去。” 细妹咯咯笑倒在彭石穿怀里。 眼睛眯成月牙,粉唇半张,皓齿微露,登时就迷了一干人的眼。 若春风扑面,心中舒服之极。 皆都露出了笑颜。 “我们还会见面的。”阿翁老头眯着眼睛看了细妹一眼,弓着腰,缓缓移步而走。 ------题外话------ 凤儿童鞋今天考试,美人们预祝爷,马到成功吧 第061章约定白头(求票) 待外人都走了之后,彭石穿又让吴牙下井,把井下面那个方形的檀木盒子拿上来。 大堂,彭石穿手里拿着那把玉匕,一边看,还一边发出啧啧感叹声:“真是巧夺天工!看这匕首上面细细的云纹都雕刻的一清二楚。” 老滕手里拿的是那对玉玦,也是感叹:“玉质晶莹剔透,外形古典雅致,好东西!这具女尸,身体一点腐烂的迹象也没有,等李云龙和柱子一旦把她的饰品摘下来,立时就化成了谶粉,是不是和她身上佩戴的饰品有关呢!吴牙,你小子知不知道原因,能看出这具女尸死亡多久了吗?” 吴牙结果饰品观察,摇摇头,“我不擅长看玉,在我们家我三叔最喜欢玉,也最喜欢钻研,我喜欢青铜鼎,所以嘿嘿,我看不出来这玉是什么年代的。要说这女尸,看她死后身体的变化,见了光,一下就成粉了,说明她的身体已经沙化了,时间应该是很久了,但是她却还和活着时一样,这我就不知道原因了。” “得,我看呀,你也是半吊子。”老滕一笑,也没当回事。反正,都成粉末了,想仔细研究已经不可能。 “哎,我说乌鸦,你说你七岁就开始挖人坟子了,你说你缺不缺德。还有你这名字,我说你家大人在坟子堆里听多了乌鸦叫还是怎么着,吴牙,乌鸦,啧,还挺顺口的,柱子,你说是不是,得,咱以后就叫你乌鸦了。”李云龙,一把揽住吴牙的肩膀,逗他玩。 “就是,就叫乌鸦了。”柱子起哄。 吴牙一张脸涨得通红,怒瞪着李云龙,“李云龙,李云龙,云上龙,水中虫,我看我以后就叫你水虫吧。”吴牙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立即回击。 “呦,司令你看这小子,脾气还挺大,你一个新兵蛋子,老子侃侃你,你还能少块肉啊。不过,老子喜欢!走走,咱出去练练手去,我看你嘴皮子上功夫不错,就不知道你身手怎么样,咱比比去。” “哼,我才不去,司令让我当司号员,只要我肺活量大,能把号子吹的震天响就行。我才不和你比,谁不知道你李云龙啊,武功了得,在队伍里一打听,说的都是你,目无法纪,无法无天,立的功多,闯的祸也不少。” “哎呀,你这只臭乌鸦,你还蹬鼻子上脸了,给你三分颜色,你开起染坊来了,老子不教训教训你,你他妈就不知道老子是谁!”李云龙一瞪眼,一把提起吴牙的衣领,就想动粗。 彭石穿一听到李云龙骂人,他就觉得耳朵扎得慌,想着,我骂人的时候,不会也这样难听吧,这心里就更不舒服了,他可是下定决心要改正的,我说呢,我总是改不了,原来是李云龙这小子总在跟前蹦踧的事,他一骂脏话,可不就连带着脏他耳朵吗。 “李云龙,干什么你,放开手。别以为我不屑的搭理你,你就上天了,去,训练新番号独立团去,给你三天,弄不出个样子来,我就罚你两个月不给你酒喝。” “别啊,司令!”李云龙立马谄媚,跑到细妹身后,赶紧的狗腿的给捶肩,嘿嘿笑着:“夫人,舒服吧,您辛苦了。” “我不辛苦。你一边去,力道太大了,你想捶死我呀。想讨好,找你们司令去。我不搭理你。” 李云龙这一番狗腿表现,把吴牙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着,这人不是要揍他吗,怎么就忽然跑去给司令夫人捶肩膀去了。 “哎呀,夫人,咱谁跟谁呀,亲姐,我的亲姐姐呦。你看看司令,他偏心眼了,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司令这是想把我支走了,给那只乌鸦腾地方呢,呜呜,夫人,我失宠了。”暗暗又狠瞪吴牙一眼。 “我说你这小子,离我老婆远点。”彭石穿笑骂。 细妹立马笑喷了,指着彭石穿假作幽怨道:“夫君,你有了小妾,我这个正房夫人怎么不知道,我说呢,你最近怎么不来我房里了,原来是有了屋里人。” 一把捧起李云龙的脸,掐着他脸蛋:“美艳小妾,你是男是女还是狐狸精变得,你把我夫君还给我呦。” 李云龙捏着兰花指,掐着自己嗓子,没皮没脸一个劲的闹:“夫人,饶命啊,都是司令强迫奴家,话说那晚夜黑风高,司令大人一把抱住奴家身子,就行那燕好之事,奴家抵抗不得,只得从了,奴家冤枉啊啊啊……”捏着尖细的声音,依依啊啊唱将起来。 你别说,还真有黄梅调的味道。 细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自己肚子,直叫受不了。 老滕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指着李玉龙,“哈哈,他是狐狸精变得,我作证。” 彭石穿赶紧把细妹拉到身边,给她顺气,笑道:“李云龙,越说你越来劲。赶紧的,停下作怪,看把我儿子乐的,要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就剥了你的皮。” “司令,别把我调走啊。我真离不开你。”李云龙虽然知道这是司令提携他,但是和司令生死与共好几年,这说走就走,他还一点准备都没有,心里酸涩,难受。 彭石穿也止了笑,看着一本正经,眼眶都泛红了的李云龙,他也舍不得,这小子,跟他左右手一样,特的好用,这乍一离开,他还真会不习惯。 “看看你,没出息的样儿。又不是把你调走,又不是见不着了,得,在不耽误正事的基础上,允许你隔三差五的来打秋风。我让细妹把好吃的都给你留着,这总行吧,哭哭啼啼的,还是没长大的孩子啊你。” “可不就是吗,还不满二十。”细妹拉着李云龙坐下,温声道:“云龙,你行不行,一个人带一个团,要不行,我就让你们司令给你换换。从班长排长做起,你看呢?”这几个小子里面,细妹最偏疼的就是他了。 “那不行夫人。我李云龙是司令一手教出来了,那哪能怯场啊,没事,我一定能行,不就是小小一个团吗,我保证弄的有声有色的,让独立团成为咱军团的第一军,夫人,你就瞧好吧。你别看我年龄不大,可是我军龄大,经验丰富啊,您不信就问司令。” 彭石穿点点头,“这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但是能力还是有的,跟着我枪林弹雨里走了不下十几场,让他干团长,干得了,你别操心。” 柱子、狗剩连着吴牙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李云龙,人家这就升官了啊。 “云龙,要说还是司令疼你。”狗剩道。 柱子也点头,他也不傻,知道李云龙在司令、夫人、政委跟前那是最吃香的那个。 “行了,你们也别羡慕,只要你们有本事,我都给你们带兵杀敌的机会。” “就是,别灰心。好好跟云龙交流一下作战经验,积累战功,你们一定也能成团长,旅长,师长,别急啊。”细妹安抚道。 狗剩不好意思的嘿嘿笑。 “对了,司令,我有事禀告。”吴牙忽然想起来了。 “什么事,说。” “就在咱们挖土的时候,我发现,那石板曾经被抬起来过。而且就是最近的事,因为,石板边上的土都是新的,松软,上面还被人用老土覆盖了一层。这种事,我们以前长干,盗完墓穴之后,为了掩人耳目,我们常常制造这土没人动过的假象,就是把老土覆盖上去,踩结实,这手法,一般的盗墓贼都知道。” “而且。”他上前去拿出檀木盒子里的一只小青铜鼎,“这上面盘龙,按照古代那么严格的陪葬规制,这东西平民都不能用。只有王侯以上才可以。所以,井下那具女尸,就算是王后,一般也只能用凤纹,不会越制的。”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还要不要说下去,因为他怀疑,这事是他三叔干的。 彭石穿却想到,“是有人把这盒子藏在下面的,这盒子里的古物都不是那具女尸的,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吴牙点点头。 老滕思索了一会儿,却更往深处想,禁不住感慨:“当处乱世,盗墓贼横行,为了钱,把盗出来的古玩字画等,卖给洋人,这种事,在上海南京等地屡见不鲜。” 见吴牙面色不安,彭石穿便试探的问:“你知道这是谁藏的?” 吴牙又点点头:“我猜测应该是我三叔藏的,他听信传言,以为咱们红军真是盗匪,进城之后肯定会大肆搜刮财物,就想出这样的法子。但是我也不确定,因为这里面的宝贝是不是我三叔的私藏品,我也不认识。我三叔吝啬,特别宝贝他的东西,从不给我们看。” “他怎么知道,这石板下面有口废井?”细妹疑惑道。 “那我不知道,就得问他了。我都是猜的,要是三叔还在城里,找他问问也行,但是,自红军一进城,他就收拾东西跑了,他惜命,找安全地躲着去了,我也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也可能在长沙,听他说,长沙有人夹喇嘛,他要去凑个热闹。” “什么是夹喇嘛?”细妹问。 “就是找几伙人一起盗墓。夹喇嘛,通常都是遇着大型墓葬才夹,看来,长沙有墓葬群被发现了。又要有重要古物流失了,我们失去了研究的机会。”老滕叹气道。 “是我们华夏的东西,迟早要找回来。现在,华夏内乱,也阻止不了古物流失,只能尽快结束战争,把华夏的政治,军事,经济,文明都搞起来。创业难,守业更难啊。”彭石穿颇为感慨。 “那这些东西怎么办,我们要是不卖掉,就还是缺少军费。”细妹听了他们的话,心思却活动开,既然都是古物,卖给别人可惜了,要是自己收藏该多好,她瞧着那盒子里的东西,都是精品,没有一个是残缺的。 如果不是死人东西就更好了。 一想到那个女尸,细妹就恐惧,隐约想吐,赶紧从小荷包里掏了一颗山楂塞嘴里。 算了,算了,死人东西,随他们怎么处置,她才不要。 “怎么还吐,这小子真能折腾。”彭石穿挺高兴,赶紧给细妹倒上水。 “儿子,儿子,你就想着儿子!”细妹恼了,她早就听着扎耳朵了,“整日里把儿子挂嘴上,你不知道给我多大压力,你这个重男轻女的混蛋!”一把把整包的山楂仍彭石穿脸上。转身就走。 走了一半,又转回来,用粗布包了玉匕首,一对玉玦,瞪了彭石穿一眼,“这是我的谁也不给,哼!” 彭石穿一下被摔懵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没脸,他有些下不来台,脸色也不好。 一见这两口子突然闹上了,老滕他们挺尴尬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孕妇情绪都不稳定,司令,你别生气。”还是孙翰林,赶紧说。他怕彭石穿为难细妹。 “谁说我生气了,没事,接着商量事。” “老彭,也不是我说你,你老是儿子儿子的挂在嘴上,不知道的,都会以为你重男轻女。也难怪弟妹冲你发脾气,生男生女这事,是她能决定的吗,你也不和弟妹说清楚你的苦衷。”老滕吧嗒吧嗒的又抽烟。 彭石穿却不好意思了,呵呵笑:“我有什么苦衷。” “你有什么喜好我还不知道,别给我装,我都不屑的拆穿你。来来,接着说事。” “文正,来,把这些东西登记造册,交给恩来,他认识人多,肯定能找个好买家,能让这些东西发挥最大的用处。至于细妹拿走的,回头我就找她拿回来,咱们在城里就找个好买家,卖了,充当军费,咱也富裕一回。”彭石穿无事人似地忙忙碌碌。抽上根烟,在文件上写写画画。 “司令,我可以和我爷爷商量一下,尽可能的多帮助一些。那对玉玦,就给夫人吧,我看夫人似乎挺喜欢的。”孙翰林很心疼细妹。看她身上一点装饰都没用,太素净了,那么好一个美人胚子,没有好东西配,可惜了。 “不用。总不能白要你们东西。你要真有心,我把玉匕首抵押给你家,你要保证你们家的人不把它卖给别人,要好好收藏,能做到吗?” “能。我爷爷最喜欢收藏古玩,这玉匕首给他,他一定好好收藏。” “那就行了,别的你就少管。” “司令,您不去哄哄夫人去。女人都是要哄得,再说,夫人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只要你好好解释,夫人会原谅你的。”孙翰林试探的问。 “晚上再说。老滕,城墙加固的怎么样了?” 对于私事,他是不愿意和公事混淆的。再怎么,也先得把正事办了再说。 细妹进了空间。 看着空间里一派百花争艳,鹭鸶长鸣的景象,她逐渐平静下来。 自己就拿起镰刀收割金黄的稻穗。 一镰刀下去就是一大片,一下,一下,她很快就把自己淹没在其中。 她想她的女儿了,她真心的希望,这一胎能是个女儿。这一辈子她想要好好弥补她。 “你心情不好。”系统指出。 “我知道。我也不是怪他,毕竟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根本,他喜欢儿子,我理解。你说,我是不是过分了。石穿也不是固执的人,我觉得,我生什么他都会高兴的。唉……是我自己的问题。我觉得愧对我女儿,她还那么小就被我带着跳了河。” 细妹眼睛泛红,滴下泪来。她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更努力的干活。 “我有办法让你心情好起来。你把带进来的玉匕首,玉玦埋进玫瑰园里。” “为什么?”细妹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小别墅院子里就有一块她专门收拾出来种玫瑰的地方,她喜欢玫瑰这种花。 “听过蓝田种玉没有。这玉石的材料能够改变土质,聚集钙镁硅酸盐分子,各种微量矿物等,而这些分子都是形成玉石的基本化学成分。时间久了,这些黑土就变成了高富含各种玉石元素的蓝土,就是蓝田了,所以,蓝田日暖,良玉生烟,这个典故也不全是诗境,诗人唐戴叔当初遇到的山地应该就是因为地下含各种微量元素的原因,容易形成玉石。” “我不信,小小的一个玉匕首,就能聚集那些元素,怎么聚集的?” “简单点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种玉通身含有一种静电,所以能够吸引。那具女尸之所以能够百年不腐,也有它的部分原因。” 细妹挑挑墨色秀眉,还是不相信,道:“你的意思是,我春天种下一粒钻石,到了秋天我就能收获一树钻石?骗鬼呢。” “按照外面的时间,春种秋收是无法实现的。但是在空间里就可以了,因为,这空间是游离在宇宙各时空缝隙之中的,所以,时间可以随意控制。钻石的形成需要上亿年,对压力,温度,压强等也有极高的要求,但是你有分子离合重组器,只要元素收集出来了,扔到炉子里去炼制,你就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玉石吧,都能满足你。” “不会吧,眼见为实,等它长出来再说。”细妹压根不信它。不过也很期待就是了。 “说道那具女尸,太吓人了。我觉得肯定尸变了。”细妹只要一想,身上就发冷。 “确实。怨念太重,一直不散,凝聚成一种微能量,靠着死前最后的意念,影响人。”系统剩下的话就不说了,要是这个女人知道,被影响的就是她,她会不会找他拼命? “对了,呵呵,系统大人啊。”细妹扬着笑脸,“能帮个忙不?” “不能。我再说一遍,我不是万能的,生男生女这种事情,是由你们自己决定的。你们造人的时候又没和我商量,我不能给你调理身体,所以,现在,生男剩女的概念一半一半。” 细妹丧气,躺倒在花丛里不愿意起来了。 “他想要儿子。我不想让他失望。” “自求多福,你好好养胎。近些日子不要找我,我要升级,会暂时关闭和你所有的联系。” 细妹点点头。“那我多摘些果子回去,一部分给大白留着,一部分做成果脯。大白那只色狮子,最近发情,也不知道跑哪座山上艳遇去了。” 细妹闭上眼准备离开,忽的想起什么,又睁开眼,大叫系统:“系统大人,不行啊,把玉匕首给你了,石穿问我要,我怎么办呀。依着他耿直的性子,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我独吞的。” “真麻烦。有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貌似,你家男人这方面欠缺点。你得好好调教调教。” 话落,就见地上又出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 “这是?” “假冒伪劣产品。依着现在的鉴定技术,还没有人能够看出这是假的。” “那我就放心了。这还要卖钱的呢。” 晚上,竹露滴清响。 细妹的卧室周围栽种着许多丛竹。没有人打理的原因,茂密繁盛。 彭石穿推门进来,就看见细妹衣服没脱就睡了,脸上似乎还有点泪痕,身上也没盖被子,大概是觉得冷了,身体微微蜷缩着,一副被抛弃可怜兮兮的样子,他觉得好气又好笑,叹息一声。 “没事,就知道乱想。也怨我,唉。你生什么样的,还不都是我的骨血,我一样疼。” 给细妹脱了鞋袜,小心的移动细妹,怕把她弄醒了,动作很轻。 脱得只剩下一件大红的肚兜和大红的亵裤。又给她盖上被。 自己也洗洗刷刷,脱了衣服上床,把人抱在怀里准备吹了油灯睡觉。 一会儿,他又坐起来。掀开被子。 瞅瞅睡熟的细妹,见她抿着唇,蹙着眉,一副不开心的样儿。他又笑了。摇摇头。 小心的把细妹的红肚兜掀开,露出雪白的肚皮。 他宝贝的看着,露出笑脸,一霎,他过分刚硬的脸也柔和下来。 想摸又不敢摸的样子,一会儿凑近耳朵趴在上面听听动静,一会儿又凑近亲亲,终于忍不住,伸手摸摸。 只觉手底下的皮肤光滑细腻,凑近一闻,还能闻到淡淡的女人香。他心里又痒痒的,下面那兄弟又起了小小的反应。 他苦笑,赶紧打住绮念。摸着细妹的肚子,小声的说:“儿子,一定要是个儿子。实在要是个女儿,我也认了。” “哼哼,你不认能怎么样。”刚从空间出来的细妹被肚子趴着的黑色头颅吓了一跳,一见,是自家男人就更没好气了。 “醒了?” “废话,要是不醒,我的魂跟你对话呢。”一把盖上被子,再不给他看。 他嘿嘿一笑,死皮赖脸把人搂怀里,也不顾细妹轻微的挣扎,狠亲了小脸蛋一口。 细妹也不想挣扎,夫妻没有隔夜仇,她可不想生分了。白天那事,要说起来,她也有不对。现在男人主动来求和,半推半就也就行了。 “还生气呢?你不喜欢我不说就是了。你生儿子我高兴,生女儿我也不生气。横竖,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这下满意了。” “本来也不是你能说准的呀。”细妹不看男人,自顾玩自己头发。躲躲闪闪,就不让男人摸她肚子。 “别动,给我摸摸,怪想的。”一只手就把女人钳制住。另一只手伸进被子,钻进肚兜下面,温柔的抚摸。 细妹只觉在那双带着厚茧大手的触碰下,自己就软成了一滩水,浑身上下都舒坦。 也许那份不热不冷,刚刚好的温度,就叫爱。 细妹半眯着眼睛享受着,渐渐把脑袋埋进男人怀里,打了个哈欠,收割了那么多庄稼,她有点累。 彭石穿见女人小猫儿似地软和了,又亲近他了,他一笑,调整好姿势,让女人躺的更舒服,自己也摆好姿势,也准备睡觉。 以为她睡了,抚弄肚子的手也停了。 “再摸摸,舒服。”女人哼哼唧唧不愿意,拉着大手再给她摸摸肚子。 彭石穿无奈了,这还真像猫儿了。就想到了这么个场景。暖洋洋的日光下,庭院里,大树下,摆着一张大躺椅,上面躺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个老头,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正趴着,命令老头给她挠痒痒。 旁边软软的小垫子上,睡着一只刚出生一个月的小猫儿,它翻开白白软软的肚皮,一束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正照着它,这时一个粉嫩嫩圆滚滚的小女娃来了,她蹲下身,咯咯笑着挠猫儿的白肚皮。猫儿受不了了,就发出求饶的喵喵声。 想着,想着,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大了,就把他刚刚想到的给细妹说了一遍。 细妹睁开眼,整颗心都化成了一汪春水,笑着看他,温柔道:“哥,我等你到那一天。” “好。咱们一言为定。谁都不可以食言。” 外面,寂静无声,时有微风吹起落叶。屋内,缓缓升温,情不自禁。 娇儿就在怀,粉唇微嘟待采撷,眸儿含情满媚色,还等什么呢。 找准唇瓣,缓缓覆上,像品尝一颗鲜果,咬咬吸吸,啄啄舔舔,像是怎么样都不够似地。 嘤咛生,细喘声,啧啧声,岂是一个香艳了得。 “不要了,好困,睡觉。”女人模模糊糊,小小抗拒。 “马上,再一会儿。”男人小声安抚,可那手上,嘴上就没见停。 没法子,你自己折腾去吧,我先睡。但是,煤油灯一吹,黑咕隆咚的,视觉没有了,这全身的感觉就更加敏感了,摸摸挤挤,吻吻亲亲,就受不了。 “哎呦——”只听女人急中生智,娇声一喊。 “怎么了?弄疼了?哪儿呢。”男人焦急的声音。 “你儿子踢我了。”女人压低声音说。 “这个臭小子,等他出来,先揍他一顿。”男人老实了,搂着女人睡觉。 迷迷瞪瞪的就听他说:“这回有钱了,明天带你逛街去,你想买什么都行。” “真的,不许骗人。”女人一下高兴了,也不喊困了。 “先买棉布做包被,尿布,然后再买……”巴拉巴拉数着自己要买的东西。 男人刚要睡,又被女人烦醒了,嘟嘟囔囔:“你不睡,咱就做点别的。” 说吧,狠狠亲下去,一吻封缄。 月下西楼,太阳东升。一夜无话,安睡天亮。 城门口,三个头包白巾,身穿灰布短衫的汉子,肩上挑着扁担,打算随着人流入城。 眼见的上一个搜身的中年人进去了,他们对视一眼,心中一喜,没想到这么容易。 谁知,等到了他们那儿,直接就被拦下了。 只听有人大喊:“捉住他们,是特务。” 他们还心存侥幸,大喊着:“冤枉啊,俺们都是庄稼人,这不是赶早市,挑着白菜进城来卖,混口饭吃,长官您行行好。” 他们中有一个年纪小点的,见着那边有个大官模样的过来了,自动和他们俩隔开了距离,只当做不认识。 “就你这样的,我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官。不是排长也是个班长。你也别说废话了,抓起来。” 今天来巡城的正是王参谋。 “既然已经被看出来了,我们也不装了,爷,行行好,说说,我们这马脚露在哪里了。”他们掏出藏在怀里的枪,准备战斗。 “可不就是你们的马脚吗。”王参谋示意他们自己看自己脚。 领头的那个,心中一咯噔,原来是这样。 来的路上,他们花钱买了老乡破旧的上衣和裤子,本来还想买鞋的,但是,那都是草鞋,一穿上去,走几步就咯脚,更别说还得走一里山路,有的罪受,他一看这裤子穿在他身上很长,正好能把皮鞋盖住,为了赶路,也就没有换。 没想到坏就坏在这了。 那俩人突然发难,朝着他就开枪,王参谋反应也快,登时就拔出枪反攻。 与此同时,守在城门上的战士都行动起来,那个小的,一看,机不可失,就想着趁乱混进去。 不过,王参谋毕竟是个有谋略的,就怕有人趁乱闯门,调虎离山。 及时下令,“守好城门,一个也不许放进去。” 那俩人,也看见那个小的了,眼珠子一转,也不恋战,且退且走,更喊话道:“这次失败了,我们还会再来的,下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参谋长,就放他们走吗?”守门的班长问。 “不放又能怎么样,我估摸着,他们的指挥已经猜测到我们的指挥部就在于都了。我们很快就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们为什么不换个地方?” “别问,上面的命令,只要听着就是。现在整个苏区都被他们封锁了,中央正在想法子突围,命令所有军团完全协助,帮助中央安全撤离。” “既然他们都知道了,怎么不组织攻城呢,他娘的,搞什么鬼。” “敌不动,我不动。行了,放行。” “是!” “你不是说,陪我逛街的吗?”看着彭石穿带了一对的士兵出来采买,细妹黑线了。 “咳,这不是顺便吗,我是这么想的,你看你买东西,我也就陪着,没什么事干,还不如做点事不是,正好咱们的储粮不多了,这回就多买点。” 细妹也开始接触军务了,自是不信他的,瞪他一眼,“听你胡扯。我就是你的幌子,哼,老板,这匹白棉布怎么卖,我摸着挺软和的,给孩子做尿布怎么样?” “嘿,大姐,您算是找对家了,我们摊子上的白棉布那就是专给小孩尿布准备的,您看着拿一匹,还是多少?” 细妹让这二货老板弄笑了,“老板,你可真逗,和着你这里的所有棉布,不论什么颜色的都是尿布啊,你可让人家大姑娘怎么买。” “司令,粮食差点,腌菜肉干也都不满,但也差不多了。”司灶长报告情况。 彭石穿点点头。 “先这样。” “那就买吧,一匹。” “好嘞。大姐,你买东西真利落。我们小本生意就喜欢您这样的。”那老板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老板可真会说话。你知道哪里的棉花好吗,我想买点做包被子。” “看出来了,大姐这是怀孕了。要说棉花,还是街市里面,挨着糕饼店的那家好,不短两不缺称,足足的。” “谢谢你了。” “我拿,我给拿着,嘿嘿,好久没吃这么好吃的糖葫芦了。”自发的上去抱着。继续跟着去逛街。嘴巴里还塞着细妹刚给他买的一串糖葫芦。 “慢点吃,吃完再给你买。” “你就惯着吧。”彭石穿瞪柱子一眼,吃味道。 “要不,也给你买一串,解解馋。”细妹笑睨他。 “咳,不就是山楂沾了糖浆吗,有什么好吃的。” 每逢赶集可是少不了刘得胜这个混混,这个摊子上吃一点,那个摊子上拿一点,从不给钱。 老远他就看见细妹了。 日思夜想的,他岂能放过这个亲近美人的机会。 反正人多,摸一下也不知道是他,对不对。 神不知道鬼不觉的挤到细妹边上,趁细妹不注意就摸了一下她屁股。 冷不丁被碰了敏感部位,细妹惊的大叫一声。 “怎么了这是?”彭石穿一把把人拉怀里,“被人给碰着了?” 细妹一张俏脸涨得通红,暗呸一口,这、这是谁呀这么下流! 就趴在彭石穿耳边说了。 “什么!找死的吧,这人。谁干的,给我站出来!”脸色立马就变了,吼道。 “别喊,你混蛋啊,这怎么好意思说,丢死了。”细妹脸更红了,立马捂住男人的嘴。 人群立马安静了,一霎,议论声又更大了。 刘得胜一看情况不好,赶紧溜。 彭石穿眼也尖,一下就看到了人群里边的刘得胜,立马指着:“是他,赶紧给我捉住。” 细妹一看,脸立马黑了。 忽然就觉得想吐,干呕起来。 “揍死他,不用说了,就是这个人。”细妹也不忘交待。同时,她真想把自己眼珠子抠出来,前辈子到底是什么猪眼啊,看上这么个人。 “不是我,不是我。”做贼心虚,刘得胜立马不打自招。 你说他,平时占女人便宜的时候,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没出过纰漏,也不知道怎么了,一遇着这个女人,他就非得出点状况不可。果然,美人都是祸水呀。他还在那感慨。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你急着撇清什么!我看你是做贼心虚了吧。”彭石穿那个气啊。自己老婆被摸了,还是在自己跟前,他这脸面何存啊。 逮着刘得胜的后领就提过来,摔地上,一脚就踢上去。 “长得人模狗样的,你怎么就不干好事。” 刘得胜立马使出无赖的伎俩,躺在地上装死,呼呼大叫:“红军司令欺负人,要杀人了,大家都来看啊!” “堵住他的嘴。让他胡说。” 此时混进城中的年轻特务正在不远处坐着吃混沌,这回是他第一次出任务,他想着无论如何都得干出成绩来。 见有人嚷嚷红军,他立马去看,站在人群外围,就拿出一张黑白照片对照。 这一看不要紧,他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喃喃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等那边闹完了,他悄悄跟过去。 “都怪你,不好好跟着我,让你老婆被占便宜了吧。”细妹埋怨道。 “不行,我得回去好好洗洗,脏死了。”说着,也不买东西了,就想往回走。 真是越想越脏。 “至于嘛,我又不嫌弃。” “不行,我受不了。” 孙府。 孙老最小的女儿,惠娘的闺房,朴素典雅,家什字画大多是梅花图案,梅瓶里也插着一支半开的,闻着,清香宜人。 “惠娘,等明儿个那司令和他夫人来府上看戏,你可得好好表现,到时娘帮你拖着他夫人,你就,啊,听话。”花白头发的老妇人拉着惠娘的手苦口婆心道。 惠娘一把甩开她娘的手,端起针线笸箩,自顾绣花,半响,冷冷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我就算没出过国我也知道,现在不兴小妾那一套了。就算他真要我,给我个小妾的位置,我也不屑。孙惠娘,就算没人要,也不至于犯贱。” 那老妇人气的给了惠娘一巴掌,大哭道:“我们还不是为了你好。念着你年纪轻轻就守寡,以后没个人照顾,这会儿又不太平,绞尽脑汁的想让你有个好归宿,你倒好,死活不领情,你既如此固执,为娘的也算是尽了心里,往后就不再管你了,你好自为之。” 等那老妇人一走,惠娘两眼垂泪,扔了绣篷,趴在枕头上大哭起来。 ------题外话------ 呼呼,万更! 啦啦啦,各位美人,手里有票票的使劲砸过来吧 第062章初显?凤凰于飞(一)97xs 今天的孙家格外的热闹,亦过分的辉煌。 孙家门前的河上不知何时被架起了一座豪华木桥,宽敞平坦,华丽大气。 车水马龙,门庭若市。 当彭石穿带着细妹和老滕等人来赴约,到了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这样的景象。 “咦?我们上次来请人的时候,这里还没有桥呢。”李云龙困惑的挠挠头。 “孙家有这个实力,毫不夸张的说,一夜造桥,对他们来说,完全没有难度。”彭石穿与老滕对视一眼,缓缓道。 “难道这是鸿门宴?!”彭石穿开玩笑道。 “当然不是,我爷爷应该是想留下点什么,让我们这些新时代人做个见证。”孙翰林惆怅接口。 “咱们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赶紧进去吧。挡着人家的路了。”细妹示意赶紧走。 “夫人,为什么不穿文正送您的旗袍呢,文正以为旗袍最适合夫人穿,再配上一串珍珠项链,夫人定能艳压群芳。”孙翰林保持和细妹一样的步速,追问道。 “石穿说,不能收你那么贵重的礼物,让我还给你呢。谢谢你的好意。我觉得现在的一身军装就挺不错的。”细妹其实一点都不喜欢穿军装,粗布的磨皮肤不说,样式还难看,一点女性的线条都展露不出来。 但是想到自己一穿上别的男人送的衣服,问石穿好不好看,他惊艳是惊艳了,就是脸色不大好,细妹想着,大概是他小心眼了。 为了不膈应他,她还是委屈一下,就穿军装呗。 想到自己空间里那么多好看的衣服都不能随便穿出来,她就郁闷。 要是石穿问她,这些衣服都是哪里来的,她总不能说天上掉下来的吧,还是说自己买的,然后他又会问,你哪里来的钱啊,是不是挪用了伙食费啊,好吧,一个个问题都能把她砸晕了。 听说钻石这东西在英国美国等地非常畅销,要是系统说的是真的,那她就想法子把种出来的钻石卖出去,赚好多钱,不为她自己也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着想,她总想着给孩子最好的生活。 虽然现在时局不稳定,但是她也想尽最大的可能,让孩子享福。 “不用了,送出去的东西,没有要回来的道理。是不是司令不高兴,要是这样,那就算我借放在夫人那里的吧。”孙翰林伤感的低下头,竟是连送衣服都不能满足啊。 “哎,你。”见孙翰林垂头丧气的,细妹很愧疚,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意呀。 “其实,我只是想看你穿旗袍的高贵样子,还记得在百花堂的时候,你一出场,我便一生难忘。”他定定看着细妹的眼睛,说完,扬长而去,率先进了大门。 留下细妹在那措手不及,目光呆滞。 细妹一下愣住了,她也不是笨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再说孙翰林眼中的深情是骗不了人的,不像是开玩笑。 “细妹怎么不走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彭石穿正和老滕商量着待会儿见了孙老典当玉饰的事情,忽然觉得自己身边少了什么,一回身才知道,原来是细妹没跟上来。 “要不我抱你进去?”彭石穿瞅瞅来来往往的名流士绅,挺犯难。罢了,不管其他,还是细妹重要,不就是丢脸点吗,谁还怕呀。 细妹摇摇头,扶着男人的手,慢慢走。 忽然就紧紧的捉住,侧面小心的观察着这个自己今生选择的人。 他长得真的不如孙翰林好看,孙翰林出身好,从小锦衣玉食,受到最好的教育,是医学世家的杰出才俊; 他学问好,曾留学英国,名牌大学毕业,知识渊博;他气度非凡,得到了英国人的真传,是真正的绅士; 他常穿一身白西服,戴瑞士名表,爱干净,洁身自好,风度翩翩,是好多名流小姐,不管是闺阁之中的老式女子,还是留过洋的新式女子,争相巴结讨好的对象。 而,彭石穿,贫民出身,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放过牛,干过煤窑工,修过铁路,从小受不到好的教育,仅读过的几本书,还是偷偷听村里的私塾先生讲课自学的; 长相,本来若是没有孙翰林作对比,也算得上英俊,但是有孙翰林这样的俊美绅士在,实在不够看了; 然后她就想自己到底喜欢他什么呢?重生为他而来,对他死心塌地。 孙翰林也许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在吃饭时,他也许会为她率先拉好椅子;在上车时,他也许会为她拉车门,然后说上一句,“女士先请。”,也许在某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他也许会送给她好多玫瑰花,然后烛光晚餐,浪漫一夜。 这些都是彭石穿做不到的,他骨子里还是有点大男人的,所有表面上以女人为先的事情,他大概都做不来。 但是,私下里,卧房中,当她生病时,他会端了饭菜亲自喂她,只怕她饿肚子;她心情不好,唠叨他时,他会嘿嘿傻笑,然后拿一张报纸闲看,任她说个够本,也不嫌烦;当她懒了,累了,他会为她洗脚擦脸,给她脱了衣服,盖好被子,让她好睡,因为她说过,睡前不洗刷一晚上都不舒服。 眼下,对于很多女人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吧。一个放牛娃,一个公子哥,让你选,你能抗拒得了诱惑吗? 放在上辈子,细妹自问,会不会动摇,一个刚刚二十岁的年轻女子,阅历不足,见识短浅,自认貌美,只图享乐,又岂能有抗拒诱惑的本能,只怕早已经颠颠的爬上人家的床了吧。 她自嘲,自我贬低的想着。始终介怀曾经的背叛。 彭石穿意识到细妹越走越慢,以为她累了,遂看看四下没人特别注意他们。(其实自己骗自己,那么明显的灰布军装,缀红五角星的八角军帽,城里最大的军团,得孙老邀请前来的实业家们,哪个不得小心应付,观察。) 一把撩起,抱住走。 正低着头想事情的细妹,冷不丁被抱起,禁不住小声叫了出来。 “嘘嘘,小点声。早知道就不让你跟来了。”他还不是让细妹中邪的事情吓着了,轻易不让她自己呆着。 细妹嘴角缓缓咧开一道笑痕,越来越大,到最后,笑出声来,惹得老滕等人也回过头来看,弄得彭石穿莫名其妙,也更加紧张。 连忙嘘嘘,不让她出声。 “哥,今晚上我不想自己洗脚了,好累哦。”嘟嘟嘴,摸摸自己已经凸起的肚子,叹气,杏眸偷偷瞧过去,打量。 “知道你怀崽不容易,行,哥给你洗,你是不是打的这个主意,哼,你小雀一掉尾巴,我都知道你拉什么屎。” 细妹脸涨红,呜呜不愿意,在男人怀里踢腿乱动:“你才怀崽,我又不是老母猪。你才那个什么呢,要讲文明,你还乱骂人,还说些粗鲁话,你这些日子学的知识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错了,不该说脏话,要文明。要向孙翰林同志学习。”他赶紧改正,猛点头。 “我是不是不如他?”他小声呜鲁,古铜色的脸一红,都成黑炭了。若非细妹正贴着他脖颈,还真听不见。 “你是不如他。”细妹一本正经道。 他眼皮一耷拉,不高兴了,也不看细妹了,大步往前走。 “事实就是这样啊。”细妹还说,“但是我是你老婆啊,你是我孩子的爸爸,我不会嫌弃你的。”细妹咧开嘴,拍拍他的大黑脸。 “哼!”从鼻子里出来的。更加不理会细妹了。 “呵呵……”细妹笑的可开心了。 “下来,自己走!”他把人往地上一放,自己就随着来接待的人走了。 “唉?真生气了。”细妹一看,他们已经到了。前面就是堂会,戏台子上正上演着吉祥戏,《大团圆》。 满园花灯红绸,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前方堂会,高朋满座,觥筹交错。自是一番风流景象。 有幸看到大家士族的宴会景象,细妹挺兴奋的。可细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当看到孙老脸上繁盛如花又惆怅凄凉的笑颜,细妹突然明白了什么。 像花,开到极致,便是凋零。 当宴会散去,人去楼空,细妹知道这是最后的欢饮,它预示着最后的世家的解体。 不是移民他国,便是彻底的消亡。 济济一堂,座无虚席。 红军司令的到来将这场宴会推向了**。 细妹在孙老的右手下,看到了孙翰林的身影,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大概是孙老的要求,他身上穿的竟是马褂长衫,头上戴的是瓜皮帽,配上他那一副俊美无俦的面容,真真是贵族公子,晚清大家,让人移不开眼。 他绝对是这宴会的一道亮丽风景。 大家好像都知道孙老的意思,一开始,什么正事都不说,只推杯问盏听戏曲,听到精彩处,她还听到有人大喊着,“赏!”端的是财大气粗。 循声望去,只见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面貌上竟和孙翰林有三分相似,却不如孙翰林抢眼。 宴会上大多是丈夫携妻子或者姨太而来,所以是男女混坐的。 吃吃喝喝,笑笑应酬,男人畅谈,女人私语。 男的,西装笔挺有,长袍马褂有,各各衣冠楚楚。女的,珠环翠绕,服饰华美,各各娇艳如花。 看到这样的场景,细妹忽然就找到了感觉,也不怯场,从从容容,大大方方,礼仪得体。 她从来都知道,一个女子的风华,不在于她的衣着,关键在她的气韵。 此刻,她戴着缀红五星的八角帽,棉布的灰军装,英姿飒爽,她不适合做淑女状,不如,便豪爽英气到底。 她似乎是天生的交际花,总是知道自己穿什么样的衣服,摆出什么样的姿态,协调一致。不会给人矫揉造作的感觉。 她的长发被她编成了两条麻花辫缀在胸前,并且绑上了两条大红的穗子,配着她一张偏圆的脸蛋,别是一番风流。 一霎,她便成了全场的另一道风景。孙翰林抬头看去,眼中便立即有惊讶一闪而过,随即,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喃喃自语:“原来,你穿什么衣服都能艳压群芳。” 唯彭石穿仍是觉得自家婆娘普通,示意她坐过去,就再次转过头去和老滕商量事情。有点,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的意思。 细妹嘴唇微嘟,眼神微暗,她最想得到的是自家男人的赞许呀。 哼哼,你个猪,不懂得欣赏,回去在折磨你。 昂首挺胸,眼神坚毅,一步步踏至男人身边,那里有一个空位,一定是给她留的,这个位置这一生都要被她霸占着了。 主人家的女眷堆里,坐着一个穿一身晚清服侍的女子,她眼角微挑,一脸清冷,眼睛定定的注视细妹,从她进来到她坐定。 微微撇撇嘴,低头敲起小核桃。她最爱这坚果,营养丰富是一方面,另一个就是口味好,奶油味的她尤爱,就是这壳太硬了。 花白头发的妇人见她根本不关注该关注的,而是看人家老婆,恨其不争,瞪她半响。甩袖而起,往首座去,那里还差一个女主人。 “干嘛不等我,你就差这几步啊。”细妹嘟囔。 “没看见人这么多,你也好意思,厚脸皮。”彭石穿不搭理她。只听他抱怨,“这有什么好看的,脸上抹的跟鬼画符似地,那嘴里哼哼的也不知道什么,细妹都比她们唱得好。” 老滕吧嗒吧嗒抽烟,笑道:“你那是听不懂。我也隐约能听出个意思来。这是昆曲,起源于明朝嘉靖年间,被称为‘百戏之祖’。历史悠久,也是咱们华夏的瑰宝啊。” “这个好吃,你吃吃看。我刚才尝了一个,味道真好。”彭石穿把一碟子小核桃递给她。 “这依依呀呀的唱的什么呀。什么时候完,我还有好多事呢,赶紧的拿到钱,赶紧走人。” “你急什么,难得的悠闲,你也放松放松。你等着,过不了几天,这战争就爆发了,中央那边正进入紧急防备状态,一触即发。” 细妹这个在空间里看过电视的自是对这昆曲不感兴趣,她就看那些人的装扮不错,看热闹。 拿着小锤子,一边敲核桃,一边看景。要说,这孙府里的假山流水,亭台楼榭真是好看。 一锤子下去,小核桃挺结实,不听话嘣到地上去了,细妹又拿了一个,敲一下,又嘣了,这回这个嘣彭石穿怀里去了。 彭石穿拿出来,在手里一捏,碎了,露出里面金黄的核桃肉,细妹高兴了,颠颠的伸过手去夺。 惠娘正在和坚硬的核桃壳奋斗着,敲着敲着,一个不注意敲在了手指上,疼的她抽一口冷气,抱住自己的手指吹冷风。 抬头见,不经意便看见,细妹正去夺彭石穿手里的核桃肉。 只见那男人也不跟她计较,自觉的放女人手里。女人吧嗒吧嗒吃的香甜,眼睛笑眯眯的,吃完了又眼巴巴的去看男人的手。 那男人很自然的又拿了一把小核桃在手里,攥成拳,一捏,应声而碎,张开手掌,露出更多的核桃肉,那女人笑得更开心了,眼睛眯成一条缝,拿了一个干净的小碟子去盛放。 吧嗒吧嗒吃的欢畅,间或塞一快核桃肉进男人嘴里。不过,大多数还是进了她自己的肚子。、 惠娘,忽然便觉得自己嘴里的核桃肉索然无味起来。 渐渐的她竟看迷了眼睛,手里的小锤子掉了都不知道。 坐在孙老旁边的老妇人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越看彭石穿那是越满意,用一句俗话说,那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得意,只恨不得坐在男人旁边吃核桃的是她自己了。 她一想自己女儿的德行,又愁得直皱眉头。他们就快走了,这惠娘连个着落也没有,愁死个人呦。 不想,她这一看,便见她女儿正瞅着彭石穿痴迷,她心中一喜,便知今儿这事有门。赶紧又回到惠娘身边。这回她不打算自己主动说了,她就等着惠娘自己开口。 当惠娘看到彭石穿拿袖子给细妹擦嘴的时候,她只觉脑子里有一根弦彻底崩断了。 她的心刹那间便生出了羡慕、嫉妒,甚至情丝。 纵然她丈夫今日还未死,凭良心说,他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他的丈夫,是个大药商,在上海做生意时,得罪了上海青帮的老大被打死了,她二十二岁便守了寡,至今已有半年。 她和她的丈夫聚少离多,原本青梅竹马的情谊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是在丈夫的身上,她从不曾得到过关爱,他一心钻在家族生意上,根本就忽略了她。 她怨过,恨过,到头来还是苦了自己。渐渐的,她学会心如止水,只做个贪图享受的大家夫人,两耳不闻窗外事。 而今晚,这个男人却让她心再起波澜,她想,她真的要做些什么了。干涸的内心,干枯的身体,都需要滋养,她再不想苦守到老了。正如翰林所说,遇到对的人,喜欢的人,就要去勇敢追求。 “娘,我想,就那样吧。你安排。”惠娘垂下眼,不再去看彭石穿跟前跟个笑眯眯的女人。 “我的儿,这才对。娘跟你说,听你爹说,这个人是个大司令,自从你爹见了他,回到家里,那是夸的呀,天上有,地下无的。”其实丈夫只跟她说过,此人品行不差。剩下的都是她自己添油加醋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肯给女人擦嘴的男人错不了。 此时,孙老终于发话了。 “我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那我们就来说说正事吧。” 彭石穿一听,终于坐不住了,先出声道:“老爷子……” 孙老摆摆手,不让彭石穿再说下去:“司令,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那东西,翰林已经给我看过了,难得的精品。老夫一定会好好收藏,司令放心,老夫虽是一介平民,但是也知礼、义、廉、耻,老夫可以这么说,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比老夫年长的,这礼义廉耻,唯老夫学的最好。 东西是属于我们华夏一族的,不管老夫今夜之后去往何处,都将好好保存。纵然老夫死去,也会嘱托子孙将东西送归国。所以,司令,你大可放心。 另外,司令所需钱物都已经备好了,宴散之后,定当奉上。再此,就请司令,以及你们这一支年轻军队做个见证,又或者做老夫的听众,听听老夫所信仰的是什么,与你们所信仰的又有什么样的冲突。” 孙老有些激动,拄着拐杖的手有些颤抖。 “爷爷,注意身体。”孙翰林递过一杯茶水。 孙老摇摇头。 “让我说完,我怕再也没有机会了。今晚能再见这么多同族之人已是大幸,有生之年,怕是再难相见了。” “爷爷,你会看到我们的军队统一华夏的那一天的。”孙翰林坚定道。 “爷爷相信你,否则,爷爷也不会把你留下了。经过这些日子里的观察,我已经相信了你们的队伍,只是,老夫要劝告你们,从来都是最初的最为美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真理。除非有一天,这海枯,这石烂,这天地合。” “老爷子,我不同意你的观点。”彭石穿有些愤怒:“我一直相信真理始终在正义的这一方。只要我党始终代表着正义,始终为了大多数的人利益,始终能够跟得上时代的脚步,我认为,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我党可以千秋万代!” 孙老笑笑,“**是必然,这句话,老夫希望将军有生之年都要记住。人心都是自私的,为了贪欲,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能够像将军这样纯然耿直的人,总是不多的。” 彭石穿还想再辩,孙老却又一次打断了他,“逐鹿中原,鹿死谁手,尚且未定,将军我们现在就讨论这个,太早了些。如果,老夫还能够活着再见将军,老夫到时再和将军探讨。老夫今天要说的是士与士的精神,宗族与系族,也就是一个人的力量,和一个家族的力量,哪个更大些。”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家族的力量聚集在一起更大呀。”系统给细妹率先安排的课程正是历史,每当学到激愤处,细妹总是能有自己的见解,这让系统很满意,大呼“孺子可教也!” “呵呵,夫人说的对。今晚上大家就要畅所欲言,我们一起来谈谈。司令,你是不是也赞同夫人的观点?” “当然,人多力量大。我发起平江起义时,就意识到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肯定成不了大事,只有拥有相同信仰的人们都站出来,积少成多,才能成事。就像我们红军,只有我们的队伍扩大了,武器装备上去了,我们才有战胜敌军的可能。” 孙老点点头。 “老夫知道,红军大多是工农贫民,肯定有很多痛恨士绅,厌恶地主的人存在,否则,你们也不会开战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了,老夫想说的是,我们士绅阶层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也在这场人间浩劫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则,辛亥革命……” ------题外话------ 今天先到这里,明天继续。 今天查了好多资料,多疑推迟了,美人们见谅啊 第063章初显?凤凰于飞(二)[vip] “老夫知道,红军大多是工农贫民,肯定有很多痛恨士绅,厌恶地主的人存在,否则,你们也不会开展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了。 老夫想说的是,我们士绅阶层并不像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也在这场人间浩劫中发挥着巨大的作用,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则。 辛亥革命彻底推翻了满洲贵族统治的清王朝,秦始皇在华夏创立的帝制完全结束了它的使命。使得民主共和的观念逐渐深入人心。你们的主义彻底否决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殊不知,不管是哪一种制度,哪一种文化,都有其精华与糟粕。 比如,宗族制度。撇开包办婚姻这一弊端不提。宗族制度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真正的宗族是培养才俊的地方,一个家族若想世代繁荣下去,它必然有自己的一套家规,有自己的私塾,自己的家族真言,它教育后代子孙必以严!” 孙老先生有些激动。 “尤其是真正的贵族阶层,从小必受最严格的教育。小到礼仪,大到人格的塑造,都是朝着一种精神而去。老夫不才,祖上也勉强算是落魄贵族,老夫不知道别的家族怎么样,但是我自己的家族还是完全知道的。 老夫可以大言不惭的说,孙家子孙个个是好儿郎,个个是当之无愧的社会精英。 我的大儿子是个学者,他研究的是华夏最终的走向,他今天不在这里,他正为自己心中的信仰奔波; 我的小儿子是个实业家,现在我家族的药材生意都要靠他; 我的长孙,孙翰林,是我的骄傲。他有勇气亲身去见证一个组织一种主义的最终胜利,不怕牺牲。我同意把他留下来,因为他戳中了老夫的软肋,他向老夫承诺,在此朝代更迭之际,必将在各路诸侯之中占有一席之地,必让孙家重新繁荣起来。 在将来,也许我们家族繁盛的方式不同以往了,但是必将对政治、经济、军事有影响,让别人轻易不敢招惹,这就是老夫同意他留下来的理由。 人活着就要争一口气,虽然现在不得不……但是这里才是炎黄子孙的根,老夫迟早还要回来的,不管是我本人还是老夫的骨灰。 司令,我把翰林就留给你了,你可以完全的利用他,使唤他,但是你要保住他的一条命,不管他完成使命与否,家族都会迎接他回来,回家,家里的人始终都会惦记着你,感激你为家族做出的牺牲。” “爷爷……”孙翰林愧疚的眼眶泛红。当时,为了劝服爷爷,那些话都是他专门为了应付爷爷说的,没想到爷爷当真了。 “老夫虽已剩下一把老骨头了,但也关心国家的命运,也读《新民日报》《复兴晚报》等热血报纸。 老夫不知道你们读过那么多热血文章,唤醒国人的文章之后,心中思考的是什么,但是老夫想的却是,当八国联军从天津一路如入无人之境杀进北京,逼走大清皇帝、火烧圆明园的时候,华夏诸子都在哪里,在干什么! 《南京条约》《北京条约》《天津条约》《马关条约》《辛丑条约》《中法黄埔条约》《中美望夏条约》等等一系列令炎黄子孙抬不起头来,屈辱羞愤的条约,割地赔款,卑躬屈膝,白白的看着那么多的金银、珠宝、字画真迹流往外国,试问华夏诸子,你们的骨气在哪里!你们的脊梁都被什么压弯了!” 孙老先生激动的连连拿拐杖拄地,嘭嘭的响声不大,每一声却敲击在众人的心上,彭石穿尤甚,眼睛赤红,手攥成拳,每一段骨节都被他攥的青白起来,手臂上的青筋暴突,好像下一刻就能爆裂。 细妹很担心,柔软的手搭在他过分紧张的手臂上,反复摩挲,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想把他手掰开,却怎样都不能成功。 老滕吧嗒吧嗒抽烟的频率更快了,李云龙等人亦是恨不得扑上去撕咬的样子。 就连那些只关系自身利益的实业家们,也正襟危坐起来,放下手中的酒杯,认真倾听,自我反思。 奇异的是,却没有人打断。 “鸦片战争以来,华夏受到的侮辱还少吗?但是为什么站出来反抗的人却不足全国人数的几分之几,少之又少,悲哉!”孙老粗喘着气,喝下一杯茶水,情绪缓缓平复。 “事后很多国人都痛骂慈禧太后,老夫想问,把所有的过错都推给一个女人,你们这些血性汉子都去了哪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麻木不仁!” “老夫便想,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国人的麻木不仁,老夫辗转反侧数夜,终于被老夫找到了源头。那是因为士的缺失,士的精神的消亡。 你们之中,年轻的小辈们大概已经不知道‘士’这个名词了吧。甚至于‘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士见危致命,见得思义,祭思敬,丧思哀,其可已矣。 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穷不失义,如士得已焉;达不离道,故民不失望焉。 无恒产而有恒心者,唯士为能。 士,杀身成仁、舍生取义! 这些都是士的行为准则。 士代表的是一种坚毅献身的精神,‘士可杀不可辱’那是一种极其崇高的士所信仰的理念。士,是封建社会中最基础的贵族,也是最高级的平民。欧洲有骑士,日本有武士,而华夏有士,甚至于连日本的武士精神都是从华夏传递过去的,可惜的是,在历史的进程中,他们延续了这种士的精神,而我们却逐渐忽略了这种精神。 我们华夏,一个具有辉煌历史文化的泱泱大国,本应先于世界列强而崛起,本应更早些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本应是强者的一方,而现在由于‘士的精神’的缺失,至晚清,彻底的颓废、沦丧。 我所说的‘士的精神’,至今也只是悟出皮毛而已,而仅仅是这一点,就足以解释,华夏的失败。 士的精神,见仁见智,也许在座的你们心中有更好的解释,但是老夫还想说,我们的这种精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消亡的? 老夫遍读史书,查阅文献,终于得到一些结果,那就是项羽之死! 垓下之战,项王大败。最终,阴险狡诈,贪财好色的无赖刘邦夺得了天下,出身贵族,率直磊落,深刻懂得仁义礼智信的项羽败走乌江。 从霸王自刎乌江,便标志着最后一个贵族从**到灵魂的消亡,没有了真正的贵族,‘士的精神’不能维系,唯逐渐消亡耳。 也许你们都会嗤之以鼻,坚信着成则为王,败者寇的真理。甚至于过分的强调结果而忽略过程,认为只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中间的过程即使不择手段又有什么影响! 有多少人都是这样的想法,有多少人在过程之中,无所不用其极,士可杀,亦可辱!老夫痛心疾首啊。”说罢,孙老留下两行浊泪。 “我爹的观点,更倾向于贵族统治,他相信贵族的教育。但是也不是全无道理。”孙老的小儿子站起来道。 孙翰林似有感触,喃喃自语:“士的精神、士的精神……” “正如马丁&8226;尼莫拉所说, 起初,他们抓**员,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 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是亚利安人; 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 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 所以,我们才要革命,立志要唤醒更多国人!让士的精神重新在国人心中点燃!”孙翰林感同身受,热血道。 “我不赞同革命!从实用观点看,革命所带来的后果太血腥,破坏力太大了,完全将市场打乱,经济不稳定,我们无法做生意,也直接影响到了普通大众的正常生活。 我说一个实例,我所代表的是近代士绅阶层,什么是士绅,可以这么说,那些在野的对政治经济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实业知识分子都可以算作是士绅。 我们希望和平,但并不赞同暴力,我们务实但更有自己的原则。我反对一切以所谓的主义为名,争权夺利的政党。 晚清状元郎,实业家张謇,曾为了阻止清朝皇室内阁的成立,各处奔走,希望通过立宪来改变当时的局面,后来失败。 再来在武昌起义时,张找到江苏总督,希望把革命镇压下去。他认为革命代价太大,作为企业家的代表,尤其是棉纺织业这样的轻工业,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市场和社会的稳定。 社会一旦动荡,企业就没了市场。市场才是企业的命根子。” 说到这里,这个实业家顿了一下,并看了彭石穿一眼。 接着道。 “镇压革命,并不是说他就站在和革命的对立面,对于我们这些实业家来说,我们最关心的是市场稳定。 后来,当他发现革命是必然,局势无法逆转时,又奔走串联各地旧政权和地方士绅不抵抗,穿针引线,使得许多重镇和平革命。 顺应共和,但并不完全接受革命,只希望以和平方式尽早结束动荡,维护市场稳定,这就是我们这类人的态度。 再到后来,他去见孙中山,应孙之邀担任民国内阁实业总长。当觉得孙中山‘没有边际’的革命理想后。”说道这里他又停顿了一下,看一眼一直低垂着头,手攥成拳的的彭石穿,好像深怕他会突然冲上去揍他一顿似地。 “当然,以我们的角度,要想将孙的理论付诸实践,实在是太漫长了,而我们又都是不能等的人。 所以,他又去支持拥有军权的实力派人物袁世凯。当袁世凯与日本签订‘二十一条’,发现袁卖国求荣后,又愤而断绝了与袁的关系。 期望市场稳定,推动经济发展,我们何尝不是以另一种方式在革命。毕竟,术业有专攻,我们只会做生意,我们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救国。 我们并不是只知道贪图利益,我们也将赚来的钱财投入到军队之中,供你们驱使,我们更希望能有一个真正的救国组织将国家统一。” 他说完,便引来在座各位连绵不绝的掌声。他从容而笑,坐定,看向彭石穿。 老滕却先说话了,他就坐在那里,淡淡的道:“听了这么多,我心中总算明白了你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我要说,国党不是项王,我党亦不是刘邦。如果,你们还要以旧的,封建的眼光来看待这一时期的大变革,那就太狭隘了。 时至今日,自引进西方的马列主义开始,早已经不是简单的朝代更迭那么简单了。” 彭石穿猛的站起来,目光真挚的看向各位在座人士。 他和每一个人对视,然后在众人中间,缓缓踱步,他似乎在组织自己所要说的话。 他高昂着头颅,望向天边满月,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 声音高亢而洪亮。 “我不知道其他人为什么要参军,但是我始终记得我自己最初参军的目的。 也许你们会觉得我虚伪,但是我不在乎,我只要自己知道我期望的我盼望的并为之付出努力的是什么,这就够了! 孙老说的我们国人是因为缺失了士的精神而麻木不仁,有些道理,我不反驳。但是您所推崇的只有真正的贵族才有仁义理智信的观点,只有受到良好的教育才懂得士的精神的观点,我完全不赞同。 我是个放牛娃的出身,我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教育。但是时至今日,我能在这个位置上呆着,指挥一个军团,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而奋斗。” 他的目光忽然就转到了细妹的脸上,坚定的道:“我随时都准备为了革命而牺牲,为了能实现国家共和,人民安宁而牺牲。” 细妹心中忽的一痛,感同身受,又莫可奈何。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丈夫是如此的伟大,或许她也该说些什么。 “您还能说,我这个放牛娃没有士的精神吗?” 孙老嘴唇抖动,想争辩什么,最终却轻轻的点了点头。 “今日听您老一席话,我忽然就想到了革命艰难的原因。 那是因为,很多人都不相信有人会为了主义而慷慨赴死;不相信有人会大公无私舍身取义;更加不相信有人立志生而为民请命为万世开太平。 因为他们都以己度人,自己怎么想的,也那样去想别人。却不知,人有百种,每一个人的思想都有偏差,可能是儿时的遭遇,可能是生活的际遇,也可能是亲眼所见的残忍,使他们冲动之下就作出了那样的伟大的事情。 有时候,作出一件能够被载入史册的事情并需要你有什么准备,只是遇到了,赶上了,冲动了,激情了,就那样做了。 然而,当人们听到了他们当时的举动,因为不是亲眼所见,因为传言的不真实与夸大,就扭曲了,就会自动的分析,这人行为的隐含意意,阴谋化。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有太多的人,太多的组织,鱼目混珠,又或者只懂得了皮毛就胡乱行事,进一步的造成了这个不相信的事实。 但是,请相信,我们最初的理想是出自真心!并且绝对的伟大! 我们的主义是新生的,就像个孩子,它还在成长,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它是纯净的,但是人心是脏的,不小心会将它染黑,但是它总会长大,长成具有自己判断力,自己追求的大人。 我们可以厌恶革命,可以反对各种各样的主义,但是我们绝不能轻视为了主义而赴死的革命者,因为他们有勇气为了自己心中的正义和理想去奋斗,现下,有多少人会有这个勇气呢,他们所坚持的,不论是对是错,是聪明还是愚蠢,是理智还是盲目,至少他们做了,我们应该给予尊重! 至于那位实业家说的,厌恶革命,革命要流血,很血腥,破坏力巨大,我不否认,也不辩解。 我只引用孙先生的一句话,‘欲求文明之幸福,必经文明之痛苦,而这痛苦,就叫做革命’,我想说的就是这些。” 彭石穿正如他突然的站起来,又突然的结束话题。 归于沉寂。 细妹了解他,他就是这样一个喜欢做多于说的人,他总认为,说的天花乱坠,去表明心迹,还不如省些口水,做出来,眼见为实更有说服力。 他今天说出了心中的理想,大概也是被孙老一句“华夏诸子,你们的骨气在哪里!你们的脊梁都被什么压弯了!”给激的。 戏台子上早已经没有了声音,那些个戏子也好似被他们这些或者代表着封建宗族,或者代表着资本实业家,或者代表着革命主义的人们的辩论所震惊,所吸引了,纷纷坐在地上,静心凝听,或者沉思。 还有那些夫人姨太们,一时也都不再说话。大堂里静悄悄的,仿佛连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响声。 惠娘看着彭石穿的眼神越发迷恋。紧紧攥着自己母亲的手,仿若催促。 细妹缓缓站起来,扬唇而笑。 清脆软糯的声音在众人心中响起。 众人只见,一个身材娇小,一身合体军装的女战士缓缓走入人们的视线。目光柔和却坚毅,仪态端庄也威严。 “听到孙老说起霸王项羽,我就想起他做的垓下歌 ‘力拔山兮气盖世, 时不利兮骓不逝。 骓不逝兮可奈何, 虞兮虞兮奈若何! ’,在生命受到威胁时,这个男人想到的不是如何逃命,而是担心自己的女人,可见在他狂霸的外表下,内里也是一个柔情似水的男人。就和我家石穿一样。当然,他可没有霸王的刚愎自用,有时候他是很听政委的话的。”细妹呵呵一笑。 气氛一下轻松起来。 众人呵呵大笑,老滕亦是开怀大笑。 而彭石穿这个大老爷们被女人忽然当众的夸奖,一张老脸一下涨红,恼羞成怒,气得离开座位就去拉她,不让她在胡说。 并小声的道:“都在说正事,讨论各自的理念,你这个女人捣什么乱。” 扶着男人的手坐下,她现在可不耐的久站,肚子里有颗球,虽然还不沉,顶久了,也累得慌。 “我也要说出我心中的感想呀。”细妹眨眨眼,俏皮道:“好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也要告诉所有人,我柳细妹是配得上你的。” “司令,就让夫人说嘛,说嘛。”李云龙起哄。 “女士该有自己的发言权。”孙翰林也说。 “我又没捂住她的嘴,怎么都以为我不让她说呀。我是那么**的人吗,细妹你就说吧。” “其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当细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惠娘淡淡的撇唇,更加以为细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村妇了,配不上彭石穿。 众人也都嗤嗤而笑,仍是有点女人头发长,见识短的意思。 彭石穿脸更红了,却没有嫌弃的意思,却和一开始的反对不同,眼神鼓励她说下去。 他也想知道细妹有没有成长。 孙翰林也想知道,自己心仪的女子,内里是不是也和她的外表一样华丽。 “我想说,彭石穿我担心你,担心你的过刚易折,担心我的孩子总有一天会没有爸爸。我想要求你,为了我们母子也要学会委婉。” 彭石穿满眼愧疚,一下握紧细妹的手,道:“我尽力。” 细妹摇摇头,“遇到了事,你总是恢复本性,骨子里的性格,不是好改变的。而我想说的是,我会一直支持你,做你背后的女人。我担任部长的职位,不是因为我贪恋权位,只是因为,我可以帮你减轻负担而已。我随时都能为了你为了孩子放弃。 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何时,只要你回头,就能看见我。而终我一生,要达到的目标就是,当我回头,你也会时刻都在我的身后。 但是现在,你不能,我理解,所以不怨恨。我会为了实现这个目标和你一起努力,现在挡在我面前,阻碍我这个目标实现的,是一个动乱的社会,那么我就会为了这个目标,和你一起奋斗,因为只有你的愿望实现了,我的愿望才会实现。 你是不是会骂我没有爱国情怀呀。不过,我才不管。每一个人期望和平的原因都是不同的,但是大家最终的目标都是一样的。这就够了。 我还要劝告你,我的丈夫。 革命成功了,民主不一定会来;一种主义成功了,民主也不一定会来;成千上万的人为此死去了,民主也不一定会来;所以,纵然你也牺牲了,你看不到,听不见,民主也不定会来,变数太多了。 从来都没有任何一个伟大的领袖,一个伟大的组织,一种伟大的主义能够解决所有的问题,也没有任何一个伟大的领袖,一个伟大的组织,一种伟大的主义值得你去放弃自己的生命。 与其去期待别人,不如自己亲自去建设。 我知道我的话有点自私,但是现在不要骂我哦,等我说完。” 本是沉重的气氛,硬生生让人发笑起来,彭石穿哭笑不得。拿她没有办法。 他忽然就有一种把娇人抱过来,狠狠亲一口的冲动。 “对于当下来说,正如你说的,民主还是个孩子,没有自己的判断力。所以,它能被不同主义,不同党派抱来抱去,把它打扮成不同的摸样,表现出不同的行为。 一切都在探索阶段。行差踏错是不可避免的,你不能总要求你信仰的是完全对的,你要从现在开始改正过来,没有哪个主义是绝对的。 我想要求你的是,你要学会看着,学会等待,要稳住,更要学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要暂时的包容其中的错误,你要坚信你心中的正义,邪不胜正,适合大多数人的真理,迟早要回归的。 你不能一头撞过去,以硬碰硬啊。要知道,鸡蛋碰石头的时候,受伤的绝对不是石头,惨不忍睹的绝对是鸡蛋。”说道此处,细妹就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了。 手一指男人的额头,“你要机灵点!” “操太多心,容易老的哟。你本来就比我大十岁多,再一烦心、闹心、操心,老的就更快了。等我们俩一起逛街的时候,人家一看,一个老头,一个小姑娘,肯定会问你,‘领着闺女来买东西啊,真是个好爸爸’我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脸。”说道这里,她自己先笑了。 彭石穿亦是哭笑不得。捏捏女人的脸,“美得你,还小姑娘呢,都成大肚婆了。” “那还不都怨你。”细妹瞪他。 “说真的,时代总会以自己的方式在进步,一个人是无法改变什么的。我们的终极目标应该是进步,而不是各种主义,你同不同意?” “说得好!”孙老一击掌,哈哈大笑。 “没成想,夫人竟有此见解,当不容小觑!你比我们看的更清。我们都是局中人啊。” “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孙翰林小声的道。脸上笑容也更加深。放松的吐出一口气。他深怕这个心中隐藏的完美女郎有缺陷。 “虽然,我还不是完全能理解你说的。但是,让我刮目相看,你做到了。”彭石穿现在是真想狠狠痛爱这女人一回了。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惠娘亦是震惊。 能说出这些话的女人,也不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啊。 “娘,你去吧。”她红唇轻启,淡漠道。 “哎,我的乖儿,你这就对了。娘是这样打算的,等今晚成事之后,你就跟去从军,放心,他是将军级别的,不会让他冲锋陷阵的,自然的你也是在后方呆着,没有危险。所以,娘打算说服他夫人,让那夫人跟着咱们走,咱们家绝对不会亏待她。 她正好又怀着孩子,肯定受不得颠簸,你身子底子从小就好,再加上随着武师父练过几天,娘竟觉得,再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他了。可恨,你们俩遇着的晚了,让旁人占了便宜。” “娘,我只怕,在他心中,他的夫人是极重的,女儿想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怕是艰难。”她叹息道。 “这怕什么。等娘把他夫人带去美国,他跟前就剩下你了,日久生情,这日久情分也会淡。她一个女人,在外国举目无亲,娘再对她掏心掏肺一番,一心为她,她还不感激娘呀,到时娘说什么,她就都会信了。 再加上,两人分隔两地,音讯不通,她不会知道你这边的情形,娘也不告诉她实话,娘再给她物色一个有财有势长得又不赖的男人,把她风风光光的嫁了,你这边在加把劲,这男人在伤心之余,很脆弱,你趁虚而入,就完全能把他的心拿下,女儿你还担心什么。” 这老太太,捂着嘴笑,好像,这女婿已经成了她的囊中物。 “那你一定要给她找个好的,不要亏待了她,毕竟是我们对不起人家。”惠娘痴痴一笑,心中已经随着她娘亲的描述开始勾画未来的美好生活。 “一定的,娘也不是那等过河拆桥的人不是。你去准备吧,穿上洋人的那什么,哦,叫胸罩的那个裹胸,要说这洋人东西真不错,那东西一穿上身,哎呦,我女儿这身段就更加迷乱男人眼了。” “娘,你别说了。我这就回去了,等着你的好消息。”这惠娘也不见羞涩,大大方方的催促。她毕竟也是受过西方教育的,思想开明,喜欢就追,不必顾忌。其实她也喜欢洋装的,尤其那白纱,轻盈华美,但是相比精致的刺绣衣服,上面各色秀丽的花纹,明显的,她还是更喜欢后者。 本来是严肃的气氛,被细妹一打岔,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 戏子又重新唱起来,男人、女人也重新交谈起来。 孙老说了那么多话,心满意足了,似乎也累了。他毕竟上了年纪,坐在座位上就打起盹来。 “老爷,你去屋里睡吧,天晚了,这宴会差不多也该散了。剩下的,就让翰林招呼吧,你年龄大了,他们都会体谅你的。我们明天一早就要走了,老爷你要保重身体。” 孙老睁开眼,看了自己这个小他二十岁的填房妻子,小户出身,无才无德,虽无大功,也无大过,平庸而已,和自己的原配妻子实在没法比。但是总归给他育有一女,照顾他也算尽心,等他百年之后,财产也分她一份吧。 孙老点点头,对着彭石穿摆摆手,扶着一个老仆人摇摇晃晃的走了。 这老夫人一见当家人走了,她心中一松。示意身后的女仆端了托盘跟她走。 “司令,真不好意思。老爷他年龄大了,不能熬夜。为了表示歉意,这是老爷特地给你赔罪的酒,您一定要喝。而且要喝完,不然,就是生气了。”老夫人似真似假的开玩笑道。 “哪里,哪里,老夫人客气了。您不用亲自过来的,您是长辈,这可让我受宠若惊了。” 彭石穿二话没说,就端起酒杯,想一饮而尽。 “这杯子会不会太大了,你今晚上喝了好多了,醉了怎么办。”细妹嗔怪。 “夫人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这……要不……”老夫人显得很为难,很尴尬。 “没事,我的酒量大,细妹我没事,放心。”彭石穿想着,孙老是个仗义疏财的,对他多有帮助,今晚上又为了早走一步的事情专门派遣夫人来给他赔罪,可见是把他当个人物看了,他也不能拿乔。 爽快的一饮而尽。 “将军豪爽!”老夫人夸赞,眼睛都笑眯了。 他哪里会想到,和这个人无冤无仇的,会被人家算计。 细妹更是不知道自家男人已经被人惦记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人也走的差不多了。老滕想着,也是时候拿钱走人了。就想提醒一下彭石穿。 没想到,彭石穿正和柳细妹腻歪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两人的脑袋就凑到一起去了。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只见柳细妹脸蛋微红,眼神乱飘,就是不敢看男人。老滕不是雏儿,心里明镜似地。 他是真不想打断人家两口子谈情说爱。但是…… 再说这彭石穿就觉得体内有股子热气直直往他下面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硬了,就偷偷跟柳细妹说,调戏着,挑逗着。 细妹被他说的脸蛋绯红,又想阻止又不想阻止,只觉机会难得,这个木头男人也有说情话的时候呢,真的真的好难得哦。 这俩人的脑袋就越凑越近了。等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她脸蛋上,她以为他要当众亲她的时候,他突然站起来,猛拍自己脑袋一下,“不行,憋急了,我得先上个茅厕。” “讨厌,你。”细妹扬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他一眼。撩拨完了就走,死人一个,哼。 “回去再收拾你。”他忽然趴在细妹耳边小声说。 “滚——”细妹怒嗔。 “哈哈……”他心情好的大笑。 转头跟老滕说:“老滕,等着我,上完茅厕,就去找翰林要钱去,拿了钱咱就走人。” ------题外话------ 准备了两天的材料写出了上面多达七千字的一场辩论。 我总认为写民国若仅仅是儿女情长,就太狭隘,太小家子气了。 呵呵,集众家之言汇成凤儿自家之言,漏洞多多,还望姑娘们海涵。 为了写这场辩论,凤儿觉得挺累的,写的累,心也累,可能你们看的也累。但是最终我还是写了。 但最终也没有将其写的完美,缺点颇多,遗憾,凤儿的知识储备还是太少了,尤其是关于近代史的。 欢迎你们提意见啊。 还有,喜欢刘邦的不要拍我啊,我本人是比较偏爱霸王的。 嘿嘿,这一章沉重了点,还希望姑娘们能够继续支持。 若是因为这一章而不再喜欢这篇文,也请不要下架,给《元帅》留一席之地。 实在是不好意思,收藏太少了,凤儿挺沮丧的。 最后疯狂求票 第064章哥,我错了!手打全文字免费vip 梅林深处,青石小路,曲径通幽。 “你这是要领我去哪儿啊,我说,你们家这茅厕怎么就弄那么远呢,我这急呀,行了,我也不跟你走了,就地解决吧。”彭石穿烧红着一张脸对前面领头的一个女仆喊道。 自己钻进梅林里就不见了。 这女仆大急,跟在后面喊,“哎,你这人,太不讲卫生了,不能在这里啊,这里是小姐的梅园,前面就到了,你得上马桶去,喂、喂……”这女仆是听了老夫人嘱咐的,一定要把人领到小姐房里去。 不管不顾就追了上去。 “我说,你这女同志啊,我这大老爷们正撒尿呢,你总跟着我干什么呀。”彭石穿这个囧啊。他拉链刚拉开,亏得大家伙没掏出来,否则,细妹啊,你的东西可就被别的女人看了啊,这可不能算我“失贞”,他淫荡的想着。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子里一堆黄色东东,弄得他自己满脸通红,以为自己欲求不满了。 “啊——”这女仆看来还是个处儿,就见男人这架势,看个背影,还什么都没看着呢,就羞得满脸通红,大叫一声。 听到这声,穿胸罩小裤裤的惠娘再也坐在不住了,披上一件风衣就出来。 “杏儿,你叫什么!出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声音里含着恼怒,这死妮子,叫那么大声,是想把人都引来吗。她这脸还要不要了。 一听大小姐自己出来了,杏儿一下就解脱了,连连答应着就跑出了梅园。 “你说,我这就上个茅厕,怎么这么难,得,人都走了,我自己找地解决去吧。” “司令,屋里有新式马桶,你可以进来解决。”惠娘低下头,紧了紧身上的红色风衣,红着脸道。 “这个,不好吧,是小姐的闺房,我一个大男人进去算怎么回事,要是被人误会了,我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彭石穿那个囧啊,和老婆以外的女人讨论在哪里尿尿,瞧这事弄的。 可是他急啊,那股子尿意现在更强烈了,他根本不敢老老实实站在原地,动来动去,浑身难受。 惠娘一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是真急了。心下一喜。 故作气愤道:“马桶就在屋里,你爱来不来,我一个寡妇都不怕什么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是怕的什么,我能强了你还是能上了你!”恼羞成怒,甩开门,让门大厂四开的,自己就先进去了。 少顷,又转过头来,冷冷道:“我这地仆人来来往往的多的是女孩,你要是想惹事,你就随便吧。” 彭石穿一看,那屋里,灯火通明的,想着也不可能出什么事,人家一个女人,还能怎么你啊。不就是借个地解决人生大事吗,嘿,怕个毛啊怕。 再说,这也不能再憋了,会憋出问题来的,细妹同志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影了。 再说,这又不是封建社会,进下女人卧房就得负责。 一想通,立马追上惠娘。 “那个,马桶在哪里,我用完马上走。”彭石穿囧囧问。 惠娘几不可见的翘翘嘴唇,手一指,“那儿,进去吧。” “谢谢了。我一会儿就完事。”一手捂住自己某部位,一手立即推开门进去了。 “进去就进去呗,我巴望着呢。”那屋里点了效果最快最好的迷香加媚香,我看你抵不抵得住。 慢腾腾,挨个吹熄了煤油灯,只留下床头上的两盏。 “他掉茅坑里了,去了老半天了。”细妹右眼皮一直跳啊跳,直觉的有什么不对劲。 “政委,我这右眼皮自从石穿走了就一直跳,你说他,不会有什么事吧。” “嗨,能有什么事,司令腰上别着沙漠之鹰呢,我估摸着司令正在上大号。”李云龙嘻嘻哈哈的,正拿一只大鸡腿啃呢。 一说到那把沙漠之鹰,李云龙最爱的鸡腿也不啃了,流着口水道:“夫人,上回战场上,您不是说给我和柱子,狗剩一人弄一个的吗,这都过去多久了,夫人,你可不能食言啊。” “呃……这个嘛,我说过这话吗?”细妹故作疑惑的看李云龙。 “嗯嗯。这话,确定是您说的。夫人可不能赖皮,我们三个都是明晃晃的证据,哈哈,夫人,赖皮是小狗,以后我们都叫您小狗。” “没大没小的。”老滕拿烟锅子敲李云龙头。 “就算是上大号也该回来了,会不会被什么事绊住了,要不找人来问问,他们家这么大,建筑又东一院子,西一院子,前面花园,后面花园的,咱们自己还真找不到他们家茅厕。”老滕皱眉道。心里直骂彭石穿拖沓,上个茅厕都能上半个小时。 “茅厕肯定不只一个,咱们也不知道他上了哪个呀,再说他要是急了,找个花园子随便解决了,咱就更找不着了。赶紧问问。”细妹连连道。 “文正,你过来。”正在送客的孙翰林被老滕叫过来。 “什么事?” “你去问问,彭石穿那个鬼东西跑哪里找女人去了,这都半夜了,也该回去了。” “找女人?不会吧。”孙翰林下意识的去看细妹的表情。显然,他还没适应这伙大兵们在一起时的相处方式。 细妹尴尬的笑笑,“他内急,上茅厕了,但是去了老半天了,也不见他回来,我想着,他是不是迷路了,想让你帮着找找。” 孙翰林不见光的心思一下歇了,淡淡道:“这好办。” 坐在首位上一直关注着这边的老夫人一见这伙人坐不住了,她也心急,就怕这么点子时间,惠娘还没得手,一见翰林看过来,她立马笑呵呵的走过来。 “小奶奶,你知道司令去哪里吗?” 一听这称呼,这老夫人脸色就不大好,脸拉得老长,却还强笑道:“我也不大知道,要不,你们跟我走吧,咱们一起去找找。反正在自己家里,一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一把握住细妹的手就拉住走,也不顾细妹微凸的肚子,李云龙一看她那样,就呵斥她:“放手,没看见我们夫人怀着孩子吗,小心着点。” “是、是,我会注意的。”这满头珠翠的老夫人撇撇嘴。 “夫人啊,不急,出不了什么大事。咱们一路找,一路欣赏各园子里的风景,你大概没见过这么些名贵品种的牡丹花吧,我指给你看啊,那紫红的是花后魏紫,”她指着园子里的一簇花,炫耀道。 “那……” 细妹挑眉接口道。 “那金黄色的是花王姚黄,那紫红和粉白同在的是洛阳锦,那边那浅黄色的是御衣黄,夫人,我说的可对?”细妹似笑非笑的看她,跟她炫花、跟她炫富,谁有她空间里的花色品种多,谁有她空间里的宝贝多? 欺负她真是乡下来的村姑吗! “夫人都认识啊,我以为你没见识过,那我就不浪费口舌了。”老夫人讪讪。一张布满厚粉的老脸扭曲了一下。 老滕奇怪的看着这老夫人,当他们都是傻子吗,她这明显是拖延时间啊,技巧太拙劣了。 孙翰林也皱眉,心想,他这个小奶奶向来行事小家子气,今晚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啊。 “老夫人,你还要磨蹭多久,我们是去找人,不是来看你家花色的。只这点花色,也值得老夫人你巴巴的给我说道,由此可见,你们孙府也不过尔耳,忒的小家子气。” “你这个村妇!你……”气得老夫人一张老脸涨红。 正在这时,花园凉亭子里,隐隐传来两个女孩子说话的声音。 “桃儿,我悄悄给你说,你不要告诉别人,大小姐看上那个黑司令了。”杏儿趴在那个叫做桃儿的小女孩耳朵上神秘兮兮的道。 看她俩那模样,像是说悄悄话的,只不过那个说话的女孩天生的大嗓门还是怎么的,这悄悄话就跟俩人正常说话时的响度一样。 那个叫做桃儿的丫头比较谨慎,“杏儿,你小声点。哎,你说的真的呀,趁着添茶水的空当,我偷偷撇过一眼,没觉得他长得好呀,还不如坐他旁边那个拿烟袋锅子的男人好看呢。” “你懂什么,我偷听老夫人讲话,她说那样的男人知道疼人,大小姐以后就是将军夫人的命。” 杏儿得意洋洋的道。 “好一个将军夫人的命!”细妹怒道。一把放开捂住那老夫人的手。 细妹几人从花丛后面出来。脸上都带着怒容。 只老滕面上不显,吧嗒吧嗒抽着烟,深思着。大概是估计这件事情的各方面影响。 杏儿和桃儿看见花丛里一下出来这么多人,都吓傻了,大叫着:“老夫人,老夫人饶命啊,奴婢们不是故意的,再也不乱说话了……” “你们这些小贱蹄子就会坏事……”老夫人气得手抖。 “老夫人,你有什么好解释的。”细妹手握成拳,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她告诉自己,不能慌乱,不能软弱,当下,先把人赶紧找出来才是正经。 “他奶奶的,你这老娘们,说,把我们司令弄哪里去了。”李云龙想捉住人逼问,被孙翰林挡了。 “大家别生气,给我个面子,让我来问,怎么说都是我的长辈,我……” “屁!”细妹眼睛涨得通红,一把掏出自己的手枪抵在那老夫人的太阳穴上,恨恨道:“你说,把我男人弄哪里去了,说呀!把他还给我!”当下腔调都变了。 这老女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挣扎着抱住孙翰林的腿,大喊着:“翰林,我是你奶奶啊,你要救我啊,把这些穷鬼都赶出去,赶出去,老爷啊,你看看你救济的这些人,都是土匪啊,人面兽心,你一离开就欺负你夫人啊……” “夫人——”孙翰林当下傻了。 老滕也好不到哪里去了,一看细妹激动成这样,生怕她走火,真把人家奶奶给崩了,这事就无法挽回了。怎么都得给孙老留点面子。 “干得好,夫人,娘的,要不是看她是个老娘们,老子就先崩了她。” “李云龙,你滚一边去,净添乱!”老滕火了。 “柳细妹同志,我命令你,放下枪。这事还不到用枪的地步。” “滚!我告诉你滕代远,我现在不是你的下属,我是你们司令夫人,哦,是了,司令夫人并没有什么特权,好,我现在就不干了,这部长,谁爱干谁干,我现在就是他彭石穿的老婆,我要捉奸!” 细妹更用力的抵住这女人的太阳穴,狠厉道:“说,你把他藏哪儿了。再不说,我一枪崩了你。” 这老女人也有点小聪明,颤巍巍道:“你、你不敢杀我,你杀了我,你们就拿不到钱了。还、还有,我们家也有一支洋枪队,你们现在就这几个人,只要你们敢开枪,你们就都别想离开这里。” 老滕听到,只冷笑一声,到不见得有多少惊讶。只不再阻止细妹。 细妹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一脚踢过去,“别给脸不要脸,尊重你们,是看在孙老救我孩子的面子上,咱们不用强的,惹急了我们,就把你们当土豪打了,抄你的家。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跟我炫耀,跟我撇嘴,你他妈的还不够资格!什么东西。” 细妹是真的急了,口不择言。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孙翰林脸上不好看,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恨恨的瞪着地上这个老女人。真是孙家的一大败笔。当初趁着奶奶新丧,这个女人爬上爷爷床的时候,就不该容忍她。 当下也不说话,毕竟,他们养着洋枪队这件事情是事实,整个于都的人都知道,他干脆什么都不解释,省的越描越黑。 “你倒是说啊。”细妹急的掉下眼泪来。她一把擦掉,等一分钟、一秒都心焦。 往地上猛开了三枪,带着哭音,却又坚强斥道: “我的男人,我还没稀罕够,你们母女就想跟我抢,好!好!好!我会让你知道,觊觎我男人的下场。”对于细妹来说,彭石穿就是她一个人的领土,任何有想企图分割国家领土的人、组织,都是她不容许的,她必将披上战甲,驰骋战场,誓死捍卫! “你还以为,你不说,我就没办法了,哈哈,你真小看我了。”细妹不再指着老女人,改指着跪在地上,被枪声吓的浑身发抖的杏儿脑袋上,冷冷道: “你说,我再也没有耐性,我只数三声,三声之后,你若不说,我就让你血溅此处。” 没等细妹数数,杏儿立马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再说彭石穿。一进人家卫生间,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香味。 他还嘀咕,“真是有钱人啊,茅厕都弄得喷香。” “阿嚏” “太香了这味。”提上裤子,揉揉鼻子,他晕乎乎的道。 本以为,尿出来了,下面那大家伙就该软下来了吧,没想到,不但没软,还顶起一个更大的小帐篷。 他只觉一股子热力直往他脊椎骨里钻,使劲摇摇混沌的脑袋,扶着墙,踉踉跄跄出来。 “石穿……” 一出来便听见一道黏腻的女声喊他的名字。 他努力睁眼想看清扑入他怀里的女人,可是只要一想脑袋就疼,闭上眼又睁开,再看,模模糊糊的人脸逐渐变得清晰,他一笑,一把抱住光溜溜的女体,爱怜的噌噌她的头发,“阿妹啊,你怎么变声了,快变回来,你以前那声音多好听啊,软糯娇脆又自然,尤其是在床上,我一听就受不了呦。” 惠娘一下白了脸,咬了咬牙,瞪着彭石穿:“我不是柳细妹,我是孙惠娘,是你以后真正的老婆。” 她引着他躺到床上,她自己就扑在彭石穿怀里,开始扒他衣服。 “嘿嘿,你想了,也是,咱们有半月没那个了。自从知道你怀孕我那个憋得呀。”男人一躺上床就觉得浑身燥热,抱住一个凉凉的女体就不放。 一个翻身把女人压在身下。 “要我吧,石穿,不然你会更难受的。”纯然男性的气息围绕着她,惠娘这个久旱逢甘霖的女人,身体早已经有了反应,急切的亲吻着彭石穿的脸道。 “不对,不对。”彭石穿忽然坐起来。使劲揉自己的额头。 “看来我是醉了。阿妹,听话,你还怀着孩子呢,不能压了。我忍得住,等你生下来,咱们再好好的干。” 惠娘急了,她没想到那么强的药性,还是没彻底弄晕这个男人,至今还有理智存在。 惠娘咬了咬牙,抱住彭石穿脖子,学着细妹的声音,“哥……” 彭石穿哪里受得了,顺势又被扑倒了。 但是他还挣扎着:“不能,不能,你还怀着孩子呢。” 当细妹踢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香艳的画面。 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玲珑雪白的女体正趴在一个男人**的胸膛上,亲吻着。 只看到这里就能让细妹发疯,她大叫一声,“彭石穿——你对得起我!”举起枪就想射击,老滕这回有准备,赶紧攥紧细妹的手,不让她开枪。 细妹红着眼睛,憋屈的自己整个娇小的身子都在颤抖,杏眸衔泪,狠狠的看着老滕,咬牙切齿道:“放手!” 老滕摇头,李云龙见情形不好,赶紧去把自家司令扶起来,在门被踢开的一瞬,惠娘就吓得惊叫一声,拿了自己的风衣披上,躲到一边去了。 “夫人,夫人,司令裤子还没脱呢,没成事,没成事。”李云龙赶紧大喊。他也怕细妹受不住刺激,一枪把彭石穿毙了,那就真窝囊了,堂堂红军里响当当的大将军,没死在战场上,死在女人床上了,那就真丢人了。 “你放不放手。”细妹已经气得不停的喘息,泪眼含恨,手紧紧握住枪柄不放,使劲夺,终究夺不过一个男人,气得清清眼泪珠子往下掉。 老滕也心疼,但是……“不能放。” “好,都欺负我!”细妹也不要枪了,挣出手来,目光凌迟着衣衫不整的惠娘。 这惠娘也恼怒,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自己的身体还不知道被几个男人看了呢。 “懂不懂,什么叫做礼貌,进门不知道敲门吗。”仍是一副大家小姐做派。 细妹哈哈大笑,突然发难,一巴掌山在惠娘的脸上,登时就出现了五指印子,“我叫你礼貌!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礼貌!” 惠娘惊叫,捂住自己的脸,瞪细妹:“你是什么东西,敢打我,我爹都没动过我一指头。” 以为这看起来娇小软弱的女人不会再来一下,没先到她刚站直了,就被细妹突然揪住头发。 “啊——” “贱女人,贱女人,我让你勾引我男人,你该死的怎么不去死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扇她,接连的攻击,惠娘一点准备都没有,白白的被扇肿了脸。 惠娘也不是善茬,被打得实在疼了,伸出长爪子就去够细妹的头发,细妹哪里会让她得逞,wωw奇qìsuu書com网一脚踢在她肚子上,坐在床上直喘息,捂着肚子,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 李云龙一看情形不好,夫人这是动了胎气了啊,赶紧,一把把惠娘拉开,钳制着她的双手,“夫人,我逮着她双手,你揍一顿,出出气,我看司令不对劲,一定是她们母女搞的鬼。” 细妹忽然狞笑起来,语无伦次,“我告诉你,我是死过一次的人,我做过鬼了,我什么都不怕,我这辈子只为他一个人来的,谁要是想破坏我的家庭,我就让她下地狱!” 细妹爬到彭石穿身上,使劲拍打男人的脸,哭喊道:“你起来,我等着你的解释,只要你解释,我就原谅你,哥,哥,不要抛弃我啊,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我错了,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好不好……” 嚎啕大哭。 歇斯底里。 第065章水泼“负心汉” 细妹爬到彭石穿身上,使劲拍打男人的脸,哭喊道:“你起来,我等着你的解释,只要你解释,我就原谅你,哥,哥,不要抛弃我啊,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敢了,我错了,哥,哥,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好不好……” 嚎啕大哭。 “阿妹别哭,怎么哭了……”一手揽住细妹的腰,一手按住自己突突疼的太阳穴摇摇晃晃坐起来,晕晕乎乎道。 他就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又烫的厉害,脑袋里一团浆糊。也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只觉嗡嗡的烦人。然后突然就听见细妹哭了,好痛苦,找死的,谁敢欺负她,然后他的心也跟着抽抽,酸楚,苦涩。 “我们都为你担着心,你倒好,温香软玉,被翻红浪,你真对得起我。”细妹一见他有清醒的迹象,立马发飙,扇了他一巴掌,想把他打醒。这一碰他脸才知道,男人烫的厉害。一下慌了。 惠娘挣扎不开李云龙,索性就不再浪费力气,披头散发,冷冷的站着。见彭石穿醒了,她眼中有一丝惊讶,看到他脸上不自然的潮红,又看看细妹微凸的肚子,她又露出幸灾乐祸,志在必得的笑。 “石穿,你怎么了这是,别吓我啊。”一碰男人,男人“嘭”一下又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晕了过去。 “我孙家的不传秘药,不是那么好解的,你求我啊。”惠娘冷冷道。她是破罐子破摔了,反正她一个寡妇,一个人活着也没意思,她就看中彭石穿这个男人了,缠也要缠到底。 细妹气笑了,咬着后牙槽,一下抽出李云龙腰上的配枪狠狠的指着她眉心,“我告诉你,我今天就是毙了你,孙老也不会说什么,也不会为了你和红军整个军团交恶,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就你这样的人品,真是孙老的耻辱。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你也许书比我读得多,家世也比我好,可是我告诉你,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华夏的道德伦理你不通,想学人家西方的自由恋爱学的四不像,你的人生价值观完全的扭曲,你他妈的就是自私自利的女人,你只配一个人渣样儿的男人。 你还在自豪你的家世吧,呵呵,告诉你,从辛亥革命,封建社会被彻底的推翻,华夏被战争这只魔兽占领开始,你以为自豪的家世狗屁都不是,一颗炸弹就能让你们孙府彻底崩毁,我看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装清高!” “夫人,给老夫一个面子吧。”孙老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由孙翰林搀扶着。他恳求着。 一张老脸越发的让人觉得沧桑。那一头的白发刺得细妹眼疼,心中不忍,却也气不过,只觉手中的枪有千斤重,放下,对不起自己,若是真要了这个女人的命,孙老会受不住吧,老来幺女,疼若至宝,可怜天下父母心。 细妹抚着自己的肚子,她暗暗对自己说,孩子,妈妈是为你积德了,保佑你平安降生。 再看一眼,老人恳求的姿态,想起老人给自己看病时的真心,医者仁心,孙老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好大夫。 “你该庆幸,你有一个疼你爱你的好父亲。不过我还是要说,你真的是孙老一生清誉的污点,你今日所为,当真让孙老抬不起头来。”说罢,放下枪,不再理会她。 “爷爷,保重身体,小姑姑也是一时迷乱,您……” 孙老放开翰林搀扶的手臂,拄着拐杖缓缓在惠娘身边踱步,一双清明睿智的老眼,此刻弥漫着浓浓的悲伤。 少顷,只听老人缓缓的开口,“今晚,老夫很高兴,把最后的世家印象留在了新生代的军人心中。世家,是培养俊杰良才的地方,世家子弟,每一个都具备优秀的品格,我们有最优良的传统,我们将仁、义、礼、智、信深深的刻在自己的心上,融进自己的骨血里,世代追求每一个子孙都做一种让大多数人敬重景仰的人,我们是好的,是好的,不是纨绔,不是……” “惠娘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跟爹说说,你娘,你娘,她不是我们孙家的人,爹不怪她,可是,你呢,爹为你请最好的先生教导于你,这就是你回报爹的东西吗?爹,以为,你嫁人了,长大了,不需要爹再操心了……你,跟爹好好说说,只要你说的对,爹就护着你,你说……”孙老疲惫的看着自己的幺女。 “我没什么好说的,爹,要不是你非让我嫁给他,我不会守寡的,我不会的!你非逼着我嫁,我哭着喊着跟你说,我有爱的人了,我想嫁给喜欢的人,你呢,你派人杀了他,你杀了他,你还我命来!”惠娘歇斯底里,“谁能明白我,每当夜深人静,就我一个人面对这么大的房间,我冷,我冷啊——”惠娘大哭、 孙老浑身都颤抖起来,缓缓的举起自己手中的拐杖,狠狠的落下,打在惠娘的背上。 悲痛道:“你的父亲,你到底了解他多少!他不是迂腐的人,也不是卖女求荣的人,你为什么就不相信他真的是一心为你好!你爱的那个小子,那个小子……罢了,我没想到你怨恨的竟然是你的父亲,怪我,没告诉你,当初要不是荣生跪在我面前说非你不娶,我是不会答应的,爹、爹总是希望你能幸福的……” 每一仗落在惠娘的背上,孙老都不忍看,心疼心痛!恨其不争! 可他毕竟是老了,不适合体力活,没一会儿就喘不开气,翰林赶紧掏出孙老荷包里的药丸给他服下。 “爷爷、爷爷,保重身体,孙儿求您了。”扶孙老坐下。翰林赶紧喂水。 惠娘承受着十几廷杖,却没有大喊大叫,而是傻了一样跪在那里,嘴里低低的反复的重复着:“他爱我,他真的爱我……”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不,你骗我的,你骗我,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趴伏在地,痛哭失声。 “老爷——”老夫人追过来,一看见自己女儿背上的血痕,尖叫出声。一下扑到惠娘的身上,心疼道:“老爷,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她是你的女儿啊,我的老天爷啊,你不开眼啊……” 细妹冷眼看着这一场闹剧,开口道:“孙老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是你的家事,我们就不掺和了。” “云龙,架起死男人,咱们回去。” “哦,哦哦,咱们走。” 孙老歉意的看着细妹:“资助你们的军费会加倍,至于惠娘,我会妥善处理,给你们一个交待。另外,司令是中了媚香,解法,我想你也知道,媚香就是那种药,你自己看着办,只要发泄出来就没事了。你们……走吧,不送了。” 等细妹他们出了孙府大门,孙老一下就摊了,躺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吩咐。 “翰林,通知你小叔,连夜出发,不能再等了。至于,你小奶奶和惠娘,都留下吧,死活听天命,去美国,带了这两个人格有问题的女人,我心难安。” “爷爷,是不是太残忍了,女流之辈,乱世生活,太艰难,还是带着吧,到美国再好好教育,小姑姑毕竟是您的骨血。” 孙老摆摆手,“你去吧。” 那老夫人一听,逃命不带她了,当下也不管自己女儿了,抱住孙老的大腿的哭喊,求饶,“老爷,我再也不敢了,你别丢下我啊。” 惠娘也回过神来,淡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身上的力气都用尽了,把自己摔在地板上,痛苦的开口:“爹,你带她走吧,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她无关。” 老夫人一听,心一揪,很是心疼自己的女儿,想说些什么,最终出口的却是:“是呀,是呀,我都是为了女儿好,老爷,你就带我走吧。” 孙老闭嘴不言。 “爹,算是做女儿的求你了,她再不好,也是我的生身之母,算是女儿最后一次求你。做人儿女的,有今生没来世,爹,女儿悔了,下辈子,一定还做你的女儿,我一定听话,乖巧,好好孝顺您。” 孙老留下两行浊泪,几不可见的点点头 “谢谢,谢谢老爷。”老夫人眼尖,看到了,当下大喜。又连忙跑去女儿那去,大哭,“我可怜的女儿啊,你的命真苦啊……” “你好自为之,惠娘。”孙老迈着蹒跚的步子踱出门去。 临走之时,惠娘隐约听到自己父亲轻轻的道:“世家、宗族,终究还是被消灭了。无力阻止……”淡淡的飘散在风中,几不可闻。 就像盘踞华夏千年之久的贵族世家一样,终成一盘散沙,随风而散。 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时刻,一处隐秘的渡口,有一条小型轮船驶离。 孙老站在甲板上,挥手向于都告别,一行浊泪缓缓流下。 “惠娘,保重……” 再说,细妹到了自己地盘,让人把彭石穿扶进卧室,就打发了人出去,关紧门。 刚要回头,身后就贴上来一个灼热的身躯。 细妹也不惊讶,也不阻拦,任由男人搬动她的身体,一下把她抵在冰冷的墙上。 “要、要、要……好细妹,难受……想死……”男人灼热的气息喷在细妹的脸颊上、眼睛上、鼻子上、嘴唇上,然后是耳朵,脖颈,湿热的唇舌在她雪白的脖颈里到处游走。 手也不老实,很快就脱了她的外衣,细妹还是不动,眼神冰冷定定的注视这个被烈药控制了的男人。 她忽然想知道,现在在他的心里,正想着的是谁,没有理由的,只是想知道。 “我是谁,你想要谁,说,说了就给你。”细妹挡住自己,不让他脱她肚兜。 他急了,只听“撕拉”一声,亵裤被他扯裂了,化成碎片掉在地上。 仿若很有成就感,他仍是混沌的一双眼睛都笑开了。 “破了,细妹,真好。” 细妹终于松口气,眼神也没有一开始的冰冷,甚至伸手去抱男人脖子。 男人受到了鼓励,一把又撕碎细妹的肚兜。 完美而玲珑的身躯,散发着淡淡诱人的果香,男人抱得更紧了。 细妹真的是兴趣缺缺,精神疲惫,若非男人急需解决,她想她有踢人的冲动。 当彭石穿吻她唇的时候,她忽然就生出了呕吐的感觉,难受极了。 不再想今天晚上看到的场景,闭上眼给自己催眠,身上这个男人是自己求的,该包容他。再说,今晚上这事,他亦是受害者,不该怪他的。 可是……真的不甘心啊,这个男人抱了别人,自己还巴巴的上赶着给他泻火,真他妈的窝囊。越想越憋屈,突然挣扎起来。 可惜,男人的力气毕竟是大女人太多了,并且身上这个男人还神志不清,哪会顾忌她,孩子虽然被系统巩固过,但是也禁不住男人横冲直撞啊。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 “彭石穿,你要还是个人,你就给我停下。你想谋杀自己的孩子吗,你这个混蛋,找你的惠娘去吧,混蛋。”屈起膝盖一抵。 “哦——”男人痛苦的脸都扭曲了,捂住自己蹲下身去。 细妹吓死了,不会、不会顶出事来吧。 “彭石穿,你别给我装啊,我没使劲。”赶紧把人扶床上去。狠狠心,掰开男人手,脱下他裤子查看。 “哦——”男人叫的更厉害了。 细妹气恼,捶他,“我还没看到呢,你叫什么叫,死鬼。” 大概是疼醒了点,他眼神有一丝清明,抱怨道:“细妹,你想干嘛呀这是,疼死我了。” “活该!” 男人翻身又起,把细妹压在身下,狼嘴又亲,手上又乱摸,某处大概疼的不厉害,急切还想入港。 细妹冷笑数声,一口咬在男人嘴上,踢开身上的男人,起来利落的穿上衣服,大骂:“我就是犯贱,还担心你,我担心个鬼。” 给彭石穿穿上大裤衩,挡住私密部位,打开门,大喊:“李云龙,你来,给你个以下犯上的机会,你去提一桶冷水过来,浇醒他。” 外面埋伏的一众人等,一听见动静,立马都隐藏了,这对于常常野战的他们来说太小儿科了。 不过,已经在军队里呆久了的细妹自是能看出破绽。走到草丛里捏着耳朵就把李云龙提出来了,哼道:“跟我玩捉迷藏呢,跟你们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要是还不知道你们的底细,我就是蠢死的。去,提两桶井水过来。” “嘿嘿,我刚刚脚软了一下,摔跤了,摔跤,摔跤,呵呵。”傻笑,就是不行动。 “怎么,因为我不是你的司令,因为我失宠了,所以你就看不起我了,好好,好你个白眼狼,柱子,你去。”回身又从树后头提着衣领逮出来一个。 “嘿嘿,夫人,我听你的话,你别气啊。”柱子赶紧狗腿谄笑。 “别、别啊夫人,我去还不行吗。”李云龙叹息一声,无奈只好应声而去。 “夫人,您辛苦了,赶紧坐。”狗剩搬了一个老爷椅,用袖子擦擦,笑呵呵的请细妹坐。 细妹撇嘴,“他真好命,有你们这些过命兄弟。你们也不要这样低声下气,不就是怕我跑了吗,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柳细妹这辈子还就和他彭石穿耗到底了。” 老滕晃悠悠从犄角旮旯里转出来,摇头失笑,“夫人,话被说的太绝对了,正如你说过的,革命变数太多了,同样的,为了革命而立志牺牲所有的我们,变数也太多了。” “滕代远,我没心情和你讨论革命、变数,你去把他拖出来,要不想他爆体而死,就用冷水使劲泼他,你别指望我,我心情欠佳,也别指望其他的女人,有我在一天,他想要别人,别说门没有,就是窗户我也给他堵死了。” 老滕脑袋上滴下汗来,讪讪的笑:“细妹同志还生气呢,当时情况危急,眼看你就要铸下大错,身为你们的思想以及生活上的指导员,我万万不能袖手旁观。” “你是怕恼了孙老不给军费吧。”细妹冷笑。 “既然夫人这样想,那就这样吧。”老滕生气了,把彭石穿架出来仍在地上,“你自己的男人你都不心疼,我们嫌吃萝卜淡操心,不管。”摸摸彭石穿的额头烫的厉害,厉声道:“李云龙,泼!给我使劲泼,泼死他算了!他犯了纪律,该给他点惩罚。” “政委,你不会给捅上去吧,会给司令添污点的,司令会有大麻烦的。”李云龙蹙眉过分担心的问。眼睛还去瞟细妹的反应。 老滕真想狠狠亲一口李云龙这小子,太聪明了。 老滕严肃道:“当然,我不能欺瞒党,我会如实上告,就说彭石穿私生活不检点,请组织给出相应的处置。看看,是开除党籍,还是蹲小黑屋。” “他什么时候私生活不检点了!”细妹一听,脸色登时变了,尖声质问。 后来一想,老滕和彭石穿的交情,细妹淡定了,不闻不问。 老滕一看,没戏,耸耸肩,叹息一声:“泼吧,再不给他降温,就要烧坏了。宁愿让他冻死,也不能让他断子绝孙。”瞅瞅彭石穿鼓起的帐篷,老滕无奈道。 冷冷的石板地,彭石穿就躺在上面,当一桶桶的冷水都浇在他的身上,当冷水浇水了他的身体,当他的唇瓣开始泛白,当他浑然不知的蜷缩在地上翻滚,细妹缓缓流下泪来,心疼得厉害。 她疲惫的以手抚额,缓缓按压疼痛的太阳穴。一声叹息从她口中流出。 “都回去吧,我看着他,折腾一夜,你们都去睡会儿,养养神,毕竟你们都有各自的责任在,不能让人趁虚而入。” 老滕点点头,疲惫的捏捏鼻梁,挥挥手让他们趁着还没天亮都去休息会儿。 “细妹同志也注意身体。你,不是一个人。”老滕看了细妹一眼,见她眼中掩饰不住的倦意,有些难过。 “嗯。”细妹点点头。 当人都走了,当破晓之前最黑暗的时刻到来,黑暗之中,细妹只觉浑身都冷,眼中泣泪,躺倒在湿冷的地上,窝在男人怀里取暖。 当一个人犯下一件错事,就会愧疚,就会不断的受到良心的谴责。 细妹想着,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愧疚,让自己太惯着这个男人了,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一个寡妇的闺房是那么好进的吗?白痴,混蛋,一点都不动脑子,蠢死了。 尿尿你去哪里不行啊,你又不是女人得脱裤子,你随便找个地解决不就行吗,浇浇花,花还感激你呢,你怪我怀疑你吗,你自找的,我看你就是看上人家长得清丽了,我不就是怀孕不能伺候你吗,你就这么心急,坏蛋,死人,再也不理你了。 掐完男人腰肉,还不过瘾,还想去掐男人脸,一想脸上有指甲痕太明显了,唉,给他留点面子吧。 发泄完了,又去抱男人,整个娇小的身子都窝在男人咯吱窝里。嘟嘴道:“哥,你煎熬多久,我就在这里陪你多久。” 地上湿冷湿冷的,细妹有些受不住,更加往男人身上挤。男人似乎又被她身上的女儿香勾引出冲动来了,一把把女人搂在怀里,翻动身体,让女人睡在他身上。 细妹想着,估计身下这男人冷了,拿她当被子盖呢。正好,她也嫌弃石板又硬又冷,就拿他当肉垫吧。 眯上眼,小憩一会儿。 朦胧的黑暗之中,一男一女就这样拥抱着躺在地上,两人衣服又都湿透了,清风一吹,微冷,两人抱的更紧了。 老滕躲在不远处树丛后看到,眼中满满都是羡慕之情,喃喃道:“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以娇弱之躯,孕子之身,毅然跟随,不离不弃,军中第一人。” 他脱下自己的军大衣想为她盖上,可是看到那俩人抱在一起的样子,自嘲一笑,“我算怎么回事。”怅然离去。 当破晓之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彭石穿先醒过来,眼睛胀痛,身体也痛,好像有一百斤的东西压在身上,压了一整夜似地,都僵了、麻了,根本不能动。 “细妹,细妹,起来,你压死我了,怎么回事,我们怎么睡地上了,我记得我们还在孙府赴宴来着,怎么回来的。” 细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刚想撒个娇来着,一想这死男人昨晚上做的事,脸一下黑了。 “赴宴?你就想着赴宴!你去死!”一巴掌盖男人脸上,自己爬起来,扭巴扭巴进屋了,“嘭”一声关上门,彭石穿懵了,他还晕乎着呢。 “哎?你,大早上的发什么疯。”彭石穿也没生气,伸伸腰,踢踢腿,舒展筋骨。 身体骨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疼的直皱眉,“阿嚏!我这腰酸的呦。” “今晚上你还给我睡地板,想爬我的床,没门!”屋里又传来细妹的吼声。 “啥?哎?为啥?”彭石穿摸着脑门,一脸问号。一想到没有软软的身子抱着睡了,他都习惯了,乍一没有,他绝对会失眠啊,回吼:“不行!” 接着就听到什么东西砸到卧室门上了,“咚”的一声,震得他心肝颤,就再也没听到细妹搭理他。 没办法,生活上出了问题就去找政委。 刘得胜也是个皮痒痒的贱人,上次被凑成那样,他还色心不死,天天顶着一张猪头脸在县衙附近转悠,只希望能等到细妹出门的时候见见。混进来的特务很快就发现了他,寻思着,他一个人不成事,还得再找一个帮手。 关键的是,他混进来是混进来了,想再混出去和外面人通消息却难,他也是个胆小的,生怕被捉住,就一直住在旅馆里,轻易不敢冒头。只密切注意着县衙里的动静。 就在他盯着刘得胜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事情,这个刘得胜似乎也有些神通,他进出除了走城门之外,晚上城门关了之后,他也有办法再进来,若是打动他,他想的加官掌权的事情就不远了。 这天又见刘得胜窝在馄饨摊子上盯住县衙大门口,他就奇怪了,这县衙里头到底有什么吸引他的,难道说,这人也是国党埋伏在于都的特务。 考虑了几日,他终于决定找到他摊牌。 噌噌鼻子,他装模作样的打打身上的土,实际一双贼眼四处查看,见县衙门口的士兵并没有注意到他,他噌到刘得胜对面,先要了碗馄饨吃着,然后小声的说特务暗语:“天王盖地虎?” “神经病!”刘得胜瞥对面的年轻男人一眼,懒洋洋道:“宝塔镇河妖。” 年轻特务目光一亮,大喜,一把握住刘德胜的手,“兄弟!” “谁你兄弟!神经病,你以为你天地会呀,天地会早过时了。没看到爷们正吃馄饨吗,一边呆着去。小心我揍你,告诉你,爷们是道上的,小弟多的是,少惹我。”刘得胜晃晃拳头。 “是、是。”年轻特务一听,满头流汗,掏出白帕子擦擦汗,赶紧赔不是。 “那个,兄弟,我看你额头宽阔能跑马,肩膀厚实能打桩,虎背熊腰,面貌堂堂,近日必将有喜事降临啊。”年轻特务赞扬道。 刘得胜瘦弱的身板越挺越直,脑袋越昂越高,忽然就觉得自己越来越高大,心里一舒坦,立马就跟这个年轻特务勾肩搭背,称兄道弟起来,吹牛道: “兄弟,我跟你,我小时候我娘就跟我说,我出生的时候,有一道霞光将我家屋顶笼罩,大吉,果不其然,我身带异象出生,没几天就吸引来了一个老和尚,那老和尚就跟我娘说,那是紫气东来,说我有帝王相,要好生教导我,待得乱世,我就是那揭竿而起的汉王刘邦转世,定能扭转乾坤,开乱世太平啊。” 这个年轻特务听得那个汗哒哒的,虽然咱历史不好,但是咱也知道,揭竿而起的那是陈胜吴逛,赶紧又抹汗,奉承道:“您老就是那汉高祖啊,咱们汉人的老祖宗。” “那是,我是谁啊,在这条街上那是响当当的有名,没人敢惹我。”刘得胜吸噜吸噜的大口喝馄饨,土瓷勺子都不用了。 “爷,跟你商量个事?”年轻特务小心的试探。 “说,有什么事,包爷身上,爷给你办,一定办成。” “小弟这儿有个发财的买卖,不知道您老敢不敢干,这可得冒杀头的危险,算了,今儿个遇上您,说明咱有缘分,更是小弟的福气,小弟不能害您,还是不说为好。”年轻特务一脸真心为他的模样。 “老弟,你这是看不起我啊。我什么事没干过,杀头有什么好怕的,头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爷们又是一条好汉!说,什么发财的事,可不能落下兄弟。”刘得胜眼睛一霎变得贼亮贼亮的。 “那我可就说了,您可得有准备才行。”特务四下看看,趴在刘得胜耳朵上嘀咕。 刘得胜起初还笑嘻嘻的,越听到后来,他越紧张,越惶恐,直到他挣扎着想从特务手里撤回自己的手,特务不撒手,他彻底慌了,想大叫救命,只觉自己胸口抵着一个硬物,他大睁着眼低下头一看,正是一管漆黑的王八盒子枪道,当下再不敢挣扎。 讨好道:“爷,有事咱好好说话,这让人看到了不好,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还以为咱们是兔儿爷,呵呵,放手,你放手!”刘得胜咬牙切齿,心想着,阴沟里翻船,这回是栽了。 “想发财就得拿命抵。兄弟,我是真觉得和你有缘,看好你才选中你,真心劝你,现下这形势,只要你够狠够绝,咱也能从无赖爬上龙座,到那时一呼百应,艳婢成群,珍馐美味,华衣美服,怎么享受都行,比你在这个小城里讨生活好千倍、万倍,怎么样,敢不敢赌。赌赢了,你就是人上人,输了,呵,拿命陪!是男人,你就该狠!” 刘得胜被说动了,但是也不敢立即答应,只好敷衍道:“哥哥,太突然了,弟弟这会儿还没有准备,你容我想几天?” “几天不行,我呆在这里多一分钟就是一分钟的危险,几天,到时你去告密,我小命就不保。爷惜命,也等不起,这样,就今晚上。” “行、行,一晚上也行。”刘得胜连忙点头。心想着,赶紧带着花儿逃命去,一晚上够够的。 年轻特务诡异一笑,趴在刘得胜耳边,说:“你妹妹长得不错,为防晚上有贼偷花,我今晚上去你家,帮你守着去。” “你别动她!”刘得胜狠道。一把扯过特务的前襟,俩人眼对眼,比狠。 “这要看你听不听话。”特务把枪口对准刘得胜心口。 县衙大堂议事厅。 彭石穿一口水喷了出来。不敢置信的瞪着老滕,“真有人看上我了?还想献身?啧啧,我这艳福可真不浅啊,哈哈……” “嗨,你还有脸笑,还敢笑?我看,细妹同志昨晚上对你真是手下留情了,就该狠狠收拾你一顿。”老滕笑骂。 “司令,你危险了,昨晚上,夫人没好好收拾你,我估摸着是看你神志不清才留情的,哼哼,今晚上嘛,我敢和你打赌,别的惩罚先不说,你一定爬不上夫人的床。司令,敢不敢赌,一块大洋。” “滚你的。”彭石穿肯定不和他赌,细妹可是明言今晚上不让他爬床的。听了老滕叙述经过,他敢断定,细妹这回绝对不心软,非得折腾折腾他不可。 “啧,我牙疼。”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怎么着的,他就觉得自己后牙槽一阵阵的疼。 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司令这是抱不着媳妇愁的。”众人起哄。 “滚你们。” “实在话,这事也不怪我啊,我真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那个叫什么惠娘的,我总共就见了不到三次,我发誓从没单独见过她,和她说的话,”他伸出五指,“总共加起来也没有五句。” “你别跟我们澄清,去跟夫人说去。”老滕烦他。斜眼看打量他:“老彭,我就看不懂了,就你长成这德行,还没我长得好,怎么就那么有女人缘呢,桃花泛滥啊你。” “去去去,说正事。老滕,孙老有什么表示没有?” “你猜怎么着,早上派人去拿钱的时候,孙府都空了。就剩下文正一个人在发放大洋,散奴仆。问他,他也不瞒着,直接就说了,自二十年前,他家就秘密修建了一处渡口,五年前又通过在英国读书的文正购置了一艘轮船,这会儿,孙府上的老老小小都走了。” 彭石穿眯了眯眼睛,“孙老,未雨绸缪,老谋深算。是个值得敬重的。” “可不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姜还是老的辣,这老话说得好啊。” “咳,老滕啊,你说,嗯,嗯嗯……” “你嗯嗯什么呢,想上大号啊,去茅厕,说不定又有一个美艳女郎等着勾引你,哈哈。” “就是有什么办法能哄女人高兴。”彭石穿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 “哈哈……”惹得老滕哈哈大笑。 “司令,我给你出个主意?”李云龙不怀好意的笑。 “咳,你说,我听着。” “您去买一个搓衣板。” “我买那玩意干什么?” “给夫人跪搓衣板啊,我估摸着,看在您第一次跪的份上,顶多让你跪一小时就完事。”李云龙说完哈哈大笑。 “滚,净出馊主意!” 再说,细妹,睡了一上午,精神头好了,就打算干干正事。 这事早和彭石穿商量定了的,告示也贴上去有一天多了,可是,就是没有来应征的,细妹满心不高兴。 “征个女兵怎么就那么难。” 不过,她不会放弃的。军中缺随军女护士,趁着现在还不打仗,她想把女兵医疗队建立起来。要说包扎伤口照料伤员这种事,还是女同志心细,有耐心。 “狗剩,今天有没有人来?”细妹做到一边的凳子上问。 狗剩苦恼的摇摇头。 “夫人,你说这女的,怎么都是胆小的,不就随军照顾伤员的事嘛,又不是让她们去打仗,至于跟要去阎王殿似地吗,见着咱这儿招牌就绕着走,你瞧瞧,拐角处那个大姐,明明就是要走这条路的,一见着咱们就立马掉头。” 细妹瞪他。 “嘿嘿,当然,夫人威武,夫人是不同的。” “有了,来了一个。”吴牙兴奋的大叫。跟很久没见过女人似地。 “我来应征女兵,就不知道你敢不敢收。”细妹听到这个声音,差点就岔气。 秀眉一簇,遂又展开,笑道:“你敢来,我为什么就不敢收。我的地盘,我还能怕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不怕我给你小鞋穿?” 惠娘自顾坐在细妹对面,“该你担心吧,你的男人要看好了,我再告诉你,没有男人是不偷腥的,尤其你现在,大肚婆一个,我要是再出现在他面前,多多献殷勤,你这司令夫人的位置就要危险了。”惠娘托托自己的发髻,抚抚自己脖子上戴的珍珠项链炫耀道。 细妹撇唇,只觉这女人不可理喻。 “当兵不是享福,只你这一身的打扮就不合格。你还是继续做你的大家小姐去吧。” “大家小姐?”惠娘自嘲,“一觉醒来,亲人都不见了,家都散了,我还是什么小姐,这不都要拜你所赐。我被放逐了,你满意了。”惠娘恶狠狠道。 细妹看她一脸狰狞,突然就不想和她计较了,但她也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 冷笑一声。 “你落魄了,和我有什么关系,自作孽不可活,怎么,来我这儿哭穷?不好意思,我比你还穷。恕不接济,更不收吃不得苦的大小姐。” “你怎么知道我吃不了苦,我吃不吃得苦,要证明了才知道。我看你是不敢收我吧,你就不要狡辩了。” 细妹转转心思,笑道:“我不是小气的人,但也不是大气的人。你明着勾引我男人,我可没有那么傻引狼入室,我就是不收你,你能把我怎么样?狗剩,吴牙,收摊,今天就到这儿了。” “你——”惠娘气苦。 咬咬牙,忽然从自己的包袱里抽出一把匕首,打散了自己的长发,一刀割下,仍在细妹脚下,“这样可不可以证明我的决心,还是你非要我给你下跪不可。”她哽咽道。 见细妹还是不搭理她,她真的跪了下来,“求你了,我无处可去,求你收留我。” 细妹终究还是心软了,看着眼前这个自断长发,神情悲苦的女人,只觉她可怜。 “你真可悲。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随你怎么说,你只说你答不答应。” “我先说明白,当兵是吃苦的,从此后,你别摆出一副我是大小姐的架势,嚣张跋扈惹人厌烦。更加没有人伺候你,衣服自己洗,碗自己刷,装备自己背,吃苦耐劳,照顾伤员,你能做到吗?” “你能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惠娘坚定道。 ------题外话------ 顶着锅盖飘过,不要扔我臭鸡蛋哦! 嘿嘿,万更万更,美人们,你们的票票呢,通通砸过来吧 第066章老彭爬chuang纪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天色渐晚,平日总是要工作到深夜的彭石穿同志今日格外的乖巧。 细妹卧室门外,彭石穿咯吱窝里夹着搓衣板,左手一支牡丹花,右手一张情书,正站在走廊里徘徊,愁容满面。 “哎呀,我冤呐。”三分无奈,三分羞愧,外加四分怜惜。 “我这明明就没招谁惹谁,怎么就倒霉了呢,碰上了那么个女人。哎呀,女人是老虎啊,强上这种高难度动作,已经不是男人的专利了。” 自从,从老滕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他自己又努力的回忆了一遍,模模糊糊的清楚个大概了,对于那个强悍的女人心里说不出的厌恶,太伤他自尊了,想他一个大男人,若不是细妹找来的及时,自己岂不是就被强了?是个男人他都厌恶!他就告诉自己往后一旦遇上那个女人,就立马进入紧急防备状态。 “细妹,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给我开开门,有什么话咱当面说,有什么误会咱也赶紧当面说清。”趴在门缝上听听里面动静,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彭石穿猜测大概是细妹正在洗澡。 登时那个旖旎心思就起来了,想起自家老婆那一身水嫩嫩的肌肤,果味的体香,他菊花一紧,敲门的频率更快了。 心思一活泛开,这笨嘴也有变巧的时候。巴拉巴拉的就说出了一大筐甜言蜜语。瞅瞅四下无人,他放开胆子,“细妹,好妹子,你给我开门,我听着你正在洗澡呢,你披上衣服出来先给我开开门,放我进去,我给你搓背啊。” 鸳鸯浴啊,我来了! “滚——”细妹大吼。 “嘭!”搓澡用的丝瓜瓤子甩门上了,水珠从门缝里渗出来,喷了彭石穿一脸。 彭石穿这个死不要脸的,嘿嘿一笑,却故作生气道:“柳细妹你给我把门打开,看把你给惯得,上房揭瓦了都,没大没小,我是你哥,给我开门。” “嘭”“嘭”拍门。 屋里,满室都散发着一股子花香味,一个半人高的大浴盆里,细妹正躺在里面闭目养神。 墨发随意被她绑在脑后,半湿。额前的发丝贴合在她的额上,脸颊上,落在她雪白的胸前,纯然的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闻声,细妹再次睁开眼,神色恍然,一声惆怅,两世叹息。 “彭石穿、彭石穿……”她一遍遍的念着他的名字,情依然,意难平,爱他之心平白多了一份理智。然而,她却不喜欢。 怎样才算喜欢一个人?怎样又算是爱一个人?喜欢一个人要为他做到什么程度,爱一个人又要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这些,细妹以前从没想过,只一心为他。可是此刻,她竟不知不觉计算起自己爱的得与失来。 可是,能够被计算的爱,那还是爱吗? “孩子,你快点来吧,妈妈需要你。妈妈发誓会尽一切努力给你最好的。”她笑着缓缓摩挲自己凸起的肚子。 突然,白白的肚皮下鼓起一个小包,细妹只觉肚子微微一痛,秀眉淡蹙,轻叫一声,转瞬之间,她却又大喜,脸上笑容若璀璨之晖。 “细妹,出什么事了?”彭石穿耳力好,忽听那短促的一声叫喊,深怕细妹跌倒,情急之下,一脚踢开了门扉就闯了进去。 “啊——你关门!”细妹赶紧捂住自己胸前,恼羞成怒。 一见自己媳妇正泡澡,一身春光泄了一半,回身赶紧把门踢上。 一见他转身,细妹赶紧拿了他的军大衣披上,从澡盆子里起来。气呼呼瞪人,但也只是瞪,却不和他说话,拿了一块毛巾就坐在床上擦头发。 细妹只觉得这个人没意思,死活不愿意搭理他。 彭石穿一见,坏了,闹都不和他闹了,这事真严重了,在心里又给那个惠娘记了一大过,大骂该死的女人。 “那个、那个,算了,洗洗睡吧。”彭石穿也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本来就不是他的错,他也很冤枉啊。说来说去都怪那个女人,要是再见了她,他一定狠狠削她一顿。他从来不打女人,但是那个女人的所作所为,真让他有揍人的冲动。 细妹正梳着头,听他这样一说,气得失了手,很扯了自己头发一下,疼的她直皱眉,闷哼一声,又继续梳头。 彭石穿趁细妹不注意的时候,就赶紧把他准备的东西都藏门后头去了,那是一伙大男人想破了头才想出来的哄女人的法子,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要真实施起来还有点难度。 彭石穿再次利用了细妹的洗澡水,简单擦了身,洗了脚,今晚入睡前的程序就算做完了。要搁以前,细妹肯定会督促着他再去打新的,但是,现在细妹正生气,硬忍着没说。 这男人他就觉得哪里不对头了,好像今晚上少了点什么没做。 “我上床了啊?”彭石穿去看细妹脸色,他本想着,要是细妹非闹着不让他睡床,他就将计就计和她拉拉扯扯,摔到床上,然后抱住不让她挣扎,他在实行安抚政策,小女人就手到擒来了。 可是这次…… “细妹,我真上床了啊。”他作势要钻进被窝。 细妹仍是不为所动,长长的发挡住她的脸,阻隔了彭石穿的视线,所以他看不到细妹的表情。 细妹心中委屈,可是这一次她不愿意让他看出她的脆弱,所以她忍着不哭出声来,贝齿咬唇,努力压抑。 彭石穿浑身不对劲,只觉那一扇乌发碍眼,伸手去拨弄,被细妹躲过,就是不让他看。彭石穿也觉出了不对劲,下床,一下逮住细妹双臂,蹲在地上往上看细妹的脸,便看见,娇人双目垂泪,红唇亦被她咬出血丝来,杏眸冷冷的看他,更吐出冰寒淡漠之语:“放开。” 彭石穿慌了,吓得一下放开细妹,在屋里来来回回走来走去,挠着脑袋,一副愁苦模样。他抿抿薄唇,心中疼痛,却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她。 他恼怒的猛扇自己一巴掌,寂静的卧室,这巴掌声分外响亮,震得细妹身子一颤,握紧了双手,更下狠劲咬自己。 “你给我甩什么脸色看,你要看不过去,就滚出去,或者你打我一顿出气,又或者你去找什么媚娘,二娘,这个娘那个娘,我要是拦住你,我就把我自己的两条手臂打断。”细妹冷声道。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件事情,它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啊,我哪里想得到尿个尿都能尿出事来,还有那个惠娘,她、我怎么会想到她动了那样的心思,我以党的名义发誓,我真没一点点的那方面的意思,谁要有,谁、谁就断子绝孙。”彭石穿咬牙,狠狠的挠自己的大平头一番。 彭石穿焦躁啊,他一焦躁就想抽烟,烟夹在双唇之间,洋火都划着了,想到细妹还怀着孩子,细妹不喜欢屋里有烟味,一把又掐了。 “你如果还委屈,那我就该去死了。”细妹流着泪道。她也不想哭啊,可是就是觉得委屈,憋得慌。若是再不会哭了,她的胸口会炸掉的。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这一次,细妹,阿妹,你原谅哥这一回。你这样,我这里难受。”他狠狠的指着自己的心口处。 细妹渐渐哭出了声。 “好吧,古有彩衣娱亲,今儿个为了我媳妇能开怀一笑,我豁出去了,这媳妇要是没了,我还要脸面干什么呀。” “看看这是什么,你喜不喜欢?”一支紫红的大牡丹花出现在细妹的眼前,细妹看了看,转过脸去,不说话。 彭石穿赶紧又把细妹的脸掰过来,把牡丹花放在细妹的鼻子下面,“闻闻,香不香,这可是摘了人家孙翰林家里面的,我亲手摘得,我瞅着,那么多花里面,就这朵最像我的好阿妹,你瞅瞅像不像?”彭石穿逗弄着。 细妹瞥了一眼,就见那朵花蔫了吧唧无精打采的,一听还最像她,她更觉得委屈,她不就是肚子里揣了球,身材不好了吗,至于损她是昨日黄花吗。 夺过来就扔在地上,重重的踩了几下。 “那个,不喜欢啊?”彭石穿一看这架势,吓得呀,心肝肺齐颤抖,小心的看女人脸色。 “你放开我,放开我,我困了,要睡觉。”细妹打他。 彭石穿一喜,好兆头啊,开始打他了。 再接再厉。 赶紧又掏出怀里藏的情书一张,这可是3军团才子老滕的手笔啊,只要再给细妹同志重重一击,肯定投降。 打开纸一看,彭石穿立马黑了脸,上面一只蚊子腿都没有。 “狗东西,寒碜我不如你文化高啊。”他小声嘀咕。 “你骂谁?”细妹怒瞪他。 “不是、我想告诉你件事。”想到李云龙那小子说的,司令,这女人啊最喜欢听三个字,你只要说出这三个字,我保准夫人立马原谅你。 细妹睁大眼睛看着他,等着他说出四五六来。 “我、我……”眼睛一闭,大吼一声:“我爱你!” 这一声足以震颤心扉,细妹被吼愣了。只觉一颗心脏“嘭!”“嘭!”“嘭!”,跳个不停,她几乎都不能喘气了。 看细妹还没什么反应,还是不搭理他。他一急,使出最后绝招,真把搓衣板放地上,跪上去,一把抱住细妹的腰身,埋头在细妹腹上,破罐子破摔,嗡声嗡气道:“柳细妹,你听着,这话我不说二遍。我彭石穿对女人没什么高的要求,只要她一心为我,那我就绝对的对她好,不抛弃,不放弃,除非她自己想离开我。” 刚被他那一声“我爱你”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刚想说点什么,被他这一句貌似告白的话轰的立马黑了一张俏脸。 “彭石穿,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掐着男人脖子,把男人从她软腰上拉出来,“你这话说的,和着我就是那低要求?你的意思是,只要有女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你就对人家好?” “不是,你不已经是我媳妇了吗,我……”彭石穿急着想解释。 “从你嘴里我就别想听好听话,你滚出去,不准上我的床。” 一把把男人推开。 彭石穿跪在搓衣板上,重心不稳,被细妹一推,一屁股坐在地上。 心里难受的厉害,他做到这地步了,细妹这死女人,唉……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女人呦。 男人一离开她,就显出置于地上的搓衣板来,刚才就觉得男人靠近她,一把抱住她的腰,她也没注意,这床下什么时候多了搓衣板了。 “哥、哥你刚才跪上去了,你给我跪下了?”细妹眼泪哗啦啦掉的更凶了。 指着男人哭道:“谁让你给我跪的!我才不稀罕你给我跪,我是谁啊,我就是一个女人,你的妻子,我不要你跪我,我不要,你坏死了,你存心要我内疚的,你存心的,你怎么不去死啊。” “别哭,别哭,我跪咋了,我给我媳妇跪搓衣板我乐意,你看,在咱们房里,就天知地知我知你知,没事啊,不丢人。快别哭了,看你哭成这样我也难受。”彭石穿抱娇人在怀,赶紧给她擦眼泪,抹鼻涕。 “你是大司令啊,是大将军,是我哥,是我男人,你那么、那么血性,打仗那么厉害,敌人都怕你,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啊,你怎么可以跪,你的膝盖应该是笔直的,宁折不弯的,不是给我下跪的。”抱住男人腰身,呜呜痛哭。 彭石穿反而哈哈大笑,摇着她道:“我要知道,我这一跪的魅力有这么大,我早跪了,你呀你,真真是生来就折磨我的,小时候,我第一次抱你的时候就该知道的,早知道啊,你这么难缠,我就该离得你远远的。” “你敢!你敢不要我。” “哎呀,我这心里的大石头可算是落地了,睡觉,累死我了,跟你磨一会儿,比我打三天仗都累。” “不准睡,你怎么能这样就睡了。”细妹嘟嘴,抱住他腰,赖在男人身上不下来。 彭石穿一下躺倒在大床上,摸着细妹的柔软细发,心情舒畅道:“阿妹啊,跟你商量个事,以后咱再吵架啊,你闹,使劲闹,可是啊,你就是别不理我,你说,我也是犯贱,你一天要不闹腾闹腾我,我就浑身不得劲。往后,随你怎么闹,就是别冷着我,你一冷着我,我就心慌慌的。” “不能答应。得看你以后表现。”细妹哼哼。 男人腿一抬,往上一撩,女人就从腰下面窜上去了,男人一把抱住,大翻身把女人压住,呵她痒痒:“你答不答应,答不答应?” 细妹咯咯笑着,挣扎躲藏,就是不松口。 “好哥哥,饶了我,我还在生气,我生你的气,我真生气了,讨厌死了……” 彭石穿突然闯进来,细妹匆忙之下披了军大衣从水里出来,这扣子就扣了一半挡住春光即可的,反正也是自己孩儿他爸,也不用包严实。 这会儿,两人一闹腾,没扣紧的扣子就自动开了,这扣子一开,女人再挣扎,没穿内衣的身子就被压在身上的男人一览无余了,也不知是昨晚上的烈药还没散尽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反正这次彭石穿反应很强烈,口干舌燥,身上燥热的厉害。 狠狠抹了自己一把脸,给细妹盖上被子,温声道:“我出去冲个冷水澡,你先睡。” “要不你别去了。”细妹只露出一双滴溜溜转的眼睛,眨啊眨,要说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啥?”彭石穿以为自己听错了。 “其实,孙老也说了,过了三个月就可以了,他现在很健康了,所以、所以……哎呀,你爱冲冷水澡就去吧,随便,我睡觉。” “真的?”早迫不及待的脱了衣服,一下跳上床,掀开被子钻进去,鼓捣起来。 一夜旖旎无限。 ------题外话------ 明天万更。 今天有点晚,在这里先道歉,望姑娘们见谅 第067章铁汉柔情- 情事之后,一室静好;眸子相对,温情脉脉。 细妹枕在彭石穿手臂上,一身汗湿,面色晕红,眸色水润,唇瓣微肿,些微喘息。 “硬死了,枕着不舒服。”侧身躺着,使劲戳戳脑袋下面硬实的手臂。 “我还没怨你给我枕麻了呢,恶人先告状,该打。”在被子里的大手瞄准小屁屁就想打下去,一想,现在她老婆可不能乱打,改变地点,爬上她肚子,轻柔抚触。 “事实嘛,就是硬。”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爱娇道:“好累哦。” “那就睡吧。”彭石穿一手搭在小女人白肚皮上,一手环着女人的头,够着她头发玩。 “你不睡啊?” “我现在别提多舒坦了,精神头足足的,睡不着啊。”彭石穿咧着嘴笑,满足的叹息。 “哼,偷了腥了,尝着肉了,你当然兴奋了,我都要累死了。”细妹嘟囔,不满的又拿长指甲狠戳了男人臂肌几下。 “别戳别戳,跟猫儿挠似地,弄得我心痒痒的。再戳,就再办你一次。” “我才不稀罕戳你,睡觉。”细妹不干了,吓得赶紧收回手,翻过身正面躺着,闭着眼准备睡觉。怀着孕本来就容易累,身体也累,她可没有多余的体力再来一次了。 彭石穿体力好,精力旺盛,顾忌着细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尽兴。他现在更想出去跑几圈,消耗一下体力。 想是想啊,可就是不挪窝,这气氛正浓烈,意境无穷,他细细留恋品味还来不及,哪还愿意出去跑圈啊,自己一个人面对冰冷的黑夜,哪如抱软和似面团的媳妇来的享受。 “嗨,儿子动了,他、他刚刚踢了我一脚!”这个大男人兴奋极了,把女人晃醒赶紧分享他的喜悦与激动。“又、又踢了我一脚,细妹你快看,哈哈,这小子生出来肯定皮实。” “看把你高兴的,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我早感受过了。”细妹懒洋洋的不想动,不想睁眼,咕哝道。 “什么!早就会动了,那你怎么不告诉我?”彭石穿不满意了。 “哼,谁让你糊涂被算计,谁让你惹我生气,我就不告诉你。儿子是我的,你让我舒坦了,我就让儿子认你这个个爸爸,你要是再糊里糊涂,不拘小节的,我就带着孩子跑,让你一辈子找不到我们。”细妹声音软软的,彭石穿听不出威胁的意思,倒像是撒娇的意味更多些。 “我一向洁身自好,这次是意外,我保证没有下次了,行不行?” 细妹眯着眼打量他认真的表情,突然一笑,媚色无边,抱住男人脖子,傲娇的问:“我漂亮不?” 彭石穿捏起女人下巴,打量一番,吧唧一口亲在细妹红润的脸蛋上,“漂亮。瞧这小嘴,花瓣似地。”吧唧一口亲了一下,“你生气就生气别虐待自己的啊,看把你下唇咬的,破皮了吧,疼不疼,我说你也不傻啊,怎么咬那么狠。” “谁让你憋屈我,都要怪你。看我坐床上生气,你倒好,什么话不说,也不说哄我,洗洗睡吧,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啊,讨厌死了,坏蛋。”细妹想着当时感受就心酸。 “呵,原来是想我哄啊,早说嘛。”彭石穿恍然大悟。 “说了还有什么意思,笨死了你。”指着他额头,娇嗔。 “还没说完呢,我到底好不好看?有吸引力没有?”细妹心思一转,挨近男人,诱惑道。 彭石穿认认真真打量,一双含情含露风情无限的杏眸,不论是娇嗔、斜睨还是沉静,总能让人感觉韵味十足。 手指弯起刮弄她一管琼鼻,不大不小,秀秀气气,刚刚好,一张小唇,形状姣好,唇色偏红,若是再被他吻过,微微的肿起就像一朵盛开的艳丽之花,配上她一张清秀的嫩脸,情事过后,竟是将美艳发挥到极致了,变化之大,他尤爱。 “说嘛,说嘛。”细妹伸出一条光裸的腿搭在男人腰上,摇他晃他,眨巴着眼睛看他。 彭石穿笑着,就是不说话,抚上腰上的嫩腿,缓缓摩挲,爱不释手。 窗外,有一双浸满**的眼睛,正盯着屋内景象。 当看到被子里露出一条白嫩的修长大腿踢打床上的男人,他大口的咽着唾沫,瞳孔蓦地扩张,直直的盯着那副美景,脑袋密密实实的贴合在窗上,整个身子也贴在墙上,竟是恨不得穿墙而过的姿势。 “你怎么会是我老婆呢?”彭石穿感叹,抱住小脑袋很香了一口。顿觉危机四伏。 “唔,你什么意思嘛?”细妹推开男人,翻身而起爬到男人身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缓缓滑落,露出光滑的背脊,上面还有好多吻痕,香艳之境况可想而之。 窗外的人瞳孔一下扩张的更大,眼珠子突出,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裤裆里。 “我媳妇长的就是好。”彭石穿赶紧夸奖。“别冻着。”把被子给她往上拉拉。 “哎呀,没办法,就是天生丽质呗。”细妹扬着唇,叉着腰,得意洋洋。 那俏模样,彭石穿仿佛就看见一只猫儿蹲在床上,将尾巴甩啊甩,摇啊摇,间或再对着主人喵喵叫,求抚摸,顿时喷笑:“小样儿。”爱宠的捏女人小鼻子。 “想我一朵粉嫩嫩的鲜花就被你这头老牛无情的给啃了,我不甘啊,想想我就亏得慌,我失去了多少美男子的青睐啊,远的不说,就说孙翰林啊,咱政委啊,都比你……” 细妹只觉手臂微痛,愕然看向男人,只见他早黑了一张酷脸,细妹最怕他生气,最不愿意看他生气的脸,呜呜,真的好可怕啊。 “怎么了嘛。” “想抛下我找俊美的,你想都别想,进了彭家门就是我彭家鬼。小样儿的,我一会儿不收拾你,你就翻天,屁股撅起来,让我揍一顿。” 细妹一下捂住自己屁屁,连忙跳下男人,想跑,却欢喜的咯咯笑:“谁让你总欺负我,我就找就找,别以为我没人要,告诉你,我行情好得很。” 彭石穿这座大山还没被她翻过去呢,一把就被某狼捉住,按倒在床,翻过身来,让她趴着,一巴掌就拍上去了。 “你混蛋,呜呜,我都长大了,你不准揍我屁屁。” “你长再大,你有我大?让你不听话,我看你就是找揍。”俩人滚来滚去,在被窝里闹腾。被翻红浪便是此景。 窗外的男人看到屋内的情景,动作更剧烈,压抑的低喘,像是得了哮喘,病入膏肓。 “咯咯,好哥哥饶命啊,再也不敢了。”彭石穿根本就不舍得下手,与其说揍她,不如说跟细妹闹着玩,闹一会儿,精力体力消耗一部分,好睡觉。 “我喘不过气来了,我投降,大司令,大将军,您就饶了小女子吧,小女子甘愿为奴为婢,为您红袖添香,暖床伺候。让您、让您精尽而亡,哈哈……”从被子下面钻出来,开心的笑,眼泪都出来了。 “来吧,榨干我吧。”彭石穿往那一躺,摆出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 “没力气。真困了,要睡觉,再不和你玩了。”细妹窝在男人怀里,哈欠连连。一张小脸红艳魅惑,正对窗外。 窗外的男人看得更仔细了,“人间极品。”他在自己心里说。那一霎钻进他脑子里的艳色,让他心生强大,色胆包天,说的就是他,一个聪明的懂得审时度势的无赖混混,心中长草,没有什么追求。 而当他真的想要一件东西,想实现一个愿望,他必将不择手段的得到。不要跟一个内心里根本不知道礼义廉耻,家国大义为何物的无赖讲道理,他只知道,为达目的就是要不惜任何代价,天下和他有毛干系,别人死活又关他什么鸟事,他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 天下人挡住我路,我自负尽天下人! “真睡了,细妹,阿妹。这妮子……”亲亲女人唇角,将女人环在自己怀里,手搭在女人肚皮上,“我真艳福无边也。”吧唧又亲了一口,满足的睡去。临睡前想着,老婆心情好了,果然我的小日子也就好了,阴转多云再转晴,这一仗完胜! 窗外的男人也自己进入了**,浑身一抖,泄了。 仿佛一下失去了力气,他软软的倒地,轻手轻脚的往树丛深处去。在县衙的一处隐秘角落,破墙上,浓密的草丛之后,有一个狗洞,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他从小洞爬出去,走的远远的,等看不见县衙了,他一下就摊了,大口的喘气。 仰望群星耀华,西落之月皎洁仿若能照透人心,他第一次如此厌恶自己。 在以前他以为自己这样的生活就是享受,日日不劳而获,偷鸡摸狗,戏耍人生,快活似神仙。 可是在那个女人面前,他会不敢抬头,他会紧张,他会自惭形秽,他心中就会自然而然的升起一种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传说的情绪——羞惭。 他想他疯了,像他这种人,从小就是无赖,被人踢过来卷过去,被人骂废物,无赖,混混,没救的一个人,就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想着发愤图强,做出一番事业?他不是疯是什么,疯的彻底。 他病了,他疯狂的想要那个女人,他想把她压在身下,然后……你看,只是这样想想,他的那家伙就硬了,他完了,爱上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女人除了看他时给予他的厌恶眼神,就再也没有什么了,他是敏感的,察言观色极厉害,只一眼就知道,那个女人把他当垃圾,只恨不得见他一眼便把自己的眼珠子挖出来。 他自认并没有在她面前做出什么令人厌恶到想死的举动,见她也不超过三面,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羞辱他。 他不甘心,这个女人迟早他要得到手,当成为她的丈夫,他倒要看看,她会有什么样的选择。 也许,那个特务就是他的跳板,借他的手,和国党搭上关系,凭借他的手段,混个几年,连长不在话下。 天亮了,他也做好了选择。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大吼一声:“回家!” 距离于都五百里的一个小县城,一座小洋楼里,传来电台滴答滴答不停工作的声音。 这是陈一诚的指挥部,里面人来来去去,很繁忙。 八字眉的军官从文员手里拿过一张密报,他面上一喜,赶紧告诉站在窗前沉思的总指挥。 “总指挥,确定了,他们就在于都。您真是料事如神。” 陈一诚是一个年过五十的中年男子,两鬓斑白,长相一般,但是多年带兵的原因,使他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一般人在他面前绝对的不能正常呼吸。 八字眉落后他一步站于他的身后,用的是一种仰望的眼神再看他的背影,八字眉只觉得自己从前的想超越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有些东西不是说你毕业于高等军校,学会了最先进的军事战略、理论,你就可以具备的,比如,气度,心胸,谋略以及浑身的煞气,那是从鲜血中练就的。 陈一诚点点头,就再也没有说什么,静静的看着火红的初阳。 少顷,他说:“这一次的围剿我们会胜利的。” 八字眉点点头,却有点奇怪,胜利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共党现在已经成了节节败退的态势了,其他各路军队都已经开战了,唯有他们这一支军队,还不见总指挥发动攻势,他以为委员长一定会致电斥责,没想到,委员长却是不闻不问。由此可见,总指挥在委员长的心里分量之重,信任之深。 “是的,胜利是属于我们国党的,我们才是正规军,他们不过是一群匪徒。” “一定要彻底消灭他们。”陈一诚淡淡道:“鸿门之宴,霸王必斩杀刘邦,垓下的悲剧,不可重演了。” 八字眉不赞同的摇摇头:“总指挥,您是不是高估他们了。属下觉得,他们尚不成气候。” “你见过毛吗?” “我听过他,中央苏区的委员,并不掌握军权,地位尚不及周。” “此人,非池中物!”他淡淡的下着结论。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样。 “属下更看好彭。”八字眉道:“属下和他交过手,他的作战能力,纵观我军中将官,能找出一个和他抗衡的,极少。” “那是一个将才。权欲之心尚不及我。”他呵呵一笑:“不过是盛世里的一个老实庄稼汉,老婆孩子热炕头。” “总指挥,属下信任您看人的眼光。但是,您也把人看的太低了些。”八字眉军官哭笑不得。庄稼汉,若是彭司令听到这样的评价,不知道会不会找总指挥拼命。 陈一诚亦是大笑数声:“我觉得庄稼汉挺好,忙了,一心饲弄庄稼,闲了,就在大桑树下,铺一扇凉席,和老婆孩子在一起,老婆在一边说着鸡毛蒜皮的小事,不时的抱怨、唠叨,孩子在席子上自己玩耍,爬来爬去,爬到你的身上,奶声奶气的叫你爸爸,扬着肥嘟嘟的一张小脸要妈妈,简单,轻松,祥和。” 八字眉是个年轻人,正是血气方刚,建功立业的时候,他不赞同,却委婉发表自己的见解:“属下觉得,生为男儿身,就该有雄心壮志,做出一番大事业。战场驰骋,马踏飞燕,杀敌数万,血溅千里,扬我威名。至于,儿女情长的事情,温柔乡是英雄冢,属下觉得女人还是只要来生孩子好。” 陈一诚淡笑:“年轻真好。我曾经也是这样的。人心是强大的,同样也是脆弱的。你会体会到的。” “属下不会体会到的,因为属下的心是强大的,足以包容一切。”八字眉坚定道。遂又觉不妥,立即又道:“属下狂妄了。” “但愿如此。来,坐,陪我喝喝茶,你这个年轻人,我很喜欢啊,像我。” 八字眉很高兴,双手郑重的接过茶杯,忙说:“谢总指挥赏识。属下自己来,怎能劳烦您亲自为属下倒茶,该属下来做,失礼失礼。” “放松,放松,我又不吃人,你作何紧张成这样,哈哈。”他笑。 八字眉也笑了,放松不少。 “我最近在思考,是时事造就了英雄,还是英雄创造了时事。少校,你觉得如何?” “属下觉得是机遇。我生在了这样的年代,所以我就要做这样的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那么,彭石穿呢?你觉得他是不是英雄?” “英雄不问出身,他是!” 陈一诚端起茶杯在手,看着里面的茶叶在水的浸泡下缓缓舒展开,变大变宽,他淡淡道:“既然是英雄,该给他一个英雄冢。” 这话说的极淡,却让八字眉心中一冷,这是要行动了吗? “混进去的特务传出消息来了吗?”他问。 “还没……属下想大概被发现了,需要再……” “报告。” “进来。” “门外有人称受人之托送消息过来,这是信物,报告完毕,请总指挥示下。”小兵敬礼。 八字眉一看正是那个特务的党证以及一张亲笔信。 “属下先去看看。”八字眉不放心道。他怕是共党的人,策反了特务,来此行凶。 “不用了,把人直接带进来吧。” “是!” “总指挥,安全重要。” “我亲自挑选的人不是废物。” 不一会儿,人就来了。 “报告,人带到。” 除了进出的文员看了进来的人一眼,其他的还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刘得胜一进了这里,一双眼骨碌碌的转,四下打量。 他哪里见过军队的指挥部,他不过是个混混。一见这里的人个个穿着军装,神情冷漠,忙来忙去,他腿肚子就直打颤,身体绷直,精神高度集中。 陈一诚看人喜欢先从脚看起,然后是他走路的姿势。 此刻,他半眯着眼,细看刘得胜的身体姿势。 他双脚紧紧并拢,双腿发颤,双手袖于打着补丁的袖子里,微弓着腰,头低垂着,却四处摇摆。 “你过来。”八字眉见陈一诚并不说话,他便自作主张。 “是、是。”他赶紧答应着,小步跑过来。 “指挥,您看?” “你坐。”陈一诚突然道。 “哎!”刘得胜爽快的答应,但是当他屁股下压时,忽然又道:“我不坐,不用坐,站着就行。有什么事您吩咐。”很是诚恳的样子。 “不要客气,你坐吧。我不喜欢仰着头和人说话。”他道。 “对、对不起,我马上做好。”刘得胜显得很紧张。 坐定之后,他双腿并拢,两手五指分开分别放在自己紧闭着的膝盖上,他眼睛总是偷瞟陈一诚,瞟一眼,双手又在膝盖上状似紧张的摩挲几下,然后对着陈一诚嘿嘿傻笑。 “老乡啊,你别紧张,我们呢都是好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八字眉看出这人的紧张,试图安抚。 “哎,不紧张,不紧张。我、我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你们见笑了。” “你是怎么出城的,据我们所知,于都已经禁止有人进出了,完全的封锁。”陈一诚看着刘得胜的眼睛说。 “我、呵呵,我水性好,有条河是通着内城的,我就是从水里游出来的。这条通道,还是我小时候贪玩发现的,谁都不知道,我谁都没告诉。”说这个的时候,他显得眉飞色舞。 “只怕你的水性不是一般的好吧。”陈一诚淡淡一笑。 “您怎么知道!”刘得胜显得很兴奋,后又发觉不妥,谦虚道:“一般一般,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我知道的很多,关于你的。”陈一诚一指他,笑道。 “您开玩笑吧,我们之前又不认识。”刘得胜不信,撇唇,又发现撇唇这个动作不妥,赶紧抿住。 “只今天一面,足矣。” “你是一个防备心很重的人,同时,奸诈。我不喜欢你,这件事情之后,我会给你一大笔钱,让你远走。” “为、为什么?”刘得胜现在真慌了。双手握拳搁在自己的膝盖上。 “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人,同时,我不喜欢装模作样的人。”陈一诚淡淡道。 八字眉愕然。 “我没有。”刘得胜目光闪烁。 “知道你哪里出了问题吗?你的眼睛,一进门就转个不停,心中一瞬就有千百个心眼,你很精,若用于正途,前程无量,可惜,你的眼睛里总是闪烁着贪婪的光,我也喜欢贪婪有野望的人,可惜你的贪婪里面只是纯粹的贪婪,然后,什么都没有。” “你、你才见我第一面,你不要胡乱给我下结论,我是什么人,我自己知道。”刘得胜恼怒。额头沁汗。 “我不想听你狡辩。现在,你想请你带领我的人潜入于都,你能够答应吗?” “多少钱?” “一千大洋。” “太少了,要知道我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办事的。我要一万。” “胃口真不小。五千。”陈一诚老眼半眯,缓缓摩挲杯沿,状似思考。 刘得胜咽了咽唾沫,用袖子擦去额上的冷汗,爽快答应:“成交。” “一开始,我以为你是胆小的人,后来我知道,你是最大的赌徒,越是风险大的事情,你越兴奋,你是这样的人。我用不起。” “您老让我害怕。”刘得胜站起来。“我饿了,先给爷们弄点饭菜。”刘得胜懒洋洋道。 陈一诚点点头,示意警卫员带他去。 八字眉看出点眉目,却仍糊涂着。 “指挥?请赐教。” “我最近在看一本心理学方面的书籍,让面说一个人的姿势,语言,目光,动作,都能泄露一个人内心真正的想法,甚至是秘密。” 八字眉一下僵直了身体,愣愣的看陈一诚:“不、不会那么神奇吧。” “呵呵,不要紧张。我也只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时才看看,并不是专家。” “呵……呵呵。”八字眉僵硬的笑笑。 “书名叫做《读心术》,外国的书籍,都是英文,你也可以看看,书在我的卧室了,回头你来拿。” “谢、谢指挥抬爱。”八字眉一瞬间就汗湿了整个后背。他怕呀,只怕他那点小心思都让人家知道了。他还自以为是的掩饰的挺好,他脸一下就烧红了。 晚霞满天,红彤彤似火。 今天细妹心情好,要亲自下厨做饭。彭石穿可不敢让她劳累,虽然他一听细妹要亲自下厨馋的嘴巴里立马分泌出了口水,但是,还是宝贝他媳妇,不让她去。 但是,厨瘾犯了,今天细妹非要下厨,彭石穿磨破了嘴皮子也不行,得了,老滕就说了,那就少做点,只做咱三人的呗。 细妹黑线,真想把手里的水瓢砸他脑袋上,她本来就没打算做全体战士的好吧。全军那么多人,等饭做好了,她也就离死不远了。 “滚你的。本来就没你的份好吧,自作多情的东西。细妹啊,不要理他,做多了累着,就只做咱俩人的吧。”彭石穿不跟他客气,一块抹布就扔过去了。老滕灵巧的躲过,嘿嘿笑。 “哎呀,弟妹,没事,你就做两个人的吧,你们吃,我在一边看着。”老滕可怜兮兮的道。 “呃……”细妹。这人真是,“行了,行了,都给我出去,材料都是现成的,我就动动手,放放调料,翻炒几下,累不着。” “对了,弟妹啊,怎么好久不见你的大狮子了,啧啧,有了它,咱们就少不了肉吃。”老滕吧唧吧唧嘴。 “估计是在附近哪座山上玩呢,这不春天了吗。”细妹委婉的说。 “嗨,她那头大狮子发情了呗,在山上配种呢,说不定,过些日子,大白就领着它的狮子老婆来给细妹磕头呢,咱也提前喝喝媳妇茶,哈哈。” “得,你这老小子都成畜生了,先声明,我和你不一样啊,我是堂堂正正的人。” 这俩个嚷嚷着就在外屋围着餐桌坐下了。 “老彭,说正经的。你道这次针对我们的军队,总指挥是谁,你猜猜。”老滕拿出自己的大烟锅子准备点上。 “在这屋别抽烟,你要是烟瘾犯了,就出去抽过瘾,再回来。”老滕挑挑眉,往小厨房看了一眼,暧昧一笑。放下了。 “谁?”彭石穿也挺好奇。 “刚接了中央的电话,新鲜出炉的情报,蒋中正的亲信大将陈一诚,保定军校炮科出身。” “中原大战时,得蒋赏识,最终为蒋干掉陈炯明,一战成名的那个?”彭石穿摸摸自己身上的口袋,都是空的。 老滕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他烟瘾也犯了,拿眼睨他。 “咳,那个,我挠痒痒不行嘛。” “行。你继续挠。” “怎么,你要戒烟?”老滕用打死不相信的眼光看他。老彭的烟瘾比他还大,他嘴还叼,不抽烟丝,非要商店里包装好的。 “戒。”往厨房那瞅一眼,见细妹正被油烟呛了一下,他说的咬牙切齿。 “弟妹闻不惯烟味。” “嗯。她说吸烟对身体不好。时间长了,就能把咱的肺染的焦黑焦黑的,容易得肺癌,她巴巴的等我死呢,我死了她好改嫁。”说到这儿,彭石穿笑了。 “那感情好,改嫁给我呗,我给兄弟你照顾着。”老滕开玩笑。 “滚你奶奶的。”彭石穿笑骂。又指着自己的牙齿,呲牙给老滕看:“你看我这牙,是不是泛黄发黑了,老头子似地。” “来来,我看看。”老滕抬高彭石穿嘴巴,对着亮,仔细看,脑袋都要钻进去了。 “你们俩干什么呢,挨那么近。”细妹端着一碟子花生米,一碟子凉拌黄瓜进来,就见这俩暧昧着。不怪她多想,系统那个变态的,介绍给她的小说,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咳,男男爱,女女爱,气死她了。等它升级完了,她就进去收拾它去,哦,对了,打它也不知道疼,那她就辛苦一点,多开荒,多种庄稼,强行拓宽区域,嘿嘿,再次破坏它的升级系统。 “我端就行了,怎么不叫我。”彭石穿一把把老滕扔一边去,赶紧给她亲亲媳妇献殷勤。 “又不沉。” 老滕心思细啊,一听就听出细妹那句话里的味道来了,噗就被自己口水呛着了,指着细妹,睁大眼,不可置信:“弟妹啊,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啊,这也能联想?” “联想啥?”彭石穿捏一颗花生米塞嘴里,嘎嘣嘎嘣。 “哎,我的酸辣土豆丝要糊了,你们接着聊,没我什么事。”细妹赶紧溜了。 “你家媳妇那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老滕他就纳闷了,他俩都这么爷们,谁像那个弯的,彭石穿?上下打量他那体格,怎么看都是他自己更像点,把他那个恶心的呀。自动离彭石穿远点。 “漂亮吧。”彭石穿那个得瑟。 “自恋。我又不是夸你,不是,我是说,你媳妇怀疑咱断袖分桃。”老滕准备恶心恶心他。 “哦。”嘎嘣嘎嘣。 “你这就完了?”老滕不敢置信的瞪着他,“你怎么也得给点反应啊。断袖哎,咱俩。”他来来回回比划着。 “我家媳妇不能以常人来论。我早习惯了,你当我没看到她那小眼神呢,从小看到大的,她小雀一掉尾巴,我就知道她要干嘛。” “你再好好看看我牙,是不是特黄特黑?”彭石穿又张开大嘴,让老滕给他看看。 “你离我远点,我可不想被你老婆老用那种眼光提防着,难道说我很娘?”老滕自己反省中。 “你倒是给我看看啊。”彭石穿又把大嘴放他脸上。 “啧啧,黄,真黄,又黑又黄。”老滕昧着良心说。其实他各种羡慕嫉妒恨,这老小子,一排大牙比他的还白呢,这牙粉都是一起分配的,怎么效果就不一样呢。 “真的?看来细妹说的是真的,这烟啊就是那柴火,我这嘴啊就是那炉膛子,每天烧啊烧就把锅底烧黑了,我估摸着咱肚子里那肺大概就黄了,得戒,赶紧戒。” “不会那么严重吧。不是,咱吸一口就紧接着把那股子烟给喷出来了,没进去吧。” “你想,咱老家长年累月的灶房,烧锅的地方,那一面墙上,是不是也是黑的。所以说,烟燎着的地都会变黑。” “那还真得戒。” 一时有点冷场。 大战在即,其实他俩心思都重了。 “遇上老前辈了,老彭,你紧张不?” “紧张什么,他不就是比我老吗,比我多点经验,没什么区别,这仗该怎么打就怎么打。”彭石穿又在自己身上乱摸。叹气:“乍一没了烟抽,我都不知道怎么想事了。” “你放哪了,拿去。” 指指在厨房里忙碌的细妹,“都被细妹收走了。一根都没来得及藏,她什么时候采取行动的,我都不知道。今早上,就跟我磨啊,撒娇耍赖非要我答应戒烟,我想着先答应呗,反正还有存货,等抽完了再戒,谁知道,趁她不注意我去摸烟才知道,口袋里,内袋里一根不剩,我被抄家了,哈哈。” 彭石穿拉扯着自己的脸,幽幽道:“实话说,不紧张是假的,这么多条人命呢,都在我身上背着。” “你说他打得什么主意,别的地方战斗都已经打响了,就他对咱们还是不闻不问,也不放行,就耗着,他想干嘛这是。”老滕眉头皱在一起,能夹死苍蝇。 “他像一头恶狼,绿幽幽的冷芒始终盯着咱们,一旦想到,我都寝食难安。我猜他早就知道我们在于都,你信不信?” “信。这次咱们遇上硬家伙了。” “吃饭了,公事在议事厅说,现在吃饭,精神整天绷着,敌人还没打来呢,你们就先崩溃了。石穿,进来端碟子。”细妹也知道情况不客观。 “细妹说的对。这仗该怎么打,吃饱了再想。” “这味真香,细妹,你都弄了些什么,先让我尝尝。”说着就进了小厨房。 “青椒炒肉片,葱花炒蛋,香吧。还有一碟子醋溜白菜,我自己吃的,不给你们吃,不准和我抢。” “先让我尝尝再说。” “不给。” 彭石穿伸手去拿。 “哎呀,你洗手了吗,脏死了。” 老滕呵呵笑,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习惯就去抽烟,又想着什么了,再次放下。大声嚷嚷:“你们也顾忌顾忌我这个孤家寡人,我还饿着呢,给我留点啊。” “便宜你了,赶紧找个媳妇去,让你媳妇给你做。” “那个谁,我记得那个惠娘啊她……” “找揍吧你,你再给我提她,我跟你急。”彭石穿赶紧去捂他嘴。偷看细妹表情。 “不是,我真看见她了,就在县衙,在井边上洗血带呢。” “谁让她进来的!”彭石穿大怒。 “我。”细妹闲闲道。浑不在意。 “你疯了,放那么个女人在身边。你不怕她再……”彭石穿真急了,他这还不容易才哄好的老婆啊,傻了吧。 “再干嘛呀。我故意的,一来呢看看你的定力,二来呢,是真招不到女兵,就她愿意来,我想着咱们有好多伤兵需要照顾,就同意了。你不觉得,让一个大家小姐伺候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细妹得意洋洋道。 “高,夫人真高!杀人不见血啊这是。老滕服了。” “不是,她要是再神志不清,纠缠我怎么办?” “凉拌。”细妹斜睨他一眼。 “哦,我明白了,弟妹这是考验你呢。老彭,节哀吧。” “节哀个屁。” 井边上,孙翰林倚靠在一棵树上连连叹息,自从在这地见到自己的小姑姑,他就没移窝。 “小姑姑,你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不会是还打着抢夺人家老公的主意吧。” “我不想干什么,我还能干什么。我早不是孙家的大小姐了,我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抛弃了,我哪里还有资格干什么。我现在就想做点有用的事情。想我也是通达两国语言的知识分子,手上又有救命的技艺,竟然一次都没有用在正途上,你说可笑不可笑。” “小姑姑,你说真的?你可知道,现在红军的形式不容乐观,也许、也许这一次就要被全被剿灭了,我还是找朋友送你出国吧,十年之内,国内都不安全。” “我想做点事情,证明自己是有用的人。也许我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来。你说这支军队会被全部剿灭,那你怎么不走呢?” “这是我的选择,我必将与其共存亡。” “那么,我也是。这是我的选择,我亦会坚持到最后。” “说实话,小姑姑,我不相信你。” “哼。”惠娘轻蔑一笑,“其实,我也不相信我自己。说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发疯了,再迷倒他,呵呵。” “死性不改。”孙翰林气愤的扬长而去。 “大侄子,你我半斤八两吧。” “你……我的爱你怎么会懂,我的爱是成全。你的却是掠夺!那是不道德的。” “爱是成全、成全……”惠娘迷茫了。 第五次反围剿由于在左倾冒险主义领导者战略战术上的错误指导,终于是惨败了。 这一败,迫使红一方面军不得不退出中央革命根据地,突围西征,实施战略大转移。 对这一结果,彭石穿早有预料。他隐约清楚,这一次惨败的关键,其根本原因跟四中全会贯彻下来的指导方针有关。 尤其出在王明这位“理论家”的身上。相比之下,他更看好毛的战略观点,他的观点更符合实际,切合华夏国情。因此,对这位儒雅中又带着农民质朴气息的老乡,他由衷的敬佩,他觉得自己应该多向他请教。 至于那位给他小鞋穿的洋顾问,他的评价是:“只会图上作业的‘准军事家’。 第068章辞君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又是一个血色黄昏。 有人悠哉下棋,也有人焦躁疯魔。 听着远处传来的淡淡炮声、枪声,陈老已经在阳台上坐了一下午,一手执棋书,一手拈白子,每到领悟出,这位老将军都会心一笑,仿若拈花的浮屠。 炮声、枪声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仿若那只是伴乐,他自逍遥。 “吃!”他忽的将白子掷向一圈黑子,清脆的响声,“啪”,将黑子全部击溃,四散飞溅。 扔了书籍,他仰身一趟,倒在专为他定做的摇椅上,闭着眼,集中精神听炮声。 于都城外,敌军遍布,炮声震天。 少顷,暂歇。 八字眉正拿着一个大喇叭,哇啦哇啦大喊:“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速速放下武器,开城门投降。” 他多次重复这句话,喊的口干舌燥,也不见彭石穿出来,却不见他生气。把喇叭交给一个司号员,让他继续喊话,他自己扭开水壶喝了一气,等待着。 他眯着眼睛看向天边霞光,脑子里又想起临行前陈老说的话。 “里应外合,瓮中捉鳖。我已将局布下,剩下的就是启动这个计划。少校,要做好啊,否则,当以军法处置。” “是!” 他还记得陈老说这话时的语气,淡然无波,如死水一滩,却真真的让他觉出了威压。 少年锐气却不能使人害怕,老年淡淡,却足以使人信服。 他现在再等,等特务煽动百姓暴乱,等城门被特务从内部炸开,到那时,这场战争就如探囊取物。 共党指挥部。 “突围,我们必须突围出去,否则耗都能被耗死。”老滕用大烟锅敲打着会议桌,急急道,这是他自从参军以来第一次这般失态。他总是睿智的。 “我早说过放弃于都,司令偏不听。”王参谋是一肚子火气。用责难的目光看着细妹。 细妹蹙眉,直直的看回去,理直气壮。虽然生气,但是她不能计较,第一,不是计较的时候,第二,不能再这个时候闹分裂,第三,她清楚的知道,石穿不会因为她而选择驻扎于都,她自认还比不过他的革命,她自嘲的想着。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彭石穿本就焦躁,听出王参谋话中的不满,一个茶杯就扔在了王参谋的额头上。 王参谋怒而站起,“司令,你——” “老彭,消消火,宝山,你也坐下,大敌当前要团结。”老滕压下自己的火气,劝说道。 “于都之外,三百里之内都是平原,没有遮蔽物,那么长的队伍,非常显眼,当时国党军队就在附近,一旦我们转移,就如秃子头上的虱子,一目了然。宝山,枉费你也是上过军校的。”老滕嘲讽。 “我……”王参谋涨红了脸,小声道:“对不起,司令。” “好了,都是自家兄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有不对。”老彭豁达,拍拍王参谋的肩膀。 “我现在来说说我的考虑。”老彭拿出于都简略图。 “第一,我们必须打开城门,先把百姓放出去,一个原因是炮火无情,他们都是无辜的,另一个原因则是,他们喊话那么大声,只怕都知道于都被围困的事情了,现在已经造成了全城恐慌,这人啊,有一点害怕的时候是老鼠,但是当他们恐慌的过了头,就是大老虎,为了活命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真到那时候,我们真的能把机枪对准那么多的百姓,那我们就连畜生都不如了。” “可是,一旦打开城门,他们就会冲进来,我们就全完了。司令,行大事者不拘小节。”王参谋建议道。 “屁,你以为,那一扇破城门能挡住国党军队多久。他们不过也是顾忌着城中百姓,不敢妄动而已。” “我们若不主动放出百姓,我们就会被扣上草菅人命,滥杀无辜,冷血军队的大帽子,这与我们的革命宗旨不符,到那时,我们在人民心中的地位就会大幅度下降。而,拥有广大人民的支持,正是我党的根本。动摇我党根本,王参谋,你安的什么心。”细妹接话,冷冷的还回去。这些日子以来,系统给她灌输历史知识,也不是白灌的,她有很努力的学,举一反三,应用实践,领悟透彻,她本就不是笨人,又有系统给她提高记忆力,一学就会。 自古就有很多军中哗变的事情,野心之人,借机夺权,再普通不过的事件,不值什么。 “我、我没有。”王参谋恼羞成怒。 “你的确没有,不过是贪生怕死。”细妹斜睨他。竟然意指她给石穿拖后腿,好歹毒的心肠,一旦石穿被看成是公私不分的人,他在军中的威望必然大减,得益者,显而易见,自是军中第二把手,他王参谋。 “细妹,闭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彭石穿斥责道。 老滕吐出一口烟圈,烟雾缭绕中,去看王参谋涨红的脸,淡淡道:“虽然说得过重了,但是柳细妹同志分析的很对。” 刚被斥责了,细妹嘟嘴,一听被人肯定了,细妹又笑了。 “尤其是蒋委员长,最爱干的事情,就是上报纸,还有他那个喜欢显摆炫耀的的夫人,一点点小事都能弄得天下皆知,更别说这样对他们有利的事情了,尾巴一旦被敌人捉住,就绝对不会放过,所以必须开城门。”彭石穿最终敲定。 “接下来,就只能硬攻,强行撕开一道口子,突围出去。将军队以连为你单位分开行动,采取游击战,不管他们采用什么办法,只要能突围出去,到时候,我们就在庄村会和。”彭石穿指着大地图上的一个位置道。 “事不宜迟,就这样办。全体听命,准备行动!” 正在这时,突然接到中央打来的一个电话。 “好,是,坚决执行命令,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只见彭石穿面色越来越凝重,当他把电话挂上,狠狠的抹了一把脸,“计划有变,中央刚下的命令,不论用什么办法,必须拖住敌人八小时。给中央争取出足够的时间撤离。” 众人皆惊,本就处于劣势,再行强拖,唯拼命而已。 “各连长及连长以上干部听着,将命令传达下去,待百姓撤离之后,坚决同敌人血拼!誓死都要给我拖住敌人八小时!听见了吗,回答我!”彭石穿涨红了眼眶,大吼一声。 “听见了!”回吼之声同样震颤人心。 细妹深吸一口气,看着干部们都面色凝重的下去执行命令,匆忙而去。她也想去打包后勤军资,可是,若全军覆没了,这些食物,衣服还有什么用。 还有,她会不会死在这里,石穿会不会死,他们会不会死在一起,要是他们一个死在城北,一个死在城西,不能相见怎么办,投胎的时候,找不到对方怎么办,越想越害怕,细妹都要哭了,战争、鲜血,拿命拼搏,这才是真正的考验。 屁的系统,屁的空间,关键时刻掉链子,升个级那么麻烦,现在她只能往外拿东西,自己却进不去了,保命的东西没有了,由不得她不害怕,认真说来,这才是她真正的参加战争,上几次,她都是在后方待着,只在我方胜利的时候,上战场看看惨况,照顾伤员,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她从头到尾都参加了。 “石穿,我们会死吗?”细妹拉着彭石穿的袖子,扬着一张害怕惊慌的小脸看着他。 “不知道。”他说。 “虞兮虞兮奈若何。”他悲痛的念出上次细妹在孙府背诵的这一句诗,“没想到,我一个平民出身的人,竟然能有幸体会一番霸王的感受,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他状似疯狂的大笑数声。 “你怎么了?”细妹害怕的问。 “你的军装呢,细妹。”看着细妹身上的红外套。 “脏了,我就给洗了。”细妹小心的道。心中惴惴不安。 “正好,正好呀。”他喃喃道。 “跟我来。”他拉着细妹出了指挥部,两人骑上马,跑向城门附近。 “我们要去哪里,我不去,我不去,你放开我。”细妹慌乱的拍打他,挣扎着就是不走。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指挥部设在距离城门几条街的地方,根本不远,只一会儿就到了。 那里人头涌动,吵嚷声不断,人挤人的争着抢着先出城,混乱不堪。若非有红军维持着基本的秩序,只怕会发生人踩人的流血事件。 彭石穿看到了人们强烈的求生意志,都想活,他也想,但是他是军人,他有自己的责任要负。 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人来做的。就像,日本人入侵中华,若炎黄子孙个个为保命麻木不仁,得过且过,那么我们的未来在哪里?将永远活在黑暗屈辱之中。 “看到了吗,出了那个门,你就一定能活。所以,现在,走吧。”他猛的一推细妹,细妹踉跄数步,站稳身体,心痛如搅。 “我不走!”细妹忽的转身,厉声哭喊。 “哥,我要和你在一起,生也行,死也罢,不怨不悔。”细妹跑回来,抱住男人腰身,不断的摇头。 男人手都在颤抖,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摸出一根烟来,颤颤的点燃,迫不及待的吸一口。 “你自己走不好意思对不对,没关系,还有一个和你作伴的,那么叫做惠娘的女人,女人都走吧,去活命去。她会照顾你的,你若觉得对不起我,就好好把孩子生下来,给我留个后。” “我不,没有爸爸的孩子会被欺负的,与其被人欺负,我还不如不生他。”细妹狠道。 “你——”彭石穿扬手欲打。 细妹就扬起脸,大睁着眼睛,让他打:“你打我也不走。” 彭石穿又狠狠抹一把脸,强行将细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 “你给我滚!”彭石穿冷酷着一张脸大吼。 “你以为我稀罕你,我就是把你当妹妹,我、不、爱、你。”彭石穿眼眶欲裂,一字一顿,冷血道。 “我、不、相、信。”细妹流着眼泪,亦一字一顿,肯定道。 “记得你的小月姐姐吗,我表妹,跟我订婚的那个,我只爱她,你知道的,我是因为她才参军的,你忘记了吗?”彭石穿站在那里,不看细妹,一口一口的吸着烟,淡淡道。 细妹一霎耳鸣,几乎再听不到任何声音,不敢置信的看着几步远处,那个侧对着她低着头抽烟的男人,看都不看她一眼了,竟然。 “我还是不相信。”细妹轻轻的说,却后退着,然后蓦然转身,含恨往城门奔去。 “我还以为你们多情深,没想到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好了,我们赶快走吧。”惠娘拿着两个包袱,去拉细妹的手。 细妹亦恍恍惚惚的跟着走。 “等我们逃出去了,我会照顾你直到生产,你收留我的这份情,就算还了啊。”惠娘道。 细妹听不见,她只看着远处的城门。 保命的空间进不去,她就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在战争面前,没有个人英雄主义,不是你武功高强,枪法了得就能保命的,又不是冷兵器时代。往往一个炮火轰过来,任你会飞天遁地,也给你炸烂。 “柳细妹、柳细妹……你真的要临阵脱逃吗?你的爱竟然比不过你自己的性命吗?”细妹反思着,默默自语。 “是一个小月姐姐把你逼走的吗?还是,彭石穿给了你一个逃走的借口,你便趁势下坡。柳细妹啊柳细妹,你也不过如此,你已经背叛过他一次了,所以这一次就驾轻就熟了吧!” 爱逾生命,爱逾生命…… 这个男人值不值得?柳细妹,他对你的意义是什么呢? ------题外话------ 好多小说里都写爱逾生命的段子,但我总觉证明的不够,他们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太轻易了。 人心毕竟是自私的,当生命和爱不能共存,总是会挣扎的,我是不相信无缘无故的付出生命的,生命啊,太宝贵了,能和它等价的东西真的不多。 只是一时的激情,不足以一生为伴,我喜欢细水长流。 美人们,不要拍我啊。 这一章我总觉得欠缺什么,我写的时候也费思量,打破唯美之爱,回归现实。 爱逾生命,让我来证明一下。 这一章写的不好,但是还是厚着脸皮请你们继续支持 第069章倾城?铁血柔情-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每走一步,都是心痛。 当生门渐进,当与他的距离渐远,当细妹心痛的再也无法呼吸,当只有回头再看他一眼才是救赎,细妹已然明白她的选择。 彭石穿是哥哥,是丈夫,更是无法分割的身体里的一部分。 在被人骗后,自己日日夜夜活在屈辱与愧疚之中,那人的身影早已经烙印在她的心口,愧疚也罢,爱也罢,那个人总是烙印在了那里,想要除去,便是割心刮骨之痛。 如果失去了一个人,我还能活;如果,失去了身体里的一部分,我就要死了。 蓦然停步,缓缓回头,撞见的便是一双深邃若海的眼,冷沉如风,默默相送。 他就站在原处,身姿挺得笔直如松,不动不离。 细妹庆幸她的回头,否则遗憾终生。 刘得胜就混在人群之中,他一早发现细妹也混在人群之中,他窃喜,这一仗,彭石穿必死无疑,一旦守护小羊的狼死了,就是他这鬣狗的机会,美人势在必得。 拥挤的人群,他逐渐靠近细妹,想趁乱,将人拉走。 他知道,混进来的特务身上都带着炸药,一旦找到**指挥部,便会炸掉。到时,**群龙无首,如一盘散沙,再加上那个少校的鼓动,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枪杀一半,投降一半,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 看着男人还站在那里,细妹很高兴,想推开人群,往回跑。可是,这些人哪里会让她,都往一个方向跑,就她逆着跑,非常碍事。她不知道自己被踩了多少下了,数都数不清,她的脚大概已经被踩肿了。 “你傻了,怎么往回跑,快跟我走。”惠娘拉住细妹的手,不让她回跑。 “你别拉我,我要回去,你自己逃命去吧,他还在那里等我,我不能抛下他。”细妹掰开惠娘的手,推离她。 “你忘记他说的那些话了,我都听见了,太伤人心了,你也有骨气一点。”惠娘又去拉她。 “我知道。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不甘心,就算他说的是真的,我也要问清楚。你不是巴望着我有事吗,你不是也喜欢他吗,到了这种生死关头,你的爱去哪里了。”细妹挤兑她。 惠娘冷笑。 “好,我自己走,你情深你大义,你就去死,我不管你了。你现在这种身体,你就是累赘,拜托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我们先走,在庄村等着,也许他们都能冲出来呢。” “我赌不起,我没有承受噩耗的勇气,我已经不能忍受分离了,分离的变数让我心慌。”细妹最后再跟惠娘说了一句,终于冲出人群。 而这时,**指挥部方向传来爆炸声。彭石穿不能再等,翻身上马,扬长而去。当他看见细妹又回过头来找他,他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只觉自己不过也是个自私的人。 亏得这场爆炸提醒了他,只要他走,细妹就不会有牵挂了。 细妹刚要跑过去,就见彭石穿头也不回的,打马飞奔而去,气得想死,大喊:“彭石穿,你等等我,大混蛋。” “我也想与其共存亡,但是我更不傻,你死了,他会为你掉几滴眼泪,我呢,白白的牺牲,兴许还换不来他一句伤心的话。呵呵,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做。”惠娘扒开人群,更努力的往城外挤去。 在男人心中疼你爱你,你掉几滴泪他都心疼,我算什么,虽然赤身相对过,但是那个死男人至今还没正眼看过我,我傻了才为你们两牺牲,哼,活着才有机会,笨女人。 刘得胜大骂,“傻逼女人,就快冲出门去了,你怎么又回去了。”他赶紧也追出人群,只差几步之遥,当想伸手去抓她,捉了个空,人已经跑出去好远。 “傻了吧唧的,那边正战斗呢,你去找死啊。”他也跟了上去。 却说彭石穿赶到指挥部,就发现临时指挥部被炸毁了,附近传来枪声,他大惊,老滕还在指挥部。 “老滕,死了没有,没死应一声。”他急忙大喊。 “这里!”老滕打出一枪,赶紧冒头让他看一眼,“快低头。” 彭石穿反射性的俯身下马,正在此时,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枪响,子弹擦着他头皮过去,他一下就觉得自己头顶上被烧灼的火辣辣的。 “妈的,竟然有特务混进城。”他以墙为掩护,和老滕隔着街道,一人一边打枪。 “大命的啊你。”彭石穿看一眼满头炮灰的黑乎乎看不出人样来的老滕,还有心思开玩笑。 “别废话,特务进来的人数不多,已经被打死了七个,还有三个,赶紧解决了。前头吃紧,就怕守不住。” “掩护!今儿个,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彭石穿下令,迅速的往街道中间一滚,连开数枪,打死俩,剩下的一个右手臂被打中,已经不能使枪,失去了战斗力。 “不愧是咱司令啊,没事了,都出来。”老滕抹抹脸上的灰。 “都出来,有没有人员伤亡。”彭石穿问。 “基本上没有,发现的早,爆炸的时候,我们正要转移重要文件。” “通讯班,警卫排,紧急集合!”彭石穿大吼一声。 “是!” “老滕,我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老彭眼中有疯狂之光一闪而逝。 “你说。”老滕有种不好的预感。 “谁说被围困城中,我们就要坐困愁城。为什么不大开方便之门,请他们进来。”老彭疯狂一笑。 “司令是什么意思?”孙翰林一身西服已经看不见白了,黑不溜丢的,孙翰林现在不穷讲究了,拿着枪,从掩体里走出来,道。 “我的意思,呵,老滕,我们还有多少炸药?” “都在各队伍手里,不过,战争还没有全面打起来,应该还有不少。” “把所有炸药、地雷,所有能爆炸的弹药都埋在城中各处,设好引线,他们用里应外合之计,哼,我就给他们来个引敌深入!让他们有来无回。” “司令这是要同归于尽了啊。”孙翰林悲观道。 “文中,不要这么说,还是有活的机会的,我们的游击战,机动灵活,能不能活命就看个人的作战强度了,聪明的机灵的,自然能活。”彭石穿冷酷道。 “知道吗,老彭,你的牵挂没有了,这血也冷了,你让我闻到了一股冷血将军的味儿。”老滕却笑开了。 “刺激,当真刺激!”只淡淡而笑似乎不过瘾,现在老滕竟哈哈大笑起来。 “你也不遑多让,你身上的这股子味儿呦,骚,真骚,骚狐狸,哈哈。”这俩老战友相视而疯狂大笑。 孙翰林只觉他们疯狂,太疯狂。 “我不同意,你们这是要毁灭这座古城,我坚决不同意。” “文正啊,凡是不破不立,总要有所牺牲的,古城只是死物,还是保存人命更重要吧,不要本末倒置。”老滕拍拍翰林的肩膀。 “只要人活着,什么样的古城建造不出来啊,知道是你的老家,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旦此计成功,我们这盘死棋就活了,我们不但能成功突围,而且会反败为胜,把这支国党的嫡系军队全部炸死在此,重重损伤他们元气,让他们一时半会儿不能追击,我们才有机会和红一军团会和。”老彭亦安慰他。 “通讯班,警卫排你们都听见了吗,以最快的速度,将此命令传达下去,胜败在此一举,请坚决执行!就说,彭石穿在庄村敬候佳音!” “是!”声震四野。 当抵御在各大城门的干部接到命令。 “司令就是司令,瞧瞧这魄力。”大敌当前,处于劣势,也就只有彭石穿一手教出来的李云龙还有心思大笑,夸耀他家司令。 “大虎,过来。” “团长,什么事,我这边正打着呢,没空。”大虎扔出一个手榴弹,赶紧趴下。 “奶奶的,我还使唤不动你了啊,哎哎,你给我省着点用,我有用。”一下又看见一个战士正在仍手榴弹,赶紧阻止:“那谁谁,说你呢,不准仍了。” “大虎,你带一队人去城中,找个好景好水的地,埋好炸药,咱们给人家做一个漂亮的坟子去。”李云龙笑着道。 大虎一愣,马上反应过来,结巴道:“同、同归于尽。” “屁,老子是那么容易死的吗,只要把敌人引进去就行了,赶紧去办,这边先抵抗着,且战且退,你动作要快。” “是!坚决服从命令。”大虎一咬牙准备就去。 “你个笨蛋,给老子放聪明点,记得给咱自己留出逃跑的时间。” “是,明白了。” 王参谋那边是主攻,退有点麻烦。 “时间就这么点,司令说的容易,有本事他自己来啊。”王宝山抱怨,一腔怨气,狠狠又击毙几个敌人。 “参谋,这命令听是不听?”王宝山的亲信问道。 “听!”王宝山狠狠心。“只能牺牲敢死队了,这样……”他在亲信耳朵上叽咕几句。 “现在只能这样了,死去的那些就都去怨恨咱们的好司令吧。”他阴狠道。 “参谋还是告知敢死队一下情况吧,否则,这太不人道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必要的牺牲是无可避免的。就是司令在这,也是这样的法子。少废话,你赶紧去。” “是!。”亲信没有办法。在心里却把王宝山骂了个遍,司令才不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就你这个脓包。司令明明说,游击战,死活凭个人本事,你干部也不能随便决定战士的生死啊。 国党。 “少校,城中传来爆炸声,估计计划成功了,下一步我们怎么办?”军团参谋文问。 “城中百姓都退出来了?没想到这伙共fei还有此气节,若他们挟持城中百姓,我们真不好随意攻城。”八字眉指甲盖捋捋自己的浓眉,漫不经心道。 “是啊。”军团参谋附和。 “这下好办了。” 八字眉拿起大喇叭,扬声一喊,“火炮营听着,装弹,攻城!” “发射!” “轰——” “轰——” 一霎,墙门被炸毁,呼啦啦,国党军队冲进城去,且攻且进,势如破竹。 八字眉一看**这怂样,大喜,他知道从军队中挑选出的水性最好的十个人已经成功将**指挥部炸掉,高级干部肯定都牺牲了,群龙无首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开战见红,好兆头,国党士气大振。 “冲啊——”八字眉激动的扯开嗓子喊。 “妈的,这么快,撤,快快,一个个都给我麻溜的。”李云龙赶紧下令。 “参谋,那边已经交上火了,李云龙那个团已经撤了。”一个连长来报。 “我们也撤,否则,一旦他们那边引爆炸药,让国党察觉有圈套,我们这边就更难办了,必将死无葬身之地。”王宝山迅速作出决定,放弃这个作战工事。 “刘大勇把地点选在哪里,敢死队呢,组织起来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参谋,只等引敌入瓮,引爆!”这个连长激动的说。 “司令在哪里,撤了吗?”王参谋道。 “还在城中坐镇,你是知道的,哪一次司令都是与我们共进退的。”这个连长显出敬佩的神情。 “马上通知司令,撤离这里,这座城马上就要陷入战火之中了,危险。” “是!” 王参谋也是真心服他,只不过,他与司令有些观点大相径庭,他觉得司令顾虑太多,手段不狠,而司令却觉得他太过不顾小节,太残酷,不过,这并不影响他们具有共同的目标,一起作战。 细妹两条腿,哪里赶得上四条腿的马。 当细妹赶到被炸毁的临时指挥部的时候,这里已经成为一片废墟,一个人也没有。 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枪声,喊杀声,细妹一个人,慌了。 “轰——”又一声炮响,一道废墙被震的往下掉土,已然快要倒塌,可是焦急的细妹并没有注意,在废墟附近翻找,哪怕是尸体也行啊。 “小心!”刘得胜一直跟在细妹后面,一下便注意到了那面危墙,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抱住细妹的腰身一个翻滚,险险躲过。 “你没事吧。”刘得胜关心的问。 看到倒塌的墙,惊魂未定,再次听到这让她恶心想吐的男音,细妹除了惊慌之外,更有害怕。 “你滚开,滚开,离我远点!”细妹怒吼。扒开腰上的猪手,立马退出数步。只恨时候不对,否则,她定要洗掉腰上一层皮才甘心。 “我、我刚刚救了你啊,你怎么非但不感激,还要凶人。”刘得胜非常不满。又逼近几步,他听着炮声、枪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密集,他知道,打过来了,必须赶紧走。 “你跟我走吧,这里很快也不安全了,晚了,我们都会被流弹打死的。” “不要靠近我,滚,你滚——”细妹疯了一样大叫,眼中惊惧,全部落入刘得胜眼中,刘得胜奇怪了,他也没长成恶鬼夜叉啊,这个女人怎么每回一见他,就发疯呢。 那一次在县衙后院,他被一个大兵踩在脚下时,别人不知道,他看的可是很清楚,这个女人就是见了他的脸才突然惊叫的。那样惊恐的声音,让他以为自己被毁容成夜叉了都,真是打击他呀。 刘得胜再也没有耐心,想用强的,可是,他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怎么办到的,手里突然出现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只听这个女人冷冷道:“你救我,想要我的感激?以身相许?啊——你做梦!” “你那一副龌龊心肠,我早就一清二楚,切身体会,你以为我会再信你,哈哈。”细妹疯狂大笑,眼泪在飞,“我若再承你情一次,我还不如立马就死了,你救我,你的目的纯吗,你是那种无私救人的人吗?” 刘得胜想开口说些甜言蜜语,反正女人都吃这一套,百试不爽。 却被这个女人无情打断。 “你在我面前装什么君子,你那一套装模作样的本事炉火纯青,骗得了天下人,你能骗得了我?笑话,像你这种人就该下地狱。跟你抛开心肠,说白话,我早想把你千刀万剐,下油锅,点天灯,所有的酷刑,我都想在你身上试一试,刘得胜,刘得胜——你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刘得胜震惊了,被这个女人说的心慌,也恼羞成怒了,却转了转眼珠,痛苦激愤道:“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我亲娘,也不是我老婆,你怎么会知道,是,我是混混,可我有什么办法,从小家里人就都死光了,为了照顾妹妹,我不得不做出偷鸡摸狗的事情勉强过活,养活妹妹,我也不想啊,我也想好好做人啊,可是世态炎凉,那些人,都是一副黑心肠,没有一个愿意施舍我们兄妹馒头的,见了我们都跟防贼似地,不是打就是骂,我那时候就发誓,将来我一定要有出息,我……” 听到这些话,细妹流出了眼泪,满心无力,没想到,上一辈子刘得胜为了博取她的同情心说的话,换了一个地点还是发生了。 她还记得就是看上了他的一腔疼爱妹妹的心,觉得他既然能对自己的妹妹掏心掏肺,这个人肯定坏不到哪里去,才放下了对他的戒心,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以致渐渐被他伪装的外表所骗。 可是她错了,亲人可以得到他一丝丝的良心,但是她呢,一个被他捡到的女人,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她到底是脑子糊了才会相信这个人是良人,以致被他利用的彻底。 “刘得胜啊刘得胜,死性不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不想多说,我现在就想要你的命!还我女儿命来!” 刘得胜一看情况不好,也赶紧掏出自己保命的东西,一把崭新的王八盒子,刚从国党军官那里得到的,是他报信的一个额外报酬,也是他自己要求的,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用场,还是用来对付女人。 “疯婆子,什么女儿,爷们还没老婆呢,刚看上一个,还是一个扎手的,不过,爷们喜欢你这种带刺的,够味儿。”他舔舔唇,痞痞道,露出本性。 越发逼近。 细妹真想与他同归于尽,但是,这个人渣不值当的。就算死也是和心爱的人,想到和这种人死在一个地方,她就觉得自己肮脏。 刘得胜看看被炸毁的地点,心中有数,道:“你男人不要你了吧,我刚刚就看见了。听,这枪声更近了,你一个女人逃不出去了,只要你答应跟了我,我有法子带你出去。”刘得胜有些得意,他从没想过,那条方便他往返偷香的水道会给他带来那么多钱,而现在,还能给他带来美人,每每一想,他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细妹忽然沉寂了下来,淡笑道:“刘得胜,你有过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吗,你有过强烈的想要一个人共白头吗?我想,你是没有的。像你这样人,最爱的是你自己,任何一个阻挡你富贵荣华的人,都会成为你的障碍;任何一个对你有用的人,你都会想尽办法完全利用,也许,在你心里,只有你的妹妹还能占据你心的一角吧,所以,在第一次,被你扔给一群人的时候,你把你的妹妹藏在了我的身下。” “你疯了吧,什么乱七八糟的。”刘得胜恼了。 “你走吧,听,这一回不是枪声了呢,是炮声,爆炸声。我不大相信,那么惜命的你,会为了我这个女人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 刘得胜也觉出情况不妙,本就想走,一听细妹这话,却稳稳了自己的脚,临走之前,对着妹大喊:“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恨我被污染成了这个样子,我觉得我自己这副心肠就是最好的,我能活下来,就是靠的这副心肠,谁能明白!傻逼女人,你自己愿意找死,你就去死吧,和你那个同样傻了吧唧的男人一起死,死了干净。” 转身之后,他便是玩命的跑。 “司令,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里喝茶。”孙翰林急的额头直冒冷汗。 “我渴呀。”彭石穿浑不在意呵呵一笑。 老滕对狗剩、柱子使了个眼色,端着自己的大烟锅靠近彭石穿,笑道:“老彭,借个火。” “来来,给。”老彭根本不设防老滕。 老滕突然发难,一把扭住彭石穿的双臂压住,突然道:“把黑云迁过来,咱们走。” “好你个滕代远,你跟我玩阴的,你给我放开,否则我跟你不客气。我要在这等着,我要等到他们都逃出来,命令是我下的,我不能走!我心难安!”彭石穿气急。眼眶都红了。 “你要相信李云龙他们,个个精得是猴儿祖宗,一定没事。你等,再等下去,炸药都炸开,全城火光冲天,墙倒城毁,你想跑都跑不了。” 正在这时,又有一片区域爆炸了,血色弥漫。 老滕压着彭石穿翻身上了马,孙翰林等一干守住彭石穿的警卫也都往城外跑去。 是时候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彭石穿也不动了,平静道:“老滕放开我吧。” “想明白了?” 一闭眼,表示同意。 越过那片废墟就是荒野了,就安全了,国党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幸存的,只怕也都往外跑了。 彭石穿坐在马上,往回看,爆炸的黑云弥漫上空,炮声不息。他希望,战士们都能逃出来。 “你老婆还在里面,我看见了。”刘得胜从另一方向奔出来,瞥见彭石穿一行人,当他看见马上的彭石穿,这句话就到了他的嘴边,想都没想就喊了出来。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咕哝:“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依照他以往的性子,他得不到的,毁了也不给别人,但是那个女人,若死了,总觉得太可惜。 哼,让他们两口子做一对地下鸳鸯算了。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火光。 “她在里面?”彭石穿立即拉住了马,不敢置信的问老滕,只觉自己幻听了,“不是,我亲眼看着她出城的,怎么突然又进去了?” “你不能回去,他也许是骗你的,那是个无赖混混,就想看乱子。”老滕挡在彭石穿马后。不让他调转马头。 身后的爆炸声越发频繁,直到李云龙抹得像个鬼只带着一半的战士冲出来。 “司令,我们活了,活了。”老远就活蹦乱跳,哇哈哈笑着。 彭石穿放下一半的心,狠狠抹了自己一把脸,强笑道:“老滕,有些事情,可一不可二,没有再三,革命,我要胜利,细妹,我也要。” “驾——”掠过老滕,飞奔回去。 “哎哎,司令,你这是去哪儿,危险。”李云龙大急,上[www奇fltxt书com网]蹿下跳跑过来。 “政委,政委,怎么办啊现在。要不要带兵追过去。” “不需要,我们就在这等。”老滕一身狼狈,但一直没忘自己的大烟锅,吧嗒吧嗒又抽起来,淡淡道:“老彭,我给你守着生门,我就在这等着你们出来。不要让我白等啊。” 还是那片废墟,细妹就坐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耳朵,她不知道去哪里找男人,现在爆炸声这么密,她也不敢乱走,她就等在这儿,她傻傻的想,彭石穿会不会发现她又回来了,会不会来接她一起逃出去。 又有大片的房屋倒塌了,尘土飞扬,弄得她头发上蒙了一层的灰烬。 等着,等着,她心越发慌了,彭石穿会不会已经被埋在这些废墟之下了,会不会已经死了,然会不会已经逃出去了,可是她还在这里啊,她又进来了,可是她逃不出去了,到处都是废墟,爆炸声,炮火,哭喊声,死亡在逼近,她心愈冷。 身体越发蜷缩成球,她仿佛听到了孩子的心跳声,于是她笑了,这一次的绝望,不是她自己,所以不算是绝望的,她突然想笑,笑话自己,似乎每一次她都得出点状况,简直弱爆了。 呵呵,真的是被宠坏了,系统说的不错。 “哒哒”“哒哒”好急促的马蹄声。 从爆炸声中,细妹分辨出这踏在心上的马蹄声,一霎欣喜,激动若狂,疯癫。 缓缓的抬起头来,回首相望,她只觉自己心上一霎就盛开了一朵青莲,皎皎如月,祥和如佛陀一笑。 “哥——”她大声的喊,喊出心中所有的爱恋,脸上灿如夏花,美丽到了极致。 “哥——” “哥——” 伴着炮火声,竟然咯咯笑了,欣喜若狂,连蹦带跳。 彭石穿气急,老远就大骂,“该死的丫头!”可是心中因送离她时,看着她无情转身的背影而残缺的一部分瞬时却被愈合了。 心跳都停了一瞬,转瞬又是快活之极。 “我在这里——”她手握成拳,喇叭状,一遍遍的强调。 黑鬃马越过一片废墟,直接朝细妹本来,细妹笑着,大张着手臂,等待着一条硬实的给她安全感的粗壮手臂将她抱起、飞起、心上也要如这爆炸出的焰火,炸出烟花来。 急速的奔马,彭石穿一手拉住缰绳,倾下身子,伸出手臂,准备,当黑云奔至细妹身侧,急速而过,一霎,细妹便觉自己真的飞了起来,紧紧抱住男人的手臂,凌空看着飞速一动的地面,她竟一点都不害怕会掉下去摔死。 当他们远离那处位置,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又接连引发了一连串的爆炸,那么近的火光,就在他们的身后,惊险非常,亏得黑云是匹好马,跑得飞快,否则,真要做一对黄泉夫妻了。 当险险逃过一劫,越过废墟,她已经被安置在灼热的怀抱里。 细妹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劫后余生,喜极而泣。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丫头。”彭石穿气笑了,开怀的笑。眼角都弯了。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男人。”细妹哽咽的回嘴。嘴角却弯成最好看的弧度。 “笨蛋,不要高兴的太早了,这座城已经被你男人彻底毁了,据我探测,最多只有三分钟,最后的分量最多的一份炸药就要被引爆了,到时,整座城都将陷入一片火海,快跑吧。”系统忽然在细妹脑海里出声。 细妹心头一震,一喜,眼睛蓦地瞪大,意识回答道:“我不用死了!我、我要求启动保护盾,双重的,我哥也要,随你开条件,我都答应。” 系统不搭理她。 “你急死人了。”细妹吼出声。 “这再加速,再快就没办法了,听天由命吧。”彭石穿抱紧细妹,以为细妹正着急,毕竟身后爆炸声不断。 “成交。”系统道。 细妹高兴了,心安了一半。 紧紧抱住她家男人的腰身,脸都埋在男人的胸膛里。 哒哒的马蹄,马上威武如风的硬朗男人,焦急的眼神,矫健的身姿,恍如天神从天而降,绝处逢生,一霎就印入骨子里,融入血液中,再也不能忘。 一个女人,能得这样绝处逢生的一次相救足矣,爱,早已纪苍白了。 她执念了,她流着眼泪,笑着,扬起脸,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男人,大方的道:“哥,我决定了,即使你还是把我当妹妹在疼爱,我还是决定跟着你,跟定你,无怨悔。” 彭石穿一霎心痛,恨不得立即表明心迹,却来不及,只能怜惜的道:“傻丫头。” “抓紧我,我们要跳了。” “轰——” 这座古城再也承受不住炮火的攻击,摧枯拉朽,皆成碎砾,四处迸溅。 细妹身上发出金黄的淡光,悄无声息的,将残片反射出去。 “出来了!”李云龙大喜,指着从火中冲出来的黑马,兴奋的大叫。 “出来了……”老滕不知不觉湿了眼眶。呵呵笑了。 城塌陷的那一瞬,穿过彭石穿的肩膀,细妹看到了,只觉震撼人心,那般的景象,让人自觉渺小,心生敬畏。 在看到他们冲出来的一瞬,火光大起,轰然倒塌,老滕只觉,庆幸,庆幸之后又觉激动人心。 那样的感觉,唯身临其境者,震撼也。 ------题外话------ 求各种抚慰,呜呜,战争这两章,终于憋出来了,呵呵,漏洞不少,倾城,只为爱 第070章女儿要娇养[首发] 1934年10月10日晚,中央红军主力8。6万余人,从瑞金等地出发,开始长征。 长征开始后,彭石穿指挥的三军团首先于10月20日突破粤军在信丰、安远间设置的第一道封锁线。11月6日又从左边突破湘军在汝城和思村间设置的第二道封锁线。接着,又突破湘粤军在粤汉铁路设置的第三道封锁线。 因为彭石穿的优秀指导,中央通令嘉奖赞扬三军团首长彭石穿同志和三军团全体指战员在突破第二三封锁线时的英勇与模范的战斗动作。 红3军团的长征是从离开于都开始的,蒋集结重兵在红一方面军去和红二方面军会和的路上设置了重重封锁线,彭石穿率先突破了前三道封锁线,现,于一个小村庄休整。 晚上,睡觉的时候,彭石穿捧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坐在炕沿上,脚插在水盆里洗了有一个小时了,还没洗完。 细妹挺着大肚子早早的上了床,炕桌上放了好几盘子小吃,有酸梅子、炒核桃、花生仁、水煮大栗子,还有一盘空间出品红透了的鲜果子。 细妹正拿一颗红果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玩。 “对,就该是这样!错了,大错。”看到激动出,彭石穿拍着炕床蹦蹦响,冷不叮一下,把细妹手里的红果都吓掉了。 细妹不满了,用脚踢男人后背,“你干什么呀,吓我一跳。” “去去,一边玩去,我看完这一章,马上就完,啊,听话。”彭石穿摆摆手,拍掉背上的小脚丫。 “哼!见书忘老婆,把书还给我,我不给你看了。”细妹笨重的移到彭石穿背后,伸手一把夺过来。 “你给我,听话。”彭石穿赶紧想夺回来。细妹才不傻,夺过来就扔的老远,她自己巴着男人胳膊不放,还拿眼瞪他,大肚子挺啊挺的抵在男人腰上。 彭石穿一看她那大肚子,立马消停了,双手上举,无可奈何,“你想干嘛,说。”拿眼又去瞅被扔在角落里的军事小说。 “不准看它,看我。”细妹赶紧把男人脸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它有我漂亮吗,我发誓,你已经三天没看我了,而且三天晚上都没和小宝儿说话了,你不知道胎教是很重要的吗,胎教是要坚持不懈的。” “好好好,我看你,来来,赶紧看看咱漂亮的妹子。”彭石穿笑呵呵的就要去细妹的脸蛋。 “啊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丑死了。”细妹赶紧把自己脸捂上,笨重的移动,远离彭石穿。 “不是你要我看的,你瞧瞧,我这刚要看了,你又自己躲了,唉,你呀你,难伺候嘛。”彭石穿就知道是这种情况,自从她那肚子见大,脸上就起了小雀斑,死活就不让他看她脸了,你要真不看了吧,她又不愿意,说你嫌弃她丑了,不想要她了,等等,乱七八糟的,就没有她想不到的理由。 “还会变漂亮的。”细妹捂着脸,耷拉着耳朵,垂头丧气道。 彭石穿就觉得的吧,细妹这样真像一只有气无力,耷拉下尖尖毛耳朵的小猫儿,让人哭笑不得,又爱的不行。 “呜呜,我再也不生孩子了,身材都变样了,脸蛋也丑了,好想死。”细妹往被子上一躺,抱住自己大肚子,哇啦哇啦抱怨。 “乱说什么,赶紧的睡觉去,你不困,我儿子都困了。”彭石穿擦了脚爬上床,把细妹移到炕里面去,盖上薄被,自己又捡了书,挑亮煤油灯细细读起来。 “你就知道你儿子。”细妹就烦他这样,“热死了,不盖被。”拿脚踢了。 “我要吃栗子,给我剥开。”拿脚踢男人后背。 “给。”抓了一把往后递,眼睛还沾在书上不下来。 “我够不着,够不着,我难受,我烦,我累,你讨厌死了,以后,再也不许你碰我了,呜呜,好沉啊这颗球,为什么不是你生孩子,为什么,为什么。”使劲踢蹬男人后背,就是不让看安稳,彭石穿稳坐如磐石,一点都不动摇,气得细妹牙痒痒的。 “你讨厌,你不理我,你说,是不是书上有美女啊,我看是,要不古人怎么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呢,肯定,你正在和一个美女巫山**,把你魂都勾走了,可怜我这个大肚婆啊,独守空闺。”细妹说着说着眼睛还真挤出水来了,抽抽噎噎,楚楚可怜。 还把身子往下蠕动,够着男人腰,双脚都迈过后背,搭在男人大腿根处,盘啊盘,妖精盘树桩。 “啧,你给我老实点。”按住女人的一双脚不让乱动,再动就真触到男人禁区了,禁区这大物什可真撑不住这小女人的一点点撩拨。 “我不,你怎么不理我啊,我好寂寞哦,都没人陪我说话,唉……男人呦,都没良心。”扭着屁股动来动去,就是不安分,实在是她难受,正躺,大球压的她喘不过气来,侧躺,坠得慌,坐着,腰酸,哪儿哪儿都难受,那个罪魁祸首还不安慰她,就知道看书,有什么好看的,枯燥无味,都是写战争的。 “我讨厌战争。”细妹恨恨的说,这几个月来挺着大肚子,转移来转移去,她累更烦。 “没谁喜欢战争,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吗,矛盾就激发到那儿了,不战争,就永远没有和平的一天。”彭石穿叹息一声。腰上盘着两只妖精腿,他知道自己看不下去了,那就睡觉吧。折上记号,明晚上再看。 “拿开。”把腰上的腿小心的移开,在女人外侧躺下。 “通过战争,刷掉不适合华夏国情的道路,探索,求知,战争,一步一个血印的打出最终适合我们的道路,只能这样,别无他法。” 男人自动把胳膊伸展开,女人自发黏上去,枕着。 “我知道,总是有太多自作聪明的人,谁都有自以为是的正义,自己臆想中的全新的社会,不论对错,都在为之付出生命,我常想,这是何苦。大家屈服于一种正确的理论不好吗。”细妹亦是叹息。 “但是,未经证实,谁也不敢确定哪一种是正确的,只能谨慎再谨慎。刚刚结束统治华夏达千年之久的封建主义,又引进了民主主义,**,有赞成资本主义社会的,也有赞成**社会的,爷说爷有理,婆说婆有理,都在为自己所信仰的而极力争取,矛盾产生是必然,有矛盾就会有战争。” “所以,胜利的就是正确的。”细妹说。 “你这样说,就片面了。胜利的一方,自然有其胜利的必然原因,那就是人民的拥护。” “所以,最终的决定权是人民自己,不是那些理论和主义,对不对。”细妹突然福至心灵,恍然道。 “我的阿妹,成长的真快,都要超过哥了。”彭石穿欣喜,爱恋的捏捏女人的鼻子,只觉自己的女人就是有本事惹得他动情,不单单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灵上达到的共鸣,今晚上的谈话,让他亦成长不少。 “你吃醋不,你感觉自己窝囊不,你都不如我呢。”细妹似真似假,试探道。拿眼偷瞧。 “呵!在你心里我是那等小心眼的男人吗?”彭石穿笑,心里一下暖烫的厉害,他的阿妹太过在意他了,以至于小心翼翼,让他心疼。 “相反的,你若是有什么重大的成就,我只会与有荣焉,到处嚷嚷着,你看你看,那是我老婆,厉害吧,她刚刚什么什么,取得了优秀的成绩。” “去你的。”细妹羞红了脸。 “咳,细妹啊,有句话跟你说,做个保证。”彭石穿调整调整身体,扭捏一会儿。 “啥?”细妹奇怪的看他。“哎呀,你倒是说呀,急死人了。” “就是,嗯,咳,你是最重要的,没有旁人了。”他嗡嗡道。 “什么嘛,什么意思啊,再说一遍。”细妹不依,推他。 “不就是,咱们离开于都的那会儿,我说的那话,就当放屁,听见没!”男人涨红了脸,捧起细妹的脸,吼。 “什么话呀。”细妹阴阳怪气的,斜睨他。嘴角渐渐的咧开,笑出声。 “你肯定记得。”彭石穿捏着女人柔软的耳垂,肯定道。 “我当然记得,不但要记得,还要记一辈子,哼,等小宝儿出生了,我还要告诉他,他爸爸总欺负他妈妈,还要告你状,让小宝儿长大了揍你。”细妹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不饶人。 “记那个干什么,忘了,赶紧忘了。”一慌,捏疼了细妹。 “疼、疼,我的耳朵要掉了。”细妹娇呼。 “怎么样,我不小心,我给吹吹,吹吹就不疼了。”一看,圆润的小耳垂上当下就印上了红痕,把他疼的呦,眉头都打结了,赶紧吹冷风降温。 “那你说点好听话,我就考虑考虑忘掉一点点。”细妹用手指比划了小指甲那么点。 “行,你说,你想听什么,我说。”彭石穿大包大揽,一口应承。 气得细妹想垂死他,啊呜一口就咬住他挺直的鼻梁。 “口下留情,女大王。”彭石穿赶紧求饶。 “你讨厌死了,木头,笨鹅,我要改嫁,改嫁,再也不跟你了。”细妹嘟嘴,嚷嚷。 “啧,这还有我儿子驻守你总部呢,想跑,我看你往哪儿跑。”紧紧一抱,一手就伸到睡衣下面,摸女人肚子去了。 “放开,放开,才不让你摸,痒,好痒。”咯咯笑开了。不一会儿,就有点细喘,额头出汗。 “好了,好了,不摸了,你也别笑了,你笑的我心慌,算算这月份,就在这几日了,千万别出意外。” “我不笑,我、我不笑。”细妹大吸一口气,缓缓平复下来。 “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男孩。”细妹蹙着眉,愁道。 彭石穿叹口气,“都喜欢。” “我才不信,你总是儿子,儿子的叫,都不叫女儿。我不相信你。”细妹转过脸,自己犯愁去了。 “生气了。”彭石穿咬着女人耳朵,笑嘻嘻哄着。 “没有,我就是愁,唉……儿子啊,儿子。”细妹更愁了。 “我说真的。我就是觉得,有一句话特别合我心意,儿子贱养,女儿娇养。你看,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奔波不断,能有什么好日子,所以,细妹啊,你争气一点,一定要生个儿子出来,儿子皮实啊,耐操。” “呸,说什么混账话,什么叫……不过也有道理啊,女儿,娇气,得疼着,就怕途中有个意外什么的。”细妹纠结的事情解开了一半。 “我还以为你只想要儿子,干嘛不早说,惹得我一肚子怨气,白白怨你好久。”细妹红着眼眶打他。 “早说晚说还不一样,我的心就摆在这儿了,鲜红的一颗,没什么好担心的,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他呵呵一笑。抹掉女人的眼泪。 “你呀。”细妹心疼了。挨近挨近再挨近,眨着灵动的眼,想给男人点安慰,不过,这肚子挡两人中间了,细妹哭丧着脸看男人,瘪嘴想哭。 惹得彭石穿抱住她哈哈大笑 第071章生个孩子怎么那么难![首发] 系统升级完成,细妹可以再次进入。 已经被惊喜了好多次了,本以为这一次空间又会大变样,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问了系统才知道,她好些日子没有劳作了,土地荒废长草,不给降级已经很不错,还想着升级,没门! “有什么了不起的呀,再好的地方我也用不着。这次大转移很苦,但是我总不能为了不苦,整个大转移过程我都消失吧,又或者我就晕过去,魂在这里享福,把半死不活的身体留给我哥,一切重担都让他背着吧,等到达安全的地方,建了新的根据地,条件好了,然后,我再突然的康复,我成什么人了我。” “你的选择你做主,提醒一句,这一次的大转移,史上,有个专门的名称,叫做长征,行程两万五,前有天险,后有堵截,你们红军整个是被装在人家口袋里的,若想突围,胜利会师,其过程之艰苦,不是一般的人能承受的住的,鉴于我们首次合作的愉快,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做好准备。” “不会吧,我们已经突破了三次敌人设置的封锁线了,我一直都跟着,那么艰苦我都挺过来了,接下来还有更苦的?”细妹吓的咽了咽口水。 “一定以及肯定。”系统。 “没事,苦谁没吃过呀,并且我还有你这个避风的港湾,要是真受不了了,我就进来歇歇再出去。”细妹道,大眼睛眨巴眨巴,傻笑着看系统:“系统大爷啊,你能帮个忙不?” “……”系统。“思维混乱,滴答、滴答……” “滚!”细妹翻白眼,“我发现啊,自从你升级以后,聪明了不少哎,以前我问你话,你不想说的时候就沉默装孙子,现在好了,学会骗人了,我敢肯定,你这次升级思维速度肯定加快了,你敢不敢承认。” “……” 黏在细妹肚子上的白色吸盘缓缓的拉离。 “系统大爷,您别生气呀,我不要你帮忙了还不行啊,别撤走啊,我的小宝儿还要你恢复呢,我这些日子里颠簸来颠簸去,都见红了,肯定对他不好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啊。”细妹急了,从沙发上站起来。 “检查完毕,胎儿很健康。” “真的!”细妹高兴了。 “我不会生气,也不会骗人。”系统。 “我才不相信。”细妹撇嘴,“人精似地。” “我不是人,也不是精。”系统和细妹打嘴仗。 “你不是东西。”细妹逗它。 “我是伟大的程序编码。”系统傲娇了。 “噗!还伟大呢,我看你呀也就只有一点点本事,你说我要你有什么用,除了给我提供了一个安身之所,屁用没有,一不能拿你当兵工厂使,武器子弹什么的还得靠我自己,二不能当你粮食生产基地,所有农活都是我自己来,三不能当你救命医院使,只能救我一个,你自己说说,你有什么用。” “宿主有解除绑定的倾向,我向升级空间发射信息,启动解除功能。” “……”细妹满头黑线。 “我就说你变聪明了,你还不承认,现在都会将我军了,行,i服了you。”细妹拽出一句自学的英汉混合语。 “宿主有学歪的倾向,空间出品必属精品,坚决不允许残次品出现,下一步,学习课程加量。” “……”细妹直接晕倒,只差口吐白沫。 “警告,警告,宿主昏厥,请求家庭医生相助。” “汪汪汪!”细妹躺在柔软的沙发上,无语凝噎,吐出的话气得成了小狗叫唤。 “宿主语言中枢出现障碍,有向非人类进化的趋势,请求全面体检。” “空间出品必属精品嘛,iknow。”细妹拜服,比出一个ok的手势。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请问,宿主先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请选择,时间限制,三个数数点。” “一、” “不、不是,你得给我点反应时间啊。”细妹哭笑不得。 “二、” “算你狠。” “三、” “好消息。”细妹赶紧选择,她可是知道的,一旦错过了这次机会,系统这位非东西物质体就会说:“宿主选择失败,错失机会,欢迎下次再来。”她已经连续三次深有体会了。 “你腹中胎儿非凡品。” “嗯?”转瞬,眼睛蓦地瞪大,欣喜若狂,“是哪吒三太子!呸、呸、我才不生肉球呢。是龙,哦、不,是、是聪明绝顶的孩子?长大了给我长脸的?孝顺不?” “根据正史记载,此子,上天表奇伟,隆准颀身,双耳望垂,目光炯然,音吐洪亮,举止端凝。幼耽书诗,博览弗倦,精究理学之原,旁彻性宗之旨。天章睿发,立就万言。书法遒雄,妙兼众体。每筹度事理,评鹭人才,因端竟委,烛照如神。韬略机宜,皆所洞悉。” “那真是我儿子,哦也,长大了,肯定能有一番大作为,肯定是条龙啊,我可以放下一半的心了,你不知道,我这些日子就担心,他长歪了,气死我们。” “那坏消息呢。”细妹紧张的望着系统,此时,她自动忽略,“根据正史记载”这几个字。 “坏消息是,根据野史记载,此子,残暴冷酷,刻薄寡恩,逼死生母,圈禁幼弟。” “啥?是个煞星。”细妹大惊。 “啊——”细妹惊呼,因为肚子里的球踢了她一脚。 “你个大喘气的,就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呀,害我白高兴一场。”细妹拿樱桃丢它。 “啊——”球又踢了她一脚。 “小祖宗,你现在就想踢死你妈我呀。”细妹轻轻的拍打自己的肚子。 肚子里的球安静了,出奇的安静,细妹忽然就生出了一种心疼的感觉。 “小宝儿,妈妈感觉呀,你能听见是不是,听见了就再踢妈妈一脚。”细妹说完就怀疑自己神经质了,这要真能回应她一下,她肚子里这个绝对成精了,她真真的要害怕了。 等了一会儿,肚子里的孩子还是没动静,细妹笑了:“我傻了我,听你胡扯。野史那是能信的吗,都是些私家撰写,带有强烈个人意愿的东西,里面夹杂了自己的感qing色彩,那还有公平可言吗,那这些人,要是和人家有仇,那还不得怎么黑怎么写呀,我才不信。” “哎呦——小兔崽子,你怎么又踢我,是不是也赞成妈妈的话呀。”细妹捂住肚子,笑骂。 少顷,细妹愣愣的抬起头看系统一眼,又指指自己的肚子,“啥叫根据野史记载,这是我儿子呀,还没出生呢,哪里来的‘根据野史、正史记载’,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系统做出耸肩的动作。 “你肚子里的胎儿能量波动和这个时空不一样,我追根溯源,找到了一个大概和他差不多的灵魂,我猜测,主神那边出现故障了,把灵魂输送错了地方。” “你找死!”细妹把整个果盘都扔向系统,系统不躲不闪,当果盘迫近系统跟前,只见这果盘立马数字化,散成光点了。 “没有事实根据,你猜测的东西跟我说什么说,害我吓一跳,什么逼死生母,圈禁幼弟,害得我以为这个孩子是个心肠歹毒的人。我就不该信你,我信书上说的,一个人的性格,一小部分是天赋遗传,一大部分是后天的教养,他就是秦始皇转世,我也把他教成仁君。我的孩子我做主!哼,我得走了,不和你乱侃。” “宿主好走不送,一路顺风。”系统再次耸肩。 “去!我又不是不回来了,稀罕你的一路顺风,说的我跟要远走他乡似地。” “差不多。”系统气死她。 “对了,大白什么时候回来,它不会和某某母狮子私奔了吧,我想它了。”细妹回过头来问。 “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去死一百遍。”细妹拿起小枕头仍它。转身走了。 “前进!前进!祖国的儿郎,那光荣的时刻已来临! **暴政在压迫着我们,我们的祖国鲜血遍地,我们的祖国鲜血遍地。 你可知道那凶狠的兵士,到处在残杀人民, 他们从你的怀抱里,杀死你的妻子和儿女。 公民们,武装起来!公民们,投入战斗! 前进前进!万众一心!把敌人消灭干净……” 窗前的一张镂空雕花花盆小几上,放着一架留声机,黑色的唱片在匀速旋转,银色的唱针固定不动,但是当以黑色的唱片为参照的时候,银色的唱针也是在匀速旋转的,唱片再动,唱针再动,金黄色的大喇叭里哇哇的正唱着歌。 “指挥,喜欢这首马赛曲。”八字眉挑着独眉肯定道,思考再三终于决定把白子落下。 “喜欢。听着,就觉得自己年轻不少,身体里平静无波的血液就会有一丝丝的波动,可是远远达不到波涛汹涌,我已经没有激情了。”看着八字眉少校烧焦的另一条眉毛,陈老笑了。 “指挥,您笑什么。”八字眉明知故问,很尴尬,把头发扒拉下来,挡住。 “捡回一条命,算你运气。”陈老笑过之后,便是沉思。 “属下无能,您将局布好了,属下都没能完成任务,属下该死。”八字眉很羞愧。 “如果真是你的错,此刻,你的头已经搬家了。是我轻视小辈了,大概我已经老了。”陈老失笑。 “这首《莱茵军团战歌》诞生于1789年法国大革命那时候,法国大革命啊,废除了封建君主**制度,建立了共和,而我们的辛亥革命爆发于1911年,你算算我们晚了多少年。”陈老闭上眼,淡淡道。 “指挥,是122年。”八字眉心算一下,抬头道。 “百年不止。晚了第一步,就步步跟不上了。”陈老摇摇头,无奈叹息。 “而现在,日本在东北三省作威作福,我们还要内斗,少校,你说,我方和他方,到底是谁的错。” “指挥,您这就难为我了。我站在国党的立场上,我只能说是他们的错,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罢了。”八字眉垂下眼道。 “呵呵,少校是个聪明人呢。可是我却是个憨傻之人,要我说就是各有坚持的傻子,哈哈。”陈老大笑。 “指挥,说笑了。”八字眉附和的笑。 “我党,不是不好,少校,只是他们是新建,像一个刚强果敢、眼里容不得沙子的青年人,热烈如火;而我党,像一个中年人,圆滑投机,内里已经开始**了。” “指挥,都是新生的,我党是在1919年为孙大帅建立的,而**建立时间大概在1920年左右,相差仅仅十年而已。”八字眉皱眉,显然不喜欢陈老这么直白的话。 “十年,他们虽也有摩擦,但是整体上却往上走,而我们,虽然取得了国家政权,但是,却在走下坡路,纪律都散了,原则也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就说各地收税的问题,弄得怨声载道,党内也是斗争不断,大概已经没有一个纯粹的人想着如何驱除鞑虏了。” “可是,指挥,谁也不希望自己的流血牺牲什么都换不回来吧,人都是有私欲的。”就算是你也肯定有自己的私心的,八字眉这话不敢说出来。 “我们没有,不能也认为别人没有,以己度人就是这点不好。有些人就有,为了有个和平日子过,曲折达到目的,不为权也不为利。还有些,出身资产阶级,却干着无产阶级的事情,好好的富贵日子不过,就是为了自己心中一个不被殖民,不被侵略,健康的,前进的社会。” “指挥,你特指谁?”八字眉心中隐隐有两个人影,却不敢确定。 “我?呵呵,我不特指谁,感慨而已。少校你说的对,人都是有私欲的,以后,谁又说的清呢,权利、金钱面前,好的也许就变成了坏的,只有天知道。而我,为了维护些什么,我不得不做出我的选择。少校啊,来看,我定下的封锁线,湘江以东,这里,去布置吧。”陈老用铅笔点点地图上的位置,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 “是!”八字眉立正,站直,行军礼。哒哒的皮靴声敲打着地面,分外好听。 “又是一场血战。究竟还要流多少血呢。”陈老心中怅然。 “陈老,有时候,难得糊涂,您真的老了。今日的话,都已经烂在了属下的肚子里。”临出门前,八字眉如是说。随后,走廊里传来哒哒的皮靴敲打大理石地面的声音。 陈老淡笑,“这小子,我什么都不怕了,都死了,只剩下我自己,我还怕什么呢,你说是不是,强国。” “汪汪……”一条小哈巴狗,摇着尾巴,嘴里叼着一双拖鞋,一摇三晃的来到了陈老的脚边,把拖鞋又往陈老推推,仿佛催促他早睡。 “小强国,现在还太早哦,来,到爷爷膝上来,我们一起看夕阳。” “汪汪……” “什么!这一帮外国鬼子,在我们家乡称霸! 什么!我们高贵的战士,竟被雇佣兵殴打!竟被雇佣兵殴打!难道要我们缚住双手,屈服在他们脚底下!难道我们的命运要由卑鄙的暴君来管辖? 发抖吧!暴君,卖国奸人,无耻的狗党狐群!发抖吧!卖国的阴谋,终究要得到报应!终究要得到报应! 全车都是上阵的战士,前仆后继有少年兵,法兰西不断出新人,随时准备杀敌效命! 法兰西人,宽宏的战士,要懂得怎样斗争!宽恕可怜的牺牲品,他们后悔打我们,他们后悔打我们。 可是那些嗜血的暴君和部耶的同党,这一伙虎豹豺狼,竟然撕裂母亲的胸膛! 祖国神圣的爱,请指引和支持我们报仇!自由,亲爱的自由请你和你的保卫者同战斗,你的保卫者同战斗。 但愿在你雄伟的歌声中,旗开得胜建奇功。让垂死的委员长人看看:你的胜利、我们的光荣!” 金黄色的大喇叭里依旧唱着这首马赛曲,夕阳余晖将这一位老将军整个笼罩,鲜红如血。 ------题外话------ 唉……今天真的想万更的说,悲催的,坐在电脑前,我果断的卡文了,美人们,有什么意见说说。 其实也不单单卡文,是被长征这些资料给愁的。 哇咔咔,猜猜这个包子是谁,猜中,奖励20潇湘币哦。 截止时间是明晚八点哦 第072章战争产子(一)[首发] 长征开始了,党确立的第一个落脚点是湘西根据地,但是蒋已经获悉红军的转移方向,在红军去湘西根据地的路上,布置了重重封锁线。 “柱子,你来,喊些战士过来,把这些粮食都运到司务长那里,准备出发。”细妹站在十几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跟前,朝远处正在收拾行装的柱子道。 “夫人,啥事。”狗剩也在其中,背上自己的一套行装跑过来。 柱子也点了几个已经准备好了的战士奔过来。 “没啥事,让你们干点活,干不干。”细妹笑道。 “干,夫人有命,小的们莫敢不从啊。”狗剩嘿嘿笑。 柱子实在,已经扛起大麻袋往司务长那去了。突然想起什么,柱子又问道:“夫人,这里面是什么啊,司务长要问,怎么说。” “就说这里面都是些救命的东西,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不要打开,柱子,你给我说清楚了啊,就说我下了狠话,谁要是打开了,后果自负。”细妹神秘道。 狗剩更好奇了,趁细妹不注意,想解开口上的绳子。 “去,赶紧干活,别想打开看,狗剩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敢背着我拆开,从今以后,你别认我是你姐,我有什么好吃的也不想着你了,再也不疼你了,你小子可给我想好了。”细妹拍开狗剩的一双贼手。 “夫人,好姐姐,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给您看守着,谁要是敢拆开,狗剩就揍死他,这总行吧。”狗剩赶紧认错。 “这还差不多。”细妹笑了。 司务长看到满满当当堆了一屋子的大麻袋,犯愁了,抱怨道:“部长这都弄了些什么啊,不会是把家都打算搬上路吧,太拖累行程了这,夫人这小闺女莫不是太任性了。”胖呼呼的司务长瞪圆了眼睛,对着这些大麻袋没法子。 “要不,你拆开看看里面是什么,看着没用的都给丢出来?”柱子笑嘻嘻道。 “我可不敢,要拆你拆。我发现啊,你小子,自从跟李云龙混一起,这木木的脑袋瓜子聪明了不少啊。我虽然和夫人相处时间不大长,但也不算短了,就夫人那脾气,谁敢动她东西,她就敢跟谁发飙,司令都怕她。”胖厨子拍拍柱子光滑的脑门。 “什么呀,俺家司令说了,那不叫怕老婆,那叫疼老婆,胖叔,你是老光棍,你是不会懂的。”柱子特深沉道。 “滚你娘的蛋,你毛还没长齐呢,你知道,你知道个屁。”胖叔哈哈笑着打他。 “胖叔,高兴呢这。”李云龙腰上插着两把勃朗宁,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开口就调侃。 只见他身后跟着一个排的大兵。 “呦,什么风把咱云龙大团长吹来了。”胖叔笑的更开心了,“怎么,你自己一个人来我这偷食还不够,现在仗着人多要明抢了?” “那哪儿能啊,胖叔,我这次来是给您老分忧艰难来了。”李云龙哈哈大笑,让开身子,让胖叔看清他身后的排场,只见这些大兵手里,人手推着一辆独轮车,明晃晃处在外面,分外惹眼。 “你小子这是干嘛。”胖叔立马戒备了,“我跟你小子说明白了,胖叔我这里的粮食都是给司令部准备的,你不能抢,坚决不给。” “嗨,胖叔,你还信不过我的人品啊,我是那样的人嘛。”李云龙揽住胖叔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儿。 “就你还有人品,别逗了,云龙,就你小子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你当我是新兵蛋子呢,随你忽悠。”胖叔瞪他。 “嘿嘿,胖叔,不和你乱侃了,正事,正事啊,奉夫人之命,特来帮助您老押运这些大麻袋的,你瞧,我独轮车早早就都做好了,专门用来推这些东西的。” “你不会骗我吧,柱子,你说,他说的话可信不?”转头问柱子。 “嘿嘿,不知道。” “你个傻货。李云龙一半机灵都没有。” “得了,胖叔,我还有事呢,大军准备开拔,我也没工夫和你耗着,瞧瞧您老吓得,我又不带走,这些人身上都有点伤,需要休养,我看着都还有一把力气,就把他们弄这来,给夫人推东西。” “那你不早说,就知道吓胖叔我,不知道胖叔胆小啊。” “来来,都别站着了,东西上车。” 等看着这些麻袋都弄上车了,李云龙瞅着胖叔正在清点记账,嘿嘿一笑,推着一辆车就跑了,上面有两个大麻袋。 “胖叔,我走了啊,甭送。” “胖叔,胖叔,李云龙耍诈!”柱子看的清楚,笑呵呵的,通知胖叔。 “哎,死小子,你给走站住。”情急之下,胖叔脱了鞋就扔了出去,扔出老远,也没打着他,气得胖叔大喘气。 “柱子,你赶紧去跟部长说一声,就说李云龙这土匪又来抢劫了。” “胖叔,您赶紧歇歇,别跟他一混小子一般见识,那小子,司令和夫人跟前的大红人,除非他小子干破坏团结的事,否则,一般小事都宠着他,说也没用。” “细妹啊,你这肚子,眼看就要生了,要不……”老彭扶着细妹坐下。 “你再说?”细妹也不恼,只斜睨他,懒洋洋道。 彭石穿立马闭嘴了,看着毛,表示没办法。 自从于都之战以后,他就知道了,细妹是打定主意不离开他的,他也豁出去了,就带在身边,在哪里也不如呆在自己身边放心。 “毛同志,你好啊,上次偷跑出来的事情,跟你道歉,情急之下的法子,你就不要和我一个小女子计较了吧。”细妹知道毛来了,她这才过来的,毕竟上次是她轻浮了,必须要道歉,也说清楚。 “没事。细妹同志很勇敢嘛,一路上你的事迹我们都听说了,值得表扬,是继康同志之后,又一名英勇的女战士啊。”毛闻言一笑,不在意的摆摆手。 看看细妹的大肚子,他温和道:“我来呀,一方面是咱两军团驻扎的近,来看望一下老朋友,另一方面呢,就是要表彰一下,彭石穿同志在前三次突破敌封锁线时的出色表现,希望能再接再厉,一举突破这一次的封锁。还有一个小事,就是要接你去中央军委卫生部,那里有野战医院随军的护士,能帮助你顺利生产。” “我们军团也有护士,还是医学世家的出身,叫孙惠娘,她精通妇科,我想应该比卫生部的护士还要专业些,我信任她。” “你就不怕她给你使坏,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们略有耳闻。”张翠从外面领了孙惠娘进来。 孙惠娘不情不愿的被领进来,一听张翠说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挣脱张翠的钳制,在一边站定,她也想知道,那个女人把她留下来的真正原因,不会是打的接生的主意吧。 如果真是那样,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个女人当真是深谋远虑了,和她想象的柔弱相距太远了,绝对的不好对付。 细妹眯着眼睛看这个曾经意图他家男人的女人,只觉她成长很多,脱离了村妇的行列,说话也不自称“俺”了,说“我”,看来。这女人是打定主意,要找一个比石穿官大的,更好的男人了。 细妹眼皮一跳,看了毛一眼,不会目标改成他了吧,那贺紫珍大姐怎么办。 细妹轻笑,没理会张翠,反而问道:“毛同志,贺紫珍大姐呢,她还好吧,听说她为了救一个伤员自己反而被炸伤了,身体里嵌入了好多弹片,不知道现在情况怎么样。”其实她更想问,贺紫珍大姐新生的女孩被送去了哪里,贺紫珍大姐情绪怎样,身体怎样。可是,她不会问这个男人,自己的妻子女儿都照顾不好,问也是白搭。虽然她知道,是形势所迫。 如果是自己,不知道石穿会怎样做,蹙眉看了彭石穿一眼,等彭石穿看过来,又瞪他,扭脸不理会他。 弄得彭石穿莫名其妙。 “还好吧。现在这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你担心她,就跟我们走吧,你见了她,好好安慰她。”毛道。 张翠见细妹仍然没有在意她,很生气,感觉被轻视了,提高了音量,又道:“司令夫人,您的回答是什么!”隐隐逼迫。 “是张翠同志啊,我刚才没看见你,抱歉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你声音太大了,震着我耳朵了,我没听见,如果可以,你小声点,并且,我从没见过你这样和人打招呼的,你是在威逼敌犯吗,你心中的敌犯是谁,在座的都是红军干部,你想吼谁?”细妹冷睨着她。 张翠尖锐的嗓音,让彭石穿也感觉不舒服,自从被这个女人纠缠过,他对这个女人印象就大减了,并不太喜欢这个人,太强势了。因此,也并没有觉得细妹的话有什么不妥当。 “细妹同志,不要误会,她的意思是,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发,我们时间不多,必须马上走。”毛赶紧解围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我不走,我就呆在三军团哪儿也不去。我有接生的护士,我自己也做好了准备,谢谢你们的好意,现在你们赶紧走吧,我们也要出发了。”细妹严词拒绝。 “老彭,你看,你们接到的任务,你自己心里也该清楚,你也不为她想一想吗?”毛没想到细妹一点面子也不给他,他很尴尬,转向一边闭目沉思的彭石穿。 “石穿,我不离开你,我不管你要说什么,我就是不离开。你不会知道,你曾经的参军离开,让我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你不知道!”细妹又些激动,语气都尖锐起来,眼眶泛红,含着泪在眼中,硬是又让她逼了回去。 她手握成拳,紧紧的握住,身体都止不住的颤抖,“我不想离开,不但我不离开,我的孩子也不离开,我们一家三口死生都在一起,不好吗?”细妹看着彭石穿的眼睛,恳求道。 彭石穿眼也淡淡泛红,他是男子汉,流血也不流泪,所以也只是隐忍的、憋闷的泛红而已。 “你真的给我出了个难题,细妹。”彭石穿抱住细妹紧绷的身体,隐忍。 “哈哈,我知道,我又让你为难了。”细妹笑着,眼泪流下来,轻轻的道:“可是,我告诉你,哥,我宁愿选择死在战争的路上,也不会离开,离开的代价,我永远都不想再承受一次。” “即使你生下孩子,也会夭折的。我们前面的路,不是一个新生儿可以承受的,我劝你,最好还是留下来,和村民呆在一起,把孩子抚养长大,等我们胜利了,再回来接你。”张翠没有顾忌,说出残忍的话。 “你给我滚出去!”细妹端起一杯水就泼在了张翠的脸上,狠狠的等着她。彭石穿眼看情形不好,想去夺已经来不及。 “你、你这个泼妇!”张翠满头满脸都是茶叶末子,湿哒哒的头发一条条贴在脸上,一身崭新的军服也湿了,显得狼狈不堪 “这是干什么。”毛愣了一下,赶紧给张翠递毛巾。 “细妹,你有话好好说。” “哎呦,我肚子疼。”占了便宜,细妹突然心情好了不少,捂着肚子,趴在彭石穿怀里睁着大眼,笑眯眯的叫唤。 细妹是趴在彭石穿肩膀上的,背对着张翠等人,可是正对着老滕啊,赶紧把偷笑止了,不好意思的咧嘴讨好的笑。让老滕哭笑不得,朝她赶紧使眼色,你说你也叫的认真点嘛,真是个坏姑娘。 “是不是要生了,你、你纯粹给我捣蛋的,这时候怎么给你时间生孩子呀。”彭石穿也捞不着说什么了,急得他恨不得替细妹生。 “要生了?!”毛抚额,一副怎么那么巧的样子。 “司令,你得给我一个交待,让她道歉!”张翠死活不愿意,生孩子了不起吗,生孩子你也得先给我道歉。 彭石穿是真恼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了,道歉你也得分时候啊,这边正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但凡有点同情心的也得赶快帮着烧水什么的吧,这个女人,只懂得自己的得失,是一个自私的人。 “润之,以后你带谁来,也别带这个女人来,我烦她,没见过她这样的。”彭石穿直接就挑明了,他就是这样直的人,有什么说什么,更何况是自己敬重的先生一样的人,就更不用绕弯弯了。 “你、你们欺负人!”张翠气得红了眼。 “活该!”惠娘幸灾乐祸,她本以为自己就很自私了,没想到,还有比她更极品的,这人呢,不比不知道啊,一比,惠娘就觉得自己也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了。 什么东西,刚才在外面一见着自己就用命令的口气说:“那谁谁,你过来一下,我有事要问你。” 呸,什么出身的东西,跟本小姐摆官架子,不知道的以为你是后宫娘娘呢,活该被整了吧。跟一个孕妇比同情,你傻了吧,模样也算是清秀,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儿,想搏得在座男人的认同,去谴责别人。 也不看看情况,你有人家柳细妹长得娇俏吗,人家就自然而然蹙个眉,也不用做作就能引得他家男人心肝肺疼,在座各位的不忍,再说人家还挺着大肚子呢,你非诅咒人家孩子夭折,虽然那极可能成为事实,但是就没有你这样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要是她,早一巴掌抽她脸上了,抽死她,什么玩意! “还不到生的时候,就是他刚才踢了我一脚,可用力了,疼死我了。”细妹赶紧澄清,阻止一干人等的动作。 (肚子里的包子一听立马黑了脸。这不**裸的栽赃陷害吗!) “对不起你们了,着急了吧。”细妹赶紧用袖子给她家男人擦擦额上的汗,好家伙,一会儿功夫就急出了满头的汗。 “幸好,虚惊一场。”毛也急出一身汗。 彭石穿也不是傻子,大概猜出细妹的把戏,瞪她一眼。细妹吐吐舌,讨好的笑。 “老彭,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吧。”毛旧事重提。“原则上,队伍里是不允许带孩子的,你自己掂量一下。” “细妹,就你现在的身体情况,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生了,也许是急行军的路上,也许是我们正在打仗的时候,那种情况你自己想一想,心里有个数,我数十下,你要是还跟着我,咱也就不废话看了,立马出发。”彭石穿严肃道。 细妹一听,心中就放下一块大石,喜道:“不用数了,也不用想了,所有的情况,也许你们没有一个比我这个母亲估计的更多,所以,我早做好了准备,就算孙惠娘和我有嫌隙,不给我接生,我也有能力自己生下来。”反正我有系统,也有生子经验,也就是一使劲一蹬腿的事。 “柳细妹,你别抹黑我,也别激我,我们之间的是是非非,我心里跟明镜似地,我就是这脾气,想让我纡尊降贵跟人道歉,门都没有。我是孙家的人,我爹的女儿,虽然被放逐了,但是,我告诉你,作为一名医者,虽然我没有悬壶济世的德行,但是仁心仁术,自小就刻进我的骨子里,我不会见死不救。”孙惠娘说完,就扭过头去,不再看细妹。 细妹笑了,轻轻道:“谢谢。” “哥,我们出发吧,还等什么。” 彭石穿手握成拳,又松开,强作欢颜,重重一点头,仿佛有千斤重。 “老彭,你可想好了,别后悔。”毛见这两口子决心已下,也不再多说什么。 彭石穿又重重一点头。 “我相信你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耽误大事。”毛提醒道。 “我以人格保证,不会!必将圆满完成任务。”彭石穿行一个军礼。 毛回礼,“那我们就走了。” 张翠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此时,的确不宜纠缠小事,等以后再算总账,恨恨的瞪了细妹一眼。 细妹撇嘴,心想这梁子算是结大了。 此时,正是清晨,万籁俱寂。 “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我们天还黑着的时候就出发了,马不停蹄,本以为能接到人的,不想,细妹同志如此坚决。走了。”毛叹息道。 远处,两个警卫员已经牵了马过来。 “先等等,把这个带上。”细妹示意柱子把三轮车推过来,从一个包袱里掏出一个大油纸包,递给毛,“毛同志,这个给你们带着,路上吃,不管怎么样,我很感激中央还想着我。”细妹微笑道。 毛本想推脱,可是肚子不争气,咕噜噜叫起来,他倒也大方,哈哈一笑:“本不该和孕妇争食,不想这推辞之语还没说呢,这里就大唱空城计。”他指指自己的肚子。 “我准备了很多,要是少,我也不会给你们了。” “还是白面馒头,好吃。”他咬了一口,喷香,还冒着热乎气,夸道:“老彭,你们征集到的口粮不错啊。” “这事都是细妹在管,她弄到什么,大家伙就吃什么。”老彭自豪啊,他老婆,那可不是一般人啊。 “行了,听听你那口气,嫉妒死人呦。”毛开玩笑。 老彭也不好意思的傻笑。细妹羞得拿胳膊捣他,拿眼睛瞪他。 “走了,甭送,一切小心,我们的彭大将军一定要保重。”毛骑上马,跟彭石穿挥手再见。 “保重。”老彭面色凝重道。 哒哒的马蹄已经远离,可是老彭还在看。 细妹吃醋,“还看,再看就把你吃掉!你说你看的到底是哪个,是不是那个讨厌的女人?”嘟嘴,抱着男人胳膊,吊着慢慢走。 “胡说。放开,像什么样子。”话虽如此,却伸手去扶着。 “出发!”一声令下,军队开拔。 “给你看看我的准备。”细妹让柱子把三轮车骑过来,只见上面放满了大大小小的包袱,不知道里面包了些什么。还有锅碗瓢盆什么的。看的彭石穿目瞪口呆的,不知道该说细妹什么了。 “你哪儿弄的三轮车。”彭石穿也高兴,有了这东西,细妹就不用太累了。 “进城花了两块大洋收购了三辆人家不要的自行车,又在队伍里扒拉出几个懂行的战士,帮着我改装的,两辆,怎么样,瞧着还好吧。”细妹得意洋洋。 在彭石穿的搀扶下,慢腾腾爬了上去,半倚靠着大包袱,笑着和彭石穿说话:“另一辆,让给惠娘骑着,上面放着干净的白纱布、药品,手术刀什么的,也是满满一车,这回可别说我们女人拖累行程了啊,我们完全自力更生,还帮着搬运东西了。” “来,你也上来坐。放心,负重很大,绝对放得下你。”细妹拍拍旁边的位置。 “行不行,会不会压坏了,谁改装的,那么大能耐,看来,咱们队伍里是卧虎藏龙啊。”彭石穿试着爬上去,在细妹旁边坐下。 “那是,生活中不是缺少人才,那是缺少一双发现人才的眼睛,我、”细妹靠在彭石穿怀里,洋洋自得,“就是那伯乐是也。” “看把你能的。”彭石穿失笑,牵牵她耳垂。“不过,的确不错,回头再多弄几辆,帮着战士们分担负重,搬运重型武器什么的。”、 “我早想到了。这不是,没找着更多的轱辘吗,就只弄了两辆。” 柱子载着他们两人,速度还能赶上急行军的战士,彭石穿很满意。 “老彭,坐着蛮舒服的吗,有想法没有啊。”老滕打马过来。他昨天就看见细妹指挥着军务部的人齐动手改装来着,便见她指挥若定的样儿,蛮像那么回事的。 “有啊,要是咱缴获的那两辆汽车没折在于都就更好了。” “细妹同志啊,会唱歌不,唱一首,这行军太枯燥了,唱首歌搞搞气氛。” “行。”细妹也不扭捏,看着战士们那么辛苦的赶路,她也心疼。润润嗓子,准备开唱。 “等等,细妹啊,要唱有气势的,带有希望的,能提劲的。”彭石穿知道细妹会唱山歌,但是那都是情歌好不,她这一唱,那么多老光棍,小光棍还不得吃了他。 “知道。你少罗嗦。”细妹正在和系统打商量。 “我记得别墅里有个被你称作dvd的机器是不,那里面有首歌叫做《精忠报国》,这首歌接给我,我要现学现唱这首歌,这点小事你总能做到吧。”细妹用着轻视的语气跟系统说话。 “哼!”这是升级之后,系统的一大特色,学会了这个语气词。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 细妹一开始还走调,唱着唱着,唱出感觉来,心情越发激动起来,只觉自己一腔报家国的热血都沸腾起来。 越唱声音越大,音调越高,直到感觉自己有宫缩现象,细妹才赶紧压下声音,心中颇为遗憾,只能附近几个人听到,若是让整个队伍都听到,那该有多好。 没想到,当细妹唱累了,回过神来才发现,这几个大男人都哼哼上了,似模似样,不说跑调,只在那种感觉上,让人热血沸腾。 “哥,大点声唱,你们唱的都很好,这首歌就是看中气势,拿出你们的铁血风格来。”细妹鼓励的看着他们。 彭石穿与老滕对视一眼,老彭起头:“狼烟起,江山北望,一二,唱!”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清歌嘹亮,穿透人心。整个渐渐的,感染了一个战士又一个战士,然后是一个班一个排一个连一个团一个旅,最后整个军队都在场这首歌。 一边唱着,一边急行军,细妹只觉柱子骑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力气放佛用不完似地。 “大点声,是男子汉的就给我扯开嗓子吼,别他妈一个个蔫头耷脑的,都给我唱出气势来。”彭石穿站了起来,大吼一声。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 声震五岳,直插云霄;豪气干云,铁血坚毅! 她看着战士们脸上坚定果敢的表情,便只觉他们比她唱的好一千倍,好一万倍! 这世上,什么样的歌声最能震撼人心? 是军歌!是战士们嘴里的歌!更是视死如归的战士们的歌! 一股深深的崇敬之情将细妹包围,细妹只觉心中酸胀的厉害。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余音绕山岳,震天地!更使人心颤抖!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细妹忍不住反复咀嚼,跟着他们的歌声,喃喃自语,神色逐渐清明。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彭石穿攥紧了拳头,发誓,“我们一定会实现这样的目标,巍巍华夏,必让四方来贺!誓要崛起,必须腾飞!” “只待国内统一,驱除日本狗贼,中国这条巨龙必将腾飞!”老滕坚毅的随和。 “司令,这首歌太好了。”从前面跑回来两个团长。 “杜中美、沈树青,你们不在前面带队,怎么跑回来了?”彭石穿问。 “司令,你不知道,我们在前面听不大清楚歌词,就跟着兄弟们瞎唱,气势上去了,就是不知道歌词,这不,底下人就撺掇着我俩来要歌词呢。”这脸年轻战士笑道,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好办。细妹,抄下来给他们。” “正在抄,我看着他们老远跑过来,就猜了个**不离十。果然没错吧。”细妹奋笔疾书,笑道。 “司令,你是不知道,急行军枯燥又累人,身上又背着这么多物资,个个都累的大喘气,眼看就都蔫吧了,突然后面军队就传开这么强劲的歌声,好呀,这气势一起,咱们战士个个斗志昂扬。”沈树青一口气赶紧把情况说完了,他激动啊。 “跟那个斗鸡似地。”杜中美赶紧补充。“我估摸着,咱现在要是就和敌军对上,任凭他们人数多出咱数倍,咱也给他全歼灭喽。”杜中美笑,一笑就露出两颊上的大酒窝,他身材又微胖,像年画里的喜庆胖娃娃。 “还有那词,写的真好,顺便问一下啊,司令,谁作的词,谁作的曲,让咱膜拜下。”沈树青为人幽默,两眼放光的瞅着老滕。 “嘿,你们俩别瞅我啊,不是我作的,去,问夫人去。” “咦?是夫人的大作!”沈树青敬佩的小眼神一下就扫到车上半躺的细妹身上了。 细妹把写好的词递给二人,不好意思笑道:“也不要这样看我,不是我写的,是别人写的。我们家乡一个老秀才的大作,不过,他已经去世好久了。”细妹随口胡诌。 “老秀才?你说的不是咱老家村尾那个,没死之前,每晚上都要在槐树下讲荤段子老头子吧。”彭石穿不敢置信的看着细妹。 “那怎么了,你还不许人家人品爆发一下啊。好啊,你怎么知道老人家讲的是什么,说,你是不是听过?!”细妹恍然大悟状,赶紧转移话题。 “咳咳,你们俩,歌词拿到手了,赶紧回去吧,记住我分派给你们团的任务。” “是!”来人心满意足的走了,一边走一边找老跑调的地方,改正再唱,很是认真。 “我最喜欢最后一句,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老滕说。 “我也喜欢,可我最喜欢‘何惜百死报家国’这一句,是男人就要有这样的气魄!” “啊——”细妹轻轻蹙起秀眉。 “怎么了?”彭石穿赶紧坐下来看,抱住细妹的腰身,让她靠在他胸膛上。 “小宝贝又踢我了,我觉得他是认同你刚才说的话,才踢我的,表示赞同。”细妹扬唇浅笑满含慈爱,幸福的看向自家男人,看着他刚毅的面容,枕着他英伟的体魄,细妹只觉安稳。 以前她以为有一处房屋居住才是一个家,但是现在,她忽然体会到,云为裳兮风为袖,吾心安处是吾家的意思。 家,是温暖,是心安,只要能和爱的人长相守,在哪里都是家。 “哥,我是不是你的家?”细妹脑袋蹭着他的胸膛,甜甜的笑。 “怎能不是呢。”他怅然而笑,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一大一小,只觉心都是满的、甜的,如果没有战争,那该有多好。 “细妹啊,战争结束前,我们不要孩子了吧。”彭石穿感叹。 “行啊,只要你能忍住不碰我。”细妹狡猾的笑,一口就答应。 把彭石穿噎的脸色通红。 “避孕!”彭石穿趴在细妹耳边悄悄说。 “哼哼,我不吃药,你也不准吃药,剩下的随你便。” ------题外话------ 明天万更 第073章把你埋起来 1934年11月中旬,从中央苏区向西进行战略转移的中央红军突破了国民党军的三道封锁线,继续向湘桂边境前进。 蒋以不灭红军誓不罢休的决心,很快又拼凑第四道封锁线,企图将中央红军消灭于湘江以东。 12月1日湘桂军占领所有湘江渡口,以阻截红军西行。然,与此同时,全州以南、兴安以北60公里的湘江门户洞开达9日之久,而这正是红军的机会。 在此之前,11月27日下午,红一军团抢占了全州以南、界首以北的所有湘江渡口。11月28日凌晨,桂军在新圩向红三军团发起进攻,湘江战役正式打响。 新圩,位于广西灌阳县西北部,南距县城15公里,北距红军西进路线最近点大桥村古岭头5公里,距湘江渡口三四十公里,一条从灌阳通往全州的公路从这里经过,新圩以北5公里的古岭头是红军前往渡口的必经之地。 敌人正等候于此! 而三军团接到的命令则是,“三军团应集中兵力保持界首地区,并将邓家塘至路江圩的通道控制在自己手里,掩护中央纵队渡过湘江。” 彭石穿和老滕商议,古岭头地势复杂,丛林密布,就算敌军驻守此处,也不一定固若金汤,总有漏洞,而他们就趁夜,在敌军人困马乏之时,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过去。 能不交火就尽量不交火,保存弹药,拿下界首地区。 入夜,满天星斗,万籁俱寂。 一处宽敞的谷地,燃烧着簇簇篝火,篝火上架着大锅,锅里正煮着什么,汩汩冒着香气,香飘四野,趴在山头上往下查看的红军饿得猛咽一口口水。 “山里寒气重,少校,来喝一杯暖暖身子。”一个大胡子军官手里拿了两瓶白酒,一屁股坐在八字眉身边,把酒瓶硬塞给他,“是男人就爽快点,喝!” “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你们也不要喝多了,保持警戒。”八字眉站起来提醒每一个人,又坐下。 “少校,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他们今晚上肯定到不了,你是不知道,他们那速度,龟爬似地,我看他们就不像是逃命,倒像是搬家,啊,哈哈。”大胡子灌了一气酒,“真辣!我一尝就知道,这酒啊,后劲足,让我看看是哪里的酒。”大胡子凑近篝火一看,惊喜:“山西老汾酒!我说呢,这么带劲,感情是老字号。”猛又喝了一口。 “小孟,哪儿弄的这是,还有吗?”大胡子军官对自己的手下喊话。“两瓶不过瘾啊。” “团长,在县城买的,买一瓶赠一瓶,嘿嘿,划算吧。”这个叫小孟的士兵赶紧凑过来,把自己买酒占便宜的事说了一遍,脸上表情那个骄傲啊。 “团长,我当时就把您的军官证往那老板跟前一放,嘿,那老头二话没说,就拿了两瓶酒给我。我说,我这钱就够买一瓶的,你怎么给我两瓶啊,那老头也是聪明人,立马就说,军爷,这是小店的规矩,只要是军爷要酒,都免费送一瓶。我当时那个乐呦,直夸那老小子有眼色。” 小孟说的眉飞色舞。 八字眉却是越听越气,拳头攥的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那老小子是个识趣的。”团长听得津津有味。 八字眉再也忍不住,举起自己手上的酒瓶朝那个小孟脑袋上就砸了过去,下手快、狠、准,小孟根本躲不过去,一下子脑袋就开了花,溅出血,血溅在了八字眉的手上和那个团长的脸上,疼的小孟惨叫一声,跪趴在地。 “我党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不守纪律的蠹虫才会日渐式微!什么买一瓶送一瓶,我敢拿我项上人头做赌,你压根就没给人家钱,你是拿了人家的酒就走了,其嚣张程度,活像个土匪!”八字眉恨其败坏,怒其自甘堕落。 “少校,你是何意思!”团长怒极冷笑,一把摔了手里的酒瓶。“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啊,干什么拿我手下做筏子,少校你以为我仇铁是个粗人,就这样打我的脸?我告诉你,不要仗着你是中央嫡系部队里下来的,就一副高高在上的鬼样,我仇铁不吃你们那一套!”说罢,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枪指着八字眉。 剑拔弩张。 “放肆!你想要造反吗。”八字眉也不是孤身一人,他身边带了一个排的警卫,底气十足。就是怕地方上的军队不服从命令,给他难堪,陈老特意给他准备的人手,没想到果真用上了。 八字眉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知道现下不是整顿军风的时候,尽量温声道:“仇团长,我敬重你是一条汉子不和你计较,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人能载舟,亦能覆舟,欺压的狠了,迟早有一日群起而攻之,被他们反噬。历史上庶民起义的例子还少吗,远的不说,就说清末民国闹革命,人数占最多的什么身份的人,是工农人民!我们怎能失了民心。”八字眉苦口婆心的劝说。 “民心这东西,早失了。”仇铁凉凉道。 “这个就不用少校大人你操心了,地方上怎么治理,自有我们桂军自己说了算,与你这个在南京吃香的喝辣的委员嫡系一点关系也没有。就算是有群众不满,那我一枪毙了就是,一劳永逸,省得麻烦。”仇铁铜铃大的眼一瞪,满不在乎。 “你能杀多少,有一个人不满你杀一个,两个不满你杀一双,要是一群人呢,你也要杀一群?”八字眉被这个人气笑了。 “杀一群怎么了,只要老子乐意,反正人多,都是窝囊废,多杀几个,省粮食啊。”仇铁冷血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八字眉涨红了脸,“虎落平阳被犬欺。” “你说谁是犬!”仇铁一把揪起八字眉的前襟提起来,他天生力大,提八字眉跟提小孩似地,八字眉脚尖一下就离了地。 “来人,来人,给我毙了他。”八字眉被勒的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沙哑着嗓子喊人。 “少校——”八字眉的手下唰唰唰举起枪对准仇铁。 “我看你们敢动我!”仇铁轻蔑一笑。“玩同归于尽?奉陪到底,只怕你们这个少校是个怕死鬼!”一把把人摔地上。 彭石穿领着侦查员从山头上迅速下来,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要改变作战计划。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一点声音,悄悄的行走。 细妹就睡在改装的三轮车上,身上盖着一条被子,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比较冷了,又是入夜,她实在太困了,他们已经走了三天了,这三天里被敌军的侦察机发现了两次,被轰炸了两次,每一次细妹都战战兢兢的,生怕自己也和贺紫珍一样,被敌机投下的炸弹炸伤身体,弹片嵌入她的脑子里,心脏里,一身皮肤没有一块好地方,满身的血,她死不足惜,可是她还有孩子,稚子何辜。 虽然现在的环境恶劣,华夏处在战火之中,没有一处安宁的地方,但是她还是希望孩子能降生,见一见初阳,见一见晚月,懂得身为一个华夏子孙的骄傲。 行走在树林里,每一个人都睁大着眼睛看着前方的路,精神高度集中。 当车轱辘压上一块碎石,咯噔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音,柱子立马吓出了一身冷汗,通讯员早已经说了山下边就是敌军,一定不能发出声音。 “司令……”柱子见彭石穿回来,小声唤他。 “嘘。你去通知各处,暂停下,原地休息。” 他跳上三轮车,在细妹身边坐定,发现细妹的手露在外面被冻得冰凉,他捡起来捂在自己手心里哈气,十一月的天气,在晚间已经开始下凉了,更何况是山间。 把女人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揉揉搓搓,直到温热起来也没放开,揉搓的动作停了下来,借着淡淡的月光,他抚上女人的脸,以手指缓缓描绘女人的秀眉,柔软顺滑,弯起的弧度是那样的优美,像下弦月;然后是秀挺的鼻,滑至鼻端,他都能感觉到那淡淡的、均匀的、温热的呼吸;再然后,是可爱的小唇,咬起来软乎乎的,总是让他不忍足罢。 “为什么要固执的不肯离开?嗯?”他轻轻的问,心中印下这痕迹,等安稳了,一定要好好问问,每一次要她暂时的离开,她的反应总是那么大,他神经再粗也察觉出了不对劲,难道是他离开的四年里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想到此,他心头一紧,喉头一咽,赶紧制止自己再想下去,要是石头或者石心在就好了,问问他们俩。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弟弟们,还不知道是生是死。但是,总比跟着他好些吧,至少不用总是提心吊胆的。 “傻妹子……”他苦笑连连。心中越发怜惜。 “嗯……”细妹发出些微的呼声,眉头皱起,嘴一张就想叫出来,彭石穿眼疾手快,赶忙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把人推醒,轻轻呼唤:“细妹醒醒,醒醒。” “疼……”细妹痛的睁开眼,一手抱住男人的胳膊,一手去够自己的小腿,指着右边不断的说疼。 彭石穿立马反应过来,细妹这是抽筋了,他已经遇到过好多次了,恨不得替她疼。 “细妹,千万要忍住啊。”彭石穿抱住额头直冒冷汗的细妹,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疼……”细妹咬住自己的唇,死死的忍着,她的小腿蹬的笔直,企图减轻些疼痛,可是又麻的她不敢使劲。 彭石穿卷起自己的袖子,露出强劲的臂膀,置于细妹嘴边,道:“忍不住就咬我。” 细妹一开始还摇头,当抽筋到了最厉害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小腿抽的越疼,咬的越深。 彭石穿猛吸一口冷气,又去碰细妹的腿,想给她揉一揉,可是细妹摇着头不让他碰,一碰更疼,只愿意等这筋自己转过来。 彭石穿无法,只能抱住她,吻着她的发,揉着她后背,不断的说:“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过了一会儿,终于结束了。细妹趴在彭石穿胳膊上累的不动,缓缓松开嘴,心疼的噌噌男人,一下一下轻柔的抚摸自己咬的血迹,抬眼看他:“疼吧。” “皮糙肉厚,一点不疼。”他把袖子放下来,扶正细妹的身子,看着她的眼睛说:“我要把你埋起来。” “啊?”细妹惊愕! ------题外话------ 卡文卡的凤儿好痛苦,一天都不在状态中,美人们原谅凤儿吧,凤儿会尽快恢复状态,把今天欠下的万更补上的 第074章细妹杀人[] “听着,细妹,我把你藏在这里,你就老实呆着,不要出声,明白吗?”彭石穿把细妹从车上抱下来。 “藏哪里?”细妹四下瞅瞅,他们行走在深林子里,现在正处在一处山坳里,让她一个人呆在这儿吗,她害怕呀,山林子里什么没有啊,毒蛇,猛兽,呜呜,要是大白在她还不怎么害怕,但是大白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让她自己呆在这里,会吓死人的。 细妹拼命摇头,“我害怕。” “害怕也不行。”彭石穿让人在一处相对松软的山壁上开始挖坑。 “挖大一点,能放两个人,速度要快。”彭石穿低声催促。 “我让孙惠娘跟着你,你们两个女人作伴。把这坑挖好了,你们躺进去,我在外面再给你们铺上一层树枝,保准让人找不到你们。”彭石穿再三保证。 “那你呢,你要干什么去?”细妹趴在彭石穿怀里紧张的问。 “杀人去。”彭石穿露出一口白牙,闪着寒光,吓唬细妹。 “你老实说。”细妹急得捶他。 “我刚才四处侦察,不是发现一处山谷里有敌军吗,我临时改变了主意,咱们不逃跑了,我要光明正大的从他们眼前走出古岭头,你信不信?”彭石穿呲牙,眼睛闪着精光,整个人都要沸腾的感觉。 细妹猛点头,看着这样的彭石穿,她没来由的信服,大局为重,害怕什么的必须克服,她点点头:“那你去吧,我知道我现在这样是个累赘,帮不了什么忙,但是,哥,你干完事一定要尽快回来接我啊,我害怕。”细妹看着四处漆黑,间或传来不知名的兽吼,她浑身一哆嗦。 “这是必须的。”彭石穿笑着安慰她,“你也不是累赘,你就是累赘,也是我甘心背的,好不好。” 细妹笑了,重重点头,不要脸皮的加上一句:“是甜蜜的累赘。” “屁,甜蜜你的头。”彭石穿笑骂。 “司令,挖好了。”狗剩小声报告。 “司令,树枝,树叶子都弄来了。”这是柱子。 “干得不错。”彭石穿把树叶子洒在土坑里,铺匀。撩起细妹把她抱放在大坑里,又去喊那个孙惠娘:“那个谁,孙惠娘,你过来,躺进去。” 孙惠娘磨磨蹭蹭不愿意,挑眉道:“我也要那待遇行不?” “爱来不来,那你就呆在外面吧。来个野兽什么的,你自求多福。”彭石穿生气了,本来他这事就急,还给他磨蹭,除了细妹,他对别的女人可没那么多耐心。 细妹可高兴了,当然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小姑姑,你赶紧的,我们现在很危险,你就别闹脾气了。”孙翰林几乎要跳脚了,他是第一次参军,第一次就遇到这样棘手的任务,心里特别焦躁不安,他的第六感觉告诉他,必将有一场血战。 “我骑了几天的破车,一双腿都要累断了,她倒好,总躺着。”孙惠娘抱怨。 “不愿意你就给我滚!”冷目瞪过去,压着嗓子吼,他脾气本来就暴,这女人还给她无理取闹,“告诉你,要不是看在你懂医,照顾伤员也算尽心的份上,我一巴掌扇死你。” “你、你干嘛凶人啊。”孙惠娘红着眼要哭,她哪里受过这样的骂,委屈死了。双腿颤巍巍的迈进土坑,一屁股坐下。横眉怒目活像阎罗王,这个男人太吓人了,自己眼睛到底是被什么糊住了,当初要献身给他!孙惠娘愤恨的想着。 “别生气了,你赶紧的,时间紧急,你快去快回。”细妹催着他。 彭石穿把树枝一点点盖上,伪装成本来就长这里的样子,当然技术差点,有待提高(野外伪装的雏形)。 “细妹,你听好啊,这山里还不知道有多少敌军,我们算是闯进狼窝了,所以,等我们走了,你千万不要弄出声音来,听见没有?” 细妹赶紧点头,扒拉着树枝想赶紧把头的位置也堵上。 彭石穿不让,又问:“你的枪呢?” “这儿。”从枪盒子里拔出来给他。 “拿好。”他又塞回细妹手里,让她抱在胸前不离左右。看了一直瞪眼瞅着他的孙惠娘一眼,指着她说:“你看好她,不要让她出声,要是不听话,一枪崩了她,听见没有?”他故意吓唬孙惠娘,让她老实点。 细妹烦了,又催他,“你快走吧,我知道怎么做。”自己扒拉树枝把最后一点空隙补上了。你别说,呆在这封闭的小地方,挺有安全感。 “老彭,物资都藏好了,接下来呢,说说你的鬼主意。”老滕背手在后,踱来踱去,他心不安。按说,他们应该坚决服从命令,尽快到达界首地区控制道路,搭桥过江的,可是这老彭临时改变策略,怎能让他不焦躁。 “老滕你也别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得灵活行事。”彭石穿转头对孙翰林龇牙:“文正,你杀过人没有。” “有。就是在于都,开枪打死过一个特务。”孙翰林额头开始冒汗,越发觉得彭石穿“不怀好意”。“司令,你要干什么,实话说了吧。” “我说了,要杀人。”彭石穿抽出自己的刺刀,小声命令:“都拿出自己的刺刀来。敌军人数太多了,是我们的数倍不止,杀死一个就少一个,别给我怯场啊,希望你不晕血,文正。出发。” 边往上爬,边下命令:“通讯员,告知山中各团一句话,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别给我傻不愣登的硬拼。”进新圩之后,彭石穿就下令分兵前进了,毕竟一个军团窝在一起目标太大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一旦遇上敌人,会被全部歼灭的。 “是。”背着无线电的通讯员赶紧传达下去。 李云龙接到命令,高兴的蹦起来,“我就喜欢咱司令这性子,瞧瞧,太通情达理了这是。兄弟们,咱也不用窝在一起了,都散开自己走,谁先摸出古岭头,团长我就奖励谁十斤地瓜干。咱们在界首集合。”说罢,他自己先冲进黑暗里,一眨眼就不见了。 “团长你赖皮。”虎子低吼,也赶紧钻进树林子里不见了。 剩下的战士一看,得,俩头儿都跑了,他们也赶紧的吧。 “金大力,你过来。”王宝山把他的团长叫过来,问他:“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参谋,咱这样到处乱闯也不是办法,得捉个舌头回来,逼他说出他们的封锁地点具体位置,我们好避开,这样才行。” “不错,和我想到一起去了,你派几个人去弄吧,我先休息一会儿,妈的,走了这么久,我脚都起泡了。” “是!” 敌营。 仇铁吃饱喝足了就想睡,又被尿憋着,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他妈的,什么时候要是尿尿也能让人代替就好了,这鬼天气,脱了裤子就冻鸟。”走到山壁那块就想解决。 八字眉就半躺在距离山壁不远的地方,一看这混人要在这里解决,他大骂:“你给我滚远点。” “呦喝,就你有脾气啊。”仇铁解了裤子,还就和八字眉杠上了。 八字眉冷笑一声,扳机一扣,狠毒道:“你信不信我打爆你的鸟,让你断子绝孙。” 看着八字眉恨不得要吃了他的样,仇铁还真不敢拿自己子孙开玩笑,咒骂一声,往树林子里面去了。 再说,彭石穿领着一个团摸上敌军山头,趴在草堆里往下看。 “文正,你算术好,你给我估计一下,下面大约有多少人。”老彭问。 孙翰林抬起头来往上移了移又赶紧趴下,小心的往下查看:“根据他们架起的大锅,帐篷,粗略估计有一千人左右。” “整整一个团嘛。”彭石穿嘀咕。 “咱们也有一个团,不过于都之战,损失了三分之一,现在人数只有六百人左右。”老滕补充。 “也行,现在就等着吧。看下面的人,差不多都躺倒了,再等一会,等他们睡熟,我们就摸下去,先杀了他们站岗的士兵,然后……”彭石穿做了一个捂嘴抹脖子的动作。 “记住,不准开枪!”彭石穿再次强调。 命令依次传达下去。 窝在土坑里的细妹和孙惠娘,俩人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儿,细妹觉得别扭,就先开口了,“孙惠娘,你到底是怎么看上我家石穿的,我挺好奇的,我家男人我了解,绝不会勾搭人,那肯定就是你自己魔怔了,你给我说说,你看上他什么了。” 孙惠娘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细妹撇撇嘴以为她不会说了,也不打算再理她。 没想到她却开口了:“我是寡妇。二十二岁就没了男人。我爹和我娘一直就想着让我再嫁,可是一直没遇着合他们心意的。直到你们驻扎进于都,我爹去给你看病,见过他几次,就在我跟前提了一句,说他是个良人,可惜已经有老婆了,就作罢了。我就是个得不到幸福的女人。”说到这里,她感叹一句。 “可是我娘却记在了心里,多次鼓动我给你男人做妾。在她的心里,攀上军官就有了保障。”她自嘲:“她是我娘,呵呵,天下那么多女人,就她是我娘。” “我自是不愿意,想我孙家大小姐,于都城里有名的闺秀,会给人做妾?笑话!” “那你为什么……”细妹嘟嘴瞪她。 “为什么给你男人下媚药强上他。”孙惠娘淡淡接话:“这都要怪你。” “怪我?”细妹眼睛瞪更大了,“你肖想我丈夫,总不会是我教唆的吧,开玩笑。” “不是你教唆,也是你炫耀的结果,就你那样,恨不得天下人都知道你丈夫的好,不就是想让女人嫉妒的吗?” “我什么时候炫耀了?我藏还来不及。”细妹气急反笑,真不知道这女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你怎么没有,你就有。”孙惠娘强词夺理。“我都看见了,看见他给你砸核桃,给你擦嘴,小声的跟你说话,眼神一直追着你不放,宠着,溺着,恨不得把你当闺女抱着,我嫉妒了,疯狂的嫉妒,凭什么没有人给我砸核桃,凭什么我砸个核桃都砸伤了手指,凭什么,我出身富贵却得不到一个好男人,从小我要什么有什么,几个哥哥都让着我,你为什么不让着我,你只要晚来一步,他就是我的,只会对我好。”她睁着眼睛恨恨的瞪着细妹。 “你心理变态啊。”细妹压低声音吼她。真是无语了,这个女人,神经病啊,没治了。 “这不是你问我的,我老实说了,你满意了?”孙惠娘扭过头去。 “要我说,你就是被惯坏了。就该让你狠狠的吃点苦头。”细妹也不生气了,小声道:“就你这样的性子,活该幸福不了。就是有好男人喜欢你,你自己也把握不住。真为你悲哀。以自我为中心,你当你是则天女皇啊,看重哪个男人就拉过来当男宠,你有那本事吗,你、你简直就是欠揍。” “随你怎么说,你自己浸在蜜罐子里,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会明白一个寂寞女人的心。”孙惠娘轻蔑道。 “我觉得,我当时的脑子是被驴子给踢了才会让你留下来。”细妹移移自己的身体,离这个疯女人远一点。 “后悔了?可惜,晚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心太软了,要是我,就算你给我磕头磕死,我也不会把勾引自己丈夫的女人留在身边,不管你有什么原因。”孙惠娘道。 “你以为我傻?不知道防着。”细妹讽笑一声:“男人这东西,不是女人防就能防得了的。他若满心满眼都是你,自然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若,他心里没有你,你跟他闹跟他打也是枉然。我始终都知道一对夫妻能白头到老是真真的不容易。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与其弄成仇敌,我更相信自己的手段,男人啊,该哄的时候就要哄着,该认错的时候认错,该撒娇的时候撒娇,总之一句话,就是让他始终围着你一个人转就对了。” “你想的倒是明白。”孙惠娘不知何时留下眼泪来:“如果我早些想明白,也不至于……” “你怎么了?”细妹听到她哽咽。 “这该死的土坑有虫子咬了我一口,你小心点。” “我这边没有啊,身子下面铺了厚厚的树叶呢。” “哼,偏心眼儿。” 细妹咧开嘴露出一排小牙齿,无声的笑,眼睛亮亮的像星子。抚着自己的肚子,细妹自言自语:“小宝儿啊,你要争气一点,等到妈妈过了湘江咱们再见面。” 明月西沉,天更黑了。 敌营里的士兵睡熟了。 “行动!” 彭石穿蹑手蹑脚的潜伏到一个哨兵身后,一把捂住士兵的嘴,刀光一闪,血飞溅,一命呜呼。 老滕也不遑多让,一手掐住喉管,刺刀没入士兵心脏,割断大动脉,当场死亡。 孙翰林还是第一次亲手杀人,脸色青白,他也捂住了士兵的嘴,可是握刀的手有点颤抖,试了几下没忍心下手,不想那士兵猛的剧烈挣扎,眼看就要挣脱钳制,彭石穿怒瞪孙翰林一眼,孙翰林只觉眼前刀锋一闪,这士兵的喉管就被横向切断,出手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废物。”彭石穿小声训斥。 “我不是。”孙翰林涨红了脸:“那是一条生命,不是鸡也不是鸭,我不能像你一样毫无人性。” “人性?人性在和平年代,你今日不杀他们,明日,他们就能毙了你。人性,人性你就滚回美国去,找孙老,孙老肯定要你。” “嘘,又来一个。”远处有火光,老滕就趴在阴影里朝彭石穿做手势。 彭石穿点点头,捡起一颗石子就扔向哨兵脚下,待那士兵一低头,老滕捂住那人嘴,一下就将人扑倒,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抬起溅了血的脸,道:“行了,最后一个哨兵。” “动作要快,割断喉管,一刀一个。天眼看着就要亮了,我们必须赶在黎明前冲出古岭头。”彭石穿下达命令。 一时之间,所有战士都是一个动作,捂住敌人嘴,横握刺刀,一划拉,血溅,瞪白眼,断气。 孙翰林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也狠下心,捂嘴,割喉,动作一开始还犹豫,杀着杀着,越发流畅,孙翰林不断的给自己催眠,这不是人,是鸡是鸭,这没什么,两军交战,总是要死的,现在只不过是早早的结束掉他们的性命,睡梦中死去,还没有痛苦,这是做好事,做好事…… “怎么样,文正,感觉如何。”彭石穿笑着问他。手下也不闲着,翻找他们的军官。 “哼,我现在就是一个冷血杀手,我杀、杀、杀。我觉得我们这样是不道德的,我们应该和他们光明正大的开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来暗的。” “我也想来公平的,一对一谁怕谁,可是,也要他们给我们机会,蒋用了多出我军数倍的兵力围攻我们,喘气的功夫都不给我们,一路上赶尽杀绝,他可给我们公平了,要公平,我们就得全军覆没。你想死在这山上被野兽吞掉身体,我可不想,细妹在等着我,我还没看到我儿子出世,我要活着。” “我也想活,所以,我这不算犯罪。”孙翰林又杀完一个,心里承受能力已到达极限,他的脸都扭曲了,一屁股坐在石头上,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脸色惨白一片,他狞笑:“我是对的,我没有错。是这个年代错了。” “文正,习惯就好,给,擦擦。”老滕递过一条白手巾,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你要是怕,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就和细妹呆在一起。”彭石穿激他像个女人,他可以展开羽翼,也把他保护在下。 “司令,你少看不起人,不就是杀几个人,我习惯就好。”孙翰林脸色稍好。 “兄弟们,收缴物资,快。”眼看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彭石穿放大声音道。 “谁!”八字眉一开始听到叽咕声还以为是士兵睡不着起来闲聊荤段子,烦的他拿军大衣蒙了头继续睡。这会儿一听,这男人的声音,怎么感觉都熟悉,立马睁开眼,大喝。 “你爷爷我。”彭石穿哼哼。 八字眉大惊,去摸自己的配枪。 “找什么?找枪?在这儿呢。”彭石穿把枪拿在手里借着火光仔细查看,“还是勃朗宁的高级货,行,这是我的了。”说罢把枪往自己腰上一别。 “是你!”八字眉大惊,一跃从地上跳起来。 “是我,咱们又见面了,少校。哦,不,升官了没有啊,中校?上校?看你满脸不高兴,莫不是降级了?” 话分两头。仇铁找地去撒尿,为了气死八字眉,他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溜达着爬上了山头,他本想着,跑到八字眉头上去尿他一身。 可是,这破林子,走着走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哪里去了,他又憋不住了,随便找了棵大树,对着就开尿,没想到憋得久了,这水龙头开了闸就关不住,细水长流的,没完没了,仇铁连连骂娘,夜又深,他喝了一瓶子白酒脑子晕乎乎的犯困,一边尿着一边靠在树干上迷迷瞪瞪就睡过去了。 等他再醒过来是被冻醒的,水龙头露在外面冻得软塌塌趴伏着。 “我说哪儿疼呢,原来是冻得。这地最脆弱,不会冻出问题来了吧,老子至今还没儿子呢。”自己碰了碰没啥反应,他心里有点烦:“不行,回头得去找老大夫看看。” 提上裤子,摇摇晃晃往回走,定睛一看,月亮都没了,漆黑不见五指,得,东西南北都分不清了,他胡乱走走,心中愈烦,抬脚就踢上一截老树根,没想到,他被酒精麻痹了小脑,身体失去平衡,脚一抬,没站稳,让一根老枯藤给绊倒了,顿时,骨碌碌就往山坡下滚。 “哎,啊啊啊——” “你听,有什么声音。”细妹一直警觉着,听到男人的声音,立马睁开眼。 “有人。”孙惠娘心里有事一直睁着眼睛,自是听到了,一颗心早扑通扑通跳得厉害,手也紧张的插进泥土里。 “嘘。”细妹一手护住自己的肚子,一手做出禁声的动作。连忙联系系统。 “系统大人,求助,求助,你在哪里,睡着了吗?我这边太黑,看不到人,我要求夜间也能看清人。” “办不到。你是人,又不是机器,安个灯泡就能亮堂。” “噗通”一声,那人竟然砸到她们的头顶上停了下来,孙惠娘连忙缩了缩脑袋,使劲贴着土,生怕这人发现她。细妹咽了咽口水,咬着唇,艰难的往下移动身体。 滑下来的细土纷纷往她们脸上落,有一点砸到了细妹的眼睛上,细妹连忙闭眼。 孙惠娘好点,缩得快,脸上没落着。 “娘的,倒霉!”仇铁攥着一把草挂住了身体。 “不会遇到鬼打墙了吧。”仇铁恼道。“我不管你是什么鬼,老子是人间的煞王,手上人命上千,不怕你。” 黑咕隆咚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滚到底了没有,腿乱蹬,希望够着什么蹬头,站稳身体。 他在上面蹬的越厉害,土漏的越多,细妹眼睛都被迷住了,难受的紧,还不敢乱动,就怕被这个人发现。她捂住自己的肚子,祈祷这个男人赶紧走。细妹敢肯定,这个人是敌营里的,这么晚了还在深山里呆着的,绝对不会是猎户樵夫。 事与愿违,男人抓住的草缀不住男人沉重的身体,连根被拔起。男人又往下滑来,这一回,男人的半个身体都搭在了伪装的树枝上头,只听,“咔嚓”“咔嚓”数声,支撑洞穴的几根侧枝被这个男人压断了,他整个身体都趴在了洞穴上头。 孙惠娘听到这男人说手上人命上千的时候,心就一紧,当这个男人掉在她们上面的时候,她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大睁着眼睛往上看,正好和那人的一双眼睛对视,登时,孙惠娘的心跳就停止了,只希望,那个男人没看见她才好。 “谁!什么东西!”仇铁大喝一声,拔出自己身上的枪,“出来,再不出来我开枪了。” 孙惠娘一慌,吓得一把按到细妹的肚子,细妹一疼,叫出声来。 那男人也是个好猎手,听声辨位,一把揪住细妹的衣襟往外拖。 细妹愤恨的直瞪孙惠娘,可是也没有再供出她来。 “放手,我自己出来。” “呦喝?是个妞儿。听声音,是个年轻的。”仇铁脚够着了地面,站直了身体,拉住细妹不放手。 “不对,你是谁,大半夜的怎么在这里,说,你是不是**。” “我不是。”细妹深吸一口气。掐着男人的手,希望他疼了就放开。 “我看你就是,跟我走。”仇铁才不管是不是,拉走了再说。“妞儿,你给我放聪明点,松开你的爪子,真弄疼了我,一枪毙了你。” 细妹觉出自己肚子一抽抽的疼,赶忙又求救系统:“这个人怎么办,不能让他发现这里的物资,一旦他发现,我们就暴露了,只要他枪一响,石穿那边就危险了。” “灭口。”系统给出意见。 “灭口,我?我没亲手杀过人啊。再说,我肯定打不过他。也不能开枪,这怎么办。”细妹急了。 “大白,要是大白在这就好了,让大白咬死他。” “让我看看这妞儿长什么样。”仇铁打开火机。 细妹没想到他有火,凑的这么近,细妹一下就看清了这人的长相,一脸的大胡子,只露出一双侵略性的眼睛,冒着**之光,恶狼一样盯着她。 “捡到宝了!真漂亮。”手又去摸细妹的身体,一下就碰到了细妹的大肚子,他懊恼低吼:“怎么是个大胖子。” “我有孩子,我怀孕了,就快生了,不能干什么了,你放过我。”细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 “谁说怀孕就不能干什么的,嗯?妞儿,深山老林,孤男寡女,正是好时候,老天爷待我不薄啊,知道我在山里窝了数天,想女人了,就给我送一个,啊哈哈……” 孙惠娘本来还想出去救细妹的,当听到这句话,她犹豫了,现在出去,这不是白白被糟蹋吗,与其两个人都遭遇不测,不如…… 想到这里,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呢,你还是人吗,可是、可是她好害怕。 “还有一个。”当清点完尸体,彭石穿肯定道。“我上来侦察的时候,用望远镜看到那个人了,是个大胡子。妈的,去哪儿了。” “不行,我们必须马上走,晚了就露馅了。”彭石穿立马决定。 “吃饱了吧,赶紧走人。”彭石穿大喊一声。 正在吃敌人伙食的战士,赶紧擦了嘴,嘴里饭团还没咽下去,拿了敌人的枪、子弹、大洋,剥了敌人的衣服就走。 “大家把敌人的衣服穿在外面,快,走。”老滕正在系鞋带,又加上一句,“鞋,鞋更得换,不能露馅。” “找到什么好东西了,又往自己怀里藏。”彭石穿见狗剩几个战士正在藏东西,笑眯眯问。 “肉罐头。”狗剩高兴的答。 “交出来。” 狗剩一下反应过来,苦着脸道:“司令,咱不能耍无赖,老规矩,谁找着算谁的,您不能这样。” “哼哼,我哪样。”眼快手快,挨个抢过来,“交公!大家伙都吃饱了,这个给你们司令儿子留着,算你们给的见面礼了。” “噗”狗剩几个大吐血,这还没生呢吧。 细妹挣扎不得被按倒在地,屈辱之感将她淹没,咬着唇不发出一点声音,抓紧和系统达成协议:“我记得你说过,你可以钻进我的脑子里,合体,有没有这回事,合体之后,我会不会变强,我也不要多强,我只要能把这个人杀死。” “很危险。”系统停顿数秒。 “我现在更危险,你想看着我们母子一尸两命!混蛋,你屁用没有,再不赶紧,我就要咬舌自尽了。难道你想你的宿主是被人强奸而死的。空间出品必属精品就是屁话!” “签协议。”系统将一个页面发到细妹的脑子里,“点击‘确定’按钮就可以了。” 细妹毫不犹豫就点了下去。 “好了,你快点,就要撑不住了。” “只需五秒。” “禽兽,孕妇你都不放过。”细妹死死的扣住自己的衣襟。 “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孩子。”为母则强,说的就是现在的细妹。 她现在就是一头母狮子,伸出利爪,挠死这个男人。 不能用枪,就用刀,刀,刀,空间客厅里有水果刀,意念一动,一把刀就出现在细妹手里。细妹咬着牙,照着男人面门就刺了出去。这个男人没有预料女人身上会有刀,但是他身手也敏捷,白光一闪,他往后一仰头,避开眼睛这人体要害,被刺伤了手臂。 “敬酒不吃吃罚酒!温柔的不要非要粗暴,犯贱!” 趁着男人离开她身体,细妹赶紧往一边躲开。 天黑着,只要她不出声,男人想再摸到她身边不容易。 五秒一过,细妹只觉自己脑袋尖锐一疼,像是有一朵烟花在脑海深处突然爆开,将她的脑仁都炸没了,一霎,空白一片,似清凉有风声呼呼从桥上吹过。 细妹感觉自己的眼前一下亮了,能清楚的看到树、草、对面四处摸索的男人,近旁孙惠娘翘着头竖着耳朵听动静。 “打仗,不,要暗杀,我要杀了所有欺负我的男人。”细妹狠厉道。眼中寒光乍现。 “启动格斗模式。” “谁要跟他斗,我现在挺着大肚子不方便,要暗杀,一招毙命的那种。” “启动……”系统犹豫数秒。“启动黑夜绝杀。” “妞儿,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就在那里,我看见你了,识相的你自己出声,否则,让我逮到有你受的。” “我在这里。”送你上西天。 “真乖。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害得我受伤,不过,我不和你小女人一般见识,就饶了你,把刀扔过来。” “好。”细妹温顺的道。声音里却一点颤抖都没有,有的只是肃杀。 又听到软糯的女声,仇铁心都痒痒起来,立马辨出具体位置,直直的走过来。 对于细妹来说,无异于大白天看见一个男人走向自己,而且是在男人看不见自己的情况下。 她手上又出现一把黑金刀,随着脑子里有几百种一招毙命的杀招闪过,她选择了最省心最不残忍的一种,割喉! 细妹闭了闭眼,默默数着,“一、二、” “三!”疾如闪电,细妹笨重的身体,忽犹如神助,往上一窜,寒刀横向从男人喉咙处一划,细妹落地,黑金刀上有血滴缓缓流下。 男人连喊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割喉而死!身体轰然倒塌。 此时,有弱光有远而近。彭石穿举着一只小火把带着人回来。 细妹缓缓的坐下,赶紧收了手中黑金刀。 当一切都收拾完,细妹才觉出害怕来,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杀人了,不是一个好女人了。” 靠近了,一看细妹没在洞穴里,反而脸上沾血的坐在地上,旁边躺着一具男尸,彭石穿慌的心脏差点掉出来。 几步跑过来,把火把往地上一插,赶紧查看傻愣一旁的细妹,“细妹,发生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孙惠娘一看大家都回来了,她赶紧从洞穴里跳出来,叽里呱啦的把事情说了一遍,自然隐去了她把细妹供出去的一截。 老滕把人翻过来,彭石穿借着微弱的火光一看,正是那个大胡子,他心放下一半。 把肉罐头往细妹怀里一放,把人抱起来,道:“出发。” 细妹抱住罐头,恍恍惚惚跟彭石穿说:“哥,我杀人了,是他不好,要害我们的孩子,我才杀他的。我真的不是好女人了,好女人不会杀人的。” “杀就杀,这有什么,我刚刚杀了至少三十人,我早就是坏男人了。坏女人配坏男人,绝配。” “就是就是,细妹同志不要难过。哈哈,没想到细妹同志这么勇敢。”老滕大概猜测到当时的情形,额头上当即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若是她们母子有个闪失,他不敢想老彭得疯成什么样,到时,别说军令,整个黄山都得给烧光喽。 幸好,幸好。 “会不会说话,滚一边去。”彭石穿懊恼的要死。没想到,还是出了纰漏,该死的,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司令,把夫人放上车吧。” 细妹紧紧揪着彭石穿衣襟不放,大眼水汪汪看着他,脑袋在彭石穿胸膛上曾啊噌。 “不用。”彭石穿知道细妹受惊了。 “孙惠娘,你过来。”细妹想起什么,把人喊过来。 孙惠娘心一颤,不敢看细妹眼睛,舔舔唇,道:“什么事?” “没事。”待人走近,细妹扬手就是一巴掌,其响度让孙翰林心一颤,面上不好看,他以为从不吃亏的小姑姑会立刻反击,没想到,小姑姑吭都没吭一声。 “没事了,你继续推三轮车去吧。狗剩,把车子给她。” 孙惠娘垂着头没抱怨一声,听话的去了。 狗剩被细妹突然的狠辣吓了一跳,机械的就交出去了。 老滕在细妹和孙惠娘之间来回看了数眼,心中有数,拉住孙翰林就去了前边领队,“三班长,看好俘虏,别让人跑了,也别让他出声啊。” “您放心,政委,嘴里给他塞着臭袜子呢。”三班长吃饱喝足了,乐呵呵道。 “你们呐,太不地道了,谁做出的贡献啊,不知道咱们袜子紧缺吗,简直胡闹!”老滕一本正经的训斥。 “班长,俺、俺的袜子不臭。”一个小兵红着脸狡辩。 “知道,知道,数月没洗了,绝对不臭。” 被封住嘴的八字眉胃里一阵翻滚,恶心想吐,酸水到了嘴边吐不出来,又被他自己吃下肚去,反反复复,八字眉直想求死。 “手疼不疼。”彭石穿尽量压下火气,温声道。 “不疼。”细妹脑袋枕在男人肩膀上,无力道。 “害不害怕。” “害怕。一开始害怕,他伤害我们的孩子,我就不害怕了,我想着,我决不能让他得逞,我要保护小宝儿,一下就不害怕了。”细妹老实交待。 “是哥不好。”彭石穿难受道。 细妹摇摇头,“跟你没关系。”玩着肉罐头,细妹饿了,问:“这个好不好吃?” “不知道,没吃过。”彭石穿回答。 在开口处拽了几下没拽开,细妹嘟嘴,把开口撬起小鼻子递到男人嘴边,撒娇道:“咬开。” “你拽好那头啊,别撒一身,里面有肉汤。”咬住,一使劲,开了一点口子。 “好了,好了,这样我自己就能拽开了。”细妹高兴的从男人牙下抢下来,自己捏住小鼻子很容易就拉开了,咸香味钻入鼻子,细妹深深的闻了一下,笑道“真香!不给你吃。” “都是你的,我吃饱了,又吃肉又喝汤,饱饱的。”彭石穿赶紧摇头,表示不和她抢。 “真的?”细妹撅嘴不信。 捏出一块肉在嘴边绕来绕去不下嘴。 “怎么不吃,不想吃吗?” “要是有毒怎么办,你先吃试试毒。”细妹一本正经的道,一下把大块肉塞进男人嘴巴里。 “咳咳,坏丫头,你捡一块小的啊,这么大块。”彭石穿怕掉了浪费,赶紧叼住,吃起来,“这回行了吧,没毒,吃不死你,快吃吧。”彭石穿哭笑不得瞪她一眼。 “好吃不?”细妹捡了一小块吃。 “好吃。这味儿真不错。” “我吃着像猪肉。”细妹仔细咬咬,辨认道。“可是它上面写着的是午餐牛肉,骗人!”细妹撇嘴,点点头:“假冒伪劣的。” “不会吧,我吃着就是牛肉。”彭石穿疑惑。 “你再尝尝。”又捡了一块大的塞男人嘴里。 “是牛肉,我确定。一定是你尝错了。”彭石穿仔细品品,很肯定的道。 “是吗?”细妹很认真的又咬一口,皱皱眉:“还是猪肉!我敢肯定。你再尝尝。” “你舌头有问题。”彭石穿不肯再吃,那么小的肉罐头,给他尝两大块就没有了。 “有猪腥味,我不吃了,想吐。”细妹蹙眉,摇头不肯吃。 “哪有猪腥味,你什么鼻子,明明就是美味的牛肉罐头。赶紧的,我好不容易给你抢了几个,快吃。” “真的有味儿嘛,不信你就试试。”捡了一小块递到男人嘴里。 “没味儿。”彭石穿有点反过味儿来,大眼瞪人:“快吃,再胡闹,就把你扔地上。” “你不舍得。”细妹咯咯笑,这才开始自己吃 第075章战争产子(二) 天亮了,彭石穿带着队伍走最后一关,古岭头。 一夜,陈老都没有收到来自八字眉的电报,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从电报里得知八字眉带领的一个团最后驻扎的山谷,遂,命令第五师派人前去查看,这一看,大吃一惊,血流遍地! 满谷尸首!整整一千人的大团啊,被人一夜之间,一夜之间杀死! 第五师师长颤抖着手,赶紧致电陈老说明情况。 “什么!”陈老这个百战沙场的人听到此消息,也不禁惊的一下站了起来。 “据死亡状态看,都像是在睡梦中被人一刀割喉而死。”第五师师长又捏起一个士兵的脸,仔细一看,嘴上青紫,印上一个人的手掌,又赶紧命令其他人也去看看别的尸体上是不是也有手印子。 手底下的个军官连连点头,表示都有。 “指挥,是被人捂住嘴……” “废话!这还用说吗,用小脑想也知道是捂住嘴的,别人在你身上割刀的时候你不叫吗!蠢货!”陈老气得破口大骂。 “是、是,指挥教训的是。”第五师师长额上直冒冷汗,心想,这到底是谁的手笔,太毒辣了,一夜、一夜就屠戮一千人!只要想到自己睡觉的时候,也有人忽然出现在床头割断自己的喉咙,他就一阵泛寒。 陈老骂完之后又道歉:“好久都没有人能挑起我的怒火了,温绍,是我失礼了。” “陈老,您别这么说,能得您老教诲,是温绍的福气。求之不得。”听到总指挥都向自己道歉了,温绍心里好受不少,认为自己已经入了陈老的眼,得其赏识是迟早的事情。 “吴晓少校……遇难否?”想起那个陪着自己下棋的年轻军官,是个人才,若这么窝囊就死了,太可惜了。 “回指挥,属下并没有找到少校的尸体,应该没有死。属下猜测,该是被俘虏了,接下来该如何,指挥。” “第五师火速赶往古岭头,依时间推算,他们现在应该在那里,一定要救下吴少校。” “是!” 陈老放下电话,叫来参谋,命令:“备直升机,我要亲自去界首会会这支奇兵,看看,到底是谁领得兵!。” 古岭头,果然重兵布防。 老彭与老滕对视一眼,知道情形不容乐观。 彭石穿回头看跟在他身后一步步走,穿着敌人军装的细妹,小声问:“撑不撑得住。” 细妹忍着下腹的阵痛,强笑着,坚忍说,“我可以!” “她快生了。”孙惠娘插嘴。 细妹咬牙切齿,瞪孙惠娘一眼,“多事。” “我能撑过去,我们没时间了,司令,我可以。”细妹用司令的责任压他。 彭石穿攥紧了拳头,咬咬后牙槽,“把少校压过来,扯掉臭袜子。” 彭石穿亲自压人,紧贴着八字眉的身体,背后抵着沙漠之鹰,趴在吴少校耳边,悄声威胁:“闭上你的嘴,他们盘问什么,你只要点头就行。听见没有。” 八字眉终于摆脱了臭袜子,先蹲在路边很吐了一回,稍后站起身,整整自己的军装,傲然冷笑道:“我只怕你们费尽心思,还是过不去。”说的信誓旦旦。 “过去过不去,总得过给你少校大人看看才行。少废话,快走。” 对老滕道:“把他的军官证拿在手里。我们走。” 话分两头话云龙。 眼看天都亮了,自己还没穿出树林,李云龙加紧脚程,身后远远还甩着几个战士,他大体放心,知道大家差不多都到了这里。 就在这时,附近钻上来一伙敌军,李云龙赶紧潜伏,把自己埋进草丛。 腰上别着至少十支手榴弹,他在考虑,现在炸不炸死他们。 “不行,一旦有枪弹声响,整个黄山的敌军就都知道了,只能等到夺界首之时,再狠狠干一场。” “你们的番号是?”据守的士兵头头一看是自己军的军服,心下放松,笑呵呵问。 “兄弟辛苦了啊。这是我们团长的军官证,您请查看。”老滕陪着笑脸,把军官证递上去。 那人倒也是个仔细的,对照着吴晓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没错,是一个人,你们过去吧。” 这个过程吴晓一直很安静,不知道是他贪生怕死还是什么原因。 他越是安静,彭石穿心中越是不安,更加谨慎的贴住他。 “兄弟,你们这是去干什么呀,上面的命令不是守好古岭头吗?”这个士兵好奇心挺重。 老滕心里一咯噔。 老彭立马开口,小声道:“这不是怕有漏网之鱼吗,上面让我们去界首再布置一道封锁线。” “哦,这样啊,你们快走吧。” “哎。” 细妹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一听通过了,赶紧抹一把自己头上的汗珠。 “那个兄弟,你这身段够肥的啊,能跑动吗这。”士兵开玩笑道。 细妹一惊,看自己一眼,可不就是肥的像猪,因为肚子的原因,一看就是孕妇,彭石穿想法子,在军服下面给她整体增肥,统一,让她看起来像胖人,再把她往中间一夹,她个子小,一瞬就淹没在这些大男人中间,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没想到这个人,这么找碴。 “兄弟,你别看他又矮又肥,可他力大无穷,扛重机枪是个好手!”彭石穿竖起大拇指夸他 “哦哦,人才啊。”这个士兵也竖起大拇指,夸他。 细妹气得扭过脸去,暗骂,去你的又矮又肥。 “别磨磨蹭蹭的,赶紧的走,耽误了上面的事,我毙了你。”彭石穿横眉怒目训斥这个又矮又肥的伪士兵。 又矮又肥连连点头,快速跟着队伍前进。 “大家行动麻溜的,事情紧急,急行军啊,都给我跑起来。”彭石穿发下这道命令之后,看都不敢看细妹了,拳头攥的死紧,骨节泛白。 “兄弟,事情太急,没办法,那我们就走了啊。”老彭抓紧吴晓且说且退。 “走吧,走吧。”那个士兵笑呵呵的目送他们,眼看这个障眼法就要生效了,大家心里隐隐有喜色,不想,有一个士兵忽然大喊:“团长,那个士兵脚上有血。” 老彭立马反应过来,大概是在山谷的时候不小心踩上去的,赶紧补救:“我们在山里猎杀野兽,不小心沾到的,……” “捉住他们,他们是共匪!”正在这时,第五师已经赶到,从树林里窜出来,老远看见这边的情况就大喊。 李云龙连同几个独立团的士兵一听就知道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拔掉引线,照准第五师队伍就扔了出去,接连三发,炸的他们毫无还手之力。 李云龙开火了,彭石穿那边一看,知道,后面该是哪个队伍也赶到了,立即也开枪,先撂倒之前检查他们证件的团长,接着就拉住八字眉且战且跑。 “不要恋战,界首会合!”彭石穿大喊。 第五师遭遇后方突然袭击,知道后方有敌兵,温绍立马发令,一部分士兵对付后面的敌军,一部分继续前冲,必须救下吴少校。 “放下我们吴少校。”温绍端着突击抢就冲过来。 “不要过来!”吴晓大喊。 与此同时,与系统合体之后的细妹察觉到地下异常,深入探测之后,脸色一下就变了,大喊一声:“有地雷!” “地下有雷!”吴晓非常想英勇就义,自己踩中地雷,与彭石穿同归于尽。可是他被彭石穿牢牢地钳制住,根本够不到距离他一丈远处埋雷的地点。 跑出一半的队伍顿时慌了,有战士吓得狠了,慌不择路,误踩地雷,一下就炸死一片。 “地雷是你埋的?!”彭石穿恨得脸色通红,真想一枪毙了他。 “我亲自指挥,等的就是你们。”八字眉傲然一笑。忽然发难,拿头撞向彭石穿胸膛,彭石穿被撞趔趄,手下略松,八字眉就趁此时,挣脱钳制,往一丈远出奔去,彭石穿身手更矫捷,摔倒之前,已经扣动扳机,一枪正中八字眉左肩,一霎开出血花。 “吴晓!”温绍怒红了眼,那是他唯二的朋友。 老滕此时,拔下引线,就往身后扔去,阻止涌上来的敌人,对彭石穿大喊:“快走!” “大家不要慌,跟我跑,我跑哪一段路,你们就跑哪一段。”细妹捂住自己的肚子,咬咬牙,率先奔向雷区。 “不行,后面还有我们的队伍。我们跑了,他们就要被包围了。”彭石穿反应特别快,当即下令:“打,前后夹击,灭了他们!扔手榴弹,快!快!” 李云龙不愧是他教出来的,脑子反应也快,当即命令战士往敌人队伍扔手榴弹,手榴弹炸开有烟雾,战士们只能拼命一搏,借这个时候冲出来。 前后都有敌军,国党士兵慌了,他们这是被包围了呀,成了人家板上肉,战斗力立马就降了下来,随着手榴弹的爆炸,有些士兵为躲避爆炸,直接就抱头趴伏在地了。 “哥,快,走啊!”带着部分队伍冲出雷区的细妹又跑回来。 “撤!”彭石穿下达最后一道命令。转身就跑。 看见细妹又跑回来,彭石穿怒红了眼,大骂:“你怎么又回来了。” 冲上去,抄起人抱在怀里就冲进雷区。 细妹来不及指挥,登时就踩中一个,亏得彭石穿速度快,当地雷炸开,已经跑出很远。 “左边,右边,中间,……”细妹抱住彭石穿的脖子,迅速指挥,只可惜,有时跑得快说的慢,接连又踩中几个,炸开,烟雾四起,尘土飞扬。 李云龙带人冲了出来,跟在后面跑,那是拼了命的跑。 但是,还是有很多不幸的战士,踩中地雷,当场死去。 与此同时,这一段雷区也阻住了敌人的追赶,他们只要跑出这段雷区就能暂时得到喘息的机会。并且,更给山中还没冲出来的战士减轻了负担。 人的极限是什么?彭石穿怀里抱着至少百斤的细妹,还能跑的飞快!当生命受到威胁,人的潜力无穷!当心中有想要保护的人,即使透支十年寿命,也要她安好! 肝胆欲裂!惊心动魄! 当每跑过十步,身后就有地雷爆炸,当从爆炸的地雷附近跑过,当尘土漫天,弹片飞扬,人心剧颤,停止跳动,停止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意识,跑! “右侧!最后一个了。”细妹紧张的手指掐进男人的肌肉都不自知。 可是,身后又有地雷爆炸,牵连的这最后一个也突然的炸开。 措手不及,彭石穿首先的反应,把细妹整个包在他的身体之内,往前一窜,飞扑卧倒。 细妹与系统达成协议之后,可以凭借自己的意识支配系统的部分功能,当即就全面启动保护盾,将男人的后背挡住。 弹片,尖锐的碎石,碰到男人的后背都被弹开。 老滕先一步跑出雷区,当听到身后的爆炸声,他睁大了眼,立马回首,就看见,彭石穿被炸飞,登时,眼目欲爆,撕心裂肺。 他喊的却是:“细妹!老彭!” 险象环生! 当爆炸声停止,彭石穿只觉浑身像被大汽车碾过,哪儿哪儿都疼。 甩甩头,将头上的尘土甩掉。 想到细妹,他赶紧查看怀里人如何。 落地之时,他一只手捂住细妹头按在怀里,另一只手就放在细妹大腿根处,让她整个身体着地都是垫在他的一双手臂上的,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看,他都没事。 可是……细妹脸色煞白,眼睛闭着,呼吸微弱,竟似是……似是…… “细妹,你别吓我啊,军医,军医在哪里,滚过来——”整张冷硬线条的脸痛苦的都扭曲了。 孙惠娘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手都在颤抖。 她、她何曾见识过如此惊险! 当真、当真险恶!她的心至今都在急速的跳动,颤颤巍巍。 “细妹,你醒醒,醒醒。”当彭石穿去捧细妹的脸,他就发现自己放在细妹大腿根处的手上沾满了血,吓得这个男人一下白了脸。 细妹是能够听见的,只是,她感觉好疼,一点都不想动。 听到男人痛苦的吼声,她勉强睁开眼,硬是扯开嘴唇,笑道:“我要生了,哥。”又缓缓闭上眼。 彭石穿愣了一下,突然就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了。 还是孙惠娘,只听她说:“快,找个安全的地方,我给她接生。” 老滕反应也快,赶紧拼凑出一张担架,一把推开彭石穿把细妹抱上去,命令两个战士:“快、快,跑起来。” 彭石穿是被山中炮火声惊醒的,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的责任,要先把指挥部设起来。 矛盾的是,他现在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 “去界首渡口,接着打!”彭石穿也赶紧追上去。 太阳高高升起的时候,湘江战火全面燎原! 整个红一方面军都在一边阻击敌军,一边抢渡湘江。 湘江附近县区,哪儿哪儿都是战火,硝烟弥漫,枪声如雨,一阵强过一阵。 界首渡口,不远的地方有一间祠堂,红3军团临时指挥部就设在这里,此时,里面除了彭石穿频繁发布命令的吼声,还有一个女人痛苦的喊声。 “用力!用力!”孙惠娘急得满头大汗,却只会喊用力用力,她虽然学过医,对妇科疾病也感兴趣,但是她没接生过孩子啊,她自己又没生过,她不知道要怎么办。 彭石穿一边听着细妹生孩子痛苦的喊声,一边听各处传来的坏消息,火急火燎,在屋里走来走去,一夕之间,他的嘴上急出了水泡。 “报!红五团团长沈树青阵亡!”接线员说完这一声,又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彭石穿又损失一员大将,心痛如绞,登时就觉眼前一黑,身体站立不稳要倒。 老滕赶紧把人扶住,道:“老彭,你是我们红3军团的中流砥柱,你要是倒了,我们就真玩完了。想想正在生孩子的细妹,你马上就要有儿子了,你不想看到他长大吗?” “沈树青,沈树青,还问我要歌词来着,一下就没了。”彭石穿捂住脸。 “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红五团现在缺少指战员,你必须马上做出调配。” 此时,又从另一屋内传来孙惠娘的声音,“用力,再用力,就快了。” “生了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生出来,急死人了。”彭石穿道心绪不宁。无法平静。 “生孩子,生孩子很慢的,我记得在老家时,我嫂子生孩子的时候,生了一天一夜。”老滕赶忙说。 “那么久,这不得疼死了。” “老彭,你要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自乱阵脚的时候。”老滕心里乱成一锅粥,他还要劝说彭石穿冷静,真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谁能听到撕心裂肺的生孩子声,心还能静下来,尤其还是孩子他爸。 “我知道,我知道!”彭石穿低吼。“可是,我就是静不下来。听到她的声音,那么难受,我、我……必须冷静下来,我还要下命令,那么多兄弟,一旦我策略有误,就是血的代价。对,我冷静,我他妈就是冷静不下来!”彭石穿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报告!红6连全部阵亡。” “一个不剩?”彭石穿不敢置信! “是。”接线员一脸悲戚。“弹尽粮绝,与敌同归于尽。” “好!好!都是好战士!”彭石穿忽然大笑数声。脑子里嗡嗡嗡,仿佛要炸开。任悲伤将他淹没。彭石穿忽然举起双臂,袖子上全是血迹,有细妹的,也有他自己的,整个垫在细妹背后,那么远坠地,冲力太大,被尖锐的石头割伤,一道道或深或浅的都是血口。 彭石穿屈起双指,沿着最大的一条血口,深挖进去,然后咬着牙一划,登时,血口张大,血流如注,肉都被翻了出来。 “啊——”疼痛难忍,彭石穿压抑的低吼。 “老彭!”老滕震惊不已。为了让自己镇静下来,竟是用了这样残忍的方法。 额上冷汗大颗大颗的往下落,彭石穿觉出一丝清明。 撕扯开自己的袖子,胡乱一绑伤口,彭石穿背手在后,下令道:“命杜中美前往第五师指挥作战。以公路为界,将部队分成左右两翼,互相配合形成交叉火力,全力阻击敌主力部队。浮桥搭建的如何,让后勤部队先过江。” “敌上空有飞机轰炸,火力太猛,我们动作艰难。” 此时,湘江上几队战士正在抓紧时间搭桥,桥是用数条船只做桥梁,用简易木板两船相连做桥面,搭成的浮桥,非常不稳,上空又有敌机投弹,许多战士都被炸伤,身体倒进湘江再也没有浮上来。 湘江之水,战争之前,碧波荡漾,清如许,夹岸绿树红花,鸟鸣兽吼,是一处极美丽的地方;战争之中,湘江之水,由绿变红,岸边到处是战士的尸体,湘江附近山林,到处都是黑烟,火光,又多少战士死不能埋骨,最终**成尘。 “这一次我们太惨烈了,我们究竟还要牺牲多少战士的生命才能、才能……”看着那么多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彭石穿身心剧裂! “我们不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不能认输,只要我们红军还有一个战士还活着,就要革命到底!” 细妹极力的忍着,只有受不住的时候才喊一声,这时,细妹苍白着脸,渐渐也发现了孙惠娘的无用,恨得咬牙,却不是生气的时候,对她说:“产道开了几指了?” “我、我不知道。”孙惠娘吓得都哭了,好多血啊,她的手上、身上都是细妹的血。 “你伸下去试试!”细妹一气,猛一使劲,只觉肚子里的球又下坠一点,她深吸气又呼气,再接再厉,又猛一使劲。 “哦,哦哦,好。”孙惠娘早傻了,随着细妹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虽然害怕那血窟窿,但还是伸进去摸孩子。 “够、够到了,你再加把劲。”孙惠娘一喜。 “先出来的是头还是脚。” “头、头,我确定。” “顺产就容易。”细妹一咬牙,痛叫一声,又往外逼出一点。 “细妹,你怎么样了。”彭石穿听到声音,抽出空荡赶紧来问。 “快、快了!”细妹上气不接下气。自己揉着自己的肚子,狠着心,往下使劲。 “臭小子,你快点出来,你妈妈的肚子里不能再呆了,紧急,你要是个孝顺孩子,就老老实实快出来!”彭石穿急得口不择言。 “生不出儿子怎么办!”细妹疼的留下泪来,却还不忘儿子的事情。 “没事,我们能再生。” “生下女儿受苦怎么办!啊——”又大叫一声,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贴住细妹苍白的脸,“好痛……再也不生了……” “那就送给别人!”彭石穿在外屋走来走去。 “不送……你敢送……我跟你拼命!” “新搭成的桥又被炸断了。”老滕急急奔来,“需要再派人手。” “去一个死一个,你决定吧。”彭石穿蹲在地上抽烟。 “好。”老滕点点头,又跑出去安排。 “报告,司令,中央马上就要撤完了,命令我们立即撤退。”接线员道。 “知道了。通知前方阵营各师各团,撤到炮兵营身后,帮助炮兵营,全力阻击敌人,浮桥一旦搭建好,有掩护,有撤退,按照顺序,一队一队的撤。独立团……最后。” “是。” “看见头了,为什么还不出来,你再使劲,卡在这里会憋死孩子的。”孙惠娘急忙去看细妹的情况。一看这才知道,细妹力气用尽了,正半睁着眼不知道想什么。 “就快了,你想要放弃吗,会一尸两命的。” 细妹感觉到了,当彭石穿说要把他送人的时候,他就不动了,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细妹感到奇怪,和系统沟通,再次问这个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来历。系统又是一大堆根据史料记载。细妹一脚将脑子里的系统踢飞,决定还是靠自己。 “彭石穿,我要你说,不论什么情况都不能把孩子送走,快说!再不说来不及了,我要这个孩子,不论什么,残疾也好,哑巴也好,天生歹毒也好,我要他。”细妹厉声对门外人喊。 彭石穿听到细妹急促的逼问,心中怜惜,以为细妹是担心他会因为沿途艰难把孩子放在老乡家寄养,临生下来前,一定要得到他的保证才安心,于是赶紧道:“都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细妹你安心生啊。” “听见了吗,家里妈妈最大,妈妈护着你,你爸爸不会把你送人了。好孩子,你快出来。妈妈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你再不出来,妈妈也要和你一起死了。” 说完这话,细妹紧张的握着拳头,大概有三秒的停顿,细妹忽然觉出肚子里的孩子又动了,这回,她就感觉自己轻松很多,孩子似乎也在帮忙蠕动,很努力的要从产道自己爬出来。 细妹知道自己的感觉很诡异,但是,这就是一个母亲临生子之前的感觉,做不得假的。 界首渡口,上空,太阳西落,晕黄了蓝色的天空。 “那是什么地方。”陈老指着一座从一片茂密绿色里露出头来的一小片灰色。 飞行员往下看,又对照县区精细地图,回答道:“对照地图,看下面的大体位置,应该是三官堂,清朝时留下来的老祠堂了。” “炸掉它。”陈老闭上眼,淡淡道。 “是!”飞行员准备,飞往三官堂上空。 “头都出来了,再努力。”孙惠娘捧住婴儿的头。 “你往外拉,我没力气了。刀,准备好了吗,火,要火把刀考热。” “哦哦,这个时候,就该是我出力了。都备好了。”孙惠娘屏住呼吸慢慢的往外扯孩子。 正在这时,附近突然传来爆炸声。 孙惠娘吓了一跳,孩子一下也被拽了出来。 细妹一听,知道情况不好,敌机发现这个位置了,用上最后的力气坐起身来,自己拿了刀将脐带割断,用早已经准备好的白棉布把孩子一包,抱在怀里。 彭石穿也听到了动静立马下令撤退。 他闯进来,看孩子已经生下来了,心放下不少,奇怪的就是孩子为什么没哭。 把细妹连同孩子都抱起来,就往外冲。 孩子的异常,再没有比母亲更敏感的了,细妹心下一慌,看向自己刚生下来的孩子,只见孩子一身青紫,眼睛紧闭着有些浮肿,身上还有胎脂等粘液附着在上面,脑袋很大,四肢细小,这些细妹都能接受,因为她以前生女儿的时候也是这样,脑袋占了婴儿身体的大半,手手脚脚都很细小,长长就好,再说,她从空间的婴儿书上也了解过。 但是,为什么他不哭也不动,细妹流下泪来,心中大恸,带着哭腔道:“哥,他为什么不哭?” 彭石穿身子一顿,望向自己才见第一面的孩子,心中悲痛:“细妹……大概……”细妹在途中受了那么多罪,这个孩子怕是、怕是…… “不、不……”细妹猛摇头,想起什么,眼睛倏地就闪亮起来,“打他屁股,对、对!” 说着就狠狠揍了孩子屁股一巴掌,一巴掌孩子眉头蹙起,细妹心中大定,又打了一巴掌。 此时,爆炸声距离祠堂越来越近。 彭石穿再不犹豫,一个箭步冲出祠堂。 与此同时,孩子“哇——”一声,大哭,哭声震天! 当飞行员准备再次投下一轮炸弹的时候,陈老忽的睁开眼,问:“你听到了吗,哪儿来的孩子哭声。” 飞行员停下手,隐约也听到了,心中很不是滋味:“指挥,我们会不会轰炸错了地方,怎么会有婴儿呢。” “过江!马上。”发现空中又多出几架轰炸机,彭石穿赶紧下令。 “快快,把最后一条船划过来,搭上木板。”听见命令,老滕站在桥上更加急促的指挥。 第一队战士撤回来,经过三官堂过江,也给彭石穿又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杜中美临时接任第五师,赶到第十团向三营交代完任务,欲去二营阵地,刚爬上山头,就被一颗子弹打中,救治无效,当场死亡。 彭石穿此时也顾不得难受,只在心中死亡名单上又把杜中美加了上去。 “第二队,撤!动作快。”彭石穿站在桥头,手里还抱着老婆孩子,自己却没先过江,而是在这坐镇,就怕为了活命,出现混乱,自相残杀等等事故。 “转去湘江上空,炸掉他们的浮桥。”陈老捏了捏自己的脊梁骨,显得很疲惫,还是放过了轰炸那片灰色区域。 抬头就能看到敌军的轰炸机在上空盘旋,不时的扔下炸弹,想炸毁浮桥,但是,距离太远准头不够,扔下的大多炸弹都掉进了江水里,在水中爆炸威力大减。 但是,敌机有数十架,炸弹也多,还是炸死了很多撤退的战士。 身处在这样随时都能丢命的环境中,细妹一手环住彭石穿的脖颈,一手牢牢抱住自己的孩子,心中出奇的竟然一点也不害怕。 她想,只要不分开,他们一家人死在一起也是幸福的。 细妹捂住孩子的耳朵,生怕这么脆弱的孩子被轰炸声炸破耳膜。 怀里的孩子动了动身体,眉头又皱了起来,蠕动着嘴巴,细妹知道孩子饿了,可是,只能先委屈着了。 “还有几队没撤完。” “炮兵营和李云龙的独立团。”最后撤回来的一队团长报告说。 “来不及了,一起撤,炮兵营辎重多,独立团垫后。” “老彭,不行,你赶紧过吧,再不过来不及了,你这还抱着老婆孩子呢,太危险,赶紧先过,这里我盯着,等着李云龙的团过来了,我再过。” “我自己走试试吧。”细妹咬牙道。 “你行吗?”老滕知道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还要坐月子,就是因为身体太虚弱了,才要修养的,就怕细妹连走都走不动吧。 “算了,就这样吧,已经到了这样了,你要是掉进江里,我还要下去捞你,更费时间。”彭石穿已经看见最后两队人过来了,炮兵营一撤,后面敌军肯定进攻上来,果不然,就见炮兵营抬着重机枪等辎重在前面跑,独立团就在后面拼死抵御,但是敌人太多了,密密麻麻的像蚂蚁,独立团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战士倒地不起。 彭石穿稍稍安心,上了浮桥。 “老滕,撤吧,在那头等着他们。” “好。” “开始吧!”陈老的这架飞机,相对来说是最先进的,作战起来更灵活,准头更高。 飞行员接到命令,打开肚仓,接连扔下几枚炸弹。 炸弹在几座浮桥边缘炸开,水花溅起数丈高,把木板都掀开了,守在船上的战士见状赶紧打捞,却最多只能捞回一两块,又赶紧搭上。 水花四溅,几滴水珠都崩到了孩子的眼睛上,眼睛虽是闭着,但是当水融入眼睛,孩子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 “不哭,不哭。”细妹连连哄着,又亲又吻,但是却不知道孩子为什么哭。急得不行。 此时,炮兵连已经上了另几座浮桥,往江对面冲去。 “李云龙,上桥。”彭石穿边跑边喊。 后面敌人也追上来了,两军展开厮杀,都上了刺刀。 血,溪水一样的汇入江河,竟然将大片的水都染红了。 孩子哭声越来越大。 “指挥,孩子?”飞行员大惊。拉动按钮的手停了下来。 “孩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陈老拿来望远镜亲自往下看,只见底下死尸遍布,江水大片大片的泛红,人间炼狱,亦不过如此。 继续寻找,终于在一座浮桥之末找到了一个男人,只见这个男人一身狼狈,满身是血,他的怀里正抱着一个女人,这个女人身上也都是血,女人怀里有一团白,哭声那里最响。 陈老本是一颗历经沧桑的心,说是无情都不为过了,可是,此时,看到这样的场景,混乱战争之中,杀伐血腥,冷不丁出现一对母子……这、这也算平常吧,不足为奇。 陈老告诉自己。同时,心里也清楚,红军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带上一起大转移。 这一战,我方完胜!红军折损惨重! 还要不要赶尽杀绝,陈老思考着得失。鸿门之宴,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杀!”当陈老淡淡的说出这一个字,心中突然就升起了负罪感。 稚子何辜!一个婴儿,还没有长大就要死了。他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刚刚睁开眼看这个世界,就又要永远的闭上。 战争,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陈老从未有一刻,是如此的厌恶自己。这一双老手,又要制造出一桩罪孽了。他每一次看自己手上细碎繁多的纹路,都会觉得又多了一条,那是杀和罪。 当他死去的时候,会投胎入畜生道,他肯定的想。哦,西方不是说,没有妖魔没有鬼怪吗,死了就是一捧尘土,没有转世,没有来生,什么都没有,我这一生犯下的罪孽,至死都不需要偿还。 富贵的到死都富贵,贫穷的到死都贫穷。没有来世补偿与还债这样的说法。所以,我欠下的,别人欠我的,都要在我没死之前完成才是正道。 当炸毁几座浮桥,当来不及渡江的战士死在江中,哭声破天! 晚霞夕照,残阳如血!兽吼惊云霄! 陈老再次睁开眼。“是什么让他哭的这样厉害。” 飞行员不好回答,他也知道陈老的意思并不是要问他。 “西风梨枣山园,儿童偷把长竿。莫遣旁人惊去,老夫静处闲看。要是我儿子好活着,我的孙子也该出生了,含饴弄孙,是我一生再也追求不到的了。可怜。”淡淡的苍老之声,这“可怜”儿子,飞行员士兵却听不懂,陈老是说他自己还是那个孩子。 “撤了吧。给这个孩子一个长大的机会。” “是。”飞行员马上通知各飞机上的人员。 “炸掉浮桥,阻止敌人过江。”彭石穿站在江岸上,冷酷道。 当看到浮桥被炸毁,还在桥上的敌军掉入江中,彭石穿心中一松,终于可以暂时的喘口气了。 “接下来前往遵义与中央军委会和。在这之前,先找地方休整,治理伤员。”彭石穿看一眼怀里的妻儿,伤亡惨重的3军团,如是说。 “老滕,统计一下伤亡人数吧。”彭石穿抿紧薄唇,“折了大半去。该死!” “差一点就要被全部歼灭了,幸好,幸好。过雷区的时候,还多亏了细妹同志。” 细妹微愣,强笑着说:“我运气好。” “这小子,仗打的越激烈,他哭的越厉害,这会儿安全了,怎么又不哭了,看来是个胆小的。是小子吧,快掀开给我看看。”生下来至今,彭石穿还不知道自己孩子是带把的还是不带把的。 “我也不知道。”细妹这才反应过来,当时情势危急,她压根不知道自己孩子性别。赶忙去掀白棉布查看。 “哇——”孩子蹙着小眉头抗议。 “乖乖,这是饿了?”彭石穿被这突来的哭声,吓得一哆嗦。这嗓门大的,看来很健康啊,彭石穿傻笑。 ------题外话------ 吼吼,四四出生,果然惊心动魄。 霞光万丈,紫气东来,乃真真帝王相也 第076章四爷的委屈 为了突破敌人的第四道封锁线,红军付出了巨大的代价,部队战士和中央机关人员,由出发时的八点六万锐减至三万余。 湘江血战,关乎红军命运的一战,血染碧水,尸横江岸,惨烈无比。 此一战,红3军团损失惨重,彭石穿痛心疾首,对李德等人更是不抱任何希望。明知敌人在此布下口袋,还要巴巴的往里钻,这不是找死吗! 1934年12月15日,中央红军占领黎平,18日,党中央政治局在此召开会议。 会上展开了激烈的争论,最后,主持会议的周采纳了毛的建议,放弃去湘西与红2、6军团会合的计划。 黎平会议最终确立了向敌人薄弱的贵州进军的主张。 中央红军分为两路纵队向乌江挺近,途中,彭石穿接到军主席朱的电报,朱要求红3军团迅速渡过乌江,控制茶山关、镇南关、阻敌北进,掩护以及协助中央纵队攻取遵义。 此时,彭石穿仍然没有进入中央,参与会议。 黎平。 红3军团指挥部驻扎地。 接到黎平会议下来的电报,彭石穿很高兴,拉着老滕喝小酒,“这说明什么,说明中央认识到了决策的失误,现在开始改正了。我就觉得毛的主张很好,哈哈。”说着说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是啊。”老滕也很高兴,端起酒杯干了。他酒量不行,一两杯就上头,现在已经红脸了。“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醉了。” “今天高兴,得再喝。”彭石穿拉着他不让他走。 “不喝!”老滕猛的一拍桌子,醉红着脸,吹胡子瞪眼。 “反了你。我儿子正睡觉呢,给我小声点!”彭石穿一把捂住老滕嘴。 老滕挣开,瞪圆了眼睛,神经兮兮的道:“嘘……睡觉。”说罢,眼一翻,一倒,滚桌子底下去了。 “哎?人呢?”彭石穿也醉的不清,上上下下找了一圈,愣是没看见躺地上的人。 “走了?我也走,这是我屋?不对不对,这是老滕的屋。细妹啊,细妹呢?都没了。”晕乎乎,踩过地上的老滕,穿过大堂,进了东屋。 东屋内,炕上睡了一大一小,大的把小的圈在怀里,小心护着,极其保护的一种姿势。 “在这!”彭石穿一看床上的人,高高兴兴就扑了过去。压在细妹身上起不来。 细妹一下被惊醒,猛的睁开眼,一看是自家男人,这才放下心来。 “醉了?”细妹伸手去推他。身体也不敢乱动,刚生完孩子,一动下身就渗漏。从湘江一直逃到这里,刚安顿下来,她还没抽出时间进空间洗个澡呢。 “没醉!我没醉!”男人趴在被子上嗡嗡道,脑袋摇啊摇,撒娇似地。 “没醉你压我身上不起来,给我起开,一边去,别压我肚子,疼呢。”细妹拍他脑袋几下。 “哦哦。抱抱。”男人往下移了移。 细妹倒抽一口冷气,这下好了,压个正着。气得细妹,捏着男人耳朵使劲往上一提,一扭,一拉。 “嗷——”一嗓子,彭石穿就惊醒了,猛的站起来。 “放手,放手,疼疼疼。” “你还知道疼。”细妹怒瞪他。 “我错了,我错了。好细妹,快放手。”吧唧在细妹脸上亲了一口,讨好的傻笑。 “坏死了,弄我一脸口水。”细妹哭笑不得,知道这人是真醉了。 “把衣裳鞋子脱了,上来,睡一会儿,刚安顿好,什么也不管了,就去喝酒,真行你。” “哦哦。”一个指令一个动作,三两下扒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钻进被窝,反射性动作,就把老婆儿子搂怀里了。 “你别压着孩子,轻点。”细妹往外推推男人。 “儿子,哦哦。”男人胡乱答应着,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细妹瞧着自家男人脸上胡子邋遢的,眉目是掩饰不住的疲惫,也不忍心再叫醒他,给男人往上拉了拉被子,自己小心的移动了一下身体,给夹在中间的孩子留出空来。 “醒了。”细妹笑看自己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她看的儿子。 “朕、朕……”以下发出的是一连串啊啊啊声。 四爷挫败,紧闭上嘴巴,不再言语。他也看不见,只能模糊的听到声音,是一个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四爷知道她叫妈妈,应该就是额娘的意思。 “饿了吧,来,咱们吃饭。”把孩子抱到怀里安置好,细妹解开上衣扣子,立时就弹出一只雪白的物什,四爷立马闭眼,眉头蹙着,紧抿嘴巴。 “吃啊,怎么不吃,还不饿?”送到孩子嘴边。 当那柔软馨香之物再次碰触到他的唇的时候,他本想强忍饥饿不吃的,可是,他脑子里又总会想象亲生额娘的奶是什么味道的。 他不吃,不是因为自己的灵魂是成人,非礼勿视,非礼勿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投胎了,又变成了一个婴儿,而这个女人就是生下他的人,是他的额娘,纵然喂食他也不逾礼。 他不吃,是不想依赖,不想习惯。有些温情,得到了反而伤人。 爱新觉罗•胤秅,冷心冷清,被多少人指摘是不忠不孝残酷暴虐之人!他不需要温暖!他是铜皮铁骨!纵是登基之时,被生母斥责“钦命吾子继承大统,实非梦想所期!”,他亦能欣然受下!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 没有! 可是,坐在那个位置上,每当夜深梦回,他始终不忘生母当时的表情,错愕、惊讶、难以置信!指着他,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淡淡嘲讽:“非梦想所期!” 没听到这句话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和生母之间是有误会的,误会解除了也就好了,自己毕竟是她亲生子,血脉相连,有什么误会是不能解开的? 爱新觉罗家的规矩,为避后宫干政之祸,亲生母子之间见面有时,相处有距,而他又被佟佳氏母妃从小抚养,与生母之间的隔阂就更大了,所以,佟佳氏母妃去后,他又回到永和宫,明显的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疏离,对允禵的偏爱之后,他虽心中凄然,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能理解,但碍于祖宗理法,他亦不能做出什么来弥补,只想等到有朝一日,自己得享自由,再行孝敬。 所以,当他得皇父亲授帝位,登基之时,最想让人因他而感到骄傲的就是自己的生母。 所以,登基之日,他急急的令礼部官员,提前一天将当天的仪注启奏皇太后知晓,希望能得到生母的肯定和认可。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皇太后以“皇帝诞膺大位,理应受贺。与我行礼,有何紧要。”为由,拒不接受他的行礼,让登基大典以这样尴尬的方式开场,不要紧,额娘可能是体谅我劳累,他想着。 遂,又著总理事务王大臣允秚、礼部、内务府总管等再行恭恳,他想着,允秚和允禵交好,额娘总要给些脸面的,再有则是,若额娘仍不接受,会让自己这个还没登基的皇帝难做,在众大臣面前失去威严的,想来额娘不会陷自己的儿子入这样的境地的。 他仍心存希望的想着。 然,额娘仍揽过在怀,拒不接受自己的叩拜,一下子,他只觉有寒风冷冷的吹过心间,他浑身都冷了。 一腔怨愤埋入心中,却仍希望自己的额娘会以自己为傲。 遂又亲自出面再三恳求,她终是答应了,他很高兴。 额娘,儿子登基之后,您就是这大清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您可高兴?再也不会有人敢背后说您出身卑贱了,儿子定当诛其九族! 您就要居于宜太妃惠太妃等之上了,这么多年受的窝囊气就要让她们还回来了,你有扬眉吐气的感觉吗? 可是……当您清冷强硬的的声音传入我耳,“诸大臣等既援引先帝所行大礼恳切求情,我亦无可如何。知道了。今晚于梓宫前谢恩后再行还宫。” 无可如何、无可如何……适逢自己的儿子大喜,她却无可无不可,接受他的叩拜,紧紧是看了众大臣的面子上,哈哈……这就是他内心濡慕的亲额娘,竟是不如他的养母佟佳一半! 呵呵……他真想仰天大哭,可是他不能,他是皇帝,又怎能失态于众臣之前!往后,这大清他又有什么面目统治! 皇父去世,传位圣旨,便有人怀疑是他将“传位十四子”改成了“传位于四子”,说自己谋权篡位,狼子野心,个个不服,她这一番作为,真真的将他推上了风口浪尖! 好一个生母!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乌雅氏德妃,既给了他生命,与他就是恩,罢罢罢,荣养一生,该是为人子者应尽的责任,皇太后之尊,该是她的。 可是,自皇父驾崩之后,她的一连串动作,连接起来一想,将他最后的希望也打破。 他坐在众多兄弟拼尽一切都想抢夺的龙椅上,独他一人之时,心冷体寒,头疼欲裂,硬生生吐出一口血。 皇父驾崩,生母以死相殉,初时,他以为是她待皇父情深如许,生死相随。 而今,他却明白了,父死,母即时要殉,那是要坐实他的不孝! “非梦想之子登基,生无所望,故而殉死相逼迫!”额娘,既你如此待我,儿只能:“以身相从。”您,可满意否? 儿死之后,再拟旨传位十四弟,只你母子二人共享天伦,坐拥大清,可好? 额娘,儿子如果这么做了,您可会为儿子流一滴眼泪! 逼迫到了那份上,胤秅是真有那想法的,可是,皇父交予胤秅的江[www奇fltxt书com网]山,胤秅却不敢赌。 胤秅看多了皇父治下的宽容,令贪官污吏横行,儿子有一愿望,那就是要大清官员,无一不清,儿子还有愿望没有实现,儿子不敢赌了,儿子想留下最后一点念想。 您心里还是有胤秅的,胤秅死了,您会流泪的吧。 雍正十三年,身体每况愈下,初,不以为意,照常理政,面见大臣,不曾间断。忙忙碌碌几月过去,有一日清晨睁眼,就觉自己不在自己的身体里了,而是游离于身体之外,因为他看见了自己的身体,着明黄内服躺于床上,双眼紧闭,听了呼吸,当时吓坏了,拼命的往身体上撞去,幸好,一碰自己的身体就被吸了进去,此时,不曾告知任何人,此时,他有感,大限将至,顿悟许多,于是在宣纸上写下此诗: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想到自己已然无法澄清自身功过,又写下一副对联,聊表心意“俯仰不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一切都随他去吧。 死后,纵是皇帝亦不过一抔黄土,不在乎了。 本以为,与生母之间的事情,随着生命逝去,该放开了,可是,当自己临死的那一刻,再想起那时种种,竟然还是满心的委屈。 有些看不见的东西注定要遗憾终生了。 “小宝儿,小宝儿,怎么了这是,哭了?”细妹在儿子眼角接住一滴泪,再看儿子紧紧抿着唇,一副倔强委屈的样儿,细妹心疼的不得了。又觉哭笑不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委屈了。 “是妈妈不好啊,委屈咱们宝儿了,一路上就喂过几次,是不是饿过食了啊。”细妹小声的哄着。 孩子很努力很努力的想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奈何现在这个动作对出生不久的婴儿来说,难度太大了,孩子哭得更凶了,偏偏还不哭出声,默默流泪,那小委屈模样哦,把细妹疼的呦,心肝都颤。 “这是怎么,啊?”细妹把孩子更往怀里搂着,瞅瞅一旁睡熟了男人,小声道:“乖宝儿,妈妈带你去个好地方。” ------题外话------ 抱歉了美人们,好晚,嘿嘿 第077章四爷喝奶纪事![] 青山渺渺,松涛阵阵;杨柳轻摆,飞花落絮;清风送花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对比于外界的战乱血腥,每一次进来,细妹都有不想再出去的感觉。 “乖宝儿,这里好美的,你看看。”细妹用自己的鼻尖噌噌孩子的小鼻子,暖暖笑道。 “啊啊啊……”朕看不见。 “哦,对了,乖宝儿现在还看不清楚呢,咱不急啊,等再长长大就能看见了。到时候,妈妈再带你进来,好不好啊。” “啊啊啊……”这还差不多。 “系统大人,你在哪里,出来,你心心念念的小宝贝给你带进来了。”细妹推门进了别墅,在玄关处换了猫咪拖鞋。 “我在你脑子里,出不去了!”系统的声音从细妹脑子里传来,细妹听到这话就笑喷了,系统大人的声音竟是如此挫败! “咦?你可以表达感情了嘛。”细妹大呼。 “哼哼,这都要怪你,那么急的催着我试验,这下好了,为了不伤害你的脑神经,把你变成傻子,我只好委屈自己顾全你,在不确定你各条神经通路的时候,一下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啊啊啊……”你在和谁说话。 原来细妹确定空间里没有其他人,嫌弃与系统进行意识交流费脑力,就说出来了。 “乖宝儿,乖啊,先睡一会儿,妈妈先去炖鲫鱼汤,好下奶给你喝,好不好,让妈妈的乖宝儿每一顿饭都吃的饱饱的。”细妹把孩子放在软软的羊毛地毯上,周围又拿沙发靠背围成一个圈,防止孩子乱滚,虽然这么小的孩子还没有那个能耐的,但是细妹还是不放心。 “啊啊啊……”喝。 说完,进了厨房。厨房里的食材都是细妹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慢慢储备起来的,她就是担心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做不了太多事情,果不然派上用场了。 开火,坐上锅,放油,从冰箱里拿来洗剥好的鲫鱼放进去煎一会儿,迅速的把姜和大葱都切成片放在一边。 “系统大人,那你还能出来不?”细妹给锅里加上水,放进去姜片大葱,盖上锅盖,大火慢煮。又慢慢移动着走回大厅,把孩子抱起来。 “不知道。慢慢找路。反正是不能强行冲出来,你会变傻子的。” “那怎么办,你还能给我检查身体吗,其实,我想让你给乖宝儿检查一下,他出生的时候,受大罪了,被摔出来的,我就怕他有个万一。”雷区那会儿,虽然自己被石穿完全抱在怀里没受伤,但是细妹当时还是感觉出震到了肚子。 细妹轻柔的抚着孩子稀稀拉拉的小卷毛,忧心道。 婴儿身四爷心的娃子听到细妹的话,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堵上,恨不得把头顶上那温暖舒服的手打掉,他不需要,不需要,……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系统道。 “我自己能办到?!”细妹睁大眼不信。 “去你卧室,你的梳妆台就是一台操纵器,有这个功能。我说你做。” “好好。”细妹高兴极了,她自己竟然就能办到,太不可思议了。 “把孩子放在椅子上,你伸手去碰镜面。” “哦哦,好。”用手指小心的去碰触,却从镜子里看见自己怀疑不信的表情,因为她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就特别喜欢这架精美典雅的梳妆台,忍不住这儿摸摸那瞧瞧,所以她是摸过镜面的,但是,并没有出现异样啊,系统大人你耍我的吧,报复我让你出不来的仇。 细妹小心眼的想着。 “没有我赋予它指令,你摸它也没用。”系统淡淡道。 “对不起嘛。”细妹脸一下子红了。 当手一碰触到镜面,异样发生了,只见镜面往后翻转,转成反面,同时,两边的抽屉自动伸出,梳妆台表面凸显上来一排字母键和确定键。 “啊哦!”细妹瞪大眼。“真的发生变化了耶。接下来呢?” “看屏幕菜单,你想使用什么功能,就按确定键。” “碰触镜面上的确定键吗?”细妹问。 “都可以。” “选择医疗检查。咦?又换了页面,嗯?脑电图、心电图、……在这儿,体检,就是它了。我要全身的。”细妹怀着新奇有趣的心情点击一下。两只眼睛睁大了看梳妆台的变化,不一会儿就从两边的抽屉里伸出来数条柔软的触手,每一个触手端头都有个小红点闪亮着,伸出来之后,在空中停顿一秒,探头左右摇摆数下,终于确定了目标,一涌而上,探头缩进去,换上柔软的吸盘,就贴到孩子身体每一个重要部位上去了。 “啊啊啊……”你要做什么!感觉到有好多微凉的柔软一下贴上了自己的皮肤,四爷大惊。奇怪的却是,他惊吓却不害怕。对于这一辈子的生母,从他发现自己还在她肚子里的时候就能听见她说话时起,她跟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都牢牢的记在心里,已然成冰的心,在他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就渐渐融化,情不自禁的亲近她,连他自己的意识都阻止不了,最后,没有办法了,他只好告诉自己,这个婴儿的天性而已,绝不是他的问题,绝不是,哼!他才不要额娘,坚决不要! “没事,没事,给你检查一下身体,让妈妈放心你的身体,好不好啊。”细妹捂住自己疼痛的肚子,缓缓蹲下身,安抚。 下身的伤口并没有长好,这一下蹲细妹便觉得刚刚要长上的肉又裂开了,有液体流出来。 细妹倒吸一口凉气,抚着孩子小脑袋的手顿了下,又继续安抚。 “啊啊啊……”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看不见啊。四爷大急!他听见这个女人痛苦的喘息声了。 见孩子整张脸都皱起来了,细妹以为检查身体有什么问题了,急急道:“这些小触手是不是弄疼他了,停下停下,我们不做了。” “他正在和你说话,不是疼。” “真的?”细妹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喜悦惊呼, “可是我听不懂啊。”细妹苦恼。“系统大人有没有专门翻译婴儿话语的软件或者机器啊。” “异想天开。”系统真想吐槽她。 “哦!”细妹垂头丧气。 系统看她那样就很不爽,“我又不是神!” “我知道。”声音更沮丧了,还带着哭音,一双大眼可怜兮兮的四处飘,似是想找找系统大人在哪里,求依靠啥的。 系统不忍了:“母子连心,相处久了,你自己慢慢就能通过他的啊啊声、动作,知道他要什么了,他和一般的婴儿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真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立时又笑眯眯的。 “嗯。”呜呜,自己明明非生命体,怎么可以有心软这样的感觉呢。 “因为你在我的脑子里嘛,我自然能影响到你。”细妹大喜,她竟然也能知道系统大人的想法了耶! “哇!怎么能这样!我不要啊,我要出去,我是系统大神,我想什么,怎么可以让宿主知道,我的威信何在!啊啊啊——”系统崩溃中,细妹获得自主权,把系统踢一边去。高高兴兴抱着自家儿子洗澡去了。 “乖宝儿,自你出生还没给你洗过澡呢,从胎儿里带来的脏东西还没洗掉,难受吧,走,咱们洗澡澡去。” “啊啊啊……”早该洗了。不过,念在一路上你们都在忙着打仗逃命的份上,就原谅你了吧。嘟着嘴,把脸扭到一边去,正对妈妈胸脯,噌噌。 “去温泉吧。系统大人,这温泉水记得你说过很神奇是吧,不知道能不能尽快愈合我的伤口,看这情形还得转移,在此地也就是暂时休整。我这样的身体,太痛苦了。” 细妹的浴室就连着外面的温泉池子,连成一体的,推开一扇小门就是了。 “比最开始的那个小池塘好,不识货。不要再叫我了,本系统正在找出路,请勿打扰。”细妹便看见自己眼中有一块大大的请勿打扰的牌子闪过,笑死她了,系统越发可爱了。 “啊啊啊……”你到底再跟谁说话。难道你红杏出墙?现在正和情人在一起,自己也在情人的地盘上,那个爸爸知道了,会不会斩了你?这个想法让他吓到了。 “啊啊啊……”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拎不清呢。给男人戴绿帽会被浸猪笼的,你会死的。 “不怕不怕哦,一会儿就好。”细妹自己先下水,在专门的白玉石雕刻成的座位上坐定,这才把浴池边上的孩子脱了薄被光溜溜抱下水。 “啊啊啊……”这水好舒服。 “看你高兴的。”见孩子咧开粉嫩嫩的小嘴巴,流下口水,啊啊乱叫,细妹满心满眼都是疼爱。 “火上炖着鲫鱼汤呢,咱娘俩得洗快点。”细妹浇着细细的水流在孩子后脑勺上,慢慢洗去污垢,头顶不能乱碰,还没长好,太软了。 接下来是小胳膊、小胸膛、小腿,还有小**。 “啊啊啊……”不要碰!否则,朕、朕……朕睡觉吧。脑袋一歪,闭上眼,睡过去了。 “困了呢,折腾的也够久了,小孩子多睡好。刚刚的检查结果显示你身体有点虚弱呢,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得给你好好补补,一定让你健健康康的。” 去掉污垢,露出儿子白嫩嫩的小身子,发现儿子并不是太瘦小,瞧这小胳膊小腿,也肉呼呼的呢。 瞧在眼里,心里爱的不行,忍不住在自家儿子小脸上亲了一口。 “先在这儿睡一会儿,妈妈马上就洗完了,洗完了咱就吃饭饭。”把孩子用小薄被包好,安置好。细妹这才给自己洗。 “好像有效果了。”泡了一会儿澡,细妹就觉得身体舒服很多,肚子也不是那么疼了,身下的伤口有愈合的感觉。细妹呼出一口气,再多来几次,应该会早点愈合吧,早点好,她也不用受罪。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呢,禁不住的满身满心都是疲惫。 自己还可以躲在他的羽翼下休息,安睡。那他呢,打了那么久的仗,常常枪林里来,弹雨里去,身与心时刻都紧绷着,所承受的压力之大,是自己所不能想象的,也是厌烦了吧。 所有的战士都希望早一点有一个家,早一点安稳。推之整个华夏,每一个的心里都是渴望安稳的。 战争,到底该怪谁呢? “宝儿,你说该怨谁呢,是谁让华夏陷入战争的?战争,这该死的战争!我的愿望,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实现。我只是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怎么就那么难!”细妹猛的一拍水,水花四溅。 “算了,我抱怨什么劲,抱怨也改变不了什么,就继续打吧,打着打着就习惯了。反正啊,我就守着你们爷俩,也就行了,什么样的日子不是过啊,路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再苦再难也撑得下去。”细妹从水里出来,擦干身体,又穿回原来的睡衣。 抱起睡熟的孩子,噌噌脸颊,感叹道:“只要我有你们。你们是我的底线。” 睡熟的孩子动了动小耳朵,眼皮下的眼珠动了动,细妹失笑:“坏宝儿,你这是睡了还是没睡。没睡就睁开眼,妈妈给你喂奶。这都半天了,你也该饿了。” “唉,你爸爸忙的还没给你起名字呢,宝儿宝儿的叫着也不是事啊。”细妹一下便感觉,她有好多事情要做哦,要忙死了。 厨房里,火上的鲫鱼汤也熬好了,呼呼冒着热气,顶的锅盖碰锅沿当当响,细妹泡了会温泉,身体大好,移动起来也不是那么疼了,一手抱孩子一手掀开锅盖,撒了盐进去,这清淡的催奶鲫鱼汤也就好了,拿了勺子舀在白瓷大汤碗里,试了几试,没敢端,生怕撒了,她这功夫就白费了。 “你说你爸爸要是在这就好了,就咱们一家三口,管它外面翻天覆地,咱自过自己的小日子。”还是把孩子放在沙发上,又回来端了一趟。 “你爸爸那个脾气呀,能听我的就好了。”细妹坐在沙发上,一勺一勺的舀着喝。 一开始还好喝,味儿鲜美汤又浓,她也正饿着,接连喝下一半汤之后,撑得她肚子鼓鼓的,饱饱的,再喝就想吐,又看了看自己儿子小小的小脸,立志要把儿子养的白白胖胖的细妹咬咬牙,捏着鼻子又把剩下的一半都给自己灌下去了。 一大碗汤喝的一点不剩,细妹也撑着了,躺在沙发上不想动。 这时,就见自家儿子睁着大眼一直盯着空了的白瓷汤碗方向看,细妹知道他这是饿了,解了衣扣,把孩子抱在怀里,这回细妹不主动往上凑了,就把雪白的物什放在离孩子半指远的地方,自己用手挤出奶珠来挂在上面,用奶香味吸引小鬼精灵自己找过来,她还就不信了,这小鬼路上都自己找了吃,这会儿稍微安稳了,他倒闹上脾气了,看她治治他。 儿子吸吸小鼻子,往前凑了凑,又扭头,用小腮帮子对着他自己的饭食,小嘴吮着、裹着,咂么着自己的小嘴吃的津津有味,那小眼斜着还看着自己的饭食,就是不去吃,细妹也不急,她就觉得有趣,她倒要看看这孩子要干嘛。 母子俩就这么对上了,比耐性。 话说,比耐性,还是婴儿身的四爷更胜一筹,细妹也累,躺在沙发上慢慢就睡过去了,留下四爷在那儿纠结,一会儿用腮帮子碰碰自己的饭食,一会儿又斜眼瞅瞅,完了再忍着。 终于,等他这个妈妈睡着了,这喝下去的催奶汤也见效了,一个奶珠掉下来掉他腮帮子上,又一个奶珠掉下来掉他腮帮子上,然后,一个又一个,渐渐的滴下来的频率越来越快,半个腮帮子都被奶白色的水打湿了,浓浓的奶香味充斥鼻端,他更饿了,小鼻子嗅着嗅着就跑自己饭食上去了,四爷控制不住了,于是怒了,有这么欺负人的额娘吗,啊呜一口就含住了,咕咚咕咚猛喝起来,坚持了这么久,他早饿坏了,最终没抵抗得了这具小身体的需要。 “唔咳……”喝的急了呛着了。 “急什么呀,坏宝儿,没人跟你抢。”细妹一觉出这孩子的靠近就睁开眼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轻轻的拍打着儿子后背,给他顺奶,打趣道:“我看你还犟不犟了,饿着了吧。” 喝奶的动作一顿,小脸一红,眼儿一闭,索性丢脸到底,一双小爪子都抱住自己的饭食,哼哧哼哧喝起来,先吃饱再说。 “呵呵,好孩子,老人都说刚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带着前世记忆的,这话妈妈信,真信。但是,妈妈告诉你,妈妈不管你前世是干什么的,皇帝、贵族也好,农民、乞丐也罢,那都是过去了,从你被妈妈生下来,你就只是妈妈的孩子,明白吗。往事随风散,该忘的就都忘了吧,妈妈也要学会忘记了。有些……太痛苦了。”细妹不知不觉又留下泪来。 “你瞧,妈妈又软弱了。也就是你爸爸会顾着我,哄着我,在最险恶的时候,也不忘把妈妈和你护在身下,儿子呀,长大了可一定要好好孝顺你爸爸啊,你这小命多亏了他。”细妹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的。 “你爸爸的手臂伤的厉害,等你喝完奶,咱们就出去,给爸爸包扎伤口去,好不好,还有鱼肉,鱼汤被妈妈喝掉了,鱼肉都给爸爸吃好不好呀。”细妹一边拍着儿子小背一边说话,哄着他多吃些。 “来,儿子,咱换一个吃试试,另一个你一直都不吃,涨的疼,是喝不着奶还是怎么回事。”细妹翻个身,又把孩子换到另一边喂食。 “啊啊啊……”喝不着,堵了。 “再试试看。” 啊呜一口又咬住,猛裹几下,还是没奶,“啊啊啊……”力气小,喝不动。 “这怎么办才好,涨死了。”细妹蹙眉。 ------题外话------ 四爷党们千万不要拍我啊,我写的是我喜欢和认识的四爷,如果戳中你们的雷点,你们可以提出来,我改正,但是不要批我好不好!呜呜,互相体谅下吧。 第078章再娶你一次,可好?[] 细妹端了鱼肉,装了许多消炎药,外敷的伤药,还摘了许多红果出来。 “乖宝儿,自己玩会儿就睡觉啊。”细妹把孩子放在炕里面,又在一颗小红果子上咬出小口,让孩子抱着,“自己喝着玩吧,多喝些汁,对你身体好。”给孩子盖好被子,摸摸孩子额头。 “啊啊啊……”你去忙吧,朕自己玩,还没吃饱呢。努努小嘴,一双小爪子牢牢把自己粮食抱住,使劲往自己嘴里送。 “真乖!”细妹笑得开心,直叹这个孩子省事。 忙完小的,又得忙大的。 泡完温泉之后,细妹明显的感觉自己身体好了不少,只等将体内毒素排干净,就差不多了。 把鱼肉放在桌子上,把她自己装东西的大口袋藏在她专门为孩子搁置尿布,包被的大篮子里,从口袋里拿出一瓶温泉水倒在盆子里,消炎药取出来,去掉包装、封皮,搁在茶缸子里,她是不大敢让彭石穿看见这消炎药的包装的,医疗队根本没有。 都准备好了她就拉了椅子在炕前坐定,把她家男人的一双手臂从被子底下拿出来,小心卷起袖子,便见当初仓促包扎的纱布已经被血浸成了红色,细妹吓得差点叫出来,马上捂住自己的嘴,心疼的不得了。 咬着唇,秉着呼吸,小心的、一点点的把红色纱布揭开,伤口和纱布长在了一起,每揭开一点都连带着又把伤口扯开,有些深的地方都化脓了,幸亏这是冬天了,要是夏季,估计肉都要烂掉了。 估计是把他弄疼了,摆动着手臂不老实,他一动细妹正拉扯着纱布,一下子就揭开一大块,皮都起来了,登时血就流出来了,呼呼的棉球都止不住,细妹也不敢使劲压制,又气又心疼带着哭音道:“哥,你别乱动嘛,都出血了,好多,我都止不住了。”细妹这是吓得。 躺在枕头上的男人疼的蹙眉,好像也听到他家女人的哭声了,困得睁不开眼了,还是努力醒来,半眯着眼睛道:“怎么又哭了,身子疼的吧。” “不怎么疼了。是你让我哭的,谁让你乱动的,我都止不住血了,呜呜,怎么这么多呢。”心疼的哇一声就哭出来了。 睡了半夜,男人酒也醒了,这会儿被女人突然的哭声给惊住了,立马坐起身来,急急问:“怎么了,怎么了,有敌情?!”那手就伸到枕头下面摸枪去了。 “都让你别动了,你还乱动!血都滴到床上去了,你怎么不知道疼呢!疼死了。”一边哭一边把男人手臂捉回来,又去解另一只手臂上的纱布。 “我说什么事,吓我一跳,醒了,完全醒了。”男人往墙上一靠,任由女人捉着他手臂给他治伤。 “你说你,哭什么,半夜三更的,那一声大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我的胳膊我都没哭,你说你哭什么。”彭石穿哭笑不得。 睁着一双泪眼,细妹斜睨她,还撅着嘴瞪他,“我愿意哭,你管不着。” “心疼了?”男人心里挺甜,笑呵呵道。 “鬼才心疼你,我才不疼。”细妹坚决不承认。 “就你这样,纱布什么时候才能拆开,哎呦喂,你这是想慢慢折磨我的吧。”这胳膊也是肉胳膊,他也疼啊。 “一次给个痛快的。”说罢,自己拉着细妹的手猛的一扯,好了,弄掉了,血也呼呼往外流了,细妹那个气啊。 “我在给你治伤,你、你净给我捣乱!你这人,怎么能这么讨厌!”细妹赶紧拿棉球沾血,然后把男人胳膊往盆子里浸,慢慢浇了水,清洗。 “这温度,正好,舒服。”一入水,彭石穿就觉得手臂上的疼痛减轻了,这水滑滑的,浇在火辣辣疼的伤口上,就跟上了清凉的药膏似地,彭石穿舒服的吐出一口浊气。 “啊啊啊……”这个阿玛受伤了,朕要看看。努力翘起软乎乎的小脑袋往外瞧。 “儿子哎,叫爸爸。”一听自家宝贝儿子的啊啊声,彭石穿立马兴奋了,赶紧凑脑袋过去。 “哼,你儿子神奇了,这么小就能喊爸爸。”细妹泼他凉水。 “啊啊啊……”说不出来,朕也急啊。 “哎呀,老彭家有后了,我这心啊也放肚子里去了。”彭石穿笑呵呵道。“是吧,儿子。”他真想抱抱这大命的儿子,奈何,双手都在老婆手里呢,木法子啊。 “……”渴了,又抱住红果往自己嘴里送,不理会这个阿玛了,累了。 “呦,儿子,怎么不理爸爸了。”彭石穿心痒痒的,真想戳戳这个儿子小嫩脸,肉呼呼的。 “我儿子像我,长得这个俊呦。”瞅着那大眼,浓眉,彭石穿那个高兴。 “有你这么自夸的吗。”细妹扑哧一声笑了,“你别招他了,把他弄高兴了,就不睡觉了,你带啊。” “我带就我带,我儿子我不带谁带。”颇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冲动。 “你这双手臂,能动?不疼?”细妹拿眼瞪他。 “不疼不疼。”有儿万事足,这个新爸爸还不知道他老婆正恼着。 “你还想不想好了,想废了你这双手臂是不是!”细妹想着自己费事吧啦的给他治伤,他自己倒好,不知道自己好好护着,气死她了。生气背过身去抹泪。 “怎么了又,这不好好的。”彭石穿知道他家媳妇心疼他,也不恼,高高兴兴去哄。就拿自己这两条血肉模糊的手臂在细妹跟前晃悠,从咯吱窝里穿过去夹着,抱上炕来。 “你别动我,我才不要你。”俩血胳膊就在她眼前,她嘴上闹着,也不敢乱动。 “……”什么情况?阿玛额娘架了?四爷满脑袋问号,从他被生下来到如今,他接收的信息不多,但是他知道,他的这对父母恩爱非常,这会儿怎么就突然吵上了。 自他死后,在紫禁城上空飘了近两百年,亲眼看着他的圆明园被英法联军烧毁,看着大清一步步走向灭亡,他焦虑、愤怒、生气、不甘、绝望,每一次的怒发冲冠,都让他的灵体变得虚弱不堪。 直到他的后代子孙溥仪成为日本小国的傀儡,彻底将他激怒!这、这**裸的是打他爱新觉罗家的脸面啊,弘历、弘历这个败家子,他到底是怎么教育皇子的,连最基本的身为皇家人的傲骨都没有了!竟然、竟然让小小一个岛国拿捏住,那小日本比起大清的万里河山来,算什么东西! 这样的刺激,让已经成为灵体的他生生吐了血,那就是血,他也感到奇怪,他已经非人了,怎么还可以有血?那之后他的灵体越发虚弱轻盈,一日,大风一吹竟然将他吹出了紫禁城,让他得以看到满目疮痍的国家。 心痛心伤! 这曾经让他费尽心血想治理好的山河,竟是被糟蹋成了如今的模样! 大伤之后,他的灵体就不能成型了,只能随风飘着。当他彻底失去意识之后,他以为他就要魂飞魄散了,谁知,再次有意识,就已经在那个额娘的肚子里了。 “快别哭了,你看看,都成妈了,怎么还这么孩子气。我瞅瞅,呦,这哭的小花猫儿似地,一点都不漂亮了。”把人搂在怀里,大手给擦着脸上的泪,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去你的。”细妹被逗笑了。“我给你上药吧,赶紧包上。”细妹下地,到了杯水,拿了消炎药递给他:“来,把这药吃了。” “这什么药。”彭石穿问,也不等回答就一口吞了,喝了口水压下去。 “消炎药。毒不死你。”细妹仍是没好气。手上也不闲着,抹了药膏在自己手指上,轻柔的小心的给涂上。 彭石穿注视着自家老婆,瞧着她蹙起的秀眉,认真且心疼的杏眼,紧抿的红色唇瓣,还时不时问一下,疼不疼,我弄疼你没有,一脸紧张的温柔,只觉怦怦然心动。 等上好了药包好了纱布,等细妹洗了手,他迫不及待的将人搂上床,扑倒。 “呀!你干什么。”细妹小声惊呼,还要去看自己儿子一眼,生怕吓着他。 “好好抱抱你,我老婆,怎么就是我老婆呢,哎呀,说不出什么,现在,就是激动。”彭石穿紧紧搂着佳儿腰肢,脑袋搁在女人胸脯上,揉啊揉,噌啊噌,挤啊挤,两人有都穿着轻薄的睡衣,又几月不曾亲近,都有些把持不住。 细妹轻喘气,伸手推他,娇嚷道:“干什么嘛,吓我一跳。小心你胳膊,别扯着伤口,我好不容易才弄好的。” “就是觉着吧,感动。”彭石穿难得的感性一回。 “感动个鬼呀,你压着我那里了,本来就涨的慌。”细妹脸红红的。 “哪里,我看看。”扒拉女人的睡衣,手伸进去。 “讨厌,你别乱动。”觉着一只微凉的手在里面乱摸,细妹脸更红了,挣扎着不让动。 “哪里涨,我给揉揉。” “我不。”细妹摇头,就是不让动。“一碰就疼。” 彭石穿窜上来,眼睛贼亮贼亮的瞅着细妹,瞅了一会儿,弄得细妹越发面红耳赤,娇嗔不已,眼神直躲,左飘右移就是不敢看男人精亮精亮的眼睛。 看了一会儿,彭石穿突然趴在细妹耳边悄悄说了句,然后就听细妹说:“才、才不想……让你帮忙……” “我自己想帮的,我帮我儿子解决一项人生大事!”彭石穿说的理直气壮。有去扒扯细妹的衣服。 “你一边去,我才不要你。”细妹红着脸,推着他。 “嘘嘘,小点声。马上就好。”彭石穿抓住细妹两只手按在头顶上,自己去寻找某物。 “哪个?” “右边那个。”没有办法,只好屈服,细妹细声细气道。 “马上好,别急啊。”说罢,爬上去就含住。 “唔,你才急呢,色鬼。”小脸越来越红,眼中荡漾春情。“你、你……怎么能这样……”觉得是通了,还不见男人完事,细妹不干了,“我还要喂孩子呢,你、你起开啦……” “……”非礼勿听。某位伪婴儿使劲把自己脑袋往被子里钻。这个阿玛要不得,竟然和他抢饭吃,小心眼的爱新觉罗家出品的精中之精英,把某人记恨上了。 “不错。”弄了一会儿,貌似某位尝过味道了,心满意足了,发表评论:“也大了不少。” “滚……”细妹红着脸小声吼他,“唔……”吼人不专业被吻住,差点断气。 “好妹子,辛苦你了。”闹腾完了,彭石穿说了句人话。“疼的厉害吗?” 乖顺的窝在男人怀里,戳着男人胸膛玩,摇摇头:“好多了。” “接下来,还有得你罪受。我们不会在这里呆太久的。”彭石穿揉着女人圆润的肩膀道。深思着什么。 “我不怕,只要不和你分开就行。”细妹越发抱紧男人,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深怕他说出要她留下修养的话。 “傻姑娘。跟着我太受罪了。” “我愿意嘛,不关你的事,而且我受得住,也会把宝儿照顾好的。对了,你给乖宝起名没有?叫什么好呢?”细妹转移话题。 “卫国、红星、强国,我想了好多,觉得这三个还不错,你挑一个吧。”彭石穿来了兴趣,迈过细妹,把炕里面的孩子抱到两人中间。 “能不能有点建设性。”细妹对这三个名字极度不满。 “啊啊啊……”胤秅,爱新觉罗胤秅,别的一概不叫,彭胤秅也行,某伪婴儿,想到自己的新姓氏,妥协一点。 “你看你看,我们儿子都答应了。”彭石穿大喜。 “啊啊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朕满意了。 “我不喜欢,再想想,有内涵一点的。”细妹建议。 “卫国,强国,多有含义,你还不满意。” “好哥哥,看在我辛苦给你生儿子的份上,你再好好想想嘛。”细妹撒娇。 “狗蛋、虎子、二蛋,要不起个贱名,好养活,咱们还有好大一段路要走呢,路上条件恶劣着呢,就怕孩子小顶不住。”彭石穿担忧道。 “啊啊啊……”朕、朕不干!坚决不干! “还不如叫小宝呢。”细妹嘟嘴也不干。 “啊啊啊……”就是。 “那就叫小宝吧,先这么叫着,赶明我找了大字典,咱再起大名。”彭石穿最后拍板。 “那好吧。”细妹也妥协。 “小宝,来,咱吃奶了。”终于通了,细妹还涨的慌,赶紧让还没吃饱的儿子再吃吃。 “啊呜”一口咬住,小爪牢牢抱住,斜眼看某垂涎欲滴的阿玛,哼哼唧唧,“啊啊”这是我的。 “臭小子,还知道护食了。”彭石穿瞅着自己儿子的动作哈哈大笑。眼中有浓浓的不舍。 “阿妹,等以后,我们革命成功了,再娶你一次好不好?”彭石穿忽然说。 “为什么?”细妹一听也高兴,但是还奇怪着。 “新国新规矩新气象,咱一直要是合法的,你说好不好。”千万不要离开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彭石穿将娘俩一起抱在怀里。 “那你要向我求婚,让我感动了,我才嫁给你。”求一场世纪婚礼,昭告所有人,我就是你的幸福。我做到了重新开始,给你幸福,更给我自己幸福。 ------题外话------ 呜呜,一月一次的血崩又开始了,今天先这些吧,姑娘们见谅了。 第079章李云龙的打算免费vip手打 清晨,初阳升起,橘红色的霞光将整座村庄笼罩,鸡鸣数声,炊烟袅袅。 一天之计在于晨,地里刨食的人们都起来了。 田间小路,三匹马飞奔而来,马上的人满脸笑意,激动莫名,忽的,吆喝一声震天响:“我回来了!” “团长,你疯魔了吧,大早晨的。”虎子在后面喊道。 “滚你娘的蛋,你才疯魔了呢,我这是高兴的,你们是不会明白的。”到了村口,遇到站岗的同志,三人都下马,还没等虎子他们拿出自己的证明,那个战士就哈哈大笑率先打起招呼:“李云龙,你这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小子今儿个怎么还想起回娘家了啊。” “三娃,小子!”李云龙大笑着和三娃拥抱一回,“小爷几天没收拾你,你还敢打趣我了。好样的,于都城里没死,古岭头里闯出来,你小子也是个大命的。” “你小子不也是,祸害遗千年,我寻思着,你这大大祸害,能长命百岁。”三娃领着他们进了总部。 “司令呢,起了没,我来早了吧。”李云龙放下包袱,坐上炕,询问道。“来来,你们俩也坐,到了这就和自己家一样啊,甭客气,一会儿领着你们俩找好吃的去。”李云龙招呼自己的属下。 “司令最近骂人没,我这自从不在司令跟前了,这耳根子也清净了,可你说我这身皮也犯贱,没了司令打骂,我浑身不自在。”李云龙又笑开。 “四儿,你看,咱团长一贯的自来熟,脸皮厚着呢。”虎子和另一个战士咬耳朵。 “皮痒痒了,来找司令骂你呢。”三娃倒水给虎子和四儿:“同志,喝水。你们是不了解他李云龙,也别以为他吹牛,这小子,司令和夫人跟前的大红人,夫人尤其宠着,惯得他呦,敢和咱们司令顶嘴。”三娃竖起大拇指。“牛人一个!” “真的!我一直以为是我们团长胡吹乱侃的!”虎子和四儿吃惊的瞪大眼,一脸敬佩的看着李云龙。 “那是,我是谁啊,李云龙!云中龙!”李云龙人来疯,越说越得瑟。 “云中龙,水中虫。无赖一个。”吴牙笑着进来。 吴牙、狗剩、柱子听说李云龙来了,都过来看他。 “呦,乌鸦!坟子堆里出来的!”李云龙一拍大腿,放下水杯,冲上去就扑倒:“哈哈,我可想死你了。” “噗通”一声,倒地。 吴牙那个吐血呀,他就知道一遇着这条虫,他就没好事。 “你给我滚开,压死我了你。”吴牙被压在下面,后背猛的触地,撞得生疼生疼的。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人就没治了。” “怎么说话呢你,我这是见到故人,高兴的。”李云龙这货放倒一个最难缠的,占了便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你说你这小身板,娘们似地弱不禁风,来来,给老子看看,是不是女扮男装的。”说着就去扒拉人家裤子。 “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就不能老实点。”吴牙恼羞成怒,死命扒着自己裤腰带不放。 “云龙,你怎么想起来看我们了,你们团不忙啊。”柱子实在,见着好朋友就高兴,问道。 “笨猪,他哪是来看咱们的,冲着咱司令小公子来的。”狗剩道。 “别介,狗剩啊,你怎么能说实话呢,多伤人心啊。”李云龙哈哈大笑。 “大伙一起上,压死这小子。”吴牙第一个冲上去将人压倒。 众人一拥而上,将坐在炕上的李云龙压倒,叠罗汉。 小院主屋,炕上睡了一家三口,突听院里动静,彭石穿睁开眼,先扭头看自己老婆孩子,见她们睡得正熟,挨个亲了一口,小心的抽出胳膊,想穿衣起床。 不想还是把细妹弄醒了,细妹嘟嘟嘴,身体更贴上去。 “这么早。”抱住男人腰,脑袋爬上宽厚的胸膛枕着,不让他走,“再睡会儿嘛,你一走就冷。” “醒了。不早了,鸡叫都过去了,我听院里动静,差不多都起了,我不能再睡了。你和儿子多睡会儿吧。”给细妹拉拉被子,拍抚着女人柔软的背,让她放开。 “不。”噌噌胸膛,抱得更紧了,那光溜溜的大腿在被子里也搭上男人的腰,霸着不让走。 “别乱动,大清早的,想要就实话说,至于这样迂回的勾搭我吗。”男人在女人小屁股上揍了一巴掌,把那溜滑的腿扯下来,握着,玩着。 “稀罕你!”细妹被弄得也没了睡意,转过身找儿子诉苦去。 “儿子,你爸爸欺负妈妈了,长大了记得要给妈妈报仇啊。”细妹把睁大眼睛四处乱看的儿子抱到自己被窝里,摸摸小脸,撅嘴抱怨道。 “……”满脸黑线有木有。 “有你这么教孩子的吗,你想让他打爹骂娘做不孝子啊。”彭石穿这会儿满心荡漾,灼热的身体从后背贴上去,那手迈过细妹的腰去找儿子小脸,捏捏。 “……”朕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们都认为朕是一个不孝的人,就随你们,朕才不在乎。 “我儿子最是诚孝,才不会长歪。是吧,小宝,爸爸惹得乖宝儿不高兴了哦,咱揍他好不好。”细妹见孩子脸上没了表情,冷冰冰的,心下就一咯噔,想着这孩子真是一个有前世记忆的,能听懂他们的话,这会儿子可能不高兴了,可不能让孩子记恨上。 “快点,跟乖宝道歉。”细妹牵着男人的鼻子拉到乖宝面前,让父子俩脸对脸,大眼瞪小眼。 粉嫩的小脸往妈妈胸脯那一扭,一拱,饿了,才不理会某人。 “呦,真生气了。”彭石穿觉得自家儿子老神奇了,这小表情,怎么看怎么可爱。“爸爸给你道歉好不好,原谅爸爸吧,好不好乖儿子。” “哼唧哼唧。”吃奶声,小凤眼斜斜瞅着某人,不给你吃,我的。 “嘿,这孩子,这么小就会给他老爹使脾气了,该打。”佯装举起手要打他夹着尿布的小屁屁。 “你敢打他,晚上就不要上我床。”细妹见状赶紧护着。 “啧,老子没地位了,小子成新宠了。心痛啊。”彭石穿往枕头上一躺,伸手去另一边摸老婆东西,“慈母多败儿,说得就是你,这孩子啊就得从小教育,要不肯定长歪了。” “你别乱摸。”细妹打掉某狼的手。 某四赶紧伸着小短手去护着,奈何,胳膊短着呢,不大听使唤,够不着。 “啊啊啊……”朕怎么能这样呢!察觉出自己这些天的失常,某四吐出奶头无语望天。想他堂堂一代君王,也曾指点江山,驰骋骏马之上,也曾被万人跪拜,不说王霸之气,那通身的冷傲气质,也让众人见之退散,连他亲儿女也莫敢上前亲近的。 这会儿,重生成一个小婴儿,不但吃下了人奶,还学会和某无良阿玛争抢了。幼稚!真真的幼稚! 这绝对不是他,绝对绝对不是他!这样一个幼稚的娃子,怎么会是他冷血绝情的雍正四爷呢! “乖宝不吃了?”细妹看孩子睁大着眼往上看,还以为他吃饱了,“今早上吃的太少了。”说罢就想扣上衣服。 “啊呜。”某四赶紧扒拉开衣服,再度吃上,还没吃饱呢,一切的一切都等吃饱了再思考。他的人生啊,得慎重! “还得吃,刚才跟我较劲呢。”彭石穿心里觉得自己这娃特聪明,真真的聪明,那小眼墨黑墨黑的瞅着你,冷飕飕的就让你觉得浑身一颤,你得听他的。不行,这小子得有个他怕的人,彭石穿决定要做那个黑脸的,好好教训臭小子,可是,当他又想到什么,看着孩子的眼神一下暗淡了。 “怎么了?”见男人一下沉默了,细妹觉得不对,问他。 “就是奇怪啊,咱两人没一个是凤眼的,咱家这小子怎么就成凤眼了呢。”彭石穿顿了顿,赶紧强笑道。 “哥,你有心事?”细妹拉着他的手,追问,俏脸微显担忧。 “没有,我有什么心事。”说完又补充道:“哦,还真有点心事,不就是打仗的事,组织上的事,也没什么大事。”坐起身,穿衣服。 “不能说啊。”细妹撅嘴不高兴。 彭石穿扣腰带的手顿了一下,扑上床,把老婆儿子抱住,笑道:“这是纪律,不能违反。阿妹乖啊,亲一个补偿你。”说着,张着狼嘴就要去亲。 “没刷牙,脏死了。”细妹一手捂住男人狼嘴,不愿意道。 “我不嫌弃你。”扒拉下女人小手,照着小嘴就是吧唧一口。 “我嫌弃你。讨厌鬼。”被欺负完了,细妹直打男人肩膀。 “儿子,给爸爸亲一口。”彭石穿坏死的这人,把吃奶吃的正高兴的某四强行扒下来,对着肉呼呼的小脸蛋就亲了一口。 “啊啊啊……”不要。试图拿小爪捂住自己嘴巴。无奈,小爪不给力,力气没人大,吧唧一口被亲腮帮子上了。 “……”四爷傻眼了,被某无良阿玛非礼了!“啊啊啊……”怎么能这样! “司令,夫人,起了没有啊。”李云龙在院子里运动了一回,等的不耐烦了,就喊开了。 “臭小子,有你这样的吗。”彭石穿一听这声就知道是谁,麻利的穿了衣服,“真不能睡了,细妹你也得起,我估摸着这小子是知道你生了,特地从几里外连夜赶来看小宝的。” “我想也是。没生之前,就听他嘟囔什么时候生呢,比我们还急,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细妹抱着孩子坐起身。 “把我大袄拿过来。”细妹指着炕头上的红袄道。 “得令!小的给皇后娘娘穿衣。”彭石穿见细妹一手抱着孩子喂奶,一手不好穿衣,就亲自动手给老婆穿衣裳。 “去你的。”细妹笑颜如花灿烂。只觉这样大转移的日子虽然苦了些,但是有夫有儿在身边,她还是幸福的。 ------题外话------ 吼吼,这一章有点少的说,盯着锅盖飘过,不让仍烂菜叶哦哦! 第080章小心你丈夫! 等了好半天,见他们司令那屋还是没有动静,李云龙星夜赶路来这边,早饿了,领着虎子、四儿冲进了灶房,一见几个火头军正在那烧火做饭,李云龙高兴了,他是奔着大米饭来的,上去就掀锅盖。 “嘿,李云龙,你小子又来了。”胖嘟嘟的胖叔从大缸里抬起头来,他刚才正在里面捡麦子呢,剩下一点点贴在缸底,舀不出来,就得用手一颗颗拾出来,有一小撮呢,上锅炒吧一下碾成麦子面装在裤兜里,饿狠的时候也能应急。 “怎么都是地瓜。”李云龙挨个掀开看,就见锅里不是地瓜就是南瓜,最好的竟然是窝窝头,苦着脸道。 “白米饭呢,都让你们吃完了,也不给我留点。” “做梦呢你,还白米饭。有这些吃就不错了。”胖叔捡了只小凳在门口坐下。 “夫人让你们押运的那十多个麻袋呢,那么多,你们怎么吃完的。”李云龙偷了两麻袋走的,他自是知道那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保命都来不及,谁还顾得上那些。”胖叔捏着小麦粒子,一颗颗往嘴里送,吃着玩。 “胖叔,对夫人不满呢?”李云龙挑眉,从一个战士屁股底下抢来一只小凳,挨近胖叔坐定。 “哪敢啊。”胖叔说话阴阳怪气的。 “还说没有呢,听听您老这语气,只怕这气憋了老大会儿了。” “气真有,就是觉得咱这夫人不懂事,什么东西都带着,那么多,你给的那几个战士,为了夫人那几袋子东西,拼了命也给护着,过古岭头的时候,和敌人交上火了,情况正危急,我就让他们把东西都扔了,里面还不知道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们不听,最后都牺牲了。就是觉得不值。” “胖叔,你说他们要是为了护住粮草牺牲的,您还觉得不值不,您还对夫人有气不?”李云龙道。 “那肯定没了。大军未动,粮草先行,这打仗打得是什么,打得就是后方补给,前方装备,比得就是耐性,那些战士真是为了粮草死的,那就是死得其所。”胖叔道。 “胖叔,要我说,你呀就是死脑筋,夫人不让你们看里面是什么,你们就不会偷着看啊,解开绳子看一眼,清楚里面是什么,再给系上,保准一点痕迹没有,夫人又不会一点点侦察绳扣变样没有。” 李云龙真想捏捏胖叔这一身肥膘,怎么就这么老实,说不让看还就没一个敢看的,真是,李云龙心疼啊,照着胖叔对夫人的怨气,那么多大米肯定被仍了,可惜,真可惜,不行,得让胖叔也跟着心疼心疼。 “胖叔,跟你说个秘密,你知道那些袋子里放的是什么不?”李云龙做出一脸疼惜的样儿。 “什么,总不会是白大米。”胖叔轻哼。 “唉……胖叔,知道你平时最爱惜粮食,这回啊,还真让你给说准了,就是大米。我不是拿了两袋子走的吗,哎呦,到了我们团,我就解开看了,好家伙,那白花花的,的确是大米啊,我嘴馋,没忍住,立时就让灶房给煮了一锅大米饭,配上您老腌制的小咸菜,啧啧,好吃。”李云龙本想刺激一下胖叔的,没想到说着说着就把自己馋虫勾搭出来了,使劲咽了咽口水。 “真的?你小子没骗我?”胖叔眯着眼看李云龙,一脸不信。 “骗你是小狗!” “……”胖叔一双老眼忽的瞪大,手心里的麦粒子哗啦啦从他胖乎乎的指缝里溜走,一张胖脸五官都挤在一起,嘴唇嘟嘟索索,哇一声就大嚎起来,“我的大米啊——” 就往里屋冲去。 李云龙也赶紧跟上去,“胖叔啊,您老可别想不开啊,不就是几袋子大米嘛,不值当。” 待李云龙冲进里屋,就见胖叔正拿着刺刀一下捅进麻袋里,顿时,哗啦啦就流出白白的大米粒来,胖叔小眼那个亮啊,贼亮贼亮的。 几个火头军战士一见这情况,还以为是李云龙招胖叔想不开呢,拿着烧火棍就冲进来要狠揍李云龙一顿,没想到啊,一进屋就被亮白亮白的大米粒给晃花了眼。 “胖叔,你藏私!”几个战士喜得大叫冲上去就想抓食。 “不行!”胖叔立马护犊子的扑上去堵住口子,言辞拒绝他们靠近。“退后,都给我退后,别乱动啊,谁乱动,胖叔就揍他。” “胖叔,好你个老小子,敢骗我,怎么还有这么多,不都扔了吗。”李云龙吸着口水道,眼前就觉得有一碗碗的大米饭配小咸菜朝他招手,好像在说:“吃我吧,吃我吧。” “谁骗你了,肯定是你小子自己想的。想让我心疼呗,你那点花花肠子,早看透了。”胖叔这会儿一张胖脸笑成一朵菊花,别提多高兴了。 “您对夫人有气,我真以为你把这些都扔了。”李云龙不可思议道。 “有气是一回事,那也碍不着胖叔我疼那闺女,怀着孕呢,死活都跟着自家男人,多不容易,当着军务部长,挺着大肚子也关心粮草收集够了没有,胖叔我气归气,但也佩服那闺女勇气,心疼着呢,说不定这袋子里头有什么救命的东西,我就给留下了,没想到啊,是大米。”胖叔得意道。“这下我不愁没啥做饭了,得,胖叔也狠狠心,今早上咱就喝大米地瓜粥。” “胖叔,咱吃大米饭吧。”李云龙抱住胖叔胳膊,摇啊摇,撒娇。 “得得得,你少恶心我。”胖叔真受不了李云龙这厮,三两下抽回手,撵一边去。 “没瞅着夫人动作,这些都是哪里筹集来的。”胖叔抚摸着这一袋袋的大米,爱惜的跟他家小孩一样。 李云龙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我帮着弄得呗。要不,我怎么会知道里面是好东西。” “你小子能,我信。”胖叔笑。 “胖叔,我跟你说,以后夫人往这送什么,你接着就是,别的崩问,记住没。”李云龙神秘兮兮道。 “不问,再也不问了。咱这部长是个尽职的。”只要有粮食,胖叔才不管是从哪里弄得。 “李云龙,司令和夫人起来了,找你呢。哎,人呢?”吴牙进来喊人,没见着。 “这儿呢,乌鸦,喊什么喊,叫魂呢,知道你离不开我,也不要黏的这么紧嘛,哈哈。”李云龙从里屋出来。 “赶紧跟我走,司令找你呢。你就等着挨揍吧你,我就没见过你这样没眼力界的,人家两口子正睡觉,你说你瞎咋呼啥。”吴牙牵着李云龙的手就走。 “对了,胖叔,夫人说了,让你做顿好的,慰劳慰劳这位。”吴牙见着胖叔从里屋出来,努努嘴,指指李云龙,那眼刀利的都能杀人。 “知道了,跟夫人说,胖叔以后都听她的。”胖叔喜滋滋的道。 “清楚了。我这就拉着这家伙走人,别给他偷吃没了,咱吃啥啊。” “是这个理。”胖叔附和。 “瞧瞧你们这小气的,我一口还没吃上呢。”李云龙不服。 “走走,别废话了。” “胖叔,别忘了,我的大米饭配小咸菜,多加辣——”临走,李云龙也还没忘他的饭食。 “细妹,快收拾了,刚接到电报,贺紫珍几个同志要来看你。”彭石穿从议事厅过来。 “真的?康大姐来吗,我都好久没见着她了,真想她了。”细妹给小宝换好了尿布,放在炕上,赶紧洗脸梳头打扮。 “来,都来看你还有小宝。” “什么时候到,我这就进灶房让他们再准备几个好菜去,本来以为只有云龙呢。”细妹迅速的把头发绑成一个马尾。 彭石穿瞅瞅日头,道:“说着话也就到了吧,这电报有时候了,咱们没起床那边就接到了,那时就说到下村了,这会儿也该到了。” “来不及了呢,那怎么办。”细妹急了,捉着男人手臂不放。 “没事,她们待不长时间的,马上就要攻打遵义了,她们大概也是抽空过来的,还得尽快赶回去。”彭石穿忽然把细妹搂在怀里,猛抱了一下,吻吻她头发道:“你招呼她们吧,我出去一趟。” “你干什么去?” “再去看看部署情况。”避开细妹的眼神,彭石穿道。 “哦,那你早点回来啊。”细妹乖乖放手。 “别累着,你身体要紧。” “我知道啦,你快去吧。”细妹笑着让他去干正事。 待他出门,李云龙也过来了,见面就笑,笑得真诚,并怀念,大叫一声“司令”就想扑过来。 “你给我注意点,立正、稍息!”彭石穿斥道。 “凶什么,云龙好不容易来一回。快过来,你念念不忘的球出生了,赶紧来看看吧。”细妹抱了小宝出来,笑着招呼他。 “哎!”答应的又脆又响,直接把某位司令大人无视,屁颠颠的找他的大靠山去了。 “这就是球球啊,长得真好。”李云龙手足无措,想动手碰碰这软软的一团,却不敢,怕毛躁的自己伤了小人儿。 “什么球球,乱给我儿子起名。”彭石穿不乐意了,抬脚就踢。 李云龙离开日久,但这身手依然如故,灵巧的躲到细妹身后去,给彭石穿做鬼脸。 把彭石穿气笑了。 “那就是球啊,当初在夫人肚子里的时候,就是圆乎乎的,我私下里就给起名叫球球。”李云龙见他家司令那脸越来越黑,赶紧舔着脸笑,“叫着玩的,司令别小气了,就我自己一个人叫的。” “哼!”彭石穿站在树下抽烟,笑看着。 “我能抱抱吗?”李云龙摩拳擦掌。 “……”某四漆黑的凤眼不断的发送冷刀子,希望把这个无名小卒吓退,朕是谁都能抱的吗? “夫人不能偏心,我们也要抱抱。”狗剩等几个也赶紧要求道。 细妹一瞅这几个大男孩,那是真不放心把孩子给他们抱,于是道:“还小呢,身子太软了,等长几个月再给你们抱,好不好?” “就你们起哄,把夫人吓着了吧。”李云龙埋怨。为抱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娃子可惜。 “就你自己毛躁的,夫人才不放心给你抱。”吴牙嘴上也不饶人。 “就是就是。”狗剩柱子附和。 “那给仔细瞅瞅,娃子像谁多些。”李云龙凑近了看,他本身个子就高,和细妹站在一起,还别说挺像一家三口。特扎彭石穿眼,赶紧过去,小心的从细妹怀里抱过孩子,对几个大男孩道:“看吧,好好看。” 老滕站在门口看了老半天了,冷眼瞧着彭石穿的动作笑了,也凑山去看孩子,身手就想抢来抱着,直说:“自从这孩子出生,我还没捞着仔细看呢,怎么能让你们几个占了先。” “老滕,你给我老实点,看行,别动手抢啊。” “就是,政委,我们不能抱,也不能给你抱。”李云龙几个起哄。 “别吓着他,你们。”细妹被几个大男人排除在外,愣是挤不进去看孩子。 “这孩子胆儿肥着呢,放心啊细妹。瞧这双眼睛,大而有神,骨碌碌转,到处看人呢。不愧是我儿子。”某位爸爸傲娇了。 “我敢说,老彭,你肯定没你儿子长得好,看这额头,这眼睛、这鼻子、这嘴,长得,肯定是一个俊小子。不行,这么好的孩子,我得先预定一下干爹的职位,我宣布啊,我就是这孩子干爹了。”老滕道。 “政委,你不能抢我的职位啊,当干爹,那是我老早就想好的事,那就算是也得我第一个干爹,你第二呀,你同意不同意啊球球,眨一下眼就代表你同意了,以后有什么事干爹罩着你了。”李云龙拍拍自己胸脯,豪爽道。 “眨眼了,眨眼了,哈哈,我就知道,我李云龙的魅力那是无法挡啊。”李云龙大喜。 “臭小子,那是小孩的自然反应好不好。”老滕不乐意了。 “还有我们呢,我们也要……” 某四被吓到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么的受欢迎! “哇……”某四有点承受不住,额娘呢,要额娘。 众大男人被这突来的哭声吓到了,赶紧把这小祖宗,烫手山芋似地扔给等在外面的细妹。 “六月的天,小孩的脸,乖乖,那真是说哭就哭啊,刚刚不还是好好的。”李云龙摸摸脸上吓出来的汗,讨好的对着正瞪着他们的细妹笑。 “都是你们,吓着小宝了,赶紧给我都走,该干嘛干嘛去。”一听孩子哭,细妹就心疼。 “李云龙,这看也看了,认干爹你也认完了,就赶紧回驻地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也随便离开,再这么不守纪律小心我把你这团长的职给撤了,让你喂马去。” “行啊,行啊,就把我调来总部吧,我心甘情愿给司令你喂马。”李云龙不恼反而高兴。 “美得你,把你调的远远的。” “别啊,司令,我这就回去了。”李云龙虽然混,但也知道轻重,这一次回来,是他实在忍不住了,才抽时间来的,的确不敢多呆的。 “这就要走啊,也好,别忘了去灶上找点吃的,吃饱了再走。”一听这就要走了,细妹站起来。 “还是夫人疼我。”李云龙挠挠头。 “走吧,我也有事,咱们一起走。”彭石穿道。 当再见贺紫珍的时候,把细妹吓一跳,这还是那个在井冈山的时候,青春靓丽,给人温婉贤淑感觉的漂亮女人吗,怎会变得如此憔悴、消瘦! “细妹子,快别愣着了,赶紧来搭把手。”康桂绣一身军装,腰上别着枪,还是那样英姿飒爽。只是脸上更多了些坚毅。 “贺大姐这是怎么了?”细妹赶紧去扶住贺紫珍的手臂,把她让进屋来,坐在炕上。 “我没那么脆弱。”她笑着说,眼中却是无尽的悲痛:“我来看看你,就只想亲自跟你说一句话,小心你丈夫。” ------题外话------ 各种悲催有木有,正在纠结下面的剧情,美人们会不会劈了我。 遁走…… 第081章四爷离家游记(一)! 彭石穿脱下身上的军装,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衫,头上戴个草帽,活像是个先生。他身边谁都没带,自己潜伏进了小县城,在一处金利来米行商号停下了脚步。 他在门口踯躅片刻,脸上神色沉郁。 此时,金利来的一个伙计看见了这个站在门口既不进门买米,也不走,只挡住生意的魁梧男人,心中大恼,但是看人家体格,相貌长相冷酷,一身肃杀之气,纵是他穿着一身襦服也掩盖不去,忽的想起自家掌柜前些日子被土匪劫持的事情,难道说是来寻仇的?! 伙计大惊,连忙叫来掌柜,战战兢兢指着堵在门口的人道:“东家,你看,就是他,长得好吓人,鬼鬼祟祟在门口一直不走,我看不像好人。”小伙计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会知道从死人堆里多次锻炼出来的将军气度。 这个东家穿一身马褂长衫,戴瓜皮帽,瘦长脸,左脸颊上,颧骨处有一道粉红的新伤,看年龄在三四十岁左右,整个给人感觉儒雅有气度。 他一看那人,那人也正看向他,登时大喜,热情的和彭石穿握手,“彭司令大驾光临,让小店蓬荜生辉,大恩不敢忘,一直想请您吃宴聊表谢意,苦于没有机会,今天正好。一定要留下,快请进。”走至小伙计身旁,便训斥:“好好说话,这是红军司令,不是什么坏人,快去通知三姨太准备好饭食。” “哎哎。”小伙计哪里知道什么,一听是司令,撒腿就跑,赶紧通知三姨太摆大宴。 彭石穿摆摆手,脸上郁色沉重,道:“袁老板,我来要求你兑现诺言。” 袁老板见彭石穿神色凝重,以为有什么大事要商量,但是想到国共两党的矛盾,他却真的不愿意卷入其中,他是商人,只想老老实实做生意养家过日子。 “进来再说吧。”热情稍减,但还是有礼的请了彭石穿到书房。 内院,不见金碧繁华,却也是古朴雅致,可见其身价亦是不菲。 “小五,老爷呢,瑜儿来信了,说要接我们过去住呢,说是那里安全。”一个四十岁左右,梳着繁琐发髻,戴着金翠玉珠的夫人笑容满面,在一个仆妇的搀扶下小脚慢慢走来,摆手叫小伙计过来。 “大夫人,老爷在书房见客呢,是个大司令,大官,让三姨太准备大宴呢,大夫人,小五先去啊。”说完就撒蹄子跑了,一点也不敢耽搁。 “那个狐狸精!”一听那个女人,大夫人就变了脸。 “夫人不必生气,现在到处在打仗,前些天老爷又被匪徒劫财捉走,老爷这心里也肯定有移居的打算,现在大少爷又念着父母,来信接老爷夫人去那边住,只要到了大少爷的地盘,就是夫人说了算,这管家权迟早夺回来,不急。” “是香港,法租界,我记得清楚着呢。”听着仆妇说的话,大夫人又高兴了,“我一定要说服老爷去那边。” “彭司令,救命之恩不敢忘,袁某说过,纵是结草也要还报,这话出自真心,一点不假,但是在您说出请求之前,请允许我说明立场,我只是个生意人,要钱要粮我二话不说双手奉上,但是若是其他,恕不能如愿。”在彭石穿锐利之眸的注视下,他还是小心谨慎的说完。 彭石穿嗤笑一声,道:“不会让袁老板为难,只想托付犬子于你,望袁老板念在我土匪窝里救你一命的份上,以亲生子相待,待尘埃落定,只要彭石穿没死,定去寻回。” “三姨太,老爷要你摆大宴。”小五在三姨太门口喊道。 “哪个大人物,值得老爷如此。”正在喂孩子的妖娆女子,操着一口江南口音道。 “好像是救老爷命的那个大司令。”小五想了想说。 “哦,原来是那个穷鬼,上一回把老爷送回来的时候,不是已经给过谢礼了,怎么还来打秋风。”一想到老爷出手那么大方,她就心疼。 “不知道。”小五瘪着脸。“三姨太,老爷要快点,您麻利的张罗啊。” “知道了,还要你提醒我,你去吧。” “既然如此,我就走了。”彭石穿拿了自己草帽戴上,起身。 “彭司令,吃了饭再走吧。”袁老板再次留人。 “今晚你亲自去城门口等我,我会把孩子亲手交到你手上。”彭石穿道。 “好,请放心。既然彭司令相信袁某为人,纵是拼了袁某这条命,也会保住贵公子一条命。”袁老板做出保证,神色真诚。 “这样我就放心了。”彭石穿点点头。 离开金利来,最后看这家米店一眼,小宝跟着这家该不会吃苦的。从知道贺大姐专门来看细妹他就知道,他的动作必须要快了。 总部驻地。 送走了贺大姐和康大姐,细妹就把小宝抱在怀里不撒手,脑子里还回荡着贺大姐的话。 “我的孩子刚生下来就被送走了,我一眼都没看到,我不知道她长的什么样子,他们说了,不准带孩子上路。要是不服从命令,就自己也留下来,他们比我们狠,要孩子就要离开男人,要男人就要离开孩子,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的孩子,仿佛不是他的孩子,说留下就留下,说不要就不要,我都没见他流一滴眼泪,怎么能这么狠。”贺大姐哭了,静静的哭,声嘶力竭的力气仿佛都用尽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刚生下来的孩子,太脆弱了,根本经不住颠簸的,跟着我们的下场就是夭折,还不如留给乡亲们照顾,往后,兴许还能找回来。”康大姐开解道。 “我只说他的狠心绝情,怎么能忍心。我觉得他连看都没看孩子一眼。那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他怎么能够理解,她呆在我的肚子里十个月,十个月啊,我哪能离了她。”贺大姐擦掉眼泪,又说:“我不怨恨他,他也不容易。就是憋屈的慌。你还是好的,彭石穿疼你几乎是全军都知道的事情,顶着上面的压力,硬是让你带在身边这些日子,不过,我得到消息……”贺大姐趴在细妹耳边悄悄说:“我们马上就要经历更恶劣的环境了,孩子必须扔下,你小心,多方面考虑,他可能也顶不住,你小心他吧。” “失去孩子的痛,我这个没见过孩子面的母亲都难以接受,更何况你。我不想再看到你也和我一样。” “贺大姐,我不会让小宝离开我,绝不会。” “那就好,不管如何,我还想告诉你,我就算自己不吃,也要帮着你抚养这个孩子,让我看看他,好不好?”贺大姐祈求的看着细妹。 “好。”贺大姐小心的接过孩子抱在怀里,亲吻着孩子的额头,眼泪流的更凶,“妈妈的乖孩子啊,妈妈对不起你。” 看到现在情绪不稳,精神失常的贺大姐,细妹忧心小宝,去看康大姐,悄声的交流:“贺大姐怎么了?”细妹道。 “受刺激太大了。”康大姐指指自己的脑袋,做出口型道。 “那、那我的孩子怎么办。”细妹更急了。 “没事,看我的。”康大姐轻轻覆上贺大姐的手,闻言软语哄道:“紫珍啊,他要你回去了,把孩子放下吧,晚了他就走了。” “哦哦,我马上就出发。”贺大姐手足无措,连忙放下孩子,神色惊惶。“他会等着我的吧,我这就走。” “会的,别担心啊,我们回去吧。”康大姐再次哄道。 康大姐招呼担架过来,把贺大姐扶上去,让担架先走。 擦掉眼泪,握着细妹的手,康大姐道:“我很庆幸我没有怀孕,我没有孩子。” “康大姐……”看到那样的贺大姐,细妹也哭了。 “她没事,平时都好好的,今天大概是见着你的孩子又想起自己的孩子,伤心了,她其实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的。他们苦着,我们女人更苦,都不容易,这个难关我们能挺过去。” 康大姐摸摸孩子的头,强笑着道:“其实,我赞成把孩子留下,很残酷,但很现实。可别怨我。我走了。” 说罢,扭头而去,一点不停留。 细妹回过神来才想着喊道:“拿了馒头在路上吃!”人已经走远。 来时突然,去时如风火,却给细妹的心间投下一枚巨石,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小宝、小宝……妈妈的命根子啊,妈妈有空间,妈妈不怕养不活你,别担心。”细妹喂着奶,不断的念叨着。 想到自己活命的空间,细妹放下心不少。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石穿真的做出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细妹还是和系统打了商量,要来两只手链样式的铃铛追踪器,一只小的戴在小宝细细的手腕上,另一只大的细妹自己戴上,这下她就更放心了。 “无论小宝去哪里了,妈妈都能把你找回来。”细妹做完这一切终于露出了笑脸,张罗着摆饭吃饭。 却说袁老板家里,等彭石穿一走,袁老板坐在书房里就寻思开了。 这家乡小地方实在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先不说自己家财在外暴露着常惹一些宵小惦记,自己前几日走货经过山间被土匪劫持勒索钱财就是一个警钟,那一次若非红军碰巧的打那里经过,想打野食,把匪徒窝都给端了,自己只怕要横尸,但是,以后呢,可没有那样的幸运,这里的治安越发的不好了。 还有就是近两天,天上频频有飞机飞过,为了寻找红军落脚点,在乡下很多地方都扔下过炸弹轰炸,已经到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地步了,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要紧,必须尽快离开。 “老爷,妾身进来了,您在不在?”大夫人在书房外面高兴的喊话,“瑜儿来信了,说是要接我们过去住呢。” “进来吧。”袁老板淡淡道。对自己的老妻该有的尊重还是有的。 “老爷安。”大夫人给袁老板行礼。 “夫人请坐。信呢,我看看。”袁老板道。 “在这里。”从袖袋里抽出信递上去。 少顷,就见自家夫君面目凝重起来。 “老爷,您不高兴?”大夫人小心翼翼的问。 “没有。儿子孝顺我高兴还来不及。”袁老板快速的敲击着花梨木桌面,少顷,停顿,道:“夫人,尽快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穿麻布衣裳,打扮成普通农民样貌,财不外露,我们方能安全抵达香港。” 袁老板心里做出了决定,只等今夜接到那个孩子就一起走,这也是他这么快做出决定的主要原因,红军的孩子,那真是一个烫手山芋,白日里人多嘴杂,难保不会为人查明底细,对于军统的特务系统,他早有耳闻,无孔不入,厉害非常,到时就是灭门的惨祸,做生意讲究的就是诚信,他既然答应了要保住那个孩子一条性命,就要做到。这才不辜负人家一片信任之心。 “小五,进来。”袁老板站起身走出门外,吩咐着:“小五,你去雇几辆平板马车。” 国党总部驻地附近一个团级驻区。 砖瓦房院里传来男人们吃喝笑闹的声音。 “刘兄弟,再喝一杯,给我们讲一讲,于都那时候逼的共匪毁城而逃的狼狈样儿,你们特务连是怎么往外传递消息的。”一个小军官再次给刘得胜满上。 “这是机密,不能说,真不能说。”刘得胜志得意满的道。 “猴子兄弟,刘兄弟不说,你来说说看,兄弟们对你们特务连的本事,佩服那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今儿个好不容易遇到你们有事求着咱们了,不行啊,为了报答我们对你们的帮助,猴子兄弟你也得说说、就透露一点点,不算违纪吧。” “这、这……”猴子心中害怕,吓得手心里直冒汗,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也不敢敞开了吃,他一直跟着阿胜混的,却没有阿胜的机灵狡猾,不能灵活应对。 刘得胜心里把猴子骂了一百遍,扬着一张俊秀的脸又把众人的目光拉回自己身上:“你们别问他,我们连里就属他老实,最守纪律,人称铁嘴钢牙,就是被敌捕获了,也别想从他嘴里掏出一点东西来。还是我说说吧,咱不说别的,只说说我的本事。你们知道我考入军统凭的是哪样本事吗?”刘得胜神秘兮兮的道。 “哪样。”大家的好奇心都被他吊起来了。 “飞檐走壁,梁上君子。”刘得胜秉着呼吸道。 “原来是个有证的高级偷儿。”一个小军官轻蔑笑称。 “兄弟,你这话,我记着了,回头就让我们徐恩曾主任……呸!我这张嘴呦。”像忽然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话一样,刘得胜突然打住,看向对面一直冷眼观察着他的团座。 只见这团座突然听得这个名字,眼中怀疑顿消大半,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主动道:“无事,都是自家人,都不会多嘴的。” “见谅啊,像我们这种都是见不得光的人,连名字都得保密,莫怪莫怪,兄弟自罚一杯。”刘得胜说罢,豪气干云的,一整杯都灌进肚去,果真一点不剩。 “军统收录的都是奇才,你们都不要看不起,他们一个月的收入可是比我们高多了。”这个团座道。 “真的呀!”众人都惊奇,连连问道一月有多少钱。 “不多,是真不多。”刘得胜谦虚道。觉出这酒肉吃喝的也差不多了,猴子要是被灌醉了一准露馅,他决定早走。 “团座,劳累您配合一下,假装我们是敌军特务被你们捉到,特地把我们押送给陈指挥审问,如此这般,不管我们这特务的身份是真是假,都与您一点带累都没有,我知道你对我俩有怀疑,您看这样可好,我是如此的坦诚,也希望您配合我们工作,如果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找上您了。”刘得胜真诚道。 “甚好。”这一回这个团座是真笑了,直觉的这人上道。 “阿胜,你可真高!”猴子偷偷竖起大拇指称赞他。 “那是。”刘得胜眉一挑。“富贵险中求,说的就是我。这胆儿该小的时候小,该大的时候就要大。” “这还多亏了上次拿花儿威胁你为他办事的那个军统特务,狗娘养的,还有点用处。”猴子悄声道,一想到那个人他就恨得抓肝挠肺,竟然敢占花儿的便宜,活该弄死了他,花儿是他从小看护到大的,他还没动手摘花呢,哪能便宜了别人。 “我最烦人威胁我,趁乱杀了他还是好的,否则,爷们拿满清十大酷刑招呼他。”刘得胜狠道。“不过也得谢谢他,顶了他的身份,要了他的富贵,爷们是那么好被占便宜的人嘛,哼。” 是夜,三军团驻地。 晚上睡觉的时候,细妹老拿防备的眼光看彭石穿,彭石穿也不急,大大方方任她看。 “一晚上了,你到底看什么?”上床躺下,搂住床上的娘俩。 “看你会不会抢走我的小宝。”细妹笑着偎近男人。“哥,你不会把小宝送走吧,我可以好好照顾他的,真的,你千万别送走他。” “不会,放心啊,睡觉吧,困了。天一亮就要攻打遵义了,我得好好养养神。”彭石穿打了个哈欠,闭上眼准备睡觉。 “真的吗,你可不要骗我。我知道上面的要求了,不准带孩子的,是你顶住的,让我带着,好哥哥真好。”细妹笑得可开心了,抱住男人的腰,一点睡意都没有。 “嗯。赶紧睡吧。”彭石穿看外面天色,心中颇急切,面上却不显,哄着细妹睡觉。 “喂饱孩子了吗?”彭石穿想到什么,又问。 “喂饱了,今晚上吃了好多呢,现在正睡着呢。”孩子吃得好睡得好,细妹就觉得高兴。 “哦,那就好,睡觉吧。”拍拍细妹的背,哄着她,让她快睡。 “睡不着,我还是怕你趁我睡着抱走小宝。”细妹如实说了自己的担心,她是一点也不想瞒着自家男人自己的想法。 “贺大姐给你说什么了?” “说了好多。”她就把贺大姐说的话大体上又复述给他听,说的义愤填膺,话里话外都是对贺大姐丈夫的埋怨。 “你可别这样做,我会恨死你的,小宝可是我的命根子呢。”彭石穿身体稍僵,遂又软化,“小混蛋是你的命根子,那我是你的什么,没了他,你就不会想想我,我也离不开你了。”彭石穿把细妹抱紧。 “大混蛋也是我的命根子。”细妹赶紧安抚生气吃醋的男人,笑嘻嘻道。 “真的?”彭石穿抚着女人的秀丽柔滑的小脸,笑道。 “嗯嗯。”睁着大眼,猛点头。 “既然睡不着,那我们来做点事情。”彭石穿不怀好意道。 “什么事情啊。”自以为自己身体还没好全,男人是干不了什么的,所以细妹根本不往那处想。 “怎么傻的这样可爱。”彭石穿对着绝对信任他的细妹,心中又怜又痛,他就要亲手打破这样的信任了。 把被子往两人头上一蒙,在黑暗中行动起来。 “干、干什么呢,我身体还没好呀。”细妹一见这架势,脸就爆红了,推着男人灼热的胸膛,让他下去。 “又不会真刀实枪,我可舍不得伤着你。”黑暗里两人的眼睛相对,浓情蜜意,底下男人手中动作不停。肌肤相贴日久,女人身上所有的敏感点他都一清二楚。 轻抚快捻,咬舔吸吮,各种安抚齐上,直让细妹全身细毛孔都张开了,大冬天里天寒地冻,外面空气都是冷的,就他们两个相爱的人,即使什么都不做,只是紧紧抱着,相互揉搓着,体温互暖着,她都觉得享受到了极乐,那是两心的交融,是任何身体上的欢愉都超越不了的。 “舒不舒服?”男人小声的低问。 “嗯。”女人更小声的回答,羞羞腻腻,好不挠人心痒,只想狠狠蹂躏一番。 察觉出男人的情动,不忍心男人煎熬,细妹红着脸,小声道:“我、我可以用、用别的,那个帮你……” “呵呵……怎么还这样害羞……”低沉的嗓音,充满了蛊惑。**的沙哑,磁性悦耳,细妹只觉自己心脏咚咚跳的好吓人,真迷人的声音。 “我、我才不是害羞,又不是没见过。”细妹羞恼,却真不敢有动作。 “我帮帮你。”男人拉着女人的手放在某处,“好了,你自己随意吧,任你宰割。” “我也要折磨你了?你都那样对我。”细妹试探的问。 “嗯。随便你。” “那你不准反击,再、再对我……” “好,直到你累了为止。”细妹轻轻一动,立即就换来男人的闷哼,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真是刺激透了。 “继续。”低低的催促。 “哥,真想让人听听你这会儿的声音,让我欲罢不能的声音,迷死人呢。”细妹满心的骄傲,冷酷面容的背后,是一颗柔情的心,只对她的,岂能不自豪。 “是真想?”男人咬着女人的耳垂,喷着热气在女儿耳廓里,低低的威胁。 “唔,才不想,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娇软的身子一颤,立刻又牢牢霸占住。 又换来男人低沉的笑声。羞恼的细妹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许笑,笑什么。” “好,不笑。”自觉女人力气小,不过瘾,他自己去帮忙。 “手酸,好累,不弄了,想睡觉,你到底好了没有啊。”糯糯的声音,妖娆的抱怨。 “马上好。”抱着女人一个翻身,身体也得到解脱,按住女人的头在自己嘭嘭跳的心脏口,只愿她能听懂他的心声,不要怨恨。 “困了就睡吧。” 打了个哈欠,眼睛也渐渐闭上,心中防备已变为零,嘴上却还不忘要求:“不能抱走我的小宝啊,我明天要看到他。” “嗯,知道了。快睡吧。”彭石穿心中刺痛着,安抚着身上的人,侧过身子,把女人放在另一半枕头上,现在就开始准备着,生怕待会儿抽出胳膊的时候,把女人惊醒。 小城路口处,一辆平板马车正停在一颗大树下,静静等候。 寒冷的天气,哈出的气息都变成白雾,几个人影蜷缩着身子围着马车走来走去。 “东家,什么时候走,要冷死了。”小五搓着手,哈着热气,再次催问。 “是啊。”这是袁老板家里的护院,一路上就要靠他们了,不好慢待。 “再等一会儿吧,答应了人家的事情,总要做到。”袁老板道。 “唉……东家待人就是太实诚了。”小五感慨。 又过了有半个小时,耳中听闻怀里细妹均匀的呼吸,知道人已经睡熟了。他悄悄的起来,迅速穿了衣服,把放在里侧的孩子抱起来,发现孩子此时已经醒了,正睁大眼睛看他,他真担心孩子突然哭闹起来,把细妹吵醒,就想去捂住孩子嘴巴。 可是,这个孩子就用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看着你,什么动作都没有,安静的吓人。 这是自己的孩子,即将要送给别人,他又怎会舍得。 去拉孩子的手,希望和他最后做一次交流,却发现孩子手中有东西,被孩子攥的紧紧的,怎样都不松开。 他大概知道是什么,细妹也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红果子,他也吃过,总是给他咬开一个小口子,放在孩子的手里,让孩子自己吸食汁液。 包好小被子,拉开门就想走,摸摸孩子身上的衣服,只觉单薄,又把自己厚实的军大衣给孩子包在外面,这下总放心些了。 “你要去哪里?”听见些微的动静,老滕提着煤油灯出来查看,发现是彭石穿,怀里正抱着一团东西,也不知是什么。 “去去就来,总不会通敌出卖组织。”彭石穿内心煎熬着,口气难免就冲,把个好心一问的老滕气个够呛。 “你这人……”老滕也知道夜深人静的,屋里还有睡着的人,说话声音一直压低着。 “我马上就回来,你别管。”彭石穿说完就走了。 路上遇到哨兵,打个招呼就通过,还以为司令有什么机密事情要办,这么晚了还出去。 他的马就被他早早的摔在村口歪脖子上上,这会儿,他一手护住孩子,一手打马奔走,几里地,彭石穿突然就觉得路程的短暂,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当他看到城口小路上停留的马车。 “来了!”袁老板借着月光看到打马而来的人影,放下心中大石。 “久等了。”彭石穿说。 “怎么耽搁如此久,快把孩子给我吧。”袁老板还要追上慢行先走的家人,心中不可谓不急。 “好。”将怀里的一团递出去。 “给我吧。”袁老板接过,却不见这人撒手,又道。 “好。”他答应着,却还是不撒手。 “彭司令,你这是?”袁老板意识到了这人的反常。 “带走吧。”狠狠心,他终究还是把孩子送了出去。 “知道你不忍心。我只能承诺,会好好待他,不让他吃苦。我就一个大儿子,下面的妾室,这么多年了,生下的都是闺女,这个孩子,我会当成亲生儿子待的。”袁老板道。 “谢谢。” 大睁着眼睛的某四缓缓的闭上了眼。眼中有温热液体滴落。 想不到,这一辈子,竟然还是被送养的命运。已然融化的心,再次渐渐结冰。手中没吸食完的果子被他小心的藏了起来。 哒哒的马蹄远离。 彭石穿并没有立时走了,而是又抽起烟来,烟头的火星,一闪一灭,映着他沉郁的目光,如一头孤狼。 这烟是戒不掉了,细妹该不会再管他了,他这样想着。 待一根烟抽完,那哒哒的马蹄声也消息无踪,他还是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怎么会不哭呢,那么小的孩子,离了母亲的气息,怎么能不哭呢,这个孩子听话的让人心疼。 他永远不忘孩子最后看他的眼神,看他像看一个陌生人。 可不是就是一个陌生人。 生恩从来就没有养恩大,几年、十几年或者几十年之后,这个孩子就不是自己的孩子了。 细妹……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呢,可是,只要不危急她的生命,他就不后悔。 他牵着马,缓缓的往回走。终于承认,他恋着一个女人,离不开了。 当他回到驻地村庄的时候,天已破晓,他是迎着黎明的曙光回来的。 一身的晨霜,满面的风露,眼神越发深邃起来。 他已经准备好了迎接细妹的哭闹。 院子里,围了一圈的人,衣衫不整,看来是夜间就被什么吵起来了。 “都去收拾干净了,马上打仗了,像什么样子。” “司令回来了。” “司令终于回来了。” “……”这些人赶紧散开,让彭石穿看到中间的场景。 细妹披头散发,身上只穿着单衣,静静坐在地上。左边是站着的孙翰林和陪着细妹蹲在地上的惠娘,同样的都是衣衫不整,老滕站在右边,手中还胡乱拿着厚实的一团棉大衣,却不见细妹穿或者披着,他大概猜到什么。 “司令,你把小宝弄哪里去了,快还给细妹。”孙翰林一见彭石穿出现,就先发难。 而老滕,大概昨夜就知道了,他心中比谁都清楚。只是让开位置,到了一边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孙惠娘冷眼旁观,同样的也让开位置。 细妹缓缓抬起头来,彭石穿便见她一夜之间憔悴的容颜,手握成拳,忍心中大痛。 缓缓在她身边蹲下身,把人抱在怀里,道:“你还有我,我们以后也会把小宝找回来的。” “你说的,不会抱走我的小宝,你说过的,为什么要骗我?”细妹无力的抱着他,眼中失去光彩,死灰一片。 “他太小了受不住颠簸,跟着我们迟早要出事的。” “我跟你说过的,我可以养活他,我真的可以养活他,你为什么听不进去!”细妹忽然发难,猛的推开彭石穿,一霎哭喊:“你还我的小宝,你把我的小宝还给我,你告诉我你把他送到哪里去了,我去找他,我能找到他,你说啊,说啊——”细妹紧紧勒住彭石穿的前襟,对他又抓又挠。 彭石穿抱着她冰凉的身体,再也不说话,任她打骂。 “为什么不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才会丢了小宝,我再也不相信你了,你滚开啊,我要去找小宝,你们为什么都拦着我,滚开,放我出去,你们不找,我自己找。” 一巴掌扇在了彭石穿的脸上,细妹眼中泪水不断,咬牙发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还我孩子。” 细妹挣扎越发激烈,推开彭石穿就要冲出门去。 彭石穿闭了闭眼,一记手刀就把细妹劈晕了,扛着便走。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发,要等到什么时候。” 袁老板也不是一个会抱孩子的人,追上家人就把孩子交给了自己喜欢的三姨太照顾,并跟她说:“这是恩公的孩子,你要像对待亲生子一样对待他。” “妾记住了。”三姨太惯是一个两面人,在袁老板跟前温柔小意,离了袁老板就是一个刻薄吝啬的人,家中人都不大喜欢她。她出身杭州瘦马,若非长相艳丽,又是处子之身被袁老板看中赎回家中,她哪里会有这样富贵日子过。 “奶娘,你养着吧,老爷的话得听,但是也不能委屈了我的兰儿,我的奶水不足,还要靠你,记住啊,我的兰儿没吃完,不许你喂他。”三姨太跟眼前的奶娘交代。 某四冷掀嘴角,这一次竟然还要吃不饱饭了,淡嘲。又紧了紧手中的果子,说不得还是保命的东西。 国党指挥部。 陈老拉着受伤修养的八字眉一起吃早餐。 “指挥,属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请求回前线指挥作战,请您批准。” “不忙,现下四处都设置有关卡,他们如在我们的口袋之中,已经是强弩之末,想要收拾他们简单的很,你急什么,总会有你立功的机会,年轻人,少时不注意保养身体,老了有你受的,吃饭。” “属下谢指挥关心。”八字眉又端起碗喝粥。 走了一夜,已是人困马乏,袁老板决定暂时停下休息,他得好好研究一下去香港的路线。 大儿子的信上说,中原很快就有大战争了,不得已才催促着家里人尽快南下去香港定居的,信上还附带有行走路线,沿途都有安排人接应,想的如此周到,看来儿子的确是长大了。 第一个接应地点在遵义,儿子已经联系好了遵义城里和金利来有生意往来的老朋友,让他们一家子从遵义公路坐上汽车,直奔长江渡口,坐轮船直接去广州,再从广州坐船去香港,他又认真研究了一下,非常可行,就这样吧。 攻打遵义的战役很快打响,彭石穿令第五师侦察小分队从岩坑三个渡点下水,偷袭敌防御阵地,很快破坏掉敌的防御体系,红3军团主力渡过清水河,第4、6师分别在茶山关和桃子台或架浮桥或乘竹筏、木筏渡过乌江,军团则由茶山关附近渡江,进驻遵义南之上稽场。 在三军团掩护下,中央红军渡过乌江之后分几路向北挺进。 红军又化装成敌军,骗开遵义城南门,智取了遵义。并且将追兵远远地甩在了乌江东、南面,赢得了宝贵的休整时间。 这一次,是彭石穿第一次参加中央会议,会议上肯定了毛的正确主张,就此开启了毛指挥各军团的时代,彭石穿和毛本就是老乡,他又对毛佩服不已,心中认定他为老师、先生,在会议上更是大大的肯定了毛,给毛在军委上奠定了更高的地位。毛也感激他,记住了他的好。从此,两人的友谊更进一步。 但是,彭石穿并没有参加完会议就匆匆离开了。 因为三军团第六师遭遇敌人攻击,他必须赶回去指挥作战。 当他回去之后,还有一个令他头疼的消息,细妹骗过看守她的狗剩和柱子跑出指挥所,去找孩子去了,她坚持说孩子就在附近,她要把他找回来。 “你们俩是怎么看人的!都他妈的是废物。”彭石穿暴怒。又气又担心,“现在正打到紧要关头,她跑出去找死吗!” “我们喊夫人吃饭,夫人就是不吱声,我们也是担心夫人,怕夫人饿晕了,就一起冲进去了,可是谁知道夫人会背后偷袭人,几天不吃不喝,还那么大力气,我们也想不到啊。”狗剩捂着自己嗡嗡疼的后脑勺既愧疚又委屈道。 柱子也是一脸愧疚直说对不起。 ------题外话------ 第082章四爷离家游记(二)! 大娄山下,从北进入遵义城的关口,有一个国党的师部在此驻守,正是嫡系第五师,温绍的防御地方。 乌江地区正在打仗,有不少当地百姓涌蹿到北边,袁老板一家也在人流之中。 “老爷,这仗怎么说打就打啊,前面有关卡,不知道咱们能不能过去。”三姨太听得或远或近的枪炮声,脸色吓得不好看,手中抱着自己的女儿,紧紧挨着她的靠山。 “小五去打探了。我们有钱,一般都没问题。”袁老板拍拍三姨太的肩膀,安抚她。 “恩公之子呢,你不要只顾着兰儿。”袁老板见三姨太手上抱的是自家闺女,眉头不悦一蹙。 三姨太不满的小声咕哝,随即,扬起笑脸道:“老爷放心,饿不着他,也冻不着他,妾把他放在里面,有奶娘呢,这不正在喂奶吗,妾是宁愿饿着兰儿,也不愿意恩公之子饿着。”三姨太指指面朝里喂奶的奶娘的背影。 “这我就放心了。” “来,给我,我抱着。”三姨太为了表现自己的慈爱,把自己的孩子放下,接过小宝抱在怀里,“老爷,你看,小公子穿的厚实着呢,外面还又额外的包着棉大衣,可是真冻不着他。” 只吃了半饱的某四直想把这个女人拉出去砍了。口蜜腹剑的阴毒女人。 “你喂养着他,我放心。”袁老板欣慰的笑了。 女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愚蠢的男人!女人的阴私手段,该让你见识见识。某四腹诽。 “老爷,有门,我把一个小金条塞给那个小军官,他收了。”小五跑着回来。 “那就好,走,赶马车过去。”袁老板下了马车,领着小五先去打通关节,免不了要大大的破费。但是,命更重要,钱财没了还可以再赚回来。 三姨太一见自家老爷已经走远,便把小宝扔给奶娘抱着,自家赶紧把闺女抱回来。 “真不明白老爷是怎么想的,宁愿委屈自己骨肉也要对这小孽种好。” 前面设置了关卡,站了好多士兵,三姨太一看自家闺女脖子上还挂着金项圈,直觉的不好,财不外露,那些穷兵蛋子,见财心喜,千万别伤着我闺女。 忽见,某四仇视的看着她,她心下不高兴,道:“小孽种,穿了这么多,别热着了。奶娘,把小孽种身上的棉大衣扒下来,我让你看我,冻死你。要不是你,我还在县城里过好日子,都是你,这天寒地冻的,让我出来奔波。” 她把领口上有红五星标志的棉大衣给自家闺女包上,盖住金项圈。 当冷风灌进他的脖子里,某四差点气炸了肺,这个无耻的女人,朕、朕、爷、爷要活剐了她! 此时,得知细妹跑出去找孩子,彭石穿顾不上什么,脱了自己一身的军装,穿上普通农人的大黑袄,骑上马就去追,走的时间不久,只要方向正确,肯定能追回来。 果不然,在往北城走的路上,遇上了。 “细妹,跟我回去。”彭石穿下了马,山前一把握住细妹的手,拦腰一抱送上马背。 “你不让我去找,我立时就死在你面前,你信不信!”细妹也不和他多说,只愤恨的瞪着他,说下决绝的话。 “你……”彭石穿没法,只好妥协:“你要去哪里找,小宝是我送走的,根本不在这里。你放心,那家人富裕,我对他家当家又有救命之恩,不会亏待小宝的,等以后我们安定了,我立时就把小宝接回来,不,一旦我们建立新的根据地,我马上接小宝回来,行不行,跟我回去,往北是敌人聚集区,危险,我们不能被敌人捉住。”调转马头就想回去。 “你不信是不是?”细妹当真自袖中露出一把白晃晃的刺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冷冷看他的眼睛。 彭石穿惊住了,心里难受之极,“没了他,连我你也不要了?” 细妹不说话,流下眼泪,避开男人受伤的目光。 “好!我们一起去找,你说你要去哪里找,我带你去。”彭石穿压根不相信在黎平县城的小宝会出现在这里,全当是安细妹的心。 擦掉眼泪,细妹拉着男人袖子急切道:“就在北边,我们往北走,一定能找到。” “站住,不能往前走了,前面戒严。”马车忽然停下来,三姨太这心忽的就紧张起来,抱着自己女儿,蜷缩在马车上,不敢冒头。 “军爷,你看,我这一家几口是外出探亲刚回来的,这是要回城里的家呢,怎么能不让我们进去。”袁老板陪着笑脸跟这个小军官交涉,私底下又往人家手里塞了一根小金条。 “不是不让你们过,城里正闹腾着,危险,不让你们进也是为你们好,再说了,都是上面的命令,我这小官也不好做。”小军官掂掂手中的分量的,脸上有了笑模样,往后瞅瞅袁老板的三辆大马车,认为还能再从这人手中撸下点油水,装作特为难道。 “官爷,就通融一下吧。”袁老板混迹商场是个老油子,自然也惯会和官中人打交道,一听这人说话内容就知道,这个人是还不满足,还想要更多,那就再给他,袁老板想,只要能进了遵义,坐上汽车,远离这边战场,一切都好办。 “呦,伙计,你这家当不小啊。”数着袖子里新添的两根金条,小军官笑得见牙不见眼,用手指甲使劲掐了掐没掐动,知道是真货,心下松动。 这个小军官却不知道,他的顶头上司,正往这边来视察。经过了被红军骗开城门的事情,温绍受到了严厉的批评,他现在是不敢大意的,就怕手底下有小级军官,眼皮浅,玩忽职守,放了红军入城,北边再失守,那他这大尉军衔就别想要了,等着被枪决吧。 “伙计,跟你说句实话,共匪狡猾的厉害,乔装打扮一下就能混进城中,我们就是怕这个,得,看在你老兄识趣的份上,就放你们走,但是,还得让我们检查一下,走走过程,见谅啊。” “您请、您请,我是正经生意人,绝不和那些人牵扯在一起。”袁老板额上开始冒汗,这话说的他心虚,他车上还有一个共匪大头目的小公子呢,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把马车赶到铁丝网里面来,让兄弟们好检查。”这就是为让袁老板通过作准备了。 “动作都快。”袁老板一喜,赶紧吩咐家仆。 “你弄什么鬼!给我站住!”温绍一看有三辆马车越过了铁丝网,登时脸都黑成了一坨。 “师、师长!”小军官一看来的一串人物,登时这腿就给吓软了,把金条往自己裤裆里一藏,为保命,这头脑吓得也清醒不少,心眼一转立时反应道:“报告师长,属下怀疑这伙人是共匪前卫部队,要故技重施,再度骗开北城门!” “是这样吗?”温绍已经领着自己一个排的卫队到了跟前,问小军官的直属下级。 小军官使劲拿眼看这个小小军官,眼刀子直飞。 “是、是这样的。”想到还要在人家手底下混,这个小小军官回答道。 “那我就要看你的行动了。”温绍冷笑一声,拿着马鞭一甩,他才不信事情是这样,说他收受了钱物他倒是深信。 “是!”行军礼之后,小军官沉下脸,喝斥道:“给我搜!”许多士兵就把三辆马车团团围住了。 “军爷,您不能这样啊!”袁老板为这一连串的变故傻眼了,这马上就要通过了,怎么又出了这样的变故呢。 “老、老爷——”三姨太吓得惊叫一声,抱着自己闺女站起来,就想往自家夫君那里去。 三姨太心中是知道小孽种的来历的,袁老板宠爱自己的小老婆,又见她平日里嘴也紧,不是非常秘密的事情,他都不瞒着她的,更何况,那日他就是被几个红军送回家的,能安全回家,家中人都担着心,他也就简单说了一下,如此,三姨太哪还能不知道这个小孽种的来历的,也因为这个原因,更是不喜小宝。 而就在这时,那血红的五角星标志刺疼了袁老板的眼,更刺红了温绍的一双厉眼,“夺下那个孩子!” “哎呀!”袁老板猛拍自己大腿一下,直恨不得掐死自己这个小老婆,你说你老实呆着不就行了,干嘛非要叫出声来。这下好了恩公之子被捉走了。 不过,只是一件军大衣而已,袁老板心思斗转,还想弥补。 “你拿来吧!”小军官为了在师长面前表现好,自己奔过去就夺走孩子。 “别抢我的孩子!那不是,这个是,他是你们要找的!”三姨被粗鲁的推倒,吓破了胆。“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大喊大叫,抱起小宝就递给小军官,想换回自己的孩子。 “你这个贱妇!”袁老板气得大骂,一把夺过孩子,扇了三姨太一巴掌。伸手去摸孩子裆部,竟是个带把的。 袁老板反过手来又扇了三姨太一巴掌,瞅着孩子被冻青的脸,再看看兰儿身上刚刚还在人家孩子身上包着的棉大衣,这一会儿功夫到了自己女儿身上,还有什么是他想不到的! 他只觉无地自容! 没想到这个女人她、她,真真的气死他了! 但是现在还不是较真的时候,得先度过这一关再收拾她。 “军爷,都是我自己的孩子,您别听这女人胡说,她是被吓傻了,整日里关在家中,哪里见过您们这阵仗啊,吓的胡言乱语了。” 某四的心一下提了起来,难道要命丧于此了?不。他知道送走他的那个男人在那个军中是个大将军一样的人物,他不会被杀死,反而会成为威胁那个男人的质子! 那个男人,会不会为了他放弃……不,若是他就不会!一个孩子和一群信服他的士兵的性命以及他所要效忠的组织的生死存亡相比,他绝不会徇私!和那个男人相处数日,大概也不是一个优柔之人。这一点,他们到还真像!某四撇嘴自嘲。 温绍一听这女人说的话,心中知其中大概有什么猫腻。 推开挡在前面的袁老板,让人把三姨太压下来,拿了她女儿在跟前,说道:“你这女儿长得不错,眼睛水灵灵的,不若给了我吧,应该比养小猫小狗好玩。” “不要,求你把女儿还给我,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我说的是真的啊。”三姨太跪在地上求饶,又去求袁老板:“老爷,你快救救我们的女儿,你快说实话,我的兰儿,我要我的兰儿啊。” “你这女人。”袁老板也心疼自己孩子,但是……他更加抱紧手中的男娃,连连声称孩子都是他的,就是不说实话。 某四感叹这人的诚信,也不想让人家平白失了女儿,“啊啊啊。”数声,引得敌人的注意。他本意是想承认自己的身份的,没想到他能看见人了,却还是不能说话。 温绍亦不是吃素的,这其中猫腻,他猜测出几分,把女孩递给自己的参谋长,自己去抱走袁老板手中的男孩,袁老板自己不给,和温绍展开拉锯。 “你越是这般,越是证明这个孩子有问题,放手。” “没问题这孩子,真的,军爷,您要相信我。” 温绍抱着孩子一笑,道:“你既然不肯说实话,那我就把这两个孩子,连同你一家老小都带走,让你们受一番皮肉之苦,我看你们男男女女一身农民装扮,这手和脸却不大像,白白嫩嫩的,倒像是养尊处优的,你们这一行人里里外外都透着古怪。” 袁老板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装扮被识破,也不再特意的装,反而大方道:“正当乱世,这也是没办法。鄙人,金利来老板,拖家带口去香港躲难去的,还望军爷行个方便。”袁老板从马车上抽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包袱,亲自放在温绍手上。 温绍眉眼一挑,捏了捏,依然猜出这里面是什么。 “金利来?香港九龙仓,法租界的金利来牌子和你一家是什么关系?” “我们是一家。”袁老板心中稍定,感觉有希望。 “袁瑾瑜和你是什么关系?”温绍又问。 “军爷您说的是瑜儿啊,那是犬子。”听得这话,袁老板心中稍喜。 温绍忽的以手抚鼻,轻咳一声,脸色一变,威胁三姨太道:“你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如果有一句是谎话,我就割下你女儿一块肉,有两句是谎话我就割下两块肉,以此类推。” 三姨太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看袁老板脸色,就机关枪一样把她知道的都说了。 “军爷,妾说的都是真的,您要相信我,不要伤害我的兰儿。”三姨太苦求着。 “行了,我知道了。”温绍捏捏小宝的鼻尖,心情是从未有过的舒畅,“我手里的这个孩子,他就是个宝啊。” “把这些人都给我带走!” 温绍抱着孩子跟自己的副官低声交代:“把袁老板用汽车送到长江渡口坐轮船,尽快去办。” “是。” “军爷、军爷你听我说,这真是我儿子,您把儿子还给我。”袁老板急了。 温绍心情好,笑道:“袁老板,您这老身板了,还能老来得子吗,哈哈,走吧,远方可有您真正的儿子再翘首企盼。” 温绍再不和袁老板罗嗦,翻身上马,抱过孩子,哈哈笑道:“我得给陈老送小玩意去。他那条小京巴,一定没我手心里这个好玩。” “啊啊啊……”你才是畜生!某四气得七窍生烟。 “呦,还抗议呢,小兔崽子。瞧这小脸冻的,真让人心疼。”脱下自己的军大衣包在孩子身上,温绍又玩笑道:“包上我们的军大衣,就是我们的人了呦。” 紧赶慢赶,经过数小时的马程到了大娄山下,彭石穿却再不往前走,因为前面就是敌人设置的关卡。 “细妹,只能到这里了。”眼看天色将晚,彭石穿回去的心很急迫,调转马头往后走。 细妹摘了手上的铃铛放在耳朵上听,听不见动静,就急了,一便催促着彭石穿再往前去去,一边捉出系统,问它为什么信号不好了,听不到那头的声音了,铃铛里头都是哒哒的杂音,各种声音都有。 “人多,音杂,空气中音波交杂,等待一会儿。” “不,哥,求你了,再等我一会儿。”细妹拉着缰绳不让走。并且决定让他知道一点事情。拿了铃铛放在彭石穿的耳边,让他听声音。 “你这是什么东西!无线电话!”彭石穿听到里面的声音,一下握住细妹的手。 “先别管,再听听,有小宝的啊啊声,还有一个人的声音,小宝现在在他手上,你好好听。”细妹恳求他。 彭石穿秉着呼吸,握着细妹的手放在耳边,里边杂音很多,隐约听到小宝的啊啊声,然后又是一段忙音,接着就是温绍的最后一句话:“包上我们的军大衣,就是我们的人了呦。” 这显然不是袁老板的声音。 “我明明亲手把小宝交给袁老板的,怎么会!” “你还说!都怨你,小宝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罪了。”细妹现在就想咬死他。 “你这个小东西哪里来的?”彭石穿又想到这个小东西的用处,如此好的窃听工具,如果用到情报处,那得多省力气。 “你不想小宝,就知道想你的革命。”细妹真的扑上去咬他了,就咬他脖子上的细肉。 彭石穿冷抽一口气,揽住细妹的腰身,毅然决定先回总部再从长计议。 “我不回去,怕危险,你就自己回去,我不怕,你放我下来。”距离小宝是如此的近,细妹打死都不愿意放弃,挣扎着想跳下马背。 “是,我贪生怕死!那你就真当我贪生怕死吧。我回去,你也别想追上去。你去,还是被捉的命!”彭石穿心痛于细妹说的话,是真的恼了。 也把铃铛没收了,等回去他要好好确定一下小宝的下落,明明笃定在黎平县城的孩子,怎么忽然就出现在敌人手里,“包上我们的军大衣,就是我们的人了呦。”那男人的声音,他听着耳熟,“我们的军大衣”“我们的人”可见,该是军人,细妹坚持说孩子在北边,北边是敌人的地方,只能是落入敌人手里了。 “你把铃铛还给我,我要听小宝的声音,你还给我!”细妹去掰彭石穿的手,就是掰不开,就咬,狠咬,真的咬出血丝来,彭石穿就是不给她。 “哥,你给我,求你了……”细妹哭着,“我听不到小宝的声音会疯的,你给我好不好。” “还私自跑不跑了,你答应我不跑,我就给你。”看到细妹哭的那样可怜,他真心疼,但还是狠下心,让她答应。真不能让她仗着有这东西,胡乱跑出去就找人,不但小宝找不回来,她也会丢的,儿子已经被送走了,他不能再失去她了。 “不跑了,不跑了,你给我吧。”那语气当真可怜。彭石穿只觉心如针扎,张开被她咬出血的手,还给她。 细妹拿到手里,如获至宝,又把铃铛放在耳边听,再不愿意拿下来。 可实际上,某四不是真的婴儿,饿了、冷了知道哭,发出声音让细妹听。只他气愤的时候或者憋不住的时候才会啊啊两声,铃铛里面传来的通常都是杂音,或者模糊的人说话的声音,这也得有人把小宝抱在怀里的时候,才能听清楚。 入夜,他们回到总部。 彭石穿不放心再把现在情绪、神经都极度敏感脆弱的细妹交给别人,只好撕了里衣,拿了自己的左手和细妹的右手紧紧绑在一起。 当他们进院子的时候,院中灯火通明,看来是在等他们。 一看彭石穿和细妹的这架势,众人都傻了眼,这是绑回来的? 彭石穿也不管他们,细妹更是只顾着听声音,什么都不在她眼里。 彭石穿进了屋,拨通李云龙驻地的电话,吩咐道:“李云龙,你那边离黎平县城近,你马上连夜派人去城里打听一下金利来的当家,看看他们一家子现在还在那里吗。” “是!”接到命令,听彭石穿又是那样凝重的口气,李云龙当即就决定亲自去。 “出什么事了,司令?”金利来的那个当家,他还记得,渡过湘江之后,沿途他们物资用尽,没办法只好钻到山上打了几个土匪窝,那个当家就是那时候救出来的,为此,那人还给提供了数量不少的粮食呢。 “执行命令!最好不要是出卖,否则就灭了他!” “什么意思。”李云龙听得云里雾里。 “别问那么多,今晚上我就要知道结果。” “是!” 搬了长凳放在书桌旁,自己坐下,细妹也跟着坐下,开始处理上面下来的遵义会议资料。 “老滕,进来,找你有事。” 老滕就在外面等着呢,他就知道他一定得问问他走之后的战况。 待他进来,就看见这两人奇特的姿势,男的聚精会神,迅速的处理手中的材料,女的,就趴在桌子上,手中拿着小铃铛放在耳边认真的听着,那痴迷的模样,险些让老滕以为细妹疯了,心中一颤,拿眼看若无其事的男人,“这……” “她没事。”彭石穿看一眼安静的细妹。 “这些材料你都看了吧。我结合会议宗旨,地图,大胆猜测毛的指挥路线。我们接下来要和敌人玩捉迷藏了,大多时间急行军,目的在于甩开敌人,不让敌人知道我们在干什么,我们最后要去的地方是哪里,扰乱敌人视线,然后出其不意,我们才能最终冲破敌人口袋。这些只是我的猜测,具体还得按照毛的战略思想来,急行军,最考验人,老滕你一定要做好战士们的思想工作。” “你送走小宝,就一点交待也没有吗?”老滕真真的佩服这个冷血男人了。瞧着细妹失常的样子,心中气怒极了。 “先说工作上的事情,不要混为一谈。” “好。”老滕一咬牙,耐着性子也严肃的先谈起工作上的事情。 第一次攻占遵义之后,匆促开会,拿下博古的职权,后,敌紧追而来,四面包抄,组织迅速决定放弃遵义,北渡长江,与四方面军会和,先决定在川西北建立根据地,但事与愿违。 当被敌人追击至云、贵、川三省交界处红军反其道而行,从间道插回桐梓。三军团由南转进,在娄山关与王家烈部遭遇,经过激烈的战斗,强攻,敌溃逃,最终再次攻占遵义。 却说小宝的去向。被温绍送给了陈老。 陈老见之心喜,当时就说:“好乖巧的孩子。” “指挥,据属下推测,这个孩子很可能是彭石穿的,因为共党的高级将领中,彭姓,也就数着他了。”温绍当时就把从三姨太那里得知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也没有隐瞒袁老板的事情,毕竟瞒不了。 “既然是你朋友的父亲,也没有和共党有过多的牵扯,放走就放走了吧,此事,你知我知也便是了。”陈老抱着软软的一团孩子,心情很不错。 “记得,在湘江,阻击我军的是哪个军团,也是三军团吧。”陈老想了想道。 “是的,指挥。”八字眉记得很清楚,他背上的伤就是拜三军团长所赐。 “我当时听到了孩子的哭声,看到过一个孩子,会不会是这个。”陈老玩笑道。显然,他不大相信,事件是如此的巧合。 “要不要通知委员长,让军统特务局帮助调查一下,毕竟这个孩子对我们的帮助会很大。”温绍建议。 陈老点点孩子的小鼻子,“我喜欢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合我的眼缘,我想养着他,以继我身后,你们觉得如何?” “这……”温绍为难了,“委员长那里如何交待呢?” “会给我这个面子的。更何况即使这个孩子是那人的,以他的性情,你们以为,他会为这个孩子叛党还是如何呢?” “的确如此。”八字眉道。 某四打了个哈欠,从这个人手里转到那个人手里,再转到这个人手里,他已经很淡定了。他倒要看看,最终他会被送往何处! 打了个小哈欠,爱困的揉揉眼睛,某四安然入睡。 “这个小家伙!”陈老见之,笑了。 “自到了我手里,一直都没哭呢,温绍,你一路抱着来时,也不哭吗?” “是。说到这事,也奇了怪了,一路颠簸,这么小,按道理,不哭十场八场,至少也得意思意思哭一两声吧,这小兔崽子倒好,给什么吃什么,不给也不哭,反正只要不摔疼他,他就闷着,睁着一双大眼看着你,仿佛要将你记在心里,回头再找碴报复似地。”温绍说着笑开了。 ------题外话------ 今天参加同学生日,时间晚了,不足一万,求原谅! 第083章四爷离家游记(三)![] 陈老小公馆。 温暖的浴室,专门服侍陈老的张妈给某四脱了衣裳,把光溜溜的小身子放进温热正合适的水里,给他洗澡。 某四自知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这个老嬷嬷摆布他。 可是当张妈想给他洗手,夺下他手里蔫坏了的的半个红果,他下意识的握紧不放。 “小乖乖,松手,坏掉了,脏手,来,咱们洗干净啊,干干净净的老爷才会喜欢你啊。”某四这小手哪里敌得过大人,很容易就被掰开手,丢在一旁。 某四只觉心中有一块地方空了,手中没有了抓握,就觉得微怕,身处陌生环境,陌生的人,谁都能对他造成威胁,而他却毫无反抗之力,这种感觉糟透了,当初被老八、老九他们逼成抄家王爷,四处讨债,四处受阻,被冠以各种坏名声的时候,他虽恨,虽感到束手束脚,无处下手,但他还有粘杆儿和血滴子做后盾,有依仗,而现在却只能任人宰割,这种感觉,糟糕透顶。 使劲的晃动自己的手臂,眼睛追随着红果丢弃的方向。眉头紧皱,粉唇紧抿,他为什么还不能走路呢! 晃动着手臂,细腕上的小银铃发出悦耳的声音,这引得张妈的注意,瞧着那闪闪发光的银铃,张妈这个佣人难免动了贪念。 “小乖乖,这个不好看,张妈给你收着,老爷会给你更好的。”张妈下手,一把把银铃从某四手腕上拽下来。 某四心怒! “啊啊啊……”你这奴才,把爷的东西放下! “嘘嘘,小乖乖,别叫啊。”张妈知道老爷就在外面,她抱孩子进来洗澡的时候,老爷千叮咛万祝福要小心,那疼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个是他亲孙子,张妈真不敢怎么着某四。 张妈把银铃藏进怀里,抱起某四,摇晃他的小身子,哄着他,“小乖乖,快快睡觉觉喽。”她以为某四是平常孩子,小小年纪不记事,夺了他的银铃,一会儿就忘了。 某四知这个老嬷嬷不会轻易还给他,他又不能说话,怎么办才好,某四开始想对策,不要了?一想到和那个妈妈最后的牵扯都没有了,他不知为何,就是满心酸涩。 不行,爷的东西,只能赏人,哪能被夺! 只好……丢一次脸。 “哇……”哭声大起,当真是不哭则以,一哭惊人。 这一哭不要紧,某四只觉自己有点假戏真做的感觉了。满心委屈不可说,这哭也是能宣泄的,某四越哭越来劲,渐渐哭的声音都哑了,某四却觉心中沉郁稍减,早知大哭会有如此功效,前世被群臣、被兄弟憋屈狠了的时候,就该找个没人的地儿大哭一场,他也不会因为劳累过度、郁积于心而最终导致死在桌案上了。 他忽然就觉得自己所付出的一切不值一毫,他累死累活把皇父留下的空壳国库充盈,把吏治整顿清明,不但没得到美誉、赞扬,还被说成是残暴不仁的嗜血君王,封了一个抄家皇帝的称号,他憋屈不憋屈。 最可恶的是弘历,这个败家子!一想到得皇父青睐,钦点为下一任帝王的弘历是那个德行,宠妾灭妻,奢侈挥霍,把他好不容易塞满的国库又败坏殆尽,他就想吐血。 真真是皇父教育出来的好孙子,没学到皇父的帝王平衡心术,倒是把老爷子挥霍钱财的臭毛病学了个十成十。 他也不是守财奴,你挥霍就挥霍了,你倒是再赚回来啊,给子孙留下一个充盈的国库,有钱好办事,这个道理你懂是不懂,弘历那个不孝子倒好,死也学老爷子,给自己儿子又留下个空壳。 康乾盛世,康乾盛世,最让他呕血的就是这个!把他雍正放在哪里!他不在乎那名声,他只说他自己付出的努力、心血不被肯定这一点,让他情何以堪! “张妈,你怎么伺候少爷的!”陈老从外面听到,赶紧往这里赶来。 张妈一听外面动静,知道自己闯祸了,赶紧弥补。 把银铃又给某四戴上。 收拾出一张笑脸,对踢门进来的陈老解释道:“给、给少爷洗手,扔了他蔫坏的果子,小少爷不乐意了,就哭了。” “乖孙,是不是这样。”陈老把某四抱进怀里,温声哄着。 “张妈,你怎么办事的。这孩子在我手里就没哭过,怎么一到你手里就哭的这般惨,是不是你不愿意做额外的工作,虐待我的乖孙了,既然你不愿意,那你厨房的工作也不要干了,从明天起你就不要来了。” “来人,卫兵,把这个老愚妇押出去。” “是!” “老爷,老爷,你行行好……”张妈还想再说恳求的话,被卫兵捂住嘴直接扔出了小公馆。 见某四还是哭个不停,嗓子都哑了,陈老心疼的很,“乖孙,哪里不舒服,想要什么,爷爷都给取来。” “啊啊啊……”小手指着地上的红果,眼睛看着陈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要。 “坏了呢。”女仆捡起来,擦干净,递给陈老,陈老拿在手里看了看道。“爷爷再给你个好的。”示意女仆去端果盘。 “啊啊啊……”给爷。 “好好,给你。”陈老宠溺一笑,竟是拿小家伙一点办法也没有,不舍得违背小家伙的意愿。 “汪汪汪……”陈老身后跟着乱摇尾巴讨好卖乖的小京巴,可惜,陈老这会儿有了新欢喽。 “小强国,小点声,别吓着我的乖孙。”陈老拿脚轻踢京巴,和它逗着玩。 在沙发上坐定。 “爷爷再给你找个奶妈好不好,再好的奶粉也不如人乳。今天先将就喝着,爷爷用最快的速度给你请个奶水充足的好奶妈回来。” “充好奶粉了吗?”陈老问伺候的女仆。 “充好了,老爷。” “拿过来。”陈老接过奶瓶,自己喂孩子。 “乖孙子,真乖,让爷爷疼到心坎里呦。”想粗手粗脚的自己也能喂这孩子,陈老特别高兴,“真是个省事的好孩子。” 铃铛握在右手心里,左手袖藏蔫了的红果,某四安心了,嘴巴里含着奶嘴,可着劲的喝足喝饱,经历这几次转手,他都有准备了,有的吃的时候就得吃的饱饱的,否则会挨饿的。 “慢点吃,慢点吃,多的是,爷爷给你买了一箱的奶粉,都是最好的,都是你一个人的。”陈老见孩子饿狠了,心中越发疼惜。见孩子这样,他就知道一路上温绍这个大男人肯定饿着孩子了。 “回头爷爷就收拾他,怎么能让爷爷的乖孙委屈了。” 发现孩子手心里紧紧攥着铃铛,陈老若有所思,伸手去碰,孩子就缩手藏的更深,陈老叹息:“是个精灵鬼呢。那是你的,爷爷不给你抢啊,别怕。你妈妈给的,还是爸爸给的啊。可怜的孩子。”越发疼他。 “铃铃……”这时有电话打来。 “指挥,有疑犯要求见你,说自己是军统特务局的,事情和军统联系上了,属下不敢私自决定。”那头八字眉押着人道。 “什么人?谁送来的?” “此人您还见过,于都布局,那个关键人物。十六团团长送来的,一直压在监牢,现在属下查清了他的底细,这才报给您。” “那就见见吧。”陈老稍顿,想起一个人来。 放下电话,陈老似自言自语又似跟某四说话:“爷爷逼出一个人的本性你看看,如何。” 半个小时之后,传来敲门声。 “进来。” “指挥,人带来了。”八字眉把一身狼狈的两人往前一推,在陈老身边站定。 刘得胜和猴子踉跄几步一下跪趴在地,猴子脸上闪过愤恨之色,刘得胜却面不改色。 “你要见我?这一回又是为了什么。”陈老抱着孩子,轻轻拍打着,哄着某四睡觉。 “指挥,多日不见,您好啊。”刘得胜从地上爬起来站好,脸上是讨好的笑,嘴上学着八字眉的称呼。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记得上次就跟你说过了,我不是你的踏板,你从我这里不会得到任何好处。” 某四转着眼珠看向他对面的人,一身白色囚服,胡子邋遢,脏污不堪,只那一双眼睛透亮,亮的吓人,里面的野望又怎能瞒住做了多年皇帝的某四,难得的是他竟也不隐藏。 还是不敢隐藏?某四看向陈老一双深不可见底的老眼,他喜欢这个老人,有着历尽沧桑之后的豁达,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坦然,像什么都不在乎,又什么都掌握在心中。 最关键的是,他对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爱。 “指挥,我和您的特务接触过,从他那里得知特务要干的事情,我觉得我可以干他的工作,而且会更出色。” 刘得胜压下心中对陈老的恐惧,稳住自己又道:“于都的家被你们给毁了,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才会想当特务。我知道特务是见不得光的,但是特务的津贴高,我还要养活我的妹妹,我答应我娘要把她风风光光嫁出去的,而且我自信我有才干,我觉得我的一切经历就是为特务而生的,我活了二十多年终于知道自己能干什么,该干什么,我的事业在哪里,请您给我和我的好兄弟猴子两个迷途知返的人一个改过的机会,尤其是猴子,完全是被我带坏的,我特别想给让他走上正途。” 猴子很感动,也配合的猛点头。 “从你的话里,我得出几个结论。 一,以我毁了你的家为出发点,想牵扯出我的愧疚,想让我对你放松警惕; 二、说要养活自己的亲人,你是想让我明白你是一个有孝心,爱心,良心的人,以前所作所为也不过是不得已的; 三、你对自己很自信。你知道我们清楚你的底细了,索性就不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想让我以为你是一个光明磊落讲义气的人。 最后你说自己悔改了,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你改的是什么,你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吗,还是说你自己心里有鬼,是你自己信不过自己,所以说我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走吧。”陈老淡淡道。 刘得胜又惊又急,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他就知道这老头难对付,可他还就偏偏找上他了,他就不信凭他的心机,还弄不过一个老头子! “扑通”一声给陈老跪下磕头,“嘭嘭”磕在黑色大理石的地板上,八字眉只觉自己脑门也疼,这人想富贵想疯了吧。 “指挥,请给我一个机会,我知道说再多都没用,我给您的第一印象就不好,是以您一直看不起我,甚至扭曲我,但是,我会以实际行动证明自己,求您给个机会吧。” 低头猛磕头的刘得胜却早已把陈老祖宗十八辈骂了个遍。 “我猜,你正在心里骂我。”陈老淡笑。“乖孙,你说是不是啊。” “啊啊啊……”十之**。这人,浑身透着邪气,不得不防。 刘得胜听得头顶软嫩的孩子啊啊声,好像很快乐的样子,心中更气,想着,小杂种,今日你承爷们的跪,他日有你好瞧的,千万别让爷们得势,一旦得势就弄死你们爷俩。 “别磕了,这样吧。你既然如此想成为特务,我也就给你一个机会。我们也不缺特务,并且我们的特务都是经过特训值得信任的人,所以人数有限。 但是正好,我这边还有一个空缺,只收一人,但是你们是两个人,我很为难。你也知道特务是见不得光的,而你这位好兄弟却是识得你的真面目的,我若收了你,你这位兄弟就要难办了,看你这样诚信的想加入,这样吧,你当着我的面杀了他,让我先看看你的决心。你要知道,做特务要六亲不认的。你叫猴子是吧,我看你也不错,你要是做到我的要求,你也有机会。” 陈老往地上扔了一把刀。 “给你们俩半个小时的时间。” “乖孙,困了吧,陪爷爷午休去。”陈老连同屋里的人都撤走了,屋里只留下刘得胜和猴子两个人。 猴子自小和刘得胜长在一起,知道刘得胜的脾性,他真害怕他。就先抢了刀握在手里。 劝说刘得胜:“阿胜,我们回老家吧。这劳什子的特务咱不当了,回家我就娶花儿,咱们兄弟两个好好干,一定能挣出一份家业来的。” 刘得胜低垂着头颅,眼神由惊、愕、怒再到对权利的欲,他的内心挣扎着、咆哮着,“回家?干什么?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累死累活伺候庄稼地?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富裕日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挣出这样的家业!”刘得胜站起来,指着陈老的屋内摆设,从博古架上价值不菲精致绝伦的古玩到墙上的名家字画,再到屋内的高档家居摆设,刘得胜眼睛都瞪红了。 自他见到这座小公馆,他就红眼了,他多么希望能对这套房子有居住权的是他!是他刘得胜! “我告诉你,猴子!”刘得胜红着眼提着领子把猴子拽起来,“睁大你的一双狗眼看看,这样的地方,我们种一辈子地也整不出来!权利、金钱,你不动心吗,你不想要吗,他——”刘得胜指着陈老消失的那扇门,“我告诉你,他出身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他家里也不是世代富贵的,你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来的吗?” “不、不知道!”猴子被这样疯魔的刘得胜吓到了,颤颤道。 “是从战场上得来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听戏文听来的这句话吗,那时候我就说,只要有机会我也要成为像刘邦那样的人,坐拥天下,仆婢环饲,美女如云!你说那样的生活是你想都不敢想的,而我说,我不但要想,还要做到!而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不能放弃!” “阿胜,你、你……”猴子奋力的挣扎,脸都吓绿了。 “猴子,你知道我拳脚功夫不好,自小身体就弱,我不能上战场,上去就是死,但是我的头脑精明,我有心计,和天斗、和地斗我也许不够资格,但是和人斗,我游刃有余,乐在其中,猴子,阿胜,对不起你,你成全我,兄弟!” “阿胜,你打不过我,你也杀不死我的。阿胜,你是花儿的大哥,我敬着你,不伤[www奇fltxt书com网]害你,你也别伤害我,我们从小的情分,相依为命着长大,还抵不上你的权利吗,阿胜,我们回家,跟我会老家吧。”猴子力气大,刀握在他手里,刘得胜根本抢夺不过。 “猴子,这不是一个讲究出身的年代,我们本就是被贼老天抛弃的人,错过了这样的时代,我们一辈子受穷,猴子,我不甘心!”刘得胜哭了,放开夺刀的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甘心啊猴子,我们只不过是出身不好,凭什么人家享福,我们就要遭罪,我不甘心啊……”一张清秀的脸,哭的异常凄惨。 猴子心酸心软,一把抱住刘得胜:“这就是我们的命啊,认命吧。” 刘得胜狠狠的抱住猴子,哭着道:“可是,我不甘心!”眼中凶气毕现。 内室,某四打了个还欠,揉揉眼睛,他好困了,等了半个多小时,该有结果了吧,他很想知道外面两个人的选择,开门之后,那两个人是兄弟情深选择离开,还是一死一留,他好奇。 人性,在权利和金钱面前,存乎几何? “困了啊,小家伙,你是不是也等着看结果。好,咱们就一起去看看。”陈老起身,让八字眉开门。 当连接内室和外室的门缓缓打开。 某四一霎睁大了眼,很快又恢复情状,这样的结果真让人心灰。 陈老走动的身体亦有片刻的停顿。 八字眉鄙夷的看了一眼满手鲜血的刘得胜。 “把死的那个抬出去吧。”八字眉吩咐卫兵。 陈老叹息一声,摇摇头对刘得胜道:“他长得比你高大,比你强壮,最后却是你赢了,我真不敢去想,你究竟是怎么赢的。你这样的人,真是太可怕了。你知道吗,你开始表现的真的差点让我以为你们兄弟情深,没想到,小试你一回,竟得到这样的结果。你令我失望了,我很看好你的头脑,你是一个聪明人,也机灵,这一次如果你通过考验,我真的有想让你留下的打算,可是现在,卫兵,拖出去!” 刘得胜不可置信的看向陈老,眼神可怖,眼珠几欲瞪出眼眶,在被卫兵拖走之前,他依然大喊:“是你让我杀他的,你为什么不留下我!是你让我杀他的,是你、是你——你这个骗子——” “乖孙,知道结果了,睡觉吧。”陈老拍着包被,小声哄着。 “吴晓,把十六团长革职查办,如此容易就被骗过,庸才。” “是的,指挥。” 天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要下雨。 三军团指挥部。 小宝已经离开月余了,指挥部也已经一个多月不曾听到军务部长说话了,指挥部一天到晚都死气沉沉。 细妹每天也按时吃饭,吃的也和平日一样,可是却消瘦的厉害。 彭石穿每日都逼着她多吃些,她都吃了,可是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又都吐出来。 不言不语,每日只拿着铃铛在耳边听着,有时也笑,可是笑得时候极少。 彭石穿知道,那是她听到小宝声音的时候。 “细妹,吃饭了。”彭石穿今日又亲自端了碗过来,是一大碗米饭,米饭上头是一只大鸡腿。 这回他们又攻下遵义,能多呆些日子休整部队了。 “我能去找小宝了吗?我们不走了吧。”细妹这天下午突然开口。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和我说话了。”彭石穿抿唇,听得细妹开口,无奈的笑了。 “我能去找小宝了吗?”细妹不看他,冷冷的问。 “我去找,你老实呆在指挥部,外面不安全。”彭石穿这样说。带着祈求的口吻:“再相信哥一次,我一直都在查找小宝的具体位置,很快就有消息了。” “出去。”细妹又继续听铃铛里的声音,忽的笑了。“小宝……” “让我听听好不好,我也想小宝了。”彭石穿求她。 “滚出去!”细妹笑脸冷凝,一霎夺过他手里的饭碗,摔在地上。 彭石穿狠狠抹了自己一把脸,弯腰把碎瓷片都收拾好。 “老彭,你出来一下。”老滕听得屋里动静,敲窗。 “来了。”他几乎成了整个指挥部的敌人,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受到的冷遇,自嘲一笑。小宝啊,儿子,你这魅力不是一般的大。 彭石穿一脚刚踏出门口,迎面就是拳风袭脸,他根本来不及躲,被结结实实揍了一拳,正在左边嘴角处。 火辣辣的疼。 “你疯了!”彭石穿怒吼。 “我早就想揍你一顿了!能忍到现在,你该庆幸是咱们的敌人追得急!”老滕说罢,又是一拳击在彭石穿腹部。 彭石穿没防备又被狠狠击中,沉重的铁拳,几乎把他打成内伤。 捂着肚子弯腰呻吟。 听到外面彭石穿被揍的声音,细妹僵了一下身子,仍是坐在床上不动。 “知道你看我不顺眼,意思两下也就行了,别给我得寸进尺!”彭石穿奋起反击,一把抱住老滕踢来的右腿,右脚一踢老滕左脚,就把人撂倒了。 相对文弱的老滕和彭石穿比拳脚,先前能占着便宜,那绝对是彭石穿让着他。 “我也来会会你。”不知何时孙翰林站在了一旁,看见老滕不堪一击,他出声道。 孙惠娘倚墙看戏,看一眼屋里的女人,再看场中三个男人,嘴角微撇,眼神倨傲,似羡慕更似嫉妒。 “不自量力。”彭石穿脱了外套,扔在地上,显然也准备大干一场。 “呀——看招!”孙翰林在英国读书时,也学过一个月的跆拳道,不知道对上彭石穿真刀实枪练出来的身手,谁胜谁负。 你一拳我一脚,这两人都是真打的。 拳脚声,很快引来了其他战士的观看。 “看什看,都给我滚!”彭石穿怒吼。又是一拳直袭人家孙翰林面门,孙翰林险险躲开,抬脚就踢向彭石穿胸腔肋骨处。 彭石穿急急后退,一看人家不给他留情面,他冷哼一声,心中也烦闷,便放开了手脚打。 要说勇猛,孙翰林绝对的不如彭石穿,很快就出现落败的趋势。 细妹从床上走到窗边,看外面的情形,一紧手中银铃,推开门跑了出去,牵了彭石穿的马就奔出门。 彭石穿看细妹骑上马跑了,知其又要干傻事。 再不恋战,硬生生接过孙翰林挥过来的手臂往后一别,一扯,使劲一脚又踢在人家腿弯子上,孙翰林疼的屈膝一跪倒地。 他输了。 身后忽又传来嚯嚯风声,彭石穿弯腰躲开。 “我让你送,你倒是吱一声啊,和谁都不商量,说送走就送走了,你他妈的就是欠揍。”想着那么可爱的孩子,说不见就不见了,那么爱笑温柔的细妹被他折磨成现在这样,他就想一顿揍死这个该死的男人! “你傻了吧,组织上说不让带孩子你就不带,往常怎么不见你这么服从命令呢,这上头,你还来劲了,较真了!你他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彭石穿硬生生又受了老滕一拳。 忽然停手,任由他揍,嘲讽一笑:“老婆和儿子总得选一个。你也不看看我们现在的情况,每天上山下水的这还不算,那份地图你有我熟吗,为她,你有我想的远!啊!不久之后的雪山、草地,是一个孩子能受得了的!她是一个母亲,母亲!而我是孩子的父亲,我的感受你们都不会知道!” 彭石穿神色是愤怒、憋闷、沉郁!眼神深邃不见底,洋溢沉痛! “你们只看到表面,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伴随“咔嚓”一声雷响,彭石穿转身就追了出去。 倚墙看戏的孙惠娘忽的就看懂了这样的彭石穿,心中失落,空当,有冷风吹过。 “他什么意思?”孙翰林抱住自己的腿弯道。 “不知道。”老滕发泄一顿,躺在地上,迎接雨滴。 “你们什么都不是。”孙惠娘淡淡道。甚至怜悯的看着他们。 “小姑姑,你又是什么意思?”孙翰林不服她那样的眼神。 “柳细妹那个女人,孩子死了,你们以为在条件恶劣的情况下,她会怎样,哼,纯粹找死。”孙惠娘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扭巴着小腰走了。 “柳细妹,你给我回来!” “咔嚓”“咔嚓”接连数声响雷,细妹直想骂人,好不容易跑出来,怎么又挨上这样的坏天气。 细妹还不怎么会驾马,正和系统取得联系,现学现骑,溜溜达达往前跑,三两下被速度奇快的彭石穿追上,从马上扯下来。 “怎么就说不听,我去找,我都说了我去找,我送走的我找回来!”彭石穿怒吼。钳制着细妹的双臂,不让她挣扎。 “彭石穿,你就是欺负人嘛!你力气大,我挣不过你。”细妹挣扎不开,气哭了,“你真当我怎么不了你吗?”细妹冷笑,“我是杀过人的,不是远程用枪,是亲自用手,割破喉管,一招毙命。”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彭石穿抱住细妹,想把她送上马背,“这雨越下越大,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哈哈……”细妹忽的哈哈大笑起来,掐着他的脖子,猛的咬住他的颈肉,真真恨不得咬下来。 “你为什么要把我的小宝送走,我的小宝还那么小,你这个狠心的人。你为什么是我孩子的爸爸,你为什么不是我的敌人,为什么你又是彭石穿,为什么,如果你不是彭石穿,如果你不是我爱的人,我早就杀了你,你还我孩子!”细妹痛哭失声。 彭石穿同样悲痛,雨水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眼睛都湿了,水流花花的从他的脸上流下来。 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犹如失崽的母狼一样的细妹,一言不发。 “哪怕你不爱我,哪怕你有别的女人,我也可以有理由毫不留恋的离开你。”细妹哭的声音嘶哑,力气用尽,趴在男人的怀里,低声诉说心中凄苦。 “不要离开我,我不准。”彭石穿更紧的抱着她,不断的亲吻她在雨中湿湿的发、颊,耳朵、脖子,寻求暖意。 “可是想到你在于都城塌,依然奋不顾身回头找我,想我们在古岭头九死一生,你护着我们母子不受一点伤害,我不忍心,我下不去手,恨极了,那天,当我醒来不见了你和小宝,你可知道,我真的恨极了,我恨不得一刀砍了你。可是,我爱你……”细妹泪都流尽了,唇色苍白,身体颤抖,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她冷。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想到我这样做还是让你反应如此剧烈。我以为,这样对你会好一点。” “哥,我爱你也爱小宝,你们两个我都不想离开,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啊。”细妹终于受不住一个月的煎熬,昏了过去。 “不会。我用尽全力,拼掉性命,也要保你们平安。”彭石穿爬上马背,迅速回了总部。 把细妹身体擦干,放她在床上,又让人去叫随军护士。 他握住细妹的手,亲吻着:“你放心,我这就去把小宝找回来。对不起,我错了。你那么疼爱小宝,我以为送走他,不让你有机会看到他在恶劣环境下夭折在你面前,你就会安全,就会好好活着,可是我还是错了。你这样,行尸走肉,还不如一刀杀了我。我爱小宝,可我更爱你,阿妹。”在细妹眉心落下一吻。 彭石穿拿上自己的几把枪,穿了雨衣,先去议事厅打了一个电话。 “情报可靠吗?恩来。”他问。 “你要相信我们的情报人员,他们的总部就在那里,刚查出来还没来得及给你说,你就打来电话了。” “好,我知道了,挂了吧。” “你要干什么……”电话被挂死。 “你要去哪里。”老滕穿着雨衣进来,挡在他面前。 “把我儿子找回来。” “你知道孩子在哪里?不要去。” “不知道,总得去看看才放心。”推开老滕:“我做出的决定,你改变不了,也挡不住。” “让人跟着你去。”老滕妥协。 “目标太大,更容易被发现,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走了。”钻进雨林,牵了自己的马,渐渐消失在老滕的视线里。 也消失在细妹的视线里,细妹站在窗边,静静的流泪,随即,又淡淡的笑开,道:“系统大人,我是不是错了,如果我早告诉他我的秘密……” “呃……貌似是我不让你说的。”系统羞愧的躲到角落里去,它没想到会把小宝弄丢的。 “我决定了,等他回来,我就告诉他。” “不要吧。”系统弱弱的说。 ------题外话------ 唉,四四,再坚持一下吧。你悲催的生活马上会迎来曙光的。呜呜,再不让你回来,你妈我会被群殴啊。 遁走…… 第084章四爷离家游记(四)![] 大雨夜行。 一匹矫健的黑马在大雨中穿行。 小路泥泞,也挡不住它奔跑的四蹄。 而马上的人,一身湿漉,不断的鞭打着马臀,催促其快跑。 雨水在眼前成帘,遮挡着他的视线,他要不断的抹脸才能看清前方道路。 幸而,大雨不长久,估摸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就转成了小雨,这路才好走了些。 快马加鞭,赶往敌军总部驻扎地,也花费了他整整一夜的时间。 自他们攻下遵义,敌军败走,四方就有敌环饲,他们的总部也是花费了红色特务们一番功夫才知道确切地点的。 是夜,刘得胜被丢出小公馆,抱着猴子的尸体,只觉被耍了,恨意滔天。 当他把猴子的尸体背回暂时居住的地方,他的妹妹花儿一看,当场嚎啕大哭,他这才知道,他的妹妹也喜欢猴子,猴子不是单相思,可是他一直以为花儿不喜欢猴子,甚至是厌恶的,因为花儿总说她要嫁给有钱人,过仆婢成群,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贵妇日子。 没想到花儿是个傻子,等看到人死了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 他更恨了!猴子是被那个老头害死的,他要报仇!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放屁!仇恨早报早爽,只要有机会就要把仇敌赶尽杀绝。 小公馆前前后后都有士兵守卫,守备森严,对于一般的偷儿可能进不去,但是他却敢,从小练成的身手,身体轻盈,爬墙翻屋从来如小菜一碟,只要有空隙,他就能钻进去,第二夜,他身上带了刀绳子,藏在小公馆附近,就等机会进去,他要杀了那个害死猴子,践踏他尊严的人。 藏身在黑暗中,他像一条毒蛇,两眼泛着绿光,盯着高墙之上从窗户里泄出来的灯光,伺机而动。 终于,灯灭了,除了守夜的士兵,小公馆里的人都睡了。 他早早看好了地形,这座小别墅是独栋的房子,为了美化环境,四周种了很多花木,茂密繁盛,一旦入夜就是最好的藏身之地。 等到那些士兵又困又累,松懈的时候,他悄悄靠近小公馆,使出壁虎游墙的功夫攀爬上一楼的窗户,轻轻的推开,这时有灯光照过来,他赶紧蜷着身子跳进去,又把窗户关好,在黑暗中摸索,如蛇爬行。 彭石穿乔装打扮混进了敌人驻扎的县城,他拿了细妹的银铃,根据从里面听到的混杂的说话声,他推测孩子很可能在一个军官的手里。 他本来以为,他们会用孩子威胁他投诚,可是没有,敌人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本来都想好了,一旦有特务找他接头,他就先把特务揪出来处决掉。 连夜赶路,他是天亮的时候进城的,到了城里先弄清楚了几处有重兵把守的地方,打算夜里挨处潜入进去查看,这样很危险也很容易被敌人发现,但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想到憔悴不堪的细妹,他不得不冒险一回。 小宝,他也想,比谁都想。三十来岁得到的唯一的宝贝儿子,他也疼到心坎里。每一次想到是自己亲手把孩子送走的,他都想抽死自己算了。 亏得小宝还小不记事,否则,该怨恨死他这个狠心的爸爸了吧。 他潜伏在黑暗中,爬上一棵树隐藏自己,等待巡逻士兵换岗的时候,一对士兵从树下面走过,到最后一个士兵到达他脚下,他倒挂树干,一手捂住敌人口鼻,一手是刺刀,刀一横,一划,神不知鬼不觉就解决了,把敌人慢慢拉上树干,藏在茂密的树叶之后,赶紧脱了他的军服自己换上,收拾好,跳下去,赶上前面的队伍。 灯火通明的办公室里,寥寥做了几个人。 “少校,工作繁多,也不是一下就能做完的,回公馆休息去吧,注意身体。”一个参谋劝说道。 “都是前些日子受伤时积压下来的文件,我得赶紧处理掉,否则越积越多,你回去吧。”八字眉头也没抬道。 “好吧。属下先回去了。”这个参谋见八字眉如此坚决,也不好再劝,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走了。 彭石穿借用敌人的装扮混了进来,跟着换岗的队伍巡视,当走到阴影处,趁前面的士兵不注意,他潜入这座大别墅之内。 在昏暗的走廊里悄悄走动,遇着房间就推开门往里看,越看越不对劲,这里绝不是居住的地方,倒像是办公的地方,小宝在这里的可能性不大,小宝总要喝奶,总要有女人照顾着,这个地方,办公桌很多,文件纸张很多,所以应该是敌人办公的地方。 如此好的机会,他要不要趁机搜写机密文件出来? “谁!”正想着,却被从另一个房间里出来的人发现。 他下意识的掏枪,可是一想到自己身上的装扮,强自镇定,道:“长官好!”彭石穿立马有礼的给来人敬礼。 “你是哪个部队的,这么不懂规矩,机密重地,是你能随便乱闯的吗!”这个参谋军官背手在后,踱步过来训斥。 “是、是。”彭石穿连连认错。 “是什么是!说话,你是属于哪个编制的,非得让你们长官好好教教你规矩。” 已经很晚了,老人和孩子都不能熬夜,这一天还和过去一个月一样,陈老搂着某四在豪华大床上睡的正香。 陈老是对自己的巡逻队信任,又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没什么不放心的,所以睡熟了。 某四本就是小孩子的身体,更容易犯困,睡着也不能像大人一样警醒着。 都不知道,有一条毒蛇正慢慢靠近他们。 刘得胜先在一楼房间里发现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当时还没睡,正揉捏自己一对大**,一看有人进房间,张口就想大叫,刘得胜身手更快,捂住这女人的口鼻,拿刀子就猛捅这女人十几下,直到人死透了才罢手,手上、床上、地板上,满满的都是那个女人的血。 刘得胜坏事干了不少,人也杀过,不过那时是误杀,他也是被逼急了才反抗的。可是这一回,他又惊又吓,深怕被发现惨死在这里,怕这个女人不死,叫出声来,就狠狠的捅,必须要这个人死绝才罢休。 一直持续捅刀的动作长达一分多钟,等他慢慢松开手,确定这个女人死透了,看到自己的“杰作”,他忍不住想吐。 赶紧摸出这个房间,找到楼梯,又往楼上爬去。 楼上就一个大房间,陈老自己住,他很容易就进去了。 借着床头昏黄的壁灯,他正看到一老一小安然好睡,心中恨意更甚,直想将这对爷孙砍成肉酱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举起刀便要行凶! 那头,彭石穿被逼问属于哪个编制,他知道事情要败露,立即掏出自己的枪射杀了这个人,枪声一响,马上就引起了外面巡逻队的暴动,纷纷往别墅内跑来抓人。 八字眉就在对面屋内办公,听到枪响就冲了出来,“什么人!站住!” 此时,彭石穿正想跳窗逃跑,回头看了八字眉一眼,八字眉又哪能不认得伤了自己的敌人,当即就红了眼,扣动扳机就是一阵乱射。 陈老的小公馆距离办公的大别墅根本就不远,枪声一响这边就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陈老一下惊醒,下意识的去护住怀里的孩子,没想到一睁眼,就看到有个黑影立在自己床前,吓了一跳,可是陈老毕竟也是将军出身,立即反应过来有人行刺。 可是,还没等他喊人,就被刘得胜砍了一刀在手臂上。 “来人啊——” “我杀了你这个狗娘养的!”刘得胜杀红了眼,砍起人来毫无章法,陈老手上没有兵器,只能尽量躲避。 “指挥——”外面传来众多卫兵闯进来,靴子敲击地板的哒哒声,刘得胜不是傻子,更不是荆轲,不死不休,他要为兄弟报仇,那也得在他生命不受到威胁的时候。 可是就这样狼狈的逃走,他又不甘心,看到床上躺着的小孩,他狞笑了,踢开受伤的陈老,抱起孩子就从窗户那里跳了下去。 “孩子!”陈老大痛,这才有机会迅速拿了抽屉里的手枪,一手拽住贼人往下坠落的细绳,一手扣动扳机开枪,可是想到孩子还在那人手里,他又不敢开。 “指挥,您没事吧。发生什么事。”一脸惊慌的卫队长急急推开门奔来。 “废物!给我追!” “是!快去。”卫队长对着落地的人影就想开枪,陈老气的一巴掌就扇过去了。“饭桶!不准开枪!有人混进来都不知道,养你们有什么用!” “给我派出所有的卫队,全城搜捕。必须给我把孩子找到!” “是!” 下面又传来枪声,陈老气急大骂:“不准开枪,谁开枪我就毙了他!活捉,活捉!” “射杀他,共党大头目!”八字眉随着彭石穿跳下窗户,紧追不舍,边跑边开枪。 黑夜之中,一时之间,枪声四起! “少校,指挥那边也出事了!”有人来报告。 “马上派人去保护指挥,快。” 眼瞅着黑影就要爬墙而逃,八字眉枪法也不是吹的,瞄准,扣机,“嘭!”墙上的黑影被打了下来。 “打中了,捉活的!”八字眉大喜。谁想,他话才落,黑影就迅速越墙而逃。 “该死的!追,谁拿到他的人头,升官、奖金就都给他!” “是!”八字眉这奖励政策一出,所有的士兵都沸腾了。一窝蜂的追出去。 枪声更密集了。 “哇——哇——哇——”为了帮助抓获这个敢偷走他的贼人,某四哇哇大哭,制造声音提醒追兵。 刘得胜肩膀被打中一枪,疼得要死,还是拼命跑,到处躲藏,最后跑进一条巷子,见路边有垃圾堆,一下就跳了进去,埋好自己。 可是怀里的祖宗哇哇哭个不停,根本让他无所遁形,刘得胜一把捂住孩子的口鼻,瞪红了眼,威胁道:“你再哭我就捂死你!” 耳中听得军队越追越近,刘得胜的心都要跳出来。 “小宝……”突然从铃铛里听到自己孩子凄厉的哭声,彭石穿心一惊一疼。 “大家不要开枪,孩子还在歹徒手里,总指挥的命令,一定要活捉。”这时,彭石穿和出来找人的另一对敌军碰上,听到“孩子”二字,他就绷紧了身躯,想也没想这个孩子是不是他的孩子就跟了上去。 “兄弟,什么孩子。”彭石穿戴着**军帽,追上去捉住一个人问。 “你是从办公厅那边赶过来支援的吧。” “是呀,听到枪声立马就赶过来了。”彭石穿连连点头。 “你还知道,总指挥的孙子被歹徒劫持了,我们正在追捕。” “亲孙子?”彭石穿这热乎起来的心一下又冷了。 “哪能是亲的,总指挥没儿没女这是全军都知道的事情,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别问那么多了,赶紧去找人要紧。”这个士兵甩开手就想继续去找人。 “那这个孩子哪里来的?”彭石穿的心又提起来。再次掐住那人的手腕不放。 “我也不知道,第五师师长抱回来的,谁知道是谁的,可能是哪个军官的遗孤吧。哎呀,你别拉着我了,烦人!” 彭石穿没再跟着军队追上去,躲到垃圾堆靠墙阴影处,又仔细听铃铛里的动静。 “小宝,你再哭一哭,快……”彭石穿急急的念叨着。 躲在垃圾堆里的刘得胜耳中听得军队跑远的声音,赶紧秉着呼吸爬出来。 “臭死了。”刘得胜弄掉身上的烂菜叶子,骂道。 忽的从垃圾堆里钻出一个大活人,彭石穿一惊,又往阴暗处躲避,只愿这人没看到他才好。 “铃铃……”某四使劲摇晃着自己的手臂,腕上的小铃铛发出微弱的声音,翻着白眼,他快要被捂死了。 深夜寂静,这微弱的声音,此刻却是分外的清晰,彭石穿下意识的在耳边晃动自己手中的铃铛,心跳越来越快,慢慢从阴影中站出来。 “小宝……” 刘得胜立时发现从阴影中走出来的高大男人,一看他头上戴的反光的**大帽沿,他心知坏了,撒腿就跑。 “小宝——还我孩子!”彭石穿激动的心情又被愤怒取代,立马就追上去。 某四突兀的听到这讨厌的声音,心中就自悲起来,他这是要死了啊,幻想着,那个送走他的男人再把他找回来,可是,这是他的死敌的地方,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题外话------ 第085章四爷离家游记(五)!vip手打更新 夜,满城枪响。 彭石穿一见自家孩子就扑上去纠缠。 “小宝,小宝。”彭石穿看向孩子,急切呼唤。 “啊啊啊……”真的是你!某四满眼震惊,看向眼前的人,心中兴奋莫名。第一反应是阿玛,第二反应是救爷,但是想到就是他不要他的,他又生气,真心不想理他,但是看他满眼疼惜、想念,某四还是决定和他相认。 “啊啊啊……”是爷,是爷,快救爷,拿下这个人,拉出去砍了,他刚刚都要把爷捂死了。 晃动自己小手臂,铃铛哗啦啦响个不停。 “是我的儿子。”彭石穿大喜过望。 “你去死!”刘得胜以为是追兵,挥刀就砍。 “把小宝还给我!”彭石穿捉住刘得胜的胳膊不放,低头躲过挥来冷刀。 “砍死你,砍死你,让你咬住不放。”刘得胜一手捏住孩子,一手胡乱耍刀。 “哇——”某四被捏的太疼,大叫出声。 彭石穿心疼,跳离刘得胜身边,“好好,我不逮你,你千万别伤了孩子。” “在那里,去追!”有人听到孩子哭声,大部队又追回来。 “不行,我们必须赶紧逃。”彭石穿一听敌军的哨响,就道。 “你和他们不是一伙儿的?”刘得胜这才接着月光认真看眼前男人,眼睛一瞪,立马认出来,“是你!大司令!” “是你!无赖混混!”彭石穿也认出这人来。“我的孩子怎么会在你手里。”听得脚步声越近,彭石穿也顾不得什么,“不想死的,跟我走。” “你的孩子?”刘得胜边跟着跑边问。“别糊弄人了,这明明是我从那死老头子手里抢回来的。你要带我去哪里,能逃出去吗?”刘得胜认出这人是红军司令,这才愿意跟着走的。 “进山。”彭石穿冷肃道。 “好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刘得胜也不是傻人,一旦进了大山,那范围就大了,树木茂盛,躲藏的地方也多,只要不遇着野兽,他们逃出去的可能性就很大。 “这真是你的孩子,你没认错。”刘得胜打起小算盘,只要他有这个孩子在手,岂不是就能驱使这个大司令,想想都爽死了。 彭石穿听出刘得胜语气里的兴奋,心中莫名一梗,直觉的厌恶。 “你想干什么?”彭石穿眼睛微眯,起了杀心。 某四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拿眼直看彭石穿,某四现在最后的事情就是换一个人抱着,比起现在抱着他的这个贼人,他更希望让某人抱着他,虽然讨厌他,但是却安全的很。 “不干什么,就是想加入你们**,你收不收,我不问、不说你的孩子是怎么到了人家手里的,我只要你答应我加入你们的组织,我还要当官,最后能在后方驻守的那种。”刘得胜想的挺美。 彭石穿冷视他一眼,直接拒绝:“做梦!” “你……我可是救了你儿子的。”刘得胜手一紧,就见某四小眉头一皱,小拳头猛然握住,他的屁股算是被掐青了,某四想。 “你威胁我?”彭石穿语气蓦地转冷,一瞬,又软了语气,协商道:“识字吗,让你当个小文员还是可以的。” “好,成交!”刘得胜大喜过望。 “站住!”从左后方又追上来一队卫兵。 “我引开他们,你一直往前跑,就能进山。” “啊啊啊……”危险!使劲晃动着自己的小拳头。某四虽怨某人不要他,但是却不希望自己的生身之父有危险。 “乖宝。”彭石穿笑了,“爸爸错了。等爸爸把你带回去,你妈妈想你想的都病了。” “啊啊啊……”怎么病了的。 “你自愿的啊,我可没说什么,快走吧。”刘得胜催促。一听有人甘愿牺牲自己造福他,他可高兴,赶紧催促。 “我会进山找你的,你最好不要躲我。”彭石穿警告他。 话落,就往相反方向跑去,并故意弄出声音,引得一大堆卫兵追着他而去。 “傻子!你说孩子是你的就是你的,鬼才信。”刘得胜暗自得意,迅速往有山林的方向去。 这座小县城就是群山环抱起来的,所以没有边界,四周只有山林,一旦后边没有追兵,跑出山野中的田地后方就是深山老林。 “这可是我的护身符,我得好好养着。” “啊啊啊……”你这卑鄙小人。故意用爷威胁他,让他以为你已经相信了他的话,放心让你带爷走! “小杂种,给我闭嘴,再出声,小心爷们弄死你。” 某四是真怕了那种窒息的感觉,只能无奈闭嘴。无力之感袭遍全身,他要长大,这仇他记着了,这人的长相他更铭记于心,给爷等着! “再瞪,再瞪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看孩子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冷冷看他,他心里直发毛,恶狠狠又道:“我的小金娃,你老实点我就不动你,留着你换大把的钱。看那老畜生那么疼你,爷们非得让他大出血不可。我兄弟的尸体至今还没钱下葬呢,必须给爷们赔偿。” 紧抿小嘴,某四直接闭了眼,多看这人一眼都污了他自己。 “这才乖。” “少校,怎么办,又失去踪影了,城中搜个底朝天都没找着人。”八字眉的属下来报告。 “不在城里就在城外,这里地形复杂,群山环抱,距深山近,因其前可攻退可守的优势我们才秘密选了这里做总指挥部,没想到啊倒是给了他们逃跑的机会。” “这可怎么办才好,山那么大,人又只有一个,目标太小了,一旦歹徒进山,我们再想找就太难了。” “不要紧,只一会儿功夫,应该还不晚,马上赶往田野埋伏,能活捉就活捉他,不能活捉就一枪毙了他。”八字眉最后决定。 “是!” 那头彭石穿被追的无处可躲,狼狈非常,身上多处擦伤,实在不能再撑住,觉得刘得胜大概安全,他又寻了刘得胜的路径追了上去,他实在不放心儿子再给别人抱着,一次教训就够了。 一开始送走小宝,真的是为他好,和那个袁老板交谈过几次,依着他看人的眼光,那人是绝对的守信重诺之人,并且他家中富裕,绝对缺不了小宝的口粮,他这才瞒着细妹把孩子送出来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没想到他前脚刚把孩子给他,他就出卖他,真真是他看走了眼害了小宝。这一笔帐他记着,华夏说大很大,这说小也很小,总有再见的时候,哼,到时再要他好看。 他的马就在这附近,吹一口哨就来,是他能不能成功穿越田野的关键。他就怕有敌军在这里埋伏他。 果不然,当他一出现在田野中,四周大片黑暗就站了起来,一大团一大团的往他这边本来。 他只能冒险一试,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一旦天亮,他连仅剩的活命机会都没有了,只能牺牲他的坐骑,黑云跟了他快五年了吧。 他从不拖沓,一旦做出决定就会迅速的实施。 深吸一口气,将大拇指和食指屈起放进嘴里,一吹,嘹亮而短促的哨声一响,黑云便从暗处跑向他。 与此同时,枪声四起,夹杂着黑云的嘶鸣声,但是黑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他跟前,他翻身上去,狠狠一夹马腹,黑云便如箭一样射了出去。 他立时就成了靶子,免费的靶子,就看敌人们的枪法准不准了。 “瞄准,给我打下来。”八字眉下着命令,自己也不停的开枪。 彭石穿紧紧抱着马脖子,身体掉在黑云身体一侧,让黑云给他挡了很多子弹,马身上越疼,跑的却越快,他只能用力的攥紧马鬓毛才能不掉下来。 他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咚、咚、咚!”好像要跳出来一样。 他的眼睛闪亮如夜鹰的眼,在黑夜中潜伏,在黑夜中寻找生的机会。当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拿命拼搏,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从来不怕牺牲,在细妹找到他之前,他惜命但也不是非要挣扎活命不可,他打仗全拼一腔热血,为了心中的理念和愿望。 有了细妹之后,他本以为不会改变什么,但是他错了,他总是在进行危险活动之前想起她,他总是告诉自己不论怎样都要活着,你死了,乱世之中,你从小呵宠,爱之若宝的傻妹子就苦了。 而现在还多了他的儿子,他更不能有事了。老婆孩子都是他的责任。经过小宝的事情,他再也不寄希望于别人,不论是儿子还是老婆,还是自己护着更安心。 “紧了,更近了,好马儿,再坚持一会儿,我们进了深山就安全了。”彭石穿坚持着,眼睛越发锐利,晶亮如星辰,闪花人眼。 “咕咚!”黑云体力不支倒地不起。 黑云奔跑的速度太快,彭石穿也从马身上惯性摔出老远。 身体撞击地面,虽然土质松软,但还是够呛。彭石穿就觉胸口一疼,嘴中冒出一口腥甜,他咬着牙,又咽回去。 拔出刺刀狠狠一下插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疼,起了几起,再度飞奔起来,却偏离了方向,不再是直着往前方不远深林里去,而是横着在山野里撒蹄子乱跑,不停的惨烈嘶鸣! 彭石穿并没有再爬上马背,他拖着自己的身体,直直往深林里钻。 马儿高大的身躯,在黑夜中它的身上有没有人不好辨认,敌人一开始只看见黑云再度爬起来奔跑,以为上面还有人,就不断的朝着黑云开枪,直到把黑云打死,黑云倒地不起。 彭石穿早已经摸到第一棵大树,这代表着他已经到达了深林边缘,牺牲了陪伴多年的坐骑,这命被他自己抢回来一半。 看属下被黑云带走了主意,八字眉心思谨慎,又去看黑云第一次倒地的地方,果然看见一条黑影爬了起来,往深林跑去,八字眉气急,亲自追上去,手中子弹打完了,又重新安装,再打。 蓦地,彭石穿身体一僵,瞳孔皱缩,一口血喷了出来,他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又赶忙往林子更深处钻去。 满野枪响惊了山中野兽,从山中传来阵阵吼声,听声音像是老虎,猿猴,乱七八糟的,大型野兽应该不少。 “我跟你们一起去。”细妹收拾好自己,跟老滕说。“我保证不拖你们后腿,真的。这两日我都有好好吃饭,不会有问题。”细妹几近祈求的看着老滕。 老滕和细妹对视一眼,迅速又低下头,吧嗒吧嗒抽起烟来。 “求你,我心焦的厉害,再等下去,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与其你也不在了,敢拦我的人也没了,我自己去,还不如和你们一起去。我会骑马了,你也看到我学东西快,我已经可以驾驭马了。” “好,一起吧。” “大家出发。”老滕只带了五个三军团里挑出来的身手最后的战士。 “谢谢、谢谢你。”细妹赶紧擦了急出来的眼泪,翻身上马,她先奔跑起来。 下午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细妹想了很多,他问系统:“系统大人,我错了是不是,我不该把全部的信任都给他,贺大姐明明都警告我了,我还是让小宝从我眼皮子底下被抱走,我太无用了。可是,信任自己的丈夫也错了吗? 我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快采取行动的,白天贺大姐刚来,晚上我又跟他要保证不抱走我的孩子,可是,谁知道他手脚那么快,当天晚上就送走了,一点征兆都没有,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要是我再警醒一点,小宝就不会被抱走,石穿也不会有这次的危险,都怪我。” “陷入爱河的女人伤不起啊。”系统大人用“你没治了的眼神”看细妹,“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你就这点出息。” “可是也不是他的错啊,他也很为难,那也是他的孩子,他也很疼小宝的。”细妹还为他说话。 “女人,你的名字叫傻蛋。”系统大人无力的趴下了,在细妹的脑子里生活的有滋有味的,它更深刻的理解到这个女人对那个男人的爱和恋,那简直就无药可解了。 好在,那彭石穿也不是多情的人,也是一根筋通到底,对自家女人宠爱有加,宽容也够,要不然哦,哼哼,一旦那彭石穿不要她了,她得去死。 “你也够幸运的。”系统大人又说:“亏得是彭石穿不是别人。” “我知道我没治了。可是,是他我才愿意傻,愿意深陷,因为我了解他,他能让我爱到不想爱,他能让我自己选择爱还是不爱,只要我自己不变,他就能一直站在那里,让我爱到白头爱到一起死去。他木讷,他憨直,他不懂情趣,甚至不知道说好话哄我,但是他不会伤害我。有一个这样的人是我的丈夫,我放着不爱才是傻子。”细妹说的理直气壮。“你是不会懂的,系统大人。”细妹怜悯的看系统一眼。 “卧槽!”系统完全被打败有木有。 刘得胜抱着某四在深林里穿梭,耳朵里听着真真兽吼声,他吓得直哆嗦。 某四鄙夷的看刘得胜一眼,直骂他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想当年他们兄弟几个很小的时候就能进山打猎了,毫不怯场,个个英勇,木兰围场的时候……算了……大清已经灭亡了。 “吼——”虎啸猿啼声。 “嘭!嘭!嘭!”这是枪声。 刘得胜吓得直接一哆嗦,现在他倒想彭石穿快快找来了。 他不敢再往深处去,甚至往回走,边走边小声的喊:“喂,你来了吗,我在这里……”、 山中野兽都是用各自尿液标志领地的,近一月中有一霸王占领此地,把原来的山中之王斑斓大虎赶出了巢穴,自己领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住了进去,斑斓大虎无家可归,只好在山中到处转悠。 彭石穿紧赶慢赶追上来,耳朵竖起,眼观八方,只希望能找到先进来的刘得胜和小宝。 只是这林子确实太大了,不知道他们藏身在哪里,他急啊,心之儿子就在山中,却摸不着,碰不到,真真窝囊死他了。肚里憋着一团熊熊烈火,烧他的心肝肺都疼。 “小宝……小宝……”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小声喊。 斑斓大虎在芭蕉叶子下面暂时安了家,本是睡得正酣,却被一阵高过一阵的枪声惊醒,暴躁起来,和山中多数野兽一样到处乱跑。 忽的,斑斓大虎从茂密高过人的草丛中窜出来,刘得胜将将要扒开草丛,旁边就窜出一大家伙,他被吓了一跳,登时身体就僵硬了,和一双发着红光的铜铃大眼对视,刘得胜浑身发麻,脑袋发晕,直想晕过去算了,抱着孩子的手哆哆嗦嗦,非常不稳,某四心一下提了起来,还没被大虎一口吞了,他就要先被摔死了。 “哇哇哇——”无良的阿玛,你到底在哪里呀!关键时刻总是不在!真真让人恨。 彭石穿隐隐听得孩子哭声,心下一定,就往哭声处迅速寻去。 哭得这般厉害,定是小宝被什么吓着了。彭石穿越跑越快,中间被枯藤树枝石头绊倒无数次,又迅速爬起来往前奔,一双眼都急红了。 “小宝、小宝,爸爸来了,小宝……” 那斑斓大虎大口一张,吼了一声,一股腥臭之气直扑他面门,大虎大踏步往前逼近,借着淡淡的月光,看清大虎的一排尖牙,刘得胜吓得腿都软了,他颤巍巍道:“虎大爷,你别吃我啊,我的肉老了,不嫩,这个嫩,香嫩香嫩的。”刘得胜直接把某四仍在了地上,供大虎享用,自己撒蹄子就跑。 大虎一下扑过来! 有大块黑影从他头顶过,某四心一突,认命的直接闭了眼,罢了罢了,就这样吧。 却见那大虎一口咬住刘得胜的左腿,只听“嘎嘣”一声响,刘得胜一声瘆人的凄惨大叫,彭石穿心都停了,猛的扒开最后一层草木,就见到血腥一幕。 只见小宝就在一只大虎四蹄之下躺着,大虎嘴里咬着一只人脚不松,血腥味浓厚。 “救命、救命啊——”刘得胜看见来人,就激动的大喊。 彭石穿才不管他,他厌恶极了他。 “小宝,快、快答应爸爸一声,小宝。”彭石穿硬生生被逼红了眼眶,小心的靠近大虎,心中有枪却不敢用,只恐激怒大虎,大虎蹄下没有顾忌,踩中小宝。 “啊啊啊……”你还来干什么,滚!某四怒吼。 “别怕啊,爸爸会救你的。” “啊啊啊……”你找死吗,走啊。“哇哇哇——”吼着吼着最后都哭了。 此时,林中又传来一声吼啸,又一只大型野兽飞跑过来。 这斑斓大虎耳朵一动,鼻子使劲一嗅,登时松开了大嘴,扭头就想跑走,这时又是一声震天的吼声,这大虎却一动不敢动,大脑袋甩来甩去,四处查看。 彭石穿亦听到吼声,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这一只就够呛,怎么又来一只,知道不能再等,他竟用自己的高大身躯去撞击大虎,企图将大虎撞开,抱走孩子。 “哇哇哇——”蠢货! 可惜的是,彭石穿身上有伤,又经历一夜的奔波,这力气却是不足,撞上去之后大虎纹丝不动,还扭头看彭石穿,张开大嘴,咧开大牙威胁之。 彭石穿虽没撞到大虎,却是也到了大虎身下,一下躺倒把孩子护在身下,他自己却是力气用尽,起不来了。 “啊啊啊……”你启开,滚,爷不要你,滚啊。 某四哭了。 刘得胜脱了虎口,连滚带爬,拖着断腿就逃,头都不敢回,就一个劲的往前爬。 草丛异动大起,一浑身白毛的大家伙猛的窜了出来,对着斑斓大虎就是一声巨吼,它非常的生气,吼完了又蹲在地上撒尿,完了又吼,这一回声音小了点。 斑斓大虎回吼,吼声温和,越来越小,最后竟是耷拉下脑袋,趴在了地上,好家伙,它趴在那里不动了,它这沉重的身体压在彭石穿身上差点把他压死,他还是尽力支撑起身体给某四留出空间来。 某四睁大着一双凤眸,小拳头握的紧紧的,看彭石穿一眼又使劲翘起脑袋去看另一头大野兽,隐约见着竟是一头雪白的大狮子。 大狮子踱步走进斑斓大虎,斑斓大虎就往后退,四蹄从彭石穿身上踩过去,等完全退出大狮子的领地范围之内,大虎撒开四蹄,扭头就跑,好家伙,跟后面有猎人追似地。 彭石穿使劲摇晃自己脑袋一下,一手抱着某四,一边翻过身子,一下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 “啊啊啊……哇哇哇——”不要死啊。 某四吓傻了都。好多血啊他的小被子上。 大白狮子靠近某四,使劲嗅,又伸开舌头舔某四的眼泪,舔完某四,大白狮子又去看彭石穿,使劲嗅了嗅,这才开始舔他。 大白狮子一口咬住某四小包被想先移动他回窝里去,没想到拖不动,一拖下面还缀着一个大人,某四的一双小爪也逮着彭石穿的衣服不放,某大白眼珠子转了转,一口咬住彭石穿的肩头衣裳,那就一点点的往回拖吧。 ------题外话------ 第086章四爷离家游记(六)!vip手打更新 彭石穿使劲摇晃自己脑袋一下,一手抱着某四,一边翻过身子,一下倒在了地上,闭上了眼。 “啊啊啊……哇哇哇——”不要死啊。 某四吓傻了都。好多血啊他的小被子上。 大白狮子靠近某四,使劲嗅,又伸开舌头舔某四的眼泪,舔完某四,大白狮子又去看彭石穿,使劲嗅了嗅,这才开始舔他。 大白狮子一口咬住某四小包被想先移动他回窝里去,没想到拖不动,一拖下面还缀着一个大人,某四的一双小爪也逮着彭石穿的衣服不放,某大白眼珠子转了转,一口咬住彭石穿的肩头衣裳,那就一点点的往回拖吧 等大白把爷俩拖回洞口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某四在确定了这头大狮子暂时不想吃他们之后(他猜测可能是想把他们晾干了当储粮,嗯,某四仔细分析这头大狮子的怪异举动之后,肯定的点点头),开始打量起兽窝。 这是一个天然的山洞,里面有软草兽毛铺成的大窝,大窝上面躺了一头金毛母狮子和三只小狮子。 当某四看到它们的时候,某四知道了,这头雄狮是打算把他们当成老婆孩子的点心来吃,一霎,某四就觉得他的这条小命连同他阿玛的老命马上就要葬送在这里了。 悲伤的留下眼泪,小脑袋一扭更深的贴近他阿玛的胸膛,听听动静,嗯,还有心跳,看来还死不了。 但是,这血要是止不住,就要流干了,一样是死,某四更痛恨自己的小身体了。 “啊啊啊……”急着叫唤。 彭石穿这心中始终惦记着孩子,晕倒也晕的不安心,这会儿又听见自家儿子的叫唤声,他先动了动手指,接着缓缓的睁开了眼。 “小宝……” “啊啊啊……”你醒了!某四有点小高兴,随即压下心中喜悦,又啊啊几声:“我们脱了虎口又要入狮口了,你看看你要是能跑得了就逃吧,不用管我。”某四这称呼从朕到爷再到我,某四这会儿算是认同了某男人。 “呼噜呼噜。”大白本在窝里踱步,这会儿琥珀色的大眼见彭石穿醒了,赶紧过去,挨着彭石穿噌噌他身体,又伸出大舌头舔舔他额头。 彭石穿先是惊得护着孩子,定睛仔细一看,这大家伙怎么这般眼熟? “大白?”彭石穿有点不敢认,因为它比大白高大多了,大白本就比一般狮子大,这只比大白又强壮几分,可是看它浑身白毛一点脏污不沾,这爱干净的毛病倒是和他家大白挺像的。 “呼噜呼噜。”大白眯了眯眼睛,晃动大脑袋,更亲昵的噌噌他,嗅嗅味儿。 “真是大白!”彭石穿这会儿是说不出的兴奋、喜悦、激动,真真的是绝处逢生,怎能不让他高兴疯了,哈哈大笑起来,“天不亡我们!小宝,咳咳……”被带血的口水呛着了。 “谁是大白?”某四啊啊几声,催促的问。 彭石穿当然听不懂某四的话,他躺在地上,身体彻底放松了一会儿,又艰难的爬起来,当他爬起来的时候,他躺过的地方留下深深的血迹。 闻到血腥味,母狮转过大脑袋看过来,舔了舔舌头。 大白对着母狮轻吼数声,母狮又乖巧的趴回去,爪子下面护着三只崽儿,三只崽一只浑身金毛,一只浑身白毛,还有一只是杂色,四蹄白毛,额头上一撮毛是白毛,剩余部分都是金毛。 这三只正趴在母狮肚子下面吃奶,某四看到,咽了咽口水,情不自禁的吸吮自己的小嘴巴,砸吧砸吧裹着自己小嘴玩。 “饿了,小宝。”彭石穿先往自己胸前看了一眼,咳了一声,“大白啊,能不能借点奶,你老婆介意不,我看它很不好相处啊,我儿子会不会吃亏,和那三只放到一起。”彭石穿和大白商量。 “呼噜呼噜。”大白咬住某四就给扔了进去,和三只放在一起。 “小宝不要客气,使劲吃饱点,咱回家去还有一段路呢。”彭石穿见自家儿子在那扭捏着,犹犹豫豫不吃,劝说道。 “乖儿子,你不会是害怕抢不过人家兄弟三只吧。”彭石穿眯了眯眼睛,看向自家孩子,一副你真没用,你不是我儿子的轻蔑样儿。 某四怒了。 爷堂堂大清雍正帝会怕三只禽兽?!简直笑话! 某四蠕动蠕动凑近其中一个奶头,闻了闻味儿,觉得还可以接受,啊呜一口就含住了,闭了眼,不管不顾哼哧哼哧喝起来。 吃饱了的三只一看有只不明物抢食,当即就滚到一处,各自抢了一个奶头也喝起来。 那只杂毛的,自己护着俩还不说,它霸道啊,伸了爪子去挠某四,凑过毛茸茸的小脑袋和某四抢食,某四也知自己是沾了人家额娘的光,仍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皇家风范,某四蠕动蠕动自己小身体安静的又找了一个奶头吃起来。 杂毛的小家伙继承了大白琥珀色的眼睛,水灵灵的讨人喜欢,它在母狮肚子上滚了滚,又挨近某四,伸爪挠他。 某四这回怒了,怎么滴你这是,喝你点奶你还不乐意了,告诉你,爷肯将就是你莫大的荣幸。 某四伸出自己小爪一把把杂毛小家伙拍翻了,四蹄朝天滚了一圈又滚回来。 “啊呜啊呜。”杂毛小家伙更欢快了,又伸爪招某四,这回不挠他了,这回它整个抱住某四,四蹄都黏在某四身上,伸出小舌头舔啊舔。 “啊啊啊……”脏死了,给爷滚开。 “啊呜啊呜……”令两只也欢快了,齐齐滚过来,噌噌,挠挠,舔舔,三只把某四包围了。 “啊啊……啊呜啊呜……”某四啊啊着跟着某三只学会了另一句话。 三只高兴坏了,原来是兄弟啊,更是撒欢的折腾某四,杂毛一下跳到某四身上,跳啊跳。 某四气急,“啊呜啊呜”乱叫,伸出小爪一下又给拍翻。 某四还饿着,见这三只听不懂人话,他也不费劲了,自己逮着一个奶头使劲吃,吃吃吃,都吃完,不给你们留一点,某四小心眼发狠。 彭石穿见自己儿子玩的欢,放心不少。 到这会儿,他才觉出自己后背钻心的疼来,该是中枪了,他想着。 大白轻轻吼了母狮几声,母狮小声的回吼,大白这才扭头出了山洞。 彭石穿猜测大白这是找吃的去了。 细妹他们快马加鞭终于在天亮前赶到了**驻扎地。 但是他们却不敢进,因为此地的戒备不是一般的严,里三层外三层,把进城路口都设置了关卡。 “老彭怕是惊动他们了,我们不可轻举妄动。”老滕看到此情形,忧心道。 细妹抿着唇和系统大人沟通:“系统大人,你能探测出石穿和小宝的下落吗?你试试好不好,他们手里都有铃铛,你应该可以的。” “可以。根据屏幕上显示的具体地点他们应该在北面山林里,至于再具体的就不知道,只能你自己找。不知道你相不相信心电感应,以屏幕上显示的数据确定大路径,然后跟着你自己的感觉找。” “老滕,你相不相信我?”细妹咬了咬唇,问道。“跟我走,我知道他们在哪里。” 老滕认真看坚毅的细妹一会儿,吧嗒一口烟,淡淡点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的运气一向好,我早有见识,那就跟着你走吧。” “谢谢你,老滕,我们一家三口都谢谢你。”细妹感动道。 “没事。”老滕翘起嘴角,淡笑,这笑让他整张脸都鲜活起来。 “你该多笑的老滕,你笑起来好看。”心中有了底,细妹开怀不少,真心夸奖他。 “咱本来也不丑嘛。”老滕呵呵笑。 陈老小公馆。 “找到孙少爷没有?”陈老手臂伤了,这会儿已经被包扎好,吊在脖子上。他脸色很臭,非常臭,八字眉这心都提起来了。 “属下无能。”八字眉惭愧的低头。 “都是废物!饭桶!”陈老大发雷霆,他没想到自己一时的仁慈竟然被毒蛇反咬,那天晚上他看得清楚,听得更清楚,正是刘得胜! “自知道他通过欺骗十六团团长来接近我,我就该一枪毙了他。我的乖孙,我的乖孙啊。”陈老大恸。“这会儿还不知道是死是活,落到毒蛇的手里,哪里有好的。” “指挥,请勿悲伤,请听属下一言。”八字眉见陈老这般很不忍心,就想法子劝慰。 “你说。” “孙少爷生命暂时不会受到威胁。” “接着说。”陈老心中升起希望。 “那样的人,属下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仅贪财这一点,相信指挥也看出来了,他不可能白白抱走孙少爷,从调查的资料看,他是一个很贫穷的人,正是缺钱的时候,他又不笨,肯定会拿孙少爷来要挟您给钱的。” “对、对,就是这样,我老糊涂了你看。”陈老有一点高兴了,随即就命令仆人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电话,“不,守在门口,咱们就等着消息,一旦有陌生人靠近就给我捉回来,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第087章四爷归来! 青山渺渺,败叶萧萧。 枯藤老树拦人去路,巨石断崖更添险阻。 不能穿过县城就不能通过相对平坦的路径上山,细妹只能领着老滕他们从后边陡峭断崖进山。 十指被尖锐粗糙的石砾磨出血,衣服被张牙舞爪的枝条划破,就连她的脸也被针刺扎伤,她咬紧了牙关,抿好了红唇,神色坚毅,一点胆怯退缩都不见,一步步攀着尖石艰难爬行。 老滕很担心她会滚下去,他快爬了几步,爬到细妹上头去,双脚踩着巨石,一手攀着粗树根,他向细妹伸出手,道:“来拉着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细妹抬起一张被多处划伤的小脸,抿唇淡笑:“不用,我可以。” “不要逞强,老彭不在我有责任照顾好你。”老腾说不出自己突来的怒火是怎么回事,他就是生气而已。 细妹轻喘着气,看着老滕的眼睛,道:“你不是他,我在你面前不会软弱。” 细妹说完,就继续往上爬,很快越过突然发怔的老滕,往上爬去。 “你不是他,我在你面前不会软弱。”而不是,我不会在你面前软弱,只是这一“不”字的位置不对,就打了老滕一个措手不及,苦闷自知。 文员出身的老滕,又怎能对这区区表达不同,含义的敏感。 前一句是说,“我其实很坚强,我只不过在他面前才会情不禁的就示弱,是一个娇弱的小女人,微张着红唇等待怜爱与呵疼。我所有的娇态都是为他一人,只望得他时刻注意与珍视。你不是他,所以我泾渭分明,我坚强,我不需要除他以外的人的疼惜。” 后一句话,“我需要你的帮助,但是你不是我的丈夫,我的软弱怎能让你看到。” 这说明什么呢,说明柳细妹一心只一人,忠贞不渝,不离不弃。任何缝隙都不留给旁的人,爱恋早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 “细妹同志啊,你让我看到了你坚强的一面,等找到老彭,我可以告诉他,在他不在时,他老婆的威风,他这是被你的外表骗了啊,你看我都没有你爬的快。”老滕很快调整过来,紧追上去,笑着打趣。 “你告诉他就是,我才不怕。看他听你说,还是看我模样。反正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是我丈夫,就该时刻护着我。”细妹笑如夏花,洋洋自得。一双杏眸眯起,满含情意。 “你啊你,难缠的很。”老滕笑的越发开怀,只那眼中郁郁不得欢。 细妹笑了笑没答话,一咬牙,上了山顶。“终于爬上来了。” “我们再往哪里走?”老滕问。 “等等,让我好好想想。”其实她是去看系统显示给她看的屏幕,绿色的网络,其中有两个红点挨得极近,这说明什么?!细妹高兴坏了,说明石穿已经找到小宝了,小宝、哥,我马上就去接你们。 “我们先下山谷,一直往北走。”细妹心中高兴,这脚程就快,她现在急切的想看到这两个最重要的人,她的丈夫和孩子,她的全部。 “没出息!女儿当自强!”系统大人撇嘴,在细妹脑子里对她倒竖大拇指。 “系统大人一边玩去。”细妹想象着把系统踢飞,系统就真的被踢飞了。这可是细妹碰巧才发现的整治系统大人的好办法,只要她敢想,对系统大人那就是上满清十大酷刑也不在话下的。 “你欺负人!我说的是实话。”很快又跑回来。系统大人瘪嘴委屈。 “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我很高兴他们能让我付出全部依赖,系统大人,你一定没试过全心依赖一个人的感觉,幸福的像心中缓缓开出一朵纯净的雪莲花,白如玉,净如水,没有一点污秽。我觉得夫妻之间就该如此。”细妹自己认为对极了,猛点头。 “你别忘了一句话,至亲至疏夫妻,夫妻最亲密达到合体产子,最疏离达到对簿公堂,不共戴天,你不要想的太美好,傻女人,你上辈子的教训还没挨够啊。”系统提醒她。 “他是不同的。”细妹停下脚步微微喘息,“也许有百分百完美的男人,但是却没有一百分的丈夫,丈夫六十分合格足矣。因为我也不是一百分的女人。”细妹扬唇一笑,心中倏忽豁达。 “我要学习,就学夫妻相处之道!”系统大人握拳做努力奋斗状。 “我也要学,我学御夫之术,系统大人翻一下你的图书馆,看看有没有这方面的书籍。”细妹眼睛一亮,谄媚道。 “有上百本房中术,你学不。”系统大人说完赶紧爬走。 “滚!”细妹红脸怒吼。少顷,又扭扭捏捏道:“呃……系统大人,我为我刚才的态度道歉,你给我几本那个什么看看呗。” “ok,明白,熟女都需要的。”系统大人非常可心的把所有这方面的书籍都给调到空间小别墅书架上,放在最明显的位置。 “jin书、jin书!系统大人,注意、注意。”细妹赶紧提醒。 “麻烦的人类,那是多么原始而神圣的一种物种繁衍途径,干嘛要躲躲藏藏见不得人。”系统大人又给移到角落里去,“这下好了吧。空间里面又没有别人,掩耳盗铃。” “谁说没有别人,有小宝啊,不能把小宝教坏了。” “细妹,再往哪里去。”到一处分岔口,老滕问。 大白的山洞。 大白出去打了一只野兔回来,扔在洞口,回头又咬了满嘴树叶回来。 大白把椭圆的深绿树叶往彭石穿手中送。 彭石穿唇色泛白,又累又饿,直想昏过去,可是他不能,一旦他睡过去,能不能醒过来都成问题,他实在不想这样死去,太他妈窝囊了。 “大白你给我树叶干什么,擦伤口?” “呼噜呼噜。”大白围着彭石穿转了一圈,忽然咬住一片树叶在口中咀嚼,然后咽了下去,拿眼睛看彭石穿。 “你想让我吃下去?”彭石穿捏着树叶,犹豫着要不要吃。 “能吃?” “呼噜呼噜。”大白点点头。直到见彭石穿咬了一口咽下去,大白这才又[www奇fltxt书com网]迅速跑出洞口,不知道它又要去找什么。 一看大白跑走,彭石穿再也忍不住,一口都吐了出来。 “这是什么啊,吃起来又腥又臭。” 彭石穿伸手摸自己后背,一摸一手血,他脸上也没有血色,头脑发晕,全靠毅力在撑着,现在又吐了浑身无力,踉跄几步倒在母狮窝里,伸手把某四抱在身边,苦中作乐道:“小宝啊,你大概只能在这山中做野人了。有大白,你能平安长大,别担心。爸爸怕是争不过老天了。你妈妈,细妹,舍不得……” 彭石穿眼睛缓缓闭上,什么革命,什么**,一切都扯淡,现在他脑子里唯闪过一个女人的小模样,撒娇的,嗔怒的,高兴的,哭泣的,他最不愿见她哭,她哭他难受,折磨的还是他,但是他最愿意在某一时刻的时候见她哭,那就是欢极而啼。 满目春色如繁花,红唇微肿似最香甜的果实,淡淡的娇喘,软糯的催促,可爱非常。 他闭了眼,嘴唇却翘着,笑着。 “啊啊啊……”不要睡,不要睡。某四焦急的啊啊大叫,手脚乱蹬,从被子里挣脱出来,奈何他手短脚短,将将两个月大的他,连爬行都做不到,更何况够着他阿玛的脸。 “哇哇哇——”某四上辈子极少会哭,他总是坚强的,可是这短短一天一夜里,他竟是哭了他整整一个上辈子。 “吼——”大白很欢快,在林子里快速穿梭,它终于找到她了。 “大白?是大白的吼声。”细妹喜极而泣,快速的奔跑,差点被一截树枝绊倒,多亏了老滕扶了她一下。 “你确定是你的大白吗,这深山里野兽太多了,吼声也差不多。”老滕捉住她不让她去。 “是、是,我很确定。大白,大白,我在这里——”看到林中穿梭的那一抹白,细妹禁不住大声喊起来。 “不能喊,如果老彭在山中,那说不定敌人也在山里搜寻。” “好好。”细妹立马禁声,往大白那跑去。 “呼噜呼噜。”大白一跃到了细妹跟前,先闻了闻细妹,毛茸茸的大脑袋亲昵的噌了噌,随后又不给细妹准备的,趴在细妹脚边,细妹知道大白这是让她爬上它的背。 等细妹一爬上去,抓紧它的毛发,就急速奔驰起来。 老滕等人无法,只能赶紧追上去,深怕被甩开。 大白奔跑起来的速度实在太快了,细妹根本只能紧紧抱着它的脖子,头埋在它的毛发中避开风头。 当大白停下来的时候,细妹抬起头就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山洞中,第二眼就看见了一身血的彭石穿倒在狮子窝里,他的手臂正圈着一个婴孩。 “小宝,哥……”细妹以为自己看到丈夫和孩子会激动的晕过去,可是她没有,当看到自己的丈夫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她怔愣之后竟是出奇的冷静,脑子里只一个信息,救他!救他!救他! “啊啊啊……呜呜……”额娘,某四是第一次如此的无助的哭泣。 “小宝乖,等一下妈妈再抱你,我们先救爸爸。”细妹猛眨眼,把吓出来的眼泪擦掉。 “啊啊啊……”救他,救他,快救他。 “系统大人,求助!快!滚出来!” “来来来,不要乱了方寸,所有的手术用具都给你准备好了,你只要把他背后的子弹取出来,我就能给他复原。” “好,我听你的,你说我做。”细妹深吸一口气。意念一动,系统给她准备好的镊子、刀就都出现在她手里。 “大白,去洞口守着,不要让别人进来。快去。” “呼噜呼噜。”大白领着老婆孩子当真蹲坐在洞口老实的看守,三只小狮子也跟着母狮颠颠的跑出去,把窝留给细妹。 “哥,你撑着点啊。”细妹先给他灌了空间水,口对口喂了一颗红果子,然后帮他翻过身,撕开他的衣服,血腥之气扑面袭鼻,当细妹看到他身上无数的血窟窿,细妹拿镊子的手都在颤抖。 “哥……撑住啊,马上就好,不可怕,一点都不可怕……”细妹跟自己说。 颤抖着手,当把镊子插进第一个血窟窿,割开皮肉取出最浅的一颗子弹,细妹几乎都要喘不开气。 “哥,石穿,彭石穿,你不要死啊,你前脚死,我后脚就改嫁,我马上让小宝叫别人爸爸,我说真的哦。” 秉着呼吸,咬着唇,细妹又划开第二个血窟窿,这一颗子弹较深,划两刀捏不出来,细妹只好又深深的划几刀。 底下的男人终于忍不住疼,疼醒了,有气无力的闷哼。 细妹听到声音,高兴的哭了,眼泪哗哗的流,又赶紧忍住,继续工作,嘴里还说着更狠话:“你死了我就改嫁,跟别的男人睡,躺在别的男人身下,你要是个男人你就给我撑过去,要不你老婆就要跟人家跑了,生更多孩子了。” “你……敢……”彭石穿疼的手慢慢拳起来,脸趴在一侧,朦胧着看到跪在他身边的红色身影,听到某个女人嚣张的声音,他只觉肺都要气炸了,使出浑身力气,说出两个字。 第088章四渡赤水 “启动人体修复功能。” 当细妹取出所有的子弹,已经是满头大汗。她却不敢再看彭石穿的伤口一眼。 “小宝,妈妈的乖宝啊。”细妹脱下手上的皮套,一把就抱起某四,又亲又吻,心中激动,那是又酸又甜,爱不释手,真真恨不得时刻都亲着看着。 “啊……啊呜啊呜……”某四也很激动,拼命的想开口说话,奈何舌头不给力。“呜呜……”某四一双凤眼雾蒙蒙的看着细妹,只觉满腔委屈要控告,闻着额娘身上奶香味,他只觉眼睛发酸又很不好意思,只在细妹胸前拱啊拱,噌啊蹭,表示亲昵。 “小宝饿了吧。妈妈这就喂你。”捧起某四小脸细妹又狠狠亲了一口,赶紧解开扣子,某四也很想念,主动帮着扒拉开碍事的衣服,扭着小脑袋哼唧哼唧寻找专属于他的粮食。 他胃口还是很叼的,母狮子身上有股子腥味,当时他是饿狠了不得不妥协,但是吃了半饱之后就再也不想吃了,现在闻着自己专属粮食的香味了,他能不急吗,饿肚子的感觉真是槽糕透顶。 “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看着某四这急切的样儿,细妹愈加心疼,清清的眼泪往下掉。紧紧的抱着孩子不撒手。 某四再度吃上母乳,那是各种满意。 陈老爷给他请了奶娘了,他也吃,但是就是没有他额娘的香甜,生下来就吃的母乳,他又不习惯吃奶粉,只能凑合着,但是现在不需要了,他要饱餐一顿,但是这奶水怎么感觉不如以前丰沛了呢? 某四裹了裹,不大满意,“啊呜啊呜”叫。 “怎么了,妈妈的乖宝。”细妹摸着某四长出很多的小卷毛,疼爱的看着他。 “哼唧哼唧”很卖力的裹着,凤眼瞧着他家额娘,不舍得放开。他这才发现他家额娘消瘦很多,他也很心疼,老实了,不提那么多要求了。 “你受苦了。”细妹这积累了一个月的母爱那是如滔滔黄河水,怎么用都用不完,她都不知道该怎么疼孩子才好了。 “不行了,只能暂时先这样了,我能量用完了,再继续,我会直接暴露给主神的。”系统有气无力跟没充足电一样,软趴趴在细妹脑子里道。 “修复的怎么样了?能完好如初吗?”细妹还不大敢看,只低头数着地上带血的子弹,一、二、三……整整七颗。看着这些子弹,细妹直想昏过去,再看看他脱下来的血衣,完全被浸透了,细妹只觉自己的心一下被敲碎又给重新拼凑好,疼的厉害。 “你自己看吧,我尽力了,我要休眠,暂时请勿打扰。”系统直接滚走修养去了。 细妹咽了咽口水,意念一动,手中出现一个带露饱满红润的果子,咬开小细口,送到某四手里,当扒开某四的手看见他手里还捏着干瘪的红果皮,细妹唇瓣微微的哆嗦着,眼睛胀的酸疼,轻轻的给他拍掉,擦干净手,把鲜嫩的红果重新给他抱着,笑着道:“真是妈妈的乖宝呦。”又大大的在某四胖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啊啊啊……”好想念这果子的味道。某四两爪再度抱着一颗大果子,唾液就不受他控制的流出来了。 “多的是,都是你的,慢慢吃。”细妹给他擦了哈喇子,哭笑不得。“小宝先躺一下,妈妈先看看你爸爸。” “啊啊啊……”去吧、去吧。某四吧唧一下嘴,乖乖的吸食起来,这味道酸甜适口,像果汁又比果汁稠密一点,一直被他当做饭后甜汤,某四大爱。 如果他记得没错,额娘曾经带他去过一个地方,一开始他还以为是他额娘红杏出墙,但是后来他仔细一想,在那里面他听到了鹤鸣,鸟叫,闻到了花香,而当时天气正寒冷,哪里来的鲜花,更别说刚刚他们一家人还躺在炕上,一会儿功夫能去了南方,除非他额娘是神仙。 但是这个可能他排除了,如果他额娘真的是神仙,凭着她那么疼爱他,怎么忍心他受苦。所以他额娘是个迷,所以他心里隐约猜测他额娘有保命的东西,某阿玛不会有大问题的。 他现在能看到人了,就想再跟着额娘进去一回,他要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细妹,老彭怎么样,现在我们能进去了吗。”老滕正郁闷的蹲在洞口和大白一家子大眼瞪小眼,自他和几个战士追过来,就看到洞口被一头雄、一头母狮、三只小狮子堵住了,这一家子真行,排排蹲坐着,把门堵得严严实实的,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从细妹口中又得知老彭受伤了,急得不行。 “再等一下,伤口马上处理好了。”细妹把带血的六颗子弹都扔进了空间,只留下一颗当样子,“原来是我被他后背的一滩血吓着了,伤的不严重,就肩胛骨中了一枪,也不深,我给挑出来,现在正止血,一会儿就好。” 等细妹撕了自己的内褂给他草草包上系统不能完全修复好的最深的一个血窟窿,又脱了自己的军大衣给男人盖上,就招呼他们进来。 “老彭,你怎么样,老彭。”老滕进来就看见躺在地上的人了,脸色苍白苍白的很憔悴。 “让他休息一会儿,很快会醒的。”细妹抱着孩子站起来,让几个战士出去捡柴回来烤野兔,又吩咐大白再去打几只回来,大家都饿了。 “伤的怎么样,能走出大山吗?”老滕在老彭身边坐下,亲眼见了人,他这心才安稳下来,抽出自己的大烟锅子抽搭起来:“此地不宜久留。” “可以。他壮的像头牛,这点小伤还难不倒他,他就是太累了,体力透支,休息一下,吃饱肚子,咱们就走。”细妹道。 手上也不闲着,抽出某四的小包被,打算扯下包被的布料做一个兜,她这回要把孩子兜怀里,谁都不准抱走。 很快她就发现手上的包被不是原来她自己做的那个了,这一个看起来精致又华丽,颜色鲜亮,摸起来很柔滑,像丝绸,但是却不如棉布吸汗,她做的那个就是纯棉布的,对孩子更好。 细妹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宝也不知是哪辈子烧了高香,沦落到敌人手里,还能享受这待遇,直叹小宝有福气。 也不再多想,先尽快完成手上活计。 几个战士动作也快,捡了大捆柴回来就开始生火,一个生火,令几个把大白弄回来的野兔剥皮处理内脏,很快收拾干净架在火上烤。 山洞里几个大男人不说话,就细妹心里高兴,和小宝对话,也不知道这母子俩到底是鸡同鸭讲呢,还是心有灵犀,反正看的老滕是各种好笑,又觉得温暖。 一会儿功夫,火上的野兔就考出油来了,发出“滋滋”的油花滴在火上的声音。 闻着香味几个大男人都咽了咽口水,细妹也很垂涎,“对了,撒上盐,找找你们身上还有没用完的吗。”细妹提醒。战士们行军身上哪有不带盐的,除非部队出发前没找着盐。 “有、有,我这里有。”一个战士赶紧摸摸自己怀里,觉得还鼓鼓的,肯定还有,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高兴的一点点撒上去,另几个还提醒着他少撒点,还有好几只呢,不能多给一直兔子用上了啊。 “细……妹……”彭石穿抽抽自己鼻子,吧嗒一下嘴,伴随着咕噜噜打响的肚子,缓缓睁开眼。 “醒了?”细妹抱着孩子靠过来,摸摸他额头没发烧,伤口也没再出血,就知道系统大人是拼了老命救他的,很高兴。 “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彭石穿傻笑起来。 “傻样。谁让你不跟我说一声就抱走小宝,活该你受罪。小宝,咱不理他。咱吃兔肉去,一点都不给他吃。” 某四打了个小哈欠,懒懒的看某阿玛一样,不理之。 “饿了。”彭石穿只咧着嘴笑,也不在意细妹的冷言冷语。 “再一会儿就能吃了。”细妹瞪他一眼,还是不忍心冷眼对他,看他那可怜样儿,怎么都不能狠下心。 “呵呵……”孩子找回来了,他又从鬼门关溜达一趟回来,依旧平安无事,他满足了。 “你这条狗命啊,老天都不收啊。”老滕感叹着,手里拿着彭石穿的血衣看,“流这么多血还不死,我算是服了。”老滕见人醒了,打趣道。 “你死了,我也死不了。”彭石穿道,挣扎着想起来。 “你就躺着吧,能躺一会儿是一会儿,小心扯着伤口。”细妹切了一条兔腿下来,肉撕成一条一条的亲自喂他,“吃。” “还是你老彭享福呦。老滕我嫉妒了。”老滕也饿了,接过战士递过来的兔腿就大口啃。 “那是。”彭石穿特得意。 “好好吃你的肉,哪儿那么多话。” 某四吧唧吧唧嘴,他想吃咸味了,能吃点不,拿小眼神喵细妹。 “这肉你可不能吃,等你长了牙,妈妈给你做肉糊糊吃,好不好?” 某四嘟嘟嘴巴吐泡泡,不大乐意,啥时候才能长出牙来呢,郁闷。 “老滕,我不在的两天军团里怎么样,你怎么也出来了,军团里谁看着的?” “有宝山呢,你也别太担心,不过,你有麻烦了,知道吗,一军团长林虎背着你写信给军委让你指挥整个红军,毛大概误会是你背后出的主意,对你有点不满。”老滕忧心道。“他大概以为你想夺权。” “还是毛三渡赤水河惹得下面人不满的事情?认为我们这是浪费物力人力,白费功夫?这苗头是坚决不能有的,你没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吗?” “说不通。谁和敌人反反复复兜圈子,不断的重复一样的路都会产生抵触情绪的,更何况路又那么难走,不是那山就是下水,战士们身心俱疲也是可以理解的。”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毛能想出这样的主意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们应该支持他。至于林虎背着我写信的事情,我想毛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就算我不解释也没有什么。” “石穿,你还是解释清楚为好。人心隔肚皮,你不说,他哪里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为了不产生误会还是想办法澄清吧。” “不用,大家相互那么熟悉,我把他当先生一样尊敬,他不是那样的人。” 细妹气鼓了脸:“你真气人,就说几句话的事情,你怎么那么懒。”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说还不行。等遇着他,我就立马解释清楚,多大点事情啊。”彭石穿不在意的笑笑,“他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的。” “这还差不多。” “吃完了,咱们得马上走,山里敌人不少,他们若是大规模搜山,很快就能找到这里的。” “都收拾了。”细妹最舍不得大白,看它在山里安了家,细妹已经不知道该带大白走还是把它留下,“大白,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走?” 大白甩了甩尾巴,把自家三只小狮子圈在里面,推给细妹。 “你要跟我走?”细妹按捺住心里的高兴,“也带着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好,咱都带着。” 借了三个战士的外褂子把三只小狮分别一包,让三个战士绑在胸前抱着。 “好了,咱们走吧。”彭石穿吃饱了饭也有了力气,来不及问自己明明觉得要死了,怎么现在又活蹦乱跳的,一行人就出发了。 ------题外话------ 因为要考试的原因,所以把时间改在十点,一旦考完试,就把时间改过来,并且拼足马力码字,现在只能求各位亲包涵一二了。 第089章轻松一刻手打更新vip 细妹他们有大白这只山大王的带领,很容易就避开敌人出了大山,回到总部。 并很快第四次渡过赤水河,四渡赤水仿佛是和敌人玩捉迷藏,出其不意往往能让敌人手忙脚乱,摸不着头脑。 之后,又故布疑阵,让一部向贵阳佯动,给敌以与红二、四军团会合的错觉,当敌人都赶去堵截的时候,主力实际上在贵阳北面通过息烽、扎佐甩开敌人向东北方向机动。 四月十七日,彭石穿建议中央红军跨过北盘山,突入云南,连攻数城,直逼云南中心城市昆明,敌军慌作一团,纷纷赶来支援,没想到红军又虚晃一枪,跳出重围,向西北疾进。 五月十九日,渡过金沙江,之后,这才总算是摆脱了敌人的围追堵截。 在会理古城,又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上谈论的就是关于几个月来作战的事情,其中有林虎那封信的事情,彭石穿夹在中间,很为难,不好马上澄清,就没有说,毛对此很不满。 “老彭,先别走。跟你说说话。”毛喊住彭石穿。 彭石穿被批评了,脸色不大好,但是还是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你说。” “关于会上的事情,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们还是很好的革命战友。你一直都很有军事才干,你也知道,当时那种情况根本不能再换指挥了,那是动摇革命根本的事情。” “我能理解。”彭石穿心里输出一口气,笑道:“再说我也很赞成你的做法,就算让我指挥,我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你也不要多想了。” “那就好。行了,你走吧,我知道细妹同志肯定又给你准备了一大堆好吃的,快去吧。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有没有再复发。”他关心的问。 “早好了。一天三次的给我换药,再不好就真没天理了。”他哈哈一笑。“我得回去了,都这个点了。”彭石穿掏出从敌人手里缴获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 雕梁画栋钟鼓楼上,一个房间有古色古香的简陋摆设,和一张大床,地上铺了一大块绿毛毯。 “小宝,快爬到妈妈身边来,有红果果吃哦。”细妹笑着,手里拿着两颗红果子引诱某四让他慢慢爬行。 某四对那个像大灰狼引诱小白兔的笑容很不感冒,脑门上一条条的黑线,自从知道他会爬,额娘只要有空就招惹他,他不乐意当四角动物行不。 扭头不理。 “啊呜……”这是大毛,小白狮子。摆出一个威风凛凛,傲视宇内的姿势,俯视它的小弟们,对小弟们陪着某四玩球很蔑视,迈着四只小蹄在绿毯上巡视领地。 “啊呜啊呜……”这是二毛,小金狮子。咬住某四的一颗白玉球不放,某四正和它拉锯战。 “啊呜啊呜啊呜……”迈着四蹄,这么欢快的奔向细妹怀抱的,这是三毛,头顶一小撮白毛像羽冠。 三毛一下扑进细妹怀里,伸出小舌头舔细妹脸,细妹咯咯笑,抱着软绵绵毛茸茸的小狮,那是各种揉捏宠爱,“还是三毛听话,妈妈疼你哈。咱不理小宝了,小宝都不听妈妈话。唉……”细妹给三毛顺着背上的细毛,就是不看某四。 某四一爪子把二毛拍翻,夺过白玉球。小凤眼瞥瞥在他额娘怀里撒娇邀宠的某三,眸子危险的眯起,四爪着地屁颠颠的爬过去,扑上去就使劲往下扒拉某三。 “啊呜啊呜……”某三把四蹄一圈窝在细妹怀里不动,睁着一双水灵灵的琥珀色眼睛无辜的看某四。 某四够啊够,够不着,急得团团转,围着细妹爬了一圈,急得眼圈都红了,睁着一双可怜兮兮的大眼看细妹,张张小嘴,憋出一句:“麻麻……” “小宝,你喊的什么?再喊一遍!”细妹听得那个喜啊,一把抱起某四,哄着他再喊一声。 “妈……妈妈……”某四也很激动,他终于能说人话了。 “哎!妈妈的小乖宝哦。”细妹激动的连连赏某四几个香吻。 “不……”某四有点招架不住。扭着头到处躲避。 “哈哈,好宝宝真聪明,来叫爸爸,快叫。” “不……”某四紧抿嘴巴。 “什么事,这么高兴。”彭石穿进了门,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哎呀,爸爸的乖儿子,想爸爸了没有啊。” “不……”某四直接藏细妹怀里,不理他。 “不,你小子欠揍。”彭石穿笑道,少顷,又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看咧着嘴笑个不停的细妹又看看某四,“儿子、儿子会说话了?!” “嗯嗯,小宝刚刚喊我妈妈了呢。”细妹高兴的和自己男人分享。 “喊妈妈了啊,那会叫爸爸了不,来来小宝,叫声爸爸听听。”彭石穿强硬的把某四抱进自己怀里,逗着他叫人。 “不、不……”某四就是不喊,抿着嘴巴瞪彭石穿。 “为啥?乖儿子。”彭石穿摸着脑门一头雾水。 “细妹,小宝不喜欢我。”彭石穿突然觉得很失落,把某四小心的又递给细妹,自己往毛毯上一趟,唉声叹气。“小子难道记仇?唉……怪我自己。” “怎么不怪你。”细妹本想刺刺他,但见他那般懊恼伤心的样,站在他的立场考虑,他也是为她们母子好,也不能全怪他,就转了弯:“谁让你还不给小宝起大名的,咱们小宝当然要怨你了。快,去翻翻字典,给咱们小宝起个好听的大气的名字,小宝就叫你爸爸了。”细妹拿脚踢踢男人。 “是不是啊小宝,跟爸爸说。”细妹把某四往男人肚皮上一放,自己火急火燎的去找字典去了。“抱好。” 彭石穿赶紧掐住坐在他肚皮上的小宝的腰身,防止他掉下去,俩父子就大眼瞪小眼开了。 “儿子,爸爸错了,爸爸错了还不行嘛,来叫声爸爸,乖。”彭石穿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家胖儿子可爱,而且还是属小草的,给点阳光和雨露就能健康成长,瞧这肥嘟嘟粉嫩嫩的小脸,头顶上这小卷毛,跟他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某四心里也没怎么怨恨,就是还有点放不下,他要不憋屈憋屈他,他就觉得亏了,于是就不大想理会某男人。 但是,每每想到这个阿玛在山里的所作所为他都很感动,又狠不下心对他,于是就矛盾着。想叫又不乐意叫。 “小宝,你爸爸不想着给咱起名字,妈妈给你起啊。”细妹把某四抱下来放在毛毯上坐好,掀开字典,捏着某四的小手让他自己翻页,“小宝,咱说好了,你指着哪个字不动了,咱就叫什么,咱就要天意了,哥,你有意见没?” “没有,就这么办吧,我给起的你又不乐意,你起的我又不看好,那就让小宝自己决定吧。” “好儿子,自己找一个。”彭石穿摸摸某四的小卷毛。 某四眼睛一亮,这正对他心思。挣开细妹的手,自己哗啦啦翻看起来。 “呦,不愧是我儿子,这聪明劲,还会翻书了。”彭石穿挺高兴。 “咱们小宝就是聪明。那也不看看是谁生的。”细妹得意的看某男人一眼。 “没有我你能生出来。”彭石穿凑近细妹,咬着她耳朵,挑逗道。 “去,孩子越来越大,你给我注意点。”细妹脸小红一回,很快镇定。 某四动动耳朵,假装没听见。 “这……”某四终于找到自己的名字,高兴的一拍手,腕上的银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自从发生了那事,细妹就没给他取下来,时刻带着,就怕孩子再丢了。 “找到了?”细妹拿起字典一看,“秅,以至诚感动神灵而得福佑。福佑、福佑,哥,咱们的小宝可不就是得上天眷顾又回到咱们身边的吗,就叫这个吧,彭秅,你看怎么样?” “彭秅、彭秅,好,就这个吧,叫着也顺口。我也不求小宝什么,只要他平安。” “我也是这么想的。”细妹点头。 “小宝,以后你就叫做彭秅了,咱们有大名了,高兴不高兴啊。” 某四点点头,终于有了笑模样。 某男人看看天,朦胧胧黑了,心中窃喜。凑近细妹,把脑袋搁细妹肩膀上,大狗一样嗅着细妹脖子,头发,小声的喊细妹的名字。 “你干嘛啊……”细妹一边看着孩子自己玩,一边还要防备某只狼爪。 “想你了。”某男人把某女人完全的圈在怀里,缓缓摩擦。 “天都没黑呢,不是,你还没上药呢,饭也没吃,我都做好了,在桌子上给你留着了,快去吃。”细妹推他。 彭石穿瞅瞅一双精灵灵大眼看他的某四,老脸一红,咳一声,“先吃饭。你去把这小子送给李云龙,让李云龙带着他看夜景去,我来的路上就看见街上摆了好多小吃摊,李云龙那小子肯定得拉着狗剩几个去耍。” “知道了,你快去吃饭吧,一会儿给你上药。”细妹抱起某四,穿上鞋,把白玉球给某四塞手里,出了门,后边缀着三只毛茸茸的小狮,到了门口,蹲在旁边的两只大狮也自动跟上。 “大白,金子,大毛、二毛、三毛你们就别去了,出去吓着人,听见了吗,在这好好守着门。” “呼噜呼噜。”大白尾巴一甩圈住自家三只崽,老实的蹲下了。 经过这么多次战斗,三军团损失惨重,原来的编制已经名存实亡了,就直接改了编制,把各个军团都改成了四个团,现在李云龙没得团长当了,又被彭石穿调到身边看着,他就怕那混球无事生非闲不住。 这可把李云龙高兴坏了。 下了钟鼓楼就在战士们的住宿地门口遇着了。 “云龙过来,帮我带带孩子,我给你们司令处理一下伤口。”细妹摆手招呼那几个小子过来。 “好嘞。小宝最好带了,叫声干爹听听。”李云龙一听就屁颠颠的过来了,伸手就抱过去。 “你们这是要去玩吧。”细妹道。 “嘿嘿。”柱子先傻笑起来。“我们玩一会儿就回来,不耽误事。” “行了,有李云龙呢,他要是能安生了,那太阳都打西边出来。身上有钱吗,我这有,给你们拿着,看着什么好吃的就买。”细妹把五个大洋给李云龙。“记得别给小宝乱吃东西啊。” “哎,明白了。那我们就走了啊夫人。”李云龙爽快的接着。 “去吧,别玩太晚。”看着李云龙他们走几步,细妹又不大放心,还嘱咐着:“云龙,抱好小宝啊,一刻也别撒手,别只顾着玩。” “知道了,夫人放心。” 第090章细妹的三个哥哥最快手打 “如果不是你总把伤口挣开,早好了。”彭石穿趴在床上,细妹蹲坐在他身侧,轻抚他背上的伤痕。 “我也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嘛。”被一双小手轻柔的碰触,他觉得很舒服,半眯着眼睛像打盹的样子。 “哥,疼不。”抚着男人背上横七竖八的旧伤痕,细妹满目心疼。 “早不疼了,你看着吓人,其实就跟大马蜂扎一下一样。”彭石穿见他家女人眼眶红红,赶紧安慰她。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动。 “就你能。当我小孩子呢。”细妹又气又哭又想笑,伸手打了他一下。 “哥,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家呢,我不想奔波了,也不想你上战场了,太危险了,每一次我都担惊受怕的。”细妹轻轻趴在男人背上,小脸噌噌男人的伤口,感伤道。 “快了。”彭石穿把女人翻下身,压在身下,捧着她脸道:“相信我,就快了。敌人围追堵截的日子我们都渡过了,害怕什么呢,是不是。” “就是心疼你。”细妹叹息道。“我,你真的不用担心,不论再艰难的环境我都能宝住自己。哥,难道你从不怀疑我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吗,像地上铺的大毛毯,小宝玩的白玉球,给你吃的红果子,甚至是给你的手枪,你不怀疑吗,我总是随时随地能拿出来。”细妹蹭着男人的大掌,小心的试探的问。 “怀疑什么,我知道你是我老婆,你不会害我,也不会害了三军团,这就够了,傻妮子。”彭石穿真真对细妹爱的不行。“小宝的事情以前,还不觉得什么,小宝的事情之后,你弄的一些东西基本上就不瞒着我了,我再粗心大意也发现一些蛛丝马迹了,我想着,既然你不想说就有你不说的理由,反正你是军务部部长,你看着办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有我给你兜着。”彭石穿啄啄眼前的小嫩唇,笑道。 “你不怀疑我是精怪啊。”细妹很奇怪啊,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狐狸精我信,来来,让我摸摸有没有尾巴。”说着话就把狼爪伸进去了。 “滚开啦。”细妹红着脸,扭动着身子躲避。 “你已经被我包围了,再躲你能躲到哪里去。”彭石穿缩小手臂间的范围。把人牢牢固定住。 “滑溜溜的,根本就没尾巴嘛。”彭石穿挑眉。 “去你的。跟你说正事,那我以后就放开手脚做了,我给你什么,你接着就是,不要问为啥,行不?”抱着某男人大脑袋,细妹道。 “行。” “不过现在还做不来什么,必须等到我们建立新的根据地,稳定下来的时候才行。” 彭石穿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贼笑一声:“现在咱们来做点有意义的大事。”把被子往自己身上一蒙,就开始扒彼此的衣服。 一会儿功夫,扔下床满地的衣裳。 “大了不少。”某男人小声道。 “嗯,味道不错,怪不得臭小子喜欢。” “有你这样的吗,那是小宝的食粮呢。”女人不依,软糯娇嗔。 “不给他留,一点不听话,不可爱。”某男人在自家女人面前抱怨。 “借口。你、你快点,小宝快回来了。” “自从有了小宝,你都不搭理我了,这点时间都不给我。”某男人大吃干醋,动作越发猛烈,迅速,让某女人有点招架不住。 “小宝小嘛。” “有了小的,不要大的。”某男人没完没了。 “有完没完。再这样踢你下去。”某女人怒了。 “……”某男人消停了,专心致志某项大事业。 会理古城的夜空,星子璀璨,明月皎皎。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好像这里不曾有过战争一般。 战争还是属于有野心的人,某四想。打破百姓们的安宁,只为达到某一种目的。 “饱了。”李云龙拍拍自己的肚皮。 “我也饱了,真好吃这米粉。”柱子放下碗,抹抹嘴巴上的辣油。 “我觉得有点辣,少放点辣椒就更完美了。”狗剩拿手绢擦擦嘴。 “大男人的还用手绢。给我儿子使使。”李云龙一把夺过来,给某四擦擦口水。 某四嫌弃的小爪拍掉,扒拉自己的小兜拽出一张小小手绢,自己擦。 “嘿,我儿子真聪明。”李云龙抱着某四狠亲了一口。 “水虫,这事司令可没答应啊,别乱叫。是吧,小宝。”吴牙付了钱回来,戳戳某四小脸蛋。 “臭乌鸦,都怪你们搅局,要不司令早答应了,我的儿子呦,没了。”李云龙抱着某四大大的抱怨。 “我上茅房,你们去不去。”吴牙问。 “不去。”柱子说。 “那好,你们等一下我啊,我找个隐秘的地,马上就好。”吴牙说完就走开了。 “有本事你自己生一个去。小宝是咱整个军团的宝贝,司令哪能开这个口,否则就是一大车的干爹,等小宝长大了肯定埋怨司令。”狗剩道。 “说的也是。”李云龙点点头。 “叫叔叔,小宝。”李云龙又逗他。 某四憋一眼,低头继续玩球。这只羊脂白玉球绝对是真的,某四想着,看来他额娘真的有事情瞒着他。 他想再进空间,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得想个法子进去。要不生病?生了病,额娘忧心焦虑下肯定会带他进去看病,不行,让父母担心,这是不孝,更别说是故意的了。 还是顺其自然吧。 “小哥几个,吃米粉啊,我请客。”一个留了两撇八字胡的中年人突兀的凑过来,热情的道。自顾自的在吴牙的位置坐下。 “叔,你是哪个,我们吃完了,有何指教啊。”李云龙让某四坐在他腿上,一手扶枪袋,一手牢牢揽住某四的腰身。 这个中年人也是心思缜密眼尖的人,讨好着,连连摆手,“兄弟几个别误会,放下,放下。我就是看中这小孩手中的石球了,想问问你们卖不卖。” “你想干什么。”柱子一脸戒备,“我看你一双绿豆小眼大冒贼光,你不是好人。” “呃……”中年男人一下被噎住了,皮笑肉不笑道:“小兄弟还会看面相,失敬失敬。” “柱子,怎么说话呢。”李云龙严肃着一张脸训斥,转脸对着中年男人又是一副大大的笑脸:“叔啊,我兄弟不会说话,以貌取人,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啊。俗话说的好,四海之内皆兄弟,咱今儿个算是遇着了。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这位小兄弟爽快。我的事情是这样的,我本是肚子饿了来吃碗米粉,没想到啊,一打眼就看见你怀里孩子手里的小玩意了,正巧,我家小孙子啊,最喜欢这圆圆的东西,我就临时起了意,想给我小孙子买下来,小兄弟你看,这石球也不大值钱,要不就割爱给叔算了。”这人看李云龙傻不愣登的,认识不认识的就认作兄弟,还以为他是傻帽,就大胆的提出要求。 某四眉头一挑,凤眼一眯,瞅瞅自己手里在红色灯笼映照下,显得血色晶莹的圆球,这是石头?他这个玩遍天下玉石的皇帝怎么看不出来。 又抬头看眼前这个中年男人,除了眼睛小了点眼袋大了一点外,整体看来是一个很富态很慈祥的老男人,没想到是个骗子。 “这不行啊,叔,孩子呢不是我们的,这石球当然我们也做不得主,要不您跟我们回去,我们问问我们老大?” “算了,算了,既然如此,叔就走了。”这个中年人也是有眼色的,看李云龙他们腰间的枪袋,也知道不是好惹的,就准备走,这时吴牙回来了,一眼就认出那人,高兴的大叫一声:“三叔!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啊,三叔。”吴牙三两步跑过来,一把拉住中年男人。 “六儿?我还没问你呢,你怎么也在这。”心思一转,三叔恍然大悟:“你说要参军的,不会城里的军队就是你们吧。” “是啊,三叔,我参军了。”吴牙遇着亲人,挺高兴,拉着三叔坐下好好谈。 “六儿啊,三叔还有事就不坐了,这就走了。”三叔根本不给吴牙反应的时间,转身就跑了。在拐角路口还有一个人正等他,那人往这边看了一眼,之后跟在三叔后面也走了。 “哎?三叔,三叔……”吴牙在后面喊。 “乌鸦,坐,别看了,早走了。那是你三叔,这倒好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你来看看小宝手里的球,就这,还是石球,真当爷们是外行不懂啊,那就是不懂,是瞎子,摸也摸出好东西来了。小宝给你吴叔鉴定一下。”李云龙要把某四递给吴牙。 “别了。我虽然不大精通玉器,但是好东西,一打眼就知道,是真品。” “你说这得卖多少钱啊。”柱子道。 “少说也得上万大洋吧。”李云龙借着某四的手仔细看,摸着下巴道。 “屁,至少也得几十万大洋。”吴牙道。 某四真心想说,这是无价之宝。今晚上亏得带了家伙出来,否则还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他那额娘到底是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呢,还是不知道,就这么大咧咧的给他玩了,他要真是小孩子没记性,还不得走哪扔哪儿。 话说,柳细妹同学还真不知道,她就是看别墅里放着也是放着,看着漂亮拿出来给他玩的。 “细妹,准备好物资,我们马上又要出发了,路途上得经过一座雪山,海拔高又冷,我特别怕你和小宝撑不过去。原本送走小宝,我就是因为担心得往这边走才提前准备的,再说,我们当时被敌人追的那样紧,实在是没办法。细妹,你还生我的气吗。” 彭石穿一手拄头,一手缠绕着细妹长发玩。 细妹累的不想搭理他。 “睡了?怎么不说话。”彭石穿不放过她,撩拨她。 “说什么。”细妹逮过某男人的爪就狠咬了一口,“你说你手脚怎么那么快,还骗我,我就不该那么相信你,你就是坏死的。” “手脚不快不行啊,我哪里知道贺大姐会突然过来。” “你还有理啦。我真想咬死你。”细妹往下窜,一口咬在某男人草莓上。 某男人冷吸一口气,十指插进女人头发里紧紧抱着,小声道:“松口,再不松口,我就揍你。” 细妹才不怕他,咬着左边这个,还用尖尖的指甲掐着另一个。 “你再不松口,我就,我就,哼哼……”狼爪采取行动,抓获小兔短尾巴。 “呸呸,一点都不好吃。”细妹又从被窝里窜出来,嘟嘴道。 “当然没你的香甜。” “滚,老流氓。不跟你玩了,我得起,一会儿小宝就回来了。” “不准,哪儿那么快。”某男人抱着软乎乎的老婆正得劲,好不容易抽出的时间,哪能那么快放过。 “把爪子拿开,我咬了啊。”细妹笑着把扒在她肚子上的狼爪拍开。 “哥,你快睡吧。接连几天都没休息好,真不知道你哪儿那么多精力。” “亲一口。”某男人指着自己的狼嘴。 “一口哦。”某女人半信半疑凑近。谁想,她一凑近就被一条老八爪鱼逮住,一通深吻才罢休。 待小宝回来,彭石穿也睡着了。 细妹觉得自己身上汗哒哒的不舒服,关紧了门就带着小宝进了空间。 某四有点激动,真没想到说进就进了,他一点准备还没有。 广州码头,很多的搬运工都等着发工资。 几日前。 “大哥,你看什么呢。”一个长相斯文的男人碰碰前面黝黑高大的汉子,“到你了,拿钱。” “哦,好。”男人收回看从他们身边经过的黄包车,黄包车上的女孩。 斯文男人身后一个大眼睛胖嘟嘟的男人顺着他大哥的目光看过去,突然嘻嘻笑道:“二哥,大哥看女人呢。” “小川你胡说什么。我就是觉得刚刚过去那个女孩像小妹,你们看像不像。” “我没注意到啊。”二哥听后赶紧扭头去看,只看到黄包车的背影。 “一点不像,小妹比她漂亮,大哥你什么眼神啊。”微胖的男人领了钱,瞅着远走的黄包车撇嘴道。 “大哥想小妹了吧。”斯文男人拍拍黝黑汉子的肩膀。 “咱们要是有钱,小妹也能穿那么好的衣裳。” “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想着小妹能活下来就好,因为彭石穿,小妹受大罪了。”斯文男人叹气道。 “妹夫也没做错,救国图存,咱们要是有他那胆子也能赶上。”大哥道。 “但是他委屈小妹了,自从咱小妹嫁给他,他奶奶的吃了多少苦,再见着他,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柳小川举着自己的拳头发狠。 “云川,别理他,他也就嘴上占占便宜。小时候,哪次不是被石穿揍得哭。” “就是。” “招工,招工了啊,本公司因业务须要聘请掘土工,要求身强力壮,胆子够大,报酬优厚,报名要快啊,过期不候——”三兄弟人手一份报纸,眼睛纷纷一亮。 “好机会,大哥。” “有钱赚谁不赚啊。大哥,咱去吧。”小川鼓动道。 第091章非我族类,其心恶毒 小宝,看看,这里漂亮吧。”细妹抱着某四走在雨花石的小径上,手指着远处上下天光,碧波千顷,莲色鲜妍,沙鸥掠水,锦鳞游泳的美景。 “……”某四抱着白玉球的一双爪蓦地停住,凤眼大睁,此、此处是他的圆明园吗?是经过不孝子奢侈装扮之后的万园之园?是被英法联军那群畜生抢掠一空的令他做鬼也吐血的园子再现?! “小宝,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哦。”细妹瞧着自家儿子这一副惊呆的样儿感到好笑。 “来,把球球放进小兜兜里,咱们摘果子吃去。”细妹把某四肚子上的大兜扯开,引导着某四把球球放进去。 “哎,真乖。”细妹真是爱极了聪明的小宝。“瞧着前头红透的果子了吗,有妈妈给你常吃的,还有妈妈自己种的苹果、橘子、梨、栗子、樱桃、大枣,好多啊,都是给小宝准备的,小宝爱吃哪一种啊。” “果……”好多的果子啊,红晶晶像宝石,黄橙橙像玛瑙,满满当当的,都把枝条压弯了。 “小宝,自己摘一个。”细妹把孩子抱近被果子压弯的枝条。 “对,使点劲。”某四也听话,伸手就挑了一个大的,他的两只小手抱着刚刚好。 “好了。以后啊,等你会走了,妈妈放你进来自己玩好不好啊。你看,你可以在小湖边钓鱼,在小亭子里的软榻上午睡,在石桌上饮茶。” 某四点点头,确实不错。 “还可以在花间扑蝶,水中游泳,爬树掏鸟蛋,摘果子……”细妹笑着自顾说着。 某四满头黑线,想象着自己穿了花裙子拿了团扇学各府小姐们嬉笑扑蝶,猛一回头掩扇娇嗔,打了个寒颤,某四只觉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两只爪一下捂脸,趴在细妹肩膀上装死。 “怎么了小宝,困了啊。咱们去屋里再睡。”说着话就进了屋。 “小宝自己玩一会儿,妈妈去洗个澡,然后再给你做蛋羹吃,吃完了你好睡觉。”把某四放地毯上,细妹从书架上搬了书过来围成一个圈,把孩子圈起来。 “好了,自己玩一会儿啊。”又从玻璃桌上拿了几颗五颜六色的大球扔进书圈里给某四玩。 某四小嘴微张,看着十几颗球滚到他身边,一颗颗拾起来看,好多玉石啊!这都是什么材质的,绿莹莹透亮,翡翠的?黄晶晶里面裹了一只黑蝴蝶,是琥珀?艳红如血,这是玛瑙还是琉璃?粉色的和白色的大珍珠?这样的个头比他的小拳头还要大一些,就算是当皇帝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收藏啊。 某四把这些看起来好看,摸起来光滑的球都聚拢起来,一看,嗬!好一个五光十色!每一个都散发出独特的光芒来。一个个摸过,有的温润,有的沁凉,还有的光泽像会夺人魂魄一样。某四赶紧闭了闭眼,把夺魂球扒拉到一边去。 额娘比他这个皇帝还富有嘛,他想着。 到底是从哪里得的,还有这是什么地方,他只知道被额娘抱起来的霎那,走了一步,他们娘俩就从简陋的卧室到了这世外仙境。他睁大眼看机巧在哪里也没有结果,只觉太神奇。 某四无聊的扒拉几只他看上的球玩,口水不自觉的又流下来,吐了吐泡泡,某四爬到书墙边,一屁股坐下,开始翻看书籍。 第一本是《聊斋志异》,某四不感兴趣,扔了,又翻看另一本,这一本,某四看了看书名是《彭大元帅自传》,翻开第一页就被里面的主人公吸引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阿玛就叫这个名吧。 细妹在浴室里快速的洗了澡,披上浴袍又去了厨房,手脚麻利的做好蛋羹,又熬了一大锅催奶汤,就要过雪山了,她可不能饿着宝贝儿子。 “吃饭了,小宝。”细妹端着一碗蛋羹笑着出来。 某四看了里面的内容,当即就惊的睁大了眼,越看心越凉,直接翻看了书的最末页,这一看,某四直接黑了脸,气得把书一下摔到地上。 当听到细妹的声音,再去捡书已经来不及。 “小宝生气了啊,妈妈这不就来了。”细妹把蛋羹放在桌子上,捡起书,不经意的一撇却就此吸引了她的注意,书中间的空白页都被填满了! “咦?”细妹认真看起来,越看眼睛瞪的越大,脸色难看之极,直接翻了最末页。 同样的反应,气得直接想把书给撕了。 “不……”不要撕,有用。某四急得脸都憋红了。 “一群白眼狼!该死的,怎么能这样!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道德底线都没有了吗!”细妹气哭了。 “小宝,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爸爸呢,该死的。”细妹抱着某四憋屈的大哭了一场。 “不……哭……”某四伸出小手拍拍细妹的肩膀,安慰。 “不行,既然结果是那样的,咱们不干了,咱们一家三口走人。”细妹抹掉眼泪,气愤道。 不行!爱新觉罗家的人怎么能认输!某四握紧了拳头,从来只有别人怕他的份! “不行!你爸爸肯定不愿意,也不会相信。怎么办,怎么办。”细妹急得团团转。 “系统大人,你在不在,出来说句话。” 系统大人?某四小眉头一皱,若有所思。 “你不能说,不能影响历史。”系统大人有气无力道。 “那怎么办。”细妹急了。 “自己想。”系统大人一下趴倒在地,没声了。 “后路,对,小宝我们必须准备后路。不、不,我不能自乱阵脚,我需要冷静。只看了几页,可能历史有出入,但是最坏的情况是书上记载的那样,如果真的是不得善终,我们必须瞒着你爸爸准备后路,到时就算他死活不走,咱砸晕他也得带走。我怕什么,我有空间!”细妹忽的猛拍自己脑门一下,“到底是我想差了,怕这怕那,我怕个毛啊怕,谁怕我都不该怕,我有依仗啊。” 什么依仗,某四眼睛一亮,一下扒在细妹脸上等着她说。 “小宝乖,让妈妈好好想想。这关乎咱们一家子的将来。”细妹把某四抓下来,圈在怀里。 “不能急,急也急不来。小宝,先吃饭。”细妹渐渐冷静下来,把孩子圈在怀里,一手端碗,一手执汤勺,挖了又滑又嫩的蛋羹一点点喂某四。 蛋羹甜丝丝的,也不腻人,某四很喜欢吃,他肚子也饿了,先吃完再说。 不管怎么样,他是绝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看来,他要为自己的将来好好打算打算了,复辟大清有点不切实际,但是发展一个新的家族,相信他爱新觉罗胤秅还是游刃有余的。 “小宝真乖,多多吃饭,快快长大,妈妈就不用为你操心喽。”细妹笑看某四裹动着自己小嘴,吧唧吧唧吃的香甜,心中特别满足。 “小宝,妈妈绝对不允许别人动你们父子一根汗毛。”细妹道。 某四顿了一下,心中有丝丝暖流划过,心中想道:“我也不会。” 巍巍高峰,茫茫雪山。 一行人在大山里艰难行走。 “娘的,没想到是为日本人干活。”柳小川大口大口咬着手里的干馒头,愤恨道。 “小声点,你不要命了。”柳云川一下用自己的馒头塞住小川的嘴。 “唔唔……放……开……”小川瞪自己二哥。 “放手,你想捂死他呀。”大哥景川连忙把馒头拔出来,猛拍小川后背,让他顺气。 “停、停,大哥,我还没被二哥捂死,马上就被你拍死了。”小川往地上一滚,赶紧避开自己家大哥的“熊掌”。 景川粗眉一横,“给你拍就很好了,还给我挑三拣四。老实坐好,小川我跟你说,给我管好你自己那张惹祸招灾的嘴。他们手里有家伙,咱们要是伺候的不满意,吃亏丢命的还是咱们,暂时先忍忍,看看他们这是要干嘛去,咱们再趁机溜走。” “大哥说的对。”云川赞同的点点头。 “小兄弟好身手。”一个中年男人踱步过来夸奖道。 “嘿嘿,不敢当。”小川从地上一跃而起,抱拳豪爽道。 “嗯,我们的队伍就需要你这样的。身体要强壮,胆子要够大。”中年男人点点头。 “您是我们这队伍的头儿?能告诉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吗?”云川捏捏自己的手指,问道。 “我不是,我是他们请来的风水顾问。”小眼睛一眯,中年男人笑道。 “怎么称呼您?”景川抿着唇,遂又大方笑问。 “我姓吴,在家时排行第三,我们那一行里,同辈的都称呼我吴老三,小辈的,你们就叫三叔吧,一路上我这老身板还有劳三位照顾。”吴老三客气道。 “有事您就说。”景川实在。 “我们兄弟三个定当尽力而为。”云川瞪自家大哥一眼,补充道。 “是啊,我们能帮就帮。”小川嘻哈答应着。 “好、好。见你们三兄弟也都是实诚人,提醒你们一句,千万不要惹怒前面穿迷彩服的几个,手上都有大家伙。” “那个蓝眼睛黄头发的?”小川往前看了看,问。 吴老三摇摇头,“相处相处你们就知道了。非我族类,其心恶毒,记住。” ------题外话------ 第092章腹黑的四爷!手打免费vip 正在挖土的云川手上动作越来越缓慢,脸色也逐渐变的苍白。 “ないでください怠けないで(不要偷懒)”一个手持武士刀的日本人冲着云川喊。 云川听不懂日本话,他只觉得自己胸闷,渐渐的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日本人横眉怒目,用刀背猛的抽向云川。 “你干什么!不要打我二弟。”景川见云川动作缓慢下来,并听到他时缓时急的咳嗽声时,脸色就大变,这会儿见这个趾高气扬的日本人揍他弟弟,他再也忍不了,一下把云川抱住,硬生生受了日本人的抽打。 (日本人之间对话都是日语,有中国翻译在,以下都用汉语代替。) “太郎,我们日本大和民族是一个有礼的民族,不能和支那人一般见识。”这个人漫步走来,神色高高在上。 “是的,藤原君。”手持武士刀的日本人一见这个人,态度立马恭敬起来。“只不过藤原君,支那人都会偷懒耍滑,他们拿了我们的钱却不给我们好好干活,该死。” “翻译给他们听。”藤原君命令中国翻译。 “是。”中国翻译一副奴才样,点头哈腰。 “日本狗,你们全民族都是狗屎。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二哥偷懒了,我二哥犯病了,犯病了,你们没看到吗。”小川暴怒,一跃而起就想去打这个叫做太郎的日本武士。被脸色雪白的云川一把拽住裤腿,“不要冲动,小川,是、是我自己不争气。” “二哥!”小川怒吼。 “病了?”藤原君在云川身边蹲下,强行扭过云川的脸,藤原君眼睛蓦地一亮,一霎就被云川俊美苍白的一张脸吸引住,忍不住摸了两把:“没想到支那男人也有这么漂亮的,我喜欢。我原本以为只有支那女人才有出色的,像千年前远渡重洋进入我们藤原家族的杨小姐。” “放、开!”景川一把将藤原君推倒在地,登时,坐在火堆边吃炖羊肉的所有日本武士都拔刀冲过来,向着三兄弟怒喝,张牙舞爪,像景川杀了他们的父母一样。 “他娘的,你找死。”小川摸了摸身边都是雪,没有石头,石子都没有,他空手就冲了上去,被几个日本武士一人一脚给踹倒在地。 “小川!”景川大急,怒红了眼,他怀里还抱着哮喘病发作的云川,心中自责,要是他们不见钱眼开就好了,也不会被日本狗这样的侮辱。 “有话好好说,各位。”吴老三见这边闹的厉害,赶过来,说好话,不断的朝那个中国翻译使眼色,让他说点好听的话。中国翻译一脸为难,站在那里手足无措,闭口不言。 “太郎,怎么能这样对待美丽的人,即使是他的家人,我也心疼。都退下,对于我来说,除了挖掘宝藏,最大的乐趣莫过于征服喜欢的人,你们一定没玩过猫和老鼠的游戏,你们的生活太单调了。”被推倒,藤原君并没有生气,他一直看着云川,看云川怒瞪他,他就更开心。 “还是藤原君会享受生活,我们这些都是武士,只保护着您好好玩耍就是我们最好的乐趣。”太郎赶紧表示忠诚。 “大哥,小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跟他们动怒。”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云川觉得自己好些了,压下心中屈辱,道。 “你病了吗?你不要干活了,让他们干。”藤原君又凑近云川。 “滚,恶心。”云川的手深深掺进雪层下,努力的忍着。 中国翻译听到这话,顿了顿,不敢翻译给藤原君听。 “他说什么。”藤原君不耐烦的催促。 翻译如实说了。 藤原君一脸失望,“我只是喜欢你,为什么恶心呢,你也是一个迂腐的人。” 云川深吸一口气,握着自家大哥青筋毕露的手,无声的劝阻。 “大哥,我没事了。大概是越往上爬,天越冷的原因,我的哮喘好久没犯过了,我还以为已经好了。” “都是大哥的错。你的身体一直不好,大哥就不该同意让你也跟来。”景川一脸懊恼。 “是啊是啊。”小川猛点头,担心的看着云川。 “我不想和你们分开,我们已经把小妹弄丢了,我不想连你们也见不到了。”云川摇摇头,不在乎的笑道。 “快干活。”太郎挥舞着自己的刀催促道。另外几个他们找来的苦力亦是不敢怒更不敢言,害怕他们手里的枪。 藤原君有些可惜,一路上怎么没有发现这个漂亮男人呢,失去了好多乐趣。 暂时放下心中念想,藤原君拿出一份地图,对照现在他们正身处的雪原地貌认真查看。 令他懊恼的是,他发现他们迷路了。 茫茫雪山,白苍苍天地,完全不能辨别方向,现在只能依靠抓来的当地藏民向导了。 “你,都过来。”藤原君指着一个肤色偏黑的藏族人命令道。 “我们现在在哪里?” 藏族向导很怕这个人的样子,畏畏缩缩,道:“大、大雪山腹地,这里外来人很容易迷路,一般只有我们本地人才能穿过这座雪山。” “知道是什么地方,我就不担心了。” “吴先生,能问一下,你让他们到处挖土的意义子啊哪里吗,我觉得你一直在浪费我们的时间。”一个美国佬操着蹩脚的中国话,不耐的看着吴老三。 吴老三心想,你老娘的,带着你们来挖我们祖宗的坟我他娘的就够窝囊了,我自己挖也就罢了,要不是我手下人在长沙那边折了一大半去,我才不会白白便宜了你们,还在这给我唧唧歪歪,都去死。 吴老三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却挂着讨好的笑:“史密斯先生,且耐心等等,要知道这寻龙点穴,都需要一个过程。” “什么龙什么穴?”金毛史密斯连连追问。 “啊,就是找地下宝藏的位置。”吴老三心中看不起洋鬼子没文化,也带了些在脸上,眉梢上挑,微撇嘴。 “吴先生,我对你们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很感兴趣,尤其是盗墓的手法,你可以再多说一点吗。”史密斯一副求学好问的样子。 “这啊,不大好,我们都是家传,一般也是传男不传女,更不好告诉你了。”吴老三更骄傲了,一副我很厉害,你崇拜我的吧的欠抽样儿。 “你们中国人就是这样,到处都是不传之秘,我对你们中国的各种文化都有研究,其中就发现,有好多民间技艺没有被传承下来,或者就是残缺不全的,太可惜了。为什么不公布于众呢,让大家都学学,帮助你们把厉害的绝技发扬光大,多好的事情啊。”史密斯真的很不明白中国人脑子里在想什么。 吴老三翻白眼,一副你是不会明白的样子。 史密斯又追问,“是不是因为你们的一句话,‘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所以每一个师父暗地里都会留一手,可是,这样传承下来的就是有残缺的了呀,会很遗憾的。中国人都这么自私吗!” “我们这不叫自私,我们这叫保护自己的利益。”你个洋鬼子懂什么。吴老三冷哼一声。 “你叫柳云川是不是,多好的名字。”见云川垂头看雪地,完全将他无视,藤原君轻蔑一笑,没有心情再对云川温声软语,“懦弱的东亚农夫,也只会无声的抗议。把他带过来。” 藤原君搓搓冷掉的手,做到火堆旁,舀了一大碗藏羚羊热汤出来。 “云川。”景川、小川挥起洛阳铲就冲过来。 云川心中有了思量,闭了闭眼,笑笑道:“没事,大哥,小川。我应付的来,你们不要惹事。你看,我现在都不用干活了,多好。”云川笑着让他们继续干活,转过脸就冷沉下来。默不作声的在藤原君身边坐定。 “这样多好,只要你听话,我就亏待不了你。来,看你冻的嘴唇都青了,喝碗热汤。” 云川忍住胃里翻搅,看了看他腰上的枪支,老实的接过,大口喝起来,觉得味道不错,又要求道:“你给那些正在挖土的人也喝一点,他们吃饱了饭才有力气给你干活,而且干的更卖力,你也能更快的得到你想要的。” “你说的对。”手一挥示意手下人舀出一少部分汤给景川他们送过去。 “你这小子,长了一副好相貌,好福气呦。”端了碗正在喝汤的吴老三道。 “您老要这福气,您老想要?双手奉上。”云川阴测测的看向吴老三。 “怎么说话呢你。”吴老三的一个手下扛着洛阳铲过来,听得云川的话立马怒道。 云川捏了捏自己手指,一双眼忽的变冷,“今日也就是你们人多家伙大,我们只能任你们摆布。人,千万是不能被逼急的,被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云川这话是果决的说给藤原君听得。 藤原君来中国也不是一天两天简单的中国话他也听得懂,只不过他自持出身日本藤原贵族,不屑于说支那人的话。 “我不喜欢逼迫人,云川君。” “藤原先生说,他不会逼迫你。”中国翻译站在藤原君身后赶紧道。 云川冷斜起嘴角,手握成拳,那么,你能把你让人恶心的眼神移开吗!柳云川这是第一次开始厌恶自己的长相,兄弟三个只有他和小妹最相像,他身体又自娘胎里带出来的虚弱,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男人的强势,可这并不表示他就是兔儿爷,妈的! 他忍不住爆粗口。 “藤原君不会在这里和爱人做爱吧。”史密斯坐到藤原君另一边。他说着一口地道的日本话。 此时,藤原君摆手让中国翻译远离他和史密斯。 神秘一笑:“你要知道,人的**是随时随地的,我总不能委屈自己,我看上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了。” “知道你的为人。我们认识这么久,看你祸害了那么多人,我都觉得残忍,不过,藤原君,我会为你向上帝祈祷的,求他宽恕你这只迷途的羔羊。”史密斯揽住藤原君的肩膀,两人看着云川哈哈大笑起来。 柳云川脸色越来越黑,心中怒焰越升越高,不长的指甲都要把他自己的手掌肉掐烂。 彭石穿从会理出发,继续率领部队往北行进,中途又和川军遭遇,突破川军的围攻,继续前行,占领芦花等地,来到雪山脚下,此时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还要继续翻过这座大雪山,这对于三军团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烈火浇油。 细妹和某四在系统防备降低的情况下看到了历史,所以细妹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行程,在芦花时,她借口筹粮,在一间废屋里将空间里的粮食就大咧咧的倒在了里面,然后又喊来李云龙并狗剩几个信得过的彭石穿的警卫,欢快的将大米装了麻袋带了走。 胖叔问了句,她就说是李云龙带了人抢劫了一个欺男霸女的地主乡绅。以后谁问都是这句,对于战士们来说他们的任务是打仗,只要有的吃不饿肚子就不管灶房给提供什么,而对于胖叔,他相信李云龙这猴精,说是他抢的,就是说一百回他都信。 而对于彭石穿,他更是不管自家老婆怎么弄到的粮食,只要不亏待了他的兵,那就是抢也行,当然前提是不惊动当地农民,以势压人,强抢。又有细妹上次跟他说的白玉球的事情打底,彭石穿竟是连惊讶也不惊讶了,那么个鸟不拉屎的村落能筹集到白米,他只当是他老婆有本事。 细妹失笑,心中感动非常。他又不傻,就是不愿意问,不愿意她为难罢了。有战士吃的高兴,问哪里来的,他都说是从中央那里分来的,让大家伙感谢中央。如此,她也想完全告诉他,但是就怕他犯傻,还是一点点的影响他吧。白白的把功劳给别人,他男人傻,她可不能也傻。 雪山脚下,深山密林。 战士们正在生火做饭,爬寒冷的雪山之前,也得吃饱了,积累下身体热量才能撑过去。 “胖叔,把咱们的大米都煮了吧,上了山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先让每一个战士都吃饱,吃饱才有力气爬山。”细妹怀里抱着某四,站着跟胖叔商量。 “要不还是留下一点以防万一吧。今早上就弄厚厚的米粥喝,再考上野味,也就差不多了,看战士们打了那么多,够吃的。”胖叔思量一会儿,道。 “也行。”细妹点点头。她空间里的存粮也不多了,毕竟只有她一个人在种,却有将近八千的人在吃,就算空间种地省事,她也累。 某四可是知道,最近只要他额娘有空就偷溜进去种稻收稻,很是辛苦。他每次都扒着跟进去,虽然现在的小身板还不能帮忙种地,但是陪着她额娘不寂寞也是好的。 “小宝,快让胖叔抱抱,几天没抱了,胖叔想得慌。”胖叔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一张胖嘟嘟的脸笑成弥勒佛。 某四瞅瞅胖叔一双刚因为烧火擦黑的手,猛的把白玉球往小兜兜里一放,把小肥脸埋进细妹脖子里,双手抱着细妹的头,死活不抬起来。 细妹失笑,跟胖叔调侃,“咱们小宝害羞了。” 某四满头黑线,嘟起嘴吐泡泡玩。当意识到自己又再做这样幼稚的动作,某四小身子一僵,小肥脸一红,呜呜,没脸见人了! “儿子哎,脸皮这么薄,长大了怎么找老婆哟。” 这时,某四被人从后面一把抱起来,迈过细妹的肩头,某四就换了一个怀抱,这个怀抱不如他额娘的柔软馨香,但是却胜在宽厚硬实,让他满心都温暖起来,噌噌某阿玛扎人的胡子,某四好怀念自己的胡子哦。 小爪摸摸自己光滑细嫩的小下巴,若有所思状。 “瞧瞧咱小宝这个聪明劲呦,这么小就知道扎胡子了。”胖叔看到小宝的动作,笑的更开怀了。 “小人精一个。”细妹也笑。甩甩自己的胳膊,“这小肉球,不知道就长成大肉球了。抱一会儿就累得慌。” “小宝哪儿都好,就是不爱说话这一条不好。我记得细妹像这么大的时候,天天叽里咕噜的说个不停,我们没一个听懂的,她就自己说着玩。”彭石穿笑看细妹。 “我都多大了,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还说我,让胖叔笑话我。”细妹脸色微红,掐了某男人一把。 “每个孩子都不一样,胖叔就喜欢小宝,乖乖巧巧胖嘟嘟的粉团,多听话。是吧,小宝,叫胖爷爷。”胖叔不死心继续逗弄某四。 某四被这位锲而不舍的胖爷爷惹得烦了,使出杀手锏,憋屈憋屈,凤眼下拉,小嘴一瘪,眼泪珠子往大眼眶里一放,准备哭上一哭。 “哎呦呦,小宝贝哦,可别哭,胖爷爷错了,胖爷爷再不逗你了。” “胖叔,饭好了没有啊,可饿死我了。”李云龙从林子里钻出来肩膀上扛了一条大野猪。 “好了,好了。哎!我的大米汤熬干了吧。”胖叔举起从不离手的大勺子,风风火火就跑了。 得,一看胖叔走了,某四眼泪珠子一收,凤眼一眯,懒懒打了个哈欠,朝着细妹伸手,要抱抱。睡觉的时候还是额娘的怀抱睡的香甜。 “小猪仔,吃饱了就睡。”彭石穿宠溺的笑,把孩子递给细妹。 “他要是小猪仔,你就是大公猪。”细妹睨他一眼。 “你是不是就是老母猪。”彭石穿这货瞅瞅四下没人,一把揽住细妹腰,压低声音道。 “滚!”细妹又掐他。 “你就会掐人,迟早把你爪子都给剁了。”彭石穿恶狠狠威胁。 “你剁你剁!”细妹一手抱孩子,一手伸出去给某男人。嘟着嘴,杏眼不忿的看着某男人。 “说着玩的,不剁不剁,这么好看的玉手一只,怎么舍得剁呢。瞧你这小嘴嘟的,都快赶上咱小宝了。是吧儿子。”这一看不要紧,好家伙,这一对不愧是母子,一个嘟着嘴吐泡泡无辜的看着他,一个嘟着嘴委屈的看着他,他一刹笑了,挨个在母子脸蛋上香了一口。 “俩宝贝蛋呦。” “哼!”细妹瞧瞧自家儿子也笑了。 “我看你不像睡觉的。”细妹捏捏某四小肥脸。“得,跟妈妈一起采蘑菇去,咱们喝一顿蘑菇开会汤。鲜嫩可口,简直诱人死了。” “我跟你们娘俩去,山里蛇虫鼠蚁多,别咬着。正好,我也想喝汤了,想想那味儿就馋得慌。” 某四吧嗒一下嘴,想想那鲜嫩多汁的蘑菇汤,点点头,那就多采摘点。 “我记得四川这地方有一种特有的蘑菇,味儿很特别,叫啥来着?”细妹仔细想系统大人给灌输的各种知识,“对,叫松茸。” “放蘑菇之前先熬好一锅肉汤,等冒出肉香味了,再把蘑菇放进去,啧啧,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哟。” “是吧,小宝。来,爸爸抱着你,让妈妈找那个什么松茸。”彭石穿伸手要抱某四,这一次没采取强硬手段,非常民主的要求某四自己做决定。 某四看看自己小胖手,再看看自家额娘小身板,好像,他额娘抱着他很吃力了。某四抿抿小嘴,瞪了彭石穿一眼,非常勉强的伸手要抱。 彭石穿甭提多高兴了,“哎呦,我这倔儿子,终于主动找爸爸了。” “傻帽儿你。”细妹蹲下身,在一片松针下面找到一朵微黄的蘑菇,对照一番松茸的模样,“找到了,就是这个,很美味的。” “你早说是这种啊,我们一路走进来都让我踩坏好几个。” “小宝,小宝,给你捉了一只小雀玩。”李云龙笑呵呵的跑过来。 某四还是很喜欢这个不按排理出牌的李云龙的,很给面子的往后看。 “什么雀,别啄了我儿子的小手。” “这么小不能给他玩。”细妹眼睛盯在满是松针覆盖的地上,如是说。 某四小脑袋一扭,挣扎着下地,他才不那么白痴呢。 玩物丧志,他才不玩!又是一段对他自己影响深远的往事。遥想当年,自己兄弟几个五六岁的时候就要去上书房跟着师傅学习,每日功课多之又多,兄弟之间竞争压力又大,为了在皇阿玛心中占据一席之地,他必须非常努力才能突显出来,他哪有那么多玩耍的时间。 细妹此时已经走远。 彭石穿只当小子不老实,轻轻打了某四小屁股一巴掌,“别扭,老实点。” 某四小肥脸憋得通红,“要……出恭。” “啥?”彭石穿和李云龙都两眼茫然的看着某四。 “尿尿!”某四气得脱口而出,小肥脸一下爆红。他直叹,到底阿玛没有额娘细心。这会儿,他要是跟着他额娘,他只要挣扎挣扎,他额娘就知道他要干什么,多么默契。 “司令,小宝要尿尿。快快,放下来,把一把。” “哦哦!瞧我。”彭石穿没啥经验,裤子没给某四脱就弄出把尿的姿势来。 “脱、脱。”某四这边尿意正急,奈何,他家傻帽阿玛不给力啊。 “呵呵,司令,你笨死了,裤子还没脱呢,要是小宝把裤子尿湿了,看夫人不跟你拼命,这大冷天的小宝受大罪了。”李云龙赶紧帮着给脱下来。 “好了,臭小子,这回,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快尿吧,来来,咱对着小野花尿,给这小野花增增肥。” 某四两道像极了彭石穿的眉毛皱在一起能夹死苍蝇,看看对面直盯着他鸟看的李云龙,在听听他阿玛嘴里吹着口哨,某四真心的“羞涩”了,李叔,李大爷,阿玛,爸爸,老爹,咱能闭嘴不。 “哇——”某四干打雷不下雨哭闹开了,一边哭着一边水龙头就大开了,尿了李云龙一脸。 “哇——”李云龙该哭了。一跳三丈高,“臭小宝,李叔这么疼你,你恩将仇报,小白眼狼!” “小宝!”细妹赶紧从前边跑回来,回来就一人打了一下,“让你们招小宝,多大的人了都。” “呜呜……”某四尿完了,一双小爪立即捂住自己的小鸟,眼角含泪,抽抽搭搭看向细妹要抱。 这小模样说多委屈可怜就有多委屈可怜。 “哦哦,咱不哭哦。”细妹气得又一人踢了一脚,“我家小宝多乖啊,从来不哭,就你们招他。” 某四凤眼一眯危险的看向愣在当场的俩大男人,小心眼想着,让你们看爷小鸟,爷的**那是能让一般人看的吗! “哇,狡诈的小宝!”李云龙那一双眼睛多贼啊,听着哭声跟杀猪似地,还真以为把小宝弄不好受了,这一看,人家小宝正眯着一双凤眼危险的看着他们,还附带放射冷气,李云龙打了个寒颤立马闭嘴了,心里想着这小宝,真他妈邪门了,这么小就敢阴他,行,咱还就跟小娃杠上了。 “哇啦啦,夫人,小宝尿我脸上了,我好心给他脱裤子来着,刚脱下来呢,小宝就尿了,夫人啊,姐姐啊,你要给我做主啊。”那是一番唱念做打,要多无辜有多无辜,他就是那窦娥啊,他就是那城门失火里面的池鱼啊,他冤啊。 某四小嘴一瘪,一双湿漉漉的凤眼看着细妹诉说万千委屈,“麻麻……” 登时细妹那个心啊就软乎乎不成样子了,抱起小宝又给李云龙一脚,“让你欺负我们家小宝!” “我千古奇冤啊!”李云龙一边躲着,一边唱腔。 第093章雪崩前夕 云山雾绕,漫天风雪。 一行军人缩着脖子袖着手在一条狭窄的路上走着。 长长的队伍,背着军资,在大雪山里缓慢行走,像极了蚂蚁搬家,小小的,黑黑的,坚持不懈的。在偌大的天地里,蚂蚁是沧海一粟,稍有风浪便淹死其中。而在大雪山里,人也像是蚂蚁,随时能被大雪海淹没。 “冷吗,再坚持一下。”彭石穿紧了紧细妹身上的军大衣。 “不冷。哥,把大衣给我穿了,你冷不冷?”细妹温热的手掌抚上男人被雪沙吹冷的脸,疼惜道。 “我身强力壮不怕。手是温的,看来还好。”仔细瞧瞧细妹尚显红润的小脸,他吐出半口气。 “小宝好吗。”说着,打开大白背上的大竹篓子,里面正躺着盖着厚厚小被子的某四,和蹲坐在一角的三毛小狮子。 好像发现人来,某四睁开惺忪的睡眼,小爪揉揉眼睛,看过去。 “他好着呢,别担心。”细妹打开大白背上另一边的大竹篓,里面睡趴着大毛小狮子和二毛小狮子,还有一些细妹需要的东西。“大毛、二毛、三毛也很好。大白、金子,你们别担心。”细妹对两只前爪扒在竹篓子上的金子道。 “这就好。”彭石穿终于放下心来,又把盖在外面的毛毡放下。雪沙迷了他的眼睛,他伸手去揉。 “怎么了,我看看。”细妹巴着男人眼睛轻轻吹着暖风,“好点了没?” “没事,一会儿就化了。”彭石穿使劲眨眨眼。 “看你冻的,手都僵了,还说不冷。”细妹把男人手握在自己手里使劲揉搓,哈着热气。满目心疼。“都跟你说了,我的衣服够厚了,你就是不信,非要把大衣给我顶着,这会儿你看看,自己非得冻出个好歹来。”说着,细妹眼睛都红了。 这时又有一阵强大的风雪沙吹过来,彭石穿下意识的把细妹搂进自己怀里给她挡着,抱着她的头按在胸膛里。 细妹紧紧抱着彭石穿的腰身,忽然就心酸的想哭。这个男人呵,粗中有细,总是尽可能的把她们娘俩照顾好,自己却受着罪。 她身上温热着,而他的身体却是冷冰冰的。 爱上他,依赖他,竟让她自己觉得是义不容辞的事情。这个男人呀,他的好,怎能让她轻易放手。他给她过痛苦,给她过悲伤,更给她过极乐,她有时候甚至觉得,是他掌握了她的喜怒哀乐。 她为他痛,为他哭,为他喜,为他乐,有时候爱死他,有时候又恨死他,真的不知道要怎样才会心甘情愿的离开他了,系统大人说的对,她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女人。 可是,有一个这样的男人真心疼惜着她,真正的让她觉得快乐,她情愿做一个没出息的女人。 “好了,继续赶路吧。”风沙雪过去了,彭石穿放开手,把大衣给她牢牢的裹好。 擦掉他浓眉上的积雪,她拉下他的头,用自己温热的脸去暖他冰寒的脸。 “冰着你。”他不愿意,不肯低头将就她。 细妹扒着不放,心中有大片大片的角落塌陷,融化成一汪温泉,闭着眼一点点把男人冰寒的脸噌热,她忽然就觉得她也是成功的,因为她也牵动着他的一切喜怒。 “哥,我们是夫妻对吧。”细妹睁开眼,忽然笑着看他。 “这是当然的。谁有疑义,哥一枪子崩了他。”他玩笑着,呵呵笑,捏捏女人肉呼呼的小脸。 “就是突然觉得你真好,我们这样真好。”细妹傻傻的笑,说的话没头没尾。 “女人呦,就是容易被骗。这样就好了?你看看你这点出息,我怎么不知道我哪里好了。那要哪一天我得空了,给你端茶递水,铺床叠被子,你是不是得激动的当场落泪啊,跟你说,都是我该做的,你要不是我老婆,我懒得理你。”彭石穿纳闷,他又做啥让细妹感动的事情了吗,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哎呀,好好的气氛都让你这木头给破坏了,你就不会说点好话啊。”细妹气得追着他打。 无奈手上绑着绳子呢,彭石穿跑出去五步远她就挣不动了。 “你给我回来,快让我揍一下,要不我跟你没完。”细妹气得跺脚。 “呵呵,这下够不着了吧,让你异想天开。”彭石穿果然又回来了,回来就被自家女人猛踢了一脚。 “快解开,大白丢不了。你看你绳子绑的一大坨,还怎么赶路。”说着话就想把细妹胳膊上的绳子解开。 “别动我绳子。我这是以防万一,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不抱着小宝了,我这心里就没底。咱们爬山我抱着小宝又不方便,而且风雪大我害怕冻坏了他,那只能把小宝放在毛毡包裹严密的大竹篓里了。但我又不放心,就把绳子绑在大白腿上,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也能通过绳子把小宝找回来啊。” 彭石穿沉默了一下,懊恼的蹙了蹙眉,终究没说什么。 “行,那就这样吧。”他笑着说。“我上前边看看去,一会儿回来。” “哎,等等,给你戴上这个。”假意去翻动大竹篓拿东西,手藏在毛毡下面,意念一动就把一颗装饰了墨绿流苏的玉球握在了手里。 “这是什么东西。”等细妹给他贴着皮肤塞进去一颗小球,他问。 “祈福的东西,戴着保平安。”细妹胡诌道。 彭石穿真心想说,你还信这个。转念一想这也是一种心理寄托,而且戴着也不碍事,并且,他感觉了一下,好像这球还是温温的,他原本有点透心凉,现在球正挂在他心口的位置,他现在怎么就不觉得冷了呢。 “这球还是热的呢。”彭石穿笑着和细妹说。 “你肯定感觉错了,是你自己的身体被冻僵了,这球刚从毛毡里拿出来,对比一下,它比你暖和一点,你就觉得它是热的了。” “有道理。”彭石穿傻傻的点头。 等着彭石穿往前跑去,细妹才调皮的吐吐舌。 她也不知道这玉球有没有用,反正小宝身上有一颗,她自己身上也带着一颗,她感觉不单单是军大衣在给她保暖,心口的地方她觉得好像有源源不断的热力往她身体各处输送,像是浸泡在温泉里一样,那就给石穿带带试试,也试验一下,是不是因为这球的作用。 但是对于不能给每个战士发一颗,她心里挺过意不去的。系统大人自见了她拿白玉球给小宝玩,怕她乱丢,就把这些球的来历跟她说了。 这些球都是以前的宿主给它收集的,和她第一次收集的玉匕首和玉玦一样的作用,细妹看了那么多球之后得出结论,那个宿主肯定是一个爱球成痴的人,能找到一大抽屉颜色、光泽不重样的,价值连成的球,那得多不容易啊。 系统大人又因为给石穿复原身体消耗太多能量,系统大人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它说了一大堆复杂的术语,她不大懂,系统大人暴怒,就直接形容自己是一台电脑,现在处于自我修补时期,用它自己的话说,是修补漏洞,不能让主神趁虚而入。 所以它内部的这些具有小磁场的东西不能被拿走。 所以,她也只能勉强拿出三个来让他们一家三口暖和一下,她还是很自私的,她想。只能对不起那些战士了。 雪脊之上,三个行人刚刚留下一串脚印,雪风一吹极快的又给覆盖住,恢复白茫茫一片,好像不曾被人踩过。 “阿翁,找到了吗,到底在哪里啊。”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人抹掉脸上的一层冰霜,嘟囔道。 穿着符文黑袍的老头以手遮眉,挡住太阳的照射,望着山峰之间缭绕浮动的白云,“在那个方向。这下好了,确定了方向,我们该下去了。看来老头子的记性还很不错。”阿翁淡淡扬唇,他的一张沟沟壑壑的脸,说是笑却更给人恐怖的感觉。 “早告诉你不要跟来了。年轻人,竟然还不如我这个大半截身子埋进黄土的老不死有耐力。”阿翁摇摇头,迈着腿准备下雪脊。 他旁边一个极度不正常的,特别瘦高的像一根竹竿的长脸男人搀扶着阿翁的胳膊往下走。 “还是小狗子贴心。”阿翁感慨。 “谁说的,阿翁你忘了,一路上都是我背着你的。”高大强壮的年轻男人满脸不服气,一把把小狗子推开,自己上去搀扶。 这个叫做小狗子的中年男人也不生气,听话的跟在阿翁身后走。 “是啊,多亏了你,到底是老了,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已经五十多年了啊……老了,活得太久了……”阿翁话停在了这里,不往下说了。 “怎么了阿翁,继续说啊。” “猫儿,人是不能太贪心的。太贪心了会有报应的。”阿翁一双浑浊深邃的老眼微露嘲讽。不知他是嘲讽猫儿,还是别的什么人。 猫儿心一惊,赶紧表白心迹:“阿翁,我跟着来虽然也是为了寻宝,但是也真的担心您老身体受不住,我从小就被您收养,您了解我的性子,我这人虽然贪了点,但是良心还在。” 阿翁点点头。 “以前盗墓的时候,不是父子、兄弟、近亲都不在一起干的。人心太黑了。阿翁都麻木了。老了,想得多,有时候就想啊,最开始的时候盗墓是为了温饱,等见了那么多宝物之后,这心就变黑了,我自己都独吞了好几回。等断子绝孙糟了报应也还没大彻大悟,喜欢上了那些精致的宝物了,就跟吸了大烟一样,我也是个烟鬼。” 他们说着话走出好远,爬下雪山,往低洼处走去。 藤原君这一伙人在雪山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到处挖坑探墓,事倍功半,也勉强确定了大体位置。 雪山里又冷,物资又匮乏,被雇佣来的景川他们几个苦力现在一天就给一个馒头吃,手上自然又没多大力气,可是那些武士们却都认为他们偷懒,每天都会抽打一顿,碍于他们身上的枪火,小川忍了又忍,几次和武士们起了冲突都是云川赔了笑脸摆平的,渐渐的小川也忍气吞声起来。 “吴先生,已经两天了,我看了看,苦力们很没有用,做不出什么效果,我建议使用炸药。”史密斯扔掉吃完的牛肉罐头盒,很不满道。“我再也不想吃罐头,我马上想回广州吃意大利面。” “史密斯,我也想尽快得手,但响声很可能会引起雪崩。”藤原君捏玩着柳云川的手,道。 柳云川努力压抑着恶心,他就不明白了他满是大粗茧的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又黑又丑,简直他妈的变态。 “用小剂量的炸药就可以了,我们没有那么倒霉吧。”史密斯不耐烦道。 “我看可以试一试。”吴老三点头,“这一块地方的雪层太厚了,靠人力我们有的等。” “那就弄吧。”藤原君把烧的通红的干树枝往云川手背上一放,甩开咬牙忍耐的云川,一锤定音,他早就不耐烦了。 “支那人都是靠不住的。”藤原君用手枪一指吴老三,做出打死的手势。 “靠得住,绝对靠得住,这一回下面肯定有墓,你们不清楚我们中国的风水学,这一处是龙眼心,古代那些贵族啊,王侯啊下葬的时候都不是胡乱下的,都得经过风水大家的指点,所以,一定有,而且此处的墓葬还不小。”吴老三吓得冷汗都出来了,他心里也清楚,这一回再找不到墓葬,他就要葬身于此了。 “太郎,我相信你手上的功夫,你来干。”藤原君命令。 “はい(是的)。” “走开,走开,没用的东亚病夫们。”太郎一脚一个踢开正在卖力挖冰层的苦力。 “你!”小川怒火噌噌往上窜。 “小川。”景川往小川身前一站把他推后。 “才挖了这么一点。”太郎看了看被苦力们刮掉的结冰层,下面又露出一层冻土,太郎用刀戳了戳,竟是一点样儿都没变。“坚硬的冰壳子,一点点炸药就解决了,藤原君我们早应该这样干的。” 太郎把小包的火药放在冰窝窝里,“藤原君,请躲开,太郎要开始工作了。”太郎朝藤原君点点头。 等藤原君躲开,他这才点燃长长的引线并迅速跑到石头下面躲避。 “嘭!” “炸开了,下面是石板!有,真的有!”吴老三先跑过来查看,扒开岁土一看,下面正是大块的石片。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天皇陛下,藤原家族又能为您尽忠了,军费有了!”藤原君朝着日本的方向鞠躬。 “咔嚓!” “什么声音!”细妹一惊,下意识的把大竹篓里的某四抱进怀里。 第094章雪崩,罐中枯骨vip文字版由独家手打发布 一声微弱的轰隆之后,细妹他们就突然感觉雪山安静下来,出奇的安静!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 “听!”阿翁忽的止住猫儿的脚步,脸色忽变! “没事吧,我就说我们没有那么倒霉。”见爆炸声过后,山体并没有什么变化,史密斯得意的笑。 “咔嚓!” “什么声音!”细妹一惊,下意识的把大竹篓里的某四抱进怀里。 彭石穿凝神静听,往雪峰看去,这一看却是惊的他心肝俱颤! 只见,巍峨的雪峰从中间裂开一道薄薄的缝隙,白茫茫里的一条灰黑,像极了死神蔑视凡人的讽笑! 紧接着,又隐隐传来几声“咔嚓!”,霎时,摧枯拉朽,大块大块的冰雪从高高的山峰顺势而下,奔腾而出,如一条腾云驾雾的白龙,吞云吐雾从蓝空俯冲而下!又像山神发怒,猛然抖落一身白袍 其速度之快,简直令人恐惧! 雪云沙雾,大朵大朵的骤然盛开。美,美的惊心动魄!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声势凌厉的往峰下奔来,常年积攒的冰雪一直覆盖在山的表面,其重量可想而知,猛然的俯冲而下,其气浪便足以让蚂蚁一样的人们喝一壶! 彭石穿看到了,细妹看到了,众多的战士也看到了,顿时却愣住半秒,皆不知该如何躲藏,彭石穿瞳孔皱缩,扑向几步远的细妹,口中大喊:“趴下!抓住!”趴下是为了不让气浪冲走,被雪流沙淹没,抓住是他去抓细妹,更是让战士们一个牵住一个,人多重量大,想被冲走便不容易。 雪崩之时,孙翰林正帮着孙惠娘背着药品,老滕正和李云龙拌嘴,走在细妹的前面,这会儿,一看天上那一条巨大的雪龙,皆惊恐的睁大了眼,两人似乎有默契齐齐往后面奔来。 细妹手上立时有了动作,在雪沙压下来之前,彭石穿抱住她之后,她的手碰触到大白和金子把他们和某四一起扔进了空间。 “捂住口鼻,趴下。”阿翁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那令人崩溃的“美景”,瞬时就被雪块俯冲而下带来的气浪冲击出老远,紧接着铺天盖地的雪沙就将他们埋没,他们如一条小船和雪沙一起快速流动起来,阿翁紧闭双目,捂着自己的口鼻以防雪沙灌入喉咙、鼻孔窒息而死,顺势随着雪沙流淌。 “大哥,小弟,跳坑!”云川抬头最先发现雪峰上的异变,一瞬的惊惧,他的身体忽然的爆发,急速的往景川那边奔去,与此同时躲在大石块下的藤原君也发现了情况,他出奇的聪敏,立时就贴着大石块底部趴了下去。 苦力们都是一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贫苦农民,又不是生活在雪山下,哪里见过这样的灾难,立时便吓的四散而逃。 景川兄弟三个,云川身体不好,但是云川最聪明,从来他说的话,景川和小川都是言听计从,看见云川拼命往他们这边跑,景川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接,当雪沙一霎的冲击下来,景川也一下拉住云川的手,兄弟三个紧紧的抱着彼此,倒卧进了新炸出来的墓葬坑。 史密斯维持着得意大笑的脸,看到从峰顶转眼移动到跟前的大雪块,惊恐的瞪突了眼珠。“啊——”一声尖叫,雪沙就填满了他的七孔,他整个人都被雪裹住,只一刹那的绝对的人肉眼跟不上的速度,史密斯就被冲走了。 景川把两个弟弟护在身下,雪块填充进来时,他只觉自己背上一瞬被压了千斤重,他胸口一疼,喉头一甜,竟是喷出了血。 四散而逃的苦力们惊叫连连,只一会儿功夫都被雪海淹没。 彭石穿抱住娘俩,捂住细妹的脑袋按在胸膛,一下卧倒,眼睛一闭,口一闭,就任由雪沙冲走。天旋地转,他就觉得自己在飞一样,速度之快,他无可想象。 他大概知道他们已经偏离了原来的路径很远,雪流沙的速度经过最初的爆发,开始有转缓的迹象。 “嘭!”遇到了阻碍,把他的身体整个翻滚,好像是断层,他经历了一个巨大的落差,像因为自身的重力,从高处跳下。落地并不疼,估计是砸在雪里了,剧烈的心跳,轰隆声从他耳朵边过去,忽然,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再流动。 细妹一直以为彭石穿是不能进空间的,但是她可以进却没有进,她傻了吧唧的想,小宝在空间里会生活的很好,她不用担心。雪崩来时,当她被两条强有力的手臂抱住,她就决定和他一起面对,不论最终的结果是生是死。 她的脸被紧紧的按在他的胸膛里,所以雪沙灌不到她,她的身体被他牢牢囊括在他的身体里,所以在流动的过程中她没有受到什么重大的撞击,这是他呢,她感觉到几次他身体的俱颤,是不是受伤了! 当感觉到身体停住不前,她赶紧抬起头来,往上找男人被雪沙封住的脸,在冰雪里扒出一个小小的空间,先让自己能看见,然后又去把男人的眼睛鼻子嘴巴摸出来,却发现男人的鼻孔里都塞满了雪,脸色通红,细妹很焦急,深怕他出事。 “哥,哥,你醒醒。”细妹急得直想哭,但是她得忍住,不断的亲吻男人的嘴巴、鼻子、眼睛。 男人闭气长达三分钟,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已经是极限,感觉又空间流动,他猛的张开嘴大口的呼吸,眼睛也睁开来,一眼就看见好好的正红着眼睛、鼻子担心的看着他的细妹,他安心不少,笑了一下,又忽的想起什么,顿时就白了脸,“小宝呢,我记得我把他塞我们两人中间了!” “这里,这里,小宝没事。”细妹一惊,趁着男人捣通自己鼻孔,抹掉自己眼睛里残雪的功夫,细妹假装挖雪,一年一动,把好好的睡在空间大床上的某四抱了出来。 “哥,给。”细妹把蒙住某四小脸的带雪毛毡打开,露出某四一张红润无辜的小脸,粉嘟嘟的小嘴巴还吐着泡泡。 某四看到彭石穿惊吓过度,苍白的脸,眨眨小凤眼,很有良心的喊了一句:“爸……爸……” “小宝……”彭石穿很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先惊后喜,一时心脏都激烈的跳动。连连猛亲某四。 “不……”亲一口意思意思也就行了,某四出爪一巴掌拍在某阿玛脸上。 又一次的死里逃生,细妹把残余的眼泪擦掉,激动的一把抱住彭石穿,紧紧的抱着,连连说着:“活着真好,真好……” 亲完了儿子,又猛的拉过细妹,狠狠的抱住,手指插进细妹打散的头发里,一口叼住樱唇就亲起来。 细妹双手抵在男人胸膛,也激动的回吻。 某四两爪一下捂住自己的两眼,“啊啊啊”数声表示抗议。 渐渐的抵住男人胸膛的手抽离,改为紧紧的抱着男人。某四不大听使唤的两爪真是漏洞百出,禁不住好奇看过去,“啊啊啊……”不要擦枪走火啊。他红着脸大叫。 一小块白雪砸到他脸上,嘴巴上,他还没尝过雪是什么味道呢,他想着就伸出粉红小舌好奇的舔了舔。 凉、没味,某四撇撇嘴,怪不得以前小的时候奶嬷嬷不让他吃了,真的不好吃,还冰舌头。 再看他那对忘情的父母,还啧啧亲个不停,他真的好无奈啊。 “哇——”某四只好不得已而为之使出杀手锏。 “小宝!”外面传来惊喜的声音,听着像李云龙。 “小宝,小宝没事。”这声好像是他干爹老滕。 彭石穿一惊,赶紧爬起来。他一动哗啦啦的雪就砸下来。 细妹赶紧把某四抱起来,用毛毡盖上他的小脸。 外面传来好几个人踩雪的“嘎吱声”,见到这边的雪堆动了,都赶快过来帮着扒雪,很快就把这一家三口扒出来了。 这时,细妹接收到系统大人弱弱的信号,说是这附近有奇宝,务必找到带进空间。 “我探测到,雪堆后面是空当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是雪把洞口堵住了,扒开,微弱的小磁场信号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明白了,我尽力拿到,系统大人虚弱的样子,真是让人心疼。”和系统大人斗嘴玩闹久了,细妹也对它有了感情,非常希望它能再度活蹦乱跳起来,况且系统大人是因为救石穿虚弱成这样的,她更加有义务帮助它了。 “老彭,这下麻烦大了。”老滕脑门上被什么东西撞破了,流出来的血立时就凝结住。他一手捂住自己脑门,一手掀开毛毡看了看大睁着眼睛好奇的四处看的某四。 “战士们都被冲散了。还不知道能活下来多少。” 彭石穿怀里抱着某四,站在断壁上往下面看,就见白茫茫的一片,四野寂静,渺无人迹。他抿了抿唇,某四也抿了抿唇,那么多的人呢,一下就都被雪浪冲没了。 “看!”李云龙揉揉自己快要冻僵的脸,指着太阳升起的方向。 只见那边,有一个小黑点从一片雪白里钻了出来,接着,小黑点抖动掉身上的雪,踉踉跄跄的站起来走动几步,他拉开距离就发现,他右边又有一个小黑点冒出头来,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彭石穿一喜,“看来还不是太糟糕。能救出多少救多少。” 老滕也很欣慰,点点头。“就不知道一军团如何了,是不是也遭遇了雪崩。” “有朱毛在,只会比我们好的,我想。” “咳咳……”柱子使劲咳出嗓子眼里的雪沙,扬起一脸雪的脸看了看说:“司令,我去迎迎他们,狗剩和吴牙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去吧,都喊到这边来,暂时休整,等太阳照化了雪,牢牢的贴附在地表,我们再出发上路。” 雪块填充满了炸出来的墓坑,兄弟三个被压在下面。景川尽力挺直腰板给下面的两个弟弟腾出空间,可是也只维持了一小会儿,景川吐了血,当再度有小块雪砸下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景川一下被砸晕了。 “大哥——”云川闻到血腥味,惊恐的瞪大了眼。 “大哥——”小川眼皮上被溅了血,一抹,黏糊糊的,小川吓坏了。 “轰隆!”一声。等不及云川和小川做出反应,他们躺着的石板坍塌,三兄弟一起掉了下去。 “啊!又来了!”刚站起来的中国翻译,听到轰隆声,立马又屁股高高撅起,双手抱头趴下了。 藤原君也怕,他弯着腰站起来,一脚踢在中国翻译的大屁股上,“爬出去看看。” “藤原君,小的也怕死啊。”中国翻译嗷一声放声大哭。 “八嘎!”藤原君禁不住骂了一句。从大石头下面一下站了起来,拍掉头上的雪花叫唤:“太郎,太郎……” “在这里,藤原君。”太郎并几个武士从山凹槽里狼狈钻出来。 “史密斯请的那个风水顾问呢,死了吗?” “在、在,没死。”吴老三被他忠心的伙计扒出来,搀扶着过来。“都、都被冲没了,我带来的人,都死了。”吴老三满眼绝望,“挖人家祖宗坟的,迟早要被坟子吃掉。” “起来,翻译。”藤原君怒极,一脚差点把中国翻译踢死。中国翻译捂着自己肚子,颤巍巍赶紧转告吴老三的原话。 “胡说八道。”藤原君一下抽刀出来,比划着吴老三横劈竖劈泄愤。 “饶、饶命,我还有用,下墓,你们还要靠我,一般下面都有机关的,越是大墓越危险。”吴老三从来不怕死人,可是他怕活人啊。那闪着寒光的刀,藤原君的很辣,一路上他早有见识,他不想死无全尸。 “太郎,扒开坑里的雪,把不听话的云川君找出来。”他还没得到的,哪里容得他去死。 “是。” 断壁上的细妹,刚经历一场急速“冲浪”,那心还挑个不停,把儿子给男人抱着,她坐在雪地里,起了几起,没起来,彭石穿要拉她,她摇摇头,“我再坐会儿。” 细妹身上戴着一颗粉色的圆珠,她身体温热着,坐了一会她就觉得屁股底下有点湿,是雪被她的体温暖化了,她这才想着起来。 这雪是从上面冲下来的,本来就没有完全凝结,这会儿被一个差不多百斤的温热体暖了一会儿,竟是忽然的塌了下去,把细妹吓了一跳。 “啊!”细妹轻叫一声。 “怎么了?”彭石穿拉住细妹的手。 “下面有什么咯着我了。”细妹伸手下去摸。摸到了一点凸起,细妹还笑着说:“大概是石头。”细妹移了移屁股,拽着凸起想拿起来给彭石穿看看,没想到这小石头还挺硬,小劲没拿起来,细妹不甘心,扒了扒周围的雪,又用上了大力气,这回儿一下就提起来了,令她意外的是,这个石头下面好似还连着大石头,提起的时候,连着四周的雪也动起来,竟然被她拔出一个圆。 “像盖子!”细妹笑着举起来。 “放下!”彭石穿突然的吼了一声,吓得细妹把盖子一扔,委屈道:“你干嘛呀。” “老滕,云龙,都过来。”彭石穿把盖子又盖回去,把某四递给细妹,“抱着孩子到一边去。” “为什么啊。”细妹不满极了。 某四忽然被彭石穿捂住眼睛,但是也晚了,额娘揭开盖子的一瞬间,他就看到了,很吓人的东西,不适合女人看,很是乖巧的抱住他家额娘的脖子,噌噌,无声的安慰。 “小宝,你爸爸就会欺负人。”细妹嘟嘴不满,亲亲某四小肥脸。 “嗯。”某四很是顺娘心,附和点头。 “还是妈妈的小宝最好了。”细妹高兴了。 彭石穿捂住口鼻揭开盖子,老滕、李云龙一起探下头看,这一看不要紧,两人都扭曲了脸。 “这姿势窝曲死了,就不知道是死后被放进去的,还是死前被硬塞进去的。”李云龙道。 “你们看,下面有本古籍,要不要拿出来看看写了什么东西。”老滕看看自己的大烟锅子,想了想还是准备牺牲一下。 “弄出来看看。”彭石穿道。“你们几个都过来,把周围的雪都扒开,看看是什么容器。” “是,司令。”十多个身上没有大伤的战士都忙开了。只一会儿功夫就弄出来一片空地,容器也完全的暴露出来,是个灰色的大圆罐子,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花纹和老字。 “像腌咸菜的大罐子。”细妹好奇道。也抱着孩子过来看。 某四两爪立时把自家额娘眼睛蒙上,“不让看。” “小宝哦,说了三个字呢。”细妹一喜,像发现新大陆。 “里面是一具骷髅,你真想看?”彭石穿挑眉,戏谑。 “谁、谁把人塞进罐子里了!”细妹还是有点不敢看。却不害怕,这么多人在呢,又是大白天,不怕。 “这书上写什么?”看老滕把书拿出来了,彭石穿问。 在雪窝窝里使劲擦了擦自己的大烟锅,老滕这才开始翻看,“嗯?金刚经?和尚的?”又对照一下罐子里盘腿坐着的枯骨,“还真没头发。” “司令,这里有个小山洞,可以让夫人进去避避寒气。”等战士们把雪都清理了,就露出来一个小洞口,洞口上凝结着长长的冰凌,大大小小有一排,像门帘,阻碍人的进入。 李云龙往后退了退,猛的往前跑,飞脚而起,“嘿!”“哈!”几声,“咔嚓”“咔嚓”,就把冰凌踹断了。 剩下一根粗壮的,他没敢使劲踹,怕反冲击力曲断自己的腿。 看了一眼洞内,李云龙突然的爆了粗口:“卧槽,闯了乱葬岗还是怎么着!” 第095章洞中军人之骨堆手打更新vip 当李云龙把冰凌踹断,往洞内一看就被里面的景象惊了一下,但也只是惊了,于都的时候,废井那具妖异女尸他都敢摸,还怕这一地枯骨? “司令,你来看。”李云龙让开位置。 借着外面的雪光,彭石穿眯了眯眼睛,瞧着枯骨身上穿的竟是某**服!低头钻了进去。 “小心有尸气。”细妹赶紧追上去。 “站在外面等着,不要进来,抱好孩子。”彭石穿不让细妹进。“我先看看,你们再进来。” “司令,我先进。”吴牙猴子一样先窜了进去。 “你这小子。”彭石穿笑笑。 “我看也没什么,都腐烂成一堆骨头了。”老滕吐出一口烟圈道。 “我们还是小心一点,这个洞还不知道被封闭了多久,你们瞅瞅那冰凌子,那么大个。”细妹道。 “宝山,你过来,让活着的战士都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再去找找物资,能找到多少是多少。”彭石穿招呼王参谋长。 “是!我这就去。” “司令,进来吧。”吴牙拿着小电灯在漆黑的洞里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什么危险,就喊道。 “藤原君,墓坑清理出来了。”吴老三舔着一张笑脸,擦着额头上的汗,道。“封顶的大石板坍塌了,这倒省了我们很多力气,我们可以绑着绳子下去。” “好。吴先生还是很用的。你先下。”藤原君示意太郎把绳子给他。 “这、这……”吴老三假装很为难很怕死。但其实他高兴坏了,只要下了地,他就能摆脱这伙小日本鬼子。 “吴先生,你脸上的笑容着真是让人很不舒服。”藤原君冷冷道,“上不得台面的伎俩,自作聪明的支那人,自诩天朝上国,本质上连我们大日本天皇管制下的贱民都不如。你们,早就不是什么天朝上国了。”藤原君对着吴老三和他的徒弟竖中指。 “啊哈哈……”太郎等十几个武士也同时对着吴老三等仅存的两个中国人竖中指,一群人,轻蔑大笑,虽然听不懂他们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看,吴老三知道定是及其侮辱性的话,吴老三憋红了脸,骤然暴吼了一句:“我们不是东亚病夫!” “你再说一遍?”藤原君手上玩着武士刀,慢慢的靠近他,歪着头,嘴唇上挑,嘲笑道。 藤原君每走近一步,吴老三和他的徒弟就后退一步,眼睛瞪着那锃光瓦亮的刀锋,腿肚子直打颤,吴老三咽了咽口水,赶紧赔小心,“藤原君,息怒,息怒哈。” “哈哈,这就是中国人的骨气!”藤原君忽的停下脚步,笑的更加轻蔑。“我记得中国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什么意思,我想你这个地地道道的中国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但是我们日本大和民族却知道,我们继承了你们的精华,改造了你们的糟粕,而你们则是愚蠢的守着一堆糟粕,践踏精华,愚蠢至此,真是闻所未闻,丢尽你们祖宗的脸!还说什么,我大和民族是你们华人的后裔,八嘎!你们没有资格!玷污我大和民族高贵血统者都该死!” 吴老三退到了墓坑的边缘,再也退无可退。 耳朵里听得这个小岛国来的小日本侵略贩子的话,句句糟践中国人,句句不离他所谓的大和民族的高贵血统,句句听得他气血翻涌,他的手都在颤抖,心更是怒不可遏! “你住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吴老三是混蛋,是没有节操,但是你们小日本不能因为一个吴老三就看轻中国人,中国人绝不是东亚病夫!中华上下存在于世五千年,整整五千年都没有灭亡,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我华夏炎黄子孙个个都是好样的,是,我承认,有些人自私自利,心肝肺都是黑的,就像我自己,但是我们骨子里都流着龙的一滴血,我们是有骨气的!谁敢犯我中华者,必将群起而攻之!一人一口唾沫都淹死你们,矮冬瓜!呸!” 吴老三一口腥臭的黄涎就吐在了藤原君的脸上。 “八嘎!”太郎拔刀欲砍。 “八嘎——”藤原君抹掉脸上的污秽,暴怒,“杀!” “小王八,跳。”吴老三拉着自己的徒弟,转身就跳下了深达**米的墓坑。 跳下去前,吴老三心里想着,怪不得都想英雄主义,感觉真不赖,真没想到惜命的自己也能这样的深明大义,唔,下次再见到六儿要跟他炫耀一下。 “阿翁,醒醒,你看看雪流沙把我们冲到哪里来了,这个地方好美啊。”猫儿背起昏迷不醒的老头,四处乱走,来到一处有水的地方。 瘦竹竿的小狗子不会说话,他就一直拿眼睛盯着阿翁,忽的,阿翁眼皮动了动,小狗子吱吱叫,高兴地跳起来。 “狗子,阿翁醒了是不是。”猫儿也很高兴,小心的把阿翁放在地上。 阿翁慢慢睁开了眼,看了眼面前的景象,他指着前面的湖泊道:“是海子,我们到了。这才是真正的入口,当年那些人……哼……天底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想鸠占鹊巢,想害我们,我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阿翁嘲讽道。 “阿翁,你说什么呢。”猫儿不耐烦道:“阿翁,咱们还是快点吧,包袱找不到了,放在包袱里的食物也没了,就剩下狗子贴身绑着的救命粮了,您老还是快点指出入口,咱们拿了东西就走。” “像法国和英国的军服。”老滕鉴别了一番军服上模糊不清的标志道。 “不是像,就是。你看这个。”彭石穿把一本泛黄发霉的日记本递给老滕。 “英语写的,我就认得几个单词,france和england,你能认全吗?” 老滕看了看,摇摇头,“我比你强不到哪里去,也是才开始学。” “我看看。”细妹把某四递给彭石穿,拿过那个小本。 一看,细妹一喜,“我倒是能勉强看懂,我念给你们听。” “倒是忘了,细妹也开始跟着我学了,而且比我学得好。”彭石穿呵呵一笑。 “1860年,英法军队,有些字迹模糊不清了。” “你只念你能看清的就行,知道个大概就可以。”彭石穿道。 当听到1894这个时间点,某四小身子就僵硬起来,1860年发生的事,他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 小拳头一霎握紧,竖起耳朵仔细听。 “十二个兽头,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 某四瞪大了眼,那是海晏堂前的以水计时的十二颗兽首!铸工精细,就连兽头上的褶皱和绒毛等极其细微之处,都清晰逼真,那时他的灵魂漂浮在圆明园上空,亲眼见证着这十二颗兽头的诞生,亲眼看到弘历把它们安放在海晏堂前,虽然嫌弃弘历奢侈,但是他亦是极喜欢的,每晚都会在龙首内睡眠。 然而,1860,他的圆明园被一伙强盗毁灭!一番彻底的抢掠之后,所有他们带不走的东西,一把火被他们烧了个干净。 大火冲天!烧红整片天空。 1860,1860,永生永世都无法忘记的一年。他心疼得不单单是园子,更不是园子里的奇珍异宝,他悲痛欲绝的是大清的命数,圆明园的毁灭,正是标志着大清的气数已尽。 八旗骑兵,是好样的,他亲眼看到他们的勇敢和牺牲,错就错在,八旗子弟的手中没有一件能和列强们堪比的武器! 圆明园之难,更让他认清一件事,国人当自强! “去向,不明,龙首被盗,逃亡,一个法国上尉喜欢上中国的古董,想要更多,盗墓,路上争夺,大雪崩。后面的实在看不清了,都模糊成一片了。”细妹抬起头来道。 “龙首?是不是这个,我看有两个角。”李云龙从一具骷髅身子底下掏出一个半腐烂的包袱,用步枪杆挑着送到彭石穿脚下。 “龙……我的……”某四激动了,挣扎着要下地。 “什么好玩的你都要,老实呆着,下面地有虫子咬人。”彭石穿吓唬他,蹲下查看。 “真像!”彭石穿把烂布挑开,露出龙首全貌,禁不住啧啧称奇。 “我瞧着就是废铁,黑乎乎的。”李云龙挠挠头很不解,“我看那几具压在一起的骷髅,骷髅身上的刺刀,怎么看怎么像是正在争夺它,为了它丢的命。奇了怪了,又不是金子银子的,抢这个干嘛,眼睛被猪油蒙了。” “蠢货。”吴牙瞪了李云龙一眼,他对青铜一类有研究,自是看出这龙首的价值,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司令。 “什么玩意,你又懂了,乌鸦。”李云龙找事,拿脚踢他。 “闹什么,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细妹瞪两人一眼。 “甭管什么,带着走,拿给毛看看。” “不……要、要,我的……”某四不断扭动自己的小身子,伸着两手去够地上的龙首。 “脏,咱不要啊小宝。”彭石穿哄着。 “要、要,我的,龙,我的。”某四挣扎不过,两手改变方向,伸着要细妹抱,红着一对小凤眼,瞅着细妹,哭道:“妈妈,要。” “哥,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破铁铸的,洗洗干净就给小宝当玩具玩了吧。”细妹心疼的抱过孩子,和彭石穿商量,“你看,自小宝出生,你都没给他买过什么好礼物,小宝委屈了,小宝平时那么乖,什么都不要,今儿个好不容易有样东西他非要,就给他吧,好不好。” “是啊,司令,真是铁铸的,不值钱,相信我这专家的鉴赏眼光。”吴牙赶紧笑道。说谎不带打草稿的。 “我当没看见。哎呀,干儿子,干爹还没送过小玩意给你呢,等着,干爹有了好玩的就给你。” “爸爸……”某四眨眨可怜兮兮的小凤眼。 “又没说不给,真是。这不是挺沉吗,再长大点给你玩,好不好小宝,让你妈妈先给你收着。” “嗯嗯。”某四赶紧点头。 “咱小宝就是小人精。”吴牙找了一块布把东西包上,带着。 “这回高兴了吧,给妈妈笑一笑。”细妹捏捏某四小下巴,逗弄道。 “哼。”某四嘟嘟小嘴,两爪抱住细妹脖子,小脑袋枕在肩膀上不说话了,闭上眼,假装看不见。 “笑一个就要你的小命了。”细妹轻拍某四小屁股。 “系统大人,这东西是不是你要的。”细妹笑着,却在用意念和系统大人对话。 “是也不是。它的磁场很微弱。这地方还有更强烈的小磁场。” “还有宝贝?!不可能了吧,洞就这么大,一眼看到底,除了一堆枯骨,真没什么了。”细妹摇头,仔细查看洞内情况。 “石穿,你看那道裂缝,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刚才看到一丝反光。”细妹一指她对面凹凸不平的石墙。 “我看看。”李云龙拿了自己的刺刀插进裂缝使劲一别,没想到这裂缝就响起清脆的一声“咔嚓!”,缝隙裂的更大了。 “这么脆,像是被雪压的。”彭石穿沉思片刻道。 “重力压只是一方面,你看这石壁,有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天然的绝对不是这样的。”老滕用手摸了摸,肯定道。 “不!”彭石穿突然想到了什么,用刀柄猛敲石壁,“只有空心墙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如果石壁后面是实心的,云龙把刀弄断了,这裂缝都不会变化。” “你们听这声音,果然是空的。” “二哥,你听,是什么声音。”小川平时胆子很大的,但是自他们兄弟三个掉下来,发现这个墓坑出奇的大,就想着摆脱日本人的控制,一人背着大哥一条臂膀以最快的速度在黑暗中胡乱窜,在这里面遇到好多让他毛骨悚然的事情之后,小川这胆子缩了不止一半。 “锵、锵、锵,像不像大将军走动时,铁盔甲撞击佩剑的声音。” “你看戏看太多了。”云川禁不住小声咳嗽起来。 “云川……”景川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大哥,你终于醒了。”小川吓得发颤的小心肝在听到自家大哥亲切的声音时立马不颤了,忍不住高兴的叫了起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景川揉揉自己的胸膛,只觉钻心的疼,大概是伤着肺腑了,景川想,不是小伤。 “咳咳咳,小点声,你怕他们找不到咱们还是怎么。大哥,我们应该在山腹里面,墓穴里。走到这里,就不敢再动了,没有灯光,怕遇到什么无法想象的,暂时只能听天由命。” “砸开看看。”细妹心虚的建议,眼睛乱飘。 “也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彭石穿看了细妹一眼,忽然一笑。 “好嘞!”李云龙很高兴,他特别有探险精神,“说不定咱又能得什么宝贝。” “想得倒很美。”老滕吧嗒吧嗒抽着烟,戏谑道。 第096章俊美无俦柳云川 “有金子!” 漆黑死寂的墓室突地传来一声贪婪之喜叫,高兴的要疯狂。 “哈哈,都是我的了。”太郎打着探照灯猛的冲到一堆金器旁边,眼睛放射着无尽贪婪之光,在金器上乱摸。 “太郎。”藤原君从太郎身后慢慢走来,声音阴森。“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藤、藤原君。”抚摸金器的手蓦地停顿,太郎从极欲之高峰坠落,一下掉到冰窖里,身体禁不住打颤,一下跪倒在地,五体投地,行大拜之礼,“藤原君,太、太郎一时鬼迷心窍,大错特错。” “你们都要记住,这些都是天皇陛下的。” “是的。”所有武士都恭敬低头。 “大哥,听,这声音,像是从外面传来的。”云川道。 “是砸石头的声音。”景川掏了掏耳朵,仔细听了听道。 “哗啦啦的,像碎石头滚下山的声音。”小川补充。“大哥,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咱们了。”小川更紧的靠近自家大哥,希冀道。 “做梦。也不动脑子想想,这里除了小日本就是吴老三那伙人,你自己思量一下,那两伙人一个个的像好人吗。”云川白了小川一眼,虽然知道他看不见。 “你说的也是啊。”小川沮丧的垂了头。 “笨。”景川打了小川脑袋一下。 “哎呦,大哥你打错地方了,我的鼻子唉,疼死了。”小川用手一摸,一手黏腻,“完了完了,流血了,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力气大,就不能像对待小妹一样对待我啊,你说你也悠着点。” “我看看。”景川也懊恼,“赶紧把头仰起来,没大事,一会儿就好,我明明就用了很小的劲啊。” 这石壁很薄,没用多大功夫就被凿开一个能允许单个人进入的洞。 “嗬!”李云龙先发现里面的东西,被吓的一下跳开几米远。 彭石穿紧接着往里面一看,正和里面的那双会反光的眼睛对上,彭石穿禁不住一阵眩晕,立马咬破了唇,用痛抵抗。 细妹也好不到哪里去,歪歪扭扭要倒,亏得彭石穿反应快一把抱住娘俩。 “没事,没事,是个和人一般高大的青铜人。”吴牙毕竟有些下地的经验,他不先去看青铜人的眼睛,拿了电灯先把漆黑的环境照亮,他这才看过去。 “长得真恐怖。”细妹紧紧抱着某四,捂着某四的眼睛不让他看。某四不乐意,心里好奇的很,两爪扒拉着细妹放在他眼睛上的手,死活要看。 “刚才那一下,我还以为遇着什么法力高强的妖怪了。”彭石穿大着胆子凑近查看,“原来是这铜人的眼睛是一对绿幽幽的宝石。” “这也太奢侈了。”老滕道。“得再看仔细些。”说着就想钻进洞里去,青铜人被放在洞的对面,中间有一条甬道一样的东西。 “老滕,你先别进。”转头又问细妹,“大白呢,让大白进去先试试。兽类的嗅觉最敏感,而且不容易受到一些异常现象的影响。” “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老滕笑了,他是想起于都的怪异事件来了。 “还是小心点好。”彭石穿点点头。 “我去外面找找。”细妹也明白其中深意,石穿这是怕里面再有什么飘忽的邪祟。 假装去外面找,其实就是把空间里的大白一家放出来。 站在大洞外,细妹吹了一声口哨,大白一家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了,颠颠的往这边跑。 只见,大白一身白毛在白茫茫雪地里几乎看不见它,它在前面领头,侧面紧跟着一身金黄色毛发十分打眼的金子,金子的左右两边正跟着三只小狮崽,非常吃力的跟在后面跑,三毛最小,落后兄弟们很多,它似乎很焦急,拼命的想追上来,可是四蹄不给力,一跟头摔倒了,发出“呜呜”的焦急可怜的低吼。 “吼——”大白转头看三毛一眼,发出一声低吼,似乎在教训小儿子的不中用。 母狮似乎听到三毛的呼救,掉转头张嘴把小儿子叼在嘴里带着跑,三毛琥珀色的眼睛水灵灵的含着委屈,又发出“啊呜啊呜”讨好的叫声。 “好了,大白,三毛还小。”细妹领着大白一家进来,跟大白嘱咐:“大白,你进那个洞先看看,要小心一点,有什么异常你就赶紧跑出来,大白辛苦了。” “呼噜呼噜”大白昂首迈步,低头就钻了进去,三毛调皮还想跟着大白进去,被彭石穿拿脚堵了入口给抱回来。 “大毛、二毛、三毛倒是和咱们小宝一样大命的。”彭石穿道。 “那是自然的,遇到危险的时候,野兽比人敏感,趋利避害,是它们的本能。”老滕也蹲下来抚弄三毛的脑袋,缓缓吐着烟圈。 “阿嚏!”三毛跳进老滕喷出的烟圈,使劲的嗅闻,被烟草味一呛,打了个小喷嚏,抬爪挠挠小鼻子,赶紧跑到细妹脚边转圈玩。 “我一直觉得大白很有灵性。”李云龙道。 “这还用你说,全军都知道的事情。”吴牙顶嘴。 “嗨!一会儿不和我吵架,你浑身皮痒痒是不是啊。”李云龙灵光一闪刚要想出点什么,被吴牙一打断什么都忘记了。 “你抱一会儿,我胳膊累的疼。”细妹把某四塞给彭石穿,甩甩自己胳膊,又捏了捏。 “儿子,看你这一身小肥肉把你妈妈累的。”彭石穿打趣道。 “妈妈……”某四不好意思的低下小脑袋,十根小指头扭吧扭吧扭成小麻花,耳朵根子立时都红透了。 “听你爸爸胡说,妈妈就乐意抱着,谁让你是妈妈的乖宝呢。” “爸爸……”某四在心里思量开,要不以后都让阿玛抱着吧,阿玛身强力壮,他这点小分量肯定不放在眼里,某四点点头,就这样决定了。 云川是兄弟三个里头最敏感的,所以当觉出有东西靠近他们,云川就先挡在了最前面,身体绷紧,双拳紧握。他就想着,他们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困多久,而兄弟三个里头就他身体弱,怕回事大哥和小川的累赘,要是真有个什么意外就让他先拖着,给大哥小川挣出逃离的时间。 “扑通!”“扑通!” 一霎的寂静。叽叽咕咕的小川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一下住嘴。大哥又想把他们护在身后,可是这一回,云川坚决不合作,死死握住景川的手。 漆黑的甬道,当在他们不远处出现两点暗黄的凶厉之光,并且越来越快的朝他们飘来,云川的脸一下白了。 身处墓地,又是漆黑如墨的环境,难免会胡思乱想。而现在正有会移动的凶光飘向他们,由不得他们不恐惧。 “鬼、鬼火!”小川禁不住大叫一声。 “他们就在这里,给我搜!”正在鉴赏金器的藤原君忽听到这声惊叫,这才从得到意外之财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他都要忘记他的云川君了。“除了云川君,其他,就地处死。” “是!” 小川惊叫,景川立时捂了他的嘴,却还是晚了。云川只觉一阵气浪扑面而来,那东西却是加快了速度猛扑上来,云川对自己也狠,既做好了以身饲鬼的打算,就冲了上去。 “啊呜!”大白猛的张大嘴一口咬住主动送上来的物体,却又闻到了些许熟悉的气息,那锋利的牙竟只插入了半分,紧紧咬住云川拖着就往回跑。 “二哥!”小川急了。都是自己的错。 “云川!”景川怒了。竟是如此的不听兄长话,该打! 兄弟俩都跟了上去。 “啊!”从另一条甬道摸过来的吴老三和王八,刚要出来,就被大白撞倒在地,踏过他们的身体跑走,紧接着又景川和小川追上来,也从他们身体上走过,吴老三起初还吓得的慌,因为他摸了一手毛,还以为是一只长毛的“粽子”,立马闭了气装死,又听到有人喊“云川”,他这才知道第二波敢踩他的人是日本人请的苦力三兄弟。他那个气啊,直骂娘。 “咱不往那边去了,苦力三兄弟被毛‘粽子’盯上了,咱不去凑热闹,趁着日本人忙着找宝贝,咱们赶紧拿个一两件,跑路,晚了,只怕这一回血本无归。”吴老三道。 “不对啊,师父。哪有人追着‘粽子’跑的,这事真邪乎,难道那三兄弟还有什么对付邪物的真本事?”王八挠挠头,一脸费解,并敬佩。 “管人家去活去死。做咱这一行的,谁有真本事谁就发财,这就是命。赶紧走。” “怎么还不出来。”细妹等着焦急,忍不住埋怨彭石穿,“都怪你,非要大白冒险,大白要是出了事,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才多大会儿,大白不会有事的。”彭石穿一手抱儿子,一手还去安抚老婆,着实不容易。 “出来了。”李云龙道。“嗬!这是什么东西。”李云龙下意识的去拔枪。 感觉到了亮光,等死的云川禁不住睁开了眼,这一看不要紧,却是激动的湿了眼眶,“小妹……”心中却还是不信,以为自己是日有所思,所以在临死之前又见了光见了自己唯一的妹妹,他想他再也没有遗憾了。 当大白把拖出来的人放下,细妹愣了,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一下扑倒在地,颤抖着手去抹掉云川脸上的秽迹,“二、二哥……”一下就激动的落了泪,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在雪山,这山洞里看见自家二哥!她身体自小不好,却最最疼她的二哥,她的二哥呀,她俊美非常,聪明绝顶却遭天妒的二哥! “二哥!二哥,二哥……”细妹抱住云川的脑袋扶起来,不断的拍打他的脸,激动的嘴里只会说两个字,“二哥……” “云川……真是云川!” 第097章云川之恨手打更新vip 云川,是一个钟灵毓秀样的人物。 即使是他被大白从秽迹斑驳的墓道里拖抹布似地拖出来,沾染了一身污色,也掩盖不了他天生的一身风骨。 当耳边听得小妹一声声深深思念和切切焦急的呼唤,他脑子里一下清醒,缓缓睁开眼来。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每一次看二哥的眼睛,细妹都会着迷。二哥的眼睛里好像有很多东西,郁郁沉色,幽幽叹息,依依希冀。 家乡好多人都说二哥长得好,像个女娃。二哥每一次听到都不高兴,细妹也不高兴,为了哄他高兴,细妹就会像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云川身后进进出出,直到见了云川的笑容才罢休。 二哥高兴了,心疼了,就会把小小的她抱起来,掐她的小脸,直到她眼泪汪汪的求饶,不依的撒娇,然后二哥就会抱她在怀里,坐在书桌前教她认字读书。 每当她记住了一个字,二哥都会摸着她的小花辫子笑着夸奖她聪明。她最爱看二哥笑了,二哥笑起来的时候,她的心都会扑通扑通的跳,还会脸红,她觉得自己好丢脸哦,每天都看同一张脸,怎么还这样没出息呢。 “二哥一点都不女气。”十岁的时候,她坐在二哥书桌对面,双手捧着自己的小脸认认真真,一本正经的说。 二哥剑眉轻挑,嘴唇微翘,翻过下一页书,示意细妹说下去。细妹可会看人脸色,知道自家二哥心里头正高兴。得到鼓励细妹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二哥是俊美!对。”十岁的细妹还不知道怎么表达才完美。 “嗯?”二哥握了书卷,闲闲往靠背一躺,悠游敲着手掌。 “哦哦。”细妹每一根神经顿时紧张起来,她怎么就忘记了二哥的死穴。“嘿嘿……”细妹特别狗腿的赶紧跳下椅子去给浑身冒着“阴气”的二哥捶肩敲背。“二哥最最好了,小妹最爱你了。” “小丫头片子,你话还没说完呢,继续说,唔……”二哥以书抵住精致的下巴,佯装思考,“小妹的夸奖,二哥定然好好报答。” 细妹小脸登时就垮下来,嘟嘟囔囔小委屈着,一把抱住自家二哥脖子,撒娇道:“那人家是真心觉得二哥你长得俊吗。最最喜欢看二哥笑得时候,真真是笑到人家心坎里了。二哥你别在意那些长舌妇说什么,她们那是嫉妒你长得好。我跟你说哦,二哥,我刚刚学到一句诗,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当然当然,这绝对不是形容二哥的,二哥你消消火先。”细妹赶紧给揉揉胸膛。 “我的意思呢是说,我家二哥也有这样的气势,但没有女儿家的媚态,我二哥那绝对是纯爷们。嘿嘿,是二哥一出,众男退散。云川一顾,倾城无色。二哥,你说我形容的好不好。” “唔……”云川把书往桌子上一扔,掰了掰指骨,发出咔咔声,听得细妹小心肝一颤,这腿肚子也软了,偏偏她还不舍得从自家二哥身上下来,越害怕越紧紧黏着他,可怜兮兮求饶“二哥……” “我觉得我有必要和某个小丫头片子做一番深刻的回顾。”云川点点头,一把抓住某丫头的手臂把人倒着从后背翻过来,魔爪伸出概不收回,对着某丫头的各处痒痒穴就一痛挠。 顿时,屋里就传来咯咯笑着,咋咋呼呼的求饶声。 “二哥饶命啊。呜呜……我哭了了,我真哭了,娘啊,二哥欺负人……”笑着笑着就笑岔了气,窝在心口难受死了,眼泪汪汪找亲娘告状。 “让你胡说,还敢不敢了,说。” “呜呜,大哥,二哥欺负我了,救命啊。” “云川,快别闹了,小妹真哭了。小川在家里就和小妹闹腾,你怎么也闹她,快放下来。”景川听得声音,从外面进来,把被挠怕了的细妹抱下来,点点她的小额头,“你也是,他最怕什么你说什么,就算你和那些人说的不一样,那说的对象不还是一个吗,活该他挠你痒痒。” “呜呜,大哥,我好不容易才想出来的词呢,二哥也不说夸夸我,就会欺负人。”细妹撅嘴不干了。 “得了,都是你小时候惯得她,做什么都得夸着,我不管了,你弄哭的你哄好吧。”景川把小不点往云川腿上一放,拿了水桶挑子出门去了。 “哼!”细妹瞥云川一眼,往炕上一躺,小屁股对着云川,很大方的告诉他,她生气了,你快点来哄我吧,你不哄我我就不跟你玩。 云川失笑,脱了鞋子也爬上床,“怎么?真生气了?二哥跟你玩呢,别生二哥气好不好啊。” “哼!你都不夸我,二哥不疼我了。”细妹把小脸往被子里一藏,呜呜假哭起来。 “谁说不疼你。二哥这不是被咱家小妹的‘大才’惊着了吗,没想到啊,咱家小妹这样有才华!好了,晚上就跟咱娘说,让娘炖你最喜欢的鱼汤喝,你说好不好。” “真的?”细妹眼睛骨碌碌一转。“那你说,我刚才是怎么夸你的。” 云川无奈一笑,食指点点她小鼻子,“你这鬼丫头。好,我说。乱七八糟的,‘云川一顾,倾城无色’,这回可满意了?” “嗯嗯。我就觉得我这词想的好,再也没有其他的适合二哥你了。”细妹高兴了,在床上打滚,在云川身上乱爬。 “自家人看自家人,哪有不好看的。”云川扒下在他身上乱滚一气的小妹,疼爱的不行。 “这天底下的巧合都让咱们兄妹用完了吧。”云川心中感慨,竟是冒出这样一句话。 “二哥就会胡说。合该咱们见面关老天什么事,那天要真有灵,哪里还有我们以前的骨肉分离。大哥,你说是不是。”细妹不满的把红果塞到云川嘴里,堵住他的嘴。 “别说云川了,就是我,现在也还云里雾里的感觉不真实。小妹啊,快过来掐大哥一把。” “大哥、大哥……我多喊你几遍就真实了。”细妹抱着自家大哥的手臂摇啊摇,现在她就觉得特别激动特别兴奋。 “小妹,你偏心眼,大哥、二哥你都叫了,怎么不叫我这个三哥啊,你是不是不想认三哥,不想三哥啊。”小川觉得委屈,蹲在角落里急得抓肝挠肺。 “谁让你以前总欺负我的,还跟我争东西,我才不想你呢。”细妹笑着,故意气气他。这是她和小川一贯的相处模式,见面就掐,打打闹闹不消停。 “小妹,三哥错了还不行吗,你不知道,三哥可想你了,一点都不比大哥、二哥少,你理我吧,好小妹。”小川可怜巴巴的看着细妹。 细妹还想再捉弄几句,可是当看到自家三哥满含血丝的眼,明显被刀划过的几道伤疤,细妹心都酸了苦了,登时就怒了,“三哥,谁伤的你。” “还不是那些小日本鬼子。”说道这个小川就气恼的厉害,叽里呱啦把他们的经历说了,“小妹你不知道,那个藤原君才可恶,他……” “咳……”云川适时的咳嗽一声,手里捏着的半口果子也不吃了,眯着眼睛危险的看向小川。 “二哥,你们是不是被欺负了?谁欺负的你们,我、我,哥,有人欺负我大哥、二哥、三哥,你揍他去。”细妹怒哄哄的跟彭石穿说。 “嗬!现在才想起咱们爷俩来啊,我还以为你有了三个亲哥哥,就不要我这个情哥哥了呢。”抱着某四站一边看半响兄妹情深的彭石穿那个醋哦。自从洞穴里面扒出柳家三兄弟,他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没有了。 “妹夫,跟你商量个事。”云川老早就看上彭石穿腰里别的沙漠之鹰了,他借着细妹的手站起来,和彭石穿对视。 “叫石穿哥,别没大没小的。”彭石穿那个脸登时就黑了。 “咳,石穿哥,好久不见啊,拜你所赐,咱们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云川阴测测道。 “是我的错。”彭石穿也愧疚,因为他成了国党要的大头目,害的家人都跟着四处躲藏。 “二哥……”细妹不乐意了,嘟着嘴看云川。云川只侧目看了细妹一眼,细妹就自觉的闭嘴,低下头装木头,呜呜,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家这四个哥哥凑一块,那绝对是一场武打大戏。 “你不就是我们妹夫吗,是吧,妹夫。”小川还记得自己的话,见了彭石穿先揍他一顿出气。卷了袖子就逼近彭石穿。 “叫石穿哥,我再说一遍。”彭石穿那身上杀伐之气都散出来了。 “妹夫,我叫你该合适了吧。”景川比彭石穿大了一岁,力气又大,人又稳重内敛,在四个人里头,那是绝对的老大。 “景川哥。”见了比他块头大一点的景川,彭石穿这气势就先弱了半分。但你要说彭石穿怕柳景川也不尽然,要论打架两人那是在伯仲之间。 景川点点头,“看你把我们小妹照顾的不错,我的这顿打就算了。” “大哥!”小川一看自家大哥不参与,他就有点小怯场,话说,他是真怕这个妹夫啊。都是小时候留下的阴影,小川又想起以前那顿胖揍,弱弱的小心翼翼的瞪了彭石穿一眼。 “你把你腰上的枪借我使使,我告诉你里面有什么,如何?”云川道。 “你会玩吗?就借给你看看。”彭石穿也不是小气的人,拔出来,把枪完全卸开,递给他。这枪是高级货,一般人真玩不了。他知道云川自小聪明,可是对于没接触过的东西,他还就不信他也能在短短时间里玩出花来。 “二哥,我教你。”细妹自告奋勇,屁颠颠的过去。 “不用。好久不见,我可不能让石穿哥小看了我。”云川淡淡一笑,先自己看了一下这枪支的构造,又尝试摩挲,不一会儿功夫就明白了大概。 装子弹,上膛,模拟扣动扳机的动作,一气呵成,让彭石穿那个郁闷啊。 “二哥真棒!”细妹赶紧拍马屁,得意洋洋的看某男人一眼。 彭石穿气得咬牙,就想把柳细妹这小马屁精捉过来狠狠揉搓一顿。 “遇着了,咱们也不好再分开,就和我们一起上路吧。”彭石穿道。眼巴巴瞅着自己的爱枪,示意云川赶紧还给他。 云川扬唇一笑,慢慢摇头。忽的,眼神一暗,狠厉道:“我柳云川可不是吹亏的主。”说罢,就冲进了洞内。 细妹愕然,被自家二哥突来的动作弄懵了。 “云川,你回来。”景川赶紧追上去,临进洞还抢了一个小战士的枪。 “二哥,我也去。”小川动作慢,被彭石穿拉住,厉声喝道:“说,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我刚要说就被二哥打断了,气死我了。小日本在里面挖咱们老祖宗坟,掠夺宝贝呢。那个藤原君还、还看上二哥,对二哥动手动脚,二哥那性子,当时我们兄弟三个手无寸铁处于弱势,二哥就忍着,现在见了你们,手里又有大枪,他哪里还忍得了,非得把那小日本手生生剁掉不可。” “他们有多少人。”彭石穿头脑里马上作出部署。 “至少二十个。”小川道。 “老滕,我跟你说,我马上带人进去,你守着洞外,敌人出来一个枪毙一个,一定要全部歼灭!”彭石穿狠道。 第098章二选一生门手打 阿翁等人看到了高山海子。 “这里还是记忆里的样子,美丽的虚幻,一点没变。”阿翁掬一捧冷水拍打在脸上, “阿翁,你是不是记错路了啊,再往前就是湖,哪里来的墓门。”猫儿不满道。 “猫儿,你过来。”阿翁老眼昏花,都有点看不清自己的徒弟,他朝猫儿摆摆手。 “什么事啊。”猫儿在阿翁身边蹲下。 “送你进墓啊。”阿翁漠然,眼中忽现冷光。一只瘦骨嶙嶙的老手猛的拍向猫儿的后背,小狗子在猫儿身后亦踢了他一脚,“扑通”一声就掉了下去,猫儿连喊叫的功夫都没有。 “好黑啊,哥,你等等我。”细妹紧紧拉着彭石穿的衣裳下摆,寸步不离。 “让你在外面等着你不干,非要跟进来,活该。”彭石穿一手拿枪,一手还抱着某四,压根匀不出手来牵住细妹的手,他此刻就想着怎么不多长出一只呢,显见的两只手不够用的。 “谁让你把小宝带进来的,小宝离开我,我怎么能放心。”细妹脚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软乎乎的,声音都发颤了,“哥,我、我脚下踩到东西了,软乎乎的。” “我也踩到了。”彭石穿面不改色,声不颤,继续往前走。 “你觉得是啥呢?”细妹禁不住乱想,走出好一段甬道了,细妹都不敢往后看。 “你管它是什么,我来回都踩了两次了。”小川跟在细妹身后道。 “知道了,不看最好。”细妹咽咽口水,点点头。 “胆小鬼。”小川嘲笑她。 “你才胆小呢,也不知道是谁,被我家石穿揍得求爷爷高奶奶,哼哼。”细妹撅着嘴,揭小川短。 “你、你再说,我揍你。”小川涨红了脸,举起拳头示威。 “柳小川,我才不怕你,大哥、二哥都向着我,我还有石穿哥,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就完了。”细妹苦衷作乐,和自家三哥斗嘴玩,“哦,对了,我还有儿子呢,小宝,亮出你的小拳头出来,把你三舅舅撂倒。” “嘎?你有儿子了?!”小川傻眼片刻,又是狂喜。“在哪儿在哪儿,快给我抱抱。” 某四双拳紧握,谨慎的观察四周。冷不丁被这对白痴兄妹对话小小噎了一下。 非常不满于小川把他忽略掉了。报仇要紧,认亲在后。之前,他那大舅舅和二舅舅还情有可原,但是一路上走过来还忽视他的某三舅舅……某四眯了眯眼睛。 他家阿玛一听二舅舅被辱,登时脸都绿了,急着就想去报仇,忘了怀里还抱着他呢,等着他家额娘也追进来才反过神来,就想把娘俩都送出去,可是他才不干,他对这里的墓主人好奇的很。就死死扒着某阿玛的脖子,脸埋住不理人,也不下来,雷打不动。某阿玛正急着呢,又舍不得硬扯,怕伤了他手,揍了他一巴掌就抱着一起进来了。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为什么被法国头目抢走的圆明园龙首会出现在外面的山洞里,为什么那么多军人会死在这里,是大雪封山被冻死的,还是被人蓄意谋杀?根据现场观察,尸骨死亡的最后姿势,他猜测这些人是为了抢夺龙首自相残杀死的,可是,龙首为什么有这样大的魔力?龙首在铸造之初,一方面是皇家的象征,令一方面也仅仅是造型精美,很有艺术收藏价值,并不是什么稀世珍宝,他们为什么要为争夺龙首而互相下狠手致死?疑点太多,某四做出了很多假设,又都被他一一排除,苦恼的蹙眉。 察觉到小川要抱他,他猛打掉人家的手,奶声奶气的道:“不!”拒绝的干脆又利落。 “我是你三舅舅,乖乖让舅舅抱,舅舅给糖吃。”小川诱哄。 某四真想一巴掌拍死他,“不!”谁知道你什么心肠,还是跟着自家父母更安全一点。有过一段离家经历的某四,真是再也伤不起了。 “云川开枪了!”彭石穿循声,七拐八拐,绕过一条甬道又一条,终于在一处大的墓室看见了昏黄的火光,而墓室之外暗处正躲藏着野狸子一样锋利的云川。 “八嘎!”正在看金器的藤原君冷不丁被打伤了手,登时就怒了,下了死命令:“杀!” 说时迟那时快,顿时,接连不断的枪声就起来了。 “不好!”直接进入主墓室找东西的阿翁听到枪声,就停下了动作。 “咔!咔!咔!”整个墓发出了这样细微的声音,墙壁上有灰尘碎石往下落。 “阿翁,什么声音?”正在撬棺材盖的猫儿忽觉背后有冷风吹,禁不住露怯,往他们自己点上的长明灯看去,长明灯好像被什么吹着,东倒西歪。 “这个墓年代太久远了,禁不住火力。”阿翁看着祭台上的金质太阳鸟,淡淡道。“我活的够久了,你们却怕死。” 长竹竿一样的小狗子走进阿翁,无声的说明自己的立场。 “阿翁,猫儿、猫儿还没娶媳妇呢。”猫儿是真怕了阿翁。被猛的踢下水差点淹死,窒息的感觉,想想都浑身冒冷汗。猫儿这才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他错在不该欺老。他以为阿翁已经老不中用了,他自己的羽翼也丰了,可以踢掉累赘了,就不把阿翁放在眼里了。“阿翁你想想办法,出去以后,猫儿肯定好好孝顺你,我马上去娶媳妇,让您老抱上孙子。” “小狗子,看到每一根柱子旁边的青铜人了吗,去抓瞎它们的眼睛。真没想到,这么隐秘的地方竟然还被第二个人找到了,是贼都精,有宝贝的地方就是藏的再深也都招人惦记。现在,只能放他们进来了。” 当小狗子挨个把青铜人的眼睛按下去的时候,正殿,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都发出“轰隆”声,从刻着壁画的地方缓缓开出四道门,每一道门的后面都通向黑暗。 石门一开,枪声更大了。 当细妹差点被头顶上掉下来的石块砸中,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对彭石穿道:“不能开枪,会塌的,我们都会被砸死在这里的。二哥,你先消消气,为个变态搭上咱们这么多人的命不值得。” 云川怒极攻心,握枪的手都有点颤抖,禁不住咳嗽起来。 “二哥,你没事吧。”抱着孩子,细妹跑到云川身边,试着夺下他的枪,却被云川握的更紧。 “你怎么也跟进来了。”云川这时候却笑着摸摸细妹的头发,这时候发现了某四,仔细看了看,道:“像石穿哥多一些,这眼睛长得好,像咱爷爷。” “投降!我们投降了!”中国翻译受命于藤原君,撕了自己的黄布褂子拿在手里,躲在一个大石盘后面使劲摇。 彭石穿带了五十个人进来,又是突然袭击,打了藤原君和他的武士们一个措手不及,带进来的都是用枪好手,只最开始的十几秒就解决了他们一半的人,这个下马威耍的,直接把敌人气势压下去了。 小川觉得特解气,看着抱头蹲在地上的太郎,握住枪柄对着其背就猛抽,嘴里还念念有词:“让你打我,我让你仗势欺人,敢打爷爷,也不看看爷爷是谁,爷爷是那么好欺负的人吗。操,我打!”小川猛的跳起来,高高举起狠狠落下,打得那太郎满脸是血。 太郎疼的嗷嗷叫,却咬紧了牙口死不求饶,让小川看的更气,越发暴躁:“你他妈的,还挺有骨气。你有骨气有本事你们别来我们华夏啊。就你们这样的人还有骨气,我呸,以为这样我就心软不弄死你了,没门!装模作样的混蛋。现在不求饶,有本事等一下你也别求饶。” “二哥,你怎么不动手啊,揍死那个变态。”小川看向云川。 “脏了我的手。”云川觉得有点渴,舔了舔唇,看向细妹。细妹赶紧递上一颗[www奇fltxt书com网]红果,“二哥吃果子,可好吃了。” “云川君,我对你的心真诚,我愿以天皇陛下起誓。”被彭石穿踩在脚下的藤原君忽然看向云川,深情款款的道。 “恶……”细妹瞅着血烂了双手的矮个男人真心想吐。担心的看向云川,“二哥……” “怎么?”云川淡然的看向细妹,此时他怀里正抱着某四。别问某四他是怎么被这个舅舅偷渡的,谁问他跟谁急! “嘿嘿,二哥还吃不,我这还有呢。” 霎时的轰隆声传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众人心中皆是一惊。 细妹这才来得及匆匆打量这间墓室,首先,最打眼的算是位于中间地面里嵌着的两具尸体,不,现在不应该说是尸体了,只能算是一堆骨头,因为墓主人身上的衣裳被扒下来了,身体骨骼被扯断了扔的到处都是,细妹紧接着又去看那伙日本人手里紧紧攥着的金银,有链状物,细妹猜测这两位墓主人是被抢了。 禁不住瞪了那些人一眼,你说你们拿人家饰品,拿就拿了,做什么毁坏人家尸身,不怕人家晚上做了鬼去找你们呢。 墓坑,尸骨头顶上放置了五只青铜鼎,系统告诉她,这青铜鼎代表了墓主人的身份,非贵族没有这样的待遇。 “系统大人,你好了?!”又听到系统大人一板一眼的声音,细妹觉得也亲切,尤其是在这黑咕隆咚阴呼呼的墓室里。 “嗯。这里是假墓,真正的墓主人在那四道门后面,四道门只有一道是生门,我现在只能排除两个,剩下的两个看你们运气。” 第099章岁月腐化手打更新 随着四方大盘石的移动,出现四个黑漆漆的洞口,细妹原本还在为二选一为难,谁知靠近东门的藤原君忽的扔出一颗手榴弹,转身钻进了黑洞,而太郎等武士却没有趁机也逃进去,而是选择了阻截要追上去的战士。 彭石穿没想到他们手上还会留一手,顾不得许多,一把拉住细妹,命令道:“进洞!” 随着一声爆炸声响,这个墓室完全的被破坏,轰隆隆的倒塌。 慌不择路,四个洞,竟然不知道自己钻进了哪个。 “小宝,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在不在?”细妹紧紧牵握着彭石穿的手,担心的喊。 “妈妈。”某四急急的确认。 “妈妈在这儿。”细妹循声摸索,从云川手里把某四接过来。 “大哥追藤原君去了。”云川道。 “小妹,你没事吧。差一点我们都要被压成肉饼了。”小川心有余悸。“没想到日本人那么狠,早知道一枪毙了他们了事。” “云龙和景川哥在一起,不要担心。”彭石穿握紧细妹的手。他手上的电灯灯光越来越暗,知道完全的熄灭,眼前完全的黑暗。细妹不喜欢这样的黑暗,这让她怕怕的。 “哥……”细妹更靠近彭石穿。 “怕什么,我们都在你身边。”彭石穿搂住细妹的腰,又去问某四,“小宝怕不怕黑啊。” “不怕。”某四紧紧的抱住细妹的脖子,乖顺的趴在细妹的肩上。 “好小子。”彭石穿欣慰。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行走,谁都没说话,大家都摸着墙慢慢走,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深怕惊着什么。 当感觉自己踩进了洼坑,云川记住了这个位置。当再次踩进去,云川停住了脚步,拉住前面的彭石穿,道:“石穿哥,感觉到不对劲了吗?” 彭石穿口气不好,带着点点怒气:“我就不信走不出去!” “我们是不是遇到……”细妹更紧的靠着彭石穿。 “不要太早下定论,也许是墓主人为了迷惑盗墓贼故意设置下的机巧。先确定一下。这样,小川你和后面的几个人站在这里不动,我和石穿哥再走一遍,洼坑可能复制,但是你们总不能复制。” “好。”小川点头答应。“二哥你们小心。” “细妹还是和我们一起吧。”感觉直往自己怀里钻的细妹,彭石穿道。 “嗯。”云川点头。 这一次走的格外谨慎,细妹都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忽然想起什么,细妹呼叫系统。 “系统大人,我要能看清楚周围环境,像在云岭头一样。” “可以,先用手把自己嘴巴捂住。” “为什么?”细妹疑惑。 系统大人不再给出答案,当细妹再次忽闪大眼睛之后,她便觉自己眼前忽的一亮,入目便是一幅诡异的墙画,墙上都是用朱砂绘制的各种鬼怪形象,她叫不出名字,因为和她知道的鬼怪形象都不一样。 亏得她听系统的话先把自己嘴巴捂上了,否则这般突来的刺激真够她惊叫的。 “妈妈?”某四感觉自家额娘的身体蓦地一僵。 “怎么了?”彭石穿感觉捉着自己胳膊的小手一紧,关心的问。 “没、没。二哥,小心!”细妹一看,他家二哥差点和站在原地保持站立姿势的三哥撞上,感觉出声提醒。 “二哥!”小川也是怕自己对面的活物不是自己人,忍住呼吸没吱声,这会儿听到亲人的声音,小川深深吐出一口气,喊出声来。 而云川又不是死人,哪里感觉不出半步之外就有呼气声,他手伸在前,就是要确定一下前面的人还是不是他的兄弟。却忽然听到小妹的提醒,心思细腻如他,马上问:“小妹,你看得见?” “嗯。”细妹诚实的点点头。面对自家二哥,她真的不敢说谎啊。赶紧补充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刚才看清的。” 云川顿了顿,“你看见什么了,跟我们描述一下。” “画。满石壁上都是用红色颜料画上的画,看起来很骇人。这红色颜料,我看着像朱砂。”细妹道。 “细妹,我是谁?”彭石穿以为细妹又被什么邪祟缠上了,铁臂一把钳制住细妹,狠狠的问。 “你弄疼我了,哥,松开。你是我丈夫,彭石穿啊,你怎么了?”细妹疑惑的看向自家男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吓死我了。”彭石穿心放下来,“我还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呢。” “放轻松,我没事。”细妹安抚他。 “环境如何,我们为什么走不出去?”云川压下心中疑问,当前先解决问题走出这里才是关键。 “这条道像是首位相接的,我们一直在走重复的路。你们跟着我走,一边走,我一边找找看,是不是有什么门被我们忽略掉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我们遇到鬼打墙了,差点吓坏我。转念一想,鬼打墙也没事,在黑夜里走,我们又辨别不清方向,唯一的辨识物还有可能是墓主人专门为闯进来的人设置的,我们难免迷路。自己吓自己。” “可不是吗。眼看咱们走了一圈又一圈还是走不出去,我当时急就想是不是我们永远也出不去了啊,我们会不会走死也走不出去,那个着急劲,真恨不得拿脑袋撞墙,现在想想都打颤。”小川摸摸自己头上的冷汗,汗颜道。 “毒就毒在这里,让我们陷入死循环中,在心理上给我们施压,不耗死我们也急死我们。”彭石穿道。 “我倒是佩服这个为保护自己墓而不择手段的人,心机不可谓不深。”云川点点头道。 “哥,小宝先给你抱。”细妹把某四塞给彭石穿。 “二哥,你说这门到底在哪里。我看了一路怎么没发现缝隙什么的?”细妹倒是不怕什么,她有空间,要真被困住了,也不怕饿死哥哥们。 而且她开始怀疑系统大人的话,当初她情绪激动没有仔细推敲系统大人的话就深信它了,现在想来,多半是系统大人骗她的。她也傻怎么就信了呢。她既然都能把种子什么的带进空间,为什么不能带个人进去?难道是因为菜种子和哥不是一个属性的?那大白总一样了吧,都是有血有肉的,不也能随便进出空间吗? 她一开始以为大白是空间出品,后来她有一次故意试探系统,问它大白本来就在空间吗,系统大人回答从外面收纳进来的,她当时就长长的哦了一声,心里有了计较。 这一回若真是出不去,她就冒险一回,把几个哥哥和战士们都带进空间。 “哎?这个颜色不一样。”细妹在一副用黑色颜料绘制的画像前停下。 “画了什么?”云川牢牢牵着细妹的手,虽说小妹说她能看见,但他也怕丢了人,这地方还不知道有什么机关呢。 “一个戴冠的人,一手拿了个大棒子指向地上的一口棺材,另一只手里好像托着一个盒子。” 彭石穿想了想,吩咐道:“找不到缝隙不代表没有门。大家两个两个一组挨着去敲击墙壁,我还就不信了,这小小的地方能把咱们这么多人困死。” “是。” “有道理。小妹,不妨先敲敲这处特别的地方。” “好。”细妹拔出自己的小手枪用枪柄敲打。“你们听!”细妹惊喜。 “是空心的。我就说吗。”彭石穿也高兴。 “抱着孩子。我来推推试试。”彭石穿把某四又递给细妹。 “好,小心点。” 细妹看彭石穿动作,卷袖子,提气,双腿交叉弓起,双手抵住石壁,用力推。 “三哥、柱子你们在哪里,快都过来,找着出口了。”细妹赶紧喊人帮着脸都憋红了的彭石穿推石壁。 “找到了?!太好了。”小川先听到声音,快步跑来。 “石穿哥,我帮你。” “好。”彭石穿也觉得凭借自己一个人的力气奈何这石壁不得。 陆陆续续分出去的战士都回来了,几个力气大的也上去一起推。 “怎么样?有希望吗?”细妹怕某四饿着,偷偷从空间拿出一颗果子给某四塞在手里。“小宝,饿了就吃。”一边担心着自家男人一边又要顾着自己儿子。 “小妹长大了。”云川心疼的摸摸细妹的头。 “总要长大的,二哥。”细妹一笑。 吴老三也是盗墓界的人物,不知他怎么弄的,竟是从四门之中的一门,没用经历其中险恶,直插而出,先到达了主墓室。 当他借着昏黄的墓室长明灯火看向祭台下的黑影,先是吓了一跳,又强自镇定仔细看去,大着胆子问:“是人是鬼?” “人又如何,鬼又如何。”阿翁背手转过身,浑浊的老眼直插吴老三心脏。 “阿、阿,阿翁!”当吴老三看清面前白发苍苍鸡皮皱皱的老人,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你怎么还没死?!” “动了!”细妹脸上笑容灿烂,惊喜的看着这一面石壁被众人合力推开,发出古老的轰隆声。 “隆!”众人又一用力,这一面石门被完全的推开。 众人脸上的欣喜一点都不逊色于细妹的,都急着离开差点困死他们的怪圈,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再也不要进来了。 云川落后,手指在门缝处捻动,细细的灰烬从他指缝里飘下,少顷,了然一笑,自语道:“原以为是巧夺天工,没想到不过是时间的功劳。” 第100章蛇洞石窟手打 “阿翁,你是人是鬼。”吴老三看似问话,自己却借着灯光去找阿翁的影子。 阿翁不说话,背过身去又仰头看祭台上的太阳神鸟。 “师父,这个老掉牙的老头子是什么人啊,你怎么对他那么恭敬。”王八用胳膊肘捣捣自己师父。 “阿翁,用一个不适合盗墓贼的词来形容,那可是盗墓界的泰山北斗,早在五十年前道上传死在地下了。”吴老三找到地上的影子,那心一下就放进肚子里去了,心想着要是普通“粽子”,他还真不怕,一梭子弹下去就崩烂了它,但是对于一个生前熟知各种对付“粽子”办法的阿翁,他真得拿自己小命拼了。 “老不死的,竟然还没死。”吴老三毒嘴道。 “五十年前?!那现在这个老家伙得多少岁了呀。怎么看着还这么健朗,吃了啥灵丹妙药了。” “谁知道,老妖怪一个。”转头,又笑着问道:“阿翁啊,您老来这里找什么宝贝来了,能透露一下吧,我觉得能惊动您老人家亲自来寻找的东西,绝对不是凡品。” 从阿翁嘴里传来轻轻的诡笑,这笑在这昏暗的墓室里却显得分外妖异。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 “那是必须的啊。”吴老三谄媚道。“做咱们这一行的,入门就先得学您的盗墓史啊。您老可能忘了,我爷爷吴大疤还曾经在您身边呆过几月呢,回家就把您老的画像画下来挂在自己床头上,那是每天定时定点三拜啊,那尊敬劲呦,我们吴家老祖宗都没享受到。” “吴大疤,脸被大火烧毁的那个?”阿翁再次转过头来看向吴老三,眯着老眼,伸着头看,少顷,点点头,“有那么几分像,尤其这双眼,透着一股子猥琐气,当初就是不喜欢他这人的气质才撵他走的。” 吴老三被说猥琐也不生气,像他们这种人,干的就是猥琐事,敢干就敢承认,真小人远比伪君子要强太多。 “嘿嘿,常听我爷爷说起您老的事迹,那绝对是传奇,都能出书了。”吴老三继续拍马屁,“呃,阿翁啊,您还没说您老在找什么啊。” “你不是嘀咕我老不死的吗,知道我为什么还不死吗,因为我吃了长生不老的药。你想不想要,想要就和我一起吧。”阿翁跑出橄榄枝,“好多年不曾下地了,带出来的两个徒弟都不中用,还得老手。” “您开玩笑的吧。”吴老三绿豆小眼珠子转了转,狡猾道。 “我从不开玩笑。你爷爷既然老把我挂在嘴边,你就该知道我的脾气。” “您老说真的?!”吴老三有点心动,话说这长生不老谁不想啊。 细妹他们破了鬼打墙,寻着微光找出来,在洞口听到外面的声音,躲起来,做了回梁上君子偷听。 当听到长生不老药,细妹唏嘘,小声道:“真有啊。” “不大可能。嘘,别说话。”彭石穿捂住细妹的嘴。 细妹扒开彭石穿的手,趴在地上,伸头往外看,就只见,这个墓室非常大,建造的像是宫殿,墙还是石壁,不过被雕刻成了各种奇异图案,主位两侧安置了一排神态各异的青铜小立人,充作壁灯,和他们第一次见到的青铜大立人一样的诡异。 墓室中央有四根金黄色的大柱子,细妹真想扑上去咬咬,这么大个是不是纯金的啊。每根柱子旁边又都立着一个青铜大立人,神态和最初见到的那个一点不同。 主位上有一个大石台,石台上立着一个金圈,里面站立着一只大鸟,收到细妹询问的系统大人非常吝啬的给予了答案,特别简洁:“春夏秋冬四时象征。”细妹直接晕头,到底怎么看出代表四时的?! 大石台下面立着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型物体,头上戴冠,上面有往四方飞散的翅翎,是金色的,一手拿一根金杖,一手托着一个木匣,竟是和在鬼打墙石壁上看到的黑色人像是一样的造型!同样指着地上的墓坑。 这地方葬人的方式很不一样,不是用棺材装殓,而是在地上挖一个坑,然后把人往里面一放就完事。但,这里的墓坑有点不一样,因为这个墓坑给加了盖子,严严实实将坑里的东西掩藏住。 “风水师阿翁老先生,好久不见。”彭石穿瞧着细妹趴在地上辛苦,很无奈只好出声。 云川亦点点她额头。细妹嘟嘴,和某四做鬼脸。某四装作不认识她,扭头,老实趴在自家阿玛肩膀上装死。 “嗯?竟是你们。”阿翁听声辨人回过头来。不看彭石穿却看向细妹:“你?”阿翁沉思半响,点点有,“你们在这,就不足为奇了。还没问你上次的返魂香是从哪里得来的,你来这,是找什么?如果……我们不冲突到可以合作,外面的出口被炸毁了,现在知道生路的就只有我。” “老先生这是威胁?”云川把有点慌乱的细妹拉到身后,淡淡道。 “不敢。老头子还想再活几年。事实如此。你们只能和我合作。” “敢问,老先生在找什么?”彭石穿眯了眯眼睛道。 “返魂香。”阿翁也不瞒着。 “为了长生不老?”细妹从自家二哥身后露出小脑袋接口。 云川气笑了,打了细妹脑门一巴掌,这不就把他们偷听这回事暴露出来了吗,笨蛋。 某四亦翻翻白眼,凤眼骨碌碌转一圈,打量墓室,终被立在大石台下的“黑人”吸引住。它的眼睛怎地如此……魔魅!某四不舒服的闭上了眼。 阿翁没说话,没承认也没否认。 “就在这些陪葬品里吗,没有啊,我都找了一圈了。”吴老三从一堆青铜器里抬起头来。 “会不会在这墓坑里面。”吴老三用脚跺跺青铜盖子,发出“嘭嘭”钝声。“听声,里面还真有东西。”吴老三一喜。喊了自己徒弟王八和阿翁带来的人猫儿和瘦竹竿准备开盖。 瘦竹竿不动,拿眼睛看阿翁。 “开吧,早该冒险一回。晚了这么些年。”阿翁踱步站到“黑人”面前,看向它手上托的黒木匣子,伸手去拿,又在距离匣子半厘米处停住。 “是匣子里的东西发出的强烈磁场,还有那个金杖,都要拿到手。”系统大人告诉细妹。 “明白。系统大人要保护好我啊,我可听说墓里边都有机关的,别我一拿走匣子和金杖,咱们这些人都被砸死在里面。” “你忘记了,我现在在你脑子里,算是与你合体,你完全可以通过想象行使我的力量。” “真的?!”细妹眼睛一亮,又不满:“系统大人藏私,怎么不早告诉我。” 说罢就到了“黑人”面前,先对一脸老树皮的阿翁笑笑,“不好意思啊,您老要是不拿,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阿翁眼皮一跳,诡异一笑,无可无不可,让开位置给细妹。 “想要拿就是,这墓主人死了不知多久,主人不在,谁拿都是一样的。”云川咳嗽一声,状似无意道。 某四嘴角微翘,开始有点佩服自家这舅舅,那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正统主人死了,咱们这些闯进人家墓室的人不问自拿都是盗,谁拿到算谁的,哪里要支会一个盗墓贼呢。 某四点点头,自家额娘还是太善良了。 “有什么不敢拿的,您老还犹犹豫豫的。”细妹有依仗自然大胆。 黑木匣子就是被“黑人”托在手里的,所以细妹很容易就拿到手。匣子年岁久远腐烂了,细妹没想到一碰就碎了,露出里面一层铁质匣子,“好有意思,一层套一层,里面到底是什么宝贝。” “不是我要的东西,就让给你吧。”阿翁翻下眼皮道。 “谢谢你啊。”细妹还很感激。 云川听得这话淡挑眉不语,和彭石穿对视一眼,都从中看到不省心。 “还有一层。”等细妹把铁匣子打开又露出一层金质匣子。 “看来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彭石穿不放心细妹凑到她身边保驾护航。“我来,你太慢了。”把某四塞给同样过来看的云川。 “总得一层层打开啊。”细妹乖顺的递给自家男人。 “该是最后一层了。”从人头大的匣子到如今手掌大的红木盒子,彭石穿有些小小的激动,慢慢的把最后一层掀开。 当打开红木盒子的那一瞬,有淡淡的青光飞出,阿翁眼皮跳了一下,眼神一下变的谨慎,这是他长久以来下地的经验了,每当他眼皮快速的跳动,总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是一块玉啊。”细妹挺失望的,“还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转头去拽“黑人”手里的金杖。 “青玉琮,大巫师通天地祭鬼神的法器。”系统得了宝贝,恢复如初,此刻有点幸灾乐祸的意味,告诉细妹青玉琮的用途。 “然后呢,你要说什么。”在小川的帮助下,细妹把金杖从“黑人”手里抽出来,抽出来的刹那,细妹听到了细微的哗啦声,转头正对上“黑人”的眼睛,也不知是灯光映照还是怎么的,细妹就觉得这“黑人”的眼睛比刚才亮了。 “三哥,你觉不觉得这黑人的姿势变了呢,我记得刚才它不是这样的。”细妹有点害怕,“我怎么觉得它的眼睛像人的?!啊——”细妹惊叫一声,一把抱住小川。 “咕咚!”有人从台阶上滚下来,大家都往声音处看去,就见一个血人慢腾腾的爬了起来,朝着这边奔来。 接着从西门洞口又接二连三的奔出来几个血人,血人身上盘着一条白。最后一个出来的,手上正捏着一条,大吼一声:“快,把洞口堵住,快!” “堵住!”令一个半身血的人顾不得什么,一把抱起青铜人就塞了进去。 “快,不管什么,先堵住,柱子,大石盘。”彭石穿耳朵灵一,听到这声音是景川和李云龙,二,洞穴里传来频率极快,极多的“丝丝”声,轰隆隆的,跟巨大洪水来袭一样。 “二哥……”细妹咬紧了牙,意识到了事态的紧急。 “没事。”云川一手紧抱住某四,一手紧牵住细妹的手。 “里面还有人!”当小川帮着柱子搬了大石盘过来要堵住,忽,指着急急往外奔来的人说。 “来不及了,你们看。”景川从自己背后又捏下来一条粗壮的白。 “堵上!”彭石穿匆匆一瞥,就见那奔来的血人被后面密密麻麻的一大团白吞噬掉了。瞳孔蓦地一缩,无情下令。使劲一推,完完全全将洞口堵住,这还不算,半血人又抱了好几个青铜人抗住,这才一屁股做下来,有气无力道:“司令,咬死我了,吓死我了,恶心死我了。” “大哥!。”小川认出最后逃出来的血人正是自家大哥。那一身的血,小川还以为自家大哥凶多吉少了,登时眼眶就红了。 “大哥!”细妹也赶紧跑过来。 景川摆摆手,伸出五根手指:“被咬了五口,不知道有毒没毒。我没事。亏得跑得快,差点就死在里面。” “这是什么东西,像蛇又不像,头太尖了,而且非常坚硬。”云川用脚使劲一踩,那白蛇头一点样都没变。 “好恶心。”细妹给自家大哥把脸上的血抹掉,“大哥,你伤到哪里了啊,怎么出这么多血。” “小妹还有果子吗,先让我吃一个解渴。” “有有,快吃。”一个给了景川一个给了李云龙。 “夫人,还有我呢,多亏了我,才能逃出来。”躺在地上的一个血人赶紧动动胳膊摇摇,表示他还没死透。 “六儿,你怎么也在这里,你遇到什么了。”吴老三听到是自家侄子的声音,赶紧上前把人扶起来。 “进蛇窝了。雪白的身体,又尖又硬的头,三叔,你怎么在这里,怎么进来的。嗨,不说那么多,三叔你看我的大腿,被那蛇给钻透了,对透,绳子拴上,就能把我挂起来晒干当腊肉。”大难不死,大口喘气之余,吴牙还有心情开玩笑。 “大哥,你的肩膀,也、也有一个大窟窿。”细妹吓哭了,“怪不得流那么多血,只你自己感觉到的就被咬了五下,还、还有你没觉察到的,大哥,你的身上,总共才多少血啊,都流没了吧。” “现在不是说那个的时候,司令,我们必须马上出去,你不知道那些蛇,他妈的,比铁钻子还厉害,能钻透石头。听听这声音,正在钻石壁,很快这里也会被占领的。走,马上走。” “马上走!”阿翁腔调一下变了。也管其他人,奔着来时的水路,进了一条甬道。 “啊——”王八的声音,他开的铁盖子,当铁盖子一打开,呼啦一下子从里面窜出一窝白尖蛇,一下就把没防备的王八心脏穿透了,接着整个身体都被穿透了! “走,细妹。”彭石穿吓的失了态,张大了嘴。 “啊——”细妹往大石盘那一看,一看之下差点把她魂吓掉,只见那大石盘隐隐露出蛇头,一个小洞挨着一个小洞,密密麻麻的把大石盘完全穿透了。 “走。”彭石穿一把拉住细妹就往阿翁逃走的甬道奔去。 云川怀里抱着某四,更是一点不敢懈怠,拔腿就跑。 小川扶着景川,李云龙和柱子搭伴,吴牙被他三叔拉着,可还是晚了,铁盖子一打开,下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洞穴,从洞穴里源源不断的就钻出白尖蛇来。白花花一团,一条盘着一条,一条压着一条,挤满压满,在地上速度奇快的蠕动,专门奔着人去,好多战士被其一窝蜂的穿透身体。 白尖蛇好似很聪明,一小团先堵了甬道上的路,尖尖的脑袋,血红的小眼排成一个圆虎视眈眈的看着细妹等人。 彭石穿自认胆大包天,可是如今,面对这密密麻麻的软体白蛇,他也禁不住发出,好在他还能控制住极度恐惧的心脏,掏出枪就是一通猛打,血花四溅,白蛇脑袋硬如铁,可是他们的身体却还是血肉。 白尖蛇也知道自己的弱点,它们把自己的身体隐藏,密密实实的把脑袋露在外面排成铁圆,一枪两枪竟还奈何不得它们,彭石穿急了,墓室里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就快要爬满白蛇,再冲不出去就要被吞掉了。 “我来。”细妹咬着唇,竟忽的拿出了一只小型袍,发射出去,轰的一声把堵住的一团白蛇给打进了甬道。 “走!”彭石穿推一把抱着某四的云川,让他们先进。 “快走。”接着是李云龙,吴牙。 细妹也不惧,手上有大家伙,对准铁盖子下面的洞穴,这万恶蛇之源,就是一下子,“轰隆!”一声,直接把洞穴给炸塌陷了,可是这也堵不住太久,只一会儿功夫就被钻透了,又形成一个大洞。 “哥,怎么办啊,顶不住了。” “再坚持一下。啊——”两条白蛇盘住彭石穿的双腿,尖脑袋弓起,竟马上要发起攻势,细妹这会也不知借了谁的胆子,一把扔了小炮,把白尖蛇揪起来,力气大的,一扯就让她弄成了两段。这让彭石穿惊愕! “都走,快。”细妹发威一吼,让剩下的战士也赶紧逃进去。 “哥,你腿怎么样啊。”细妹紧张道,拽着彭石穿就钻进了甬道。 “救我,救我——”一个血人被白尖蛇缠倒,被拖着走。他说的是细妹听不懂的日语,但是不用想也知道他喊的是什么。 细妹顿了顿,回头看去。就见这血人被成千上万的白蛇团团包围,怪异的是却暂时的没有受到攻击,但也仅仅是暂时的,少顷,传来声波极其尖锐的“丝丝”声,竟是从“黑人”的头盖骨里钻出来一条血红的尖蛇,它吐着舌芯子,“丝丝”,接着下面的白尖蛇又回应似的发出更加尖锐的“丝丝”,细妹听到这声音,就觉得有成千上百的蚂蚁在心里面咬噬,让她浑身都扭曲了。 “哗!”白尖蛇竟一条条都站立了起来,弓着尖脑袋,齐齐对着血人,“唰!”像万箭齐发,直接把血人穿成了肉酱。 “呕!”细妹直接吐了出来。 “还看什么,走啊!”彭石穿拖着伤腿,死命的往前奔。 有白尖蛇游弋过来,似乎发现了敌综,发出“丝丝”声,接着,所有白尖蛇都出动了,挤进了甬道。 彭石穿把细妹推在自己身前,猛的一推她,“走!” 细妹这时,却忽的哭了,又笑起来,明媚如光,彭石穿忽然就觉得自己置身于暖洋洋的太阳底下,从心到身都是热烫的。 细妹捉着彭石穿衣袖,猛的一拉,力气大的惊人,自己垫后,把男人推在身前。 彭石穿惊恐,回头一看便见白花花的一团,忽的排成万箭齐发的阵势,猛的进攻! “细妹——”在那一刻,彭石穿的心真的停止了跳动,万念俱灰! “啊——”细妹也怕,也发憷,她从没见过这样让人身心都一霎葬送的群蛇,太骇人了,一条软体蛇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那么一石窟的蛇呢,弯弯曲曲,石壁上都被钻出千万个洞,挂在石壁上摇摇晃晃,地上,挤着压着,堆积如山,直接能让人腿软,昏厥。 她以为自己会直接吓晕过去,她以为自己面对不了,可是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丈夫、儿子、哥哥们都应付不了,都要死在这石窟之后,她竟忽然勇敢的像救世主,像释迦摩尼,她整颗脑袋里只想着一样,即使自己死了也要护着自己亲人安全。 细妹双拳紧握,挺直了背脊,双目定定的注视着自己最爱的人,忽然爆发出一种力量,让系统设置的保护盾更加坚固,一道微弱的白光在细妹身上爆开,刺痛了彭石穿的眼。 像是瞬移,彭石穿只以为自己眼花,有一刻竟然没有看见细妹。 “走!”细妹将第一波的攻击弹开之后,拉住彭石穿的手那是跑的飞快,到了尽头,却发现自己的三个哥哥并儿子等在一个水潭边上,看到他们俩来了,什么话没有,噗通噗通就跳了进去,细妹也不废话,拉着彭石穿就跳了下去。 那白尖蛇也会游泳,变换了阵势,拧成了一条巨大的粗蟒,潜龙入水,溅起巨大的水花。 细妹心中焦急,小宝会被淹死的啊。她越急游的竟是越快,像鱼一样,很快就赶上自家二哥,拉住云川的衣摆,示意把孩子给她,她现在也只能顾着一个,抱住脸蛋憋的通红的某四就快速往睡眠游去。 细妹担心极了,那是越来越快,系统都差异,这比它设置的最快速度还要快出了半秒。 彭石穿等人很快就不见了细妹的身影,也不担心了,知道自己老婆孩子没事,他就专心游说。 后面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团白影朝他们追来,彭石穿大骇,拼了命的往前游。 细妹破水而出,站起来,一步步走出浅水区,顾不得许多,吹了口哨呼唤大白,把某四往岸上草丛一放,转身又下了水。 先牵住了自家二哥的手,往他脚下游去,积攒全身的力量,使劲一蹬,把云川送上去,接着是三哥,照着小川的屁股就踢下去,也送上去,还剩下大哥和石穿,大哥身上有重伤,落在最后,彭石穿扯着景川的衣摆不放,景川却要掰开石穿的手,两人一边游着一边争执,把细妹气个够呛,抓起彭石穿的手带着就往上游去。 白巨蛇在水中的速度比在石窟里慢了很多,细妹庆幸还来得及。 再次浮上水面,那白巨蛇也跟着露出了头,见了日光立马又沉下去,在浅水层游来游去,暴躁的翻出水花。 “小宝,小宝,把小宝给我。”细妹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浑身湿透,踉踉跄跄就去看自己孩子。 “小宝。”彭石穿也想到那种情况,连滚带爬去找孩子。 ------题外话------ 笑眯眯飘过…… 第101章四爷长牙了手打txt 看着水中的白尖蛇翻腾大浪白花,对阳光奈何不得,逐渐沉入水中,回到地底,细妹站在岸边,心中是说不出的轻松,总算逃出生天,再见阳光,竟是那般的快活。 “熏死我了,终于走了,我得洗洗。”李云龙等人虽说是第一波下水的人,但是第一个上来的却是细妹,等细妹再次入水之后,李云龙等人才上来的。 “赶紧把一身的蛇血洗掉,也不知道有毒没毒,反正我现在还好好的。”吴牙道。 “亏得你机灵,想到把蛇血抹在自己身上,它们就不攻击。”李云龙还是不敢深入水中,只在岸边抄水清洗自己。 “细妹,有没有受伤。”在确定了小宝没事之后,彭石穿一瘸一拐的来到细妹身边,碰触她的手臂。 五彩的阳光映在水中,波光粼粼。这一片海子,鸟语花香,生机盎然,谁能想到大雪山中还隐藏着这样一个地方。 细妹只觉自己耳中轰鸣乱响,控制不住的想到那个在石窟里被万蛇穿透前求救的日本人。 她没有救他,心中一点负罪都没有。 她心中有一道硬伤,每每触及都是钻心的疼,那是她的生命天空陷入黑暗最终坍塌留下的痕迹。 她生平一恨当初遇人不淑,被侮辱至死;二恨正是那些畜生不如的日本人。 恨一类人,直至最后恨一个民族,而无论这个民族里也有无辜的人。 细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那样的民族。野心滋生罪恶。来到另一个民族,烧杀抢掠,就不把这个民族的人民当成人看。自己是天,别人就是牲畜,灰尘,见了女人想欺侮就欺侮,见了钱财想抢夺就抢夺,想杀人,走上大街就是一通滥杀,这都是细妹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景象。 到底是什么样的文明才养出了鬣狗一样的民族,她恨!恨得不共戴天!她要告诉自己的子子孙孙,世世代代都不与日本人打交道。不侵犯她便罢,若敢越雷池一步,定要其付出惨痛的代价! 细妹模模糊糊听到身畔男人的关怀,很想告诉他,她没有受伤,她很好,可是她张不开嘴巴,她忽然就觉得累,很累很累,只想痛痛快快的睡一觉,她想钻进空间里,爬上柔软的大床,好好的睡一觉,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想,睡他一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我……”身子顷刻就倒了下去,倒在男人的怀里。耳畔是丈夫、儿子、哥哥们焦急的呼唤,她真想告诉他们她没事,她只是太累了,她困了,想睡觉,都不要吵,让我安安心心的睡一觉,睡一觉我还可以陪着你们继续这一段艰难的路,我没有外表看起来的柔弱,我其实很坚韧,我可以…… 闭上眼之前,她只看得到璀璨的阳光,恍惚她还记得三百六十五路诸神,武王伐纣的故事,但愿他们也能得到上天赐下的封神榜,得到众神拯救苍生的神力,赐予她勇敢坚持下去的力量。 景川伤了,彭石穿伤了,带进去的五十个战士只逃出来十个。彭石穿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兵,他们明明都不用牺牲的,是他的错。 最先逃出来的阿翁不知去向,并没有人在意,只吴老三还惦记着长生不老的事情,问了问。吴牙当面训斥自己的三叔愚蠢,要真有长生不老药,当初的秦始皇也不会死了,历朝历代的皇帝都能长生了,哪里还有所谓的民国,他们现在也不用被敌人追成丧家犬了。 吴老三还狡辩,“你不知道,那个阿翁,老不死的,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就追随过他,当时他就步入中年了,现在竟然还活着,六儿,你不觉得是个奇迹吗。” “那也只能证明他长寿,保养的好呗。他要真能长生,就不会老了,我怎么看他都老的吓人了,我琢磨着也快死了。”吴牙说。 “小宝担心妈妈?嗯?”云川脱了自己的破袄把某四包的严严实实的,跟着大部队上路。这一走就是三天。云川身上的衣裳单薄本以为会被冻伤,没想到抱着小宝不但感觉不到冷还浑身热乎乎的,看小宝也发现他脸蛋红润,摸摸他的小手也是热的,这让云川惊奇,百思不得其解。 有这小火炉,云川也不藏私,让大哥、三弟轮流抱一段路,三天走下来,效果竟是出奇的好。 三兄弟也不是傻子,都闭紧了嘴巴当没事。这么多人呢,都挨冻,不能让小宝成为众矢之的。小川一路上都笑眯眯的直夸小宝是火龙丹,好宝贝。大哥身上有伤,药物又不足,只简单的做了处理,幸亏那些白尖蛇脑袋厉害,毒性却不大,只让伤口红肿着发痒,暂时的,每当发痒,大哥几个受伤的就用冰块当药敷着,勉勉强起也能解痒。 “舅舅也担心,都睡了三天了。”云川叹息。 “嗯。”某四点点头。恹恹的趴在云川的肩膀上不想说话。眼睛盯着被彭石穿一路背着的细妹。 “被担心。不发烧,呼吸也均匀,所有的现象都说明你妈妈就是累了,在睡觉,我们不要打扰她。” “嗯。”某四揉揉自己的眼睛,再度睁大,希望今天能看到额娘醒过来。 “石穿哥,我来背一段路吧,三天了,你也该休息休息。”小川再次劝道。 “不用,我还可以坚持。”彭石穿固执的不愿意任何人碰细妹。 “老彭,你有时候就是一头倔驴。”老滕从死里逃生的战士们嘴里得知了墓穴里发生的事情,唏嘘不已。 彭石穿一直弓着腰,身体有点僵硬,在小川的帮助下又换了个姿势,抱在胸前。 “和一军团取得联系了吗,我们这边损失惨重,需要支援。”彭石穿道。 “接收到那边的信号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他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冻死了不少人。物资差不多也用完了。都只能靠自己。”老滕没有烟丝抽了,大烟头也冷冰冰的不能吞入口,只好收起来别在腰里。 “不过,我感觉咱们的情况还好点,在那片海子区域捉了不少藏羚羊野味,还够咱们吃几天的。” “翰林呢,他身娇肉贵的,没冻死吧。”彭石穿一边走着,一边和老滕商量事情。 “雪崩的时候,他也聪明,拉着自己小姑姑躲在山坳里,身上也就被雪压砸伤了点皮,没大事。就是冻的不轻,把他俩从雪堆里扒出来的时候,翰林护着他小姑姑在身下,那脸是青的,嘴唇是紫红的,差点就以为救不活了,没想到那小子命大,给他搓遍全身又暖和回来了。” “平时看着这对姑侄不对付,没想到啊关键时候还是想着自家人。人啊,都一样,我也是。”彭石穿看向怀里的细妹。 “有三天了吧,怎么还不醒,我有点担心。”老滕扒开盖在细妹身上的军大衣,看看情况。“不是孙惠娘医术不精吧,还说是累的,你们在墓穴里到底干什么了,她这么累。”老滕怪责的横彭石穿一眼。 “滚!”彭石穿那个气啊,“你那什么眼神!在那种地方,还能干什么!又吓又惊又跑,能不累吗!” “你瞧瞧你,我又没说什么,你想到哪里去了。”老滕故意撇嘴气他。 “我看你就是故意找碴。”彭石穿横眉怒焰的。 “这不就好了,脸上给我有点表情。别他娘的跟死了老婆似地,你老婆不好好的在你怀里躺着吗,真是的,早看你一副晚娘脸不顺眼了。你腿上的伤怎么样,抱着重物逞强走了三天,你是想成瘸子还是怎么着啊。” 彭石穿看看太阳,已经下山了,又看看这地方,有树枝有冰河,行了,驻扎吧。发令道:“停,生火做饭。” 战士们一听这话那是一个高兴啊,这一天就这时候战士们最活跃。 “感觉的清清楚楚,没伤着骨头,你甭担心。”彭石穿道。 “滚。谁担心你了。我是怕你成了瘸子耽误行程。”老滕瞪他一眼,转身安排事情去了。 “嘴硬吧你,谁还不了解谁啊。”彭石穿笑骂。找了快大石头坐下。 “细妹啊,别说,平时没觉出来,这抱久了吧就觉得还真沉。”彭石穿抱着自己媳妇自言自语。 “爸爸。”云川抱着小宝走过来。 “云川,你来的正好。问问你,你们对自己今后有什么打算,是和我一起参军还是回老家。” “我还不能确定。我不放心细妹。”云川摸摸细妹的脑袋。“小川的话,他肯定会参军,到时候希望石穿哥多多照顾他。至于大哥,我猜不透。大哥,看起来很憨厚实心眼的一个人,但是他的心思,大多时候,我都摸不透。” “哼!”彭石穿淡哼一声,“他那是对自家人憨厚,我还记得小时候,咱们两家还不熟,你们又刚搬进我们村,他对我可是戒备的很。” “没听大哥说过。”云川挑眉浅笑。“发生了什么事情?” 彭石穿可看不惯这云川的一副妖孽模样,又和他老婆七八分相似,心里怪别扭的,“算了,陈年往事不堪回首啊,才不跟你说。” “小宝,饿不饿?”彭石穿翻翻细妹的口袋,里面还有三颗红果子,拿出一颗给小宝抱住:“小宝啊,在你妈妈没醒过来之前,你先委屈着肚子。” “嗯。”某四很珍惜的抱着,小口小口的用自己新长出来的米牙慢慢啃。 “妈妈,醒来。”某四想问细妹什么时候醒。吧唧吧唧嘴,他饿。三天只吃果子,小肚子空空如也,好难受。 “嗯?小宝是不是长牙了啊。张大嘴让爸爸看看。”彭石穿忽然发现自己儿子吃果子不是用裹的了。 “啊……”某四听话的露出自己的小米牙,凤眼上翘,炫耀的给自家阿玛看,终于长出牙来了,他终于可以吃饭了,太不容易了。 “呦,不是无齿小儿了,恭喜啊,不喜欢叫舅舅的小家伙。”云川逗弄他。 某四斜睨某舅舅一眼,“啊呜”一口,继续自己的啃果子大业。开始长牙了,牙龈总是痒痒的,他总流口水,总想咬东西。 ------题外话------ 上几张有好几个错别字,想改来着,不过系统不给力,最新的几张没有修改功能,只能等等了。 姑娘们见谅哇! 第102章皇族后裔文字版首发vip “小宝,大舅舅抱。”景川把某四抱进怀里对云川说:“你快去喝点肉汤。这高山上空气稀薄,呼吸困难,对你身体很不好,千万别再冻着。” 云川点点头,想起彭石穿问他的话,转述给景川道:“大哥,你有什么打算吗?” 景川沉默半响,喂了某四一口热汤,道:“你当时还小可能还不记事,咱们家以前……咱们本来不姓柳,咱们是爱新觉罗正统皇族后裔。” “噗!”某四听到这话一口热汤当场就喷了。 云川亦吃惊的微微张大了嘴,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大哥。 “哎呀,坏小子,喷了大舅一身脏。烫着了?不会啊,我亲口尝了尝,温度正好。”景川那大掌往某四小屁股上一拍,赶紧给某四擦干净小脸。 “大哥这话不像开玩笑。”云川微惊过后,便震惊道。 “我开过玩笑吗?”景川继续喂汤。 “那咱们是怎么……”云川刚想问他们既然是正统皇族又为何会沦落到乡下地方,过起窘迫日子。转念一想,清政府都被连窝端掉了,他们这些代表着封建王朝的皇族人肯定凶多吉少。 当初的辛亥革命那么疯狂,见了他们还不跟蚊子见了血一样,张口就咬,下刀就砍啊。 这才被迫无奈来到了乡下,改名换姓。 “那也该姓黄,或者姓艾吧,怎么就选了柳这个姓氏。”云川想明白了其中关键,又奇怪道。 “咱们阿玛谨慎,选姓氏的时候就想,是一点不能跟‘爱新觉罗’这几个字沾边,就在百家姓里让咱们选,结果咱到真和这姓氏有缘,兄弟俩都选了这个字,我那时已经读书识字了,你还小,阿玛就写了几个姓氏让你抓阄,结果你也捉到了‘柳’字,咱们这姓就是这么定下来的。”景川道。 云川失笑:“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是以后的家族姓氏。” “逃命要紧,那时候谁还管那些。”景川看半碗汤见底了,放下碗,给某四擦了擦嘴:“等着吧,等小妹醒过来,你就能吃饱饭了。坏小子,你总瞅着大舅干嘛。”景川不甚温柔的又打某四。 “大哥藏得到深,我至今才知道大哥你是识字的。”云川有点恼怒自家大哥的隐瞒。 “哼。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景川凤眼一眯,身上的气势陡然变的凌厉起来。 “那大哥现在的意思是……”云川现在是真不知道自家大哥的打算了。 “和这些大兵呆在一起这么些天,我弄明白了这个军队的性质。算是一路诸侯,石穿算是一个小诸侯王。” “大哥是想……”复辟一词,他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口。云川惊讶的望进自家大哥的眼。 “害怕什么!我没那么大野心。如今的形势我看的清清楚楚,复辟哪里那么容易。也只有溥仪那个蠢蛋才会那么想,简直痴人说梦。” “说到溥仪,大哥,我们和溥仪是什么关系。大哥既然说我们才是正统皇族后裔,那溥仪算什么?”云川想了想,还是问出口。 “嫡长为尊,自古就是这样,咱们是嫡系。和溥仪也没多大亲缘关系,隔了好多辈了。阿玛临死前也没说清楚咱们嫡支是什么时候被分出来的,阿玛只说咱们是作为留存,延续爱新觉罗家正统而存在的。” “未雨绸缪,是每个上位者都必须有的。看来,当时那位也清楚大清的处境了,才选了嫡系分出来。”云川叹息一声。 “现在还说什么皇族,狗屁不是。原本我想着老老实实过老百姓日子,安安稳稳的也不错。没先到这次被一群小日本给坑了,你还差点……我算是想明白了,人啊还得往上爬,成为人上人才不会被欺负,也才能保护自己的亲人。”景川有意的看向怀里的孩子。 “咱们身体里还留着满人的血,咱们是马背上的民族,到底野性难驯。哪里容得别人欺负。”景川银沉着脸,狠道。 “这事跟小川说吗?”云川想了想。 “跟那小子说什么,大嗓门一个,哪天说漏了嘴,咱们哭都没地哭去。”景川看向远处正跟李云龙几个争肉骨头的小川道。 “这也是我正考虑的。那么,我大体明白大哥的意思了。大哥是想借这次机会,发展我们的家族吧,到时候,也好成为人上人。”云川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沉思道。 “差不多。低调就行,枪打出头鸟。只让别人不敢惹勉强也就行了。” 云川挑眉,笑睨自家大哥:“大哥好一个‘勉强’。” “怎么,你办不到?”景川甩了一个凌厉眼神过去。 “不是。我在想一个万无一失的法子。润物细无声最好。两手准备,大哥和小川进军队,我吗?还得再想想。兄弟三个有两个在军队就够了。”云川是个有心计的,但在自家大哥面前,有时候还真发憷。 “这事还得拉上石穿。”景川看向角落里单独和细妹呆在一起的彭石穿。 “不能明说。他现在一门心思搞革命,若知道咱们的计划,怕会怀疑咱们贪权,不但不帮忙,还会扯后腿。但是,石穿哥那人也不是老顽固,只要闹不出大动静,他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还有,大哥,觉不觉得咱们小妹变了?”云川把自己的疑问提出来。 “小妹大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了,迟早哄着她主动说出来。”景川胸有成竹的笑道。 “嗯。”两兄弟对视一眼,达成默契。 彭石穿吃着最后一个干馒头,一边吃着一边瞅自己老婆,心中担心不已,馍馍渣子掉在细妹脸上都不知道。 细妹睡了三天,在空间里,在系统的帮助下把透支的体力补回来。这会儿觉得鼻子发痒,终是醒了过来。 “阿嚏!”细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慢慢睁开眼。 彭石穿明明就是盯着细妹脸看的,眼中却无神,这会儿细妹醒了他也不知道。 “傻了?”细妹打掉自己脸上的渣子:“坏死了,弄我一脸都是。” “嗯?”彭石穿好像听到细妹说话声,眼中聚焦,就对上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吓的他半个馍馍都扔了,抱着细妹就是一通大笑:“醒了醒了,你可是醒了。” 彭石穿的疯狂大笑自是引得周围人看过来,一看是夫人醒了,大家就哦一声明白了,低头继续吃饭,还是把空间留给人家夫妻吧。 “疯了吧你。”细妹对这傻子的反应有点不理解。“我不就睡了一觉。” “是啊,你就是睡了一觉,一睡就是三天,能不吓人吗,让大家伙都跟着担心。”彭石穿这会儿开始训人了。 “那么久啊。怪不得我现在感觉舒坦多了。小宝怎么办啊!”细妹突然想起什么,惊呼一声。 “饿不着他,喝着肉汤吃着你给他留的红果子,比我强多了,你看我才可怜,啃着干巴巴的冷馒头。你这一睡三天啊,我才算明白了你的大用处。你在的时候,我哪里吃过冷饭啊。唉……”彭石穿特别感慨。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细妹自彭石穿身上起来,觉得浑身都酸疼的厉害,又见彭石穿慢腾腾的抬起自己的手臂慢慢揉捏也就明白了,心疼的给他按摩起来:“不要告诉我,你抱着我走了三天的路啊。” “那还用说吗,可不就是,我可不能让别人抱我老婆。”彭石穿装着很疼的样子借机装可怜,博老婆关心。“轻点轻点,疼。” “能不疼吗,我摸着肌肉都僵硬了。”细妹的手是暖的,伸进袖子里给他按摩。 亲亲老婆柔软的小手给揉搓着,彭石穿就觉得这三天的苦没白吃,值。 “担架呢,一个都没了?你呀。”细妹使劲一捏,气他的刚直。 “有好多伤兵都挨不上号,我想着还是给他们用吧。再说了,走山路,把你放在担架上我也不放心啊,一个不小心要是骨碌碌滚下去怎么办,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彭石穿讨好了的亲近细妹。 “去你的。狡辩,我都不屑的说你。算了,战士们也都不容易。” “怎么样,好点没?” “嗯。还是会动的老婆好啊。”彭石穿突然感性了一回,一把搂住细妹的腰,大脑袋搁在细妹腰上,瓮声瓮气小孩样儿道:“可别再睡这么久了。把我这战场上练出来的铁胆都要吓破了。” “以后不会了。”细妹心里酸酸的,摸着彭石穿的头承诺道。 “大男人的,总不会哭了吧,看我三个哥哥都笑话你,小宝也笑话你。还有你那胡子拉碴的,我怎么觉得扎着我了呢。” “胡说,穿着大厚衣裳呢,我的胡子还是钢针啊。”彭石穿眼睛微红,恼羞成怒瞪细妹一眼,站起来,道:“行了,你赶紧去喂奶去。为了你我撂下一大摊子事呢,真是,你就是不省心的。”彭石穿点了细妹眉心一下,背着手,没事人一样踱步找老滕去了。 “混蛋。变化可真快。”细妹笑骂一阵。 1935年6月18日,中央红军到达懋功地区,和红四方面军会师。 而这时,一方面军毛和四方面军张焘的意见发生了分歧,一个主张继续北进,一个主张南下。 会议上大部分人都赞同毛的主张,但张焘的四方面军比损伤惨重的一方面军强太多了,张焘心中自然就不大信服,军阀主义思想在心中滋生,想着在南边重建组织。 他就想到了拉拢彭石穿,从一方面军内部打开缺口。 第103章风波前夕!文字版首发vip 穿过雪山,进入藏族居住区懋功,在这里和四方面军会师。 这一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细妹手拿一个小本一边做着记录,一边正吩咐李云龙等人将筹集来的粮食搬运到胖叔那里。都说胖人耐冻不耐热,胖叔这一身的肥膘,在过雪山的时候,那可真的是救了他的命了。 “妈妈。”某四迈着小短腿,牵着三毛的尾巴,一步一摇晃的朝细妹走来。他不知道额娘是怎么了,他只知道她不高兴。难道是为了阿玛的事情。他记得昨天阿玛去开了个会议,回来之后脸色就很不好。 “小心点,我的小祖宗。”细妹收起记录表。蹲下身抱起某四,“怎么自己出来了,你的布老虎呢?丢了?” “不喜欢。”某四真心想说他不是小奶娃,他没有那么幼稚。 “那小宝告诉妈妈你喜欢什么,妈妈都给你找来。”细妹擦掉某四由于长牙而情不自禁流出来的口水。 某四摇摇头。他喜欢的东西真的不多。他看向自己的额娘,很想告诉她,只要她永远疼爱他就够了。 “妈妈最受不得小宝这小眼神,可怜兮兮的,真是疼都来不及了。啊——张开嘴,让妈妈看看你的牙。” “啊——”某四乖乖张嘴。 “一、二、三、四……真不错小宝的牙长的很整齐哦。” 驻扎的这小村庄坐落在平原上,家家户户都没有设置院子,有点路不拾遗的感觉。 远处奔来几匹马,细妹看他们穿的衣服知道是自己人,却也不大欢迎,从别的军团来的定是有事。 细妹心情不好,一是因为粮食的事情,她有粮食却不能正大光明的拿出来,很郁卒。二则是因为她知道军队里一场大风暴就要来袭了。 “去找爸爸。”细妹把某四放下,“大白,你看好他。” “妈妈……”某四回头看细妹,不大想走。 “去去,找你爸爸去,或者找你三个舅舅也行,妈妈忙着呢。”细妹撵着他走。 某四嘴巴一撇,感觉很委屈,他被嫌弃了。牵着三毛的尾巴,迈开小短腿,往三军团会议室去。 大毛二毛在前面开路,大白和金子在后面护航,中间夹着牵着小狮子尾巴摇摇晃晃迈步走的小豆丁,这一场景可是三军团独有的,每个战士看到都要逗逗某四的,看着某四这小表情越冷,他们还越来劲。 “夫人,司令现在在哪里?”孙翰林下了马,领着人走进。 “你不是招兵去了吗,怎么回来那么早。”细妹示意李云龙暂时不要搬动麻袋。 “你身后这些人是……” “我来介绍,这是张主席的秘书长黄朝同志。”孙翰林笑着道,指着细妹,“这是我们军需部长,也是我们司令的爱人。” “你好你好。”这位黄朝同志一听此人正是自己要拉拢之人的夫人,那态度就更好了。赶紧伸出手来要握手。 细妹看这人不顺眼,压根不搭理,根本没有要握手的意思,这让黄朝很没面子,有点不悦,想他在四方面军那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哪一见到了不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来到这小小的三军团竟然被这样对待。 这人笑模样也没有了,脸色沉下来。 孙翰林赶紧打圆场,“黄朝同志不要介意,我们夫人大概是不清楚握手礼。” 细妹听得直想翻白眼。她那是赤裸裸的嫌恶好吗。 “人长得漂亮,自然就傲气。”这黄朝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细妹。 细妹是爱干净的人,她的长头发总是被她打理的柔顺笔直,她有从空间里看到一种适合她自己的发型,就把自己前面的头发剪齐弄成齐刘海的样子,忙的时候就随便一扎,有空的时候就认真打理一下,不挡眼睛很方便。这也让她看起来更娇小婉丽。 “滚!看什么看,戳瞎你眼睛!人在会议室,赶紧待他走,省的恶心人。” “你这女人……怎么这样……你!”细妹的顶撞让这人大怒! “黄秘书长,走走,带你找我们司令去,你可别忘了你来我们三军团的目的。”孙翰林赶紧搬出彭石穿来。 “哼!泼妇!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这黄秘书长一甩袖,人模狗样的走了。 “呸!什么东西!”李云龙对着那人背后猛吐口水。 彭石穿这边正和老滕商量着昨天会议讨论的事情,两人都心事重重,一层阴影笼罩在红军上空挥之不去。 “爸爸。”五只大小狮子在门口蹲坐下来,由着某四自己扶着门框进屋去。 “你怎么到这来了。”彭石穿赶紧把摇摇晃晃的儿子抱起来,“这里可不是你随便进来的。妈妈呢?”, “妈妈忙。”某四玩着自己手指头,委屈的撇嘴。 “呦,小子生你妈妈气了,看这小嘴嘟的都能挂油瓶了。”老滕牵牵某四小耳朵打趣道。 “哼。”某四翻翻白眼,不打算理任何人。 “坏小子。懒的你,动嘴都不乐意,长大了还得了。来来,爸爸教你玩枪啊。”彭石穿现在就开始担心儿子将来了。这可是他三十岁才得来的儿子,宝贝的不得了,可不能长歪了。 “才多大点,听不听得懂你讲话都是问题。”老滕抽搭着自己的大烟杆子笑呵呵道。 “听不懂,这不是能看吗,是吧儿子。” “司令,四方面军的黄秘书长来了,赶紧出来迎接一下。”孙翰林在门外招呼着,“快请进。” “我怎么觉得来者不善呢。”彭石穿郁闷的道。 “甭管什么,人来了总不能赶出去吧。现在啊,人家兵强马壮,咱们瘦骨伶仃,哪里得罪得起哦。”老滕立马摆出一副笑脸迎出去。 “同志来了,快请进。” “哎呀,大家都坐,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值当你们如此隆重。”黄秘书长装模作样道,摆出一副大家别客气,我就是来视察一下,不要那么紧张高高在上的样子。 “狗屁!”彭石穿坐在那里不动,看到这人作态直接小声开骂。 “这位是彭司令吧,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这人对彭石穿的态度有点不满,故意找茬道。 “我说,四方面军军务不忙啊,让同志到处串门子。”彭石穿阴阳怪气道。自顾自和自家儿子大眼瞪小眼,就是不理会某不请自来的人。 “咳,我这次来啊是这样的。张主席听说你们这里给养困难,让我代表他前来慰问。”黄朝说着还递上一包大洋,某四瞥了一眼,大概有二三百的样子。不屑的撇撇嘴。 “我带了些牛肉和大米来,给彭司令改善一下伙食。”见没人搭理他,他尴尬的又说。 “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你们派了多少人来给我们送牛肉和大米啊。”彭石穿故意磕碜他。 “咳,一点,我们也不多,就是给彭司令添菜解馋的。” “哦,我还以为,你们四方面军富得流油来接济我们这些穷人的呢。”彭石穿道。 “老彭啊,说话注意点,不要带着情绪嘛。”老滕担心彭石穿把人惹恼了,回头再给彭石穿小鞋穿,得不偿失,赶紧提醒。 这个黄朝也是一个有心思的人。顺杆爬的本事一流,马上和彭石穿套近乎,又见彭石穿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候就看见某四的存在了。 立马笑着夸奖道:“呦,这是谁的孩子,长得虎头虎脑是真好。”他故意这么说的,来之前做了功夫的,哪能不知道三军团的宝贝疙瘩。 “有事说事,最烦你这样的人。”彭石穿不耐烦应付他。 黄朝被西奚落的下不来台,尴尬的自己呵呵笑,“彭司令真是爽快人。好,那我就说了。” 他先说了会理的事情,彭石穿和毛之间的疙瘩,还有毛对彭石穿公开的批评等事情。 其目的傻子都听得出来。 “我仗没打好,部署有点错误,被批评一下也没什么。”涉及到敏感问题,彭石穿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把话题绕开。 “张主席很了解你呢。”黄又把话题绕回来。意思是说,张主席看重你,你要把握好机会。 彭石穿嗤笑:“我们连面都没见过。” 黄朝也不纠结于这个,马上有谈起了“欲北伐必先南征”的战略。 “那是孔明为巩固蜀国后方的权宜之计,目前红军毫无根据地可言。”彭石穿接着道。 黄见彭石穿顽固只好愤愤然离去。 等他走后,彭石穿心里也有了底。这是有人要分裂红军了啊。 他立马去找了毛谈论这件事情,并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目前来看,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不能与之抵抗。我们主张北上,他们坚持南进,且一军团已经先走了两天,张焘要是想解散三军团怎么办。为而来避免红军打红军,可否扣押人质?” “不可。” “如果他们扣留我们怎么办?” “那就和他们一起,他们迟早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毛说。 彭石穿想了想也明白其中的厉害,他不放心毛,害怕张焘会为了夺权对毛不利,派了三个团守在毛周围,以防不测。 而细妹知道了他的做法,恨其不争。坐在床上等着他回来算账! 第104章共情夜 到了晚上,彭石穿回来就躺在简陋的床上不动了,手臂枕在脑后,一双虎目瞪着屋顶,不声不语,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小宝,今晚上跟着二舅舅睡好不好。”细妹喂饱了孩子,抱着出去了。正好云川在井边打水,细妹张口便喊:“二哥。今晚上,你搂着小宝睡。” “行啊,等会儿我。”云川不紧不慢的洗脸。 “哎呀,二哥,你这个大老爷们要那么干净干什么,给我麻利点。”细妹直接把孩子往弓着腰洗脸的云川后背上一放,云川怕小宝掉下去,赶紧背起来。 “急什么,总得让我先洗洗。真是的,当了妈了怎么还是这个急性子。” “谁让你磨磨蹭蹭的,比我还慢。给,拿好奶瓶,晚上小宝要是醒了就在热水里温一下再给小宝喝。” “妈妈。”某四觉得他最近失宠了。非常不乐意的瞅着细妹。装作委屈的小模样喊妈妈。 “小宝乖了,没看你爸爸不高兴吗,乖了,妈妈先把咱家大祖宗哄开心了,再哄你好不好啊。” 云川嗤笑一声:“咱家小妹还会哄男人了。二哥怎么不知道。” “二哥就不是男人了,我可记得小时候没少哄你。哼。”细妹脸微红,摸摸某四头上稀疏的几根卷毛,“二舅舅可温柔了,小宝要听话。” 某四表示对某阿玛非常不满,非常非常不满。“哼哼。”从鼻子里喷出来的,“走。”某四伸爪一拍云川的脊背,带着命令的口气道。 “使唤起人来,你小子倒是不客气。”云川把某四从背上移到胸前,“走吧,今晚上跟着二舅睡。” 细妹打了半盆水转身进了屋,屋里那男人还是原来的姿势没变。细妹趁机把半盆空间水和半盆净水兑到一起,放在墙边。 “你这是怎么了,起来洗洗身上去,一路上都风尘仆仆的,总是捞不着洗澡,逮着机会还不赶紧的打扫干净自己,你想怎么着啊,要脏死了,快去。”细妹拉着男人的手,希望把他拉起来。 “别动,我正想事情,让我再躺躺。”彭石穿微一用力把细妹到勾到自己身上去了。 “放开,你闻闻你自己身上的味,都臭死了。”细妹趴在彭石穿身上,低头闻闻男人的胸膛。 “权利是个好东西也是个害人精,你说是不是阿妹。”彭石穿也不看细妹,一双大眼还是盯着房梁,呆呆的,愣愣的。 “吃气了是不是,我就看今天来那个人不顺眼,你不知道他一双贼眼,老往我身上瞟,气死我了,真想戳瞎他那对狗眼。”细妹撅嘴和自家男人告状。 “我的阿妹太招人了。”彭石穿闻言,这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五指顺着细妹的长发,逐渐插进去,缓缓揉弄着细妹的头皮。 灼热的大掌按摩着自己的头皮,奇异的缓解了细妹的愁绪,她不禁舒服的叹口气。 “哥,你为什么要屈于人下呢。”细妹不禁为自家男人抱不平。 “不是甘于,是不得不,也是真心的敬服。我上头的那位是一个具有雄才大略的人,这在我第一次在井冈山见到他时就知道了。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儒雅,操着一口地道的湖南口音,对人和蔼没有架子,之后随着慢慢的了解,我逐渐认识到他胸怀的博大,或者该说他的野心。他读过很多书,肚内仿佛藏有千万精华,总是出口成章,引经据典,把我说的心服口服。也许读书多的人总是不肯浪费自己的才华的。他有心、真心要改变华夏如今的局势,他为人真实,我愿意帮他。” “可是……”细妹想说,现在他对你如兄如弟,可是你可知,人都会变的,你怎知他以后还会如现在一般的对你。细妹真的不懂自家男人的想法,那人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让他如此拜服。 “细妹想要什么,权利和地位?你不甘心了?想让你男人更上一层。”彭石穿戏谑着试探。 “我才不稀罕!一心为你想,你还要这样想我,你去死。”细妹气的一下挣开男人的钳制,坐起来,委屈的指控。 “我也是怕你犯错误。”彭石穿知道自己玩过火了,赶紧跟着起来哄道。“我就是随便说说,怎么能当真,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你就是一副小心肠,哪里有那样大的野心。”彭四川不顾细妹的反抗把人往腿上一放,怀里一抱,赶紧好声好气的给顺毛。 “你就是有意的。要不你才不会说那样的话,好啊,到如今,我还不如那人!”细妹气的真心想咬死他。对某男人又踢又打。 “好好,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说了,我错了,这一回我真错了。我真的就是太担心你了,你大概也感觉到最近军中的剑拔弩张了,很多人都禁不住诱惑要判出本党,投靠所谓的新党,我这不是怕你……”话还没说完,细妹越听越气,张口就咬住了某男的耳朵。 “疼疼,松口。”彭石穿嗷一嗓子就叫出声。大掌握住细妹的腰一把收紧。却也不敢太用力,他怕把自家老婆这让他爱不释手的小蛮腰给掐断喽。 “听你说的屁话,我一直跟着你,还能去哪里。我难不成还能撇下你和小宝跟着人家跑了,我就是那水性杨花的女人?啊!”细妹气红了眼,心里边憋着气,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排解了。堵得她心口难受。 彭石穿并不知道细妹的曾经,哪里知道自己随口一说,正戳在细妹的伤口上,他哪里知道自己老婆已然想歪了,想多了。 “怎么就当真了。这话我也跟景川三个说了,他们都当成是提醒,你怎么就反应这么大。” “我小心眼!我是女人,我乐意。滚去洗澡,我暂时不想看见你。”细妹气苦。往床上一躺,拿被子盖了头,不看某男人。 “哎,你,脾气越发大了。除了我让着你,宠着你,谁还受得了哦。”彭石穿也受不得身上的味,下床想去井边上洗个痛苦的,一看细妹把门都插上了,他也不想费事,瞧着墙边上有大盆水,也就将就洗一下。 “这么大盆水,怎么不喊我给你抬进来。”彭石穿一边道,一边脱衣服。 “你刚刚那副德行,谁叫的动你。”细妹在床上静躺着不动,爱答不理道。 “冰凉的水呀。”彭石穿把水往自己身上一浇,顿时冷的打激灵。 “你以为呢?大男人的,还受不得了。”细妹咬着唇,真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你说你理他作甚,死鬼,臭男人,才不管。 “细妹啊,来给我擦擦后背,我够不着。”彭石穿手里拿一块布巾,使劲够自己脊背。擦来擦去都找不到正地方。 细妹咬紧了牙就是不答话。 彭石穿也知道自己把老婆惹恼了。讪讪的摸摸鼻子。一双虎目一动,计上心来,“哎呦,痒死我了,阿妹啊,你快来看看,是不是伤口没长好啊,我怎么觉得又痒又疼的。” “骗人,鬼才信你。你伤口都过了几个月了,还没长好。”细妹心一动,手攥紧就是不起。 “那不是怕你担心,瞒着你吗,打仗的时候又被敌机投下来的炸弹扫着了,没敢跟你说。”彭石穿小心翼翼,半真半假的装可怜。“真疼。” “骗我你就死定了。”细妹终还是忍不住,赶紧从床上爬起来。一看这男人拖得光溜溜背对自己站着,那高大的身躯,挺直的背脊,强健的四肢,翘臀,细妹猛然的尽收眼底,小脸不禁一红,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往前了。 “站着干什么,过来啊,快给我看看是不是伤口挣开了。”彭石穿猛的转过身来,正面对着细妹,细妹哪里光明正大的看过那大棒子,禁不住脸烧得通红,一把捂住自己的眼大骂混蛋。 彭石穿好笑的勾唇,一步步的朝细妹走来,强硬的把某女人的手扒开,“羞什么,用都用过了,这会儿,看看怎么就羞了,来来,免费给你观赏一下。” “你不要脸。”细妹恼羞成怒,一双杏眸往外喷火。 “对自己媳妇就得不要脸,要不小宝哪来的。”彭石穿哈哈一笑,一把抱起细妹,把她往水盆子那边拖。 “你自己洗就是了,抱着我干什么呀。”细妹紧紧抱着彭石穿脖子,深怕掉下去。她两腿叉开就挂在某男人的腰上,某男人故意使坏,故意不去托着她,让她自己紧抓着他不放。 “我们一起洗洗。”彭石穿洗了半截也不洗了,把细妹抵在墙上,勾着女人下巴,这才认真看细妹自己鼓捣的新发型。 越看,他眉头越紧皱,不满的嘟囔道:“不准弄这个头,难看死了。还是以前那样好,扎一个大辫子,多漂亮啊。” “我才不,这样省事。哼,只有你说难看,他们都说好看,可见是你自己的审美问题。” 细妹哼哼唧唧反驳。身子扭来扭去,被吊在半空中很不舒服,气的打男人一下,“你放我下来,大半夜的我才不陪你疯。” “太小了。”彭石穿抿着唇,嘟嘟囔囔。 “什么小?”细妹没听懂。 “很好。你成功的勾引了我。”彭石穿某地方已然蓄势待发。勾起细妹下巴,狼嘴下去就啃。 “唔……”任细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她正两腿不着地被挤在墙和一个强壮男人之间,不能着力,那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难受……”哼哼唧唧的从唇齿之间漏出俩字。 “这样就不难受了。”扯开衣裳、裤子,把某女人两腿往肩上一撩,这下好了,太考验某女人身体柔软度了。 “你……” 第105章敌机突袭 屋内,灯光昏暗,简陋的大床发出吱嘎声响。墙边上弄了一地的水,还有几件衣裳。 细妹真没想到这死男人又骗她同情,一时不察被吃干抹净不留渣。 “有完没完……”床上传来细妹软糯不满的声音。 “没完没了。”某男人猛一用力交代沉粮一壶,舒服的翻转把身下的细妹抱到上面来。 “看你就够了,坏蛋,弄我一身汗。”细妹狠捶某男人汗淋淋的胸膛好几下,只不过某小兔的力气被榨干了,几拳头打在男人身上,还不够给他挠痒痒的。 “不尽性,还是站着新鲜。”某男人咂摸着狼嘴回味无穷,一双狼爪在女人软乎乎的身上到处乱爬。 “你尽兴了,我累死了,你给我记着,也就这一回,想要下次,门都没有,窗户都给你堵上。”细妹掐住男人胸膛,又拉又扯,还连带咬上一口,吞了一嘴的汗味:“呸呸,起来,重洗一遍去。”细妹也觉自己身上黏腻,还不忘使唤道:“去外面打水,我稍微擦一下。” “快去。”细妹催促着,推着男人胸膛。 “哎呀,累!真是体力活,我得躺会儿。”某男人耍无赖,抱着自家香香软软的媳妇就是不松手。 “累、累你还……”细妹捂着脸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家伙了。 “下次再试试。”某男人咬着细妹耳朵,无限风骚的说。 “我才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细妹耳朵根子都红了,唔,太、太劲爆了,她真的吃不消啊。 “真的不喜欢,也不知道是谁叫的……”某男人贼兮兮的偷笑。 “你敢说,我就踢你下去。我怎么了,都怪你,是你是你,都是你的错。”细妹这下浑身上下都红了,活脱脱一小水蜜桃子,闻着香醇,看着诱人,摸着就更销魂,某男人刚消火,这会儿又要上“熊熊大火”。 “好好,我的错。这有什么,做都做了,说咋还不让说了,看你小脸皮薄的,我觉得我以后得多说些。”某男人一本正经的考虑。 “啐,平日里也不见你多跟我说说好话,怎么到了这上头你嘴巴那么甜。”细妹被滋润之后的一双媚眼居高临下如女王一样睨着身下某人,指甲戳啊戳的,戳着男人茱萸红豆一点。 “猫儿闻着腥了当然得卖力讨好小主人,我的女霸王,对奴家的服侍可还满意,奴家这副身躯可还强壮?”某偷着腥的猫儿一把捉住作恶的小手,放在大手里揉捏着。“可不能随便碰男人敏感部位,一发不可收拾,点了火就要燎原,有得你受的,难道你还没吃饱?”某猫儿佯作深思,压着口中小鱼的尾巴往自己身体某处按。 “我是腥的?还小?”女人对于一开始男人说的“小”这件事情很是耿耿于怀,话说自从生完小宝,她自觉胸前俩包子长大很多,怎么还小?到底多大才能满意?奶牛啊! “色鬼,你对我不满意了呀?”细妹被说“小”很是打击自信心,她生完孩子是很注意恢复身材的啊,更是在空间里量过,那是标准体重,系统大人都夸她是魔鬼身材的,怎么这男人还不满意啊。 “小?什么小,这样正好,一手掌握了。”吃饱喝足了的男人压根忘记了一开始说“小”这件“小事”了。感觉一下手中物,很滑很软还散发着果味,怎么还小呢?“你想要多大,我给你揉揉,一定按照你的标准让它们长大。”他说的一本正经。 “去。”细妹被弄笑了,“还不是你自己说的,真心以为你需要一头母牛伺候。” 彭石穿这才想起来,脸色登时就有点不好,瞪着细妹的新发型就是一阵不满,“回头就给你剃了,光头都比你这好看。和我站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闺女呢。”男人脸想到这种情况直接黑成了阎王爷。 细妹有点小怕,又觉得好笑:“我不嫌弃你老呀,老牛啃起来才有味道吗,我这棵小嫩草就是乐意送你嘴里,你还能忍着不吃,我可不信。” “我真老吗?”某男人一张酷脸那真真的完全黑了,阴测测的看着细妹,猛然的天旋地转之后,两人就换了位置,男在上,你在下。 “呵呵……”细妹傻笑,试图安抚一下这头“老狮子”,捧着男人的俊脸认真看了半响,很肯定的猛点头,“眼角没皱纹,额头没皱纹,这脸也滑溜溜的,哎呀,这不是潘安再世吗,本女霸王真真是有艳福,公子,让本宫亲一口吧。”一通插混打斜终是把男人的大黑脸漂白了,脸上有了笑模样。 “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自恋的摸摸自己的脸,“还是很年轻的。” “唔,还是有一点不如意的。”细妹小心的,瞧着男人脸色道。 “哪里不如你意了,给我说!”男人又开始攻城略地。这回儿可不满足于在床上了,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我怎么看你有将军肚了呢,要发福喽。”细妹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了。 发福意味着什么呀。意味着男人的黄金时期过去了,要变成一个中年人了。 “没有吧。”某男人的动作一僵。他一直忙着,对于自己的身体关心很少,不会在他没意识到的时候身材真变形了吧。看着自家老婆还水灵灵的娇花一朵,难道他真的未老先衰了?那可不行。顿时危机感来袭。把女人往床上一放就去看自己肚子。平平坦坛,六块腹肌,刚劲有力,哪里有发福的迹象? 细妹一逃出狼爪就飞快的裹了被子在身上,捶着床咯咯笑。彭石穿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狡猾的丫头!看我不收拾你。”彭石穿笑骂。一把就捞着人带进怀里,扯开被子准备新一波攻击。 谁知,正在此时,外面军号大响。彭石穿听到声音,面色一变。赶忙捡了细妹的衣服塞给她,“快收拾了,马上转移。” “好。”细妹也在这一路追杀中练就了一身随机应变的本事。三两下胡乱穿了衣服,把必要的衣物往背篓里一塞,就跟了出去。 彭石穿穿了裤子,拿了自己的上衣就开门奔出去,“都给我滚起来!准备出发。” “老滕,快,带上重要文件,带不走的就烧了。”彭石穿看见衣衫不整的老滕出来就道。 “知道。”转身就去了临时议事厅带着人收拾文件。 “滚!”在军号响起之前,谁都没注意在景川的房里传来他的怒吼声。 “大哥,二哥,三哥快出来,该走了。”细妹挨个敲了门。 “发生什么回事了。”云川搂着小宝睡觉,一晚上都被小魔王折腾着,睡眠很浅,军号响第一声他就醒了,连忙穿了外套,抱着小宝奔出来。跟着军队日浅,他并不清楚情况。 “景川,快跟我出去。”说着话,孙惠娘就急急拉着景川的手从景川的房里奔出来。 “大哥,你们……”看到大哥和这个女人从一个屋子里出来,细妹有点傻眼。 “稍后再跟你解释。”景川冷着脸甩来孙惠娘的手。 “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赶快收拾东西。”彭石穿看这伙人傻站在那里就一肚子火。 紧赶慢赶,敌机的炸弹就投下来了,把他们原先的简陋休息地给炸个粉碎。亏得他们对敌人这样的突然袭击早有了防备,不然真被连窝端了。 仓促做出了决定,总前委让红军分成了两部分,彭石穿的三军团和一军团[www奇fltxt书com网]还是坚定不变的往北走,四方面军既然执意不听劝,弱势的一方面军只好退一步,派了朱跟着四方面军去,而四方面军的张焘也不是个省事的,让黄朝留下并派了兵给他,让他便宜行事。 连夜赶路,他们终是摆脱了敌机的纠缠。 细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等能够就地休息了,她一屁股就坐下了。 当得知康大姐跟着朱去了,细妹就叹息道:“康大姐要吃大苦头了。我们是过一次雪山就到达目的地,而康大姐却要多爬几次了。” “她体力好,和朱一起,都会渡过难关的。”彭石穿道。 “康大姐很好,她会没事的。”细妹很肯定的说。她是知道康大姐不会有事情的。 “小宝,小宝呢,二哥。”细妹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找自己儿子。 “怕什么,丢不了。”景川抱着小宝过来。后面跟着云川,云川是哮喘,自己跑都吃力,哪能保全小宝,就把小宝给了自家大哥。 “好多次了,我还是不放心。”细妹笑着把某四抱进怀里。 “瞧咱儿子,遇着这阵仗已经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了。眼皮耷拉着,看来是还没睡醒。”彭石穿摸摸自己儿子的头。某四直接不给面子的躲开,打了个小哈欠趴在自家额娘肩膀上继续睡。 “我去安顿一下。这是个灌木丛林,说不得有小溪流过。弄些鱼吃着垫肚子。” “你去吧。” “大哥,暂时安全了,你给我说说,你和那个女人怎么回事啊。”细妹很不高兴,就孙惠娘曾经做下的事情,她可不待见她。让她留在军中,一是给孙翰林面子,二就是看中她懂医,但这不代表她就接受她了,肖想她丈夫的女人,她可没那么大肚量和她一笑泯恩仇,还成为姑嫂。 “我不同意你们在一起。这都什么事啊。”这个孙惠娘还蹬鼻子上脸了。抢完她丈夫又来抢她哥哥们,她上辈子是欠她钱了,还是杀她全家了,真是让人吐血。 第106章来三军团找女人! 细妹坐在小河边,怀里抱着某四,眼中冒火瞪着自家大哥,“大哥,你快说清楚你跟孙惠娘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从你屋里出来了。” “小妹,你要知道,这个男人啊他要是憋得久了,他……”小川站在自家大哥那边,对小妹这番小题大做很不满意,赶紧帮着大哥说话。 “你给我闭嘴!”景川被自家小弟说的一张大俊脸涨红。 “我说的实话,大哥我明白你。”小川一副是男人就明白男人苦衷的样子。仍是弄不清楚情况,还以为是自家大哥憋不住火了,急着找女人。 “咳,小川你惯常弄不清主次,还是把嘴闭上吧。”云川想笑又不敢笑,就是不看自家大哥那张大红脸。 “云川,我很好笑吗?”景川掰掰自己十指,咔咔作响。凤眼一眯,威胁道。 “大哥,你不要岔开话题。”细妹轻踢自家大哥一脚。脸稍红了一下,还是说了:“大哥,知道你年龄大了需要媳妇,这事小妹会放在心上的,但是我大嫂子决不能是她,你不知道她、她……”细妹想起那事就憋屈,叽里呱啦就把事情说了一遍。 “哼!好一个彭石穿!”景川一拳头砸在草地上。 “我去揍他一顿!”小川性子急,火急火燎的就奔着不远处正指挥战士的彭石穿那去了,细妹拦都来不及。 “这个女人嫉妒心太重了。”云川理智的分析。 “哼!该死。”某四粉嫩的小嘴一抿,修眉倒竖,奶声奶气的出声。 “呵呵,你倒是听得懂。”云川瞧着小家伙胖嘟嘟的小脸故意板起来做出冷酷的模样就想笑。伸手就要去抱,某四小爪啪一下给打掉,两爪紧紧抱着细妹的脖子不放。 “那事完了也就完了,我不跟她计较,大哥说说你吧,到底昨晚上怎么回事。” “谁知道那女人发什么疯,半夜钻进我屋里,倒把我吓一跳。”景川粗声粗气道,显然也是气着了。 “大哥你粗心了。自咱们兄弟三个进入军队,那个孙惠娘可就注意你了,什么都想着你。”云川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大体说了一下。“我本是看她长得不错,照顾伤员也尽心尽力,本以为是个好的,而大哥又没有心仪的女人,就没出声提醒,是我大意了。”云川见大哥不满的看过来,赶紧说明理由。 “哼!我若看上谁早就出手了,哪里还会拖沓。我的脾气你还不了解。我看你是故意想看笑话吧,云川你的小心思我一清二楚。”景川撇嘴,他都不屑的说他。 “真心喜欢的当然娶了当正妻。但是在那之前也不妨碍有通房……”云川顿了顿看某四一眼,接着改口道:“我是说,一个知暖知热的女人,大哥没必要委屈了自己。” “二哥,你这是什么话。”细妹撅嘴不满,“没想到二哥是这样风流的人呢,哼,你们都不是好人,还是我的石穿哥好。” “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没娶你之前……”景川刚要笑着揭彭石穿老底,云川马上咳嗽一声。 景川挑眉,好笑道:“彭石穿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男人,在外面从来不乱来。云川,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云川尴尬的笑笑,心里想着再也不看大哥笑话了。 “我就说吗,除了一个小月姐姐,石穿就没别人了。”细妹得意道。还不忘刺刺自家二哥:“二哥你说,在外面有多少相好的,我到底有多少个小二嫂子,快快老实交代了吧。” “胡说,二哥哪里是会乱来的人。” “那我就是饥不择食,不能忍的色鬼了?”景川听到这话更不满意了。 “咳,都是以前的规矩了,我们就是不想要也不行。再说,送上床的,又怎能不让某些人称心。”云川思绪飘远了些,淡淡道。 “二哥在说什么啊。”细妹在云川眼前晃晃手指。 “你别管他,自从在广州病倒又好起来,就多愁善感的像个女人。”景川和细妹咬耳朵,他可不敢让云川听到女人二字。 “大哥乱说,二哥那是学问好。” “二哥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细妹忧心道。“大哥,你给我说说咱们分开之后你们的遭遇,我要全部知道。” “那一次真差点吓死我,以为云川就要离开咱们去了。小妹别担心,虽然吃足了苦头,但是到最后都好了。”景川看细妹眼眶都红,就知道这丫头想多了。 “嗯嗯,大哥你接着说。” “小妹也知道,我们算是石穿的大舅子,按照亲疏也不是非活捉我们不可,那些人就下了杀手,我们觉得在内地呆不下去了就逃到了广州。 刚到那里的时候人生地不熟,兄弟三个又都是血气方刚不懂得忍气的,到了那里就和港口上的一伙儿搬运工干了一架,我们就三个人哪里是人家一个团伙的对手被狠揍了一顿,吃了大亏,我和小川还好,从小底子就好,养几天就好了,可云川不行,他身体打娘胎里出来就弱,哪里受得了。回到大桥底下临时的窝就病倒了,伤口发炎溃烂,发高烧,浑身滚烫,我们没钱请不到医生,就只能让云川硬抗着,过了一天云川的情况越发糟糕,我和小川没办法就打扮成乞丐去街上乞讨。”景川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听得细妹却是忍不住心酸落泪。 “大哥……” “哭什么,傻丫头,都过去的事了,你再哭我可就不说了。”景川好笑的给细妹擦擦眼泪,“还是个小爱哭包。” “不哭。”某四拿了自己的口水帕子给细妹擦眼泪,终是把细妹逗笑了,心疼自家儿子的孝心,“去去,妈妈才不要你的口水帕子呢,自己留着吧。” “大哥接着说。” “乞讨也是个技术活。”景川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出声,又无奈的蹙眉,“港口那地方寸金寸土,地方都被人家预定好了,乞丐也有团伙,都容不下我们外地来的。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更何况是从小到大都不肯吃亏的小川,抽了人家的杀猪刀就和人家干架,眼看云川要离开我们,我和小川都疯了,不管不顾,见人就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们都杀红了眼。兄弟都要死了,是我们没用,我们还活的好好的。” “大哥和小川回来的时候,我就醒了。我就看到两个血人,一个扶着一个,东倒西歪,还没爬到我跟前呢,这两个人就都倒了。”云川回过神来,听到大哥说起那段日子的情况,他接口道。 想想那时候的血雨腥风,景川竟还笑了。 “大哥怎么还笑,命都差点没了。”细妹眼泪那是哗哗的往下掉。某四擦都擦不完,忙的不亦乐乎。只见某四的口水和细妹的眼泪齐飞,真真让景川和云川哭笑不得,连忙温声细语的哄着。 “以前从不知道兄弟之间还可以这样真诚的。”云川叹息一声。看向自家大哥额头上浅色的伤疤,“可是,我醒来,就真的知道了。这才是真正的兄弟齐心,其利断金。没有尔虞我诈,没有笑里藏刀,更没有冷心利用,是真正的互相爱护,一母同胞,血脉相连。我的心热了。” “二哥,说这话好奇怪,咱家爹娘死得早,从小就相依为命,兄妹几个感情好的不得了,怎么那时候才知道,二哥你以前都是别样心肠对我们的哦。”细妹伤心的看着云川。 景川也淡淡的蹙眉,不满的看向云川。 “你们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一时感慨。以前也好,可是没遇到考验啊,但是自从那一次就不一样了,不但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还是过命的真兄弟,我怎能不敢动呢。” 细妹这才笑起来,“我就说呢,原来是这样。”上辈子的时候,她被刘得胜囚禁在汉奸营里,自从分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三个哥哥,没想到竟是去了广州。 “小妹可知道,大哥和小川一战成名,在那地界竟然占了一席之地,有好几个团伙想邀请大哥他们加入,大哥都没同意。”云川自豪的向细妹道。 “哪里能同意,咱是正经人家出身,进了黑社会哪里还能洗清,可不能跟他们牵扯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正经。大哥那时候就是这样想的。大哥也是考虑到了黑社会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能成大事。但是现在不同了,我看好石穿加入的这支军队。”景川道。 “咱们家该崛起!”景川握拳肯定道。 “我同意。不管怎么样都得有钱有权才不会被欺负。”细妹猛点头。 “你到这边干什么,不在你的福窝窝里呆着。”彭石穿瞅着骑马到了跟前的黄朝厌恶道。转过头继续砍木叉准备给老婆儿子插鱼吃。 “石穿哥,这个人来干什么,找揍的吧。”小川本来跑过来是要找彭石穿打架的,他觉得吧自己勤学苦练这么些日子,武艺有所提高,他要把彭石穿打倒,那是小时候就有的梦想啊。现在终于找到借口了,他兴冲冲就跑过来了,没想到老远就看到这个混账东西来了。敢吃小妹豆腐,不要命了吧。小川袖子都卷起来了,他也不是傻子,得找个好理由才能揍人。 彭石穿眼皮挑了一下,看一样同样正拿着刺刀砍鱼叉的老滕,彭石穿又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动作。 “石穿哥,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他调戏小妹来着,我得揍他一顿给小妹出出气。”小川气鼓鼓对着彭石穿小声的吼。 “闭嘴,还没揍人呢,就弄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蠢货。”彭石穿一棍子就敲小川后背上,小川也不吭声,反而翘起了嘴角。 “哎呦,你们两个怎么在这啊,这些小事情都有战士弄的,要我说啊你们三军团就没个规矩样儿。”黄朝挺着他的酒肉肚背手在后,迈着八字步,大老爷一样过来了。 “呦,监军来了,有何指教啊。”老滕嘲讽的道。现在一方面军的粮食供给可都要靠他,连上面的两位都要给他面子,老滕不得不好声好气的跟他说话,他可不敢指望彭石穿,那家伙说不两句就能用铁拳头招呼到这人脸上去。 “啊,来找几个女人。”他那双贼眼滴溜溜的往四周飘,“你们军需部长呢?” “你找死的吧!”彭石穿抄起刚削尖的鱼叉就招呼上去了。 ------题外话------ 12点之前还有一章,今天双更补昨天的,能等的美人们可以看哦。 第107章就地枪决! “你干什么!”黄朝没防备彭石穿的突然进攻,吓得大叫一声,那声音一下子倒是比女人的声音还要尖锐。 “我干什么,杀了你这个得势小人!敢肖想我老婆,就让你知道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彭石穿满脸杀气,挥舞着手中的鱼叉,嚯嚯生风。 “我不是……我——”黄朝想解释什么,可是彭石穿根本不给他说明的机会。那黄朝自知是张焘的心腹,独自呆在一方面军本就处处小心,他来此处倒真的是来找女人的,可是他身后也带着一大帮子的人,个个荷枪实弹,反正是比三军团一个团的装备都要好。 彭石穿好像是早有准备,自他一发动,李云龙带着人便手拿刺刀,团团将黄朝的人拿捏住。 是,黄朝的装备是比三军团强,但是人就比整个三军团少了很多。彭石穿早已经布置好了,战士们拿的都是步兵枪,杆子长,适合远距离打枪,近身的话就不能发挥,所以,当黄朝带着人来,李云龙那边就埋伏准备好,只等彭石穿先发难,就一拥而上,将人制服。 “嘿!好!石穿哥,这个人留给我,我要胖揍他一顿。”小川也很有眼色,虽然默契不如李云龙,但胜在他身手好,也帮着制服了一个拿枪的战士,登时就喜滋滋的夺了人家的枪背在自己身上。 “滚一边去,我想揍他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我看他一脸高高在上,得势小人的嘴脸我就气的慌,更别说还敢肖想细妹,简直就是胆大包天,我的女人你也敢看,你他妈的就是想死,别以为老子这些日子文明了,不骂人了,就不知道我以前的脾气了,我这就让你看看。”说罢,一个过肩摔就将黄朝猛摔出去一丈远。黄朝就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跟臭咸鱼一样被扔出去了。 “大哥,你们看,那边怎么了,打架了!不会是石穿吧,哎呀!”细妹撒腿就往那跑。 “看着更像是小型哗变!”云川追上去一把拉住细妹的胳膊。“让大哥先去看看,仔细伤着你,抱着小宝。” “在这呆着!”景川大步就奔过去了。 “枪、枪,大哥。”细妹解下自己的枪给自己大哥扔过去,景川伸手接住。 “二哥,我们也过去,看看情况也好。”细妹急着说。 “没听到枪声,看样子像是一边倒,走,过去看看。”确定了那边的情况,云川这才拉着细妹过去。 “你们、你们……”黄朝摇摇晃晃站起来,擦掉鼻血,指着彭石穿:“你们不能动我,动了我,就让你们喝西北风。” 彭石穿冷笑一声,三两步走上去,一脚又将人踢出半米远。 “你当我怎么提前知道你要来,事先埋伏好。你留在总前委的一支军队现在也早被我们制服了,所有的物资我们也取得了支配权,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想分裂红军,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老滕,电报总前委,就说这边已经处理好了。” “我没有大过,你有什么权利处置我!”黄朝被摔在地上,直接吐出一大口血。又惊又怒又吓,脸色黄白一片。他怕、怕彭石穿就地枪决了他。 “挑唆中央要人分裂红军,只这一件事情,就足够你死百次!”彭石穿掏出枪,指着黄朝的太阳穴。 “不是我,是张自己的主意,你们为什么不对付他,不要杀我,不要——”惊叫之声戛然而止!黄朝到死都不瞑目。 “不要看。”云川下意识的去捂住细妹的眼睛。细妹看着云川的眼睛淡淡的笑:“二哥,我早看多了。以前我还会捂住小宝的眼睛,不让小宝看,可是我也想通了,处在我们这样的环境,孩子也不单单是孩子了。你不知道,我们军团有一个才十岁的女孩,也是一个好战士。被枪决的这个人,怪只怪他跟错了人。张焘现在不能动,就只能动他的心腹。” 云川抿唇,缓缓笑开如雪落冰清,他摸摸细妹的头,“小妹受苦了,若是在以前……细妹该是一个最幸福的女子,有我们的宠爱,有丈夫的疼爱,有儿子的敬爱,尊贵无比,一世安乐康宁。” 细妹眉眼都笑开,若春阳融冰,“二哥,我现在也很幸福,真的。你不会知道,我求这一世求了多久。你看石穿,”细妹温柔的眼看向果决刚直的那个男人。 “他是我选择的人,我爱的人。对我,百般忍让,疼爱有加,对敌人残酷冷血,手段从不拖泥带水。一开始我不适应他有这样大的变化,每次看到他冷血的手段都会有些怕,可是渐渐的我明白,他若不狠就是他死,他若不狠就保护不了我们母子,他也只有狠才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最终爬上这个位置。若只有狠心才能长久,我只愿他一直狠心下去。二哥,我变坏了是不是,只能站在自己亲人的一边,看着别人生死,如今的心也不动摇一分了,我也是狠辣的了。” “小妹不要解释什么。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谁能不了解谁,石穿哥做的是对的。其实,我们骨子里都是血腥的人。只是以前在你面前,我们才是温柔的,我们都是护着你,不愿意让你看到黑暗的东西。不过,现在也好,锻炼的你也能独当一面,我和大哥也少为你操心些。” “知道哥哥们都疼我。”细妹抽抽鼻子,感动的想哭。 “儿子,护着。”某四奶声奶气的补充上。又拿出他的口水帕子来,准备随时堵住“水龙头”。 “去,少捣蛋。”细妹被某四逗笑了。 四方面军南下终是吃到了苦头,再也走不下去,张焘只能再次过雪山爬草地返回来。 “有烤鱼吃喽,好肥的一条鱼!”彭石穿枪决了一个分裂分子,心中高兴,这手上就灵活,下水一试就逮到了一条大肥鱼。 “鱼爸爸。”某四转头去看在小溪里笑着抓鱼的阿玛,只觉这个阿玛是个真汉子。 “哪有鱼爸爸,让你爸爸听着,看不揍你屁股。” “我的这条才肥。”小川没弄鱼叉,直接卷了袖子下手,他捉鱼可是一把好手,都是小时候练出来的。 “三哥,我要你那个。”细妹瞧着彭石穿这边弄不上他们一家三口吃的,赶紧剥削自家三哥的。 “不给,要就自己抓。”小川才不惯着细妹,直接就拒绝。 “你就不能让让我啊,总没个哥哥样儿。大哥,我就要那个!”越是不给,细妹还非要那个不可了。 “小川,把鱼给小妹,快点,别让我揍你啊。”景川正在研究细妹的手枪,头也不抬的命令。 “大哥,你偏心。”小川哇哇乱叫,很不服气。 “你要是个女娃,我也疼你。你是女娃子不?”景川抬头道。 “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谁何她似地。给给,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小川上了岸直接塞细妹手里,又赶紧回去再抓一条。 “三哥最好了。”得了肥鱼,细妹高兴,小嘴那个甜啊。 “就你会告状,死丫头。”小川瞪细妹一眼。 “哼,我烤了鱼不给你吃。”细妹把鱼开了膛破肚,掏出内脏,洗剥干净就开始在火上烤。不一会儿就飘出了鱼香味。 小川耸耸鼻子,砸吧一下嘴,“真香啊!”接连又抓了两条,屁颠颠的跑到细妹身边,张嘴便道:“我要吃鱼。” “不给!”细妹也不理他。 “好妹妹,给三哥吃吧。”小川陪着笑脸,好声好气道。 “就是不给你,给我家大白吃也不给你吃。” “拿来吧!”眼瞅着鱼肉考好了,小川这死孩子拿了就跑。 “你还给我,有你这样的人吗。”细妹气得直跺脚。“你快帮我夺回来,就是不给他吃。”细妹拉着彭石穿的手,嚷嚷道。 “行了,闹什么闹。他给你抓了三条鱼这还不够,给他吃一条又怎么了。快别闹,接着烤鱼去,我闻着这味儿也香,肚里馋虫都要被勾出来喽。” “不准你向着他,你是我丈夫还是他丈夫呀。”细妹不服气。 “胡说什么!再闹就揍你。” “哼!偏心眼儿。”细妹嘟嘟囔囔又坐回去接着烤鱼。 “嗬!”彭石穿只觉牙疼,哭笑不得:“我怎么就叫偏心眼儿了,我就说了句公道话,谁让你惹小川来着。” “石穿你别管她。从小到大,那兄妹俩就是针尖对麦芒,见着就吵,不见吧还想得慌。真真无聊的要命。” “说的也是。”彭石穿笑道。 部队继续前进。接到上面通知要去俄界和一军团会和,然后继续西进,打下腊子口,通过哈达铺藏族地区。 这一天下着大雨,军中缺粮。 过草地的时候,彭石穿就下令将所有马匹杀掉充饥,因此救活了很多人。 而这一次却比过草地的时候还要艰险。 小宝被细妹送进了空间,对外却是被放在大白背上的竹篓里的,上面盖着一件大蓑衣。 彭石穿和细妹两个就凑合用了一个。 茫茫草原,无处可躲,所有人只好一起淋雨。 “冷不冷,往我身上靠靠。”彭石穿把大半的蓑衣都披在细妹身上,自己却淋的像落汤鸡。 “不冷,别往我这边拉了,你看你全身都被淋湿了。”细妹瞧着雨水湿了他的眉毛和睫毛,哗啦啦的雨让他都睁不开眼睛了,心中疼惜的很。 “我们过了这片地方就好了,基本上不会再过没有根据地的日子了,上头已经有了方案。再忍忍。”彭石穿把蓑衣往头上一顶,把细妹抱在怀里。 “嗯。那么远的路都走过来了,还怕这一点吗。我只担心战士们,我们已经失去了很多战友,他们走着走着就掉队了,死去了,这一路上,我们每走一段里都要牺牲很多人,我这心啊真的好难受。我只恨我没有那样大的力量将他们都保下来。”细妹很自责。她尽了最大的努力,可还是让许多战士都在路上牺牲了。 有时候战争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天灾。 渺小的人哪能对抗得了大自然的无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彭石穿安慰她,也像是安慰自己。“我们算是牺牲最少的部队了。我们尽力就行了,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这一路上也可以说是适者生存,很残酷,留下来的多可堪大用。” “嘭!”正在此时,有人朝天鸣枪,接着有震天的狗叫声! 彭石穿立马站起来查看,只见远远的来了一伙儿,打头是竟是一群藏獒! 第107章决战腊子口(一)[] 冒雨追击而来的队伍正是卓尼杨土司。 这个人身在曹营心在汉,接到歼灭红军的消息却没有执行,一军团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是从他那里得到的粮食和被服,为攻下腊子口做出了贡献。 “吼——”大白看到那么多藏獒在它面前耀武扬威,非常不忿,大吼一声,带着金子和自家的三只崽子就冲了上去,摆开架势和藏獒对峙。 “吼——”大毛昂首挺胸站在大白右侧学着大白的样子,威风一吼!可惜它身高才是大白的一半,没有藏獒大,这点子吼声,人家藏獒根本不放在眼里。 “吼——”二毛听到大毛叫唤,它也跟着叫了一声,之后就偎在金子身边不动了,一双眼睛戒备的看着面前的藏獒。 “吼——”三毛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它又生来是森林之王的后代,性子很是霸道,听得大白的吼声它也跟着哄,那吼声嘹亮的竟是和大白不相上下,大白很满意的抬起爪子拍拍三毛的小脑袋。 三毛很欢快,钻到大白腹下上蹿下跳,围着大白的四蹄转了一圈,忽的,三毛就冲向了獒群。 张着大嘴“啊呜”“啊呜”的威胁。 “汪汪汪……”一头小狮子,那也是森林之王的后代,对藏獒足够造成威胁,等看到三毛屁颠颠的冲过来,藏獒门不淡定了,纷纷咧着大嘴狂吠!牵着它们藏人都要牵不住了。 大白自是护着自己的崽子,见獒群都龇牙咧嘴,它也不甘示弱,朝天便是一声“大吼。” 獒群势弱,吠声渐止。三毛也蓦地停住,回头看看大白又看看几步远的獒群,再看大白又看獒群,小脑袋摇摇晃晃,竟是不知道要干什么了。 一屁股蹲坐下,“啊呜”“啊呜”乱叫。 金子看不惯,奔过去,咬着三毛的皮毛就给逮回来。 “这是……”杨土司擦擦自己眼镜上的雨水仔细一看,“竟是罕见的白狮子!” “杨土司,听说了你的义举,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是不是又要给我们送粮食啊。”毛、彭石穿以及另外几个总前委的人赶到,套近乎。 “大白快回来!你捣什么乱。”细妹一时不察让大白窜出去了,气得不得了,赶到大白跟前拎着它耳朵就是一通说教。 大白“呼噜”“呼噜”讨好的噌噌细妹的腰,现在的大白站着就到细妹腰上了。 三毛很欢快的扑到细妹腿上求抱抱。(某四不在,三毛很得意) “三毛,你太皮了,还没长大呢就想单挑人家一群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小身板。” 细妹弯腰抱起三毛训斥道。 “啊呜……”三毛伸出小舌头舔舔细妹脸上的雨水,湿淋淋的小脑袋拱在细妹的怀里不出来。 “就你皮!”细妹戳戳三毛的小白肚皮,笑了。 “哦,竟然有主了,那还是算了吧。”杨土司失望的看了一眼大白和三毛。 彭石穿没接话,跟细妹说:“去看看云川,我看他老毛病又犯了,脸色很不好。” 细妹看彭石穿眼色行事,吐了吐舌头,带着大白一家钻进了三军团,战士们都很喜欢细妹提供的吃食,自发的排成排站出来把细妹隐藏,一眨眼的功夫细妹就不见了。 “那是个女战士,是个会驯兽的女战士。”披着大蓑衣的土司看不到大白的白毛了才说话。 “我能把她留下吗,我给你们很多粮食和被服。”杨土司道。 彭石穿脸立马黑了,“那是我爱人。” 杨土司也不尴尬,很大方的点头:“原来如此。” “拿一个蓑衣给我。”杨土司对身旁的人道。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彭石穿爽快道:“对不住,是我鲁莽了,算是赔罪。” 彭石穿这才笑了,他喜欢爽快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我奉命过来阻截你们,有心想助你们一臂之力,但样子总要做做的。我资助了一军团多少物资就再资助你们多少,都放在我的部落里,我事先让人都撤走了,你们快去搬运了过腊子口吧。”杨土司挥挥手和毛告别,带领着自己的獒群如来时一般突然降临,又突然的消失在雨幕中。 “润之,卓尼土司做的事情纸包不住火,我担心敌人会对他一家不利,要不要劝说他和我们一起走。”彭石穿披上蓑衣,抹一把脸上的雨水道。 “算了吧,他估计不会扔下自己的部落自己走的。” 腊子口战役在这一场大转移中,和湘江战役,四渡赤水,飞夺泸定桥相比,不是红军史上最大的恶仗,却是最关键的一仗。因为在过腊子口前发生了分裂红军事件,关乎红军的生死存亡。 此际,一方面军全军不足两万人,衣衫褴褛,无粮无药少枪支,而四方面军有多达九万人,人强马壮,难免有人私欲过重,被权利蒙了眼。 一个主张北上建立陕甘宁根据地,一个主张南下,欲北伐必先南征。毛只说了一句:“让历史来裁决。” 孰对孰错,唯能以历史来判决。 一方面先出发来到俄界,毛他们因此来到了三军团。 一军团在前为先锋,毛要求林虎一定要打下腊子口,而三军团断后,一定不能将敌人带入陕甘宁边区。 腊子口,天险也。 当地民谣说:“人过腊子口,像过老虎口。” 腊子口,位于迭部县东北部的腊子乡,其间两山对峙,如刀劈斧砍而成,峡宽约三丈,峡长十丈,更有汹涌湍急的腊子河穿过峡底。 林虎没想到腊子口是这般凶险,他一边指挥强攻,一边组织党员敢死队从峡底攀爬上敌人修筑工事的侧面,给他们以突然袭击。 敢死队,是真的要拿命来拼搏的。 景川没有放弃这个机会。虽然他还不是党员,但挡不住他要振兴家族的决定。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只要不死就是他冒头的时候。 依靠裙带关系景川不屑,石穿也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敢死队中有他一个。小川也要去,被景川踹了一脚,这才红着眼眶消停。 细妹亦没有阻止,大哥的脾气,她知道。三个哥哥,其实都宠她。三哥虽然时常和她抢东西吃,但是谁要欺负她,三哥也最是敢拼命的那个;二哥宠她,即使她做了错事也只是训斥几句再瞒着大哥帮她弥补;而大哥,长兄真如父,宠她最厉害,要星星不给月亮,要月亮不给太阳,可是会真的揍她。 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他决定的事情兄妹几个从来扭不回来。 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富贵。 想要,就要拿命来拼!这是一场豪赌! “大哥,我支持你。带上这个。”细妹从系统那里敲诈来一套防弹衣给景川穿在衣服里头,又给景川脖子里挂上一尊玉菩萨,细妹骗他说是保佑他平安的,其实是一个追踪器,细妹担心景川若是不小心从石壁上掉下来被谁冲走了,她还能派人找回来。 “绳子。”绳子也是从系统那里敲诈出来的,绝对的锋利的石头磨不断。“还有还有吃食,伤药,都是最好的,大哥你要平安回来。”细妹猛的抱住景川,哇哇大哭。 “我这还没走呢。”景川哭笑不得,抱着慢慢哄。 “大哥,保重。”云川苍白着脸,看着景川忧思莫名。 “大哥,我还是跟着你一起去。”小川在边上急的抓耳挠腮。 “滚!”景川一手抱着细妹慢哄,一边抬脚就把小川踢一边去了。 “大哥,你差别对待!”小川不忿。 “很快就有你的机会,抢什么!以为是多好的事情吗。”彭石穿一把抓着小川还想再冲上去的肩膀,略恼怒道。 “石穿哥,那你还……”小川气急。 “我相信景川哥的能力。这点子冒险精神都没有,那你们都不要呆在军队里了,我可以跟恩来说说把你们都送去国外得了。”彭石穿把景川怀里的细妹黑着脸逮出来,扒拉到一边去,对景川道:“又不是生离死别,快去快回。” “嗯。这个时候也就你不婆婆妈妈的。”景川笑着捶彭石穿一拳。 “云川,我有没有说过,自那次你大病之后,有时候你不像我二弟。”景川也不知等待自己的天险到底有多险,再不说可能就没机会了,景川问出了口。 云川顿了一下,眼睫垂下,复有缓缓睁开,笑道:“大哥,柳云川一直是柳云川,不曾离开你们半步。我只是有些记忆复苏了。大哥可听得明白?” “不大明白,但是只要知道你是我二弟就行了。”景川点点头。 “大哥,你和二哥在打哑谜?”细妹茫然的看看自家大哥再看看自家二哥。 “嗯,是个哑谜。”云川猛吸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这该死的哮喘。 “你为什么不接受我。”孙惠娘也不知何时站在了景川的身后,“我不够好吗?我长得漂亮,比柳细妹还漂亮,我家世好,不,这一条可以不算,我能生孩子,我……。” 景川苦恼的蹙眉,转身看着孙惠娘,“我真不知道我哪里让你误会了。”转而,景川又冰冷着一张脸,淡淡道:“你对我妹妹坐下的事情,只这一条我就不可能接受你。” “那如果我没做过那件事情,你会喜欢我吗?”孙惠娘不死心,又扒上来逼问。 “你这女人是不是有问题!”小川挡在自家大哥前面,怒目而视。 “小姑姑,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还以为你改好了。”孙翰林气喘吁吁的追过来,把自己小姑姑拉开,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愤怒一吼:“你花痴啊,见着好看一点的男人就走不动!太丢孙家的脸了。” 第109章决战腊子口(二) 强攻,腊子口! 这一次摆脱了敌人就是彻底的摆脱了! 细妹主动提出留在中央纵队,石穿被派遣了断后的任务,她不想给他留下后顾之忧。 旺藏寺旁边的次日那村状,中央军委正驻扎在此。 “不要担心,凭彭司令的本事一定可以安全回来,喝杯水吧。”贺大姐把茶缸子放在细妹面前,在毛毡地毯上坐下。 兀自愣神的细妹听得声音这才看到进来的人,“贺大姐,你好了?不。”细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马上改口:“我是说,好久不见,一路上大姐也吃了不少苦吧,看你脸色也不好。”细妹给睡在毛毯上的某四拉拉小被子道。 “身体里有弹片拿不出来,总是疼。”贺大姐淡淡道。“都长这么大了。上次跟你说了,没想到还是让男人钻了空子,你那段日子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幸亏又找回来了,这么稀罕的孩子,谁丢了都跟丢了命似地。”贺大姐稀罕的摸摸某四红润的小脸。 “我的孩子也该这么大了吧。”贺大姐留下泪来。眼泪滴在某四的脸上,某四揉揉眼睛睁开,一下没看到细妹而是另一个女人吓了他一跳,“妈妈!” “这儿呢,这儿呢,怎么了小宝,这是做噩梦了呀。”细妹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慢慢哄。 “我吓着他了。孩子都不能离了母亲。”贺大姐擦掉眼泪歉意的笑道。 “没事,贺大姐,孩子估计是一路上颠簸吓得。” “哦。”贺大姐强笑着接口。少顷又没事人一样坚强道:“等着前线的消息吧,一旦攻下腊子口,我们就出发,你要随时准备着。” “我知道。咱们说是大转移,其实就和逃亡差不多的,这一路上我也早习惯了。”细妹也笑。解开衣裳扣子喂奶。 “你还有奶水啊,咱们吃得这样糟糕。”贺大姐看着孩子吃得认真,惊奇道。 “我奶水足,大概是一点营养就能产奶吧,一路上我就指着这点奶水喂活孩子。”细妹故意说得艰难。 “你是个有福的女人。”贺大姐有些羡慕的看着正在吃奶的孩子。 “什么福气不福气的,我只知道要跟好他,不能拖后腿不能掉队,一直坚持就好。我有点没出息的,我的目标就是丈夫孩子热炕头,不像大姐有大志向。”细妹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也得有点别的追求,不能一心总在男人身上,总要为自己打算打算,哪一天啊他心里要是有了别人,你也好有个退路。”贺大姐真诚的提醒。 “贺大姐,是不是他……”细妹一听这话心中有些猜测却不能肯定,也不敢乱说,现在那人在军中的威望已经很高了,话不能乱说。她不能给男人惹麻烦。 “你想什么呢,我好的很。”贺大姐脸色不变,笑着道。 “那就好。我还担心那个张翠呢,她的野心可不小,我一直不敢小瞧了她,大姐也要有点防备。” “我们也吵架,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我现在也懂事多了,不再和他吵,我心里不舒服就多看书学习,这个世界上不是谁离开了谁就活不了的,只是有点痛罢了。我们女人啊,总没有男人来的潇洒。” “是啊。”一时之间细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她心中担心着丈夫和三个哥哥也没有细细的品味贺大姐的话。 “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我还有事就走了,你有什么需要就让警卫员去找我。”贺大姐起身道。 “好,谢谢大姐的照顾。我正喂孩子奶,就不起来送你了。”细妹歉意道。 “还要送什么,就一个大帐篷,我掀开毛毡外面就是大草原,什么看不到啊。你还是老实喂孩子吧。” “小宝啊,你说爸爸和舅舅们会不会平安啊。”细妹摇着身子慢慢哄着孩子。 “嗯。”某四喝饱了奶,挣扎着从细妹怀里下来,慢慢的在地毯上站起来,练习走路。 “妈妈乖。”某四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安慰细妹,挥舞着胖窝窝小手拍着细妹的肩膀表示安慰。 细妹终是不舍得儿子忧心,抱过来笑着道:“小小孩子你看你这小眉头皱的,活像个小老头子。” 揉搓一通自家儿子,细妹心中也松快些,禁不住叹息道:“系统大人给的通俗小说都是骗人的,看着那些女主在异世个个玩的风生水起,没事调戏调戏阿哥,做做生意,弄出一个新奇的算账方法都被惊为天人,还能影响一个国家的发展,到我这怎么就不行了。看来是我笨吧。”。军政上的事情哪里是她一个小小三军团军务部长能够指手画脚的,不怀疑她是一个特务就不错了。 “不笨。”穿着拿彭石穿旧军装改小了的灰色军服,某四搂着细妹脖子铿锵有力道。这个额娘可不笨。他现在已经知道那个系统大人的存在,并且也知道拥有空间的好处,但是拥有空间并不表示就万能,他庆幸他家额娘不像一些脑残穿越女主一样以为有了空间就能影响皇子,指挥皇上。 提到这个他就生气,空间的书架子上的那些小说,他都翻看了,尼玛,某四忍着火气告诉自己不能粗俗,清朝的时空都快被穿成筛子了! 尤其是他的后院,尼玛,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爱某某小妾要死,尼玛,他是那样无能的男人吗,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要牺牲另外一个小妾在外头顶缸,树靶子!尼玛,谁说他和八弟是相爱相杀!尼玛,大清朝又不是没有女人了,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怎么都成断袖了! “那些书也只能让小宝看了,小宝要好好学知不知道。你爸爸呀就是吃亏在这一点上,起步晚,他总觉得自己是个大老粗。小宝,你说说,爸爸是不是个大老粗。”细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儿子。 “爸爸好。”某四根据对自己阿玛的了解给出了这样一个评价。他确实是一个好父亲。至于在军事上的作为,应该也不差,根据某四听床角得来的信息。某四耳根子一红低下头做沉思状。不是他故意偷听的,实在是有那么一两回,他家阿玛像饿狼,他还没睡着呢就开始动作,怪得了他吗。 腊子口。 林虎也是一个优秀的指战员,打过不少胜仗。这一次他知道这腊子口是绝对要打下来的,前有虎后有狼,中间还有一个大峡裂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敢死队下去多久了,干什么吃的,还没得手!”林虎阴沉着脸道。 “军团长这峡口太险恶了,下面又有湍急的腊子河,战士们也不容易。”旁边的参谋劝慰道。 “这我当然知道!我心急,眼看正面强攻损兵折将,我能不急吗!”林虎脸色阴沉可怖,问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个从三军团来的人,还不是党员?” “是。那个人三十来岁,身体强壮,看他英勇赴死的决心坚定就让他下去了。这样的战士很难得。” “我们一军团的事情和他三军团有什么相干,没想到他彭石穿手伸的也很长吗,当初干什么去了。”林虎不舒服道。他对当初自己举荐彭石穿当总指挥员而彭石穿不领情这件事情很介意,一直介怀着。 “这个战士和彭石穿有关系吗?什么人都领进来,当我一军团首长死的吗!一军团的战士都死绝了啊。” “应该没什么关系吧。明知道这是敢死队,要真是有什么关系也不会送过来了。大概只是这个战士自己的意愿吧,想尽快冒头。其实这个战士的心也太急了,正是战争时候,他还怕没仗打没官升啊,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参谋想不通。 “敢死队都是有记录的,上头也重视,只要没死这就是入了各大干部的眼了,这个战士的心计也不浅啊。这样的人我喜欢,这一次只要他没死,我就要了他,留在我一军团重用,他彭石穿不是手伸的长吗,我直接给他砍断。” 听着密集的枪声,林虎转了转心思,他是谨慎的人,“你最好再仔细查查,这个人是不是和彭石穿有关系。” “首长,其实有关系也没什么,关键在这个人他选择什么,您说是不是。” “是这个理,我想差了。现在可不是论血缘关系、亲戚关系的时候,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就是真理。” 景川跟着四团长观察地形。他是新兵不好发表自己的意见,只四团长说什么他干什么,只在关键处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 景川跟着四团长在腊子河上游悄悄地带两个连渡过腊子河,由一名自告奋勇会攀藤附葛的苗族战士打头,景川紧跟在苗族战士之后,贡献出细妹专门为他准备的绳子,两人先攀上了右岸高地的后坡。 黄昏时分,攻击再次开始,主攻部队连猛带冲,敌人在桥头堡以密集的重机枪火力封锁阻击,从石壁工事倾泻下的手榴弹,在桥头堡五十米的地带上结成一片火网。 正面攻击反复拉锯,艰难异常!夺取木桥过峡口的任务很难完成,战士们根本不能靠近敌人的桥头堡。 石壁矗立着,人爬在上面必须紧紧的抓着绳子,手脚灵活才不至于被摔下去,长达三十米的高度,非常耗费体力。 景川有的是力气,攀爬速度也不慢了,可还是比不过那位苗族战士,那位战士很快就把他落在了后面,景川顿时起了好胜之心,速度更是加快。 带了两个连的战士,有些战士在攀爬石壁的过程中就落水死了。掉下去的时候还紧闭着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把敌人惊觉。 若说景川参军的目的原先是为了振兴家族,而现在经历了这一次,却让他迷茫,到底是什么让这些红军战士甘之如饴的牺牲自己?难道他真的赶不上这些人的思想了吗?就他而言,除了自家人,他不会为任何人一个人一件事情一种思想而轻易的牺牲自己,他从小就没被教育成这样的伟大。 容不得他想,只听那位苗族战士一声惨叫,竟是被敌人打了下来。 景川大惊,“不好,被敌人发现了!” 第110章决战腊子口(三) 他学会了回头,看妻子和儿子。勇猛冲锋在前,铁骨柔情在心。一腔惆怅。 “等着我回来。”他走时蹙眉和细妹这样说,腰上别着数只枪,身上缠着无数子弹,叉着腰,大马金刀,像威风凛凛的狮王要去巡视领地,带着为数不多的部众和兵械。仿佛从不知道退缩为何物。 他上了马又下来,瞧着自己清丽无双又眉眼含笑的老婆,心中颇不是滋味,郁闷的又说:“就在腊子口对面呆着,等我去接了你,我们一起走。”他摸摸小宝的卷毛,亲亲他的小脸,最后还是上马离去,一声令下,带着仅有的枪支,战士们都随他而去,无论最后剩下的还是谁,都英勇无敌。 如果民族都面临了灭亡,每一个人,无论男人、女人,孩子还是老人,都是最勇猛的战士,为生存在战,为活的有尊严而战。 敌人,千百年前也许是同宗同源,都承接自炎黄。可是现在,被赶尽杀绝的时候,这一只队伍只好破釜沉舟,一战定输赢。 这一只队伍叫做红军,鲜血一样的颜色染上五角星,铸造专属于他们的传奇。 腊子口一过,红军不灭!星星之火,可燎原矣。 细妹看着男人离去,转身便落下清泪。纵然她知道他不会有事,可还是满心皆忧。 好像不仅仅是为了他,还为了这一支队伍。从开始的八万到现在的不足三万,那么多的战士都在这一场大迁移中死去了,即使细妹没有和他们熟识,这心中竟然也是满满的心疼和伤痛。 景川看着那个苗族战士被打下石壁,他不敢贸然行动,可也不能再延迟,草蛇已惊动,再不行动就只能被打成筛子。 景川神色不动,心中不断的想着主意,一手扒着凸出的石块,一手在自己身上摸着什么,等摸到了水壶,景川再不犹豫,使劲往上一扔,便立即听到无数的枪声,那水壶也在几秒的时间里被打成蜂窝,也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景川涌起全身的力气,脚一蹬,拉着绳子就把自己甩了上去。 敌人的注意力在那几秒钟里都被景川的障眼法吸引,景川在出现的那一刻,敌人根本没来得及开枪,也仅仅是几秒内的功夫,景川端着细妹给他的机枪就是一通猛打。 火力强盛,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但不能恋战,毕竟现在下面的战士还没上来,他孤军奋战必须掩护着后面的战士安全上来。 掩体,掩体……景川眼看八方,趴在地上滚动一圈,在一块草坡后开枪。 “敌人上来了!开枪,快开枪!”敌人一个军官仓皇起来。“鲁师长呢,师长去哪里了。” “在岷县喝花酒。”也不知道是谁看不惯这个师长,在这个时候竟然开口揭短。 “闭嘴!”这个军官也知道会影响士气,立马呵斥。发布命令:“给我猛打,妈的,就一个人,还不弄死他!更待何时!”说是这般说,这个军官自己却不肯冒险,躲在战壕里把一个小兵推出去。 “啊——”小兵刚一冒头就被景川打死在地,吐血而亡。这个昏官嫌恶的把倒在自己身上的小兵踢到一边去。“没用!” “打,他就一个人怎么还不死,给我打,打呀!”他一把扯住又一个士兵的衣襟又想往外推。被这个士兵强硬的扯开,躲得远远的,打枪也只在景川子弹打没了重新安装的时候冷不丁打一下。嘴里还嘀嘀咕咕不停:“你自己怎么不打,让我去送死。” 细妹毕竟是不知道自己哥哥的情况的,所以给了景川很多子弹,那子弹带缠在景川身上是缠了一圈又一圈的,当时景川还哭笑不得,这会儿却要感激自己小妹了,亏得他子弹多才能撑得住。 而这时,下面的战士也在景川的掩护下纷纷爬了上来。这时那个军官才知道着急。火急火燎的,大声吵嚷,一张胖脸涨成了猪肝色,“混蛋!”士兵们不听话,指挥不力,他想死的心都有了,看红军都拼命似地射击,他开始想着是不是要先跑,照这样子下去,他们这块阵地很快就会被攻下来的。 “干得好!”连长第三个爬上来,打了机枪滚到景川身边,连连大笑:“好小子!我记住你了!” 景川面色不变,他现在可不想着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情,他现在就想着打仗,狠狠的打! “这才是真打!”想着小时候和石穿打架,那真是小家子气,这才是男人该干的事。 “那还用说,小子你叫什么,第一次打仗?”一边打仗,连长一边问话。 “第一次打,长见识了。柳景川。三军团来的。”景川撂倒十数个敌人,连长掩护,他重新安装子弹。 “三军团?!”连长讶异一闪而过,接着脸上就浮现敬佩羡慕之色:“怪不得!早听说过彭大司令的大名,有血性,是个真汉子。你们那是不是还有个叫李云龙的,彭司令的心腹爱将,听说是个混球,不知道他打仗怎么样。”王开祥见士气有利于自己这边,一鼓作气发起冲锋,“冲啊!” 景川不落人后,端起手上的酷似这个年代的机枪(内里绝对先进,细妹学聪明了,不给机枪弄华丽外表了,省的惹人怀疑)就是一阵扫射,紧跟王开祥连长也冲了上去,还不忘回答人家的话:“你都说是心腹爱将了,打仗的能力自然有看头。” 说完就冲到了最前头去,第一个跳入敌人的战壕,攻占! 而敌人的军官,上梁不正下梁歪,十四师长自己在县城躲闲,手下的军官自然也是一个德行,这就叫什么人带什么兵,领军人物是什么样的风骨,这个军队就是什么样的! “顶、顶着……我去搬救兵!”这个脑满肠肥的军官话都没说完就仓皇而逃。 而景川,是个有心人,自进彭石穿的军队就先弄清楚了自己士兵的军衔军服特征,其实红军根本没有正规的军服,都是截获了敌人的居多,而敌人的军队军装军衔什么的就正规很多,军官穿什么军服景川自是知道,他眼看那人要逃,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爬出战壕,就追了上去。 景川腿长,身体强壮,捉一个腿短肥男那就是小菜一碟。景川也不急,定了神,瞄准那肥男的小腿,“嘭!”就是一枪,那肥男哎呦一声,摔了个狗啃泥。景川还没到他跟前呢,他就先哭爹喊娘的求饶。 “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他立马就弃了自己的枪,双手抱头蹲下,等待景川处置。 景川心下却生了疑,认为这人是不是耍诈? 据他所知,国党是一个很强的军队。无论是人数还是装备都要比红军高出一个档次不止,这个小军官怎么如此胆小怕死。 “不要玩什么花样,这里已经被我们攻占了!”景川枪口对着这个肥男,一时不好动作。 “你等什么呢,还不捉了人去前面接应!”王开祥往景川这边一看,发现景川正在发愣,气得他真想一脚踹死他。 骂骂咧咧跑过来,扯了肥男的腰带三两下就把人绑了。 “他们不是很强的吗?”景川问,脸上浮现一个新兵该有的好奇。 王开祥没说话,这个肥男到先开口了,“你们打仗就拼命,这一路上我们各个地区的军团都传遍了,神出鬼没,疯狗一样见我们就咬,哪里敢和你们硬碰硬,你们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可是有家底的人,死了就享受不到了。” “你说谁疯狗,你奶奶的!”王开祥对着肥男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不能打,不能打,你们不是不随意处置俘虏吗。”肥男颤颤的哭爹喊娘。 “那是对待高级军官,有骨气的军官,像你这样的,见一次打一次。” 侧面袭击成功,打入敌人工事堡垒内部,很快就攻下腊子口。 林虎组织人修复栈道,搭桥牵绳,发电报给中央纵队,可以开拔渡河了。 “细妹子,快,我们马上要走。”贺大姐已经背好了装备,进来想帮细妹忙来着,没想到细妹早就收拾好了。 确切的说没什么好收拾的,只要把一个大竹篮子放到大白的身上,抱上孩子,领着大白一家,她随时都能行动。 “好。”细妹动作迅速,抱了某四起来就往外走。大白背着一家子的行囊,领着三只小崽子和金子就颠颠的跟着走。 “哈,我倒是把你的大狮子忘记了,还想着帮你收拾呢。”贺大姐笑着道。 “我想着呢,我抱着孩子本来就是违背了规定的,现在更不能拖大家后腿的。” “快、快,到前面每人领一斗粮,领了就走。”外面战士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整装待发。排成一长排等在一堆粮食面前。 “别看小平个子小,他嗓门可大着呢。”中央最高领导三人,毛等从一个大帐篷里出来,笑着道。 “那是老彭的儿子吧,我得看看去,好家伙,这小子特皮实。”恩来往细妹这边一看,立马转了步伐往细妹这边来。 “就他喜欢孩子。”毛和身边的人打趣,“想要就自己生一个嘛。走,咱们也看看去,唉,我瞧着也稀罕,我那闺女要是……算了,送都送了,还说什么,我得以身作则。就他一人疼孩子,咱们都不疼喽。”毛笑着说。旁边的人却没有接话的。 “都是被逼无奈。谁让紫珍同志是个温婉贤惠的,要是紫珍同志也和细妹同志一样闹腾,我看到时候头疼的还是你呦。你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哪有那么多功夫。”到了细妹跟前,一个人笑着接话。 细妹自是听到了,只装作没听见。这些人,心眼子比她十个还多,她不能随便说话。夫妻一体,石穿不在,她就代表了石穿的态度。虽然石穿说话太直,也得罪了一些人,但他毕竟是了解这些人脾性的,说的话也知道轻重,而她就不能乱说了。 “叫伯伯。”细妹很喜欢周这个人,不但长相帅气,而且性情也洒脱,尤其是他的说话艺术,她每次都拿他来劝说石穿说话委婉一些,虽然都是熟人,但是再熟再好的朋友也要有个度的。她就很欣赏他的说话方式,即使是反唇相讥别人,憋屈别人也很有风度。 “伯伯。”某四翻看过空间里的民国书籍,知道这个人,是个值得人尊敬的。某四想,这个人经得起他的一声尊称,自己也不委屈。 “我们也是伯伯呦,小家伙。”瞧着某四白白胖胖,圆圆嫩嫩的哪个能经得住呦,都逗弄起来。 某四睁着大眼很是仔细的看了毛一会儿,小脑袋轻轻一点,心中想着,这就是那个民国第一人?!虽然在对待自己阿玛上这个人有所欠缺,但是遍读他的历史,不可否认的,这是个雄才大略的人。 额娘说,时势造英雄,被这个人给赶上了。而他,作为一个曾经的铁血帝王,遍读历代帝王史,深深的感悟,每一个有所作为的帝王都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而他们的共同点则是,在成为帝王之前,在恰恰好碰上那个机遇之前,他本身就是一个有准备的人,因为有准备所以才有所作为。 就像他,后人评说他为王位处心积虑,使尽手段,种种评语,似乎大多数都是为他的作为所不齿。然而于他,只不过是一个志向,是在皇宫权利倾轧之下必须的选择,成王败寇,不是高高在上就是被打落尘埃,他,向来冷傲,怎可想象着自己被八弟压在身下的屈辱! 既然不能忍辱,便只能势在必得! “伯伯好。”某四为以后考虑,那态度便稍微更好了些。 “真乖。长得真俊,我看呐,像细妹同志多些,你们以为呢。”毛开着玩笑道。 “是啊。”几个人纷纷点头。 “老彭不在,自然是要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这样吧,我把我的警卫员派给你。”毛考虑一会儿如是说。 “不用,我和贺大姐一起就可以了,况且我还有大白,我的安全不成问题。”细妹婉言拒绝。“再说了,石穿要是知道我用了您的警卫,他还要找我麻烦呢,为了我们俩人不吵架,主席千万要自己保重才好。” “细妹同志考虑的对,主席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小平同志安排好了领粮的事情之后,走过来道。 “好吧。和紫珍在一起,我也能放心。我们也走吧,尽快,我们不能拖延,要给老彭留出阻挡敌人的时间。” “终于都走了。”细妹吐出一口气。 “我们也走吧。来,你的粮。”贺大姐替细妹领了粮,要给她放到大白背上的竹篮子里,被细妹拒绝了,“不能要,我们有从三军团带过来的,这些就都留给战士们吧。”细妹指指自己的大竹篓。 贺大姐看了看细妹的神色也不像说谎,便道:“那好,你也不要和我客气。从井冈山到现在,一军团和三军团就没分开过,你就当还是在三军团一样,战士们一样尊重你。” “我有什么尊重的,该尊重的是那些流血牺牲的战士们。”细妹叹息一声。 贺大姐也不说话了。“许多身强力壮的战士本不该牺牲的,他们是为了顾及弱小。算了,不说了,马上要渡过腊子口了,我们再也不会过这种颠沛流离的日子了,该高兴。前面是杨土司连夜为我们修好的古栈道,过的时候要小心,不要往下看,会头晕的。” “嗯,贺大姐也小心一点。小宝,到妈妈背上去,妈妈背着你走。”细妹准备换个姿势抱孩子。 “那里,蹲着。”某四定睛往古栈道上看去,一眼竟然望不到尽头,自己至少也得十多斤,背一会儿不觉得什么,若是背着他一步步走上去,估计额娘的手臂都得断掉了。于是他指着大白背上的大竹篓道。 “小宝窝曲着会难受的。你刚出生的时候小不点一个能放得下,现在放不下了。”细妹转眼一想,笑了,轻轻的亲了某四小肥脸一口,她倒是把空间忘了。“好,小宝是最孝顺,最聪明的孩子了。” 把大竹楼盖严实了,只要不掀开,谁知道小宝在不在呢。等休息的时候再让小宝露个头就好了。 这栈道修于石壁上,真真的不能往下看去,细妹在禁不住好奇心往下瞅了一眼之后就深深的体会到了。 眩晕,恶心。细妹一下停住,闭着眼,扶着石壁。 “怎么了,让你不要往下看,你瞧瞧你,胆真小,难受吧。”后面的贺大姐关心的问。“我看你这样,还能不能走,脸蛋白的像白面了,你是不是淋雨生病了。”贺大姐抹去脸上的雨珠,急急道。“我们不能拖后行程啊,后面的战士都等急了,再坚持一下。这栈道又窄,我也不能扶着你,这可怎么办。” “没事。我、我刚才就是晕了一下。现在好多了。”细妹再也不敢往下看去,只闷着头跟着前面的战士走。 “嘭!”“轰!”“哗啦啦!” 有石块滚落而下,仿佛山壁都跟着颤抖了。 “快走,加快步伐!”从后面一个战士接一个战士传来命令。 细妹忍住胸闷之感,擦去脸上的雨水,咬牙强撑。脚下也跟着加快了步伐。队伍的速度决不能在她这里卡住! 等到达腊子口的时候,这雨也渐渐的停了。 雨后,松涛苍翠如玉,空气清新,让终于从走狭窄的栈道中喘过气来的细妹也不禁畅快的呼吸一大口。 可,当看到峡口两岸的点点猩红,细妹的心又抽紧起来。 “大哥……”会平安的吧。 “你说什么?是不是畏惧这临时搭建的木桥,没事,闭着眼就过了,还是那句话,不要往下看。”贺大姐在前头走着,鼓励细妹。 细妹也不解释,点点头。有空间在手,就算把她从高空扔下来,也摔不死她。 “大白,金子,你们行吗。这桥就两根绳子中间搭了稀疏的木板,你要小心一点啊。”大白琥珀色的眼睛傲慢的看了细妹一眼,昂首挺胸在前,金子紧随其后,大摇大摆的上去了。 细妹嘟嘟嘴,气笑了。“担心你个头啊,你可是四条腿的,比我这两条腿的自是稳当。” 待大毛、二毛、三毛也一蹦一跳的安全走过绳桥之后,细妹傻眼了,好吧,只有她是最弱的。 她也奇怪,她也不恐高啊,这会儿怎么看一眼底下湍急的河流就头晕呢? 吁出一口气,细妹放松自己,也学着贺大姐的样子,扶着绳子慢慢走。 “小妹……”景川在对岸的草坡上等着呢,就是担心细妹的安全。这会儿看细妹正走在绳桥上,他提着心,现在也不能去接应了,只能等着她自己过来。 “大哥……”细妹听到声音很高兴,可马上闭了嘴。她可是记得大哥说的话,暂时不让别人知道他和石穿的关系,怕人家说他无能,大哥要等到有成就之后再说。 前面有大哥在殷切等待,细妹这心竟奇异的平静下来。 走过绳桥,细妹还是按捺着自己的情绪,只对景川安慰一笑,就抱起竹篓里的某四坐在对岸等自家男人。 “细妹子,怎么不走了,我们在吴起镇才能休息,累了也要坚持一下,这气就是要憋着,一旦泄了可就更累。”贺大姐也怕那峡口。她这会儿才平静下来呢。 “他让我在这等他,我愿意在这等他,和他一起走。你们先走吧。”细妹一直保持着微笑望着对岸。 “可……”贺大姐还想说什么。可是一想到,他们是安全了,可人家男人还在战斗中,怎能抛下为他们断后的人就先走呢,一时之间,贺大姐也不愿意走了。 “那我们也等着吧。听那边枪炮声,老彭手里已经没有弹药了,老彭之勇猛无人可敌。”毛得到消息,沉默半响,道。 又带着中央的几个人转回来,都等在山上。毛抽着烟,目光望着对岸,以及坐在崖边,抱孩子的细妹身上。“这两口子啊,分不开喽。” “爸爸会没事的。”某四觉得自己被抱得已经要喘不开气了,憋红着一张脸,奶声奶气道。 这声才唤回细妹的理智。抱歉的亲亲某四的小脸。嘴唇打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对面,只有斑驳血迹,还是没有一个人。 细妹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坐在这里等了一万年。一直到她头发等白了,风把她变成石头,对面还是没有一个人,葱茏苍翠的草上,只有血在嫩绿的叶子上滴下,谁的血,战士们的血,亲人的血。 这一路走来,是用鲜血铸就的殷红之路。 走在皑皑白骨之上,心中无尽悲痛。 回来吧,我在等你。你知道,我一直会等着你归来。我坏脾气的丈夫,快回来,你再不会来,我们的儿子都要长大了,还有我肚子里的,我还不确定,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到来。 孩子说,爸爸,我还没见到你,你要看着我出世啊。你不能偏心,你看着哥哥出世,就一定要看着我出世,否则,我再也不认你了。 枪声到了最后,一边倒。 久经战场的毛,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喃喃自语:“老彭,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你决不能把敌人带到陕北来。” 再后来,细妹眼睛都模糊起来,她渐渐的看不清对面的苍翠,看不见对面的血迹,她耳朵轰隆作响。 “我在等你,你说让我等你的……”她来来去去只说这一句话。 “妈妈……”某四禁不住也怀疑起空间里的史书了。会不会记载不实呢?爸爸…… “啊——”男人一吼,似狮王最后的挣扎! “轰——”“嘭——” “炸药!最后的王牌!”毛眼前一亮,便见对岸陆陆续续有战士奔过来,身上军装乌黑,也不知是炮灰还是血流的太多,把衣服都染黑了。 细妹瞪大了眼,心提到嗓子眼里,眼泪像珍珠一样,不能自控的,骨碌碌沿着她雪白的脸颊滚落在某四的额头上。 某四伸出小手捻住,他却听不见自己额娘哭泣的声音,唯心跳“咚、咚、咚……”一下一下,震荡的他以为,要耳聋。 “爸爸的声音。”他听到了。是经历了什么,让他痛苦至斯! 一声爆炸,一朵乌黑的蘑菇云。山间寂静了,连鸟雀也屏住了呼吸,对岸,会有他的身影飞奔而来的,对吧…… 细妹站了起来,竟然顾不得孩子,踉跄几步,自己越发逼近崖边。 “妈妈……”某四焦急的想迈开短腿追过去。被景川一把抱在怀里。小声的道:“嘘……” 不能出声,某四心中似乎也感应到父母的境况。 一个,生死未卜,一个心神飞散,唯男人归来,女人望见,才能一切恢复如初。 没有声音,静,静极。 当那个人,一身是血,骑在马上,单手提刀出现在对岸的殷红血泊之中,细妹笑了。 那笑颜,纵然某四前身为皇帝,阅美无数,亦不曾见过。 妈妈是最美的,爸爸是最勇敢的。某四想,他与有荣焉……亦笑了。一双凤眼含笑,真情流露,内敛到骨子里的冷漠,不复再见。 “嘶——”震鬣长鸣!血马昂首在天,前蹄抬起,站立。马上之人,亦高高在上,这一刻,独属于他,他的身影,同血红的朝霞,那是一幅英雄的画。 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 无声,却胜有声。 细妹才不管旁的人,她冲动的已经站在了绳桥的第二个木板上。 “你站住,别动!”对岸的人,大吼一声。血马卧倒而死,彭石穿从马上跳跃而下,扶着绳子最后一个渡过。 “嗯嗯。”细妹猛点头,竟真的不敢动分毫。 待一身血腥味的男人走来,大步一转上了山,脚踩在实地上,那强劲的双臂也与此同时把女人拉了过来。刚要板脸训斥,冷不丁被女人一把抱住,他惊愣少顷,嘴角缓缓扬起,心中得意。 自己走时,这女人脸上满上笑,还以为已经没心没肺,原来是装的好,这不,见他安全了,原形毕露。 细妹满腹有好多话想说,到了嘴边才发现其实什么话都没有,只看到人,就什么都好了。 可闻着这男人一身的血味,细妹再也忍不住,哇一声吐出来。 ------题外话------ 第111章某四落败! 血色残阳,硝烟在这满山松涛里暂时的落幕。 空山人语,在耳边是男人焦急的吼声。 腹中基本上没有什么食物,她没有胃口好久了,可是怕他担心一直瞒着没有说。 “急什么,乱吼什么。”细妹用清水漱了口,收拾干净自己才抬起头来看向一脸灰黑,血迹斑斑的男人。“我想你又要做爸爸了。”细妹眉眼弯弯,略不自在道。 “啥?”急白脸的某男人还浑不在状态中。 “我说我大概是怀孕了。”细妹撅嘴不满。可是看到一身脏污,狼狈不堪的男人,细妹又是满目心疼,抬袖一点点的给男人擦脸。“你受伤了吗?给我看看。” “小伤而已。哎呀,我又当爹了。哈哈……”他激动的大笑。“咳咳,我、我肚子有点疼,让我歇会儿。”彭石穿一把握住细妹的手,缓缓的弯下腰,另一手赶忙捂住自己的腹部。 “你不要吓我啊,我经不住吓的。”细妹脸色唰一下就白了。扒开彭石穿的手一看,指尖颤抖,生气的尖声大叫:“这就是你说的小伤!彭石穿,你想死吗!警卫员,担架!” “快,老彭受伤了。”毛赶忙把自己的警卫员和担架送过去。 “我也不知道啊,当时那么乱,我一点没觉得疼,没想到这会儿才发现。”彭石穿忍着疼笑笑,安抚的攥着细妹颤抖的手不放。“不怕啊,其实就是看着吓人而已。” “你给我闭嘴,我再也不听你说了。快走,找个干净的屋子,我马上给你动刀。”细妹看都不看彭石穿,吩咐着警卫员快走。 “大白跟我走,我的手术刀。”细妹招呼着大白一家赶上大部队。“小宝,小宝呢?”细妹手忙脚乱起来,想起那个,忘了这个。发现儿子不在身边,这下慌了。 “在我这里,放心,先医治石穿吧。”景川把某四递给了一直跟在彭石穿身后的小川怀里,“我不能和你们一起走,我去追上我们连长。找了机会我马上来看石穿。”景川看一眼担架上要死不活的彭石穿,咬了咬牙扭身走了。 “三哥,你抱着小宝跟着队伍慢慢走,我带着石穿先进城去。”细妹给彭石穿先简单的消毒处理了一下,转头跟同样灰头土脸的小川说。这一看才发现小川身上也多处有血迹,急急问道,“三哥,你有没有受伤啊。气死我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省心。”细妹也不等小川的回答冲到小川面前就扒看。 “哎哎,我没受伤,你别担心我了,快去看石穿哥,我们当时引爆了最后一大箱炸药,石穿哥命令我们后撤,他自己当时还离的炸药最近呢,肯定被弹片伤着了。”小川也急,不耐烦的催促着细妹赶紧去。抱着某四和细妹一起跟着担架跑的的飞快。 “怪不得一个个的都灰头土脸的。” 彭石穿还有一丝清明,他气虚吼道:“怀着孩子呢,你跑什么,慢点走就行,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死不了。” “闭嘴,死男人,你都要气死我了。就知道你孩子,你自己呢。马上到山下城镇了,你别逞能了,赶紧躺好。”细妹攥着彭石穿的手,扶着担架,急急赶路,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想发脾气教训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女人,却实在是疼的厉害,翘起的头颅无力的垂下。 1936年十月,红军胜利会师,标志着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结束。 天高云淡,望断南飞雁。不到长城非好汉,屈指行程二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樱在手,何时缚住苍龙?——毛 一鼓作气爬上六盘山,红军终于到达吴起镇。 一个月之后。 “小宝,你爸爸呢,又死到哪里去了,养个病也闲不住他。”细妹把洗脸水倒在花坛子里,端了一碟子五香花馍馍放在某四坐着的石桌上子。 “找毛伯伯去了,爸爸说一会儿回来。”某四穿着黑色小吊带裤,上身穿着一件小白衬衫,老老实实,似模似样的坐在石凳子上拿毛笔写字。闻着香味,这才抬起头来。 “小宝真乖。妈妈瞧瞧小宝写的字哦。”细妹坐下来打算把某四抱在怀里,被某四一个冷眼瞪过去,细妹讪讪的讨好的笑:“我这不是忘了吗,真是的,敢管你妈我了,真是没大没小的。谁叫我大儿子长得稀罕,妈妈就疼小宝。妈妈刚跟镇上大娘学的手艺,小宝快尝尝。”细妹献宝一样把做成花型的黄馍馍推给某四。 某四长睫忽闪数下,拿起一个小兔子形状的在手里把玩片刻,不声不响,不动声色,让细妹心里打鼓,殷殷的问:“乖儿子,你倒是吃啊,味道不好哦。”细妹挫败的垂下头。 “妈妈真的最疼大儿子?再生一个小弟弟呢,妈妈还疼小宝吗?”某四肥肥的两爪交叠在一起捧着小兔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细妹,粉嫩嫩的小腮帮子委屈的嘟嘟着。 细妹那个小心肝颤啊颤,满心里冒粉红泡泡,一把把某四拦在怀里,“哎呦,我的乖儿子,你想萌死妈妈哦。” “妈妈肚子里还有小弟弟,要轻手轻脚,细声细语。”某四挣扎着从细妹的抱抱里出来,冷着一张小肥脸训斥道。 “知道了,知道了,比你爸爸还烦呢。一点也不可爱。”听到某四问这话,细妹也经了心,和某四面对面,眼对眼,温柔认真道:“小宝不怕哦,就算妈妈有再多的孩子,小宝都是最特别的一个。这样,妈妈疼小宝,小宝疼弟弟妹妹,小宝说好不好,让弟弟妹妹都听小宝这个大哥的话,好威风的哦。” 某四嘴角微翘,凤眼上挑这才得意起来,郑重承诺道:“妈妈放心,小宝会认真教导弟弟和妹妹们的。” “什么呀,妈妈生完这一个再也不生了。要生就让你爸爸自己生去,他当生孩子那么好生的。小宝要跟爸爸说,只有一个弟弟或妹妹,没有‘们’的,妈妈再也不生了。”细妹嘟着嘴甜蜜的抱怨,脸上笑容满满。 某四嘴角微抽,当他真是小孩子呢,他可是记得他还在这个额娘肚子里的时候就听她说只生一个,现在还不是又揣上包子了。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又弄什么好吃的了,不能再喝猪肝汤了,我这一个月都吃腻歪了。”腰上缠着白纱布的病号面带笑容,大踏步进来,一屁股坐在石凳子上,伸手就拿了一个大猪模样的黄馍馍吃起来。 “你这人怎么跟小宝抢东西吃,小孩子样儿。”细妹狠狠的剜某没自觉的男人一眼。 “呵呵,是小宝的呀,爸爸就吃一个,剩下的都是小宝的。”彭石穿今儿个高兴,一边吃花馍馍一边兴冲冲的想指导儿子写字,哪知道,这一看不要紧,可是把他高兴坏了,抱起某四就抛起来,“我儿子就是聪明,瞧这字写的都比他老子的字还好看。” “什么呀,就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就你那狗爬字还好意思和我儿子比,咱们儿子那是用毛笔写的,你还是用钢笔呢,老不羞。哎呀,你就不会顾忌自己身体一下,你的伤,放下,快把孩子放下来。”娇小的细妹就围着这爷俩转悠了,无奈这人人高马大的,细妹根本插不上手。 某四还是第一次体验到这独属于父子的乐趣,面上禁不住露出笑来。 “彭石穿!你给我进屋换药去!”细妹双手叉腰生气的吼人。“老老小小都是不省心的。” “生气了?”彭石穿把某四放在石凳子上,小狗一样讨好的跟着细妹屁股后头进屋,还不忘回头跟院子里头的儿子打眼色。惹得某四翻个白眼扔过去。被抛上抛下的好不刺激,某四带着笑模样吃起小点心来。 “三毛,给。”某四带着笑,给不知什么时候排排坐凑在他跟前的三只崽子每只一个。 “啊呜……”三毛最直接,叼着一个小猴子就大口咀嚼。吃完了,还拿自己一双湿漉漉琥珀色的眼睛看某四,某四小脸一黑,护住盘子,恼怒道:“没有了。”都是我的。 “啊呜啊呜。”三毛才不管那些,只拿毛茸茸的小脑袋拱得某四不得安宁。 某四无法只得端了盘子里的各种小动物在院子里东跑跑西跑跑,奈何人家三毛是四条腿的,长的也比某四快,根本不是三毛的对手,冷不停就被三毛叼走一个,某四大气,小胸膛一鼓一鼓的,把空空的盘子往石桌子上一放,反过来追着三毛绕着石桌转圈。 大毛、二毛还以为某四在跟他们玩,也跟着转圈玩,中间某四被这三只绊倒数次,他深觉没面子,黑着一张小俊脸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沉思起来,最后结论,兄弟齐心,花馍叼尽,嗯,他需要多几个弟弟才能反败为胜! 进了屋,上炕。 “吃药。”细妹懒得搭理这个没脸没皮的。把药片往男人手里一塞,拿了剪刀就给他拆绷带。 “还真生气了。我跟你说,我觉得差不多都利索了,真的,不骗你,嘿嘿,媳妇,笑一个,你生气啊就跟那母夜叉一样,还是笑起来好看。” “你说谁母夜叉!”细妹气得跳脚。拿了剪刀在男人某部位比划着,好像是,只要某男人再敢说,就“咔嚓”一声给他剪掉。 彭石穿腹部的伤也真好的差不多了,他一把握住细妹的手腕,微一用力就把细妹反手钳制在怀,哈哈大笑道:“我看你还威胁不,就你这点小力气,还想剪掉我子孙。唔,剪掉了你就没有幸福了呦。” “你的伤,快放我下来,我压着了。”细妹气得捶他。 “真不疼了,我媳妇早也给补,晚也给补,要再不见好,就真没天理了。媳妇,伺候本大爷吃药。”彭石穿这人高兴起来没边没沿的,自己喝了一口扭头多对着细妹的红唇就吻下来。 “唔……你混蛋……”细妹不敢挣扎太狠,只能被男人钳制的死死的,硬生生吞下了白开水。 好久不开荤,某男人哪能放过这次机会,咬着细妹软嫩的唇瓣就不愿意放开,大掌撑在细妹后脑勺上,另一手放在细妹腰上一通揉搓,想到自己媳妇肚里还有一个小崽子,改揉为抚,亲昵的触碰。 很快细妹双眸就泛起水光。 第112章高兴傻了的老彭! 院子里的某四往堂屋的方向看了一眼,耳朵尖微红,低头又继续习字。 算算日子,他自转生有两年之久,手掌尚且柔嫩,握笔不住,写出来的字令他很不满意。 “啊呜……”三毛吃饱了,拿毛脑袋噌某四,某四不理会它,一心练字,他向来对自己要求极严,怎能忍受自己的字体如此软趴趴的难看。 “嗯?”云川自外面进来,看见院子里大桑树下就某四自己一个人,心下明白,往半闭的堂屋门看了一眼,心下好笑,直叹小妹两口子感情好。 某四听得动静也没有抬头的意思,三个舅舅的步伐都不一样,大舅舅脚步沉重走路带风,却又稳稳当当,三舅舅心性炫耀,在夺取吴起镇等重镇之时扒了敌人的皮靴穿着,从不离脚,所以走路带声。 而二舅舅柳云川,走起路来脚下无声,从骨子里透出一种唯我独尊的贵气,却又不让人厌恶。所以,他不用抬头,只听声就知道是哪个来了。 “小宝在练字?”云川心下好奇,在石凳子上坐下来,捡了一张某四写完的宣纸看起来。这一看却让他心下一咯噔,“嗯?!” 云川面上不显,嘴角堆笑,摸着某四的头问道:“这真是小宝写的?” 某四冷睨某笑容荡漾的舅舅一眼,淡淡道:“嗯。”废话。 “哦!”云川笑容越发灿烂。“原来如此,小宝早慧的很。只是……算了,不管如何你都是我小妹的儿子,我外甥,我一样疼爱你。” 这话让某四心中微疑,大眼眨动,一派无辜道:“舅舅是何意思?” “无事,就是喜欢小宝的字体,堪为清一代诸王之上。”云川似笑非笑睨着某四,心下依然有一番计较。亦不戳破。“二舅舅记得,大舅舅说柳家源自爱新觉罗嫡系皇族的时候,小宝也在跟前吧,小宝当时的反应可让舅舅深思半月之久呢。” “什么?”某四眼神更加无辜。小孩子是没有记忆的吧,所以他一点也听不懂。 他怎么也不会去怀疑这么个看起来很正常的二舅舅会有别的际遇,和他一样的际遇。 “呵呵,小宝很无辜呢。”他记忆深刻的东西,其中便有一项,爱新觉罗&8226;胤秅的字体很得那个人的喜欢呢,皇四子的书法出规入矩,放敛自如,楷书法度谨严端庄,行书俊健洒脱而不流滑,为此,他不甘心,私底下还专门模仿过,即使现在被一稚子写出来风骨不足,但也改变不了这人写字的习惯,一个人一生的字体,又岂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哼!”笑哼一声,云川一把把某四抱进怀里,狠狠的箍住,蹂躏!纵然往事如烟飞散,他也不止一次的反思自己和胤秅,不得不承认自己即使坐上了那个位置,只怕也要受到好多人的钳制,但……到底意难平! 如今,自己是长辈,而某个人为晚辈,这是不是给他报仇的机会呢?云川笑容如花,瞧着怀中被自己揉搓的小脸红彤彤,眼泪汪汪,却硬气的不吭声求饶的某人,他终于长出一口气。 爱新觉罗&8226;胤秅,你也有今天呢,栽在我手里,这就是天意。上辈子你是王我是囚,这账咱们没法算。但如今,我可是你亲舅舅!哼哼,咱们这账得算一辈子! “二哥,你干什么呢!”细妹逃脱了魔掌,从屋里出来,一看自己宝贝儿子被自家二哥给祸害了,她那个气啊。蹬蹬蹬跑过来,把某四“救”出来。 云川被当场抓包,讪讪的摸摸鼻子,“我和小宝玩呢,是不是小宝?”附送一张阴测测的大笑脸给某四。某四尚且不知这二舅舅变脸的原因,更加不妨碍他告状,可怜兮兮的看着细妹,小手一指远传,哇一声大哭起来:“妈妈,舅舅打我!” “二哥!”细妹气死了,怒冲冲的吼道。 “我……”云川在自家小妹愤怒的小眼神下彻底败退,手足无措的开始安抚小女人:“我没打他,真的,就是摸摸他小脸,你看粉嘟嘟,粉嫩嫩的,太吸引人了,我禁不住诱惑啊。”云川双肩一耸,无辜道。 “打了……”某四窝在细妹怀里,抽抽噎噎的继续添油加醋,“妈妈,疼。”某四指着自己的小脸,在给细妹看云川犯下的“罪证”之前,他还不忘偷偷使劲掐自己一把。 细妹一看,哇靠,这小脸红的出火了都,但是碍于是向来疼爱自己的二哥,细妹这火就硬生生憋着,气恼的撂下云川,转身就想进屋,还不忘放下狠话:“二哥,我本来还想着再给你送一篮子红果吃呢,但是现在,没有了!哼,以后都不给你吃了,你一个大人了,欺负我们小宝,你也好意思。哼,你、你欺负人!”细妹哪里受过这委屈,憋憋屈屈红了眼眶,转瞬这眼泪珠子就下来了。 “呃……”事情怎么会成这样呢?明明是该他扬眉吐气啊?云川笑容也不见了,郁闷的瞪着躲在细妹怀里幸灾乐祸笑话他的某人,云川真想捶胸顿足,果然啊,这个人的段数只高不下,以后要注意了,坚决不能被他正太脸蛋小孩身给骗倒。今儿个,算他失策,但这事没完! “小妹乖,不哭啊,二哥就是跟小宝玩呢,真的,我发誓。这不是,小宝的手感太好了,二哥一时没忍住下手重了吗。但、但明明我手下留情了,这小脸本来没这么红的……” “你的意思是我掐的,还是小宝自己掐的?小宝这么小的孩子,哪里有这个心眼!二哥,你不疼我了!”细妹红着眼睛指控。 “不是。”云川急出了一身汗,无奈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是二哥错了,二哥跟你道歉,好不好,快把你的眼泪珠子收起来,让石穿哥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不要,你跟小宝道歉。”细妹也知道这事肯定有误会,二哥又不是虐待小孩子的变态,也就重重提起,轻轻放下。 云川嘴角微抽,笑容僵硬。 “怎么,二哥你不愿意,我这就去告诉大哥去。”细妹作势要走。 “好好。我道歉。”云川叹气,无奈笑了。心下也窝着火,好你个胤秅,又摆我一道,行,这仇我也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 这时,门外跑进来一个小女战士,只听她急急的道:“部长,不好了,一个洋人要非礼孙护士长,您快去看看。” “什么!什么人这么大胆,还有没有纪律了。小兰,走,快领我去看看。”细妹把小宝往云川怀里一放,就跟出去了。 “哼哼!”云川瞧着细妹走远了,这才出声,“小宝外甥,你真真好手段啊!现在你妈妈走喽,咱们继续算账,嗯?” 某四打了个寒颤,瞅瞅自己的小身板,实在难以抵抗,急中生智,这妈妈走了,爸爸不还在屋里休息的吗,哇一声大哭出来,“爸爸救命啊——” “你!”云川当即气笑了!“好、好,真好。没想到你人变小了,这智商也低了,你!幼稚!” “怎么了,这是。”听到孩子哭声,屋里的彭石穿急急穿了拖鞋奔出来。 “云川,你不会看孩子。来,给我,真是的。进来,我有事问你,在恩来身边怎么样,工作还习惯吗?你们入党的事情也快办好了,好好干,不要偷奸耍滑,恩来人很好,他口才好,你要多跟他学学。”巴拉巴拉就是一通说教。 说到他现在的直属上司,云川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接口道:“这个人我很喜欢。要谢谢石穿哥的推荐。” “我可没做什么,是恩来身边缺人,你正好没事就去试试,谁知道你就能胜任秘书的工作呢,是你自己的机会,哎,和我才没关系呢,大儿子,你说是不是?”把某四抗在肩上,彭石穿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嘴上还哼哼起歌词来了。 云川瞧着这个模样的彭石穿,心下生疑,便问道:“石穿哥是遇到什么令你高兴的事情了吧,今天看着好不正常。” “哈哈,没事,没事,我今儿个真高兴。哈哈……” 某四只觉额头上滑下三根黑线,两爪捂脸,表示,咱不认识他。 “呃……石穿哥,咱能正常点不?难道说是小妹拘束你太紧了?这个不好,女人要宠,也得有个度啊。”云川深深的担忧起这个很不正常的男人来,不是傻了吧。 “嗯,咳。云川啊,我念一首诗给你听啊。”彭石穿把某四往桌子上一放,自己盘腿坐在炕上,脸上表情也一下变得郑重,清清嗓子道:“山高路远沟深,大军纵横驰奔。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云川,你感觉如何?哇哈哈……”彭石穿说罢又高兴的笑起来。 “是主席写给石穿哥的?看来主席很器重石穿哥呢。”云川在心中默念一遍,心眼又一转,笑着道,真心为石穿哥高兴。 “咳。我觉得这样不好,所以我就给改了一下,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工农红军。这样是不是更好。我去找主席的时候,主席正好不在,这诗就是在他桌子上放着的,正好被我看到。” 云川听罢,眉头轻蹙,“没经过主席同意就擅自改,是不是不好?” “没事,主席是个大度的人,他才不会小家子气呢。” 细妹这边跟着女战士小兰去了军医院,这军医院说是医院,其实就是一个四合院,给受伤的战士们专门养伤的地方,本来彭石穿也要住在这里的,只是细妹不同意,她好多东西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平常在一帮子大兵跟前她没什么太大的顾忌,那是因为大兵们不懂行,但是这军医院就不同了,里面有很多优秀的大夫,她可不能冒险。 进门就看到一个洋人捉着孙惠娘的手不放,而孙惠娘正背着细妹低头站着,所以细妹根本没看到孙惠娘的表情,还以为她被羞辱了,急急赶上去就道:“你是哪个,敢来三军团驻地撒野,给我放手,人呢,你们都是死人啊,咱们的女战士被欺负了,你们就这么看着?还是不是爷们!”细妹厉眼扫视了一圈围着看的男战士们,很恼怒道。 “夫人,不是这么回事。”李云龙胳膊上绑着吊带从人群中钻出来,一把拉住细妹,把她拉远点。他本来就坐在葡萄架下的石凳上冷眼看着,看孙惠娘那个女人怎么作的,他没想到会有人叫了细妹过来。这会儿看细妹不明所以的就冲上去为孙惠娘抱不平,赶紧出声阻止。 “好小子,你还是不是男人了,看着咱们的人被一个洋人欺负你也不管管,我、我抽死你算了!”细妹说着就四处找家什,真准备抽李云龙一顿。 “夫人呦,我的亲姐姐。你先等等啊,听我说完。”李云龙这个冤啊,人家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不是傻子,才不干那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你装什么好心!我的事不用你管。”孙惠娘蓦地转过身来冷冷道。 “啥?你说啥,再说一遍?”细妹有点不敢置信,这女人……真、真气死她了,细妹脸色登时就变得很难看,“好,算我多管闲事。小兰,咱们走。” “部长,不是那样的。您别走,您走了,孙护士长怎么办啊。您别听他们的,事情我都知道,一开始我和孙护士长一起在这里晒洗好的绷带,不知道这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冲上来就捉着孙护士长的手不放,嘴里叽里呱啦的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你看他那表情,就是要欺负人的。”小姑娘急急解释道。 “小兰,要你好心,滚一边去。”孙惠娘脸上更冷淡。看着细妹道:“我就是自愿的,我就看上他看,你能怎么样吧。呵!”她嘲讽一笑,“你心里一定暗自高兴,这个放浪的女人终于不用缠着我男人和我哥哥们了,悔改她倒霉,是不是?你敢不敢承认?!” 细妹真没想到她是这样想的,真的已经对这个女人无话可说了。 但,对于孙翰林细妹还是很欣赏他的才华,并且感激他在于都时对三军团的鼎力帮助,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细妹也不会让人欺负她,于是细妹忍着没发火,好言相劝道:“孙惠娘,你不要一时意气,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是男女之事是要两情相悦,你也不能……”细妹想说你也不能强逼我大哥啊,但是想想又不能坏了孙惠娘的名声,人家还没成家呢,就忍了。 “怎么你不敢说?是不是心虚了,我就知道他不接受我,是你搞的鬼!柳细妹你为什么要故意和我作对,我到底是欠了你什么,你非要看着我痛苦才甘心。”孙惠娘对着细妹大吼大叫,俨然疯魔。 细妹对着这样的孙惠娘,心里竟然有点怕怕的,后退了一小步,“孙惠娘,你冷静一点。” “哦,美丽的姑娘,你长得真好,做我的爱人吧。”谁道那洋人竟然突然动作,弃了孙惠娘又来捉细妹,把细妹吓得直接往后退了一大步。 “娘的,你叽里咕噜说什么。这是我们夫人,你少嚣张,老子不发威,你真当我李云龙是泥捏的了。”李云龙扯下自己的绷带,一把提起这个洋人,挥舞着拳头照着人家眼眶就是一通捶。 “你干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到了这个挨打的关头,这个洋人急的冒出一句中文。李云龙更气,直接开骂:“你他妈的会说汉语还给老子拽英文,欺负我们不懂是吧,装疯卖傻羞辱我们女战士,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第113章爱之错过 “停手,快停手。这个人不能打。”孙翰林作为孙惠娘在军中唯一的亲人,自是有人通知他,更何况他现在离开了三军团跟在主席身边做事,想巴结讨好他的人多得是。 “我要告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帮助你们的人的,我要给苏俄政府写信,我要求枪毙你。”李德终于被赶来的孙翰林从李云龙手中给抢救下来,顶着鼻青脸肿的模样恶狠狠跟李云龙呛声。 “李先生不要跟我们的战士一般见识,您消消气。”孙翰林陪着笑脸,百般哄劝。转身又警告李云龙道:“李云龙,快跟李先生道歉,否则就是彭司令也保不住你。” 李云龙暗骂一声,好你个孙翰林!跟着我们三军团一路走来,一路上彭大哥长,彭大哥短的,这会儿子咱们把你带入安全地了,你小子翻脸不认人,行,你真行!老子记住你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李云龙机灵,不想给彭石穿惹事,立马赔上笑脸,轻打自己一巴掌,嘴甜道:“都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哎呀呀,不知道你还是一尊大神啊,您老人家不要跟小的一般见识啊,都是我的错,不该下手太狠,来来,我给你揉揉,瞧这肿的都赶上猪头了。” “李云龙你怎么说话呢。”孙翰林恨铁不成钢,把李云龙拉到一边去小声道,“你还真以为他听不懂中国话,说话小心点。” “哼!”李云龙嘲笑道:“当然当然,我这不就是听了主席秘书长的话好好道歉了吗,你还想怎么样,别给脸不要脸。” “你……不可理喻,莽夫!你再这样跟着彭司令学,什么时候被搞死的都不知道。” 李云龙懒怠的再搭理这个判出三军团的人,直接打掉这个人的手,转过笑脸一把揽住看见他就不自觉畏缩的李德,使劲一捏人家肩头骨,威胁道:“哎呀呀,真不知道您是有身份的人呢,原谅原谅啊,你说你答应不答应,用中国话,英文咱听不懂。” “原、原谅。”李德捂住自己受伤的眼角,哆哆嗦嗦回话。 “大秘书长,你看,这回儿总行了吧。”李云龙得意的看着孙翰林。 “不知所谓,有你哭的时候,不识好人心。”孙翰林使劲压下火气,去看自己小姑姑。 “你到底要干什么,今天闹一出,明天闹一出,小姑姑,你给我留点面子吧。” “在你们眼里我不就是这样的吗,那我就做给你们看,你们看的不也很高兴吗。”孙惠娘冷笑一声,突然的动作,扭身一把抱住李德就亲了上去,还不单单是亲一口,是深吻,是让人脸红心跳的吻。 众人哗然,面面相觑。更有女护士女战士赶紧低下头捂住眼。嘴里还不忘记说出恶毒的话。 “这个女人怎么这样啊……” “不要脸……” “没见过男人吧,看那男人满脸的胡子,丑死了……” 所有的重伤,孙惠娘通通都不在乎,她要做就做的惊天动地,要做就没有回头路。所有人都放弃了她,包括她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得快乐时且快乐。彭石穿看不上她,柳景川不要她,那她就自己也不要了,反正,已经没有肯为她伤心留神的人。 李德那个高兴啊,送上来的美人,不要白不要,嘴上不闲着,他眼睛还睁得老大偷窥细妹,好一个不要脸的人,细妹被那样带有侵犯性的目光看着,只觉得恶心,扶着自己的腰,捂住嘴才能把恶心感压下。 她静静的看着孙惠娘,一直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是孙惠娘让她觉得熟悉,好像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自我放弃,堕落无助。 “哈哈,大家看的如何,真人表演呢,你们这些正经好女人的心里是不是开始荡漾了,思春了,哈哈,承认吧,你们就是这样想的。还有你们。”孙惠娘笑容灿烂如牡丹最后的花期,她手指着在现场的每一个,男人和女人,“很好看吧,想不想要我啊,今晚进我的房来啊,我伺候你们。” “够了!”细妹看着孙惠娘眼中的泪花翻涌,再也忍不住,轻吼出声。“真的够了,孙惠娘。不要再糟蹋自己了。我不知道你心里的伤是因为什么,但是要爱惜自己,即使没有人喜欢你,爱你,也要自己爱自己。我知道这很难,但是……但是,”细妹哽咽,心情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要努力的爱自己好不好,你还有路走的,至少你的身体是自由的,你现在也有自己的工作,有你的责任,所以你并没有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要堕落,算我求你,可好?” “你算什么东西,你求我?呵呵。”孙惠娘疯疯癫癫的到了细妹跟前,指着细妹笑,“你同情我啊,我出身比你好,我是千金小姐啊,你有什么资格同情我。哦,对了,你有一个爱你的男人,是了,你有资格同情我的。我求你好不好?”孙惠娘泪流满面,抱着细妹的大腿,跪在细妹的脚下,哀哀凄色: “你教我怎么样才能留住一个男人,爱我的男人,好不好,以前我不懂事的,所以他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他。不、不,我找到他了,可是他有你了,后来他又出现了,可是他还是不要我,他说我让他妹妹受委屈了,所以不要我。我不相信,他很疼爱我的,从小就爱跟我玩,他才不会和别人结婚生孩子呢。所以不是他,都不是他,最后、最后我知道了啊,他不见了,投胎去了,你们谁也不是他,不是他,那我为什么要成为好女人,我就是要做坏女人。” “不要这样好不好,你要这样想啊,失去了一个,你还会找到一个更好的。”细妹擦掉眼泪,蹲下身缓缓的抚着孙惠娘的头,把她抱在怀里。 “找不到了,真的,我有很努力的找啊,可是他们都不喜欢我,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办?”孙惠娘大睁着眼睛,满目迷茫。像迷路的稚子,一心依赖着细妹。 “我不知道啊,我没有再去寻找的机会了,身心都不自由。但是你不一样啊,你只是上去了一个人,你是自由的,你还可以再去找,找一个好男人嫁了,一天找不到找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就找一年,一年找不到就找一辈子……” “骗子,你是骗子!”孙惠娘突然发疯,把细妹一把推开。 “夫人小心。”李云龙警觉,赶紧扶住,这肚里还有他们司令的崽子呢,不能有任何意外。 “我不信你。我一辈子也找不到了,我有感觉的。你是骗子!”坐在地上的孙惠娘又突然的站起身。 孙翰林听到孙惠娘的话,已然怔愣,喃喃低语:“竟然还想着他……” “孙护士长,我该换药了,你扶我进去换药吧。”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声,在这样沉郁的气氛下,用着轻松的口气说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葡萄架下一个拄着双拐杖的单腿青年小兵正扬着一张平凡无奇的笑脸温柔的看着孙惠娘。 “该换药了啊……”孙惠娘茫然的望去,怔怔的看着那个伤患,立马又低下头,冷冷道:“我今天不给你换药了,让小兰帮你吧,我累了,你别管我,让我自身自灭!”她忽然又拔声而起,尖利刺人。 转身奔逃而去。 “云龙你别管我了,快去追她,我看她精神不正常,千万别出事才好。” “小姑姑,你等等!”听到细妹的催促声,孙翰林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细妹的肚子一眼,黯然追去。 本以为这件事情就算完了,谁知那洋顾问在中央重要会议上参了彭石穿一本,说他治下不严,纵容部下公然殴打上官,要求中央必须给予彭石穿以及李云龙相应的处罚。 他的要求要是搁在以前,那彭石穿绝对逃脱不得,但是现在,他虽然依然享有很多特权,但是他掌权的时代早已经过去,毛正是看重彭石穿的时候,哪里容得这个只会纸上谈兵的人随意恶整。 当时就说:“我们都是好同志,不能存在个人报复主义,我知道你对老彭曾经指责你‘崽卖爷田心不疼’而一直懊恼着,但你也是苏俄派遣下来的人,要有风度,啊,这事还是要好好调查一下的,起因,过程,结果都要清清楚楚才好,这事,翰林,你去做吧,回头弄个报告简单说一下。” 洋顾问脸涨的通红,一下被主席堵住了口,他若再说就是坐实了心胸狭窄,公报私仇这件事情了,何况,若真要深入调查,他会被这些人群殴还说不定,毕竟在中国和德国还是很不一样的,中国人很保守,对公然示爱不理解。他不能再仗着不了解中国习俗而做事了。 红军现在还依仗着苏俄,不能和那边交恶,就跟洋顾问说,你的个人问题会给你解决的,耐心等几天。不过,你看中的那个就不要想了,如果你不想被老彭揍,就还要离的远远的,咱们军中谁不知道老彭紧张他老婆是出了名的。 很多人心中更是幸灾乐祸,叫你色胆包天,活该被揍,幸亏你遇上的不是老彭本人,只是他的得力干将李云龙,你呀,就烧高香吧,没缺胳膊少腿就是幸事了。 那天的事情,细妹没敢跟彭石穿说,怕被骂。本以为能息事宁人,谁知道,过了几天,那个洋顾问自己找事。把个正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听训的细妹气死了。 “你就不能给我老实点,怀着孩子呢,逞能,我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休了你,啊,让你不老实,还不如小宝听话呢,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到处给我招蜂引蝶,以后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屋里,哪里也别无了。”背着手,在床下来来回回走动的彭石穿脸黑的跟阎王似地,走两步停一下看一眼垂着头委委屈屈的细妹,再走两步再看一眼,狠话还不能说深了,真真气的某男人肝疼。 “那、那我也不想啊,别人心里想什么我也阻止不了啊。再说了,有人欺负到家门口了,我不能让人欺负咱们的人啊。”细妹弱弱的争辩。 “什么咱们的人,你还想搞想团伙了,关你小黑屋,给我小声点,说话注意点。”彭石穿深知这拉帮结派的害处,赶紧吼道。 细妹也不傻,悻悻的闭嘴。咕哝道:“一路上走过来,都处出感情来了,那自然的就当成自己人了吗。” “你还说。别以为你怀着孩子,我就收拾不了你。” “坏蛋。”细妹红着脸,把小脑袋低低的垂着。 “唉……”某四躲在门帘子外面听声,心中好笑,可怜的额娘,“飞来横祸”哦。看来这老婆长得的好了还真不好,某四想着,反正以后他也是必定要说亲的,嗯,就找一个相貌普通的吧。自家阿玛就是前车之鉴啊,万万不可重蹈覆辙。 “李云龙!”彭石穿突然的撩开帘子走出来,把个某四吓了一跳,立马两眼水汪汪的看向彭石穿,露出害怕的神情:“爸爸妈妈吵架……” “呃……”彭石穿尴尬的挠挠头,他怎么跟自己儿子解释这不是吵架,这是爱极而气,是他对自己没信心呢。咳,这个坚决不能让儿子知道,“嗯,小宝啊,妈妈做错事了,爸爸说说她,不是吵架啊。” “爸爸凶。”某四得寸进尺的还说。好吧,他承认他纯粹找事,唔,明明不是额娘的错嘛。 “去,小崽子。进屋找你妈去。”彭石穿恼羞成怒,揍一巴掌某四小屁股给推进屋去。 训完了自己老婆开始训堂屋里正在罚站的李云龙。 “哎,我的大司令哎,小的在。”李云龙笑嘻嘻的给彭石穿打千作揖。 “滚,你给我正经点。说说吧,怎么回事,我是怎么教你的,啊——”彭石穿抬脚就想踢人。 “不是,司令,我错了,我不该和人动手,给司令添麻烦了。”李云龙赶紧上蹿跳上椅子。 “混账!”彭石穿更气了。一下扫堂腿过去,把李云龙站立的椅子腿直接给弄残了。 “哎呦,妈呀,司令你动真格的了。”李云龙也不怕事,双眼贼亮,一下跳下来,摆好架势准备和彭石穿大干一场。 “臭小子,你真不知道那人的身份,骗鬼吧,敢在我跟前弄鬼,你忘了你是谁教出来的?嗯?” “嘿嘿。还是司令了解我。这不是就因为知道,没敢下狠手吗。” “哼。下次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出去,爱跟着谁跟着谁,我这里算容不下你了。”彭石穿眼中含笑,也不动手了,往椅子上一坐,掏出烟来点上。 “别啊,司令,我下次再也不敢和人打架了。” “滚,我是因为这个踢你的?”彭石穿眼睛眯了眯,危险的看着嬉皮笑脸的青年道。好小[奇`书`网`整.理'提.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成男人了。哼。 “嘿嘿,司令放心,下次还有人敢打夫人主意,我就往死了揍他。”李云龙挥舞着自己的拳头,笑着道。 “哼!”彭石穿这才算完了。 躲在帘子后面听见堂屋里没声了,细妹这才露出笑来。笑骂一句:“死男人。” “柳细妹,我找你,能陪我喝酒吗” 第114章我要嫁人了 “柳细妹,我找你,能陪我喝酒吗?”孙惠娘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穿一件红色外套站在院子里喊话,她面色平静,眼神却恍惚着。她眼睛一直盯着天空,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找柳细妹这个她向来看不顺眼的女人一样。还有点尴尬的意味。 里屋的细妹听到动静,掀开帘子出来,小心的看了彭石穿一眼,糯糯的道:“有人找我喝酒呢?” “你现在能喝酒?!”彭石穿眉眼一挑,凶神恶煞。 “我、我知道,哎呀,你给我点面子。讨厌,我去了。”细妹翻个白眼给某个得寸进尺的男人。绕过暗自好笑的李云龙就想出去。 “夫人,你小心点那个女人,跟个疯子似地。”李云龙想起孙惠娘那天的作为赶紧提醒到。 “我觉得她不会真伤害我,没事,我还带着大白呢。小宝你自己在家跟着爸爸,要听话知道吗?”细妹摸摸依偎在她腿边的某四,温声细语道。 “嗯。”某四点点头,“我去屋里练字。” 彭石穿还是不放心,手指敲击着桌面当当响,一双虎目一眨不眨微怒的看着细妹,让细妹心里发毛,“你干嘛啊,有话直说嘛。” “就在院子里喝,你不准喝,就让她自己喝,那天做出那样的事情,丢死个人,我倒要看看她还会不会发酒疯,让她作,作死拉倒。”彭石穿想起最近几天的传言就有气。 “你好好说话。”细妹最烦他这样。 彭石穿立马闭了嘴,拉着某四进了里屋炕上躺着,还不忘无病呻吟一下让细妹心疼。 “嘿嘿……那我去练兵了,夫人你还是小心点,谁知道她要干什么。” “行,你去吧,对了,厨房里我有做好的花馍馍,你端了去和柱子几个分了吃吧。” “呵呵,夫人最好了。”李云龙当即咽了咽口水。赶紧讨好。 “吃你的吧。”细妹笑道,“以后别叫什么夫人了,叫部长,刚被你们司令训了呢,说我要搞小团伙,哼,以后也别叫夫人了,他再说我官僚主义作风,我真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司令也是为了夫人,不是,部长好,嗨,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要不叫姐行不?”李云龙可怜兮兮的眨眨眼,“您呀,就跟我姐是一个样儿的,我觉得吧我要是有个姐姐就该是夫人这样的。” “行,随你。”细妹听着李云龙这样说,心里很高兴。 “哎,姐,那我端了花馍馍走了哈。” “去吧,注意着点自己的身体啊,别总是喝酒,我可听说了你在部队里的作风,你仔细着点,别让屋里那头倔驴子逮着你把柄。” “知道了,还是我姐疼我。”李云龙喜滋滋的走了。 “你终于出来了,你男人放心我了?哼,好娇贵。”看着李云龙走出门口,站在桑树下已经不耐烦的孙惠娘嘲讽道。 “你……唉……”细妹看到孙惠娘时的心情是复杂的,她就像她的一面镜子,通过这镜子让她想起以前的自己。 若说对孙惠娘,在于都是情不得已的利用,那么,在这一场大迁移之后,细妹也不再故意冷落她,对她,细妹只能说是又恨又怜。 恨其不争堕落,怜其爱而不得,痛悔终生。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找你,呵,也许我是想看你同情我的眼神,因为现在就连同情我的人也没有。我他妈的就是欠虐,你说是不是,啊?”孙惠娘自顾在石凳子上坐下,石桌上是她带来的五瓶白酒。 她用牙咬开盖子,就咕噜咕噜对瓶吹。 “你……”细妹想阻止她,可是又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 说,你不要醉生梦死了,你该往前看,你的前途一片光明? 说,擦亮你的眼睛,真心喜欢你的人就在你的身边? 说,你不要喝了,喝多了伤身? 说,你就把心底的那个人忘了吧,去者不可留,你还有明天? 许许多多的理由都在她心头打转,可是到了嘴边都是一样的苍白。 别人的痛苦始终是别人的,一个旁观者纵然再是感同身受也代替不了她承受痛苦。 说的多了,又变成虚伪。 “你怎么不劝我呢,劝我吧,我等着你劝我,我现在想听人劝我,真的。我离开了家族,终于是一个自由人,我可以自由的恋爱,自由的选择爱的人,可是,到了现在我才明白,我要拿出真心去爱的人已经不在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可悲。”孙惠娘闷头喝下半瓶酒,紧紧抿着唇,对细妹笑着道。 这笑,苦中作乐。是痛,是悔,是恨不得重生,时光倒流,回到从前。 堪堪的连眼泪也成了多余。 苦闷都憋在心里,发作不得,自痛无门。 “孙惠娘,我想说,我知道你的苦,我知道你的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失去爱无异于一次生死轮回。我想说,即是轮回,就有重生,不要糟蹋自己。你有苦有痛,我愿意做你的听众,这样好不好?” “不好。”孙惠娘艳眸含笑伤色,“我孙惠娘怎么能软弱到依靠你的地步呢?我是谁,我是孙家的掌上明珠,我是于都城里鼎鼎有名的千金名媛,怎么能输给你,我不愿意。哈哈,我不愿意。” 孙惠娘晃荡着手里已然空了的酒瓶,浑不在意的说:“你知道吗,自从我当下话,说谁愿意来我的房里我就伺候他,你猜有没有人来找我?” 细妹摇摇头,心中有不好的预感。杏眸蓦地瞪大,“不会……你!” “哈哈,你猜对了,有好多人来找我,小兵、干部、高级干部,首长都有呢?那天晚上我的房门口是前所未有的热闹。嗯嗯,我理解的,男人嘛都有需要。”孙惠娘一本正经的点头。 “那你猜我拒绝了吗?” “你……”是随意了吧。细妹终于没有忍住,红了眼眶,鼻端酸涩难受。再不去看孙惠娘的表情,闭上了眼。 眼不见,为净。孙惠娘,柳细妹,又或者更多的可怜女人。 “你怕我玷污了你的眼睛吗,所以不敢看我?”孙惠娘苦涩的笑了,“我感觉你是能理解我的,天知道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算了,我也不想再移窝了,今儿个就在你家喝个痛快。” “不是,我、我只是风沙迷了眼。”细妹赶紧睁开眼。 “风沙迷了眼?这样的借口啊,去,叫了你男人来给你吹眼睛,那是好幸福的事情吧。我们小时候,我每次身体不舒服了,他都会买了我最喜欢的东西来看我,问长问短,我烦都烦死了呢,我就三两句不耐烦的赶了他离开。现在想想,是我不知福了。男人只有在乎你,才会变得罗嗦。你现在应该深有体会吧,你还怀着孩子呢,你男人肯定成了话唠了。” “是啊。”细妹想到出来的时候,那男人的黑脸和嘱咐,心里甜。 “你知道在于都的时候,我为什么算计你们吗,不惜牺牲我自己的身体?”孙惠娘又开了一瓶酒,喝了一大口,“咳咳……” “你慢点喝,会醉的。” “哼,醉死不正免了你们的麻烦吗,有我,你们的麻烦还不够多,我知道自己讨人嫌,我有自知之明。那天他带着你来赴我爹的宴,我就坐在那些女眷里面,我穿着我最喜欢的牡丹花色绸绣衣,戴着我精挑细配,要艳压群芳的金银首饰,我清高如冬梅一样,凛冽寒风之下,孤芳自赏。 我是看不起你这个村姑的,可是我看到他为你砸核桃了,他怕你砸了手,磨破了指,自己就动手给你揉碎了,金黄浓香的核桃肉就放在他手心里,你喜滋滋的在一堆壳子里专挑了肉吃,你脸上的幸福刺痛了我,他脸上的宠溺逼的我再次想起往事,可是他已经死了,你们偏偏要来刺激我,你说你们两口子是不是很讨厌,我当然要膈应膈应你们的,让你们痛苦,和我一样午夜梦回,每想起一次都是眉心的刺,整颗脑袋都隐隐作痛。”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做出那样的事情,我很敬重你父亲,我始终觉得虎父无犬子,孙老的家教再差也不该让你做出那样的事情。你……因心无所系,所以放任自流。你很爱……你的丈夫?”细妹想起在于都孙府上那一晚,当孙老说出孙惠娘的丈夫当初是如何求婚之后,孙惠娘歇斯底里的表现。抵触,挣扎,可就是不愿意相信。 而此时,孙惠娘是不是终于愿意承认了呢?还是说她早就知道了她丈夫对她的爱?而孙惠娘到了丈夫死后才惊觉自己真正爱的人是谁? 如果,是这样,那么,孙惠娘做出那些不着调的事情就有了源头。 这世间的事,最痛莫过于,当我爱你而你心有所系,当我放手或者死去,你才发现自己从来只爱一个人,那就是曾经深爱你如痴如狂的人。 如此一来,细妹到觉得孙惠娘比她要痛苦的多。 “你知道?”孙惠娘喝酒的动作顿了一下,只觉喝进嘴里的不是酒水,是黄连汁,苦,好苦,苦到了心坎里。 “猜的。”细妹看着孙惠娘一瓶瓶的灌,心里不忍,还是说道:“你不要在我家喝醉了,我身体不方便,绝对不会送你回去的,让你在院子里睡死。” “呵呵,不回去正好。我门口都是苍蝇,烦人,还想用强的,妈的,也不看看老娘是谁,我自愿可以,谁若是用强,我就捅了谁。哼,还是你这边清净,我想着我那边苍蝇多的赶不完就来你这这里玩玩。他们绝对不敢来这里找我,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笨,真不知道司令是什么眼光,看上你这女人,不但滥用同情心,还很蠢。当然是你因为你男人了,他老婆身边三丈远绝对不允许出现一个雄性动物,司令脸上明晃晃的就是这些字。”孙惠娘鄙视的看了细妹一眼。她头枕在冰凉的石桌子上,画的艳丽妩媚的眼睛盯着细妹看了一会儿,小声的说:“谢谢你收留我。” “嗯?”细妹怔愣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少顷又释然,孙惠娘是有小姐脾气的人,虽然自相识以来她给人的感觉就是蔫坏蔫坏的女人,但是她本性不坏,就从她认真照看治疗伤员这一样就可以看出来。 “傻女人。”孙惠娘嗤笑一声。 “我是个坏女人。我应该受到惩罚。”孙惠娘自言自语。把空空的酒瓶仍在地上,又去开第四瓶。 “我丈夫是被我害死的,你信不信?哈,就是我,我婆婆都知道,是我让他去上海做生意的,我看了他就想起被我爹用钱打发了的那个男人,哈,想我孙惠娘就值五百个大洋,傻蛋一个,我爹当时是试探他呢,你说他要是说选我,这时候他也在美国过上奢侈生活了。还以为自己占便宜了呢,蠢货! 他一听我要是跟了他,我爹一分钱都不会分给我,他就急了,急匆匆拿了我爹的钱就跑了,我都知道,可是我就是不告诉我爹,谁让他把我心里的美好给打碎了,就该气死他。我故意怨恨他,后来,就成了真的怨他了。”孙惠娘怅然一叹。本来就长相艳丽,这一喝了酒,两颊泛红,就更显得比往常好看几分。 “为什么?”细妹不解,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故意和孙老为难? “哼,我就是想怨,我若不怨,我早就崩溃了。” “你和我是不同的。只要有一线生机,我都会好好活,即使我错失了一辈子的爱人。可是你,还是被宠坏了的,经不起任何挫折。”细妹长叹。 “当然不同,谁要和你一个村姑出身的人一样。”孙惠娘又变成最初见到的一样,高高在上,清高自赏。 细妹忍着气,不断劝着自己不能和一个女酒鬼一般见识。 “我不想好好过,我若过好了,我的心就更苦。我就糟蹋自己,我觉得我糟蹋自己,我这心里就好受点,我就不会想起他的好。知道吗,我要嫁人了?” “是那个洋顾问?有人逼你?不行,这事我要跟石穿说,让他给你推了。那个人的脾气很暴躁,常常阴晴不定的,你跟了他哪里有好日子过。”细妹立马变了脸。自那天和洋顾问发生了冲突,细妹就可以的打听了他一下,没想到他是那样糟糕的人。 “要你管。我自愿的。”孙惠娘已经醉了。脸蛋大红,“我也不是好惹的,你等着,我非得搅得他不得安宁。”说完就咚的一声扒桌子上了。 “喂,你醒醒,别在这里睡啊,真是,你一天不折腾人你心里不舒服是吧。” “我没醉,你让我趴一会儿吧。我想他,心很疼。我以为我糟蹋自己心里就会好过,可是每当面对那些臭男人一分,我就会想起他的十分好来,我想他,想他,怎么办……”孙惠娘终还是流下泪来,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而下,滴落在冰凉的石桌子上,一滴一滴,大颗大颗,把桌子都打湿了。 “他会怜惜我的眼泪,我的痛,没了他,谁还会爱我,我还能爱谁。柳细妹,你很好,要一直都抓住自己所爱呀,爱如掌中水,你不紧紧握住不留指缝,总会都失去的。不要像我,落得今日这般的下场。”孙惠娘摆摆手,“你走吧。我可不想让我的敌人看我狼狈的样儿。” “抓住所爱……”细妹恍惚着进了屋,停在门口她还是说出了口:“爱不是紧紧握着,是松开,无论我们握紧还是放手都牢牢的贴在我们的手心,捉住的是恰恰好遇见的那个人,而遇见才是最难的。我遇到了,我捉住了。你也遇到了,可是你没有捉住。” “我也丢失了一次,可是我是幸运的,我有了再一次看清的机会,孙惠娘,无论我们的恩怨如何,我还是要祝愿你,也和我一样有重生的机会。得到爱,和爱你的男人。”细妹在心中如是想。 “我遇到了,我捉住了,你也遇到了,可是你没有捉住……”孙惠娘低低哀鸣,为自己,更为丈夫,错过了,就成了一生的痴望。 再也找不见了。 “爷俩都睡了?”细妹进了屋,看见炕上睡的一大一小,满心里都是感动。 单单仅是看到丈夫和孩子安好,她就心满意足。 感动,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哥……” “哈哈!”这时,睡在炕上的彭石穿蓦地睁开眼,铁臂一伸将细妹抱进怀里。 “吓我一跳,你作死啊,嘘嘘,小宝睡了,你给我小声点。”细妹抚着自己心脏,白了某男人一眼。 “哦哦,让我逮着了吧,偷看我,嗯?”彭石穿感觉到细妹的爱意,这心里就跟有小人挠似地,他就像把老婆抱在怀里亲亲。 “谁偷看你了,都成老头子了,不害臊。”细妹红了脸啐他。 “让你不说实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彭石穿狼嘴一张就吞了细妹的小唇。 “唔……唔……” 窗外,孙惠娘扶着墙壁看到里面的温馨,嘴角一撇,眼中深羡,心中略苦。 “柳细妹,这一次我帮你们挡了算还你们的债,以后我们就各不相欠。李德这个人以后不会再找你们的麻烦。”孙惠娘低语。“呵,恶人自有恶人磨,两恶相交,细妹,让你看几年好戏,如何?”她自嘲一下笑。 此时,晚霞已落,天蒙蒙黑。 孙惠娘出了细妹的家,往自己住处走。 “孙护士长,你房门外已经干净了,你快回去睡吧。”几步远出有一个黑影,到是吓了醉醺醺的孙惠娘一条。 “你是?” “你的病人。”青年人道。 “我的病人多了去了,笑话,想近我身也要想个像样一点的借口啊。”孙惠娘轻蔑道。 “我叫王起,你要记住我的名字。”青年人说完就拄着自己的拐杖一点点走远了。 “王起……呵!不过又是一个臭男人罢了。” 第115章英雄之暮 每天,她都做着不一样的事情。照顾小宝和丈夫以及她自己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空闲了就带着小宝进空间散散步,摘摘果子,还要学习新知识。 大哥在拿下陕北几个重镇的时候立下了功劳,现在已经是团长了。连她自己也感叹升迁的好快,但是一想在战争中死去的干部换了一茬又一茬,干部是急缺的,大哥又是有能力摆在那里的,在短时间内升到团长的位置就不足为奇了。 二哥善辩也睿智,自从去了恩来同志身边,现在也是很得器重。只有三哥,现在还被她拘在身边,实在是她需要他的帮助。 她想要插手兵工厂的事情,她手上有很多制造枪支弹药的法子,她想做点什么。 对付日本人,好像已经不单单是国仇,这里面还有她自己的私心。 她……从来也不是一个吃亏的人。 受尽的屈辱,她若不讨回来,总觉得憋屈,一生都不会安稳。 可是,她现在又怀孕了,小宝也还小,她又要兼顾军医院的事情,实在是走脱不开。 三哥,也只能先委屈一下了。 孙惠娘自那日喝醉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 过了两个月细妹就听到了消息,说她结婚了,很低调的婚礼,基本上没去什么人,仅仅是上头的几个人碍于李德共产国际的身份送去了贺礼。 细妹原本还担心,如果收到请帖,她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对待她,祝福?明知道没有好结果,她还去祝福,孙惠娘估计会恨死她。冷漠?她做不到,在得知她感情的重伤之后,她不是圣人,同样的她更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没想到孙惠娘连给她请帖的面上功夫也不做了,这个女人啊,够无情的,好歹也是三军团出去的人呢。 不过,她也确实大大的松口气,暂时的,她真的不想面对那个女人。 对于孙惠娘来说,既然不是那个人,那么嫁给谁都是一样的,她无所谓,她要的也仅仅是折腾吧,证明她自己还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细妹想,孙惠娘也不想看到她吧。任谁一天到晚都看到一个幸福的女人在她跟前晃荡,这心里也不好受吧。 嫉妒心啊,劣根,每一个人都没办法控制。 “女人啊,了不得喽。”伤愈之后的彭石穿又忙碌起来,一天到晚,好像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看到他。 “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我伺候的你还不好啊,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叨叨什么呢。”愣神的细妹从炕上起来,伸手接过彭石穿的军装挂在衣架上。 “你们女人啊,这个嫉妒心真是要不得。”彭石穿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冷茶,摇头叹息道。 “嗨,你找事是吧。”细妹把茶壶夺下来,往男人腿上一坐,嘟嘴不满道。“你是不是瞧着我大肚子不能满足你,就抱怨了,说,是不是因为这样?你老实交代。” “我可是我的小姑奶奶呢,我哪里敢埋怨你呦,累不累,我看着你这肚子比生小宝的时候大了不少呢,不会有问题吧。”彭石穿担忧的一手抱着细妹的腰一手抚摸着细妹圆滚滚像一个球一样的肚子。 “我猜里面不止一个。”细妹稍微透露了一点情况给某男人,让男人暂且有个心理准备。她是早知道了的,系统大人专门给她检查过,这肚子里的是两个。 “真?”彭石穿虎目大睁,看珍宝一样来来回回抚摸细妹的肚子。 “我骗你干什么啊。傻样,你那是什么表情啊,我怎么看着不高兴呢。”细妹戳戳男人的大黑脸,我戳我戳我戳、戳、戳! “哈哈,我真厉害!”瞬间的静默之后,他忽然爆发出一阵能震开屋顶的笑声,把细妹耳朵都要震聋了。他抱着细妹自怀孕之后越发丰腴的身子在怀里就是一通揉搓,凑在细妹耳朵笑声道:“当然,还是我媳妇儿最厉害。我奖励个。”说罢就给细妹来了个法式热吻。 “去你的。你说,这吻法是跟谁学的,好啊,你背着我在外面有人?!”细妹一想到这个可能,这心里登时就涌上来一阵酸味,拽着男人的耳垂一把提起来,娇嚷着不依道:“死男人,你偷腥!” “没、没,我怎么敢,快放手,要掉了。”彭石穿径自依着细妹,也不见恼怒,脸上还是笑嘻嘻的,得知即将又有两个孩子,他这心里激动莫名,都是他最亲近的人啊。 “阿妹快别闹。”彭石穿瞅瞅自家宝贝大儿子不在屋里,堂屋门也是半掩着的,这动作就有点大胆起来,先问道:“小宝呢?哪里玩去了?” “让云龙领走了,小宝要去看他练兵。”细妹坐在男人大腿上,小屁屁故意在乱动着。她可不就是仗着自己怀孕,男人办不了她,在胡闹吗。 “撩拨我?嗯?”这下男人更大胆了。撩起帘子抱着自家媳妇儿进了里屋。 “看你就够了,谁乐意撩拨你,说的跟我多渴望你一样,天知道我早看腻了你。”细妹捂着嘴偷笑。 “看腻了?小妮子你还真敢说,欠收拾是不是。”彭石穿瞧着自家老婆露出来的颈上的白腻肌肤,透过领口还能微微看到遮掩在衣服之下的粉嫩沟壑,他咽了咽口水,心里跟猫挠一样难受。 “谁欠收拾,亲爱的,你再说一遍?”细妹腻在男人怀里,扭动着自己身子,拿自己最宣软的部位蹭着男人胸膛,故意的惹火。“好哥哥,你真舍得?”细妹眉眼含情,风情万种。细腻的一双手牢牢扣在男人脖子上不下来。 “嗯,等你生完孩子再收拾你,到时候,把十个月欠下的都一并补上。”男人闻着自家女人身上的幽幽香气,心中澎湃不已,却又不好“大动干戈”,就地办了,真是香艳的折磨。 一团软肉在怀,他却只能摸不能吃,还不想放,煎熬啊! 细妹咯咯笑起来,趴在男人耳边吹着热气,极小声的说了句什么,惹得男人直接把某得寸进尺的小女人按倒在床上就是又一通柔情密爱,这个铁血的大将军啊,让细妹爱死了。 “唔……唔……真不行了,肚子里是两个呢,我们要小心一点。”把埋在她宣软位置的男人头颅拉起来,细妹睁着一双朦胧媚眼,软糯道。“还有呢,要是小宝突然回来怎么办,看到咱俩这样,我就要羞死了。” “那你还撩拨我?你故意的,死丫头。”彭石穿把细妹抱在怀里,终是拉回理智。两人一起睡在床上,享受难得的静谧。 “对了,你一进家门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看你脸色也不好,不是去参加舞会吗,怎么气冲冲的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到晚上才回来呢,这会儿才下午四点钟。”细妹转头看一眼床头上的座钟,问道。 “我自来不喜欢那样的场面,更不喜欢男男女女一起搂搂抱抱的,没意思,就早回来。” “跳舞多好啊,有美女免费给你抱,你就知足吧,我想找个帅哥跳跳,身体还不允许呢,都怪你,我真没想到就大转移中那匆忙的几次我就又怀孕了,你说你是不是很坏啊,又让我怀孕了,讨厌鬼。” “你还想找别的男人,做梦吧!行,你想跳也行,改天我就去找一台留声机,咱们俩关起门来自己挑,我全程奉陪,这样总行吧。” “哼!跳交际舞要的就是那种人多的气氛,你这个乡巴佬哦,真拿你没办法。”细妹哭笑不得,指尖戳着男人胸膛玩。 “想想还在日本人手下受苦受难的同胞,他们也能跳的起来,我是跳不起来。要真想享受,也得等到抗战胜利了。”彭石穿对现在的某些人的作风有些微词。 “我跟你说,你别愣头愣脑的就发表自己的意见,人家跳舞是人家的事情,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吧,你说话给我注意点,管好你这张惹祸的嘴。听见没有。”细妹见男人闭上眼不理会,生气的掐他腰肉。 彭石穿疼的冷抽一口气,气恼的捏起细妹的下巴就亲了上去:“好,我就闭嘴,这张嘴只用来堵住你的小嘴,这总行吧。” “去。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学学人家……”见男人有点脸黑,细妹立马转了口:“好,我不提别的男人这总行了吧。你还没说是什么原因让你不高兴呢,谁惹着你了?” “我有什么不高兴。人家两口子吵架呢。反正两人都有错。”彭石穿摸着自己的两只未出生的小崽,一点点的跟细妹说了。 原来,主席和一个外国女记者关在一个屋子里说话说太久了,贺大姐就找了过去,推门进去一看,那两人正聊的火热,贺大姐就忍不住了,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了人家一巴掌,让主席很没面子,这两口子就吵架了。 具体的彭石穿也不知道,他也不好像个女人一样乱打听。 “咱们也不好评论,关于主席的事情咱们还是都闭嘴吧。”细妹深刻的知道主席在军中的影响力,不能乱说。 “你知道就好,别跟着其他女干部一样起哄,你听见没?”彭石穿不放心的拽拽愣神的细妹小耳朵。 “我有分寸。贺大姐处理的方式也不对,算了,不说了,明天我就去看看贺大姐吧,她对我也多有照顾,军中那么多高级干部家属,除了康大姐就是她了,我最好的朋友。”细妹想了想,道。 “也好。去了,你也别乱说,往好了劝。” “这是当然的,能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我懂。二哥的哮喘自从过雪山之后就越发严重起来,我很担心,我想安排二哥去苏联治疗,你看行不行,这事我还没跟二哥说呢,怕他不愿意。”虽然细妹一直拿空间里的药物给云川吃着,但她毕竟不是专业的,她目前也仅仅是对外伤有研究罢了。为了安心,细妹希望云川出国治疗。 “现在正是建立根据地的时候,我怕他抽不开身。尤其在恩来身边,要到处跑,云川现在又正是对工作热情的时候,他哪里会听你的话。还是再等等吧,我看他现在气色还不错。” “好吧。”细妹想着,她要多拿空间里的水果给云川吃,好好保养着,再拖一拖也不要紧的。 没想到到了第二日细妹的打算就落了空,那次吵架事件之后,贺大姐带着刚出生的小女儿搬去了西安养伤。 听说,在私下里两人的关系很紧张,这才导致了贺大姐的出走。 细妹这才恍然,急匆匆的去空间里翻找历史书籍,她好像除了自家丈夫的历史,其他人的都忽略了呢。 不久之后,贺大姐直接跟着共产国际的人坐飞机去了莫斯科大学学习。 主席婚变,一时之间传遍军中。许多人都蠢蠢欲动。当然不乏一些近水楼台之人,比如张翠。 细妹去找了康大姐了解情况,她真的不希望张翠上位啊,她还是希望贺大姐能够回来。虽然细妹至今不知道张翠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都闹到要分居的地步了,紫珍再不走还有什么意思。”康大姐叹息一声。拉着细妹的手在炕上坐定。 “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可以居中调解啊。”细妹忍不住急道。 “天真了不是,细妹子。你呀就是被你男人保护的太好了。这里面的事情哪里是单单一个‘误会’就能解决的?别人两口子我也不好说什么。婚姻出了问题了。紫珍是伤心了。主席那样的人,不是一个女人能要的起的。咱们啊也别乱说。反正都有错吧。”康大姐摆摆手,不再说。 “但愿没有那样糟糕,至少现在他们还是夫妻关系,不管其他女人怎样,我是只认贺大姐一个的。” 历史的轨迹好像已经设定好了。细妹感到恐慌。匆匆忙忙从康大姐的窑洞出来,迫切的希望拥着自己的男人,寻求安慰。 正值多事之秋,此时,日军已经不安于现状,企图对中国发起全面入侵。 此时的中共已然在陕北安了家,建立根据地,组织宣传,发动群众,再次将红军这支铁血一样的队伍在最短的时间里发展了起来,吸引的海内外华侨同胞的鼎力支持,并让所有的爱国志士纷至沓来。 军队,是为了保家卫国,如今敌人大举入侵,刚刚安定下来的红军再也忍不住,势要将日本侵略者赶出国门! 1935年12月9日中共在北平举行了大规模的大学生示威游行,呼吁“停止内战,一致对外”、“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获得全国民众积极响应,全国人民抗日热情高涨,让实行“攘外必先安内”,“不抵抗政策”的国民政府不得不正视起来。 此为一二九运动。 此时的彭石穿亦是焦灼的,他又想到前线去。以前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打起来分外的不痛快。但是现在是打真正的敌人,他心动不已。即使不让他指挥,只让他做一个小兵他也是愿意的。 近几日细妹就要生了,不知为何,自从看到贺大姐出走,细妹就一直处在惶惶之中,这心情也是一落千丈。 敏感的某四也察觉到了,他甚至一改平日沉默的性情,扮萌撒娇宽慰细妹,只求生母一笑。 细妹不是不知道某四的来历,自从系统大人明确了某四的出处,细妹就有意的避着某四查阅了所有关于雍正的历史,心中更是对这样的小人心疼不已。 自己的宝贝啊,哪里是那般无情寡性的人呢。明明就是至诚至孝。 “妈妈,吃。”某系把空间里刚摘得的新鲜红果一颗颗剥好了皮放在盘子里递给细妹,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细妹,直到细妹拿起一个吃起来他才满意的继续低头剥皮。 瞧着这圆滚滚的孩子,用他稚嫩的小手指认真的给她剥着红果皮,细妹感动的直想流泪,眼眶酸胀酸胀的。怜爱的摸着某四的小卷毛道:“傻孩子,今天怎么不去看你云龙叔练兵了?腻了啊。” “陪你。”某四头也不抬的继续跟手里的红果皮奋斗。 “好,妈妈的小宝最乖了。”那个叫做乌雅氏的女子大概是没有福气享受的。这样诚孝的孩子,现在是她的儿子了,是她天大的福气。 “小宝,去找你三舅舅玩会儿去。爸爸歇会儿。”一身疲惫的彭石穿进了屋就道。 细妹瞪了彭石穿一眼,嘱咐某四道:“正好,小宝把篮子里的果子拿给你舅舅,饿了就使劲的闹腾他,你三舅舅啊,从小就爱吃,你跟着他错不了,看上什么要什么,他要是不满足你,妈妈回头就找你大舅舅告他状去。” 某四眼中露出微微笑意,点点头跳下炕,道:“爸爸累了。”对于不高兴的阿玛,他真心的不敢惹,还是避开好。 “好,去吧。唉,拿着你的小书包,包里有零食,小宝饿了要记得吃。还有,你的小水壶也要拿着,你的小手绢,还有什么……真是……”细妹东找找西找找,把某四的小书包一下就给塞满了,她又怕书包沉压着某四,长不了大高个,嘟嘟囔囔道:“回头就去敲诈系统大人,让他给你弄一个乾坤袋什么的,妈妈就算给你装一麻袋的东西也不沉。” 某四翘起的嘴角,再看到自己灰常卡哇伊的小书包之后抽了抽,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当柳云川看到他背着一个喜洋洋的花书包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面上的表情了,会不会笑死他? 某四脑袋上挂着三条黑线出了家门,往云川和小川的窑洞走去。 “什么事啊,非要把小宝支走。”细妹心情欠佳,歪在床上懒得搭理人。 “有一场大仗要打。我打算去。你有点准备。”彭石穿坐在椅子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道。面色沉重。 “现在?”细妹一惊,没这么快吧。日军全面侵华不是在1937年7月7吗?那时候才正式爆发,现在……是了,已经到了36年底了。也快了。 “不是,还得再几个月,就是先给你提一个醒,你有个准备。这一次,正赶上孩子小,而且还是两个。”彭石穿上了炕,拥着细妹道,“你就留在延安吧,行不行?” “不行。”细妹推开他。有些暴躁的拿果肉扔他。脸上也是气嘟嘟的。 “你闹什么。”彭石穿有些筋疲力尽。“我现在没力气管你,就想睡觉。” 细妹也知道自己最近的情况,脾气空前的不好,瞧着男人疲惫的样儿,也不再闹,小心翼翼的挪到男人怀里去躺着,道:“你现在不是被苏维埃中央政府任命为西北军事委员会主席了吗,你可别骗我,我都知道,不管怎么着是用不着你去前线打仗的,你也就是总指挥的命。你再怎么眼馋人家也没用。”细妹有些幸灾乐祸的想。 拿自己脑袋噌噌男人脖颈,示弱讨好。 彭石穿哼哼唧唧没应。他自己也明白情况,但还是想去前线,就算是总指挥,也要实地考察地形之后再做出安排才更精确,损伤才更少。但是若带着细妹他总不放心。所以要求她留在延安。 “我说对了吧。我还是跟着你吧。两个孩子不要你管,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医生啊,虽然是半路出家的,但是总比一般的护士强很多的。打仗肯定有伤员,我可以帮着照顾的。” “有两个孩子需要你,你还能腾出手来照顾伤员,能的吧你。”彭石穿怜惜的摸摸细妹的脸,临到生了,细妹这脸和小腿都肿起来了,很辛苦。他不想再要孩子了。 “别累着自己。” 细妹摇摇头,如水温柔,“不累的。我想跟着你去,行不行嘛。”开始使出撒娇手段了。 某男人有点招架不住,干咳几声,闭上眼睛就是不应声。 “你说话,死人啊,哥,好哥哥,你就答应我嘛。”彭石穿最受不得她这样,一听这称呼,他心就变软。 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道:“还是打运动战畅快,总是打游击,敌人还以为咱们怕了他。但,咱们的弹药方面敌不过人家啊。”说道这个,彭石穿就特别郁闷。“咱们自己造的枪炮威力都太弱了。技术部也都处在研究阶段。我把你给我的枪就贡献出去了,让他们好好研究。这得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赶上人家啊。” “你若担心我,那我就去你领军附近的兵工厂,我给你提供足够的弹药,要你打个痛快怎么样。”细妹觉察出男人的郁郁,豪言壮志道。 “呵,傻妮子。造炮造弹药哪里是那般容易的。异想天开。” “那我运气好嘛,你看,我都能给你捡到威力那么大的手枪呢。”细妹眨眨眼,神秘一笑,接着就蒙头睡起来。 “嗯?对了!你还没交代过呢,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快说。”彭石穿一下来了精神,哪里容得细妹躲懒。 “哎呀,肚子疼。”细妹叫的假假的逗趣道。 “哼!不说拉倒。”彭石穿只要一瞧着细妹吹气球一样大起来的肚皮,心里就一阵发麻,顿时都同手同脚起来。 “你这肚皮不会被撑爆了吧。”每次他都会这么问。细妹现在都懒得搭理这个傻男人了。 窝在男人怀里,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力,还有他清爽的味道,细妹只觉安心,噌噌头底下硬实的手臂,安然入睡。 落日西斜,本想着只是休憩一会儿,没想到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 寒风凛冽,呼呼作响,敲打着窗棂。 屋内灯光昏黄,照着炕上的一对交颈夫妻。 男人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女人护在怀里,睡梦中也顾忌着不要压坏了女人的肚子。 女子眼皮下的眼珠转动起来,她额上有细微的汗珠沁出。 她忽的攥紧十指,全身都绷紧。 “你若嫌我碍事,我就去兵工厂呆着,为你造炮造子弹,让你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细妹,你为什么要抢我的未婚夫,为什么……”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漂浮在漆黑的小巷子里。 “月儿姐姐……我,不是,救命啊——” “哥,哥,石穿,你醒来啊,你不要死啊……” “来吧,来吧,花姑娘,八格牙路……” “柳柳,你们安顿好了,为什么不来接我们……” “婆婆……” “细妹,你去伺候皇军吧,你好好伺候他,皇协军团长的位置我要定了,你若完不成,我就摔死你闺女。”刘得胜高高的举起一个婴孩,呱唧一声,将孩子摔在地上,顿时孩子成了一对肉泥! “啊——”梦中的细妹一下惊醒。腾的坐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把睡的正熟的彭石穿顷刻间惊醒,他也腾的一下坐起来,下意识的就去摸细妹。 “我、我梦见婆婆了,她怨我不去接她过来享福。”细妹心中咯噔一下,捡了最不要紧的话说出来。 之后,就两眼茫然的看着前方,手指使劲掐着自己的肉掌都不自知。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想咱娘了。这几日就听你叨叨说这事呢。”细妹小时候就特别讨他亲娘的喜欢,细妹也从来只拿他娘当亲娘待着,感情都要比彭石穿好。“我托人去老家打听了,并且留了信息给他们,只要他们看到了,就知道到这里来找咱们,别担心了。” “嗯。”细妹眉头蓦地蹙起,冷汗涔涔,她伸手摸向自己的下身,借着昏黄的灯光,细妹便见自己的手上沾染了三指血迹。 细妹有些反应不过来,她茫然的看向一脸惊惧的彭石穿,有点傻傻的道:“血……” “没事,咱们没事啊。”彭石穿吓得差点腿软,手忙脚乱,他忽的就“嘭”一声从炕上摔了下去。 声响很大,定然很疼,可是他竟然没有感觉,赤着脚就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救命啊,救命——” 他声音本就洪亮,这声声急切的,真真的把大白的狮吼都比下去了。 顿时,挨着近的窑洞里蓦地都亮起了灯,纷纷打开门奔出来,有理智的就平静的问道:“怎么了?出了何事?” 有的警醒过了头,立马就反应过来,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大叫着:“敌机来了,敌机来了……” 还有的则是两眼茫然看着大院子里边光着膀子到处跑的彭石穿,竟然还笑出了声,“司令,你这是表演的哪一出啊,不会被部长给赶出来了吧。” “你他妈的放屁,生了,要生了,孙惠娘呢,人呢,谁来帮我老婆接生!” “快,快,小妹要生了。”还是云川反应快。他披了衣服就往彭石穿屋里跑,进了屋抱起细妹就往军医院跑。 “你愣着干什么,开车去呀。”见了慌慌张张的彭石穿,云川直气得想不顾形象骂人。 “哦哦,我去。” “小宝,咱们也去。”小川胡乱给小宝穿了衣服就往车上凑。 边走还边说:“哎呀妈呀,石穿哥这是傻了吧,哈哈。” 1936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不,自清朝势微于世界民族之林起,中国这一片大陆就已经不是一块土地,而是一块肉,一块众列强争相食之的香肉! 弱,便被欺之!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崛起只在被压迫之中! 日本已经不满足于固守东北三省,连连抢占中国关内领土,抗日已迫在眉睫,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会崛起! 此时,红军已经在陕北地区有了根据地,刚刚稳定下来,就被日军逼迫着再度出战,是情势所逼,亦是红军成立最初的愿望——抗日!将侵略中国的好战分子驱逐出中国领土!中国的主权绝不容许外来者沾手! 敢将手伸向中国,必将被所有爱国志士砍断! 国弱,民便弱,国强,民便强,只要明白这个道理的人,都将崛起。拿起手中的任何事物作为武器,将胆敢冒犯中国者,杀无赦! 崛起,必将崛起! 共产党,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考量,都先让出了第一步,也获得了全国人民的高度承认! 输,也许就在细节之上。 1936年12月4日,蒋介石抵达西安。此时,正是全国呼吁抗日的最高潮时期。而蒋依然固我,攘外必先安内!依然要派兵去陕北剿匪。 是有人做出些有意义事情的时候了。 有些人注定要被写入史书,名垂青史。哪怕他平生做的都是错事,只作对了一件事情! 挟天子以令抗日,张杨二人做了。 西安事变。 只做了一日的英雄,便要承受十几年之久的幽禁。值得还是不值得。 细妹算是一个历史的旁观者,虽然她也身处于历史洪流之中。但是得知历史的她更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来看待民国的一些人和一些事。 值得还是不值得。片刻的辉煌之后,就是一生的惨淡收场。 让多少人唏嘘叹息。 细妹觉得纵然只是为了他们以后的惨淡,也该对他们行军礼,以最敬重的一种方式。 联合抗日终还是在恩来的多方奔走,以及各界的舆论压力之下展开了。 在共产党内部也确定了渡过黄河西征的指挥人选,朱为总司令,而彭为副总司令。 院子里,桑树下,一个大大的摇篮里正躺着两个粉雕玉琢的婴儿。而在摇篮的旁边石桌子上一个三四岁大小的好看男孩正在捏着一管毛笔认真的,一笔一划的练着字,字体端正雅致,就像男孩的样貌一般。 “这就是我孙子?”院门口传来一个老妪沧桑暗哑的呼声,接着,某四抬起头来一看,便只见一个衣着简陋的老妇人如一阵风一样刮到了某四面前。 某四下意识的起身躲开老妇人的触碰,眼中有冷芒射出。除了细妹和摇篮里那两个讨厌的家伙,他很少让人碰他。 “爸爸,这位是谁?”某四站在石桌的另一面和彭石穿对峙着,显然很不高兴彭石穿把旁的人带入家中。 “你奶奶,小宝快让你奶奶抱一抱,叫奶奶。”和家人重逢,彭石穿显得很高兴。接着他又指着随后进来的两个青年人道:“这是你二叔,这是你三叔,快叫人,你妈呢?让你妈出来见见,她老早就想着了。” “去大食堂领饭去了。”某四审视了一番,淡淡的叫人。完了之后又拿眼睛去看依偎在他家阿玛身边的那个女人身上,拿眼神问彭石穿:“这女人是谁,让妈妈看到你身边有女人,你就死定了。” 他不喜欢这两个女人,那两个青年人倒是不咸不淡的,没有他三个舅舅给他感觉亲切。 彭石穿尴尬的摸摸鼻子,“这、这是……” “这是你的月儿妈妈。”那老妇人也不怪罪某四的冷淡,她现在正瞄准了摇篮里两个看起来很乖巧的孩子。 激动的看彭石穿道:“穿儿啊,这也是我孙子?好、好,真好。”妇人抬起自己的袖子开始擦眼角。哭道:“儿啊,娘亏得坚持下来了,要不然啊,可见不着我这么可爱的孙子了。柳柳啊,很会照顾孩子,把我三个孙子都养的很好,我要谢谢她。” “娘,你别哭啊。这不都见着了吗。”彭石穿也有些激动,眼眶泛红。 “大哥,咱们这一分别就是好多年啊。咱娘能不想你吗,哭那是想你想的。”最小的石头哽咽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以后好了,咱们都在一起。” “就我是多余的。”紧紧拽着彭石穿袖子的女人嘤嘤哭起来。 “爸爸,这个女人是谁?”某四冷冷的盯着那女人拽着彭石穿袖子的手,好像要看出一朵花来才干休。 “大孙子,不是跟你说了吗,这是你月儿妈妈,比你妈妈大,是你爸爸的媳妇啊。”老妇人似乎是怕那女人怎么样,立马维护起来。 “我妈妈是小的?”某四凤眼中的光芒更冷,冷笑一声:“那我岂不是成了庶子?!” “爸爸,你怎么说?”某四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风暴正袭向他的家,他此时的心中正掀起惊涛骇浪。甚至是,怕。 他早在经历那一场“离家游记”时就将这对父母当成了真的父母,拿出全部的心来爱护,此时,这个阿玛却又带回了一个女人,声称是正妻,大妇,嫡福晋?这般的冲击,除了没让他吃惊的变脸,但也造成了他的不高兴。 “娘,你为什么还这么说呢。细妹可是你做主给我娶的,这时候你又这样说,你让你三个孙子怎么办,都成小妇养的了?”彭石穿有些恼怒,说话就不中听。 “穿儿,你怎么说话呢,真难听。我孙子怎么就成小妇养的了。”在彭石穿的眼神下,老妇人目光四处躲闪。最后懦懦道:“这、这不是可以两头大的吗。穿儿,月儿可是你表妹呢,你怎么忍心月儿伤心,再说了,你以前不也是很喜欢月儿的吗,知道月儿被……你还专门去参了军,现在月儿找回来了,你应该高兴。” “娘!我现在有细妹了,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彭石穿气得轻吼。 “穿儿,你大了,翅膀硬了,是大司令了,就敢忤逆你亲娘了,我这是什么命啊……”老妇人顿时大哭起来。 此时叫做月儿的女人却慢慢止住了哭声,放开彭石穿的袖子,去搀扶老妇人,“姑母,既然表哥不收留月儿,月儿还是继续流浪吧,反正月儿已经不干净了,配不上身为大司令的表哥了。” “月儿,你别怕,你吃了那么多苦不都是为了他啊,他现在好了,成龙了,就不要你这糟糠妻了。你不要担心,他要是不要你,娘跟你一起走。” “娘!你看看你,石头,石心,你们赶紧劝劝。我就奇了怪了,我怎么就说不通呢。” “大哥,呵呵,这事你也说不清楚,我们就不掺合了。”石心搓着手道。 “姑母,也许表哥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说不定,细妹……”女人难过的擦擦眼角,扭过头去。恰好对着院门。 “对。这事为了尊重柳柳,娘也疼她,娘一样疼,得跟柳柳说说,好好说,让月儿和柳柳一起服侍你。” “娘,我不同意!”彭石穿怒吼。 “表哥……”女人伤心欲绝。 彭石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月儿,我……” “表哥,我不会让你为难,我走就是。”月儿扭身要从老妇人和彭石穿中间的小道上过去。 此时,彭石穿正和老妇人对峙着,中间隔了一个石凳子。 “小心!”彭石穿眼见月儿恍惚着要撞上石凳子,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扶住。月儿也趁势倒在彭石穿怀里。 细妹在大食堂领饭,从哨兵嘴里听说了彭石穿找到婆婆和两个小叔子的事情很高兴,又多领了几个人的饭这才来晚了一会儿,她急匆匆的根本没听完人家哨兵的话,她一个人端了一个大托盘本就很摇晃,但一想到就能见到和她母亲一样的婆婆了,她哪里还会再跑回去一趟,索性一次省事。 但是那个小兵没告诉她,彭石穿还领回来一个女人啊。 领回来也没事,可是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前面那深情对望的两人是怎么回事? 当月儿抬起头,当细妹看到月儿的模样,细妹愣了。 少顷之后,心中慌乱不堪,发出的音节都是插颤抖的:“月儿……姐姐……” 她的幸福…… 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 第116章原配vs初恋(一) 桌子上是细妹端来的饭食,青椒炒肉,土豆丝和一大碗西红柿鸡蛋汤,大食堂当然没有这么好的待遇,都是细妹花了钱让小灶做出来的。 可这会儿,桌子周围都坐上了人,却不见一个动筷子的。 某四垂着眼,转着手上的墨玉小扳指(从空间里拿的,某四看着不错勉强戴在自己的大拇指上),看也不看桌子上的几个人。 石心还懂事些,往花布帘子后头瞅了一眼,以主人的身份张罗道:“大家吃,呵呵,他们说话还有半天呢。” “二哥。”石头拽拽石心的胳膊。 “石心啊,还是等着娘和表哥谈完了我们一起吃吧。”月儿温声道。 “咳咳……”石心有点尴尬的又放下筷子,这时他的肚子传来咕噜声,好像是连锁反应,接着石头的肚子也响起来。 纵然有些不喜刻意坐在他右手边的女人,但是这两个青年人却是阿玛的亲兄弟,这礼数上就不能差了,于是某四淡淡道:“二叔、三叔吃饭。”说着就先起筷子。一想,这也不合规矩,哪有小辈先动筷子的。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 见某四的筷子停在土豆丝上不动了,月儿关心的问道:“小宝还不会用筷子吗,我帮你吧。”说着话这动作就快的把一棒子土豆丝放在了某四的米饭上。 某四的脸登时就黑了。话说,他除了亲近自己的额娘,就连彭石穿的间接口水他也是不接受的,这女人特自作主张了,越发惹某四不喜。 把筷子往桌子上轻放下,跳下椅子转身又去拿了只碗,舀了半勺米饭在碗里,自己动手又在米饭上浇上西红柿蛋汤闷头吃起来。 月儿又是伤心又是尴尬的看了石心石头一眼,默默的低下头去。小声怯懦道:“我不知道,我……” “那个,月儿姐你别放在心上,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石心拿出二叔的款儿来教训某四,“小宝,快跟你月儿妈妈道歉,你月儿妈妈都快哭了,你妈妈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你这孩子真是……” 某四忍无可忍,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淡淡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他心里想着,这些人里面都是他的长辈,他不能有什么动作,否则都会怪罪在额娘身上,当务之急得去找大舅舅,现在也只有大舅舅能压得住场子。 想到这里,某四就大步往外面走去。不行,大舅舅离的远了些,他这小短腿太慢了,看看天色还是正午,云川肯定不在窑洞里,现在也只有三舅舅在窑洞里的可能性大一点。以防万一,某四先去找了李云龙,让他派人去找大舅舅和云川。 “你这死孩子,你去哪里。”刚见到的外甥,没什么感情,哪里会真心担心他,叫了一声,见某四根本不搭理他,他也就安心的吃起饭来,“我是真饿了,刚刚有那小子在,我还不好意思吃,现在就剩下咱们了,石头、月儿姐咱们先吃。” “我早就饿了。不知怎么的,有那臭小子在跟前,我就是不敢有大动作,月儿姐你觉得呢。”石头专门捡了那肉丝把自己嘴巴塞得满满的,唔哝不清道。 “这小孩子贵气。”月儿微微掀起嘴角,眉眼上挑道。 “贵气啥啊,再贵他也是我外甥,我彭家的种,哼,小崽子。”石头不屑道。 “石头怎么说的,你忘了嫂子对你的好了。”石心不高兴的道。他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他可还记得他们和细妹分开之前,是细妹牺牲自己引开敌人的,没有细妹,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阴曹地府里呢。 “嗯?石心你叫我。”月儿茫然的应声道,“什么事?” “呃……没事没事。”石心尴尬的低下头猛扒饭。这事,真是,要说细妹嫂子对他们有恩吧,这月儿姐更是对他们有恩,更何况月儿姐又是他们表姐,小时没少照顾他俩,情感上还是有点偏向的,人心都是长偏的嘛。 里屋,彭武氏拉着细妹的手坐在炕上,欲言又止。 纵然细妹见了月儿心有点乱,但还能够镇定,就是输人不输阵,细妹也不怕啥,就笑着道:“婆母,你们这些年过的还好吗,我很担心你们。你问石穿,我老是做梦梦见你们。做梦都希望你们能够找过来,咱们一家人好团聚。” “好孩子,柳柳啊,你是好孩子。”感觉到细妹的真心实意,这彭武氏的心也是肉长的,感动的红了眼眶。“接下来婆母要说的事情啊,柳柳你这心里呀也别委屈,月儿也不容易,你和月儿都是婆母的好媳妇。” 细妹一听,这脸就有些挂不住,甚至还隐隐冒着火气,但眼前这满头白发的妇人是她的婆母,曾经对她若亲生女儿的人,她不会也不能发脾气,于是没接话。 彭石穿小心的看细妹的表情,一见她垂下的睫毛就知道这小女人是真生气了,心中忐忑,但那是他多年都未曾在跟前尽孝的亲娘啊,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听着。 而这时有传令兵来传话,说是要召开紧急会议,让彭石穿赶紧过去,开会是大事,更何况又赶在抗日的节骨眼上,彭石穿不敢耽搁,跟细妹没打招呼就走了。 “哎,你……”细妹也逮不着人,只能泄气的独自面对婆母,和……月儿姐姐。 “细妹,快来吃饭。”月儿哪里不知道彭石穿现在的身价。见着彭石穿走了,她这才和追出来的细妹打招呼。 “小嫂子,我问你啊,你还有玉吗?”石头吃饱了饭,一见细妹就赶紧问小宝手上玉扳指的事情,刚才他是饿狠了才才没顾得上,这会子哪里还能放过。两眼冒光的看着细妹。 “什么玉?”细妹道。她满心里都是彭石穿初恋情人怎么处理的事情,哪里有心情想到别处去。 “拉倒吧,小嫂子,你可别藏私。实话说,是不是我大哥抢了地主的,小嫂子以前是我们兄弟和亲娘不在我大哥跟前才被你钻了空子,现在我们都在了,小嫂子你不说都交出来,也得分我们一大半吧。你可别说没有,我都看见了,我那小宝侄子大手指头上都戴着呢。那么小的孩子都敢给,你也不怕他掉了。”石头理所当然的伸手问细妹要。 细妹恍然,这才明白过来,和着石头拿彭石穿当土匪了?!心中诧异这石头的性子怎么变成这样。嘴上却好声说着:“我们真没有什么玉,至于小宝手上的,你等等,婆母还找我说话呢。”朝月儿笑笑又进了里屋。 彭石穿被传令兵叫出来,等他一出了院门就松了一大口气,心想着,一边是老娘,一边是老婆,他夹在中间可是憋闷死了。 “好小子,你来的真及时。”彭石穿大笑着一掌拍在小兵的肩膀上。 “嘿嘿。”这小兵刚进军队一个多月,还不了解彭石穿的性情,见彭石穿笑,他也就傻傻的跟着笑。 “傻小子。”彭石穿现在是一家子团圆了,这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他又想起自己一开始当兵的时候,也是这么傻,整天就知道傻笑,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有仗打就打,有吃的就吃,傻乎乎的就知道杀敌保命,糊里糊涂的竟然让他给闯出来了,嘿! 在吴起镇彭石穿被任命为西北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并兼任中国工农红军第一方面军司令员,协助毛和周指挥了直罗镇战役。之后又以总司令名义指挥抗日先锋军东征,渡过黄河,进入山西,然后又以司令员兼政治委员的身份指挥红军西方兵团西征,夺取西子镇、洪德城等地。 此时,已是1937年7月。 7月8日晚上,他和一干人等正在分析西安事变之后的政局和军事形势,放在会议桌上的收音机里就传来南京中央社广播消息:日本军队7日晚上10点在卢沟桥演习,演习后称有一名士兵失踪,无理要求进入宛平城搜查。 8日,更无理要求我军撤掉宛平城守军。我第29军举枪抗敌,誓要与城共存亡! 此,即是卢沟桥事变!标志着,日,全面侵华战争的爆发! “这又是一次柳条湖事件!”任弼时道。 “日本人要灭亡全中国,这是他们发出的信号!”彭石穿补充道。 之后,周去南京、飞上海、上庐山,与国党进行斡旋、谈判,半个月后,国共终于决定正式合作。 彭石穿站在巨大的军用地图前,看着一点点被日军蚕食的中国领土,看着中国军队一次次的吃败仗,他心中焦虑着,沉思着。 “这仗要怎么打,一山二虎,岂不是要自己先打起来,唉……” 7月8日,中共中央发表宣言:全国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我们要求必须给进攻的日军以坚决的抵抗! 他眼前这幅巨大地图被他给研究的很细,山川、河流、乡村、城镇,每一个地方都印刻在他的脑子里。 那是北平、天津,那是平型关,雁门关…… 紧接着几天,彭石穿都忙的脚不沾地,开会,讨论,开会,忙个不停,细妹根本就找不着他的人。 而在家里,还有一尊“大佛”,她供着,养着,好吃好喝带着,可她心里就是堵得慌。 婆母一口一个两个媳妇,她是怎么怎么享福,两个原本和她要好的小叔子一口一个小嫂子叫着,好像要在彭石穿回来之前,把这事情坐实了才干休。 她气,她怒,她又发作不得! 月儿姐姐,好像也变了。无论婆母他们说什么,她只一个反应,那就是不吱声。好像在说,我无所谓,你们怎么安排我都好,只要你肯收留我,我就是做丫鬟都是愿意的。 她这样的低姿态,让细妹都很尴尬。 这事情的主角好像是三个人吧,而现在似乎就只有她在着急,一个人独舞。 男人不着家,不管也不问,另一个女主角呢,就整天一副惶惶不可终日的颤抖模样,生怕她会赶走她一样,事实上细妹还真想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这是她家啊,她又凭什么自己走,赶人吧,人家姑娘家家的只有一个人,还能赶到哪里去。 那就介绍她去做护士吧,学习怎么样照顾伤员,让她住进军医院里,这也是一个好去处,借着大家一起吃饭的机会,她兴冲冲的说了,可是她才开了头让月儿姐姐搬出去,婆母就开始给她难堪,饭碗一扔说不吃了。 两个小叔子也是用一种“你真恶毒”的眼神看她,她真心想撂挑子不干了,尼玛,你们吃我的喝我的,我还给你们安排工作,尼玛,一个个最好不要给我得寸进尺! “彭石穿,死男人,你最好不要给我回来睡觉,你回来就有你好看的!” 8月22日,又一次大会。 会上毛讲了共产党要面临的问题和任务,问题是红军的作战地区在晋察冀之交,受阎锡山节制。 任务则是,第一要建立根据地;第二牵制和消灭敌人;第三配合友军作战;第四,保存扩大红军;第五,争取民族革命战争的领导权。 按照毛的意思还是要以独立自主的游击战为主。他分析日军和我军的优缺点,认为还是游击战能最大程度的打击敌人。 彭石穿一直听着,他在思考怎样用几万红军在广阔的华北战场打开局面,完成毛提出的任务。他是副总指挥,他必须要清楚这仗该怎么打,大方向听中央的,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他不是那种任意妄为的人,更何况战略战术是来自于他尊重的毛,他会听。 夜深了,会议还在进行。 而这时,毛的发言也完了,正拿眼睛看他,他知道他是副总指挥,这时候他的观点对毛的影响很大,于是就说了支持毛的话。 并说:“运动战和游击战是密不可分的。”这些话,毛并不是很满意。 并且,在后来的一次会议上彭石穿又说:“在战略方针上应该是运动游击战,在应用上要利用山地打游击战。” 在那次会议上彭石穿的没表态和对作战方针上的表态实际上就等于没有支持毛。 之后,毛深夜又去了彭石穿的窑洞,两人谈了很久。毛还是说游击战,说八路军应坚决执行这一方针。而彭石穿这一次没有完全的认同,他甚至说了一句:“你在延安,不接触前方群众,不了解情况。” 就是这一句话,让毛记了很多年,一直没有冰释。 战前该开的会议也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准备去前线了,彭石穿专门拿出时间回了家。 一进家门,刚要去找细妹,就被自己两个弟弟拉住,石头当场就责难:“大哥呀,你怎么变成这样啊。” 让彭石穿很是一阵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糟心事! 第117章原配vs初恋(二) 第117章原配vs初恋(二) “哇——” “哇——” 堂屋里传来两个孩子的哭声。 彭石穿一听,利索的挡开两个弟弟的钳制奔进屋里,看都没看抱着孩子的人是谁,当即就斥责道:“怎么看孩子的!”彭石穿这人特别疼孩子,只看他对某四百依百顺就知道了。 “宝儿,贝儿,爸爸在哦,不哭不哭。” 彭武氏冷眼看着自己儿子有模有样的抱起孩子就慢慢摇晃轻哄,这心里对细妹越发不满,便道:“她就是这样伺候你的,你看看你,还是什么大老爷们,娘看你现在就是一个娘们。” 彭石穿皱了皱眉。嘴里道:“咱不哭了哦。瞧这小脸憋的,通红通红的,和哥哥睡一起就不哭了哦。” 把两个孩子放进摇篮里,又拿了摇篮小兜里的两只奶瓶准备给两个儿子抱在手里,他这俩儿子跟他大儿子一样的省事,只要有吃的喝的,伺候好了他们的拉撒就万事大吉。 “娘跟你说话呢。”彭武氏不满的瞪着自己儿子。 “我听着呢。谁把宝儿和贝儿的奶水换了。”彭石穿一看瓶子里的奶水颜色不是原先的粉红色了,不满道。心想怪不得孩子哭呢。由于这一回生了俩,细妹的奶水就有些不足,为了对两个孩子公平,细妹都是挤了自己的奶水混着红果汁水冲在奶瓶里喂孩子的,只有细妹忙的时候才会给孩子喝纯奶粉。 而现在奶瓶里的奶水颜色竟然是纯白的,自然引起彭石穿的注意。 “我换的。你说说她,到底会不会喂孩子。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给我孙子吃。”彭武氏一说到这个声调更高了。她觉得自己很对。“柳柳啊,到底还是小了点。穿儿啊,这样吧,这俩孩子给月儿一个,让月儿喂养。反正月儿也是不能……”彭武氏想说什么又住了口。 “哼。我儿子凭什么给别人养。再说了,细妹宝贝着这俩小子呢,我前一刻要是答应了,她后一刻就能和我离婚。”彭石穿习惯性的想往桌子上常常放置的盘子里拿红果给孩子重新冲奶,没想到今儿个的盘子竟然空空如也,他不禁奇怪道:“盘子里的果子呢?” 彭武氏有点尴尬,后来一想都是儿子媳妇的孝敬,她和二儿子几个一起吃了也没什么,就理所当然的道:“给我们吃了,还亏了你们不成,我可是你亲娘。”还不忘白彭石穿一眼。 “嗨,想吃问细妹要啊,这盘子里的是细妹专门给宝儿、贝儿准备的。算了,你们吃也吃了。” “哇——”二小子宝儿似乎听到自己的粮食没有,哇一声就哭了,哭声那个响哦。 “哇——”三小子听见自己二哥哭了,他也想哭,眨巴眨巴自己一双杏眼,也哇哇哭起来。 彭石穿这个心疼哦,抱了这个顾不得那个。 都是自己亲孙子,彭武氏也心疼,就想搭把手。没想到,只要彭武氏一碰宝儿和贝儿,这俩小子就开始嚎。 “我是你亲奶奶,我还就不信了呢。”彭武氏被俩孩子气着了,强硬的抱起贝儿。 “哇——哇——哇——”彭武氏一沾手,这贝儿就撩开嗓子开嚎。这声响丝毫不输给宝儿,宝儿也凑热闹,在彭石穿怀里眨巴眨巴自己一双凤眼,哇哇开嚎。俩小子就跟商量好了似地,宝儿嚎一声歇一会儿,贝儿就紧接着开嚎一嗓子也歇一会儿,贝儿一停声,宝儿就紧接着再开嚎。 “娘,这样不行,你看宝儿贝儿的小脸都憋红了,再哭下去会哭伤嗓子的,你快给我放下。”说到最后这一句彭石穿就用吼的了。 “吼——”大毛从门口窜进来,一跳就跃上了凳子,虎视眈眈的看着彭武氏。 “吼——”二毛直接就正对着彭武氏竖起浑身的毛发,金光闪闪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别提多漂亮了,可是彭武氏哪里有心情欣赏,不被这俩半人高的狮子吓死就不错了。 “柳柳不是说已经栓好了吗!哎呀妈呀,穿儿,心儿,我的儿啊,快把这俩畜生牵走。”彭武氏直接把孩子往摇篮里一放,自己躲在彭石穿身后不出来。 “大毛、二毛蹲那里去,别在这碍事。”彭武氏一放手俩孩子就不哭了,彭石穿一下就觉得这世界都清净了,心情也好些,拿脚踢踢大毛、二毛让它们去角落里画圈圈去。 “呼噜,呼噜。”大毛不走,二毛也不走,两只都扒在摇篮边上看着宝儿和贝儿,两双兽眼警惕的看着彭武氏。 “娘,细妹呢,都这个点了,怎么还不回来喂孩子。”彭石穿熟门熟路的去里屋俩人的睡房床头上的柜子里找没洗的红果。打开橱门,“咦?”没了?他怎么记得这柜子里头的吃食就没断过呢? 彭石穿也不是那种一点不关心家里生活的人,他心思也敏锐,一想也就明白了。 “柜子里的东西是细妹拿出来的吧。”这屋里是他们两口子的私密睡房,就是他亲娘也不好随便翻找,于是他才有了这一问。 “我拿的,大哥,真好吃,还有吗,问小嫂子要,小嫂子非说没有了。”石头大摇大摆的进了里间就往床上一坐,跟自己大哥抱怨道。 冷眼瞧着自己弟弟的作为,彭石穿这心里膈应的慌,难道他这半个月不在家,他俩弟弟就是这样的?他有点不敢相信,他记得他弟弟们是很皮,但基本上的避讳都是知道的,哪里有小叔子进嫂子卧房的? “这是我和你嫂子的卧房,你就是这样随便进的?”彭石穿气得给了石头一巴掌,直接把石头脑袋打偏了。 “大哥你揍我!”石头也是个横的,在流浪的一路上,他要是不横一点不狠一点,早被人弄死了。他哪里肯吃亏,就算这人是他亲哥也不行。卷了袖子就想和彭石穿对打。 “你干什么,还想造反啊!”彭石穿眉眼一横,一把拽起石头的前襟把人提起来,“想和你亲哥打架?我还收拾不了你?!” “你干什么打我!”石头还是不服输,不松口,二愣子一样硬顶。 “打你,是因为你是我弟,你要不是我弟,我一早把你扔出去。你看看你自己这模样,土匪都比你有节操。这是你嫂子的屋,是你能乱进的吗!”一想到他不再这些日子细妹都要忍着这种气,睡个觉还要提心吊胆的,彭石穿这心里就有愧。 “放手,穿儿,你想杀死他啊,赶紧给我放下。石心说你变了,娘还不信,这一回啊娘是真信了。你这个不孝子啊。”彭武氏干脆往地上一坐就哭嚎起来。 “这几年都是你两个弟弟孝顺我,我们是一点也不知道你在哪里,是死是活,要不是你两个弟弟娘这条命早没了,你不说感激着,亲香着,你还要打死他,你安得什么心啊,穿儿啊,你是不是当了大官就看不起我们娘几个了啊。 月儿自从进了家门你就不正眼看她,你怎么不想想你以前是怎么想要人家的,现在人家为了你死里逃生回来了,你就这样对人家,娘要是月儿啊,娘都要委屈死了呦。我可怜的月儿啊……”巴拉巴拉就是一通哭骂。 “娘,你先别哭,你给我说清楚了,月儿不是死了吗,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死,娘知道你现在巴不得月儿死了呢。你看看你自己,有儿有媳妇又有钱,这小日子过得别提多舒坦了,可是月儿呢,一路上跟着我们,先不说她怎么照顾我们娘几个的,为了我们娘几个委身自己给土匪头子,就说她对你的这个心,那是死心塌地的。 为了你,她死活不愿意跟了地主,就跳了江,那地主生气硬是眼睁睁的看着月儿跳下去也不说打捞,还放出话来迷惑咱们说月儿死了,咱们月儿是大命的,被好心人给救了,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啊。” “所以,月儿还活着,只是当时咱都不知道。”彭石穿抱着头,慢慢蹲下身去,痛苦的道。 “是啊,穿儿,你要是有一点良心就收了月儿吧,娘也不是不心疼柳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啊,相比柳柳给你生了三个儿子,月儿她、她可是这一辈子都不能生孩子了啊,穿儿啊,就算娘求求你了,这乱世的,你就给月儿一条生路吧,就看在你们曾经的情分上,啊。” 彭武氏原先也不是这样的,她以前也是知书达理的人,都是被逼的,这一路上,不泼一点,怎么行,怎么行啊。 山间小路上,细妹和武月儿走在一起,谁都没先开口说话。气氛很古怪。 一个算是彭石穿的初恋,以及曾经的未婚妻,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两人被迫分开,本来以为是生死相隔,没想到人没死,又找了回来。为那个男人付出生命,再回来的时候,那个男人身边竟然已经有了正经的妻子和孩子,那么她的位置在哪里呢? 一个是正正经经的原配夫人,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生死与共,这情分是真真的,超过初恋这是很明显的事实,但是细妹和彭石穿似乎都欠了武月儿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膈应着,谁都不舒坦。 似乎,哪一个都很有理由留在男人身边。 “小妹。”武月儿忽而这般亲切的叫细妹。 “月儿姐姐。”细妹干涩的也叫出口。 “我们……似乎很久不见了,彼此相处都生硬起来。你知道吗,刚见到你的时候,我是故意扑到石穿怀里的。”武月儿苦涩的笑笑。 “我知道。”女人都是敏感的,更何况对象是自己的丈夫。 武月儿也不惊讶,只点点头,惆怅道:“那个曾经跟在我们屁股后头追着喊哥哥姐姐的小丫头也长大了,有心眼了。” “心眼儿谁没有呢,你说是不是月儿姐姐。”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三个孩子细妹都不会退缩。 未婚妻也只能是曾经的未婚妻,她才是他真正的妻子,而且是无可替代的。 “呵呵,是啊。”武月儿嘲讽一笑。蓦地停下脚步,看着细妹道:“知道吗,我跳江没死,被人救起之后,我回去看过他,可是那时候他已经娶了你。你知道我当时的感受吗?我恨不得杀了他,还有你,我万万没想到,我曾经疼爱的小妹妹会是抢走我丈夫的人!我真的恨你。” “他娶我,是在为你伤心一年之后,如果你早点出现就好了。”真真的感受到来自于武月儿的恨意,细妹小心的后退了一小步,有些幸灾乐祸的戳中武月儿的伤口。 既然敌人都不友好了,她为什么还要恭敬的对待这个曾经的大姐姐呢? “呵,呵呵,真好笑。是啊,如果我早点出现,如果我不是受伤太重,如果被地主看上的是你,是你,现在的司令夫人就是我!”武月儿不甘心又绝望的看着细妹。 “如果你是因为他现在的地位而不甘心的话,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他在军中的地位是很高,但是我们的生活还是和一般人一样的,我们没有特权,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经营出来的。 如果,你觉得他背叛了你,我觉得这个认知也是错误的,他整整为你痛了一年,为你参军,为你杀了地主一家为你报了仇,在他痛苦的时候是我陪在他身边,逗他笑的。”细妹想起那段时光,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的,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为别人而痛,哪个受得住。 “是吗?”武月儿有些恍惚,面上又隐隐带出笑容来。“他还是喜欢我的。” “算我求你好吗,小妹。”武月儿突然跪在了细妹面前,眼中含泪。“我已经不能生孩子了,我对你造[奇`书`网`整.理'提.供]不成威胁,我现在只想呆在他的身边,月儿姐姐求你,容下我,好不好?只让我看着他就行,我不会有别的心思。月儿姐姐求你了。” 细妹的心一下凉了,她手足无措,甚至惶惶然。 “月儿姐姐你起来,你不要这样,我……我……”我怎能让他天天看到你,你是他曾经的痛,越痛记忆越深刻,你们曾经在一起的美好时光不都跟着这痛一起回想起来了吗,那我又要怎么办。 “我不会答应你。月儿姐姐你不笨,可是我也不是傻的。”细妹心一硬,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不动如山。 “他曾经是我的,不是你的,你是夺了我的幸福。”武月儿趴在地上哭道。绝望的,双手猛垂地。 “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细妹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是你死了我们才在一起的。而且,而且……”细妹说不出话来了,我没有,重新得来的幸福,是我自己经营出来的,不是偷的,不是! “月儿!”彭石穿找了过来,便看见武月儿跪在地上哭泣,而细妹一脸坚毅,眼中含着对地上女子的讥诮。 听到这一声呼喊,细妹的心一下变得冰凉。 当彭石穿把地上的武月儿扶起来,细妹眼中的泪都没有了,咬着牙,细妹举起手就给了彭石穿一巴掌,之后,二话没说就跑回了家。 “细妹。”彭石穿赶紧想追上去。袖子被武月儿一把拽住,恳求的望着彭石穿:“别去好不好,石穿哥。” 彭石穿深吸一口气,脑袋里竟然如放电影一样过滤着他和武月儿一起的少年时光,之后,满脑袋里都是细妹的娇态,笑容,可爱的,撒娇的,生气的,罗嗦的,甚至是哭泣的,这会儿子那丫头还不知道在哪里哭呢,他覆住武月儿的手,缓缓的将武月儿的手扒下来,淡淡道:“对不起,月儿,细妹才是我的妻子。你、你我会给你安排好以后的路,以后我就是你亲哥。” 说完,扔下武月儿就追了上去。步伐甚至越来越快。 “哈,哈哈,亲哥,我不稀罕啊……你明明就是我的丈夫……”武月儿身子一软倒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题外话------ 姑娘们要淡定!痛苦是暂时滴 第118章捍卫老婆争夺战! 落日黄昏。山花烂漫。 细妹慌不择路,再抬头时,竟然发现自己跑错了方向。 “怎么又打他脸。”细妹懊恼的捏着自己打了人的手掌。她可是记得那男人明令禁止打他脸的,这回好了,又明知故犯。 她当时到底是借了谁的豹胆子敢打那煞星的脸面,等打完了,她才知道害怕,甚至不敢看男人的表情转身就跑,他肯定是气死了,凶死了,会不会揍她一顿啊。 呜呜,想到那种情况,细妹就觉得自己屁股在疼。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上了一个高坡地,坡上都是野花,风一吹,香气扑鼻。可是她才没有心情欣赏,家里还有孩子要她照顾,想到这里她就想返回去。 没想到她一回头,就看到那男人从坡下爬了上来,此刻见了她,脸竟然是黑的,可是她竟然有一点点的窃喜。之后,又想起她打了人家的脸,“啊”一声,拔腿就跑。 “柳细妹你给我站住。”彭石穿终于找到自己乱发脾气乱跑的媳妇,哪里还容得她走脱,箭步冲上来,一把就抓住细妹的手臂,从后面灼烫的身子也紧贴上来,一双铁臂将人箍进在怀里。 “我说没说过不能打男人脸?嗯?”细妹只觉耳朵里被男人吹进来阴风,头皮阵阵发麻。 可是她嘴巴还硬着,挺直自己脊背大声道:“你活该!谁叫向着她的,你看到她跪在我面前,你是不是以为我欺负她了,我告诉你,我才没有那么坏,是她自己要跪的。你放开我,你想打我?你要敢打我,我就告诉我大哥、二哥、三哥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哼。” “我他妈的真想掐死你算了!”彭石穿听着细妹的话恨得牙痒痒的,细妹都能听到身后男人的磨牙声了,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行啊,你现在是有娘家的人了,有三个好哥哥,当然不怕我,你是不是就想着让你三个好哥哥揍我一顿,嗯?说话。” “是。谁让你、让你……”咦?男人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了要揍他,“谁让你有了月儿姐姐还要招惹我,谁让你娶我的,你为什么不为月儿姐姐守身如玉呢,你要是不娶我,我、我现在就不会被人指责,被人说夺了她的幸福,天知道,都是我在伺候你,你压根就是一个坏脾气的混蛋。” 细妹委屈的擦掉自己的眼泪,她告诉自己不能哭的,可就是忍不住,“现在好了,你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没死,现在又活脱脱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别要我了,你们两个去恩恩爱爱,你侬我侬吧。 我带着小宝、宝儿和贝儿跟着大哥住,哼,我给你们腾地方,我都知道,现在我就是多余的,婆母也不喜欢我了,她以前是很疼我的,我知道,一路上流浪都是月儿姐姐在照顾她和石头石心,她们心里偏向月儿姐姐我能理解,可是让我和月儿姐姐分享你,我可没那么大度。 反正,喜欢我的人多的是,我才不怕没人要。死开,你现在不是我丈夫了,你没有资格碰我。” 细妹偏着头就是不让男人亲着她小耳朵。 彭石穿低低的笑了,笑声越来越大,满山坡上都回荡着他的笑声,笑得细妹莫名其妙,又心里没底。不耐烦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真的,你以为我多稀罕你吗。脾气坏,毛病多,还乱骂人,也就是我忍着你,你再找一个去,你看她还惯着你不。” “首先,我没向着她,我就是看到她跪在你面前有点诧异,是你自己心虚,你不但心虚,你还打完了我就跑,你怕什么,怕我揍你屁股是不是,看来你是记得我说过的话了?好,很好,明知故犯吗,嗯?” “我打都打了你能怎么滴吧。”细妹死猪不怕开水烫,硬顶着道,还拿自己一双怯怯的杏眼瞪着某男人,外强中干,特别像炸毛的猫咪。 彭石穿又笑了,这一回笑得特别的阴险、甚至荡漾。 他看了看四周,荒无人烟,看了看山坡地,地上长满了野草野花,躺在上面肯定软塌塌的舒服,很好! “你看什么?”细妹瞅着这男人的眼神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挣扎起来,慌张道:“混蛋,你放开我,我不会陪着你疯的。你没脸没皮,我还要呢。” “你怕什么?有我呢。”精虫上脑的男人不管不顾一把撩起细妹就往山谷里走。冷眼看着细妹害怕的挣扎,还故意吐出阴森的字眼:“让你知道知道打男人脸面的下场。” “你不能怪我打你,你说有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我家里,还说是我夺了她的幸福,气人不气人,我都要气死了。你半个月不着家不知道,你可知道我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那是你亲娘和亲弟弟,我也不能发脾气,我忍着,忍着你回来,可是你回来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安置月儿姐姐,你又想怎么安置我。你得给我个交待,我再也不想面对你娘和你弟弟了,他们、他们和以前都不一样了,说句不好听的话,都跟土匪一样的。”细妹紧张又刺激的拽着彭石穿想军装扣子,语无伦次的道。企图转移男人注意力。 彭石穿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走,“我心里清楚,一切都有我,你别管了。你也体谅一下,这一路上又惊又吓又饿肚子,他们这神经都绷得紧紧的,难免、难免有些异常,他们会变好的。” “我体谅啊,所以我硬生生忍了半个月。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脾气,如果你再安置不好他们,那我就真搬去和大哥住了。再说了,他们流浪咱们过的日子也不好啊,都是刀口舔血的,凭什么他们就要一副你欠了他们的表情,难道就因为你是老大才这样对你?”细妹为男人抱不平。 “这会儿又向着我了?不是要离开我,还要让给别人,啧啧,我家小母猫儿怎么这般的好说话了?嗯?跟我玩心眼,嗯?胆子很大嘛。”男人见着一处繁花密集处再不想走,把外套一脱铺在地上,又去解细妹的外套也铺上。 “你别解我的呀。”细妹急了,赶紧从地上想爬起来。 “果断的扑倒!”香风拂拂,渺无人迹,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某男人咧嘴一笑,如狮如虎,做出前扑的姿势,竟真真的是把人扑倒在地的。 “哦!”被猛压在地上,细妹直接的以为自己的背部会被撞痛了,没想到却是软绵绵的。 “下面都是枯草,软和着呢。”某男人也不急,搂住媳妇往地上大咧咧一躺完事。 突来的女人夹在两人中间,他心里也不好受,更何况还是曾经最美好的少年时光,忘记肯定是不会的,但若说深爱却又欠缺,少年时,难免年少轻狂了些。 “你在想她?!我就知道!”细妹攥紧了拳头,咬着下唇,再不想看自己的丈夫去想念别的女人的表情,捂着自己的脸背对着彭石穿蜷缩在地上。 她也很难过。纵然知道这个男人一定会追过来,可,月儿这个人却扎扎实实的存在了,她成了他们两人之间的一道沟壑,若她得不到幸福,彭石穿怕会难受一辈子吧。 她不要这样的丈夫! 她的丈夫心里必须只有她一个人。 可是,他们之间到底差了十年。十年里,以一个女孩的身份陪伴他少年时光的是武月儿,不是她柳细妹。 她恨这十年! “你去找她吧,你去呀,我们离婚!”细妹忍不住吐口而出。 “你再说一遍!”彭石穿猛的翻身而上,把细妹禁锢在身下,孤狼一样的目光看着细妹的眼睛,似乎,只要细妹再多说一个他不爱听的话,他就要下嘴咬伤她。 “我说离婚!你听不见吗,你耳聋吗!我够了!再想不想搀和你们一家子的事情,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伺候了!”细妹也不惧怕了,恨的她攥紧了拳头抵抗来自于男人的威压,“你总欺负我,呜呜,只会欺负人,有本事你去对付你娘你弟弟去呀。”细妹哭道。 “最好别在说让我生气的话,伤了你我还要跟着心疼。”男人的心里这苦涩的程度一点不下细妹,可他是男人,有什么都得自己扛着,尤其现在这种情况,他更不能和细妹说什么。 “听话,我会处理好的,别和我闹了。我明日就要带兵西征了,让我抱抱你,爱爱你,好不好。”男人吻去女人脸上涩然的泪,偿着苦味,他心里更苦。这行动上就粗鲁了些,甚至带着点惩罚的意味,“‘离婚’这两个字,在我有生之年,柳细妹你给我听好了,你再说一个字出来,我就真的不要你了!嗯?今日我要让你牢牢的记在心里边!” “我不……”意识到男人的认真以及害怕失去,细妹心一颤,竟然真的不敢再说。但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非要伤着自己再去伤男人的心。 “我不要你,我现在不想要你。”细妹伸出指甲在男人背上狠抓出十条血痕来。 “我想要你。”手口齐上,细妹哪里敌得过,很快就被一阵阵的快感淹没。 “你混蛋!呜呜,起来了啦,不要不要。”虽然这里现在没有人经过,但保不准哪个心血来潮就来这里欣赏风景呢,要是被发现了可怎么办啊。越想这感觉上竟然越敏感,忍不住发出声来。 “你是我老婆,你担心什么我都知道。”当送上第一波极乐,男人沙哑着嗓音道,怜爱的亲吻着细妹眼角的泪。 “哼!”从天堂回到地面,身体上虽然满足了,可她心里仍然委屈着,痛着,正眼都不看男人。 “月儿……”男人想着措辞,怎样才能不伤害到身下自卑了的可人。 “月儿、月儿,叫着可真亲热。”细妹恼怒,在男人背上又偷偷划了几道血口子。可是,毕竟是自己爱的男人,有理智的时候哪里能真的划破他的肌肤。 “你这女人就不能听我说完。”男人身下又惩罚性的猛然用力,惹得细妹惊呼,受不住的一下抱紧男人的脖颈。 “这就对了,乖乖的抱着我,就不折磨你。”被快感袭击着,细妹只觉入目的野花都在笑话她,沉浸在男人给的快乐中无可自拔,恨恨的捶了男人几拳头。 “对于一个男孩来说,爱不爱的哪里分得清,很大程度上都在讨好一个异性,听好了是异性,对异性的好奇心是很重的。我不否认,是喜欢过月儿。” “哼。” “好好听着,知道你委屈。”打掌在细妹雪白的背上轻轻揉搓、抚摸、安慰。“但是,也紧紧是喜欢。” “可是你为了她参军,还为了她杀人。你都没为我做过什么。”细妹撅着嘴,不平道。 “如果一个男人连他的女人都保不住,那么他还算是男人吗,什么为了她参军,为了她杀人,我从没亲手说过,都是你自己在乱想,阿妹,你对自己为什么没有信心呢,你可知道……”男人自嘲的咧咧嘴,“你可是很多人觊觎的对象呢,我才要患得患失,我就要西征了,始终犯愁把你弄到哪里才放心。景川哥要听我指挥,跟着我走,云川也要跟着恩来出国,小川那个不着调的,照顾自己都勉强,更何况你们母子了。” 怅然一叹。 “真的不是为了她吗?”真的是我多想?为什么我不相信呢。细妹难过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个不停。 “一半一半吧。月儿是从我手里被掠走的,我有责任,是一个诱因吧。你那时候不知道,我早有参军的心思,只是碍于咱娘的态度,我一直都没说出口。” “黑的白的,现在也只由得你说。” “你就是欠收拾!”彭石穿觉得自己一腔柔情都被这女人给破坏了,他好不容易说点感性的话。把女人双腿打开搭在他劲腰两侧,让女人坐在他怀里,两人眼神胶着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 身体连在一起,就像这心也融化成了一个。 细妹情不自禁的攀上男人的脖颈,送上自己的红唇,男人也经不住诱惑的含住,辗转亲吻,铁臂收紧,几乎要把女人的身体嵌入自己的身体了。 “嗯……”空气都稀薄了。 再一波的摇荡闻香风而起,让细妹裸露出来,没有被男人包裹住的肌肤都泛起了小疙瘩,这天气还是有点小小的清冷,越发往男人灼热的怀里钻了。 真是……”真是什么,男人可没有空说出来。其中销魂蚀骨他只想自己知道,一辈子都只有他自己知道。 人处,野鸳鸯。这地界,怎一个销魂了得。 细妹觉得自己是一叶小舟,而彭石穿是掌舵人,只能随着他,惯着他,跟着他,他想往哪一个方向去就往一个方向去,而她只能誓死相随,心甘情愿。 “如果我是月儿姐姐,站在她的角度,我会死在你的面前,让你们俩都不好过。她是绝望的。”在欢极的时刻,细妹眼角泣泪,如是说。忒的煞风景。 而男人粗吼一声,一腔热情渐渐冷却。空气里唯余叹息。这就是他爱极了的小人,虽然能折腾,爱撒娇,但也会为别人想,善解人意,让他如何不爱。 月儿……月儿……他竟卑劣的想让她…… “休息一会儿,今晚上还没完。”看看天色将将黑下来,某男人冷哼一声道。他的惩罚可没那么容易,这女人记性又差,该让她长长记性。 “我们回去吧,好哥哥,求你了。”夜风一吹由不得细妹不往男人怀里钻,而男人正享受着这主动的依偎,哪里肯罢休。 “说的再多你都记不住,只能用做的。”把小人包在自己怀里,某男人卑鄙的道。 “你想好了吗?”想好怎么安置她了吗,我再也不想看到她。说她小心眼也好,说她恶毒也好,她就是不让男人看到他的初恋,初恋是美好的存在,要么打破,要么再也不让他们相遇,如今短时期内打破是不可能了,就只能隔离。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还不能让你放心吗?都过去了,我的小阿妹才是我的伴侣,我分得清,我不是糊涂的人。” “说好话也不行。尽快处理掉,我看到她就会不安,听到没有,你若不放在心上,那么我只好自己采取行动。” “你呀。难道对自己的魅力没有信心。你看哈,你比她年轻,比她漂亮点,还给我生了三只崽子,还会照顾我起居,哎呀,我媳妇真不赖。” “就漂亮一点?!”嘴巴嘟的高高的。 “好吧,很漂亮,非常漂亮,咱军中一枝花啊,你还不知道吧。”夸,使劲的夸,女人呐……某男人灰常无奈。 “真的?”细妹杏眼一亮,分外耀眼。某男人再次蠢蠢欲动。 “真的,我从来不骗人。”嗯,不骗老婆。 “其实我觉得吧,咱们军中这几个月刚进的女兵还是有很多美丽的,而且比我年轻,就说你的电报员小何吧,哼哼,你给我注意着点,保持距离!否则,让你看看我的手段。”某女大王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打算反gong?某男人跃跃欲试。 “这样不错。” “啥不错?”某女人还不在状态。 等被高难度的上gong,gong城略地之后,某女人累瘫之后,果断的知道了这个“不错”的含义。 果然很不错,臭男人舒坦了,她倒霉了,直接晕了。 野地gong坚战,以某男人完胜结尾!某男人喜滋滋的,果然他还是擅长gong坚的,只要这武器顺手。 武月儿,心思恍惚,心如死灰。她突然不知道何去何从。 如果她一开始就听从救命恩人的话不回来是不是更好,如果她没遇到姑母,如果她没有对彭石穿抱有幻想,她是不是就落不到这个下场。 为了护着他的亲娘和兄弟,她不惜献出自己的身体,以致为了不给别人生孩子最终弄坏了自己的身体,再也不能生孩子,她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回来!难道只是为了看着别人幸福? “月儿啊,你可回来了,担心死姑母了。穿儿呢?他不是去找你们了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柳柳呢?”武月儿一进堂屋就被彭武氏拉到身边去。 武月儿这时也发现了屋里气氛不对劲。只见左手第一个位子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留着两瞥胡子,自她进门就一直打量着她,目光犀利,好像要吃了她一般,在他的膝盖上就坐着一个眼神冷漠的小男孩,可不正是消失了半个月的小宝。 这个孩子可是找了帮手来给他母亲撑腰?哼!以为人多她就怕吗,这事情本来也是柳细妹理亏,有理走遍天下,她可不怕。 当她再看到下一个俊美清瘦的男人时,她却情不自禁的浑身发冷,可他脸上明明就挂着温和的笑意啊。他长得真好看,月儿想。当再看到他的眉眼,仔细一辨认,她这才认出来,坐在对面和石心石头形成对峙之势的可不就是柳细妹的三个护短哥哥吗? 柳细妹的这三个哥哥可是村中一霸。她家父母过世的早没人管着,做什么事只凭心情,只凭家人不受欺负,那时,他家父母刚过世,村中人就无人敢惹。 老大柳景川为人稳重,充当大家长,可是村里人都知道,那也只是面子上的事情,他家小川打了人他都能睁眼瞎的说成是误伤,他家云川更是笑脸相迎,嘴巴甜滋滋的喊着大爷大娘大叔,瞧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村里那些个少妇人、老妇人都能放过的就放过了。 再说他家那个小川,整个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混的很,别看他整日欺负他小妹,可是只要有旁人欺负了他妹妹,他撸起袖子,拿上菜刀就敢追到人家家里去闹,那柳景川还假惺惺的去劝服,柳云川更是在一边赔礼道歉,可就是不说上去拉着,由着柳小川胡闹,这谁还看不出来这三兄弟的护短啊。 现在是怎么样?看着那柳小川眼里冒火的看着她,会不会不管不顾的上来就揍她一顿?武月儿是真怕了。 再看看坐在人家三兄弟对面,软塌塌想把自己缩小再缩小的石心兄弟俩,武月儿都觉得丢人,真真的不够看的。 同样是三兄弟,这石心和石头怎么就这么孬种!武月儿在心里暗自呸了一口。 “都是认识的人,咱们也不用拐弯抹角的,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带我小妹和几个外甥回去住住,我们挺想她的。”景川开口道。至于这个再搬回来的时间吗,什么时候你们处理好了武月儿的事情,什么时候把你三个孙子还回来。 “我们那里有地方住。这里就腾出来给大娘你们住吧。”云川笑着开口道。就这么三个窑洞,你们都要挤在一起住,你们委屈得了自己,我们可委屈不得自己小妹和外甥。 “哼!”小川临来时就被勒令不准开口,到了开打的时候再让他上,他现在可憋着呢。铁拳头握紧,始终方向对着石心石头兄弟。小川是不怕事的,小时候没少一人对战俩。更何况,柳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教育方面都是因材施教,小川文不行,但他武很棒,他身体又好,拳脚功夫也就略略输给景川和石穿。 父母临死之前的托付,景川从不敢忘记。 可见得,某四这个娃子见了三个舅舅都说了什么。 “那个,我也是没办法。景川啊,给大娘留点脸面,月儿也是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可怜可怜她。”彭武氏还是不死心的道。 “大娘说的哪里话,到底是什么事呢,我们就是来接了小妹过去住几天。”云川直接开口道。 “小宝啊。”自从透过“现象”看到某四的“本质”,在几次交手都讨不到好的情况下,某八幼稚的每次都拿某四的小名做文章,音调拖得常常的。“想不想跟着二舅舅去住啊,二舅舅给你糖吃哦。”特别像诱拐小白兔的大灰狼有木有。 某四黑着脸(就这黑脸的表情和彭大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点点头,操着稚嫩的娃娃音,乖巧的道:“想和二舅舅一起睡!”咬牙切齿。 “真乖。”趁此时机,摸摸某四小卷毛。某四脸更黑。捏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努力忍耐。 “呦,人真多啊。”彭石穿抱着昏过去的细妹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三个人,顿时觉得头疼。可他还得强顶着。他彭石穿怎么能输了阵势! 这是来和他抢老婆的!彭石穿敢拿他项上人头作保! 景川就跟细妹的父亲那是一样一样的,这会儿一看彭石穿脚上、裤腿上还粘着干草,而他疼若至宝的小妹是被盖了军大衣抱回来的,这情景是个人都猜个八九不离十。 景川气极!! ------题外话------ 这一章写的果断很有感觉,哇哈哈,姑娘们懂得。 网速啊,爆发吧! 另外凤儿今天从八点半传文到十点半,直接让网速卡死了,今天很晚,致歉! 第119章可怜的系统大人![] 月上中天。疏影横斜。 “大哥?大哥!”细妹听到自己大哥的声音就立马跳下彭石穿的怀抱,乖乖的挪到景川身边,脸上还红红的。“大哥不是在外面招兵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哼!再不回来你就要被欺负死了,当我们是死的吗!你这丫头!”景川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狠狠的瞪了彭石穿一眼。在职位上他是归彭石穿管辖,但是在辈分上他彭石穿只要一天是他妹夫,他一天就有教训他的资格! “哪有、哪有人欺负我。”在自家大哥的逼视下,细妹渐渐消声。 “坏小宝,是不是乱告状了。你呀。”细妹抱起景川膝盖上的某四,宠溺的点点他眉心。 “妈妈乖。”某四拍拍细妹的肩膀表示安慰,让细妹哭笑不得。 “你到底跟三个舅舅都说了什么,三个舅舅……”细妹和某四做个鬼脸,“个个‘不怀好意’而来。” “没什么,就是说了一下事实。”当然,在某四的暗示下,三个舅舅自动脑补的话,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妈妈咱们别管,去看弟弟们,饿了。”某四想拉着细妹“逃出战争”。 “是呢。”细妹想到自己两个小宝贝赶紧抱着某四进了里屋。 “哎呀,柳柳你别走啊。”彭武氏大急。她战战兢兢的盼了细妹回来可不是让她躲清闲的,她走了,她这三个哥哥要留给谁摆平。 “大娘,你坐好,让小妹去喂孩子。唉,我那两个外甥,可怜见的吃都吃不上了,该饿坏了。”云川拉着彭武氏的手把人按下,似笑非笑道。 “这个,呵呵,小孩子不能吃的。”彭武氏讪讪的闭了嘴。 “云川你坐好吧。”彭石穿蹙眉不悦道。不管怎么说,那到底是他亲娘。 “哼,我这不是怕大娘累着,好心扶大娘坐下吗,石穿哥急什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云川笑哼。站在彭武氏身旁不动。 “云川啊,大娘觉得有点热,你去那边坐吧,啊。”有云川在她身边,彭武氏不知怎么地浑身都不自在。 “热吗?不会吧,这都大晚上了,正是下凉的时候呢。好,那我坐这里。”云川一指武月儿坐的长凳子,在另一头坐定,坐下之时还朝着武月儿露出一个明艳的笑。 “我、我坐久了腿都麻了,我站一会儿,你坐。”武月儿看到云川的笑,立马站了起来。 “嗯。”云川亦笑着点点头。“你站一会儿也好。” “咳,景川哥我们出去说话吧。”彭石穿在这三兄弟的三双不同目光下,有点无所遁逃的感觉,可是他明明就没做出对不起细妹的事,真冤。 “在这里说吧,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大家一起听听。”景川毫不给面子的直接道。 “咳咳。”细妹在帘子后头赶紧提醒一下自家大哥适可而止,怎么说也得给石穿留点面子不是。 “我大哥是司令,你是个什么东西!”石头也有点血性,见景川就算他大哥来了也丝毫不给面子他很不高兴。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有本事咱们单挑,早看你不顺眼了。”憋了一晚上的小川终于被石头这句话给激怒了,挥舞着自己拳头就冲过去了。小川速度很快,彭石穿压根来不及阻止就见石头被小川给提了起来。 “你敢打我,我大哥是司令,我让我大哥把你们全毙了!”石头见自己大哥在跟前,他压根不怕事,还挑衅的蔑视了小川一眼。 彭石穿闻听此话当即住了脚,身子一转到了景川跟前,按住景川的手臂,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 “当真?”景川面色稍变,眉毛略动。 “我能骗过你?我敢骗你?”两个反问景川心下的疑惑就打消了。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会配合你。今晚上就到这里,明日我们早出发。小妹你打算怎么安置,看她那样子还是想随身照顾你。哼。” “大哥、大哥,他敢打我。”石头还在那里自我感觉良好。 “打你是看得起你。”小川见彭石穿不来搭救,他大喜,“吧唧”一声狠狠的把人摔地上。毕竟这小子还是石穿哥的亲弟弟,这面子还是得给的。 “你!”石心没想到小川真敢动手,心下恼火。 “我、我怎么了。这些日子你们兄弟的态度别以为我小妹不说我们就不知道,告诉你们,咱们家从来都不是好惹的,你们给我记住!” “小川咱们走了。我后日还要赶飞机,有好多东西要收拾,本来以为能让小妹帮着收拾的呢,算了。”云川察言观色,见他大哥和石穿哥私语着什么,他也隐约能明白些。 “大哥、二哥、三哥我明早去找你们。”细妹怀里抱着一个小的赶紧出来道。 “好,有什么委屈大哥总要听你亲口说的。”景川整整衣服,和彭石穿对视一眼起身走了。 “嗯。”细妹感动的微微有些哽咽。三个哥哥总是向着她的,她现在不是只有丈夫和孩子,还有哥哥们了。上一世自己成了那么下贱的人,没有脸面见自己的哥哥们,更没有勇气打听寻找自己的哥哥们,但现在好了,哥哥们都好好的,哥哥们都是有出息的人,她与有荣焉,更高兴。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云川失笑。“你是我们疼爱的小妹呢。照顾好你是我们当哥哥的责任。” “就是就是,死丫头就知道哭。”小川挠挠自己脑袋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妹妹,索性什么都不说跟着自家大哥后头走了。 “二哥明天要早起啊,让三哥穿好衣服,我可不想看他裸体,他这个坏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呦。” “好,我走了,有什么心结都好好和石穿哥说,夫妻本是一体,记得。”云川点点头也走了。 “好了好了,这下可好了,这三个魔星终于都走了。柳柳啊,你呀咱们以后可是得罪不起了,当成菩萨供着你。”彭武氏别三个小辈戏弄一晚上,终是心有不甘,不禁白了细妹一眼,去了西屋睡觉去了。“真能折腾,可困死人了。” “哼!”石头对细妹冷哼一声,拉着面无表情的石心也进了西屋。 “委屈你了。”彭石穿终于说了句人话。而细妹想要的也不过就是男人的理解罢了。 “表哥,能陪我走走吗?有些话想和你说。细妹可以吗?”武月儿看彭石穿不表态,又转向细妹恳求道。 看着武月儿那样可怜与绝望的表情,细妹艰难的点点头,看都不看彭石穿一眼抱着孩子进了屋。 “去外面吧,不要吵着孩子睡觉。”看细妹的作为,彭石穿心下不悦,身累心累半个月,他现在就想抱着老婆孩子好好睡一觉。 但,月儿……也容易。想到以前两人在一起时的快乐日子,他也不好拒绝。 “好。”武月儿自己先走进了院子,在石凳上坐定。 她低着头,双手握在一起,显得很紧张。 “我……” “月儿……” 两人竟默契的一起开口,随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两人禁不住都笑了。 “表哥先说吧。” “你说吧,女士优先嘛。”彭石穿捏捏自己的鼻梁,缓和一下疲劳的双眼,在武月儿对面的石凳上坐下来。 “表哥还记得你对我表白的那晚上吗,我们也是这样一起开的口,然后一起笑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心有灵犀呢。”武月儿沉浸在了过去了,脸上挂着幸福的笑看着彭石穿,殷切盼望他说是。 “以前好像是吧。”彭石穿看向里屋的窗户,见正有身影映在窗户上,他心下好笑。 “表哥在看什么?”武月儿顺着彭石穿目光看过去也发现了细妹的身影,她只觉嘴里发苦,却又笑着道。“细妹这是干什么呢,我还能吃了你不成,好不好笑。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表哥你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听你说,有什么话今晚上就一次性说完吧。”彭石穿叹一口气,点上烟吸着。“细妹总不让我抽烟,我得偷着抽才行。” “她管的肯真严,要是我我不会限制你的。”武月儿显然还没有死心。 “嗯,你以后的老公可有福了。”彭石穿点点头表示他在听着。 “表哥的心里就一点没有我了吗?表哥,你能回答我吗?不要骗我,也不要骗你自己,你问自己的心,表哥你好好想想再给我答案,行不行,求你。” “自从知道你没死的消息,我总是在想你的事情。”彭石穿吐出一口烟圈,淡淡道。 “真?”当听到总是在想她的时候她的心露跳了一拍,可当听到后面紧跟的话,她又失望的垂下了眼。“我有什么事情好想呢,都是一些让我无地自容的事情罢了,我这身体已经毁了。” “你别这样想,只要你的心是好的,你会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我也会帮你。” “嗯。”武月儿咬着自己的手指,几乎咬出了血。 “说什么说了这样久,小宝咱们睡觉。”细妹生气的把窗帘拉上,心下止不住的嫉妒,可是若自己是武月儿呢,处在这样的情景自己只怕就伤心死了,绝望死了,武月儿还是很坚强的。 “妈妈在伤心。”某四只穿着一条白色四角裤坐在被窝里一针见血的道。 “妈妈不伤心,就是有点过意不去。她怎么会没死呢,唉……睡觉吧,小宝。妈妈带着你两个弟弟进空间去洗澡,等你爸爸回来了,晃晃你脖子里的银铃铛,提醒妈妈一声。” “好。妈妈既然决定了不跟爸爸走,那么记得给我找个‘乾坤袋’,我有用。”某四自己拉好被子,打了个秀气的小哈欠道。 “好。多敲诈系统大人几个,自从上次给系统大人找了青玉琮和黄金丈,系统大人就不理咱们了,这一次升级的时间也太长了。”细妹咕哝。“难道是青玉琮和黄金丈的威力不够?磁场不强?” “只有那东西自己知道。”某四可不会对谁称呼“大人”。即使知道这个所谓系统的潜力很大。他眯了眯自己的凤眼,心下已经有了计较,潜力大就要给它挖掘出来,放着岂不可惜?想要上古宝贝,可就是拿出自己的全部本事来换了。 妈妈好忽悠,他可不好糊弄。 第120章抗日前夕[] 再进空间,空间已然大变样。 “这是哪个皇帝皇妃的宫殿吧。”细妹一手抱一只包子站在十二兽首报时喷池边上,讶然道。 “是。”某四本来还想睡觉来着,但他一想到自己上次进来时干下的事情,还是决定和细妹一起进来,免得细妹进来时找不着居住的地方。 “这个系统大人呀到底想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熟悉我的小别墅。”细妹嘴上说着稀罕自己的小别墅,可看到空间比以前变得更雅致更豪华,她还是很开心的。 “妈妈不喜欢?”某四拉拉细妹的衣服,抿着薄唇道。 “喜欢。就是觉得只有咱娘几个住没必要弄那么大的地方。”细妹奇怪于某四的态度,都是系统大人的安排,怎么小宝好像才是主使人一样呢? “妈妈是不是好久都没见到它了?”某四低着头搅着手指做出不好意思的样子来。宝儿扭着自己不甚灵活的小脑袋东看看西看看,越看眼睛瞪得越大,呜呜的乱叫唤,细妹也不知道他是高兴的呢,还是怎么的。 “宝儿别闹啊,让妈妈和哥哥说话。”细妹两手都不得空,也不能查看宝儿是不是尿了。 “是啊,系统大人去哪里了呢,我感觉系统大人已经不在我的脑海里了。” “妈妈,小宝知道它在哪里,妈妈不要怪小宝自作主张。”本来这神物是属于妈妈的,可是被他逮着了,使用了,不知道妈妈心里会不会不舒服。 “在哪里?”细妹越发讶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些日子又是生孩子又是坐月子的,分身法术实在照顾不来小宝,小宝就自己提议说晚上要进空间自己玩,细妹想着空间是系统大人的地盘,小宝又是听话的孩子,把他锁在小别墅里不乱跑也就是了,难道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小宝和系统大人认识了? “咳,在这里。”某四摘下自己身上挂着的小香袋,小心的看了细妹的表情,发现并没有不高兴,某四心里很欣慰,这个妈妈是好妈妈。然后缓缓的拉开系绳,只听“嗡”的一声有一只小飞虫猛的窜了出来。 哇哇大叫着:“爱新觉罗&8226;雍正,本系统记住你了!好一个阴险奸诈的小人!” “这、这是系统大人,开玩笑的吧,系统大人?”细妹试探着叫。 “宿主,你看你生的好儿子,快给我好好教训他。”系统大人听到细妹的声音就跟找到组织一样,“含泪凝睇”的看着细妹,(细妹表示,系统大人太小了,压根看不到它的表情,但鉴于系统大人的怨念太深,她还是感觉到了)“嗡”一声就扑到细妹鼻子上去了。 “哇哇,宿主啊,我这些日子过的好苦啊,你要为我做主。”只见一只小飞虫伸出它所有的手手脚脚抱住细妹的鼻尖,哇啦哇啦,稀里哗啦,若有一放大镜在肯定能看到可怜的系统大人正眼泪鼻涕一大把的往细妹鼻尖上噌。 “真是系统大人?!哇,系统大人你怎么变的这么小,不是不是,你怎么会钻到我家小包的小香袋子里去了呢。我还以为你升级不成功瘫痪了呢,我好久见不到你,这心里就不踏实着。” “算你有良心,不像某只,竟然敢囚禁本系统,呜呜,人家不干啦。”系统大人死活抱着细妹的鼻尖不下来,细妹看的很吃力,漂亮的一双杏眼都要成斗鸡眼了。 “呃……”细妹。(系统大人肿么会撒娇了呢?感觉好像贝儿哦。) “……”某四。脑门上三根黑线。(他就说这个东西不是个好东西吧,还学会争宠告黑状了,本来嘛妈妈又生了两只包子,他和妈妈相处的时间就减少了很多,这会儿竟然还要被这只虫子排挤,某四拳头紧握,某系统浑身一颤,越发紧的抱着细妹的鼻尖不下来。) “阿嚏!不行了不行了,系统大人你快下来,你扒着我鼻子,我鼻子痒。小宝快快把系统大人摘下来,阿嚏阿嚏。” “嗯。”某四凤眼微弯成一道月牙,心情特别的好。坏东西,还是落在我手里吧,哼,让你告黑状! 细妹蹲下身,让小豆丁的某四给她摘下来。 “不要不要,会失身啊啊啊啊!”某系统大人登时这眼泪就哗啦啦流出来了。(四爷啊你这是怎么系统大人了呢,让系统大人反应这么大) “呃……”细妹无语望天。(这坚决不是我家英明神武的系统大人,坚决不认识这只小虫子) “……”某四冷气暴涨。他会对一只小虫子有非分之想? 捏着某系统大人的俩小小翅膀就给拎下来。 “别的先别说,先进屋去,我这两条手臂啊都酸疼了,坚持不了多久。这俩臭小子肥肥的,妈妈实在抱不动了。” “妈妈稍等。”某四捏着某系统命门呢,他现在也略微知道系统大人的弱点在哪里了。 “我要一辆小推车之类的辅助工具。” “没、没有。” “你确定,真没有?”某四冷漠的反问。 “有、有。呜呜,你欺负人。早知道有形体之后要受你欺负,本系统死活也不要这形体了,呜呜,欺负人,放开我的翅膀,给你调来就是。”某系统大人六爪乱蹬,气鼓鼓道。 “早该如此。”某四理所当然的点头。 “宿主,你这什么儿子啊。”某只忽闪忽闪翅膀,它翅膀发出粉白的光,不一会儿便从天上下来一辆婴儿车。 “系统大人原来你藏私。”细妹亲眼看到这景象,杏眼现实瞪大,之后又是恍然大悟的模样。恨恨的弹了某只翅膀一下,“神奇的翅膀啊。” “妈妈快把宝儿贝儿放进去。” “好。”细妹好笑。这孩子啊。 “来,妈妈牵着小宝的手。”细妹觉得最近有些忽略小宝了,心下愧疚。 “嗯。”某四耳朵尖尖粉红粉红的。乖乖的把手放到细妹手心里。“妈妈手真软。”他从来都不知道德妃的手软不软。 “小宝的手才软呢,小孩子最嫩了。这喷池真漂亮。”如丝的水洒在细妹的身上,感觉凉丝丝的舒服。“这十二生肖做的好逼真啊。”细妹围着白玉石喷池转了一圈,感叹道。 “只有龙首是真品。”某四看着这十二兽首阴郁道。“妈妈可知道这景色来源于哪里?” “哪里?好漂亮。”只见,北面是十里荷花塘,水中央有亭台画楼一座。 “那是九州清宴。”顺着细妹的目光,某四道。“可惜不能重见于世。龙首找到了,剩下的示意兽首还不知被弄到了哪里,我要都找回来。” “告诉妈妈,你是爱新觉罗&8226;胤秅,还是彭秅?”细妹蹲下身和某四平视。 “是……”这个问题让某四恍惚,心意乱。“妈妈……”重生,来到这里,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忘记以前。 一世费尽心思,穷极心力,他累。 “啊啊啊啊……”躺在婴儿车里的宝儿瞪大圆溜溜的眼睛。 “吧唧。”正努力板着自己小脚丫子啃的贝儿没抱住,一脚踢在宝儿脸上。 “啊啊啊啊……”宝儿翘着脑袋,支着身子,努力的翻身啊翻身,终于借助贝儿的小脚丫子,翻身农奴把歌唱,压在贝儿身上,谁知道他脑袋不受他控制,吧唧亲了贝儿一口,贝儿高兴的咯咯笑,一把抱住宝儿的小脑袋,吧唧回亲了一口。 “啊啊啊啊……”宝儿持续“疯魔”状态。 “妈妈,我是彭秅。”某四抿着的唇缓缓松开,主动抱住细妹的脖子,噌噌,怅然一叹。 往事已矣,再世为人,他只是彭秅。有一对疼爱他的父母,还有需要他爱护的兄弟,这便足矣。 “说妈妈不知所谓也好,高攀也好,我只知道你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你就只是我的儿子。你以前是皇帝也好,是乞丐也好,小宝你要记住,你只是我和你爸爸的儿子。” “妈妈早就知道我的来历吧。”当某四意识到这一点,满心里都是感激。这个妈妈是不一样的,从来都没有把他当成妖怪看。 “系统大人没有明说,但我也猜了个大概。你前世为雍正帝,小宝你不知道一开始知道自己儿子是皇帝的时候,妈妈那个激动呦,你说妈妈何德何能能生出个皇帝儿子来,哈哈。” “咳,纯属主神系统漏洞,宿主,咱要淡定一点。”要是告诉她由于它这条逃逸程序的原因系统漏洞尚未修复,不知道她会有啥反应。躺在细妹耳朵里的系统小虫懒洋洋道。 要说有了形体之后最好的感觉是什么,那就是它能感觉到阳光是暖的,花儿是香的,人是热的,而它自己也是热的,是有灵魂的。 “淡定淡定。” 细妹抱着小宝站在汉白玉石阶最高处俯瞰整个空间,“小宝这是你曾经居住的地方吗?太漂亮太舒适了。” “嗯,是圆明园全景,没被烧毁之前的样子。” “万园之园啊!小宝快给妈妈讲解一下。妈妈迫不及待的想去挨个宫殿看了,要不以后咱们娘几个这个屋住住那个屋住住吧,唔,每一个宫殿都感觉好好哦。” “好。”某四淡淡的笑开。 “不行,你爸爸回来找不到咱们娘几个怎么办,时间不够用啊。”细妹一看这么多好景色要一一浏览一遍,这天也白了。 “小虫。”某四冷冷的声音传进快要睡着的某系统大人耳中。 “说了不叫小虫,请称呼本神为系统大人。”某虫子倚着细妹的耳壁,在细妹耳洞处露头出来气呼呼的道。 “时间是能调整的。”某四肯定的道。 “呜呜,都怪你,没事干嘛把这人精关在小别墅里,现在好了,天机都被他窥探了。”某虫哀嚎。 “就调整成一分钟对一天的时间。小虫你明白我说什么的。”某四捏着自己的玉扳指淡淡道。 “小宝啊,你们在说什么,是不是我不进空间的那些日子,你和系统大人有什么误会啊,有事好好说。” “没有,妈妈,我带你去看景色,乘着小舟大体看一遍为好,快些。”某四拉着细妹的手指着远处金碧辉煌的建筑道:“那是正大光明殿。” 细妹的注意力被美景所吸引,欢快的把某虫的抱怨忘在耳后,指着有牡丹盛开遍地的地方问,“那个呢?” “那是镂月开云,原名也叫做牡丹亭。镂月云开北面是天然图画,东面是苏堤春晓,……” 走了半响,这会儿到了十里荷塘。 “妈妈,上竹筏。”某四自己先跳上去,回过头来搀扶细妹。这他小身板不给力,看起来好滑稽,但这是他儿子一片孝心,细妹一点也笑不出来,只觉欣慰暖心。越发觉得自己儿子是诚孝之人。便道: “那些评价咱们家小宝冷血残暴的人都该拉去午门斩首去。” 某四弯了眉眼,心情开怀,便道:“妈妈,小宝还是那句话,俯仰不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自小宝准备大刀阔斧整治吏治开始,心中就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将我大清建设成一个真正的强国,只可惜……”某四摇摇头,随着细妹在竹筏上坐定。 “只可惜我们小宝上一辈子寿命太短了,唉……红颜薄命,天妒英才,是不是所有有逆天之容,有大作为的人都要遭天妒的。对了,小宝,妈妈翻遍史书一直有一个疑问,如今小宝已经和妈妈坦诚了,妈妈就想问出来。” “妈妈你问,儿子没有什么不好回答的。” “上辈子你是怎么死的?” “殚精竭虑而已。儿子忧思过重了。说是宠辱不惊,可儿子的脾气,还是被影响了心性。”某四苦笑道。 “以后妈妈疼你。”细妹把某四搂在怀里安慰着,满目怜惜。 某四心中放下很多,但亲近母亲的机会他岂会放过,乖巧的枕在细妹腿上,由着细妹揉搓。 “嗯。”某四不禁欢喜的弯了唇角。 “妈……”宝儿和贝儿被放在婴儿车上看不到景色都急了,模糊不清的喊着什么。 “乖宝儿们呦,也想出来闻闻香,看看景啊。”竹筏上有厚实的毛毯,也不怕水浸湿了。细妹就把两个孩子都抱下来放在毛毯上玩。 “哥……”贝儿被放下来先找的不是细妹,却是先去看某四,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然后呜哩哇啦的张着小手就奔着某四爬过去了。 宝儿则不同,小脚丫子拐着弯的去蹬某四,去找事。细妹好笑,轻拍了宝儿一下:“死孩子,怎么找你大哥的茬呀这是,你这小短腿可够不着他,老实点让妈妈抱着,小胖墩呦,可不能再胖下去了,都成小丑丑了,长大了说不着媳妇呦。” “哼唧哼唧”宝儿一听找不着媳妇特别傲慢的昂起里自己的小脑袋,那意思好像是,切,爷会怕没媳妇,笑话。 “宝儿这性子很不好,妈妈,要好好教教他。照如今的情况看,妈妈空闲的时间不多,不如就交给儿子吧,儿子会把两个弟弟教好的。妈妈对此有什么要求吗,是照着贵公子的要求来,还是照着战将的要求来,如果小虫提供的史书没有失误的话,49年将建国,那时宝儿和贝儿13岁,这么小打仗的时候是赶不上了。”某四握着贝儿的小爪,看着宝儿淡淡道。 “长远来看,咱们家的孩子以后也算是京城少爷,就照着贵公子的要求来。”自从在于都时听了孙老的话,细妹一直就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发展一个家族。 一笔写不出一个彭字,只有兄弟齐心团结起来影响力才最大。 “小宝你是咱们家老大,要给弟弟们带好头知道不,如何屹立不倒妈妈觉得小宝比妈妈要清楚,咱们娘几个瞒着你爸爸就赌一把,和历史巨轮斗上一斗,也不是要如何逆天而行,妈妈只要求一样,那就是该咱们家的,咱们一样都不放过。不该咱们家的,咱们也不插手分毫。底线则是,保全自家人性命。这是根本。” “嗯。”某四得了细妹的话,这心里也有了底,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跟细妹说柳家宗族的事情。算了,为了不给某人提供一个确切的证据,他还是瞒下来吧,等着大舅舅时机成熟了亲自跟细妹说。哼,他就是不给某人机会拆穿他,他就是不承认,看他有什么办法。 “不过,小宝还是小了些。找机会妈妈要把空间的事情和你大舅舅说一说,妈妈自己一个人的智慧有限,你大舅舅稳重,二舅舅聪明,小舅舅听话,咱们几个一起想法子。妈妈是不敢去招惹你两个小叔叔的,半个月的相处时间妈妈够够的。唉……他们以前也不是这样的。人呐总是在变。”细妹头疼的按按太阳穴。 “妈妈睡一会儿吧。” “小宝看好了两个弟弟别掉水里去,妈妈真累了,不是身体上的,是心里边,累。”细妹枕着自己一条手臂,仰首望着天空,道。 天光熹微泄云层,荷风习习露清香。 竹筏飘荡在翠绿的大荷盖之下,晃晃悠悠。耳中听得划水的疏冷轻响,细妹的心也沉静下来。 她忽然觉得厌烦了彭石穿那个男人。很可怕的想法,却是事实。所以她要暂时的离开他身边,去静一静。 孩子给他生了三个,好像这感情也淡了下去。可若是现在跟她说,你和彭石穿离婚吧,她又极度的舍不得,不仅是舍不得还放不开手。 彭石穿好像已经成了她的骨和血,是她身体里的一部份了。 她想问题应该出在武月儿身上,因为她的到来,让她不自信,让她心乱如麻。彭石穿这个男人是她自己的,做什么那么多女人都要和她抢,这天底下没有男人了吗。细妹愤愤不平中。 某四也不说话,盘腿坐在宝儿和贝儿身边,兄弟三个互相打量,竟是玩起了眼神之战。 直觉告诉他,弟弟们有点小问题。 “小宝呀,你爸爸很帅吗?”细妹闷闷的问。 “一般帅吧。”某四摸摸自己和彭石七分相似的脸蛋,淡淡道。话说,他是继承了父母的所有优点才长得这样俊朗吧。可是当他再看到一岁的宝儿的时候,他淡定了,柳云川后继有人了。 “是吗,妈妈怎么不觉得。不也是一个鼻子俩眼睛。他桃花怎么那么旺呢。” “都是烂桃花,妈妈放心。” “烂桃花也是桃花。你爸爸好就好在不主动爬墙,可是气人的也在这里,他是不爬墙,可是那些个红杏自己会把枝桠伸到咱们家来呀。” “伸多少砍多少。”某四狠厉的道。 “妈妈也不是怕事,就是觉得不甘心。死男人都老头子了还招烂桃花,踩扁他算了,就会气我。” “爸爸有人格魅力。他很真,还疼老婆孩子。”但有时候耿直的又噎死个人。 “咳咳。”细妹红了下脸,嘴硬道:“你爸爸对你们好是真的,你小时候还把你尿呢,我就是没见着他对我怎么好了,死男人一个。妈妈就想啊,一家子热乎乎的多好,他呢,自从来了陕北就见不着他人了。” “爸爸也不容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若非儿子现在还小,儿子也要去前线。胆敢侵我泱泱大国者,若不亲手宰杀几个,儿子不甘心。”某四沉闷道。 “我也就是发发牢骚。妈妈拎的清,就是老见不着他,心里不踏实。担心他有个病啊灾的。” “那妈妈为何这一次不随身跟着了?” “妈妈心里嫉妒作祟呗,心里不舒服,对着他也没好颜色,我还不如躲他一阵子,再说了,离得他也不会很远,想见了我也能去见他,他要是想我了,也能见着我,我就在他后方,他擅长攻坚,妈妈就打算给你爸爸制造很多弹药。 正好,你二舅舅也要出国去,国内缺少的材料,让你二舅舅在国外找,我可听说,美国黑市什么的,泰国走私军火啥的很流行,只要咱们有钱有势,啥弄不到啊。妈妈也能靠意念制造一些,可毕竟太费精神,制造出来的弹药根本供应不上战士们使的,再说了,无缘无故拿出那么多弹药,还要被人怀疑造反呢。妈妈都打算好了,咱们空间里啥值钱的东西都不缺,让你二舅舅拿出去卖了换成钱,咱买材料建兵工厂。” 考虑半响某四点点头,“古董字画不动,就用钻石。洋人贵妇很喜欢那东西。” “对了小宝,妈妈的蓝田种玉那地方呢,这环境一变,我都找不着了,还有我的玫瑰园子。” “都在,妈妈无须担心。” “额……凉?”宝儿瞪了某四一眼,在毛毯上小乌龟一样四蹄乱蹬想翻身,可是某四似乎在思考事情,漫不经心似地,宝儿刚要翻身,某四又给他按下去,刚要爬起来来,又让某四给扣死。 “呜呜,额凉。”宝儿哭得惨兮兮的找细妹。 细妹抱怨了半响这心里也舒坦了,很无良的逗着宝儿道,“乖宝儿,快爬过来,到妈妈怀里来。” “呵呵。”某四禁不住开怀大笑。 倒是把细妹高兴了,连连道:“小宝要多笑笑,我家小宝笑起来最萌了。” 某四登时瘪了嘴。乖乖的闭上。 “妈……妈……”贝儿这小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行动起来的,他竟然已经爬到了细妹腿上,正努力的越过宝儿这个障碍物爬到细妹怀里去。 “去,我的。”宝儿霸道的推了贝儿一把,挥舞着四蹄飞快的爬到了细妹脸上,对着细妹的脸就亲了上去,涂了细妹一脸的口水,让细妹哭笑不得,揽在怀里就是一通亲。 心啊肝的叫个不停。 贝儿被推到了也不哭,就伸手要某四抱过去。 “贝儿很乖,四哥疼你。”也不知某四是故意的呢,还是说顺嘴了,成功的让宝儿黑了脸。 哼哼唧唧往细妹怀里钻,找奶吃。 “吃。”贝儿得了某四的助力哼哧哼哧就爬细妹另一边去了,抱着细妹的手臂就不放开,伸着自己小嫩脚丫子去蹬宝儿。宝儿也不甘示弱,他也蹬。 “得了得了,打什么。都乖乖睡觉,妈妈困了。个个都不是省心的,学学你们大哥从小就懂事。”在小屁股上一人给了一巴掌,小屁股夹着尿布呢,一点不疼,宝儿贝儿也知道惹恼了细妹,都咧着嘴呵呵笑,附带流了一兜兜的哈喇子,细妹又怎么会和自己宝贝蛋们真生气,排排坐放好,又按着躺下,随手扭了两个莲蓬给宝儿贝儿塞在手里玩。 “你们不睡啊,妈妈可要睡了,自己玩啊。” “别闹。”某四见细妹眼下的阴影便知道这半个月过的不顺心,冷冷的睨了两个弟弟一眼。 宝儿撅了撅嘴,自己啃莲蓬玩。贝儿困了,挥了挥手,钻进细妹怀里慢慢睡去。 “小虫,看着这两个,掉进水里,我就把你翅膀剪掉。” “哼哼,人家也要睡觉嘛。”小虫委屈的对手指。再次后悔不该借着黄金丈的威力给自己弄个形体出来。 某四直接无视之。 他盘腿坐在竹筏上,任透过云层泻下的天光照射在他的眼睛上,一念万千,他从不曾想过真的有轮回重生,即使他为了拖延寿命让道士炼丹服用,那也是万不得已的法子。 空间里的圆明园比他的圆明园更美上几分,可他的圆明园是真实存在,能出现在现实世界中的,那是他的心血所在,空间里的园子却虚幻了许多。 再见上下天光、杏花春馆、万方安和,竟然真的是隔了世,至今,和妈妈坦然了心结,他才真切的体会到,这不是梦境,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妈妈。”某四回头看睡熟了的细妹,摘了一个大荷叶给妈妈和弟弟们遮阳,承认她竟是这般的容易。这个傻妈妈啊。合该被幸福包围着。 咬着莲蓬做熟睡状的宝儿看着头顶上的绿荷叶委屈的撇了撇嘴,拿大莲蓬挡了自己的眼睛,慢慢也睡了过去。 外面,彭石穿和武月儿说完了话进了屋,本想着这回总能睡安稳觉了吧,谁知道又被两个弟弟拉住了。 石头劈头就质问:“大哥,刚刚柳小川要出手打我的时候,你干什么不帮我,你还是不是我大哥。” “石头说重点。瞧你那小家子气的熊样,自己没本事还赖大哥。我来说。”石心相比于石头还是知道点分寸,给彭石穿让了座,倒了茶,就开口说了。 “大哥,投奔你也有一些日子了,弟弟也不好总赖在嫂子这里,不方便。” “你可说了句人话,这还是我弟弟。”彭石穿脸色好了点。 “那你是怎么个意思呢。” “我想着大哥能不能帮着某个职位?”石心不好意思的搓着手。 “把你手放下,你那是什么动作,见不得人吗,还说石头小家子气,我看你也是。看看你们俩,我再看看景川兄弟三个,你们真是弱。一点不能给我长脸。知道你们在路上吃了不少苦,但那都是过去了,以后给我好好的学。” “他们有什么,不就是会装吗,我也会。”石头往椅子上一坐,学着景川的坐姿,弄了个东施效颦,把个彭石穿气的差点吐血。 “学,必须学。都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学知识。腹有诗书气自华,你们俩这肚子里都是草莽,看起来畏畏缩缩的,我看着就生气。至于石心说的某职位的事情,我没那本事,机会有很多,就看你们自己有没有那才分了。” “那柳家三兄弟是怎么回事,大哥你别偏心眼,说到底咱们才是一家人。大哥你别以为咱们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喝!我说呢,怎么突然问我要职位,你们这是眼红人家啊。哼。”彭石穿冷哼一声,“人家那是凭自己本事弄来的。人家景川哥在腊子口的时候先进的是敢死队,你知道敢死队是干什么的吗?”彭石穿问自己最小的弟弟。就因为人家先进的是敢死队,这才没了嫌疑得了重用,不过这些事情他不会说。 “送、送死的吧。”石头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道。 “你还知道呀,还有救。”彭石穿终于松了半口气,他这俩兄弟还能改。 “那柳云川呢,他身体弱在咱们村子里的时候可不是秘密,他不会也进的敢死队吧,大哥你就是说个天花出来我也不信,你就是偏心。”石头还是怀疑彭石穿。 “是呀,大哥,咱们是兄弟,不会抢了你的功劳的,以后弟弟们有了出息也能帮着你不是。”石心这人私心重惯会以己度人,于是这样说。 彭石穿吐血的心都有了,猛的一拍桌子,想吼来着,一想到老婆孩子这个点也睡了,硬生生的压下不快,咬牙切齿道:“我他妈的会嫉妒你们?会拦着不让你们富贵?好,很好。”彭石穿这理智也回来了,他这俩弟弟是把自己缺点都扩大了,这才有了现今的模样。 “都是咱娘惯的你们。”想起以前他是老大,田里的活计都是他一个人在干,两个弟弟也小就在外面疯玩,这才有这句话出来。 “穿儿,你说说清楚,娘怎么惯得他们。”彭武氏气绿了脸,拉得马脸长从西屋里出来。 “娘,你小声点,孩子都在睡觉呢。” “我声音就这样。” 彭石穿不愿意跟彭武氏吵便没说话,接着道:“云川会一口流利的英语,你们俩谁会,谁会我举荐谁去当大官。” 石心当场哑了,尴尬的笑笑。 “那柳小川呢,他干什么了。”石头还不放弃,非要磨着彭石穿给他弄个干部当当。 “当小兵呢,你干不干,你要干直接去报名参军就行,正是缺人的时候。只要你有能力,一个月升班长、排长都很有可能。” “在前面拼死拼活的小兵啊,我才不干,小川傻了吧,他大哥是团长,二哥吃香的喝辣的,怎么不提拔提拔他啊,他怎么那么蠢只弄了个小兵当啊。”听了小川的情况,石头终于心里平衡了,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 彭石穿这会儿就只能把自己气的肝疼了。他胸膛一鼓一鼓的,憋红了一张俊脸,被这个弟弟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大哥你给句话,我知道你安排个人的权利还是有的,你就说吧,是让你亲弟弟们上战场拼命呢,还是让咱们都保住命,一家子和和美美的。”石心也明白情况了,可他惜命,他不想上战场。这一路上的见闻就够他提心吊胆的了,他不敢想象真正的战场又是什么样的。 “自己的前程,自己奔,我没那么大权利。更何况,你们以为当兵是为了当官是吧,你们这思想要不得,肯定会出事。我没什么好帮你们的,是福是祸自己掂量着。” “穿儿啊,你这是要逼死你两个弟弟啊,他们可是你亲弟弟。”彭武氏登时就哭嚎起来。 “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彭石穿难受的抱着头。 已经从空间里出来的细妹躲在帘子后头看着,看见自己男人被逼成那样,她心疼的厉害,可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出去,她出去了,那娘三个更能闹。 “我一直就这样。穿儿你给娘一条活路,娘不能没有你两个弟弟,娘知道你明天就要走了,你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的,咱娘四个要怎么活啊。”弄了半天他娘是担心这个。 “我有工资,细妹也有,我的工资都留给你们。根据地里也有被服厂,你们都去帮忙,大食堂里就会管饭。”彭石穿抹了把脸,站起身。 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他往那里一站,大刀阔斧,煞气深重,石心石头还有彭武氏都不敢再苦恼,心想着妈呀,这穿儿怎么比那土匪头子还吓人。 “天晚了,我去睡觉,明天要出发。你们不想上战场那就在家里呆着,老老实实到被服厂帮工就饿不死你们。”彭石穿冷了言语。 撩开帘子进屋就看见细妹,一把抱住,沙哑着嗓音道:“细妹别和我闹别扭了啊,让我好好抱抱。” “上炕吧,趁着有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细妹抚着男人后背安慰道。 “我洗脚去,还没洗呢。”知道细妹都是他不洗吧干净了不让他上床的,他松开细妹道。 “讲究什么,也就一晚上的事情了,等咱们一走,咱这屋还知道哪个进来住着呢,反正在回来的时候我是不打算住进来了,就这样睡吧。” “唉。”他脱了军大衣,踢了鞋子爬上大炕在三个宝贝儿子脸上一人亲了一口,“睡吧。” 第二日一早,细妹天没亮就先去了景川三兄弟的窑洞,说明了情况。 景川知道细妹要跟着他,他不同意:“你跟着我不行,太危险了,我是在前面打仗的,石穿是副总指挥相对安全,你真想去就跟着他。” “大哥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跟着你去,但是到了地方我就躲在你们后方给你们提供弹药粮草,一点危险都没有。” “小妹,大哥估计是瞧不上你的能力。”云川笑道。一语中的,景川瞪了云川一眼,怪他多嘴。 细妹闻言嘟了嘴,不乐意了,生气了。 “咳,小妹啊,大哥也是担心你,听话,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要不你就呆在这里算了。” “大哥说真的,这中央根据地也不见的就真安全。” “怎么说?”云川奇了。这里可是中共大本营,怎么还不安全? “你们想啊,两方敌人都知道咱们的总根据地在哪里吧,要是哪一天他们派遣飞机炮轰怎么办,说不定啊我们娘几个就被炸死了。” “胡说!”景川斥责。“你还是跟着我们吧,看着你,我们也放心。” 细妹得意的笑了。 回到家,她谁也没理。知道婆母会给她脸色看,她也不是那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人,反正她是不想回来了,爱咋地咋地。 细妹也不管旁人,收拾了三个孩子的衣物奶粉,带着大白一家子浩浩荡荡的就准备出发。 彭石穿一早起来没见着人就坐在堂屋主位上生闷气。 这会儿见细妹东西多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有点傻眼,愣愣的问:“你不跟我去?” “嗯。”细妹固定好大白身上的两个大竹篮子,正好宝儿贝儿一边一个躺在里面对称着稳定。 “你真不和我走了?”他又问了一遍。他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嗯。”细妹装好宝儿贝儿的奶瓶,淡淡道。 “没有你照顾我,我会很不习惯的。”彭石穿有点讨好的道。 “这么大的人了自己照顾自己。三个孩子你得照顾一个,小宝跟着你,你有意见没?”细妹给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的小宝整整衣服,昨晚上就商量好了的,为了怕彭石穿伤着了病着了没有好药物用,小宝带着一个装了很多救命东西的小香袋跟着彭石穿走。 “妈妈不在,小宝要照顾好爸爸知道吗,你爸忙起来也不知道吃饭,按时盯着他吃,知道不知道?” “嗯。”某四也有点不是滋味。心里涨涨的不舒服。本来他们一家子可以一起去的。哼。瞪了武月儿一眼。 “要不让小宝留在根据地,让咱娘照看着,许多家属孩子都留在这里的。”彭石穿一想到自己很可能顾不过来小宝,犯愁道。 “好啊好啊。大孙子我给看着,你们给我留多点钱。”彭武氏赶紧点头。 “咳。你真那样想?”细妹走到彭石穿身后,小手搭在男人腰上,狠狠掐肉。悄声的在男人耳边说:“我在的时候都能饿着宝儿贝儿,我要是不在这里看着还不知道怎么折磨你大儿子呢,你要真舍得,那我就勉强答应。想想我白白嫩嫩的儿子,等咱们回来的时候变得又黑又瘦,咱们俩人肯定认不出来了。”想到那种情况细妹真伤心的哭了。 “我带着走。”这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想到要是一别十几载,那时候儿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呢,军中有好多干部都有这样的情况,彭石穿立马道。 “这不就得了,非得浪费我口舌。”细妹又扭了一圈某男人的肉肉。 “小宝,妈妈爱你。”细妹怕小宝多想,赶紧安抚道。 “……”某四扭了头,留着又红又尖的小耳朵给细妹,瓮声瓮气道:“儿子会照顾好爸爸的,妈妈放心。” “柳细妹,我跟你去。” “我也要去。” 差不多要走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道女声,屋里也响起声音。 第121章母老虎一只 大部队已经整装待发,数万人的队伍排的如一条长龙,蜿蜒曲折,蔚为壮观。 景川截获了敌人的一辆汽车,所以细妹也不用跟着别人步行,先把宝儿贝儿送进去,这才回过头来和孙惠娘说话。 “这是他打的。”细妹看孙惠娘嘴角乌青一片道。心下对那洋顾问越发不耻,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渣滓,都该下地狱。 “没事。你没看他的脸,让我挠的破头烂腚,血花花的吓人,哼,我是那种吃亏的人吗,敢打我一下,我十八掌等着他。”白了细妹一眼。 “好好说话,你那什么语气,我又不欠你的。”相处了一些日子细妹也了解孙惠娘,直接白回去。“你和我第一次见的时候大不一样,刚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清高的大家闺秀不食人间烟火,这相处下来才知道你和泼妇有的一拼。” “切。这汽车有我的座位吗,我跟着你去战地医院你总不能让我步行去吧。”孙惠娘趴在汽车上看,“我说柳细妹你到底是什么命,一连生了仨儿子,好命呦,嫉妒死我了。” “又不是我让你去的,你去跟着护士们一起挤着吧。” “我要想挤吧在那脏不拉几的车兜子里我就不来找你了。我不管,就是坐在车盖上我也要坐车。”打开车门就钻了进去。抱起宝儿在怀里正好腾出一个空位。 她还不忘跟景川打招呼:“你升官好快啊,早知道我就该抓着你不放了。”孙惠娘笑着逗弄宝儿随意道。 “咳咳,小妹快上车,你看什么呢。”景川不悦的瞪了细妹一眼。 “没看什么,马上上车。”细妹往彭石穿那边看了一眼,见那武月儿当真上了彭石穿的车头,细妹心里难受的慌。嘟嘟囔囔道:“死男人,怎么不去死。” “老彭,二科连夜整理出来的资料你看看。”和恩来一起坐在车上的彭石穿看到这些资料先是愣愣的说了一句:“这么快。”又有些不好接的感觉。 “你可以把心放在肚子里了。没想到赫赫有名的铁血将军也有怕的一天,哈哈,真该让主席也看看。” “有你这句话我也就不用看了,得了,你收回去吧。”彭石穿吐出一口气也笑了。 “表哥我坐在哪里?”武月儿手足无措的站在车门外眼巴巴的望着彭石穿道。 “你不是要去战地医院吗,跟着她们一起就行。坐在车后兜里,挤吧一下。”彭石穿一指远处的一行女兵。 “我……不是,我想跟着照顾你。”武月儿红着脸搅着手道。 “我去打战又不是去当大老爷,你要不愿意挤你就别去了,看你是女同志才有车坐,你看看那些战士个个都背着枪支徒步走路。” “那……”那柳细妹怎么能坐那样舒服的汽车。武月儿看看身旁的是运输车,而景川的竟然是吉普车,这心里想不明白,也有点不平衡。明明那景川就才是个团长怎么架子却比表哥这个总指挥还要大。不过她聪明的没问出口。懦懦的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坐。” “小宝啊,你看你这个爸爸,对待女同志也不温柔,咱不要跟着他了,跟着伯伯吧。”恩来怀里抱着某四稀罕的道。他也是考虑到老彭打仗不方便才这么说的。跟着他还好点。 “……”某四拉拉嘴角没有回答。 “这孩子是怎么了?情绪很低落啊。” “离不开他妈。”彭石穿坐上车,汽车就开动了。“都是他妈惯的,男子汉大丈夫要顶天立地。小宝来,给爸爸笑一个。” “爸爸笑一个。”某四也知道他这个爸爸情绪也不高。也是被细妹给惯出来的。一时离了老婆大人,彭石穿真有点落落寡欢。 “呃……呵呵。这不就笑了吗。”彭石穿尴尬的挠挠头。 “老彭呀,你真是,哈哈。”他哈哈大笑起来。 “笑啥笑啥,有啥好笑的,别笑了别笑了。”彭石穿不知怎么的就被笑得脸色涨红。 “呵呵。”某四禁不住也轻笑起来。 “臭小子你敢笑话你老子!”彭石穿装作凶神恶煞的把某四抢到怀里。 “爸爸你去找妈妈吧。”某四抿了嘴唇,少顷如是道。“嗯,说点好听的话。”女人都要哄的。虽然他没哄过,但是他记得妻妾一大堆的风流小九说过这话,女人都爱听好听话。他还是愿意每天都看见父母的。 “呃……咳。臭小子说啥呢。坐好,歪歪扭扭的,这路真难走。” “老彭啊,你现在啊是咱们军中一景了知道不知道?”恩来打趣的看了脸色涨红的彭石穿一眼。 “都是那些兵小子起哄的。”他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罚他们跑圈都不管用了。 “没想到老彭的脸皮还很薄,呵呵。不好意思啥啊,疼老婆有什么错,他们爱说就让他们说。”恩来真心怕老彭的一张老脸烧起来赶紧严肃道。 “咳咳,都是那些女同志胡说。不说了不说了,没啥好说的。看前面,哎呀,不知道咱们什么能到前线,日军太嚣张了,尤其那个板垣征四郎的师团,号称什么不败神话,我他妈的才不信那个邪,等着吧,到了地方就先干他一架。”说道日军两人都整肃了面容。 “老彭你一定要尽快打胜仗,打好仗,鼓舞起军民的信心这很重要。板垣征四郎是一个很有能耐的日军大将,你要谨慎布置,莫要冲动。”他禁不住提醒。 “我心里都有数。更何况还有老朱在一旁把着关呢。”彭石穿点点头。 “朱老总年龄大了,许多事情都要你亲自布置,你自己多留心。打了那么些年仗了,对你我放心。” “嗯。”回头看细妹坐的吉普车,彭石穿不经心的点头。“他们到是比咱们舒服了。” “谁?”他回头看去就看见里面坐着的细妹和景川。 “柳景川,腊子口进了敢死队的,我记得他,又是一员猛将。”他感兴趣的道。“是云川的大哥?云川进我身边当助手的时候我专门翻看了他的资料,柳景川、柳云川、柳小川、柳细妹,真真正正、干干净净的一家子,这一家子都在军中,清清白白的让人放心。老彭你别往心里去,身家清白这是近我身的最基本要求。你知道我手里的资料都是关乎我党存亡的东西,我必须得小心。” “我也是老资格的党员了,心里门清。咱们心照不宣,再说了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嘛。”彭石穿直接道。他知道特务的厉害,打入敌人中统中枢这样艰难的事情都办到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特务这个人群不能小看。张作霖、吴佩孚、蔡锷哪个不是被暗杀的。 彭石穿一心二用,一边听着恩来的话一边心里还想着事。 他就觉得细妹不对劲,很不对劲,她在和他闹别扭。这是从来没有的感觉,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就是难受,浑身都不舒坦。心里堵得慌。 某四和恩来对视一眼,面面相觑,脑袋都长到后头去喽。 “该说清楚的都说清楚,据说日军作风很诡异,老彭啊你又喜欢亲自去前线观察地形,这一个不小心啊……” “停车!”彭石穿再也管不住自己,车子还没停他就跳了下去。拔腿就往细妹的吉普车奔去。 “停车停车。” “大哥别停,接着走。正赶路呢,哪里有功夫搭理他,也不知道犯什么神经了。”细妹嘟着嘴嚷嚷道。 “你们俩吵嘴了?”景川踩了刹车。 “大哥,都说了不让你停嘛。”眼看彭石穿追上来,细妹气急。 “闹散了有你好受的,你男人都亲自来追你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这女人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快下去。”孙惠娘推着细妹让她动。 “我就是看腻歪他了,看了就心烦。”细妹扒着车门不松手。 “你这死丫头心里有别人了?不会是我侄子吧。我侄子比你男人年轻又英俊。”孙惠娘冷眼看了细妹一眼。 “滚,你才红杏出墙呢。”细妹气的真想在她左边嘴角上再补上一拳头,正好一左一右对称。 “死女人,你快下去吧。你们俩挡着路,真想咱们全军的人都看你们俩笑话呀,太不要脸了。”孙惠娘推开细妹转开车把手。 彭石穿在外面猛一用力就打开车门,不但把车门打开了,后头孙惠娘推了一把,直接把细妹推彭石穿怀里去了。 “你放开我,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你羞不羞。”细妹红了脸,还想往车里钻。 “烦死人,最烦你们这种人拖拖拉拉的,干什么事干脆一点不好吗。”“嘭”一声就把车门给关上了。 四野都是战士,千千百百的眼睛都看着呢,彭石穿也不好意思。又把车门打开把细妹塞进去,到了前头和景川说了几句,景川示意孙惠娘和他换辆车坐。 “麻烦死了。坐个车都不安稳。就没见过你们俩这样的。老夫老妻的,整天黏黏糊糊跟初恋似地,我都替你们臊得慌。” “闭嘴!”某男人恼羞成怒。直接把车门给关上了。“赶紧上车,耽误了路程你负责!” “你这人真不讲理,我当初瞎了眼才看上你,你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亏得柳细妹这傻女人要你。你就烧高香吧。哼。”临走还踢了吉普车一脚。让前面开车的警卫员都汗颜这女人的彪悍。 “丢死人了,你想干嘛。”细妹一张小脸都红成猴屁股了,炸了毛,学人家老虎威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彭石穿气道。 第122章一个男人 “看什么看,好好开车,开到深沟里去我唯你是问。”彭石穿一巴掌打在警卫员的脑门上,恼羞成怒。 “嘿嘿,副总指挥你说你说,我绝不偷听。” “把耳朵塞上。” “不要吧。”存了偷听人家夫妻讲话心的警卫员哀嚎。 “我现在可不相信你们这些小兔崽子了,不光女人大嘴巴,男人也大嘴巴。来来,给我堵上。”彭石穿摸摸身上没有啥东西好塞的,扯了宝儿屁股底下的尿布就撕下两小块来,亲自给正开车的警卫员塞上耳朵。 “死男人,你干什么呀,撕坏了宝儿的尿布就让宝儿尿你身上。”细妹连忙阻止却已经来不及。 “哇,总指挥你拿尿布塞我耳朵!”警卫员大为不满。 “有我儿子的童子尿,你百邪不侵,偷着笑吧,老实点,不准拿下来,拿下来我就削你。” 宝儿被扯了尿布,顿时就觉得小鸟处凉飕飕滴,脸色登时就各种变化,调色盘一般,漂亮的眼睛瞅着身边睡着的贝儿,这宝儿就伸着爪就抓人家贝儿的尿布。 “坏宝儿,别闹你弟弟,睡的正熟呢。你这小坏蛋最闹心,最调皮,老实点躺着,妈妈给你包好尿布。” “唔唔……”被抱在怀里两爪够着细妹的头发就扯。 “死孩子,放开。”细妹疼的皱眉,打了宝儿一下。 “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完了就回你的车头里去。”收拾好了宝儿,细妹拍着他哄着他让他睡觉,眼睛低垂着就是不看某男人。 “细妹,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对我不满的,你说嘛,我改。我知道自己的脾气,有时候很暴躁,毛病也一大堆,你原谅一二。咱孩子都生了仨了,老夫老妻的了,有什么事不能明说啊,你非得给我扭着,我难受你也不好受是不是。”彭石穿放低了姿态,一把握住细妹挣扎想甩开的手,温声低语道。 “我很好,你也很好,你没错。是我自己的问题,和你无关,现在知道了,你回去吧。”细妹扭了头不看彭石穿,漠然道。 开车的警卫员隐约意识到情况不好,忧心的龇牙咧嘴。心想着是不是他们这些闲扯淡的人乱说话惹毛总指挥夫人了?想为总指挥说点好话吧,又不好插嘴人家夫妻的事情,索性就好好开车,把车开稳当了让夫人坐好,心情这不就好了?嗯,就这么办。 彭石穿急的抓耳挠腮,他本来就是暴脾气,急脾气,这会儿还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他急啊。 “你有什么不满你打我掐我,可是你别不说话不理我啊。细妹,你说话,你骂我混蛋都行。哎呀,你急死我了。你这女人就不能让我省省心,我这去打仗呢,你真想我带着忧虑去,我脑袋是留着思考布防打仗谋略的,你忍心让我满心里都想着你,你忍心那么多的战士可能因为我的策略不当而枉死战场?细妹你真忍心,你忍心看着三崽子没有爸爸。”彭石穿坐到细妹身边强行把人抱进怀里。 “我不知道,我就是心里不舒服。我说不清哪里不舒服,憋闷的厉害。”细妹枕在彭石穿肩膀上慢慢不再挣扎,可是她也没有抱着他,她双臂垂着,眼泪掉下来。“我也不想哭,可是眼睛好像不受我自己控制一样,我脑子里胡乱想着东西眼泪就掉下来。我不怪你,我怪我自己不争气。你走吧,你让我自己待一段时间,我还是在乎你的,真的,我们有孩子,血脉相连着,我始终是你妻子,你走吧,呜呜,你走。” 彭石穿闻言心里更不好受。可是他不懂女人心,也猜不透女人心,他只能着急着,紧紧抱着细妹不撒手,嘴里就说着一句话:“我走去哪里呀,我老婆孩子都在这里。” “你去打仗吧,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就算为了我也要打胜仗。” “为了你?”同床共枕数载,有些感觉很敏锐。尤其对象是自己最亲密的人。他总觉得细妹有什么瞒着他,尤其是当卢沟桥事变,日军全面侵华开始之后。 “对,为了我,更是为了许许多多被小鬼子强暴了的女人,女孩。”趴在男人宽厚的肩膀上,感受着男人身上传来的热力,有些被她压迫在心底的记忆翻涌而出,细妹泪流满面,悲凄无助。 “如果我当初找不到你,如果我误入小鬼子的侵略区,如果我被小鬼子捉到……”细妹每说一句,彭石穿的心都揪紧一分。 “如果我被人骗身又骗心,如果我被人拱手奉给……” “好了,别说了。”彭石穿一把捂住细妹的嘴,感受着怀中人眼泪冲刷而下滴落在他的手指上的悲哀,满心里都好像被洪水冲击着,摇摇晃晃,够不着地。 “没有如果。你都在想什么。我会打胜仗,把小鬼子提腿一个个隔海扔回他们老家去。” “杀了他们,见一个杀一个,你答应我。”细妹突然撑起身子,和彭石穿眼对眼,满目恨意清清楚楚的传达给他。 “你恨小鬼子,我也恨透了他们,中国人都恨他们。可是细妹,日本、国际、法西斯、人道主义,都不是由我说了算的。就好比小鬼子强暴我们一个女同胞,我们难道也要让我们的士兵去强暴他们一个女人还回去吗?国际风云变化莫测,现在我不好答应你什么。细妹你要知道真正可恶的是日本军国主义者和种族主义者,该消灭的绝对是他们。”彭石穿是站在一个国家高度上看问题的。 “我知道。我明白……可我就是要求你见一个杀一个,你要是我丈夫你就答应我,好不好?你答应我,我就开心了,你想让我开心吗?哥,你答应我,我从没求你什么的,可是这一次,为了我,你杀了他们,一个不留,好不好,好不好。”细妹哭着摇晃着彭石穿的手臂,苦苦哀求着。 “你不知道他们的恶行,他们是畜生,畜生,我见过那种场面。屠杀,屠村,那么小的孩子被他们硬生生的撕成两半啊,你知道女人的下场吗,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你若是亲眼看见你就会明白杀了他们都不解恨啊!” 彭石穿心乱如麻,更被细妹描述的场景心惊、心颤、心怒!更被细妹脸上的泪疼了心。 他从不知道细妹可以哭的这样凄惨绝望! “细妹你怎么了,不要吓我。没事没事,我就在你身边。你别胡思乱想,不要被自己想象的场景吓到。”可是他心里清楚,日军的暴行早已经开始了。虽然没有大面积的实施,可是小部分的地方,被日军统治的关东,在暗处却实实在在的发生着。731细菌部队就是铁证。可是,现在却没有办法,只能等!而这些都是机密。 (此时,南京大屠杀尚未发生,南怀化惨案还未制造。) “你不要骗我,我都知道。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没有看过你的文件。”细妹大哭了一场,心里竟然变得敞亮起来,除了眼睛酸涩一点,身上没有力气,心里却舒服了许多。 “知道就知道了,别胡说知道吗。”彭石穿顺着细妹的头发安慰,蹙眉道。 “我又不傻。”细妹禁不住白了男人一眼。 “呵呵,我的细妹回来了。”听着细妹的语气,他蓦地放下心来。 “滚,去陪你的表姐去吧。咱们娘三个不需要你。”细妹说着就想挣脱男人的怀抱,嘴里还说着:“你个老不羞,也不让小李笑话你。” “不笑话。”前排的警卫员立马接口道。脸上还是一本正经的感觉。 细妹的脸蓦地爆红,伸手在男人后背上就挠了一爪子。 “滚!好好开车。”彭石穿脸也不知道往哪里搁着了。捉了宝儿的尿布就想扔过去,亏得细妹这会儿手快给夺下来。 “说话就说话,怎么动手呢,你可告诉你,你是有三个孩子的人了,你要不想你儿子都跟你学,你就给我收敛点。” “咳,跟我走吧。跟着我你还安全点。”彭石穿顺坡下,赶紧提议道。 “不去。省的你老嫌我黏糊你。我现在不跟你去了,好给你私人空间,你爱干嘛干嘛,我不管你,多好啊。”细妹阴阳怪气的道。“不管,我就去兵工厂。我就算跟着炕手榴弹来着,也比让你气我强。咱们娘三个不着你烦,是吧,宝儿。” “唔唔……”干嘛老和我尿布过不去。某宝儿两爪紧紧抱着自己尿布瞪着彭四川不满道。 “臭小子,快睡觉。你看贝儿,睡的呼哈的,多省心。”彭四川捏捏宝儿的小耳朵训道。 “哼唧哼唧。”某宝儿故意找事,小爪一伸“吧唧”打在贝儿脸上,贝儿觉得疼了,睁开茫然的两眼,眨巴眨巴,“额凉,唔唔,凉。”贝儿撇开宝儿翻身起来就往细妹身上爬要抱。 某宝儿鄙视的看了一眼卖萌的某贝儿。踢蹬着四蹄想学一学乌龟翻身,只是在娘胎里的时候抢养分没抢过某贝儿,这体力上就差了某贝儿一点,翻身根本没人家贝儿快。更何况某宝儿的小鸟“露于野”,他真心的羞涩了。 “哈。这俩臭小子,从娘胎里就打架,现在还打。”彭石穿现在很欢快,赶紧帮着某宝儿翻身。 “指挥,兵工厂设在哪里不是都要你和总指挥定的吗,现在就确定了啊,夫人要去哪个兵工厂地点啊,我跟着夫人去行不?我想学学。”听到最后,前排开车的小李忍不住问道。他对制造炸弹兵器什么的很感兴趣,很好奇那么小的手榴弹炸开的时候威力怎么那么大呢。 “呃……”细妹哑然。嘟嘴瞪了某男人一眼。 “哈?”某男人傻眼,咋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忽略了! “好嘛,闹了半天你去哪里得由我说了算嘛,哈哈,傻了我。哎呀,放心了,让我睡一会儿,一晚上没睡好。小李啊,以后找媳妇千万别找我媳妇这样的,太不贴心了。没事就得哄哄,不哄就跟你闹别扭。”彭石穿打了个哈欠,往车座上一歪就准备会周公。他得保养精神哦,以后都有得折腾了。 “死男人,说什么呢,教坏了小孩子。”细妹给某男人盖上毯子,嗔怪道。 “夫人,我不小了,十八了,是大人了。”小李可不喜欢被当成小孩子,“我就这张脸看起来小,其实我真满十八了。”小李见细妹用怀疑的眼光看他,赶紧澄清,还把他的党员证拿给细妹看。 “是嗨,十八岁,李阿旺,你是藏族的呀。是在我们途经杨土司聚集区时参的军吗?”细妹也就在那时候见过藏人了。 “不是。”阿旺听到杨土司的名字神色悲戚,“是那个该死的鲁大昌杀了我们杨土司一家之后,我们几个人一起背着包袱投奔过来的,我们要为杨土司报仇。”阿旺蔓延仇恨。 “杨土司死了?!”细妹不敢置信,赶紧去看彭石穿,这时彭石穿也睁开了眼睛。 “石穿,那个土司是个好人。在咱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我们,他还送你斗篷了呢,怎么说死就死了。你知道是不是,怎么不告诉我。”细妹看彭石穿听到消息之后的模样就知道他清楚事情的始末了,忍不住埋怨他。 “杨土司是一个爱国的人,被奸人所害,这笔账迟早要讨回来。”彭石穿抹了一把脸,再次闭上眼,似乎不想再说下去。 “是因为杨土司帮了我军吗?”细妹很敏锐,转念一想就大概清楚了。 “嗯。我头疼,细妹帮我按按脑门。”彭石穿闭了眼,难受的整张脸都皱巴在一起了。 “怎么突然头疼起来了,我给你揉揉。”男人蜷缩了身子,把脑袋搁在细妹腿上。 “唔?”宝儿使劲翘着脑袋想看清驮着他嘟嘟往前跑的铁盒子是啥东西,“唔唔。”宝儿一爪子拍在贝儿脑门上,激动的指着前面的运输车跟贝儿沟通。 某贝儿撇了一眼打了个哈欠又接着睡去。小屁股一撅一撅的,趁着某宝儿放松警戒,挤啊挤给自己挪出一大半空间用来睡觉。 “我不说了,我好好开车,我好好打敌人,等哪天再遇上那凶手,我要亲手宰了他。我们杨土司可好一个人了,我阿妈的病就是杨土司请人给治好的,我一定要报答他。” “是该给杨土司报仇。阿旺咱们不急,坏人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嗯,总指挥就告诉我们要忍耐,我们忍着。先打小鬼子,把小鬼子赶走了,再算总账。”阿旺抹掉眼泪目光坚定的道。 细妹担心彭石穿身体,便和耳朵里的系统沟通,让系统给检查一下。 此时细妹两根食指分别放在彭石穿的太阳穴两侧,看起来像是给他按摩,可是现在正有淡淡的微光从细妹的指尖流泻而出,一股暖流自彭石穿的太阳穴缓缓刺入,不禁缓解了他的疼痛。 少顷,光芒消失,恢复如常,细妹抱着彭石穿的脑袋焦急问。 “怎么样,什么病?” “没病,睡眠少的原因。让他睡,睡饱了就不疼了。”躺在细妹耳朵里的系统漫不经心道。它越发觉得有形体真是麻烦。哈欠连连。它又困了。 “我平时都注重他的饮食的,就这睡眠上我无能为力。有时候他们彻夜开会,一开开几天都是常有的事情。”细妹忍不住叹息。又气又心疼这死男人。 板垣征四郎师团。此时正迎来一个中国男人。 这个男人主动把自己的妹子推给日本小军官,再到大军官,最终获取了板垣征四郎的信任,根据他自身的本事,又把他推荐给了土肥原贤二,这个日军特务首领。 第123章小战士 在日军驻扎的县城,一个落败萧索的小院子里住着一个坡脚的男人。而在这所院子四周本来有的住户也因为知看见了这个男人的作为而都匆匆搬走了。 此时,院子里杂草丛生,阴测测的像是鬼屋一样。 茅草搭成的厨房,一口大锅里黑乎乎被覆盖一层不知道是灰还是米汤糊糊的东西,已经干了,然后,不知道是过了多少时日没人动过这口锅子,这锅巴似地的一层开始皴裂,裂成一块块的,像是老树皮。 窗户上的破鞋头子被风一吹摇摇晃晃的,咕咚一声掉了下来,正好和窗户下的破鞋凑成堆。 屋门口正坐着一个男人,正啃着一块肉饼,看他满嘴都是油汪汪的,这肉饼里的肉馅肯定是实打实的。 穿着美人蕉旗袍的女人,用帕子捂了嘴,磕磕绊绊的从杂草堆里走进这个男人,操着一口难听的官腔,“真难相信,我以前就是住了这样破旧的屋子。呸。”她嫌恶的扫视一圈在她印象里没有变化一点,又或者说没了她打扫脏污而变得更加脏乱的三间瓦房。 “真脏,猪都比你过的好,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把自己的生活搞成这样,有本事你骗一个女人来给你生娃当老婆呀,哼,窝里横的窝囊废。孬种,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女人就站在男人的面前,嘴里毫不留情的骂着。 “花儿你来了,坐坐,我腿残了不好走动,你自己找地坐,家里就这样了你也知道。”刘得胜听到花儿的声音赶紧摆上一副笑脸道。他三两下抹了嘴巴,把残了的腿从门槛上拿下来,拍拍,示意花儿坐下。 “你何必弄这瞎样儿给我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我比谁都清楚,连自己亲妹妹都能出卖的混蛋。那老虎我看也是一只病的,堪堪只咬断了你的脚脖子,让你又能祸害人,都说祸害遗千年,在你身上妹妹我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花儿嘴里的话是埋怨着,可她的面上却一点都不见狰狞。 她脖子上带着一穿珍珠项链,手腕上戴着一副金镯子,配上她浓妆艳抹的妆容,此女真真比青楼妓子还要风骚数许。 艳俗,堕落的气息不止从她身上、脸上流露出来,就连她的眼睛里也都是物欲横流,一点点的挣扎都没有,她就心安理得的,顺其自然的被欲望所支配,完全的沉浸。 “花儿现在过的好就行了,我无所谓。”刘得胜只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就低下了头。他的眼睛里闪过嘲讽。 “咔嚓!”一团乌云从北面天空席卷而来,轰隆隆的响声震的人心烦。刘得胜咒骂一声,抱着自己的脚低低哀嚎不止。 “这就是你的报应。”花儿听到自己兄长痛苦之声,她伸手托托自己在上海新烫的发型,漫不经心道。 “我有报应,也逃不了你。花儿,我满足了你的愿望,你该重谢我。你看看你现在的一身绸缎,一脖子珍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有男人满足你这个淫妇,你该谢谢我。你也甭拿话气我,你要是真有脊梁骨,早在被小鬼子奸了的时候你就该咬舌自尽。”等疼过那一阵子,刘得胜掀开自己的裤腿,看着被老虎咬断的脚脖子,现在一定又红又肿。 花儿瞥了一眼就立马转了头,嫌恶的道:“你快放下,曲里拐弯的,真恶心人。我下午还没吃饭呢,你还想不想让我吃饭了。” “每逢下雨就疼,当初接骨的时候被那江湖大夫给坑了,妈的。”刘得胜对自己不够狠,瞧着自己刺出来的碎骨头顶的外皮红肿起来,他左右都没办法。 “那就是个卖狗皮膏药的,不坑你坑谁。活该,我就说是报应吧。刘得胜我敢肯定你会不得好死。”花儿没骨头一样倚在灰黑的墙壁上,冷睨着他。说出的是诅咒的话,可她的表情就像是在说今天要下雨一样。 “花儿,咱们兄妹一场,半斤八两,咱俩就别互相掐着了,对谁都不好。要不是我,你也混不成现在这样,跟在小次郎队长身边你吃香的喝辣的不也很好,你现在啊,就赶紧想法子帮你大哥弄个好职位,老实给人家白干活不给名分,我亏得慌。”刘得胜把自己脚放下在自己身上擦了擦就去抱住花儿的大腿。 他这一抱,就抱了满手滑腻,满手都是女人呢的大腿肉。 “呦,你想和你亲妹子乱伦啊,行啊,我无所谓。”花儿穿的是高开叉旗袍,从两侧看过去直接能看到臀部,她里面似乎啥都没穿,又似乎穿了一天线,反正是刘得胜看的一清二楚,尴尬的放开手。 嘲讽道:“我的心是黑的,可是我还知道我自己是谁,你是谁,你是我亲妹子!滚滚,以后都别来了,我不稀罕你。” “别啊,我这身材多好啊,你还不满意。”花儿故意掀开自己的旗袍完全露出一双大腿,挑衅的在刘得胜跟前走来走去,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你还想着你的女神呢。哦吼吼。”花儿夸张的捂住自己的大红嘴唇笑了,点点刘得胜的脑袋道:“我说哥呀,你就别痴心妄想了,人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被丈夫疼着呢。你这癞蛤蟆也就配得上烂泥巴。哦吼吼。”知道自己大哥的妄想,她兴奋的笑了。 “我能猜着她在哪里。”刘得胜翻找着自己身上的犄角旮旯,终于在裤裆里掏出半根烟,划了火柴点着,抽搭起来。 花儿一挑眉,勾画得像妖精那个的眼线往上翘着,她挠挠自己的大腿根处,那里长了个小疙瘩痒痒的厉害,撇嘴道:“小特务一个,你还能从万军中把她偷出来,你要真偷出个女人来,我就服了你。想想那女人也真够倒霉的,怎么就被你看上了。她上辈子一定做尽坏事。” “你、你注意一点自己的身体。”刘得胜瞥了一眼花儿又垂下眼睛道。“好衣裳是穿不完的,好东西也是吃不完的。没人强迫就自己爱惜自己。命是你自己的,要不要看你自己。” “怎么,你怀疑我得梅毒了?想看我早死?想得美你,我看不着你死,我就不会死,放心吧。大哥呀,你把我送进蛇窝了,你就别假惺惺了。有本事你就把我救出来啊。” “我、我没办法。他们、他们……”刘得胜软弱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看不起你,因为你是支那人,就算你投靠了他们你也是支那人。”花儿在小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妆容花了,赶紧在小包包里拿出粉盒来扑上。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你。欺软怕硬,没想到吧你,在这里被别人给拿捏着,这滋味对我这心比天高的大哥来说,新鲜吧。大哥呀,我不跟你说了,小次郎还等着我呢,晚了又要受皮肉苦。放心吧,一个小队长跑不了你的。为了我自己的地位我也得帮着你。”花儿扭着屁股扒开茂密的草丛又走了,骂骂咧咧道:“那个死变态,迟早得被弄死。” “我就是想当军阀,我就是想命令人怎么了。我他妈的我就是要达成这个愿望。”等花儿走出大门口了,刘得胜这才把脾气发出来。“凭什么那个男人三代贫农出身都能当个大司令,凭什么我不行。我爹还给县太爷当过大捕头呢。” 每天都急行军,大部队终于渡过黄河,进入华北,驻扎进太行山区,准备在南茹村驻扎总部。 此地地处隐秘,既能够和国军形成互为羽翼之势,与小鬼子形成对峙阻遏,又能方便指挥部队作战,是经过开会讨论的。 在途中却遇到了友军。是阎百川十三太保之一李服膺的第六十一军。 此时他的军队似乎受到了什么人的阻挡。 不知番号的大部队逼近,人家的哨兵自然吹起警哨。 彭石穿坐的车是吉普,好移动,命令阿旺开过去。 “什么人,哪个部队的。”在确定了不是小鬼子之后,这个哨兵友好的问。 “我们是友军,一二九师三八六旅独立团。”彭石穿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直接说成是李云龙的独立团了。 “你这个小战士额头上还冒血呢也不知道包扎一下。”两个孩子在车里睡着了,细妹也跟着下来,等靠近了看到这个小战士的伤又回去拿了消毒纱布和药棒出来。 “给他包上。有多少血够流的。看你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出什么事情了。前面怎么不走了,还吵吵嚷嚷的。”彭石穿指着前面聚集的人问。 “首长好!”这个哨兵也是个有眼色的,见彭石穿并没有像普通士兵一样背枪而是坐在车上的,就知道这可能是个干部级别的,礼貌的行礼。 “同志好。”彭石穿也行了个礼。“这回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了吧。” “小战士你叫什么啊,疼不疼,我看你这个口子也不小,怎么弄的,和小鬼子交上手了?”细妹看着这手指肚子宽的伤口就渗得慌。上面这个小同志为了止血还撒了黄土,细妹清理起来都不容易,黄土都浸到血口子里面去了。 “疼。”小战士不知道怎么的抹起泪来,哽咽着不能说话。 “你看看你哭什么,这点痛都受不了啊。”彭石穿有点哭笑不得。指着这个战士哈哈大笑。 “不是,这点痛怕什么,枪子打在我肉里我都不哭,姐姐你看我这里。”急巴巴的为了让细妹相信他赶紧撸起袖子给细妹看他的子弹疤痕。 “什么姐姐,都是孩子妈了。我老婆。”他瞪眼道。 “真的呀。姐姐一点都看不出来。” “你这小战士呀,嘴巴真甜,快赶上李云龙那臭小子了。” “嘿嘿,刚刚这个姐姐对我像我妈,我妈也这样疼我。” “你这小战士啊。好了,十天之内都别碰水。不过会留疤,你也算是毁容了。”细妹有点惋惜,这可惜了这小战士的一张清秀脸。 “废话别说,前面什么事。”彭石穿扒拉过去那个小战士问。 “嗨,一言难尽。”这个小战士一脸苦,又恨恨不平。“首长,你说我们就这么点人,弹药也就那么些,本来说好了坚守三天,结果呢,三天再三天,首长你不知道,呜呜,我们那么人奉命去的,现在就剩下我们这点人。” ------题外话------ 好吧,万更没实现,捂脸飘走。任蹂躏 第124章阎老西其人 天镇,晋北要塞,失之,可令日军大举入侵,堪为山西重要门户。 秋天的晋北,满目荒凉,田地里的玉米杆子歪歪倒倒的趴伏在泥土里。 猛然一声尖细长调,黄土高坡上一个老人牵着羊儿在歌唱。他亦不是唱,是在用自己胡乱搭配的调子吼。 声调苍凉凄怆,沧桑伤人。 随着彭石穿和细妹的走近,便见一小将在被众多农民围着,嘴里嚷嚷着,苦苦哀求着,小鬼子还没打跑,你们怎么就走了呢,你们不是士兵吗,士兵不就是打鬼子的吗。 一个老人抱住那小将的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着就是不起来,那个小将急的没办法,也哭了:“老乡啊,我们也没办法,我们当兵的都是听长官的命令。我们也想打鬼子啊,我们的一个旅现在就剩下我们几十人了,我们没有弹药了,我们都是用自己的身体去填的敌人的枪口啊。” “我们不信,你们这些当兵的啊,要赋税的时候说的多好啊,要打鬼子,要钱,可是就没见你们赢过,就看见你们逃跑了。”一个包头巾的中年男人拍打着车头一屁股坐上去,就是不让车开走。 “老乡,老乡啊,你们听我说,我们都想打鬼子,真的。”这个小将终于摆脱开那个老人,跳上车头,声泪俱下道:“我想打鬼子,我爹我娘都是死在小鬼子的手里,我比谁都想打鬼子啊。乡亲们呐,要相信我们。我们只是路经这里,防守这里的是别的部队,让我们过去吧。” “不行……” “把鬼子赶走才让你们过。” 吵吵嚷嚷的声音,直接把这个小将的声音淹没了。 此时,一直沉默的坐在马上的一个大将朝天鸣枪,登时这些难民就吓的停了口。 “乡亲们,听我说。”他从马上翻身而下,领着身后的一干人等来到难民的跟前,在几步远处停了下来,他的眼睛扫视一圈自己狼狈不堪的士兵和难民,撩起军大衣,他跪了下去。 刹那,所有的他的士兵也跟着跪了下去,他只说了一句:“打不跑鬼子,愧对列祖列宗。”说完这句话,他就命令道:“走!” 而此时阻拦部队前进的难民们不知是被他的枪声吓的,还是信了他的话,竟真的让开了道路。 “我们要和人家打招呼吗?”细妹见那个大将上马准备走的样子道。 “不必要,咱们走吧。这个人倒是一条血性汉子。” “他说的那话不错,打不跑鬼子,咱们都愧对列祖列宗。”细妹点点头。敬佩的道。 “军长,你看,他们要走了,是友军。”被细妹包扎过的那个哨兵赶紧跑到此人马前指着细妹两人道。 “哦?这么快?”李服膺有些诧异。他回头看去,却意外的发现正有一股部队远远从山坡上下来,开始按部就班的前进,似乎是确定了前方没有危险。 “请先别走。”李服膺打马赶过来,翻身下马行军礼,便问道:“您是……” “在问我们之前,出于礼貌,同志该说一说自己。”彭石穿眼含笑意道。 “属国民革命军系列第七军团下第六十一军长,李服膺。看您的队伍,您是……” “八路军总部。我是彭石穿。”他和细妹对视一眼,道:“你刚才的表现很好,看来你们晋绥军是决心抗日的。” “原来您就是彭司令!久仰久仰。”他激动的握住彭石穿的手。 “没想到你这么有名。”细妹揶揄道。 “这位是?” “我爱人柳细妹。行了,不和你废话了,问你个事,你们这是遭遇了什么,把一个军弄成这样,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彭石穿摆摆手。 “接到上级的命令让我们从天镇撤退,我们子弹打没了,人也打没了,没办法只能退下来。” “天镇失守,惹来天怒人怨,你是逃兵啊。”彭石穿已经收到天镇失守的消息了。但是从那哨兵的口中获悉一些东西,没想到这其中还是内因,都以为此人是个逃兵,没想到还是个爱国的。 “什么!”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只是遵从命令撤退而已,怎么又成了逃兵了。“我不是逃兵,我是接到电报才撤退的,你看,我有电报为证。”他急急的从怀里掏出一纸文书递给彭石穿看。 彭石穿推拒不看,道:“我听到你跟难民说的话了,我知道你不是逃兵,但问题是别人不知道。天镇失守,山西危险,被记者大肆宣扬,你现在已经是罪人了。你现在是去往哪里?” “奉召去灵口见我们主任啊。”他还傻愣愣的回答。尚且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给别人背了黑锅。 “你此去,要又去无回了。你好好想想,实在没地方去,我那里可以收留你的。”彭石穿隐晦的招降。 “不,我是主任一手提拔起来的,主任不会那么对我。首长好意慕言心领了。我死也要死个明白。我这就走。”他抱拳一礼,翻身上了马,就带着自己仅剩下的十多个人急急奔赴灵口。 “这人真迂腐。被人黑了还傻不愣登的去送死。”细妹有点惋惜的道。 “这说命了阎百川的驭人之术不可小觑。李服膺是他保送去保定军校学习的,算是他的伯乐,对他很不错。但是到了现在,爱惜羽毛的阎老西也不得不挥泪斩马谡了。” “什么比喻,那阎老西我可不认为是诸葛亮。墙头草一朵。”细妹有些看不上此人。 “哼,妇人之见。他阎老西能据守山西成一方军阀,让蒋都忌惮他几分,会是简单的墙头草?我可不信。走,咱也走。小鬼子的速度可真快呀。咱们星夜赶路竟然还是错过良多。让小鬼子把天镇拿下了,往下更不好办。对付小鬼子不可掉以轻心。” “听说他自己想了一个‘二’的哲学,有没有这个事。”想到这个“二”的哲学,细妹就想笑。阎老西此人会不会也“二”呀,真想亲眼见见。 “不要小看他的这哲学那哲学的,他就是靠着这些才能屹立不倒。” 灵口,晋绥军总部行营,布防会议。 “对于接下来的布署,各位胞泽有何高见哩,都说说,各抒己见嘛。”坐在首位上的一个戴着草帽的人如是漫不经心的道。 “主任,靖国以为我们当退守。”阎百川的心腹爱将王靖国率先起身道。 “敢问王军长,退到何处为好呢,是汾河,还是黄河?”坐在他对面的军官当即就站起来讥讽道。 “现在不退还能如何呢,难道要把家底都打光才算抗日吗?我不同意。我们把家底都打光了,到那时就只能任人鱼肉,情况会更糟糕。”和王靖国坐在一排的军官也站起身道。 “一味儿的退守不攻,一定会助长敌人气焰,到那时我军要怎么办呢,古语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打仗打的就是气势!”对面的一个军官当即反驳。 “可是中央军至今未到,我们没有援军啊。”坐在最末位置的一个军官小声道。 “没有援军就不打了吗!”第一个持反对意见的军官又强硬的说。“小鬼子都跑到咱们头上撒尿了!你们能忍,我不能忍!这仗一定要打。” “打!我们不能人家打了我们左脸,我们再把有脸伸出去欢迎别人打,那样的话我们还是军人吗,干脆我们都脱了这一身军服去种地吧。” “各位胞泽不要动怒嘛,大家各抒己见,啊,要心平气和。”坐在首位的男人又说。他一开口,刚才还是暗火熊熊的会议桌上立马安静了下来。 “还是让主任决定吧。”王靖国对着他的主任笑着说。 “是呀,还是主任说了算,旁的人……哼!” “这仗啊,还真的不好打……” “报告,主任请允许我说几句话。”突然出现在门口的人,让屋里的气氛一下凝固了。 阎百川亦心有不悦,不过他一向不提倡随意生气,养身养神才好。 “姜贞玉,姜旅长,还是您一手提拔出来的呢。”坐在阎百川身边的参谋长赶紧提醒道。 “哦,是他呀。你不在前线,怎么回来了。”他慢腾腾的抬起眼皮道。 “主任,我旅全体官兵都要求抗日,我姜贞玉愿意亲自带军前往杀敌。”他一脸正气,说的慷慨激昂。 “此事要从长计议。你先回去吧。” “主任您一定要答应,今天您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了。” “你这人怎么耍无赖呢。”王靖国走近姜贞玉训斥道。“难道只有你是爱国之人,我们这些将领都是胆小怕事的,难道在你姜大旅长的眼睛里,只看到自己,而看不到汤、陈、马、刘等等这些沙场老将!” “当然不是。”姜旅长立马反驳,“属下自是比不过那几位将军,就是王将军您我也是比不过的。可是我至少不会弃城而逃!不像某些人。”他意有所指。 “你……哼,主任您看?”王靖国直接转脸去询问阎百川。 “此事让我再想一想,不急。八路军,中央军不是都还没到吗。我累了,去休息。你们也散了吧。” “主任,共产党副主席周先生到了,您看?”朱参谋长小声在阎百川耳边道。 “这个时候他怎么来了?去,马上接见,不可怠慢贵客。” 第125章云川的桃花?烂桃花?[] “老爷,您的莲子羹好了。”一个长相美丽,眉眼温柔的中年女人推来门,看到坐在床上的阎百川道。 “周先生有吗?一定要给我照顾好周先生的起居。”阎百川披衣从床上起来,做到椅子上端起碗嗅着莲子羹的香味道。 “我这就让人送去。”既然老爷对那个什么周先生的态度是这样的,那么她就好办了。 “我相信五妹子的聪慧,会办理的妥妥当当。”阎百川招手让五妹子坐到他怀里。 “多谢老爷的信任。”五妹子笑容比刚进来的时候真诚许多。 “我这身体多亏了你的照应,该是我谢谢你。” “老爷千万别怎么说,都是五妹子该做的。”五妹子感动的落了泪。 “你看看你,哭啥哩。”阎百川想进一步的碰碰这女人的脸,又颓然的放了手。此时又响起了敲门声。紧接着听外面人道:“主人,是我,靖国,有要事相商。” “这个时候他干什么,扫兴。你出去吧。”阎百川拍拍五妹子的脸让她出去。 “是。”五妹子低眉顺眼的为王靖国开了门。 “这……”王靖国没想到屋里会走出个女人来,顿时就觉得自己破坏了主任的好事,脸色讪讪。“五姑娘也在这里啊。” 五妹子眉眼含情,微微笑着打王靖国的身边走过,轻轻的道:“我给堂哥送莲子粥过来。你们聊,我去厨房看看。”说罢,杨柳扭腰,娉娉婷婷走远了。 “你还不进来?”阎百川半卧在床上瞅着大烟,斜眼看着王靖国。面目不怒自威。 “是、是。”王靖国赶忙收敛心神。 “你深夜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主任既然问了,那靖国就如实的说。主任要相信靖国的心都是为了主任好的。” “你说,我听着。”阎百川半眯了眼睛,享受着大烟带来的快感。 “主任万万不可听信了那说客的话,主任……” “放肆!周先生高风亮节,乃德行兼备,满腹诗书之人,哪里容得你轻慢!”阎百川登时睁开了眼,不悦的瞥向他。 “是、是。是靖国胡言了。”王靖国听言,犹豫都不曾使劲就打了自己一个耳刮子,登时他的右脸就印上了五指印记。 他一下跪在阎百川的窗前,声泪俱下,感人至深道:“主任,山西乃主任一人之山西,怎可拱手让与他人。主任一定要三思啊。” “你看看你,这是干啥哩,唉……快起来。”阎百川也不淡定了,他急急从床上坐起,把人拉起来,满目心疼,安抚道:“你们呐还是不明白我的想法。我早就说过,我现在是在三个鸡蛋上跳舞,日军,中央军,八路军,我哪个也不能得罪。得罪了哪一个都不符合我‘二’的哲学。现在的情况就是我不得不打,不打我就是见死不救卖国贼,你该明白。” “可是主任,我们万万不能当主力,我们还要保存实力。否则,一旦打退日军,山西定然不保。” “哎,不可乱说。我这心里都有数。计算一年不如计算一月,计算一月不如计算一日,计算一日不如计算一时,盖以一时所损益者为数虽小而累以年月则为数甚大。靖国啊,只要有我一日,就有你一日,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吧。”阎百川胸有成竹道。 “主任之谋略,步步谨慎,靖国佩服、佩服。”话赶话说到这个份上,王靖国这心终于安稳了。 “慕言怎么样了?”阎百川眼珠一转,慢腾腾道。又倚回靠枕,悠游自在的抽起他的大烟。缓缓吐出一圈白雾,烟气缭绕。分外糜烂的模样。 “主任,放心,慕言已经入瓮。”王靖国狡诈媚笑道。 “这就好。” 前线,姜贞玉旅长防线。 战士们正努力的建筑防御工事。 “旅长,电话。”通讯员背着电话从战壕里跑步过来。 “喂、什么?撤退!,妈的,这仗没法打了。”姜贞玉气得摔了铁帽子。 “走,撤!” “旅长,咱们工事都挖了一半了呀,这就走了,咱还没和鬼子干上呢。”一个团长不干了。指着几里外的战场,他吼道:“耳朵里听着敌人的炮火声,兄弟们的拼杀声,咱们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她娘的。” “不干你能怎么样,违抗军令,放你奶奶的屁!收拾东西,走。”姜旅长也气得够呛,他一肚子火。“一定是王靖国那个狗贼搞的鬼。” 八路军总部。午饭时间。 细妹端着饭进了议事厅。 一看那爷俩她就来气,拎着某四的耳朵就给拽过来了,又好气又好笑的点着某四的眉心,又疼爱道:“你这小子,竟跟着你爸胡闹。小小孩子会看个什么。吃饭。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早晨饭都捞不上吃了。” “我是大人了。”某四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低头看看盘子里金黄透酥的鱼肉,一碗野菜粥瘦肉,他直接动了筷子。话说,就现在这样条件他也不讲究了。 细妹恍然,她到忘了小宝不是真正的孩子。可是在她眼里,小宝就还是个孩子。一时之间有些怅然。 “妈,爸。吃饭。”某四停了停筷子,给细妹添了一筷子荠菜,他知道细妹爱吃这小野菜,很简单的放上油盐,炒熟了,就是一道美味。他也爱吃。 “你站那副地图面前一早上了。到底看什么呢,饭都不吃了。快吃饭,看把我们小宝饿的,小宝你也是,你爸看,你也看,不愧是爷俩。你跟妈妈说说,你都看懂什么了。”细妹见他一碗野菜瘦肉粥见了底,又给他添上。 “妈,我自己来就行。”某四双手接过碗,接过勺子,给彭石穿添上。 “整个华北地形图,现在在这里。”某四指指自己的平头小脑袋。 “嗬,咱家这大儿子了不得了,陪我看了一早上就把整个华北地区的地形地貌就记住了,可是个小神童了。”彭石穿拽了拽某四的小辫子。 “老不羞,你拽他小辫子干什么。”细妹嗔怪的把某四执意要留的后脑勺一小撮小细辫子扯回来。 “真饿了。”抽动鼻子闻着饭香味,彭石穿这肚子也配合的叫起来。 “你们爷俩一个德性。不把饭菜板板整整的端到你们面前来,你们就不知道找食吃。我就是那伺候人的命。伺候着你们爷四个。” “宝儿和贝儿呢,你怎么过来了。”三两口喝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垫肚子,彭石穿拿了一个大馍馍在手里,问道。 “我放隔壁窑洞了呢,都睡了……”细妹这话还没落下来呢,就听外面有动静。 “呦,俩宝贝,好可怜,嫂子呢,怎么放你们俩在地上爬啊。” “这俩死孩子。就不能消停会儿,炕床那么高,摔坏了怎么办。”细妹这小心肝颤啊颤的,放下筷子,打开门就看见自己俩宝贝趴在门槛上不动了,贝儿扶着门框站着,一只小脚丫正踩在门槛上,宝儿体力不如贝儿,整个小身子都趴在门槛上,两爪正扒拉着门呢,细妹这一开门,宝儿直接翻进来了,细妹眼疾手快,赶紧抱进怀里,捏着宝儿的小鼻子哭笑不得,又心惊肉跳,“你这死孩子呦。” “嫂子好。”左参谋长给细妹行了军礼。细妹抱着孩子不好还礼,只好笑着道:“咱们不用那么客气,快请进,看你一早上也一直忙,肯定没吃饭吧,正好一起吃。” “那感情好。”左参谋长抽抽鼻子就闻到屋里的饭香味儿了,高兴的答应着。帮着把贝儿抱进屋去。 “来来,坐下一起吃。小宝,给你左叔叔添上粥。这粥真不错,你快尝尝。” “闻着味儿就香。吃之前先把正事说完,彭总,这是周主席刚发来的电报,成功说服阎百川抗日了。这样的话,和他们合作起来就轻快多了。”他晃晃手里的文件,高兴的递给彭石穿。“这一回啊,是心服口服,他们那边已经做出了详细计划,就等和您商讨了。” “先吃饭。你们聊起正事又没完没了的。反正这里面内容也都知道了,剩下的就是细节的事,慢慢来。小左啊,你吃好,饭菜还有很多,够吃的,吃饱了才算。” “好,不和嫂子客气。彭总不知道,就您这的伙食好。”左参谋无意的一句却是捅了篓子。 彭石穿一听放下了筷子,瞪了细妹一眼,看着左参谋道:“我不是说过没有特殊对待吗,灶房是不是又捡了好东西往我这边送,我早就说过,要和战士吃一样的。细妹这事你怎么说。”彭石穿黑了脸。 细妹已经懒得理会这个古板的男人,直接把彭石穿说理的热馍馍给夺下来,斜睨他一眼到:“那你就别吃了。” 左权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犯了错,赶紧补救道:“那个彭总啊。都是大家自愿的,大家看着大小宝贝三个都这么可爱大家都想让孩子吃好点。但是,大家给是给了,可是嫂子愣是没要,不但都给退回来了,还让狮子一家出去打猎,猎回来好多肉食,都分给我们了。我说您这里饭食好,本意是想夸嫂子手艺好的。”小左惭愧的低下头。都怪他自己不会说话。 “呃……咳,细妹啊,我……”彭石穿有点不敢看自家老婆了。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行了,吃饭吧。”先忍着,有外人在给男人面子,等着吧,等没人了有的某男人受的。细妹在心里腹诽,这男人就是欠教训。 “呼噜?”已经长成成年狮子的三只战战兢兢的露出脑袋往屋里看。大毛高翘着脑袋,满脸问号。 “呼噜呼噜。”二毛试探的把前爪放进屋里去,静悄悄的趴伏前进。 “啊呜……”三毛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哈欠。大摇大摆的走进某四,直接跳上炕,在某四身边蹲下。 好家伙,这三毛是三只里面长的最强壮,最像大白的一只了,它往某四身后一坐,就跟一座雪山一样。把左参谋吓了一跳。 还没等他适应这么“一座雪山”,那边二毛已经前爪上桌,露出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来,吐着舌头,垂涎的看着桌子上的菜。 大毛很有兄长的架势,咬着宝儿的尿布不放,并且懒洋洋的看了一眼三毛和二毛,那小眼神表示,看,只有我记得进来的目的,到底是老大呀。 彭石穿和细妹已经习以为常,可是左参谋还不习惯呀,尽管他一点也不胆小,但是被三只雄狮盯着吃饭的感觉真心的毛骨悚然。 “咳咳,呵呵,真可爱的小狮子。”左参谋为了表示一下友好,颤颤巍巍的伸手摸了二毛的脑袋一下。 “呼噜呼噜。”二毛琥珀色的眼睛眯成小月牙,以为这人要和他玩呢。欢快的就将某参谋给扑倒了。 “呃……咳。细妹啊,赶紧把这三只提着耳朵拎出去。都说了多少遍了,吃饭的时候不让进来。”彭石穿看被扑倒之后的左参谋那脸色都黄了,心下不忍再看笑话,赶紧出声道。 “这三只调皮的厉害,我都使唤不动了。小宝,快让三毛领着它们出去。” “去吧。”某四从炕上站起来才和蹲坐的三毛一般高,他掩唇假咳一声,摸摸三毛的脑袋,严肃道,“把宝儿和贝儿也拎出去。” “啊呜啊呜。”三毛舒服的噌噌某四的小嫩手掌,欢快的跳下去,摇摇尾巴就往外走。 “呼噜?”大毛又是满脑袋问号。 “呼噜呼噜。”二毛依依不舍的望了望桌子上的饭菜,在细妹跟前蹲下。 “别摔着喽,知道不知道。”细妹把贝儿放在二毛的悲背上,让它背着。 宝儿在炕上老实的趴着呢,大毛见二毛背着走了,它啊呜一口咬住宝儿的小衣裳也跟着出去了。 “妈妈,妈妈。”宝儿不愿意走。哭哭啼啼的吵嚷。某四只觉脑门上青筋砰砰直跳。 “跟着大毛二毛三毛去玩吧。小宝吃完了吗,吃完了去看着两个弟弟去。” “嗯。”喝下最后一口粥,某四掏出自己的小手帕擦擦嘴,起身下炕离开。 “呵呵,那个,真、真可爱。”小左同志还要表示一下自己的胆子很大。心下却在滴汗,想着以后还来蹭饭不? “我吃完了。小左,你再吃点。我看看这文件。”彭石穿往墙上一靠,拆开文件就看起来。 一时之间都没人说话。只有彭石穿翻看文件的沙沙声,已经左参谋低头吃饭的声音。细妹坐在一边正考虑着和彭石穿说一件事情。 “哈哈,好,我就等着阎老西亲自来找我了。早看小鬼子不顺眼了,敢在咱们的地盘上撒野就让他们看看咱们中国人的厉害。东亚病夫,支那人,我期待着那一天,小鬼子投降中国的一天,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谁才是东亚病夫!” “在那之前,你先告诉我厂址选好了没有。我接到二哥的信了,二哥说购买军火的事情有眉目了,让咱们这边做好准备。看二哥那意思,似乎能弄到大批军火,而且能购买到制造连珠毛瑟枪和山炮等枪支弹炮的成套设备。如果二哥所说不虚,那么咱们在设备上就不输给他们了。” 彭石穿闻言一喜,但又内敛的压下喜意提醒道:“有工厂和设备还不行,最重要的是要有技术人员。云川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了。”细妹摇摇头。我这半吊子算不算技术人员?细妹暗地里吐吐舌。 “再去信告诉他,想办法弄几个外国技术人员回来,等教会了咱们自己人就真的太好了。” “好。” 美国,纽约,孙老在唐人街附近的别墅内。 “老先生,不知我这些钻石有没有好的销路。”云川骨节分明莹白如玉的食指轻轻的,漫不经心的碰触着透明玻璃桌上晶莹闪耀的一颗颗小拇指均匀大小的钻石。 “你这年轻人啊,真有意思。心思玲珑剔透的,还问老夫有没有好销路,只怕你这些东西拿到外面去就会被疯抢一空。前提是,你在这唐人街有根基。否则,只有被抢的命,甚至会有杀身之祸。真不知道你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的怎么敢来我这里,你就不怕我见宝起义?” “不怕。小妹说老先生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更何况,我在来您这里之前就打听好了,孙老的身家蔚为壮观,老先生又怎么会看上我这点东西。而且这几十颗只是我带来的货物里面分量最小的。” 孙老闻言,身体往前倾了一下。淡淡的,带着不信任的感情道:“是吗?年轻人不要说大话呦。” 云川看着面前白发白胡子的老人温和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极其漂亮的红锦盒子,打开:“这是孝敬老夫人的,请老先生一定要收下。” “鸽子蛋大小的粉色钻石?!这位柳先生出手当真阔绰,看来你手里是真有料。”孙老的小儿子从外面进来,脱了西服扔给下人,就坐在了云川对面。 在美国他们柳家一点根基也没有,就只有细妹认识的孙翰林祖父是定居在这里的,就只好询问了孙翰林,从他那里得到了孙老居住的地址,才有了柳云川今日拜访孙公馆的事情。 并且,涉及到利益,柳云川并不相信这位孙老先生会无偿帮助他们,所以云川今日上门,便是开门见山,要和这孙家做生意。说道做生意,云川便面有怀念以及愧疚,九弟为了他吃了太多苦了,他至死都无法偿还这份情谊。 孙家里做生意最好的就是眼前这位了,知道了云川拜访的意图,一生都致力于钻研医术的孙老就立刻叫来了小儿子,对于做生意他是一窍不通的。 “你来了,我就午休去。好好招待这位柳先生,是故人的兄长。” “老先生走好。”云川起身。 “你坐,你们好好谈。我老了,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就想啊,能安度晚年。” “你这礼物怕是送不出去了,我那继母早在一年前就生病去世了。”孙博士这位实业家半是讽半是玩笑的道。 “如此,那就算了。待我来日再选了礼物过来送与府上几位夫人。” “无须客气。我对你的这些货物很敢兴趣,你还有多少我都买了。”孙博士豪爽的道。他爱不释手的抓了一把钻石在手里,触感冰冰凉凉,就只见这些大小相等的钻石,在灯光的照耀下,分外惹人喜爱。 “这是制作项链手链的最佳材料。美国贵妇们一定喜欢。”又见商机,这位中年实业家兴奋的道。 “抱歉。这些钻石不会卖的。我来是想合作。”他虽然善辩,但是对于做生意还是不熟悉的,要是九弟在就好了。凭他的手段,何须如此累心。 和商人谈利益,一个不小心就能被剥一层皮下来。 所以,他今日来,就咬死了一点,无论对方给什么条件,他只要求合作。 并且柳家现在一点根基也没有,按照大哥的意思振兴家族,那就要建立根基。而钱财是根本,赚钱,什么能比得上做生意来钱快。 他是不擅长做生意,但是做了一辈子的王爷,皇族,驾驭人,管理人的本事是一般人不可以比的。 现在,他就需要一个好的合作伙伴,给他们柳家把第一间铺子开起来,万事开头难,这一件事做好了,往后无论这共产党胜还是败,他柳家都当屹立不倒。 孙博士还想继续劝说,都被云川一句合作给封了嘴。 孙博士暗恼,心道这穷小子真没有眼色,我孙家在美国纽约不说跺一跺脚美国经济市场摇一摇,但也是有影响力存在的。 这穷小子真不识抬举。 “那真遗憾。我帮不了你,张妈,送客。”孙博士自顾到吧台倒了一杯红酒漫不经心喝着,想着只要这穷小子犹豫一点,他都能说服他把这些钻石买下来。 “如此,打扰了。”恼在心里,云川面上笑容却更加灿烂夺目。配上他俊美的脸庞,真真的让前来送客的五十岁张妈都红了脸。不好意思冷脸扫客。 “柳先生,这边走。” 云川动作优雅的把钻石拢好,装进黑锦缎子荷包里,拎着就要走。 看到这穷小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儿,孙博士就来气,手紧紧的捏着高脚杯,几乎要捏断了。 他孙博士纵横上场多年,没想到今日被一个穷小子下了面子,多了开口的先机,让他如何能咽得下气去。 不行,这一次先妥协,既然他想合作就跟他合作,他还就不信了,输一回是他大意,这要是输第二回,他孙博士就从此淡出商界,从此在家养花当花匠。 “爹地,你回来了!我看到爹地的车子了。”此时外面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娇嚷声。 “三小姐,屋里有三老爷的客人,莫要惊扰。”有仆人提醒道。 “什么样的客人啊,我去见见,是京华百货集团的王叔叔,还是世纪房地产集团的李叔叔,我都认识。” 未见其人,先听其声,云川觉得此女声音婉转清脆若琉璃撞玉,心想是不是一[奇`书`网`整.理'提.供]个倾城佳人呢? “紫苏,进来吧,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哪里来的客人。”孙博士轻蔑的看了一眼穿着马褂青衫老土的云川。 第126章一见云川误终身 第126章一见云川误终身 高贵洁白色系的装潢,高大的穹庐顶上绘制着《圣经》上的人物,被教徒背叛,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耶稣和弟子们最后的晚餐,都是圣经里有名的人物。 壁炉里的火劈啪作响,星星燃烧,窗上的白纱随风曼舞。 “爹地,什么穷小子啊。”一个穿着白色纺纱公主裙,头上绑着蝴蝶结的娇俏女孩从门外蹦跳着进来,她本想扑到自己父亲的怀里的,可是她却看到了他。 一个青衫隐隐,面目如玉的男子。 她只觉自己的心扑通一声,狂跳。她面红耳赤。一时之间,在自己的家里,竟然有一点手足无措的感觉。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今天穿的衣服不够漂亮。今天化的妆容不够完美,她好想飞奔而出,然后换上自己最华贵的衣裳和最完美的妆容,然后重新的来过。 可是,她的教养告诉她,这是不容许的。 她好后悔,今日的鲁莽,自己冲进来的时候好像疯疯癫癫,一点也不像一个淑女。 “爹地,他是?”可她毕竟是一个被精心教导了的名门淑媛,很快便镇定下来,站到自己父亲的身边,娇羞的询问。 可是父亲毕竟不是母亲,他不会细心的察觉女儿心的细腻变化,他还一味儿的贬低着云川:“乡下穷小子,还想和爹地平起平坐合作生意。年轻人,我劝你还是听我的劝告,把东西都卖给我吧,合作,那是在你有资本的前提下。就像,国内现在的国共合作,早一年前,共产党是没有资格谈合作的事情的。听说你也是共产党?” “合作,是诚不欺我。既然孙先生是如此态度,柳某告辞。” “爹地,你以前不是这样。你总是教育哥哥们,莫欺少年穷,可是你现在又算什么呢。我告诉祖父去。”十八岁的小姑娘跺跺脚转身就奔上了奶白色的楼梯。 “你不要走,我祖父最公正最好了,你要等着我。”小姑娘奔上拐角处,站在高处对楼下的云川大声道。她颜色娇俏动人极了。像极了曾经的小妹。 他于是温润一笑,如玉暖,“好,我等着你。可是,若你的爹地拿扫把赶我走,那我就只能走了。” “爹地,你不准赶他走。”女孩子撅着嘴命令着父亲。 “你这死丫头,胳膊肘子往外拐。”孙博士也意识到今天的自己失态了,他也不想失去这个商机,就借着紫苏的话下了台阶。 “胳膊肘子本来就往外拐的。哼,我去请祖父,你等着我,你不准走。”她像一个小公主极其自然的命令着他。 他只认为她是耍小孩子脾气,到并不是很生气,轻轻的点头:“我不走。” “穷小子就是穷小子,不要妄想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的紫苏,只有大人物能配得上。” “我今天二十九了。看令爱的年龄,十几岁的模样,若是在从前,我做她的父亲都足够了,孙先生严重了。”云川有些哭笑不得,也有些生气,可他不会表现在脸上。此时找不回来的气势与憋屈,他都会慢慢从本人身上讨回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说的便是他这种人。 而九弟就不同了,他是当时仇当时就报了的。哪怕耍狠斗恶。所以,他才会和四哥的关系看起来比他还要恶劣,因为有时候四哥说话太一针见血,不留情面了。 而小九又是极其爱面子的人。 “真看不出来。你长得太嫩了。告诉你,年轻人。这美国纽约可不是中国,这里男女都作风开放。”孙博士恶作剧一样接着道:“要是被好男色的大人物看上了,我看你到时如何脱身。不要想我们家为你得罪人,咱们两家的交情可没有那么深。相反的,好像是我们孙家一直在帮着你们。不要得寸进尺呦。” 被这样的轻视,纵然温和如云川也有了火气。 他冷冷道:“我们柳家虽是粗制末流,可知恩图报还是懂的。似你们家这般施恩妄报,今日算是领教了。孙先生请放心,你们孙家对我家小妹的恩情,一定会找机会还了的。话不投机,告辞。” “你要走了,你答应我不走的,我不准你走。”紫苏匆匆奔下楼来,差点被沙发拐角绊倒。就那样固执的挡在云川面前,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云川,好像云川若是一走她就大声哭出来一样。 “令尊心胸着实狭小。我不愿与这样的人合作。我手里的钻石就是扔进河里也不会给他。”云川笑着,眼睛却是冷的。 “又不是我说的你,你怎么对我这样凶。”紫苏不甘心的跺跺脚,泪汪汪的眼睛瞪着云川,倔强的张着两条手臂就是不放云川离开。 “紫苏,你祖父说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下来。不要任性,人家要走,就让人家走。咱们家家大业大,有和没有他这一桩生意都无关紧要。” “呜呜,祖父说,做生意的事情,他不管。他老了,他要睡觉。呜呜,祖父好坏。”紫苏眼泪哗啦啦流下来。长这么大祖父这还是第一次拒绝她,她好委屈。 “让开路。堂堂孙家的小姐,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孙博士脑子里正揣度孙老的意思。压根不往自己十八岁的女儿思春这些风花雪月事情上想。 “呜呜,你说你不走的。”她只倔强的看着云川。 云川有些为难,这小女孩是怎么了? 他手心里正握着那一颗粉色钻石,想了想,就笑着拍拍紫苏的头,像哄小妹一样,“这个给你。” “什么?”她收过好多礼物。每年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有好多她不认识的,认识的送她礼物,可是这一份礼物却让她心怦怦然。小脸红红的,小心翼翼的问:“是什么啊,要是不好的东西,我可不要。” “你自己打开看吧。”云川一笑,果然还是小孩子。一听到礼物就不哭了。 “好。”紫苏满心欢喜的接过来,兴致勃勃的慢慢打开。 霎时,粉色流光就照上她的脸,她白嫩的脸蛋被映成粉红色,俏丽可爱。 “好漂亮好大的钻石,我从来没见过,这份礼物我很满意,你……”当她抬起头,华贵庄严地哥特式建筑里早已经没有那一袭青衫。 她心隐痛,回首到处寻找,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呢?他呢?他说过不走的。” “早走了。算了算了,不就是一批成色极好的钻石吗,我去一趟南非就都有了,保证比他的还好。”他说着气话。可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样一批大小,成色都一模一样的钻石是极其难得的,是极品。还有他手里的粉钻,完全可以被商人宣传成比“海洋之心”还要尊贵的顶级饰品。 “爹地,都是你,你坏死了,你把他还给我。”紫苏哭闹起来。双手捧着粉钻死活不撒手。“你还要抢我的粉钻。我要告诉祖父去。” “你这孩子。”孙博士无奈的按按额头。对自己宠爱的小女儿没有办法。“好好,爹地不抢你的,你自己拿着玩吧。千万别弄掉了。” “不,爹地你去找他。是你把他赶走的,你去把他找回来,我要他当我的丈夫,我再也不去相亲了。他们没有一个比得上他。”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孙博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我说我要他当我丈夫,我就要他。除了他,我谁也不嫁。你要不答应我,我就学小姑姑和人、和人苟且。”紫苏说不出更无耻的话来,磕磕巴巴的说的委婉。 “反了,真是反了!上家法,给我上家法。”孙博士气得跳脚。 走出这一座华丽别墅的云川不会知道,有一个小女孩为他一见倾心。 给予的片刻温柔是慢性毒药,每想一次,中毒愈深。给她的粉钻是种子,每看一眼,情根深种。 紫苏正是憧憬轰轰烈烈爱情的年纪,她正读到圣经里的一篇爱情故事,《旧约·雅歌》——我夜间躺卧在床上,寻找我心所爱的。我寻找他,却寻不见。 回到他自己租的小公馆,躺在床上,手里是一把的钻石,现在他却有点束手无辞。到底该怎么办呢? 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唯一知道底子的就是孙家,可是现在闹成这样的情况,他也不会腆着脸再回去求人。 最后的希望在那个小女孩身上,但愿她可以帮忙。 这些日子的奔波,他身心疲惫,躺在床上,放空思想,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心一惊,猛的睁开眼。“谁?” “别动,动打死你。”来人满身是血,面目含煞,却苍白如纸?一看就不是一个安分的人,更是一个失血过多的人。危险力低。受惊的云川笑了。 云川立马举起了自己的手,摆上最完美的笑容,开口试着说英语:“先生受伤了,我可以给您腾地方,并且为你包扎。”他庆幸在广州呆着的时候学会了英语。云川缓缓吐息。 “虚伪的东方人,收起你的笑脸。”他本想敲晕云川,可是他自己到先晕了过去。摔在云川身上。 云川戳戳这人的脑门,不动? 摸摸下巴,云川只觉自己今天走背运。万事都不顺心。 “救还是不救?”云川自语。 “农夫与蛇?看这人长相,到也英俊。救?救。谁让我今天倒霉,救你一命,改改我自从来了美国就倒霉的运气。不相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谁让我今天倒霉。” “小妹说这药能救命,不如就给你吃一粒。吃一粒,你若好了算你自己运气,你若就此挂了,只怨你自己也和我一样倒霉。”云川先夺下这人的手枪,扒开他的嘴给他把药丸塞进去。 “小妹一共给了我十颗,坐飞机时浑身不舒服,哮喘发作吃了一颗,现在给你吃了一颗,还剩下八颗。算你运气。吃到我小妹给的好东西。”云川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人身上的血,用被单把人一裹搬到卧室门外去放着,他又回来接着睡觉。 他必须养好精神,继续想办法。实在不行,就动用一下周主席的关系。 第二日,云川郁闷的坐在沙发上哪里也不想去。 手心里攥着一张纸,纸上用英文写着一个人名,查理·卢西安诺,一个旧金山的地址。 还有一句气死云川话:“钻石我拿走了,我会报答你。你有困难可以去这个地址联系我。” “好,很好。”云川二话不说,收拾了东西就气冲冲奔过去了。那是小妹给他让他购买军火的钻石,那是钱,丢了,他还有何面目回去。更何况,还有一个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他就是死在美国也要把钻石找回来 第127章意外被囚禁 按照那个半夜闯入他小公馆的人给他的地址,他在一条脏臭的被扔满了垃圾的小巷子里停下,地址就指向这里。 云川意识到他被骗了!想他活了两辈子的人,竟然被一个大鼻子西方人给骗了!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云川气得浑身哆嗦。 摸他脉门明明就是一个只剩一口气吊着的人,一晚上的时间却能让他恢复,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看来,还要归功于小妹的药,早知道小妹的药那么神奇,他死活都不会给一个危险的陌生人。 “最好不要让我逮到你,逮到就让你尝一尝满清十大酷刑的滋味。”云川捏捏食指,平复心绪。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该想法子挽回。 “二哥,美国你人生地不熟的,要是办不成就回来,咱们兄妹几个再想办法就是。”想到从银铃里传来的小妹、小川、大哥的殷切之语还在耳边,云川脸色涨红,无地自容。没有了王爷的身份,他竟然如此无用! 看来只能求助于周先生了,本来他们兄妹几个商议要秘密行事的,可是现在看来只能求助别人了。 “先生,您是来找查理先生的吗?”云川身后一个阳光大男孩黑人猛的拍了一下云川的肩膀,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操着美式英语询问。 “查理·卢西安诺?!他在哪里,我要找他算账!”云川猛的回过头来,一把钳住黑人男孩的手腕防止他逃跑,厉声逼问。 “先生,你不要激动,查理先生让我来带您过去,查理先生说,昨夜一别,非常想念,现在想请您去做客。” 云川忽然意识到不好。结果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就看见眼前的黑人男孩对着他笑的龇牙咧嘴,半秒之后,只觉耳后有风声袭来! “搞定!洛克,我们走吧。查理先生正等着这个东方美人。”云川身后的一个高大白人扔下铁棍子,招呼上这个叫做洛克的黑人男孩,把云川抗在背上就上了一辆等在巷子口的吉普车。 共产党总部。 送出的信没有回音。失去二哥的消息三天了。 “二哥,你在哪里,出了什么事?”细妹望着手心里的铃铛,神色忧虑。 “小妹,二哥从小就鬼主意多,不会有事的。”蹲坐在门槛上擦枪的小川使劲点头提醒着细妹。可是一直被他排斥说是女人才会戴的银铃饰品现在却被他从衣服里掏了出来,时不时的都要晃荡一下。 “可是,二哥已经三天没有和我说话了。二哥和你说过话没有?”细妹从炕上跳下来,趴到小川胸前听他的银铃。片刻后她打了小川一下,不高兴的道:“三哥就会骗我。二哥是不是被黑社会的人给先杀后埋了?!”想到美国黑社会猖獗,细妹心脏都揪在一起了。 “别胡说,乌鸦嘴。”小川拿枪柄敲细妹额头。大眼直瞪的细妹乖乖闭了嘴。 “也许大哥收到消息了呢?问问大哥。”细妹眼睛一亮,红唇对着银铃讲话。 此时,景川正带着一小股五十人潜入小鬼子的铁路站点。 五十人,脑袋上都戴着甘草静静趴伏在路沟里,每次鬼子的瞭望塔灯光照过来的时候都要装死物。 这会儿,灯光正转过一圈到别的地方去。趴伏了六小时的战士们紧绷的心脏得以喘息。 景川隐约觉出胸膛之前银铃的震动,他知道大概是小妹担心他要听他声音,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他带人出来根本没经上头同意,要是被陈旅长知道,他就死定了。 而且更不能让小妹知道,小妹知道就代表了石穿知道,石穿知道就等同于直接管着他们这些团长的陈旅长知道,陈旅长那人,黑狐狸一个,成了,他分食,不成,他柳景川就要受处分! 可是不出来弄点“野食”又不行,他手里有小妹给的好枪火,够他一个人使的,可是他的兵可没有,到时候打起来吃亏的都是自己的兵。他可不想当光杆司令,这才趁着空闲时期,带着人来鬼子站点打野食。 景川趁着灯光远离的空当,赶紧掏出口袋里的小瓶水喝了一口。 “咕咚。”咽口水的声音。景川,故意又喝了一口。小瓶本来就不大,两口下去也就剩一口。 “团长,没了没了,留点给俺喝,渴着呢,奶奶的,这些小鬼子要闹腾到什么时候。”景川的营长钱大来吞咽着口水伸手去接。 “馋死你。给。”景川把靠他最近的钱大来支远点,他自己趴下把整张脸都埋在草里,放低声音和细妹通了话,安了细妹心,却也从细妹那里知道了云川的事情。 兄弟连心的缘故吗?他的心始终忐忑难安。云川,你可要好好的。 “团长,你自言自语呢。团长,你听,奶奶的小鬼子,正吃牛肉罐头和啤酒呢。”钱大来馋的吞吞口水,心里痒痒的。极是兴奋的问道:“团长,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奶奶的,馋死我了。” “就知道吃。柳团长,咱们还是趁着没铸成大错之前赶紧回去吧。我听着他们那边人数不少。咱们就这点人够呛,全折进去了,怎么跟总部交待。”新一团政委曲宁再次劝慰道。他被分到新一团,在这个人手下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他埋怨的想。 “开弓没有回头箭,有什么我扛着。”景川一双眼睛在黑夜里显得特别亮,像优雅的飞豹!不怒自威。 被景川一看,曲宁就蔫吧了。心里想着:“你不就是老总的大舅子吗,哼,我惹不起,我躲得起。你能你就扛着。违反了军纪,依着老总耿直刚硬的性子,有你好果子吃。”一进新一团就被景川秒杀的政委很不满的如是想。 景川是霸道的人,在家里的时候他就是长兄如父,哪里容得下面弟弟妹妹在他头上指手画脚。对于每个团都要派一个政委这件事情,景川和李云龙一样,没必要。李云龙的意思,是嫌麻烦,可他想的就有点独裁的味道了。 “唧唧,唧唧,唧唧……” 隐隐约约的这只该死的蛐蛐都叫了一小时了,钱大来烦死了,暴躁的咒骂:“都秋末了,这死蛐蛐怎么还发春。母蛐蛐都死光了。” “派个人往发生处看看。把这只发春‘蛐蛐’逮过来。”景川掐着时间呢,这只“蛐蛐”肺活量真行啊,耐性也够,他不派人去,他就不露面。 百分之八十是李云龙。可真是巧。 战士们老老实实趴着装死,等灯光过去。 “柳凤凰,真巧啊。”李云龙慢慢爬到景川身边,趴好,把自己草帽整好。 黑夜里看不清,但是景川也能想象得到李云龙定是满脸痞笑。 “叫大哥。小心我揍你。”景川对于自己这个绰号有些不满。他又不是女的。跟李云龙说多少次了,就是死性不改。 “嘿嘿,凤凰多好啊,涅槃重生,你就跟这凤凰似地,怎么打都不死。每一次战场上下来我就发现你身上的气场就越强大。快赶上咱们老总了。”李云龙喊细妹一声姐姐,自然也敬着景川,更何况景川打仗也是一把好手,脑子灵活,他是真心佩服,又有较量的决心。 “你给我起了这绰号,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怎么也来了。” 李云龙讪讪的摸摸鼻子,说道打鬼子他一本正经道:“我认真研究过地图,这地方武装相对薄弱,周围距离其他鬼子营也远,只要咱们动作快,这个点我就能给他彻底拔了。不过,我带了人过来一看才知道,小鬼子人数众多,本来我还犯愁是打道回府,还是冒险前进,就发现你们来了。正好,合作吧。物资咱一人一半。” “好。”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景川当然毫不犹豫。 “放开她,你们这些畜生。要杀要刮冲我老头来。”黑夜里这么一声像一声炸雷惊了趴伏隐藏的战士们。 “听!他奶奶的,狗日的!”李云龙气得垂地。 战士们一听这样的声音,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小鬼子又抓了乡亲坑害! “不能乱了阵脚。计划有变。”景川听到那女人刚烈的嘶喊。心也跟着一紧。他不能见死不救。 “我们不能等了。”李云龙吐了一口唾沫。拔出枪道。“他娘的小鬼子,都他妈是畜生。”又一声女人的咒骂响起,接下来就是一阵小鬼子的淫声秽语。 往上移动身体,露出一双眼睛观察敌情。借着敌人的亮光,就看见一个姑娘被两个小鬼子正撕扯着衣服,这姑娘也烈性,谁靠近她她就抓谁,手里不知道怎么够到的,正举着一支王八盒子。 放哨站岗的士兵一见同伴找来了花姑娘,一个个就像狼见了肉,纷纷聚拢过去。 一个小鬼子被抓破了脸,恼怒,“八嘎丫路!”他没享用到这姑娘,还不舍得杀她,转过头就把这姑娘的爹娘都给扫射了。 一个个的血窟窿,血液喷射而出,战士们的眼睛都红了! 那小鬼子动作快的,根本没给景川和李云龙这边反应的机会。 “畜生!我杀了你们!”李云龙腾身而起,背着他的冲锋枪就直奔那姑娘身边的数十小鬼子。 景川眼睛亦被刺激的通红,可他还有理智尚在,敌人瞭望塔上还有机枪手呢。 要先把敌人炸下来,可是,现在要怎么办,枪声已响,敌人已经被惊动了,现在一小队一小队的鬼子正从临时营地里钻出来,他们动作真快,除了外套没穿上,个个手上都拿好了武器。 他们已经暴露了!情况非常不利于他们这边。 “有了!钱大来,命令下去,想法子把敌人的电灯全部损坏。”共产党的战士,都有游击的经验,在黑夜里作战,多多少少都有利于我方这边。 “得令。” “还我大爷大妈命来!”当这对老人的鲜血喷射在她脸上,她就疯了。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们得了人家的恩惠,至今未报,却还连累的他们为她送了命,枉她还是共产党!共产党,是要杀尽小鬼子的,不是要连累乡亲们送死的。 “女共党。”小鬼子们一见这女人从身上翻出了枪,就放弃了奸淫的念头,要么活捉,要么杀掉。 小鬼子们纷纷扣住扳机,照准这姑娘就想扫射,可是突然传来数声枪响,他们拉起的电网,电灯全灭了。一下子陷入了黑暗。 黑夜里只有星月微弱的光芒。这姑娘行动很敏捷,那边灯一灭,她就移动了方向。当小鬼子的机枪想起的时候,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可她沉痛记忆着扫射老大爷和老大妈那小鬼子的位置,枪声吸引了小鬼子的半秒注意力,也就在这半秒里,她准确的射穿了那小鬼子的颅腔! 可惜的是,她看不到那小鬼子死时的惨样,是不是也和老大爷和老大妈一样无辜! 突来的枪响和灯灭引起了小鬼子片刻的恐慌,似乎是一个长官的吼声,让这些小鬼子都消了声,一霎的寂静之后,黑夜中,突来的一声枪响,让所有人都心慌恐惧,听到声音的一霎,手里有枪的小鬼子竟然都开了枪。 “巴嘎!”小鬼子长官气怒!因为有人射伤了他的手臂! 枪声,喊声,嚎声,操着呜哩哇啦日语的小鬼子也不知道说了什么。 景川欣喜,因为他们的战士压根没冲上去,也就是说开枪的是小鬼子们自己。自己人打了自己人。这是一场心理战,多亏了共产党素来的游击战神出鬼没,给小鬼子们造成了心理压力。 黑夜里,也不知道哪个小鬼子,摸索到了他的探照灯,打开,虽然是一束微弱的光,可是足够让他看清楚同伴的情况。 只见,身边的同伴竟然瞪大了白眼被他插死在刺刀下!还有他附近的人,必然是一样的情况一个被打中了心脏,或者把插死刺刀下,另一个借着灯光看,绝对是茫然又惊吓颤抖的盯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巨大的黑暗来袭,胆子小点的小鬼子都反射性的挥舞起自己手上的防御武器,遭殃的却是胆子大的,肯动脑子的,知道敌人并没有靠近所以没有行动,料准了敌人,却忽略了自己人,活该! 景川畅快的想。 所以的事情几乎都发生在一瞬间,瞭望塔上的灯光亮起之后,小鬼子们惊叫,有的竟然扔掉了身为一个军人的骄傲——他的枪! “冲啊!”鬼子自己人就干掉了小半,胆子吓破了半个,而我方的气势正处于愤怒之中,这一声,不知道是哪个战士气怒的憋不住了的“冲啊”,竟然有点力拔山兮气盖世的感觉。 “干掉鬼子,一个都不留!”景川时刻记得细妹嘱咐他的话,现在这种两军对战的时候,遇着一个鬼子就杀一个,等到了以后,鬼子若是投降了,再想杀就来不及了。 想想鬼子在中国犯下的罪恶,若是不杀个够本,是个中国人都憋屈! 景川不问细妹为什么突然这么狠,他只知道,他的小妹在说这话的时候,真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小鬼子们剁碎了喂狗。 他是个好大哥,小妹这么顺应天时地利的愿望,他自会顺便给实现了! 从鬼子手里逃脱的姑娘躲在暗处,听到这声音,紧绷的神经之弦“铮!”断了,她双手抱着自己被鬼子扯坏露出里面皮肤的衣裳,激动的差点流泪,死里逃生,死里逃生,她庆幸! 少顷,她攥紧了手里的枪,又冲入了战斗中,她是一个战士,战士没有性别之分,她现在有了同伴助威,她就不会孤立无援,此时不报仇更待何时! “还以为你跑了。”李云龙刺刀挑了一个鬼子,身上被砍了一刀,可他眉毛都没皱一下,手上动作根本不停。 “废话少说。动作要快,枪声响了,附近的鬼子肯定都被惊动了,再不快点,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知道。那姑娘呢,会不会死了。”李云龙脑子里一想起那对老夫妇死时的不能瞑目,他下手就越狠。 战士们也比平时英勇,都是有血性的真汉子。 “我在这里。我是共产党。”那姑娘用自己的腰带绑上被撕坏的衣服,动作也敏捷,枪法很准,一颗子弹就是一个小鬼子的命。 景川和李云龙对视一眼,都不搭腔。还是景川脱了自己的衣裳扔给那姑娘。 “杀完再说。”景川背后被小鬼子刺刀划破,没见血,却是让李云龙看见了景川里面穿的一见衣裳。 “金钟罩啊。”李云龙嘟囔。不愤的嚷嚷:“我姐偏心!”可是他是个明白人,纵然细妹和他关系再好,也是没有血缘的,能时刻想着他,给他送美味吃食已经很好了。再说了,他开口要,姐也会给他。 “你就这点出息!杀!”景川看着李云龙目露凶光,猛然掷了一把刀过去。李云龙眼睛眨都不带眨的,该怎么样杀敌还是怎么样,刀子过去,戳瞎了李云龙背后一个小鬼子的眼睛,那血都溅在李云龙嘴里了。 “呸呸。小鬼子的血都是臭的!娘的,柳凤凰你他妈悠着点。这血要溅我眼睛里去,毒瞎了我这一双明亮大眼怎么办,你不知道小鬼子的血都是有毒的啊。” “满嘴胡沁,你该回总部接受再改造。” “柳凤凰,你离我远点,小鬼子都让你杀了,我还杀什么啊。你想抢我功劳!”李云龙不满了!非要离景川远点。 “你那功夫,没有正经的路子,不懂防御,离我三尺远,你必血溅五步!”景川瞥了他一眼。一支枪的子弹用完了,他又从腰上换另一把。 “他娘的,柳凤凰,你少看不起人!你都老小子了,我年轻,我体力比你好!我还就不信了!”李云龙不服气,事实上李云龙确实也没那么弱。谁让李云龙惹了景川,他可不喜欢那绰号。 “差不多了。钱大来,去小鬼子军火库,粮仓拿了咱们的东西,走。”杀掉最后一个鬼子,景川命令。 “柳凤凰咱不带这样的。虎子,大虎,快去抢啊。谁抢着算谁的。”远处隐隐有灯光,李云龙知道不好,小鬼子的援军到了。 “痞子无赖一个。哼。”景川笑骂。他身上有一个大口袋,大口袋里装了很多东西。若是往外倒的话至少能到出半间屋子来,可是在外面看来也就鼓鼓囊囊的而已。 据小妹解释说,这么多东西都不在现在这个空间,而是通过这个口袋放置在另一个交叉空间缝隙里,他没听懂。但是那无关紧要,只要他会用就行。 “团长,东西到手了。嘿,牛肉罐头。这个给你团长。”钱大来这吃货一边吃着一边走。 “别吃了!回去让你吃个饱!牺牲了几个兄弟,把兄弟们尸体也带走。我要炸平小鬼子的站点。” “一个没有。只有两个受了重伤,是个收了轻伤。这一次真他奶奶的感觉好。咱们冲下来就跟砍瓜切菜一样简单。”钱大来兴奋的手舞足蹈。牛肉渣滓从他嘴里喷出来,景川赶紧离得远远的。 “那就好。吃货,快走,你看人家独立团,个个机灵,得了东西就跑。你个蠢货,还不快走。等着小鬼子报复吗!”景川听着汽车声越来越近,心急了。 “团长你又骂我蠢。我不蠢,是你要求太高了。”钱大来不高兴了。带着人扭头就走。 “云川只有一个,是我二弟。”景川摇摇头告诉自己训练出一个好帮手要有耐心。 他口袋里有威力最强的手榴弹,等兄弟们都走了,他也不多留,扔了十个手榴弹把敌人铁道站点炸毁。 转身想跑,又想到了什么,他又跑回来,此时已经能看见小鬼子的汽车灯。 他手里还有地雷,想到被扫射惨死的老夫妇,他在小鬼子必经的路上埋下二十个地雷。 “炸不死你们,就炸残。” “等等我,我跟你们去。我有证明,请相信我的身份。”这姑娘把手里的枪交给景川,表示她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没有坏心眼。 景川借着火光打量这姑娘几眼,便见她大眼高鼻长眉,眉宇间一股英气,整张脸不似小妹的清丽,却给人以勃勃生机的感觉,很舒服。 “走吧,时间不多。”景川率先钻进树林里。 这姑娘紧跟在后,自我介绍道:“我叫吴仙卿,同志能报上你的名字吗。我还有同伴,仍然躲藏在老大爷和大妈的家里,能派人去接他们吗。” “男的?他躲着,你被抓?”景川墨眉上挑。 “是的。他们……” “呵!”景川冷笑。什么都没说跑步前进,追上自己的部队。 “请不要误会。我们他们两个是记者,我是战士,我该保护他们,而且……”吴仙卿快跑几步追上景川。 “我这里没人,你去总部吧。我派人送你去。”是神是鬼,让总部坚定去。今天本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偷袭成功的,没想到弄成了这么大阵仗,回去还不知道受什么处分呢! 第128章三巨头开会(一) 景川和李云龙干下的事情很快被陈旅长知晓,他立马把事情跟彭石穿说了,倒不是他要告黑状,而是要总部知道整个事件,做好防御。 “这两个人。李云龙这个臭小子一定是他领的头。”陈旅长挥舞着手里的皮鞭,越想越不甘心,“娘的,我到成了给他们擦屁股的了。不行!立即给李云龙打电话,我要骂他。”他立即让电报员又接通了李云龙驻地的电话。张口便骂。 那头李云龙一通龇牙咧嘴,掏掏耳屎之后,舔着笑脸道:“旅长好啊,哎呀,都这个点了。”李云龙装模作样抬头看看天。问候道:“您吃好喝好啊。” “我吃个屁。我现在就想狠抽你一顿。你给我马上过来。” 李云龙可不傻,这时候过去会死的很有节奏感。于是他道:“不行啊旅长,我这边事多走不开啊。那什么,不快要打仗了吗,我总得准备准备。等我空闲了,我打上两瓶酒,包十斤酱牛肉去看您老啊。就这样啊。呔!”李云龙牛眼一瞪,把要私藏手枪的虎子吓了一跳,立马乖乖的给放下。 “那把枪是勃朗宁的款,是我的,都不准给我动,动我削你们,你看你看旅长,我这一不在啊就翻了天了。我赶紧去管管去。”李云龙赶紧卡上电话。 “我滴娘唉。咱们旅长一怒,谁都受不了。哎呀,我的枪。赶紧擦擦。”李云龙往椅子上一坐,扭一口小酒,他这小日子过的,甭提多逍遥了。 “喂、喂,说话!” “行了,老陈。那小子是离了窝的狼,除了咱们老总和他姐谁都管不住。索性啊,这次是立了个小功。”左参谋喝了一口水,放下,背上枪,整装待发。“我去接阎老西去,咱老总说那阎老西要来,可是我啊压根没接着这方面的电报。得,我亲自去看看。” “老总神机妙算。我敢打赌你一定能接着人。”陈旅长笑着说。“注意点安全。” “知道了。我走了。” 中央军队。总部。 “现在陈老和吴上校到达哪个地方了,安全措施一定要做好。”温绍致电正行走在太行山中的电报员。 太行山,陈老一行。 “指挥,温上校的电报。”电报员跑步前进来到坐在轿子上的陈老面前。 “我不接了。你跟他说我的具体位置就行了。”陈老摆摆手。然后假装生气的和前头领队的吴上校八字眉抱怨:“你看看这个温绍,把我当个小娃娃看了。老了老了,不中用喽。现在要让一个小将军管着。你们啊,都不听使唤啦。老头我好命苦呐。” “温绍也是担心您。按我说,陈老您就不该来。南京各方面条件都好,适合养身。您现在……”想到陈老的职位已经被罢免,现在就顶着一个军事顾问的虚衔,八字眉只能长叹一声。这就是政治。 陈老也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只是自从那个孩子被人偷走之后,陈老这心似乎对什么都淡了。 “养身关键在于养心,只要我心静,在哪里都一样。更何况。”陈老淡笑一声,似笑非笑,似讽非讽,一双老眼几乎把什么都看透了。 “你也是从南京被派过来的,南京什么情况,你比我这个老闲人还要清楚。政堂风云,我早就不喜欢了。都是我玩剩下的东西,让给别个有‘雄心壮志’的人吧。打鬼子才是最实在的。我这把老骨头啊,自估还能杀他十几二十个小鬼子。” 八字眉点点头:“陈老,我心里想什么,瞒不了您,也从不瞒您。对于现在我的心境,就是要在朝堂当一个弄潮儿,如陈老这般看淡名利,我自问做不到。我毕业于名校,十几载兢兢业业、寒窗苦读学了满腹诗书策略,若不能发挥所长,得其高位,实为人生憾事。 可是现在,日本侵略者入我国土,如入无人之境,晓在此不说什么害我同胞,当为同胞报仇雪恨的漂亮话,只一点却是发自肺腑,身为这个被侵略国家的人,看着同我一样黑头发黑眼睛的人被残忍杀害,被欺辱,晓的心里当真怒极!不说国家大义,只对于我也是一个黑头发黑眼睛的中国人而言,这是被日本侵略者打在我脸上了。有人打我的脸,辱我的身,我就是他的命!” “好。晓此话实在。我喜欢。我的眼光不差,不枉费我欣赏你一场。”陈老点点头。 “吼——”四野之中,狮吼声震! “戒备!”八字眉立即掏出枪来站在陈老面前。 “上校,这地方不近山不靠水,哪里来的野兽。”八字眉身边的战士问。 “放我下来。”陈老抬手示意。慢慢走下软轿,环顾四野,一片荒芜。陈老也暗自奇怪,那吼声是哪里来的。 正在众人都纳闷的时候,又接连传来两声狮吼以及幼儿欢笑之声。 “大毛、二毛,站住!三毛跟上!”一声稚子怒喝在旷野之中竟然显得有股子威严的味道。 紧接着又传来两声示弱的狮吼。 “这是……陈老您看那边山头上!”八字眉手一指远处山坡。 陈老戴上自己的老花镜一看,“哦?!危险孩子!” “快,快派人去把那俩孩子救下来。”陈老一看,心都提起来了。 只见不远处山头上,立着两只一白一金的成年狮子,这还不是最揪心的,最揪心的是,狮子背上有两个小孩,白狮子身上的小孩正摇摇晃晃的挂在狮子背一侧,两爪揪着狮毛,陈老真怕这孩子一个撒手就从山头上滚下来。 而那只狮子身上的孩子呢,两只小藕臂正紧紧的抱着狮子的脖子,一张小脸就送在狮子嘴边,那狮子张开血红大口哦呜一声,尖牙白森森恐怖,好像要把那孩子小脑袋一口咬下来一样,可是把陈老的心肝肺都吓的缩成一团了。 “咯咯,咯咯……”那侧身缀在狮子背上的孩子,踢蹬着小胖腿,张着小红嘴,咯咯的叫着,不知道他叫的是哥哥呢,还是笑得咯咯。 “皮!闹!等着回去被打屁股吧。”从后面又赶上来一只雪白的狮子,狮子背上正坐着一个看似七八岁的俊秀男孩。 “哼!你坏……坏坏!”抱着狮子脖子的孩子真心想伸出一只爪来气势汹汹的指责某四告黑状,可是他两爪都不得空。嘴皮子还不利索,语气软糯,听起来就像跟那个大点的男孩撒娇闹小脾气一样。 陈老正带着人往山头上爬,别看他老,这身手还是很利索的。他们为了不引起注意,带了很少的人,都是一副农民打扮。枪支都藏在裤腰带上。 “丝、丝丝哥,人。”某四没听懂婴儿语,只听到最后一个字“人”,知道弟弟们都没事,这才把注意从弟弟们身上移开,抬头看向爬上山头的几个人。 只见这些人除了两个人外,头上都包着灰不溜秋的头巾,身上穿着粗布麻衣,看起来真像那么回事。可是他们的眼神不同。 普通农民的眼神是有些呆滞和淳朴的,可这几个人眼睛里射出来的东西,是锋利和无畏的,那是独属于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的中高级军官。这些人他在部队总部里看的多了。 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他的父亲,眼神尤为腥煞,除了对母亲的时候眼神温柔,就是对他和弟弟们也是难掩煞气。可是他不怕他的煞气,因为他知道,他父亲的官职,都是他凭己身血肉杀出来的。不曾谄媚,不曾弯膝,不曾妥协,他佩服,更与有荣焉。 是谁写的史书,要说他脾气不好,乱发脾气。他对待部下从来都是照顾有加。 “别怕啊,爷爷来救你们。”陈老爬上山坡,有些气喘。 大毛二毛三毛警备的看着上来的几人,毛都竖起来了。那是属于兽的警觉和敏锐的嗅觉,就像野兽嗅出猎人一样,被洗去的血腥瞒不了兽,更别说是被空间灵果滋养着长大的灵兽。 “吼——”三毛往前几步,率先发难,张开大口就吼。 “陈老,请勿靠近。我看这三个孩子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八字眉不是喜爱孩子的陈老,他看的更清楚。这三头狮子更像是三个孩子的坐骑,而不像是被狮子捉住当猎物的。 “陈老?”某四在口中咀嚼这俩字。一些记忆重新清明。这个老人是曾经照顾他,真心把他当孙子养的陈老。这些年过去了,他似乎更老了。 可是他不会忘记他自己的立场,以及陈老的立场,两个党派,没有争斗出结果之前,他不会认他,徒增烦恼。 某四没有说话。他没记错的话,陈老是属于中央军的。 看来中央军也到了。那么他们此来是要找父亲的? 一些熟悉的感觉涌入心间,陈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看着这俩小孩子眼熟,就是喜欢,打心眼里亲近。 可是这三头狮子眼神凶悍,显然兽性难训,他不敢靠近。有一点他是确定了的,这三头狮子不会伤害这三个孩子。 “你们叫什么啊,大人呢,你们这么小就让你们骑狮子了啊,真勇敢。你们父母呢,太不负责任了。”陈老生气怪责。 “我叫彭秅。”某四看见陈老疼爱的眼神,控制不住自己的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啊?啊。”陈老还盯着宝儿和贝儿看个不停,越看越觉得像那个孩子,这心就激动莫名。心里就想着,这肯定是上天可怜他,又把那孩子捏做了两个送还给他。 “这是你弟弟吗?真可爱的孩子。我、我能抱抱吗?”陈老殷切的看着某四。 某四抿了唇,心有不忍。可是他不会拿自己两个弟弟的性命玩笑,在不清楚他们来这里的目的之前,要防着。于是,淡淡的摇头。 “哦,不行啊。”陈老明亮的眼睛一下就暗淡了。 “陈老,咱们走吧。还有正事要做。”八字眉安慰道。 “哦,走吧。”陈老叹息一声。“万事都不可强求。我这辈子是没有儿孙缘了。” “小兄弟啊,问你件事情,你老实告诉我,这个就给你。”八字眉想起自己身上还有温绍给的一块硬糖,拿出来在某四眼前晃晃。 某四直觉想揍面前这个满眼含笑的人一拳头。 宝儿努力的爬啊爬爬上大毛的背坐着,捂着嘴巴得意的笑。还不忘横某四一眼。 “你们这两个臭小子!”哒哒的马蹄从远处传来,伴随着焦急的女声。宝儿立马缩了缩脖子。摆上一副笑脸,坐在大毛背上拍着手叫妈妈。 贝儿正努力的往二毛背上爬,听着这声音,他也不爬了,可怜兮兮的还带着哭音道:“妈妈,妈妈。” “陈老,你看!是共产党的人。”八字眉指着由远及近而来,都穿着军装的一行人。 “踏破铁鞋,他们到真会找地方。”陈老冷哼一声。 八字眉不解的看了陈老一眼,不明白刚才还是好脾气的哄孩子的陈老,怎么一下子就变脸了。 “死孩子。有你们这样的吗。啊。”彭石穿把细妹从马上放下来,细妹赶紧跑过来把吊着的贝儿抱起来,吧唧一下就打在贝儿屁股上。“吓死人了。” 宝儿缩缩脖子。赶紧张手找爸爸去。 “爸爸,爸爸,抱抱。” “看把你妈吓得。该打。毛还没长齐呢,就想着纵狮驰骋了,能的你。”彭石穿也吓的不轻。这一个没看住,这俩倒霉孩子就找事。他政务也放下了,赶紧追上来。“都是你妈惯得,无法无天。” “什么都赖我,你是干什么吃的。”细妹狠狠瞪了某男人一眼。要说惯孩子,这男人可出了不少力气。 “不行,把大毛二毛都收了。不让宝儿贝儿碰着。”某男人扬了扬手打不舍得打,骂舍不得骂,只好对付这俩调皮狮子。 “收到那里去。现在大毛二毛都不听我话了,就知道跟着宝儿贝儿捣乱。你呀,怎么不听你大哥话,一个看不住就跑没影了。你腿脚还不利索呢,要是利索了,你还能飞天去。”细妹又气又心疼的捏捏贝儿小脸。 “妈妈,疼。”贝儿小嘴一嘟,伸着自己胳膊让细妹给他揉揉。他吊在二毛背上好半响呢。 “活该。妈妈看看。”细妹心疼的赶紧给捏捏。 “咳,爸、妈,有客人。”某四真心不想看他这对一遇着他们兄弟三个的事情就看不到别人的爸妈。某四表示一家子他才是最正常的。 “你们是?”彭石穿警觉的看过去。 “我们都成透明的了。不是我说你们,你们怎么当孩子父母的,啊,放着孩子不管,让孩子爬到野兽背上去了。这是你们家养的?”见细妹点头,他更气了,敲着他的拐杖,颇有点身为三孩子亲爷爷的架势,“什么癖好,养狮子当宠物。就是你们养的,没有大人看着,你们也放心让这么小点的孩子骑在狮子背上到处乱跑,一个抓不住摔坏了谁负责!你们就是这样养孩子的!给我,我要抱走!”陈老有点口不择言了。 八字眉赶紧提醒道:“陈老,消气。这当父母的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肯定是这三个孩子调皮背着家里大人出来的。这不没事吗,人家父母还在呢,咱们毕竟……”没什么立场说不是。非亲非故的。 “唉……老了。自以为是。你们别放在心上。”陈老嘎嘣一下火气全没了。他有什么资格说啊,他就是个外人而已。 细妹和彭石穿被教训的都红了脸,讪讪的低下头乖乖听训。 “哇哦!”宝儿一看他英雄了得的阿玛都红了脸,颜色无双的额娘都低了头,当即两眼冒光的看着这个威严端肃老人,屁颠颠的就投奔过去了,“爷爷,抱抱。” “乖。爷爷抱啊。”陈老闻言那个高兴啊。拐杖扔给八字眉,健步如飞就奔了彭石穿怀里去了。 “呃……”当怀里空空如也了,彭石穿这才傻愣愣的回过神来。张张嘴,得,啥话咱也不说了。 “我是中央军上校吴晓,这一次的总指挥。彭司令,久仰大名。”八字眉上前来行军礼。 彭石穿回礼,定睛一看八字眉,眼熟的厉害:“我们见过吧。” “何止见过。”八字眉大方一笑,“我们还交过手。不过当时和你们正面对着的是何一健。我是作为参谋去的。到后来你们大转移途中,我们才正式对上。”八字眉很会说话,他态度诚恳,言谈优雅,好似曾经和彭石穿恶战的不是他一样。 “想起来了。吴少校的大名也是如雷贯耳。现在已经是上校了呀,你果然厉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我们总部稍坐。”孰轻孰重,什么是主要的什么是次要的,彭石穿分得很清楚。他和吴晓没有私怨,有的只是各自的立场不同罢了。 而现在正是合作的时候,以前的事情当抛之。 “好,请。” “请。” “这是我们的军事顾问,陈一诚陈老。”八字眉看一眼慢腾腾走在后面逗弄孩子的老小孩,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哦?”彭石穿看了一眼某四。手背在后默默在前面领路。对这个老将军,他感情有点复杂。小宝曾经被他亲手送走,在意外的情况下,又被转手送到了这个老将军的手上,当时他并不知道,还是事后通过地下党确认的。 据说这个老将军对小宝很好,当时都认了小宝当亲孙子了。许多将领称呼上直接就是孙少爷。而现在这个老将军就临空降下在他的地头上,他却不能挑破。叹息一声,招招手让某四过来,牵着自己大儿子的手慢慢走,他道:“好儿子。爸爸当时糊涂了。”幸好当时小宝小,不记事。否则啊,要被大儿子埋怨到死了。 “爸。”双方立场不同。即使现在破冰合作也改变不了两党终究要大打出手的局面。他曾经也是玩政治的好手,怎会不了解,怎会不体谅。 “好儿子。回去让你妈收拾一顿好饭菜。来客人了,要好好招待。”算是还上一点情分。 “知道了。”某四点点头。听着身后宝儿撒娇卖萌逗陈老哈哈大笑的欢快之声,他心想,这小九总算有点用处。以后再给他添堵,他就多担待点吧。 左参谋奉命去接阎老西。此时一行十多个战士正无聊的蹲在山头上抽烟。 “参谋长,这人到底来不来啊。咱都等一下午了,现在饭点都快过了。”柱子凑近左参谋长嘿嘿傻笑着说。 “再等会儿。大家伙都想回去吃热饭喝热汤,但是没完成任务你有脸吃?”狗剩瞪了柱子一眼。 “狗剩你又欺负柱子。柱子你也是,傻不愣登的就不知道回嘴。”吴牙看不惯狗剩这个人。里外都是虚的。以前还看不太明显,可是随着李云龙又被任命为团长,带着独立团自成一家之后,这个狗剩越来越不讨人喜欢。 只夫人还拿他当原来的狗剩。吴牙让柱子远离这个狗剩,自己往柱子的位置上一坐,和狗剩一对眼,狗剩嘟囔一句:“我不和盗墓贼一般见识。”自己远远的坐着闷头抽烟。 “你这小子。”左参谋只看看狗剩摇摇头。“他不是带兵的料。” “想吃夫人亲手做的红烧肉了。”和吴牙挨着坐,柱子咽咽口水道。 “你开口夫人就给你做。夫人疼你这憨人。”吴牙笑着撺掇柱子。不是他坏心,而是除了李云龙夫人就偏着这个傻小子。他也不嫉妒,柱子这人老实憨厚够朋友,他平时都罩着他。 “你们看那一行兵不像兵,民不像民的是不是阎老西。狗剩,过来,你是山西人,你不是说你见过阎老西本人吗,看看,是不是他。”左参谋把望远镜递给狗剩。 狗剩接过一看,远远的正有一行人顺着玉米杆子小路往这边来,一个老爷模样的人骑在一头黑毛驴子上,手不扶缰绳,不抓马鞍,摇摇晃晃的好像要掉下来。 狗剩腹诽应该是阎老西吧。阎老西骑毛驴不负责任,看他这样子应该就是了。 “是他。” 第129章三巨头开会(二) 中午在总部附近山坡意外遇见找来的中央军指挥,下午又接到阎锡山,这真是巧合。三位巨头纷纷表示这是国党合作的好兆头,心有灵犀嘛。双方都有抗战的决心。 这开头的气氛很好。接下来要商量的事情也有了一个好开端。 说是巧合也不尽然,因为就目前形势看,战争就在这一两日,而中央军,晋绥军,八路军,川军,陕军等等这是几路大军,想要胜利的关键是统一指挥,就算不在今日也就在明日。 而八路军比起装备精良的中央军,人数众多的晋绥军是处于弱势的,但八路军的游击战战略却是为中央军指挥晋绥军指挥所不熟悉的,需要了解,在这阎锡山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彭石穿名声在外,他自然要先来探一个虚实,阎锡山总是要做主动的那一方才安心的。 他在日记中写过一句话,那就是始终要做一个原谅人的人,而不能做一个被原谅的人,原谅人的人是主动的,而被原谅的那个人则是被动的。 这才有了今日的巧合。 “喝水,老先生。”细妹泡了茶水端进来,给这四个人斟上。又特意嘱咐一直抱着宝儿不撒手的陈老。其实细妹想说的是,你们谈正事把孩子给我啊。 “放那吧。”陈老摆摆手,好像细妹就是一个倒水丫鬟。细妹也不能生气,因为这老先生正陪着宝儿玩,全神贯注的模样,把宝儿当亲孙子一样呢。甚至把他自己一直佩戴的一块金怀表都给了宝儿。细妹也只能摇摇头自己退出来。临走嘱咐坐在椅子上充当大人也不出来的某四,宝儿要是胡闹就把宝儿抱出去。 “老将军,这里您的作战经验最丰富,给我们说几句吧。”彭石穿想了想道。虽然是在他的地盘,但是比装备八路军是最差的,比人数八路军在人家中央军晋绥军面前也是不够看的,所以这样说。 “彭司令此言差矣。一、对日作战我的经验,甚至于你们的经验都几乎为零。二、我此时的心境偏于安逸缺乏年轻人的热血,而打仗有时候打的就是一腔热血,是征服与反征服。你们商议,我在一旁辅助你们,查漏补缺当可。” “阎先生呢?” “客随主便嘛。彭司令请。我一直想知道你们八路军的作战风采。对了,就是你们的游击战、逃跑战。啊,呵呵,戏言,戏言。彭司令不要当真。对于你们惯会的以少胜多,出其不意,我一直很佩服哩。”似真似假,这个阎老西当真不是省油的灯。某四转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不着痕迹的观察着他的一言一行。 “我们和日军必定要有一场大仗。我研究过板垣征四郎的作战特点,他这一次是想要中央突破,你们看这里。”彭石穿去摸桌子上的指挥棒,摸了摸没摸着,就见指挥棒自己跑地图上去了,当然是某四这娃拿的,正指着彭石穿要的地点。 “你这小子。好,让你老爹看看你有没有说大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说你自己把整个华北的地图都记到脑子里去了。” “嗯。你说我指,彭秅若是慢了,就请司令处罚。”在这会议室里,某四就把自己当做了一个小兵,这里没有父子。 彭石穿愣了一下,然后面上有赞赏之色一闪而过,清清嗓子接着道:“与其我们被动抗战,不如主动发起一场大的连环的战争。他板垣征四郎不是号称半个师团打遍山西无敌手吗,我们就让他看看真正中**队的厉害!这里,南怀化,忻口……” “小妹,我想去抗日。”小川在厨房里端着一盘子红烧肉一边吃着一边跟细妹说。 “我知道。三哥你再等等。滕代远主任都准备的差不多了,要不了几日兵工厂就建好了,原材料我不愁,现在就缺少一批有经验的技术人员,等二哥把我要的人都带回来,我需要三哥的帮助。 三哥,你、大哥、二哥也不问我给你们的东西哪里来的,我知道你们都信任我,不逼我,我想着等着二哥回来就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们。三哥你不想知道啊。”细妹把最后一道菜装盘,解下围裙。 “小妹你说真的?!”小川激动的差点被红烧肉卡死,连咳几声把红烧肉咳出来。一下跳起来,逮着细妹手臂就一个劲的摇晃, “小妹你终于要说了啊,都憋死我了你知道不知道,大哥二哥都不让我问,非得要你自己说。我就想啊,多简单的事啊,我们问,你回答不就行了吗,就二哥想的多。咱们是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什么话不能说啊。小妹你先告诉我,告诉我吧。我想了好久了。” “柳小川你想晃晕我啊。放手放手。”细妹让这个冒失的三哥弄的没办法,气恼的掐他面皮。“你还想去抗日,就你这样的,我怎么放心你去。不行,什么时候你性子稳重了,有大哥一半睿智了我就放你走,要不然啊,你就和我一起躲在后方制造弹药吧。” “我不!”小川一听不让他抗日,当即就吼了一声。正在摇篮里睡觉的贝儿都被惊得睁开了眼。奶声奶气的喊妈妈。 “柳小川,你给我小声点。大哥不在你就欺负我。”细妹踢了小川一脚挣开束缚,赶紧把贝儿抱在怀里。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忘了贝儿在睡觉了。”小川不好意思的抓抓脑门。“贝儿不哭哦,三舅舅给你抓鸟玩啊。” “你还有当哥哥的样子吗。要不是大哥二哥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我才不找你帮我呢,你就是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细妹故意说话激怒小川。 “柳细妹咱不带这样的啊。你凭什么不找我啊,我也是你哥。你给我记着。”小川急得跳脚,没轻没重的就去拽细妹耳朵。 “啊!”细妹羞恼,她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三哥还拽她耳朵,气死她了,“柳小川你放手。你在不放手我就哭了啊。” “你哭吧。反正大哥、二哥都不在。”小川有点得意洋洋,有点翘尾巴。 “我丈夫在呢。哼,我真哭了。”细妹嘴巴一瘪,当真做出嚎哭的模样来。在小川跟前,细妹就跟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一样,依然是彭家围子里,村尾柳家三兄弟的掌上明珠。 小川下了一跳,条件反射的一把捂住了细妹的嘴。“你敢哭,哭就缝上你的嘴!”小川凶巴巴的小声道。 “唔唔……”被捂住口鼻呼吸不到新鲜空气,细妹差点被捂晕了。 “啊呜!”贝儿瞪大了眼睛,还真以为这个三舅舅要“谋杀”,拽着细妹衣襟,挣扎着从细妹腿上站起来,摇晃着软乎乎的小脑袋,“啊呜”一口就贴上小川的手背,他只上颚刚长了两颗牙,咬着小川的皮都不疼,小川就觉得一口温热贴上了他的手背,暖呼呼的,湿漉漉的,一看贝儿正努力瞪着他的小眼睛咬他,他竟然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也随即放开了细妹。 一把从细妹怀里把贝儿抢过去,轻轻扯着贝儿小软耳朵,道:“小妹,你儿子咬我了,咬我了哎。”那笑呵呵的模样,好像贝儿不是咬了他是亲了他一口一般。 “哼,我儿子当然向着我了。三哥我跟你说,以后再也不跟你胡闹了。我都三个孩子的妈了,太丢人了。” “坏、坏,打!”贝儿还凶神恶煞的举起自己的小白爪子一巴掌贴在小川脸上。 “呃……”细妹看着小川,小川看着细妹。细妹表示,她从来木有纵儿行凶啊。她真的很无辜啊。 “乖贝儿,三舅舅和妈妈玩呢。三舅舅可好了,你看贝儿的小木老虎、蜻蜓、小狮子,这么多小玩具呢,都是三舅舅给亲手雕的哦。”细妹赶紧抱过来吼,因为他感觉贝儿真生气了。 “真?”贝儿胸膛还气鼓鼓的上下浮动,小脸憋得通红。他要保护母亲,不让任何人伤害。他不要前世的悲剧重演,他要母亲好好的活着,亲眼看他娶妻生子。 “嗯嗯。妈妈不骗贝儿。贝儿乖哦。妈妈亲亲。饿不饿啊,咱们吃饭饭好不好。” “嗯。饿。肉糊糊。”贝儿又警戒的看了小川一眼,这才安稳的窝在细妹怀里,小狼崽子一样噌噌细妹。 “三哥,把灶台上的肉糊糊给我。” “这小子生起气来真吓人。”小川夸张的擦擦额头上没有的汗珠。赶紧把贝儿大爷的饭食给端过来,屁颠颠的给贝儿大爷呈上。 “哼,看你以后还欺负我。”细妹笑道。 小川撇嘴,咕哝道:“我就欺负你了,怎么滴吧。你到老了也是我妹妹。” (在小川心里吧,欺负妹妹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好像保护妹妹是义不容辞一样) 会议室。 左权领了人进院子,自己先去里面通报:“老总,这两个记者得知阎先生也在我们这里,强烈要求采访,您看。” “都什么时候了,这些靠笔杆子吃饭的文人呐。不见。正事要紧。彭司令接着说。我听着你分析的很好,继续。” “把人带给细妹。招呼一下。”对于这些记者的厉害,他有幸领略过一回。得罪谁也不能得罪靠嘴说话的记者。到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尤其是他们这些敏感的人。 “是。”左权应声出去。 “我看你这儿子不简单啊。有你的风范。一定会成为八路军里最年轻的一位将军。”陈老把宝儿这马屁精放在桌子上,看着某四对彭石穿道。 “小孩子胡乱指,老将军千万不要夸他,小孩子不能夸,要夸坏的。” “你这孩子,人小鬼大,就长着一副沉稳大气的模样,夸不坏。我想要他……”陈老要说的话,被八字眉一声咳打断了,陈老也就没说下去,彭石穿也敏感,顺遂的没吱声。某四低下头不看陈老。只转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玩。看起来真像个孩子模样。 “八嘎!”当板垣征四郎接到铁路站点被毁,200名士兵被全部歼灭的消息,他肥硕的身躯都颤抖起来。 “八嘎呀路!”他猛的摔了话筒。话筒被掷在地上还能听到那头询问的声音。 “来人。发电报。” “嗨!” “记!”板垣站在一副巨大的日本国旗下面,阴沉着脸发布命令,“令前线军队展开强攻,烧杀抢掠,有敢阻挡我日本皇军者一律格杀!八嘎,支那人总是学不乖,一定要他们看看我们皇军的厉害。” “嗨!” 美国,拉斯维加斯。 一幢占地广阔,豪华大气的黑色建筑,私人领地。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小雨。 云川坐在轮椅上,神色无悲无喜,冷沉的看着窗外的雨打树叶,他脸上总是挂着的笑不见了,他天生的看起来总是笑着的上翘的嘴角似乎也被拉直了,他的脸上无笑,无喜,无悲,无痛,只是木然,是冷。 “云川。”房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云川的旧衣裳和饰物,走近云川一步远却不再往前走。他沉着脸,右手成拳,似乎要打人,又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野兽。 “我把你的东西还给你,你把笑容给我。”他命令云川。并逐渐靠近。 云川突然拿出手帕掩住苍白的嘴角,似乎也再强忍,胃里翻涌。 “我把你的钻石卖了一部分,给你开了一家珠宝公司,派了人帮你经营,那是你的和我无关。你不要我的东西,我不强迫。卢西安诺从来不喜欢强迫人。是你太不听话,你是例外。”他懊恼的瞪着云川的后脑勺,以及拉斯维加斯最时尚的发型,云川的长发不见了,那是他强迫他剪掉的。 “我要一批军火,二十个最顶级的军火技术员。”云川面无表情的开口。 “好。”听见云川终于开口说话,卢西安诺高兴的像一个孩子。脸上笑容灿烂。声音却依然冷肃。 第130章谁说富贵如云,权势如烟![] “柳先生,请稍等。让我为您拆下石膏。”一个身穿黑西服,戴着深度眼镜的家庭医生在云川脚边蹲下,手里拿个小锤子开始动作。 “我来吧。”查理从金色雕鹰的楼梯上下来。 云川坐在轮椅上没有说话。 “查理先生。”家庭医生看了一眼这个在拉斯维加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这个拉斯维加斯的开创者,目光中波光闪烁,他用着诡谲的眼光盯视了云川一眼,便有礼的退居一旁。 云川没有说话,也没有对查理的靠近做出任何反应,这让查理暗自欣喜,神色却依然沉寂。 看着这个男人单膝跪在他的脚边为他拆卸石膏,云川密长的睫连眨动都不曾,他曾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是康熙帝第八子,身边伺候的奴才如云,婢女如丝织,跪,是司空见惯。 可这个男人,查理·卢西安诺,一个神秘的人物,他跪却丝毫不觉得卑微,依然冷肃霸气。 他不了解这个城市,甚至于自从被人从废巷打晕神不知过不觉的带到这里来,他一直都没被允许出过这个金丝囚牢。 可是从服侍的仆人对查理的敬畏,从宽阔的庭院马路上站着的一排背着长枪的卫队,他知道这个男人不简单。 而且血腥。 “恢复的如何?”他问自己的专属医生。 “查理先生,请允许我捏捏他的脚腕骨。”意识到这个东方俊美男子对于查理先生的重要性,在触碰之前,他慎重的寻求允许。 “手劲要轻。”查理退居一旁。 “是的,查理先生。我的医术您还不放心吗?您太小心了。不过,查理先生以后一定要怜香惜玉,这腕骨经不起第二次折腾了。”他玩笑着和查理道,语气里有着促狭。 “这是一个玻璃美人,一碰就碎,我不敢冒险了。”他看着云川平静无波的眼睛,眸光黯然。他自嘲的想,一手创造一座城池的黑色查理,也被一个人困住了。 柳云川,他除了长相出众之外,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让他对他忍耐了一次又一次,甚至于不惜强迫都不愿意把那些肮脏的手段都用在他的身上,让他屈服。 “云川,你的魅力是无法挡的。”他感慨。 “查理·卢西安诺,我的背景你查清楚了,可我还不知道你的来历。”待云川尝试着在大理石的地板上走了几步又坐回轮椅,云川扬起久违的笑容,如是道。 “你笑了?你又笑了。”查理拳头紧握抑制自己的紧张,然后他亦扬起笑容,“我推你出去走走,早晨的空气清新。” “好。”云川点点头,好像俩人是久违的故人。 “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很开心。”查理笑着道。 云川捏捏食指,嘴角微翘,似讽若笑,“我对你很感兴趣。” “你这样说,会让我觉得在天上飞。晕乎乎的。”查理笑的更开心。 云川失笑,璀璨若明珠。 “你笑起来真好看。看来,我的期望不是期望了,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像你们中国的皇帝和臣子。”查理想了好久才想起这样一个光明正大的例子来劝服云川,这个他第一次看重的人。 云川脸上的笑容僵住。遂即又若无其事道:“是汉哀帝和董贤。我们中国的皇帝和臣子,只那一对是奇葩,是历代皇帝都要引以为戒的。在我们中国是被道德舆论所不容的。” “什么道德舆论。你们中国人的规矩就是多。”他冷沉了声线。眼眸由黑变为深蓝色。坐在轮椅上的云川没有回头看都知道这个人怒了。 想起自己摔断的脚腕骨,他选择沉默。 一个冷血霸道的人,激怒他并不明智。而他不想变成残废。 “你不想告诉我你的过去就不说,何必生气。”云川冷哼。把头扭到一边去。 他深蓝的眼睛逐渐恢复,在树下长椅上坐定,转过云川的轮椅,让俩人能面对面谈话。 云川厌恶看这个人,他垂下了自己的眼睫。 查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云川,他气恼也没有办法。用着轻快的语气说着自己的过去。 “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我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出生在西西里,我是意大利人。我有过很多情妇,情人。你知道,**是无法抑制的,更何况是我们这种人,无法无天惯了。我不知道我有一天会遇到你。我知道你们中国是很重视贞洁的。”查理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他怕云川生气。 云川纵然气极,可他也不能表示什么。哼哼冷笑。“说重点。”你的那些情史与我何干。 “最让我满意的成就就是这座城市,一座赌徒的天堂——拉斯维加斯。你喜欢这里吗?留下来,陪我。”查理攥住云川的手,霸道的按住,不容许云川的挣脱。 “我不会留下。我家在东方古国——中国,我的亲人都在那里,这里,这一座城池,即使辉煌的像宫殿,这里也没有我留下来的人,或者理由。”云川温和一笑,眸光清冷。和查理对视良久,淡淡道:“你若找到一个我留下来的理由,我就留下。” “好。我记住你的话了。但是现在我不会放你走,你们国家正在打仗太危险了。还是留在我身边安全。我会保护你。”查理认真而不容许抗拒的看着云川。 “你!”云川要生气,又生生忍下,又诡笑道:“好!留下我你会后悔的。” “我不后悔。我做事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从来都不会后悔。我享受着,当我做出每一个决定时,去完成它的快感,会令我满足。而现在,征服你,就是我的目标。” “既然如此。后果你自己承担。”云川从轮椅上猛然站起便走。 “哈哈……”他坐在椅上畅快的笑,对着云川的背影吹一声长长的口哨,流氓的模样,“我真期待你的手段。我的朋友或者情人,如果能与我一较高下,我一生都没有遗憾了。不要让我失望,柳云川。” “等等,我还有事情问你。”想起云川喂给他吃的那些药丸,查理追上去,一把拉住云川的手。“你那药丸是从哪里弄的,配方知道吗,药效太神奇了。” “放手。”云川瞪着牵着他手的爪子。 “ok。”查理紧握了一下才放开。此人的刚烈,他见识过了,还需慢慢来。 “把剩下的药丸还给我。” “我用掉了一半。”查理从口袋里掏出小瓶子递给云川。面上一点也没有不经人家同意就盗用的尴尬。 云川咬咬后牙槽,禁不住口吐脏话。 “你不会想白用吧。一颗千金,你换算成现钱投到那家珠宝公司里去。还有,既然是我的公司,我是不是得去巡视一番。让员工们都知道老板是谁。” “当然。我让人分析这药的成分了,这药太杂了,他们损失掉三颗才分析出部分药材,还有些药材太珍贵,成本太高不适合大批量生产。但我的人根据你的药丸又研究出一种新的配方,成本低廉,效果好,卖给军方正合适。我给你三成的利润,你要不要?”查理双手抱胸睨着云川,等待云川的反应。 “当然要。不要岂不便宜了你。我要的军火你准备好没有?”小妹该等急了。 “已经送到中国,现在储存在广州码头,你联系你那边的人去取吧。”查理气定神闲。 “这么快!”云川讶异。这人的势力到底渗透到了何种程度。连中国都有他的人吗? 查理神秘一笑,微微低头将自己的脸颊凑近云川,不知廉耻道:“你亲我一下,我把我在中国的势力都交在你手中。” “恶心!”云川当即厌恶的撇过头。“我们柳家人做事向来讲究公平,军火和人都不会白要你的,这里是一种新式武器,你看着办,同理,我们柳家还是占据三成纯利润。”云川把一叠纸图递给查理。 “你自己想的?”查理用最快的速度翻看完,深黑的眼睛危险的盯看着云川,“看来我的人调查的并不详尽,你们家有些东西是外人不知道的。” “在我们兄妹脑子里的东西,任谁调查也调查不到。你想如何?杀人取货?哼,就怕你技术达不到。” “你是我看上的人,我不会杀你,但,更不会放你。从你进入我的私人领地起,你和我的关系就不简单了。”查理幸灾乐祸的看着强自忍怒的云川。 “我想你还不知道我的底细。走吧,带你去看看我的真正生活,柳云川你要好好了解我呦,是个男人都会羡慕嫉妒的,云川你会喜欢我接受我的。”查理狂妄自信哈哈霸笑。 “是吗?”云川捏捏自己手指,笑容灿烂诡秘。 **总部会议室。 左参谋推门进来,“刚得到消息,团城口失守了。日军的进攻突然猛烈起来。” 彭石穿猛敲一下桌子,心里大约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也不能全怪他们,没有装备弹药就要想办法弄到,他们也没多大错,这些日军早晚会猛攻,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而已。 “日军在晋北的战略意图现在是非常清楚了。”阎锡山低低一叹。 “关东军察哈尔兵团正面进攻雁门关,华北方面军第五师团侧翼迂回夺取平型关,最后包抄衡山南断。企图将从雁门关到平型关一线的全部我军都包围进他的大合击圈内。”彭石穿指着地图上的挤出位置。 “判断的不错。”八字眉点头。 “我八路军已经做好了战略部署,我们120师挺进晋西北,侧击南下的日军,115师挺进衡山地区,支援晋绥友军,129师则是机动决定使用方向,随时听候指挥。我们周副主席,朱老总都一致跟我说,一定要配合你们作战。至于总指挥……还要你们两位协商。”彭石穿笑着道。 这总指挥可不好干呀。阎锡山是不会要这烫手山芋的,那么这个担子少不得要落在吴晓这位上校身上,而其实却是在陈一诚老将军身上,他的威信和资历都足够。 “可以吃饭了。”细妹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溜的小战士把饭菜端上来放好。 “你过来。”细妹跟彭石穿使眼色。 “什么事?” “还什么事。你行啊,外国女记者都勾搭上了,哼。没你的饭,他们吃着,你看着。”细妹瞧着没人看,踢了彭石穿小腿肚子一脚,转身就走。 “哎?”彭石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咋回事,说清楚。小宝你陪着吃啊,我马上回来。” 第131章炸敌飞机场[] 美国,纽约,孙府。 鲜花锦翠的花园里,孙老正穿着一身白色道服,慢悠悠的打太极。 只见他白髯飘飘,面目慈悲,颇有些仙风道骨。 “不好了,老太爷,孙小姐不见了。”张妈手里举着一封信慌慌张张的奔进来。 “哪个孙小姐?”孙老停了“画西瓜”的动作,面目微凝,“你手里拿的什么?” “是紫苏小姐。”张妈赶紧把信双手交到孙老受伤,躬身立到一旁。“老太爷,信是从孙小姐房间里发现的。今早上我去叫小姐吃早餐就发现孙小姐不在屋里,在孙小姐的梳妆台上发现了这封信。” “其他地方找了吗?紫苏这孩子是魔怔了。”孙老启开信叹气道。“大的小的都不省心。枉费我那么疼她们。”孙老又想起被自己赶出家门,赶出宗族的惠娘,心头微微的疼。他面色忽白,不禁一手捧住自己心脏的位置,一边慢慢扶着葡萄花架在白色藤椅上坐下来。 “老太爷,您没事吧?”张妈紧张的赶紧给孙老倒了一杯水。 “没事。你去通知她爹吧。看是逮回来,还是放任。我老了,我管不动了。” “是。”张妈转身进了屋。 “紫苏啊,你这孩子,到底是没有长大。一点都不理解我们为你的心,跟你小姑姑是一样的。”孙老从兜里掏出一瓶药,就着白水吃了,这才颤抖着手打开紫苏的信。 紫苏的信: “……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的男子,长得那样的好看。他送我粉色的钻石了,他对我笑了,温润如玉,笑如春风,他一定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子。 爹地说我还小不懂爱情,紫苏也以为是这样的,我只是倾慕他,不是喜欢,我听从爹地的安排又去相亲了,可是当我见到那些相亲的对象,爹地,爷爷,我满心里都是他,我无时无刻不在拿别人和他对比,这样的紫苏真的不喜欢那个大哥哥吗? 你们不要哄紫苏了,紫苏知道,紫苏喜欢他。妈咪说一厢情愿的喜欢,会让紫苏痛苦,可是紫苏愿意。 紫苏想,一个女子的一生中会遇见几个全心倾慕与喜欢的男子?紫苏想了一晚上,眼睛都红了,终于得出一个模糊的答案,是零、一个或者几个。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答案,可是紫苏知道,紫苏的一生中只会有一个。 紫苏喜欢他,打第一眼就喜欢。紫苏不管大哥哥喜不喜欢紫苏,紫苏就想为了这份喜欢努力,让喜欢变成爱,或者最终痛苦收场,可是紫苏不后悔。 爷爷、爹地、妈咪,紫苏辜负了你们的期望,紫苏请求你们的原谅,紫苏任性了,可是紫苏想让你们在包容紫苏一次,紫苏走了,紫苏去中国找他了……” “你们这些不听话的丫头啊。”孙老流下两行浊泪。 “爹,紫苏跑了!”一声怒吼从大门口传来,然后一阵咚咚咚跑步声,孙博士气喘吁吁的到了后花园。 “去中国找她的‘喜欢’去了。这是紫苏丫头的信,你看看吧。” “我把人逮回来!简直无法无天!这还了得。”孙博士看完信,心头冒酸气,气呼呼道。 “我们家的丫头都固执。我看你还是找人送她去找翰林吧。那边正在打仗,让她自己乱闯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让翰林看着她。你也是,为了一点钱就斤斤计较,把人家赶出去。以后他们俩人要真成了,我看你这岳父要怎么办。哼,我怎么会有你这样钻钱眼儿里的儿子。”孙老佝偻着腰,甩身进了屋,留下孙博士自己站在花园里纠结。 **总部。 “哎呀,炒菜的时候把醋罐子打翻了吧,闻着一院子都是醋味呦。”彭石穿追着细妹进了厨房,做贼心虚似地把门快快掩上。 “去找你的外国记者谈心去吧,你跟着我干什么呀。”细妹白了某男人一眼。把锅里留出来自家人吃的都舀出来放在桌子上。 “到底啥事啊,你又找我事,是不是好些日子不找我茬,你心里不舒服了。是吧,贝儿,爸爸抱抱,哎呀,感觉好些日子没抱咱这俩宝贝蛋儿了。”彭石穿把坐在摇篮里睁着大眼看他的贝儿抱起来举高高。 “贝儿,叫爸爸。” “嘎嘎,噗。”贝儿宝贝蛋儿,吐着气泡破了,喷了某男人一脸口水。 “咯咯,贝儿乖乖真乖。”细妹瞧见了眉眼都见笑意。 “臭小子。爸爸不抱了。”彭石穿单手把贝儿挡在肩膀上扛着,一手把他小儿子喷在他脸上的口水抹去。 “抱、抱,爸爸抱。”某十三表示霸道宝儿不在,正是他霸占爸妈的时候又怎么能放过这样的大好时机呢。赶紧双爪抱住彭石穿头,死活不下来。 “不抱了,不抱了,臭小子。还是女儿好啊,得空了咱得生一个香喷喷的闺女。”彭石穿把贝儿放进摇[奇`书`网`整.理'提.供]篮里,塞了玩具给某十三。某十三欣然接受,自己鼓捣起来。话说这里的东西都好新奇,玩具也够他研究一下原理的。更别说空间里头的东西了。比如“电”这个能发光的神奇东西。 细妹吐血的心都有了,斜睨某男人一眼。“谁跟你得空生,我得空就塑身,你看看我腰,都长肥肉了。我最近看书知道一种方法特别能保持身材,瑜伽知道不。我打算练练,不过,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估计稍稍掰一掰就疼死我。” 把几小碗红烧肉放在地上排排蹲坐在桌子边上,垂涎伸着舌头的大白一家子。挨个摸摸毛茸茸脑袋,大白、金子、大毛、二毛、三毛都乖乖的噌噌细妹手心,然后低头慢慢吃起来,对大胃口的这几只,这熟肉就是他们的小点心啊。 “我看看,这不挺细的吗,哪里长肉了,不准练,什么乱七八糟的瑜伽,这样多好,抱着都有肉。”彭石穿双手一掐,堪堪盈握。 “我不。现在我还年轻,身材看着还行,要是年龄大一点,肉就会松弛下来,丑死了。”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抗日要紧,你有空还不如多关心一下兵工厂的事情。”瞅着细妹瞪他,红唇嘟着,腮帮子鼓着,他心挺痒的,狼嘴一张就覆上去亲了一口。 这可是让细妹逮着把柄了,白嫩的细指捂着男人嘴巴,娇嚷不满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亲老婆,抗日要紧,所以啊,你赶紧去商量你的大事去吧。” “我松松筋骨,嘿嘿,耽误不了事。”扒开女人的手放到自己脖子上,搂住纤细腰肢就是一通吻。 “臭不要脸的……狡辩!”剩下的话都被吞了。 “哦?!”某十三瞪大了眼,手里的木老虎“啪嗒”一声掉了都不知道。 “啊呜呜。”某十三一张圆乎乎肉嘟嘟的小脸涨的犹如红苹果。呜呜轻轻叫了几声,把小碗都舔干净的二毛,扔了小瓷碗爬起来,踱步到某十三摇篮钱,啊呜一口咬住某十三的衣裳就给拎下来。 几只悄无声息的出了门,来到院子里,二毛把贝儿放下。贝儿扶着二毛的腿,慢慢在院子里练习走路。一边走还一边看向厨房门,看一眼脸红一会儿,颇为好奇又不好意思听墙角的可爱模样。 “轰隆隆——” 听到声音,某十三仰头往天上看去。 此时,彭石穿和细妹也赶紧从屋里跑出来,彭石穿腿脚快,一把抱起贝儿就塞到细妹怀里。 “进屋去。” “好。” “是敌机。”阎锡山等人也从屋里出来,看向天空一架飞机。 一团黑气从飞机尾部喷出,明目张胆,旁若无人的从**总部飞过。 “好嚣张的板垣征四郎!”彭石穿冷笑一声。垂眸一想,这飞机在天上飞,总得找地方停下来加油吧,就算从日军前线起飞,飞到这里,中间也得加一次油,想加油就得建设飞机场,也就是说这附近肯定有敌人的秘密飞机场。 “左参谋。” “在。老总有什么指令。” “马上让二科室的人去查,这附近一定有敌人的飞机场。仔仔细细,采用地毯式搜索,这附近的山区,废弃村庄,都要排查。” “是!”左参谋也不含糊,行了军礼就立马去办。 “阎长官,听说您的行营转移到太原了,不知道现在是谁在前线指挥。”彭石穿得到消息,敌人飞机从灵口飞过,阎锡山立马就收拾东西离开了那里。他这是刺他呢,说游击战是逃跑战,那就看看是谁真正的逃跑。 “这……”阎锡山一顿,脸上现出惭愧的表情,却什么都没说。好像是被彭石穿的语锋逼迫,他处于弱势,接不下话一般。 可在场的第三方陈老将军以及八字眉都对这阎锡山做人有一定了解,谁都不是傻子。你放出敢在人家地盘上说什么逃跑的,现在就尝到滋味了吧。 “彭将军心细。此举,一定能将敌人秘密极长捣毁。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赶回去了。”八字眉提议,打仗在即,不宜久留。“陈老,您看,是否现在走。” 陈老摸摸宝儿的小肥脸,淡淡道:“走吧。宝儿孙孙,爷爷以后再来看你。找你妈妈去吧。” 细妹赶紧把贝儿递给彭石穿,自己去接过宝儿。连连道谢。 陈老摆摆手,怅然一叹,至于他叹息什么,除了八字眉,也只彭石穿明白一点。 二科为侦察科,手段,速度都有。经过一番努力,果真让特务在附近平缓山谷找到一处日军的秘密机场。 彭石穿当即下令,让李云龙带人将机场捣毁,俘虏数十日本士兵,并物资若干。 将俘虏交给特定科室,让其审问,得出有用信息。 第132章杀啊手打文字版vip 板垣征四郎一声令下,日军展开全线进攻!炮火声响彻整个晋西北!民不聊生! 两党都行动起来,坚决抗日,然而板垣的第五师团并非浪得虚名,手下日军都不是吃素的,各各凶悍无比,碍于第五师团的威名,国党一开始节节败退。 直到,日军逼近雁门关,平型关,若我军再退,则相当于日军打开了进入太原的一条缺口,后果当一发不可收拾! 这天天刚大亮,滕代远就骑着马赶到总部,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老彭。 “老彭,兵工厂已经秘密建好,并且我已经组织人试着做出了属于我们自己的手榴弹,威力竟然比小鬼子的还要好,这还多亏了细妹提供的弹药配方和图纸。” “太好了!当初你揽下这活儿我还怀疑你能不能胜任,这下好了,你成果都做出来了。赶紧给我看看。”彭石穿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是说不出的惊喜。“真的吗,我看看。”细妹显的比滕代远还要高兴,知道滕代远来了,赶紧收拾好自己奔进来,她就知道一定能成功。自失去二哥的消息,她就做了第二手准备,活人岂能让尿憋死。 “这都是你的功劳。”老滕递了一个手榴弹给细妹。他很久没见到细妹了,现在看她气色很好,他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欢喜。 “不是我的,是你和战士们的功劳,我就是动动嘴皮子。制造的真不错。我们也算是有自己的手榴弹了。”细妹笑着和老滕说。 “你们都有功劳。哈哈,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反复摸着这属于他们自己的手榴弹,他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左参谋一下接到一个电报,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有喜色:“好,知道了,我马上请示命令。” 一见左参谋笑了,细妹知道一定是好消息。 “什么事,别只顾着自己高兴,赶快跟我们说说是正经。咱们大家一起高兴。”老滕拍着左参谋的肩膀道。 “收到消息,小鬼子运送物资的车队会从平型关一侧过,现在请示司令安排。” “呵!好呀。咱们缺什么就给咱送什么,好!电李云龙,让他务必截获物资,歼灭敌人。过程我不管,只要完成任务!” “好,我马上去电话。” “令,老陈,让新一团钳制平型关正面敌人,根据指示,采取游击战。这一仗是我们和小鬼子正面交锋的第一仗,一定要胜!我们正是需要士气的时候,必须胜利!我国内的军队一直被小鬼子的气势压着,是时候反攻了。” “好,我马上去办。”陈旅长领命,拿上自己的马鞭就奔了出去。 “小鬼子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国人之所以不敢反抗,大约是长期以来受欺压,打心眼里惧怕导致的。我们迫切的需要胜利。日军不败的神话,马上就要被打破了。”细妹道。 “冲的怕愣的,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遇敌就要勇往直前,他们横,我们就豁出命去,千万不能害怕,一害怕就坏事。打仗就是要逢敌开枪,谁手快谁狠谁活命!”彭石穿心里高兴,手里夹着烟,口吐烟雾,自得道。 “战斗打响了,我也不能闲着,我马上就回去,加班加点赶制弹药。”老滕又看了细妹一眼,准备走人。 “我跟你一起去。我早说过要在后方帮忙制造枪支弹药的,说到就要做到。知道你大早上就来了,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这……”老滕心里一喜,面上去不显,为难的看向彭石穿。 “也好。她们娘三个,老滕你多帮我照看着点。”彭石穿手指敲击着桌面,片刻睁开眼睛道。 “好吧。在后方安全,细妹我们马上走吧。”老滕把他的大烟锅往腰上一别,和彭石穿道别。 “细妹,好好照顾自己。等仗打完了,我就退下来,咱们回老家种地去。你想要的安逸,我知道。”彭石穿站起来给细妹整整军装,一双虎目认真的看着细妹。 “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细妹酸胀了眼眶。他一直都记得,她始终都知道。可是亲耳听他从嘴里说出来,她又是别样的开心。 什么开国功勋,什么醉梦荣华,她统统都不要,她只要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不分离。 这乱世,她要一份安逸,他就为她平定天下,她要真心,他便忠贞不二,足够了,她满足了。曾经腻了他也好,厌了他也好,都只是因为爱了。 两个人成为一个人生活在一起真的不容易。吵吵闹闹,只要不伤了筋骨,也是情趣。 细妹噗嗤一声笑了,食指戳着男人的胸膛,凶巴巴的道:“我不在你身边,记得按时吃饭,就算你不吃,也要记得小宝还要吃呢。身体要紧,知道吗。最重要的是不要背着我胡来,我可是放了一个小‘间谍’在你身边的,你给我小心点。” “你呀!”彭石穿黑了脸也无可奈何,“赶快走吧。” 前线。李云龙部队。 “团长,来了,你看!”埋伏在高地上的李云龙举起望远镜一看,还真是来了。 “团长,你怎么知道他们要走这条路的。”虎子急巴巴的问。从接到命令,他们团长就趴在地图上看个不停,只一会儿功夫,团长就下令部队开动,在这快高低上埋伏下来。 “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是你们团长。”这个时候了他李云龙还不忘夸自己一把。 “切!”虎子鄙视了他们团长一眼。“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在地图上看的呗。”虎子和李云龙没大没小惯了的。 “甭废话。来了,虎子准备拉引线,先炸死他们一半再说。这帮小鬼子,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奶奶的,自己家不好好呆着,非得上人家家里捣蛋,我让你们捣蛋。炸死你们!准备,拉!” “轰——” “啊——”黑烟里边,断手断脚,估计炸死不再少数。 小鬼子闻声警备。那哨子吹得人耳朵疼。 “轰——”隐隐的平型关方向也传来地雷爆炸声! “啧,柳凤凰这地雷声怎么听都比我这地雷好,不行,下次得要好的。偏心眼嘛这儿。” “团长,小心眼了啊你,我听着这声音就一样。你什么耳朵。心理作用。”虎子咬开引线把手榴弹扔出去赶紧趴下。 “我不就说说嘛。你敢告状我揍死你。下次不领去吃好吃的。”李云龙双手抱着脑袋挡住手榴弹炸出来的飞土。 “嘿!”李云龙一看下面路上小鬼子的惨况,嘎嘎笑了,“没想到咱们自己造的手榴弹效果还真不错。早知道就该多要点。” “杀鸡给给!”日军的军车被炸毁,车上的一个军官鬼子,扶着他的大沿帽狼狈的跳下来,拔刀就喊! “我还杀鸭呢!给我打!他当咱们是鸡呢,奶奶的,打,狠狠的打!”李云龙跟前已经架上了一重机枪,一个抗弹药的小兵早就把一连串子弹给安上了,他瞄准那军官鬼子就打。 正面袭击,景川的新一团。 “团长,听听那边的动静,怎么弄的比咱们这边还激烈呢。”钱大来在景川趴下,嘟囔道。 “军人的职责就是服从命令!”柳景川心无旁骛,只想着大敌人,不过钱大来这心里的小九九他一清二楚。 钱大来悻悻的消声了,但还是忍不住嘟囔:“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团吗,李云龙那强盗,军资过他的手,不扒层皮下来,他绝不放手。” “眼光放远点。等着吧,过不了多久,以后小鬼子的东西绝对比不上咱们自己造的,咱们军资绝不会缺了。咱们团少不了一点。”景川心里明镜似地。小妹手里有东西,而且是大大的神奇的东西。只等时间一到,小妹绝对会跟他说的。 “拉倒吧,团长,就咱们边区造的手雷,我都不屑说。”钱大来撇嘴。倒不是轻视自己家东西,而是事实就是那样的。 “小心。趴下!”敌人一阵扫射,就只觉得那子弹刷刷的从头顶上过。 “好好打仗。信不信,过些日子你就知道了。”云川也有消息了,他现在才会这么肯定。问他消失的几日都发生了什么,他只说遇到一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从他观察来看,和美国黑道脱不了关系,索性,他曾救他性命,这人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东西,答应提供军火以及技术人员。 可是景川就是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还得等云川回来问个仔细。 “这地方不能呆了,被敌人发现了,换个地方接着打。”领着小股队伍就钻进了茂密的树丛。换个位置,继续偷袭。 “小鬼子吓破胆了!哈哈,冲!”李云龙端着机枪,带着人就冲下去,将剩下的小鬼子团团包围。 “哈哈,这还是个大佐。”一看这个军官手里军刀的材质,李云龙就是畅快大笑。 “八嘎!士可杀不可辱。”这军官扬着自己军刀冲着李云龙就砍过来。 “团长,我来。”虎子自告奋勇,“单挑谁怕谁啊。” “傻子才和他单挑。”大刀片子把这大佐的高级军刀挑开,李云龙一脚将人踢倒,(咳,踢人这架势颇得了彭石穿真传)“人多势众,还不赶紧干掉他们,等什么呢!走走,拉东西走人。” “我、我要和你单挑,我们两人定胜负,我胜了,你放我们走。”大佐定定神,挺直身板,威武不屈道。 “你凭什么提条件,啊,奶奶的。”剩下的小日本都被架在刀下,只这个大佐是自由的,一脚又被李云龙踢在屁股上,摔了个大马趴。 “士、士可杀,不可辱!”他踉踉跄跄站起来,手里的刀竟然不曾掉落过。 “就你还‘士’,你有资格吗,小鬼子别玷污我们中国词语。”李云龙想起在于都时参加孙府寿宴时,那老家伙说的士的精神,还有几分道理,他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过,早忘了原话,想显摆一下也不能了。 “天皇陛下,不能为您效忠了!”大佐用日语激烈的道。 “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日语李云龙听不懂。 “谁会谁会,赶紧给我翻译下,不会骂我的吧。” “看他那样子,在向他的狗屁天皇祷告的吧。”虎子想了想,说。 “啊——”大佐猛的将军刀插入自己腹部,横向一切。 “嗨!死了,他要不死我都不知道拿这俘虏怎么办。” “这小鬼子还有几分骨气啊。”虎子敬佩的看了尸体一眼。 “屁的骨气。他回去也是被比他更大的官处死,到还不如现在死,弄一个为国捐躯的名声,这小鬼子都不笨。”李云龙冷冷的瞅了一眼。 “都愣着干什么,切腹的赶紧切腹,不想切的我们帮个忙,手起刀落,简单。拉着东西走人,我还没打过瘾呢,小部分送物资回驻地,想打鬼子的跟我来。” 平型关。 “小鬼子攻势更猛了。我们的战略好像也被他们识破了,现在怎么办,团长。”一会儿功夫,钱大来身上挂了彩,灰头土脸。 景川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黑一道灰一道的。 他摸摸身上的大口袋,下了决心,“命令下去,不要吝惜手里家当,有多少打多少,打完了,就上刺刀,肉搏战我期待好久了,血肉相拼,看看是小鬼子们厉害,还是咱们厉害,过瘾!不是说不败神话吗,就让他们吃一次苦头,中国人不是好惹的!” “可是……是!”钱大来还想说咱们家当都揍进去,要是被撤了番号怎么办,可是一想景川说的话,很快咱们自己也能造出好的枪炮来,那样肯定的,坚毅的,霸气的眼神,钱大来响亮亮应和,军礼奉上。 “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陈旅长的话牢牢的记在景川的脑子里,这不单单是命令,也是他的想法。这开门红,往后大吉,开门见血,往后哪里还有气势可言。 “打,打死这些欺负我们爹妈姐妹的小鬼子!”景川扬声一吼! 四处便是应和之声,“打——”,其声震四野,荡气回肠! “打,打的小鬼子满地找牙,打得他们亲娘都不认识!”李云龙的声音不知道在哪个方向想起来,紧接着战士们也是随声应和。 平型关地势复杂,而他们又占据有利的地里位置,居高临下,一个个的男子汉大丈夫声音洪亮,山间回声,其气势就甩小鬼子老远。 而这伙小鬼子也是士兵里的精英,很快就做出回击。 可不管怎么样,接到的就是死命令,必须胜利! 豁出命去,也要这开门见大红!鞭炮咚咚响!小鬼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的恐惧!横的怕不要命的。 “兄弟们,我和你们一起,豁出命去,今日这仗,不是全歼小鬼子,就是咱们新一团从此消失!” “还有我们独立团!杀啊——” 第133章玩命的刺激文字版vip “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陈旅长的话牢牢的记在景川的脑子里,这不单单是命令,也是他的想法。这开门红,往后大吉,开门见血,往后哪里还有气势可言。 “打,打死这些欺负我们爹妈姐妹的小鬼子!”景川扬声一吼! 四处便是应和之声,“打——”,其声震四野,荡气回肠! “打,打的小鬼子满地找牙,打得他们亲娘都不认识!”李云龙的声音不知道在哪个方向想起来,紧接着战士们也是随声应和。 平型关地势复杂,而他们又占据有利的地里位置,居高临下,一个个的男子汉大丈夫声音洪亮,山间回声,其气势就甩小鬼子老远。 而这伙小鬼子也是士兵里的精英,很快就做出回击。 可不管怎么样,接到的就是死命令,必须胜利! 豁出命去,也要这开门见大红!鞭炮咚咚响!小鬼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心里的恐惧!横的怕不要命的。 “兄弟们,我和你们一起,豁出命去,今日这仗,不是全歼小鬼子,就是咱们新一团从此消失!” “还有我们独立团!杀啊——” “二哥的事你多上心,我总觉得二哥在美国遇到些困难。”细妹都走到门口了,又想起云川的事,回来嘱咐。 “我心里有数。你在磨叽一会儿,天都黑了。”云川在美国的处境,渗透在美国的情报人员已经断断续续的把消息传过来,情况不容乐观,他一直都瞒着呢,正好这次老滕过来报告好消息,细妹离开总部些日子正好。 “就是,活像我是拆散你们这对鸳鸯的大地主。”老滕玩笑似地说。 “妈妈,走,爸爸再见。”宝儿迈着小短腿拉着细妹的裤腿就往屋外拽。他对那兵工厂好奇的不得了,这心里边小九九打的噼啪响。 话说他对现在的生存环境很不满意,想着妈妈那个神奇空间里那么多宝贝只能浪费着放在那里一点用处没有,他就想估计是这家子人都不懂得经商的缘故,不过,有他在一切都不成问题。 空间里的稀奇宝贝不能面世,那不还有很多普通宝贝的吗,像妈妈的那个蓝田种玉,据说种出来的钻石很得西方人的喜欢,他现在也就是身板小不能有所作为,待等几年,他大些,想法子跟着二舅舅出国看看去。 据他观察,三个舅舅都很疼他们兄弟三个的。不过,聚少离多,不知道他们性情怎么样啊。小宝这娃一手拽着细妹裤腿,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做沉思状。 哼哼,就让老大呆在国内受苦吧,等爷赚足了钱,身家够大了就把爸妈接过去,哼,他就单单不要老大进他家门。爷天天吃肉,让老大看着,馋死他。对了,还有贝儿,这死孩子,从胎里就和他过不去,把他扔给老大,让他们继续狼狈为奸去,你们不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吗,那就一起受苦去,哼,爷赚的钱绝对不给你们花。 “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去吧。少惹你妈生气听见没有。” “爸爸,亲亲。”拽着彭石穿裤腿的贝儿同学,大眼睛里眨巴眨巴沁出雾气,赶紧表示自己对老爸的不舍之情。 “还是咱家老幺乖。”彭石穿这闷骚男人,多云转晴,低下头凑近贝儿小嘴,“吧唧”一口让印在他有胡茬的腮帮子上。 “唔……茬茬。”亲了一口扎嘴,贝儿同学连忙吐舌捂嘴。 “嘎嘎。”宝儿同学连忙拍手表示他的幸灾乐祸之情。 “你这死孩子。”细妹哭笑不得。 “快走吧。看老滕都等急了。”彭石穿一手抱一个娃放进大白背上的竹篮子里。 美国,旧金山。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坐在车上,云川漫不经心的问。 “带你去吃一道大餐。”手里捏着一杯伏特加,西装革履的查理眼眸一直就没离开过云川。这让云川恼也不行,笑,他还真笑不出来。这人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挑逗他。 妈的!他是男人!堂堂正正的大男人! “收起你那让人恶心的眼神,再看,我就让你变成瞎子。”云川指间不知何时露出三根银针,车船外有五彩阳光射进来,照在银针上,泛着寒光。 “中国功夫,博大精深。我领教过了。可是,云川,我不是有耐心的人。一次,是新鲜,两次,你就是……我刚学了一个中国词汇。”查理咽下一口伏特加,慢悠悠,改用蹩脚的中文,眼眸宠溺,“恃宠而骄。” 温文尔雅的云川,也是有血有肉的人,被一个男人调戏,他修养再好也有脾气,猛然出手,银针便逼迫查理双眼而去,眼看银针距离查理的眼睛只有一厘米,云川却突然停了手。 “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查理欣慰。可他没有拿酒杯的手却是一点也不含糊,一管黑洞洞的枪口正抵在云川的胸口。云川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何时出手的。 好快的的动作!云川心下一紧,悠悠然收手,嘴角微翘含笑。 “深藏不露呢。”这温和一语,仿佛刚才两人之间不曾风雷涌动。抬眸看一眼坐在他身旁的男人,只见他五官深刻,深目高鼻,唇色殷红如血,肤色白皙如雪,他脸部线条却不见一丝柔和,是刀削斧刻,同他略显柔和的面部一点不同,加上他身上的狂霸气质,此人堪比王者。 想到那一座赌城,云川玩味一笑,可不就是一个王吗。倒是比他这个敕封的真王更有气势。 “喝下去。”他自己喝下一大口,剩下小口,他递给云川。 “你!”云川惊怒!真把他当成青楼小馆了! “我最爱的酒喝最爱的人分享。是你的荣幸,云川,不要让我亲自动手。”那枪自他抵在云川的胸口就不曾移开过,而这会儿,更是挑开云川的西服扣子,正正好好贴在云川的心口皮肤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直直钻入云川的心,耻辱之感如洪水猛兽将他整个身体都席卷,云川身体都颤抖着。 一双似于细妹的杏眸羞怒交加,最后沉沉闭上。 身体不动,手亦不去接查理手里的酒杯。 “你的三个外甥长得真好,我好久没见过那么好玩的孩子了。你离开中国很久了,一定很想念他们,我让手下人去拍下他们的照片送来给你,这样安排,云川觉得怎么样。”查理吹一声口哨,笑看云川道。 云川刷一下就睁开了眼,十指不曾紧握,却是笔直的伸着,直至苍白的肤色下,青筋突起。 “喝了它。”查理这一次直接将酒杯送进云川嘴里,云川夺过酒杯,“咕咚”一口就干了,酒杯扔给查理。 “先生,后面有车跟踪我们。”前排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 “干掉。”查理将手臂伸向窗外,手一松,空了的酒杯立即就飞出好远,砸在身后的车身上,最后被汽车轮胎压碎。 “嘭!”紧随在查理身后车中的保镖当即就开枪射击。 “查理,收敛些。”查理的专属医生,是他的属下,也是他信任的朋友。这样在公路上公然枪战,这是在挑衅政府,会惹来很多麻烦。 “我心情不好,西诺。”查理理直气壮的语气,却有点委屈的意味在里头。 “好吧,我想我们年轻的天才律师,洛克会搞定的。我们去赴宴吧。”西诺医生当即闭了嘴。老实的坐在前排不说话了。 “萨诺这个人我不喜欢,同样的,看不起犹太人的传统教父马赛利亚我更不喜欢,我的兄弟,我的会计师们可都是犹太人。怎么办,云川,我好为难。”查理捂着自己的心脏位置,很痛快的样子。 “这太快了,你疯了查理,他们是美国黑帮两大教父,我们现在的实力还不行,我不同意。”西诺感觉自己要疯了,因为他跟随了一个疯子老大,心甘情愿。 “那就都杀了。”云川懒洋洋道。 “**!”西诺掏出枪就想打死云川。 “西诺,他是我的人。”查理只看了西诺一眼,西诺手抖了一下,收起了枪,仍是愤愤不平。 “嘭!”有子弹打在了查理坐的加长车子上。 “不对,查理!”西诺打开车窗往外看就发现了不止一伙人在跟踪他们,不,这已经不是跟踪,而是追杀! 查理也意识到了,骂了一句什么,快的云川都没听懂,“拿着。”一把手枪就在云川手里了。 “西诺你去开车。”查理命令。“云川,做到前面来。” “早知道,我们该开了赛车出门。”西诺坐上驾驶位置,还不忘玩笑。 “我们的赛车手,没有赛车就不会开了。”查理一手一支枪,半个身子都伸在窗外。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车身剧烈的晃动,云川根本坐不稳。 “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查理一边玩命,还不忘和他的美人说话。 西诺嗤笑。连连点头附和:“最正经的生意人。不过,后面那些都是黑手党的,美国黑手党,听过没有,会不会吓得尿裤子,哈哈。” 玩命的刺激!这人开车是不看路的吧,前面一辆大卡车堵了路,这都开到人群里去,栅栏都被撞飞了。 第134章你是好人(首发) “小鬼子要夺高地!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眼见端着枪的小鬼子都往山上高地跑来,李云龙急了。他脑袋上顶着一滩血,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活像一个血包从他头上炸开,鲜红的血就从他脑门上四处流淌而下,把他眼睛都染红了。 “冲啊——”他身上的手雷一颗都没了,子弹也所剩无几,举着他新缴获的日本军刀就想冲下去。 “等等,我这里还有手榴弹,看到那三角形的碉堡了没有,上面结结实实盖了黄土,压了石头,我找了好久才找到正地方,妈的,就这小碉堡炸死我们好多兄弟。想冲上去,就得先把这障碍物清除了,你看,它遮盖的太严实了,就只能让人靠近,然后把手榴弹扔进去,把里头的人炸出来,我去,你给我打掩护。” 景川脸上挂了彩,那是为躲避一颗子弹他翻滚而下,被尖锐石子划伤的。 “有你不早说!”李云龙眼睛一瞪,强盗一样就把景川扑倒了,景川一倒,李云龙就翻身而起,枪管里最后一颗子弹喂了侥幸爬上来要开枪的小鬼子。 “我去,你枪法比我准,我冲锋的功夫好,你掩护,我炸碉堡。”李云龙眼尖的跟什么似地,早看上他那大布袋子了,两手伸进去就掏。 “好家伙。没看出来啊,你这大布袋子看起来空空,里面另有乾坤呀。我再掏。”李云龙手一伸进去就觉得入了无底洞似地,里面挤满压满的都是东西。 “有完没完,要去赶紧去,什么时候了你还研究我布袋子。”景川也不和李云龙客气,要说躲避敌人,冲锋陷阵的,他真比不上李云龙。凭他眼力和枪法,也一定不让他出事。 挺着身体,让李云龙掏手榴弹的时候方便,可是方便了,家底子都差点让这土匪给掏空了。 “好家伙,你还有肉饼子。先让我吃一口。”也不管他自己手有多脏,沾了多少血,拿着肉饼子啊呜就大咬了一口,“咳咳……” “饿死鬼投胎啊。喝水。”景川看地上被掏出了这么多东西,他也没功夫生气,看这李云龙是饿了。本来嘛,他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他能来帮他,就是好兄弟。赶紧扭开水壶盖子给他灌水。 “好吃。我姐给的吧。回头我就要去。”一边大口吃着肉饼子,一边开始往自己身上别手榴弹,整整一腰带挤满压满的,可地上还有一大摊子。 “虎子,给,接着。把这分给兄弟们,小鬼子敢上来逮着就炸死。这高地,绝对不能失,听见没有。”李云龙从来也不知道客气,看地上这么多家伙,就开始给弟兄们分。 “是!”手榴弹一入手,虎子这些玩弹药的行家一摸手感,掂量重量就知道是好东西。个个喜的什么似地,“好东西。哪来的啊,和咱们以前用的有点不一样。” “正和敌人干架呢,你哪儿那么多废话。”李云龙给自己的冲锋枪装满子弹,三两口把肉饼子吃完,在景川的掩护下就冲了下去。 “团长,我跟你去。”虎子见李云龙要一个人独干,赶紧跟下去。 “虎子,接着。”景川口袋里还有一把冲锋枪,逃出来直接就给了虎子用。 “好家伙。柳团长,我去了啊。”虎子见了黑亮黑亮,精品装备,直接就把他那把破头烂枪扔了。 “轰——”敌人一颗手雷扔进了战壕,在景川身边帮着他装子弹的一个兵就被弹片崩死了,热烫的血溅在景川脸上,手上,心口上,他双目赤红,咬紧了牙,一把把这刚刚还给他装子弹的兵推下去,大喊一声,“钱大来,你过来!” 他的身边就换成了他的得力手下,他早已经不知道这个位置换了多少人了。 “钱大来,你机灵点,炸死了就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投个好胎。”景川瞄准铺天盖地奔上来的鬼子就是一通猛射。 机枪口的火光自从开了,火星四射,就没见它关上过。只见景川握着重机枪把的手都血肉烂红一片就知道了,这场战斗持续了已经六小时了。 “团长,我命大,死不了!我还要跟着你打鬼子呢。”钱大来连滚带爬赶过来,趴在这一挺重机枪旁边,就立马开始给装子弹,扶着那一串子弹,从长长一串到零,再从头来过。 “趴下!”景川两手都在重机枪上,只能用脚把钱大来踢开,这副手暴露的目标要比他大的多,也成了小鬼子攻击的对象。 “你他妈的给我看着点,眼观六路!”这上了战场就不由人,不管是关心也好,心痛也罢,骂吧骂吧,骂出来就痛快了。 “是!”钱大来赶紧从战壕里爬出来,捡了一个大铁帽子戴在头上,他脸黑如锅底,只那牙白森森的吓人又憨厚,露齿一笑,“团长这回不怕了,我带帽子了。” “戴帽子管个屁用!笑屁啊笑,别看我,看子弹。什么时候打你自己身上都不知道疼。”景川也不知道心疼了,他觉得自己越发冷漠。 上上一个给他当副手的兵娃子,好好的给他装子弹,前一秒还因为他扫射了一片敌人而兴奋,后一秒他就倒下了,笑容还挂在脸上,手还捧着一串子弹要安装,“嘭”一声就倒在黄土地上了。急着骨碌碌滚下了战壕。 他当时一愣,扣动扳机的手指停顿了一秒,转头看了一眼,一眼他只觉得自己的血液从指间冰冻到心脏,到四肢百骸,他的胸口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个血洞,他被打中了,自己却不知道。 他只看了一眼,一眼之后,他握机枪的手更痛了。他恨不得这挺机枪是最大的炸弹,只要他一扣动扳机,就爆炸,爆炸,把整一片战区的鬼子都炸死,炸成人骨头! 兵工厂。 这是一个用砖头和石块临时搭建的四合院子。 里面除了制造普通弹药必备的一些仿制设备,就是几把椅子。 现在里头的战士们正在加班加点的赶制土雷。 “这不是制造你给我看的那些精装弹药的地方吧。”看了一圈,细妹疑惑道。她虽然不是非常精通,但是却知道这些毛糙设备不足以制造她给了图纸和配方的那些东西。 “嗯嗯。”宝儿坐在三毛背上连连点头,眼睛里一点也不掩饰他的失望之色。直直瞅着老滕,一副你必须得给爷一个说法的样子,不过这点子眼刀一点也引不起老滕的注意,他抽搭着自己的大烟嘴,支支吾吾,嗯嗯啊啊就是不答话。 “老滕,咱们合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算起来,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你也知道我的脾气,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你看着办。”细妹领着她的俩宝贝,大白、金子,二毛三毛就往外走。 “得,小姑奶奶。我带你去。不过,在去之前你需要化个妆,打扮一下。”老滕把烟灰磕出来,一收烟锅子,玩笑着道:“要是让老彭知道,我会死的很惨。我舍命陪你吧。反正机会不多。”这最后一句话,老滕只说给自己听。 “还要化妆?别逗了。”细妹笑,以为老滕开她玩笑。 “你长这样,不化妆,进去就完蛋。”老滕看了细妹一会儿,眼睛倏忽焕发神采,“你当我老媳妇吧。这是我两个大孙子。”他又指指宝儿和贝儿。非常满意自己的点子,他眼角眉梢都含风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见相好的。 “呃……”细妹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真心以为这人不是她认识的老滕了。她怎么感觉,这人在言语上占她便宜呢? 考虑到从山西到广州路途太遥远,中间又有小鬼子设置的一道道关卡,想拿到这批军火和技术人员不容易,调戏都被调戏了,利息总得要点。 云川索性又牺牲了点色相,让查理命令他的白人手下,走水路给运送到山西边界,到了山西边界那些美国白人死活都不愿意再走,那边正打仗呢,他们是混黑的,手段也狠,但和真正的战士还是有区别的,更别说是东亚人自己打仗,和他们毛关系没有,送到山西边界已经是极限了。 小川已经闲的蛋疼,这简单任务自然被他揽到自己身上。 一小队五十人马,都化妆成乞丐,农民,猎户,瘸子,瞎子往约定地点赶路。 这会儿,这一行人正在路边的茶摊子上就着白开水吃咸菜干馍馍。 这小茶摊规模不大,根本容不下那么多人,索性茶碗还够用,一人端了一碗水都自发的找地方蹲着吃饭去。 天阴沉沉的要下雨。 像是自言自语,小川吼了一嗓子:“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堵都堵不住。这鬼天气!吃快点,赶赶路,在前面找地方躲雨。” 其他人也都看看天,嘴里动作自发的加快。却都不吱声,跟相互不认识一样。 小川看看跟着他走了一路的战士,个个脸上黑不溜丢的,嘴唇也都干的起泡,却都没一个有怨言的,他这心里自发觉得过意不起,叫了老板娘来,这老板娘是一个老太太,这年头大姑娘哪个敢出来冒头,简直找死。 “老大妈,你这里头都有什么好吃的,甭管什么,只要是热的,软乎乎的都端上来,今儿个大爷高兴,请这些穷鬼吃饭。”小川一拍自己破了个大洞的口袋,豪爽道。 “有,有。没啥好东西,玉米饼子行不行,热乎。”老大妈扬着笑脸搁下自己手里的活计赶紧过来。“你这小伙子人还真好。” “那是,我老家的人都说我豪爽,跟梁山上的宋江一样一样的,是大侠。”小川就可着劲的吹啊,他大哥不在,没人管他,二哥不在,没人揶揄他,最重要的是小妹不在,没人敢揭他短,嘿嘿。 “兄弟仗义啊。”一路上跟他说话,熟悉起来的一个叫马六的小伙子笑呵呵应和。 “那是!大爷有钱。”(山大王打仗中,豹子出远门,小猴子在家看孩子,中间这野山猪小川童鞋,咳咳,咱要淡定点。) “大妈,我、我能用这个跟您换一个饼子不?”一道怯懦的声音,在小川接过一筛子热腾腾玉米饼子的空当插进来。 “你谁啊。”小川还以为这人敢抢他玉米饼子,下他面子呢,凶巴巴道。 “我、我饿了,想、想吃。”眼前这小娃低着头,小小声的说,浑身哆哆嗦嗦都要哭了。 小川郁闷,我长的有那么吓人吗? 话说,咱老柳家向来出俊人,单看大哥、二哥那模样,自己怎么着也不会太差劲吧,这娃子怎么就被自己给吓哭了呢?! “嘿嘿,男娃娃,你哭啥哭。我又没怎么你,给,吃。”小川拉着这娃胳膊就给拽椅子上坐在。塞一个热烫的玉米饼子给这娃手里攥着。 “放、放手。”这娃吓的脸都白了。“男、男女不亲。” “你结巴啊,什么不亲,你又不是女娃,我才不亲你。” “手、手,放开。”这娃死命的挣扎。 “哎呀呀,你脏死了。”小川一看这娃脸,黑乎乎的,黄乎乎的,一道道的,鬼画符一样。 “不得了了。”大妈哆哆嗦嗦着嗓音,眼睛看着往这边走的三道黄影子,跟见了鬼一样的。 小川顺着大妈看的方向看过去,啊呜一口就狠狠咬了一口玉米饼子,“该死的小鬼子!” “你、你说啥?”这才到小川肩膀的娃子两眼茫然的看着小川,捧着手心里的热饼子,这娃就觉得小川是好人。这娃这么想的就这么说了,眼睛笑成一对小月亮,“你对我好,你是好人。” 第135章某四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首发) “这雨说下就下了。”老大妈小声的和她老头子嘀咕。“他们怎么就那么霸道,一点地方都不让。” “赶紧闭上你的嘴,他们耳朵竖尖,小心让他们听到,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老头子赶紧拉着老大妈蹲下身,在灶台那里烧火。 “唉,我知道。老头子,咱家那破雨布呢,给他们搭上遮遮雨,有总比没有好。一堆人呢,都挤在那小棚子里,可怜见的。”这老大妈想到就做,在自家独轮车上翻找。 这雨是雷阵雨,刚才那会儿哗啦啦的如有人从天上泼下来一样,这会儿雨势渐小,淅淅沥沥的。 “我、我要走了。我爹还等着我买药回去。”小娃站在小棚子最外边,一张小脸一直扬着,焦急的看着雨,祈祷着雨快快停下。倒不是小川他们欺负这娃不让她到里面去,而是这娃死活不靠近他们。小川他们也没办法,只好努力挤吧一下,给小娃留出足够的空间,让他站着。 “你、你是好人,一点也不像我爹说的,山下的男人是老虎。”小娃感激的看着小川,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袱,手脚都并在一起,看起来很害羞很胆小的模样。 听到男人是老虎这话,棚子里的战士们都笑了,直叹这娃极品,刚喝进嘴里的茶也被小川喷了出来,星星点点的弄到这小娃脸上,小川哈哈大笑,一把揽住这娃肩膀,“你那什么爹啊,怎么教你的。” “不、不许说我爹坏话。”小娃涨红了一张清秀的脸,被这么多人笑话,他更紧的抱着自己的包袱,好像这包袱就是他的护身符。 “我、我不说了,我要走了。”小娃赶紧背对他们,转过身来看着小棚子外面的雨天。 此时,雨已经停了,一线天光从乌云层里射出来,是雨过天青色。 小棚子太小了,人又多,雨水早就打湿了小娃的脸,一道道的污水从他脸上流下来,小娃伸手抹去,压根忘记了临出山时他爹告诉他的话。 自从见了这么多男人,这些都是男人吧,爹说在外面走的,十个里头有九个是丑男人,剩下一个是老婆婆,爹果然没有说错,他从山上下来进城买药,就见了好多短头发的人哦,都和爹一样的打扮,都是男人,在这里有一个窝髻的老婆婆,可是爹说的也不对,并不是都丑丑的,这个好人长的就好漂亮哦,比爹漂亮,比他在城里见到的所有人都好看,害的他一见他心就跳的好快哦。 “花姑娘……大大滴好。”三个黄军装日本人独占了茶棚,这会儿却看到了被雨水冲刷干净之后小娃的脸。 第一个看到的日本人哈喇子都流出来了,第二个看到的人站起身直接想走过来,被第三个人按住,叽里咕噜说了点什么,然后三人都按兵不动。 小娃虽然舍不得小川这个“好人”,但是爹病了,他要马上回去煎药给爹喝。在泥泞的水洼里踯躅几步,发现自己的草鞋已经沾满了泥,他小脸登时就发烫起来,他不明白自己的脸为什么发烫,但是现在他根本没有回身的勇气了,趁着现在赶紧跑走了。 “这娃胆子真小。”嘀咕一句。小川也不管他,萍水相逢的路人,他身上还有任务要办呢。 见大家伙都吃饱了,雨也停了,小川清清嗓子,“走喽走喽。”率先出了小棚子。 “你们还没给钱呢。”老大妈见那三个日本人吃完喝完拍拍屁股就走,气不过,想留人,被他老头子一把拽住。训斥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快快收拾东西回家吧。” 小川听到这大爷的话,心里一下就憋了火气,攥紧了拳头,不断告诫自己不能惹事,这是他的第一趟任务,要是出了差错,小妹就更不放他走了。 跟在小川身边的马六,教案那三个日本人去的方向,正正好是那小娃去的方向,他这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小川没看到那娃子真面目,他可是瞥到了,水灵灵一个娃子,虽然看不出男女,但是讨喜的很,这些个畜生难道也看到了吗?想到那么好玩又纯真的娃子要被糟蹋了,他心里颇觉过意不去。他就把自己想到的跟小川说了。 “那娃娃那么脏,应该不会的。”小川拳头握的紧紧的,闷头往前走。 “嗨,那些禽兽纯粹就是糟践人,管他脏还是不脏。”马六也知道他们现在不能惹事,闷闷的往前走。 “等等。”老大妈把他们喊住,端了一筛子玉米饼子过来。慈祥的笑着:“这些给你们,你们都拿着。剩下就不好吃了。” “这……”马六看看小川。 “拿着,路上吃。”小川掏掏自己大口袋,已经没有大洋了,他尴尬的挠挠头。“大妈,我没钱了。” “钱什么钱,这是大妈白送给你们的。”这大妈和老大爷在这里摆摊也不是一日两日了,眼力界也有,阅历也有,看出些什么自是不会说。 “这不行,吃完不给钱这种事咱不干。”想到那些日本人刚才的作为,小川就恨得牙痒痒的。怪不得小妹整日里说日本人这不好那不好,还真不是人。我呸! 小川又在自己口袋里掏了掏,摸出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红宝石来,这还是从宝儿嘴里夺下来的,他怕宝儿吞下肚去,赶紧给藏了起来。(宝儿磨牙用的,长牙的时候,牙肉痒痒的,哈喇子流啊流,弄的宝石水淋淋的) “这个给你。”小川把红宝石塞大妈手里。 “这石头好看。”大妈端详了一会儿,见这石头颜色鲜亮,喜笑颜开的。 小川更不识货,也以为是石头,嘿嘿笑了笑。 “那个,嗨,你们走吧,去了也白搭,白白送了性命。”大妈想起人家手里有枪,张了张嘴,又闭上。 “老婆子,走了。说什么呢。”那大爷收了雨布,桌椅板凳放上牛车,撩开嗓子喊老婆子回家。 “来了。可惜了那小娃。”老大妈也只叹息了一声,就跟着自己老头子走了。 “走,去看看。”小川忍了忍,忍无可忍。想到那好玩的小娃要遭殃,他心里不忍,他们人多,只要布置得当,悄无声息的灭了他们,山林里埋尸,谁知道是他们干的。 小娃进了山林就走的飞快,他老感觉后面有人跟着他,奇怪。 “战况如何?”彭石穿站在军事地图前,看着那些他自己标出来的箭头,思索着,考量着。 打仗,大胜仗,没有哪个人没打就有胜算的。战场,顷刻间就是风起云龙,变数太多。战争一开始,他这心也跟着提起来。 “我军和敌军对战进入白热化状态,双方都有损失,不过,比起**来,我军更胜一筹。据前方的探子报,他们那边已经呈现落败之势。”左参谋根据收到的电报道。 彭石穿点点头,“**是正面对战日军,和日军展开强对强战争,加之日军之威在中国日积月累,一时半会儿想打胜仗不容易。最重要的是,**那边,中央军,晋绥军,川军,陕军,几路大军都聚集在一起,不一条心,有力使不到一处去,困难就更大了。” “老总说的是。您可以看看这个。二科送来的。阎锡山手下十三太保之间,好像也不甚协调。那个王靖国,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除掉了一个李服膺,现在又想故技重施,把姜贞玉也干掉。” “拿来我看看。”彭石穿接过密码翻译之后的电报。 “左叔叔,这些数字是不是有特定的代表,我可不可以学。”某四坐在凳子上,拿着电报发过来的密码数字原文件,肃着一张小脸谨慎道。 “这个……”左参谋为难了,他还没那么大权利。都是机密文件,这么个小孩子…… “彭秅,你想学?”彭石穿放下电报,招手让某四坐他身边。 “嗯。我记忆力好。背过的东西都不会忘记,我刚才看了一下,左叔叔翻译的时候还要对照密码表,我要是背会了就不用看书对照了。司令,让我翻译那些文件吧。”某四心里打定了一些主意。 “你让我想想。”彭石穿敲击着桌面,逮着他儿子就是一通猛看,某四也不怕,比眼神,他老爸真心不是雍正帝的对手,发射那冷冷的眼刀子谁还比冷帝胤秅有经验?! 最重要的是,玩政治,彭石穿真心没有他大儿子在行。 “把密码表拿过来。”彭石穿哼哼一笑,颇有点神秘莫测的感觉,某四第一次觉得,他家老爸能坐上今天的位置,也不是简单人物。 “这,好吧。彭秅要是真能做到他自己说的,就是周总也没话说了。”左参谋一笑,把密码表给某四。 “彭秅,你可掂量好了,看了这东西,你就身不由己了。往后,你不仅仅是我跟你妈的乖儿子,你还是一个大人了,这摊子你接了,责任就要负起来。”在交给某四之前,彭石穿再次确认。 某四慎重的点点头,“我想好了。”只要战争不结束,他就一直是我方想要保护的,地方想要逮捕的重要人物。更是打入中央内部的钥匙! 可,谁会想到这么重要的东西,会让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接触?出其不意也。 第136章宝儿贝儿打架文字版vip 秋末,雨过天寒。 一辆骡子拉的粪车摇摇晃晃的靠近宛城,宛城,板垣征四郎驻扎的一座大城。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板垣征四郎做梦都不会想到,我方的精密兵工厂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老婆子啊,我们就快进城了,把咱俩孙子看好喽。”老滕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手抽打骡子快走,一手还不忘吧嗒着烟嘴。 劣质的烟丝燃烧起来,烟儿都木大有,细妹脸上被贴了一大块半腐烂的野猪皮,虽然刮去了腐烂的部分,但还是臭烘烘的难闻,这猪皮皱巴巴的还真像老树皮。 这一路上,没事就听老滕喊“老婆子”,一会儿“老婆子啊,咱结婚多少年来着,算算,都有五十多年了啊,一辈子了。” 一会儿又“老婆子啊,我要谢谢你给我生了三个儿子,儿子们虽然没多大出息,可都是老实孝顺的好孩子,都是我老滕家的好子孙啊。” 有人从旁边经过,他更是夸张,张嘴就来,草稿都不带打的,“老婆子啊,你是我媳妇,娶了你我幸福了一辈子,一辈子我没遗憾了啊。” 细妹偷偷瞧他脸上神情,他在自己白净的脸上抹了一层锅底灰,又用炭笔描画一番,等他打扮完自己,细妹一看还真是活生生一老头新鲜出炉。真心惊叹这老滕还有这本事! 此刻,听他说着话,看他脸上神情,一副我很满足很高兴的模样,细妹心里就说不出的别扭,她总有种背着自家男人爬墙的感觉,汗涔涔打个寒颤,乱想什么呢。老滕肯定不是那样的人。 “到城门了,你别说话,有我呢。”老滕拍拍细妹后背,慢腾腾爬下粪车牵着骡子慢慢往城门进。 “快走,快走。”守城门的日本兵用刺刀扒拉着老滕,让他赶紧赶车。 粪车现在是空的,可是粪车由于长年拉馊水,城里污水,上面沾的到处都是脏污,臭气熏天。 老滕可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老人”,哪里抵得过青年兵的推挤,老滕一个踉跄,“咕咚”一声跪倒在地,那是真跪了,膝盖触着青石的地面,细妹想老滕的膝盖一定要肿了。 她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演戏也好,真心也罢,细妹是真的惊呼出声,“老……老头子。”细妹差点脱口而出老滕。 “老婆子,我没事,你坐好,别下来。”老滕赶紧从地上“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转过身就扬着一张老脸对那日本兵谄媚:“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走走。”日本兵狠狠的踢了老滕一脚,老滕一个“踉跄”又差点躺倒,亏得细妹“眼疾手快”扶住。“老头子,你没事吧,咱们快走。” “没事。我们走吧。”进了城,老滕重新坐上骡车。输出一口气:“安全了。” “怎么会想到把工厂安置在城里,太危险了,低头抬头都是日本兵。”细妹凑近老滕小声道。她现在心还砰砰跳呢,这是自从重生以来,她第一次那么近的接触日本人,她的心都在颤抖,在叫嚣,是害怕,更是想嗜血。 她努力握着拳头,她安抚自己的心,要冷静! “你的心跳的好快。”呆在细妹脑子里的系统大人,被这心跳声吵醒,懒洋洋的打个哈欠,坐起身和细妹交流。 “我知道。”细妹闭上眼,颤抖道。 “妈妈?”宝儿从篮子里顶开毛毡钻出来,慢慢爬到细妹怀里。 “妈妈在。不怕。”细妹抹掉额头上的一层冷汗,牵强的扯出一丝笑,把宝儿牢牢抱在怀里,“妈妈会保护你们。一定。” “嘎?”宝儿这娃不大明白细妹说的话。 “要不你还是带着孩子回总部吧。以后你画图纸,配方,都让我们的地下人员带进来。”老滕见细妹脸都吓白了,他不忍道。 “不。我要亲自制造,亲自指挥。”细妹猛的睁大眼,眼中光芒冷寒。亲自送小鬼子们上路! “妈妈,抱。”贝儿也从篮子里钻出来,扬手要细妹抱。 “不给抱,妈妈是我的!”宝儿眉毛一竖,一下扑进细妹怀里,小乌龟一样整个趴在细妹身上,一点空位都不给贝儿留。 “呜,你坏蛋!”贝儿瘪瘪嘴,逮着细妹的手臂摇啊摇。“妈妈,抱,二哥坏。” “你这坏小子,护怀的厉害。”细妹想起这俩刚出生的时候,这宝儿就霸道,喂奶的时候,非得他先吃才不哭闹,喝起奶来,非得两边都沾嘴,他自己喝的小肚子溜圆还喝,好像要把奶水都喝干不给贝儿留一点才干休。 “呜呜,妈妈不疼宝儿。”宝儿大眼睛立马水汪汪两潭,控诉的看着细妹。 “好好,妈妈不说你了。你呀,没治了。”细妹宠溺的拉拉宝儿软乎乎的耳朵。 “妈妈不疼贝儿,贝儿听话,自己玩。”贝儿看细妹一眼,然后低下头对手指,扭巴扭巴,委委屈屈坐在细妹旁边,挨紧再挨紧,亲昵的倚着细妹。 细妹就觉得她心肝肺都软成面糊了,赶紧把贝儿揽进怀里安慰,又是哄又是亲。 “宝儿你看,贝儿多乖啊,哪像你,一点也没有哥哥样儿,快点,亲亲弟弟,两兄弟要相亲相爱,不然妈妈生气了。”细妹俏脸一肃,一边腿上做一个白玉娃娃,一手抱着一个。 “呃……”宝儿瞪贝儿的小眼神凝固。 “哈?!”贝儿透明的哈喇子流到一半,冻结。 “不!”宝儿一巴掌拍贝儿脑门上。 “不!”贝儿白嫩嫩的脚一个上掀踹宝儿脸上。 “呸!十三!” “啊!老九!” 在听到相互之间的称谓,俩白玉娃娃都静止不动了。 大眼瞪大眼。一时之间宝儿和贝儿都不打也不吵了。这让细妹很满意。 “不准打架!打架就把你们扔下车去。对,这才乖啊,是妈妈的好宝贝。”细妹一人亲了一口,挨个给顺毛。 “我这俩大孙子呦,心疼死个人。”老滕还是那个腔调,宠溺的摸摸宝儿和贝儿稀疏的绒毛头发。 “老滕……” “还是叫老头子吧,人多嘴杂,小心为上。”老滕一听细妹还喊他老滕,赶紧严肃的,一本正经的要求改正。“你不用担心老彭心里不高兴,我们这也是没办法,一切都是为了革命,牺牲是必要的,想想那些为了革命而抛头颅大热血的壮烈牺牲了的兄弟,你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吗,你要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老滕用一种我看不起你,你一点都不勇敢的眼光看细妹。 细妹被老滕这种眼光看的差点炸毛。 “我、我,老头子。”细妹脸颊微烫,不自在的轻喊,只觉尴尬。还有点对不起自家男人的感觉。 “这才乖。”老滕满意的微笑,继续抽搭他的烟。“你有什么要问的,现在问吧。” “为什么非得选在这里,我想的是在农村不也行吗?” “这不是急吗,而且我们没有设备。而在这城里有一个废弃工厂,大概是以前讲武堂时,清末时期的人引进外国设备建[福利小说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立的秘密私人兵工厂,被我们的人发现,里面的设备虽然陈旧了,但是修了修大多还能用,就暂时设在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细妹理解的点点头。“那我们怎么把制造出来的弹药送出去?”细妹又闻到身后粪桶飘来的臭味,忽然灵光一闪,指着后面那些大木桶,眼神示意老滕,“是不是?” 老滕点点头淡笑,满意于细妹的聪敏。 “每天早晨都有馊水需要被运出城去。生活污水吗,每天都要清理的,日本人也是人,他们驻扎在这里也得吃也得喝,他们永远都不会把人都赶走的。就像这城里还有许多投靠了日本人的大商家。” “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是我们的空子。”细妹欣然一笑,心下却泛起酸涩,“就像,一只蜜蜂掉进蚂蚁窝,皇帝一样奴役着小小的蚂蚁为它服务,可是蚂蚁们自己的家当然是自己熟悉,逼到绝境小小的不起眼的蚂蚁都会联合起来,用自己不算尖利的嘴一口口咬死蜜蜂,然后大家一起把庞大的蜜蜂尸体送出蚂蚁窝,之后,蚂蚁窝又过起安定的生活。” “是。”老滕纵然心疼,却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安慰。只无声的陪伴。 宝儿和贝儿一直瞪着对方,忽然,俩娃都动了,自发的离开细妹爬回大竹蓝,然后自发的拉了毛毡把篮子口盖上,等把大竹蓝封闭好,宝儿开口了: “十三?” “老九?” “哈!真是你!”宝儿蠕动着小身板,一下把贝儿压倒,凶巴巴的道:“我观察你好久了,我想我也没猜错,跟屁虫十三!” “妖孽九!这辈子四哥还是不会喜欢你。起开。”贝儿挣扎。 “我稀罕!我才不稀罕,上辈子不稀罕,这辈子更不稀罕。”宝儿不服气,仗着自己率先发难取得先机把贝儿压倒就是一通老拳。 “我要告诉妈妈。”贝儿也不是好欺负的,被老九压倒,他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马山使出杀手锏。 “你卑鄙,和老四一样,奸诈小人!”老九怒。 “奸商!四哥是好皇帝,是最适合坐上那个位置的人。我支持四哥有什么错。难道只许老八有觊觎之心,不许四哥养精蓄锐吗,老九你太偏心了,都是哥哥,四哥和八哥,你为什么非得帮八哥。” “那你为什么非得帮四哥!还有脸说我!” 第137章逃之夭夭 入夜,漫天繁星。高楼大厦,不夜城。 美国,黑子大饭店。 查理带着云川赴宴,鸿门宴。实为,萨诺和马赛利亚两大教父争夺查理这方势力的争夺协商宴会。 查理,是两大教父都不敢随意惹怒的人。不单单是因为美国的酒市场完全被查理垄断,更因为查理手中暗中掌握的黑手党势力不可小觑,这让两大教父寝食难安。 这宴会是以萨诺和马赛利亚两人的名义开办的,客人只有一个,查理&8226;卢西安诺。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只摆了一张豪华大理石雕花桌,以桌子为中心,往四周扩散,一步站一个黑色西装笔挺的保镖,皆戴着黑墨镜。 “这小子,太嚣张了,一点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马赛利亚,我们必须合作。”萨诺的手下小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棕色的眼睛一下变得深暗。半白半金色的头发好像都冒了青烟。他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身上气势不减,他拍打着桌子,手背上青筋鼓胀。 “那是一只翅膀硬了的鹰,只怕现在由不得我们了,等着吧,看他敢不敢来赴宴。”相比于萨诺的气急败坏,马赛利亚就从容很多,他朝萨诺举起酒杯,示意同饮。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萨诺这样说,可是马赛利亚这头老狼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听说你拉拢过他。”萨诺一饮而尽,用闲聊的口气问马赛利亚。 “听说你追杀过他,差一点就成功了,不幸的是,被一个东方男人破坏了。所以你才这样气急败坏。”马赛利亚嘲笑他的老对手。 “我真高兴你给我留了面子,没有说他完全截断了我的酒店生意,见鬼的,美国男人怎么能没有酒。狼崽子!”萨诺愤愤。 “哈哈,我告诫过你的,狼崽子不能随意动,但是你从来都不听我的,亲爱的远方表弟。”马赛利亚幸灾乐祸。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你真想我们都被那头小狼干下去吗!我真不明白你,亲爱的远房表哥,对于领头人即将出自和我们毫无血缘关系的其他家族,你竟然是这样的高兴,哦,见鬼!”萨诺气急败坏。 “那有什么,只要他能让我们的事业更上一层楼,血缘这东西我向来不看重。遗憾的是,他不愿意杀死他的犹太人兄弟,如果他能冷血一点,我绝对会举双手赞成他。”马赛利亚皱眉。“卑劣的犹太血统没有资格和我一张桌子吃饭。” “来了!”一声急促的刹车声阻止了萨诺和马赛利亚的交谈。他们俩没有起身,目光却都注视这那一扇金光闪闪奢华的大门。 “教父们,下午好呀。”厚重的玻璃镶金边大门被侍从从外面打开。 一道浑厚磁性的男声,伴随着他轻快的声调划破这一座辉煌的穹庐大厅的肃静。仿佛,连穹庐顶上绘制的雅典娜诸神相都活灵活现起来。 “最为一个晚辈,你迟到了,查理,是为了你身后的人吗,早听他们说你非常宠爱你的情人,看来是真的。”马赛利亚笑着起身,看向穿着黑色风衣走在红地毯上的俊逸伟岸男人。 “查理也会对他的情人认真,除非没有复活节。”萨诺坐在椅子上懒得动,摆足了架势要给查理下马威。 “哈哈,复活节也是人定的,美丽的神话故事。我向来当成睡前故事听。云川,来,给你介绍,美国两大教父,萨诺,马赛利亚。”查理站在台阶上等待云川一步步走向他,像是等待他穿着白婚纱的妻子。 云川当然不会知道,他可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只当这人正在犯浑,相处日久,云川越觉得查理这个人喜怒难定,他的心思他完全把握不住。 “好精致的东方人。”马赛利亚赞叹。 云川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要逆流,这些人、这些人…… “先生们,安。”云川保持着淡淡的微笑,脱帽致礼。在美国生活日久,云川越来越像一个当下之人。西装笔挺,五官精致,俊美无俦,惹人垂涎。 “查理,你知道我们今天的目的,为什么带你的情人来。”萨诺不满的瞪视查理。 “没什么大不了的,萨诺。你总是这么小气。”查理在萨诺和马赛利亚对面坐下,形成三足鼎立之势,云川就站在查理身后。“好吧,大家不要废话,有什么快点说,我下午还要和我的云川去看话剧。” “稍等,我还请了一个客人马上就到。”马赛利亚抱歉的说。 “哦?让我猜猜你请了谁。”查理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吞云吐雾。“检察官,杜威,我的死对头。” 马赛利亚心一跳,查理怎么知道?难道查理已经把杜威干掉了?! “放心,他好好的。好歹是政府高官,我可是正经的商人。”查理非常纯良的道。 马赛利亚讪讪然,查理可怕就可怕在这里,总能猜透别人在想什么。 “那么,请允许我去一下卫生间,一路上惊心动魄,我都没有时间放水。”查理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马赛利亚点点头:“可以理解。”并戏谑的看气恼的萨诺一眼。 “云川,我知道你也想去,和我一起吧。” 云川有一种感觉,等查理上完卫生间,会有事情发生。 他不了解查理和那两个教父之间的猫腻,只能细心观察,小心留意。 等云川随着查理进了一间大的足以当卧室的卫生间,查理随手把门关紧,然后依靠在墙壁上抽烟。 这时,只听外面大厅传来枪响。云川一下瞪大了眼,“你……” “我什么,我在和我的情人在卫生间胡搞呀。”查理耸肩,表示他真的很无辜。 “唔,云川你该发出点声音,这样就非常完美了。”查理说罢就想靠近云川。 “查理,你知道我不是好惹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是你的情人,请记住这一点。”耳朵里听着外面火力强悍的枪声,稀里啪啦打碎装饰的轰隆声,男人惨叫声,云川渐渐冷静下来,整个事件在脑子里一转就明白了。 “我还以为不可一世的一城之主,查理,会视法律为无物,没想到查理也会怕政府。”云川讽笑激他。 查理并不答话,只淡笑看着云川,好像什么都在他的心里,云川在想什么,他看的清清楚楚,这样的想法让云川差点暴走。 他想回中国,他想念小妹,大哥和小川了,战场无情,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可恶,而他竟然被这个恶魔禁锢在身边,至今都没有法子离开。 片刻,外面枪声渐熄。最后一声惨叫尖锐的仿佛要刺破云川的耳膜,这个声音……云川记得,是那个叫做马赛利亚的老男人的。 “好了,我们该准备出去收尾了。这可比话剧有意思多了,你说对不对。”查理眼含笑意,率先打开门。 门一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冲进云川的鼻子。 入目,是断桌碎镜,血尸横陈。那样华丽的大厅,只在一瞬间就成了修罗场。 而查理,他在笑,很满意手下的杰作。 查理,是个恶魔!这个想法更加坚固的刻在云川的心里。 大约是太震惊与自己看到的场景,心里想什么,云川也就脱口而出:“你这恶魔!” “恶魔?”查理咀嚼这词。哈哈大笑,“我喜欢撒旦。” “这就受不了了。还是从战场上过来的,胆子是老鼠胆吗。”西诺撇嘴。“胆子这么小,怎么跟我们混。查理,他一直都不情不愿的,干嘛不放了他或者杀了他。你喜欢东方人,我们再去给你找更好的不就行了。” “东方来的柳云川,就只有一个,还是我喜欢的。我喜欢的东西向来很少,西诺,你忍心剥夺我的喜欢吗?”查理委屈的撇嘴。 西诺烦躁的挠头,对这样的查理没办法:“好啦好啦,你喜欢就留在身边吧,我以后都不说了。” “查理&8226;卢西安诺,你被逮捕了!”一个穿一身警服的人带着人急匆匆奔进来,一看到眼前的惨状,他眼睛一亮,立马拿住自己的证件,义正言辞道。 “逮捕我?为什么?我从来不犯法。杜威检察官,要讲求证据啊。”查理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就是证据!你还想抵赖!”杜威指着地上的尸体,大声驳斥。 “那么,你看到是我动的手吗?唉……对于萨诺和马赛利亚的悲剧,我感到很遗憾。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上了一次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们都躺在地上了,你可以去问他们的保镖。” “这、这,是这样吗?”杜威拽起一个黑衣保镖厉声质问。 “是、是的。我们和那些凶手对峙,他们枪法太好了,两位先生都被打死了。你看,我们也死了好多人。”他指着躺在地上的黑衣保镖。 “那么,我就走了,检察官先生。”查理戴上帽子,带着自己人就走出了案发现场,杜威气得大吼大叫也没有办法。 奇怪的是,那些战战兢兢,在这场枪战中活下来的人,也都跟在查理身后。 云川注意到了这种现象,原来如此,凶手同是受害人,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查理,我会让你进监狱的,一定。”杜威在查理身后狠狠发誓。 云川一顿,瞥了检察官一眼。 第二日,各报社报纸满天飞,头版头条,黑手党两大教父惨死黑子大饭店! 凶手逃之夭夭。 第138章花朵朵手打文字版vip 雨过天晴,茂密的山林里,层层叠叠苍翠的树叶间却还是滴滴答答下着第二雨。 雨水洗过,天空湛蓝。透过树叶的缝隙,纯净天光流泻而下。 山林里的路泥泞不堪,小娃走的很快,看起来像慢跑,脚下丝毫没有障碍的模样,看来是常常在山林里摸索的缘故。 只不过跟着她的三个小鬼子却是遭了秧,他们脚上穿的皮靴子都沾满了泥巴,有一个的鞋子还开了口,黄泥巴都灌进了鞋子里,只听他用日语骂骂咧咧的和身边人边说话边踢脚甩泥巴,不小心甩在另一个小鬼子的黄军装上,被那个人甩手就是一巴掌,挨打的这个小鬼子好像很怕打他的那个人,乖乖低下头认错。 跟着小川的这伙人基本上都是贫苦出身,对山林不陌生,很快就找到三个小鬼子的踪迹尾随跟上。 “得先把他们的枪支卸下来,防止他们鸣枪引来一大串小鬼子。”小川想了想和马六说。他时刻谨记小妹的嘱咐,遇事一定要先经过大恼好好想想在行动。他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做事容易冲动,可这会儿面对敌人,他是坚决不能出岔子的。 “你有什么方案,你说,我们都听你的。”马六和身后的人商量一下道。 “我们暂时不动那三个小鬼子,跟着他们。看他们那样子真是看上那小娃了,准备跟到了地方再动手,我们也到地方动手,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再一气弄死他们。”小川做了一个杀的动作。 “好。”马六是因为少了一条膀子才从战场上下来到后方帮忙的,他是真杀过鬼子的。他在总部的时候就见过小川,知道他是老总的小舅子,一直以为他没干过杀人的勾当。 一开始跟着小川他是看不起小川的,可是一路上见小川是个豪爽的真汉子,他就收了那轻视的心,可这会儿轮到真杀人了,马六看看小川白净的面皮,心里不无担忧,他是直人,有什么就说什么。 “那个,小川啊,你杀过鬼子没?” “没有。咋了?”小川不是云川,心里没有弯弯绕,人家的画外音他压根听不出来。 “这样啊。那也行。到杀鬼子的时候,让兄弟们干,你先看着,练练眼,习惯习惯。”马六斟酌了一下,在不伤害小川自尊心的情况下这样说。 马六话一落,身后就传来数道嗤笑轻蔑声。只不过小川一直全神贯注的盯着小鬼子没在意。 “行。你们来吧,你们比我有经验,我跟着你们多学学。”其实小川想说的是,学个屁,不就是杀人吗,他又不是娘们,杀个鸡都咋咋呼呼的。 可谁叫临来的时候小妹嘱咐了,跟着他的这些兵都是老兵,年龄上也比小川大点,又加上小川是第一次带队,难免有人不服,让小川一定谦虚点。 小川想谦虚就谦虚呗,反正这次完了他是要上战场的,不急着抢功。 身后又是一阵唧唧歪歪。 马六赞许的点点头。心想虽说小川没杀过人,但这态度还是不错的。 在山林里走了个把小时的样子,穿过一片松树林,就见了一处山崖,山崖凹陷,形成半抱的山壁,山壁上就是从山上流下来的清泉水,在山壁外围形成一条小溪。 而山壁上正矗立着一座残破的庙宇。 小娃往后瞅了瞅没人,他长吐出一口气,果然是自己多心了,他想。都怪爹常常在他耳边说世人险恶什么的。 想到爹还躺在床上等着他救命的药,他赶紧推开跑进去,进门就喊爹。 “爹,朵朵回来了。” 那三个小鬼子一看是这样一座庙宇,就大笑出声,从一人多高的大芭蕉叶子后头出来。 “是尼姑庵。”打人的小鬼子笑的高深莫测。 “花姑娘大大滴有。”挨打的那个小鬼子附和。 “好久没开荤了。自从来了支那人的地方,就一直打仗,身心疲惫啊。”第三个日本人一声长叹。率先打开门,悄声摸了进去。 看着三个小鬼子都进了庙宇,迫不及待的,小川也带着人将这小庙给围了。 “爹,爹,你怎么了。爹,你醒醒啊。”小娃一进屋就看见自己爹躺在地上,面色灰白,看起来毫无气息。尖叫一声,扔了药包就冲过去把地上的光头老人抱起来。 “爹啊——”当摸到老人浑身冰冷,脉搏不跳动,没有鼻息,小娃哇一声就大哭起来,抱着死了的老人不撒手。 三个小鬼子一进小院就发现这院子基本上没人,迫不及待的脱了身上的军装,扔了枪支,赤膊进了屋,一进屋看到坐在地上大哭的小娃就扑了过去。 “啊——”小娃还哭的伤心,当看到三个光膀子的男人朝他扑过来,他尖叫一声,惨无人色。傻傻的,却还是抱着老人不撒手,好像呆在老人身边就有安全感一样。 小川不费吹灰之力捡了小鬼子的枪支,剩下的可就没了顾虑,他听到小娃的尖叫,吓的心一颤,把枪支扔给那六,踢开门就抢先进了屋。 进屋一看,那三个男人正扑在小娃和一个闭眼老和尚身上拉扯,这小娃笨的就只知道抱着那老和尚不撒手,衣裳都被小鬼子扯坏了露出胸前鼓囊囊的两个也不管。 小川一怔,磕磕巴巴道:“你是女娃!” “嗨,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她女娃不女娃的。”马六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拽开一个小鬼子就揍。 “救命,救命。”小娃一看来人了,还是在茶棚子里给他玉米饼子吃的好人,她赶紧呼救。“救命,就我爹。” “妈的!”小川咒骂一声,抬腿就踢。把那个一看见进来人就想去找他手枪的日本人踢翻在地。 小川从小就练武,他的一脚直接让那日本人肺腑受伤,口吐鲜血。可这还不够,小川想,反正都是杀鬼子,在哪里开始不一样啊,他也想看看自己胆子怎么样。 听那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蛋子唠叨,第一次杀人都得做半夜噩梦的。 可他觉得自己不会,记得自己十二岁那年,村长家的大小子和自己有仇,也不知道被谁挑拨的,赶着他家的牛就去他家地里吃青苗,村里人欺软怕硬,村长不敢得罪,知道情况也不跟他们兄弟说。 还是小妹嘴馋了想吃荠菜塌煎饼,非拉着大哥去地里摘荠菜吃,大哥向来疼小妹,答应着去,顺便去看看自家地里的青苗长什么样了,到了自家地头上一看,妈的,他们兄妹辛辛苦苦种上的青苗被那牛糟蹋的奄奄一息,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他们一冬天也别想吃白面了。 小妹一看自家青苗被糟蹋成那样,哇一声就哭了,气冲冲的捡起地里土块就想去打那牛,大哥一把拉住,脸沉的要出黑水。 小妹不乐意,非要去赶走那牛,大哥冷笑数声,扛起小妹就回家。 到了家就把门关上,和二哥嘀嘀咕咕半天出去了,到了天要黑,大哥二哥都黑着脸回来了,那一次,他第一次见大哥发那么大火,自家院子里绑着练武专门用的假人树桩,大哥从假人跟前走过,胳膊一伸,出拳,那假人咔嚓一声就从中间折断。 把小妹吓的只敢往自己身后躲,连平时最爱黏着的二哥身边都不敢去,因为二哥脸色更难看。 “说理不管用,那就用拳头。”大哥掰着自己手腕发出咔咔骨头响。 “不可理喻。”二哥阴笑。“明的不行,就用暗的。” “小川啊,你练功也好些年了,大哥也不知道你现在到什么程度了,这样,今晚上交给你一个任务,测测你胆子。咱们家的青苗被村长家的那头老黄牛给糟践干净了,别人不让咱们活,咱们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你去,把那头老黄牛给弄死了,今晚弄不死那黄牛,我就弄死你。” “记住,要不被人发现。”二哥补充。 “真弄死啊,会不会狠了点,没了牛就不更耕地了。”记得自己当时是这么回答的。小川白刺刀进红刺刀出,摸着自己下巴想,还是以前的自己善良啊。 “呵呵,你不去?”二哥笑的贼开心,招手让小妹到他身边坐下,兜里掏出一把糖来剥开给小妹塞嘴里,小妹这没良心的,刚才还拿他躲着呢,这会儿屁颠颠就奔过去吃糖了,把他气死。他明明就只比小妹大一岁,咋这待遇呢。 “我去!”小川咬咬牙。临走之前抢了小妹宝贝的手绢蒙住半边脸,嘿嘿,咱也当一回蒙面大侠。 “嗬!小川,行啊,看你这身手,不像没杀过的呀。”等把三个鬼子都给干掉了,马六道。 “小川兄弟,你还会武吧。”有看出来的战士问道。这会儿是一点也不敢瞧不起小川了,就刚才小川那腿功他们都不敢招惹。 “会。从小就学。”小川实话实说。看着地上抱着老和尚哭哭啼啼的小娃就烦得慌,平时小妹哭他就烦,烦了就想拽小妹辫子。可这小娃,没辫子,那咋办。 “哭啥,死就死了,现在这世道死的人还少啊。起来起来。”小川看这娃衣衫不整,面上微红。 “小川兄弟,得空教教咱们呗。”那人借机道。 “那有什么问题。这女娃咋办。”小川犯难。 战士里面女战士简直就凤毛麟角,漂亮的也都被干部们占了先,这会儿好不容易有一个落单的,大家可都不放过,纷纷提议,带着吧,等回总部,把人放军医院。 “行。我小妹那边就缺护士。那这老和尚呢,看样子像死了。”小川挠挠头。一把拉起女娃,“别哭了。跟我们走吧。”荒郊野岭的,一个女娃子太危险了。 “埋了呗。”马六招呼人就把死了的老和尚往外抬。埋人这事,简单,他们早已经埋了不知道多少兄弟了。 “爹——你们把我爹弄哪儿去,别动我爹,呜呜。”女娃不乐意。 “去,女人真麻烦。你叫啥,哭死你爹也回不来了。” “这老和尚也有女儿了,这世道。”马六笑谑。 他们人多,很快坑就挖好了,把老和尚抬下去,动作飞快的填土,一会儿工夫就弄了个小坟子。 女娃觉得这样是不对的,虽然她读书不多,但是平时听爹讲经她知道,爹不愿意这样被埋的,爹要坐化,坐化是什么来着?女娃突然茫然了。 “行了,我们没那么多时间,收留你这累赘就不错了。”小川直接把女娃扔给马六,“走。” “我、我叫花朵朵。”女娃挣开马六,拉住小川的手不放。 “哦。这名起的,嘿。”小川没在意。 第139章百年国耻手打文字版vip “平型关大捷!平型关大捷!”通讯兵把最新的战场消息带到总部。 “太好了!”正在地图上描画的彭石穿把铅笔一扔,阴了一天一夜的脸终于有放晴的迹象。 “快,报告一下新一团和独立团伤亡损失情况。”彭石穿接着道。 通讯员一下沉默了,没声了。 “你下去吧。”彭石穿脸上高兴的表情僵住,挥挥手让通讯员下去。“这板垣带出来的兵不弱呀。”彭石穿喃喃自语。 “我们也需要精练兵。”想起细妹给他看的一本军旅小说,他和左参谋道。 “如何一个精练兵法?”左参谋问。他想了想又道:“我们的军队还是赶不上中央嫡系部队。规章制度上就散漫。” 彭石穿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依照我们现在的情况,制度严了不合适。可是,若是按照那书上写的,我们又常常机动,不在一个地方,这事情我再想想。” “什么书?孙子兵法?”左参谋好奇。 “司令,不如找一个隐秘的地方,专门找一个人带队练兵,一来先试验一下成果,二来也可以在特殊情况下使用。”正带着耳机接收信号的彭秅漫不经心插嘴。 “对。好,就这么办,这人选?”彭石穿眼睛一亮。 “你们爷俩在打什么哑谜?”左参谋笑问。感觉司令这大儿子真不一般。一点也不像个孩子。 “别打断我,让我再想一想。”彭石穿制止左参谋插言。 “小舅舅很闲,武功好,听说外国早就有这样特殊的部队了。”脑子里一边将翻译出来的内容写在纸上,一边提意见。 “小川?那小子合适是合适,我就怕他没分寸。”而现在人员不能随便浪费,练兵的一个也就行了。 “让柳细妹同志时不时去盯着,小舅舅和柳细妹同志,嗯,很对付。”彭秅想了想,随意道。妈的安全完全不成问题。想到睡在妈妈耳朵里的“强人”,彭秅接着写机密。 “呃……”听着这孩子直呼他老妈大名,左参谋觉得他有点凌乱。这对父子呵,还真不愧是父子。 “不行!”彭石穿严词拒绝。太危险了。 “其实,司令可以和柳细妹同志商量商量。”彭秅一本正经的点点头。 “臭小子,那是你妈,别给我没大没小的。”彭石穿憋着笑,又气,肚子鼓胀的有点难受。 “翻译完了吗,拿给我看看。”往自家儿子身边一坐,低头去看翻译了大半的机密。 “云川、云川……”彭石穿感觉有点棘手。怎么被黑暗势力给扣下了?那些混混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这事,必须要派个专人去看看了。 平型关战场,灰烟弥漫,尸横遍野。 鬼子被消灭了,他们赢了,可看看剩下来的战友,个个抹的像从锅底灰里爬出来的,只露出一双双劫后余生,或侥幸或茫然或淡漠的眼睛,和皴裂的嘴。 “死了没?”在尸体堆里把李云龙扒出来,先摸了摸他颈动脉还嘭嘭跳的厉害,就知道这个小子活的好好的。 “没。你那么老了都不死,我这么年轻哪儿那么容易死。”被灌了一口水,缓过劲来,李云龙嘻嘻道。一咧嘴,就是一口白牙。脸上被战火熏黑的像黑驴蛋子。 “没死就起来,咱回家去,让你姐给你做顿好吃的。”景川把怀里的李云龙往地上一扔,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 “嘶——你可真狠心。”李云龙爬高地的时候摔伤了腰,被这样一扔,直接要了他老命。 “伤了?你们抬着他,咱们回总部去,咱们剩下这点人必须重新编制了。” “对,回总部,赖总部,咱要好好歇歇,让其他部队上。”李云龙一想到他的红烧肉,酱牛肉,馋的口水都要出来了。想着那时候和柱子、狗剩、吴牙一起当警卫员的时候,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宛城,兵工厂。 “胜利了。”早就知道会胜利的。现下听到消息细妹也没什么太高兴的。组装完最后一支步枪,细妹起身揉了揉腰,而其他战士依然继续工作。 “你不高兴?”老滕把消息带给细妹,见细妹没多大表示,他不解,也没放在心上。 “当然高兴,但是不是我们最终的胜利,所以没必要太高兴。”细妹环顾一圈现在的兵工厂,比一开始老滕带她去的那个好了不止一点。 可是那些机器实在太老了,总是发出噪音,长此下去,在这里工作的战士们迟早要变成聋子。 看来,她需要进空间里和系统大人好好沟通一下。 “我有点累,先回房。对了,等这一批出来我跟着走,我有点想小宝了。”细妹道。 “是想老彭了吧,哈哈。”老滕跟在细妹后面出去,嘴里打趣,心里涩然。他一直都知道这女人是老彭的。可是,从井冈山于都再到云岭头,一路长征,这女人不知道怎么就钻进了他的心。一定是部队里女兵少的缘故,他想,改天到军医院溜达一圈,看有漂亮的没,勾搭一个,省的自己胡思乱想。 可是,知道她要管兵工厂的事情,他自动请缨给打下手又是怎么回事? 嗨,是一路扶持着走来的战友呢,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正好老彭不在,作为老彭的过命兄弟,照顾他妻儿是应该的。 嗯,就是这样。 老滕心里想着事,可他脸上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笑眯眯的像偷了鸡的狐狸。 “是想他了。”细妹一笑,大方承认。“宝儿,贝儿,鼓捣出来东西没啊。”细妹低头和吵着闹着非要玩枪的俩宝贝儿子说话。 “妈妈,这个不好玩。”宝儿同学把手里被他“分尸”之后安装不上的枪尸一扔,张开手臂要抱。 细妹一把抱起来,笑道:“你呀干什么都三分钟热度。” “他对钱的热度才不是三分。”贝儿咔嚓一声上栓,自己“分尸”,自己又摸索着安装上,他满意一笑。 “可不是,宝儿是小财迷。”细妹想想自己这二儿子把他在空间的小摇篮里全部塞满了宝石金币就头疼,没事就推着自己的小摇篮在小宝和贝儿面前晃悠,炫耀的很臭屁。 “他还自恋。”贝儿继续揭短。稚嫩的小白爪抱着大枪一本正经的瞄准,像是尝试一下这枪的好用程度。 “叫二哥!宝儿也是你叫的,没大没小。”宝儿被细妹抱在怀里,弯身下来,一爪子拍在贝儿脑袋上。 “坏宝儿,又欺负你弟弟。看来得把你扔给你大哥,让你大哥好好治治你。”细妹回头和老滕说话:“我带着孩子回屋喂饭去。” “好。我一会儿把你的饭给你端过去。”老滕正沉浸在一家四口的幻想中,冷不丁被打断,他这才回过神来,看细妹白皙如玉的美丽脸庞,从她身上隐隐约约闻到的果香味,他大叹老彭祖坟冒青烟才得到这么个媳妇。 “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取就行。你杂事也挺多的,不用管我们娘仨。”细妹还想着进空间造设备呢,哪能让人中途打断。 “不麻烦,我自己吃饭也没意思,和你一起吃。”老滕这话说完就察觉不妥,但他也不想弥补,省的越描越黑,让眼前这女人有了戒心,和他不亲近。 “老滕,其实我还想偷懒睡一觉,肚子也不饿,过了晌午吃就行。”细妹说完直叹自己说谎到现在都脸不红气不喘了。 “那好吧。”老滕黯然。 “对了,老滕啊,你怎么想着到后方了,依你的能力,一个主任怕是跑不了,呆在这里太委屈你了。”细妹心里一直想不明白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老滕怎么越混越回去。 “呵呵,我胆小呗,不想上战场见血了。”老滕说完就走了。留给细妹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背影。这空气仿佛都黏腻起来,暧暧昧昧的。 细妹不想往深处想,更不会自作多情,哂笑一声,带着孩子“狮子军团”回了屋。 这屋很小,但比起人家都挤在一处睡觉,她这还是得了特殊待遇的。 进了屋就把门插上。 “妈妈快点,我们好久没进去了。”宝儿娃子自觉的拽着细妹裤脚,随时准备走的样儿。 “急什么,想你那五颜六色的宝石了是吧。”细妹抱起贝儿,拉着宝儿,身后还跟着大白、金子、大毛、二毛,三毛跟着某四呢,俨然成了某四的坐骑。一个个摇着尾巴,很欢快的模样。 日军总部。 “八嘎!”板垣征四郎站在他的日本皇军红日旗下,指挥棒在手几乎让他折断。 “**杂牌军,本以为是跳梁小丑,没想到还有些本事。哼,是我们的威慑力不够。记!”他召来传令官,走到代表他身份的军刀面前,带着白手套的手抽出刀,用白巾布认真擦拭,阴翳的三角眼里应着刀的寒光,残酷的命令:“命各部队烧、杀、抢、掠!让支那人见到我们,就像老鼠见到猫,我们是主,支那人是奴!” “这……”传令官大惊! “嗯?你敢抗命!”他冷眼一扫,那传令官登时汗流浃背。 “不敢。”低头乖乖记下。 “以前就是我们太和蔼了,才会让懦弱的支那人不怕我们,要想征服多如牛毛的支那人,就要他们害怕,从心底里奉我们大和人民为不可亵渎、不可违抗的神明!如此,我们才能高枕无忧。”他虔诚的仰望着自己国家的红日大旗,心中激情澎湃。 “属于我们大和民族的时代就要降临了,我们将是这片神州大地的主宰者!” 十月份,南怀化这片土地被鲜血浸染,鬼哭狼嚎! 纵然重生,可这格局……细妹心中激愤难平,到底不能改变!中国太大了,中国不是一座城,一个村,她不是女皇,她男人不是封建皇帝,一家独大,君主集权。她除了改变细节,其他的竟然无能为力!她恨的定要吃日本人的血,喝日本人的肉! “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宿主。弱肉强食,偌大的国家被一个弹丸小国欺负,自清末就开始了,百年耻辱,一两个人,能改变什么?”并且,它也不允许改变。变成小胖虫的系统,打了哈欠,懒洋洋的又睡去。 它有了形体,可它依然没有太多感情。它的主干是被编码好了的,它能变异,可是根本却不能动摇。 动则灭。 第140章宝贝打架后记!首打文字版vip 空间里,美景如画。 细妹喜欢十里荷塘,某四喜欢拂堤杨柳,某九喜欢金碧辉煌的海晏堂,十三无所谓,细妹在哪里他就黏在哪里,投胎再生,他从不纠结,他不是康熙朝第十三子,他是彭祥,柳细妹和彭石穿的第三子。 而之所以,依然为自己选择一个“祥”字,仅仅是留作纪念,他能有一辈子是天潢贵胄,能有一辈子风云朝堂,能有一辈子和四哥一起为锦绣江山打拼,他已经满足了。 而这一辈子他打算做一个富贵闲人。某十三摸着自己的小下巴,作为曾经享受过极致富贵的皇子来说,让他贫穷过活是绝对不可能的,何况带着记忆重生的皇子呵,即使想做一个平凡无奇的人,也是不可能的。 曾经作为康熙帝的皇子,不说琴棋书画,天文地理样样精通,那也是骑马弯弓,政史策略都懂的,他可以自豪的说,他的兄弟们单个拿出来个个都是精锐,只不过当这么多精锐都聚集一堂,都为了一把椅子而各自为政,相互争斗之时,所带来的灾难也是巨大的,康熙朝末年,九龙夺嫡,而夺嫡的又岂是九子。 彭祥自嘲的嘟嘟小红嘴,口水泡泡吐的别提多自然了,自然惹来某九一记白眼和一爪子。 某十三爬爬,爬走,远离暴力九,生活更美好。 继续沉思状。 “彭宝儿,你以后要养我。”某十三盘腿坐在竹席上,小粉脸板着,严肃的跟坐在一堆五颜六色宝珠金币里的某九说。 某九本来想嗤笑一下,不过他正在长牙,口水直流,嗤嗤的就把口水花洒一样喷出来了,某九很淡定,从自己小肚兜口袋里抓出帕子一抹嘴又塞回去。 “不养。”某九扬手将一颗拳头大的夜明珠当弹子投掷某十三。 “好吧,那我让四哥养我。”某十三截获某九的一颗夜明珠,捡起来藏进自己肚兜口袋。耸耸小肩膀理所当然的道。 “我的。”某九像一个小炮弹一样,站起来,迈着小短腿就冲了过来,“吧唧”一声,兄弟俩一起撞倒在竹席子上。 某九的脑门正好撞上某十三的下巴,某十三疼的嘴巴张大直流口水。哇啦哇啦叫着喊细妹,不过细妹才没工夫理会这俩捣蛋鬼,她正坐在不远处竹林里聚精会神的用意念控制那台分子离合重组器,重新打造一批枪械设备。 某九脑门很“坚强”,趴在某十三身上就开始扒十三的肚兜口袋,把十三藏起来的夜明珠扒拉出来又藏进自己口袋里,这才感觉到自己脑门的疼,哇啦哇啦叫,还不忘给十三一爪子。 “我要告诉妈妈你欺负弟弟。”十三捂着自己下巴,赶紧爬起来远离某九,圆溜溜的大眼睛雾蒙蒙的感觉要哭。 某九鄙视的看了十三一眼,一屁股坐席子上,“你真当自己是小孩子了,幼稚不幼稚你,真丢咱们爱新觉罗家的脸,以后千万别说咱是兄弟啊,你说我就揍你。” “怎么不是小孩子啊,你看看我这爪子和这蹄子,嫩藕似地,我自己看着都想咬一口。”十三光着脚丫子踩在落了满地的竹叶上,背着手,慢慢踱步走近某九。 十三一叹,一叹千年,似遗憾似解脱,更是满足。 “幸甚,幸甚。”十三接连说了两次。 某九变了脸,他故作不解的撇嘴,“你幸甚啥啊。瞧瞧咱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也只有在这神奇空间里,咱们才能过的像个皇子少爷。在外面,吃喝都要偷偷摸摸的,爷上辈子就没这么倒霉过。要放以前啊,谁不知道北京城的九爷家财万管,富可敌国啊,咱现在可好,爹妈倒是有身份的人,可这待遇和普通士兵也没两样啊,你说气人不气人。当然,被阴险四圈紧的时候不算。” 某九一边说着,一边爬到放满了水果的盘子里,在盘子里盘腿坐定就开始吃。 某九真是坐在盘子里的,怪只怪这盘子太大,装十个小九也放得下。 “我觉得挺好,二哥。”十三迈着小短腿也爬到盘子里坐下,坐了一会儿觉得姿势不对,他索性就躺下,拿了一串葡萄放在头边上,只要他一歪头就能叼住一颗。 “谁是你二哥,叫九哥。”某九翻个白眼。承袭自细妹的一双杏眼一横,波光潋滟,好不可爱。 十三不嗤笑某九,他只嘿嘿两声,小嘴一嘟,吐出一颗葡萄籽,“你放不下,可我早放下了。从进了她的肚子,我告诉自己,我重生了,我不在是胤祥,我只是一个小名叫做彭贝儿,大名叫做彭祥的的小婴孩,我在父母的呵护娇宠下快乐长大,我有一个毕生难忘的童年。” 十三看着腮帮子鼓囊囊,一刻不停猛吃水蜜桃的某九,笑了,“我说幸甚,因为,我庆幸我们又能做兄弟了,九哥。” 某九吃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又继续吃,大大红润的水蜜桃,都被他扒拉到身边,而他倒好,挨个水蜜桃只在尖尖上咬一口就丢,玉滑的白瓷盘里到处都是流着蜜水的惨遭某九口的桃子。 “谁是你九哥。”某九刚咬完一个大桃子的红尖尖,一听十三喊他九哥,他就生气的拿桃子丢他。 “呵呵。”十三不在意的嘿嘿笑。粉嘟嘟的小嘴上都是葡萄汁,他的小红肚兜上也无法幸免,到处都是,活脱脱一个调皮捣蛋的小娃,吃东西弄脏自己小衣裳,等着妈妈来教训。 这俩像是比赛似地,看谁先把自己弄脏,某九更过分,直接扑到十三爱吃的一堆葡萄上,“吧唧”一声就把那一串串紫玉一样晶莹剔透的葡萄山给压碎了,汁水四溅,躺在葡萄山旁边的十三倒了大霉,红肚兜上,胖脸上,被嘣的到处都是。 某九高兴的直拍手,而他自己就跟洗了一回葡萄汁澡一样,浑身上下都是紫的,他还嫌不够,白胖胖的小屁股在葡萄肉泥上转了转,黏黏腻腻的水果泥就沾了满身。 十三直接傻眼了,不过他也不甘示弱,蹬蹬蹬爬起来,把某九扔了满地的水蜜桃都收集成一堆,他也猛的扑上去。 不过,十三似乎忘了一点,水蜜桃太大,他太小,就他的小身板只有被水蜜桃反压的份,他压根就压不扁人家水蜜桃,还是空间出品水蜜桃,那质量就更加有保证喽。 十三啊一声就跳起来,捂着自己小屁屁,泪眼汪汪,委委屈屈叫二哥。 “你笨啊。哇哈哈——”某九直接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突然眼睛一亮,哼哧哼哧爬起来,爬出盘子,爬到竹席上,他爬了一路就一路流下汁水,把一张好好的翠竹席给毁了。 他在一堆珠宝里面扒拉一会儿,扒拉出一个小狗相机,又原路返回,对着捂着屁屁自怨自艾的十三就是一通猛拍。 这相机还是细妹心血来潮的时候弄出来的,她想着给每个孩子的成长都留下一组难忘的照片,等他们长大了,找女朋友了,领回家来的时候就给他们的女朋友看,一想到小宝那张面瘫脸出现裂缝,细妹就开心。 “嘎嘎,不准照。”十三奋起反抗,也不管他痛痛的小屁股了,站起身就把拍的兴奋的某九给扑倒了,小狗相机被摔出盘子,也不知道摔坏没有。 “我是你哥!以下犯上你,没规矩。”被扑倒的时候,某九正站在一瓣西瓜边上,冷不丁被压,某九直接就往西瓜堆里倒去,俩半大娃娃就在红红的西瓜瓤子里打起来了。 “规矩个屁。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去他的规矩。”平时被某九偷袭了一爪子又一爪子,秉持着咱是“侠王”,咱要风度,等等,十三从来不跟某九计较,嗨,谁知道让这老九越来越过分,今天就让老九看看,他十三可不是吃素的。 “救命啊——”某九杀猪一样的喊。 这时候某九才想起来,他这十三弟以前还是做过大将军的咩,哪像他,“文弱书生”啊啊啊啊! “老妈救命啊——”某九一爪子抓了一口西瓜肉塞嘴里,一边还杀猪一样的哼唧几声。 “啧,有你这样的吗。”十三觉得无趣。但他也不想就这么便宜就放过某九,“说,以后还偷袭不偷袭我了。” “二毛,救命啊,亲弟弟谋杀亲哥哥了。”在治愈池塘里正在洗金毛的二毛朝天吼了一声,猛的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跳起来就想过来帮着某九打架。 “三毛,上!”十三得意洋洋的摇晃着小脑袋,“哼哼,你有我也有。” 三毛正懒洋洋的趴在青石上晒它自己一身漂亮的白毛,闻听命令,一跃从大青石上跳下,“哗啦”一声就将二毛扑到,两只狮子,一金一白就在水里玩起来,一会儿二毛扑倒三毛,一会儿又是三毛扑倒二毛,两只狮子,体型都已经成年了,在水里扑腾着,水花四溅,不时还从喉咙里发出轰隆声,像打雷一样。 大白也不管,半趴在岸边,半眯着眼睛,似睡非睡,懒洋洋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崽子在水里闹腾。 金子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孩子抱成团互相撕咬,过一会儿吼一声,像是劝架一样。 “三毛,加油!”十三早就放开没揍他就发出杀猪声的某九,他直接认输,老九这嗓子,他实在承受不起,再说了,妈妈正在集中精神呢,不能打扰。 “二毛加油,把小白毛扑倒,揍他一顿。”某九拿眼横十三。啊呜一下就在一瓣大西瓜没有籽的地方咬了一口,随手丢开,又去找另一瓣。 “俗!”十三骑在一个没切开的西瓜上,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你说谁俗,再说一遍。”某九怒。 “真俗!”十三剥开一个大香蕉咬了一口,越发漫不经心,眼睛都不撇某九。 “我就俗,你能奈我何!”某九叉腰站在十三面前。 “俗不可耐!”十三摇摇头,很是不屑的表情。小胖手一指水里的二毛,又一指竹席上的金币,“都是金黄的,你的最爱,我说你就不能选个别样的啊。” “我愿意。你能怎么着吧。啊——”某九发疯,小短腿一抬,就蹦到十三身上,两个假娃娃又扭到一起,开打。 “幼稚!”占上风的十三。 “你才幼稚!”被压在西瓜泥里的某九。 “好啊,你们俩又打,怎么讲不听。”细妹把需要的设备弄好,精神很累,满脑门的汗,一看自家俩孩子又闹,这火气就上来了,一声狮吼,十三和某九默契的抱做一团,兄友弟恭,纷纷甜笑卖萌,“麻麻……” 当细妹看到大盘子里的狼藉,又看到自己的俩儿子沾了一身五颜六色的果泥,细妹噗嗤一声笑了。 “你们呐。正好,麻麻给你们拍下来。”细妹“阴笑”一声,“刚看了一本心理学书籍,说孩子有叛逆期,叛逆期的孩子很不好管,我决定了,等你们俩叛逆期不听话的时候,我就拿出这照片给你们散播出去,哼哼,我让你们不听话!” “不要吧。”某九哀嚎。 “我们没有叛逆期,绝对没有!”十三赌咒发誓。 俩娃娃看着他们的妈妈拍的如此欢乐,纷纷颤颤发抖。 “妈妈的天使娃娃呦,怎么就这么可爱,妈妈真想咬一口。”细妹看着大白盘子里滚成团的雪腻娃娃,只穿着一护住肚脐眼的小红肚兜,而现在白娃娃身上涂满了果泥,散发一股甜香味,真真诱人。 细妹拍完了,桀桀怪笑,冲着宝儿贝儿就扑过来,一手抱起一个,一人藕臂上就咬了一口。 看着细妹恨不得吃了他们的眼神,十三和某九真怕了,当细妹的牙齿咬上他们的时候纷纷惨叫。惹得细妹哈哈大笑。 “一身果泥,味道真不错。”细妹还不打算放过这俩孩子。 “呜呜……麻麻,我们再也不敢了。”宝儿贝儿赶紧投降。 第141章番外手打文字版vip 千殇是一个古老的家族。相传其始祖是一只绝艳桃妖,桃妖与上神相恋,天理不容。 当天地雷劫将至,上神被迫飞升离去,留下桃妖独自遭受九天雷劫。 当桃妖拼死生下神子,其神魂俱灭,始有千殇。 殇即是死,千殇即是千死!千殇心,千殇魂,千殇魄,深情不悔恨无情; 一恨,天地无情;二恨,妄自多情;三恨,良人绝情。 情深不寿,伤极恨极,桃妖留下藤萝咒术饲喂恶鬼,遂魂飞魄散。 长生曾经无意间说起过,那些恶毒的咒术至今存在,由从千殇子孙中选出的具有法力的大祭司守护。大祭司自进入青铜门的那一刻起就不准许踏入人间,他是守护咒术的人也是代替那上神赎罪的罪人。 然,大祭司的存在却只有历代帝王知道。 我咬破了唇,尝到腥甜的味道。心皱缩成一团,身子瑟瑟发抖。我在长生的陵前跪了三日三夜,我祈求长生的原谅。长生,君绝决定嫁给长平了,君绝再也不能为你保留下清白的身子了。君绝知道长生很爱干净的,属于你的东西染上了灰尘,你就不会要了吧。可是,君绝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长生原谅君绝好吗,来生吧,来生君绝要干干净净的与你相遇、相知、相爱,从一而终。 来生里,长生请不要再次的抛弃君绝好吗,君绝可以原谅你一次的毁诺却不能原谅你第二次,那真的好痛,君绝受不了的。 我躺在她的身下了,看着与那人相似的容颜,我越发的厌恶自己,我觉得自己好脏,好脏,我真的再也不能想念你了,长生,这样污秽的我怎么有资格想你呢。 可是,仍记得海棠花落时,你倚在树干上对着我嫣然巧笑,你那苍白的容颜上刹那间君绝似是看见了盛开在夜空的璀璨烟花。那一刻的温柔妖媚竟像秋夜丝雨点点滴滴流进了君绝的血骨,分不可分,离不可离,你让君绝又如何能忘,如何能忘…… 我为她斟上第二十杯御酒,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我知道。我看着她朦胧着一双醉眼着迷的看着我,我却想着另一双紫眸,那人眼中总是碎撒泠泠寒星,不锐利却直插人心。 “大祭司在哪里?” “凤凰断崖,青铜古墓。” “不洁之人,凤君绝求见大祭司;不洁之人,凤君绝求见大祭司……”我跪在青铜门前一遍一遍的喊。声音早已经嘶哑,身体麻木的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冰冷而僵硬。 断崖下的风声呼啸若鬼哭魅嚎,锐利的风刃割在我的身上,我为长生守孝穿上的一身雪缎白袍早已经破烂不堪了。然而面前的青铜门却纹丝不动,它上面附着绿幽幽斑驳的锈迹,若不是中间那一条模糊的缝隙,我都要以为面前的门早已经融化进了崖壁里。 下雨了,豆大的水滴砸在我的头上我却觉不出疼来,只是厚重的雨帘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看不清前面诡谲的青铜门了。 长生,你离开我一个月又三天五个时辰了。君绝却还记得我们最后的一个雪夜。你用锦缎蒙上君绝的眼睛,神神秘秘的拉着我的手只管往前走也不答我的话,其实君绝早已经知道你命人将偌大的御花园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宫灯,亮如白昼,只因为君绝说不能和你一起过元宵好遗憾。只为了那一句玩笑话你却为君绝倾尽所能点燃满夜灯华,那夜灯火璀璨是只属于我们的元宵,月圆人圆,长生你可知我们的遗憾早在我们相识之日起就已经注定,即使我们做再多也无可挽回,我们渺小如尘沙,又怎能和天斗。 破晓天亮,下雪了,梅花开了,我们一起堆起的雪人幸福的笑了。我们滚落在梅花树下,那艳如血的花瓣纷纷的和着洁净的白雪落在我们交缠在一起的发丝上,眼角上,和你那清冷到妖冶的眉尾上。你埋首在我的胸前,破晓时分,夜,寂静,我听见你忍耐在咽喉处的闷咳。 你轻轻的推开我,扶着梅树背着身,我看不见你的表情,可我瞥见那白雪上触目惊心的红,和落花在一起,灼痛我的心,我只当看不见,而你,转身,亦,只对着我舒眉浅笑。 崖上传来整齐划一的跑步声,我知道她带着军队找来了,我的时间不多了。 “第十一代凤后,凤君绝求见大祭司,请大祭司开门相见;罪人,凤君绝,第十代帝王千殇长生心爱之人凤君绝求见大祭司,请大祭司赐见,请大祭司赐见……”我的额头磕在尖利的石子上,一下就见了血。我听见长平怒吼的声音越来越近了,我不能被抓回去,不能,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了。长生说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要放下你的尊严,你在我心中最是清贵无暇的,所以,不要为了任何人放下你的清艳与高贵。可是,长生,君绝没有办法了,君绝爱你如命,没有你君绝还要这一身的高贵洁净有何用。 厚钝的轰鸣声似是从远古传来,阴冷的寒气忽的从里面窜出来竟是比崖下深渊刮上来的风还要冷上百倍。一刹那,昏暗的夜空似是被一束白光划破,古墓里亮起昏黄的灯光,我看见从里面走出十数个拿着宫灯的白衣小童,每一个都低垂着头木愣愣的样子似是石头雕刻,不一会儿半空中飘出一个白衣胜雪,发丝若絮的俊美男儿,他的眸子是深紫色的,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他没有开口,而我却听见一道阴寒之声,轻轻呼唤。 “你拿什么来换。” “所有,只除了我爱她的魂。”我听见自己这般说。 “朱砂入血,魂分魄离,忆前尘思往生,终忘却;献祭,身体饲喂恶鬼,当鲜血染红大地,始得来生。” “好。”我抿唇一笑,没有她的春秋又有何意义,那么,这身子这生命怎么样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趴在榻上褪下衣衫,露出如玉的肩膀,那里有一处印记,是她亲手所为,她的刺青术炉火纯青,非体温升高不可见。 长生说那是凰天王室的族徽,也是一种咒印,桃夭藤萝印。 长生说我给你打上记号,你就生生世世属于我了,来生我们好相认。 那一日,桃花坞里,你拿着金针小心翼翼一点点的绣上这印记,丝丝缕缕的痛流入心里化作相思雨,怎么办呢长生,你还没有走我却已经开始想你了。我眼角流下了泪,却不是我哭了,我只是代替你流出所有的伤,从相识开始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哭,即使你再痛都是轻轻浅浅的笑着,你说为你伤怀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差你一个。 你的情内敛到骨子里,就像你从不说爱我却为我准备好所有可能的退路。可是我却知道你内心的伤痛足以毁天灭地。你笑谈生死,从出生开始就计算着自己死亡的日子,你隐忍沉稳,即使愤怒之火烧得你心肝剧裂,你脸上依旧是一派风轻云淡,那要有怎样的心性才能坦然处之啊,君绝真的为你痛了。 长生,君绝不曾后悔遇见你。因为是你,所以甘愿做尽一切。因为是你,所以生生世世想伴着你。 君绝是何其有幸走进了你的心,冷情如你却愿意用心谋算一切,只为了我可以好好的活着。可是,长生有没有想过,君绝宁愿与你死同穴也不要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你又是何其的自私,丢给我守护凰天的责任牵绊住我。可是,长生,君绝要任性一回了,你既将君绝遗弃了,就由君绝将你找回来。 若干年后,当我成为凰天王朝里被人戏称为“金盘铁算”飞天舞的户部尚书,彼时新国已经占据了大半南阎浮堤大陆,游刃有余的穿梭于各大宴会,心安理得的受着权贵们巴结、讨好、奉承,的时候,我高高在上,笑看底下奢靡繁华,雪落酒盏,浮光掠影,恍然,我想起那一天。 姐姐,凯旋来归,万人空巷,欢呼敬佩之声此起彼伏。新皇月玄沧领携百官,和后宫所有妃位上的世家高贵女子,等待在春雨中,城门大开,城外绿草如茵,细雨绵绵。 转眼已是黄昏,湿潮的蒙蒙雨终是打透了那些平日端庄高高在上的妃子们身上穿的华服,那般华贵、几重的正统宫服,本是她们要用来给姐姐下马威的,她们入宫日久,哪里不知道皇后之位,新皇是为谁而留存的?嫉妒之心竟是那般的自然而然,理直气壮。 不论是如何精致的妆容也在这几个时辰的春雨浸润中碎裂了,各种嘴脸重见天日。她们自小便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奉承讨好的人物,哪里受得这般对待,光明正大的抱怨百官做不出,可是有些没有自知之明的妃子,以为受过几次帝君恩露便宠惯后宫了,自是要跑到新皇怀里上眼药,撒娇耍痴的。可是,月玄沧这个皇帝的性情,又怎会被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左右,只一个眼色妃子还未近身便已是被御林军拖下去处置了。那一刻,我知道,姐姐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无人可替代的。 她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凛然疏冷威严不可侵犯,接受百姓的仰视和百官朝拜,如此大的场面我心中有些慌乱,而姐姐,我抬头瞥见她微挑修长清冷至妖的墨眉,淡如风,远如山,竟是打心底里觉得,这般的荣华便该是姐姐才能够享有的。 魇主必为异眸者。墨夜紫瞳出,承天之命,奉为主。 他生来异常,蓝发蓝眸,父母畏之是妖怪,把他丢弃在护国寺门口,被在护国寺小住,为亡妻点燃长明灯的老魇主——苏启文所救,老魇主怜其身世坎坷,收在身边当成亲儿养着。 婴孩一直不曾开口说话,苏父以为这个孩子有天生的隐疾,更是对其怜爱有加,不管苏父去哪里都将他带在身边,而他仅是用着一双空洞的蓝眸看着别人,很多时候都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直到,四十年一选,选拔魇主,他第一次开口说话。 他是蓝眸,于十位异眸孩子中脱颖而出,不出意外他便是下一任的魇主。然,东方鬼将——老魇主唯一的女儿,却在这时生下了一个墨夜紫瞳的孩子,这个孩子便是千殇长生——魇国史上最优秀的主子。 当三大家主长老得到了这个消息,激动的彻夜长谈。第二日,当黎明的曙光照耀到窗棂上的时候,三大长老精神奕奕,难掩喜色的对焦急的等待在练武场上的所有赤子说,墨夜紫瞳,百年难得一见,尤其是像千殇长生那样最纯净的紫罗兰色,是天不亡我魇国,如此,魇主的人选便定了,我就这样被他们放弃了。 即使是这样,我也没什么情绪波动。不过,老魇主就不那样想了,他似乎怕我难受,叫了我过去,好好开导了一番,他说,我不适合做魇主,魇主是我们的领袖,他必须有足够的智慧和领导才能,而且魇主一定是要有感情的,像我这样没有感情的人是不行的。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他又说,我这个人太过专注了,而且不能同时兼顾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认准了一件事其他的事就全不闻不问了,这样又怎么能做好魇主呢?要知道,魇主是要把握住“魇”的全局的,顾此失彼的话,“魇”迟早是要败落的。 我有点不耐烦了,啰啰嗦嗦的,不就是说我不适合吗,我又不是非做不可,于是我感觉到身体的温度下降了,老魇主也察觉到了空气里的冷凝,他顿了顿,便对我说,让我成为她手中一把无坚不摧的“刀”。 她的刀,她的染血之手。管理着“魇”里所有的“刀”,也亲自磨“刀”。 我没有点头,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我想亲自去会一会她,我总觉得我应该回报老魇主些什么,如果那是老魇主的外孙女的话,我不会太过为难她。如果她很好的话,我就一直跟着她,如果她不好的话,我会保护她,也仅仅是保护,不会给她多少尊重,毕竟,我喜欢以武力解决所有的问题,武者信奉的便是强者为尊。 我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就像老魇主说的,我天生就是一把冷血钢刀,没有思想,没有主见,只能等着被下达命令去执行,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我来到她的身边,成为她的“刀”。 起初,她并不承认自己魇主的身份,我私心里以为她是害怕担负责任吧,毕竟只是一个小女孩。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的计谋。老魇主知道这个事情后,非但没有惩罚,反而赞扬了她,哈哈笑着对三大家主长老说,不愧是我的孙女,狡猾奸诈。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其中的诡谲,谁能给我解释呢,他们都忽视了我呢,于是我的眼睛变成了冷厉的冰蓝色,浑身向外散发着寒气,老魇主干咳一声,整肃面容,道,她也没什么本事,不过就是善于发现别人的长处和短处,专攻制衡之术,拿捏别人时恰到好处,让人家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 我大概猜到老魇主为什么死活要那个小女孩做主子了。听老魇主说过,自魇巢被那一次两方人马突然袭击之后,“魇”便受到了重创,赤子分散各地,又因赤子大多性情古怪,不大服从管治。尤其是北方鬼将手下的一些“招财鬼”,他们是行商的赤子,闹的最是欢腾,我虽自我封闭于自己的世界中,但也有所耳闻。 他们大多是各地雄踞一方的富商巨贾,和地方上的官员勾结,说一不二,他们都不再是当初被人抛弃的落魄的人了。他们集结起来像老魇主要求要脱离组织,他们愿意将自己所得利润的三成送给组织,条件就是放他们自由。 第142章路遇,危矣! 牛车很慢,堪堪比步行快了那么一点,细妹知道这是专门给他们娘三个的待遇。这时候细妹就觉得是自己拖慢了运送枪械的行程,可是她也没办法,在空间里消耗了太多精力造那一套设备,这车快一点她就觉得头晕,只能让牛车慢行。 她就跟着一行护送的小队长说:“小队长,你们先走,我们娘三个慢慢走,自己回去就行,前方战事不等人,急需我们这一批枪械,不能因为我们娘三个就耽误了。” “夫人,不差这一会儿,您的安全最重要。”这民兵小队长冷言客套道。他长了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可是细妹见他眼神灵活,就知道这个人不如他的脸老实,兴许早骂她们娘三个千百遍了。 细妹也知道自己拖家带口的不好,可是她也不是胡闹啊,她的的确确是干了正事的,可是她对部队的贡献能说吗?当然不能,只能被误会着,埋怨着,只要不说她家男人滥用职权,什么都好说。 “我看人不差。”细妹不和这人计较,冷笑都懒得扯动嘴角,“你心里想什么我也管不着,我知道你也是一心为了杀敌。别罗嗦了,带着枪械赶紧送往前线吧。” “那就这么着吧。”小队长爽快的答应。还是杀敌重要,奶奶的,这将军夫人什么的他向来不屑巴结。 “不行,我们夫人的安全怎么办。你小子算个毛,敢这么和我们夫人说话。”柱子跳起来,满脸怒气的瞪着小队长。 细妹就是他亲姐,在他心里自从井冈山上他被拨给细妹做警卫,细妹给他做了那一顿红烧肉,让他感动的没出息的流眼泪,在他心里就把细妹当亲姐姐敬着,什么人都赶不上细妹,就是司令也不行,一点委屈都不让细妹受。 “哼,怎么着,要给咱们这些一心杀敌的兄弟摆官太太的谱啊,我倒要看看彭司令的婆娘是个什么样的,也看看声名在外的彭司令是不是名副其实。”这小队长马鞭一扔,梗着脖子就和柱子对峙上了。 “柱子,你怎么说话的,过来,帮我抱孩子。”细妹听到这人说话也是个得罪人不偿命的,她就头疼的厉害,心想这是哪里来的刺头。明明她一路上没惹事,没招灾的,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她抚了抚额头,等那一阵晕眩感过去。这会儿,她没一点心情给这小队长解释,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是什么人,和她相处过的人都知道。 “你就该早这么干脆。当兵的就要干干脆脆的,有什么说什么。玩心眼什么的,那是政客。”细妹也不讨厌这个小队长,觉得他正直。想着,这样的人该推荐给石穿,让他正式入伍参军才好,只当一个民兵可惜了。 不过细妹也不是一个热脸贴冷屁股的人,这人言语挤兑她,她也要吓吓他。 “小队长,你叫什么名啊。”细妹学着他家二哥眯眼冷睨精光算计的模样,一派秋后算账,我有后台我要稍后修理你的作风,故意道。 那小队长听了细妹的话,刚还觉得细妹是个识大体了,可这会儿听见细妹问他名字,他心里咯噔一下,瞪了细妹一眼,心想这娘们难道要告黑状?哼,要是彭司令是个惯常听耳旁风的,那他就坚决不投在他门下了,他可是冲着彭司令爱兵如子这点来的。 可是,他们这一片,听说朱司令已经走了,当家主事的完全是彭司令,今儿个他得罪了这娘们,彭司令会不会给他小鞋穿,想到这里他心里也害怕了,嘴上不服输,却没有多少底气。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黄中华。”黄中华哼了一声,赶着马车快速走了。 见人一走,细妹赶紧调整面部表情,嘀咕道:“二哥真不容易,这样高难度的眼神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妈妈,等儿子长大了,儿子帮你揍他一顿。”某九狗腿的赶紧爬到细妹身上给细妹揉额头。 细妹笑哼,一点某九额头,“等你长大,黄花菜都凉了。” “夫人,干嘛不揍他一顿。”柱子还是气哼哼的。 “他们人多,你一个人能打过人家一个小队?真是笨蛋,好了,柱子快去赶车,咱们也快走。我看这天色不好,阴云从东边过来了,要下雨。”细妹抬头望天说道。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某十三最后总结。他们自己人就只有柱子一个,真打起来,绝对是他们吃亏。当然,前提是他们不暴露口袋里袖珍手榴弹的情况下。 “还是咱们家贝儿乖乖聪明。”细妹把贝儿也揽进怀里,亲了一口。一路上,就瞅着宝儿争宠了,这小儿子乖的细妹心疼。 “妈妈你睡一会儿吧。我们乖乖的。”十三看细妹唇色泛白,精神也不好,知道是在空间里造东西时累着了。 “嗯嗯。妈妈你躺下,宝儿也躺下陪着你睡。柱子,赶车稳着点。”宝儿小大人一样下达命令。 “叫柱子叔叔,没大没小的。”细妹不满的瞪了宝儿一眼。 “没事,夫人。”柱子傻乎乎的嘿嘿笑,赶车的速度也慢下来。 “知道了,知道了,柱子叔叔,妈妈你快躺下,这里这里,有被子软和,宝儿躺这里,妈妈躺这里。”宝儿强压着细妹躺在被子上,他自己赶紧占了细妹的怀抱,一点空隙都没给贝儿留。 “好了,好了,妈妈这就躺下,快别拽了。贝儿,来,到这来。”细妹整整车板上的被子,弄出三个人躺着的空,搂着孩子睡下。 头顶上就是翻滚的烟云,耳中听着车轱辘的吱嘎声越来越慢,细妹不放心的嘱咐:“柱子,再快些吧,我看这天气不保险。明明出发的时候天气很好啊,怎么到了半道上就阴了。” “好嘞,夫人,颠簸了你就说一声,我就减速。”柱子看一眼车上的一大两小都要睡着了,很安稳的模样,他高兴极了。嘴里嘟囔着:“看李云龙还说自己没出息,哼哼,我就乐意跟着夫人,你能怎么着吧,跟着夫人有肉吃,我馋死你。” 柱子傻傻笑,二愣子一样。 “别叫夫人,让人逮着把柄,叫部长,在外人面前没说你,再叫错了,我就不要你了。”细妹半梦半醒的道。 “是,部长。”虽然细妹看不到,但是柱子还是行了个正经的军礼。柱子老实,可是他不傻,知道自己刚才和那黄中华呛声说错了话,以后一定要改。 指挥总部。一顿饭吃的大打出手。 “行了,瞧你那点出息,跟我儿子抢食吃。”彭石穿吃完,一扔筷子,起身在屋里走了几步,到电报室问了一回细妹那边的消息。 “司令,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有好吃的也不喊上我,幸亏我来得及时,还能喝上面汤。”说罢还挑衅的看了一眼某四,端着某四的碗把最后一口汤喝掉。 “怎么样,小子,还是赶不上龙叔吧,有兴趣没,跟着龙叔去独立团吧,龙叔教你好功夫。”李云龙像一只大灰狼诱拐小红帽,想着把这未来的一员小将先弄到自己团里去,等将来这小子成才了,人家一问,这小子什么出身啊,嗨,李云龙独立团出来的,想想都倍有面子。 “不去。”某四见李云龙吃完了自发的收拾碗筷交给门旁的警卫员送去大灶上一起洗。 “为什么啊,你刚才不都败给龙叔了吗,龙叔多厉害啊,你就不想跟着龙叔学学,学走龙叔的一身本事?”李云龙奇怪了。 想当年,听着说戏的人讲那三国演义,赵子龙单枪匹马救主公,张飞一吼退敌十里,关云长过三关斩六将,那是何等英雄了得,登时就听得他们一窝野孩子热血沸腾,非要磨着大人送他们去少林寺学武不可,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这世外高人(暗指他自己)都在眼前了,怎么不是哭着喊着要跟他走呢?! “吃瘪了吧你。”彭石穿看李云龙郁闷的样儿哈哈大笑。自豪道:“老子的儿子那绝非凡品。小宝稳重着呢,就你那两下子,我儿子不屑学。” “司令你别忘了呦,我这一身功夫可是来自于你。”李云龙幸灾乐祸道。 彭大司令的笑声戛然而止,坚决不承认,“咳咳,我也就指导了那么两下子,你绝对没得到我的真传。” 某四嘴角微翘。听大舅舅说起过,自家老爹的一身功夫底子还是偷学了他们家的,后来又在战场上磨砺,自己把花样招数去了,只留下了一招必杀的实用招数。 “说正事。云龙,你伤养的怎么样了?”彭石穿休息够了,又投身工作中。 “差不多了。”李云龙摸摸自己的腰椎,想到当时的情景,他自己也是吓了一身汗,要是当时真把腰椎摔断了,他可就真残了。想到以后不能杀鬼子了,他就是一阵后怕。 “独立团团长李云龙听命!”彭石穿严肃了一张脸。 “是!”李云龙也不在嬉笑,严肃行了军礼,等待命令。 “给你半个月时间把独立团重新组建起来,半个月后没有完成,我讲取消你们团的番号。新一团团长柳景川已经出发去征兵,我什么都没给,你也一样,我什么物资都没有,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啊?!是,保证完成任务。”正事说完他就开始抱怨,玩笑道:“我就知道是这样。我说司令你也太会空手套白狼了。这么着,把你儿子借给我使使,我去拿去当铺抵押换几个钱使使。” “龙叔慢走,彭秅也要开始工作了。”某四眉眼微笑,淡淡道。说完就开始带上耳机翻译密码,一边听着机器里传来的声音,一边快速点击,把听到的密码信息打在纸上,然后翻译。 李云龙反应过来,很是郑重的点点头,跟彭石穿说:“得,您儿子卖不了了,这小家伙可比我李云龙值钱。我把我自己卖了也不能卖他了。” “别耍贫嘴了,速去速回,我想着马上就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你们在平型关把小鬼子全歼了,依照我对板垣征四郎的了解,他马上就要展开报复了,半个月是极限,越快越好。我等着你们回来。” “是!”李云龙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也不含糊,行完军礼就奔了出去。 “忻口,攻占太远的必经之地,小鬼子下一步的动作不难猜。”站在大地图前,彭石穿手指在忻口那处徘徊。 “司令,南怀化阵地失守。”电报员报告完消息,立即又回到岗位接收信息。 彭石穿眉目凝重,心脏不知为何却漏跳一拍,他觉得自己忽略了一点什么。 直到,又一个电报员报告:“好消息司令,宛城最新一批军火正在押运途中,最多一天就能到达前线。部长也跟着回来,您和部长又能团聚了。” 彭石穿愣了一下,一秒之后,他咒骂出口,“她不是在后方兵工厂吗,怎么去了宛城了!这个老藤是怎么办事的。” 一通烦躁之后,他手指上地图,从宛城回总部的路线,中间就会经过南怀化地区,细妹啊细妹,你向来好运,这一次你要给我老实点,别往战争圈里去。 他自己安慰自己,“中途大山众多,而他们是押运军火的,走的都是隐秘路线,一定不会跑到河南村去,一定不会。” 此时,外面却传来一声雷响。 “咔嚓!” 彭石穿虎目一怔。 手里的铅笔都被他失手折断。 “这该死的天气!” 彭秅听到消息,他也愣了一下,顿失冷静。稍后,他强迫自己镇静,分析道:“电报上说押运的队伍还有一天就能到达前线,这也说明他们已经过了南怀化,至少不会在河南村躲雨。最坏的情况,正好落在河南村,只要她们躲藏好,也不会有事的。”想到那空间,彭秅稍稍放心。 “不。现在的情况是,我担心小鬼子会疯狂扫荡,一雪前耻!不单是你妈和两个弟弟的安危,还有那些村民!都要遭殃!板垣征四郎这个人,是以暴制暴,我们反抗的越厉害,他欺压的手段会越狠辣。必须尽快夺回南怀化!” 他说完,立即往下级发送命令! 第143章人死了就是死了文字版vip 苍白的闪电兜头劈下,雷声轰隆,雨,先是丝丝缕缕如烟似雾笼罩着整片青山脉络,少顷,都变成豆子大的雨滴。 开头还没有风,待雨变成大雨,天幕忽黑,狂风大作,树木摇摆,颇有群魔乱舞的架势。 马车上的细妹自雷声劈下就醒来,看看天色不禁蹙眉,把两个孩子都拢在怀里,跟赶车的柱子说,让[福利小说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他再快点,至少先找个躲雨的地儿,没有村庄,破庙也行,总好过被这忽来的大雨恣意淋成落汤鸡。 “好大的雨啊。”从盖着他脑袋的被子里钻出来看到大雨倾盆而下,某九道。光是听这雷声就很吓人呢,他想着。 “这雨怎么说下就下了。”细妹嘀咕。 见柱子已经被淋湿了,细妹赶紧抽出一条薄被给柱子扔过去,“柱子,披在身上吧,你赶车呢,雨水挡住你的视线可不行,把我们娘三个带进水沟里可怎么好。” “恩恩。”十三猛点头。这会儿他们似乎到了人家的地头上,四周都是大片的肥田,郁郁葱葱的麦苗被雨水打的歪歪斜斜,好似被蹂躏过一样。 他们的马车正在一条不算宽的小路上走着,距离车轱辘半米远的地方就是深沟,大约是农人挖出来的,防止行人踩踏麦苗。 这会儿下了雨,雨水积在沟里,像一条小河,雨滴下来,一圈圈的波纹荡漾着不停歇。 雨水冲刷着柱子不算俊朗的脸,让他眼睑都掀不开了,他只能不断的抹着脸。 “放心吧,部长,柱子赶车的技术可好了,以前在家的时候给人家上门送烧鸡都是我去的,那时候还小呢,我都稳稳当当的,这点雨不算啥。”柱子笑着和细妹说。 “那可不行,快把被子顶在头上,你没看这土路都快被雨水淋塌了,我瞧着都危险,咱们还是快点赶路要紧。” “好嘞,都听部长的。”柱子也不废话,一手挥鞭抽马屁一手拎起潮湿的薄被顶在头上,有遮挡物总好过没有,效果还真不错,薄被一上头他就能看清前面的路了。 “这雨我看一时半会儿停不了。”细妹愁道。她脑袋上也顶着一条薄被,怀里拢着两个孩子,尽量不让雨水打着她的宝贝们。 可这俩孩子就不老实了,觉得在大雨里落荒而逃挺有意思的,两颗毛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知兄弟俩在说什么。 宝儿好奇心更重,他还伸出手故意去被雨淋,亏得细妹一直盯着,见宝儿一伸手就给打回去并斥责,又把两个孩子往怀里拢了拢。 “要是你爸爸在我们身边就好了。”细妹觉得浸了水的被子如有千金重,压得她脖子都疼了,身上越不舒服她就越想自家男人,心想要是他在,他哪里容得自己吃苦受罪。 想着想着又不禁埋怨上了,怨他总是忙啊忙的,都没时间关心过她了。臭男人,这会儿需要你的时候了,也不知你在哪里。早知道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不在,还不如不要你,哼。 这时,斜前方遇见一堆人,男女老少都有,个个也不知怎么想的,在一棵大榕树下坐着,似乎也是躲雨,可是他们都傻了吧,在树下躲雨被雷劈了怎么办。 等近了,细妹再细看才发现他们身上都背着包袱、行李,甚至有的还牵着鸡鸭鹅等家禽,看样子像是一个村子的要举村迁走的模样,细妹甚是奇怪,这大雨天的这伙人是弄哪一出啊。 “部长,你看前面那些人。”柱子把车赶近了,指着前面的人群跟细妹说。 “问问他们去,附近有没有躲雨的地方。不,先把他们从大树底下轰出来再说,这些人都是傻子吗,不知道大树底下不能躲人的吗。” “轰隆!”又一声雷响。 柱子也不知道委婉点说,细妹说什么他就吼了什么。 “你们都是傻子啊,不知道大树底下不能躲人的啊。” 细妹那个窘迫啊,清丽的小脸都羞红了,轻斥憨厚的柱子道:“哪有人这样说话的,柱子你就不知道变通一下,不如狗剩三分之一,你该学学狗剩的机灵了。” 柱子挠挠头,不知所措,答道:“那、那部长就是这么说的吗。” 说完还一脸无辜样儿的瞅着细妹,等着细妹继续训斥他。 细妹无奈笑了,“好了,我不说你了。你的性子也就这样了。” “部长,你看,我都说了,那些人怎么还坐在树底下不动啊,他们都不怕死啊。”柱子钦佩的看着树底下的男女老幼。 “胡扯,你当他们神狐鬼怪啊,有大本领,不怕死。”细妹坐在车上不动,说道鬼怪,细妹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这天色昏暗,冷雨狂风的,这些人远远看又个个死气沉沉,僵僵硬硬,看着他们的马车逐渐近了,也没个人上前打招呼,或者抬头看看的,莫不成这些都是僵尸? 山魈? 想到这等恐怖的情况,细妹禁不住打个寒颤,心里更是把彭石穿骂了一遍,已经亲赴前线作战的彭石穿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在雨幕中身形矫健,穿梭在正抢救防御工事的战士中,嘴里嚎着什么,脖子都憋红了。他身后还跟着一串警卫员,排长,连长,团长,喊着他,危险,危险,司令快回指挥所。 他们那边的雨可没细妹这边的大,他们那边堪堪湿了土地表层,是雷阵雨,只下了一会儿就停了,敌我双方再次陷入战局中。 细妹这边则是倾盆大雨,电闪雷鸣,不怪细妹乱想,正常人都不会在这样的天气外出的,更何况还是一群呢? 柱子傻大胆,他还说道:“鬼怪也怕打雷哩。小时候听我爹讲故事,老天打雷就是劈它们的,我爹还说这样的天气不能出门,更不能到荒郊野岭去,要是被脏东西藏到身上,那雷就专劈你哩。” “子不语怪力乱神。”宝儿嗤笑,脸上强装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可是他小胖爪却紧紧的抓着贝儿的,紧张兮兮的四处看,只觉得这鬼天气好不吓人。 “不怕不怕,宝儿乖啊。妈妈也听过呢,放心好了,就算有东西藏在人身上,它们也不会伤害咱们的,天上的雷公也不会乱劈,顶多就在人周围劈几下,等云收雨散的时候也就没事了。”细妹强压下躲进空间的冲动,安慰道。 “世界上是没有鬼的。”贝儿心性坚定一些,在这样电闪雷鸣,乌云盖日的情况下仍然坚信唯物论。他最爱翻看那些西方著作了,深受西方文化的影响,他是坚决不信世上有鬼这回事的,可是…… “咔嚓——”,“轰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完没完,那闪电几秒前还远在天边的,这会儿怎么就出现在大榕树上空了呢。 这般的境况下,容不得人不胡思乱想,在敬畏大自然的前提下,来自于封建社会的十三贝儿也不禁心跳咚咚,缩着小身子八爪鱼一样扒着细妹。 “危险,快逃!”眼看那紫电凌空,张牙舞爪,细妹不禁大喊一声。 而那群人中,坐在中间的一个没有胡子的,脸容皱褶的,梳着大辫子的佝偻老人终于有了反应,只听他也喊了一句快逃,身形竟如奔马一样几个跳跃就出了大榕树的遮盖范围。 那群人似乎现在才有了灵魂,惊呼鬼叫婴儿哭,乱成一团,鸡飞狗跳。 说时迟那时快,紫电出没无声,只听“咔嚓”一声雷响,“轰隆”,那原本两层楼高,三个大男人合抱都抱不过来的大榕树就被从中间纵向劈开,顿时,大树起火! 还有没逃开的人更是被大榕树的枝干当场砸死。 这一番变故眨眼间完成,细妹眼瞅着人被树砸死,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她只觉得仅仅是眨了几下眼的功夫,树死人亡,火起,太突然了,那闪电那雷鸣竟是一点也不愿意给予人们反应的时间,顷刻,就要了几个人的性命。 人,太渺小了。 “孩儿他爹!我的老天爷啊——”一个妇女抱着孩子冲着那树干下的焦尸跌跌撞撞就扑了过去,哭声凄惨,尖锐,让人心都颤了几颤。 她的男人死了,她的天就塌了,这要她还怎么活啊。 “柱子,快,我们去看看,救人。”细妹猛然掀开重重的湿被,把孩子放在车上她就跳下去,赶到那些被砸的,正正好被雷劈中的人身旁,想救人,可是挤不进去。 尖锐的女人哭声,婴孩无知无觉本能的哭声,狗吠鸡叫,真真是乱。 哭闹的细妹头都大了,不禁提着嗓门一声大吼,“都给我住口!听我说!” 这声音颇具穿透力,一下就镇住了,可也只是几秒的功夫,别人一看她是娇弱弱的一女子就继续乱成一团,有些人还开始呵斥她,让她离开。 “先救人,救人要紧,你们都挤在一起有什么用。”细妹抹掉脸上的雨水,只觉得自己是何苦,天涯陌路人,管他们死活,可是听到那女人的哭声,真真的让她感到绝望,她的男人死了,她的天就塌陷了。 那个妇女的哭声太惨烈了,让她想走都走不得。只要是个有良心的人都要停下来看看情况,看看有自己帮忙的地方没有。 细妹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她是一个心软的人。她有药物,不见得起死回生,可也能救人一命。可是先让她看看情况行不? 这些人一直闹哄哄的,再耽搁下去就是有一口气留着也非得耗尽不可。 “都闭嘴!”这时,那个闪电来时最先逃离的老人发话了。 “九叔,九叔啊,你要救救你大侄子啊,我的老天爷啊,我要怎么活哩。”那抱着孩子的妇女扑到老人身边跪下,哭嚎不止。 其他被砸伤的人家也开始求那个老人。 “我们先不走了,抬着,回村去。”没有胡子,脸上除了皱纹之外干干净净的老人,操着一口沙哑尖利的嗓音道。 “先等等,让我看看,我懂一点医术,会看病,先不忙抬走。你们要是信我,就让我看看。”细妹看了一眼那个树干底下,头发乍起四射,身躯焦黑的人,心里知道这人算是死透了,她救不得,可是其他几个被砸伤的她还是有办法的。 “好好,你快看看我男人,我让你看。”抱孩子的妇女一听细妹的话就乍悲还喜,脸上表情非哭非笑,魔怔似的,上来就拉细妹的手。 细妹看了一圈她的本村人,那些人应该都看出她男人已经死了,可是没人敢告诉她,细妹就张张嘴也不知要怎么说。 还是那老人说话了:“大侄媳妇啊,大侄子已经死了,你想开点吧。”声音不悲不喜,漠然如是。 “死了,死了……”那妇女念叨了一会儿,又哭了一会儿,就抱着孩子坐在男人身边不动了,等她本村的人把他男人抬走她也不吵不闹的,就抱着孩子跟着村里人往回走,神色木然。 “柱子,咱们跟着他们走吧,先躲躲雨。” “嗯。”柱子感觉也挺沉重的。可是部队里面死得的兄弟多了,他也没甚激动的。 人死了就是死了。 第144章不孝子,遭雷劈?!vip手打尽在 此次战役的主战部队是国民党军队,第十八集团军,即八路军,在侧翼和后方积极配合作战。 板垣征四郎指挥所部于1937年10月13日对忻口守军防御阵地展开全线攻击,兵力重点布置在正面中央军左翼兵团第10师阎庄和中央兵团第54师南怀化阵地。 当日,南怀化守军阵地被日军突破。卫立煌调第21师竭力恢复丢失阵地。 14日晨,第21师向南怀化、新炼庄日军出击,在日军强大火力压制下,伤亡严重,师长李仙洲负伤,出击受挫,即退出战斗到后方整补。15日拂晓,日军继续攻击忻口西北高地。第61军驰援,与日军对峙于南怀化东北高地。 为了巩固忻口防御阵地,消灭进攻日军,卫立煌、傅作义决心举行全面反击,将机动预备队不断投入前线。 日军也不是吃干饭的,有援军不断从四面八方赶来投入战斗。 那日,狂风大雨,细妹遇到一行人大逃亡,不幸中途遇雨,他们在一棵大榕树下躲雨,不料被雷劈中,他们中有几人当场死亡,雨又下个不停,他们没办法只好再回自己村庄。 细妹和孩子连同柱子也要躲雨,正好跟着他们一起进村躲躲,实在这雨太大,细妹已经全身湿透,最糟糕的是,乡间的路已经被雨水淋塌,道路两旁的水沟已经满了,溢出,淹没小路,泥泞浑浊如水泽,不能再走。 一行人走了约半个小时,细妹就看见前面的小村落,村子外围种着许多竹子,远远看着像一片竹林,可那村庄又不是隐没在竹林中,那竹林距离那村庄又有一小段距离,打老远就能清清楚楚的看到竹林和村庄,这两者泾渭分明。 近了,细妹就看见这村口,被几颗大粗槐树差点淹没的树阴凉底下架着一座破败的石牌坊,牌坊上写着老字,细妹认出那字是“礼魁坊万历十七年己丑,为戊子举人周尚宾立”。 之所以说这石牌坊破,实在是除了那字还能大约认清,细妹猜测那字的部分常有人擦拭,这牌坊简直就像被苔藓爬满了,斑驳古老,石牌坊上除了长满了苔藓,又好像被炮火轰炸过,像一个残缺的老者,苟延残喘。 立着牌坊的两根柱子旁还长着簇簇水红色的小花,像喇叭花又不像喇叭花,因为它没有攀附在石柱上生长,所以细妹也不知这是什么花,大抵是生命力顽强的野花吧,因为现在正是秋末时刻,这簇簇的水红色依然开的灿烂,它结的的种子是黑色的小豆,狂风过境,洒满了一地。 村口的路已经完全被雨水淹了,现在泥泞的像沼泽,那些黑豆一样的花种子遍布在沼泽地里,像黑色的星子。 “老大爷,老大爷等等,您是村长吧,能让我们兄妹进村躲躲雨吗,您看这路实在不能走了。”眼看到了村口,他们也该跟主人家打个招呼。 细妹下了马车,赶到那被称作九叔的脸上无须的老人跟前问询。 细妹见那么多人都听这老人的话,隐隐有以他马首是瞻之意,大概猜测他是村长,于是问他。 “都到门口了,你还问什么,你问了,我还能说不让你进。”这老头面上无须,这嘴却毒。 细妹问了一句,他竟噼里啪啦把细妹训斥了一顿,细妹张口结舌,看着这老头的嘴自从打开就没关上过,依然听见他训道: “你也知道雨大,雨下这么大,你这女人又带着两个小孩,我要说不让你进我们村,那我不就太没同情心,难道你要我说不,你要别人来指责我不怜惜幼小,铁石心肠?你这女人,我看就没安好心。” “这,你,我。”细妹压根插不进话去,目瞪口呆。这老头又继续说。 “你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说要救人的,怎么这会儿又想跑,你是不是大骗子,你根本不会医人,你就想骗我们给你找地方躲雨。”老头看着细妹越看越觉得这女人长相太过出挑太妖异。 这时又一道大雷凌空劈下来,这老头忽然像开窍了一样,干枯的瘦长爪一把逮住细妹的肩头,恶声恶气道:“你这狐妖!休要害人!” “谁、谁是狐妖!你这老头怎么胡乱冤枉人。”细妹气急。 “你这老头,放开我们部长。”柱子见细妹被人擒拿住,赶紧跑来摆开架势做出要开打的模样。 “柱子,你一边去,我好好跟这老头说道说道。”细妹心中恼怒,抹去脸上的雨水。 咬牙切齿道:“我还没怀疑你们是山魈是精怪呢!大雨天的还出门,赶着被雷劈,你们倒还说我是狐狸精,我看你这老头才有问题,面白无须,嗓音尖细如女子,脸上褶子跟包子似的,说你男人你像女人,说你女人你骨架又粗壮,我说老人家,你别不是临老临老,雌激素分泌过多要变性吧。” 细妹也不是刻薄的人,实在是这老头嘴太毒,她明明就问了一句话,哪里扯来他那么多话,又是骗子又是狐妖的,她还七仙女下凡间会董永呢。 “哼!我看你就不像好人家的女人,狐媚惑主,妖里妖气。周蛋家的,你来,你家地方宽敞,给这女人随便弄个地方住住,明儿一早赶紧给我撵人,咱们周家庄不要这儿妖精一样的女人,没的败坏了风气。” 老头听不懂啥叫变性,但是他听懂了细妹话里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男不男女不女吗,这可气坏了他,周家村谁不知道啊,他最忌讳的就是这个。 “我还苏妲己呢,你这老头太气人了!”细妹恼急。这老头脑袋有问题还是怎么着的,就她还狐媚惑主?!她不就是祸害了一彭石穿吗,呸呸,谁祸害了!她倒是想成为一代宠姬呢,那皇帝都死绝了,她丫祸害谁去! 周蛋家的是个黑壮的年轻媳妇,听见九叔喊她赶忙应了一声,又劝了那个死了男人的妇女一声,就朝着细妹走过来。 “九叔,您这是……”周蛋家的奇怪九叔怎么这样对人家,九叔是三年前回村的,九叔平时都不大爱说话,其实大家都知道九叔是嫌弃自己的嗓音难听就不愿意开口,尤其忌讳别人说他没胡子这事,可是脾气也没这么坏呀,怎么对个陌生人这般? “赶紧领了人进村,都站在村口吵吵什么,一个个的像什么样子。”毒舌老头看着堵在村口哭爹喊娘的一窝子人,眉目都拧巴在一起了,背手在后,一步步进了村。 村里面应该还有人,因为细妹看见炊烟了。 可,既然村里有人,那村口的这一窝人大雨天的又是去哪里?村子里剩下的又是什么人? “妈妈,那老头真可恶,敢说妈妈是狐妖,等儿子长大了,儿子收拾他。”某九马后炮赶紧扒着细妹的手臂撒娇道。 “你小子就甜在一张嘴上,刚才干嘛去了,怎么不替妈妈分辨啊,小机灵鬼。” “妈妈,那老头长相真奇怪,他皮子可真白。”十三贝儿瞅瞅自己的小白胖手,对比了一下,嘟嘟小粉唇道。 “妈妈感觉也怪怪的,和一般老头不一样。”细妹心下疑惑。“妈妈听着他嗓音就难受,也太尖了。” “部长,人老了就那样了呗,记得小时候,我就见过一个老头,也不知道他什么癖好,把自己的头发弄的老长老长的,他常年也不洗头,靠近他五步远就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柱子赶着马车从泥泞里过,回过头来道。 “叫姐,出门在外的不安全。”细妹提醒道。 “哎,姐!”柱子爽快的改口,好似老早就等着契机了。一甩马鞭,有点不好意思道:“部长,俺以后也叫姐行不,就跟云龙一样。” “行,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得,又多一弟弟。细妹好笑的想着。 坐在马车上,俩宝贝头上顶着湿漉漉的被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 “彭贝儿,你觉得呢,那老头,怎么样?”彭宝儿爪子摸摸下巴,一脸沉思样儿。 “那模样的老头,我以前肯定见过,感觉也熟悉,是谁呢?”彭贝儿垂下眼皮,小粉脸嘟嘟着,使劲的想。 “我觉得也熟。我敢打赌,咱们以前一定见过这种人。可是现在硬想一时又想不起来。”彭宝儿想了一会儿干脆放弃,他身上也被湿乎乎的被子泅湿了,黏腻的贴在身上,又凉又痒,难受死了,彭宝儿嘟囔,动来动去没个安稳劲儿。 “要是搁以前,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奴才们早吓的‘爷’‘爷’的叫唤了,然后麻利的给咱准备好干衣裳置换下来,上毛巾上暖炉,伺候的爷舒舒服服的,现在倒好只能受着。”彭宝儿抱怨道。 “奴才们?!”彭贝儿颇有探索精神,一直在想问题,被彭宝儿一提醒忽然就想起来了。 “奴才!是了,可不就是那些老奴才们!”彭宝儿一双肥爪猛地一击,他也想起来了。 “娘啊!儿对不起你。”突然一道哭喊,惹起了细妹的注意,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被树干砸伤脑门的中年男人一看见坐在门槛上的白发如霜的老太婆就奔了过去,扑倒在老太婆脚下,抱住老人的腿就是一阵哭号。 “娘啊,儿再也不敢抛下你了。娘啊,你原谅儿啊,娘啊娘啊,你看儿子这儿脑袋,出门就被雷公给劈了,是儿子不孝啊,雷公都看不过去。” 待这老男人一哭,又有几个男人也哭起来,各自奔回自己家去,一进家门就看见坐在门槛上,翘首企盼的老婆子老头子们,也是跪倒在地,一通悔改,说自己不孝云云。 第145章弹弓和小手榴弹 雷阵雨过后,堪堪只湿了高地上的土,堪堪只让在炮火里烟熏火燎的战士们衣物更加脏污。 雨水过后,那天更蓝了,云儿朵朵,暂时的平静让一些不知凶恶的鸟儿在晋西北这块土地上飞过,它们以为这片天空是安全的,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更没有猎枪。 可是它们错了,是了,它们没有连贯的思维,它们也只会看到短暂的和平,它们一生的所思所求都只是食物。 食,民以食为天。 战争,让万灵之长的人们连最基本的食物也保不住了。 可是我们依然要打,打,狠狠的打!哪怕血流成河,哪怕拼却国人最后一条性命! 有战士死于敌人屠刀下,他死时高高喊着,“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小鬼子,我要你的命!” 欺人者,人恒欺之!人,本就是极为复杂的物种。单个的人与人之间还要为守住自己的利益、空间而战,更何况一个国家! 千年封建,国人固步自封,思想腐败,不是国人不聪明,是没有学,是日子过得还安逸。可是现在不会了,中国人自古就是最聪明的,什么四大发明,那些都是旧谈,虽是事实,可那却是属于古人的,现在再拿出来谈,只能证明今人不如古人,可是华夏的进步靠的却是今人。 思想改变行为。 思想家,我们有。蔡元培……鲁迅! 鲁迅,是一个犀利的大文豪!他抨击国人的劣根性,从另一方面来看,何尝不是通过抨击来唤醒国人的血性。盖因,他也知道,国人愚昧,可是依然有药可医,可以挽救,那便是唤醒! 站在时代的尖端,勇敢的先驱者,我们有!瞿秋白,秋瑾,不畏生死,只为革命,唤醒! 所有行动的前提是思想,那是一种将革命进行到底的精神信仰! 拳头,刺刀,可以杀死一个反抗你的人,可是思想却能够影响一代人,一代人,巍巍华夏,那是如一窝蚂蚁一样的多。 人如潮涌,崛起也只是时间问题。 彭石穿,又或者每一个战士,自从走上革命的道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 此刻,在下雨的短暂时间里,战士们躲在战壕里抓紧时间休息,他们不怕雨水打在身上,他们不怕雨,拉了破出一个大洞的布帽子盖在脸上就能睡着,破帽子上的五角红星是他们的信仰,为信仰而战!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开弓没有回头箭。 背手在后,巡视战壕的彭大司令,心里的煎熬没人能懂。每每看到这些用信任的眼光看着他的战士们,他就不能走。 这些战士大多都是从民众里征召来的,他们中或是家中姐妹被小鬼子侮辱,或是一家人都被赶尽杀绝,只他一人被父亲藏在大水缸里活了名,又或者他所生活的村庄被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无处可去,就都来从了军,从军的中心思想只有一样,杀死鬼子!为家人报仇! 这里面还有一个只比小宝大两岁的小孩,此时,这小孩正歪七扭八的躺在一个大战士身上睡觉,睡觉时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只枪,身体也是呈现一种戒备状态,好像随时都能够醒来,继续投入战斗。 “地瓜,好吃。”这孩子吧唧吧唧嘴,舔舔唇,显然是饿的狠了。 彭石穿摸摸自己的口袋,口袋里还有小宝塞给他的一个白馒头,他摸了出来放到小战士的手心里。 小战士很警觉,立马醒了过来,看到是一个和他穿着一样军服的大战士,他咧开嘴嘿嘿傻笑,他这小战士是没见过大司令的,他还以为这个大战士是他的同伴,咽着口水摸着大白馒头好一会儿,好不舍得的又还给彭石穿:“俺不吃,俺人小胃口也小不中用,不饿,大哥,你吃吧,你个大,厉害,吃饱了好多打几个鬼子。” 彭石穿摸摸孩子的头温和的说:“给你吃的,拿着吧,正是长个的时候。” “我们这里还有,这个也给你。”彭秅一直跟在彭石穿身后,也看到这个小战士,看到这小战士面黄肌瘦的样子,他一颗冷血帝王心也微微动摇,自挂在身上的布袋子里又拿出一个馒头给他。 “那、那俺真吃了?”小战士的肚子这时咕噜噜叫起来,他不好意思的呵呵傻笑,仰起头看着彭石穿和彭秅笑,他不觉得丢人啊,大家都是一样的,饿了肚子就会叫吗。 “小宝,他和你差不了多少呢。”彭石穿摸摸自己儿子的头,想说些什么又闭上嘴。 彭秅抿了抿薄薄的唇,垂下眼睫。淡漠道:“可是,爸,我比他聪明,我还是我妈和你的儿子,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聪明人得上位,不聪明的人也有不聪明的人的活法。爸,我懂你的意思。儿子早就想见识见识日本人的厉害,这一次跟了你出来就体验一回,我们和妈妈都不会拖累你。” “嗯。那你就留在战壕里吧。注意安全。”彭石穿顿了顿,又摸摸儿子的头发。“你还小,就和这个小战士一起呆在战壕里吧,给旁人递送一下弹药就行了。”彭石穿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于是道。 “轰!” 一里外,枪炮声再次响起。 战壕里的战士们个个如惊弓之鸟,瞬间睁开眼,摸到自己的武器,戒备!随时准备辅助国党士兵作战。 “战斗又开始了。” “爸,你是指挥官,你该回指挥总部了。”彭秅和那个小战士趴在一起,提醒彭石穿。 “我不在她身边,她会不会怪我。”彭石穿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握住,心绪难安。 彭秅没有回话,他也担心,可是她知道妈妈有保命的法宝,性命无忧。但是,他爸面上看去也这般镇定,这人是否太无情了些? 少顷,彭秅又自问,若自己还是皇帝,一个妃子和大清江山,一个女人和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孰轻孰重,他又该如何选择? 说是江山美人重了些,可是性质却是一样的。彭秅抿了抿薄唇,无情的面容和彭石穿是一样的。这父子俩都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残忍的足够现实。 彭石穿自问,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扭头就骑上马回指挥所,留下自己的儿子在战场,这男人当真无情的很呐! “小子,你叫什么名,看你细皮嫩肉的,第一次打仗吧,别怕,哥哥罩着你。”小战士人虽小,可是和那些战士们混久了也沾染上一些习气,不说欺负新人,可也以前辈自居。 这会儿见彭石穿这“大战士”走了,他就一把搂住彭秅的肩膀,哥俩好的说要保护彭秅。 “呐,我罩着你也不是白罩的,你要给我洗臭袜子给我洗裤头,你答应不?”这小战士“居高临下”的给彭秅下马威。粗粗的眉挑着,一副你不给洗我就揍你的模样。心里乐呵呵的想着,终于有一个比我小的了,啊哈哈…… 彭秅忍了又忍,瞅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沾了一手黄泥的脏爪子,冷冷道:“放开!” “呸!臭小子!”冷不丁旁边一个拿枪的老战士就给了彭秅脑瓜一巴掌,“小嫩瓜,毛还没长齐呢就想打鬼子啊,我看你这嫩瓜就是嫌命长了。” “你放肆!”彭秅恼怒,横眉怒视。手已经伸到布袋里握住了一把手枪,随时都能要这一大一小两个兵的小命。 “奶奶的,这帮子人,会不会打仗,跑什么。”那老战士枪膛上栓,一枪就打出去,边打还边教育小兵,“你俩臭小子,待会儿机灵着点,看见枪口对过来要知道躲,听见没。” “嗯嗯,知道了。”小战士赶紧表示听到。 “小嫩瓜,看你长这么俊,你那老爹怎么舍得把你放这里,过来,躲我后面,有子弹我先给你挡着。”还是和打彭秅脑门一样不打招呼,一把就将彭秅给拽到身后去了。 彭秅咽下这口气,知道是自己大惊小怪了。 “我不会躲。”生来就不会。彭秅掘劲上来,又趴回土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榴弹放在手边。 “奶奶个球,死小子,你哪来的。”老战士一看排排站放在彭秅手边的手榴弹们,眼睛都直了,立即就都抢了过去。 彭秅不和他计较,继续掏家伙。他观察了一番战场知道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他们,就问:“什么时候轮到我们上?” “给我,给我。”小战士也赶紧抢了几个,放在手里看了一下,又嫌弃的想扔回去,撇嘴道:“你这是从哪个战场上捡到的残次品,怎么这么小,你看我的,大你一半多呢。”小战士炫耀的掏出自己捡到的战利品给彭秅看。 “粗糙制造。”某四磨了磨牙,暗道不识货。把弹弓拿出来摆在手边,方便随时取用。 “小子,你拿弹弓干啥,咱们正打仗呢,又不是打鸟,可不是让你玩。”小战士很不满的看向某四。那眼神赤裸裸的就是嫌弃。 “你臂力比得过人家?”某四也嫌弃的瞄向小战士纤弱的手臂。 “那是,俺天生神力!”小战士心虚的大声嚷嚷,他是绝对不会让这比他小的臭小子知道,他捡到的手榴弹都是会被大战士“征用”的。 第146章再遇盗墓贼 一路跟着周蛋家媳妇进到村里,细妹真真是被这村里的景象给小小震住了。 怎么说呢,若说看到村口的水红色野花是因为它们生命力旺盛,那么近了村之后,在人家强跟上,门口看到的美人蕉,爬上房屋顶的嫩黄迎春花,这些又都是怎么回事啊。 细妹在老家的时候也喜欢养花,她可是记得迎春花是在春节过后,初春时才开放的吧。 “大妹子,这就是我家了,你们先住一晚上。”周蛋家的语气热络,神情没有一点不耐烦。除了她脸皮黑点,她这人却是一个热情大方的。 “嗳,谢谢嫂子了,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细妹不好意思的道。 “没事。大妹子你先进屋里去歇歇,周狗子家那边还有事,我得去帮一下忙。”周蛋家和细妹说着话已经扭头去看她邻居家,她邻居家正事那死了男人的,这会子细妹也没听见人哭,心里想着可能是他们这个村子习俗不一样吧,人死了是不兴哭的? “可怜见的,怎么就那么巧被雷给劈了呢。嫂子你说说,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没了。”细妹感叹道。也为那个抱孩子的妇女可怜。 “嘘嘘,大妹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周蛋家的一听这话就赶紧把细妹的嘴巴给堵上。细妹都能闻到这妇人手上的牛粪味,把她恶心的直想吐,赶紧掰开这女人的手,喘口气。 “怎么了大嫂子,你们这边有什么忌讳啊。”细妹忍住想吐的冲动,碍于人家就站在跟前,细妹也不好有什么举动,那样就太尴尬了。 “没啥。呵呵,大妹子你先家里去吧,啊,我去狗子家看看。”周蛋家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上下嘴皮碰了碰,想说点啥想了想赶紧闭了嘴。嗯嗯啊啊含糊了过去。 “妈妈,这是啥?好吃不。”彭宝儿站在人家墙根下,抱着人家墙上垂挂下来的大丝瓜不放。 “你这孩子,快放开手,别给人家拽下来。”细妹一看他家俩宝贝正睁着两双好奇的眼睛看人家墙上一片翠绿长势喜人的丝瓜,赶紧给逮回来牵在手里才放心。 “没事没事,娃娃们想吃,嫂子今晚上就给做,家里多得是呢,我们自己都吃不了。他奶奶啊,你领着客人家里去吧。”周蛋家的蹲下身大声跟坐在门口的老婆子说。 “你说啥?”老婆子刚见自己儿子孙子都回来了,心里边高兴,指着自己不大灵光的耳朵问。 “我说,奶奶啊,你领着客人进咱家去,狗子家狗子,就是小时候老来咱家蹭吃蹭喝那鼻涕虫,今儿个晕了一回,我得去看看。”周蛋家的嗓门又大了点。 “哦。那你去吧。狗娃子没大事,把坑挖大点,埋上土,一晚上就好了。”头发都掉光了的老婆子殷殷切切嘱咐孙媳妇。 “嗳,俺都记住了,这就去了。”周蛋家的和细妹打了招呼就奔邻居家去。 “柱子你怎么看,这村里的人都有点奇怪,按说村里人死了怎么着都得悲伤悲伤做个样子吧,怎么到了他们这里,个个脸上还都有笑模样呢。” “亲戚邻居间少走动没情分吧。”柱子挠挠头,说。 “娃子,跟太奶奶家里去吧。”这老婆子扶着拐棍从门槛上站起来,向宝贝兄弟俩伸出一双瘦骨嶙峋的手。 “老巫婆!”彭贝儿手里的小丝瓜“吧嗒”一声掉地上。 “妈妈救命!”彭宝儿一扔大丝瓜,反射性的就一把抱住细妹的大腿。 “咳!怎么说话呢,彭贝儿。”细妹很想给这老婆子一个友好的笑容,可是这老婆子的长相实在是让她心里也发颤。 只见这老婆子瘦长下巴,褶子满脸,眼睛凹陷,鼻梁也塌塌着,嘴唇乌黑贴在牙龈上,她嘴里是一颗牙都没有,偏偏她要做出一副慈祥的笑模样,她应该也是喜欢小娃子的,张嘴笑,露出嘴里一条乌黑的不似人的舌头,可是她这幅模样却只能吓人。 “老、老奶奶你好呀,我扶着您吧。”细妹强迫自己迈开腿走向老婆子,可事实是她就是动不了,她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她本身也不是大胆的人啊。 “妈妈、妈妈别去,老妖怪。”彭宝儿从细妹两腿之间钻出来露出一颗小脑袋,抱着细妹大腿不让细妹走动。 “嗯嗯。”彭贝儿牵住细妹的手,小小声的附耳在细妹边上说:“是白雪公子里的老巫婆,惯会害人,妈妈咱不过去。” “去,臭小子,我看你是童话看多了。”细妹抱起彭贝儿小声嘟囔。但是她心里也是这样认同的,这老婆子确确实实很像白雪公主里面那个给白雪公主毒苹果吃的老巫婆。长得太异常了。 “人老了都这样吧。柱子啊,你快去扶着点老人家。” “不用扶了,姐,老人家自己进屋里去了。” “是吗。”细妹自己鄙视自己胆小一刻钟。 “妈妈,咱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彭贝儿看着老人家佝偻瘦小的背影,抿抿小嘴,愧疚道。 “是呀。等妈妈老了的时候大概也会变成这样的,现在咱们笑话人家,等将来谁又笑话咱呢。”细妹心里挺难受的。 “那、那也不怪咱啊,看着她爷心里就不舒服。”彭宝儿嗫喏道。 “爷什么爷,再爷妈妈就把你塞回肚子里重造。”细妹轻拍彭宝儿的脑门。 “怎么老成这样呢。”柱子咕哝一句。 那边,狗子家也有了新动静。只听有人喊道:“九叔,坑挖好了,把人放进去吧。” 九叔背手在后,指挥若定,“大强小强,你们俩抬狗子。大武小武,你们抬阿花,……” 眼看那死了的狗子又给从屋里抬出来,围观的人也都从狗子家里退出来,细妹看到周蛋家的也在就过去问:“嫂子,你们这是要下葬?” “呸呸,胡说八道什么,赶紧闭嘴吧。俺们周村就从来没有死这么早的人。”周蛋家的赶紧牵着细妹绕出人群,走在人边上,跟着抬门板的人往一个地方去。 “那……” “大妹子,我跟你说……” “咳咳。”也不知什么时候九叔走在她们俩后面,掩唇咳嗽。 “那什么,大妹子啊,这人都没死呢,下什么葬啊,你真不会说话。”周蛋家的讪讪含糊过去。 其实细妹已经感觉到这周蛋家的很想跟细妹说道说道啥,颇有点炫耀的味儿。 “你们明天就给我滚出我们村去。”九叔经过细妹身旁冷声道。 “走就走,我们娘几个才不稀罕。”细妹恼怒回呛。 “哼!”九叔一甩袖子瞪了周蛋家的一眼。 “哎呦,九叔,我不是没说啥吗。”周蛋家的赶紧去搀着九叔。 走了约莫有半个小时的山路,这一行人七拐八拐的就近了一个小山谷。 “宝儿,你自己下来走会儿,妈妈这两条胳膊都酸了。小肥猫儿,以后不准你吃那么多栗子蛋糕,听见没有,你看你肥的,小胳膊小腿都跟那白莲藕似的,妈妈怎么抱得动呦。” “麻麻,我不嘛……”甜腻腻的撒娇。 “姐,你看。”抱着贝儿的柱子拽拽细妹袖子。 “咝,大大小小,这么多坟头啊。”细妹小声道。 “嫂子,这是你们村的祖宗陵地吧。”细妹拉着周蛋家的小声问。 “可不就是吗,俺们村世世代代就在这山脚下生活,死了之后都要埋在这里的。大妹子,我跟你说,我自己一个人,甭管白天黑夜我都不敢来,逢年过节来祭奠祖宗的时候,都是全村一起出动的,大妹子你不知道,这地下啊……”周蛋家的指着那些坟头要说啥。 “你这娘们怎么就说不听,我让你男人来管你,周蛋,周蛋蛋,还不管好你媳妇的嘴,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活刮了你。” 九叔这神出鬼没的在细妹耳朵边上突然出声把细妹吓个半死,她这会儿正侧耳和周蛋家的叽叽咕咕,并且顺着周蛋家指的方向,往山包上那大坟头上看呢,就被这九叔尖刺的嗓音突然一吓,她魂儿都吓掉半个。暗暗又把彭石穿骂了一通。 “再乱打听就给我滚出村去。”九叔睁着一双凹陷的浑浊老眼幽幽瞪了细妹半秒钟,细妹一开始还想和这老头子比比谁眼睛大来着,可是当她看进这老妖怪的眼底,就觉得里面有一个色彩鲜艳的漩涡,转啊转啊,细妹就觉得她的身体也跟着转啊转啊,浑浑噩噩,晕晕乎乎。 “叮铃!”耳朵里忽然炸开一记闹钟铃声,细妹登时回过神来,只觉浑身冷汗,再也不敢凑近那老头,蹬蹬蹬推后两步远离他。 只听系统大人道:“是摄魂术,没想到这老头竟然会。” “什么?”细妹心有余悸,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紧了紧,吓出了一手心的汗。 “麻麻?”敏感的彭贝儿仰脸看向细妹。无声询问。 “没事,乖啦。牵好麻麻的手,不要走丢了。” “他要摄了你的魂,你就得听他的了,他要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系统大人从没用这样严肃的声音跟细妹说过话。并且,这会儿,已经化成小肉虫的系统正坐在细妹耳朵上,六爪抱胸,系统内部编码区正在以光速旋转,深度思考,甚至于用光搜索整座山脉。 “我找了它整整三十个世纪。”系统小虫冷肃道。沿着细妹的耳廓滑进耳眼里。 “它?系统大人你到底在说什么?”细妹着急了。 “没什么。就是要告诉你,分子合成的钻石翡翠再好也比不过历经时间岁月而成的,这其中蕴含的力量足够你们人类用毕生去研究。”说罢小虫已经沉沉睡去。 “我不懂。”细妹惶然,直觉有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要发生。 “轰隆!”在山谷上方山顶,传来轻微的爆炸声。 九叔顿惊,仰头四处张望,脸色难看至极:“阿炳你出来,我知道你还没走,你这个老不死的你竟然真的违背祖训!该死的东西!你竟敢骗我,什么鬼子进村,什么大屠杀,都是你胡编乱造的!想让我离了村,好方便你行事,你这个该死的,咳咳,你真是气死我了,你……” “九叔九叔你怎么样……”村里人一看九叔要背气,顿时炸开了窝。 闹闹哄哄的,突然一个老声道:“快把他放进坑里。” 九叔指着出现在眼前的老妖怪,想破口大骂,可是他现在就是一口气吊着,根本出不了声。 “阿九,我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救活她,我要是救不活她,我就死不了,阿九你成全阿炳吧。”这人是从树丛里钻出来的,在他的身后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瘦竹竿,一个长相英挺俊逸的西服男人,以及……另一个细妹熟悉的人,吴老三。 “是你……”细妹讶异。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是巧了。 “嗳,哈,我侄儿还没死吧。”吴老三眯缝着眼睛笑呵呵道。 第147章翡翠明珠vip手打更新 随着村里人的吵吵嚷嚷,太阳不知何时下了山,天际明光暗淡,黄云滚滚,将地上这片坟子地山谷笼罩成阴森森的暗黄,映衬的村民的黑脸也变了些许颜色。 本来因为被人炸了祖宗坟地而愤怒的要揍人的村民们忽然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 察觉有异,细妹心中突突一跳,忽然抬起头来,看到眼前景象,细妹瞳孔瑟缩了一下。 “麻麻,怕怕。”彭宝儿忽然就使劲的往细妹怀里钻,就连彭贝儿鄙视他,他也不管了。 “没事,你乖,趴在妈妈肩头闭上眼就不怕了。”细妹心里骂着自家男人才觉胆子大了点,柔声哄着彭宝儿。 “姐……”柱子想说点什么,可是看着脚下血红色的土壤,柱子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该说什么了。他本来就不聪明,只会听从长官安排,这会儿跟着细妹出来都是听细妹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这弱母小儿的,柱子觉得自己该保护好这娘三个,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可急死他了。 “贝儿,怕不怕,要怕就闭上眼躲在你柱子叔怀里,啊。”细妹摸摸彭贝儿的脑门,安慰道。 “儿子才不怕,彭宝儿是胆小鬼。”彭贝儿鄙视的看了彭宝儿一眼,深觉这位曾经和自己落在一个胎衣里的,曾经一个爹的兄弟给他丢人,三寸的身子,三十岁的心,老九你真以为你自己是个小孩啊。 彭贝儿再度鄙视了一下下,昂首挺身表示自己一点也不怕,不就是景象诡异了一点吗,想当年帝都九龙什么事没干过啊,这老九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再度鄙视之。 忽的,彭贝儿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他恍惚记得一段童年往事,他眼睛眨了眨,眼中有愧疚闪过,嘟囔一句:“怎么就这么胆小,不就吓过你一回儿吗,你至于记到现在吗,哼。” “哼!你和四哥干的好事,爷一个月都在床上躺着,差点就死了,你还有脸说。”彭宝儿和彭贝儿不愧是一个受精卵分化成的两个,心灵感应是真真的,这边彭贝儿刚想起来,彭宝儿那边就感受到了,彭宝儿也想起那件困扰了他整个童年的噩梦,忽的睁开眼恶狠狠的瞪着彭贝儿。 “呐、呐,我们又不是故意的,小气鬼,一直记到成人,天天和我们作对这还不够吗,你还想怎么样。”彭贝儿死活不道歉,执拗着性子,瞪大了圆滚滚的眼睛和彭宝儿比眼力,谁先移开眼谁就输! “这两个臭小子,怎么又闹腾上了。”不过这样也好,宝儿就忘记害怕了。细妹把包被又往宝儿头上盖了盖,给他挡住风。 “九叔、九叔,九叔醒了,快快,咱们回去吧。”蓦然的寂静随着九叔的苏醒又炸开了窝,村民们急急忙忙的把九叔从红土坑里挖出来,抬着人就想回村。 “阿炳呢,阿炳你这个混蛋,竟然还带了外人进村,来人呐,上祖宗家法。”九叔一醒就叫嚣开来。 “九叔,你先别喊,你看这天是怎么了,咱们还是先回去,祖上早有明训,到了时候就决不能有人留在陵地,九叔你看这天啊,好吓人,咱们回村吧,赶紧回村吧。”一个在村里有声望的中年男人颤着声提醒着。 九叔睁眼看着滚滚黄云下,血红一片的土壤,他心里就是一突,当看到位于坟地最高处的那一座大坟子被炸没了的时候,九叔指着阿炳,嘴唇颤抖的发不出声来。 “炳叔,有你这样的吗,连自家祖坟都敢打主意,你怎么就不怕子孙后代生下来没pi眼呢。”一个愣头青小伙子压抑不住愤怒,对着被叫做阿炳的阿翁就是一通骂。 “是啊是啊,炳叔你这也忒缺德了,你让咱们以后怎么办。”辈分小的小声嘟囔。 “阿炳,你是早被咱们开祠堂赶出村去的,你又回来干什么,还带了外人,你像死吗!”辈分大的当场就开骂。 “我……” “阿翁?”用外套抱着一块大石头的西装革履的男人疑惑的看着阿翁。 吴老三缩着身子躲在柱子身后,他想着这下好了炸人家祖坟被当场逮住,少不得一顿打杀,我就是一个打杂的,可不关我的事,你们自己人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你们也真缺德,华夏那么多王孙贵族的墓还不够你们盗的吗,怎么和这穷村民的祖宗们过不去,跑到这山旮旯来炸人家祖坟。”细妹不赞同的看了吴老三一眼,只觉得这些人忒忒缺德,良心都被狗吃了,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干出来,吴牙那好兵苗子怎么就有这样的亲叔呢。 “不干我事,真不干我事,我也是被逼的。”吴老三眯缝着一双豆子眼畏畏缩缩直躲闪。这娘们身后可是一个大兵团,他可不敢惹。 “先回去。”九叔看他们闹的不像话,阴沉着脸道。 “快快,还等什么,赶紧走。” 一伙人动作很麻利,收拾了东西就往回走,也不管那些死了的,受重伤的还被埋在地里呢。 “就这样不管了?”也不怕被山岭里的豺狼给撕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这村里的都什么人啊。 “没事,没事,大妹子咱赶紧家去。这天眼看着就黑了,咱快走。”周蛋家的拉着细妹走的飞快,可是她还是没有那些男人走的快,一些女的都成了垫底,踉踉跄跄的跟着大部队后面,一点不停歇跟着走,一开始还是走的,到听见一声雷响,这些人就是用跑的。 “雷声大雨点小,不会下大的,你们跑什么呀。”细妹抱着孩子一阵气喘。 “又遇见了,彭夫人。”阿翁也就是阿炳,慢腾腾的赶上细妹,他嗓音很沧桑,浑浊的眼睛也不看细妹,只淡淡的,似乎是来打招呼的。 “遇见你我就觉得肯定没好事。”看见这老家伙,细妹就想起前几次不愉快的经历,第一次遇见这个老不死是在于都小城,然后就是枯井惊魂,第二次是在雪山蛇窟,那些尖头白蛇至今想起来她都浑身起鸡皮疙瘩,那这一次又会遇见什么邪性的事,我的天,她可真倒霉! 阿翁沉默半响,用他那一双浑浊黄眼珠子看了细妹一眼:“你还记得,我走时说的话吧,我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老先生,算我求你了,你这回可别再说‘我们还会见面’这样的话了,我是真不想见你了。”细妹气嘟嘟道。 阿翁背手在后慢慢落在后面远离细妹,站在山头上,他回头看祖宗陵地,只见那山谷中埋葬的坟子都是井然有序的,最高点是一座最大的大理石坟子,不过现在被他炸没了,然后依次往下呈现梯形,最大的坟子里埋葬着他们辈分最大的祖宗,依次往下按照辈分葬人,祖训上明确规定这种葬法,一点错处不让犯,村里那一部族谱上明示着,错一点这个村就要有灭顶之灾。 他从阿九那里偷出了这部厚厚的族谱,研究了十年,也仅仅知道一点皮毛,族谱上记载说这种葬法可能是从唐代开始的,阿翁注意到了“可能”两个字,也就是说可能更早,或者是前任胡乱安排了一个时间点。 说的是那时候这村里发生了诡异事件,老人怎么都不死,天命到了,老人已经不能进食,可是吊着一口气就是死不了,是活死人,活着受苦,瘦得只剩下一身骨架,真真是皮包骨头,包着一口气,想死都死不了。 这时来了一个道士,道士就告诉当时的村长说这般这般,那般那般,从此以后,不能进食的老人就被割了头放进棺材里,按照辈分这样埋葬,都埋在那座山谷中,到了现在依然这样延续着。 翻遍了族谱,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山谷最高点葬下的老祖宗是谁,可是族谱上根本就没有记载,直到他自己因为一个执念而…… 阿翁是周蛋家的老人也住在周蛋家,随着天黑,他们也回到了家,九叔往炕上一坐,一双老眼里就满是怒火,“蛋蛋,你去,把阿炳给我找来,我倒要看看他想要干什么!” “九叔,我这就去。”中年汉子答应着就出了门。 “周蛋媳妇去做饭,让那娘三个吃了就赶去睡觉,明一早就撵出去。” “我这就做饭去。”周蛋家的不敢不从,拉着细妹出去。 村头上,阿翁正和年轻男人说着话。 “阿翁,你说我手里这块石头里面有没有绿,我觉得有,我听我太爷爷说慈禧太后的翡翠都是从石头里开出来的,我也喜欢翡翠,简直太漂亮了!”这男人抱着他的石头,兴奋的问询阿翁。 “一个给女人洗脚的奴才能混的出了国,开了公司,可真不简单啊,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一个奴才的辛苦钱可没那么丰富。”阿翁瞥了一眼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 年轻人尴尬的摸摸鼻子,“我不知道,太爷爷从来不跟我们说他以前的事。” “他是没脸呢。”阿翁淡淡哼笑。 年轻人脸色都涨红,张张嘴想辩解,可是在这个老不死的面前,他有点胆怯。他家是以什么起家的,他这个下一任家主一清二楚。 “不过……也算他聪明,知道保命,慈禧那个女人……哼,心胸狭隘,阴私狠毒。没有那金刚钻非要揽那瓷器活,把整个江山都折腾没了。” “那个,哈,阿翁,我肚子饿了,咱找户人家吃饭去吧。” “炳叔,九叔找你。”周蛋蛋扬着手喊人。 第148章系统消失了? 黑了天,农家院里点上了昏黄的蜡烛。 “大妹子,饭马上就好,先喝点水压压惊,今晚上吓着了吧。”周蛋家的提起长嘴铜壶到了杯水给细妹,细妹赶忙道谢接了,喝了一口。 “大嫂子,这水里你给放糖了吧,真甜。”细妹尝着味儿情不自禁又喝了一口。 彭宝儿一听,赶紧扒拉下细妹捧碗的手,吵着闹着也要尝尝。 “慢点慢点,小心呛着。”细妹把彭宝儿揽在怀里点点的喂着。 “哈哈……”听到这话,周蛋家的就是一阵大笑,拍着细妹的手秘密道:“哪儿啊,这就是刚才院里井里边儿提上来的水,我烧开了提过来的。甜吧,不是大嫂子自夸,咱们村的水就是养人,不仅甜而且常喝能长寿呢,不信你看我家老祖母,都这个年纪了,身体还是一点病没有。” “那么神奇啊?嫂子莫不是欺我是外乡人吧。”细妹眼睫眨动了两下,浑不在意道。见彭宝儿喝饱了,细妹又把只眼巴巴看着,不哭不闹的彭贝儿怜惜的给抱进怀里喂水喝,柔声问着儿子:“甜不甜啊,还喝吗?” “麻麻,甜。”彭贝儿砸吧一下嘴,裂开嘴笑,又摇摇头说:“麻麻,不喝了。”小肥爪推开土瓷碗,自己从细妹身上爬开,到一边儿玩儿东西去了。 “麻麻,麻麻,我还喝。”彭宝儿一见细妹怀里落空了,他赶紧霸占住,一手抱住细妹胳膊,一手托碗。 “少喝些,喝多了晚上要是尿了床,麻麻就让你屁股开花。”细妹把碗搁下,揽着宝儿不让他爬桌子上追碗。 “嗨,嫂子说的都是实话。再说了,嫂子也不是土生土长这村儿的人,我是自己逃荒到这里的。”周蛋家的仰着头想着以前, “我刚进这个村儿的时候也跟你一样,这村里边啊没一个欢迎的,那时候九叔还在外边没回来,要不我也嫁不了蛋蛋。我就记得我当时啊差点饿死,饿过头了吃什么吐什么,油盐进不了,只靠这水提着一口气,我就记得我在床上躺啊躺的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某一天我自己想下床走走我就这么又活过来了,你说神奇不,蛋蛋一直说我是命不该绝,躲躲闪闪的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是我也不是傻子,在这村子里生活都这么多年了,也隐约知道是这水救了我的命,这水是好东西,给孩子多喝几口,一点事没有。”周蛋家的看宝儿够的吃力,赶紧给端过去。 “大嫂子,你们干嘛把人埋着,闷坏了可怎么得了,那些人都只是受了重伤,好好治治还能活,怎么就给埋了呢,这不是草菅人命吗。”细妹一脸惊吓的看着周蛋家的,好像她是龙门客栈里专门卖人肉包子的金香玉。 一边又默不作声的把宝儿手里的碗给多下来搁远点。 “麻麻,要!”宝儿不高兴的在细妹怀里上蹿下跳。不给我,我就闹,我闹我闹我闹闹闹! “老实点,臭小子,再闹就把你捆吧捆吧送给你哥。”细妹小声训斥,一巴掌就拍在宝儿的屁股蛋儿上。 “哼!”某九宝儿小腿一蹬,从细妹怀里跳出去,撅着屁股躺倒在炕上,找碴似的踢了旁边的贝儿一脚,哼唧一声,从自己兜兜里掏出他自己的奶瓶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开始喝奶,一边喝奶一边还不老实,小腿翘在大腿上,胖脚丫子还一点一点的,把肥肥的屁股蛋儿对着细妹,某九宝儿表示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这孩子,一副霸王脾气,早晚得给你纠正过来。”细妹叹口气,真真被她这幺儿气死了。 “死不了,我跟你说,大妹子回头你到了外头可别跟外人胡说。” “我可不是那胡说八道的人,大嫂子你就放心吧。”细妹赶紧表示她嘴巴很紧,不会泄露。 “大妹子我跟你说,这都是村里的惯例了,咱们村的人小伤呢,到祖宗陵地去抓一把红土敷上一会儿就好,这大伤,像那病入膏肓的毛病,咱们就把人埋陵地;里去,一夜就又活蹦乱跳的,比灵丹妙药还厉害。” “真的?嫂子别生气,实话说,这种事要不是亲眼所见,很难让人相信的,我现在就不能相信。”细妹半信半疑。这事也太玄乎了,细妹真不大相信,又觉得这大嫂子一副夸张的表情,更加不信了。可是,这村里的人又那么正式的把人埋了,要不是草菅人命那就是真有那么回事。 可,真像大嫂子说的那样神奇?那可真是生死人肉白骨了,这也太玄了,跟神话故事似的。 “真真的,我要是有一句说大了,就让我永远死不了。”大嫂子立即三指竖天发誓状。“我是亲眼看见的,那一年……” “孩儿娘,菜都糊了,你干嘛去了,你这娘们又啦呱忘了活计,找打!”外边周蛋家男人开吼。 “哎呀,我的地瓜!来了来了,死鬼,你叫啥,在外人面前逞什么威风,今晚上有你好瞧的。”她男人大声,她比她男人还强悍,一嗓子下去,外面就没声了。 一溜烟儿的,周蛋家的下了炕就往厨房跑,她还没说完的话就这么没了。 细妹沉吟半响,想喊了柱子过来让他去那处山谷查看,可是又一想大家伙回来时那地的异景,细妹又不放心柱子一个人去,又坐回炕上想事情。 这时,系统这只胖虫从细妹耳朵里飞出来,吵着门口的方向飞去,飞到半路,啪嗒一声从空中掉落下来,细妹赶紧伸手接住捧在手里,问:“系统大人,你没事吧?” 胖虫六条腿使劲蹬,摇摇晃晃翻过身来,哼哧哼哧吐着白沫,它也不出声,也不看细妹,倏忽,细妹就觉得自己手心胖虫躺着的地方开始发烫,像针扎,细妹忍着没叫,生气的问胖虫子:“臭虫,你干嘛用针扎我,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是,干嘛不声不响就惩罚我,我又没得罪你!” 胖虫还是不吱声,它抖了抖翅膀,热度逐渐降下来,细妹还以为胖虫知道心疼她了,谁知,此时,胖虫身体开始溶解,以人眼可见的速度。 看到这种情况,细妹心口一窒,恐惧的道:“臭虫,你怎么了,你不要死啊,不要离开我,你死了我要怎么办啊,我害怕,我真怕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处处透着反常,系统大人求求你别抛下我啊,你别走。” 细妹眼泪哗啦啦的掉下来了,此时此刻细妹才知道系统大人在她心里是多么的重要。呜呜,该死的彭石穿,这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系统大人这时候你怎么可以出毛病呢。 可是,无论细妹如何哭求,胖虫子还是完全的溶解掉了,并且悄无声息的融入了细妹的身体里。 待细妹再看它时,它已经无影无踪了。 细妹急忙想进空间看看,然而,当她站在一片灰茫茫的天地里,她的心拔凉拔凉的,她的空间呢?她空间里的房子呢?瓜果呢?怎么会这样! 难道是系统大人的天敌,主神找上门来了!系统大人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不要!细妹慌了。 从她重生以来就是系统大人陪着她,它就像她的母亲一样每次在她危险的时候保护着她,它的强大让她心安,让她能有足够的底气和彭石穿闹腾,有足够的勇气不听从组织安排一意孤行跟来战场,她早已经离不开它,系统大人你到底怎么了! 意识到系统大人很有可能已经遭遇毒手,细妹心疼的厉害。 她知道系统不是人,甚至系统连生命都不算,可是系统它有思维,会说话,系统真真的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她的苦她的乐,不方便告诉彭石穿的时候,就只有系统大人一清二楚。 而现在,在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的情况下就这样离开了她,她顿生茫然。 系统大人消息了,那么她呢,是不是最终也会消息?可不可以不要,我的儿子们还没有长大,我还没有看他们娶妻生子…… 在灰蒙蒙的天地里,她全身都好痛,慢慢蜷缩成一个球,这是婴儿在母体内的姿势——寻求保护。 系统,她的依仗。她是一个软弱的女人,她从始至终都知道,仅有的几次勇敢,那是因为她始终知道系统大人就在她身边,她不会受伤不会痛,更不会死不会离开那些她爱的人。 “警告,警告!”灰蒙的天地开始剧烈的摇晃。 轰—— 细妹的精神世界崩溃!她被踢出空间。 细妹坐在炕上,一动不动,一开始眼睛还眨动两下表示她还是活的,一盏茶的功夫之后,细妹眼睛就变木了,似灵魂出窍走了,呆茫茫像一个木偶。 忽的,细妹站了起来就往外走。 “麻麻?”正研究着他的樱桃炸弹的贝儿猛然一巴掌拍在迷迷瞪瞪快睡过去的宝儿脑门上。 一个机灵,宝儿睁开眼,一看是贝儿就想叫嚣,被贝儿一个凌厉眼神制止,“麻麻不对劲,快跟去看看。” “发生什么事?”宝儿一听是自家便宜额娘出事了,赶紧扔了奶瓶爬起来。 ------题外话------ 章节数弄错了,而且错的时间还不短,但是某只竟然现在才发现,某只是有多糊涂呢,唉……不爽的姑娘们都去扎某只的小人吧,唉…… 第149章不能没有妈妈 夜,静谧,隐隐为暴风雨前的宁静。 战士们架起大锅煮上山地瓜,静静窝在火堆旁等待,一双双的眼睛像孤狼,泛着绿光。 胖叔指挥着炊事班的战事速战速决,嘴上吆喝一声,“开饭了!”战士们一拥而上,滚烫的地瓜便被哄抢一空。 “小宝哇,快过来,胖叔给你个小玩意。”胖叔瞅瞅身旁没人,赶紧窜到某四身边,掀开自己身上三四层衣服,从内衬里掏出一颗冷掉的鸡蛋。抚着某四的脑袋,笑成弥勒佛,“给,快吃,别让他们看见。” 某四看着眼前这位半头白发,一脸菊花的老大叔,眨动一下继承了细妹的长睫毛,默然接过手,也没说什么感激的话,他也不会说一些推让的话。 鸡蛋碰一下石头,碎了壳子,慢慢剥,一会儿工夫,光溜溜的冷蛋就躺在他手中了。 他静静咬上一口,入口冷淡,所幸尚且还有鸡蛋的味道,寂冷的夜慢慢依偎在胖叔身畔,说了一声好吃,胖叔便高兴的什么似的。 拉着某四说某四小时候的事情,当说到他尿了李云龙一脸时,某四脸都黑了,但是他也没有阻止,看这老头说的高兴,只由着他,他安安静静坐在战壕里听着,只当是听别人的故事。 “司令也真是的,怎么就让你上战场呢,战场上子弹无眼,你身上要是有一点点的伤,你妈不得哭死。唉,你妈可不容易,长大了好好孝顺她。” “嗯?”某四抬头望望漆黑的天幕,淡淡嗯了一声。 “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心里似藏了天大的事,见天的像个老头。想你妈了吧,也不知那妮子现在在哪里呢,胖叔也想了。你妈呀算是咱们军里面的头一份了,从来不听组织上的安排,走哪里都跟着你爸,生怕你们一家子分开,现在也不是没办法嘛,也分开了,你妈就是想不开,像咱们这种情况,哪能不分开呢。想想咱们军中哪对夫妻不是分开的,就你爸妈特殊啊,看不遭人嫉恨,胖叔看啊分开也好,省的遭人闲话,就是可怜了你这没娘管的孩子。” “嗯。”某四淡淡应着。 “咱们小宝也真聪明,弹弓用的好啊,小宝啊你是怎么想到用弹弓射手榴弹的,这下好了,给咱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回头让你爸奖励你点什么去,别看你爸一副火爆脾气,你跟他撒撒娇他就没辙,你看你妈就知道了,你没见着啊,这一路上你妈想干什么没干成啊,你这个爸爸也就嘴上凶凶。” 胖叔嘀嘀咕咕说个没完,某四打了个哈欠准备在这老头的唠叨声里面进入梦乡。 “睡吧,可怜的孩子,胖叔看着你,你好好睡。”胖叔把某四拢在怀里,替他挡去寒风。 “我看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要不你找你爸去,在总部安全点。” 这时,冲锋号突然想起,某四刷的一下睁开眼。 “集合,紧急集合!” 只听哗啦啦一片战士们都从地上爬起来,按部就班的排好队听从命令。 “大哥,麻麻出事了,救命啊。”就在某四也想跟着排队的空当,挂在他脖子里的银铃铛想起了彭宝儿的声音。 他一惊拔腿就跑。 “小宝,你去哪里啊,可不能乱跑,哎呀,你给我站住!”胖叔一拍大腿紧跟着追上来,心想着咱们司令打了这么写年的仗,好不容易有点骨血,可不能让出事。 可是他才听不见,他满心里都想着,妈妈出事了,那个对他百般好,百般宠溺的妈妈要有危险了。 他要她好好的,她不能有事,他还希望她亲自给他相看一门媳妇,看着他娶妻生子,他要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孙儿给她玩,兄弟间和和美美,等这仗打完了,然后一家子亲亲热热的过上太平日子。 上辈子是皇帝,他什么都拥有了,唯一遗憾的是一生都没有享受过纯粹的亲情,而这一世他心中秘密渴盼的亲情就在他身边,难道他也守不住吗? 抢了一个团长的马匹,他尚未长成的身躯揪住鬃毛就利落的爬了上去,他庆幸着,他是一身骑术还没有生疏,有了这马就能尽快赶回总部了吧。 那个男人,他的生父应该快找到妈妈的具体位置了,这个男人总是放心不下她的,常常都是一副严父的嘴脸,天知道总是趁着他们兄弟睡觉偷偷抱他们,脸上还带着傻笑,真当他不知道呢。 只怕,老九和十三弟也是知道的,心里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呢。他们总是记得小时候围绕在身边的是奶嬷嬷,宫女,太监,不管是父皇还是额娘都不会轻易抱着他们玩,他们总是忙,父皇忙着江山社稷,额娘们忙着争宠争权,而他们大抵也只有在有用的时候才会被奶嬷嬷抱到父皇跟前邀宠。 众兄弟都习惯了,所幸大家都是一样的,唯独太子二哥有一些不同,但是同样的,他得了父爱就没有母爱,那些额娘们虽然邀宠心重,但是至少还是很在乎自己孩子的。 但是现在不一样啊,虽然跟着部队到处转移,日子不安稳,但是他有父有母有亲生的兄弟,小日子正过的千般滋润,这给予他新生的母亲可千万不能有事。 他喜欢这个母亲,小时候亲手给他换尿布,亲自喂养他,疼了病了就抱着他不撒手,他若是哭的狠了都心疼的直掉泪珠子,多好啊,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 老八,老九,十三弟,大家缘分倒是深厚,都投到了一家来,四个人之间彼此试探彼此躲避,没有一个人愿意挑破。 他冷眼看着,心下明白的狠,他们都不愿意想起过去,那一场九龙夺嫡,耗尽了他们的兄弟情义,父子情义,而现在就很好,大家都用新的身份生活,重新认识,重新相处,虽然还是受到前世恩怨的影响别扭着,但都相安无事。 甚至,他隐隐喜悦,和老九老八之间的关系正在发生变化,相信在妈妈的调和下,破冰是迟早的事情,他不喜欢解释,但是他真心的希望他们能原谅他,上辈子他是皇帝不是兄弟,做下太多无情的事,这辈子只望他是一个好大哥,做到真正的兄友弟恭。 妈妈,等儿子,儿子去找你。 “司令,眯一会儿吧,你这都几天没合眼了。”总部里彭石穿歪在椅子上,眼皮犹如千斤重。 “嗯,有消息了吗?”他抹了把脸,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还没,应该快了。”左参谋眼神闪烁,还有话没说,可是不能瞒着,作为一个军人,军令如山,他必须如实相告。“那个,司令,我再说点事,你别激动,细妹同志不一定就正巧在那里,说不得就在回来的路上了呢。” “哼哼,你说,你见我被什么打击过,我不会被打击到的,你说。”他语气一点都不紧张,很稳妥,可是左参谋看见他们司令夹着烟儿的手指在颤抖。 他心下忐忑,知道这个消息会给他们司令带来什么样的打击,不过,司令已经通知朱司令回来坐镇了,也不知道司令要干什么,总不会违抗组织就是了。 “我们派出去的人在大山里发现日军的踪迹,根据他们行走过的脚印判断人数众多,且,我们的人发现已经有数个村庄被屠杀,情况很惨烈,房屋被烧,有些尸体面目全非,遍地残肢断臂,……” “行了,你别说了,我睡一会儿,等老朱到了喊我起来。”彭石穿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疼痛难忍,他都不知道自己如何还是这样稳重的呆在前线总部坐镇的。 他不会相信那些遇害的村民里有她们母子三人的,他不信,不信…… “司令,司令?”左参谋试探的叫了两次,叹息一声,拿了军大衣给彭石穿盖上,自去忙碌。 彭石穿是睡不着的,他就眯一会儿养养精神,朦胧胧似真似幻,他就看见细妹正抱着他大腿哭的凄惨,登时他就心疼不已,把这娇儿抱进怀里,千般万般的哄着,只听细妹道: “好哥哥,你别离开我,我也不离开你,不管到哪里我们都要在一起。” “好好好,我们在一起,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他心下疑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心中有个秘密一直憋在心里不敢告诉你,现在我就要走了,再不告诉你就没有机会了。” “你说,我听着,只要不是你给我戴绿帽子,我都原谅你,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情了啊,放心,哥给你兜着,咱们还像小时候一样,你做错了事都往哥身上推,绝对不让你大哥打你屁股。” “你还记得你离开家参军的那几年吗,那段时间我遭遇了很肮脏的事情,石穿,哥,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什么!”彭石穿一惊,噌的从趴着睡的桌子上起身,一双虎目怔怔然尚且不知今夕何夕。 看四周环境还是总部,他的临时办公地点,心想定是自己做梦了。 “你这是想干什么,火急火燎的把我弄回来。”朱司令猛地推开门,气势汹汹的劈头就问。 “先别问,等我回来再说。大山里发现日军行踪,我要亲自去看看,这里我已经安排好了,要是没有意外大事,只要人坐镇就行。”见人已经到了,彭石穿拿上自己的大衣,配上枪就夺门而去,跟着他的警卫排立马随行。 第150章深夜鬼影 彭宝儿和彭贝儿追着细妹的身影出去,可是他们的小短腿根本追不上。 在这深夜里,只有天上苍白的月光,他们就看见他们的妈妈身手突然矫健起来,轻轻松松就翻越了半人高的篱笆栅栏,他们俩对视一眼,嘿嘿一笑,好嘛,妈妈有“飞天神功”,他们也有“遁地之术”,扒拉扒拉篱笆缝隙,直接从中间钻了进去。 这不就是那个九叔住的地方吗?俩娃对视一眼,这么晚了,他们的妈妈来这里干什么? 此时,九叔的屋子里还亮着灯,从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争吵声。而他们的妈妈正趴在窗户上听着什么。 “妈妈?”彭贝儿和彭宝儿凑近细妹,小小声的喊,小心的拉拉细妹的衣袖。 细妹转过头来,先是眼神凌厉,待看清是自家俩娃子眼神转而温和,一只耳朵贴着窗户,一只手摸摸两个孩子的头,一把就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而且还不吃力,轻轻松松像个大力士。 俩娃看的眼睛都直了,他们的妈妈什么时候这么力大无穷了捏? “嘘……” “嘘……” 宝贝儿俩娃看到他妈从未有过的凌厉眼神,默契的嘘嘘。 只听屋内传来九叔的声音,“小鬼子怎么可能闯进来,我们村这么隐秘,都这么些年了,历经了多少朝代,这次也不会例外,我们会平安躲过去的。” “别执迷不悟了,你应该知道,这一次不是简单的朝代更迭,军阀混战,两党纠结,可是不管他们怎么闹腾,唯一统一的一点就是,往下不管是哪一派建国,都不是清王朝,你完全没有必要守着那个陵墓,你守护再久,你的主子也不会突然活过来,一句话,你守不守的完全没必要,没有人知道你这么尽忠职守,何必呢。 阿九,告诉我那个墓葬的入口,算是大哥求你了。”这分明就是阿翁的声音,嗓音里带着沉重的沙哑。 “大哥?你是我什么大哥,早在一百年前我就没有大哥了。从小你就是这样,自私自利,以己度人,你自己是不守信[福利小说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用的人,就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吗。告诉你,你就死心吧,一百年前我不告诉你,现在我更不会告诉你。” 阿翁想了想,淡淡道:“阿九,你知道我这些年拜访过很多王公贵族的地下宫殿,你知道我找到了什么吗?” “我管你找到什么,你发财也好,贫穷也罢,和我有什么关系,从前你既然敢犯下那样的错事,现在又回来干什么,快给我滚。”九叔怒意滔天。 “一件玉饰。” “我宫里呆过的人,什么玉饰没见过。”九叔撇嘴不屑,“别看你在地下逛游了上百年,见过的东西看起来很多,哼,那都是蒙了尘的,经过岁月腐化的,其最锦绣灿烂的模样,你是一点见不到的。” “呵呵,弟,你奴性不改啊。不过,我的这东西很特别,特别在它是两条鱼首尾咬合成太极图案,但这还不是它特别的地方,它最特别的是……”阿翁嘴唇颤颤,一字一字,秘密道: “我捉住它就会做梦,很奇怪的梦,梦里是另一个世界,梦里的人都是浑身铁甲,浑身铁甲的机器和人在战斗,铁甲乱飞,血肉模糊,很恐怖的场面,我就再也不敢带着它了,我把它送给了一个女人。” “大点声啊,听不见了。”宝儿嘀咕。 “你这傻子,嘘。” 俩娃听不见,可是细妹却听得见,而且清清楚楚。 “你又想忽悠我,我才不上当。”九叔被引出了兴趣,可是一想他这大哥从小就惯常会骗人,他不能信。 “这次我不骗你,而且这个女人现在就在你家里住着,你可以问她要来看看。” “她们是你引来的?!”九叔气氛的指责,压低着声音道:“你知道我们村向来不欢迎外人,你想承受惩罚吗,把你关进棺材里送进祖坟,让你一辈子都生不生,死不死。” “是巧合,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不过,既然来了也省下我的功夫再去绑了她。” “你简直没救了。”九叔冷眼看过去。 “她身上有一个秘密,我敢肯定和我想知道的事情有关联,我要她开口。以前她身边总是有一个兵团跟着我的人不好下手,现在她落单了,正是我的机会,阿九,你不要多管闲事。”阿翁眼神淬毒的看着自己的兄弟。 “哼,在外面你想怎么祸害人都行,但是在我的地盘却不行,你等她离开村子,你爱怎么动手怎么动手。你也说了,她身后站着一个兵团,要是被人知道她死在我们村,我们村还有活路吗。你从来就不为别人想,多少年了,你是一点都没改,其心如毒,小心哪一天老天收你。” “你要是知道她身上有什么,你也想留住她。” “哼,谁和你一样无耻。”阿九转过身去,冷叱。 “那玉佩近了她身,她什么反应都没有,在于都,她被邪恶之物缠身,我却在她的铃铛里发现了邪物最喜欢的返魂香,返魂香,弟,你该知道的,所以这个女人不能走。” 细妹慢慢找回自己,听到里面的话,她真恨不得立马把挂在脖子上的双鱼玉佩扔掉。 “妈妈,咱们走吧。”贝儿咽咽口水,瞥瞥自己和九哥的小身板,就他们这样的,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趁现在他们还没动手,赶紧跑。 “嘘……”细妹听得是心惊胆颤,她也不追究自己是怎么犯傻跑出来的,现在一心就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村子,什么鬼地方,要害命了。 娘三个慢慢从人家窗下爬走,只恐被发现。 宝贝儿在前头,细妹押后保护着,此时正值月亮被云层遮挡,漆黑一片,就怕踩着什么弄出声响引来人。 一个黑影缓缓走近,悄无声息。 走在最前头的宝儿忽然撞着个土腥味儿浓重的冷墙,一屁股坐在地上,小声的跟细妹说:“走岔路了,前面有墙,路不通。” 娘三个赶紧转头,谁知这墙还会移动,空气里混杂着土腥味儿,铁锈味儿,细妹这下知道不对劲了,慢慢抬起头来。 这黑影也移动了一小步,细妹吞吞口水,两手一把抱住孩子,爬起就想跑,这时宝儿心下觉出不对劲,僵直着小身板慢腾腾转起小脑袋,那黑影忽的俯下身和宝儿眼睛对个正着。 “啊——”宝儿一声惨叫,咕咚一声就晕死在细妹怀里。 惊叫声随之引来屋里密谈的两个人。 “谁!”九叔开门而出,举着蜡烛就看见细妹娘三个瑟瑟发抖抱成团蹲在他家院子里。 “谁叫你们晚上出来的,蛋蛋媳妇,赶紧出来,你没告诉她今晚上不能出门吗。” “哎哎,来了。”后院里周蛋两口子点灯披衣也奔出来。 “哎呦,你这男人,自己家门都认不清了吗,怎么还走错门,也不怕人家笑话你,你家在对门,赶紧的回去吧。”周蛋媳妇借着蜡烛光,就看见顶着一头泥巴,一脸血的狗子出现在她家院子里,暗自壮胆,大声呼喝。 “这,这,他,他不是死了吗?”细妹听见周蛋媳妇的声音,可找着个同类,这大嫂又对她很好,一定不会和那两个老不死的一样想要她命吧。 抱起孩子赶紧躲到周蛋媳妇身后。手还颤颤指着僵硬着身躯慢慢走出门的男人。 “大妹子快住嘴吧,等他找着自己家门咱们在说话,否则要出大事的。这小子平时就糊涂,没想到自己家都找不着了。晦气。”周蛋家的也只见过两次这种情况,第一次差点吓死她。亏得她家男人就在她身边,否则啊真要命,胆子都得给下破了。 等到那从地里爬出来的人走出周蛋家门,周蛋媳妇赶紧跑过去想把门关上,细妹知道了那个老不死的打算,一刻也不敢离开目前唯一的外来女性,抱着孩子就跟上去。 “大嫂子,你看什么呢。”见她伸头往外头看,细妹也跟着看了一眼,这一眼就吓的细妹失了声。 只见,门外头,大路上,正摇摇晃晃走着几个黑影,有些个还蹦蹦跳跳的,正如山中鬼怪。 “看啥,看啥,赶紧把门关了。”周蛋蛋呵斥他媳妇,一把关了门,就拉着回屋睡觉去了。 “你也回去睡觉吧。”阿翁眯眼,冷冷道:“既然你已经听到了,那么,你就别走了,老实在这里呆着,什么时候你想说了,什么时候放你走。” 细妹如蒙大赦,抱着两个孩子就奔回临时给她住的屋子,咣当一声把门关上,跳上床,蒙上被子,娘三个继续瑟瑟发抖。 少顷,细妹心绪渐渐稳定,赶紧抱起宝儿呼唤。 贝儿也是急的不得了,这个九哥从来胆小,不会被吓个好歹来吧。 “宝儿,快醒醒,没事了。” 宝儿昏了一下子,现在躺在自家亲娘的怀里,闻着熟悉的奶味儿,惊魂稍定,哇哇大哭。 抱着细妹使劲儿的发泄。嘴里还喊着要爸爸要哥哥。 第151章祖坟 这边厢,细妹正在深度回忆自己的反常以及探寻系统这不靠谱的去向,那边阿翁已经站在细妹的门口,抬手示意身后跟随的瘦竹竿撬开门。 是撬开而非敲开。 “知道你不会主动开门,我也不费事了,我们自己开。”阿翁银白的发在漆黑的夜里飘啊飘,飘在细妹的房门口,屋里细妹和俩娃颤巍巍抱成团三双眼睛都瞪着那缓缓被尖刀移开的门栓。 “怎么能这样,你们太没有王法了,大晚上进女人房,还要脸不要了。”细妹壮着胆子开口呵斥,她记得自己以前明明很会骂人的,怎么自从重生了一回,被她家男人宠了阵子就把什么都忘了,这会儿要用起来是一点词都没有了。 “别怕,我送你一样好东西,你收下我就走。”阿翁手里捧着个木匣子,笑着道。 “我不要你的东西。你这个老不死的,你这个、这个老妖怪。”细妹又想起这老不死的给的双鱼玉佩了,赶紧从脖子上摘下来,一把投掷到门上。 只见这玉佩叮一声掉地上,发声清脆,竟是一点也没有破碎的迹象。 “老妖怪,我们家的狮子马上就会从山上下来,到时候就让狮子咬死你们。”彭贝儿毕竟是一个大人的灵魂,纵然被局限于现在的一副小身板,但是智商还在。 “对,我的大白马上就会回来了。”早知道就不放大白一家子去山上玩耍了,先下好了,坏人都欺负上门来了,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系统大人消失了,空间没有了,现在可怎么好,她死不要紧,可是她的孩子还那么小。 美人计?美色她倒是有,以前也是用惯了的。可是看那个老不死的身板,行将就木,美色就怕对他没用,最重要的一点是老不死的眼睛里一点也没有欲望。 那么,她到底还会什么呢。枪,她会射击,可是枪都在空间里,炸弹也在空间里。随着空间的崩溃,里面的东西都变成灰了,她还会什么呢,好好想,好好想,细妹感觉自己都快疯了。 大晚上的,屋子里就她和两个奶娃娃,这屋门正在被歹人一点点的撬开,只怕是胆小一点的早就大喊大叫了,细妹真庆幸自己也是大风大浪见过的人了。 嗷,该死的彭石穿,我发誓,这一次你要是来不及救我们娘三个,我就、我就跟你离婚! 呜呜,大哥,二哥,三哥,你们在哪里呀。 “炸弹?对了,炸弹!” “妈妈,我们有炸弹!”彭贝儿翻看自己的储物袋,他记得里面有很多樱桃炸弹,辣椒炸弹,那是因为他在空间里玩植物大战僵尸游戏的时候,特别想要上面的樱桃炸弹和辣椒炸弹就撒娇让妈妈做的。 “啊,有,有,我也有,我还有西瓜的,大个的。”彭宝儿虽然被吓着了,可是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子,吓一次就生病的,他芯子可是一个很彪悍的大男人捏。 “都是妈妈的好宝贝儿!”细妹强颜欢笑,她能说她怕炸弹伤着俩宝贝,里面的成分都是减半又减半的吗。 彭贝儿看出细妹的顾忌,道:“辣椒炸弹应该很管用,里面有辣椒水。” “嗯嗯,樱桃炸弹,西瓜,苹果也勉强可以,里面又腻又粘的汁液也能阻挡一阵子,咱们现在就等大白它们回来。”彭宝儿赶紧把自己储物袋里所有的水果炸弹给掏出来摆放在炕上。 “宝贝儿,不要害怕啊,一切都有妈妈呢。”细妹特别欣慰。搂着自家娃儿心疼的不得了。 俩芯儿和身儿不搭配的娃对视一眼,嘿嘿笑起来,他们就知道他们这妈从来都不当他们是大人的,嗯,儿子和老娘谁还不知道谁,老娘早知道自己娃不是一般的,娃儿们也清楚老娘是知道的,可是在任何一个时候,娃儿们都是老娘的娃儿们,管他前世今生的,你们都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那就是我的娃。 咣当一声,门栓很快被敲掉了,阿翁和他的伙计瘦竹竿进了门,阿翁拖着匣子在前,瘦竹竿等在门外头。 就在这时,从双鱼玉佩身上发出一阵强烈的白光照射在阿翁的身上,阿翁感觉疼痛立时看过去,登时就被玉佩身上发出的白光整个给淹没了。 “哎?!”细妹惊讶的瞪大眼。 宝贝儿也是瞪圆了眼睛,这是怎么个情况。 瘦竹竿好像不会说话,见到阿翁全身被白光穿透赶紧想奔上来拉扯,被阿翁一吼又站在原地不动,焦急的看着。 “捡起来,彭夫人你快把这块玉佩捡起来,首尾合上,块,你要不想你多出两个儿子来就快点。” 倒不是阿翁的声音太凄厉了,细妹心软想帮忙,而是细妹的脑电波忽然就和系统联系上了,吵吵嚷嚷的让细妹赶紧捡起来,脑子里嗡嗡嗡的,带着重音,好像不止一个系统的模样。 玉佩合上了,白光霎时消失,待细妹再回过头去看阿翁的时候,惊的立时就往后退到墙上,双腿发软,心头冷涩。 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有两个你。” 此时的宝贝儿小粉嘴张成两个糯米团子,满脸惊疑,小脸表情如出一撤,不愧是同胞兄弟。 瘦竹竿一愣,哪个是阿翁? “啊?!”听见声响赶来的吴老三,以及探寻翡翠毛坯的年轻男人,还有阿九一见这种情况都惊呆了。 “大哥!”九叔连他几十年都不喊的称呼都喊出来了。 两个阿翁也不理会其他人,他们两个相互打量着,若不是他们的眼神不同,还以为这屋子里安放了一面没有边界的镜子。 阿翁嘴角冷撇,老胳膊老腿不动如山,动则迅速如猎豹,抄起地上的门栓照着另一个他自己就打了下去,那狠辣的手法,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他宿世的情敌。 一棍子下去,另一个阿翁脑门上就出血了,翻了个白眼就昏倒在地。 “哎?”细妹不敢置信的看着阿翁扔下凶器。立时就觉得自己手心里的玉佩是滚烫的山芋了,这东西不会把她也复制了吧!亏她还戴在脖子里那么些天。 “别仍,你拿着,好好拿着。”阿翁浑浊的老眼肃然的警告细妹。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在村子里面动手的吗。”看了一眼地上昏迷的“阿翁”,九叔愣沉道。 “来给小娃们送礼物。”阿翁把匣子里的一块大拇指大笑的黑色光滑石子放进贝儿手里。转身拖起地上的他自己就往外走。 随着阿翁的离开,呼啦啦一屋子人立时就只剩下细妹娘三个了。 细妹想扔掉手里的玉佩,然,这玉佩却黏在她手心里不掉了。 慢慢的,以人眼可见的速度,这玉佩竟然像系统那只胖虫子一样融化在她手心里不见了。 “不会吧。”细妹坐在炕上让宝贝儿赶紧帮她看看,她是不是老年痴呆了,那玉佩怎么忽然就不见了呢。 “没了。”宝儿摸摸他老妈光滑纤细的手惊奇的道。 “消失了,去哪里了。”贝儿上下翻看,找不到了? “难道是吃到空间里去了?”细妹和两个儿子大眼瞪小眼。实在是空间这种高科技不是一般人玩的啊。 “妈妈咱还能进空间不?”宝儿最关心他放在空间里的金币还有没有。 “感觉不到系统大人的存在,空间应该还是没有,进不去。”尝试了一次,细妹放弃。 “妈妈看看这个,给咱们石子做什么。”贝儿把黑石子放进细妹手心里。“看看这东西会不会也消失了。” “会不会是玉的一种。”宝儿伸手摸摸小石子。 “这不像玉。”贝儿否决。 远远的听见几声狮吼。细妹一喜,她的保镖们吃饱喝足玩好回来了! 宝贝儿也是长舒一口气,暗恨自己身板小。 不一会儿功夫,前院传来周蛋蛋媳妇骂骂咧咧的声音,她一打开院门就被大白给窜倒了,然后金子,大毛,二毛相继从周蛋蛋媳妇身上踩过去直奔细妹住的后院而来。 直到大白噌着细妹的小腿了,细妹这心才落下来。 “这下好了,咱们不怕了。” “大毛,你要帮你家二爷打坏人。”这是宝儿。 “二毛,你吃了什么回来的,白毛上都沾上血了。”贝儿不高兴的点着二毛额头训斥。 “你还二爷呢。”细妹失笑。点着宝儿脑门,一脸宠溺。可是当那黑石子蓦地消失在她手心的时候,她笑不出来了。 尼玛,她这手莫不成神手了! 蓦然间,细妹一个念头闪过,她进了空间! 空间里有正下着大朵大朵的金莲花。 这种花语维持了有十秒钟细妹再次被踢出来。 宝儿的那一声呼救,引来的不单单是彭石穿和彭镇,还有细妹的三个哥哥。 今晚上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细妹搂着俩娃眯了一会儿眼就听到外头锣鼓喧天。 “这又是出什么事了。”细妹穿鞋下床打开门就往外面去。 就见,村里的一众男人女人在九叔门口集结,手里拿着铁楸,三股叉,锄头,还有人正在削竹签。 “这是要干什么?”细妹在人群里找到周蛋蛋媳妇,赶忙问。 “听说,今晚上会有小鬼子袭村,村长让我们做陷阱。” 小鬼子!小鬼子要是来了,就凭你们这点子人马这些农具?存心找死。细妹没说,想让柱子连夜赶往最近的驻地找救兵。 军队打军队才最公平。 “哎,柱子呢?”这一晚上这么多动静,怎么也不见他起来看看。 “在祖坟那里。”阿翁一步三摇的由着瘦竹竿搀扶着走近细妹。 “你怎么了这是,怎么一会儿不见就病成这样了。”见阿翁这老不死的弱成这样,细妹虽不心疼却奇怪的紧。 “我没时间了,要救那个憨小子,你就和我去祖坟。”阿翁狠戾的看着细妹。 第152章骷髅大军 手起刀落,一个小鬼子的人头就咕噜噜滚到某四脚边了。 不过这颗人头却不是某四砍掉的,他力气不大,也就开开枪,借着弹弓扔扔手榴弹,这人头却是他爹彭石穿砍下的。 看着眼前惨祸,房屋被大火烧毁,妇女被欺凌惨死,小孩被下锅蒸煮,成年男人被活活拆开了肚肠,某四只觉眼眶通红,握着枪的手心都在颤抖,一张初露俊态的小脸被气的通红。 他们简直不是人,是畜生! “司令,从那个联队长的口中问出来了,他们还有一队人马往南边去了,正是我们总部隐藏的方向。”吴牙抹掉因为刚砍了一个小鬼子粘在脸上的臭血,特意点出来。 彭石穿带兵打仗多少年了,这方面很敏锐,他点点头,眼神凝肃的扫视一圈这人间的炼狱,这已经是他们遇到的第几个被祸害的村庄了?第四个还是第五个? 他沉痛道:“我们还是来晚了。” “司令,发现敌人踪迹,咱要不要继续追击?”狗剩看了一眼所剩无几的警卫排,犹豫道。 “追,必须追。”这不单单是因为要找到细妹的下落,而是若不将那队人马歼灭,说不定总部就要暴露了。 “柱子,柱子你没事吧。”一看见躺在地上的人,细妹就赶着大白奔了过去。 “柱子,是姐,姐来救你了,快醒醒。”细妹是真心喜欢这个憨厚老实的少年的,处处维护她,处处想着她,把她当成亲姐姐看待。她还记得,当那个押运枪械的黄中华撇下她们母子毅然离开的时候,是柱子主动提出护送她们母子回去的,虽然事情很小,可是人总是在细微处见人心,柱子对她的心那是最纯粹的。 “他没死就是被打晕了。”走到哪里都抱着他的石头的年轻男人好心提醒。 “哼,你们到底想怎么样,直说吧。” “很简单,我只要你帮我打开一个铁盒子。”阿翁道。 “我打开了你就会放我们走吗?”是什么样的铁盒子让这个老不死非要她打开不可? 她一个女人要力气没力气,更没有什么开乱七八糟铁盒子的钥匙,这个老不死到底是因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己一定能为他打开盒子的呢? 除非他知道自己有一个系统大人,如果是系统大人的话,它那么先进,什么样的铁盒子打不开啊。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就解释的通了。 可是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了马脚呢,就连和她同床共枕的石穿都没有明着质问过她,这个老不死的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这时天已经蒙蒙亮,有早起的鸟儿在林子里发出悦耳的声响。 这个村子一年四季都是生机勃勃的,说是鸟语花香都不为过,可是在晋西北这地方就是大大的反常。 还有这村子里的水,甜味淡淡,总让人有一种喝了一口想两口,喝了两口就不想停下的感觉,那水质清澈透亮,美丽极了。 当村子里的人齐心协力把陷阱弄好的时候,一小队五十人的鬼子正钻进他们村子的那片竹林,在竹林里休整片刻就马不停蹄的往前赶路,他们其中有一个身背通讯设施的士兵,当检测到信号就跑到领头人那里报告,然后确认方向,继续寻找。 “前头有一个村子,小次郎联队长,过了这个村子往南十里就是他们的总部了。”这个小兵谄媚道。 “刘得胜,你干得好了,我就让土原肥贤二长官升你的关,好好干,你那个妹妹大大滴好。”小次郎拍拍刘得胜的肩膀,居高临下的夸奖几句。 刘得胜听到这话立马笑的如同一朵牵牛花,马屁拍个不停。等小次郎转过头去不看他的时候,他立马呸呸直吐口水,简直杀了这畜生的心都有了。 奶奶的,他刘得胜虽然混账了一点,但是也没那么狠呀,这个小次郎倒好,见村,就烧,见人就杀,见了个母的就先奸后杀,甚至把女人生孩子那地方的肉给挖掉,把小婴孩扯着两条腿从中间撕开,肠子勾出来,刘得胜一路跟着他们一路心惊胆颤。 心里把这些畜生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一遍,奶奶的,那些人关他什么事,想当年他落魄的时候,也不见这些人给他送过一口吃的,这年头谁有那闲工夫关心别人去,死了活该,那是你们没本事活,像爷们我,现在依然活得好好,而且即将活的更好,以后荣华富贵更是不在话下。 “啊——”在进村的村口,前面探路的四个士兵踩在泥水里,猛的就被什么东西此种脚心,歪倒在地,这一歪不要紧,直接被泥水里的竹签穿透耳眼,从左边穿到右边,立马死翘翘了。 “八格牙路,戒备!”小次郎察觉危险就在附近,立即疏散其余士兵,分开进村。 村口本来就被今日白天的大雨给淹没了,泥土很软,又被村里人特意加工,在泥水里插了竹签,只要有人进村立马就会中招,立马就会惊动村里人。 “八嘎!杀!”小次郎怒了,躲过村口的竹签阵,进村就胡乱开枪,见人就杀。 这村里人已经过了好久的安逸日子,身手好的也就是那几个惯常上山打野味的,但是架不住这村里人齐心,陷阱都是实打实的能伤人,所以这伙鬼子一进村就没讨到好处。 这下可把小鬼子们激怒了,他们领的命令就是武力征服支那士兵,恐怖征服支那平民,用恐怖手段让所有支那人臣服在他们大日本帝国人的手下。 他们行动起来更加迅猛狠辣了。 细妹被阿翁压着带上了祖坟最高处,这里已经被阿翁带人给炸出来一个深坑,露出坟子里的一口铁棺材。 铁棺材上被熔铸了很多诡异的弯弯曲曲的符文也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细妹一开始很害怕,这是棺材啊,棺材里面有什么傻子都知道吧,但是当被逼着碰触这口棺材的时候,她立马不怕了。 忽然,她就像变成了一个大力士,浑身一震将压迫在她肩膀上的阿翁的手震开,然后手伸展成刀,恍然间就好像她的手不是手是一柄精钢刀。 刀起刀落,这口铁棺材上面的已经锈合到一起的锁就被细妹给劈开了。 阿翁见状欣喜,却被细妹一个掌风扫倒。 “你!”纵然阿翁历尽沧桑,自诩看人无数,也料想不到细妹忽然就变成了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你这是?”吴老三也是说不出的震惊,他没想到这样一个大家公认的弱质女流怎么忽然就力大无穷锋芒毕露了?各种想不通。 当铁盒子被打开整个祖坟就开始晃动,咣当,咣当,好像有千军万马要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吴老三是真的怕了。 “你们听,有枪声,是从村子里传来的。”年轻男人道。 这时,铁盒子里的东西也完全露出了真面目。 吴老三本是怀着很激动的心情来看的,因为阿翁告诉他,他要找一副长生不老药,长生不老啊,谁不想,他兴冲冲就一路跟过来了。 当看过铁盒子里的东西,吴老三怒了,一把拎起阿翁,道:“好你个周阿炳,你竟然敢骗人!你不知道咱们这行的规矩吗,竟然敢骗我,我打死你!”扬手就要揍人。 瘦竹竿对阿翁很忠心,见状就先给了吴老三一拳头,一拳头就把吴老三给打下高坡去了。 “竟然是一块大石头。”年轻人先是失望,又兴冲冲到:“会不会石头里面孕育了一大块翡翠,而且是极品祖母绿?如果真是的话,那我这一趟就值了。” 细妹的手贴在石头上,那石头一下子就不见了,阿翁突然就气急败坏起来,他几十年的不动如山立时破功,好像细妹抢了他老婆。 “你把东西弄哪里去了,它是我的,你还给我。” “还屁啊还。气死我了,我终于弄明白了,好你个系统大人,你又设计我。这一回我和你没完!你为了这么一块破石头就这么对我,我、我让我家男人一枪毙了你。” “妈妈,快跑啊,闹鬼了。”宝儿骑在二毛身上,亲眼看着当那最高处的铁棺材被打开,整个祖坟里埋下的棺材都自己从地底下冒出来了,最可怖的是还露出了白骨,有些竟然颤巍巍站起来了。 细妹吓的腿软,连忙逼着系统同她合体,骑上大白赶紧出了山谷。 “生死人,活白骨,竟是真的。”看到山谷中漫山遍野站起的白骨,阿翁喃喃低语,脸上神情从执着的鲜活一下子变得了无生气。 他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狂笑若癫狂,嘴里大喊着:“竟然是真的,是真的啊。” 瘦竹竿伸出两人长的手臂去搀扶歪歪倒倒的阿翁,可是阿翁不领情,一把挥开瘦竹竿的手,奔向最近的一个立起的白骨,他浑浊灰暗的眼对上骷髅脸上的三个大窟窿,癫狂而笑。 “翠儿,是你吗?不是,这不是你,你骨架没有这么大。”说完又奔向另一个骨架小的骷髅,问着同样的话:“翠儿,是你吗?不,这不是你,你没有缺条胳膊。” 吴老三是震惊与恐惧同存,他腿软成一滩泥,歪歪倒倒的在地上爬,发出极度凄厉的吼叫,脸色已经不是苍白,而是惨绿色了。 更别提那个抱石头的年轻男人了,他本就不是一个惯常盗墓的,见识少,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让他直接晕死过去,有骷髅从他身上踩过他都没反应,看来是深度昏死了,待他醒来少不得要大病一场。 第153章英雄一世,娇妻在侧(大结局) 村庄,村民们都被日军的恐怖手段吓住了,可是当他们看见自己的妻儿老母惨死在日刀下,这个千百年都生活在安逸里的村民却都勇敢的奋起,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媳妇——”周蛋蛋看见她的妻子被一个日本人一刀刺穿胸腹,他肝胆欲裂,当看到他的老母被扔进火海,他就疯了,挥舞着杀伤力低下的锄头扑上日本人,他的亲人都死了,他这条命就算活的再长又有什么用,所幸就拼了,死也要拉上小鬼子垫底。 “不要——”细妹进了村就看到一直对她友好热情的周蛋媳妇惨死在日刀下,她吓坏了,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夫人,你带着孩子快走,我去杀了这些畜生!”柱子抄起一根粗棍子就冲了上去。 “妈妈,我们有炸弹,我们不能跑,我们要杀了这些侵略我们国家的人。”惨烈的现场,彭贝儿早已经忘记了他自己还真是一个豆丁大的小娃,他驱赶着大毛就冲着一个正在行凶的日本兵而去。 大毛是一头成年的雄狮了,他的尖牙和利爪足够对付一个人。 贝儿扔了一个辣椒炸弹过去先把这士兵的眼睛糊住,大毛立即张口咬断他的脖子,一击必中,给贝儿增添信心,冲杀起来更是毫无顾忌,尽管他的小身板在大毛身上摇摇晃晃,他只管捉紧了大毛的皮毛。 “贝儿,小心啊!”细妹没法子,管不住自己的两个儿子,只能自己勇敢的护卫住。 “系统大人,你不是又得了一个宝贝吗,你出来呀,发挥你的神通杀死这些侵略者。” 系统终于凝聚成形,声音越发像人的,它道:“马上,马上就来了。” 它话落,细妹就看见从村庄的一头奔来了无数的骷髅。 细妹坐下的大白一爪子拍飞一个日本兵,细妹回头看一眼当场被镇住,“这、这可是他们的祖宗显灵了,知道有坏人来欺负他们的子孙后代都气得从自己的棺材里爬起来战斗?!” 抱着必死决心的周蛋蛋更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他举起的锄头久久的悬着,瞪大了眼睛看到这些骷髅奔着日本兵而去,团团将被吓住的日本兵围住。 “该死的阿炳,还是把祖宗坟子给掘了!”老当益壮的九叔把手里的三股叉一扔气恼道。 日本兵就是个恐怖的源头,似这种骷髅杀伤力不大,只要克制住了害怕之感就能反过来将骷髅打散。 被重伤的村民一开始还恐惧,欣喜,到后来又开始绝望。 日本兵开始反扑了,一刀砍在骷髅身上骷髅就碎了。 “不要!”细妹眼看着贝儿就要被一个士兵给射中,她心痛如绞,那是她的小儿子啊。 小儿子本应该是最会撒娇邀宠的,可是他前头有一个最霸道撒泼的二哥,每次她的注意力都会被宝儿给吸引住,往往就忽略了他,他很乖,从来就听话,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也不会和宝儿争抢,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贝儿是被她忽略好久了的,她满心里都被愧疚充满。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速度冲上去的,不是冲上去以身护住自己的儿子,而是拿着手中的细竹棍从背后猛的刺穿了这个士兵的心脏。 当鲜血喷涌而出,细妹自己都愣了,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把这根细竹棍刺入一个人的心脏的?一定是系统大人暗中帮忙了,她想。 初初恢复,初初脱离主神系统控制的某系统撇嘴,它才没有插手,它倒是想,可它内部系统正混乱着,能力有限。 岂不知一个母亲的潜力是无穷的。 “吓死我了,让你不听话,让你胡乱跑。”细妹一把将贝儿抱进怀里,拿开尿布就噼里啪啦打了贝儿屁股。 贝儿愣了,哇啦哇啦他被揍屁股了,嗷嗷嗷,他被揍了。 “你还不服气,怎么着,我是你老娘!” 贝儿小嘴一瘪,默默泪流,好嘛好嘛,爷认了还不行,谁叫你是爷的亲娘。 “柳、细、妹。”被竹竿贯穿身体的士兵还没有死,他看见细妹的脸,眼中有惊喜,踉踉跄跄的朝细妹奔来。 细妹抬眼认真看这个士兵,登时怔住,喃喃道:“是你……竟然是你。” 我终于亲手杀了你,刘得胜,我们的恩怨就此了了吧,我早就不恨你,恨是因为曾经爱,而我已经深爱他,深爱我的儿子们,你,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我想起了。 “我、我……”他想说什么,他想说我很快就会过上富贵的日子,你跟了我吧,我会对你好的,让你穿绸缎衣服,吃山珍海味,走动有车坐,来往有人服侍。 细妹放下贝儿,走了两步,在他身前两步远停住,戚戚然道: “我不爱绸缎衣服,不爱山珍海味了,我爱我的丈夫,他在这乱世中护住了我,荣华富贵他会给我挣,他若是小兵,我就是小兵的婆娘,他若是元帅,我就是他的夫人,以前是我目光短浅,被荣华迷了眼,可是我早就洗尽了心肠重新活过,我自己也会凭借自己的双手把日子过好,你去吧,下辈子做一个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人。” 一段话说完,细妹只觉得自己心中舒坦,竟然是从未有过的畅快,她知道,她已经完全从过去走出来,刘得胜带给她的阴影也会随着他的死去而烟消云散。 她有丈夫儿子热炕头,不论贫穷还是富贵,她都觉得幸福。 同时她又觉得些许遗憾,为什么她不早一点想通呢。 刘得胜还是不死心,他硬撑着想去触摸细妹,还为等到细妹躲避,一道寒光闪过,刘得胜的人头就落了地。 当刘得胜的身躯倒下,在他身后,是他,彭石穿,她终于最爱的人。 一叶障目之后,最终的他,她好开心她可以重来一回,她没有错过。 他似是经历了几场激战,他的脸上被刀锋划破,出了血,他的军服上也有很多血,浓浓的血腥味儿,他像个煞星,他的长相堪堪只能说是耐看,他不帅,可是她喜欢。 “哥,你来了。”细妹大颗大颗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来,讨厌极了,明明刚才她还很英勇的杀死了一个汉奸,怎么他一来就变得娇气了呢。 他看着她,她长长的头发披散着,一身大红的袄子,嫣红的唇,秀气的鼻,大大的亮亮的杏眼,白皙的肤色上沾了星星点点的血滴。 他粗喘着气,害怕的问她:“伤着没有?” “没。”细妹高兴的赶紧回答,就怕他担心。“你呢?都破相了哦。”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前一刻还是和风细雨,后一刻就变成暴风雨。 细妹吐吐舌,讨好的一把抱住男人的腰:“这不是有惊无险没大事吗。” “我差点以为要看到你的尸体了,你这个女人啊。”他又气又庆幸,狠狠的抱住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女人。 细妹觉得脸红,孩子都那么大了。 哎?似乎她好久都没有跟这个男人撒娇了,也好久都没有好好地温存,她把好多精力都给了孩子们了呢。 唉,她真恨不得一身分裂成好几个,一个陪着丈夫,三个陪着儿子们。 不不,那样太恐怖了。想起被复制出来的阿翁,细妹赶紧打住。 “司令,鬼子都被收拾了。”其实也没他们什么事了,他们来的时候这队鬼子就死的差不多了。心想,这村里的人还真彪悍。 “你怎么不早来呢,我都要被吓死了。”细妹撅嘴不满的看着这个男人。 “你受苦了。”彭石穿心里很不是滋味。 “爸爸,爸爸。”宝儿和贝儿一娃抱住一根大腿,哇啦哇啦哭喊,呜呜,这一夜真是太特么玄幻了,他们毕生都忘不了。 “过来。”某四一手拉住一个弟弟从大腿上摘下来。冷眼一横,没眼力界的,没看到爸妈正在腻歪吗,凑上去就是两只大灯泡。 “四哥。”贝儿脱口而出。 被某四一瞪赶紧闭嘴。 “哼,大哥!我饿了,我要吃饭,你给我做去。”宝儿眼儿一翻,大声道。 “呵,呵呵。”某四愣了一下,少顷淡淡的笑开,轻轻答道:“好。” “大哥不能偏心,贝儿也饿了。”贝儿赶紧道。 景川和小川到了这一日的晚上才赶到,听着柱子描述经历的事情,都唏嘘不已,惊吓过后,又很遗憾,怎么就不早点赶过来呢,也长长见识啊。 只有系统知道,当它把那块石头打开,主神曾经出现在这个时空过,当它透过细妹的手把石头吞下,它就完全脱离了主神的控制,从那一刻起,它就自由了。 唔,以后要好好补偿宿主了。 月色阑珊。 “大半夜的,你要带我去哪里啊。”细妹双腿盘在彭石穿的腰上,双臂抱着这人的脖子,屁股被他一双灼热的大手拖着。 她脸红红的,羞意难掩。 “要是被你的兵看到,我就咬死你。” 彭石穿冷哼一声。 估摸着找到好地方了,一下子就被这该死的男人扑倒在树干上。 “我的背,你轻点啊。” “唔……”双唇被吞咽,身上被点着了火。 “怕不怕?”他将她紧紧抵在树干上,抚着摸着,怜惜的问。 “怕,怕死了。”细妹呜呜着撒娇。 他轻轻的叹息一声,动作起来越发温柔,好像要抚慰她害怕的心。 “嗯……”细细的喘息,她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膛,觉得心里满满的幸福。 月色中,桃树下,情事之后,两人依偎着抱在一起。 细妹累极了,一点也不想说话。 “我明天送你去国外吧。”他道。 细妹一下惊醒,道:“我不。” “听我说,云川在国外和我们失去联系了,你带着人去看看。”他哄着她。 “二哥怎么了?”细妹赶紧追问。 “具体的我不知道,所以才需要你去找你二哥。” “好,我去找。”细妹想都没想就答应。 “乖。”彭石穿笑出声来。 “哼哼。”闭着眼睛继续睡。 “你有没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的?”想起他做的那个梦,他开口问。 “有。”细妹睁开眼,平静的道。 “说吧。只要你不离开我,什么秘密我都挺得住。” “要你。”她眼中含媚,覆上这男人的唇,钩舌挑逗。 “要就满足你。”翻身而上,自然又是一番抵死缠绵。 坐在飞机上,细妹透过窗户往下看地上的男人,眼中泪水缓缓的流下。 哥,我不像康大姐,坚强勇敢,奋勇杀敌,也不像张翠,玩权弄术,是她男人的好帮手,我是一个柔弱的小女人,在你面前更是情不自禁的娇气,我会的就是想让你过的开心些。 你有乱世英雄霸业,我甘愿是你身边的一道泉,水滴石穿,你是石头我是水,毕生心愿则是征服你,让你这铁汉化成绕指柔。 她们都说我没出息,都什么时代了,你还要看男人脸色过活,咱们女人也要自己挣一片天地出来,女人也顶半边天啊。 可是我就是没出息啊,我没有野心,我只想老老实实过日子。 我不能成为康大姐一样的传奇,但是我们是不是也有让别人羡慕嫉妒的地方? 铁血柔情,我们也是一场英雄美人的佳话。 “妈妈别哭,等我们找到二舅舅,我们就马上回来。”贝儿小手擦掉细妹脸上的泪痕,乖乖的道。 “嗯。我们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爸爸的,不然,你爸爸就太可怜了,好久都不能看到你们。” “嗯嗯。”宝儿连忙点头,手里还抓着一把莲子吃的欢。“妈妈,这回的空间不会在坏掉了吧,唔[福利小说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金莲花的莲子真好吃,那个老头子还不算小气,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再问他要点稀奇古怪的东西。” “你还想见那个老头子啊,见到那个老头子就没有好事。”贝儿坐在细妹怀里一巴掌打在宝儿脑门上。 “哇,你敢打我,我是你二哥!”宝儿奋起反击。 “好了,好了不要闹了,这是飞机上,小心掉下去。” 天蓝云白,有大雁南归,陌上花开,可归矣。 哥,等我回来,很快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 1959年庐山会议,他还是如历史上一样,耿烈如火,替万民进言,没有所谓的万言书,只有他的一腔热血,最终还是付诸东流。 出生的国家,总是要经过洗礼才会成长。 而他,尽力了,对得起他的元帅军衔,对得起他肩膀上的元帅勋章,一级八一勋章、一级独立自由勋章和一级解放勋章。 让那些不知所谓的红卫兵批斗她家男人,细妹可不乐意,他们在国外有产业,而且是富可敌国,她的儿子们出了宝儿那小子有点花心,都是好样的,犯不着呆在国内活受罪。 囚禁,好像是很多皇帝乐意用的招数。曾经的兄弟,意见不合,情义不在。细妹觉得情义不在,可是他不这么认为,这是政见不合而已,八年抗战的情义还在。 他本事不走的,可是细妹有法子,自从建国,他念念不忘的就是要生一个女儿,好嘛,她生就是了,但是前提是你得跟着我们娘几个出国去。 纵我一支笔,写不尽民国风云。 期望在我下一本书中还能看见你们的身影。 此文起于庐山也将终于庐山,元帅们,你们将永垂不朽!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福利小说网—http://www.fltxt.com